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兽为患》 分卷阅读1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 ================= 书名:(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文案: 纪妙之养了一只神兽,身为吃货的她,思量着养肥了吃了。 某兽提心吊胆,只好使用杀手锏— —美男计,指着两只鸳鸯问:“你看那池里两只是什么?” 纪妙之默默地擦了把嘴角的口水,砸吧着嘴傻笑:“两只烤鸭!” 一日为奴,终身为夫。端茶倒水,遵从主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某兽勾起一抹邪笑:“主人,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 食用小知识:前两章可能有些啰嗦,大家可略过,从第三章开始第一个故事。 非真正意义快穿,不喜可绕道,谢绝人参公鸡,作者玻璃心,大家有爱共处哦~ 非修仙,非人妖,打打怪,秀恩爱……男主是异兽,前期是女主的坐骑。整个故事不做任何考究,作者菌自由想象,希望大家理解。 内容标签: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纪妙之 ┃ 配角:胥长廷;楼绯月; ┃ 其它:妖魔鬼怪统统滚蛋 ================== ☆、(序)作孽作孽 芦苇荡掀起层层碧浪,江边梨花胜雪,翩然飘落。山水如画,看似平静安详,流光坠落,似乎迎接着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梨花树下,半卧着一个“美若天仙”般的男子,他阖着眼似乎极为疲惫,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墨蓝色的秀发散乱在一堆森然的白骨之上,他却依旧神情惬意。江上,一叶竹筏,在无人驱使的情况下朝江边越靠越近。蹲在树旁的兔子,似乎发现了江上的动静,撒腿便跑得无影无踪了……那竹筏的最终目的是岸边的男子,须臾间,竹筏从水中横起,断裂成三十多根竹杆,如同锋利的箭矢向男子飞去,须臾间,梨花林上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结界,挡住了进攻。女子一身白衣,肌肤似冰如玉,而目光却如同燃烧的火焰,千年来她身处灵山鹫,本为池潭中一株莲花,却因日夜听佛祖诵经,能分世间善恶,化为人身。自那日起,她便立誓效仿龙女献珠,修得佛身。男子收起结界,看着眼前这个与他斗了上百年的女子,其实他深知女子并非是他的对手,这是他身为魔尊最荒唐的一件事,生活无趣,他却只盼望与她相见,所以故意吸人精魄引她出来,这招果然对她屡试不爽。男子笑容绽开,说道:“你已修至大乘,肉身不灭,何必执着于佛道。如此倾国倾城,化为男身岂不可惜?为何执意要抓本座,做本座的王后如何?”“我可以做你的王后,但我有一个要求,我要你的魔神令。”纪妙之自然知道魔神令可以号令万魔,若楼绯月真心想娶她,赌一把又当如何?楼绯月挑眉看着她,魔神令一旦落入他人手中,他将孤立无援,不得不让他怀疑纪妙之另有图谋,他正色问道:“魔神令能号令百万魔兵,你要它做什么?”纪妙之目如冰霜,坦言道:“魔尊既不信我,又为何要娶我?”“好,我答应你。”楼绯月将魔神令交给了纪妙之,这也是她未想到的,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以她的法力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若加上万魔,必能让魔尊灰飞烟灭。绯红的嫁衣,袖中却隐藏着弦月匕首。那张绝世仙颜的红妆下,那双琥珀般的双瞳带着冷绝的寒意。一杯合卺酒中却下了令魔暂时丧失法力的栖鹫鸟之血,纪妙之本不想杀他,仅仅是想消除他心中的魔念,便能免去多少死亡纷争,因此便能修得正果。楼绯月刚举起杯子,便察觉了杯中的酒有问题,他假装饮下了杯中酒。见纪妙之拿出了魔神令,他才确定了心中的想法。魔神令黯淡无光,纪妙之才发现自己上了当,声音又从耳畔传来:“你果然心怀不轨,不过本座告诉你,你手上的魔神令是假的。”说到这,楼绯月的目光凄然,语气也有几分颤抖:“本座最讨厌被人欺骗,本座要你入不了灵山鹫,见不到佛祖。更上不了天庭,见不到玉皇大帝,若你的三魂七魄都散落在不同的时空,你还如何还能修成正果?”纪妙之惊惶失色地回过神,说道:“这是上古禁术,驱魂之术,你竟然为了对付我,连你自己的命都不要。”“你不爱本座,本座却偏要与你纠缠生生世世。”话音甫落,天生异光,雷动九天。转瞬间,天地一片混沌,纪妙之只感觉到身体如骨肉剥离一般,痛不欲生,她的身躯如同凋零的花瓣,随风飘散,什么样的痛值得让他与自己同归于尽,仅仅是为了怨恨么?一千年前,集市上人头涌动,一个不修边幅的男子醉卧在屋檐下的麻布袋上。就在他醒来之时,竟发现他方才买的烧鸡腿被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咪在一旁美滋滋地啃着。为了泄愤,他一把拎起了那猫的耳朵,又将目光移到了它圆滚滚的肚子上掩嘴笑道:“原来是只小猫啊,公的雌的。”小猫毛茸茸四只爪子胡乱抓着,大喊大叫道:“色老头,你放开我。”那人一惊却与寻常人的反应大不相同,他丝毫不觉得恐惧和诧异,反而点了点她的脑袋说道:“还会说话?看来你并非一只普通的小猫。”“那是自然。”她本想装出一副孤傲的样子,又觉得它现在的样貌过于温顺可欺。那男子捏着她的耳朵在一旁引诱道:“想不想化作人形啊?”猫咪圆溜溜的眼睛透露出一丝渴望说道:“想啊,你有办法啊?”男子拿起了身后的酒葫芦,伸到了她的小嘴边又道:“喝两口?”猫咪天真的以为那人给它喝的是什么瑶池圣水,才喝了一口脑袋便觉得晕乎乎的,它瘫软在地上呢喃道:“你给我喝的什么啊?怎么仙水那么辣?还有点晕~”这个疯疯癫癫的人,其实也并不算老,只是因为他留着长须,又不修边幅,才让她有这样的错觉。再醒过来时它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木棍上,屁股下还燃烧着一团火焰。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事与愿违,那绳子仿佛收的更紧了。“喂,老头,你这是什么妖术,屁股都被你烤出鸡腿的香味儿来了。”“你是妖怪,我向来视斩妖除魔为己任。”锃亮的的刀抵向了她的圆鼓鼓的胸膛,男子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唇边还挂着一抹坏笑。“你哪里看出我是妖怪了,不要以为我软弱可欺,就随便塞个罪名给我。”她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没有任何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懂人语。男子直言:“我缺个帮我打酒的徒儿,你只要肯乖乖做我的徒儿,我便有法子让你化为人身,修习法术。”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一开口便要求做她的师傅,看着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在骗人,她也无处可去,之前收留它的那几户人家,都将她视为妖怪,笤帚疙瘩险些将它打死。她随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2 即干笑了两声,有些不情愿地回道:“师傅,那你快放开我罢。”本以为男子只是一些略懂法术的捉妖师,可是渐渐地才发现,他的法术远超乎了她的想象,那人衣袖一挥,替猫咪松了绑,勾了勾手指道:“过来。”那脸越凑越近,冰凉的唇瓣贴到了猫咪的小嘴上,它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有一种力量灌入了身体,流进了血液,仿若一个新生的婴儿,她变成了“人”,胸前多了四两肉,就连“毛”也变长了,她知道人类管这个乌黑而柔软的东西叫长发。虽说有了手脚,她依然只能趴在地上,那人勾起了她的下颌打量着她的脸,皱着眉说道:“好像仙气渡多了,长得有些急。”只见她倏地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张牙舞爪地对着那人的后背,骂骂咧咧道:“死变态,我~” (; ̄工 ̄)见男子转过身,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换作了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师傅,我想说身上抓个虱子送给你做个纪念。”师傅从不与她透露自己的身份,后来他和她说这些年他四处漂泊,去无定向,有时候他自己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一直浑浑噩噩地生活在这个世上。他告诉她他的名字叫[微],微告诉她,这个渺小的名字,其中却包含着博大精深的意思,越细微的东西往往正是它的精妙之处。他还说仙分五等: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他却不在其中,道家一旦能力修到某种境界,便能修得大道,位列仙班,他没有天劫,亦无法飞升,更不知自己因何而存在,这一点倒是与她同病相连。微的生活方式很简单,每日便是一盅酒,而遭殃的往往是妙之,这是他取的名字,因为“妙”字从女,亦有神奇美妙之意,他说取此字最为妥当。妙之只能欣然接受,毕竟有求于人。他每日的授课方式也极为特别,二人就这样走在人来人往的长街,微摸了摸他的胡子,道:“你每日所学的课程,便是先将我们二人的肚子填饱,明白吗?”听他这样一说,纪妙之倒是想起来,这里的人用的都是圆形东西,和那些做买卖的人交换物品。她茫然地看了眼微,说道:“可是我身上没有那个东西。”“你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人家那拿到东西,那便是进步了。”微不管做什么都喜欢找冠冕堂皇的借口,就连偷东西也要说的如此文雅。纪妙之呆望着他,不解地问道:“师傅你是教我用法术去偷东西?可是,仙人不是应该做善事的吗?”他弹了下少女的额头,又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师傅又不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偷点吃的也无伤大雅。”少女没好气的白了他几眼,每日打着教她法术的幌子将她当作丫鬟使,偷了别人的东西还说的义正严辞,纪妙之真不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古人语相由心生一点不错,她的师傅应该是个万众瞩目的仙人才是。可是不仅是“没涵养”“没气质”还是个整天喝的酩酊大醉的“三无产品”。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波文 作者新文《士大夫不折腰》天雷滚滚,家有悍妻。宁可折腰,不守空巢。 作者预收《静女有所思》论真淑女假淑女,静女变脸十八式。跪求一波收 安利基友超好看的古言《墙外一枝花》by沫浅忆 墙外一枝花,胜于豆腐渣。 《国家一级想偷动物》by且说 来来来,给你安利一个大宝贝! 喜欢的猛戳!!! 今天第一天开文:首章前十五位评论的小天使红包双手奉上。 本文拒绝考据,主要围绕神、魔、佛、妖等等人物来写,非修仙,暂定为十个小故事,后面如果有需要会做修改。 第一个故事会参照《山海经》异兽来写,故事轻松不会太虐,喜欢的小天使【戳个收藏】,不喜欢也可以绕道,作者玻璃心,可以虚心接受各位小天使的指点,但接受不了骂人的恶意评论。 写文不易,是作者菌的爱好,【文无论好坏,但每位作者都为之付出了努力,热情都是真的】看文的每个小天使作者菌都会好好珍惜,看文是为了愉悦身心,能带给各位快乐是作者菌最大的动力,只要有机会写一天,作者菌就会努力把坑填完,绝不会做半途而废之人。 再此谢谢各位戳进来的小天使。 (@ ̄ρ ̄@) ☆、(序)天人五衰 可是与他相处久了纪妙之才发现,他不似表面上那么放荡不羁,有法术之人可以用法术做很多事情。 难得微带她来这种风雅之地,此处摆设的皆是珠宝玉器,笔墨丹青。而建这个玉磬轩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他穿着尚好的蜀锦,衣饰华贵,正看着楼下的众人。 纪妙之好奇地问:“师傅,这个人是谁啊?” 微解释道:“此人是京兆少尹,专门搜刮民脂民膏。” “那咱们好好的教训他一顿。”纪妙之义愤填膺地想要冲上前,却被微给拦了下来。 微不但没有教训他,反而毕恭毕敬地给他行礼:“大人,小人知大人喜爱收藏古玩,特地前来献宝。” 那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碧玉葫芦,见到他的宝贝少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问道:“就这么一个,小,小玩意儿,还说是好宝贝?” 微目光淡若清风,不卑不亢地说道:“此乃上古神物,碧玉葫芦,口念法诀,三遍起效,所求之事皆能如愿以偿。” 少尹满腹狐疑,试探问:“若要天仙,也能如愿?” 微轻笑忻然道:“大人不妨试试。” 微缓缓闭目,弹指一挥,女子明眸皓齿,肌肤如白瓷一般,身披五彩霓裳羽衣,轻盈灵动。 少尹心神荡漾,看直了眼夸赞道:“果真是好宝贝,不知法师要多少银两方能割爱?” 微不假思索地答道:“五百两。” 若得此宝,天下至宝,还不尽入囊中,即便是倾家荡产也值当,少尹爽快答应:“好,就五百两。” 微神秘一笑,又上前道:“此法宝还需一道口诀,方能奏效,大人烦请屏退左右。” 纪妙之以为那法器是真,离开玉磬轩,有些不情愿的问道:“师傅,那宝贝你当真就卖给那贪官啦?” “宝贝是假,遭殃是真。”折扇“啪”地一声被收起,纪妙之的脑袋被敲了一下。她实在不明白微所言的遭殃为何意,以为少尹明明捡了大便宜。 直至三日后,京兆之中流传着一个传闻,那贪官在众官署面前卖弄法器,直呼“我是贪官”,这法宝倒是未见显灵,人便当场抓进了廷尉府,而那所谓的仙女也换作了一卷纸人,整个京兆都在传魏少尹疯了。 纪妙之仓皇地推开门,见到男子神情便镇定下来,不经意间瞥见那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3 枕头边放着的夜行衣,她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师傅,徒儿方才看到一个黑衣人,潜入了你的房间。” 微抬起头,淡然自若地问:“是吗?那你可有发现丢了什么东西?” 纪妙之已猜到了几分,狡黠地一笑,说道:“还不就是你的那五百两银子吗。” 微提高了嗓音,寻求着她的意思:“是吗,那依徒儿的意思呢?”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何必耿耿于怀。”纪妙之心中已有了答案,方才那个黑衣人正是他自己,为何监守自盗,恐怕也只有他知道了。 微此时笑容更为深邃,他的目光深入古井,严肃起来的样子,更让纪妙之觉得他是一个迷。“即使如此,那便不必苦心寻找了。” 这就是她的师傅,久而久之,纪妙之成了这个世界上唯一懂他的人,为善不一定要为人知。微的性格执拗,即使做一件事做错了,也不愿承认。 “师傅,徒儿现在明白你为何第二日起来便睡在猪圈了,那是因为你喝多了就将猪圈当床。” 于是她戳破了他这个血淋淋的现实,他的缺点很多,最大的毛病就醉酒后,常常能昏睡个三天三夜,可又不像文人才子,饮酒是为作乐,而他是为了打发时间,虚度光阴。— —| | 时光荏苒,一晃便是十年,他们早已有了一种默契,跟着他四处漂泊,劫富济贫。她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长长久久下去,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纪妙之撑着下巴鼓着腮帮子一脸不情愿地说道:“这就是我的午餐啊?一个馕饼夹一根胡萝卜,师傅我是猫咪不是兔子。” 男子又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看起来长得都差不多。” “明明差很多。”纪妙之怒瞪着他,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如同一颗绛紫色的葡萄。 二人午膳时本还在斗嘴,天色渐暗时,纪妙之端着凤露茶经过他的房间,却听见里头隐隐传来阵阵咳嗽声,她的手一抖,杯子掉落在地,茶水撒了一地,顾不得许多,她推开门见男子正躺在榻上,安然无恙地午睡。 方才的咳嗽声,绝非是幻觉,她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小声地问:“师傅,你怎么了?” 微缓缓地睁开了眼,异常平静地说道:“无事,师傅只是老了,日后恐是不能照顾你了。” 纪妙之诧异,不解地问:“老?仙人怎会老?” “你可曾听过天人五衰?所指的是天人寿命将尽时,所出现五种异象。” 纪妙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她从未听说过“天人五衰”,原来这天人亦会老亦会死。她回过神,又问:“那,那徒儿要怎么才能救师傅?” “为师在收你为徒时,便已有五衰之迹象,在此阶段,恐有众妖魔界会来觊觎这颗舍利子,在这十一颗舍利子未归位前,它并不能发出强大的法力。” 微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她现在似乎有一些明白为何他不顾外表,也从不束发,因为从她认识他的那一刻,他便有衰老的迹象。但他却消耗自己的仙力,助她化为人形。 传闻舍利子的形状千变万化,其色也各不相同,而这颗舍利子红如鲜血,质地光滑。纪妙之迟疑地接过微手中发着红光的舍利子,呢喃道:“舍利子?” “恩,佛祖涅槃时,留下了十一颗舍利子,这是其中一颗,今日为师便把它交给你。”微的目光深如幽潭,总让纪妙之觉得他在隐藏着什么。 “师傅,你还没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治你的五衰?” 微无奈地连连叹气:“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要使十一颗舍利子归位,便有起死回生之术,和枯木逢春之法。” “这怎么可能呢,我既不是它的主人,又不是佛门中人,要驱使它,根本是不可能的。”纪妙之有些泄气,她的术法本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又从未独自一人出去闯荡,实在有些怯惧。 “妙之,为师同你说过,成败只在一念之间,若第一步都迈不出去,或是瞻前顾后,那注定是失败者。”微定定地看着她,他已衰老逐渐丧失法力,而新的魔尊早已登上魔宫的宝座,只有靠新神完成这项使命。 纪妙之懵懵懂懂地点头,又问:“我明白了师傅,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找到舍利子,获得更高的修为?” “这是昆仑镜,有时空穿梭之能力,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只有找到舍利子修复了你的三魂七魄,才能记起你的身世。” 听着微像是在交代后事,纪妙之的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这颗舍利子在她手中,就如同一个烫手山芋,但她总要学会独自去磨练。 纪妙之收起了舍利子,担忧地问道:“可是,师傅,此时徒儿若离开你,你的法力又在衰退,若是心怀不轨之人找上门来,那可如何是好?” 微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必担忧为师,他们若发现舍利子不在我身上,自然会离开,你明日便动身。” 朦胧中,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吵扰了纪妙之的清梦,面前的男子站在梨花树下,花瓣坠落如雪花飞舞,此情此景却是如此熟悉,近在迟尺。眼前这个“女子”一头墨蓝色的长发,肌肤如雪,美得令人窒息。 他的身上有着一种独特的气味,闻之,即使不通男女之事者,也深陷梦境无法自拔,他能使妖魔醉生梦死般痴迷于春/梦中,一旦陷入梦境,他们便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远处美妙的琴声,越来越远,那人惊世的容貌,也渐渐消散。她被人从梦境拉了出来,男子面容苍白,长发凌乱,正用着异样地看着纪妙之。 她随即意识到什么“嚯”地一声坐起,拉紧了被子,语无伦次地说道:“师傅,你不,睡睡觉,跑我屋,屋里做,做甚?” 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迟疑了半晌开口道:“你做梦了?” 纪妙之放下了被褥,窘迫地低下头,总不能说她梦到一个美男子,她连忙摇着手否认:“没有。” 微神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反复斟酌后,又局促地开口:“湿了~” 纪妙之从床上蹦起,掀开了被子,面色一红,说道:“没,没尿床啊~” 微恢复了平静,指着枕头说道:“枕头。” ☆、(壹)异兽之城 她的修为不高,会被妖魔有机可乘也是情有可原,好在舍利子还在,微站起身,沉声说道:“楼绯月最擅长制造幻境和媚术,你是被他迷惑了,若方才不是为师及时发现,他便会诱你欢、好,吸走你的法力。” 纪妙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师傅。”又突然“啊”了一声,回头问道:“可是您说的媚术是什么?” 微眉心紧锁,他心中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4 并无媚术的概念,思忖良久,似乎得出了结论说道:“在人间,最为凶险之地,那便是百花楼,那处的女子都擅长吸食人的精魄。” 纪妙之恍然大悟,说道:“就像师傅给我渡仙气那样?” 微小鸡啄米般点点头,会想起百花楼的场景亦是心有余悸,他不知凡人为何也会有此等妖法,她很快便要靠自己的能力去历炼,能提醒她一点是一点…… 纪妙之眸若泉水,顾盼生辉,懵懂地问道:“可是师傅又如何知道,那些人是中了媚术?” 微揉了揉眉心,认真地说道:“那些男子第二日出来后,都会变得神智不清,神魂颠倒。” 纪妙之不谙世事,自然对他的每句话都信以为真,她对他的依赖,就如同猫依赖主人,鱼依赖水,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她也决心要去集齐舍利子。 “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听到微开口,纪妙之提高了警惕,她瞥了一眼周遭,挂在墙上的山水画倏地闪过一道黑影,男子竟藏身于画中,他的双眸似琉璃一般,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采。 楼绯月现了真身,冷道::“你到底是谁,竟敢破坏我制造的梦境。” 纪妙之在一旁,咬牙切齿地问:“你入我的梦境,迷惑我,是什么目的。” “因为我,喜欢你,只要你把舍利子交出来,我们便能永远在一起。”楼绯月的谎言说的总能如此顺口,或许那些无知小妖早就被他的款款深情打动,而纪念之却不会。 微不禁失笑,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得到舍利子?” 楼绯月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你已经进入五衰状态,还问我有什么资格,不自量力。” 微心中有数,楼绯月敢一个人前来夺取舍利子,必然有十足的把握,天刚魔杵闪着幽蓝色的光芒,它能惑人的心神,让人无法施展法术的力量,看来这个楼绯月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情急之下,微推开了纪妙之,用十分正容亢色道:“为师来应付,用昆仑镜离开这。” 纪妙之进退两难,说道:“不行,我不能抛下你。” 这时楼绯月闪现到纪妙之的面前,微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抵开了他的攻势,金光灼灼,强大的力量震开了纪妙之,她吃痛地从地上坐起来,又听他厉声高喊:“你在这只会影响我,以我此时的法力还能勉强与他平手,快离开,不找到其他舍利子再别回来。” 话音甫落,灵光刺目,巨大的漩涡向纪妙之涌来,她只觉得身子在不停地下坠。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明朗开来,满城异兽,青兕狻猊、梼杌獬豸、狐狸夔牛…… 她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这城中的人见到这些长相怪异的兽,竟还能坦然自若地行走在路上,着实有种来到动物城的感觉。— —|| 纪妙之随手拉过了一个路人,问道:“大爷,我问一下,为何这街上的动物比人还要多?” 那男人指了指不远处的石碑,说道:“你进来不看石碑上的字?此处是异兽城。” “城主驾到~”众人闻言齐刷刷地向身后看去,富丽堂皇的金玉步辇,烟霞海棠花绡纱,琉璃窗牖上点缀着东珠所串成的帘幔,纪妙之本以为那厮定是女子。 恰在此时,众人无论人兽皆让开一条道让开了道路,众女子手捧鲜花,向步辇中投去,互相推搡着,还不忘扯着嗓门喊道:“城主~选我做夫人!” “你凭什么做城主的夫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见她们蜂拥向前,互不退让,纪妙之倒是开始对这个步辇中的人颇为好奇,帘子被风吹来开,她甚至都未曾看清他的脸,便被他半人身,半蛇身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 纪妙之钻出人群,迷惑地问道:“姑娘,我说你们是不是得眼疾了?人身蛇尾,你们口味真重啊!” 那几个女子听纪妙之这样说脸色一变,破口大骂道:“你是哪来的外乡人?竟敢如此说我们英俊神武的城主大人。” 也罢,对于这些花痴来说纪妙之又如何能和她们说的通,何况这里是异兽城,若动辄议论他们的城主,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走了好些路,她已感觉饥饿难忍,恰好遇见一家面馆,她不假思索地走了进去。 “堂倌,给我来碗馎饦。” 一个年纪十五六岁左右的年轻人,匆匆出来客,纪妙之刚坐到椅子上,那人便为难地看着她,说道:“姑娘,您不能坐在这,您得像他们那样吃。” 看着东北角蹲着的小孩,纪妙之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这个面馆的桌椅齐全,却要人像狗一般蹲着吃饭,她没好气的白了男子一眼问道:“那你的桌椅摆在这做装饰啊?” 男子赔笑地说道:“我们城中规定只有兽,身份高贵,才能上桌吃饭的,就算这里没有兽,人也不能坐着吃。” 纪妙之勾起唇角,从身后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又说道:“我也是兽,你瞧瞧!” 那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连忙点头哈腰地走上前说道:“客官,请坐,方才是小的有眼无珠。” 再来之前,纪妙之经过好几户人家,他们窗上都贴着类似于星形的窗花纸,让他们看得如此重要的神花,究竟有着什么特殊含义。 “堂倌,我问你,你们每家每户的窗户上都贴着这种蓝色的花,有什么特殊含义?” 男子挠了挠头发,慢条斯理地说道:“此花名曰冥兰,是城中圣花。传说城主的第一位夫人病逝后,在仙玥陵中开满了此花,更有传闻,它能使活人青春永驻,使逝者尸身不腐。” “仙玥陵?”纪妙之若有所思地看着男子,要说奇花异草她也见过不少,要说这冥兰花她可是闻所未闻。 小二点头,继续说道:“夫人死后,城主一直郁郁寡欢,为她修建了陵墓,二十名女奴为她陪葬。” “他真以为这叫做异兽城,就不把人命当回事?”纪妙之一听拍案而起,就为了他的爱人就买奴隶来为她陪葬,着实是可恶至极。 纪妙之愤愤不平地离开了面馆,在暗暗在心底起誓,若有机会见到那个糊涂的城主,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番。 远处,有几只还未化成人形的兽,正将一个浑身长得雪白的小兽团团围住,它们似乎在争斗抢夺着什么东西,看着被逼无奈退到墙角的小兽分外可怜。 看着他如琥珀般渴求帮助的样子,纪妙之心底一软,打抱不平道:“喂,同是兽类还以多欺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们。” 