《毕生》 分卷阅读1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 《毕生》作者:洗朱 文案 吹毛求疵小画家受vs糙汉老男人攻的霸道怼怼日常 边牧第一次见邵寇,就觉得,这货肌肉发达,绝x是个直男。 邵寇第一次见边牧,就觉得,这孩子单纯抑郁又能作死,肯定是个直男。 直到俩人同居。 边牧黑着脸:滚出去,老子钢铁一样的直男。 邵寇眯眼抽事后烟:老子也是直的。 边牧揉腰,恍惚的想,尼玛,明明两个直男,怎么就弯了呢? 排雷:小画家之前是有女票的哦,本文慢热,两个男人同居日常治愈文,不喜勿喷,谢谢。 萌版剧场: 边牧:请问,为什么取名叫毕生?好高冷的感觉。 邵寇:毕生,致力于爆你菊花。 边牧:那你改名吧。 邵寇:爆你菊花。 边牧神色一厉:嗯? 邵寇:菊花,行了吧。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边牧、邵寇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糙汉 大叔攻的老男人因为一起特殊案件,伪装身份卧底在单纯抑郁又作妖的画家小受身边,俩二货的同居生活开始,前期陪伴在乡村种果树,每天互怼耍赖,后期涉及豪门,日常的温馨治愈文,希望看客们放松心态,动动小指头,收藏作者呦,你们都是小仙女无疑了。 正文 立春的早,土地还冻的夯实,边牧双手插在裤兜里,靠田垄沟站着,积雪还没融化,冷空气不管不顾的再次袭来,估算着,今年的果实能甘甜。 遥遥的望着这一片山坡上的枯树,难得的,扯了个笑意,手机嗡嗡震动,扫了眼显示的最后几个号码,压下心中不耐,接通后放到耳边没说话,那面是个女人声音,悦耳动听,很年轻,“边牧,你听我解释,我和庄严真没什么,当时看你总冷冷淡淡的,我才出此下策,不是真心要分手的,你相信我…” 没什么,呵,他又没瞎,那犊子把照片都发来了,实锤。 “边牧,我知道你在听,我爱你,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呢,好吗?” 听筒里她声音哽咽,他能想到她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后悔万分,庄严被抓,没了新傍上的金主,又放走了他这个备胎,可不得好好痛哭流涕一番,博个同情。 “边牧,你告诉我吧,我担心你,我担心你出事儿…” 话音落,嘤嘤哭起来,要是好早之前,听得她一声哭腔都得心疼半天,可这会儿,低头看着自己脏了的鞋边,不能把她扔锅里洗刷干净咯再用,还是这些死物好,听话。 “杨瑛,好聚好散吧,不用再给我打电话。”有些事,还是解释的明白好,否则双方都得不着安宁。 不待她说,挂断,直接关机。 他自认为自己脾气秉性磨合的很光了,到头来,还是控制不住,人得要脸,树得要皮,专门她就有人不要脸皮,非要苍着。 绕着果林遛一圈,他人手不够,得招个力气大的工人,最好能吃住的,他不在,晚上还能看林子。 这是个比较落后的地界,他外祖父的山,躲到这儿,图个清净,顺手收拾果园子,徒步走回山下的农家院,需要二十分钟,眼前赫然矗立一座小二层楼,这也是村里头唯一一间有地热空调的,算的上先进,其他人家都烧炕和锅炉,连个单独的浴室都没得,可想而知,冬天多么难熬,所以这时候,村里人都在自家大炕上圈着,没人出来压马路。 旁边不远,是个小超市,他进去买盒烟,买几袋方便面,对付得了。 老板娘是个热情人,问这问那的关怀备至,听说要招工,兴致勃勃的挨个介绍,说完了,还意犹未尽的咂嘴,总结一遍,“总之,最可靠的要数老邵家的小寇子了,别看他凶神恶煞的,实际上心最热。” 巴拉巴拉说好多,怎么乐于助人啊,怎么慷慨解囊啊,怎么怎么的,边牧闲着听她讲,来回混了半个小时,才又回院。 打开电脑,随手翻翻画稿,没灵感,颓然的虚仰到椅背上,想起刚才杨瑛那些哭腔调,烦躁的把手机卡卸了扔垃圾桶里,都见鬼去吧。 晚上囫囵的吃口,再次怨恨这破地方,嘴里都快淡出来鸟,哪像城市里的各色餐厅,牛排红酒相对,煎烤煮炸多样,哥几个走一圈,再搂个小姑娘睡一觉,简直美的冒泡,要不说自己是个大傻缺,为了杨瑛那么个货,抛弃繁华,跑到这么个穷山水恶的破村子遭罪,真哔了狗。 他算的上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仗着老子有钱,开了几场画展,不温不火的,几个好哥们都出国留学,他吃不惯外面的洋快餐,说什么也没去,到头来憋这么个落后的村里,哎,要不说人得信命呢,他就是个苦逼命。 边牧实在受不了,但又不能食言,说了呆一年,就得一年,要不他那事儿爹非得往死收拾他。 站在塑钢的窗户前,点跟烟神游呢,听着大门那儿咣当一声,吓的他差点窜高,定睛一瞧,这是哪个缺心眼的,开个拖拉机能撞门上,技术不好,开什么车。 把雨搭的灯点着,口气恶劣,“谁啊,长的两个眼珠子当玻璃球使的。” 铁艺大门被撞的稀巴烂,旁边是一个土了吧唧的大型拖拉机,天黑,看不清车厢里的司机,边牧正愁一口恶气没处发,恶狠狠的冲着司机楼子里的暗影骂道,“没撞死就给我滚下来,装什么蝲蛄。” 拖拉机厚重的吭哧一声灭了火,车门子哐当打开,跳下来个男人,身高体长,黑色羽绒服敞着,露出里头竖条纹的针织毛衣,下身是条休闲裤,垂着头闷声走过来。 边牧两手随意的搭在胸前,一看就是个庄稼汉子,语气带着轻蔑不屑,“你自己看看那大门,赔吧。” 这时候,旁边几户人家都出来瞧瞧怎么回事,超市的老板娘一眼认出来,连忙小跑着过来,埋怨的打拍男人胳膊几下,嘴里骂叽,“好你个小寇子,你不是说你会开拖拉机吗,我让你去把地里的苞米杆子收回来,你反倒把人家大门给撞了,机器盖都瘪了,这可瞎整?” 这拖拉机值钱着呢,周围几个大叔大婶都劝着,让她消消火,老板娘正准备撒泼让他赔钱呢,突然灵光一闪,转头对着边牧尴尬的笑着介绍道,“小老板,这个就是刚才婶跟你说的那个小寇子,能干着哩,无论是地里活啊,还是家务事儿,一把抓,雇他准没错。” 说完,推着男人往前走几步,让边牧仔细瞧瞧这身板,又热情的连着说,“小寇子话还少,事做的实诚,您放心着哩。” 老板娘是个精明人,晓得邵寇穷的叮当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2 响,转头想从城里小伙那捞一笔金,暗地里掐僵硬的男人一把,平日里看着挺霸道的一个人,怎得僵成木头了? 边牧刚才忘了套件大衣,就穿着一身亚麻的家居服,这会儿站着觉得冷,招呼着几人进厅里去谈。 大厅里装潢的还很古旧,玻璃罩着的大灯通亮,胡桃木的地板上也斑驳处处,邵寇穿着一双黑色军勾皮鞋,当当的声音响亮。 边牧回头瞟了眼大步生风的男人,抿唇不悦,第一面,就将他定性为糙汉子,很明显,他的直觉在将来的某一天回想起来,只能骂一句,真他妈的准。 “婶子,就他这开车技术,我是不敢用。” 果园里也需要运个东西啥的,动不动就出事故,谁能受的了,趁早早点删着,一瞧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年纪轻轻的还没混出来个人样。 这话,可还真就扎进众乡亲的心里了,邵家在他们本村算得上是个大户,还出过几届村长呢,等到了老邵头这辈,彻底没落,只留下这么个孙子,早年在外头混生活,才刚回来,他们看着他这架势,估计在外头没干个好事儿,那一身的腱子肉,估计是个打手,要不就是黑社会,说句不好听的,还有人猜测是个通缉犯呢,只不过,顾着老邵头生前的为人,他们不能落井下石,谁家没个难处的时候,帮扶一把不难。 “寇子,这是城里才来的大老板,你说说,以前干过啥,有啥经验,咱推荐推荐自己,找个活儿干。” 这么点着他,再不明白,老板娘就得吐血了。 半垂着的头的男人收敛掉随意的站姿,抬起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额宽鼻挺,五官端正,小麦色的脸庞浮现出一抹羞赧,紧绷着的嗓音明亮高亢,“我,我叫邵寇,以前做过家具厂的工人,我会开拖拉机,婶子,是你那闸不好使了,得修修。” 老板娘这回真想吐血了,你个傻愣,瞎说什么实话。 权衡利弊之下,只能附和着说,“小老板,你看看这人实诚不,用着一准的放心。” 巴拉巴拉的又说了好多,见着边牧面色和缓了,才轻轻的又问一句,“您瞧着能行不?” 后头几个乡亲也跟着说情,边牧点点头,指着站立不动的男人严厉的说,“你留下也行,先试用一个月吧。” 老板娘一听成了,拍巴掌乐呵,“小老板,一个月给开多少钱啊,供吃供住吧,他老家那破房子早倒了,没地儿住。” 回来这段日子,就住她家后院那个仓房了,没个热乎气,谁让她和这小子沾亲带故的呢,可不得收留他,这么大的体格,吃了她多少钱啊,可算推销出去了。 边牧是个画家,知道个什么物价啊,随口一答,“好好干,钱不是问题,供吃供住,每个月给你一万,不少吧?” 这可不是城里的小老板,这是大老板啊,张口就是一万,金嘴啊,老板娘差点兴奋的蹦起来,后头几个乡亲立刻哄的上前把边牧围成圈,叽叽喳喳,“小老板,还缺人不,我手脚麻利,干啥像啥,你用我呗…” 边牧受不了他们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后退一步站稳,合计着这是说多了,连忙打断,解释着说,“大爷大娘们,我先不用人,那个,那个,小寇子,那一万块钱,包括采买东西的钱,剩下的才是工钱,明白没?” 他们这么一听,就冷却下来了,这位城里新来的帅小伙可是闹过笑话,刚来头一天,就去街角的小饭馆里,点了一堆他们听过名字,但没见过东西的菜,肯定贵的咂舌,这么吃穿用的,就剩不下多少了,何况这个小伙子一瞧就是个精细讲究人,肯定挑剔。 老板娘扒拉着他们让开,公道的说几句,“小老板,小寇子是我家亲外甥,为人做事您放一百个心,这工钱,咱定个实数,我还等着他攒够彩礼钱,好给他张罗个媳妇呢,您瞧,五千,行不?”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小老板。 边牧:有话说。 邵寇:我是个实诚人。 边牧:知道了,干活去。 邵寇:我一身腱子肉,能干活。 边牧不耐烦:墨迹什么,干活去。 邵寇:小老板,我想涨工钱。 边牧控制不住自己这暴脾气:你一天活都没干,就想涨工钱,你怎么不去抢? 邵寇一个熊扑:我很听话的,那我可抢了,你别乱动。 ps:纪念,生故永爱,吾岁当铭。 第2章 同屋 “您瞧,五千,行不?”老板娘识时务的问。 他们村里出外打工的壮年劳动力一个月也就一万多,所以留守的听着不平衡,这么砍掉一半,就都平衡了,往后也没个惦记眼红的,老板娘算是个老道人,事儿瞧的一清二楚,做的也干净利落,她知道小老板不差钱,而且也待不了多长时间,等着让小寇子跟着一起回去,挣大钱去,年纪轻轻的,呆这么个破水沟子干啥,养老啊。 边牧眉目略显为难,最终还是点头答应,挥手让他去收拾东西,“大门开着,你待会儿自己进来。” 大门开着,可不吗?都撞的稀巴烂,还能关上不成。 男人背影宽厚,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边牧回头遥遥望了眼乌漆麻黑的山丘,忽然灵感袭来,转身疾步上楼,推开拐角最里的一间房门,到处是洒着的颜料,杂乱无章,他随意踢开,从架子上挑出来新的调色板和松节油,站到油画布前思索片刻,拿出十号的扇形笔开始专注的描绘起来,全情投入的他不知道,他的生活即将因为另一个男人的介入而掀起狂风骇浪。 村子里唯一的小二层楼,此刻灯火通明,从木质的楼梯处走过一人,却丝毫没有发出声音,直奔最里的那间,在门口停留少许,顺着敞开的门缝瞧见个修长的暗影,浓眉紧锁,眼神锐利的环视周遭,转身朝着对面走廊最深处走去。 两个半小时左右,边牧后倾着身体,全面审视自己的油画,主色调是灰黑色,一片星空下,山峰连绵,其间有一间茅屋,里头一豆烛火幽幽明明,随风不定,一小片佝偻的剪影坐在门槛上,抬头不知望向何方。 他拿出尖毛画笔,用正楷在右下方提了三个字,思乡愁。 到时候拿它跟事儿爹交差,还能哭哭穷,看看你儿子遭的罪,完美。 非常满意的眸子在扫到上衣刮涂到的颜料时,才显出嫌恶来,把画笔洗过,吸干水装好,才迈步往外走。 已是夜深人静之时,只余木质地板被踩出来的咯吱咯吱声,最里间,他边走边脱去套头的家居服,从最下的抽屉里扯了条内裤,进浴室冲澡,没注意,一个男人的身影从窗帘后掠过,随着热水哗啦哗啦的声音下楼。 边牧一天最放松的时刻,就是这会儿,稍长的头发服帖的趴着,不像干了的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3 时候支楞着,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眸被掩盖下,一侧唇角勾起,邪气的慵懒而笑,纤细的手指夹着根细白的烟杆,吞云吐雾。 他的卧室是来了请人新收拾的,以简洁明亮为主,墙上挂着一副他的自画像,称得上得意之作,实际上就是自恋,下意识走近用手丈量了一下,他是个有着很多怪癖的人,连他母亲都曾被他的龟毛个性,气的整月不搭理他,可谓极端。 这幅画被人动过,下角移出了两毫,除了他,那就只有,那个新雇佣的工人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不经过同意就碰他的东西,所以出去的时候就寒着张脸,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厨房在一楼,听着身后传来脚步声,正烧开水的男人身体略微绷起,做贼心虚般回头,眼睛躲闪,不敢正面看边牧。 空调呼呼的喘着热乎气,不分昼夜,空旷的屋子里些微的声音都会被无线放大,热水烧开的咕噜咕噜声,伴着男人快速的按下操作键而停止,重回平静。 边牧看着他仍旧是刚才的打扮,连羽绒服都没脱,唯一怪异的就是他的脚,皮鞋被规矩的摆放在门口地垫上,只穿着个黑色棉袜,大张着脚掌站在厨房冰凉的瓷砖上,此刻高大的身躯微弯,眼睑垂下,果真心虚的很呢。 边牧刚才首先检查床边的抽屉,里头放着好几万现金,还有黑卡,他自己没数,索性也没查,看样子,这个庄稼汉手脚不太干净,还是偷了。 他嗓音一贯的清冽,带着愠怒,气势汹汹责问,“你进我卧室了?” 男人似惊愕一瞬,着急两步跨上前,抬起憋红的一张脸,手脚无处安放,语调依旧高亢,解释道,“老板,我没有,我一直在楼下呆着,不敢去打搅您。” 边牧看着头顶投下的一片阴影,这个男人比对着他,要高出五六公分,此刻手攥成拳头放到两侧裤线处,说话一板一眼,他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认真诚恳。 这就奇怪了,他还是不信,质疑问,“那你慌什么?” 男人窘迫的抬手挠头,语气吞吐,“我,我把杯摔了,以为您听着了,特地过来瞧。” 他让到一侧,让边牧看清水池里的玻璃碴子,确定他没说谎。 “你进来多长时间了?” 男人的轮廓深刻,自带着一股不羁不拘,但行为动作却淳朴,有着浓厚的乡土味,拘束的后退,眼角瞟着墙角的包,继续温吞回答,“才进来,婶子让我先找您预支点工钱,好让她明天去修拖拉机…” 后面的话未完,边牧已经不耐烦听,挺大的男子汉,说个话还不明不白,吞吞吐吐的,挥手打断他,“行了,你还在试用期,用不用还两说呢,过来,我跟你说说规矩。” 客厅里,皮质的沙发凹陷,换了一身睡衣的边牧翘着二郎腿坐着,也不看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自顾自的说几条。 “你就在一楼随便挑个房间住,二楼不许上去,早晚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的事都得干,等着开春暖和了,就去地里种果树苗,要觉得干不了,趁早走人。” 他其实有点后悔,自己对付得了,等哪天去城里聘请几个专业种果树的过来,有钱,啥干不成。 站着的男人害怕他不用,紧忙把身板挺的倍直,声音洪亮,“我能干。” 一嗓子吓得边牧差点开黄腔,能就能呗,扯嗓子喊什么,他耳朵又不聋,心底里产生反感,糙汉,粗俗,笨手笨脚,再加上一条,缺心眼。 “喊什么,大半夜的。”他斥一句,虎着脸上楼,隔着栏杆,撂下话,“明天早上叫我,开车去趟城里。” 等完全听不见脚步声,大厅里站着的男人才放松身体,松垮着肩膀从裤兜里掏出来手机,手指灵活,收索栏里按出来早餐两个字,随即一堆的食物冒出来,下滑到底,转身又去厨房,冰箱里有鸡蛋,还有火腿肠,挨个看看没过期,拿出来放操作台上。 电饭锅都是新的,还没用过,邵寇扒了包装,拿热水把内胆烫过,舀了勺精细米放进去,倒水泡上,设置好时间,转身走到墙角,大脚一勾,绿色的旅行包直接拍到他肩膀上,拉锁开着,抽出来块口香糖,扔嘴里嚼着进了离厕所最近的一间房。 一夜好眠,边牧睡觉习惯特别的吹毛求疵,连丁点的声音都不能忍受,而且要全黑的情况下,早晨阳光普照了,他这屋子窗帘还厚厚的拉着,不透一丝光亮,被子大半都耷拉到地板上,只余小角被他压在身下,折吧的全是褶皱。 睁开眼睛,神游半晌,才掀开被子,站到窗前把帘子拉开,伸个懒腰,套上拖鞋,去卫生间洗漱,镜子里映出一张俊逸的脸,吐出牙膏的白泡沫,对着自己张牙舞爪比划半天,左右侧脸各自对比一番,最终还是觉得一样的帅,分不出个高下。 他饮食没规律,抬头看了眼时钟,都快十二点了,胃感觉有点嗞啦的疼,应该还有方便面,踢踏着拖鞋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闻着一股子肉香,伴着咖啡的浓涩,他喉结自动的分泌唾液,控制不住的从上往下扫视,全开放的厨房里有个高大的身影来回移动,锅里铁铲翻炒,噼里啪啦的,餐桌上已经摆着两个扣着玻璃盖的海碗,不知道是什么。 下楼走进餐厅,直接坐下,拿起青花瓷的茶杯倒了点白开水,咕嘟几口喝尽,撂起眼睛看向大步走过来的男人。 邵寇早起出去跑了一圈,回来见他没动静,又因为新定下的规矩,没敢上楼,他还没等把手里的盘子放下,就听着对面传来不满意的责问声。 “我不让你早点叫我吗?” 男人略微拘束的憨笑,回答说,“您昨夜里说了,不让我上二楼,我还没有手机号,也没法打电话,只能等着了。” 这人,傻到家了,无所谓的告诉他,“下次我让你叫我,你就上楼去敲门。” 边牧即使饿了,吃相也非常儒雅,伸手取出银筷,从他手里接过盛满白饭的碗,睨了一眼前边的四道菜。 “我今天上午出去买的,用砂锅炖的红烧肉,婶子自己家晾的腊肉,混着荷兰豆小炒,拌了个菠菜丝,用鸡蛋滚的豆腐,不知道您口味,胡乱搭配的,您尝尝。” 这时间点掐的正好,边牧嗯了声,卖相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空稻草了。 第一筷子夹的是素菜,菠菜就是用盐卤了,洒点醋,没敢放辣椒油,怕新来的小老板吃不惯。 嗯,味道还不错,边牧完全咽下后,又夹的豆腐,用鸡蛋裹的,正好炒的焦脆,唔,厨艺虽然比不上他家里的五星大厨,勉强能吃进口吧,冲着他点点头,指着一侧,说,“你坐下也吃吧,吃完去开车,车钥匙在鞋柜上。” 突然想起来昨晚上那场事故,斜眉问他,“你有驾照没?” 作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4 者有话要说:  边牧:你有驾照没? 邵寇:车的驾照? 边牧暗骂傻逼:飞机的。 邵寇一本正经的回答:驾照我有很多,直升机,坦克,水上水下潜艇… 边牧真想一脚把他踢飞:吃饭还堵不住你嘴。 邵寇继续说:只有一个,我没有考到驾照,一直不敢开。 边牧懒得听他吹。 邵寇脸庞贴近:也是我最想开的,污污污的大型火车。 第3章 速度 “你有驾照没?” 邵寇拽着椅子坐下,两手交叠放在腿上,点头如捣蒜,连声应答,“有,有,十年驾龄了。” 冬天还未完全过去,只不过午间的太阳毒辣些,照着二层楼的阳面一片通亮,边牧头一次清晰的看清了他的眼眸,是汪洋深海般的幽静,他形容不出来,他是个画家,善于观察各种事物,人一旦成年,眼球就会呈现出茶褐色,带着杂质的一种沉淀状态,很少人能保留孩童时的黝黑,像他这种,或许是个混血? 想着,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这么个偏僻地方,还能有外国女人愿意嫁过来生孩子,开玩笑呢吧。 两人同桌吃饭,邵寇整整吃了两碗,但筷子只伸向眼前最近的荷兰豆,等着边牧放平筷子,他也赶紧扒拉两口,撂下饭碗。 餐桌上的礼仪,让边牧增添了一丢丢的好感,或许,他的丈量出现了问题,或者是画像的钉子松动了,或许是墙壁震动引起的,他不该没有证据就冤枉别人,怀疑只能搁在心里,就冲着这厨艺,花点钱也应该。 “我上楼换衣服,你开车去把油加满。” 村外不远就是加油站,邵寇倚着车门,手里抛着车钥匙,一下高,一下低的,等着满了,一溜儿直线的跑回去。 边牧在全身镜前站着,头发又支楞八翘的,好一顿喷,才弄出来个型,高领的驼色羊毛薄衣,外边穿一件湛蓝色绒大衣,手腕轻抬,从表柜里拿出来块金属链的星空圆盘手表,低头扣好,转动适应,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抛了个媚眼,形色愉悦的下楼。 他们这个村子啊,离城里不远,开车也就半个小时,邵寇开的稳当,用了四十分钟,到达一处商场。 边牧走在前,他走在后头,经过的年轻女孩子,目光都凝胶在边牧身上,画家自带的仙气,再加上外表确实引人注目,闹的后头总有人叽叽喳喳指指点点。 邵寇下意识的往前贴近他一点,以防出现意外。 前面的帅气男人呢,却沉迷于这种炫耀游戏,经过一个化妆品柜台时,驻足脚步,温声问穿着工装的女营业员,“请问,这附近有卖手机卡的地方吗?” 浓妆艳抹的女营业员在高强度的光照下,清晰的看清楚男人的脸庞,这副不亚于电视明星般的脸,到底是怎么保养的,为什么一点瑕疵都找不到? 脱口而出的,问他一句话,“先生,您用哪个牌子的粉底?” 说完,才觉自己唐突,红着脸咬唇着补,“不,不,我的意思是,先生您的肌肤真的保养的特别好,您有什么秘诀吗?” 她也想要这个样子的素颜啊,苍天造人,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边牧鞋尖方向移转,完全不理会刚才那个花痴女人,秘诀?他明明是天生的,好吧。 那个营业员想追上来道歉,被帅哥后面的高大男人竖眼一瞪,胆寒的站在原地,不敢妄动。 商场呈螺旋形状,一路往上,三楼是专门的手机卖场,随便挑一张卡,安装上,群发个信息,天下第一美男子横空出世,还望各位速速前来膜拜。 信息提示音一秒后,便嘀嘀嘀的疯狂轰炸开来,边牧差点没握住手机,低头点开瞧,果然是那帮二世祖,一个个的赛着不要脸,由程度的第一句留言开始,你是从花果山顶上的石缝里蹦出来的吧。 后边全是跟风的,一句接着一句,他翻了一分钟都没到底儿,没耐性,揣裤兜里,回头看邵寇。 “你是木头啊,缺什么就去买,我在楼上西餐厅等你。” 邵寇看着抬腿就要走的小老板,急忙伸臂拦住他,含糊着问一句话,“您缺什么?” 我,我缺什么?我看是你缺,缺心眼。 边牧嘴角耸下,眉峰挑起上下扫视他,他确实不喜欢聪明人,自作主张的讨人厌,这种刚刚好,他也许该好好修理修理,成才后,来管理他的生活,以前也聘请过专业的管家,大多女性最后都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他,争着抢着要上位,还真就没考虑过男人,再者说,他这身体格,当个保镖也够品,嗯,性格还待考察,只听话这点,很难得。 他往前走到休息区,拿根烟点上,示意站着的男人坐,烟盒一抖,又抽根,递过去。 对面的邵寇摇头,嗓音浑厚,“我不会抽。” 这年头,还有不会抽烟的?奇葩啊。 边牧收回手,身体倚到椅背上,随意慵懒的姿态叼着烟卷吸了口,一股熏呛油味冲着对面扑过去,邵寇稍眯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烟是一种瘾,并不是什么排忧解难的要道,偏偏男人都少不了,即使,他清俊无端,依旧沾染上俗物。 边牧呢,确实有点瘾,尤其在深夜,没有灵感的时候,莫名的烦躁,只能靠吸烟平复。 “你什么学校毕业的?” 往往一个人想去判断另一个人的文化修养等等,首先考虑的是受教育程度,虽说不全面,但起码知道他肚子里装了多少墨水。 “职高。”邵寇的声线偏低,自然而然的一股磁性。 “学武术的?” 老板娘不是形容过他吗,用的凶神恶煞这个词,感觉听着像地痞流氓。 对面的男人腰背倍儿直,双手平放在两膝上,一板一眼的回答,“是,练过几年。” 有点意思,“你哪年的?” 邵寇从羽绒服的里怀兜掏出来个正方形的黑色钱包,从夹层里拿出身份证,放到玻璃桌几上。 正面是他的一寸照,板寸的头型,同样端正的一张脸,莫名的有点兵痞子的味道,和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温吞庄稼汉形象完全不同,自带着一种威严。 “我是八八年的。” 边牧点头,比他还大两岁,“你待会儿记好了,我可只说一遍。” 邵寇下意识的绷紧身体,不知道这个小老板又看他哪不顺眼,不敢大意,手指在裤兜里把手机划开,开了录音键。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他们现在所处的是三楼,上电梯,经过四楼女装,到达五楼,五楼是男装,边牧手插兜,晃悠着和后面的男人平行,语调夹杂着噪音,也能清晰的被邵寇捕捉,他说,“我一般都穿定制的衣服和鞋,到季了,你就去拿回来,摆放整齐就行。” “另外,画具也是专门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5 的一家,吃的东西,你尽管挑好的,给你一张卡,直接刷就行。” 边牧才想起来,他没带卡出来,扭头问他,“你带多少钱出来?” 搁那破村子里头,人都呆傻了,出来必须嘚瑟一圈再回啊。 边牧还记得刚才那个黑色的方形钱包呢,鼓鼓囊囊的,得挺多钱吧,所以,才这么问他一句。 两个男人同时停住脚步,高的那个木讷的低头说了句什么,很明显的惹了另一个不高兴。 “我没带钱,原来身上就二百,刚才给你买张手机卡花一百,今早上还买菜了…” 他没说完,就被边牧嫌弃的打断,“你出门不带钱?” “我带了二百,是你没带钱。” 邵寇仍旧是昨天的那身衣服,商场里热,他脱了羽绒服,搭在手臂处,条纹的针织衫和休闲裤显出他肩宽腿长,头发略长的挡住剑眉,双眸清澈的说了句大实话。 边牧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你自己干嘛的自己不知道啊,没钱你不管我要,暗自忍下怒气,还需要改造,还需要改造,抿唇没吱声,自顾自的往前走。 湛蓝色的身影上了电梯,一路到达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才折身回头看向不疾不徐跟上来的邵寇,顿时一股邪气又窜上来,唇掀,“车钥匙给我。” 男人从裤兜里掏出来,放到他手心里,有点不明所以。 边牧抬腕看手表,轻快又狡黠,“现在是三点半,我四点回家,就要吃你亲手包的素三鲜馅儿饺子,要是没有,你就下岗吧。” 说完,车门打开,他坐在驾驶位,冲着矗立懵圈的男人挑衅扯笑,踩合油门,车如箭一般,穿梭出黑暗的洞穴。 哼,敢和我顶嘴较真,不折磨的你忘了自己姓啥,算我输。 他不是自视甚高,这种玩笑都不能称之谓玩笑,不过闲暇了,随便的恶作剧,博一笑而已。 市里的尺度更大,玩法更多,哎,充实无度的生活,一去不复返啊。 速度提到一百八十迈,边牧听着震耳膜的重金属,边随着哼哈,正春风得意之时,被一阵警鸣声拦下,挡风玻璃当当的敲,他关掉音响,听的大喇叭的呼喊声,“你已严重超速,请下车配合调查。” 日了狗,这是什么?他忘了自己是在别的城市,不是自己的老窝。 边牧没熄火,直接长腿一跨,下车,看着眼前的警官随意的指着前面的车牌,先发制人,“你先去看看车牌,再来跟我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看你是吃不成饺子了。 边牧哼一声:你就直接说你不行,得了,下岗。 邵寇:你都要去吃牢饭了,我还不伺候了呢。 边牧不屑:我就是齐天大圣,谁能奈我何。 邵寇真是无语:你有什么话,跟警察叔叔说吧。 边牧:我让他看车牌去了,你快回去包饺子吧。 邵寇疑惑:我就奇怪,你哪来的这么大的自信? 边牧:脸上。 第4章 螃蟹 “你先去看看车牌,再来跟我说话。” 高速上,车来车往,两位警官呆在这个岗位上数十年,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你什么牌照,能怎么滴,就是市长,你也不能超速行驶。 “还请您出示证件。” 边记下车牌号,边撕罚款单子,“吊销驾照,扣十二分,罚款两千,驾照拿出来,快点。” 简直了,这是什么节奏? “吊销驾照了,我还怎么开车?”边牧站直身体,有些烦躁的往前挪一步,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气势。 那警官也是个脾气好的,指着后头的警车,像看着自己家儿子闯祸的语气,“我们给你送回去。” “我没带驾照。”连钱都没带,就带个傻逼出来,还让他回家包饺子去了。 本来看着是个年轻小伙子,没往深里说,他可好,丝毫没有觉悟,“你这属于无证驾驶,跟我回警局吧。” 两个警官打个眼色,后头警车里又出来几个身穿警服的同志,手里拿着手铐要过来拘他。 边牧哪见过这个啊,他一向横行霸道惯了,摆手制止他们靠前,“我,我,去车里找找,驾照可能在车里。” 别怪他认怂,实在是这架势太吓人,再说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弯腰在里头翻半天,可算找着,单手递过去,那警官打开看了看,“先交罚款,你现在就跟我回去接受再教育,年轻人,生命很可贵,不能这么横冲直撞。” 所以,边牧最后还是去了警局,并且做了两个小时的车辆违规再教育,七点半了,才打电话给邵寇,让他拿两千块钱过来把他接回去。 车里,一片安静,通过后视镜,帅气不羁的面容被掩藏在阴影下,看着他拿出手机,低声喂一声,陆陆续续的说。 庄严?不认识。 跟我没关系。 以后这个女人谁也别跟我提,滚的远远的。 撂下电话,抬眼看前面专心开车的男人,“钱哪来的?” 邵寇稳住方向盘,看着后视镜中那双犀利的眼睛,回答,“管婶子借的。” “你怎么回去的?” 这话就是个坑。 “我城里有个认识的哥们,让他送我回去的。” “饺子包好了?” 依旧是坑。 邵寇这回带着憨笑,“小老板,你别辞退我,我一定对您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哼,就知道你不能那么快,还行,挺诚实。 “看你表现吧。” 车窗外掠过树木的枯影儿,死气沉沉的,边牧看着没意思,眯起眼睛头仰到椅背休息。 把车倒进库里,邵寇回头看向后座的年轻男人,带着犹豫,还是轻声喊了声,“小老板。” 边牧并没有睡着,睁开眼睛看他,两人眼神相对,皆没有掩饰,一个冷冽,一个淳朴。 邵寇直接脱了羽绒服,去厨房煮饺子,水煮开要一会儿,拿刀启开瓶水果罐头,又切了根哈尔滨红肠,装盘放在餐桌上,刚才回来买了点鸭货,放微波炉里热三分钟,拿出来。 热水咕嘟,元宝一样的胖饺子圆嘟嘟的进锅里,拿勺子搅和,怕沉底,待添上三回凉水,熄火捞出来。 蒜酱早就弄好,还炸的辣椒油,陈醋摆上,扫一眼桌,三个菜,转身把红烧肉又热上,凑四个吧。 边牧回来冲澡,换衣服,下来坐在沙发上看他忙活,电视上演的嘻嘻哈哈,他的内心却很平静,冲着厨房喊一嗓子,“倒杯咖啡。” 上午煮的咖啡都没了,只能拿出来豆子现磨,又煮开,放糖,端过去。 呵,还系个围裙,还挺有模有样的啊,唇角扯开,滑出抹笑意,揶揄说,“这围裙怎么不带花边啊?” 邵寇真是对他无语,一阵阴一阵晴的,能统一点不。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6 “可以开饭了。” 一个餐桌,两个男人,气氛绝对不是温馨的,因为,刚上桌,边牧就指着红烧肉吐槽,“第二顿的菜能吃吗,去倒了。” “能吃,我吃。” 两个吃字被邵寇咬的特别重。 呦呵,我就喜欢有人不听话,“小寇子,刚才谁说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 邵寇再次无语,他嘴皮子怎么这么利索,“小老板,饺子快坨了,您吃吧。” 他端着红烧肉去厨房,就着剩饭,蹲在墙角呼啦呼啦的吃起来。 边牧这口气憋在嗓子眼,下不去上不来的,一摔筷子,上楼回房间。 等到邵寇美美的解决了顿晚饭,出来四下一瞧,没人了,桌上东西丝毫未动,这,又抽疯了? 电视里还嘻嘻哈哈的笑闹成团,他低头叹口气,开始收拾碗筷,刷锅涮盆,厨房里收拾干净了,开始拖客厅的地板,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放过,洗衣机里嗡嗡作响,两个男人的衣服胡乱绞成一团,纠缠,不休。 夜深了,邵寇抬头看向楼上,还是没动静,算了,还是等明天再还婶子钱吧。 他这面刚回房睡觉,上头卧室房门打开,边牧穿着睡衣下来,眼睛梭寻一圈,没瞧见男人,径自走到酒柜前,拿出来瓶红酒,转身上楼。 静寂的夜,天空想对大地搞把浪漫,无人的时候,飘洒洒扬下细白绵软的雪花,摇摇坠坠,落入黑色的怀抱。 让它来代替我,拥抱你,我的大地。 早上,邵寇起来,先把粥熬上,套上衣服出去绕着村庄跑一圈,回来煎鸡蛋饼。 等到十点了,边牧才下来,穿着亚麻灰的家居服,下楼梯看见电视里放着新闻,厌恶的冲着坐着玩手机的男人说,“换个台。” 这人,真是,什么毛病? 邵寇乖乖的弯腰拿遥控器,换了个儿童频道,起身准备给他热菜。 “再换一个。” 小孩儿什么的,最麻烦。 边牧挑眉,男人只能再次拿起遥控器,冲着电视换下一个频道,正巧,是个爱情剧,男女正在浓情密爱中,邵寇手快的再按一下,又换了个新闻,看了眼黑脸的小老板,认怂的抬手把遥控器递过去,挤出笑来,“您调。” “关了,倒杯咖啡。” 边牧懒得看他犯蠢,转身坐下,前天新寄来的国画家杂志,随手翻翻,闻着厨房里传来的叮当声,莫名的有些抑郁,温暖,原谅他学不会。 他心情不好,吃的就很少,上楼数了两千块钱,让邵寇去还,又给他一张卡和少量现金,好供日常支出,最后颇为无力的说,“别打扰我,今天。” 邵寇一头雾水的下楼,有点不知道情况,难道画家都这么多愁善感?他还完全理解不了这个点是啥?为啥就心情就不好了? 去隔壁超市,老板娘碎叨了一堆,让他好好干,争取早日跟着去大城市发展,到时候谈个女朋友云云。 “婶子,我去帮你扫雪。” 邵寇真是怕了她,天黑了,她都不能说完。 拎着大笤帚出门,从院门口一直扫到大道,又扫到边牧的小二层楼,用推车把雪运到地垄沟里。 二楼上,阳光暖人,他母亲打电话同样啰嗦了半天,问起吃饭,问起穿衣,问起睡眠,挨个关心查探一遍,才意犹未尽的挂断,边牧站起来遥遥看着下头的黑影,这个傻逼玩意儿,怎么把整条街都扫了,古人还说呢,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他长没长脑子? 邵寇干活出汗,不敢凉着风,把帽子兜上,继续扫,这个村子里,都是留守的老人,动弹着费劲,他干脆就挨家都给扫了,这雪也下的也不大,一个下午,弄的溜干净,把笤帚送回去,正巧旁边一家大娘在那等着,胳膊上挎着一篮子新鲜鸡蛋,非得塞给他,热乎的感谢半天,才蹒跚着回去。 冰箱里好像还有黄花鱼,拿出来用水缓上,听着后面传来脚步声,回头打个招呼,指着还带着股鸡屎味儿的筐,说,“小老板,晚上给你做道赛螃蟹。” 边牧下意识的绕道,离厨房远远的,螃蟹,勉强能吃吧,答应声,返身上楼,他在研究恢复一副国画,老师交代的任务,估计怕他闲的长草,特另格的指派过来,真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厨房里,邵寇把鸡蛋洗干净,用瓷碗边缘磕了,把黄花鱼的翅骨挑出去,剁成丁,放调料腌制一会儿,烧热油,下锅炒,快熟了,把打散的鸡蛋淋进去,最后是冒油的咸鸭蛋黄,铺到上头,撒点发芽葱末儿,一道赛螃蟹,出锅。 边牧过年的时候吃的螃蟹,一晃眼,也过去一个月了,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这不,大山里头不也有海货吃吗? 只能说,他的期待值太高,以至于看见那明晃晃的一盘子鸡蛋的时候,愣了半晌,才抬眼去看别的,一道凉拌黄瓜干豆腐丝,一道清炒莴笋,一道紫菜蛋花汤,再就是一锅米饭了,说好的螃蟹呢? “小寇子,螃蟹呢?” 邵寇脱了围裙,给他盛碗饭坐下,指着他前面的鸡蛋黄,肯定的回答,“这个,就是赛螃蟹。” 边牧此刻的表情完美的阐释了那句话,我文化少,你别骗我? 我是个博士,博士能不认识螃蟹? “你是不是没见过螃蟹?”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你是不是没见过八条腿的螃蟹? 邵寇无奈:对,我只见过三条腿的男人。 边牧:你有病吧? 邵寇:你有药啊。 边牧摇头:你,无药可救。 邵寇:庸医。 第5章 找茬 “你是不是没见过螃蟹?” 这话题,真深奥。 邵寇无奈,他没想到,这个富家小少爷没吃过这菜,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赛螃蟹,顾名思义,不是螃蟹,胜似蟹味,您尝尝,我们这挺有名的一道菜。” 这句话说的,真他妈的像博士。 边牧到底还是想尝尝,完事好继续磕碜他,赛什么?什么螃蟹? 有鱼有蛋,软嫩滑爽,果真,味鲜赛螃蟹。 就在他被这道最简单的菜所折服的同时,邵寇却没想那么多,就着眼前的蛋花汤和了一碗干饭,稀稀拉拉的让边牧再次炮轰。 “你那是什么,猪食啊,还能吃吗?倒了。” 他看着那一碗的汤汤水水,再加上米饭粒,顿时胆寒,这人,怎么能这么糙? 邵寇站起来想去厨房蹲墙角吃,被边牧喊住,“小寇子,你是不是想下岗?” “给我坐下,饭是饭,菜是菜,混到一块儿就是猪食,给我倒了。” 一拍筷子,站起来,指着垃圾桶,让男人过去。 背对着他的邵寇叹口气,真是个难伺候的祖宗。 边牧看他听话,莫名的感觉自己做了件天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7 大的好事,他要好好教导他,成为一名完美气质的管家。 可,人家是不是这么想,就两说了。 一顿饭,算是拘谨的吃完,邵寇松口气,手脚麻利的收拾碗筷,放笼子里沥干水,转身去拖地板,这都是固定的活儿。 边牧今个儿没上楼,就在沙发上坐着观察他,一会儿指指那,一会儿指指这,说他拖的不干净,末了,蹲下,啧啧两声,说,“这缝里都是灰,你表面拖的再干净也没用,快,拿东西来,我来给你做个示范。” 看他那跃跃欲试的样儿,后边的邵寇突然觉得,腰有点疼。 果不其然,拿了柔软的抹布,少喷了点油烟净,食指按着开始来回的擦,抬起头看向他的一双眼眸熠熠生辉,“干净吧。” 邵寇的印象里,这是他头一次露出孩子气,以往就是个讲究的公子哥儿。 然而,下一刻,又觉得,他明明就是个小恶魔。 “你把楼下楼上都好好擦一遍,明天早上起来,我检查哈。” 你不是勤快吗?有劲儿没处使吗?整个村子的雪都铲了,还差这点活儿,看他一脸的不可置信,站起来,端着肩膀,狠话撂下,“去啊,杵着干什么。” 生无可恋的接过抹布,高大的身体伏低蹲下,擦,我这就擦。 半夜一点了,邵寇才进浴室冲个澡,出来拿起手机,划开,神色肃穆的浏览一遍最新邮件,抿唇沉思。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却对于没睡醒的邵寇来讲,并不美好。 他梦里都在擦地板,嘶了声,睁开眼睛,感觉一阵尿意涌来,直接扒拉几下头发,去厕所,一开门,就见着往常都是中午才睡醒的小老板,正精神抖擞的斜倚在对面墙上。 看着他这副鬼样子,边牧嫌弃的撇嘴,“你裸睡啊?” 邵寇思想还处于混沌,看着他嘴唇掀动,大脑随着高速运转,裸睡? 低头看自己,确实,全身就穿一个裤头,洗完澡就直接睡了,没套衣服。 边牧看着他修长的大腿,再到八块结实的腹肌,虽然有几处疤痕,但更添美感,反正比那些人体模特更带劲,兴奋的吹了个口哨,没看出来啊,挺猛的。 “哎,你脱衣服比穿衣服有料,肌肉男。” 然而,不可置信的是,对面的男人神色一紧,竟然直接无视他,转身进厕所,不大会儿,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他听着都憋的慌,怎么没把他膀胱给涨破了。 吱嘎,门开,男人不再是刚才睡眼惺忪的意味,轮廓分明的脸上,竟意外的出现一种非常和谐的威压,使人被迫着接受膜拜。 边牧对于这种直觉,莫名的抵触,依旧是刚才的姿势,鼻尖轻抬,口气恶劣,“你冲厕所了吗?” 透过敞开的门缝,他看的一清二楚,提上裤子就抬脚走人,你讲不讲文明啊? 邵寇真是配合不上他的点,返身回去按了下冲水,又光着膀子出来。 “你,认真的,好好的,把马桶刷两遍。” 边牧实在是受不了邋遢,一抬下巴,颐气指使说道。 你说,刷马桶的早上,是美好的吗? 长腿跨进去,拿一侧的刷子,配着洁厕灵,呼哧呼哧的干起来。 完事了,邵寇也不管外头站着看的神经病,对着盥洗池洗漱。 边牧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干什么让他去刷厕所啊,一会儿还怎么吃他做的饭,想想都想吐。 气愤的他,再次做了件让邵寇确信他就是个神经病的事,正对着镜子刷牙呢,看见倚在墙上装帅的男人动了,径直走进来,到马桶前站定,稍褪裤子,哗啦啦的放一阵水,然后回头,挑眉看他,说一句,“记得冲水。” 然后,然后就上楼了。 邵寇刷牙的手放下,控制不住的低沉哼笑几声,复又抬头继续。 晨起,是一个男人最兴奋的时刻,偏偏,这个小二层楼里的两个,都自带烟火,没处散发雄性激素。 餐桌,依旧是找茬的好地方,邵寇没出去跑步,先熬的百合粥,做的牛肉饼,又炸了一盘子咸鱼,到处的腥臭味,边牧在二楼都闻着了,跑下来指着他刚刷完厕所的手,“谁让你做饭的?” 邵寇无语,但,对于神经病,我们还是应该宽容大度。 “我全程都带的一次性手套,可以了吧。”后面,他自己加了一句,小祖宗。 抬起手让他看清楚,对面的男人这才满意的点头,老实去椅子上坐着,翻杂志看。 电视依旧放的是新闻,可两个男人都没再看,相互说着话,“这是臭鱼?” “咸鱼。” 邵寇温和解释。 “唔,挺香的。” 可算说了句人话。 “粥里怎么有白东西?” 感情富家少爷连百合都不认识。 “百合片。” 邵寇感觉像对待个智障。 “你什么时候烙的饼?” 在你撒尿以后。 “刚才。” 认真的回答每一个问题的邵寇,很可爱。 “里头的肉没熟?” 你吐出来,别吃。 “熟了。” 邵寇想,或许,画家都需要灵感,不按常理发牌。 “我昨天的衣服,你怎么没洗?” 我擦了一晚上的地板,从哪再长出来两只手去洗衣服。 “吃完饭就去。” 邵寇真想拿根针把他嘴缝上。 “倒杯咖啡。” 边牧吃了两张小饼,喝了一碗粥,闻着浓醇的咖啡,觉得很舒坦,干脆指挥着让他把国画拿到客厅里,他就在楼下弄,摊开,戴上金丝眼镜,认真的摹起来。 刚下过雪的天,还冷着,邵寇换件衣服,把脱下来的和那神经病的一堆扔洗衣机里,让它自己搅和去吧,他出门跑步。 村庄里安宁,老大爷老大娘的见了他都多嘴问上几句,工作干的怎么样啊,开车注意点安全,小伙子,穿的太少,这时节,冻人不冻水,得多穿啊… 嗯啊的答应,迈大步子往回跑,别见不着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拉开门,先冲着客厅方向瞧去,又大又长的案子前,边牧穿着斑马纹的羊毛衫,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是拖鞋,头发打的摩丝,高高竖起,鼻梁上架着个金边圆眼镜,低头用手指细细的丈量,边拿铅笔在白纸上记录什么。 这个样子的他,是邵寇第一次见到的,仿佛进去的是一个宁静致远的世界,有斯美男,绝世而独。 但,他说出口的话,总有让人骂娘的本事。 “小寇子,你把我的衣服和你的,一块洗?” 边牧听见声音,没抬头,直接问他。 门口的男人真想出去重新进来一回,一定是他开门的姿势不对。 “小老板,您想喝咖啡吗?” 他脱鞋赤脚进来,带着一股凉风。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8 小老板?怎么这么难听。 “你比我还大两岁呢,您什么您?” 邵寇一噎,无奈改口,“你想喝咖啡吗?” “怎么不叫小老板了?” 真是,怎么说都是你,你怎么说都行。 “小老板,你喝咖啡吗?” 邵寇从鞋柜里捞出来双拖鞋,走近问。 “我叫边牧,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 男人直起腰,用手扶一下眼镜,看着对面的邵寇认真的说。 边牧,边境牧羊犬? 邵寇的大脑首先蹦出来的就这个词,幸好没脱口而出,否则就得让他毒舌致死。 “那个,要不,我还是叫你边先生吧。” 边牧没在搭话,表示默许,反正比那个小老板文艺多了。 “我的衣服,以后都得手洗,大衣要干洗,这两天的都扔了吧。” 又是扔,真是龟毛。 邵寇表面上答应,实际上还是晾干,都给压到自己柜子里,这样也不浪费,挺好。 拍拍手,半躺在床上,掏出来手机玩局游戏,正打的激烈呢,耳尖的听见有人踢踏往这个方向过来,赶紧关了起身出去,果然,那只边境牧羊犬一脸傲娇的问他。 “咖啡呢?”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咖啡呢? 邵寇:边先生,你的咖啡还在路上,马上就送到。 边牧:快点,小心我给你差评。 邵寇:好的,边境牧羊犬。 边牧咬牙:你再说一遍。 邵寇无所谓:你今天早上看见我的八块腹肌了吧,你能打赢我吗?白斩鸡。 边牧切齿:喂,客服吗,有个叫邵寇的,工号250的,我要给他差评,对,一个星都没有,评价吗,个傻逼玩意儿。 第6章 祖宗 “咖啡呢?” 你刚才也没说你要喝啊? 邵寇只能答应声,去厨房煮上,这回给他里头放的奶多糖少,端出去放茶几上。 电视节目正播着个唱歌节目,两人相隔不远,一个翘着二郎腿慵懒万分,一个如坐在硬板椅子上规矩端坐,边牧用眼用脑过度,坐下休息会儿,摘下眼镜看东西就有点眼花,看男人坚硬的侧脸,略微模糊,问他,“你以前混过?” 邵寇不想和他聊天,干脆装不明白,“嗯?我刚才腌的牛肉,中午烤着吃。” 绕话说,早晨就搭茬说咖啡,这会儿又是牛肉,你上辈子饿死鬼托生的啊? 边牧不说话,冷眼看着他。 阳光虽灿,客厅的气氛却一点都不烂漫。 “混什么?” 邵寇面对着他,就是个怂人,无奈,跟随着他的话题前进吧。 揣着明白装糊涂,边牧在心底又给他默默记上一笔,真能装熊。 “你说混什么?” 打哑谜呢,两人。 “我没混过黑社会。” 邵寇实话实说。 “那蹲过号子?” 他光腹部那一个疤痕就得深几寸,更别提后背大大小小的各处了,所以让边牧得出这个结论不难。 想他是不敢说实话,又接着说,“我不开你,就是闲话。” 属你翻脸比翻书快,谁当真谁王八蛋。 “也没有,真的。” 邵寇半侧着身体,神情真诚,没做的事,干嘛非得承认? 斜倚着歪坐的边牧莫测高深的一笑,左手拿出来手机,在手心里转个花样,举到耳边,那边嘟嘟两声,有人接起来,“呦呵,大画家怎么有空临幸小爷我了?” 一听,对方就痞子气十足。 “有事,你帮我查个人,叫邵寇,嗯,看看,有没有什么违法的动作。” 边牧就这么看着坐在眼前的高大男人,直接明晃晃的调查,真是,够了。 那头噼里啪啦一阵,很快回话,“邵寇,唔,没有,良好公民一个,没有案底。” 边牧诧异,他既然问了,就是有把握,那些基本都是刀伤,特别腰窝那,他感觉像枪伤,这么个人,竟然真的没有案底? “大画家,怎么了?谁啊?还值得你亲口问问,要不,我派人详细查查?” “不用了,没什么,新认识的朋友,感觉长的不像好人。” 边牧真是皮的欢实,说完还特意去观察邵寇的表情。 长的不像好人?我都这样了,还不是个好人?那啥样儿的才算是个好人,你这样败家的? 忍不住腹诽他,到底吞下这口气,直接站起来去厨房调烧烤料去,听你在那瞎扯胡说,还不如切块肉烤着吃,拿刀的姿势异常的凶悍,菜墩都当当的快要承受不住,大哥,你拿我撒什么气,有能耐去砍站在你身后幸灾乐祸的家伙啊。 边牧撂下电话,对他还是穷追不舍,照邵寇现在的内心活动来讲,就是一条疯狗叼着肉,说啥也不松口。 “那你后背上的刀疤哪来的?” 邵寇无语,怪他,为啥睡觉不穿好衣服,到底为啥? 菜刀咣的一下劈下去,在木墩上稳稳的站住,刀片上的光芒一闪,映出男人锋利的下巴,他转身,第一次用着冷漠的表情,说,“边先生,这好像是我的隐私吧,嗯?” 最后一个嗯字,带着只有男人才懂的挑衅,我已经看你很不爽了,边先生。 边牧却是个奇葩中的奇葩,越是这样,他越热血沸腾,眼眸里一向的平淡如水,变得混浊波澜,大步跨到他一侧,做个两人都懵逼的动作,个子稍矮的男人伸出手,竟然戳了一下高个子男人左侧的腰窝,没错,就是戳。 邵寇意识到了他的靠近,却没阻止,对于神经病,或者是比自己弱小的鸡仔,完全不用害怕躲避。 这就是强者的自信,却没想到,他居然动手了,嘿,哥们,你没吃饭吧,能使点劲吗?骚痒痒呢? 轻轻的一戳,犹如性感的调戏,邵寇莫名的感觉心腔里酥麻一片,他只穿着个薄棉的t恤衫,完全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何况,他也许得承认,腰窝那处,算是他的痒穴,接受到的感觉太灵敏了,下意识的收腹提臀,微垂眼皮看这个作乱的男人。 你他妈的神经病啊,差点脱口而出,却被对面的男人先开口质问,“这儿,是枪伤。” 边牧的意思很简单,乖乖说实话,或许我会考虑帮助你,逃脱,个屁啊,是去警局自首。 高个子的男人下意识的又退后一步,干脆一抬手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站着,声音里带着悲怆还是懊恼,边牧分不清,只听他的声音,比之以往,更加沉降,“边先生好奇我身上的疤,怎么,有创作欲望?” 哎,真别说,有,还真有,边牧这时候做了个小动作,手指微动,拇指摩挲了下手背,这是他兴奋了。 “有。” 他很诚实,以前学校里也有人体素描课,他都嫌辣眼睛,直接跳掉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9 ,这次却是真的欣赏,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美感十足,尤其配上这张端正阳刚的脸,叫人血脉偾张。 这时候,一片阴影从头顶洒下来,听的他说,“我说过,会对先生你,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我们吃完饭,再去,嗯?” 边牧抬头看着那双深如漩涡的眼睛,觉得自己像被人控制了大脑,乖乖的点头,去了餐厅的椅子上坐好,等着他端好东西,烤熟了一盘子肉,他才回神儿的拿起筷子吃,这时候,他对刚才的事儿是模糊的,他忘了自己刚才要做什么,好像是夜里的一个梦,很重要,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呢? 邵寇又恢复之前的淳朴样子,憨笑着给他夹鱿鱼须和五花肉,自己却没吃几口。 下午,边牧要午睡,邵寇就收拾厨房,顺便出去上了趟药店,土道上化的都是水,帮忙推了车砖头,给超市门口垫上条能走的路,才脏兮兮的泥泞着回去。 他现在对开门都有阴影了,小心翼翼的扭动把手,鞋不敢往纯毛的地垫上踩,干脆脱了,穿着袜子进去,还没等他转身,就看见楼梯口站着个阴森森的男人,面色苍白无力,一手扶着木质扶手,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语调虚弱无力,问他,“你中午烤肉是不是没带手套?” 什么跟什么啊? “我保证我带了,你怎么?”这副鬼样子? “那就是你给我烤的肉不熟,我拉肚。”边牧怨恨的指责他。 他的胃虽然精贵,但却很抗造,吃了那么多天的方便面都没事,怎么就吃你一顿烤肉就开始狂拉肚呢,一定是你的问题。 “去请个医生来,马上。” 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叫起来,他还是上楼再去和马桶来次亲密接触吧。 门口的人哎哎的答应声,又重新穿上鞋咣当一声关上门走远。 请个医生需要多长时间呢,边牧看着手机上的计时器,已经完全处于暴走阶段,一百零一分钟,他从厕所出来,就给那个傻逼打电话,他死活不接,只能无聊计时,看他到底能几时归。 终于,底下传来脚步声,边牧看了眼,一百三十八分钟,行,真行,两个小时还带拐弯,我这多亏不是个急症,要不就擎等着死吧,都够咽气四五回了,直接收尸吧。 “你是坐飞机上美国去请的医生啊,还能再慢点吗,乌龟单脚爬都爬回来了,啊?” 来的这位医生确实在美国留过学,妥妥的海龟,听着这位病人中气十足的劲头,这也没事啊? 回头看向后头进去的邵寇,声音温和,对比着外头的严寒,他就像是春风拂面,“你确定这儿,有病人?” 然而,床上躺着的那位,对比着外头的严寒,依旧是寒冬料峭,“你鼻梁上架的是俩啤酒瓶底儿吧。” 怼人,他就没怯过。 邵寇连忙和面团,“医生,有,有,您给瞧瞧,他吃坏肚子了。” 转身先进去,站到床前,好声好气的解释,“咱村里没有医生,只能去城里找,正巧赶上这位医生做台小手术,一来一回就晚了。” 边牧这股邪气就是发不出去,冷若寒冰的昵了他一眼,没吱声。 医生看着这架势有趣,他俩像是老夫妻俩似的,吵架拌嘴的稀奇,给他输上液,坐在一侧的椅子上随意唠嗑,“你们两位,口音瞧着不像本地人,是,来度假的?” 认识你是谁啊,瞎打听。 边牧干脆合上眼,没接话。 邵寇却不能这么没礼貌,他总算知道了,这个小画家不是单单对他这么作,对谁都是一副老子是你爹的模样,真是,莫名的自信啊。 “您口音听着也不像当地的?” 这怎么的,还聊上了,边牧睁眼恶狠狠的盯了邵寇一眼,“您什么您,我要喝水。” 这祖宗真是没谁了,邵寇抱歉的对着那位医生一笑,转身出去。 不大会儿,复又进来,手里握着杯温水,朝着床上的小祖宗递过去,“温水。” “蜂蜜水。” 你说,这是不是祖宗? 邵寇丝毫没有无奈之色,似乎早就料到,一副就该如此的模样低沉笑了声,回答声是,返身又下去重新倒一杯上来。 这次边牧没再作妖,老实的喝了大半杯,可能困了,打着哈欠撵他们出去。 邵寇让医生把那瓶药换了,感谢的送他出门,然后疾步上楼,怕那个小祖宗睡觉没分寸,别把针头压了。 窗外的枯枝乱甩,屋中的两人却难得的和谐,一人躺在床中央熟睡,一人腰背挺直坐在椅子上,所谓和谐,是指,床边相握的两只手。 也可以说,是邵寇单方面的扼制了边牧的手,因为,他的睡相实在够烂,不过上下楼个功夫,手背就鼓了个血包,周边青紫了一片,等着醒了,指不定怎么毒舌呢,他只能一直握着他手腕,以免再遭如此之大不幸。 他果然一语成谶,第二日,他迷蒙的睁开眼,就看见眼前的小祖宗一脸的便秘神情,“你口水分泌的很旺盛啊,我的床都快被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我的床很贵。 邵寇摊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边牧:我拿你当兄弟,你这是什么态度? 邵寇:好吧,我不是故意的。 边牧:我就问你,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什么? 邵寇:爹,我拿你当爸爸,行了吧。 边牧:那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第7章 值钱 “你口水分泌的很旺盛啊,我的床都快被淹了。” 卧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邵寇本来就是坐着睡的,整个身体都处于僵硬麻木的状态,因为着急抬头,一下没控制好力度,听的颈椎嘎巴一声,不是骨折了吧? 要是真的,这个能承包他一年的笑点,边牧毫无道德的嗤笑出声,“折了?” 椅子上的男人慢慢活动,可算站起来,低头俯视着床上的祖宗,哑嗓子问,“饿了吗?” 边牧缓了半天,可算把这侧的手臂抬起来,让他看手背上高高隆起的一圈青紫,恶言恶语,“你知道我的手值多少钱吗?” 双腿盘坐在蚕丝被上,起床气再加上昨天没发出去的火一齐朝着眼前微垂头的男人炮轰过去,“你就是干十年都赔不起。” 邵寇站着没说话,他能说什么呢,他又没钱,穷的叮当响。 “怎么,赔不起,是吧。” 边牧其实,一直就压着火,从来都顺风顺水的,头一次让个女人给耍了,他能轻易咽下这口气吗? 不过是因为事儿爹管的严,要不然,非得掀他个天翻地覆不可。 可算遇见这么个能欺负的,随便揉捏的主儿,自然就彻底放任自己的本性,黑暗中目眦欲裂的伸出头来。 “问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0 你话呢?哑巴了?” 边牧看着他这熊样儿,就来气,挺大的男人,能不能有点血气。 “你让我说什么?” 邵寇觉得,自从遇见他的每个清晨,都不是美好的。 两人气氛僵持,眼神相对的片刻,边牧突然就静下心来,这,好像比持珠念经更加让他清心寡欲。 “我去给你煮点地瓜粥,肚子还疼吗?” 床上的边牧突然就像被点了哑穴,没法张嘴说话。 “你先洗漱吧,等会下楼。” 邵寇说完直接迈步走出卧室,走廊里脚步声噔噔,高大的男人唇角勾出一点笑意,个小兔崽子,脾气还挺大。 卧室里,男人愣神许久,才按了下手背,疼痛钻心,暗骂了声娘,拇指食指间相互摩挲着,眼中神色渐深,那双招子,可真好看。 水声哗啦,单手洗脸,费劲,衣服还换不下来,嗷唠一嗓子,“小寇子,上来。” 待的男人身影过来,就见着刚才还火愣的小祖宗张着手臂,嘚瑟的冲着他说,“你过来,把我衣服脱了。” 真难伺候,你雇的是男保姆吧? 邵寇刚才下去,把粥放锅里炖上,擀了块面,准备煎几个韭菜盒子,就被他急切的呼唤上来,结果,脱衣服,进展的这么快吗? 边牧正好扎的是右手,这可好,啥都干不了了,邵寇还得小心翼翼的避免别碰着他,否则又是一顿好说,可算换了件圆领的针织衫,又服侍着他坐下,脱去裤子,两个都是男人,也没啥矫情的,只不过,要是忽略掉腿间的那一大坨就更好了,邵寇没想到,这尺寸很可观嘛,小鸡仔似的。 等到折腾着下楼,已经差不多快九点了,边牧饿的前胸贴后背,先热了一杯纯牛奶,让他插个吸管喝,转身去厨房烙盒子,韭菜是婶子地窖里储存的,鸡蛋先炒的金黄,放上调料和到一块儿去,又洗了点干虾仁,痛快的包几个,添油放锅里开始烙,不大会儿,香味就飘到边牧那去,他好奇的抻头瞅,这男人后背宽阔,脖颈处两根围裙带子随着他左右摇晃,长腿笔直,宽腰窄臀啊,低头瞧瞧自己,是不是该做做运动了? 每次的早餐似乎都是在硝烟中度过,今天,依旧是。 “你这回做熟了吧。” 别再拉肚子,他可受不了。 他看着那男人毫不犹豫的张嘴塞进去一个,嚼嚼咽了,才嫌弃的又毒舌,“你属什么的,嘴用的着张那么大吗?一口一口的吃,能累死你。” 邵寇已经不指望他能好好说话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吃不吃?” 你不吃,我就全吃了。 边牧眼一斜,“你是干什么的,你又忘了是吧。” 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干你的。 “你别说话了,张嘴。” 用小刀切成块儿,筷子夹了递到他嘴边,张开就塞进去,也没管磕没磕着牙,喂完他,自己也趁空咬口,就这么来回交替着,突然小腿被他踹一脚,“换双筷子。” 邵寇抬头,脸上明显的不明白,为啥换一双? “我刚才说的不是中国话啊,听不明白?” 忍,忍,我需要忍,站起来去换了一双筷子,继续给他夹,然后自己又夹,然后,又被踹了。 “换双筷子。” 你有病吧,瞎折腾什么。 边牧同样觉得教导他成才,任重而道远。 “你经常和别人公用一双筷子?” 这回邵寇明白了他的点,原来是因为这个,确实不卫生,不过,“其实跟公用也差不多,你能确定下回用的不是我曾经用过的吗?” 真是个糙人,“你去重新买两副筷子,分出花色来,嗯?” 早饭终于告一段落,邵寇心累的照常给他磨咖啡,找了条方毛巾用热水烫过,给他敷手,刚放上去,这事儿精小祖宗就嘶嘶的吵嚷着烫,不烫能有祛瘀的效果吗? “忍忍吧,这样好的快。” 边牧抿口咖啡,心里想着,哼,要是好不了,就让你跟着一块儿残废。 一上午倏然而过,两人什么也没干,就盯着这手背了,可算不淤血,边牧吐口气,打个哈欠,径自上楼睡回笼觉了,站着的邵寇,手上搭着个湿凉毛巾,把桌上的马克杯收了,也回房间躺床上眯瞪会儿。 指针滴答,机械的一格一格转圈,像极了一个恪守成规的老人,他在用一种自我的方式,找到节奏,谱写曾经的岁月。 然而,时光是最不可追的,没有人能够留住他,包括他自己。 邵寇睁眼,抬手看了眼表,已经三点了,睡了一个下午,枕着手臂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脑袋里天马行空乱想一通,缓解掉心脏的不适后,坐起来深呼吸两次,身体机能恢复了,才踏着拖鞋出来,看了眼安静的楼上,估计他还得睡一会儿,冰箱里没什么东西,切了盘水果放茶几上,缓上块五花肉,切成四方麻将大小,放冷水里抄一遍,小画家不喜欢吃肉,上次做的红烧肉一筷子都没动,这回做点带辣味的酱肉吧,放点干豆角进去,烧上砂锅,炖它两个小时。 还有一条草鱼,处理了内脏,先拿干料腌上去腥,套上羽绒服去婶子那买袋水煮鱼的料,站在柜台前说几句闲话,“婶儿,怎么没瞧见你进货呢?” “啊,年前积压的货太多,先销销,小老板怎么好几天没出屋子了?” 论起来,老板娘算是他的远房姑姑,自带着热乎气,嘴碎叨,“你啊,啥事都得多长个心眼,喏,烟,拿几盒回去。” 他拿起烟盒上下看看,被老板娘打住,“哎,臭小子,不是给你的,让你拿回去给小老板的,他常抽这个。” “婶儿,这是啥烟啊,我都没瞧见过。” 邵寇侧身看了眼正择菜的中年妇女,一身的玫红色裙子,脚上是双高腰黑色皮靴,面色红润着,她家那口子出外打工多少年了,这是,有人了? “呸,你能认识这个,市里正红着的呢,一个月就批下来三条,贵的呦。” “婶儿,你咋上这么贵的烟呢,卖不出去。” 邵寇往货架里头瞄着,边跟她说话。 “你知道个啥,快拿好东西回吧,别惹着小老板不高兴,快点,磨蹭磨蹭的。” 他还没看出来个四五六,就让她推着出去,咣当合上门。 拎着塑料袋低头往回走,开门拖鞋,撂下东西,拿出来手机打开浏览了大概十分钟,才松开眉头,把水煮鱼的料拿出来煮上,把鱼骨头去掉,切成薄片,放进去烫熟,放了几颗小油菜叶,开锅了,倒大瓷碗里,端上桌。 超市里买的酒鬼花生米,一盘子泡椒凤爪,拌了个小葱拌豆腐,拿出来瓶二锅头,他自己先倒上一小盅,滋溜滋溜尝了口味道,够劲儿,闷了,好不容易控制住手,把酒盖上,打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1 开电视看新闻。 果然,不大会儿,就听着楼上扯嗓子喊他,“小寇子。” 边牧单手上完厕所出来,瞧见下摆有点水迹,就想换掉,听着他当当当上楼,抿唇站那,等着他。 “换衣服。” “早上不才换的吗?” 邵寇下意识的反驳,但行动还是遵从,去柜里拿下来件白色的连帽卫衣。 “那你早上吃饭了,晚上怎么还要吃?” 简直了,一句话都不能好好说。 “您说的都对。” 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床上,从头上往下套,手指无意的经过他温热的脊背,两人皆愣,视线相对,稍矮的男人控制不住的怒火升腾,个高的男人却依旧无波无澜,静如死水。 “我知道,你后背也值钱,再干十年我也赔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行了吧。” 卧槽,这是什么态度?但边牧脱口而出的回答,却令自己都大跌眼镜。 “嗯,裤子也换。”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裤子也换。 邵寇:你使唤人有瘾,是不是? 边牧:是,一会儿不使唤你,我浑身难受。 邵寇:真是惯的你毛病。 边牧:有能耐你咸鱼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邵寇:咸鱼翻身,还是咸鱼。 边牧:那小寇子,你可就永远也翻不了身了。 第8章 作乐 “嗯,裤子也换。” 真是,什么节奏? 邵寇怀疑他有严重的洁癖,要不,不至于这么较真吧。 被当成个高位截肢瘫痪的边牧内心也是咆哮的,他说了什么,裤子也换?换个屁啊,把脑子换换吧,这蠢萌蠢萌的形象,还怎么去塑造出一个高冷文艺的知识分子啊?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和个傻逼呆在一起久了,齿轮整的没油,脑子都不好使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餐厅里一股辛辣味儿,边牧瞪圆眼睛回头,口气恶劣,“你看我没拉够,故意的,是吧。” 在邵寇看来,就是个拉肚,能怎么滴,整的像得了癌症似的,真娇气。 “冰箱里没别的了,再说,天冷,你吃点祛祛毒性。” 谁听过吃辣还能祛毒性的啊,胡诌八扯。 但边牧就是这样的没带脑子,乖乖的坐下,等着男人服侍。 一顿饭,邵寇把两双筷子耍的四下翻飞,可谓出神入化。 然而,这个小祖宗依旧有话怼他,“你能不能看着点我眼神,就你这样的,要是在古代,准赏你一顿皮鞭炒肉。” 还能愉快的吃顿饭吗? 有效的对抗这种神经分子,就该闭嘴,默默无闻。 “你哑巴了?” 真是,吃个饭还堵不住你嘴,不得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你让我说什么?” 这句话就在距离不远的清晨才说过,再次出现,却没起到相同的作用。 同样的问话,同样的回答,不同样的,是两个人之间产生的,微妙的逆转。 “再说,皮鞭现在的用途是情趣助兴,你确定它还能炒肉?”邵寇觉得自己该给自己封一个说实话大王。 边牧真是对他另眼相看,男人之间的话题,到了这个点,就是个快速的上升期。 “我一直以为你憨厚,没想到啊,内秀挺贫啊。” 邵寇面不改色,给他夹了一筷子肉片,随意说,“都是成年人,总有需求要满足的。” 这个楼到底是怎么歪的,他俩都不知道,只是顺着这个话题继续。 “你有女人?” 这几天见着他挺老实的,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乱搞? 他信佛,自然就厌恶身边的人糜烂成性。 邵寇摇头叹息一声,“没有,哪个女人会跟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总有一两个眼瞎的。” 他的唠嗑习惯邵寇已经摸清,真是没谁了。 “那我就等等我的盲人姑娘吧。” 放下筷子,他侧脸面对边牧,神情认真。 边牧的轮廓颇为秀气,也可以说是精致,正如他自己认为的,是与生俱来的俊美,眼大神凝,此刻听清了,有点好笑的意味牵动唇角,发出悦耳的愉快笑声。 “你对待你的盲人姑娘,就用皮鞭助兴?” 男人嘛,征服欲是必带的,这种倒不是个新鲜事。 邵寇无奈的随着说,“不会,我会很珍惜,皮鞭什么的,不尊重人。” 对面的男人像是听到了个有趣的笑话,笑声越来越大,响亮的回荡在宽阔的客厅中。 “要不说,你个庄稼汉没见识呢,现在都要求灵魂和肉体交融,这种特殊的东西,像狐尾啊,猫耳朵啊,能最大程度的引起雄性激素的增长,而且女性也突破羞耻感,所产生出美妙的共鸣,你能听懂不?” 邵寇真他娘的想回一句,听不懂,但他已经说不出口了。 边牧正说的来劲儿,突然对面的男人举止怪异的急促站起来,疾步走向卫生间,咣当,门被关上,他看不见里头,这是被尿憋的? 一门之隔,高大硬朗的男人跪在地上,头低伏,看不清楚神色,一只手紧紧的攥着马桶边缘,另一只手抵着马桶盖,一贯笔直的脊背弯曲成虾,从喉咙里发出来难受痛苦的呕吐声,声声艰难入耳。 餐厅里,边牧同样站起身来,从酒柜里拿出来瓶红酒,他不敢用力,打不开,大声喊邵寇,“小寇子。” 等着人出来,指着红酒上的兔耳型开瓶器,问他,“洗手了吗?把这个打开,咱俩喝点儿。” 邵寇是很听话的,砰的打开,往高脚杯里倒了大半,听的那个小祖宗又说,“你真一点讲究都没有啊,大老粗一个。” 说完,自己用左手拿起来,晃晃,颇为陶醉的抿一口,舌尖轻顶着咽下去,慢慢感受着回甘,这酒啊,真香甜。 同样的,邵寇却是个豪迈奔放的,拿起来就一口闷,赶上喝的是夏天的扎啤。 边牧眼角扫着他,暴殄天物,却没说什么,他带过来的酒,没有一个是不过万的,这些东西啊,实际上真没什么大用,一样是喝进肚子里,分什么贵贱。 “红酒真没劲儿。”邵寇刚才喝了口纯粮食高度酒,再喝这个一对比,就天壤之别了,嘟囔出声。 这傻逼,真不识货。 “你喝啥有劲儿?” 邵寇把厨房里那瓶65度的二锅头拿出来,本来是留着炖鱼的,闲着能抿两口解个馋。 “这个,来一小盅。” 他怕小画家没喝过这么呛的,少倒了点,就着花生米,两个男人酒水相对,聊起天。 “小老板,你觉得,我干的怎么样?” 边牧斜眼瞧他,这人表面上憨厚,实际上有点脑子,知道这么问他。 “你自己觉得呢?” 踢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2 皮球的本事,你说你干的挺好,脸得有多大,你说你干的不好,那就只有呵呵了。 “我觉得还行,就是心粗。” 呵呵。 边牧眯眼捻了个花生豆嚼,“嗯,以后改着点。” 说完,对面的那傻逼立刻就露出来傻逼专有的笑容,刚说你有点脑子,完了,一笑毁所有。 “你能别笑了吗,像个傻逼似的。” 邵寇收住,眉峰一挑,诚挚的问,“小老板,你们城里人说话都这么噎人吗?” 这一次,换边牧爽朗的开怀大笑,笑够了,摇头,“我这人脾气秉性与众不同,就跟你说这一回,对不住,兄弟。” 啥意思,以后依旧我行我素,噎着他也是活该,谁让人家提前就跟你道歉了呢。 “小老板,你准备天暖和了,就整这片果林子?” 边牧转动酒杯,嗯了声。 “我姥爷很喜欢这片山,他说这儿美的像风景油画,然而,我并没有看出来。” 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就住在姥爷家,他姥爷是位大文豪,风趣幽默,在他当时小小的心里头,觉得胡须苒苒的老头仙风道骨,学识渊博,没有什么能难的倒他,他就是巨人一般的存在。 他说起故乡,常念乡愁,小桥,恕他眼拙,只看见根破木头,流水,就那个村东头的破水沟子,人家,这些排排坐的连个厕所都没有的砖瓦房,真是,差距太大,所以,才造成他这么大的怨念。 本来想着,如诗如画的地方,他该每日背着画板到处采风,遇见一处奇景,耗上个三五日,终成大作,然而,现实是,他刚来的时候,粗粝的雪粒子呼呼的往他脖颈里头灌,呼啸的大风差点把他卷跑,这是什么鬼啊,要把他采去滋阴补阳吗? 所以,他只能整天呆在这个破二层楼里,等着春来发几枝了,好出去耍。 “小老板,这山上可不发东西。” 边牧移眸看他,“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山里没东西,像隔壁村子里有一座小山,人家那里头蘑菇可厚了,咱这大山里却啥都没有。” 边牧摆手,无所谓的说,“到时候请专业的人来种,我姥爷当年就说想吃这山头上的橘子,我是非得种出来,然后拿回去给他老人家尝尝。” 离开饭桌,两人都微醺,边牧来了灵感,进画室里闭关造画,剩下邵寇,把那点白酒底儿都闷了,收拾碗筷,剩菜倒桶里,拿去隔壁大爷家喂狗,那大金毛天天的大鱼大肉,他看肥的都快得三高了。 他头脑清楚,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把鞋脱了顺着楼梯上去,到达最里头的卧室,开门,进去,站在那副巨大的画像前沉吟许久,到底没敢再伸手去碰。 边牧想象着满山橙黄的橘子成熟时的风景,配着绿叶衬托,山脉起伏,意境延伸,为她添缀上鼻端的一点金色,整个的轮廓凸出,赫然是个长发女人的侧脸,只不过,她没有明亮乌黑的眼睛,她的嘴唇处有一句题话,梦中情人。 嗯,是小寇子的梦中情人。 完美,他对于自己的画技就是这么的满意,收拾好画具,转身出去。 刚开门,就听见楼梯处有声音由远及近传来,男人的身影披下一片阴暗,他站在栏杆处,声音闲散无虞,“你的右手还好吗,再敷敷。” 边牧才反应过来,他好像现在是个瘫痪的残疾人,这酒喝的有点上头。 “你上来的挺是时候啊。” 时间段卡的真准。 “呵,我一直在楼下看电视呢,听见动静,上来看看。” 边牧再次感受到了他的强烈气场,这种直觉给人的感受不太好。 “喝多了吧,你。” 邵寇没接话,直接转身下楼,你他妈的才猫尿喝多了呢。 “哎,小寇子,敷,敷。”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小寇子,你上来的挺是时候啊。 邵寇:我一直在关注你。 边牧:微博? 邵寇:不。 边牧:qq? 邵寇:不。 边牧:朋友圈? 邵寇:不。 边牧:那你关注的,到底是啥? 邵寇:你的周边,你的所有。 边牧暗骂傻逼:那你点赞了吗? 邵寇:对你的梦中情人? 边牧骄傲:正是。 邵寇:我希望你谦虚一点,所以,并没有。 第9章 刀片 “哎,小寇子,敷,敷。” 边牧好笑,这人是真憨啊,谁也不会拒绝一个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尤其,还是个可造之材。 一处沙发,两个男人,边牧刚才先去冲个澡,换身棉麻的睡衣,身上的水汽还没散去,带着股蕰润,短发湿漉漉的贴着,邵寇站在他身后,五指交叉在他浓密的发间,来回穿梭,风筒呼呼的冒着热气,嗡嗡嗡的打断着心头细腻的触碰。 他的头发一直都是像个刺猬似的高高竖着,难得让邵寇见着这么温顺的侧面,这样就显得像个未成年,面容更加稚嫩,明明还是个男孩子吧。 两个人,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只有邵寇弄出来的各种稀碎声音,没有斗嘴的时光,还是飞快。 有很多人,非常喜欢看日出,黑暗中乍现的万般光芒,让人神迷,但其实,日出很简单的,好吗,每天都有,只不过是你能不能起的早,能不能有耐心等的到,更美妙的是,你每天看到的日出都不会是一个样子,它也许光明,也许晦暗,也许被遮挡,也许被掩盖,但如果你身侧有人陪伴,或许心头会有太阳升起,不管外面是刮风还是下雨,它依旧挣脱青色,把天空染上万丈金光。 这般美好,熟睡的边牧不会知道,而正绕着村子跑步的邵寇也不曾抬头。 错过,即是等待,等待着,再次遇见你。 今天,是春分,邵寇立春没吃着春饼,干脆今天烙点,锅里还是粥,红枣莲子八宝粥,煮的糯糯的,放几块冰糖,擀上面,扑锅里,很快一张张薄饼出锅,切了点肘子肉和葱丝,炒了个绿豆芽,胖胖的一个个,喜人着呢。 边牧打着哈欠下楼,他闻着香味下来的,头发还是趴着,挡着眉毛,拍了下他肩膀,语气慢慢,“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你就是个典型的伙夫。” “你就是个典型的大款。” 邵寇没回头,铲子翻转,盘子里落进去一张,掀唇反讥说。 后头的边牧真想一脚把他踢飞,哼哼说,“咖啡。” “我磨的豆浆,你喝吧。” 依旧没回头,他打算用腊肉炒个京酱肉丝,想起来回头指着上头的橱柜,“里头有糖,你自己放。” 哎,这个老男人,又忘了自己是个打工的吧,还敢使唤他,哼,转身坐椅子上,拿出来手机刷微博,这帮人,成天就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3 知道泡模特,泡姑娘,没一个正经人,不屏蔽你们屏蔽谁,关了,懒得看。 还不如看那个老男人一边烙饼一边炒菜呢,手脚挺真够麻利的,不当厨子可惜了,不对啊,在他这儿,也就是个厨子的功能。 “哎,你这做菜的手艺搁哪传下来的啊?” 瞧着有模有样的。 邵寇一样样的码盘上桌,递给他副筷子,说,“自学的。” “哦?” 这个,自学成才? “人总要吃饭,不能活活被饿死吧。” 邵寇看他动筷了,自己卷张饼,就着粥吃。 “你这种想法很悲哀,这些食物,我们都该用心去感受,它内里的丰厚被我们汲取,然后散发出能量,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以为是啃树皮果腹的时候呢。” 他心中是一片草原,自然看到的都是悠悠青绿,可邵寇的心中,是一片寸物不生的废墟,狼烟弥漫。 对面的男人没有回话,边牧在桌子下踢他一脚,语气含着威胁,“小寇子,与人说话的时候,要有始有终,有问有答,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男人抬眼,与他对视,如刀锋的脸庞没有往日憨厚的笑意,反而像外头仍未开化的冰层,凝固坚硬,他说,“因为你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边牧自动解读他的下一句,因为他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以,他不懂贫穷人的悲哀,不懂其中的心酸和无奈,不懂其实吃饭是与生死息息相关,捆绑挂钩的,没有饭吃,饥饿,这些都距离他奢靡的生活太遥远,所以,我对你,没有话可以讲,即便讲了,你也不会明白。 小瞧谁啊,他明白呢着,不就是你小时候没饭吃,所以自己学的做菜吗,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你就直接说,你家小时候穷,所以吃不起饭,真是,我家虽然有钱,但也不意味着,我就是不懂生计的臭虫。”他抿口豆浆,继续说,“小寇子,你的想法真的需要改正,等会儿去城里,你该多读读书,这个世界多么美好,你偏偏坐井观天,你的以为,真的与事实相差甚远。” 边牧自认为自己熬的这锅心灵鸡汤很美味,但,其实,邵寇只想对他说两个字,呵呵。 果然,吃过饭,他就张罗着要去洗车,然后进城玩耍喽。 邵寇先收拾碗筷,回身见着那个小祖宗焕然一新的下来,手里拿着个手包,递过来,指了指里头,“你可拿好了,我的全部身家啊,咱俩去彻夜嗨皮。” 这兴奋劲儿像是个刚放出大狱的,憋坏了吧。 他也赶紧收拾收拾,锁好门,去库里开车,正好遇见个大娘,要去城里姑娘家,打过招呼,他寻思这天儿不好等车,下来把后车门打开,让她坐到后面,老大娘可不敢坐这贵车,知道他也是个打工的,说啥也不上,只身往前边路牌那走,胳膊上挎着一篮子鹅蛋和煎饼。 车身流畅的经过边牧的身侧,停下,听着他又开始毒舌了,“你是蜗牛爬过来的吧,敢不敢开快点。” 邵寇看着后视镜里的身影,毫不留情的噎他,“有能耐你开。” 嘿,“我发现你现在脾气渐长啊,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到底是不是你老板了,还想不想要开工资,还想不想要涨工资?” 手掌按两下喇叭,降下车窗,冲着路边臃肿的大娘喊说,“大娘,快上车吧,我们小老板特地请您上来呢。” 边牧抬头看着前面驾驶位的二傻子,又看看道边上的,恩,那个老女人,谁,谁让她坐啊,是谁说的? 刚想质问他,你他妈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老板,就见着那个老女人伸手敲敲车窗,瞬间,他的眼前就真实的呈现出了她的模样,人老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大概是像秋天干枯的树枝,斑驳又不健康,她的乡音很重,有点像姥爷午后给他读书时的那种韵律,她的笑容很腼腆,说,“谢谢你,小老板,我走着到前面坐客车就行了,不敢麻烦您,您快走吧。” 莫名的,边牧嗓子有点堵,像是有块棉花吸水膨胀了,他是个有洁癖的,有原则的人,好吧,也有可能今天把洁癖落家了,没带出来。 他长腿跨下车,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恩,“大娘,你东西多,坐后面,上车。”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盛情难却了,大娘矮身进去,小心翼翼的捧着篮子,别给人家坐垫弄脏喽。 边牧系好安全带,斜瞥一眼正襟危坐的老男人,“大娘,你可把东西捧好了,这个司机开车手法可不怎么样。” 邵寇为了彻底展现他的开车技术,一段半个小时的路程被硬生生的拉成了一个小时,皆是因为副驾驶上坐着个山寨盗版的交通警察. “这不能左转,你没看见啊。” “这有限速,你眼神不好啊。” “这么大的道,你就偏偏往坑里开,眼瞎啊,你。”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坐在后座的大娘听着都战战兢兢,想帮着小寇子说几句话吧,却是不知晓该怎么开口,直到被他低沉黯哑的嗓音打断,“大娘,没事哈,老实坐着,小老板就是刀片嘴豆腐心,诙谐幽默。” 边牧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他是说相声的啊,还诙谐幽默,还有,他的嘴型明明就完美又性感,刀片?那是什么鬼? 邵寇像是知道他所想,转头睇他一眼,只是轻轻的一个眼神,先开口,“难不成,是菜刀嘴?” 车入人流,来来往往,副驾驶位上的男人把一刻不停的嘴巴合上微抿,眸光里带着细散的笑意,手伸到前面的显示屏上划拉出首小清新的英文歌,瞬间在小小的车厢中倾泻下来,舒缓温柔,如山中音律的合奏,灌慢满耳。 “我建议你还是多读书吧。” 你个没文化,特可怕的人。 大娘下车后还真诚的谢了又谢,边牧这才表达了他的看法,“你认为我不会让老人家搭个乘车,是不是?” 邵寇无语。 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进行这个话题,他固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应该先征求他的意见,毕竟车是人家的,他只是个小打工的,但是,在他的另一个思维中,助人为乐是一切的根本,救扶伤困是他的职责所在。 所以,他采取了这么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方法,再一个,他把边牧当成了个不成熟的孩子吧,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男人也有心思缜密之人,说的就是边牧。 “你的这种行为,真的让我完全不能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我建议你还是多读书吧。 邵寇:我就是个粗人。 边牧:什么意思?就是说读书也改变不了你身上的兽性呗。 邵寇:对,已经根深蒂固。 边牧:为什么我觉得你在胡乱的开车,丝毫不考虑我这个博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4 士的感受。 邵寇:很抱歉,我的信号灯坏了,此时此刻,马上就要冲上云霄。 一天不骂他傻逼就浑身难受的边牧:傻逼,你他妈开的不是直升飞机,是个快散架了的拖拉机。 第10章 学长 “你的这种行为,真的让我完全不能理解,这位大娘和你的交情并不深厚吧,你一意孤行的要帮助她,你要的是她的省时省力省钱,却没看到她的拘谨和内心的寂寥,你没有认真的去考虑,她到底需不需要你的帮忙,她完全可以自己去车站搭车到市里,也许车上会遇见几个老姐妹,一起聊天愉快的到达,你的热心肠,对她来讲,完全是无用功,还有,村子里的雪是你自己一个人铲的吧,你怎么就能确定人家大爷大娘不能自己扫呢,人家也许想要活动活动筋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呢,你就这么给武断的决定了,好吧,每个人,无论是年纪很小的孩子,还是六旬甲子的老人,他们都有自己的思想和做事方法,不需要别人,就是自以为是的你,随便插手,即使你打着帮助的幌子,拔苗助长,就是指你,你却自认为是雪中送炭。” “我说了这么多,你听明白没?” 邵寇背部微泄,靠到椅背上,他错了,竟然误认为他还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这样的边牧,倒不太符合他心中设想出来的样子了,点头回应他,“你说的很有道理。” “小寇子,虽然你长相比我瞧着老,但是心智真的相差甚远。” 夸你两句就能拽上天,骄傲本色,不可阻挡啊。 邵寇突然就想抽跟烟,停在路边,摊开手掌问他要,“有烟吗?” 哦?不是不会抽烟吗?果然是装相。 其实会不会抽烟不是问题,很大程度上,是想或者不想,更或者是,自我思考得以放松的一种解压方式,沉沦于沾染了烟雾的轮廓,或许更能使人忘却不堪的过去,以及虚无缥缈的未来。 边牧这几天过的忒充实,都忘了抽烟这么码子事,被他提起才想起来,“你去买一盒吧。” 驾驶位的男人嗯了声,他还记得老板娘说的那个牌子,长腿跨下车,往左侧的大型超市里去,里头的营业员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嘴里说着欢迎光临,手上却一刻不停的摆弄电脑上的结算业务,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他,确切的说是,仰望他。 “你好,需要点什么?” 邵寇开口问,有没有某个牌子的烟,眼睛扫向柜台里。 那女孩儿疑惑,手指在键盘上敲打,转身肯定的回答他,“并没有您想要的这一种。” “是现在断货了,还是以前一直没有货?” “恩,您说的这种香烟是特供的,不会下发到三线城市。” 随手指着一盒,让她拿出来,付款,出门。 边牧在车里正惬意的跟着欢快的节奏小声哼哼,看见他上来,指着前面,损他,“这儿不让停车,你驾照不会从黑市里淘的吧,快开,快开。” 市里的书店集中,刚开学的时期,偌大的阅读区冷冷清清,两个大男人闲散的瞎逛,从期刊读物到经典著作,从军事科学再到社会文人,边牧今天依旧耍帅,穿着羊驼色的软毛呢大衣,前襟散开,露出里头点点麻色,脸上斜笑一瞬,抽出来本外国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后头的邵寇一直在观察他,才发现,他笑起来,左侧脸颊上有一处小梨涡,浅的分明,心情愉悦是能传染的,特别是映衬着即将到来的和煦春风,一切都将美妙的铺展开来。 落地窗的阳光强势又暖烘,说什么都要靠近靠近再靠近,直到把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处,才心满意足的伸着懒腰盈盈的欣赏美景。 “哎,钢铁的意志,铁打的身躯,你值得拥有。” 邵寇低眉看一眼,丝毫闻不到书本的墨纸香气,有的只有晦涩难懂的一堆大道理,摇头拒绝说,“我看不进去。” 这大实话,“那你能看进去什么?” 邵寇摇头,啥也看不进去,有这个功夫,还不如玩把游戏。 对面的男人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不成材啊,不成材。 他自己挑了几本最新的期刊,让邵寇付钱出来,往正街上溜达,各种小吃的香气扑鼻,他原先在市里整天纸醉金迷的,真就没好生的逛过,所以,两个男人并排走着,手里还抓着一把细竹签子,上头是烤的金黄的羊肉串,喷香,边牧直接在道边上站定,趁热张嘴咬下嚼,恩,味道不错,连续吃了四五串才住嘴,回头又去看别的,后头几步远的邵寇就彻底沦为个跑腿加拿包的,手里很快就堆积了各种各样的吃食,臭豆腐啊,章鱼小丸子啊,鸡蛋灌饼啊,烤鱿鱼啊,还有炸鸡,终于到了个店铺停下,邵寇把这些东西都放下,就听着旁边很坚定的语气冲着店铺老板说,“每样都来两份。” 人家老板还重复问了一句,“每样都来?” 邵寇赶紧打断,“你看看菜单,别点那么多。” 那老板看着坐下的帅小伙子嘴角一撇,“那就每样都来一份。” 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挨个尝尝嘛,他没吃过。 老板欢快的答应一声,他做买卖这么多年,头一次遇见这样的客人,瞧着像是哪个微服的大明星吧,他家闺女应该认识,可惜上学了,给她发个视频,要真是个大明星,那,那,他可得求个合照摆店里,以后不就日进斗金啊,靠窗户那个2号桌可是那个明星坐过的,哈哈哈。 沉浸在疯狂脑补自娱自乐中的老板,丝毫没听见邵寇后来说的话,邵寇拿起来菜单看看,跟老板点了几个,又说别做那么多,剩了可怎么办。 然而事实是,这么一家大店的老板非常讲诚信,客人点了每样,就是一百零三样的小吃全部端上来,多亏的这时候不是饭口,要不然两张桌子都摆不下的东西,可怎么整。 各色各样的,凉皮,麻辣烫,麻辣拌,排骨米饭,炸串,沙拉烤肉拌饭... 邵寇头一次看见食物感觉到的无法言喻的痛苦,浪费啊,浪费。 而对面的边牧显然兴致勃勃,拿筷子挨个挑起来试吃,完事了还评价,“恩,这个挺好吃,酸酸辣辣的。” 旁边哈腰的老板介绍附和,“对,这个是酸辣粉,卖的可火了,我看着您眼熟,那个什么电视剧里的,是不是你?” 人家还惦记着大明星呢,实在是举止行为太帅了,原来老大叔也能变迷妹。 “恩?不是,你认错人了,这个是什么?” 无疑边牧是热忱的,甚至是好奇的,他对这些最普通的东西有着溢于言表的喜爱,一顿午饭,对的,就是午饭吃完后,两人出来,天色已经暗淡乌黑,邵寇把烂七八糟的东西往后备箱里胡乱一塞,回头见边牧倚在车门处叼着烟,下巴一挑,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5 示意他是从他后座上的外套里拿出来的烟火,递给他一支,两人离着不远,相对抽烟,猩红的火光刺啦一声,邵寇浅吸一口,控制住即将窜到嗓子眼的辛辣,屈起眼睛从个小缝里看向熟稔的边牧,他好像是个天生的宠儿,连吞吐烟雾都特别的令人着迷。 路边许多小情侣经过,甜蜜的黏牙,边牧眼中划过什么,对面的邵寇没有捕捉到,或许他已经知道,或许他将永远不会知道。 “去酒吧,去找找你的盲人姑娘。” 净胡扯,酒吧里哪来的盲人,邵寇却没反唇,把烟蒂按灭扔垃圾桶里,转身上车,往五颜六色的夜生活中驶去。 城里的夜空,没有村里的满天星辰,却有着无尽的喧嚣和律动,最大的一家pub,舞台上几个美女妖娆的盘在钢管上舞跳,靠里的卡坐上,边牧翘着腿四处狩猎,他空虚的太久了。 邵寇全心全意都停留在桌上的蓝色鸡尾酒,他可没什么兴趣。 果然,优秀的男人都不需要主动出击,就有小姑娘自动送上门,如今还是倒春寒的时节,爱美的姑娘们却都脱去了秋衣秋裤,个个穿着夏日短裙,过来三位姑娘,打头的一个,穿着浅蓝色的及膝裙,手腕处戴着个祖母绿的玉镯,笑容恰到好处,还带着股期盼害羞的劲头,声音甜美清脆,“你们好,这个座位是我们先预定的。” 搭讪的话让邵寇一愣,那刚才接待的服务生怎么没说。 边牧却了解这种套路,无非就是趁早塞两个钱,预防待会儿遇到不好惹的,可惜,边牧是正等着呢。 “哦?没地方了,不如一起?” 哇靠,他好像动漫里的人物哦,嗓音还这么磁性,三个姑娘浑身都如置于粉红泡泡里,美男跟我说话了,好幸福。 卡座分两面,边牧主动站起,绅士的走向对面,指着刚才坐过的地方让她们随意。 邵寇往里挪挪,依旧不抬头,眼睛还是盯着那杯鸡尾酒。 “你们是大学生?晚上还出来玩?” 刚才那个首先说话的女生伸出一个手指比划,边提高声音回答,“第一次,你也是柯大的吗?” 学长学妹什么的,最带感了。 “呵呵,不是,我现在读博,没什么课。”边牧本来就是,说的轻松。 哇,她们的内心已经沦陷,无论颜值还是涵养,都顶顶的迷人,怎么办,怎么办,巨大的音响声都掩盖不住她们心脏打鼓的咚咚声,其它两个女孩子终于哇哇出声,连声喊学长好,叽叽喳喳的问着各种问题,最后还是刚才那女生递过去一个眼神才都安静下来,明显她是其中的大姐大。 “学长好厉害,我也准备毕业后继续读研,哎,旁边的这位也是同期的学长吗?”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唉,有女孩子来搭讪,不知道该说什么。 边牧:你跟着我学。 邵寇:呵呵。 边牧:你嘲笑我? 邵寇:哈哈。 边牧:你等着,我把祖母绿勾到手,就一脚给你踹了。 邵寇:哼哼。 边牧:她做的饭一定比你好吃。 邵寇:嘿嘿。 边牧:早晨起来,身材玲珑的美女穿着碎花围裙在敞开式的厨房来回走动,我走上前,从后背拥抱她,说.. 邵寇: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第11章 戏精 “学长好厉害,我也准备毕业后继续读研,哎,旁边的这位也是同期的学长吗?” 她也是刚刚才注意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确切的说,她是忽略掉了这么一个安静独处的男人。 “怎么,一个还不够?” 边牧最讨厌这种贪得无厌的女人,收起前倾的身体,向后仰靠在红色的沙发卡座上,脚尖轻转,正对着前方刚才问话的祖母绿。 女人嘛,对于能吸引自己的事物总会多几分思考,明显这是惹他不高兴了,这么说只可能是旁边的男人并不是个同期的博士,而且,肯定地位偏低。 聪明的马上转移话题,“学长,你是什么专业的啊?” 她两手规矩的放在腿上,甜笑着问。 边牧却没答她,伸手拍了下一侧的邵寇,头微微侧倾,“嘛呢?” 这几个小姑娘长的都挺正,玩玩呗,整什么沉默是金啊。 里侧的灯光微暗,男人穿着个墨绿色的冲锋服,拉链一直拉到喉结处,头发略长的挡着眼睛,此时稍抬起,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三个小姑娘这才真切的看清楚了他的面容,瞬间就被他浑身的晦暗阴翳吸引住,这两个男人,明显的两个极端,一个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一个阳刚之气狠辣暴戾,各有所长,各有所爱。 这回开口说话的是邵寇正对面的姑娘,她低头舔了下嘴唇,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邵寇,语气里带着疑惑和不解,“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小婷啊,给你寄过信的。” 邵寇还没反应,边牧倒先来了兴趣,收回支着的腿,手肘撑着桌面,满脸的看好戏姿态,语气轻佻的问,“你认识他?” 人家女孩子还没回答,一侧的男人却不识趣,抢先开口,语气肯定又带着无所谓,“不认识。” 哎呦,眼瞧着对面的小姑娘,瞬间就被打击成了朵抽干水分的鲜花,蔫蔫巴巴的萎缩了,她有点怯却,像是想要再重新确定一下,目光锁定在黑发遮挡的额头,有些不甘心的道歉,“对不起,我,我可能认错人了。” 边牧能是个好唬弄的人吗? 瞳孔里闪烁着贼光,语气声调中也充斥着满满的八卦,“小婷,是吧,别害怕,他长相虽然如豺狼虎豹,但他的内心十分的娘炮,来,你看着我,告诉哥哥,你把他认作谁了啊,叫什么名字?” 靠外侧的祖母绿赶紧跟上话题,贤惠温柔的展现着自己的不同,“是啊,小婷,我记得你不是本地的人吧,认错人也是正常的,别有心理负担。” 边牧真的想笑,这就是现实版的塑料花姐妹情吗? 中间的小姑娘也难掩好奇,主动握着她手,小声的说了句什么,在一片吵杂中,对面的两个男人都没听清,在她的鼓励下,小婷再次紧张的抖着声音问隐在暗处的黑影,“你,你是邵寇哥哥吗?” 哇,边牧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浑身是戏的后退搂着邵寇的肩膀,大手搭在他结实的腿上,两个人都快交叠在一处,卡座的左侧让出来好大的一块空位。 刚才小婷的对面是一个男人,现在是,两个男人。 “邵寇哥哥,你还说不认识这个小,妹妹。” 实力打脸了不是,刚才谁一张臭脸的说不认识,人家小姑娘可连你名字都能叫出来,还装什么绿黄瓜。 而另一个反应剧烈的是听到这句话的小婷,她刚开始给人的印象是唯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6 唯诺诺的,有点紧张,有点害怕,只在一瞬间变换了神情,眼眶盈满泪水,嘴唇连着都轻微的颤动,用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激动神色慌张站起,扑通跪倒在地,腰背拱起,结实的连磕了两个响头,咚咚的声音,吓懵了其余的四个人。 这是什么情况,边牧以前虽然也霸道强势,但从来不会为难欺负女人,松开邵寇,敛起脸上轻佻的笑意,低头看向地上的小姑娘,她穿着一身樱粉色的裙子,背部露出来一条细缝,应该是拉锁的隐藏处,披散的茶色长发交缠在脖颈,直顺的服帖着女子馨香的玲珑曲线,连贯的动作,她踉跄了一步,站起来,脸颊上是未干的泪水,鼻尖轻耸,还带着哭腔。 刚才处在中间的女孩子搂着她肩膀,询问着什么,或许是安慰着什么,祖母绿也是茫然的挨个瞅瞅对面两个大帅哥,心里默默的谱写一出年度大戏。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她心底里已经做了判断,问不问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邵寇此时方才站起,高大的身影将娇小的女孩子笼罩,看了眼边牧,颇为寥寂的说句,“我确实不认识你。” 真是个木头愣子,祖母绿凑上前活跃气氛,“要不,咱们进舞池里玩一会儿。” 邵寇完全屏蔽她,再次坐下,伸手拿起那杯被他注视很久了的鸡尾酒,仰头喝了一大口,没什么味,随即又咯噔放下。 几个人都被他这样弄的兴致缺缺,边牧挥手示意让她们三个小姑娘坐下,还是面对着小婷,问她,“你别这么激动,我这哥们是欺骗了你纯真的感情呢,还是搞大了你的肚子,你说明白。” 旁边的邵寇是知道他的说话风格,可是别人不知道,尤其对象是正值青春期的小姑娘。 “你别胡说,邵寇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小婷倏然站起来,手指着边牧,嘴唇抿起,气愤到不行的指责他,“邵寇哥哥是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请你把嘴放干净点。” 卧槽,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啊,什么时候能轮的上个女人对他指手画脚了? 边牧觉得今晚的猎艳之旅非常的不顺利。 但,没人在乎他的心情喽,小婷从桌角的那端绕过来,站到邵寇面前,神色虔诚,对,就是无比的虔诚,带着一股极致又疯狂的信仰,她在膜拜眼前坐着的男人,她用自己听来都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断断续续的叙述。 “我,我是小婷啊,湘江的小婷,十年前,是你救了我,你在崩塌的煤窑上方一遍一遍的叫我的名字,说我长大会变成个美丽的姑娘,你说你会记得我,你说过,你会来找我,你,你,都忘了吗,我是小婷啊...” 她在一片喧闹中,再次崩溃,趴在卡座的红色沙发扶手上,双腿屈起,呜呜的开始痛哭,她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明明告诉自己,必须要在邵寇哥哥面前,表现的举止优雅,但实际上,在听闻他说不认识自己的那刻,她的心墙就彻底崩塌了。 没有办法,不让泪流。 她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使得同行的两个小姑娘都难堪到不行,明明没喝酒啊,为什么像个疯子一样的到处乱咬呢,尤其是祖母绿,她好不容易遇到个勉强看得上眼的男神,就这么被鸡飞蛋打了,好生气,偏偏还不能生气,还要一直保持着恬静又尴尬的笑容,她觉得好累人的呦。 邵寇确实想不起来,弯腰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安抚的声线徐徐钻进她的耳朵里,他说,“小婷,你好,我是邵寇。” 既然想不起来,我们可以重新做朋友,过去的一切,之于你,重要如呼吸的空气,但对于旁人,只是时间空档里出现的一小段错误文件,打不开,却有可能真实的存在过。 在她恢复了端庄的仪态后,边牧起身,示意让邵寇去开车,小婷有些急迫的想站起来跟着过去,被祖母绿凶恶的眼神制止住,因为边牧的神色也在看不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后巨变,他左手嫌弃的掸了下衣袖,不屑的看着三个女孩子,厌恶之意浓厚,“不去当演员真是白瞎了你们的天赋。” 一个个的,都是天生的戏精。 他转身往外走,不管后面她们怎么撕扯,哪来的那么多的巧合,纯属虚构。 长腿迈上车,听见邵寇问,“她们呢?” 怎么的,还想再来个梅开二度啊,女人就是麻烦,没个正经省心的。 “你和那个小什么婷的,到底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啊,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驾驶位上的男人叹息一声,摸不着头脑。 切,那人家小姑娘怎么知道你的大名啊,肯定还是什么时候惹下的孽情债。 “我看她也是眼瞎,竟然完全看不见我的颜值,只顾着跟你哭哭啼啼的,闹心。” 一个破庄稼汉,老男人,用得着这么多戏码吗。 “那个祖母绿不是对你挺来电的,你怎么没果断出手?” 祖母绿是个什么鬼? “谁?你还挺会起外号的,那个穿蓝裙子的?长相一般般。” 就那小鼻子小眼睛的,能配得上我的高颜值吗。 “我还以为你今天势必要找个女人约一炮呢。” 这是不是实话呢,是的,边牧从小就随着姥爷信佛,开窍晚,一般大的孩子在高中时期就都偷尝了禁果,偏他一个另类,当时还受了不少嘲笑,直到大学时期认识了杨瑛,她大他一届,已经晋升到校花的级别,他读过她写的不少文章,被深深的触动,所以在一帮哥们的撺掇之下,展开了追求之路,他明明自己就是个高岭之花,硬生生的被逼着去追求别人,真的很难。 一想到那个女人就来气,约什么约,约你个大狗头。 “你错了,我是要找个男人约一炮,邵寇哥哥,约不?”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约炮吗? 邵寇:干嘛? 边牧:干你。 邵寇:卧槽。 边牧:别废话,你是一还是零? 邵寇:请容我缓缓。 边牧:不行,我急。 邵寇:那你找别人吧。 边牧:我没你还不行了,是吧。 邵寇:再见。 边牧:再也别他妈见。 第12章 梦境 “你错了,我是要找个男人约一炮,邵寇哥哥,约不?” 恶心不死你,抱着这种心态的边牧又说了一句话,“来者不拒,男女通吃。” 握着方向盘的手瞬时攥紧,后视镜里映出男人锋利的下颌,舌尖轻舔后槽牙,引得喉结滚动,流畅的车型轻微颤抖,短短的一分钟,又重归平静,停靠在公园的甬道旁,有树木遮挡,车窗外是个小型的儿童乐园,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片祥宁,黑暗中的沙坑里还留有着傍晚孩童随意捏造出来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7 的大大堡垒,气势磅礴。 车窗以里,却是沉闷凝滞,邵寇此时积聚的郁气到达顶点,熄火后,低头压抑住升腾到腹腔的酸恶。 “哎,美丽的夜空下却没有个鲜嫩多汁的少女相随,真是人生憾事啊,不若有个雌雄莫辩的男孩子也行啊,你个愣头青,人家姑娘上赶着贴你,你都不干,你,不是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 这话儿说的像他自己身经百战了似得,还妄图去引导别人,哎,可悲可叹啊。 两个女人之间谈论这种话题,可能会害羞啊,不敢张嘴,但放到两个男人身上就是个特平常,特简单的,反而更倾向于是一种炫耀,能不能,行不行的问题。 但,放在某些人身上,就是禁忌。 “你到底有没有节操?” “男女通吃?” “怎么不干脆来个夹心派三合一呢?” 几句话咄咄逼人,副驾驶位上的边牧敛去笑意,狭长的眼眸微缩,他边牧是谁啊,小霸王,谁敢怼他一句,直接就送黄浦江里头去和鱼打打招呼,哪轮着他个小小打工的不识抬举,跟你玩笑两句,还当真了,跟谁俩闹呢? “你再说一遍。” 车厢里的热意升腾,温温吞吞的围绕着两个男人,斜里突袭来一阵凉风,顿时凉入脾肺,舒心的趁机溜出去。 车门咣当合上,男人身躯矮在灌木丛中,生理性的反应是他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下去的,勉强说完那句话,扳开把手下车,独留仍旧一脸忿色的边牧和那句叫嚣的话。 这个傻逼,下次不能和你一块喝酒,净事儿,什么量啊,就喝点鸡尾酒,还用吐吐倒出来个肚子啊。 夜深,两人可算进了家门,边牧莫名的就哑火,上楼梯前回头瞧了一眼后头沉默的邵寇,还是停步问他,“酒劲儿散了?” 男人似迷蒙,眼角挑起微仰瞧他,“嗯?” 嗯什么嗯,感情你是酒驾啊,怎的半夜就没有警察叔叔来逮人呢,让你也去听两个小时的车辆违规再教育。 “明天起来把车送去清洗,里外全换。” 好吧,回家之后,洁癖又上身了,他可受不了这个呕吐加恶心的醉汉当司机,还有鸡蛋加不知名的谷子味混合,不行,他得去洗澡。 邵寇听清了,又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二人同步各自回屋,一人在楼上,一人在楼下,楼上的男人抬手脱去衣服不停留的进浴室,楼下的男人则合衣倒在床上,拿手机出来查看备忘录,一个小时之后,同时关灯,陷入睡眠。 又是梦,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做过多少个梦了,反正每夜它都在,侵蚀着每一处脆弱的大脑细胞,眼前的迷雾渐渐消散,他看到一片残骸,有人的尸骨,有楼房倒塌的断垣,远处还在不停的传来轰隆的崩塌声,伴着无比尖利的惨叫,他想抬脚过去救援,可双腿就像灌了铅,极其缓慢,他甚至还有空想,他现在的姿势一定很可笑,估计那个小画家见了又要毒舌一番,走啊,走啊,可算到达地震的中心地带,他和所有人做着一样的动作,就是徒手挖,因为,下面有人。 不知道过去多久,救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往边缘扩散,只有他还在挖,旁边是个女人,她的腿被砸的只剩点肉连着,她在他耳边嗡嗡的哭,她在说,她在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求你救救我女儿… 她的手臂都抬不起来,气息越来越微弱,她还在说,小婷,小婷,妈妈在这儿,妈妈在这儿,不要怕,不要怕… 她终于没有再发出声音,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走远,他知道底下还有个孩子,她叫小婷。 大地再次摇晃,悲鸣声接连不断,他在余光里瞥见了一角红色,他舔了舔撕裂的唇,问,你听的到我说话吗? 过了许久,下头才有些微的声音,伴着哭腔,妈妈,妈妈… 你坚持住,你妈妈在上面等着你呢,叔叔马上就救你出来,别怕。 下头还是哭腔,伴着妈妈,妈妈的喊。 又过去很长时间,几个人喊着他的名字跑过来,大家伙使把劲,合力抬起来最后一层石板,他以为下头应该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姑娘,但,其实不然,掀开的一霎那,他全身的血液都被凝结住,不会动,不会说,甚至他的眼球都不会转动,他只能看着,看着石板下三具白花花的肉体起伏翻腾,中间一个红色长发的女人回头正对上他的眼睛,他看到了,她沉浸在欲海里尽情的索取快乐,她的手指紧紧的抓磨着男人强壮的肩膀,划出几条红痕,她看到他在看她,竟然兴奋的脸色更加玫红,水润的唇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不,不,我不看,我不听,我不,我不… 呼呼,呼呼,呼呼,楼下的卧室里,邵寇满头大汗的坐起来,瞳色赤红的呼哧出声,脑中还在快速的回放刚才梦里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心脏砰砰如锤,攻击的他浑身都疼。 