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分卷阅读1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1 书名: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文案(一): 这是一个万年单身妖死皮烂脸要和警察搞对象,反而被警察“跪舔”求破案的二三事...... 文案(二): 阎己是个妖怪,是一个活了一万多年的还没成功谈过一次恋爱的老妖怪!!! 第一次,她看上了一个风流倜傥的侠士,然后比武招亲把人腿给打断了; 第二次,她看上了个书生,然后抛绣球把人给脑袋砸坏了了; 第三次,她看上了个将军,然后还没开始将军断袖了...... 第十八次,她看上了个警察,然后..... 陆青竹,什么鬼?你脑子不是被绣球砸傻了么?你走开,我现在只和十八搞对象! 阁主大大:小十八,你要不要和我搞对象啊? 祁 队:.....搞不起,搞不起!我要去破案! 阁中众妖鬼:阁主三思啊,肾亏要不得,要不得! 陆青竹:扶我起来,我可以!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阎己 ┃ 配角: ┃ 其它: ☆、楔子 蛮荒伊始,神、魔、妖三足鼎立。后妖王丧妻,无心争斗率众妖隐居于山林。魔界趁机为祸人间,神族战神佛烈领十万神兵下界抗魔,历百年终将魔族困与锁魂铃。但神族伤亡惨重,死伤不计。战神佛烈身祭锁魂铃,其妖妻密云殉情,留有一女,藏于佛密山。千年后,佛密山佛密阁乍世而出,阁主名唤阎己。妖身乃通体雪白九尾灵狐,其人形不提也罢。其女性格怪癖,配密云簪,持锁魂铃,妖力强盛,善医道。 公元222年,阁主游东荒之境,收二鬼与座下。其一为书生,名唤陆青竹,善攻心;其二为娼妓,名唤苏澈,善布局。后其母密云之友,托孤一雪狼,收其为义子,赐名顾途。 公元2027年夏,阁主历东方滨海之境,红鸾星动,桃花劫伊始..... 《佛密阁记》 ☆、第1章、血液(修) 江城春末夏初的深夜褪去了白天燥热,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划破了黑夜原本的静谧。窝在钢筋水泥建造的房屋里的人们终于纷纷开始外出寻觅夜晚带来的刺激。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个衣着简陋的老人拖着疲惫的脚步匆忙的行走着。他的家在高楼耸立的繁华市区西边的小弄堂里,紧紧是一路之隔,却隔出了两个世界。 老人名叫陈建军,在江城最繁华的区域做着环卫工。他和相依为命的十六岁孙女安身在一间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房子里,他像所有住在贫民区的人一样,做着只要拆迁就能成为百万富翁的美梦。今天他一如既往的为了省下两块钱的公交费徒步回家,但是原本应该做好饭菜等待他的孙女却还没有回家。老人只好自己动手解决了简单的晚餐后,就自顾自的睡下了。 老人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醒来,许是一直没有听见孙女回房的声音,昨夜并没敢睡的太死,。穿着拖鞋佝偻着身子推开孙女的房门,一阵凉风吹过,盛夏的天仍使得老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眯着眼往里走了两步,就看到孙女浑身□□的躺在地上,乌黑的齐腰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在清冷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惨白的皮肤像是铺上了一层诡谲的冰膜。 江城市报警中心在接到本月第三起少女被杀的电话后,刑侦大队的各路大神都陆陆续续的将自己还停留在睡梦中的脑子唤醒开始上岗。 祁依斐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刑侦大队第一霸王花楚白已经将情绪激动的陈建军带上了警车。祁依斐冲她点头招呼了一声后,闪身进入案发现场。 “什么情况?一样?”祁依斐叼着一根没点着的烟对着蹲在地上进行尸检的法医林凡说。 林凡带着助手有条不紊的对尸体进行检查,半晌才站起身一边脱着手上的防滑手套,一边指示助手将尸体带回局子,嘴里却回答着之前祁依斐的问题: “死者陈萌萌,十六周岁,女性。尸温显示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79点,具体时间要等详细检查。除脖子大动脉处留有类似蛇类齿痕以外没有明显外伤,死者之前应该是被迷晕的,凶手行凶过程中被害人没有任何反抗,死的很安详。死因.....还是全身血液被抽干。” 林凡说完,用手在脸上用力的搓了几下,拽走还叼着祁依斐嘴里的烟边点火边往外走。两人并排靠在小弄堂斑驳的墙壁上,开始吞云吐雾。 “我说,祁队,你们这办事效率不行啊!这都这个月第三起了,这可都是花季少女啊,你们这样我都不敢让我闺女出门了。”林凡侧低着头半真似假的说道。 祁依斐想着三起案件之间的相连线索,只知道凶手的目标人群是十六周岁的少女,作案时间间隔大约在一周,无固定作案区域.....越想越没有头绪,堵得他火冒三丈,却也只能狠狠的吸一口烟,嘴里嘟囔句:“去你丫的二大爷!” 阎己在受到苏澈再一次恋爱的打击后,躲在闺房研究了三天三夜丑小鸭压到高富帅的限制级小电影后决定出山寻找对象了。对此,阁内是有妖欢喜,有鬼愁。她踱着轻快地小碎步带着被她强行换妆成萨摩耶的雪狼顾途来到山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阁内第一保姆兼职管家公的鬼真愁陆青竹赶来阻止她捉急忙慌的脚步声,一抬脚就将还没反应过来的顾途踢出结界,自己也连忙翻身出去。徒留陆青竹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佛密山久久回荡。 而此刻秉成着自己踹丢的儿子,自己找的阎己,顺着若有似无妖气来到了这次的凶案现场。她站在围观的民众里面,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的热烈讨论着,仿佛这里面并不是一个少女被杀,而是一场仅供娱乐八卦的普通小新闻。阎己利用透视术看清了被警察抬出弄堂的躺在隔尘袋里的尸体。 蛇妖。 阎己确定了这个人类和自己的儿子并没有什么关系以后,随即打算从人堆里撤离。而此时正和林凡一前一后走出弄堂的祁依斐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阎己。四目相对,干雷勾地火。阎己觉得这是她的菜,祁依斐觉得这是他的嫌疑人。于是..... “你好,我是市刑侦大队的祁依斐。我想请你和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 “好啊,好啊!” “......你认识受害人么?” “不认识哦。我想坐你的那辆车。”阎己指着祁依斐开过来的私家suv说道。 “你当出租车啊,你想哪辆就哪辆?”祁依斐白了一眼眼前这个神情淡漠的绿衣少女转身走入周边围观的人群,例行询问。 周边居民都表示不认识这个古怪的绿衣少女后,祁依斐看着站在自己车边的阎己,无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2 可奈何的将她带入了自己驾驶的suv里。这辆车里除了她和祁依斐,还有失去唯一亲人的陈建军以及一直陪着的楚白。陈建军在经历了最初的大哭大闹以后就开始有些疯癫,对着安慰着他的楚白一会儿怨愤自己时运不济,年轻时赌博败光家产,一会儿咒骂弃女改嫁多年的的儿媳妇。阎己的眼光粗略的扫过悲愤的老人后,便静静的看着窗外。她没有被人类这种大喜大悲的情绪所触动,只是有些不明白,那蛇妖要血做什么? 坐在驾驶室开车的祁依斐透过后车镜不时的注意着后座的阎己。对方大概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婴儿肥的小脸白皙干净,虽然眉眼很是不俗但总体长相却不太出挑,看年纪应该在18岁左右。在嘈杂拥挤的小弄堂里,注意到她是因为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并没有像其他围观者一样表现出“害怕”“好奇”等一系列看到凶杀案现场时普通民众该有的反应。相反的她只是事不关己的扫视几眼周围,但对还未被抬上车的尸体则多看了几眼,眼里没有同情却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她在失望什么?而刚才,对于刚刚见到相依为命的孙女意外惨死,伤心怨愤的老人,她也只是目光略过,看着窗外像是思索什么。她又在思索什么?祁依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小姑娘也许不是凶手,但一定是和凶手有关。 警车飞速的行驶在江城错综复杂的街道上,“呜咻,呜咻”的警笛声划破黎明的前的黑夜,东方即白。 当车辆进入红绿灯路口停车等待时,楚白接收到了祁老大回头递给自己的眼神,翻出自己压制已久的“知心姐姐”的精神面貌开始和阎己闲聊。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看你的样子还在上学吧?” “......”阎己原本并不打算搭理楚白,后又想既然要和祁依斐搞对象,怎么也的介绍一下自己吧。便对着驾驶室慢慢开了口:“阎己,未婚。” “......” “你还是继续和他聊天吧。”阎己说完,对着楚白指了指情绪渐渐稳定的陈建军。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祁依斐听到阎己说完,抢在楚白未开口之前说:“他?你没上过学么?才多大就这么不懂礼貌。” “......” “老大,现在的独生子女都是这样的。我们不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么?小阎己,告诉姐姐,你既然不是住在那边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阎己本想说“找儿子”后来又想起了顾途在离开家之前,对她的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说自己是他阿母的事情,这样会给自己未来的对象产生即将升级做人后爹的压力。到嘴的话一转:“看风景吧。”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啊,怎么回去那里看风景?” “我家是挺有钱的。......糟了,我出来没有向陆青竹要钱!!!”阎己顺着楚白的话说下去才想起来,自己走的太急,完全忘记了要带钱才能在凡间混下去。随即又想,反正自己也不要做什么,实在不行像以前一样找到顾途,让他卖艺换钱也好过流浪街头。毕竟在人类世界受限太多,稍有不注意就会出大麻烦的。 楚白笑容僵硬的说道:“......你可以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啊。” “还有多久能到?他好像睡着了。”阎己答非所问的指了指靠在后座上满脸泪痕闭着眼假寐的陈建军说道。 “很快。”祁依斐厉声吐出两个词中断了车内无甚意义的谈话。 而此时在江城最富庶地区一栋别墅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一条头顶长有三四片金色鳞片的黑蛇,正盘着粗壮的身子,对着一个半人高的方形玻璃器皿吐出鲜红的血液。少时,地下室里便弥漫起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盘坐着的黑蛇仿佛被这股熟悉的味道所感染,足有成年男性胳膊粗细的蛇尾“吧嗒、吧嗒”的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声音断断续续却铿锵有力,像是演奏着一首诡异而又深情的乐曲。 ☆、第2章、十八(捉虫) 清晨七点,江城市公安局里除了昨晚被分派出去的刑侦大队和法医部的一部分人员以外,其他各科各室都还没有开始上岗。冷清的市局大楼连门口的门卫张伯都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紧闭的大门被祁依斐打开,同时也打开了他们未来不知何时才会结束的加班之路。 阎己跟着祁依斐他们进入市局公安办公大楼三楼刑侦科。在楚白的带领下,阎己和陈建军路过了烂七八糟犹如被飞机大炮轰打过的全国破案效率第二的江城市刑侦大队的日常办公区,来到最拐角处的几个审讯室。楚白将两人分别带进两间一前一后的审讯室,又轻声安抚几句才离开。 “老大,你将那个小姑娘带回来做什么?看她的样子应该只是有钱人家不懂事离家出走的小屁孩而已啊。”楚白出了审讯室,像条死狗一样拖着心力交瘁的肉体走到公共办公区,瘫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对祁依斐说。 “就你这观察能力还是赶紧打电话让木头他们上班时带早饭吧,饿球我了!”说完顺手将某同事放在桌上还没吃完的饼干揣进兜里溜回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祁依斐坐下后打开电脑将前两个“少女凶杀案”的资料及照片调出来,一边啃着经过一夜公共办公区气味熏陶的饼干,一边翻动着电脑里的资料。照片里两个同样花季雨季的少女就像睡着了一样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是什么样的变态才能将这些还未真正开始绽放的生命以这样一种残忍的方式扼杀?血液?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能将一个人的血液抽的一滴不剩?那些少女的血液又去了那里? “老大,战友们!我带早饭过来了!”新上任的外卖员木头同志一走进办公室就对着萎靡的众人热情的说着。而他中气十足的声音瞬间在严重睡眠不足连夜加班的同事们耳中变成了拉仇恨的代表性话语。 “叫,叫,叫什么叫啊?能不能对的你身残志坚的战友们像春风一样温暖?” “......今天的活我打头阵?” “木头同志,就是思想领悟力高啊!” 一顿狼吞虎咽的早餐时光过去以后,祁依斐让楚白和木头带着早餐去给陈建军做笔录,而他自己则拿着一杯奶茶和饭团前往阎己所在的审讯室。 祁依斐提着早饭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阎己乖巧的坐靠在高高的审讯椅上。也许是个子不够,靠着椅子后背的时候,阎己的脚落不到地上,在桌子下面的空档中来回摆动。看着自己进来,对方仰着肉嘟嘟的白皙脸庞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自己。祁依斐一瞬间觉得也许自己真的想多了,对方只是一个十八岁左右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小姑娘而已。 “吃吧!看你这圆鼓鼓的小样子,可千万别饿瘦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3 了。” 阎己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人类食物,咽了咽口水后还是坚决的对着祁依斐摇摇头。 “不吃?这里可不是你家,没人惯着你,你爱吃不吃!”祁依斐看着阎己这样,心里有些不爽了,老子为了你在一群饿狼嘴里抢下来的香肠饭团,自己都没舍得吃,留给你了,你还不吃。 “你想吃,给你吃。我不能吃这个。”阎己盯着祁依斐的眼睛,看出了他心里想的话,笑眯眯的对着他说。 “......咋滴了?你是小仙女啊,吃凡间食物会中毒啊?” 阎己坐在椅子上晃了两下腿,听着他说的话后,挪动着屁股往前坐了一些才将双脚放到地上。抬起两只胳膊以小学生上课的姿态坐在祁依斐面前,有些为难的说:“不是的.....吃这些东西,我会.....拉臭臭的!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 祁依斐有点懵,他觉得还没过三十的自己已经开始和这些半大不小的小年轻有代沟了。现在的小年轻都是不拉屎的?真的不会爆体而亡? “我不会。” “不会什么?” “......” “......” 相比于祁依斐这边的审讯室两人闲扯了半天最后诡异的冷场,楚白那边可谓是进展飞速了。不到半个小时,陈建军的审讯就结束了。虽然和前两个案件的家属及报案人员回复都一样的没有什么价值,但是好在气氛相对正常且.....严肃。 楚白敲门进来的声音终于打破了祁依斐和阎己之间的僵局。祁依斐抬头示意楚白坐下,整理好思绪开始正常询问。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父母电话。” “阎己,未婚。” 祁依斐眼角又开始抽搐了。“......谁问你这个了?老实回答。” “住址现在还不清楚,等我找到顾途,有钱了再说吧。父母已经过世了。” “顾途是谁?你的监护人?” “你们到底要问我多久?带我过来又做什么?”想到顾途,阎己的好耐心也差不多用尽了。 “......这里是警局,你到底.....” “不就是要问那个杀人的人么!你先出去,我要单独和他说话。”阎己挑着眉打断了祁依斐的话,遂又转头看着一边记录的楚白。 楚白回望阎己的眼神,腿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来。有些慌乱的看向祁依斐:“老大,我.....” “你先出去吧。把饭团带走,留着我一会吃啊!” 楚白:“......” 楚白出去以后,祁依斐神色不明的将还留在桌上已经常温的奶茶推向阎己,“不能吃,喝可以吧。小屁孩就是事多。你要说什么,你就赶紧说。” “为什么要杀人取血?你想通了这个应该就能破案了。” “你怎么知道凶手取血了你还知道什么?你是谁?” “我看到了,那个人死了,脖子上有蛇咬过的痕迹啊。而且全身血液没有了。”阎己觉得自己能和这个人耗这么久,一定是真爱了。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没一巴掌拍晕他,然后潇洒走妖。 “你到底是谁?”祁依斐说完,双手撑在桌子上站起身,微微前倾凝视着眼前这个漫不经心说话的人。 “......”阎己仰着自己的小脑袋瓜,看着快一米九身高,小麦色皮肤,剑眉星目的男人,勾了勾嘴角开口道:“你要不要和我搞对象?” “......什么玩意?”祁依斐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问题了。 “你破不了案没关系的,我会帮你。但是我必须先找到顾途,他现在是只萨摩耶,我很担心他。我的十八” “.....十什么八,你信不信我告你骚扰警务人员!”祁依斐自己的神经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在暴走的边缘了,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的阎己就已经不见了。他瞬间转身冲出去,刚好撞到过来询问的木头。 “老大,那个小姑娘笔录做好了?怎么这么快就放他走?” 原本已经快要像已经点火的窜天猴一样蹦出去的祁依斐,瞬间熄火,转身对着木头说:“我放出去的?你们看着她走的?” “......嗯啊,她刚从办公室里出去,还和我们打招呼说,下次再过来玩.....” “卧槽.....”祁依斐一脚踹翻旁边安安静静十分尽职尽责的垃圾桶,对着办公室的兄弟们一顿乱吼:“给我查,阎己,还有个不知道是人还是狗的叫顾途的。挖地三尺都给我找出来!!!卧槽了.....” 刑侦大队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祁依斐就已经发射下楼了。可是那里还能看到阎己的身影呢?他只能反复的告诉自己,对方是个神经不正常的怪力少女。来平复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 而另一边被阎己一脚踹出结界并成功弄丢他阿母的顾途,一个妖徘徊在江城的大街上。对于被自己阿母一脚踹晕在垃圾堆里的事情,他能怎么样?当然是选择原谅啦。然而被强行换妆成萨摩耶短时间内不能变人形这件事情,顾途决定先记恨一百年。 “麻麻,你看那只大狗好脏哦。”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指着顾途,赖在他妈妈腿上说。 “它肯定是被它妈妈抛弃了,才会弄的这么可怜。你要是不听话,妈妈也会不要你哦。” 顾途:“......”明明是她自己走丢了,好么!!! 顾途所在的区域是江城市的中心商业区,三三两两成一队的年轻男女挎着小包穿梭在各栋高档的商业大楼中。独自前来为父亲生日挑选礼物林楠一出大厦就看到一直浑身脏兮兮的萨摩耶,孤独失落的走在大街上,瞬间“狗奴”的小火苗在心中熊熊燃烧。 “小可爱,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不是小可爱,不是一个人,谢谢。 林楠绕到顾途身边蹲下身,想要用手抚摸他的头,被顾途轻巧的躲开了。又开口说道:“小可爱,你不要怕我,我是好人。我带你回家怎么样?我家有好多好吃的。” 顾途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小姑娘,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级,扎着一头整齐的马尾,皮肤白皙,身材高挑且匀称,简直甩阎己形象几条街。在屏蔽了“小可爱”这个让他忍不住狂翻白眼的此后,将自己的前右抓放在小姑娘的手臂上,示意她自己愿意和她回家。 “小可爱,你这是愿意和我回家么?”显然被顾途前爪临幸的林楠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完全忘记在知会父母,就怕身为一只狗的顾途带回了家。 林楠带着顾途回家之前,先将他带去了一家宠物医院洗澡。顾途身上实在太脏了,原本应该是白色的毛发上面沾满了黑色和黄色的不明液体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4 ,还散发出一股垃圾桶的恶臭味。医院的助手将顾途带到洗澡间的时候,弯腰想将他抱上水池里。但还没触碰到,顾途已经自发自觉的跳上去了。顾途觉得以他现在的样子只怕是不能自己动手洗澡了,只得假装催眠自己真的是一只狗,重新回到小时候他还是只狼崽子时被阎己帮忙洗澡的噩梦中。也许是催眠真的有效,顾途觉得被凡人伺候着洗香香,简直不要太享受。 ☆、第3章、阁主求收养 江城市的夏天白昼燥热而烦闷,高高悬挂在空中的太阳公公好像是丝毫不考虑自己自身条件的想要纡尊降贵,下来与人们来一次亲切的会晤。 刑侦大队的几个同事在三起案件周边走访调查了大半个白天才顶着一身臭汗回到办公室,战战兢兢地将资料交给一旁独自散发火气的祁依斐。 祁依斐上午自阎己走了以后独自回到办公室,就让人将审讯室的录像带调出来,结果只有楚白出去前的画面还在,剩下的都变成了雪花点。遂而愈发烦闷。 “老大,根据第三起案件死者陈萌萌周边邻居的回忆,案发时并没有陌生和行为怪异的人出现。但是他们说,近期有个小男生经常送陈萌萌回家,两个人总在弄堂口拉拉扯扯。我猜测应该是死者的追求者或者男朋友。” 祁依斐侧着耳朵低头翻着木头递上来的走访笔录,就连指甲盖都散发出暴躁的叫嚣。“就这些?你不会真的是要改行当外卖员,现在走访调查去熟悉路线了吧?” 木头听完祁依斐的话缩缩原本就短的可怜的小粗脖,咽了咽口水不怕死的补充道:“.....还有死者隔壁的张大妈说,她家狗一只很闹腾,从案发后就不知道怎么搞得一直在窝里不肯出来.....连饭都不吃了。” “狗叫顾途?” “.....叫大黄。” 祁依斐一目十行的看完走访笔录,才抬头对着木头等人摆摆手,做了一个“好走不送”的姿势开口道:“把小三交过来。你们下午再去查查那个陈萌萌的倒霉孩子,在没什么有用信息,明天市局所有厕所就你们承包了。” “.....好。” 几人悻悻的走出办公室,将同情的眼光看向还在一旁心无旁骛的刷着电脑上人口信息的小三。“三儿,老大叫你过去。别说哥哥们没罩着你啊,小心!眼瞅着这是奥特曼要变身哥斯拉的节奏。” 刑侦大队黑客一把手小三同志百忙之中抬眼看了看几人,一脸“绝不可能”的表情飘进了祁依斐的办公室。 “怎么样?查到了么?” “国内没有叫阎己的。顾途有两个,一个是五十岁的h市j镇的工厂保安,没有可疑问题。还有一个已经死了,坟头草都三米长了。”小三说完,懊恼的补充一句:“狗也没有叫这个的,只要有过外出记录的狗,都没有叫这个的。一般狗不会叫这个名吧.....” “......”因为狗主人不是正常人啊! “老大,林法那边将死者的尸检报告拿过来了。”楚白拿着法医部送过来的大文件夹站在门口,一句话暂时熄灭了祁依斐暴怒的小火苗。 “给我,通知战友们二十分钟后开会。叫上林凡啊。” 虽然现在高挂的太阳公公已经开始抑制自己的热情,正在以一种“再见来不及挥手”的迫切心情为人们的白天画上句号。但是全城的钢筋水泥积攒了一天的暑气仍旧让盛夏的江城带不来一丝凉气。 阎己站在商业区肮脏的垃圾小道里,对着还在垃圾堆里自顾自抛着食物的流浪猫问道:“小家伙,你看到之间这里有一只白色大狗么?” “喵呜”恩,他睡在这里。然后醒了就走了。 阎己蹲下身子,对流浪猫招招手。许是感觉阎己毫无伤害的意味,小猫拖着瘦骨嶙峋的身子挪到阎己身边,有些拘谨的蹭了蹭对方的衣裙。 “你去告诉所有的生物,见到一只叫顾途的萨摩耶,让他去市局刑侦大队找祁依斐。”说完,阎己将手悬放在流浪猫的头部,一丝丝绿色的灵气缓慢的滑过小猫瘦小的身体,原本浑浊不堪的猫眼开始变得清澈起来。小猫全然不见刚才的萎靡頽态,支棱着前腿抱住阎己的手腕,亲昵的用头蹭了蹭善心妖士的手心。 “你帮助了我,这是回报。”说着又从口袋里取出一颗红绳系在小猫的脖子上,有道:“这个会保护你。” “喵喵” 小猫在一步三回头中跳上了小道低矮的墙壁,对着阎己感激的叫了几声就离开了。阎己一个妖晃晃悠悠的走出垃圾小道,自行决定去投奔还在市局苦逼开会的祁依斐,就好像今天早上不欢而散的妖不是她一样。 市局四楼的会议室里,祁依斐支着两条大长腿驴着脸站在白板前,手里的马克笔有一下没有下的敲着。整个房间里除了“哒、哒”的敲击声就只剩下空调还泰然自若的抵御着祁老大的火气了。 “没有人在补充一下么?我.....” “叩叩” 祁依斐听见敲门声烦躁的将手里的马克笔丢到桌子上,三步并两的来到门边,拉开门的力气震得会议室众人离都跟着抖了三抖。 “.....” “十八,我回来喽。” “......卧槽,你怎么会在这里?门卫呢?你怎么进来的?” 祁依斐拉开门就看见阎己依旧如早上分开时的一样,穿着浅绿色衣裙,一根银质的发簪将头发全全盘起,满脸笑意的站在门口,表现的十分“乖巧”。 阎己在众战友惊愕复杂的眼神中,泰然的绕过门口的哥斯拉坐在楚白边的空位上。 “你不要挑战警队的极限!”祁依斐冲上去,一把拽住阎己的胳膊,声音低沉而凶悍。 “想到为什么要吸干少女的鲜血了么?” 阎己云淡风轻的问题使得林凡一震。“你想到为什么了?祁队先听一听看看。” 阎己将被祁依斐拽住的手臂在空中转了半圈,挣开钳制后反手牵住祁依斐的大手,笑眯眯的说:“血液、心脏、脑髓、精气都是生物最具有灵气的东西了。虽然现在的生物灵气只有一点点,但是若是精挑细选,也是有胜于无的。” “.....你是说吃人?”楚白被这一番话激的有些反胃,平时看多了现场,不自觉的就脑补出了现在汉拔尼享受可口晚餐的样子。 “不知道呢。”阎己专心的和祁依斐的手作斗争,无所谓的回复着楚白的话。 “.....”你能先放开我们老大的手再说么? “十八,你不要在乱动了噢。” 技不如人的祁依斐炸开全身的毛发,咬着牙冲会议室的众人道:“散会!” 为了避免邪火烧上身的战友们,一个个抱着资料夹着尾巴闪出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5 了门。神经比碗粗的小三还没搞清楚现场局势正准备对祁依斐说些什么,被一边的楚白一把拽住出了会议室。 “放手,要不然我真翻脸了啊!” “十八,杀人的好像不是人哦。” 阎己的话让差点丧失思考技能的祁依斐冷静下来。不是人。这个问题林凡之前也提过,三名死者脖子上都留有蛇类齿痕,不是中毒,只是像睡着了一样被一条大蛇吸干血液枯竭而死。 “建国后不准成精,你不知道么?” 阎己见祁依斐不再挣扎,满意的站起身将两人握着的双手来回摆动几下,仰着头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建国前成的啊。” 祁依斐彻底被阎己的动作和话语激的没了脾气,“小妹妹,如果你想听故事呢,回家让人给你读《聊斋志异》,警察叔叔很忙。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告诉叔叔,叔叔给你买糖。” “你要和我回家么?陆青竹做的糖糕点很好吃,吃了也不会拉臭臭!” “.....”我他妈现在在和你讨论拉臭臭的事么? “你们就算找到凶手,也不能抓住他。他很危险。” “我们是警察,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好了。” “十八,我今晚没地方住哦。”阎己又晃了两下手,向祁依斐走了一小步,歪着头看着祁依斐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十什么八?”祁依斐一边挣扎一边轻推了一下阎己的肩膀。 “因为你是第十八个人啊!” “老大,之前送陈萌萌的小男孩过来了。”楚白又一次适时的出现了。 “我也一起去!要不然我就不说了。”阎己死命拽着祁依斐的大手,嘟着嘴一脸“我有很多消息”的说。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凶手的人。” “你可以终生监视我啊!我不介意的。” 祁依斐白了阎己一眼,开始往楼下审讯室走。“我介意。带你过去不和规矩。我们等一下.....” “也许我去了会有很多帮助呢?”阎己不死心,虽然她已经想好了,不给她去就隐身偷偷溜进去。 最终在阎牛皮糖,粘上就甩不开手的软磨硬泡下祁依斐带着她坐在了审讯室里面。 “咳,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父母电话。”祁依斐右手被阎己牵住,只得将记录工作交给审讯室外监控的楚白,干巴巴的坐着。 “我叫梁浩,是....是萌萌的同学。你们能不能看在我主动过来的份上不要告诉我的父母.....他们不知道我.....我在追女孩子。” 阎己听了男孩的话,看了他一眼,但被祁依斐瞪了一眼,也就没有说话。 “你敢追,不敢让父母知道?你来是要和我们说什么?” “我.....我之前一直在追萌萌,但是班里很多人都喜欢她。我不敢在班里表现出来。现在放暑假,我是生活委员知道萌萌的家庭住址,就一直过来找她。本来,我觉得我有希望了,但是萌萌和我出去玩,一直都花我的钱,我就.....就不想在追她了。” “后来呢?”祁依斐耐着性子问。 “后来,后来我.....就是萌萌死....”也许是年纪还小对于生死别离显得尤为陌生的缘故;也许是曾真的很喜欢那个叫萌萌的小姑娘。已经渐露出大人模样的梁浩还是由于的顿了顿哽着嗓子道:“萌萌死的那天晚上.....我送她回家,就告诉她我.....不追她了。她很生气,说我舍得花钱总有人舍得花钱。她常常看到街上有一个大帅哥总是看着她。” “大帅哥?你见过这个人没有?” “没有....我当时以为她故意说得,萌萌死了以后。我接到警察电话......我觉得常常出现的那个男人,一定是在跟踪萌萌!”梁浩说完,将一双满是害怕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祁依斐。 祁依斐会看梁浩一眼,左手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我们会调查的,你这段时间不要到处乱跑。如果想到什么就打上午那个电话,我们回去接你。” 谈话结束后,楚白从外侧进来将仍沉浸在自我情绪里的梁浩带了出去。原来年少时的情爱也会如此现实,敌不过生死,更敌不过相处。 审讯室里祁依斐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着,被勒令不准说话的阎己抬起右手支着头侧杵在桌子上,见对方毫无反应又不满的晃了晃手。 “又怎么啦?” “十八,我想说话。” “.....你不是已经说了么?”祁依斐彻底从思绪中□□。 “我想去看看尸体。三具。” 祁依斐原本无处安放的眼神倏的看向阎己,眼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审视。 “好。” ☆、第4章、十八的棒棒糖 “楚白明天你带几个人去之前的受害者家问问,死者有没有和他们提过一个‘大帅哥’,木头和小三今晚留下来值班。”祁依斐从审讯室出来,看着天色已经晚了,对着众人将接下来的任务分配一下便宣布下班,独自带着阎己走向地下解剖室。 市局的法医法证被安排在主楼后面的三层矮楼里。祁依斐一走出市局大楼,一股热浪就扑啸而来,没走几步,身上就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祁依斐侧过头打量了身边的小姑娘,见对方丝毫未被这闷热暑期所影响,捏了捏右手握着的冰凉小手。许是自己的动作,阎己也侧着脸,仰着嘴角回望他。 “我不热,你要是热就靠我近些。” 祁依斐不自在的转过头,迈着大步向前走,拖得阎己踉踉跄跄的踩着地勉强跟上。 “怎么滴,你是移动空调机啊。” 法医法证部所在的矮楼是建国前就留下来的,楼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繁盛茂密的爬山虎。矮楼的大部分样子被夜色所遮盖,只留有橘色路灯下晦暗不明的剪影。楼里看门的大爷据说是第一批来市局工作的老人了,无妻无子,一直住在矮楼最西边的小房子里。此刻他正穿着长衣长裤坐在矮楼门前的香樟树下的躺椅上一摇一晃,手指跟着嘴里哼出的不知年代的小调拍轻轻打着膝盖。 “佘伯,我是刑侦部的小祁,和林凡打过招呼了。过来看看被害人。” 祁依斐的声音打断了老人的哼唱,老人支起身盯着前来的人瞅了一会,边从腰里摸索,边说:“小祁啊,咋这么晚还来这个地方。下次不许这么晚来,毕竟是死人待得地方!” “没事,我年轻火力旺。”祁依斐说完,还冲老人傻笑了半晌,又伸手接过了对方递来的钥匙。 “臭小子,出来的时候再把钥匙拿回来啊。”老人笑骂了两句,视线转移到一边的阎己身上,表情渐渐僵愣住。“小祁啊,这位是?” “......这是....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6 .她是证人,来看看死者。也许能想起些什么关于凶手的信息。” “那你们咋还手牵手呢!这也不是你们小年轻搞对象的地方啊。也不怕吓着人家小姑娘。” 阎己被老人口中的“搞对象”取乐了,摇了摇祁依斐的手对老人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祁依斐同老人又说了几句,便想牵着阎己往地下室走,而阎己却在此刻松开了一直握着他的手,朝老人的方向走去。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等您出来的时间还是有的。”祁依斐看着老人毕恭毕敬样子,心里有些怪异,还未开口,老人就对他说:“快进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出来。” “十八,我们进去吧。”阎己说完,又想去抓祁依斐的手,却被吃一堑的祁一智给躲开了。阎己只好撇撇嘴,自行往里走。 身后的老人缓缓地坐回躺椅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躺椅老旧却光滑的扶手,像是触碰自己心爱妻子的脸庞,喃喃道:“是到了要分开的时候了么?”说完,又闭上了双眼轻声哼唱起了之前被祁依斐打断的老歌。只是这一次,曲调却无比悲凉。 “你认识佘伯?他为什么对你这么恭敬?”祁依斐一边开门,一边歪着头审视着身边的阎己。 “见过一次,我想和他换一样东西。他不愿意呢。”说着便露出惋惜的模样。 随着解剖室大门的打开,一股福尔马林混合腐肉的奇异味道将两位层层包裹住。原本还打算继续训话的祁依斐被这股味道冲的有些头晕,但还是抬起手捂住了阎己的口鼻。 “等一下,我缓冲一下。” 阎己满眼笑意的瞥了一眼祁依斐,将手伸进小口袋里翻出一枚小小的香坨,高举着小手,示意对方点上。 “我又不是没见过现场,就是这味太冲,太突然了。”点完香坨的祁依斐还是决心找回点面子。 “恩,以后我多制一些这种香送给你。” “......” 祁依斐单方面的尴尬很快就在暴露在白炽灯下的一排排铁质停尸冰柜面前云消雾散了。他从手术柜里取出几个防滑手套,然后绕着森冷的冰柜墙仔细的核对墙上的姓名,在最右侧找到了三名死者并排安放的停尸柜。他抽出第一名死者的柜子,对站在后侧的阎己招招手说:“不害怕就过来。这是第一名死者何璐,死于22天前晚上1011点之间。当天晚上死者去参加同学生日宴会,大概在9点左右时间回家的。案发时间家里人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死者本身也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阎己一边听着季吾的口述,一边将包裹尸体的袋子打开。何璐长的很漂亮,纵然现在毫无血色的躺在冰冷的停尸柜里,也只是像个被巫师冰封而陷入沉睡安详的美人。只是美人苍白的躯干上被黑色的线缝制出了一个大大的y字,无论怎么安详都无比渗人。 “十八,你把她的眼皮掀开。”阎己对着何璐脖子上的蛇牙印看了许久,才转过头对祁依斐说,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你帮我把棒棒糖拿过来”。 “......”祁依斐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跳。却依言过去撑开死者的眼皮,却不见阎己有任何动作,正准备开火就听对方说。 “你仔细看看她的眼球。” 祁依斐低下头和尸体来了一次长达三分钟的对视。突然抬头,眼神发亮的看着阎己。 “金黄色,她的瞳孔里面有一点金黄色的光点。我再去看看其他死者。” “是朱颜草。” “什么玩意?” “传说朱颜草可以保持人类容颜不老,但需要种植在未经人事的少女身上,而且少女越美艳越好。七日成熟,取其血液浸泡可以延缓衰老。血液被抽尽后,枯死的朱颜草会集聚到眼球里面。” 祁依斐抿嘴沉默了片刻,声音微怒的对阎己说:“如果你说的那个草是真的。凶手杀人只是为了可以容颜不老?” “恩.....终生哪有不爱皮相的?” 祁依斐将几名死者包裹好,又重新推上了冰柜门。转身将手上的防滑手套扯下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中,凉凉的说:“你帮我。也是为了皮相吧?” “......” “喂,怎么证明这个世界上有朱颜草那个玩意啊?”两人差不多已经要走出地下室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祁依斐才开了金口。 阎己听到对方的问话随即走上前,双手背在身后,忽闪着大眼睛看着祁依斐说:“我没有地方去哦。” “......没地方去,我给你开一间豪华单身监狱,你爱待多久待多久!” 祁依斐和阎己一路吵吵闹闹的出矮楼的时候,佘伯已经在香樟树下立着身子等着他们了。见他俩出来,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佘伯,这是钥匙。真是麻烦您这么晚还等在这里。” “臭小子,我习惯了。”老人意味不明的话悄然消失在寂静的夜色里,空荡荡的矮楼四周徒留那老旧的躺椅还在“吱呀吱呀”的摇晃着。 习惯了,就真的可以一辈子会在回忆里么? 祁依斐在大门外的24小时便利店中买了好些零食准备回去投喂还在辛苦值班的战友楚白他们。临付帐时,侧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等待他的阎己,鬼使神差的拿了几个放在收银台上的棒棒糖,等结完账看着手里多出来的东西,心下有一片懊恼。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楚白在时钟敲击九点的时候,就已经估算到祁依斐差不多时候得回来了,端坐在靠门的位置上翘首以盼。一见到人,立刻扑过去抢走对方手上的零食袋。 “你这样子还有没有一点我们刑侦大队一枝花的形象!脸面不要脸么?” “老大,我早被定位成刑侦大队霸王花了好么?小妹妹,你还没回家呢?”楚白说着还视线暧昧的在两人(?)来回扫荡。 “十八还没有带我回去,我已经很累了。” 祁依斐冲两人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提着剩下的零食袋走到还在和电脑奋战的小三身边坐下,问:“你先吃,吃完帮我搜搜一种叫‘朱颜草’的植物。” 如果说世界即将毁灭,粮食严重稀缺,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会活到最后的人会是谁祁依斐现在告诉你,是小三。因为只要能放在嘴里没有毒的,他都能一口吞。 顽强不死的小三同学在一分钟之内吞下了一整块面包后,又重新开始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完全无视了周边祁依斐震惊的眼神。 “喂,你过来。”祁依斐也不知道是别扭阎己的名字,还是别扭阎己这个人,总是无法正常的叫出对方来。 “老大,你好没有礼貌哦。”楚白对于祁依斐的喊人方式有些不满。 祁依斐:“......” 阎己迈着步子走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7 过去的时候,刚好小三也找到了朱颜草的资料。阎己看了眼电脑里的图片,对着祁依斐点点头。 总是叽叽喳喳的阎己开始安静下来,让祁依斐更加不自在起来。看了眼还在和电脑里的朱颜草死磕到底两人,悄咪咪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就往阎己的手里一塞。 还在想着佘伯的事的阎己被这一番粗暴简洁的致歉方式搞得一头雾水的傻愣在原地。 “你不是没吃过棒棒糖吧?”祁依斐的声音使得一旁的楚白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好奇的斜着眼瞄着二人。 祁依斐没注意到楚白的动作,好脾气的将阎己手里的棒棒糖拿过来剥开橘黄色的外皮,直接塞到阎己的嘴里。 棒棒糖甜腻腻的味道在阎己口中融化开来,随着吞咽的动作,那味道好像避开了食道装进了心房,在阎己的脸上展露出香甜的笑。 而此时被虐的狗形顾途一个妖爬在林楠家的阳台上,抬头看了看像是被浓墨渲染过的天空,他不想承认他有些想念阎己。 “喵呜”嗨,兄弟,你认识一个叫顾途的家伙么? 从隔壁钻进来的白色波斯猫跳着脚尖,躲在阳台玻璃后面,竖着尾巴看着顾途说道。 “......”顾途觉得有一种无语叫做,你永远不知道你阿母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喊你回家。 “喵喵喵呜”我可是正经的家猫,今天上午有只麻雀过来说,有个很厉害的妖怪再找一个叫顾途的东西。 “说重点。” “喵喵”他让顾途去市局刑侦大队找祁依斐。 林楠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顾途和一只猫十分和谐愉快的在.....对视? ☆、第5章、执 子夜时分,刚出市局大门又再次驱车返回的祁依斐,暴躁的在市局大楼里来回徘徊。二十分钟前,在同一个地点,祁依斐把拒绝被送回家,只想跟他回家的阎己留在这里。走时十分潇洒,没挥衣袖,也没带走一片云彩。 而被祁依斐落下的阎己,只是看了眼绝尘而去的车子转身走入法医法证的矮楼。 矮楼里的佘伯又重新坐在了树下的躺椅上,等着什么的到来。 “你老了。”阎己飘然落在躺椅前的空地上。 佘伯听到阎己的声音,缓慢的起身说:“三十多年了,能不老么?阁主还和从前一样。” “十八说,你一生无妻无子。” “我的妻子在我还未娶进门前就已经死了,又哪来的子嗣?阁主忘记了么?” 阎己没回答老人的话,侧着头看向市局大门说“十八回来了,你快些说完。” “我还能在见一见她么?”老人有些恳求的说道。 “你的妻子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我知道......当年我与阁主交换,您赐我阴阳眼让我陪着她过完她的七日往生日,我是看着她消失的。”老人悲戚的说道,“世人都说投胎转世,我若是给您我的心头火。我下辈子还能见到她么?” “从来就没有什么下辈子,凡人不能把这辈子过好,才会奢望着下辈子。”阎己说着取下脖间挂着的锁魂铃,遂又抬起右手从挽起头发的发簪中取下一根金针,对着老人又说:“佘义,当年你我交换,是生意,你情我愿。后来陆青竹为你求情,是你承了他的情谊,我才答应等你三十年再过来取你心火。现在已经过了。” “我只是还想多记她些时日,我不知道失去关于她的执念我该怎么活......” 阎己看着老人拖拖拉拉的样子,很是心烦。“你爱记就记吧。十八来找我了!你以后带十八好些,我就等你七日往生的时候再来。” 老人好像被阎己如此随意的处事方式给震惊了,久久没回过神,再看时阎己已经消失了。老人对着出去的方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复坐回躺椅上。这把躺椅是当年他去恋人家提亲前,恋人要求的。说是做两把这样的躺椅,以后老了可以一起坐在小院儿里看儿孙膝下,可到底这些年,也就只做得了这么一把,孤孤单单地在香樟树下摇晃。 执念,生于人心,妖物次之,灭于魔族。 祁依斐在大楼乱窜的时候,想起之前佘伯对阎己的态度,抱着再找不到就自己回家睡大觉的想法,走向矮楼。还没等他走到,就在拐角处的石板椅上看到了傻坐着的小肉球。 “你一个人在这么黑漆漆的地方做什么?向我示威么?”祁依斐三步并两步的走到阎己身边站着,低着头怒视着她。 “......”阎己真的有些不明白凡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一个死活要记着死去妻子在回忆里过一生。一个明明已经决定不带她回家开车离开,却又返回来找她,结果不到要生气,找到了还生气。 “你不说话,瞪着我是几个意思?” “我.....” “你什么你!还不快起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祁依斐蛮横的打断了阎己的话,一把将她扯起来就往外拽。 “......” 祁依斐再一次用自己粗暴简洁的方式缓解了他自以为的尴尬后,将阎己丢到了副驾驶上,略感心满意足的驱车回家。 祁依斐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父母就已“更快奉子成婚”为理由,将还是单身狗的祁依斐扔出了家门,另立门户。然后奉了几年都没得子的祁单身狗,却意外的混到了事业小成,在寸土寸金的江城市贷款买了一套离市局走路只有半小时的小公寓。眼看抱孙无望的祁爸妈,只得守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心情过着老两口每天遛狗的小日子。 阎己坐在车里,眼光不时往祁依斐的脸上瞟过去,像是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观察。深夜寂静的四开双向大道上,一辆密闭环境下少女的小心翼翼地打量,让祁依斐深深陷入沉睡的粉红少男之没有一点点防备的诈了下尸。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常识?这大半夜的一个姑娘家非要和个陌生男人回家,你这是太放心我了还是太放心自己?” “嗯?自己吧。”一直神游太虚的阎己凭借本能的回答后,又自己想了想,像是确认什么一样,对着祁依斐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下还想继续开启“少女防骗指南”深夜专栏的祁警官彻底无语了。任劳任怨的将车开进小区狭窄的单向道里。 “到了,下车。” 阎己随着祁依斐的脚步亦步亦趋的跟进了对方的单身狗小公寓,公寓大约80多平方,客厅餐厅相对卧室来说要宽敞许多。由于没有书房,客厅靠南的阳台前的区域被主人设计成了一个开放式的办公区,该区域的风格和市局刑侦大队的办公区简直是一脉相承,一看就是一家人。 祁依斐的狗窝从来未有除了他妈以为的任何一个女性同胞进入,当然刑侦大队霸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8 王花也除外,因为在祁依斐的认知里不算女性的范畴。现在突然带着刚认识一天的阎己进来,莫名对于自己十分后现代风格的公寓有些......害羞。 “看,看,看!你看什么,不洗澡睡觉了?明天还要不要上班?” “不要啊。”阎己回答的十分坦然,“十八,我们要一起睡觉么?这样陆青竹知道了,会.....”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你睡沙发,先去洗澡!”从进屋开始就一直被阎己跟在身后转的祁依斐,从衣柜里取出几件衣服一股脑塞到身后人的怀里,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将人拎进卫生间。 祁依斐坐在开发商办公区还在对着电脑想着“少女被杀案”的事,整个人侧靠在椅子上,左手手指不自觉的敲击着桌面,脑子随着“哒哒哒”的敲击声不停的旋转。 杀人取血是为了保持容貌,什么样的人会为了这样的目的做如此残忍的事? 朱颜草,谁会知道?又是怎么得到的?蛇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梁浩所说的“大帅哥”他在案件里充当什么样的角色?还是只是个巧合? 太多的问题堵在脑子里,该往那边查?不对,朱颜草七天成熟,那么会不会下一个被害人已经被种植了? 祁依斐连忙跑到卫生间,抬手把卫生间的门敲的“啪啪”响,但凡换个小姑娘在里面,恐怕都要开始以为这是要上演什么大戏。 “喂,被朱颜草种植的人如何被看出来?现在是不是已经有少女被种植了丫头,别洗澡了,快出来!” 祁依斐的手像是装了永恒电马达还在不停的卫生间的门上拍击着。阎己一开门,从天而降一巴掌扇在了头顶上方三厘米处,扑了个空的祁依斐凛冽的将阎己抱了个满怀。所以说,浓缩是不是精华不清楚,但一定可以躲避横祸。 “十八,你这样会被陆青竹打死的。”阎己穿着祁依斐的大体恤,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扬起一张不知原由红彤彤的笑脸说道。 “......你....” 阎己从祁依斐的怀中退出来,边向客厅走边说:“被种植朱颜草的人血液里的灵气会涨,我可以看得出来。遇水的话,应该会有香味吧。” “......那要是这样的话,按凶手杀人的时间推算,杀一个人取血当天,同时也有一个人被种植?”祁依斐顺着自己的思路想着,连忙拿起电话通知明天去走访被害人家属的同事,要求他们问出被害人一周的时间线。 看着祁依斐坐在沙发上,专心的编辑着短讯的样子,阎己也将头凑到了过去,水珠顺着乌黑发丝滴落到祁依斐麦色的手臂上,滑落至深咖色的地毯,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微凉的触感在空调的作用下越发让人想入非非。 “十八,我也想要一部手机。”阎己丝毫没有作为陌生人的自觉,无比坦然的向祁依斐提出自己的诉求。 “......你有钱么?你就想要?你知道挣钱有多辛苦么?小朋友。” “不知道,陆青竹知道就可以了。” 祁依斐单方面的结束了噎人的晚间谈话时刻,将还对手机意犹未尽的阎己打包扔进卧室,自己转身进入卫生间洗漱。可等他再出来的时候,阎己又从卧室跑到沙发上睡着了。突兀的站在过道看了半晌,祁依斐无甚压力的转头进入主卧闷头大睡。 等祁依斐再醒来是被客厅哭哭啼啼的电视剧给吓醒的,顶着一脑门子火的祁单身狗“呼哧呼哧”的夹着拖鞋走出去,结果被电视剧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一嗓子“婆婆,我为这家付出了多少,您知道么?”给炸的头大如斗。 “你.....” “十八,那个人为什么不一巴掌拍死她婆婆?这样的婆婆是要留着过年么?”阎己从祁依斐起床,就感受到了,此刻看他出现热情的和对方分享自己的见解。 祁依斐:“......你继续,你的想法很好。希望你为了婆婆也是这么想的。” 正在为自己老头子准备早饭的祁妈妈,不禁感觉一哆嗦。一定是早晨天气太凉的缘故! ☆、第6章、头发 即将准备前去市区刑侦大队寻找祁依斐的顾途,此刻正在阳台上耐心等待林楠的起床,他深感作为一只有思想有道德的妖,是断然做不出不辞而别这种掉身份的事情的。于是,他从清晨七点等到了上午十点,林楠才慢悠悠的从卧室里走出来。 “小可爱,你怎么爬在这里无精打采的?是不是饿了?”林楠作为一个新上任的铲屎君,十分恪尽职守的询问,直接无视顾途嫌弃的眼神。 “......” “小可爱,我先去洗澡。等下带你去爸爸单位玩哦。” 林楠说完也不理顾途的反应,就直径走入卫生间。等再开门出来的时候,顾途已经没影了。林楠在屋子里到处寻找,也毫无所获,只得匆忙的回房换衣服出门再寻。她不知道的是,宽敞的四居室被她顺风带过的地方都留有一股沁人的清香。 早晨祁依斐上班的时候,阎己以“需要留家观察婆媳后续问题”为理由拒绝一起出门,翻着数十个白眼开着车遛在拥堵的大道上。但路过一家手机店的时候祁依斐又一次的脑抽腿贱的熄火下车,最后踩着上班点嘟嘟啷啷的拐进三楼办公室。 结束值班还依然奋斗在岗位上的楚白,一看到祁依斐走过来,迅速的向战友们闪过几个眼神,公共办公区的众人会意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早准备好的棒棒糖叼入嘴中,眼神八卦而暧昧的瞅着祁依斐。 “......”楚白那个死丫头有毒啊! “都干什么呢?不上班,案子还要不要破了?”祁依斐秉承着万里长城都没他脸皮厚的心态,义正言辞的接着说:“昨晚我去林凡那看过了。三名死者的瞳孔中都有金黄色的光点,初步断定是凶杀在杀死被害人之前,在被害人身上种植了一种叫做‘朱颜草’的东西,成熟期为一周。按凶手杀人取血的周期来看,凶手在杀死前一个被害人的时候就已经物色好下一个被害人。你们去查查被害人死前一周的行踪轨迹,我们下午四点开会具体讨论。视频,录像能有的都找过来啊!” 祁依斐说完,众人也收起来嬉闹的表情,潜心投入工作中。 “老大,王局让你过去一趟。看样子是说这次案件的事.....” “知道了。”祁依斐抬腿刚进自己的办公室,楚白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抬手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便出门上楼了。 “叩叩” 祁依斐推门进去的时候,王局还坐在椅子上苦大仇深的揪着自己本来就不怎么浓密的头发。一看这场景,祁依斐心下也知道今天是少不了一顿训了。 “小祁啊,你们这办事效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9 率可不行啊。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吧,还都是少女被抽干血液,眼看着记者那边就要堵不住了。这要再不破案,搞得整个江城市人心惶惶,我们局里对上头也不好说话啊。”王局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烟雾中,祁依斐看不清王局的表情,猜不出接下来的话。半遮半露的询问:“王局,兄弟们也为这事天天熬夜加班。我们试试从被害人的时间线入手。记者那边.....” “小祁,你做这一行业有些日子了。现在这世道谁是人谁是鬼,当真分的那么清楚么?记者那边,我能帮你脱的也不过三五天左右。你自己想想吧。” 祁依斐暗自思索着王局的话,面上带着感激的朝对方致谢告辞。临走时,从还未关严实的门里飘出王局似自言自语的话。 “容颜不老?呵,碰到该碰到的,还是竹篮打水啊.....” 装完“孙子”的祁依斐回到三楼,对着正准备出门的楚白招招手,两人前后脚的走进私人办公室,落后一步的楚白机警的顺手将门带上。 “老大,什么事啊?”楚白一副求密谋轰炸市局大楼的样子瞬间逗乐了祁依斐。 “两件事。第一,刚才王局找我过去说了一下记者的事,你是我们队的形象,当时候应付记者的工作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啊!楚白同志,组织看好你。”说完还给了一个相当敷衍的信任眼神。 被委以重任的楚白同志表情抽搐,完全没有被组织信任的成就感。 祁依斐抢在楚白开口之前凑近低声道:“第二件事,你私下调差一下王局。” “......”楚白无语的看着祁依斐半天,调整好表情遂道:“会不会被灭口?” “光荣!” 说完,祁依斐不忘在临走前以领导人的姿态拍拍楚白的肩膀,叫上木头驱车前往第一个受害人何璐的家。 何璐的家在江城市较为繁华的地段,还在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道路上来往车辆虽然多,但好歹算不上拥挤。祁依斐坐在副驾驶,盯着从玻璃窗前射进来的似火骄阳翻动着何璐父母提供的笔录,像是要将每一个字都嚼碎揉烂吞下肚。 “何璐父母说,何璐死前去参加了同学的生日聚会。聚会地点是在东城区泰鑫广场,我记得第二个被害人的家好像就在东城区。”祁依斐没抬头,突兀的对着旁边开车木头说道。 “对第二个被害人家是东城区荣国公馆。但是距离泰鑫广场开车估计也要一个小时。” “凶手选定被害人除了十六周岁、未尽人事的少女、漂亮,以外还有什么共同点?为什么选她们?只是路上偶遇” 祁依斐实在想不通,死的三个少女家庭背景、出生日期、性格、长相都有所不同,那么究竟是我们会选择这三个女孩呢? 木头实在想不出三名话回复祁依斐的问题,只好闷声开车。好在祁依斐没有继续追问,才使得车辆平缓的驶入荣国公馆。 “老大,到了。” 祁依斐坐在车里摇下玻璃窗,伸头望望何璐家那栋高层。饶是身经百战的祁队长也不由的有些发怂。离第一起案件已过去快一个月了,凶手还没有抓到不说,还又死了两个。实在是无颜面对何璐父母殷切的眼神。 艹,这都是什么事! 为祁依斐和木头开门的是何璐的母亲,自从何璐出事以后,她就辞职在家休养。祁依斐看着眼前的妇人,比上一次在警局见面的时候要老了许多。 “何太太,我和我同事这次过来,是想问一下何璐之前有没有和您提过见过一个长的很看的男人?”祁依斐坐定以后,并没有过多的客套和安慰,直接单刀直入的问。对于失去女儿的父母,抓住凶手才是唯一的慰藉。 何母眯缝着眼似是思考,良久说“提过一次,说是在补课的时候见到的。璐璐还说比明星都好看。祁警官,我们璐璐的案子.....” “抱歉,何太太。”祁依斐闪躲开何母眼里点点的希望之火,继续问:“那您能详细说一下何璐出事情一周左右的时间都去什么地方,或者说过什么话么?” 何母的叙述同之前的记录并没有什么大的出入,结束谈话后,祁依斐向何母询问能否去何璐的卧室看看。 据何母所说,因为怕给警察的调查增加麻烦,何璐去世后,房间一直没有动过,他们夫妻也鲜少进来,一切都和那晚何璐躺在月光下沉睡的时一样。 祁依斐带着木头在何璐的房间检查。少女的房间总是布置的无比温馨,只是曾经入住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祁依斐将目光投在书桌上一张何璐的照片上,照片里的何璐明眸巧笑,披散着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安静的坐在河边的长椅上,配着在日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河面,这一幕定格的分外美好。 如果凶手是偏爱的是头发呢?三起案件的死者都是乌黑长发。 从何璐家出来,木头在祁依斐的示意下擦着交通部法规边缘有惊无险的将车开回了市局。 还没进办公室的门,祁依斐就看到了威风凛凛站在三楼过道口的顾途。许是和阎己相差无二的漫不经心,让祁依斐站在人来人往的过道里,询问般的对着一只萨摩耶说:“顾途?” “......” 一人一狗就如此站着。 紧跟其后的木头也感受到了尴尬,正考虑出声。对面的顾途,侧头冷冽的看了一眼祁依斐,甩了下尾巴,转身走入办公室内。 祁依斐觉得自己魔怔了,莫名的看懂了一只萨摩耶的意思。世界果然每天都有惊吓! 中午时分的刑侦部办公室里顾途和祁依斐一人一狗静静的对视着。 “顾途是吧?阎己知道么?” “......”顾途完全不理他。 祁依斐在经过了二十分钟和顾途屡战屡败的互相试探后,认命的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决定将狗丢回阎己那儿。和一只永远不理你但你又总明白它眼神里的意思的狗沟通,祁依斐觉得太糟心! 林楠在自己小区里寻找了一早上仍旧没见到顾途的身影,失落的坐在小区内公园的长椅上。炙热的太阳将她白皙的脸蛋,熏晒的发红,额头上的小碎发也粘连在了一起,却并不显得邋遢,倒有病弱西施的媚态。 离林楠不远处站着一名身穿黑衣黑裤的男子,白皙的脸上如紧盯着待捕猎物的毒蛇一样的眼睛死死的望着林楠,鲜红的嘴角微微勾起,周遭散发出与这酷暑格格不入的冰冷气场。 你是我下一个猎物。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不几道为什么手机上打不开。。。。。 ☆、第7章、人心与大蛇 祁依斐送完顾途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10 和手机后回到市局,反而更糟心了。原本一路上自持冷静的萨摩耶一见到阎己,两个就在他家里来了一场人狗世纪大战,完全无视了他这个合法的房产拥有者。现在的祁依斐只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行走在崩溃边缘的心。 “老大,法证部小王把死者瞳孔里的东西的化验资料送过来了。” 祁依斐结果资料,斜靠在公共办公区的桌子上。三名死者瞳孔中的金黄色光点取出来检验后的确是植物种子。虽然对这种植物尚且唯有了解,但是根据成分化验应该是属于水生植物。只是现在尚有的种子是死胚,不能培育出来。 祁依斐想着什么,又给之前遭了瘟的阎己打了个电话。而此时阎己正带着已经和她和好如初的顾途在江城大街小巷寻找那条杀了人的小蛇妖。 “十八,什么事?我现在很忙哦。” “你是忙着和狗打架,还是忙着研究婆媳大战?我想问,你既然知道朱颜草,你能拿到么?”祁依斐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说。 “我没有,朱颜草是很久以前生长在西北沼泽地中的,取其果实再种植人体血液中,可育灵驻容。但是只要入了人体,果实中的种子就会在一周内死亡,不能培育。后来人类大面积开发,朱颜草就基本绝种了。” 祁依斐刚挂完电话,阎己身边已经恢复成身形挺拔的人类男子顾途就酸唧唧地开口了:“你这就是帮他才要找那条蛇妖,和被种植朱颜草的小姑娘?我说你怎么不出动招妖令,还自己跑出来找!” “小蛇妖要是知道我过来,他一定跑的比什么都快!” 最终两妖毫无所得的浪迹了一下午,还是觉得先去市局与祁依斐回合。 还在听着木头等人复述一天成果的祁依斐隔着玻璃窗就看到阎己同着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子在楚白狗腿花痴的带领下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祁依斐挥挥手打断了木头等人的话,抬抬下巴对着阎己道:“你又过来干什么?你真以为警局是你家,天天等着你光临啊!” 祁依斐的语气有些冲,让冷脸站在一旁的顾途瞬间炸毛,抬着长腿向前跨了一步的站在阎己面前直视过去。像是窥探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的楚白,伸手拽了拽木头的衣角,示意他们跟自己出去,临关门前还不忘同情的看一眼屋内的三人。 三角狗血肥皂剧什么的最适合脑补了。 对屋内气氛不以为意的阎己从顾途身后绕出来,微仰着嘴角指着顾途对祁依斐说:“十八,这是顾途。你们以后可要好好相处哦。” “什么?” 阎己的眼神笃定又戏谑的望着祁依斐,“我不信你完全猜不出我是什么?” 怎么会猜不出,能从眼前消失的阎己,可以控制审讯室监控的阎己,被佘伯恭敬对待的阎己,还有一只毫无障碍与人沟通的萨摩耶。猜的出,未必愿意去猜。那和自己一直以来秉承的唯物主义价值观不符。那么自己又该如何看待这件案子,昭告所有人,这件案子是个妖怪做的,我们警察就只能查到这里了,你们自求多福? 祁依斐这样想着,越发难以接受。 “我都说了,凡人胆子太小。”顾途对着祁依斐此刻的反应大为嫌弃。 “十八,你不要担心。我会帮你抓住凶手的。只有人类才需要永驻青春。” 阎己的话让还陷入思绪的祁依斐回复过来,眼神将顾途和阎己打量了个透彻,才慢悠悠的开口:“你们不是同一个种族吧?”同一个种族颜值不会相差这么大吧? “......” 看着阎己吃瘪的样子,祁依斐心情很好的继续提问:“有妖杀人,你们都没人....妖管么” “你吃鱼么?”阎己答非所问。 “吃啊.....” “有人杀鱼,你们难道没人管么?”阎己似笑非笑的说,“本就不同种族,况且我们一般不会对凡界生灵动手,如果要动手一定是因为人。人类的欲望太多了。” 被阎己呛得无言以对的祁依斐只好装模作样的通知各位战友开会,当然阎己也带着顾途自发参加会议。 四楼会议室里,祁依斐站在白板前将三名死者的照片贴在上面,开口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众人。“我怀疑凶手锁定被害人除了漂亮以外还有头发。三名死者都是自然的黑色长发,并且无任何烫染记录。” “老大,这会不会是巧合?现在女生很多都是长发啊。” “女生很多都是长发,但是在江城市长的漂亮,无烫染记录的黑色长发的十六周岁少女。并且前一名被害人死亡当晚后一名被害人在此区域活动过,那就不多了。现在离第三起案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2天,我们还有5天。这个下一个被害人很有可能已经被种植了朱颜草。” 祁依斐的发声结束以后,敞亮的会议室想起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阎己坐在台下,眼里跃跃欲试的看着祁依斐,在得到祁依斐点头后,才缓声说道:“之前死的三个少女脖子上都有明显的蛇牙印,朱颜草可以让人类容颜永驻。所以凶手一定养了一条大蛇,此蛇有毒,你们如果遇到了要小心。” 虽然阎己未将话说的太过明白,但是深知他们身份的祁依斐却听得明白。蛇妖杀人取血是为了一个人类可以青春永驻,抓住这个想保容颜的人,小心那个杀人的妖。而且这个人,并不无辜。 经过几番讨论,祁依斐最终确定搜索目标。背对着众人,一边说一边将条件写在黑板上。“凶手初步判断,女性,自然长发,独居,年龄最少超过四十但外形青春靓丽,家中养蛇。” “皮肤白皙,身上带有蛇的土腥气和人类血液的腥臭气。所以一定会用香水香料或者含香的药剂。”祁依斐说完,阎己随后补充道。 “......用香我能理解,为什么会皮肤白皙?”楚白不耻下问。 “因为大蛇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阎己理所应当的说道。 “咳,现在凶手初步人物测绘已经出来了,小三你在网上查找符合条件的人。木头和楚白带人先去西区看看,我去北区。明天下午四点会局里在做商议。这段时间熬过去,我去向王局申请多放咱们几天假!” “老大威武啊!” 众人在得了案件信息后,又有了祁依斐的承诺,一扫之前的阴霾,干劲十足的出了会议室。 祁依斐:“你们能找到那个什么蛇妖么?” 阎己瞥了一下嘴,双臂抱着胸前,斜着头看着祁依斐说:“能,但是要时间,他的妖气很淡,应该故意隐藏了。顾途会帮我们的。” “并不会!”说完,顾途起身迈开步就出了门。 阎己看了眼顾途的反应,好似十分笃定的说着:“他比较害羞。” 忙忙碌碌的白天终于过去,祁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11 依斐打发完战友们,便将家门钥匙递给阎己,自己留在办公室内值班。空调机仍旧卖力的配和着祁依斐翻动案件资料的声音在“呼呼”作响。 阎己溜进来的时候,祁依斐正在烟雾缭绕的环境中叼着烟兀自想着什么,眉头深深的揪在一起。 “十八。” 深夜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阎己清冷的声音传入祁依斐即将麻痹的大脑,如触电般诈起一身汗毛。祁依斐抬眼看过去,口气有些慌乱:“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我是妖啊。十八,我让途途去找那个小蛇妖了。就算找不到蛇妖,那个人身上的血气也是可以闻到的。”阎己踱着步子,站在祁依斐的对面,大有一副“你不夸我,我不依”的架势。 “......那你真的好棒棒啊!”祁依斐被她这番求表扬的姿态弄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随口搪塞一句,复又转过头出神的盯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没得到满意回答的阎己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祁依斐,最后也只能在对方不理不看不知道的态度下缴械投降,乖乖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小憩。 碰到该碰到的,还是竹篮打水。谁是该陪到的? 祁依斐自上午出了王局的办公室脑子里不断旋转着这句话。 现在这世道谁是人谁是鬼,当真分的那么清楚么?肉眼凡胎,何止分不清人鬼,现在连妖都分不清。妖?祁依斐猝然睁开半闭未闭的杏眼,明眸看向沙发。 阎己。 可是如果是阎己,那么是不是代表王邦国知道杀人者不是人?那么是不是以前在某个地方也有过类似的案子?祁依斐这样想着,便将全国公安内网打开,一件一件的侦寻着。 “丫头,别睡了!你们妖还要睡觉?快过来。” 阎己被祁依斐的话说的目瞪口呆,半晌翻了个白眼飘落到电脑前。只见祁依斐抬手指着屏幕问:“这次不是第一起案件,四十年前在c省龙岩市五显镇也发生过。一共死了四名少女,而且其中一位姓王。” “姓王怎么了?” “我们局长今天上午叫我过去谈话,按照他的意思应该是知道这件案子以前发生过,并且凶手不是人。我让楚白帮忙查查以前局长处理过的案子,但是无一所获。”祁依斐说着抬头对上阎己迷蒙的双眼:“而且局长姓王,老家也是c省龙岩市五显镇。” “想去问问他么?”阎己挑了一下眉,“保证不会被发现哦。” “......” 这年头,妖怪了不起啊! 江城最富庶别墅区一匹浑身雪白的孤狼赫然矗立在月夜下的一栋别墅楼顶。孤狼踮着脚低着头缓缓地行走在窄梗的屋脊上,淡淡的血腥气混合着不知名香氛的奇异味道从它脚下的别墅里飘散出来,绕在空气中越发诡谲难测。 顾途在这里停留了很久,可却早已妖去人空。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一时爽,写文泪千行啊!!! ☆、第8章、执子之手 江城市盛夏的夜晚像是要为什么即将走到尽头的东西洗刷痕迹,原本还明月高悬的天瞬时间就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东郊废弃的仓管房内一个身穿月牙色水滴领中袖旗袍的长发女人,踩着高跟鞋疾步却优雅的向楼梯尽头的阴影处跑过去。 “离殊,我们为什么要逃?” 女人温柔娇媚的声音划破老旧仓房的寂静,楼梯尽头的阴影处渐渐走出一个黑袍长发的古装男人,白面红唇,亦正亦邪。 男人站定在女子面前,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挑起女人稍有凌乱的黑长发轻绕至自己的鼻前,迷恋的嗅着。半晌,才看向远方的雨夜,轻启红唇:“她来了。” “谁来了?” 男人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抬起手爱怜的抚摸着对方柔美的面容,缓缓道:“阁主来了,我们必须回无异山。” “可是我还需要最后一个少女的鲜血!”女人一把打开男人仍旧停留着自己脸上的手,抬起头不甘的盯着男人乌黑沉静的双眼,“只身下三天了,还有三天我的药剂就成熟了!” “我们必须要走。你老了,我也会留在你身边的。” “那么我就应该一天天的变老,然后看着你还是如同少年般的样貌?我受不了!”女人像是想到什么,上前拽住男人宽大的衣袍,“我们把药带走!你不是说妖从来不管人间的事么?而且只有三天了,我们可以把她带回无异山!不会有事的,对不对?离殊。” “......好。” 男人将女人用在怀中,依旧轻拂着她的头发怜惜的亲吻的发顶,然后兀自走向雨中。一道急厉的闪电将黑夜劈开,女人望着逐渐消失在夜空的黑色蛇尾,眼中闪过一抹诡谲的流光。 此时,还在和祁依斐绘声绘色叙述偷偷潜入王局梦中窥探的阎己,猛然转过头看向窗外。 “离殊。”没等祁依斐接话又说道:“大蛇是离殊,他出现了。在东郊,他知道我来了。” “什么?我们现在去东郊” “不。我们等顾途消息,先去王邦国家。”说完,阎己拉过祁依斐的手,眨眼间就落入王邦国的睡卧。 祁依斐:“......” 阎己看着祁依斐生无可恋的表情,态度仍旧十分淡定,抬手指了指床上还在熟睡的夫妻二人,说:“进去?” “......怎么操作?”祁依斐望着阎己,附送了对方无数白眼后,指了指床上的两人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阎己说话是否会吵醒二人。 “不会,他们感知不到我们。” 话音刚落,祁依斐便大大咧咧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迅速的给还在睡梦中的木头去了个电话,简明扼要的告诉他带人去东郊周围看看情况,顺便交代注意安全。事毕,祁依斐转头看向阎己,对着床上二人抬了抬下巴。 阎己了然的拽了拽祁依斐的大手,将他带到王邦国一侧的床边,弯下腰对着一无所知的王邦国轻声哼起催眠小调。 祁依斐听不清阎己究竟在唱些什么,但是床上熟睡的人面上渐渐露出苦痛和怀念的神色,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嘴里呢喃的说着什么。祁依斐费力的想要听清床上人的呢喃,却被阎己拽着手飘落至四周飘散着白雾的小山村中,白雾那端赫然出现一栋低矮破旧的小屋。 “铃铃”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远处传入了已入梦境的王邦国耳中,随着铃声的指引,他来到了那栋破旧小屋前。他记得这里,这里是他和姐姐以前的家。王邦国泪眼婆娑的在小屋的来来回回的徘徊着,不时伸出手留念的摸摸这个,碰碰那个。自从离开村庄,他好些年没有梦到同姐姐生活过的小屋,更没有梦到过自己已经死去的姐姐了。 “王邦国。”阎己清冷的声音从门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12 外传进了万籁俱寂的小屋,“铃声入耳,易物换物。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阎己本没想到王邦国对死去姐姐的执念会如此之深,能感知到锁魂铃的铃声,那么这就不是简单的帮助祁依斐,而是佛密阁的交易。阎己回眸看了一眼牵着自己手的祁依斐,冲着对方眨眨眼,好似要将一些说不清明却又涌现在眼神里的某些情绪沉入心里。 “十八,你是怎么看待我的?我是妖噢。”说完阎己嘴角微扬,瞳孔却有些收缩的补充道:“待会不管我要做什么,你不要说话哦。也不要害怕或者不相信我哦。十八!” “......嗯?我怕你头上长犄角么?”说完,祁依斐转念又想:这丫头该不会真的长了犄角吧? 阎己松开了牵着祁依斐的手,缓步向小屋走去。一阵风将小屋的门缓缓吹开,门内的王邦国一脸惊恐的看向屋外,只能看到一片朦胧。“谁?出来,你是杜绾?” 迷雾逐渐散去,王邦国看着站在小屋门前石块上的九尾白狐,支棱着九条柔软灵巧的尾巴,高傲的仰着头,眯着眼看向自己。王邦国觉得他看到的是自己的秘密。 阎己:“你想要什么?” “我想见我的姐姐王倩。” “哦,她死了吧。”阎己毫无在意的戳起王邦国的心伤。 “.....是的,你是谁?” “她被一条蛇将全身血液吸干致死的。”阎己抖了抖尾巴,“你见不到她了,但是我们可以交换。我帮你抓住那条蛇,怎么样?” 似是回忆起什么苦痛的画面,王邦国双手有些颤抖,但看向阎己的眼神却是越发坚毅。“你.....你想要什么?” 阎己正待说话,身后的祁依斐伸手拽住她的小尾巴,沉声喝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阎己纵身从石块上跃下,回过身冷冽的看了一眼恼怒的祁依斐:“你觉得我要做什么?”说罢,抬手将祁依斐定住。 王邦国:“你在和谁说话?” 阎己转身直视王邦国:“我只要你的执念。将你的执念给我,我帮你抓住那条蛇。没有执念,你不会缺少任何东西,只是不再如此念念不忘。” “执念是什么?” “你对你姐姐的爱和愧疚就是你的执念。想好了么?我可以帮你解脱你后半生的困苦。” “我又怎么相信你,你是妖!” “我是佛密山佛密阁阁主阎己。”话音如玉珠落盘,空灵有力。九尾狐身一跃而起落地变成身穿绿罗裙头配密云簪的娇小少女。 阎己抬手挑起脖间的锁魂铃,随手摆弄着:“我们佛密阁万年来只做交易。你是做还是不做?” 祁依斐隐身于迷雾中,看着眼前的随手摆弄哑铃的绿衣少女和当初固执牵着他手的圆润小丫头拥有着同样的面容,同样漫不经心的腔调,但是却好似不是曾经认识的那般。心下道:真的是妖。在怎么像人,终究非我族类。 “我不会....忘记.....她?” “不会,只是不再如此如鲠在喉,念念不忘。” “好。” “那么我们的交易现在开始生效了,你要和我说一说你的往事了么?” “.....那是四十年多前的事了.....”王邦国听着阎己的拍案定板的告诉自己交易生效,突然开始松了一口气,佝着肩坐到了屋子的门栏上,说着往事,眼里满是怀念的看向远方。 王邦国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父亲为了生计将还在襁褓的他丢给了大他八岁的姐姐和奶奶抚养外出做工。王邦国五岁那年村里来了一对夫妻,丈夫是不苟言笑年轻小伙,妻子虽然风韵犹存却是已过五旬的老妇人。当年人们思想封闭,无法接受这样的忘年之恋,村里人都很排斥这对少夫老妻的组合,只有少不更事的王邦国时常被妻子美味的糕点吸引,一来二去便就混熟实了。 