她随手捻了一个法诀,那些异兽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地,纪妙之又从“虎”口中将那个小兽救起,她的法力毕竟有限,看着那长相古怪异常的小家伙,催促道:“你快走吧,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5 我的定身咒维持不了多久。” 身上还剩下这些年背着师傅,偷偷攒下来的碎银子,她打算着先寻个客栈住几日,等找到舍利子再做打算。那小家伙还是继续一步不离地跟着她,她走两步,他也跟着走两步,她停下来,他也停下来。 纪妙之蹲下身,敲了敲他的脑袋,问道:“你跟着我做甚?” 纪妙之只觉着胸前滚烫,她掏出了舍利子,不可思议的是他竟不停地闪着红光,她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这舍利子平常都不会发光,怎么一见你就一直不停地闪。” 她带着他在客栈中安顿下来,这异兽看起来倒是面善,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只听房中的女子,突然怪叫了一声:“对了,昆仑镜通晓天地万物。” 这昆仑镜倒是极为好用,纪妙之心中的疑问,统统都通过文字显现出来,她撑着下巴默念:“白泽,祥瑞之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狮身羊角。” 原来他是神兽,她不是师傅,没有满肚子学问,只单单认识几个字,要是帮他取名对她来说太难了。 “对呀,昆仑镜竟然能知晓你的来历,那也必然知道舍利子在哪儿。”纪妙之目不转睛地盯着昆仑镜,镜中出现大片蓝色如星状的花,似乎散发着幽幽的蓝光,这倒是让纪妙之想起了那男子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之前遇到同样的情况,我在这解释下,这里白泽是兽但后面很快会变成人,所以作者菌在这直接用的“他”,避免后面用“它”和“他”大家又觉得混乱。 ☆、(壹)异兽之城 看着眼前的景象,纪念之呢喃道:“这莫非就是仙玥陵?” 耳畔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仙玥陵可不是人能随意乱闯的,之前有凡人听说冥兰草能长生不老,便进入了地下城想摘取冥兰草,但那些人都没回来过。” “既然这冥兰草会长生不老,那城主的夫人为什么不能复活,依我看此事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纪妙之还未察觉答话者是何人,直至话音落,才惊恐万状地回头,看着趴在地上的白泽,语无伦次地问道:“不不不,不对啊,你怎么会说话啊?” 她回眸看了一眼昆仑镜,下意识地拍了拍脑袋,说道:“也对,昆仑镜说白泽通人话,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白泽又问:“想听故事吗?” 纪妙之趴在榻上,与他四目相对,点头道:“想啊,你还会说故事啊?” “想听故事,你的床今晚得让给我睡。” 纪妙之就知道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原来他是和她交换条件来的,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两只角,说道:“你还敢跟我谈条件,以后我是你的主人,要有主仆意识,明白吗?” 白泽的双眸炯炯有神地看着她说道:“若你想同我一起睡,那我也可以勉为其难。” 他分明是只兽,纪妙之却在他脸上看到了一抹笑意,这一定是她的幻觉,白泽不知何时已跳到了榻上,却被她一脚踢下了床,撅着嘴说道:“你休想。”( ̄. ̄) 白泽站起身,无辜地眨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你还想不想拿到舍利子了,魔媵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原来他叫魔媵,那他的真身是什么?”纪妙之这才知道那城主的真名叫魔媵,她带着许多疑问看着白泽。 沉默了良久,他又道:“螣蛇,你可有听说过螣蛇和白曦的故事?” 纪妙之迷惑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听说过。” 对于她这个榆木脑袋,不懂才是真正的,白泽不厌其烦地解释道:“传说盘古开天辟地后,女娲非常孤独,于是用泥造人,同时也造了和自己同为蛇神的螣蛇和白曦,也就是她的左右护法。” “女娲我倒是有听师傅提起,她能一日中七十化变,创造万物,创造了人类,是很厉害的始母神,这样说来螣蛇也是法力无边了。”纪妙之有些泄气,心底琢磨着这女娲是创世神,她的护法恐怕也不是好对付的。 白泽似乎在为打断他的话而不满,又说道:“主人,我还没说完呢。” 纪妙之打了一个哈欠,恹恹欲睡地回道: “我困了,再说他那么厉害,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明日赶早收拾包袱离开这罢。” 师傅希冀她能找到其余的舍利子,可她却能力不足,胆小怕事。可是胆小本也是猫的天性,可若不找到舍利子,五衰后便会消亡,堕入轮回,重新修道。 晨光熹微,纪妙之伸了一个懒腰,从从床上坐起,她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白泽,只听他说道:“主人,你不是要取回舍利子吗?我替你想了一个办法。” 纪妙之欣喜地看着他,随即目光黯然,低着头问道:“什么办法呀,你能想什么办法?” “你想想?魔媵他为什么要建仙玥陵?”白泽的脑海中,依稀记得当年的一场异变,导致魔媵痛失仙玥,究其缘由,他也就不得而知了。 纪妙之声音清泠好似玉磬之音:“因为他缺心眼儿。” 白泽舔舐着自己的爪子,说道:“榆木脑袋,因为他爱仙玥呀,主人你爱过吗?” “我怎么可能爱过,再说爱这种东西又不是吃喝拉撒,谁还能天天记得,我说你这只小兽是不是春心动矣?”纪妙之一个激灵跳下床,敲了敲他的脑袋,师傅曾对她说“爱”,无色五相,是满眼空花,凡人自寻苦恼罢了。 “你也知道,我是白泽,虽能通晓万物的本事,却没有亲身体验过。”白泽垂眸,只是它修炼不精,始终化不成人形。 纪妙之端着盤匜还未走出门,一本正经地沉吟道:“师傅说过,爱就是以心印、心,心心不异。” “那主人的师傅可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书呆子,哪有人把爱当作禅法来讲。”白泽直在地上打滚,瞧他的样子心中定是乐不可支了。 纪妙之侧目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盤匜,说道:“那可未必,那是因为你不能参悟。” 纪妙之说罢,随即蹲下身,咬破了手指,在它的爪心下了一个印、心咒,这印、心咒既能看出对方是否忠诚,亦能对对方的念想感同身受,无论悲恸怡悦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白泽嫌弃地看着粉嫩的爪子上留下的红色符咒,直犯着嘀咕:“这是什么啊?!” “这是师傅教我印、心的口诀,只要每次我默念这个口诀,就能知道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你便可效忠于我啦。”纪妙之双手交叉,一副奸计得逞地模样看着他,这就相当于施法者对被施法者,签订了一项契约,在找到舍利子之前,被施法者必须绝对效忠施法者,成为真正意义的主仆关系。 不过他也不亏,一日两餐,即是白吃白住她的,岂能没有一点儿小牺牲?如今她已是孤身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6 一人,这些年来跟着师傅闯荡惯了,现在确实是有些不习惯,有个人陪她吵架聊天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白泽将下巴搁在腿上,问道:“主人,三十六策可听说过?” 纪妙之忽地猛烈咳嗽起来,作为他的主人,若显得一窍不通,岂不是又成了他的笑柄,她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咳,自然听说了那么一点点。” “所谓:养其乱臣以迷之,进美女淫声以惑之。兵强者,攻其将;兵智者,伐其情。” 看着他的样子反倒像是故弄玄虚,欲盖弥彰,纪妙之坐下身,脑袋里一片空白。 “什么兵啊城啊,我们确实要想办法对付那个城主,但是我没有兵,如何能罚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索性翻看了面前的书,混淆白泽的注意力,书面上简单的字好在她还认得。 纪妙之捧起书,又道:“《素、女经》还有《玄、女经》,这个我懂,这肯定是什么武功秘籍对不对,只是魔媵用的是法术。” 瞧见她沾沾自喜的表情,白泽啼笑皆非地说道:“主人,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美人计,若能让魔媵钟情于你,那么想进入仙玥陵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夜色深沉,男子负手站于城楼之上,他的双眸漆黑如墨,冰肌玉肤,若不是着了男袍,恐怕没有几人能看出他是个男子。 天空仿佛被墨汁染黑,大群蝙蝠聚集到一起,黑压压的一片,眼前此景不由让人窒息,那群蝙蝠倏地又化为一个男人的模样,曲身作礼:“城主,不知城主这么晚召玄溟来有何事?” 魔媵说话向来简洁利落:“舍利子出现了,就在城中。” 那男人闻言,面露喜色:“太好了,只要找到舍利子夫人就会有复活的可能,城主也能如愿以偿,属下这就查探舍利子的下落。”说罢,又化成一团黑雾散去~ 魔媵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谲的笑意,呢喃道:“仙玥,高兴吗?我等了那么多年,舍利子终于出现了,我会向你证明,究竟谁对谁错。” 纪妙之脱下外袍,疲惫地坐上榻,刚钻入了被褥,速度摸到啦什么毛绒绒地物体,她大惊失色地挪开手,掀开被褥。只见白泽正躲在被窝呼呼大睡,她一把握住了他的两只角,痛的他立马醒过来直叫唤。 纪妙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准睡我的床,你不仅猪脑袋,还是猪耳朵是不是?” “我本是来告诉主人一个好消息的。”白泽看着她,双眸晶莹,夹杂着几分委屈的神采。 纪妙之坐下来,说道:“说罢,我两只耳朵听着呢。” “三日后城主在城中挑选夫人,不过听闻参加者须得容貌出众、文采轶群、厨艺尚佳,且又得温柔娴静,端庄得体。主人,我真有些为你担心。” 纪妙之天真的以为白泽是在担心她的安危,眉眼一弯,笑眯眯地说道:“你不用担心,你是怕我去了不能全身而退是不是?” 白泽站了起来,乌溜溜的双眸似是闪着星辰之光,摇头道:“不是啊主人,我是想说你这五样一样也没占。” 纪妙之摸了摸他的脑袋,屈指勾引道:“小乖乖呀,喜欢吃馕饼吗?” “喜欢。”见他立马点头,纪妙之邪笑三声,一掌拍了上去~白泽无辜地看着她,原来她说的馕饼是这个意思,果然她的话是不可信的。@( ̄ ̄)@ ☆、(壹)异兽之城 翌日,白泽便带她来到一间脂粉铺,以他脑海记录的东西,便是这些红红绿绿的东西,能更吸引男子的注意力,这便叫做“天生不足,后天弥补。” 纪妙之提着裙裾,歪着脑袋凑了进去,边嘟囔道:“明雅轩,名字挺好听的,你带我来这作甚? 白泽思忖着,说道:“主人,按照我的观察,女子都喜欢用这种名“焉支”的东西,来讨男子的喜爱。” 纪妙之拿起架子上的脂粉匣,木制的粉匣上雕刻了几朵栩栩如生的桃花,打开后一股淡淡地花香扑鼻而来,她嗅了嗅,问道:“这东西红红的,要涂在哪里啊?” 白泽又道:“书上曾记载焉支以蜀葵花、重绛,山花等提取的红和黄两种颜色,一般可用为唇脂和脸颊。” 纪妙之打断了他的话:“停,不是让你来说书的,你就告诉我,它要怎么用。” “要想知道如何用,那还不简单,让这里的掌柜的教你。”白泽眨着眼看着她,他的脑海中只有苍白的记载,却无任何使用的方法。 掌柜闻言,笑眯眯地走上前,将纪妙之领到了内厢房,一刻钟后,她捂住自己的脸,猫着腰从厢房中出来。 她的古怪举动,又怎能瞒得过白泽的眼睛,他跳到了纪妙之的面前,望着她通红的脸蛋,语无伦次地问道:“主人,你的脸怎,怎么了?是不是不小心烫到了啊?” “快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纪妙之也懒得和他说那么多,硬着头皮便朝门外走去。 白泽气冲冲地跑上前,追问道:“不行,主人,是谁觊觎你的美貌,居然敢毁你容貌,我去帮你报仇。” 虽说她不理解女子为何要在脸上涂抹这些胭脂水粉,但为了能勾/引到魔媵,她也是豁出去了。 纪妙之又找到了一家绸缎庄,可是那的老板却早早打烊了,她刚要进去却被他拦在门外:“不好意思这位姑娘,小店所有布匹全部售罄,等过几日进了货你再来吧。” 纪妙之失落地走出了绸缎庄,以她的穿着打扮,魔媵铁定以为她是个男子。 这时白泽缓缓地走上前,安慰道:“要不然你就穿这身衣服去吧。” 纪妙之怏怏不乐地说道:“可是你不是说,先天不足,后天弥补吗?” “可是城中所有布庄的衣服都卖完了。”说来也奇怪,这倒是像有人故意为之,异兽城那么多家绸缎庄每家每户都打烊了,白泽看着她茕茕孑立的背影,或许舍利子和师傅对她才是最重要的,而他只是一只异兽,若可以他也想化作人形,陪伴她左右,可是他只是一只兽…… 回到了客栈,纪妙之倒头便睡,不再想过三日后的事情,她醒来时已是巳时三刻,房中却只是空荡荡的一片,平日她睡着后,白泽总是死皮赖脸地睡在她的被窝,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小白,你在哪儿?” 他的反应最为机灵,而如今,却得不到回应,纪妙之垂眸目光怅然,呢喃道:“莫不是你也离开我了,也罢,我自己想办法混进城主府。” 呆坐了好久,便听到推门的声音,“主人,我回来了。” 纪妙之欣喜地回过头,不管人与兽,相处久了便会心生情感和依赖,他是她在异兽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的离开难免让她有些失落…… 她先是欣喜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7 地抬眸,随即又撇了撇嘴角,嗔怒道:“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离开了。” “我去了一趟邻城的绸缎庄。”因为附近的绸缎庄,所有的绸缎都被人花了大价格包下了,所以白泽天不亮就去邻城。 纪妙之闻言,目瞪口呆:“你去了一趟邻城,怎么会那么快就回来了?” “日行万里对我来说并非难事,最难得的是这匹绸缎,为了它我还受伤了呢?”白泽委屈地向她展示着自己爪子的伤口,别的地方不似这里,村民不将他当怪物,五花大绑着把他处以极刑,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是谁打你的?他们肯定帮你当妖怪了,我来帮你疗伤。”纪妙之说罢,便预备着要施法。 白泽连忙阻止道:“不行,主人,你的法力是用来对付魔媵的,我上点药就行了。” 他是除了微以外,第二个关心纪妙之安危的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魔媵坐在阁楼上,因为隔得太远又被东西遮挡,纪妙之根本男子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但以他的道行,已能在人与半兽的形态,随意切换。领他们到万象台的是玄溟,是他最亲信之人。 白泽怕纪妙之被他看出破绽,小声地提醒:“这个人是玄溟,听说他善于变化,任何雕虫小技,都瞒不过他的一举一动,你可要小心。” 玄溟阁楼,向魔媵请示道:“城主,你确定舍利子会在这些女子身上?” 魔媵目如寒霜,不经意地勾起了嘴角:“你不要忘了我最擅长的便是占卜之术,她不仅会来,还带着目的而来。” 玄溟点点头,说道:“舍利子遇到危险,便会发出强光,只要一试便知。” “各位,城主的夫人,必然是要对城主绝对的情深意重,至死不渝。今日的考题只有一个,此乃上古凶兽饕餮,只要你们谁能摘下它耳后系的金铃,那便是城主的夫人。” 听了玄溟的话,少女面面相觑,饕餮是上古凶兽,凶猛异常,对那些未曾修习过术法之人,无疑是去送死。她们生了怯退之意,这时一个带着头纱,装扮异域,面容姣好的女子站了出来,她手持法杖,从穿衣打扮来看应该是个巫女。 白泽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说道:“主人,你真的要去啊,我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主人,就被饕餮吃得骨头都不剩,那舍利子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纪妙之去意已决,无论是猛兽还是阎罗殿,她都要闯一闯,她握紧了手中的舍利子,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必须得找到舍利子,回去救师傅。” 白泽思索了一会,饕餮贪得无厌,性好食,他实在放不下心,提醒道:“其实,要想击败它也不是没可能,它最可怕之处,也是它最大的弱点,用吃的去引诱它,转移它的注意力。” 纪妙之点点头,从袖中取出红色的舍利子,蹲下身,塞入了他的口中,千叮万嘱道:“小白,我最相信你,这颗舍利子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我带着它多有不便,你替我保管好它,明白吗?” 她的背影,毅然而坚决,无论她要做什么选择支持她,便是此刻唯一能替他做的。就在这时,那些信誓旦旦要嫁给城主的女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算上纪妙之只有区区五个人。 纪妙之战战兢兢地来到地牢,蓦地耳畔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婴儿哭声,猝不及防下,那饕餮从地牢中冲了出来,面目狰狞,利齿如锯,红褐色的眸中如同燃烧着两团火焰。很明显,它已将她们当作送上门的美味珍馐。见到它的真颜,其中一个女子见状登时间吓魂飞魄散,忙哭着向铁牢外跑。 如今只剩下她们四人,见那巫女目光坚定,毫无退缩之意,纪妙之心底暗暗思索着,若没点儿法术又怎敢走进这地牢中来?其中三人已纵身飞起,她们不仅要取下金铃,不被饕餮所伤,还要互相争斗。 众人各施己法,只见那巫女手中的法杖,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她口中念着的惑人心智的咒语,但对兽却不起任何作用,纪妙之旋身从饕餮的身后抢夺金铃,可它的速度极快反应惊人。 正当她束手无策时,那巫女竟对另外一个女子施了迷魂术,将她作为诱饵,抵挡饕餮的攻势。纪妙之大惊,为了一己私利,她竟将那女子当成肉盾,她正要救那个被施法的女子,却被饕餮抢先了一步,只见它纵身跳起,猛地扑了上去,一口便将女子生吞下肚。 巫女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连忙向后退去,另一个女子也吓得落荒而逃。虽然那饕餮吃下了一个人,但它食量极其惊人,区区一人根本无法满足它的食欲。纪妙之猛地回想起白泽的话,饕餮贪得无厌,甚至会将自己也吃掉。她捻了个手诀,默念着烈火术的咒语,须臾间,烈火将它的尾巴焚烧起来,渐渐地火势蔓延,它虽感到灼热和疼痛,却无法抵抗鲜肉的香味。 趁它正在不停地追逐着自己的尾巴,纪妙之凌空而起,正要伸手摘下它角上的金铃,却被那巫女抢先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金铃落入了她的手中。 纪妙之愤愤不平地看着她,怒道:“明明是我想出来的办法! ! !” 那巫女趾高气昂地看着她,嗤笑道:“城主只说摘下金铃,又未说让你击败饕餮。” 作者有话要说:  养兽日常: 某兽:“主人,你笑得那么邪恶在看什么呢?给我看看~” 纪妙之:“少儿不宜。” 某兽傲娇:“我可不是少儿,说起来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 纪妙之:“但这《素、女经》画的是人啊,你们兽类能用吗?” 某兽:“原理都是一样的,像你这样一根筋的笨蛋能看懂吗?” 纪妙之:“怎么不能看懂啦,这么简单的武功,还说什么绝世孤本,啧啧啧,本姑娘不看就会!” 某兽心虚地猛吃了一颗桂花糕,咳咳咳~ ☆、(壹)异兽之城 玄溟一直站在地牢门口观察,却未发现舍利子发光,他匆匆赶回去禀报:“城主,舍利子没有发光,莫不是,不在这两个女子身上?” 魔媵的占卜之术,一向不会出纰漏,他眯着眼神情悠远而神秘,半晌后,决定道:“先将这两个女子,都带回城主府,到时候在做打算。” 白泽见纪妙之安然无恙地走出地牢,欣喜如狂地跑上前,问道:“主人,你可有受伤?” “没有,只是这个巫女,毒辣狡猾,恐怕我们的计划要落空了。”纪妙之看了一眼正笑得得意洋洋的巫女,好在魔媵说要将他们都回府中,不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此次的失误。 “主人,别担心,我们见机行事,进了府中我先四处查探下,看看有没有进入仙玥陵的办法。”以白泽的速度就算是被人发现,也能想办法脱身。 纪妙之点点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8 头,说道:“那你一切小心。” 二人就这样入了城主府,要说到这城主府,岂能是用金碧辉煌一词来形容的,竟让纪妙之如同来到了人间仙境一般的错觉。园内数不尽的奇花异草,赏不完的假山流水。正厅白玉为地,桦木为梁。整个城主府,恐怕要足足逛上一日,这个魔媵竟有如此殊荣住如此豪华之地,怨不得那些女子不顾生死都要嫁进来。 魔媵点燃了沉榆香,又想到白天的那个相貌平平,笑容却极为甜美的女子,不由问道:“那个会法术的女子叫什么?” 玄溟走上前,说道:“她叫纪妙之。” 魔媵点头,沉吟道:“妙之,有趣的名字,既然会法术,舍利子极有可能在她身上。” 玄溟请示道:“那城主?” “先冷落她一番,你派个机灵点的婢女去伺候着,她所有的一举一动务必向我禀报。” “是。” 纪妙之心绪不宁地在屋中徘徊了许久,他毕竟没有法力,若是被人抓住就麻烦了。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白泽终于回来:“主人,我已经将全府上下找了个遍,没有发现暗室,也没有秘密通道。” “我们先别轻举妄动,等我完全取得他的信任,再跟踪他,必然有机会找到仙玥陵。” 过了戍时,依旧不见魔媵的踪影,纪妙之有些坐不住了,她轻瞥过身旁的婢女,问道:“城主呢?他去了哪里?” 婢女低着头,怯生生地回道:“回夫人,城主他去了阿依素那儿。” “阿依素,就是那个巫女?”见那婢女沉默不语,纪妙之心中确定了,魔媵此时必然与那巫女在一起。 芳怡轩便是她的住处,玄溟见她气势汹汹地跑来,连忙阻止:“夫人,您不能进去啊?” 以纪妙之的个性,又岂是个听人劝的,她推开芳怡轩的门,只见魔媵正坐在床角若无其事地系着衣带,看到她眼中也并未有丝毫的诧异,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简直与楼绯月如出一辙,纪念之恍惚间以为回到了现实。 那婢女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城主,奴婢该死,没有拦住夫人。” 魔媵凑上前,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的夫人,你还真是个欲壑难填的人,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你,你不是楼绯月?我明白了,你方才也在吸食她的修为对不对?”纪妙之惊地向后退去。 魔媵冷笑一声,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滚出去! ! !” “他是魔,他会吸取你的修为,你必须离开这。”纪念之凝望着榻上的阿依素,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掀开了她的被褥。 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地看着她荒诞可笑的举动,而玄溟则是立马撇开了头。 阿依素甩开了她的手,连忙将被褥重新裹到了身上,怒骂道:“疯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魔媵沉着脸,神情捉摸不定,说道:“青娥,还不将夫人请出去。” 纪妙之才察觉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她离开时阿依素憎恶的眼神,让她有几分心虚起来。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想着魔媵与楼绯月关系,此时白泽已跳到了她的身边,摇头晃脑地说道:“主人,你方才的举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争风吃醋,成了怨妇,你这次和阿依素的梁子可结大了。” 纪妙之回过神,答道:“我是想救她,楼绯月擅长媚术,若我方才晚到一刻,她很有可能化为一具枯骨。” 这世间的一草一物,又怎会逃得过白泽的眼睛,既然他通晓天下事,又岂能看错?白泽目光炯炯,再一次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主人,我不是跟你说过了,魔媵他是螣蛇的化身,怎么可能和魔界扯上关系?” 不论是相貌,还是言谈举止,令纪妙之实在很难分辨,她摇着头说道:“可是,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白泽思索半晌,沉声问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当时玄溟也在场,她就穿了一件亵衣就被你从床上扯下来,你以后要怎么开面对她?” 纪妙之有些心虚,她看着杯中晶莹如玉的茶叶,指尖滑过杯口,不假思索地说道:“那我哪儿知道她只穿了亵衣?再说她心肠那么歹毒,就当报复她一下。” 经过此番举动,即使魔媵不在婢女面前提起她的名字,也能在那些人心中留下一个刻骨铭心的称谓,那便是: “你们看,你们看,这就是城主新娶的夫人,听说还是个妒妇呢!” 那些人对她指指点点,讥嘲着“就是,城主怎么会看上她呀,我都比她强。” 纪妙之又怎能忍受旁人的嘲讽,何况她的性格一向冲动,她愤懑地走上前,训斥道:“你们敢在说一遍,我就让你们开不了口。” 魔媵打开了七宝琉璃盒,那里面的蛊蛭使用他的献血所豢养的,等了那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可以完成它的使命。 魔媵凤眸如星,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他的唇如鲜红的含桃,微微上翘,透明的蛊蛭顺着他的手指从琉璃盒中爬出来,他打算利用阿依素,帮他夺取舍利子。 “每个人都有丑恶的一面,此物可以将人性的缺点无限放大,挑起她们二人的争斗,这样我便可以坐享其成。” 玄溟露出了一抹邪笑,作礼道:“城主英明。” 夜雾浓重,城主府却灯火辉煌,纪念之刚吃了一口糕点,便察觉背后一阵火辣辣地疼痛,就好像被蜜蜂蜇了一口。 白泽察觉了她的异样,连忙走上前问道:“主人,你怎么了?” “我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你帮我看看。”纪妙之也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背对着他解开了衣带。 望着她洁白如玉的皮肤,白泽窘迫地撇开头,他虽是兽类,好歹也是个雄性物种,他垂眸害羞地说道:“主人,你的皮肤真好。” 纪妙之气愤地说道:“你好像忘了重点!!!”~( ̄0 ̄’’’)~言语间,门外传来低沉地脚步声,白泽警觉地躲入了榻下。 魔媵一袭青莲色的锦缎袍服,宽大的袖口绣着木槿花的纹案,青丝半束他,斜插着一支缠枝莲银簪,这样的装扮更凸显出他美的不可方物的容颜,若不是她见过楼绯月,必然会为他的美色所迷。 但如今,她只有乖乖地走上前作揖:“城主,你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魔媵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道:“前几日不还怪我冷落你,怎么今日变得矜持起来了?” 魔媵又怎会是省油的灯,他将纪妙之一把拉入了怀中,白皙的指抚过她的脸颊,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身上没有了属于楼绯月的香味,所以她的脑中极为清醒,退开几步护住了胸口,问道:“城,城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魔媵整理着衣襟,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9 挑眉问道:“怎么,是不乐意与本城主共赴巫山,繁衍子孙后代?” “我不想与你去巫山,我只想知道如何才能到仙玥陵。”