这个梦,太讽刺了。 邵寇撑着床沿站起来,喉咙里的干痒抑制不住,疾步开门到卫生间,扶着马桶呕吐,直到双腿都蹲的麻木了,才一屁股坐下,半晌才扶着墙站起来,淋浴头下,连衣服都没脱,直接冲凉水,寒冰刺骨,却不及内心荒芜。 同一座房子,却住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楼上的边牧也在梦中,明媚暖阳里,图书室里最边角那儿坐着个白裙少女,扎着高马尾,甩啊甩的,一直晃进了他的心里。 她走过来了,她在冲着自己笑,她的声音真甜,像夏日里的草莓冰淇淋,唇瓣也像粉嫩的果冻,真想凑上去裹它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想象里一般q弹,她手里拿着一本木色封皮的书,她说,你手上拿的是这个的第一部 吗?你,看完了吗? 没有,我一直在看你。 他说的情话在任何时候都是认真的,他确实在透过纸张在看她的侧颜。 白裙少女霎时就变成了五月的樱花粉,酣人醉人,那,能不能先借给我看,我把这本给你。 我不想要书,只,想要你旁边的座位,okay? 她眉头微蹙,轻点了下,安静的坐到他一侧,手指翻开还留有他余温的扉页,那上面有一排楷书的题字。 我爱你,有如春风吹杨柳,悠如梅雨系海风,犹如秋叶扇舞曲,又如冬梅翘枝角,它的美妙,在于你手心的触觉,在于你胸腔的热流,在于你每时每刻的望梅止渴,在于你随时随地的血脉偾张。 梦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以至于边牧在睁开眼的瞬间还在微笑,可是,这种美好在一秒后就被彻底抽空,丝毫不留,他努力回想昨夜的梦境,依旧空无,挠挠耳边的碎发,掀了被子下床,伸展手臂拉开厚重的窗帘,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艳阳天。 换件红白条纹的英伦范开衫,踏着拖鞋下楼,已经十点多了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8 ,厨房里没人,安安静静的,出去了? 他只会煮方便面,锅里放水,把面和调料一股脑儿放进去,开冰箱里拽出来几个大虾扔里头,伸手拿起来最下边的三文鱼,这日期还有两天就过期了,怎么还放着,咣当,扔垃圾桶里,纯牛奶也差一天,整箱都扔了,还有什么,三文治也快了,扔掉,反正,只要还差个三五天的,全部扔掉。 所以,等到邵寇帮婶子把超市里的货都码齐回来后,就见着地板上一小条的水迹,从厨房里蔓延出来,寻着过去,看见一堆东西随意的横尸在瓷砖上,这,怎么了? 听见声音下楼的边牧指着随意的说,“以后过期的都扔掉。” “这,没过期啊。” 邵寇每天早上都会看日期,挑着快到期的做,省着浪费。 要是站在楼梯口的边牧知道,非得气的吐血不可。 “让你扔就扔,吃的东西必须新鲜,你过来,帮忙按着这儿。” 国画上分布的人物众多,边牧需要挨个对比,让他拿着另一面,他好来回观察。 “不行,都化水了,我收拾完。” 当老板的,最不喜欢的就是员工说不行两个字,即使你理由充分,这是一种选择,也是一种说话技巧。 此时此地,邵寇就明显的没用心,他蹲下把这一堆小山都装个黑色的口袋里,背着去对面的超市,让老板娘处理,回来赶紧拿拖布把地板弄干净,别发泡起来,这老地板可不结实。 “刚才要我干嘛?”他擦干净手过来,看着俯身搞研究的男人。 “要你靠边,别挡着我光。”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刚才要我干嘛? 边牧:麻烦你咻的一声变身成土豆,滚的远远的。 邵寇:土豆? 边牧:因为你土的奇特。 邵寇:我是土特产啊? 边牧:而且你还像颗豆。 邵寇脱光衣服:你说明白,我哪像豆。 边牧:你在自取其辱,你知道吗? 邵寇:我在体现我的自我价值。 边牧:胸前两点是啥?我就问你,是不是豆? 邵寇:红豆? 边牧:你别恶心红豆,行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你那玩意儿能发吗? 邵寇:你是不是没事?没事我走了。 边牧:你上哪? 邵寇:我去找春天,给我也发一发。 第13章 金子 “要你靠边,别挡着我光。”边牧没好气的怼他一句,个缺心眼的,等你过来,黄花菜都凉好几盘了。 果真,那个老男人听话的走开,慢慢的没有声音,他其实算是个急脾气,手上有活了,就得赶紧弄出来,要不然,中间一歇着,再连续上就很难,这副国画的任务量太重,只能细细的认真斟酌,不容有失。 阳光逐渐从天平的这一端掉落到另一端去,落地窗的余晖遍布,中午邵寇想去做饭,被他嫌弃有噪音,只能罢手,再度回屋里去玩游戏。 时钟停摆在下午五点,邵寇再度出门,小画家也太拼了吧,就这么一直哈着腰鼓掇,这肾,能受得了吗? 正好婶子那有海马,拿袋枸杞一起炖上,补补肾吧,小伙子。 边牧的精神高度集中,突然就听的厨房里传来破裂的爆炸声,惊的他浑身一哆嗦,吓死人啊,你要。 国画上的笔痕突然加重,带着金丝边框架眼镜的男人伏在上面细细找补,张嘴喊人,“小寇子,出来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 这叫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邵寇也是听见声音,几步窜过去,煤气罩上的瓷白砂锅裂开,操作台上全是崩出来的胖胖海马和红色枸杞,怎么就裂了呢,伸手拿夹子扔掉,重新把海马和枸杞洗净,换了一个泥陶锅里,开小火慢炖。 “你是捡破烂的叫花子啊,掉地上的东西还能稀罕的捡起来再吃。” 卧槽,不是认认真真的搞艺术呢吗,怎么突然冒出来,本来就是背着他整,以为他没看到,就这么对付得了,浪费可耻,可耻啊。 围裙有点歪扭的系在男人脖子上,随着他的讪笑,也随着忽闪忽闪,“呵呵,我重新做,重新做。” 边牧半个身子倚着墙,突然附后的两个手背相互摩挲了下,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厨房,这个围裙看着真碍眼。 邵寇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又惹了他一把,只能眼睁睁的端着这一锅的大补之物,送去给隔壁大爷家的金毛消化,哎,他有点郁闷,没有海马和枸杞了,怎么给小画家补补呢? 他的一片好心喂了狗,然而,这还没完。 晚上汆的清水丸子,拿着酸菜炖的五花肉和血肠,小炒回锅肉,煎了两条长刀鱼,边牧可能头一回吃酸菜,觉得味道还不错,可算没开尊口毒舌,和谐的吃了一顿饭。 饭后依旧是邵寇刷碗拖地,小画家坐在沙发上瞎嘟囔指挥,门口陆续的传来老大爷的喊叫声,邵寇出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那条金毛,吃了那么多的大补东西,兴奋的直蹬腿,绕着村子里的土狗追着撵着强上,老大爷好不容易拽着才回去。 打开门进屋,听见他问,“外面怎么了?” 邵寇实话实说,“就是刚才给你做的大补汤,转送给隔壁的金毛喝了,有点发情。” 他低头脱鞋,没瞧见沙发上的男人瞬间黑下来的脸。 “大补汤?” 三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偏偏那个憨汉没听出来,实际上,他是盯上了老板娘那根泡酒的壮人参,把那祖宗十八代都砍下来,绝对的滋阴补阳。 “看你太累了,帮你补补,明个儿我去买点黑豆,给你磨豆浆喝。” 他直接拿拖布弯腰拖地,也没抽空看一眼即将火成窜天猴的边牧。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累,需要补肾的。” 这个问题哈,简单啊,“不就是作画老哈着腰,怕你老腰间盘突出。” 腰间盘突出就腰间盘突出呗,为啥前面还要加个老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小寇子,你也需要补,先替我试试效果。” 被叫到的男人一口回绝,“我用不着,成天干不费脑子的事儿。” 你本来也没那玩意儿,“当老板的,得心疼哈腰拖地的员工啊,你照着刚才给那狗补肾的东西一模一样的来一份,明天我监督你喝。”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邵寇撂下木头的拖布杆,站直身体回头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为了你好,怎么反成了他的不是? 边牧也站起来,两人相对,“你说呢,这次没喝酒也要耍个酒疯是不是,昨天晚上的账我还没跟你算,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节操?什么叫夹心派三合一?” 这个问题哈,就不简单了,“呵呵,我酒劲儿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9 还没散干净,我去给你沏杯姜茶撤撤火气。” 你他妈的酒劲儿没散干净,干嘛给我弄杯姜茶喝? 你个傻逼,边牧斜他一眼,信步上楼梯,跟你唠嗑的我,也挺傻逼的,自己明明应该跟个高大上的文化人聊聊修炼之事,何以如此堕落,跟他和糙汉子多费口舌,一定是冬天的缘故。 错,明明就是春天即将到来的缘故。 于是,第二天,邵寇就见到了一个真正仙气环绕的大家,早八点,楼梯处传来声响,他疑惑,夜猫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边牧这阵子放纵了,定好闹钟,早睡早起,沐浴焚香过后,手腕上挂着一串檀香的念珠,光脚下楼,临近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神情自若的喊他,“小寇子,从今天早上开始,我要吃素,你自己上网查查,别犯忌讳。” 邵寇有些无语凝噎,这是什么鬼,不会是双重人格吧,昨天明明还强力的怼他,今儿早,怎么就换了个发型? 是的,边牧从小信佛,而且还颇有渊源,虽然性格毛刺的不行,但他骨子里是个佛系的男子。 翻译过来就是,表面上炸子鸡,内心里如饮白水,对任何事件都平淡乏味,提不起什么性质,也可以说是,三分钟热度,至于发型,是的,不再是用摩丝高高竖起的刺猬头,而是松软的垂着,额头露出来,上面的一绺用黑色的发圈来回绑着,显得那张俊美的脸愈发的精致。 邵寇特意早起蒸了一大碗虾皮鸡蛋糕,还弄了点海鲜酱油撒上头,卖相特别美,再有,就是昨天承诺的黑豆豆浆,这,怎么又整这出? “那个,我已经做完了,咱从晌午的那顿开始吧。” 毒舌小画家竟然柔和的冲他点点头,转身坐到餐桌前,手中的念珠平放,腰背挺直的目视前方。 不会是昨个晚上遭了霉头,怎么像换了一个人? 邵寇边观察他,边把东西挨样端上去,看他没穿鞋,把自己的脱了,放到桌角旁边,“你穿?” 边牧心里骂他傻逼,表面上依旧自若,没搭话茬儿。 “哦,那还是我穿吧。” 有能耐把洁癖也装没了啊,城里人,真会玩儿。 餐厅里,一向是毒舌互怼的天下,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两人就餐时弄出来的一点声音都如放大镜一般,在空气里知道的一清二楚,邵寇吃饭虽然粗鲁,但还真的不发出呼噜的声音,边牧更是个中高手,碗匙碰触都零分贝,一顿早饭,绝了。 边牧对他最初的印象好转,就是因为餐桌上最基本的礼仪,此刻意味深长的睨他一眼,随即说了一句让邵寇完美倒地的话,“你与我佛家有缘,可愿,带发修行?”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样,我不习惯。” 说实话大王,就是他,没错了。 对面正位上的佛系男子突然就拿起念珠,径自走开,他就不该跟他说话,凭白拉低自己的智商。 楼下原先就挑了单独的一间卧室,按照日式的风格辟成茶室,拉开木门,外头是泥土芬芳的小园子,现今还存留着雾雪皑皑,山尖上的一点儿白,遥远如嫡仙飘动的银发,让人目眩神迷,头顶亮盏白炽灯泡,蒲团上跪坐着一麻衣男子,他双眼轻合,唇启着默默背诵佛经,净心养气。 而一墙之隔的邵寇则直接出门,去超市里,跟老板娘闲唠嗑,“婶儿,你这有小老板用的颜料吗?” 柜台里头的老板娘一股利落劲儿,直接大嗓门回他,“啊,缺了,拿过来挺多啊,那我打电话,让他们再送来点。” “哦?谁来送啊?” 邵寇帮忙把旁边的啤酒套子摞上去,倒出来点地儿放空箱子。 “我把电话号给你,小老板缺啥你就直接联系他,他是城里专门负责采买的。” 负责采买? “婶儿,这个小老板到底是哪儿人啊?” 他把旁边的过道也清出来,放的都是过年时节的精品礼盒,卖的快差不多了。 “我可跟你说,好好的伺候着,到时候上市里,可得记得婶子的情。” 市里? 邵寇停止动作,方正的脸上浮现出诧异神色,城里人,指的是… “那他,不是还要种果树?” 这傻孩子,人家那纯属是休闲娱乐,还真以为用这个生活呢。 “我悄悄的跟你说,人家,不差钱,你抬头往外看,这一座大山啊,都是人家的,底儿厚着呢。” 伸手杵了杵懵圈的某人,“机灵点,他可是块儿大金溜子耶。”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金溜子,你出来。 边牧:干嘛? 邵寇:你让我咬咬。 边牧:干嘛? 邵寇:我看你是不是实心的。 边牧:我是铅球啊,还实心的? 邵寇摇头:不,你是金子,只不过,我还没验出来,到底是千足金,还是万足金? 边牧:有什么区别? 邵寇:能决定你在我心目中的闪光程度。 边牧:你滚吧,我不需要闪光。 邵寇:是因为你的高亮粉底没有了吧。 第14章 冻疮 “机灵点,他可是块儿大金溜子耶。” 太诱人了,有没有,金子喂,是金子到哪都发光,这个自带光环的男人,也太容易得到所有了,所以性格才这么招人烦的吧。 邵寇在手机通讯录上存了采买的名字,才拎着两大兜的东西回去,那颗祖宗十八代的人参还是没被他要出来,人家要留着给自己当家的补呢,至于疗效,就得等来年看了。 佛家讲究戒荤食素,可健脾清肺,益寿延年,他去地窖里掏了筐土豆出来,先放锅里蒸熟,然后扒皮切片用油煎,最后撒点辣椒面和芝麻,香煎土豆片完成,摘好的芹菜和细粉一起炒,又简单的做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端上桌,大迈步去敲门。 “吃饭啦。” 门开,一股冰冷的寒气袭来,两人四目相对,邵寇绕过他宁静致远的面孔,看向完全敞开的木质拉门,这念的是哪门子经? 神经吧,你。 “这屋风大的,把拉门都吹开了,你冷不冷?” 尬聊的最深境界,就是话赶话,话挤话,话顶话,话里话。 “你去把外边的篱笆杖子重新扎一扎。” 得,这祖宗,非得让他跟着同甘共苦是不是,大冬天的,上哪来的木绊子围篱笆院,想一出是一出。 “嗯,先吃饭吧,煮的面,怕坨了。” 每次都是拿吃的岔开话题,偏偏呢,边牧确实就吃一套,果然,他身携凉气出去,后面的男人缩着肩膀单手把拉门合严,把空调调到最大,这种忽冷忽热的空气最容易感染病毒。 他还是光着脚,邵寇看着不明白,先回身从鞋柜里拿了双卡其色的新拖鞋,弯腰放到他脚下,像是超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20 市里的老板娘一样絮叨。 “虽说你是年轻人,火力旺,但也不能这么随意的消耗,等到七老八十,啥病都找上来了。” 这话可不是胡扯,他对这些养生还是有点心得的。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心里这么想,但表面却截然相反,淡然如菊的趿拉拖鞋坐下,原本白皙纤细堪称完美手模的十指,变得有点微微的紫红,还带着一股酸胀的冻疮感,他重新起身去洗手池擦上香油皂,好好用热水冲洗,许久还是觉得血液不通,忍耐着执筷子吃了半碗,手指的感受穿透细管直达心脏底部,然而,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边牧低头看了眼自己两只隐在拖鞋里的脚趾。 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边牧到底怎么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无聊,确切的说,他找不到自己生存的价值,不知道整天呼吸睁眼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只为了吃饭拉屎睡觉吗? 多可悲,没有起伏,没有温度的每天,他在虚度光阴。 他,像是一个重度的盲人,不只眼盲,心也盲,他能用手画出来颜色,却丝毫感觉不到它散发出来的热度,如同美妙的阳光倾泻,可他,仍穿着厚重的连帽衣服阻挡隔绝,他知道,即使脱掉这一切,他也融入不进去,那是个真正让人,如置欢乐窟的地方。 所以,他只能从外界来寻求刺激,让自己能感受到还是个活着的人,然而,搞笑的是,这感觉,真他妈的要人命。 冻疮,是由于寒冷而形成的面积炎症,集中在手指,脚趾,他用热水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澡,皮肤都泡的皱皱巴巴,然而,依旧能瞧清楚手指关节处的红肿,轻捏几下,又疼又痒,钻心的想用手指甲去挠,脚趾张开,也是好几处,腹内升起一股火,从电脑桌角落里抽出来根烟,站在窗前深吸几口,尼古丁的气味直达脑顶,嘴中吐出浓烈的雾,眸子眯缝着,神思飘远。 邵寇在楼下收拾好东西,还是听话的出去琢磨着把篱笆院的栅栏子弄弄,要不过阵子暖和了,地都泥泞的很,没法子进去,趁着现在土还硬实,管隔壁大爷借了个斧头,背着往山里去。 等着回来弄的差不多了,也到了做饭的点,把中午的剩菜都给老大爷送过去,连同斧子,看着外头浑身脏兮兮的金毛蹦高的往前蹭着呼噜吃饭,瞅了眼它肚子,问,“大爷,这是条母的啊?” 要论起来,这村里头,属这个老大爷最稀罕小寇子,年纪轻轻,心肠热,谁家有事没事的都能伸把手,是个好样的,嘿嘿笑了两声,“啊,都带崽子了,等下了,给你一个,正好给院子看门。” “那感情好,先谢谢大爷了,您回吧。” 邵寇把铁门关上,顺着土道往回走,后头的老大爷站在窗根底下,等着瞧见那个大个子进去自己家院子了,才把外头的大灯关了,坡着脚回屋坐炕上喝几口小酒,润润嗓子。 冬天天儿黑的早,五点就透透的了,把客厅的灯点上,空调开开,电视也调出来个新闻频道,边听着边做饭,中午回来的时候买了两块儿大豆腐,别人家都是用黄豆子换豆腐吃,整个村子就他一人是掏钱出来买,也是个奇葩。 一块儿横竖各切四刀装保鲜袋里放冰箱底下冷冻,另一块儿也是切成块状扔锅里焯水,格外准备肉馅和豆瓣酱,放进去点辣椒炒出来辣臊子,兑一堆炒香,撒点葱末出锅,完成。 用刷子蹭完锅底,又炒了个角瓜香肠,黑白两道,就是木耳炒白菜片,闷的一锅大米饭,再算上个酱的咸菜,就是四个菜,齐活,这些都吃不了,他每次都少做点,偏偏这个小祖宗规定了,每顿至少四个菜,唉,多大个肚子啊,你瞅瞅中午吃那点猫食,也不知道下午上楼弄个什么蹊跷,没个影子。 擦干净手,抬步上楼,只有卧室的门半敞着,露出来微弱晕黄的光,邵寇特意放重自己的脚步声,咚咚咚的像地震,很快,就听着里头嗷嗷叫唤,“小寇子,没事扔什么铅球?” 身躯一顿,嘴角牵动起来,低沉的笑声沉沉流出,还以为真立地成佛了呢。 边牧正巧走到门口,看见他肩膀颤抖,恶声恶语,“很好笑吗?邵寇。” 呦呵,小画家第一次叫他的全名,气性真大。 “不,不好笑,吃饭。” 多说多错啊,还是照顾照顾病人的心理情绪吧,面部绷起,眼神诚恳,完完全全的像个忠诚的战士。 然而,某个正心焦磨烂的男人攒的一肚子火,负后的手掌攥拳,这张大脸真碍眼。 脚尖转动,他在前,邵寇在后,墙壁上两人的影子结合一处,仿若张开手臂互相拥抱。 餐厅里,男人来回忙活,电视屏幕里的主持人穿着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播报新闻,边牧压抑住心底的烦躁,挥手让他关掉。 “遥控器呢,菜市场啊,叽里呱啦的。” 常言道的好,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佛系男子的人设撑不过一天。 邵寇心底真想拎起如意金箍棒,冲他大喊道,妖怪,你往哪里跑,看棒。 打死你个妖怪,让你作。 “这不挺好的吗,关心关心国家大事。” 不比你开着窗户吹着冷风念经强。 邵寇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腹诽者,好吧,在一记眼神的威压下,还是卑躬屈膝的按下电源键,听你的,都听你的,你是老大。 菜上桌,把筷子递过去,见他半天不接,疑惑撂眼看他,这又闹什么幺蛾子? “有没有眼力见儿?” 我眼瞎,看不见。 筷子尖又往前递上半寸,猜疑着询问,“要喝咖啡?我去给你倒。” 把筷子撂玉瓷筷架上,推开椅子,去厨房磨好过来,放他跟前,只差说一句,您请用。 “拿根吸管。” 嗯?下意识的透过桌布想看看他藏在下面的手,什么情况? 边牧真不想跟这个傻逼解释,薄唇抿起,长眸对视他,“旧伤复发,听明白了?” 伤?手? 拿根吸管给他插上,眼睛扫到筷子才倏然醒悟,啊,这是让他喂的节奏? 这回他长记性了,先喂他,然后自己再吃,省得筷子打架,一顿饭吃的可真累。 “你手怎么了?我看看。” 吃完饭,邵寇拿着热毛巾上楼,敲门进去问他。 边牧手痒的不行,勉强撑着上楼,直奔卫生间,水龙头哗哗放出凉水,等着全部把手掌浸入,胸腔才舒出口气,丝毫没注意身后洒下的人影,以及男人敦厚的脚步声。 “冻疮?” 邵寇一看就明白,北方较冷,小时候经常出去放爬犁坡,回家上炕暖和了,就觉得手指又热又痒,之后的许多年里,每到冬天就复发,到了天暖和自己就好,他是了解这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21 个滋味,晚上睡不着的就想往被上蹭,想出去往大雪堆里插,难受。 “用凉水泡?这不行,你拿出来,我看看。” 扳着他肩膀,让他面向自己,仔细看了看,还行,只有几个关节上有红肿,“你等我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平时嘴里都能跑火车了,这会儿得了冻疮,怎么就哑巴了? 边牧:我是个男人,不能像女人一样唧唧歪歪的。 邵寇:得了吧,那你刚才干鸡毛让我拿吸管,你倒是不唧唧歪歪的一饮而尽啊。 边牧斜他:抬杠,是不是? 邵寇:杠在哪?你说抬就抬啊? 边牧:傻逼。 邵寇:你有更文明点的词吗? 边牧:二百五。 邵寇:你现在骂我一句,以后我会… 边牧:怎么滴,你还记仇啊? 邵寇:我只会记数,1,2,3… 边牧:你要干嘛? 邵寇:你知道火车在什么时候会提速吗? 边牧:? 邵寇:在经过山洞的时候。 第15章 传染 “你等我会儿。” 邵寇疾步窜下楼,往超市里去。 老板娘正点灯熬油的算账呢,美滋滋的拍着巴掌乐,哎呦喂,小老板真是个财神爷,光他一个人的花销就快顶的上整个村子,大大的金元宝呦,听见开门动静,抬头看过去,“呵,小寇子啊,你这孩子,怎么不披件衣服就跑出来,晚间多冷啊。” 埋怨的拍他胳膊,转身往里头去,“等着,我给你拿个旧棉袄套上。” 邵寇扫了一圈,没瞅见有,问她,“婶儿,今年泡没泡樱桃酒啊?” 老板娘边往外走边敲打衣服上积的灰,“咋的了?手冻了?我就说让你干活戴个手套,你偏得犟,这回好了吧,遭罪吧你。” 手指头怼他,递过去衣服,恨恨的不解气,又骂一句,“光长个头,不长记性,你给我看着门,我去趟老姚家,她那儿有。” 离得近,几步远就回。 “谢谢啊,婶儿。” “瞎客气,拿回去抹上,明儿个早起去地里弄点茄子杆,回来用水煮开了烫,越热越有效。” “行,回了。” “缺不缺啥啊,直接拿回去点儿?” “不了,小老板在家等着。” 邵寇推门大跨步没影儿了,老板娘才一拍大腿,敢情儿是那个金元宝得了冻疮啊,右手抓起油笔,嘴里念叨,“这么一大罐头瓶的樱桃酒,陈年老酿的喂,嗯。” 随即在账本上写下一连串的数字,看看时间差不多,才心满意足的打开视频,和自家老爷们叨咕叨咕村里头的新鲜事儿。 再说邵寇,搁怀里掏出罐头瓶,首先找个手巾仔细擦干净喽,怕让他瞧见嫌弃,再出什么幺蛾子不擦,让他白费劲,等着毛巾变黑才拿棉签上楼。 这东西啊,一般都是夏天红樱桃成熟的时候,就用白酒泡上,搁到柜子上头,一秋都不动弹它,等着天冷了,有需要的时候才拿下来,防止小孩儿认为是吃的给误食。 “我回来了。” 边牧站在窗口看着呢,手指间捏着根淡蓝色的细杆烟,点点的红特别耀眼,袅袅的一缕雾隔断两人视线,“在楼下干嘛呢?” 这祖宗真难伺候。 “我们这的土方子,往里头再续点白酒,你坐下,我给你弄。” 他搬个木凳坐到床头,小画家这手是真漂亮,说不出来哪好看,反正就是感觉特别高大上,别说,还挺软,手心里白净,就几条清晰的纹路,按照老人的说法,这种人最有福气,万事不操心的主儿。 “行了,抹几天就好。” 两个男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寸,邵寇后背微弯,手掌托着他的,酒糟沉酿的热气弥漫周边,还有着樱桃格外的清新味儿,浓熏意陶。 “嗯,你出去吧,东西留下。” 邵寇下意识的看他白皙的耳尖,后反应过来,莫不是,光着的脚丫子? 起身出去,他怕这个效果不明显,干脆回屋套上棉袄,打着手电去地里薅点茄子杆连带着枯叶子一起,踏着夜风,回来稍微用凉水去去浮灰,把洗菜的不锈钢盆拿下来,抓把精盐扔里头,和着一堆煮个二十分钟,端上楼。 边牧看着凳子上灰突突的一盆不明物体,表示很方,难不成是汤药? “又是土方子?” 他真是,刚才用手机查了一下,竟然还有这种病,只能说,他细皮嫩肉,不像眼前的这个傻缺,皮糙肉厚,抗造型。 “嗯,趁着热乎气,把手放进去烫烫。” 你说烫就烫啊,就这刚从炉子上端下来的铁盆,是要秃噜猪蹄子啊,还趁着热乎气? 食指轻碰了下盆沿儿,顿时缩手,怒气冲冲嚷嚷,“你怎么不搁底下再做个炉子,直接烫死我得了。” 这个主意真不错,歪理邪说一堆,不愧是博士,就是博大精深。 “好使,你不难受吗,快放,完事了好睡觉。” 睡个屁觉啊,除了吃就是睡,你是猪啊,活的这么窝囊。 “你先放。” 卧槽,我又没得冻疮,我放鸡毛啊。 “我放,你就放吗?” 边牧没搭话,但眼神里有这个意思,没办法,实在是太痒了,他都想直接让这个傻缺拿菜刀砍掉得了。 邵寇呢,笑了下,意味带着莫名的股子宠溺劲儿,像对待年幼无知的孩童一般,回身搬个凳,挨着清俊的身形坐,防止他一会儿说话不算数。 两只大手张开,毫不犹豫的直接放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温水呢。 但,边牧知道啊,即使看不见升起的热气,也能闻着这股让人作呕的腥蒿子味儿。 “嗯?” 嗯什么嗯,跟谁示威呢,咱俩这手的档次就不一样,边牧下定决心试探着往里伸,哎呦喂,烫熟了个屁的。 邵寇速度更快,直接两手按住他的,压到茄子杆上,说话转移话题,装作看不见他龇牙咧嘴。 “明天还吃素吗?” 双手被压住的边牧只想开黄腔,“放手。” “男子汉,大丈夫,你别是大豆腐啊。” 谁他妈的是大丈夫,不,谁他妈的是大豆腐。 “放手,别逼我说第三遍。” 说三遍你能怎么滴,还能把神龙召唤出来啊? 两个男人面容无限贴近,中间一盆乌漆麻黑的水,但交叠的手掌却清晰可见,上头压着的黝黑,下头被压的白净,同样的纤长,骨节分明。 边牧见他不松,手腕用力要往外抽。 “别闹,这是治病。” 突如其来的严肃气氛瞬间冷却了糜意,邵寇再凑近一点,直视着他的眼睛,左脸差点贴挨上,语气冷静,安慰说,“很快就好,我不陪着你吗,别乱动,药效就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22 这么一会儿,你要是弄洒了,我就再去煮开一盆,这玩意儿我可弄回来好多。” 他说话的吐气声传到边牧的耳膜,再经过炽热的血液到达心脏,微微颤动过后,迎来的,竟然是感动,是的,无关其他,就是单纯的,属于一个陌生人关怀的感动。 多久没有被别人关心了呢,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n年,他的父亲常年在国外,偶尔的视频问候,整的像开国际会议,母亲呢,是位唱戏剧名角儿,也是同样的,常年不在家,他都来这个破村子三个月了,他母亲才知道,打电话胡乱关怀一通,也就不了了之。 在他的记忆中,唯一从别人身上汲取到关怀温暖的,只有他的外祖父,也就是那个爱吃橘子的姥爷,想到这,脸上浮现出想念的神色。 邵寇不知道小画家想起来了谁,才老实这么一会儿,还颇为欣慰,悄悄的把自己的手掌松开些,和他的拉开点距离。 等着水温了,他站起来端着下去,回神想起来又跟他念叨一句,“等着,我下去再热热,泡泡脚。” 小画家只抬头盯了他一眼,有点像狗急跳墙,气急败坏的回嘴,“哪个缺心眼的拿开水泡脚?” 你看看,说自己呢吧,谁让你大冬天的开拉门,不得冻疮还留着你。 “我,我缺心眼,您多了哩,百十八个的不在话下。” 邵寇见天儿的和他耍嘴皮子,越来越溜。 泡脚又是一场大战,这回他不能用自己的脚去压着,只能还用手,一个坐在床上阴郁着张脸,一个坐在小马扎凳上体会了一把足疗师的尴尬与职业道德,他是为人民服务,不,为神经病人服务,他光荣,他骄傲。 他这服务绝对的到位,完事了,又拿温水冲过,重新抹上樱桃酒,看着他还绷着张臭脸,开玩笑调侃着问,“大哥,小弟这服务还行吧,您看,给个五星好评的笑脸呗?” 边牧噗呲笑出声,放屁不嫌臭的缺心眼,“给你小费,你也没地儿花,还是不给了吧。” 谁说没地儿花? “小老板,几号给我开工资啊?” 我这么拼死扒命的,一个月五千,有点亏。 边牧瞪圆眼睛,薄唇一撇,有点刻薄的神情,“等着他们拟个合同,这段时间算试用期,没工资。” 成天和他怼怼怼的,还想要工资,美的你。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村里陷阱遍,一不留神就被骗。 文明点的描述,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刚开始不是这么说的吧?” 城里人还带变卦的啊,他坐着有点蜷的慌,干脆站起来俯视他,给他造成无形的压力。 可边牧是谁啊,恨不得上趟花果山当猴子的人,还能怕他个庄稼糙汉。 “现在就跟你说明白,能干就干,不能干拉倒,试用期一个月,过了就给工资,别说什么刚开始,刚开始你还把我大门给撞的稀巴烂了呢,你赔了吗你,合同来了,你好好看看,把身份证复印一个备份,别你跑了,我没处抓。” 你这是压榨农民工的劳动力,竟然还要大言不惭的要抓我? 边牧越想越靠谱,这老男人憨厚着呢,不拿捏拿捏你,对不起我这一百八的智商。 “行了,明个儿再说。” 这一天,太累了。 “我还有个事儿,小老板。” 他退后一步,低垂着眼睛说清楚,“你有脚气吗?别传染我。”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你有脚气吗? 边牧:敢不敢把菜刀递过来,看我不砍死你。 邵寇:我就问问,反应这么大干嘛?难不成被我说中了? 边牧:换成斧头。 邵寇:你看你,有就有呗,我不嫌弃你。 边牧:外面有飞船在等着你,别耽误时间。 邵寇:会飞的船? 边牧和蔼:是啊,你个外星人,快滚出我的世界。 邵寇趴在窗台上往外看,疑惑:没有啊。 边牧骂句傻逼,抬起脚冲着他撅起的屁股踢过去。 一声哀嚎传来,边牧倚在二楼信誓旦旦:你看,晚了吧,人家不等你,先飞走了,让你瞎磨蹭。 邵寇趴在一楼半天没动,完了,我遭了大罪的老腰子呦。 第16章 合同 “你有脚气吗?别传染我。” 他还没感觉到床上杀过来的剑雨,自顾自的解释,“这事可大可小,再说,这不锈钢盆原先是洗菜的,是消完毒再用呢,还是重新再买一个啊,主要是你的脚,要是有脚气,我们这也有土方子,特别好使,你别讳疾忌医…” 未完的话被一声怒吼打断,“滚。” 小画家的脾气可真暴躁,邵寇不敢停留,灰溜溜的像条泥鳅一样窜下楼。 不给我开工资,我就成天恶心你,上哪找我这么好的男保姆,哎,悲伤,玩两把游戏再睡觉吧。 邵寇盘坐在床上开局玩游戏的时间,在他上面的边牧,却是盘算着什么,站起来坐到电脑桌前,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上头宋体的黑字标题,用工合同。 一夜,如流水般湍急淌过,迎接着高升的太阳跳跃出晶莹剔透的水珠,充满激情和勃勃生机。 又是美好的一天,好吧,邵寇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冲个澡,光着膀子站在镜子前剃胡子,刀片被他耍的利落且快速,伸手摸摸,舔了下后槽牙,回头拽件t恤套上,推开门出去跑步,乡村独有的宁静和原生美,同时也养育着最淳朴的人民,现在天儿暖和,还没到种地的时候,各家各户早起都坐着闲唠嗑,树根底下晒着太阳的几个老爷子,摆好象棋,走上几回,观棋不语真君子,显然,邵寇不是,正巧是隔壁的那个老大爷,眉头紧锁着,手下游移不定,正是入局之时,忽然斜刺里插进来个沉稳的声音,“大爷,你家那大金毛可是一马当先,先怀了一大兜崽子啊。” 一马当先? 几个老爷子都没空搭理他,眼睛都瞪大了瞅着棋盘,呦嘿,刚才还迟钝的老头竟然像打通了任督四脉,竟然奇异的扭转了战局,妙着,妙着啊。 功成身退的邵寇脚步轻快的回院,拿大笤帚扫了扫大门口,回屋做饭。 今个儿吃回西餐吧,咖啡奶茶,煎几条培根,面包片里抹上芝士,放片生菜叶和西红柿,还有点碎花生末,撒里头,简易版三明治,完美。 十点多,楼上才传出来动静,边牧昨个儿睡的晚,脑子用的太多,需要多睡觉补补,醒后迷茫一阵,才掀被下床,等着洗漱完喽,才想起来冻疮的事儿,嗯,效果挺好,红肿也消了,但还是轻微的痒,手里捏着几张纸,想想又返身拿根笔,这才踢踏下楼。 “今个儿西餐,插着吸管的咖啡来喽。” 健硕的身形挂着个不伦不类的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23 围裙,大步生风的端着托盘过来,餐厅里阳光暖人,衬着他的脸庞意外的俊朗深邃。 边牧嘴角扯着,狭长的眼眸惧着刺眼的光线眯起,语气里还带着早起少年特有的沙哑磁性,声线无比拿人。 “小寇子,你坐下,先签完合同。” 看着高大的男人坐在木椅上,他站在侧面,一张一张的放到他眼前,清下嗓子,充当解说员,“第一条,在职期间需保持电话手机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不得无故失踪。第二条,在职期间必须爱岗敬业,认真达成我,也就是边牧的任何要求和指示。第三条,在职期间不得与女性发生混乱关系,造成不良影响,这个我可以解释一下,如果你以后有了结婚对象,这条自动作废,但在之前,你不能乱搞男女关系,我信佛,讲究因果关系,尤其讨厌男人不负责任,这种不可取,你明白?” 邵寇看着都头大,无声点头,接下来还有十条,简直,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包括到衣食住行各个方面,这招的真的是工人吗? “好了,这些是你需要遵守并且注意的,接下来,才是最主要的,以年限为基准产生的工资绩效,签五年,工资每月五千,签十年,工资是每月一万,签二十年,工资就是两万,特别提醒,我发放工资是一年一回,如果你签二十年,期满就给你二十四万整,看你表现,要是各项达标,过年就额外给大红包,怎么样?上哪找我这么好的老板。” 邵寇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嘚瑟劲儿呦,我傻啊,还签二十年,干脆卖身给你得了,上哪都找不着你这种神经病晚期的老板。 “没有一年的?都是一年一签,然后再续约。” 欺负谁没混过社会啊,哪个地方招工也不是这个用法。 “没有,费劲,你快签,你想饿死老板,好找下家,是不是。” 强词夺理,我就服你。 “那你把五年的拿过来。” 退而求其次吧,事儿精。 “喏,这儿。” 邵寇静下心,一笔一划的在他手指处签上自己的名字,哎,卖身契啊,自由即将离我远去,我将来能否再追上,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站在他身后的边牧脸上露出斜佞的笑,手掌拍了下他毛茸茸的大脑袋,愉悦非常的说,“小寇子,你做了个很明智的选择,以后好好听话,否则,你将面临高昂的违约金。” 卧槽,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连忙重新打开,从头往后看,在尾端,也就是刚才被他捂住的地方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以上所有,如有违反,则赔偿边牧的联合损失费一百万元整,签字生效,本合同所有制度边牧可任意修改增添,最终解释权归边牧所有。 “我不让你拿五年的吗?这怎么是二十年的?” 坑爹啊,他怎么没检查检查呢,上当受骗怨的了谁,自己本身就硬件不足。 此刻后悔万分的邵寇,在最初的绝望后,又出现了自我的心理安慰,二十年,二十年,很快,很快,很快就会过去的。 放屁,护理神经病的日子,他真没法度过的这么快。 他很绝望,甚至于恐怖,觉得连天空都遍布阴霾,很快就会迎来狂风暴雨,冲着他的头顶哗啦哗啦的浇冰水,而此外的全世界都是一片艳阳天,只有他,孤独的一个人承受着冰雹的拍打。 邵寇属于抗压能力很强大的那种,既然事情已经形成,怨天尤人不如想个奇招扭转乾坤。 他的想法不过一息间,腆着脸抬头憨厚的问,“小老板,身份证号还没填,我本来也是想签二十年的,就怕你成天看着我审美疲劳,为您着想。” 边牧想耍他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个男人的反应真好玩。 像是得到了一个新玩具,拥有百玩不厌的劲头。 “嗯,是,挨在这后面写。” 把轻飘的合同递过去,看着他双手接过去,稳当的继续写,心里嘲讽,晾你也不敢撕掉。 其实邵寇是真的这么想过,合同到手就直接开撕,要命的是过后了,该怎么办,撕成碎片的可不只是合同,还是这个自恋狂最爱的脸蛋呦。 黝黑的眸光闪动,大腿绷紧,双脚踮起使桌子一侧抬高,然后,幸运就降临了。 边牧眼角一直扫着他,突然旁边的咖啡就倾斜着洒下来,褐色的小河流一直流淌啊流淌啊,瞬间就淹没了那个老男人眉飞色舞的签名,以及那一行赔偿条约。 哔了狗。 “哎呦,脏了?” 装,再装,连丝风都没有,马克杯能无缘无故的倾斜? 邵寇仍旧憨着模样,看着一脸意味不明的小画家,开口又说了句废话。 “现在怎么办?” 老男人,你又惹到我了,真好,我就喜欢你皮的样子。 “你刚才说的话,正好都录下来了,真让我感动,等再重新拿一份合同,那玩意儿,我也多的是。” 这话,他昨天晚上刚巧用来对付让他烫手的,是不是个带把的男人啊,还记仇。 得,彻底认栽。 重新签完,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整,还吃什么早饭啊,直接就午饭吧。 “庆祝我今天卖身,破戒吃回荤吧。” 签完合同一身轻松的邵寇回头跟以后的神经病金主说,吃素什么的,菜太难做,还是肉香。 “行啊,我可是世纪好老板,不吃素了。” 朝令夕改说的就是你。 心里嘟囔够了,还是站起来,从冰箱里拿出来块儿梅花肉,煮上鹌鹑蛋,现在的豆角还是圆不隆冬的那种,择去两头,先放油煸炒的蔫了,才盛出来放海碗里,重新添油炒肉,把肥油都撇出去,三样混一块儿开小火炖,剁了点腌的辣椒放进去,提提味儿。 砂锅里煮个地养皮汤,炒个青蘑,烤箱里还有只香甜脆皮鸡,米饭用玉米粒闷的,很快支楞一桌子,边牧喝几口咖啡,刷会儿微博,撩起眼皮瞅了一圈厨房,喉咙里自动吞咽口水,他的肚子表示,吃上二十年什么的,也不会腻。 “先喝点汤,这个美容养颜的。” 邵寇率先给他盛一碗,话说的明白,可听的人,就不那么明白了。 “你从哪看出来我需要美容养颜的?” 就你这盛世美颜,谁敢看。 “我错了,喝汤喝汤,啥功效也没有,您是纯天然美少男。” 完了,邵寇略微尴尬的挪下椅子,顺嘴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小寇子,纯天然我不反对,美我也赞成,但,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是少男?” 咱能不聊这个话题吗?留着嘴吃鸡,不好吗? “那就把少字去掉,留着男,可以吧?” 留着男?怎么的?连男你也想去掉? “你能不能真诚点儿?我是你老板。” 这时候,不需要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24 心理活动,邵寇脱口而出,“您哪是我老板,您明明就是我祖宗。”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祖宗,咱能闭上嘴,好好吃顿饭吗? 边牧:你没吃过饭啊? 邵寇:怎么的,您吃过一顿就不用再吃了?修仙啊?辟谷啊? 边牧:我要是成仙了,让你也跟着上天。 邵寇:我不去,去了还得伺候你。 边牧:仙人不用吃饭,你就负责耍帅就行。 邵寇:那玩意儿,我没有。 边牧扶额:那你有啥? 邵寇也扶额:我有脚气。 第17章 电影 “您哪是我老板,您明明就是我祖宗。” 这句话,无疑令人愉悦,边牧手指轻敲桌面,满意颔首,“定位很准确,下个节日是清明吧,到时候给你发红包。” 卧槽,是要跪地给我烧钱吗?这节日他可以选择不过吗? “谢谢老板,喝汤喝汤。” 再不喝都凉了,白瞎这么好的东西。 边牧低头看看,还以为是燕窝什么的补品呢,原来是紫菜,说好的美容养颜呢,好草率。 “你文化少,我原谅你,但文化少还要乱说,我作为即将统治你二十年的领导者,不能让你犯这种知识性的错误,这东西,怎么就美容养颜了?” 你倒是说出来个一二三,我来听听。 “这个是地养皮,嗯,反正吃了有好处。” 这个小画家,干嘛不直接剃度出家当和尚去啊,嘴就用来念经,别说话。 可现实却是,一旦肆无忌惮,便一发不可收拾。 边牧低头喝一口,味道有点土腥味,还特别咸,撇嘴毒舌,“你把卖盐的打死了啊,用的着放这么多,还有,这是啥,地养皮?” 不是紫菜吗? 真是,邵寇后悔自己多嘴说了那么一句话,他只关心自己的颜值。 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手机,搜索出来地养皮的营养价值,递到他跟前,喏一声。 边牧放入手掌中仔细浏览,呵,还真有养血驻颜的功效,另外,其中一种成分还能对老年痴呆症产生疗效,嗯,对这个傻缺很适用。 “地皮菜,是长在地上的?” “对,长在阴暗潮湿的土地上,一层薄膜,我们这经常捡回来做汤喝,没事的。” 反正毒不死你,快喝吧。 边牧面露嫌弃,推开放一边,夹起来个豆角,还得向他确定一遍,“你做熟了吧,这玩意儿是长在树上的吧?” 对面的男人抬头看他一眼,那一眼,感觉包罗万象,又感觉虚空无物,反正,他再次安静下来,浮动的心落地,如置禅室,静谧宁然。 都是从黑土地里发出来的,怎么滴,哪个就高尚?哪个就低贱? 一顿饭,顺利的吃完,邵寇可算能稳当的干点活,把碗筷用开水烫过,橱柜里全部清灰,油烟机也拆下来刷刷,他干的倒挺来劲儿,沙发上坐着的边牧却非常无聊,特别是面前茶几上还有一钢盆乌漆麻黑的汤药,在冲着他耀武扬威,心烦意乱的只想把它一脚踢开。 烫过手之后,大剌剌扬声吆喝,“小寇子,凉了。” 邵寇叹口气,放下脏抹布,弯腰洗干净手,摘掉围裙,俯身端起那一盆浑水,听的他嘟囔,“怎么感觉手指更涨,倒是不太痒,你这玩意儿到底好使不好使啊?” 好使不好使都让你说全了,他还能说什么? “越烫越好使。” 嘿,你个猪头。 “你小子居心不良啊,还想不想要奖励红包了?” 邵寇闷头往厨房里去,压根不睬他,别老拿豆包不当干粮,等着他以后翻身做把地主的,不弄死你不算完。 伺候完那祖宗泡脚,又喝了一肚子咖啡,两人一般齐的倚靠在沙发垫上,小祖宗说要看电影,楼下客厅宽阔,夜间冷气凉,怕他冻着,邵寇把空调温度调高,折身坐回去,两腿劈开,修长的胳膊搭在椅背上,眼神纯良,问他,“要看什么?” “爱情片。” 不及思索的一句话,春天啊,我需要点爱情来治愈心内的寂。 “没有正在上映的,你选个,恐怖片或者战争片?” 真操蛋,看什么爱情片,就你这龟毛,是个女人都受不了。 边牧把脚从凳子上抽下来,眼风如刀,你个糙汉的情商指定是负数,哼笑一声回他,“你不会挑个以前的?” 他是一点威严都没有了,臭小子,还敢反驳他,惯的你浑身毛病,就要看爱情片,怎么滴。 能怎么滴,大不了,不和你一起看了呗,舒坦的打两局游戏不比让你虐身强。 “行,正好我去把衣服晾上,你自己看吧。” 嘿,谁求着你和我看了? “你把遥控器给我,一天天的净毛病,你就直接说你不乐意看唧唧歪歪的爱情片得了,还整什么没有上映的,我作为老板,必须不能惯出来你这种口是心非的毛病,你想看啥,我今天破例提前给你个小小的选择权。” 呵,邵寇沉音发笑,口是心非?说她自己还比较恰当,也是,一个人看电影,确实没意思。 男人低沉沉的笑声感染了边牧,他自己也跟着扯动薄唇,后知后觉的,才想起,这个死男人到底在笑什么? “你笑什么?” 遥控器在手里开回翻转,随意慵懒的挑眉问他。 小祖宗真能刨根问底,笑笑难道不行,非得面瘫张脸才不稀奇。 “你呢,你笑什么?” 刚才邵寇特意把吊灯关掉,只开着一周的昏黄射灯,中间两人坐的沙发处,恰好一圈暗影,朦胧中,带着点神秘莫测的幽深。 人往往会在黑暗中释放自我,隐藏的不那么完美,搁在平时,他是不会这么反问的,毕竟人家才是款儿爷,他只是个泥腿子,然而这会儿,似乎撕掉了一个不属于他的便签,无论是调侃的态度,还是磁性拉长的尾音,都让这个高大看起来极为笨重的汉子展现出不一样的睿智。 而另一个只露着侧面的男人,依旧能看出他的桀骜不驯,或者说是狂妄自大,反正,在邵寇初初接触的印象中,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笑你啊,傻x。” 他就说吧,愉快聊天什么的,根本就不会有。 邵寇无话可说,干脆老实闭嘴,看他拿起来遥控器左摇右摇的,可算放出来一个,最新的科幻片,全程英文,开头没有十分钟,小祖宗就开始作妖,“倒杯红酒。” 我去,大屏幕里正放映着个恐怖怪物吃猴脑子呢,这时候要红酒喝,说你不是神经病谁信? 支起腿站起来,到酒柜前,启开一瓶干红葡萄酒,整瓶拎着朝他走过去,茶几上放上酒杯,倒了一半,绕过沙发到另一侧搭着边靠着,还别说,这大片真不错,看起来特别带感,尤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25 其是周边的环绕立体声,把怪物掰开猴崽子脑骨和迫不及待的那个劲儿展现的淋漓尽致,它舌尖一挑,吸溜进嘴里的黏稠感,那声音让他听着都口舌发干,不自觉的抿口手里的红酒,随即旁边斜插进来个声音,“爆米花。” 什么? “祖宗,现在哪来的爆米花?” 邵寇也是无奈,这孩子,真以为是上电影院呢,一应俱全。 “没有也得给祖宗我弄去。” 得,考验员工执行力的时刻来到了。 “你还想吃什么?我去趟超市吧。” 这么搞下去,还看什么电影。 “嗯,啤酒吧,你看着整。” 小画家这是又抑郁了,哎,文化圈的世界他不懂啊。 去超市里扫了一堆下酒的零食回来,扑棱茶几上都是,边牧伸手拽了袋薯条,嘎嘣嘎嘣咀嚼的欢乐,还不忘怼他一句,“下次你开车去,忒慢。” 邵寇仍旧站着,他能说什么,就道对面,油还没给就滑过去了,伸手指指大屏幕里正在冰箱里掏香肠的怪物,回复两个字,“它快。” 卧槽,就那副尊容,要是天天看着,不得吐成胃溃疡啊,“影响我食欲,快换一个。” 事精儿。 邵寇低头找遥控器,眼睛梭了一圈,才瞅见点边缘,一半露外头,一半被他屁股压着,也不嫌硌的慌,凑近拨弄他腰际,唇掀,“被你压了。” “嗯?我就说怎么不得劲儿呢,你不早说。” 嘿,反唇相讥,我就服你。 他按照自己喜好挑了一个,搞笑贺岁片,握罐啤酒顺顺肠道,刚才那片太挑战极限。 影片讲述的是一个男人很不幸的穿越到了白垩纪,由此展开的一系列啼笑皆非,错,惊险刺激的故事。 邵寇的笑点就够低的了,没想到,沙发的那边,竟然是没有笑点。 中间有一段是长颈鹿驮着这个男人找地方喝水,这个男人估计智商不够,自认为自己是懂兽语的,叽里呱啦一顿,那意思就是,长颈鹿,谢谢你背我过来,为表示感谢,请你喝水,酱样子。 结果,长颈鹿做了让他十分迷茫困惑的动作,它把两只前腿劈成九十度,然后脖子才弯下来喝到水。 最有趣的是,长颈鹿喝饱以后,竟然站起来跟他解释。 “不许笑,我的腿实在是太长了,喝水的时候很不方便,当我要喝水的时候,不得不叉开前腿然后弯下膝盖才能喝到水。” 看到这儿,邵寇弯唇笑几声,转头看他,一贯清冷的面容因为前半段的笑点已经变的蕰红光泽,这回,手拍着沙发扶手,笑的前仰后合,眼角似乎有晶莹的泪花闪过,这样的他,那样的他,到底哪个才是最真实的呢? 困惑产生,就带着探寻的动力,天生爱猎奇,有趣的事情本身就是个令人反复琢磨研究的,极其耗费脑力的建筑工程。 见他气还没喘匀,就要仰头往嘴里灌酒,忙抓住他胳膊,手掌接触到的棉质衣服带着细腻的温度,指尖下意识收紧,阻拦住,脱口而出的训斥声,“笑的时候不能喝水,容易呛着气管,这点儿常识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老师好。 邵寇:嗯,你来回答一下,什么时候不能喝水? 边牧挠头:膀胱受伤的时候。 邵寇无语:为啥会受伤? 边牧:喝水喝多了。 邵寇:为啥喝那么多水? 边牧:一不小心。 邵寇:那你咋不去上厕所呢?非得让它憋着受伤。 边牧:报告。 邵寇:干嘛? 边牧:我要去嘘嘘。 第18章 世界 “笑的时候不能喝水,容易呛着气管,这点儿常识都不知道?” 莫名其妙的感觉肺子里着了一把火,且愈来愈旺,不待反应过来,他已经夺过边牧手里的高脚杯,咯噔一声摔玻璃茶几上,红色的液体来回倾斜晃动,最终归于平静。 “哎呦喂,真搞笑,你让开,挡着屏幕干嘛。” 邵寇情绪失控,可人家却丝毫没有影响,注意力还在电影上,手松开他,后退两步,仍旧站着,面孔被暗影遮住,留下一点锋利的轮廓。 每个人的人生都像火车一样,寻着枕木按部就班,大脑空档的时间,夜就已经深沉。 片尾,沙发上的边牧捂着肚子,嘿呦两声,笑的肚子疼,他就不能看搞笑片,会有生命危险哒。 “小寇子,饿了,有没有什么吃的?” 实际上他是闻到香喷喷的味道了,晚上只顾着讨论地养皮汤,那只鸡根本就没动,邵寇重新刷上酱料,拿到烤箱里回炉再造,听见动静,眼眉微垂的哎了声,“一会儿就有的吃了。” 操作台宽广,高大的身影斜倾,老板娘新进一批新鲜东西,他还没打开看,拿剪刀拆开,原来是两箱子百香果,滑开手机研究半天,这玩意儿到底是咋吃的? 切开,把里面的籽放宽口杯里,放点蜂蜜,想想,从冰箱里又拿出来两盒酸奶倒进去,搅和搅和,他试着抿了一口,噫,酸。 “偷喝什么呢,脸皱成朵菊花。” 我去,小画家一句话就能让他噎死。 “老板,你这是对我人身攻击啊。” 还知道我是老板就行,边牧走近,反问他,“攻击你哪?” 眼神上下瞄一圈他身体,暗道,哪一块值得他攻击? “算了,吃鸡.吧。” 卧槽,邵寇说完,两人相视,皆愣住,半晌传来边牧哈哈哈的大笑声,哎呦,我的肚子呦,一手弯腰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搭在他胳膊上,这哥们儿,忒逗,好不容易敛住笑,支起上半身,眉尾挑着,眸光里满是揶揄,声音因为刚才的肆意过度的笑变得有些沙哑,但特别的让人蠢蠢欲动,唇张开,邵寇甚至能清楚的看见伸出的一点红舌,调皮又捣蛋,白尖尖的牙一颗颗,他说,“算了,我喝水,充饥吧。” 靠,还特意停顿,暗骂出声,你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最终,鸡还是只进了邵寇的肚子里,而且还经历了一场特别仇恨的咀嚼方式。 冬末春初,天儿总是不阴晴不定,前儿个才下雪,今个儿又下雨,乌突突的一片,气压也跟着变低,邵寇看了天气预报,早起没出去跑步,就在屋里地板上做了一百个俯卧撑,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随手拉过领口擦擦,呵哧呵哧的喘粗气,空气里弥漫着雄性荷尔蒙的张力感,热烈又迷人。 而一楼之上的边牧呢,还沉睡着,窗帘厚重的遮住乌云密布,如一个窝,环绕着舒适和温馨,他睡的姿势比较狂野,已经紧紧贴着一侧的浅粉色墙纸,两只手叠在一起,被压在侧脸下,可两条长腿却支楞八翘的蹬几脚,不堪重负的羽绒被扑簌落地。 水壶里咕噜噜的冒着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26 泡,焦急的等待主人的临幸,索性很快,系着碎花围裙的男人就走过来,关掉燃烧的火焰,让它终于可以平静下来。 邵寇昨天夜宵吃的太多,还不太饿,扫了眼时钟,估计那个糟心的小祖宗还得睡一会儿,干脆包点饺子吧,把缓好的去了虾线的青虾放水里抄过,剥壳去头,剁碎用手揉,本来想做虾丸的,怕他嫌腥,还是混上点猪肉馅儿和冬笋碎末包碟饺子吧,看着也比较有食欲,嗯,再放点香菇吧,提提鲜味儿。 十点多,楼下电视里播着新闻,开放的厨房里腾腾升着热气,用辣子炒了个酸豇豆,黄瓜凉皮拌的酸甜口,捞起饺子,回头看楼上,恰巧撞上一双还迷蒙的眼睛,温顺如猫,又明显的不谙世事。 外表是会欺骗人的,邵寇知道,但他仍旧被骗了,这样的一个任性的孩子,会有个肮脏无比的内里吗?那也太令人颤栗了。 “你也就下厨这一样强项了,每次都能成功的,把我从美梦里唤醒,哎。” 把栏杆上拄着的胳膊收回,边牧叹着气扶额往下走,什么冤,什么仇啊? “做的什么美梦啊,还值得你回味无穷,眷恋不舍的?” 这小成语用的,总结的精辟,他对端着盘子的男人竖起大拇指,“成语用的非常准确。” 砸吧砸吧嘴,只有一点轻微的印象,他的梦总是记不住,但可以肯定,都是美梦,“美梦总能令人轻易忘怀,而噩梦却常萦绕周身,这个是源于大脑刺激所产生的不同反应,我敢肯定,你的睡眠不好,眼下的卧蚕都快破茧成蝶了,建议你,少吃鸡,多食素。” 正经话说不过三句,指定岔道。 “正常的起卧时间,应该跟随天气走,日落而息,日出而作,我也建议你,少喝咖啡,多喝水。” 要说这两个人的说话艺术啊,都非常崇高,让人望而莫及啊。 边牧被他这句富有丰富的内涵的回怼,气的直乐,你丫的祸害,还敢拿他开涮,以为是吃自助火锅呢。 “外头天儿挺好,吃了饭,你去把窗户擦擦吧,楼上都看不出去了。” 你家这是天儿好,长两个眼珠子当摆设的吧,光好看,然而没卵用。 “小老板,我错了,等我破茧成蝶了,再飞出去给您擦窗户,行不?” 赶紧给他把专用座位拉开,笑迎着他坐下,“饺子,尝尝?” 就知道拿吃的贿赂我,要不是看在你拥有这项特长的面子上,早就一个二踢脚给你烀二里地外,哪还容得你放肆。 “饺子一般,凉拌菜不错,下次多放点醋。” 意见总比建议多,下次直接给你倒醋精。 说到醋,想起来百香果了,那玩意儿真难吃,咽下口饭,问他,“百香果,怎么吃的?” 城里的东西,他不知道啊,昨夜那个,好不容易都囫囵咽了,不能浪费,浪费就是犯罪,哎,罪孽深重的男人开口了,他似乎稀松平常,“随便泡水喝就行。” 然而给他端上来的时候,他又朝令夕改了,“怎么这么酸,放点糖或者蜂蜜啊。” 这个大傻缺,酸的他差点牙都倒了。 边牧摇了个综艺唱歌节目,兴致勃勃的跟着哼调,边指挥他干活儿,“干什么呢,小寇子,咖啡呢,多放点糖,别舍不得,又不是你花钱。” 我去,我想整瓶都给你倒进去,齁死你。 两个男人的相处模式日渐硝烟,一个不服,一个不忿,一对逗逼。 “杵那干嘛?当球杆啊,续杯。” 咖啡小弟只能于厨房和沙发间来回穿梭,一会儿苹果,一会儿香蕉,一会儿橙子,一会儿西瓜的,你干脆建个水果王国得了,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小寇子,你来来回回的不嫌累啊,能不能老实坐会儿,你这是多动症,是病,我好心,得替你治治。” 边牧挥手,让他坐自己旁边,拍着他肩膀,意味深长,“小寇子,你遇上我,是上辈子积了大德,别再随波逐流了,从今天开始,我要改变你,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二厉害的人。” 这个问题就深奥了,“第一,是?” 边牧看他傻不愣登的,突然就拍了下他结实的胳膊,蠢不蠢,“你怎么的,还痴心妄想的要比我厉害呢?” 神经病院是不是离的太远,没法儿来抓他。 邵寇本身就是实在人,较真说,“小老板,你聪明我知道,但世界第一,有点痴人说梦了吧。” 现实里总有一些人不理解你,不,是没办法理解你,不在一个频道上,甚至,不在一个维度里。 边牧丝毫不生气,甚至表面很愉悦,这让邵寇不解,他说的这句话,实际上并不客气,他可以选择不反驳,两种情况,将面临两种不一样的心路历程,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小画家喜欢他贫,甚至是希望迫切的想要有个人能跟他打擂比武,这是一块磁铁,自带一种磁场。 “呵,一看你就是个乖宝宝,物理学,世界是指全部事物组成的集合体,它是抽取出来的本来事物和抽象事物,发展演变,它又可以逐一分割成个体,文学的世界,音乐的世界,声音的世界,再小一点,我的世界,你的世界,再放大,我的世界消融掉,吞噬掉你的世界,量的质变,引起的是细小物体集合产生的巨大能量,再扩大,再扩大,你说,这个世界,谁该称第一?” 邵寇悲哀,这说的是个什么? 绕懵圈的他只能摇头,完全不在状况以里,感觉自己像回到十多年前,坐在桌位里听政治老师讲课,每个字分开他明白,合在一块儿,原谅他,真不知道。 “好吧,我说简单一点,你的世界太小太窄,空气稀薄,已经无法喘息,你该怎么办?” 男人白净的脸庞靠近,带着引导的问题。 怎么办? 他喉结滚动,自主的吞咽口水,“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老师,为啥空气稀薄? 边牧:因为,缺氧。 邵寇:为啥缺氧? 边牧:你的为啥有点多。 邵寇:老师不是说过,人要有探索精神。 边牧:你想知道,缺氧的滋味? 邵寇:是,非常想。 边牧:那好,你低下头。 邵寇看着近在咫尺的堵住他嘴唇的白玉面容,下意识的松开牙关,任他胡乱闯荡,唇舌共舞,心底某处却疑惑,这,就是缺氧的感觉?为什么,他想,他想按住对方的头颅,狠命的咂那乱动的舌,直到它麻的没有知觉,或许,才会真正的缺氧吧。 第19章 毛笔 他喉结滚动,自主的吞咽口水,“怎么办?” 说你傻缺都是恭维你,问谁呢你,我问你呢。 边牧只能继续引导他,“好,我给你提示,一旦产生了问题,你要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27 想解决办法,活不下去了,那就换一个地方继续啊,难道安静的等安乐死啊。” 邵寇眼神不动,心底暗道,我听你怎么把牛皮吹上天。 “我的世界里营养丰富又广阔,可以容你安居,但需要你改变一些陋行,要不然你会把我的世界也弄的乌烟瘴气,咱俩都会玩完。” 他不吱声,我无意弄脏你的世界,奈何你太热情,我盛情难却不是。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破衣喽嗖的去你的世界?” 你要饭的啊,还破衣喽嗖? “连件正经衣服都没了,你说你混的有多馕。” 我是陕西泡馍啊,还馕,硬不起来。 “小老板,你到底说的是啥,我听不明白。” 边牧做最后一次努力,“我的意思是,让你净化一下心灵,没听过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着我,总得学个几分优雅的气度吧。” 就你,还优雅?昨个儿,谁啊,喝水充充饥吧,真他娘的优雅到家了。 “嘿嘿嘿,我就是个庄稼人,死猪不怕开水烫。” 边牧拉下脸,闲着干嘛啊?必须得找点有意思的事儿干,教个学生什么的,挺爽,他老师就是个怪老头,阴阳怪气的老使唤他,不花钱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何况他眼前的这个,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有价劳动力呢,绝对不能放过。 “不行,这关乎我的形象,不能让别人说我教导无方。” 邵寇看着一脸郑重侃侃而谈的男人,他兴奋起来,眼睛都在放光,逗弄他,就这么好玩? “行,行,小老板,边先生,小祖宗,您说吧,到底让我干什么?” 鱼儿上钩了。 “怎么?我一个博士给你免费当老师,你还敢嫌弃。” 不敢,不敢,怕您老累坏腰子。 “呵呵,你准备教我点啥?”只要别让他大下雨天的擦玻璃就成,他不怕累,主要怕脚打滑,直接摔死。 “毛笔字吧,修身养性,你性格太毛躁。” 依旧是楼下的客厅,吊灯全部打开,落地窗外面阴沉的吓人,压抑感十足,可屋里却难得的充满了文墨馨香,左边是穿着焦糖色亚麻衫的腰子老师边牧,金边的镜片遮住眼底的精光,拉开宣纸,看向一侧,右边是挽着袖子,露出来鼓囊肌肉的大龄学生邵寇,哎,瞅着老师蠢蠢欲动寂寞难耐的模样,愁的眉毛直打结,毛笔字儿,他认识毛笔,不认识字儿啊。 果然,照比他看,有些纤瘦的身体拉开架势,范儿正韵调足,休闲裤的两腿修长站立,腰臀处自然塌陷,手肘随着腕部磨墨灵活晃动,一手提笔,斜倾着擦过砚台,浓黑细润,于纸上轻盈挥舞,他站到后边儿认真欣赏,那个词,叫啥,遒劲有力? 真没想到,一个弱鸡的小身板竟然能爆发出来这么大的力量,起码,这字儿,真格的霸气。 边牧写了三个字,沁园春,持笔端详半刻,不错,打个一百分吧,感觉到身后的热度,扭头看他,丝毫不知谦恭为何物的炫耀说道,“堪称完美级别吧?” 我只想静静的不说话,又怕被问静静是谁,哎,叹气。 “确实厉害。” 邵寇绝对是真心的,小画家很有才华,这是毋庸置疑的。 “你来写最后的雪字。” 我靠,你说的是我吗?会不会这周边还有个叫雪的家伙。 “不行,不行,我这手拎菜刀还行,这玩意儿,难为死我,也学不会。” 他一贯的羞赧,摊开手掌让边牧老师看,满脸的求放过。 确实,边牧低头看,他翻过来的手掌可能经历过沼泽和荆棘,粗糙的跟他人一样,改造计划将耗资巨大啊。 “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来,站在这儿,首先教你执笔,把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 邵寇感觉捏着毛笔的拇指和食指指肚僵硬无比,配合着他的演出节奏,努力学习。 “握笔,钩回,推出,旋转笔杆练习画弧线和直线,哎,你手别抖,你得了帕金森啊?” 忍无可忍,边牧吼他一嗓子,这个典型的废柴。 “手腕用力,手腕,你手指放松,能不能听明白,你个笨蛋,腕部牵扯着动,胳膊别晃…” 转身挪到他身后,照着肌肉虬结的臂膀就是一拳,干什么呢,你这绷的跟没眼儿的裤腰带似的,写字呢,还是开枪啊? 邵寇满脑子的汗,差点就淹成黄河,刚才这个小祖宗对他下达了最后通牒,必须得写满一百张大字才能休息,无敌就是寂寞,他就是太无敌了。 “嘿,能不能写完了?你是不是故意拖沓,好不去做饭?不做饭就能饿死我这个严苛的师傅了?哎呀,你的心思,细思极恐啊。” 你怎么不去当编剧,白费了这活跃的脑子。 “我手抖,做不了饭,你饿死吧。” 请你自动去死,别打扰他练习优雅,好吗? 嘿,又抬杠,你个老男人,“得了,匀个空,剩下的下午再写吧。” 边牧抬手摸下鼻子,他饿了。 可惜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不成,我手真抖,没法做菜,你请我出去吃吧。” 祝帕金森永远陪伴你。 “这地儿有啥吃的啊?” 他刚来的时候就去村头的小饭馆打探过行情,该有的都没有。 “走吧,人家专业的,比我高好几个档次呢。” 邵寇收拾好东西,套件外套,抓钥匙要出门。 “下雨啊,你个傻缺,去拿雨伞。” 扫了一圈鞋柜,特意挑双白色的休闲鞋,蹬上跺跺脚,嗯,不错。 所以,等着邵寇拿着把黑伞过来,就看见这个小祖宗一双雪白雪白的鞋帮子,感情真不是你刷,“祖宗,咱能换双鞋不,外边全是老土道,你耍一趟回来,还指望我这帕金森晚期的手能给它刷出来?” “刷不出来就扔了,走。” 边牧没觉得多大个事儿,不在意的浑说,外头本来就乌黑的天,再让他穿个乌黑的鞋,干嘛啊,要变身成睡衣小英雄啊。 旁边邵寇蹲下,穿了双矮帮的雨靴,撑开雨伞,给前面的男人遮住,回身锁好门,大门还破烂的呆在那,边牧瞧见,又想起来最开始的事,挑眉问他,“你打算啥时候把我家大门给换了?” “等老板啥时候给我开资呗。” 因果关系,再说,咱们村里,不用大门也成,夜不闭户,路无拾遗。 “你一年的工资二十四万,准备拿出来多少钱换我这大门啊?” 春雨绵绵,不激烈,不碰撞,它只轻轻的落下,慢慢的随风划过,黑色的伞骨被男人用手掌牢牢握住,听的他声音渐暗,尾音拖拉,“你,想让我用多少。” 伞下被全部遮挡的男人锁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28 眉思量,“原先的那个大门是个老古董了,这回换个高科技的,带电触的,小偷啥的不认识的人一碰,就乌嗷的晕倒,多牛逼。” 邵寇只低头看着他的小白鞋,已经被淤泥脏的看不出本来面目,提个建议,“那再给我换个刷鞋机吧。” 哈哈哈,并排而行的男人突然停驻脚步哈哈大笑,他赶紧回身把伞挪过去,不能跟笑点低的人做朋友,一个笑话能玩上十年。 “行了,我说错了,你把吧字去掉。” 靛青色天空上像是被一层灰色的塑料膜捂住,不让它捣乱,土道上的两个男人,稍矮的一个眼角弯弯,双颊丰盈,眼波中还残留着丝丝入扣的笑意,嗓音粹过春雨的凉,调笑眼前的这个搞笑老男人,“去掉,可就成太监了,名副其实的小寇子…” 未尽之话,意味深长,尤其是瞄着他下半身的那双眸子,子孙袋,一刀切,爽歪歪啊。 小色狼,邵寇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让他看,有本事你看出来朵花,他胸口正好缺朵受表扬的小红花。 两人一路挺嗨皮的到了村里头唯一的一家饭店,门口大门敞着,中午已经过了饭口,空气里有油烟的腻歪味儿,边牧呛的咳嗽声,瞪了那个死男人的手一眼,这雨伞不撑的挺好的吗? “今天下午再写一百张大字。” 邵寇立马低眉顺眼,声音温柔又体贴,“小老板,要是他家做的东西特别合您的口味,能不能给我放个缓刑,明个儿再写啊?” “我可挑剔的很,你就准备好两只爪子准备奋斗吧。” 边牧骄傲的抬头挺胸进门,有个系着花花绿绿的围裙的俏姑娘疾步过来,笑容如花,兴奋的看着两个优质帅哥,哇靠,一双星星眼嗖嗖嗖的扫射,前面的风度翩翩如嫡仙,后面的,怎么形容,感觉像古代沙场上的将军,一身正气,威风凛凛,尤其是那个眼神,哎呦喂,竟然是甜死人的宠溺喂,但,他刚才看的可是个男人,她离的远,没听见清说的什么,心直痒痒,凑近前儿,随手扯过来菜单,声音压抑的兴奋,“欢迎光临,两位帅哥,吃点什么?” 这谁啊,这眼神也太露骨了,邵寇收好伞,低头看她,“菊花,不认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那个什么菊花的,是你老相好? 邵寇:我老相好不是盲人姑娘吗? 边牧:对,还有那个什么婷婷的,桃花多多开呦。 邵寇:你能正紧唠嗑吗? 边牧:我怎么了? 邵寇:有事说事,没事起开。 边牧:嘿?你这是什么态度? 邵寇:你能别烦我吗? 边牧:好,你个老男人,以后你别跪着求我。 邵寇:等每年清明的时候,我不会忘记求你的。 边牧ko。 第20章 话唠 邵寇收好伞,低头看她,“菊花,不认识我了?” 菊花,哈哈哈,边牧好想笑,但实际上他也确实弯着唇笑的温柔,这名字,还能再有创意点吗? 一个名字也能招个笑,以前没发现,小画家挺可爱的。 而菊花呢,却是像个冰柱子似的立在原地,什么鬼,她都好久没听到过这个恶俗的名字了,反唇相讥,“喂,我可不叫菊花,你谁啊,别装熟人啊?本小姐可不认识你。” 别看你长的帅,就能随便瞎说,我可不叫菊花好多年了。 这时候从里头出来个老汉,板寸头,腰间同样系着围裙,只不过,比菊花的要白很多,瞧见门口矗立的大体格,大步生风过来,嘿嘿拍他一把,“臭小子,你说,从回来你来几趟,连妞儿都不认识你了。” 转身又冲着自家的妞妞介绍,“这是你寇子哥,小时候还帮你擦过粑粑呢。” 靠,“爸,你看我的眼神。” 如果眼神是刀,爸,你早被千刀万剐了。 不过,寇子哥,她记得,小时候的大哥哥,特别牛气哄哄的一个领导者,打遍天下无敌手啊,“哥,刚才对不起啊,可我现在不叫菊花了,早改名了。” 邵寇顺势进来,小店打理的特别干净透亮,跟他们爷俩说话的空隙,扫着小画家的身影,恰巧他回头,两人眼睛倏地对上,往日里,他见过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眯缝着嫌弃的表情,见过他随意慵懒的混日子的无所谓的神情,唯独,没有见过现在的这一种,那种眼神,那种表情,该怎么说,寂寥,孤独,不,都不准确,应该是那种荒芜,寸草不生的荒芜,他手插兜里,神情变幻,不过一米的距离,却感觉远隔重洋,眸光也不再暗淡,像是被生灵涂炭后硝烟散尽的迷雾,遮住了什么,掩盖住了什么,邵寇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活跃,被父女俩围绕的旧友相逢的热情感染,而另一方面,却觉得大脑中有一块空地在自我的组建着一个海市蜃楼,摸不到,看不清的,抓不住的,心慌意乱。 “哦,叔,这是我老板,今个儿不乐意开火,来下馆子。” 邵寇没听清小姑娘说了句什么,只能岔开话题,扭转脚步走到小画家跟前,问他,“你想吃什么?我的大部分手艺都是跟着叔学的。” 他口中的叔走过来,搓搓手,一般无二的憨厚,“叔的拿手菜,锅包肉,小寇子必点的,我这就去做,快,你俩坐着点菜。” 小姑娘也收敛了新奇的态度,寇子哥唉,谁活得不耐烦敢惹他那个大魔头,即使是女生也不会有优厚的待遇,尤其是主动献殷勤的,纯粹是走进火葬场,连个坟头都不待给你留着的,老实的把菜单递到桌子中央,退后两步远,叹口气,哎,莲花虽美,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边牧看着白色瓷砖上的黑泥脚印,有点不舒服,也不看菜单,冲着对面的男人说,“你看着点吧,吃完赶紧回去干活。” “行,那个,菊花,要锅包肉,再来个渍菜粉,地三鲜,皮蛋豆腐,两碗饭,快点啊。” 菊花也不敢反驳,她决定明天就收拾收拾回学校,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暑假也不回来了,哼,菊花什么的,太难听啦。 小姑娘小跑着进去后厨,邵寇站起来拿拖布把地上的脏脚印拖掉,坐下就听着小画家又毒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主,勤快哥,给我倒杯温水。” 邵寇屁股还没坐热,又起身去给他兑温水,马不停蹄的端过来,自己也倒一杯,咕嘟咕嘟灌了几口,瞅见后厨帘掀开,小姑娘端出来地三鲜,还特意解释,锅包肉做的慢,得等一会儿。 所以,他没注意,边牧手边的水杯至始至终都没有碰过。 二十多分钟,菜才齐,这个点儿没客人,就他们一桌,边牧先动筷,锅包肉?锅再哪? 咬一口,嗯,味道,真不错,连续吃了一整块,挑了点豆腐吃,地三鲜太油了,他一口都不想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29 动,酸菜炒粉挺好吃。 邵寇多少抓住了一点他的喜好,最喜欢的应该是甜食,家里有烤箱,应该学点西点的做法,稍次是酸味的东西,百香果那么难吃的级别,他都能一次吃一个,简直无法想象。 “这个挺好吃,你没做过。” 小画家真是,处处是陷阱,你会,但是不做,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做,这个很难。” 邵寇扶额,真难对付,他可得记清楚,说话之前,必须过过脑子,否则容易掉坑里爬不出来。 两人吃饭速度都很快,嗯,应该说是边牧吃的比较少,所以很快,而邵寇吃的相当多,这样很快,反正奇迹的让时间重合了。 小饭馆的老汉自然不能要邵寇的钱,百般推辞,可算被热情的推着出了门,他俩都走出去好远了,还听着后头嘱咐的声音,“没事儿就来啊,甭客气。” 邵寇特意落后几步,大着嗓门答应一声,再回头去追小画家的时候,自然又被奚落,“你怎么不上天去当雷公,一准儿的敬业称职。” “那也得先给您当牛做马二十年,否则光靠我一年三四回的打雷俸禄,可赔不了你的违约金。” 你到了哪儿,都是个打工的命。 “牛和马可就吃草,比你省钱。” 小画家这思维,让人五体投地啊,换个姿势依旧挤兑的你掉下床。 “嘛意思,我挺能干的吧,怎么到你嘴里还成个赔钱货?” 特别单纯的赔钱的货物的意思,惹的边牧开怀大笑后,反而由此提出了另一个世界难题,“小寇子,你到底,是不是个东西呢?” 仍旧泥泞的路,仍旧绵绵细雨,仍旧两个男人并行,仍旧是那把黑伞,仍旧的,欢声笑语。 下雨天,屋里有点潮,边牧午睡醒后,鼻子酸酸痒痒的,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拧着鼻尖下楼,站到案桌旁边,声音囔囔的,“我那屋的空调好像坏了。” “嗯?我去看看。” 邵寇一直在练毛笔字呢,他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头次见着他这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撂下笔,先给他倒一杯暖壶里的开水,少放一丁点蜂蜜,让他坐沙发里捧着喝。 这村子里的别家都是靠火炕锅炉取暖,只有他们居住的这个二层楼,是靠空调和地热,一旦哪块的线路发生问题,所引起的工程量都是相当巨大的,也可能是年久失修,线路老化了。 他卧室的空调确实坏了,不制热,下楼跟他回复,“确实坏了,现在这时候没法找人来修,先对付一宿,明个儿再说吧。” “嗯。” 边牧觉得耳朵疼,一抽一抽的,用手按压两下,觉得烦躁,接着又说一句,“那我换隔壁,你把东西搬过去。” 隔壁那间房要小一些,所以一开始没选来当主卧室,邵寇把床垫都换过,被子好像也有点潮,天儿暖和了,应该拿出去晒晒太阳,先去超市拿个电褥子吧,给他暖暖床。 重新布置好,家里有必备的感冒药,吃过饭,盯着让他喝了两个胶囊,又干掉一杯热水,陪着上楼让他躺下,电褥子已经上来热乎气,空调也呜呜的吹,屋子里快赶得上蒸笼,邵寇卷起袖口,坐到床边,眼神制止他要掀开被的手,“捂出一身汗就好了,听话。” 我又不是你的宠物狗,听个屁话。 但他真的有点晕,迷迷糊糊的,不想说话。 “你真是个贵家少爷,就出去吹吹冷空气回来就感冒,空调坏的也是时候,明天我早起煮点醋精喷喷,杀杀毒,把细菌都扼杀在摇篮里…” 他躲在被窝里逐渐被汗浸湿,耳边听着这个话唠嘟嘟嘟,慢慢陷入沉睡。 邵寇见他睡着,放轻动作,把电褥子开关关掉,空调也调到正常,才转身出去。 初春的雨,是个绝对温柔的情人,不经意间撩动你久不敞开的心房。 一夜过去,边牧被刺眼的光线弄醒,不悦的抬手遮住眼皮,迷蒙的又躺一会儿,身上汗津津的,掀被子起来,窗帘只拉了一层,抬手扯开个缝,正好瞧见楼下的邵寇。 邵寇清晨照例出去跑步,刚回隔壁的老大爷喊他,说是那只大金毛生了,让他去抱一个回去,一个个毛茸茸的一团团,忒可爱,萌的人心化成水,脱去外套,搁胸前小心翼翼兜着回院子。 这个老男人,是不是傻,抱个什么金贵东西啊,还用的着脱了衣服,就时候只穿一个薄棉衫,怎么不冻死你,不理那个傻逼,回身去洗澡。 换身干净衣服,返回屋里拿手机看看,没什么重要事,才下楼去逗弄老男人,还没到楼梯口呢,奇怪的眺望了眼厨房,电视竟然是黑屏的,没有一本正经播报新闻的大叔叽哩嘎啦,安静的出奇,些许的蛋饼翻转的啪啪声,嘿,老男人会省电了呦。 “好点了?起这么早。”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起这么早? 边牧:恩,对你来说,我只要是十二点前醒,都算早。 邵寇:干嘛气不顺? 边牧:没什么。 邵寇俊脸凑近:是不是一睁眼没瞧见我,所以,想我了? 边牧:你还要你这张老脸吗? 邵寇:不想要了,你要跟我换? 边牧:美得你。 邵寇一把将人搂过来:过来吧,爷的小美人儿。 边牧:你个犊子,干鸡毛。 邵寇邪笑:来,坐到我边(鞭)上。 第21章 老二 “好点了?起这么早。” 邵寇听见声音没回头,询问他一句,继续手里的三心两意,他在锅里蒸的鸡蛋糕,饼铛里烙的葱花饼,砂锅里炖了只三黄鸡,等煮开了得撇撇油沫子。 “你没给我关窗帘,故意的是不是?” 他回答的是后半句,为啥起早,对于前半句,表示没听到。 而邵寇呢,却是更加在意前半句,又问一句,“不难受了吧?没多搭件衣服下来。”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各说各的。 等着鸡汤好了,邵寇撒点葱花香菜和胡椒粉,端着上桌,瞄一眼他脸色,还是有点苍白,得补补。 边牧坐下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儿瞥见他掀开椅子上的外套,里头冒出来一团毛,他吓了一跳,以为是耗子呢,瞳孔放大的惊呼出声,“你弄的什么鬼东西?” “嘘...” 邵寇在嘴边竖起食指,压低声音,“你别那么大的动静,它睡着了。” 我靠,暴躁老男人突然画风一转,成了个护犊子的老妈子,这画面太美,他不敢看喂。 他掀开里头,让边牧看个全,原来是只小奶狗,浅棕色的细绒毛,两个三角小耳朵耷拉着,小爪子搭在脸旁边,眼睛闭着,三条白色的小胡须随着鼾声一颤一颤,忒可爱。 “你搁哪个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他不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30 能承认刚才那一瞬间的萌化,必须强烈的抵制,他讨厌带毛的蠢动物。 “隔壁大爷给的,你看,小东西还没我手掌大。” 邵寇端起来,让他瞧,今天太阳终于又冒出来头,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屋子,边牧看着一人一狗,突然就来了灵感,撂下一句别打扰他,直接上楼进了画室。 “哎,你吃完饭再去呗。” 怎么连饭都不吃,小画家这脾性真急,没办法,只能自己坐下对付吃几口,他想给小奶狗建个窝,恩,再买点纯牛奶,也不知道离开了狗妈妈,它能不能适应的了。 一上午须臾而过,邵寇就在他的屋子里挑了个有太阳的角落,布置了个纯棉的大型狗窝,给它洗个澡,拿吹风筒呼呼的吹干,真听话,一点也不像楼上那个龟毛,整天的净出幺蛾子,三个小时了,也不知道饿,得,去买几块大骨头回来烀汤吧。 楼上画室,黑色的幕布遮挡着窗户,顶棚的白炽灯锃亮,油画布的架子前,边牧斟酌半天,才下了最后几笔,视角转换,到达他的画上,竟然是楼梯,木质的胡桃木的阶梯,一层一层,一直堆叠延绵,可能阳光太猛烈,映出来两种完全不同的亮度颜色,一面发白,一面发黄,整体宏观的重新看这幅画,才会发现在最下面,有一只肉墩墩的棕色小狗,它在努力的爬楼梯,前爪刚刚敲到第一层的楼梯台阶的边缘,却因为穿透过来的阳光太刺眼,抬起另一个前爪遮住双眼,露出雪白的肚皮和两只绷紧的具有绝对力量的后爪,下角的题字,在努力。 满意的颔首,收拾好画具,先去冲澡,因为热,没换针织的套头衫,反而穿了件浅蓝色的衬衫,上边的扣子松散的系着几颗,领子上的黑色的纽扣也随意耸耷,重新戴上眼镜,套上条深蓝色的牛仔裤,是那种胯宽小腿紧的哈伦样式,拎着牛仔外套下楼。 “小寇子,我饿了。” 两顿拼成一顿吃,他的饭量还是不如邵寇,很明显,两人的体格在那摆着呢,差距很大。 边牧擦擦嘴,同着他说,“哎,过了清明,天就快暖和了,你跟我去看看山上的果树吧,我想全部换成橘子树,可那也不可能一年就能结果,不行,就单开一小片,原先那些还继续留着。” 这片山啊,以前一直是承包出去的,附近的村民种地不成,又改种果树,因为果树苗成长的太慢,都果断的放弃,出外谋活路,所以,这山上有果树,却一直结的果子都又小又涩,村子里的孩子爬上去摘了都不爱吃,纷纷的扔着玩儿,可见,这果树多不受欢迎了。 他继续说,“开车去趟城里,请几个专家过来看看。” 邵寇搭腔,“正好找人修修空调,我抱着小奶狗,给它扎个疫苗吧。” 嘿,这叫啥,蹬鼻子上脸。 “我让你养狗了吗?” 你自己还人在屋檐下呢,竟然敢私自做决定,胆肥了吧。 “祖宗,爷爷,那狗多可怜,您信佛,佛家不讲究个好生之德吗?您大慈大悲,可怜可怜?” 我养狗,行,你养狗,绝对不行。 “谁你爷爷,瞎掰烂造,那你可得搞清,这家里谁最大?” 你呗,你哪都大。 “您啊,您最大。” 这时候,不拍马屁,还待何时。 “那谁老二?” 这个问题,就尖锐了吧。 邵寇试探着说,“还有老二?” 那怎么滴,就我自己一个光杆司令,是吧。 “还有老三。” ? “哦,倒老末肯定就是我,可,谁是老二啊?不会,是那条狗吧?” 面对着他肯定的眼神,邵寇感觉五雷轰顶,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吗不是。 养什么狗啊?这不瞬间又多一个祖宗吗? “呵呵,那个,人大爷见着丢了一只狗好着急了,一会儿吃完饭,我就给送回去。” 他不养了,成吗? “你接着编。” 边牧喝口咖啡,盯着他的双眼说。 对面的男人手臂平放在桌角,依旧憨厚的模样,吞吐回他,“小老板,您不知道,养个狗特麻烦,拉屎啊,撒尿啊,掉毛啊,细菌啊,事儿多,还没用,一天就知道瞎叫唤,关键时刻,靠不住。” 嘛意思? “意思是,关键时刻,还得靠你呗。” 我哪那么大的脸,啥时候都得靠自己,别人,都靠不住。 “嘿嘿,我为了小老板,绝对是上刀山,下油锅,厕所茅坑里骨碌一圈也在所不惜。” 表忠心,表忠心,他最棒,他最腻害,绝对不能被小老板当成个没用之人。 “那,照顾个小奶狗,也是轻而易举了,是不是?” 边牧扫眼他手里捧着的毛茸茸,嗯,给你起个名字吧,嗯,“它,就叫,混蛋,小混蛋。” 说完,自己先不可抑制的笑起来,太有才了,有没有。 哎,邵寇只有叹气的份儿,罢了,看在你这么混蛋的名字的份上,我们就彼此同病相怜的依偎吧。 外头天气格外的暖和,找了个布兜,把小奶狗装上,开车去城里,副驾驶位上依旧是个神经病的晚期患者,两人一路互怼着到达兽医院,先给它做身体检查,确定没问题,才扎了两针疫苗,买了一些常用药备着,又转弯去旁边的宠物用品商店溜达一圈,边牧是个没节制的,看见啥都买,也不管是适用大狗还是小狗的,最可笑的是,咱们家的小混蛋明明是个公的,竟然扔进来一堆扎小辫的皮套和小头夹,粉粉嫩嫩的,你当打扮小姑娘呢? 把东西装到后备箱,按导航找到农科技术研究院,专门研究山林树木种植,里头的有个老教授,和边牧的姥爷是挚交,此刻看见他,明显的激动,拍着他肩膀,连声夸赞,“不愧是老原家的孩子,就是有灵气,随你姥爷的气韵,坐,来,喝茶。” 亲自倒两杯茶递过去,边牧低头恭敬的接过来,邵寇坐在另一侧,腰背挺的倍儿直。 “张爷爷,我姥爷一直就念叨着故乡,说这山灵水美,尤其惦念着那山上的橘子树,您,能不能帮我瞧瞧,那土质到底如何?” 邵寇只在一旁当个三好学生,好好听讲,乖乖的在心里做好笔记,实际上,不大会儿,他就跑神儿了,眼角一直无意识的扫着他喝茶的手,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握在手里软若无骨的,他端到唇边,张嘴呷一口,随着喉结滚动,吞咽下去,躲避开,低头看茶杯里的碧绿色的汤,一丝一毫的杂质都没有,衬着皑白的瓷器愈发矜贵,他嗓子突然干渴,很想喝上一口,不知道是微微的苦涩,还是回味的甘甜。 边牧瞅着正对面的垂涎欲滴的蠢货,差点蹦高,你个傻缺,回去非得让你干嚼几斤茶叶不可,让你馋。 果然,邵寇一出门就遭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31 了他的毒嘴,完全不知道哪又惹了这个小祖宗。 “回村,你个饿货。” 什么鬼? 他又怼过来一句,“快点开,都长毒蘑菇了。” 什么鬼? 邵寇懵逼的一路,一句话也没敢回怼,就怕他一个不高兴把手上的布兜掐死,让那个小混蛋一命呜呼喽。 两个男人一条狗,都是一个德行,都喜欢在自己的地盘上撒尿,各自解决完,邵寇先给小混蛋温了点牛奶,才洗手做饭,半下午了都,做点快餐,让小画家赶紧吃吃睡觉吧。 剁了点骨头上的活肉,切一根香肠,磕个鸡蛋,撕开袋牛板筋,搁锅里用剩下的白米饭炒一块,有点藕用醋拌,昨个儿用蒜蓉末腌的鸡爪子,放点辣椒油,他是看小画家乐意吃,又扒出来点,这个还是他在网上新学的,先把鸡爪用水煮烂乎,然后用凉水泡泡,把里头的骨头都抠出去,用蒜末,盐,辣椒油,各种调料放齐,放冰箱里冷藏,自我感觉味道很不错。 边牧上楼换身衣服,恢复了往常的高冷优质范儿,一身的棉麻,墨绿色的开衫,头发还没干,还滴着水,邵寇看不过去,招手让他过来,“坐下,我给你吹干。”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没常识,头发湿着睡觉容易偏头痛。 边牧:风筒吹的也不好,让他自己干才最好。 邵寇:你过来。 边牧:我知道,你又想占我便宜。 邵寇:才不是,别把我想的这么龌龊。 边牧:那你这么殷勤? 邵寇摊手:祖宗,你知不知道,你很难伺候。 ? 边牧:? 邵寇:可是我就是喜欢伺候你,你说怎么办。 第22章 品茗 邵寇看不过去,招手让他过来,“坐下,我给你吹干。” 他肩膀两处已经被湿发润暗,变成更深的浓黑色,风筒举过头顶,嗡嗡嗡的热风响彻耳边,边牧的头发丝特别柔软,邵寇有一瞬间的恍惚,是不是他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这么的软,然而,这是丝毫不带感情的扩散性思维,并不会在记忆中停留多久。 边牧眼眸微合,感受着他宽厚手掌移到脑后,有股温热无意的擦过耳边,来回撩拨,发丝飘飞舞动,热气烘干围绕着他的整个上半身,温暖又舒适,或许,他有些抗拒,抗拒他的头发如此的薄,如此快的就会干爽。 直接对着发根一顿乱吹,也就三两分钟,关掉,抬手将风筒收到橱柜里,对着他说,“我就炒了点饭,对付一口,等晚上再重新做。” 停顿了下,稍微放低语调问一句,“你困了?” 小画家一向是个接话快的,这会儿,半天没声音,他以为是困的睡着了呢。 “剩饭?” 你个胆大包天的老男人,竟然敢给我吃剩饭? “早上出门前焖的,不能算剩饭。” 边牧不想多费口舌,要是不好吃,他就直接都拍他那张老脸上,让他瞎嘚瑟。 然而,事情总是反转,应该说,是他的嘴变得不那么挑食了,还是,饿了的原因呢,总之,他第一次吃了满满一碗饭,还附带好多只辣眼睛的鸡爪子,简直奇迹。 “我发现你把我的口味带的越来越重。” 应该是口气也越来越重。 对面的壮汉在心里头打着小九九,合计着这是夸他呢,还是损他? 顺口接一句,“要想生活过得去,就要带点绿。” 两人说话真他娘的费脑子,这是从哪个轨道上拐弯的? 直到他的眼神一眨不眨的停留在边牧的墨绿色开衫上,才回神儿,说你傻你还不承认,这是一回事吗? “你,怎么滴,每次没话接,就跑题,胡邹八扯,扯什么蛋,我就问你,能不能给我做点清淡点的菜,这,这个,全是蒜,你过来,我冲着你脸上哈口气,让你体会体会,什么是味道?” 一连串的不带喘气的话噼里啪啦的甩过去,邵寇颓了,再憨的笑也起不到作用了,“我改,马上就改。” 有味道,怎么了,有能耐你别吃。 蒜吃多了,辣胃,边牧这小体格真是太不抗造,看他那副忠犬的样子,只能压下火气,狠他一句,“沏茶喝。” “不喝咖啡啦?” 你说你皮不皮,人家是老板,说啥是啥,你老顶什么嘴。 边牧连个眼神都不甩他,就你那咖啡技术,连速溶的都赶不上,跟磨豆浆一个步骤,感情都能出水。 诺诺的收拾东西,往茶室里去。 茶室,边牧的姥爷当时设立的实际上是戒室,用来解除不该有的欲望的这么个地方,边牧呢,则更愿意把它当成是禅室,用来静心养气,念经参佛。 邵寇进门,巨大实木的茶台上,铺着本姜黄色封皮的金刚经,上面的字迹端正,明显是手抄本,没敢细看,站到跪着的男人对面,先把装清水的桶换掉,上面的玻璃壶里正烧着水,热气腾腾的雾气缭绕,他透过那些雾看跪坐着的低垂的眉眼,这个小画家,真的像个青春期的男孩子,性格多变,上午看着心情很棒,起码从他穿的衣服就能看出来,一身牛仔服,然而,回家了,为啥又成了这副德行,里面是米色的v领宽松薄毛衣,下身的裤子也是同色调的,在家里好像一直很随意,哎,想多了,他也不明白,这时候不是该睡午觉吗? 外头的篱笆院被重新修整过,小花园里有点绿色的草冒出来,清爽的很漂亮,拉门开了一半,木质的地板边缘有些破旧,边牧站起来踩到那上面,做了个深呼吸,一股泥土的芬芳直达心底,这是,新生吧。 等到水开,边牧复又跪下,执夹子从陶罐里捏出来块红茶,扔茶壶里,倒开水烫过,倒掉,复在倒入开水冲泡几分钟,再次倒入宽口的公道杯中,从消毒器中取出品茗杯,一手托底,一手执壶,倾斜角度倒入浓朱色的茶汤,品茗,需闻,呷,含,咽,然后回甘,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然而,边牧在今天再一次见识了什么是牛嚼牡丹,上一次是喝红酒,哎,糙汉子。 “什么味道?” 邵寇见他跪下,也随着跪坐在蒲团上,眼睛平视,从头至尾的观赏了他这一整套行云流水的茶艺展示,给一句中肯的评价,那就是,应该换套古装,那样的话,就可以开机拍部电视剧了。 至于味道,他一口就干杯了,只觉得烫,还有味道? “没啥味儿。” 是啊,你那么个喝法,也确实品不出来,又问他,“你渴了?” “这不正喝水呢吗,你渴?” 边牧后悔跟他说话。 “这是红茶。” 意思是,这他妈的不是水。 “不是用水泡的吗?” 靠,那油菜花是用油泡出来的喽。 对于智商有限的人,真的没法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32 探讨人生。 “你就活在自己那个缺东西的世界里自生自灭去吧,没人能懂你的美。” 咦,变着法子攻击他。 “我缺啥?我自己咋不知道?” 边牧低沉的哼笑一声,衬着外边的雪山越发的高冷又遥远。 “你都缺了三十多年了,病入膏肓,治不了了。” 邵寇在这个瞬间,察觉出两人之间的差距,完全不同的两种生存环境,造就出来的人也会截然不同。 “你就损我吧,我就当听不出来。” 在这个午后,两个男人之间隔着个茶桌,也有可能隔着的是一堵无形的墙,他们相视而笑,心领神会。 边牧今个儿下午没睡,又吃撑了,干脆喝过茶,招呼老男人出去散步溜达,风暖和,扑在人脸上柔柔切切的,如美人心仪,羞羞答答,各家各户有的看天气好,都收拾收拾院子,掏出来地里埋的萝卜,有的家连着窗户根的厚塑料布都拆了,厚重老旧的音响嗞啦的像卡带似的动静播放着几十年的老曲子,林志炫的单身情歌。 抓不住单身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她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边牧头一次感受了姥爷所说的乡村味儿,这里的一切都跟城市的快节奏挨不上边,两个字概括总结,老土。 上山的路不太平,谁家的小脏狗尾随着他俩乱叫一通,却不敢近前,这是怕谁啊,谁比狗还厉害? “狗都怕你啊,长的一副穷凶极恶的脸。” 边牧靠近他,肩膀歪着撞了他胳膊一下,调侃着戏谑。 一侧的男人稍避开,后知后觉的张开手臂放到他后背处,防着他别一个腿脚不利索摔个狗抢屎。 “呵,这话你可就错了,那狗是有审美的狗,看你颜值太高,碍于美颜不敢近前。” 翻译过来,意思就是他的模样是以狗的审美长的。 日你祖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果然是也。” 原本是并行,现在边牧步子迈的大,邵寇就落后一步,浅笑着跟随,并没有追上去。 夕阳也有别样红,满霞漫天,有人家里出来人,远远的瞧见一高一矮的身影,回屋的时候都啧啧啧的同自家老爷们嘟囔,“这城里来的小伙子真帅,看一眼,晚上就能多下一碗饭。” 炕上的老爷们不服输,吭哧半天也只能回一句,“瞎叨叨,赶紧做饭去。” 巡视一圈,还是没看出来个所以然,大致在心里模拟了一个规划图,两人又一前一后回自家院子。 路过超市,老板娘出来喊邵寇,“寇子,过来帮个忙。” 原来是她家那口子寄回来的最新款的手机,她不会用呢,让他教教。 边牧冲着老板娘打个招呼就直接回家,他要回去把脑子里存储的规划图准确无误的画出来。 老板娘烙点煎饼,卷起来用棉绳捆了,又从坛子里掏出来点咸黄瓜和酸辣椒,“不是啥新鲜玩意儿,你拿着回去吃。” “行,谢谢婶儿。” 邵寇把手机递过去,那只手接过来。 “客气啥,吃了再来拿,到时候你就自己开门。” 她拿过来手机,稀罕的左瞧瞧右看看,还是个粉不溜丢的壳子呢,也不知道掉地上能不能给摔碎喽。 “婶儿,你要干啥去?” 让他自己开门? “啊?嗨,这不开春要种地了吗?你叔说今年外头效益好,不回来了,我想着,好几亩呢,空着白瞎了,干脆就种点苞米,我自己个去弄。” 老板娘把手机翻过来放柜台上,瞅了眼外头,又快嘴的继续说,“嘿,你们那院子地儿大,不种点菜啥的?” “婶儿,到时候你喊我,我去帮你弄,你看着店吧。” 邵寇从回来就一直麻烦人家,干点出力活还是行的。 “不用你,你就好好的伺候好小老板就成,再说了,到时候你不也得上山去干活啊,哪匀的出来空。” 老板娘一直就是个热情人,嗓门大的拒绝他,这孩子,看着机灵,内里却是个傻的。 “没事,耗不了多少功夫,您就听我的吧,走了,到时候我过来。” 邵寇看天气快黑了,得赶快回去做饭。 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屋,通亮的客厅里边牧在书案前站着,上半身伏在上面,手挪着尺来回移动,量着什么距离呢,听见声音,没抬头,冲着他的方向冷声吩咐,“我要喝水。”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我要喝水。 邵寇:嗯,茶水? 边牧:温水。 邵寇:你渴了? 边牧:废话。 邵寇:说好的温柔呢? 边牧:执行力。 邵寇兑一杯,放到他跟前。 边牧:吸管。 邵寇:你手怎么了? 边牧:执行力。 邵寇:我喂你吧。 边牧抬头一饮而尽:墨迹。 邵寇:你,这是不是牛嚼牡丹? 边牧无语:我想把你嚼了,老牡丹。 第23章 舒坦 边牧冲着他的方向冷声吩咐,“我要喝水。” 哎,他这奔波劳碌的命呦。 有晾凉的白开水,舀上一点蜂蜜柚子茶,给他端过去,才刚从超市里搬回来的几箱子新鲜食材,这回真有螃蟹了,还有一桶肥蚬子,用水泡上,螃蟹就直接下锅蒸,用鲜鱼豉油搅了点蘸料,晚上来顿海鲜大餐吧。 虾爬子先冻着吧,明天包点饺子,嗯,还有一堆青菜,当养兔子呢,一丁点的肉都没有,果然是挺了解小画家的脾性啊。 久违的餐桌上又恢复了斗嘴的愉快时光,主位上,边牧手里的蟹八件使的灵巧,看不惯他那大老粗的样儿,施舍的把盘子推过去,“喏,快放下你手里的凶器吧。” 真格的能把盘子给锤了的人,就是他无疑了。 邵寇也确实没那天赋,可咱笨人有笨法,“可不敢抢了小老板的劳动果实,我自给自足。” 嘿,糙人不粗,可就没啥看头了不是。 边牧第一次见识了有人用手掰螃蟹吃,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徒手分离了两只钳子,然后里面的肉就那么直接放嘴里吸咬着吃,没有电视的杂音,都能听见他牙齿咬断蟹壳的吱嘎声,你用的难道是,冷热酸甜,想吃就咬的冷酸灵牙膏吗? 请原谅他扩散性思维,毕竟,真的挺难见到如此粗鲁的吃法,但凡出外吃饭什么的,即使有人不会用这些银质的器具,或者不怎么娴熟,怕出丑的,一般都会选择不吃,真的,没见到过如此生猛之人的喂。 “呵呵,厉害,给你点个赞,” 他还能说什么,还是吃吧,要不,刚才还六个呢,现在就剩两个了,你是属耗子的吧,这么快。 两人吃的都不算多,饭后喝点新榨的橙汁,西瓜切成块放到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33 茶几上,邵寇随手调了个频道,站起来回屋去看看小混蛋,顺带着热的牛奶。 小混蛋睡醒了就哼唧,可能想嘘嘘,抱着它去厕所,专门给它弄了个地方解决生理需求,完事了,抱回去喝奶。 边牧有点累,下午就没睡,这会儿打了两个哈欠,走到他门口,这个蠢男人,就是个伺候人的命啊。 小奶狗真可爱哦,湿漉漉的大眼睛满是信赖的望着你,让人无从拒绝。 邵寇正给它往碗里倒奶呢,回头看见小画家一脸慈爱的老奶奶笑看着小混蛋,无害的模样真的演的有点好,素质不错。 挨着边牧蹲下,伸手摸了下小混蛋的头,递过去碗,它可能饿的狠了,乌嗷一声蹦过来,小尾巴欢快的摇啊摇,舌头一卷一卷喝的欢快。 哎,小混蛋,你可长点心吧,千万别被小画家的外表所迷惑了,要不,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邵寇在心里嘀咕的时候,嘴里也带出来一句,“别忘了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靠,你把旁边这个大活人给彻底屏蔽了,是吧。 边牧稍一串联就明白了,站起来一脚朝着他屁股踹过去,滚一边去,耽误我脚放下。 旁边的大个子单手撑地,回头不加掩饰的受伤眼神控诉着肇事者。 “呵,突然站起来,有点脚滑。” 留下一句话,仓促的上楼关门睡觉了。 一楼的邵寇看着俊秀灵莠的男人步履匆匆,不由的开怀而笑,不过瞬间又收敛,换上平日里不会出现的冷酷神情,二十天了,真快。 一夜好眠,但是这是对于边牧来讲的,对于邵寇,却是非常糟糕,小混蛋真的很对得起它的名字,不知道是白天睡多了,还是扎疫苗的过度反应,总之,一夜,整整一夜,它都在嗷嗷的奶叫,无论他怎么劝说也不好使,真是见了鬼。 黑着眼圈起床,用厚棉袄给它抱起来,去隔壁的老大爷家,进门了,发现老大爷正在收拾破旧的仓房呢,上前搭把手,边说着昨个儿怎么怎么了,“是不是这小玩意儿离了妈妈不行啊?” 铲着地的老头嘿嘿笑两声,冲着他摆手,“不会,你就回去养吧,头几天都得适应适应,过几天就好,快,进屋,我烫的酒,咱爷俩喝一口。” “行,正好馋着呢。” 两人进去,火炕烧的热乎,炉子里头的煤炭烧的通红,老头掏出来几个烧地瓜,锅里还溜的昨下晚的猪头肉,花生米倒盘里,两个人盘腿坐炕上,开喝。 “啧,够劲儿。” 他喝一盅,憋着口气儿体会这个粮食酒的辣爽,好喝。 对面的老头也一饮而尽,满是褶皱风霜的脸上抽吧一块,陶醉其中。 “我啊,一辈子就爱喝上这么一口,不喝就浑身难受,喝上了,嘿嘿,哪他娘的都舒坦。” 是啊,清早的就烫这么一大罐子,海量,海量。 “叔,你这是上瘾了,我还行,有就喝,没有就歇菜,不惦记。” 但,如果摆在跟前,不让他喝,那可真的忍不了。 “嘿嘿,你小子猴精,谁眼神儿不好使说你憨,明明比黄鼠狼都鸡贼。” 这老头,瞎说什么大实话。 “叔,不是吧,才一杯就多了?” 对面的老头喝酒可能走肾,这么一会儿就跟红脸包公似的,上头了? “哼,哼,贼小子,别把你叔当傻子,你从小可还挨过我的鸡毛掸子呢,忘了?” 都几百年前的事了,谁规定长大就不能变傻的? “记得,叔那时候的腿脚可真利索,抓着我就一顿打,不就偷了你一只鸡嘛。” “你说的可轻巧,那可是给你婶儿补身子用的…” 刚接了一句,就像个面袋子自动掐了口,闷头只顾喝酒。 邵寇知道不小心揭了人伤疤,也没说话,直起腰给他倒满,自己也跟着一盅对一盅。 十点,太阳懒洋洋的升到半空,隔壁院子里才出来个醉醺醺的人影子,兜里揣着个活物,攀着他口袋往外瞧,颠着开门脱鞋,准备回屋睡觉,他困的眼睛都眯瞪着,自然没瞧见楼梯上,满脸阴沉的像从牌位上跳下来的小祖宗。 “喝酒了?” 兜头冲过来一股白酒的刺鼻味道,这个混账,一大早的,上哪喝这么多? 高大的男人随手把狗掏出来扔地上,外套脱了,甩一边,继续往前走,听见声音也像没听见,抬起一条腿开始脱袜子,往后一扔,继续走。 呦嘿,还敢装疯卖傻? “装,是不是?” 边牧气的胸潮起伏,几步下来,挡在他前头,有能耐你隐形穿透我过去啊,敢瞧不见我? 男人两个大脚张着,贴在冰凉的地板上,有一瞬间的清醒,喝过酒的嗓子粹满了性感沙哑,“边境牧羊犬?” 他要是清醒了以后,想起自己干过的事,说过的话,估计得去死一死。 边牧惯是脑子活跃,反应过来,也只能骂他一句,“你个傻逼。” 因为,隔着一米的距离,那个老男人正在脱裤子,扒了蹬脚底下,只留着个灰色的裤头,眼神迷蒙着看他一眼,又抬手脱了棉t恤,露出来鼓囊结实的胸肌,肩宽腰窄。 怎么滴,晒胸肌也没用,我准备给你发封律师函,让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邵寇其实也正在进行着头脑风暴,到底是先嘘嘘,还是先睡觉,到底先干哪个? 然而还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就有人过来拉他的胳膊,偷袭? 手臂绷紧朝前一推,双腿拉成弓形,要跟他比武?他怕过谁。 卧槽,边牧原本想着天气还冷,把他锁屋里头自己疯去,哪想到,竟然被一掌拍开,摔在地上的他回头,用的绝对不是控诉的眼神,而是恨不得将肇事者千刀万剐的眼神。 结果,戏剧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邵寇的头脑风暴因为外部的袭击,而发生了严重的短路,只记得,要撒尿。 所以,他把全身唯一有遮掩的这么一小块布,吧嗒蹬到脚下,然后,就提臀挺腰,两手按在那处,摆好姿势,准备放水了。 操,你他妈的要是敢,我就让你当太监。 边牧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赶紧爬着站起来,指着厕所方向,冲着他吼,“傻逼,你他妈的去厕所。” 然而,邵寇的思想里,现在呆的地方就是马桶前,他可以,随意的释放自己,呃,呃,为什么感觉憋的更厉害了,为什么会有根绳子拴着他的老二,为什么,他在跟着走,有点像,带着项圈的狗。 事实是,洁癖的边牧随手捡起来块布,套在他那块肉上,你问为啥不套别的地方,很简单啊,罪魁祸首就是这东西,为啥要舍近求远,为啥要声东击西,他需要让他换个地方,只能这么的,嗯,牺牲自己了。 已经内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34 心决定等会给自己的手消十遍毒的边牧,终于把人带领到了厕所里,然后,引领着让他放出去刚才喝的粮食味儿的酒,送佛送到西,打开水龙头,不管凉还是热,冲冲双手,就准备再给他扔屋里自生自灭了。 邵寇解决完一件大事,浑身轻松,有力的大长腿像是维密猛男秀似的往前走,平日里的憨气眸子闭合的严实,感情,他在脑子里已经睡着了,只有身体还在梦游。 边牧真是见识了这厮耍酒疯,从毛巾架上拽条毛巾,仍旧握着他最脆弱的那块肉,领着往隔壁房间走,这回又要问,为啥还是握那,因为怕被一掌拍开啊啊啊。 糙汉的房间很干净整洁,一高一矮的男人此时相对,高的那个像是着了魔,闭着眼感受着什么,矮的那个,却是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这个傻逼,竟然可耻的硬了。 “别,别松手。”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清心寡欲哈 借用下木心先生的《从前慢》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 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的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第24章 她们 “别,别松手。” 邵寇此时完全置于虚空之中,他全身的每一处器官都被隔离分开,唯有那块昂扬处,带着炙热和迫切,也是唯一能和大脑有连接的地方,他感觉那上面有一只软软的手,热热的发着力量,一缕缕的快感堆叠累加,偏的那只手像有松开的势头,只能出声挽留。 日你祖宗,边牧刚想完成任务出门,就被这个二货按住手腕,愣愣的往那上边压,他在心里默念的三遍阿弥陀佛,才忍下满脸通红的怒火,我等着你清醒,邵寇。 一场事故碰撞开始,一个霸道强势,一个被逼上梁山,虽然同为男人,但,这种情况,真的,活久见啊。 边牧从来没想过自己左手的第一次就这么奉献给了个三分钟老男人,亏着隔着毛巾,要不,黏稠的不明物体什么的,能让他吐一辈子,上楼用消毒液洗手的时候却对着镜子莫名的来了感觉,他真的,有够清心寡欲,人都说天天早起支帐篷,他天天早起垂头丧气,就是没感觉,你能怎样,恨不得去药店买点伟哥吃吃,看看到底是它不好使,还是它不好使? 他画画来感觉了,可以直接去润色想象,这玩意儿来了感觉,也许,也得想象想象? 杨瑛的样子已经很久远了,只记得白色的长裙,还有,丰满的轮廓,还有,还有,没了。 镜中的自己睁开眼睛,嘲讽一笑,继续消毒刚才停顿的双手,没他娘的一个好货。 从柜子里掏出来袋方便面,凉水下锅,咕嘟咕嘟冒泡了,抬手倒碗里,捡双筷子去餐桌,低头吃了几口,脚边突然有个团子砸过来,毛嘟嘟的仰着头冲他叫唤,呵笑声,斥它,“你个小混蛋,干嘛哩?” 小金毛乌嗷咬住他裤管,还没长出来牙齿的嘴闭合的严实,双腿一蹬就爬上了边牧的拖鞋上头,肚皮紧紧的贴着他脚背上,大有岿然不动的势头。 “呵呵,怎么滴,你也敢跟我耍无赖,是不是?” 制服不了那大体格,我还制不住你这个小玩意儿? “下去,等着我吃完面,给你喝汤。” 那个傻逼,我连口汤都不给他剩。 要是邵寇在,就得回怼,像谁乐意喝那口破汤。 一人一狗解决了午餐,坐到窗前的摇椅上,拿本通史读起来,不是看,是真的读。 屋子里空旷,他的声音即使放的很低,也渐轻渐慢如流水般的撒淌过来,趴在他拖鞋上的一团垫着自己的两只前爪的小小混蛋,一脸崇拜的望着他,当然,小混蛋的眼神是边牧自主的意识,狗嘛,谁给吃的,谁是boss爹地。 读着读着,摇椅上的男人偎着阳光,暖着心怀,悠悠闲闲的睡着了。 论说啊,这个酒精得什么时候能过劲儿呢,大概不会很快,因为边牧醒了,那个家伙还像个死猪一样打着鼾声,无奈,只能又煮了一袋方便面,吃一顿,勉强,吃两顿,就只想骂爹了。 天黑黑,各家各院的,都点灯做饭,只有老原家这二层楼,一片漆黑,只有二楼露出来一点光,窗户处还有红色的细微的光线跳跃,显得异常的寂寥。 边牧把剩下的汤又倒给眼馋的小混蛋,几步上楼,盘腿坐在床中央执念珠念佛经,总之,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念毕,又任由自己的思维漫散,直到感觉腿麻的不是自己的了,才缓缓站起来,倒根烟出来,点着倚着大理石的窗台抽,抽半截儿,掐了坐到电脑前,把前几幅的手绘稿变成图片格式,存到云端,这也是个庞大的工程,起码,这一宿都不用睡了。 实际上,他真的这么急吗? 不,完全不急。 那为啥熬通宵? 因为啊,他心眼坏啊。 夜半,月入乌云,邵寇于一场激烈的角逐中挣扎清醒,眼皮很重,抬了几次,终于像稀释了的胶水般没什么沾合力的掀开,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十分自律的人,起码是个不容易感情用事的人,一直理智与理性,然而在今天,他得到了所谓的共情。 他们这个村子啊,实际上比较偏僻,又因为大山环绕四周,相对来讲比较封闭,对于外来的信息也相对缓慢,所以在那个特殊时期发生的大事件,可谓是所有人记忆中都无法磨灭的噩梦。 跟他喝酒的老头儿啊,有个疤,直到现在快八十古稀之年了,依旧一碰就疼。 