在王邦国幼时的记忆里,这对奇异的夫妻十分恩爱。岁月与年轮仿佛不存在丈夫的眼中,望着妻子的眼神永远是那么的温暖。但是闲言碎语从来最伤的就不是爱你的人,而是你自己。妻子日复一日越来越沉默,故事就如同现代的狗血肥皂剧一样在两夫妻的生命中秘密的发展着,就这么过了三年。 一日,王倩带着王邦国过来看望妻子。那是的妻子脸上的沟壑已经很明显了,原本乌黑的长发也开始白发丛生,只是她依旧腰背挺直看似温文尔雅的坐在椅子上。 “倩倩,你的头发真好看。”妻子伸手触碰着王倩的发尾,“和我年轻时一样。” 王倩自小家里穷,她的长发是蓄来换钱给已经八岁的弟弟上小学用的,也许是太早接触生计问题,对于同龄少女对于美的追求已经无暇顾及。抬起头冲妻子羞涩的笑了笑:“这是俺蓄给俺弟上学的,绾姨说好看,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你要剪掉它?” “恩,给俺弟上学,他以后是要出去的。去俺爸说的大城市!”王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妻子。 这世上最美的不是某一个人,最美的是人们年少的时光。 “离殊,我不想老死。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这句话像一个恶灵一般的为两人平静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为王倩带去了死亡。 当杜绾第一次躺进满是王倩年轻血液里的时候,与子偕老的爱情变成了恶魔,吞噬了人心,执子之手的誓言成了刽子手,抹杀了人性。 ☆、第9章、老使我怨 晚间骤起的暴雨惊醒了睡梦中的林楠,她迷迷糊糊的开启床头灯探向窗边。而此时一条黑色的巨蛇正盘旋着身子,支棱着脑袋隐身于林楠房间的角落里。 “呼”林楠伸手将未关严实的窗子带上,转身出了房门。父亲的书房还亮着等,林楠踮着脚小心翼翼的靠近:“哇!”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还沉浸在案件中的林凡吓了一跳:“......小丫头,不睡觉吓唬老爸啊!” “老爸,你别在看了,小心还没到五十就秃顶了!”林楠伸手合上林凡的档案夹,“凶手太可恶了,感觉这些被害人就和我差不多大呢!” 林凡听着女儿的话,心下一惊,林楠也刚好十六周岁。“你最近少出门,看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一定要给爸爸带电话,或者给你祁哥打电话知道么?” “我知道!我可是警局法医的女儿,很厉害的!”林楠说着双手抱住林凡的胳膊,撒娇道:“那我这么厉害,你案子结束休假带我和妈妈去爬山怎么样?” 林凡起身拍拍女儿的头,“看你表现,你妈妈说你最近总是不听话,每天晚上睡得迟,早上起得晚。你现在就睡觉,明天早起帮妈妈做早饭,怎么样?”说着,就将女儿送回了卧室。 “遵命!嘻嘻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13 .....老爸,晚安啊。”林楠站在橘黄色昏暗灯光下,冲着门口扬起天真无邪的笑脸,对着林凡挥手说道。 林楠的笑脸有些刺痛盘在墙角的大蛇,离殊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杜绾的时候,她也笑靥如此。 杜绾。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错的? 离殊没有时间多想,也不愿再去多想,对着林楠吐出鲜红的蛇信发出“嘶嘶”的声响。林楠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翻开薄毯的手顿了顿,转头向墙角看去。大蛇跃起上半身对着在林楠吐出了黑色的烟雾,还没来得发出声响的少女,慢慢地闭上了双眼。离殊用身体紧紧的缠住林楠腾空而去。 而此时从王邦国的梦中出来祁依斐正急急忙忙的朝着东郊赶去。被落在身后的阎己,也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人始终没有说话,诡异的气氛在密闭的车厢内不断蔓延。好在此时,祁依斐与众难寻的手机铃声诈起。 “喂,木头。什么情况?” “老大,郊区的废弃工厂抓到有个女的,没有什么蛇。现在我们准备回局里。” 祁依斐扭头看了眼阎己,才接着说:“好,我现在也赶回去。留几个人在那边继续搜。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车内又陷入了沉寂。半晌,祁依斐说:“木头说......” “我听到了。” 靠,什么破铃声!the fox,狐狸可不叫,能说,堵死人那种! 祁依斐在雨后的夜里豪放的展示了一把车技,飞回了市局。 “人呢?”祁依斐对着还在牛饮的木头抬抬头问。 “3号审讯室,去么?” 祁依斐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对着阎己一挑眉:“你去么?” “去。” 祁依斐让木头和楚白留在监控室里观察记录,自己带着阎己抬脚走过去,途中祁依斐状似无意的说:“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是警察,妖的事我管不了,但是......” “你们抓的人没有错,血腥气很重。”阎己打断了祁依斐的话,率先推门走进去。 祁依斐见过很多罪犯,坐在市局刑侦队的审讯室里或多或少都会表现出一些慌乱,眼前的女人却是最镇静的,就像只是来喝喝茶转瞬便会被完好无损的护送回去一般。看着阎己和自己一前一后进来,只是像打量准备进门询问是否续杯的服务员,礼貌温婉。 祁依斐:“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家里还有其他什么人?” “杜绾,40岁,外地人,和丈夫准备回老家。”杜绾说完,对着阎己浅笑道:“您可以不要在晃动铃铛了么?我听着有些吵。” 祁依斐没管杜绾的话,追问道: “为什么会一个人在东郊废弃仓管房里?我们接到消息,连环杀人犯现在正在东郊,你一个人女人不怕么?”说完才轻拍了一下阎己从一进门就拿着脖间铃铛晃个不停的小手。 “到我说话了么?”阎己歪歪头,看向杜绾,嘴角轻挑了一下,“离殊呢?” 杜绾陡然坐正了身体,脸上精心雕琢过的表情被阎己的话敲击出了一道道裂缝,回过神后,复又浅笑道:“什么离殊?你们带我过来到底要做什么?” 祁依斐:“不做什么,说一说你为了永葆青春,是怎么杀死那些无辜少女的吧?” 阎己撑着下巴,侧头看着祁依斐说:“长得可真好看,就是身上血腥气太重了。再多药剂都洗不去吧?” “你少说话,能不能?”祁依斐看着阎己这样,原本一直压制的火气,像是确定要起飞冲天的火箭朝着不可预计的远方一纵而起。 阎己认怂的点点头,为表诚意将两只小手盖在自己的嘴上,瞥了一眼故作镇定的杜绾。 祁依斐:“杜女士,请您回答。”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杜绾说完身体靠在了椅背上,不再看眼前两位。 “杜女士,你的丈夫离殊,不是人类是一条蛇。四十一年前你们在c省龙岩市五显镇杀死四名十六周岁的少女取血,供你可以多维持这么些年的青春。现在是青春不再了,你又卷土重来。四十年又四十年,你一次一次的残杀同类,用她们的鲜血沐浴,你确定你还是一个人么?”祁依斐说完狠狠的盯着眼前越来越混乱的女人。 “......不是我。我......她们不是人,她们只是我的药!只是药!”杜绾情绪激动的将手边的水杯打到在地,水杯破裂的将她从自我催眠的世界里走出来。佝偻着肩背双手捂住面容,声音有些颤动,“......只是药.....” 祁依斐将三名死者的照片一次排在桌子上,指着上面年轻却已经不会在鲜活的少女对杜绾说:“你看看,这就是那个蛇妖杀死的女孩,十六周岁!你的药!你确定还是药么?杜绾。” 杜绾从来未见过这些被她称为“药”的少女,虽然知道但是因为没见过,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些血液只是离殊为自己寻来好长相厮守的神药,不是自己的同类,更不是自己将她们杀死。从当年的王倩开始,一边一边的告诉自己,这是多少年了,这些少女真的不再是人了么?还是不再是人的只有自己? “杜绾,你好好看看。这个小姑娘叫陈萌萌上周被杀死在自己的家里。她家境贫寒,和爷爷相依为命,现再因为她的死亡,她爷爷现在还疯疯癫癫。你为了追求你所谓的爱情,杀死的是别人的爱情、亲情和生命。告诉我,那条蛇在哪里?”祁依斐趁胜追击。 “.....离殊,离殊.....” 见杜绾情绪不稳,祁依斐百般追问也不能再套出一句有用的消息,带着阎己起身出来审讯室。 “王局?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祁依斐刚出监控室就看到早已等待的王邦国。 王邦国看他这明知故问的样子,没好气的说:“臭小子,过几天记者来你自己解决!” “哎吆,王局,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么。小白好,让小白同志打头阵。”祁依斐也不说破的和王邦国打着太极。 “让我进去见见她,我也许能问什么。”王邦国转头看向屏幕里失魂落魄的女人,叹口气。 王邦国从外间值班同事那里搜咯了些面包饼干端着一杯热茶推开了杜绾审讯室的门:“绾姨,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么?” 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推到杜绾面前。两人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杜绾抬眼看了看他,迟疑了一会双手握住那杯滚烫的热茶。温度从手指渐渐传入全身,抚慰了杜绾失楞的心神。 “绾姨,我是五显镇的幺仔。小时候我和我姐姐经常去你家玩,你做的糕点很好吃。” 杜绾看着王邦国熟悉的眉眼,眼圈越发红避开了对方直视的双眼。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14 绾姨,四十多年里,俺家姐还是十六岁。俺闺女都二十了,都是大姑娘了,现在正在和一个臭小子谈恋爱。俺就想俺家姐要是还在,孙儿怕都是有了。”王邦国自顾自的说着。 杜绾咬着嘴唇一张年轻美艳的小脸越发苍白,“......幺仔.....” “绾姨,当年你知道第一个人是俺家姐么?”杜绾和离殊没有子女,小王邦国长的虎头虎脑十分可爱,她一直拿他当亲子对待。这些王邦国记得,他想知道像母亲一样存在的女人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沐浴在自己姐姐的血液里的。 杜绾僵硬的动了动身,眼泪夺眶而出顺着细腻光滑的脸颊大颗大颗的滴落进热茶中,溅起小小的涟漪:“.....我知道。” “绾姨,俺家姐一直告诉俺,长大有出息让村里人不敢在对你和阿叔闲言啐语。她告诉俺你对我像阿娘一样。真的只是为了容貌么?”祁依斐站在监控室已经开始分不清王邦国是演戏还是真情。 “.....幺仔,我想和你阿叔像以前一样长相厮守。我不怕老,我怕不再与他相配。”杜绾将散落的头发挽与耳后,“我认识离殊那年也是十六岁。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离殊相知相恋,但是当我一天一天老去,他还如初见一般,我便顾不得其他了。我这一生没有子女,没有亲人,只有他了,他也只有我。如果他不是妖该有对好,我们可以真正的白头到老。”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第10章、与子偕老 王邦国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祁依斐等人在香烟伴咖啡的味道里生生熬了一夜,原本为人民服务的干练形象,也开始有些惨不忍睹的颓感,但是眼神却无一不透着精光。 王邦国从桌上拿了个烟盒带着祁依斐绕出了办公室,两人叼着烟低声说着什么。祁依斐抬眼望下去,地面已经干了,就像昨晚的暴雨狂风是梦中经历的一般。还没等他再发表什么观点,楚白从办公室里急急忙忙赶出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老大,林法打电话过来说楠楠不见了。他检查过地上有滑行痕迹。” 祁依斐和王邦国对视一眼,走进办公室。 “我先去问问杜绾,小白你打电话给留在东郊的人让他们密切关注找到杜绾的废弃仓管房。”说着看了眼还在沙发上小憩的阎己又不了一句,“不要靠近,注意安全。” “好。” 办公室里的动静早就震醒了假寐的阎己,掀开双眼就看到祁依斐因为熬夜而深陷的双眼锐利的看向自己,原本还想说话的嘴瞬间乖乖紧闭起来。人五人六的坐起身,扫视着办公室里忙的人仰马翻的众人后,又抬脚跟上了一祁依斐的步伐。 “手机借我。”阎己噘着嘴斜瞥了眼祁依斐,又补了句,“我给顾途打电话,让他先过去看着。” 祁依斐没好气的将手机撂倒阎己手里,推开审讯室门将她关在了门外。 “杜绾,那蛇昨晚绑了一个叫林楠的十六岁女生。她是不是被种了朱颜草?”祁依斐双手撑在桌子上直视杜绾道。 “是,她是下一个。” “你们是不是约好在东郊废弃仓管房里见面?” “是。” “你现在和我们过去。”祁依斐说完转身出了审讯室,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出了警局。 顾途在江城市转悠了一晚,刚准备收山回家的时候就接到阎己的催命电话,他深觉当初阎己让他带上祁依斐买的新手机就是个坑。但好歹母命难为,闪身前往东郊。 夏季昼长夜短,老旧仓管房外已经是艳阳高照,里面却仍旧晦暗不明。顾途垫着小白爪大摇大摆的走进仓管房,一股浓郁的土腥气充斥在四周。顾途抖抖自己尖尖的耳朵,顺着气味来到了二楼。 “佛密阁什么时候开始管人类的闲事了?”离殊盘在角落的石柱上吐着信子说道。 顾途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实在没处下脚勉为其难的看了一眼还在石柱上张牙舞爪的离殊摆摆头变回了人身。被丢弃在石柱后的林楠刚好苏醒,挣扎着要站起来,被离殊冰冷又粗糙的蛇尾卷起摔在石柱上。林楠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摔移位了,又疼又惊的晕了过去。 听出林楠声音的顾途霎时间化成白狼朝着离殊扑了过去,尖锐的狼爪划过离殊黑色的蛇鳞,却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黑蛇松开了缠绕林楠的巨尾,腾空而起缠上白狼的腰腹。一狼一蛇在平仄的空间里争斗不休。老旧仓管房的支撑柱被离殊大尾一扫,瞬间四分五裂,眼看着碎石就要砸到昏迷的林楠,顾途抽身化回人形扑过去抱住对方跳出了窗外。 “楠楠!”祁依斐让众人留在不远处待命,带着阎己和林凡刚来到仓管房不远处就听到了一声巨响。 “儿子!” 顾途走过去将林楠放在地上,对着阎己说:“就她,上次就是她带我回家的。” 阎己看了看顾途又看了看早已被祁依斐和林凡抱在怀里的林楠,点点头,伸手推开了一旁的祁依斐:“你去把杜绾带过来,我来看看。” 祁依斐将信将疑的松开了拉住林楠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阎己从发簪中抽出一根细细的银针对准林楠的人中就刺了进去。 “你干什么!”林凡下意识的想用手阻止阎己,却被阎己抬手挡开。 “她救了我儿子,我在救她。”阎己依旧盯着昏睡的林楠,遂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入林楠口中。“银针不要动,保命不成问题,稍后结束来找我。” 离殊从听到阎己口中的“杜绾”二字,就已经跳出仓管房再一次和化为狼形的顾途纠缠在一起。随着一声重物落地声,祁依斐带着楚白和杜绾回到了仓管房外。 纵然在来的路上祁依斐多次告诉楚白看到什么都不要吃惊,不要害怕。但是楚白还是被眼前巨蛇击落白狼的场面给惊着了,死死拽住祁依斐的胳膊:“老大.....” 阎己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扯开了楚白的手,看着已经从地上爬起得顾途说:“那个要输的是我儿子,顾途。” “......” “......” 楚白上下打量着阎己,仿佛在确认对方说的是否是真话后惴惴的问:“那个.....顾途为什么不咬那条黑蛇?它好像受伤了......” 阎己皱着眉头看向战场,原本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漫不经心变成了凛凛冰寒,“他有洁癖,好像真的到死都改不了了。” “.......”楚白觉得她不能再说什么了,她只想静静的看着杜绾。 阎己眼看顾途身上的白毛逐渐被血色和污泥所染,抬手撤下了头上的密云簪,海藻般的长发一圈一圈的散落下来,“陆青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15 竹!” 阎己的话刚落,原本还在节节攀升的太阳瞬间被乌云遮住,天色倏的暗下来。祁依斐见阎己正准备往战场那边走过去,不知出于什么一把拽住她的手。阎己回眸望过去,眼瞳已经被赤红所替代,对着祁依斐冷冷的说:“你见到了,这才是我真正的人形。” 说完,不顾祁依斐的拉扯闪身离开。密云簪化成银色丝线缠住黑蛇即将要袭向顾途的头颅,将他摔倒在地。一个身着青袍的长发男子赫然现身接住了下坠的白狼,闪身落下一边空地。 “离殊。”阎己收起缠绕在蛇身的银线,对着满身血痕的大蛇说。 大蛇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化为人形看了一眼楚白身旁满脸泪痕跪倒在地的杜绾,对着阎己复手拜了拜才说道:“离殊不知阁主前来何为?” “呵,我说你三千年不来开会,找你开个会,你信么?” “三千年不见,阁主还是爱开玩笑。”离殊又看了眼杜绾,低声对阎己说:“阁主从不管凡界之事,今日伤少主实非本意,望阁主见谅。” 阎己顺着离殊的眼望过去,对着梨花带雨的杜绾伸手一挥,便落入身旁。祁依斐猜不准阎己的意思,吩咐楚白保护林氏父女,也冲忙赶了过去。 “阁主,这位是我的夫人。”离殊上前跨了一步,紧张的看着跌落在地的杜绾。 阎己听了俯下身子,将杜绾遮挡在脸上的黑发挽到耳后,仔细打量了几下,“离殊真是好福气,夫人如此貌美。呵,就是血腥气中了些。” “阁主......” 离殊还没说完,阎己便将杜绾扶起身,对着她歪歪头说道:“常年被自己同类血腥之气笼罩的滋味可不好受,离殊头上的金鳞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区区老生不老而已。” “阁主,金鳞是我千年修为怎能替上朱颜血沐。” 阎己揶揄道:“原来你朝朝念念的与子偕老,连一千年的修为都比不上啊。” 见杜绾失神,阎己遂又说道:“铃声入耳,易物换物。所谓执念本来就是生于人心,你怎么能要求一个妖也能如你这般呢?” 祁依斐刚巧听到了阎己这句话。是啊,妖怎么会和人白头偕老呢?无论是生命的长度和追求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如何能白头。 “阁主,你能用千年的修为换和一个人长相守?”离殊看着也呆楞住的祁依斐反唇道。 “一千年而已,当然可以。”阎己说完,冲着祁依斐扬起了不易察觉的笑。 “阁主生来便带着妖力,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修为的艰辛?”离殊不知是对阎己说还是对已经停止哭泣的杜绾说。 “没办法,我父神是佛烈。”说完,毫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祁依斐:“.......”原来自己真的不是被呛得最惨烈的一个。 长久没有说话的杜绾,神色哀鸣的看向离殊,久久无法回眸。眼看离殊欲要开口才转头对着阎己说,“什么都可以换么?” “你说说看,我办不到的不能。”阎己觉得自己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商人。 “绾绾,不要相信她。” 杜绾对着离殊摇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阎己开口道:“我不知你是谁,但是离殊说阁主是个很厉害的妖。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只想和我爱的长相厮守。我知道我比不过他的修为,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活着。我要换他活着!可以么?”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哦。”阎己像是早已料到会是这般一样,淡漠的对着杜绾说。 杜绾沉思了片刻,缓缓地说:“只要他还活着就好。我也要惩罚他一辈子记得我。” 阎己看了眼正欲攻击过来的离殊,冷笑着说:“你还是等一下在冲动吧。” 祁依斐:“.......” 阎己抬手将脖间的锁魂铃摘下来,随手晃了几下,清脆的铃声却只在杜绾和阎己耳边响起,“我要拿走你的对离殊的执念。拿走它,你不会忘记所有的事情,但是不会再刻骨铭心的爱。像风吹湖水,过了也就过了。你明白么?” 杜绾点点头,“如果不是我的执念太强烈,事情不会到这一步。” 阎己用密云簪中的金针刺破了杜绾左手无名指,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锁魂铃的外壁,瞬间吸收不见。铃铛自行抖动不止,尖利的响声传入杜绾耳中,在临闭眼前,杜绾看向离殊像十六岁那年初遇,笑的无邪。 离殊,真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消散由我而起的执念。 ☆、第11章、三界最悲催的暗恋 “你戏看完了没?你的嫌疑犯都倒地了。”阎己重新挂上锁魂铃,对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祁依斐对道。 “......他怎么办?”祁依斐用下巴指了指跪地的离殊。 “我以前有没有说过,我佛密阁的妖和鬼就算横着走,你们也动不得。”阎己对着祁依斐撇撇嘴,转身看着离殊说。 祁依斐:“......”我能说什么,我也想加入? “佛密阁向来不管人类的事。阁主,这是因为这个警察吧?我和我夫人在人间行事,自有人类处理。处理的了那是本事,处理不了那是故事。这话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离殊愤恨的看着阎己。 “就算是为了他,又怎么样。咱两各为其人,论单打独斗你又赢不了我。”说完又补上一句,“我父神说过‘与己之长,施己之长。’,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我牛叉我怕谁?” 祁依斐:“......”好像见见你父神。 阎己看着被堵得不轻的离殊,抱着得饶妖处且饶妖的心态说:“而且有人和我做了交易,我抓你可是为了我佛密阁的生意哦。” 说完,阎己挥动密云簪,细细的银线再次缠住离殊,大力的摔击下,离殊再一次化身成巨大的黑蛇。黑蛇被银线锁着前身,蛇腹和蛇尾剧烈的摆动着,银线锁住部分开始血肉模糊。 离殊看着站在一旁的祁依斐,奋力的将尾巴扫了过去。用力太猛掀起了一层层沙土,模糊了祁依斐的视线。眼看着蛇尾已经快要缠上了腰身,祁依斐双手挡住蛇尾纵身一跃躲避开了后迅速抽出腰间枪朝着蛇七寸处射去。坚硬的蛇鳞挡住了子弹,阎己翻身站在蛇头,收起银线,手持密云簪朝蛇顶金鳞处刺去。钻心的疼痛是的离殊不断蜷缩蛇身,地面也因为动静太大而不断震动着。 远处给顾途疗伤的陆青竹回眸看过去,拍了拍顾途的狼头低声说:“你阿母在给你报仇呢,臭小子还不起来看看。” 顾途躺在陆青竹腿上“嗷嗷”的抱怨了两声,甩了甩毛茸茸的白尾巴。 阎己给已化为人形的离殊嘴里塞了一个药丸,就着俯身的姿势说:“我给你留下一片金鳞,也依言留你一命,但是你需要做五十年的凡人。以后你还是按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16 时过来开会吧!” “......绾绾.....” 阎己没顾上离殊的话,随手将密云簪丢到远处的陆青竹那边。转身走向祁依斐:“没事吧?” “......” “离殊现在是凡人了,你们警察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需要他活着。” 也许就算在不同的监狱里度过漫长的人生,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白首。 祁依斐摸了摸脸上的灰土,正准备说些什么。远处的青袍男子就走了过来,“我洗干净了,你们母子谁也别嫌弃谁。儿子都是随你,才有不咬生物的洁癖!”说完,站在阎己身后将对方的头发簪起,动作轻盈而娴熟。 “在下陆青竹。” 祁依斐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儒雅不失风度典型的古代英俊书生模样,只是一双眼睛却无不透着精算。“我叫祁依斐。” “他是十八哦!”阎己等着祁依斐说完,又翘翘头对着陆青竹说道。 “什么十八,十九的!你不知道这几天要开“妖界动员大会”?”陆青竹拽阎己的衣袖,又对祁依斐报以歉疚的说道:“抱歉,这段时间给你带来了麻烦。” 祁依斐对这两的相处看的很是不解,假笑道:“没有,没有。” “我可是帮他很多忙了!” 祁依斐:“......”是啊,可不是给我添了不少堵! “知道了,我们回去吧。要开会的!” 祁依斐看着那个叫陆青竹的书生拉着三步一回头的阎己和顾途消失在视线里,兀自发了好一会呆,冲着楚白他们招招手后,走到离殊面前:“你还可以走吧?如果可以,你抱着杜绾和我们回警局吧。” 第二天,江城市的报纸上“吸血鬼杀人案告破,真凶为迷信夫妻”在大街小巷传开,成为了市民新一轮茶余饭后的谈资。被害人家属噙着泪陆陆续续的来到警局领走了三名少女的尸体和遗物,外面阳光大好,只可惜故去的人再也见不到了。 林凡过来的时候,祁依斐正站在窗边抽烟,腾空而起的烟雾被空调的冷风吹散在空气中。眼见着手里的烟快要烧着手指了,可当事人却不知出神想着什么,不管不顾的任由它放肆。 “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说来给哥听听?” “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楠楠怎么样?”祁依斐终于将烟蒂扔进了烟灰缸,完成了它短暂的一生。 “我就为这事来的。你那个小妹妹到底是什么人,昨晚那头白狼又过来了,说是按照这个可以解楠楠身体里的朱颜。”林凡将手里用毛笔写下的药房递了过去。 上面除了一些中药以外,还有一句话“十八,会开完了我会再来找你的。” 这个世界妖也是与时俱进?还要开什么鬼会? 祁依斐将药方后一句话撕下来后才将纸张还给了林凡,揽着对方的肩装大尾巴狼:“那个小丫头真不知道搞什么玩意,果然是妖怪!你下次见到她,一定要叫上我啊!” 阎己被陆青竹带回佛密阁后就一直和苏澈躲在房间里开始了新一轮“追夫大计”。 “你到底还能不能行了?让你主动撩,你就拉了个手?”苏澈在听完阎己这几天的叙述,一掌拍在桌子上。师门不幸啊! 阎己自知有负师傅所托,但仍不死心的添了句,“我问他了,要不要一起睡,我这不是怕老陆把他打死么!” 苏澈眼睛咕溜溜的转了转挪进了身子,凑了上前问:“你为什么会怕老陆啊?他又打不过你。” 阎己拿起桌子上陆青竹送来的伏灵糕整个塞进嘴里,嘟嘟啷啷道:“我这不是.....怕他生气么!” “我听妖说,你最早抛绣球的时候是抛中老陆的啊.....” 阎己舔舔红艳艳的小嘴唇,斜着眼想看怪物一样看着苏澈道:“不是抛中,是砸中!” “别管怎么中的,他不是你看上过的么!你现在到底怎么看老陆的?” “你不觉得他像奶妈么?”阎己十分郑重的问。 “......”你他娘的,活该注孤生! 苏澈被阎己一通洗脑后,自觉无法和情感智障多做沟通起身告辞,临关门的时候还回望了眼已经躺在床上挑选电视剧的阎己,由衷的叹了口气。直径走向后院桃花树下,青袍男子早已坐在树下石桌上翻动大会名单。见苏澈恍恍惚惚的走过来,伸手添了杯茶道: “聊完了?来和我对一下人员名单吧。” 苏澈不可说的看着陆青竹,又叹了口气,翻开桌上的名册。 “怎么了?这次她又不顺利?”陆青竹抿了口茶看先对方。 “顺利,这次的人既没嫌她,也没被吓到。反而收留她还给她买东买西。”说完,苏澈支着下巴看向陆青竹。 “哦,我见过那个人。他叫祁依斐,是个警察。” “老陆,你知道三界最悲催的暗恋是什么情况么?”苏澈说完,看着陆青竹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补充道,“是你想娶她当老婆,她却把你当奶妈!” “.......我去把她叫出来,大会还开不开了?生意还要不要做了?”陆青竹盯着一张死人脸闪身离开。 所谓“妖界动员大会”是妖界每五百年一次的换员大会,以武力值取胜,十分简单粗暴易操作。在阎己上位后,多立下一条“凡私怨者,会上比武,死伤不论。战后,既往不咎。”而佛密阁的工作则是靠救治伤患,换取他们的时间,让他们为锁魂铃寻找人类执念。时间一长,阎己也就真正过上了甩手掌柜的潇洒妖生。 自从陆青竹和苏澈来到佛密阁,基本阎己做事全靠这两鬼。当陆青竹摊着脸把她拽下床,几千年没操过的心几分钟后就当场阵亡了。阎己含着笑看着陆青竹,讨好道:“我这些做不好,我们还想以前一样,你做事,我负责救治,苏澈善后。多好啊!” “我不在的那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陆青竹看也没看阎己,直接将申请交战的名单递来过去。 “我刚回来,需要休息!” “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七天了,明天就是动员大会。你能不能给儿子起到模范带头作用!途途现在还没起床!”陆青竹恨铁不成钢道。 “我去教训他!”阎己说完,化成九尾白狐垫着脚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陆青竹坐在原地,看着阎己消失不见的身影,自嘲般的笑了笑合上了早已处理好的交战名册。执念生于人心,人死后七日往生执念不消者,方可为鬼。 “你怎么现在才过来?” “我七日后要在东门抛绣球招亲,你要不要过来啊?” “因为我是妖,所以你宁愿被砸成傻子也不要接住我的绣球么?” “我是阎己啊!” 我的执念——阎己。 ☆、第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17 12章、旧事(一) 公元200年,亨治年。 百花诞后,各地寒窗苦读的学子都陆陆续续赶到国都长安来参加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给原本就繁华兴旺的长安,更添了一层喧闹。客栈驿站处处人满为患,凡是能附庸风雅的地方都聚集了大批之乎者也的书生,推杯换盏间高谈着五花八门让人笑掉大牙的治国之道。 陆青竹提着给母亲的药从药庐出来,一路上被这些书生吵得是头晕眼花,只得脚赶着脚往东门街尾的破旧茅屋走去。 “娘,我回来了。老大夫说了,您在喝半月药就可以下床走动了。”陆青竹放下药,快步站在东厢门口规规矩矩站立询问房内妇人。 “咳咳......虎娃儿,你怎么又去买药了?你进来吧。”屋内老妇人声音沧桑,还未说话便传出几声低咳。 陆青竹轻声推开房门,端着茶水走了进去,温声道:“娘,家里还有些银钱,我一会儿再去书肆抄书,快要科举了,现下书肆生意好着呢。” “唉,若不是你爹性子太直得罪了太师,今年你也该科举去了。”妇人从被窝里伸出手拽住儿子的一只大手,眼泪婆娑。 当年陆青竹父亲位居朝廷正三品大员,但性格保守固执得罪不少红人。七年前太子杀民夺妻,皇上不舍得亲子受苦,遵循了太师意见将祸事推给几个臣子,只是罢黜了太子,却害的父亲丧命母亲自此一病不起。陆青竹想着越发不服,“娘,爹虽然固执,但却是忠君爱民的好官。是天子不明事理,这样的官,儿子不当也罢!” 妇人厉声呵斥道:“你休要再说!咳咳.....你是想气死为娘么!” 陆青竹连忙起身轻怕着妇人肩背,连声讨饶道:“娘,我就是和您说说,我省得的。” 妇人咳声渐缓,摆摆手便躺下了。陆青竹看了眼合上双眼的母亲,抿着唇也退了出去。 陆青竹打零工的书肆就在长安最繁华街道的街尾,顺着走下去就是以前父亲每日上朝的地方,儿时每每辰时都央求着奶娘带着自己来这里等待父亲下朝。一来二去父亲便和书肆东家成了知己,后来父亲含冤故去,自己也便来此处做些零散的活计。 “虎娃儿来了?快快,快快我新得的画册。”已过花甲之年的胡伯坐在柜台后面,眯缝这眼朝陆青竹挥手道。 “胡伯,我现下已经是弱冠年岁,这小名再叫下去可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臭小子,真是越大越像你爹了。好生无趣了。” 陆青竹不敢搭话,顺着茶壶给老人添了些茶水,一并坐下研究画作。连声的好画,哄的老人见眉不见眼才复入内室研磨抄书。 “吧嗒”一声坠落声打断了陆青竹的工作,抬头望去一只灵巧的小白狐爬在窗台歪头看着自己,如黑珍珠般眼睛在夕阳的光线下一闪一闪的。陆青竹回过神,悬空着的毛笔上吸附的浓墨已经滴到宣纸上,将一个小小的“缘”字糊成了黑点。唉,半晌的功夫就被这么个小东西看废了。 “小东西,你是在看我么?” 小狐狸像是被话给惊着了,扭身一甩尾巴逃走了。陆青竹开门看去,早已不能见踪影。 次日,陆青竹再去书肆时,就见胡伯抱着昨日那只小狐狸坐在柜台后,将一块块淡粉色的糕点喂到狐狸小巧的嘴里。怀里的小狐狸大约是被伺候的舒服了,眯着眼晃着蓬松的大尾巴假寐着。 “胡伯,这是哪里来的小狐狸?” “唔,这是神仙送来的小狐仙啊。是不是啊,小茶茶?”胡伯笑眯眯的看着怀里的小狐狸,见她不懂,用伸手摸了摸狐狸尾巴。几番动作下来,小狐狸张开眼睛纵身跳到柜台上,抬头挺胸的盯着胡伯,好似在控诉对方的行为。逗得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陆青竹见状也想伸手摸摸狐狸尾巴,却被小狐狸给避开了,只好转摸自己的鼻子对老人说:“它好像不太喜欢我?” “茶茶不喜欢被摸,只喜欢吃!你给她送些好吃的,也就混熟了。” 还不等陆青竹反应,那个叫茶茶的小狐狸便甩着大尾巴在柜台上气的直跺脚,最后跳到老人怀里撒娇般的抬着一只前爪轻轻拍打老人的脸。 “真有灵气,它能听懂我们的话么?”陆青竹越发喜欢这个小狐狸,兀自拿起柜台上的一盘糕点说:“茶茶,我给你糕点吃,你也让我抱抱可好?” 阎己:“......”好你二大爷 “哈哈......茶茶你和虎娃儿去内室玩吧。”老人讲阎己放到地上,有对陆青竹说“茶茶脾气不太好,你多忍让些。以后我不在了,你小子可要帮我看着她啊。哈哈......” “胡伯,您一定长命百岁!” “大限将至喽,我也活够了。就是小狐狸还不让我省心,天天就知道玩!” 那日后,胡伯常拿出一些不知道如何得来的材料在陆青竹抄书之余教他一些小狐狸喜爱的吃食,陆青竹自己也乐得学。看着被美食诱惑而对自己缴械投降的小狐狸,陆青竹深觉胡伯睿智。 晚间,陆青竹回家之际,胡伯从柜台下取出几副药递给他道:“这几日辛苦了,小狐仙给的药,拿回去熬给你娘喝。三日药到病除。” “......胡伯,这......”陆青竹以为小狐仙给的是胡伯玩笑之意,欲意防着他推辞,殊不知这还真是小狐仙前几天偷摸过去瞧了他母亲回馈美食之举。 “拿着,要是不拿,小茶茶以后生气可不吃的做的糕点了。哈哈......” 陆青竹见推辞不过,复手拜了拜连声道谢便出门归家去了。 “食神阿叔,这个人怎么那么叽叽歪歪的?”阎己化为人形毫无坐相的躺在椅子上望着远去人的背影说。 胡伯看着眼前女孩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将手里的笔就扔了过去,“你看看你像个女孩子的样子么?你自己多大来了你不知道啊?现在整个妖界和你差不多大的娃娃都要成亲了,你是不是想阿叔死都不瞑目啊!” 阎己轻巧的避开了丢过来的笔,换了个儒雅坐姿撒娇道:“那不是没记错阿母的美貌么!” “你说你自己不能学学人类女子吗?真没见过比武招亲把未来夫婿打成残疾的!这个陆青竹是阿叔看着长大的,要是他愿意,你可得给我好好对人家,知不知道!”胡伯用手指戳了戳阎己的头,戳的对方只敢点头称“是”,才勉强放过她。 “阿叔要不然这次我不比武了,我们抛绣球吧!”阎己新看的缠绵话本里书生和小姐就是抛绣球结成的姻缘。 陆青竹提着药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了,向厢房的母亲招呼一声后边端着蜡烛起身煎药做饭。不知胡伯何处寻来的灵药,母亲吃了一贴,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18 晚间便没再咳嗽,心下十分感激。 翌日,陆青竹提着自家晒得地瓜干前去书肆道谢时,便见柜台前坐着一名身着绿罗裙的小姑娘拿着小狐狸常吃的糕点津津有味的看着话本。 “你怎么现在才过来?”许是注意到陆青竹探究的目光,阎己抬起头有些抱怨的说道,“阿叔去买东西了,让我看着店呢。我都不会的。” “......小姐有礼,您是胡伯的内侄女?” 阎己放下糕点拍拍手上的碎屑道:“我是阎己啊!” “......在下陆青竹,是店里的伙计。” 阎己听了点点头,语出惊人道:“我七日后要在东门抛绣球招亲,你要不要过来啊?” 大约是没见过如此恨嫁的女子,陆青竹涨红着脸结结巴巴道:“....小.....小姐.....何出此言?” “你不......” 阎己张口而出的话被赶回来的胡伯打断了:“阎己,你回房间带着去吧。” “哦。”阎己不忘端着糕点盘和话本大摇大摆的走进后院。 胡伯:“我侄女刚从山里过来,没见过世面世面,虎娃儿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不敢,不敢。”不到三月的天,陆青竹硬生生被阎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唉,我侄女幼时便父母双亡,独自在山里生活。因长相不似那般如花似玉,未婚夫也退了这门亲,现下来我处投靠我,我老了只得给她找个知根熟底的人托付下半生。”胡伯看似碎碎念的话在陆青竹心里炸开了花,只得狼狈的逃到内室。 枯燥繁琐的抄书工作进行了一大半,今日也不见小狐狸过来蹭吃蹭喝,陆青竹起身出门便往小狐狸常去的地方找过去。后院刚发出新芽的香樟树下阎己正坐在秋千上看着话本,看到转身欲走的陆青竹出声道:“陆青竹,你来找我么?” 进退两难的陆青竹朝着阎己做了个揖,“阎小姐,我是来找小狐狸的。不知小姐在此,唐突了。” “小狐狸她不想和你玩了!”说完又低下头继续看话本。 “......” 不知是想到什么复又抬头补充道:“如果你带我去外面玩会,我就让小狐狸和你玩。怎么样?” 陆青竹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逛到了青楼...... “阎小姐,这里不合适,这里.....”陆青竹不敢伸手去拉扯阎己,只好上前挡住了阎己的去路,欲言又止道。 “我大多地方都去过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也就赌坊和青楼好玩些。可惜食.....阿叔说我现在需要装一装大家闺骗个人,现在有你了,就不需要了。”阎己双手复在胸前,皱着眉越过陆青竹看向青楼大门。 “.......”陆青竹对这一番直白的话表示无言以对,想了半晌只好说,“白天青楼不开门。” “看来还是你这个人懂得多啊!”阎己恍然大悟道。 ☆、第13章、旧事(二) 最后去青楼一事在胡伯的镇压下旗鼓降息,懂得很多的陆青竹憋着一股子内伤气息奄奄的往家走去。灵巧的小狐狸不知从哪个屋顶跳落到陆青竹面前,甩着尾巴气鼓鼓的看着对方。 “茶茶?你今天白天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很久,做了你喜欢吃的伏灵糕,但是被阎小姐给吃完了。”陆青竹惊喜的蹲在阎己面前。 “......” 陆青竹试探性的将手放到阎己的头上,发现对方没有躲避乐呵呵将地上的阎己抱起来问:“你这么出来没关系么?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阎己听了,伸出爪子指向陆青竹所在的东门街尾。陆母服了一贴药,她需要再去看看对方身体。 “茶茶真的是狐仙么?”陆青竹将阎己举到眼前,看着对方眼睛仔细辨认道。 “......”我是妖哦!你胡伯还是最后的神呢。 一人一狐静默的对视了半晌,最后在阎己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后,陆青竹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将阎己放在怀里闷不做声的往家走去。 小狐狸的漫不经心的眼神和今天见到的阎小姐一模一样,难道阎小姐就是小狐狸,但是狐狸精不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么? 在陆青竹胡思乱想之际,阎己已经在怀里睡熟了。 “娘,您今天好些了没有?”陆青竹将阎己轻轻放到自己的床上,转身来到东厢门口。 没等回话,东厢的门就开了,陆母温声说:“今日觉得身子爽利了不少,昨个那药很管用。今天去上工,可有写过你胡伯?” 听着母亲如此说,陆青竹既疑心又放心,开口回复道:“谢过了,是胡伯的内侄女从山里来的,我现在再去准备给你煎一副药。您还是在房间里多歇歇。” 说罢,陆青竹看了眼自己的房间走向厨房。煎药是一项简单但却心细的伙计,自父亲走后,年幼的陆青竹就逐渐开始承担起家庭的重任,而他最早学会的便就是为母亲煎药。 陆青竹将药罐里翠绿色的药汁倒入碗内,一股青草的芳香在狭小的厨房荡漾开来。今日见过的阎己也是身穿此色衣衫,个子小小的却也十分灵气逼人,如小狐狸茶茶一般。 阎己趁着陆青竹煎药的功夫,隐身来到陆母的厢房。左右瞧瞧,还是老样子,郁结于心,纵然佛灵草可以固本培元,也维持不了自身的落败。这人约莫还能再活一年。 医者不能医不自医者。 阎己坐在床尾听见陆青竹的敲门声,抱着非礼勿听的道德思想闪身出了房间,继续化成小狐狸躺在对方床上假寐,结果还没等来陆青竹自己就真的睡着了。 “茶茶,快起来了。天已经打亮了,我要去集市买些粮食。现下要送你回书肆。” 阎己被陆青竹固执的摇晃几十下,念念不舍的和周公告别,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见天还没亮,怒火直冲脑门,赖在床上四脚并用的抖踹着,最后小脑袋一缩钻进了被窝。 陆青竹:“......” 我们妖为了睡觉是没有廉耻的! 最终在阎己撒娇耍赖中,陆青竹独自前往市集。今是三月初一,北凉国三年一次的科举日。天还没大亮,政使司门前已经大排长龙,一个个面容憔悴的书生背着大包小包焦急的朝里面张望。 当官又如何,还不如隐于市井无灾无难儿孙绕膝。 “陆兄,今日可是科举日。陆兄这是何打扮?”过去书院的同窗太师孙儿傅轩郎正从掀开一角的车帘里望着出来,揶揄道。 陆青竹背着空背篓转身望过去,等看清来人轻笑道:“傅兄说笑了,陆某乃戴罪之身自然不能违圣意。” “那真是可惜了了,夫子当年可是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19 要本公子以你为榜样啊。待我高中陆兄可要赏脸来寒舍喝杯水酒啊。呵呵......” “自然,再会。” 望着陆青竹远去的背影,车内的人嗤笑一声挥挥手让下人放下车帘,嘴角擎着笑假寐。 阎己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听着厨房发出悉悉邃邃的声响,踮着小白爪优哉游哉的转了过去。陆青竹正在将买回来的粗娘从袋子里倒入簸箕细细筛着,一袋子的粗娘筛去砂石杂物后俨然少了小半袋。 “醒啦?”陆青竹百忙中抬起头看向站在门旁水缸上的阎己,“饿不饿?这里没有你喜欢你的糕点,等我弄好了便带你回书肆。好不好?” 阎己不置可否的摆了摆尾巴跳了出去,陆青竹原以为它等不及要回书肆,没想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阎己叼着一个足有成人两指粗细的人参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阎己将人参放在粗粮袋旁边,见陆青竹还在呆愣,伸出前爪狠狠的拍了对方因常年做活不满茧子的大手,又将人参推了过去。 “给我的?”陆青竹还没回过神,愣愣的说。 阎己像是对陆青竹呆滞的反应十分不满,挑起前爪又狠狠的拍到对方脸上,顺便将一旁难以入口的糠面袋子踹到地上。完成了一系列动作,陆青竹回神大笑出声顺手将阎己揽入怀中道: “这个也是小狐仙赏的么?你从哪里来的?恩.....你可以说话吧?” 阎己在怀里不习惯的扭了两下身子,将食神阿叔说的原型不许开口放在九霄后开口道:“放我下来,我们去把它卖了。” “真的是阎小姐啊。” “我叫阎己,什么阎小姐我们是没有姓氏的。”阎己刚被放下来,甩了甩尾巴就蹦到门口,回头示意陆青竹快走。 “那......胡伯也是狐仙么?”陆青竹踌躇两下拿起桌上的人参揣在怀里,两步跟上阎己,又想起一地的糠粮道,“等一下,我收拾一下。” “他不是哦,他是最后一个神。”阎己有些悲伤的看着陆青竹弯腰收拾的侧影,“可是阿叔要仙逝了,他的神元已经快枯竭了。” 陆青竹的手顿了顿,想起胡伯之前说放不下心阎己的话,开口道:“我会努力学好胡伯的手艺,你以后想吃什么可以来找我。” “那你要不要来我佛密阁,和我成亲可以为你延续生命。你要是也死了,我怕我以后会想不起来食神阿叔的味道。”阎己抖了抖身上蓬松的软毛,黑溜溜双眼望向对方。 “......我会在我有生之年一直等着你来的。” “人也好,鬼也好。有生之年我都一直等你再来。”陆青竹失神的望着眼前的绿茶,喃喃的开口道。 收拾好大会所要准备的东西,陆青竹起身与苏澈回合。路过阎己房间的时候,里面传出一个男人中气十足的吼声。 “丫头,你们一个个妖开什么会?如此与时俱进?” “我也要忽悠妖们帮我做事啊,要不然会累死我的。” ........ 我是不是等不到了?可是等到了又如何,执念消散,我也就不存在了。 阎己,我的茶茶。 自上次少女被杀案后,江城市刑侦大队的战友们在祁依斐的带领再一次过上了朝九晚五的夕阳红生活。下班时间刚到祁依斐已然做实在他车里的驾驶室朝着门口的看门大爷挥手说再见。楚白对此很不解,一个大龄未婚男青年怎么就对下班这件事情这么积极,一分不过祁依斐已经开车上路了。 祁依斐,男,二十九岁,常年在各类凶杀案的熏陶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一直没有解决。这天祁依斐在母上大人第二十一的电话连环轰炸下踩着下班点驱车前往相亲地点。 据母上大人所说,这次相亲的姑娘是一位刚刚大学毕业的初中老师,长的漂亮性子温柔。祁依斐刚入坐,迎面而来的穿着粉色薄毛衣身形纤瘦的高挑女人微笑着看着他。 “是祁警官么?我是乔语。我来早了么?” “哦哦,没有,没有,请坐。”祁依斐难得绅士的起身为女子拉开对面的座椅。 点完菜后,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气氛也算融洽。乔语咽下嘴里的蔬菜沙拉开口道:“祁警官也需要相亲么?” 窗口一晃而过的背影吸引了祁依斐的注意,等乔语再次重复问话后,飘远的思绪回笼道:“恩,工作比较忙,我......” “砰” 祁依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邻座的小姑娘水杯打翻在地的声响打断。两人齐齐望过去,小姑娘大约十岁左右的年级,平齐的刘海下面一双大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对面的父亲。祁依斐所坐的位置看不到男人的正面,不知男人说了一句什么,原本提泪涟涟的小女孩立刻抬手用自己的衣袖将面上的泪水抹去,拿着小勺继续开始自己的晚餐。男人像是奖励一样的,伸出右手轻揉了几下小女孩的脸颊。小女孩抖了抖,缓慢的从碗碟中抬起头,对着男人露出一个怯怯的笑。 “祁警官,有什么问题么?”乔语的话中断了祁依斐的窥视。 “哦,没有。”祁依斐看了眼两人的餐盘,打算结束自己今年来第三次的相亲,“时间不早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太晚不安全。” 乔语有些吃惊,她以为接下来祁依斐会带她去看电影或者咖啡店,但也只得点头称是。 穿着整齐的服务员将账单递给祁依斐,“先生,一共三百一十八。” 祁依斐掏钱的手顿了顿,下意识的看了眼窗外,刚才的背影像极了那个跑回去开了三个月会的阎己。 哦,该死的“十八”! ☆、恶鬼 随着一场一场秋雨的落下,江城市褪去了夏日的焦躁,重新开始不分早晚的喧闹。夕阳吊在城市那头不上不下将人们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像一个个蛰伏在地面的鬼魅待时而动。 展乐是江城市第三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在学校总是独来独往的她每日放学必然会走上一条与回家相反的路,前往养父所在的初中等待对方下班。 她从不敢一个人待在家中,因为家中有只恶鬼,在每一个漆黑幽暗的角落里悄无声息的盯着她。 “乐乐今天来这早啊?”说话的是养父同组的女同事,整所初中的老师和学生都对这个每日来等待父亲的古怪女孩儿选择视若无睹,若非情非得已,也只是点头招呼一声立刻走开。除了这个女同事,她叫什么展乐并不记得,也从未开口和她说过一句话,只知道她望向养父的眼神十分温柔。 每次展乐过来的时候,她都会从抽屉里取出各式各样的零食糖果,讨好的提过来。而展乐总是一个人端着椅子坐在最明亮的地方静静的写作业看书,有事养父在的时候,会让展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20 乐收下这些,并对女同事回以温柔的笑。而这时的女同事便会已改对着展乐的假笑,全神温柔的注意着养父。但是这些在幼小的展乐看来,就和躲在暗处盯着她的恶鬼一样,只是在等待时机适时而动。 “乐乐,我们回家吧。今天江阿姨给你这么多糖果,你也没有谢谢人家?”从门口进来的男子约莫四十不到,穿着一身整齐干练的黑西装带着一副黑色框架式眼镜便将手里厚厚一叠作业本放在桌上便和煦的噙着笑看向展乐。 “恩。”展乐起身将椅子归回远处,手腕处的银镯碰击到坚固的椅背上发出“叮当”声响,打断了养父和女同事的谈话。 “乐乐,过来。”养父朝展乐招招手,转头对女同事说,“我就带孩子先回去啦,明天见。” 两人坐在车里,养父探着身子为展乐系好安全带,用手怜爱的摸摸对方柔嫩的小脸道:“今天还是害怕回家么?” 十二岁的展乐及其瘦小看着像是不足十岁的样子,她哆哆嗦嗦的缩在副驾驶上,僵硬的点了点头。 “呵,乐乐不要怕。爸爸会保护你的。是不是?我们这个周末就可以搬新家了,乐乐以后就不能和爸爸睡了哦。”养父依旧看着展乐,像是在期待对方正确的答复。 等车再次驱动的时候黑夜已经开始来临,躲在展乐家厨房的可怖黑影在听到第一声车响时穿墙而出,却还没离开五米就被反射回去。黑影似是被摔的及疼,躺着客厅的地板上不断哀嚎打滚。 “吧嗒”灯亮了,养父率先进入客厅,遂又回过头伸手牵住还站在门外的展乐,笑着说:“看,宝贝,什么也没有。” 此刻漆黑的阳台上一个全身腐烂的肮脏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不见瞳孔的灰白色眼里流下一道鲜红的血泪。 与此相反的热闹街道上祁依斐正陪着乔语并肩走着,手里还被对方塞上了一串炸成血色鸡心。原本准备再一次无疾而终的相亲,在对方主动出击下来了一次两次三次的中小学生式约会。 乔语人长的漂亮又温柔,和祁依斐还处于青春萌动期的初恋女友有着不谋而合的相同,这次本该就此顺水推舟解决了自己母上大人念念不忘的终身大事,但是自己却总是想作妖。 “依斐,你看这个小兔子是不是很可爱?”乔语站在一个卖饰品的小摊面前,举着手里的陶瓷玩偶看向祁依斐。 “很可爱。”祁依斐很明白事理的掏出钱包询问老板价格,“老板多少钱?......加上这个。” 祁依斐拿起来的是一个白色毛毡小狐狸,估计做这个手工的人是个新手,扎出来的小白狐身子圆滚滚的但尾巴却出其的长,比例有些不协调,丑萌丑萌的。 “这个小兔子20块钱,这个你要就送给你吧!我女儿做的,非要我拿过来卖。”老板乐呵呵的看着祁依斐掏钱的手道。 祁依斐:“......”看来我的审美真的出了大问题了! 付完钱,祁依斐把陶瓷小兔递给了乔语,随手将赠品揣进外套兜里,欲言又止道:“我觉得.....恩.....” “刚才那个小猫是要送给你喜欢的女神的么?”乔语笑着打断了祁依斐的支支吾吾,“我觉得换一个更可爱的会更好。” 乔语的话没有减少祁依斐的尴尬,只好抓了抓头半天挤出一句:“那个是小狐狸.......” “.......” 晚上照例送回乔语以后,祁依斐躺在沙发上听着电视里哭天抢地的某女神级演员毫无感情的朗诵台词,翻身从放在一边的外套口袋里掏出那只奇怪的小狐狸,翻来覆去的看,像是在研究里面是不是被什么变态安装了□□一样。 造孽啊!那有什么狗屁女神,小胖墩到时有一只。 “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ding......”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祁依斐的思绪。 “喂,木头,什么事?” 电话里传出木头严肃略显呆板的声音:“老大,城西郊区临江路旁的绿化森林里有人挖出一具尸骸。我已经通知过林法那边了。” 祁依斐咻的站起来,边穿外套边说:“地点发给我,我马上过去,告诉楚白休假结束的噩耗。” 木头听不忍心打这个电话给楚白,全市局都知道,只要楚白同志决定休假市里立马就会出现大案,比到哪死哪的柯南君都准。 祁依斐赶过去的时候木头等人还没有到,城西郊区分局的兄弟们正在拉线维持现场秩序。一对衣着凌乱的小情侣惊魂未定的靠在一起,接受漂亮小女警的安抚。 看这情况是想野战?野战还准备挖个坑? “王哥,我在这儿。”祁依斐吸了口眼朝着前面站在埋尸地旁的城西郊区负责人抬手招呼了声。 “吆,祁队这么晚还过来瞧?我估计死者死了好些年了。” 祁依斐顺着王队的视线看向坑里,死者面部肌肉基本腐烂,沾满泥土的头颅上只掺杂着些许黑红的肌肉组织,手部已成骸骨状,衣着完好,长衣长裤遮住了剩余部位。巨大的尸臭从坑里源源不断的飘散出来,配着秋风酸爽至极,不禁让祁依斐分外怀念阎己百宝袋里的小香坨。 “老大!”木头带着领着工具箱的林凡等人朝祁依斐挥挥手,一阵风似的跑过来。 “求别跑,慢慢走。我靠,你这速度的带动多少气味一起飞!”祁依斐还没说话,一旁的王队指着木头大声说道。 “林哥,味道有点大,要不你先来一只。”祁依斐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来过去。 林凡结果烟盒抽出一只叼在嘴里点上,将剩下的递给助手,吐着白雾道:“什么情况啊?” “埋的不深,头部基本腐烂,但是衣着完好。看身形衣着应该是成年男性。”祁依斐自来熟的从林凡工具箱里翻出一叠白手套,戴了两三层接着说,“剩下的就要靠你们了,我们主要是提供人力,各种搬抬只管知会。” 林凡三口两口抽完一只烟,蹲下身带上三层白手套对着助理招招手,走向埋尸地。将“懒得和你瞎扯淡”展现的十分淋漓尽致。 祁依斐:“......” 城西郊区这边的绿化森林一小半植被是以前留下来的,近年来城市化问题严重,早几年政府将这块远离市区的小土地规划成城市版森林公园,面积小到步行半小时就能绕园一圈。没有什么其他企图的人是不会想来这种地方旅游野营,真要杀人埋尸到时不错的选择,既没野兽刨土食尸,也鲜少有人来此。祁依斐不禁有些感谢这对奇葩小情侣选择野战地如此精准,也感谢他们有刨坑激情的好习惯。 “老祁,你过来一下。”正看着那对小情侣心下感叹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21 的祁依斐,听到林凡的话,迈着大长腿就赶来过去。 “你瞅瞅这个是什么?”林凡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夹起一个完整的黄色三角符包,“像是符咒之类的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祁依斐道:“这不会是凶手怕尸变什么的,拿来镇尸的吧?” 林凡将黄符放进助手递过来的密封袋中,小声并隐晦的说:“这次是有人行凶啊!” “恩,有人!”只有人才会想到用符。 祁依斐看林凡这边没什么事,朝还在树下吸烟的王队走过去,“王哥,这边交给我们就好了。你和兄弟们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真是辛苦大家了,改日请大家宵夜啊!” “成,有事你招呼声。” 等城西郊区的民警撤离后,祁依斐先让姗姗来迟的楚白带着发现尸体的小情侣先回市局,自己和木头等人在原地耐心等待林凡的初步尸检结束。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刚好是子夜十二点。祁依斐载着林凡跟在几辆警车后面驱车离开小树林。昏暗车厢的后座上一个形容模糊的黑影悄然无息的坐在那里看着林凡手中装着黄符的密封袋,露出诡异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个的时候是半夜,我还上网搜了一下尸体的分解过程......瑟瑟发抖 ☆、符咒 祁依斐等人回到市局,帮忙将尸骸抬进法医法证的矮楼和林凡交代了几句就带着满身的尸臭味匆匆赶往办公室。 “老大,能站在门口和你报告审讯结果么?”祁依斐还没进门,楚白闻着味道将两人堵在门口,捂住口鼻英勇说道。 “.......”祁依斐顺手结果楚白递来的审讯资料,又抬手嗅了嗅衣衫,“没有什么实质性线索,斩立决啊。” 楚白瞥了眼祁依斐见对方脸色还挺红润正色道:“带回来的小情侣,男的叫蒋政,女的叫李雪,却实是男女朋友关系。两人都从事销售行业,平时工作压力大,蒋政就要求去野外找点刺激。完事后发现埋尸地那处半埋中个银饰,就挖出来发现这个银镯子。李雪觉得土下面应该还有宝贝,就让蒋政接着挖。后来挖到尸体。两人口供相符,并没有出入。” 祁依斐掏出手机对着楚白手上装着银镯的密封袋拍了几张照片后,让她袋子送去矮楼法证部。 没有了楚白这个拦路狗,祁依斐带着木头等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办公室,顺道瓜分了值班人员的晚餐加宵夜才心满意足的前往审讯室。 “蒋政是吧?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去隔壁带你女朋友先回去吧。如果有必要我们会再行通知,近期保持电话畅通。”祁依斐站在审讯室门口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个个子小小略显猥琐的青年男子,补充道“下次有需要就回家或者酒店,再来一次就按风化罪处理了啊。” “是,是,谢谢警察叔叔。” “......”谁tm是你叔叔?! 祁依斐送走两位敢于尝试新鲜事物的小青年独自钻进办公室开始研究将法证那边发过来的展开过的符咒。几番搜索仍不得结果,撇头看见放在桌角钥匙圈上挂着的小白狐,犹犹豫豫的摸起手机。 小丫头自上次刚回去的时候和自己通过电话,就杳无音讯。这会开的差两天就三个月了吧?这妖界领导该有多少废话! “老大,我回来了。”楚白站在办公室外侧朝里望过去,“林法说明天会叫人把报告拿过来。” “好,那我和木头先回去,你今晚帮木头值个班,明天在过来。晚上顺便查一查失踪人口。” “求你们快走吧,你们现在是行走的鲱鱼罐头啊!”楚白哀嚎着挥挥手。 此时是凌晨两点整。 江城市东区城乡结合部一所待拆的居民小区里,一片死寂。路上昏暗的路灯也闪烁不定,俨然一副见鬼的景象。小区最里侧的单元楼里摇摇晃晃的走出一个小女孩,是展乐。她穿着成套的粉色睡衣睡裤,闭着双眼,如梦游一般,只是她微微向前抬起来的右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牵住一样。 许是开门的声响惊动了熟睡的养父,那个穿着和展乐配套睡衣的男人粗鲁的推开防盗铁门,一把拽住还在向前走着的展乐。 “乐乐,乐乐,醒醒......” 展乐在养父的呼喊和触碰下,“哇”的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爸爸,爸爸,不要打我,爸爸,你不要带我走......” 养父紧紧的抱住在他怀里不停扭动的展乐出声安抚道:“乐乐,你看看我,是我,没有爸爸,你看看我......” 在养父的软言安慰下,展乐哭闹的声音逐渐停止,所幸周围邻居都已经搬离,并没有为其他人带来不便。 展乐红着眼圈看着男人小声抽泣道:“爸爸还会从精神病院出来将我带走么?” “不会的,他跑不出来的。我会一直保护你的,对么?”养父怜惜的亲吻着不停颤抖的女孩额头。 养父轻轻拍着展乐的后背良久,才小心翼翼的将再次熟睡过去的展乐抱回了房间,临入单元门前,望了眼空荡荡的小区绿化道神色清冷轻启双唇道:“死都死不干净。” 随着单元门发出“嘭”的一声关门声,小区里的路灯在“嘶嘶”两下闪动后将整个小区彻底的拉入了黑暗。 祁依斐回家经过温水的反复“冲刷浸泡”次日再一次香喷喷的回归刑侦大队的办公室,还顺道给停假代班的楚白带去了新的一天的美好开始——肉松饭团。 “老大,你这是回家洗澡睡觉还是沐浴斋戒?清晨就如此风骚!”楚白啃着风骚之人贡献出的饭团,还不忘吐糟。 今天的祁依斐却是有些风骚,不止换上了一套崭新的黑色风衣,还将常年随意造型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还散发出一丝浅淡的大地男香。 心情颇好的祁依斐自然的将楚白的话转换成了夸赞,抬着大长腿还不忘领走属于他的饭团,继续走位风骚的回到办公室。徒留一夜未合眼的楚白在早饭香中凌乱。 “咦,怕不是昨天的小情侣刺激到这个万年单身狗了吧。” 祁依斐对着电脑里的符咒三口两口的啃完饭团。符咒纸到时普通就是一般画符的黄纸,只是上面的暗红色图案却着实诡异,下方是一个类似于宝塔状的线条,内部写着几个如人眼一般的字符,宝塔上方封口处画着一直展翅的鸟状图形。给自己找了一晚上理由的祁依斐一手拿出手机拨出阎己的号码,一手将挂在钥匙上的小白狐毛毡捏在手心。 “嘟......嘟....” “你好。”电话那端毫无预料的传出一个低沉男声。是陆青竹。 “恩.....你好,是陆先生是么?恩,我是祁依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22 斐,我.....阎己在么?”原本决定先发制人的祁依斐被陆青竹的声音打的措施不及,结结巴巴的说道。 “她出去了,手机没带。” “出去?她回江城了么?” 陆青竹那边停顿了片刻,开口道:“我们一个多月前就过来了。” 祁依斐没有继续和对方掰扯,全身的骚气也随着电话的挂断而偃旗息鼓。将手中的赠品小白狐丢到抽屉里,抖着风衣出了办公室。 “你怎么还没走?不想下班?”正在和上班不久的木头探讨祁老大今日之举的楚白,首当其冲受到炮弹的轰炸,拽着背包就发射出去了。 “祁队,今天好帅啊。这是昨天的尸检报告和法证那边的检测报告。”林凡助理送来的两本档案夹及时扑灭了祁依斐的邪火。 “谢谢啊,辛苦你们了。告诉老林,回头我请吃饭啊!” 送走林凡助理,祁依斐靠坐在楚白的位子上神行严肃的翻动着档案夹,“战友们,开工了,你们一边吃我一边说啊。死者男性,大约三十五岁,身高一米七七,死亡时间大约是四年前,死因是头盖骨破裂,其他骨头并无挫伤。而西城郊区的小树林不是第一埋尸地,法证那边推断是七天前有人将尸体转埋过去的。” 祁依斐说着停了停,等最后一位战友咽下早饭,又开口到:“法医那边检查,死者所穿的衣物的确是死前穿的,上面有明显血迹。死者腐烂情况比较严重,无衣物包裹处的头部颈部和四肢已经成骸状,腹部脏器全部腐烂液化,腿部还有明显肌肉组织。初步判定死者是死后是直接下土的,而第一埋尸地,地处较阴凉潮湿。” 祁依斐有从档案夹中取出几张照片,起身贴在桌子对面的玻璃墙上,说:“这张是死者的照片,复原图法证那边估计还得有几天,小三你根据这个在网上搜搜失踪人口。” “这张是死者身上找出来的符咒,法证那边鉴定是最近刚放到死者身上的。你们有没有人见过,我和老林翻来覆去也没整明白。” 众人对着照片上的符咒看了半天,一个坐在角落的实习女警慢悠悠的举起手,“老大,这个好像是法缘寺的符......” 众人听见声音齐将头转过去,小女警实习小半年从未如此备受瞩目,不由得声音越说越小。 祁依斐看对方那样有些无奈的笑着说:“你大点声,说明白点,我们战壕不吃人。” 被祁依斐明艳照人的笑闪红脸的女警更加紧张了,结结巴巴道:“我男....男朋友....给我爸爸也求了一张这样的符,说是可以保我平安。” “保你?不是保你爸?”祁依斐对这符的功能不由的楞了下。 “是待在父母身上可以保子女平安康健。这个很像,就是我爸爸的上面不是这个鸟,是喜鹊。我也不知道......”小女警也怕自己的话会阻碍案件进展,不太确定的准备补上一句。 “没事,你一会儿将法源寺地址发我手机上,我和木头过去查查。”祁依斐说完对着小女警摆摆手势示意对方坐下,“这张照片里的东西是报案人找到的,应该是死者生前佩戴的银镯,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凶手应该不死求财,这个小三也配着查查死者身份。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么?” 在的到众人毫无疑义的答案后,祁依斐将还没发出去的邪火忘到九霄云外,带着木头驱车赶往城郊法源寺。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说深夜码字容易秃头!我:emmmmmm...... ☆、阿凉 祁依斐坐在副驾驶,对着手机上小女警发来的法源寺地址想的出神。法源寺就在发现尸体的小树林往西行一小时的普法山上,那么会不会是凶手前去求符的时候路过二次埋尸体才决定埋尸在哪里?为什么要把尸体再一次挖出来,换个地方淹埋?因为原来的地方不再安全了? “老大,前边还想出事了?”木头将车停在马路边,指着前方商业街上哄闹的人群打断祁依斐的猜想。 两人下车前去查看,还没走进,就听见围观的群众不时的发出惊叹。 祁依斐拨开人群朝里探了过去,就见到阎己一脚踩着一个形象略猥琐的男青年,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名牌纸袋。 好家伙,一大早不带手机出门原来就是来购物?! 祁依斐有些心气堵,走过去瞥了眼地上的人看向阎己说:“警察,你这是什么事?” 阎己好不可以的将手里的纸袋一股脑全塞给祁依斐,理所当然道:“很明显,他们抢劫我啊!” “......你先下来!”祁依斐深呼吸攥紧手里的纸袋对木头说道“你们这两个人带回一楼民警那边,我打车去法源寺。” 云里雾里的木头曲着手指向一边的阎己道:“她怎么办?” “......一会儿我把她带回去。”祁依斐有看了看手里的大包小包,对着木头笑的很是僵硬,“......你把这些也带回去吧,放我办公室。” “......” 阎己莫名其妙的被祁依斐拉出人群,还没等开口,祁依斐炮弹般的话就像他“突突”的发射过来。 “我说,你不是穷的没地方住么?你买那些东西的钱哪儿来的?我给你买的手机呢?手机,手机你不放在手里能叫手机么?还有......” “你到底要我回答那个?”阎己将手从对方手里抽出来,鼓着脸直视过去。 “......你还生气?你为什么回来不告诉我?” “我上个月就到江城了。”阎己歪着头挑衅道。 “......你什么意思”祁依斐盯着阎己看了半晌,转身就招下一辆出租车,准备扬长而去。遂又将手伸进风衣口袋捏了捏毛毡小狐狸,一把扯过阎己一并塞进了后车座。“师傅,城西法源寺。” “吆,小伙子这是和女朋友闹矛盾了?哎,要不你们还是去海边吧?女孩子都好哄。”司机大叔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建议道。 “不是他女朋友。” 祁依斐刚要开口就被阎己截了话,挑着眉盯着对方道:“不是女朋友,你天天十八、十八的是在叫鬼么?” “反正我现在要找十九了。” “也就是说,十八是你给你历届男朋友的排号?”祁依斐冷着脸拽住了阎己的胳膊沉声道。 “不是啊。”祁依斐的脸色稍稍缓和,阎己补充道“是我看上的人的排号。” “.......” 前排司机大叔充分体会到车内气氛的低迷,尽量缩小自己的身形,不时从后车镜瞥两眼犹如煞神附体的祁依斐,生怕对方一时不爽来个车毁人亡。 原本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只用了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23 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就到了,祁依斐付好车钱后,司机大叔欲言又止的看了两眼阎己,一溜烟便不见车影。 阎己站在普法山下往上望过去,黑压压的人将狭窄的山道挤得水泄不通,正准备闪身离开,却被祁依斐举到眼前的手吸引了目光。 “这个是你!”祁依斐将毛毡小狐狸从自己的钥匙圈上拿下来放在手掌凑到阎己眼前。 “这是什么怪物?”从未真正谈过恋爱的阎己丝毫没有感受到祁依斐略带讨好的话语。 “......” 一人一妖之间的气氛再一次诡异起来,更可怕的是这一次没有楚白这个准点准时的缓解神器。相顾无言的一人一妖,慢吞吞的加入了中年大妈们的拜佛之路。 还没走到半道,受不了本国特色人挤人的阎己,拽着祁依斐的衣袖,期期艾艾的开口:“我不想走了。” “累了?”祁依斐低下头就看见阎己昂着小脑袋双睛亮晶晶的看向自己,还没等祁依斐心头小鹿站起来,就撞死在阎己的话下。 “我们飞上去吧?” “......”果然不要不用人的思维去套路妖! 阎己轻描淡写的带着祁依斐完成了人类口中的“带你装逼,带你飞”,瞬间来到法源寺山门口。回头望望还在坚持奋斗的人群,祁依斐说道:“下次说完,请让我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阎己率先走入佛寺大门,伸头望了望里面还是大排长龙的样子,皱着眉转身看向祁依斐。 “我有个案子要问问这里的住持。”祁依斐走进阎己小声道,“你会不会怕来寺庙?” 阎己看着祁依斐宛如看着一个智障,翻了个白眼带着对方走向寺院侧门,“你上次去见得那个人呢?” “恩?”祁依斐本能的出声,不知怎么的却很是明白对方的意思,神色神秘的将手里的小狐狸塞进阎己手里道,“被这个吓走了。可能也觉得我审美有问题吧。” 阎己将小狐狸左右看了看,“这是小狐狸么?” “是哦,我觉得她很可爱。” 阎己没有答话,一路畅通无阻的带着祁依斐来到寺庙后侧的庭院。和前院不同,后院像一处典雅的古代江南林园,黄瓦红墙,翠竹青水。 “你要找的人就住在这里,现在他应该还没吹完牛。我们在这里等他,他很快就会感应到我来了。”阎己推开一扇屋门,兀自坐在禅榻上。 “你和住持很熟?” “他从小就立志要抓到我,说要‘铲除妖邪’呢。” “......” 阎己坐着摆弄着榻上方桌上的佛珠,许是太无聊,或者是心情颇好,对着祁依斐道:“这次因为陆青竹也来了,所以有很多钱。买东西的钱是我从陆青竹抽屉里拿的,手机没带是因为没有用,我只认识你一个人。我没有生气,只是不想强迫你。” 祁依斐被阎己的一大段话说的有些懵,反复捣鼓了半天才明白对方是在回复自己之前的问题。 “还有,我不喜欢这个东西,好丑。我的原型好看!你要看看么?”说着阎己从禅榻上站起来跃向祁依斐。 没等祁依斐反应过来,怀里就出现了一只毛茸茸的九尾白狐。和之前在王邦国梦境中见到的那只模样相似,但却不似那是,这次十分温暖。祁依斐抬手像摸摸对方尾巴,用怕唐突,只得转手捏捏对方小白爪。 “我是不是比那个怪物好看很多啊?”阎己邀功似的站在祁依斐大腿上,将两只前爪分别放在祁依斐双肩,抖动着九条蓬松柔软的大尾巴说道。 “阎己!你还敢到老衲这里来?我不铲除你这个妖邪,我誓不罢休!”有个身穿华丽僧袍的白胡子老头举着禅杖站在门口怒视着阎己,可能是牛吹多了,也可能是跑的太急,手里的禅杖跟着老头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祁依斐:“......” 阎己侧目看向这个怒目而视的老和尚,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从祁依斐腿上跳下来,化为人身走了过去,“小和尚,你怎么变得这么老了?看你这样应该活不了几年了吧?” “老衲今年都八十八了,你以为谁都和你这个妖怪似的,不老不死!”白胡子老头深感刚才出场造型太费力气,气虚蹒跚的走到禅榻上,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最新版水果手机拨了过去。 “喂,小何子,你给我房间送壶茶水过来,要三个杯子。”老头说着又看向阎己,“你们是两个人把?别到时候又冒出来一个!” 祁依斐:“......” “三个杯子够了,我要不喝铁观音啊!” “你个妖怪真是不懂欣赏。小何子,三个杯子,泡我去年珍藏的那个茶啊。” 等到传说中的小何子将热茶端进屋,白胡子老头收敛起情绪,正襟危坐在禅榻上,看上去到真像个正经的高僧。 祁依斐着实摸不清阎己和住持的关系,但实在是案件在身,只得硬着头皮先开口道:“大师,我是江城市的警察。有件案子想请您帮忙。” 白胡子老头做派十足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老神在在的说:“施主,咨询请拿1号牌。门口排队,谢谢。” “......”祁依斐的眼角一抽,吸了口气将手机递到放桌上,“你先看看这个吧。” 白胡子老头挑着一只眼狐疑的看了眼祁依斐,微偏头朝手机看过去,“咦,这不是我的‘福祸相依符’么?” “.......住持,你能说明白一点么?”祁依斐实在对着这个不大正经的老头吐不出“大师”两字。 “咨询......” “你信不信我把你小时候做的那些蠢事昭告天下啊!”禅榻另一边的阎己喝了口茶,慢悠悠的打断了老和尚的话。 祁依斐:“......” “你这个妖怪,我不是正准备说么。”老和尚将佛珠丢在方桌上,不再装腔作势,直接到靠在背垫上懒洋洋说道,“这个算是母子符,祸符用来镇魂禁言,福符用来避祸驱鬼。我上个月才卖出去一张,这个不好卖,太贵了,现在的世道傻子毕竟不多啊!” “......有用么?”祁依斐现在连“住持”都不想再称呼了。 “怎么没有。”听着对方的质疑,老和尚瞬间坐起来,“只是鬼啊,妖啊基本都不会真的害人的,谁有空管你们,大家都很忙的好吧。除非是这人先做了什么,因果循环没办法避免的。” “那你为什么一见到阎己就要打要杀?” 老和尚像个小孩一样缩缩圆圆的大脑袋,讷讷道:“怎么说也是高僧,见了妖来点气势嘛!” “......那你还记得是什么人买的符么?最好详细一点。” “这个我这边有记录,我们是要交税的!你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24 回去的时候到门口找小邓子,他是我们这里的会计,交钱都是要在他那边记录的。我们是合法营生。” “......谢谢.....”祁依斐面对老和尚一脸奸商的模样,打起万分精力克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欲望。 回去的路上,祁依斐忍不住问阎己和老和尚非敌非友的关系,阎己回望了眼山门说道:“阿凉从小就蠢啊,他师傅说是以前被他继父拍后脑勺拍的。” “......”他蠢怕就没人聪明了,做个和尚都如此家大业大。 十几年后,那个叫阿凉的老和尚圆寂时,全国数万名孤儿赶往佛缘寺祭奠。智者般若,大智若愚。 ☆、欧询 回去的路上有阎己这个装逼利器,直接省去了下山打车等一系列事情,瞬间转移到了市局天台。祁依斐对这种速度相当满意,不在意的依旧牵着阎己优哉游哉的逛到三楼。 安分坐在位子上的木头正被刚赶过来上班,还没来得及将背包放下的楚白以强悍的姿势堵在座位上手足无措的两眼乱转寻找救星。直到祁依斐牵着阎己踏入办公室,木头“噌”的一下站起身像个找到组织庇佑的受欺小媳妇似的喊道: “老大!” 祁依斐感受着楚白意味深长的目光,略过慌里慌张的木头。扫开阎己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别上班就知道骚扰木头,买符咒的人已经有消息了,你先去查查城东区育才中学查查欧询这个人。小三儿,你那边找的怎么样?” 坐在角落的小三抬头对着祁依斐推了推架在鼻梁上负荷过重的厚底黑框眼镜,将电脑屏幕转过去说道:“这个男人叫展宏图,39岁,有严重的间歇性精神病。四年前虐待亲生女儿,被民警送到富江精神病院。不过当晚就从精神病院逃走,至今下落不明。展宏图家里并没有人报警,是院方在当地民警处备的案。而他女儿展乐现在的监护人就叫欧询。” “楚白你和木头去将欧询和展乐带过来,我先去林凡那边看看。”祁依斐点点头,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底朝天,“你和一起去么?” “我要回去了,陆青竹在家等我。”阎己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香坨递了过去,“手机我以后我拿在手里的。” “......你等一下。”祁依斐接过香坨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将阎己之前买的大包小包领在手里,“走吧,我也下楼。” 一旁刚准备和木头出发的楚白对于祁依斐的操作目瞪口呆,这是真要开始人妖恋的节奏啊!脑补了一路限制级小黄文的楚白,临下车时脑子里充斥着各种不要脸的废料,在木头赶忙补救下还是撞上了闷头向里走的展乐。 木头将撞了个踉跄的展乐扶稳站好,拉扯还处于呆楞中的楚白,开口道:“小朋友,你没事吧?” 展乐并没有看着两个人,头轻微摇了摇,挣脱开木头的手依旧低着头像转角的房间走去。大梦初醒的楚白这才上前两步跟上展乐,温声细语的询问:“小朋友,你没事吧?姐姐刚才不是故意的。我......” “乐乐,怎么了?”刚下课的欧询夹着教案笔直的站在走廊那头,不少时,一群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涌了出来,将走廊堵得水泄不通。展乐抬头看了眼不远处被人群淹没的欧询,低走转身走入办公室。 “你觉不觉刚才的小姑娘有点奇怪?”楚白望着展乐的背影,蹭到木头身边耳语道。 “恩,先进去。”木头看着下课的孩子越挤越多,朝楚白扬了扬下巴,率先进入了办公室。 楚白靠在办公室的门边,看着之前被她差点撞倒的小姑娘背着书包安安静静的低着头站在亮堂的窗口,像是个被安放不当的等身木偶一动不动。西斜的太阳在小姑娘泛白的脸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却没能为她添上一丝好气色。 欧询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神色不明的开口说道:“你们有什么事情么?