话音刚落,魔媵便倒在了榻上,纪妙之还未理清思绪,见白泽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惊诧地问道:“他怎么了?” “这是我专门找来能使异兽昏睡的迷魂散,明日起来他就不会记得今日发生的事了,你放心吧。”他自然不能看着纪念之被魔媵轻薄,既然认了主人,她的事永远也不会袖手旁观。 纪妙之露出欣慰地笑容,说道:“果然没白疼你啊~” 白泽在一旁提醒道:“你快找找他身上有没有开启仙玥陵的钥匙,或者地图什么的。” “什么都没有,他的疑心病可真够重的,身上连块玉坠都未佩戴。”在他身上翻来覆去找了许久,却什么都未找到,魔媵这个人心思缜密,要得到他的信任恐怕并非易事。 作者有话要说:  看的人有点少,看的小天使能戳个收吗?么么啾~ ☆、(壹)异兽之城 天边霞光万道,阳光顺着窗牖洒了进来,纪念之半撑着头,打量着仍沉浸在睡梦中的男子,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她必须假装刚刚睡醒。 见他缓缓睁开眼睛,纪妙之灿然一笑,问道:“夫君,你醒了?昨夜睡的可好,有没有梦到奴家?” “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魔媵坐了起来,揉了揉眉心,只见榻上依旧一片雪白,转瞬间目如寒霜,讥讽道:“没想到夫人不过是表面矜持,背地里实则轻浮放/浪。” 一日过去,纪妙之仍还想不通,魔媵离开时那漠然的表情,难不成她做了什么事引起了他的怀疑? 白泽见她撑着下巴冥思苦想地样子,走上前问道:“主人,你在想什么?你该不会还在想魔媵的那句话吧?” “你不是懂得特别多吗?你也不明白。”纪妙之轻叹,若琢磨不透魔媵心中的想法,又怎能博取他的信任,得到舍利子? 白泽凑上前,问道:“主人,你不会喜欢上魔媵了吧?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对他念念不忘。” 纪妙之的认知中,“喜欢”一个人,和“喜欢”一件东西是同一种意思,没有本质的区别,她插着腰愤愤地说道:“我喜欢上一个怪物,这就相当于你绝不可能一天不吃东西一样! ! !” 白泽摇着尾巴反驳道:“说的你好像能一天不吃不喝一样。” 纪妙之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是仙人之躯,即使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死。” 林荫蔽日,乌鹊无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负手站在栾树下,说道:“你蛰伏在魔媵身边那么多年,应该对他的软肋早就了如指掌。” 一个容颜俊秀的黑衣解释道:“魔媵他虽没有法术,善于占卜,又精通奇门遁甲,豢养了许多虫蛊,要想对付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面具男回过头,面具遮盖了他整张脸,甚至连眼睛也看不到,他提高了嗓音说道:“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你别忘了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在我的耳边没有做不到三字,明白吗?” 男子连忙解释道:“师傅,魔媵他在寻找让仙玥复活的舍利子。” 面具男思忖片刻,又问道:“舍利子?就是传说能起死回生,提升法力的舍利子?此物当真出现在了异兽城?” 男子答道:“不仅出现在异兽城,魔媵怀疑舍利子就在城主府中。” “魔媵当真会对仙玥一往情深?还是另有阴谋?此次我要派堇漱与你一同前往。”面具男担心他无法完成任务,何况堇漱也同样擅长变化之术,多多少少可以帮到他。 男子闻言,手足无措地说道:“师傅,堇漱她还小,恐怕不能完成任务,杀魔媵之事由我一人完成就够了。” “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说。我要让堇漱变幻成仙玥的模样,试探魔媵。” 话音甫落,少女从身后走来。面具男已完全将她培养成仙玥的样子,无论是仪态、喜好、她擅长的一切,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她颜如碧玉,唇如朱樱,淡紫色的碎花烟罗衫,配上烟云水仙裙,云髻上一支兰花珠簪更突显出她的仙姿玉貌。 她红唇轻启,声如空谷幽兰:“师兄,你不必担心我,我们活着便是为了帮师傅完成任务。” 纪妙之这几日着实有些奇怪,白泽叫了她好几回,也不能叫醒她,他只好扯着嗓子喊道:“主人,都日晒三杆了,你怎么还不起床?!” 纪妙之捂着耳朵坐起来,半眯着眼又说道:“小白,我最近特别困,除了吃就是想睡觉。” “你不找舍利子了?不想救你师傅了?这是我一夜未眠替你整理的,你好歹也看一眼吧。”白泽气愤不已地打量着她,他为了她的事焦头烂额,她却还能睡得着觉。 纪妙之偷瞄了他两眼,说道:“好,我这就起,这就起。” 她翻看着画谱,垂涎三尺,却触不到吃不到,“怎么这上面画的都是菜谱啊,看到又吃不到。” 白泽惬意地享受着阳光,又答道:“这不是给你看的,这是我找人替你画的,你按照我说的方法去讨好魔媵,相信不久他便会对你有所改观。” 这时从远处嘈杂声,二人齐齐地向六角亭中望去,那阿依素正训斥着跪拜在地上的婢女:“夫人,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就饶过我吧。” 今日的阿依素换上了色彩艳丽的汉服,并梳着汉人的发髻,她的唇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容,指着地上被她踩碎的糕点,说道:“好啊,饶过你,你不是喜欢偷吃吗?捡起来吃光,我就放过你。” 白泽跟了她那么久,对她的性情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了解的,他沉声说道:“别去多管闲事。” 纪妙之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她停下了脚步,只见那婢女强忍着泪水,捡起地上沾染上污秽的糕点,塞入了口中。 阿依素睥睨地看着她,问道:“你把我最爱吃的糕点都吃光了,那我吃什么呀?” “夫人,您不是说只要我把这些都吃了,你就放过奴婢的吗?” 婢女跪着向前挪动了几步,只见阿依素扯回了裙裾,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纪妙之从书上见到过这种巫术,是摄魂术,可借尸还魂亦可将随意转换灵魂。 纪妙之实在忍无可忍,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怒斥道:“阿依素,她不过偷吃了你的糕点,你就使用摄魂术,夺走她的灵魂,你实在太狠毒了。” 阿依素癫狂般地突然大笑起来:“她不是爱吃吗?我便要用摄魂术将她的灵魂与猪互换,是不是很有意思?” 巫女每次使用摄魂术,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精气的,杀鸡焉用牛刀,她又为何为那一点点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0 的小事,使用这种术法,白泽一面匪夷所思一边却担心纪妙之意气用事。 “丧心病狂,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你。”纪妙之一反常态,捻了一个手诀走上前,与她四目相对。 只听白泽在身后喊道:“别直视她的眼睛,她会摄走你的灵魂。” 纪妙之目如寒冰,长风掀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汇聚成一柄长剑,向阿依素刺去。 “那我今日便摘了她的眼睛。” 阿依素不甘示弱,手持法杖,召唤出成千上万只鬼魅,抵抗她的攻势,二人术法旗鼓相当,电光火石间,在空中震个粉碎。 玄溟见状忙和魔媵禀报:“城主,果然不出你所料,她们在园中打起来了。” “这还只是蛊蛭毒的初期,到最后她们变会变得嗜杀,到最后会把自己也给杀死。”魔媵若无其事地与自己所造的木偶人下着棋,此刻她们两败俱伤才是他所期望的。 玄溟不由地问道:“城主,那她们都会死吗?” 魔媵勾起唇角,邪魅地一笑:“世间万物,皆有七情六欲,人性本就贪婪,不知餍足,只要她们的贪念膨胀,毒性便会蔓延全身。” “那若是心思澄净之人,她能够躲过一劫吗?” 话音刚落,魔媵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曾经是有那么一个人,她纯洁无暇,天真烂漫,不过她犯了错,那就是背叛。 “可惜可惜,我制蛊那么久以来,唯一一个能不被蛊蛭所伤之人,已经死了。” “城主说的是仙玥夫人?” 魔媵并没有回答玄溟的话,至始至终,玄溟都以为她最爱的人是仙玥,这么多年来,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子数不胜数,可是他却依旧保存着仙玥的尸体。 魔媵打量着眼前这个和仙玥长得一摸一样的女子,问道:“这个婢女哪儿来的?” 女子神情自若,踽踽地走上前,又放下手中的茶水,说道:“回城主,奴婢是新来的。” 魔媵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玄溟,失笑道:“玄溟真是用尽心思讨我开心,不过谁跟你说喜欢仙玥的模样了?” 玄溟本就不想让堇漱留下,见魔媵并不上心,连忙屈膝说道:“城主恕罪,我以为~属下立刻打发她离开。” 魔媵转瞬间又改变了主意摇了摇手,说道:“罢了,让她留下来吧。” 入夜,城主府万籁俱寂,纪妙之百无聊赖地看着油灯中的火苗,又用银簪挑着灯芯。 “这个巫女果然厉害,以我的法力才勉强与她打个平手,不行明日我还要去找她算账。” 听到她的话,白泽更是为她担心,她此行已是羊入虎口,还要在府中多生事端。 “主人,你最近怎么了,好睡贪吃,还变得争强好斗,完全把重要的事抛于脑后了吗? 纪妙之听出了他抱怨的语气,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说道:“哎呀,小白,我明天一定做正事,尽快取得舍利子离开这好不好?” ☆、(壹)异兽之城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发现魔媵他善于奇门遁甲,主人你脑子那么笨,就算取到舍利子,我担心你没办法全身而退。”白泽知道魔媵让她们进府,绝不会如此简单,恐怕是她身上另外一颗舍利子而来。 纪妙之愤愤地看着他问道:“我笨?我哪里很笨?” 白泽无奈:“不仅仅很笨,还自以为很聪明。” 纪妙之想到了什么,一本正经地问:“这个奇门遁甲,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白泽点点头,沉吟道:“传说蚩尤铜头铁臂,刀枪不入,更呼风唤雨,黄帝频战不克,遂请天神协助,九天玄女授予了黄帝奇门遁甲之术击败了蚩尤。” “我的夫人,这么晚了你在和谁在说话,该不会城主府还藏了别的男人吧?” 听到声音,纪妙之向门口看去,只见魔媵半倚在门上,姿势妩媚,凤目撩人,再回眸看白泽,他早已消失无踪了…… 纪妙之干笑了几声,回道:“城主,这儿哪有其他人,你是听错了。” “那便是我误会了,那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魔媵话还没说完,便伸手解着他的衣带。 纪妙之立掌,向后退去,撇开了话题:“城主,你看今晚月色那么好,我们不要辜负这月色啊,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刚出了门,纪妙之便后悔了,魔媵竟然让她骑马出行,她这辈子是第一次知道马这种东西,她紧紧地抱着马脖子,生怕松开便会摔个粉身碎骨,她相信这马很快便要活活被她勒死。( ̄^ ̄)!!! 魔媵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奇葩坐姿,问道:“你没骑过马?我以为你们这些会法术的仙人,无所不能,看来是我多想了。” “谁说我不会,只是这样骑马索然无味,我给城主展示些有趣的如何?”纪妙之说罢,凌空跃起,一只脚立于马背上,蓦地那马狂奔起来,她脚下一个踉蹡从马上摔下来,掉入山涧之下。 魔媵下意识地从马上跳下来,喊道:“纪妙之!!!” 一道淡紫色的光,照地魔媵几乎睁不开眼,纪妙之清泠的声音响起:“好玩吗?我们有烤鱼吃了。” 方才那一瞬间,魔媵竟然会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想法,他竟然莫名有些担心这个少女再也不会上来。 他的目光转移到纪妙之的身上,说道:“你衣服都湿了。” 纪妙之莞尔一笑,说道:“没事,我会法术嘛。” 她的法术也是时而有用,时而失灵,只怪她修行尚浅,她泄气地坐到了刚架好的火堆旁,说道:“又失灵了,算了,我坐在火堆旁烤一烤,马上就好了。” 本想着要烤鱼的纪妙之,反而靠在树旁睡着了,魔媵破天荒的露出一抹纯净的笑容,低喃道:“原来你的缺点就是这个?贪吃,好睡,还真是与众不同。” 魔媵打断了心中荒唐的思绪,他是为了舍利子而来,又怎能心软?他刚伸出手,白泽便出现在他的身后,说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好歹你也是一城之主,趁人之危,好像不太礼貌吧?” “白泽?你也是为了舍利子而来?也对,凭你这点修为,若是没有舍利子,怎能化为人形?不过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你晚了~”魔媵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意,他可以输给任何人,但绝不会是他。 白泽回道:“即使我要夺取舍利子,也不会用你这种卑劣的方法。” “哦?你是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会为了放弃救他师傅,将舍利子双手奉上?”魔媵对一切已了如指掌。 白泽问道:“不知城主敢与我打个赌么?” 魔媵挑眉问道:“好啊,我最喜欢打赌,赌什么?你说~” “十日之内,让纪妙之心甘情愿地交出舍利子。” 白泽的话令魔媵情不自禁地冷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1 笑了几声:“呵呵~一只未成人形的兽,还敢与我打这样的赌,我便答应了你,只希望你可以不要输的那么难堪。” “你也要信守承诺,不得用任何不公平的手段,我相信你也不是那样的人。”白泽既然愿意与他打赌,必然相信他会遵守约定。 魔媵波澜不惊地答道:“我答应你。” “我还有一个条件,解开她身上的毒,我知道你的蛊术,即使是仙人之躯,也熬不过十日。” 白泽早已看出纪妙之与阿依素中了他的蛊术,毕竟他用这样的手段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魔媵目如寒霜,反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当真以为我会空着手来吗?这里是三危山,常有獓骃出没,如今你赤手空拳,又不会法术,能逃得走吗?”这里的异兽都会听白泽的调动,这里不比城中,他没办法布施阵法,更没有带他那些毒蛊。 魔媵看了一眼周遭,问道:“你做了什么?” 白泽回答道:“我只要发动暗号,他们便都会出现,将你撕碎。” “没想到啊,这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当年真应该将你逐出异兽城。”魔媵早料到他会出来寻找舍利子,恢复人形,只是没想到他会现在出现。 白泽不愿与他多费口舌,他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女子,催促道:“废话少说,替她解毒。” 翌日清晨,纪妙之缓缓睁开眼,羽蓝色绣着海棠的帏幔,不远处的檀木书桌上,错金螭兽香炉正升着袅袅香烟,她揉着眉心坐起,低喃道:“我怎么睡着了?” 她依稀记得昨夜与魔媵在三危山,怎么会突然睡着了,纪妙之突然想起了什么,四处寻找着。 白泽察觉了她的不安,走上前说道:“放心,你的舍利子还在,昨日是魔媵将你带回来的,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纪妙之摇摇头,今日与前几日的感觉截然相反,顿时觉得精神百倍。 “不记得了,不过我突然觉得神清气爽,一点都不感觉困倦了。” 白泽自然不会将昨日的事告诉她,依旧拿她打趣:“你要是再睡,就真的变成一只猪了!” 婢女替纪妙之梳了一个简单的芙蓉髻,又以珍珠丝带点缀,她颜如渥丹,蜜合色的云雁细锦衣,更衬托出了她娇小的身材。 城主府的花园,奇花丽日齐斗艳,碧水蓝天共争碧。流殇亭边,泉水汩汩,雕栏玉砌,海棠灼灼。池边墨竹环绕,清雅脱俗,树下瑰丽的孔雀正展示着傲人的风姿。 花树下,女子正坐在藤蔓所制的秋千上,水袖如云,面似桃花,纪妙之虽为女子,也不得不感叹女子的倾世之颜:“好漂亮的女子啊。” 纪妙之捧着红绫馅饼走上前,问候道:“姑娘,我叫纪妙之敢问你的芳名。” 她薄唇轻启,说道:“堇漱。” “你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样美,这是我方才特地去集市上买的红绫馅饼,你吃吗?”纪妙之连忙将当宝贝儿似的饼饵递给了堇漱。 “我不吃甜食的。”堇漱甚至未正眼瞧,听到不远处魔媵与玄溟的谈话声,她对声音最为敏感,何况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城主,她又怎会放弃如此绝佳机会,她双手藏于石桌下,捻了一个手诀。 纪妙之只听有什么在耳边“嗡嗡”作响,抬起头正见那密密麻麻的蜜蜂朝她飞来,徒然惊呼道:“哪儿来那么多蜜蜂啊?” “姑娘,我来替你赶走蜜蜂。”说来也怪,那群蜜蜂竟然只围着纪妙之,堇漱脸上也没有丝毫吃惊的表情,镇定地拿起手中的帕子上前来为她驱赶着蜜蜂。 “你一个弱女子,哪需要你替我赶蜜蜂呀!”纪妙之以为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施了一个烈火咒,须臾间,那些蜜蜂化作灰烬而散去。 玄溟的声音在二人背后响起:“发生什么事?” 纪妙之回眸,看到了魔媵忙解释着:“回城主,方才不知从何处飞来大堆的蜜蜂,堇漱姑娘替我赶蜜蜂,手上不慎被蜜蜂蜇到了。” 堇漱极为识大体地说道:“城主,堇漱不打紧。” “还是让城主替你瞧瞧,也不知道那蜜蜂有没有毒。”对解毒之事纪妙之一窍不通,她拉着堇漱的手走上前。 魔媵竟丝毫不懂怜香惜玉,淡淡道:“玄溟,带她下去上点药。” 本计划好的一切,全落空了,堇漱气愤不已地向前走着,玄溟担忧地走上前扶着她的手问:“师妹,你没事吧?” 堇漱冷冷地甩开了他的手,说道:“我能有什么事!放开~” 纪妙之见他们都离开了,也想着溜之大吉:“城主,若没什么特别的事,妙之先行告退了。” 魔媵目光一寒,命令道:“坐下~” “我才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纪妙之不动如山地站在原地,她就不信魔媵能将她按到椅子上。 ☆、(壹)异兽之城 魔媵取出了一只精美的小盒子,打开后,问道:“是吗?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不过就是一只不起眼的小虫子而已。”纪妙之只觉着此人的爱好真是另类,用一只取出精致的盒子,装一只虫子,真真是应了那句“牛鼎烹鸡”,说到鸡腿她自从来了异兽城还未吃过,想到这她就垂涎三尺。 魔媵看着她又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小虫子,只要这小小一只,它便会让你全身奇痒难耐。” 纪妙之再也没有心思沉溺在幻想中,看起来“貌若天仙”的男子,为何总是要用一些残忍可怕的手段? “城主大人,我又没得罪你,你说你为何总和我过不去。” 魔媵淡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那样的觉悟。” 纪妙之装作小鸟依人的样子,走上前嫣然一笑,恭顺道:“那我替您揉肩捶背怎样?” 就这样,纪妙之整整忙活了一天,端茶倒水,还要替她喂虫子,而魔媵稍见她偷会懒,就在身后唤道:“去倒茶~” “你这一天总共喝了二十八杯茶,其余的时间不是揉肩捶背,就是研墨扫地,我又不是铁牛,能让我歇会吗?”纪妙之真想确定眼前这个家伙是螣蛇还是大象,如若不然为何他一条喝的茶比她五天喝的还多。 纪妙之偷瞄了一眼魔媵此时的凶狠眼神,她浑身战栗,只好屈着身柔声道:“城主大人,我这就为您去沏茶。” 就在她去沏茶时,经过了篥院,听婢女说这是魔媵用来制蛊的地方,只是今日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守。她抱着满腹疑惑,还是被原始的好奇心打败,走了进去。 纪妙之听白泽说,这制蛊的过程就是饲养一些毒虫,啃食残杀,最后幸存下来的将是制毒之物。而这的架子上放的只是一些寻常的盒子,这应该不是魔媵最初制蛊之地。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2 每个盒子上都挂着木质的小牌子,纪妙之随意拿起了其中一支,念道:“癫蛊,效用:喜怒无常,行为失常,俨如痴傻。魔媵呀,魔媵,千算万算又怎会算到这毒蛊用在自己身上。”她看了一眼茶杯,得意忘形地笑着。 纪妙之恭敬地递上了茶杯,说道:“城主大人,这是您最爱喝的日铸雪芽,请您慢慢享用。” 魔媵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本城主,突然不渴了,你喝了吧。” 纪妙之瞪大了眼睛地看着他,语无伦次道:“这,这么名贵的茶,不大,不大合适吧~” 魔媵的唇角微微上扬起,目光散发着精锐的光芒,问道:“有什么不合适的?瞧你这样子,该不会这茶里下了毒吧?” 纪妙之绝不能让魔媵抓住自己的把柄,她有些心虚却还是狡辩:“怎么可能啊! ! !” 魔媵端着茶杯,带着几分诱骗的口吻,说道:“那便喝了吧~” 纪妙之顿时觉得悔不当初,她本还想着如此重要的地方,为何轻而易举便进去了,现在才知这就是一个圈套。如今魔媵亲手端着那碗茶,递到了她的唇边,她若不喝便坐实了害他的想法,纪妙之皱着眉猛地灌了下去。 魔媵用帕子擦了擦手,问道:“感觉怎么样?” 这哪是什么蛊,简直和师傅给她喝的毒酒,异曲同工,喝下便头晕眼花,纪妙之痴痴傻傻地笑着:“呵呵呵,数星星。” 良久,纪妙之两眼发花,她将眼前这个人全身摸了一个遍,捏着他的脸,紧接着又随手揪了两根头发,神智不清地呢喃着:“师傅,师傅你怎么好了?还长得那么英俊,你知道吗,徒儿做了个梦,去了异兽城,那里有好多吃人的异兽,还有可怕的魔媵。” 魔媵答应过白泽,自然不会在此时夺取舍利子,他将纪妙之扶正,认真地问道:“那是异兽可怕,还是异兽可怕?” “他们一样可怕,我知道他们都想杀我,在那个世界没有人可以帮我,如果你能在我身边保护我,还有烤鸡腿吃。”纪妙之净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来,但她的心如瑶池圣水般纯净。 魔媵一把抱住了她,瘦小的身躯竟然他有一丝心疼,正在此时,白泽闯了进来。 白泽看着倒在魔媵怀中,傻笑不止的少女,质问道:“你做了什么?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我什么也没做,蛊是她自己下的,与我无关。”魔媵松开手,任由她摔倒在地,方才的怜惜的目光烟消云散。 纪妙之揉着脑袋站了起来,恍惚以为是魔媵喝了那杯茶,颠三倒四地说道:“魔媵,你在这,赶紧给本女王大人跳舞,不会跳舞抚琴也行,若不把我哄高兴,便罚你倒立着吃汤饼。” 看着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魔媵,白泽又道:“解药拿出来。” 魔媵答道:“她睡一夜便会好,你放心吧。” “我相信你一次。”白泽让魔媵将纪妙之抬回她自己的房间,虽然他们之间有赌约,但他还是不能全然相信魔媵,至少曾经他违背约定。 纪妙之昏昏沉沉中摸到了身旁一个毛茸茸的身体,她大骇连忙向后退去,叫道:“天呐,我的房中怎么也有一头怪兽,你快下去,你再不下去我就喊人了!” 白泽无奈:“主人,你是连我都不认得了吗?” 纪妙之嘟囔着嘴,宛如一个小孩,说道:“因为你长得一点儿也不可爱。”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与其他人一样,以同样的目的接近你,还能与你印、心吗?”白泽如黑曜石的双瞳闪烁着,带着歉意与悔恨的情绪交杂在一起。 纪妙之如蒲扇一般的眉毛几乎贴到了白泽的脸上,她环顾了周遭,神秘地打了一个噤声:“嘘,你是如何知道,师傅传授我印、心术的法诀的?这可是一个秘密,师傅告诉我这个术法每次只能对一个人用,而被施法者只有对施法者绝对真心,才能发挥它的作用。” 她没办法看透他的心,然而达到法术最高境界便是心意相通,知道对方所思所想。 翌日清晨,纪妙之缓缓睁开了眼睛,呢喃道:“小白,你怎么又跑到床上来了?” 白泽不想再对她说谎,若是舍利子的事传开了,相信魔界、妖界包括精怪都会找到她,到时她便成为众矢之的,恐怕取不到舍利子,还要枉送掉性命。 “你离开这吧,魔媵已经知道你身上有舍利子,将你带回来就是为了夺取舍利子,你一个人不会是他的对手。” “魔媵难道不知道舍利子就在仙玥陵?为什么还要我身上的舍利子。”纪妙之只是不解,昆仑镜分明显示舍利子就在仙玥陵,但魔媵为何还在废那么大的苦心骗她身上的这颗。 白泽沉吟道:“此事我不能向你解释,总之魔媵诡计多端,你的处境很危险,离开这。” 纪妙之毅然地摇头道:“不进入仙玥陵,不拿到舍利子,我是不会走的,除非我灰飞烟灭。” 经过堇漱这几日的观察,魔媵似乎并不对仙玥这张脸上心,反而与纪妙之走的很近,那要接近他杀他恐怕难上加难。 “我听说城主最近与那个姓纪的丫头走的很近?” 玄溟此时只担心她的安危,又劝说道:“堇漱,这里实在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城主性格让人难以琢磨,你待在他身边太危险了。” “还未尝试,师兄便劝我放弃?”堇漱实在想不通,玄溟屡次让她放弃,城主之位能者可得,即使方法再卑劣。 “你可知道仙玥是如何死的?他就是个没心肝之人,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仙玥死后他表面上将她厚葬,可是城中何人不晓,她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玄溟留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他的心狠手辣早已尽数领教,又怎可看她冒险。 “师傅教我们变化之法,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助他一臂之力,师兄你不必再劝,否则休要怪我翻脸。”堇漱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 纪妙之撑着下巴,目光如星,问道:“恩,那个,城主大人,他们都说你那仙玥陵中的冥兰花可使人长生不老,这是真的吗?” 魔媵放下手中的笔,若有所思地问:“你想知道?” 纪妙之期待不已地点着头:“对啊,你可以妙之去见识一下吗?” “可是仙玥是我死去的妻子,何必打扰死人安息呢?”魔媵这盆冷水将她从头灌到脚。 她泄气,嘟囔着:“我只是想远远的看一眼罢了。” 从书房出来,纪妙之遇到了堇漱,她捧着榆木食盒,似乎专程在这等自己,她笑容灿烂说道:“妙之姐姐,前些日子你说喜欢吃甜食,今日我特地做了一些糕点来给你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3 此处来源于心女主下蛊后的幻想: 魔媵:“主人,魔媵宝宝会乖乖听话的。” 纪妙之:“乖宝宝,来,肉骨头蹲在那自己去啃。” 魔媵:“要主人好好疼疼宝宝。” 纪妙之手握藤条问道:“这样疼不疼呀?” 泪眼婆娑的蜷缩在小角落,用无辜的小眼神凝望着她的魔媵,撅起嘴小声道:“疼~” 就这样,一阵鬼畜的声音传来,下人们打了个冷颤,却不敢踏进篥院,以为是招了女鬼…… ☆、(壹)异兽之城 对纪妙之最大的诱惑,当然是没事,她吞了吞口水,口不对心地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堇漱你太心灵手巧了。” 二人找了一个清幽雅致的地方坐下,纪妙之两个腮帮子被糕点塞得鼓鼓的,堇漱看了她两眼,试探性地问:“我听说你那日不小心闯入了篥院,城主也没有罚你。” 纪妙之忙喝了一口水,将嘴里的食物咽下,解释道:“我也是无意间进去的。” “我听说城主制药之地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以前有个小婢女不守规矩,偷偷进去了,被城主知晓后当场剜去双目,砍去双手。”堇漱的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她的身上。 