他年轻的时候啊,据他自己讲,那是帅呆了酷毙了,在村里的一堆庄稼汉里,那是唯一拔尖的俊模样,后期又因为读了点先锋的书,简直达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所以造成了他的择偶标非常之高,所以,当他听说家里给他相中了个农村女孩儿时,果断的拒绝掉,他可是个文化人,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然后呢,他选择呆在城里,坚信着自己的理念和梦想,然而,战火无情的纷飞过境,一切都将颠覆。 村子里呢,他的父母并没有完全听明白他的意思,只以为十几的孩子没开窍呢,反而看好的这家姑娘啊,岁数正值好年华,各家各户,甚至连外村的都眼馋,过了春耕忙碌的时候,媒人就开始活跃起来,来来回回的踩的她家门槛都低掉一块儿,最后,挑选了还在城里读书的人家,虽然男方家里比她小几岁,但架不住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八,准发家的民俗说法,再说了,谁家不爱个文化人。 由此,两家定下婚事,一年以后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35 ,等男方在城里毕业,就回村张罗婚事。 然而,宁静安详的村庄被坦克炮弹战斗力所炮轰的没了本来面目,遍地狼烟,尸体横飞,无数的操着一口鸟语的人进入村庄驻守,他们弄了一个羊圈,用来关押这些幸存的,慌不择路的,吓破胆了的村民们,但,残忍的不只是没食物饥饿着的肚子,也不是铁质的鞭子甩过来的疼痛,而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媳妇,甚至于自己的女儿,被他们强行拉走,并且,有来无回。 等待,也许有人会用美好和极其美丽的辞藻去丰盈它,也有人用迷茫和放大的诱惑去误导它,唯有真实经历过的人,才明白,等待,是漫长的无涯,是内心煎熬的庆幸,或许,还有悲哀的自我暗示,一切不过命运的安排,不是某某就能改变的。 满脸苍老的汉子,佝偻的腰背永远挺不直,他喝醉了,就要耍酒疯,他说的一切都不连贯,他说,他在城里发现了事态的严重,知道逃不过,索性藏在了一个食物充足的地窖中,以读书写字抗议为主,没日没夜的不敢睡觉,就怕有人突然掀开木板发现他,这种生存状态,他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反正,等到他出去的时候,好像已经不那么的炮火连天,于是,他踏上了回家的路。 村子里,按理来说,已经成为了另一种的生存状态,里面没有一个男人,全都是女人,而且,被严格的圈禁起来。 他知道自己得做点什么,即使,付出他这个廉价的生命,不为什么官职,不为什么虚荣的文化人,他趴在地上练习,下大雪天练穿刺,终于,一切努力和鲜血换来了停止,他,可以,回家了。 村头的榕树还是一样的茂盛,小河流还是一样的清澈,农家院里还是一样的朴实,唯独,他的父亲和兄弟都已经不在,只有一个嫂子,和,他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妻。 他第一次见到她,甚至在以后的许多年里,每次提起,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那是自然形成的,不带任何一种的燥念,唯有,她的眸光这么一瞥你,你就知道,胸腔里传来的声音,它叫做心动。 一身的灰白碎花褂子,两个麻花辫编的整齐垂在肩膀两端,她当时正在磨豆腐,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可以说是极其冷淡和冰凉的,但他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察觉。 很快,他就开始了追求,各种自认为浪漫的套路和手段,每次都以为手到擒来,可是每次都是空手而归,他气恼,为何这块石头就这么硬,他不信自己捂不热,总避着他不见的嫂子有一回出面劝说,让他回城里去吧,别去打扰她,他更加的愤愤不平,凭什么,我的未婚妻,为何不能? 他在取得了一些成就的时候,难免没了当时苦难时的某种精神,他第二日依旧死缠烂打,第三日,第四日,第… 他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正好骤雨初歇,他拿着自己亲手做的绣花鞋,她老是干个不停,鞋子漏了都不知道,他在递过去的那刻,看到她的神情变的感动,心中跳跃着成功的喜悦,而面上呢,仍旧是殷殷切切。 那天,她说了几句话,都是他没听过的,都是他不想听到的,都是他难以想象并且不能接受的。 满脸沟壑的老人两手抹着脸,哭的不能自已,他当时还年轻,难免有些异样,难免有些不能承受,难免有些害怕,所以,他艰难的维持了风度和一如既往的关怀,只不过,有点虚假。 回家,他在门后搬个板凳坐下,许久,听着外头嫂子和隔壁大娘互相的送干粮和白菜,才瞬间明白,她们都一样,一样的。 那天,他哭了,真的,自己一个人憋在大门后,呜咽着哭,第二天,他就收拾东西去跟嫂子告别,并且告诉她,好好生活,然后去跟豆腐姑娘说,你等我回来,好吗? 如果我没有死,你等我回来,好吗? 时间跨度,十一年后,他瘸着半条腿回来,在村头,他一眼就看到了,稍微老了点,但眼神依旧迷人的,他的未婚妻。 他们简单的举办了婚礼,这个村子已经完全焕然一新,许多外乡人在此扎根娶妻,那段阴暗的过去已经不值一提,也,不会被人知道。 邵寇小时候其实是见过婶子的,但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好像很白,很漂亮,起码,比起别人,格外的漂亮。 老头说说就哭,说说就哭,他说,他想要个孩子,可惜不会有,他说他天天的给她补身子,还是补不回来,年纪轻轻的就没了,他说,她临死之前,还说自己得换身干净衣服,不能脏了别的地方,他说,她这一辈子说了无数次的对不起,唯独对他说不出来,那三个字像这大山,太沉太重… 老爷子哭一阵,就吆喝着喝酒喝酒,邵寇就一杯一杯的陪着,他本来就不善于安慰人,又听的入迷,几百个来回就醉了,然后,再然后的事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献给我美丽的女孩, 《她》 榕树荫庇处, 真的不炎热, 即便畅笑, 也淋漓, 我愿意, 漂泊落爱, 慢慢儿初初, 定一处。 乍寒来恨, 如木中扎刺, 终难, 与你一续再续。 ps:感动,三十二,二十二,七… 第25章 送你 然后,再然后的事儿呢? 邵寇头裂的快炸开,勉强缓过劲,哈着腰直起后背,然后,他就吃了一个鲸,到底什么鬼啊? 怎么全身光溜溜的跟条鲶鱼似的啊,哪个身手这么好,能把他身上的衣服扒掉,而且,为啥地板上一片狼藉,哎,就说白酒不可取吧,你自己喝醉了是个什么屌样自己不知道啊,非得制不住嘴,活他妈该。 随手把地上的毛巾和衣服收收,翻出来裤子套上,打算去放放水,然后再喝点水。 大半夜的,他也没关厕所门,哗啦啦的潇洒呢,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叹息,然后是心平气和的指责,“小寇子,你知道你耍了一白天的大刀吗?你知道你侵犯了我的姓名权,你知道你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我的日常生活了吗?” 越说越离谱,他不会耍大刀。 “老板,你这样突如其来,像个鬼一样站在人身后说话,很容易让我阳痿早泄的,你是不是,也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反咬一口什么的,他也学会了。 边牧气的头顶差点冒烟,你阳痿?那上午是谁按着他手玩闹呢,鬼啊。 “你出来,我必须得给你捋捋你醉酒之后的德行。” 边牧真是对自己感到佩服,竟然能跟这个二货站在厕所门口唠半天嗑,奇迹。 而且还是在没有冲厕所的情况下。 邵寇提上裤子出来,嗓子已经渴的冒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36 烟,越过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径直去厨房,暖壶里空空,饭锅里空空,橱柜里空空,只有洗碗池里,两个满是油泞的碗,和两副筷子,另外,垃圾桶里还有两个狗碗,怪不得阴阳怪气,原来是因为没饭吃,没厨师伺候呦。 那边烧着开水,这边切个百香果,酸奶拿出来倒里头,冰箱里掏出来两块大溪地的牛排,搁小煎锅里铺平,拿出来黑胡椒撒上,还有几根香肠,切吧切吧用油煎煎,他饿的不行,先用水掸了张煎饼,几口就咽下肚,仰头又灌了一大半温水,才回身把牛排和香肠装盘,“来,百香果的酸奶,喏,给你,你这一整天就吃方便面啊?” 边牧面对着美食的诱惑,到底没经住,拍拍屁股起来,闻着香味过去,坐定就开吃,啊呜,好吃。 小样儿,一顿吃的就能把你轻松搞定,但是,他这次失算了。 此次突发事件,被边牧列为重点待解决项目。 “我要在合同上增添一项…” 咦? “小混蛋让你扔哪儿去了?” 两个男人同时出声,邵寇的声音比较大,完全盖过他,环视一圈,又问,“你把它怎么了?” 我是白雪公主里的老巫婆啊,还能喂他毒苹果吃啊。 “会说人话不?不会就闭嘴,听我说。” 边牧举起手里的银质叉子对着他,嗓音低沉沉如黑幕,“你,以后,在职期间,不能喝酒,听明白没?” 哎,邵寇点头。 “你,今天耍酒疯,在客厅地板上公然撒尿,等会写个检讨书,再用手擦十遍地板,听明白没?” 哎,邵寇扶额点头。 “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谁是边境牧羊犬?” 卧槽,尼玛,玩的这么大? 邵寇低垂着眼睛,扶额顺势装头疼,“哎呦,这纯粮食酒后劲儿就是大,脑袋里像搞了场爆破。” 扯,有能耐往远了扯。 小画家那眼神,就是这么个意思。 “呃,呵呵,这不是天气好,随口胡诌,您大人有大量,海涵一下我,行不行?” 哼,说的最动听的都是你。 “你,从明天开始,一天五十个大字,我检查过关才能算数,小寇子,伤口不疼不长记性,我是光荣的监督员,另外,检讨书得写的有内涵,字数不得少于一万字,请在明天我起床的时候交给我,如若延期,后果,你知道的,一天加一万,懂?” 一万是你家狗的名字吧。 “狗呢?” 就惦记你那破狗,“在楼上睡大觉呢,像个死猪似的。” 人事不知的狗确实可能更在意颜值,即便被主人拒之门外,依旧不离不弃,就趴在门边躺着呼呼大睡,而在某人的屋子里安的窝呢,却难受的整夜哀鸣,无心睡眠。 邵寇写检讨书之前还特意上楼来瞧瞧这个小混蛋,果真是个小混蛋。 这回,楼上的灯终于灭了,而楼下的灯却亮如白昼,书桌前坐着个男人,他手中握着笔,随意的在纸上乱写,对的,就是乱写,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过就是,感动,对,他很感动,在一个人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苦难的时候,她如果格外的坚强和自爱,会更加赢得别人的尊重,而,他见过完全相反的人,呵,怎么不提前个几十年,估计,她会很乐意,嗯,荣幸备至也说不定。 时钟摇摆,晃晃悠悠,一格一秒,轮回着重叠的瞬间,是不是,就是遇见的时刻。 村里人都起的早,遛弯的,锻炼身体的,下象棋的,边牧挨个打完招呼,拎着块豆腐回去,得讨好讨好那个小祖宗喂,又是大字又是检讨的,谁能玩的转。 按按太阳穴,还是觉得头疼,刚才瞧见隔壁老爷子,正愁眉苦脸的下象棋呢,这人,估计也就扎到人堆里觉得好受,回家了就是喝酒,活着的人,总是没法跟死去的人比,起码没有心,就不会疼了。 小混蛋起来的挺早,仰头萌萌哒看了他一会儿,闷头拽着边牧昨个儿给它弄的一个垫子移到落地窗前,噗通趴上头,脑袋杵着太阳光,等着厨师做好饭菜,送货上门。 这一个两个的大小混蛋。 他哪天得把自己手剁了,然后就可以逃离这场噩梦了,他还不如去当个正经厨子,起码,不用见天儿的拜祖宗啊。 另外,他决定把自己的网名换成贫道,他正式入了贫的道。 贫道来做道豆腐吧,和虾爬子一块,还有点扇贝,泡点粉丝一蒸,炒俩毛菜,正好边牧洗完澡下楼,看了眼他的肩膀,絮叨叨的念,“不和你说过嘛,头发别湿漉漉的,屋里没风筒?” 有风筒,太沉了,累手。 “检讨书呢?” 诶? “我确定你昨晚不是梦游了。” 这个借口,很完美。 “废话真多,没写就两万哈。” 你家的狗真多。 “你坐下,我给你把头发吹吹,您的指示,我什么时候消极怠工过,在餐桌上,请边老师仔细批阅。” 边牧嘴角的微笑快扯到耳朵,心情好是会传染的,一个男人站着,腰腹贴着他后背,一个男人坐着,两腿交叠,手搭在上头,略微低头,让他好有大范围施展。 “写的不好,你别再打击我,成吗?” 松开他,顺手拍下他肩头,算是恳求吧。 果然,不好的概念真的不怎么好,起码,边牧忍无可忍的怼他一句,“你这是幼儿园的水平吧?” “你怎么不说是胎教的水平呢?一步到位。” 摆好碗筷,提醒他吃饭。 “也好不到哪去,你确定你上小学了吗?怎么错别字这么多?” 边牧是个较真的人,对于这种几行就能挑出来一个错别字的文章,哦,好吧,还有这种狗划拉狂躁的字体,真的,难以下眼。 “我那是草书,一个半个的叠到一块儿,很正常,再说,大半夜的,还没醒酒呢,写成那样已经很不错了,理解理解。” 长草时的杂乱无章,确实很有这个调调。 “行吧,算你过关,等会儿继续练习写毛笔字。” 邵寇嗯一声,两人开饭。 “对了,咱院子里种点小青菜啊?空着白瞎了。” 他家的院子是最大的,原先就后边那一小块儿篱笆院里种点花,别的地方都空置。 “嗯,行,你看着办吧。” 他无所谓。 “那我就买土豆摘子,还有黄瓜,豆角,茄子,辣椒,西红柿…” 越说越激动了还了得,“停,你别忘了,还有一山的果树呢。” 啊,这么一想象,到了秋天,硕果累累金黄一片的果实,多么幸福啊,邵寇顿时就浑身充满劲头,一个字,就是干。 “没事,我力气大着呢,咱院里也种,自己个亲手种出来的东西吃着不一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37 样,纯天然无公害的食品喂。” 他是没意见。 “我就等着吃了,大力寇。” 吃吃吃,你个吃货。 “祖宗,我困,吃完饭我去补个觉,行不?” 困困困,你个死猪。 “行行行,别弄的我像吝啬的葛朗台。” 不,确切的说,你是蚊子的又名,吸血鬼。 吃饭中途,应有的礼仪应该是不说话的,即使要说话,也要完全咽下去嘴里的食物,才能开口,但,另外的一种说法,为什么饭桌是圆的呢,就是因为要一家人围在一块儿,嘻嘻哈哈热闹的吃顿团圆饭,而,此刻的二层楼里,两个男人的语言在充沛,意味着心也在靠近。 “快清明了,我要去趟公墓,你要回去吗?” 这话连一块,弄的好有联想啊。 边牧简直为他的智商堪忧。 反问他,“怎么,你要捎带我?” 那头依旧没察觉,正经的回答,“我送你。”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不得已,拄着下巴笑了半天,骂他一句傻逼,自己上楼进画室了。 楼下的男人一头雾水,“笑鸡毛啊,笑。”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我一天不骂你傻逼,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 邵寇:你这么一说,我想去测测智商。 边牧:我建议你去兑换成欢乐豆,能好听点。 邵寇:谁逼你听了。 边牧:这么说话,真的会没朋友。 邵寇: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边牧:谁是子? 邵寇懵。 第26章 欲望 楼下的男人一头雾水,“笑鸡毛啊,笑。” 邵寇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喂了驴肝肺,困,困了就,睡。 一觉睡到天荒地老吧,别让他再理这世间的纷扰,然而,正沉浸于遨游中的邵寇被一巴掌拍醒,眯着沉重的眼睛睁开条小缝,睨见点儿杏子黄的颜色晃悠,嘿,这小画家,你当秋天过啊,整的跟树上挂的果子似的,熟透了没啊,不想搭理他,扭身继续睡。 “又装,是吧,咱能装的像点样吗?眼皮儿别眨,成吗?” 眨个屁。 边牧顺势坐在一侧,继续拍他,“太阳都掉山根底下了,你还不赶紧起来拿渔网去捞捞。” 捞个屁。 “哎,这么不分昼夜的,你可容易睡死过去,哎,我这个老板当的,心真累。” 累个屁。 “你瞅瞅你睡觉的姿势,比大虾还缱绻,怎么不去耍个杂技,练练下腰什么的。” 下个屁。 “还别说,你这屋子收拾的一点也不符合你的狂野形象,挺干净的,这点值得表扬。” 狂个屁。 “被子好像也比我那屋的软乎,枕头好像也比我那屋的香…” 阳光西斜,正巧到了他睡午觉的时候,说说话,就倚着床头,眼神迷离的眯瞪着了。 就问你,搞笑不搞笑?把他给嚯嚯醒了,自己睡着了,有这样的吗? 邵寇过了很长时间才翻过身体,长臂一伸,把床头的男人拉到怀中,抬手把枕头分给他一半,合上疲惫的眼,继续睡去。 妖魔鬼怪也是专门欺软怕硬的,即便天黑透了,还是不敢近前半步。 边牧今个儿头午上楼画了一幅画,因为提到了清明,他的姥爷每次都爱在清明的时节教他画落雪,对,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可是在北方,清明时节是雪纷纷,兴许是最后的一场雪,总是特别的秀存在,绵绵絮絮的没个完,他姥爷说,雪是粘稠的,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个冷情的如玉君子,常吸风饮露,如谪如仙,但他的内心却烧着一团火,所以在天空的时候他是冷的,带着不一样的温度遥遥而落地,美是也。 画的下角依旧是题字,清者明。 他收拾完画具低头看表,已经下午一点了,从楼梯上扫视一圈,没个人影子,只有一条小破狗蹲门口啃着骨头磨牙,空气里也没有饭菜的香味,饿了。 不想吃方便面,推开门叫他,个不要脸的,叫你睡睡睡,结果去叫人起床的人睡着了,邵寇坐起来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人,把薄被给他续上,抻抻腰骨下床,这个小画家的姿势太奔放,对,就是奔放,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睡姿的边境牧羊犬。 身高体长的男人蹲在地上,挑挑拣拣半天,站起来,他生点黄豆芽,过两天就能炒,把水渗出去,重新用透气的屉布盖上,抽出来根角瓜,切成片和着香肠一块儿,嗯,再做点什么呢,弄条鱼吧,炖点鱼汤,给小画家补补,要不,炖个猪蹄吧,多放点黄豆,嘿嘿嘿,人不都说吗,吃哪补哪,补补你那猪蹄子。 正意淫呢,后头有人拍他下垂着的胳膊,沙哑着声音,“小寇子,我饿的腿软,你快点。” “是,老佛爷,奴才扶着您上座。” 捏着嗓子,躬身伸平小臂,围裙的带子垂到脸颊上,带出来一点痒。 还不待边牧答应,这头儿小混蛋窜出来冲着邵寇汪汪汪的狠戾叫唤。 “呦,怎么滴,小混蛋,有能耐你扶,汪汪什么汪汪。” 跟个狗,你也能聊上,边牧再次虚弱的表达了自己的诉求,“我饿了,你能别废话吗?” 邵寇急忙回头拿块儿巧克力,扒开锡纸,直接按到他唇上,霸道出声,“张嘴。” 食指轻推,收回的时候无意识的触到一点水迹,酥麻一直顺着指尖电到心脏,他瞬间就有点懵逼,眼神儿直直的盯着他淡色的唇瓣嗡动,然后是鼓起的喉结滚动,背在身后的手掌攥紧,脑中突然闪过些片段,屋里纱帘遮挡,两个男人相对而站,胡桃木的地板上投出两道剪影,相偎相依,浑身不着片缕的他,和穿戴整齐的他,还有下身处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以及手下那条飞快垂荡着的毛巾,像个秋千,不停,不歇。 “愣什么神,快点。” 邵寇下意识的想张口,又有点控制不住的汹涌澎湃,匆忙嗯了声,低下头拿筷子,后又放下,走几步拿勺子,顿了顿,又放下,回去又捡起来筷子,边牧看着他反反复复,气的差点升天,“故意的,是吧?” “啊?” 啊个屁。 “你就说,你怎么滴,能不能迅速,能不能麻利,能不能痛快点?” 边牧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饿的时候本来就脾气烦躁,更何况饿了一天的都,这个老男人,弄啥子哟。 “睡觉把你智商睡没了是啊,你靠边,不就汤吗,我来弄,你滚开。” 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这么高的个子,不是天天吃化肥吧。 邵寇后退两步,手里捏着筷子,正巧,眼前的男人回身要拿他手里的筷子。 啪,厨房里的瓷砖清晰的发出了以完美姿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38 势落地的两支筷子的清脆声音。 完了。 毒舌小老板又现身了,边牧气的直接一脚踢过去,“你还没完了,是吧,我一天不骂你,你就难受,是不是,屁股让毒蜂给蛰了啊,手抖什么啊?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吃饭,给我饿报废了,你就能发家致富了,能不能有点出息,咱能不能别老走歪门邪道,那阳光道独木桥啥的,你也脱了鞋上去试试,啊,说远了,哎呦喂,我饿的难受,你赶紧把菜给我端过来。” 边牧真是饿的不行,你说从他出来都叨叨了多少个饿了,这时候邵寇要是弄个烤乳猪,他都能气吞山河的一口吃喽。 背对着他的邵寇,先抬手煽了自己一巴掌,把头脑风暴按下暂停键,手掀开砂锅盖,用筷子扎了下,倒出来,其间,如果细看的话,他的手一直是微微颤抖的。 吃饭的时候,邵寇没有动,只盯着他张张合合的嘴,以及那只执着筷子的手,他,真的,真的很震惊,特别震惊,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可谓是山洪海啸一般,将他狂卷其中,如果那不是梦,再或者说,那即便是梦,也足够让他震惊,震惊的是,他身上的这根破玩意儿除了放水,竟然还能有别的用途,真让人吃鲸。 边牧吃七分饱,就不敢再动,这个傻逼,不是睡魔怔了吧,神神叨叨的。 “不吃饭减肥啊?” 老肥猪。 “您吃好,我就收拾。” 一侧的男人突然就收回目光,坐姿调整的端正,两手放在双腿上,眸光清淡如白开水,眉头微皱的回答。 这样的他,一瞬间就让边牧回想起初次见面,从拖拉机里跳下来,敞着怀走过来的男人,他那时的神情就是这样,冷漠又无畏。 “嗯,倒杯咖啡。” 边牧起身在客厅里溜达两圈,坐到沙发上,小混蛋跟着他后屁股蹦跶,这会儿也安静的趴在脚边,他低头杵杵它软软的耳朵,算你识相。 电视里演着个狗血剧情,男男女女的瞎闹腾,边牧看着头仁儿疼,换了个美食频道,负责解说的是个外国人,看哪个都稀奇的嚷着好吃,嗨,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邵寇给他倒杯咖啡,吧嗒放茶几上,“您有事喊我。” 卧槽,这个是谁啊,怎么像换了个芯子。 “行行行,刚才是我错了,对不起,行了吧。” 边牧只以为是刚才话说猛了,这人还记仇,没意思。 “您严重了。” 靠,来真格的,是吧。 边牧直接把手里的咖啡往茶几的玻璃上一摔,扭头走开。 待到楼梯角落,回头往下看,嘿,已经没人了,这么迫不及待的,你个老男人,跟他玩高岭之花,真是有远见卓识。 而楼下的邵寇呢,收拾好东西,直接去洗衣房,他醒了之后把东西都扔待洗的里头了,从篮子里拎出来条毛巾,一眼就瞥见了中央的一坨泥泞渍迹,竟然是真的,那个小画家,竟然没朝着他发疯,果然文化人,都比较有内涵。 他躺在床上,看着遮挡的纱帘,头脑中自动的设想刚才手指经历过的嘴唇,如果,粉色的舌头能伸出来,轻舔辗转,然后,他睁开了眼,漆黑澄净的眼眸看向挺起的下半身,呵,人啊,果然都是有欲望的,他也不例外。 砰的一声,凳子被他抡到墙壁的画上,玻璃碎了一地,隐藏在灯光下的面孔变得异常的摧残和决绝,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怎么可能,那种肮脏腌臜一般的东西,为什么他会想要拥有,真是,太荒唐了。 “不,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我不想需要,我无法需要,我不需要…” 一楼的房间里,男人双手捂着脸仰头望天,而二楼的房间里,边牧冲完澡出来,晃着红酒,同样的仰头,抬手冲着星空做了个碰撞的动作,唇掀,“干杯,美丽的星空。”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干杯。 邵寇:没空,我在伤悲。 边牧:嗯,你去吧,我不拦着你。 邵寇:你怎么没有同情心呢? 边牧:我一贯喜欢别人都不如我。 邵寇惊讶:你,怎么是这种人? 边牧:怎么了,很正常,你过的越不好,越能体现出来我的好,这对我是多大的肯定啊,我该高兴啊。 邵寇:可我难受的想死。 边牧:好吧,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安慰你,别开玩笑了,那能解决问题吗?不能。 邵寇:起码,你不该表现的的很高兴。 边牧:让我跟着你一起哭吗,那不现实。 邵寇:你估计没长心。 边牧:不,是因为,我的心里没有你,而已。 第27章 扔掉 同一片星空,却有两个心境完全不同的男人,一个冲着它高喊干杯,一个冲着它仰面流泪。 这是为什么呢,大约是因为暴雨将至吧。 气温骤降,本来刚感受到春风温柔的脸突然就被狠狠的扇一巴掌,哎,这就是无情,哎,这,就是善变。 因为天儿阴,所以边牧睡的很沉,快十一点了才起,捂着嘴打个哈欠,拉开窗帘,乌云密布的突来一阵电闪雷鸣,气压低的不像话,边牧自动的感觉头上有朵乌云压顶,不开森。 下楼,又没瞧见人影儿,这个老男人,闹个什么幺蛾子,朝他卧室喊两声,“小寇子?小寇子?” “老男人,你不出来我进去了啊。” 嘿,他扭动把手,没推开,竟然锁了,有啥东西怕人偷啊,嗨,呸,说的好像他想偷东西似的。 厨房里绕个圈,发现饭锅里连一丁点的米都没有,饿死他不弄偿命,是吧。 这时候门口传来声音,男人宽阔的肩背对着他,手上拎着几个塑料袋,从折叠的雨伞尾巴往下坠着水珠,滴答滴答的浸湿了脚下毛绒的脚垫,他像是才发现,食指伸出推了下,让它靠边挪挪,这回水珠落在了地板上,一个一个的,砸出来朵透明的水花,漂亮又精致。 “你醒了,饿了吧?” 邵寇回身看见他,面色没有丝毫的惊讶,微笑着问了句。 “你应该问,饿死了吧。” 一两天不吃饭是不会饿死的。 “坐下吧,买的豆浆和刚炸好的油条。” 豆浆里没糖,给他盛一碗,油条装盘,早起烀了点花生米,叫他吃饭。 “大下雨天的,你出去干嘛?” 这老男人,总觉得哪不对劲儿。 邵寇倒是没什么秘密,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稳声回答,“我跟你说过了,清明要去一趟公墓,买了束白菊花,还有点金元宝,你不是要回去吗?收拾好了吗,用我干什么?” 这一句一句连着逼问过来,边牧总算发觉他的变化了,这人,不皮了,突然一本正经,他当自己是孙猴子呢,杵根棒子就能七十二变。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39 “你去你的,我哪儿也不去。” 像谁不是正经人似的,他可贼正经。 “哦?那我明天晚上之前回来吧。” 你自己在家别饿死吧。 “行,你开我的车去。” 他也不知道有多远,开车总比走着快。 “明天可能有中雪,不开车了,那地方道窄,没法儿上去。” 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你两条腿能行?” 第三条腿可不怎么行,才三分钟。 “嗯?我两条腿有毛病?”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内涵,你懂不懂,意思就是你光靠两条腿走那么远,能不能累折?” 你个傻缺。 “不能。” 他不用着急往回赶,晚上指定就回来了。 这个话题唠到这儿,基本就已经到达瓶颈,下句话不是抬杠就是强制下架,只能僵着。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边牧甩手上楼,邵寇轻手利脚的收拾好东西,与此同时,刀刻的脸庞懈下无良的清浅笑容,转瞬便布上阴霾,一如外面的雨幕,纷扰而至。 他站在浴室里,透明的玻璃像个明目张胆的偷窥者,贪婪的一丝不留的看真分明,男人身躯似钢铁巨石,实是个冷硬又充满雄性的侵略者,腰背弓起,双手插入发间来回揉搓出丰富的泡沫,水流打到他结实的小臂又溅到墙壁上,迸出数个不怎么温柔的珠滴状,然后滑落到地,又随波逐流的消失黑暗的漏洞中。 简单冲了冲,想躺下补个眠,他昨晚半夜才睡,又噩梦连连,早起也没什么精神,感觉全身都疲惫不堪,调高空调,趴在地板上支撑着做了五十个俯卧撑,他每天的运动量必须达到,否则睡眠会更加不好,躺下,被迫着闭眼休息,两臂伸到脑顶交叠,这是心理医生说的睡眠的最佳姿势。 按理说,他的身体如此大强度的疲乏感,精神上也该顺势的安静点,可惜,他的大脑仍旧反常到相当的兴奋不已。 一片黏湿的淤泥中,他的手和脚都被困住,身体完全不能挪动,只有眼睛还勉强努力睁着,很快,踢踏着跑过来一只幼鹿,小小的茸角呈淡淡的黄色,眼睛不同于其他的鹿,它的眼睛是狭长的,带着狡黠的碎光,给他的感觉特别熟悉,不由自主的升出了亲近之心。 眼瞧着它在水潭边绕着圈小跑,晕乎乎的想对它说点什么,后又一想,它根本就听不懂人话,他也不懂鹿语,身体动弹不了,只能微笑着看着它像个驴子一样,绕着磨盘一遍一遍的不知疲倦的画着圆圈。 然而渐渐的,他的意志开始慢慢消沉,身体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似乎有什么缓缓漫过来,嘴唇碰触到一点泥土的腥臭味儿,随即紧紧闭合,涣散的目光里,惊讶的发现那头幼鹿已经到了他身边,正蹬着前腿勾他的裤腰带,茸茸的鹿角顶着他的下巴,后退的像个蛙泳的世界选手,用速度拼搏,很快,他感觉自己被拉扯着上了岸边,但他真的很累,想要睡一下,舒服的青草地,鸟语花香的宁静,请给他一个无梦的夜吧。 幼鹿伸出舌头舔男人的下巴,有点刺刺的,这个大坨子到底能不能下嘴吃啊,而且这么脏,算了,先把他全身舔干净了,不一定壳子难看,里头的瓤很好吃呢。 被一个纯洁的动物舔醒,邵寇对此是相当惊讶的,然而,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大脑里快速的分析,他是放任自己继续做梦呢,还是干脆抗拒一下醒过来呢,然而,事态总是不会以完美的姿态进行,为啥,因为,被这个蠢家伙舔出来了想上厕所的感觉,真操蛋,睡梦中想嘘嘘,怎么办,起来找厕所吧,蹒跚的爬起来,顺着青草地走,呦,呦,膀胱憋的直叫唤,感觉夹紧两条腿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效果,嘤嘤嘤,要是尿裤子里,可真就丢人了,那个小画家得特张狂的嘲笑他,哎?不对啊,他在做梦,要是嘘嘘了,不就是尿床了吗,那可不行,不行,快醒吧,睁开眼睛,睁开… 一个梦做的他急三火四的,鞋都没穿,蹦下床就往厕所跑,门儿都差点被他甩飞,褪下裤子,提起一口气松了关口,唰唰唰的水枪声音真他娘的动听,完美的表现了一个词儿,舒坦,一个字,爽。 “哟,再慢一点就尿床了吧,真本事。”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哪个倒霉催的,一句话能吐出来三个钉。 “呵,你也来一发?” 泼水节啊,来一发? 倚着实木楼梯,踮脚站着的男人扯了个斜笑,果真几步迈下来,不屑的扫了眼他那个没用的家伙什,手按下水健,哗啦啦的水流冲过,伴随着男人叽歪声,“上完厕所要冲水,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 邵寇提好裤子,正对着他,这个男人,比他矮一点,扎堆里也是个高个儿,眉眼依旧飞扬跋扈,半高领的随身棉麻衫,灰白的颜色衬托的他更加高冷和文艺,与着小男孩纯净的气息来回交替,挺干净的个孩子,他怎么能生出那种荒唐的心思,更何况,肮脏,应该很难洗掉的。 “我哪能跟您博士比。” 他才认识到,这是他一个人产生的问题,与人无尤。 说完,又回头接了一句,“哦,不,说错了,我哪能跟您这个在读博士比。” 高冷不过一天,逗逼才是王道。 “在读博士也是肉身,需要吃饭睡觉,但,你确定要在卫生间讨论吃饭的问题?” 还以为你真是盘菜呢,有能耐一直端着啊。 门口拥挤,两个男人绝对是过不去的,邵寇后退一步,让后头的小画家先出,距离消失的瞬间,也是热度升高的温床,擦肩而过的倏时,邵寇突然就觉得视线光明了起来,一步之遥的他浑身洋溢着闪光点,随便的就刺痛了自己的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既然蠢,为何要动? 还是吃一顿肉来解决吧,食比天大,扔掉纠结,世间最不缺的就是烦恼,何必还自寻。 下了一白天的雨终于停了,露出久违的太阳公公,边牧拉开一扇门,雨洗过的空气蜂拥而至,凉意左右,邵寇也走过来,抬头眺望远方,秃黄的山峦起伏,七种颜色齐齐的从这个土丘奔向那高的一头,水流样式的飘荡而去,形成了个饱满的拱门,回转到二层楼并排站着的两个男人,此刻的眼眸中,一个狭长骄傲,一个坚毅不屈,却同时倒映出一座彩虹比拟的桥,美丽无端。 空气里的杂尘似乎都沉淀下来,静静的依偎着,边牧把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拍了下一侧宽阔的肩膀,“真漂亮,我头一次见着。” 只恨他没把相机带来,不是出现在作文里的彩虹,是真的,是大自然真实呈现的,天工开物。 邵寇却没有特别的稀奇之色,平常的回答,“以后你会见到许多次,不用这么惊讶。”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40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o⊙)哇,彩虹? 邵寇:土老帽。 边牧:我真没见过。 邵寇:土鳖。 边牧:我只在图画书上看过,很抽象。 邵寇:乡巴佬。 边牧:没有土字开头了的? 邵寇:农壳子。 边牧:给你时间使劲儿想,俚语砖家。 邵寇斗志昂扬:土豹子。 第28章 清明 邵寇却没有特别的稀奇之色,平常的回答,“以后你会见到许多次,不用这么惊讶。” 这话说的,像他是个土老帽? “你哪看出来我惊讶了,我这是纯粹的欣赏,你懂不懂?” 不懂就别吱声。 “不懂,我不懂你的美。” 哎,算了算了,和个丑人谈什么美,会伤了人家的自尊心。 “我想吃锅包肉。” 心情好,就要吃甜甜的。 “我不会。” 他当初学了好长时间,火候就是掌控的不行。 “你会不会买?” 这个是腿脚的问题了。 “行,那我现在就去买。” 正好买点姜回来,炖点红烧肉吃,入口则化的那种,然后,给未来的糖尿病患者多放点冰糖吧。 “顺便,你点几个菜,让人明天中午给我送过来。” 为自己的想法点赞,非常完美。 “行,我把你电话号告诉他,到时候让他给你打电话。” 你别睡意阑珊的,让人看笑话。 隐藏的话语,边牧自然不懂,嗯了声,继续看连绵的景色。 邵寇步子大,一会儿就回,搁超市里买的扣肉罐头,削点土豆块儿,码点大块肉混着炖,味儿远远的飘出去,引着门口站着的男人缩着肩膀抻头一个劲儿的瞅,叹气,他又饿了。 饭菜整了一桌子,两人挨着坐下,邵寇把锅包肉放他眼前,自己先叨了口红烧肉,扔碗里弄成两截,还没吃就听着毒舌君出马。 “你整的那么大块儿干嘛,这回好了吧,嘴都放不下它。” 亏着你肉吃啦,用的着整扑克牌那么大小的块儿吗,人家都是麻将块,你倒好,净办隔路的事。 “锅包肉块儿更大。” 餐桌腿底下窝着的一小团,抬起油亮的嘴巴疑惑的挨个瞟眼顶头的四条大长腿,主人们的世界好凶残哦,一言不合就呛声,好可怕,我还是吃我糜肉的小粥粥吧,嗷呜嗷呜。 饭后,邵寇收拾桌子呢,撩起眼皮就瞧见那个小混蛋屁颠屁颠的迈着小短腿,亦步亦趋的跟着边牧往楼上爬,小没良心的,谁给你天天做饭?谁给你天天洗澡?越想越桑心,见天儿的黏着人家,人家都不让你进屋里安窝,就搁到门口走廊里吹冷风,你个小傻逼。 哎,只能安慰自己,这社会太现实,你我狗都势力。 雨后的夜,异常的冷,天气预报可能也不太准确,最低气温还是零下个位数,邵寇收拾好东西,早早的就睡。 边牧一贯的晚睡,刷了会儿手机觉得没意思,干脆起来拿本哲学书,翻到书签那页继续读,他的声音慵懒又透着散漫,觉得有意思的就读的一字不落,觉得稍微苍白的,就默读,嘴巴张开,却没有声音,断断续续的,让空荡的屋子里,都有声有色起来。 日色渐亮,二楼的卧室里还是一片漆黑,门口的小混蛋已经楼上楼下绕着跑了许多个来回了,撒尿,拉屎,都是自己完成,相当骄傲的正在楼上地板上昂首阔步呢,突然就听见叮铃铃的门铃响,吓的它一个窜高,扒到走廊的柱子上嗷嗷的叫唤,主人,主人,帅炸天的主人,你快出来救救我啊啊啊。 但是,很明显,这座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何况它那点小奶声,跟只小绵羊咩咩的,还企图那个帅炸天的熟睡的主人能听到,简直异想天开。 所以,门外的几个安装工人满头的雾水,应该就是这家啊,他们已经按了半个小时的门铃了,电话也打不通,到底怎么回事? 大风呼呼呼的吹,超市里的老板娘搂紧了头上的纱巾出来,看着汽车里拉的好像是空调,就问他们干嘛的,今天清明,小寇子去公墓祭祀了,应该就小老板在家,算了,她给打电话吧,单调的铃声嘟嘟了好久,还是没人接,按了挂断键,抱歉的让他们几个人去她家里坐会儿吧,应该是,还没醒呢。 十点半,边牧的生物钟到了起床的时刻,翻个身又赖一会儿床,才光脚进浴室冲澡,湿漉漉着头发出来,白色的纯棉浴袍松松垮垮的坠着,腰间的带子交叠搭着,欲隐欲现的小腹肌理紧致,蜂腰翘臀,肩膀耸着拉开窗帘,一眼就瞧见院里停的汽车,哦?那货这么快就回来了? 也没换衣服,穿上拖鞋下楼,后头跟着个跟班狗。 他房间里收拾的很亮堂,这次没锁门,直接大敞着,一览无余。 跟班狗软绵绵的蹭着他小腿叫唤,主人,主人,快看我,我饿了。 边牧瞬间就拉平了嘴边的笑容,一脚甩开它,转身又上楼,在地板上骨碌两圈又蹦起来的小混蛋再次展现了它的不干胶能力,蹭蹭蹭的一溜儿跑到男人拖鞋边趴着,两个黑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帅炸天的主人,一件衣服脱掉,然后又一件一件的穿起来,伸个胳膊都这么帅,哎呦呦,还要不要人家活了啊。 边牧才想起来前几天买了空调的事儿,下楼打开门,顿时就被呼的一脸沙尘,眯着眼睛,看了眼四周,人呢? 超市里出来几个人,赶紧跑过来,“是你买的空调吧,我们都等好长时间了,还以为家里没留人呢。” 为首的一个安装工示意他们去把空调卸下来,这是他们那最贵的,听说还是从市里现发过来的,整个城镇就这么一台,竟然是个村里人用,哎,这个小伙子就是旧时候的土地主喂。 “嗯,进去吧,楼上靠东边的第一间房。” 边牧受不了风吹,眼角蓄着点眼泪进去,换双鞋,回头看了眼几个人,又说,“这底下有拖鞋,自己拿吧。” 上边那双就别动了,底下都是新的。 楼梯有点窄,上去有点费劲,几个人弄了半天也拐不上去,边牧看不过去,“拿根绳子钓上去吧。” “就怕这旧楼梯不结实,受力点承受不住。” 再说,万一掉下来,那事可就大了,别说楼梯他们修不了,就这空调他们就赔不起。 “坏了就换,只要人别掉下来就成。” 这有什么可假设的,不行就重新装一个,这个破楼梯也是姥爷辈的了。 这回几个人放下心,整了半个小时,可算安完了,边牧随手扯了几百块钱给他们,没说什么,直接关门。 几个安装的坐车里往回走还说,这可真遇见个土大款。 有外人进入,边牧莫名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41 的觉得家里不干净,刚上楼,又听见敲门声,从窗户往外扫了眼,没看见什么,一把扭开把手,看向来人。 “呃,小老板,昨天寇子在我那订的饭和菜,让中午给送过来。” 那家小饭馆的老板。 “嗯,你等我会儿。” 他转身迅速上楼,抽了两张红票下来,递到中年男人面前,“给你,谢谢。” 别老吃白食。 “不用,不用,寇子给过了。” 哪能拿双份的钱,再说,也没啥好东西。 憨厚的把两个方便袋放他脚下,挥挥手就出了院子。 边牧随手揣裤兜里,拿起来地上的菜,邵寇早晨特意把家里的碗和深盘子送过去,怕小祖宗又挑刺儿。 他虽然看着熟悉,可还是一口没动,就扔餐桌上,去了茶室念经。 心上之所,人居多情,真真诚诚,诚诚艾艾。 另一边,邵寇拎着东西把盘子和碗送到村头,追寻着微亮的晨光迈上上山的路,他们这附近有很多山,公墓离的很远,得翻过一个山穿过另一个村子,再上山,因为都是山路,没有捷径可走,他穿的是黑色的冲锋衣,一双褐色的登山鞋,昨天刚下过雨,路土泥泞,他却丝毫不觉,脚下有力且快,天越来越阴,刮过来的风像夹杂着树枝甩到他脸上,在个一人合抱的树底下停靠,反手从背包里拿出暖水壶,仰头咕噜噜喝几口,盖在盖子的同时,眺望山脉,下面的村庄,就是他的故乡。 中午了,才到达公墓,熙熙寥寥的几个人,有人跪着悲哀,有人站着无笑,他穿过后山,到达几个墓碑前,他随母亲姓,邵家三辈皆葬在一块儿,先蹲下,把白菊花拿出来摆在两侧,又拿出来一瓶二锅头,倒了三杯,每个墓碑前摆一杯,掏出来打火机防着风点着金元宝堆儿,火光散尽,他起身,鞠一躬,就走了。 到了下午,风越来越狼,山林里的枯叶也跟着大肆嚎叫,其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快步如飞,矫健身形穿梭。 暮色笼罩镶着白色瓷砖的二层楼,茶室里,打坐的男人睁眼,手中念珠停顿,看了眼徐徐飘落下来的雪花,片片晶莹剔透,埋于泥土之中,混为一谈。 这回,他特意穿的棉袜子,还套了个羊毛衫,这样就可以御寒了,合上拉门,无情的将几片雪花隔绝在外。 把客厅走廊里的灯全部打开,放了一张古老的京剧唱片,咿咿呀呀的听的不清,他站在窗前,眼睛锁着那个破损的大门。 邵寇远远的就瞧见通亮的灯光,步子迈的更大,背包甩到右肩,另一只手把帽子又重新拉低,唇角泄出会心的笑。 第一次觉得去公墓的路,真遥远。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没有二货的日子,有点无聊。 邵寇:不伺候祖宗的日子,有点无聊。 边牧:窗户太小,不知道能不能装的下一个完整的你。 邵寇:黑夜中的大雪纷飞,依旧不及那遥远的灯光美丽。 边牧:你的拖鞋,我为你留着。 邵寇:路在脚下,我的大步为你迈着。 第29章 小草 第一次觉得去公墓的路,真遥远。 边牧也是第一次觉得开门的吱嘎声不刺耳,竟然意外的好听。 门从外被拉开,然后是跺脚的声音,最后是黑色的身影进来,他的肩膀和头发丝上都是白色的雪花,被屋子里的暖气很快就烘的化成了凉水,顺着防雨的冲锋衣往下滴落,帽子掀开,露出一张满是风霜的脸,边牧觉得,这个二货,长的还挺有棱有角的嘛。 “我饿了。” 一句话,就暴露他饿货的本质。 “快去做饭。” 第二句话,仍旧是吃。 “吃完饭收拾屋子,从里到外都擦一遍,还有,地上那些拖鞋都扔掉。” 又开始了,邵寇觉得刚才一定是错觉,这个小祖宗啥时候才能对他温情脉脉的啊。 要是边牧听见了,保证得给他温情脉脉的唱一首,一千年以后。 “祖宗,我两条腿都快累折了,今个儿能放过我吗?” 能不能愉快的度过一个夜晚? “中午有饭和菜,你热一下吧,但是屋子必须得打扫,今天安空调的人来过。” 邵寇疑惑,他们上次去也没去买空调啊? “你什么时候买的?” 他怎么不知道。 “坏了的时候呗。” 邵寇一直没给城里负责采买的人打过电话,因为食材和家用的东西都是婶子提前准备的,还是张嘴问他。 “你打电话买的啊,现在真方便。” 说话的男人脱去外套,搭手臂上,走近一步问他。 “网上预定的,你快进屋换衣服吧。” 还往下滴答水呢,聊什么天。 邵寇暗骂一句事儿精,拎着背包回屋。 外面下雪,却不冷,洗掉一身薄汗,套了件黑色的宽松毛衣,拿着干毛巾擦着头发出去。 “你中午吃饭了吗?” 他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 “没。” 啊?一顿不吃饿的慌啊,你不是这种人啊。 “修仙啊,你要。” 我还上天呢。 “有说废话的这功夫,菜都热好了。” 对,对,对,你说啥都有理,邵寇把毛巾挂卫生间里,推开一半的窗户放热气,赶紧系上围裙进厨房。 他昨天点的一个麻辣豆腐,一个毛葱炒肉,一个凉拌苦菊,一个蛤蜊蛋汤,叔怕洒,都用保鲜膜好好封的口,然而,人家根本连动都没动。 挨个热了,喊他吃饭,“喝什么?” “热水。” 不怕烫着嘴。 把那个势利眼小混蛋的狗碗倒满,一脚踢过去,转身洗手,倒了一杯嗷嗷烫的,一杯温水。 放他跟前,还特意提醒一声,“别烫着。” 然而,边牧不知道是心冷还是身冷,直接拿起来放嘴边抿了口,然后,呲牙咧嘴的一脚踢过去。 “你杀鸡啊,整这么烫?” 邵寇两腿岔着放,给踢了个正着,小腿肚一阵儿的转筋,他走了十个小时的山路,两条腿刚缓个乏,这人,能踹别的地儿吗? “哎,哎呦。” 顺势嘶嘶出声,真不是装,他真累。 “干嘛啊?行行行,让你明天再拖地,行了吧。” 不就轻轻的一小下吗?男子汉大丈夫的,也至于。 “小老板真仁义,那我也不收拾桌子了,真累。” 得寸进尺的小人,就知道等着这句话呢。 “行,但你还得出去一趟,刚才超市老板娘打电话说,有几盒新鲜的牛奶草莓,你去拿回来。” 鲜嫩多汁,个头大的红草莓,这个可以拥有。 事实证明,他的表述完全正确,又拿了点酸奶回来,明天可以试着做道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42 甜品,草莓布丁? 一篓子去了绿色的蒂儿,搁水里泡个十几分钟,才捞出来,沥干水分,给那个祖宗爷端过去,“您请享用,奴才我就先退下了。” 得,皇帝的待遇,恨不能换身太监衣服,假模假式的屈手嗻一声。 边牧无语,这家伙脑子被驴给踢了吧,还封建社会呢,当个奴才能养的你肥大扁胖的,想的美。 “别来这套,去去去,咖啡。” 那么容易就退下呢,你是大爷啊? “祖宗,您饶了我吧,真累着。” 满脸的高抬贵手。 边牧瞟了眼他那笔直的双腿,眼神示意让他坐边上,“坐下,我给你看看,就说让你开车去,你非得犟。” 邵寇还能说什么,什么都被你说了,硬着头皮解释。 “唉,全是老山道,没法儿开车。” 边牧明显的还是不乐意,正好邵寇的裤子是宽松的,直接弯腰贴近掀起一个角,可能,真肿了。 “你坐着,我去给你弄条热毛巾敷敷吧,这么控着不行,你转过来,倚着沙发靠背,把腿拿上来。” 沙发很大,被边牧这么一指挥,顿时就显得拥挤起来,邵寇身子长,占据了一大壁江山,看着一身白色羊毛衫的男人进卫生间,陆续的水声传过来,不一会儿,他肩上搭条毛巾,双手端着盆热水走出来,放到地上,手指捏着毛巾一角,试探着往里放,烫哦。 “我来吧。” 看你那费劲样儿,邵寇开口打断他。 “老实坐着,瞎动什么。” 瞧不起谁,边牧深吸口气双手攥干毛巾的水,赶快给他搭小腿上,完了,甩甩手,还嫌弃他,“毛真旺盛,你是不是还没进化干净呢?” 听见这话,邵寇忍不住低沉的笑出声,这思维,真跳跃,“这是男人雄性的象征,你脱了裤子,我看看你。” 看个屁,我才不是长毛猿猴呢。 “我发现,你现在是真不怕我开了你啊,胆肥的破了表。” 邵寇还是那副笑容,眼睛一直没离开他的脸庞,语调可以说,相当的真诚,“那,我改改吧,我也觉得自己太放肆了,您怎么说,都是我的衣食父母不是?” 话说的好听,事不是这么办的,你有能耐由一而终啊,这会儿子,又装哑巴,谁能接受的了。 “又装熊,当我不知道你,满肚子坏水没处洒,没事儿,我拿你当兄弟,咱哥们的,有啥放肆不放肆的。” 兄弟?哥们? “您抬举了。” 靠,说来就来,你比曹操翻脸还快。 “能把舌头重新捋捋再说吗?” 装个屁。 “您高看我,我无比的荣幸。” 皮,你皮这一下,我很开心,边牧把他小腿上的毛巾拿下来,又用开水浸湿,拧干了,给他一直平铺到膝盖上,转身把烧开的水壶拿过来,填点热的,又拿一条毛巾,给他敷那条腿。 邵寇一直以钢铁侠自称,为啥,因为无坚不摧,他极少生病,即使受伤,愈合的也特别快,第一次,对,就是第一次,被热毛巾烫熨帖的心动了起来,他也是,懂什么情啊,爱啊,不过,在当下的情形,抛掉一切杂念,难免会觉得,如果这一生,有这么一个男人的出现,不会让他的余生仍旧苍白的话,那他,愿意选择不一样的沸水,即使,会被烫的皮焦肉烂。 反正,都是沸水。 从中透出的浓浓的无奈之情,边牧是不晓得的,他正聚精会神的盯着两天毛巾,以及毛巾下的两条小腿。 等到换第三遍的时候,边牧一抬头,呵,这家伙,竟然享受的睡着了,真是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干脆拿菜刀来给他砍吧砍吧,卖个心肝脾胃肾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弄的满地血,别脏了地板。 沙发上睡着个男人,沙发下睡着条狗,边牧站着颇为头痛,上楼的时候特意把温度调高,还拽了个被子给他盖上,可算的上细心贴心了。 他何时管过他人的死活,自己过的完美就已经足够。 上楼又看了会儿书,才关灯睡觉。 夜,是我最爱的,为什么,因为,它看不见美,也看不见伤,唯一模糊的轮廓,会越看越入迷,扑朔迷离的美,才是最令人心动的。 雪慢慢停,附上一片的白,清清素素,爽朗的如个开胃小菜,邵寇出去跑一圈,回来拖地收拾屋子,拖鞋直接拿出去扔掉,小混蛋跟着瞎起哄,非得叼着又回来闻啊闻的,说啥也不好使,气的他差点拎起来笤帚打它,嘟囔说。 “你条小破狗,有恋物癖啊?” 小混蛋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汪汪汪的一顿乱叫,它现在可不怕邵寇了,龇牙咧嘴的同那个祖宗爷一模一样,恨人的牙根痒痒。 “你等着,等着你长大了,我就给你拧了脖子杀吃肉,让你瞎嘚瑟。” 他继续干活,不理这个小傻子。 屋里屋外都收拾一顿,就差不多十点了,把裤子都扔洗衣机里搅和,衣服用手洗,忍不住夸奖自己,他真是个勤快的好男人。 草莓布丁得放冰箱里冻一会儿,做个香菇虾仁汤,豆腐直接焯一下,炸掉肉酱蘸着吃,又洗干净几根黄瓜和嫩芽的婆婆丁,整一大盆蘸酱菜,春天嘛,该去去火气。 所以,等着边牧下楼,就臭着一张脸寒碜他,“你是羊啊,只吃草。” 还不待他答,嘴里噼里啪啦的一顿说,“你怎么不直接撑着四肢去篱笆院里埋头啃青草啊,刚冒出来的小芽,多翠绿啊,这么一说,你杀生啊,这草可生命力最强韧,那首歌咋唱的来着,小草啊,小草…” 为啥没有麦,让他k歌一曲,看看能不能成个金曲歌王,还小草呢,掉牙的老太太才唱那歌。 “我是看你下巴那起了个痘,所以才…”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看你下巴那,起了个痘… 边牧:你瞎了吧? 邵寇:没有,眼神儿可好。 边牧:季抛的吧? 邵寇:啥玩意? 边牧:知道了,永久抛。 邵寇:你能说点老蜀黍也能听懂的话吗? 边牧:股票,你用马勺炒过的。 第30章 纱窗 “我是看你下巴那起了个痘,所以才…” 完了,这句话又捅了马蜂窝。 “你眼神儿不好使就去配个老花镜戴上,你那才是痘。” 恨恨的转身上楼,在邵寇身边带起一道风。 傲娇小王子,最在意的永远是颜值。 边牧蹭蹭蹭上楼,在镜子前站定,嗨,果真下巴那有个小红点,却不是痘,也没有凸起,算了,几步窜下楼,问正收拾操作台的老男人,“有没有蚊虫叮咬的药膏?” 搓抹布的手停顿,回头看向说话的人,近距离的看,确实不是痘,“没事,过几天自己就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43 消了,可能有蚊子,等会我去把纱窗都安上。” 可不是长在你身上,说的轻松,还好,他有个杀菌防毒的喷雾,哼,“吃饭吧。” 边牧不喜欢吃酱,齁咸的,只喝了碗甜粥,叨了几口豆腐,饭后坐落地窗前,切草莓布丁吃,配着刚榨出来的蓝莓汁,舒适惬意,片刻,眼睛就不由自主的落在院子里冲洗纱窗的男人身上,宽阔的上衣塌陷出个起伏的弧度,侧面的轮廓如茁壮的小麦,嘴唇抿着,显然还挺有凉意,阳光还好,却依旧寒冷。 纱窗放了大半年,有点浮灰,就简单冲冲,别的屋子也得安,差不多二十多个,这一整天不用干别的了,本来想把院里的地翻翻,还是等明天吧。 两个男人都很忙,一个看书,一个安窗,互不干涉,却又互相掺杂,中间还有一条狗作为连接感情信息的媒介,小混蛋也是有意思,趴边牧身边无聊了,就迈着小短腿去邵寇那,瞎闹一阵,再回边牧脚下装文化人,来来去去的,屋里屋外的,弄的两个男人都好笑不已,成精了,这个小混蛋。 中午,邵寇把楼下的搞定,去厨房里收拾鱼,鲈鱼比较新鲜,直接放点耗油和调料进锅里蒸,黄豆芽发的个个强壮如牛,用腊肉和腊肠炒香混一块儿,嗯,再摊个辣鸡蛋,还缺个汤,切点黄瓜丝,捏几个虾丸子煮开,就完活,等着天暖和在外头弄个烧柴火的大锅,和这电磁炉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完全不一样,人生就这么两件重要事,一个吃饭,一个睡觉。 “吃饭了,大文学家。” 能看进去书的人,多么令人羡慕,邵寇是真没那细胞,一瞧密密麻麻的字就像得了春困秋乏的病,困的慌。 边牧正看到兴头上,挥手示意让他靠边,别挡着光线,不曾抬头。 宽大的拖鞋退后一步,回身到厨房里,把菜都用海碗盖上,转身拎着纱窗上楼。 午后的阳光相当温暖,等边牧翻到最后一页,略微感慨,这本书,讲的很简单的一件事,却能引起许多人的连锁反应,每个人对待事物的态度不同,得到的结果也会不同,那句俗语说的绝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即使你现在很用力,却没什么成绩,不要害怕,不要沮丧,因为,总有一天,幸福会来敲响你的门。 幸福感,想要得到,真的很难,不只爱情,任何一件事情达到了你的预期,嘴边出现的笑容就是幸福感,所以呢,同理,我们是不是可以把预期放的低一点呢,那样,不就很容易达到了吗,多出来的部分,就是多出来的幸福感,每天都幸福的人,是多么大的魅力造就,是不是?每一个正在用自律刻苦努力的人们。 他每一次都能从书中体会到很多感情,他明白,他也了解,却始终感受触摸不到里面所讲的那种程度,永远像一个局外人,被隔绝在外,边牧在很小的时候就自己去医院做过检查,是不是孤独症,或者自闭症,也曾请过心理医生,但,长大了以后,就不想再和陌生人说那么多的话,也不想再接触陌生的东西,反正,他觉得自己没病。 捧着书游思了很久,才睁眼看了眼四周,古老的时钟已经指向二点,嘿,那个老男人怎么不喊他吃饭呢,天天都以饿死他为最终目标。 “小寇子?人呢?” 拍开黏人的小混蛋,径直上楼。 邵寇正站在右边窗台,歪着大半个身子在外头呢,边牧一眼瞧见,顿时乐的直不起腰,“空中飞人啊,你,还是,蜘蛛侠?” 幸灾乐祸,我就服你。 “帮我把螺丝刀子递过来,在左边。” 我是飞壁侠。 “呵,你谢谢我?” 单手背后,另一只手拿起来左边扁头的螺丝刀子,仰起脸戏弄他。 “口头谢谢多没诚意,我给你做的清蒸鲈鱼。” 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吃货本色的人。 “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没吃过鱼啊,还用的着惦记一条破鲈鱼。 “小人谢谢君子,行了吧,给我。” 就差一条缝,稍微一别就能卡住,这人,真能耽误时间,还有六七个呢。 “喏,给你,快点吧,我饿了。” 你是山大王,说啥的都是你。 两点半了,两个男人才安生的坐下吃饭,边牧吃鱼也净事儿,只吃鱼眼睛和鱼肚子,别的地儿怕有刺,邵寇是这么估计的。 两人分工明确,一个吃头尾,一个吃肚子,很快一条鲈鱼就剩下硬骨鱼翅了,黄豆芽也比较下饭,剩的不多。 “这个汤,不好喝。” 不好喝,你就别喝。 “喜欢上次那个,地养皮汤?” 还记得那个闹出来的笑话呢,美容养颜。 “嗯,行,明天做点,那东西跟你一样,看着丑,其实还是有营养价值的。” 丑就丑,为什么要扯上他。 “明天我给你做干煸茧蛹吧,那个营养价值更高。” 这又是什么鬼? 他觉得以往吃过的饭菜都是假的,为啥都不知道是什么做出来的,只知道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吃,再说了,菜单的名字个个高雅不俗,真不知道是啥? “你别什么稀奇古怪的都给我瞎吃,万一吃坏了肚子,我可不想扎针。” 内心里暗戳戳的想,哪天给你烤两条猪腰子和牛蛋吃,让你体会一下啥是真正的古怪。 “你们城里人连茧蛹都没吃过?” 大饭店里应该有吧。 “长的什么样儿,我回想回想。” 那还是算了吧,他个语言匮乏者。 “我明个儿去买点,你就瞧见了。” 正好弄点猫耳朵菜,回来拨弄点疙瘩汤喝,那东西下完雪就出,特鲜。 对于食物特别有兴趣的人,证明他对生活也很有品味,至少,邵寇是这么认为的。 收拾完碗筷,把干的衣服收起来,他自己的叠整齐放柜子里,那个小祖宗的得喷点柔软剂,板正的挂衣柜里,裤子也是,挨个夹上,按照颜色依次摆放,最后是裤头和袜子,抖搂裤头的时候,边牧正好进来,看着他熟练的手法,调侃说,“呦,挺秀外慧中,蕙质兰心,心灵手巧啊。” 成语接龙,他也阔以。 “心,心心相印,印贼作父,父相伤害啊。” 什么鬼?边牧很明显没get到他的点,一脸懵圈。 邵寇抑制不住的垂头发笑,把各种颜色,各种图案的内裤一格一格的放整齐,解释说,“我说的是方言,你晚上有什么想吃的?” 这话题转换的太快,边牧刚吃完,没什么胃口,有点困,坐床边上倚着靠背和他说话,“嗯,想吃点辣的,那个布丁有点硬。” 辣的,那就,去买点鸭货吧,喝两瓶啤酒,爽。 “那我等会儿开车去趟城里吧,买点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44 鸭货,再买点蛋糕,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睡觉。 迷糊之前,还不忘否决他,“不行,明天一起...” 出去撒欢为啥不带上他,真过分,偏偏趁着他困的时候,不行了,周公来拉着他要去下象棋了,你等着我醒了再说啊。 站着的男人再次低沉的发笑,他也羡慕能说睡就睡的,恩,小猪,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打呼噜了。 袜子几乎都是单色的,卷起来放柜里,把白纱帘挡上,看他这姿势,真令人难以恭维,弯腰把他拖鞋放床下,双臂使力将人半抱着挪到中央,夏天的薄被搭上点,这才转身出去。 小混蛋还挺自觉,老实的趴门口的窝里,看见他出来呜咽半声,爪子朝前虚抓一把,也是困意正浓。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一样儿不差。 邵寇继续安纱窗吧,把声音放低,进画室里,先扫了眼四周的墙壁,才拉开黑布窗帘,跳出去,身形矫健的干完活,重新蹦下来,把窗帘照着原先的样子拉回去,转身敲墙壁,轻轻的上下摸或者敲,从几幅画跨过去,眼睛盯着门口沉吟,楼上楼下都没有异常,到底在哪? 楼上楼下又溜达一圈,才出去上趟超市,今天雪停,挺多人家都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吆喝豆腐的老汉一个劲儿的张罗,他家的小儿子今年考上大学,准备在村头的饭馆好好办办,咱村里的人都去热闹热闹。 远远的瞧着他,冲着他招手,“过几天请你去吃席,哦,还有那个小老板,叫上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吃席去? 边牧:啥玩意儿? 邵寇:吃饭去。 边牧:你要请我? 邵寇:不是,别人。 边牧:别人要请我吃饭? 邵寇:请我们一起。 边牧:嗯,这句话,深得我心。 第31章 完蛋 远远的瞧着他,冲着他招手,“过几天请你去吃席,哦,还有那个小老板,叫上一起。” 邵寇在他跟前站定,切两刀豆腐,“嗯,行,啥喜事啊?” “上大学,我儿子。” 老汉一辈子的光荣荣耀的时刻,平日里的背老塌着,今个儿可算直起来,脸上的纹路深邃,憨憨的一直没放下笑容。 “是吗,真厉害,到时候一定去。” 老板娘也站在门口搭腔,“都去,都去,到时候我这酒随便拿,喜事,高兴着呢。” 一帮老头老太太的撂下自家的家伙什,跟着起哄,像谁不知道谁半斤八两似的,张罗的挺起劲儿。 邵寇站人堆里跟着傻乐,那笑容如刚进嘴还没嚼的硬糖,带着点诱人却又难以消化的错觉,实际上,他会很甜,或者说,他会有棱有角的很舒服。 边牧站在楼上伸懒腰,一眼就瞧见自家的那个傻蛋,傻乎乎的冒着热气,撇着嘴哼哼两声,手有点痒,怎么办,小寇子,你来让我解解痒吧。 “你去哪了。” 男人弯腰脱鞋的功夫,听着楼上的走廊处传来声音,抬眼一瞧,朱红的栏杆上灰色的身影抱臂撑着,眉间飞扬,一双眸子闪着亮,像,像是深海里的珍珠,只掀开一点的缝,却能让旁人知道里面的东西是多么的价值连城。 “喏,豆腐。” 晃了下手里的东西,又跟他说,“过几天,在村头的那个饭馆,有个升学宴,你去不?” 啊,原来讨论的是这个,怪不得个个眉飞色舞,就差拿把扇子左右摇晃了。 那个啥来着,音浪,太强,不晃,哈哈哈,自娱自乐,皮一下。 “去啊,你家亲戚?” 邵寇把东西放下,背对着他低声说了句什么,楼上的男人没听清,几步跨下来走近,“问你话呢,你家亲戚?” “不是,那天我早晨就去,帮着干干活,中午你就自己去。” 要不,怕人忙活不开,他去了起码能搭把手。 真是,谁是你老板总是记不住,哼。 “人家请你,给你红包吗?” 这逻辑,也神。 “我得给人家随礼,人家怎么会给我红包?” 哦?你不是去当服务员的吗?一天怎么也得几百吧。 “随礼?” 邵寇忘了这个修仙的大神,回头跟他解释,“就是卖豆腐他家的小儿子,今年考的城里大学,他家条件不怎么富裕,我打算随五百吧,小老板先借给我呗,等着回头从工资里扣。” 你想的倒挺美。 “你没钱?管我借钱要生利息的。”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丝毫不怕男人一掌拍过去了结了他。 邵寇微松懈身体,倚着操作台,跟他打商量,“祖宗,你能别逗我不?您这么大的一个家业,要算这点利息?” 利息什么的,听着好难过。 “我家又不是开银行的,自然得,亲兄弟明算账。” 对,那还没有一年一开资的呢。 “祖宗,你是天下第一美,我来把你夸上天,别扣我利息,行不行?” 两个男人差不多一般高度,一个腆着脸凑近,一个抽吧着脸摇头,“休想对我使用糖衣炮弹,我不会对恶势力妥协的。” 玩的挺大啊,动画片看多了吧。 “祖宗,我给你做好吃的,每顿有甜食,行不行?” 边牧手指放他眼前比划,no no no。 “行,那你说,想让我干嘛?” 就知道你憋着坏心眼,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干啥? “嘿嘿嘿,我想让你,当一回,我的,裸模。” 两个字,咬的特别清晰,这个念头,真的憋了很长时间,自从上回他喝醉那次,他就一直想,想再次把他的衣服扒光,然后,这样,那样的各种姿势。 邵寇却是陡然间就冷了脸,上半身后退,双臂环抱在胸前,意味不明的问他,“还记着呢?” 对面的男人显然把他这一系列的表情都看了个正着,也收敛了笑意,和,内心里莫名的期盼。 “不愿意就拉倒,摆张臭脸给谁看?” 两人算得上,头一次把气氛搞的这么僵,以往玩笑归玩笑,从来没有这么直接的对抗性矛盾。 边牧虽然脾性不太好,但对他,算的上相当宽容,但这个时候,莫名的就是不爽,应该说,他不了解自己内心深处最底端的无力悲哀,竟然是因为,眼前的这个高大的男人,竟然除了对他以外,会对任何一个人都能露出那种笑容,且,似乎更加没有拘束捆绑的,真正的开怀。 他无法接受,或者说,不愿意接受,犹如一个小孩子,他特别喜欢的遥控玩具,他不喜欢,不希望任何一个除了他之外的人触碰,这个,就是他的,他的所有物。 情绪的失控,所引起的是整个身体器官的紊乱异常,很快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45 ,邵寇的一句话就彻底浇灭了他的星星之火。 “你是个同性恋?亦或者,双性恋?” 什么鬼? 边牧赶紧解释,这个老男人,知道的还听多。 “你想哪去了,我是纯正的钢铁直男,而且是个画家,就是看你身体好,让你做回人体模特。” 同性恋三个字像是个禁区,瞬间就让他回想起来手里握着的毛茸茸的触感,以及烫的硬邦邦的腹肌。 “那就算了,我没那个脱衣露肉的癖好。” 委婉的拒绝什么的,他不需要。 边牧下意识的扫了眼他腹下一寸的部位,哎,男人当自强喂。 “行吧,你,等会儿上来拿钱吧,我也随五百,你一起带去吧。” 嘿,这小画家,心真大。 “我以为你会多随一些呢。” 这不是假话,冲着他这花钱的大手大脚的劲儿,出一回手,就这么点? “入乡随俗,你懂不懂,个大傻帽儿。” 邵寇无言以对,把豆腐用油煎一下,然后择点第二茬的韭菜,拍点大蒜放里头炒,出锅了,又炒个芹菜炒牛肉,扒拉点疙瘩汤,准备开饭。 边牧看着里头的胖墩墩的菜,叨起一个,问他,“啥?这是,茧蛹呢?” 哦,把茧蛹的事儿忘脑袋后边了。 “猫耳朵菜。” 听名字就不想吃,感觉一堆毛的感觉,蹬了脚趴着舔碗的小混蛋,大慈大悲的把那些都拨给它,“赏赐给你了,小混蛋。” 邵寇搁一边操心,“你别喂它那么多,再涨肚,它一天就随你,也不出去溜达。” 边牧只能看了眼他的八块腹肌,再想想自己的,干咳一声,表示决心,“等会儿咱俩一起出去遛狗吧,你看住它,别让谁家大狗给扯皮吃肉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于是,还带着点寒冷意味的初春,两个穿着羊绒大衣的男人在前边走,后头笨突突的跟着条姜黄色的小金毛,大榕树底下是个石桌,小混蛋跑到跟前,劈开腿撒泼尿,回头还去闻一闻,邵寇看见了就朝着边牧说,“等它一岁,就送城里去结扎,省着麻烦。” 啥玩意儿,结扎? 边牧表示不能理解,“干嘛啊,它也有追求爱情和欲望的权利啊,你嘴一说,就给人剥夺了,征求人家意见了吗,你?” 无语凝噎的滋味儿,唉,真不怎么好受。 “难不成要放任它随时随地的发情?再说了,也麻烦,到时候就跟着人家跑了,指不定多长时间跑回来一趟。” 他就会说个实话,这小混蛋明摆着就是个会入赘的货。 “我能说,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人家指不定拐个媳妇回来呢,你这思想,真是另类,大不了咱给点彩礼,买个媳妇回来,让他俩甜甜蜜蜜每一天。” 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有能耐,你随便娶个媳妇啊。 “祖宗,你能把自己弄的甜甜蜜蜜就不错了,还能管的了狗?” 邵寇歪头注视着他,眼神专注而热切。 “我看你就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我可是你的衣食父母,成天咒我点儿好,成吗?” 一侧的男人莞尔一笑,想起点儿别的什么,摸了下鼻尖,低沉的嗓音响在他耳边,“你知道吗?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还有后几句?” 嗯?边牧表示无知。 “有吗?” 男人含笑的眸子闪了闪,颔首回答,“给你点鸡饲料,你就下蛋。” 边牧停下步子听他的后续,“嗯,还有呢?” “给你点耗子药,你就完蛋。” 略微昏暗的路上,几处灯光离得远,一深一浅的两个身影慢慢遥远而模糊,意外的和谐和美好,也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幸福感。 “你说,这狗到底有没有智商,怎么蠢的一点儿没有主子我的风度。” 因为啥,边牧这么说呢,因为这个小混蛋真的追着个黄毛母泰迪跑了,他俩整的像个百米赛跑冲刺似的,一鼓作气,再而衰,衰而竭,然而,还是没逮到它,最后是在卖豆腐的那个大爷家里被堵住的,好顿寒暄可算领着回去了,先是脱了裤子放水,然后是洗澡,然后是吹干头发,然后是教育讲课,对的,就是讲课,边牧决定对它进行一次深层次的教育课件。 课件的主要内容为,让这个小混蛋知道并且记住自己的名字,叫你的时候要答应,再就是,谁是你的主人,怎么能见着只母的就迈不动腿,长大了还了得,第三是,必须保持安静,别嗷嗷嗷瞎叫唤,把人家的鸡鸭鹅的都吓的乱跳,这可严重影响交通秩序,好吧,就这些吧。 邵寇洗完衣服出来看见,嘴边噙着玩笑,问他,“教育出来个什么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出来什么结果了? 边牧:我觉得,我在白费口舌。 邵寇:怎么滴? 边牧:这货有点儿二。 邵寇:呵,你才知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才封它当老二。 边牧:那你就不应该是老三,而是老二百五。 第32章 训狗 邵寇洗完衣服出来看见,嘴边噙着玩笑,问他,“教育出来个什么结果?” 给你厉害的,还能训狗了,牛逼啊。 “它还小,需要循序渐进。” 因为刚洗完澡,边牧抱着它蜷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具体谈了什么,反正没什么结果,就对了。 厨房里打汁机叽喳叽喳的响个不停,很快,系着个歪扭围裙的男人端着一盘子草莓和他自制的芒果奶昔出来,撂桌上,瞟了眼小祖宗胳膊上粘的几根狗毛,又起身去橱柜里掏出来个粘毛器,用眼神示意让他把狗撒地上,“站起来,给你滚滚。” 沙发上的边牧不想动,顺势让小混蛋下去,招手让他坐旁边,“你坐过来。” 懒的你哟,“我给你弄完了,去洗洗手再来吃。” 歪着上半身坐他旁边,伸手拉着他胳膊,刚换的个黑色的球衣,正好瞧得清楚,他可是真祖宗,一点都不爱惜个东西,感情不是他自己个儿动手洗。 “你家不住海边,还管的这么宽,我就吃了,你能怎么着?” 抬杠本色需要发挥。 “我能怎么着?病从口入,忘了,你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狗身上是有细菌的,等着天儿暖和了,就不能让它住屋里了,搁院子里看门去。” 常识都被他当饭给吃了啊,他怎么不知道? “原来看门狗是这么来的啊,给它个肉包子就老老实实的,你还指着他报警鸣笛啊。” 是啊,忘了这个货跟你一样是个饿死鬼托生的了。 “人家用警犬都不挑这品种,嫌金毛笨,平时就会卖萌耍宝,只能勉强看个门,你别当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46 个啥精明的货。” 靠,有这么损自家孩子的爹吗?俺们就是个憨货,碍着谁了? “啥货?反正都是咱家的货,哎,你看看,后背上好像也有。” 边牧转个身,后背对着他,错过了邵寇眼中一闪而逝的暗芒。 “明天去城里吧,我开车。” 买点茧蛹,让你长长见识。 “那你早点叫我。” 去嗨皮,是他的特长。 “早点是几点?” 你说清楚,省着到时候有起床气。 “嗯,你起来的时候吧,我等会上楼就去睡觉。” 你看,我多乖巧,求表扬。 “我?我可天儿不亮就起,你行吗?” 问人行不行,很没礼貌,好吗。 “瞧不起谁,要论谁起的早,那我后半夜一点还醒着呢,你行吗?” 聊聊就下道,这种攀比的俗气哟。 “行,行,你最行,好了,洗洗手喝点东西就睡吧。” 你是老大,谁敢说你不行,一副被猫咬了尾巴的急上房盖的样儿。 客厅可算消停了,小混蛋慢腾腾的伸着懒腰上楼,啪叽摔门口的狗窝里,内心小小的鄙视了一下两个幼稚的主人,它一直就是个看门狗,好伐。 邵寇从地上撑着双臂起来,呼哧呼哧的看了眼手机屏幕,还是黑的像煤炭,叹口气,继续趴下坐俯卧撑。 楼上的边牧呢,却是已经进了被窝,只不过手上还端着本书,一片星空的封面,嘴唇微微蠕动,可能是到了个关键的地方,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时针指向十点了,才合上,关灯睡觉。 日出东方,月落乌啼,一夜瞬息。 天气预报上的温度相当的高了,零下四度到零上十度,邵寇跑的大汗淋漓的回来,汗珠子直往下掉,抄起袖子随意擦了把眼睛,把手里的东西撂下,刚才路过磨豆腐的大爷家,新做的水豆腐,正嫩着,等会儿弄点卤子一吃,豆皮就几张,还是弄点小薄饼吧,再切点葱和豆芽,哎呀,要是这时候有只烤的酥皮的烤鸭那可就盖了,削下来块儿皮肉相连的一卷,放点甜面酱,香。 照常关上门脱了衣服,冲个凉水澡,要说这卫生间在外头的坏处,就是换身干净裤子费劲,围了条小毛巾,其实跟没有也差不多,露着大半的肌肉在外头,开门的瞬间觉得冷,很快转弯进自己屋里,随手甩了毛巾,弯腰抽出来条深蓝色的休闲裤,系绳的那种,光着膀子去厨房,小煎锅很给力,一会儿就叠了一摞的手掌大小的薄饼,嗯,再煎两个鸡蛋吧,放点白糖,那个小祖宗指定爱吃。 刚想做卤子,一拍脑袋,忘了喊他起床了,洗洗手,回屋穿件套头衫,大跨步到他门口,手指轻轻叩了两声,当当当的不那么吵人。 然而,三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声音,门口的男人稍微扯了下眉,继续放大音量,但,五分钟之后,依旧鸦雀无声,没办法,开门进去吧,要不咋整? 一扭门把手就开了,这个房间当时还是他给换的,虽然空调安上了,但他也没说要换回去,反而住着挺好,房间里一片漆黑,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开门,使得大面积的光线直涌而入,床上鼓着个长条的包,略微蠕动了一下,哼哼两声把被子拉高,邵寇回头看了眼窗帘,楼上所有的窗帘都带有一层黑幕布,真的是完全不需要光线啊,难道画家都是这样的,必须不见阳光? 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踢啦的声音,盯着床上隆起的那块包,让邵寇难以抑制的握拳抵着鼻尖咳嗽声,嗓音也粹着溺笑的味道,“起床了。” 好久,还是不动,邵寇只能使出杀手锏,他的手刚才用凉水洗的,看着被角敞着的一条缝,毫不犹豫的伸进去,俯身靠近,诱哄着,“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 他的手突然进入到一片温热中,盲盲的朝上攀爬,像个热爱探险的男孩,手背先碰触到细腻的皮肤,然后是瞬间的弹离,接着就是一声怒吼,“滚出去。” 美梦啊,美梦,就不能让我完整的拥有了你。 边牧睡的正香哩,搞什么搞? 邵寇听着他的闷闷的生气声,竟然还挂着宠溺的笑,摇头叹息一声,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伸出手拍拍,嗯,有可能是撅起来的屁股,亦或者,是拱起来的后背,反正手感弹性都不错,“昨天说好的,早起去城里,快起来了。” 也没关门,信步下楼,做点卤子,甜咸口的吧,放点糖和耗油,还有发好的虾仁,木耳和鲜香菇,带卤子的叫豆腐脑,不带的,就叫水豆腐。 实际上,两种吃法,就是。 嘿,这小祖宗,邵寇抬头瞥了眼,去客厅里把电视点着,挑了个音乐频道,正好放着个轰隆隆的舞曲,调到最大音量,呵呵,来吧,随着舞曲跳起来吧,活动活动颈部,两脚相互踮换着随着节奏舞动,胯部前后画着八字,哪个男人年轻的时候没混过精舞门呢? 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边牧可算扔了半遮面的被子爬出来,眉头紧皱,光脚跳下去,左脚正好踩在小混蛋的前腿上,再晚收一点,就得送医院去治治骨折了,伸手抱着一小团的毛茸,安抚它炸起来的黄毛,嗓音沙哑的道歉,“对不起,小混蛋。” 那个二逼,干屁呢,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手残废了啊,弄这么大的声,要把楼给震塌,是不是? 扶着栏杆,一眼就扫见那个二傻子,扭屁股扭腰的,能不能去跟广场大妈好好学学,你蹦跶的还不如小混蛋撒欢呢。 “嘿,嘿,你个傻逼,干啥呢?” 邵寇跳的姿势不变,只不过,微微停滞的胳膊能证明他的一颗窘迫的心。 楼上的边牧低声念叨,还敢假装听不见,不骂你就难受斯基。 转身把狗放地上,进屋关门,冲个热水澡,觉得空气都变得美好起来,今天穿什么呢,两条长腿支着柜门,扒拉出来一件灰色的休闲版西服,里头是个白色的条纹冰丝针织衫,下身套个九分的软牛仔裤,袜子穿的也是灰色,嗯,摸了摸下巴,不长胡子的男人,绝对的美男子担当。 小混蛋最会打溜须,拍马屁一绝,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崇拜和羡慕,它也想做有衣服穿的男狗。 “我知道我很帅,你不用这么崇拜的看着我。” 小混蛋依旧乌汪乌汪的继续上蹿下跳,它想要帅呆了酷毙了的主人抱在怀里玩耍,快点,抱我。 “好了,好了,你不能出去,看家。” 小混蛋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顿时就眼含热泪的蹲在他脚下控诉,边还乖乖的拉长哭音儿,哼唧的让人心生同情。 “你一个狗,成精了啊,又不是要扔了你,靠边儿。” 这小家伙,真是,突然就这么亲近黏糊他,莫不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狗妈妈,他低头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47 看自己,到底哪块儿都有母狗的气质啊,他改,还不行吗? 一路磕绊着下楼,可算甩掉了那个满地打滚的小混蛋,然而,空白一片的餐桌,是怎么回事? 听音乐就饱了,不用吃饭,是不是? 扬着眉,往里去。 邵寇刚才尿意汹涌,所以,关掉音响,直接奔卫生间里去,一家子就俩男人,关什么门,扯开裤子,抖了下,水注急湍。 然而,一回头,就看见墙壁上半倚着的男人,带着灿烂的调侃笑意,正挑眉望着他,这是,在偷窥? “你瞅啥?”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你瞅啥? 边牧:我瞅你,咋滴? 邵寇:我他妈让你瞅了吗? 边牧:我他妈乐意瞅。 邵寇:你妈在哪儿呢? 边牧:在你祖宗。 邵寇:不带这么玩的。 边牧:我是你祖宗,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邵寇:要不要,我脱光了,你仔细瞅瞅? 边牧:这个可以有。 邵寇:呵呵,这个真没有。 第33章 西装 “你瞅啥?” 邵寇回头,正好撞上他有色的目光。 “老是憋尿不好,膀胱容易受伤。” 当然在瞅你嘘嘘啊,不过,这个常识他还是懂的,睡觉之前少喝水,早起先上卫生间,为什么,你,还这么多的水? “谢谢你的提醒,下次我会关门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 “切,我收拾完了,咱出去吃,还是…” 餐桌上没有东西啊,营养的早餐,他是非常需要的。 “不,在家吃,马上就成了,你等会哈。” 他刚才把卤子熬完,还想炒个千叶豆腐,反正全是豆腐。 “那你戴手套,注意卫生啊,病从口入。” 王婆卖瓜,现学现卖。 邵寇嗯一声,洗洗手切豆腐,就是不戴,有能耐你别吃。 俩人头一次吃早餐是在十点之前,应该说是在八点之前。 “你刚才叫我的时候,套路挺深啊?” 翻后账的时刻到了。 “祖宗,这蛋是我特意给您煎的,尝尝?” 边牧眼皮子一翻,这个黑疙瘩一样的东西是,鸡蛋? “得用刀叉的吧,这么一大块儿,我能塞进去吗?” 话落,邵寇就完美的体现了一遍他的这句话,嚼吧嚼吧几口吞了,完全用不到刀叉,是吗?是的。 “咱家没有刀叉,你就对付吃吧。” 唉,边牧叹气,他难道是和一个山顶洞人住在一起吗? “你,能不能优雅点,大字还练着吗?” 练习书法能提升个人的整体修养,养浩然之气,积渊博之才,得天地灵性,纳万物菁华,妙发灵机,创物我同心的大境。 然而,这些他都不想和这个傻帽儿说,会浪费感情。 “嗯?嗯。” 他忙的像头耕地的老牛,还练什么劳什子的书法啊。 “嗯个屁,以后每天晚上抽出来两个小时,我教你。” 不折磨你不舒服,还敢放音乐来折腾他起床,亏了你的好点子。 邵寇不知道他是公报私仇,顿时心底一片荒芜,他感觉几座大山同时压来,拖地,收拾厨房,手洗衣服,给狗洗澡,给狗收拾厕所,给狗捡毛,最后是,练书法。 一盘点,才发现,这条狗就是个累赘啊,他真后悔收养了它,简直太扎心。 “祖宗,我没那个细胞,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小虾米?” 求你,让我从你优雅的世界里滚出去。 “不能,就这么定了,等会儿你去加满油,然后到门口等着我。” 用汤匙捞着豆腐喝几口,吃了一张豆皮,点头表扬他,“这个比饼好吃,做的不错。” 真想爆个粗口,并且义正言辞的大声告诉他,这个不是他做的。 然而,现实里总是太多的无奈和妥协。 “那我就不练书法了吧,反正我就身怀一样绝技就行吧,技多了太压身。” 边牧平静的放下筷子,简单的看他一眼,就差问一句,谁是老板?在这个家里,谁说的算? 头一次的这种高幅度的威压,邵寇不能说心底不舒服,但也确实没那么舒坦,这其实更现实,有些问题上,总是有钱有权的人更有话语权,或者说,人们更愿意倾听他们的看法,然后对自己进行无情的改变,这是什么呢,算是一种感染力,也算是一种追随潮流的追逐者。 低下的头,如压落骆驼的一根稻草,但,抬起的头,却有千钧重。 “我是为了你好,嗯?” 不情不愿最浪费感情,他怀抱着最热忱的心来改造你,但,你这是什么态度?扪心自问,你应该拿这种敷衍的话语来堵他吗?不应该吧。 两个男人的心理活动可谓相当精彩,完全不在一根轨道上,这是什么造成的呢,反正他们身处其中,却不知道。 邵寇感觉,眼前坐着的人像小学的老师,而他像是个不务正业的小学生,正在黑板前背着小手听老师训话,下面是他想象出来的场景: “你知不知道错了?老师是为了你好,你竟然还敢顶撞老师?” “我错了,老师。” “大点声,听不见。” “我错了。” “这样才乖。” 最后是,穿着灰色西装的老师摸摸他的头为剧情终结。 他,无话可说。 “嗯。” 起来收拾东西,不知道小画家还有当老师的怪癖好,喜欢教育别人,是吧? 随便穿了个冲锋衣,抓了车钥匙去加油,天气好,有的柳枝抽芽,这些东西在面对寒冷的天气摧残后还能努力发春,真是可爱呢。 边牧抱着条大长尾巴出来,果断的又让邵寇无语,人家出门带保镖,你出门,带保镖和狗。 开车速度还是不快,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无非是,天儿挺暖和啊,中午你想吃啥,呃,等等等等吧。 总之,没聊崩。 很快,就崩了。 “突然刹车会死人的。” 边牧搂紧了怀里的小乖巧,往前倾了下上半身,然后扭头给他普及常识。 “我速度本来也不快,有小朋友,让他们先过。” 果然,后面的几个车都停下来,也没有按喇叭催促,边牧从后视镜里看到,突然,对,是,就是突然被感动,他其实应该是个感性的人,但,可能因为缺乏父爱母爱,所以造成一部分的缺失,硬逼着自己去做一个理性的人,或者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感性的人,他看喜剧片会笑吗?不会,那为什么哈哈哈的一直笑到肚子疼呢?因为,他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的人,看悲剧的时候,会哭吗?不会,那为什么会流泪?因为,想要被感动。 感动是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48 个什么呢,他觉得,应该是个气泡,依情况而定的大小,它飘忽不定,突然飞到你身边,然后啪的一下,被戳破,你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吗?或者说,是什么气味的吗? 它绝对不会就这么消失在虚妄,秀存在是它的最强项,大葱,你吃过吗?对,葱白,你吃过吧,一口接着一口,吃掉一整根,要是不够,请继续,它就是那种味道,一直从气管窜进你的肺子,然后刺激你的眼眶,眼泪,就会掉下来。 “我们先去哪儿?” 边牧听着他问,却不想回答,因为,他怕自己哽咽。 驾驶位的男人根本没留意旁边,看了眼导航,过了这条大马路,有一个超市,他想去菜市场或者水产市场,这周边好像没有,那就先停到超市的地下车库吧。 “咱们先去超市吧,看看东西新不新鲜。” 邵寇自己做下决定,把车拐进空位。 边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正特忧桑的给小混蛋顺了两下毛,拿出来牵引绳给它扣上,溜达的下车,直到上了电梯,才问,“我想吃澳洲龙虾,你会做不?” 邵寇按亮一楼的健,说了声不会。 他确实不会,连见都没见过。 “祖宗,整点儿接地气的,那玩意儿我怕咬手。” 澳洲龙虾认识他,他不认识澳洲龙虾。 两人像两个相声演员,锵锵锵的一阵上劲儿。 “出息,等会儿买一个,回去我给你做。” 让你见识一下,啥是真正的大厨。 “行,主要是,这儿能不能有吧。” 邵寇还是比较理智的,就算有龙虾,户口本上写的也不一定就是澳洲。 “我说有就有。” 你说个世界末日,来,我看看。 “这超市不会是你家开的吧?” 要不要这么狗血,随便一停,就是你家。 边牧侧脸潇洒而闲逸,使劲儿拴了一下没见过世面的狂奔不止的小混蛋,淡色的唇一掀,他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呵,算你这回智商上线了一把。” 唉,谁能不说,这是一场猿粪味的邂逅。 “谢谢您的夸奖,我的智商有点狂躁,说上线就上线,也不通知我一声,唉。” 边牧被他逗的呵呵直笑,让他牵着狗,自己领路走在前面。 不大会儿,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平头男人迎面小跑着疾风过来,邵寇看他好像有点拘谨,也可以说是恭敬吧,喊前面正在嘚瑟的小画家做边总,呦呵,边总呢。 “边总,您怎么有空过来?您上楼去坐会儿?” 猜测这个人就应该是婶儿说的城里负责采买的人,街头暗号,就是边总,嗯,记住了。 “不了,我买点东西就回去,你忙去吧,不用招呼我。” 用不着什么大阵仗,就让后头这个二傻子好好看看就行,让他乖乖的听话点。 邵寇还不知道有人正惦记着他呢,牵着小混蛋径自拐弯去推上购物车,往生鲜一条街那逛。 所以,等到边牧一脸傲娇的回头想显摆一下自己扩张的新势力时,已经没了冲锋衣的人影子。 保鲜柜里的东西真多样,名字也都特别的高逼格,多是外国货,而且个头比普通的都要大,挑了几个帝王蟹和他要吃的澳洲龙虾,再去逛一圈水果吧,西瓜这时候就有啊,估计也是嫁接的品种,拍拍试试手感,还是捧了一个扔筐里,嗯,桑葚,瞅着挺好,挺有水分的,再拿一个杨梅吧,最好酸掉那个小画家的牙,唉,这人就是不抗想,这不,小混蛋最先冲过去汪汪汪的表示一顿想念,帅帅主人,帅帅主人,我想你想的睡不着觉,快把我抱在怀里,然后像摇篮那样摇荡,让我陷入沉睡,好不好嘛? 邵寇要是听见,绝对一句话就给它怼回去,美的你大鼻涕泡满天飞。 恶心,呕,边牧要是听见他这么回答,估计得吐的胆汁都黑绿黑绿的。 然而,假设并没有任何的卵用,邵寇听见它乱叫,顿时就勒紧了手里的牵引绳,小混蛋立刻就成了上吊自杀的姿势,就差舌头一伸,嗝屁朝梁了。 “你不跟着我,瞎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瞎跑什么? 邵寇:我没跑,一直是用走的。 边牧:顾左右而言他。 邵寇:他是谁?刚才那个平头? 边牧:请问你智商下线多久了? 邵寇:你应该问什么时候上线过。 边牧:我觉得这样对你挺残忍的,算了,我承认,你在锻炼身体这项上,你比我强,有毅力。 邵寇:然后呢? 边牧:然后?就是应了那句话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邵寇郁卒。 第34章 甲鱼 楔子 风花雪月,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不当饭吃,不当水喝,还不能当钱花,别搞笑了好吗,只不过就是慰藉你心灵的一点糟糠而已。 正文 “你不跟着我,瞎跑什么?” 邵寇想,他这么大个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我以为你们要谈什么商业机密,不能与外人道。” 整的还挺有操守的,边牧低头安慰性的俯视了眼小混蛋,让它别暴躁,低声回了句,“你当拍谍战片呢,没什么机密,我看看,龙虾拿了啊,这有茧蛹吗?” 邵寇没逛完,继续推着往前,“我说嘛,咱那儿的食材净是外国货,原来小老板在城里还有一家超市,那上两次来,你怎么不顺便来视察一下工作?” 当个老板,像你这样轻松的,少见。 “嗯?新开的,为的你做饭方便,我不管经营。” 这么说,是为了完美展现我的厨艺,才新开了个一千多平的超市?真土豪。 “我做的菜,这么好吃?” 本来想说,你这么喜欢我做的菜?到嘴边又换成了这句。 “嗯,还行,勉强给打个六十分吧,及格了。” 边牧说的还真不是假话,他也算是万片丛中过了,各种多星的厨师都没能把他的胃口养刁,反而让一个糙汉突出重围,让他欲罢不能,只能说,是他的胃太粗,没法儿享受精细的食物,唉,莫名伤悲了。 逛了一大圈,邵寇也没再放进去什么东西,因为他都不会做,连见都没见过的,更别谈做成菜了,反而边牧一会儿一样,一会儿一样的拿的欢畅,听他嘟囔,什么进口的香肠啊,回去切成片煎一下,特别香,还有什么羊奶粉,什么奶酪,什么芝士,什么带果酱的面包,就没有一个正经东西,都是小零食,唉,小画家也就这样了,怪不得瘦的跟鸡叉骨似的。 “你还有事吗?去别的市场转转?” 邵寇插个他停下的空档赶紧斜过购物车问。 “嗯?二楼还有厨房用具什么的,不上去挑挑?”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49 我特意给你开了个几千平米的大超市,竟然脸上没有一点的欣喜之色? “算了,家里不缺啥,走吧。” 两人并排往收银台去,当然是不需要付款的,邵寇莫名觉得有点像吃白食儿,嗯,不,应该叫霸王餐。 黑色的冲锋衣一出门就遇见大风,被呼呼的吹着鼓了个包,随性而动,发出一种残戈断崖的壮烈,两步之隔的边牧眼角扫着他两手满满囊囊的东西,主动贴近他,从左兜里掏出来车钥匙,按开,嘴角一斜,示意他放进去。 春风或许在文人笔下是温柔的,带着抚慰人心的能量,可在边牧这个小画家的眼里,春风无疑是粗暴的,直接和沙尘挂钩,从坐上副驾驶就开始抱怨,“这小县城风沙也太大了,迷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嗯,等着过两天,估计风力还得大。” 邵寇点头,他说的很准确,虽说已经习惯了,但确实也感觉吃了满嘴的土。 “那就不出门,在家绝对安全。” 我是被逼着当个宅男的,被夹杂着沙尘粒子的狂风给逼的。 “吹两天就习惯了,总不能老不出门。” 人总不出门,容易脱轨,而且也影响心理健康,出去溜达溜达,见见什么熟悉或者陌生的东西,人就是个录影机,等着老了,拿出来一回放,嘿,你那时候看到了啥,就能放出来多少,没看见过的,自然就没有。 “习惯不了,你别诓我。” 我已经很习惯你的粗糙了,别让我真正的同化吧,我是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哎,你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我可不是个无聊幼稚的小孩儿,诓骗你?你确定,不会弄错?” 他一向是个实事求是,勇于承担的好公民。 边牧突然把手举到脑后交叠,枕在皮质的椅背上,摩擦的声音在耳边无限量放大,这个破车该换了。 “对,你已经长成了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我不就那么一说嘛,用不着这么较真儿,还举个例子,有能耐你拿个真栗子举举,我看看。” 两人一对话就是抬杠,没有尽头的那种。 小混蛋突然没了温暖的怀抱,抬头萌萌哒疑惑的看看头上的帅主人,唉,叹气,帅主人没有接受到它的示爱信号,努力的挪动了半个胖嘟嘟的屁股,侧身瞟了眼旁边的会做好多难吃饭饭的二主人,它可算得上很真诚喽,不喜欢让你抱是有原因的,你身上硬邦邦的,一点儿也不像帅帅主人,而且还没有香味,不喜欢,它觉得硌的小屁股疼,然而,在帅主人不理睬的它的时候,勉强赏给你个机会吧。 很不幸运的是,邵寇也没睬它,顺着导航找着个县城西北位置的菜市场,好不容易挤着个停车位,整整的一条街,人流拥挤,热闹吵嚷,边牧看着就腿软,不想下去,小混蛋也赶紧扒紧他袖子,害怕,它远远地就听见有头凶残恶劣的大哥在呼唤它,帅炸天的香香主人,不要下去,不要,不要。 “下车吧,到了。” 高大健硕的男人单手把小混蛋提拎起来,扔到布袋里,只余着两个浅黄色的耳朵支楞着,男人颇为粗鲁的伸手抓一把它头顶的一小蔟茸毛,复才低头,眸光清澈的看着他说。 正午的阳光毒辣且热烈,如个奋不顾身的少女,带着满腔热忱扑向你,不计任何后果。 边牧琥珀色的眸子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他的目光,说实话,他一直就确信这个男人的眼睛具有非常独特的吸引力,譬如此刻,毫不犹豫的,他抬腿下车。 这个时候正巧是高峰期,而且还撞见周日,摊贩前迎来送走,吆喝的起劲儿,邵寇拎着兜伸手拉了一把旁边的男人,声音低沉且安稳,“你跟住我,别撞着人。” 无语,我又不是闭着眼睛走路,还能撞着人? “你快点。” 到底还是顺从的靠近几步,渐渐隐藏在他宽厚的背后。 邵寇松开他,转瞬的手心里触感挺单薄的,唉,还是得好好补补,男人,怎么能这么瘦,不行,遥遥抬眼望望远的排档,那儿可能有,直接略过青菜区域,奔着水产牛羊肉那边去。 “来,捉几个大的,都新鲜不啊?” 卖货的大姐手脚麻利的用网捞起一兜,递到他俩跟前,嘴里话音儿也快,“哎呦,鲜着哩,全是活的,个头足,活肉多,补身子首选,您放心吧,来多少?” “这个是乌龟?” 边牧一脸懵逼的看着他,这么大的一坨,他看不见都难,这玩意儿能吃?不,这应该是保护动物吧,不行,连忙挡住他蠢蠢欲动的手,急促阻止。 “不行,这个不能吃,犯法吧。” 邵寇还没答话儿,那个大姐忍不住,噼里啪啦的,都不带喘气的,“哈哈哈,小伙子,这你就没见识了吧,这个不是乌龟,是甲鱼,俗称叫王八,这玩意儿好吃着呢,滋阴补肾的最佳补品,你看你这小身板,当哥哥的多给你补补也是正常,你铁定是在外地读书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位一瞧就是你哥哥,带着个硬主意的样儿,来吧,几个?” 这推销,做的真全面,谁踏马的是哥哥,哪家的哥哥,我看是呵呵才对。 邵寇挣开他手,又要说话,然而,他这个表现的欲望总是被别人熄灭,后头的鸡叉骨突然窜过来,拽着他往旁边走,严肃且认真的对着大姐说了句,“我们不买,你说啥也没用。” 路上,他的嘴唇就没合过,这个甲鱼对他的影响能这么大,真稀奇。 “小寇子,你就会吃这些个烂七八糟的我没见过的东西,不买了,我饿了,快走,我晚上给你做龙虾补补,吃什么甲鱼,我让人送三文鱼,鲈鱼,呃,反正各种鱼,你就别惦记那个甲鱼了,听没听见?” 后面被他拉着的男人略缓缓,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眼光,两个男人拉扯的过闹市,在加上他们本身独有的气质和磁场,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景线,起码在这个小县城里,无疑是个有趣的谈资。 邵寇拉住他的手,使力让他转过来,两人面对面,唇角带笑,沉沉而语,“那个东西,不吃肉,就给你炖点汤,味道很好,不想尝尝?” 边牧知道自己的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男女的,有婴儿的,有老人慢慢的声音,唯独,在这种茫茫人海中,这个男人的声音无比清晰,并且连断句时的叹息喘息声都听的一清二楚,这,可真神奇。 当然,现在的他是完全不知道,甚至,再过好长时间,他也不会知道,等到哪一天,他知道并且搞明白了,一切,又将不同。 “不想。” 别企图再来左右他,炖了也不喝。 “行,那,茧蛹你也别吃了,走吧,我们出去。” 邵寇看着前面透出来的一大片光亮,两人不知不觉的,已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50 经到了门口。 “茧蛹可以,回去买。” 毕竟两个都否决掉,真的有点打击他做菜的积极性,茧蛹的话,记忆里,他以前好像也吃过,就是黑色的虫子嘛。 “行,那往右拐,我跟着你。” 所以,很快,边牧就看见了他刚才回忆里的黑色虫子,数百只的活体茧蛹在一个簸箕样子的东西上平躺着,并且,全部都在做着某种让他轻易变色的运动,真的,好,好吓人。 “走吧,这玩意儿也不能吃。” 他感觉眼睛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有密集事物恐惧症啊,鸡皮疙瘩差点掉下来,然而,鸡皮,唔,更吓人,正发散思维想象着呢,突然两侧的胳膊被剧烈的拍打下,后颈处有个声音,“胆小鬼。”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宠溺的抚摸着他的小臂:胆小鬼。 边牧恶狠狠的回头:闭嘴。 邵寇挑眉:想让我闭嘴? 边牧无声的挑衅。 邵寇眸光轻盈,五指用力:方法,你知道的。 边牧很想无视他,事实却是相反:你松手。 邵寇看着他淡色的唇:这话,应该留着夜里说。 边牧骂爹:你别蹬鼻子上脸。 邵寇:我就喜欢惹你生气,真好看,好看到,想把你扒光直接扔沙漠里。 边牧懵逼:这是什么梗? 邵寇:干死你。 我在放楔子,请不要跳戏,biubiubiu 第35章 犬科 “胆小鬼。” 邵寇的脸庞近的快贴上男人白皙的颈部,仿佛只要一低头,就会吻上他裸在外头的青色的血管,让人无端的产生臆想,阴风阵阵的夜,一双新长出来的獠牙正活跃的龇着白色的尖锐体,想要被染红,染成红色的,红色的血液,流淌着的血液,跳动着的脉搏,脉搏里的滚烫的热流,一定非常可口,并且味道鲜美,怎么办,暴躁的我,真想撕裂了你。 边牧却丝毫不察身后男人的劣恶,听见他的调侃,颇为无奈,吃不了甲鱼和茧蛹的男人,算是个胆小的,嗯,依旧很完美的鬼吧。 “行,我承认我是胆小鬼,那你是什么鬼?” 拖人下水这事,他比谁都熟练,既然不要当人,那就都当鬼好了。 后面的邵寇身体明显一僵,后才回答,“嗯,饿死鬼?” 难不成还是色鬼? 饿中色鬼,当属你。 “走吧,走吧,看了一堆倒胃口的东西,我再次警告你,不许再给我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爱吃素。” 世界太疯狂,他有点接受不太来。 素的,邵寇满肚子的坏水,既然喜欢素的,那就折耳根,嗯,还有苦瓜,香菜,青椒,好多,等着回去挨个换着做。 两人空着手出去,哦,忘了,不是空着手,还拎着个布兜呢,里头小混蛋怎么奋力蹬腿挠墙也爬不出来,只能趴着装死,自然不知道路上两人打的一溜儿烟的机关。 “饿死鬼,吃什么?” 呦呵,问他吃啥? “我随便,可着你。” 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锅子吧,前边儿,我刚才看见一家。” 吃啥都行,他只关心有没有酒喝。 邵寇一进门,就被恢宏的气势所感染,这家可能是新开的,迎宾长腿美女一水儿的莹蓝色旗袍,长发高高盘起,他看着觉得挺赏心悦目的,但,面对自己的内心,却丝毫没有波动,这是独属于他的悲哀。 反而边牧兴致勃勃,一双桃花眼立刻就涌满了星光,手插裤兜,略微低头问领班,“hello, this is you hot pot?” 穿着恨天高的美女也是兴奋,小哥哥五官真的好黄金比例喂,快点,争取要到手机号,微信号,微博号,然后,我要粉他,疯狂的粉他,绝对的互动第一名。 然而,现实是,她只能操着半口不太流利的本土英语勉强回答,“is that,you please go upstairs,您请上楼。” 先把人骗上楼,然后,嘿嘿嘿… “嗯,走。” 男人眼微垂,那种专注又安然的目光让人无从抗拒,长腿美女恍惚觉得自己的心脏里似乎在快速的破土长出一颗树苗,然后尽情的沐浴于这种春光下,很快,就长成了一座桃花岛。 “可算晴喽,今年的春有点晚啊?” 聊天是种艺术,迎合他人是一种自我的放低的姿态,而无所谓的人,却不会理那么许多的。 边牧这回没吱声,稍落后一步,和紧紧跟随的邵寇并排,冲锋衣的布料正好滑过他手背,痒的慌,直接反手掀了,露出来里头垂着的布兜,黄黄的一坨肉压底,也不怕给它闷死喽。 “你心也太大了,都不给我们喘气,真不把它当个人看呐。” 小混蛋已经自暴自弃了,它血槽已空。 双手给它拖出来,两只耳朵下露出一双水润的大眼睛,雾霭霭的正望着他,嘤嘤嘤,帅帅主人,为什么在看到你的瞬间,我突然像刚吃了整筐的朝天椒,辣的想哭。 边牧一向对感觉最为敏感,处于喧嚣人流之中,他突然转身走到配料区,从最下面拿了个小小的瓷碗,给它倒了点酸梅汤的饮料,红茶色的液体左右晃荡,虽凉入脾肺,却酸的如蜜甜。 “这位客人,这个碗…” 领班虽然很爱美色,也很想斩下美色,却还是得顾及自己的身份和职责,这么公然的拿公共餐具喂狗,真的有点不行喂,这让别的客人很难不往歪的地方想,这是卫生问题,哎,这种内心充满爱的少年,真的太让人充满保护欲了。 “我们买了,你去拿杯温水,再买碗糜肉粥。” 邵寇明白他这话是对着他讲的,然而旁边这位却不太明白,“好的,但是,糜肉粥要去别人家买,所以,时间上,可能会慢一点儿。” 她也很无奈的,火锅店,怎么会做糜肉粥呢,话说,糜肉,到底是什么肉?猪肉?牛肉? “好,麻烦你了。” 边牧看小混蛋趴在碗边不喝了,双手托着让它窝自己怀里,又朝着对面说,“点菜吧。” 火锅店整体都是暖黄色调,经过的几个桌面的时候都有热气升腾,温温蕰蕴的,鸳鸯的铜锅,里头一半辛辣,一半甘清,难得的成了久居的邻里。 “您选哪个划个勾儿就成。” 一张a3的大纸,韧性和触感都比较细腻,边牧抬眼示意让对面的饿货点菜,他自己为什么不纡尊亲自动手呢,唉,那是因为字体太小了,他个二百度的文盲看不清。 “你想吃什么?” 站在旁边的迎宾姑娘轻咦了声,她才注意到还有另外一个人同行,那她刚才,竟然一直把这么大的一个活人给忽略了,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51 这是什么情况? 她自己作为一个优秀的服务人员,是非常注重礼节和礼貌的,面对任何一个客人,她能做到的最基本的就是和他们进行眼神的沟通,无论是襁褓中的婴儿,还是年迈的老人,但,不包括成精了的狗狗哦,但,真的,这回,她踩空了。 处于上方的好处,就是能肆无忌惮的明窥各种优质的男人,眼前的这两位,她现在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这个神秘的隐身者上,女人的探索心,你不要小瞧,她刚才自我总结的是,有可能是她见到美色就鬼迷心窍,完全忘掉自己的所处地,但,后期她也没发现,这就奇怪了,他身形很高大,穿着个墨黑色的冲锋衣,隐隐的胸部轮廓显现,按理说,这样的男人,她不该忽略啊? 真是太奇怪了。 边牧不知道这女人已经解锁了我是大侦探模式,听见他问,有点儿没什么兴味的哼了声,没回答。 这是累了,不想说话,不想动弹,不想各种各样的姿态了。 “来份虾滑,肥牛两盘,手切羊肉两盘,五花两盘,虾一盘,青菜合盘,午餐肉,炸豆腐泡,百叶各一盘,金黄小馒头一盘,手擀面一盘,撒尿牛丸...” 男人说的时候,不只上头的姑娘在听着,对面的一大一小的两个小混蛋也在听,撒尿牛丸是个啥? 果然,愤怼怼哥又出马了。 “你能不能点?不能点就给我滚出去。” 呀,美男发怒了,真他娘的带感。 小姑娘兴奋的很,然而,邵寇很淡定,错了,很蛋定。 “我说要了吗?” 你个炸毛鸡。 “不要,你念什么?” 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一会儿不恶心我,你就浑身跳虱子。 “哪儿又惹你了?成,就这些吧。” 邵寇抬头看向她,很漂亮的女孩子,双眼里满是对生活的激情,还没有被污染的河流,是不会归向大海的。 “好的,二位稍等。” 等她袅袅婷婷走远了,邵寇才闷声笑他,“你吃不吃灌汤包?” 对面的男人撩起眼皮盯他一眼,这儿有灌汤包吃? 也没指望他能瞬间明白,只能憋着一股笑,把话说到点儿上,“唔,又名,撒尿包。” 靠,此刻边牧心中大写的一个霉字,今天是个啥日子,是不是阴气太重,把这个损男人给放出来祸害人间,烦人。 “文明,儒雅,秀逸,致远,你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在那之前,请闭上你的嘴。” 小画家的嘴唇真薄,怪不得句句暗藏杀机。 “三人行,必有我师,那我就向边先生请教一下,为何觉得撒尿二字不可说?” 我多有文化,出口成章。 “不可食,不可吃,谁不让你说了?吃饭的时候,能不说这个问题吗?” 我看这货就是故意的,刚才他表现的不太完美,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以后指不定拿什么来戏谑他,必须用嚣张的气焰以绝对的优势压倒他。 你不想说就不说,唯你独尊了那还行? “还和吃饭形成了什么对比关系吗?是个男人就得站着撒尿,我这种认知,有什么错误?” 闲着没事就喜欢逗你玩。 “小混蛋还是个公的呢,它怎么就劈着腿撒尿?” 他也觉得和这个二货聊天很愉悦,本来刚才莫名的就觉得累,这会儿,又觉得他嘴里的这些不可爱的东西,也挺可爱的。 邵寇留意他的腰背挺直了,手肘撑着桌子,这是又高兴了,还真是个孩子性儿,说阴就阴,说晴就晴。 “哎,想起一事,你说小混蛋是不是成精了,还是,你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对它干了什么?为啥这么黏你?” 他是真不明白,这破东西一点儿不恋他,为啥? 按理说,谁给吃的,应该就跟谁好,它可好,谁不乐意搭理他,他跟谁好,奇不奇怪? “啊,怪不得你老是一股子不服气的劲儿,原来是羡慕嫉妒恨啊,怎的?还不允许犬科哺乳动物有个审美?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折耳根是啥? 邵寇:鱼腥草。 边牧:听着就难以下咽。 邵寇:它清热解毒,利尿消肿。 边牧:那你应该多吃,利尿,还能让膀胱消肿。 邵寇:你怎么不说解毒呢? 边牧:你又没中毒,解什么?你就需要解手。 邵寇无语,下意识的瞄了眼他垂下的左手,勇于承认:我,中了你的五指奇毒。 第36章 抑郁 “啊,怪不得你老是一股子不服气的劲儿,原来是羡慕嫉妒恨啊,怎的?还不允许犬科哺乳动物有个审美?” 他们坐的偏后,隔着几道中式的镂空福字屏风,隐隐约约的传出点话音儿,也是听不太全,服务员推着双层的餐车过来,微笑着给两人把火点开,然后依次将菜品摆放到桌上,其他多余的碗筷收拾到储物柜里,转身站在不远处,以防客人有需求好及时回应。 自然是邵寇动手,火锅底料是装在一个密封的袋子里,顺着缺口撕开,倒锅里慢腾腾的煮,香辣的气很快晕开,夹了几个青虾扔白汤里,过一会儿冒泡了,涮几筷子羊肉,用漏勺递到他碗里,唉,服务的简直太到位了,就差直接喂嘴里。 