我是这里的老师。” “我们是市局刑侦大队的,请问这里有一位叫欧询的老师么?”木头上前一步从上衣口袋掏出证件。 正在浅笑的男人身子微僵,随即看向木头大方的上扬着嘴角道,“我就是欧询,是有什么事情么?” “展宏图,你认识么?” 木头的话音刚落,窗边的展乐瞬间被激活冲过来一把抱住欧询的腰,将头埋进对方肚子上,瘦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木头是知道展宏图有虐待妻女的行为,不禁看向展乐眼中带有一丝怜惜,半蹲着身子,温言道:“小朋友,你是叫展乐么?叔叔不是坏人,是想和欧询老师说一些事情。” “没关系,你说吧。乐乐对她爸爸......恩,反应比较过激。” “那欧先生能麻烦您带着孩子和我们回去一趟么?” “好,我收拾一下。”说完,欧询半蹲着身子将展乐抱起来放到窗边的座椅上,摸着她的头说,“乐乐乖,爸爸把东西收拾一下。乐乐会听爸爸话的是么?” 展乐缩了缩身子,靠在高大的椅背上,垂着眼微微的点点头。从楚白的角度看过去,展乐的姿势是相当怪异的。办公室内的教师专用椅的椅面十分宽,矮小的展乐双脚旬空翘起,整个身子的着力点只有腰部一点,这是戒备的姿势。早已死去父亲的名字都能让她如此恐惧么? 将欧询和展乐带进审讯室后,楚白强拉着木头来到监控室。屏幕里的欧询侧头看向展乐,一只手安抚式的在对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你觉不觉的这两个人有些奇怪?”楚白盯着屏幕,曲折手肘戳了戳木头道。 “收到生父虐待的小孩这样依赖一个人很正常啊。” “正常么?” “什么正常不正常?”从外侧推门进来的祁依斐将手里的照片递到木头手里,“这是法证那边的死者复原图,我们进去。” 楚白欲言又止的看着两人走进房间,吞下涌到口里的话,继续转向屏幕,注视着里面两人的一举一动。祁依斐和木头的进入并没有过多引起展乐的注意,只是随着推门的声音本能的回缩着身体,双手紧紧的抓住欧询的手臂。对此欧询则像司空见惯一般从容的对着进门的两人微笑招呼,仿佛只是自家的孩子只是胆小认生罢了。 “欧询先生,你看一下是否认识照片上的人?”木头将展宏图的复原照推到对方面前。 “认识,他是乐乐的生父。” 祁依斐调整了下坐姿看向一直缩成一团的展乐,对慕说:“你先将孩子带出去。” 祁依斐话音一落,安安静静的展乐猝然起身扑入欧询的怀抱,闷声哽咽:“不要,我不要出去,我要和你待在一起....我不要.....” 欧询对着祁依斐抱歉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25 的笑了笑,起身将展乐抱在怀里走到门边,轻声细语的说:“乐乐乖,你先和这个叔叔出去,我就在这里。你会听爸爸话的是不是?” 展乐四肢并用的缠住抱着她的男人,不断的哭泣摇头。 “乐乐,你在这样爸爸要生气了,你就在门口好不好?这里还有很多警察叔叔在呢。” 展乐的哭喊就像按下了暂停键,瞬间止住。半仰着泪痕的脸看向欧询说道:“不要生气,不要,我会听话.....” 欧询站在原地看着被木头带出去的展乐,叹了口气做回椅子上,无奈的对着祁依斐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孩子从小被她生父吓坏了,离不开我。” “她这么依赖你,说明你对她很好。能和我说说她爸爸的事情么?” 欧询推了推眼镜,冷笑一声:“他这个人就不配做父亲!乐乐三岁的时候,她妈妈受不了家暴卷了大半家产离家出走了,展宏图就常常对乐乐拳打脚踢。我是在乐乐7岁的时候搬到他们对面的,刚开始我和展宏图关系还算和睦,后来我发现乐乐身上经常出现伤口,我私下问乐乐,她只是抱着我哭。后来有一次,我在楼梯口遇见满身是伤的乐乐,就上前询问。谁知道展宏图突然拿了把刀出来,就要杀我。还好周围邻居都在将他送到警局,经鉴定他有间歇性神经病就转去精神病院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当天晚上就偷跑出来了?” “是后来知道的,我想收养乐乐,去医院找他的时候听医生说的。” “欧询先生有三十多岁了吧?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祁依斐停下做记录的手,看向对方问道。 欧询被祁依斐问的一愣,叹了口气哀哀的说:“......我是gay。” “哦,展宏图跑出来后不久就被人杀死了,我们在城西郊区发现他的尸骸。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展乐后来也没有见过她爸爸?” “......就是送他到精神病院那天。”欧询似有隐瞒的偏开头。 “那天晚上见过么?” “......我没有见过。”欧询反感的皱了皱眉。 祁依斐曲着手指缓慢的敲击着桌面,开口问道:“你没有见过?展乐见过对么?” “......我不知道乐乐有没有见到,她没和我说过。” “你是不是回家发现了什么?所以感觉展宏图回来过?”祁依斐看着欧询表情极不自然的样子,逼问道。 “没有!” “他回来过是不是?你那天晚上回家发现了展乐身上开始有新的伤口?你很气愤,所以将展宏图推到,是不是?” 欧询抬手将眼镜取下来规整的放在桌上,揉了揉眼角疲倦的说:“祁警官,这些只是你的推测,我从那天下午离开警局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展宏图了。请你不要做无谓的推测!” 祁依斐漫不经意的转着手里的笔,静默的打量着对面盯着自己的男人,开口道:“那就是你那晚回去,看到展乐和平时不一样,你询问她,但是她和你说了什么呢?” “.....我.....我那晚吃过饭后,就去了gay吧。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多了.....我看到乐乐.....”欧询说着像后靠了靠,半捂住眼垂眸道,“我看到乐乐穿着睡衣批头散发的站在客厅角落,我吓了一跳,打开灯看在她全身都是泥土,客厅的底衫还有一滩血迹。我.....我就问她发生了什么.....” “她说什么?” “她说有只恶鬼在家里看着她,她害怕不敢动。我上前检查,发现地上的血迹不是她的,我.....后来乐乐就常常梦游说看到恶鬼要将她带走.....” “所以你就去佛缘寺求了符?因为你们现在的家面临拆迁,你必须把埋在你家后院的展宏图挖出来?我同事下午去你城东的家院子里取了土,和尸骸上的一些残土对比结果是一样的。” 祁依斐的话让一直不敢直视他的欧询神色慌张的看了过来,片刻后又叹了口气看似坚决地说:“是,人是我杀的。我讲他埋在后院,他回来要杀乐乐,我和他打斗中将他推到。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 “欧询先生,你不是说那晚你去了gay吧,你回来的很晚么?而且天亮了在杀人埋尸,你不觉得太危险了么?” 欧询被祁依斐问的哑口无言,半张着嘴支支吾吾的分辨着。“展宏图他不是人,乐乐常常被他打的遍体鳞伤,现在还.....” 祁依斐没有继续问下去,目光深邃的看了眼双手捂面的欧询,起身出门来到监控。从监控中看过去欧询换了个姿势,用手盖住自己的双眼笔直的坐在那里。而另一个分频中木头正将一盒饮料放在展乐面前,讨好的说着话,但是当事人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继续低着头蜷缩在椅子上垂着头看向地面。 “先将两人分别安排一个房间。留心那个小丫头。”祁依斐掏出根烟叼上,扬了扬下巴对楚白说道。 “老大,我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楚白意有所指的看向祁依斐,“看上去展乐好像很依赖欧询,但是每次欧询触碰她的时候,她都是低头不语甚至有些害怕。而且......恩,我觉得欧询有什么东西可以使得展乐不得不靠近他......” “刚才我问欧询有没有杀害展宏图,他看上去很坦然甚至还带一点气愤,但是他摘下眼镜的时候是十分小心的轻放在桌子上的,这和他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不符。还有虽然他承认了杀死展宏图,但是审讯的过程话里话外都透漏出事展乐失手推到她父亲。”祁依斐回忆着之前审讯的画面,皱着眉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晚上盯好这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mmm........字丑的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 ☆、碎尸 深夜市局刑侦大队的监控室内值班的小年轻刚入职不久,身上总带着刚踏出校园的愣头青气息,还不到子夜时分就将祁依斐临走前交代着“牢牢盯紧”四个大字变成了“死死睡去”。挂在墙上的分频显示器正清晰的记录着两个房间里的一切。 展乐所在的房间编号是301,三盏白炽灯将空荡荡的房间照的透亮。小姑娘依旧维持着木头临走时的样子,侧躺在床上捂住全身。微微鼓起的军绿色被面上渐渐显出一个小小的凹槽,像是有人在轻拍着被子哄人入眠一般。被窝下的展乐不可抑制的抖动着,耳边似有似无的响起而是常听到的摇篮曲。 恶鬼来了。 301室的小小骚动并没有打扰到监控室内小年轻的美梦,在分屏上监控欧询302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26 室的视频忽然闪动了几下变成了“沙沙”的雪花点。这声音使的还在入眠的人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午夜十二点,漫漫长夜里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江城市是一个繁华的国际化都市,当人们褪去白天的忙碌,夜晚便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挥洒着人生。此刻陆青竹正拉着阎己站在一家酒吧的门口。 “来这里做什么?”阎己抬头看看着蓝色霓虹灯拼成的“灼眠”二字。 “你以前不是常常去青楼勾栏听小曲儿么?这里也可以。”陆青竹看着阎己的侧脸眼中闪露着怀恋。 “......我很久没去过了,苏澈不太喜欢。” 苏澈是生于勾栏,死于勾栏的。 “这里和那时不一样的。”陆青竹轻车熟路的带着阎己走入定好的卡座。 “灼眠”是一家轻音乐酒吧,随意排开的座位被清新的绿色藤蔓包围。屋内灯光暗雅,唯有舞台上那一束蓝光随着音乐缓缓闪动。 “你要给我唱小曲儿么?”阎己环视着四周,望着台上对陆青竹揶揄道。 “小曲儿我可不行,你可饶了我吧。” 阎己随意的点了杯酒水便将酒单拍到陆青竹怀里,道:“以前你可是给我唱过小曲儿的!” “是啊,以前我给你唱过,今天你可要给我唱一个?”陆青竹浅笑着看向对方。 “那你要把顾途叫过来,他不是一天天的要去当明星么?影视歌三栖!”阎己支棱着下巴看向台上深情演唱的女孩。 “你让他去么?” 阎己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偏着头说道:“我给你唱个小曲儿吧。” “你是看中那个姑娘了吧?”陆青竹摆动着手腕上纤细的银线,摇摇头轻笑起来。 “殊途同归哦。”说完便起身走至台前。 一曲终散场,掌声四起却没能让还陷在思绪中的女孩回神,她站在台上,双手握住话筒闭着眼睛尤为深情。但大多时候的深情似海都淹不了看客,只会没了你自己。 “你的歌声很有故事哦,我也能唱一首么?” “当然可以。”台上女孩睁开眼收敛着情绪浅笑着看向阎己。 “我可以请你听我唱么?我的位子在哪里。”阎己伸手指向半隐在卡座的陆青竹,眨眨眼笑眯眯的说道。 “......你的朋友不介意么?” “他不太懂这些哦,只知道做生意。” 缓缓的钢琴声响起,在阎己的注视下女孩盛情难却的来到陆青竹所在的卡座。 “你好.....”女孩看着看向台上端坐的人,轻声开口道。 “请坐,要喝点什么?” “不用......” 歌曲过半,女孩余光看了眼身旁的男士,他依旧浅笑着看着台上轻声低唱的女孩,目光柔和温暖似曾相识。 “你.....你喜欢那个小姑娘?” “恩?”陆青竹出声应和着,微偏着头看向阎己为自己介绍而来的生意伙伴,整理了思绪开口道,“歌声中有故事的人,总是能唱到听众心里。” 女孩狭促的的扬了扬嘴角说道:“......再有故事也不能留住每一个听众啊。” “可以的,余生路长,总得慢慢走才是。想要得到的也不一定都是最好的。”陆青竹将桌上的甜酒推向对方,“请你喝,女士酒。” “什么才是最好的?” 陆青竹看向台上结束哼唱的人,抿了口杯里的淡酒沉声说道:“不到死前的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谁才是最爱。” 女孩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台上人正缓步走过来,清脆的铃铛声在安静的酒吧里响起,比刚才的歌声更令人沉醉。 “你身上的铃铛很特别。”女孩看向阎己脖间挂着的复古青铃项链说道。 “铃铛声不是一般人可以听到的哦。铃声入耳,易物换物。”阎己走进女孩轻声开口。 等女孩再回神时,卡座四周涌起一层薄雾,一旁的年轻男士兀自喝着自己手中的淡酒,看上去云淡风轻。 女孩站起身后退了两步,问道:“......你们是谁?” “你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比如功成名就。”丢出去的诱饵成功的安抚了对方的情绪,阎己继续开口道,“我们可以将你送去娱乐公司,你会很红的。但是十五年后,你要把你的执念交给我。” “给你我会怎么样?”女孩谨慎的看着阎己,攥紧了双拳。 “不会怎么样,就是会不在对产生执念的人或事记忆犹新。” 女孩名叫余析,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自小家境贫寒,却有着一个歌手梦。一个月前一直支持他的男友希望她可以回归家庭,活的更加现实一些,矛盾一触即发,两人二十多年感情在柴米油盐的岁月中看似悄然殆尽。阎己却知道,女孩的执念不够纯粹,欲望和爱情交织在一起相互拉扯却也互相持平,只有资助一方打破僵局,待时间的流逝,剩下的一方才能更加深刻,历久弥香。 交易完成,阎己晃动着铃铛出了“灼眠”对着一言不发的陆青竹说道:“无论她选择哪条路,未来都是会后悔的。” “......我知道。只是......”陆青竹顿了顿,看着不停晃动的铃铛接着说道,“你的铃铛声太刺耳了!” 只是到最后一刻才知道此生最爱,让人无能为力。 陆青竹的话让阎己立即消声,人死后七日往生是魂,执念不灭成鬼。阎己转头看着陆青竹棱角分明的侧脸已不似当年初见那般温暖和煦。 这鬼的执念又是什么呢? 对于阎己出门一趟就能收获颇丰,相比的祁依斐现在是糟心到了极致。 凌晨三点不到,嘹亮的来点铃声就将沉迷睡梦无法自拔的祁依斐给震醒了。电话那端的值班小年轻颤颤巍巍略带哭腔的说着302审讯室发生的一切。 欧询死了,碎尸。 祁依斐瞬间睁开了半梦半醒的眼睛,三分钟后发射出门。走进市局三楼就看到小年轻正惊魂未定的靠在走廊上。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紧么?都通知了么?法医那边呢?” “都....都.....” 祁依斐没时间安慰小年轻受伤的幼小心灵三步两步跨到302审讯室门口。未打开房门,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令祁依斐的心倏的快跳了几下。抬手推开房门,欧询正仰躺在被鲜血浸透的被子上,苍白着一张脸,双眼惊恐的死盯着自己一片血污的下?身。 祁依斐走进看去,床边的地上散落着被撕得粉碎的肉块,旁边夹杂着几滴滴落式的血滴。等辩清碎肉在人体的对应位置,不自觉裆部一紧。再向床上的欧询看去,上半身白色的制服衬衫已被鲜红的血液染透,心口位置出现一个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27 容纳成人手掌进出的大洞。祁依斐没有乱动尸体,强忍着身为男性的排斥感对着尸体和现场环境进行拍照取证。 “老大,我.....”祁依斐出来的时候,小年轻站在办公室拐角处哆哆嗦嗦的看向他。 祁依斐在给楚白等人打电话的空闲说道:“你值班都做什么了?” 小年轻低着头,瞥了眼祁依斐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我.不小心.....睡了一会,等醒来的时候......显示屏上302....就.....就变成雪花点了,我.....” “你现在去找门卫调取市局监控资料,看看有没有人进来过。”祁依斐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的话。这时电话那头的楚白也应起声来,“不是说你,你还有多久到?木头你再给他打个电话,我给老林打个,事情有点大条啊,做好心理准备。” 等祁依斐一圈电话打完这才想起来301室还有一个精神严重衰弱的展乐,起身向那边快步赶过去。 推门的声音明显惊动了还未睡着的展乐,军绿色的被子随着小小的身子轻微的抖动着。祁依斐上敢开腔怼领导,下能徒手斗罪犯,就怂安慰半大儿童坑死爹。 踌躇了半响,压低着声音尽量用显得人畜无害的开口道:“展乐....乐,我是警察叔叔。你是不是害怕?” “......” “展乐.....乐,那个有个姐姐很快就过来了,就是你白天见到的那个短头发长的像叔叔的姐姐,你还记得么?” “......” 无论祁依斐说什么,展乐还是颤抖的缩在被子里,只得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出神。 掏心、撕碎生、殖、器官,应该是复仇型杀人?凶手或者凶手周边的人应该和欧询有过性关系。但是进入市局杀人能进入审讯室并且动了监控器的人.....要是不是人呢?展乐不是说有恶鬼么? 哎,让我好好破个案不好么?我不需要妹子的帮忙...... 虽然这样想着,祁依斐还是老老实实的掏出手机给妹子发了个短信。 作者有话要说:  我麻麻把我家小狗的毛剃了,丑的唻我都不忍心看........这个故事告诉我,我要去换个发型!!! ☆、招魂 还在和陆青竹徒步往家悠闲走着的阎己,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嗡嗡”一声轻响,使得两人商讨“顾途未来从业问题”戛然而止。 “市局出事了,可能不是人为。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阎己便将手机信息递给陆青竹看,便开口道:“我先去一趟市局,回头在说儿子的事情。” “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阎己点点头和陆青竹闪身来到市局门口,半夜原本人气稀少的市局被一辆接着一辆的刹车声再次带入喧嚣。正欲抬脚上楼便被匆忙赶过来的楚白拽住了衣角,“大......大神,你咋....也来了......” 望着气喘吁吁的楚白,阎己默默的抽回了自己的衣袖,复手拍了拍对方由于喘息动作过大而抖动的肩膀说道:“十八给我发信息了,现在好点了么?” 阎己手中散出的灵气使楚白的情绪安抚,她上下打量着一旁静默的陆青竹,道:“这位大神也是来帮忙的么?好帅啊。” 陆青竹不置可否的浅笑道:“快上去吧。” 301审讯室里,祁依斐快要被这压抑的环境折磨的束手无策时,楚白的敲门声解救了他。 “你终于来了,你快过来看着她。老林都到了,在隔壁检查呢。”说着,祁依斐就起身往外走去。 “老大,阎己也过来了。在隔壁!” 审讯室的关门声恰到好处的阻碍了声音的传播。祁依斐站在302审讯室门口时,就看到陆青竹正弯腰凑近阎己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祁依斐皱皱眉,轻咳一声道:“咳,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低头耳语的两位并未因为对方的咳嗽打断交谈。半晌过后,阎己才抬脚站定在祁依斐面前,小声说道:“陆青竹说鬼气很重,他要在周边转转。” “.......”祁依斐的目光在对方脸上停留了片刻,上前两步将阎己挡在身后,笑着朝陆青竹说道,“那真是麻烦你了,我让人带你到处转转?” “不必如此麻烦,我和阎己一起去就好。” “......”祁依斐转头瞪了一眼身后的阎己,“那你们小心,我进去看看老林有什么线索。” 常年封闭的审讯室此刻正大敞着厚重的铁门,一股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并不狭窄的房间此刻几名白衣白袍的法医法证正围着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来回打转。 林凡弯着脊柱将裹着一层层胶皮手套的手伸进欧询破洞的胸口,听见祁依斐进门的脚步声,没抬头便开口道:“老祁,这次还是有点玄啊!死者初步检测是剧烈的疼痛产生机体应激过度,神经性休克致死。简单说就是我们常说的疼痛致死。” 林凡说着将没入破洞的手抽出,转身示意对方过来,指着死者下、体继续说道:“你看,按照死者的肌肉反应来看。他应该是在活着时候被大力拨除的,虽然剧痛但是除了死者脸部狰狞外,身体并没有反抗行为。” “他眼睛睁着,会不会是先将对方迷晕,但因为太痛苦才醒过来的?” “这个要等法证那边化验死者体内有没有药物才能得出。”回答完祁依斐的问题,林凡指了指欧询心脏位置,将手再次伸进去,“死者休克后,被凶手徒手掏出心脏。伤口并没有钝器割裂的迹象,你再看看,这个洞刚好是成年人一手的大小。” 祁依斐看着林凡将手在欧询破洞的心口伸进伸出面如菜色的说道:“......我进来的时候地上碎肉除了那什么有没有心脏?” “恩,没有。心脏......我觉得是被吃了......”林凡转身端着双手,看向地上一小滩滴落式的血滴,迟疑了片刻笃定的说道。 “能确定么?” “我能确定,但是还是等更进一步的尸检吧。”林凡褪去手套,吩咐手下人将尸体装袋移去矮楼解剖室说道。 “我先去看看阎己那边怎么说。”祁依斐说完将口袋里的香烟连盒一起丢给林凡,转身便走了出去。 阎己和陆青竹在市局大楼简单的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展乐所在的301室门口。 “这里能进么?”陆青竹看着紧闭着的301室的门问。 “这里是死者的养女,12岁。”刚巧从欧询房间出来的祁依斐接上道。 “祁警官,我觉得这里鬼气很重。方便进去看看么?” 祁依斐按向指纹解锁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28 后推开房门对陆青竹说:“展乐胆子比较小,可能不太配合。” 302室内不知道楚白使了什么方法将一直躲在被窝中装鸵鸟的展乐拽了出来,此刻正双手缠绕着楚白的腰靠在她怀里闭眼小憩。祁依斐推门进来的声音使得展乐放松的身体再次僵硬起来,半睁着眼看过去,待看清身后的陆青竹后猛地将头埋进楚白身上,惊声尖叫道:“不要.....不要.....啊.....” 展乐突如其来的失控使得楚白手忙脚乱的轻拍着对方,温声安抚,无暇顾及呆愣住的祁依斐已经被陆青竹拽出了屋子。 “......之前不是这样的,她只是......”祁依斐不解的说道。 陆青竹:“是鬼气,那个女孩应该有很长时间被鬼气所笼罩,她对于这种气息很熟悉。而我是鬼。” “.......”祁依斐对于狐狸、雪狼、鬼这种组合模式简直闻所未闻,不由得看向阎己又转过眼尬笑道,“呵呵...呵....展乐的确一直和她养父说能见鬼。但是据我们调查那个鬼应该是她生父展宏图。” “那个房间的人刚死,往生期才刚刚开始,他的魂还没有离开这里。” “那我能见到他,能和他说话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阎己歪着头看向祁依斐,浅笑道:“可以,你和陆青竹去招魂,我去抓鬼。我的铃铛响了,死后成鬼还能实体杀人的,执念一定很强大。” 听着阎己的的话,祁依斐的不自觉的抬手用力的按了按太阳穴,无奈的说:“......能不能先把案子搞清楚了?” “好哦。” 陆青竹带着祁依斐重新回到欧询被杀的302审讯室,尸体和大部分物品已经被林凡他们搬离开了。只剩下地上的一片血污和挥之不去的血腥之气。陆青竹站在门边环视着房间,继而在椅子上坐下,道:“祁警官,你也过来坐吧。” 祁依斐闻言也坐了下来,此刻的场景十分熟悉就和以前无数次审讯嫌疑人时一样。自己和战友坐在这边,只是这次对面只有一把空荡荡审讯椅。 祁依斐转头看向陆青竹,只见对方展开左手手掌,右手食指中指并和指向左手掌。浅粉色的甲床逐步被黑色取代,黑色的指甲划过苍白的手心,一股一股黑气从伤口中涌了出来,聚集在对面的审讯椅上勾勒出黑色的人影。 祁依斐:“.......”招魂就是如此简单?不要点柱香画个符? 陆青竹似乎看懂了祁依斐望向自己的眼神浅笑着说道:“我是鬼,鬼气招魂。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他。” 祁依斐望着对面的黑色人影,依稀可以辨别出欧询的轮廓。只是不似当初那般坦然的笔直坐在审讯椅上,现在像个漏了气的玩偶与其说是坐倒不如是说是挂在椅子上。 “欧询?” 黑影若有似无的点点头。 “杀你的是不是展宏图?他为什么要杀死你?” 黑影僵直了身子,良久却未发出一声。紧盯着对方的祁依斐感觉出了对方的变化,黑色的人形雾气在充满血腥气息的幽闭空间里不可抑制的抖动着,或许回想那么血腥屈辱的死亡的过程的确充满恐惧。 “你是不是和展宏图有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后来关系破裂了,所以你杀死了他?还是你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祁依斐的问话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反应,不由得转头看了眼身旁的陆青竹。而对方正神色淡定的手机连连看,百忙中抬头说道: “他不想说,我也没办法。他不是实体,我控制不了。” 郁结的祁依斐只好重新看向黑影,挑着眉忽悠道:“你最好实话实说,你知道隔壁展乐房间有个妖界大佬知道么?我身边的鬼朋友愿意帮我,那么隔壁那位也能帮我将你加点调味掉‘咯嘣咯嘣’炒一锅。想投胎就做梦吧!我是警察,只是要为活着的人要一个交代。” 陆青竹:“......” 黑影依旧不为所动,祁依斐双手交叉在胸口冷眼望着对面说道:“你不说我就将展宏图也招来,你们一魂一鬼再继续没做完的事。” “展宏图”三个字就像打开藏着恶魔之门的钥匙,欧询挣扎着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而然毕竟没有实体,剧烈的动作使聚集在一起的黑色四散开来,原本还能看出人形的黑影瞬间缩水,如粘在纸上晕开的巨大黑墨。 祁依斐用脚提了提身旁的陆青竹,他也不太能肯定此刻欧询的情况,在接收对方无碍的眼神后继续忽悠道:“你还不说么?你看看你自己,你想带着秘密永远消失么?还想不想投胎了?” “对!是我杀了他。当年他回来要带走乐乐,我不同意。乐乐那么美好漂亮,我不能将她送到恶魔的手上,我要和她一生一世在一起。他凭什么杀死我?”欧询阴森怨愤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他死了也要变成鬼来缠着我的乐乐,是我给乐乐带来了安宁和幸福,是我!” “是你,是你,是你娘个腿!”祁依斐彻底想通了楚白的问题,鄙夷的望着黑影问道,“你杀了展宏图,他变成鬼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杀死你?还有展乐为什么非要和你待在一起?这些是不是因为那个符咒?” “是。展宏图死后展乐就不再听我的话了,常常说有鬼。最早之前我去法源寺求了避鬼符,只有和我在一起乐乐才不会看到那只死鬼。呵,做了鬼都不安分。前段时间我的符开始控制不住他了,在加上房子拆迁,我只好再去法源寺。你们是通过祸符找到我的吧?” “老子是通过天理逮到你的!” ☆、爱你 六年前的暑假,展宏图将六岁的女儿从舞蹈班接回来那天恰巧遇到了因为搬家而把狭窄楼梯口堵住的欧询。因为自己精神状态时常不稳定,妻子的离开使得自己更成为街坊邻居的笑柄,他始终牵着女儿手并没有上前去帮忙,只是站在一角静静的等待着。 那天是展乐被舞蹈班老师举荐去参见少年宫舞蹈大塞,展宏图斥巨资给小小的展乐买了一件粉红色的公主裙,还配上了一个小小的皇冠。欧询回头望去站在夕阳下的展乐像个久居城堡的小公主,只是这个小公主并不快乐,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失落落的盯着地面让他产生了保护的欲望。那一刻展乐小小的人生逐渐走上毁灭。 欧询对于展乐非同寻常的感情,让他分外热情的和展宏图相交。原本一切都很顺利,也许是自己无法掩饰的热情眼神,也许是展宏图对人类情绪感应过于敏锐,阴谋在那天下午曝光在烈日下。一个私立贵族学校的老师,一个被妻子抛弃的精神病,邻居偏向性的站在孤立无援的展宏图对面。望着哭泣的女儿,想着自己被嫌弃的半生,展宏图没有当着众人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29 面说出事实的真相只是挣扎着被送往精神病院。 当晚,当展宏图拖着疲惫身子从精神病院回到家时,展乐已经睡在了欧询的床上。巨大的愤怒吞噬了理智,翻窗进入欧询房间的时候,对方已经坐在客厅等待着他了。俩人的厮打吵醒了年幼的展乐,被父亲精神失常时虐待的记忆回笼,她将手中的洋娃娃丢向对方。“轰”,展宏图踩在洋娃娃身形不稳,被欧询一掌推倒在地板上,鲜红的血液从后脑勺一股一股的涌出。欧询快速将展乐抱回房间后,挂着胜利者的笑容将展宏图埋进了后院,至死想起那天都觉得自己是一个英勇的骑士,救助了自己的公主。 如果一切只是因为善心的老师不忍心悲惨的小女孩受到伤害,那么展乐或许真的可以展乐。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少会有无缘无故的好,更何况是背负杀人罪名的好。她只是从一个噩梦掉入了另一个更可怖的噩梦中而已。 “你的女儿并不相信你。”白雾中阎己看向腐烂严重的男子说道。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但是我爱她,我要跟着她,保护她直至她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上。”男子灰白色的眼中蓄满了鲜红的血泪。 “你已经死了。将你的执念交给我,你该消失了。你想要什么?” “消失?没有我她该如何生活下去?” “没有你,她会更好的活下去。当然你可以和我交换,我能帮你完成你完成不了的事情。” “更好的?我做错了么?” 阎己看着对方被符咒烧毁的血肉模糊的鬼脸如此哀伤的望着自己,心下有些不忍开口道:“恩......你没有做错哦,你要是不跟着她就遇不到我了,我可以让她忘记这一切过上你想要给她的生活。” “真的可以么?”展宏图半是骷髅的脸上僵硬的扬起一边嘴角,看上去更加诡异恐怖。 “求别笑!你把执念给我,你就烟消云散了,你这一生就算结束了,好的坏的也随风走了。我会为你女儿找个好去处的。” “我能不能带她去一次游乐园?我死前的那天答应过她的。”展宏图哀求道。 阎己盯着地方的脸看了半晌,翻了个白眼说道:“可以,但是我不做亏本买卖。现实中是不去了了,我帮你们造个梦境吧,你也不想这幅样子去见她吧?但是你今晚必须去城西法源寺吓吓那里叫阿凉的住持和尚。” “.......好,但是......” “放心,不会有事的,就是吓吓他,半夜的时候。”说完,阎己从口袋里随手掏出个手指大小的葫芦,将展宏图化成雾气装了进去闪身离开荒虚幻镜。 “你跑哪儿去了?展宏图人呢?”祁依斐结束招魂后将市局大楼差点翻个底朝天,最后在陆青竹的提示下焦躁的坐在公共办公室中等待着。 “人不知道,鬼在我口袋里哦。”说着还示意的拍了拍随身挂着的白色百宝袋,“你都问清楚了?” “恩,展乐也做了精神鉴定,严重的自闭症。”说道这些祁依斐有些低沉。 “没事,我已经和他爸爸做了交易。换小女孩一世幸福哦。”阎己邀功似的向祁依斐扬起了小脑袋。 “他爸爸是为了她留下来的?不是复仇?”祁依斐压抑的看向阎己。 “恨所带来的执念是听不到锁魂铃的铃声的,只有心头热血集聚的执念才是它要的。只是展宏图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爱,才会选择了一个最愚蠢的方式。可以实体化的鬼的执念应该是最炙热的吧。”陆青竹接着话摇摇头说道。 “......那也挺可怕的。展乐以后怎么办?” “消除记忆,送去给阿凉吧,他会为展乐找个好父母的。” 祁依斐迟疑道:“那将来长大了,她不会寻找真相么?” “我让展宏图今晚去找阿凉聊聊人生了!”阎己坏笑的歪着头看向祁依斐,“阿凉自己做了坏事,毁了人家容貌怎么也得补偿一二啊。” 好不容易将展乐哄睡着的楚白看着生无可念的扑向饮水机“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后侧头看向祁依斐:“老大,那案件报告怎么写?照实写我可不署名啊!” “和城西案件合并。就写:凶手落网回忆杀人娈童过程后悔不已,自宫致死。剩下的我和林凡商量一下。” 夜晚,小小的展乐做了一个梦,梦中的爸爸带着笑容陪着她游玩着游乐园里每一个项目。 “乐乐,爸爸要走了。你以后不要在记着爸爸了,你会有你新的人生的。”展宏图将阎己送的红绳系在女儿的手上消失在梦中。 而后法源寺上上下下被住持中气十足的“阎己,你这个老不死的臭狐狸!”声中吓醒,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展宏图消散前给老主持留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爱女亲启。 也许它很快就会被拆开,也许永远不会。天下有不是之父母,但是爱你却是最真心诚意的。 几天后,祁依斐将案件报告常规版郑重的放到王局的办公桌上,笑着说:“王局,我该报告的都报告了。应付上面的也给您准备好了,像我这么周到的后生可真不多见了,这个假期您的批啊!” 王邦国听着案件过程早已头疼不止,现下更是陡然又大了两圈。气闷的展开报告看着署名的“楚白”二字,秉着抓不到阎王拿小鬼开开也好的心态,皮笑肉不笑的说:“批,同志是辛苦了。但是楚白同志不能放啊,市局柯南这一放可又得坏菜啊。” 队友是用来做什么的?市局好队友祁依斐十分诚恳的说:“对,王局说的是,楚白不能放,她要为我们市局战斗到最后一刻!” 此刻被被拉至最高点的楚白还在座位上刷着旅游指南....... 等楚白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祁依斐正骂骂咧咧的举着花样棉花糖跟着阎己走在游乐园的小路上。 “你说你,买了又不吃!你这不是浪费国家粮食么?” 阎己不满的侧头说道:“我又不能吃这些!” “那你要我买这玩意做什么?”祁依斐晃动两下举着棉花糖手臂,香甜的味道在空气中扩散,遂又想到什么出声问道,“你吃了人类食物会怎么样?之前不是吃了棒棒糖,还是橙子味的。” “会拉臭臭啊。” “.......”祁依斐差点想将棉花糖砸到对方脸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是人,人都要吃喝拉撒。我还要做几十年的人,所以你也要开始学会做人。” 被过山车上的尖叫声吸引目光的阎己随意应付着说道:“好,知道了。我们去玩那个,我也要看你被吓哭的样子。” “.......”哭你个仙人板板。 最后祁依斐没有在做过上车的时候哭,在等待做过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30 上车排队的时候崩溃到想哭。坐车三分钟,排队两小时,一直举在手里没敢扔的棉花糖在人潮中融化滴落在手指和衣袖上,甜腻又邋遢的坐上了过山车。 “你怕不怕啊?我们妖怪的速度比这个还快哦?我要做人,那你敢不敢做妖呢?”阎己上半身越过铁质的安全杆,贴在祁依斐耳边说道。 “......那我不就是人妖了?” “恩?如果你想也可以。”阎己微微收回身子,一脸“你快乐就好”的打量着祁依斐的不可说部位,像是在研究下刀的切入点。 回想起欧询死时情景的祁依斐赶紧合上眼皮猛跳的双眼,冷哼了声:“呵,你最好看好你的小尾巴,别下盯着不该看的地方乱看!” “滴滴滴”随着三声过山车启动前的提示音,祁依斐将沾着甜腻糖浆的手附在了阎己柔软的小手上,许是做棉花糖的老板用料太好,粘住的两只手没能分开了。 随着过山车缓慢的向前驶去,阎己转过头看着对方笑着开口道:“小尾巴看不好了,它们看到你红彤彤的耳朵就想出来乱摇。” “.......没关系,我带刀了。” 陆宅中陆青竹正挂断了远在f国和新男朋友度假的苏澈的电话。看了看空荡荡的庭院,起身敲响了顾途的房门。 “途途,你不是想去娱乐公司么?” 顾途化为原型四仰八叉的躺在大水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用妖术粘住的平板,听到陆青竹的话咻的化为人形坐直了身子大力点头道:“我想去,天天在家里好无聊。陆阿父,你就让我去吧!” 陆青竹坐下摸了摸顾途的头,浅笑着说道:“刚才你姑姑也打电话说这个事了,我觉得你去可以但是不能主动闹事,有事情要及时和我们说。” “我怎么会主动闹事!那我阿母那边?”顾途蹭着身子贴在陆青竹背上说道。 “我会和她说。还有你看着虽然是个成年男人,但是你现在还没到四千岁,你还是个幼崽,你必须天天给家里打电话或者传声。” “没问题!我要做一只演员妖!” 然后就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补一章陆青竹番外《旧事》第二卷卷就彻底结束了,第三卷已存稿。希望仙女们能够收藏一哈,撒娇很油腻的作者君可以胸口碎大石表示感谢....... 还有就是我很多作者功能不太会用,又怕闹笑话,请给我一点时间我研究一哈子!谢谢 ☆、旧事(三) 陆青竹今日同母亲在家用完早饭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呆坐在桌角。自那日和阎己不欢而散后,对方便消失了好些日子,陆青竹旁敲侧击的询问胡伯对方的去处,也只得到“她有她必须完成的事情,过几日便就回来了”这样的回答。 “虎娃儿,过几日就是科举考了。要不娘再去你外祖父家帮你寻寻办法?” 陆青竹回眼看向母亲满脸歉疚和落寞的样子,心下明白对方是误会自己在忧虑科举之事。实则忧虑科举之人从来就不是自己,而是母亲,陆青竹冲陆母摇了摇头,起身说道:“娘,儿子并不是担心这个。儿子是......是在想着也写写话本,多补贴点家用。” “哎,这真是还苦了你了。眼瞅着和你一般大的人都娶妻生子,你却要为了娘做这等事情。”陆母说着轻轻用粗糙破旧的方帕擦着涌出的眼泪。 “娘,我不苦。我本就不是科举做官,爹的事情您还没看清朝堂么?娶妻生子,我只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一生一世就好了。什么大家小姐,名门闺秀都不重要。”陆青竹见母亲又提及这些事情来,更加心烦意乱,一股脑将没敢说出口的话全部吐了出来。 “怎么不重要?你是陆之龄的儿子就必须活的光宗耀祖!要娶一个以后能帮到你的人,就算最后不能入朝为官,也要出人头地!” 陆青竹看着母亲殷切的眼神,攥紧拳头闷声说道:“娘,儿子不能为自己活一次么” “不能,你姓陆!你要将你父亲的所有过失都补救回来,这样娘以后死了才能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啊。”说完伸手拉住陆青竹的手,看向门外决绝的说道,“以后不要去书肆了,那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娘?.......” “你回屋温书吧,娘去你外祖父家看看她。” 陆青竹呆愣的站在一边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良久才起身回到房中。 胡伯和阎己将抛绣球的台子布置妥当,台下已经乌泱泱的站了一堆人。人群中多半是已婚的妇人,手里挎着篮子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对着台上的阎己指指点点,时不时发出一声窃笑。 阎己环视了台下一圈,有些失落的低着笑盈盈整理绣球花边的胡伯说道:“阿叔,他好像真的不会来了。” 胡伯放下绣球已经笑盈盈的说:“你很希望他回来么?阿叔可以给你相中某个人,但是却不能保证你们真的可以走到一起。” “我觉得陆青竹很好。”阎己想了想补充道,“以后我和他生的小妖宝宝也会很好,我父神会喜欢的。” “可不能因为这个就想要嫁给谁啊?”胡伯听着阎己的话笑着拍拍对方的小脑袋,“阿叔替你去问问,但是人是很复杂的。因为他们的人生很短暂,所以责任格外重要。” 阎己不太能明白胡伯的话,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她觉得陆青竹一定是喜欢她的,他一定回来。 胡伯走到无人处,一闪身便站在了陆青竹家门口,抬手敲了敲门。良久,无人回应只好自行走入屋内。 “胡伯,您怎么过来了?”陆青竹隐约听见敲门声,以为是母亲去外祖父家碰壁回来了,出来自己的小屋便看到胡伯缓步走了进来。 “我来看看你。今天我家阎己在城东抛绣球,你当真不过去?”胡伯说着便做到桌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我......” “我知道我们和你们不是同族,但是阎己是战神佛烈的女儿,她不是妖,是半神。” “妖也好,神也好,我都不介意。但是不是人,真的可以作为一个人的妻子活在我的生活中么?”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她不行?我们在城东,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给阎己一个机会吧。”胡伯说完消失在座椅上。 眼瞅着台下人越来越多,也开始不耐烦的催促,胡伯一把将手里的绣球塞进阎己怀里,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也许你抛到的那个人才是真的和你走完一生的人呢。” 阎己不解的望着胡伯,她知道阿叔的神元已经快要消失了,陪不了她在走多久了。阿叔想看到她往后数万年的时光中还能有陪伴她的,妖也好,人也好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31 。阎己点点头,抱着绣球缓步走到栏杆处。 陆青竹! 阎己看着台下人群中青衫独立的人扬了扬手中的绣球,笑着扔了过去。人潮开始骚动,有人嬉笑,,有人躲避,也有人争抢,只有那个即将被绣球砸中的青衫男子不让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从高台上抛落的绣球。 “砰” 缠绕着红色丝线的绣球不偏不倚的砸中了陆青竹的头,对方晃动了两下身子,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没有伸手接住绣球。在未来千年的时光中,陆青竹只要想起那一幕便会心如刀绞。他忘不了含笑将绣球扔下来的阎己,更忘不了晕倒前阎己看向自己的眼神。他的执念便从那一刻开始——阎己。 那日后,阎己留下了些药便离开了。 两年后 “胡伯,今天我要早些去倚阑院。今日苏澈晚间接了客,要早些上台。”陆青竹将誊抄好的话本来起来吹了吹,对着柜台里躺在凉椅上的老人说道。 “好,你且去吧。” 陆青竹整理好手中的话本,起身与老人告别。自阎己走后,胡伯仍旧像以前那样照顾自己,只是两年的时光让胡伯更加苍老。而自己的母亲却在一年多前因病去世,为了还清给母亲看病和丧葬的钱,陆青竹白日里在书肆抄书,晚间便道青楼为里面女子弹琴。 刚进倚阑院,花魁苏澈便穿着一袭海蓝色绸缎衣裙迎来上来:“你怎么才来?我告诉你,你知道今天谁来包老娘场么?” “谁?” “傅太师家的败家子啊,你同窗傅轩郎!”苏澈贴到陆青竹耳边说道。 “哦,他品行有缺,你晚上自己小心些。我今晚迟些走,有什么事情你就大叫。” “......我能有什么事情啊,上次那个是个意外。我这次可是特意来报恩的!”苏澈见对方对自己的美人计无动于衷,拽了拽衣襟无趣的说道。 “在花楼还是小心些的好。” 苏澈说的事情是半年之前,她被当朝三品兵马将军的儿子堵在后院毒打的事情。那日具体发生什么陆青竹从来就没有问过,当他路过后院的时候,苏澈被沾了咸水的马鞭抽的快要晕死过去,只剩一双清冷却又倔强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周边围着的是以前一直吹捧着苏澈的妈妈和丫鬟,但是没有一个人想要去为她求情,就那么微颤的看着地上的人生怕祸连自身。陆青竹搬出外祖父的名号才勉强让苏澈不被打死,说来也是幸运,如不是这个将军儿子常年住在关外也不会不知道陆青竹早已被人拒之门外,连母亲丧礼都无人前来。经此事之后二人关系一来二去便就熟识了,倒有几番末路知己的意味。 “放心,我三岁可就在这里了。”苏澈拍了下胸脯,环视了一圈,自嘲道,“它就像是刻在我灵魂里的妖魔,到死怕都不能摆脱喽。” 陆青竹望着对方想说些什么,几番张口却没能发出一个字。倒引来苏澈的一阵嘲弄,随即轻松了不少,跟着对方的脚步登台去了。 陆青竹位于舞台屏风后有条不紊的跟着台上苏澈的琵琶弹着古琴,今日苏澈唱的是《胡笳十八拍》。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忍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人多暴猛兮如虺蛇,控弦被甲兮为骄奢......我非食生而恶死,不能捐身兮心有以。生仍冀得兮归桑梓,死当埋骨兮长已矣......” 琵琶古琴声在院内久久不散,苏澈在台上做了半晌,双眼无神的望向门外,轻声念到:“生仍冀得兮归桑梓,死当埋骨兮长已矣。” “苏姑娘果然是才艺无双,真是当之不愧的花魁啊!”傅轩郎斜靠在门边,双眼直直盯着台上的苏澈说道。 “这位想必是傅大人吧?小女子苏澈见过傅大人。”苏澈整理好思绪娇笑着从台上缓步走到傅轩郎面前行礼。 “哎,美人何必这样。这位是我的朋友,李闻之李公子。” 苏澈媚眼微转看向傅轩郎身边,嘴角的笑僵了片刻后,缓缓欠身行礼,调笑间将两人带进楼上雅座。 “傅大人,奴去那些上品酒水瓜果。”苏澈绕若无骨的靠在傅轩郎怀里体贴的说着。 傅轩郎捏了捏苏澈的的蛮腰,笑着点头。一旁的李闻之低着头偷偷打量着对面的女人,兀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苏澈出了门,嘲讽的一笑快步赶到陆青竹身边。 “陆青竹,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文苏澈唱的是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我记得我第一次看到真的哭晕,还特意去学了琵琶,但是也扑街了就是啦...... ☆、中年油腻男 位于江城市最昂贵区域的写字楼内一个身穿白色ol套装的女职员正抱着资料站在部门经理的面前焦急的解释着。室内的其他人依旧面不改色的坐在电脑前装模作样的打着字。 “经理,报表我明明已经做好了,真的,我......”女职员环视一圈办公室,看看日常相处的同事们,无望的回过头哀求的冲着冷漠俯视摇着头辩解道。由于力气过大,精心梳理好的发型开始松动,一缕鬓发滑落下来,称的女职员姣好的面容显得尤为楚楚可怜。 “你做了?你做了怎么会不见了?”男经理轻蔑的看着对方,但眼里夹着着太多情绪,强硬装出的冷冰冰让气氛显得十分不伦不类。 “我昨天做好放在电脑e盘里,但是今天......” “没做就没做,不要狡辩。”男经理略显慌忙的打断了女职员的话,转身走了出去。 “卡!” “啪嗒!”黑色的电影夹板从镜头里闪过过,写字楼西边落地窗前的一众人像是被按动了播放键来来回回的忙碌着。经纪人李笑直着身体微偏着头看到走出去饰演经理的演员回来,小声“哼”了一声弯腰和坐在导演椅上的中年油腻男热络的说了两句,端着营养师精心配制的蔬果汁冲到饰演女职员的人面前。 “瑶瑶啊,刚才张导和我猛夸你演技好呢!来来来,先喝点,一会要有几场戏呢。” “这才演几幕啊,哪能看出什么演技。”简映瑶接过果汁,习惯小心翼翼的避开嘴唇放进嘴里,小声并含糊不清的说着,“要不是为了那个小鲜肉,我回来演这什么鬼电影?《霸总爱不起》?他过来了么?” “.......来了,在后台化妆呢!下一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32 场就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戏。”经纪人翻着平板上的行程表,讨赏般的递到简映瑶眼前。 “小王,你来帮我补个妆吧!”简映瑶对着对着再给女二补妆的化妆师说了句,转身走入后场化妆师。 化身霸道总裁的顾途小朋友此刻正翘着大长腿坐在化妆镜前拧着眉翻着《霸总爱不起》的狗血剧本,内心对于阎己挑出的银幕首秀无限吐糟。最后忍无可忍的将剧本丢在桌子上开始了手机连连看。 “顾途?下一场就是男女主角相识的戏份喽!”简映瑶娇笑着走进门口,坐到了里顾途最近的化妆椅上。 顾途头也没抬的翻了个白眼道:“我知道。” “......” 紧跟着简映瑶进门的化妆师小王拿不准简映瑶的脾气,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补救道:“简姐,您的皮肤可真好!吹弹可破,我觉得根本不需要化妆就可以上镜了,和婴儿的皮肤一样呢!” “和婴儿一样么?”简映瑶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又瞥了眼一旁兀自玩手机的顾途,冷冷的开口道。 “......是啊,真的很好呢......”化妆师在简映瑶脸上轻轻上粉底液的手抖了抖,僵硬的笑着说道。 “扣扣”经纪人李笑晃着身子站在化妆室的门边礼貌的敲了敲,说道:“瑶瑶顾途,导演让我来问问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我可以了。”顾途收起手机塞进口袋里,起身出了化妆室。 简映瑶从镜子中看着顾途消失不见的背影,冷着一张精致的小脸,抬手拍掉了化妆师在她脸上修饰的手,斜睨着眼说道:“不是想婴儿一样吹弹可破么?你涂那么多层干什么?” 化妆师看上去年纪不大,约莫25岁上下。此刻听到简映瑶的嘲讽的话,白着一张脸慌张的看向对方。这一幕让站在门口的李笑很熟悉,像极了刚才简映瑶扮演的职场新人傻白甜,只是化妆师更为真实,每一个毛孔中都透出一股慌乱和害怕。 简映瑶走后,化妆师愣在原地良久努力憋住的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被打落的手臂上,透过毛衣沾湿在皮肤上,痒痒的感觉开始骚动着心房。 “别哭了,有用么?”一直坐在角落化妆台前的余析麻利的收拾着自己的化妆品侧头说道。 并未注意到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化妆师被突入起来的声音打断了自艾自怜的思绪,连忙擦了几下脸看过去。余析是陆青竹安排进组的饰演这部戏的女三号并演唱片头片尾曲。化妆师扯出了个笑,期期艾艾的说道:“我就是......” “我什么都不知道。”余析提着化妆包走到对方面前,仰着脸问道,“你能帮我看看我自己画的还可以么?” “哦.....挺好的,就是眉毛太重了。要我帮你修一下么?” “那真是谢谢你了。” 余析坐在顾途之前的座位上,边看着化妆师认真为自己秀美的样子,边想着来之前阎己给自己说的话。看住顾途,别惹事。她实在拿不准有影后给顾途献殷勤算不算事儿,直到小王将眉毛画好,才认命的拿出手机给阎己发去了一条消息。 “最新情报,有人企图潜规则顾少。over” 今天是周六,国家法定节假日!终于和祁依斐确定恋爱关系的阎己正拖着男朋友驰骋在各大商场里大杀四方。 “你让我休息一会儿行不行?”祁依斐拽着阎己的手将她拖出商场大门,气结的说。 “过几天苏澈就要带男朋友回家了,我要给大家都好好打扮打扮啊!” 祁依斐抖了抖手里的袋子,抿着唇静默的看了一会对方,开口道:“你确定你买的这种印花裤衩有人会穿?” “那你不会么?”阎己像祁依斐面前迈了一小步,双手揪着对方腰上的大衣,仰着头亮晶晶的看向对方说道。 “......你想冻死我么?现在可是深秋了!”祁依斐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阎己婴儿肥的小揉脸,“吧唧”一声低头飞速的亲了一下。 “你这算不算大庭广众耍流氓?”阎己踮起脚盯着祁依斐的双眼揶揄道。 “我这是收点今天辛苦陪逛街的利息!你看看你,给我买了几件东西?”祁依斐说道这个就有点心下不爽了,阎己今天逛了两个多小时,给顾途和陆青竹买的都是比较正常的西装、大衣。在自己坚持不懈的委婉又粗暴的提示下,终于获得了一件夏威夷度假风的印花裤衩....... “陆青竹要挣钱,顾途现在做演员了,都要买这些正式一点的服装啊。你的当然要买我喜欢的啦!”说着指着装着印花裤衩的袋子,“我们以后也去度假吧,像苏澈他们一样。好不好?” 祁依斐勾了勾嘴角牵着阎己的手边走着边说道:“看你表现吧!” 祁依斐将阎己带到一家川菜店门口,问道:“狐狸吃辣可以么?” 阎己呆萌的点点头说道:“可以哦,佛密山有辣的灵食。但是我要吃它么?” “都说了看你表现,你要做人的。”祁依斐侧头看着对方,想了想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你去我家不吃我妈做的菜真的会婆媳大战的。你的百集家庭伦理剧就会是你未来几十年的生活写照!” “......我可以一巴掌扇飞你妈么?” “......你说呢?”祁依斐瞪着死鱼一样的阎己看着阎己道。 一人一妖几番讨论下,负责点菜的服务员生怕离得近了写会被传染上智障一样的的拿着菜单火速离开。 “你下次不准在外人面前说拉臭臭的事情。”祁依斐接收到服务员临走时的眼神,万念俱灰的看着阎己说道。 “我就是问问哦。”阎己翻着菜馆放在桌上的本月特惠单头也不抬的敷衍道。 “......” “你看这个,我想要!说是半张信用卡就可以了,我要办!” 祁依斐探过头看过去,阎己指的是饭店和某银行合推的销售策略办信用卡送等人高毛绒玩具,无奈道:“你有身份证吗?这个行我已经办过了,局里合作的。” “有啊,我办身份证了哦。”阎己说着从口袋里带出古时用的布袋荷包递了过去。 祁依斐从里面翻出身份证叫来了巡台的服务员,询问着对方办理条件:“我们想办这个银行的信用卡,我女朋友想要这个玩具。这个有什么......” 祁依斐话没说完,盯着阎己的身份证表情怪异的抽搐了几下嘴角,一把将身份证反卡在桌子上,铁青着脸对着一脸疑惑的服务员干笑着说:“我们再考虑考虑,呵呵,你也先去忙吧。不好意思啊!” “我不想考虑了,我想......”阎己摇着祁依斐的手臂,皱着眉很是不满。 祁依斐没理会,直等到服务员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33 离远了,深深吸口气转过头对阎己说道:“身份证是不是陆青竹帮你办的?” 阎己不开心的撇开抱着祁依斐的双手,“恩”了一声。 “你知不知道2011年2月22日是多大年纪?”祁依斐将身份证翻过来推到阎己面前,“还不到17岁,我刚才和人家说你是我女朋友。我要是拿你身份证给他看,他准把我当成猥琐的中年油腻男!” “你可不就快中年了么?过两个月就三十了......” “.......” “人类多少岁可以结婚?”阎己突然想到关键性问题,气焰全消的望向祁依斐。 “最少还有7年吧。”祁依斐瞥了眼阎己,又咬着牙说道“陆青竹那货不是有毒吧!” 虽然不至于现在就结婚,但是七年以后我真的就是中年油腻老大叔了...... ☆、霸总爱不起 就这样一人一妖带着各自的怨念,杵在桌子的两边。川菜馆的服务员顶着这股诡异气氛终于上完了所以菜,忙不迭的向祁依斐汇报完成闪身走人。 祁依斐持着筷子夹了些素菜放在阎己碗里,扫了对方一眼说道:“吃饭。” “呜呜” 阎己望着祁依斐想要说些什么,放在桌角的手机适时的震动着。阎己瞥了眼,是余析。解锁看完短信后,遂将手机递到祁依斐眼前,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激动的说着:“我儿子被人潜规则了?我要去吃个瓜!” “......”祁依斐看着对方一脸兴奋的样子,不禁为未来继子默哀三秒后用筷子敲了敲阎己的小碗,严词道,“别想逃避,先吃饭!” 阎己将碗里的土豆丝吃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对祁依斐说:“吃肉,吃完我们去看看。” “好,知道了。” 吃完饭祁依斐看着阎己的眼神变得相当复杂,原来一切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设定只是因为自己见识太短浅,要是桌子拌上佐料,估计阎己能整张吃下去。 “......还有点汤汁,你要不伴着白饭将就吃吧!我去结账,要是不够我们路上再买可以么?”祁依斐一言难尽的盯着阎己说道。 “不用,我不饿。”阎己将头从装着毛血旺的大盘子里□□十分真诚的说着。 “我饿!”加了三次菜,我就吃了一筷子,可不能再加了...... 祁依斐摸着钱包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前往收银处,指着收银小妹妹身后的等人高棕色大熊问道:“那个能买么?” 收银小妹妹难得见到一个不娇柔不做作的硬汉式帅哥,红着脸偷瞄着对方说道:“这个么?我们这里不卖的,您可以办卡免费送。” 听到“办卡”二字,祁依斐脑袋里的神经突突的跳了几下,对着收银笑了笑低声问道:“我们已经办过了那家银行的卡,我可以买一个么?麻烦你了。” 收银支着身子看向祁依斐的卡座,盘着发的圆脸小妹妹感受到投来的视线抬头浅浅的笑了笑。 “我的可以给你,200!”收银眼看着名草有主了,不能再和钱过不去对着祁依斐说道。 “真是谢谢你了,我一会儿出门过来拿可以吧?” “可以的,你女朋友感觉好小哦。小孩子都喜欢这些的,你可以去网上多搜搜,有很多的。”收银员一边收着钱,一边善意的提醒道。 女友未成年的祁依斐尬笑道:“呵呵......好......” 祁依斐拖着步子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阎己已经将桌上能吃下肚的东西一点不剩的消灭掉了,正乖巧的坐在位子上眨着眼笑眯眯的看向自己。 “你是不是去买棕色大熊了?”祁依斐走进,阎己从座位上站起来凑过去道,“我听到了,我耳朵可灵啦!” “......那你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小狐狸啊!”祁依斐拿起桌上的湿纸巾拽着阎己的小爪子仔细的擦了擦,揉揉对方脸勾了勾嘴角,“走啦,不是要去找顾途吃瓜么!” 白色的suv龟速般的在最拥挤的中心商业区爬过后停在一栋高耸着的蓝色玻璃写字楼前。祁依斐率先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压着火把棕色大熊拽了出来扔进后车座,对着被等人高的玩偶挤得蜷缩在角落的阎己招招手道:“下来!就一个玩具,怎么你们妖界没见过是么?你看看自己身上,大衣上全粘了毛!” 阎己出来后就被祁依斐勒令不准动,只好无所谓的站在车前看着祁依斐弯着腰专心的将自己身上的大胸毛呢一个个拽出来。阎己低着头环视了自己身上一圈,又看看皱着眉碎碎念的祁依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 “笑,笑,你是不是傻?”祁依斐用力的拍了拍阎己的大衣,白了她一眼道。 一人一妖吵吵闹闹的乘着电梯来到顾途拍戏所在的26楼,刚开电梯门,坐在门口的保安扫视了他们一眼,指着竖着的大大写着的四个大字“闲人免进”的看牌道:“剧组在拍戏,不能进啊!” “我们找顾途。” 对于祁依斐的话保安还是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瞅着身边的阎己道:“这里不让进。果然长的好就是好,才出道几天就有人追星了。” 阎己抢在祁依斐开口前从包里翻出证件在门口感应器上刷过,对着保安说道:“以后少说话,多做事。” 阎己和祁依斐进去后就被余析拉倒一边,说道:“和顾少搭戏的是这部剧的女一号简映瑶,18岁出道,22岁影后,现在32岁。” “就是她么?” 余析点点头,见阎己没什么表示,猜不出对方的意思,只得静静的站着看着镜头前的两人。 简映瑶扮演的小职员因为工作被女二号陷害收到上司的批评,失意之下来到公司茶水间哭泣。此刻的简映瑶双手捧着咖啡杯低着头,眼泪一滴滴的落到咖啡杯中。顾途扮演的男一号在编辑退后三十年的思维操作下,作为一个没有独立茶水间、没有端茶递水的秘书,只能自力更生来到公司萌新的狭窄茶水间倒杯咖啡的霸道总裁迈着鬼畜的步伐出场了。 顾途一手端着空杯子,一手插在口袋里,斜着眼看着一旁哭泣的小职员:“呵,哭什么?咖啡里面有洋葱么?” 祁依斐:“......” 小职员抬起自己倔强的笑脸,怒视着霸道总裁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走开!” “呵,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女人!很好,我记住你了。” 小职员明显被霸道总裁戏谑式的话语刺激到了尊严,“嘭”的一声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杯里的咖啡在大力的作用下溅到了霸道总裁昂贵的西服上。但是小职员觉得比较自己的尊严,用金钱买来的昂贵西服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她等起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霸道总裁,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34 转身离开前狠狠的踩在对方脚上。 “卡!大家演的很好啊。顾少,你的表演很精彩,要是能在表现出被女主独特的气质深深吸引的感觉就更好不过了!呵呵......”导演拿着话筒笑嘻嘻的对顾途委婉的说道。 “emmmm......顾途做错了什么,要让他来演这种戏?”祁依斐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牙疼的看着阎己问道。 “错在不该让她来挑剧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来的顾途站在一旁指着阎己凉凉的说道。 祁依斐的眼光在母子俩之间轮番转转,感受到气氛不大好遂又闭上了嘴。 “我这是让你知道世道多艰险,很可能一不小心就猝死!” “不去约会,来这里干什么?” “呵,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男人!很好,我记住你了。”阎己学着顾途刚才的口气神色不变的对着顾途开了口。 祁依斐被阎己的样子的样子逗的大笑出声,看着顾途青一阵白一阵的脸适时的止住笑,说道:“好了,她来看看你有没有被人......恩......恶意搭讪!” “对呀,不是有人要潜规则你么?”阎己听了这话精气神瞬间起来,环视现场一周看着在躺椅上补妆喝水的简映瑶说,“你要做一只经得起诱惑的未成年妖啊!” 顾途瞥了眼祁依斐,揶揄道:“反正你是经不住皮相的诱惑!” 祁依斐:“......”儿果然都坑爹! 这边吵吵闹闹的气氛引得大部分的工作人员注意,简映瑶也闻声望过去,一眼就看见站在阎己身边笑看两人的祁依斐。简映瑶想了想并没能想起他是何方神圣,挥手找来经纪人李笑,小声问:“顾途身边那个男人是陆总么?” “不清楚,陆总很少出现。”李笑抬眼看了看祁依斐,“但应该不是,传出来说陆总像文人书生,表情不多,但是很温和。” “你去查查他是谁?”说完便起身像那边走了过去。 “你可真招蜂引蝶!”阎己看了眼向他们婀娜走来的简映瑶,歪着头对祁依斐说。 “......” “顾少,这些是你朋友?”简映瑶娇笑着看向祁依斐,“你好,我是简映瑶。” “阿姨你好,我是阎己。我是顾途的妹妹,我哥哥还没成年呢!”阎己老脸皮厚的装嫩说道。 简映瑶的脸一僵,尬笑着说:“是么?那我要多照顾照顾小朋友了。呵呵” “阿姨,不用,陆青竹说我们要多听长辈的话的。”说着警告的看了眼顾途。 “......原来是陆总家的小妹妹啊,难怪这么聪明伶俐。”简映瑶话锋一转看向祁依斐道,“这位是传说中的陆总么?” “不是,这个是我雇的终生保镖!阿姨,你忙你先走吧。” 被阎己一口一句“阿姨”叫的郁谇的简映瑶扯着僵硬的笑,点头离开。转身眼里的温和友善消失殆尽,一股算计从心中窜进眼里。 死丫头,总地方在等着你。 ☆、生生不息 简映瑶得罪不起陆青竹,又咽不下这口气,知会了李笑一声便一个人开车出了门。 简映瑶出生在江南古镇里,父母在当地开了一家颇有名气的小饭馆。简映瑶从小就长的特别出彩,性格甜美逢人就笑,倒像是家中饭馆的小代言人,吸引了不少人的光顾。十三岁那年,家乡随着旅游也发展前来小镇的人也越来越多,政府出资拍摄小镇宣传片。导演在当地挑选小演员时一眼就看中了,站在桥墩上钓鱼的小简映瑶,那是她的名字还叫赵玉彤。 人这一生的岔路口太多,你永远不知道等待着你的未来该是什么模样。小赵玉彤因为这次的政府旅游宣传片,在当地变成小有名气的小童星,初中到高中都活在众星拱月的光环下。终于十七岁的简映瑶在高考十八后,毅然决然的偷偷离开了家。可是娱乐圈并不是当初的小古镇,光靠一张不错的皮囊就可以功成名就万人敬仰。在京都飘荡了几个月的赵玉彤除了演一些死尸以外并没有获得任何机会。 新年第一天,赵玉彤从狭小的地下室走出去,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洋溢着幸福的人们,越发感觉道自己人生的悲哀。当曾经被光芒聚拢过的人即将失去光芒时,欲望便会苏醒。赵玉彤走进了那个剧组人员说起过的众星发源地的□□,那你是每一个怀揣着演艺梦想的人最快登上天梯的地方。 凭着出色的长相和美妙的年岁,赵玉彤很快参演某偶像剧女二号一炮而红。娱乐圈的聚光灯照射在十八岁的赵玉彤身上,众星拱月的优越感再次回笼。她迫不及待的告别曾经的□□,但却投入了更有势力的老男人怀里。欲望一旦苏醒便永无止境! 两年后,一直出演同一种类型角色的赵玉彤再一次被娱乐圈的更新换代拍死在沙滩上。而家乡的父母却因家中煤气管道老化葬身于火海中,赵玉彤拿着父母千万保险赔偿费前往r国整容。回国后,在新任金主的帮助下,以简映瑶的名字参演悬疑烧脑电影《鬼婴》,一举拿下第二年的金西瓜奖最佳女主角。如果说当初的古镇宣传片只是她人生的小岔路口,那么这次参演《鬼婴》则是她人生的天堑,让她内心所有的欲望破土而出,生生不息。 简映瑶收起回忆,将车停在一栋老旧的院落前,这里是江城市东城经济开发区,晚间人烟罕至。 “开门!”简映瑶毫无顾忌的大力拍着院落斑驳的砖红色大铁门。 “吱呀” 门内的女孩约莫二十□□的年纪,一张黑黝黝的脸紧张兮兮的看向简映瑶,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姐,你怎么今天过来了?还没到交货的时候啊。” “让开!”简映瑶粗暴的推搡着女孩,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内。环视了一圈,走入后院一脚踹开即将枯萎的红色月季花盆,蹲下身拽着下面的把手,将一块地砖掀起。 是一个地下室。 “你傻站在那里做什么?我开了四个多小时车过来,你快给我下去看看!”地下室里很明亮,还从里面传出电视播放综艺节目的声音,时不时还伴随着几个女人的笑声。简映瑶正在犹豫要不要下去时,撇头看着踌躇站在后门处的女孩,压低了声音道。 “哦哦。”女孩忙不迭的点着头,探着身子走入地下室。几分钟后里面传出一阵交谈声和仪器检测发出的“滴滴”声,简映瑶站在上面侧着头努力听着,却毫无所获。 等一切声音停止,女孩渐渐出现在视线中,抬着头期期艾艾的说道:“姐,还不行......” “你先上来!”说完转身进来里屋。 女孩爬出地下室后,又将简映瑶弄乱的一切都收拾好,站在凋零的月季花前兀自看了一会,转身进到里屋。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35 “老徐这段时间来过么?” “没有,徐哥上次打电话过来说,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过来了。这几个要好好养着,这段时间上面抓的比较紧。”女孩说话速度极慢,口齿也不太清晰,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由于紧张在简映瑶和地板上转来转去。 “我知道了。钱呢?钱拿过来了没有?” “恩,在卧室的地下保险箱里。” 简映瑶听了已改刚才的脾气和颜悦色的说道:“里拉,等地下室的事情弄好了,你就来江城市区找我。你也是个二十三岁的小姑娘,看你把自己给操劳的样子。” 里拉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想了想抬头看向简映瑶小心翼翼道:“那我能会自己的国家么?你能将我父亲的骸骨还给我么?” 简映瑶冷笑着盯着对方,开口道:“你为我做事是你的荣幸!等将来也许我会考虑复活你的父亲,毕竟他也曾为我鞠躬尽瘁过。” “我只想带着父亲回到我自己的国家,我想念那里的拉查朴。”里拉说着眼睛里流落出来怀恋之色,双手紧紧的攥着两侧的衣服,拼命的忍住即将决堤的泪水。 “你不想像你父亲一样追随我了么?将来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 “不,我只想念我的国家。” 简映瑶拿这包从椅子上站起来,嘲讽的对着里拉看过去,边走边说:“你最好听话,不然你父亲可能真的会尸骨无存的。你们泰国不是很重视尸身的么?” 里拉哀怨的看着简映瑶越走越远的背影,她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因为简映瑶看上去漂亮善良将她带入家中,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走至门口的简映瑶从包中掏出口罩带好后才打开门,快步走进车内。随着汽车发动的声响,飞驰上了路。此时院落墙角处走出一个同样带着黑色口罩的男子,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车辆离去的方向。 晚上八点整,祁依斐和阎己从片场将快要被霸道总裁模式洗脑的顾途带回家中。今晚苏澈带新男朋友旅游归来,很久没和闺蜜胡侃家庭伦理剧的阎己坐在副驾驶表现的相当兴奋,俨然已经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你确定我也要一起去么?”祁依斐一边开着车一边不确定的问道。 “一起去啊,我要告诉苏澈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阎己自豪的说着,又转过头看向祁依斐哀怨的念叨,“我和讲,苏澈这几千年来男朋友都换了几百个了,最早以前还和书生成过亲。哦,就是你们那个女鬼和书生的故事啦。结局是她不想和书生玩了,非逼着我去扮演恶毒的拆散者!” “......”心好累,感觉被世界欺骗了! 顾途冷哼了一声,“你还不是玩的很开心?还让陆阿父去抢亲来着!” 祁依斐原本调笑轻松的心情瞬间被顾途说的“陆阿父”三个字锤的灰飞烟灭,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道:“途途,你叫陆青竹阿父么?” “我阿母当年抛绣球可是抛中陆阿父的!” 祁依斐扯出一丝笑瞪了阎己一眼不准对方开口,问道:“那后来怎么了?” 作为阎己一手养大的狼崽子,对于搞事情那是信手拈来,想着先报了选剧本之仇再说:“陆阿父好像是害怕阿母是妖,没接绣球。但是我阿母后来还给我找了很多预备后爹啊,你是第十八个。还是唯一同意做后爹的!” “是么?呵呵......我这人一向傻白甜。”祁依斐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嘴角。 “人都容易被妖迷惑的,你可以适时迷途知返!” “我上了贼船就不能返了,但是可以争取干掉贼老大!你好好考虑要不要策反啊。” “......我希望你的尸体可以是完整的!” 阎己眼珠转了一圈瞪了眼化成白狼四仰八叉横在后座棕色大熊身上的顾途对祁依斐说道:“我可以解释。” 顾途闭着眼用张开狼嘴凉凉道:“你或许可以尝试狡辩。” “没错,小狐狸是最狡猾的!”祁依斐将车停稳微歪着头斜视着阎己,“快下车,到啦。” “我要带上我的大熊,你起开!”阎己越着身子拽住顾途优哉游哉晃动的大尾巴。 “你这是恼羞成怒啊。”顾途说完从开着的窗户里一跃而出,踮着四只小白爪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回眸瞥了眼站在车边的祁依斐,迈着轻快的小步伐进来陆宅。 “你也给我快点下来!把你儿子衣服也带上......”祁依斐探头拿后座大熊时,看着车垫上一整套乱丢的男士衣服,脑袋里的神经有开始定期突突了。 感情这狼崽子现在属于果奔状态啊!速度还挺快! 祁依斐看着阎己咳了一声,正色道:“你以后不要随便变成原型,像什么样子!” “为什么?”阎己将后座随意乱丢的衣物收拾好,拿在手中小袋子里,勾着嘴角看向祁依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原型特别好看?” “......不是!”祁依斐牵着阎己的手往宅内走去,静默了半晌小声问道,“你们化原型是不是都果奔?” 阎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祁依斐道:“我们都是有皮毛的,化为人形就算不穿人类的衣服也会有自己的云裳。” “......我就好奇问问,快点进去,都等着在呢!”祁依斐被阎己看的有点心虚,拽着手将人扯进屋内。 “回来啦,苏澈他们一会儿就到。”陆青竹坐在沙发上摸着躺在自己腿上装死的顾途脑袋浅笑着看向进屋的两位。 “不好意思,打搅了。”祁依斐将棕色大熊放到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沙发上和谐的画面心里有点犯酸。这不是老子的继子么? 苏澈提着行李箱刚到陆宅门口就听见屋内几位的对话,联想着阎己近日与自己说的话,将行李“嘭”的一声摔在地上,对着里面恨铁不成钢的喊道: “陆青竹,你注定是个死扑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有事外出,很抱歉这几天的存稿发完,可能不能及时更新,回家后一定立刻补上来!谢谢你们的收藏,我会努力写出更值得大家喜欢的作品。谢谢 ☆、鬼心难测 苏澈着中气十足的声响瞬间让整个陆宅抖了三抖,还在陆青竹腿上摊着的顾途“咻”的窜出了门,踮着小白爪高昂着狼头对着苏澈说:“我阿母让我去演个智障!” “那你可要多和老陆待在一起,毕竟智障多年,他比较有经验。”苏澈拍了拍顾途的头,抬脚进屋看着屋内表情各异的三位说道。 “恩......不是说带人回来么?”陆青竹收敛了脸上的尴尬,依旧浅笑着说。 “分了,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36 老外需求太多了。”苏澈摆摆手,转身明眸带笑的看向祁依斐温声说道,“你好,初次见面。我和老陆一样是鬼,我叫苏澈。” “你好,祁依斐......”如果说阎己和顾途与人相交是一脉相承的漫不经心,陆青竹是旁若无人的谨慎无畏,那么苏澈则是直达人心的通透敏锐。祁依斐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紧张,屋子里静的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苏澈盯了半晌,兀自一笑道:“吃饭了么?好久没尝过陆奶妈的手艺了,人间食物再好我也尝不出个滋味。” “国外海边好玩么?”阎己像是对屋内氛围毫无察觉般的开了口。 “沙滩、美女、帅哥。” 阎己听了拽着祁依斐的手臂眼巴巴的望着他道:“你下次休假,我们也去吧!” “你是想去看沙滩还是帅哥?总不会是美女吧?”祁依斐此刻觉得他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眼前这个小妖怪,她真的喜欢自己么?喜欢祁依斐么? “我想和你做完所以恋爱该做的事情哦。” 陆青竹为了将就人类的饮食习惯,多做了几道人间的食物,深得食神真传的菜肴可以说是人间难得一品了,然而祁依斐却食如嚼蜡。看着餐桌上的妖、鬼,他突然觉得匪夷所思,一个活生生的人真的可以和妖生活在一起么?你真的了解她么?她过去万年的岁月经历了什么?爱过谁,恨过谁?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就可以长相厮守当初那个叫离殊的蛇妖就不会被囚禁在人类的监狱中了。 临晚,祁依斐拒绝了阎己的再三留宿,带着撅着嘴的阎己出了陆宅。 “就送到这里吧!很晚了,你也快点回去吧。”祁依斐松开阎己的手说道。 “那你明天还过来么?我每天都很闲。” 祁依斐认真的看着眼前无甚表情的妖双眼,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翘起,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也在直视着自己,但是眼中除了略带疑问并透露出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阎己,你喜欢我么?妖怪也可以喜欢人的吧?” 阎己被祁依斐问的一愣,眯着眼笑了起来道:“当然可以,虽然人和妖不能生宝宝。但是我可以,我是神族后裔,神曾经是最古老的人。” 祁依斐双手捧着阎己的脸,低着头轻声问道:“那么你喜欢祁依斐么?” “也许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喜欢,但是你却是我至今为止最喜欢的了。”阎己平静的看着祁依斐,轻启双唇正言道,“我在寻找我阿父所说的相伴之君,太多妖和人还没开始就离开了,我没有学会怎么去喜欢,你愿意给我时间么?” 祁依斐松开了捧着阎己脸颊的双手,装作十分不在意的说道:“我又没说要离开,给你时间就是了,我现在也挺闲的。但是如果不行你要告诉我,比起做妖我还是喜欢做人。” 祁依斐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心闷。他以为他遇到了一个喜欢他喜欢的不要不要的大佬,结果这家伙居然是空手套白狼!这可真是上了贼船还给贼倒找钱!要赔,要赔啊! 