见她愣在了原地,又继续说道:“瞧,我在说什么呀,姐姐你是城主新纳的夫人,虽然这模样是不招人喜欢,可也不至于受到婢女一般的对待。” 纪妙之干笑了几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堇漱却滔滔不绝地又道:“听说城主最擅长制蛊,你可曾听说过情花蛊?” “堇漱,那都是邪恶之物,你问它做什么?”纪妙之虽不知何为情蛊,但她觉得蛊术都是阴邪之物。 堇漱目光黯然,声音中带着几分幽怨的哭腔:“不瞒你说,我在入府前,都是怨我那狠心的情郎,他负了我爱上了别人,可我至始至终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我帮你当成知己才同你说,我之所以到这来,其实是想找让情郎回心转意的情花蛊。” 纪妙之见她哭确实有几分不忍,她低声说道:“可是蛊术害人不浅,我若帮了你也是害了你。” 堇漱越哭越厉害,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河边,说道:“没有他,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这是做什么?情爱就真的让人那么欲罢不能吗?他不喜欢你,你就更不应该喜欢他啊?那样不公平!”纪妙之本以为情爱是让人最难懂的东西,却没想到也是害人不浅之物。 堇漱倏地止住了哭声,拉着她的手认真地说着:“只有情花蛊才能救我,它能让心上人死心塌地,不惜一切代价去守护所爱之人。” “城主府真的有你所说的东西?可是我那天也没见过,如何才能帮你?”纪妙之秀眉微蹙,她并不记得篥院有情花蛊的存在。 “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你却不同,身怀法术,我想你一定会有办法。”堇漱面露喜色,沉思片刻,又道:“情花蛊乃蛊中极品之一,城主不可能会将它放在篥院。” 纪妙之有些为难:“我尽力而为。” “你说什么?你要找情花蛊,主人,你是不是真的爱上魔媵了?”白泽对她的决定大吃一惊,情花蛊会让人纠缠一生,更何况此蛊未必就对魔媵有效,毕竟他是制蛊之人。 纪妙之忙否认:“不是这样的!” 白泽却信以为真,说道:“你好糊涂啊,你就算爱上一个人类,或者精怪什么的,我也会支持你去偷蛊,可是那个人是魔媵,绝对不行。” “不过是偷一个蛊而已,你有必要那么认真吗?”纪妙之并不知他与魔媵的约定,明明她是主人反倒总是被他训斥。 “此事我绝不会帮你,若你有能耐便自己去罢。”白泽索性跳到床上,把头埋进身体里。 “喂,你胆子长肥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冻成冰块?”纪妙之做了一个姿势想吓唬他一下。 白泽不理她,不动如山地说道:“你就是把我冻成雕像,我也不会同意。” “切,以为我要求你?我去问昆仑镜。”纪妙之甩了一把衣袖走开了。 她根据之前在昆仑镜上所显示的方位,来到了万空山,云雾飘渺,峰峦叠翠。涧水潺潺,兰草飘香。到了山顶,便是情花林,它长着五片心形的红色花瓣,花蕊呈鹅黄色,如同一支翩翩欲飞的蝴蝶。 如此赏心悦目的场景,纪妙之不由地感叹:“哇,原来情花长这么漂亮啊!” 禁室的摄心铃突然响了起来,玄溟连忙向魔媵禀报:“城主,有人闯入了慑心阵。” 然而魔媵早已算到是纪妙之闯入情花林,他神情凝重呢喃道:“她去情花林做什么?” 纪妙之本以为只要成功拿到情花,便可以顺利完成任务,哪知道她走了两个时辰,仍走不出这个破林子。天色渐暗,她蜷缩在树下,望着四周的环境,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正在她心绪不宁时,男子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为何要擅闯情花林?” 纪妙之欣喜不已地走上前,说道:“魔媵,你终于来了,这里太黑了,我走了两个时辰都未走出来。” 魔媵目光冰冷,追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看这里的花,长得特别好看呀,我就想摘两朵送给你,哪知道这个破林子,转的我脑袋都晕了。”纪妙之说谎时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魔媵淡笑说道:“这是制情蛊之花,你如此缺心眼,摘来没用。” 纪妙之偷瞄了他几眼,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恩,那这情蛊要如何才能制成呢?” “你想知道?”魔媵屈指,一步一步地靠近她。 “你不要过来了~”纪妙之变得紧张起来,她生怕魔媵知道她偷摘情花的原因,指着胸脯说道:“它要出来了。” 魔媵勾起唇角,附耳说道:“那正好让我看看,你这里到底在想什么?” 纪妙之连忙向后退,这时她直只觉得身后的树在拉她衣服,徒然惊叫道:“啊~这树怎么还吃人呐,别舔我!” (w`) 魔媵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眼前,喊道:“纪妙之!” 纪妙之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一个白胡须的老头,手中拿着拐杖行动迟缓地走上前,说道:“小姑娘,你看起来很美味啊,红烧还是清蒸呐?” 纪妙之巴巴地看着他,问道:“噫,老爷爷你是要请我吃饭吗?” 那老者神秘一笑,问道:“是呀,你是要吃腿还是要吃胳膊?” 纪妙之有些不解,问道:“胳膊是鸡翅膀吗?” 老者点点头道:“也可以那么理解。” 魔媵以为是树妖在作怪,只要设法将树烧了便能逼那妖孽出来,正当他要烧树之时,白泽出现在他身后说道:“你不用白费力气,她不是被这棵树吸了进去,而是进入了另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4 一个世界,那是瘴气所化成的精怪,你在这设下摄心阵,而那些人专门在这猎捕走不出去的人类。” 魔媵不解,她并不是人类,为何过了那么久都无法脱身,问道:“以她的法术应该可以逃出来,她不是仙身,不死之躯吗?” 虽能容颜永驻,却并非不死之身,任何未渡天劫的修士,都不算仙人。更何况纵使天人也不过比普通人活的长些,若仙能渡过五衰,才能与天地共存。 “世间万物,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生,天人五衰,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来的。更可况,那个世界是使用不了法术的。” 魔媵知道白泽通晓世间万物,他回过神又问:“你有办法进去是么?” “用昆仑镜可以进去。”他来正是知道纪妙之不会听他的劝,所以他将昆仑镜带了出来,他为兽身没办法去救她,只有靠魔媵,毕竟她身上还有他所图的舍利子。 魔媵毫不犹豫地接过昆仑镜,又听到白泽叮嘱道:“记住,一定要将平安带她出来。” 说来也怪,那老头准备了一口大锅,又不太像烧来洗澡用,真是搞不懂他到底是用来做什么。 那老头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闻着气味似乎感受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纪妙之看到男子笑眯眯地说道:“魔媵,你怎么也来了,你肯定也是闻到香味来的。” 看她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魔媵无奈地提醒道:“他想吃的是你。” “吃,吃我?”纪妙之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再回眸时,身后已出现一只庞然大物,他的手脚胡须化作了树藤,如海潮一般向二人席卷而来。 他发怒便后便现出了原形,在二人的头顶嘶吼着:“敢坏我好事,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那藤蔓越伸越长,以他们两的速度根本就无法逃离,正在此时,藤蔓的周围弥漫着绿色的气体,其味奇臭无比。 纪妙之猛咳了两声,说道:“什么味道,好臭啊,你是几百年没洗澡了。” 魔媵立刻提醒道:“有毒,快将口鼻捂住。” 纪妙之闻言下意识地用衣袖捂住了鼻子,抱怨道:“你怎么不早说?我还能吐出来吗?” 那树精见二人要逃走,口中念念有词着:“想走,没那么容易。” 不论他们怎么逃,依旧逃不出树林,这个老头创造出来的世界,除了林子再没有其他东西了,好在他的视力不好,二人藏身于一棵古树后。 ☆、(壹)异兽之城 魔媵看着她,若有所思地问道:“昆仑镜呢?” 纪妙之皱了皱眉,回想方才似乎是有什么掉了,却因躲避树精并未在意,她敲了敲脑袋,自责道:“糟了,好像掉在方才的石缝里了。” 魔媵搭了她的脉搏,又见她唇色发紫,神情凝重:“别再说话了,你中了他的七色瘴,消耗体力只会让你的毒性扩散的越快。” 纪妙之秀眉轻蹙,思量道:“你不是对这些最在行吗?有药可解吗?” 魔媵摇了摇头,此毒并非轻易可解,只有回到城中,他才有办法制出解毒之药,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站起身沉吟道:“你我一同困在此处,我就算能解此毒,也找不到解药,你且在此等候,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将昆仑镜找回来。” “不行,此时你出去无疑是送死啊!!!等天黑了些,再去。”纪妙之虽不喜欢魔媵,但昆仑镜极有可能已落入他人之手,此处施展不了法术,莽撞无疑是送死。 她明白他在担忧什么,盘腿而坐,阖上眼说道:“你放心,一时半会死不了。我先行调息一会,将毒性暂且先压制住。” 一个时辰过去了,纪妙之额角挂着汗珠,虚弱地靠在在一旁,魔媵扶住了她,问道:“你怎么样了?” “魔媵,若我死在这,谁去救师傅?不,我不想跟你一同死在这里,要死,也要将我送回大兴城,让我向师傅赎罪。”纪妙之怎能做个全无信义之人,师傅第一次嘱托她的事,她都无法完成。 “你不会死的,别再讲话了。”魔媵内心纠结,此时动手杀她,轻而易举,舍利子便唾手可得,可是望着怀中奄奄一息地女子,他又如何下的了手? 纪妙之牵起一抹不满的笑意:“我不说话,怕是以后都开不了口,若开不了口,我会憋死的。魔媵,为什么我将死时,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你?” 纪妙之又一次昏死过去,魔媵知道若此时不动手,日后又不知会生出怎样的变数。他举起七星匕首,这是当初女娲亲手锻造出来的法器,不论是修士还是仙人之躯,都能使之魂飞魄散。他一生杀了无数人,又怎能在此刻心软?望着她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恍惚让他想起一个人,他艰难地做了一个决定。 纪妙之昏昏沉沉地醒来,晨光熹微,金光照在男子的精美的轮廓,他的目光犹如幽蓝色的深潭,他的唇角如同月牙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他就这样让纪妙之躺在身上,青丝垂落至她的脖颈,让她觉得有一丝痒痒的感觉。 她坐起身,捏了捏男子的脸说道:“噫,阎君,你怎么也和楼绯月长的一摸一样?莫不是我脸盲?” 魔媵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你不是脸盲,你是真盲。” 纪妙之正打算问他,为何一夜之间她身上的毒全解了,在低头时,却发现自己方才哪是躺在他的腿上,而是蛇的身体上,她大惊失色地缩到了一旁,胆颤地指着他的尾巴,语无伦次地问:“啊~怪物啊,你你你,怎么一会没见,你的尾巴长那么长了?” 魔媵神情自若,昨夜为了救她,才化作本相,其实他与仙玥在一起时,一直都是蛇尾人身,只是唯一能和他相配的人,她死了,彻底地消失了…… “这本就是螣蛇的本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纪妙之想到了什么,不解道:“可你为何要化作本相?” 魔媵瞥了她一眼,轻佻地说道:“你那么啰嗦,是不是不想出去了?还是想再这为我繁衍后代?” “眼下昆仑镜极有可能在那个老怪物那,我又施展不了法力,要怎么才能出去?”纪妙之苦恼地看了一眼魔媵。 魔媵思索半晌,说道:“我有一个办法。” 要引他出来很简单,修士的肉可以提升这些精怪的法力,魔媵打算用鹿肉将他引诱出来,不多时,那树精果然被气味牵引到树林中来,垂涎三尺地看着他正用火焰熏烤着鹿肉。 此时的林中弥漫着令他欲罢不能的气味,他咽着口水,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实在太香啦。” 魔媵挑逗地拿起了木棍,挑眉问道:“你不是要吃那个女子的肉吗?我把她抓了,这烤的就是她的肉,烤出的食物那才叫美味。” 树精捋了捋胡子,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5 又问:“等等,我如何能相信你?” 因为怕他怀疑,来之前魔媵便剪下了纪妙之一缕头发,看着他狐疑的眼神,说道:“这是她的头发。” 在这与世隔绝的世界,树精除了害人之心,似乎对其他事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他的目光只定格在那块肉上,说道:“好,我相信你,你快给我吧。” 魔媵目光如剑,说道:“我只有一个条件,将你怀里的镜子给我。” “拿去,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破镜子而已,我不需要这个。”那树精根本就不知道昆仑镜的用处,更从来没听说过,捡它只是觉得好玩罢了。他二话不说地从怀中掏出昆仑镜,扔到了魔媵手中。 二人做了交换,树精便欣喜若狂地抱着鹿肉啃起来,只是他不知道,魔媵下了药。 纪妙之见他倒在地上,如同陷入沉睡,随即问道:“他怎么了?” 魔媵轻描淡写地问道:“我在鹿肉中下了能令他昏睡的药,一时半会他醒不过来。” 纪妙之啼笑皆非,看着他说道:“我真是没想到,天下竟然还有比我愚笨之人,一缕头发就能将他骗的团团转。” “行了,赶快离开这吧,若是他醒来就麻烦了。”魔媵无奈,只好将昆仑镜递给她,非仙门中人无法使用它,放在他身上也毫无用处。 回到城中,魔媵便闭门不见任何人,纪妙之以为是树精伤了他,直到问过玄溟:“玄溟,魔媵他怎么了?” 玄溟目光闪烁,自作主张地说道:“城主他割下身上的鳞片为你解毒,如今身受重伤,恐怕难以再恢复人形。” 原来她身上的毒,是用他的鳞片解的,难怪会恢复得如此快,纪妙之面色凝重,又问:“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舍利子能为他疗伤,只是要得舍利子何其不易。”玄溟说着轻扫过纪妙之的脸,城主对她是救命之恩,不报,她还有什么资格做修士? 魔媵不知何时立于玄溟背后,望着她的背影,冷笑:“你觉得,用这样的办法真的能让她交出舍利子?” 玄溟以为魔媵对他自作主张的话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既未怪罪,反而心平气和地对他说话。 “纪妙之心思单纯,或许会信。” 魔媵摇了摇头,目光深邃而悠远,说道:“可长廷不会,那么多年了,我还能记得他的名字,看着现在的你,就想起了当年的我。” 玄溟以为他怀疑自己的忠诚,连忙解释道:“城主您别这么说,属下只是一个卑微之人。” “没有人生来卑微,但我要的,远远不止这些,只要我得到舍利子,这个位置送给你又何妨?”魔媵淡淡一笑,负手走回了屋子。 白泽听到纪妙之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沉声问:“你相信魔媵说的话吗?” “可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纪妙之心里过意不去,又对他有所改观,觉得他也并非是杀人如麻的狠毒之人。 “他是为了你手中的舍利子,主人,他欺骗利用别人不止一次两次了,你若将舍利子给他,他将残害更多无辜之人。”白泽竟没想到魔媵会抓住她心软一点,来骗他的舍利子,他也从未觉得他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纪妙之迟疑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跟我去见一个人。”白泽说罢跳下卧塌。 那个打扮异域的女子,已如同得了失心疯,她的眼窝深陷,目光森然,蛊毒的作用发作,她已有好几日一直处于癫狂状态,彻夜不眠。 “杀人,我要杀人!”阿依素喃喃自语,手正胡乱的摆动的,长发凌乱,失其常性。 纪妙之捻了个手诀让她沉睡,扶进屋内后,问道:“阿依素,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样疯魔的样子让她差点认不出是她。 “她中了魔媵的蛊术,嗜杀成性,到最后甚至会将自己也杀了。”白泽叹了一口气,魔媵他何曾对任何人手下留情过? 纪妙之虽不喜欢阿依素,可看她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心生怜悯,又问:“可有药解?” 白泽摇头:“除了魔媵,无人可解。” 纪妙之嫉恶如仇的心理又滋长起来,她忿怒地向魔媵的房怡轩,怒声吼着:“魔媵,你为什么要害阿依素?” “你们修士都像你一样行为莽撞?你就如此喜欢观摩男子未穿衣服的样子?”魔媵的腹上只搭着一条薄如蝉翼的轻纱,以撩人的姿势缓缓坐起。 纪妙之立马撇开了目光,鄙夷不屑地说道:“你是普通男子吗?你就只是一条自以为是的臭蛇。”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壹)异兽之城 纪妙之不理,忿怒地说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为什么害阿依素。” 魔媵披起外袍,半倚在她身旁,媚眼如丝:“因为不尊重灵魂,亦不尊重他人的生命,这样的人为何还活着?” “你是真的受伤了?剜去鳞片,一定很疼。纪妙之想起玄溟的话,眉头紧锁,打量着他。 魔媵嘴角扬起,似笑非笑地说道:“妙之,你要保管好舍利子,更不能落入长廷之手,他要得舍利子是想恢复肉身,来报复我。” “长廷?”这个陌生的名字不由让纪妙之惊奇。 魔媵点点头,思忖良久,又道:“恩,长廷便是白泽的本名,仙玥因他而死,他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纪妙之面露错愕之色,从未听过白泽说起过他曾为人身,对他的事也知之甚少,“小白和仙玥有什么关系?她不是你的妻子吗?” 魔媵神秘一笑,又道:“这个我以后慢慢告诉你,总之你要小心提防他。” 魔媵于她有救命之恩,而白泽又帮过她,而就是这样两个两不相干的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纪妙之分不清真真假假,呢喃道:“师傅,我到底应该相信谁?” 她负气出了城主府,便决定独自去寻舍利子,白泽早就预料她的心事,也知魔媵会和她说什么,他沉默不语地跟在纪妙之身后。 纪妙之拔剑,目光凌厉:“小白,你根本一直都知道仙玥陵在这儿,却一直隐瞒我骗我,枉费我一番苦心。” “我没有骗你,若我真想骗你的舍利子,那日在馆阁,你在地牢降服饕餮,我便应该和舍利子一同消失。我不让你进去是因为陵墓是魔媵建造的,其内设有七煞锁魂阵,常人根本无法破阵。”白泽也不闪躲,乌溜溜的双瞳仰望着纪妙之。 “我不明白,你为何对魔媵的事情一清二楚,你认识仙玥?”令纪妙之一头雾水的是魔媵的话,师傅曾言不要轻信他人,更说过舍利子能令人起死回生,增加道行,更要提防同道中人。 白泽目光炯炯,反问:“你看我这般模样,怎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6 会与她相识?主人,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会帮你从魔媵那得到破阵之法。”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都把我当傻瓜,明明知道我脑袋不好使,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她来这里的这段日子,就出了很多状况,她实在很担心师傅的身体。 白泽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又问道:“主人,你可以将这印、心咒解开吗?” 纪妙之绞尽脑汁,摇头道:“师傅没有教我如何解咒。” 白泽坚定地说道::“所以这术法只要在一日,你便永远是我的主人,你要相信我不会害你。如果我违背誓言,那就让我变得更丑。” 纪妙之哭笑不得,嗔道:“你要是再丑,人家邻城的百姓可就不是扫帚疙瘩,而是耒耜柴刀了。” 纪妙之一回来,便遇到了堇漱,她走上前,忙问:“妙之姐姐,情花可曾寻到?” 纪妙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从情花林中出来,偷偷藏了一朵,不过你真的要用它来害你的晴郎?” 看到情花,堇漱暗笑,她拔下头上的翠簪,说道:“妙之姐姐这就莫管了,此簪名为绿雪含芳,价值不菲,你替我办妥此事,便赠予你。” “我不是为了这个,你可能是误会了。”纪妙之站起身,想将簪子还给她。 “那你是为了什么?罢了,堇漱还有要事,先行告辞。”堇漱说罢,连忙想要离去。 纪妙之看着她柔美飘逸的身姿,转瞬又想到什么,喊道:“堇漱,此花要用心头血为药引,熬制完成后立即喂其服下,方能奏效。” 堇漱驻足,却未回眸说道:“多谢提醒。” “这个女人来者不善。” 男人的声音从耳畔传来,纪妙之仓皇失措地转过脑袋,就连翠簪也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好在不是被魔媵发现,她轻舒了一口气,撅着嘴道:“小白,你走路都不带声啊?我这刚放在肚子里的小心肝,差点又被你吓得跳出来。”(t﹏t) 白泽跳到了桌子上,与她对视着说道:“我看你胆子大的狠,敢帮别人去偷情花蛊,你还是多关心下自己的容貌,跟那饕餮只有人与兽的差别。” 纪妙之指着他,得意洋洋地说道:“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扔进地牢,生个小饕餮。” 白泽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最毒妇人心。”话音甫落,见纪妙之弯下腰欲拾那支翠玉簪,连忙喝止:“别捡,她不会那么好心,她想用这个簪子掌控你。” 纪妙之盯着那支簪子,惊诧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她会法术。” “她身姿轻盈,法术应该不在你之下,而且她说话目光闪烁,来这里应当还有别的目的。” 纪妙之捏着他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说道:“身姿轻盈,你不就是想说她身材好,引得你这只小兽春心荡漾。” 白泽一屁股坐到地上,愤愤地吼道:“我是神兽,不是禽兽!” 少顷,纪妙之挠了挠脑袋,问道:“不就一个字的差别吗?” 白泽两颗如紫水晶的双瞳,如同燃烧着两团火焰,快要迸发出来,刚想开口,眼前的人儿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让纪妙之担心的就是白泽偷吃,每次她从集市买来各式的油食,馍馍、酥饼,偷偷塞在箱子里,第二日总能不翼而飞,刚开始还以为房中有老鼠作祟,久而久之,她发现无论她放在哪儿都能被偷吃掉。 不管她走到哪里,白泽都会跟着她的气味来,本在池边美滋滋地晒着太阳,他却死皮赖脸地跳到了纪妙之的身上,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喂,不准趴我身上。” 白泽咂吧着嘴,摇晃着尾巴,说道:“软软的,很舒服。” 纪妙之嫌弃地看着他,道:“你这个神兽一定是假冒劣质物种,竟然掉了我一身毛。” “昨日的蟹粉酥实在是太好吃了。”白泽似乎意犹未尽。 纪妙之捏着拳头,怒声道:“原来是你吃掉了,我说怎么每次都!!!” 白泽从一个激灵,从她身上跳了下来,说道:“主人,你看那儿。” 纪妙之以为他在找借口,懒懒道:“别骗我了,你休想骗到我。” 白泽自言自语着:“那不是魔媵和堇漱吗?” 果然他们二人嬉笑打闹着向他们走来,纪妙之疑惑地问道:“魔媵,你的伤好了吗?” 魔媵则是搂着堇漱的腰,举止亲昵,听到她的话,侧目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我这城主府?” 纪妙之一怔,问道:“你竟不认得我了?” 魔媵对她虽冷言冷语,对堇漱却是另一种笑貌:“我认识仙玥一人足矣,你赶快离开城主府,我不想再见到你。” 纪妙之不可思议地看着堇漱,而她却邪邪地朝她笑着,小鸟依人地靠在魔媵的怀中,她冷道:“你说她叫仙玥?她明明就是堇漱,你却说她是仙玥。” “无论她是谁,都与你无关,只要本城主喜欢。”魔媵说罢,绕开了她径直走去。 纪妙之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难道堇漱的心上人是魔媵?她骗了我,那情花蛊对象竟然是魔媵。” “要不怎么会说你是榆木脑袋?但此事定然有人在背后操控,而且这个人的目的并不单纯。”白泽若有所思,以他对魔媵的了解,他绝不会中自己制的蛊,至于他究竟要做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纪妙之沉吟道:“魔媵若将堇漱当作仙玥,我们便有机会去找破解七煞锁魂阵的办法。” 白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一个制蛊之人,会从未想过有人利用蛊术害他?” “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那我们要不要去救他?”纪妙之想到魔媵为了救自己,不惜伤害自己,生了几分不忍之心。 白泽淡然地答道:“静观其变,先找到舍利子再说吧。” 没想到堇漱却比魔媵还要狠毒,阿依素发狂时将她的衣服撕破,虽并未伤害她,她却撒娇道:“城主,这个女人终日疯疯癫癫的,方才还弄坏了我的裙子,你说要怎么办?” 魔媵目如寒霜,道:“那便杀了她。” 堇漱嫣然一笑,有了主意:“杀了她太过可惜了,不如用她来喂养城主的蛊虫,您看如何?” 魔媵捏着她面若桃花的脸,勾起唇角,命令道:“玄溟,你听到没有?” 纪妙之得知此事,连忙赶来阻止,见二人正在饮酒作乐,相拥而坐,恼火道:“魔媵,你不能杀她,她如今已经被你害的人不人,鬼不鬼,难道就不可以放她一条生路?” 作者有话要说:  养兽日常二: “既然有你们喜欢偷吃我的东西,就莫要怪我不客气啦~” 纪妙之在食物里放了老鼠药…… 一个时辰过去了 某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7 兽在地上打滚着:“主人,快救救我~” 纪妙之推开门问道:“小白,你怎么了?” 某兽可怜巴巴地说:“我被人毒害了。” 纪妙之沉吟良久,露出一抹邪笑:“那我真该感谢她。” ☆、(壹)异兽之城 魔媵似笑非笑,走上前问道:“你觉得她可怜,那你去陪她,如何?” 纪妙之被他气得竟无言以对,只听魔媵大笑两声,搂着堇漱的纤纤细腰,轻声说道:“否搭理她,我们一起去赏花,不要让她破坏我们的雅兴。” 什么是爱?它是什么滋味,纪妙之从未尝过,或许与比她吃过最好吃的糕点还要甜蜜,很难想象魔媵这样的人,也曾有过拈花一笑的知己。 烛火摇曳,纪妙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问道:“小白,魔媵他曾经也那么爱仙玥吗?” “我从来不觉得他爱过仙玥,他最爱的是他自己,为了目的他可以牺牲所爱之人,不择手段。”白泽对他似乎颇有成见。 纪妙之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说的话什么意思?我一直不知仙玥是如何死的,莫非你知道真相?” “我不知道主人,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白泽每次说到仙玥,都会有意无意的避开话题。 “他现在已全然相信我是仙玥,我需要他带我去仙玥陵,然后拿到舍利子。”堇漱以为魔媵的言听计从,是因为情花蛊的作用,她已踌躇满志以为他会将舍利子双手奉上。 玄溟呆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对他的性情也是有几分了解,说道:“师妹,可我觉得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觉得他极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堇漱哂然一笑,说道:“师兄,你还是师父的徒弟吗?未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放心,很快城主之位便是师父的。” 玄溟犹豫道:“你当真要杀他?” “怎么?你对他对了恻隐之心,你可别忘了,他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我们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堇漱抱着胳膊看着他怯弱的样子,难怪师父不放心他一人留在城主府。 “罢了,我看师兄怕是完不成任务,我一人去就行,你不用跟着,你只要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堇漱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天色微明,窗外薄雾冥冥,白泽趴在床边,问道:“睡醒了吗?” 纪妙之将被褥裹在头上,呢喃道:“没睡醒呢!” “没睡醒你怎么说话的,跟我去一个地方。”白泽跳上了床,用嘴掀开了被褥。 纪妙之就这样被他逼着下了床,颇为不耐烦地问道:“去哪儿啊?” 眼前一片荒芜,人迹罕至,实在不像是个好地方,这大清早就带她来这么一个破地方!纪妙之撇了撇嘴,双眉轻蹙,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白泽淡淡地说道:“他们进去了。” “谁啊?”纪妙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魔媵带着堇漱进去了。”白泽盯着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土丘。 纪妙之大胆地猜测道:“莫非这里就是仙玥陵?” 见纪妙之抬脚刚要向陵墓走,却被白泽阻止道:“等一下。” 一盏茶功夫,魔媵竟独自一人走了出来,他俊美无双的容颜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心底暗暗窃喜,他将计就计,就是为了让堇漱葬身此处。 纪妙之焦急地问道:“魔媵他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白泽回道:“他把堇漱一个人扔在里面了,他早就知道她来的目的,所以在她面前装作中了情花蛊,实则不然,他想利用七煞锁魂阵将她困死为里面。” 纪妙之好不容易才找到此处,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说道:“那我们还在等什么,我们也赶快跟着进去吧。” 这里不像是陵墓,更像是在另一个空间,百花竞放,穿花蛱蝶。绿水青山,烟波浩淼,犹如世外仙境。 纪妙之不由感叹:“哇,这里的风景真好。” 白泽提醒道:“主人,你可别傻乐了,七煞锁魂由魑魅魍魉魃魈魁七煞困守,凶险无比,眼前看到的不过都是假象。” 表面看似美的东西,极有可能暗藏杀机,纪妙之走过半月桥,只觉得身后有人抓住了她的裙子,她回眸却又一切如常。经过桃花树下,恰有花瓣坠落,落在手中时却划伤了她的手指。原来这的一草一木,山水河流均为魑魅魍魉所化,她捻了一个手诀,方看清这些作祟的鬼怪,四鬼一同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它们为木石精怪所化,五行相克,她以相克的术法,将它们一一制服。 纪妙之拍了拍手,眉梢一挑,说道:“这魑魅魍魉也不过如此而已。” 就这样她不费吹灰之力,破解了第一层,就这样来到了第二层,面对他们的是无边无尽的沙漠,金黄色的沙子冒着滚烫的热气,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 纪妙之满头大汗地看着白泽,说道:“这地方好热啊!” 白泽目光淡淡,呢喃道:“旱魃为虐,如惔如焚,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化为无尽沙漠。” 纪妙之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头雾水地问道:“原来,方才都是一个局,只是松懈我们的防备对不对?” 另一处,堇漱已闯入了第三层,她目不斜视地看着守在此处的山魈鬼,逼问道:“舍利子在何处?仙玥的尸体在哪里?” 这时山魈鬼冷笑了三声,说道:“你能走到这第三层,也算不易,快回头吧,如若不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堇漱冷哼:“旱魃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是你。” 堇漱拔剑向鬼魅刺去,转瞬又发现眼前之人竟化作了她的本貌,山魈变化莫测,变幻之术竟远在在她之上。 纪妙之已不知走了多少路,只觉得无论怎么走,也没有尽头,找不到出口。就在她昏昏沉沉的时候,白泽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主人,醒醒,这里不能睡!” 纪妙之支撑着身体坐起,问道:“小白,我们在这里呆了多久了?我真的觉得快不行了,这里都是荒漠,我们好像根本走不出去。” 白泽答道:“只要找到旱魃,打败她便可以破了她的阵法。” 二人会心一笑,只听见白泽喊道:“旱魃,这么多年你躲着不敢见人,是因为长得太丑的缘故吗?” 纪妙之带着几分讥讽的语气,问:“小白,你说她长得到底有多丑啊?” 白泽闻言嘲笑道:“说到多丑嘛,那便是世间绝无仅有,别的女子都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而她却是个秃子,皱纹布满了她的脸蛋,就如同树皮一般干枯。” 旱魃果然上了当,卷起风沙,现露原形,怒斥道:“你们闯入我的地盘,竟还来敢揭我的短?是嫌命太长?” 白泽的激将法果然管用,谁让她自卑呢? “你可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8 知这仙玥陵中有件宝贝?你最想得到什么?只要拥有它你所求之事,皆可成真,难道你不想褪去这副皮囊,变得更美?” 旱魃一听便来了兴致,连忙追问:“是什么东西?” 纪妙之神情凝重,跺脚说道:“小白,你是不是疯了和她说这些!” 白泽却还是告知了她真相:“是舍利子,就藏在仙玥的身上,你只要得到它就可以恢复本来的面目。” 旱魃半信半疑地问道:“此话当真?” “若不是真话,魔媵何必煞费苦心引七煞来看守这座陵墓,你以为单单就为了一个女人的尸体?” 白泽的话果然让旱魃倒戈相向,她乘风飞去,可纪妙之未明白白泽的用意,在一旁嗔怪着:“小白,那么多人对舍利子虎视眈眈,你还嫌不够乱,这样一来我们还有几分胜算?” “让他们互相争斗、残杀,我们才有机会得到舍利子啊!我们势单力薄,暂且先利用旱魃之力扫清障碍。”白泽目光深沉,他知道前路凶险,若借旱魃之力除去与其他的鬼魅,互相争抢,反目成仇,可以减去不必要的麻烦。 玄溟赶回了仓星洞,面对坐在石椅上的面具男,屈身下跪求道::“师父,你明明知道以堇漱的能力,绝不可能拿到舍利子。她的性格又向来骄傲自负,如今深陷锁魂阵,恐怕凶多吉少,弟子求您救她。” 面具男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为师未有破阵之法,一样是束手无策。” 有些话,玄溟早就想问,他站起身神情淡漠,质问道:“师父,你明明知道师妹拿不到舍利子,却还派她只身一人前往,到底是何用意?” “玄溟你记住,你是为师的人。还有,害堇漱的是魔媵,若为师不用这样的方法逼你,你会下的了手杀魔媵吗?你素来心软,为师是在帮你,你不是喜欢你小师妹吗?杀了魔媵,为师便成全你们,若你再下不了手,那死的便是堇漱。你是个聪明人,自己做决定。”面具男缓缓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化作一团黑影离去。 ☆、(壹)异兽之城 不远处,出来打斗声。纪妙之微眯着眼睛,正见旱魃与堇漱打得难舍难分。堇漱双目绯红,动若脱兔,而旱魃所到之处热浪涛天,化为灰烬。 纪妙之见到她反常的神情,呢喃道:“那是堇漱!” “她被山魈附体了,别管她们,趁此机会,我们到最后一层去。”白泽想让旱魃拖住山魈,这样他们才有机会进入最后一层。 周遭一片冰天雪地,左右共排列着十二根同样大小的冰柱,望着不远处皑皑的雪山,纪妙之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哈了一口气说道:“这好冷啊,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白泽说道:“主人,只要熬过去,我们便可以找到仙玥的棺木了。” 面前的石壁犹如琉璃一般明亮,零星点缀着几颗褐色如宝石一般的珠子,纪妙之不禁凑上去仔细观察,那珠子散发着五色的光芒,她不由惊叹:“是啊,你看,这里的石壁都被冻住了,里面一闪一闪的是什么,好漂亮啊。” 见她生了好奇之心,白泽连忙提醒:“别去碰它,这些应该就是魔媵养的冰蚕蛊,一旦钻入人的体内便会永世被冰冻在这里。” 方才多看了几眼,须臾间,纪妙之靠在冰柱上沉沉睡去,一间竹屋,男子阖目躺在卧榻上,听见动静他缓缓坐起身,正要拿小杌上的茶杯,纤长的指尖微微一颤,杯子摔成了碎片。那张脸,如同耋耄之年的老人,乌黑的头发也变得灰白暗淡。 纪妙之蹲下身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忙问道:“师傅,你怎么在这里?” 微没有说话,纪妙之看着他古怪的眼神噤若寒蝉,他的唇角挂着一抹笑意,身体却渐渐变得透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了灰烬,她恍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了冰层之上,与之前不同的是,洁白的雪山化作血一般的红色,那红色的血浆,似乎朝她的方向蔓延开来。 纪妙之惊慌之下滑倒在地,却见微在冰层之上,踽踽前行,无论她怎么呼喊他都没有回头,“不要不要~” 见她睁开眼,白泽的语气中略带焦急:“主人,你没事吧?你方才突然晕倒了,发生什么事了?” 纪妙之揉着眉心,疑惑地问道:“我方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为什么这里那么冷,我还会睡着?” 白泽思索半晌,忖度道:“你是陷入了鬼魅为你编织的梦境,在梦里,他们能看到你最脆弱的一面,然后对你下手。” 纪妙之搓了搓手,冷的直发抖,说道:“这里真的是越来越冷了,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吧!” 在仙玥陵发生的一切,都在魔媵的掌握之中,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破了七煞阵。 魔媵目如寒星,低喃道:“没想到,他们竟然轻而易举地到了第四层,看来我必须做些什么,让冰蚕复苏。” 魔媵作法让冰层融化,纪妙之听到了“咔嚓”的声音,心中便觉得大事不妙,惊悸地问道:“这是什么声音?小白你听到了吗?” 白泽猛然反应过来,催促着:“是冰块破裂的声音,不好了,赶快走。” 铺天盖地的冰蚕正朝他们飞来,无论怎么跑也离不开这块地方,纪妙之说道:“天呐,我们根本就走不了。”她冷静下来,捻着手诀,想用烈火术烧死它们。 白泽连忙制止:“烈火术对它们是没有用的,它们是不死的,用腾云术飞离这里。” “哦哦,好!”纪妙之召来祥云,又抱起白泽旋身跳了上去,毕竟她的灵力有限,所以只能维持眼下的速度,可是冰蚕越靠越近,如同汹涌的波涛,要将二人吞噬。 纪妙之不由得苦笑,自己学了十多年的法术,这腾云术竟还不如这些小虫子,真是丢人至极。( ̄^ ̄””) 危险越来越近,纪妙之忐忑地说道:“不行啊小白,他们也会飞,而且比我们飞得还快!” 白泽点点头,说道:“我看到了,今日恐怕我们只有一个人能离开这,主人,翻过雪山便能进仙玥陵,我去引开它们。” 纪妙之秀眉紧蹙,摇头说道:“不行,我怎会让你去冒险?要被冻在这里,我们一起冻在这里。” “你若冻在这里,谁去救你师傅?” 话音甫落,白泽便跳下了祥云,这时,冰蚕也转移了放下,向地面飞去,纪妙之绝望地喊着:“不要,小白~” “我在赌,本就一无所有,又怎会惧拿性命相赌,魔媵你输定了!”白泽永远都是那么自信,比起现在的模样,做一具冰雕似乎差不到哪儿去。更何况,这场赌局,他已经赢了。 雪山下,没有沙漠、没有桃花、没有溪涧,更没有冰火两重天。冥兰花泛着幽幽的蓝光,在花海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9 的中央,那石榻上躺着一个女子,她似乎只是在沉睡,霓裳羽衣下是那清透如玉的肌肤,乌黑如墨的秀发落在了花瓣上,神清骨秀的气质,多看一眼便觉让人窒息。 蓦地,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你居然能活着来到这里,原来你进城主府,就是为了舍利子对吗?” 纪妙之回想到梦中所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那便是预兆,她苦口劝道:“魔媵,我需要舍利子救我的师傅,等我救了我师傅,一定将双手奉还。” 魔媵走上前,嗤之以鼻道:“世间多少人想得到舍利子,他们有人想长生不老;有人想得到升仙;有人想得到荣华富贵,难道他们来问我要,我都要借给他们?” 他侧目看了一眼纪妙之,抚摸着仙玥柔、嫩的脸颊,又继续道:“而你又知不知道,一旦舍利子离开仙玥的躯体,她便立刻会化成一团飞灰。” 这么美的女子,纪妙之自然不忍让她消失,但是她也不能放弃救她师傅,这让她陷入了两难,说道:“可是,我答应过我师傅。” 魔媵目光清泠,拔剑说道:“好,你想要,我便成全你。” 他将剑放在了纪妙之的手中,她目光一滞,吓得退后了几步,问道:“你做什么?” 魔媵俊美的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仿佛这不是在寻死,而是在做一件极为开心的事,见她愣在原地,他挑眉问道:“你不是要找舍利子?就在我身上,杀了我,你就能得到它。” 他明知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根本不可能下手,却还用这样的话来骗纪妙之,他的目光是如此深邃,犹如古井一般深不见底,魔媵,为了打消她的念头,可以用生命去赌注,这样的他,真是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舍利子不是在仙玥身上吗?你骗我!” 魔媵冷笑反问道:“我那你觉得我是如何修炼成如今这般模样的?”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纪妙之背过身,头脑一片空白。 魔媵已经猜透了她的心思,才会有恃无恐,他走上前轻声说道:“你明白的,只是不舍得杀我,因为我救过你。” 纪妙之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那小白呢?他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魔媵听到他的名字,面带愠色,冷道:“那你就应该去问七煞了,很有可能已经被他们杀了。” 舍利子的是纪妙之想重新再做打算,如今重要的是白泽,她放低了语气说道:“你把七煞阵解开好不好?如今只有你能救他了,魔媵,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求求你。” “我为何要解开阵法,再说,解开后会有更多的妖魔对这虎视眈眈,闯入陵墓。”魔媵此时说的并非心里话,若白泽死了,他便有机会能利用纪妙之,集齐舍利子,得到想要的一切。 纪妙之眸若清泉,哀求道:“只要一柱香的功夫,行吗?我怕小白他会死的,我不想就这样让他死。” 魔媵撇了撇嘴角,冷道:“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就是这个对吗?我答应你,只要你解开阵法,我立刻把它送给你。”纪妙之摊开手掌,眼下只有先骗他,待他解开阵法,再用腾云术救走白泽。 魔媵问道:“此话当真?” 纪妙之点点头,说道:“我怎会骗你?” 魔媵只是没想到纪妙之真的会欺骗他,他以为她和之前遇到的那些普通女子一样,只要有荣华富贵,山盟海誓,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抛之脑后。 阵法被魔媵打开,纪妙之看着沉睡的白泽,唤道:“小白,你醒醒。”不论如何叫喊,他都未有反应,纪妙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魔媵,不假思索地捻了一个手诀,利用遁地术离开了仙玥陵。 魔媵目光骤冷,怒不可遏地捏紧拳头,说道:“纪妙之,你竟然敢骗我,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小白要恢复人形了 ☆、(壹)异兽之城 夜暮降临,灯火阑珊,这家客栈建在城外,较为荒僻之地,纪妙之只希望魔媵不会那么快找来,望着榻上沉睡的白泽,她因心中更是六神无主。 “小白,你醒醒好不好?就算是同我拌嘴也好,以后我把好吃的都让给你吃。” 她请来了大夫,但大夫对他的病症却无从下手,见他神情凝重,一脸无奈地摇头,纪妙之追了上去问道:“大夫,你不是说不管任何疑难杂症,你都可以妙手回春的吗?你救救他,好不好?” 他打从学医以来,只为普通人看过病,这为神兽看病,还是第一次,大夫叹气说道:“可是老夫只医治过人,何况他如今的模样,怕是神仙也无能为力啊!” 纪妙之盘腿坐在他身旁,望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出了神,愣愣地说道:“你不是神兽吗?怎么会死呢?小白,如果你能醒过来,以后好吃的都分给你,好不好?” 此时只有一件东西能救他,那是师傅留给她的,是师傅的救命之物,怎可用于他人,纪妙之内心如同经历着一场神魔交战,望着手中泛着猩红色光芒的舍利子,毅然地做了决定:“师傅,徒儿对不起你,救人要紧。” 纪妙之凝神调息,又将灵气不停地转送于他的体内,舍利子浮在半空中,红如火焰,渐渐地消散在白泽的体内。他的身体稍稍缓和过来,身体也有了温度,只是纪妙之此事却不知该喜还是忧。 翌日,纪妙之洗漱完毕后,推开了门,她本想上前瞧一眼床上的动静,走上前掀开被褥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呆愕地站在原地,见榻上的男子慵懒地翻了一个身。 这不转过来还好,这一转过来纪妙之方才发现,他浑身赤、裸,露出了羊脂一般清透的肌肤,好在被褥只掀到腰间,纪妙之忙窘迫地转过身,捂着眼睛,语无伦次着:“你,你你,谁啊你,衣服不穿,你跑我床上做,做什么?”(((o(*▽*)o))) 他乌发如缎,剑眉下有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如玫瑰花瓣的唇角挂着明媚的笑意,他裹着被褥,将下巴枕在了纪妙之的肩头,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说道:“主人,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白啊。” 纪妙之向前挪动了几步,沉声说道:“骗鬼啊你,小白那么可爱,毛茸茸的,哪会是你这样的样子?” 男子嘴角的弧度更深邃了,那双瞳仁更比琥珀耀眼,仿佛带着无限的杀伤力,调笑道:“主人喜欢我有毛时候的样子?” “你能不能将,衣服穿起来,再同我说,说话?”纪妙之听着耳畔的呼吸声,不由面红耳赤。 男子沉思片刻,又道:“我没有衣服,我穿主人的衣服行吗?” “随,随便。” 纪妙之随手朝身后扔了一件干净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20 的衣物,刚要仓皇逃离时,那男子皱着眉,求助道:“我,可我不会穿女子的衣服。” 纪妙之回眸,让她震惊的是,他正拿着亵衣,正一本正经地端详着,她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亵衣,指着外衣说道:“这小衣服,就,就不用穿了,你将这衣服穿上就好。” 不多时,他便整理好衣衫,走出了房间,这件月牙白的长袍穿在他身上倒也别有韵味,虽然尺寸上不太合身,纪妙之掩着嘴,调侃道:“没想到,你这穿起衣服来还人模人样的,这衣服我穿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看呢?” 男子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问道:‘‘我可以认为这是再夸我吗?” 纪妙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止住了笑意,说道:“话又说回来,我觉得魔媵不会善罢甘休的,舍利子现在在你身体里,若他得知此事恐怕会来害你。“ 男子心中隐隐不安,惊为天人的面容露出担忧之色,问道:“你用舍利子替我疗伤那你师傅怎么办“ “师傅一向慈悲心肠,他会明白我的所做作为。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会让师傅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违背师命,纪妙之已铸下大错。 男子面色沉静,一切因他而起,他一定要倾尽全力帮她找到剩下的舍利子,他转身又道:“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帮你。“ 纪妙之笑道:“你?我承认你的模样确实好看,但不代表你长得好看就能说大话,明白吗小白?“ 他的目光如月光下的泉水,又如海中的明月,如此温柔而动人,他缓缓摊开了少女的手掌,一边说着一边在她手掌写下什么:“长廷。“ 纪妙之只觉得有些痒,错愕地凝视着他,问道:“什么?” 胥长廷拈花一笑,他的容颜精致却不失英锐之气;他的笑容明媚却摄人心魂,纪妙之解释道:“我,不识字。” 胥长廷凑到她耳边轻声地说道:“只要记得这个名字就够了。“ 雅致的茶馆,古色古香的雕花楠木屏风,二人席地而坐,惬意地烹茶赏竹,古琴铮铮,黑衣男子先开口:“能恢复人身,真是可喜可贺。“ 白衣男子浅酌一口,轻笑道:“那还要多亏了你的帮助。” 黑衣男子为他续茶,又道:“以你我的关系,何出此言呢?何况魔媵欠的,你就应该统统拿回来。” 男子摇头,云淡风轻地说道:“其他东西我都不在乎,如今我只要一件东西。” 纪妙之倒也觉得惊奇,明明刚化作人形,为何胥长廷又能跑又能跳?莫非因他是神兽,天资聪颖,所以有些事情不学便无师自通。 她回来,便也不见胥长廷在客栈,直到夜深,才听见开门的动静,纪妙之坐在桌旁,质问道:“怎么,刚变成人就越会乱跑了?” 胥长廷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去给主人买吃的去了。” 纪妙之端详了他一眼,要他穿长合身的衣服,也着实难为他了,她又道:“这是给你刚做的衣服,你穿这个太不合身了,更何况我就两件衣服,被你穿了,我穿什么?” 胥长廷心生愧疚,若不是救他,破坏了计划,或许纪妙之可以成功拿到舍利子离开,她越是对他好,他却越觉得亏欠良多。 “主人,难道你一点也不怪我吗?若是没有我,你或许早就可以拿到舍利子,离开这里了。” 听他这么说,纪妙之沉吟道:“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怪你,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啊?你的真身长得那么丑,做成冰雕放在那里多不美观啊。” 胥长廷目光如星,又问:“那魔媵呢?他对你可有恩,你不喜欢他吗?” “我可不敢喜欢他,万一被城中那些女子给撕成肉饼,多不值当?”纪妙之只觉得喜欢他,那便是与自己过不去,他为人冷漠,又喜怒无常,不过这次她欺骗了他,也算是恩将仇报。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开了门,将油灯熄灭,四周顿时漆黑一片,纪妙之环顾了四周,却什么也看不到,问道:“噫,哪来的风啊?” 胥长廷搂住她,打了一个噤声:“不是风,是有人来了。” “是玄溟?”纪妙之推测着,二人打开了窗户,驾着祥云离开了客栈。 天刚拂晓,灵力耗尽,二人已不知走了多久,面对他们的是一条逶迤的河流,河上没有桥,四面被群峰环绕,除了往回走更无其他出路。 胥长廷停下脚步,说道:“前面没有路了。” 纪妙之回眸,却见岸边停靠着一艘小船,她指着船欣喜道:“那上面不是有条船吗?” 刚迈出两步,却被长廷拉住,他神情凝重,提醒道:“别过去,玄溟善于变化之术,那船应该是他变的,为了引你过去。” 不知何时,不远处又多了一间破庙,纪妙之转头问道:“那我们进那间破庙躲躲?” 胥长廷侧目看了一眼河岸,说道:“你看,之前的船只不在河上了,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我明白了,那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虽然不知他是疑心病,还是那些东西都是玄溟变的,纪妙之都相信他说的话,二人只好往回走。 之前为他疗伤,已耗费了不少灵力,此事纪妙之实在没有力气,再向前走,她靠在一棵大树上,气喘吁吁地说道:“长廷,我觉得玄溟不会追上来了,我们还是休息一会吧!” 纪妙之看着他严肃的神情,无奈地叹气,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说这石头可能也是玄溟变得,还有这棵树,还有那只小鸟,甚至连我手上的剑也可能是玄溟。” 说罢,她站直了身子,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他们如今的样子,更像是草木皆兵,玄溟未到,倒自己将自己吓死了。 胥长廷蓦地拉住了她的手,焦急地唤道:“小心,不要再往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胥长廷:“主人,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纪妙之:“问吧,勤学好问,是个好孩子。” 胥长廷:“为何你那么大了,还要穿那么小的衣服啊?” 纪妙之:“可能有些东西,不能让人看到。” 胥长廷:“比如呢?” 纪妙之:“比如,比如我要揍你呀!” ☆、(壹)异兽之城 纪妙之憋屈地回眸看了一眼胥长廷,瞪着眼睛怒道:“又怎么了,该不会这牛粪也是玄溟变得吧!” “不是啊,主人。这次你真的误会了,我是想提醒你,不要再往前走,好在没有摔下去。”胥长廷将她拉回了自己身边,俊逸的面容已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纪妙之方才因冲动而未缓过神,明白前因后果时,又跳得老远,指着他忿怒地说道:“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呢?” 胥长廷强忍着笑意,满脸无辜,说道:“我说了,可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21 是你不信。” 风光旖旎,纪妙之坐在岸上,褪下鞋袜,脚趾刚触到河水,只觉丝丝清凉舒适的感觉,激发了每根神经,她半撑着身子,惬意地说道:“哇好,这水真的好凉快呀!” 而在另一边的胥长廷,则是截然相反的面貌,他用袖子捂着鼻子,正替她清洗着鞋子,还不忘埋怨:“主人,你是凉快了,我就要被熏死了。” 纪妙之目光如星,调皮地哼了一声,强调着:“自己作的孽,当然要全权负责啦,要不是你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可能是玄溟变的,我会如此胆战心惊吗?若不是我一不小心被你吓到,会踩在牛粪上吗?现在只是让你洗双鞋子,也算是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就不应该抱怨。” 胥长廷勾起嘴角,说道:“是,主人,谢谢你给了我这双手一个表现的机会。” 在纪妙之眼中,胥长廷是个极为开朗的人,他极爱笑,他的笑容干净澄澈,如同四月清风,带着温暖和醉人的味道,对上他的双眸,纪妙之也不由地牵起嘴角,说道:“那是,好在你有自知之明,我这是在锻炼你,不过还挺有做人的天资的要不然,我还要教你如何走路,说话。” 须臾间,纪妙之只听耳畔传来男子的声音:“小心!”胥长廷反应敏捷,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将她压在身、下,抵挡了方才的攻击。他的十指纤长,扣在她的手指上。 纪妙之忽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似的,连忙坐起身,朝发出水声的位置望去。 “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来!” 河中央缓缓筑成一个巨大的水柱,水柱上正站立着一个黑衣男子,纪妙之冷哼一声说道:“玄溟,果然是你,是魔媵派你来的?” 玄溟飞到了岸上,目光如铁,说道:“属下奉城主之命,请姑娘回去。” 纪妙之不予理会:“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那就莫怪属下不客气了。”玄溟说罢,目光森然,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一把双魂枪矛。 纪妙之也不甘示弱,拔出残月剑便要同他动手:“没人让你客气!” 