我就服你这个自恋狂的好几股子劲儿。 “永远没办法和你谈论审美问题,因为我知道自己必输无疑。” 挺有自知之明啊,这才是一个打工者该有的心理素质。 “熟了吗?你蘸一下就拎出来。” 边牧看着他这快速的手法,特别真心的问出这道问题,对他来讲,吃法还是很讲究的好伐,以往也不是没吃过火锅,不过大多数就是去凑个数,根本不动筷,顶多说几句话应付一下,直到来了这个要啥没啥的地界后,才稍微对吃饭这件事真诚了一小丢丢。 邵寇对他这话已经明显的很无奈,真是,不就吃坏过一次肚子吗,至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这叫啥,明显的记仇,小心眼儿。 想远了,折回来跟他解释,“羊肉稍微搁滚汤里一汆就能吃,煮时间长了,就该嚼不动了,趁热,快吃。” 边牧低头瞟了眼埋头沉思的小混蛋,看在你还未成年的份上,暂时放过你当试毒狗的身份。 蘸料是按照个人需求配置好的,他吃的海鲜的,伸筷子虚咬几口吞下去,唔,一股羊膻味儿,不好吃。 “别弄了,你是不是专挑难吃的给我。” 那是因为你选的蘸料不对,邵寇抬起凳角,说了句等他,径自去配料区,明明可以自己动手的玩意儿,非得花钱去买那个高级现成的。 边牧自己坐着的时候,刚才的那个姑娘去而复返,手里拿着碗肉粥,表情自动的变成温柔模样,声音也甜蜜度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52 十足,“你好,糜肉粥好了,给您放桌上,用不用再挪个椅子过来,给这个小金毛坐?” 投其所好,是一种战略方法,在你想要得到什么东西的时候。 一身英伦范的男人刚才恢复了热血,扯着唇脆生的嗯了句,松开手里的小混蛋,让它气势如虹的去面对那碗爱心肉粥。 “先生,我们火锅店现在储值有优惠,您可以考虑办一张会员卡。” 她没等他反应,继续往下说,“黄金客户累计消费十次可以免费获赠一个扫地机器人,特别智能。” 一出口,就奔着最大招去,这个男人给她这样的自信。 边牧并不知道自己在姑娘的心里已经评价到了巅峰的位置,低头看了点艳红红的羊肉,抬头答她,“你们家不好吃,以后不打算来了。” 其实他想炫耀一下他的大厨师的,可是,到嘴边又改口,拍着良心说,还是那二货做的饭菜更好吃。 这时候二货端着个碗回来了,比照着姑娘高出一头来,坐下抬椅子,没发出任何声音。 “您觉得哪不好吃,提出意见,我们可以灵活改良。” 啪啪打脸的感觉,姑娘的笑模样都快挂不住了,这人好直接的喂,直接就说下次不会来,是让她别再多费口舌了的意思吗? 邵寇不知道敌情,把调好的蘸料递过去,又把骨碟里的肉片倒红汤锅里煮,话语温暖入脾,“凉的待会儿我吃,那个是重新给你调的,拿筷子尖尝一下,辣不?” 特意给他多放的糖和泡椒,要点辣味才是火锅嘛。 姑娘立在桌前看着两人一来一回的秀恩爱,瞬间就脸红了,为啥,因为她忙里偷闲的时候正痴迷看脆皮鸭呢,顿时就腐了,大叔暗黑攻vs斩女色美受,靠,脑中立刻构建两人一上一下,唇相连而唾,指用力齐飞,眸里霸道的毁灭和顽强的自救,沉迷在爱和情里的碰撞,以及无法言说的通天的解脱欢愉。 舌尖轻舔,抿了口,嗯,“还行吧。” 邵寇这回没看他,反而抬头正经的含着关怀的看了眼脸蛋像着了火的姑娘,“你怎么了?” 问谁呢,边牧松开小混蛋的狗尾巴,也挑眉看向她。 “啊?啊,我,那个,我先走了…” 满脸的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嘛的表情,惹得邵寇莞尔一笑,没留意对面彻底阴沉下来的雷雨之低压。 “不吃了,回家。” 人都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你说现在还没进五月呢,为啥就变了呢? 姑娘前脚走,后头他就要提脚走,弄啥哩? “好好的,吃完再走呗。” 边牧也不管小混蛋正糊一嘴的美味佳肴,只管薅起脖领子就走,谁也用不着管。 迎宾姑娘还是站在首位,内心还没激荡完呢,回身就瞧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过来,后面的男人显然是捏着卡要结账,前面信步而来的男人像是换了一张面孔,深邃幽暗的眼眸扫向她的时候,犹如撞上冰山的沉船,颓废不堪。 她很想上前说一句什么,或者只是简单的谢谢光临,然而,有意思的是时间轨道的冗杂,它无序无章,忙中偷闲的这么一会儿,就飘着幽幽而去,没了踪迹。 这个姑娘,在以后的许多年里,遇见过的男人,经历过的男人,她总会对照着记忆中这两个人相互比较,然后得出个不完美的结果,总是这样,很幸运的是,在经年后,那么一个绝望的时刻,她再次拥有了可以想象,可以爱慕的机会。 邵寇付款后,大步追上,掏出来车钥匙,上了驾驶位,他个倒霉催的,一口肉都没吃。 “至于那么难吃吗,那咱吃啥?” 都一点多了,总得吃饭吧,又不是见天儿嚷嚷饿的窜天猴了。 副驾驶的男人久不吭声,邵寇疑惑的瞥他,怎么了这是? 腆着脸又问,“喂,要不,咱去吃炸鸡.吧,我,呸…” 他其实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是搞笑娱乐效果喂,结果,一侧的男人仍旧没抬头,肩膀也没颤动,这是又忧郁了? 他没敢再调侃,怕出现更反常的事,何况他本来也不善言辞,还是老老实实的开车吧。 倒车入库,边牧才有点动静,把怀里的一坨扔地上,直接脱鞋上楼,连句别打扰他也没撂下,算得上是真正的抑郁了。 邵寇把外套脱了,闷头站在背光里,捞出来手机搜索抑郁症,手指滑着上下,连续看了两遍,才重新揣兜里,翻出来袋肉松,和面做点蛋皮,肉松均匀的铺里头卷成一团,成了,嗯,再炒点油茶面吧,用荤油炒三遍白面,筛出来细粉状,扒点瓜子瓤和花生碎混一块,烧好开水,烫了一小碗,连着一盘子肉松卷端上楼,走到一半,想起来车载冰箱里的东西,忙去拿回来,挑出来那根香肠,反复煎的有点硬,闻着空气里的肉香味儿,啧啧称赞,哎呦,还挺香的呢,装盘一齐拿上去。 画室的门敞着,里头白炽灯的光线强烈,他走到门口,才发现没有人,又折身往卧室的方向去,只留着个小缝隙,他直接拉开,长腿迈进去,“干嘛呢?” 边牧呢,属于喜欢受人关注的类型,嗯,也可以说,是太阳性格,希望自己是最引人注目的,别人都得围着他转,稍有不顺心就叽歪的个性也是由来已久,莫名的觉得情绪低落,什么都不想干,回来上楼,不由自主的拐去画室坐了一会儿,看着满地乱糟糟的涂料瓶更不虞,起身回到卧室,拉上窗帘,蹲坐在床头抽烟,脑子里也不知道有什么,反正飘向了诗和远方。 “坐地上抽烟呢,真行,我做的肉松卷和放了一大堆白糖的油茶面,你保证没吃过,起来,吃点儿午睡吧。” 都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午睡个屁,边牧想骂他,却觉得没意义,索性破罐子破摔,全当没长耳朵听不着。 邵寇头次见着他这样,头午还牛逼哄哄的说这家超市是他开的呢,怎么这会儿就差点缩成个乌龟憋壳里了呢? “你怎么了?还是,哪儿难受?” 不会是有什么先天性遗传病史吧,他不知道的。 把手里的东西放地板上,盘腿坐在他前面认真的问他。 “你倒是说话啊,你想干什么,我陪你着你,成不?” 呵,对面的男人没换衣服,外套被他压的出了褶皱,嘴边牵着嘲讽的笑,两指间夹着的烟也燃到了尽头,总会有结束的一天,为何还要苦苦挣扎? “我想死,你陪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你怎么了? 边牧:我烦你。 邵寇:哪儿又招你了? 边牧:你别问我,问你自己干了什么。 邵寇仔细回想:我想不起来了。 边牧扯唇:呵,是啊,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偏还扰着我,我也不懂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53 ,这是为什么。 邵寇:那你就忘了,不成吗,别烦我。 边牧:像是开夜车,我没办法控制。 邵寇:我给你开一盏大灯,然后,给你煎香肠吃,要不,我即兴给你跳个街舞吧,再不然,我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给你当回按摩师… 反正,我会的那么多,总有一个,能让你忘掉烦郁吧,就算不能,那我可以学,学习如何让你快乐。 第37章 拉锯 “我想死,你陪我吗?” 真丧啊,这个货的怪病还真多。 “我陪你。” 其实可以有很多种回答,或者说有很多种解决方式,但是,面对他的同时,也在面对自己,他从记事儿开始,天天都想死,活着很累,死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反正,一了百了,干干净净。 黑暗的窗帘仍旧透出来点光线,两个男人躲在床下,稍微靠近的身体因为一句话而变得温暖些,却仍不能靠近,记得那个比喻很好,两个刺猬想要相互取暖,一种方法,就是越努力,越会被扎的遍体鳞伤,另一种方法,就是先把保护自己的利刺掰掉,只余着一点柔软的皮毛,然后慢慢的互相贴近,那一点点的疼痛,只能证明自己还是个有生气的活人罢了。 其实真不如彻底的痛上一回,起码能想起生命也是难能可贵的。 “呵,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边牧把燃尽的烟蒂握在手心里,嘲讽的讥笑他。 男人弯腰双手撑在他两侧,整个身体成环形把他圈在怀中,暗叹,还是个孩子。 “我说话算数,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随叫随到。” 只要你说,我就会做,这样就好。 边牧缓缓的屈起腿,放晴的心突然开始躁动起来,眉眼挑着,整个人像是染上一层秋雨,凉的让人萧瑟。 “你个老男人,别不懂装懂,自以为是,还是乖乖的到灶台里头烧火去吧。” 他的声音因为刚抽过烟,淡淡的一点熏燎味儿,让邵寇下意识的后退,然后听清楚了他说的话,这叫什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不想和你比较谁更惨,但,至少你拥有的很多,彼此来找一个平衡,你都不会吗?博士,就这点水平?” 不可能什么都是你的,好的,坏的,总该占几样,否则,生而一回,吃够了甜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来的苦就得分摊给别人,何苦哀哉。 “再有,你到底对哪儿不满意,是不是钱多烧的,那不用烦恼,给我好了,提前预支一百年的工资,要现金,咱俩就坐这儿查,行不?” 损招,我有的是,我还是个解决问题的小能手。 其实啊,他私心里认为,就是闲的,就跟种地一样,天晴,怕旱,天阴,怕涝,坐自家炕头就皱着眉头愁啊,你说这有啥用,地都种完了,你是观世音啊,能念叨出来个柳枝普降甘霖啊,明显不能,所以别寻思就完了。 “你怎么不披个戏服去唱戏啊,疯癫成狂。” 骂你二百五都是抬举,谁跟你一起发飙。 邵寇顺势一屁股坐到他身旁,声音大的震耳欲聋,“哈哈哈,你真可爱。” 屁,你他妈的才可爱。 边牧真想把手里攥的烟蒂狂暴的塞他嘴里,事实是只能扔他脸上,或者说,是脖子上,他穿的也不是个紧身的,所以,就顺着衣领一个劲儿的骨碌到了小腹处,因为蜷缩着腿,才堪堪停住。 “滚出去。” 他要注意自己的修养,必须维持住自己在读博士的气度,爆个粗口也只是土豆搬家。 他站起来才有气势,双腿略麻的居高临下的向老男人的宽厚后背发难。 仍旧坐在地上的男人,眸光掠到一边空出来的位置,双手微颤,他现在仍旧不知道以后的自己会后悔,后悔当初的每一个可以停止这场游戏的时刻他都没有选择停止,这是第一次,他可以放弃,在他认识到这个男人还是个患有心理疾病的病人时。 事情总是这样,不会预支给你答案,所以没有后悔药可吃。 “完了,油茶面都坨了,我还特意多放了一勺糖,来,你尝尝这个,保证让你好吃到,想吞了舌头。” 邵寇双脚着地,撑着蹲起来,给他拿了块煎成金黄色的香肠,快速的递到他嘴边,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稍微拉近距离。 “来,张嘴。” 边牧实际上也没有多生气,只不过就是突如其来的一股情绪,来的快,去的快,见他没像往常听话的滚出去,反正跟他对着来,颇有点惊讶,不由自主的去看他的眼睛,果然,还是那样的吸引人想要探索再探索,直到舔到最深处的蜜糖。 外面的天突然刮起狂风,卷着乌云盖顶,地根上的刚冒出头的小草开始左右飘摇,卧室里突然没了亮光,边牧只觉得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像一道极光,只想奔跑,当个勇敢的追随者。 唇瓣有点干,今天可能没喝几口水,香肠的味道顺着鼻尖一直淌到舌根,味蕾在丰富的反射口水,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真是磨人,他的眼睛里看不到香肠,可是味蕾已经先尝到了甜头,自动的接受对面男人的投喂和摆布。 邵寇的心理活动就没那么多了,只不过,还是觉得他很可爱,真的,特别喜欢这种干干净净的,清澈的人生,一口一口啃东西的样子,真是萌到爆棚。 窗外狂风骤雨,而窗内,却难得的出现了意外的旖旎,个子稍高的男人把捏着一点香肠边的手松开,另一只手用力仍旧按在他腰后,背微塌陷下来,两张面孔在无限的贴近,一个晒的黑,一个清着白,粗粝的嗓音低沉,他说,“这块儿我碰过了,就是我的。” 热度在上升,明明可以动,边牧却像是关了开关,完全失灵,眼睛盯着他低头,然后咬向他自己嘴里仍旧含着的露在外头的一小点香肠,他的唇比他的还要干,褶皱都能瞧得分明,他的舌头还特意的抿了下,才合上牙去叼,这时候的细节被放的无比的大,他能感觉到这个老男人的拖泥带水,叼住了不直接咬断,竟然还轻轻的扯了下,妄图把他到嘴的东西抢出去,这怎么可能?未免想象的太丰满。 两个男人的拉锯战,一个紧咬牙关不放松,一个巧劲儿霸道不温柔,两人嘴中间的香肠遭了罪,它得罪谁了呢,反正注定被吃掉,不如就放宽心瞧个热闹,看看技术到底哪家强。 邵寇把空下来的一只手也伸到他背后,结果还没动作,就感觉自己的裤腰上的长绳被眼前的男人抓住,并且在使力的勒着,眼神也从迷雾中走出来,变成了势在必得的决心。 你个胆儿肥的快得胆囊炎的老男人,竟然敢到我嘴边抢肉吃,活腻歪了吧。 另一个则是,我手脏,你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54 别吃了再拉肚子,不行,必须不能让你吃到肚子里。 两个男人的信念不同,所以,结果就不同,谁也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气息是如此的交织悱恻,令人神迷。 邵寇面对着逐渐逼近的男人,只能主动让步,谁让他是个处于下风的人呢,人家才是真正的金土豪小祖宗。 咬断了,都没嚼,直接就咽了,双手松开,让他站稳了,才端起来盘子,撂到电脑桌上,好声好语,“你吃吧,我下去给你煮咖啡。” 说完,也不等他的反应,大跨步出去。 冲下楼梯,回头看了眼安静的楼上,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上,捂着嘴趴到马桶上,眼圈泛红,呕吐声不止。 而楼上的边牧呢,直到人走了,才慢半拍的觉得刚才干的事有点傻逼,到底什么鬼?这以后还怎么让他吃香肠?还有,那个老男人为什么要按着他的腰,怎么滴,还怕他跑啊? “俩傻逼。”暗骂了一句,往前走几步把窗帘拉开,窗户上已经浸上雨滴,越来越拍打的欢畅,又下雨,不过,他很开心,大概是,因为那片香肠真的很好吃的缘故吧。 还是换身衣服下去和那个老男人继续玩傻瓜游戏吧,反正他们已经结盟成随便挑一天就可以一起死的一家人。 随便扒拉着湿的头发下楼,喊他,“吹头小工,快来,给你小费。” “我收费很高的,以千为单位。” 邵寇系着围裙在厨房磨咖啡豆呢,听见他喊,回头应了声。 这家伙,就是惯出来的毛病,他那浴室里就有风筒,非得顶着一头水雾下来嘚瑟圈,叹气,谁让人家地盘大呢,就是有能力随心溜达。 “你干脆去申请个专利,边牧特级吹头工,单位给你提升成万。” 我可很大气的。 而正走过来的男人心底靠一声,果然是个没所谓的祖宗爷,单手扶着他肩膀,另一只手握着吹风筒,先给他把发根弄干,“你头发有点长了。” 要说起来,边牧心里对他满意的第一位就是吹头发,第二位才是厨艺,这种令人温暖的感觉太酸涩猛烈了,他的后背对着他,那里面却有一颗心脏,面对面,也对着他。 “嗯,不想剪。” 他最讨厌别人碰他的头发,以前留过好长时间的长发,等到被他那个事儿爹发现了,扭送着让人给剃了,又在他心底留下重创。 “我的也长了,哪天一块去发廊啊?” 剪头发,约起来… “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客人,我是为您洗头的001号。 边牧:我相信你的专业,开始吧。 邵寇:放心吧,我一只手就能搞定。 边牧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他的手指有点粗糙,摩擦的时候意外的舒服刺激,上下浮动的速度也逐渐加快,嗳?这是什么鬼?为什么一堆一堆的快感薄积而来,感觉尿意汹涌,想要,想要,要快,要重,要紧,要磨… 邵寇看着他满脸的春风,裤子的绳子被撑的略微松动,晕哑的声音问他:舒服吗? 边牧沉沦中拔个头出来看向他,看清下面的情形,暴怒质问:你在干什么? 邵寇邪着嘴角,理所当然:洗头啊,客人。 边牧:你他妈的,洗的哪个头? 第38章 蹊径 “不去。” 邵寇拿手当梳子给他顺顺,完事了直接把风筒扔橱柜里,回身去厨房里继续煮咖啡,不去就不去,你还准备待到长发及腰了,能娶谁啊。 “行,你坐着,饿了吧?马上就好。” 可算说了句正经话,头发什么的,还是别探讨了,一谈就悲伤逆流成河了。 “晚上吃什么?” 他可记得有好多龙虾霸王蟹什么什么的,海鲜大餐必须的。 “你那龙虾我没敢动,有个白菜花,用腊肉炒了,早晨泡的干笋,搁锅里头用酱油闷着呢,再做个汤就得。” 那一堆东西,他只挑出来了一颗菜花,而且还是快要开谢的那种,想想没什么他喜欢的,又转身举起来两个大钳子diss他,“你不说给我做龙虾吗?” 他确实心怀期待了那么一下下,这位主子,可是有名的能坐就不站着,能躺就不坐着的,指望他进回厨房,难。 果然,边牧不想动,他刚洗完澡,弄一身油烟味多黏的慌,随手按开电视,理所当然的拒绝他,“你就自己看着弄吧,我不做。” 就是这样的人,你能有什么办法,邵寇扭扭脖子,活动活动筋骨,先搜了做法,才去把龙虾收拾喽,最简单的,清蒸,两只全活的,挺能嘚瑟啊,看你等会被蒸了,还能笑到最后? 放盘子里蒸上,这边用耗油调个汁,待龙虾不会动了,掰开前盖浇上去,再蒸个十分钟,端出上桌,给小混蛋弄了点清粥,天天吃肉,都成肉滚子了。 撕了块紫菜,用碗边磕个鸡蛋搅和弄了个汤,擦干净手喊两个小祖宗吃饭。 “洗手吃饭。” 边牧直接坐下,瞟着他把筷子伸向龙虾肉,“我才洗完澡,还洗个屁手。” 说完就后悔了,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屁什么屁。 邵寇抿着唇偷笑,果然变粗糙了许多呀。 边牧饿了,坐下只顾着吃,也倒不出来空调侃他,等着九八分饱了,犹豫半晌,又硬生生的把碗底的汤给喝了,毫无形象的拍拍肚子,站起来踱步。 另一个男人收拾好碗筷,抱着手臂站到落地窗前看天空,这场雨完了,估计能连几个大晴天。 “你们这儿怎么天天下雨,电闪雷鸣的,刚才张爷爷还打电话呢,说天气不好,先不过来采土样了。” 边牧也过来,负手于一旁,言语里充满了不耐烦。 略高的男人转身,侧脸刚毅严谨,“那我明天去买点葱和蒜回来种上吧。” 边牧负后的手指来回摩挲,他又不是真心的在这儿务农,不过,跟这个傻子玩玩也不错,反正他暂时回不去。 “不能种点别的?” 葱和蒜,都是很具有特殊味道的品种啊。 “嗯,等暖和了,种点别的。” 种菜收菜,他可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我隐约记得,你说过,谁家升学宴来着?” 哎呦喂,忘的精光,应该是明天,他这脑容量还是太少,“我都忘了,还想明天把地弄弄,趁着湿透,得了,后天吧,你有啥衣服要洗的?” 小混蛋听着没意思,干脆上窜下跳的吸引帅哭了的主人的吸引力,它想把四条腿劈在他胳膊上看看风景,啥狂风暴雨的,它想看。 边牧哼笑着用食指点点它额头,胖的都跟猪一个档次了,还指望着怀里蹲呢,他可抱不动,“没有。” 友好会面结束,一个去机洗衣服,一个闲适上楼去画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55 室,来这儿画的几幅都干了,一层一层包装好,等着发回公司待处理。 与此同时,邵寇也接到了一个邮件,是几张会计报表,每个季度的收支都特别庞大,光线照着暗,但隐约的瞧着前面的名头是,晋江文化传媒公司,皱眉浏览一遍,按下删除。 已经好几场的雨了,傍晚的时候依旧冷的冻人,邵寇关好窗户,看着地上冒泡的雨,难得的出了会儿神。 楼上的边牧把空调开到最大,仍旧觉得冷气顺着脚趾往上爬,跺跺脚下楼,从酒柜里拎瓶子红酒,扫了眼厨房,转身往客房方向去,连敲都没敲,直接推开厕所旁边的房门,这个傻缺,天天闻臭味呢,改天找几个人把墙扒了,不就合二为一了吗,笨。 “被我抓到了吧,不干活,偷懒呢。” 散漫着的站姿突然收敛,手机顺枕头下面,回头看向来人,“小老板饶命,我刚坐下,是真的。”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唉,被老板抓包也是个羞愧的事情喂。 “切,我是宰相的肚子勉强能撑船,出来,喝点儿。” 朝他晃晃酒瓶子,下巴轻抬,示意出去。 前后脚到达吧台,棚上的灯光是特别酷炫的那种,还带个舞厅的那种摇摆球,不定时的向两个男人投射五彩的灯光,边牧挥手让他关掉,什么鬼这是? 配着窗外的哗啦雨声,搭着一条腿靠着转椅的男人闷一口红酒,撩起眼皮伸手怼了个旁边的木讷傻蛋,语气含嗔,“嘛呢,光看不喝,研究啥?” 刚才拿出来的那瓶已经快透底了,这家伙装矜持呢还,装什么大尾巴狼,谁不知道谁啊,上回喝多了还把着他手撸个管呢,这回怂的哟,唉,呸,瞎想什么呢,个没臊的。 要说边牧在某些方面真的算得上是个好老板,大方不计较,偶尔的作也是正常的生理需要,邵寇都可以理解,只不过,这个喝酒,他是绝对得自律,必须戒掉。 “我陪着你,你喝吧。” 这意思就是,我不喝,你自己一个人独秀吧。 “又看我对你和颜悦色了,是吧?麻溜的喝,喝。” 踏马的一瓶红酒,能有多大劲头,赶不上那纯粮食酒的一瓶盖,一天天的老是主意正,谁是老大总忘,就该在脑门上刻上几个大字,让他守守规矩。 凑近给他杯里倒满,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劝人喝酒边牧头一次,但,扯蛋谁不会,“来,这一杯酒,敬你是条汉子。” 邵寇无语,确实,没有不喝的理由,喉结一滚,回甘瞬甜,“嗯,到时候我把房檐那头搭个架子,也种几棵葡萄,秋天我给你酿个土葡萄酒。” 葡萄架?没瞧见过。 “秋天就能成熟啊,这么快?” 他质疑,浇多少化肥能长的那么快。 邵寇情不自禁的又喝了半口,大手拍下桌子,点头,“嗯,嫁接的,现种哪赶趟?” 小画家这院子空涝涝的,虽然大,却没啥趣味,接着又提意见说,“后山上那一大片的果树怕是要出花苞了,要不要提前剪剪,省得授粉太多,果不大还不甜。” 这种专业性知识请不要问他,他还没毕业。 “等着教授来指导,人家说怎么整就怎么整,到时候村子里头谁家闲着,雇几天短工,你熟,你办这事。” 边牧最多的就是钱,原本招工就为的种果树,结果放任他养成个家庭管家,所以人手问题还得重新定位。 “没问题,我升级了呗,成了小包工头,哈哈哈。” 邵寇嗓音一贯的沉,这会儿放肆大笑,倒难得出现爽朗阔开的感觉,旁边的男人无情的蹬了下他的凳子,嘀咕一声,“别瞎得瑟。” 你看你,还能不能让人嗨皮一下了,他突然扔了酒杯,上半身不堪重负的贴过去,眸光强盛的诘问,“那我能正经的,嘚瑟吗?” 中途停顿的一下特别的惹人浮想联翩,起码,边牧的心轻轻的如夹杂着一绺头发的瘙痒半刻,捏着的高脚杯抬起,碰触到男人锋利的轮廓,舔着后槽牙正面回应他,“不能。” 打个比喻,你要是七十二变的孙悟空,那他就是如来佛祖,你要是外头坚韧不拔的野草,那他就是这一整片的草原,谁宽,谁短,一目了然的事。 邵寇绝对没到醉的程度,但他需要这个小画家的信任以及重视,所以,他选择另辟蹊径,越是孤独的人,越渴望寻找到那个灵魂相同匹配度百分百的伴侣,他恰巧就是个擅长心理战争的,所以,他给自己下发的指令就是,让这个男人离不开他,他要全方位的渗透进去,然后,一点点吞噬掉他的骄傲和倔强,让他变成一个普通人,拥有以及被拥有,都是稀松平常。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心是主要的猎者,谁先丢失,谁就先阵亡,留下骸骨空空荡荡,不成为人。 邵寇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不过手臂略紧,脸庞贴着的冰凉更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失败,呵,好样的,小画家。 “不能,还是不行?” 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有个不字。 边牧刚才撤回了自己的上半身,但仍旧像是被男人圈在怀里的感觉,他自己以为退出去了,实际上,还是很近,近的一转头,就会亲滚到一处。 “据统计,喝酒后会墨迹的男人占百分之四十多,可见你酒品多么的不好,我后悔了,不该以为一个十多度的东西能撂倒你,唉,靠边点,别一激动从椅子上摔下来。” 墨迹的明明就是你。 雨还是很大,坐在隔着几道墙的吧台这,还能听见摔打到玻璃上的沙沙声,既然醉了,那不干点什么出格的事,有点对不住自己,他眼前突然闪现了下午的那场夺食战,其实他更想直接撬开那个缝,然后卷着香肠就跑,可惜,他还是不行。 “小祖宗,你别老损我,整的我都没自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小祖宗,能不损我吗? 边牧摇头:不能。 邵寇:整的我都没自信了。 边牧:我在鞭策你成长。 邵寇:握着鞭子策马吧? 边牧:你。 邵寇:嗯? 边牧:握着鞭子策你。 第39章 白喝 “小祖宗,你别老损我,整的我都没自信了。” 可不是,成天被别人否定,对自己是多大的创伤,就是云南白药的针剂都抹平不了。 这回轮到边牧哈哈大笑,拍着桌角停不下来,笑也是一种运动,消化抑郁的一味良药。 “我尽量,好不好,小寇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把拳头攥紧,跟我念,邵寇很棒,邵寇真棒,邵寇最棒…” 棒个屁。 “这么笼统可不行,你得说出来个子丑寅卯啊。”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56 哎呦呵,还会用个成语了呢,边牧扭过身体斜倚着坚硬的尖角,单脚顶着对面凳子的立腿,这个老男人挺沉的啊,踢了一脚还是没反应,一点儿没退出去,只能用膝盖顶着,狭长的眸子偏亮,晶莹剔透的纯粹望着他,“你想让我夸你?” 近在咫尺的男人瞬间就敛了笑,撑在他两侧的手臂松开点余空,表情算是严肃,应答一声,“想。” 他,有点想了解一下别人眼中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成为个什么样子的人。 边牧额头的发丝有点调皮,总是滑顺的想掩盖住明亮的眼睛,朝上吹口气,眉眼纷飞的戏弄他,“唔,夸你点什么好呢,那个,挺省炮弹的,三分钟。” 什么鬼? “嗯?” 他确实没明白,不是夸他吗?为啥没踩点上? “不明白就拉倒。” 得,个二货,喝多了就瞎,这会儿又装上纯洁无瑕了。 男人之间谈点荤是很正常的,话糙点也正常,反正都是同类,谁有多少货谁不知道啊。 “我不明白,你倒说明白啊…”说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卧槽,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边牧还是刚才的姿势,瞧着他突然僵住不动,干咳了声,有点尴尬,这就好比心血来潮想自毁形象,结果抛出去个梗,人家愣是不明,等到明了后,竟然一副被雷劈了的赶脚,简直不要太丢人。 “喂,不至于吧,开个玩笑。” 他自认为两人已经到达了更深层次的一种友谊,没什么顾及,再说,他说的也是老大的实话啊,满打满算就是三分钟。 而邵寇这会儿的心理也是复杂的,他虽然能接受的了自己会对个男人动情的事实,却不代表他会接受自己是个同性恋,这其中还是有差别的,动情,可以对男人,可以对女人,他知道自己的病灶,所以,也没什么改良的方法,此刻,边牧的一句话,让他意识到,不简简单单是动了情,不简简单单的是对着个男人动了情,打脸的是,他把这个人给具体化了,具体成一个漫长的过程,具体成这个男人不再存在于梦中,而是真实能触碰的,他一直对自己太有自信,以至于忘记了,他也吃五谷杂粮,只是个凡人罢了。 时间会无限的堆叠,一点一点的压垮你。 男人也并不都是胸大无脑的,有些人天生就对各种境况具有特殊的感知能力,边牧最开始把这人定位成一个相当粗糙的农家汉子,这会儿,突然就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没投入到大城市的怀抱里打拼,而选择憋屈的呆在这个破山沟里呢,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探寻的兴趣,想知道他的过去以及所谓的从前。 “哎,我发现你,对生活的态度真的很认真,你平时都不和朋友开玩笑的吗?或者聊点,女人?” 男人坐一块了,尤其是还没结婚的,自然就是那么几大类话题,一个产业,另一个自然就是女人了,他不像是个寡言少言的,难不成跟他没放开?还是,他自己的问题,有点心太大,醉酒之后让一个男人给撸了,是得有多震惊? 两个男人,两个空红酒瓶子,到了最后,只为纠结这么一个问题,却直至后半夜也没整出来个结果,索性各回各屋,各睡各的觉了。 雨后的早晨是高冷的,带着瑟骨的冷,邵寇刚拉开门,就被冷气袭击的哆嗦下,快步如飞的回屋又套上那件冲锋衣,把帽子拉紧,噔噔噔的一溜烟儿跑远,这的人,大多数夜里睡的早,醒的也就早,没事出来遛弯看看自己家菜地的多的是,挨个打完招呼,聚一块夸夸做豆腐的他家出了个大学生,前途无量啊,前程似锦啊,诸如此类。 邵寇搁后边站着,听着一耳朵往超市里去,老板娘正准备把鹅蛋腌上,蹲墙角刷坛子呢,听着门有动静也没回头,估计是来串门的,今个儿准备关门去喝酒热闹去,都早早的起来准备吆喝运动起来,大嗓门喊了声,“你们别成天把牛吹上天,然后临场退缩,丢人。” “婶子说谁呢?” 邵寇从前院低着头过来,老板娘这才松手打量他一眼,嘿,这小子,“你干嘛,穿个一身黑,去,换了。” 你是老乌鸦呀,喜庆的日子,穿的像给人家奔丧。 “嗯?我没注意,待会儿回吧,我先搬几箱子啤酒?” 一早晨就着急干活,也就只有这个傻小子了。 她倒也不客气,“去吧,先搬十个,不够了再拿,对了,那头炒的瓜子和花生你拿两兜子。” 土道有点泞,邵寇习惯性的想把鞋上的泥刮刮,后又一想,算了,就这么趟得了,等着回去刷吧。 一手提一个箱子,往村口的饭馆去,门口站着几个大爷大娘的闲唠嗑,打远瞧着他,“嘿,小寇子,吃了吗?有油条和豆浆,快放下来喝一口。” “行,我先把酒堆进去。” 饭馆的叔去城里买菜去了,也没个帮忙的,邵寇帮着把米泡锅里,回身继续搬啤酒。 边牧昨天喝了点小酒,睡的挺好,脚一蹬薄被就掉床底下了,可见战况多么的激烈,这睡觉的德行也是没谁了。 小混蛋昨个晕车,都没赶上两个主人拼酒就趴窝里呼呼大睡了,今天早起它又觉得心累,一直就仰卧着不动弹,瞧见门被拉开,眼皮懈怠的翻转,长的再帅也勾不起来宝宝起身的欲望了。 “哟,怎么翻白眼了呢,不会是中毒了吧?” 这小破狗头一天不欢腾,还觉得有点空荡呢。 门口立的男人今天依旧穿的浅卡其色的针织衫,弯腰捞起来沉手的小肉球子,摸着后背的皮毛,声调难得的温情,“抱抱你,看你这么饿的份上,小混蛋,你是不是有点孤单,要不,给你提前预定个媳妇?” 这个主意挺好,抱着它直接下楼出门,正巧碰上提着两箱子从超市出来的邵寇,刚才觉得热,脱了外套,里头是个白色的半截袖,配着一脚的土和崩的全是泥点子的黑裤子,简直,不要太挑战人洁癖的底线喂。 果然,嫌弃正常,毒舌依旧,“你从泥里滚出来的啊,直接脱了扔垃圾桶。” 怀里的小混蛋眼珠瞪他一眼,厨师不合格,早起没饭香,活该被帅帅主人骂,就是我,也想送给你一个字,哼。 “我等会儿送完了回家换,你怎么起这么早?失眠啦?” 边说,边往一人一狗跟前凑,结果自然再次遭到了炮轰,“你像跪地上要饭的,我家没吃的,请另寻吧,侠士。” 对,没吃的,就是有,也都是本宝宝哒,不给你,小混蛋突然冲着土道上站着的汉子呲牙,心理活动非常之活跃。 “贫僧带发出家,法号白喝,施主还请放宽心,我只要一碗清水便好。”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57 脑回路是日了啥,导致这般清奇,像两个大傻子似的,还白喝,你怎么不白吃呢? 边牧没控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如此刻的阳光倾洒,带着金边的继续跟随他的话题前进,“你来的时候没瞧见村头的那条河?里头水有的是,而且还自带着海鲜味儿,你想喝多少都行,我为你指指路,快去。” 伸手指着前面,赶紧走吧,拎着两箱子啤酒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这家伙,真是蠢到家了。 “那贫僧就此别过,施主且回。” 邵寇也是扬着嘴角,双臂微泄,转身挑点稍微干净硬实的地方走,挨个贴墙角摆上了,舀了袋新磨的豆浆,钳了四五根油条,想想又抓了几个包子,也不知道是什么馅儿的,要是回去小画家不爱吃,他就捡剩勉强吃了吧,一个人的份,两个人的量。 二层楼的外墙壁镶的红白相间的长条瓷砖,被雨水冲刷的像回光返照,漂亮的闪着亮光,边牧坐在茶室里转着檀香珠子念心经呢,木质的拉门敞着,篱笆院里有点新冒出来的翠绿的叶子,纷纷张开翅膀吸风饮露,追求茁壮成长。 邵寇直接把鞋脱在外头,裤子总得进屋换吧,穿着袜子四周环顾了一圈人影,这人,不能又上楼补觉去了吧,该封他个睡神,一天睡十二个小时的神经病。 转个弯,瞧见茶室的门开着,瞬间了然,脚步放轻,站在门口朝里瞧,果然,一片明媚中,淡色的人影端坐着,声音沉迷且哑光,双眼闭阖,徐徐而念,他真的,是个反差很大的男人,宜静宜动,宜怒宜嗔,虽然表面上是个地道的逐光者,却身处于魔窟暗影,带着伤痛临世。 “我回来了,先吃饭?” 边牧于一片虚无中挣脱出来,因为,有个人在他耳边说,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你又不是和尚,成天念什么经? 边牧:心经。 邵寇:是心静自然凉的,心静吗? 边牧:你已经凉了,再见。 邵寇:入夜渐微凉,那,你给我捂捂呗? 边牧:滚。 邵寇惋惜:叹气,我刚才应该问,滚床单吗? 边牧竖眉:滚。 第40章 按摩 “我回来了,先吃饭?” 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想涅槃重生,何其艰难。 处于安静宁谧中的男人睁眼,他还是想要得到,拥有,全部该属于他的。 边牧没回头,嗯了声,念珠咯噔一下放木桌上,缓缓问他,“吃什么?” 他以为要现做呢,听得后边站着的男人脚步声走远,这人,压根没听见,浪费他感情。 邵寇就是通知一声,回屋拽条休闲裤换上,去厨房把豆浆倒出来填点糖,泡上桑葚装篓子里,冰箱里还有牛排,反正面煎熟了,端上桌。 “牛排你煎的,你自己吃。” 一早晨就肉肉肉,怪不得你肌肉这么发达,他夹了个包子,咬一口没吃着馅儿,咽下后特别真诚的问他,“馒头干嘛捏褶啊?” 两句话无缝连接着说的,邵寇意味深长的瞥一眼那小身板,天天吃素,瘦的跟麻杆似的,一阵大风吹过来,不知道能不能在天上飞,嗯,暴风肯定是能。 “馅儿少,你再咬一口就有了,这个牛排是你买的,忘了?” 那天超市里,左一个右一个的拿的欢快,可算是不用花钱的东西,这会儿又不吃了,谁为你的任性买单啊,粮食是绝对不能浪费的。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抱着老母亲的心态用刀切成大小块推到人家跟前,絮絮叨叨个不停,“你先喝几口豆浆,暖暖胃,包子不好吃就别吃了,这个油条你掰成块,扔豆浆里泡上,连汤一起吃。” 被说的边牧下意识的低头看看小混蛋的碗,烂七八糟的混合体,恕他没有接受能力。 小画家显然不会按照他说的做,邵寇也没办法,他自己吃了一根,想想又劝,“你别就喝点浆子,不扛饿,来,你吃一口试试,不好吃就给我,行了吧。” 两人也不知道在较个什么真,反正一个非得让尝试一把,一个人非要嫌弃的大小声,“你弄了,我也不吃,那跟猪食一样的东西,糊弄小混蛋还差不多,甭想骗我。” 男人长腿支起,往前挪挪凳子角,右手举着的油条已经馕的发白,卖相确实不美,但内里真的不错。 “你别光看颜值,不看内在,再说了,我啥时候骗过你,快,张嘴,我喂你。” 我想给自己颁发一个优秀保姆资格证,弄个小红花奖状啥的。 “心灵美才是真的美,那是骗人,谁能扒开你心脏看啊,就算现在美,万一明天不美了,咋整?” 全是歪理。 “跑题了,凉了都。” 男人一直举着的胳膊酸涩,但声音底气十足,脑筋转悠一圈,打着商量,“要不,你吃一口,我给你免费的做一次按摩,行吧。” 他以前跟个盲人老师傅学过按摩,自认为身手还是相当不错的,只不过不爱秀就是了,这会儿拿出来当个大绝杀,绝对让你宾至如归。 按摩? 边牧长到这么大都不喜欢别人碰他,但,这个老男人算是个特例吧,“看在你这么踊跃毛遂自荐的份上,我就勉强委屈委屈我的胃吧。” 邵寇赶紧给他倒上点热乎的,油条有点硬,掰成两半扔里头慢悠悠的泡上,它得吸点水分,然后连汤一起嚼,边牧看着还是撇嘴,什么玩意儿。 但吃了以后,想起来个词,有点像小时候吃过的满口香,甜甜的,带着豆乳的天然的味道,恩,不错,挺好吃的,一点也不油唧唧的,软软的很可口。 他再一次被简单的食物所征服,不能怪他没见识,以前确实没吃过,新鲜的很,还有一种感觉就是觉得这个老男人特神奇,能弄这么多奇异的东西,包裹住他挑剔的味蕾,他从心底发出的赞叹声,自然逃不过旁边的满怀信心的男人,还是像个母亲,好不容易做了一道菜,可算能制住挑食的儿砸。 “还不错吧,新事物要尝试,老是循规蹈矩,不就是白活了吗。”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喂,边牧作为个博士都无法反驳,真是精辟到家了。 抽个空怼他,“你数着点我吃了几口。” 别说那些废话,还是实惠点数数按摩的次数吧,盲人师傅。 简直了,没有一句话能好好说的,“你吃着,我看着,你坐着,要不要我站着?” 亏不亏心,我这一片丹心是为谁啊,个没良心的。 “有能耐你三条腿都站着。” 靠,边牧说完就想把舌头吞了,这句话算不算调戏良家妇男? 赶紧找补,“把耳朵闭上。”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58 装听不着,权当从来没说过。 邵寇的眼光可算是惊疑,这个小画家会不会被斜体入侵了,难道是因为吃多了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导致高岭之花的形象崩塌? “我可以把嘴闭上。” 潜意思是,我听的可清楚了,但我可以不反驳你,够意思了吧。 边牧实际上就想怼他,皮这一下很开心哇。 “那也行,反正我是鱼。” 又是什么梗,邵寇想买一双长跑奥运冠军的鞋,好能追上他的思路。 “嗯?”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啥。 边牧吃完了一整根,抬头蔑视的瞅他一眼,“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我刚才说了什么,怎么忘记了呢?” 真想给你点个666,这波操作也值得他展示一回按摩的超强本领了。 “一般我给鱼按摩完,都是要热油下锅的。” 这个二层楼里产生了两个杠精,一个赛着一个的骚操作。 “嘿嘿嘿,我刚才说我是鱼了吗,忘了啊,你得体谅一下我的记忆力不好,按摩正常,热油取消。” 你这么能,咋不上天去当厨神上仙呢,偏得在地下嚯嚯他。 “都听您的,真是个不讲理的祖宗。” 早饭的斗嘴时光,宣告结束。 邵寇换身灰色的外套,嘱咐他一遍才出门,无非就是别忘了过去,凑凑热闹,人也欢快点,不那么清淡如水。 “你自己上楼去拿钱,电脑桌下面的第一个抽屉,我跟你一样多就行。” 边牧返回茶室,继续诵经。 邵寇上楼数了十张,直接去饭馆,叔已经回来了,几个大娘帮着择菜,见着他来,连着喊,“快,寇子,搭把手。” 后院里几个人正抬着半拉羊身子往架子上叉,邵寇答应声,几步跑过去稳住铁质的烧烤架,“叔,这都腌好了?” “现成的,回来一烧,味儿就透进去。” 城里这家杀羊的跟豆腐他家是亲戚,主动剔了半只给提前准备好,就等着开宴席了。 “行,几个热的,几个凉的?” 叔也是个实在人,一一告诉他,两人先把需要油炸的准备出来,然后是刀工雕花,等着时辰到了,就开始炒,这边大娘们把山菜洗干净喽,有炒的,有拌的,邵寇挑了点玻璃芽的菜,用甜醋抓了,单放着,还有点刺老芽,搁鸡蛋清里窜下,再放干面里一裹,放油里轻火煎,拿出来撒点咸面,再扔锅里炸,出锅放帘子下头盖好,唉,还特意给弄个小灶,这心就是操不完了。 九点了,开始点火,叔的手法快,两个锅一起就出好几盘,这边邵寇就慢,那头连成串了,他这头稀不愣登的,负责义务上菜的大娘都看不过眼,帮着递个酱油咸盐陈醋的,突然肩膀被人拍一下,回头就念叨,“谁啊,没瞧见正忙着呢?” 定睛一瞅,呦呵,穿的水光溜滑的小伙子来这油烟地儿干甚,估计是没找对地方,一看就是城里的客人,“你从这儿穿过去,那边是客厅。” 大娘还特意提高音量,这里头排风呼呼的,你不大点声喊听不见,然而,边牧就是个别扭的人,他不想喊,可那个老男人被挡的严实,他也够不着啊,只能摇头表示他不是这个意思,又指指那个大刀阔斧正拌凉菜的男人,意思是,我找他,找这个满是油烟味的臭男人。 可惜,这大娘的爱心泛滥的他太彻底,以为这小伙子是个哑巴呢,白瞎了这么好看的孩子喽,“错了,不是这头,你指的方向是后院,那头,那是前边,你往回走。” 我能调侃的说一句,他注定就是个要走后院的人吗?能吗?能的。 边牧遇到个语言障碍的人,怎么解这题,算了,他还是回家去洗澡吧,厨房真不是个人呆的地方。 所以,两个男人完美的错过了。 十点开席,豆腐一家站在门口,首先是小儿子,平常就是个活泼伶俐的,现下端着酒杯也挺像那么回事,说出口的话也耐人听,不像那个小画家,出口就是刀光剑影,必定造就一番血雨腥风。 村里的人不讲究个啥,谁家孩子抓一把糖瞎跑也不管着,有几个离得远的,还偷偷扯下来个鸡腿塞自家孙子手里,瓜子花生啥的都收走了,防止小孩不会吃再噎着,闹哄哄里,邵寇扫了圈,没瞧见那个淡色的影子,心下一晒,不能还在家跪着念经呢吧,这熊孩子,没个时间观念。 擦擦手,问叔还有没有事儿,他拿着菜回去吃吧,毕竟还要伺候祖宗不是。 边牧洗完澡出来,觉得有点困,干脆趴床上眯瞪着,晒着太阳,暖暖的陷入睡眠。 所以等到邵寇找到人的时候,有点啼笑皆非,睡神,果然名不虚传。 睡个觉也是多种花样,趴着也不怕呼吸不畅,压着胸闷气短,刚想抬脚上前,后又一闻身上浓烈的油烟味,嗨,算了,先洗澡吧,我爱洗刷刷,洗刷刷可能不会太爱我。 湿着头发再次踏进他的卧室,单手捞着他翻转身体,成侧卧着,近距离的看着他不适的蠕动半天,最终一只手还是挪到脸下面压着,睡的可真沉,猪一样的酣畅,小心翼翼的又抽出来他的手,才转身准备下去,及至扫到墙上的自画像时,眼眸才闪烁了下。 我该相信你,还是,继续怀疑你呢?边牧。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我有点困。 邵寇:嗯,睡吧。 边牧:想听摇篮曲。 邵寇无奈:我不会唱歌。 边牧奸笑的像只小狐狸:那你哼哼吧。 邵寇举手投降:真的没有音乐细胞,饶了我吧,小祖宗。 边牧抓抓头发有点烦。 邵寇:要不,我给你数羊吧。 边牧灵光一现:背九九乘法表,开始吧。 第41章 卖萌 我该相信你,还是,继续怀疑你呢?边牧。 这也许,也并不是,他能选择的。 邵寇趁着没事,干脆抗着锄头去把地翻翻,下午倒个空买点种子埋了,难得的艳阳天,干点活,出点汗好。 院子里吭哧吭哧的男人正与泥土作伴展现劳动精神呢,而楼上的男人还在舒坦的睡着大觉,真是太阳晒屁股了,人还没起,且,正沉浸在香甜的梦里呢。 边牧对于以往几十年的生活,其实是有点空白的,从来没有出现过恐慌的情绪,甚至觉得没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的情绪发生波动,然而,仅仅的一个小时的梦中,他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的抗拒。 枕头软的太让人沉沦,趴上头,眼睛盯着散出来的暖色的光晕,渐渐画成几个圆圈,然后慢慢合上眼睛,有点淡红色的世界,双腿一步一步的朝着光亮的地方移动,咦,那是谁,一个穿着灰色小西服的男孩,正在吹泡泡呢,透明的,晶莹的,随着微风闪耀着七彩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59 的光,它们轻的虚空,所以抵不住一丁一点的刺激,即使是蜻蜓轻轻飞过翅膀刮割的裂缝,已经足以让它毁灭,能飞翔,却不能代表你拥有一双强悍的翅膀,能毁灭,却也代表不了你会有勇气破茧成蝶,一切,都该是巧合,亦或是,捉弄后的迷途。 小男孩的眼睛圆溜溜的惹人喜爱,经过的穿着蓬蓬裙的小姐姐小阿姨都欣喜非常,轮流着逗弄着玩,叫声姐姐就给你甜甜的糖和奶油蛋糕吃,他都已经长大了,那些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谁稀罕。 等着这一波香风飘过,他扭着头看看四周,没有熟悉的大人,真好,翘着脚尖稍微后退到树丛的后边,放松肩膀蹲在地上拽小草叶子玩,一个,两个,三个... 玩的挺没意思的,突然从树丛那边传过来说话声,他下意识不想暴露自己,重新蹲回去,但没拔,反而是轻轻的拨弄着有点瑟瑟的绿草。 “原媛老师,您真是太美了,这次的舞台秀给我的震撼特别大,我先生也说,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动人,婉转优雅的演出,哎呀,尤其你举手投足间的韵调,骨子里透出来的涵养,太让我羡慕啦。” 脚步窸窣的又靠近了一点点,小男孩突然站起来猫着腰准备逃离现场,因为什么呢,因为这女人口中的原媛,就是他极其热爱舞蹈事业的母亲大人,要是被她发现自己毫无形象的蹲着,绝对是要不高兴的,他可不想让她每次都冷着脸吃饭。 “有什么好羡慕的,咦,我看你,好像胖了点,最近度蜜月,都忘记练功了吧。” 他的母上大人说话非常的温柔,带着江南的阮浓,听在耳朵里十分的舒服,如沐春风一般。 “我,我怀孕了,暂时不能练功了,正好想跟您请教,您的身形保持的如此面条秀柳,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生育过的人,您有什么秘诀吗?” 小男孩还没迈出去一步,这边,她的母上大人就回答了,而且,在他小小的脑袋里还能想象出她的表情,一定是冷漠的,并且是带着俯视意味的。 “我没有生育过,恐怕,你问错了人。” 但凡不爱练功的人,都不配站在她面前,不配得到这片热忱的分享。 “啊?您不是有个三岁的儿子吗?” 这个宴会,不就是您家儿子三周岁的生辰宴吗? 他第一次发现花园里的树丛真高,高到,走了好几步还是没出去,边听着说话声音,边又蹲下拔草,小手使劲儿一揪,整个连根拔起,带着点息息相连的泥土,承载着怒气随手一扔,继续朝着另一棵伸手。 “那不是我生的,你如果想要终身从事舞蹈行业,首先需要做到的就是,不能让自己怀孕,否则身体会变形,你五脏六腑挪了位,就永远都不可能再达到巅峰的状态,我是觉得你有点灵根,才跟你说这么多,算了,回去吧。” 像是个身形庞大的蛇,正蠕动着要回去自己的窝,吐出来信子通红,而且带着剧毒,让个三岁的孩子,遍体生寒。 他知道那条蛇马上就要爬过来,背对着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渐冻,嘶嘶的声音及至耳边,滑滑凉凉的触感一直顺着裸露的脚腕往上爬,他记得早上刚读到的小王子,那里面说,有一种蛇会把一整头的大象吞下去,然后躺下不动,消化六个月后就行动如常,小手攥着的拳头想要挥舞,不要,他不想被那种奇怪的蛇吞下去,他想有一把刀,锋利无比的,但,爸爸没有给他买过,妈妈更没有,小小的我,应该怎么办? 这种惧怕,深入骨髓,许多的声音充斥在他的耳朵里,男男女女的都变成了妖怪,肆虐又残缺,他们的嘴唇是黑色的,不停的往外冒着浑浊的脓水。 “你瞎问什么?好好的宴会提前结束了,再说,你忘了,怀胎十月,原老师只请了一个月的假,天天儿的练功劈叉,那像怀了孩子的样子吗?” 女孩子的哭泣声也像染了无可救药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 “我不知道啊,我以为…” 另一个人像是很不耐,“下次别乱问人家问题,你现在怀孕呢,别情绪波动,为人母了,稳重点儿,我这个当姐姐的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我以为,天下的所有母亲都是把自己的孩子当做天使看待,无私且深爱。 “那,那是原老师收养的孩子吗?” 她还是奇怪,这种山坡上的豪宅真的巨大,走的脚都酸了。 “不是,有血缘关系,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两个人的精子卵子一放,就能生出来孩子,你,想象一下,冰冷的机器里,然后注入营养剂…” 机器吗?怪物吗?冷吗? 或许会。 蛇的肚子里起码会暖和些,那就吞了我吧,我不会再害怕了。 剧烈的阳光转瞬被积云遮住,窗户上没了炫彩的光,床上的男人可能觉得冷森,蜷缩着身体又趴在枕头上,蹭出一道蕴暗的水迹。 沉寂了许久,边牧才坐起来,撑着下巴回想刚才那场梦,她说,那不是我生的。 他嗤笑一声,是啊,妈妈,这个词,太炙烫,还是吃冷饭残羹吧。 站到窗前,往下看,果然,那个老男人就穿着个半截袖刨地呢,热的前额的头发都黏在了一块,你的热那么多,分给我一点,又如何。 小混蛋在院子里和隔壁的几个兄弟姐妹撒欢呢,丝毫没有回家迷恋帅主人的自觉,所以,只能边牧蹬上鞋出来,远远的还能听见村口吆喝着热闹的场面,欣赏着地里的男人肌肉绷紧后背愤起,然后抬起那张刀刻的脸,瞅见他,先是笑弯了眼,然后才放下手里的锄头,杵在胸前问他,“饿了吗?” 无时无刻不表现出来自己是个伙夫的强大装备,举起胳膊伸个懒腰,低哑的冲他说话,“还行,你种了什么?” 呦呵,突然这么接地气,邵寇还有点不习惯,不是应该吐槽他的洁癖吗? 画风转变的太快,以至于他眼花缭乱。 “苞米,前边再种点豆角小油菜什么的,你喜不喜欢吃樱桃,篱笆院里的那棵樱桃树打花苞了,哦,对了,估计山上的果树也快了,你准备咋整?” 能咋整,转身回屋上楼给张教授打电话,很快回复说是下午专家就到,这时候的邵寇也把锄头敲打敲打放仓房里,鞋泡水里下午刷,刚才拿回来的菜热热,又做了个大酱汤,现在山菜开始下来了,弄点儿芹菜包饺子吃吧,就怕这小祖宗不爱那奇怪味道,净事儿。 抓了把盆里生出来的绿豆芽,择了根,扔酱汤里咕嘟,再炒个黄瓜鸡蛋吧,唉,这种天天吃素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那个草莓布丁,还有吗?” 没有了。 “你喜欢吃,我再做,换个蓝莓的吧。” 成天吃一样,不嫌腻的慌。 “我想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60 吃桑葚的酸奶,你做做看。” 啥玩意儿,酸奶就是把奶放酸掉? “好像,上次拿过来个酸奶机,我打开看看是不是。” 邵寇蹲下从柜里头掏出来个纸壳箱,拿刀尖拆了,上面说明书写的就是全自动不锈钢酸奶发酵机,嗯,是这个东西,“行,你等着吧,我给你做个什么暮雪。” 个没文化的。 “火龙果思暮雪,你就弄个简单的沙拉得了,耍什么花枪。” 靠,我乐意,不行啊。 “你老这么打击我积极性,可大大的,不好滴。” 光说不练,就是你,小矮子,吐槽什么的,搁心里头也特别的爽。 “就打击你了,能怎么着?” 边牧坐在餐厅的椅子上跷着腿挑衅的看他,我就是这样嚣张又跋扈的祖宗。 被看着的邵寇抿唇一笑,真他娘的可爱。 “我很乖的,请求别打。” 卖萌,他也会哦。 边牧嘻嘻直笑,兴许掺水的云被大风吹的变了方向,他的眸子也随着渐渐变的晶亮,阳光再次穿透洒进来,映出一地的金辉。 “卖萌可耻,你把拳头举起来放脸两边,我截个图留念。” 他忘了带相机,掏出来手机对准他,眼神示意他,说好的哦,你很乖的。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为什么他成了个步步后退的人呢,叹气。 “这样,行了吧。” 说完,邵寇穿着个滑稽的花边围裙,然后把脸歪了点,两手握拳成喵状,嘴角斜佞的嘟起,可耻就可耻吧。 “喵。” 我是一只很可爱的壮壮男喵咪。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喵。 边牧:嗯,缺个毛茸茸的小混蛋同款的耳朵。 邵寇:那我是不是要扭扭屁股配合你。 边牧:我觉得,你可以把衣服脱掉,只穿一个花边围裙。 邵寇额头下来三条黑线:你再说一遍。 边牧越想越兴奋:还缺个尾巴,嗯,但是,尾巴没地方插啊?这个有点高难度。 邵寇气的一佛升天:你要往哪插… 边牧俏皮的舔舔唇瓣:当然是,堪称完美的苹果臀的洞洞里哦。 邵寇黑脸:还没到我上场收拾你的时候,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脆皮鸭。 第42章 刺啦 “喵。” 我是一只很可爱的壮壮男喵咪。 边牧笑的有点奸邪,手机咔嚓咔嚓按了两张,随手放下,点头表扬他,“真乖,大喵喵。” 带着粉红泡泡的事态转变的太快,两人的气氛中夹杂着什么不具体的昧暧,沉沉的笑腔更使人愉悦,邵寇低头把菜端上去,筷子递到跟前,嗓音里仍带着浓浓的玩闹意味,“你尝尝这个,刺老芽,山上的野菜。” 一听这个名字就是带着刺的,老是感觉自己是你的专属试毒小白鼠,整个什么新鲜东西就让我尝尝,越是劝着吃,越有警惕心。 “又有刺,又老的树上刚出的芽,是不是这意思?” 我理解的绝对没问题,天啊,为什么我的分析逻辑如此优秀,唉,叹气,只能怪上天太宠爱我。 “你理解的没有错。” 像你亲眼见着了似的,下回就不说名字,吃就完了,吃个菜也要看颜值的,是上辈子多怨恨自己是个丑陋的鬼啊,怨气冲天的。 “你自己吃吧,我可不敢享受,那是什么?黑乎乎的,像汤药。” 又来了,吃饭的时候,谁准你说话的。 “大酱汤,婶子家自己下的。” 刚想继续说一句你尝尝,到嘴边赶紧咽回去,这祖宗,到了叛逆的时候,说啥都跟你对着干。 “怎么下?” 确定你要听那个过程? “有纪录片,等着有空,你自己搜了看,先吃饭吧,张教授说什么时候来了吗?” 边牧撇撇嘴,夹了筷子鸡蛋吃,还是没动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像个黑洞,就等着他跳下去,然后就疯狂的展现自己的魅力似的,犹如早餐吃的那个油条泡豆浆,现在想想都觉得奇异,就那么黏黏糊糊,然后还不美观的东西他竟然吃了整整一碗,要不要这么邪乎? “下午过来,要是我睡觉了,你就接待一下。” 昨天晚上睡的太晚,有点困。 “你都睡一上午了,还困?” 他们俩一起喝的酒好吧,他怎么精神的跟打了鸡血似的,这俩品种不一样吧。 边牧白他一眼,你那糙货,能和他这个高级精品比吗? “我乐意,你管的着。” 是啊,我也不爱管呵。 “你快吃吧,吃完就赶紧去睡。” 就应该给你围个栅栏,然后把你圈里头,当个母猪养,吃了睡,睡了吃,就每天安静的等着秋分,好杀了吃肉,这想法自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狠劲儿。 这话就没发继续了,安稳的吃完,一盘子黄瓜鸡蛋没剩下,上午那两个小灶都原丝未动,这孩子,太挑食。 刷好碗,脱了脏裤子放洗衣机里甩甩,他来这儿本来也没带几件衣服,翻来翻去的没找着,最后拽出来一个,左瞅右瞅的不是他风格,好像是那个小祖宗的,上回让他扔的那个卡其色的裤子,行吧,就这个。 套上有点紧,他那么瘦啊,就是天天素素的,这腿也短,唉,行吧,九分的,天暖和也将究,出去找了一圈没人,可能上楼画画还是睡觉了,比小混蛋还孤僻,人家还知道找找同类玩耍嗨皮一下,他可好,光搁嘴里出溜,每次进城都说好好皮,结果呢,没有一次见他高兴的,这孩子,太让人操心。 让人操心的边牧上楼,本能的先去画室,进去了才觉得没什么灵感,刚想转身出去,突然灵光一闪,从裤兜里掏出来手机,相册里的那张老男人的照片调出来,笑的真假,他在吐槽那个男人的时候,没留意自己的嘴角也出现了那种假假的,又特别贱贱的笑容。 “以你为原型的,第一幅人像的画作,即将诞生。” 他从来不画人体,他觉得没感情,只对风景和山水比较多灵感,第一次尝试,虽然有点手生,但还是很快就无师自通,都是差不多的原理,脸庞,轮廓,颜色,鼻锋,嘴唇,下巴,然后是背景,虚化的黑色如同水墨化开了的单调色彩,最后,是眼睛,一张正常的肖像画,人物的眼睛是灵魂,脑中反复比对,才敢下笔,他的眼睛,最是让人沉沦往生的,本能的带着一股佛性的感触,几笔画完,觉得不够好,仔细的参照各种颜色搭配,略蘸了点玫紫色,整体宏观后,又在空白处撒点金粉,这样,还真的有点那个感觉,却离的真人,差距甚远。 这幅画是不准备送回晋江公司开展览的,所以在下角单独印了自己的鉴,一行楷体小字,三月初二,大喵乖巧,甫存草稿。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61 他画这一幅画,其实已经耗费了一个小时,所以,楼下的邵寇也没打扰他,等客人来了,主动递烟倒茶,然后就听着人家指示,估计那个小祖宗看见了,又该嫌弃他窝囊,没个硬气样,这也怪不了他,谁让人家是专业的呢,领着进山里绕一圈,挖了十多个地方的土壤样本回去做研究,背阴的地,朝阳的地,方位都标注的一清二楚,果树的枝干都挨着用机器检测,然后,就浩浩荡荡的回城了,他说弄点乡村的野菜啥的晚上留下尝尝鲜,人家都特委婉的拒绝了,估计都和小画家是一样的心理,谁吃那玩意儿,唉,真是一言难尽,或者是,人家就是这样高风亮节,不拿人民一针一线,嗯,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反正是省下他的事了。 回去先搬个板凳儿坐院里把鞋刷了,倒挂在篱笆院的栅栏边上,喊几声小混蛋让他回来吃饭,蒸碗蛋羹,混点儿葱末和软乎的蛋糕,切根香肠和肉沫,炒了单独给装一碗,殷切的嘱咐它,“好好吃,别撒外头,要不拿笤帚根揍你。” 就有个吓唬狗的能耐了,老大不在,我就是老二,老大在了,你就暂时替我当会儿老二。 从冰箱里掏出来块牛肉,烀锅酱牛肉吃吧,不给老三吃肉,谁乐意当。 内心不爽的摔打摔打,扔盆里泡出来血水,香料一堆捂着过个把小时,汤里的料足的很,要不,在解冻几个猪蹄,一起烀? 咽了口水,喉结滚动着又掏出来两个猪蹄,仔细洗干净,分开两个瓷锅炖,真想弄个烧火的大锅,做啥啥香,那才爽快呢。 脑袋里打着商量,人就有干头,外头雨搭左边有个空地,搭雨棚子垒成土台锅,说干就干,这小祖宗不知道啥时候下来,他也不等着了,村里的大聚会散了,隔壁大爷已经醉的惺忪歪在炕上,听着他要推黄土,虚指指仓房,让他自己去弄,动作轻点儿,别扰着大屋的婶子,邵寇有一瞬的僵硬,一辈子那么长,他们只经历了那么几年,即便天人永隔了,还能让另一个人记挂至今,他恶劣的想,有些人,可能天生就不懂这个。 防雨的棚子得把方子钉墙上,超市里有剩下的大块的石棉瓦,直接一搭就成型,这个地方正好,弄个烟囱直接放墙外,柴火干枝子得多备点,他可是准备敞开膀子甩着胳膊大干呢。 他想的倒挺美好,人家大boss可是准备等天晴了就给他踢山上种树去,还弄个啥柴火。 邵寇不是理想主义,整完了,就开始烧,要不黄土不够硬,引风机轰轰的,那火苗一会儿就烧的通红,要是边牧,会说,这个颜色挺漂亮,搁邵寇身上,就是,一股烟熏火燎的味儿,好闻。 没有地瓜,那就烧点土豆吧,勾着火炭出来,放铁盆里,埋里四个土豆,搁旁边煨着,回屋里把瓷锅端下来,又炒个青椒肉丝,回头和馅儿包金元宝的馄钝,馅儿大肉多,油菜掺的瘦肉,绝对的一绝,这是南方的吃法,弄点荤油兑的调料蘸着吃,他吃过一回就记得清楚,回头就能按原样做出来,也算是对厨艺有点天分。 边牧大概就对吃的热情,闻着味儿全身慵懒的下楼,出院一瞅就皱眉头,当当当的整的什么玩意儿,一点美学都没有,跟人一样,土了吧唧的,还有,这短了一截的裤子是追求时尚新潮流啊,还是为省布料特意偷工减料啊?毫无美感。 在他下的各种扎心的结论同时,邵寇也是特别给力的给他又涨了个姿势,他上次嫌弃煮馄钝的小深锅有点像水桶,所以给塞柜里的最里头,结果,自食恶果的时刻到了,蹲下伸手捞了半天,没摸着把,这是进哪个黑暗洞穴里了啊,没办法,一样一样的把柜里的东西都倒弄出来,跪下趴着翻,这个姿势,在边牧的眼里是非常销魂以及欠揍的,那个裤子本来就不经撑,所以,很自然的出现了一声刺啦,然后就是,边牧哈哈哈的笑声,映衬出来客厅里的光,特别的暖黄。 “嗯哼,我会努力的控制我自己,但是,好像很难,哈哈哈。” 边牧说完,继续捧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内裤被剧透了,灰色的挺单一,没什么卡通图案,但依旧让边牧笑的不行,手机呢,手机呢,这个场面真的该拍下来拿来永久的威胁他。 邵寇这时候已经站起来了,扭头看一眼他,扭头看看自己的屁股,都是男人,有什么的,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内心深处还是情不自禁的吐脏话,什么鬼,这裤子的质量也太次了。 “你跟着我干嘛?” 他撂下手里的锅,准备回去换条裤子再来煮馄钝,结果这人幸灾乐祸过了,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干屁。 “我是看你不会穿裤子,帮你参考一下,别再出现这种悲剧。” 我就不该跟你说话,心累。 “您老还是歇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刺啦。 邵寇:靠边儿,别耽误我把裤子撑破。 边牧:你得跟我配合点,我说刺啦,你就用力绷紧臀部。 邵寇:你玩呢。 边牧:对,你不想玩? 邵寇:如有雷同的下一句是啥? 边牧:纯属巧合。 第43章 停电 “您老还是歇着吧。” 不敢麻烦您。 “你看,这话就不对了,我作为你的直接领导,必须严格的把控你的各项指标,在我面前这样,也就算了,但在别人面前,你丢的可是我的脸,我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这样吧,我给你买衣服,算工装,我说穿哪个就穿哪个,你不准提出不同意见。” 边牧解决问题的能力简直完美,就这么说定了。 邵寇冷汗滴答,别逗他,好吗? 穿个衣服,也至于这样,求你别虐。 “我给你买个芭比娃娃,求你别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粉粉嫩嫩的芭比娃娃,你想怎么换,就怎么换。 边牧直接无视他,他对自己的想法充满了乐趣,足够强大的自信心使得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接通后,开始开展他的兴趣言论。 “你好,边总。” “嗯,马上出去采购一批最新一季的男装,然后快递过来,鞋,裤子,内裤,上衣,手表,全部都要。” “好的,您的尺码就ok?” “不,身高比我高一点儿,你多高?” 边牧把手机设成免提,放到吧台上,抬头问他。 “194。” 邵寇想扇自己一嘴巴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先生,你好,请问您的体重是?” 那面很快反应过来,做出相对的应对。 没办法,被逼上梁山。 “80公斤。” “您的胸围腰围大概是多少?” 这个鬼才知道。 “胸围96,腰围75。” 边牧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62 看他不答,目测了一下,他对丈量尺寸什么的,还是相当具有专业性的。 “好的,边总,还有,您的脚长鞋码呢?” “44,马上去办。” 这个还是边牧回答的,他上次见过晾在外头刷好的鞋底,明晃晃的两个4。 “好,再见边总。” 答应一声,挂断,忍不住夸奖他,“大喵真乖,快去换裤子吃饭,去吧,去吧。” 手挥舞着让他赶紧退下,饿了好伐,快一点,小混蛋刚才玩疯了,这会儿睡醒了小腿蹬蹬的扑到他脚边,帅帅主人,想你,想你哟。 边牧抱起它,汪汪汪的一个劲儿兴奋,闪着笑的眼睛平视问它,“你这个小家伙,是不是说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啦?” 汪,汪。 “哦,还有妈妈,你想和它们一起生活吗?我觉得你自己有点孤单。” 边牧还记得早上它一直趴窝里不动弹,那种委屈巴巴的眼神,太让他产生共鸣,所以怕有什么心理创伤。 汪,汪。 它其实听不懂主人们说什么,完全凭自己感觉理解,突然张嘴叼住他衣袖,下巴垫在他手里哼唧,磨磨蹭蹭的半天。 “让你给它挠下巴。” 邵寇出来经过告诉他,这个二货,还会卖萌,可耻,可耻。 边牧照着他说的伸手指给小混蛋抓,果然挺享受的眯着眼睛,半睡不睡的。 “它下巴痒吗?你没给洗澡,还是毛里有寄生虫?” 挠痒痒的手感还是很软乎舒服的,不像是难受的样子。 邵寇也是无奈,这个小画家,一看就是以前没养过宠物,摇头答他,“不是,算是一种玩耍吧,希望你伺候它,然后再建立深厚的友谊,去洗洗手,吃馄钝。” 原来这样啊,给小混蛋又搔几下放地上,洗了手坐下,看了眼白底的荷花瓷碗里,桌子下踢他小腿一脚,“你家馄钝包这么大?” 是包子还是馄钝啊? “嗯。” 他更想说,你管得着吗?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你现在是越来越敷衍我了,哎呦,好受伤。” 吃个饭,还得安安静静的,多无聊。 “受伤了就喝汤。” 邵寇真想回踢过去,吃饭老作妖,会导致消化不良的。 “什么汤啊,油唧唧的。” 上面飘着的一层油已经被撇的干净,但从颜色上看,还是比较吓人,起码对边牧来说,他喜欢平平淡淡的,而这个老货天天给他捣鼓些油腻的,唉,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猪蹄汤,我放点干白菜,不油,新买的酱油颜色有点深,好喝。” 猪蹄是最补胶原蛋白的,你不吃,就喝点汤。 上头有葱花和香菜掩盖着,边牧拿匙抿一口,嗯,嫌恶的吐吐舌头,真难喝。 邵寇放下筷子,看着他这一副像吃了死耗子的夸张表情,得趣的笑着,忘记买牛鞭牛蛋了,哪天非得让拌个凉菜让他吃吃,就说是牛蹄筋,哼哼,想想那画面都好笑。 吃完饭,边牧开始了报仇计划,那个老男人拖地,他就招呼小混蛋屋里屋外的跑,那个老男人洗衣服,他就直接把楼下的电闸拉了,反正,就是给你找不痛快。 你不痛快了,我就痛快了。 洗衣机的污垢槽满了,邵寇回屋里想找个工具把它卸下来,突然一片漆黑,以为停电了呢,从抽屉翻出来两根蜡烛,啪嗒点开,火苗映衬出两个男人的轮廓,边牧听着动静走过来,他的眼睛在夜晚的视力特别好,稍微靠近了他,呛道,“你要把房子点了啊?” 你眼睛瞎啊,点蜡烛,蜡烛。 “停电了,只有两根蜡烛,我送你上楼睡觉吧,村里可能是维修电路。” 才七点就睡觉,夜生活如此的虚无吗? “嗯?嗯,哎,按摩,你不说给我做按摩吗?就在你屋里吧,不上楼了。” 边牧心虚,一出去拐过楼梯就能瞧见对面人家的灯光,这还怎么停电。 “行啊,来,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另外一项绝杀技能。” 吹吧,你就,人按摩师都得有正规的证件,你顶多就只能算是个乡野摇卦撑幡的。 “你别砸了自己招牌就成。” 他已经准备好,待会儿他按的好也得怼他一顿,嚣张狂大的气焰必须得用凉水浇灭,绝不让你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邵寇把用两个玻璃杯把蜡烛定住,放床对面的桌子上,把枕头摆到中央,指着喊他,“过来躺下。” 男人随意的蹬了鞋,上床盘腿坐着,就按按肩膀,还用得着占用床这么大的区域? 抽屉里拿出来瓶薄荷精油,用手搓热回头一瞧,皱眉,“把上衣脱了,趴下,后背对着我。” 这孩子,你是按摩,还是念经啊,坐的跟个老八板似的。 因为停电,空调也停止运行,整个屋子里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穿着衣服倒不觉得冷,但是,要脱掉? “还要脱衣服,就这么按不行?” 什么鬼,还要脱衣服? “你不脱,就上楼睡觉吧。” 你撒尿不脱裤子啊,还当三岁穿开裆裤呢。 一句话噎的他直想打嗝儿,没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来吧,抬手脱了衣服,略瑟抖着趴在枕头边,回头调侃的瞅那个老男人,“赶紧的,我要是冻感冒了,就生吞了你。” 我是小鱼饼干啊,就你那小嘴儿,牙口不好才生吞。 “行,这就来。” 邵寇一直搓着手,两腿横跨到他腰间,蹲着,不把全部的力气压在他身上,就怕他嘴损,结果呢,这样也不见起就能让他说句好听的。 “你要是敢坐下来,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啥玩意,吃不了还得兜着走,世界难题。 “情绪不要有波动,全身放松,我不会压着你的,来,跟着我呼吸,吸,吐,吸,吐,好,放松,对,放松自己,闭上眼睛,想象你趴在一块儿柔软的海绵里,它在漂浮,缓缓移动…” 说话的同时,搓热的双手按在他肩膀处,搓擦,锤按,拍打,手指捏着他脊柱向上提起,徐徐不断的皮肉拍打声传来,边牧听着还挺有规律的,他的手很热,擦着的后背像着了火,往全身蔓延,索性闭上眼睛,脸偏一侧,两只手盘在头部上方,不轻不重的,确实很舒服。 “这是捏脊,促进新陈代谢,排毒清体,还能抗衰老,我没东西,要不可以给你刮痧,那个会比这样疼,但是效果更好。” 他就自顾自的说,边牧也不想回答,手指触摸的皮肤逐渐变的酡红,开始没太用力,渐渐的开始加力气,一遍一遍的重复相同的动作,直到感觉颈部冒出汗,邵寇拍拍他,“转过来,到前胸和肚脐。” 下面的男人舒服的快睡着了,听见指令下意识的按照着做,烛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63 火不太亮,两个男人的身形反转过来,上面的男人伸手捏着他的腰辅助着帮他翻过来,这回邵寇没坐在他身上,而是跪在一侧,精油洒在手上,按理说薄荷味的,应该让人清醒的,何况是对着个睡了将近一天的男人,哪料到,边牧真的困了,睁不开眼,迷糊着哼哼两声,惹的旁边的男人扯着唇笑,这家伙,真能睡。 伸出右手按在他右乳上方,手指斜着往下捋,一直推擦到小腹处,来回五十次,然后换方向,继续五十次,能增心肺功能。 完了,就到肚脐,手掌顺时针的绕脐揉腹,刚开始呢,平躺着的边牧可能有点痒,嬉笑着抬手挥开他,语气也心痒痒,“你别碰,痒。”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手艺不错。 邵寇:我不怕骄傲,请继续夸我。 边牧:又嘚瑟。 邵寇:肚脐这儿有痒痒肉? 边牧:哎呦,说了你别碰。 邵寇:那我就只能,一路往下。 第44章 立正 边牧嬉笑着抬手挥开他,语气也心痒痒,“你别碰,痒。” 他热的够呛,吐出的热气正好打到刚靠到跟前的邵寇的脸上,这种味道,不是成年男人的汗盐味儿,也不熏人,是一种淡淡的草木灰的清新,还有股奶香的味道,反正,邵寇觉得很干净,以为他常抽烟,会有股烟油火味儿呢。 “行,我不碰,你想睡就睡吧。” 把薄被给他搭到胳膊下面,转身坐到床头,双手按在他两侧的太阳穴捏揉,逐渐下至耳朵,中医讲肾开窍于耳,常捏耳垂,能健肾壮腰,养生延年。 双手握空拳,以拇,食指沿耳轮上下往返推摩,直至发热充血了,提拉几下耳尖,他的动作颇轻,为的是让下面的男人安心睡着,最后收手的时候,这人已经睡的酣了,邵寇看着他,突然就想抽烟,他可能需要更多的耐心。 出门拐出去,咦,人家对面有点微弱的光线透出来,就超市开门,别人家都一片漆黑,这是给电了? 怎么没动静呢,奇怪,冲着亮光就踩着拖鞋出门,到超市里,果然婶子还没睡,正择菜呢,扑棱的一地,瞧见他热乎的说几句话,“几点了,还不睡?喏,对面婶子给的山菜,搁大山上新弄的,我挑了点儿,你正好拿着回去,芹菜味儿鲜,多给你点儿,我自己吃不了多少。” 两个男人,肯定比她吃的多,抓着装干净的袋里,举着让他过去拿。 “婶儿,拿盒烟。” 邵寇干脆哈腰伸长胳膊自己拿,把钱扔里头,回头走过去把东西接手里拎着,劝说着,“明个儿再弄吧,都这么晚了。” “嗯,整两小时,差不多了,你啊,少抽烟,对身体不好,遇见啥事别当个闷葫芦,都搁心里头装着,别有压力,个人是个人的福气,生下来的运道,是不?” 邵寇转瞬就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以为他跟着小画家接触时间长了,觉得自己处处比不上,自卑抑郁呢,他可不是个心理不强大的人。 老板娘就是爱叨叨,一说就停不下来,“你家原先也好好的,谁能料到呢,飞来横祸,你大舅和大娘可真是好人,跟着你姥爷一样,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可惜,命短,年纪轻轻的,人就双双没了,你姥爷打那之后,身体就不好,再加上,你妈老置气不回来看他,那黑头发一茬茬的白,可算熬着你这个外孙子享享天伦,结果身子不中用喽,就是顾及你,才多撑那么几年。” 邵寇闷头不吱声,只拽了个小板凳劈腿坐着。 她絮叨的越来越感慨,“年纪大了,说啥话你别往心里去,没事儿回家了,你跟你妈说说,回来上个坟,老爷子想她呢,谁知道呢,你妈那毒性子,说翻脸就翻脸了,新嫂子刚进门,她那头就整天出幺蛾子,一天一天的不消停,你姥爷这才拿了笤帚给人撵出去,谁知道你娘是个硬气的,竟然一直不回来,连老爷子咽气都没回来,心狠的角色哟。” 邵寇又听了一会儿,觉得喘不上来气,转身出去点着根烟,放嘴里深吸两口,遥遥的盯着弯弯的月亮,目光呆滞,脑袋里自带的放映模式,他的母亲,别人口中的不孝女,模样渐渐重合,然后变成了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也许,就是个成精了的妖怪,占据了人的身体,却学不会为人之道。 抽了半根,就受不了这种廉价的味儿,感觉全身都染满了,回去先把电闸拉了,他刚才可是听说老板娘择了两个小时的菜,距离停电也就一个小时,这个小画家,竟然还学会骗人了。 轻手轻脚的把蜡烛熄了,空调调高温度,拿了件半袖去卫生间冲澡,小混蛋玩累了,睡的香甜,只他一个人,独处是最空白的,不知道是拿怀念来填充,还是拿不堪的过去,酒柜里还有半瓶红酒,拿出来直接对瓶吹,就这点玩意儿,不够他塞牙缝的,喝酒了,就能让大脑歇歇了,他的过去不堪入目,那么,何必再不断的放映呢,停止很好,婶儿说的啥,回家?看见那个母亲再干丢人的勾当吗?他当时特别想踢翻板凳大声的反驳,她就是个空心的鬼,根本不会念及亲人,起码,作为儿子,他没那个荣幸。 喝多了,放任自己嘲笑以及看不起自己,他在救赎,也在自救。 人啊,到了深夜,总会冒出各种各样的念头,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刻,我们不想保护自己,舔舐伤口也许,也能算为是一个幸福的事,爱自己,才能爱别人。 邵寇带着姗姗的葡萄酒味道上了床,哦,忘了,还有个人,那个小画家,成天一副禁欲的佛系男子,能让他起反应的男人,真他娘的突破极限,是不是因为他帅破苍穹的颜值逼的,还是傲娇本性牵引的,让他能起点儿那方面的想法,真的特别不容易,不过,呵,那又怎么样,男人嘛,玩游戏就要激情澎湃。 想法总是直激大脑,突然觉得热的喉咙疼,掀开被角快速的脱了个精光,然后溜回去,裸睡的感觉,一个字,爽,两个字,爽爽。 两个男人并排躺着,一侧的边牧可能也觉得热,蹬了被子开始打拳,正巧挥舞到他的胸口,邵寇闷哼一声,睁开眼睛坐起来,没灯光的情况下,有些粗鲁并且不太熟练的把旁边男人的裤子扒了,留着个裤头兜着,以防半夜尿床,逻辑相当清楚,睡觉还穿什么裤子,相反,裤头可以,嗯,对啊,那他的呢,他怎么没穿,找了半天,从脚底下拿一个上来,研究半天前后,可算穿上,刚躺下,这边又是一脚,这家伙,睡相太差,这么折腾,非得给他打出来个心肌缺血不可。 握住他一只手,然后闭上眼睛对大脑下达指令,立刻睡觉,结果,可能出现了明显的故障,竟然出现了个旖旎的偏差,他感觉整个身体都逐渐变热,然后唯一被遮挡的部位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64 开始充血,很快就成了个随时准备战斗的勇士,立正站好,等待前方指示。 红酒的劲儿其实真不如白酒大,所以,刚才邵寇又闷了一瓶白的,两样掺着喝,两个字,痛快,四个字,痛快痛快。 手里抓的东西逐渐往下,直到完全覆盖住,留着很大的一块空地,那也没办法,谁让小画家的手小呢,硬掰着他握紧,然后,进行了一次对特殊部位的单独按摩,然而,没经验的边牧只能抽抽巴巴的坚持不一会儿,就想翻身农奴把歌唱,说啥也要松开背对着他,邵寇制不住他,小声的,特别温柔的喊他名字,“边牧,你转过来,快点儿。” 他的意识很清醒,知道男人是边牧,知道自己的目的,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给的他勇气。 “喂,我热,想喝水。” 对个睡着的人说想喝水,开玩笑一样,谁会回答你。 就这么僵持了许久,可算边牧又转过来了,对面的男人突然笑起来,搂着他的腰贴近,肌肤相挨的地方像过着电,带着细微的火花,黑暗中,男人的温厚声音越发的磁性,“你不会,没关系,我教你。” 他懂得按摩的原理,所以知道敏感的地方,上手很快,刮磨的大受欢迎,起码,边牧的小家伙很兴奋,没几分钟就粗喘着气贡献出了第一次,邵寇闷头笑了半天,才调侃,“原来你是这样的三分钟啊,我了解了。” 气还没太喘匀,边牧有点清醒,睁眼看了眼对面的深邃的轮廓,听着他胸腔里传过来的震动,莫名的问号满脑子,这个老男人,上床来按摩了?挺敬业的,算了,热意烘托的,也有可能是枕头或者床垫太舒服,又闭上眼开始睡。 没留意那一点点的濡湿,和男人轮廓的得意。 邵寇给他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男人嘛,爽了之后肯定是要休息涣散注意力的,所以,完美的避开了边牧的清醒时间,一切都像个巧合,又不太像巧合。 这回邵寇的大英雄可算能斗志昂扬的上场了,依旧面临着别扭的方位和秩序,前途堪忧啊。 最后的最后,邵寇没耐心,干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说出时间的话,会不会太有攀比心,藏着掖着也不是啥英雄好汉,夜深时,两人进行了最后一次的对话,“我是你的十倍,我得意的笑嘞嘞嘞。” 边牧哼唧一声,脚又把邵寇刚给他盖好的被给蹬了,两人都是连个隐蔽部位都没遮盖的,裤头另有要务。 这回,四下都安静了,没有喧嚣,没有繁华,没有悲凉,满意中夹杂着一种新奇,然后缓缓而久矣,是酒熏的人醉,还是惺忪自上门,寻的人呢? 是什么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逃不过,就是了。 逃不过,阳光初升,逃不过,天下大白。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裤头有什么要务? 邵寇:擦汗。 边牧:你汗腺这么发达?睡觉也流汗? 邵寇扶额:都是白加红惹的祸。 边牧:说人话。 邵寇:我,纯正的爷们,半个小时的最高纪录。 边牧:你有本事拿个吉尼斯。 邵寇:我觉得在很多很多年以后,你会非常后悔当初的这个决定。 n年后,震动的床上,边牧无语望天,这人是不是耕地的牛,为啥不会累? 邵寇:我的真本事进程才到一半,确定你现在就累了? 第45章 破浪 逃不过,阳光初升,逃不过,天下大白。 黑暗下滋生出的许多,总会面临着被无情的揭开,拉的不太严实的窗帘微敞着个缝,明媚的光线蜂拥而至,席卷整个床塌,楼下的窗帘都是统一的浅色花纹,带着股温馨,洋洋的伸着懒腰俯视两个男人,他们可能并不太和谐,肌肉偏结实的单手搂着另一个,双手也被捆住按在腹部不动,两条大长腿更是像条蔓藤紧紧的箍住他,邵寇的生物钟稍微晚了点,眼皮厚重的抬起来,先是感受到怀里细腻的触感,然后是呼吸间的喘息,瞳孔瞬间变大,双手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这算什么,酒后乱性? 边牧可能嫌弃光线太亮,又往他颈肩靠了靠,氛围瞬间就变的微妙起来,睁着眼睛的男人浑身僵硬着一动不敢动,等听着旁边依偎着他的男人呼吸均匀了,才小心翼翼的把腹部上的手抬下去,两条腿退出来,中途还不小心的蹭到了那个歪扭的条状物体,吓得他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画家的反应,唯恐他下一刻就蹦起来暴跳如雷,哎呦喂,我的心肝哟,吓死了,夭寿,夭寿。 套条裤子匍匐着下床,颤动的床垫跟着捣乱,听着后面的男人蹬了被哼哼,不怕冷啊,邵寇光着脚镇定了一会儿,看看脚下的裤子,和那上面的一点白,真是醉了,真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喝,喝死你。 没办法,赶紧的收拾残局吧,忙捡起来扔脏衣篓里,踢踏着小跑上楼偷了条内裤,回来就瞧见这家伙又把被给蹬掉地上了,做梦也练拳啊,这睡相,谁能受的了。 眼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得给他套上这条内裤,否则他醒了发现自己身无片缕的,绝对会形成一个巨型灾难,想到这,就莫名的好笑,笑自己是有多急不可耐,竟然还敢扒了人家裤子,是旷的狠了。 磨磨蹭蹭的弄的一脑门儿的汗,可算勉强的提好,转身就甩头走开,真是不想再面对这场荒唐了。 也没空出去跑步,就蹲在洗手间里手洗裤子呢,完事了,出去做早饭,昨个儿的芹菜焯水拌个凉菜,酸甜的,小画家爱吃,小瓷锅煲点莲子红枣粥,也是冰糖一大把的放,不甜不要钱。 早餐适当的吃点甜,能舒缓愉悦一天的心情,对于这种乱糟糟的局面非常划算,邵寇又拿了两个鸡蛋,炒个苦瓜,忆苦思甜嘛,擦干净手,想想去茶室里拿个茶叶包出来,煮几个五香味的卤蛋,好像有一兜新鲜的鸭蛋,干脆也弄个坛子腌了对着粥吃,闷头忙活呢,听见后边略微沙哑的问句,“你盲人按摩师的水平不咋地啊,我怎么浑身乏力,四肢酸痛呢?还有,我裤子呢?” 那跟按摩没关系,是你自己干了点不可描述的好事累的。 下意识低头扫了眼他笔直的双腿,脑袋浑浆的回答。 “裤子洗了,那下次就不按了。” 都按到床上去了,还按个屁按,他怕控制不住他自己。 边牧拍他胳膊一下,眉角挑着翻白眼,“想偷懒?没门,欠我的都得还回来,我那稀馕的东西白吃了啊,一口一次,今天晚上继续。” 其实还是挺舒服的,他是个典型的享乐主义,不能放弃压榨你。 “不行,不能天天按,隔一段时间按效果更好。” 这句话在将来的某一天绝对是要打自己脸的,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65 且放着让他来日自己打碎牙吞回去。 “你说了不算,看我心情吧,小混蛋呢?” 一早上没有个欣赏的人,总觉得缺点啥。 “出去玩了,吃饭吧。” 啥事都没有吃饭事大。 “我先冲个澡,弄杯咖啡吧,我还是觉得困。” 你就是个猪,不困才不正常。 边牧说完打着哈欠扶着扶手铿锵着上楼,困出眼泪儿了都,半晌又下来,穿着个宽松的棉质t恤,下面是个白色收腿的九分裤,妥妥的美男子,反观邵寇,成天都是黑不溜丢的,今个儿穿的黑色的紧身半截袖,露出来的胳膊肌肉发达,边牧过来伸手握了握,颇为羡慕的啧啧,“你这怎么练的,带我一个呗。” 这是真羡慕了,胸肌硬邦邦的能把衣服撑出来一大块,型男的标配。 我能说白斩鸡摸起来还挺舒服的,要是换成个他自己这样的,绝对会没有任何做恶的想法。 “你天天早晨六点起来跟我去跑步,背十公斤的负重,晚上睡觉之前做一百个俯卧撑,要是想更快,就得运动量继续加大。” 停顿了下,佝偻着腰直视着他眼睛,又说,“挺辛苦的,没必要费那个劲,你想欣赏的时候就瞧瞧我的。” 细想,这个方法确实挺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负重,背沙子,脚脖上拴石头,给他多少钱都不干的买卖, “我现在就想欣赏。” 几乎没有犹豫的接下这句话,他已经想看好长时间了。 邵寇心底好笑,这个熊孩子,就惦记着这点小九九,前几次提,他不乐意,这次嘛,勉强可以奖励你点东西,本来以为他睡醒了会炸毛呢,这家伙又没喝酒,竟然忘了个精光。 但其实,某些人只当是梦,梦里的一切再惊心动魄,到了清醒后的现实里,都是一文不值。 没必要留恋的,自然就不会记得的清楚,边牧只随心所欲,他想什么就干什么,欣赏羡慕的神情纯粹又直接,不会提前考虑你是否会不开心或不愿意等等,他认为的交流也许不那么复杂,却因人而异。 “吃完饭,我给你做回模特,行吧。” 溢于言表的兴奋一闪而过,边牧搭在餐桌上的手指互相磨搓着,然后点了下跟小混蛋同款的头,毛茸茸的特别想让人摸一把。 邵寇头一次见着他吃饭这么积极,苦瓜嚼了咽也没嚷嚷难吃,可见这个条件的诱惑力有多大。 一小碗粥,几筷子拌山菜,吃着还挺开胃的,撂下水杯,摩拳擦掌的冲着旁边的男人一扭下巴,“走?” 如果想要拉近两个人的距离,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出糗,或者身体接触,那样能让你们之间产生一个独一无二的秘密,某一天处于一片熟识的朋友中,他的眼神掠过你的时刻,脑中会自动的形成特殊区域,然后,你就成了他需要照顾,并且密切关注的对象。 “嗯,走。” 桌子都不收拾,直接奉命上楼,画室里的灯依旧亮如白昼,邵寇却觉得不舒服,皱眉看着他整理画具,“不能拉开窗帘吗,眼睛长时间对着这种白炽灯很容易患病的。” 白天还要拉这种厚重的漆黑窗帘,很奇怪的。 他没注意到,边牧的手停顿了一瞬,继而才坚定的回答,“光线太亮,容易影响色差,我喜欢这样。” 我喜欢,你管的着? 好吧,我是个操心的老母亲。 他没再说话,看着边牧收拾好东西,距离他一米的地方支上画板,眼镜的镜片反射出冷冽的光,抬头看向他的目光也专注且认真,“我先征求你的意见,暂时的构思是侧脸以及一半的身体,你同意的话,就脱衣服,站着就行,累了可以把腿踩在椅子上,但不能坐下,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画稿是归我所有,展览的话,会另外征求你的意见。” 邵寇不觉得这样的的他是陌生的,每个人都有一项自己热爱的事情,来缓解忧虑,很显然,他的爱,他的郑重,都给了画。 “我同意。” 这时候还需要说什么累赘的话吗?直接脱衣服就成,先脱了裤子,然后是内裤,昨天晚上才在一个床上翻滚过,自然是没有害羞这种成分的,毕竟他是坐在上面的人。 边牧以一种正规的裸模眼光看他,还是觉得完美的无可挑剔,这种健壮美,特别的给人能量,就是一种用不完的劲儿,包括腰间的疤痕,给人无限遐想,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空调轰隆的,两个男人,一个衣装整齐,一个浑身裸赤,但戏剧的是,光着的男人表情随意又带着股漫不经心,而画板后面那个白色身形却很紧张,每一笔都要仔细比对,决不能出现任何错误,否则就是浪费时间。 手眼的配合要相当默契,直到深邃的轮廓初现,左边是他,右边是自由的随意泼墨,男人生来也是一半的,等待着,另一半的倾心和真情。 时钟滴答着不停,邵寇趁他不注意,低头看看自己的那没用玩意儿,个没用东西,这时候不展示一下你的独特魅力,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到了边牧宣布结束,让他穿衣服的时候,那东西还是没动静,邵寇只好放弃,美男计,失败。 “我看看,大画家的杰作。” 边牧突然就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包括他,这是他一个人的,挥手打断他,“我再处理下,你先出去。” 靠,过河拆桥就是你这样的,小心脏瞬间就哇凉哇凉的。 边牧自己又在屋子里磨了一个小时,这幅画,是以一个男人突破喧嚣而来,眼神锐利无比,仿佛一只猎豹,随时等待着捕捉猎物。 下面一行题字,破浪者,唯快可击。 而,他不知道的,其实他自己,就是那个男人的猎物。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是破浪者,但,那个唯快可击是有什么暗藏的意思? 边牧:大浪袭来,你这个身形的绝对可以打破常规,以快速的行动一一击破。 邵寇想吐槽:浪里飘来许多个乌龟蛋吗?还用的着击破? 边牧扶额:文化,意境,你自己想象。 邵寇:嗯,我觉得,可以理解成,浪推着我,然后,我的右手要更快,才能刺击到你的放精大关。 边牧:你实话说,你是个老色鬼吧? 第46章 大帅 而,他不知道的,其实他自己,就是那个男人的猎物。 对待猎物应该伺机而动,邵寇采取的方法是温水煮青蛙,小画家的性格就不是那种能一击即中的,所以,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的心理是这么平衡的,可,谁又知道,那其中有百分之多少是真心,百分之多少是为了其他? 反正邵寇很投入,这种没有结局的过程,更让他能看得开,每个人都会死,那难道就不活了吗?很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66 现实,还是会继续活下去,人生嘛,就是这样,逼着你走完最后一程。 扯远了,在楼下的邵寇倚着桌角神游一会儿,出去继续翻地,玉米的种子直接种里头埋上就成,再种点小油菜,小白菜,小葱整一茬,老远瞅着绿油油的,隔壁的大爷做了点肉皮冻,送来一铝盆,让他放冰箱里蘸蒜酱吃,邵寇拿着回去,想着小画家爱吃面食,那就弄点儿撒尿包,好吧,恶劣的心思还是很重的,明明就是灌汤包。 擀了半发的面皮,肉皮冻和馅儿,放了点子母酒,甜面酱,小磨香油,最后放白糖,腌好的瘦肉剁碎,一起制成馅,外头的火烧着,弄个大笼放上头,屋里捏个菊花褶子,挨圈摆屉布上,蒸气呼呼的涌上来,邵寇盖好,看了眼时间进屋去做菜,冰箱里拿条偏口鱼出来炖汤,白白的放点枸杞,嗯,再炒个辣子鸡丁,来点辣的胃口好,凉菜就黄瓜干豆腐丝吧,黄豆芽再不吃就都老了,多洗了几遍,用肉丁和香肠炒,香味远远的就飘出去,画室里的边牧修改完,低头出来,站在楼梯扶手上看他,狭长的眸子眯成条缝,鼻子嗅嗅,真香。 说,这人身上有烟火气,啥是烟火气,就是这个味道,令人垂涎欲滴的食物的飘香。 边牧下楼,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仰头咕嘟咕嘟几口干了,离得一米远,看他,还是黑色的衣服裤子,但内里的肉体,他用眼睛无比严谨的丈量过,莫名的心尖有点发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在一个很小的地方慌不择路,甚至听不见心脏的砰砰砰的蹦跳声。 高大的背对着他的身形矫健的颠勺呢,厨子的基本功练的不错,邵寇一早就听见背后的声音了,也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锁定他,出口调侃,“怎么,刚才没看够?” 说话的同时,边牧的心脏突然缩紧的厉害,弯下腰张嘴粗喘几口气,听见男人的声音无线靠近,问他,“你怎么了?” 转瞬胳膊就被他攥住,身体虚晃着站直,边牧后退一步,腰顶到冰凉的大理石的台面上,深呼吸一口气,说出口的声音很正常,“没事儿,饿了。” 才十一点,就饿了?消化系统的效率也太高了。 “这就好了,你去坐着等吧。” 回头赶紧把黄豆芽扒拉几下出锅装盘,瓷锅里的白汤偏着倒出来一碗,鱼骨头和肉都不要,撒点胡椒粉,端了上去让他先喝,“尝尝淡吗,我再给你放点盐?” 他们俩一向是吃饭最积极,那个小混蛋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迈着四只泥巴爪子,踩的地板上都是脚印,个缺德带冒烟的。 “你滚出去。” 邵寇两手擎着一屉大笼包,偏头冲着它喊。 小混蛋皮实的欢,嗷嗷叫两嗓子,也不管这个笨蛋主人,它可是太阳一样的心向着帅帅佛系主人哒。 边牧看着一人一狗逗乐子挺得趣的,面目柔和着招手,“你真脏,让三爷给你洗完澡再跑。” 喊他三爷的时候还特意带点儿市里的韵调,让人听着舒坦,邵寇可是不敢当,“您才是爷,我可当不得。” 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就是个无名小卒。 “三爷,三爷,三爷儿…” 我就爱这么叫,三个三爷,三个调,人生没有重复,你就不会重复。 “你是复读机啊,停了吧,吃完饭咱俩一起给它洗。” 小混蛋根本就没听他俩瞎叨叨,听见外头的几声狗叫,蹬蹬蹬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没了影儿。 “饿死你个小混蛋,没良心的。” 成天上隔壁大爷家混,都不认识家门口了。 “灌汤包子?” 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皮薄馅大,灌汤流油,软嫩鲜香,提起像灯笼,放下像菊花的灌汤包子。 “你看,这么放着像不像菊花?” 皮一下,他表示很开心。 边牧倒真的没什么感觉,单纯的以为就是菊花,他还记得小时候姥爷就喜欢赏菊,家里有一株特别高的白色菊花,九月盛开的时候就让他照着画意境,可是,他每次画的都像卷心菜。 “不像,你一定是没见过菊花,这个是中间吐出来,然后向四周扩散,菊花就中间凹进去的,花瓣向上伸展,完全相悖。” 疑惑的伸着筷子停顿半空,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个像菊花的? 好吧,这就是和在读博士聊天的痛苦了,啥都能都给讲个一二三。 “我给你弄一个,像啥随便吧。” 用竹筷子挑起来放他小碟里,旁边是香醋和香油,背光的男人低头先咬了口,把里头的汤给吸了,才蘸着香醋吃,“面皮有点厚。” “我这是面,你以前吃那玩意儿是水晶粉,保准没那么薄。” 好吧,我也就能对厨艺方面说出点一二三了。 这顿饭,辣子鸡丁是最下货的,饭后,边牧喝了两杯白开水,嘶溜儿着舌头,直嚷嚷辣,还是吃个不停。 “我中午吃的有点多,得活动活动,你待会儿要干嘛?” 对于邀约,邵寇是拒绝的,他很忙。 “我要去把院里的葡萄架钉上。” 葡萄架? “夏天乘凉,行,那你得弄木头吧。” 用啥钉啊? “我去山上伐几根就够。” 把地板拖一遍,窗户开着沙尘太大,关了前窗,绕到后面把茶室的门打开,穿堂风吹的凉快。 “你要砍果树?” 砍个屁果树,谁敢砍你的果树。 “不是,旁边山上。” 不去你的山,放心吧。 “你伐木,是违法的吧,影响森林环境。” 木头都让你砍了,环境咋整。 “我砍那些废材,你心操的还真多,那咱出去买,人家不也是上山伐的吗?咱还多花钱,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开车不走直道,非得转弯。 “我跟你一起去。” 一旦发现人家是好好的树,就绝对不能让你砍。 “我自己去就行,很快就回来。” 边牧是不听他的,上楼套了个防晒服,登山的旅游鞋,站在院子里等着他。 “咦,这有个水缸,我记得姥爷有一幅画,这里头应该是荷花?” 邵寇出来也低头去瞧,“嗯,应该是,还有淤泥呢,等着我给你移植过来一棵,再买几条红鲤鱼养。” 谁用你给,脸真大。 “今天就弄。” 跟小混蛋一个样,就会添乱。 扛着斧头,走到隔壁大爷家门口,冲着里头喊,“大爷,我和小老板上趟山,你帮照看点小混蛋。” 别让人逮着杀吃肉了。 等着里头答应一声,边牧往前走几步跟他抱怨,“小老板,你叫的怎么那么难听。” 有能耐你叫的好听一个。 邵寇管老板娘接的拖拉机,让他上副驾驶,一踩油门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67 出发。 “啥好听,你说,我就叫。” 真听话,大喵喵。 “嗯,你叫我名字,我听听。” 邵寇无语,边境牧羊犬。 “边牧。” 像个开关,突然就闪过一个片段,好像也有一个男人这么喊过他,而且带着浓浓的欲念。 “不,换一个,我圈子里的朋友都喊我边帅,你说一个?” 要脸不要啊,夸自己帅不带上税的。 “这样,我喊你边大帅,行吧,大帅,可是最高领导人。” 嘿,这个还行,大帅,将军的头衔。 跟小混蛋同款的奖励的眼神看向他。 “允许了,三爷。” 三爷就三爷呗,用不着挤眉弄眼的,把车倒过去停在空地上,推车门跳下去。 “是,大帅,您请前边走着哩。” 山里还光秃秃的,树叶就发了一点,该没有彻底的告别干枯,两个人一路闲聊着到达目的地,村里人大多都上山弄点废柴下去烧火,干的树枝也捡的多,搁山根底下看见位护林子的老人,身上系的“山林防火,人人有责”的红领巾迎风飞扬,语气弛缓,但坚定无比。 “身上的烟和打火机没收。” 边牧下意识的摸兜,后一拍脑袋,从有这个老男人逗逼日常以来,兜里就不揣烟了,没啥瘾头。 反而邵寇停顿了一瞬,从裤兜里掏出来个红色烟盒,还有个劣质打火机,单手递过去。 “你晚上背着我抽烟,怎么滴,郁闷了?” 抽个烟还用的着背着你,别扯淡了。 “因为你,郁闷了。” 没事儿就开怼,就是他的个性。 边牧咦一声,我也没招你惹你的,干嘛因为他。 “为啥?” 因为你,我才深陷纠结。 “我失眠,看你睡的跟个猪似的,能不郁闷吗?” 靠,失眠算个屁,前边有个差不多宽两米的水沟,邵寇大步迈过去,回头把手伸过去,“把手给我。” 边牧看着有点心伤,这是进山的必要条件啊,扭头看两边,都没个尽头,整这么大个沟干啥? “你滚,我自己能过去。” 瞧不起谁,他也是个身高一米八三的汉子好伐。 “那你快点。” 操,心底暗骂,退后助跑一跃跳过去,抬眼求夸奖的眼神瞟他。 “你助跑的样子很帅。”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大帅。 边牧:你告诉我,哪大?然后怎么帅了? 邵寇:黄大帅。 边牧:你滚蛋。 邵寇:好吧,好吧,你脚大,然后穿鞋很帅。 边牧:你再用“况且”造个句。 邵寇:你变化太快,我有点接受不来。 边牧黑脸:听话的喵喵乖。 邵寇:我提前承认,这句是抄袭的。 边牧:你说。 邵寇:我家住在火车站旁边,天天都能听见“哐切哐切”的声音。 第47章 瓷缸 “你助跑的样子很帅。” 夸奖呢,也不是你想有就会有的。 “说句好话,你能死啊。” 哼哼一声,自顾自的往前走,山里的土比较松软,踩着咯吱咯吱的响动,边牧觉得挺有意思,摆手摇尾巴的走的欢快,后头的邵寇却有目的的低头看看有没有新长出来的荠荠菜,少弄点儿回去做个汤。 “大帅真他娘的帅,行了吧。” 邵寇也开启了长久不用的功能,可能心理因为昨夜的靠近而变得释放了,不想拘着。 说出口的话自然就带着股熟稔的调笑味道。 “你这话容易让人误解,你到底说我帅,还是我娘帅?” 挑理的男人,是最不可爱的。 “哎,你看着,叶子是这样的,像锯齿的菜叫荠荠菜,能吃,你别踩了。” 就会转移话题,给你点个老铁666。 边牧蹲下看他从左兜里掏出来把匕首和塑料袋,刀刃直接一下就扎土里,连根带叶的挖出来,呦呵,挺好玩的样子喂。 “你给我试试。” 一阳坡的翠绿,两个男人蹲在地上慢慢的往上移动,边牧负责疯狂的挖,邵寇就负责把根掰了,去掉黄叶子,配合无间。 下午的阳光还有些猛烈,边牧蹲久了,站起来就觉得有点晕,左手下意识的扶住他肩膀,身体晃动了一下,转瞬就被人按住后腰,大片的阴影砸下来,听见他说,“这点出息,你去车里歇着吧,我再往里头走走。” 主要的活还没干呢,再说,邵寇本来也没指望小画家能干点啥,就这弱鸡的体格,不是他吐槽,连袋大米都得一扛一趔踞。 边牧扶着他站稳,手指伸直了杵他腰眼那,“你小心我一刀扎你心眼里,谁蹲时间长都得眼冒金星,你蹲你也麻。” 嘿,较真儿。 “行,你说的都对,继续走还是下去?” 风越来越硬了,尘土扑的满脸,卷起来的枯黄叶子翻转沉落,顺风下去。 “走吧,我又不是林黛玉,快点儿。” 邵寇真想一脚给他踹下去,你哪能是林黛玉,你明明就是陈独秀。 扛着斧头,一只手拎着小半兜的菜底,继续往林子深处走,伐木的要求很多,正好遇见个有伐木证的工程队,他们是获得批准的,邵寇上去跟他们合计,匀给他一棵,这个山上的树都不是什么古老有名的品种,而且虫洞特别多,根也庞大,土壤的营养养分已经供给不上,伐了再种小树,资源利用的比较均匀。 大老爷们都是呼呼哈哈的,刚见面就聊的热火朝天,干啥的,住哪儿,老乡见老乡喂,边牧站他后面听着牙都疼,一口一个大哥大哥叫的,怎么不管他叫大哥? “大哥真爽快,那我就不客气了。” 邵寇招呼一声,一手捞起一个圆木头,眼神示意瞧热闹的边牧赶紧走。 边牧也没那个心搭把手,迈着大步就下了山,他的心理活动是,可算说完了,等会儿再攀攀亲戚就得叫爹了。 “嘿,大兄弟,中午喝点酒再走呗,着啥急…” 喝个屁酒,昨天晚上都差点让人给撸了,还敢喝? “真不巧,今天下山还有事儿,这样,改天我请你,咱哥俩好好喝。” 边牧心底莫名的窜起一簇火,你他娘的一喝酒就脱光了满地溜达,德行败坏,还好好喝,我想送你上天去好好喝。 “行,行,我帮你再拿两根,用不着就搁家里放着。” 热心肠的人啊,你拦都拦不住,起码,边牧这点微弱的冰冷小目光,是丝毫阻拦不了人家脚下的路。 相反,邵寇明显的受用,停下步子回头谢了又谢,又成哥俩好了,走个路也得黏一块儿,从乡土人情唠到河流山川,凡是这大自然赐予的,都能出来挤点谈资,知识面这么广,为啥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68 不去考个博士? 当个伐木工太浪费你俩的天赋异禀了。 “就喜欢跟你这样的爽快人聊天,我们那拖拉机就在前头,放下就行,别耽误你干活。” 还挺会为别人着想的,边牧心里的那团火愈烧愈旺,说的是个什么内涵段子,谁不爽快了,说谁呢? 这事一般都会联想到自己,边牧就属于那种多心的人,不管啥,先安自己个儿身上试用一圈,然后就只顾着低头吐槽。 邵寇一直扫着他,特意放慢步子和人家闲聊,要不,早超过他下山了,这速度,比蜗牛也快不到哪去,也不知道寻思啥呢,低个头,拉长着张老脸,也没人惹他,唉,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喽。 到了山根底下,人家帮着扛上车,又热乎的寒暄几句就回去继续干活挣钱,这时候,邵寇才倒出来空,站在原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几步走到小画家清俊的身形后,大手用力一拍他肩膀,嘴里出来的声音也像是恐吓,“哈。” 不吓的你散掉七魂和六魄不算完。 边牧自是压着一股无名火,正愁没寻着个地儿发呢,这人还敢凑上来,得嘞,就是你了。 “果然乡村里的条件都不好,培养起来的人,文化也不高。” 阴阳怪气的,说谁呢? 邵寇稍转身体站到他身侧,看了眼他阴郁的侧脸,好像有点知道他因为啥了,莫不是因为他跟别人聊的欢,冷落了他? 他要是老师,小画家的人际交往课绝对是负分的。 “啊,我想起来了,你说要栽个荷花,正好咱去卖豆腐他家,我记得他家有,开的大朵粉色的荷花贼漂亮,咱俩一起去看看?” 又转移话题,边牧眉头依旧锁着,不见开心的形状。 邵寇直接上手去拉他胳膊,就这么扯着上了车,轰隆隆的一会儿就到卖豆腐他家,天儿已经傍晚了,豆腐一家正炊烟袅袅的准备做饭,瞧见他俩,明显的一愣,忙擦擦手上前招呼,“小老板,寇子,快进来,坐着。” 边牧像个聋子似的不接话茬,后面的男人急了,在他看不见的情况下向卖豆腐的大爷使个眼神,意思是,我前面这个才是爷。 邵寇手指杵杵他的腰,哑巴了,人家跟你说话呢。 “你有事就说,杵我干屁。” 小画家恼了,这个老男人,一天天的竟干缺德带冒烟的事儿,刚才那么能说,大哥小弟的呼喝,这会儿变什么鹌鹑。 “你再说一遍,好好说话,在长辈面前你就这样的礼仪礼貌?” 真操蛋,像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怪胎,人事不知。 卖豆腐的瞧着两人闹别扭,也是好笑的很,年轻人就是火力壮,多幼稚的事儿。 边牧更是气的六窍生烟,你他妈的是谁啊,就敢教训他? 气极反笑,“呵,我看你是完全忘记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吧,跟谁说话呢,我的礼貌用不着你教吧,别自以为是,无论哪个方面,我可比你好上不止一万倍。” 这个世界上,他不服任何人的教管,都他妈的干什么吃的,有能耐就管好你自己就得了,留着嘴就吃饭,别瞎哔哔。 邵寇的脸也是瞬间就阴沉下来,在自己家你怎么都行,到了外头,起码的体面得有吧,他在没人的时候都各种的卑躬屈膝了,怎么的,在外头也得拿你当大爷啊,干脆打块板给你供上得了,不让说,不让碰的。 “好,那你自己干吧,啥都自己干,雇人干嘛?” 伺候神经病的日子也不知道他娘的什么时候到头,两人真是把昨晚的浓情蜜意忘的个一干二净哦。 “你什么意思?不想干就直说,还非得就你吗?”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以为你是飞天老鹰,实际上你就是一只普通到极致的小麻雀而已,别看不清自己的本质,你并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值钱。 “我想干,得看小老板还用不用,毕竟,你说的,我的工作能力不怎么样。” 他有必须要继续伺候小画家的不可告人的目的,自然就得捱住被无缘无故骂成狗的经历。 邵寇的眼神中带着一股绿色的极光,悠长又神秘,边牧在他的目光下瞬间就清醒,他在干什么? 稍矮的男人退后一步,神情怅然若失,手臂自然的垂下去,全身笼罩在灰色中,他刚才因为这个老男人跟别人聊的似火朝天,所以气炸了肚子,真搞笑,跟他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邵寇刚想跟站在一旁满脸尴尬的大爷道歉,就听小画家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指了指院子里的水缸,同他语气和缓的说,“我们俩闹笑话呢,大爷别介意,想管您要一株荷花,我回去种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话是有数的,卖豆腐的大爷连声答应,弄了一颗白色的根大的,放到拖拉机上,看着他俩又恢复风度翩翩,然后告辞离开。 