这边阎己送完祁依斐看着对方车辆缓缓驶离,静默的站了一会抬脚返回屋中,刚才祁依斐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极了当年陆青竹说“我会在我有生之年一直等着你来的”时的模样。这千万年来并不是没有被喜爱过,而是自己曾错过了。 “回来了?”陆青竹坐在院落的石椅上浅笑着看着对方。 “嗯,将他送走了。”阎己坐下后给自己也倒上一杯,抿了口说道。 “在佛密山上听到以前的老妖们说,妖心性凉薄,喜欢的基本都是有自己固有的特点。你能确定是他么?” “我确实是按照自己的规则去筛选伴侣,但是如果没有切身实地的相处过,怎么会知道喜欢不喜欢?我是妖,这是生下来便就注定的,我在开始学习做一个人,而他也会开始学习做妖。这就是开始!” 陆青竹看着阎己低着头缓缓说话的样子,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当年我......” “陆青竹,当年若是你接了我的绣球,我不会遇上祁依斐,就算遇上了也不会喜欢他。但是如果当初我知道将来要遇上祁依斐,我便不会再将绣球抛下去了。”阎己说着凭空兀自笑了笑,“只有祁依斐真正愿意接纳我是妖,所以我相信他就是父神说的那个人。” 陆青竹呆呆的抬起头看着阎己,良久恢复之前模样浅笑道:“我知道了。” “我先回去了。” 阎己离开后直接走回直接房内,她有太多事情弄不明白。世人都说人心难测,原来鬼心也难以揣测,也是了鬼是人变的。曾经她也想成为谁的执念,但是现在错过的终归是错过了。 清晨,苏澈送屋内出来便见到陆青竹依旧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桌上烧着茶壶的煤炭炉早已熄灭,冒着些许寒气。陆青竹像是坐定一般的呆愣楞的看着对面的石凳,此番模样倒真是标准的死鬼。 “你不会一宿没睡,就这么呆坐着吧?”苏澈舒展着身体侧头问道。 “她好像知道了。” “知道什么?” 陆青竹僵硬的转过头抖着唇说道:“我的执念。” “她这么知道的?你不是捂的挺严实的么?”苏澈停止了动作直径走了过去推搡了对方一把,“那她说什么了?我说好歹你有个结局了吧,咱们做鬼每个月还得受执念噬心之苦,有结局别管好坏你差不多也得了吧。” “那你呢?你的执念是什么?为什么一直不散?” 苏澈翻了个白眼道:“老娘要是知道我的执念是什么就不会在这里和你瞎聊天了!当初祁依斐没出现的时候我就劝你赶紧下手,现在得了,鸡飞蛋打。” “她说我从来没有真正接纳过她是妖。”陆青竹不解的望着苏澈,渴望对方给他一个答案。 “是啊,当年咱俩在倚阑院练习话本的时候你就说过人妖殊途。你身为人的时候害怕对方无法进入你的生活,你身为鬼后用怕自己执念消散会误了她。但是你从未考虑过她是怎么想的。”苏澈撇撇嘴,“昨晚我见了祁依斐了,我也觉得是他了。” 说完苏澈看着陆青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觉得自己插刀插的狠了点补救般的安慰道:“别这样,人心都是善变的。你等个千百年再出手,我永远支持你!这次就当吸取教训吧。” “......我先回去了。” “老陆......”苏澈看着陆青竹的背影不忍心的叫了声,却也想不出说些什么只能撇着嘴看对方消失。 造孽啊!闷骚害死鬼啊...... 而此时坐落在江城市东侧的一家豪华□□内,一名衣衫不整的美貌女子匆忙的从某个包房中逃了出来。关门的瞬间,可以看到房间内的床上横躺着一个脑满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37 肠肥的赤果中年男人。女子没有穿鞋,鲜红的血液顺着双腿滑落至白皙的双脚,最后踩着灰色的地毯上,印出深浅不一的半脚印来。她冲到楼梯转角处,想要下楼去,可就在这时她迎面撞上了个衣着华美却带着黑色口罩和墨镜的女人。女子连忙拽住来人的衣服,身子像是支撑不下去似的使劲向下坠去,她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肚子好疼,我求求你......” 带着黑口罩黑墨镜的女人弯下腰抬起涂着金色指甲油的细手一把捏住对方的下巴说道:“那可不能呢,不过我会带你去个好地方的!真是不乖,怀孕了怎么不说?这样接待客人,客人可是会不高兴的。” “你放开我......你......你是谁?”女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赶来的安保人员按了下去。 “简姐,不好意思。这次是我们处理不好,请您见谅。” 简映瑶没有理会几人,用脚踢了踢坐在地上的女子道:“带她去好好检查检查。” “是。” 地上的女子渐渐支撑不住半晕了过去,被前来的几个安保像托死狗一样的拖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太阳刚刚升起,射进窗内的阳光将地上的血迹照的清晰无比,穿着保洁制服的阿姨拎着红色的桶表情麻木的蹲在地上清晰着刚刚留下的痕迹。 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现在开始还是每天晚上更新一章 ☆、婴胎玩偶 次日一早祁依斐就被阎己的度命电话给震醒,还没适应新任女朋友“抽风式贤惠”的人着急忙慌的从床上爬起来,随意收拾了几下便听到了门铃声。 “你要给我收拾房间”祁依斐打开门迷蒙的说道。 “恩啊,我昨天恶补了《女友的一百种斩男法》。”阎己说着推开祁依斐,自顾走入房间,“不是要好好适应当人么?我有认真学习。” 祁依斐目瞪口呆的看着阎己,心下思索人类社会居然还有《女友的一百种斩男法》这种丧心病狂的书?作为一个人都没见过,妖居然还能开始学以致用?最后只得无奈的摇摇头,道:“你悠着点吧......” 阎己对祁依斐完全不信任的脸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开始收拾东西。好在祁依斐除了办公区域和卧室外其他地方基本处于待开发利用状态,阎己的斩男第一法完美的告终。 一人一妖,一个闷头打扫,一个嘚嘚巴巴说个不停,气氛到时分外和谐,让祁依斐平生首次体会到了被小媳妇伺候的快乐感觉。他咧着嘴,笑嘻嘻道:“小媳妇儿,早餐也要走起来啊!” 阎己弯着腰捯饬着电脑桌,乍听祁依斐调笑的话语万年淡定规整跳动的心猛地在胸腔鼓动起来,双手不自然的捏紧了手中的文件,故作镇定的抬头看向对方,放平语气道:“我不会。” “我会!”祁依斐说完促狭一笑,支棱着长腿走了过去,探着身子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阎己微红的脸。 这明显的调戏揶揄让阎己不知所措,本能的举起手中的文件夹轻拍在对方贴近的肩膀上。挨了打的人倒是老脸皮厚的嬉笑着,吵吵嚷嚷的喊叫:“呀,你们妖界虐待家属不治罪么?” “我不治!”说完狠狠的在对方肩头砸了几下。 “哎,哎,你这放在我们人间可是殴打警务人员,是要治罪的!” “我不是还骚扰过警务人员么?” “恩,那我要恭喜你骚扰成功了。”祁依斐双手环住阎己要生盯着对方的双眼含笑道,“你感没感到特别有成就感呢?” “有!哈哈......”阎己歪头和祁依斐对视,想了想重重的点点头道。 “那我让你更有成就感,给你做个爱心早餐怎么样?” “好!” 而祁依斐所说的“爱心早餐”实则十分简陋,略微焦胡的荷包蛋配上小区超市近日采购的切片面包。阎己坐在餐桌边看着制作者本人信心满满的端着两个巨大的盘子大言不惭的开口安利着什么,僵了僵嘴角道:“你以后还是动嘴就好了......” “什么意思?” 阎己抿了抿嘴道:“那日从警局回去,陆青竹说你口若悬河,才智过人。” “......”你确定他不是说我忽悠人功力了得? “你不要对你自己有误解,以后还是继续做你自己吧!”阎己切了一块荷包蛋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这货果然一家子都有毒啊! 相对于这边的“误解”气氛,很显然顾途这边的“简式逼问”更加难熬。自从昨天阎己带着祁依斐来探过自己的班后,原本对自己热情的简影后变本加厉的热情过火。只是侧重的对象从当事人变成了预备后爹。 “顾少,你妹妹带过来的人是陆总朋友么?”简映瑶喝了口红彤彤的番茄汁笑着问道。 “是阎己朋友。” “哦,是么?感觉挺好相处的,有空可以带着你妹妹他们一起聚聚。” 顾途停下连连看的手,侧头看了眼对方,凉凉道:“他喜欢矮胖子类型的。” “呵呵......我先去看剧本了,快到我了。”简映瑶讪讪地笑了笑,提了提自己白色的及地长裙站起身走入化妆间。 随着话题人物的离开原本仅有杂物搬东西声音的片场等候室四下角落开始了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说道兴奋之处还不时提高了些音量。 娱乐圈本身就是一个一环套一环的怪圈,狭窄而平仄。在圈外的人拼命想要进来,圈内的人则毫无隐私的被晾晒与大众眼前。简映瑶出道十几年早已是大众娱乐的焦点,众人捉风捕影的想要窥视对方的一举一动,去获取更有利的八卦谈资。静默坐在角落翻看着剧本的余析对时不时传入耳中添油加醋的事件始末冷淡的抽了抽嘴角。 “啊!李笑!李笑你快点过来!快点!”简映瑶愤怒的声音从化妆室中传出来,惊得众人齐齐看了过去,半晌才反应过来脚步匆忙赶了过去。 化妆室内的简映瑶正火气十足的坐在正中间的化妆椅上面对着门口,双眼死死的盯着地面,满地残破的昂贵化妆品中间突兀的出现一个鲜红色的小玩偶。小玩偶是约成年女子半个手掌大小的婴胎形状,全身鲜红像是刚从母亲腹部摘取出来的孩子,四肢与五官雕刻的栩栩如生,它闭着眼睛面露狰狞。 “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在我桌子上放这个东西?”简映瑶收起落在地上的视线,抬眼扫视了门口的众人。原本还装模作样站在门口真心八卦的工作人员,纷纷惊恐的摇头想要后退。 “再不说我们就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38 报警了。”李笑见众人抵死不认的样子,趾高气昂的说道。 “别啊,amy!我们这部电影可是都市偶像励志剧,这要是报警可不好办吧!”导演看了眼地上不详诡谲的婴胎玩偶,面露难色道。 “导演,这一看可就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瑶瑶可是影后,今天有人送这个,明天可能我们瑶瑶就会被跟踪威胁啊!” “别以为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就真的能吓到我,我混娱乐圈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那里呢!”简映瑶不屑的看了眼众人,指着地上的婴胎玩偶道,“导演,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找出来,要不然我就要交给警察处理了。不过我会经历保证我们剧组的隐私的。” 得了简映瑶这句话的导演,像是被女皇恩赐的小太监般的忙不迭点头称是。通知众人拍摄取消,几番盘问下来除了一直留在化妆间的小王以外,均没有收获。刚巧场记也隐晦的向导演提及小王昨日被简映瑶骂哭一事,便顺水推舟的将小王带了过去。 “导演,不是她。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未曾发过声的余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维护着化妆师小王,“顾少可以为我们证明。” “恩?......小析啊,要什么证明,你说的话自然我是相信的。呵呵......”导演对于这个被陆总亲自带过来的女孩,印象十分深刻,纵然在剧中担任的角色并不重,为人也鲜少彰显出存在感,但是胜在后台强硬,也只得赔笑了事。 “谢谢导演。”余析了然的浅浅一笑带着化妆师小王离开了大厅,才转身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早上为了不迟到赶早班地铁过来的余析刚巧看到对方将装着鲜红婴胎玩偶的盒子放在简映瑶桌子上走出化妆室的小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便没有开口询问的离开了。 “我......我不知道,有人让我将这个放在简姐的桌子上,是粉丝......我看了没有问题,是简姐的q版公仔。我不知道......”化妆室小王局促的睁大双眼看着余析解释道。 余析认真的审视着对方,想着早上对方的表情,一切不像作假,无甚表情道:“哦,下次不要在帮粉丝拿东西了。” “余析姐,我......我......” “你还是辞职吧。”说完余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而化妆室也曾应了简映瑶的指示并没有装摄像头,门口的保安那边也确认过今天没有闲杂人等进入。头大如斗的导演,期期艾艾的磨蹭到简映瑶的化妆室,谄媚道:“瑶瑶,这个一天可能不太够啊,要不然我们在看看这几天有没有别的嫌疑人?” “导演,这一天又一天的耽误,我就怕是什么报复社会的黑粉,到时候要是真出了什么大事,剧组才不好办吧!”李笑看了眼闭眼假寐的简映瑶赔笑道。 “amy,我们也是老朋友了,要是这次是个悬疑惊悚片出了这个事还能走个新闻,但是我们这个......你也体谅体谅我们吧。” “我们先去警局备个案,暗自解决,媒体那边我也熟,看是丑闻还是新闻还不是他们的抉择!”简映瑶依旧没有动作闭着眼睛,开口说道。 “这......这好办么?”导演有些犹豫的问道。 “陆总将顾少安排到导演的剧中,一定也是因为相信导演的个人能力,我怎么会不安心为这部剧考虑?”简映瑶似笑非笑的睁着眼睛看向对方道。 “那......那真是麻烦您了。让您受了委屈还帮忙走新闻。有劳有劳!” 大厅内的顾途也从四下传出的八卦声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结束了一局连连看后,收起手机看向片场忙碌不停的机械杂物那边。一个身形矮小臃肿的三十多岁男子,正在吃力的扛起一家钢铁摄像架向仓管房走去。在对于其他人全天二十四小时温暖舒怡的空调房中,对方只穿着灰白色的t恤还是被汗水浸透,杂乱不堪的头发湿漉漉的黏在额头上,像是在脸上划过两条细长裂缝的眼睛失落却又惊恐的四下看着,如过街老鼠般的形象让周围的人群本能的避让着。在这里最让人厌恶的不是肆无忌惮的恶人,而是灰头土脸的无名氏。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原本是要回家的,结果堵车错过了飞机。今天坐客车下午三点才到家。感觉自己的尾椎骨都要坐断了!!!要嗝屁啊!!! ☆、阁主不在家 周一上班时间,结束了悠闲的周末时光的江城市市局二楼民事科的同事们领着各色早餐陆陆续续的赶到办公室内。民事科队长吴起正插科打诨的从队员的餐品中蹭着失手未护着的包子,带着黑色口罩黑色太阳镜的简映瑶在李笑等人的陪同下踏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走入办公室内。这股后天养成的天后气度,瞬间抓住了全体人员的目光,不怎么淡定的新人小青年不慎失手打翻了桌角的豆浆,乳白色的液体从黑色的木桌上流淌到地上,配合着高跟鞋的声音“滴滴答答”的拉回了众人的目光。 “小周,你这是便宜了地板也不便宜老子啊!”吴起笑骂的拍了一下小青年的肩头,转过头上下审视了走进来的三个人后将视线停留在简映瑶身上道,“你好,我是这边负责人吴起,你有什么事么?” “我们是来报警的。”李笑对着吴起点点头,将手中的纸盒放在桌子上打开示意的看向吴起道。 吴起正色走向放着纸盒的桌边,抬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裹满鲜红色的油漆的婴胎玩偶。抬眼仔细打量了戴着太阳眼镜的女子,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明星?这个是......” “这是我们瑶瑶昨天中午收到的,我们怀疑有人蓄意谋害!”李笑愤愤道。 “蓄意谋害?”吴起看了眼三人,伸出手拿起盒子中的婴胎玩偶,仔细打量。这种恐怖诡谲的东西,显然是恶意为之,轻咳了一声,抬手朝同事们招招手,“干活了,赶紧的。” 由于简映瑶是公众人物,吴起安排了名小女警贴身保护。但是对于此番安排经纪人李笑却不满的发话了:“我们瑶瑶是万人迷,一个小女孩?最后到底是你们警察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你啊!” 吴起听后蹙着眉呛声道:“怎么要不给你们去三楼刑侦队调来队长?” “找我?”姗姗来迟的祁依斐刚巧路过二楼楼梯拐角,侧转着脚步来到民事科门口,抢先发声道。 “是你?”简映瑶透过黑色的大墨镜惊喜的看向祁依斐,调整好表情后,摘下墨镜笑眼蒙蒙的看着对方道,“你原谅是警察叔叔啊,好巧啊!”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祁依斐原本听吴起的口气就知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39 道又遇上了难缠的报案人,秉着你痛苦我快乐的心态准备上来打个酱油,捡个热闹带回三楼,这下热闹道变成自己的了。 “我昨天收到了这个,可能是过激的粉丝送的。挺害怕的就来备个案。”简映瑶用眼神示意经纪人李笑不要出声,依旧笑着回答对方,被黑色大口罩遮住的秀美面庞只露出一双担忧害怕的双眼。 祁依斐和吴起交换了个眼神,上前检查纸盒内的东西。许是遇到阎己以后是什么妖、什么鬼遇到的太多早已麻木,老神在在的问道:“什么时候收到的?视频监控也没拍到可疑人士么?还有什么比较奇怪的地方么?细枝末节也可以。” “昨天中午我和顾少聊完天,会化妆室补妆准备一会儿的戏份,一进去这个盒子就放在桌子上了。原本以为是粉丝送的小礼物,但是打开以后......太可怕了!导演帮我调查了周边,但是还是没有什么收获。”简映瑶回想着回答道。 “是,是。原本有个化妆师小王昨天有点嫌疑,但是我们这边有演员能证明不是她。顾少昨天也在现场。”导演认出祁依斐,配合着简映瑶的话,礼貌的笑着说道。 “你们放心我们市局都不是吃干饭的,简小姐是公众人物,老吴是有经验的,这件事情一定会处理好的。”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和报案人认识,要不然先交你们三楼处理?”吴起看出简映瑶等人的态度,乐呵呵的把麻烦锅丢给了祁依斐这个吃瓜群众。 “是啊,有你在顾少在现场也不会无聊到玩手机连连看。”简映瑶对于吴起的提议乐见其成,“而且现在的一些粉丝实在是太危险了。” “......”祁依斐瞪了眼微抬嘴角的吴起,尬笑着道,“我先去三楼看看,听听大伙意见。” “那我们也跟着上去吧!警察先生,您贵姓?”经纪人李笑十分会把握时机的对着祁依斐说道。 “我叫祁依斐。老吴派个人和我上去一趟吧。” 这种看热闹还能从天掉下个锅,祁依斐表示很不爽。刚到三楼刑侦大队,就将一干人等丢给吃完早饭四处叽叽喳喳热聊的楚白,自己回到办公室拨通了阎己的号码。 “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刚刚拨通,电话那头就传来阎己的声音。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祁依斐以为昨天顾途回家已经将此事告知阎己,开口问道。 “恩啊,佛密山出了点事情,我和陆青竹先回去一趟。你有什么事情找顾途或者苏澈,还有帮忙看好顾途哦。” 祁依斐愣了愣问道:“恩?你们要回去?为什么这么突然?” “老山上虎族的孩子娶媳妇,陆青竹说必须回去看看。” “为什么必须回去?” “因为娶媳妇的人他阿父是我以前的未婚夫。” “......那你这是去砸场子?”祁依斐不太明天这两件事的因果关系,想了半天给出了个相对合理的回答。 “......” 着一人一妖对于即将要娶媳妇的虎族少年你来我往的扯呼了半天,挂了电话祁依斐都未将简映瑶的事情说出来,遂也算了,刚好去看住顾途。就这样在前后都是坑中,并不怎么愉快的带着刑侦大队霸王花楚白接受了当简映瑶临时保镖的任务。 祁依斐先让楚白跟着简映瑶他们回剧组,又让木头将婴胎玩偶送去法证那边检查,自己绕回了二楼民事科找吴起秋后算账。几番折腾下来,才驱车赶往简映瑶所在的剧组。 祁依斐赶到剧组的时候,楚白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吃着红樱桃,兴致勃勃的欣赏顾途和简映瑶正在拍摄的戏份。 “你还挺会享受啊!”祁依斐走过去推了推对方,也捡了颗樱桃丢进口中。 “靠,老大,你吓死我了。”楚白从椅子上蹦下来,左右看看凑近祁依斐小声道,“我以后是再也不看这种脑残剧了,这是连帅哥的颜值都救不了的神剧!唯有菊部藏地雷可以比拟了!” “看你这智商,以前一定没少看。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楚白对着祁依斐翻了个白眼,仰着下巴点了点还在凹造型的顾途道:“你小女朋友的儿子说了,那边那个穿浅灰色衬衫的中年大叔可以重点调查。” “怎么说?”祁依斐看着正在对戏的两人,吃了两颗樱桃问道。 “没说,大侄子可真高冷。我口都说干了,就吐出这么一句。”楚白夺回樱桃盒子,抱在怀中,连吃了好几颗才继续感叹的说道,“看来帅哥都高冷的不可崩塌。” 祁依斐未对楚白的动作和话语有甚反应,到时被对戏的两人雷的外焦里嫩。 顾途依旧穿着里一层外一层的笔挺西装一手插兜的靠在平仄的茶水间里看着泪眼朦胧的简映瑶,给祁依斐产生公司茶水间是为奸、情的酝酿与爆发而布置出的空间的错觉。 “小笨蛋,你以为哭就能解决问题了么?”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祁依斐转过头看向楚白问道:“你知道什么?” “就是女主又被女二虐渣了,但是还不知道男主身份在这里撒狗血呢。” “......我说,案件你知道什么?其他人那里呢!”祁依斐头有些发疼。 楚白尴尬的笑笑道:“看剧组人员的反应来看,简映瑶不似银幕中的形象,私下脾气挺不好的。而且昨天一直在找机会询问之前来探过班的男人,好像是和阎己一起来的。恩......应该是看上那个人了!” “......少听八卦,多做事。”说完祁依斐起身环视着四周,余析此刻正坐在角落的躺椅上低头看着剧本,感受到对方投来的视线,抬起头,扯出了一丝浅笑。 “你好,我今天是因为昨天简映瑶的案子过来的。我叫祁依斐,是个警察。” “余析,陆总的签约艺人。”余析说完,看了眼对方补充道,“阎己的最低配置眼线。” 祁依斐听后,好笑的看着余析平静叙述事实的脸道:“我也还有个身份,顾途的临时监护人。” “她今天过来么?” “她会家了,近期不会过来了。你昨天有注意到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余闲将放在腿上的剧本收起来放到一旁的背包里,带着祁依斐走到最拐角的化妆室内。化妆师小王正在里面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对于即将失业的打击,她到时哭的比摄影机前的简映瑶更加真实。 生活不会因为你的贫穷和懦弱而放过你,你若是觉得你时常被人欺负践踏,那么一定是你未曾真正见识过社会。 “余析姐......”化妆师小王可怜兮兮的捏紧了手中的分红色书包,看着对方道。 “这位是负责昨天事情的警察先生,祁依斐。你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40 要和他聊聊么?”余析没有走过去,只是看了眼身边的祁依斐对化妆师说道。 祁依斐对着化妆师露出人畜无害的笑道:“你可以和我说说昨天的经过。” “我每天上工都会很早就过来,有时候整个拍摄地只有我一个人。昨天我来的时候有一些简姐的粉丝在门口,其中有一个小妹妹让我把那个盒子交给简姐。我当时打开看了,真的只是普通的q版人形玩偶,是简姐古装扮相的。”化妆师说着怕对方不行,拼命的睁大眼睛看向对方,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中充满了卑微的希望。 “我知道了,你继续说下去好么?” “然后我就答应她了,因为很多粉丝都希望偶像可以留下自己的东西。可是中午简姐回化妆室后就大叫着喊来她的经纪人李笑女士,说盒子里面是怪物。我很害怕,也跑过去看看,真的变成了鲜红色的婴胎玩偶。” 祁依斐听完话,环视了化妆室一圈问道:“那你后来见过有人进来么?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算。” “我一上午都在化妆室里面待着,因为我得罪了简姐所以被安排到后排演员那边化妆。但是中午简姐过来的时候,让我出去了。” “那个时候盒子还在不在桌子上,有没有被移动过?”祁依斐看着对方像是想到什么委屈的事情而滑落脸颊的眼泪温声说道。 “在的,但是我没有注意有没有被移动。”化妆室小王说完,低下头用手擦掉眼泪,喏喏道,“我很害怕简姐。” ☆、光明与阴暗 祁依斐看着化妆师小王眼泪婆娑的模样,对余析侧头示意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化妆室。 粉丝送的q型公仔无缘无故变成婴胎玩偶?送这玩意到底是只为了增加恐惧效果还是另有原因?还有那个顾途所说的怪异男人,按照正常剧情发展应该不会和简映瑶这样的大明星有什么联系,那么如果是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祁依斐脑中思索着晃晃悠悠的来到大厅靠在门边审视着里面忙忙碌碌的人们。那个顾途说的男人侧蹲在角落里,皴裂的双手紧紧的抓着高高举的收音杆,绿豆大小的黑眼珠转转悠悠的看向正在摄影机前拍摄的简映瑶。 “你是欧阳总裁?你难道不是刚进公司的小职员么?”简映瑶饰演的傻白甜小职员夸张的瞪大眼睛看着顾途。 “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总裁,你还会和我这么自然的聊天么?”顾途饰演的霸道总裁微微蹙着眉开口道。 “你是总裁又这么样?我们都是平等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我没有必要因为你的金钱和地位而失去我该有的尊严和生活。” “哐当”一声,那个一直盯着简映瑶的男人不慎将手中的收音杆滑落到地上。 “你做什么吃的?手没长手锣啊!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我滚!” 祁依斐没顾得上导演坐在舒适的躺椅上拿着大喇叭的咒骂,死死地看着蹲在地上边道歉边收拾的男人。刚才那样的眼神是恨么?因为别人的金钱和地位而失去了自己该有的尊严和生活? “导演,可能是这位兄弟大累了,比较举着个铁杆子蹲这么久。要不我也来帮忙,出去也好说自己混过娱乐圈?”祁依斐笑着冲还在骂骂咧咧的导演说道。 前一秒还横眉冷对的人,下一秒脸就笑成了一朵菊花,乐呵呵道:“咦,那那成啊,您是陆总的朋友又是来帮瑶瑶的,这不是折煞我么!大伙先休息休息,一会在继续。” “导演说的哪里话,这是见外啊。”祁依斐从兜里掏出烟递了根给导演,侧头看向顾途意有所指道,“马上中午了,你是在这里吃饭还是有人给你送饭?” “不吃。” “那不成,阎己走前让我看住你。”祁依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朝着对方晃了晃道。 “要不我们一起吃吧,我经纪人李姐给我订的午餐挺多的。”简映瑶适时的插上了话。 顾途看着祁依斐撇了撇嘴角,仿佛是在嫌弃一个浪荡的野男人般的凉凉开口道:“姑姑一会儿送饭过来。” “那就不麻烦简姐了,我和顾途一块儿等人过来再吃。”祁依斐笑着对简映瑶道。 “我还特意让李姐多订一点,想请你和楚小姐一起用呢?” “那太麻烦简姐了,我......” 祁依斐还没说完,顾途便打断道:“他要和我一起吃。” “呵呵......顾少可真不赏脸啊!”简映瑶咬着牙僵硬的接过话。 “小孩子还小,简姐别见怪啊。”祁依斐看了看转身离去的顾途说道。 “没事,霸道总裁么!呵呵......” 被祁依斐的三言两语解救的男人此刻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这边,应该是曾为想过会有人开口为自己解围。男人脸上错愕的表情持续了很久,混沌的小眼睛褪去了之前的憎恶化成一丝不解。他踌躇了几下,搓着手站定在祁依斐身边道:“谢谢您,先生。” “举手之劳,我是警察。为人民服务,光荣。”祁依斐正愁没人解围,自在的拍拍对方的肩膀调笑道。 “警察?” “是啊,怎么你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男人瞬间变脸,略带揶揄道,“做了坏事,警察都会逮到么?” 祁依斐明白男人的话中话,只是对着越发阴郁的男人笑了笑道:“能和你聊聊么?兄弟。” “您想聊什么?警察先生。” 祁依斐扯了嘴角,抬手指了指之前化妆室的位置道:“随便聊聊,昨天的事情你也知道吧?例行公事。” 两人亦步亦趋的走向化妆师,祁依斐对着化妆师里的余析和小王知会了一声,两人便出了门。 “你昨天来过这里没有?”祁依斐将椅子移到对方身边示意他坐下后,自己靠在化妆台上从口袋里摸出烟递了过去。 “不抽,谢谢。”男人拒绝了祁依斐的烟,看着对方慢慢点上后道,“来过,但是没有进门,只是路过。我是这里的场杂,什么活都做的。” “那挺辛苦的,今天那个收音杆挺重的啊。”祁依斐慢悠悠的吐出白雾,神色不明的接着道,“那你为什么对简映瑶如此排斥?按理说美人不是更得人们的喜欢么?” 男人静默了一会,抬手挥了两下手,将细细的烟雾打算,眯缝着眼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唯有蛇蝎万古青。” “呵呵,有点意思。玩偶是你放的么?” “不是我。” 祁依斐突然开始觉得对面端坐着的男人并不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场杂工,而是一个真正的智者,路过繁华走过苦难,只是隐藏的太深了,或者是不屑对世人表现?想着兀自一笑道:“我叫祁依斐,还没请教?” “范尧。” “恩....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41 ..这么说话真奇怪。你以前是做什么的?老师?”祁依斐本想在和对方拽个文,但是思来想去也没找到什么话,干巴巴道。 “之前是个写故事的,现在到开始活成事故了。”范尧自嘲的笑了笑道。 范尧的话音刚落,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两人的谈话落入了尾声。顾途推开门,保持着戏中霸道总裁范儿站在门口看着祁依斐仰着下巴到:“吃饭了。” 祁依斐看着顾途别别扭扭的样子,越发深信这孩子是没成年的小狼崽,用他二十多年未曾使用过的老父亲口吻开口道:“知道了,这就过去。” “顾少。”范尧收起面对祁依斐时的表情,正儿八经的起身对着顾途道。 顾途点点头,对着祁依斐道:“在楼上最里间办公室。” “好,你先过去。”祁依斐应和了几声,对范尧道,“我先上去吃饭了,有什么事情你过来找我。市局刑侦大队,就找祁依斐就好了。” “好的,祁警官。” 祁依斐并没有将问题问完,他觉得放婴胎玩偶的事情不是范尧做的,虽然当时那一瞬间的恨意如此明显,而且之前范尧转达给自己的话中话明显是说简映瑶先做过错事。但是拥有这样内心的人应该是不屑做这种事情的,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永远站在正义的角度去做事的,这个世界只是缺少正义,但它永远不会消失。 “你怎么这么慢啊?我还不知道你也在,菜没做你爱吃的,给你再路上买的。”祁依斐推开楼上最里角房间的门,弯着腰忙打开饭盒的苏澈抬起头惗熟的对着祁依斐说道。 “没事,我什么都吃。阎己她回去要走几天啊?” 苏澈饶有兴趣的歪头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有意思,一见到我就问她几天回来。” 祁依斐看了眼端坐着拿着勺子舀着清汤进挖中的顾途笑道:“我们不一样,我是喜欢她早点回来、顾途么,我就不清楚了。” “你自虐么?”顾途开始用勺子搅和着碗里的汤和饭头也不抬道。 祁依斐看着对角人高马大威风凛凛的男人,拿着一把大大的铁勺像个孩子一样挖着自己碗里的汤拌饭抽了抽嘴角道:“顾少,你这人设要崩啊!” “哈哈......途途从小就喜欢这么吃饭,他嫌白灵米没有味道,非要加上汤伴着吃。”苏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后看着顾途的脸色补救道,“阎己也常这样,这是儿肖母。” 简单的一顿午饭,彻底让顾途的霸总人设倒塌后,祁依斐乐呵呵的开口询问道:“那个你和楚白说的男人叫范尧,就是刚才见到的那位。我们聊过了东西应该不是他放的,但是他的确和简映瑶之间有事情。” “然后呢?”顾途气鼓鼓挖了一勺饭塞进口中道。 “你一直在剧组,你还发现是什么事情了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顾途想了想道,“哦,简映瑶要追求你,全剧组差不多都知道了。余析应该已经告诉我阿母了。” “......啥玩意?” “祝你好运!” 苏澈也在一边插嘴说道:“我现在觉得她大概几天就回来了吧。” “......”坑爹啊,狼儿子! 楼上最里角办公室内,气氛还算不错,你噎我一句,我怼你两句,一人一鬼一妖欢欢乐乐的吃完了一顿午饭。而正下方的同样格局的办公室内,简映瑶一个人靠在落地窗前拿着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女孩说道:“之前跑出去死掉的那个人,你在好好查查。这几天我不过去了,有事情就打这个电话,一切小心点。” 电话那端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让简映瑶精致的小脸变得略微扭曲,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些道:“你最好安安心心为我做事,否则你永远别想回你那个该死的故乡。” 此刻落地窗外的太阳刚好上升至一天当中的最高点,光明却又阴暗。 ☆、无名氏之死 楚白对于祁依斐将她丢在简映瑶这里的举动甘之如饴,坐在独立出来的私人饭厅里大刀阔斧的对着满桌昂贵又精致的外卖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对面只时不时吃几口沙拉的两人热情的招待着,只是在有时低头夹菜的时候,眼底的不屑一闪即逝。 李笑将口中的小黄瓜细嚼慢咽后,状似无意向楚白开口的:“楚警官,您今天有什么发现没有?这人啊,一天没找到,我这个心就放不下来。老是担心我们瑶瑶会出什么事情!” “我准要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至于其他事情还是由老大来处理的。”纵使被美食迷惑,警察的本能还是强压过天性,楚白想也没想的吐出话了。 “我之前想请祁警官一起用餐的,结果被顾少拉走了。他们很熟?”简映瑶拨了下散在脸颊边的头发,仰起脸看着还在与美食奋战到底的人说道。 “那可不......”楚白刚想说出人妖二三事,上次被迫停假值班的阴霾袭上心头,转口说道,:“我们和他们一家都认识。” “和陆青竹陆总也很熟悉么?”李笑将面前摆盘精致的百花鱼饺移到对方面前道。 “我见过,他是老总啊?真的好帅,好有气质。就像是从古代画轴中走出来的轩昂书生!真可惜,上次见他的时候我太忙了,都没好好额他加深了解,帅哥这种东西得不到,看看聊聊也能洗涤心灵啊......”楚白一边吃着桌上的菜,一边亮着星星眼化身“青竹吹”和对面话不由心得两人胡乱扯着。 一顿饭后,唯有楚白唠的个饭饱话满,丢着一大堆空锡纸木碗碟给李笑带着没套出话心中憋屈的简映瑶回到拍摄大厅中。 祁依斐和楚白趁着剧组拍摄的功夫,托了没有戏份的余析帮忙看住现场,到楼梯拐角互通了下情报。 “老大,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她们话里话外对这个放玩具的人很是紧张,但是却并没有什么防范措施,还想还有一丝等待对方上钩的感觉。而且......”楚白说着鸡贼的看了眼拔着烟的祁依斐,“而且大影后对你很有‘性’趣哦!” 祁依斐对天连翻了好几下白眼,走到垃圾桶边捻灭了未抽完的半支烟自恋的勾着嘴角侧头说道:“没办法,长的帅有型主要是我妈生的好。当然和我后天不断的努力也脱不了关系!” 楚白不屑的发出几声怪声。 耍帅闲逗的话说完,祁依斐捋了捋自己的小寸头沉声正色道:“你好好跟着她们,我感觉这件事还真没完。” 江城市是国内除了京都以外最发达的城市之一,在这里居住的名人明星不在少数。每年这些上流社会的刑事案件更是数不胜数,能爆出来的基本只是情节普通的“小事”,虽然这些也足以让天天茶米油盐酱醋茶的老百姓评头论足好几周,但是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42 不被广泛知道的阴暗不等于没有发生过。如果祁依斐今早只是因为悲催的“盛情难却”接理了这个案件,那么现在在剧组待了半天,则是跃跃欲试的想要窥探所谓上流社会的阴暗。他觉得简映瑶是个秘密十足的女人,野心和欲望藏在眼眸深处,身上散发出来的叫不上名的高档香水味中夹杂着一丝丝死亡的气息。而今早遇见的范尧,则是看似阴郁卑微,但藏住的气度却出奇的吸引人,他“自尊和生活”的秘密则像这次案件连环的第一个解锁环一样站在那里等待解开。 这也许不是一个普通黑粉事件,而是窥见阴暗的一角。 这样想着祁依斐告别了楚白往场杂那边走了过去。拍摄地点在市区繁华的写字楼内,无论外面是炎寒还是酷暑,这里在空调的作用下都是令人舒怡的。当然这个“人”却不包括普普通通的场杂,拍摄用具大部分都是钢铁用具,笨重却要常常移位。基本上在这里的每一个场杂都是穿着夏天的短袖t恤,仍旧满头大汗。 “兄弟,请问看见范尧了么?”祁依斐在狭小的区域找了一圈后对着坐在地上发手机的小年轻问到。 “范尧?不认识。要不您去问问我们领头吧,就是那边那个穿白色外套的。” 祁依斐顺着小年轻的手看过去,对方口中的领头大概二十岁左右,穿着工整干净的白衣黑裤,体型偏瘦,五官姣好,鼻梁上架着一副无镜眼镜正在和谁打着电话。 呵,领头还是个斯文的小青年。 祁依斐等待对方挂断电话后走了过去道:“你好,我想问一下范尧在么?” “范尧?不知道,我们这边算轮班,一个小时一换,你去外面看看吧,他喜欢往外跑。”小青年的说话的声音有些女气,激得祁依斐全身起鸡皮疙瘩,连忙道谢着离开了。 祁依斐走后,场杂领头的小青年又掏出手机,手指飞快的给一串号码编辑着短信。 “您带来的警察再找范尧。” 祁依斐顺着领头小青年的话穿着外套来到电梯口,处于自己的直觉他感觉范尧出事了。 祁依斐在写字楼下转悠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范尧的身影,询问了一楼的保安,并没有身形矮小臃肿的三十多岁男子下楼的信息。转身冲到电梯里。 外面除了楼下,还有天台。 写字楼内的电梯直到87层,祁依斐除了电梯迈着步子飞奔到天台。此刻的范尧正光着脚站在天台的防护栏边缘眺望着远方,或许是祁依斐推开天台铁门的声音过大惊扰了此刻的宁静,原本同范尧一起站在天台上的黑色小野猫“呜”一声炸起了全身的毛,森冷着一双绿色的猫眼偏着身子看了过来。 “范尧!”祁依斐被黑猫看的一激灵倒是瞬间冷静下来,隔着好几米的距离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对方依旧背对着,风将范尧清冷的声音带到祁依斐耳边:“你相信么,这个世界有神?” 说完范尧上身向前仰去,双脚也偏离了地面。祁依斐奋力向前一跃拽住对方的一只脚踝挂在天台的边缘。 这里是88楼,江城市第四高楼的天台。 “范......我......”祁依斐明显感觉自己的左手胳膊已经因为这该死的地心引力而脱臼,而抓住天台栏杆的右手手指也基本告别伸缩功能了。巨大的疼痛感和下坠感让祁依斐脸部眼球开始充血,平时胡侃乱扯的嘴也变成血紫色哆哆嗦嗦的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范尧依旧保持着头朝下下坠的姿势,像一个毫无感知的玩偶,一动不动的被祁依斐抓着脚踝保持在那里。不知道坚持了多久,祁依斐渐渐开始有晕眩的感觉,他很清楚,他坚持不了三分钟了。 不放手,一起死;放手,范尧死。 “顾途......顾......”祁依斐抱着最后的一丝信念拼着全身的劲撕喊出来,只是对于他认为的撕喊却小的被风一吹就散。最终在晕倒的最后一刻松开了左手。 范尧像只自由的飞鸟从高楼上坠落下来,落地的那一刻鲜血与脑浆四溅,细小的双眼睁到从未有过的大小,眼眸中仿佛是那样的疑惑。 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的存在么?那么为什么敬爱的神明,您却不曾垂怜过我们这种无名之士呢 “祁依斐好像出事了?”阎己站在喜堂的边角侧脸对陆青竹说道。 “你感觉到了什么么?你在他身上施了妖术?” “没有,就是感觉。我喜欢我和他是相等的,我不想时刻凌驾与他,我们只是种族不同,所以精通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现在不能回去,要不然先联系一下途途吧。”陆青竹将眼光投向穿着古式喜服的一对新人,轻声问道。 “恩。” 等祁依斐在此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白色的病房里,他有一瞬间的蒙圈。双手和胸腔的疼痛感让记忆迅速回笼,愧疚奔涌而至盖过了一切疼痛,他想支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深深地无力感让计划破碎,就像范尧支离的身体一样。 “醒了?”顾途躺在隔壁的床上开口道,“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你听到我叫你来的么?”祁依斐预料到范尧的结局,并没有过问,只是说话的语气闷闷地夹杂着一丝责怪。 神仙、妖怪不都是瞬间转移无所不能的么? “没有,我阿母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哪里。”顾途平静的说着,“我还没有告诉她,她暂时不会回来。” “她知道我出事了?”祁依斐苛责的问出声。 “没有,但是可能是突入而来的担心。”顾途说完等了一会祁依斐也没有说话,已改之前无甚感情的口气,真正凉声道,“突如其来只是因为心里有你,和是人是妖并无干系。” 神仙、妖怪、人,都只是种族不同,所以精通的东西不同罢了。人类不会妖术就像妖怪不会像人类那么聪明会创新出科技一样。是谁规定的神仙就一定会保护世人,而世人一定要敬爱神明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买的书柜今天到了,拧了一天的螺丝,感觉双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哭唧唧 ☆、神不爱世人 范尧支离破碎的身体当时就静静的躺在写字楼下的花坛里,高处坠落的声音并不小,但是写字楼内的人却鲜少有人会望向窗外。唯有一人正站在自己私人房间内端着热腾腾的咖啡勾着嘴角欣赏着地上嫣红的部分。 “小诺,你觉得他会配上他死去的妻子么?”简映瑶抬着大拇指摸索着印在咖啡杯上的红色口红说道。 “反正都是死人了。”带着无镜眼睛的小青年坐在靠门边的餐桌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不以为意的将视线从手机上偏离开来。 “和我在一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43 起也要时时刻刻拿着手机联系着你的金主大人么?”简映瑶转过身背靠在窗子上,看向对方揶揄道。 “你不也算我的金主大人?”小青年撇了撇头看了眼窗外,“警察什么时候过来将那些东西拉走,我可不敢看。” “呵”简映瑶不屑的冷哼了声,饶有兴致的说道,“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明么?” “不是不信,是从来没有神。” 楼下的行人越集越多,在范尧的死亡现场围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在警察还没赶到之前肆无忌惮的将死者的照片发布到各个聊天软件上,一面惋惜着,一面不敬着。 余析接到顾途的吩咐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拽下了剧组的桌布,挤过人群盖住了范尧死不瞑目的双眼后,退回了外圈。 “麻烦让一下,警察。”被李笑支使离开简映瑶身边的楚白,在听到保安谈话后,火速从楼上赶下来奔入人群。“你们不知道死亡现场是不让拍照的么?什么叫敬畏生死,你们不明白么?” 楚白冷着脸扫视行人的样子瞬间让这些普通民众噤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祁依斐拨了过去。 “我们在天台。” “好。”楚白大概能猜出此刻的状况,却也只能继续待着现场等待支援的到来。 所幸的是此刻正是上班时间,木头和林凡等人过来的时候并没有遇上江城市每日堵车。警察火速清理围观人群,删除人群内手机照片,将范尧的尸体搬入车内。 “你带几个人上天台,我先回去看着简映瑶。”楚白凑到木头身边低声说道。 木头沉着脸划拉了几个小年轻走了出去。 天台上祁依斐被顾途平放在天台护栏边,纵使是晕了过去,祁依斐双手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皱着眉头闭上眼睛。 “左手手臂断了。”顾途摸索了几下对方的手臂对着电话那边的男人说道。 “先不要告诉你阿母,我们会尽快赶回去。” “......我知道了。”顾途挂断了电话,蹲在祁依斐身边审视了对方几秒钟,在确定对方不会死,不会伤残后松开了手随意的让人躺在不平整的天台护栏上,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姿势。 “老大!” “没死,左手手臂断了。右手死活不松开,应该也不好使了。”顾途退后一步面色平静的解释道。 “你当时就这么说的?”此刻祁依斐躺在病床上听完木头的叙述斜睨着眼睛质问一旁悠闲玩手机的人道。 “恩。” 如此冷场的反应亏得祁依斐的二皮脸,晃了两下还能支使的右手手臂对着木头说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死者范尧,今年三十二岁,法医在身体里没检测到药物。初步判断是自杀。” “你们也觉得是么?” “这个还需要调查,楚白那边说会跟紧简映瑶。而且现在剧组出了事情,高层要求休息停工。” “你觉得呢?”祁依斐侧着头问顾途。 “我让剧组休息的。”顾途答非所问道。 “范尧死前问我,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祁依斐艰难的将脖子扭到极致的看向对方。 “有又如何?” “什么?” 顾途放下手机抬头直视着祁依斐的眼睛回答道:“阎己是上古战神佛烈和妖族密云的女儿,是半神半妖。但是这和你们人类有什么关系?” “......”祁依斐被顾途问的哑口无言。是啊,神和人有什么关系?他们什么时候说过一定会庇护世人,这一切不过是世人的想法罢了。 “神只是最古老的人类,并不是你们的救世主。” “我这不是提出问题,共同探讨么有必要这样严肃认真的回答么?”祁依斐没皮没脸的嘀咕着。 “我三百岁的时候,我阿母带着我去西部内陆。那里常年兵荒马乱,那次更是天降旱情,颗粒无收。当政的皇帝并未在意这些边陲人们的性命,只是一味的扩展疆土。那里的人民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他们将6、7岁的男童女童挂在户外的看台上暴晒而死,说是为了祭奠雨神,请求降雨。” “然后呢?” “我当时问我阿母为什么不能救救他们,我们可以从东边的海域将海水收集在洒落在这片土地上。但是我阿母说,遇到苦难只会愚昧的寄托从不曾出现过的神明的人,如果帮了这一次,那么下一次他们只会用更残忍的手段去逼迫我们对他们进行施救。他们从来不是为了祭奠神明才这么做的。” “......你们什么都没有做就离开了?”祁依斐涩涩的开口问道。 “没有,我们收集了很多执念,那些和我们做生意的人基本都活了下来。”顾途说着浅笑着歪歪头继续道,“执念分心头火和心下冰,我们只要心中有火的人。我阿母说,只有心中有火光的人才是真正将人生过好的人。我们从不曾搭救世人,但是世人需要自救,想要请神明帮忙,则需要付出代价,这是规矩,也是理所应当。” 站在一边的木头对于顾途所说的颠覆思想的话有些云里雾里,但是祁依斐却明天对方是在向他解释为什么那天自己和范尧挂在天台,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呼喊而出现,并及时救下范尧。 “她过几天才会回来。”顾途说完低下头继续开始了自己的连连看之旅。 祁依斐清空了自己的脑子,摆正了自己快要抽抽过去的脖子,讷讷道:“这个破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静心。你现在看样子很需要啊!”顾途说着抬头扫视了一圈对方被白布条里一层外一层裹紧的一个手和一只手臂,挑着眉道,“哦,你残疾,你不能。” “......小狼崽子!”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真的,好凉。突然开始纠结了...... ☆、案件待受理 祁依斐在医院住到第四天的下午单方面的向医院提出出院的想法,为他主治的医生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脱顶老大叔。对于祁依斐的意见,老大叔横着一双三角眼凉凉的瞅着对方道:“小同志,我瞅着你的两只胳膊,你这是在作死的边缘啊。” “不是医生,我有事,我吧......” “你这是要去拯救世界?还是要去参加丐帮发愤图强?没事回你病床上躺着去。” “我都躺几天了,再躺下去我就要退化了。要不我先回家修养,后面定期过来检查?” “滚蛋,每次一看见你小子我就脑仁疼。” 祁依斐对着老大夫锃光瓦亮的头顶突然从心里发出一阵自责,想当年自己刚当警察的时候,张医生还是有过头发的...... 在坚持不懈的撒泼打诨下,祁依斐宛如智障的垂着两只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44 手臂站在医院门前的马路上晃着头试图用眼神和来往的出租车进行心得沟通。大约过来半小时吧,门口卖水果的小姑娘终于受不了这么辣眼睛的一幕,小手一挥成功的解决了困扰祁依斐许久的小问题。 “谢谢啊,老板。”祁依斐打开车门,自以为帅气的摆了摆头回看道。 “你赶紧回家吧,瞅你一声邋遢的。” “......” 祁依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在外貌上如此嫌弃,和司机报了去市局的地址,努力的在副驾驶上缩着上半身试图从车辆右边的后视镜中看到自己此刻的相貌。 咦,这个胡子拉碴黄不拉几的兄台是谁? 司机将车开到市局门口停下,兜真的比脸都干净的祁队舔着脸磨磨唧唧下了车向门卫大叔借了打车费,临走还不忘再三保证下班归还。 “老大,你怎么出来了?”正在和小三埋头探讨案情的木头余光看到有人略带畸形行走的步伐,惊讶的抬头问道。 “怎么样,查到什么?”祁依斐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僵直着上臂道。 “恩......死者范尧是京都人,父母早亡,妻子名叫崔雅惠,比他小八岁。三年前在京都同样跳楼自杀。他妻子死前一年,范尧曾报警说妻子失踪,后来当地警察并没有找到,再出现就是自杀那天。范尧处理完妻子的丧事没多久就到江城市生活了。经过和京都那边联系,范尧和他妻子生前虽然不亲近人,为人还算和善并没有仇家。” 祁依斐低着头想了会儿,闷声问道:“简映瑶什么时候来的江城查了么?” “查了,她是一个月前才来的江城市,为了拍摄《霸总爱不起》。” “你去查查这两个月有谁从京都到江城是定居。” 木头听后愣了愣试探性的小声说道:“会不会范围太广了?” “先查简映瑶和范尧周边,然后慢慢外外圈扩散。楚白继续跟着简映瑶,你在找个人去和京都那么局子联系看看。”祁依斐抽搐着自己唯一方便掏兜的左手手指想从口袋里摸出包烟来,几番艰难试验后,才发现兜里啥也没有。 “老大,你这样不会还想上班还要抽烟吧?” “怎么?破案用的是脑子,抽烟用的是嘴?你有意见?”祁依斐被这一阵鄙视的稍稍有些不爽,口气挺冲的怼道。 “没有!之前林法那边人过来说,如果我们这边有充足证据指出死者不是自杀,那么可以佐证催眠。” “还有什么”祁依斐看着木头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耐的问道。 “还有......还有林法说阎己什么时候回来,想请她去家里做客。楠楠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对就是鬼知道! “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ding!ge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ing!”此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办公室的沉默。 是楚白。 “喂,老大你怎么不在医院?我和简姐现在在医院里。” 祁依斐向看着自己的木头使了个眼色道:“我出院了,现在在市局呢。” 电话那段的楚白将此话转达给简映瑶后说道:“简姐说你受伤不方面,我们现在过去接你。” “不用麻烦人家了,我做警车回去就可以了。” “不麻烦的,依斐。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再说了你也是因为我的案子才受的伤,我很快就过去了。”电话那边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简映瑶,对方温柔的声音传入祁依斐耳中。 祁依斐在市局办公室内等待不到半个小时就听到还未踏进么的楚白在走廊上的嚎叫:“同志们,我带着大影后回来啦!” 办公室内的各人均明白楚白这么做的目的,原本还在小声商量案情的人全部变成普通闲聊或者打着案情的擦边球。 “回来就回来,嚎什么嚎?” “老大,我这次可是带着大影后回来的。上次没看到的同志们不是惋惜的很么?” 简映瑶一进门已改当日在二楼的算命女神棍模样将黑色的太阳眼镜摘了下来,笑着和办公室内的人员打着招呼。一圈下来,更是笑灼颜开的看着祁依斐道:“依斐,你手臂的伤好些了么?我离开原因之前问过医生了,他说你最好还是不要出院比较好。” “我没事,皮糙肉厚的。” “那我先送你回家么?你一个人住么?”简映瑶眼中有些跃跃欲试。 “不是,我和顾途一起住。真是麻烦你了。”祁依斐抱歉一笑站起了身子对着楚白道,“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个放婴胎玩偶的人是不是死者范尧,你最好多注意保护好简姐。” “你放心,简姐很好相处的,一点没有明星架子。”楚白纯良的而看着简映瑶笑着说道。 “我没什么事情,出门基本李姐会跟着我,我住的地方私密性也比较高。小白也是个姑娘家不好让她没日没夜的看着我的。”简映瑶猜不出市局里的人的最终意思,笑着推脱道。 “那没关系啊,简姐你们大明星肯定住的是豪宅,你给我一个角落就好了。现在嫌疑人还没有确定,你有长的这么漂亮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楚白打蛇随棍上道。 “这......你要是不嫌弃当然没问题。” 三人前后来到简映瑶的跑车前,楚白贴心的将祁依斐送入副驾驶,迈着欢快的步子也钻进了后座。车辆渐渐行驶在马路上,简映瑶放着舒缓的外文歌,随意开口道:“依斐,你和顾少很熟悉么?怎么和他住在一起?” “我们是朋友,现在我手不方便,也不好回家让父母担心麻烦,顾途刚好有时间就说要照顾我。” “看不出来顾少这么好相处啊!” “孝顺,哈哈哈......”祁依斐想着一会儿顾途看到自己的模样真心笑出了声。 小狼崽子还是的治,要不然天天都得坑爹! 而自从上了车就在和朋友发语音的聊得热火朝天的楚白收到了祁依斐的信息: “今晚不要轻举妄动,有事情找我或者木头。最好能套出她常和什么人联系,和范尧有什么关系。” 楚白看完信息手速颇快的将聊天框删除继续点着语音和朋友大聊今晚在明星家休息的事情,还是不是询问简映瑶意见,倒真像是个火热追星的真爱粉。 “你还有完没完啊?你这是工作,你这样子还能不能担当护花使者了?”祁依斐深感楚白的戏份做的太足,殊不知对方还真被朋友聊起了部分的小粉丝心态。 “我这不是没和明星相处过么?见过的明星除了电视电影里的,就是动物园里黑头大耳的大猩猩安安了。” “那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45 你可要多兴奋一些才好,我至少比动物园里的安安要好看一些的!”简映瑶从倒车镜中笑看了眼楚白笑道。 “那是,简姐网上都说你是冻龄女神,你平时是怎么保养的?”楚白放下手机身子向前挪了两下,挨着驾驶位的后座背说道。 “早睡早起敷面膜还有多喝蔬果汁和水。”简映瑶官方回答完,将车停在了一栋外形偏上世纪古朴风的宅子门口,看着铁门边墙上的“陆宅”惊讶的说道,“这里是陆总的家么?顾少也和陆总住在一起?” 祁依斐边掏出手机给宅子里的顾途打电话边回答道:“恩,他们都是住在一起的。” “他们?” “陆青竹、阎己、顾途还有前几天来送饭的女士苏澈。”祁依斐说完,那边刚好接通了电话,两人凉凉的扯了两句,大门就被打开了。顾途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撇着嘴站在门里,凉凉的看着车内。 “哎呦,不是你说她现在回不来,你要来照顾我的么?快点过来扶我一把来。”祁依斐将车门来开侧着身子坐在副驾驶说道。 简映瑶下来车绕过车头扶着祁依斐对一动不动的顾途说道:“顾少,依斐说要来你这住,你这边方便么?” “恩。”顾途冷淡的回应着,将祁依斐拎了过来。 祁依斐顺手就靠在对方身上懒懒的对着简映瑶道:“简姐我这边没事了,你和楚白也先回去吧。” “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简映瑶走后,顾途将祁依斐丢在沙发上抱着胳膊审视了眼前这个活像未果完全的木乃伊的人说道:“也没看出来那里好啊,怎么到处沾花惹草,还是需要阉了好!” ☆、黑气 简映瑶现在住的地方是里陆宅不远处的一栋私密性较高的别墅里,打开门李笑就将已经准备好的果蔬汁端了出来。楚白对这项服务技能私下默默点了个赞,只是这绿油油的纯天然无添加果蔬汁实在是难以下口,看来有钱还是得早点罪的。她意思意思舔了一小口,笑嘻嘻的怼李笑道谢。 “谢什么啊,左右瑶瑶也是要喝的,你能来保护我们,我们才要感谢呢。”李笑看出对方不太喜欢这种养生却虐舌的饮料,自然而然的将对方手中的杯子接了过去,“我看你不太喜欢,你先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做天然果汁,那个味道很好的。” “李姐不用麻烦了,我喝水就可以了。我喜欢喝水。” 李笑没管楚白的建议,和简映瑶交换了个眼神便急匆匆的赶去厨房了。 “小白,你今晚就住在这里,你看可以么?”简映瑶将楚白带到一楼楼梯口最拐角出的房间内。房间大概是一般三室两厅中主卧的大小还带上了一间独立的卫生间,房间内的床上一间铺上了浅粉色的四件套,上面放置着崭新的换洗衣物。 “太谢谢你们了,你们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楚白说着还故作害羞状,若是祁依斐见到了,一点向天再借500个白眼。 “我和李姐住楼上,等一下会有人来送餐。我先上去洗个澡,你自己去看看电视怎么样?”简映瑶笑着挽住楚白的胳膊道。 “你们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我很好养活的,毕竟也是来保护你们的,要是让老大知道了,又该训我了。” “依斐很凶么?” “看人吧,他对阎己就一点都不凶,脾气上来了也就干吼几句,完事还送棒棒糖。啧,老闷骚!”楚白撇着嘴说着,心下想着看来这简映瑶还真是眼瞎,真对祁依斐这货有意思,识人不清啊! “是么?那我先上去了,你在这里看电视。李姐很快就出来了。” 楚白一个人留在宽敞的客厅里,电视里播放着苦情肥皂剧,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过后,李笑端着新鲜的橙汁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前几天跳楼的那个人是威胁我们瑶瑶的人么?” “怎么这么说?” 李笑拢了拢头发说道:“之前祁警官过来和那个人私聊了很久,之后那个人就跳楼了。剧组里面的而都在传,说是那个死的暗恋我们瑶瑶,心里又变态,所以才会禁受不住警察的询问跳楼的。” 楚白点点头毫不经意似得问道:“你们不是说这个的案件要保密,剧组里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是警察?” “......这我也不清楚啊......”李笑对于这件事情的确是不清楚,因为那天楚白在楼下大喊“我是警察” 的时候李笑还在路上卫生间。但是这足以让想要从楚白那里打探警察这边查到哪一步的李笑有些紧张,眼神闪闪躲躲的偏离了对方的视线。 楚白这边也不在多问什么,只是坐在沙发上规规矩矩的喝着果汁。在简映瑶的房子内,她不是很确定这里有没有安装摄像头,也清楚对方到底是如何看待她的,祁依斐之前的短信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她也只能继续着当她的追星小保镖。 晚餐依旧吃的相当的丰富,楚白摸着圆咕隆咚的肚子躺在床上玩手机,而李笑和简映瑶也已经回到房间休息了。深秋的黑夜总是特别寂静,只剩下一点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像历经沧桑的老人在叙述自己过往的一生。 “扣扣”两声极其轻微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也亏得楚白住在一楼,临睡前为了保证屋内两人的安全并没有关上房门才得以听见。楚白躺着床上又听了一会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对着手机上的时间看看,现在是晚上九点整。 楚白静默的等了一会儿,楼上和门外均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心中有些奇怪,起身给祁依斐去了条短信,蹑手蹑脚的向门口走了过去。 “咚咚”这种最新型的防盗门是纯金属制作,饶是楚白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的小心翼翼,也发出了一连串哗哗啦啦的声响。 “小白,这么晚了你做什么?”简映瑶站在楼梯拐角处,双手环在胸前说道。 楚白没顾得上回答对方的话,大力将门拉开,门外的黑夜在昏暗的路灯下一闪而过。 一个穿着黑衣的长发女人。 楚白拔腿就追了出去,而身后的简映瑶看着门外皱皱眉头嘴里闷闷的叨咕了句“蠢猪”后,踩着拖鞋走了下来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空气中隐隐约约有意思腐臭的枯木味道。 “顾途,带我去一趟这个地址,楚白给我发了信息我怕她冲动了。”祁依斐穿着睡衣“啪啪”的用还尚且能用力的右肩撞击着顾途的房门,直到把楼上的苏澈都给震醒了还没能把门内的小狼崽喊应了声。 “他现在是叫不出来的,我送你过去吧。”苏澈双臂杵在栏杆上同情的打量着楼下这个上半身不遂的创新版大卫道。 “麻烦你了,就是这个地址。”祁依斐艰难的将左手手掌心的手机举起了一个忽略不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46 计的小高度道。 “走吧,但是要是论论打架,我可还不如残疾的你啊!”苏澈下楼的时候已经换好了一套靓丽的运动服,嫣然一副睡前小跑步的模样。 “......” 虽然苏澈自称是战五渣,但是速度相当令祁依斐满意。调整了下心态准备和对方道声谢就听见苏澈道:“那边有人。” 祁依斐顺着苏澈说的方向看了过去,矮灌木丛冲躺着的是一个穿着粉红色睡衣的女人。祁依斐快走了几步,吃力的用左手手指戳了戳地上的人,焦急的喊道:“楚白,小白......苏澈她......” 苏澈端在楚白旁边看了看对方的脸色又探了探脉搏道:“没事,就是晕了。” 苏澈的话刚说完,矮灌木丛中突然窜出一团黑影,将半蹲着的祁依斐扑倒在地。苏澈连忙上前拉扯,鬼手却直接探进了黑影之中,几番挥舞也只打消了一些黑气散发在空气中,留有一股令人作恶的腐烂枯木味。 “祁依斐,你没事吧?搞不定的啊!”苏澈做鬼以来从未向陆青竹一般学习过诡术,更没有心思去提升作为一只怨鬼的战斗力,整体不是和阎己混饭吃就是找找帅哥书生谈谈恋爱,此刻十分真诚却无奈的放弃与黑气作斗争转手去拽快要被黑气压过身子的祁依斐。 “这是个什么玩意?”祁依斐双臂使不上力值得抬起脚试图将压制自己的黑气踹散,可是这黑气的生长能力太强,前脚踹散一波,后脚便有增大了一倍,且这一股股腐臭味更是着实熏的人难受。 “不知道啊,反正不是鬼气,我触摸不到这玩意。”战五渣苏澈一手死命勾着祁依斐的脖子,一手不断的扇着上方的黑气,皱着眉面如菜色的说道。 “顾途,顾途,你赶紧的......”祁依斐觉得将自己托付给苏澈是个十分不靠谱的决定,先不说解决不了着压在身上的黑色,就连苏澈勾着自己的手也快要讲人累断了气,憋红了脸提醒对方寻找粗大腿。 “顾途!你新后爹又要死啦,你还不来!”苏澈听了祁依斐的话立刻就放开了对他的施救,负手立在一边也不管电话是否接通,自顾自的对着电话那边说着。 “你不会和阎己一样喊两嗓子他就过来了?”祁依斐觉得自己怕是要玩。 “不会,诡术有限,我又不是陆青竹他是想和某人能并肩。” 祁依斐头皮已然要炸裂了,现在不是我的生死关头么?能不能给我一点要救我的意向? “苏澈,你先把楚白......”祁依斐额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股子黑气便钻进了他的心脏,“啊......” 胸腔内撕裂般的痛楚使得祁依斐惨白着一张脸叫出了声,黑魆魆的气体像是找到了回家的洞口一鼓作气的向对方的胸口窜了进去。苏澈站在一旁看着祁依斐抽搐着四肢血脉贲张着,像蜿蜒在人体上的一条条可怖的青蛇不断的鼓起。 苏澈像是刚刚才意识到事情的大条慌忙的将缠绕在手腕处的银丝线手环摘了下来,扯过祁依斐僵直的手臂套了进去道:“老祁,你先撑一下,我出去找顾途,这里可能是结界。” 之前苏澈的不慌不忙只是因为她知道若是顾途赶过来且是不要一秒的,电话也只是和祁依斐开个玩笑,真正联系阁中妖鬼的是手上密云簪的银丝线。现下瞅着此番情景,周边也未有一丝动静俨然是身处于结界之中,顾途才未能赶到。 苏澈转身将地上的楚白付了起来,不放心的看了眼躺在地上将死未死的祁依斐消失在夜色中。而地上的人原本因疼痛而泛白的身体已经渐渐开始变得黢黑,黑气像是缠绕进血液中缓缓流过全身。 阎己,老子不是临死还见不到老婆吧?!要命,人妖还没做成这就要像陆青竹那货靠拢做一个黑不溜秋的的死鬼?! ☆、洁癖本癖 苏澈出了结界直接将楚白扔在了草地上,没有密云簪的银丝手环只得掏出手机给顾途打去电话,或许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电话刚响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了顾途与平时不一样的声音:“你们现在在哪里?” “刚才应该在结界里面,现在在小区门口靠左边的草坪上,我的手环系在了祁依斐手上,希望阁主早些发现密云簪的异动。”苏澈的话刚说完,月光下愕然出现一头挂着黑色耳机的白狼。 白狼动了动耳朵将耳机丢到了地上,纵身一跃垫着脚立在苏澈一旁道:“他人呢?” “结界入口直走转角6号楼前矮灌木丛,我带她先回去。”苏澈指着地上还在昏睡的楚白说完,顾途就消失在眼前。被祁依斐那要死的模样吓得沉寂千年的心都要诈尸以示存在感的心,在见到顾途开始也渐渐恢复安静,看了眼天空高悬的一轮小弯月扶起楚白便闪身回了陆宅。 阎己这样是知道新夫君就这样被我玩死,这是我要完啊! 祁依斐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咬紧牙根忍受着黑气在血脉中流通的痛楚,左手尚且还能发力的手指渐渐的抵着苏澈缠在手上的银丝手环,大睁着眼睛看着天空的一轮弯月。 真像,小狐狸笑的时候双眼就像这月亮一样明亮皎洁,想着痛苦反佛减少了一丝,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知道嘴角要死,所以做个鬼脸?”顾途闪身跃到祁依斐身上张开嘴,露出结白尖锐的巨齿眯缝着眼凶悍的与祁依斐对视着,“既然这么痛苦,让我要死你帮你解脱吧!” “......洁癖还要不要......” 顾途没等祁依斐将话说话,尖锐的狼齿已经戳破了对方脖子上用力凸起的血管,黑色的鲜血从白色的狼嘴下缓缓的流了出来,不少时,一股股黑色奔涌而出。顾途死命的皱着银丝线般的眉毛,闭着眼睛,双脚亮出锋利的狼爪抠住祁依斐的双肩和地面。 “你这是要咬死我还是,挠死我?”祁依斐因为失血过多,声音有些微弱,但是双肩被狼爪抓破的地方渐渐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液,原本被黑气笼罩的身体也变回了人类应有的颜色,只是略微惨白了一些。 顾途心下计算着时间差不多,紧闭着的眼睛张开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确认过对方身上已经没有了黑气,这才手口并收,跳着脚跑到一边开始......吐...... 意志力如此坚强还尚且未晕过去的祁依斐听着对方如此震天动地的呕吐声,黑着一张小白脸也顾不得脖子上还在流动的鲜血,侧头无语的看了过去。真是活久见啊,你见过咬了人的狼崽呕吐么?这都是什么鬼! “我们怎么办?我现在一见到你就想吐......你试着用手环叫我阿母。”顾途夹着尾巴背对着祁依斐说道。 “......我.....脖子..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47 ....”祁依斐到时想发声,然后脖子上的血管被压迫,出声有些艰难,只得哑着嗓子蹦出一两个词,希望对方能过意会。 顾途闭着眼睛,大张着嘴巴,就像牙齿上有什么恶心的东西死活不闭口,从嗓子里支支吾吾的对着环在自己手上的银丝手环说着什么。祁依斐看着这番景象终于忍无可忍的晕了过去,人命算了什么,在洁癖面前不存在的! 阎己和陆青竹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一地黑红相间的血液,祁依斐身上更是姹紫嫣红,顾途窝在一旁吐得是昏天黑地。 “十八?”阎己抬手将发中的密云簪摘了下来,黑色的长发散落挡住了半边面庞看不清终究是何种表情。血红的瞳眸盯着地上的祁依斐抬手将密云簪抛到了夜空中,只身走到祁依斐身边。 密云簪在空中不断的旋转着,搅和着一股股黑气从地里蜷旋着升向空中,周围的景物也开始发生变化,原本墨绿色的矮灌木变成了普通的人工草坪。阎己用手捂住祁依斐流淌着鲜血的脖子,一股股绿色的灵气从顾途留下的齿痕中灌了进去,等待周围的黑气全部被密云簪吸收殆尽,负手将簪子收了回来,从里面抽出一根带着银丝线的细针盯紧对方脖子上的破洞认真的缝补着。 而一旁还在为顾途清理着口中污渍的陆青竹侧目看了一眼,然后已经对死活不肯闭口的顾途温声劝说着。 “陆青竹,你先带他们回去。”不知什么时候站起身来的眼睛冷着一张脸看着陆青竹道。 “回去需要注意什么么?”陆青竹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道。 “送去医院。” “你不亲自......”陆青竹对于阎己的做法略感震惊。 “我们谁会照顾病人?”阎己看了眼地上的祁依斐,有看了眼立着的一妖一鬼,将“人”字咬的极重道。 陆青竹和顾途面面相觑的看了半晌,轻咳了一声拍了拍顾途的小脑袋带着提着祁依斐便消失了。 阎己对着三位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眼中的红色也渐渐开始退去,抬起手用密云簪将黑色的长发绾在了脑后,只是冷着一张脸缓缓地走在昏暗着路灯的小道上。大约走了五六分钟,阎己停在了小区内部的一个花园的花台旁边,半睁着眼懒懒道:“出来。” 花台后的黑衣女子被这清冷的声音惊得一身冷汗,双手紧紧的抱住怀中的黑色枯木牌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外面。 “这是什么?”阎己瞬间转移到黑衣女子的身边,盯着对方手中的木牌冷冷开口道,“黑魔气?” “啊!你不要.....不要过来。”黑衣女子尖叫了一声,用不太娴熟的中文颤颤巍巍的说着。她正是泰国巫术师里拉。 “你怎么会有魔气?” 里拉是泰国非常有名的巫术世家,从小跟着爷爷父亲学习巫术,从阎己出声的那一刻便看出对方是一只狐妖,由于人间越来越污浊,妖界鲜少有妖会前来人间,里拉对于“妖”这一物种所知所解也大部分来自长辈的叙述和书中的见闻,尚且未寻出对付的办法,本能的害怕着冷脸逼问的少女。而随着少女的动作,耳边传来的一阵阵铃铛声在黑夜中更是瘆人。 “说。”阎己直视着对付,若不是锁魂铃的声响,她更是不会如此“和蔼可亲”的询问,早就直接撂倒。 “你是.....是.....妖怪!” “是啊,你是人,但是却能驱使魔气。” 里拉对阎己后半句话一知半解,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但是汉语言能力委实缺乏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阎己翻了个白眼,想了想自己外语能力也相当的感人,抽了抽嘴角道:“铃声入耳,以物换物。” “......”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可以和我做交换。”阎己自行向外国友人解释了一下,显得十分有耐心。 “不能,你是妖怪!我坤破说了,妖怪都是坏的!”里拉机警的将黑木牌抱在怀里不可信的看着阎己道。 阎己没稀罕搭理她的动作,伸出手虚点了几下道:“山阴路4号‘陆宅’找陆青竹,他外语不错。还有你认识简映瑶吧?” 里拉愣了愣点点头后又抿着嘴警惕的看着对方。 “你身上有血腥之气,你应该杀害过同族,比我更可怕。”阎己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里拉愣愣的回想阎己留下的话,明亮的双眼聚齐起了一丝雾气,呆坐在地上口中呢喃的“坤破,我只是想回家看看那里的拉查朴。” 阎己听着身后的人的话并没停下脚步,循着若有若无的腐烂枯木味来到一栋红色墙面的别墅门前。门刚好是打开着的,简映瑶坐姿优雅的端坐的沙发上,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玻璃杯,听见门外的动静微微转过头,等看清来人,诧异的说道:“阎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祁依斐受伤了。”阎己说着走进了客厅。 “我去看过了,之前我们剧组的一个场杂工跳楼是依斐拉住他,所以伤了手。”简映瑶收拾着自己的表情继续说道,“依斐说家里不方便,现在正在陆总宅子里修养。” “外面那个泰国小姑娘你认识么?” 简映瑶没想到对方问的这么直接,眼角抽了抽垂下眼眸道:“这边住了不少人,也许我见过的。” “她在使用魔气。” “魔气?什么魔气?”此刻的简映瑶反应十分真实,大睁着眼角看向对方。许是发现自己的失态,抬手拢了拢并未散落的边发笑道,“阎小姐这么晚过来,陆总知道么?需要我送您回家么?” 阎己转了转眼珠,想来是问不出什么,微微点了点头道:“好。” “......那您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简映瑶快速上楼回到房间内拨通了里拉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通。 “你到底是做什么吃的?你这个蠢猪!今晚你为什么要来找我?那个女警察呢?” “是你说要我来江城市区带我去买衣服的?”里拉可怜兮兮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 “我让你不要回家你怎么不听我的?你在做错事情,我就让你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父亲的尸骸!” “不要!那个警察被神牌打晕了,暂时没事。我会补救的!”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里拉隐瞒了阎己的事情,她想也许这会是一个救赎,因为同族不一定同德。 作者有话要说:  “坤破”是泰语“父亲”,“拉查朴”是泰语的泰国国花。是网上搜的,应该是对的,不对的可以□□我......我会改 ☆、河中女尸 等简映瑶在下楼的时候,阎己已经闪身回到了陆宅。苏澈卸下了银丝手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48 环失去了精神力正虚弱的和楚白分别摊到在沙发的两端,要死不活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思来想去也找不准个合适的理由向阎己解释祁依斐受伤事件的来龙去脉,怎么说?我就想逗逗他,看他死不死? “你想好怎么说了么?”阎己从兜里掏出一小块绿色的燃香点燃撂进了案台上的小香炉中,一股清新的香气缓缓充斥在屋子内部,沙发上的摊到的两位也渐渐恢复了气力,频率不一的轻微动着。 “......哎吆吆,我难受,我把手环给祁队救命了。”苏澈说着原本要起来的身子又重新摊到在沙发上,一副死鱼模样。 “你照顾好她,我先去医院。你不要到处乱跑,等我回来将手环带给你。”阎己本就不打算怪她,指了指快要苏醒的楚白后闪身前往医院。 医院这边见着了祁依斐这姹紫嫣红的样子,叽叽喳喳乱成了一锅粥,还没认出人来就吵吵嚷嚷的要报警,以为城里来了什么猛兽伤及行人性命。 “他只是被我家养的狗咬伤了。”陆青竹适时的制止医生护士的想像。 “这不能够啊,这像是狼牙啊!”年龄较大大腹便便的主治大夫仔细检查着祁依斐脖子和肩膀处的伤口,一口断定道。 “我家是狼狗。”陆青竹浅笑着解释道,顺手从钱包内掏出一张黑地白字名片端正的递了过去,“大夫,这是我的名片,病人就麻烦您了。