经过一番争斗,纪妙之才察觉自己并非他的对手,他又用玉笛召唤大片的血蝙蝠,灵力即将耗尽,她却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想用最后的灵力给他致命一击。 就在此时,胥长廷拦住了她,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先走,我自有办法引开他。” 纪妙之摇头,回道:“不行,我是你的主人,不能再扔下你一个人,要走也要一起走才是。” 胥长廷淡然自若地说道:“就是因为你是我的主人,保护你是我的职责,只需半刻钟,相信我。” 纪妙之为难不已,他没有法术,又怎能对付得了玄溟,可是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而胥长廷又如此极力要求,她只好皱眉答应:“那我再相信你一次,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将你房中的栗子糕全都吃了。” 胥长廷淡笑,回道:“好,主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夜幕低垂,新月高挂,却仍不见胥长廷的踪影,纪妙之心急如焚,若是再等不到他回来,她就打算闯入城主府,与魔媵拼个你死我活,虽然她知道死的人,一定是她!因为她恐怕都没有出手的机会,就被魔媵困在阵法中。 月影婆娑,斑驳的光点照入树林,男子一袭青衣长袍,因他不会束发,所以墨发散乱在腰际,他负手上前,目光凌厉,倨傲地说道:“魔媵,没有想到吧,你精通奇门遁甲,而我就偏不信,这个阵法是我专门为你而创的,这么多年,我不是一点都没进步。” 魔媵虽被困于阵法之中,却仍不以为意:“胥长廷,你不是正人君子吗?行事如此龌龊卑鄙,你与我又有何不同?” 胥长廷冷笑,说道:“我与你哪里都不同,我只是夺回了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魔媵不屑地冷哼道:“是吗?那你对妙之呢?” 胥长廷目光迷离,笑容更为深邃难测:“我会用我的一生去偿还。” 纪妙之站在客栈门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隐隐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纤长的身影,她疾步走上前,看清那人的容貌才放下心来,又不由地埋怨:“你去哪儿了?我看着这刻漏眼睛都快瞎了,也不知等了多少个一刻钟,生怕你和上次一样出事。” 胥长廷轻笑,不似往常一般和她顶嘴,他的手掌覆上了少女的双眸,说道:“闭上眼睛。” 纪妙之不明所以,又暗暗窃喜地问道:“做什么啊?莫不是给我买了好吃的,是糖葫芦,还是我最爱吃的蟹粉酥?” 再睁开眼睛时,一道紫色的光芒照亮了二人,那便是纪妙之苦寻之物,她讶异地看着男子,问道:“你怎么拿到的?” 胥长廷并不想多做解释,只想让纪妙之尽快用昆仑镜离开此地,他催促着:“主人,别问那么多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纪妙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当她拿出昆仑镜时,她犹豫了良久,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胥长廷,目光一沉,转变了语气问道:“你在考虑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和魔媵道个歉。”那个人虽然不是良善之辈,对她却有救命之恩,她捻了个手诀,不等胥长廷回话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胥长廷嘴角挂着淡然的笑意,心中却觉得怅然若失,这一切本不过是他的一个计谋,从在集市上第一次相遇,那些异兽不过也都是他的安排,令他没想到的是她的善良,初化成人形,他懵懂无知,却被魔媵所害被夺城主之位,沦落至此,他发誓要恢复人身,夺得他失去的一切,在仙玥陵他宁用性命去赌,活了几百年,他终于第一次觉得原来人才是最温暖的生物,他甘愿离开这,帮她集齐所有的舍利子,这一次,又怎甘让魔媵破坏? 面具男从夜色中缓缓走来,说道:“她还是去了?你们的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你要跟着她一起离开这儿?长廷若她知道了真相,还会愿意让你跟着她吗?” 胥长廷心乱如麻,并不想作答:“你今天的问题太多了。” 纪妙之经过树林,却发现魔媵被困在雷绝阵中,她无法进入其中,而他也无法出来。 “魔媵,你怎么了?” 魔媵目如冰川,他被困于雷绝阵,每过半个时辰,就会遭受一次五雷轰顶的滋味,他冷笑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怎么,是胥长廷让你来看我笑话的?” 纪妙之不可思议地问道:“是他?”布此阵的人必然有较高的修为,那胥长廷又是如何做到的? 魔媵的唇瓣毫无血色,却显出几分病态的柔美,他半倚在树上,问道:“你不是想知道仙玥怎么死的吗?” 纪妙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极为期待他的答案,只见他突然大笑起来,继续说道:“那个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22 罪魁祸首便是我!” “你?你为何要杀死自己的爱人?”纪妙之茫然不解地看着他。 魔媵的目如寒剑,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他千算万算,却没想到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背叛他,当初是仙玥,而现在是玄溟。 “我本利用她去勾引原本这个位置上的人,可让我大失所望的是,她爱上了那个人。” 纪妙之秀眉轻蹙,追问道:“那后来,你是用什么方法,当上城主的?” “蛊术,百姓皆有欲念,对他们所恨之人,所爱之人施蛊,自相残杀,到那时城主自然会来求我解术。” 魔媵起先对那些心术不正之人下毒,随之中蛊之人越来越多,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又无药可解,原城主只好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和他毕生所有的修为,只为救城中的百姓。因为他知道只有魔媵才能解他们身上的毒,而仙玥不过只是一个牺牲者罢了。 纪妙之错愕地看着他,她本以为他只是迷失了自己,竟没想到他骨子里,本就如此残忍。 “百姓他们是无辜的,你为何要那么做?就因为你的爱人,因为被你利用爱上别人,你就要将这样的责任归咎于他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还有最后一章 ☆、(壹)异兽之城 魔媵本以为得到一切时便会开心,可往往得到却也伴随着失去,舍利子本就属于仙玥的,并非属于他的,或许这一切是命数,冥冥之中,让纪妙之来到此处,成为舍利子新的主人。 “你拿到了舍利子,为何还不走?” 纪妙之固执道:“我欠你一命,我要救你出去!” “连我都解不开的阵法,你别再白费力气。”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魔媵输了这场赌局,也自然会认命。 胥长廷见她一去不返,虽表面沉静,但多少却还是有些顾虑,他负手上前说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面具男解下面具,毫不掩饰地说道:“我帮你的忙还少吗?” 胥长廷目光淡然,说道:“如今是最后一个忙。” 面具男点点头,沉吟道:“你说吧,我一定竭尽全力相帮。” 雷绝阵威力不容小觑,魔媵已被伤的遍体鳞伤,他被困在其中却仍不忘告诉她:“你可以带走这颗舍利子,但你不能和胥长廷一起走。” 纪妙之不解:“为什么?” 魔媵颤颤巍巍地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的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说道:“他利用你,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他与你相识也绝非偶然,他与我立下赌约,如今他赢了便回来报复我。” “他为何要报复你?”纪妙之从未想过那么多,只觉得人与人之间,只要互相对彼此好就够了,却不知有时的热情,是建立在利益上的。 “因为我之前说的那个人就是~” 魔媵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胥长廷打断了:“就是银殇。” 纪妙之站起身,惊诧道:“长廷,你怎么来了?” 胥长廷脸上仍旧挂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他侧目看了魔媵一眼,解释着:“你不是想知道真相?我就是来告诉你所有的真相的。真正的城主,是银殇,玄溟和堇漱也是他的人,为的就是夺回属于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纪妙之,他们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却无人出声,就连魔媵也嗤之以鼻地冷笑。 纪妙之仍未听懂,如今她只想确定一件事:“那个赌约是真的吗?你也是假装受伤的吗?” 胥长廷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是和魔媵有一个赌约,却只是想先稳定住他,不让他先出手。” 魔媵不禁失笑,嘲讽道:“我原以为能说会道者非讹兽莫属,没想到你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胥长廷神情自若,没有人可以破坏和阻止他的决定,他转过身,目不斜视地说道:“魔媵,输了就是输了,你莫非也是输不起的人?” 他们立约再先,魔媵不会戳破,但在胥长廷面前,他永远不会服软:“我承认,我是输了,但不是输给你,而是她。” 纪妙之听得一头雾水,又问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为何我一点也听不懂,长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胥长廷并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安慰道:“主人,长廷不会骗你,只要你离开这,我便解开阵法让魔媵出来,城主还是他。” 纪妙之虽生性愚钝,却也固执,又道:“我自然是会离开,只是离开之前,我还想搞清楚一些事。” 她让胥长廷为魔媵解开了阵法,第二日,又来城主府想同他告别,寻了好大一圈,却见他独坐幽篁,一人独饮,已喝的半醉半醒。 听到脚步声,他醉眼朦胧地扫了一眼纪妙之,说道:“为何还不走,莫不是舍不得我?” “魔媵,你这样做,快乐吗?”纪妙之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问。 魔媵却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说仙玥,还是说城主之位?我做的一切我从未后悔过,但今日,我却悔不当初。” “不要再做坏事了,巫蛊之术,虽能迷惑人心,控制人心却得不到真实的感觉,真实的感情。”纪妙之不想看着他继续害人,无论出自什么原因,都不应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魔媵轻蔑地一笑,问道:“你懂什么是真正的感情。” “我不知道我是否懂,可是要想他人都臣服你,就不应该用卑劣的手段,而是以理服人,所以,答应我善用你的蛊术,去造福天下苍生。长廷说过奇门遁甲,多用于战略,你更应利用这些,去帮助需要它的人。”空有绝技,却不用于正道,对纪妙之来说魔媵本性不坏,只是没有人为他引导正确的方向。 “我会把这些术法传给更多需要他的人,让他们造福于民,只是,我只想最后再用它做一件坏事。”魔媵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极为认真的女子,她能改变他,自己又怎会轻易放走她。 纪妙之迷惑不解地看着魔媵,蓦地她闻到了一股异香,顿时令她四肢乏力,眼前一黑,随后便不省人事了。 “长廷,我不明白,你为何要骗她?”银殇觉得如今的胥长廷,自从再次恢复人身,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胥长廷淡淡地说道:“有些事,她还是不知道的好,她如此天真烂漫,何苦让她觉得事实背后的黑暗呢?” “那仙玥呢?你可曾放下?”银殇皱着眉,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轻易放弃了一切。 “未曾拿起,何谈放下?”胥长廷对仙玥本只有感恩,但当她拿走奇门遁甲,早已两不相欠。 “真是不知你们到底是谁骗了谁?这么多年来,我在魔媵身边安插了玄溟,就是有一日想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银殇喝了一口茶,又摇了摇头,起初是胥长廷自己出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23 的主意,演一出戏去骗取纪妙之的信任,可他如今要和她一起离开此地,他真是愈发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了。 二人谈话间,玄溟慌忙跑过来,说道:“魔媵和纪妙之一同不见了。” 纪妙之醒来后,面对四周陌生的环境,又见男子泰然自若地站在窗前,坐起身问道:“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别走好吗?和我一起,在这里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岂不快哉?”魔媵这是第一次放下身段央求一个人。 纪妙之撇开头,说道:“我不能留在这,我有任务在身,不能留在此地。” 魔媵目光一寒,冷道:“我不会让你走的。” 纪妙之下意识地寻找着昆仑镜,恍然大悟道:“你偷了我的昆仑镜?把它还给我!” “仙玥离我而去,玄溟也背叛了我,如今你又要走,我在你们心里根本无足轻重对不对?”魔媵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他原以为他想得到的,就是他最需要的。 纪妙之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口,回眸又道:“因为他们根本都不是自愿的,就好像现在的我一样,身负重任,又怎能同你一起隐居避世?” 魔媵只想留下她,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又道:“你喜欢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一起,造福苍生,劫富济贫都可以!” 纪妙之目光毅然,魔媵也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他将昆仑镜还给了她,就在此时银殇与胥长廷也恰巧赶到。银殇以为魔媵要对纪妙之不利,便打算大打出手。 纪妙之拦住了他,说道:“别动手,我们走吧。” 须臾间,昆仑镜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如同一道透明的天柱,尘土飞扬,花落满地,二人就这样消失在光柱下…… 魔媵那一刻才明白,有时候难过不一定会流泪,他辜负太多,最终留不住真情。 一百年前 男子人身蛇尾,凤目微眯,半卧在石榻上,媚态毕现,说道:“我想让你去勾引一个人。” “魔媵,我是你的妻子,你还有没有良心。”在仙玥的心中,她觉得自己生来便和魔媵天生一对,她本以为,他们二人可在这洞天福地,过着不谙世事的日子。 魔媵似笑非笑地说道:“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你会替我办好这件事,对么?” 仙玥还是答应了魔媵,她化作人形,入了城主府,做了胥长廷的婢女。但那时的他,懵懂不知,却因奇门遁甲受国主赏识,有见他是神兽,才封他为城主。 “我有许多不懂的东西,需要你教我,不如我拜你为师可好?”胥长廷初为人自然是希望有人能在他旁边,教他饮食起居,人类的生活方式。 仙玥在一旁怯生生地说道:“你是国主亲封的城主,奴婢哪敢做你的师傅。” 胥长廷目如星辰,诚恳道:“我刚修炼成人,许多东西都不太懂,所以需要一个师傅。” 就这样,仙玥以特殊的身份留在城主府,每日教他如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写字,吃饭,而他学的也特别快。 这样的日子却极为短暂,胥长廷察觉仙玥是为了奇门遁甲而来,也被他当场抓获。 “你留在这,就是为了这本奇门遁甲?”胥长廷的目光带着冷意。 仙玥只是简单的解释:“我爱一个人,所以,他想要的东西,哪怕我豁出性命,也会去为他争取。” “你拿去吧,就当报答这些日子的恩情。”只有几日的相处,胥长廷却明白了人情冷暖,他没有杀意,只是成全了仙玥。 而魔媵得到奇门遁甲,仍不知足,仙玥已对他失望透顶,愤愤道:“你说过,你只要得到这本奇门遁甲,你为何出尔反尔?” “我何时说过只要这本书?我要的是他的位置,我要让他在百姓和他自己的安危做一个选择。”魔媵已有足够的能力,将胥长廷逐出城,但他要的是他心甘情愿的离开。 仙玥心如刀绞,绝望道:“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 “放心,若他同意我的条件,我会解开那些人的毒。” 魔媵得到了城主之位,果然言而有信将城中百姓的毒都解了,可是仙玥也离他而去…… ☆、(贰)巫山神女 纪妙之抬眸望着城门上的字,虽说自己并非才高八斗,在以前有些字还是认得的,到这里可真成了目不识丁了,何况这城门上的二字,但是和她以前作画的画风,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两个字怎么写得和画画似的,横看竖看,我也看不明白啊!” 胥长廷脸上挂着云淡风轻地笑容:“这是楚篆,鄢郢呢是如今的楚都。” “我们这是越活越回去了吗?还有这儿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吗?”纪妙之瞬间有一种回到几百年前的感受。 胥长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昆仑镜带我们来到此地,那必然不会有错,进去看看吧。” 从市集一路走来,纪妙之便发现许多身穿黑色大褂,头戴青铜面具的人跳着古怪的舞蹈。 二人走进了一间客栈,纪妙之仍心神未定,直追问道:“长廷,我们方才在外头遇到的那群人,他们衣着古怪,是做什么的你可知道?” “今日是岁朝,他们是在祭祀五榖神农,以求五谷丰登。”胥长廷淡笑,楚人信鬼、崇巫、更敬仰山川之神。 纪妙之闻言,似懂非懂地点头:“原是这样,那些人都是巫觋啊!”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朝二人走来,问道:“客官,要来点什么?” 纪妙之有些口渴,便随口说道:“那先给我沏壶茶。” “不知何为茶?”那男子不知所措地冷在原地,想了许久也未明白。 胥长廷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两杯水就行了。” 见他转身要去倒水,纪妙之忙叫住了他:“再给我炒两道菜,再来一盆米饭。” 这下男子更为难了,思忖半晌,他沉吟道:“我们这也没您说的什么炒菜,荤有鸡鸭鱼肉,素有菰瓜、菽豆、蔓菁、薤白……” “随便来几样吧!”纪妙之对美食的诱、惑难以自持,说罢咽着口水目送男子离去。 她余光扫到旁桌的人,见两人伸手正往簋器中抓着米饭,纪妙之目光一滞,凑上前不可思议地问:“楚国是穷的连筷子都用不起吗?这吃饭还用手抓!”(((o(*▽*)o))) 胥长廷低声说道:“《礼记》中曾提到:共食不饱,共饭不泽手。毋抟饭,毋放饭。所以先秦人饮食是不用箸的,会被认为不尊重他人。而且他们这使用的货币是蚁鼻钱,你身上可还有银子和值钱的物品?” “你怎么不早说!我看我们还是趁他们不注意,麻利地溜了吧!”纪妙之东张西望了一会,拉着胥长廷离开了客栈,毕竟在这都是平民百姓,若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24 是在这使用法术,还不被他们当作妖孽。 出了客栈,纪妙之心乱如麻,怏怏问道:“你说我们没有钱,能去哪儿呢?” 胥长廷勾了勾嘴角,说道:“有一个地方或许可以去。” 见他目光狡黠,纪妙之打了一个哆嗦,又看了一眼身旁杀猪的摊位,向后缩了几步。 “主人,做什么一副不相信我的模样?难道我还能将你卖了不成!史书上曾记载战国四公子,就喜欢在府中收养一些门客,凭你的能力,定然可以蒙混进去。” 原来这些胥长廷早就盘算好了,可惜呢,这文呢,拿起笔她只会鬼画符,武呢,不用法术她拿起剑能砸自己脚。这公子自然不介意养一群闲人,但绝非愿意养一个惹祸精。 “门客?罢了吧,像我这样的,混吃混喝还可以,人家能看上我什么?” 胥长廷双臂交叉,半靠在石桥上,说道:“主人,可别那么小看自己,你可比那些巫觋强多了!” 话音甫落,石桥底下正走过一个挑着篮子的年轻人,驻足于桥旁的首饰摊,讥笑道:“你们有没有瞧见,方才那女子真是长得好丑,不仅身患疥疾,还是个瘸子。” 那卖首饰的妇人,理了一下摊位上的东西,附和道:“就是,这样丑的女子,竟还好意思出门。” 那年轻人挑着篮子,上了石桥,纪妙之拦住他死活不让他走,年轻人以为是要买他的东西,试探性地问:“敢问这位淑女,您要点什么,木梨还是甜瓜?” 纪妙之从他篮子里挑挑拣拣,又撇开头冷若冰霜地说道:“我本来是想买你的东西,不过见你长得太丑了,所以觉得你卖的水果也定然不好吃。” 那人怒瞪她一眼,挑着篮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边走嘴里还念念有词。纪妙之这个多管闲事的性子怕是改不了,只是胥长廷担忧她会耽搁重要的事,说道:“主人,我们到现在对舍利子的消息都还一无所知,你如今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了!” 章华宫中,乐师正在一旁演奏编钟,楚顷襄王正坐在御座上,两个穿着绣云纹曲裾深衣的美姬盈盈带笑,步步生莲向他走来。她们乌发如墨,双鬟簪玉,谄媚地端着酒觞朝他献着美酒。 忆起《高唐赋》芈横更是神往与神女的仙姿艳逸之貌,世间女子定是无人能及,他将目光转于跪坐于席下饮酒的宋玉,问道:“宋玉,先王梦中的神女当真存在?” 宋玉身着缁衣,腰系青苍玉带钩,霞姿月韵,貌胜仙人,他目光淡淡,拱手回应:“大王何不如趁此机会去一趟云梦泽?” 芈横喜形于色,忙说道:“明日便是良时吉日,寡人这就去先斋戒沐浴,今日便启程前往高唐。” 纪妙之见方才那女子,提着篮子,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引来路人的冷嘲热讽,甚至于孩童亦在学她走路时的样子,和面上的神情。 纪妙之实在忍无可忍,忿怒道:“我们上去帮帮她吧,你看她~” “这位小娘子,我来帮你提可好?”纪妙之的话并没有让女子回头。 思索半晌,她又换了一个称呼:“姑娘?” 胥长廷无奈,只好上前去帮纪妙之,拱手作揖道:“淑女,你腿脚不便,不如告诉我你家在何处,我帮你提回去?” 面对如此尴尬的场面,女子头也不敢抬起,可那些人仍旧不肯罢休地议论着:“你看这女子,长得可真丑!” “如此相貌丑陋之人,偌大的楚国,想必也找不出第二人。” “多谢君子,不过不必了!”那女子哪里还敢多呆一刻,面对这些人的冷嘲热讽,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却惊讶地发现集市上骤然变得鸦雀无声。 胥长廷惊诧地看了身旁一动不动的群众,皱眉问:“主人,你做什么?” 纪妙之咬了咬唇瓣,干笑道:“世界终于安静了,这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实在看不过眼,我就~” “他们是普通的百姓,你怎可为了一时之气,对他们使用法术?”胥长廷面带愠怒地看着她。 而此时,女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纪妙之,颤颤巍巍地说道:“神女,你果然是个神女。” 纪妙之跟着女子回到了她家中,她并非是什么神女,而是一个落魄少女。她如今也是无处可去,只能暂借她家留宿。只是这不去还好,一去才知道她是真的穷困潦倒,一间草房,两间屋子,一张破败不堪的坐席。靠榻的窗牖破了好几个洞,如今是冬季,天气又冷,真不知她如何度日。 纪妙之不习惯跪坐,索性抱着膝盖一屁股坐在地上,问道:“你怎么就住这种地方啊,你的亲人呢?” 女子垂眸,自卑道:“我相貌丑陋,又一无是处,亲人也不愿和我同住。” “怎会?你做的蜜饵和窝窝饼,可好吃了,是吧长廷。”纪妙之笑眯眯地朝胥长廷看了一眼,不曾料想,在她们言谈间,他竟然将女子端上来招待的蜜饵吃得一干二净。 纪妙之撅着嘴,愤愤地说道:“长廷,到底谁是主人!” 女子含笑,目光怅惘,说道:“身逢乱世,不过只是谋条生路,不至于饿死罢了。” 这里的东西实在破旧,睡在地上也就罢了,可是簟席也破了好几个洞,纪妙之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簟席都破成这样了啊!” 正有敲门声传来,女子匆忙去开了门,只闻少女如黄莺一般的声音朝里屋传来:“阿姊,今日岁朝,娘让我来取些蜜饵回去。”虽说取些,少女却提着篮子毫不见外地装起来。 “妹妹,你也知我如今的日子,全靠卖蜜饵生计,你全拿去了,你让我明天吃什么?”女子神情为难,她单靠饼饵维持生活,如今本已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可每到正月娘还要让妹妹来拿走许多东西送与亲戚好友。 那少女面色一沉,冷哼道:“阿姊,娘她鹑居鷇食将你养大,如今你离了家,就不知道孝敬娘了?亲戚对我们大都有恩,送些东西给他们也是理所应当。” ☆、(贰)巫山神女 少女目光一冷,嗤笑道:“阿姊,听你的意思,好像这钱被我给用了一样!” 胥长廷刚巧走出内室,少女与他四目相对,心潮暗涌,她此生从未见过如此清逸俊秀的男子,他的笑容如桃花般灿烂夺目,却似海中明月,又似夜空星辰,耀眼夺目,高不可攀。 那女子窘迫地一笑,解释:“君子,这是我妹妹,让你见笑话了。” 少女陷入了沉醉,回过神问道:“这位公子是?” 胥长廷拱手作揖:“在下胥长廷。” 少女面对胥长廷与方才判若两人,从尖酸刻薄变得轻声细语:“君子真是仪表不凡,气质脱尘呐。阿姊怎么家中有客,也不同妹妹说一声?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25 ” 胥长廷目光淡然,问道:“你是孟玟纱的妹妹孟婵娟是吗?” 孟婵娟目如星辰,露出了欣喜若狂地神情,不可思议地说道:“君子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姐姐穿敝衣而妹妹穿绣衣,家中为商,想必也不是很穷吧。你阿姊日子清苦,就连那簟席也是补的不能再补,却还在用,正直正月,光想着要东西,却也不送几条被褥来,你就不怕你阿姊冻死?”胥长廷对所有事都了如指掌,天下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孟婵娟目光闪烁,忙掩嘴哽咽起来:“君子所言句句在理,其实我也心疼阿姊,只是我那娘她~” 胥长廷对她表里不一地举动,不屑一顾,冷笑道:“淑女若是心疼你阿姊,不如将你身上这件刚做的绣衣脱下来,补贴你阿姊。” 孟婵娟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新衣,为难道:“这不太合适吧,我今日刚穿。” “若你不是刚穿,你阿姊也定然不会要的。”胥长廷所指的弦外之音是孟玟纱不会穿破旧的衣物。 孟婵娟反而得意忘形起来,从小就因为她长得比寻常人好看些,娘将好吃的好看的,都花在她身上。而孟玟纱长得丑,又是个残废,就连亲生父母也不愿多看一眼。 “阿姊她哪里穿过好的,不过都是我娘剩下的旧衣物。” 孟玟纱不愿再听下去,转过身道:“君子莫要再说了,不就是几块蜜饵,拿去便是。” 孟婵娟莞尔一笑,提着篮子往门口走去,突然又想起什么,满心期待地看着胥长廷问:“君子,明日城中有曼衍戏,你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胥长廷冷冷地拒绝:“在下不爱看曼衍戏,更深露重,淑女还是快请回吧。” 孟婵娟面色一沉,思索片刻,锲而不舍地说道:“这里如此简陋,君子一看便是个文人模样,我父母最喜文人,不如上我家歇息。” “不必了。”胥长廷说罢,负手走回了屋子。 