落日下的余晖洒落朴实,狗吠的汪汪声,和着谁家的公鸡打鸣声配着交响乐,还有虫子的窸窣声,花苞打的满枝杈的骨朵儿,却都勾不起来两人的兴致,边牧从上车到下车一句话也没跟旁边的男人说,气氛莫名的夹杂着遗留的硝烟,进门脱鞋拐个弯进了茶室。 邵寇站在院子里看着他的身影没入黑暗中,眼神一直停留在那个方向没有移开过,小画家的童年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他想起来自己的,总之,要是幸福的,长大绝不会是不幸的。 邵寇自己干活很麻溜,不想其他,脑袋里放空着,搭完葡萄架,把瓷缸里装满水,荷花种上,已经九点了,抬眼看了眼漆黑中的二层楼,安静的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呵,他自己想想有点好笑,都是成年人了,置那个气干嘛,算了,小画家比他小,就尊老爱幼一下吧。 进屋开灯,就一身脏衣服的拉开茶室的门,反正他是没打算敲门的。 茶室里自带的禅香,入目的,是一张落地的木桌,顺着它往里瞧,能看见有个身体缩在里头,蜷缩成母亲怀抱中的模样,据说,这样的姿势最有安全感,但,进来的男人想不到这些,他的眼睛感觉被针尖扎到,他的心脏,感觉被一只手扼紧,呼吸都不顺畅,手抖着上前要抱他,却被桌子的四个腿挡住,跪在原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声音漂浮上空,最终落地,“好吧,边牧,我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你跟卖豆腐的大爷说,你自己种荷花,你种了吗? 边牧:我记得,我说的是,我们一起种上吧。 邵寇:我记得很清楚,你说,我们俩闹笑话呢,大爷别介意,想管您要一株荷花,我回去种上。 边牧:干嘛较真儿?没意义的事儿? 邵寇靠近他:不,你的心里,想把我去掉。 边牧退后:呵呵。 邵寇再靠近:可,我想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69 呆在里头,不出去。 边牧再退后:你还想干什么? 邵寇再靠近:当然,还想干,你。 感谢 小惠 宝贝儿灌的10瓶营养液,来,撸个串,喝瓶酒,扒光衣服,我们去澡堂里头走一走。 第48章 感冒 “好吧,边牧,我输了。” 一切沉寂下来,红木的桌角腾空而起,离地时发出嗞啦一声,刺耳又难听,邵寇蹲下抱起来地板上的男人,暗说,果然是没有常识,地板上多潮。 拖鞋安静的呆在一旁,隔着道墙,浴室里的空气蕰腾,水汽打到透明的玻璃上,迷蒙的像仙境,随着闷哼一声,手掌的形状清晰的映出来,五指脱力的下滑,然后又重新抓住,这种薄积待发的能量像一座充满熔岩的哑火山,一旦喷发,就不可收拾。 针织衣摆遗存的细腻的触感,讲话时嗡动的淡色嘴唇,拿笔时纤细的骨节分明的手指,高兴时一侧露出来的酒窝,还有,冰冷难耐的躯体,这所有的所有,汇成了一道幽深又寂寞的海洋,邵寇闭着眼,口中的喘息愈发难以自持,这是一场与自己的搏斗,头顶的水流还在继续的哗哗不停,他也没法儿停,砸到的脊背渐渐火热炙烫,烘干循环成了雾气,如同超车经过隧道,越来越盛的光芒在胜放,即将冲破黑暗的欲,和,守望着的白浊在等待,等待着彻底爆发,勾勒出来的,臀部两侧的耻骨绷紧又绷紧,然后倏的,放松着泄下,脑中闪过的光还在小范围的蔓延,慢慢消失无寻,邵寇抬头抹了把脸,而后,睁开的眸子里全是高潮后的空虚,一个人,无法拥抱,无法取暖,无法享受极端的快乐,起码,他不行。 他的快乐建立在帮助别人后的满足感,那个逐渐变成了一种好人的标记,从来不知道,两性之间也可以,可以达到那种颅内的兴奋感和期待感,足以击垮他三十年来的空白和认知。 天平的两端在不断的倾斜,直到他回到卧室里见到那个仍旧蜷缩着的男人,两手交叠在脸下面,双腿屈膝到小腹处,睡着了的眉头还皱着,是有多愁人的大事,情不自禁的把食指伸出来给他按压两下,鼓起来个包真难看。 就这么坐着专注的看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邵寇头一次觉得心态平和,一根一根的数他纤长的眼睫毛,又密又多,呵呵,他觉得自己变成个迷妹,好皮囊还是受益多多的。 晚上饭没吃,换身衣服去厨房熬点安神的百合粥,荠荠菜洗干净了包几个饺子煎着吃,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醒,还是洗了个茄子,放锅里蒸软了,往里头挤上半袋蒜蓉辣酱,坐角落里就着煎饺吃了整一个,没几分钟就直起身撂下碗筷,两臂撑着操作台抬头扫扫客厅,啊,怪不得这么安静,原来没开电视,算了,今天累成狗,哎?狗呢? 于是,大半夜的邵寇像做贼似的爬了隔壁的墙,把小混蛋从狗窝里薅出来后,又义愤填膺的教训了一顿,“你是谁家的狗,玩的姓啥都忘了,等着去了大城市,你可怎么办,快长点心吧,小混蛋。” 进了屋就不敢嘟囔,直接给他扔楼上的窝里,强按着它睡觉,小家伙没看着和煦温暖的帅帅主人,略微不甘,却也没法儿反抗,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咩咩的老实闭上眼,两只前爪做投降状,一会儿就呼噜声阵阵了。 还治不了你? 邵寇下楼洗手消毒,才静着声音推开门,桌角有盏台灯亮光昏暗,床上的空地还很大,长手长脚的往那一躺,果断成就了半壁江山,旁边的男人像是感觉到了热源,挪动着就偎过来,顶棚上有两个影子,在慢慢靠近,然后交叠在一处。 深夜福利应该是醉人的,邵寇觉得人也醉人,酒也醉人,所以,等到生物钟敲他的时候,竟然滋生了不想起床跑步的念头,怪不得古代君王有断袖之癖,住在心里就不想扰,住在心外就随便扰,窗帘的颜色已经变成藕荷色,邵寇偏头用下巴摩挲着他的头顶,头发挺软的,还以为是个毛硬的呢。 小画家的睡姿真是不敢恭维,这腿和脚,还能爬到哪去,一直就勾着他的腰,唉,叹气,终于明白为啥说,早晨,是一个男人最危险的时刻。 可算是在没惊动他的情况下下了床,剩菜都倒掉,重新和馅儿包饺子,这回是蒸的,瓷锅里熬的菊花粉的粥,冰箱里的东西也剩的不多了,鹅蛋炒香椿吧,味儿新鲜,甜醋的拌了盘黄瓜扭,等着饺子出锅了就可以吃饭,主要还得是那个睡神醒了,外头的葡萄藤得移植,得买点营养液给它扎扎针,省的死了,那就折腾了。 种的玉米地也得喷药,要不等出苗整太费劲,正头脑风暴呢,听见后面踢踏着拖鞋走过来的动静,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时钟,才八点多,眼神随后落到他软趴趴的头发丝上,声音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亲近,“起这么早?” 边牧掐腰站着,一副质问的口气,“我怎么睡你屋里?” 他记得昨天下午回来就进茶室念经了,后来有点困,躺蒲团上就睡着了,再然后,感觉好像有人抱他… “你太沉,抱着你上不去楼。” 靠,这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德行真欠揍。 “那是你体格不行,说什么别人,哎?那你昨天晚上睡的哪儿?” 他睡觉确实死的雷打不动,但还是有点印象的,比如,昨夜的那个持续散热的源头。 哎什么哎,又说不行,说一个男人不行,你知道吗,你在涉险。 “我认床。” 邵寇忙着把蒸饺捡出来,只回了三个字。 香气四溢的一桌子菜准备的齐全,粥盛出来凉上,听见他暗自消化了这个消息后,出声怼他,“就你那破枕头,硌的我脑仁儿疼。” 情不自禁的举起拳头假咳两声,他能说,你睡的枕头就是他的手臂,或者是前胸吗,真的没睡过那个叫枕头的超过五分钟,灵巧的不像是个睡着的人。 “睡的不好?” 边牧是想都没想就回答,“你说能好吗,感觉脑袋里有个人一直在敲鼓,砰砰砰的特烦人。” 呵,你说的,那有可能就是他的心脏。 从厨房里出来的男人端着菜就那么大喇喇的站他跟前,挑眉说,“都不想了解一下,你狂放的睡姿吗?” 草,边牧心里头直骂自己眼瘸,为啥当初雇佣了这么个傻逼玩意儿,忍下一口气,回撅他,“怎么没狂放的给你踢个鼻青脸肿。” 无比痛恨自己的手下留情,这老货就得怼他,要不就得嘚瑟的想上天。 “那真可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坐下吃饭吧,吃完咱们进城买点农药。” 边牧踢着凳子坐下,喝杯温水,夹黄瓜吃,小菜开胃,粥熬的火候正好着,糯糯的可口,甜度完美的达到他的标准线。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70 “我困,你自己去吧。” 这个理由,邵寇反驳不了,罢了,反而也指望不上他。 “行,我中午之前回来,你饿了就先吃点红枣糕。” 不想吃那个黏糊糊的东西。 “你快点回来就成,别见着个人就套近乎,耽误时间。” 说的一点都不隐晦。 “那你就跟着一起去呗。” 要多出去溜达溜达,见见不同的风土,才能有人情味,他就是太寡淡了。 “不去,昨天晚上感觉特别的累,对了,你给我按按头再走。” 信了你是个盲人按摩师傅的操作手艺。 不会是昨天晚上在茶室吹风睡的着凉了吧,这家伙,心太大。 “行,那我也不去了,哪天你舒服了的,是感觉头疼,还是要感冒?” 得对症下药啊,邵寇放下筷子,仔细观察他的眼神和面色。 “嗯,嗓子疼。” 那就是要感冒了,小画家的体质真不怎么样,饭没吃完,推开凳子去厨房,姜片切好了扔奶锅里,放点冰糖,煮开了用嘴吹吹热气,找个瓷碗倒两回,递到他嘴边,诱导的口气商量,“来,甜的,趁热喝了,回去躺着。” 边牧鼻子耸嗒闻了闻,又是偏方,累觉不爱。 “治啥的,你就给我喝,不喝不喝。” 他不耐烦伸手去推,却没想到这人敢抓他手腕,又他娘的不知道谁是大小王了? “必须喝。” 邵寇抿着唇又把碗逼近一寸,就快顶上他那微张的唇。 趁着边牧心底的火苗还没窜起来,弯腰伺候的男人一手抵着他下巴,嘴里的话耐心十足,“祖宗,管用,快喝吧,这样,我给你做按摩,还不行吗?” 要是能硬逼着他喝,何必无伤大雅的谈条件呢? 边牧最爱割地赔款这一项,脸仰起,嬉笑着问,“我想让你陪我一起睡,嗯?” 这张脸上还满是青春飞扬,没什么沧桑,此刻说出这句话,也是玩笑,或者是,无所谓的打发时间的零碎,像是看一场足球赛,需要嗑点瓜子解闷,邵寇认为是一个意思。 “可以啊,只要你喝。” 主要是,我也想陪着你一起睡着,你的呼吸能使他软弱的伸出深藏在壳里的嫩肉,即便,你并不想看见。 边牧接过来,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辣的眼圈通红,嘶嘶的倒吸两口凉气,你等着要是不好使的,非得让你也辣冒火。 “你放了多少姜,是要辣死我?” 完全不用昧着良心的说,“就两片,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陪你睡觉是我的荣幸,大帅。 边牧:嗯,脱光衣服,上来吧。 邵寇:弄错了吧,是你脱光衣服? 边牧:为啥? 邵寇:不是要按摩吗? 边牧:你是不是耳朵让驴踢了,我明明说的是按按头。 邵寇:哦,那你让我脱衣服干甚? 边牧:我找找画人体的灵感? 邵寇似懂非懂,乖乖执行命令。 床上两人平行躺着,边牧先出手捏了下他腰腹那:真硬,身材不错。 邵寇也跟他做同样的动作:真软,爱不释手。 第49章 学历 “就两片,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 不辣能好使吗?总比喝苦药汤子强吧,邵寇停下动作,给他抽张纸巾递过去,又接着絮叨,“吃个饺子压压,然后回屋躺着。” 喝完姜汤是要捂出汗才能起到作用,看着他气哄哄的吃了半个,一摔筷子摊在那不动弹。 “都吃了,剩半截留着干嘛?” 吃个饭也不让人省心。 边牧觉得那种辣味一直呛在嗓子里,吃进去的饺子正好压胃那,上不去下不来的,还吃个屁吃。 冲着他摆摆手,不吃不吃,爱谁谁。 惯的你浑身毛病,“赶紧的,坐直了吃完,剩饭是最没有道德的。” 人家农民伯伯种地不容易,到最后都喂了狗,像话吗你。 “道德那玩意儿我确实没有,值多少钱,我买一个。” 杠精又出马了,你怎么不去当个体操运动员练双杠啊,能完美的发挥你的天分。 “行,行,行,说不过你,不想吃就算了,走,我给你按按。” 边牧压抑着一直往上涌的酸气,起来跟着他进房间,还是那张床,还带着两人翻滚过后的热乎气呢,小混蛋也跟着来凑热闹,冲到他跟前汪汪的一顿乱叫,可好呢,边牧想蹲下摸摸它的毛,哪成想,胃液就那么不可抗力的齐追而上,哇的开始干呕,于是乎,床单最先遭到了荼毒,然后是地板,早上吃进去的这点东西一点没剩,全倒了,浪费就是犯罪啊。 邵寇愁眉苦脸的难以下手,而肇事者却觉得爽快又透气,套上拖鞋就上楼了。 又是一个不美好的早晨,等他把床单甩干了挂好后再想去当陪.睡的时候,人家已经进入梦乡不省人事了,还有他什么事啊。 有点悲伤的出去继续种地了,茶室后面的那个篱笆院处于阴面,干脆就种点草莓,他们这俗名叫地果,因为它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所以得此乳名,还算是比较好听的,再来,院子外的阳坡上也闲着,种点红薯,乳名叫地瓜的家伙,一个个的胖嘟嘟的,用火一烧,那叫一个甜的掉牙喂。 邵寇支着锄头看着四周的空地,嗯,地瓜,土豆,草莓,豆角,过几天买点儿茄子辣椒苗栽上就得了,种地是一种挥汗如雨的爽快感,尤其看着翠绿的小苗一点一点的冒出来然后茁壮成长,像自己的孩子,虽然不舍,但依旧感慨它能这么快速的开花结果,汇聚成食物的美妙。 一上午晃着过去,边牧是被手机铃声震醒的,眼睛眯着条缝扫了眼,以一种极其痛苦的表情抽吧着爬起来接听,农科院的张爷爷说是领着人和树苗过来了,让他赶紧上山。 答应一声挂断,哀怨的扑到枕头上磨蹭了半天才姿势不怎么帅的跳下床,冲澡只用五分钟,可换衣服却用了十分钟,左一个右一个的都不行,夏季的衣服怎么还没到,电话拨过去,语气严厉,“衣服呢?” “边总好,上次您吩咐购买的衣服正在进行中,明天保证可以邮递走。” “不是,我的。” “哦,您的已经邮递过去了,可能因为延迟,我马上打电话确认,等会给您回电。” “好。” “是,边总再见。” 大城市里,员工讲究的是什么,是,效率。 小村庄里,员工讲究的是什么,是,抬杠。 “喂,边总,今天可以送达,还请您注意接收。” “行。” “边总再见。” 这小姑娘的礼貌和热情真是满分后再给加一分,就差说一句,边总,祝您生活愉快,全家幸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71 福。 生活一点而都不愉快,睡个觉还被打断,持续哀怨中。 邵寇用西洋参炖了只三黄鸡,惬意的陷沙发里看狗血剧呢,你虐我一下下,我误会你一下下的,挺有意思,突然头顶被个毛绒玩具给击中,用手抓住了,往头顶上看,一眼就看见那个家伙幸灾乐祸的正挑眉笑话他呢,“鼻青眼肿了没?我瞧瞧,” 还惦记你那个狂放的睡姿呢。 “哎呦,砸的颅内出血了。” 邵寇偏头把脸一捂,防止偷着笑被发现。 “外伤我给你报销,内伤不管。” 边牧刚才从墙壁里拿出来的粉色猪猪玩具扔下头的,这会看着空荡,喊他,“扔上来。” 强迫症上身啊,逗谁玩呢。 邵寇半扶着沙发靠背,手一掷扔上头走廊里,可见甩铅球的实力。 “挺盖啊,哎,你打篮球的?” 什么眼神,明明是撇铅球。 “上大学的时候玩过,手法还挺准的,是吧?” 边牧瞬间就收敛了笑容,拄着栏杆的双手背到身后,一边晃荡往下走,一边嚼着字问他,“呵呵,我没有,上大学的时候不爱出汗,请了我多少回也没去。” 给你能耐的,啥重要人物似的,邵寇可能天生的好斗,小时候就是村里一霸,长大了虽然收敛,却也都转到骨子里。 “你确定你会?” 嘿?瞧不起谁。 边牧下楼靠近他,刚才走到楼梯角落的时候顺手拎起来的鸡毛掸子,硬杆的那面啪啪打他胳膊两下,不待他反应,话语先出口,“上大学?” 鸡毛的那头的振动还没停,这头又换了个胳膊啪啪两下,语气越来越急,“上大学,哪个兔崽子那时候说自己学历是职高的,鬼啊,学武术,嗯?” 靠,忘了这茬了。 邵寇只感觉一股疼痛顺着胳膊往头顶走,半边的脑袋有点麻,这时候面对着他的质问,应该是有那个应变能力顺利回答解释的,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哑口无言,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成天怼我的话一卡车皮,这时候怎么哑巴了,装什么装?” 边牧明显的生气了,刚才他也是突然出现的回忆,但,很明显,他撒谎了,有一个谎言出现,就会面临着下一个谎言,等到你要说真话的时候,对不起,已经没有人会听,或者说,已经没有人会在意了。 “呵?真有意思,心虚了?说话。” 邵寇并没出现特别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安静的站了会儿,然后突然放松身体坐到沙发上,抬头也没解释,“说什么?” 就知道这个家伙会装熊。 “你说说什么,学历的事,我问你的时候怎么说职高呢?” 哦,这个啊,他坐直身体又问了句无关紧要的,“你想听啊?” 靠,边牧拿着的鸡毛掸子蠢蠢欲动,真想一鞭子甩他脑壳上,弄他个血浆四溅。 “你说不说吧,这可上升到个人信用问题,你编好了再说,别前头连不上尾巴,让我抓着漏洞,” 白长了个侦探的脸,没有侦探的脑子。 “我大三的时候被开除了,所以学历是职高。” 哦? “你干了什么道德沦丧的事能导致开除?” 他见识少,别骗他。 “跟人打了一架。” 你肌肉亢奋啊,跟人打什么架? “你,确实是像会打架斗殴的主儿,不过,那么严重吗,竟然开除?你没找找学校领导啥的,记个过也行。” 傻啊你,现在给钱干啥不好使,大学毕业了以后好找工作,要不能憋在村子里干体力活吗? “当初义气用事,吃了不少苦头。” 他还有个名不副实的母亲呢,败坏她的名声,那可有一票的人不同意。 边牧抬手挠挠头,本来他挺占理的一件事,突然反转成他在揭人家的伤疤,而且还不自觉的撒着盐,他不是故意的。 “嗯,那个,现在没事了。” 邵寇忍不住笑出声,他这个傻模样也太可爱了,拍拍身边的位置,下颚提起,“对,以后也没事了。” 我从不认为曾经受过的耻辱是一种无法磨灭的印迹,反而,它会让我更珍惜现在,甭管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别扭。 顺势坐下来的边牧翘着二郎腿,拿着遥控器挨个轮一圈,有没有事,你能说的准吗,天气预报都不敢打包票,说出来的话却截然相反,“以后我罩着你,见谁不爽就揍他,嗯?三爷儿。” 我叫你一声三爷,那就没人敢放肆,边牧突然就想领着他回那个繁华的市里了,让他真正的登上山峰的顶端,蚕食食物链下端的所有无能动物。 两人第一次含情脉脉的互诉衷情之时,外头大门传来一阵吵杂的说话声,邵寇收敛了感动的表情,站起来开门,坐着的边牧脑中灵光一现,坏菜了,张爷爷? “啊,你是上回跟原家那小子一块儿去的,边牧在家不?” 穿着一身休闲服的白发老头进来,见着开门的小伙子瞬间就回想起来,个头儿真高,还是离远点儿说话好,省得抬头,他老人家的颈椎可不太好。 “是,是,您好,张院长。” 又点头哈腰的,边牧走过来想斥他,有没有出息,能平等点对待别人吗?老人家也是正常人,不需要特意的礼让。 当然,你觉得自己老了,需要别人特殊对待,那么你的心里年龄就一定也放弃了你,如果你老当益壮,用不着谁把你当癌症患者的小心翼翼,那么,你的心理就一直不老。 七八十还活的特别的年轻的人大有人在,这位就是其中之一,眼不花手不抖,天天早起划太极,晚上做瑜伽,中午练气功,春夏秋冬,一日不落,羡慕老人家的坚持。 “呵呵,张爷爷,我下来吃口饭,有点感冒,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老头笑呵呵的抬头看着一圈,略微怀念的停驻在客厅的大时钟前面,亲切和蔼的同他说,“我想来看看你生活的怎么样,现在的感冒估计就是热伤风,那你在家吧,等会儿我告诉他们怎么种,别出去了,山上的风大。” 邵寇搁后头安静的当背景板,边牧和老人家聊的热火朝天,风水轮流转啊,今年到他家,昨个他冷落人家,今天人家就报复回来,这只能叫做,纯属巧合了呗。 “你姥爷最会享受的一个人,院子里的瓷缸还在,唉,可惜,落雨听荷却换成了后一辈的人。” 老头突如其来的伤感让边牧也陷入了思念中间,这是一种本能,邵寇转个身从厨房里出来,故意说话打破客厅里的气氛,“张院长,我炖的三黄鸡,给您盛一碗尝尝?” 边牧一个眼神杀过去,为啥不让他尝? 第50章 撩拨 “张院长,我炖的三黄鸡,给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72 您盛一碗尝尝?” 边牧一个眼神杀过去,为啥不让他尝? 怎么滴,尊老欺幼,是不是? “好啊,正好没吃午饭呢,走。” 老头倒是不客气,说着就站起来往餐厅去,边还不吝啬的夸赞他,“不错,小伙子还会做饭,以后谁家的姑娘嫁了你可享福喽。” 屁,边牧随后蹦起来用眼神当枪突突前面高大的背影,敢让别人享福?没门。 你注定就得给他做一辈子饭。 “哎呦,味道真香,这趟可来着了,边牧啊,你这个小朋友真不错。” 就这么两步远的道,都说了好几回的不错了,唉,可悲,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啊。 “张爷爷尽管夸,反正他脸大着呢,是不是,小寇子?” 眉梢冲着他一挑,快速贴近了用食指戳了下他左边的脸颊,眼睛里满是威胁之光,能耐了啊,敢无视他? 本来站的笔直的邵寇下意识的伸手要抓住他作乱的手腕,怎奈何,他这一戳,像是只带着坚摧硬刺的蜜蜂,一下就扎进了他的心脏,然后就是甜甜的蜜倾泻而出,他,就这么快乐的决堤了。 “是,你说的都对。” 客厅里的光还没移开,边牧冲着他哼哼声,扭头坐下,后头的男人低调的又看了眼他的背影才放心的进厨房,嘴角扯开的弧度预兆着此刻美妙的心情,只要他快乐,那么,说他什么都无所谓。 “哈哈哈,现在流行大脸,你看我,是不是脸也挺大的?” 真是奇葩,还有人自称脸大? 边牧认真的给他解释,“张爷爷,不是这个意思,有内涵的,说人脸大,意思就是这人厚脸皮,您是吗?” 哦?老头一生与花草林木作伴,为人有点愚讷,属于真佛系,听了小朋友的话,还是哈哈大笑,“那我可不是,脸皮薄着呢。” 邵寇端两碗汤,菜还没做呢,干脆就涮锅子吃吧,简单,餐桌自带的电磁炉,放上三个小锅,洗点茼蒿和油麦菜,娃娃菜放盘子里,肉片有刨完的,羊肉的,牛肉得现切,虾滑是成盒的,上回买的什么阿根廷大虾,都码好盘端上去。 “吃锅子吧,您吃辣吗?” 边牧又斜他,过分啊,为啥不问他,他上回不想吃辣,这回想吃了。 老人家还没开口,他抢着表达意见,“我要辣的。” 嘿?早上的姜汤都给你辣出来鼻涕泡了,还要吃? “你不嗓子疼吗,别吃了,我给你弄海鲜的。” 邵寇直接否决他,小心把胃给辣坏了,得不偿失。 “不要海鲜,那我要微辣的,行不?” 你看我这么萌,请给我微辣,好喵? “不行,你再墨迹就给你白汤煮着吃。” 身体最重要,你自己都不看看自己那个白斩鸡的小体格,说感冒就感冒,一点免疫力都没有,说啥都不成。 老头听了也在旁边附和,“是啊,你小子别吃辣的了,来,我也要海鲜的。” 邵寇完全不看他殷切哀怨的小眼神,麻溜的去整,“成,马上就好,” 一个锅里熬上海鲜汤,一个锅里少放点辣椒弄个微辣的,把鱼剔骨剁碎,加姜汁,食盐捣成鱼泥,加点薯粉,挤成小圆球摆的满一盘子放冰箱冷冻成型,鲜牛肉顺茬切,再切点汆好的牛肚,干豆腐和午餐肉,食材差不多了,就准备调蘸料,红方和韭菜花,耗油,豉油,泡椒,芝麻酱,还有一个他独门特制的辣椒酱,成吧。 拿水壶给小锅里添上汤,蘸料往跟前一放,开造。 “小伙子,够了,够了,快坐下吃。” 邵寇给边牧把火打着,站直了说,“行,你们先涮着,我再弄点小饼。” 热意腾腾的厨房里,小薄饼一张张的出锅,三黄鸡把骨头拆了,只留着肉撕成条,黄瓜胡萝卜切丝,甜面酱备好了,其实应该再炒个醋溜豆芽,算了吧,应该够吃。 老头吃饭很随意,看见小饼的时候才两眼放光,所有的节气里,他最喜欢立春的那一天,因为,可以名正言顺的吃春饼喽。 也就手掌大小,拿一张挨个把菜和肉都铺上头,舀勺甜面酱一淋,入口嚼劲十足,好吃,这种混合在一起的味蕾就是舒服,连吃两个,邵寇见着赶紧站起来进厨房。 边牧不知道是好笑还是怎么着,反正语气是相当的灿烂,“张爷爷,你尝尝这个鱼丸,现做的,好吃。” 别着急吃饼,一会儿有更好的东西呢。 不大会儿,邵寇端着一盘子醋溜豆芽,一盘子香辣肉丝撂桌上,于是,老人家的眼睛更亮了,这一顿饭,吃的大满足。 三人都拍着肚子下的桌,老头说啥也不让他俩上山去干活,就搁家里歇着,他自己上去就成,劝不住,就任由他拍拍屁股走人了,临走前告诉邵寇,晚上领着人回来吃饭,怕今天干不完,住一夜,明天继续。 邵寇答应完就去刷碗,边牧靠冰箱上调戏他,“哎,你是不是故意眼馋我,你自己吃微辣的汤,给我海鲜的。” 他可是趁着他去炒菜的时候把他锅里的煮着的东西都给捞着吃了,而且,还是蘸的他的料,辣辣的爽。 “你起来,别往冰箱上靠,凉。” 怎么想的,身子往冰箱门上倚。 “我热,需要凉快凉快。” 不能发烧了吧? 邵寇擦干净手,走过去揽着他,用手心贴在他额头上试探。 “你手凉,拿走。” 边牧后无可退,用拳头杵他肚子那一下,结果这人一动没动,你是兵马俑啊,石头做的啊? 确实,手太凉,测不出来,邵寇原本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下滑,一直到他腰那,用力一提,使得他整张脸都抬起来,邵寇注视着他的眼睛低头,两人的额头碰在一起,彼此眼里的视线变的焦灼模糊,但呼吸却交织再交织,小画家的气息是一种特别干净的奶香味,而邵寇的就是一种雄性荷尔蒙的老男人味儿,边牧没说话,邵寇也没说话,秒针滴答不停,厨房里的油烟还没散干净,油烟机嗡嗡嗡的似乎阻断了什么,或者是后背冰箱的凉提醒着什么,邵寇感觉自己的腰也被眼前的人儿给环住,然后是嘴角邪邪的勾起,暧昧又无情,“我以为你要强吻我呢,那可就玩大了。” 邵寇的手指瞬的攥紧他腰,口气变成放肆无边的模样,“你说我手凉,那我就换成不凉的,那,如果你想感受一下我嘴唇的温度,也是可以的。” 说的像多大的赏赐似的,谁稀罕。 “不用,人体体温计,测量结果怎么样啊?” 原来他知道这是在测量额头的温度啊,以为他没常识不知道呢。 邵寇松开他,焦距变得清楚,看清他眼底的玩闹后,有点不是滋味儿,不过,也正常,谁能往那个方向想呢,他也是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73 巧合吧,呵,遇上他,就是个巧合。 巧合,不会一直都有的。 “没发烧,你可能有心火,我给你泡朵菊花去去火吧。” 春天火大,得适当的减减排。 这时候该唱一曲心火烧,心火烧,心扉啊,关不住了… 边牧看着他转身去翻菊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舌头顶着后槽牙一股不信邪的劲儿,这个男人,有点儿意思,他的狐朋狗友一大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差点对着个陌生人敞开了心扉,在一段无论什么关系中,一旦,他不处于主导地位,那么,总会有被别人伤害的一天,这是他从小就总结出来的护身大法,对别人不要有期待,期待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邵寇烧开水回头的时候,这人已经无声无息的没影了,又去干嘛了? 顺着楼梯过去,果然直觉是对的,茶室的门开着,午后的阳光温存的缱绻在他左右,里面的男人后背挺直,手中一串念珠缓慢转动,无欲无刚的声音平稳无波,一切都很正常,又太不正常,邵寇把空调打开,门关上出来,他不知道这个小画家又怎么了,但看得出来,是因为他才陷入的纠结,这样挺好,他就是撩他了,那又怎么样,以后,他还是会继续撩拨他,坏蛋应该就是这样练成的。 菊花水还是他自己喝了吧,他也上火,喉咙滚动着咕噜咕噜干了杯,出去把院里的大锅烧上,上面弄个铁丝网,晚上烤串吃,葡萄架的下边摆好的木桌和木凳子,正好上头有一树梨花,花苞看着都快展开,估计一夜就能开,今年暖和的可真费劲,五月初了,花还没开,可能授粉晚了,老是下雨。 回屋把羊肉和牛肉切成块腌好,拿着竹签出去串别的,圆白菜和干豆腐多弄点,估计小画家念完经不得吃素啊,他可是个标准的食素动物,嗯,弄条鱼烤了吧,肚子里塞上调料,鱿鱼得串上,瓷锅里熬粥,治感冒的神仙粥,一把糯米煮成汤,七个葱头七片姜,熬熟兑入半杯醋,伤风感冒保安康。 有块豆腐,嗯,清淡点的就是小葱拌豆腐,小画家吃炒熟的葱还行,生的是一口不动,那就,虾酱豆腐吧,没有虾酱,就鲜虾吧,准备好,用大锅蒸了屉馒头,拿出来再把底煎成金黄,撒点瓜子仁,给他兑着粥喝。 很快就黄昏了,边牧这回坚持着上楼去睡觉了,邵寇还继续准备菜,炖个红烧肉干豆角,擀了一盆面条,做成臊子面,等着人来就开始烤。 张院长带了七个人,六男一女,很显然的,女同志受到热烈欢迎,是特殊照顾对象,进了农家院,看着唯一的一个二层楼有点格格不入,等进去了,才觉得真不错,起码比城里的楼房好多了,出门就对着青绿无垠的大山,漂亮的不像话。 几个男人凑到一块儿很快就熟悉,吵吵嚷嚷的让边牧一阵烦躁,捂着被子捶床,造的什么孽啊,整什么果林子,自找麻烦。 邵寇下面条呢,听见楼梯上有动静,抬头问他,“是吵醒了?还是饿醒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就撩拨你了,怎么滴? 边牧:我去念念经。 邵寇转身把他按在冰箱上,冲着他耳朵里吹气:我凉,还是它凉? 边牧:我只知道,我热。 邵寇嘴唇顺着他的耳后一路往下:我帮你,凉快下来。 边牧:你还是把我塞冰箱里吧,那样快一点。 邵寇:嫌弃我慢? 边牧:嗯,一丢丢。 邵寇从操作台上拿了块冰含嘴里,恨恨的杵下去:这可是你让我快的。 边牧:唔,舒服… 第51章 搞笑 邵寇准备下面条呢,听见楼梯上有动静,抬头问他,“是吵醒的?还是饿醒的?” 外头几个男人干了一下午活也不觉得累,他们带来了一百棵橘子树苗做试验,要是成活了再大批量的种植,其余的果树得重新施肥,再喷喷农药,张院长都挑的新上来的小孩儿,活力四射的那种,这会儿坐在葡萄架下头看缸里的荷花呢,笑着招呼小姑娘过来,示意让她看看里头的金鱼,游的多欢。 小姑娘刚毕业,还挺稳当的,乖乖的坐正了,歪头看看,声音也清脆的像黄鹂鸟一样好听,“院长,咱们今天晚上不回城里了吗?” 这地方,也太破了。 而楼上的边牧不乐意搭理这个大傻叉,径直下楼奔着坐着唠嗑的老头过去,这才几点啊,开车回去都成,别嚯嚯他,困。 院子里一堆的人,整的乌烟瘴气,哪来的大锅?铁丝网上的肉烤的噼里啪啦,火炭烧的通红,咋的,要把他这房子给点着了啊? “张爷爷,天还亮着呢,您吃了饭就快领着人走吧,要不周围邻居都该来投诉了。” 就是夸大其词又如何,反正他后悔了,以为就一两个人,哪成想这么一大帮,听着这声儿都头疼。 个个都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不怕一个利益冲突就当场群殴起来。 邵寇就没他想的那么多,面的种类也好几种,带臊子的,还有油泼的,还有过水的炸酱面,见着有女的,就做个糖醋里脊吧,再拌个龙须菜,白梨从冰箱里拿出来切块,倒进去红酒泡上,凉凉爽爽的,最衬这种燥热的夜了。 餐桌得亏大,人坐齐了满满当当,首先说话的当然就是张老头,“首先,谢谢小同志给我们准备的丰盛的晚餐,我们绝对不会浪费,一定消灭到底。” 邵寇连忙站起来连说不客气,底下的边牧鞋尖一点他,能不能硬气点,这是你的主场。 “再就是,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外孙,现读古文献修复博士,来,你们年轻人话题比较近,我吃完粥就去睡了,你们尽管玩儿。” 老人家都是抱着炫耀自己家孩子的想法,谁家的孩子也不如自己家孩子的千万分之一,看着边牧的目光无比慈爱,弄的他也没什么脾气了,还能怎样,这老奸巨猾的,话都让他说了,还能真都撵走啊,大不了关门放狗。 一顿胡吃海喝以后,邵寇安排住宿问题,二楼比较清静,就让张院长住唯一的客房,剩下的就是楼下,邵寇旁边的是那位女同志,因为里面有单独的卫生间,然后就都是两两组合,比较文明的轮流洗完澡,各自回屋刷手机。 夜是安静的,但,悲催的是,邵寇怎么觉得这么不安静呢,他的听力非常敏感,所以夜半三更的时候,旁边的房门传来的响动,以及女人淅淅沥沥的哭泣声,都让他恶心,推门出来大步跨上楼,到了小画家的卧室,呵,谢谢你们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借口。 看着有灯光透出来,也不敲门,直接进去,一眼就瞧见他坐电脑桌前正奋笔疾书呢,“干嘛呢,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因为白天睡多了?” 懒得理你。 邵寇一屁股坐他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74 床上,眉飞色舞的描绘着下面的那对野鸳鸯,“唉,你说,现在的女孩子一点都不自爱,也不知道个尺寸,就在别人家里那样,你说会不会是一场狗血大剧?” 原本比较懈松的边牧突然就踹了凳子起来,喉咙里往外蹦的脏话,“都给我撵出去,脏了我的屋子…” 一见情势不对,邵寇立马上前抱住他,一边顺着他头发,一边细细的道歉,“我跟你开玩笑呢,你看你,激动什么,我就是觉得自己一个人睡太冷,上来找你取取暖,咱俩今晚一起睡吧,行吗?” 小画家绝对有躁郁症,洁癖5.0版,他也是,这张臭嘴瞎说什么实话。 边牧的前半夜一般都会失眠,头脑慢慢清晰,烦躁的踢他小腿一脚,“别扯那些没用的,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想在这儿睡也行,找个铺盖卷睡地板吧。” 不解恨的又踢他一脚,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本来就睡不着觉,让他这么一搅和,更没困意了。 “行,我去拿,你别锁门啊。” 靠,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锁门的事,你这么一说… “你提醒了我。” 边牧环着手臂挑衅看门口杵着的大个头,你怎么不再浇点化肥,长成个巨婴把天给捅破呢? “别,我不是你心里的小可爱啦?” 两手握拳放在脸两边上下晃动,我是招财猫,也是猫招财,我是招猫财,就招你这只怪脾气的白猫咪。 浑来浑去的,边牧就没舍得让他占据小混蛋的位置,屋里关了灯,厚重的窗帘拉的一丝不苟,床上一个男人平躺,床下一个男人,唔,正在做俯卧撑,嘿呦嘿呦的,气息奄奄的粗重。 边牧吐槽他,“是不是跟我显摆?一百多个了,还继续?”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做个屁有氧运动。 男人又连续俯卧几个站起来,全身都散发着热量,气还没喘匀,“你也做几个,晚上睡的好,我借用你卧室洗澡,成不?” 瞎掰。 “嗯,去吧,只开浴室的灯哈。” 得到允许的邵寇抬手就脱了棉质的半截袖,已经汗迹淋漓了,裤子脱了和着半截袖一起洗洗,挂卫生间里,淋浴头缓了一会儿才出热水,浇着头顶抹泡泡。 整个屋子只开着浴室里一盏灯,拄着胳膊的边牧,听着搓泡沫的声音莫名的产生了幻觉,这太像孤独与不安之间的对抗,哪成想,中间突然跳出来个理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一切都变得七色五彩起来,戳一下,就会让心脏变的柔软。 浴室里也没个浴巾,只能围着个小毛巾出来,反正漆黑一片,没关系的。 边牧隐约能看见一点白,又损他,“别祸害我毛巾啊,光着就得了,大晚上谁还能看你怎么滴?” 嘿嘿嘿,早上起来就说不定了。 “嗯,裸睡,更有益身心健康。” 怪癖老男人。 “我身心很健康,不需要。” 说这话,你自己不虚吗? “嗯,我不太健康,还是光着吧。” 大晚上的,还得打打嘴仗再睡觉,也是完美。 “你晚上打呼吗?” 这个问题完全就是个送分题,还是请你放肆的展现你无人匹敌的睡姿绝技吧? “我就是打呼,你也听不着。” 用得着这么斩钉截铁的吗?他是耳朵聋了,还是自带的消音系统? “你等着,你要是敢把我吵醒,我就让小混蛋把你中间的那块肉啃掉,让你胡说八道。” 说的人咬牙切齿的,让邵寇下意识的捂住重点部位,连说不敢不敢,“我错了,还不行吗,小祖宗,请放过它,它的来到这个世间的使命还没达成,还需要历练呢。” 冠冕堂皇,就是你。 我也还没历练呢,啥时候能变成得道高僧啊?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我看你那玩意是废了,人家一听见女孩子的叫声,都能瞬间就弹射起来,你哩,像听相声似的,你说,还能指望它干什么?” 它能干的活可多了,你看,后院里的花花草草的都等着它去薅呢,别瞧不起它。 “我看你就是白雪公主的后母,立志于打击的它举不起来,怎么滴,你有药啊,你专治疑难杂症的啊?” 江湖郎中肩上挂,手握秘药遍地化。 遍地去化缘,是和尚本尊了。 “我是神仙啊,搓搓身上的泥就有了,恭喜发财,大吉大利,哎呦,忘记忘记,最近常常洗澡,所以,没有很多啦,这样,这样,我努力,努力,哎呀,有了,有了,噔噔噔,给你吧。” 还学东邪西毒?邵寇咳咳熨熨嗓子,他的成名曲,就是张学友的,我爱你。 “啊,我只能用这一句,包含我真诚意,用心唱吟的诗,求求你,请边牧你听一听,听完我这一句,希望你会不嫌弃。其实我这一句这一句这一句这一句词儿是只有三个字,全部只有三个。 壹,贰,叁!噢!我爱你iloveyou......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你,我爱你你你,我们来我们来我们叫一声,我们来我们来不要皱着眉,让我来,对你对你对你欢乐叫声,欢乐叫声你,我爱你,我是我是我是我是,的确的确的确,最爱你,爱你爱你,我love你…” 男人的声音浑厚,又特意拿着搞笑的腔调,让床上的边牧乐不可支的直打滚,这货太搞笑了,哈哈哈… 邵寇唱完,空气里就只留着床上被子的翻滚声和重复的哈哈哈声,这个孩子,也太好哄了。 “好听,好听,给你鼓掌,为你点赞。” 这段发到网上,绝对的空前绝后,唱的不要太像,简直山寨中的翻版,太帅了。 睡觉之前,其实不适合情绪波动这么大,但,笑一笑,十年少,尤其,边牧还是笑的露出酒窝的样子最好看。 优质的睡眠质量,一直被探索,但,总有阴晴圆缺,不断完善中的失误也很多,边牧彻底兴奋了,开始了下一个话题,以往我们一起看过的那些电影。 邵寇到最后眯着眼睛跟他强聊,眼角的鱼尾纹里都能挤出来泪花儿,可见他的难过程度,还能不能让他睡觉了,要是不能让他睡觉,能不能让他上床和聊哥排并排的唠嗑啊,还能心荡神驰一下下。 越聊越干吧,然后,床上没声了,床下的筋疲力尽的男人可算能闭上眼睛睡觉,在梦里还没啃上猪蹄呢,突然天降猛虎给叼走了,迷糊着睁眼,就瞧见那厮竟然滚下来了,就这,多亏不是脸着地,破了相得花多少钱修啊,还指不定能不能回到原来本色,又发散思维了,大手一搂,嘴里嘟囔句,“你个不省心的。” 双腿给他固定住,重新陷入睡眠。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75 邵寇:嗯? 边牧:你唱歌挺好听的。 邵寇:还有呢? 边牧:你厨艺很不错。 邵寇:and? 边牧:嗯,你做俯卧撑挺多的。 邵寇:另外呢? 边牧:你到底让我夸您哪?明说,成不? 邵寇站起来,把白色的毛巾一甩:这里。 边牧气极反笑:嗯哼,像长臂猿,毛挺多的。 第52章 将军 “你个不省心的。” 邵寇双腿给他固定住,重新陷入睡眠。 夜短,却黑的很漫长,穿过厚重的窗帘去瞧,果然,院子里的梨树都开花了,雪白雪白的飘散着淡淡的香味儿,一阵风袭来,一瓣两瓣的潇洒离枝,飘摇而下,落到红瓦上,落到泥土中… 二层楼里很快就有了声音,一个男人在楼下的走廊里穿梭,然后,眯瞪着进了冰凉的被窝,心头叹气,哎,啥时候才能取上媳妇暖个床啊,任重而道远。 邵寇的生物钟真的非常精准,五点整,疲乏的睁不开眼,像进行了一次野地生存,腰酸背疼。 费力的把身上的八爪鱼扒下去,眯瞪着晃荡去卫生间把衣服套上,出去跑步。 早晨的空气最新鲜,呼吸间都是花草的清香,跟豆腐家预定的油条和豆浆,回来再炒个鸡蛋吧,和大葱,比较有味道。 邵寇一边做饭一边回想总结,昨天有没有哪件事干的不完美,首先是,对待小画家,他好像自认为他是感冒,还按照自己的土方子试验,他本来就不舒服,还弄的烧烤,嗯,应该问问他以往是怎么看病的,哪能乱弄,他要是自己感冒,这么整绝对没问题,大大的自信。 他养成的习惯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对自己今天干的事重新梳理一遍,看看有没有残缺的,或者可以做的更好的,这是自我的再度记忆,他很喜欢。 很快,客人们都起床洗漱,站到院子里聊昨天晚上的各种低质量的睡眠,谁谁打呼啊,谁谁放屁啊,谁谁咬牙啊,反正就是各种的不服,各种的辩解,邵寇在屋里都听的好苍白,好无力。 “吃饭吧。” 院长一声令下,然后像一窝小猪崽,吭哧瘪肚的聚集起来抢食,看着他们这么大口吃,他都觉得饿了,喝碗豆浆,换上衣服,他也跟着上山。 反正小画家得好久才能醒,尤其那么晚睡,可惜,他的设想成了空,人家边牧睡不了地板的,揉着头发坐起来,摸摸旁边没人了,这个老男人,是不是趁他睡着打了他一顿啊,为啥脸都疼,嗯?脸? 瞳孔瞬间睁大,拉开窗帘,跑到镜子前仔细的看,还是那张性感的要命的脸,没问题,那是什么出了问题呢,啊欠,耸耸鼻子,囔囔的声音,唉,感冒了,姜汤什么的,果然不好使。 出门喊他,“小寇子,快点伺候朕更衣。” 环视客厅一圈,那个瘪犊子人呢? 拨通他手机,“干嘛去了?” 那头呼呼的大风,“种果树。” 边牧瘪嘴,“一群人呢,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回来。” 挂断,他就像一只小鸟,老是要自己展翅高飞,你没想过,我不给你安翅膀,你能往哪飞? 等到邵寇回来,就看见他在床上虚弱的躺着,咋滴,真感冒了,用得着面色这么苍白? “你是不是粉底打多了,太白。” 他弯腰把地上的铺盖卷收起来,问他。 “你还太白金星呢,滚蛋,去给我找个医生来,快点。” 哦,上回的那个海龟还记忆犹新。 “行,楼下有豆浆和油条,你舒服了起来吃点儿。” 空着肚子扎针,多难受。 边牧从床头拿本书默读,挥挥手让他赶紧土豆搬家。 他看的书一般都是哲学方面的,今天这个有点意思,是新送过来的,开头就很吸引人,说是天山上有一头七色鹿,长的颜值跟他有的一拼,特别的天真无邪,每天吃吃雪莲,或者喝喝仙露,日子过得美轮美奂,几千年过去,有外族人进攻天山下的村庄,七色鹿觉得稀奇,就光明正大的站在一块岩石上观看,这种高清3d版的战斗场面,难免有点让他心慌起来,屠杀的场面太震撼,以至于,它就那么被暴露了。 下方战场中有一位年轻小将,年仅十七,却已经所向披靡,平日里没什么玩乐的兴趣,天生就爱侵略再侵略,战场上的一切他都觉得趣味盎然,所以,当他一抬头,看见天边上站着一只带着颜色的鹿时,眼底的光芒旺盛起来,手中大弩拉开,箭在弦上,飞矢而去,眼神专注的看着它的方向,扑哧一声,随后见着一点红,嘿嘿,正中目标。 踩着胜利的步伐上山要去捡拾猎物,却,不敌天山里的瘴气,闷哼着倒地不起。 等他有知觉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只感觉嘴边有甘甜的水一直在源源不断的进入口中,这个味道,莫名的有点凉,他想说话,想睁眼,确是不能,只能干躺着任人鱼肉。 初醒的这一段时间空白里,他都在懊恼,也在痛恨,懊恼自己的大意,痛恨那只鹿的狡猾,它一定没事,等着他的病治好了的,非得把它抹了脖子吃肉不可,让它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可惜,他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但自我感觉已经过去了一年,他爹娘都在干嘛,怎么这病还不好,一个个的都是废物,为啥不让他的皇帝舅舅赶紧遍国去找大夫呢,御医治不好,别的乡野村夫呢,这帮人一点都不着急,他得赶紧好了,再去上战场呢,要不,谁指挥他们大获全胜啊,他的侵略版图要扩张再扩张… 实际上,只过了十天而已,简陋的木屋里,桌子前坐着个如玉公子,长发束起,美的无端,摇头叹息后,开始嘟囔,“又不对,怎么会呢,罢了,再试一次,实在不行就扔了吧。” 好不容易找到个好玩的家伙,他那天出去大意了,光顾着看底下打斗,忘记自己站在独角的岩石上,差点就被袭击,还好只是刮伤了小腿,回来的路上捡到了这个,嗯,这个应该叫做人,和这山上的老虎狮子不同,他会说话,会动,可惜,他的血救不活他,这回再不行,就真的得扔掉了,这么多天,狮子来一次,老鹰来三次,猎豹来十次,估计都等着吃掉他呢。 躺在床上的男人头一次听见有人讲话,而且还如此无理,大胆刁民,你要是再治不好我,我就剥了你的皮,拆了你的筋。 然后,他的嘴里又被塞进去凉凉的东西,这回是个软软的绵糖那样的东西,嚼起来香香甜甜的,挺好吃的,后又一想,这个无知小儿,不会治病,竟然给他吃糖,一定是黔驴技穷了,快走吧,别耽误别人来治病,看在你给我吃糖的份上,我不杀你了。 站在床边的男人,听见他虚弱的说话了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76 ,他说,“我不杀你了。” 顿时吓得缩成了七色鹿,哒哒哒的跑远了,它要去找老虎把他吃掉。 老虎当然明白,七色鹿太寂寞,它们都是食肉动物,常常就要走出去觅食好几个月,这不,它也要出去了,放它自己在山里确实不太乐观,那就把那个隐患给吃掉吧,反正七色鹿只吃雪莲和露水,它也不用和别人分享,完美。 然而,到了木屋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了人,老虎巡视一圈,地上有点血迹,估计是七色鹿来找它的时候,别人趁机下手,唉,真卑鄙,按先来后到讲,又无可厚非,就这么安慰自己,老虎也没跟七色鹿告别,就悲伤的踏上了觅食的路,反正,它饿了。 所以,等着七色鹿后悔了,又变成个如玉男人飞奔回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人了,他的心太恶毒了,会受到惩罚的。 背后的男人解手了之后进来,就见着个女子在床边嘤嘤哭泣,哎呦,这位一定就是救命恩人了,咂咂嘴,露着的侧脸模样真俊,他得闲了也常被拉着去风月场合坐坐,虽然没有实战经验,却有学习经验,突然上前将他按到床边,舌尖轻舔他的泪珠,好甜啊,眼睛定在如玉的面容上,温情脉脉的安慰,“爷没事,别哭。” 卧槽,七色鹿被吓得四肢瘫软,差点变成原形飞奔而出,这个东西竟然还活着? 短暂的自我安慰后,他也学着他的模样伸出舌尖舔舔他的脸,也学着他的声音语调复制一句,“爷没事,别哭。” 卧槽,这回懵逼的人换成小将军了,他,亲了个男人,连忙手忙脚乱的放开他,作揖说道,“杨昭感谢救命之恩,待下山回府,定会送上纹银千两,就此别过。” 不待他回话,这人就像个兔子似的撒腿跑了,七色鹿无奈的站在原地,照着他刚才的语调样子又学了一遍他,作揖的时候腰放的有点低,他又抬起来点,嘴里同款的话,“杨昭感谢救命之恩,待下山回府,定会送上纹银千两,就此别过。” 说完站起来回味一遍,又作揖,又学了一遍,直到他觉得完全一模一样了,才站直了看他走远的方向,真好玩,他,想要跟他玩。 小将军名叫杨昭,母亲是皇帝的一母同胞,从小就有天之骄子的气场,谁人都不服,打架斗殴谁家强,请到平熹公主府找杨昭,他发现自己并不在府中的时候是失望的,毕竟这么多天了,还没人找到他,可见他训练出来的兵并不怎么样,对他算是一种打击,而且,走的越远,他越觉得喘不上来气,十多日汤米未进,已经接近了奔溃的边缘,提着一口气想找个水源地,却觉得脚步有千斤重,走啊,走啊,没有尽头,昏倒的时刻,他回想起来的,竟然是刚才那个陌生男人给他吃的那块糖,甜甜的,凉凉的,香香的。 再次醒来,他又听见那个声音嘀咕,“又错了,罢了,再试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为啥我被强行下架了? 边牧:我对你有点审美疲劳,需要漂亮精致的,内心纯真的少男来洗洗脑。 邵寇:我哪不漂亮了? 边牧:全身。 邵寇:我哪不精致了? 边牧:精致就意味着小巧,你确定要精致? 邵寇:那好,跳过,我哪不纯真了? 边牧:这个是送分题,不纯真的,当然是内心里的小魔鬼了,你敢说,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 邵寇:请看着我的眼睛,有。 第53章 动物 杨昭再次醒来,又听见那个声音嘀咕,“又错了,罢了,再试一次。” 真是冤家路窄,又被捡回来了,于是乎,他这次比较安心的享受了静止不动的十天,然后能动了,眸光严肃的坐在床头,两人进行了一次深层次的对话。 “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冷静下来后,他发现自己得积攒力量,然后再明智的出走。 七色鹿只会学别人说话,所以,毫不犹豫的照着他的话说。 杨昭皱眉,又问,“你这有吃的吗?” 这回,旁边的男人温润的照着他的样子学一遍,不尽善尽美的情况下,竟然直接坐他旁边,头仰成一个角度,语气相同的问了空气一句,“你这有吃的吗?” 杨昭这个暴脾气,一听就怒气冲天,拍着床板发泄,“我问你话呢,你老学我干嘛?” 这个男人不会是个傻子吧,傻子长这个模样? 显然,下句话更加决定了他在杨昭心中傻子的奠基。 七色鹿能感觉到别人的感情,譬如愤怒和对自身的威胁,警惕的看了眼他,见他没有进一步伤害他的意图,还是害怕,转身到院子里去学,没有床,他就空坐着,学的有模有样,几乎连声线都和杨昭的完美吻合。 杨昭五腹空空的不想欣赏他表演,也不知道一个傻子是怎么在深山里活下来的,费力的翻出来点儿果子,摊地上啃着,脑袋里划算着一会儿做个木弓箭,去射那头鹿去,他还没吃过带颜色的鹿呢。 天儿黑了,七色鹿还是不敢进屋,就在外头随便寻了个结实的树杈躺下,本来他可以去到另外一个洞穴,可是,他怕猎豹或者狮子过来把那个人吃掉,所以就在外头守着。 夜的风声嚎嚎,杨昭一点儿没觉得过意不去,反而还嫌弃屋子漏风太破,勉强着囫囵睡一宿,梦里都是府中为迎接他做的各项奢华准备,醒来后就是多大的失落,罢了,反正他会靠自己的能力回去。 七色鹿早起挂到树上,就看见那个男人在削木头,然后拿着去射野兔,好厉害,他看的聚精会神,脑中重复记忆他的动作,他在拼命的学习中。 杨昭就这么过了五日,可算和那个挂在树上的傻子达成共识,他们俩一起住在木屋里,杨昭的温度高,七色鹿的温度低,正好免费的冰块,吃完饭,杨昭坐床上喊他,“你过来,小傻子。” 后一拍头,都说是傻子了,他懂个屁。 那厢还在努力的学习这句话呢,就被扯着胳膊按到床上,夏天的风还很热,杨昭手指顺着衣襟进去,凉凉滑滑的冰块真爽,哈一口气,没说话。 七色鹿觉得好玩,也伸手往他衣服里伸,完了也哈一口气,抿唇不说话。 嗯?杨昭才觉得他挺有意思,还学他?眸子里闪出邪气,慢慢的靠近他,然后,含住了他的唇,仅仅就是触碰了一下,退后。 七色鹿心头欢喜,这样太好玩了,好玩,好玩。 学着他的样子也靠近,然后,含住了男人温热的唇,这回杨昭没放过他,舌尖直驱而入,如临战场,势必拿下对方首领,你争我抢中,慢慢的融合一处,热染了凉,凉温了热。 分开的时候,杨昭看着他下巴那的一点儿亮晶晶的水迹,莫名的兴奋,手掳着他腰,俯身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77 摩挲着,喘息声越发粗重,萤萤烛火间,剪影颤动且催爱,动则止,止而歇,歇则浓。 杨昭有股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劲头,搂着他不肯松手,这个小傻子,学的都挺快,他只要一松懈,这东西就翻过身要压他,那还了得? 传出去,他这个做将军的脸面还要不要,握着他的手,明令禁止说不行,这个事绝对不可以有。 小鹿精力旺盛,逮着他松手就爬上去,杨昭就用脚踢他,混蛋,他觉得,这个傻子会很难教。 相当闹腾的一夜可算过去了,杨昭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起来,回头一看小傻子还依旧白净,确实信了那句话,只有耕坏了的牛,没有犁坏了的地。 牛还得出去找吃的,小鹿就在后头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人莫名的就如胶似漆了,起码,杨昭是这么认为的,他那没用爹还有一两个摆在明面上的小倌倌呢,他才这么一个,唉,就是这个傻子不通人话,可咋整?费脑筋。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杨昭也不急着研究回府了,白天想破了脑袋教他说人话,晚上累坏了腰子陪他玩耍,简直,忙到精神分裂。 这段时期,可谓是两人情感的巅峰,后期,小鹿能完美的进行对话了,但,总会夹杂着夜里的私语,比如,现在杨昭要去河里洗澡了,小鹿心头乱撞着水润着眸子睨他,“我跟你一起去。” 靠,杨昭勾唇一晒,又勾引他,上回去了没注意,回来才发现他后背上全是红印子,这家伙也太抗造了。 “不行,你看家吧。” 果断拒绝才是明智之选。 “好人儿,我想去磨磨石头。” 噗,杨昭多亏没喝水,你磨个屁石头,我看你像石头,呸,那不就成了他磨石头了吗?让他带着都进沟里了。 “说了不行,你老实点。” 要不然我就给你捆了,杨昭威胁的竖起眼睛瞪他,显然,他现在是混熟了,一点儿也不怕,回话干净利索,“那你下次别掐着我,我就能自己弄出去。” 你个大傻子,杨昭没办法,他一贯没什么耐心,对于新鲜的东西的感兴趣时间也就维持在一个月,看他打仗的策略也是,快准狠,丝毫不给别人留余地。 而小鹿却是对任何东西都抱着一种怀旧的态度,恋着想着,有时候他会趁着杨昭外出就跑去老虎的洞穴看看,和原来的朋友们互相奔跑,然后,等他玩累了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小木屋里挤挤巴巴的一群所谓的人,他有点害怕,步子一退再退,直到,每天抱着他睡的男人走出来,他认得他的脸,却不太认识他穿的衣服,金光闪闪的,他从来没有穿过,小鹿兴奋的上前搂住他,然后用手指摸着他袖口的金线,杨昭眼眸弯弯,低头在他耳边碎语,“等着回去,给你弄一件穿。” 不待他回答,搂着他的手松开,转身看向远方,眼睛里充斥着对胜利的勃勃野心,我,杨昭,回来了。 小鹿本不想走,但,杨昭后来忙,直接就把他绑在马车里,空白的进了一个笼子,对他来讲,是个笼子。 平熹公主府里,丫鬟们都知道世子的院子里关着一个男人,而且美若潘安,个个都想去瞧上一瞧,但,碍于世子的暴躁脾气,不敢去招惹。 而杨昭呢,此刻正在皇宫中,皇帝舅舅命他上天山上找一头七色鹿,据说是他做梦梦到的,上天给他的警示,如果吃了那头鹿,他就能长生不老,永享盛世。 对于杨昭而言,这种说法简直无稽之谈,但皇帝舅舅对他言辞肯肯,说是只信任他,并且可以分他一块,他们舅甥二人共同创造天下归一。 他只对战争杀戮感兴趣,所以领了军令状,立刻点兵出发。 天山上雾气环绕,杨昭想起来府里那个小傻子,亲自回去接了来,小鹿仍旧是那副模样,但感觉对他不亲近了,杨昭也没在意,反正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就这么,两人开始了寻找七色鹿的冷淡时光。 找了将近半月,还是一无所踪,所以,皇帝决定御驾亲征,适应了天山环境的杨昭为他指路,很快就到了木屋附近,正巧老虎回来了,找七色鹿聊聊天,寻了一圈没影子,突然扫见杨昭,猛地跳跃扑向他,一人一虎搏斗起来,惊了御驾的罪责滔天,皇帝大手一挥,示意军队准备射箭,杨昭退出,将獠牙的老虎留在包围圈,数只弓箭齐发,树叶沙沙作响,一阵白飘过,杨昭眼神一利,那个小傻子冲出来干嘛? 忙抱拳祈求皇帝舅舅住手,结果,前方军队已经再次发起进攻,将一人一虎,擒入笼中,这次是真的铁质的笼子,老虎身上已经千疮百孔,小傻子就腰部中了两箭,脸色惨白的支着手肘盯着皮肉外翻奄奄一息的老虎。 皇帝抚掌大乐,我军勇猛,众人跪下齐呼陛下英明,杨昭趁空上前说了小鹿的缘由,皇帝一听原来是自己人,大手一挥,放了吧,另外,把虎胆掏出来和酒喝,剩下的就地生火扒皮,烤成虎肉犒赏众将士。 杨昭没再听,直接走过去给他把锁头打开,却在敞开的那一刻,笼子中的男人突然金光一闪,变成头长茸角,身体下腹部插着两根箭羽的鹿,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到另一侧的笼子前方,呲牙不让士兵靠近,撂起的蹄子飞扬出一片沙尘。 上座的皇帝惊愕一瞬,顿时喜笑颜开,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得来全不费工夫,快快,捉住那只七色鹿,大大有赏。 站在不远处的杨昭感觉眼前一片昏暗,可,耳朵却灵敏,能听见他的焦急愤怒的喘息声,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温和,渐渐的,他开始嚎叫,无力又挣扎的虚鸣,在静止的时间空隙中,他看见了他的眼睛,澄净的满是求救的欲望,他在哀求,能得到最后的安稳。 它们是动物,并不是人类的附属品。 杨昭不知道自己的脚怎么了,等他有知觉的时候,七色鹿和老虎尸体的残余骨头就暴露在笼子里,他跪在那儿,眼泪不自觉的流,直到荒芜干枯。 风蚀岁月中,只有得到惨痛的代价后,才发现,啊,分明自己可以努力,可以改变的,造成这种后果,该怪谁呢,只能怪,当时得到的太容易了吧。 边牧合上书,手指顺着硬书皮的纹理来回摩挲着,它里面描写的要更加的血腥,更加的现实,最后的结局很吸引人,鹿的眼睛,暴露了人性,共存的一个社会,却成为弱肉强食的聚集地,有点难以想象几百年几千年以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迷糊的压着书,靠着枕头慢悠悠的睡着了。 邵寇以最快的速度说了病灶,载着人回来,果然,预料的非常准确,他又睡着了,把书抽出来,让他躺平,示意医生过来给他扎针,小画家就是个输液的体质。 边牧掀起一只眼睛瞥他,然后合上。 “你回来了。”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78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你回来了。 邵寇:想我? 边牧:你能要点脸吗? 邵寇:我不要脸,我想要你… 边牧:明说吧,你想干啥? 邵寇:我想让你陪我去大河里,磨石头。 我最近在看奇葩大会2,第七期里有一个讲述动物训练的,还有一个是野生动物摄影师青山,他说到老虎那一段,我真的泪目了,所以,突然插入一个故事,下章恢复正常。 第54章 玩耍 “你回来了。” 邵寇温下眸子,按着他的手放平,别把针头弄歪了,也不知道下没下楼吃东西,九成是一动没动。 这回他特意跟医生打好招呼,就不送他出去了,约定明天再来,目送着人走了,才勾过来个椅子坐下,手心里攥着他手腕,眼睛定在那本书上,小画家喜欢看什么样子的书呢,呵,还挺想知道的。 他从小就没有读书细胞,一看字就头疼,也不知道遗传谁的毛病,长大了才知道,这他娘的是个病,叫散光,没戴眼镜,将就看吧,咦,故事书,抬头看着他侧脸嘲笑出声,“以为是啥大学问的哩。” 看了两行就放下,啥玩意儿,人鹿恋,现在都这么开放了,转身扫视他的电脑桌,昨天晚上在这弄什么聚精会神的,嗯,纸张都散乱的随便放着,上面不规律的写着字,什么轴线啊,什么空间啊,什么龙骨啊,乱七八糟的,不明白,索性就坐在床边上注视着他的侧脸看,数睫毛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相当的熟练,一瓶没了,赶紧又换一瓶,这个应该是葡萄糖,先扎两天试试,看看效果。 邵寇碰碰他的指尖,觉得有点凉,把速度放缓一点,两只手都用上,给他取暖。 等拔了针,才搭上条小被子关门出来,别一会儿大部队回来给他吵醒了,先闷上大米饭,人多,把院子里的大锅烧上,买点豆角,掐了两头炖肉,婶子给的冻苞米,切成段贴锅边上,昨天还剩的肉皮冻,码成盘,有一条草鱼,都是年轻人,就做个水煮鱼吧,扒点圆白菜放里头,有现成的料,直接煮就得,香味飘出去,小混蛋顺着气味可算滚回来了,到脚下就开始咬裤腿,邵寇用筷子扎了块肉,蹲下来喂它,顺便摸摸它的嘴,果然出牙了,小家伙终于可以过上每顿有肉的狗生喽。 给它弄了汤饭,放房檐下头,大锅刷刷做鱼,还得再做几个毛菜,这些不能够吃,炒个牛柳和干辣椒吧,那天在超市里买的,都是贵东西,按照他的理解,应该是可以搭配着吃,还有鸭舌,炒尖辣椒吧,唉,怎么弄的都是辣的,小画家没菜,用鸡蛋滚个豆腐吧,再弄个醋溜豆芽,他喜欢,省得感冒嘴里吃着没味儿,瓷锅里熬点粥,够他一顿吃的就行。 不大会儿,远远的一行人嘻嘻哈哈的进院,老院长对这群孩子还挺欣慰的,一点儿没有不好的习气作风,真都不错,吃饭的时候,老头拍拍邵寇胳膊,让他坐下,“小伙子,我看你挺好,跟我回城里去吧,我给你找个工作。” 挖墙脚还了得? 邵寇是真心的有点受宠若惊了,只相处了这么两天,就能得到肯定,表示自己真的有点优秀。 “对不起哈,院长,我现在有工作,不能辞退。” 莫名有点抱歉,肿么办? 老头会心一笑,挺喜欢他这股真诚劲儿。 “你都不问问干啥,就拒绝我,那可是,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年轻人,最应该学会的就是,选择。 邵寇对诱惑的忍耐力是很大的,要不然不能干那行,稍微拘谨着又开口拒绝,“我确实对现在的这份工作很满意,所以…” 哦?这让老头产生了好奇,在原家小子身边,也就是种果树这个活呗,还值当他这般死心塌地。 邵寇不是对工作死心塌地,而是对人死心塌地。 “来,你给我好好说说,你现在做的啥工作?” 伺候祖宗算吗? “种果树。” 我看你就是个伙夫。 “不是厨子吗?” 会做饭的都是厨子啊? 邵寇摇头,他的主业是伺候祖宗,副业是伺候小祖宗。 他坐下了,老头就改拍他肩膀,“小伙子,要有远见啊,你想在这个村里呆一辈子吗?” 这句话问的,邵寇抬头看了看那片山,初初有点郁葱的样子,为什么不能在这个村里呆一辈子呢?他等着哪天老了,就回这个地方住,每天早上出去遛弯,中午躺葡萄架下头睡一觉,晚上就在院子里摘菜吃,多好。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 对牛弹琴的即视感。 “好,好,我可就这几年了,你啥时候觉得不好了,就找我,啊?” 现在撬不动,以后再撬。 “您一定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邵寇特真诚的对着他说,还有点笨拙的样子。 老人家哈哈大笑,后边有人渐渐的围上来,他们都进屋去洗手换衣服了,准备吃完饭,去前边的村庄去瞧瞧土地情况,邵寇连忙站起来去把菜端上来,没酒,却也热闹,他们吃着,邵寇把粥和菜端楼上,开门一瞧,呵,这个蠢家伙,滚地板上睡去了,这都不醒,是有多困,弯腰抱他起来,重新放床上,看着床四周,应该给他做个栅栏,给他围里头,扑哧一笑,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不过,这样也挺好,他就可以找借口住在这儿了,从楼上往外看,风景确实与楼下不同。 他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靠近,站到了一个更好的地方。 边牧没醒,他也不饿,就下楼继续跟老人家聊天,谈风土,谈民生,谈政策,受益匪浅。 送走了他们,回头看着满院子的狼藉,直接撸袖子开干,等着日落,才坐下歇会,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进屋把剩菜倒锅里热乎,还没开火,就听见楼梯上传来质问声,“你怎么又吃剩菜,全都倒了,重新做。” 老男人最不听话了,背着他就干这种缺德事。 没办法,邵寇只能低头重新做,掐着点来的啊,还真是时候。 “感觉好点了吗?” 首先关怀的必须是病情。 边牧脚下踩着棉花似的慢腾腾的信步下来,好个粑粑,还赶不上早起那会儿。 “我睡觉呢,你就给我扎针,万一哪天我睡过去了,你不会给我卖了吧?” 要是卖,也会先自销吧,再说,别人谁会买你,不是我瞧不起你,性能比确实不怎么高。 你以为买手机呢,还性能比,我们女人看的就是颜色,谁管内核cpu的。 “几率挺大,你掉地板上了,我又重新给你抱回床上的,有记忆吗?” 你的睡姿真是惨不忍睹。 边牧哼哼两声,臭男人,你敢,还几率呢,你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79 会算吗? “没有,我饿了。”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饿死事大。 邵寇那边手不停,大虾煮了剥壳,回勺用蒜苔重新炒,新兰花煎土豆条,粥还有,直接端上去,“洗手吃饭。” “不洗。” 邵寇也反应过来,几步走过去给他拉着到水池旁边,“唉,扎个针就成了伤残人士,我给你洗,成了吧。” 水流哗啦,试了下温度,给他打点泡泡,手心手背的都搓搓,干净到没朋友,另一只手不能碰到针眼,简单洗洗出去,“你自己能吃饭吧,扎的左手。” 很明显,这个老货计算过,还真是心机boy。 “为什么每次受伤都是我的左手,替你默哀一分钟。” 餐桌上,两个男人吃的都非常慢,因为毒舌君又出没了,“你给我熬的什么粥,一股酸姜味儿?” 吃永远堵不住你的嘴。 “治感冒的。” 感冒本来就难受,你还给我吃难受的东西,是让我难受到死丝方尽吗? “那你吃的是什么粥?咱俩换。” 邵寇把碗一推,就知道你得闹个幺蛾子,“喏,一样的,换吧。” 那种挨揍的表情特别的令人亢奋,桌子底下的脚毫不犹豫的踢过去,你个二货,厉害是不? “都沾了你的口水,谁还能吃?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男人不理他抽风,饿的慌,赶紧吃吧。 边牧想拿脚踢他脸上,“人都走了?” 这么安静,估计是都滚蛋了,下回别来了。 “走了,果树还得定时的掐枝,老院长说让你再雇几个人上山去。” 雇你一个就够呛,坚决不雇人了。 边牧一撇嘴,“早知道这么费劲,不种果树好了。” 这人,没个长性。 邵寇站起来给他把热牛奶拿过来,听见他暗自嘟囔,笑了笑,就说还是孩子吧。 “我让村里的大爷帮帮忙吧,他们都有经验,而且不用供吃供住,挺划算的。” 他本来就不是个小气的人好伐,手往桌子上一放,拍板定案,“行,找十个人,工资五千吧。” “嗯,小老板变成大老板了。” 明明是夸奖,听着就像嘲笑。 “这可错了,我在城里有超市,我在市里还有公司呢,你上辈子烧了高香了,遇见我这么个贵人。” 边牧眼一斜他,眉飞色舞,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邵寇觉得自己缺失的就是他的这份张扬,可以肆无忌惮,爱谁谁的样子怼天怼地,活着何必太累,你想就去干呗。 “行,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 本来生活已经对他很不容易了,何必还要再给他增添不易。 两个男人就这么随便的私定终身了,吃完饭,恢复体力的边牧阔步到院子里观赏荷花缸里的红鲤鱼,游来游去的多欢畅,他也想当一条鱼… 邵寇正拖地呢,听见院子里的小画家又作妖,嗷一嗓子,“走,游泳去,快点,三爷儿。”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游泳去,三爷儿? 邵寇兴奋脸:脱光了游吗? 边牧:哪个傻逼光着游泳? 邵寇:你不是鱼吗?鱼游泳不穿衣服? 边牧扶额:鱼不游泳的时候也没衣服穿。 邵寇了然:啊,鱼不游泳,就干死了吧,那你要是不游泳的话,会不会也干死呢? 边牧头顶三条黑线流下来:你,下流 第55章 越野 邵寇正拖地呢,听见院子里的小画家又作妖,嗷一嗓子,“走,游泳去,快点,三爷儿。” 又闹什么幺蛾子。 “天瞧着暖和,大河洗不了澡。” 别太天真,少年。 边牧疯狂吐血,谁说要去河里,再说了,他明明说的是游泳,为啥到他脑子里就变成了洗澡?差别很大,好吗? 磨着牙,痒痒的勾勾手指,“来,你过来,我看看是不耳屎太多,蚕食了你的脑细胞。” 我本来就是个能直立弯曲的寄生虫。 “好,好,你想干嘛?” 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离海边远吗?” 他的护照被老头扣住了,没法儿坐飞机,开车去吧,反正有免费的司机。 “挺远的。” 老鼻子远了,看你怎么去。 “开车多长时间?” 边牧只追求最终结果,对于过程并不关心。 “怎么也得五六天。” 海边城市现在确实该热了,不过,他要自驾游,那家里的果树呢,还有小混蛋呢,还有冰箱里的菜呢… 邵寇就是个会操心的,不舍得浪费的守财奴。 “走,拿几件衣服,把油箱加满,马上出发。” 你都不给我点缓冲的时间吗?画个圈圈原地绕一会儿。 “祖宗,咱明天的呗,今天安排安排,家里事儿一大堆呢。” 这急脾气,啥事儿啊,一点都忍不了了。 边牧不爱废话,直接把他手里的拖布扔一边,“懒得跟你说,算了,衣服缺了出去再买,把卡拿着就行,我去收拾画板和笔,你去把小混蛋抱回来,领着它一起出去见见世面。” 邵寇懵逼,遇见个行动力太强的老板,肿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夕阳还通红的挂在山尖上遥遥欲坠,这头村口却飞驰过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慢慢成了个蚊子大的黑点。 车后座,小混蛋蹦跳的欢快,呀,终于可以又和帅帅主人出去游玩哩,好高兴,好兴奋。 副驾驶位上的男人正在认真的找地图,顺便在手机里搜索相关景点,指着个图标告诉邵寇,往这走,有个温泉,咱俩先去泡泡。 前方几千米的地方有个死火山,旁边就是温泉,邵寇皱眉,能不能不往那么危险的地方去,“祖宗,不是要去海边吗,怎么又换成温泉了?” 边牧现在是真服了他这个唠叨的劲儿,想给他换个三十世纪的脑子,转的太慢,“你就好好开你的车得了,废话忒多。” 忒? “成,那我现在是哑巴了,你别跟我说话。” 哼,像谁不会傲娇似的,他不说了,你自己一个人说个够。 边牧继续看周围的酒店和特色餐馆,听见他答,一边点头,一边嗯嗯的赞成,他完全同意,请不要用言语分散掉他的注意力。 天黑的路程不太好走,幸好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自助的酒店,边牧抱着小混蛋往大门那走,突然回头问他,“你怎么没给他洗澡,肚子上全是泥。” 邵寇摊手,意思是,你急的要死,哪有空洗澡。 边牧回瞪他一眼,有能耐你就永远别说话。 跟在后头的男人抿唇乐,一大一小同款的瞪眼,太同步了。 小混蛋也是心怀怨愤,它明明睡的香香呢,突然就被这个硬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80 邦邦的臭主人给拎起来甩到边上,拿起来旁边的黑包关上车门走人,多亏帅帅主人特意转个圈圈来抱它,呜呜,它最爱帅破天际的软主人啦啦。 酒店订了一间豪华总统套房,还真的,挺豪华的,到了洗澡的时候,边牧喊他,“过来,咱俩一起。” 靠,出趟公差待遇这么好? 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瞧傻眼了,原来是那种按摩浴缸,像两条鱼的形状头尾相连,实际上就是两个浴缸,但中间有块阻隔的东西,略微降降浮躁的心,脱了衣服进去,对面的边牧已经完全浸湿在白色的泡沫里,闭着眼正享受呢,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声音有些无力的说,“你想跟我回市里吗?那可高级的多。” 边牧有点想家了吧,虽说那个家里大多数都是他一个人,但总归是有感情的,他也说不清,很文艺的腔调,他觉得自己没有根,就像一块浮萍,定不住,总是感觉心头空了一块什么,用什么都填不满。 他厌倦这种感觉,厌倦自己掌控不了的这种感觉,所以,他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或许,病会少一点发作。 “嗯,你去哪,我就去哪。” 邵寇也学着他的样子躺下,闭上眼睛,忍不住的想,太快了,就要开始了吗? 边牧却睁开眼睛,虚无的透过雾气瞧他,“行,那你就跟我去享福吧,反正你家里也没人了。” 是啊,我家里确实没人,只有一个妖魔。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和父母住在一起,我去了干什么啊?你家得有保姆吧?” 伙夫的头衔是不是可以去掉了? “呵,你那点厨艺能被我那事儿爹埋汰到地缝里头去,就,司机师傅挺合适你的。” 可以,反正都是为祖宗服务嘛,干哪个不是干。 “那咱俩就直接回去吗?” 又是温泉,又是海边的,都不去了? “去啊,绕一圈再回去,我是被赶出来的,总不能灰头土脸的回去吧。” 哦?这茬他不知道啊? “说说,你怎么滴了,惹的老爷子大怒?” 好奇害死猫,你不懂啊,专揭人伤疤。 边牧一回想,啊,其实没过多长时间,却已经忘的差不多了,试图在脑中绘制那个女人的样貌,但似乎,已经没有脸了,只有个马尾还晃荡来去的,事儿爹就是小题大做,他就是要把他俩都打折腿,竟然敢背着他玩亲热戏,那可不得好好感受一下他的怒气。 邵寇看着他明显生气的样子,只觉得真可爱,萌到爆了。 “怎么还气上了?” 都是你提的,还敢问。 “你别惹我啊。” 警告他一句,自己继续闷头生气,气自己的干了一件蠢事,而且还连续了很多年,一想到他追了那个女人好几年,就感觉像吞了苍蝇,不管是谁,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邵寇先冲造出来,给他叫一杯热牛奶,要不晚上怕他睡不好,又给小混蛋弄点香肠和狗粮,混搭风,吃的更香。 分房睡的,邵寇特意把凳子给他搭边上,睡到半夜起来撒完尿,转身想想脚尖往他那屋去,果然,人即将越线,半个脚已经伸到了外面,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这么开放的睡姿啊,干脆爬上床搂着他,盖好被,闭上眼睛用下巴摩挲着他的耳朵,空气慢慢变得的稀薄又不安,他,想,亲亲他,淡淡的唇在呼气,邵寇一低再低,突然脑中自动闪出男欢女爱淫靡的画面,以最快的速度跑去卫生间抱住马桶,闷着声音吐了好久,才抹了把脸出来,给他掖好被角,回屋去找了根烟抽,删除了好久,还是忘不掉,那能怎么办呢,反正,他可能,本来也是残缺的人吧。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边牧就兴致勃勃的起床喊他去看日出,邵寇再次懵逼,什么鬼啊这是,这不是他认识的小画家喂。 “快点,别磨蹭,还得爬山呢。” 我的天,快让他捶胸顿足一下下吧,邵寇还没睡上一个钟头,就被这货给招起来,行吧,走。 开车到达山根底下,两个男人背着水和面包,开始了登山之旅,都说这个山看日出最美,所以有很多的慕名而来,他们走到中央的时候,后头突然出现了很多人,像是个旅游团,闹闹哄哄的,边牧喊邵寇,让他快点走,别和他们碰上,山体比较陡,有一段路得爬那个链锁才能上去,邵寇先上去,然后拉他,边牧手有点滑,链锁也在不断的左右晃动,难得的后面上来两个小伙子,给他拽稳了,好让邵寇能拉到他,全都上来了以后,四个人互相认识一下,分别又继续爬山。 到达山顶的时间刚刚好,日出东方瑰似火,映出天边彩色红,站在山顶的感觉,是感觉无限的接近太阳,它硕大无比,里面像是燃烧的火焰,美丽又热情,边牧稍微闭上眼睛呼吸新鲜的空气,就被旁边的男人戳了一下腰,睁开眼睛瞪他,干嘛,不看太阳,“喏。” 边牧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扭头,然后,就看到了比太阳还要火辣的画面,原来隔着不远就是刚才那两个小伙子,情到浓处,自然爱到骨子里,哦,错了,爱到嘴里,我爱你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你含在嘴里。 说震惊也是有的,但个人取向的问题也无可厚非,边牧回头又瞪他,“你那是羡慕嫉妒的眼神?” 邵寇笑的意味深长,而且还和那个正面对着他的哥们对了个眼神,意思就是,你是,我也是,呵呵哒。 果然,下山了,军师就出现了。 邵寇刚进卫生间,就看见刚才那个小伙子站在隔间的门口前善意的看着他,可是,邵寇觉得,那个笑容明明就是赤.裸裸的炫耀,“哥们,用不用我帮你,那位看起来可纯的很?我上手,保准就不一样了。” 我这个老油条可以帮你调.教,绝对给你整的服帖。 “你今年买没买伤残保险?” 嗯?对面的男人一脑袋的问号,嘻嘻笑着又说,“不明白?那我就说明白点,一看你就不会温柔,对待男人和对待女人不一样,你也得哄,尤其是干那档子事儿的时候,不能用强的,见红了可不好…” 我觉得让你再多说一个字都不好,你奶奶个孙子的。 他还正得意洋洋的分享自己的心得呢,突然就感觉脑袋晃悠一下,然后弯腰,牙就掉出来一颗,你他妈的,敢打我,我是江中小霸王,你敢,握紧拳头挥过去,然而,实力打脸的是,这回对方用的是脚。 邵寇是自带一股狠劲的,我骂你都嫌浪费唾沫,你个二椅子,让你能说,拳脚相加的结果是,这人趴在地上求饶,爷爷爷爷的喊个不停,带着血丝的牙叮咚叮咚的掉在瓷砖上,漏风的模糊着的说不出话来了,眼睛透过泪水看见他正在整理衣服,嘟囔了句,“遭了,崩上血点子了,为了让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81 他不毒舌,还是洗洗吧。” 这个世界太疯狂,为啥这么大的酒店没人上厕所呢,不说一个人平均一天上四趟厕所的吗,为啥,这么多人的几率这么的低,为什么没人发现这个施暴者正在逍遥的洗衣服呢? 看着他要拍拍屁股走人了,地上的一团乱麻的男人狠狠的又记了一遍他长的样子,等着他回去了,一定组成个复仇者联盟来杀了你个狗崽子,等着吧。 边牧等的不耐烦了,看见他走过来,赶紧催促着走人,他要去泡温泉呢,“你便秘了,那么慢。”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你便秘了,那么慢。 邵寇:博士都这么说话? 边牧:嗯? 邵寇:便秘,能不能用词文明点。 边牧:你说一个。 邵寇:干燥。 边牧:咦… 邵寇:痔疮。 边牧:咦… 邵寇:拉不出来屎,怪地球没有吸引力。 边牧:咦… 邵寇:你作为一个捧哏的,能不能对你的专业认真对待,老咦什么咦? 边牧:我是观众,要求退钱,这个梗太臭。 第56章 程度 边牧等的不耐烦了,看见他走过来,赶紧催促着走人,他要去泡温泉呢,“你便秘了,那么慢。” 平时都是兔子跑,今天磨蹭了成乌龟爬,走近了,才发现,他前襟蕴暗一片,想都没想就毒舌,“你撒尿尿衣服上了,朝哪儿开的枪啊。” 分不清方向了? 邵寇一哽,那个小嘴里吐出来的话怎么越来越糙了呢,噎的人喝水都难以下咽,“我投降,走吧,祖宗。” 他俩出门没多久,那面呜呜呜的来了个白色救护车,然后就是一片纷乱,那些他俩自然就不知道了,今个儿天气好,一开窗就有柳树的棉絮往里钻,边牧恨恨的开了空调,一会儿就冷,关了又开窗,没个老实时候,“你屁股底下有针啊?能不能坐怀不乱?” 靠,乱用成语,“这还上过大学呢,数语外都和着稀饭吃了啊?” 边牧松手,怼他一句觉得不过瘾,又继续说,“坐怀不乱,你看,多粗俗易懂的意思,坐在别人怀里然后心不乱,或者别人坐在你怀里,心不乱,这是啥意思,明显的不来电呗,你要是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推开走人,知道不?” 就是皮一下,值得你上升到教导层面,再说了只要有你在的地方,谁还能对他投怀送抱的,别管男的女的,就连狗都跟着你后屁股绕圈圈,唉,可比性太强,不战而胜的感觉,你值得拥有。 “嗯,知道,听你的。” 各种情况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是坚决根据上级指示行动的。 副驾驶位的男人把座椅调成最舒服的躺着的状态,然后跟他胡侃,“我昨天看了个有意思的,两个男人之间也能擦出来火花,但也很容易被轻轻的一口气给灭掉,彻底失去了,又想起来重新追忆,你说,他们是不是不懂爱情的傻瓜,拿自己的情感开玩笑,最无耻。” 边牧实际上把自己带入了书里的那个七色鹿,他觉得自己对一切都是要求美到极致的,尤其爱情,那儿,像是课文里的桃花源,像是现实里的乌托邦,反正,它最不该被玷污,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奋不顾身,且,只有一次死亡的机会,在高耸的楼上往下跳,你是需要勇气的,你往前迈的任何一步都需要对你自己负责,那么反之,爱情呢,就因为它五形,所以就掺杂了许多别的东西吗?即使七年,即使十七年,我认为,爱情永远不会被划分成亲情,永远不会是他的左手如同你的右手,时间也许会变浓变淡,但是,只要一个亲吻,一个拥抱,一个挑逗的眼神,都能令你烈火焚身,所以呢,爱情,是唯一,也是独一份的,令你忍不住吞咽口水的大餐。 “你这样的完美主义者,在爱情中是最容易受伤的,你别想着反驳我,你自己想想,万一出现瑕疵怎么办,或者,谁也不能对未来打包票,不可遇见的事儿太多了,你没听过,计划不如变化快,什么都不可能保存永久到不变。” 海枯石烂,天荒地老,都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罢了。 边牧愤然起身,“我就会,我会不变,咱俩走着瞧。” 他对自己的爱情观非常自信,反而邵寇比较嗤之以鼻,任何的两性关系中,都可以调.教与被调.教,战略战策有时候的效果更好,欲拒还迎从古至今都是屡试不爽的。 “呵,好,好,你还是个纯28k的真金处男呢,我等着你。” 单纯的孩子哟,我得好好给你择偶,别让心机女给骗了财,又骗了色,那可就糟心了。 边牧总觉得他说话的意味有点嘲笑,“像你不是似的,怎的,年少轻狂过?” 臭男人,你要是跟我不是一国的,我就给你踢车轮底下去。 “不曾不曾,咱俩纯度一样一样的。” 看你那个威胁的眼神,谁敢私自降纯度。 “哼,我睡觉,你快点开。” 高速上开车还跟刚拿绣花针似的,能不能冲刺一回。 “得令,睡神大人。” 你起外号真的没有节制喂,睡神大人是个什么鬼? 边牧不想理这个二货,戴上眼罩,闭上眼两分钟就陷入睡眠。 惹的驾驶位的邵寇也困的慌,他昨天晚上本来就没睡,呵欠连天,坚持着过了高速,停到树荫底下也闭上眼睛倚着假寐,实际上,很快就变成真寐了。 天窗开着,有柳絮飞进来落到他的肩膀上,在顺着滑到手臂上,一阵风呼啦又来,随着飞扬着旋转向上,又重新回到天空,继续拥抱它的湛蓝。 下午,车厢里闷热的很,边牧睡的浑身是汗,眯瞪着用手擦擦,哼唧着让邵寇开空调,凉快下来还是继续睡。 邵寇加快速度,终于在夜半的时候到达了温泉酒店,两个人都是哈欠连天的,对付着吃点东西就各自回屋睡觉。 温泉酒店位于山上,此时的气候还算适宜,月牙形的汤池弯弯的,绿色的枝叶繁茂,延伸着试图遮挡住什么,布帘子掀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光脚进来,前面那个比较白,身下围着条毛巾,到小腿处,后面的那个就黑如炭了,同样也光着膀子,下身的毛巾挡到膝盖,都随手解了扔躺椅上,淌水进去,“怎么闻着一股烟味?” 邵寇缓缓沉入水底,感觉热意一下子就包裹住他,嗯了声,“火山附近的,一股硝烟味儿,正常。” 靠,那你要是在厕所附近,还能一股屎味儿? 边牧无语,把脑袋靠在石枕上,手臂拍打哗啦一阵水声,“我睡会儿,一个小时叫我。” 刚才进来的时候,服务人员就告诉说待会儿有篝火晚会,小画家还嚷嚷着去调两条鱼烤着吃,那稀奇性子,最爱玩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82 了。 邵寇开车觉得肩膀和脊背僵的要命,自己随便按了按,听见后面传来木屐声,下意识的回头和来人对了个眼神,这个眼神,一个是从上至下的打量,一个是从下至上的不满,神经病,邵寇暗骂了一句,转回来看小画家的反应,别被吵醒了。 身后的男人再次靠近的时候,邵寇回头冲着他指指对面,那面也没人,而且地方很大,请别来他们这儿。 眼神中传达的意思特别的多,显然这个衣装整齐的人并没有看明白,对的,就是个全是上下整整齐齐的穿着衣服的男人,只有脚是光着的,趿拉着木屐哒哒的很有规律,他的脸逐渐透过阴影变得清晰,神情严肃的瞥了邵寇一眼,往前走几步蹲到边牧头顶,小家伙,我回来了,你想我吗? 这回换邵寇打量他,头型偏短,露出来的脸部线条锋利又简练,尤其那双眼睛,异常诡异。 在邵寇眼里,就是很诡异,显然是和小画家相熟的人了,而且,还会是他的情敌,也是劲敌,这个小祖宗,怎么招惹的都是男人? “你就是边牧新雇佣的司机?” 那种高高在上的口气,难听的像厕所里的石头。 邵寇依旧躺着,嗯了声,没变换任何姿势,倒不是显摆谁和小画家的远近,只不过哟,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是至古名言。 脚下轻轻的踹了脚依旧沉睡的男人,你有熟人来了,还睡个屁? 在两个男人的围追堵截下,注视着的男人唇一掀,语气还带着沙哑的韵调,“蒸的。” 来之前就说要吃鱼,让他去后厨做,也行,邵寇哗啦站起来,“行,你醒醒吧,有个人在你头顶呢。” 转身特意的瞟了眼情敌的表情,挺镇定的啊,围上毛巾利落的出去,把地方留给他们叙旧。 边牧闻言,眉头一皱,缓缓睁开眼,等看清楚了人,一晒,“你回国了。” 熟稔中又带着刻意的疏远,坐直身体,撩起水花洗把脸,睡个觉,累的脖子疼。 线条白皙的锁骨和喉结让岸上的程度眸子眯了下,他在国外这两年,认清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对这个男人的感情,他想完完全全的占有他,让他在床上翻滚的时候激情澎湃的喊出他的名字,程度。 “是啊,想我了吗?边帅。” 他不介意自己被溅湿的裤脚,索性盘腿坐在来,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观赏他,真美,哪一处都美。 饿狼的眼神对于边牧来说是完全没用的,他们也算不上什么多好的朋友,只不过就是以前玩的过得去而已,碰上了就打个招呼的简单。 “没有,我忘性大。” 你谁啊,想个屁想,他饿了,想吃蒸鱼。 边牧站起来往石头边缘走,程度就在后头坐着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他瞧,他脑中自动的拿他和美国的白人比较,嗯,可能,还是他要软一些。 “没关系,来,特意给你带的礼物,柏氏艺术馆的镇店之宝,余先生告别之前的遗作,飞天极光,你会喜欢的。” 糖衣炮弹是恋爱中,哦,错了,是撩汉中的最佳武器。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想掰弯你。 边牧惊恐:衰。 邵寇:我想让你喊我的名字。 边牧:这个简单,邵寇。 邵寇:不,嗯,沙哑一点儿。 边牧掐着喉咙喊:邵寇。 邵寇三条黑线:性感一点儿。 边牧立刻蹲下做了二十个蹲起,气喘吁吁:邵寇。 第57章 滚吧 “余先生告别之前的遗作,飞天极光,你会喜欢的。” 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来,程度眉峰叠起,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两腿劈开,以一种非常自信的姿态迎接他的惊喜和愉悦,他了解他的美和各项爱好,这幅画一直处于修复当中,从来没有在任何一家展览馆展出过,他不惜耗费大量的人脉和金钱,只为博得他一笑,昏庸无道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显然,对面的男人有一瞬的愕然,然后恢复正常,小家伙居然长了点脑子,这样也好,不再是那副对着谁都冷冰冰的样子,像坐地盘腿就会升仙了似的,现在,明显的多了点什么,不待他细想,对面的人竟然开始咄咄相逼,“你既然准备了礼物,就证明不是偶遇,我今天清晨才到的这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的漏洞太多,不得不让他怀疑。 两人僵持的气氛下,那面的邵寇去后厨里做了个清蒸鲈鱼,切里脊做了个锅包肉,小油菜芯特别嫩,掐了两头用肉沫扒一下,人家大厨会雕花,他不会,但他会画,随手用绿色的果酱画了个竹子,里头是拌好的沙拉,菜齐了,这人怎么还没回来,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啊,喜新厌旧的臭男人。 一挑帘子,就感觉出来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快步上前靠在他旁边,低声询问,“怎么了?” 程度能说自己提前就派私家侦探调查了他的现状,还让人跟着他,特意耽误那面的毕业典礼和公司经营,连夜坐了二十七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就为送给他这幅画吗? “我在国外见到了边伯父,他和我聊了你的状况,这幅画,也是他拍下来让我送回来的,你可以打电话问一下。” 市里他们那个圈子里共知的一件事,就是边家父子不合,所以,程度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谎言被戳破,反而,他现在看那边的大个头有点不顺眼,离那么近干什么,下一刻就放松下来,不过一个司机,回去处理了就得,不值他耗费心思。 “那你怎么拿回来的,就怎么拿回去吧。” 谁要事儿爹的东西,转身拉着邵寇的胳膊,他小腿有点麻,刚才硬撑着站起来的,真衰。 程度在后面看着两人互相搀扶的身影越来越远,他交叉在腹前的双手也越攥越紧,小家伙,我不急,等我把牢笼做好了,就邀请你来做客。 前头的边牧觉得小腿像有一万根扎一样,再也不在温泉里睡觉了,脖子疼,小腿麻的,没一个好地方。 “我公主抱你吧?” 邵寇开玩笑,手臂托着他往前大跨步。 “你慢点能死啊。” 个没眼力见的。 邵寇停下,扶着他坐到休息区的椅子上,蹲下撸起袖子抬头,“要是疼的话,抓着扶手。” 话完,挑开他的毛巾,手伸进去给小腿按摩,抽筋就是明显的缺钙,哎,吃点啥补补呢? “疼,疼的我,想抓你头发。” 把你那点小黑毛都给揪光。 “别,秃顶了多难看,手下留发型。” 你就是个皮皮虾,天天皮来皮去的。 “哎呦,嗯,就那…” 这语调,真让人想入非非,起码经过的游客都远远绕开,不敢直视。 边牧缓过来就更觉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83 得饿,真想躺着回去,“你背我吧,走不动。” 就这,还出来旅游呢,上趟山回去就累的要死,今天泡个温泉也没劲,能干点啥,叹气,养孩子的糟心事太多。 “行,上来吧,回去吃完饭,我给你做个全身按摩。” 小体格不扛折腾,以后可咋整,人家姑娘不得嫌弃你光长了个大家伙却没有发动机,恨不能亲自安个马达帮帮你。 边牧趴他背上,歪着脸贴他脖颈窝里,鼻尖碰碰他,吸了两下,嗯,一股烟熏火燎的味儿,嘟囔,“你做完饭得洗澡。” 靠,邵寇缩瑟下脖颈,两手托的更紧,胡乱吹什么气,弄的他心里直痒痒。 “成,回去就洗,你别说话。” 你再说话,我容易直接给你扔下去。 嘿,他又不是哑巴,凭啥不让他说话?边牧彻底趴他背上,两只脚还前后的晃悠两下,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两圈,“怎滴,我说话碍着你啥了,你给我解释解释。” 邵寇是有口难言,脸憋的通红,本来楼层就高,走的步梯,一步一步的都迈的稳当,你说背上的男人一说话,他就得僵一下,得多耗费氧气啊。 “祖宗,等上去再说话不行吗?我万一踩空了,咱俩就都玩完了。” 不会,就多就玩去医院,不会死掉。 两手勒着他脖子,抬起来点脸对着他耳朵,“你要是敢把我摔了,我就拿鞭子抽你。” 我的天,邵寇感觉全身都酥.麻了一瞬,由耳蜗传来的电击着身体的每一处,额头的青筋鼓出来,双腿抖了两下恢复正常,他刚才干嘛不公主抱,省得他作妖,悔时晚矣。 “别说了,你连条裤腰带都没有的人。” 不怼你,真的没动力爬楼了。 边牧想都没想就低头咬他一口,我没裤腰带,我有嘴,照样能治的了你,小样儿的。 这下前边的邵寇不蛋定了,几步窜到楼梯间里,回身给他按墙壁上,两手插在他胳膊窝下,塌着后背顶着他脑袋,语气急促且急迫,“为什么咬我?” 边牧属于斗志汹涌的那种,没觉得任何不对,还在嘴硬,“我就咬你了,怎么了?” 你别忘了,你可已经卖身给我了,我今天就是给你咬下来一块肉都无可厚非。 邵寇眼神一暗,像是鲑鱼游入了大海,终于能在深邃的水下畅游了,就是那种放肆与小鱼间的追逐更有趣。 两个人的呼吸渐渐交缠,视线滞留在不到几厘米的红润的唇瓣上,邵寇的心中正挣扎起伏呢,听见小画家又来了一句,“你还能咬回来啊?” 我能,你不作妖就不会死。 邵寇朝着那中间小舌头直接掏进去,一个冰凉,一个火热,像炎热的夏天突然降的一次急雨,解了燥,又撩动了一池静水。 两个男人的耳边像是充斥满青蛙呱呱的叫声,或者是扑通扑通落水的跳远声,反正都激起了惊涛骇浪。 邵寇是爽的,他梦寐已久的吻,总归是美妙的像小时候吃的果冻,草莓味儿的,然而,他还没等继续品尝里面的蜜水呢,脑海里突然折射出不该有的画面,松开他,转身趴到栏杆上开始呕吐,一声声的痛不欲生。 而边牧也是懵逼的,他还没想好这个臭男人为什么突然顶着他额头,并且强势把舌头塞进他嘴里作乱的这个事实,就听见了他的呕吐声,愤怒之火瞬间就燃烧成不可熄灭之势。 什么意思,他还没说话了,你踏马的倒开始吐起来了,他还反胃呢,冲着他屁股一脚给他踢楼下去,翻滚吧,臭男人。 邵寇稍微觉得好受点了,抬头去瞧,已经没人影了,抹了把嘴,从兜里掏出来房卡,还好,要不然该进不去了。 出去向清洁阿姨借的抹布和拖布,把楼梯间收拾干净了,才犹豫的上楼,他很想就这么的甩下他一个人就走,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宣告失败,上级已经下发了通知,说不再调查,另外有任务的时候会再行通知,他已经没有必须要呆在小画家身边的理由,所以,呵,他是,自发的,想要把这份丧权辱国的合同继续下去的人。 刷了房卡进去,客厅里的菜被倒了个干净,小混蛋趴垃圾堆里睡的全身是油,都便宜你了,扫了眼关的禁闭的房门,有点发怵跟他解释,这,怎么说呢,算了,先洗澡吧,给小混蛋收拾好,自己冲澡后换身衣服,站在落地窗前看夜景,星星点点的灯光是无数人的梦想或者幸福,他的呢,很幸运,也在一步之遥的地方。 对面的门吱嘎一响,走出来个能跟冰块媲美的男人,看见他就来气,可是边牧饿啊,他是英雄好汉,胃里空空不利于夜间行动啊。 邵寇连忙狗腿着跑过去,点头哈腰的像敬事房里的太监,“饿了?我马上就给你弄吃的。” 他刚才已经让后厨给做点粥备着,却在男人冰凉的眼神下停住脚步,小画家对他的眼神一直都是掺杂着一股温暖的春风般的柔和,突然这样卸下面孔,换了张面瘫脸,他觉得,心头有点空涝涝的,“你别这样,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个屁,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你被解雇了。” 滚吧。 背对着窗户的男人突然就站直了身体,有些绷紧,小画家很直白,他不想要的,是坚决不会将就的,态度分明的吓人。 “违约金,怎么算?” 他更想问,这么长时间,就算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吧,说让他走就让他走,忒的无情。 边牧翘着二郎腿陷沙发里,这个老男人还当真了,都是男人,矫情啥。 “算什么算,你就直接离开我的视线就行,你硬要赔我钱,也是可以接受的。” 我没钱,想把人赔给你。 邵寇眼睛里突然就黑暗一片,还能跟他开玩笑,心往下放了放,又愧疚起来,他一直抱着不同的目的接近他,反而得到了他的真诚以待,这样,不太公平。 宽厚的后背对着他,邵寇双手紧紧握着窗台的大理石角,声音沙哑且认真无比,“我请你,出去喝酒吧。”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你别解雇我。 边牧嘚瑟:那你求我啊。 邵寇:我求你。 边牧:说全点儿。 邵寇:我求你,小祖宗。 边牧:嗯? 邵寇:我求你,屌炸天的小祖宗。 边牧:嗯? 邵寇:我求你,发动机正常的屌炸天的小祖宗。 边牧:嗯。 邵寇:我求你,能别嗯了吗? 第58章 警鸣 “我请你,出去喝酒吧。” 边牧抖两下脚,算了,看在你这么害怕的份上,饶过你这次,“你快去拿点儿上来吃吧。” 喝酒什么的,想的美。 但事实是,边牧喝的比较多,为啥,因为有人提到了他的事儿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84 爹,客厅的绒黄地毯上,两个男人并排倚着沙发,腿伸到茶几下头,透明的桌子上有粥,有小龙虾,有炒的河粉,还有红酒瓶,白酒瓶,啤酒瓶,地上沙发上都是,边牧前边立着个啤酒瓶,甩手一挥,叽里咕噜的滚到夹缝里,“呵,真当我傻,事儿爹就只会教训我,还能特意给我买画,天方夜谭,小寇子,你说,我看起来,像傻瓜吗?” 口中的酒越来越苦涩,边牧恨铁不成钢的又闷了一盅白的,辣的眼眶里通红,他们俩在今夜像两个同命相怜的乞丐,各诉各的苦,邵寇的声音一向低沉,尤其是在酒后,更是带着一股子沉香,中间拖长的空白,让人着急又吸引,他说,“你还好,起码有父亲管着,知足吧。” 边牧像是没听见,含着半口酒蕰荡,单手扯着旁边的男人靠过来,肩膀顶着他的,狭长半眯的眼睛露条缝瞄他,“你的意思是,你爸从来不管你喽?” 得到嗯的一声肯定回答,边牧突然就亢奋起来,他羡慕啊,没有爹这种的嚣张人生他想象好长时间了,“说说,说说,感觉怎么样?” 邵寇扒一只小龙虾给他塞嘴里,能不能别说话,伤感情。 边牧嚼几下没吃出来什么味儿就吞了,四肢一个熊扑过去,勒住他脖子,“快说,快说。” 旁边的男人被他带的一趔踞,忙张开怀抱接住他,这人,把头磕玻璃上就得劲了。 “好好的,喝顿酒非得整出来点血,是不是?” 控制不住我这暴脾气,搂着他硬按在地毯上,“你想听什么,坐好了,没长骨头啊。” 边牧哼唧两声,蹬了拖鞋倒沙发上,“我就想知道,你没有爹是个什么滋味?” 单脚搭他肩膀上,虚踹一脚,“是不是特自由?像信天翁那样能飞到天穹那样?” 靠,说的真文艺,信天翁是个啥,他都不知道。 “你能正常说话吗?对于我,没有父亲这件事,我觉得是非常可悲的,我今天非得给你说个明白,你觉得你现在怎么受到束缚了,为啥?” 边牧认真思索后,抿唇说,“他们,都不喜欢我,我知道,我是多余的,对,就是,多余,他们只有自己就能活的很完美,根本不需要我…” 情绪再次失控,邵寇上次见他也是这样,说着说着青筋就暴起,然后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去嘶喊,他发泄不出去。 一个半趴在沙发上,一个环抱着安抚他的后背,“我在这儿,好了,我需要你,真的,特别需要你。” 边牧是个认真的孩子,他就那么盯着你,然后开始质问,“你,你怎么会需要我?” 我的内心是荒芜贫瘠的,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存活,所以,我需要你,来做这个唯一。 “会的,我很需要你,需要你帮我,治好我的病。” 我病的很重,很重。 “病?” 邵寇有些难以启齿,他不想回忆,也不想说。 “嗯,非你不可的病。” 反正明天醒了,就说自己喝多了胡说八道。 边牧陡然间明白过来,这二货不会是个… “我不喜欢男人,你别过来。” 被一个男人,不对,被自己的下属表白了,肿么办? 邵寇翻过身,倚着沙发慢慢的滑下去,低垂着眼睑,声音细而温,“我是个…” 边牧感觉他停顿了很久,忍不住想踹他,后又怕误入狼窝,屏着气等着下文,他的声线突然就粗粝了,一顿一卡的,像是老旧的发霉的碟片,刺耳又难听至极,“我是个,无性恋者。” 那你跟我谈什么非你不可? “你滚蛋,瞎掰。” 这回没控制住自己的脚,直接踹他脸上,看着他头偏到一旁,然后转回来,他还是那种语调,“不信?” 诡谲的眼光定在他唇上,猛地起身按住他的手,慢慢贴近后,这回两个男人都没有闭上眼睛,倒映出来的影子随着身体的感觉而重影模糊,酒的醇香发酵的异常饱满,然后破裂。 边牧只感觉他的身体很热,他的手劲儿很大,他下巴上的胡子有点扎人,还有,他的那双眼睛,漂亮的像水晶的切面,亮的惊人。 溜达着走到卫生间门口,看着他弯曲成虾爬子一样的后背,哦,无性者,意思就是没有欲望,没有行动力啊,这是解释? “你是对男对女都没有感觉啊,一碰就想吐?这个应该是病吧,得治。” 邵寇后悔刚才冲动扑倒了他,更后悔刚才匆忙进来为啥不关门,而且,他说的完全就是废话,知道了还问,故意找茬,是吧? “怎么,你会治?” 这个真可以好好考虑考虑,边牧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突然沉重起来,却没料到,这也有可能是个圈套,甜蜜的圈套啊。 “看在你比我可怜,而且还毫无威胁力的情况下,我可以带你找心理医生,他很专业。” 真不喜欢他夸别人呢,邵寇看着镜子里折射出来的两个男人,他的心底还是希望他能收获爱情的,即使,那个人不是他,他愿意等待,并且守候,因为,他学不会,独占。 夜半,外头突然开始电闪雷鸣,轰隆的一阵又一阵,越来越剧烈的吵醒了床上的男人,翻个身,感觉压着个人,邵寇摸了摸他的手,坐起来仔细给他盖好被,起来坐到茶几前收拾东西,喝酒就是犯罪啊,长不了记性。 算了,反正小画家的酒后德行也不咋地,一准儿忘的溜干净,刷好碗,用烤箱做了只脆皮鸡,蘸着番茄酱自己撕着吃,边看手机里的新闻,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碰过电话了,首先是,没人给他打啊,唉,孤家寡人,就是指他了。 等着关灯回去,果然被子已经拖拉到地板上了,睡姿可销魂,把被铺平,把他抱起来,整个像卷心菜一样给他卷成个煎饼果子,里头应该塞根香肠或者油条,味道或许更好些,嗯,不错,看着有食欲。 自己趴下做一百个俯卧撑,拉上窗帘睡觉,外头下雨还是打雷的,都和他俩无关。 清早的温度有点低,很多人都套上了秋衣秋裤,边牧一出门就被风给打的透透的,嘟囔着要去买衣服,“痛快点。” 又怼他,他是干脆面啊,痛快个屁。 “你先走吧,没说让你等我。” 边牧伸腿就是一脚,你瞅你这个德行,谁说不等你了,你不是干脆面,你是蛋蛋面。 “我怕你不认识路,给你买衣服,芭比男娃娃。” 你怎么不学个林志玲,来个奶音,小家伙,站起来… 听着都羞羞脸。 邵寇几经无奈之下,只能默许了当他玩具,并且随意来回玩耍的心愿。 商场里,因为下雨,空调还开着,音乐随着热气一起流淌出来,边牧挑衣服挑的兴致勃勃,邵寇换衣服换的心力交瘁,到底什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85 么时候是个头啊? “行了吧,有件穿的就行,弄那么多,快穿不着了。” 现在上的都是夏装,今天冷,特意还保留点春装,这个小画家就盯着衬衫领带西裤,他又不是出去演讲,他一个不知道几手的老司机,用不着吧。 “一天两套,还不够,再给你挑几个背心,晚上当睡衣。” 这话,可是基情满满了,挑睡衣? “就你那睡姿,我穿啥都白搭。” 为啥这么说呢,因为这几回,邵寇发现了他的一个怪癖,就是睡着了的时候,喜欢用手揪着他胸前的两点睡觉,并且,有意识的会左右交换,摸索的时候更像是安了雷达,准确的快速抓取揉捏。 几次都弄的他无心睡眠啊,心里像猫挠了似的难受,真想抡起菜刀把他两个前蹄子给砍掉,烦人。 “你别没有证据就诬陷我,我是不会抗拒从严的。” 边牧继续挑背心和内裤,袜子都是单色的,拿起来一种问服务人员,“这种有带图案的吗?或者后面带小动物的。” 他刚才在路上就看到有个小男孩穿的运动鞋,但后跟那露出来个大象的鼻子,特可爱,一晃一晃的。 完全不搭理后面汉子的黑脸,边牧继续问,“有没有内裤上带图案的,例如子弹头啊,或者别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境界,邵寇还要修炼,没关系,他可以动用武力让他自己穿,这样一换位思考,顿时萌的满脸血,他靠近了也跟着看,果然有花花绿绿的各种样式,如果穿在他身上,哇,这里应该有赞。 “你们这儿有连体的睡衣吗?能包住腿和胳膊的?” 边牧本来还诧异他能提出问题,听完就恶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精壮的侧腰,你个混蛋,怎么不买个绳子在睡觉的时候给他捆住,还连体衣? 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他俩斗嘴斗的不亦乐乎,却没发现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他的脸色像寒冬腊月里裸露在外的树干,苍老又干涩。 程度本来就是特意来看他的,昨天因为太累,见上一面就能放心的睡觉了,哪成想,醒来后就翻了天,私家侦探把之前的图片发过来,有一些是平常的生活,中间夹杂着几张过分亲热的,他也可以接受,然而,他本来尾随着就是要给他个惊喜的,只不过,惊喜,应该变成惊吓,他的小家伙的身边,不该有朋友,或者追求者出现的。 邵寇正拎着个绿色鳄鱼的裤头观赏,并且在内心里想象他穿上去的效果呢,突然,一阵警鸣声袭来,他首先是确定小画家的安全,然后快速的揽着他退到安全地带,“应该不是着火,没有紧急驱散,咱们跟着他们走。” 实际上商场里突然这样,吓坏了一群顾客,都以为是火灾,纷纷从步梯里逃跑,边牧下意识的伸头往楼下瞧,站着一排人,闹心,出来买个衣服也净事儿,落拉个脸嘀咕,“我还没刷卡呢,那些衣服白挑了。” 邵寇难得的露出来点笑意,还有心思惦记衣服呢,正想跟他说,去别的地方买,就听见劣质的大喇叭喊出的声音,“邵寇,邵寇,请主动站出来,配合我们工作,再重复一遍,邵寇,邵寇…” 人堆中间熙熙攘攘的声音无限放大,边牧突然拉住他的手,“不是喊你,从后门走。” 混乱中,他们的视线碰撞在一起,然后,邵寇避开了,他的唇蠕动了,却没说出口,等着人群散尽了,他才用非常镇定的声音对着他说,“我去去就来,你等着我。” 带着徽章的几个男人下车过来,手里举着手铐,“邵寇,你因涉嫌殴打别人至重伤,予以逮捕,请配合回警局调查。”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去去就来,你等着我。 边牧:你去了就别回来。 邵寇:我最爱你这个炸毛的小模样了。 边牧:我明天就去剃个光头。 邵寇:光头更可爱了啊。 边牧:你是不是变态? 邵寇:是啊,就对你一个人变态。 