我在家也做了急救措施,请您费心了。” 老大夫狐疑的看了对方一眼,盯着名片反反复复看了好一会,再抬头时眼中充满了鄙夷式的不可说。心下想着,原来是资产阶级腐败伤害无辜市民。奈何胳膊拧不过粗大腿,老大夫气呼呼的甩甩手,让人将祁依斐推进了手术室内。 “怎么样了?”等手术室内的红灯亮起,陆青竹才收回视线转身走到阎己身边寻问道。 “过几天有个外国友人会上门。顾途呢?” “他先回阁中休息去了。祁警官这边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将他手上的手环也就取了下来。”陆青竹简单的绕过顾途的事情,将手中的一卷银丝线摊开在阎己眼前。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就好了。”阎己绷直的肩背缓缓放松,微皱着眉说道。 祁依斐并未在手术室内待多久就在医生护士的簇拥下推了出来,收下陆青竹名片的老大夫摘下口罩私下张望了一下,只见到迎上前来的小女孩未见到资产阶级腐败分子,轻微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阎己。 此刻的阎己正在检查祁依斐脖子上的伤口,她并没有对人间的医生有多少信心。等到确认缝合无碍后,正面看向一直盯着她的老大夫,启开了口:“谢谢。” “咳,你是病人家属?” “嗯。” “现在病人失血过多,还在昏睡,没什么生命危险。注意伤口不要沾水,可能会有发烧发热的症状,最好不要洗澡。” “好。” 夜半三更,祁依斐睡得并不安稳,他总觉得胸腔被重物压制着有些阻碍睡眠,迷迷糊糊的将眼睛起开一条缝,就看到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大睁着眼睛睡趴在自己的胸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你想.......想压死我啊!”祁依斐嗓音有些低哑。 小狐狸支起上半身抬起软乎乎的右前爪轻轻的按在祁依斐的心脏上方道:“这里有过一瞬间的停止,是么?” “嗯,是苏澈的银手环救了我。”祁依斐轻声说着。 阎己垂下头,尖尖的狐狸嘴轻触在对方的薄唇上,转瞬即逝。 “你这是打算安慰我,还是补偿我呢?”祁依斐及时反应过来,扯着嘴角一抹笑死盯着小狐狸溜圆的双眼问道。 “祁依斐,我喜欢你是人的样子。” 窗外夜色如洗,市局这边在得到祁依斐临走前指示后,作为积极响应领导号召的头号执行者木头正带着几名同事没日没夜的加班中。因为简映瑶身份特殊,和她所认识交往的人也数不甚数,相交甚密的不是明星名人,就是商界巨鳄。这些人基本算得上是居无定所,全球各地到处飞,众人顶着黑眼圈连夜加班加点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正一筹莫展之时,报案中心的妹子给这几人带去了一条消息。 城东护城河里发现一具女尸。 木头接到通知后,率先给祁依斐去了个电话,几声“嘟嘟”声后,只从听筒中传出冰冷的机械女声。只得给对方发了封短信,带着战友们先去城东现场。 木头等人赶到的时候,当地的民警已经围在现场控制局势,好在现在是深夜,纵使在城东这样繁华的地区也只围着三三两两几对小情侣。 “我是市区刑侦大队木岑。”木头从怀中掏出警官证出示在拉警戒线的小青年眼前一晃,掀开警戒线就带着人走了进去。 小青年还没搞清楚状况,站在尸体一旁的民警队长就热情的走上来和木头打着招呼:“木警官这边,怎么没看到祁队啊?” “有事,什么情况?”城东地区民事科队长是整个江城市出了名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基本见面客套就得占大头,木头这个人木讷,丝毫不为对方脸上和善的笑容所感染,依旧僵着张脸问道。 “吆,这不是晚间清洁队发现河里飘着东西,等靠近才发现应该是人,就没敢去捞,这不先报警备个案。” “死者身边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么?” 这胖队长显然不太能接受木头同志这公事公办的正规态度,随手招了个小警员笑着说道:“这让小王来说,小王可是我们警队的精英啊!” 新上任的警队精英小王同志被这从天而降的高帽从头盖到脚,手足无措的巴望着两位领导,半晌嘚嘚吧吧的开了口:“就是......就是晚上报警中心接到环卫工人电话在护城河这边发现疑似尸体的漂浮物。我们凌晨3点到达并且打捞,发现的确是一名女尸,身上除了一件病号服以为并无任何外物,暂时无法......无法证明死者身份。” “好,法医一会儿到,我先去看看。”说完木头迈开步子走向安静躺放在地上的女尸身边。 深秋的江城市总是妖风四起,更别提是在护城河边了。原本安静盖在女尸身上的白布早已被四面而来的风吹起了一角,露出纤细洁白的大腿。木头走过去,掀开女尸盖在头上的白布,脸部并未有被水泡过变形的模样,抬起头看着一旁僵直站立的民警问道:“这边环卫工多长时间清理一次河水?” 傻站着的民警显然被木头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眼珠瞪得老大半晌才说道:“我去问问。” “老祁呢?怎么就你们几个?”林凡这边拎着工具箱穿过警戒线直直的向这边走来。 “电话没接,一会说吧。”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49 木头起身往旁边挪了挪,“尸体并没有明显的尸涨,估计在水里停留时间不长。” “嗯,尸体嘴唇指甲都呈现出青紫色,口腔内部无明显伤痕,初步判断应该是窒息性猝死。尸斑分布主要在尸体的背部,但是颜色较浅,应该是时候被频繁移动过,初步判定死亡时间不超过12个小时,并且有至少4个小时的时间死者是背部朝地仰躺在地上的。具体尸检报告我回局里检查后,交给你们。”林凡套着白手套,凝固着一张脸仔细检查着尸体。虽然做了十几年的法医,和尸体打交道的时间更是从大学时期开始,但是每次遇上凶杀案的死者,一股悲悯还是会油然而生。总有人说,医生这一行做久了便看惯了生死,其实不然,人这一辈子大多都是小事,唯有生死重中之重。林凡将女尸的衣物整理妥当,重新为对方改好白布起身对着助理等人挥挥手,示意对方抬回局子里,后又本能的将手向木头伸了过去。 木头瞬间领会了对方的意思,傻兮兮的挠了挠后脑勺道:“林法,我不抽烟。” 祁依斐和林凡每次检查完尸体都习惯性的吸口烟,美其名曰给肺换个好气。而林凡作为丈夫和妻子是不具备带烟这项高危技能的,每次结束,都恬不知耻的向祁依斐讨要,现下手高举半天,而原本应该扮演零售行业的人却躺在医院里安眠。 “老祁这是咋地了?上次只剩半条命都爬到现场,这次傍上了个金大腿要提前退休?”林凡尴尬的收回手,呛声问道。 “......那个上次送过去的范尧,您那边有什么新线索?”木头作为整个刑侦大队思想觉悟极高的带头性任务,自然不会做出趁领导不到说领导坏话的蠢事,想了想岔开了话题。 “尸体都摔的四分五裂了,能查出什么。”林凡回忆了一下,低着头小声的对木头说道,“但是我去问了我之前大学的教授关于催眠的事情,他说被催眠者意志力不强,并且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情有强烈的欲望。而催眠者则给人有强大的信念力,一般可以借用医生、领导者还有鬼神之说。上次老祁不是说死者死前问过神明之事么?我看这事有谱。” “他有一个妻子,三年前也是坠楼身亡。” 林凡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木头道:“我现在回去做尸检,明天一早跑趟学校。” “嗯,我明早通知我们老大。” 将需要带回局里的涉及案件人员安排妥当后,木头留下一名战友和几名当地刑警蹭着法医那边的车就绝尘而去。江岸边一改之前被各辆警车照的红蓝交错,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远处的灯塔上忽明忽亮的闪着红光,坚定不移的为还没返家的人指明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找个小姐姐做了一个封面,但是不知道传不传的上去哦。 ☆、时间长河 清晨,病房外的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谈话声和锅碗瓢盆的撞击声更是此起彼伏,祁依斐右手臂虚拢着怀里缩着耳朵睡得真香的小狐狸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环视了四周一圈后,轻轻推搡了几下阎己道:“要起来变回去啦,在这样医生过来查房要被送去动物园的。” 阎己这么些年唯有赖床的本事最是出类拔萃,只瞧着她抖动了几下小耳尖,从祁依斐的胸膛滚落到床单上,蜷缩着身子缩进了被子中,临了还伸着腿用力的踹了下对方的大腿,以示不满。 “哎,我说,你个动物,现在又不是冬天,你冬什么眠啊?到底谁才是病号?”说完就将手伸进了被窝中想要将还在赖床的小狐狸拽出来。 “叩叩”早晨换班的小医生礼貌的敲了敲病房中的门,在几个年轻女护士簇拥下走进了病房。 “祁依斐?” “我是。” “我是今天的值班医生,我叫季吾。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发烧?”季吾说着走上前去,伸出手探在对方的额头上,“体温正常,消炎药要按时吃,还有三针狂犬育苗,时间都在这个小册子上,你这个伤口比较大,最好按时来医院打针。” 祁依斐担心季吾发现睡死在被窝中的小狐狸,半侧着身子用手按住被子那边禁锢住被子里安睡的阎己,笑的有些僵硬:“医生,我看我精神什么的都还好,我什么可以出院?” “出院?张老那边都说了,你着手臂的伤就是偷渡出去,现在他可是盯紧我们了,可不能放你出院。”季吾长的高大帅气,玩味一笑的模样让一旁的小护士们更是心潮澎湃,可惜祁依斐全身心都在和被窝中的小狐狸斗智斗勇。 “那可不成啊,我还有事。” “怎么?你还准备偷渡出去?警察也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能去保护地球不是?”季吾说完,将手中的本子递给一旁的小护士,上前准备检查祁依斐残破的双臂。 “哎哎,医生我自己来,自己来......”祁依斐的话还没说完整,被子里的阎己被来来回回的说话和走路声吵得彻底失去睡意,“嗖”的坐了起身,惊得一屋子的人全部呆愣在原地。 “他手没事了,你将他手上的绷带拆了吧。我们今天出院!”阎己从被子中钻出来,眯着眼睛带着满满的起床气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着这些话。 祁依斐被阎己着一会儿狐狸一会儿人的操作整的彻底没了脾气,忍了又忍最终撇过头去尬笑和病房中几位饱含深意的医护人员对视道:“呵呵.....医生我也觉得我手现在没事了,要不你先看看再说。” 季吾眼眸在床上的两人之前流转了几圈憋着笑,持起祁依斐的左臂检查,“尝试弯曲看看,你这才受伤几天就能好?伤筋动骨一百天知道么?” “你快点起床去洗个脸,别在这杵着了!”祁依斐看着阎己睡眼惺忪的模样还死命盯着季吾,直接想到这妖毫无节操以貌取人的黑历史,推搡了对方几下打发阎己离开病房。 帅哥什么的,要从根本上杜绝! “看来是没事了,还能推小女朋友不给看我们季医生。”靠的最近的小护士捂着嘴笑嘻嘻的看着祁依斐说道。 祁依斐被病房内几个小护士轮番取笑着在床上装死,随意季吾将他双臂翻来覆去的查看。还在季吾医生算是医德高尚,并未被病房内欢快的气氛所干扰,几番检查后,季吾还是决定先拆下祁依斐手上的绑带,在做决定。 “从张老写的病例来看,你左臂是严重肌肉拉伤,骨头也有轻微挫裂,右手手指肌腱挫伤,我刚才做的几个动作你有明显疼痛感么?” “没有,我感觉我好的差不多了。”祁依斐老实的回答,他私心想着身边有妖这点小伤算什么?我能说么?我不能! “那你还挺神奇的。”季吾拿着笔低头在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50 病例上认真写着,完事似笑非笑的看着祁依斐说道。 祁依斐无所谓的会看过去,动动手臂道:“没办法,从小身体就杠杠的。” 从卫生间出来的阎己,静静的站在几个医生护士的身后,拿着手机正在编辑着短信,听见祁依斐的话,抬起头来道:“木头昨晚给你发了信息,城东护城河发现一具女尸。” “你怎么不早说?”祁依斐连忙转身去掏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口袋。 “祁警官,你这不是要当着我们的面再次偷偷出院吧?”季吾微皱着眉头道。 “季大夫,我们警察只想马革裹尸,不想愁死病榻,你也体谅体谅啊!” “这可体谅不了,我是医生有自己的职业道德。既然祁警官这么尊重自己的职业,也一定更能尊重别人的职业的。” “......那我不当着你的面总成吧?” 于是在季吾离开后的第三分钟后,祁依斐要求着阎己将自己带回市局办公大楼。 “是将我手臂治好的?我也没感觉你做了什么啊?妖怪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祁依斐推开市局天台的大铁门,拉着阎己往下走了下去。 “昨天晚上找到你以后,你已经失血过多了,就给你喂了一些灵力。这些天你最好不要吃人间食物,不然会腹痛。” “哦,你是觉得刚才那个医生怎么样?能不能做小十九?”祁依斐随口回答着阎己的话后,突兀的问出这么一句来。 阎己微微停顿,回想了一下刚才见过的季吾,勾了勾嘴角道:“还不错,但是我有十八就够了。”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他?” “因为他听到了我的铃声,但是我却没有看到他缺少什么?”阎己拽了拽祁依斐的手,将人拉下楼有道,“他是一个很富足的人,这种人有执念但是却不会成为他的妄念,他应该是个很幸福的人吧。” “那他死后也会变成鬼么?” “不会,他死后执念会和他一起自然消散。这种人很少的,我至今也没见过几个。如果他想,他可以修神。”阎己无所谓的说着,“但是我想他应该只会成人吧。” “神仙水不想做啊,你和他说,说不定他哭着喊着要封神呢。”祁依斐对于阎己给予他人的高度评价显然很不赞同。 “神仙有什么好?万年来都只有自己。当你拥有了无尽的生命,那么时间不在是你想要争分夺秒利用的了,而是你想要消耗的了。你所遇到的都在发生着改变,只有你万古不变。”若是放在从前阎己是万万不会和祁依斐说起这个的,人都是群居性动物,她不敢相信当有一天祁依斐发现身边一切熟悉之物都已经成为过去,只有自己和他两个的时候,他会不会后悔和自己一起守过着无尽的时间,挨到时间的尽头。 时间会吹散一切,只留下你自己才是最可怕的。 祁依斐听着阎己说完,放开了对方的手,缓缓将阎己拦在怀中低下头贴着对方的耳朵温声说道:“以前时间漫长是因为只有你一个,以后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的。嗯,原来我的小狐狸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你不怕么?所有你在乎的人和物都会消散,你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祁依斐放松了怀抱,低着头盯着阎己的双眼道:“为什么要害怕?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又为什么要装作无所谓,我在乎这些,所以我会悲伤,但是既然生病还将继续,那么我便会再次拥有。” “我也会悲伤。”阎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将脸死命的埋在祁依斐的怀中,闷声说道。 “那你就悲伤,你是不知道你总是这样无所不能,作为男人我也很受伤的!但是现在不行,我们要查案。”祁依斐温柔的摸了摸阎己的小脑袋,声音温柔但是话语噎人。 “......” 祁依斐带着阎己走到三楼转角处的时候刚好遇上了前来送实践报告的林凡助理,祁依斐连忙叫住对方道:“昨晚什么情况啊?我有事没赶上。” 助理将手中的尸检报告递给祁依斐,边走边说道:“这是师傅让我给送来的昨晚女尸尸检资料,他现在去母校问之前男尸关于催眠的事情,估计中午前能回来。” “好,谢啦,中午到时候一起来三楼,豪华外卖等着你们啊!” 祁依斐现在的嗓音还有些沙哑,但是不着调的态度顿时引起了办公室众人的注意,一名靠窗的小青年将脑袋伸了出来,随后惊喜的缩回去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老大回来了,老大的对象也回来了!” 祁依斐:“......”老大回来就回来了,老大女朋友回来了是什么鬼?案件有老大还不够,这凶手得多大面子? “老大,你没事啦?” “还行吧,昨晚什么情况?”祁依斐推了推木头的肩膀示意对方让他们进门,“这是林凡那边送来的尸检报告。” “昨晚在城东护城河发现一具女尸,林法那边推测是窒息猝死,死后抛尸。” “嗯,报告上写死者死前受到侵犯,尸体胸部和大腿内侧有不同程度挫伤,而且死前两周内流过产。找到死者信息了么?” “还在查,初步估算不是我们江城市本地人。” 祁依斐将阎己安排坐在楚白的位子上,自己翻着这几日的资料,靠在桌子边继续说道:“你们先去各个医院查查近期堕胎或者流产的人,按照老林给的报告来看,死者可能是服务性行业,你们去找找线人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凶手抛尸选择地点是繁华的东城区护城河,可能是激情杀人没有什么经验,只是普通客人。” “至于范尧的事情,我和楚白这边着手。小三,你这边和简映瑶相熟的人查到几个了?” “有几个,其中有一个房地产大鳄在全国各个地区都有项目,且开了多家娱乐,城。这个人八卦记者上有爆料,简映瑶之前就是靠他再次翻红的,而且有传闻他有做服务性行业,我们城东地区‘夜色’就是他开的。” ☆、英雄狗熊 “那木头你先带几个人私下去‘夜色’那边看看,顺道找两个人继续在护城河边盯着,凶手对杀人抛尸并不太熟练,应该还会回抛尸地查看。哎,你们昨晚在周边看到什么奇怪的人么?”祁依斐说着拧着眉转头看着木头道。 “没有,我们昨晚封锁现场了,虽然动静挺大的,但是由于是凌晨并没有太多行人。” “好,你们多注意点。小三你......” 祁依斐的话还没有说完,阎己便打断接上道:“你有查到一个t国女孩来江城市定居么?” “啊......没有啊。” “你查一查吧,昨晚祁依斐受到袭击,在简映瑶家附近,是个黑色的t国女孩做的。” “黑色的..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51 ....女孩?”这番形容让当事人祁依斐也着实大吃一惊,但是看到阎己不在多说的样子,又转头继续道,“小三,你顺道也查一下。我和楚白继续去盯着看简映瑶有什么动态,你们去查昨晚的事情。等一下老林过来,中午我请大家豪华外卖套餐啊,各位暂时辛苦下啊!” 上午十点多祁依斐贡献出来的豪华版外卖套餐还能上线,办公室内的大部分人员就已经奔波在大街小巷做探访工作了。祁依斐将阎己带回到自己的办公司内,将两份尸检报告摊放在茶几上,自己倒是轻松自在的靠座在上沙发上。小三得空抬头从玻璃窗外看了进去,深感刑侦队将要易主! “你来瞅瞅,这两个死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阎己倒是颇为听话的弯下腰翻动着档案夹,半晌道:“看图片并没有什么特殊。” “这两个人死后时间都不长,要不你们在招次魂?” “可以,但是你有证据么?”阎己歪着头看向对方。 “总比现在什么方向都不清晰的好,你来还找他?”祁依斐抬着双手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老脸,“哎,老林提过范尧死前可能被人催眠,对于这个你知道多少?” “妖界的催眠就是摄魂术,主要利用人类弱点迷惑他。人类的催眠没有灵力作为辅助,应该不存在致死的。” “如果是那天晚上的黑气呢?”祁依斐挑着眉看了过去。 “那是魔气,她应该很快就会去找陆青竹。” “......为什么她要去找陆青竹?”警察叔叔不好么? “因为我不会t语啊。”阎己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她会是我下一个客户哦。” “你......” 祁依斐刚要出口的话被推门而入的木头打断了,就见到对方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板着脸道:“老大,在护城河边巡查的同事逮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我已经将他带回301审讯室了。” “走。”祁依斐听后将准备和阎己公共谈论未来感情走向的话一骨碌全部咽下了肚皮,刚走出门又回头道,“你等我一会,下班一起回家。” 301审讯室内坐着的时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祁依斐带着木头推开门的声音让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缩了缩身子,本就瘦小的他像是整个蜷缩在椅子上,望着门口的双眼透出恐惧和担忧。 祁依斐凭着多年办案的直觉,审视着对面的人。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丢在桌子上,对着对面的人扬了扬下巴道:“抽烟么?” 小伙子颤颤巍巍的摇摇头,眼睛在两人间轮流转了一圈后低下头。 “没事,看你这个样子应该就是会抽烟的吧。抽一根把昨晚的经过说出来,一看你也不想老手。”祁依斐笃定的盯着对方,将烟盒推了过去。 “......我没有杀人......” “呵,”祁依斐嗤笑一声,“真的么?你怎么知道抓你回来是因为杀人?” 小伙子惨白着一张脸,紧闭着嘴,像是要英勇献义的勇士。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 “......赵小雷,23岁,本地东城区湖蓝路小区。” “怎么遇到死者的?为什么杀了她?” “我没有杀死那个女人,我......”赵小雷激动的想要站起身,被手疾眼快的木头给再次镇压下去,按在椅子上。 “我没有说为什么带你回来,没有说死者是个女人。”祁依斐吊着眼睥睨着赵小雷,从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根递给了对方,缓声道,“你就老实说吧,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带伤上岗,老婆还在办公室里等我回家吃饭。别让警察叔叔为难,老老实实说,我们也好酌情来判。” 毕竟年纪小,只要外人给点甜头总会觉得对方是个好人,赵小雷也是怵急了将他扭着手臂押回来的木头,对着祁依斐这个伤号竟然产生了奇怪的信任感,踌躇了半天,嘚嘚吧吧的说道:“我......我......我晚去酒吧遇到的人,她很漂亮,问我要不要服务,我......我就答应了,可是后来她请求我带她走,我觉得她想纠缠我。后来我......我无意的,我不知道.....” 赵小雷说道前言不搭后语,祁依斐整合了信息开口道:“昨晚你们做了交易,事后她要求你带她离开,但是拒绝了,你们开始争吵,然后你失手捂死了她?为什么争吵?” “她要求我带她离开,我没同意。我同事们说,她们总是这样敲诈初次的客人。后来她又说,不带她走就帮她报警,我觉得还是不要惹事的好。但是她说她录了录像,不帮她报警就发布到网上,我们就......就吵起来了。我不小心的......”赵小雷惊恐的叙述着,连番重复自己不是有心,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声明清白。 祁依斐两条眉毛交缠在一起收起之前的好脸色,冷眼看着对方道:“她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那样恳求你,为什么不能帮她报警?” 赵小雷看着祁依斐突然的变脸,躲躲闪闪道:“我怎么知道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算是真的,那么怎么会不被她的组织知道......我不能因为别人需要帮助而伤害自己啊......” 这个世界想做英雄的人很多,但是敢做英雄的人很少。 “你去的酒吧叫什么名字?位置在哪里?” “就是‘夜色’负一层的酒吧。我......我会被判死刑么?” “我们国家没有死刑,但是有终身□□。”祁依斐收起做记录的小本子,将人留给木头率先出了审讯室。一来到大厅办公区将资料丢在桌子上,摸着某张桌子上的烟盒就准备来一口,刚将烟叼进嘴,就被阎己的神来之手抽走了。 “不能吃包括喝、吸。” 办公室内全体人员像是被按住聊聊暂停键一般歪着头看着他们,直把老脸皮厚的祁依斐看的老脸微红才憋着笑重新启动起来。 “你能不能给点面子?”祁依斐抬着灵活的左臂将小个头的阎己按进怀中低声说道。 从好几天不曾换洗的血腥外套中挣脱出个头的阎己皱了皱鼻子抬头不满道:“怎么给?你让开,好臭!” “......”什么妖啊这是,男人味了解一下好吧! “你们有对象么就笑?有人管么?单身狗知道这个酸臭味么?一群傻孩子!”祁依斐愤愤的指着办公室内装模作样的众人说完,扯着外套嗅了嗅自己独特的“男人味”,撇着嘴给众人实力展示了“辣眼睛”一词。 “老大,我们是不懂但是你也不能把酸臭味撒在身上啊!可要考虑不考虑我们的感受啊~”办公室里的活泼分子不怕死的皮了一下。 “......好了,刚才抓回来的就是昨晚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52 的凶手。死者生前在‘夜色’上班,死前向凶手求救不成被误杀。晚上我和木头去‘夜色’看看,你们在路口等待消息。”祁依斐正色的将话题扳了回来。 面对领导的玩笑,识时务者都会懂得适可而止。祁依斐简洁的任务分布让众人重新回归工作岗位,牺牲了祁依斐这个小我,倒是一扫办公室内低迷的气氛,埋头工作着。 祁依斐将手机丢给阎己让她帮忙订允诺的豪华外卖,自己走到小三那边询问道:“怎么样?找到那个t过女孩了么昨天是在简映瑶家那边出现的,应该是去找她。你查查简映瑶有没有去t国的记录。另外楚白可能受伤了,也是这个女孩做的。” 小三常年无神的眼睛瞬间转了过来,担忧的看着祁依斐道:“小白受伤了?严重么?” “......不严重,下午可能就回来报道了。嗯,你不是暗恋刑侦队第一霸王花吧?” 真相就是这么措不及防的蹦了出来。 小三红着脸支支吾吾解释道:“什么啊......简映瑶封影后的电影就是在t国拍的,叫《鬼婴》。我再查查!” 祁依斐大发善心的放过对方,将头一同探到电脑屏幕前,两人挤着脑袋一目十行的过滤着信息。 而此刻‘夜色’内的安保部一个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低着头站定听着眼前的中年脱顶男趾高气昂的责骂声。 “你们是做什么事情的?老板将人交到你们手里训练,居然让下三滥将人杀了抛尸在护城河?你们是怕警察查不到这里是么?如果真出了事情,就别怪我保不住你们了,大家拿着这份工资,就要承担这份风险啊!”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 ☆、夜色 林凡顶着一脑门子的官司从母校回来就被门卫大爷给叫住了脚。祁依斐的豪华版外卖的外卖小哥正领着大包小包的食物袋吃力的用着夹杂着不只是那里的方言版普通话谈论着。 “叔,是老祁点的,我帮着一起拿上去吧。”林凡伸手过去取走了一半的食物笑着对外卖小哥道,“我来瞅瞅都点了啥,是不是糊弄我的豪华版外卖!” “咋不是哩,都是肉,基拉中(特别重)。”小哥一看就是老实人家的孩子,一双小黑眼珠瞅着林凡认真道。 “哈哈......这是祁队大出血啊!叔,我们先上去了啊!”林凡倒是没真在意外袋子里的时候,一心想着关于催眠的事情,匆忙结束话题领着外卖小哥直奔三楼刑侦大队办公室。 “老祁呢?”林凡刚踏入门口,便在办公室内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当代土豪朋友,边将外卖放到桌上,边开口说道,“外卖到了,大家赶紧来吃吧,我去找你们老大,不要等我们啊。” 在独立办公室的祁依斐听着外面林凡的声音,从电脑上将头拔了出来,本想带着阎己先出门,对方却已经抛下手机直奔外卖过去了。 “你点了什么?这么急着吃?” 阎己并没有停下脚步,头也没回道:“肉!你不能吃啊!” 林凡对阎己的感情相当复杂,一来是阎己的确救过自己女儿的命,二来是中国好搭档祁依斐喜欢她。但是这份复杂的感情归来总去都可以归结为想带着对方到他热爱的解刨室中做个深入观察。此刻林凡看着活蹦乱跳的阎己从祁依斐的办公室内跑出来,十分克制再克制的停在原地,踉跄了许久才缓缓出声道:“emmm.....老祁他对象啊,你以后死了能不能先给我解刨一下?我保证我缝制尸体的那个手法绝对是世界少有的漂亮啊!我.......” 阎己一心都奔在了外卖上,自从和祁依斐吃过一次川菜以后,她对人间食物的好感度就有了质的飞跃,眼下已经没有什么诱惑可以抵得上桌子上的几盒肉了。但是刚从办公室内关门出来的祁依斐听着林凡着猥猥琐琐的心里话,翻着白眼呛声道:“你确定么?可能你百年归老了,她还得活蹦乱跳几年啊!” “......”妖怪了不起啊! 祁依斐从刚做刑警开始就认识法医林凡的,那时候林凡已经是江城市数一数二的老法医了。两人关系属于亦师亦友,在一起共事近十年的时间里,祁依斐对于林凡对于生活尸体构造的追求相当了解,毕竟身边有一个喜欢拿着手术或者解刨视频下饭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你早上回学校找到什么信息了?”祁依斐站在放置外卖的桌子边,对着桌子上丰富的菜品扫视了一圈后,怨念的看了眼吃的欢快的阎己,本着眼不见肚不饿的想法朝林凡说道。 “我老师说,现在的心理催眠发育的还不太成熟,如果是诱导人自杀这个严重心理控制,目前在不使用药物的情况下,一般只能针对心理较为脆弱的人群。你不是和死者聊过,你感觉如何?”林凡说着,将大衣脱下一屁股做到新任命为餐桌的办公桌上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范尧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以为我来看是不存在心理脆弱的问题的。而且他跳下去之前虽然看上去好像很失意,但是我感觉他心理有套自己的想法,并且有一定的成功可能性。” “我没有在他的胃液和血液中检查出药物的痕迹,他胃里很感觉,上一餐吃的是......”林凡一边讲大块的毛血旺放进嘴里一边回忆着给范尧解刨的经过,还别说胃口更好了...... “哎,林法!我们还在吃饭呢,我们心里胃里都脆弱,可受不了你这样来啊!”坐在林凡对面的勇士,及时的制止了对方即将兴致勃勃的讲解,挽救了办公室内众人的食欲。 “还是不是警察啊?这都是餐前必备消食良药!”爱好再一次成为众矢之的的林凡扭着头赞赏的看向丝毫不受影响的阎己,内心的复杂情感更上了一层楼。 “......你瞅啥?你还吃不吃了?”祁依斐往前挪了起步将阎己隔绝在林凡的视线外,拿起一旁干净的筷子将水煮肉片里的豆芽夹了一些到阎己的碗里道,“吃点蔬菜,你不是刚点了荤菜没点素?” “你说的随便我点啊!” “那也不能只吃肉啊,你忘记了上次你光吃肉的下场了?”祁依斐看着拽着餐巾纸将阎己溅的到处都是的汤汁擦干净挑着眉看了过去。 上次祁依斐带着阎己去吃川菜,本身菜系就是重油重辣,阎己这没怎么经受过人间美食熏陶的胃本就脆弱不敢,再加上对方是个食肉性生物,当天晚上凌晨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在阎己的腹中不断翻滚,最终将整个陆宅和祁依斐都给吓醒,结果几趟厕所解决了所有问题! 这个故事告诉祁依斐,别管你是什么厉害的小怪物,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53 没有一顿美食干不到的!如果没有,那么你选择的一定不是川菜! “老大,你这个怕不是男朋友吧?你是不是串错角色了,你这是爹啊!” “哎嘞,乖儿子,等会吃会就你收拾!”祁依斐伸出手指虚点了几下说话的人后正色道,“老林,范尧跳楼看着我双眼无神,四肢僵硬,就像是个提线木偶。当时他问完我后,就跳了下去,不是一般跳楼那种脚先离地,而是像失去重心上身向下落下去。” “你检查他血液的时候切开心脏血管了没有?”阎己听着祁依斐的话,也将头转向林凡问道。 “没有,就只是普通动脉抽血检查。”林凡突然被心中神级解刨对象提问,停下筷子立刻坐直了身体尴尬却不失认真的回答道。 “昨天祁依斐被人袭击,体内血液中含有黑色物质。那些物质会随着血脉流动至全身,重心点就是心脏。”阎己碍于在场的人多,隐晦的向对方解释道。 “好,我先回去了,有结果再回来找你啊!”林凡听后,立刻站起身穿上外套对着祁依斐说道,还没等对方的回话人已经冲出了门口。 “......你就不能等他吃完再说么?” “他太能吃了!” “......”感情你这是怕他抢了你的肉? 夜晚,祁依斐将刑侦队部分人员安排在‘夜色’附近随时准备待命,自己则带着阎己和木头换了装扮混进了“夜色”。原本祁依斐考虑到阎己说话毫无顾忌的一面想先将她送回陆宅的,可是对于这种交易场所从古至今都有蜜汁偏爱的阎己宁死不从,还换成顾途的样子大摇大摆的同他一起找了花姑娘...... 剧祁依斐他们的了解,“夜色”负一层是典型的交易性质酒吧,这里的女孩基本都是上面挑选剩下来或者犯了错事得罪人的。而一至三楼则是大厅和ktv,在往上便是上流社会的不可说。 已祁依斐的身份层次如果不是强制性警察巡查是没有进到楼上的可能性的,但是阎己掏出的vip金卡则彻底打消了想要讲对方遣送回去的想法。 三位被两个金发碧眼的英俊小伙带到一间豪华的vip包厢内,刚刚坐定没一会,几位年轻漂亮的女孩端着酒和小食跟着之前的小伙子就进了门。 “顾少,您看这几位您还满意么?”祁依斐从来不知道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谄媚起来如此乖孙,刚准备出声,就被阎己接了胡。 “我就要这个!”阎己指着其中长相气质最出类的黑长直发女孩,“这两个也留下吧。陆总那边要是问起来今日消费,就说是我娱乐圈的朋友。” 陆青竹在整个上流社会交际圈中是典型的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从不见谁说过曾在任何风月场所见过,现下正是多事之秋,顾途的到来着实让人猜不出意图。阎己看似无心的话,却让这两个外国友人放下心来,原就是败家子常用的坑爹套路,于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说道:“当然,顾少如果还有吩咐就叫我们。” “嗯,出去。” 包厢内的三位女士显然是知道阎己三人的来路,十分热切的粘了上去,芳香诱人的香水魅惑在包间内,让还没能回过神的祁依斐和木头有些不再在起来。 面对媳妇变儿子,还公然在自己面前和小姑娘你来我往的热聊着,这场景一看就是老手啊!祁依斐清了清嗓子,一把将阎己拽了过去,恶狠狠的盯着她:“看你这架势常客啊!” “第一次,第一次。” “第一次都是那样的!”祁依斐指着被小姑娘围缩在墙角的木头,看着阎己这副儿子的样子,甚是糟心,一心只想赶紧入正题。 “顾少的确是第一次过来呢,以前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顾少,以后会常来找我么?”之前阎己指定的小姑娘将两杯酒横在祁依斐和阎己中间,娇笑着靠在阎己身侧。 “哦?你在这里很久了?”阎己勾着嘴角将姑娘推开,“我选你是因为你很清纯。” 姑娘脸上一僵,随即笑开:“顾少,我也就在这里推销酒水一段时间而已。” “酒水?那你收入一定不菲。你这么漂亮一定有个很多人找你买酒水。” “顾少......” “你想好了说哦,我听说负一楼酒吧是个好去处。”阎己漫不经心的晃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道。 “顾少喜欢什么样的,我这就给您去找来。”姑娘神色微惧却又不敢表露什么,只得浅笑着望着对方道。 “选了你就是你了。”阎己放下手中酒杯,细细的盯着眼前的人,转头看向祁依斐,“你身边的妹子也不好,是不是?” 祁依斐摸清了阎己的套路,看了眼墙角的木头,一把将阎己拦在怀里道:“不如你好。” “......”两位姑娘面对突如其来的搞基显然是措施不及,都愣愣的坐在原地。 “你们在这里好好陪那位小兄弟!”祁依斐拦着阎己站起身进入包厢里侧配有的房间中,刚关上门便在房间里转悠起来,“你赶紧的。” “没有监控和监听。” “哦,你赶紧变回来!”祁依斐看着顾途模样的阎己看着自己半靠在床上,脑子里的神经群起“突突”直响。 阎己换回原来的样子,站直了身子将窗户打开道:“这里没有黑气的味道,但是有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真的不理一下我么?我觉得有些许的尴尬。。。。。笑哭。。。。。。。 ☆、魔 祁依斐走过去,将窗户再次关上,声音中带有些不能为力:“一般这种地方都会有的。” 我们只能讲摆在明面上的罪犯绳之以法,但是更深层次的却只能愚公移山。 “那我们就出去找一找吧!不能全部去除,但是可以一家一家的减少。”阎己对着祁依斐笑了笑,对方一瞬间的软弱,让她第一次感觉想要无缘无故掺和进人类的事情中,但是真的是无缘无故么? 有的,祁依斐就是缘,所以才会产生这个“故”。 “这里我之前让小三在黑网上做个调查,真正黑色地带应该在地下三层。黑网上有人说起过那里,但是没有人说起过那里是什么地方,做什么的。” “怎么去?你要和我穿墙么?” “......负三层有你倒是好去,但是怎么在不惊动在场人员的情况下找到幕后老板就比较困难了。”祁依斐在最早之前拒绝阎己使用妖力到这里来探测的理由便是如何抓住幕后的那个人。在这里,能当在明面上的老板一定不是真正的当权者。 “如果幕后的人是简映瑶呢?”阎己将身子微微往一旁偏了偏。 “两个死者并未有什么关联啊,而且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54 范尧的死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证据说是简映瑶做的。”祁依斐并不觉得简映瑶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但是他无法按照猜测去办案,想了半晌,匆忙从口袋中将手机掏了出来,“小三,范尧妻子的尸检报告我们有么?发一份到我手机上。” 不多时候,祁依斐的手机发出“叮”的一声。祁依斐低头翻动着手机上的图片,便和阎己低声说着:“上次跳楼的范尧的妻子三年前在京都同样跳楼自杀,警方尸检发现其身上有不同程度伤痕,怀疑死前失踪是被贩卖到特殊场所。” “这件事情没有继续查下去?” “嗯,应该是消息被封锁了。这件案子是按普通自杀处理的。”祁依斐将手机重新发挥兜里道,“简映瑶只是个明星,应该没有那么大权力吧?” “如果她是这里的姑娘呢?” 祁依斐一愣,“那也不至于这么惨吧......” “我们还是在这里看看吧,现在这样还不如回家躺着聊。” 祁依斐点点头,拉住阎己的手随着对方穿门而出,侧头看了看被三位美貌姑娘团团围住的木头,心里默默为对方点了个蜡。 “他怎么办啊?”祁依斐看着木头那视死如归的小表情,带着点小兴奋的拽了拽阎己的手问道。 “又不让他结账!” “......”很有道理,完全找不到漏洞。 祁依斐所在的楼层并未有多少来往的人,两位一路走下去,到了地下负一层鱼龙混杂的人骤然变多,少数几个相貌出众的姑娘被两名安保盯着坐在一桌猥琐的男子身边虚与委蛇。 祁依斐侧头多看了几眼,并未开口只是面色难看的随着阎己继续下楼。楼梯走到负三层转角处,一扇巨大的钢筋铁门将道路阻断。阎己丝毫未做停留,直接带着祁依斐从厚重的铁门中穿了进去。一扇铁门,却隔开了两个世界。 钢筋铁门这边,灯光极其昏暗,只是在走廊两端安装了一个逃生用的指示牌闪着幽蓝的微光。走廊两边整齐的分布着一闪闪黑色铁质大门,乍一看祁依斐还以为他这是光临了几十年前江城市粗制滥造的地下监狱。 祁依斐转头看了阎己一眼,继续向前走着,一股股浓厚的潮湿霉味从两边铁门的缝隙中飘了出来,祁依斐皱了皱眉头伸手轻轻敲了敲其中一扇铁门。清脆的敲击声在走廊中回荡开来,祁依斐侧着头贴在门上,门里并没有任何声响。 “这里面有人没有?” “有呼吸的声音。” 祁依斐两条眉毛皱成一团,望了望走廊尽头转角的方向率先抬步走了过去。在地下负三层里,仿佛所有的光明都被吸收到这走廊尽头,几盏巨大的白炽灯挂在顶上,将祁依斐面前的磨砂玻璃门照的发亮。 “有人?”祁依斐转过身听着阎己的意见,看着对方摇摇头后,将玻璃门推开。屋内是设置齐全的办公室模样,和走廊上的铁门房间不同,这里十分整洁明亮,简直不像一间地下室。祁依斐在房间内四处转了转,正准备将办公桌上的抽屉打开,突然想到什么,抬头对阎己道:“这里应该有监控,你试着把我接下来的动作都抹掉。” “嗯。”阎己点点头,将监控室中的画面转换成前半小时的画面后,让监控断了电。 祁依斐将办公桌上的抽屉打开,里面放着一叠女人信息资料,其中记录十分详细。这里很多女人都怀过孕,有的甚至多次怀孕,基本都没有堕胎而是转移去z那边,一年后在送回来。祁依斐很是不解,一般这样的场所应该是制止女人怀孕,甚至更极端的地方会吃药断掉生理期。 怀孕就是要婴儿,要婴儿做什么?吃? 婴儿?婴胎? “这里真的和简映瑶有关,这里的女人怀孕后会送去一个叫z的人那里,而且看这个资料上显示,应该是赞同这里的人怀孕的。等一年后再送回来,那么他们要的应该是婴胎,而简映瑶之前报案也是因为有人给她送了婴胎玩偶。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范尧,因为他妻子死前有过一段时间的失踪,很有可能是被带到这个组织,然后因为什么原因而逃了出来。昨晚的死者就是因为所托非人,才会死于非命。” “那团黑色是魔气,传说用婴儿的鲜血饲养可以成魔。”阎己皱了皱眉头,晃动了两下脖子上的铃铛说道,“但是只是传说,魔已经不存在了。” “简映瑶要修魔?”祁依斐对简映瑶这个脑洞十分不解,咋地人不好做还要成魔? “这些得去问那个t国小姑娘。” 祁依斐点点头,继续在房间里寻找着,最后坐在办公桌前将打算将电脑打开,可是奈何自己不是黑客小三,尝试了两次后,害怕触动什么报警装置只得抬着头像阎己求助。 “我也不行,见不到设置密码的人,我猜不出来。只能断电或者放进百宝袋带走。” 祁依斐听着前半句话顿时有些失落,但是阎己吐出后半句后,立刻拍板让她将电脑连同主机一块带回刑侦大队。 “你确定我们将这个带走不会被发现?”阎己作为做人类高科技产品只能看看电视购购物的粗浅认知的妖,老实的提出问题来。 “监控上查不出来就可以,直接断电,如果够快的话,我们可以让刑侦队的人过来搜查现场。” 阎己听后,抬着手指将电脑装进随手的百宝袋中。 “重么?”祁依斐掂量了几下阎己腰间的小袋子,“这个确定有东西?怎么这么轻?” “如果放进去还很重,我们为什么要放进袋子里?”阎己鄙夷的看了对方一眼转身走出门。 离开明亮整洁的办公室回到锈迹斑斑的走廊上,祁依斐掏出钥匙圈,勾出一小节铁丝耐心的在一扇铁门前开着。阎己站在一旁看了许久,最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其闪开,一抬手,走廊上的铁门一扇接着一扇的打开。 祁依斐站在门外望进去,里面设置和监狱差不多,一张普通的组合床,一个马桶。床上躺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女子,光线太过模糊,看不清女子是睁眼还是闭眼,只是听着这番响声依旧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祁依斐迈着步子走过去,女子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只是眼中没有眼白,只有一团黑气。 “阎己,你过来!” 阎己走过去,瞧了一眼躺着那里的女人,抬着手孕育出一股子绿色灵力复手悬在女子眼睛上方,等再拿开的时候,女子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你叫人过来吧,我在这里将这些人的魔气去掉,到时候就可以带回警局问话了。”阎己抬头看着祁依斐说道。 “你一个?” “嗯,这些很简单,你去叫人下来吧。” 阎己三句两句打发走了祁依斐后,低头撇了一眼床上的女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55 人,直径走出了小屋站在走廊转角处,静默的看着这些被打开门的房间。伸手将脖间的锁魂铃取了下来,喃喃道:“父神,魔其实一直都在人间。” 所以当年为什么要身祭锁魂铃,留我一个在佛密山? 说完,阎己的双眼倏地变成血红色,森冷的望着前方,一股血红的雾气渐渐在周身散开,将整个地下负三楼隔绝在人间之外。原本安静躺在斑驳铁门内的女人们像是落入无间地狱一般,开始鬼哭狼嚎,全身的血管狰狞的鼓起,泛着层层黑色液体快速行走在血脉之中,逆流道胸腔,一颗鼓动的心脏从皮肤之下跳了出来,漆黑而腥臭。 阎己抬手将手中的锁魂铃抛入空中,铃声像是被黑气所感染,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裹在女人们心脏之中的黑色血液破体而出,一股脑涌进锁魂铃内。伴随着哭叫声的渐渐停歇,女人们的心脏重新编程血红色,皮肤之下的血脉也渐渐降歇,一切开始恢复原样。 阎己重新将锁魂铃挂回去,挪着步子想楼上走去,口中喃喃的唱着听不出意思的小调。 ☆、封神(一) 祁依斐再次带人回到地下室时,阎己已经不再那里了。铁门内的女人如同死去一般惨白着脸晕倒在脏兮兮的小床上,空气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一股血腥之气。现下没时间多想些什么,祁依斐挥挥手让跟来的人将这些女人带出去,自己则出去和在上层控制场内人员的同事们回合。 “老大,今天这事你怎么不叫上我?”楚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 “......你,不是让你休息好就去监视简映瑶么?”祁依斐脸色难看的瞪着对方。 “什么啊?是阎己将我送过来的,她说你缺人手!” “她呢?” “不知道啊.....”楚白看着祁依斐能臭死一群苍蝇的表情,咽了咽口水,本着自己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诺诺的说,“老大,我现在是要去哪儿?” 祁依斐上下打量楚白几秒挥挥手道:“木头在楼上包厢1702,你去将他领下来,然后带这里主管以上去市局,剩下的先通知扫黄组那边带走。” “叮”一阵连续的手机振动声从简映瑶的梳妆台上响起,手机的主人此刻正敷着面膜仰躺在飘窗沙发上,放松的听着音乐,她并没有在意这是谁发来的晚间问候。 “简姐,我......”里拉端着一杯温水站在门口可怜兮兮的望着躺在沙发上的人道。 简映瑶支起上半身,用敷着面膜的脸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又想说什么?” “我觉得我们还是放弃吧?做人不好么?”里拉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生怕分贝过大而触到了对方的底线一般,显得十分小心翼翼。 “呵,放弃?”简映瑶将脸上的纸质面膜揭了下来,嘲弄般的盯着里拉,“别忘记了,当初是你父亲带我走上这条路的!” “可是......可是我的父亲已经死了......而且有妖,我们斗不过她的!”里拉试图搬出强劲的对敌来瓦解简映瑶的心。 “妖?”简映瑶停下了在脸上揉搓的双手,将身子面向门口的人道,“什么妖?这个世界上有妖?是的了,有神就应该有妖!” 里拉承受不住简映瑶兴奋望着自己的眼神,缩手缩脚的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怕什么?我们国家有句话邪不能胜正。”简映瑶笑着站起身走到房间内侧佛龛上去下那块黑色的木牌,爱抚的抱在怀中,“你说妖能不能吃?都是灵气孕育的,应该是大补吧!” “简姐,我......我是斗不过她的。” “哦?他是谁?我见过么?” “一个头上挽着银色发簪的小姑娘......” “阎己?所以昨晚她是来就那个警察的?”简映瑶好似对谁是妖并没有多大感触,也或许是早已发现阎己的不同。 “应该是这样的。昨晚我原本想让神木侵蚀掉那个女警察的神志,但是突然凭空出现两个人,神木伤不了其中那个女人,我只能躲在花台后面,我不清楚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最后是被那只妖找到的.......”里拉低着头,沙哑着的嗓音中带有一丝畏惧,“简姐,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我是谁?我是简映瑶,我是神!我的降生就是来拯救这个世界,是让世人所膜拜的!”简映瑶情绪激动的对着里拉一通乱炸,抒发着自己的慷慨激昂,随后眼波一转,温柔的看着里拉,轻声问道,“你会帮助我的是不是?就像当初你的父亲那样?” 为我而死! 里拉愣愣的和简映瑶对视着,直到眼中的希望全部泯灭后,轻轻地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你确定还要跟着她?”阎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晃了晃胸前的铃铛道。 “我不知道。” “那现在你决定好了没有?” 里拉看了眼阎己并没有出声,只是淡淡的绕开她后,直径走回自己的小卧室。阎己从‘夜色’地下室出来以后就将原本应该监视简映瑶的楚白支走,自顾走进里拉的房间。对于心中有心头火执念的人,阎己大部分时刻都是耐心的等待着对方的要求,而里拉并没有答应阎己的交换,只是想要再去劝服简映瑶收手。 可是人生有尽头,但是欲望却生生不息。没有人能指的了谁将要走的路,但心之所念、心之所向则永生不忘,那种东西叫做欲望。你要名利财气是欲望,你要平安康健是欲望,你要自由无梏亦是欲望,欲望不正也不邪,但过犹不及。所以这婆娑世界,日日黄粱。 当初简映瑶在去t国拍戏的时候,因为角色的需要,她认识了t国巫术世家的里拉父亲。在两人长达三个月的相处后,这个独自带着女儿的单身男人不可自拔的爱上了简映瑶。看着爱人每日赔着笑脸流转在不同男人身边乞求一个角色,这让单身男人很痛苦,最终在简映瑶的不断追问下将家族世代相传的封神术交给对方。但是天不随人愿,最终这个男人因为擅自使用家族禁术而死去,简映瑶在将这个男人的尸骨收拾妥善后,将里拉带回了国。对于里拉来说,无论简映瑶处于什么目的将自己带回来,这个女人都是父亲一生所珍视的人。 里拉将自己整个埋在被子中,像是要同外界的一切隔绝开来,她在自己的世界中种满了家乡的拉查朴。就在她快要入睡的时候,门外简映瑶的说话声将她唤醒,她还在这里,从来没有回到故乡。 “阎小姐怎么进来了?我记得我好像锁门了。” “做人不好么?”阎己侧着头看向卧室的黑木牌道。 “呵呵......你没有做过人,怎么会知道人的不好?” “哦,我在尝试。”阎己淡漠着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56 说着自以为的事实后,直径走向简映瑶的房间。 里拉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简映瑶抱着黑木牌与阎己对视着,眼中充满着胜券在握的迷之自信。 “简姐.....” “你现在和我做交易还来得。”阎己偏着头看了里拉一眼后,直视着简映瑶道,“修魔者,死。” “我是神,我将会主宰这个世界!我要用你来祭我的神牌!”简映瑶双手将黑木牌举起,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诡异的符咒,一股股黑气从黑木牌中涌了出来,将阎己包裹其中。 “简姐......”里拉拉住简映瑶的手臂,也不知是哀求对方放过阎己,还是担心斗不过对方,嘴唇挪动了半晌,也不再吐出一个字。 “你给我滚开!”简映瑶用力的将里拉甩开,勾着嘴角对阎己说道,“我要用你的妖心来祭我的神牌,这是你作为一只妖的荣幸。” 说完,简映瑶伸出一只手穿过层层包裹着的黑气,准确无误的摸到阎己的心脏位置。瞬时间一阵连着一阵的铃铛声开始在房间内不停的回荡,原本奔涌而出的黑色气体,快速的被吸收进阎己脖间的锁魂铃内。再次出现的阎己血红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简映瑶。 阎己伸出手,死死地掐住简映瑶的脖子,另一只手将对方抱在怀中的黑木牌夺了过来,用力一攥变成黑色的木屑飘落到白色的地板上。 简映瑶停止扭动身子,难以置信的看着阎己,喉咙中发出刺耳的呜咽声。 “你现在还可以和我做交易,你要和选择?”阎己清冷的声音传入呆坐在地上的里拉耳中。 “我......我.....可是你是妖啊!” “你们是在做什么?”阎己松开掐住简映瑶的手,将对方丢在地板上。 一触地的简映瑶像是疯了一般的爬到黑木屑边,颤动着双手将地上的木屑捧起挨着自己的脸庞。 里拉看着简映瑶缓缓的说:“我们在封神,这是我的家族世代流传的秘法。这块神木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用灵力饲养它,饲主可以和它结合最后一同成神。” “封神?”阎己挑着眉古怪的看了眼地上的两人,“你们拿魔喀木封神?” “这是我们家族世代相传的神木。” “神木的话便不会被我所毁,神木遇到我的灵力则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你是妖!” “很重要么?” “......” “我是战神之后,是半神半妖。”阎己抬着头,眼光不止望到什么地方,像是在怀念着,“当初神魔大战,魔族灭与锁魂铃,我不知道你们家族如何得到这个东西,但是该毁则毁。神曾是最古老的人类,魔也是。后来,我们以为没有神和魔了,其实神魔一直都藏在人的心里。” 阎己说完后便离开了简映瑶的别墅,半小时后别墅外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警车声。祁依斐进门的时候只看到极尽疯癫的简映瑶将黑色的木屑涂遍全身,口中念叨着听不懂的话。 “老大,这不会是......她这是怎么了?”楚白小声的在祁依斐耳边说着,她原本想问“是不是和阎己有关”,但是看着祁依斐黑如锅底的脸色,求生欲还是占了上风,转口道。 “你先将人带回去,木头你们过来在房间内仔细搜查,这些黑色木屑全部带回局里送去法证。”祁依斐没空搭理楚白,边在别墅内搜查边对同事说着。 而这边的陆宅此刻正迎来了一位t国女孩。 ☆、封神(二) 陆青竹在宅子里的小院内温了一小壶酒,原本想等着阎己回来,今日是他的生祭,却没等到想等的,却等来了一位客人。里拉从简映瑶的别墅中出来,在四周转了许久,终于在一阵阵警笛的声中,转身快步走向阎己之前所说的陆宅。 陆宅的地点距离简映瑶家并不远,出了别墅区转几个弯就到了,但就是这样一段路程,里拉整整走了一个多小时。她站在陆宅的门口,抬头望着里面青砖黑瓦的房子,和一片绿意盎然的小院,几番抬起手却又迟迟不曾敲下。 陆青竹侧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像这种犹豫不决的客人,他是不愿意去接待的,但是今天这个宅子里只留了他一个。陆青竹给自己添上了一杯温酒,一饮而尽后,抬抬手将铁门打开。 “吧嗒” 听着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里拉拽了拽衣袖,深深吸了一口气僵直着身子向小院走去。小院十分古朴简单,里面所种植的基本都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藤蔓或者杂草,里拉有些紧张,倒是没注意现在的时节院内的植物依旧如此生机勃勃。往里侧又多走了几步,院内唯一如秋末冬初枝叶凋零的香樟树下坐着一位青衣长袍的男子,头发高高竖起,背影显得十分寂寥。 “来了就做吧,阎己说过你也许回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陆青竹没有回头,只是将尚且温热的酒添了一杯到对面的酒杯中,淡淡的雾气从敞开的杯口飘了出来。 里拉有些看呆,虽未见对方的面貌,但这个场景配上对方温和清冷的声音,莫名让她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词“君子如玉”。里拉并没有抬脚走过去,像是害怕自己的莽撞会破坏这样一幅美景图,眨了两下眼睛轻声说道:“我是来做交易的。” “我知道,过来坐吧。” 里拉盯着陆青竹的背影看了许久,才抬步走了过去。她僵直着身子尽量使自己做的端正,低着头看着自己这边桌上已经凉掉了的白酒,香醇的酒气让她有些迷醉。 “这杯已经凉掉了。”陆青竹抬手想将杯子里的酒倒掉,没想里拉快速的端起仰头喝尽。 “......”陆青竹浅笑着用娴熟的t语道:“这是我自己酿的酒,这个时节温酒味道最味不错。” “这样也很好。”里拉并未发觉自己正在和对方用着家乡的语言对话,只是觉得酒入肠胃后,自己越发开始放松,“她.....不在吗?” 陆青竹对着里拉淡淡的笑了笑,又抬手给对方添上了杯温酒,侧着头环视着宅子一圈道:“还没有回来,估计是去市局了吧。” “哦,我......我是t国的巫术族。” “现在真正的玄学派已经很少了,现在的人都太浮躁了,这种费心费神的功夫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去学了。” “我的家族世世代代都在潜心研究巫术,只是太多的东西在岁月中失去传承,我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差的一个。我的父亲临死前希望我可以将神木祭养出世,但是我还是失败了。”里拉低着头一股脑将自己的忧愁说了个干净后,将杯子里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那不是神木,祁依斐是被黑魔气所伤的,那是魔喀木。也许是你们世代相传中出现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57 的错漏,那是应该存入心头之火烧毁的,而不是用灵力祭祀培育出来的。” “什么事魔喀木?” “我也没见过,但是我们佛密山的藏书楼里有书记载,魔族世世代代将死后的魔葬于魔树树干之中,用自身魔气滋养魔树。你们那个应该是魔族灭亡后魔树遗留下来的枝丫。” “可是......” “如果是神木,遇到阎己会自行生根发芽,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神了。”陆青竹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缓缓的说着。 “那为什么要和我做交易?神不应该爱世人么?” 陆青竹将眼光从酒杯上移向里拉,自嘲一笑道:“我曾经也以为神会爱我,但是后来我发现我从未真正爱过神,至少不是神所希望的那种爱。” “......”里拉懵懂的看着陆青竹孤寂的双眼,半晌说出话来。 “你既然可以听到锁魂铃的铃铛声,那么你一定有至死也忘不了的执念,那是什么?” “我想带我父亲回到我的祖国,我想将他埋葬在我们的墓园里,我希望我们一族可以永远在一起。”里拉的眼中充满了温情,点滴的眼泪落到空酒杯上,四溅开来。 “可以,但是警局那边在找你,你必须为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愿意,但是我想知道我和你们交换以后,我会怎么样?你们又为什么要我的执念。” “你不会怎么样,完成执念后本身就会自行消散,只是现在你先将执念交给我们,我们帮你完成。至于做什么?只是给锁魂铃里还未消亡殆尽的魔族多添一把心头火罢了。” “好,我愿意交换。”里拉无来由的十分信任眼前的男子,如果早些遇到他,也许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事情发生了吧。 “嗯,但是祁依斐那边你需要自己解决,等你百年归来我会送你回你的家乡安葬。”陆青竹抬头看看天空中高悬的圆月,将饮尽杯中凉酒补充说道,“现在是子时了,这是谢谢你陪我过生辰的回礼。” “......”里拉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股清冷的香气使她晕眩,缓缓倒在桌子上,在失去意识前恍惚的听到一句。 “一切执念皆可消,陆青竹啊陆青竹,你还想要等多久?” 月悬正中,江城市市局还是一片灯火通明,祁依斐带领的刑侦大队俘获江城市首屈一指的卖/银集团,瞬间在市局各个阶层炸开了花。扫/黄组那边虽然有些吃味,但是好歹祁依斐相当会做人,只是将集团内部参与恶性事件的高层人员带回刑侦部,多少也算是保全了组里的面子里子。 祁依斐刚将扫/黄组队长送至楼下,就看见阎己突兀的站在来来去去恨不得长着飞毛腿办事的同事中间望着自己,原本被工作带走的恼火,一瞬间全部回笼,迈着两条腿就冲了过去。 “你怎么回事?之前在地下室是不是故意将我支走?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阎己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埋进祁依斐的胸膛,紧紧的搂着对方。 面对犯案妖员突如其来的脆弱,和在大庭广众之间的拥抱让祁依斐炸起的毛一根根的落了下来,尽量的想将自己和这个粘人的小妖精缩小至消失在众人视线中的地步。可惜祁队今晚可是全局的核心人物,一直忙碌不堪的众人现在齐齐将视线锁定目标任务,有的甚至于掏出手机拍摄,最终发展成了奔走相告,有几个胆色过人的小伙子更是恨不得给祁依斐来个全局直播。 饶是脸皮再厚的祁依斐也经不住这样的阵仗,又不敢推开怀里的阎己,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低头贴着对方耳朵小声问道:“怎么了?不是无所不能的小狐狸吗?” “不想说话。”阎己闷闷的声音从祁依斐胸膛传出来,温热的嘴唇骚动着祁依斐的心脏。 “那要不我们会办公室先。”祁依斐说完,感到胸前的小脑袋轻轻的点动了一下,却没有松开怀抱的意思,只得用眼神清理了在场看热闹的无关人员后,就这这个姿势,诡异的将阎己抱上了三楼。 楚白从关押简映瑶的审讯室出来,就看到这诡异的拥抱组合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抽了抽嘴角,飞快的跑向木头,猥琐问道:“看这个架势,老大是不是在金银窝里憋久了?这是现场开大戏的节奏么?” 木头面对此番露骨的问话,瞬间想起自己在1702包厢中收到的非处男虐待,头皮一阵发麻,木着一张脸对择偶前卫的小三说道:“你好好教育教育。” 楚白:“......” 小三:“......”是不是全办公室都知道我暗恋这一个没节操的霸王花? 还有霸王花当事人不知道。 祁依斐将阎己带回办公室后就抱着对方坐在沙发上,如果忽视外间不断有人神色鸡贼的来回路过玻璃窗前的话,祁依斐觉得此番景象也算的上是小温馨了。 “你不会是怕我骂你,现在开始用怀柔政策吧?” “......”阎己从祁依斐怀中挣扎着支起上半身白了对方一眼,“地下室里的人都是被魔气侵蚀了,魔一直都在人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祁依斐没想到阎己这是要和自己探讨人性,震惊的简直开始真的怀疑对方是不是“怀柔”了,这货不是一直把“人”这个物种看成地上长的大白菜么? “我是神族,但是神魔大战后,神族和魔族都消失了。我只能用我阿母的妖族身份独自活在佛密山,我看过父神走后的大地,那里逐渐被人族所占领,‘人’是很神奇的种族,他们有时善良智慧有时残忍愚昧,但是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人’是神魔的结核体。那么如果魔从来就未曾消亡过,我父神身祭锁魂铃,我万年来和人类交换心头火镇压魔族与锁魂铃都是为了什么?魔一直都在,锁魂铃也会一直都在,那么我死后,一切是不是又要回归混沌之初?” “但是曾经拥有过美好,没有黑暗怎么感受光明。我是警察,我的职责是逮捕罪犯,我从来不曾想过世界上回永远没有罪恶,因为没有就不能体现出善良的可贵。”祁依斐双手捧着阎己的脸颊说的十分认真,“你不必明白,只要好好跟着我就好了,我是‘人’,我的心也有魔,但是我却能走向神。” “我是神。” “嗯,走向你。”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想日更6000的我,肾已废!碎觉 ☆、旧事(四) “嗯,我想我有生之年都会等她回来。”陆青竹没有抬头,继续调试着手中的琴弦,“等她回来我要想娶她回家。” “啧,真不要脸,你有钱么?娶妻不得花钱啊!”苏澈撇撇嘴,“最看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58 不惯你们这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怪模样。” “你呢?”陆青竹放下手中调试好的琴,站起身说道。 “我什么?我以前倒是看上过一个,结果就鸡飞蛋打了呗。”苏澈无所谓的说着,抬手指着她走出来的房门,“就是里面那个缩手缩脚满脸谄媚的小马屁虫。我们也算是王八看绿豆,都是曲意逢迎的人。” 陆青竹想自己为什么会和苏澈成为好友,就是因为她身上总是不自觉的有些阎己的漫不经心的态度,只是时间久了,苏澈着“漫不经心”是保护自己的方式,而阎己则是真正的目中无“人”。 “你何必这样说自己,你很好!” “老娘当然知道自己好了!可也知道世道不如人好,再好也得变得不好了。”苏澈支使着一旁的小厮去给自己拿些酒菜,边说着。 “怎么不想着跳出这里,你应该也有些积蓄,我也还有些,只是少的很。” “出去了我能到哪里去,是不是一个火坑掉进另一个虫洞。不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便不叫勾栏人了。” “可以来我家。”陆青竹小声说着,“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我就带着你们离开这里。” “......”苏澈听了陆青竹的话愣了好一会,随后甩了甩衣袖坏笑道,“你这不是要娶我吧?我可是只喜欢大家公子的,戴罪之人不要,不要。” “将来你要是遇到了你想嫁并且人品不错的人,可以随时离开。” “人品不错都和你一样很穷怎么办?” 陆青竹没理会苏澈的揶揄,好脾气的温声说道:“有钱那也的我看过以后人品好的。” “......你这是将我当娘看啊!” “是妹妹!” 前来送酒菜的小厮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苏澈接过东西转身便红了眼眶,总有人愿意真心实意的待你好,所以你要等,等他来找你。 苏澈刚到门前还没进入厢房中,便听到房内两人露骨的笑声,在勾栏生活日久的人,不会不明白这种笑意欲为何。原本被陆青竹温暖过的心又重新结上了一层冰霜,苏澈单手端着酒菜,伸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襟后将门推开,媚眼轻瞟着里侧瞬间分开的两人笑道:“看我这来的好不是写时候啊。” “怎么会,我们这都是在等你回来,你可不能再出去了啊!”傅轩郎将折扇放回桌子上,端着自己的酒杯央着苏澈喝了杯。 酒过三巡,月上高楼,苏澈被几个丫鬟小厮搀扶着回到房间安放在床上,贴身丫鬟弯腰将被子轻轻盖到苏澈身上后,屏气观察着对方几眼,才安心的退了出去。上好的浅粉色合欢被中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单,骨节变得十分苍白醒目。 “叩叩叩...叩......”窗边响起轻微的敲击声,三长两短,正是当年那个人与自己约定的暗号声,真是难为那个人了,这三四年未曾响起的暗号,还能记得清晰。苏澈闭着眼在床上躺了好一会,知道敲击声结束才慢吞吞的从床上下来,她知道那个人一定不会离开。 “这不是李公子么?是有什么东西忘了,这可是深夜了?”苏澈将窗子开了个小缝,靠在窗台上懒懒的说着。 “阿澈,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么?我当年......” “当年的事情是当年,你这么晚还过来是什么事?” 李闻之一时拿不住此刻苏澈的意欲,原本深情悔恨的双眼有些不伦不类的看着苏澈,半晌回神试探道:“你的心还留有我的一片位置么?这次我来是想迎你过门的!” “迎我?李公子的父母都同意了?媒人也都知会了?聘礼也都准备了?呵呵......”苏澈懒懒的靠着,眼睛半睁不闭的睨着对方轻启双唇道。 “......阿澈,你这样说自然是心中有我的。阿澈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三媒六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你也知道我的父母还有婉容......” “他们怎么了?我可不做别人的妾室呢。” “阿澈,如果这次能搭上傅家这条大船,我们以后就不必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再分开了,你愿意帮我么?”李闻之压低了嗓音道。 “怎么搭?” “阿澈,只要你去和......” “苏姑娘,你这边是有什么事情么?”陆青竹下了工后听着来往小厮谈论着苏澈那屋的一些事宜,十分不放心便没有回去,本想等苏澈睡下后再离去,却见到今日同傅轩郎一同过来的李闻之去而复返,便藏匿在转角,现下见苏澈对此人的要求有些松动,只好现身打断二人谈话。 “你是谁?这里是内院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进来的!”傅轩郎审视着陆青竹身上的粗布麻衣,瞬间来了气势,趾高气昂的对着陆青竹说道。 “你先回去吧,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傅轩郎仍想说写什么,但是看着苏澈彻底闭上眼假寐的样子,瞪了眼陆青竹便离开了。 “你真想按他的话来做?”陆青竹快走几步来到窗前。 苏澈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早已没有迷蒙睡态,盯着陆青竹看了半晌道:“我只是不服气,难道我身在勾栏之中,心也应该只属于勾栏么?” “......我们可以想办法赎身的。”陆青竹叹了口气,“奴籍虽然麻烦,但是你要是相信我,我们以后会想到办法的。” “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李闻之么?” “你自己要好好想想该如何走下去!”陆青竹并未将话说完,他知道苏澈是个心中有主意的人,她咽不下这口气,那么只有出了这口气才方能安生。 “我晓得的。” 这次后,陆青竹许久没再见到苏澈,整日里苏澈都陪着傅轩郎穿梭在各大酒楼茶肆,京都第一楼花魁这个时候是种身份的标签而不是一个人。 时间转眼又过了三个月,傅轩郎即将回去复职,苏澈正在房间内整理着自己的衣物,看上去应该也是要同傅轩郎一起走的。陆青竹站在门口等待了很久,最终才出声道:“你要走了?” “嗯,他要为我赎身,我以后就不再是奴籍了。”苏澈依旧低头整理着东西。 “那个人他不好,你以后要如何?” “我知道他不好,但是我也同样不好啊。”苏澈停下手中的事情,抬着头认真看的陆青竹的双眼问道:“陆青竹,以后我还可以在来找你么?” “随时都可以。” “那等那个人回来了,婚礼一定要通知我。” ☆、孟唯 “妈,这周不行!她这周有事,下周,下周啊!下次我一定带她回去!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祁依斐!你到底是不是给我杜撰了个儿媳妇!老娘告诉你,今天过年你不把我儿媳妇带回来,你就甭回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59 来了!” “行,行,行,我又不是没在外面过过年。我初一给您送礼去行么?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挂了。”祁依斐迅速的挂掉电话,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摊到在椅子上。 “简映瑶案件”一直到隆冬时节才正式完结,好在基本事宜都交给扫/黄组那边执行,眼瞅着春节将至。祁依斐的母上大人更是三令五声的要求祁依斐将阎己带回家去认认门,盼了小半辈子的金孙终于有了些苗头,这让常年处于散养状态的祁依斐终于迎来了人生中被父母每日划重点的生活日常。关键是阎己那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推三阻四,这些事情让祁依斐一直处于暴躁的边缘。 楚白在门口瞅了半晌,直到察觉这座活火山有稍作歇息的打算,才抱着档案夹期期艾艾的走了进来,一脸谄媚道:“老大,这次的结案报告我已经做好了,十分完美!请您过目。” “和扫/黄组那边对接好了么?” “好了,好了。普通涉案人员已经移交过去了,简映瑶那边也上诉法院,而且扫/黄那边将这件事情报给媒体,现在估计全球都差不多知道了。” “那个t国女孩算自己投案自首,和大使馆那边你交涉好了么?”祁依斐靠坐在椅子上翻动着手中的文件夹。 “去过了,小人物他们并没有过多干涉,但是已经立过案了。她交代出了窝藏孕妇的地点,也算将功补过,估计法院应该最多终生□□。” “嗯,法院怎么判是法院的事情,我们只要负责将信息传递过去。你还有什么事情?” “嘿嘿,老大我想休假。”楚白咧着嘴角半爬在祁依斐的办公桌上,央求的看着祁依斐道。 “......休就休,整这傻样干啥?”祁依斐被这略过惊悚的霸王花式卖萌吓得将座椅后滑了几步,满脸震惊的看着楚白,像是要辨认清楚这是不是被什么怪物附了身。 “......”楚白向天借了几个白眼送了祁依斐,一脸无语的直起腰身,“领导,我想休假,望批准!” “你不太好休啊,你这一休假江城市犯罪率都嗖嗖上涨啊!”祁依斐敲着桌子逗弄道。 “老大,你不能讲一切犯罪归罪与我一个弱女子啊,我是清白的!” “你这可是有事实做依据的。” “这次我真要休假!我要去完成我的终身大事,我要是撂家里了,你娶不娶?!” “批准,再见!”显然祁依斐被楚白着恨嫁结婚狂姿态给打败了,连忙挥手批准。 楚白觉得今天她没戴隐形眼镜是个正确的选择,要不然光飞祁依斐白眼就能将隐形眼镜给飚出去,于是临出门前大方的多送了祁依斐几个白眼后,咬牙嘀咕道:“变态老大叔居然还真的有软妹子收,人妖果然是殊途的!” “你说什么呢?”卡着厚重的黑光眼镜的刑侦队第一黑客小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楚白身边,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问道。 “没事,你今年多大啊?” 楚白没头没脑的这么一问,小三在这一瞬间连两人的孩子都取好名字了,红着脸小声道:“25了......” “哦,那你可要里老大远一点,你离中年猥琐油腻男还差四年的距离!且走且珍惜吧!”楚白并没有看出小三面对自己时的不同寻找,摆着对方的肩膀故作老成的说道。 “......”几个意思?孩子这是不生了? 几周之前,刑侦队将已经疯魔的简映瑶带回了市局,但是对方除了面对那团黑乎乎的木屑时才流露出表情,其余时候像是一座木雕人呆坐在一边。在通过对主要涉案人员的盘查,‘夜色’是简映瑶照搬照套她当年生存过的京都某娱乐/城的经营模式运行的。通过一些娱乐圈三四线小明星小模特作为流动性资源吸引客流量,再坑门拐骗一些想要进娱乐圈这个大染缸或者乡下来的少男少女们做固定资源长期发展。而管理模式也是如同祁依斐之前猜测那般,按外形气质分配楼层,如果有不听话或者搞事情的分派安保人员监视送去鱼龙混杂的负一层接受调/教,只是没想到一时的疏忽被客人讲姑娘闷死在房间中还带了出去抛尸护城河。 一切人为案件都可以找寻到答案,只是关于黑气和孕妇婴胎却好像除了简映瑶就无人可知,正当祁依斐他们毫无头绪之时,报案中心送来了一个t国女孩——里拉。 祁依斐在对里拉的审问中得知,逮捕简映瑶当天地上的黑木屑就是散发出黑色雾气的根源性物品。而简映瑶之所以需要婴胎之时因为1216周的胎儿是人这一生中灵气最为旺盛的时期,这个时候用胎儿的血液祭奠黑木,可以滋养黑气。而“夜色”中,从不杜绝姑娘怀孕既能给简映瑶留下滋养黑木的祭品,又能增加客人的兴奋点,一举两得。之时可怜了这些孕妇,好吃好喝养到胎儿鼓起,最后被剖腹去子,未曾休息好,便被安排回到地下负三层接受黑气的洗脑,重新上岗,麻木的过完短暂的一生。 祁依斐将楚白给的结案报告认真的看完后,在末章添上了一行字:有时候将你推向深渊的不是社会上的豺狼和虎豹,而是人类自身对尚且未触及到的东西选择了错误的方式而产生的不穷无尽的欲望。 祁依斐写完后,兀自盯着这行字呆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赶去王局的办公室。刚靠近门口就听见里屋的领导开怀的笑声,俨然屋内不止他一人。 “王局,我来给您送这次案件的结案报告。”祁依斐端端正正的将手中的报告放到王邦国的桌子上,侧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大约二十刚出头的年纪,白衬衫黑色羊绒大衣,面上谦和有礼,的确是王局欣赏的年轻人典范。看着对方,祁依斐有些牙疼,自己这吊儿郎当的模样也不知道被王局拉出来□□过多少次了,看来今天是选择错了时机,少不了一顿批,果然楚白休假就是有毒。 “小祁啊,这是局里新调来的年轻人,虽然今年才大四,但是也是个吃苦耐劳勤奋好学的好孩子,我将他放到你们队里磨练磨练!”王邦国将结案报告从桌子上拿起放进抽屉中,对着祁依斐说道。 “好,王局调给我们队的人一定不会差的。” 祁依斐说完,坐在沙发上的人便站起身对着祁依斐扬起手敬了一个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致敬礼温煦的说道:“祁队您好,我是今年警官大学犯罪心理学大四的学生,我叫孟唯,唯一的唯。” “你好,我是刑侦大队祁依斐。很高兴你的加入。”祁依斐余光看见王邦国笑褶了脸的模样,把到嘴里的调侃硬生生的变成官方的回答。 “恩,孟唯还是个学生,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多带带他,你自己也给我注意着点,不要再将人带到沟里去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60 了!”王邦国稍稍回忆了一下现在的刑侦队成员,开始觉得把孟唯这么个根正苗红的祖国花骨朵暂时存放在祁依斐的毒地窖中不是个好主意,但是想着整个市局有两把刷子的人,还是祁依斐首当其冲,最后咬着牙提点了对方两句,才放两人出去了。 