纪妙之站在窗前看得一清二楚,咂嘴感叹道:“这姊妹两长得还真不是太像啊!” “主人,你说的那些不过是皮相,孟玟纱虽长相不美,可她的心地确实孟婵娟所不能及的。”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胥长廷却觉得心美才甚过一切。 “传闻巫山之上有瑶草,凡人食后便能美艳无双,媚之于人,要不然我们帮帮她。”纪妙之思量着若得瑶草,就可替孟玟纱改头换面。 胥长廷淡笑道:“别的可是都记不住,怎的将这些事记得那么清楚?” 纪妙之调笑道:“那还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娶她,像你这般容貌之人,鄢郢打着灯笼肯定找不到第二人,还不要羡煞旁人。” 虽是玩笑之言,胥长廷却面带愠色,在一旁嘀咕道:“我是主人的人,怎可娶她人?” 为了去看曼衍戏,纪妙之早早就起了身,她不停地在他耳畔念叨着:“长廷,快起来,我替你束发。” 睡眼惺忪下,胥长廷被她拖到了小木桌前,用篦子三两下便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随后又从袖中取出一支以往常用的花簪固定,满意地一笑。 “梳得如何,我瞧瞧。”胥长廷说罢,便向不远处的水缸走去。 纪妙之一把拉住了他,连忙说道:“不用瞧了,我是你主人,自然要相信我的手艺,今个儿外面可热闹了,我们去看曼衍戏。” 胥长廷被纪妙之牵着满大街地跑,一路上许多男女老少,纷纷投来惊异地目光,他也未曾多想。可纪妙之转眼间一蹦一跳着闯进了天子车驾的队伍,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金雕玉砌的马车,惊诧道:“哇,这马车可真漂亮啊,我可以上前去参观一下吗?” “主人,那是大王的玉辇,不要莽撞啊!”胥长廷被人群隔开,根本无法向前制止。 纪妙之还未走上前,就被脚跨骏马的男子拦住,只听那人厉声呵道:“你在做什么?惊了陛下的车驾,你担待得起么?” 纪妙之吓得后退了几步,又看到那张比女子还妖孽的容颜,不可思议问:“魔媵你怎么也在这?” 士兵身形凛然,架起枪矛暴喝道:“这是大王的文学侍从,宋玉公子,休要无礼!” 走在队伍前面的男子,似乎发现了异样,拉动缰绳朝宋玉走来,问道:“子渊,发生何事了?” 宋玉孤傲地说道:“这里有一个无礼的疯女人。” 景差环顾左右恋慕而灼热的目光,不禁失笑,打趣道:“子渊你别动气嘛,你看周围这些女子,有多少为你而来?你有精才绝艳,绝代风华之姿,有仰慕者乃是正常之事,旁人羡慕不来。” 纪妙之一头雾水地问:“你乱七八糟地说什么呢?” 景差淡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位淑女,若你想拜访子渊,可上府中投帖,惊扰大王的车驾可是重罪。” 胥长廷挤出了人群,将纪妙之拉到了自己身后,作礼道:“我这位妹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公子恕罪,我们这便离开。” 宋玉倒真是未放在心上,他对方才的话也是置若罔闻,抽动着马、鞭向队伍赶去,而景差则是平易近人地回眸一笑,说道:“两位淑女,后会有期。” 纪妙之看着宋玉的背影,秀眉轻蹙,说道:“长廷,这人分明是魔媵,我不可能认错!” 胥长廷目光如幽潭一般深邃,良久,他勾起嘴角,解释着:“他真的不是魔媵,只是长相相同罢了,他是屈原弟子宋玉,战国时期的辞赋家,今日他是与大王同行要去赏游云梦泽的。” “云梦泽?”纪妙之总觉着有何处不对,可她却实在理不清何处出了问题。 胥长廷不厌其烦地解释:“这只是有关巫山神女的一个传说,楚怀王曾游高唐观,梦与神女相遇,神女自荐枕席。也就是说襄王读宋玉追述《高唐赋》,也想梦会神女。” 纪妙之并未知其意,傻乎乎地问:“那她的枕头该富可敌国吧,连大王都视为至宝,若我们将它偷来,那不是可以换很多吃的了?” 胥长廷茫然又问:“主人,你还没告诉我,方才景差为何唤我淑女?” 纪妙之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出来时给他绾了个唐朝的发髻,还簪了朵淡粉色的花,她故作镇定地说道:“他,眼神不好,老眼昏花的。” 胥长廷半信半疑地问:“不过才弱冠之年,如何就老眼昏花?” 纪妙之撇开头,强忍着笑意:“还不兴人类提前进入老眼昏花时期。” “我看是主人提前进入鬼话连篇时期。”胥长廷摸着发髻,摘下了簪花,如绸缎般的青丝倾泻而下。 引得周围女子蜂拥而上,七嘴八舌地问:“公子你贵姓?家住何处?” “你长得可真英俊,我本以为楚国美男非宋公子莫属,没想到世间还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26 有如此仙姿玉貌之人。” 就这样互相推搡着,最终胥长廷手中的簪花,被那些女子你争我抢地掉入了一旁的池中。他忍无可忍地怒骂道:“让开!” 那簪花是纪妙之的东西,他又怎会舍得弄丢她心爱之物,可是簪花随着河流漂的越来越远,胥长廷脑海反复响起一句话: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能施展法术,否则会受到噬骨蚀心之痛。 可噬骨蚀心又如何?换来片刻的欢愉,总好过他将自己永远封闭在清冷的宫殿。为了她的心爱之物,他受一点苦痛又能算得了什么?他不惜用术法将池中的簪花回到自己手中,又将小心翼翼地放入袖中,就如同眼前之物是绝世珍宝,这一切都是来源于一个人。 而在另一边,纪妙之被一群巫觋围在了中央,他们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手握辟邪剑,口中还念念有词,加上所跳的驱魔舞更是诡谲神秘,让人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  熟睡中的纪妙之,抱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流了一大堆口水:“大鸡腿。” 只听一声怪叫,纪妙之猛地睁眼,对上了胥长廷的脸。 “喂,你都化成人形了,还跑我床上睡觉!” “主人,一个人睡我害怕。” “你现在是人,不是兽!” “那我变回神兽的模样就可以跟你一起睡了!” 胥长廷暗暗窃喜地变作了本来面目,不等纪妙之回应便钻入了被窝。 ☆、(贰)巫山神女 “你们要做什么?救命啊!”见他们一步步逼近,纪妙之索性抱头蹲在了地上。 而那些巫觋却没有停下舞蹈,将她围在中央,反复地念着驱魔咒语,纪妙之欲哭无泪喊道:“长廷,你在哪儿?你们这些鬼怪,不要过来,否则我便不客气了。” 胥长廷在集市上寻了一圈,终于在小巷口的角落找到了纪妙之,她一向胆小,又从未见过这种阵仗,蜷缩在角落再也不敢到处乱走。 “主人,你怎么了?”胥长廷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的肩,生怕又将她吓到。 纪妙之靠近了他的怀中,哽咽道:“长廷,这些戴面具的人,好可怕,他们一直围着着我转,嘴里还一直念什么魂兮魂兮的,我好害怕,便躲在这来了。” 胥长廷仿佛对待孩子一般,柔声地安慰:“没事了,他们只是巫觋,不是魔族鬼魅,不会伤人的。” 纪妙之从他怀中钻出来,目光如水问道:“你没骗我?” “你是我主人,我怎会骗你?方才是为了打发那些女子,才将你弄丢了,都是我的错。”胥长廷没想到她如此惧怕戴青铜面具之人,方才实在应该立刻来寻她。 天色渐暗,孟玟纱听到了敲门声,连忙跑出屋外,胥长廷抱着熟睡的纪妙之,走进了屋,直到将她放到榻上,才稍稍放下心来。 孟玟纱站在门后,神情有些担忧,问道:“神女她怎么了?” 胥长廷打了一个噤身,生怕旁人吵醒她,掩上门后解释道:“嘘,她只是累得睡着了,我便将她抱了回来。” 孟玟纱点点头,左思右想后问道:“君子,昨日神女同玟纱说,若能得瑶草,就能改变我本来的面貌,此话可当真?” 胥长廷目如寒星,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是,确有此事。” “君子,玟纱不求与神女一般绝艳出尘,只愿能找个夫君,平平淡淡度过一生。”孟玟纱跪倒在地,她已忍受了那么多年的嘲笑,虽说人的美丑不能光看外表,可是她这样又有谁愿意娶她? 胥长廷早就料到她会有此请求,回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皮囊不过是表相,你何必如此在意?一个人的美丑是从由内而外的。” 孟玟纱目光黯然,问道:“君子不愿帮我?” 胥长廷冷冷地说道:“我可以帮你,但逆天改命,需得付出代价,所以你必须要想清是否会后悔。” 孟玟纱斩钉截铁道:“我绝不后悔。” “即使你不会后悔,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胥长廷需要的是和她做一笔交易,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红莲之刺,神情却还有几分犹豫。 “君子请说。” 胥长廷倾身向前,贴在耳后说道:“不急,到时候你便会知道我要你做什么,此事绝不可告知主人,不然你的生活会比现在还凄惨,明白吗?” 孟玟纱愣愣地点了点头,回道:“明白了。” 胥长廷衣不解带守在她旁边,见她眉头紧锁,他的心绪也会被她牵动,直到第二日,纪妙之才睡醒。 “主人,你醒了?”胥长廷端了一杯水递给她。 她接过杯盏,呢喃道:“长廷,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许多鬼在抓我。” 胥长廷淡笑着安慰道:“没事了主人,这里只有我跟你,没有其他人。” “我一刻也不想在此处多呆,我们找到舍利子,尽快离开此处好不好。”纪妙之恳切地拉着他的手。 胥长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道:“舍利子就在瑶姬的身上,我们只有去云梦泽才会有机会见到瑶姬。” “云梦泽不是襄王的行宫吗?这寻常人如何进得去。”既然是襄王行宫,自然是戒备森严,即使利用法术,他们也未必能见到瑶姬。 胥长廷握着她的手,继续道:“主人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高唐观只是皇家别苑,又不是龙潭虎穴,再则,有我在,即使有鬼魅也不会过来。” 纪妙之垂眸,低声说道:“长廷,我知道我根本不配做你的主人,你每次做事都如此有主见,我又贪玩,又贪吃,还胆小怕事。” 胥长廷温柔似水,答道:“有我这么聪明的神兽,主人自然是没有后顾之忧啦,我回来之时,这是我回来时为你带的。”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婢女服饰,你尽量办法混进高唐观。”胥长廷看了一眼桌上的衣物,没想到他早已料想好一切,就等着纪妙之做觉得。 纪妙之迟疑道:“那你呢?” 胥长廷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容,答到:“不用担心我,我自会有办法同主人会合,你一切小心。” 只是千算万算,纪妙之却未察觉身上的服装并非是婢女的,她好不容易混进行宫,却被寺人叫了过去:“你可是新来的霝龠?赶紧地过去,大王都已经到了云梦台,你还在磨磨蹭蹭地做什么?” “什么是霝龠?”纪妙之一头雾水地看着寺人,那原本该来的霝龠因身体不适,所以未能到场。而她又正巧穿着长袖舞衣,寺人为了大王不迁怒于他,便让纪妙之上去顶替。 襄王坐于殿中,享用着豕炙,以美酒相伴,编磬响起,纪妙之却迟迟不敢进来,襄王问:“这是怎么回事?” 寺人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道:“霝龠,怎么还不开始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27 !” 纪妙之畏畏缩缩地走进殿,小声地问:“大王,有剪刀吗,这衣服袖子太长了,可否将它剪去一截。” 寺人在襄王还未发怒之前,小声地提醒着:“这叫长袖舞,体如游龙,袖如素蜺你可有听说过?” 纪妙之不知所云地问道:“寺人,且不说我不会变化之术,就算是会,我变条龙还不要将大王吓跑啊?” 寺人走上前附耳威胁道:“你否管那么多,你就在这给我跳,若是惹大王不高兴,与你冒充舞姬之事,一并承担!” 原来他早就知道纪妙之是冒充的,如今她已是身陷囹圄,想退也不行了,“长廷,你可真是害惨我了。”纪妙之只好硬着头皮,学着巫觋的样子跳起来。 襄王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舞蹈,问道:“怀壁,她这跳的是何舞蹈,寡人怎从未见过。” 寺人有苦难言,硬着头皮上前解释道:“回大王,她这,她这叫龙飞凤舞。” 一旁的宋玉冷笑了三声,用“龙飞凤舞”果真是贴切,不仅毫无美感,那袖子几乎要将纪妙之整个人都缠住。 宋玉拍着手,佩服的五体投地:“好一个龙飞凤舞,我看大王也不必在此观赏了,这云梦泽的山鸡跳的也比她好看。” “宋玉,你说谁是山鸡。”纪妙之停下脚步,看着跪坐在身旁的宋玉,衣袖一挥,怒不可遏地看着他。 宋玉被她气得面红耳赤,看着二人近在迟尺的距离,他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快给我松开,休要无礼。” “我没有拉你啊,是这个袖子在拉你。”纪妙之才发现自己坐在案上,而长袖钩到了宋玉的犀毗上,她用尽全力拉扯着,继续道:“你的犀毗将我的衣袖缠住了,你还不赶快解开。” 她伸手便要去解宋玉的革带,站在殿上的襄王面色铁青地看着二人,命令道:“光天化日,你们当寡人不存在是不是,要做这种事,也该回房去做嘛,众目睽睽,有失礼数。连壁,送他二人回房。” 寺人作揖道:“唯。” “不要,大王,马上就好了,再给我们半刻钟。”纪妙之并不知革带原理。 宋玉面色一沉,忍无可忍地用力扯破了衣袖,将纪妙之一把推开,跪拜道:“大王,宋玉这就告退。” 不多时,纪妙之从他背后追了过来,质问道:“宋玉,你干嘛发那么大的火。” 宋玉侧目而视,说道:“我方才因为你是女子,才没在大王面前揭发你,没想到你竟然能从鄢郢跑到行宫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那是,我跟你说,你以后还真别小看我。”纪妙之并未听懂他话中的意思,还在暗暗窃喜他是在夸自己。 “你,真是不知廉耻,我宋玉看上的女子不说颜如舜华,也该婉如清扬。绝非是这种胡搅蛮缠,一无是处之人。”想她方才在殿上出的糗,宋玉便恨不得让她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 纪妙之瞪着两颗乌溜溜的眼珠,问:“清扬和顺滑是谁?” 宋玉挑眉又问:“《诗三百》你都未读过?” 纪妙之恍然大悟,说道:“《诗三百》?你是说《诗经》啊?我当然读过,蒹葭凄凄,白鹭未归。所谓一人,在水中央……”后面似乎还有,不过纪妙之想不起来了,以前还是听两三个小男孩念过,她还在沾沾自喜着自己听几遍,就会背了。 “还真是凄惨,你若站在水中,定然淹死。”宋玉说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在他心底,将《诗三百》念成这样的人,简直是对诗赋的亵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大年夜,作者菌提前给大家在这里拜个年呀,祝各位小天使新年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也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贰)巫山神女 “这干我何事?做这首诗的人,跟我又不熟。”纪妙之冷哼一声,刚转过身便遇到了怀壁。 “纪妙之,大王将已经你赏给宋公子了,今夜你便去玉清阁伺候。”怀壁也只有执行襄王的命令,在他眼中宋玉也不过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寻常男子。 纪妙之诧异,怒道:“赏给他?我是人,不是东西,凭什么把我赏给他!” 怀壁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违抗君命,是杀头的重罪。宋公子官职虽小,却文采斐然,才貌超群,你一个小小的舞姬应感到庆幸才是。” 怀壁走后,纪妙之本打算偷偷溜走,可若走了,就错失见到瑶姬的机会了,既然宋玉能做《高唐赋》,那他自然也有办法能见到瑶姬。 纪妙之改变主意,自言自语道:“这个神女既然能出现在宋玉的梦中,那他必定有见到神女的办法。我还是先套他的话,在长廷来之前取到舍利子,我这个主人便算是名副其实,能令他刮目相看啦!” 烛火摇曳,男子穿着品竹色的便衣,坐于桌案前,翻看着手中的简牍。他安静下来的样子,和魔媵一摸一样,纤长如玉的指尖滑过简牍,唇如点绛,目如星辰,他的俊美连女子也自愧不如。 纪妙之叩了叩半掩的门,说道:“宋公子,白天是我不对,我是特意和你来赔罪的。” 宋玉抬眸,目光一冷,说道:“不必了,我不想听。” 先秦无茶,她只好以水代酒,恭顺地作揖道:“宋公子学识渊博,可否对妙之指点一二?” 宋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又将手中的简牍放在她面前,说道:“也不是不可以,我给你一个时辰,只要你能背出《诗三百》中任意三首诗,我便教你如何?” “那我背最简单的三首!”纪妙之傻笑着接过简牍,可打开后,却发现一切并非如她想象的如此简单,这种如图案似的字体称为“鸟篆”,对她来说看都看不明白,更别提将它背下来。 望着男子纤长的背影,纪妙之小声地问:“能念一遍吗?有些字我不太认得。” “你只管指出来便是。”宋玉跪坐在桌案的另一边,看着纪妙之用手指指出来的位置,念道:“桃之夭夭。” 不知何处的风,卷起男子鬓角的长发,伴随着淡雅的兰花馨香,纪妙之恍惚地抬起眸子,又问:“那这个呢?” 宋玉薄唇轻启:“灼灼其华。” 纪妙之看着近在迟尺的侧颜,有些不好意思接着问:“那下面呢?” “你索性说你一个字都不认识便行了。”宋玉棱角分明的脸上分不清喜怒。 纪妙之低眸,小声道:“那多丢人?” 宋玉将简牍还给她,目光淡淡,说道:“这个世界上最丢人之事,不是什么都不懂,而是不懂装懂,就好像你今日在殿上跳的舞。” “我跳的真的有那么难看吗?”纪妙之从未接触过跳舞,所以不伦不类也觉得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28 是情有可原,但万事却不能以自己不会做为借口,这便是她疏忽的一点。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宋玉的声音极为好听,犹如远山出来的阵阵磬钟,又如拂过桃林的四月清风。 纪妙之听得有几分沉醉,回过神问:“这个人为什么要一直逃?他是个逃犯吗?最后逃跑成功了吗?” 宋玉并未讽刺她,漫不经心地解释道:“这个桃是桃花的桃,描写的是新娘出嫁时的美好景象。” “原来是一首光明欢乐的诗,而我却将它想得如此黑暗。”未知其意便对诗赋下定论,便是一种亵渎,或许宋玉说的对,纪妙之捧起简牍,打算用心地将它背下来。 云霞似火,秀美逶迤的山峰下,仙鹤正栖息于琼树下觅食,泉水飞溅而下,如珍珠一般滚落在巨石上,蒙蒙的水雾似将整个巫山蒙上一层轻纱,宛若瑶池仙境。山林间,有一身着霓裳羽衣的清丽女子,素手纤纤,正抚出一曲动人心魄的琴音。 正在此时,琼树上,不知何时半卧着一个不速之客,他半撑着头,淡笑着望着树下的女子,问道:“瑶姬,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琴声戛然而止,瑶姬美眸如星,问道:“长廷,你千里迢迢来到这,总不会是来喝茶的吧。” 胥长廷神情惬意,从琼树上一跃而下,素青色的长袍却仍不染纤尘,他直截了当地回道:“想问你借两样东西。” 瑶姬站起身,理了理羽衣,问道:“你总不会也像那些女子一样,为了瑶草而来。” 胥长廷嘴角上扬,回道:“你只答对了一半,在这巫山中有让整个六界求之不得之物。” 瑶姬已猜测出她的来意,来她这的人,无非就是寻两件东西,她冷哼道:“哼,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将它给你,今日就算他来,也休想在我这拿走任何一样东西。” 见她要出手,胥长廷又调笑道:“如此绝艳的脸蛋,动气可就不好看了。” “巧舌如簧,想拿到舍利子,先问问我手中的混元金铃同不同意。”瑶姬的法宝便是混元金铃,此铃乃是千年神铁所铸,即使大罗金仙也要畏惧三分。 “你的金铃或许对狗有几分用处,对我,恐怕要令你失望了。”说罢,胥长廷便随手拔出了红莲之刺,这本是他留着用来对付其他人的。 瑶姬心中多了几分畏怯,她好歹也是个真人,魂飞魄散后便再无投胎转世的机会。 “红莲之刺,胥长廷,为了舍利子你竟如此狠毒,想让我魂飞魄散?” 胥长廷目光冷冷,说道:“我早说过了,不论闯下多大的祸,这罪责都并非由我承担,魂飞魄散也不过是从六道中消失,绝不会感受到苦痛。” “瑶草我可以给你,但舍利子你绝不能带走。”瑶姬一心只为守护好舍利子。 “可由不得你。”胥长廷话音刚落,风云忽变,红莲之刺发出诡谲的光芒,溪水倒流,彩蝶飞进了山洞,光芒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以摧枯拉朽之势向瑶姬卷来。 瑶姬默念着口诀,混元金铃登时间变成了巨大的钟鼓,将胥长廷压在了钟下。 “忘了告诉你,混元金铃乃神铁所铸,可大可小,虽不能伤你,却也足够将你困在这几日。” 天已大亮,纪妙之朦胧中听到了推门声,只见男子从门外进来,说道:“睡的挺香的,诗可会背了?” 纪妙之擦着口水,忙站了起来,答道:“我,我背了一夜,实在太困了,就眯了一小会。” 宋玉看着她脸上的墨汁,强忍着笑意,说道:“写在脸上是为了提醒别人你是有多用功吗?” 他本想用袖子为她擦拭墨汁,可纪妙之的话打断了他心中的想法:“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呢?你知道花为什么是香的吗?” 宋玉不假思索地答道:“自然是自然赐予的。” 纪妙之一屁股坐到了桌案上,调皮地问道:“那你可知屁为何是臭的吗?” 宋玉蹙着眉头,觉得这种问题实在不雅,沉吟道:“人食五谷~这些问题,跟你睡觉有什么关系。” 纪妙之吐了吐舌头,挑眉说道:“当然有关系,这花它是香的,屁它是臭的,那人要睡觉自然也是常理,你宋玉能改变吗?” “你这都是谬论!”宋玉竟被她气的无言以对,随即拂袖而去。 不知何时,景差已站在她的身后,饶有兴致地说道:“能言善辩可是子渊的强项,你还是第一个将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的人,景差甚是佩服。” 纪妙之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你和他那么熟,那你一定知道他有什么缺点。” 景差凑上前,轻声说道:“他不擅长饮酒,一喝就倒,却偏偏称自己千杯不醉,醉后还会胡言乱语。还有,他最怕女人撒娇,表面风流倜傥,内心却极其迂腐古板,不喜女子与他过分亲密,若你想让他上心,那便主动求之。” 见纪妙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景差又神秘地一笑说道:“莫要说我告诉你的,否则又该好几日对我闭门不见喽。”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今天有没有出去拜年啊~ 胥长廷:“主人,孔子的师父是谁啊?” 纪妙之:“孔子的师父,当然是蜜蜂了,蜜蜂最喜欢钻洞孔了。” 胥长廷:“那老子的师父呢?” 纪妙之:“老子的师父肯定是天,天皇老子。” 胥长廷:“那庄子的师父呢?” 纪妙之:“是树,树被砍伐后便有了树桩。” ☆、(贰)巫山神女 入夜,纪妙之端着觥爵,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宋玉的房门,轻声问道:“宋公子,今日花好月圆,你我共饮一杯如何?” 窗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宋玉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纪妙之,她放下酒具,迟疑地摸了摸脸,问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像是会下毒之人吗?” 纪妙之斟了一杯酒,谄媚地将酒递到他面前,宋玉微眯着眼打量了她半晌,最终还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纪妙之见他一杯便倒在桌上不起,捏着他的脸,说道:“喂,你醒醒,你还没告诉我如何才能见到神女!” 既然楚怀王游览高唐观时,相会神女,纪妙之以为自己也能学楚怀王,她抱着简牍,躺到了宋玉的榻上,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头顶传来男子的声音:“你躺在我榻上做什么?” “嘘,我就是想借你的床睡一小会,看看会不会跟楚怀王一样梦到神女。”纪妙之打了噤声,翻过身后,又对上男子的容颜,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语无伦次道:“原来你,你假醉!” 宋玉目如寒星,喝道:“我的脸上写着我很好骗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29 是吗?” 纪妙之带着期盼的目光,央求道:“我也是迫不得已,不如你上榻同我一起睡,带我去见神女可好?” 宋玉闻言,万分羞耻地推开了她的手,虽然每日有许多爱慕他的女子投帖邀约,可像纪妙之这般直接的,还是第一个。 “你引诱男子的手段,还真是直白。你可知何为发乎情,止乎礼?” “不是,你不要走,我是真的有事要见瑶姬的,只有你能帮我了。”见他要走,纪妙之抓紧了他的鞶带,却不慎扯断了鞶带,孺衣也随之散开。 纪妙之楞楞地看着手中的鞶带,捂着眼睛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囧rz 宋玉拉上孺衣,转过身,怒视着她说道:“你若是再无礼,我便让人将你扔出去。” 正在这时,怀壁在外头高声喊道:“公子,大王召见,让您速速过去。” 宋玉不再同她争辩,匆匆前往云梦台,襄王墨发凌乱,俨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拜见大王。” 见他行礼,襄王垂头丧气地对他说道:“宋玉,寡人来高唐也有些时日了,却始终不见神女,可是神女不愿见寡人啊?” 宋玉目光炯炯,信誓旦旦道:“大王莫要担忧,微臣相信神女定然会被大王的诚心打动,不出三日,定会赴约。” 襄王狐疑地看着他,沉声说道:“那寡人便再相信你一次,若再见不到神女,寡人便唯你是问。” 见宋玉神情凝重地走入明玉阁,纪妙之坐在一旁不由地感叹道:“可怜呐,可怜~” 宋玉问:“你再说什么?”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让楚王高唐?他身为帝王,不思朝政,却要梦会什么神女。你有如此才华,却大器小用,你难道真只甘于做一个文学侍臣?你想用词赋来警示襄王,可人家不懂,你这是在对牛谈琴,你远大的抱负,不过是一纸空文。”纪妙之多少也听胥长廷说过有关宋玉的故事,楚人敬仰山川之神,以求神女能给带来国泰民安,《高唐赋》明为描写巫山景色秀丽,实则含有曲谏之意,可芈横迷恋酒色,又怎能明白这些?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纪妙之的话,正是他的想法,他所想的并不只是用诗寄托他的抱负,忧思,更要用行动去证明这一切。 虽然纪妙之不知瑶姬为何不愿见楚顷襄王,但让他梦会瑶姬,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我让大王见假神女,你让我见真神女如何?”纪妙之决定帮宋玉,不管真正的瑶姬在何处,这一梦必须有个结局。 胥长廷好不容易挣脱了混元铃,却发现瑶姬早就逃出巫山,不知去向。他只好先回到了孟玟纱的住处,她听到动静,忙开门作礼道:“公子。” 胥长廷剑眉轻蹙,问道:“妙之可有回来过?” 孟玟纱摇头,如实回答:“三日前,公子走后,她便也出去了。” “看来她果真去了高唐观。”胥长廷说罢,又想到什么,将瑶草交给她:“这是我答应为你寻的瑶草。” “多谢公子。” 见孟玟纱正要叩谢,胥长廷拦住了她,说道:“不必言谢,你只要能完成答应我之事。” 孟玟纱欣喜地点头:“公子放心,玟纱定然竭尽所能。” 瑶姬化作凡人的模样,霓裳羽衣也化作深衣曲裾,她经过书舍,买下了一本诗赋集,细细地品读着:“中阪遥望,玄木冬荣,煌煌荧荧,夺人目精。爛兮若列星,曾不可殚形。榛林郁盛,葩华覆盖;双椅垂房,纠枝还会。” 望着最后一排的落款,瑶姬目若星辰,呢喃到:“子渊,这是你眼中的巫山吗?” 她经过孟宅,正见一位年轻的儒生被拦在了门外,争执着:“孟公,你曾许诺,待我备下聘礼,你就将婵娟嫁给我,你怎可言而无信?” 孟文羡冷哼一声,说道:“我女儿绝艳无双,怎能与你这个穷儒生相配?” 儒生不可思议地问道:“孟公的意思是要出尔反尔?” 正在这时,孟婵娟从身后走来,她面似桃花,嘴角却挂着讥讽的笑容,说道:“爹,吴公子,婵娟想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想请教。” 儒生作揖回道:“但说无妨。” 