谢谢小惠宝贝的又十瓶营养液,baby go,俺们这旮儿都是东北人人人人,俺们这旮儿酸菜炖粉条条条条,俺们这旮儿没有丑八怪怪怪怪,俺们这旮儿缺个照妖镜镜镜镜… 第59章 问题 “邵寇,你因涉嫌殴打别人至重伤,予以逮捕,请配合回警局调查。” 稍一想就明白,肯定是那个厕所男回家去告状了,真是的,男人之间打个架,还要上升到这种层面,唉,真他娘的没血性。 “好,可以,能不能让我的朋友跟着一起。” 冲着旁边一努嘴,示意警官们看,就这个一直紧跟不舍的小帅哥。 边牧有点烦躁,眉头皱的死紧,“你又打架了?” 怎么又呢,他第一次打架。 看着他一脸迷茫的,边牧恨恨的又说,“你忘了,上大学的时候…” 邵寇扶额,这是什么猪队友,果然,人家警官抓住要点,“看样子你是惯犯了,没抓错人,快走吧,别啰嗦。” 你个惹事精,还不让人说了,边牧难得的动用了最近的回忆回想一下他到底在什么时候背着他出去打架,只有可能是在晚上,唉,愁人,跟着他上警车,无所谓的先开口,“没事哈,我们有钱,和解就成。” 旁边的警官好心插嘴,“对方说坚决不和解,必须让他蹲监狱,在里头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个屁,他进监狱了,谁陪他睡觉,不,谁给他做饭? “唉,我说,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别人打架这事儿,我们天天都在一起来着?” 邵寇不乐意提那个傻逼玩意儿,闷头解释一句,“他说话不招人听,就随便教训了一顿,既然他不同意和解就算了,你回去吧,我出来了就去找你。” 像他乐意和解似的,他,也,不,乐,意。 边牧气的差点一佛升天,说的什么狗话,还出去了就找他,谁他妈的还要个蹲过监狱的老男人?你脸咋辣么大? “滚,你闭嘴吧,留着一会儿好好跟警察同志说。” 你以为监狱是旅游胜地啊,稀松平常的,真是服了这个臭男人的迟钝。 到了地方,果然对方的家属已经等着了,一个中年贵妇,头发高高盘起,唐装的墨绿色旗袍,见着他们两个,只是寒着脸,哼的一声转过头。 敢打她的宝贝儿子,绝对让你吃不了还得兜着走。 边牧本来就没有沟通的欲望,邵寇更没有搭讪的心情,两人直接无视她,坐到椅子上,警察大人是个年轻小伙子,迫于上级压力,不得不对邵寇实施逮捕,实际上已经跨市了,他们所里不乐意接这个麻烦事,只是履行手续进行盘问,然后拘留运送回隔壁市里解决。 “你先把个人资料填好,然后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86 ,再说一遍事发的具体的过程。” 推给他一张表格,邵寇刚想拿笔,就听见旁边的边牧特别专业的站起来,同这个警官谈话,“你好,我是邵寇的律师,全权代表我的当事人处理此次案件,首先,我的当事人具有精神层面的问题,请求保释,并到a市进行治疗。” 精神层面,就是,精神病? 警官大人懵了一瞬,下意识的看向他的当事人,邵寇刚才被他整蛊,穿了件紫色横格纹的衬衫,下身是个黑色竖白格的九分裤,看起来,嗯,确实不怎么像正常人。 “你有什么可以作为证明?” 确实,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这是法律规定的。 “我可以马上让人把诊断书发过来。” 边牧很愉快的作弊了,总不能让他真的去坐牢吧。 出去打电话的功夫,贵妇人发飙了,说的什么天方夜谭?不负刑事责任?那他儿子下半辈子躺床上了怎么办,不行,必须得负,她也出去打电话。 邵寇坐里头一直没说话,看着边牧忙来忙去,然后在错过了两个饭点又赔偿了一张黑卡的代价后,可算踏着夜色出去了。 他俩的车还停在商场,只能顺着大路往前走,夜灯下有蚊虫在嗡嗡嗡的飞舞,不嫌累,不嫌冷,邵寇叹口气,跟冷着脸一脸疲惫的小画家主动承认错误,“我错了,真的。” 边牧从头到尾就没看出来他有一丁一点的犯错的悔过之心,连头发丝都崩的溜儿直,我就是这样一个爱挥拳头的男人,你能怎么样? “哪错了?” 低气压还在延续,他们俩停住脚步,一个佝着腰,一个瞪着眼。 邵寇好久没有冲动是魔鬼了,“我以为打完人,他找不着我呢,计算失误。” 边牧冲着他小腿踢一脚,不解恨的又踢一脚,脑子是好东西,没钱买是不是? “你以为你脱了裤子放的屁就不臭了,那是掩耳盗铃,你先跟我说,因为啥打架,我要知道原因。” 赔钱又浪费时间,总得有个理由不是?你是一时爽了,有考虑到以后吗? “没啥理由,他就是比较贱的人,欠揍。” 我看你也欠揍。 “人家贱是人家的,关你鸟事儿?” 你以为你扎两个辫子就能变身成水冰月代表正义消灭邪恶啊,别扯着蛋。 “我要跟你说啊,你也得让我揍他。” 个垃圾人类,留着释放一氧化碳啊。 边牧实际上也的确是个比较凶残的人,他就是因为集结了一大帮的男人,准备端了那对狗男女的淫窝,才被事儿爹给强行发配到破山沟里的,他这作妖的性子,能让别人在他头上拉屎,那是绝对没可能。 “你说,我听听。” 都是男人,也没啥藏着掖着的,邵寇特意扫着他的小脸蛋,长那么好看干甚? “你记不记得看日出那天,就山尖上还热吻的那位,我去厕所遇见他,他说你像小白脸,还说你肯定是被压在下头的那个。” 我日他祖宗,呸呸呸,边牧心里画个圈圈诅咒他摊患在病床底下,永远和尿桶作伴。 “你怎么不早说,这种玩意儿就该打的他不能自理,祸害到男人身上了都,变态。” 边牧后一哽,有点尴尬的干巴解释,“我不是说你哈,别对号入座。” 作为一个男人喜欢上另一个男人,既不是变态,也不是怪物,只不过是恰好遇到了,就那么爱上了。 但,那种货不一样,他是没节操,拿性关系当享乐的方式,打的非常对,这下,边牧的火卸了一半,还有一半,是累,也是饿的。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邵寇摇头晃脑的念了句诗,惹的对面的男人哈哈哈笑的喘不上来气,边牧觉得老男人活的挺丰满的,有血有肉,严肃的咳嗽两声,他突然明白了事儿爹的心理,靠近他,跟他耐心的讲道理,“你打人的理由我接受了,但是,动用武力是处理事情中最下等的一种方式,可以有更多种以不伤害自己为前提的用脑方法,邵寇,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今天没有我,你会怎么办?” 边牧决定给事儿爹打个电话,表达一下自己的悔过之心,他在他父亲的眼里就是个孩子,只不过仗着背后有座大山所以才肆无忌惮,他在这个瞬间明白了很多,如果换位思考,他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估计,连条狗都不乐意冲着他摇尾巴。 邵寇看着他严厉的如慈父般的眼神,莫名的笑场了,赶紧收敛回面瘫脸,认真点头并作答,“如果没有你,我会为我做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我既然做了,就敢作敢当,没什么可怕的。” 啥玩意儿,意思就是我多余了呗,这个二货的世界观是多么的神奇,我看你不爽,就揍你,揍完你,爱咋地咋地。 边牧这股火腾的又上来,“你还认为自己跟人打架是正确解决事情的途径,是不是?我跟你说了半天,都他妈的是对牛弹琴,是不是?” 是,和,不是,都让你给说了,我能说啥?懵懵的,为啥又生气了?刚才不是说打的对吗? 邵寇嗫喏了一句,边牧没听清,但也懒得听,酝酿了一下即将喷发火山的情绪,声调平稳的跟他表达清楚打架这件事,“作为一个男人,我们确实应该不怕事,但,那是在不惹事的前提下,别人动手来揍你的时候,你回击就是正当自卫,别人用语言来挑衅你,你先出手,就是你的暴力问题,邵寇,用点脑子,行不行,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当热血青年,该收收了…” 高个子的男人突然就沉下脸,“你训够了没?” 他就是这种人,活了几十年了,路见不平一声吼,有什么不对?起码他的心理不阴暗,不去算计别人,他认为自己做的没错。 对面的男人刚才一佛升天了,现在轮到二佛了,这个混账,听不明白人语了呢还,“我跟你说是瞧得起你,为你好…” 灯光下的暗处,邵寇突然就拉过他的手臂,手掌托着他的头,让他消了声,念什么念,拿个木鱼就能当当当的,嘴唇软软甜甜的,吐出来的话怎么那么不招人听,还是封了吧。 边牧惊愕一瞬,开始挣扎,他视线被硬生生的抬高,然后对上路灯的炙冷,围绕在它周边的蚊虫还在不断的挥动翅膀,飞蛾扑火般的取暖,到底是谁成就了谁呢? 长长的板油路,高高的白色街灯,还有空气中尘埃的下降,汇聚成了一道画,角落里的暗处一点而重叠的影子,把冰冷空荡的街道给填满了暖色。 邵寇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这颗一动到底的心了,尤其是面对着这张小嘴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87 ,就是想亲了又亲,品了又品,调戏着他不爱露头的粉色小舌头,然而,还没到一分钟,胸腹部就传来信号,立刻松开他,撑着墙壁呕吐,像是喝了双氧水一样,就是折射反胃。 被撂下的男人身体晃动了下,然后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他,什么鬼,被老男人给咬了,咬完了他去吐,那他呢,他是谁,他在哪,他要不要也吐一吐? 两个人折腾了一天,累的不行,邵寇回头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主动背着他,然后又开始解释,“对不起,我错了。” 边牧已经习惯了莫名的就被狗咬的巧合,这货明显就是不想听他讲大道理,所以,才出此下策。 “错哪了?” 邵寇奇怪他这回怎么这么安静,任何一个人,在被亲吻之后发现对方立马狂吐的状态,都会拿刀杀人吧,小画家怎么这么冷静。 “呃,你说我错哪了就错哪了。” 终于用脑了一次,这个是标准答案吧。 边牧气的三佛升天了都,手勒着他脖子低头恶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动脉,混账玩意儿,你等着我恢复体力的,非得折磨的你连亲妈都不认识。 快凌晨了,路上都没什么车经过,可算拦到个车,回了酒店,邵寇让他先洗澡,他自己洗手去厨房做点吃的,现成的意大利面,还有沙拉和牛排,完活,回头打开电视机,里头还播着球赛,小画家晃荡着出来,肚子饿瘪的像抽干了脂肪,坐下就开吃,换邵寇去洗澡,水流的冲注下,男人的嘴角高高扬起,笑什么呢,当然是笑小画家刚才劈腿坐椅子上的时候露了点啊,“咳咳,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哦…” 外面的边牧皱眉,二货洗澡还唱歌,真难听。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哦… 边牧:变态啊,洗澡唱歌爽啊。 邵寇:你下次可以尝试一下。 边牧:不。 邵寇:其实,还有一个更爽的,你保准想尝试。 边牧:啥? 邵寇:站着撒尿。 边牧:我他娘的本来也站着撒。 邵寇:听我说,有前提。 边牧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以一种你说不来个四五六就要一个化骨绵掌劈死他的眼神。 邵寇:淋浴的温度开的高一点,然后随着水流撒尿,很爽的。 边牧:话不多讲,九阴白骨爪,嘿,嘿,嘿。 第60章 刺激 “咳咳,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哦…” 外面的边牧皱眉,那个二货洗澡还唱歌,真难听。 随便吃了两口,躺下闭上眼睛就睡熟了,连有人靠近也没察觉出来,邵寇倒是还有精神头,直接一跃跳上床,心满意足的搂着他的小身板,语重心长的叹气,就算你是一只小幼鸟也没事,我是大鸟,带着你飞。 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睡的正香的时候被人泰山压顶,邵寇差点被砸的心肌缺血,尤其是那双无处安放的小手,能不能别捏捏咕咕的,从心往外的痒,跳一跳的难受,扒拉着他翻过去背对着,双腿也缠紧,只有那个尴尬的部位有点嚣张,时时刻刻想要挑战权威,你有证吗,就想开车。 硬憋着痿下去,继续睡觉。 阴历三月的天,绿意盎然,草叶飞长,边牧揉着眼睛坐起来,后边的头发都卷到了一块儿,晴空万里,出去写生吧。 换了身白色的半截袖,下身是条牛仔的九分裤,出去闻着菜香,这个老男人也就这点手艺了,要不绝对是扑街的货。 “什么吃的?” 邵寇正煎鳕鱼饼呢,听见他问,下意识的含胸,他昨天晚上可遭了大罪了,这个小画家睡睡就扑腾过来揪着他左边的小不点开始拉,拉完了扯,扯够了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睡觉,这是个什么臭毛病,今天晚上说啥也不能再让他摸了,丢人。 “呃,红豆,呃,粥。” 红豆这个词,用的有点艰难。 边牧嫌弃,“除了粥呢?” 操作台前的男人回身倚着,挑着眼问,“小祖宗想吃啥,我给你做。” 幸福的早晨就是,你想吃啥,我就给你做。 “嗯,我想吃刨冰,草莓味的。” 我可能有点燥,想让它冰凉一下。 “不行,一早晨不能吃凉的。” 自己啥胃不知道啊,还刨冰? 边牧把手里的水杯一扔,咣当一声,底部边缘磕的直接裂开,两厢一对眼,邵寇先打哈哈,“呵,它不太结实,不怨你,快松手吧,别扎着。” 哎呦喂,这就惊悚了,不是应该怼他吗?突然变性成这种温柔的类型,真心不可置信。 “我再给我一个杯子。” 我就不信这个邪,噔的一声摔过去,这回直接两半了,中途还有点碎的玻璃碴子崩到邵寇身上,这是啥,明显的蹬鼻子上脸。 看着他阴下来的脸,边牧表示很舒服,“你怼我啊?” 他的本命就是嘚瑟。 邵寇特别想对他唱一曲爱你爱爱不完,特意从碗柜里又挑出来一个塑料的,递给他,“这个你试试,保准易碎。” 他弯腰赶紧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别一会儿扎着他脚,伺候残疾人的滋味可不好受。 边牧无语,“那我想吃那个红酒雪梨。” 沾上酒字就发疯的两个男人,非得一早上就作死喝酒,所以,等着吃完饭,迎接客人的时候,邵寇就觉得有点热,边牧不耐烦的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口气恶劣,“干嘛?” 不乐意和你说话,不知道吗? 很可惜,程度非常的想跟他说话,甚至就是这么简单的面对面也行,眼睛一眨不眨的定在他身上,露出来的皮肤真白。 “我是来邀请你看画展的,今天是国外的曾经获得过无数大奖的画家联合举办的,有空就,我陪着你去?” 他昨天等了好久,小家伙都没回来,所以早起来碰碰运气,果然,苍天还是眷顾他。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门后面突然传出来男人粗粝的嗓音,“祖宗,你脱裤子的时候,能不能把内裤分开。” 邵寇在卫生间给他手洗衣服呢,盆里各类型的袜子和上衣裤子,唯独没有裤头,疑惑了半天,原来都卷裤子里头了,什么习惯? 程度的脸色瞬间就像黄土开裂,耳边还能听见心上人的回答,带着股任性的傲娇感觉,“一起洗,还省劲儿,要不你那点活你能干一上午,快点,我要出去写生。” 他讲究的是效率,再磨蹭会儿,黄花菜都凉了,回头倚着门,看着程度,这个臭男人怎么也比他高,都吃化肥长大的啊,烦人。 “你说,谁的画展?” 程度努力控制自己的笑容,声音连他自己听着都漂在天上,“是啊,画展,就是你上大学那会儿最喜欢的抽象派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88 疯子,你还说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成为他来着,忘了?” 他们同一个大学,却不同届,那时候,程度就经常去蹭他的公开课,为的就是能多说上几句话,那时候还比较腼腆,等着毕业后自己创业又出国一趟,才开放的发现自己的问题,原来,他的心头住着个白月光,是其他人永远难以比拟的。 确实忘了,长大以后我就成了你,是个什么梗? 边牧最直接,拒绝的也让人心力交瘁,“别绕弯子了,你有难事就直接去找我爹,搁我这儿巴结没用。” 投其所好也是分人的好吗,他看起来像眼皮子特别浅的人吗? 程度一瞬间心理的阴暗面就冒出来,他太像一块纯洁无瑕的美玉了,让人想破坏,让人想漂染,他的手背在身后攥拳,接近你这么难,那我不如拿更简便的方法。 “我这个难事还就真得求你,进去说,行吗?” 边牧真懒得搭理他,这人是牛皮糖啊,门一摔,放他进来。 邵寇端着衣服要去阳台晾上,一抬眼就和进来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对上眼,其中的火花噼里啪啦到处溅,边牧无知无觉,悠哉乐哉的拿了个苹果坐下,睨了眼客厅里的大块头,一句话怼他心窝里,“杵着干嘛?给我倒杯咖啡。” 颜面尽失啊,成,我去给你们俩倒咖啡,正好放点毒.药送你俩上西天。 抱着怨恨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难喝到极致的,边牧呷了一口就呸的全吐出来,又苦又涩的是个什么鬼东西,“小寇子,你给我滚过来,认真的告诉我,嗯?这是啥?” 程度在一旁却不是看笑话的表情,依旧严肃,脊背挺的溜直,略微抬头看了眼站着的邵寇,又重新把视线落到小家伙的身上,生气的样子也这么的可爱,真是心痒难耐啊。 “鸟屎咖啡。” 我去你香蕉个芭拉,当谁没喝过啊? “滚滚滚,滚的远远的。” 边牧绞着眉头让他赶紧远离事发现场,要不容易冲动是魔鬼,把这一杯都倒他身上,“你赶紧说,说完了走人。” 别耽误他训狗,说曹操曹操就到,小混蛋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蹦高到他怀里蹲坐着打量对面出现的奇异生物。 程度也不嫌他态度恶劣,越是这样,他越兴奋,抿口咖啡,唔,这就是难喝,他可能做出来的东西也是这样。 “嗯,边帅,你不是有个晋江文化传媒公司吗?我想跟你合作,拿出一个亿来建设偏远地区的希望小学,你看怎么运作比较好?” 邵寇在后面听着心里一咯噔,一个亿?这位相当的有钱啊,但和小画家没什么亲属关系啊,应该没嫌疑。 边牧也坐直了身子,把咬了几口的苹果扔给小混蛋,让它滚下去吃,他实际上也很惊讶,虽然他家资产雄厚,但随随便便的就要拿出来一个亿,也不是那么宽松吧,因为大部分的有效资金都被投入各种的生产当中,没办法瞬间抽出。 “你是什么意思,就只拿钱,剩下的活让我去干?” 程度哪敢啊,不过就是找个媒介来接触你,坚决不会让你受累的。 “我只会做科技成品,对于这种,还真的不懂,所以想求助你们专业的公司。” 边牧颔首,“你可以直接把资金投入一个基金,要是你自己不想干的话。” 他做的是杂志和画展,并没有接触公益方面。 “不,人心难测,我怕钱财去向不明,我们可以去山里找几个留守儿童多的,然后就近建小学,我们两家公司在招聘员工时,就直接让他们去山里实习一两年,然后回来就转正,来来回回的,老师也不缺,物资补给什么的都交给我,你就负责宣传策划,让更多的群体关注大山里的孩子们,最好,可以联系到高中大学,可以有保送名额的那种,我的设想还有很多,你,觉得怎么样?” 边牧曾经亲自去拍摄过农村里的孩子,他们更加热情和淳朴,所以,在他提出这个设想的时候,他端正了态度,世上这样的人多一些才好,“我觉得很好,值得详细研究,这样,你回去做成一份纸质方案,然后我们回a市之后再商议。” 程度心里的小人高举大红旗,耶,胜利。 “行,那你要出去写生?我送你啊?” 邵寇抱着肩膀就站后头,这家伙挺有毅力啊,当着他的面就勾搭小画家,当他是死的。 “哎呦…” 边牧刚想回答说他有司机,就听见后头传来哎呦一声,回头连忙着急问他,“怎么了?砸脚了?” 餐桌正好挡的严实,他也看不见情况,转个弯绕过去,一眼就扫见炒菜的锅倒扣在地板上,那个臭男人猫餐桌底下抱着脚哎呦哎呦的,笨到家了,还能干点啥? 蹲他旁边,扒拉开他的手,捂着干屁,还不找药膏涂涂? 刚想怼他,突然眼前就放大了一张俊脸,为啥觉得俊呢,他后来回想,可能是因为他那种好事得逞的笑,闪花了他的眼。 邵寇本来就是故意的,被他扒拉走的手一反转抓住他胳膊,整个人趴在他怀里,扬起的脸正好方便他低头行凶,轻微的碰触,然后是温热的舌,一点一点的游弋着,梭巡着那条狭小的缝隙,身下男人迷茫的神色越发的激的邵寇发狂,直接一个用力撬开他的唇,终于接近了里面的田园,吮吸着,轻微的撕咬,暧昧不断升级,边牧其实热的额头已经出了汗,可他还是酥酥又麻麻的没办法动,他的心在跳,欢欣鼓舞的跳的勇猛,他的唇在颤抖,并且湿滑一片。 上方的男人形成了一道阴影,无比准确的遮住他的眼神,边牧能感觉到他用力时的粗喘,以及,胸前的潮湿。 外面的程度还在等着,他站在门口正在考虑要不要喊边牧,或者直接可以不告而辞,但,过了几分钟,还是没声音,眼神一厉,迈大步往里去。 距离不远,该死的刺激感一直袭击着边牧易怒的内心,脚步声响起的一瞬,邵寇把唇移到他耳蜗处,声音性感沙哑,“我,疼…” “疼死活该。” 边牧一把推开他,吼了一嗓子,冲着程度挥手,“你怎么还没走,出去把门关上。” 他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老色鬼,听见门咣当一声合上,脚冲着餐桌底下就是好一顿踹,他在底下还嘶嘶的求饶,现在就是喊他爸爸都不好使。 “我一天不打你,你就上房揭瓦,昨天晚上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今天又来,你怎么不吐了呢,你给我起来吐吐?混账玩意儿,滚出来。” 这小嗓子喊的都嘶哑了,那么用力干嘛? 邵寇站起来俯视他,“你别生气,气大伤身。” 我去你奶奶的,这时候还气大伤身呢,憋着口气怼他,“我和你不是一条道上的,别老…” 他还没说出口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89 的这句话又被堵了回去,邵寇把他压在落地窗前,嘴角含笑,唇咬着他的,说出口的话还挺清晰,“我就是想亲你。” 卧槽,惊悚脸的边牧觉得世界疯狂了,末日了吗?没有女人了吧。 他像是吃冰淇淋那样,舔一口,说一句,“你不是答应了帮我治病吗?” “我一打啵就会吐,你帮我治好了,我给你干什么都成?” “你看,有点效果了不是,起码我今天没吐。”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刚才外面有人,所以才刺激的我不反胃,现在没人了,我们再试试?” 边牧差点就被说服了,这货怎么还有了蛊惑人心的能力了呢,费解。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你要是治好了我的病,让我干什么都成。 边牧:我只希望你不要干。 邵寇:害怕什么,我又吃不了你。 边牧:你舔我也不行。 邵寇:咬你呢? 边牧:不行。 邵寇:摸你呢? 边牧:你太猥琐了,我要回家找妈妈。 第61章 上瘾 “现在没人了,我们再试试?” 邵寇噙着糜声诱惑他,拿舌尖轻轻刮他一侧的小虎牙,尖尖的一钝一钝,手掌顺着他的腰往下移到衣服里面,掐住他狠狠一提,衔着他的下唇开始入侵,他是长胜的将军,而身下的躯体就是唯一的战场,他要让他臣服,并永生永世投降。 极度的缺氧后,是沸腾又窒息的恐惧,边牧觉得身体热的像夏天的铺轨,由内往外的燥,他的手被压在玻璃上,唯一的一点冷很快就被热烈的吻给击的粉碎,敏感的承受着他的粗暴和间歇的温柔,舌尖被挑逗吸咬的已经发麻,试图清醒了意识去推他,却很快又陷入下一轮的迷迭中。 “呼气,来,宝贝儿,吸,呼…” 他松了点牙关,贴着他吹口气,风还是炽热的,边牧吞下了,脸色还是红晕通通,一双狭长的眸光清澈又带着色彩斑斓,邵寇忍不住抬手盖上他眼睛,用牙齿拉扯着他的唇,又压下去,黑暗中更加敏感,如果说刚才这个死男人是头饿狼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个蓄势待发的狮子,他在享受追逐猎物的乐趣,或者,他在研究探索这个物体的内在,从描绘唇形的曲线,到缝里的一寸一毫,他都要一一丈量,然后汇聚成水汽,升腾再升腾,慢慢风干成不一样的形状,只有腰间的那只手,还按着一动不动。 时针辗转,邵寇是想把这个吻延续到天荒地老的,却耐不住他哼唧着总要停,一直剪着他双手,咳咳,确实,不太地道。 边牧的内心也是崩溃的,他在全懵的状态下摊在了床上,然后是喂水,这个家伙还能不能完了,你喂就喂吧,为啥用嘴,讲不讲卫生,然而,不幸的是,他就那么卷着吞咽下去,喝了几口,他又缠上来,咬牙切齿的一巴掌拍他脸上,“滚下去。” 老男人是彻底的放空自我了,不要脸的蹭着他的脖颈,“我疼,你快安慰安慰我。” 还要脸吗?踢他一脚,脸转过去,“听不懂人话了,是吧。” 邵寇还是黏过去,像不干胶,“听不懂,听不懂,我没长脑子。” 手也不闲着,直接给他扒了半袖,边牧瑟缩着瞪他,“你要干嘛?” 激情与速度啊,一言不合就开车,谁能受的了。 “紧张什么,都湿透了,还不换?不是你个性啊。” 吓死本宝宝了,以为马上要进行点不可描述的事情呢,滴汗。 边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到他这个怪圈的,反正他身体软塌塌的像没骨头,就得让人伺候。 “你碰哪儿?把手拿出去。” 这货今天是不是吃了亢奋的药啊,青天白日的,就要来一发吗? 一侧的男人钳着他翻转过去,手掌沿着腰椎按压,“你别这么叫,我要是发疯了,自己都吓一跳。” 你他妈的内心龌龊,还怪我声音太好听,什么理论? “你还要怎么疯?啊?我现在舌头都是麻的,你当吃冰棍呢,一个劲儿的唆,还有,你这吻技是花几毛钱学的,糙成那样?” 哪样? “我没看出来你吻技高到哪去,还是你以前跟小姑娘训练过?” 邵寇一想到他以前别的小姑娘酱样那样过,瞬间就酸气上涌,手指停顿着蹦下床,光脚跑卫生间里抱马桶了,床上留着仍旧瘫着的男人,无语望天的一会儿,泄愤似的拍了下枕头,暗暗骂他,“我他妈的初吻,被个老男人给夺走了,嘤嘤嘤。” 等着老男人重新换身衣服出来了,床上的小傲娇本性尽露,“你去嚼几片薄荷再过来。” 哦,这是嫌弃他又吐了,乖乖的上窗前的小树上薅几片下来,嘴里不空着含糊说,“咱回去也种个薄荷树,就怕没卖的。” 边牧怼他,“我给你把这个买了,你就随身背着它。” 还怕治不了病? 站姿本来挺直的男人突然回头一个跳跃上床,弹的边牧差点腾空而起,干屁啊,这个二货? 果然,又疯了,这回是在床上,上下的制压,邵寇叼着个叶塞他嘴里,大手后而到处乱窜,低沉着咬着扯着问他,“清凉吗?” 大哥,我舌头都麻的木了,没有味蕾了好吗,能不能别玩他了?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离近了,我害怕。 “换个问题。” 慢慢的嘬他的喉结,命令性的口气。 “能不能滚下去?” 抬起点距离,看他皮肤上的红印子,莫名的又开始兴奋,嘟囔着,“再换一个。” 这回和刚才的语气完全不同,是暗含了一股子躁动劲。 边牧气死,“这样,你松开我,行吧?” 今天他的局势都不乐观,刚才是双手被反剪到身后,现在是被他两条大长腿给压着,能不能把自由还给他? “我怕你挣扎?” 草,我不乐意还不能挣扎了? “我不挣扎,快点吧,我的手可有两千万的保险呢。” 邵寇用的巧劲别着他,绝对不会用力的,跪坐在他身体上方,把他手给放出去,然而,下一瞬,就乌嗷一嗓子倒旁边,捂着裆叫唤。 边牧对自己捏蛋的手艺非常的自信,撑着手臂看他,眸光里得意洋洋,“还嘚瑟不了?嗯?” 这一上午把你厉害的,还敢不敢了,被下半身支配的男人。 邵寇这回不是装的,特别疼,头顶的汗稀里哗啦的,眼睛竖瞪着,“我这回真报废了,你得对我负责。” 小傲娇明显不信,装,接着装。 “老混蛋,装的像点。” 别露馅儿了。 邵寇从床头柜上拿过来手机,拨了急救电话,接通后,咬着牙把地址说清楚,回头继续瞪他,“保证爆了一个,你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90 等着待会儿的,反正我是赖上你了。” 咸蛋超人变成独蛋超人了,还是一样的强,这时候还不忘求福利呢。 小傲娇心里打鼓,不会是真的下手重了吧,刚才就合手那么一捏,如果真坏了,那他那玩意儿也太脆弱了吧,他没用力啊。 “不是吧,真疼?” 邵寇闭着眼睛埋枕头里,也不搭理他,就等着待会儿医生给他作证明。 酒店里的人员都跟着配合着把两位尊贵的客人给送到医院里,并且进行了适度的问候后就走人了,只留下一脸紧张的边牧坐在诊疗室的椅子上等待结果,水蓝色的帘子拉开,白大褂的老大夫皱眉出来,坐在仪器前边看来看去,一边嘟囔,“这帮孩子啊,心里头怎么都没个准呢,你说你,这块儿是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得多疼啊,那个小伙子能咬牙一直忍到现在,难得难得,你啊,不是我说,这回玩笑可真开大了。” 啥?懵的小傲娇蔫吧了,像根被暴晒过的小草,萎靡不振。 “那,还,能治吗?” 老男人没了蛋的画面,真的没眼看。 大夫叹气两声,“先治个试试吧。” 边牧火了,能不能治好给个准话啊,不行回市里去,别耽误病情。 “你有没有把握治,不行我们转院。” 这种病情能等到你转院再进行治疗吗,到时候人都疼死了。 “嘿,这个小伙子,现在着急了,伤人的时候干嘛去了,你别捣乱,出去等着吧。” 病人都没意见,病人家属事儿一堆。 把人关外头,眼不见为净。 边牧坐冷板凳坐了两个小时,可算把人推到病房里了,他肉眼可见的,躺的着男人脸色蜡黄,闭着眼睛睡的沉沉,护士说是打了麻药,等会儿醒了别给他喝水,别做剧烈的活动,静躺为宜。 单人的病房里还算宽敞,可边牧下意识的觉得狭窄的无处落脚,心慌的一直难受,从被子里把他的手拽出来,紧握着,才稍微缓解缓解,把脸贴他温热的手心里,慢慢阖上眼睡了。 日落西山了,边牧才醒,还是饿醒的,起来揉揉眼睛看床上的病人,正好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听见他一贯的语风,“我的手臂麻了,你得对我负责。” 边牧感觉自己的心瞬间就归了位,嘴里也像吃了没到时节的杨梅,酸涩的要命,眼眶微红的怼他,“负个屁,死了才好。” 邵寇抬手想抚摸他脸,被他一避,手就那么留在半空,“过来,你亲一下,我就不疼了。” 这种时候,他就想亲亲他,别害怕,他在呢。 边牧意外的没说话,扭头过来靠近他,两手不敢乱动,就那么僵着放病床的冰凉的栏杆上,亲吻是会上瘾的,轻轻一触就要离开,哪曾想,男人根本就不会放过他,搂着他的后脑再次靠过来,比之上午还要变本加厉,扫荡着他每一处的蜂蜜残余,滋发出来的水声泽泽醉人,每一处,他都爱。 我们往往会对一件事情产生浓厚的兴趣时,就会花上几个小时就研究探索他,美妙自在其中。 额头顶着额头的两个男人,气息在不断的交缠和织就,你成了我的,我染了你的,很久很久,反复的缠绕后都气喘吁吁的,相视不自觉的笑,然后又贴近彼此,他们确定了一些本来没有的东西,或者说,他们,终于先到了彼此丢失的肋骨。 春暖岸江,陌上花开。 “还没亲够呢,躲开干嘛?” “我的舌根都要断了,求你歇会儿吧。” “那我不碰舌头了,你过来。” “我嘴唇也肿了。” “不碰不碰,你怎么又走远了,过来。” “耳朵也疼。” “好,宝贝儿,都不碰,你过来,我亲亲你的手还不行吗?” “我刚才就应该捏你嘴,那么抗造,快躺下,别起来。” “我不,我想亲你。” “以后有的是时间,能不能先养病?” “我不亲你也行。” 边牧喜笑颜开,果断过去。 “换成,你亲我。”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请问,为什么取名叫毕生?好高冷的感觉。 邵寇:毕生,致力于爆你菊花。 边牧:那你改名吧。 邵寇:爆你菊花。 边牧神色一厉:嗯? 邵寇:菊花,行了吧。 准备持续放糖,甜不甜,我就问你… 第62章 剃须 “换成,你亲我。” 在邵寇脸都不要的索求无度的危急情势下,边牧只能选择出外逃亡,他们俩本来中午就没吃上饭,现在都晚上了,边牧找一家粤菜馆,要了个煲汤,点了几个小菜,拎着回去。 邵寇自从男人走出视野,就躺下闭着眼歇息,但嘴角一直挂着笑,所以边牧回来就看见床上的那一大坨傻呼呼的玩意儿,全身都散发着我要亲亲的超能力。 果然,一听见他的脚步声,床上的男人就睁开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虎视眈眈,真是够了,无奈的拍着他肩膀,同他讲道理,“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小伙子,要学会等待。” 邵寇看着他的小嘴还是那种玫红的颜色,软丢丢的,真他妈的好吃,舔了下后槽牙,反正他是不会浪费任何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机会的。 “你喂我,刚才大夫来了,说我现在不能乱动。” 瞎掰,那刚才托着他后背使劲的胳膊是幻肢啊。 边牧斜他一眼,没吱声,很果断的把筷子放他跟前,自己夹了点菜坐椅子上吃,离这个老色鬼远远的。 邵寇噎的差点吐血,小画家怎么一点都不体贴,他那时候就感个小冒,他还亲手喂饭的呢,算了,那就快点吃,吃完再练习亲亲。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能留一个人陪床,边牧自然就是独一无二的人选,旁边的床比较小,邵寇主动让出来一半的床铺喊他,“快来,我们一起啊?” 边牧还有点适应不了他突如其来的爱情,忙叠声的说不用,脱了鞋,盖上被,侧过身,一连套的动作行云流水,他,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也有那么一点的喜欢他,但是,他还分不清那个到底是什么,是生命中必不可少的吗? 背后的男人闪过一丝落寞,很快又恢复正常,谁也不可能像他那样,能快速的接受自己是个基佬,不过,他知道,小画家的心已经偏移,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夜总是深沉又暗藏玄机,小床果然不负众望的把上面的男人给抖落地上了,翻滚了三百六十度,然后到达了邵寇的贼窝,黑暗中的那双眼睛异常的亮,漆黑的遮掩下,他更不需要假装客气,反正,他就是他的了。 一个男人,是最有热情并且会付诸实践的,他会拼装,会堆叠,会腹黑的让猎物先被热烈的情绪困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91 住,然后开始享受大餐,嘴唇作为第一个阵地,已经遭到了几次沦陷,如今还是轻松的不堪一击,床上的枕头被卷到腿弯处,上面的男人膝盖上顶,让男人整个跨在他身上,掀了上衣,怕他冷,靠近耳边热热的吹气,“宝贝儿,叫的真好听,我上次给你按摩的时候,就想这么说了,你叫的每一声,都让我癫狂…” 只要对着的人是他,邵寇感觉,他能说一辈子的情话。 细节放大到极致,会折射出更多的光彩和绚丽,边牧已经不知道是梦还是什么,女孩的马尾,他觉得看的腻了,回头一瞧,嘿,有个傻大个正掏家伙撒尿呢,噼里啪啦的真够劲,他夹紧腿,哎呦喂,被传染了,连忙拉开小门,把它放出来,还好,还好,没被憋坏,但是,为什么总感觉不太一样呢,脑袋里突然就被什么给麻痹了,像是蜜蜂的针,扎了他一下,然后开始四处的酥麻,抖了下,可算倾泄如注,这次的时间好长,真他娘的爽,拍了拍大腿,准备跟旁边的大个子炫耀一下,你看看,哥们比你的时间长一倍吧,比个耶给你瞧瞧。 邵寇左手久久没动,直到缩成了个小家伙,才擦擦黏滑的东西,回头又搂他,小画家挺持久啊,质量不错,狠狠的亲着他两腮,真可爱,这么大动静都没醒,给你卖了都不知道,心满意足的闭上眼,也不管自己还肿胀的地方,到底谁是亲娘啊,自己的娃自己都不管,桑心。 晨曦亮白,邵寇不挣眼睛就开始吻他,无论碰到的是哪,嘻嘻,心里还猜测着,鼻子,下巴,喉结,嗯,这是啥? 啪,边牧起床气非常的严重,啥玩意,随手一甩,拍死你,臭蚊子。 唉,被爱爱的巴掌拍醒,老男人是比较能接受的,估计这时候让他闻闻小画家放的屁,都必须得回答是香的。 这就是盲目。 他这个点起来一般是先跑步,再做点小画家喜欢吃的,怕扯着蛋,没法儿跑步,就躺着欣赏小画家百变的睡姿,一会儿给他盖盖被,一会儿给他把头发顺顺,一会儿把他的裤腿往下拉拉,他怕露的太多,容易让他朝气蓬勃的,那可就唱大戏了。 差不多到了护士查房的时间,听见外边轻巧的脚步声,邵寇也不掩饰,就那么大喇喇的任人看,他可没长害羞的细胞。 人家小姑娘进来却吓一跳,是真的吓的原地蹦了高,因为这个画面真的太有标志性了,先是入目的满地卫生纸团,然后是两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依偎在一起,难道,真的是,因为运动的太剧烈,所以才来修补蛋蛋的,哇塞? 爆棚的心努力压制,然后迅速拉门离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基友那里联合yy,真的,特别帅,两个大帅逼,为啥搞到了一起,让她们这些剩斗士情何以堪? 病房里恢复了静谧一片,边牧嫌光太亮,猫他怀里磨蹭着个最舒服的地方,暖和又舒服,手指上游,揪着他的小红豆,咂咂嘴继续睡。 外头因为他们两个男人炸了锅,而他们却还在摇曳的海湾中抵死,这是两个人的爱情,无关他人。 这个他人,显然还是出现了,程度按捺着自己的好奇心,总觉得有些事已经超出了他的预算,听酒店人员说边牧住院了,连忙买了花篮,想想又买的水果,到了楼下觉得太早,又等了一个小时才上来,显然,他正好迎上了护士们的腐女男男高潮版,说的惟妙惟肖,从走出电梯,再回到电梯,他都是像没有充好电的机器人,有点木愣,直到走出大门,才反应过来,这样更好,起码,他的小家伙跟他是一样的,这样,不是省了更多的事吗? 边牧被恶劣的空气给憋醒的,沙哑着嗓子问,“怎么一股腥味儿,一早晨的做什么鱼?” 还以为在家呢,含着笑捏了下他耳垂,嗓音温存,“在医院呢,你忘了,饿吗?” 回忆瞬间回炉,卧槽,他还在他怀里趴着呢,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看着自己空荡荡的上半身,以及臭男人裆部明显高起的一坨,内心崩溃的含泪指着它控诉,“你最好让它马上变回原型,否则我就让你再见识见识我九阴白骨爪的厉害。” 邵寇下意识的疼的抖擞了下,拿被盖住,腆着脸嬉笑,“别,别,我怕了你,还不成吗?” 他越服软,边牧内心的小恶魔就越嚣张,挑着眉眼指着床下,“滚下去。” 千辛万苦才爬上的床,怎么能轻易滚下去,一个熊扑给他压床头的栏杆上,大手牵着他的手硬往胸前放,说出口的话暧昧的够呛,“这是我的床,是你半夜自己滚上来的,又是摸,又是掐的,醒了就不认账,当我冤大头啊?” 他非得好好和他掰扯掰扯,到底谁吃了亏,伺候了一宿,醒了没奖励不说,竟然还要扣除额外福利,他不服。 边牧真没啥印象,睡着就跟死了一样,反口怼他,“那也比你强,连个接吻都不会,只会强叼着咬。” 嘿,拿这个说事,他本来就饿的心急火燎的。 “那,边老师,你教学生点干货吧,我已经饥渴难耐了。” 说完,就直接叼过来咬,我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动物性,为的是,能不让你受伤。 其实亲吻真的没有技巧,爱到情浓,那是一种自然体现,而边牧是个艺术家,他掌握了主动权,就会把它做的像一个顶级展览的瓷釉,完美的展现出它的精工细作,费尽功夫出个慢活儿,犹如轴的两端,他不会忘记任何一个地方,但每次接触停留的时间都不久,邵寇就是个霸道又随意的快速攻击者,丝毫不给你喘息的机会,而边牧却是个慢性子,旨在磨的你潮浪翻卷,腿软难耐。 这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一种欲,一种爱,脑袋里充斥的东西不同,邵寇一亲他就专注的满心满眼,恨不得看到心里去,边牧则是随自己的心,被他熏的也有点急躁,应该再慢一点,像品红酒,度一口,来回晃荡后,芳香溢开。 “嗯,这个,才是接吻,你那是啃。” 我不是忍不住吗,邵寇两手握拳,他得完美的交上一回作业啊,否则老师不白教了吗? 边牧察觉到他的意图,小手翻转捂住他的,胡茬扎的他有点痒痒,头摇的厉害,“滚下去刷牙,讲点卫生。” 本来就是个臭男人,吃亏了,为啥招了这么个祸害来,踢了脚他屁股,圆滚滚的,弹性十足,唯独就是这副好身材,让他偏得了,行吧,还得继续教育,小树不修不直溜。 低头刷牙的邵寇没料到自己又被划入了需要改造的计划中,真是,月还有个阴晴圆缺呢,为啥他就得十全十美,小画家就是欠亲。 “胡子也刮刮,来,转过来,我帮你。” 边牧头一次勤快,医院里没有电的剃须刀,只有个刀片,兴致勃勃的拆封,冲着镜子里的邵寇比划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92 ,来啊,互相伤害啊。 支着水池的男人点头,语气特别的随意,“一个口子就得让我亲一个小时,以此类推,你同意,我就刮。” 你不把我嘴亲秃噜皮了,不算完是吧? 一撂蹄子,老娘不干了呢还。 “不整了,不整了,费劲。” 邵寇又连忙追过去哄,“行,行,半个小时,二十分钟,好,十分钟,哎,五分钟,行了吧,你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了。” 可算,把小画家留住了,一个低头,一个仰头,互相都带着去不掉的笑,边牧拍下他左脸,“笑屁啊,放心,我有数,哎,我给你弄个造型吧,你就这么留着。” 得了吧,祖宗,咱还是不要不走寻常路吧。 “别,我没有蓄须的爱好,都剃了。” 好吧,他也没有,打上泡沫,顺着弧线打磨,专注做一件事情是最美的,起码,程度是这么觉得的。 他刚才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上来了,正好病房的门开着,刚才有进来打扫的,所以,他就直接进来了,然后,就听见了心如刀割的声音,他的脸上半天才露出来点笑意,手指叩门,“边帅,小心点,别划着自己手。” 邵寇下意识扭头去看,嘶的冒出血珠子,气的边牧又拍他脑袋一杵子,“乱动什么,老实点。”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我给你剃个形状吧,爱心? 邵寇:可以,中间是火腿肠和两个蛋。 边牧讪笑:你确定是两个蛋? 邵寇无语:怎么滴,长你身上的就一个? 边牧:咱俩不一样。 邵寇不服:哪不一样? 边牧:形状,你再表示质疑,我就给你剃光。 邵寇:别,留点好看,没事儿让你抓着玩儿。 边牧:应该是薅着玩。 宝贝们,六一快乐,加更一章。 第63章 山行 “乱动什么,老实点。” 拿纸巾给他按着,抬眼看了眼门口站着的不速之客,“有事?” 程度嘴里像含着苦胆似的反胃,却不能不回答,依旧保持绅士风度,“我听说你住院了,所以来问候一声,正好这家的院长是我叔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 好巧,但,蛋蛋的事,还是不麻烦外人了。 “不用,我自己能解决。” 邵寇也是吐槽,哪都能显着你。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程度转身出去的脸堪比菜色,咬牙打个电话,“帮我重新查查那个男人。” 他的小家伙,真的有点让他着急了呢。 病房里的两人根本就没注意他,边牧这回又把头放低了些,小心翼翼的别碰着他伤口,可算剃完了,刚站直腰,就被老男人一个强势劈腿给挂洗手池边上,他的双手手腕被压在镜子上,然后,这个老色鬼又无耻的压下来,临靠近了,还特惋惜的低语,“我没带手表。” 所以呢,嘿嘿嘿,就完全不存在说好的五分钟哟。 人说亲吻是无师自通的,只有碾着,黏着,才是最佳的触电感觉,一触即离,然后再狂热的占有,邵寇是个没有规律的妄动者,他本来是按着身下男人的手腕,饥渴的吸饮完他的蜜水后,变成了两手相握的姿势,微抬起看着他两腮的红,还有半闭着眼昂起头的脸,邵寇突然就特有成就感,他也一样的舒服,他也爱这样,这无疑就大大的增添了他的动力,这次是清风徐徐的,断断续续的吻,先是他的眼睛,然后是湿热的鼻尖,再是被咬的通红的唇,来回间的移动时,还能倒出来空撩他,“舒服吗?” 边牧已经没了回答的能力,他陷在交织的情网中挣扎,与冰火间,弄不清什么是对的,但他喜欢,浑身的颤粟感是前所未有的强烈袭击着他,甚至于,从来不会报道的东西也兴奋的站立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湿,和他贴近的肌肉的鼓起,一切都成了慢动作,他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深邃幽暗,能引的你也跟着发疯。 后背靠着的镜子边缘出现了雾气,使得折射出来的两人的身形有些模糊,但,依旧不减热情,邵寇是匹狼,就想把小绵羊给拆了骨头吃肉,偏偏今天小绵羊乖巧的很,扯着他的左手往下探,上面则一口叼住他耳垂打商量,“你给我弄坏的,总得帮忙检测检测,还好使不好使吧?” 要说啊,男人应该都是把第一次献给了自己的左右手,而,边牧恰巧就是个冷淡型,从来没有过,他以前心目中能和他匹配的,只有心灵上共鸣,而非肉体,邵寇更是因为各种难以启齿的原因,所以几十年都没有亲自动手过,这几回也都是奉献给了这个男人,两个男人之间可能更容易接受,他们也会更加的简单,没什么羞涩的存在,都是顺着自己的欲望去做,炙热的不只心,还有手心。 冰冷的镜子像蒙了层纱,起伏的喘息在不断给它加着温,稍褪的衣服下的皮肤在给它不断的增添热量,洗手池的按钮不知道怎么就被抬起了开关,哗啦的水声越发的令人放肆,邵寇急促的按着他的手顶弄着,唇齿间的嘶哑越来越厉害,边牧憋的差点升天,微清醒的合牙咬他,能不能让他喘口气? 于是,不堪重负的终于结束了,终于能空出来嘴的边牧损他,“三分钟,很完美。” 靠,特么的谁三分钟? “我们再来一次,我去拿手表,你等着我。” 这关乎到男人的尊严问题,绝对不能就这么一笑而过。 邵寇托着他往外走,卫生间里的空间太狭小,难以作为,病房倒挺大,就是有股消毒水的味儿,“咱回家吧,行不?” 趴在他肩膀上的边牧对他的意思了然,他是想回那个二层楼,正好,他也是这么想的。 握拳砸了下他后脑,“不谋而合。” 呵呵,表达暧昧的方式的总是这么令人欠揍。 说定了之后,他们就直接办理出院,然后一路开着小车往回走,来的时候是边牧占据领导地位,回去的时候就是邵寇彻底逆袭,成为了有史以来开车最慢的司机。 正值春末夏至,他们回去的山上正好翠绿葱郁,看着人心情甚美,边牧拿着画板在山坡上画全景,后边的男人就做点吃的,这时候的杨梅刚刚好吃,不会太酸,用河水洗干净,挽起裤腿下去抓鱼,这块的上游应该是养鱼池,他看见好几条个头大的鲤鱼,估计都是越狱出来的,找了点枝子点着,给鱼收拾好了,就撒点盐放火上烤,边牧闻着味儿走过来,顶着个墨镜又来埋汰他,“我就说你是个野人,啥时候能做事上点档次?” 邵寇无语了一瞬,反唇相讥,“你啊。” 什么鬼? 边牧看着坐在石头上的男人冲着他诡异一笑,然后解释,“我就在做你,这件事上,很有档次。”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93 卧槽,这甜言蜜语,瞬间就令他腿软。 “你个老色鬼,彻底放飞自我了,是吧。” 邵寇又恢复了之前的憨厚笑容,“蒙您不嫌弃。” 这嗑没法儿唠了,边牧吃肉,他吃骨头,完事了,两个男人就仰躺在山坡上,揪着青草说甜蜜话,“你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对我有非分之想的?” 边牧一直觉得他俩的关系进展的太迅速,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搞到了一块,费解。 “自然是晚上想着你搞事情的时候啊,你的脸,我闭上眼睛都能想象的出来。” 哦? 边牧不信,他才是个名副其实的画家。 “我给你画板,你闭着眼睛给我画一个。” 又来了较真作死的节奏,醉了,这是种感觉,怎么画? “祖宗,我就是形容一下,你能别难为我吗?” 本来天气挺好的,说说就尬到了一块,还不如,干点爱干的事呢,不待他说,翻个身压上去,“小嘴挺甜,非说不招人听的,这是惩罚。” 卧槽,别特么的给你的私心找借口,想亲就亲就亲呗,找什么理由,可笑。 边牧可不是好惹的,趁着他伸出舌头的时刻,咔嚓一咬,单手揽着他的胳膊翻过去,变成他在上,老色鬼在下,舔了下他的下巴,闷笑着看他的臭脸,“怎么,不想被压?谁规定了你是上头的那个人?” 手指顺着往他后院的地方一顶,挑衅的哼唧一声。 小傲娇的样子真他娘的招人爱,“没人规定,你确定要来谈论这个?” 两性关系中,谁上谁下,咳咳,很难说。 “我要做上面的。” 我是老大。 邵寇手指勾着他股缝,来回的挑逗,说出口的话也伤人的很,“就那袖珍的小玩意儿,估计连洞都找不着。” 上边的男人被他弄的有点痒,痴痴的笑着往回缩,听清了瞬间就气的七窍冒血,“你,你…” 反驳不出来,反而被一个翻转,脸朝下压草地上,满鼻子的清香味儿,然后,就感觉下身一凉,这个老混蛋,干屁呢。 “你别想远了,我怕你坐车时间太长,给你按摩一下。” 谁按摩往中间按,当他傻啊? “你个傻x,给我住手。” 边牧恼羞成怒,回头朝着他喊。 显然,后头的男人致力于爆他菊花呢,没有空听他的阐述,他的按摩手法相当的高超,专心的给他松了松尾椎骨,然后一路向上。 虽然在不太舒服的草地上,但,邵寇还是给他伺候的舒服出声,夏季衣服单薄,伏上的男人胸前一片暗迹,微风些许,正好减去了浮躁,只剩下肝火。 闹了一通,天儿都半黑了,还异常的热,邵寇躺他旁边,支着手臂看他,“这回舒坦了吧。” 边牧昏昏沉沉的嗯了声,后又反应过来,“不,不舒坦。” 他舒坦的快要死了,这个老男人的手劲大,穴位捏的准,真是骨头缝里都舒坦的要命,但他不能承认,这不就代表间接的同意他在上面吗? 坚决不行的边牧还是没坚持住,幽幽的睡着了。 旁边的男人呵呵笑半天,抱着他进车里,尽量不颠簸的继续行路。 等着边牧再次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繁星连片了,没找着酒店住宿? “哎呦,睡的难受,怎么没找个地方歇歇?” 驾驶位的男人也想啊,刚才耽误的时间太多,又赶上快没油了,只能往加油站方向去,闷声回了句,“没找着。” 屁,边牧立刻就精神了,导航是干屁吃的,你找不着个酒店,我看你就是玩的嗨了,耽误了时间,“我不管,要吃饭,还要睡觉。” 你还要干啥? 邵寇无奈,“呃,要不,我唱个歌,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吧。”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滚蛋。” 别生气啊,生气对皮肤不好。 “那我给你念首诗吧?” 文艺细胞辣么好,怎么不去唱戏? 邵寇咳嗽一声,自然而然的起范,“山行,杜牧,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听到,停车坐爱枫林晚的时候,边牧喷了,人家正正经经的诗,怎么一到你嘴里就变味儿了呢? 偏他还嘚瑟,“这首诗完美贴合了咱俩刚才的意境,只不过,人家是枫树林,咱俩是杨树林。” 边牧无语,不想跟个傻逼谈论文学方面的问题。 “你闭嘴好好开车吧,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小哑巴,把舌头伸出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邵寇:医生,我舌头没问题,不信,我给你舔个冰淇淋。 边牧眸子里满是星辰:行啊,你等着,我让人去买。 邵寇贼兮兮的瞄了眼下面:不用了,把帘子拉上,你身上就有一个。 边牧懵逼。 邵寇惋惜:就是,当冰棍吧,冰淇淋的规格,你有点相差太远。 边牧想拿个冰淇淋糊他一脸,让你一次舔个够。 第64章 爱你 “你闭嘴好好开车吧,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哎,养个傻儿子一样的心累。 后头趴着不爱动弹的小混蛋也是这么想,两个帅帅主人都有点二,它有点想家里的小伙伴了,不爱动,只想睡觉,呼呼的梦周公去喽。 “哎,你说,小混蛋是不是得病了,怎么不爱动呢,会不会你给它吃的太多了?” 边牧回头扫了眼趴着的大狗,两个月就明显长大了不少,这一路上也不闹着出去跑。 “估计是晕车,回家就好了。” 心大就是好,边牧扶额,继续逼问,“我也有点晕车,咋整?” 哦,邵寇眼睛一亮,开了顶灯兴奋的转了后视镜,就差踩一脚刹车直接面对面的跟他研究这个事。 “晕车的症状,应该是缺氧吧,我氧特别多,真的,请看着我真诚的眼睛。” 边牧觉得自己随时随地的在挖坑,这货现在满脑子的都是猪油,蒙的死死的,啥也听不进去了,完全靠下半身支配。 “我是跟你说待遇问题,你既然当初养狗,就得对它负责任,哪能不闻不问的?” 遭了,挨训了。 邵寇本来没觉得多大的事儿,再说了,狗能和人相提并论吗,不少它吃,不少它穿就行了呗,还用的着他掏心挖肺的吗,显然不可能。 “呃,呵呵,我错了,那明天找个兽医院给它瞧瞧?” 认错态度不端正,边牧继续黑脸。 “干嘛明天,现在就去。” 白天光顾着腻歪了,忘了小混蛋,它看起来挺不高兴的样子,还是让大夫检查了才安心。 于是,大半夜的两人到了一家兽医院,正巧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94 大夫要收拾东西下班,瞅见一个男人全程臭脸抱着条金毛进来,有点诧异,这是来砸场子的? “你好,狗,怎么了?” 邵寇给他放检查的床上,说了几句情况,“它不爱吃饭,也不爱跑动,是不是肚子里生虫子了?” 这样的狗主人真的智商在线吗?好吧,冲着他紧张的大半夜的来看病的份上,对动物好的人,别的都不会太差。 “你退后,我检查一下。” 按几下肚子,观察它的睡眠情况,胃部做了个片子,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跟狗主人说明白,“平时是不是给它吃的有点油脂过多,尽量平淡点,太胖了所以不爱动,过阵子天热了,就更难受了,回去可以给它剃剃毛,嗯,很健康,你放心。” 狗主人的表情有点难以言喻的一种尴尬,然后还是刚才的那个姿势,抱着走了。 边牧刚才睡多了,去昼夜的超市里买了瓶苏打水喝,回头就见着人出来了,这么快? “说是太胖了,需要减减肥。” 哈哈哈,真搞笑,边牧把着半开的车门笑弯了腰,胖子太招乐了。 “胖子的心伤不起喂,走吧。” 往前,过了高速就是个城镇,正好找个地方住下,邵寇夜间的视力好,远远的就瞧见有个人影子慢吞吞的走,大半夜的还有人压马路呢? 按着喇叭靠近,那个人影吓的连忙退后蹲下,邵寇开窗冲着那个方向喊,“喂,稍你一段?” 车灯亮的能看清楚点,是个女的?好像还在哭? 抽噎着半天也没回他,边牧稀奇的靠他肩膀上,“女的?” 有狗血剧情的女人? 邵寇搂着他往前探探,又喊,“那你自己走,我们跟在你后面。” 那姑娘犹豫着放下戒心,重新站起来往前走,一段路程有了光,它就变得有了目的地,驱逐走了阴暗的悲伤和痛苦,每当重新回过头去瞧,总会有那么一丁点的温暖在重复的遇见你,这就是值得你继续走下去的原因。 女孩心里的起伏他俩不知道,因为毒舌君又出马了,“你说这姑娘大半夜的从哪来,又要往哪去?” 我看你不该是个画家,应该是个作家。 “不知道。” 邵寇回答的很干脆,确实不知道。 副驾驶位上的边福尔摩斯牧出场,“她刚才在哭,肯定是因为男朋友,她兴高采烈的想要给异地恋的男朋友一个惊喜,特意坐了一白天的车到达他的住所,然而,真相往往更加伤人,他的男朋友早已经跟另外一个男人私定终身,只为拿她做掩护,他俩正在家里勇猛壁咚的时刻,她进门了,所以…” 后面的没说的,自然就是你懂的。 邵寇学过心理学,这种下意识的出现男男的剧情,表明他的心里已经接受这方面的熏陶,并且处于正感兴趣的期间。 “所以,我好奇的是,到底,进没进洞?你知道,要是进洞了,然后被别人吓到,可是会造成终身的伤害的,比你那一捏的杀伤力更大。” 这个楼又歪了,边牧表示赞同,“根据时间点上来判断,估计已经完成了一发,还没收拾好就被发现了,悲催,你说,他男朋友没追过来,是不是正在安慰另一个呢,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家呢,太无耻。” “你看,她走的快了,还打了个电话。” 他们的车离的挺远,车灯一直罩着她前面的路,等着终于出现了一个车把女孩子接走了,邵寇才加快速度,边牧在旁边嘻嘻直笑,手里捏着个獭兔毛的兔子形状的钥匙坠,刚才那个女孩子临走之前来敲他的窗户,递过来这个,还说了感谢的话,做好人好事的感觉真特么爽。 到了酒店,折腾的累的差点累折了腰子,边牧冲澡的时候,邵寇给他去买粥,等着回来吃过了,就先呼呼大睡了,老男人冲澡出来支着下巴看了会儿他,又亲了一顿,才夹着他乱动的大长腿睡着。 在这个时刻,一个电台里,电话接通,是个女孩子,她说自己是个大学新生,大半夜的想家想的厉害,就自己走回去,路上遇见了两个暖心小哥哥,他们一直跟在她后面用车灯照明,特别感谢,点一首歌送给他们,罗琦的,给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 你们的名字,就是好人。 可惜的是,两个小哥哥正搂着睡觉呢,没空听啊,厚重的窗帘隔绝了一切的纷扰,唯有窝在你怀里,才是真正的桃源居所。 夜过,晨起,轮回的日复一日,不同的是,今天的我,是多爱你一天的我,邵寇睁开眼睛就对着他的眼睫毛,又黑又长的,用唇摩挲着他痒了,往下靠他颈窝里继续睡,不敢再闹他,就那么平躺着等着他醒。 得快要十一点了,边牧才抓一把他的小红豆玩具,眯着眼缝瞅他,“饿。” 邵寇钳着他两条大长腿顶着他的肿胀部位,含糊不清的抗议,“我也饿。” 饿的眼冒绿光了都,一个饿虎扑食掀翻他,睡裤折腾的已经快掉到腿弯了,倒是方便了邵寇,直接冲着那处虚咬几口,听见他喘的厉害,复又用舌头来回的吮吸,每天早起醒来的姿势都不对,唯有今天,边牧知道了,一个男人,最完美的醒来姿势,就是劈着腿,张着嘴。 愉快的时间很短,邵寇做饭的时候还在郁闷,每次都是他伺候那个小祖宗,他倒是爽的不行,啥时候能轮上他一回,估计费劲。 这家酒店下头有餐厅,本来不想做,偏偏那个满脸享受的小子非得要吃他做的煎饼果子,于是乎,他表现的时刻到了。 摊个鸡蛋饼,往里放油条和煎好的香肠,还有袋牛板筋,辣辣的,早起来个燕麦片的粥吧,还有紫甘蓝的沙拉,端上桌,回头瞅见小画家一脸慵懒的信步走过来,眼神定在他嘴唇上,那个流行词,是不是叫斩男色,他就是那个颜色。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大跨步过去拽着他托举坐到操作台上,嗓音粹满邪魅,“怎么办,我还没亲够。” 边牧被两个铁臂给困住,这就是实力的问题了,这厮又拿武力对付他,缺德带冒烟。 “关我鸟事儿。” 满脑子都是亲亲亲,我又不是充气娃娃,任你蹂.躏啊。 腿踢他膝盖一下,想往下蹦,恰好邵寇想抬头去亲他,于是乎,两人脑袋砸到了一个地方,砰的一声,吓得邵寇赶紧松开他,“疼吗?你说你乱动什么?” 卧槽,还怨上他了,真他娘的天真无邪,“嘶,你怎么不说是你脑袋硬?” 邵寇掐腰,说他硬,比说他啥都让人自豪,用鼻尖触了下他耳朵,诱惑的勾引他,“还有更硬的地方,我抱你去床上吧。” 滚粗,谁踏马的刚醒又上床? “你精虫上脑了,忘了我的九阴白骨爪了,是不是?” 呃,得意忘形,说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95 的就是臭男人,邵寇悻悻的退后两步,摆张臭脸嘟囔,“我脑袋里没有虫,只有你。” 靠,酸的倒牙,边牧一脚踹过去,个混蛋玩意儿,瞎掰什么。 但,还是控制不住嘴边的笑,弯弯的脸颊一侧露个浅浅的酒窝,惹的前方高大的男人心荡神驰,真想给他吸的再深一点,再深一点。 “行了,我知道你爱我,快吃饭吧。” 邵寇顿时就像狐假虎威的大猫,得意洋洋的凑过去,啪叽一口亲他嘴上,然后开始了早起的歌唱之路,“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还是那天晚上的歌,却莫名的多了些不害臊的表白感,听的边牧都觉得这个世界挺美好啊,多亏以前没真的跳楼,否则,就遇不见这个傻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爱你。 边牧:你爱我哪儿? 邵寇:嘿嘿嘿,当然是袖珍的小东西喽。 边牧黑脸: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邵寇思索片刻:当然是软塌塌的小不点儿喽。 边牧:你个三分钟也大不到哪儿去。 邵寇:呃,你想要大的?那我去买根鹿鞭吃吧。 边牧吐血。 第65章 心急 “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那么爱你为什么? 邵寇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喂饭吃,边牧很明显的再次黑脸,斥他,“你给我老实点儿。” 我不想老实,我只想抱着你干点儿羞耻到一百度然后沸腾的事儿。 “你吃吧,我看着你。” 看着我吃,你就饱了? “有情饮水饱啊,不吃拉倒,饿死活该。” 真不乐意搭理这个傻逼,自己拿筷子吃的津津有味,邵寇真不饿,托着下巴就那么深情的看着他,越看越爱,越看越好看,就是喜欢的不行不行的。 一个煎饼果子,吃了大半,把香肠都扒拉出来扔骨碟里,“下次别放这种劣质的香肠,难吃。” 要是搁以前,绝对是要吐槽他是事儿精,现在却觉得好有个性喂,就是他喜欢的款,千金难买心头好。 “行,祖宗还有什么要求,我一定用小脑好好记牢。” 靠,热情的有点过度了吧。 “我只好奇,你大脑怎么了?” 邵寇点头如捣蒜,抢着他的空隙伸手喂了一口紫甘蓝,又开始情话绵绵,“大脑里全是你,所以瘫痪了。” 边牧恶寒的抖抖肩,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求你,别说了,行不,真的酸。” 旁边的男人宽厚的笑腔震的屋子里都转了一转,小祖宗真难伺候,把他剩下的都狂卷进肚,然后收拾东西下楼开车。 回去的路程明显比来时要过的轻松,邵寇时不时的就吼个几嗓子,完了就特自恋的显摆,“我唱的怎么样?” 副驾驶位的男人昏昏欲睡的醒过来,吧嗒下嘴,说了句大实话,“照比人家原唱差远了。” 当个催眠曲还是可以的。 两个男人都归心似箭,所以早一天的半夜里进了村子,这时候的梨花桃花是开的最旺盛的时候,边牧刚下车就被凉风扑了满脸,狭长的眼睛眯着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邵寇先进屋里头把空调打开,村子里还比较冷,怕小画家再感冒,别来回折腾的有病,就不划算了。 粉白色的花瓣混到了一块,有风就飘飘摇摇的落下,边牧站在树下,伸手捻了一片放嘴里尝尝,嗯,有点苦。 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被后头突然男人猛的给按树干上,你妈的,能不能别这么急吼吼的,你没吃过肉啊? “你又…” 欠揍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唇齿就被撬开,强行的塞进来个花瓣,老男人挺会玩啊。 很快,他就没空想别的了,他觉得身体渐渐升温,鼻端呼吸着他身上的汗湿味儿,合不上的嘴里一直在翻卷着那片冰凉,纹理模糊了之后,还有被牙齿磕碰出来的花液,在舌尖上染了色,应该也是粉色的,或者会更深一点儿,它被当成了个传递的物品,由一方辗转到另一方,然后又被舌头一卷,回了另一处,它的身姿缩小成了小小一点,然后,终于被吞咽着去了终处,它也很苦恼的,它是个花瓣,明明可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到底为什么会经受这般轮回之苦,唉,都是凡人的心思搞怪。 邵寇渡了他一片花瓣,又来了一个桂圆,顺手在屋里窗台上拿的,他看着都晒成干了,试试里头还能不能吃,结果一出门就看见小画家叼了片粉白,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还有自己的下半身。 桂圆的果肉变成了暗红色,邵寇咬了一口挺甜,俯身给他把果肉渡过去,好吃的都给你,把你留给我自己。 边牧被他的一个吻搞的晕头转向,换了两口气怼他,“你什么时候能亲够?” 这个,话题,就深奥了。 前面的男人小麦色的手臂裸露着,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掐着他腰,顶着他额头粗喘着,兴奋的像是占地盘的狗,呼噜呼噜的就想让他染上他的液体,然后独占他。 “永远不能。” 说罢,双唇再次贴紧,情浓时,总是不吝啬亲吻的,邵寇就是这样的体现者,他爱他,怎么能体现出来呢,只有身体的无限贴近,再贴近,他的舌头总是霸道的存在,说什么也要勾住对方,然后拉扯着伸回自己嘴里吸吮,前几天就是这样,一亲就是几个小时,然后总让他伸舌头,边牧这回学精明了,锁着舌根不往前进,所以,很快就有效果,强势如狼的家伙退开一厘米,错着位的眼睛里波涛汹涌,从喉结处滚动出来的性感的磁性的诱惑着的命令,“乖,宝贝儿,给我捞个舌头,嗯?” 边牧头一次觉得自己被他的男色给迷惑了,汪洋中的一片绿洲,他就是唯一的船,且已经生锈长苔,偏偏他更吸引人的探索欲,只想爬上去,然后每个地方都摩挲一遍,才能对付的了突然袭来的欲。 梨花树枝繁茂,轻轻的动作惹得花瓣还在不断的飞旋,或落到了热烈的夹缝中侥幸存活,或直接落到肩膀上,然后随风又刮到不知名的地方,几经周折回来,树干上的两个男人仍在亲吻,且有不眠不休的架势。 呼吸浓重的吞咽着他的蜜,手掌顺着衣襟滑进去,情难自禁的抚摸着凹凸的腰窝处,他想了,想要,再进一步,低头用鼻尖摩挲着他的,这次是哀求的小可怜,“我们什么都不干了,上床,好不好?” 边牧有点晕,刚才的强度太大,一点儿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努力的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后就一个倒挂在他肩膀上,本来就气压低,这么大头朝下的更加难受,尤其他肩膀硬的骨头都吐出来,直接硌着他小腹,差点把胃液给反上去,说话如蚊嘤,“你个,混账,放,放…” 邵寇像得了不属于他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96 的战利品,扛着上楼,啪的摔床上,然后开始扒衣服,边牧被他这一摔,弄的眼冒金星,心里直骂,但嘴里说不出来,等着凉气吹过来,打滚着翻进被子里,不大会儿,一块大型的热炭体掀开个口子也进来,他们是第一次,赤呈相见。 咬了个舌头,边牧稍微清醒着拒绝,本来就是容易犯罪的深夜,别真的给他鬼压床,手里迅速的抓住某个地方,然后威胁,“你特么的不准动,否则我就让你精爆人亡。” 邵寇听了,大手还搂着他游弋,小画家的这股劲,他真喜欢,怎么这么招人爱呢? “行,我单纯的就搂着你睡觉,嗯?” 边牧放下心,没那么大的抵抗情绪,哼,就知道你小子不敢,他可不想屈居人下。 然而,现实里,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相当于是在放屁。 一个熟悉的自己的绝对领地,两个男人都是放肆的,边牧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虽然甜蜜,却有点不知道方向的胡乱的撞,而邵寇却下意识的就会很多,后来一回想,才觉得言传身教是多么的重要,以至于,他,真的无师自通。 很多东西,你不去做的时候,觉得很难,真正上手去做的时候,才会发现,哦,原来他是这样的。 被子下的情慢慢发酵成了一首和谐连奏曲,有时高亢,有时婉转低沉,床单的几处渐渐被汗水滴的湿热,人不疯魔枉少年,邵寇显然已经疯魔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会发疯,而且,是对着另外一个男人。 而边牧呢,在云端漂浮的时候,只想着,下次,下次他一定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在这个小二层楼里,今晚的夜特别的短,却又格外的长,嗯,或许,应该不以长短而论,是否可以换成,深与浅,谁深,谁浅,谁浓,谁浪? 早晨依旧,翠鸟叽喳的欢乐,透过阳光的二层小楼里一片狼藉,小混蛋一清早就跑出去到隔壁去要饭了,只有二楼还安静,遍地的衣服裤子,还有床上交叠隆起的大包,生物钟很准时,邵寇眼皮沉重的挣开,拿下巴蹭了蹭他后背,又阖上继续补眠。 外头的老板娘看见车,知道人回来了,连忙联系城里的超市,让他们送新鲜的食材过来,想想又包了几屉大个头的肉包子,小寇子爱吃。 村子里还是依旧的热闹,各家各户都种上地,这家嘟囔着天不好,那家说地里的玉米苗不出,还有的叨叨杂草太多,施了农药也不好使等等等等。 邵寇是做了好一番的心理斗争才起来这个床,醒了就手脚并用的闹腾,甭管逮着哪都亲一顿,弄的边牧打他才慢腾腾的穿衣服下楼。 “婶,你家地都种完了?” 他之前答应了要帮着种,这可好,岔过去了。 老板娘利落的给他装了一屉包子,又拿了罐辣酱,“嗯,早完事了,喏,刚蒸的,你们咋半夜回来呢,开车多危险,得注意安全。” 这不心急想吃热豆腐嘛,邵寇哼哈的答应,拐个弯去打点水豆腐,往常都得绕村子跑一圈才回,今个儿像后头有鬼追似的,拎着就回去。 对付一口,给小画家熬上补气的粥,开始收拾屋子,走的时候忘关上茶室的拉门了,哪哪都是灰尘,茶具里也都是黑色的土,院子里种的菜也都趴地上了,得锄草施肥,瓷缸里的水都快干没了,多亏荷花和鱼还挺顽强,活的不错,一通活干下来,又想昨天夜里的那个小傲娇了,洗洗手踮着脚尖上楼,还没醒呢,睡成猪了都,他手凉,不敢伸,坐边上就这么静静的看他,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熟睡的男人才哼唧的翻了两圈,正好滚到他怀里,邵寇唇一撇,眼里迸射出贼光,这可是你自找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心急要吃热豆腐。 边牧:谁特么是热豆腐? 邵寇:你啊。 边牧:我烫死你个不要脸的。 邵寇:快来,快来,我要,我现在就要。 边牧:敌人还有五秒钟抵达战场。 邵寇:我已经脱光光准备好了。 边牧:对不起,因系统升级,对方已经永久下线。 邵寇:呃。 第66章 适度 这可是你自找的。 掐着他腰吻够了,用下巴挑着他锁骨嘟囔,“怎么亲你都亲不够呢?” 谁特么知道,成天像蜜蜂似的总贴他耳边嗡嗡嗡的,边牧懒得搭理他,头一扬,一副主人使唤奴隶的模样,“我要喝水。” 大个子男人赶紧窜下床,倒了杯温水,急匆匆的又上楼,好嘛,床上空空如也,浴室里传出来水声,没推动门,这是,搁里头锁上了,防狼啊,还锁门,真是的。 “你开开,我刚才没看仔细。” 里头的边牧气的咣一脚把拖鞋踢玻璃门上,特么的我说刚才扒拉裤子老半天,有本事,你趴下头试试。 “滚犊子。” 别逼我使用绝杀技能。 邵寇虽然提前做好了功课,还是怕他第一次承受不了,低头碰碰门,闷笑出声,真可爱。 浴室里的男人其实没什么事,昨天晚上两人都清醒,做那档子事,咳咳,也是情到深处吧,出力挨累的都是他,现在回忆一下,也是莫名好笑的。 等着收拾了出去,就看见屋子里焕然一新,然后床头坐着一坨傻笑物体,走到镜子前,毒舌他,“笑屁?” 邵寇等了他一个小时,洗啥得那么长时间,然而人出来了,就没胆子再摆臭脸,赶紧挤出来几道褶子,表示我在乖巧的等着你哟。 “没笑啊。” 边牧用手扒拉两下头发,回头瞧他,呵呵的不屑的笑两声,“那你猜,我笑什么?” 这个问题,太难了,我不会做。 “猜不着。” 边牧的眼睛本来就偏桃花眼,这么把眼角一上扬,更加的魅惑的没边没沿的,邵寇看着一愣,然后就开始心火烧,蔓延着身体的每一处,他的自制力完全不合格。 “我笑你,浪费掉一个绝佳的机会。” 那副屌丝的样子真欠收拾。 “什么?” 邵寇是真不明白,说的啥玩意儿? 镜子前的男人把浴袍拉紧,然后走近他,俯身靠近他鬓角,说出口的话依旧抱着能噎死人的态度,“当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没进去,粗细长短,呵呵,我还是很有感觉的。” 近距离的看他,说实话,这个老男人的长相确实很符合大众审美,是那种强壮的又结实的类型,给人感觉很有安全感,小鸟依人,就是指的这种人。 老男人喉结滚动着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两只手下意识的朝前想揽着他,突然,耳垂被人含嘴里,用呜咽的声音细语,“你想知道我昨天夜里的感觉吗,像这样…” 边牧左手捏着个软胶皮的装精油皂的方形小袋子,里头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97 的皂被他用了,把袋子翻过来用毛巾擦干了,放在他耳后,说完这句话,拇指按压着摩擦起来,这种声音,是那种痒人的,又带有那种特别刺挠的紧迫感,尤其是贴近耳边的时候,被无限的放大,然后直击大脑。 “试着憋一口气,不要呼吸,我在这儿,别怕,听我的,停。” 邵寇刚开始还比较激动,因为小画家主动接近而且还激情的咬耳朵,等着那种吱吱呀呀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在这一局要输,他揽在男人腰间的手越攥越紧,大脑里的特殊指令一旦完成,就是崩溃的边缘。 他感觉自己一个人在坐过山车,且现在正在高空,极速的往下坠,风声掩盖住了他痛苦的喘息,和仅有的难以维持的自制力。 边牧感受到他身躯颤动了下,然后松手,任手里的那个东西自由落体掉落到床上,仍旧用舌头舔着他耳蜗,话语更加的得意,“这,叫颅内高潮,爽吗?回答我。” 有点丢脸的低头啃了口他胸前的浴袍,沉闷无比的嗯一声。 小画家岂是个能饶人处且饶人的小乖乖,说什么也得让你没了脸皮,左手顺着他的脊背一直下滑到耻骨位置,严厉的呵斥,“回答我。” 提了不止一个语调,邵寇抬头炙热的盯着他眼睛,舔了下干渴的嘴唇,像个面对长官的士兵,铿锵有力,“爽死了。” 边牧拍拍他毛茸茸的脑袋,不吝啬夸奖,“真乖,下楼吃饭。” 这叫啥,逗你玩儿。 吃过饭,小画家直接宣布要闭关造画,不得打扰,边牧的灵感源自于昨夜的梨花树,然而,他却没画那棵树,而是,树下的风景,葡萄架还是褐色的,枝杈做的不太精细,粗糙的支楞八翘,斜着是个白色蓝底圆弧形瓷缸,上面的图案已经被风干的有点模糊,因为可能下过雨,所以底部有明显的泥点子,周遭的土地上都有点零星的白露着个尖角,只有中间的那条用来走路的灰石板铺成的路,上面还有白色的花瓣遗留的完整,最后的铺垫是,上空的一轮弯弯月牙,用细的白色笔重新勾勒出朦胧感,边牧退后仔细的检查,觉得还是缺点什么,在右下角填了几笔阴影,拍拍手完成,阴影处写了三个字,月色下。 把画具收拾好,回头正好看见上次给他画的裸体画,嗯,现在这么一感觉,才突然发现当初的纰漏在哪,原来是,他的眼神不够贱。 没办法再修改,反正这幅不能卖,当个压箱底的也不错,嗯,手欠的又立一块画板,这个死男人,便宜他了。 他下笔快,这幅要比上一副思如泉涌的多,很快男人的轮廓就显现出来,上次是半张脸,这次依旧是半张脸,只不过,是侧脸,上次是他冲破破雾,这次是明显的忧伤和难过,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下半身,也就是腰腹往下,上次那里是直接跳过的,只留下性感的胯骨,这次呢,他却画的精细,尤其是那个凶神恶煞的东西,连细微处的纹路都画的栩栩如生,这是观察的多仔细哦,腿部的肌肉力量依旧可观,然后是脚,他的脚可比脸好看多了,是的,有张性,有力量,感觉是支撑整个身体的重要点,小麦色的肌肤颜色一上好,边牧嘴角就扯着笑,真踏马的绝了,不用实物,他都能画到这个份上,算的上对这个死男人很上心了,最下角的三个字,“头朝下。” 嘿嘿嘿,两个头都朝下,不,应该是,大头小头都朝下。 邵寇趁着他画画,先把地垄了,老板娘给买茄子辣椒秧子,直接种上,后院有豆角架的棍子,扎地里几排,等着再买点黄瓜秧子,院里收拾好了,回屋做饭,中午吃新鲜的黄花鱼吧,用面裹了放油锅里炸,还有大虾就清蒸吧,放点葱花和油,清淡点的就炒个毛葱笨鸡蛋吧,早先腌的咸鹅蛋,正好混了香肠炒饭吃,有个白兰瓜,把里头的芯切成块放旁边当餐后水果,外边的皮削了就留层不甜的白瓤,切成丝拌成凉菜,少放一点陈醋,酸酸甜甜的,小画家的最爱。 榨汁机里轰隆一阵,弄了个蓝莓味的奶昔,端着上楼,画室的门关着,脚步扭转,嘿,就说嘛,又回去睡了,只有床才是你的最终归宿,从屁股兜里掏出来管药膏,小心翼翼的掀了他裤子给抹了几下,还挺抗造,就是不知道啥时候能让他真正的爽一回了,但可能估计,他也不一定能行。 坐着瞎寻思半天,起身下楼继续干活,屋里的地板和玻璃都得擦,还有衣服,寄过来好几箱子,挨个水洗了晾上,有一些实在放不下,干脆就搁阳台上拉根绳子挂,院子里就是没地方,要不就放外头直接让太阳暴晒,干的还快,就是难看,嗯,大门真得修了,省的小混蛋说没影就没影,看锁了大门,他还怎么跑,累掉他裤衩子也跳不出去,小短腿。 被鄙视的小混蛋正嗨皮呢,上蹿下跳的跟着小哥哥小姐姐玩耍,压根忘了家里还有两个老滚蛋的事。 邵寇饿的前心贴后背了,楼上那位还没醒,只能自己先吃点,然后再干活,反正他不能闲着,一闲着就满脑子他,去都去不掉,以前还能打局游戏,现在根本没兴趣,提不起来劲儿,只有对着他,像回光返照似的,有的是力量和激情。 唉,想再多都是意淫,还是干点实际的吧,把楼梯和楼上擦一遍,完事了,觉得热,去小画家的浴室里冲澡,知道他睡觉呢,放低声音,抹了跟他同款的沐浴露,嗯,真香,就是这个味,唔,这个牙膏,他也试试,这是什么,润肤乳,擦身上的? “放下,别浪费我东西,那个好几千呢。” 一回头,边牧正倚着门用相当毒辣的眼神盯着他手里的这瓶东西。 人是你越想让我干什么,我越不这么干,于是,邵寇手一抖,哗啦全洒瓷砖上了,呃,尴尬。 门口的男人气的一脚踹过去,出口成章,“你个死男人,是不是故意的,看我好欺负,是不是,你给我趴下,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 环视了一圈没东西顺手,拽下来条毛巾卷吧卷吧,就往他身上抽,对于皮糙肉厚的邵寇来说,这点疼真算不得啥,闷头让他撒撒气,等着没声音了,回头一瞧,小画家就那么阴森森的站着,手里还抓着毛巾,脚下也没穿拖鞋,有点委屈,也带着股愤怒,就像个孩子似的,情绪突然就崩塌了。 邵寇局促的靠近,试图揽他入怀,“我,我错了,我再给你买一瓶,行吗?” 僵持的气氛下,花洒突然失控的落下点凉水,顺着边牧的脸庞滑下,站在前方的男人扯着他过来,舌头舔着他眼角处挂落的水珠,又咸又瑟的刺痛着他的心,久久没人说话,毛巾飘飘落地,满是水迹的墙壁上依靠着两副热情的躯体,他们在不断的亲吻,然后停止,然后再次拥抱亲吻,再停止,再亲吻…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98 “对不起,我不该欺负你,你在上面,嗯?” 症结在于欺负,男人间的爱情也需要尊重和适度,我于你,不是个随意的东西,而是经久不变的恋人。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你在上面,换成你压我,嗯? 边牧不说话。 邵寇磨蹭着过去:别生气了,我错了。 边牧不说话。 邵寇用后背对着他:来,上来,我背你出去。 边牧不说话。 邵寇差点跪下来:那我出去给你找个裤腰带,你继续打我,没事,我不疼。 边牧突然就闭上眼,不去看他。 邵寇更加的慌张:怎么了? 边牧睁开的眼睛里蕰着水光:那你说话算话。 邵寇连连点头:嗯,嗯,今晚我趴着,任你耕耘。 ps:我回看才发现昨天的那章有个bug,大学新生入校应该是在九月,我写的是五月中旬,这个地方没办法修改,所以,请原谅我吧。 第67章 撕裂 “对不起,我不该欺负你,你在上面,嗯?” 上下的这个位置,真的不怎么纠结,邵寇没觉得多大个事,他喜欢怎么样都行。 边牧额头抵着他右肩,撑着喘匀了气,鄙视他,“你特么的怎么看着经验十足的样儿,以前混过那个圈子?” 他是真冤枉,真没混过,双臂下意识的圈着他,着急解释,“我没有,但是,我知道我性向不正常,跟你真是头一次。” 边牧的t恤因为滴了水,变得服帖,勾勒出来的腰臀部的线条特别性感,邵寇不自觉的顶着他蓄势待发的,只差一声令下。 “看你手法真不像。” 哦,那个,邵寇小小的羞涩,虽然不太明白,但是以前的老中医师傅说过这个话题,他的记性比较好,记得清楚,并且能运用娴熟。 “你别狗咬吕洞宾,我是怕伤了你,你倒整的挺急迫的,我还以为你是不乐意被压呢?” 刚才这顿小脾气,真是,真是发的邵寇心疼不已,他本来就是想逗逗他,哪料弄巧成拙,惹的他不高兴,让他回头再来一次,肯定会乖乖放下,他记得以前听过这么一个调查,就是在一个人面前,想方设法的想欺负他,实际上是因为你喜欢他,比如揪头发啊,比如时不时的撩闲啊,类似这种欠打的行为。 谁,谁急迫啊? 边牧用头顶了下他下巴,别成天胡说八道。 “我就是对你管理的太宽松,都敢在我脖子上拉屎,你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说话真糙,文明社会能不能别拉屎尿尿的? “别,我错了,小祖宗,我真错了,我,我,你从我工资里扣,啊,这瓶什么玩意,还有,昨天晚上,你不也挺舒坦了吗,第一次不能硬上,我给你多做几次按摩才不会受伤,再说了,嘿嘿,我的,很大…” 最后一句是紧贴着他说的,两人的关系似乎变得又不一样了,邵寇自动的把自己代入了一个需要对他全面负责的处处为他考虑的男朋友的角色里,且,热爱着这个角色。 边牧咬他耳垂上,傻样儿吧。 “挺伶牙俐齿的啊,来,张开嘴我瞅瞅。” 邵寇岂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直接提起他抱在怀里啃,吻技高超是需要时间练习的,等着某一天回想起来,啊,我们那时候经常用好几个小时来探索和开启各种姿势,这是乐趣,也是爱情。 他们俩在浴室里磨蹭了好长时间,当然除了亲吻啥都没干,出来了把衣服换掉,邵寇拉着他下去吃饭,成天的修仙啊,老不吃饭,正值这种春光四溢的年华,两个男人的目光总不经意的碰撞,然后就激起火花四溅,手里拿着筷子呢,就直接吻到一处,直到把嘴里的东西来回奔波着几次后,才好笑的继续埋头吃饭。 “我活儿都干完了,一会儿,咱俩找个电影看吧。” 邵寇拄着下巴痴迷的看他夹一筷子凉菜,吃东西的样子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行,这回我挑,你别整爆笑的,我肚子疼。” 知道你笑点低,让你挑。 “你说了算,这个好吃吗?” 他看他一直吃这个凉菜,估计挺喜欢。 边牧吃着酸酸甜甜的,对他不吝啬的夸奖,“不错,这是什么?” 呃,看见男人停顿了一瞬,边牧用筷子夹着他的鼻子,语气深深然,“你个老男人,又弄的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吃?” 邵寇下意识的后退,“别乱动,多脏啊,我给你换一副筷子。” 哎哟,这会儿讲究卫生了,一早晨起来是谁脸不洗牙不刷的上来就亲,“打岔?” 无奈,回身拿了筷子给他换下来,说,“瓜皮,能吃。” 我去,人家吃瓜都吃瓤,皮扔掉,你可好,理直气壮的让我吃。 “不吃了。” 边牧属于那种顺毛捋的动物,你不能干巴的,不带一点的温柔。 “哎,我为了切这个手都切了,你看,还有口子呢,可费劲了,这个瓜皮我特意揉的软,能进去甜酸的味,我还以为你会喜欢…” 装的真像,继续装,不要停。 边牧没吱声,拿了筷子继续吃,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还能不吃? 下午的太阳有点懒,一会儿穿过云彩出来露点亮,一会回去藏猫猫,玩的不亦乐乎。 洒下的亮处,沙发上两个男人肩并肩挨着,靠里的边牧手里拿着遥控器一顿乱按,邵寇看不下去,抢过来,定在科幻片里,“没什么新的,嗯,这个是付费频道,我看看里头有什么?” 边牧无所谓摊手,头靠着他肩膀耍赖,“你找找有没有岛国的动作片,咱俩学习学习。” 靠,邵寇低头看他,眼神里暴露了一丝不怀好意,“真的这么急?” 实际上,边牧是好奇居多,他每次被他亲吻身体的时候,都像摸了电门似的,那种感觉太让人迷失,感觉没有尽头,只想彻底的开个猛车,一下到达目的地。 边牧没回答,但直接仰起头给他了答案,对的,他很急,唇齿相依的那种甜要比白糖还要上瘾。 悉数进来的阳光再次悉数退出去,再次进来的时候,沙发上的两个男人还是没空看它,他们忙着更加深度的交流,边牧被他整个抱在怀里,两腿劈开坐他身上,像只树袋熊,挂在身上玩耍,不肯下来,邵寇也任的他胡闹,借了眼睛看电视屏幕,胸前的两只无处安放的手就直接从底下钻进去奔着两只小红豆去,手指拨弄着掐夹,真真要人命。 “你这样,可容易惹火上身,我怕我控制不住我的洪荒之力。” 邵寇低头用牙撕咬着他脖颈,恨恨的警告他。 “粗鲁,我喜欢。” 这是什么意味的挑逗,直击的托着他的男人瞬间就站的倍精神。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99 “狂野的,我更喜欢。” 我靠,再加一百点冲击,邵寇的手攥的他死紧,天堂走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汹涌澎湃的不只一个人,遥控器啪嗒掉沙发缝隙里,邵寇眼神凶狠的盯着他,欲望庞盛,翻转了人压下去,一切都像慢镜头,又被谁按下了加速按钮,飞速的掠过,地板上的一整管的药膏变得干瘪,盖儿也不知道飞哪去了,冲动总是带着阴影,从焦灼的战况来看,他们还是太嫩了。 “你松开,我不能动了。” 上方的男人滴着汗,手臂的肌肉被撑的鼓起,后背的塌陷处聚集了一小堆的汗水,手掌心里的皮肤变得异常的烫,灼的人心疼。 边牧咬牙切齿,没事吃化肥长那么大的个头干屁,这回好了吧,卡住了。 “滚,是我的事吗,明明就是你技术不好。” 真想一口咬死他,是谁急的要死,非得扒了衣服吹响号角,玩大发了吧。 邵寇冷静再冷静,闭上眼睛不看他,好,很好,瞬间就回归的久远的画面充斥进来,连滚带爬的去卫生间抱马桶了。 留下的没有阳光的那处滋生出更多的阴暗,只不过,很快就被掩埋起来,消没在边牧寂静无波的面孔中。 沙发上的激情影子还在,褪下的衣服和湿透的纸巾,邵寇簌口后走过来,大喇喇的光着身子看着空空的客厅,一拍脑袋,连衣服都没穿就上楼,果然,小祖宗又躺床上睡着了。 无奈又好笑的给他腰腹那盖上被,想亲他,又怕给他弄醒,只能悄悄的用手指滑了下他脸蛋,真是个难伺候的祖宗。 邵寇依依不舍的转身下楼穿衣服去了,没注意身后的男人很快就睁开眼,然后从被子下面拿出来一把水果刀,专注的眼神看了好久,才放到床头柜上,闭上眼睛睡着了,露在外面的两个手腕白皙又纤细,就是不知道,那里面的血,会不会是甜的。 时间不会等人,夜晚如约而至,邵寇系着碎花围裙在厨房里哼着歌,炒了个油麦菜,煎了几个刀鱼,砂锅里炖的排骨,再来个凉菜就齐活,拌个海蜇皮吧,动手洗完,准备回头去找找还有没有花生米,楼梯上一抹白,登时吓的一跳,这个小祖宗,什么时候醒了,搁楼梯上站着呢。 “干嘛呢,下来吃饭。” 楼上的男人没动,反而听见下来这两个字的时候有点激动,有点解脱的意味。 “刚才我做了个噩梦,你变成个黑熊想扒了我的心和肝出来吃,吓醒了。” 邵寇刚把陈醋打开,听他说完,立刻就停下,尽量放慢了步伐,站到他的正下面,脸上仍旧是那副憨憨的笑,“你就是我的心肝,怎么可能呢,梦都是反的,哎,我好像把手表忘在咱俩的卧室里了,你帮我拿一下。” 他们俩的眼神交流一下,然后听见他问,“放哪了?” 邵寇瞎编,“床头柜上。” 突然,楼上的男人开始剧烈的笑,暴躁的像头狮子,嗓音变得尖利无比,“床头柜上只有一把刀,根本没有什么手表,你骗我。” 撕裂的声音更像一把刀直插进他的的心脏,汨汨流血,他的语言在此刻受到了严重的障碍,他想解释什么,但说不来,焦急的像被人扼住了脖子,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却难以出声。 边牧开始疯狂的笑,双手握着栏杆,俯身鄙视他,“你,立刻,马上,滚出我的视线,滚出我的家,我不需要你了,滚。” 最后一声是嘶吼出来的,邵寇的脚没动,但身形却晃了一下,他,又发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来,跟我做深呼吸,吸气,呼气… 边牧狂躁中。 邵寇:我爱你,嗯? 边牧抑郁中。 邵寇:你要怎么才会相信我? 边牧掏出来一把刀:让我掏出来你的心来看看吧,那样,我就会相信。 第68章 安全 他,又发病了。 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使得空气凝滞,邵寇没空听窗外树叶噼里啪啦砸落的声音,满心满眼的都是这个男人,他的神情变得狰狞,浑身颤抖想要排斥他,像一个毒瘤,明明知道它在身体的某一处部位潜伏着,却没办法割除,他需要外界的帮助,才能完全认清。 “昨天晚上我怕金属链太凉,所以摘了放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你去拿,相信我。” 带着压抑的从喉咙里难以呵出的这口气,终于被他的这句话弄的干瘪,贫瘠的像是根本不曾肆意横行,边牧的上半身压的更低,狭长的眼闪烁着不确定的光彩,一旦信任崩塌,那么,一切都将不在,寸草不生的土壤会更加加倍的爱护仅存的一颗植物,害怕,同时也恐惧伤口。 “你,没骗我?” 这是一道是非题,邵寇放松了下颚,肯定的点头,“我不会骗你。” 边牧依靠着这句话,把上半身抬起,转身几步进了卧室,刚走到床头,就听见门口有响动,恍惚的回头,看见刚才还在楼下说话的男人一脸沉重的站在门前,目光定在床头柜的那把水果刀上,浑身的气压又低了十几个点,胃里还是心里都有一股邪火往外泛,眼神递过去,示意他去开抽屉,没说话。 在这种目光的追随下,骨架有些纤瘦的男人拉开,然后看见了一块银色金属链的手表,顿时就松懈的舒缓一口气,没等他动作,感觉后面的男人走进了几步,然后对着他说,“你给我戴上。” 闷热的房间里,回荡着这句霸道且不可置否的话,像是打开了一个从来都不会按的开关,边牧单手拿起来,回身也没去看他的眼睛,只盯着他抬起的手腕,缓慢的扣上,然后,估计是时间停止了,好久,两个男人就那么站着,一个男人抬着手腕,一个男人专注的低眉,突然,窗户被疾风给吹的哗哗响,撞开了一点微小的缝,凉风一股脑的冒进来,正好吹的边牧的后背,瞬间就打了个寒颤,前方的男人掰着他肩膀反转过来,用庞大的身躯挡着风,双手终于还是抱紧了他,原来,他也会害怕,无比的害怕得到的东西会失去。 两个男人在呼啸的风吼声,电闪雷鸣中急不可耐的亲吻,今天的这个已经数不清的是多少次的接吻是迄今为止最为激烈的一次,邵寇疯狂的追击围剿,唇齿间不知道是谁的血滴答到白色的衣服上,铁锈的腥气充斥着口腔,两人都不为所动,还在继续的想把对方揉到骨子里,声音嘈杂下,邵寇用手掌托着他后脑,两个人面对面,眼神交缠,问,“你到底不满意我什么?” 见他不答,邵寇抵着他,咬着牙又问,“你为什么发疯,就那么想被艹吗?” 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这事很容易就想偏,人的情绪是随着人或者事而产生波动的。 边牧也同样不卑不亢的质问他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00 ,“你为什么吐?” 后背宽阔的男人身体再次绷紧,两个人在角逐的过程中,显然是邵寇输了。 边牧一把推开他,眼神依旧是灰色的,嘲讽且难堪,“不能说?是因为以前在下面被人上吧,所以才…” “闭嘴。” 提高的声音再次将事态提上了高巅,邵寇第一次露出来这种威严肃穆的面孔,尤其是对着他。 “我说过,我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或者男人,你是第一个能让我有性趣的人,今天是我做的不够好,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极端的去想这件事,下次,我努力不犯。” 诚恳和认真不一定是解决问题的途径,但一定是有软化的作用,边牧的心是敏感的,经不住一点的背叛和欺骗。 但此刻,他依旧是在乎的,“只不过就是个,有性趣?” 意思是,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而思想里,却是空白一片? 男人一步步的逼近他,边牧后背被顶到墙壁的画上,硌的刺微的疼,听见他喉结滚动,然后是,下面竖立挺起的部位翘首以待。 “如果,一个男人不想上你,却跟你说爱你,宝贝儿,不要相信,他在骗你。” 风还在嘶嚎,卧室里却突然成了春,男人想去把窗户关上,刚伸手,就被后面的男人一把扯过去封住嘴,急切的伸出舌头想要他的回吻,邵寇背对着窗户,一只手掐着他腰,另一只手摸索着关上窗,隔绝掉一切声音,只有他们之间的摩擦出来的心跳擂鼓声,还有嗞嗞的吸吮声,边牧笨拙的主动,浑身都陷入了一种盛夏的炙烤感,缠着,黏着,爱着… 床塌陷出一个坑,堆叠着两个人,抬手脱了他衣服,眼神定在两处红豆上,啃咬的欲望在支配,凸起的总是最容易被攻陷,抬起他的腿,试探着慢慢的前进,两个男人的后背都一层薄汗,随着快速的奔驰疾行而变得颤动不已,些许的挂不住,掩埋在纹理不太清楚的被单中,砸出来个暗色,美丽又妖娆。 一样东西,只有完整的拥有时,才觉得安心,边牧就是这样的怪癖,手搭着他肩膀啃着一侧的小红豆,嘴角溢满笑的嘟囔,“想把它咬掉,呜嗷…” 这人,心情又好了?真善变。 邵寇捋顺着他后背,默默的吐槽,“咱俩的事还没完啊,你老实交代,床头柜的刀哪来的?” 别以为干一炮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想得美,他是真害怕,也是真心疼,心理疾病是最难抵抗的,尤其是自己的意志消灭的时候。 “在厨房拿的,别说那个了,再来一次?” 男人突然坐上去,吓得邵寇赶紧扶住,你个傻愣青,第一次喂,能不能让他缓缓? “不行,不行,别闹,你趴下,我给你好好按按腰,要不明天得疼。” 边牧是死心眼的犟,他觉得好吃的东西,是说啥也要吃第二碗的,露出来小腹和腰胯,求夸奖的眼神,“你刚才确实捏的疼,这次轻一点儿,嗯?” 邵寇痒躺着,用不上力,缩了半天,还是被他找到了门,郁闷的挠他痒痒,“别闹,乖,下来。” 这孩子,没个节制,提拎着可算把人安稳的按旁边了,双腿夹着他的,用嘴摩挲着他颈部的大动脉,慢慢的聊着天,“你刚才真的吓尿我了,到底怎么了?就因为我去吐?” 边牧背对着他,双手随意的铺展着,突然抽风,也不是他能控制的,无奈,“嗯,当然是因为你。” 因为你,我会暴躁,我会喜怒。 “我,这个有点难以启齿,你,确定要听?” 前面的男人没有停顿,就回答,“不,我不想知道,现在的你我喜欢,谁还管以前的呢?” 这话里带话啊,什么叫现在的以前的,都踏马的是我。 “因为家庭原因,你不要想歪了,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就爱你,边牧。” 顺着他的背脊往下亲吻,像小鸟啄食,丁点的地方都不放过,边牧忍不了,翻过来按着他头往那个方向去,焦急等待着个湿润又安全舒适的地方。 卧室里的灯关了,黑暗中的人的触感更加敏锐和丰盈,呼吸都是道唯美的大片,扬起的头发飞舞着坠落枕头上,瞬间睁开的眼睛里满满的情晕未褪,耸下鼻子,迎接着匍匐上来的男人的满是荷尔蒙的吻,天长地久,也许,都觉得不够久。 战火纷飞的一夜,终将翻页,早起,外头的鸟儿叽叽喳喳个不停,也不知道在和哪个诉说爱语,邵寇的起床拖延症越来越重,以前四点,现在十点,终于爬起来,洗簌后又折身来低头亲了他一通,拍了圆圆的某处提示,“起来吧,太阳公公都来打你屁股了,小懒虫。” 这种加了一罐子糖的起床方式,显然很对边牧的胃口,搂着他脖颈回吻,被子渐渐滑落,露出来一片精壮但是白皙的胸膛,吻着吻着就滚作一团,胡闹了半天才起来,饿的肚子都瘪了,邵寇下去做饭,边牧勉强着站起来去浴室,边走边骂,“卧槽,明明挺舒服的啊,为啥会痛,真特么稀奇,有能耐你一开始就疼啊,这会完事了又来装逼,谁还能搭理你…” 装作无所谓的下楼,看着餐桌上的满满当当的好吃了,吃了一鲸,“这么快,你不会是神仙吧,变出来的?” 一盅乌鸡人参汤,鳕鱼是腌好用烤箱烤的,还有一盘子炒鹅蛋,一个牛排,一个沙拉,几片面包,邵寇把汤碗盛满,“都是简单的,就这个汤熬的时间长,你坐下都喝了。” 边牧坐的椅子上还有个棉垫子,突然就弹起来捂着屁股叫唤,“卧槽,怎么这么疼?” 忘了,邵寇一拍脑门,怎么忘了给他上药呢,连忙走过去,让他支撑着餐桌,扒了裤子上药。 “哎,你停,我自己上楼去抹,用不着你。” 他一整就痒的慌,又想要了咋整,本来就憋了几十年了。 “别扯淡,你自己看不着,撅起来点儿。” 手欠的啪的打一下,真有弹性,瞬间就邪恶了。 边牧说什么也不干,光天化日的,弄啥哩,羞臊的瞥一眼他,“上楼?” 身后的男人不干,上了楼就下不来,还吃不吃饭了,五脏庙不要了啊,“快点,别耽误时间,你要再别扭,我下回就不给你口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艰难的背过去阳光,眼含热泪的憋屈,哼,你个老混蛋。 没控制住嘿嘿笑两声,邵寇扭着他头冲着淡色的唇咂下去,真踏马可爱到爆,这厢把手指粘满了药膏捣鼓一阵,直弄的腿软难以站立了,邵寇松开他改抱怀里,劈开他腿,让中间空浮,温和能捏出来水的声音对着他说,“乖宝宝,爱死你了,来,张嘴,吃饱饭了,我们去打个野战。”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快吃。 边牧:不,我想打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01 野战。 邵寇:我说的是cs。 边牧:什么? 邵寇:你没玩过,反恐? 边牧:滚。 邵寇:你才是真正的闷骚,这都想歪。 边牧:是你的口气太带颜色,说的我都可耻的硬了。 ps:甜苏的小哥哥,炸不炸? 第69章 嫌疑 因为这一句话,边牧乖巧全程,顺利的解决掉早餐,兴奋的冲着老男人眨眼睛,说好的野战呢,出发。 邵寇抿唇宠溺的笑,“急什么,不撑的慌?起来溜达会儿。” 边牧灵巧起身随便转了两圈,视线还聚焦他身上,走过去装作疲累的样子趴他后背上,“不想动,只想躺着睡觉。” 弓着腰的老男人有条不紊的继续刷碗,五指骨节纤长,暗哑的不接他话茬,“一会儿咱俩去山上转一圈,看看果树?” 说好的橘子园呢,一点都没长性。 边牧还是那个姿势,手顺着往下摸,威胁他,“不准动,你就这么刷碗。” 这个小色胚子,这是没玩够啊,邵寇的声音更加的嘶哑,“你就惹祸吧,早晚烧着自己。” 后背趴着的男人正想进一步动作呢,就感觉一阵振动,从旁边的裤兜里传出来的,“喏,手机响。” 前面的男人擦干手,把背挺直,左手扯着他手腕拽出来,一手掏出来电话看显示,老狐狸三个字入眼,顿时就收敛了浑身的随性,下意识的瞟了眼边牧,挂断,没说话。 “谁啊?还不能当着我面接?” 边牧上前一个动作,痛快利落的把手机抢过来,没有指纹,眼尾微挑,示意他说密码。 “我母亲,你别管了。” 站的笔直的男人有点僵硬,反驳的话也像塞了石灰似的硬。 两个人说话总进不到一个频道里,边牧还是那个表情,“密码?” 邵寇见他没再打来,说了密码就继续刷碗。 “四个零。” 手机解锁,翻了翻通讯录,只有几个人,老狐狸,是他妈,名字真特别,再没有其他女性的名字,哦,错了,应该关注男性,微博微信的逛一圈,怎么空空如也? “你这手机是新换的吧?里头啥都没有?” 邵寇正缜密的想这通电话的原委呢,莫不是,要他继续调查?不是已经去除嫌疑了吗?他好像这段时间什么证据都没找到,反而还被可怕的掰弯了,真是天要灭他啊,到底经历了什么? 边牧走近,冲着他小腿肚踢一脚,语气恶劣,“问你话呢?” 嗯?老男人有点迷茫,你说啥? “怎么了?” 真是,装傻充愣,是不是?惯的你毛病,咻的一声,把他手机朝地砖上一摔,屏幕顿时就四分五裂,邵寇眸子阴翳了一瞬,转而清明的看他,“干什么?” 一天天的,能不能不作死? “出去再给你买一个。” 说着,一步步的靠近,整个身体都依偎在他身上,抬起头磕他带点胡茬的下巴,操蛋又深情的继续说,“邵寇,你的手机里只允许有我一个人的名字,嗯?” 好笑,又蹩脚的一个理由,却瞬间就抚平了邵寇动荡的心,是啊,他知道自己最终想要的是什飞么就行了,的确是无可选择的答案,低头注视着他眼睛,达成信诺,“好,我只要你,就要你一个人。” 倾泻进来的亮光无法抵达的深处再次被占满,一次又一次的碰撞在餐桌的边缘,或许,世界末日的预言已经开启,没有明天,只有现在此时此刻的疯癫成狂。 沙发上已经没什么多余的地方,邵寇知道他没睡着,托着他翘臀往前一点,问他,“边牧,你,做没做过什么违心的事?” 这个老混蛋,刚才热情的时候,一口一个宝贝乖乖的,这会儿完事了又叫边牧? “你再说一遍。” 邵寇仰头看他,特想唱一首,男孩男孩的心思你别猜,唉,说多了都是罪。 “我说,你有没有干过什么违法的事?” 边牧蹙眉头,捏紧了他一侧的红豆往外拉,闷声答,“我能干什么,不是这句,前面的。” 这个点在哪,邵寇还是没想明白,回想半天,莫名其妙的瞪他一眼,到底什么鬼? 这个老混蛋,还不知道自己错哪了,笨蛋,一边咬他胸口,一边嘟囔,“你叫我什么?” 然后就是邵寇的震动声,真是傲娇到家了,调侃他,“怎么,你不叫边牧吗,难道姓宝名贝吗?” 小傻瓜一个。 “名字是别人叫的,你不能叫。” 名字谁都可以叫,唯独,不希望你叫。 “那我叫你什么?” 又把他往上抬了抬,对视着眼睛问。 “你说呢,老混蛋。” 老混蛋?这个称呼,他喜欢。 “我是老混蛋,金毛狗是小混蛋,那你就得是母混蛋了?” 滚犊子,谁特么是母的? 边牧气愤的冲着他鼻子就是一口,“你大爷的。” 骂的这句也是含着股腻歪劲儿,邵寇觉得自己还是对他太温柔,一点都没有累坏的样子。 “宝贝儿,你很轻松?那,我们试试楼梯吧,正好今天我还没擦呢,来喽…” 身上的男人突然一缩,有点莫名的对他膝盖产生了敬畏之情,下一瞬就被搂过去吞了呼吸,春,总是很长,又,很慢,嗯,楼梯很长,爬上去估计要耗费很长时间,不是吗? 晚上小画家没吃什么东西就睡了,邵寇站在窗前摸了根烟点着,隔一段时间再抽,觉得有点苦,他其实更想要喝酒,眯着眼眺望远处连绵的大山,像一个黑色的巨兽,蠢蠢欲动的想吞噬掉鲜活的生命。 “喂,我是邵寇。” 对方经过一段的杂音后,有个男人的声音惊异的问,“你还在那个村子里?” 窗前的人影没动,但声调又低了几分,“是。” 那边快速的向谁汇报,然后换了人接听,“马上返回a市归队。” 下意识的挺直脊背,他没有反抗的理由,顿了片刻,才嘹亮的答应一声,“是。” 挂断了,玻璃上的影子久久没动,直到天明。 这个早晨是安静的,特别安宁的,边牧醒了摸摸旁边一片冰凉的位置,心情骤然就荡到谷底,抿唇不高兴,随便套了件灰色的螺纹衫下楼,一眼就定在厨房里正忙活的男人身上,后背的曲线真性感,吹着口哨过去,倚操作台上杵杵他手臂,“把腰子累坏了?” 今天这么清静,边牧自己都对自己惊讶,实际上心头已经爆发火山了,偏偏面容上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 邵寇放下手里的铲子,侧过身去衔他的下唇,湿漉漉的说,“你个没良心的,我起个大早给你熬汤,你就这么回报我…” 这回给他把毛捋顺了,才说正事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02 ,“我养父去世了,你,跟我一起回去?” 还沉浸在欲爱里的男人微颤着抬头去追,这时候,谁特么的还管养父? 二层楼里再次平静下来的时候,邵寇抱着人上车,然后出发,还是上次的路程,却明显的更直白了,日暮也不找酒店,就停在个宽敞的地方,支个帐篷尽情的享受二人世界,同时还乐此不疲的解锁新的地图,新的姿势。 疯狂的底线在十天后,他们进入了a市的范围内,边牧一瞧,嘿,这是他的地盘啊,回头搂着他脖子摩挲着说,“老混蛋,我们回家了。” 现代的城市风格完全不同于乡村,简练精致,高楼耸立,一切都处于快节奏,邵寇原本还想着带边牧回他那个几十平米的小楼房呢,突然听他这么说,反应过来,“你家在这儿?” 边牧贴着他点头,神采奕奕的瞄着他,“是啊,到了你可以横着走的地方了。” 邵寇却没觉得愉快,反而更加沉重,这种巧合,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我又不是螃蟹,只是你一个人的老司机。” 回吻着他,反正不管怎么样,他已经决定了要避嫌,然后,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陪着他的小画家。 “老混蛋,嘴真甜,我给你导航,走吧,回家喽。” 他想让这个老男人彻底走进他的生活,并且打断腿,永远的囚禁他。 顺着导航,到达山坡上的别墅区,虽然能想象的到,但邵寇仍旧收敛了笑容,他知道小画家的财力,却没有真正见识到的时候冲击大,连片的绿茵地,停车场是隐藏在地下的,一个按钮就自动下去,穿过巨大的游泳池,进入室内,首先就是100寸的大荧幕投影墙,此刻正自恋的播放边牧的各种画品,包括摄影作品,边牧随手又按了什么,刚才的墙壁开始移动,卷起来就是外头的游泳池,视野瞬间变得开阔,边牧拉着他往楼上走,“先洗澡,我再带你出去皮。” 边还暧昧的眨眼睛,把这个老混蛋给惊呆了,太搞笑了,他住了几十年的破烂玩意儿,到他眼里就成了稀奇,spa瀑布的浴室,身后是流水,身前是火热,“别绷着脸,不好看。” 邵寇听见还是不说话,捞起他翻身,挤了香油给他按摩后背和腰臀,手法顺着弧度不停揉捏,弄的下头的边牧直哼唧,“干嘛,还不说话了,嗯?” 没有挑逗意味的拍拍他,满脸的无奈接上话茬,“你让我说什么?” 又是这句,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句话了,词穷无语了? 趴着的男人扭头看他,“你不想在这儿呆?那我们回去。” 男人嘛,总是爱脸面的,这么明显的地位不对等,正常人都会心理不平衡。 邵寇手一顿,这样的小画家,怎么能不让他爱呢,两个男人之间的恋爱,更需要牺牲和所谓的成全,你快乐,所以,我也快乐,不是句空话,而是真正付诸于行动时的心情。 “跟着你,哪儿都乐意呆。” 边牧哼唧了声,“老混蛋。” 笑闹过了,邵寇煮了两袋西红柿方便面吃,端着大碗坐游泳池前面吃,这感觉倍棒啊,“唉,小老板,我这算是高攀你啊。” “当然,你绝对是现实里灰姑娘,上演一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经典喜剧,嘿嘿嘿。” 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回怼他,“我看楼下还有专门的健身房,就练成这样?” 又鄙视他,边牧愤然起身,把旋转的椅子踢到外头,勇敢的发起挑战,“站起来,咱俩去打桌球,分分ko你。” “不来,睡觉吧,开车真心累到爆肝。” 