孟唯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只是温驯的跟在祁依斐身后亦步亦趋的来到三楼刑侦大队办公室中。此时离正常下班时间还有约莫半个小时,冬季天黑的早,祁依斐总是默认并带头在无事的时候下班时间自行调至五点,所以原本打算同未来同事打招呼的孟唯只看到一片狼藉的办公室和已经如同在家状态开着电脑看韩剧的楚白。 祁依斐有些尴尬的轻咳了声,刚想说话就被楚白播放的韩剧长腿欧巴一番情意绵绵的鸟语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好尴尬笑着和孟唯道:“嗯......那个孟唯啊,我们队里都是一家人,情同手足,你以后多接触接触就会明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周一早上过来报道就好了。” “我知道了,祁队。”孟唯没有对这番场景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环视了四周后,乖巧的点头和祁依斐告别。 “老大,这个小哥哥是我们队里新来的?”楚白盯着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看了一会,向祁依斐凑了过来。 “是的,但是你的长腿欧巴已经将人给吓跑了!周一他要是跑去和王局告状,你就等着挨板子吧!”祁依斐指了指楚白的电脑,又指了指楚白,恶狠狠的说。 “我靠,你侮辱我就算了,千万别祸害我男神啊!” “啧,这么大年纪了不好好谈恋爱,非找个娘炮?怎么你们这算是搞基还是搞百合?”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祁阿姨打电话,告诉她你和她儿媳妇吵架已谈崩了!” 嗯,祁依斐和阎己在三天前因为陆青竹谈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三天跑去外地给我同学做伴娘,是脚也磨破了,肩膀也磨破了,人也一团黑,整个精神都萎靡了......我的妈妈个小西瓜哎,我觉得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了,只想孤独终老!!! ☆、过去和现在 祁依斐和阎己谈崩了这件事要从四天前陆宅的聚会开始说起。说起来还是中国好儿子顾途坑的一手好爹! 那日祁依斐刚给新上任的“陆青竹吹”里拉做完最后一次审讯,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听着里拉中泰混杂的普通话中不断出现“陆先生”三个字,简直震的祁依斐脑袋疼。下班后带着“嗡嗡”直响的大脑袋驱车赶到陆宅时,便就听着顾途对着陆青竹和阎己一口一声“阿父、阿母”的叫着,应该是要央求什么事情。 祁依斐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认真端坐在沙发上的青衣男子,嘴角敲到好处的上扬,并不让我觉得浅笑的敷衍而是温煦舒缓。靠在男子腿边的白狼依赖的将头靠在对方腿上不时蹭一蹭,粗大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阎己的裙摆,俨然一副像主人撒娇大狗的状态。 “你之前可是强烈要去娱乐圈发展的,现在余析都走红了,你想撤退是不可能的!” 顾途听着阎己着毫无商量可言的状态又将头撇向了看着这母子俩的陆青竹哼哼唧唧的撒着娇。 “这事我可管不了,你去问你阿母去。”陆青竹浅笑着拍了拍顾途的大脑袋站起了身对门口的祁依斐道,“来了,快进来做吧。让你见笑了。” “没事,顾途这是整的哪出?”祁依斐看了眼躺在地上装死的顾途,迈开步子朝着沙发走了过去。 “他不想拍戏了,嫌烦。” “不拍就不拍吧,那部剧选的的确够可以的。”祁依斐走到沙发前,用脚踢了踢顾途笑道,“这个模样还真是未成年啊。” 顾途显然对祁依斐的动作和话语十分不满,倏地从地上跃了起来化为人形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斜睨着眼睛愤愤的看着祁依斐,顺手还拍了拍背上那不存在的灰尘。 “臭小子,我这可是帮你说话。”祁依斐坐到阎己身边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向顾途砸了过去。 顾途伸手接住飞过来的苹果,用力的咬了一大口对着祁依斐道:“你就是一奸妃,祸乱朝堂。” 原本也只是一句玩笑话,但祁依斐想着白天里拉的话又见着了刚才一家和谐的画面,心里不觉有些吃味,半开玩笑道:“我是奸妃,那谁是正宫啊?” “......”顾途看了眼对面沙发上的祁依斐,识相的闭上了嘴,兀自啃着手中的苹果。 祁依斐也明白自己的小肚鸡肠,颇为尴尬的靠在沙发上说道:“他不想去就不去就是了,你选的那部戏实在是太脑残了。” “什么都由着他,如果以后我和陆青竹都不在了,谁给他收拾烂摊子。”阎己仿佛不曾听到之前的尴尬,依旧低着头翻动着手机的购物页面。 “......”祁依斐尴尬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屋内的几位闲散的做着各自的事情,一瞬间觉得自己是进错了门,这栋房子里只有自己是个被排除在外的存在。这样想来多半也是自己太过于矫情,短短半年的相处又怎么敌得过数千年的陪伴?陆青竹看着阎己的眼神深不见底,阎己说人死后能成鬼,是因为执念未消,陆青竹的执念应该就是阎己吧,那她又知不知道?可是如果知道,那么为什么最终是我和阎己走到了一起?这真的是“最终”么? 祁依斐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神经质了,真的像是个奸妃,任凭着自己的猜测去赢得帝王之爱。他有些后悔,后悔遇上阎己,后悔和她在一起,后悔开始和一个妖计较感情得与失。祁依斐懊恼的坐在沙发上独自发着呆,不断回想着和阎己相识以来的所有事情,脑子李的千头万绪缠成了一团乱麻。 “你觉得没有必要,那么不拍就不拍了吧。”阎己用胳膊撞了撞祁依斐的腰,微皱着眉头看着对方说道。 “......嗯,吃饭了么?”祁依斐抬头望进阎己双眼中,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道。 “应该快了。”阎己回过头望向陆青竹所在的厨房的位置,转过头轻声问道,“为什么不开心?因为我没有听你的话么?” 祁依斐撇撇嘴,揽着阎己的要拽进怀中道:“说的好像你真的很听我的话一样。” “不作为佛密阁阁主的时候,都是听的。我喜欢你替我做决定。” 纵然自己从未想过去掌控对方的一切但是突如其来的好话还是让祁依斐身心得到了一丝舒畅,想吃被顺了毛的大猫揽着自己的所有物靠在沙发上假寐。 “你们能不能要点脸,我还是个未成年!”顾途说完对着对面的两位翻了个白眼站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61 起身迈着步子走到两位中间,撅着屁股挤了进去。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这么幼稚!”祁依斐被顾途挤到沙发拐角嗤笑一声挤兑道。 “我这是身体力行,以免奸妃祸国殃民!” “臭小子,我看你这是想谋朝篡位,快给我起开!”祁依斐和顾途在沙发上你来我往的挤来挤去,将阎己这个帝王无视的相当彻底,最后只能自行退位,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举着手机将二人的表演拍进朋友圈。 “吃饭了......”陆青竹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中走出来,看着客厅里的景象将头撇了过去,重新走进厨房端出碗碟。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阎己和顾途被祁依斐带着开始感受到人间美食的博大精深,原本陆宅的饭桌上清一色的灵食也开始混杂着各种各样的人间珍馐,唯独陆青竹自始至终尝着妖界的食物。 “老陆,其实人间的食物真的挺好吃的。”祁依斐不遗余力的向陆青竹兜售眼前的清蒸鲈鱼。 “我知道。”陆青竹放下手中的筷子,带着自己特有的浅笑道,“我是鬼,是吃不了人间食物的,而且鬼是没有五觉和六感的。” “......”祁依斐尴尬的将手中的盘子放了下来,心里不是滋味起来,每天做菜的却不能尝出味道。 “我已经习惯了,我和苏澈也都喜欢食灵食,它可以补充我们的灵力。” “你也可以尝尝灵食,陆青竹做的味道很好。”阎己举着筷子夹了点绿油油的不知名蔬菜放进祁依斐的碗里,打破了这份尴尬。 饭桌上,顺着这次简映瑶的案件交流着信息,倒也算是和谐简单。 晚上祁依斐拉着阎己在小区内散着步,说道:“我想知道关于陆青竹的事情。” 阎己的脚步顿了顿,道:“他是我第二个相中的人,是我食神阿叔的徒弟。当年我抛绣球招亲,但是他没有接住我的绣球,后来我就离开了。” “没接?为什么没有接住绣球?” “因为我是妖啊,人妖之所以殊途,是因为人害怕妖无法走进人的世界。”阎己侧着脸看向祁依斐,突然笑道,“但是你不一样。” “别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跳过,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陆青竹喜欢你?”祁依斐举起双手揉了揉阎己的脸颊道。 “知道,但是也是刚刚知道的。我以为一直以为他是不喜欢我,菜不接住我的绣球。” “那......那如果当年他要是接住了呢?” 阎己淡淡的和祁依斐对视了半晌,缓缓说道:“那么久没有后来的人了。” 祁依斐觉得自己有些小肚鸡肠,居然开始和自己的恋人计较着“是不是彼此的唯一”这种啼笑皆非的话题。松开阎己的脸颊,祁依斐耸了耸肩膀道:“他千年来一直陪着你,连顾途都很依赖他,你真的没有一刻心动么?” “祁依斐,你在不确定什么?” “简映瑶那边的案子还没有处理完,我先回去了。”祁依斐不想在和阎己纠结这些儿女情长的问题,他记得当初自己和初恋女友谈恋爱的时候是那么的自信满满,可到了阎己这边,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娘炮? 阎己站在原地看着祁依斐越走越远的背影,天空开始飘起白色的小雪花,落到地上化便就瞬间化开。陆青竹撑着伞站在一旁,低着头认真的拿着纸巾将化在阎己白色羽绒服上的雪水擦干。 “他生气了。”阎己结果陆青竹手中的纸巾道。 “过几日便好了,何必因为我而生气呢。” “陆青竹,我想我真的喜欢祁依斐了。” “嗯。” “他要是不再回来怎么办?” “不知道。” 陆青竹撑着伞和阎己并排着往回走,天空不似之前出来时那般清明,灰蒙蒙的像是感知了这些男女的心情。白色的雪花开始在地上堆积成薄薄的一片,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不早不晚。 江城市某知名大学城学区房小区内,一只体型硕大的黄毛土狗缓缓的跟在一个撑着红色雨伞的卷发女子身后。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没有东西给你吃!”卷发女子说完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朝着大黄狗砸了过去。 大黄狗敏捷的避闪开来,跃起身子跳落至女子的脚边,低着头嗅了嗅女子身上的气味。卷发女子被这一变故吓得惊慌失措,却又不敢逃走,生怕大黄狗扑过来咬她。卷发女子只是在下班的路上看到这只流浪在公交站牌的大黄狗,随手将自己吃不完的面包扔了过去,却没想到招着这只狗,跟了一路。还好,大黄狗在嗅完对方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女子长长的舒了口气,也顾不得打伞了,匆忙的跑回家中。 这大黄狗有着像狼一样凶狠的眼神,就仿佛一瞬间就会咬断人的喉咙。 ☆、关爱未成年 祁依斐三言两语向今晚值班的楚白交代完了关于孟唯的事情便就下班了,此时的天空开始变得灰蒙蒙的,祁依斐抬头看看,应该是又要下雪了。祁依斐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奉行着“合则来不合则散”的交友准则,实在是没想过该如何去解决“冷战后求复合”这种高难度的技术活。祁依斐坐在车里,慢慢吞吞的将车驱使上主干道路,这条路是往陆宅方向去的。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是他小肚鸡肠为了一些未曾发生过的过去纠缠不放,谁还没有一个过去,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当下。一碗又一碗的鸡汤还没灌完,祁依斐的座驾已经停在了陆宅门口,祁依斐看着黑色的铁质大门,脑子中不知怎么的竟只想起一串数字,那是顾途告诉他的陆宅大门密码“1177”,顾途说那是他的生辰。 祁依斐熄火开门一气呵成,直径进宅子中。原本环绕着自己的烦人思绪像是被夜幕中陡然出现的几颗璀璨的星星给点亮了方向,只心中觉得这是回家。 陆宅还是和他离开时一样,院子内绿意盎然,这里种植的植物,苏澈说都是陆青竹从佛密山带来的灵食,植物的叶子交相纠缠,郁郁葱葱,不似冬日的感觉。屋内一片明亮,不时还从窗口飘出一些饭菜的香味,是他最爱吃的蒸鲈鱼。祁依斐站在门口,仿佛看到了阎己和顾途摊在沙发上玩手机看电视,而陆青竹则在厨房准备晚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静好,疏松平常。祁依斐想到,每一个人砸一个家庭中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定位,环系着家庭的纽带,谁都不是外人,都曾密不可分。 “你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门口做什么?”身后传来苏澈的问话。 “我正准备开门,你从哪里回来?” 苏澈将手中的大包小包举了起来说道:“我新交了一个四川的男朋友,前些日子和他会老家。阎己不是最近迷上川菜么,我就带了一些底料回来。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62 ” “emmmm......你不会是因为她喜欢吃川菜才跑去找个四川男朋友吧?”也不怪祁依斐会这样想,实在是苏澈脸上的表情就是理应如此。 “嗯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苏澈将祁依斐推开,直径打开房门带着祁依斐走了进去,“我回来了,给你们带了正宗四川特产啊!” 阎己从沙发上撇过头来,望了眼跟在身后的祁依斐,对苏澈说:“这次这个这么快?” “你感受过么?知道多少算快?”苏澈将手中的袋子交给走过来的顾途,让他送往厨房,看着祁依斐坏笑道,“看着身体素质,应该不快啊。” 祁依斐:“......” “翻脸比翻书快很多。”阎己也同苏澈一般上下打量着祁依斐说道。 祁依斐:“......” “你那脾气也不太好,也不要怪人生气。哎,今晚吃什么?我这都几天没吃了,要死啊,做鬼还得挨饿。”苏澈点评完后,咋咋呼呼的走向厨房,俨然是打算将客厅交给他们。 祁依斐心绪又开始波澜起伏,早已不复之前站在门口的平静坦然,眼神四下飘着,咳了咳嗓子道:“简映瑶的案子今天算是完结了,可能到时候需要顾途出庭作证,比较那时候你是化成他的样子和我去的。” “好。” 祁依斐抓耳挠腮实在搞不清楚现下阎己是几个意思,僵直着腿直接坐到阎己身边,回头看了阎厨房位置后,将阎己揽进怀里佯怒道:“我不来,你就不能去找我?不是说都听我的么?” 阎己并没有挣扎而是伸手环住祁依斐的腰身,慢慢道:“这是你心里的梗,我不知道你会想多少,想的多深,但是你必须自己解决。我能做的只是在这里等你。” “一边玩手机一边等么?”祁依斐用下巴蹭了蹭阎己的脑袋,伸手将对方搁在他腰上的手机抽了出来。 “我这是平复心情,避免我出去打爆你的头!”阎己凉凉道。 “......”祁依斐有些无语的看着怀里这个暴力精分少女,“明天周末,我妈让我带你回去呢。” 阎己倏地挣开祁依斐的怀抱,警惕道:“不去,我还没学好《和恶婆婆相处的100招》!” “什么玩意?”祁依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又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书名了么? 阎己侧着头看了眼祁依斐,“噔噔噔”的跑上了楼,在下来的时候手中出现了一本粉红色的厚书。 “看,就是这个!”阎己将这本粉色系的《和恶婆婆相处的100招》递到祁依斐眼前认真道。 “......宝贝,这个100招有这么厚?”祁依斐看着手中堪比《新华字典》厚度的诡异书籍,脑内神经开始不受控制的乱跳。 你这不是要和婆婆“相处”,你这是要送我和我妈去疯人院吧? “这本书是我挑选的写的最好,最有道理的一本了!”阎己一把将书夺了过来,坐在祁依斐身边翻着书指给祁依斐看,“你看看,这里面还有案例分析,比如这条......” 祁依斐顺着阎己指的地方看过去,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老婆,但是多了个智障女儿的错觉。为了自己的未来幸福生活,祁依斐将书本合上塞到身后,认真的捧着阎己的脸,在对方的嘴唇上轻轻吻了吻道:“宝贝,我觉得你以后最好少去图书馆,我怕有一天我会对人类社会文学界产生什么不可化解的误会。” 阎己被祁依斐突如其来的吻和柔和的声线震得脑袋发蒙,傻兮兮的舔了舔嘴唇,盯着祁依斐温柔的双眼将脸凑了上去,鲜红的双唇轻轻的碰触到对方的薄唇上,软软的有些尼古丁混杂柠檬的味道。 祁依斐没想到敌方会主动出击,动了动身子将对方压在沙发靠背上,决心深入诱敌,舌尖碰触到对方嘴唇的时候,可以感觉道阎己的轻微颤动,并未有什么费力,便启开钻了进去。 正当祁依斐觉得一切都恰到好处的时候,顾途的声音再次响起:“注意点影响啊,这里还有未成年儿童!” 顾途并非有意打扰这养母和后爹,从小便是阎己和祁依斐将自己带大的,阎己看上去漫不经心,但是对于自己妖生的规划实则十分严格,而陆青竹则在他的妖生中担当慈父的角色。千年来,顾途看着阎己漫不经心的在人间寻找着所谓的“对的人”都无功而返,顾途从未见过阎己对这些离去的人有过一丝多余的情感,他以为最后阎己会和陆青竹在一起,至少还是如同以前一样的一起生活,直至死亡。当祁依斐出现在他们生活中的时候,尤其是那日阎己要求顾途接纳祁依斐的时候,他就知道,以前的生活将不会再有。总会有一个要面临离去,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但是私心里总是想着该离去的应该是那个人。 顾途在厨房的时候侧头看到陆青竹僵直站在门口的背影,便已经猜到客厅中正在发生的事情,率先开口打破了一室的安静。顾途佯装不知的重新做回客厅对面的沙发上,像是一盏千万瓦的环绕式立体灯泡,照的一切奸情荡然无存。 “咳,在下周简映瑶的案子需要你去出庭做个证啊!”祁依斐看了眼还在持续发蒙的阎己,伸手擦拭了一下对方被吻得鲜红的嘴唇,看着对方难得露出一点人类恋爱少女气息的模样爱不释手的将对方揽过来塞进怀里。 “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放开我妈!”顾途捞起茶几上的手机一边点开经典连连看,一边斜睨着眼睛看向祁依斐凉凉道。 “......”狼崽子还能不能愉快做父子了? 而此刻厨房里面苏澈一言难尽的看着拿着青菜呆站在水池边的陆青竹,沉默了半晌才将这鬼挤开,三把五把的将一篮子青菜洗个干净,擦了擦湿漉漉的双手道:“我们要不要也去做个交易?我做鬼做的太累了,哥。” “嗯?” “应该是祁依斐了。”苏澈低着头从蒸锅里取出清蒸鲈鱼,闷声道。 “嗯。” “我现将菜端出去,你把厨房收拾一下,也出来吃饭吧。”苏澈没有在说什么,端着菜便出去了。 从厨房的窗口看出去,刚好可以看到点滴的星空,夜色如墨,院内一片沉寂,阎己最爱的香樟树已经变成光秃秃的一片,也许过几日便会长出嫩绿的新芽,从香樟树上飘落的枯黄树叶,陆青竹从来没有将它们清扫掉,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腐化在泥土之中。香樟树下的石桌上摆着的绿竹茶具是当年陆青竹和阎己一起去南海那边带回来的,竹子是阎己挑的,她说这颗竹子年头久却难道秀气,陆青竹便将这些雕刻成了一套最原始简单的茶具。在这一刻看过去,这套旧茶具好像真的已经老旧的不能使用了。 锁魂铃,锁的是人这一生最刻苦铭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63 心的执,是你曾经放弃却又放不下的心上执。那日阳光大好,红绸金线的绣球,我怎么没有接住它?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几天一直晚上睡前喝500毫升柠檬蜂蜜水,今天早上起床感觉自己真的有变白白!兴奋,激动,我要做一个字体发光的夜明珠了 ☆、铃声入耳 这些日子雨雪一直下个不停,周末这天难得天空放晴,太阳从厚厚的白云层里露出一小半,在湛蓝色的天空中晕开一道明亮的光圈。昨晚和阎己确定好下午回父母那边住一夜,上午去商场买一些见面礼,也同天气一样难得在休息天里起来了个大早。祁依斐认真的洗漱完后,光着身子在衣柜前挑挑拣拣,偏古铜色的肌肤坦荡荡的呈在空气中,画面顿时变得略微香艳,只可惜没有这里毫无看客。 祁依斐这边刚刚将千挑万选的羊毛衬衫套在身上,那边的电话就急哄哄的响了起来。 “喂,妈,我在穿衣服呢!......下午四点左右应该能到......嗯,自己开车......阎己说要给你买点东西......不花钱......好好,我知道了......” 祁依斐慌慌张张的将电话挂断,重新开始在镜中打量着自己,白色的羊毛衬衫搭配黑色的羊毛大衣,既勾勒出腰身又尽显腿长,祁依斐自恋的对着镜子中的人点点头后用手推了推略微长长了些的小板寸头,深感真正的帅哥就是敢于尝试板寸这种经典难驾驭的发型。一些骚包走位整理完成,祁依斐这次抓起桌子上的钥匙驱车赶去陆宅混个早饭外加接阎己。 阎己今日也难得起了个大早,将自己练就千万年的懒床神功先收入后宫,等待日后开发。但她没有祁依斐那么多的小心思,简单收拾完自己后,就拿着手机坐在飘窗台上低头认真搜索着“与婆婆见面的正确打开方式”,多半都是无用的垃圾网页,阎己不由埋怨祁依斐没收了她的人生之书——《和恶婆婆相处的100招》。 祁依斐赶到陆宅的时候,陆青竹依旧穿着那件亘古不变的青色长衫坐在枝叶凋零的香樟树下喝着茶,只是那茶具则换成了一套枣红色陶瓷套组。 “老陆,早啊!”祁依斐身材高挑长的剑眉星目,看上去十分成熟大气,由于两颗小虎牙的缘故笑起来却尽显青春洋溢,宛若刚刚成年的大学生。 “你也早啊,今日是借她去你家是么?”陆青竹和祁依斐说不上熟络,因为阎己的原因自己也一度只与他浅交,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造就出这个人只是我们生命中一个过客的错觉。杯子里的绿茶在冬天里总是凉的特别的快,前一秒还冒着热气,后一秒变冰凉彻骨。陆青竹看着这样的祁依斐,突然觉得这个人真的能配的上阎己,带着他走进人的世界。 “嗯,我妈从上次我说漏嘴后就一直吵着要将阎己带回去瞧瞧。”祁依斐有些尴尬,浅淡的说了两句。 “她应该还没有起床,要不要和我喝杯茶?”陆青竹说着便端起茶壶给空置的杯子添了些茶水,烫热杯子后,将水倒入茶座内。 “好啊。”祁依斐不是傻子,他知道陆青竹要与自己说些事情,只是猜不出对方的意欲什么,迈着大长腿坐到了陆青竹对角的石椅上。因为今日的风骚打扮,祁依斐只穿了一条黑色的棉裤,这一下坐在冰冷的石凳上一股透心凉从股间升腾到全身。许是表情太过鬼畜,引得常年浅笑的陆青竹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石凳是我从阁里搬过来的,本身就寒气重,这几日接连雨雪更是冰冷刺骨,我瞧着你穿的也不多,是凉了一些,要不我去屋内给你拿个垫子吧。” “不用,我哥大男人还怕这个!我今天主要是想要风度,哈哈......”祁依斐心想早知道有这一遭肯定得穿上个秋裤。 “尝尝,这个今年阁里冬日雪茶,入口清冷,但是口感十分好的。”陆青竹给刚才温热过得杯子中倒了点茶水持着镊子夹了过去。 “我们这边的茶水你能喝么?总是来你这里蹭吃还蹭喝的。” “可以喝,只是尝不出什么滋味。”陆青竹闻了闻自己杯中的茶香后,轻摇头道,“我曾经也以为你只会是一个过客,现在想来是我考虑太多了。” “......”祁依斐不知道此刻应该回复对方什么,只得端着茶杯将杯中的绿茶一饮而尽。 “阎己说,你是第一个真正毫无戒心接纳她是妖的人。”陆青竹浅笑着双眼无焦的看着前方的香樟树。 “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以为她是嫌疑犯,后来就当她是脑子不好使的富家小姐,现在么,就是智障小狐狸。”祁依斐回忆着和阎己相识以来的心路历程笑的有些傻,一直保持固定姿势的两条大长腿此刻菜放松的岔开两旁。 “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同现在一样,并无多大变化,时间仿佛在她的世界中停止,无论是外面还是心态。我一直很感谢她,她救了我的母亲。”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祁依斐从青衣男子的眼中看到了无限的怀念。 “公元200年,亨治年。” “为什么当初没有接下那只绣球?”祁依斐伸手端起茶座上的茶壶,给陆青竹添上了一杯后,轻声问道。 “......因为我以为人妖殊途。” “现在呢?” “我曾问她,如果当初我接了绣球又会怎么样?”陆青竹看了眼祁依斐,像自嘲像惋惜的笑了笑,“她说,接下了绣球就会同我永生永世在一起,便就没有后面那些人了。” “......”祁依斐抬眼刚巧对上了陆青竹直直看过来的眼神,心下有些发慌,不好说,说不得。 “但是,后面她还说了,如果早知道以后的生命中会遇到一个叫祁依斐的人,那么她很感激我没有接下那绣球。” 如果说坐下来之前不清楚陆青竹的意思,那么现在祁依斐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对方真的是来和自己做朋友的。祁依斐心下一片舒爽,但又碍于对方是前任情敌的份上,忍了又忍道:“谢谢。” 谢谢你为我解开心中的死结,我错失过她太多的年月,我是人我无法确信一个神能为我倾倒,这世间上优秀的人太多太多了,为什么是我?我纵然可以毫无芥蒂的接受她是妖是神,是非我族类,但是爱她却无法不生怖。 祁依斐承认此刻的自己简直毫无江湖道义,丢下悲催的陆青竹迅速冲到顶层阎己的房间中,徒留那抹青衣在枯寂的香樟树下。但是想要见她,一刻都不能等。 “挺好的,我也挺好的。”陆青竹喝下祁依斐添的那盏茶突兀笑道,笑的释怀。 冬日的太阳总是起的比较晚,此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64 刻才正挂上天空,万丈光芒在四周散开,一束米黄色的阳光刚刚好斜斜的照射在阎己的眼眸,阎己眯着眼睛偏过头,动作太大,扯动着胸前的铃铛,“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被正准备推门进来的祁依斐听了个正着。 撇过头看过来的阎己楞了楞完全忽视了一脸春风的祁依斐含笑的双眼,只能看见对方一张一闭的双唇。 “没瞅着己门口装了铃铛啊,这哪来的铃铛声,还怪好听的。”祁依斐抬着头在阎己的房间中环视了一圈,不等到对方的回答,将头撇过去看着对方道,“和你说话呢。” “你......” “祁依斐,你这么喜欢我啊!”阎己阎己伸长着双腿,侧着身子坐在飘窗上,伸手将胸前的锁魂铃晃动不止,说完,站起身来走向祁依斐。 祁依斐因阎己没头没脑暧昧的话僵直在原地,这是要说是呢,还是装个帅耍个酷? “祁依斐,你喜欢我,爱我。”阎己贴近祁依斐昂着头说道。 “嗯,喜欢你,爱你。”祁依斐这下真的相信这个智障儿童是一只标准的狐狸精了,明明没有任何魅惑的样子,却能让人迷醉。祁依斐像是受到蛊惑一般,揽着阎己的腰身,低下头亲吻下去,喜欢你,爱你。 室外阳光大好,斜斜照射下来的阳光慢慢的爬到祁依斐和阎己的脚边,一束暖色的光束落到了阎己的肩背上,腰身那边有一股扭曲,那是祁依斐骨节分明的大手。祁依斐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吻在阎己的嘴唇上,耳边的铃铛声变得细小,像是低声哼唱着甜美的乐章。 “我也有执念了?” “你的执念是我哦。” “你又知道了?我不能是惩奸除恶,打击犯罪?” “不能,是阎己。”阎己伸出手指轻触祁依斐的脸庞,慢慢描绘着对方的眉眼和此刻柔和的面庞。 祁依斐伸手握住那只在自己脸上作怪的小手,放在唇上亲了亲问道:“那我要不要和我们的阁主做个交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铃声入耳,易物换物。” “要换么?” “我不跟你换,你要学会这项技能,以后佛密阁的大小事就交给你和顾途了。” “阁主三思啊。” “不能,我早就想做个废物君王了。”阎己钻进祁依斐的怀中,噗嗤一笑道,“朕只想因爱妃倾倒,从此不早朝。” “......”黄桑,您真的知道为什么不能早朝么?我真的可以代劳!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有喜欢的小伙伴可以收藏一波,这次争取全稿存。现耽《我从不占人便宜》 文案(一): 【轻松甜饼文】 我以前从不占人便宜,但是重生后,大佬请求您占我便宜! 大佬:你谁? 宋旧:老板,我是你心心念念的旧旧啊! 大佬:占我便宜?打死喂狗。 狗:太旧,不吃,谢谢。 文案(二): 十八线开外的小明星宋旧从出生开始就长了一张旧旧的老干部脸。在年少轻狂的年岁里拒绝了娱乐圈一手遮天的大佬这样那样的要求后,宋旧彻底开始走上事业的滑铁卢。重生后,宋旧瞅着当初的大佬还有些小帅,决定洗心革面做一个想要红,菊花红的好宝宝,然鹅......大佬是个肤浅的人,只看中了他老干部的外表,却看不中他隐藏的“真心”......他被见光死了...... 戏精本精重生受x备受外貌欺骗大佬攻 ☆、回家 祁依斐和阎己在房间里腻腻歪歪到整个陆宅全员起床,眼巴巴看着满桌丰盛的早餐,一听到动静便齐齐的仇视着这两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从楼梯上手牵手走下来。 “我就说奸妃祸国殃民!”顾途梗着脖子怒怼道。 “哎,我国将不国了,太子殿下我看您是时候谋反了。”苏澈也和声道。 “我得听国师的!”顾途撇着头瞅向陆青竹。 “我啊,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所以太子、女相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苏澈杵着头看了阎己一路,直到阎己和祁依斐坐上餐桌这才放下胳膊看了眼摆放客厅正中墙壁上的时钟,对着祁依斐揶揄道:“祁警官身体素质不行啊,有点快!” 祁依斐和阎己对视了一眼,看着对方娇红欲滴的嘴唇和满脸暧昧的模样,心脏猛跳了几下,起身拿了片面包对着阎己说道:“赶紧吃,别东张西望!” 阎己:“......” “一大早就上高速能不能给我哥缓冲的机会?” “祁警官,我这才系上安全带,你这都飚了一圈回来了啊。” “......”祁依斐觉得冤,千古奇冤!他这还没开上车就被娘家人逮着个正着,翻着个白眼看了眼安静吃早饭的顾途道,“这还有个未成年啊!” 顾途优雅的喝了口牛奶,抬起头道:“这种低速我一般不参与。” “......”这都是群什么鬼?流氓! 饭后,祁依斐拖着一脸视死如归的阎己便就出了门,顾途则被派遣回佛密阁中处理大小事宜。顾途之所以认为祁依斐时“奸妃当道”,那是因为自从阎己决心要和祁依斐好好发展以后,就以各种借口将佛密阁大小事推到顾途这个挂名太子的身上,但是你见过哪国太子天天处理妖界鸡零狗碎的家室?这月余以来,我们的狼崽子处理过的最大的事就是黑熊精夫妻打架毁坏了隔壁喜鹊精的新房...... 原本热闹非凡的陆宅霎时间只剩下两只鬼相顾无言了半晌。陆青竹无言是因为当真无话可说,苏澈无言是还没组织好语言开骂。苏澈抱着手盯着对方良久,直到陆青竹将一切都收拾妥当,苏澈才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陆青竹的身心随着苏澈“砰”的一声关门声才彻底放松下来,他有些胆怯,如果苏澈问起自己为什么要给祁依斐化解心中结他该要怎么去说。哦,我是为了我爱的人能和她爱的人在一起,这样的成全很伟大?不是的,陆青竹自己清楚,谁都不是傻子,既然是结必然代表了两个不同的方向,他只是在赌,祁依斐将会选择哪条路,是恰到好处的提点,还是思虑良久的拆散。有些事情,你看不开,她也不会等你。 为什么说女人是推动社会和谐经济发展的最重要的角色,因为她们天生喜欢购物。祁依斐带着阎己从陆宅出来,任凭祁依斐怎么劝说自己的母亲不是洪水猛兽,阎己都仍旧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直到他们来到了商场...... “这个我妈不需要!你就去买个围巾就好了!”祁依斐提着大包小包好不容易腾出将阎己手中拿着的一件性感真丝睡衣抽走交给一旁着服务员。 “可是很好看啊,妈妈不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65 要可以买个苏澈啊!” “那也要回来买!”开什么玩笑,今天我们可是要在那边住一夜的,给我妈看到这个,那还得了! “我们买的东西已经差不多了,等一下开车还要两个小时,走吧。”祁依斐抖了抖手中五颜六色的纸袋道。 “......还要买围巾呢!”阎己据理力争。 “你买的这些东西基本都是用来压箱底的,我已经买好了。”祁依斐扬起左手将两个纯白色的纸袋递到阎己眼前,里面分别放了两条情侣围巾,一个袋子里的颜色略微老成,另一个则是年轻时尚的深蓝色和一条浅绿色。 “shi 黄啊?” “是土黄色!走啦!” 休息天的商场人满为患,最常见到的组合搭配便是满手商品袋的男士睡眼迷蒙的飘在斗志勃勃的女人身后,偶尔遇到一些同样遭遇的男士,相互对话,眼神中充满心心相惜的情绪。祁依斐将袋子调换道一只手上,腾出空手牵着阎己往地下车库走去,在电梯到达一楼楼梯拐角处时,祁依斐看到一群满脸呆滞的大老爷们或玩手机或带着孩子被女人们滞留在“老公保存处”。祁依斐头皮都开始发麻,深感未来的人生可能要长久和这些勇士并肩作战了! “你知道人类的资源是有限的么?”祁依斐刚发动车辆便看着还沉浸在购物欲未得到满足满脸不爽的阎己说道。 “......???”阎己摆着个死人脸仿佛像看个傻子似得看向祁依斐,“知道啊。” “那你说说,你一个小狐狸买这多东西得浪费人类多少资源,让人类的子孙后代损失多少生活下去的用品?”祁依斐依旧大言不惭道。 “以前顾途喜欢和牛乳,我也买了很多。”阎己挑了挑眉勾着嘴角揶揄道,“你小时候一定喝少了牛乳缺点脑。” “......” 祁依斐的父母住在江城市边缘的一座小岛上,父亲是高中教师,母亲是街道办事处妇女主任。从职业来看,祁依斐主导大权的人便是母亲!祁依斐从小相对于同龄的孩子来说就是比较皮的存在,一直儒雅待人的祁父在祁依斐三岁带着邻居家的小孩下河游泳,一怒之下给他来了一顿竹笋炒肉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这一项体力运动,而祁依斐也是不负所望的和家里的细竹条相爱相杀的生存到了上大学。但是,祁依斐觉得面对祁依斐的武力镇压也顶多是屁股受点罪,而母上大人则是身心巨创! 祁依斐第一次感受到街道办事处妇女主任的威力时,还只有十二岁,在那个狗嫌猫恨的年纪里,祁依斐正式踏入初中生涯,他纪念的方式则是和高年级的学长偷着抽烟,并将烟抽成了寂寞!这事东窗事发要归功于街道办事处妇女主任的交际网错综复杂,祁依斐下午放学在校门口抽了人生的第一根“寂寞”,半小时后到家就看到眼泪婆娑的母上大人。这让年幼的祁依斐以为父母离婚这种即将改变人生轨迹的大事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哆哆嗦嗦的靠近他妈,结果嘴里安慰并发誓永远跟着妈妈的话还没酝酿出口,就被祁母甩出的一大叠网上下载的诡异照片给镇住了。其后长达两个小时的时光中,祁母身体力行的向祁依斐展示了街道办事处妇女主任的口才,告诫祁依斐抽烟以后会长成如此鸟样,最后已万字谈话总结报告打发祁依斐回到房间。此后很长时间祁依斐都感觉自己的模样要变异,不是因为抽烟而是因为母上大人苦口婆心的形容。这次祁依斐带着阎己回家,深觉应该让母上大人好好调、教、调、教阎己的必要。 祁依斐的车辆刚刚下了高速转进乡间公路时,一直安安静静坐在副驾驶刷手机的阎己猛地将头抬起来看向窗外。这段路上没有高楼大厦,四周种植着普通的树木和一些卡着白色塑料大棚的菜地,一只黄色的大土狗从菜棚边钻了出去,一闪即逝。 “怎么了?”祁依斐略微放慢了车速问道。 “有妖。” 祁依斐听后,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侧着身子问道:“需要下去看看么?” 阎己兀自看着窗外,视线紧紧的盯着最拐角处的白色塑料菜棚轻微的摇了摇头。棚内的大黄狗各种一层白色塑料膜安静的和阎己对视着,恍惚见听到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在人间待的时间很久,它知道这是佛密阁的锁魂铃,它的执念被盯上了么? “好了,别晃了。”祁依斐伸手拽住阎己晃动铃铛的手,“你这每次响我都能听到?” “嗯,除非你的执念消了。但是你要消么?” “那老陆他们岂不是天天被你吵死?”祁依斐将阎己散落在脸颊旁的碎发挽起到耳后道。 “他们手上有我簪子的银线,不是自己的执念牵动锁魂铃便可以听不见。” “刚才是那个妖扯动了铃声?” 阎己望着祁依斐的双眼出现了一丝茫然,“嗯,是一直只有几百岁的狗妖。” “妖也会有执念么?” “嗯,但是比较难得,妖心性单一,没有更多的欲望,也没有多少产生执念的牵绊。”阎己说完,像是要表白心迹般的急切道,“我现在有了你,有了欲望,有了牵绊,你再等等我。” 祁依斐思绪原本不在这个上面,看着阎己揽着自己胳膊急切的模样有些憋笑道:“那你可要加油,我们得公平一点不是么?” “好!”阎己认真的点头道。 祁依斐装完大尾巴狼后,在确定阎己不需要下车查看便重新启动一路未停的开回了家。而家中的祁母早已做好饭菜,磕着瓜子和左邻右舍坐在活动中心晒着太阳吹嘘着祁依斐的新媳妇儿。 ☆、指导员 “之韵,你看看那是不是你们家小斐的车啊!” 秦之韵连忙放下手中的瓜子,伸着脑袋望了过去:“哎呀哎,你们快快快看,那是我儿媳妇回来了!” “你那么大儿子你咋没看到啊?” 秦之韵拍拍身上的瓜子壳站起身边朝着祁依斐招手,边应答道:“从小拉扯大已经懒得看了,我儿媳妇我可是第一次见啊!你瞅瞅那个发型,多温婉啊!” 阎己缩在副驾驶上听着秦之韵一系列夸奖自己的话,受宠若惊的看向四处寻找停车位的祁依斐道:“我觉得你妈可能认错人了?她确定看到的是我?” “都说了她会很喜欢你的,你就放轻松,按照平常的表现就好了。”祁依斐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别吃那么多,人吃不了那么多的!” “......” 祁依斐刚刚将车停好,祁母就连忙上前给阎己拉开车门,还没等把对方拉出副驾驶便拉着阎己的手满脸欣喜的瞅着对方:“小阎啊,累不累啊?饿不饿?我们家傻儿子路上有没有给你买好吃的啊?”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66 “没有。”阎己傻愣愣的摇摇头,在错误接收到祁依斐眼神示意后,忙补充道,“没有,阿姨。” “哎,阿姨带你去吃饭,阿姨做了一桌子的菜都是你爱吃的!”祁母自发自动的将阎己的一声“阿姨”换成“妈”,内心无比熨帖。 “祁依斐不给我吃一桌。” 祁母听后凶悍的剜了眼祁依斐,呛声道:“你怎么搞得?我们小阎还能把家吃穷了不成啊!” “......她还真能......”祁依斐跟在后面小声嘀咕道。 虽然祁依斐回来的时间早已过了午饭点,但是在祁母的严令禁止中,祁父还是憋着个肚子眼巴巴的望着这一桌子的菜。这会儿看见祁母拉着个小姑娘进门,自家的大儿子领着大包小包的进门,自动分泌口水吸溜了一声道:“这是小阎吧,你说你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这不就是自己家么!” 阎己回头看了阎祁依斐后乖巧的朝着祁父叫了声“叔叔好”。 “你让开,我们家小阎这一路上都没吃饭,可别饿坏了!”祁母挥着一只手将还准备继续客套两句的祁父赶到一边,拉着阎己就坐上了桌子。 祁父一看这是要准备开饭的节奏也笑嘻嘻的坐上了桌,徒留祁依斐还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孤零零的站在门口。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把东西放下过来吃饭!”祁母留着余光对祁依斐说道,“小阎啊,这个是阿姨最拿手的好菜,你尝尝喜不喜欢?” 阎己看着祁母热情的将一盘清蒸鲈鱼换到阎己眼前,伸着筷子尝了一口:“这个祁依斐喜欢,他喜欢吃鱼。” “对!对!对!臭小子从小就喜欢吃鱼,尤其是这道清蒸鲈鱼,我看他啊就是属猫的!”祁母听着阎己这样说,笑的见眉不见眼。这还没娶进家门就一心想着自家傻儿子,是个好媳妇!更是乐的铆足了劲往阎己碗中夹菜。 祁依斐放完东西出来便看到阎己慢悠悠的将碗中的食物往嘴里塞。祁依斐挑了挑眉毛便坐到了阎己身边,伸手就将自己的空碗和阎己的碗对调了个个。与阎己相处以来,从未见过对方吃饭时不时埋头苦吃而是如此风轻云淡,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母上大人的厨艺相比于陆青竹来说可以算的上是十分低洼。 “你这孩子,做什么抢我们小阎的?这一桌都不够你吃么?” “妈,她吃不下这么多。”祁依斐睁着眼睛开始瞎扯淡。 “我吃的下!”阎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决心,硬生生将面前的清炒苦瓜片吃了一大勺。 “......小阎啊,你原来喜欢吃苦瓜啊?” 阎己并没有想过作为药材的苦瓜也可以放到餐桌上供人想用,一勺子塞进嘴里便因那苦涩的口感而囫囵吞下。面对憋笑的祁依斐也只能狠狠瞪了一眼,侧着头扯出一抹笑对祁母道:“还好,苦瓜清热,冬季不宜使用,但是现在都是空调暖气可以使用进行调理。” “小阎懂得真多!没听祁依斐说你是做什么的?” “中医。” “医生好啊,我们家小斐是警察你是医生多般配啊!” 阎己侧着头看着祁依斐半晌也没想出这医生和警察相配在哪里,思来想去归结到书中所指的明路“还没进门,婆婆说的一切都是对的”这一条上,对着祁母点了点头。 最后整个饭桌上祁母忙着给阎己布菜,阎己忙着绞尽脑汁应付祁母的问题,祁依斐则在一边玩命的给阎己兜着,这一桌子四个人最后只有被彻底无视的祁父捞得个饭饱! 吃完饭,祁母将一桌子的残羹冷炙直接丢给家里的父子二人带着阎己出门去显摆,这老祁家即将有个大医生媳妇啦! “你们处了多长时间啊?人家姑娘家是什么个意思?”祁父在此时终于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端着脏碗盘边走边问道。 “半年左右了吧,我在凶案现场见到她的,后来她不是医生么,和老林也认识就带着她一起查案子,然后就在一起了呗。”祁依斐避重就轻的回答着。 “那她家里人呢?你们警察随便就让个医生来帮忙协助查案?” “之前林楠生病了就是阎己给治愈的,所以她是老林介绍过来的。” 祁父将沾满洗洁精泡沫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对祁依斐说道:“不是你带回警局的么?怎么又是老林介绍的?” “我把她带回市局,老林过来看到了就这样认识了。她家里还有哥哥姐姐,他们都知道我。” “哦,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妈挺喜欢她的。”祁父深深的看了眼祁依斐拐道走了出去。 “爸,你不会又想偷懒吧?我妈让我们两个洗碗!” “......” 等天色渐渐暗下来时,阎己被祁母拉着已经在整个小区中转悠到晚饭时间,眼瞅着平时和自己谈天说地的小姐妹们也一个个的赶回家给孙子孙女做饭了,祁母这次放过阎己带着对方往家中走去。 “小阎啊,我们家傻儿子平时工作忙不忙啊?最近有没有受什么伤啊?”祁母生性就是大大咧咧的主,但是疼爱祁依斐那是天性,带着阎己慢慢往回走的路上忍不住问出口。 “一个多月前受了点伤,但是现在没事了。” “哦,我们小斐从小就比别家小孩要皮的多,挨打的事可没少干!哪知道考大学的时候非要去做警察。” 阎己看了眼祁母,学着前面的一对亲密无间的母女将自己收胳膊勾着对方的胳膊,肩并着肩的往前边走边轻声说:“我以后不会让他受伤的,我会保护他。” 祁母被阎己逗的“咯咯”直笑,越看阎己这个预备儿媳妇越满意,忙点着头说“好”。 祁依斐父母住的是当初祁父工作单位分配下来的老房子,好在当初祁母高瞻远瞩在分配的时候自己掏出了一部分钱和单位其他同事家换了个大三房。晚饭后,祁母鬼鬼祟祟的将祁父拉回卧室,决心任由祁依斐和阎己自由发展,深感孙子都是靠独处产生的! 祁依斐在厨房洗个碗的功夫,在出来的时候原本坐在沙发上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就只剩下阎己一个还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中的狗血偶像剧。 “我妈他们呢?”祁依斐的话刚刚问完,就用脚趾头想到了自己母上大人这波什么操作,撇了眼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阎己心里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在主卧里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中终止了自己的脑补,催促道,“快去洗澡,你是小脏狗么?” “你过来!”阎己看着祁依斐拍了拍身边的沙发道。 “干嘛?” 等祁依斐坐下后,阎己突然站起身跨坐在祁依斐腿上贴着对方的耳朵小声道:“阿姨在想我们这样!” “......”几个意思? 脑内黄色废料充斥的祁依斐在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67 听到阎己的话后,果断熄火,堪比默念了一百遍大悲咒,此刻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无欲无求。抬手拍了怕阎己的小脑袋,有气无力道:“去洗澡!” 阎己歪歪耳朵侧向主卧的位置,继续道:“阿姨说,我应该快去洗澡然后在房间里等你,而你最好在我洗澡的时候破门而入。” “......你下来。”祁依斐将阎己从身上手动拎了下去,指着主卧旁边的侧卧道,“等一下你去那里睡,我去书房!” “阿姨想......” “不准听,不准窥探你阿姨的心事!”祁依斐吾比头疼将阎己丢进浴室,心里十分感激家中隔音效果十分好,不然阎己在客厅说的话能让他崩溃! 有个不靠谱的妖怪女友,还有个簧片指导员的妈,祁依斐想想就心累! 此刻万家灯火,街道上的行人步履匆匆的往家的方向赶去。大学城的一栋学区高层内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冬日冷冽的寒风吹过,带走了男人身上一丝暖气的同时也消散了他身上的一丝血腥之气。男人脚步不曾停留七拐八拐的绕出了小区的主要干道,独自行走在漆黑的楼距之间,黑夜仿佛并没有给他带去不便,反而使他放松防备,放慢脚步,有条不紊的走出了小区,走向一条不知名的弄堂中消失不见。 楼上2203一室温暖,唯有地板上横躺在血泊中的女人早已凉透,女人苍白的唇瓣粘着几个黄色的毛发,脸上因泪水而化开的睫毛膏和眼线液在脸上晕染开来将一双由于惊恐而大睁着的眼睛衬的氛围诡谲,她在看着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咸蛋新文昨天发了哦,感兴趣的看官可以去瞅瞅,最好收藏一波,谢谢! 我现在真的很想吃烤肉。。。。。油滋滋的腌渍五花肉配着生菜和蘸料最好加点辣白菜!!!还有冷面!我滴娘个小西瓜啊,要馋疯了。。。。 ☆、血色 顾途处理完阁中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后,独自化成白狼隐与江城市的夜色中。自从祁依斐这个人出现在生活中,很多事情看似都在发生改变,可又像是本该如此,只是等待水到渠成的一天。他无法去判断阎己的决定是对与否,只是不知该怎么去面对陆宅中的两只鬼。顾途想起小时候还未能化形之前,在这样的深冬季节总是喜欢将自己缩成一团窝在陆青竹的怀中,鬼的体温甚是冰凉,但是顾途总是私心觉得那是冬日最温暖的地方。顾途垫着脚垫站在一栋高层的楼顶,今晚夜色并不怎么太好,雾蒙蒙的天空被江城市通天彻夜的灯火通明熏出了一抹橘色,半轮月亮半遮半掩在这橘黄色的薄雾中兀自发出清冷的微光。顾途轻微的颔首叹了口气,正准备一跃而下时,正巧看见楼下绿化带中藏匿着的一条大黄狗。那是一只小妖。 顾途对着月亮伸长了脖子,也不在管江城市的人民明天一早该怎么去谈论经济大省夜半狼鸣,支起尾巴从喉咙处发出一声低沉的狼叫。楼下的大黄狗被突如其来的狼叫惊起,不知是他乡遇故知的兴奋还是对凶悍物种的恐惧,双眼锁定在高层顶楼,全身枯黄开叉的黄毛根根竖起,只见他一跃而起,顺着高层侧面的小窗户快速攀爬上了顶楼。那只白色的雪狼正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一瞬不瞬的盯着它。大黄狗微微眯缝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同他身形所差无几的雪狼,鼻子里闻到的气味同白日里见到的佛密阁中妖气味相近,一时间有些怯与同顾途对视,后爪微微后退了半步,却没有当场逃离。 顾途看出对方的想法,毫不在意的甩了甩大尾巴开口道:“你是近些年才修成的小妖?” 大黄狗迟疑的点点头。 “为什么不去佛密山上,那里的灵气更足一些。” 大黄狗眼神闪烁道:“我在这里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你的心中有执念,你可以和我们交换,然后去佛密山择一处作为你的家。” “不行,我的完成我的事情。”大黄狗坚定和顾途对视道。 “哦。”顾途随意敷衍道,抬着头嗅了嗅空气中的妖气后,走进了几步,“我叫顾途,雪狼。” 大黄狗眼神有闪烁了几下,仿佛不确定般的看着顾途良久才开口道:“我叫阿丰,丰收的丰。我的主人说看到我皮毛的颜色就让他想起丰收。” 顾途像是被大黄狗眼中的怀念所感染,靠的更近了些,阿丰身上的毛发并不像丰收时间那种金灿灿的黄,也许经过时间的流逝后便成如此,毛发如同当初和阎己去偏远的荒漠中看见过的枯草一般暗黄干枯。 “你在看什么?”阿丰被顾途的眼神盯得不自在起来,微微换了个位置问道。 “真的很黄,大黄狗。” “......” “你不知道妖怪是要靠有灵气的食物维持修为么?” 大黄狗的样子像是极其难为情,涩涩的开口道:“我知道,但是我找不到那些......” “哦,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顾途倒是对这个初入妖门的大黄狗十分感兴趣,当真拿出佛密阁太子爷的模样收录了妖生的第一个小弟。 阿丰站在高层的楼顶看着白色的影子藏匿于夜色中,微微回头发出一些声音示意它跟上。阿丰回头看了背后楼顶中处还亮着灯的窗户,跃身跟上去。 祁依斐在清晨时分接到木头的电话,江城市大学城内学区高层22楼单身女大学生被杀死在自家客厅。二十分钟后,带着一脸睡衣朦胧的阎己站在后备箱将唠唠叨叨的母上大人递上来的大包小包特产吃食一股脑塞了进去,做回车内,顾不得离别谈叙便一溜烟蹦到了马路上。岛上的居民还未起床,马路上稍有车辆,在浓浓的晨雾中祁依斐怼了两间将醒未醒的阎己,让对方连人带车闪回江城市。 祁依斐和阎己将车停在事发小区楼下时,林凡也刚刚才赶到,二人见面后林凡先和还处于蒙圈状态的阎己热络的打了个招呼就转头冷哼一声着看了祁依斐道:“楚白又休假了吧!” “......” “为了我们市民安全,作为领导你能不能不要不把这种玄学不当回事。”林凡今早接到木头电话得知祁依斐回父母家了,本以为对方会在中午时分才能赶到,哪知道对方还有这么粗的金大腿,怨念的将小羡慕归责到无辜的楚白犯案风向标上。 “那成啊,到时候我就和楚白说,是你林法不给休。”祁依斐挑着眉道。 祁依斐和林凡走进凶案现场,木头正在给室内拍照留下现场照片,看着祁依斐和林凡双双赶来,并没有多思考祁依斐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只是将手中工作交个一旁同事快步走过来道:“林法,老大。今天早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68 上6点楼上2902号业主徒步下楼晨练,经过这一户时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就多留了点心,过来看时,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打开看就看到死者横躺在血泊中。报案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白领受到不少惊吓已经让同事带回市局了。” “去查了楼下监控和死者身份交友了没?” “死者叫温暮霭,是a大在读研究生今年二十四岁,b市人。已经联系过死者父母了,监控小三已经在那边查看了。” 祁依斐看了眼在给尸体做检查的林凡,又对木头说:“你找几个人在周边以及死者的学校看看有没有线索,凶手杀人后没关门就跑了,要么是激情杀人,杀完害怕没处理好事宜就慌忙逃走,这类人多半会在之前出现过在死者的生活中。要么就是故意让人发现死者......” “凶手应该是有意让死者被发现的。”林凡将白布盖在死者身上,让手下人将尸体台上担架,边脱着手套边说,“死者死因是失血过多,手腕处伤口不算太深如果及时止血的话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凶手应该是在死者手腕划伤后,将死者的控制住,死者的手臂和腿上有强制上横初步判断应该就凶手将死者以站立状态固定在客厅,静静的欣赏死者流血至死,目测现场血量在2000cc左右,不清楚里面有没有混杂凶手或者他人血液,详细要等回局子里。” 祁依斐静静听完林凡的话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就算凶手是因为过时激情伤人,但是他在看在对方流血后产生兴奋感,然后抑制不住控制对方知道欣赏完死者流血死亡?” “有可能.....” “木头你去详细调查死者生前的交际范围,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走,凶手应该是个心理变态,这也许是他第一次尝试也可以说是触动变态神经的点,以后他可能会抑制不住再次犯案。” 木头点点头招呼了几个兄弟就开始行动了,祁依斐和林凡将这栋凶宅的门轻轻关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两人站在门口开始惯例的烟雾交流。 “怎么不把阎己带上来?” “这是我们的事情,我都卖给国家了,我媳妇也要卖么?” 林凡双手被冻的红肿,夹着烟的手指略微发抖,侧着头隔着烟雾看着祁依斐道:“你带她回去见父母了?” “嗯,她自己说是中医,我就说和你认识,介绍来市局帮忙的。” “你真要做妖怪女婿?” “什么妖啊,神啊,鬼啊的和人有什么区别,我就想和她在一起。” “哦,祝福你。”林凡审视着祁依斐好不走心的开口,随即又贱嗖嗖的说,“那天让我弟妹给我检查检查,我就想看看咱们的区别!” “谁跟你是咱们!”祁依斐斜睨着眼睛呛了声林凡将烟蒂捻进垃圾桶,大摇大摆的走进电梯。 “哎等等我!” 两人静默的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楼层一层层往下,电梯内还残留着尸体运走时的血腥之气。女子死前还化好妆,看得出来是个十分讲究的女孩,也许昨天她正搭乘着这座电梯上楼,只是现在却只能不瞑目的躺在白色的布片下面被人抬进冰冷的停尸间。 祁依斐出门后和林凡打了个招呼,回到车内,阎己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了,车内的暖气开的很足,阎己被呼呼的热风吹得脸颊通红。长长的眼睫毛一根根翘起,嘴唇微微嘟起,十分少女的安静面容扫去了祁依斐心中的一点阴霾。许是被祁依斐开门是带进来的冷空气吹着了,阎己半睁开眼,无神的望着直视着自己的祁依斐,兀自笑开,清晨的光束洒在白色的车前盖上,给车内的两人打起了一到自然光,车内像是抹开了一层滤镜,与车外的萧条冷涩泾渭分明。 “你要是在睡下去我就要把你买喽!”祁依斐伸手勾了勾阎己的鼻子宠溺道。 “嗯,卖吧,只卖给祁依斐。” “多少钱?太贵不收!” “不贵,你买的话很便宜,可以白送。”阎己丝毫不为自己这亏本的生意头脑感到羞耻,反而动了动身子将自己的脸挤进祁依斐的瞳眸,笑的十分认真。 ☆、短小章 木头下楼后匆匆赶到警卫室,和还在埋头查找录像的小三简单交流后,就带着几个同事赶往死者温暮霭生前的学校。这时才刚刚上午九点钟,校园内的小年轻们正三五成群的从宿舍或者食堂赶往教室。木头带着人笔直的走在前往校长办公室的校园道上,来往着的青春脸庞不时向他们投射来好奇的目光,尽管这些人并没有穿着制服,看年纪也猜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身上长久养成的气质总一眼就看出与校园大相径庭。 “等一下。”木头停在校园道路两旁的宣传栏前,玻璃窗内放置的照片正是今晨被抬进市局法医大楼的温暮霭。照片中的姑娘洋溢着青春的脸庞,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双眼也略微下弯的弧度,自信大方的向来往行人呈现出自己优秀的大学生涯。 “小哥哥,这是我们学校上一届的校花哦。”一个端着温热豆浆的女孩停步在几人的身后,调笑着说着。 木头转过身,女孩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齐刘海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分外有神的盯着自己。看着木头回头望过来,女孩放开咬住的吸管,抬着下巴虚点了点宣传栏内的照片接着道:“她在我们学校很有名气的,追她的人很多!你这样的可能不行呢。” “......”女孩的几句话将木头定位成了温暮霭的狂热追求者,跟着站在一旁的几名同事显然已经明白了姑娘的意有所指都憋着笑饶有兴致的等待着木头的回答,然后木桶永远都是木头此刻像个电线桩一样戳在宣传栏边半天没反应过来事儿。 小姑娘很是无所谓的无视了周围憋笑的几人,看着木头噗嗤一笑道:“我叫牧慕,‘羡慕’的‘慕’。” 此番情景让呆愣的木头在不明白也难了,经常大街巷走访而晒的黝黑的脸在经过半个冬天的修整终于能在肉下看的见的情况下透出了一层粉红,配着强硬板起的脸却十分好笑。 同事中几人难得见到面无表情的冷副队冰山粉红了一角,毫不在意队友精神的出言道:“副队,人家小姑娘问你话呢,你这可一点都不大气啊!” “......”木头不似祁依斐长的帅气出挑,二十多年来对于这种好事遇到的少之又少,而此前的少有几次搭讪的人也是祁依斐这类人群中鹤立人物,自己则是围观在旁的鸡头份子。现下对于此番场景脑子里不经回忆起祁依斐的大尾巴狼做法,本想照搬硬套一番,但是对着姑娘闪动的双眼,顿时有些粉红的黑脸有涨红了几分,倒把脸上本看不出来的几点雀斑显得尤为清楚。 小姑娘看着木头的模样笑的更开了,咕噜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69 几口将手中的半杯豆浆喝了个干净,向木头那边抬脚走了过去。木头轻咳一声,本想拿出警务人员的态度,却见对方绕过自己讲手中的空盒子丢进来了宣传栏旁的垃圾桶中,眨着眼睛揶揄道:“小哥哥,我上课要迟到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叫木头,就是一根木头的‘木头’!”同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口回答道。 小姑娘没说什么,笑着和几个人打了招呼,走前路过木头身边时小声说出了一串数字,也不管对方记住还是没记住。 “副队,你这是艳福不浅啊,就是表现典型的兴奋过头啊!” “......”木头此刻的脑子自动轮番播放着11位数字,实在抽不开空管你这些有一句每一句的调笑,继续顺着前方的道快步走着。 “哎,当初祁队媳妇也是这么主动吧?我记得那时候祁队整天说要告他媳妇‘骚扰公务人员’啊!” 此时被骚扰的公务人员祁依斐正将媳妇送到陆宅,虽然是冬天,但是脸上却是春意无限,估计在添点花种还真能开出一朵摇曳在冬日中的黄!玫瑰!祁依斐将车停开的陆宅的门口,目送阎己回到屋中后才驱车离去。 阎己还没进屋,就闻都昨日里闻到的那股并不怎么纯正的妖气,将门打开后便看到一只黄色的大狗和自己傻儿子顾途正趴在客厅的地毯上一妖举着一只爪子点在平板上,看模样十分专注。 大黄狗对于锁魂铃的主人阎己十分畏惧,上一秒还和顾途分别霸着平板要分出个胜负,下一面就从地摊上一跃而起,垂着尾巴低头虚瞟着网瘾少狼顾途。 “这是我阿母,是这一代的妖王。” 阎己心情实在不错,对着大黄狗阿丰扯出了一个还不错的笑容,走过去踹了踹地上的白狼道:“玩什么呢?你朋友?” “别踢我,我在‘找你妹’。”顾途挪了挪身子控诉道,“这是阿丰,我新收的小弟,他还要找他的主人。” 顾途的意思阎己明白,是让她不要强迫对方和自己交易,只是妖的执念十分难得,阎己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俩妖准备上楼。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转头问道:“陆青竹和苏澈呢?” “今天早上昨晚早饭后就说要出门看看,过几日便就回来。”顾途此时才将脸从平板上移开,白毛毛的狼脸实在看不出情绪,但是双眼却流露出一丝悲伤。 阎己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兀自点了点头继续上楼。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阎己回到房间后,独自坐在宽敞的飘窗前,已经多少个年月了?窗外刚好可以看到那株香樟树,枝头已经长出一点嫩芽,树下的石台上放置着一套普通的陶瓷茶具,阎己皱了皱眉头,想起原先放置的青竹茶具是陆青竹从阁中带出来了,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就是越看桌上那套越觉得丑陋,随即走出房门来到厨房找了好几圈也没见到那抹竹色。 “原先放在院子里那套竹子茶具呢?”阎己站在厨房门口向客厅喊道。 “你才发现么?那天陆阿父生辰后就扔掉了,说是太旧了。” 阎己怔怔的看在原地,连顾途化为人形走过来也不曾发现。 “阿母,他们是不是......是不是......”顾途的声音闷闷的,一字一字的锤在阎己心里。 “嗯,可能是的。” “我......” “有一天我也许也会离开你,生死离别是常态,你要习惯。”阎己打断了顾途的话,语气有些强硬但是仔细听却夹杂着淡淡的哀。 “一定要是祁依斐么?”顾途倔强的问道。 “嗯,一定要是他了。” “为什么陆青竹不行?” “因为太迟了,我的心里已经有祁依斐了。” ☆、尸检 今日是周末,祁依斐送完阎己赶到市局的时候,王局友情推荐加入的头号种子选手孟唯已经坐在三楼刑侦办的办公椅上了。不知是谁给他安排好了座位,但办公室内的人一个个兵荒马乱,实在抽不出个时间去交代对方做些什么,好在就算如此不尴不尬的境地,孟唯好似感受不到,在办公椅上坐的笔直,倒像是指点江山的沉着将帅。 “你怎么过来了?” 孟唯早在祁依斐进门时就见到他那如沐春风的样子,听着祁依斐的话轻微扬了扬眉毛温驯回答道:“祁队早!” 孟唯没有回答祁依斐的问题,只是站起身继续询问对方是否有什么吩咐,俨然一副静待支使的模样。祁依斐也不是个客气的人,随口说了两句客套话,就将人提溜到繁忙大军中。 “兄弟们,现在是上午十点,今天下班前开会!我需要把死者近日的生活动向,周边的关系网,以及你们自己对这场凶杀案的看法!黄金七十二小时,兄弟都抓点紧啊!”祁依斐从档案夹中取出本次凶杀案的资料板正着态度对办公室内众人道。 众人对这幅场景早已习以为常,应付着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有孟唯仿佛被祁依斐的话语激起了心中的满腔正义感,下一秒就要穿上紧身衣冲上云霄保卫地球。祁依斐翻着手中的资料余光看了眼站在桌角的孟唯,像是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照片递了过去问道:“这个是你学校周边的研究生,你认识死者吗?” 孟唯本能的看了眼档案夹中的照片,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木着一张脸对着祁依斐点点头道:“温暮霭a大的校花,我曾经想要追求她。” “然后呢?” “没有然后。” 祁依斐收回手中的档案夹自己看着首页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应该说是死者穿着被鲜血染透的白色v领连衣长裙,原本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打湿融化和血液混杂在一起在白皙的脸上绘出诡异的脸谱,空洞洞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镜头。祁依斐实在看不出这张照片有什么惊艳的地方,思考了半晌,将手中的档案夹放回原处对着不知想着什么的孟唯道:“走,和我去后面法医处。” 孟唯平静的回答:“好。” 祁依斐看似毫不经意的问道:“等一下你可能会看到死者,如果有什么不适可以在外面等候。” “没什么,她需要一个最好的尊重。”孟唯直视着祁依斐,一字一落的说道。 “嗯。” 法医大楼解剖室内林凡和助理正套着塑胶白手套用酒精棉球细细的为女尸擦拭着身上的血污,一旁站着的法证助理将沾满血污的酒精棉加一个个的装进密封的无菌带中,地上的采证箱已经堆了一般桶。祁依斐进门后对着林凡打了个招呼,微微侧着身子让身后的孟唯直观的面对着曾经女尸的遗体。祁依斐静静的站在一边观察着孟唯的反应,此刻的温暮霭坦诚的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脸上没有乱七八糟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70 的污秽露出原本干净美丽的脸庞,的确有着让人惊艳的美感。但是此刻的孟唯只是微微蹙起眉头,眼神在林凡拿着酒精棉球来回擦拭的手上停留着,下一秒仿佛注意到祁依斐探寻的目光,移开眼神嗓音低沉道:“她以前很爱干净的。” 祁依斐当下不止做什么反应,一面暗自嫌弃着自己的多疑,一面似安慰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等一下你陪小郑去法证那边吧。” 孟唯侧头看了眼解剖台的位置,眼神坚定道:“我觉得我可以留下来。” “老林这人吧,看上去挺正常的,但是......” “让我多看看她。” 许是孟唯此刻的语气太过坚定还带着一丝深情的意味,祁依斐只好淡淡点头默许。两人抬脚向解剖台走过去,林法已经擦拭完死者的身体,明晃晃的手术刀整齐有序的排放在银白色钢盘中,森冷异常。 林凡抬手将死者温暮霭被利器割伤的左手抬了起来,左手手腕处长长的刀痕血液已经干涸,刀口的两侧肌肉向外微微卷缩着,暴露出内侧紫黑色的血管。解剖室内悄然无声,只有林凡伸手拿起银白色的手术钳时与钢盘发出的清脆声响,“咣当”。祁依斐当警察快十年了,见过的尸体更是不计其数,在可怖的巨人观也是平常待之,只是这次不知怎的后脖颈出竟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林法的手可真好看。”孟唯的声音出现的身后,“暮霭以前也是最爱惜自己的双手了,只是现在手腕处......她一定很疼吧。” “两次!”孟唯的话语刚落,林凡一直看着温暮霭的伤口的双眼扫了眼站在末端的两人接着道,“死者手腕处的伤口应该是被划过两次,第一次力气较为轻,只是割破手腕处肌肉组织并没有割开血管,按照肌肉的割开走位来看,应该是死者自己动手割腕。凶手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用再次沿着血管走位深深的割了下去,这次才是致命的。” “如果按照之前的推理,那边第一次可能是两人发生口角,争吵死者可能要挟凶手,但是凶手却被鲜血感染,动手加深伤口杀死对方,然后死者挣扎求救的时候控制住对方,直至流血致死?”祁依斐说完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抬手抹了一把后脖颈处,细细的汗液沾在干燥的手掌出,令人十分不适动着手指摩擦了两下手掌。 “按照伤口的尸检来看,你的推论成立。”林凡轻轻放下死者的手臂,在死者的腹部抬手按压了几下,又从钢盘中取出森冷锐利的手术刀,空悬在左手按下的死者胃上方。因听到之前两人的对话,知晓这个小实习生和死者可能有些关系,还没动手前出声提醒道:“我要开始确查死者死亡时间和体内脏器,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孟唯双眼落在林凡空悬的银白色手术刀上,一丝落寞的眼神扫过解剖台上的温暮霭,沉声道:“林哥,你动手吧,我没事。” 祁依斐后退一步与孟唯并肩站立,侧着头上下打量着对方。他总觉得孟唯有些与众不同,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让他十分不舒服,这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林法”就已经变成“林哥”了,言语中的亲切好不作假,但也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只好将这一切都归结与二人“道不同”这方面。 林法不在顾忌,直接无视两人的存在,提着手术刀斜立在死者胃上方皮肤上,右手食指微微用力,锋利的到头便插、入死者皮肤与肌肉中。像只是在裁剪一块纸张那样轻轻下滑,死者的腹部肌肉像是被拉开拉链般的开了一道口子,原本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微微向两侧卷曲着,暗粉色的肉上只附着一层薄薄的黄色脂肪层。林凡心想,这是个完美的女性尸体标本! 割开胃部后,林凡用手术刀在里侧轻轻翻搅了几下,并没有多少食物的残留,随即拉开脸部的白色医用口罩,探着头嗅了嗅死者胃部后重新带好口罩道:“死者胃部没有食物残渣,死前六小时并没有进食行为,但是胃液超出正常胃部排液量,且比较稀薄,闻气味应该是死前喝过酒,具体要送去法证那边化验才得知。” 祁依斐并没有出声打扰,一旁拿着记录本记录的助手快速的将这些记录下来,并拿着棉棒从死者胃中取出样本放进无菌试管中。等到对方将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林凡拿着针线将割开的胃部和腹部肌肉重新缝合起来,温暮霭白皙平整的腹部上黑色的医用缝制线在上面纵横交叉,林凡的手很快,不消一会儿便完成了。 “法证那边估计还得有一会才能给到你们,先出去吧!”林凡用白布将温暮霭从头盖到脚后,对着横躺着的遗体,弯腰鞠了一躬后对着祁依斐说道。 祁依斐深知这人此时是看着自己在,又来骗烟了翻了个白眼率先出了门。留在原地的孟唯对着林凡说道:“林哥,谢谢你帮暮霭查出真相。” “真相还得你们祁队去查,我只负责尸检。” “那也得谢谢你,你是个好法医,我没见过有谁在尸检后还对着尸体鞠躬的。” “我想来对生死都是充满敬畏的。”林凡说完后看着这个和祁依斐同样帅气但是性格却完全向两个方向发展的孩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便赶上祁依斐的脚步叫嚷道,“你等等我,你们这新来的孩子可是你做不来的榜样啊!” “那是,是王局亲自送的!”祁依斐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扔了过去。 “那你们队这出事态度,可别把人给带歪喽!”林凡像是几辈子没见过烟,着急忙慌的点了一根侧头道,“你不来根?” “我总觉得他吧......说不好.....” “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也许道不同吧!” 林凡不欲多问,扬了扬手中的半个烟道:“我说这个!” “哦,媳妇不让抽了。” ☆、冬至(一) 江城市处于祖国疆土的中东地区,面朝大海。上世纪的工业化发展使得这片海域变得浑浊不堪,唯一能体验出滨海城市的特色便是那一年四季的妖风,尤其在冬日,从海面扑过来的寒风极速而凌厉,划过来往行人果露在外的每一块皮肤。站在走廊上一根烟的功夫,自然艺术家就已经给林凡自发自主的创造出了一个十分后现代主义风格的犀利发型,一直秉承板寸精神的祁依斐憋着笑将人在人潮中遛了一圈才颇为满意的挥手离开。 “你怎么认识温暮霭的?对她熟悉么?”祁依斐带着孟唯走出法医大楼,撇了眼同样板寸的人随意说到。 “一年前大学联谊会认识的,后来我追求她,她没有同意,后面就很少联系了。” “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咖啡店偶遇就随便聊聊。”孟唯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我那天还和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71 她说我即将到市局实习,只是当时她比较匆忙,我们并没有聊很久。” “是有人在等她?” “我不清楚,应该是吧。”孟唯将脚下的石头踢入草丛中继续说道,“她一直都和优秀。” “你也很优秀啊。” 孟唯听后对着祁依斐牵强一笑道:“可是不是她要的优秀。” 当下气氛有些低迷,祁依斐微皱着眉头推搡着孟唯道:“找到凶手比一切的情绪都来的重要!走吧,回队里!” 孟唯依旧将小道上凸起的小石块踢入一旁的草丛中后,才快步跟上祁依斐的脚步,临到转角处回头望了眼裹着爬山虎枯枝的青灰砖瓦的法医大楼,不知想看些什么。 回到办公室后,祁依斐打着“工作使人忘却”的旗号,毫无人性的将孟唯支使着整栋大楼到处跑顺道还充当了一次临时清洁工,俨然是一副“欺新”的模样。当木头等人回来看着如此干净整洁的办公室一时竟不敢下脚,只好僵直着脊背站在门口望着里侧道:“老大,我们回......回来了。” “回就回来了呗,不是让我背你进门吧?” 木头看了眼祁依斐,有看了看一尘不染的地面,心情有些复杂,踌躇了半晌还是勇敢的踏出了第一步。俗话说有了第一步就会有往后的许多步,于是着乌黑的“许多步”黏在白色的地板砖上从门口延至祁依斐靠坐的楚白办公桌前。 “老大,今天副队在大学里还有小妹妹搭讪呢!”原本被木头可以遗忘的事件,又重新被多事的同事提起,脸上才消下去的红晕也开始在脸上飘红,梗着了脖子眼神四处瞟着,结果就撞上了刚从厕所出来的孟唯。木头没见过孟唯,但眼瞅着办公室里的翻天覆地的改变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余光瞅了眼四散开来的黑色大脚印更是尴尬,只好扯了扯冻僵的脸,挤出一丝自以为的“笑”来。 “木副队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孟唯。”孟唯好似不在意般的对着木头敬了个标准礼。 “......好.....” 祁依斐是个十分热衷看同事笑话的大尾巴狼,特别是对自己这个常年木着脸的副队,笑的如同喜得贵子的老父亲般的对着木头挤眉弄眼道:“赶紧的,说道说道。” “死者在学校里是个风云人物......”木头深谙祁依斐的套路,十分不上道的开始了案件的口头调查报告,奈何敌人不可怕队友倒是上道的很。 “早上副队在展览板上看到死者的照片和简介,结果就有一个特别萌的妹子过来招呼,一看就是搭讪的。”小同事仗着自己拿到了一手资料,说的十分开怀此时就差一个超大音量的话筒来给事后直播,“老大你是没看到,那可真是可惜了,副队那个脸红的都乌漆墨黑了!” 祁依斐饶有兴趣的看了眼此刻正尬到崩溃的木头收了收表情,正色道:“这是以后再说,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新来实习生孟唯。” “老大,我们这刑侦大队是不是传说中的帅哥集结地?” “不是。”祁依斐看了眼说话的小同事,“至少你不是啊!有人搭过讪才算是吧!” 木头:“......” “好了,都认识一下,木头等会来我办公室。”说完,祁依斐又指了指地上的一圈黑脚印道,“今天都是孟唯收拾的,等下你们得帮人收拾干净,然后带着他去调防死者的关系网。” 临时结束假期回来,祁依斐的独立办公室内的暖气一直没有开,只是凭借着公共办公室的暖气供给着一丝丝热乎的空气。祁依斐没穿外套乍从温暖的地方推门进来,不禁也因凉气抖了抖。等到办公室内好歹有了初春之感时,木头掐准时机推门进来。 “老大,我来报告今早的事情。” “哦。”祁依斐从死者照片中将头抬了起来,“我对你被搭讪的过程现在还是不怎么感情趣的,先说说案情,你收拾收拾自己按捺不住小情绪啊!” “......” “......” 祁依斐二十五岁坐上刑侦大队队长的位子,而王邦国对于上头空调的祁依斐则是十分不放心,为了未来的长久发展只好将一直更在自己身边的小弟子木头安排进了刑侦队中,本想长期潜移默化争取一举改变祁依斐这不着五六的性格,然而也不知是祁依斐的才能出众还是自己的徒弟当着是个闷木头的缘故,最后原本的小特务从常年的知情不报发展到了同流合污。祁依斐虽然和木头的性格和处事方式十分不同,但是倒也算是互补,二人私下虽然没能发展成当代第一好基友,但是木头的性格的确能在各方面克制住祁依斐的小恶好。比如现在,祁依斐这人十分不适应谈话对象面无表情冷处理的盯着自己,只好见好就收道:“说案情,说案情啊。” “......死者是学校校花,才貌兼备,具室友说死者一直都不缺追求者,但是却没有男朋友。那些追求者的名单我基本已经确定,已经安排人去走访了。还有死者在班级和宿舍中,一直是独来独往的,死者室友说,死者是个运气特别好的人。” “什么叫运气特别好?” “挡着路的人都会因为各种事情而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希望能收藏的小伙伴可以给我一丝鼓励!