边牧看他起不来,伸手搀扶着上楼,刚到卧室,邵寇瞅着中央巨大的水蓝色水床,瞬间惊恐脸,这是什么鬼,到底是要闹哪样?这玩意儿咋... “你这有正经点儿的床吗?” 它怎么就不正经了? 边牧无语叹息,“打地铺吧,我这儿就没设计客房。” 这还能说什么呢,连个垫子都没有,就铺层也不知道是啥的棉被,扔两个枕头,边牧抽走光脚上了水床,谁说要和你睡硬地板的? 邵寇枕着手臂,看着头顶的星空,对的,人家老板家里的棚顶都是,空的... “我想给你捆上,要不,半夜肯定就像个雷的似得砸下来。” 睡姿检测存在严重异常,边牧躺在久违的床上竟然觉得有点冷,侧身想跟他说呢,结果一瞧,嘿,男人举着两条大长胳膊已经呼呼的睡着了,开个车,这么累,拽着枕头跳下去躺他旁边,数数星星,强行睡眠。 夜短人长,熟睡的邵寇还是早醒,把他腿抬下去,晃晃他,“宝贝儿,我先去葬礼,回来给你带吃的,乖乖的等我。” 我很快就回来。 边牧挥手拍他,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磨蹭着又腻歪会儿,邵寇出门开车直奔山下,然后真的到了公墓,早起淅淅沥沥的下点雨,都打着黑伞在抽噎着,往后穿过树林,看见几个男人站在一个墓地前,看见他,冲着他的方向招手,“你回来了,太慢,提出批评。” 邵寇肃穆了表情,抬头挺胸,成军姿站立,“您批评的是。” 对方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见他这样,才舒缓了表情,“说说吧,调查的怎么样?” 敛下眸,回答,“尚无任何异常。” 对面的男人了然的笑笑,“嗯,这是大案特案,要是轻松的就被你捣了老巢,可就风光了。” 邵寇还不知道具体情况,“边牧只是拥有人,接触的这段时间,我觉得他可以排除嫌疑。” 哦? “你,还有什么想法?” 明显的有猫腻。 知道瞒不过他,认真的回答,“我申请退出此次行动。” 这是他最看重的得力下属,卧底界的难以攀登的孤狼,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理由?” 必须说出一个理由。 邵寇在他目光下,抿唇作答,铿锵有力,“我爱他,这个理由很充分。” 靠,多亏没带着茶杯上来,要不一口喷过去,珠宝钱财美女都不要的孤狼,居然喜欢的是男人,这个世界太玄幻,他需要缓冲。 “你这是被男色所惑,自制力就这点水平?我看你就是旷的时间太长,那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能有什么好结果?你给我马上停职,离开国内。” 卧底最忌讳的就是动感情,尤其,这货还对着个男人,傻x。 “我不会出国,我会陪着他,直到案件水落石出,如果,真的是他,我也爱。” 莫名的有点感动,肿么办。 “不行,你要避嫌,我会安排别的人接手。” 邵寇的眼神坚定,神色未动。 “行,我接受,时间有限,你听着,不能感情用事,此次任务变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03 更嫌疑人,稍后我给你发邮箱里,你继续调查,但我会另外派遣人员配合,只要发现你公私不分,随时强制出境,明白吗?” 变更? “是。” 开车回去的时候买个手机,打开,跳出的页面竟然是,程度? 程度,西南房地产开发的幕后控制者,美国硕士学位,注册公司5家,跨国3家,资产利益庞大,其中15年房地产突起时的钱财不明,并且,住宅豪宅多处,尤其可疑的是,边牧公司所销售的巨额名画,都是被他以多种渠道购买,无一流出,两人曾共同组建过一个海外公司,用的是边牧的户籍,由此,嫌疑锁定。 邵寇以为是边牧的父亲或者母亲,或者其他的什么亲属,怎么也没想到是他? 最可疑的地方,他却觉得很正常,喜欢嘛,独占欲嘛,非常正常。 他觉得也不像是程度,但巨大的资产又无法解释,算了,小画家该醒了,买点吃的吧,把手机恢复出厂设置扔垃圾桶里,往早市的方向去。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要办案了。 边牧:你先办了我吧。 邵寇:有点难。 边牧:我配合你,不难。 邵寇:楼梯上,你还没过瘾? 边牧:像你没爽似的。 邵寇:那是你老嗷嗷待哺的,谁能抵抗住诱惑? 边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帐篷,走起。 邵寇抱拳:容小弟歇息一日再战。 ps:后期仍旧甜甜甜,间歇走剧情。 第70章 夫夫 早市距离豪宅区不是一般的远,尤其还赶上早高峰,简直慢成只乌龟,从头到尾都是用挪的,等着拎东西下车,一眼就瞅见草坪上站着的西装革履的装逼范,光看背影,他就知道是谁,哎,缘分啊。 不动声色的过去,嘿,小画家正端坐在对面,两人都没说话,阴沉张脸也不知道坐那想什么呢,“嘛呢?起这么早?” 边牧实际上已经把早晨他墨迹时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睁开眼睛就腰酸背疼,滚了两圈没被碰着个热乎地,气的够呛,这货又干嘛去了,不给他暖床,逮着他非得削他一顿竹板炒肉,让他分不清个主次,换身衣服下楼,昨天晚上墙没卷回来,一眼就瞥见游泳池边的空地上站着的程度,几点就来串门,“谁让你进来的?” 完全是无妄之灾,程度见大门开着,就自动进来了,还用谁让吗? “才起?想喝杯热咖啡吗?我给你带的。” 小家伙刚睡醒的样子太萌了,头顶还有几撮竖立的,估计是还没照镜子,他是最讲究这些的,自恋狂,偏偏,他就喜欢。 你是咖啡小弟吗,上门.服务? “不喝,有事说,没事滚。” 一股邪火没地撒,正好他撞上来,可不就遭了殃,正巧,程度还没说话呢,那厢汽车尾气的声音轰隆的开进来,黑色的吉普,门开,下来个穿着红色运动服的长腿欧巴叔叔,边牧下意识的对他的品味表示嘲笑,又硬绷着脸等着他先说,幼稚鬼一个。 “嘛呢,起这么早?” 他在山坡上狂踩油门的时候还寻思,才八点,应该还能偷摸摸的进去搞个偷袭,降服那个妖怪精,然而现实无情的打脸,没事,安慰自己一会儿睡个回笼觉呗。 “你说呢?” 那个破地板,还没有温暖结实的肌肉坐地垫,他能睡得着吗? 邵寇经过西装革履的程度时,气场全开,眼神锐利,可以说是无声的挑衅,人只有在受到刺激的时候,才会,方寸大乱。 “我说,你是没我,睡不着吧?” 程度的感觉非常敏锐,尤其是这句话说完后,坐在椅子上的小家伙舒服的转动了胳膊和脚尖,都是冲着那个男人的方向,表明他很高兴。 边牧趁机拽着他衣角,吐槽,“你穿的是啥,从垃圾堆里捡的啊,脱了。” 难看的要死,还瞎晃荡呢。 哦?这尺度有点大吧? 邵寇微泄了身体的重量,漆黑的眼睛里全是暗影,“你确定,现在就脱?” 惹的边牧瞬间就想起来上次在餐桌下面的那个吻,急切的,慌张的,用力的,挤压的,那种有陌生人在隔壁的感觉,也许,他也在偷窥,这种隐秘的心态已经崩了,兴奋的回看他,“不,脱给我一个人。” 卧槽,谁能估算一下站在不远处旁观这一切的程度的心理面积,压下心脏根上的极度不适感,上前几步,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份胶封的计划书,故意打破两个男人之间漂浮的粉红泡泡,别再显摆了,邵寇觉得对方的眼神的意思很明显,我已经记住你了,臭小子。 这就好,用你拙劣的手段来向他开炮吧,他稳稳的等着你玩火自焚,哼,卧底生涯的最激情片段,就是,我在明暗交杂处,而你,却在四十五度角傻逼的想做垂直运动。 “边帅,我们上次谈过的那个项目,这是计划书,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更改的?” 程度双手递过去,显得偌大的一个豪宅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狭窄,边牧接过来,放旁边的桌子上,心心念念的想和老混蛋过夫夫生活呢,“行,我等着有空看,你没事了吧?” 你没事了吧?等于,可以走了吧? 邵寇舔着后槽牙看向一片绿色中的男人,带着的和小画家同款的金丝边眼睛,双手交叉在腹部,眼神一直落到边牧身上,这份爱,很深沉啊。 “不,还有一件事,上回跟你说的那幅画,我让人送过来了,马上就到,还有另一幅作品,算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嘿?生辰? 说着,外头进来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拿着两幅装裱后的画慢腾腾的绕过树丛,边牧站起来,盯着油纸揭开,里头的轮廓逐渐露出来,两幅都是余先生的晚年作品,一副是被誉为惊世之作的飞天极光,真实的采景,深邃的夜空下的令人窒息的美,掩埋在下面的是一个孤独的黑色身影,下面有一句话,前行,力量源自于未知。 另一幅画,是淡粉色的蔷薇在枝头摇曳,墙角下的青苔和破陋一览无余,很日常,却多了风霜的冰雨感,一缕阳光洒下来,照亮了翠绿的叶子,却没给花儿再增添颜色,同样的一句话,叶心喜,惹花微,谁能知,两情已悦。 这是明明白白我的心啊,显然边牧看不出来,走近了瞧那副极光,对旁边那副完全视而不见,后面的两个男人眼神再次交锋,其中的争夺意味浓厚,邵寇靠着边牧刚才坐的椅子把手上,抱着手臂瞟他,怎么的,非得来抢我已经撒过尿的地盘? 程度仍旧不变姿势,只不过嘴角邪了个笑,上前几步站到小画家左手边,“还是我心里记着你吧,那帮损人都白搭,召他们出来蹦跶会儿啊?” 边牧低头仔细的看他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04 着色,听了一耳朵,嗯的点头,行啊,正好带老男人出去嗨皮,见识见识大城市里的灯红酒绿。 “你去叫吧,晚上。” 回来了,自然得闹腾闹腾。 “行,你过生日,准备办吗?” 边牧直起腰,理所当然的点头,那帮货个个都钱多烧的慌,正好给了他捐去灾区送温暖。 “办,要大办,正好还有件重要的事儿。” 说到这,停顿着又说,“嗯,你现在没事了吧,我要去趟公司。” 程度拍拍手,满意的颔首,这就好,大办更是好,暂且放过他一马。 “嗯,行,我再call你。” 人经过邵寇的时候是那种已经凯旋王者的气度,出门坐上车后座,对着前边秘书吩咐,“你去安排人拿钱砸他,这个穷小子肯定需要,搞到他的有效证件,然后,庞大的利滚利就会像雪花一样飘下来,洋洋洒洒的,真美。” 飞驰的车经过的树木在倒退,邵寇一边开车一边调侃,“哎,那两幅画得值不少钱吧?” 你瞅你那满脸的贼笑,丢人不丢人? “应该,你想怎么着?” 邵元芳,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着,连个工资都能没有的人。” 呦呵,这是啥意思? “不给你黑卡了吗,出门随便刷,楼上卧室的抽屉里有现金,拿着随便花,我最不缺钱,唯独,缺个男人。” 正好遇上红灯,邵寇掰着他头俯下身去叼唇珠,就爱你这张甜蜜的小嘴。 后视镜里反射出来的一点儿亲密变得异常温馨又黏着,直到绿灯闪了,邵寇一个油门冲出去,手还搭他肩膀上,暧昧的舔了下他耳垂,“想一早晨了吧?小色狼。” 靠,边牧坐起来手指点个歌听,觉得心头还烫,扭头继续看他,“我原本可纯可纯的个孩子,都是让你这个老混蛋给教坏的。” 可不吗?盘坐在茶室里念经书的男人,浑身散发着禁欲的气质,咂咂嘴,嗯,那时候,他就想这么从后背拥住他,然后,可耻的穿透,尽情的释放。 狼心贼子的心是注定的,边牧就像一个孤独幼小的绵羊,尤其还天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太诱人了,邵寇觉得口水都快流出来,赶紧扼住思想的逾矩,装作没事的假咳几声,解释着说,“怪我,怪我,怪我太馋嘴。” 对你,我就馋。 到达公司地下停车场,他俩一前一后上了电梯,里面地方狭窄,并排站着,邵寇揽着他腰,恨不能给他扛电梯里闹腾一会儿,从昨天夜里到现在都憋了十多个小时了,真特么的点衰。 “快点办,别磨蹭。” 怎么不睡个回笼觉再来公司呢,到时候就折腾的你下不来床,看你还想干点啥? “看得出来,你比我还急。” 叮,到达三楼,边牧的公司占据一整层,所以进来左转就到前台,前台的小姑娘是老板的小迷妹,一瞅见白色的衣角,就迅速站立,用标准的姿势等待,啊啊啊,内心的小人在狂叫,真的是消失了好几个月的忧郁男神,哇塞,走路生风,神采飞扬的,莫名的感觉怎么不再忧郁了呢? “老板,您可回来了,我们都可想您了呢。” 说着,直接花痴着来一个旋转跳跃,穿过吧台到达男神跟前,但是,下一刻就感觉一道目光炯炯的扫视她,仰头看着从老板身后显现出来的影子,哇塞,这种隐形的肌肉发达男就是她心目中的理想男票喂,安全感爆棚,下意识的伸手扯平裙角,绽放自己有生以来最迷人的笑容,含羞一瞥,带着风情万种的春光,然而,这是她自认为的。 边牧这回倒瞅的明白,砸下一句,“别看了,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 拉着邵寇的胳膊给他推办公室里,拿份杂志塞进他怀里,“老色狼,乖乖等着我。” 轻轻碰一下唇边就离开,真是勾的人心痒痒,太折磨人了,等着人一走,邵寇把杂志往茶几上一摔,站起来出去借根烟抽,等待,太特么难熬了。 而另一面,边牧出来直奔会议室,投影仪上是关于近期的经营收入情况,专业经理人递过来一份报表,然后开始简明扼要的报告,他们跟的时间长,都知道这位老板最讨厌说话啰哩巴嗦的扯裹脚布,说重点,谢谢。 二十分钟汇报结束,灯光打开,几乎清一水的职业装,唯独中间突出来一个白色的针织冰丝衫,边牧拿笔转了几圈,指着分析师说,“这是关于山村留守儿童建设希望小学的方案,你和律师好好研究后给我结果,再有一件事,也是今天的主题,都知道,我是六月一号的生日,所以这次决定大办,场地定在崇爱山庄,当天清场,不接待外来游客,策划准备一场求婚宴,我稍后把照片和名字发给你,印上喜帖,只要是与我个人或者公司有业务往来的都请,行,暂时就是这些,来,有问题的提出来。” 他们家老板终于下凡食香火了吗?求婚宴? 首先说话的是公司的元老级别,比边牧大个七八岁,家里孩子都上初中了,这会儿得先恭喜恭喜啊,“祝贺边总,这我们以后就得改去巴结老板娘了吧?” 她从最早就跟着边牧,感情自然不一般,这种好老板百年难得一遇啊,各种薪资待遇不说,干说这些年假和节假日发的礼品代金券就够她回家去跟婆家炫耀的了,谁敢跟她说一个不是,上班也是身心舒畅,所以,话就自然递过去了。 “嗯,估计,他不吃你们这一套,等会儿出去了别说漏嘴,嗯,戒指我去定做,还需要什么?” 他想宣誓主权,那个老男人,是他一个人的,无论男女,都不能觊觎,他要向全世界宣布,就是这么简单。 “现在流行快闪,街舞的形式,可以增添别的元素,比如女孩儿喜欢的洒花瓣雨,边总觉得,老板娘能不能喜欢?” 边牧沉吟了半晌,然后,郑重的说明,“我要求婚的,并且共度一生的,是一个男人。” 下面的所有人瘫痪了,然后又一记重锤响在耳边,“我是个gay,嗯,基佬,或者,同性恋。” 边牧摊手,他对说出自己的性取向并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我就是个同性恋,怎么了? 短暂的寂静后,有个小姑娘举手,腼腆的提出疑问,“可是,我们这儿好像办理不了同性婚姻吧?” 意思是,你别求婚一顿,却登不了记,这不玩呢吗? “我们会去荷兰登记。” 像一个小型记者会,突然就开了个口子,接踵而至的问题蜂拥堵塞,“边总,这相当于你要出柜,所引起的麻烦不是一星半点,首当其冲就是各大媒体和社会大众的认知,可能需要紧急公关。” 哎呦喂,边总,您不仅是一个公司的老板,您忘了,您还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啊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05 ,微博粉丝过千万的高级用户啊,能不能别这么草率? 可以说,女人心里多半不看好这段感情,一半惋惜,一半是觉得不现实,两个男人能繁衍后代吗?两个男人能…… 没接下去,好像除了繁衍后代,别的都能做。 “嗯,可以,现在主要是求婚问题,你们还有没有什么新鲜的idea?” 瞄了眼手表,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我还有二十分钟,你们快点。” 谁敢耽误老板时间,连忙各种的出馊主意,什么溜冰鞋跑酷啊,什么游泳池趴啊,什么直升机送戒指啊,什么鬼屋魔影啊,什么机车狂飙啊… 反正各种不靠谱,听着心累,这一公司的都养的是什么人? 同样产生这个想法的是,外边的邵寇,他绕了办公区一圈,才看见吸烟区,里头一个人都没有,天杀的,返回来见着窗前坐着个小哥,拍了下他肩膀,“嘿,哥们,借根烟?” 那人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手一顿,回头看他,哪个傻x管她借烟,这不相当于安个幻肢就是男人了吗? “抽烟对身体有什么好处?” 邵寇噎住,这人,有病吧? “呃,没有算了。” 何必要自相残杀呢? 那人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疾言厉色的挡住他路,“站住,我们公司里不准抽烟,请您出去。” 满脸问号的邵寇呆滞,然后缓缓的移动出他的视线,可不敢惹啊,炸毛的公司里也全是炸毛,物以类聚是不假。 苍天不遂人愿,后边突然插进来一个妩媚动人的声音,“小姑娘家家的,要对帅哥温柔点儿,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靠,脏话就在嘴边,却没法吐出口,郁闷,邵寇这回仔细的看刚才那个小哥,是真的没看出来哪有女性特征,头发辣么短,身板一点儿凹凸都没有,主要是那一身嘻哈休闲的衣服,打眼就是男孩无疑啊。 “呃,呵呵,没有了。” 邵寇干巴的笑两声,飞速脱离战场,人多的地方就是可怕,回去办公室,无聊的坐着寻思,本来是在想程度那个人,后来就偏了,满脑子都是小画家水润的唇色和激情时的亢奋,唉,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恰巧,小妖精即刻就现身了,边牧一开门,就被老男人给扑到门后啃耳朵,“有监控吗?” 左脸贴着门,下意识的挣扎,听清了他说的,哼笑一声回头吻住他,这相当于羊入虎口喂,邵寇逮着他就不放,厮磨一阵子,干哑的嗓子里像着了火,“我刚才看过,确实没有,宝贝儿,那我们…” 说罢,伸手把门反锁,冲着裸露在外的白皙的皮肤就咬下去,每天总要吃点肉啊。 阳光明媚下的暗夜精灵在飞舞,门可能还是结实,虽然有点声音,却达不到剧烈,隔绝在外的是人来人往的工作区域,而一门以里,边牧被掐着还能听见有人经过门口时穿高跟鞋走路发出的咯哒咯哒声,快而准的击打着他,两个男人真的都是刚开荤的臭小子,自然,是全然没有自制力,一心扑在研究双人运动的学术上,不能自拔。 等着办公室这波结束,他俩是饿的哪哪都瘪了,尤其是边牧的手机,嗷嗷的一个劲儿的响,他想接,就被身后的男人给拖回去,每次都完美的让他自动黑屏,真是,“你说你,老不让我接电话,这回好了吧,没电了。” 邵寇一脸餍足的躺着勾着他腿,“干工作的时候,听点音乐更棒。” 个老混蛋,抬头看了眼休息室,草,这特么明天阿姨一收拾就知道干了点啥,他这老板的光辉形象是彻底崩塌了,踢他一脚,“起来,领你出去皮。” 他们聚会就那么一个地方,开车前,邵寇给他买了杯牛奶,又买了个芝士蛋糕,狼吞虎咽的解决了,才开车上路,边牧恶狠狠的叮嘱他,“不准喝酒哈,你醉了发疯,我可不管你。” 驾驶位的邵寇点头,“别啊,就是喝醉了,这个夜才美好呢。” 滚犊子。 到了地方,金碧辉煌的,哎呀,不堪入目啊,反正邵寇是没感觉,哪都不如村里的空气好,上了四楼,进个包房里,嘿,他以为会看到的画面是乌烟瘴气的,然后男男女女一大堆,结果嘞,就四个人,而且包房里也不像他想象中的样子,另有千秋,布置的跟茶室的风格很像,日制的草编帘子,那边是小型的注水的荷花池子,格局优雅,这,跟外面的装修跟不搭啊,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边牧刚进门,就遭到了热情对待,三个男人围上来打量来打量去,纷纷议论,“你怎么跑了一趟农村就把仙气都给跑没了呢,怎么的,脱离了大众的认知口味,你要被毙的。” 另一个立马搭茬,“哎呀,边帅,你可浑身散发着一股激情过后的满足感,怎么滴,那妞儿这么强,才两个月就能拿下你?” 还有一个,“边帅,你不够意思哈,只和程度偷偷摸摸的,不和我们来事,伤心北冰洋了啊。” 他们都不知道这人已经回来了,还是程度说的,你说,这中间有没有鬼? 等着他们停了,边牧回头把后面的男人给拽过来,满脸傲娇的变态,“来,我回答,就是这个男人,把我的仙气给弄掉的,你们可以采访他。” 这次没有时间停止,他们是绝对震惊的,公司的员工不了解边牧,但他们作为一起长大的,自然知道边牧的家事,还有他的感情生活,这,这,这种壮男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啊。 “你,你,你,不,不,疯狂的喜欢那个扎马尾辫的校花呢吗?这,这,你别说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嘿,邵寇插着裤兜抬头看了边牧一眼,校花? 之前还有这一出呢,挑眉问他,喜欢过别人? 卧槽,边牧是崩溃的,黑历史被扒,还在他面前,丢人丢到姥姥家了,看着男人即将逼近,连忙拥着他仰头贴上去。 邵寇是没想到他这么听话的,不过嘛,到嘴的肥肉是没道理吐出去的,手掌按着他的头回吻,啧啧水声交缠,然后是惊呼声,只有那面还坐着的程度攥紧了茶杯,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吻毕,边牧和他五指紧扣,“看到了,我家这位,叫邵寇,你们认识一下吧。” 就是这么秀恩爱,你能怎么滴。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我家这位,你终于被曝光了。 邵寇:嗯,可以。 边牧:办公室一游,感觉怎么样? 邵寇:嗯,可以。 边牧:你想死,是不是。 邵寇:不嗯,不可以,我死了,谁来爱你。 ps:对不起,这几天状态不好,更新的不及时,补上昨天的。 第71章 威风 “看到了,我家这位,叫邵寇,你们认识一下吧。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06 ” 邵寇点头示意的时候,特意看了眼程度,嗯哼,你好啊,我的战败者。 不作就不会死,几个男人炸了锅,都围着边牧问这问那的,没个消停。 邵寇看程度出去,也紧跟着去,人家是中途出去上厕所,看见他当空气似的掠过没说话,各自嘘嘘完,像是比赛,显然,邵寇输了,因为他刚才都消耗掉在小画家身上了,程度得意一笑,不屑的看他,“别高兴的太早,你,蹦跶不起来。” 刚说完,邵寇就给他展现一个立定跳远,咵嚓蹦到门口,推门,走人。 看,我蹦跶的比谁都欢。 站在包房门口,邵寇左看右看的不适应,这种金光闪闪的门怎么打开之后全是草呢,哪个脑袋大设计的,真真的鬼马。 正好赶上开席,大圆的木头桌子,旁边几个小木墩,铺着三层的薄垫子,邵寇不乐意坐,拿着给边牧垫屁股底下,旁边四个男人都看在眼里,没敢再搭腔,这事,说多了都是眼泪,别提,时间自然就会收拾。 菜就豪华了,龙虾鲍鱼的不要钱的上,可惜,没肉,邵寇不高兴,只给边牧扒了壳扔碗里,自己没吃几口,等着散了,那几个男人起哄要去唱歌打麻将,于是又转换阵地,到了黄金海岸,边牧和邵寇并排进去,都是男人,没什么扭捏,坏心眼给他俩点个情歌对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邵寇一向的低沉嗓音,带着慵懒的举着麦克风挑眉注视他,眸光里幽深一片。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本来是恶作剧,显然,两人完美接招,四个大男人目瞪口呆的,他们是见过边牧追求那个女神级别的校花的,那会儿是真高冷,领着人姑娘出来吃顿饭,一言不发,整的他们特尴尬,这位可好,竟然陪吃陪喝陪玩陪唱,显然,他还是个被压的,太特么的辣眼睛。 程度最先受不了,悄咪咪的拨了个电话,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有人敲门,然后进来个白裙少女,披散个长发像贞子似的扑进了边牧的怀抱,嘤嘤哭泣,心碎难当啊,“呜呜呜,边牧,你太狠了,你怎么,怎么能这么对我…” 众人还在看热闹呢,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边牧一把把人从身上推下去,皱眉看着她表演。 这货是怎么找来的? 邵寇倒稳坐着,撩起眼皮扫了眼幸灾乐祸的程度,小子,出拳速度挺快啊。 “你们谁喊的她过来?” 边牧也不怜香惜玉,回头冲着那帮犊子喊,就见不着他好,是不是? 倒在卡座上的女人突然站起来,露出来一张温柔的脸,柔弱的擦拭掉眼泪,伸手想去拽他胳膊,“你别这样,我是刚才回家正好看见你的车了,所以偷偷跟来,果然你真的回来了…” 实在受不了她这副嗲声嗲气的样子,退后一步,把话说明白,“杨瑛,我们说的很清楚,你还跟着我干嘛?” 后面的邵寇认真的看戏,听见小画家脱口叫出她的名字,才不悦的锁眉。 “没有,我没说清楚,边牧,我那天心情不好,就跟着庄严去吃了顿饭,没干别的,你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其实,说起来,女孩子这么低三下四的,几个人都有点看不过去,想帮忙劝,但是情况太复杂,所以都拎着外套各回各家了,只留下邵寇自己还干不愣的坐椅子上,屏幕上还继续的唱着歌,不过是静音的。 边牧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颇为无情,“你自己干了什么,真的要我扒出来?” 对面的女孩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梨花带雨的抽噎,“我不知道你听谁说了什么,反正我行得正坐的端,既然你,不喜欢我了,就直说,我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你何必要拿恶毒的话来攻击我呢?” 这还不叫胡搅蛮缠? 邵寇站起来关了屏幕,冲着边牧说了句,“行了,走吧,狗咬狗,一嘴毛。” 看见没,什么叫真正的毒舌。 小画家瞬间就火了,一下扑他后背上,冲着后颈就是一口,手挂他肩上,“说谁是狗呢?老混蛋。” 男人些微的好笑,真能对号入座,温润着声音逗弄他,“你呗,小汪汪。” 全然不顾身后杨瑛瞪大的眼睛和泫泫欲泣的多种表情包,如此gay里gay气的少年,真的是那个递给她书,腼腆又空白的高岭之花,这是,男闺蜜,还是? 边牧捂嘴打个哈欠,趴他背上不下来,“我困,你背我。” 糖太甜,能不能兑点水? 显然,没有那种喝法,邵寇直接把人驮起来,“遵命,我的画家先生。” 出门右拐就是楼梯间,隔绝了轰隆隆的歌手大赛的现场,高大的男人给他撂楼梯扶手上,开始翻后账,“我才知道,你还挺畅销的呢?” 嗯? 边牧睡意朦胧,不明所以的睁着两只懵懂无知的大眼睛望着他,“你说什么?” 重新换个姿势抱着他往下走,“说你呗,男男女女的都喜欢着你,可惜啊,先让我这个苍蝇给叮了个缝。” 低头亲昵的亲了下他额头,睡吧,我陪着你。 别墅里相对来讲要安静些,邵寇把他放床上,自己下楼做了个筋头巴脑炖排骨,清炒莴笋,闷了锅香米饭,自己一个人对着两幅画吃,那两幅画还没安排着地方呢,但是,好像有钟点工来收拾过屋子,卧室里的衣服和被都卷了起来,洗干净挂阳台呢,餐桌上摆着白色的桌布和插着花的玻璃瓶,不乐意凑那个趣,干脆就蹲在操作台的拐角,随便吃了上楼搂着人睡觉了。 两个男人都困了,也累了,呼吸听着都重,冰蓝色的水床上翻转下来个人,正好被邵寇接到怀里,闷哼声夹住他两条奔放的大长腿,窝在脖颈间又睡了,半夜边牧是被热醒的,满鬓角的热汗,这个老男人是火炉啊?烧的这么旺,想烫死谁? 坐起来一摸,整个后背都是湿漉漉的,迷糊的一个劲儿拍他,“喂,喂…” 旁边的男人嗯了声,一个翻卷给他扑倒在地板上,大手顺着睡袍的边缘进去,摸了摸,“嗯?饿了?” 边牧差点让他给摔个脑震荡,你个二百五,“你这能不能轻点儿,起来,我衣服都湿了。” 本来想说,你衣服都湿了的,硬生生的转了个弯。 臭男人还是摸摸搜搜的,捏捏这捏捏那的,胡乱的没个目的地的瞎点火,正好到了肚脐眼那附近,边牧痒的慌,一缩一缩的躲着他,支着的腿也被他强势的压制住,听见他委委屈屈的诉苦,“你今天招了多大的风,知道吗?” 什么鬼,深夜话题? 边牧感觉他的手指伸进肚脐里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07 转了一圈,然后出来往下移,“啊?” 呵,装不明白呢。 “你说说,程度是怎么回事?又送画又献殷勤的?什么时候招惹的?” 正值边牧的敏感带,听清他说的,下意识的哼唧了声,然后,上方的男人抽空对着他牙齿就磕碰了下,贴着他唇厉声威胁,“一字一句的给我好好说明白。” 你管得着吗? 无奈,胳膊拗不过大腿,“你说,程度?” 邵寇舔着他眼皮,掌心里的小东西蹦跳着欢快,“明知故问。” 还以为是明知故犯呢?吃醋的小德行。 “他啊,大学时候的学长,当时玩的挺好,毕业了,人就去国外留学了,见不着,感情自然就疏远了,没那几个皮。” 同学? “人家可惦记着你这儿呢,看不出来?” 正绕到后面给他按摩呢,顺便用手指杵一下,问他。 你个王八蛋,当谁都跟你似的,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滚粗,别把人都想成跟咱俩一样,那一帮都是看着我那事儿爹,才扒着我,要不,认识我是谁。” 他自己认识的更加全面,或者说,也更现实。 边牧黑暗中也能看出来他的不相信,在邵寇看来,程度是有一些真心的,“你不信?” 上方的男人没说话,只亲啄着他的耳朵,边牧伸手搂着他,继续解释,“程度也是出身大家族,虽然自力更生,但,这方面的传承是不会变得,最简单的,他总得有个后人来继承他那万贯家财吧,就算他自己无所谓,家族也不会袖手旁观,那是原则问题,他脑袋那么聪明个人,是绝对不会犯的。” 听见,他说聪明两个字,邵寇就一口咬住他耳垂,搁他前面夸别人,找死。 “哎呦,干嘛?” 邵寇阴霾张脸盯着他,“你说干嘛?啊?” 顶着他腿弯撞了下,咬牙切齿的抱怨,“你说那个二百五他聪明?” 特么的,早晚都得是个完蛋货,聪明有啥用? 边牧伸平胳膊,让他把睡衣脱了,摇头否认,“当然没有我家大宝贝儿聪明喽,你最聪明,好不好?” 感觉像在哄幼稚园的小朋友,莫名的带着股哄骗的味道。 “行,下一个,你再说说那个贞子是怎么回事?” 贞子是? “啊,你说,杨瑛?” 边牧感觉有点凉,看着底下的男人有条不紊的忙活着,赶紧打起精神解释,毕竟他心虚喂,追了人家女孩子三四年,他是真的没想到还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唉,悲伤。 “呵呵呵,那个吧,我那时候觉得她挺白,笑起来挺好看,所以就追了追,嗯,最多就牵个小手,连嘴都没亲过,真的,你相信我。” 扯犊子吧,你就。 “没亲过嘴,就能叫的那么甜,脱口而出就能叫出来名字?是不是打量我不识数?” 这个年头,谁能不识数?别逗了。 边牧硬撑着没被他顶到床头柜上,这个老男人,翻旧账的本事一流啊。 “不敢,不敢,我说的句句属实,真的,对天发誓,好不好?” 邵寇一个急转弯停下,掐着他的命脉,头顶滴下来的汗水正好砸他颈窝里,烫的炽热。 “这两个人的名字,我都不喜欢,嗯?” 边牧气的发飙,唯你独尊,可还行? “你别无理取闹,行吗?这是没认识你以前的事了,再说,人家的名字干你什么事,我挺喜欢的,程度,杨瑛,挺好听的…” 靠,这就是死得其所,换来的是地板上一阵的震动,然后是呜嗷的求饶声,卧室的门没关,客厅里都能听见男人威厉且狠绝的让他喊邵寇的名字,只能叫他,只能叫他一个人的名字。 唉,深夜总是很麻烦,惹起的风波不断,等到清晨了,又变成了另外一副景象,原本门庭罗雀的水床,今天变得异常的狭窄,边牧起床就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气的直咬牙,底下的老男人就得不要脸的爬上去哄着,一句一句的黏牙的话不要钱的吐,“我错了,宝贝儿,还疼不疼,来,我给你呼呼?” 滚犊子,别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做事得有分寸,你特么的就是不识数。 “哼,昨天晚上某人可威风了,这把你嘚瑟的,你咋不上天去弄出来个响呢?” 这姿势让他变换的,擎着他往镜子前头靠,偏还让他不停的单曲循环的叫他的名字,你说,是不是过分? 邵寇只能干巴的笑,然后舒服的喟叹声,这水床真软,要是… “我还能再威风一次,来,我的画家先生。” 胡闹是从一声惊呼开始,由一场兴事结束,美好的清晨即将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痴迷《起风了》 歌词来一波 … 晚风吹起你鬓间的白发 抚平回忆留下的疤 你的眼中明暗交杂一笑生花 暮色遮住你蹒跚的步伐 走进床头藏起的画 画中的你低着头说话 我仍感叹于世界之大 也沉醉于儿时情话 不剩真假不做挣扎无谓笑话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她 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 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 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第72章 涉猎 起个大早,赶了个晚急,闹的筋疲力尽了,才觉得饿的要死,推他一把,“想吃虾丸汤,还有煎的深海小咸鱼。” 水床晃荡两圈,热气逐渐消褪,刚洗完澡,头发半湿着黏在头顶,利落的套了件黑色背心,拖拉着双拖鞋下楼,虾丸得现捏,先把小咸鱼泡上,瓷锅里熬上百合燕窝粥,炒了个鲜笋尖,醋泡的甜蒜装一小碟,餐桌上的白布邵寇是怎么瞅怎么碍眼,直接掀了扔犄角旮旯里,玻璃瓶子也撇一边,总共几个人啊,整这么大一张桌子,就收拾了靠角落的两个座位,还是成直角的这么坐着,方便他偷亲,嘿嘿嘿。 边牧明显的有点腿软,虚浮着缓慢下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下来见着人就抱怨,“你本命是不是狐狸精,专门吸人精血的?” 厨房里的穿着花围裙的大男人才把虾丸下锅,咧嘴笑着接话,“错了,我是黑熊怪,你才是狐狸精,专门勾引我犯罪的。” 也不怕亵渎了神灵,这两个二货。 “滚蛋,哎呦,觉得哪都疼,你说,怎么做的时候感觉那么爽,回头就像被火车给撞了呢?” 男人的构造,应该,咳咳,应该也是天上的造物主随便捏的吧。 邵寇敛了笑,端着汤过去,看他脸色确实不太好,不行,得补,“吃饭吧,等会我给你按按腰,能松快点。” 别了,你特么的老在床上按,按来按去的就滚成一堆了。 “那你别对我伸出魔手啊,我们出去逛逛商场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08 ,买张舒服点的床。” 那水床太棒了,自己就会动,省力的最佳助攻,他不想换了,肿么办。 “嗯,行,其实,那床,挺舒服的。” 一脸回味无穷的表情包被边牧嫌弃的抛了个卫生球,“现在是我觉得不舒服了,行不行?” 这个傻大个儿,像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连续不断的开发那张水床的各个角度的各种姿势,简直哔哩哔哩他娘的狗。 唉,生气最容易涨皱纹了,“行,祖宗,都听您的,来张嘴,啊…” 一勺一勺的喂了将近一碗饭,还有半碗汤,才呼啦呼啦的把自己的都吃了,收拾完,上楼去找他,果然,人家躺落地窗前的摇篮里睡着了,恬静的,又安详,邵寇蹲在他前边,抬起手轻轻的碰了碰他的下巴,那有一点青,也不知道是不是闹腾的时候磕着的,蹲到感觉腿麻,才歪着站起来从书架上拿了本书,靠在玻璃上翻开,这种日子,是他最向往的,卸掉一切的责任感,第一次感觉到放松,他不需要做成个两面人,这种完全照耀在阳光下的感觉,真他娘的不错。 大概十点多钟,楼下发出点轻微的声音,可能是钟点阿姨,邵寇没动,还继续顶着太阳看书,很快,楼下就能没声音了,中午给小祖宗弄点什么吃补补呢,嗯,牛蛋?鹿鞭? 看他睡的香,拉上窗帘下楼,拿出来盒墨鱼籽,还有雪蛤油,用温开水给它泡开,等着他醒了一炖就成,多多的冰糖放罐子底,西兰花炒个土豆条,还有点粉丝,嗯,弄个粉丝海菜虾米汤吧,边牧是被饭味儿给勾搭下来的,环抱着他腰嘟囔,“又弄的什么鬼东西?怪香的。” 这祖宗,难伺候。 回头啄了下他唇,淡淡叹口气,小画家柔软的总是让他想尽情的蹂.躏一顿。 “给你补身体的,一会儿,我喂你。” 呵,最讨厌补身体了,他的身体健如牛,好伐? “你自己吃吧。” 松开他,刚想后退就被一股巨力给抓回去,按在操作台上动弹不得,这个糙货,每次都这么猴急猴急的,等到真正上阵的时候,就畏畏缩缩的,不埋汰他都不是他个性,“你有能耐真枪实弹的时候,这么霸道一个啊?” 邵寇也没对他怎么样,为啥突然提起这个茬,把刚想训他的话被迫咽回去。 “我怎么了?” 你形容一个,我听听。 “哼,你特像乌龟,慢腾腾的一点点伸头,像怕吓着似的,我都替你着急。” 呵,这个欠揍的玩意儿。 给他抱起来整个翻转趴大理石的面上,冲着屁股就是一顿抽,让你嘴毒,成天的怼他,哪来的那么大的气性? “你再说一个?” 边牧气的冒火三丈,你个老混蛋,居然敢打他,反了你了呢。 “我就说怎么了,你再打我个试试?” 火愣的拿腿夹着他,邵寇果断的啪啪又两下,他可没收什么力气,实打实的用力打。 “试试就试试。” 这厢人俩正打是亲骂是爱呢,那厢密码的门开了,甫一进来就见着这么刺激的画面,原女士的心是崩溃的,这个巨型壮汉压着打屁股的是,她的那个吃冰块长大的儿子吗? 邵寇先回头,然后是边牧,两人状态不一样,邵寇既不认识,外加又抱着要彻底教训教训小画家的老父亲的心,松开他落地,怎么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他当老板的脸。 边牧则是满脸的不虞,也没管门口站着的女人,转身一脚冲着他小腿踢过去,指着他鼻子骂,“我又给你点颜色了,是不是?还敢动手了,你给我趴下…” 厉吼一声,从后边架子上拽出来把砍骨刀,邵寇的瞳色加深,脚步错开,手臂用力打向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趁机抢下来,咣当摔地上,“边牧,这是你第二次动刀,我警告你,要是再有一次,我就非得让你见点红,别以为我能一直惯着你。” 邵寇的神色阴翳且冷寂,厉色严辞的狠他,别以为每次都能平安无事。 边牧还没说话,后边的原女士一身怒气的过来用边牧同款的表情指着他鼻子骂,“你是谁啊,轮的着你教训我儿子,趁着我没发火,赶紧滚。” 儿子?小画家的母亲? 边牧皱眉看着大个子萎缩了尾巴,他刚才确实气愤,但,那也是他俩的事,跟别人没关系,他不能忍受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教训他,指着门口,冷淡的跟原女士说,“您没事就走吧,我们俩的事,用不着你管。” 这是什么区别待遇?原女士一瞬间的受伤,然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气度,她一直坚信,边牧这样,只不过是因为她给的陪伴太少,那能怎么样,她那些年很清醒的在舞蹈和儿子中间挑选了个更为重要的。 所以,如今的局面也是可以接受的,反正,她还有舞蹈,换成同款的冷淡面孔,自顾自的坐沙发上,挥手示意后边跟进来的保姆,“倒杯温水。” 又指着厨房里站着的大个子问他,“好朋友之间打闹也得有分寸,算了,你不高兴,妈妈就不说,回来了怎么不回家呢?” 回家这个词,绝x是陌生的。 边牧没动,看了眼哑了火的邵寇,傲娇的昂头,他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你有事就直说。” 上次打电话就说谁谁家的姑娘脾气秉性好,估计还是那堆破事。 原女士呷一口水,润润嗓子,刚才发火太影响喉咙,以后可不能这样。 “妈妈领导家的女儿,特别的优秀,也是博士学位,在巴黎工作,这回回国久居,正好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好照顾照顾她。” 意思很明显,把儿子给推销过去当奴隶,这个当妈的真大方。 “我不去,没空。” 生硬的回答,倒没使得原女士发火,毕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跟着的一句话,“那我就去找你父亲谈谈吧,儿子这么大了,总得成家立业了吧,天天只顾着挣钱,钻钱眼里去了,我当初就是…” 话停在嘴边,压抑住暴躁的心情,又抿了口水,回头优雅的和保姆说,“凉了,换一杯。” 杵那当背景墙的邵寇颔首,作死的劲儿原来随母亲啊。 “没了,你想喝水回家喝去。” 他烦的慌,总感觉快乐越来越少,偏得有人还硬要从他这再骗走一些,可耻。 “这是你跟母亲该有的态度吗?反正位置已经定好了,在梨园斋,晚上五点,你不去,妈妈的面子就没了,自己看着办吧。” 谁管你面子还是里子了,赶紧走人吧。 原女士坐上车出去,才觉得好像不对,他们两个男人刚才在干嘛? 保姆也紧跟着出去,不敢惹怒这位少爷啊。 邵寇回头继续做饭,也没搭理边牧,刚才的事还没完呢,动刀是最忌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09 讳的。 后边的男人本来就烦,蹭蹭蹭上楼拿着念珠诵经去了,忌掉心烦气躁,忌掉疯狂成魔。 中午饭自然就没人吃了,邵寇也不想吃,拉不下来去附和他,难免怕丢了冷战中该有的主动权,再说,他本来就是要教训他的。 边牧呢,则是傲娇的等着人哄,他没觉得多大个事,结果,天都快黑了,这个混蛋还没上来,哼,你等着。 洗澡换身衣服,帅气的甩甩头发下楼,一眼就瞧见游泳池旁边坐着的男人,还是那个黑色的背心,露出来的肌肉鼓鼓囊囊的,他是真正见识过他的力量的,抓了车钥匙吧嗒开门,听见他问,“干嘛去?” 邵寇正无聊的看倒影呢,听见声音下意识的抬头问他,并不是主动求和喂。 “相亲,你陪我去?” 一看时钟,果然快五点了,还挺准时。 “不了,你自己去吧,多吃点饭,我晚上就不做了。” 卧槽,真特么放心,相亲,和女孩子共度晚餐,然后再嗨皮的开个房,干点优雅又得劲的事儿。 “你爱做不做。” 你个傻x。 梨园斋,算是高档和文艺并存的一个伪艺术殿堂,走廊里挂的都是梵高的名作,大厅的空地上是一架钢琴,边牧进来提的母亲的名字,被带到一个靠窗角落里,相对来讲,隐蔽一些,但实际上,是为的能把钢琴后边的女人看的更加清楚,后背的腰型完美,咂咂嘴,觉得还是那个老男人的腰更加有力。 人家姑娘弹的是高水准的一曲,谢幕了走过来,恰到好处的微笑,“你好,我是秦婷,秦河之淮,聘聘婷婷。” 淮河,是个歌妓聚集的地方吧? 边牧点头,对面的姑娘坐下,餐前甜点是个樱桃蛋糕,挑了一小口,跟他找话题说,“你们男孩子都不爱吃甜的吧,这个甜度还可以,你不试试?” 不甜,不吃。 她下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他,像茫茫人海中的命中注定,这个男孩子,天生就带有闪光灯。 看他没动,又问,“你有什么业余活动,我各种都有涉猎。” 这回对面的男孩子回答了,声音也像她想象般的那样,很有磁性,又带着儒雅风流,然而,却不是她预想的答案,超纲了。 “我喜欢男人,还喜欢被上,你有涉猎吗?”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我回答的帅不帅? 邵寇:你能噎死她。 边牧:我只想噎死你。 邵寇:你道行啊,还不够。 边牧:那得怎么修炼? 邵寇:合体双修,当为上。 ps:默念,我是小甜甜… 第73章 余生 “我喜欢男人,还喜欢被上,你有涉猎吗?” 男人?被上?一个又一个炸雷响在耳朵边,男人们怎么都还自产自销呢,瞪圆了眼睛消化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正用揶揄耍笑的表情挑眉看她反应呢,坏男孩。 “我没有,不过我很好奇,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有如此涉猎?” 他家世上乘,又是名校学生,各个方面都优秀卓著,真的,有点不想接受他是个同的事实。 边牧收起支楞的腿,嘴角还挂着邪邪的笑,“他啊,老混蛋一个,有什么可好奇的。” 秦婷在国外的时候经常看见两个帅哥搂抱亲吻的,所以接受起来非常快,像个老朋友很久才见面,然后发现了他的变化,“就是啊,你们男人之间的话题更多,比起和女人呆在一块儿还要放松,你呢,是因为什么?” 对面的男孩子轮廓清浅,默默的把手抬起来舔了口蛋糕,“嗯,因为,他很甜。” 其实,没什么因为所以,就是碰巧心跳了,像磁铁似的就吸一块儿拥抱,很正常。 “我觉得你投入的感情要更多,你有想过,万一有一天,他不爱你了呢?” 我希望,你可以在爱情中,互相平等,不要受伤。 “你这句话问的没道理,如果我和你相爱,你就能保证会一辈子爱我吗?” 男女都是相同的,没有预想好的结局,秦婷叹气,放松了姿态,对面的男人现在成了个对自己完全没有攻击力的对象,所以就不拘着性子,娓娓道来,“我在国外有个邻桌的boy,他就是个同,本来挺阳光的,后来,处了七年的那个男朋友突然提出来分手,还特恶心的和没认识几天的女人结婚了,他就受不了,好几次要自杀,现在被他父母给送精神病研究院了,我要回国的时候还特意去看过他,是真的被折磨的变了形…”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其实这幅样子,真的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也没意思。 她这是亲眼见过的,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把他代入进去,“好吧,我不做任何评论了,喜欢吃牛排吗?” 边牧有一瞬间茫然失措,恐慌随之而来,憋的他喘不上来气,摆摆手,不吃,他只想吃那个老混蛋做的。 “秦婷,我们之间不合适,我会说是我个人方面的问题,再见。” 绅士的风度在于相亲的时候,或者在任何时候,不要贬低别人,而凸显自己,尤其,你面对的是个女人。 边牧出了玻璃门突然就想抽烟,摸摸兜里空空,咬牙骂了声老男人,回头拼命开车一路狂飙,遇见个红灯就骂一句老混蛋不举,终于上坡,进入别墅区,轰隆隆的停下,摔了车门疯狂的按指纹,吧嗒,一片安静,客厅里连点光亮都没有,人呢? “小寇子?” 脱鞋光着脚进屋,地板上光滑冰凉的往他身体里透着凉气,楼上楼下跑一圈,没瞧见影子,气的大喊大叫,“你个老混蛋终身不举,臭男人死无葬身之地…” 邵寇下半身都泡在水里,上半身趴岸上听他念叨,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哼,又发疯,你自己出去相亲搞对象就成,他怎么还非得在家乖乖的等着他回来宠幸啊,烦人精。 一个猛子扎水底下,身形矫健的翻起点浪花,边牧听见水声,略安心,后一瞬就是滔天怒火,疾步过去,站在岸边上还是继续念叨,“喂,你不老实的做饭,跑游泳池里干嘛?这水都好几个月没换了,你听没听见我说话?看见我回来了也不吱声,故意逗我,是不是?” 他又不是个伙夫,都说了晚上不做饭,磨磨唧唧的,一天不收拾你,你就难受的类型,游到他脚跟底下,伸手握住他脚踝,一把给薅进水里,扑腾半天,边牧扶着他肩膀破口大骂,“你特么神经病啊,拖我下来干嘛?” 邵寇的脸上,头发上,眉毛上,挂满了水珠,滴答滴答的往水里掉,语调放的很低很低,像是耳语,“干嘛?当然是干…” 后一句消了音,但边牧看嘴型估计是个你字,还正想着呢,就被男人强势的按住,封住了嘴,这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10 个小祖宗,见天的叨叨叨,闹心闹肝的,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情绪,今天又这样,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给他瞧瞧? 游泳池的转圈都是蓝色的瓷砖,所以水流也是湛蓝色的,顺着精壮的腰身一路蔓延,然后汇聚到一起,夜晚的微风不燥,正好吹不动那里的波纹,一圈又一圈的荡漾在两个人的周围,仍旧是一场意味分明的大战,边牧没有着力点,喘着气推他,“你,别压着我。” 我不压着你,压着谁? 放慢动作,斥他,“别动。” 水是无孔不入的,见着点儿缝隙比邵寇还要显得急迫,一会儿冰凉,一会儿热烈的,已经把前面的边牧给搞的晕头转向,半眯着的桃花眼也粘了水,湿润的让人产生舐舔的欲望,突然,停止了动作的邵寇压着他问,“见到女孩儿了?” 呵,这个时候才开始算账,绝对是一场好戏。 边牧处于浑身的细胞都跳跃的状态,听见他问,下意识的答,“嗯。” 还带着温色的一声答应,并不能让身后的男人满意,抓着他继续质问,“聊了这么长时间?” 他是四点半出去的,进门已经六点多了,中间除去开车时间,最起码有半个小时的空白,都用来和女孩儿聊天了? “嗯。” 还是一声答应,身体下意识的拱起,能不能别废话了? 邵寇的后背撑的鼓起个肉垒,“聊的很愉快的嘛。” 这是他自言自语,并不是询问,然而作死的边牧也跟着回答,“很愉快。” 这个女孩子更加有自己的见解和独到的亲和力,他觉得很放松。 靠,“你就找死吧。” 奋进的心和身是分开的,却都朝着同一个地点用力,不管不顾的分不清昼夜,闹腾够了,邵寇抱着他出来进浴室里,还不忘继续吃醋,“都聊了什么?” “你,吃醋了?哈哈哈…” 搂着他肩膀,磕碰着他下巴,老男人真可爱,就爱他这幅别扭的德行,“她讲了个悲剧,不好听。” 即使是活在当下,可还是会忧虑将来,他就是这样的贪心,能怎么办。 “我看你就是不想讲,哼,吃饱了吗?” 邵寇给他冲洗干净,抹的满身泡泡,戳破一个还有很多,玩的乐此不疲。 “你呢,吃饱了吗?” 抓住他的某个地方把玩着,嗨呦,诱惑,明晃晃的诱惑。 邵寇挺身激动,“没,半饱都还没呢?” 这两个蠢货,折腾到没命才能算吃饱,又浪了会儿,才并排躺下看夜空,两个男人的精力是真的足,十指相扣,邵寇问他,“你今天怎么了?我觉得你得去看看心理医生。” 边牧正数星星呢,被他打断,气的咬他喉结一口,挑着眼尾慢悠悠的回,“你觉得,我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嗯?” 我最开始就认为你是神经病来着,“难道你正常?” 你要是正常,那就是我们不正常。 “哼,我不正常,你正常,行了吧。” 边牧一扭头,躺旁边的枕头上,嘿?又生气了。 邵寇连忙侧身哄他,“别啊,咱俩都不正常,嗯?” 滚。 “要不会说话,你就别说,省得招人恨。” 那,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尴尬的聊天时间结束,大个子下楼去拿的奶昔和芝士蛋糕,还有个披萨,切好了端上去,小祖宗饿了也不吱声,肚子呱呱叫,“吃吧,青蛙王子殿下。” 边牧一脚踹过去,你个狭隘的打趣鬼。 吃完了饭,还得做做运动再睡吧,否则容易积食,哄骗着他下楼出去逛一圈,顺着山坡往下走,走出好远都没人,边牧耍脾气,上坡的时候非得让他背着,宽厚的肩膀结实的,一拳砸过去都不会晃动的,贴着他后颈问,“你说,我们能这样一辈子吗?” 一辈子有多长,不过几十年,除去睡眠时间,剩下的不过几千个小时。 “能啊,我给你做一辈子的饭,暖一辈子的床。” 他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余生,请多指教。 背上的男人眼眶微红,停顿了几秒,“你说话算数。” 邵寇觉得很容易的一件事,不让他想的太复杂,而且,做就知道了,说有个什么卵用。 “我是说话算数了,你呢,动不动就动刀,还出去跟小姑娘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怎么算?” 呃,这么一想,好像真的是他的不对,勇敢承认错误并且改正才是好孩子,“我改正,以后绝对不拿刀,而且也不跟别人聊天了,行不行?” 除了你,无论男女,我都不去聊天,只求你,一直陪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其实,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边牧:你什么意思。 邵寇: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跟你提分手,你会怎么样? 边牧:我会杀了你。 邵寇:然后,再杀了自己吗? 边牧点头:所以,你害怕了吗? 邵寇:我只害怕,你爱我的时候,却丢了自己。 第74章 典藏 “我改正,以后绝对不拿刀,而且也不跟别人聊天了,行不行?” 气氛突然就僵持住,邵寇转头奇异的瞥他,“怎么突然这么听话?我有点适应不了。” 背上的男人磨刀霍霍的冲着他颈部的大动脉掏一口,真想把你心肝脾胃肾都一块儿掏了,老没良心的。 “那你就当没听着吧,反正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耳背也是正常。” 滚粗,他明明正值壮年。 “好,你想怎么样都行,咱们回家喽。” 佝偻重叠的背影渐行渐远,消没在半山腰上。 临睡之前的另外一项运动,就是俯卧撑,邵寇还是那个黑色背心,光脚抓地,两臂伸平,弯曲贴地,边牧冲了个凉水澡出来,用极为欣赏的目光盯着他下陷的臀线,色眯眯的提出建议,“我帮你检测一下效果吧?” 啥效果?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 哼哧的喘口粗气,眉毛纠结一块的答应声。 他刚挺身起来,后背上就坐上来个人,顿时就觉得心肺里的空气都被排出去了,哇靠,这种感觉,不要太爽。 “继续。” 边牧啪的给他屁股一巴掌,作为鞭策的动力,让他继续做。 于是,床下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惬意十足的修佛系,一个是满面通红的用力系,坚持了二十个,邵寇啷当落地,在小画家的强势压制下一蹶不振,趴着好长时间都没动,上头的男人可逮着这个笑话了,哈哈哈半天,捂着肚子倒他身上,蹭的满脸都是汗,舔一口,咸的。 “盐吃多了吧你,流的汗都是咸的。” 被压的邵寇完全说不出来话,纳闷的设想,难道小画家的汗是甜的,下次记得尝尝看。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11 半夜了,窗外轰隆隆的的一阵响雷加闪电,大雨倾盆,床上的边牧下意识滚了两圈钻他怀里,蹬蹬腿,把被全都踩脚底下,才歇着不动了,旁边平躺的邵寇迷糊着又给他盖上,眯着眼看了眼窗帘,继续睡。 转眼天亮,雨还下的不尽兴,阴沉着脸淅沥沥的变小,两个男人无所事事,吃完了饭就往沙发上一歪,干点啥哩? “我感觉咱俩在混吃等死,太闲了。” 需要找点儿事做。 “嗯,有了,程度那小子不说要捐一个亿吗?咱俩去干点事业吧。” 总比在家傻呆着强。 成,拍板定案了,边牧拉着他上楼去换衣服,挑的同款同色的紫色半袖,配的黑色休闲九分裤,往镜子跟前一站,帅毙了狗。 “咱俩情侣装,只要不是个眼瞎的,都能看出来,你是我的。” 用不用这么秀恩爱,会被打吧。 “你确定要这么高调?我以为得是地下情呢。” 邵寇是真的做好这个准备的,谁知道这人不按套路出牌。 左手突然被他拉住反握,脑袋靠他肩膀上,头发细碎的拂着他的脸,镜子里两人的表情很同步,同时牵成个挑逗的暧昧的笑,“哪能委屈三爷儿啊,是不是?” 略高的男人低头吻着他鼻尖,轻轻巧巧往下勾着他唇舌交缠,“不委屈,怎么都不委屈。” 腻歪着上车了还亲,“想听土味情话吗?” 邵寇抽出来手,给他整理了衣角,踩着油门冲出去。 车厢里的气氛持续高温,边牧后悔了,干个屁事业,趁着年轻,还不好好挥霍,等着老了,动不动不了,修都没处修。 “你会说?都是抄袭的,我知道。” 切,你别管是不是抄袭的,只要能撩到小哥哥就算数。 “我是什么星座?” 那谁特么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的。 “金牛座。” 像一头耕地的老牛,老实巴交的。 “错了,我是为你量身定做。” 边牧的眼角都闪着光,真是土到家了。 “嗯,还有呢?” 当然有啊,扶稳听好。 “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 这个嘛,简单。 伸着头猛猛的刷存在感,看我,看我,快看我。 “你最喜欢,我。” 邵寇趁机啄他脸蛋,“答对一半,我最喜欢把你捆在床上,让你起不来,什么也做不了。” 土的掉渣了,不过,我喜欢。 “还有吗?” 听上瘾了可怎么办,“乖乖坐好,等着我再去学,对了,你得赔我个手机。” 边牧哼的扭头,手机就是个祸害,“不赔。” 驾驶位的男人笑的莫名,继续土味,“那就把你赔给我吧,我会精心对待的,每天给你浇水,每天给你施肥,每天给你锄草,每天给你小心心。” 闹着进了商场,直奔着床品家居去,导购刚想介绍,就听见眼前这对双胞胎的弟弟说话了,“要最贵的。” 委婉的笑着,其实内心已经把他俩当成了两个冤大头,伸手示意,一张红木的底,床垫是治疗睡眠,以及对人背部和身体的支撑和医疗效果,边牧连试都没试,挥手就让邵寇去刷卡,这个羊宰的真痛快。 导购还没欣喜一分钟,就被双胞胎的哥哥给否决了,手掌按了两下,“不行,太硬了,换一家。” 水床倒是软,你不睡啊。 出去了,邵寇低头俯近他耳边研究呢,“硬的太累腰,而且,有一个硬的就行,不需要第二个,嗯?” 这个老色鬼,随时随地的撩拨他,有能耐你脱光了当着大家的面比比到底是谁硬。 “挑个你不累的,就得累着我,那还是买刚才那个吧,哪个硬我都无所谓的。” 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赶紧讨好的腆着脸拉着他往反方向走,“别啊,年轻力壮的,总憋着哪成?这回你别说话,我来。” 边牧哼一声,看你到底要怎样。 这家的是个外国的品牌,同样的价位,矿泉水打开瓶盖放旁边,邵寇跪着蹦两下,不错不错,一点都没洒,趁着快六一了,给我们两个儿童打个折呗。 付钱写好地址,又挑了几个颜色深的床罩,浅的太不经用,而且还特明显,这回都是深色调的,能可劲儿的造了。 抿唇开车往公司去,邵寇心里其实还是惦记那个案子,他的代号叫孤狼,一直在边境执行毒品任务,这次被突然调回来是因为有人举报他的家乡中有人经营地下赌场,派他查找入口和主使,首先锁定的是唯一的一座大山,而大山的合法拥有人,就是边牧。 变更嫌疑人,是因为边牧并没有可疑事迹,而且金钱记录比较清楚,所以扩大范围,依照他的猜想,应该是直系亲属,比如,母亲或者父亲,他在家乡的村子里呆了这么长时间,真的没发现任何出入口,地下都让他翻了个遍,对于这个赌场,真的毫无头绪。 程度接到电话就早早的领着专业人员过来等着,站在窗前俯视这一片的商业区,眼尖的扫见个骚包的玫紫色限量款的大奔,一猜就是那个小家伙,只有他能驾驭的了这个颜色,果然,车开到楼下的停车位上,□□来个大长腿,然后是紫色的上衣,好笑的撇嘴,到底是衣服配的车,还是车配的衣服? 然而,下一瞬,笑容就僵在了嘴边,明显宽阔的肩膀和头型,不是他的小家伙,果然副驾驶位的边牧下车,程度的眼神定在他身上,刚开始还是温柔怀念的眼神,随即就变成了势在必得的凶狠,谁也不能抢走他发现的宝贝。 上电梯,边牧把新手机递给他,持之以恒的埋汰他,“你个老混蛋,有点自知之明,不准乱勾搭男的。” 勾搭你一个就够呛,他可没那么多精力。 “你就把我榨干了,再来一个,我就得死在床上。” 这话说的就不招人听,你是准备好再来一个了? 做着手势一捏,磨着后槽牙威胁他,“你敢,小心我让你荡然无存。” 好怕怕喂,吓的一缩,不敢再惹他,“我跟你闹着玩呢,最喜欢你炸毛的样子了。” 土到家了,勾着他手臂,“标准的情话回答是,最喜欢你欲罢不能娇喘连连的样子了。” 低沉的笑两声,“你确定是,娇喘连连?” 卧槽,说错话了,“应该是粗喘?” 程度正好站在电梯前,门开就见着这么一副心碎太平洋的画面,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攥紧的拳头差点朝着这个不要脸的挥过去,忍耐了半天,告诫自己,要文明,不能使用暴力,儒雅的解决掉他。 “你们俩聊什么呢,当着我这个单身狗的面这么秀恩爱,可不道德。” 就是对你才不道德。 边牧松开他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12 ,反握住他的手进入公司,也不管一波又一波的来问好的员工,或者说是来看热闹的,都是一帮八卦的十级通过者。 “瞎聊,你来的挺早啊,公司这么闲?” 他很忙的,好伐,但,只要是你,一定随传随到。 “不,忙的很,晚上还有个宴会,你跟我一起吧,华耀实业的少东家订婚,应该给你递请柬了吧?” 嗯?挠了下老混蛋的手心,他记得好像有那么码事,山坡下的邮箱里翻出来的各种信件缴费清单什么的,他放沙发前的茶几上,但是,好像因为他俩干的某种好事给弄皱了,然后呢,扔掉了? “有吗?” 邵寇低头给他递一个含羞的小眼神,“让我扔了。” 实际上,是风干典藏了,正夹在某本书里当私人书签呢。 程度坐的地方寒冷的犹如冬天,他开始怨恨自己为什么明白的这么晚,错失了最珍贵的机会。 “那没关系,打声招呼就行,只不过,你的这位朋友,就不能跟着了。” 凭啥不能跟? 边牧靠近他,“不行,我们俩现在是连体婴,穿一条裤子。” 打量谁瞎啊,明明是两条裤子。 程度耐心的解释,“你得考虑人家主人的立场啊,你这么领着个帅哥去赴宴,毫无意外就成了焦点,人家订婚的两位,不就被夺了风头吗?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这就是商人,是用你的心理打败你,偷换成自己的概念,这就是高明之处。 邵寇是把他心里的小九九看的一清二楚,却没说话,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边牧琢磨琢磨,确实是这么回事,“你说的对,那就别去了,咱俩都不去,也不是什么重要事,你帮我捎句话,就说三次元的事太多,顾不上。” 一口淤血堵嗓子眼,卡在那上不去下不来,这就是程度最真实的感受。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连体婴? 边牧:咋?不行? 邵寇:行啊,看你想连哪儿了? 边牧:心连心呗。 邵寇:你还是个画家呢,有没有美感?胸贴着胸? 边牧:我没美感,你有,你说连哪儿? 邵寇:那么多地方,你非得挑个最不美的,我也是醉了。 边牧:你特么的给我痛快滚蛋,乐意跟我心连心的男人有的是。 邵寇:别,别生气,我乐意,贼拉的乐意。 边牧傲娇的杵他额头:你就是个死心眼,谁说只能连一个地方的? 邵寇瞬间明了,忙托着他顶到墙壁上:那就再连一个吧,我的博士。 ps:宝贝们端午节快乐呦,明早别忘了系五彩绳哦 第75章 生日 “你帮我捎句话,就说三次元的事太多,顾不上。” 程度被噎的一哽,只能顾得上跟个糙汉子谈情说爱了。 “边帅,你们两家可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就一会儿功夫,中途我送你出来,露个面表示一下。” 人家订婚你都没空,人家结婚还能请你吗?这个圈子,也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邵寇倒无所谓的坐着听他们俩你来我往,也没提什么建议,小画家都是个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干,别人干涉也是无用。 果然,边牧拿起来电话给人家拨过去,直截了当的说了没空,但礼让别人捎过去,最后以订婚愉快结束话题,眉尖缩了下看程度,“我家老爷子保准到场,不缺我这个面子,你帮我把礼带过去吧。” 他其实就是不想见他家那个老爷子,话说的冠冕堂皇,程度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把笑容隐藏在暗影里,似乎,忘记了一个最重要最有效的攻击方式,正好他有空,可以跟老边总好好谈谈。 会议室里,继续完善之前说的那个项目,由边牧的公司负责宣传和调度,程度那边负责财务和监督,边牧觉得自己也得出力,先投入三百万,程度虽然说了一个亿,但实际上是需要周转的,所以也先期投入五百万,派往各地调查的人员也确定下来,邵寇和边牧挑了个偏远的大山上,预计得半个月,说定了,就整装出发。 两个人逛了圈市场,买的肉和各种水果,现在的大樱桃红彤彤的,看着都甜,邵寇拎着东西,跟在小画家的屁股后面付钱,有小贩摆摊卖水煮串的,边牧瞧着一堆人围着,硬是杀出来一条血路,拿了个盘子挑几个,回身了,喂给后头的没手的大男人,就着竹签吃了三个鱼丸,辣的出火了,“太辣,别吃了。” 周围的人都各聊各的,也没觉得两个男人这样互喂很稀奇,吵杂中,边牧明显的不服气,能有多辣,抽出来个海带根嚼嚼,我去了,放的魔鬼椒吗,这么辣,呵着气呼哧带喘的,“快,快,水…” 说了你别吃,非要吃,我还能害你,怎么着的,不管,没水。 男人也是小肚鸡肠的,边牧买了瓶水,喝够了,坏心眼的把剩下那些都喂给那个老男人,并且,把水瓶子抱的死紧,不给你喝,个缺德带冒烟的。 他们是后天的飞机,因为小画家明天过生日,回家了收拾收拾东西,中午邵寇做的鱼,烀了点牛肉,一把小油菜搁丸子汤里,清炒虾仁,端上桌喊边牧,祖宗上楼干事业去了,说了句不得打扰就奔着画室去了,上楼透着从门缝瞧,嘿,画的真不错喂,“完了吧,吃饭。” 边牧刚才的灵感,关于辣椒,它的样子漂亮的像有剧毒,但身体内的热情却奔放的像个热爱运动的男孩儿,画面是一个男孩从辣椒中破土重生,下面的小字,辣中辣,非常辣。 皮这一下,老开心勒。 “嗯,好了,走。” 简单的把画具收拾好,低头看看衣服没脏,大跨步下楼。 这个老混蛋做的菜为啥这么香,不是放大烟了吧? “咱俩即将下凡去历劫了,可否带点吃食可供旅途劳累时饮用?” 拽上文词上了? “嗯,可以带点牛肉干,压缩饼干啥的,别的都不好保存。” 给他盛一碗汤,想想没啥带的,药带齐了就行。 “这个挺筋道的,牛肉?” 邵寇叹口气,自己买的啥都不知道,看别人买,他就买,小孩子脾气。 “准确的说,是牛脸肉。” 说完后一秒,边牧就自动弹跳起来往卫生间奔跑,留下邵寇坐着长吁短叹,牛脸怎么了,不挺筋道的吗? 呕吐归来的边牧没看着那张牛脸,明显的缓解了,冲着他肩膀就是一巴掌,“你再给我弄乱七八糟的东西吃,我就把你吃了。” 这种威胁好有色彩的说。 “你自己买的,怨不着我吧。” 讲讲理吧。 “我就怨你,这还怎么继续吃饭…” 邵寇嫌弃他絮叨,装模作样的学,“哎呦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13 ,怎么可以吃牛脸脸,牛脸脸辣么可爱…” 边牧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这是什么鬼? “你能不能不这么油,简直腻到家了。” 斗嘴时间开启,邵寇摆好姿势,泫然欲泣的模仿,“那个兔兔啊,你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这么可爱,啊,不要,不要吃了啦…” 边牧头顶三条冷线滴下来,省略号一堆。 玩完,他俩开始做作业,集中几个村子里的留守儿童,建一个小学,还要考虑到交通运输等等方面,边牧拿出来相机调试,大个头从背后偷袭抱住他,“宝贝儿,我刚才偷看你的画了,别用相机了,你画出来,指定震撼。” 摩挲着他耳垂,不吝啬的夸奖。 边牧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嗯,确实,正好还能办个展览卖钱,不错,不错。 “偷看得挖眼。” 两手并拢往后叉他,用的着偷看吗?整的像谁不让你看似的。 “别,我错了,下次我大方的看。” 搂着他香了口,腻歪到沙发上依偎着看投影,“哎,明天咱俩去山庄里过生。” 边牧揪着他衣领仰头说,他今天还趁着他去上厕所,秘密的研究了呢,大惊喜。 “嗯,行,你想要什么礼物?” 还我想要,你自己不会想啊。 “你这样,我可控制不住我的嘴和一心想要爆蛋的手。” 邵寇呵呵呵的笑,他真是对自己的礼物没信心啊。 “我还控制不住我的舌头和嘴呢…” 剩下的内容都被吞了全,两人搂着午睡去了,客厅里的投影还继续的播放着什么频道,别墅外的车流依旧稀少的可怜,有辆车停靠的时间很长,后座的女人闷哼了声,趴着坐起来,声音甜美中带着点沙哑,“我那儿子钓了个金龟婿,真是随根啊,哪天得去拆了他们,哪能背着我恩爱蜜意的,我可不高兴哩…” 下边的男人是不听她胡说,“小骗子,你哪来的儿子,一片光滑的,别分散我注意力,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你,绝对往死里弄。” 晕红的天,日落的西,邵寇起来给他做饭,把衣服洗了,这两天打扫的阿姨没来,估计是被辞退了,唉,人生无常啊。 别墅可比村里的那个二层楼大多了,楼下擦一圈就累的快虚脱了,还有可怕的二楼呢,这个腰是被彻底累坏了,等会非得趁机怼怼他,老说他累,真正耕耘的人才累呢。 过生日的时候吧,自己没感觉,可希望别人注重并且当回大事办,邵寇睡到半夜被霍霍醒了,这小祖宗的睡姿真的太特码逆天了,拳打脚踢的,你怎么不去武当山练个武术啊? 黑着眼圈爬起来给他煮的鸡蛋和面条,实在困的慌,躺沙发上光着膀子睡的实诚,他干了一天的活,累。 于是,等着天亮了,小画家的嘴就是一直撅着的,他睁开眼睛没瞧见老男人,下楼还没有爱心早餐,简直绝望,尤其是扫见沙发上悠哉悠哉的睡的跟死猪一样的老混蛋,差点一个冲动手拿大刀给他砍的稀吧碎。 在这种阴森森的目光追随下,男人可算眨巴眨巴眼睛醒了,赶紧一个鲤鱼翻身给他压倒,“撅着嘴干嘛?难看死了。” 边牧的这颗爱美的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美妙的早晨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啊,是不是他起床的方式不对?需要回去重新起来。 “一看你对我就不是真爱,啥惊喜都没有。” 还能扯到哪? “你懂啥是真爱?” 土味情话,保准跟真爱扯不上关系。 “你就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咱俩的感情历史平分秋色,你还没我有经验呢。 “嗯,我遇见你,就懂了。” 男人俯身一吻,蜻蜓点水的温柔,却带着炫彩的蓝色,明亮又清冷,边牧的心思相对来讲很细腻,他总觉得这种生活不现实,然而,他已经深陷其中,没了大脑。 “来,老家的方法,给你滚滚运气,躺平。” 从头到脚的骨碌一圈,粗粝的嗓音念叨,“好运来,坏运走,好运来,坏运走…” 边牧躺着看他,手指忍不住的颤动,他才知道,以往的许多年,他的人生太空白,生日或者节日对他而言,充斥着满满的金钱味道,没有人会真正关心的问一句,你饿吗?你吃饱了吗?你睡着了吗? 小小的孩子是从父母身上汲取到温暖,而他却没法从比他还冰冷的空旷的屋子里汲取的,很悲哀,不是吗? “起来吧,我给你扒了皮,你就这么吃了吧,用不用蘸点儿啥?” 煮鸡蛋太难噎了,他不吃,行吗? “蘸什么?” 邵寇搁扶手上敲碎,接着垃圾桶剥皮,“我都是蘸辣酱,红色的那种,甜的。” 怕他以为是辣椒油的那种,所以说的很清楚。 “那你给我拿番茄酱吧,也是红色的,甜的。” 得,黑暗料理就是你,抬起手臂给他,起身去挤了小碟子番茄酱,面条坨了,重新煮了一绺,喊他去餐桌,早上用烤箱弄的翅根和香肠,紫甘蓝沙拉,还有个煎饼果子,卷好了切成块,中央放了朵绿色的菜花,端上去,果然,毒舌君不甚满意,“我过生日,你就给我吃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兴奋中:我过生日喂,你给我什么礼物? 邵寇:生日炮,算不算? 边牧黑脸:不算。 邵寇:跟平时的可不一样哦… 边牧好奇:有什么不一样? 邵寇:你不是喜欢樱桃吗?我喂给你吃。 边牧:滚。 第76章 礼物 “我过生日,你就给我吃这个?” 小屁孩,过什么生日,有的吃就不错了,邵寇扯了围裙,矮身问他,“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做。” 看在你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就不折腾了。 边牧勉强的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吃光,用纸巾绅士的擦擦嘴,然后就听见旁边的男人用特别虚伪的声音问他,“再来一个?” “那你不吃了?哦,我知道了,你自己都觉得难以下咽吧。” 正说着俏皮话呢,听见门锁滴滴答的被人打开,边牧脸色阴沉,知道他密码的没几个人,果然,今天就是个背日子,原女士气势汹汹的脚踩着恨天高噔噔噔的进来,也不管个三七二十一,反正见了他俩就开始文明的辱骂,“边牧,你搞什么不好,非得沾个怪圈,我不管你现在怎么着,都给我立刻停止,还有,你,对,就是你,现在,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上次见面,原女士下意识的以为邵寇是哪家的公子哥,他儿子身边的朋友都是同等地位或者更高的,所以才会对他还算客气,这回弄明白了,自然就没法压抑住喷薄的怒气,昨个晚上可是受了几十年来的冷遇,平日里玩的好的几个姐妹也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14 嘲讽她养了个出柜的奇葩儿子,人人都知道了,她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竟然被个雇佣的司机给拱了,这是什么概念,就是她,她会沦为这个圈子里的最底层的那个人,就因为他的儿子不上进,不如人家生孙子生孙女的快,不如人家的孩子听话靠谱,这就是最大的毒瘤,她必须亲自给他割除掉。 邵寇没动,还是坐着,反而边牧的情绪很激动,撑着桌角直起腰,手臂上的青筋直蹦,显然这不是他们母子俩第一次争吵,语气完全不加掩饰的厌恶,“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从小到大就只顾着你的跳舞生涯,已经过去了三十几年,才想起他这个名义上的儿子,有什么理由来管他? “我是你妈妈。” 原女士气的狂吼,这个不听话的玩意儿,降火,不能生气,生气容易老,眨眼就恢复了优雅,试图跟这个顽劣之徒讲道理,“你就得听我的话,边牧,你和他断了,我还会继续把你当做儿子看待,如若不然,你承受不住你爸爸知道的后果。” 在她眼里,边牧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小树不修不直溜,没什么威力可言。 边牧没说话,彻底平静下来,手拉着邵寇,直接把收拾好的行李装进后备箱,点着火走人。 他真的,一句话都不想再和那个女人说,手机拿出来,拨给公司,说了句全部取消,然后挂断,微信发给这帮朋友,现在或者以后都不要试图找我,我在尝试回到母星,一旦失败,我将吞了你们这些渺小的凡人。 下坡路过一个湖泊,直接把手机扔里头,管特么谁谁呢,他要自由的赤脚奔跑,谁也别想拉着他。 这种狂妄劲头像谁呢,自然是他的父亲,老边总今天难得清闲,找京画大师给手绘的一幅丽江图,刚刚装裱完,在办公室里欣赏呢,他喜欢看山水,尤其这么朦胧细雨的,唯美诗意,咣当一声踹门,原女士的出场方式看样子只有这一种,看见站着的背影,就开始噼里啪啦的念,“你一天天的就知道钱钱钱,儿子惹了那么大的乱子你都不管…” 画前站着的男人背手沉思,应该在公司门口挂个牌子,原女士和疯狗禁止进入,省得听经。 每次来都那么几句话,他也没什么好反驳的,花镜摘下来拿在手里,没搭理她偶尔抽风的病情,继续看画,真漂亮。 原女士气的快疯了,只有在这两个男人身上她才会如此气急败坏,像两个老鼠屎搅了一锅好汤,膈应人。 “还看什么看,你快,马上给边牧打电话,让他和那个男人离远点,我差点心脏病就犯了…” 那个画面,她没法想象,一想就心绞痛。 “你昨天别人嘲讽了吧,所以,这么着急。” 讲笑话一般的口气揭开了原女士的伤疤,这种做法真的足够到位。 “你什么意思?” 一身西装的男人回头,比她高出许多,几十年过去,身板还是一样的端正不屈,对了,他是个退伍兵,自带着飒爽的劲儿,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她就明白,这个电话,他不会打。 “我赞成他谈恋爱,不管对方是鬼是蛇,你回去吧,待会儿我会替你的行为道歉。” 原女士真的受够了这个畸形的家庭,每次都拖她后腿,要不是离婚的影响太大,真恨不能拔腿就走,可惜,她需要这个名声,稳住情绪,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会赞成,你不怕丢脸吗?堂堂一个集团的总裁,儿子却是个被男人干的,说出去,多难听。 男人倒无所谓的摊手,“因为他喜欢,他爱,那就很好,我支持他。” 对面的女人真的被逼疯了,歇斯底里的吼叫,“你们两个怪物,怪物,我不能跟你们生活在一起,我要走,走的远远的…” 又是摔门声,老边总回头看向秘书,“去边牧那。” 这么一顿的闹,估计他这个生日过的很糟心啊,挺好挺好,人生就是不能一帆风顺的,要遭遇些挫折才能成长。 结果自然岔开了,到达山坡上的别墅时,已经人去楼空,而且大门四敞,就怕别人不进来,老边总绕着厨房溜达一圈,不错,不错,看样子还会做饭,而且收拾的挺干净,他那个儿子是不会动手的,保准是小男朋友了,挺好,挺好,满意的颔首出门,让秘书把电都拔了,门窗关好,然后回公司。 另外一面的原女士,暴走着回了空荡荡的家,正巧逮着保姆偷懒,发了好一顿的脾气,出口成章的怼的人家毫无还手之力,保姆正头顶冒汗呢,听见个清凉的声音,如泉水般清澈,“姨母,我回来了,想没想我?” 楼梯上走下来个男子,身穿简单的褂子,头发长的扎起,如个古代儒家,举手投足的温润如玉,一步步的下来,抱住发飙的原女士,继续说,“怎么生气了呢,不美哦。” 唉,为什么这个贴心的不是她儿子呢? “嗯,听我们家乐乐的。” 在原女士看不到的那面,男人的眼神阴翳的邪笑了声,然后是撒娇的声音,“姨母,我都多大了,别叫我乳名。” 乐乐什么的,黑历史妥妥的。 “行,江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让司机去接你。” 叫江枫的小伙子腼腆的一笑,“没事,我自己就行,对了,姨母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漫长的抱怨时间里,江枫一直听的认认真真,实际上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他的表哥喜欢上了个男人,太有意思了。 旅途也是漫长的,边牧憋着口气睡着的,醒了也不舒坦,邵寇只能用脑子让他尽量忘记,谁家的妈妈会不记得自己儿子的生日,唉。 “宝贝儿,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有两个,一个是文艺型,一个实用型,你选哪个?” 还带这么玩的,边牧挣大了眼睛瞧他,撅嘴猜,“我,还是个文艺的少年吧。” 你都大老爷们一个了,就别老黄瓜刷绿漆,装什么嫩。 “行,你等着。” 把车停路边,迈着大长腿去后备箱翻捣翻捣,回来给他个大个儿的正方盒子,上面五彩的绳上系的贺卡,抽出来看,附言写的,祝小祖宗生日快乐,菊花永开。 边牧看见这几个字就气的咬牙切齿,你特么的才永开呢。 “你过生日,我给你的附言是,祝老混蛋生日快乐,擎天不举。” 有文化真可怕,擎天柱被玩坏了吧。 “行行行,怎么都行,反正也不是事实,快打开看。” 边牧这暴脾气,差点揭竿而起,反了你。 包装箱不太严实,几下就开了,咦,地球仪,就是最普通的蓝底的教学用的地球仪,你是要教我地理啊,还整个道具? “啥意思?” 请解释一下,送人个地球仪,你是想表达点啥?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15 我去,邵寇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眉飞色舞的劲儿特招人烦,“你猜?” 我猜个屁,爱说不说。 “不说拉倒,扔了吧。” 就应该让他见识见识别人送的都是啥,好互相对比一下,方知他的廉价,实际上,边牧在意的是他的态度,而不是贵贱,哪怕他一分钱不花,送个自己做的什么东西,或者雕刻的小物件,他也会高兴,因为那是心意。 邵寇没觉察他正在不高兴的边缘游弋,贴近了他耳边继续用土味情话攻击,“我给你整个世界啊,不好吗?想这个梗都白了好几根头发呢。” 他还有备胎,那个可燃炸了。 身下的男人扬头瞪他一眼,什么破世界,瞎扯,但嘴角还是勾了个浅笑,一侧的酒窝弯弯,看的邵寇这个火大哟,你今天是大爷,我让着你。 “别拿小儿科的东西糊弄我,我可贵呢。” 怎么滴,意思这个地球便宜呗。 高大的身影整个笼罩下来,带着狂风暴雨般的袭击过境,拽着他下滑的手臂搂入怀中,“行,你最贵,我还有一个神秘礼物,就为了匹配你的贵。” 说的信誓旦旦的,边牧正沉浸在满脑子的璀璨星辰里呢,听见也没说话,没表达任何的期待,邵寇不乐意了,温吞的又突进一番,撤退了,去拿来个长方形的盒子,按着他的手,帮着打开,一个杯子? 卧槽,边牧会为自己的这个猜测做出惨痛的代价的。 “杯子?不好看。” 他的语调都带着股凉意,像他的人,外表很冷,实际上内里炽热。 “但它实用。” 邵寇解释了四个字就一把给他拽后座上,皮质的感觉比较硬,又带着滞涨,蜷缩的像个没了壳的蜗牛,慢腾腾的一点一点的伸出头,又退回去,他有点怕,怕迎接风雨,尤其是恶魔老师的教导。 边牧的这个生日过的是非常的有基情,基情四射的照亮了整个天空,在夜风习习的晚上,他了解到了一样,可以语音沟通,可以自动调节大小,可以无限次攻击的东西,它叫做,飞机杯。 “这就腿软了,除了它,还有我呢,宝贝儿。” 狭长的眼尾耷拉着怼他,“你滚。” 我就想呆在你身边,腻死你。 “好好,不玩了,饿了吗?快到酒店了。” 困,只想睡觉。 “你背我吧。” 行,我的小祖宗。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老师,这道题太难了。 邵寇暗搓搓的兴奋:哪不明白?我给你看看。 边牧:哪都不明白。 邵寇皱眉:就没有一个明白的地方? 边牧:嗯,不明白。 邵寇拿着一个孔明锁:这个才六根,你就不行了? 边牧:我就对一根的很在行。 第77章 山路 “你背我吧。” 行,你说啥都行,给他把椅背调到最低,拿了个防晒服搭上,都快进六月了,还经常连雨天,路上也湿滑,放慢了速度开到附近的观光酒店,看他睡的香,干脆就抱着进去,人家柜台的小姑娘惊诧的眼神就一直没离开他的脸,怎么滴,以为强抢妇男吗? 小画家的这个觉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说睡就睡着,不会是生病了吧,用手心试探下他额头的温度,也不热,唉,行吧,可能天生就属觉多的那一种。 坐下拿出来手机晃悠会,信箱里收到了一封图片,是跟踪程度的进度,还是没有异常,他们已经怀疑这次调查案件的真假,因为赌场,势必是要营业的,而且还得是大批量的人,应该是很好就被发现的,然而,距离举报,到派遣卧底,已经过去了半年,仍旧没有任何进展,甚至连个准确的嫌疑人都没有,太诡异了。 换了身衣服冲个凉水澡出来,床上的人可算蠕动着爬起来,直奔着浴室去,路过他时,都没给一个爱的亲亲,不是吧,甜蜜期这就度过去了,也太短暂了吧。 他不服,哼,勇敢的推开门,随着他的慢动作,首先是掀开的缝隙,有个人影靠着墙蹲着,手里攥着毛巾,邵寇不明所以,直到扫见鼻尖的那点血迹,才木在当场。 边牧做了个噩梦,起来就忘光了,但挣扎无力的感觉还是存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濒临虚脱,拼命的抓住手里的东西,鼻孔里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到上面,他反而觉得异常的美丽妖娆,颜色要比他画出来的更加漂亮。 而,邵寇却是吓得心脏差点蹦出来,总感觉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把闪着光的刀,随时准备好屠杀宰割。 “你怎么了,抬头,流鼻血了?” 怎么还没吃大补的东西,就流鼻血了呢? “唔,嗯,没事,你起来,别蹭你身上。” 切,考虑的真到位,邵寇拦腰抱他起来,捧几把凉水洗了洗,迫使他抬头,用湿毛巾拍着额头,顶着他下巴嘟囔,“咱俩是不是玩的太猛了,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边牧还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维中,一片混乱中总能抓住点什么的这种曾经经历过的,到底是什么,破碎的片段,好像是他们初见的时候发生的事,是什么呢? “啊,你说什么?” 老男人恨恨的顶着他,小画家跑神了,看样子今天被伤害的不轻啊,“我说,我领你出去撸串,唱k,最后压马路,嗯?” 男人总是闲不住的个性,不大会儿收拾好了,就手牵手的出去玩,烤串的地方是个大排档,里头一箱箱的啤的白的,应接不暇,邵寇站门口大声吆喝,“菜单拿来。” 旁边的男人闲散的翘着二郎腿,看这个老男人装x,在我的地盘,你随便皮。 很快,烤的油滋滋的羊肉串和筋头,还有各种的边牧叫不出来名的东西都用个铁盘子装着端上来,邵寇是好长时间不吃,馋的慌,直接动手拿着开撸,啤酒也不招呼边牧就一杯下肚,“好吃。” 对面的男人瞅着香,伸手拿了个红彤彤的肉,正想咬,邵寇赶紧踢他一脚,把那串猪腰子抢过来,“这个你不能吃,吃这个吧。” 扒拉一圈,挑了个牛肉,给他放手里。 然而,边牧就属于那种你越不让我干,我还就非得干的欠蹬类型,“我尝尝,你吃的不挺香吗?” 你能吃,他怎么就吃不得? 这种人,你还能解释什么,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典型。 邵寇拿着铁签的头,让他闻闻,戏谑的问,“骚不,还挣命的要吃吗?” 呕,对面的男人瞬间就黑了脸,这是什么玩意儿,就这,还能一串又一串的,丧失味觉了啊。 “你拿离我远点,扔了,都扔了,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不准碰我,以后也不准碰了,你个变态。” 哈哈哈,笑死个人喂,猪腰子多香啊,可惜,你欣赏不了它的美。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16 “吃哪补哪,没听过?” 你这个德行,还用得着补? “滚,你还缺脑子呢,你去补补。” 吃饭就是斗嘴的时光,一杯又一杯的喝,外头哗哗的下着急雨,两个男人都不觉得冷,反而兴致盎然,边牧彻底放纵自己,白酒辣的直往心眼里钻,“你看到了,我母亲,那样的,我亲爹,也是个忙的脚不沾地的,就只有我一个,一个是多余的东西,我他妈的就是个多余的人…” 邵寇在这个时候还在蒙头喝酒,谁都有伤疤,发泄发泄很正常。 边牧朦胧着瞪圆了眼睛,你个老混蛋,装什么聋哑人呢,“喂,你觉得我可怜不?” 可怜个屁? “你那不算,还有挺多没父母的呢,起码没少你吃穿玩,挺好的。” 没吃过苦,没经受过苦难的人,总是更加容易受到伤害,反而历经坎坷的,能宽和对待。 滚,坐着说话你不腰疼,嘿? “我记得,你说你有后爹来着,那你肯定有亲妈,没提过啊。” 不想提,邵寇还是闷头喝酒,没了啤的喝白的,嘶溜着含了口,没吱声。 “问你话呢?” 边牧狂躁的蹬他,喝完了就耍酒疯的人,灌那么些干屁? “你让我说啥?” 咋滴,在这个拼爹的时代,你怎么像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啊? “说说你妈,你妈是什么样的?” 世界上有很多的妈妈,像他妈这样自私的应该不多吧? 邵寇随手扔了铁签子,耸耸鼻子还是不想说话,抬眼看着小祖宗誓不罢休的状态,不得已,绕着他的话说,“比你妈更加恶心,别往我伤口上撒盐。” 哦,那我们家还真是难兄难弟,都他娘的不走运。 嘈杂的氛围里,小小的篷子为这些畅快淋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人们遮住了风雨,然后,用个大怀抱拥有着他们,即使,只是一顿饭的时间。 他俩醉醺醺的去k歌,邵寇喜欢暴躁的,每次都挑战最高音,边牧呢,喜欢细水长流的,静静的坐着吐字清晰的唱,两种风格不断的转换,他们俩今天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狂欢,不惧将来,无畏过去。 酒醉嘚瑟后的第二天是最难过的,尤其还要赶飞机,作为策划人,你个当老板的不能失信,所以,他俩非常顽强的坐上飞机,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邵寇头疼的厉害,空姐给的蜂蜜水干了好几杯,给小画家按按头和颈椎,他觉得还好,一直捧着本书看,彻底回归了自己的高冷之花的世界,谁跟他说话也不搭理,他早起索吻被拒绝,原因是昨晚吃了大多的猪腰子,唉,叹气,居然在这种事情上栽跟头,太匪夷所思了。 下飞机,这边的天气有点潮湿,连个酒店都没有,呃,应该说是连个高楼大厦都没有,拎着行李箱往山上走,回头嘱咐小画家,“你慢点走,别摔的鼻眼歪斜,难看死。” 我不会说话,就是怼。 边牧接过来一根木头当拐杖支着紧跟着他,为啥非得又来个破地界受苦,他今年真是疯了。 “快走吧,闭上你的嘴。” 他们到的这个地方是包围在大山里的一个村子,据说是非常的贫困,留守儿童倒是不多,但年迈的老人很多,缺医生,缺资源,边牧见到了,才觉得自己做的远远不够。 说明了来意,村长是热烈的欢迎,激动的磕巴半天,快天黑了,招呼着坐下吃饭,“快,快坐,没啥,好的,你们对付,对付。” 桌子是木头的,可能上了年头,裂缝中夹杂着黑黄的泥,几个破碗,对的,在边牧眼里,就是几个破裂的碗,盛着菜,连丁点的油光都看不着,边牧有点心塞,他不想吃。 邵寇拉着他坐下,憨厚的笑两声回应,“不了,我们来的时候吃过了,这有没有谁家空着,我们能住几宿?” 村长寻思寻思,挑了个不漏雨的人家,给他俩安排过去,没地儿洗澡是痛苦的,没热水洗脸是痛苦的,最痛苦的,还有即使你一动不动,可身下的床板还是嘎吱嘎吱的响,苦中作乐的边牧小画家干脆起来支上画板,展现他实力的机会到了。 “你听这声,特像咱俩干了点不可言喻的羞羞事,没完了呢还?” 边牧提笔就画,主打暗色,灰黄拼接的缝隙里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提水的背影,这是他刚一进村子看到了,小姑娘害羞,蹭蹭蹭的就跑进胡同里没影了,他也没看清楚长相,只能按照自己惯有的思维想象,这么大的孩子,起码应该是丰盈的,侧脸轮廓比较圆,然后,脊背挺直,嗯,差不多。 “那不行,咱俩一动就得塌腰,这炕绝对结实,一会儿来个初体验?” 邵寇正收拾屋里呢,破陋的堪比泥草屋,炕上铺的稻草都拿下来,把炕革擦出来本色,拿出来被褥展开,掸了点花露水,呛的小画家直打喷嚏,“啊欠,你滚,成天脑子里都是荤黄的,就冲着你昨天的那二十串猪腰子,你这半个月就甭想碰我。” 哎呦,好傲娇的说。 “别啊,我刷牙刷的可干净了,你闻闻,还用的簌口水呢…” 站到他身后靠近,这么快就画成型了,他的小画家真厉害,给你竖大拇指。 “说再多你都磨平不了我内心的伤疤,太难闻了,你离我远点。” 唉,猪腰子的人生为何如此艰难? “行行行,那你画吧,我出去烧火。” 烧上火,晚上睡炕就是热乎的,正好烤几个土豆地瓜吃,飞机餐已经消化的差不多喽。 随便对付一口,边牧又困了,抱着他腰让他唱个歌哄他睡觉,宁静的村庄里,从破旧的窗户里透出来点细碎的低沉的催眠曲的嗓音,沉沉如一口古井。 村长第二天统计了人数,送他们去另一个村子,不远的路,但他们那更加荒凉,没几个人都,中午吃的咸菜和窝窝头,给边牧噎的喂,差点怀疑人生,这的人,怎么吃这玩意儿?都没有大米饭,太难想象了,晚上回去之后,边牧有点心情抑郁,边走边和邵寇念叨,“真没想到,还有人这样生活?有什么意思呢?” 通讯设备也不发达,他俩的手机都没信号,正巧,遇见昨天那个挑水的小姑娘,还是那样,没等说话,人就像一道风的跑走了,邵寇回程里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奇怪小画家到底怎么了? 边牧抿着唇直奔昨天的画,试图做出修改,不行,重新换纸,这次更加快,还是灰黄的底,但改变的是,小女孩的脊背是弯曲的,肩膀微塌,侧脸的轮廓是削瘦的,无比的瘦,下巴尖尖的,还多了一条蔓延的山路,没有尽头,唯独眼角,他画的比较上扬,因为,他今天看到了她的眼睛,是那种好奇的,又单纯渴望的,很喜欢那种空白,你可以肆意的填充。 “我给你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17 炒了个鸡蛋,赶紧趁热吃,完事了好上炕给你按按。” 这一天的山路,累坏了小祖宗。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你滚远点,猪腰子。 邵寇:那牛蛋呢? 边牧:那你就给我死远点。 邵寇:猪尾巴?那玩意儿老香了。 边牧:请你自动消失。 邵寇:嗯,鸡屁股吧,这个比较正常吧? 边牧:你跟我去美国,来,看我不一枪解决了你这个妖怪。 第78章 邋遢 “完事了好上炕给你按按。” 边牧弓着腰,画的正聚精会神呢,完全听不见他说话,邵寇盘腿坐在炕头看他,人啊,得有一个痴迷的东西,好能足够支撑住你的整个人生。 这个村子搁个山里头窝着,下一场雨就得趟河走,半夜棚顶就淅沥沥的漏水,邵寇坐起来给边牧换个地方,拿个陶瓷盆接着,滴答滴答的清脆的一个劲儿的下小雨,结果这人愣是睡的香,这种睡眠,真让人嫉妒,防着他掉地上,把腿横过去挡着,倚着墙根眯着眼酝酿睡眠。 清早,不知道哪飞来的燕子叽叽喳喳的拥到他们这个房檐底下,叼着枯草和泥巴,一点一点的垒窝呢,两小只兴奋的跳来蹦去的,邵寇站底下觉得有意思,看样子要生崽了啊,也不知道家里的小混蛋想没想他俩,估计每天都以泪洗面,以为被抛弃了呢,小动物是非常可爱哒。 村子里头的人都起的早,前头大娘冲他挥手,招呼着赶紧去吃饭,“快来呦,今天又新下的蛋,都给你拿回去。” 昨天那两个就是人家硬塞的,今天哪还好意思要,“您留着给孩子吃吧,昨个儿的还有呢。” 这种,咳咳,算是善意的谎言了吧,实际上,那一小碟子都不够小祖宗塞牙缝的。 但人家却热情的很,非得硬塞过来给他掖兜里,扭头扯着胳膊往自家去,她家有个小外孙,三岁了才刚会说一个字两个字的,突然见着高大又壮实的邵寇,也不怕生,嚷嚷着要骑大马,男人乐呵呵的一个托举给架到肩膀上,晃悠着身子逗他,“坐火车喽,准备出发…” 大娘早起特意去山上挖的笋,用荤油炒了个咸肉,还有两碟子灰突突的咸菜疙瘩,蒸的婆婆丁的大饼子,喊着吃饭,“你去叫那个小老板吧,一会儿凉了吃就不对味儿了。” 邵寇也怕他别折腾的着凉了,起来吃点就出发回家,进屋了还能听见他打呼噜的沉闷声,一声一声的压在嗓子里,估计还真就感冒了。 摸摸他脑门,果然,发烧了,侧脸也滚烫一片,整个熊抱着他起来,诱哄开口,“醒醒,都烧成个火炉了,吃完饭好喝药,咱俩回家。” 趴在肩膀上的男人闷哼一声,眼皮黏住了似的动弹着费劲,厮杀半天勉强张开条缝,摇头不干,“不吃,现在就回家。” 不吃饭哪有劲啊,那可不行。 手掌顺着他后心往下揉搓,散散热,贴着他脖颈窝劝说,“少吃点,我带的退烧药,吃一片就好了,嗯?听话。” 人家正擦灶台的大娘瞧见抱着过来,再一瞅脸色,吓了一跳,忙过去搭话,“生病了?快,快进屋躺着,我给煮个荷包蛋糖水。” 后边的小外孙也稀奇,亦步亦趋的紧跟着,听见前头的高头大马答应了一声,说了句,“谢谢您嘞,咱这有姜吗?添点儿。” 大娘痛快答应一声,拽着捣乱的小孙子又折回灶台那,正好还有点没烧尽的柴火,舀了瓢凉水,切两片老姜扔里头,一瞅白糖罐子里头,冲着底下烧火的小孩就是一顿的斥,“你个败家孩子,我藏的那么高,你怎么够着的,老偷吃,看我不揍你…” 拎起来根柴火就往他身上招呼,那两颗小牙都成了虫子眼了,还吃,还吃,我看你这回还吃不吃了。 人家这个小外孙可带劲,蹦出挺老远,局势根本就一边倒,大娘收了身板,回头瞪他一眼,把那点罐子底的糖都倒进去,水开了磕个鸡蛋,端着进屋。 邵寇给他放下,大娘这屋收拾的干净,被褥也干爽,弄了个枕头让他椅炕头那边,弄条温毛巾给他擦身子呢,物理降温嘛。 变相的占便宜,边牧叨咕他一句,“别乱摸,一会儿硬了,你给解决啊?” 嗨,这个狗咬吕洞宾。 “别嘚瑟了,就你这小身板,忒不抗造。” 人都说饱暖思淫.欲,你这是烧迷糊了啊? 谢过大娘,一口一口的喂他,笋炖的有点咸,齁的慌,闭着眼睛嚷嚷着要喝水,趁着他主动张嘴,把退烧药推进去,和着温开水服了,边牧觉得热的困,迷糊着躺着睡了。 他俩那小屋也的确睡不了人,干脆收拾好行李,上大娘家挤挤,小孩下午就闹觉,扯着姥姥衣襟要摸摸,邵寇呆着有点碍眼,主动出去帮着劈柴收拾菜地,中午随便对付一口,等着去叫边牧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烧的不行了,邵寇连忙去找村长,总有大夫吧,哪成想,人家这是几个村子共用的诊所,远在几十里地之外呢,几个人一合计,不行,先得把烧退下来再去找诊所吧,用毛巾物理降温已经不好使了,干脆又喂了两片退烧药,找了两床棉被给他捂汗,只要出汗了,烧就退了。 邵寇蹲在炕沿,翻着手背给他按压合谷穴,这是一直憋着股火呢,发出来也是好,要不堆身体里早晚都是病,其实,何必呢,对那种人就不该抱有期待。 夜黑了不好开车,尤其道路还湿,村长建议明天一早就让拖拉机送他俩出去,邵寇摸摸他后背,觉得还行,咽下口气,送了人出去,大娘进屋把被褥抱走一套去旁边人家住,腾出来地方别扰了病人休息。 邵寇把他衣服撂上边,搓着他心口瞎说,“你啊,还是心眼小,表面上不当回事,实际上都搁心里头装着呢,活着多累…” 躺着的男人只想一脚给他踹锅底坑里,瞎bb什么,不知道就别瞎说,他是热伤风,上个屁火。 唉,两人的思想再次形成平行线,永远交叉不到一块儿,一个自认为的心理专家,一个自认为的云淡风轻,都是装模作样的老前辈。 晚上邵寇也不敢放松,拍着他起来喂了点粥,吃了块巧克力,才放他继续睡,这一番的折腾还是有效果,边牧早起就来精神了,冲着旁边熟睡的老男人就是一脚,几点了还睡,快给小爷做饭去吧,“老混蛋,菲力牛排和现磨咖啡,快去做…” 可能嗓子也烧坏了,明显的疼痛着说了句话,闭上嘴,扫视了眼破旧的屋子,怀疑头顶的棚是不是要掉下来,内心里头叹气,唉,还呆在这个穷地方呢,哪来的牛排咖啡,原来是做梦没醒呢,痛苦。 他正残忍的接受现实呢,旁边的男人睁眼坐起来,摸摸他额头,微凉的唇蹭蹭他的脖颈,还行,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18 不烧了,“还难受吗?” 难受,南瘦,你就往北走呗。 邵寇手搭他腰上,整个圈着,听着外头一声压过一声的清脆的鸟叫声,跟他细语绵绵,“待会儿吃了饭,咱就回家,来,看我,这是几?” 手指头伸出来一根,在他那双狭长的眸子前晃来晃去,会数数不,这是阿拉伯数字中的几? 卧槽,逗弄傻子呢你? “滚。” 气愤的怼他,别以为他大病初愈就收拾不了他了,逮谁虚弱无力呢? 你看你就是想的多,怪不得心眼那么小,邵寇面对着他那张臭脸,好声好气的解释,“你昨天发高烧可吓死我了,这地方连个医生都没有,万一把脑子烧坏了呢,说话大舌头,走道还哆嗦,那可咋整?” 我想给你揍成那样,你看咋整? 一会儿不嘚瑟,你就浑身奇痒需要喝消炎水的小龙虾,能不能安静点,烦人。 边牧横他一眼,滚粗。 老男人也就是逗逗他,下去烧火蒸个鸡蛋糕,薅几个萝卜秧子回来炒炒,反正他也不能吃油腻的,过会儿人家大娘就抱着外孙子回来,一眼就瞅见桌上的两碗鸡蛋糕,蒸的焦黄焦黄的,看着就有食欲,小家伙饿了,扑上去就要吃,让大娘一个回旋踢给卷到外头洗脸刷牙去,讲点卫生好伐。 邵寇做饭干净,完事了还整体收拾一遍,又把缸里的水蓄满,这才回屋里去跟边牧说,“给留点钱吧,意思意思,咱指不定下次什么时候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边牧饿了,吃的正香,就是手有点抖,慢腾腾的一勺又一勺,听了立刻就说,“下次?没有下次,再来我这条老命就得折腾掉了。” 瞧把你脆弱的,快赶上玻璃碴子了,说碎就碎。 “不能,有我在下头接着你呢,怕什么,你兜里还有现金吗?” 边牧吐槽,你是管钱的人,你不知道? “没有,我不都给你了吗?” 是,你把人都给我了,啥也没留下。 邵寇掏出来数了十张,回身随手拿了个件大娘的棉袄,给塞兜里,递给边牧,“喏,你转过去给塞炕革里,露出来个头,别让小孩儿给当抹布给扔了。” 今天的路还行,村长站门口仰头看着天抽旱烟呢,跟拖拉机的司机好声打招呼,别太颠簸了,把两位好好的送出去,等着回来给他家小崽子捎点牛皮糖和西式的小蛋糕,再买点小孩的常备药,出去一趟,谁家都要带点东西,其实他们走山路也习惯了,但是,还是喜欢每回捎点东西,然后听听城里的事。 到机场,邵寇才捞着空歇一会,飞奔回去的心特别的沸腾,扭头看他,嗤笑出声,他俩造的跟煤堆里爬出来似的,俩小埋汰孩儿,回去快洗洗。 撞撞他脑袋,怎么发个烧还变得呆头呆脑了呢,“想什么呢?都直眼了。” 边牧思想放空中,人来人往中,吵嚷宁静,都在一墙之隔,纷争渐歇,他在考虑人类生活的形态,突然就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面,他想追溯着这条河逆流而下,然后,看见不一样的清澈。 “来灵感了,我要画画,你别跟我说话。” 这人,魔怔了,拿出来素描本就哗哗哗的避世隔绝了,自成一路,邵寇没办法,瘪嘴没吱声,他还不乐意叨叨呢,枕着手臂自己哼歌。 “小邋遢,真呀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我发烧了,蓝瘦,想哭。 邵寇: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边牧:你去吃点屎再回来,好吗? 邵寇: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边牧:楼上的,有能耐你下来,看我不拿削铅笔的刀扎死你。 邵寇: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个娇,哎呦喵喵喵喵喵,我这么可爱,你忍心扎死我吗? 边牧:对不起,我已经恶心死了。 ps:宝贝们,更新回来呦,我努力把之前的补回来,喵喵喵~ 第79章 废物 “来灵感了,我要画画,你别跟我说话。” 边牧这个灵感一直持续到家,各地发回来的照片都送到他这,没日没夜的就呆在画室里,极近疯狂的一种状态,邵寇看着直皱眉,怎么劝都不成,就是执着的要命,也不知道到底开了哪个任督二脉,幸好,饭还能吃进去,觉也能睡,就是没点,说困就躺下睡,无论什么时候,醒了就画,成个死循环,蹲门口守几天,实在怕他身体受不了,把门锁上开车去市场。 市里的路堵的够呛,他下午的时候出来,现在都快黑了,抄个近路走的快,扭转方向盘,往江边那绕,刚出隧道,突然从草棵里跳出来个大金毛狗横穿马路,踩刹车停道边上,下车去瞧瞧,离的挺远没撞着啊,怎么就不动了呢? 没走几步,就唰唰唰窜出来几个壮汉,邵寇收手站直,艹,这又哪惹的哪门子官司,干啥,打群架啊,来,眼神挑衅的递过去,狠话不用说,一个字,就是干。 打仗,其实并不是个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但,就有些人,他控制不住,出拳迅猛,额头青筋暴起,眼神锐利的扫视他们,身手都挺不错,看样子练过,人多的优势很快展现出来,以一敌五的战场很快就加入了棍子和短刀,这是奔着卸了他胳膊腿来的啊,抬臂顶着棍子,没躲过腹部的刀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车前的反光镜闪着亮,电话铃声一阵又一阵的响,邵寇有点着急,可能是小画家饿了,咬牙迅速站起来,弯腰撞过去,他已经被逼到江边,草地里的萤虫飞扰,蛾子扑棱着落到他跟前,突然,远处有警车呜呜呜的急驶过来,群殴的几个都被逮个正着,邵寇也被压着上了救护车,人家警官边走边还给他解释来龙去脉,“你挺命大啊,这大桥底下是个死角,要是逮不着人,你可就废废了。” 可不嘛,再来晚一点,他就得让人掏了肠子。 “是,多亏你们警官来的及时,要不,我这真够呛,咳咳…” 穿的灰色的老头衫,这会儿已经染暗一片,倒没觉得怎么疼,已经麻木了,就是脑筋和手脚还处于异常兴奋的状态。 “你得谢这个小伙子,他急的火上房似的,刚才还趁机踹他们几脚,可不道德啊。” 到哪都是讲道理,年轻人,火气得降降。 邵寇抬头看前面副驾驶位的男人,嗬,你小子,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寇子,没想到吧,有一天,还得我去救你。” 转过来一张得意洋洋的臭脸,一起睡过上铺的弟兄,记得。 “万子?猿粪啊。” 以前小个头一个,成天抱着本书的呆子,老挨欺负,有时候穷的吃不上饭,就跟着他混,现在看来,怎么,发财了? “可不,我打眼一瞧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19 那利落的身姿就是你,果然,你怎么还打架呢?” 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一层不变的呢,当年就一架成名,现在都文明社会了,不讲拳头。 这话,邵寇听着不顺耳,把眉目掩藏在暗处,叹口气还是回了句,“混呗。” 前面叫万子的没察觉,还自顾自着说,“寇子,你得为家人想想,今天要不是我开车路过那,多危险,快到了,让人大夫好好检查检查,我去警局帮你作证,那么一大帮人打你自己,不和解,就让他能去坐牢。” 到达医院,邵寇有点失血过多,叫万子的挺勤快,来回穿梭着给办好各项手续,还给买的粥,才跟着警察回派出所去说明情况。 走廊里全是消毒水的味儿,邵寇撑着去趟厕所,回来站窗边抽烟,吧嗒吧嗒的按着打火机的盖,最近的烟有点频,应该说,是等待的时间,有点长,这回好了,让他等着吧,或许,他都不一定能发现他没了呢。 窗外的梧桐树高挺,枝叶繁茂,垂下来的叶子被风吹的胡乱的拍着玻璃,快凌晨了,有人推门进来,邵寇瞬间清醒,他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就是心尖上的那个小画家,果然,不是。 看清来人,双腿一劈,横躺着,小画家嘛,哪能放弃他的热爱呢,万子拉了个椅子坐下,嘻嘻哈哈的从怀里掏瓶酒出来,冲着他挥手,“来一个?” 一身蓝色病号服的男人邪眉,来就来,今天还没爽够呢,他顾及个什么伤,本来就是糙人,两人一边喝,一边瞎唠嗑,他这个上铺的兄弟叫万有成,名字大气,可出身不行,好不容易考上城里的大学,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也没找找个啥像样的工作,他叨咕着想自己创业,非得给老父亲老母亲接到城里来享福,邵寇闷了几口,表示支持,这想法不错,穷苦了半辈子,老了能跟儿子享点福,多幸福。 听着他对生活的抱怨,跟同事间的勾心斗角,他觉得累,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也有梦想和远方,临走之前,万有成抱了下邵寇,“寇子,我当初就喜欢跟着你干,现在,你跟着我一起吧,咱俩一起搞游戏,你忘了,上大学那会儿,你就会编程,我来设计,成不,不用你出钱,以后成了,公司咱俩一人一半。” 邵寇喝的有点多,仰头看着他眼里的星光,像极了某人,下意识的听话点头,然后被人放下盖上被子,然后,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是暗的,他以为还是昨天这个时候呢,窜个高蹦起来,忘了给小画家做饭了,这搁家里头不会饿死吧,低头才看见自己腹部的伤,闻着满病房的酒味,弄啥嘞,衣服皱巴的扯扯,痛快的往家跑吧。 腹部的这一刀挺深,刚出病房门,就跟来调查的警察碰个正着,他是一问三不知,谁知道哪个二货看他不顺眼,说胖揍一顿就胖揍一顿,警官正常询问以后,说了还是上次那个傻逼,一直悄悄的跟踪他呢,可算逮着他落单,而且,还是个死角,哈哈哈,就差仰天长啸了,报仇雪恨,一雪前耻,做不了牢,也得捅几刀泄泄恨,对方的心态就是这样的现实,邵寇听了倒没啥愤怒,狗咬你一口,你也咬狗一口,全是毛,他干的啥破事,冲动是魔鬼啊。 “我同意和解,以后谁也别招谁就成。” 撂下一句话,直接打车往山上的别墅区去,坐上车了,他的心就开始焦躁,人司机跟他唠嗑也心不在焉的,掏出根烟叼着,才觉得心口的疼微缓了些,一直到门口,他的瞳孔又恢复了血色,绿茵草地上停着几辆车,大门敞着,双腿没什么直觉的进去,边牧在沙发上坐着跟程度说话呢,回头看见他,眼色沉沉,这个老男人,不听话。 任何一种异常的显现,都是一次历史的伤痕,像他们,更像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出去要饭了?” 是啊,邵寇上下的瞄他,没事就好,艹,差点吓得他心肌缺血,是啊,我要饭回来了。 “被人捅了一刀,差点死在外头,你就这样?” 边牧瞬间站起来,脸色变的透明,抿唇看他黑色的衣服,昨天晚上万有成给他买的,为啥不买个白的,血迹一渗透就有,真不会办事。 他身后的程度再次眯了眼睛,挺难搞啊,不过,别高兴的太早,游戏刚刚开始呢。 邵寇拉着他摸腹部的伤,不要脸的贴着他撒娇,“我去,老疼了,估计肝都破了,你可得好好安慰我。” 身前的男人像是突然就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抱住他的腰,低声说,“活该,出去瞎跑。” 嘿,我这是天灾人祸,不能怨自身好吧。 “你老画啊画,也不搭理我,还不兴我出去溜达溜达,谁知道现在治安这么差,倒霉。” 边牧拍他肩膀,衣服都酸了,快去换了吧。 回头跟程度随意的说几句,“行,就按你说的办吧。” 邵寇疑惑什么事呢,就被小画家生拉硬拽的上楼,挑了件背心套上,去浴室擦擦,边牧坐床上打哈欠,叨咕着,“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我好去救你。” 不说还忘了,车还停江边呢。 “祖宗,我1v5呢,哪还有手接电话?再说,直接上的医院,委实没空。” 还委实,我看你像委实。 倚着床头困意袭来的边牧听着他说话就睡着了,惹得邵寇好笑,这家伙,心真大。 怕碰着伤口,单手揽着他肩膀让他平躺,碰碰他唇角,好几天没亲,都生疏了,等着他病好的,非得给他亲秃噜皮,要不然,浴血奋战?男人低头温柔的看了会儿他,也脱鞋躺下,喟叹一声,还是搂着软软的小画家睡觉最香。 日头西斜,折射的光影圈圈点点,落地窗前的人影晃来晃去,邵寇被开门的声音吵醒,光脚出去看,程度站大厅里正指挥着人从画室里搬画呢,抬头不屑的瞟他一眼,扶扶金丝边的镜框,继续指挥。 这就是,刚才说的,你看着办?把这些天不眠不休的画出来的东西都给了他?是要干嘛?集善款还是卖高价? 手指握紧栏杆,邵寇盯着人流散了,居高临下的扫视程度,确实装的挺像个人,温文尔雅的,突然就起了好胜心,你还是我的嫌疑人呢,小子,别嘚瑟。 程度把挽上去的袖口放下来,声音清冷,“你帮忙转告吧,我会尽快办好展览,到时候,请你去参加。” 他抬头,用嘴型又说了两个字,废物。 可不是吗,你和我,怎么竞争,凭什么,没钱没势的一个穷小子,除了浑身没处使的力气,你还有什么,废物。 雄性之间的争抢地盘靠的是撒尿,有能耐你让他劈开腿啊,别一天天的瞎叫唤,捍卫主权,是他的天则。 “嗯?可以啊。”他会无声的唇语,手下败将。 作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20 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今天的点可背了,出门就让人给捅一刀。 边牧:可能跟你吃猪腰子有关。 邵寇:怎么说? 边牧:招人恨呗。 邵寇单手让他趴下:我看就是你招的。 边牧回头拍他胳膊,呵他:松开。 邵寇咬他耳朵,摇头晃脑的拒绝:我不。 边牧趁机踹他一脚:你不也得松。 邵寇哼唧:就不。 第80章 生息 “嗯?可以啊。”他也会无声的唇语,手下败将。 程度完全没有理他的欲望,回身就走。 留下空旷的屋子,以及,楼上站的笔直的男人。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邵寇在家养病的这几天小画家还算正常,不画画了,改念经,这会儿就正襟跪坐着转佛珠呢,听见身后的男人调侃,“祖宗,你最近有点清心寡欲啊?” 是不是肾上素一口气飙没了,整的昔日的小粘豆包一去不复返。 边牧最近的变化确实挺大,感觉平和的人到中年了,激情岁月咋就不招你待见了,非得心静自然凉。 他别墅区里有一间专门的佛堂,装修的风格偏简,黄梨木的桌椅和一个草编的蒲团,佛龛上香火燃着,肃穆静谧,突然出现这么不正经的一句话,削瘦的男人皱眉,口中的经文速度加快,余下身后尴尬的人自顾自的走开。 邵寇下楼站厨房里,心底觉得压抑,呼出一口气,开冰箱做饭。 他们俩谁也不知道这种气氛是怎么维持的,反正,很奇怪的和谐了几日几夜,没有沟通,没有交流,小画家闲着就看书,邵寇收拾屋子做饭擦地,擦一遍就得小半天,还真忙。 伤口一直没沾水,也没撕裂,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告诉恢复的很好,万有为在门口等着他呢,“喏,寇子,手续都办完了,证件还给你,这个是给你买的电脑,没事了弄弄编程,这些是书,还有这些是现在最火的游戏,我给你列了个单,你注册个号玩玩…” 万有为现在工作的地方就是个做游戏的,他不敢用自己的证件去注册公司,所以才拉着他,说怕引起抄袭事件,要是别人,他就可以说是跳槽,跟老板那边也好解释,再一点,万一,他没火起来,以后还可以再在游戏圈子里混,两不耽搁,就缺个注册的人而已,但其实,这种弊端也很大,就是他火起来了,要怎么整,从包里拿出来份合同,他专门找律师拟定的,绝对公平公正,拉着邵寇的胳膊让他按手印,“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就这一份,我留着吧,你别弄丢了。” 邵寇心情不佳,没空逐条的看,按完了就开车回家,想着买扇梅花肉的排骨吧,给小画家做个酱骨头,他爱吃,天气热,晚上做个凉拌面,呛个小菜就成。 想象是美好的,但现实是,别墅里灯火通明,程度领着一大帮人来开party,美其名曰,给小画家补生日,毕竟每年都乐呵,今年也不能缺,所以,豪车美女站的一排一溜儿的,邵寇觉得手里的这一扇排骨特低级,人家手上都是名表钻戒,哎,这种真就凸显出来他的本质了,镜子都没他们照的清,尤其是,边牧也盛装出席的那一刻,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领口是个白色的小领结,腰蜂修长,多日的修身养性显现出来,清冷的犹如天上的嫡仙,让人不敢亵渎。 边牧睡醒了,程度打电话说要来别墅办宴会,让他尽量配合,业界的这些画评人不好请,为后天的画展做足准备等等等等,懵了一瞬,点头答应,找了一圈老男人,也没个影子,干脆就让管家来张罗,他自己又回去补眠,最近总觉得累,不想说话,不想动,可能,天气太热了吧。 程度是最先发现邵寇的,冷笑一声,挡住边牧的视线,他个子也高,平光镜下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手掌托着个草莓的蛋糕递给前面心不在焉的小家伙,你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放手。 “尝尝?请的法国厨师,特地为你做的。” 高级的关怀,在于实现的价值。 边牧看着果然有食欲,也不接过来,拿了叉子就在他手上吃,这是某个老男人给惯出来的毛病。 “很好吃?看着你吃,我都饿了。” 潜意思是,喂我一口吧,别眼馋我。 显然,小家伙懂这个套路,投喂这种事只出现在他身上,还有别人来抢食,可恨,干脆抢到手里找个角落自己吃,你别看,就不馋了。 程度好笑的跟着他去阳台,脚步轻快。 谁来算一算邵寇受伤的心理面积,估计山无棱天地合了,你也算不出来。 没办法,他不合群,也合不进去,开车往万有为租的小公寓去,地段算偏远,男女的晚上都开放,挤着到了地方,吊儿郎当的敲门,里头人问,“谁啊?” 他站外头点根烟耍孤单寂寞冷,“收电费的,快开门。” 你家收电费的上门还带着扇精排骨,闹着玩呢? “你干啥?” 万有为也是个单身男人,正遨游在游戏的世界中挥舞智慧的大刀呢,火急火燎的扔给他一双拖鞋就又跑到电脑桌前继续奋斗。 邵寇是真的差点就关上门,这还是个人住的地方吗,垃圾场还差不多,没办法,谁让他主动来的呢,进屋,瞪了眼继续打游戏的男人,恨铁不成钢的叫喊,“别特么打了,起来收拾收拾,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狗窝的标配,现代男人的居家圣地,他没觉得有啥,连头都没回,“没地方?那你去沙发上坐着。” 沙发?你这还衬个沙发呢,哪呢?他这么大的眼睛都没看着? 邵寇是抱着一颗掐死他的心进屋的,拽了个垃圾袋,从外往里捡破烂,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三个小时,做了个红烧排骨,拌了个葱油干豆腐,西红柿炒鸡蛋,还有盘咸菜,端上桌了,直接用大长腿一扫电脑线,听见那边哀嚎,“卧槽,马上就攻克了,怎么断电了呢,真他娘的衰…” 骂骂咧咧的在回头看见自己的屋子后,赶紧跳下椅子冲着邵寇竖大拇指,“您辛苦,您劳累,你是田螺先生吧?” 滚。 “吃饭。” “喝酒,咱俩那天喝的不尽兴,你不有工作吗?怎么来我这?” “喝。” “哎,我跟你说,游戏这个老挣钱了,我准备买个小说版权,照着那个设计,绝对爆火。” “喝。” “天啦噜,你确定这是你做的?哈哈哈,你点的外卖吧,你看,我就知道,你那手就只会握拳头揍人,还能做饭?” “喝。” “啊,喝,喝,喝,我让超市的再送上来一箱…” 小区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各家各户的关灯睡觉,唯独五楼的这个小窗口,一直亮着,一直喝着,一直醉着。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21 边牧在随后的两天里,一直在公司忙碌,所以,真的就没注意到老男人的夜不归宿,他有个信念,要为贫苦的人做点什么,用这些富人的钱,来资助他们,平均一下,很好。 请柬都寄出去,程度带着饭菜上来,顺便拿着新的计划书,反正,要你忙的不可开交就对了。 邵寇呢,喝醉一夜后,接到上级电话指示,要他去美国调查程度发家背景,必须秘密进行,不得与国内有任何联系,给他三天考虑的时间,此时此刻,他是拒绝的,却,暗含着动摇。 到了画展的前一晚,边牧逮着他回家,冲刺过去一个熊抱,“你干嘛了?总找不着你,说,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恶人先告状。 这种事情,真的很难用语言形容,本来已经冷寂下来的心会因为他的一个动作就沸腾成灾,点点他鼻尖,“我可不敢。” 哼,边牧觉得今天的心情异常的明媚,拉着他去明天的画展,指着最中央的那副画,是个少女在挑水,暗青色的天,“你说的,让我画成画,比照片更漂亮,不是吗?” 心头的火瞬间就蔓延开来,邵寇气息有些不稳,认真的注视着每一处细节,问他,“所以,你是为了我?” 边牧不明所以,老男人会不会太奇怪? “什么?” 邵寇却没等他说什么,直接低头咬上他的唇,一簇簇的灯光下,除了画之外的位置都是黑暗的,终于可以肆无忌待的爱你,吻你,正好,你也这样想。 一夜回归甜蜜进行时,腻歪了一早上,衣橱都差点让他俩给拆了,程度可算等到了人,但,却是个连体婴,他俩是久旱逢甘霖啊,恨不得就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再提枪上马,精神好到巅峰,尤其边牧,他一贯的矜贵体质被无情的傻笑戏精附身,彻底淹没了佛系少年的人设,他俩都是西装,邵寇扯手把领带撕开点,太勒了,旁边的男人侧坐着给他理理,斥他,“别乱动。” 前方被喷射了一脸狗粮的程度更加黑化,恨不能手起刀落解决了这个吃人妖怪。 画展是个四层螺旋形状的,主色调是白色,空洞的一种白,只有墙上悬挂的画是唯一的色彩,但是,楼梯的扶手上盘的鲜花,淡黄色的小碎花,正好冲击这种高度的美,从上往下看是一种美,从下往上也是另外一道风景,人流逐渐进场,有工作人员进行审核服务,边牧拉着邵寇躲到楼梯间里说悄悄话,“原女士来了,烦人,你给她撵出去。” 心病,还得心药医。 “她看见咱俩在一起,估计更堵心。” 说的也对哦,给你点个赞。 边牧那小眼神,“那,要是咱俩再来个激情豪吻,会不会被气疯?” 想想都好笑,抑制不住的恶趣味。 “我可是个有职业追求的好演员,势必逼真还原本来面目。” 嘿,对手越强大,你就越认真,恰好,两个男人都是这种人。 “那就走吧,我的好演员先生。” 他们身处一楼,在个背角的地方,头顶是承重墙的旋转扶梯,正好是个绝佳的观察地点,邵寇没看见原女士,反而看见了程度,他正好站在二楼的画前,一脸阴森的看着他。 带着眼镜,估计眼神很好使吧,边牧刚出来就被男人搂到怀里开始表演激情戏,真是够了,说笑而已啦,而且这个犄角旮旯的,哪会有人看,伸手刚想拍他,就听见前面咕咚一声坠物落地的声音。 邵寇也听见了,两人迅速转头,这时候楼上就渐歇的传来哭喊声,定睛了去,白色的地砖上趴着个三四岁的女孩,一身红色的裙子,小小的缩成一团,头顶的辫子歪歪的黏在血液上,没了生息。 “快,快叫救护车…”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都快动摇了,你对我使用冷暴力。 边牧:我哪有? 邵寇:你不理我。 边牧:哦,我的小可爱,我马上就理你。 邵寇:我要现在。 边牧:现在很忙,没空。 邵寇:那我离家出走了,再见。 边牧连忙把眼镜摘了:好好,不弄这堆破画了,就弄我家的老可爱,嗯? 邵寇: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远离你,却,永远不敌你回心转意的一句话。 ps:小天使们准备好,我要开始虐了… 第81章 分歧 “快,快叫救护车…” 邵寇离得近,首先蹲下检查她的呼吸,边牧傻愣着跟在他身后,楼上涌下来好多人,一片惊呼声中,有个女人尤为的歇斯底里,救护车是和警察一起来的,作为这次画展的几个负责人,都被暂拘,程度仍在和律师沟通,这件事情本来就和他们没关系,小女孩的妈妈没抱住她,所以才从四楼掉下去,这能怨的了谁? 角落里,边牧有点迟钝的推推旁边抱着头的男人,“你怎么了?” 刚才在车上就一言不发,尤其是,在接到医院的通知以后,小女孩已经救治无效死亡了,邵寇就更加的沉默。 男人没说话,边牧也就没再问,他心里也难受,亲眼见到的冲击太大了,那是一条生命啊。 程度协商完,揉揉眉尖,走过来安慰吓坏的小家伙,“没事的,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会对家属额外进行照顾,你别伤心,啊?” 这时候的温暖注入进去的时候,是特别有效的,边牧自己给自己灌输这种没事的概念,并不是他的错,和他没关系,推卸责任也说不上,本来也没关系,心理暗示很主要,程度拉着他的手站起来,惊诧的问,“怎么这么凉?走,我带你去会客厅,跟警察就说你在一楼,什么也没看见,录完笔录,我送你回家休息,没事,相信我。” 邵寇还呆坐在原地没动,边牧回头看他一眼,嗓子恢复了细润,“跟我一起走。” 三个男人排并排的坐着,警察调了监控,确实属于意外,但还要询问一下,“你们俩当时处于一楼的死角,在干什么?” 程度递给律师一个眼神,很自然的把问题反驳了。 “这个跟案件有关系吗?我的两个当事人有权不回答。” 那警察点头,据小女孩母亲断断续续的描述,是楼梯扶手上的花太漂亮,她想摘一朵送给妈妈,所以,没抱住,一头摘了下去,当事人的情绪非常不好,几次崩溃要自杀,也是,作孽啊。 “嗯,确实也没关系,就是可惜了,行,签个字就走吧。” 几个人出来,邵寇还是佝偻着背沉默不语,反而程度高调的一个劲儿安慰边牧,又说最近的趣事,又讲段子的,明显的用心良苦。 回到别墅,前脚他俩进门,后脚就有人敲门,老边总无比头痛的听完原女士的转述后,一直在外头等着,这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22 有点邪门啊,他儿子从来就顺风顺水的,怎么能开个画展,安全还出现问题了呢,太震惊,连鞋都没脱就开始指责他,“边牧,这次的事件还没发酵起来,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漏洞,这是死人了,你公司的人是怎么做的安全工作,啊?” 整个画展还四楼,怎么滴,一楼放不下了? 原女士想搭腔又搭不上,这和他儿子有什么关系啊,那块以前多少人开画展,从来没有过问题,何况,今天本来就没几个人,要是拥堵引起的坠楼还能谈到是她儿子的问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老子训小子的时候,邵寇自顾自出去躲着抽烟,外头的月亮多圆,可惜,有的人,终究是看不着了。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边牧送父亲回来,一眼就瞧见树丛后边坐着的老男人,“走,进去。” 抠着地上的土,脸庞埋在阴翳里,说出口的话,有点像房檐下结的冰,亮晶晶的带着能致人死地的尖刺,“边牧,我后悔了。” 什么?后悔? “嗯?” 邵寇拍拍裤腿站起来,敛着下巴抬头,“对不起,我不能在你身边继续蹉跎了。” 还有好多的事需要我去做,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这是一次选择,你,还是… 草地上的微微颤抖的绿光,映出边牧的苍白,他的脑子可能也一起摔掉了吧,今天,似乎,是个不吉利的日子。 “先进去,明天再说。” 累了,很累,不想说话,不想动。 邵寇恢复了往日的温度,给他弄了杯温牛奶,上床搂着他,哼着小调,悠悠黑夜的浓,伴着血腥的地板和红色的裙子,梦中也是重放的,一遍又一遍,闭着眼睛,不愿醒来。 宁愿它是一个梦,或者,它就是一个梦,第二天早上,边牧起来就趴在老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咚咚咚的跳的起劲儿,摩挲着他新冒出来的胡茬,嘿嘿嘿的伸手四处放火,“让你装睡…” 含着他的唇撕咬啃抿,老混蛋挺能装啊,“还不醒?” 邵寇睁眼,抓着他的手腕抬起来,眸光里冷寂安宁,完全没有动情的样子,“我以为你会难过很长时间,看样子,是我高估了你。” 什么? 边牧是懵逼的,他一贯的作风就是睡一觉就海阔天空,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你说,昨天发生的事?” 为了别人难为自己,他认为没有那个必要。 男人推开他坐起来,脱了背心,抬手随便套上个半袖,“既然,你没事了,我今天就走。” 突然没了温暖的怀抱,边牧支着胳膊坐直,狭长的眼睛上挑,嘴唇微抿,攒着口气问他,“你把话说明白。” 有能耐,你看着我的眼睛,把话说明白。 窗帘被拉开,昨天早上还甜糯的一个男人,在今天,卸去了全部的伪装,他是钢铁,没有柔软的存在,刀刻的侧脸对着他,说出口的话生硬难听,“边牧,我不想再和你玩游戏了,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办,我也没什么给你留下的,你就当,从来没遇见我这个人吧。” 反正你的记忆很短,没所谓吧。 反正你的世界很丰富,应该很快就会被新的东西吸引。 反正你的爱好很多,没了他一个,照样可以痴迷。 反正,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谁他妈的是和你玩游戏?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要干嘛?” 边牧的声音很不稳,急迫的差点打结,心底也像被扎了大洞,呼呼的灌着凉风,他感觉自己是个袋鼠宝宝,不想从袋子里出去。 男人突然蹲下去,按住他的双手,把脸埋在他腿间,“我不会很长时间,你等着我也行,边牧,我爱你,嗯?” 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似乎更加的脆弱,经不起风吹雨打,他们更加明白其中的维系艰难,没有诱惑下的无结局的自相矛盾已经扩张,没了屈身之地。 “你别用话搪塞我,你说明白,要去干嘛?为什么?昨天不是还很好吗?” 追根究底,是吵架的必需品,我必须,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然后才能扭转你的看法。 好吧,邵寇一夜没睡,眼球周边全是红血丝,他不能原谅自己。 “边牧,我在惩罚我自己,你等我,好吗?” 他昨天就一直沉默,难道,是因为那个小女孩? “你认识那个小女孩?还是怎么,为什么,你说清楚,她和我们没关系,你为什么要惩罚自己?我不明白,我不能明白…” 无与伦比的表达,被邵寇硬生生的给打断,他的声音是以吼叫的形式出现的,是一种撕裂的没有挣扎的底线,“不,不,和我有关系,如果,如果我转过身,我就能接住她,你知道吗,只有几步远,我是完全有可能接住她的…” 边牧停住不动,他们那个时候,在干什么?在,在… 邵寇还很激动,掐着他的手臂上青筋明显,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我会接住她,她不会死,她不会流血,她不会就这样死亡,你明白吗?那种如果…” 两个人都陷在痛苦的边缘,一个张着手想拉另外一个人,偏偏,他用不上力。 “没有如果,这和我们没关系啊,你不能这么想,你,你…” 还没说完,眼前的男人瞬间就冷凝了脸站起来,掷地有声的又一次提出了离开,“我会消失几个月,甚至几年,你可以选择等我,也可以不等。” 但,我会回来找你。 俯身捧着他的脸,低沉又不舍,“我现在一闭眼就是那个小姑娘死前的样子,真的没办法继续这样跟你玩乐下去,我怕有一天自己变成了一个麻木的没有热情的人,边牧,我爱你,但,我更爱和平和没有任何龌龊的世界,所以,你成全我这一次,嗯?” 他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来弥补这次的失误,而不是每天做饭擦地,干没有意义轮回的事。 这个早晨,凉的刺骨,比寒冬腊月的风还要凛冽,边牧完全丧失掉语言,他被自己的逻辑给绊倒,一面是他可以救那个小女孩,另一面是,别扯了,压根就是自己的命,谁也帮不了,陷在这种来回的疯狂的转换中无法清醒,等着混沌了,才发现,偌大的一个宅子里,就只剩下他自己,带着低温的有生物体。 他,真的,就这么扔下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你很奇怪,这和我们没关系。 邵寇:如果我回头,我就会救她,而且,一定能。 边牧:已经发生了的问题,你还谈如果有用吗? 邵寇:我会督促我的以后。 边牧:这就是你要离开我的理由?荒唐。 邵寇:我只要一吻你,我就会听见后面传来咚的一声,我会害怕,嗯? 边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23 牧:我也难过,但我们的日子就不过了吗? 邵寇: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边牧:和你完全没办法沟通, 邵寇:所以,我们都需要静一静,不是吗? 第82章 犯病 五个月零九天又三个小时 天已经转秋末正凉,寒风刮的枯叶乱颤,山坡上的别墅区重新植上了草皮,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受住寒冬的考验。 楼上的佛堂中,男人穿着一身褂衫,手腕上檀香的佛珠滚动,口中信言经文,一跪就是几个小时,门外停辆车,程度先进屋,换上鞋急匆匆的大跨步迈上楼梯,完全没管后面还跟着的人,直到看见他完好无损的念经呢,才松懈身体闲散的看向楼下,江枫今天穿的白色呢大衣,脱了挂上,里头是件随身形的羊毛衫,弯腰脱鞋的轮廓莫名的就让程度觉得性感加倍,这个小家伙,挺带劲。 “我哥是不是又呆在佛堂?” 干脆出家当和尚得了,弄的姨母大惊小怪的,人大师都断言他是个灵根深厚之人,何必还在这人世间受苦呢。 “是,你早上吃了吗?有蛋黄酥,还热着呢。” 他俩不是一个路,却能每天都碰到一起进门,程度受国外的思想,相对来讲,很具有绅士温度,做着能服务好任何一位男士的心,他很热情的掀开了蛋糕盒子。 “呵,你不是特意给楼上那位买的?” 还舍得给他吃,真是稀奇。 男人之间的事,他也懂,只能说,有那种想法的人想的就是多,而且感觉还非常的准确。 “嗯,他要想吃了,我再给他买。” 艹,白月光的魅力的确帅破天际了。 江枫干脆坐沙发里给边牧的药兑好,省的待会儿浪费时间,他是个标准的抑郁科的医生,毫不留情拿自家表哥当小白鼠用几十年的人,很没道德心的。 “没人吃才给我,当我垃圾回收桶啊?” 他可没那个好心肠。 程度蹭着过来,楼上那个小家伙若说成是个寒冷的冰凌花,那么眼前的这位就是个带刺的仙人掌,内心庞大又看的清楚现实,不比边牧那纯粹的一根筋。 一想到他,程度就头疼,按理说他该高兴的,但看着他的变化,真心的觉得不值当,一个男人而已,真不至于,可某些人,就是受不了,还走不出去。 金刚经诵了两遍,撑着手臂坐在蒲团上,他已经听见楼下的声音了,似乎,他的耳朵更加灵敏了,也更可笑,因为,怎么也等不来那个心里等待的脚步声。 “嘿,你做完早课了?” 走下来的男人抿直着唇角,褂子空荡荡的挂在身上,眼窝底青的发暗,显然已有沉珂之势。 “装修的怎么样?” 刚说一句话,就抑制不住的咳嗽,停顿着又问一遍,“房子,能住人了吗?” 程度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接到过某人的严格命令,为难的摇头,“还没有,水电通不上,正在和物业沟通。” 边牧眉头皱的厉害,转身又上楼进画室,没给人医生问诊的机会喂,江枫几步追上去,拿出来狗皮膏药的劲头可算堵着他,“把药喝了。” 削瘦的下巴尖的锋利,眼神也忽明忽暗的,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没动,突如其来的想念,太让人抓狂,心脏收缩的厉害,弯下腰扶着栏杆,大口的喘着气,药吗?对啊,他生病了,怎么会不生病呢?缺了东西,怎么会安然无恙? “催眠吧,我准备好了。” 宽阔的屋子中,有个躺椅,旁边正襟危坐着个男人,他手中的怀表摇荡啊摇荡啊,然后,细碎的说着他们的过往,“回忆一下去年的冬天,你们初遇,记得应该是很健硕的一个男人吧,他对着你的时候不会皱眉,不会严肃,只有对着你的时候,才会出现笑容…” 江枫站在窗前,他的表哥拥有比大多数人多出许多的东西,唯独,又缺失了很多,回头给他盖上被,几夜没睡了,这次,加了安眠的东西,身体机制已经严重的发起抗议,如果还是紊乱,怕是,真就没希望了。 “睡着了?哎,你说,他为什么非要换个地方住?” 程度在咨询他的心态,每天都惦记着那个房子,到底有什么值得等待的?他不明白。 男人自楼上下来,听见他问话,瞟他一眼,像看个傻子,“48楼,你说呢?” 顶楼意味着什么,从高处俯瞰渺小的一种极速追求兴奋刺激感的内心愉悦,他已经没有别的方式再用来抵抗住心脏的骤停,这是一次全新的大冒险,江枫完全能明白他的感受,只不过,他代入不进去,他没亲眼见证过他们的亲热,所以,没办法评判。 “你就别妄图用你可笑的那一点风度能安慰到边牧,沙砾和大块鹅卵石的配比,有点自知之明,还有,把那套房子痛快的处理掉,就说突然地震了,楼都倒塌了。” 程度摘下眼镜,还是不明白,“那他可以找别人出去买啊,再说,我觉得他也有可能是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呢,毕竟那个负心汉可在这儿生活过。” 哼,我就让你死了这条心。 勾着手指让他上楼,别墅的画室是四间卧室打通的,之前邵寇就埋怨过,整这么大个地盘困住了他的脚,成天闷头呆里头画啊画,他就只能像只丧门犬趴在门口蹲着。 画室的门锁着,江枫知道边牧的龟毛,偷偷拿钥匙打开,拦着他不让进去,“就在门口看,你进去了,他就会发现,别惹他发飙。” 程度的狼子野心是昭然若揭,连认识几个月的江枫都能看出来,可惜,注定没有结果的,他的表哥,那是绝对的忠诚可靠,或者说,爱情嘛,独一无二的反而珍贵又稀有。 满满一屋子的画,还有宣纸,笔放的到处都是,墙上挂的也都是,集体全是一个人的轮廓,恨的牙根直痒痒,到底怎么样才能把那个废物给驱逐出境? 在其他人做着各种不知名的努力的时候,边牧是静止的,不,他的脑中思维活跃,无时无刻的不把那个老男人的脸放成最高清,困惑不解有很多,这件事情的开端就被他堵死,所以,造成了一种他莫名奇怪的又难以抉择的局面,就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现实是,早上起床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温度陪伴了,这无疑是痛苦加倍的。 一直给一个人吃糖,然后突然有一天,你不给了,那么,你就是罪无可赦,而我,就是那个悲催的人。 别墅里现在有专门的保安,和各处设有的监控,全方位的监视着他,老边总站在监控室门口,看着卧室里睡的香甜的小儿子,莫名的扎心了,他一直以来,都希望他长成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从来不知道他还是个脆弱的孩子,以为不会被任何东西迷惑住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24 ,却被无情打脸,气不顺的回头问秘书,“人呢,找到了吗?” 这特么都多长时间了,连个人都找不着,是死是活给个准话啊,他儿子的那块心头肉,他说什么也得给收拾一顿再麻溜痛快的送回去。 “还没有。” 秘书的头差点低到地砖里,这人,赶上人间蒸发了,没有任何处境记录,以及乘车记录。 “找,委托私家侦探,把详细资料拿给我看,各大医院警局,全部托人去问。” 他就不信找不着人。 “边总,别墅的厨师说,小边总已经五天没吃过东西了,您看,要不要再换?” 每天除了念经就是画画,一点也不像个年轻人,蹦蹦跳跳的多可爱,绝食可不成,“再换一个,让他们品种多点,指不定哪个就能让他有食欲。” 哦,对了,老边总一拍脑门,“走,开车去他外祖父那,他们不是一起在那生活过吗?看看人在没在那?” 别墅区,程度和江枫吩咐了保姆,等着人醒了就给他俩打电话,各自走了,一夜又一夜,边牧这次睡的太久,保姆隔一会儿就上楼瞧瞧,就怕出现过失,可算在隔天的日暮时分,听见楼上砰的一声巨响,糟糕,手抖着先给老边总打电话,哆嗦着说边牧醒了,正在摔东西… 边牧的每次催眠最后都会出现那个老男人,他抱着他,说要离开,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他非要走,到底为什么?因为他没有吸引力了?因为这里生活太枯燥了?因为花花世界里的诱惑太大了?各种因为所以疯狂的轰炸他的大脑,无法忍受这种睁眼后恢复清明时的对比,这种伤痕来的太直接,他宁愿永远呆在催眠里,不再醒过来。 凸显着无力的把椅子踢了,蜷缩着身体跪在电脑桌下面,一点小小的空间没有任何的保护力,他还是害怕,害怕有人推门进来,然后说要离开,害怕,特别的害怕,牙齿咬的嘎吱嘎吱的响,突然听见急促的踩楼梯上楼的声音,匍匐着爬到衣橱里,厚重的大衣淹没住他的身形,颤抖着扒紧门,不行,不行,不准进来,谁都不准进来… 江枫是最先到的,手里拿着镇定剂,万一再发疯就直接注射,催眠,并不是个好方法,一次又一次的重温旧梦,反而换不来他的心理接受能力,只能加剧痛苦的根源。 卧室里的温度适宜,暖色调的家具,还有床脚的鲜花,勃勃生机却传染不了,没见到人,环视一周,听见程度焦急的跑上来,西服的肩膀上有雪花融化的水,估计是连外套都没穿,“人呢?我问你人呢?” 冲着他喊什么,你个二逼青年。 “小声点儿,暴躁在这个时候起不到任何作用,你要还是这样,请马上出去。” 江枫是什么人,虎着脸斥他,这还不是病人家属呢,装什么大尾巴狼。 程度喘匀了气,跟他道歉,“我错了,人呢?你快告诉我。” 人啊,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呗。 目光锁定在衣柜上,这个时候,不能过去,只要不是拿着刀进去的就行,但,有什么东西能勾引着他出来呢,这个太让人犯难了。 过去了一个小时,江枫试图用吃的东西,或者新的画笔,隔着门喊他,都没动静,只能到走廊里来回的绕圈想招,程度倚着墙角没动,他就是爱这样的小家伙,即使他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他也觉得心疼到无以复加。 草坪上停辆车,从大奔里跳出来一条大金毛,扑腾着可身的毛,脏的够呛,老边总嫌弃的要死,偏还得喂它香肠狗粮,就指着你把他儿子救出来喽。 江枫正想着对策呢,现在得把边牧当成个孩子,不能用成人的眼光看他,越是微小的不打眼的东西,可能越能让他放下戒备,突然冲上来一条狗,吓的他趔踞着一个后退撞到程度怀里,他怕狗的好伐。 尤其还是这么脏的又毛发纠结到一起的大型犬类,嘁,吓死。 谁也没挡着它,一路闻啊闻,到了衣柜门口,咦,它的帅帅小主人在里面啊,在换衣服吗,还是和那个坏蛋主人在一起玩耍呢?太烦人,哼,傲娇的冲着门口喷气,我回来了啊。 半天没动静,疑惑的抬头看看,味道应该没有错,汪汪汪,是我啊,开门,我是小混蛋,还是没动静,锲而不舍的汪汪汪,汪汪汪… 然后,门开了,老边总还没来得及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呢,就看见那条破狗一个熊扑给人霸占住了,真是的,好着急。 走廊上的程度搂着江枫跟老边总打招呼,然后下楼坐着喝茶,边说说他的病情,楼上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老边总让他们俩先回去吧,有他在,没事的。 卧室的浴室里,淋浴头下的狗身上的毛发都打绺了,男人给它擦上沐浴露,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埋怨他,只不过,语气微弱了不少,“小混蛋,你爹那个老混蛋可能死在外头了,你别学他,陪着我,嗯?”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假如,时间可以重来,你还会坚持当初的做法吗? 邵寇:我想,我会。 边牧讽刺的笑:即使知道我会疯掉? 邵寇:个人的情感永远不能凌驾在人民之上,我是个警察,注定一腔热血。 边牧:你是人民的警察,却不是我一个人的邵寇,是这个意思? 邵寇:不能两者兼得? 边牧:不可能。 邵寇:我办完案就回来,你要等我。 边牧再次讽刺的笑:好啊,我等你,但是,你看到的,将会是一个黑化过的边牧,但愿你能不残不缺。 第83章 容易 “小混蛋,你爹那个老混蛋可能死在外头了,你别学他,陪着我,嗯?” 陪着我一起等,要不然,我可能要坚持不住了。 楼下客厅里,一条狗欢快的捧着银碗呼噜呼噜的耙着饭,声音大的吓人,可在沙发上坐着的两个男人都听的无比安心,老边总自然的把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比旁边年轻的面孔多了许多沧桑和干练,手指一下一下点着,“陪爸爸喝点?” 无疑,他是个严父,以为男孩就该坚强,遇事就该勇敢,其实,这是个很大的误区,起码,边牧不是,他对能摄取到的那一丁点的热度看待的尤为重要,当某些东西岌岌可危时,他会不安,无论生理还是心理。 “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来看热闹,请便吧。” 边牧用最糟糕最恶俗的一个自己去疯狂的撞击每一个想要靠近的人,别碰我,别看我,别离我这么近。 “好吧,你就在你的象牙塔里一辈子自欺欺人顽固不化吧,不会吸取别人的意见的你,早晚是要被别人无情抛弃的…” 当老子的,手一摊,说出口的话就是训斥,老子训儿子,是天经地义的。 谈到抛弃,就是边牧最受不了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25 的点,突然发疯的赤红着眼睛回头,脚下的桌几一脚就给了它个痛快,上头的果盘叽里咕噜的散了一地,经过羊毛的地毯时,留下了点红色的汁液,在这样的深夜里,显得诡异又妖娆。 “不准提那个老混蛋,你,更不配。” 一个父亲,在面对儿子面临巨大的痛苦时而察觉不到,反而出口撒盐,算什么父亲。 沙发上的作为父亲角色的男人岿然不动,他心头也有火烧,年轻的时候没管过家庭,在事业版图的刺激和扩张中得到无比大的虚荣心和追求感,等着年过半百了,才突然对血缘郑重起来,他唯一的延续啊,怎么能是个如此不堪一击的家伙呢? “边牧,你想知道原因吗?那个小子每天围着你团团转,现在却突然消失,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好吧,儿子,我今天就来教教你如何谈恋爱,如何在爱中占据主动权,而不是一味儿的付出,却得不到回报。 地毯上的男人稍微理顺了两口气,闭着眼睛平复着,他当然想知道,即便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他总觉得老混蛋是在昨天走的,他走时的神态和说过的话,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你又能知道吗?” 我都不知道,你能知道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画展出事那天,他蹲在外头吧,我来的时候,他站起来了,挺好的一个小伙子,比你个头高,双眼炯炯有神,你的眼光很不错。” 咦,这是什么走向? 边牧瞬间就放下了戒备,双手垂在裤线那,感觉像个快虚脱的孩子,好久没有人跟他提起过那个老混蛋了,好久了吧。 程度自然不会提,江枫不知道情况,冒然的只敢捎带几句好听的,却怎么也diss不了边牧最真实的感受。 “我以为你会跟原女士一样,当我是个怪物呢。” 提到原女士,老边总的手臂放下来,明显的不悦,他额头皱眉的褶很深,他前半生,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跟原家联姻,非但没对他事业有帮助,即便贤内助她都不及格,实际上原家早已外强中干,偏偏那时他就缺心眼,哎,不提也罢。 “边牧,你听着,你不是怪物,爸爸对你的决定表示支持,爱情,是最伟大的,爱上个男人,不算什么,只要你不做违法乱纪的事,爸爸都支持你。” 诶? 惊讶是溢于言表的,边牧终于放松下来,小混蛋吃完饭滚过来趴他拖鞋边,伸着下巴要挠挠,那副耍贱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谁说爱了,就是玩玩而已。” 他的本命就是傲娇体,明明爱的死去活来,非得死鸭子嘴硬。 “边牧,什么都可以玩,唯独感情不行,你爸爸这一辈子没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到晚年才觉得可惜,你趁着年轻,好好体会体会,省的老了后悔,哎,我当时那么那么着好了,再说啥都晚了,时光啊,是最无情的难逆者。” 头一次觉得爸爸好有文化的赶脚,怎么办。 沙发上的两个男人越聊越嗨,厨师准备的茶点心,老边总从爱情聊到事业,再从事业聊到爱情,看着小儿子吃了几块酥饼,又喝了几口牛奶,才放下心。 “我上回来,一看厨房就知道那小子会做饭,估计做的还挺好吃,他怎么跟你说的,是分手了吗?” 老边总很好奇的,到底因为啥闹成现在这样? “他说,他要出去干点为人民服务的好事,让我等着他,谁知道到底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他在的时候,我觉得我还不那么的缺不了他,等着人走了,我才觉得自己不行,睡觉的时候尤其想。” 卧槽,单身狗伤不起吧,当爸爸的几十年都是一个人睡觉,你个当儿子的,也太胆小了吧。 假咳两声,嘴边握拳,专门的看好戏姿态,“咳咳,爸爸能问一句,谁在上头吗?” 边牧一个眼神杀过去,老边总瞬间就被秒杀ko。 好吧,他已经确定了,他儿子是那个被压的小零零,好吧,好吧,他有个一攻难求所以真情无私奉献的小受儿子,好吧,他接受起来还是很快的。 “呵呵,当我没问,依我这个过来人的看法,他心理出现问题是正常的,条件反射的原理你懂,不是每个人都能淡薄一切,他有自己的追求,这点我很喜欢,你就老实的等着他回来就行,他不会变心的。” 感觉那个老混蛋才是他的亲儿子,肿么办? “爸,你太不靠谱了。” 不可能,在商场上,提起边总,哪个不是信任百分百,他说今天发货绝对不会拖到明天,这是信誉问题,他绝对靠谱又不跑音。 “男人出去干事业,你得理解,还得无条件支持,要不他出去也不放心家里,工作也干不好,然后心情就不好,回家了自然就对你发脾气,这叫连锁反应。” 放他娘的狗屁,那个老混蛋能干什么事业,他的事业就是好好伺候我,瞎扯。 “爸,你的经验谈很落后,现在都不流行诗和远方了。” 当老子的很不服,你又懂了,那怎么还寻死觅活的? “那流行啥?像你这样抑郁发疯想死吗?” 豆粒点大小的事,非得想成是世界末日,他也不明白,年轻人都咋整的,一点都经受不住挫折。 边牧终于知道自己这张毒舌嘴遗传谁的了,说说就抬杠,你能好好说话吗? “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得站我墓碑前开口大骂啊,我长成这样,都是你不闻不问造成的,你说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啊?学习,你问过吗?我年年拿第一名,你有问过一次吗?放学了,人家爸妈都接,你俩呢,一个忙着所谓的铜臭事业,一个忙着所谓的舞蹈梦想,连过年都看不着你俩人影,我把房子点着了,估计你俩都无所谓的一掏兜,拿出来张破卡摔过来让再买一套,我抑郁有错吗?啊,我想得到爸妈的关爱,有错吗?凭什么我就是个机器里生出来的,而你们都是肉体凡胎,别装你的讲道理圣贤爸爸了,现在我已经长成这个德行了,改不过来了,你不是不做无用功吗?那就请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边牧再次站起来,手中握着银质的勺子被硬生生的掰弯,刚吃的这点东西被这一顿吼全部都给消化掉了,粗喘着气,看着父亲越来越黑的脸,住嘴停下。 “谁跟你说你是机器里生出来的?你告诉我,机器怎么生孩子?” 年年考第一的人总不会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构造吧,你以为生孩子是造机器人啊,按个钮就成。 呃,懵逼。 边牧懒得搭理他,坐下泄愤似的舀蓝莓山药吃,他才不乐意听他的身世之谜呢。 “你这性子就是不像我,一点儿都不宽阔,小肚鸡肠的,难怪那小子想出去静静…” 正吃着的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26 男人脚一蹬,小混蛋,你去咬他,关门,放狗。 看他吃了不少东西,老边总拿出来电话打给秘书,“喂,你给我儿子安排个最忙的岗位,让他体验体验穷苦人的生活,对,在读博士,年年第一,标准的新世纪人才,别打着老总儿子的旗号,改个名录用,嗯,行,你安排吧。” 回头敛了神色,俨然成为成功人士的座谈会的现场,“听见了?你去我公司上班,隐姓埋名,这回我好好关怀关怀你,省得你在家老作妖,去公司上班可没人惯着你的小脾气。” 谁小,他特么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不去,我自己有公司,不去你那破地方。” 人挤人都能出来个大坑,他闲的发烧才去凑那热闹。 “不是我瞧不起你,我那公司,博士毕业的没有高中毕业的混的吃香,你知道为什么吗?真正吃过苦的才更懂得对每一次机会的珍惜,他眼中对生活的狂热,是你没有的,你想想,等着邵寇那小子回来了,看到的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你,他会觉得你特没劲,如果看到的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你,你说,他会不会不服输的再次迎难而上,男人嘛,需要证明自己的魅力,你这么容易就上手,谁还奋力拼搏?” 你特么的才那么容易,我是经历少,你个当爸的别骗我。 边牧闭了闭眼,好吧,他确实应该接触接触人群了,要不,他怕自己会忘记,忘记没有那个老男人之前的自己的样子。 “好,我去,但我有个条件,你得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啥?女朋友? 边牧:怎么滴,我去了解了解女人的构造,到底怎么生出来孩子的。 邵寇:你是嫌弃我生不出来崽? 边牧:你能吗? 邵寇:我不能。 边牧摊手:那不就结了。 ps:谢谢可可小仙女的20瓶营养液,嗯,小蜜蜂,嗡嗡嗡,飞过来,飞过去,你别嫌我吵,也别嫌我闹,我只是想,偷偷的给你运去一点,甜甜的蜜啊。 第84章 支票 一年零五个月二十天又三个小时 美国旧金山,身穿餐厅制服的男人猫着腰蹲在柜台底下,手指间夹着根未燃尽的烟头,急不可耐的吸上两口,时不时的弹几下烟灰,神色暗淡,他顺藤摸瓜调查到程度有个养父,身份特殊,是个狂热的黑帮分子,极有可能与案件有关,费力的盯了他好几天的稍,就等他们今天的录音了,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蛛丝马迹,现在人家在里头聚餐吃饭,他实在是犯烟瘾,偷摸的蹲下抽根烟,燃尽了,还是没解馋,啧啧两声,要是小画家在就好了,捧着他亲两口,比啥都好使。 同行的还有一个帅哥,全国的散打冠军,业余是卧底,他俩配合还挺默契,柜台上笃笃敲两声,这是要结账走人的信号,赶紧把烟雾挥挥,直起身扑棱扑棱焦黄破烂的头发,他刚到这就把头发给剪了,并且弄了个杀马特吐血头型,潮的洋气,就是总觉得味道大,他们这的洗发水忒难闻,算了,撇撇嘴懒散的站着,“拿到手了?” 旁边的男人微不可察的点头,用手指指外头街道上停着的黑色面包车,先后钻进去,戴上耳机听他们谈话,遭受了一顿叽里呱啦的渲染,然后,得到了一个关键词,他们要请这位大咖回国进赌场玩玩,这可是巨大的线索啊,他们连个门都找不着的地方,可算能掀开它的庐山真面目了。 他们俩是坐游轮的底仓偷渡来的,跟踪回国自然就暴露了证件,邵寇约定他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毕竟他已经在程度那小子眼里排上号了,没法隐匿,再说,他有点想小画家了,势必要逮着他狠狠的啃一遍。 老边总秘书今天特别勤快,问清楚了哪个航班,哪个座位,直接拉着公司的一群壮汉去堵他,所以,等着邵寇一身夏威夷风的大跨步出来,就被狂热粉丝给拥了个正着,下意识的伸头看后边的帅哥,给他打个手势让他先跑,别把贵宾给跟丟了。 “邵寇先生,你好,我是边总的秘书,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边总?拧眉稍微站直了看他,小画家应该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吧。 然而,对面的秘书心里也是被他的造型雷的外焦里嫩,顶着个鸡窝头,深秋了还穿个裤衩,你嫌热回国乘凉的吧。 “带路。” 想小画家了,既然人家都主动了,他岂有不从之礼,暗搓搓的劈开腿上车,算了,还是先干正事吧,暂时还不能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万一让程度发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还得委屈他一阵。 他想象的挺美好,现实可骨感的只剩下肋巴扇了,一进公司的大门,他就知道搞错了,低头看看自己的这身行头,无比的丢脸伤怀,为啥不换一件,为啥不注重一下自己的美貌呢,唉,叹气。 老边总负手站落地窗前,俯视耸立的大楼和如乱蚁般的人群,机遇等于时间的宠儿,你能得到,但未必能做到,所以,你得时刻准备好反击的能力。 “来了,坐。” 秘书敲门,他没看人,听见声音回头,还算温和的对着来人说。 邵寇一身正装的进来,唯独头型不太搭,恭敬的鞠身行了一礼,稳当坐下。 他刚才特地去卫生间换的衣服,控制不住的想扒拉掉下来的头发,忍住没动。 “边总好。” 一激动,嗓门就大的出奇,震的老边总差点眼底发花,果然力气很大。 “你是,出去旅游了?” 整这出,谁特么相信你是出去干正经事了?他作为一个吃过的盐比吃过的米还多的老人,肯定以及确定,这人不正常。 艹,送命题。 但邵寇确实也说不出来个像样的理由,他觉得领带有点扎的太紧了,喘不上来气,闷着口气摇摇头,没说话。 老边总亲手给他沏了一杯茶,开门见山。 “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边牧面前,他现在有他的生活,而且还交了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语气放的特别重,哪个父母都不会真的开明到接受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大多数的理解,都是冲着孩子的以死相逼或者痛苦不堪,索性,他的儿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强。 那一个瞬间,邵寇想低头掩饰住自己的表情,无论是羞愧,或者是扭曲的庆幸,啊,原来,他真的没自己想象力里的那么重要。 老边总是个生意人,对待对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换句话说,他不会再给这个小伙子一丁点的机会,抿口茶,烫的正着,“我知道,你可能心里还放不下他,当初的是非对错已经无从说起,不如,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他。” 滑动茶几上的手机,免提下的声音变得格外的动听真切,直至那边没了嘟嘟声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27 ,接通传来的那一句喂,让邵寇瞬间就身体僵硬,听不见的时候不觉得想念,忙碌于心中的理想的时候,他不觉得他还能空出来时间想念,如今,却都成了一个人却无法开怀的笑话。 “儿子,下班了吧,今天和小爱去看画展吗?我这有两张票。” 那头窸窣一阵子,邵寇甚至能听见他清浅的呼吸声,很平静,很随意的那种不同于外面天气的凉。 “不了,她上次说想听京剧,我领她去梨园,你别多管闲事,我自己就是个开画展的,还去看别人画展?闲的。” 老边总心里满意儿子的回答,面上自然就如沐春风,大方的盯着对面的如坐针毡的大男孩,这时候才知道他儿子的好,晚了,早干嘛去了,哼,敢抛弃他儿子五百多天,活该难受,“行,你们自己定,晚上给人家姑娘送回家,注意安全。” 那边很快就不耐烦,听见水流哗啦的响,邵寇眼神一暗,果然,他说,“挂了,我冲个澡。” 老边总最善于用语言攻击人的内心最深处,他也会窥探,对面的小伙子发出转换的任何一个动作的下意识语言,他都明白,“邵寇,你们之间本来也不会有结果的,就不必再将这个错误继续下去,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当父亲的心。” 这一年,邵寇要说不想他,那是假的,只不过,他自己也处于一个中间徘徊的边缘,对啊,两个男人,又能结出什么果子,他还是不想说话,头低着,脊背挺直。 “这是一千万的支票,你随时可以去提,我希望以后不要在a市见到你。” 有钱人,果真都慷慨解囊。 邵寇一瞬间的被侮辱后,抬起头,他的眉目本来就如钢铁刚硬,此时攒了怒气更加雕刻的如刀削,带着股子锋利回怼他,“钱并不是万能的,起码它不足够买一个人的一生,我尊重您作为边牧的父亲,却不尊重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做法,我的确对您的儿子造成了某些困扰,对此,我也无话可说,爱上他,不是我能生理上解决的,所以,我要疯起来,自己也束手无策,所以,对于您的提议,我很抱歉,谢谢您的茶,可惜,凉的不怎么好喝。” 起身就走,谁管你是谁,反正,都不是那个他,就无所谓。 拎起箱子坐电梯下楼,他在市里的外环有个小户型房子,打车到地方,附近的大爷大妈看着他都稀奇,从哪来了个怪人,纷纷绕着他走,唯恐被拉着推销商品,邵寇心情低落,没空管别人,翻了半天钥匙进屋,摔了行李箱脱衣服,勒的他真喘不过气,对啊,是啊,小画家那种富二代当然会业余活动丰富了,梨园,京剧,真特么的闲情逸致,没了他的日子就过的这么好,那他呢,成天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的人,到底为了什么… 在一段自我的生活中,不注意的往往失去了什么,在回想起来,又觉得,可能不匹配的是心,跟外在的东西没什么关系。 手机一直震动,从裤兜里顺出来看显示,一猜就是领导,“喂,领导,我已经回国了。” 那面出口就是训斥,“谁允许你暴露行踪的,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公职人员,马上,立刻归队,鉴于你查到了外国的赌场网站,这次算你功过相抵,他们都等着你呢,来吧。” 挂断电话,换身衣服,路过镜子的时候觉得这个破头型真碍眼,转一圈找了把剪刀,搁洗水池上低头咔嚓咔嚓的几剪子就成个秃头,对啊,他还是个公职人员,他还是个为人民服务的警察,情爱或许珍贵,但他的使命更加能挽救人于水火,这,算不算是自我的一种膨胀,呵呲出声,麻利出去。 程度在美国注册的赌场俱乐部网站,以日本av女优做直播发牌人,任何人交钱就可以成为会员,由此大量吸金,因为他的身份受到保护,暂时无法拘留,只要发现他有实体的赌场形式,警方即刻开始行动,这次由各市之间联合追踪,目前锁定嫌疑犯十余人,邵寇进了会议室,就被重点关注,几位领导都知道他的底细,对他是多方关注,因为个人感情观问题还被单独进行过心理辅导,所以,他回国后的日子,是非常糟糕的。 而边牧,却是很滋润,梨园斋里,深秋了,园子里的各色的花开的漂亮,尤其是金丝菊,金黄的带着水蜜桃色的边,欣欣向荣的样子让人醉心。 老式的太师椅里,男人穿着简单的休闲衬衫,领口的两粒扣子散着,露出精致的锁骨,对,就是精致,他对自己的颜值一贯的注重,一年的时间,他的眼睛里似乎沉寂了许多,看着门帘掀开,进来位穿着旗袍的女孩,她就是老边总嘴里的小爱了。 “呀,你居然比我来的找,是不是开车又超速了,我家那位也是,要走了要走了,还非得黏着我,烦人。” 来人倒一身飒爽风气,往侧位上一倚,噼里啪啦的开始数落,“你们男人都特么的一个德行,偷鱼吃不嫌腥,刚才他也出去了,指定是又去会哪家的供应商小姑娘,看我哪天不蹬了他。” 男人叼的烟撂下,不屑的扫了眼那个没骨气的女人,“那你还等什么?” 一年前,边牧一边接受心理治疗,一边去接触社会,说介绍女朋友的事无疾而终,毕竟他心里难跨越那个坎,慢慢的,他就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也在背地里偷偷的找那个老男人,然而,一度的没消息再次把他逼近了狭窄的那条路,在绝望的坐在高楼天台上的时候,他遇见了这个没骨气的女人,嗯,对啊,就是没骨气,爱一个人,爱的没有骨气。 “啧,不就还惦记着他对我这点好吗,我告诉你,这次我绝对想的开,分手没什么大不了,我可不会傻逼的再为他跳楼了,不值当。” 小爱翘着二郎腿听台上咿咿呀呀,跟着摇头晃脑的,旦角嗓音真好。 “我等着瞧,这次不会拉你了。” 她已经习惯他的说话模式了,就是不会说话,你能怎么滴。 “爱拉不拉,谁乐意似的,对了,我有个哥们,绝对的大总攻,给你介绍介绍?” 就是空旷的时间的太长,所以才这么没人气。 “用不着。” 总个屁攻,谁特么跟你说我是受受的。 “嗨,还念念不忘呢,我跟你说,男人都一个样,没什么特别的,你别撇嘴,不信咱俩打赌,输的那个人吃翔。” 一个女人跟你打赌要吃翔,边牧的心里是当机的,摇头不上当,“你别激我,你喜欢你吃吧,我不和你抢。” 他俩算的上是互相安慰的类型,谁也看不得谁好,小爱名字秀气,实际上是个女汉子,仗着比他大几岁,操心特别多,她知道他有个男朋友,并且因为某种无法对外人言的隐晦的问题分手了,他有抑郁症也是能看的出来,真心的为他能走出来高兴,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28 “还吃药吗?” 边牧附和着拍着的手指一顿,神色平常的点头,“晚上要吃。” 桌上的瓜子皮一堆,小爱不赞成的蹙眉头,“不能不吃吗?那药吃多了容易精神恍惚。” 她以前盯着吃那玩意儿,都快赶上吃维生素了,后期就有副作用,有时候睡觉不醒,她自己知道天亮了,怎么挣扎也醒不过来,后来她就戒了,这会儿怕他遭罪,“你还是早点断了好,人大夫也说你的病情控制的不错,能不喝就不喝。” 边牧把烟掐了,手里捏着瓜子嗑瓤,断了药吗,不行,他害怕,他不敢啊。 “以后再说,看戏吧。” 戏台子上头的虞姬素手一指,腔调婉转,“此时逐鹿中原,群雄并起;偶遭不利,也是常情。稍俟时日,等候江东救兵到,来,再与敌人交战,正不知鹿死谁手!” 和着拍子,心却空荡荡的荒芜,等候,真的太难坚持了。 “你说,我要是让公司发个结婚声明,他会不会出现,不,干脆发个讣告吧,就说我死了,你说,他会不会就回到我身边了?” 突如其来的发疯,小爱经历了很多次,不慌不忙的按住他的胳膊,疼痛感瞬间充盈了身体各处,边牧竟然觉得很舒服,看着对面的红唇张开,她在劝他,“他会回来的,你发结婚的帖子,我配合你。”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不,你家那位就得来恶心死我,别想拿我当挡箭牌。” 这人,精的要命,谁说他抑郁,明明条理清楚,事态分明。 她家那个玩意儿确实不招人待见,可惜,她不乐意让别人说,“那你就发讣告吧,咒你自己死,掂量着办。” 谁还没个脾气喽,谁还不是小仙女喽,小爱傲娇的瞪他一眼,抬头继续听戏。 边牧闭了闭眼,努力压制住心脏的慌张,努力的融合到热闹里,他几乎把每天的行程都安排的满当,所以,短短的一年时间里,他做出了很多傲人事迹,首先是和程度联手在贫困山区盖希望小学,并且运输各种儿童抑菌药物,再就是,他的画展受到粉丝们广泛的喜爱,甚至还成立了粉丝团,她们都知道自家画家的感情历史,但大多数人还是喜欢他的画和网络上的各种素描成像,太厉害,太逆天了,尤其颜值还高,很自然的吸引了许多人的喜爱,最近,他关注了聋哑男性艾滋病的这个群体,公开在微博上表示可以支持给他们药物治疗或者到更大的医院进行诊断,他把公司地址和电话po上去,让有需要的人就联系他,“别害怕,艾滋病,并不是绝症。”这是他最近一次发表的文字,很多人都跟随着他一起关注,所以,言归正题,边牧的这一年确实做的很有样子。 两个男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努力的发光发热,只不过,他们的内心还很空,等待着填充。 别墅里,小混蛋乍一听见开门的声音就冲刺出去,叼着拖鞋卖萌,哇,帅帅主人终于回来了,快给你跳个爱情三十六计,然后快点爱上它啊。 “你是不是要发情期了,老往我身上扑。” 冤枉,小混蛋被一巴掌弹下来坐着,羞羞脸,人家还未成年呢。 “一边呆着去,我去画画,你别跟过来。” 小混蛋闷头吭哧喘气,每天都画画画,就不能和它玩会儿球吗,哼,叼着拖鞋给他扔游泳池里,皮这一下,它很开心。 “你要是有能耐就把那个老混蛋找回来,他能陪你玩,嗯?” 边牧提笔熟练的画出轮廓,无疑,那个老男人的模样已经深深的印在他的血液里了,再怨念,也还是会发狂的想念。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回来了。 边牧:嗯。 邵寇:我知道,你想我。 边牧:嗯。 邵寇:不过来让我抱抱你吗? 边牧:不了。 邵寇:为什么? 边牧:因为你的明知道。 明知道我会想你,而你,还选择回来的这么晚。 第85章 母亲 “你要是有能耐就把那个老混蛋找回来,他能陪你玩,嗯?” 小混蛋就差挠挠脑袋了,它的记忆深处的确有个硬邦邦的影子,但,那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不是吗? 托着下巴趴地毯上仰头看天上飘来飘去的云彩,哎,不能玩球的狗生太痛苦了。 还有个人最近很烦,就是程度,他自国外回来就不再乱搞,怕小家伙无意间撞着尴尬,每次都是用左右手解决问题,哪想,那天喝多了,竟然把冷脸稚嫩的江枫给强势扑倒了,憋的太久,以至于,事后差点就成了肇事现场,他还记得身下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拍他那一巴掌,哎,他怎么就没控制住呢,几天都没敢去边牧家,唯恐碰见那个清冷的人,但晚上睡着又会下意识的回味他腰间的触感和温度,简直禽兽,明明爱着另外一个人,却把人家表弟给上了,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总之,这半个月,他困扰了,脑袋里不再惦记小家伙,反而经常冒出来另外一个轮廓,直到在边牧家门口再次不期而遇,他还是那件灰色的羊绒大衣,看向他时的瞳孔变成红色,后又敛下,走路时略微僵硬的步伐,让程度更加的动心,这一刻,他好像确定了,他应该干的,是什么事,或者说,是哪个人。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呢,不要相信永恒,因为造物者就是那样的神奇,在你遇见的时候,他才会发光,只因为是你,命定的那个人。 江枫矮身脱鞋,全身散发着禁欲的别惹我风度,尤其是后边一直盯梢的那个死男人。 边牧昨天夜里睡的晚,早晨就很难醒,老边总看监控里不放心,打电话让他来,摸摸额头温度,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药瓶,还好,没吃很多,轻手轻脚的出去,把门关严,回头就见着那人悄无声息的在他背后站着,你是鬼啊,连点脚步声都没有。 “呃,那个,江枫,我给你赔罪,请你吃饭吧。” 用不着,特地意味深长的扫了眼他下半身,眯眼拒绝,“我很忙,没空。” 程度离的他越近,身上的火烧的越旺,这是前所未有的征服感,也是颤粟感。 “我可以等你闲着,给我个机会嘛,小蜜蜂。” 这一张的欲望餍足的脸,真的想拿个皮揣子给他怼回去。 江枫退后一步,他不想和这个两面三刀的男人有任何的纠葛,虽说,在这种一攻难求的年代。 “我知道你喜欢我哥,我不会跟他提起,你放心。” 作为一个医生,他有这个职业素养。 程度就知道他会误会,却没法解释,哎,这叫什么事啊,搓搓手心的汗,将人困在墙壁上,“我,那个,你别误会,我是真心的,你哥,那个,我以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29 前是…” 谁愿意听你的感情历史吗?没有人。 “这和我没关系,程度。” 我们哥俩不是你的备选,你说想要哪个就哪个,何况,他心里还真就没把那个当回事,就当病了让人给扎一针,虽说技术不太好,但还是能起到一些久违的激情作用的。 男人强势的手臂困的更紧,他本来就不是个儒雅的贵公子,阴沉着脸想继续解释,被兜里的手机嗡嗡嗡的打断,接通,那面传来一阵喧嚣,然后是断断续续的求救声,最后一句,让他快跑。 程度的眉目彻底阴沉密布,他的养父才从美国回来就出事了,指定是他带回来的人,真是的,就不能不惹祸吗,转身抓了车钥匙出门,不理身后疑惑的那张面孔。 深秋的树叶是随风飘摇成金黄色的,而后落入土壤中成为大树的养分,在今天,那个宁静的村子里警鸣声一阵又一阵,邵寇领着人终于捣了赌场的老窝,原来入口是在崇爱山庄,有一条地下通道,直通山村的那座大山里,整个大山都是空心的,里头是一个巨大的黑暗赌场,将近一万顷的土地,招待的都是国外而来的游客和赌徒,中国人的面孔极少,为数不多的都是服务人员,中间以被骗的少女为多数,它里面的设施齐全,有洗浴和包房,不但涉嫌巨额赌博,还有诱拐少女进行卖.淫活动,警方出动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全面的销毁,其主要人员现在已经落网,稍后会详细播出。 边牧坐在餐厅里看新闻,正好播到这儿,隐约的觉得里头有个背影比较熟悉,想了半天没想起来,索性扔到脑后,专心的吃东西。 新换的厨师做的这个酱牛肉有点像那个老男人做的,他吃的挺多,给蹲在桌子底下的小混蛋喂几块,换了个动物世界看。 邵寇得到了表扬,但同时也卸下了担子,跟着领导进办公室,听见一句肯定的命令口气,“你转正吧,早就说好的。” 他的业绩丰厚,转入国家重要小组继续为人民打击罪恶,这是他毕业时的理想,但在今天,他想放弃了。 “我想辞职,请领导批准。” 虽然没穿警服,但仍旧一身正气,眼睛直视前方,双手放在裤线两侧,身体笔直。 “理由。” 老领导沉吟半响,问他。 “我想谈场恋爱,并且永远谈下去。” 邵寇想说,守护人民的有好多人,而小画家,就只有他一个人,他把前半生奉献给了伪装,后半生,他想真真实实的活出个样子。 “你是最骄傲的孤狼,当然,你也应该值得最美好的爱情,我批准,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一个肩负特殊任务,即使死亡也不会公开的卧底警察,很高兴,能这么对你这么说,现在,对你下发最后一次的任务,找到并且能陪伴你一生的那个人,并且毕生忠诚,即刻出发。” 很多人都说,热泪盈眶,就是眼泪它冒出来就掉不出来,在眼眶里它就是滚烫的,是热烈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 老领导对于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孩子很欣慰,他们还年轻,有着更多的人生阅历,何必困在黑暗中,出发吧,奔向太阳的孤狼。 邵寇以一种宇宙撞地球的态势跑到了半山腰,他的心里在沸腾,马上就要见到小画家了,真的想的要死,爱很难说出口,现在他可以解释了,全部都说明白。 然而,不幸的是,时间就是这样的奇妙,半山腰的车里下来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抹着浓妆,冲着满头大汗的男人说,“儿子,跑这么快干嘛?想妈妈了?” 红唇张开犹如竹叶青蛇吐出的毒信子,他在无数个日夜痛苦悲哀的源头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他的妈妈。 女人妖娆着身姿娇俏着摇摆过来,撑着他肩膀吹一口气,“傻儿子,才多长时间没见,还是这么木讷。” 邵寇差不多都快忘了她,咬牙扭头直视她的眼睛,“你找我干什么?” 哦,真不会说话,找你,当然是因为想你了,我亲爱的儿子。 女人的面容非常年轻,甚至于站在男人身边,感觉像情侣,宠溺的拉着他胳膊往车上走,邵寇一进去就俯身开始呕吐,那股腥气刻在他的脑海深处,怎么抠都抠不掉。 “怎么吐了呢,真脏,离我远点。” 邵寇低头站在车门口,回头用矿泉水漱漱,低垂着眼眸没吱声。 女人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拂去裙子上的灰尘,弯着唇戏谑说他,“你又长高了,模样也越来越像你那个爸了,就是皮肤黑点,没有他白,回去了,好好养养,嗯?” 总是爱自说自话,他已经习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不经意的扫了眼他耳朵,还是那么害羞,她不过就把外套脱了吗,这不还穿着吊带裙子嘛。 “我来,是有件大事儿和你商量,你坐过来。” 烦躁是心底往上返的,邵寇真恨不能她直接死了算了,别祸害人,压制住想掐死她的心,听她继续说。 女人却越看他越喜欢,略微抬起手摸摸他的脸,不愧是他的儿子,连面部表情都一样的死板,跟她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拒绝呢?不过,他的儿子也是一样的。 “我看上了一个男人,你帮我去公关啊?” 邵寇在看见她手伸过来的时候没避开,毕竟,她是他的母亲,但这后一句话,彻底惹火了他,什么叫公关男人? “你以后,别再来找我,我怕我会掐死你。” 瞳孔放大的赤红,已经彻底吞没了他的理智,他从小就不敢跟别人谈起自己的妈妈,他的妈妈是个没了男人就会死的那种女人,他从记事起眼里和耳朵里就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淫靡声,小学中学,他是白天不敢回家,晚上更不敢回,呵,那个不能称之为家,应该说是窑子铺。 这种恨意堆积的时间越长就越难掌控,邵寇站在车门外狠戾如狼的盯着她,背后的手掌攥拳,眸光深寒如井。 “呵呵,我又不是要跟你抢男人,急什么,不过,要是父子俩的话,哇,应该更令人窒息吧,你说呢?” 这种母亲,更令人绝望窒息吧。 女人却觉得他的表情好笑的慌,呵呵呵的前仰后合,裙子露出来的一角透着点红色的吻痕,邵寇把视线移开,回头遥遥的望了眼山坡上的别墅,小画家,再等等我,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想掐死她。 边牧:掐死吧。 邵寇:我会被判刑。 边牧:我等你。 邵寇:万一,判死刑呢? 边牧莞尔: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我陪你呗。 第86章 吞没 小画家,再等等我,等我把这个祸害给解决掉,然后,我就去找你,事实上,邵寇的想法很自我,他总是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30 拿自己的要求去看待边牧,却不知道,边牧是有一颗共同参与解决问题的心。 两个人相爱,能做到的最完美的就是沟通和坦白,如果其中的一个人有了秘密或是难言之隐,总是会失去了些什么味道。 边牧早起依旧是念经,他现在能心平气和的对待生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律的生活,下楼吃早餐,然后去公司开会,上午见客户谈价格优惠,下午整理画稿和书籍,晚上回家,如此轮回。 天气逐渐寒冷,有了进入冬天的气势,小爱踩着高跟鞋咣当的踢开他办公室的门,一股邪火没地儿发,嘴里噼里啪啦的不停,“气死老娘了,他那个傻逼,放着我这么好的女人不要,非得在外头偷偷摸摸的搞小姐,这可好,带上病了就来跪着求我原谅,有能耐永远跪着,装什么深情,一犯错误就跪跪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特么的膝盖底下是层塑料布,贱的很…” …… 边牧无语,他想叫保安上来把这个疯婆子给扔下去,狭长的眸子上挑,“需要我找人教训他一顿?膝盖打折,让他下半身永远瘫痪长跪不起?” 哎呀,真是个好主意,男人嘛,就需要时不时的教训一顿,像那个老混蛋,要是敢出现,非得一棒子抡过去,管你谁谁的。 小爱讲讲又开始哭,她爱了他十二年,所有的青春和年华都系在那个男人身上,凭什么到最后却得不到他的心,太不甘心。 “边牧,我要结婚了,今天就去相亲,只要能对我好,我就嫁给他,我怕,我怕自己耗不住了,我怕自己真的坚持不了了…” 沙发上些许的阳光温度却怎么也暖不进她的内心,堆积成灰的记忆也难以平衡,所以,她给自己选择了一条死路,算是最后一搏,女人想要的不是跪地求饶,而是一个家,一个能承担责任的男人。 “好啊,那你就跟我结婚吧。” 如果那个老男人还不出现,他就要娶个妻子了,最好的是,她不爱他,这很好。 小爱擦了把眼泪,转而一脸仇恨的看他,“边牧,你太卑鄙了,我是真心的想嫁人,不是要和你闹家家,我把心里的话都告诉你,你却这样,呜呜呜…” 又说到伤心处了,她本来是和人见人爱的小仙女啊,为什么,为什么没人爱了呢? 旁边坐着倒咖啡的男人也不嫌她出口伤人,本来就情绪激动,他能理解,何况他本心里也是抱着利用她的态度,慢悠悠的继续说,“我们属于互帮互助,如果谁都没有意外,你就是名义上的边太太,考虑一下?” 说出口的时候,边牧是抱着很大的信心的,因为他有预感,那个老男人已经回来了,所以他抛出了个诱饵,至于真正结婚后会发生的事,他是完全没有预料的。 小爱无比烦躁的瞪他一眼,让她跟个基佬假结婚,还不如继续跟那个窝囊废呢。 “你心里就偷着笑吧,我帮你这个忙,但请你把戏做的精致点,好让那两个死男人彻底的放弃外面的花花世界。” 拍案定板,边牧召开会议,主要是宣传,必须得给他放出去,商场的外部屏幕全天滚动他俩的婚纱照,无论是网络报纸新闻媒体全面播出,致力于让那个老混蛋能看见,一年多了,也该玩够了,是时候回来了,嗯? 铺天盖地的某某公司的领导人结婚的话题瞬间淹没社交圈,尤其是新郎的颜值,简直逆天生长,大多数人抱着舔屏的愿望把婚纱照下载到手机里,占用的那一点点的内存她们觉得特心安,而有的人,心却安不下来。 邵寇是领着那个女人去找他名义上的养父去了,准备给她丟过去就走人的,哪成想,这个继承了二十几任的养父又死了,真是个寡妇命,回头跟着她去宾馆,多少届养父的资产已经足够她花了,偏得在他面前装穷,说是没地方去,求他收留,邵寇明知道是谎话,还是给开了间总统套房,普通标间人也不住啊。 “你能不能不作了?” 女人脱了鞋光脚进屋,浑身的少女气息,又带着少妇的韵道,旋转一圈停下,站在镜子前夸自己,“我真漂亮,是吧,偏偏他不喜欢,你总是嫌弃我睡了一个又一个男人,可你知道吗,这都是你爸爸让的,他说的,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可以,唯独他不行,哈哈哈,那,他的儿子应该也行吧,邵寇,你过来,嗯?” 不作就不会死,男人站着的姿势突然松懈下来,是啊,他真是愚蠢到家了,竟然还对这个女人抱有一丝丝的希望,期待什么呢? “我今年33,那么说来,你今年54了啊,哎呀,真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死穴,谁能永远十八呢?你个都快进入老太太行列的女人。 镜子前的女人罔若未闻,却一步一步的靠近,仔细的看里头倒映出来的那个人影,突然啊的一声尖叫,她蹲在地上埋着头,不,不,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明显,不,不,这不是真的,她今年多少岁来着,哥哥死的时候是三十几,她为什么五十多了还没去找他,不,不,她得走了,要不然,要不然,哥哥还是会喜欢那个狐狸精的,不,绝对不行… 邵寇转身出门,隔几年他的养父死了,这个老女人就会整这么一出,看着吧,很快,她就会再举办婚礼,还可耻的让他当伴郎,这种人就应该送精神病院里关起来,偏得有些男人乐意上当,下楼又交了几天的钱,正巧迎面碰见个男人,步履匆匆的按电梯,不得不感叹她的社交圈真强大,这么快就有人拼命的黏上来,邵寇低头让前台把钱退回来,反正有的是金主为她一掷千金,憋着口气出去,压抑住返上口腔的酸涨感,疾跑几步冲到停车场,扶着垃圾桶哇哇的开始巨吐,胃像一个敏感十足的湿疹,只要一预热就会通过身体把病毒反射出来,恶心的感觉太熟悉,邵寇试图分散注意力,最后还是失败,眼角泛着点点水光,胡乱抹一把站起来,打车离开。 继续来讲谋划婚礼的边牧,他和小爱没有一个把这件事当成正经事去办的,一个专心致志的搞媒体传播,恨不得非洲的电视台都能播出,一个玩命喝酒搞聚会,诉说痛苦十二年的因果故事,没有人当真,自然就没有人会受伤。 夜凉如水,难得今天没灵感,边牧躺壁炉旁边看电影,最近很爱跟复仇者联盟,集齐了个n多个英雄还干不过一个灭霸,真特么的尿性,看看就忘了时间,抬起手腕瞟了眼,刚过十二点,得,快结局了,明天还得上班,上楼喝上两片药,端盘黑加仑坐那咔嚓咔嚓的吃,毯子搭腿上,试图边看边睡,刚闭上眼睛就听见窗户关合的拉动声,嗯?他好像没按遥控器啊? 困意凶猛的很,两手举到头顶成投降状,清浅的睡了。 梦中,他经常会见到那个臭男人,在那个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31 老旧的二层楼里,男人披着夜色走进来,带着彻骨寒凉,双手捧着铺盖,声音一如既往的沉沉浮浮,说的什么,他听着很模糊,却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动作,迟缓的靠近,猛的扑上来掐着他脖子,沥血质问,“听说你要结婚?” 月亮掩埋在浓雾下,开放式的客厅里,有股野兽侵袭的警戒危险临近,男人身手敏捷的翻越窗台,然后远远的偷瞄着久违不见的心爱的小画家,嗯,又瘦了,看样子过的还不错,有一刻的堵,到底还是控制不住想靠近的心,然而,下一刻就是个晴天霹雳,应该是他秘书来的电话,商量的是什么?结婚细节? 俯在他身体上方,难得的没有小别胜新婚的甜蜜,反而是涩苦的像没加伴侣的咖啡,到底,为什么不等他呢?从嗓子里溢出的一声名字,瞬间又吞没在唇齿之间,软甜的依旧如往昔,唯独不同的是,带着些微的冰,齿缝倒还是一样的松,毫不费力的轻松闯入,溜走的岁月在激情的碰撞中最为迷人,男人也同样,他们心思细腻,会扬长避短,会珍贵的面对每一次的放纵,即使,这些说起来都是邵寇一个人的借口,激烈无比的战况,只能说明一句话,是他想的狠了。 边牧的意识其实很清楚,却怎么也清醒不过来,被别人翻来覆去的折腾来折腾去的时候才相信了小爱那个疯泼妇的话,这药不会真的有副作用吧,沉迷梦中自己构建的梦境什么的,但是,伸手摸摸硬邦邦的腹肌,总不会梦里的老男人的身材也那么好吧? 投影的幕布上已经空白一片,留着冷光投射到沙发上,男人蹭蹭他头顶的水津津的汗,小画家,你惹了我,就不能丟下我,天下没这个道理,揪着某处轻弹,一种志在必得坚定不移的口气,“宝贝儿,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梦里的你,为啥也那么硬? 邵寇:为了互补啊。 边牧:土味。 邵寇:嘿嘿,你属什么? 边牧:小蛇。 邵寇:错,你属,于我。 第87章 邵寇 “宝贝儿,我回来了。” 他这句话,嗯,说的有点牵强,因为边牧睡醒了凌乱的伸个懒腰,虽然浑身有着难以描述的疼痛感,但刚刚好,他喜欢,所以,导致的结果就是,直接将这么大的一坨给忽略了。 被他完美掠过后,邵寇摸摸鼻子,这祖宗,真难伺候,忐忑的跟着进去,玻璃门里环绕的雾气中,他的声音可能也夹杂了水分,“我帮你按按腰啊,能缓解缓解。” 明明挺激动人心的重逢时刻,他会不会把话说的有点虚。 边牧听见了,关了淋浴头疑惑的看他,“你能说话了啊?” 什么鬼,他又不是语言障碍,说个话,还挺费劲的? “呵呵,声音是不是更有魅力了?” 温热的水通头浇下来,真是贱的慌啊,已经到了出现幻听的状态了吗?自己都对自己欺骗不下去了吗?流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热水,反正,他的声音变得涩哑,“没有真人好听。” 外头的邵寇没听清,索性喊了一声下楼做饭,就折身出去。 冰箱里的东西都是定期更换的,全的很,掰几个香菇做成鸡肉粥,切香肠煎了做五个三明治,还有什么呢,再来个红豆沙的派吧,看着挺有食欲,把剩下的鸡腌了,中午烤着吃,再来个大补的,这是啥,牛鞭,还是,牛蛋,哈哈哈,谁给准备的,这么贴心肝。 煮了切片用洋葱凉拌吧,噔噔噔的菜板一阵震动,从楼上走下来的男人脚步停顿回头看向厨房,后背坚实又可靠,确实是他记忆中的那个老混蛋,几步走过去,从身后环抱着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宽阔的肌肉触感,“我想喝,黑砖的咖啡奶茶。” 行,你说吃啥都行,邵寇举起胳膊搂着他亲一口,么么哒,我的洗香香的小画家。 多少还是放下了一颗乱蹦的心,他当初的做法其实是有所欠缺的,突发事故后不但没照顾好他的情绪,反而自己先撒手抛弃他不管,虽然,他是抱着消灭邪恶力量正义的心,但,作为情侣,他是不合格的,在完全不知情又没有解释的状况下,还能接受莫名其妙消失一年多的他,邵寇是完全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的。 “马上就好,你去坐好乖乖等我。” 边牧感觉快被烘的睡着了,打个哈欠乖巧的走过去坐椅子上,拄着下巴看着他发呆。 老男人是动力十足,抬手刀落的痛快,没多长时间就摆弄了一桌子,盯着他吃几口,然后自己也抿唇笑着吃,气氛突然就回归到了久违的春天,一切的甜蜜都倏然回归,男人勾着他下巴舔去唇边的奶茶印记,还是一样的好糊弄,一顿饭就搞定了,不管是直接掀了桌布弄的满地狼藉,还是沙发地毯上的翻滚亲昵,邵寇都爱,而,边牧却更加的沉浸其中,难以清醒,或者说,他想要更加粗暴的填满式爱恋才更加心安理得,疼痛的最根本,能得到的是极致的快乐。 深渊里是光明的,早起的风刮不进客厅,呼呼的卷着轻纱飘动,玻璃的落地窗像极了一面光滑的镜子,折射出肌肉的充沛和背部拱起的古铜色的皮肤,塌陷处的相贴擦出来的火花又被激发出来的汗水在微弱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唯有爱你,才是最美的风景而已。 边牧今天的状态就是醒了又被弄睡,睡了又被扰醒,手掌到处按压的摩擦总能让那个老男人再次失控,有可能为了补上之前空缺的每一天,所以才这么疯狂的占据着,又或者,心中深爱,却觉得对方清寡,所以,才索求无度。 两个人的思想难以融合,但身体却意外的吻合默契,他们想从一件以往干过的熟悉的事情上找个突破口,从而能完美的把神识通上,很可惜,总是事与愿违,邵寇跪坐着给他按后背,突然人一个青蛙起跳蹦起来,从抽屉里拿出来瓶药,就着凉水咕嘟咕嘟的咽了两片,然后回头兴奋的看了眼床上的老男人,啊,还好,还好,人还在,差点就忘记喝药了,一定得按时喝,喝两片,原先喝一片他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现在好了,什么都会,这样,太好了。 “吃的什么药?病了?” 瞅你狼吞虎咽的劲头,整的像是神仙药。 小画家痴痴的捧着他脸,摩挲着闷声闷气的答,“嗯,我病了,很严重…” 什么,邵寇连忙将人整个抱怀里,顺手去拿桌角的药瓶,一堆的印度字,他哪认识,打开盖闻闻,五颜六色的,营养片? “哪难受?” 低头吻着他耳垂,一点点的撕扯,好久没这么抱着他了,真特么舒服。 “这儿。” 拉着他手到达那处凸起处,慢腾腾的磨蹭,软软的很快就乖巧的站立着一摇一晃的,邵寇干脆就这么提起他往自己身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32 上靠,手掌捏着弄着,贴着他耳边调笑,“旷的太久,馋成这样?” 这一天他什么活也没干,只顾着忙活他了,这样还没吃饱,非要整个精尽人亡啊。 皮肤白皙的男人被欢愉折磨的不成样子,面色潮红的抵抗着,想要出口反驳,结果全成了暧暧的粗喘,于后的邵寇细碎的吻着他脖颈,结束掉刚才的话题,专心致志的于极限运动中。 天亮了,生物钟准时的邵寇起床,伸展伸展被压麻的手臂,下楼熬粥,经过画室的时候看上了把锁头,这是又闹的哪样?不能理解的皱眉又看了一眼,回身去厨房。 他手机没电,才想起来充上,拿出来点面,擀面条吃,剁点肉沫,豌豆煮了,胡萝卜丝,黄瓜丝码盘里,停下手里的菜刀,侧耳一听,啊,原来是手机嗡嗡嗡的响,还以为小画家醒了呢,发着蓝光的闪着陌生号码,倒不出来手,干脆就用肩膀夹着听,“喂。” 那边接通了,但是传来的是很嘈杂很慌张的声线,那边是个男人,而且还很年轻,他说,“你,你是不是,邵女士口中的那个儿子?” 邵女士? “你打错电话了,我不认识。” 挂断了继续做饭,手机放操作台上还嗡嗡嗡的响,听着闹心,干脆关机不搭理,估计又是要结婚,怎么,这回还弄个年轻的玩玩? 阴着脸做出来的饭,呃,保证难吃。 边牧用筷子挑几口就撂下不动了,疲累的摊椅子上不动,“我困,放个歌听吧。” 怎么吃的这么少? “你想吃什么,我中午给你做。” 嗯,春困秋乏,果然是至理名言。 “随便吧。” 含糊不清的轻声说了句,迷瞪着眼睡了。 旁边的男人小心的给他盖上薄毯,伫立很久没动。 下午,太阳倾斜着快落山了,躺椅上的男人还没醒,邵寇眉头的皱褶就越来越深,上楼去衣帽间拎了件褐色的外套,下来把人裹住抱着上车,路上还算平稳,进入医院了这人还是没动静,掂掂怀里的男人,贴近他耳边急切的喊,“边牧,醒醒,喂…” 直到进入医生办公室,邵寇的眉结还是没打开,他知道小画家作息不规律,身体弱鸡了点,但应该没什么隐患的疾病吧,医生是急诊科的大夫,示意他坐下,手里拿着血液化验单,严肃且认真的跟他解释,“病人血液中发现多种抗抑郁的药类,包括氟西汀、帕罗西汀、舍曲林等等,其中有助眠的作用,你们是朋友还是偶然遇到的?这种情况需要通知家人。” 邵寇坐姿笔直,搓搓手问,“抑郁症吗?” 大夫点头,“对,服用药物的话,应该是重度了,建议去做心理治疗。” 他脑中一片空白,真的,没法形容,就是,难受,比知道自己有病还难受。 “谢谢医生。” 拥挤的走廊里,有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停在白墙边点颗烟,明明没风,却攥着打火机点了两次,还没等抽呢,这头过去个护士,“这儿不让吸烟,掐了。” 男人抬起的眼中晦涩难懂,忙走几步按了,连同打火机和半盒烟都扔垃圾桶里,转身进电梯。 十五楼的住院部,医生给点的葡萄糖和稀释药性的点滴,邵寇一直看着,别让他乱动,等着拔针了,才趁空去趟厕所解决防水问题,冲水开门,一眼就瞧见空空的床和窗前站着的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你醒了,饿不饿?” 边牧正沉浸在美丽的夜色中,真高啊。 “手还挺凉,我给你倒杯热水喝吧,嗯?听见我说话了吗?” 邵寇于他身后交叉的握着他十指,语气温柔贴心。 前面的小画家还是没说话,他现在是清醒的,透过玻璃能看见后面的那个老男人焦急的表情,太真实了,但他就是知道,这个人是他幻想出来的,一挥手就会破灭无踪,闭上眼,复又睁开,活着太累了,他对抗外部世界的本能封闭方式已经失效,痛苦加深的心脏已经完全负荷不住,或许,可以换一种终极的防御了,这种防御最快捷,最有效,也最彻底,从这么高的楼上飞下去,一定很爽,乘风飞翔的毁灭吧… 他打开一扇窗户,外边有个短的缓台,眼神定在那上头,冷风呼呼的灌进来,后面的邵寇大跨步上前关严,搂着他腰往床上带,“都快入冬了,开窗干嘛?” 边牧被按在床上,听见他问,嗤笑出声,“你不想让我死?” 这一句疑问,两个男人都听的清楚,却没人回答,直到过了好久,边牧撇嘴的嘲笑,“怎么可能呢,他是完全无所谓的。” 站着的男人如同石膏僵硬不动,只听他一会儿说一句,隔好久又说一句的自言自语,“对了,你是我臆想出来的。” “所以,是我的潜意识,哈,原来我还抱有这么大的期待呢,真他娘的可笑。” “可笑啊,边牧。” 突然,他站起来蹲下翻抽屉,医院的抽屉里放的是洗漱用品,等着所有东西都被狂乱的掀翻倒到地上了,男人才支撑着手臂虚脱的跪在原地,缓慢的回头看了眼时钟,又看了眼一直盯着他的邵寇,目眦欲裂的用喉咙嘶吼,“哈哈哈,你高兴了吧,马上就可以走了,马上就可以不伺候我了,解脱了我,你很轻松吧…” 邵寇同样跪下,挨着他一步之遥,却如隔着千山万水。 “我没有高兴,真的,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我在拼命的早点回来找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只想让小画家恢复正常,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离开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创伤,真的,他不知道… 边牧怎么会相信呢,继续大笑着嘶哑着,“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有好多药,只要我一吃上,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即便你是个假的,我也要留住你,我就是个这么死皮赖脸的人。” 对面的男人这次彻底僵住不动了,腹部的双手攥紧,全身紧绷着不会动。 “邵寇,活在我想象里的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今天有点悲伤。 邵寇:为什么? 边牧:因为,下雨了。 邵寇:下雨好啊,庄稼都旱了。 边牧:不好,你没看见桃花都被打落了吗? 邵寇:呃,它比较轻吧,你看,就是因为它吃饭吃的太少,所以下一点点雨就饿晕了,你可得多吃点儿。 边牧:哦,这样啊,行,那我想吃臊子面。 邵寇激动:得令。 第88章 毕生 “邵寇,活在我想象里的你,真好。” 反言之,现实中的人,却没了颜色。 邵寇最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沙发上的,转头看着病床上呼吸平稳的男孩,蜷缩着身体捂着心脏大口喘气,脑中反复的回放刚才的片段,就是因为他,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33 小画家才变成这样,那么,他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他救别人的同时,又有谁会来救救他心爱的人呢,太讽刺了,这一切。 早晨照旧升起的太阳是正常的,怀抱着温暖世人的心,高挂在天空上,邵寇用边牧的手机查询了一夜的抑郁症,烦躁的抹把脸,站起来给他父亲打个电话,那头的老边总很快接听,两人说了很多,直到下午边牧醒了,看见床头一左一右的男人,迷茫的坐起来,有点搞不清楚情况,“你来干嘛?” 老边总此时已经卸下了严厉,孩子真的经不起折腾了,头一次语重心长的关心他,“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好配合,一切都会好的。” 啥玩意? 边牧直接蹦下床,看着身上的病号服和手上的针孔,真晦气,怎么又进医院了。 “用不着,您忙吧。” 他自己有病没病,他心里头清楚,就是对事有点悲观,没啥需要紧张的。 老边总给对面的小伙子打个眼神,意思是你还不痛快献殷勤去,傻站着等饭呢。 “那也行,反正邵寇回来了,能好好照顾你,有问题赶紧通知我,有空你们俩回家吃饭。” 边牧疑惑回头看着两人,敛下眼睛默不作声,他爹能看见他,这么说,这货是原版的? 小画家非得要出院,邵寇给办了手续,开车往别墅开,副驾驶位的边牧揪着椅套上的小线头问,“这段时间,你去干什么了?” 旁边的男人专心开车,眉头的结一直没松,听见他问,解释说,“我出国了,去调查案子,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走了,已经跟领导打了辞职信,下半辈子保证陪着你。” 还真是正经事? “你是可亲可爱的人民警察?” 怪不得身上总痞里痞气的,一股不服输的蛮牛劲儿。 “我是你一个人的可亲可爱,对不起,之前没跟你说。” 彻底坦白的好处是,以后少了争执,邵寇不想再为了这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困扰。 “那,你为什么?” 警察为什么会呆在他身边这么久呢,对了,赌场? 他看新闻了,前一阵子的重大事件,虽然震惊,但却心无波澜,程度的罪行因为捐款和个人名誉得到缓刑机会,他还帮着找过律师帮忙申请,程度的养父才是主谋,所以挺好办的。 边牧无所谓的笑笑,是啊,世界上哪来的偶然,一切都是人为。 “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嫌疑人,我不怕跟你说,当时我是故意把你家大门给撞的,故意接近你,但是,能爱上你,确实挺意外的。” 确实意外,想想以前,想想现在,像两个世界的事儿,“你现在是个严重失信的人,知道吧。” 邵寇趁着红灯,转头亲他一口,这幅故作玄虚的样子真他娘的可爱,“你说赔什么吧,我都愿意。” 男人傲娇的随手一指,“陪我撸串吧。” 冬天的大排档里头是点的暖气,进去了里头闹哄哄的,一堆人喝酒划拳,这地方挨着个工地,下班了晚上出来都得整点才能回去睡觉,是爷们就喝。 邵寇给他搬个塑料凳,找了菜单点,青菜多,肉少,他那胃吃这东西不好,偏犟不过他。 “来一瓶白酒,一箱啤酒。” 边牧亲自要了个扎啤杯,给他混着弄满,咣当拍那,一个字,“喝。” 原不原谅的,你看着办吧。 艹,白酒混啤酒,辣苦辣苦的,他妈的,那也得喝,咕嘟咕嘟几口干了,一翻瓶底,示意他看,喝光了,行了吧。 “来,为你的双重身份,干杯。” 行,你说啥都行。 “为我解脱了嫌疑,干了吧。” 行,好使。 “为你本事挺大,满饮此杯。” 行,喝。 …… “你就喝吧,还用理由吗?” 用不着,邵寇端起来就往嗓子眼灌,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一直流入脾肺,说不上什么感觉,莫名的就觉得自己挺活该的。 对面的边牧一口菜都没动,喝了两瓶啤的,有点醉熏的脸颊一片通红,他俩只顾着喝,旁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夜深,反而客人更多,吆五喝六的嚷嚷着,突然,中间的那桌哗啦啦的啤酒瓶子被掀翻在地,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起来一把薅住另一个男人的衣领子,估计是喝多了,一群人都等着看打架呢,诶,突然搂着亲起来是个什么情况? 邵寇知道自己的舌尖已经被咬的出血了,还是顶着他牙关,小画家,我允许你作我,却不允许你作你自己。 边牧的嘴里也算是铁锈味儿,划向手腕的铁签子松了掉水泥地上。 “我他妈的就是太惯着你,说了多少次,我爱你,是不是听不懂?” 粗粝的嗓音围绕着两个男人,他们忘了周遭的一切,只在彼此的领地中,急切而疯狂的接吻,真的,不会有世界末日的那一天吧。 第二天,以知名画家被强吻的小视频,以及那句霸道的体现极限占有欲的表白宣言被微博刷爆了,人们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对最霸道的夫夫,就是边牧和邵寇。 而他们本人,却连夜回了那头的村子,寒冷的冬天也不觉得冷了,边牧搂着小混蛋的脖子控诉老男人的罪行,“咱俩以后就是一国的,专门欺负教训他,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了,就趁着我咳嗽住院的这么几天,就把我的帅帅主人给夺走了,可耻。 冲着驾驶位的男人就是汪汪汪一顿叫唤,吓死你个抢走我心头所爱的卑鄙小人。 惹得边牧乐不可支的笑的打滚,“你看看,它都不认识你了,让你干事业,可好吧。” 一点也不好,邵寇默默的回答。 他俩还是半夜进的村子,寂静中那栋二层楼还是老样子,邵寇支的那口大锅还在,院子里枯败不堪,覆上了薄薄的一层银雪,进屋先开空调,怕小画家冷,烧上热水器,烘烘屋子,大半夜的,邵寇开始大扫除,边牧躺刚铺的厚毛毯上睡的踏实,底下是条大金毛陪着,唉,这回地位就真不如狗了。 等着小二层楼里焕然一新了,邵寇才躺下睡一会,恰巧,边牧接了个他的电话,短暂一怔后,晃晃他肩膀,面色不太好的通知他,“你母亲去世了。” 谁母亲?他的?这根本不可能,那个女人,怎么会? “你再说一遍,谁?” 知道这个消息很难让人消化,但边牧还是说的清楚干脆,长痛不如短痛,“刚才有个人打电话说的,你母亲在几天前在酒店天台坠楼身亡,现在尸体还停在殡仪馆,我陪你过去。” 那个,那个女人,跳楼自杀了,因为什么?因为,他。 或许他私心里已经希望这个人死了千百万回,但实际,他的心最柔软,谁能不爱自己的妈妈呢,只不过,从小就被她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34 这种教育下,真的很难接受,如果是为了钱财,那么,长大后怎么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邵寇一直绕不出来,直到将人火化了,有一份遗嘱,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他,还有封信,没有几句话,只说让他把她的骨灰葬到邵家的祖坟里,再有一句留给他的话,你不是我儿子,也就不必假惺惺的悲伤了。 冬天的祖坟墓地,冷硬寒瑟,边牧穿着羽绒服猫车里暖和,留下黑色的影子自己站在山上,邵寇从母亲的墓碑前站起来,转身到大舅的坟前,同样跪地磕了三个头,敬上一杯水酒,丝毫没有留恋的下山,直奔着小画家去。 回家了,两个男人洗了热水澡,搂着躺床上,邵寇不想说话,反而边牧一个劲儿的说个不停,讲他的画展,讲他捐助的希望小学,讲设想的他们俩的未来生活,讲小时候的各种糗事… 这个冬天,二层楼里是温暖如春的。 这年,邵寇三十六,边牧三十三,他们经历了各自的生劫,然后完整度过了。 翻过年去,小混蛋已经成为一条凶猛的看家狗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院子,葡萄藤下的邵寇正给躺着的男人按腰背呢,满口的埋怨,“你晚上就不能早点睡,画个画非得整个几天几宿,我看你就是仗着年轻抗造…” 边牧的画家名气越来越盛,经常出席各种协会,宣传留守儿童的教育问题,以及聋哑男性艾滋病的救治活动,人们都知道他有个助理,也是他公开承认的另一半,每时每刻都伴随左右,有些人专门会黑他们,作秀啊,恶心啊,但人俩神仙眷侣一般的躲在小二层楼里,颇有点不问世事的味道,管不了那么许多,这是邵寇的心声,他这一个都管不了,还能管别人? 春天耕地种田,邵寇拉着小画家非得让他出来见见太阳,要不在家都窝死了,土地先得翻犁的松软,然后播种,两个傻子出去也没戴个帽子,边牧首先挺不住,说啥也摊夏凉席上不动,中暑了谁难受谁知道。 还是互相怼怼的人生,乡村田园生活的风光是祥宁的,过的瞬息,已去几年,邵寇今天起的早,特地给小画家做的生日蛋糕,今年,他三十九,他四十二,人到中年,于各种浪漫就出现了抵抗情绪,没啥可送的,干脆就做桌子菜得了,等到边牧从楼上走下来,面容还是一样的英俊潇洒,只不过,从骨子里往外散发的佛家宁静致远的气息,相对而言,邵寇就彻底长成个中年油腻大叔的典型,身形胖了一大圈以外,就是成天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煮夫感,见了人随意的问他一句,特不真诚,“想吃什么?” 边牧就近踢他一脚,成天就是吃吃吃,都胖成小混蛋那样了,还惦记着吃。 “陪我吃一个月素吧。” 你瞅你都胖成个球了。 无语,你过生日,干嘛非得糟蹋他,“嘿嘿嘿,别了吧,我属于无肉不欢。” 忌了肉还等于要了他这条老命啊,靠近了撞他肩膀,语气挑逗着,“再说,要是不吃肉,我可没劲儿啊,你可想好。” 他现在就喜欢看小画家丢下佛珠陪他耍,结果这人愣是没从,哎,悲伤。 边牧坐茶室里诵经,邵寇就在客厅拖地,然后出去喂喂鸡鸭,背着手巡视一圈农作物回来,两人坐一起看场电影,或者打场乒乓球,就到了中午吃饭的点,下午挨着睡个午觉,醒了出去遛弯,回来吃晚饭,然后就纯睡觉了,这话是大实话,纯纯的睡觉,头几年还每晚必有的或加场的运动,现在得按星期算,一个星期两次吧,可能随着年纪增长,那方面也不太行,咳咳,换个词,不太频繁。 两个人如水般清澈的日子,在边牧四十三这年,发生了变故,他母亲,也就是原女士,因为他这个儿子不争气,干脆去了法国常驻,随着歌舞团到处演出,从来不会致个电什么之类的,他本来就也没感情,反而,老边总,时常趁着时令的水果蔬菜下来了,开车过来吃顿饭,和他俩唠唠嗑,顺便下下棋,前几年就让边牧回市里,继承家业,但他俩正热恋呢,不乐意,这回,可就没了不乐意的空间了。 半夜打电话,老边总突发脑梗,已经进入手术室,让他们马上过去。 边牧全程是懵的,一直到,手术室里的人没推出来,白衣大褂的医生手套上沾着血,冲着他们解释,“病人这种情况是突发,所以,我尽力了。” 以往电视剧里老狗血的说我尽力了,当真正听见的那一瞬,你才知道失去的是什么,你将永远,永远不会再得到它。 邵寇这几天忙着各项后续,但大多数时间还是陪着小画家,距离老边总去世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他又捡起来以前吃过的抑郁症的药,每次拦着也不行,江枫来了开解也是没有效果,去看别的心理医生,他根本连话都不说,越来越封闭自己,只有对着邵寇的时候,能依偎着说会话,或者,沉默着发呆。 老边总在专属的律师那早就立下遗嘱,公司由边牧继承,唯独几处房产留给原女士,原女士气的从国外回来,一句话就怼他俩那,“边牧,你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留着那么钱干什么?” 原女士今年已经快六十的人,理智完全不在线,联合了几个老古董要撤去边牧的董事长职位,由她外甥,也就是江枫继承,有没有病吧她? 因为这件事,边牧总算打起精神,对抗着熟悉公司业务,并且做出相应改善,毕竟老边总的思想老了,不如他创新,邵寇站于他身后做了大量的工作,公司逐渐进入轨道,请了专门的经营人负责,邵寇带着边牧去了阿姆斯特丹,那是个开放的国度,同性婚姻属于正常,他们度过了最后的一段欢快的时光。 同年底,边牧在庭院中突然昏厥,送去医院后,被检查出来肾癌,还是初期,这年,边牧四十五,邵寇四十八,治疗生活是艰苦的,边牧的肾衰竭的很快,面色由最初的苍白变成黑炭色,身上也同样,他自娱自乐的画了张自己的自画像,开玩笑的说,“就用这张当我的遗像吧。” 邵寇听着浑身像被蚂蚁咬了的难受,背过身去反驳,“别瞎安排,说不定我死的比你早。” 听见他咳嗽两声,笑意轻缓,“邵寇,你终于要知道当初你抛弃我后的滋味了,区别在于,我不会回来,你会比我更痛苦。” 这句话实现在边牧四十九岁的那天生日,早上还说要吃长寿面,中午就送进了抢救室,然后,十个小时后,邵寇又一次听见了那句,我尽力了,只不过,这次说的是英文。 国内最近风靡于一件雅事,就是已故画家边牧的展览,总共十场,今天是最后一场压轴,所有的媒体人和看画的人都懵圈了,为什么,因为,墙壁上所有的画作都是关于一个男人,甚至还有全.裸出镜的,这个人,就是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毕生 作者:洗朱 分卷阅读135 他的情侣,邵寇。 画展的主题是两个字,毕生,后面跟着一句小字,我将毕生信仰光明,并与你同行。 掀起了怎么的风潮,当事人已经不知道,邵寇把两个人所有的资产全部捐出去,包括他的画,在这个世界的维度上,再没什么牵挂了,这样,也挺好,起码,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着,安心的做个傻子,享受着阳光和草地,他知道小画家很喜欢。 总说,在我最美好的时光里遇到了你,又在最糟糕的现实里失去了你,如果,可以重来,我还是会在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就义无反顾的拼命跑到你面前,开着破旧的拖拉机撞破你的大门,用拙劣的技术夺得你的信任,只不过,唯一改变的,是我会更加学会珍惜,珍惜与你的每一天,因为,回忆终究隐藏着太多虚假,我不愿意同它虚以委蛇,还是痛快的接受现实吧,边牧,我陪着你一起,你等等我吧,好不好? 在不远处的英式住宅里,有个年轻的男孩,他正为自己喜欢上学校的男老师而苦恼着,随手把门口的报纸扔垃圾箱里,背上书包甩门出去,被黑暗掩埋的朝下的一页报道的是一则寻人启事,某月某日,公墓前有位男士疑似服用安眠药自杀身亡,特征,穿着黑色半袖,手腕处戴有中国的檀香佛珠,希望家属前来认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撑着沙发扶手感叹:人生挺短暂的。 边牧嬉笑:所以,得及时行乐。 邵寇瞄他一眼:不行,老了,干不动了。 边牧抡起来佛珠往他脸上去:德行,我看你是胖的撑不起来了,我还怕被你给压成肉馅派呢。 邵寇噌的跳到地板上,拄着就是十个俯卧撑,挑衅的示意:怎么滴,你再说一次,谁不行? 边牧白他个眼球:行了,起来吧,不过年过节的,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 邵寇无语,拍拍屁股站起来绕着屋子转一圈,没意思:咱俩去照相吧? 阳光明媚的照进二层楼里,墙壁上大大的一副照片,两个男人穿着红色的唐装并排而坐,中间隔着个八仙桌,左侧的男人手上一把折扇,君子儒雅好逑,右侧的男人手中一个棒棒糖,搁嘴里吸溜的正来瘾呢,邪里邪气的冲着对面的人飞小心心,爱你呦,我的小画家。 分卷阅读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