日更估计是伤不起了,上班真的很忙,已经连续上班两周无休假,而且上周六开始只有今天在十点前下班的了。。。。。。加班狗想要小伙伴的收藏。。。。。 ☆、冬至(二)补齐 木头走后,祁依斐坐在电脑桌前一份一份翻看着从学校带过来的温暮霭生前档案和周边走访调查报告。不得不说温暮霭当真是个幸运的人,十八岁考入江城市知名大学金牌专业,大一第一个学期与同班同学竞争奖学金,事到期末,同学无故退学;竞争校花,对手不是被爆出私生活混乱就是品行欠缺,到江城市着短短的五年间,可以说是开着金手指扶摇直上。这种事情一次两次是幸运,那么长此以往那只能算得上是玄学了,至少祁依斐时不相信的。将手中看完的资料塞进抽屉中后,祁依斐托着下巴空出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咚、咚、咚咚......” 室内温度渐暖,一群忙碌单身汉的空间中,味道并不太好闻,从一些犄角旮旯中偶然传出的吸溜声和各种交杂在一起的速食食品味道伴随着呼呼作响的暖气片时刻刺激着人们的各个感官。阎己提着饭盒从正门进来的时候,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轻轻敲了敲祁依斐办公室虚掩着的门便推门进去了。 “你怎么来了?”阎己身上特有的自然气息将祁依斐从案件中短暂的抽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72 离出来。 阎己将手中的饭盒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冲着祁依斐招招手道:“我来给你送饭啊。” 自早上阎己和顾途不欢而散后,阎己独自待在偌大的宅子里,思来想去总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潇洒,转头瞥见了祁依斐送的棕熊玩偶,居然突发奇想下厨做了这么一顿一言难尽的午饭。佛密阁中千年的岁月那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这些都是什么玩意?”祁依斐将饭盒打开,里面的暗黑系爱心午饭让祁依斐大吃一惊,深觉这是陆青竹要开始谋杀自己了,“老陆今天如此与众不同?” 阎己没有抬头,只是将饭盒一一摆好,一荤两素一个清淡的素汤。 “他走了,可能是先回阁里去了。” “......” 阎己将盛着汤着碗递到祁依斐眼前道:“我也只有这样的水平了,以后咱们家不出意外也许是我做饭了。” 祁依斐望着玻璃材质的饭盒中黑灰不明的汤水,咽了咽口水道:“什么意思?” “我不太会做饭,很久很久以前我还是幼崽的时候有我阿叔负责我的吃食,他总说吃得好才能长得好,但是我没有化形成功,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后来阿叔离世后,将手艺交给了陆青竹,这么些年来,我从来没有下过厨房,若是当真饿了也己随意采些果子吃吃。” 阎己说的话没头没脑,只是独自坐在沙发一角看着茶几上的几个小饭盒念念有词,祁依斐却开始有些明白了,有些人来了有些就要离去了,这是人生也是妖生,同是鬼生。 “我倒是可以忍忍将这些饲料吃下肚子,但是我现在还有案子在身上。”祁依斐将手中的汤碗放在茶几上,坐到阎己身边双手掰过阎己的脸道,“以后我也可以做饭,绝对比你好吃很多!” “途途很舍不得的。” “嗯,你也很舍不得的。” “当年在他墓碑前再遇到他时,我就已经做好了他会随时离开的准备,当初我不清楚他的执念是什么,我知道那是‘爱’,我从不曾问过他何时会离开......” “那是因为你从没有真正想过他会离开。”祁依斐很想问一问,是否是因为自己,但是那太过矫情,这种情况不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什么呢?他没有做过鬼,没有守护过一个人千万年那么久,但是如今他也有了执念,何其有幸如同那个鬼一样的执念。执念这种东西,虚无渺茫,存在了就是存在了,用锁魂铃的方式消除太过残忍,祁依斐想着自己,便开口道,“不要和他做交易了吧。” 阎己瞪大眼睛看着祁依斐,眼中充满不解。 “如果是我,你也要用这种方式消散我的执念么?”那太过残忍,对我,对你,对他。 阎己不能明白祁依斐的意思,好在祁依斐也没打算在深究下去,只是笑了笑拍了拍对方的脑门,让她去外间看看有没有人还没吃饭的,统计一下出去外卖。阎己走后,祁依斐起身道办公桌前拿起手机,给陆青竹的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他有预感对方一定会收到。 阎己身上常年都是冷冰冰的,祁依斐牵着阎己手塞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将人带出办公室。周末市局的道路上来往的车辆并不多,一人一妖不紧不慢的走在种满常青树的街道上,祁依斐心里明明知道对方和自己人妖有别,但是摸着阎己冰冷的小手还是不禁皱着眉头道:“你穿这么少不冷么?你这是打算来一场说来就来的感冒?” 阎己歪着头显然不太想搭理对方。 “我和你说啊,我们人都是穿秋衣秋裤的,你别整这个特殊,你瞅瞅你手都要冻到我了!” 阎己的手在祁依斐的掌心中挣扎了几下,却没有挣脱刚想开口就被飞奔下楼的孟唯打断了话。 “祁队,你们等等我!” 刑侦大队内的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作为新人的孟唯纵然有一腔帮忙的热血,也没能在办公室内部混得一点存在的意义。也不知处于什么原有,随着祁依斐下楼的脚步便就追了上去。祁依斐篡紧了阎己的手,满脸不耐烦的看着这个毫无眼力见的小新人。 孟唯瞅了几眼阎己有看了看祁依斐,局促的挤出一抹笑,脚跟一转十分标准的给两位来了个立正转身,向法证大楼边跑边道:“我去看看林哥那边.....” “......这是我们队新来的,叫孟唯。”祁依斐望着孟唯板正的背影说道,却见阎己毫无回应姿态,便用胳膊肘轻轻戳了戳对方继续道,“你瞅啥?” “瞅你咋滴?” 祁依斐听着阎己缓缓悠悠的接出这句经典对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松开牵着对方的手将双手附在阎己脸颊转过对方小脑袋贴近道:“宝贝儿,你这是瞅我么?” 温热且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的气息轻柔的阻断了阎己的思绪,双眼凝视着祁依斐却不似之前的淡漠,“我想要亲亲。” “嗯?” 由于距离的贴近,阎己清楚的看到由于低沉的发音而微微滑动的喉结,阎己觉得此刻眼前的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刚毅的轮廓、深情的眼神以及性感声线......阎己想不到此刻应该回应写什么,脑海中不断的过度着曾经看过的偶像剧和言情小说,但是仍旧没有一处可以拿来接上此处的梗,也突然发现原来真的会有一人能使得你万般皆灭,只得看着他眼眸,听着他的声音。 阎己痴痴盯着自己的模样让祁依斐深受蛊惑,也不在估计此刻的街道,双唇轻轻的触碰,不似冬日的冰凉,温温热热却点到为止。 “买饭!” 祁依斐松开捂住阎己脸颊的双手,勾着嘴角轻轻敲了敲阎己的脑袋揽着对方继续向前走。阎己一路上云里雾里完全忘记了之前对孟唯的映像,后来想起才当真觉得这是美色误事。 而这边将在外的苏澈带着昏睡的陆青竹坐在老旧的破竹屋中。苏澈坐在破破烂烂却干净整洁的床边将眼神从平躺着床上的陆青竹脸上移开,这座竹屋还是当初的模样,还是当初他们还是人时的模样。此刻的苏澈已经记不起来当初为什么要留下这座小屋,苏澈环视着房间中的一切,老旧的竹制座椅从曾经翠绿的颜色变成了枯黄,桌上的那盏油灯早已经干涸,黑色的灯芯粘在灯壁上像只早已死去的丑陋尸虫,还有这床上的青衣男子如同那日死去那般悄无声息的躺在那里...... 我们是在这里死去的。 苏澈僵直的抬起右手放在陆青竹的鼻下,没有气息。这个“人”早就没有气息了,思及此处,苏澈许久不曾湿润的双眼像是触到了什么骇人的机关,泪水奔流不止。稀碎的呜咽声和眼泪滴落在床榻上的“哒哒”声将沉睡的陆青竹唤醒。 陆青竹睁眼环视了一圈后,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73 和煦的看着掩面哭泣的苏澈道:“别哭了,你莫不是还想拉着我去葬一次?” 苏澈慌忙的将头从双手中抬起来,眼中的欣喜一闪而过,一模一样的场景将她带入了过往,她以为床上的人,活了。苏澈绝望的盯着陆青竹的双眼,此刻屋内十分静谧,没有一丝心跳和呼吸,纵然场景重现,这人也只是千年的老鬼了。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又何必非要归责自己。”陆青竹支棱起身子,抬手轻轻拭去苏澈脸上的泪水叹了口气道。 “你说要和她成亲,然后帮我找一个合适的夫君,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是要待我好。” 陆青竹略过苏澈的双眼,垂下头轻声道:“嗯。” 良久,苏澈才轻声说道:“她要嫁人了。” “嗯。” “我们要不要走了。” “你走吧。”陆青竹摸了摸苏澈的长发继续道,“我只是在等她,我的执念也许只是等她,并不一定要在一起。” 苏澈认真的凝视着陆青竹半晌,抬手擦干自己脸上残留的泪水,低下头轻声说道:“锁魂铃里的万般执念可以让我们再世为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休息,先立个flag,明天日个万........ ☆、冬至(三) 对于这起案件,整个市局的刑侦大队都忙得脚不沾地,死者温暮霭生前交际网复杂木头等人在江城市来回奔走查访,脚步不停,也算得上是披着冬日雾霭出发,裹着凛冽寒气回家了,若不是常年被祁依斐的铁血捶打估计这会已经集体住进病房等待护士小妹的悉心照料了。刚刚踏入今年休假行列还未到三天的楚白也重新被号召回工作岗位带着新上手的孟唯做起了安慰死者家属的压抑工作。 温暮霭的父母是周一下午抵达江城市的,作为死者的追求者和此次案件的实习警官,孟唯主动的担任起了前往火车站接两位回市局的任务。此刻孟唯正和楚白提着热腾腾的豆浆油条赶往市局大楼旁边的招待所中,自周一老人来到法医处见到温暮霭遗体恸哭一场后,便被安排在了这所局里合资的招待所中。这几日天气虽然有些放晴但是气温却一日日的下降,眼看着年关将近,但络绎繁华的江城市则像是笼罩了一层阴郁的气息,像一块巨大的雾罩笼在来往人的心头久久不散。 “老大说今天要是两位老人情绪见稳,就要带他们回去录个口供了。”楚白将脸埋在厚厚的黄色围巾中,声音不似之前的洪亮清脆散在狂风中期期艾艾听不真切。 “嗯,昨天叔叔看是吃下了点东西的,就是阿姨好像还是不太能接受......”孟唯抬起挂着两豆浆的手按下了电梯。 “今天都周三了,木头那边也没什么进展,老大这几天急的都上火了,就差把a大翻个底朝天了。”两人走进电梯,楚白才扭动了几下脖子将脸从围巾中抬起一些低头道。 温暮霭死前关系网虽然复杂,但是经过三四天的排查下来,基本涉案人员均有不在场证明,而事实也表明这些人中也当真不存在作案疑凶。祁依斐顶着上级领导的压力不断奔走在校园和市局之间,恰巧这几日林凡因为感冒也请假在家休养,尸检报告虽然给到了,但是却少了个一同分析案情的专业人士,又害怕猜想成真着实找不准凶手下一个目标设定的人是谁,心情十分暴躁。原本温暮霭的父母只是前来认领遗体,但是之前调查处的温暮霭生前资料表明,这个女孩十分异于常人,简直是被上帝选中的幸运儿,自带主角光环,本想在两位老人这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却不想丧女之痛彻底将二人击垮,不吃不喝的沉浸在绵延不绝的哀伤中,只得将人暂时安置在招待所静候等待。 电梯到达八楼后,孟唯绅士的支起胳膊挡住电梯门等待楚白出去后在抬脚跟上对方的步伐,低着头不止在想些什么。 “笃笃”两声敲门声让屋内的两位老人从思绪中回过神,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挪到门边。门开了一条小缝,楚白将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拉了拉围巾挤出一抹笑对着屋内的人道:“叔叔早上好,我们来给你们送早饭了。” 老人没有说话,向后退了几步将门开到一半,然后静静的站在原地。楚白回头给孟唯使了个眼神,率先挤进屋内。屋内的中央空调应该早就停止运行了,窗户是开着的,呼呼的冷风从档口灌了进来,激得楚白抖了抖身子。楚白对着佝偻着背僵坐在椅子上的老妇人叫了声,便快步走到窗边将窗户带上道:“叔叔,我们江城市靠海,冬季虽然不如北方那么冷,但是湿气重,风大,在房间里还是开着暖气关上点窗户的好。” “我们没住过宾馆,昨天晚上出去后回来就没找到空调按钮。早上老婆子说心口闷,我就开着窗户透透气......她难受啊......”老人讲步伐转向坐在椅子上的妇人哀声道。 “叔叔阿姨,先吃点东西吧!”孟唯将手中的豆浆油条从白色塑料袋中取出来按在两人的桌子上说道。 楚白静静的靠在窗户边看着眼前的三人,气氛和谐却哀伤。楚白悄默默的环视了屋内一圈将眼神投向正在就餐的两位老人。颓然坐在大靠椅上的妇人依旧两眼无神的直视着地面,老人讲桌上的一杯热豆浆塞进对方手中,轻轻推了两下,示意妇人喝一些。两双苍老干涸的手微微触碰到一起,妇人的手由于冻疮的缘故有些红肿,指间关节粗大,老头的手上布满褶皱与老茧,乌黑的泥土皴在溃裂的伤口中,这两双一看就是常年做活的手。楚白回想起躺在解刨室中的温暮霭,那是一个明艳时尚的女人,乌木般的卷发发尾漂染着一点淡淡的金色,生前居住的出租屋内满是衣服香水和高昂的化妆品,显然一副城市中女孩的模样。想着楚白的眼光越发露骨的审视着两位老人的姿态和面部轮廓,许是眼神太过直白,老人抬起头双眼交汇后,淡淡的说道:“很不像是吧?” “......” “慧慧不是我和老婆子的亲生女儿,我们的女儿在六岁的时候掉进河中淹死了,慧慧当时是我们镇上流浪的孩子,老婆子伤心,我就将她带了回来,着专业也快二十年了。”老人说着看了眼一旁缓缓流泪的妇人。 “这件事情警局这边并没有备案啊?” “我们那里是个小地方,给点钱疏通疏通,直接把孩子当做是我们的亲生小孩,我们工作也忙,也不想以后会有人来争抢,就没有上报。但是周边邻居知道的还是有的,只是都是人好,怕我和老婆子伤心,久而久之也就忘记了。” 楚白和孟唯在两个老人的招待所中待了大半个早晨最后在妇人的再一次恸哭中,被温暮霭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74 父亲请离了现场。此刻约莫着快要到正午时分,只是看着这天色,却不似那么明亮,日光隐秘在厚厚的云层之中,云层仿佛受不住着高热的强光低悬在半空之中像是随时会有倾倒压下的可能。楚白重新带好自己的围巾回想着之前和老人的谈话,侧着头问道:“老大说你认识死者,你见过她父母么?” “之前并没有。” “那你知道她家庭情况么?” “不太清楚......”孟唯说话简并没有抬起头,只是盯着了自己不断行走的脚尖,声音闷闷的心不在焉。 楚白上下打量着孟唯几下撇了撇藏在围巾后的嘴角,没在说话,加快脚步朝着市局三楼走去。刚过三楼楼梯转角就见一名头染金黄带着夸张耳钉的浪荡杀马特骂骂咧咧的从办公室中出来:“靠你妈,老子今早刚睡下就把爸爸叫起来,爸爸想要杀个人还不是花几个小钱就能搞定的,警察?呸,什么玩意。” 楚白本想上前教训几句,却被站在门口的祁依斐叫了进去,三天的连轴转中,祁依斐瞬间从高冷男神变成胡子拉碴中年颓废老大叔,叔感十足的瞪着一双双眼皮都快呀拉倒下巴的眼睛烦躁的看了眼杀马特背影转身就着桌上残留的冷咖啡咽下了几块饼干,对着楚白虚点了几下下巴道:“怎么样?” 楚白跟上祁依斐的脚步,边走边将上午的谈话复述出来,等两人走入办公室后,楚白侧头看了眼此刻拿着手机询问同事午饭的孟唯,小声问道:“老大,你觉没觉得这个孟唯有点奇怪?” 祁依斐倏地睁大了双眼,难得有个人能和自己的直觉如此接近,但也只是轻声询问道:“怎么说?” 楚白将自己整个从黄围巾中□□,祁依斐此刻的办公室气味并不太好闻,强烈的烟味在空调的加温下气味奇特,呛的楚白大了个喷嚏:“我觉得他好像感觉很关系温暮霭父母,但是又感觉不到那么关心。” 是的了,就是这种感觉!一直以来都觉得对方可疑,但是总归下来又并没有什么可疑,只好归结于道不同上来,楚白说的不清楚,但是的确如此,孟唯看上去似乎根正苗红,但是内里总是透露出一丝行为做派的感觉。可这和温暮霭的案件又有什么关系?温暮霭为什么一直以来会如此幸运?小时候流浪被丧女的老夫妇收养,只要和别人存在着竞争关系对方一定会以各种的方式退出?还有...... 祁依斐的思绪被木头慌张的推门声打断,“老大,a大教学大楼西侧的垃圾站中发现一具男尸。” “联系一下老林,看看他能不能去现场看看,如果不能问他这次让谁过去!”祁依斐起身拽下挂在一旁的黑色羽绒服套在身上说道。 “你傻站着干什么?赶紧的啊!”祁依斐在三十秒内已经收拾妥当正准备发射出门,却见木头还是维持之间的姿势站在门口,不太烦的说道。 “老大,从现场传来恶照片,死者不出意外可能就是......就是林法。” ☆、冬至(四) “老大,从现场传来恶照片,死者不出意外可能就是......就是林法。” “你在说一遍?”祁依斐歪歪头,划拉了下自己的耳朵道。 “这是现场的照片......” 木头上前两步将手中的手机举到起来,却被一旁的楚白接了胡,楚白轻咳一声道:“老大,我先去联系一下林嫂子看看。” 说完,楚白将木头拽离了办公室,徒留祁依斐一人呆愣的站在原地。楚白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想也没想的直接给阎己打去电话,刚说完,办公室的门便开了,祁依斐红着双眼扫视了办公室一圈,最终将目光投射在坐在位子上的孟唯身上。楚白忙将手机扔到桌子上,上前一步拦住祁依斐小声道:“老大,先等等。我们没有证据,都是猜测。” 祁依斐大力的挣脱开楚白的束缚,直接走向孟唯身边伸手将座位上的人拽了起来道:“是不是你?” 木头的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也连忙上前想要拽开祁依斐钳制孟唯的手,几番拉扯中,孟唯始终不曾抬头正视,办公室内一片混乱。 “哈哈哈......”孟唯极低的小声打断了众人,随后他伸出手将祁依斐钳制在自己领间的手推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毫不在意道,“祁队,冲动了啊!” 祁依斐瞳孔收聚,赤红着一双眼抬起右拳便向对方砸了过去。可拳头还未落下便被一只手紧紧的拽住,祁依斐侧过头,等看清来者眼神瞬间变得哀伤,全身的气力像是被拉住自己的手吸走一般,只剩下最后的气力紧紧的牵住拽着自己的小手。 “先去a大看看吧。”阎己伸手摸了摸祁依斐赤红的双眼,建议道。 祁依斐深深吸了口气看向孟唯说道:“先将人关进审讯室,等我回来再说。” “祁队,关人总要有个理由吧!” 祁依斐无视了孟唯挑衅的眼神牵着阎己走出办公室,徒留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在楚白的催促下将孟唯带到审讯室中。面对众人的各种情绪和表情,孟唯则是相当镇定,如同刚刚逛完公园心情颇好的回到自己的家中似得,惬意的坐在审讯室的黑色靠背椅上,末了还像送人进来的同事要了杯咖啡。楚白站在镜像前看了许久,她觉得此刻的孟唯才是隐藏在人畜无害外表下的真实,只是为什么要在此刻撕开自己防护的面具,难道只是因为祁依斐的突然发怒?还有林法...... 祁依斐拉着阎己出门后,木头很是不放心此人现下的情绪,主动坐上驾驶室将车辆驶向尸源地现场——a大。 “老大,刚才和嫂子通过电话了,她说这几天林哥一直都在警局加班,并没有回家休养......但是他们一直都有通电话,而且法医部那边也确认过林哥的确递了病假单。”木头连打了几下方向盘将车辆开出市局大楼后说道。 “现场有法医过去了么?” “通知法医部同事了,老大,这事......” “开好车。”祁依斐说完合着厚重的黑色羽绒服低着头安静的靠在椅背上,眼中的赤红已经褪去,只留有眼角处还残留着一丝红晕。阎己将头轻轻的靠在祁依斐的肩膀上,车内静悄悄的,只留有呼吸和暖气排出的“呼呼”声。祁依斐微微动了动胳膊将阎己圈进自己的怀中,又伸手摘下了对方的发簪,乌黑的头发散落在两人的肩膀上,祁依斐用鼻尖轻轻的触碰着阎己的发顶,喉咙里发出了几声细微的呜咽声。阎己心疼极了,此刻的祁依斐像是化身成了幼崽时期的顾途,委屈不甘的靠着自己寻求着一丝慰藉,阎己调动着自己全身的灵气来缓解祁依斐此刻的哀伤。过了许久,车辆已经渐渐驶入大学城附近,感受到身边的人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75 情绪渐稳,阎己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人身上没有血腥之气,也许不是他。” 阎己说完没等祁依斐的反应又继续说道:“几天前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察觉到这个人身上有些妖气,而且他是我故人之后。” “然后呢?”祁依斐松开了抱紧阎己的力道,沉声说道。 “十八......”阎己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祁依斐归于平静的内心又重新烦躁起来,刚想出声却被木头及时止住。 “老大,到了。” 祁依斐和阎己顺着木头的话向车窗外看过去,如同以前的每一个案件现场那样,垃圾站四周拉起了黄黑相间的警戒线,穿着制服的民警同志站在线外将前来看热闹的群众赶离现场。祁依斐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支棱着两条大长腿下了车后,向后方看过去,身后只有三五成□□头接耳小声议论的群众,却始终未见那辆褐色的suv向这边驶来。阎己和木头下车后站在祁依斐不远处的后方,静静的看着对方的背影,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祁队!”出声的人是市局法医部的沈法,是林凡的小师弟,站在白色盖尸布前久久不愿意掀开直到祁依斐的车辆驶入,这才跨过警戒线赶了过来,“祁队.....你要不要先去看看,我......” “是不是照片失真?”祁依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沈法微微侧开身子将身后远处地面上的白布露了出来,垃圾站边的地面十分肮脏不堪,灰白色的水泥地上到处都是各色黏腻的半液体,不远处的垃圾站中堆满了臭气熏天的垃圾,好在此时是冬天,没有漫天飞的苍蝇蛆虫......祁依斐看了眼地上的白布,便将眼神转开,清了清嗓子道:“走吧,去看看。” 祁依斐刚刚向前迈了几步,就被木头抬手拦下了:“老大,要不我先去看看吧?楚白他们也马上就过来了。” “不用,我去看看,我去给老林递根烟,这种环境他需要烟散散气。” 祁依斐走到白布前蹲下,白布还没有掀开,祁依斐不知白布下的人此刻是怎样的面貌,也不知怎么的当真从口袋中掏出烟盒来点上了一根,白色的烟雾迷蒙了眼睛,让人泪眼婆娑。阎己站在祁依斐身后,看着对方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捏住白布的一角,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后,才缓缓的将白布掀开。林凡的黑色小卷发露了出来,上面沾满了黏腻腥臭的液体,面部的皮肤暗黄眼窝处有些略微腐烂翻出淡淡的白肉,唇部苍白干裂毫无血色,一股尸臭夹杂着垃圾桶的味道充斥着祁依斐的鼻尖,呛的祁依斐泪流不止。也许是蹲的时间过长,祁依斐双腿陡然一塌,捏着白布的手也松开和着另一只手掩面跪坐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落到地上的烟,燃烧殆尽只留有些烟灰被冬日的狂风吹散在白色尸布上。 “祁队.....”沈法弯下腰拍了拍祁依斐的肩膀,原本处于法医的职责想要示意对方保护现场却也最终没有说出口。 江城市市局有两大嘴炮王,便是祁依斐和林凡,二人臭味相投,处在一起废话滔滔不绝,加之林凡办案时好烟也正和着祁依斐的喜好,二人虽然隔着不少年龄的横沟,但自认识以来一直惺惺相惜。祁依斐和林凡因为工作的缘故,一起扛过尸,一起受过伤,也一起骂过凶手的娘,冬日还没有过完,曾经的那人就再也看不见春日的烂漫了么? 阎己站在祁依斐身后看了许久,突然将眼神落入不远处垃圾站一角后蹲下身子将白布重新盖上,对着木头说道:“让人将尸体带回去,然后留下法医法证在现场取证,我和祁依斐先回市局。” 阎己说完没等木头回应,靠近祁依斐轻声在对方耳边说了些什么拦着对方的肩膀便回到车内。祁依斐刚刚坐稳,车窗外便升起一股白色雾气,将车辆与外界隔离开来,车内副驾驶座位上,渐渐先出一抹黑色的人影,柔软卷翘的头发依旧是当初那个后现代风格的造型。祁依斐傻愣愣的看着副驾驶的位置。 “哎哟喂,你小子不是被我的尸体吓哭成这样吧?”林凡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声音暗沉嘶哑像是从遥远的地狱传出来一般。 阎己拿着发簪在手心处滑过,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血液像是拥有了自己的生命漂浮在空气中流向林凡的黑影,一个身穿白色医生大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副驾驶座位上转过脸调笑的看着祁依斐。 “你干什么?”祁依斐从震惊中回过神,将阎己流血的手拉了过去气冲冲的问道。 “你也舔一舔吧,我的血液是世间至补。”阎己将手递到祁依斐唇下,认真道。 “......”短时间内的大悲大惊让祁依斐反射弧拉长了十几米,等反应过来,血液已经沾在自己的双唇上,没有想象中的血腥之气倒是十分清晰如同自然之气。祁依斐本能的舔舔嘴唇后,将阎己的手怕下,捂住对方的伤口,白了阎己一眼对着副驾驶的林凡道,“现在还能来一根么?” “来呀,怎么不来!”林凡如同活着时那般笑的坦然。 祁依斐被林凡的态度感染捂住阎己的手也咧开嘴角半哀半笑道:“死鬼!” 作者有话要说:  林凡的死相很残忍,白布只掀到脖子处......而且下一章林凡要自己为自己解剖,其实我很喜欢他的......哎,睡觉,哀桑 ☆、大寒(一)补齐 原本就是寒假时节校园内的学生行人少之又少,随着尸体的搬离仅剩的几个无视警察警告的大胆学生也兴致缺缺的转移战线。木头侧着身子给楚白打去电话确认了对方几时能到,余光却一直注视着祁依斐的车子,车窗玻璃中隐约能看清一丝人影。他略微垂着眼将电话挂断,对着几个现场民警安排好人手留在现场等待楚白等人的到来,这才转身走向车子,他的脚步有些沉重,常年笔直有力的一双腿此刻像是顺着地面漂移着,肩背也不似平时板正,在寒风的呼啸下显得格外悲恸无奈。木头的脚步停在离车还有三四米远的地方,似乎像是在思考如何面对这样的祁依斐,他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瞬间贯穿全身激得人打了个冷颤,这次重新提起全身气力笔直的向驾驶室走去。 “老大,现在出发么?”打开车门就坐上去的木头并未发觉车内的不对,低着头兀自拉着安全带对着副驾驶上的人影说道。 “emmmm......我想你应该抬头看看先。”林凡用手敲击着座位间的空档说道。 木头听着林凡的声音猛地将头转了过去,还在拽着安全带的手失力一松弹回到车门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祁依斐趁着木头还在懵圈状态,憋着坏的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76 从后座伸出一只手拍在对方肩膀上道:“你看看外面。” “......”木头僵直着脖子“咔咔”的扭动着,车窗外哪还有校园景象只是一片白色的雾气,嘴巴张开合上好几次,才缓缓问道,“老大,看不见路怎么开车?” “噗嗤”坐在副驾驶最直观面对此刻木头鬼畜表情的林凡彻底忍不住了,双手捂住肚子笑倒在副驾驶上。 “不用开,下车就是市局。”阎己说完,从密云簪中取出一枚银针直直的插、入林凡的后勃颈处道,“小心些。” 祁依斐:“怎么了?” 阎己转过头微微皱着眉头说道:“现在是他七日往生的时间,作为人时的六感还在,我的灵气运行中他可以被你们看到,但是实体会有伤痛感。” 祁依斐愣了愣,将眼神转向副驾驶的位置,穿着白大褂的林凡如同生前一般和自己玩笑着,怎么会是一个往生之魂呢? “老祁啊,做了这么多年警察你还看不开生死啊?看来是觉悟不够高啊!”林凡转过身爬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对着祁依斐揶揄道。 “......是没您老觉悟高。”祁依斐挎着眼角翻了个有气无力的白眼。 林凡浅笑一声便垂下眼眸道:“我媳妇那边你们通知了么?我闺女以后就靠你们多帮衬帮衬,以后结婚你们也要多帮忙看看,若是有人欺负他们娘俩别客气照死你揍!” 祁依斐没有出声,倒是一旁的阎己轻轻的点了点头。 “还有,我想自己给自己做个尸检!”林凡眼中闪着些光亮的看着后座的两位,“做我这一生最后一次尸检,我是个法医,这是我的毕生职业。” “你有病吧?”祁依斐眼角微红,从嗓子中低吼出的声音在车内显得分外刺耳。 “你是警察,我是法医,只是这样而已。” 祁依斐抬手用力的搓了自己脸几下后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车门关上的声音震耳欲聋终于将木头从千思万绪中唤醒,呆愣愣的对着林凡道:“林法,市局到了么?” “到了。” “哦。”木头后知后觉的红了眼眶,张口蹦出“林法,我们回来了。” 林凡通过驾驶室的窗户看向外面,车窗外的白雾随着跟着祁依斐离去的阎己渐渐消散,窗外是自己熟悉的地点——江城市市局大楼。白墙黑瓦的大楼庄严的矗立在眼前,正门口中正悬挂的厚重徽章锃亮,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令人心向往之的光芒。林凡突然回忆起自己第一次穿着笔挺的制服站在这里时的模样,那日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乌云不在。 林凡像往日一样打开车门走下车,行路间来往的同事都看不见他,只有不远处靠在门口柱子边的祁依斐红着眼噙着笑注视着自己。林凡拍了拍木头的肩膀大步迈了过去,冬日寒冷,大寒将至,但万物终复苏。 祁依斐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办公室内,冷着张脸简单和同事询问几句在审讯室中的孟唯的情况就随手关紧了办公室的门。木头和阎己分别坐在沙发一角,随着祁依斐的关门声落,私人办公室外升起来层层白雾,不消一会儿便将里外隔绝开来。翘着脚悠闲自在的仰躺在祁依斐办公椅上的林凡歪歪头道:“你们将孟唯那个小孩子抓起来了?” 原以为孟唯是疑凶的祁依斐有些迷惑,皱着眉边走向沙发正中的位置,边说道:“事情经过你都还记得么?你为什么回去a大?” 林凡表情一僵眼中闪过一丝苦楚,双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着祁依斐点点头装作不为意道:“那么疼,死人都给疼活了,怎么不记得!” 祁依斐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林凡,宽大的白大褂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将眼前这位的躯干遮蔽严实,有那么一瞬间祁依斐甚至想起儿时看的鬼故事这件外套中其实什么也没有,眼前的“人”也仅有一张自己熟识的脸。 “喂,有烟么?”林凡持着桌子上的笔“嘟嘟”的砸了几下问道。 “右边抽屉里!” 祁依斐的话音刚落,林凡就毫不客气的从抽屉中掏出一盒尚未开封的烟盒。三下五除二的将烟拆开从中抽了一根放在鼻子前想要嗅一嗅,却像是想起什么蓦然将眼转向阎己。 “没有呼吸,不能的。” “那老祁你来根,我感受感受也成啊!”林凡听后将烟抛向祁依斐,不舍道。 屋内的三双眼睛都汇聚到祁依斐叼在嘴里的烟上,随着一丝白雾从烟头缓缓升起,祁依斐双唇微启细腻的软白色烟雾从口中飘了出来,渐渐上升在空中转几个圈后消失不见,房间内各处都染上了一丝尼古丁的味道。 林凡如有所思的看着一股股升空后消失不见的白雾,慢悠悠的开了口:“我周日晚上下班回家,但是车子坏了,随手打了辆出租车。刚上车不久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睡了过去,司机的长相没大看清,是个头发枯黄的男人模样。” 木头听着皱了皱眉头提出疑问:“法医部是周一上午接到林法的病假通知,而今天给嫂子打电话的时候,嫂子也说了周一凌晨时分林法回到家,早上8点左右说是局里有新案件需要留在局中几天。” “我昏睡过去后就没有清醒过,不可能打电话请假更不可能回家。”林凡想着妻儿有些紧张道。 “先别急,既然有人伪装成你的样子去你家住了一夜,却什么也没法生的走了,说明目标不在家中,可能只是去寻找些什么或者确定些什么东西。”祁依斐说完将烟头粘进桌上的烟灰缸中,带着深意的看了眼端坐在自己身边的阎己。 “有‘人’会和我如此相像么?连我的妻子都能迷惑过去?”林凡别有所指。 “先说说事情发生过程。”祁依斐说着眼神一道凌冽,“我还是怀疑孟唯。” “我没看清,但是如果是出租车司机那么那人是和孟唯一点不像的。”林凡道,“我一直昏睡着,但是还有些感知,行凶时......行凶时他将我赤果平放在一张冰冷的铁台上,大概类似于我的......解剖台吧。” 屋内此时没有了其他声音,只听到林凡空灵缥缈的声音在平淡叙述着。 “凶手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我没有彻底晕死过去,我感受到一双骨节分明的冰冷大手从我身上一处处的......轻抚吧。”林凡想将自己剥离于当事者的角色,但一切触感是那么正式死后也不禁冷汗泠泠,努力适应着,努力寻找着确切的措辞,“最后是我的双手,他的手掌很大手指粗鄙修长,指甲锋利像是利刀......我怀疑温暮霭最后的刀口划伤凶器就是凶手的指甲......” “你认为可以并案?”祁依斐心中也赞同并案处理,但是还是问出原由。 “是的,我们之前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77 猜测凶手可能是具有心理问题的变态,而那个人也却是是个变态!”林凡将身子贴在祁依斐的办公桌上,双手在桌下捂住自己的腹部继续道,“我感受着他一切行凶的过程,我没有死,我的耳边传来我肉体被切割开来的声音,那是和解剖尸体不一样的声音,我感受到冰冷的手术刀从我的腹部划开,他一个一个的取走了我的所有内脏,最后又重新为我缝合上伤口......但是他显然对解剖并不熟练,刀口碰触我的时候,我便知道他可能是第一次实施解剖!而他缝合伤口的手法更是普通缝制并不是医学缝制,他只是在缝制一件稍作满意的衣服......” 林凡缓缓闭上眼睛,捂住腹部的双手变得大力,紧紧的绞在自己的腰上,“还有......还有我听到了相机拍照的声音,从开始到死亡,一张一张的将我垂死的模样记录下来......” 办公室内悄然无声,明明是门窗紧闭,却似寒风呼啸。 ☆、大寒(二) 屋里屋外都雾气迷蒙,祁依斐抽完盒内最后一根烟后,林凡最先受不了这哀伤的氛围开口对着阎己询问道:“七日往生,今日周三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有四天是么?” “从你断气那一刻起八十四个时辰你以魂态回归,你可以去见你相见的人或做你想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 “时间不多了......”林凡低头算了算,抬起头正色道,“老祁,我的尸体到了吧?想个办法让我自己去检验,我时间不多了,我想留点时间陪陪媳妇和楠楠.....” “你.....” “你别打断我,我想见得人就是我自己,我想做的事情就是寻找真相。”林凡站起身抖了抖自己宽大的白大褂,“你不要陪我去了,我和你媳妇去就好了,你是警察,找寻真相是你的责任!” 最终在林凡的一再坚持下,祁依斐交代数遍才放林凡带着阎己走向法医大楼,自己则寒着一张脸交代着木头前去搜查孟唯住所和活动轨迹后,敲响了孟唯的审讯室。 “祁队这么早就回来了?见到林哥了没有?” 祁依斐站在门口瞪着双眼目光凌深的打量着孟唯,此人正经乖巧的坐在铁质的审讯椅上,如同等待老师上课的三好学生,眼神却带着戏谑玩笑,话音刚落嘴角也恰到好处的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弧度。 “你是人吧?”祁依斐盯住孟唯的双眼沉声问道。 孟唯故作诧异的扬了扬眉道:“祁队这是在骂我么?虽然我只是一个实习生但是还是有最起码的——人权的。” 祁依斐将门关上,带着木头坐到了孟唯的对面,翻开带过来的档案夹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我们现在怀疑你和两起恶意谋杀有关,你本周日下午五点三十分下班后在哪里?见过什么人?” “祁队有什么理由将我和两起凶杀案做关联处理?又有什么理由将两起凶杀案合并处理?” 祁依斐森冷的看着眼前表演的人,拿着钢笔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子,长久的“嘟嘟”声过后,轻启双唇开口道:“照片都藏好了么?” “......”孟唯呼吸一窒,根正苗红的面具裂开了一道缝,隐约看清内侧面容的阴暗和丑陋。 “你应该会选择一个有独特意义的地方珍惜收藏吧!”祁依斐鄙夷的看了眼对面的人,遂又问道,“资料上说,你幼时丧父,随母亲改嫁至继父家中,同母异父的弟弟在六岁时死于溺水,其后继父诊断出x功能障碍,你就平步青云的过上了太子爷的生活。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很努力的,对吧?” “你调查我?”孟唯微低着头,双眼微微向上翻起有些愤恨的盯住祁依斐。 “也不算是吧,之前你被安排过来,我看你不顺眼随手让小三在档案里查了查。本来这些事情在你家乡应该也算是街知巷闻了吧,我只是关心我的下属。” “......”听完祁依斐的话,孟唯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重新戴上破裂的面具道,“祁队,只是我的家事,和两起案件也没什么关系吧?祁队想破案也要看本事的。” “的确,但是第一起案件死者温暮霭养父母的女儿也是死于溺水,恰好也是由于亲子死亡被养父母当做亲生女儿养大的,你有没有什么感想?” “祁队是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巧合发生么?” 祁依斐点点头道:“允许,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人还存在于共生关系。” “祁依斐,我和暮霭是在大学联谊会上认识的,之前从未见过,也没有多少联系,我是追求过她,但是她没同意。猜测也要有真凭实据的!” 祁依斐皱了皱眉头,移开话题问道:“你还没说周日晚上下班后去了什么地方。” “在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孟唯看着祁依斐的模样,断定对方的一切只是靠猜想,猜想这玩意儿有时候最接近真相,但是却虚无渺茫,讥笑的坐正在椅子上悠哉道,“看电视,纪录片。” 祁依斐不接对方的招数,边记录边问:“有人证明么?” “人没有,但是长夜漫漫,有狗为伴。祁队,我的大黄可以为我作证么?”孟唯双眼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指轻缓优雅的抚摸着椅把手。 祁依斐想着林凡说的非人现象,继续诈供道:“狗不行,狗妖可以。你的狗修炼成妖了么?” “......”孟唯双眼一凌,面色苍白将糊在脸上的一层层面具冻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缝,缓缓剥落下来。 祁依斐饶有兴趣的勾了勾嘴角,将档案夹合上留给孟唯别有深意的笑后转身离开了审讯室。铁质审讯椅上的人,握紧双拳直勾勾的盯住祁依斐做过的长椅,怨憎和凶恶使得一张青春帅气的脸变得丑陋不堪。空荡的审讯室中,静悄悄的,孟唯低着头的样子暴露出了藏于耳后的黄色印记,一根根枯黄毛躁的毛发渐渐生长,随着主人的呼吸微微颤动着。 而法医大楼解刨室这边,阎己迷晕了正在为解剖林凡尸身做准备的沈法后用白雾隔绝了外界。阎己环视了解刨室一圈,最后将眼神停留在横躺在解剖台上的林凡尸身身上,白色的裹尸布已经被撤离,赤果的尸身脏乱不堪,垃圾桶中的各色废料沾满全身,腹部粗糙缝制的长长伤口向一条可怕的蜈蚣静伏在那里发出难闻的气味。 “林凡,要不然我来吧?”阎己看着身穿干净洁白大褂的林凡,不忍心的说道。 林凡驾轻就熟的从白色柜子中拿出消过毒的器皿,笑着向阎己走过来,余光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自己的尸身笑道:“那可不成,我好不容易说服老祁,我啊,毕生的理想都是做一名法医,可怕的死亡都已经经历过了,只是尸检,我一生做过很多场尸检的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78 。” “你很厉害,祁依斐很敬重你的。” “那是,就是每次说言检查检查你,他就和我炸毛!”林凡将器皿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细心的用酒精擦拭掉自己身体上的赃物,又将用过的酒精棉塞进一个个独立的真空袋中,“老祁看上去不着五六,但是心有沟壑的,以后我家楠楠就要拜托你们了。” “她当初将我儿顾途带回家,好生照顾,我会的。”阎己脑海中想起顾途说过的美丽少女认真的对着林凡点点头。 “你帮我记录吧!”林凡双手不停,用下巴点了点窗台上放置的纸笔,等阎己拿起后,便没再抬头,兀自做着自己手下的事情。等到尸体清理干净,林凡从铁盘中取出剪刀和镊子细细的将缝制在尸体腹部的黑色线头剪掉,腹腔内没有任何脏器,活体摘取时没有做好止血措施,再次被打开的腹部弥漫出一股腥臭难闻的气温,黑紫色的血水从开了口的腹腔中留了出来,顺着腰身流落至钢制手术台上。 “死者腹中所以器官全部被割除,无法检查肠温肝温确定准确死亡时间,由于我是当事人,初步估算死亡时间是周日晚上十点至周一早上三点前,我以魂状态醒来时间约是凌晨六点在a大垃圾房中。”林凡用镊子夹住腹部割裂断开的血管,将头探了过去,仔细辨认一番后道,“凶手行凶时使用的是法医常有解刨刀,估计是三号,手法不成熟,切地点像是随意选择,死亡原因是......大面积内部出血导致的窒息性死亡。” “不是器官摘除的死亡机制?”阎己对林凡说的死亡方式有些错愕,死亡机制本指内部器官逐步衰落或者摘除而导致的身体运行受损死亡,人没有心脏不会马上死亡只是供氧量不做六分钟内会大出血窒息死亡,也就是说凶手在摘取死者内脏的时候用了什么办法让死者从头到尾保持人的基本生命机制直至最后摘除心脏造成缺氧大出血窒息性死亡。 “嗯,我记得最后摘除的是我的心脏。”林凡用医用铲子将自己腹腔内的血水挖出放进一旁的玻璃罐子,原本准备解开橡胶手套擦拭双手,却发现魂之身沾不了这些,看着自己的双手片刻瞳孔陡然睁大,连忙持起自己尸身的双手仔细检查。作为一名法医,林凡最爱护的就是自己的双手,虽然大部分尸检都是带着橡胶手套,但是有些细节仍旧需要靠双手给予的触感来判断。林凡的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不长不短于浅色的加床平齐,林凡回忆起死亡当天双手被凶手抚摸着的触感,翻开掌心,内侧有一抹黄色动物脚掌印记,“小阎,你来看看,这是狗爪么?” “发现了什么?”祁依斐从白雾中走入,率先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林凡皱了皱眉头不好气的问道。 “孟唯那小子应该和一只妖怪有干系。”祁依斐撇头看了眼阎己,“狗妖,应该是黄色毛发。” “你过来看看这个!”林凡将尸体手掌撑开,示意祁依斐过来。两人相视看了一眼,确信了观点。 “十八,顾途近日带回家一只黄色狗妖,名叫——阿丰。” ☆、大寒(三) “十八,顾途近日带回家一只黄色狗妖,名叫——阿丰。”阎己双眉微蹙有些忐忑的看着祁依斐道。 “是我们那天回家时你见到那个?” “嗯。”阎己点点头,移开了和祁依斐对视的双眼,看向林凡,话语间充满坦荡的歉疚之意,“那个孟唯是我几百年前认识的故人之后,初次见他便想起来了,但是......” “是你的第多少名?十七还是十六?”祁依斐瞅着阎己说话的神态联系着孟唯的长相便心中了解一二,这位故人也曾有过于自己一样的经历吧! “......”阎己看着祁依斐这是要来个往事大对决识相的想要将维护孟唯的话咽下去,偏过身子对着地上沉睡的沈法实施简单的催眠,“你已经做完了尸检,是祁依斐帮你记录,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地上的人闭着眼睛缓缓的站起身直步走出白雾,林凡眼波在阎己和祁依斐身上流转了几圈,轻咳一声打破了屋内的尴尬。 祁依斐倒是上道的很,压了压自己由于莫名出现的绿光而变得暴躁的小脾气道:“无论孟唯的祖宗十八代是什么人,是谁的谁谁谁,现在他是这起案件的嫌疑人,还有那个黄狗,你让顾途将他也带过来。” 许是祁依斐的语气十分冲,阎己也凉着张小脸看着祁依斐抿了抿嘴唇随口说了声便转身离开,白雾渐渐散去,原本还呈现出立体的林凡变的越发透明,身体已经无法在触摸任何东西。祁依斐恍然中再次想起,这人已经死了...... 祁依斐的火气瞬间被现实的冰冷空气熄灭,低着头将白布重新盖在解剖台上的尸体身上,林凡苍白苦痛的面孔藏于白布之下,却留在了祁依斐的心中,若干年后想起也不禁悲痛不止。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林凡的声音虚无渺茫,仿佛是微风路过忘川之畔不经意带过来的。 “第一起案件死者温暮霭a大研究生,割腕大出血死于家中,我看了你的......检查报告,也是......死于大出血。凶手不像之前的‘少女吸血鬼案’中是对鲜血有需求,而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审美欲望,初步判断死者有反社会心理障碍,俗称——变、态。” “我死亡前感受到行凶者对我手部显然十分迷恋,而且对方手指异于常人,指甲修长锋利如刀,会不会有可能不是人,而是那只狗妖?”林凡站在理智的角度分析道。 “不会是妖。”祁依斐瞟头看了眼门口,也不知是担心来往的人看着自己自言自语的样子被误认为是神经病,还是其他什么情绪,放缓语气却笃定道,“顾途既然将那只狗妖带回家,那么他如果伤人阎己一定能够感受到血腥之气,除非行凶的是另一只大黄狗。” 林凡有些好笑眼前这个不到三十的大小伙,出声揶揄道:“刚才不是还火急火燎冲人家支使来支使去,现在有这么信任对方!你们之间那些破事儿闹的整个市局人尽皆知,哎,我说你就没想过人家一个堂堂妖王,脾气上来了,分分钟踹掉你啊!” 祁依斐心中更是堵了,就是因为人家是妖王,有过万年的过往,照单排序自己也只是个小十八,前头的小二才下线如今就来了个不知几号的故人之子,瞅着阎己那样子就知道是要为孟唯争取个好!祁依斐连翻了无数白眼支开话题继续说着案件的事:“阎己估计一会儿就能带顾途他们过来,刚才我去孟唯审讯室试探试探口风。你说温暮霭会不会是和孟唯之间有什么关系,你尸检时说,温暮霭的伤口是两道刀伤,第一刀是自己割的,当时我们推测应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79 该是作为威胁凶手,那么一定是因为有过密切关系才会吵架用自残来威胁,她在赌对方是否在乎她。” “你是说情侣?” 祁依斐百无禁忌的靠在横躺着林凡尸身的解剖台上摇摇头道:“你知道温暮霭是家里的养女,养父母的女儿在六岁的时候溺水而亡,而且孟唯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在六岁以同样的死法死亡,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让这两个人过上了更好的生活。” 林凡被祁依斐的脑洞说的有些懵圈,实在也想不出该以怎样的心情去揣测两个年幼孩童的想法,但莫名觉得对方观点合理的很,只得闭上嘴低头沉思,这人心该有多深...... “老林,不是我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孟唯,而是他以警察的直觉感觉他不正常!” “我还不知道你?你继续。” 祁依斐侧头看了眼林凡的尸体腹部的位置,吸了口气继续道:“还有......第二起案件死者的内脏器官到底在什么地方?周一凌晨回到你家中的‘林凡’究竟是谁?有是为什么要去你家,如果只是制造推迟死亡时间迷惑警察,那么既然有能够变成你的样子骗过嫂子的可能,为什么没有更好的方式?” 祁依斐独自说着,越说脑内越成浆糊,他无法设身处地的站在一个变、态的角度去揣测对方的想法,何况还是一个似妖半人的怪物。林凡更是无法给出答案,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沉寂。祁依斐的外套口袋突然发出一阵振动,祁依斐目光深邃的看着林凡的尸身一只手机械的将手机掏出来凑到眼前,看了半晌,讷讷的开口道:“嫂子来了。” 嫂子来了。 林凡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他想到的第一反应就是“媳妇儿来着做什么?”,任谁也无法接受自己原本是鲜活的人却一夕间变成魂的事实,哀伤从眼中蔓延到脸上。林凡眼角下垂怔怔的看向祁依斐,不知所措的模样分外让人心疼,他张了张嘴从喉咙中呜咽出一句:“兄弟,和我去看看她,帮我安慰她几句,别让她来看我的......我的遗体。” 祁依斐点点头,走出解剖室,外间的天色有些黑了,走廊中亮起了明晃晃的白炽灯,一人一魂脚步沉重,仿佛身上坠着千斤的鼎不快不慢的走向市局大楼三楼刑侦大队办公室,一路上谁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那些分析案件时条理清晰的口才随着手机的振动化为了乌有,此刻没有凶杀案,只剩下浓到化不开的哀伤。 刑侦大队办公室内气氛很是低迷,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卷发妇人双手捂着热腾腾的水杯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坐姿有些拘束却又十分克制。祁依斐刚刚站到门口,屋内的几双眼睛便齐齐向他投射来,端坐的妇人也将头抬起转向门口,未说话先是红了眼眶。 “嫂子......”祁依斐侧开身子向前走了两步哽咽道。 “他们说,我家老林走了。” “嗯......” “哦。”妇人的声音很平静,她将眼光从进门开始就畏畏缩缩站在一边的祁依斐身上移开,重新看向手中的茶水。一颗颗硕大的眼泪滴落进滚烫的热水中,小声的抽泣声渐渐在办公室各个角落响起,和着呼呼的狂风像是演奏着一场悲烈的葬歌。 “小祁,我没有告诉楠楠自己一个人来的,我能去看看我们家老林么?”妇人还是没有抬头,声音闷闷的在杯壁上回荡了一圈空荡荡的传出来。 “......嫂子,我们很快就能破案......” “他们说,我们老林是在垃圾站里发现的,我......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我现在还好,只是有些不相信。” 祁依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将一切情绪都从面上抹掉,吸了吸鼻子道:“法医那边检查死亡时间是周日晚上10点至周一凌晨三点,所以那晚回去的人可能不是......老林。” 祁依斐没等对方反应继续问道:“所以那天晚上回去的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或者特别的地方?” 妇人陡然将双眼睁大,红肿不堪的双眼中透露出满满的惊恐,张着嘴看向林凡和祁依斐所在的位置...... 林楠自上次病好后,林凡夫妇就有意减少工作时间,许是意外来的太突然着实吓坏了这两位中年夫妻。这周是林楠放寒假的第二个星期,原本林凡曾允诺这次的春节要带着林楠去海边度假,这个消息十分振奋人心,于是林楠自放假开始便闷头在房间中写着寒假作业,就等着林凡单位放假一家人可以潇洒过个年了。可是自上周周末,市局出现新的案件开始林凡又开始没日没夜的加班,林楠好几日未见父亲人影,今日妈妈也外出将自己一个人独自留在家中,眼瞅着年关将近,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写了一天作业的林楠也打算放弃。在家中转悠了几圈,突发奇想走向了林楠的办公书房,这间书房平时林楠很少能进来,这里不止有可怖的人体照片,还有时会出现警局内部的资料,所以林凡总是严令禁止林楠的破坏性到来! 这几日林凡不在家,书房却不见上锁,林楠一个人悄咪咪的遛进房内。书房内部陈设简单,两面书架一边白板墙,中间放置着一张暗红色书桌。光线有些晦暗,林楠伸手摸到墙壁上的灯盏开关机,“哒”,刺眼的白光从天花灯投射、下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刚刚入夜却已的暗黑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被轮空了......我不哭,我站起来emmmm。。。。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类 ☆、共生(一) 天上的乌云依旧遮着残破的弯月,零星点点的月光抵不过人工的晦涩路灯,祁依斐等人一路将车开成“嫦娥号”无视着路上此起彼伏的不满喇叭声开到林凡家门口。不知是车速过快而导致的还是情绪波动较大,林凡的妻子模样有些凌乱,车辆刚刚停稳就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将车门打开冲了出去。祁依斐赶忙解开安全带跟了上去,看着林凡妻子不由自主抖动的双手怼了好几次也没能将钥匙插/入钥匙孔中,一把接过钥匙将房门拧开。屋内很暖,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祁依斐率先抬步走了进去,抽了抽鼻子隐约闻到一丝消毒水的味道,不似林凡平日里身上带着的气味,有些奇异的腥臊味夹杂不清。 “楠楠.....林楠.....”林凡妻子绕开祁依斐直奔向过道尽头最里侧的房间,祁依斐回头对着跟在身后的同事示意一下紧跟上前。那是林凡的书房,明亮的白炽灯下的地板上横躺着一名穿着粉色睡衣的少女,少女蜷缩在一起,身子不停抽搐着。祁依斐看着林凡妻子将人从地上拖进怀中不断地安慰着,猛然抬头便看见暗红色书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80 架上排列有序的排放着一排紧抱着各种内脏的玻璃瓶。暗红的内脏一个一个完整的放置在浅黄色的水中,祁依斐的瞳孔陡然收缩,侧头看向身后,林凡正双臂环抱在腹部,面容扭曲的看向书房内——那是他的内脏。 祁依斐顶着凶手深深的恶意将林楠送去医院,副驾驶的位置上,魂态的林凡依旧面色苦痛的蜷缩着,碍于后座的母女,祁依斐并未伸张。 “祁叔叔.....”林楠窝在母亲怀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楠楠......”祁依斐几乎是近乎机械的叫出林楠的名字,却实在不知道该和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如何开口诉说眼下发生的这一切。 “叔叔,我老爸.....” “林楠,你爸爸走了。”林凡妻子紧紧地抱住女儿,打断了对方的问话,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前排空荡荡的副驾驶。 林楠将脸贴在母亲肚子上先是小声的抽泣后来声音越来越大,随着飞驰的汽车荡在江城市的街道上。 阎己并不知道祁依斐这边发生的事情,会到家就看到一白一黄两只崽子四脚朝天的做着高难度的动作,地毯的那边还摆放着不少空荡荡的零食袋。大黄狗看到阎己进门不似顾途的毫不在意,立刻一跃而起夹着尾巴站立在地毯上,显然还是有些拘谨。 阎己皱了皱眉头清冷的问出声道:“你说你要找你的主人?是孟唯还是姜一唯?” 大黄狗的尾尖在听到后者的名字后,微微翘动,支着后腿向后虚退了步抬头看向阎己,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怀念。 “孟唯是不是杀人了?你是不是和他共生?” 听到这里顾途也迅速站起身,垂着尾巴冷冽的看向大黄狗。 “你身上没有血腥之气,妖气虽然杂乱,但是纯粹,我才让顾途留下你的。” 大黄狗像是承受不住投向自己的两道审视的目光,垂下头思索了良久才道:“阁主,我只是想找到我的主人,我知道他不是,但是他是三百多年来最像的一个了。” 阎己将手中的密云簪扔向顾途,瞬间化为人形的顾途将簪子接在手中看了眼一旁的大黄狗起身擦洗簪子。 “你是姜一唯的狗?他已经死了三百多年了。” “人类不是可以投胎转世么?我想我也可以寻找到他的转生。” “没有,人死如灯灭。”阎己想着祁依斐也没空对方再说下去,在屋内环视一圈后对着顾途的位置问道,“你怎么认识孟唯的?” “他很小的时候在垃圾站捡东西吃遇到的,他那时最像我的主人。”犬类多半以气味辨清物种,大黄狗说道这里用力的吸了吸气,怀念的迷着双眼。 “现在呢?” “现在模样倒是越来越像了,但是却让我越来越陌生。” “他是姜一唯的后人。”阎己说完,顾途已经拿着簪子过来了,阎己接过簪子随手挽起头发转身道,“他杀人了,现在我们得去市局。” 顾途听完话后没有动,摸了摸大黄狗枯黄的毛发出口道:“是因为有人杀人了才要去市局,还是因为市局的某个人才要去市局?” “林凡死了,就是你那个漂亮过我十几条街的人类少女的父亲。”阎己说完率先出了门,顾途看着大黄狗阿丰也抬步跟了上去。 市局三楼刑侦大队办公室内此刻只剩有小三一人对着三台电脑不断地搜索着什么,阎己等人进门并未引起他的注意,倒是那一抹黄色的毛发让人从屏幕上移开了双眼,直愣愣的看了半晌才出声问道:“大嫂,这只狗是你养的” “不是,祁依斐呢?” “老大去林法家了,今天林嫂子过来了.....”小三眼神闪烁了几下又将话题重新问道大黄狗身上,“这只狗和孟唯养的一模一样,你看这是照片。” 阎己瞥了眼大黄狗看向小三转过来的电脑屏幕,照片上的孟唯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穿着笔挺的小西服,神色自豪的揽着蹲坐在地上的阿丰对着镜头咧着嘴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 说话间三楼的走廊传来了一连串的沉重脚步声,木头的声音低沉:“你们一会儿去小三那边更近,我去审讯室看看嫌疑人,等老大回来了你在去法医那边拿内脏器官的检查报告。” 祁依斐还没回来?!阎己从木头简单的话语中提炼出了这一点,侧着头看向门口处,等大部队人马聚齐开口问道:“林凡的内脏找到了?” “嗯,在林法家的书房。”木头被屋内的大黄狗吸引去了目光,但还是补充说道,“老大送林楠去医院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林楠怎么了?”顾途翘着脚坐在不知是谁的办公椅上,听着林楠的消息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最先发现......内脏的,惊吓过度。”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木头将阎己等带到祁依斐的办公室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语句简介但是条理清晰,话闭后才指着地上的大黄狗问道,“这是” 大黄狗很有眼色的看了眼阎己,确认可以开口后说道:“我是阿丰,是一只狗妖,我......我认识孟唯。” 霎时间,木头从沙发上弹起身抡起拳头向阿丰砸去,狗类本身就灵敏轻巧的侧身便躲开了飞来的拳头。木头也不甘落后再次续满力气向阿丰打了过去,阿丰好似明白了对方突如其来的怒意,没有在避让直直的站在那里,但是这次的拳头却被顾途伸手拦了下来。 “我的妖是对是错,我自己管理。” 办公室内的气氛有些紧张,木头和顾途无声的对视着,阎己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一角晃神想着什么。祁依斐在外间便听到办公室内的动静,推开门冷斥道:“要打出去打,我这里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 祁依斐走上前将顾途和木头分开,穿过两位坐到阎己身边,点上根烟对着大黄狗说道:“阿丰是吧?你和孟唯是什么关系?和这两起凶杀案又有什么关系?” 阿丰举棋不定的看了眼顾途又看了眼阎己垂下头说道:“我是在他八岁的时候找到他的,那时候他的日子并不好过,不能养我便将我放在小区的花圃中。后来继父的儿子溺水,阿唯下水救人,等我将他们拉上来的时候,继父的儿子就已经死了。再后来阿唯成了家中的独子,日子便就好了起来,我们那个时候总是在一起。后来......” “后来如何?” “后来阿唯说学校里的人总是欺负他,他很痛苦,请求我求求他。我就.....和他共生。” 祁依斐看着阎己重复了一遍:“共生?” “妖可以拥有两个本体,人和原型。共生就是将本体分开,而且共生之后,人只要不使用妖的本体特征那么就不会有任何的妖气,因为人本身和共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81 生后的形体是区分开来的。” 祁依斐看着原型状态的阿丰,冷笑一声继续问道:“知道温暮霭么?” “我见过她,但是是偷着见的。” “为什么?” “阿唯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就不再和我说话了,他说希望我是一条生死有限的真正的狗。”阿丰的话语有些苍凉,却不悲伤,也许他也知道自己想要找寻的人从来就不是孟唯。 “老大,你快点出来看看!”小三的喊声终断了祁依斐的询问。 祁依斐闻声赶过去,一手搭在小三的座椅背上问道:“发现什么?” “温暮霭在被温家夫妇收养后的第三年来过江城市旅行,而孟唯恰巧也在同一时间来江城市祭拜先祖。” “同一时间?能确定两人出现过在同一地点么?” “暂时没找到能够确切下来的信息,这个还是两人在当年的网络空间中上传的图片和信息。” “网络空间?”祁依斐盯着电脑上的屏幕看了一会,拍了拍小三的椅背道,“快,把两人从江城市开始的所有图片和信息调出来!” 果然,共生的不仅只是人和妖! 作者有话要说:  我基友看了我写在本子上的故事大纲,然后掐着我的脖子踹我,我觉得她是嫉妒我的美貌和才华!绝对不是因为我在下一卷的文中用了她的名字!........我是个取名废,男主的名字主要靠度娘“最适合男生的名字2018”来的。说道这里,顺便说一下,男主祁依斐。 ☆、共生(二) 祁依斐对着小三的三台电脑仔仔细细的一页页的翻看着,三台电脑上一次是孟唯的页面、温暮霭的页面以及温暮霭的所有竞争对手名单。祁依斐单手撑在小三的椅背上,不断更换着看着,突然眼中精光闪过,将身子直了起来,对着小三道:“将这些全部打印出来,然后送到审讯室!” 小三本就是四肢不发达,头脑倒是很简单的技术型宅男本男一脸懵圈的点着头,他对着面前的三台电脑来回摆着头实在找不出其中奥秘,回头看了眼祁依斐潇洒的背影却和阎己对视上了,结结巴巴开口道:“大嫂,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 虽然祁依斐心中断定凶手就是孟唯,但是好在自己也不是什么铁血强盗头目,此刻进门孟唯正吃着一盒荤素搭配的外卖盒饭,看见祁依斐进门嘴里还包着一小块排骨微低着头对着祁依斐抿着嘴唇露出了个含蓄乖巧的笑来,像是个上课被老师抓包吃零食的小学生。祁依斐被自己的联想吓的哆嗦了一下,这哪国的小学生能演技堪比影帝梁?心狠堪比伏地魔?祁依斐心中自我反省着跨坐到孟唯对面的长椅上,一边翻开记录本一边开口随意说道:“你先吃,你吃饱了才能更好的发挥你精湛的演技,摄像机都给你架好了。” 孟唯顺着祁依斐手指的方向看着正对面墙壁上闪烁的监视器红点轻笑了声,将面前的外卖盒饭推到桌角,十分优雅的从放置外卖餐盒中的塑料袋中取出餐巾纸擦擦嘴,只是藏于桌下的手攥的青筋鼓起努力遏制着某种情绪。 “不吃啦?”祁依斐抬头看完孟唯一连套动作,开口似抱怨道,“你这嫌疑人还是当的挺潇洒的,我们外面这一大圈子人连中饭影子都没吃着,你这都解决了一日三餐了。” 祁依斐:“要不看在也做过几天同事的份上,收起你出神入化的演技咱们简单点来?” 孟唯将视线投射到桌子边缘的盒饭上,慢悠悠开口道:“祁队,排骨味道好,只是火候没掌握好,没怎么熟,不过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是啊,没熟的排骨而已,人血馒头都吃得下去何况这点小玩意?” 孟唯双唇微微嘟起像是不满但更像是自谦。 “既然不吃了,也聊聊吧!”祁依斐用手中的钢笔敲了敲桌子,“你和温暮霭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孟唯遂笑了声道:“祁队怕不是老年多忘,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了,是大一学生联谊啊!” “哦,你八岁那年夏天回江城市祭拜先祖,同年同时间温暮霭也因为旅游来到江城市你们没见过?” 孟唯像是听着了个笑话,揶揄道:“祁队,你是不是找不到什么证据认为一切的巧合都能配上你自我想象的故事?” “既然是故事那么我就简单来说一说吧,你可以随时补充。”祁依斐放下手中记录的笔,抬手杵着下巴若有若无的瞟着孟唯兀自说道,“温暮霭六岁时由于养父母亲生女儿溺水身亡得到收养和良好的照顾。九岁那年更是被父母带到江城市旅游,可能是在路边可能是在墓地她遇到了丧父却被继父嫌弃对待的你,你的故事收到了这个刚刚得到幸福的女孩的同情和感同身受,她将自己的故事告诉你,你为此受到了灵感,你如法炮制让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溺水身亡。而你却站在了施救者的角色得到了家人的眷顾,你获得安稳的人生,你和感激这个给予你灵感的小女孩,于是你们不断的相互联系着,她为你出谋划策,你为她扫清障碍。” 孟唯听着渐渐收起自己脸上的笑容,看着祁依斐道:“祁依斐,那只是你想象的故事,我小时候没有遇到过暮霭,更没有杀死我的弟弟。” 孟唯没等祁依斐的回应,伸出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来回画着,那是无限循环的符号“∞”。 祁依斐嘲弄的看了眼对面的人继续说道:“你网络空间中的留言心情怎么不删掉?那是你的杰作和心得?你不舍得这种荣誉的消失?” 话落,阎己像是掐准了时间推门进来,将手中的一叠a4纸放到祁依斐面前,看着孟唯轻声探了口气。 祁依斐无视了孟唯像是要吃人的双眼,翻动着a4纸出声念着纸上的内容。 孟:“山重水复疑无路。” 温:“那人便在灯火阑珊处。” “这是你八岁温暮霭九岁,‘灯火阑珊’那么应该是在墓地遇到的了?夜晚的墓地。” 温:“过几天要参加校队的选拔,有些紧张希望有天神的眷顾。” 孟:“后者事,今日必。” “这是温暮霭第一次和别人对垒,参加学校组织的比赛,你发心情这天小姑娘被野狗所伤。” 温:“舞台上的人们啊,让人多番羡慕。” 孟:“不羡长江天际流。” “你发这条时,温暮霭初中毕业会上原本应该出席的毕业生受到校外人士勒索绑架,出席的人换成了温暮霭,也应为这个她被当地最好的高中破格录取。我看过当天视频,她的表现不像是临时上场倒像是早有准备......”祁依斐别有深意的看着孟唯。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82 “我和暮霭的老家南北之隔,而且当时我才只有十几岁而已。” “嗯,有妖即可。”祁依斐说完对上孟唯的视线,平静的叙述着,“黄色的大狗,阿丰!你利用你先祖的名义让他效忠于你,为你和温暮霭扫除障碍,你们相约江城市,这是你先祖的城市,也是你和温暮霭初次相见的城市,它对你们别有意义。” 祁依斐将a4纸翻到最后一夜,上面写着: 温:“人生如只如初见” 孟:“如影随形的不只是爱,还有梦魇。做不了爱人那么还可以做梦魇。” “这是温暮霭死亡前一天你们的对话,之前几年那么几乎已经不再用网络联系了。你做了她的骑士,可是她却要摆脱你?为什么呢?因为她遇到了她的王子?” 孟唯低着头,双手藏于桌下不断用力攥紧,像是掌握不住某种情绪猛地双手张开,修长的指甲从甲床中飞快的生长出来,在祁依斐看不见的耳后印记上一根根枯黄的狗毛不断滋生。祁依斐还在念叨着纸上的话,屋内的空气骤降,对面的人突然发作,异于常人的手带着锋利的指甲即将划到祁依斐的咽喉。祁依斐像是没发现这突出起来的变故一般,自顾自的说着,孟唯双眼充血愤怒的盯着祁依斐大吼道:“你知道什么?你给我闭嘴!” 就在孟唯的手快要触碰到祁依斐之际,阎己身子向祁依斐侧了侧飞快的拔出头上的簪子插入空悬的手中,将试图行凶的利刃固定到厚实的桌子上,随着孟唯痛苦的尖叫耳后的印记再次恢复平常。 祁依斐活像个大尾巴狼擒着抹自鸣的笑看着半爬在桌子上的孟唯道:“你还真以为我一个凡夫俗子连把枪都没带就屁颠屁颠跑过来激怒你这个半人半妖的神经病?我有老婆的!” 孟唯额头青筋暴起,双眼赤红,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根正苗红谦谦君子模样,被密云簪戳穿固定在桌子上的手渐渐从伤口中笼出一股黄色雾气,聚拢到半空后牟足了劲从铁门的缝隙中向外界飘去...... 阎己的头发散落的身子两侧,微微肉肉的白皙小脸被遮住了小半,随着对方偏头看向祁依斐的动作可以看到明眸的双眼睫毛根根分明。孟唯抬起由于疼痛而大汗淋漓的头看向阎己,眼中蓦然出现一抹惊喜之色,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委委屈屈的冲着阎己哀求般的说道:“祖奶奶,我是姜一唯的后人!祖奶奶,我就是被那只狗妖迷惑了心智,您看在我先祖的份上放过我吧!” 孟唯曾在家中的族谱中看过阎己的画像,那时姜一唯为阎己所画的。画像中的人,一袭长发随风而动侧着头不知看向何处...... 祁依斐的好心情被孟唯一声声的“祖奶奶”给扫了个干净,横着眉咂咂嘴呛声道:“谁是你祖奶奶?我还没你这么个后生!” 阎己拽了拽祁依斐的衣角,对着孟唯却像是和祁依斐解释道:“你先祖我是认识的,但是我和你们并没有关系,你先祖和你长的很像,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拥有无垢之念的人,而你不是。” “不是的,祖奶奶我先祖还留有您的画像,你一定要救救我!” 祁依斐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到孟唯脑门上,说道:“救你?你杀死林凡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救救他?你将林凡的尸体塞进垃圾站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现在?你把林凡的内脏器官放置在他家中书房被林楠发现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无垢的先祖?” 孟唯像是被祁依斐这番话说醒一般,将脸掩于固定在桌子上的手肘中,双肩开始颤动,像是抽泣......祁依斐和阎己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孟唯的笑声打断了。一阵刺儿尖利的笑声过后,孟唯抬起自豪的脸对着祁依斐道:“我的计划是不是很完美?林哥的手可真漂亮,挥动在暮霭尸体上的模样真让人心动。可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属于别的人的?怎么能是愚蠢人的丈夫和父亲,想到这里我就恶心想吐!!!我只是为他完成他的仪式,林哥说要将一生都献给法医事业,我只是想要帮助他,我都想好了,等这些事情完结,我就去报考法医专业,我的第一个解剖对象就是林哥,这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啊!” “......”这货神经病是抢救不了了! “我厌恶那些拥有过林哥的人,我考虑了很久,原本要将林哥最完美的双手给她们送过去的。可是她们根本不配看到我林哥的双手!!!”孟唯说着面目诡异一笑,“还有内脏,不知道她们看到林哥鲜红的内脏时是什么感受,是不是像我一样热爱!哈哈哈......”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把林凡的尸体丢进垃圾站?” 孟唯眼中对祁依斐出现一丝鄙夷:“你知道什么?莲出淤泥而不染,最纯洁的身体本来就是要在最污浊的地方发现!就想人一样,最可怖的墓地里遇到让我最温情的救赎!!!” 祁依斐对孟唯的脑回路震惊到目瞪口呆,如果这些话不是被当事人自己说出来,他这种常态人的脑子是绝对想不出这种匪夷所思的答案的。 这货确定是无垢之人的后代,这怕不是谁的头上有点绿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结束以后会是最后一卷《佛密山祭》,开篇是解释一下《我心匪石》的后续。明天会更一章陆青竹的《旧事》篇,如果可以会加更一章最新卷解释上卷。谢谢支持,谢谢收藏!我第一次写文,知道有很多不足,这一本大概三万字就完结了,我喜欢写这类文,不久再开这种类型的文希望可以环节衔接更好,故事更有意思的。写文是我想要走下去的路,其实我很迷茫,但是很谢谢我的基友们,也很谢谢给看到这里的读者,更谢谢“m”,其实你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就坑了......第一次看到你留言的时候我以为是我基友,我基友也叫“m” ☆、旧事(终) 陆青竹死了。 苏澈没想到事情会像戏目中那样发展到今日的境地,自己斗垮了李闻之,斗垮了傅轩郎,却害的陆青竹死于非命。当李闻之蓬头垢面出现在刑场上时,苏澈心中并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激动,反而有些慌神,脑海中不断忆起当初年少你侬我侬的青葱时光。台上的人用怨愤的恶毒目光看着自己,自己做过什么?不过是将这几人的诡计公之于众。当今世道上,谁不无辜? “我李闻之就是死,也要拉一个点背,东郊城外你去给你的相好的收尸吧!” 苏澈没看到那手起刀落的血红,木着脑子脚步飞快的跑着,将那些漫天的流言全都甩在了身后。东城城郊的破烂茅草屋是前几日陆青竹找到的,随手收拾几下让苏澈暂时住在这里避避风头的,陆青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83 竹说,等事情过去了便带着她去寻找那个叫做茶茶的女孩。 是等不到了么? 苏澈赶到茅草屋的时候,那些凶悍的打手已经撤退了,只留下满身是血的陆青竹和几根沾着血液的黑色马鞭。陆青竹俯卧在地上,露出的侧脸鲜血淋漓沾满土黄色的淤泥,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本应鲜红的双唇惨白的死咬着尽显苦痛之色。苏澈的双腿像是注入了千足的水银驻在地上,费力的挪动着步伐慢慢像地上的人靠近。 “老......老陆.....” 苏澈还未走到陆青竹身边便被突然出现的傅轩郎推到在地上,膝盖磕在地面凸起的石块上,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把白色的罗裙染出点艳丽血色。 “勾栏里的都是骚蹄子,不是要为这种人翻案么?你现在还敢么?”傅轩郎斜睨着眼睛将苏澈从地上拽了起身,像是看着一条濒临死亡死亡的流浪懒皮狗般的看着她。 “翻!为何不翻?他活着我会翻案,他死了我还是会!”苏澈竭尽全力想要摆脱钳制着自己面颊的双手,这双令人作恶的血腥之手。 “贱、人!”傅轩郎讲苏澈丢到地上,持起一旁的马鞭抬手狠狠的打下去,“那你就和他一起去阴曹地府翻个够吧!” 马鞭一下一下的落在身上,皮开肉绽,在苏澈白色的粗鄙衣衫上开出一朵朵嫣红的花,不知过了多久,傅轩郎讲地上的人拽起拖着双臂拖出了院落。门口的侍童大约是个新人还未见过这样一番场景,面色瞬间煞白,也没敢说话立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跪伏在地上做人肉脚踏。傅轩郎讲晕过去的苏澈随手丢弃在马蹄子下踩着瘦弱侍童的背便上了马车,侍童颤颤巍巍的之气上半身跪在地上不敢抬眼于主子对视,小声且谨慎的道:“大人,这名女子该如何安置?” “如何?”傅轩郎显然未想到将苏澈带回去的办法,实在不愿与这样的女子同坐一起,勾着嘴角回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办?” 侍童更加惶恐,微微抬了点头看向傅轩郎实在猜不出主子的心思,将身子重新伏到地上:“大人,奴才愚昧,奴才不知。” “不知?那你觉得让这种畜生和本官同坐如何?” “自然不能!” “那将她挂在车后,又如何?”傅轩郎从腰间取出折扇,此刻晴空万里,让人额头分泌出一层薄薄的汗液。 侍童伏在地上看了眼只剩下一口气的苏澈,身子抖了抖小声道:“奴才知道了。” 傅轩郎擒着笑退入车帘中,侍童将苏澈扶起便系上草绳便嘀咕道,也不管对方能否听见只求个心安:“苏姑娘,我也是迫于无奈,若是您不幸离世,可千万别来找小人啊,小人给你烧纸,求您黄泉路好走。” “苏姑娘,你说你何必为了个野小子做这么些事情,傅府连带着皇亲,就算......哎,您真是傻!” 侍童还在嘀嘀咕咕的说着,苏澈被这些看似至理金言给念叨醒了,抬起一只手用力攥紧侍童的胳膊气死若无道:“我不会找你,但是你帮我把院中的人好生安葬,否则......” 苏澈最终没有活着回到傅府,在刚刚出城郊时便咽气了,身上的百来鞭伤,和拖行半个时辰,撑到此时也已是极限。 执念生成,怨。 怨父母不慈,生于勾栏;怨这苍凉世道,人畜不分;怨自己自负,害人害己。 侍童在傅轩郎的吩咐下草草的将苏澈的尸身丢入路边疯长的野草中,也许在夜幕降临之时,便会被这郊外的猛兽视为腹中餐,侍童趁着傅轩郎不备,跪在地上对着苏澈磕了三个响头,人啊,多么无能为力。 等到侍童听着苏澈的话前往城郊小竹屋为陆青竹收尸的时候,陆青竹的尸身已经腐败不堪,满身的伤口上蠕动着白色的蛆虫,让侍童呕吐不止。陆青竹爱洁便是从这里开始,任谁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腐烂发出恶臭,被尸虫啃咬,都会心生恐惧。 侍童将陆青竹葬在竹屋不远处的荒地中,没有墓碑,只是侍童到也有心,为陆青竹的坟前移植了颗小树,看了眼这么青翠的颜色便就离开了。只是他不知道,这鬼一直在等,等那个绿萝裙的姑娘...... 陆青竹等到阎己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阎己办完食神的丧葬重新回到这里还未知陆青竹已经亡故,自顾跑来陆青竹打零工的勾栏之中。院内鬼气冲天,已不复当初的宾客满堂。 阎己进门便看到穿着鲜红衣衫的苏澈坐在大堂的柜台上看着老鸨笑的明艳。许久不见有客来的老妇人,面色灰白撇头见来了个小姑娘原本提上脸的笑意冲散了几分,尖利着嗓音道:“姑娘怕是来错地方了吧?这里可是勾栏。” “未来错,还未见过现下时分如此清净的烟花之地。”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莫不是同行家的小姐吧!”老妈妈上下打量着阎己出口讥讽道,“这姿色怕是个垫底的喽喽货!” 阎己好不在意,抬脚向苏澈所在之地走去,靠近便问道一抹鬼香,看来这鬼还未沾染血腥之气。 “你做什么?”老妈妈冲上去想要拽住阎己,却被阎己闪开。 “开门做生意不是四海皆是客,是你做什么才是。”阎己挥挥手丢了个金锭子,转头对苏澈道,“你有执念,可是不是我想要的心头之火。” 老妈妈看看阎己看看空荡荡的柜台,面色又白了几分,哆哆嗦嗦的向后退去。 “你看的见我?”苏澈本就是个活泼之人,整了整衣袖道。 “嗯,你莫不是要在这里天荒地老?”阎己看着苏澈满身的怨气怕是长久散不开了。 “我在等人,哦不对,在等鬼。我去他死亡的地方找过,但是没有,我想他也许还会回来。” “不是每个人死后都可以成鬼的,七日往生后没有执念便会消散。” 苏澈皱了皱眉,坚定道:“他会成鬼的,他要等的人还没有回来。” “哦。” “你是人么?”苏澈问的小心翼翼,她实在没发现变成鬼后除了能让空气变的骤降还有什么其他技能。 “不是,我是妖。” “妖?那一定比我厉害一些,你能帮我找个人,不是,找个鬼么?我活着对不他,害死了他,我希望能再见到他。” “不能。” “他叫陆青竹,是我们这里的......” 阎己打断了对方的话,问道:“他叫什么?” “陆青竹。”苏澈看着阎己的神色,心中突然想起那个陆青竹常常提起的名字“阎己”,遂开口问道,“你是阎己么?” “他为何会死?” “他......”苏澈将事情的经过复述出来后,阎己挥挥手将苏澈收于掌心转身消失在院内。从当初埋葬陆青竹的侍童那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84 里得到了这人的安葬之地,阎己赶到后将苏澈放了出来。插在陆青竹孤坟上的小树已经长大了几分,在月色下晃动着枝叶,有些荒凉的美。 阎己侧头四下打量了几眼,便看到身着绿色长袍的黑发男子一如生前模样静静的站在一边,天色有些晦暗,却抵不住对方闪烁的双眼。 陆青竹还未开口便听到一阵阵银铃的响声。 “铃声入耳,易物换物。”阎己轻声对着陆青竹说道,说完叹了口气,夜色的掩护中看不清面上的情绪。 “茶茶,你回来了?” “嗯,你有执念,你有什么想要交换的么?我.....”阎己终究还是不忍心的,话说了一半便闭上了嘴。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老陆就是因为......” “苏澈!听她说完。” 阎己向后退了一步,抬眼直视着面前的两鬼道:“我是佛密山佛密阁阁主阎己,我是收取人类执念的,你可以和我交换,我能为你消散执念,免受日日锥心之苦。” “那我们会如何?” “消失。” “如果不换呢?” “以鬼的形态生存与世间,直至执念消散后消失。” “那便不换了吧,执念存在既有存在的理由,它不消散是因为还有念想。” 苏澈抢先截下了阎己的话道:“那我们可以跟着你么?我们在这个世间没有牵挂了,老陆很贤惠,洗衣做饭带孩子!” 陆青竹:“......” 阎己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收下这两鬼,只是从密云簪中去下两卷银线缠绕在二鬼手腕处,规避二鬼鬼气,能像个人的模样存在着,这一缠便过了千年...... 后来当狼族送来还在襁褓的顾途时,阎己深刻意识到苏澈话中的明知,果然洗衣做饭带孩子,还能兼顾挣钱当陆总,主外主内两手抓,简直是居家旅游必备良鬼!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写《旧事》就卡文,下一卷是鲛人族的故事哦,深海塞壬! ☆、起始(一) 江城市作为全国第一与国际接轨的经济直辖市一直奉行着车多、人多、人渣多的基本城市标准。在离过年还有七八天的时候,街道上无论是车、人还是人渣都暂时旗鼓降息相敬如宾的和谐共处,一齐迎接新年的到来。但对于江城市市局来说最先迎来的不是喜庆的新年而是林凡的葬礼。天空早已放晴,立春尚未至但也不知是全球变暖的缘故还是天公作美,江城市俨然有了一副初春的派头。天刚刚擦亮,摇摇欲坠的启明星抓住最后一抹夜色展示着自身光亮。祁依斐这个假期起床困难户难得醒的这样早,坐在窗台的飘窗上兀自点着根烟,他的嘴唇有些干裂右手食指已经被烟熏出一抹姜黄,也不知是当真改变习性起着这样早,还是一夜未眠。这些日子祁依斐都是住在陆宅的阁楼上,顾途称之为“近水楼台”,但祁依斐却觉得他自己才是那轮“皎皎明月”。 自那日从孟唯的审讯室出来后,祁依斐就再也没有见过林凡了,阎己说他用他最后的时光去陪伴自己的妻儿了。只是在林凡死后的第七日夜晚,睡梦中他好似闻到了若有若无的尼古丁伴随着消毒水的味道,他想那是林凡的告别。祁依斐看着窗外出神的想着,楼下厨房的灯倏地亮起,明亮的灯光从窗户中投射在草地上,新上任的厨师长已经起了。将手中的烟蒂捻进烟灰缸中祁依斐将窗户打开,清晨的江城市还是有些寒冷,但是冷风可以掩盖罪证吹散集聚许久的尼古丁味道。 祁依斐随手从沙发上去下一件外套便下了楼,今日是林凡的葬礼。 “祁.....祁队,早上.....好!” 祁依斐侧头看了眼正将早饭端出来的少年,脑子还不清醒一时愣神。眼前这个穿着粉色小围裙的少年唇红齿白,有些紧张的和自己打着招呼,模样七分像孟唯。祁依斐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哦,这是那个大黄狗——阿丰。 阎己说犬类多半都是忠诚的,当日从孟唯手中剥离开的黄色雾气便是阿丰分给孟唯的共生。孟唯虽为姜一唯的后人,但能如此相像除了先天的血脉传承和后天的模仿还有就是阿丰给予的共生。阿丰曾于姜一唯生活十多年直至死亡将他们分开,阿丰视姜一唯为唯一,在百年的岁月中思之念之,自然化形上会与其相似。经过几天的相处,好在祁依斐能适应一些这酷似孟唯长相的阿丰,对方身上与生俱来的恬淡之韵倒是让祁依斐十分想见一见那位逝去多年的无垢之人。 “好啊,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做早饭,老大说了,以后先生不在早饭就由我来负责!”阿丰的眼神中充满一股跃跃欲试的兴奋感,让人没来由的心情转好。 “也是,阎己做饭当真要命。” 阿丰显然对祁依斐的话很是不满,低着头小声却坚定的说道:“阁主很厉害!” “......”厉害吹牛x是吧?传销组织的发展壮大就差一个她了! 应当是顾途私下找过阎己问过阿丰的去留问题,就在前几日晚饭档口,阎己就以姜一唯为中心对着这个处世未深的小奶狗一顿忽悠,直把对方忽悠的泪眼汪汪成为顾途的头号跟班和家中代理伙夫,才正式结束话题。祁依斐私心觉得阎己一方面是为了儿子,另一方面难免不是打算寄养执念以备不时之需。人不论妖界之事,祁依斐伸手拍了拍阿丰的肩膀取下对方端过来的早饭,坐到餐桌前三两口便吃完了。等换上一身板正严谨的制服再下楼的时候,阎己等就已经坐在餐桌前静静等待了。 “我吃过了,先过去,嫂子她们可能忙不过来。”制服祁依斐是很少穿的,他嫌过于板正束缚,实在不好肆意而为。也不知是这无法肆意的制服造成的错觉还是经历这些事情淘尽虚浮沉淀出了本质,此刻的祁依斐摒除了不着五六些许桀骜,竟让人觉得十分沉着可靠。连一向和他对战到底的小狼崽子也只是扣上西装的纽扣起身说道: “我们也一起过去。” “好,你们先吃,我去发动汽车外面凉的很。”祁依斐也不管这屋子里的妖怪是怎么的天赋异禀不惧严寒,便抬腿向门外走去。 刚坐上车,将发动机点着,车窗外就窜进来一只白色绒毛的小狐狸。阎己面对着祁依斐将九条尾巴伸展开来,微侧这头蹭了蹭祁依斐的脸颊。这毛绒绒的触感让人心头发软,祁依斐伸手环上阎己的腰身将她抱至自己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着着对方脊背上的绒毛。车内暖风呼呼作响,外间太阳初升,将天地染上了一抹金色霞光。 林凡的葬礼有他妻子做主一切从简,饶是这样墓地这边也做三排有三排的沾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85 满了人。人们排列整齐,最左边一排以王局为首身穿蓝灰色制服手拿警帽;中间则是林凡的亲朋,表情哀默,小小的林楠在顾途化身萨摩耶的陪伴下泪流不止;最边上的是以沈法为首的法医界同事和后辈,若非今日,祁依斐都很难相信那个天天喝自己讨烟抽的炸毛大叔在学术界是这样的首屈一指。祁依斐一直没有走,和阎己静静的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等到一切人都散尽,这才独自上前。 黑色庄严的墓碑上贴的照片是林凡妻子从林凡工作证上撕下来的,标准的二寸证件照放大有些失真的模糊,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上面蓝底白衣的人笑的是那样灿烂。山间有些微风,祁依斐对着照片报以一笑,弯腰将手中早就预备好的三只烟点上整齐排列在墓碑前,照片上的人依旧笑的见牙不见眼。 “喏~别说兄弟不仗义啊,这是趁着嫂子走了偷偷给你留的,这制服看上去倒是帅气,可连个口袋也没有。一路上我都让我媳妇给装着,刚才拿在手里过来还碰见嫂子,紧张的我一手汗!” 祁依斐也没什么顾忌,直接靠坐在林凡墓碑旁继续叨叨没完:“我二十出头就调来刑侦大队了,就你和我关系好,王局那边说我们是一丘之貉!我觉得他是白天不懂夜的黑,我这纯属于先天不标准,后天被你带歪了。哦,对了,我媳妇儿一直让儿子变成小狗去哄你闺女,我觉得以后说定咱俩能成亲家!顾途回来还说,楠楠明年高考也要报考你当年的学校,我可在市局等着她啊!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好好保护她!” 祁依斐念念叨叨的说过没完,烟早已燃烧殆尽,灰白色的烟灰落在大理石上被风吹散,残留的烟蒂也不复之前排列整齐,为七扭八的在林凡墓前来回滚动,像是听了祁依斐东一句西一句的话给予嘲笑般的回应。祁依斐抬头看了眼已经站在不远处小树下的阎己,伸手将烟蒂捡起来扫了扫墓台站起身。 “走好啊,兄弟!” 人这一辈子将会遇见许多人,好人、恶人、普通人,他们带着伪装的面具让人错乱,你唯有能做的就是坚定自己,从一而终的为你所执着的东西不断前行。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的路要好走许多,祁依斐牵着阎己慢慢悠悠的走在山间。两旁种满了翠绿的常青树,天空太阳高升,风轻云淡,很有春日之感。阎己猜不透祁依斐此刻的心情,一直顺从的跟着祁依斐的脚步向前迈着,她觉得无论身边这个人像要将他带往何处,她都如影随形。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要去海边?”祁依斐捏了捏阎己的小手问道。 “嗯?” “我年假加明天的年休大概可以有三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我们过年的时候带着儿子和阿丰一起回老家,然后在老家那边转飞机去夏威夷,可好?” “.....那要怎么解释顾途?”金色的光束透过树叶照射到祁依斐的眼睛上,微微眯起的双眼注视着阎己,显得格外深情。 “就说是弟弟。” “嗯!但是你不是不让去海边看帅哥么?” “有我这个盛世美颜,其他都是浮云不是!”祁依斐抬起空置的那只手戳了戳阎己的脸颊。 “是!回完家以后我带你回家吧!我也好久没有回去了,陆青竹他们或许在阁里等我们。” 祁依斐诧异的看了眼身边的人,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出声询问道:“老陆和你联系了么?” “没有......”说完,阎己看向祁依斐笃定的说道,“他还在的。” 他还在的,没有消失。 “嗯,那我们回完家就去你家。妖界帅女婿上门,不会被洗干净吃掉吧?”阎己噗嗤一笑,半靠在祁依斐怀中说着山中的事情。 山路总有尽头,等祁依斐站在水泥浇灌的马路上时,回过头看了眼苍翠的青山,和那人一样,看似温煦实则寂寥孤立。祁依斐静默站着,思绪有些飘远...... “我靠,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么!你这些天跑哪里去了?阎己很担心你。” “......” “不说话做什么?你不会真像阎己说的那样要走的远远地消失在我们眼前吧?那你亲手养大的狼崽子,可不得咬死我啊!” “不走,只是留不长了。” “我也不算抢了你的,你占着这个茅坑上千年也没见你有所行动。但是我还是......” “不是的,是你的就永远是你的,不是你的千年万年也不可能等到。” “......” “等她我已经习惯了,或许这才是我的执念吧。” “......我总觉得我头上有点光,微微绿......” “帮我,帮我消除执念吧,不要用锁魂铃,就算意识残存也想要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新咸蛋《我从不占人便宜(娱乐圈)》已经日更状态了,一个棍棒底下出影帝的小故事啊!感兴趣可以去瞅瞅。 ☆、起始(二) 回去的路上一扫来时的阴霾,难道避开城市的烦扰来到青山绿水的郊区,祁依斐将车窗打开慢悠悠的驶在柏油小道上。道路两旁的风景不及墓地山边满眼苍翠,为数稀少的几株常青树点缀在枯枝落叶的枝丫中间,偶然飞过的几只灰雀叽叽喳喳打破了自然的画作。车后座的顾途将连连看游戏的声音开得极大,时不时引的一旁的阿丰侧头给予写不怎么实用的小建议。祁依斐从后车镜中大略扫视一眼,瞅着阿丰活像个眼馋小伙伴吃糖的小破孩,伸直了手将放置在车前导航的手机递了过去。 “你拿我手机也下一个,等会儿到市区也给你买个手机。” 阿丰显然没料到自己会有这样好的待遇,脸色有些涨红练练摆手道:“我不会,我看老大玩儿就好了,我喜欢看着。” 顾途倒是不客气,一把接过祁依斐手机塞到阿丰手中,对着后车镜中的祁依斐双眼道:“我也要换一个,大的!” “......”祁依斐愣了半晌,突然有种真的喜当爹的既视感,扯着一抹古怪的笑看向阎己,“儿子要换手机,你当妈的能不能发个话啊?” 被占了大便宜的狼崽子报以白眼对之,却也没说什么话,将视线收回到手机上,戳着图中的各色卡通水果。 “不行,没钱!”阎己原本假寐,话题不由扯上自己,想着陆青竹留下的存款早已挥霍殆尽,十分没气节的开了口,“你出钱就换,我也换个。” “......”随口开的一个话题就瞬间大出血的祁依斐,提前感受了养家糊口的艰辛感,话题一转道,“我和阎己商量说,过年先回我家,然后一起去佛密山找老陆,你们怎么看?” 顾途没有答话,倒是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86 阿丰对回佛密山兴致昂昂,“我们是要回妖界么?老大,妖界有我们犬族么?” “没有。” “那狼族呢?” “没有。”顾途头也没抬继续说着,“等你去了就有了,以后你就是佛密山的狼族。” “......老大,你不是狼么?” “我和我阿母是一族的。” “什么族?” 直到手机中的游戏通关,顾途这才将头抬起来,直视着后车镜中的祁依斐,等人发现视线对视上的时候,才一字一顿道:“狐狸精!” “......”这小崽子不是骂我吧?一定是我想多了...... 然而世间大多计划都是赶不上变化的,而大多的变化都是很残酷,祁依斐这边的变化倒是不残酷但是足以让整个陆宅鸡飞狗跳。离过年还剩三天的时候,祁依斐依旧心安理得的赖在陆宅和阎己母子享受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潇洒生活。人吧,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在陆宅的短短半月时光,祁依斐已然忘记曾经放假和泡面游戏相亲相爱的孤独时光,这想家的频率已经大约低至于0了,以至于老家的两位老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特产搭着大巴赶过来的时候,祁依斐还抱着阎己坐在沙发上吐槽顾途。 “妈,你们现在在汽车站......你们怎么不说一声......我现在在阎己这边呢......没有,我没有,我和阎己准备后天一早回去过年的......什么?在我这边过年......哎,不是我......” 祁母这次从老家赶到江城市,就是为了来见阎己家人,她总觉得自己儿子吊儿郎当的性子拴不住阎己这么个云淡风轻的小姑娘,纵然长相到还过得去,但是这个世界上帅哥可是千千万的。最终在街道办事处妇女主任的镇压下,祁依斐只得驱车将老二从人来人往的汽车站接来陆宅。也不知是不是所有一切都是设计好的,相继准备回去要见的人、鬼都在同一时间赶到家,祁依斐跟在父母后面大包小包的小声抱怨着,陆青竹和苏澈便出现在宅子的门口。 陆青竹的模样比上次祁依斐找他时要憔悴的多,本来便是一团鬼气,看不出是胖是瘦,皆是虚像,但是祁依斐却觉得这鬼像是镀上了一层冰霜,更是寂寥孤立。 “老陆,你们回来了?这是我爸妈,从老家过得一起过年的。”饶是祁依斐这样说着,心下还是有些尴尬,这个宅子到底是姓陆的。 “叔叔、阿姨,你们一路幸亏了。”陆青竹擒着抹特有的笑,却少了份温煦道。 “不辛苦,不辛苦,我们也不通知一声,真的是打扰了。”祁母倒是对初见的陆青竹颇有好感,眼前这人十分满足于祁母年少时对温润君子的想像,瞥眼看了自己家的傻儿子,着实不愿在看第二眼。 “哪里的话,快进来吧!”陆青竹想帮忙提点祁依斐挂满手的东西,被一直未说话的苏澈拽了拽衣袖,拉进了院内。祁依斐有些尴尬,这陆青竹长久不在,自己居然当真把这里当做是家了...... 几人面色各异的走入院内,阎己已经带着自己两个傻儿子乖巧的站在大门前,原本肚内打的一同草稿,在见到陆青竹和苏澈时一时忘言了。倒是满脸悻悻的顾途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抱着陆青竹的腰肢轮换着姿势撒着娇:“你们去哪儿了!” 眼中似有霜雪融化,陆青竹轻轻抚摸着顾途挡在身前的大脑袋,轻笑着说:“快点起来,让人笑话啦。不过出去走走而已。” “下次,下次出去一点要带上我们。”顾途直起腰,用眼神死死锁住陆青竹,一瞬也不给于对方无视的机会。 “死孩子,没见到来客人了!给我站好了。”苏澈将顾途撤下陆青竹的身上,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头,语气倒是十分凶狠,面色却看不出丝毫情绪。 祁依斐深感尴尬,自己原本可以逃避考虑的人和事情一下子全部挤在一起,只得提着大包东西不断像发呆的阎己扫去眼神。 “阿姨、叔叔好,这是我哥哥姐姐陆青竹、苏澈,这是......”阎己倒是给力,把编排一半的台词稍作修改,早就出了一个兄弟姐妹颇多的豪门大家庭。 “老祁,让叔叔、阿姨快些进来坐吧!天气还是有些凉的。”陆青竹的声音带着些凉薄,像是个只是恪尽礼数的男主人。 祁依斐走在队伍的最后,他总觉得有些东西,有些一直在陪着阎己逃避开来的东西,有些顾途时常有意无意提及的东西,要来了...... 祁母这次带的基本都是些吃食,父母总是料定孩子孤身在外总是多般受苦受难。晚餐是由陆青竹掌勺的,他与阿丰也不知是志趣相投还是另有原因,只是简单聊了几句便一直带着他在厨房忙里忙外。顾途实则不知道该如何和祁依斐父母相处,拿着手机靠在厨房的门边刷着连连看。 屋内看似一番岁月静好。 “小陆带着孩子在厨房会不会忙不过来,要不我也去棒棒忙吧!”祁母是个坐不住的,看着陆青竹一排书生模样,也不像是个会下厨房的主。 “阿姨,不用,家中的饭菜都是他做的。你们坐在吧!”苏澈反应倒是比阎己更快,挽着祁母的手臂笑着说道,“阎己从小就挑食,总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都是老陆做的好,这才养的这么白白胖胖!” 阎己:“......” “你们兄妹从小就......” “我们都是孤儿,阎己的父母收养了我们,让我们陪着她而已。”苏澈接过祁母的话说了下去,“所以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老陆忙里往外。” “妈,你先吃点水果吧。”祁依斐将手中剥好的橘子递了过去,余光看了眼一直心不在焉的阎己,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是闹哪样?宫斗?宅斗?女主你倒是发句话啊! “对,叔叔、阿姨你们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饭还得要一会儿。”苏澈拿过放在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细细的削了起来。红艳艳的果皮一点一点的剥落,露出黄色的果肉,似是苹果的香气让阎己回神,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苏澈灵活旋转苹果的手。 “给你,看你馋的!”苏澈将苹果切成几块分给众人后,用刀插在最后连带着许多果肉的果核上向阎己递了过去。当阎己双手错过刀口时,原本稳稳当当插在果核上的刀顺势倒下,割破了阎己的手掌,掉落地板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我看看!”祁依斐反应极为迅速立刻拽着阎己的胳膊将手举到了眼前,刀口十分锋利,雪白的手掌中划过一条长长的的伤口,红色的血液缓缓流下。 “快点,先到卫生间冲冲水!” “我来,我带她过去。”苏澈不由分说的将阎己从沙发上拉起来,伸手又从桌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87 上抽了些纸巾捂住伤口道。 厨房中的陆青竹听到了动静,出来时苏澈正带着一言不发的阎己从到过道。按在阎己手掌上的白色纸巾已经被鲜血染透,伤者却像是毫无痛觉平静的和陆青竹对视:“割伤了手。” “我来吧!”陆青竹从苏澈手中接过阎己,转身向卫生间走去,走了两步却回头看了苏澈一眼,这鬼正将染尽阎己鲜红血液的纸巾虚握在手中,低着头不知在想写什么。 “疼么?”陆青竹将阎己的手放到水流下轻轻冲洗边说道,声音有些轻柔却带着些试探。 阎己将手攥紧,反手为下挣脱了陆青竹的虚握,依旧流出的鲜红血液混在在流水中落入下水管道,在张开手掌时,刀口依旧复原,连条淡淡的伤疤都寻不到。阎己去下一旁的毛巾擦拭着淡淡开口说道:“去那些纱布吧,演戏总该要演的像一些的。” “......嗯。” 作者有话要说:  咸蛋我文写崩了,预想的轻松搞得有点尬,所以大家不要去看了,我这两天回去重新写。 ps:你们能在这一期榜单上找到我么?我自己找我自己找了一个小时!!!现在正在静默流泪! ☆、深海 陆青竹愣在原地,眼神有些茫然,像是无意识要张口解释写什么,终被“笃笃”两声敲门声给打断了。祁依斐拿着一卷子白色纱布和消毒酒精站在门口,脸色不太好看,门一开便闪身进来了。 “没事吧?” 阎己像是没听见来人的话,低着头看着水从白色盆壁流过下滑至下水道。陆青竹收了收情绪,轻笑了声道:“没事,我先去厨房看看菜。” “哦,好。”祁依斐应声后,向前走了两步,好在陆宅的盥洗室十分宽敞,这三位挤在这里进进出出也没能碰到谁一块儿衣角。 祁依斐伸手拽了拽阎己的胳膊道:“给我看看你的手。” “稍后要不要留下来住?”阎己将手抬到祁依斐眼前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一句,“妈妈他们可以住到三楼。” “我瞅着是这只手啊......” “十八。”阎己声音不大,依旧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但祁依斐却听出些许茫然出来,顿时那些杂七杂八的情绪四散逃离,伸出两只手来轻轻捧着阎己的脸颊。 “不行,妖怪都是不要脸皮的么?我一个人掉进妖怪洞就好了,一家人可就吃了大亏了!”祁依斐认认真真的看着阎己的双眸,说话似是不够用双唇轻轻点了点阎己的眼皮才肯松手。 “你也不要想太多,我妈也是一时兴起要来看看的,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我们慢慢来。”祁依斐将阎己的手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绷带,像是想到了什么,握住对方手腕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右手啊,宝贝的一下吃饭老公给你喂哦。” “.....嗯,我所谓,这得看你。老公!” “......” 随着阎己受伤的小插曲过去,晚饭也在几句寒暄话中开始了。苏澈也不知从那块角落中钻出来,热热闹闹的坐上饭桌开始调节气氛,虽大多话题都是陆青竹吹,但是倒也哄的祁依斐父母自在高兴。 阎己将不时飘向苏澈的眼神重新投回道祁依斐身上,伸出绑带缠绕的右手唤了对方一声,意思十分明显。祁依斐梗了梗脖子,倒也老脸皮厚的夹了一筷子菜像是喂猪食似得塞进阎己口中。 “小阎手不方便,你坐过去些,照顾照顾人家!”祁母瞧着,推搡了祁依斐几下。 “......”祁依斐瞪了眼阎己,对上对方那跃跃欲试的小眼神,十分想将之前占点口头便宜的话原封不动的吞下去。 “阿姨没事,茶茶左手也能吃饭!”苏澈夹了快排骨放进阎己碗中,笑着说道。 “茶茶?这是小阎的小名?” “是啊,也很少叫的,我也是听老陆叫起才知道的。”苏澈说着,却没敢抬眼和谁对视。 “......这小名好,朗朗上口。”祁母眼神在陆青竹和阎己身边转悠了一圈,笑着道,“以后啊,我们就叫这小名了,茶茶、茶茶、多好听啊!” “我父亲取的,说是希望我想茶水一样清新淡雅,不强求,随遇而安。”阎己话说的十分认真,眼光略过桌上的每一位,原本笑脸艳艳的苏澈脸上瞬间白了些。 陆青竹轻声笑了笑打破尴尬道:“之前长辈还在时,倒是常常叫一叫的,后来倒是忘记了。现在阿姨来了,以后这个小名是应该在叫起来了!” “对,对,我家小斐啊,小时候他爷爷可是也给他起了个小名......” “妈,吃饭,吃饭!”祁依斐赶忙堵上他妈的口催促道。 “哎呀,你害什么羞啊,老家那个不知道你小名叫小元宝啊!”祁母十分不领会儿子的意思,决心将人老底掀翻到底。 “......” 阎己随着众人的调笑声,清了清嗓子对祁依斐道:“小元宝,我要吃那个!” “......你也少吃点肉吧,小汤圆同学!”祁依斐夹了一筷子青菜,挨近阎己耳边小声道,“回头在收拾你!” 经过祁依斐的非自我式的牺牲,这顿饭好歹吃的还算尽兴,苏澈也没再有意无意说些什么,只是面色难看的坐在陆青竹身边。一顿晚饭告于段落,桌上的菜已经只剩写空盆,祁依斐既要照顾父母,有要时不时防止阎己作妖,吃的是精疲力尽。陆青竹和苏澈原本就不能吃些人类食材,吃的更是食不知味,唯有阿丰和顾途两个小崽子吃的是肚大腰圆,此刻正舒舒服服的靠左的陆青竹两旁抱着手机乐呵呵的玩着。祁依斐和父母在客厅坐了半个多小时抬头看看了时间便起身要离开,对着同样起身的阎己道: “你不用送我们了,我先去把车点着。你在这儿吧!” 阎己态度有些强硬道:“和你一起哦。” 祁母对于这种现象很是乐见,笑着摆摆手道:“去吧,去吧,我和你爸爸在这边歇一歇,你们在外面转一转在回来接我们!” 外面的一轮残月高高挂在夜空之中,银白的月光散在冬日末的大地上,尽显苍凉。祁依斐牵着阎己走在小区的绿化道上,对方穿的不多,只是在家居服外套了一间黑色的大衣,祁依斐怕对方冷,将阎己半拥半抱的揽在怀中,几番想要开口,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阎己在祁依斐怀中蹭了两下道。 “不是说不要窥视我的内心么!” “没有哦,是感觉。” “......”那您老感觉可真迟钝,之前客厅气氛都要炸了! “尴尬!”阎己想了想对着祁依斐转过身子认真的点头道。 祁依斐被对方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88 的模样逗笑,捏着阎己的脸,没好气的说:“那你之前为什么装傻不说话!啊,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尴尬致死了!!!” “男猪外,女猪内啊,老公~”阎己被捏着脸说话不太清楚,倒是后边两个字叫的尤为缠绵,激得祁依斐血脉贲张,讪讪的松开钳制的手将阎己拥到怀中,贴近胸膛。 “小狐狸,以后有你叫‘老公’的时候!” 等车子发动好,祁依斐带着阎己回去接完父母,便驱车离开了。阎己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车辆,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宅内。顾途被苏澈拉着在厨房龇牙咧嘴的洗碗,阿丰倒是拿着前几日祁依斐买的新手机兴致勃勃的靠着陆青竹点击着屏幕中的卡通动物。许是感受到阎己的视线,陆青竹抬头望了过去,脸上依旧挂着抹浅笑道:“要聊聊么?” “不了,我先回房睡了。” “好,晚安。”陆青竹愣了愣后又补充道,“过年一起过吧,我会和苏澈聊聊的。” 阎己看了眼厨房,眼色沉了沉道:“谢谢。” 是夜,江城市大多地方都是通火通明,靠近海边的一小块地方没有路灯的照耀,只剩下高悬的弯月投射到海面一丝微光。近海的地方,许是之前的连天雨雪,海水尚且有些昏黄,一浪一浪的海风将海水拍打至沙滩,发出一些声响。岸上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靠在自己的座驾前点着根烟叼在口中,微微眯起的细长双眼眺望着远海,在月光的剪影下异样深情。 随着零点的到来,海浪的声音越发洪亮,在空寂的海边声声不绝。青年男子蓦的将手中未燃尽的香烟随手丢在沙滩之上,抬脚向海面走去,昏黄的海水渐渐淹没高贵崭新的黑色皮鞋,冬日的海水冰冷刺骨,激的男人抖了抖身子,原本眯起的狭长双眼陡然张大,看着远海的一块黑色凸起的小点轻轻起开双唇,似说话,似歌唱...... 年轻男子依旧向前走着,海水渐渐淹没男人的头顶,黄色的沙粒从男人呼吸的口鼻涌入食道,黑白分明的双眼被海水中的污物磨成了血色,一滴滴鲜红的血液被拍打不停的昏黄海水打散,消失在海面。他还在继续走着,不知他从那里来,又要走到哪里去..... 海面渐渐恢复平静,轻柔的海风将远海的湛蓝海水带到路面和一片昏黄融为了一体。夜色寂寥,一阵阵轻缓悠扬的哼唱从远海的礁石那边顺着拍打不停的海水传到岸边,如泣如喜,似恋人在耳边的低声哼鸣,百转千回。 等到歌声慢慢停止,夜色也慢慢褪去,东方既白。没有人知道昨夜的海边发生过什么事情,沙滩上的红色suv静静的潜伏在那里,等待着主人再次从海中回归。海水依旧拍打着沙滩,一直被海水涨泡过的男子皮鞋被不知是哪里的海水带到陆地,一只小鱼儿窝在鞋中,随着渐渐渗漏的海水垂死挣扎,太阳从海的那一边慢慢爬上去,阳光洒满大地。海边的环卫工人沐浴在初阳中持着黑色的大钳子步履瞒珊的走在沙滩上。他爬在车窗上向里面瞧了瞧,什么也没看到,嘴里叨咕了几声咒骂,夹起一地的烟头丢进背后的篮筐中,继续向前走去。 海岸防线的倾斜陡坡上一个黑影一闪即逝,落在地上的破烂餐巾纸片湿哒哒的黏在水泥地上,一股深海鱼类特有的海腥气久久挥散不去...... ☆、长河 年初三这天祁依斐顶着一脑门子官司带着父母驱车前往老家,阎己这次并没有跟上一起回去,而是带着陆宅这一大家子回到佛密山,两位分道扬镳、互不干扰。除夕夜当晚是在陆宅中过的,父母曾也委婉表示了结婚这一想法,奈何苏澈将阎己身份证甩出来表示对方未成年,而女主这边则是一反常态的冷静处理,父母和自己当场实在是尴尬非常。尤其是回家后当父亲一脸便秘隐晦向自己打听和阎己关系寻到哪一步时,祁依斐都有一种第二天一早就要被送去法庭接受审判的既视感。而另一件烦心的事情就是江城市近期出现失踪人口颇多,最近这几天更是有失踪人口的车辆在海边找到,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已经溺水身亡,好在失踪人口案件不隶属于刑侦大队的管辖,祁依斐也好继续自己的假期陪着父母回老家拜年顺便回转一下父母对自己和阎己的事情的看法。 好好的一个假期,这都叫什么事情!!! 从江城市出发到老家的路程并不算远,祁依斐带着父母一路上出来在休息站时说过几句必要的话外,三人都统一奉行“沉默是金”这一基本美德。一阵手机铃声恰到好处的带动起了车内的气氛,祁依斐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才慢悠悠的接起电话。 祁依斐的声音有些冷冽,曾经的玩世不恭的语气变的沉着,电话那端的木头愣了愣才开口道:“老大,王局那边将这次失踪案划到我们队了,说是特殊案情特殊处理。” 所谓特殊案件,祁依斐心下已经有了些着落,这次的失踪人口除去过年期间走丢的孩童和失智老人大多为青壮年男性,这其中大多数男性都是偏向于身形高大、事业有成,更是不乏几个德行合一的优质富二代。这些人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就是没有必要舍弃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背景,一无所有的前往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更何况无论是国内交通还是出入境都没有这些人的记录,要么被统一绑架,要么事出有妖。祁依斐是偏向于后者的,如果不是大规模绑架集团,应该很难一次性绑架这么多青壮年男子吧! 简单回应了几句,祁依斐便将电话挂断了,从后车镜车看看了后座的人,两位都神色诡异的盯着自己,祁依斐心里将阎己diss了个千百遍,扯出一抹自以为的讨好笑容道:“电话是局里打的,刚接了个案子,我估计......” 祁依斐原本还想着插科打诨绕过父母预要追问的问题,然后从后车镜中对视上二老着不信任的小眼神,气焰一下消停了些许,尴尬的从嗓子里咳出一抹笑:“呵呵呵.....” 祁母看着祁依斐这幅模样就想到阎己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心中火气更上一层楼,儿子大都大了,还得担心有一天因为搞对象这种事得被人检举送到公家吃免费的牢房,气呼呼的冷哼了一声杵了杵身边的老伴,将头瞥向窗外。 祁父实在不敢当着老婆的面学习对方这份眼不见心不烦的气度,私心给自己打了打气道:“你局子里有事就先回去吧!但是小阎那边......她比较才刚刚十七岁,你这可是比人家大了一轮了......” “爸,她是身份证出生日期填错了!”比老婆大一轮的祁依斐不怕死的出声想挽救一下自己濒临倒塌的人设。 “这填的得有多错才能少这么些岁!”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祁母听着祁依斐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89 的话就来气,嗷的一嗓子完败祁依斐。 “......”我tm的哪知道陆青竹那货在这里等着我呢! 祁父应当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毕竟这狮吼曾经都是用在自己身上,短暂的喘息后,清了清嗓子找回点存在感道:“小斐啊,你要是喜欢那丫头,你也要等人长大,你过了年就三十了,可是人家还没成年!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错觉,她姐姐好像不太喜欢咱们,现在想想是没好意思说你猥琐,这要是在小一点可是刑事案件啊,你是警察不会不知道啊!” “......”大一轮算什么,在阎己的年龄面前,我连个细胞都不算! 祁母像是被祁父说着想起了什么,眼神在祁依斐身上转了转问道:“祁依斐,老娘问你,那个陆青竹是不是也喜欢小阎!” “......妈,你又说到哪里去了!”祁依斐被说的一惊,看来街道办事处妇女主任的眼光就是毒。 “你别不承认,那个小苏话里话外都是透漏着他们俩是青梅竹马,你这帽子得有多绿啊!” “......” “我告诉你,现在基本都是养成系的了,你要是真喜欢小阎,先将她圈养起来,等年龄一到就领证,免的夜长梦多!”祁母也不知是那里得到的灵感,直接推翻之前祁依斐猥琐未成年的假设,出谋划策的开始为儿子的养成路开辟新方向,“但是你可不能做错事啊,这可是有违法规的啊!” “......” “老伴,这样emmmm......对,你的方法很好!”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路程就在祁母不间断的补充解释养成系的具体操作准则中度过。祁依斐表示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变、态都能在如此滤镜下换身唯美,警察叔叔同时表示做不到! 回市局的路上,祁依斐被母亲的一连套系统套路的头晕眼花,“突突突”的将车成功开成拖拉机飞驰回到市局。过年的江城市宛若一座空城,街道两旁大多小商铺都关门停业,只有一些大商城和连锁企业还在救济着市局内部毫无过年气氛感的忙碌人群。靠近老家处到处的红纸炮竹碎花,在市区是极为少见的,除了天幕大楼上的大屏幕中在众多广告闪放着年节讯息以外,毫无过年之感。祁依斐有些想念阎己,他不知道妖界是否也会过年,又是如何过年。 “老大,你来啦?吃饭了吗?”刑侦大队办公室内相当冷清,队里大部分人员都是从全国各地调过来的,现下过年也只有本地的楚白和提前回来的木头还在吸溜着泡面。 “你们吃!”祁依斐路上没吃东西,但是连日在陆宅的骄奢淫逸让他的胃实在是接纳不了泡面的荼毒,摆了摆手靠坐在椅子上望桌子上寻找,“这次失踪案之前接手的部门送来的资料呢?” “他们哪有送来什么资料,就一些报案人口供!”楚白对着泡面碗吸溜了一大口汤,吐着舌头抱怨道,“我问他们要,他们还说过年入手不够!哼,就是懒!” “......注意影响!大过年的学什么哈士奇,谁不知道你二到无穷极。”祁依斐对上个部门的做饭心中有些不满,但是也不好越权管理,揶揄着楚白翻找着一两也纸的简单口供。 “切~” 祁依斐简略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和之前知道的讯息差不多,唯独多了一条,最近失踪人中有一个叫郑毅的失踪者在海边找到出事前开的卡宴和一只被海水浸泡过的皮鞋。祁依斐敲了敲桌子道:“这个郑毅的车和皮鞋有送去法证那边化验么?” “送去了,今天早上小白拿到证物就送过去了!” 对于木头的话再次激起了楚白小同志的不满,将仅剩的一点点泡面汤底丢进垃圾桶中道:“这鞋东西前几天就到他们那边了,也不打电话给法证也不将东西送过去,说是是不要过年啊!那过年他们是不是不拿工资!” “消气,消气,等案子破了我带你杀到他们科室来个深度吐槽,顺便报告上级,让他们未来的一个月和写检查潇洒作伴!” “谁去打小报告?反正我不去!” “谁吐槽谁去!” 下午,由于是过年期间,祁依斐让木头和楚白分别给几个报案人打去电话询问失踪者之前有哪些不同和异样,自己则支棱着大长腿跑去法医法证的大楼去看检查资料。 从年前几天开始,阳光就一片大好了,祁依斐也褪下厚厚的羽绒服穿上黑色的羊绒大衣,尽显腿长。法医法证大楼下佘伯还坐在刚刚发出嫩芽的香樟树下喝茶,也不知是阳光折射的角度刚好,还是年的余味,这人少了一抹孤寂多了些欢喜。 “佘伯,过年好啊!”祁依斐从来到市局开始就知道了,佘伯无家无子,从年头到年尾都是一个人孑立于这一小块地方。 “过年好啊!”佘伯将半眯着的眼睛张开,看了许久才看清来人,所在衣袖的手颤颤巍巍的拿出来讲小桌上的红色果盒向外间推了推,“吃些糖,以前啊我们就是盼着过年,因为可以多吃点糖!那时候的糖都是老作坊做的,粘牙的很,但是出奇的甜。” “旧时的东西实在,现在有些小年轻总是想着忆苦思甜,那天我出去抖搂些回来给您回回味!”祁依斐不客气的从果盒中拿了快果糖,橙子香精味的。 “那感情好!”佘伯笑的极为开怀,像是已经将老式的粘牙板塘丢进了口中,“阁主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 “她回去了,回去过年!” “阁主以前说,要我好好待你就给我缓些日子,现在我眼瞅着日子要来了!小祁啊,你说我这一生是不是很傻,总是要用一生去怀念一个故去许久的人。” 祁依斐没想到佘伯会同自己说这些,还在和口中硬糖做斗争的嘴张了张却不知该如何说。是傻么?挺傻的,阎己常说“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总该为自己多考虑看看;不傻么?不傻,但却找不出一点来证明不傻。 “你不说我也知道,阁主就说我傻!但是我生来就遇见了她,我走过的生命长河中总是镶嵌着她,也习惯处处有她的影子,那些拼拼凑凑才是我人生的样子。” “......您很了不起!” “阁主总是‘人死如灯灭’,但是我觉得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等我。就算我交换了我的执念,再次遇上她,我也会爱上她。” ☆、鲛人(一) 祁依斐听了佘伯的话有些动容,口中的硬糖此时也已经融化,咂咂嘴,甜腻腻的味道在舌尖泛起一丝涩。摇椅随着佘伯再次躺下去的动作发出轻微的摇曳声,老人放在腿上的手一下一下的拍打着,祁依斐像是听到了那首佘伯时常哼唱的小曲儿。 “小祁啊,我这一生无儿无女,若是走了,能帮我藏在暮秋山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90 那一带么?” 祁依斐看着眼前的老人,只是一个冬季的时间,已经两鬓斑白,面部沟壑的皱纹像是被利刀深深刻在上面,身体也虚弱了许多。 “佘伯,你不得等我将老旧时的板塘给您带过来了?” “是了,是了。下次和阁主一起送给我老头子,我还欠着阁主一些东西未给,你在我倒是更好说话些!” 祁依斐讪笑了几下,“那我先去张哥那边瞧瞧,最近市里出现不少失踪人群。” “去吧,去吧。”佘伯坐在摇椅上对着祁依斐摆了摆手后,重新半眯起双眼。 法证部在大楼的上三层,祁依斐很少涉及,主要也是因为法证部多番是以科学仪器检测,要求无菌无污染,进个法证大门无论如何也要左三层右三层的对自己进行洗刷。林凡还在时,祁依斐常常借用林凡的洁癖小助理去跑上三层的事情,法医大多与尸体、尸块做斗争,常年都是靠着消毒水麻痹神经和嗅觉,对于洗刷自己露在外面皮肤的事情十分甘之如饴。祁依斐绕开了楼梯间,直接乘着电梯直达四楼,想着当初总是和林凡偷摸摸的都在转角楼梯间抽烟的事情,心中一阵好笑。 过年期间的法证部人员稀少,两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同事正在仪器前看着张法晃悠着手中试管,祁依斐套着蓝色无菌服伸出带着白色橡胶手套的手敲了敲门道:“不好意思啊,过年还请大家加个班。” “老祁?少见啊!东西上午时间才送过来,现在还没个结果呢。”张法将手中的试管举到眼前,看也没看祁依斐说道。 “过年部门人少,这次失踪案给我资料也不多,我也是来看看可有什么新线索。”祁依斐和两三个同事打了招呼,便也走到张法身边去瞅着对方手中的试管。 试管内盛着八分的蓝色透明液体,细细看上去,液体中有着一则小小的鱼尾,应该是张法自行切割下来的。 “这个是在失踪者的鞋里找到的一条小鱼,因为被环卫工收拾进了垃圾桶,上面粘杂了不少无用物质,上午我让小王帮我物质分离,现在正在看看上面十分有什么有用信息。” “祁队,失踪的车里并没有找到出了当事人以外的人的痕迹。车子前车车轮以及车前盖上粘了些烟灰,其他并没有什么有用无证。哦,对了,当事人车里还有一本幼儿读物,首页指纹比较多,但是里面只有当事人指纹,应该是当事人在图书店购买的。” 祁依斐拽了拽卡在自己头上的那顶小蓝帽道:“具现场环卫工人表示,发现失踪者车辆当天地上的确有不少烟头,应该是失踪者在沙滩边上待了很久,具体是独自一人还是和其他人一起还不能知晓,烟头已经被收进垃圾站,估计就算取出来也分不清那个是当天车子旁取来的了。还有什么儿童读物,我看了失踪者的资料,他家中并么有学龄儿童。” “哦,是《海的女儿》。”小助理将放在无菌带中的书籍拿给祁依斐,书籍封面上多以蓝色海水为基调,一个蜷曲长发蓝色鱼尾的卡通女孩卧爬在海中礁石上,勾勒出的一双蓝色大眼睛十分天真懵懂的看着前方,似是等待故人归来。 “海的女儿?”祁依斐接过小助理递来的书兀自叨咕了句,看着书面上的卡通美人鱼,心中一份不好的猜想浮上来。这不会是现代版人鱼传说吧?这近十个青壮年男子,要不是人鱼数量多就是小人鱼肾好...... 一直对着试管叨咕的张法也从科学探究中抬起头道:“老祁,基因分析还没有出来,但是物质判断可以粗略得出,当事人鞋中的小鱼是属于深海鱼类,前海处是不会有的,估计人应该是溺水而亡了。” “鞋子从深海过了一趟再被海浪冲回陆地?” “......但是的确是深海鱼种。”张法是个公正不阿的人,甚少向林凡那样发散思维同祁依斐胡天侃地的聊着案情,听着祁依斐的问题,十分沉着的慎思了几时,出口确定道。 “......成,我先回去,明儿一早我让人来去资料,这些日子辛苦了,等事儿一完请大家吃饭啊!” 祁依斐出了法证部的门就掏出手机,给阎己打了个电话,“嘟嘟”的声音响了许久,才听见阎己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我还没有睡醒哦。” “现在都下午了,你那边我和有时差?”祁依斐抬头看了眼刺眼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斜。 “不是,我懒!” “......”如此坦诚,祁依斐梗了梗正色问道,“童话故事《海的女儿》听过么?” “你要给我讲睡眠故事?”阎己的声音有些兴奋。 “现在是下午,你都睡一天了!赶紧起床,你个坑货!”祁依斐实在不好气道,“童话中深海有小美人鱼,现实中有没有什么鱼妖鱼精之类的?” “不知道,以前见过鲤鱼精,但是后来就没有了,浅水鱼很少成精,海底的也不会上岸,他们应该不适应岸上生活吧!” 阎己想了想,面色有些沉,但是声音未变道:“但是深海又鲛氐族,他们不是精怪,是人类的一种。” “......你继续。” “传言鲛氐族都是女鲛人,人数稀少,生活与深海虽然是两栖动物但是因为鱼尾稍有到路面上活动。封建王朝时期倒是有鲛人上岸,但是当时被人类捕猎当做玩物四处展览,死于陆地,后来鲛氐族女王不给于族人来陆地。” “都是女的怎么繁衍?” “古代常有渔夫溺死于海中,鲛人吞噬其肉体和灵魂可以当做养料繁衍出后人,也因为后来人类文明出海死伤人数逐步减少,鲛氐族少数日益稀少吧!” “......我刚接了个案子,大规模人口失踪案,最后一个失踪者是在海边,鞋中寻到了深海鱼类,还有一本《海的女儿》......你觉不觉的和你说的鲛氐族有关系?” “......鲛氐族我了解不多......我很快回来。”阎己轻声叹了口气,又像是想起什么赶忙说道,“你自己要小心,不要去海边,我很快回来。” “嗯,我先去办公室看看。” 阎己挂了电话,从床上翻身起来,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这里和陆宅不动,到处春意盎然,陆青竹和苏澈正坐在远处的凉亭中包着饺子,那是阎己昨晚睡前说的,祁依斐说过年要吃饺子。 阎己兀自靠在窗前看了半晌,低头看了看自己不自觉伸出的右手,喃喃道:“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做?” 而另一边的祁依斐晃晃悠悠的回到办公室,木头和楚白已经打完电话,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祁依斐迈着步子进门轻咳了两声老神在在道:“我有个一手小资料,要不要听。” “......” “..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91 ....” 祁依斐见两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样子,继续装大尾巴狼道:“之前你们也遇到不少‘特殊’案子了吧,这次王局既然将失踪案分给我们,大家最好也有个心理准备,不影响其他战友感受过年气氛,就我们三个。” 楚白心思倒是比木头要活泛许多,听着便凑到祁依斐跟前小声问道:“那阎己来么?” 祁依斐翻了个白眼,推搡了对方几下道:“我刚才打过电话问过了,应该是和深海鲛人有关系,人应该已经死了。” “能确定么?”虽然心有预感,但是木头还是问了一句。 “法证那边在死者车里找到一本书《海的女儿》,还有鞋内有一条深海小鱼,死者大多青壮年男性,阎己那边也说了鲛人为女性靠吞噬年轻男子的肉体和灵魂繁殖后代。”祁依斐皱了皱眉接着道,“虽然不能找到直接证据,但是我们现在可以顺着这个查一查。你们呢?” “哦,我们这边没有什么有用线索,失踪者家属说没有任何的不同,只有一点,失踪者好像近期都有些恋爱迹象。” “......我们去海边看看吧!”祁依斐想了想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道,“顺便吃点海鲜,比较也是过年!” 说道吃,楚白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三人一路狂奔到海边,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偌大的咸蛋黄贴近海岸线缓缓的下坠,将远海的蓝色海水映衬的色彩斑斓,楚白一下车就开始咋咋呼呼的喊叫,还好海边没有其他行人,不如祁依斐甚是担心会不会被人举报送回精神院。 “你是不是江城市人了,没见过海啊,带你来看风景啊,感觉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祁依斐揉了揉耳朵没好气道。 “遵命,长、官!” 黄昏下,三人漫步在沙滩上,不似看风景,只顾着低着头在地上不断寻摸着什么。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阎己站在斜斜的海岸防线上,垂眸看过去,海风将祁依斐的黑色大衣衣摆吹起,那人背对着她半扬起头看向远处深海。橙色的阳光中,阎己不自觉的放柔了视线,等人即将转过头来时,迅速张开垂在身侧的右手将地上干巴巴粘着的纸巾收走,闪身不见。 “我好想看见我家阎己了!” “老大,请在单身狗面前控制住你跃跃欲试的春心!” ☆、鲛人(二) 祁依斐无意的叨咕了这么一句,惹的楚白连番调侃,眼瞅着在海边一无进展,祁依斐当机立断的将两人拽上车,十分聪明的用美食政策堵住楚白出口就堵的破嘴。 离海边不远处设有一条夜市小街,平时此刻也算的上时人山人海,现下年节,唯一仅剩的一家还在营业中的门店也在这季节有摇摇欲坠的危险。海鲜店门面不大,屋内都是些厨房用具,门庭的大块空地上满满当当的排满白色塑料桌椅,座位空空荡荡,是不是被海风吹过偏移了正确的位置。老板娘靠坐在门口的里侧抬眼看着镶装在天花板上的悬挂电视,听着几声车响便将头偏了出去,放在门口走廊上的海鲜产品也想是预感到吃货饕餮的到来,在刚刚没过身子的水中蹦跶了两下便无声无息了。 “哎吆,几位吃海鲜么?我们这里的海鲜可是刚刚从海里捞出来的,各个新鲜的不得了。”现下社会生意着实难做,祁依斐等人还未将车停稳,老板娘便一路小跑过来,尖利着嗓音靠在车门边说道。头往车内看看,眼神便锁定在了祁依斐身上,瞬间拿出对待人民币的热情开口道,“老板,我家的海鲜可是童叟无欺,现在过年才人少,平时可是很难有位子的哦。快进来吧!” 祁依斐倒是没想在去溜达寻找饭店,但是老板娘这幅勾栏倌馆的待客之道着实让他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推搡了两下身旁的楚白和老板娘招呼了声便自行找了个靠海的位子坐下。 楚白是个好不客气的人,一番挑拣下来,点了一桌子的海鲜美食,老板娘笑得见眉不见眼。回到座位上,烫了烫坐上的三个餐具一边小声对祁依斐道:“老大,我们这里的海还哪有海鲜?又也不敢吃好么!一看就是市场批发的,蛤蜊不是死了就是指甲盖大小。” “那等一下你别吃。”祁依斐翻了个白眼道。 “那可不行,这是我过年还加班的年节报酬!” 刚好找不到话怼的祁依斐瞬间来了精神,以打击报复为中心凉凉道:“谁让你休息了,你一休息就出事儿!” “......老大,这个梗还能不能过去了!” 海边的海鲜店不管海鲜是海中打捞还是人工饲养,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快。大部分吃食都是用白水煮过一遭或者蒸一下便就能端上桌子,上手简单易操作,还带着个特色小口号“我们这儿主打就是原汁原味”!祁依斐等人屁股还没坐热,楚白点的几道带壳海鲜便就被老板娘端上了桌子。 “老板,你们要不要来几瓶啤酒?”老板娘热情的推销,许是也想到这时的天气,补救说道,“虽然现在天气凉,但是啤酒海鲜是享受不是!” “不用了,我们等会要开车。”祁依斐率先拒绝了,想了想问道,“老板,过年你们怎么没回家啊?” “我们老家远的很,而且几个还在也在上学,我们反正也是闲着不如开着店也能有几个钱。”老板娘说道孩子,眉眼瞬间温柔了许多,拉近了和祁依斐的距离说道,“我家大儿子可是大学生,名牌大学!我们这一辈子就为了几个孩子考虑,我吧......” 楚白向看着怪物一样看着祁依斐将老板娘絮絮叨叨的话听完,时不时还给个不错的回复,瞥了眼木头低头开始拨不沾一点油盐的人工小蛤蜊。 “你和老板有福气,孩子各个成绩都好!”祁依斐顺着将话题带过,“这个季节海边做生意也挺辛苦的。” “可不是么!年前倒是有几个小年轻来,年后有几个警察过来问溺水案,惹的我们名声都不好了.....”老板娘说着有些讪讪的笑了住了口。 祁依斐绕开老板娘的尴尬,开口玩笑道:“我也听说了,说是在海边见到一辆车,还是卡宴,一定在你这里吃了不少钱吧!” “哪有,开的是好车,一个人傻乎乎的坐在那边的桌子上就点了几个素菜,说是‘鱼是世间最美妙的生物’死活不吃海鲜,这不是神经病么!” “那这人还挺怪的,有可能是童话看多了,小美人鱼是传说是挺美的。哈哈......” “那是传说,我们在这里都二十多年了,这里还没开发就在了,听这里原先的老渔民说,海里的鱼精都是用歌声迷惑岸上的年轻男子下海和她们结婚生子的!”说着老板娘还十分认真道,“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妖怪那样大的本事那有那么好就看上你!”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92 楚白觉得老板娘的话十分有理有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揶揄的看着祁依斐道:“可能是妖怪涉世未深,容易被外表所迷惑吧!” “哪有那么容易被迷惑,都是为了吃人!”老板娘不赞同说道。 祁依斐压了压自己即将暴躁的神经对老板娘说道:“老板,我们还有几个菜?能上了么?” 老板娘应了声乐颠颠的回到厨房。 “老大,你干嘛不直接问啊,拐什么弯啊,这不就是自己找怼么!”楚白是个勇士,一边嗦着蛤蜊一边无畏道。 “......这里的商贩大部分都是有问题的,对警察态度很差,估计真要直接问,什么也问不出来!” 这顿海边的海鲜大餐着实没什么滋味,好在祁依斐一天没吃,胃部空荡荡,就着黄白不明的粗糙大米也吃的饭饱。两个大男人都放下筷子了,楚白毫无压力的继续和海鲜抗战到底!天色渐晚,远处的海面上起了一层薄雾,黑黝黝的海水泛着一丝月光。祁依斐三人坐的地方老板娘早就插上了橘黄色的小灯,在黑乎乎的海边尤为亮眼。海风吹动着海水撞击的沙滩和礁石,发出一阵阵声响,不知从哪里传来若有若无的低声哼唱,祁依斐支棱着耳朵仔细辨别,歌声有些迷醉,有一丝向往。 祁依斐歪了歪脑袋看向木头道:“你听到歌声了么?” “什么鬼?你不要在我吃饭的时候吓人啊!”楚白反应有些激烈。 “只有海浪声。” “哦,我可能是幻......”祁依斐的话还没说完,黑暗中走近一个身穿红色衣衫的女子,宛若是海中走出的美人鱼。 女子大约二十来岁,长长的黑色卷发随意披散在身后,海风微浮,背着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一丝丝被风吹起的秀发。女子脸庞白皙,眉眼如画,随着小步的行走,裙摆像是舞蹈般的轻轻摆动。祁依斐和木头对视一眼,确信不是自己的幻觉,连还只顾着吃喝的楚白也塞着螃蟹的大钳子爬在桌上望过去。 “哟,阿荞来啦?”老板娘看了眼一桌呆愣的三人,热情的和走来的红衣女子打着招呼,很是捻熟。 “大姐,我来吃点东西。”红衣女子微微笑了笑,看了眼祁依斐那桌,也熟络说道,“今晚有客人吃饭啊。” “是啊,你去那桌旁边坐,那里亮堂,我让我男人给你抄菜去!” 楚白回过神来喃喃道:“好漂亮哦~” 刚刚在临近一桌坐下的女子听着楚白的话,对着她笑了笑,许是对这种惊艳的眼神早就习以为常,环视了三人一圈开口道:“你们好。” “.....好啊,美女!你一个人来吃饭啊,要不要和我们坐一桌!”楚白是个给个梯子就要攀的主儿,也不管桌上是怎么样的残羹剩饭、零落不堪,摆着手就招呼对方过来。 美女的视线停留在祁依斐身上转了一圈,对楚白道:“不用了,我......” “别客气啊,你来做我旁边。”楚白说着当真的就将桌上的垃圾扫到垃圾桶,起身去拉人。 等祁依斐和木头回过神,美女已经坐在对面自我介绍了:“我叫海荞,是个画画的,在这边寻找灵感。” “我叫楚白,这是我们老大祁依斐,这是我兄弟木头!”楚白热情不减,兴奋异常,“这里海不算太美,你怎么不去西边的海滩,那边比这里要好看许多的!” “西边被开发过头了,而且大姐说这里以前有过人鱼的传说啊!”海荞笑了笑,有些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刚才是你在唱歌么?”祁依斐问道。 “嗯,我在网上搜索了关于人鱼的事情,西方传说中,人鱼又称塞壬,用歌声迷惑海上的水手,我很好奇便搜着曲谱。”说道爱好,海荞眼中神采飞扬,对着祁依斐露出了个腼腆的笑来,“我唱的不全,也只会这几句,大多曲谱我都不认识。” 祁依斐被美人一笑激的心脏快跳了几下,尴尬的移开视线道:“很好听。”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迷惑人的本事了!”海荞还是看着祁依斐,橘色灯光下的脸庞,笑的尤为醉人。 “......”祁依斐被美人笑的有些发慌,没再接话假装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上面刚好出现了一则阎己的未接电话,正是海荞出现时拨打的。 “小狐狸未接电话(1)” “20:38” ☆、鲛人(三) 失踪案的调查并未有什么令人欢喜的进展,祁依斐近期更像是入了魔一般的烦躁,那日在海边出现的女子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出现在他的梦中。湛蓝的海水淹没过对方的胸膛,一条美丽的红色鱼尾时不时从水中跃起配着轻声的哼唱拍打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激起一阵阵白色的浪花。女子巧笑倩兮,抬起湿漉漉的光滑手臂向他招招手,祁依斐控制不知自己的身体,缓慢的向海水中走去,双眼迷蒙、如痴如醉。 一直以“打击犯罪”为终身目标的祁依斐时常窝在自己的私人办公室中对着电脑屏幕上的一片湛蓝发呆。今日是年初六,队里大部分人马已经开始正常上班,原先祁依斐所临时组建的“除妖三人组”在组建人遗忘中自行解散,而原本打算围绕鲛人展开的一系列调查更是出轨更远。这几日除了在祁依斐的号召中和失踪者家属沟通过来警局录口供备案日期外,全是楚白和木头自行活动。祁依斐像是被人换了个内核,终日沉迷于发呆。 “哎,你说老大这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楚白抱着杯奶茶靠在木头书桌前说着。 木头伸长了脖子往办公室内瞅了瞅,没有接这个话夹子。 “你别不说话,从那天海边回来就不对劲了!”楚白不服气的在拱了拱木头的桌子,一字一顿道,“还是越来越不对劲!” 办公室内的桌子都是实木材料,非常笨重,饶是这样木头放在桌上的半杯豆浆也因楚白的动作险些扑街。木头无语的看了眼还在暗自嘀咕的楚白,给眼巴巴望过来的小三递去给眼神,继续低头给谁发着信息,眼底流过一抹温情。 “哎,你这一大早就给人小姑娘发信息,人家现在是寒假,醒了没有!”楚白受不了这枯木逢春的刺激,叨咕了声抱着奶茶回到座位上。 “小白,你吃牛肉干么?我妈年前自己做的!”楚白的座位经过祁依斐的转调正好安排在小三的旁边,眼瞅着人回来了,小三红着脸将藏在抽屉里的一包牛肉干暗戳戳的推倒楚白桌子上。 楚白瞬间眼冒精光,笑眯眯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很上道么!” “恩恩,我妈还做了风干羊肉和熏火腿,你喜欢吃么?” “那怎么好意思......我吃!”楚白礼貌性的客套了两下,贴近道,“没其他人的了吧?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93 下班在给我,狼多肉少,不好分啊!” “没有,没有......下班我就给你回去拿......行么?”小三不太确定,但是经过高人指教还是决定试着看能不能约一波心中女神。 “成啊,我当时候和你一起回去!反正我妈他们也不在家,去我小姨家了!”楚白啃着风干牛肉,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阎己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小三涨红着一张脸眼神亮晶晶的盯着楚白艰难的撕咬着口中的一大块肉感,翻了个白眼顺道走进祁依斐的办公室。 与先前不同,祁依斐没在阎己刚刚踏入门口时便将头抬起来,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呆愣愣的盯着面前的电脑。阎己坐在沙发上许久,也不见人有所反应,有些赌气的跺了跺脚。 “......” “......” 楚白听到阎己在办公室内跺脚的声音,立刻放弃和风干牛肉做斗争,弯着腰一路小跑过来。站在办公室门边,便看到祁依斐像是失去听觉一般依旧呆愣在那里,眼角抽了抽对着阎己招了招手。 “我告诉你啊,这几天老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夺舍了,一天天就这个样子,每次我都大声叫好久他才听到!”楚白比阎己略微高上一点,弯着腰一只手搭在阎己肩膀上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说道。 阎己听后冷着张小脸淡淡的看了眼坐在电脑前的男人道:“我知道了,谢谢。” 楚白也感应到接下来的节奏,非常没义气的缩回了公共区域,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祁依斐。” 祁依斐将头抬起,看着站在桌子另一边的阎己反应了半晌才僵硬道:“......啊?” “你在看什么?”阎己说着抬步向里侧走过去。 祁依斐连忙晃动鼠标将电脑锁死,原先翘起的二郎腿,此刻歪七扭八的靠在桌角,姿势十分怪异,却透着一股防御感。 “......” “......你怎么来了?”祁依斐站起身擦过阎己的手臂绕到沙发上坐下,有些不安的扯出一抹笑问道。 阎己仔细审视着祁依斐,那人今日穿着蓝色衬衫黑色小背心,脸色有些蜡黄,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强壮镇定的私下看着。 “你昨晚没睡好?” “啊?” “是案子的事情么?” “......哦,对的,失踪案现在还没什么头绪。”祁依斐垂下眼眸,心中有些莫名的愧疚。 “要和说说么?之前听到你说鲛人。”阎己说话预料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只是最后两个字透出一股寒意。 “......鲛人存在么?美人鱼?”祁依斐重新将眼神看向阎己,眼中有些自己都不曾预料出的期待。 “有啊,是美人。鲛氐族长相都艳丽,岸上稍有。”阎己笑了笑,靠在祁依斐的办公桌上继续道,“传说鲛氐族肤色雪白,长发及腰,声音婉转悠扬,似是深海天籁。” 祁依斐脑海中不可抑制的想起一抹艳丽瑰红之色,等对视上阎己的双眼,呼吸一窒,心脏也不可抑制的乱跳起来。 她知道了。 祁依斐不知道阎己是什么时候走的,他浑浑噩噩的在办公内度过了一整个白天,他觉得有些东西像是入了迷一样控制着他的心神,无法自拔。想着阎己看着自己的模样,祁依斐心中难受极了,像是有个千斤的石块压制在心头,连呼吸都是疼痛的。 他有些害怕夜晚的到来,他知道黑夜中他会再见到那个人,可是黑夜总是如期而至。 祁依斐这一夜没有梦到那个红色长尾的人鱼,但是当他在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湛蓝海域的礁石之上。水面略微有些响动,祁依斐努力伸长身子向水底望去,红色的鱼尾在海水中尤为亮眼。那个叫海荞的女儿在海中与他对望,等到人将头略出水面,祁依斐看清了此人胸前的挂饰——那是阎己的铃铛。 许是视线太过直白,海荞含着笑将胸前的铃铛摘下道:“谢谢你给我带来的礼物,我很喜欢!” “......”祁依斐不确定对方的话的意思,向后退了退。随着海荞晃动铃铛的手,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铃铛声,许久萦绕在心中的哼唱被取而代之,祁依斐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做过的事情,倏地将眼精睁大看向海水中的人。 “你想起来了?你为了我,将你们岸上最伟大的阁主的锁魂铃骗来了!”红色的鱼尾在拍打着海面,海荞看了看手中的铃铛道,“这还真是个好东西,但是我们鲛氐族用不到,我的合作伙伴倒是对这个很是在意!” “谁是你的合作伙伴?” 海荞重新将铃铛挂到胸口,勾起一抹笑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看起来很美味!” 说着海荞张开自己的红唇用柔软的舌尖舔舐着口中尖利的牙齿,清晨的初阳照射在海面,却激起祁依斐心中一阵寒光。祁依斐本能的想要 拔枪,此时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连翻后退下调入了海水之中。祁依斐挣扎了几下,发现有一卷坚硬冰冷的东西缠绕在自己腰上,越缠越紧像是海中的怪物锁定了食物将他勾了过去。 “等一下!” “阿澈?你怎么过来了?铃铛我已经拿到了哦!”海荞并没有放开祁依斐,将人浸在海水中笑着和苏澈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 “你先放了祁依斐!”昨夜祁依斐向阎己要锁魂铃,阎己只是看了眼自己便将东西交了出去,那是苏澈就知道了,什么都瞒不过她。 “我要吃饭啊!”海荞笑的有些俏皮。 “不行,阁主已经知道了,她已经答应和我们回去了!”苏澈有些着急,直接扑到水中将祁依斐拎出海面。 祁依斐被灌了一肚子的海水,晕晕乎乎的被在水中的两位抢来抢去,十分没有男子汉的面子。眼瞅着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锁魂铃伸出手就拽了过去。 动静太大,挂住锁魂铃的红色将海荞白皙的脖子勒出一道伤痕,浅粉色的血液缓缓流入海中。疼痛让海荞面色扭曲的张开红唇咬向祁依斐的脖子,苏澈连忙推搡却被鱼尾拍打到礁石之上。 祁依斐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挂了,一道银色缠住了海荞的脖子向后扯去,阎己站在礁石之上面目清冷的看着水中挣扎的人鱼开口道:“我的人,你不能动。” “......放开我!” 阎己拉动银丝,细细的线渐渐没入海荞的皮肤镶嵌在肉中,粉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变全身和水中扑腾不止的红尾交融在一起。 “我不杀你,你不属于陆地,以后你和你的族人不要在上岸了!”阎己腾空至海面拽起祁依斐消失在空中。 ☆、终章 公元200年,亨治年。 “街角书肆的老板家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94 今日抛绣球招亲了!我也去看看,听说姑娘长得白白胖胖的特别水灵!” “我听说那是个老姑娘,没脸没皮的山里人!” “......”陆青竹抬步走在街道上,四周的景物都与当年一样,他用力握住自己的双拳感受着全身血液缓缓在血脉中流动的感觉,他活了。不在是空灵的鬼魅,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苏澈对自己一直抱有愧疚之心,当她开始为自己设这个局开始,自己既是局中人,又徘徊于局外。当阎己带着昏睡过去的祁依斐回到陆宅的时候,他知道一切将会有一个完结。锁魂铃的响声震天动地的传来,阎己说,锁魂铃不能带人回到过去,只能魂入其中,造梦。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吆,你东家今日有喜事,你且去瞧瞧说不准啊,以后书肆就要是你的了!” 陆青竹被早已记不起来是谁的热心阿婆推搡着向前走着。转角的高台上,一位身着绿衣衫的少女端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手里端着杯茶呆愣愣的看着台下乌泱泱的人群。陆青竹觉得这上千年来的岁月只是南柯一梦,从来未有过死亡,未有过分离,也没未有过那个叫做“祁依斐”的人。陆青竹失神的望着台上的人,良久等帘子后的苏澈捧着金丝红线的绣球出来时,才回过神来。 “老陆,这一次你可要接好了!”苏澈站在台上,轻声对着台下的青衣男子说道。 那日从海边回来,阎己便承诺用锁魂铃带陆青竹回来,代价是魂祭锁魂铃,永远镇守在铃内。苏澈侧着身子将绣球递到阎己眼前轻声说道:“他来了。” 阎己目视着前方眨眨眼木讷的回答道:“好。” “......只是幻境,祁依斐有顾途照顾没事的,你连幻境都这么不情愿么?” “不是幻境。” “......” “既然要重来一次,那就重来吧!”阎己站起身结果绣球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道,“祁依斐说,锁魂铃太残忍了,执念既然生了,那么便是那个人最重要的。我用半生的修为化的是我们四个的执念,很是值得。” 阎己说完便将绣球从台上扔了下去。 江城市 近几日的人口失踪案告破的十分蹊跷,没有人知道祁依斐到王局办公室内私聊了些什么,最后出来只是将这次案件归结于普通失踪案处理。楚白很是不服气,趁着祁依斐不再的这段时间和新上任的贡品提供者单方面聊得热火朝天。 “我和你说啊,老大最近一定是失恋了,前段时间天天对着电脑发呆不干正经事,最近居然这么勤奋把几年前的陈年老案都调出来查,一定是化悲伤为力量,靠打击我们和犯罪瓦解失落情绪!” 虽然楚白的机关枪式嘴炮说的小三毫无接话能力,只好眼巴巴瞅着对方使劲点头。 “和你说话真没意思,就知道点头!” “......你说的对!” 祁依斐刚刚进门就听见楚白潇洒的靠在座椅背上八卦着自己的各项事情,迈着腿走过去将手中的资料拍在对方头上道:“就你会观察!去,去,去,这个案子我看有疑点,你去监狱对嫌疑人做个笔录!” “哎吆,你是不是真的‘嗯嗯嗯’了?”楚白轻叫了一声,将放在桌子的两条腿放下来,贼兮兮的贴着祁依斐说道。 祁依斐冲着楚白翻了个白眼道:“......什么‘嗯嗯嗯’,赶紧做事!我家里还有事情,今天顾途他们回来!” “啧啧啧,男人老了真的是十八变啊!” 自那日醒来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月月有余,原本混乱的思维也逐步清晰,但是自那天起便在也没见过阎己等人。空荡荡的陆宅只留有他一人,原本在院落中的那些绿色植被也消失不见,只留下刚刚发出嫩叶的粗壮香樟树。祁依斐不知道这些妖啊、鬼啊什么时候会回来,只能这样等待着。今日顾途打来电话说是要回家,祁依斐有些害怕,他觉得最想要见到的,不一定能回来。推开陆宅的大门,顾途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虽然一身自由散漫的休闲装,但是总给他一种成熟的既视感。 “回来了?” “你坐!”顾途转过头看向祁依斐,“我阿母没有回来。” “......” “以后佛密阁就由我接手了,我们要回去了。” “她为什么不会来?” “因为她用锁魂铃带陆阿父他们回到过去了,原本是重新再来一次的,但是陆阿父还是没有接那个绣球。”顾途说着顿了顿,“陆阿父不在了,姑姑自愿留在锁魂铃中镇守魔族,以后佛密阁就不用在收取人类执念了。” “那阎己呢?” “半生修为推动时间轴,她可能需要沉睡很久,大约......百年吧!”顾途说着看了眼祁依斐,“我没有办法将你带入佛密山,你也有你的家人。” “你们确定不是在玩我?” “我阿母说,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无论结局怎么样,躲是躲不过去的,就要看你怎么选择。”顾途说完向后靠了靠,似赌气般道,“你也不要这么生气,这件事情你好歹还有参与过,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他们抛下了!” “......”感情老子还要来哄着你? “你也知道是不是?” “......嗯,之前老陆出门那次我找过他,他说事情快要解决了,如果我相信他,就顺其自然。”祁依斐低着头叹了口气,“如果当时老陆接下绣球会怎样?” “一切重来啊,我们都不存在,重新开始。” “如果是我,我就接了!我喜欢她就想和她在一起。” 顾途白了眼祁依斐撇撇嘴道:“所以说你老脸皮厚,卑鄙无耻啊!” “以后我就是你老子了!”祁依斐站起身抬脚踹了踹顾途笑着道,“以后我也等她,活着等,死后也等!向老陆同志学习!” “你滚开,别以为我不知道,被条鲛迷惑了心智,啧啧啧,还我老子......” “臭小子,你再说试试!” ...... ☆、番外(一) 江城市市局这些年人员变动很大,王局前年退休的时候还将祁依斐拎在大会的讲台上,作为举例说明的对象进行了一系列的临时发表演讲。当天祁依斐顶着众多新上任的小年轻崇拜的目光也硬着头皮即兴发表了一场演讲。所有人都以为祁依斐会接手王局的工作,荣升局长,但是谁知道这个人还是赖在行政大队队长的位子上死活不离开。这些年江城市也不算太平,每年不是这里出几个变、态,就是那里冒出几个神经病,还在大多都是人为,侦破起来只是稍废脑力和体力。祁依斐一年到头鲜少休息,虽然没有常年窝在健身房,但是刚刚四十多的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一定是你破案的姿势不对 作者:与已偕老 分卷阅读95 年纪到也只是让人稍作成熟。顾途和阿丰倒是佛密山和陆宅两边跑,时间久了,祁依斐倒真的像是个父亲,只要顾途在家时常围绕着顾途收拾这个整理那个,顺道发表些从不被接纳过的小意见。 今日是楚白二胎满月的日子,祁依斐给刑侦大队集体放了个小假,自己载着几个发展不错的小年轻驱车前往。楚白也在前几年正式接受小三的追求,办公室恋情谈的是如鱼得水,祁依斐一直觉得样辣眼睛的操作完全是当年自己给带坏的! “老大,你咋还不结婚呢?你长的那样帅!” “我啊,现在人愿意当后妈的不多了!” “我啊,我愿意!你儿子也帅啊,比你还帅!”小姑娘听着祁依斐提到顾途,立刻兴奋的趴到祁依斐的椅背上,跃跃欲试的想向对方毛遂自荐一个! 祁依斐瞥了一眼道:“你这是要儿子老子两手抓啊,小姑娘你思想挺危险啊!” “这不是你儿子太高冷了,上次过来我在后面哈了半天,他也没理我!” “那你继续,他可能是害羞了!”祁依斐十分不负责任的乱扯。 “......那他今天来么?” “来啊,和你们林法一起过来。”祁依斐打了一把方向盘将车转入地下车库,“他俩算青梅竹马。” 林楠三年前博士毕业后就来市局这边工作了,祁依斐看着当初小巧的姑娘穿着白大褂站在曾经林凡的位置上,感触良多。世间正义需要传承,一代又一代,经久不衰。 “到了,下车!”祁依斐将车门拉开,几个小年轻像是放出笼的小鸟,叽叽喳喳的从里面钻出来。 “老大,我真的没有机会了么?”小姑娘拽了拽祁依斐的衣袖,低着头小声的说着。 祁依斐看了眼对方的小女孩做派,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黑暗中传来一阵铃铛声响。 “没有哦,他是我的呢。” 漫不经心的语调在地下室中徘徊了一圈,回音荡荡,声声砸入祁依斐的心间。 “你把手松开!”黑暗中一个身穿绿色衣衫的少女缓缓向这边走着,双眉微蹙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拽着祁依斐衣袖的手上,待人走进一把将小年轻的手推搡开了,自己双手揪住祁依斐宽大的袖口踮起脚凑上去道,“十八哦,你想不想我?” “......”祁依斐从愣神中醒来,干咳一声让人上楼去。 盯着祁依斐和阎己的目光,几个小年轻飞速跑出了地下室。等人刚走,阎己又将头转向祁依斐道:“我回来了哦。” “......”祁依斐将衣袖从阎己手中挣开,冷着脸看着对方许久,突然伸出双手拽着阎己的两边脸颊恶狠狠道,“怎么,现在才回来你还喜欢我给你炸个窜天猴迎接你是吧?” “......我嗖桑(受伤)了啊!”阎己的两边脸颊被祁依斐捏的通红,轻微的疼痛让她龇牙咧嘴毫无形象可言的狡辩道。 “......” 看着祁依斐板着一张脸不说话的样子,阎己有些心虚,还想要说些什么时,祁依斐松开双手将她拥入怀中。刚刚结束一个新案件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易容的祁依斐将长着些许胡茬的下巴在阎己脸上来回蹭了蹭,紧绷的双肩才慢慢松弛下来。 “你在不会来,我就要老了......” 祁依斐声音有些抖,阎己贴在对方胸膛上,听着混乱的心跳声,想要推开此人好好看一看却又不舍得这温暖的怀抱。 “不老啊,只是我比较年轻!” “......”我用你说了么! 祁依斐有些气结,想着阎己刚离开时老陆给她办的身份证才十七岁,松开阎己道:“你也不年轻了,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你已经三十多了!!!” “......你也花不了几年了。” “......” 阎己伸手摸了摸祁依斐满是小胡茬的下巴十分认真的说:“所以趁着你还是花的年纪我们结婚吧!我现在已经可以结婚了哦!” “可以,但是先亲一个,想死我了!” 分卷阅读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