孟婵娟侧目看了一眼男子,问道:“你可认得大王身边的侍臣宋公子?” “宋公子乃是屈子的学生,风流倜傥,谈吐不凡,在下自然也有有幸拜读过他的诗赋。”宋玉的才气整个楚国无人不知,想嫁给他的淑女也数不胜数,只是儒生不知她说此话是何意。 孟婵娟随即挑眉问道:“那你觉得你与他相比,相差在何处?” 儒生目光黯然,小声应道:“霄壤之别,自然不敢相提并论。” 孟婵娟勾了勾唇角,讥讽道:“可我就是欣赏他这般的男子,若是能胜得过他,我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儒生沉默了半晌,握紧双拳,直截了当地反问:“只是博彦也有一问,淑女是仰慕宋公子的诗赋,还是他的容颜?” 孟婵娟仓皇地回应:“自然是他的诗赋!” 博彦淡淡地说道:“那淑女最喜爱他的哪一篇诗赋?” 孟婵娟从未读过诗文,被他这么一说,却略显不自在,沉吟许久回道:“我最喜爱,我最喜欢他的那首《风赋》。” “那敢问淑女清凉增欷,清清泠泠,愈病析醒,发明耳目,宁体便人。其中有何含义?”面对博彦的提问,孟婵娟顿时哑口无言,博彦继续说道:“淑女读不懂这篇《风赋》,又说宋公子是你恋慕之人,以你的才学又怎能配得上宋公子这般才子?” 孟婵娟恼羞成怒地指着他,跺脚道:“你!”她走到孟文羡面前,撒娇哽咽道:“爹,他言语调戏女儿,快让下人将他赶出去!” 孟文羡见女儿受了委屈,连忙命下人教训他:“竟敢调戏我女儿,来人,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瑶姬看着几个身形粗壮的大汉,对博彦拳打脚踢,不多时他便口吐鲜血,昏厥过去。雨越下越大,瑶姬点残枝作伞,走到博彦身边,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忿忿不平道:“世间竟有如此嚣张跋扈之人,生了这张容颜真是人面蛇心,看本真人不好好教训你。”瑶姬替他疗了伤,捻着手诀,隐入了孟宅。 纪妙之替楚王造了一场梦境,梦中楚王与神女相会,楚王有梦,神女却无心,这让襄王愈发迷恋神女起来。 “子渊之前对你有所误解,你能控制大王的梦境,你莫非是神女派来的?”宋玉目光赤诚,只望女子能与他冰释前嫌。 纪妙之轻笑道:“神女算什么?我是女神!” “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要真知道神女在何处,就不用跑到高唐观来,看你这些令人头疼的诗文。不过你放心,等我找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30 到神女,一定将她抓来与你相会。”纪妙之此次来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她希望这场梦境,能让芈横好好反思自己,治理好国家,不再沉迷女色。 宋玉知纪妙之一走,或许再无机会相见,试探性地说道:“你的诗文还没学会,下次相见,我定要将你教会。” 纪妙之回眸嫣然一笑,不知何时手中已出现下把古琴,此琴配宋玉的阳春白雪,才不辜负它存在的价值。 “一言为定,这琴名为池波,奏响此琴,我便会出现。”纪妙之赠他琴是因为觉得他们日后不会再相见。 只见宋玉勾起唇角,将珊瑚缓缓插入了她的秀发中,轻声说道:“这支珊瑚笄,赠予你。” ☆、(贰)巫山神女 离开南唐观,纪妙之才与胥长廷相见,他坐在不远处的六角亭,素衣翩翩,目如幽潭。他此刻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如同昙花稍一眨眼便会消失不见。 纪妙之扯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走上前问道:“长廷,你之前跑哪儿去了?” 胥长廷淡漠地回应道:“我去找了瑶姬。” “你去找瑶姬,你早就知道瑶姬不在云梦泽是不是?”纪妙之皱着眉,思来想去,才恍然明白原来他是为了支开自己。 胥长廷站起身,目光悄然落在了她墨发间的那支珊瑚簪,心不在焉地解释道:“神女又怎会与凡人轻易相见,巫山是有结界的,你并非瑶姬的对手,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所以你又骗了我?!”他总是如此,不论任何事都不同纪妙之商量。 “那主人也与宋玉交换信物,也不曾征求过我的意见。”在胥长廷的认知中,男女互换信物,意为定情,宋玉长着和魔媵一样的容颜,他难免担忧纪妙之会对他动情。 “什么信物,我赠他古琴,不过是想告诉他,若遇到神女便可第一时间通知我。”纪妙之从来没有收过信物,也不懂信物为何用。 胥长廷面露不悦,说道:“那便不要戴这支笄,它不适合你。” “长廷,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舍利子,你不要胡闹了行不行?”纪妙之根本没有闲情逸致理会这些事,现在舍利子的下落毫无头绪,她必须把经历都集中在这上面。 “我以为主人只要我一人便够了,这个宋玉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即使为了一支发饰,也值得胥长廷去生闷气,更何况他们相处了三日,他想到这里,想到日日陪在他身边的主人,如今陪在另外一个男子的身旁,就不由恼怒。 令孟玟纱惊奇的是孟父今日竟上家门寻她,他气急败坏地赶来,却是为了孟婵娟的事。 “玟纱,你妹妹她。” 见孟父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孟玟纱拍了拍他的背,问道:“妹妹她怎么了?” “她的脸全毁了!” 二人一同赶去了孟宅,而孟婵娟却有了轻生的想法,从小到大,她最在意的便是自己这张脸,如今脸上一夜之间长出如此丑陋的恶疮,她再也不想出去见任何人。 孟婵娟半遮着面,拉着孟玟纱的手哽咽道:“阿姊,以前是婵娟对不住你,如今变得如此容貌是妹妹罪有因得,我已无颜再活在世上。” 孟玟纱问道:“婵娟,外表的美丑对你来说当真如此重要?” “阿姊也知道被人嘲笑的滋味,婵娟不愿忍受这一切,与其那样,还不如自我了断。”孟婵娟只在意自己的容颜,从小就是因为容貌才获得父母的宠爱,可就在一夜之间全毁于一旦,她如今一心求死。 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孟玟纱神情有些犹豫,毕竟她们是亲生姊妹,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香消玉殒。她想起了那株瑶草,打算唤起她求生的欲望:“婵娟,阿姊有办法恢复你的容貌,甚至比以前更美。” 瑶姬找到了宋玉,却又不敢贸然与他相会,只好用隐身术守在他身边,那是他心中的自己,看着他的诗赋,就好像神女会从文字中走出来,如此美景与他相会,亦是她的向往。 “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毛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子渊,我在你心中当真是如此绝色?若你见我,可与襄王那般,倾心不忘?”瑶姬读过他的词赋,已不觉深陷其中,那样没有纷争,与世隔绝的地方,或许是宋玉的向往,那她也愿带他离去,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胥长廷这几日变着法讨好纪妙之,又是化作白泽的样子在她怀中撒娇,又是给她端饭送水,可她依旧撅着小嘴,爱答不理的样子。 “主人,你别生气了,我给你买了餦餭,你当真连看都不看一眼?”胥长廷以为美食能讨好她,在她身旁蹭了半天,却也没见她多瞧一眼。 只待他泄气离去时,纪妙之终于忍受不了香气的诱、惑,将餦餭安心的放入了腹中。再等胥长廷回来时,盘子里连残渣都不剩。 纪妙之背过身,偷偷地擦着嘴,又回眸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可别看我,我方才不在房中,可没吃你买的东西。” 胥长廷虽看破却不说破,笑眯眯地说道:“我知道主人没吃,肯定是被隔壁的小野猫吃啦。”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青山秀水,仙鹤齐鸣。宋玉一袭冰蓝色长袍,十指纤纤,落于琴弦,弹奏着一曲阳春白雪,蓦地,一双冰凉的手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双目,嗓音清泠:“子渊,猜猜我是谁?” 女子笑容烂漫,犹如桃花盛开,双目如明珠,熠熠生辉,虽谈不上倾国倾城,她的笑容却如同甘醇的佳酿,让人欲罢不能。 灯火摇曳,宋玉坐在女子身侧,握着她的手写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醒来之时,才发现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境,那时他才惊觉,心中之人的美丑,不是由眼睛所决定,而是由心。“无论美丑,你就是我心中的神女。” 月朗星稀,城中万籁俱寂,孟婵娟服下瑶草,坐在铜镜前抚摸着自己的脸,恶疮果然渐渐褪去,她大喜过望。正打算歇息时,只见一女子有头无身,在床榻上用森然的目光注视着她。 孟婵娟吓得往后退去,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发出阴冷的笑容说道:“我是另一个你啊!” 孟婵娟大惊失色,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不要过来,你我无冤无仇,你到底想做什么?” “瑶草让你吃了,我只有吃你的肉了~”那妖怪话音刚落,便向孟婵娟扑去。 又过三日,城中因妖怪吃人,而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百姓足不出户,夜不明灯。 昭令尹趁在议政之时禀报道:“大王,近来城中频频发生怪事,许多年轻的男子无故失踪。” 襄王问道:“哦?季廷尉此事你怎么看?” 季廷尉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31 站出来,拱手作揖道:“微臣认为此事可大可小,若放任不理,恐会引起百姓恐慌,质疑我楚国国运。” 襄王点头,命令道:“季廷尉言之有理,此事便交由你处理。” “唯~” 纪妙之路过市集,见男孩正坐在地上啼哭,便好心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替他擦干了眼泪,柔声问:“小孩儿,你怎么哭了?姐姐把窝窝饼给你吃好不好。” 小男孩瞪着水灵灵的眼睛,好奇地接过了她手中的窝窝饼,张开小嘴便咬了一口饼,却瞬间哭得更大声:“哇呜~” 纪妙之手足无措地望着掉在地上的牙,连忙将它捡起来,抱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不知道你在换牙,要不然再帮你装上去好了。” 正当她要施法将那颗牙安上去时,一名妇人向他们走来,她连忙抱起了男孩,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纪妙之一眼,边走边说道:“棋儿,娘跟你说过什么?城中有吃人的妖怪,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胥长廷见纪妙之绷着脸回来,连忙上前问:“主人,怎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最近城中因为年轻男子失踪一事,都闹得人心惶惶的,难道城中当真有妖怪?又是什么东西会将它们引来呢?”让纪妙之奇怪的是这些妖怪偏偏晚上才出来吃人,白日里却察觉不到丝毫的妖气,可若是人为,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失踪的是男子,而非女子。 胥长廷却并不在意,说道:“区区几个妖怪何足为惧?我对主人可是极有信心的。” 纪妙之耳畔徒然相响起池波的声音,她回过神呢喃道:“是宋玉!” 胥长廷见她捻着腾云术的手诀,连忙问:“主人,这么晚了,你去何处?” 纪妙之没有回应,胥长廷怅然地回过头,却对上了孟玟纱的脸,他早已料到瑶草与城中的妖孽有必然的联系,目光一冷,问道:“瑶草,去哪儿了?” 孟玟纱颤颤巍巍地解释着:“公子,原来你都知道了,婵娟她是我的亲妹妹,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因为失去容颜,而寻死呢?我能理解她的痛苦,所以~” “所以你将瑶草给了她,可你妹妹心术不正,容易招惹妖魔,你非但不是帮她,反在害她!”胥长廷知道孟婵娟贪慕虚荣,又将外表看得极重,妖怪更是喜欢像她这种心肠恶毒之人。 不论以前孟家待她如何,孟玟纱却不计前嫌,苦苦央求:“公子,我求求你,再帮帮我妹妹。” 胥长廷波澜不惊道:“种因得果,因果相报。我不会再帮她,你我的交易只当作罢。” ☆、(贰)巫山神女 纪妙之跟随琴声来到城外,男子茕茕而立于树下,她走上前试探性地问道:“宋玉,那么晚了,你找我做什么?” 宋玉面色凝重,说道:“你必须立刻离开鄢郢。” 纪妙之不解地问:“这是为何?出什么事了吗?” “因为那场梦境,大王在城中各处张贴了你的画像,要封你做楚国的王后。”襄王命人将梦中所见找人画了下来,只为找到神女,宋玉自知是自己将她推进了火坑,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被楚顷襄王找到。 纪妙之只觉得可笑,世人拜神求佛,又在私下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神君若有灵,当真会为这些香火而徇私吗? “就因为一个可笑的梦,他就要如此苦苦追寻?” 宋玉解释道:“这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梦,若神女与楚王相会,便能给楚国的百姓带来福祉。” “名族振兴,国家强盛,那不都应该是靠楚国的国君,拿月俸的官吏去考虑的吗?为何要寄托在鬼神身上?”即使是仙官,也有他们的职务,人间之事并非事事都能管到,纪妙之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重了些,改口道: “对不起啊,是我说错话了,百姓之所以相信巫觋,也是抱有美好的希望。” 宋玉目光黯然,轻声道:“你说的不错,原本以为大王会因梦会神女,而认清楚国如今的局势,却适得其反,牵累了你。” “我虽不懂政事,却也知你生不逢时,在乱世之中,找不到像梦中一般安定的净土。”楚人崇巫,他们将希望寄托在巫觋身上,而宋玉,却将他的所思所想表达在他的诗赋之中,纪妙之似乎可以明白巫山不是襄王的向往,而是他的。 宋玉目光炯炯,问道:“你既然精通法术,可否能预知未来之事?” 纪妙之神情一滞,摇头道:“我,我不能告诉你,师傅说过凡事自有定数,若试图改变便是逆天。” “宋玉明白了。”他不想让她为难,更不奢求她能能留在自己身边。 “我还有要紧事要办,必须要离开了。”纪妙之又怎忍心告诉他楚国会灭亡,而他会一生不得重用。 “妙之,我~”这是宋玉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纪妙之回头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问道:“怎么了?” 宋玉并未表达自己的心意,只是叮嘱道:“城中近来常有妖孽出没,我想让你小心些。” 纪妙之浅浅一笑,捻了个手诀摇身离去,这是景差驾着马,从远处走来:“爱慕之言就让子渊如此难以启齿吗?” “谁说我恋慕她,我只是感激她帮过我。”宋玉否认,随即敏捷地跨上马,扬尘而去。 望着他清冷的身影,景差不由地感慨道:“可你日日梦会的可不是这诗中的神女。”自己所爱之人在心中才是最美艳无双的。 胥长廷见纪妙之回来,用极为不满地口气问道:“主人终于舍得回来了?” 纪妙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问道:“长廷,我发觉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是不是日后我沐浴睡觉你都要过问一遍?” 胥长廷闻言,竟像只争宠的小猫,死皮赖脸地往她身上蹭了蹭,撒娇道:“求之不得。” 纪妙之满脸嫌弃,挪开了他的脑袋,说道:“你~懒得理你!” “有件事要告诉你,恐怕你想不理我都难。”胥长廷与方才撒娇的神态,判若两人。 “不想听。”面对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小兽,纪妙之捂着耳朵,径直向房内走入。 胥长廷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拦住了她,她气呼呼地撇开头,依旧不肯松开手听他说,他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索性装作要挠她痒痒样子,吓得她连忙松开手,钻入了被窝。 胥长廷一副奸计得逞地样子,又在她耳边吓唬道:“不知主人可听闻一种名为虫落的妖怪,在天黑时,其头离开身躯,双耳为翼,嗜食人。你就不担忧,它躲在床底,偷偷地看着你睡觉?然后将你的手当成鸡腿一口一口的吃掉。” 纪妙之吓得忙将手缩进了被窝,佯装镇定道:“谁怕谁啊!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夜色深沉,纪妙之在不知不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32 觉中进入了梦乡,而这却并非一场美梦,她梦到虫落的脑袋就在床上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她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却发觉胥长廷今日并未在自己身边。 “这家伙,何时变得如此小器?”纪妙之以为他还在为了自己不辞而别之事生气,她穿上鞋履推开门,竟发现胥长廷化作本来的面貌,守在门外,她蹲下身皱着眉问道:“你怎么睡在外面?” 胥长廷如实回答道:“我知主人最惧鬼怪,城中近日常有落头民出没,故而想在此守着你。” 纪妙之心底一暖,想到他的口是心非,嗔怒道:“那你还骗我,说什么让妖怪把我吃了。” 胥长廷连忙又找借口:“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主人,你要是被妖怪吃了,谁来照顾我,谁来饲养我?” 纪妙之言归正传,坐下身认真地问:“那关于落头民,你可有头绪?” “我想此事大概和孟婵娟失踪,有脱不开的关系。”胥长廷并未告诉她瑶草一事,也未和她解释那妖孽是因为瑶草才出现的。 纪妙之不可思议地问:“孟婵娟是妖怪?怎么我以前没有发现?” 胥长廷推测:“或许她是被妖孽附体。” 一个醉汉跌跌撞撞地从酒馆中走出来,没走多远,便见一妍姿妖艳的女子坐在地上,肤若凝脂,娇音萦萦:“君子,我美吗?” 那醉汉听得骨头都酥了,欣喜若狂地走上前,将她从地上搀起,色眯眯地说道:“美,比西施还美。” 女子倒入他的怀中,娇滴滴地说道:“那你带我回家可好?” 醉汉忙答应了她,将他带回了家中,刚入家门,便迫不及待地想与她亲热,那女子盈盈一笑,说道:“君子,你莫要心急嘛,待小女子梳洗过后在来陪你。” 醉汉迫不及待与她云朝雨暮,正在他情迷意乱之际,才发现那女子竟只有头颅,而脖子以下却是空荡荡的。 “妖,妖怪!”待他清醒过来,却为时已晚。 女妖离开醉汉的住处,又来到一间清幽的宅院,古朴的房中,燃着昏暗的灯火。女妖透过窗,见一绝色男子,墨发散落腰际,纤长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解开腰间的衣带。 “世间竟有如此绝世男子。”女妖目不转睛看着宋玉解着衣袍,甚至想看到更多…… 正时,一阵风吹开了窗户,熄灭了油灯,女妖察觉了有人对她不利,回过头见女子目光凌厉地看着她,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瑶姬冷哼一声,挑眉问道:“我乃妙用真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女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嗤笑道:“妙用真人怎也喜欢偷窥男子洗澡么?” 瑶姬目光稍露一丝仓皇,但她是高高在上的神女,又怎能容忍一个妖怪的嘲讽,“我怎会与你这般肮脏龌龊的妖孽一般?君子倾心于我,我才来此与他相会。” 女妖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你说你是他恋慕之人,若真如此,何必还要徘徊在门外,迟迟不敢进去?” “与你这妖孽何干?” 女妖见瑶姬恼羞成怒,化作一团紫光而去,毕竟她是神女,若与她动手,她讨不到任何好处。 瑶姬见她逃走,凌空飞起,朝那团紫光飞去,若她的头颅在天亮之前回不到身体上,那她便再也不会出来害人了。 纪妙之看着夜幕中闪过两道璀璨的光芒,拍手说道:“哇,竟然有人在放烟火。” 胥长廷啼笑皆非地回道:“主人,你是不是傻?这是先秦,何来烟火?” 纪妙之这才想起自己身在先秦,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有烟火的,沉吟半晌又呢喃道:“是啊,那方才的两道光,莫不是闪电?” 胥长廷面色沉静,说道:“我感觉到了瑶姬的气息,若我未猜错,她就在这附近。” 二人相视一眼,纪妙之连忙捻了一个手诀,追了上去,向来谨慎的瑶姬很快便察觉身后有人追自己,只好从空中落下。 纪妙之与胥长廷见状,便约好分头去找她。 瑶姬见胥长廷已从身后追了上来,便又想故计重施,用混元金铃对付他,却未料到他的离魂针,早已在风驰电掣间正中了她的眉心。 令瑶姬不解的是,胥长廷并未来夺舍利子,而是用了隐身术离开了树林,他似乎并不想让人察觉自己来过这里。 他回过头去寻逃跑的妖女,妖女以为他和瑶姬有同样的目的,怯懦地问道:“公子也是来杀我的?” ☆、(贰)巫山神女 “我若想杀你,方才便不会救你,若不是我让人拦住了瑶姬,你一个小小的妖孽,绝非能从她手中脱险。”胥长廷神情自若,他知瑶姬中了离魂针,无法调息自愈,所以一时半会不会伤害纪妙之。 落头氏柔桡姌嫋,旋身扑进了胥长廷胸口,她目如秋波放着异彩,世间男子皆为被她的外表所迷,在意乱情迷中化为枯骨。 落头氏勾住他的脖颈,眨了眨如蒲扇一般的睫毛,樱唇轻启:“公子救我,是想要我吗?” 无论她如何引、诱,胥长廷都面不改色,落头氏摩挲着他的喉结,缓缓向下移去,娇嗔道:“怎么公子也想学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过我却想以身相许呢!” 瑶姬中了离魂针,无法使用腾云术,此时纪妙之已追了上来,她绝不能露出破绽,目光一闪,沉静道:“你追我至此,却不知是有人故意将你支开,你是该说你痴傻,还是该笑你蠢呢?” 面对她的挑唆,纪妙之迷惑地愣在原地,说道:“你别拐弯抹角的,我听不懂。” 见纪妙之的样子,怕是并不知情瑶姬中了离魂针,她走到河边捻着手诀,蓦地,水中倒映出胥长廷与落头氏亲热的场面。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你竟不懂男欢女爱之事,果然会被他骗呢!你要找的东西根本不在我身上,这个男子他在利用你。” “不可能,长廷不会利用我!” 瑶姬生怕她会看出端倪,连忙收起法术,讥笑道:“真是个傻瓜,他明知你不是我的对手,还让你来追我,丝毫不顾你安危,在另一个女子谈情说爱,这不是利用是什么?” “不要说了,我不会信你,我只信长廷!”纪妙之一时间将舍利子的事忘得精光,只想找到胥长廷问个清楚,却四处也找不到他,或许他真的是找到比她更好的人,她又怎忍心将他强留在自己身边。 瑶姬勾起唇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胥长廷,你竟敢用断魂针伤我,我必要你百倍奉还!” 面对落头氏方才的迷惑,胥长廷竟突然反客为主地将她圈在怀中,带着奇特的异香,缓缓地向她靠近。他的身子很暖,甚于普通人的温暖,或许世间无人可以拒绝他的怀抱。 那吻并未像期待那般落下,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33 落头氏头痛难忍,倒在地上呻、吟道:“你用了什么香?” 胥长廷目如寒剑,蹲下身用手勾勒着她完美的面庞,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疼惜之色,淡淡地答道:“只是一点点噬骨粉,你暂时只会觉得全身又痛又痒,七日后你将会化作一张人皮。” 落头氏头疼欲裂地捧着脑袋,在地上打滚骂道:“你,你竟如此狠毒!” 胥长廷站起身,说道:“你的毒,我可以帮你解,但你日后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并且不能再做害人之事。” 纪妙之失魂落魄地回到郢都,有时她当真看不起自己,修炼那么多年丝毫没有精进,凡事却还总是依赖别人。她的脑海中皆是胥长廷抱着别的女子的模样,怎么赶也赶不跑。 不远处传来一阵纷乱的说话声:“巫觋,你快快做法驱走妖孽啊!” “城中近来常有妖孽出没,昨夜又血月高挂,恐是不祥之兆啊!” 那巫觋站在驱魔台上正滔滔不绝地说着,与那日不同的是,这个巫觋并未戴青铜面具。楚地“隆祭祀,事鬼神,欲以获福助。”百姓自然对他的话却是言听计从,深信不疑。 “那巫觋的意思是?” “待我作法请示山神。”话音刚落,巫觋双眸紧闭,口中似乎默念着什么。 一炷□□夫后,巫觋身后的墙上,爬满了黑蚁,形成了文字,众人纷纷下跪叩拜:“山神显灵,山神显灵啦!” “凶,凶是何意?莫不是楚王谄谀用事、淫乐无度惹恼了山神,所以才导致楚国妖孽横行?”百姓议论纷纷,甚至以为是山神给的警示,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或许楚国覆灭不远矣。 “巫觋通天晓地,必然不会有错。” 正在众人惶惶不安地议论时,纪妙之在人群中大笑起来,她缓缓地走上了驱魔台,嗤之以鼻道:“我看这郢都确实有妖孽,不过这是妖言惑众的妖,你们可知这墙上涂了什么吗?” 正是因为有奸人抓住楚人信鬼巫这点,在此迷惑人心,牵动民心,让他们顺其天意。 有人拆穿巫觋的神迹,他面色一沉,戟指怒目地喝道:“休要在此胡言亵渎了天神!” 纪妙之指尖滑过墙壁,又将手指含、入口中,讥笑道:“我在此胡言,那你让旁人来尝尝,你这分明是蜜,是甜的,蚂蚁不来才怪呢!你哄三岁孩子呢?” 那巫觋怒视着她,高声呼道:“大家不要信这个妖女,她就是近来迷惑年轻男子的虫落。” 纪妙之面对众人投来质疑的目光,反驳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是妖怪?” 听到巫觋所言,众人宁可错杀,也不肯放,便想了一个法子去证明:“传闻虫落入夜头颅便会飞离身驱,趴在年轻男子窗前,用媚术迷惑,最后将其吃掉,你就是那吃人的妖孽。” 两个大汉朝纪妙之走来,架着她走到了木桩旁,见众人犀利的目光,她错愕地问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巫觋走上前,得意洋洋地说道:“将你捆在此处,等入夜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你们这些人百姓真是愚昧无知,这个巫觋极有可能是秦国派来,动摇民心的奸细。”纪妙之并非是没有办法逃脱,只是此刻逃脱,更加证明她就是虫落,何况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纪妙之你千万坚持住,你不是妖孽,更不能溜之大吉。”纪妙之被绑了一个多时辰,只觉得浑身酸痛。 这时瑶姬站在了人群中,看着这一切,冷笑道:“胥长廷,你既然暗中伤我,那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她取出了混元金铃,法器能收去纪妙之三日的法力,而这三日已足够能让她成为襄王的枕边美人,胥长廷也只有看着他最心爱的主人,成为神女的代替品。 一切皆在瑶姬的掌控之中,捆在纪妙之身上的绳索,被法力挣开后凌空飞到了半空。 须臾间,天边霞光万道环绕着纪妙之。众人先是大惊失色地想要逃跑:“妖,妖怪!” 看着云雾和霞光,又有人反应过来:“是神女显灵,是我们有眼无珠,眼前的女子定然是神女,不然这七彩霞光从何而来?” 纪妙之诧异地看着周遭,就好像被人使用了定身术,她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我明明没用法术!”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楚顷襄王很快坐着马车赶到了此处,就好像事先被人通知的一般。待他走上驱魔台,纪妙之竟又缓缓地跌落了下来,他欣喜若狂地说道:“原来你就是神女,寡人终于找到你了!” “大王,我不是~”纪妙之想解释,却又顿时觉得自己身体分外虚弱,犹如一片羽毛,随时会被刮跑。“为何我体内的真气在流失?” “来人,快扶神女上玉辇,让郢都的百姓都看看,寡人得到神女,便得到了天神的庇佑,未来天下也将会是寡人的囊中之物。”楚王下了命令,众人也因神女,而觉得是上天对楚国的眷顾。 而纪妙之却只能任由他们,抬上了车辇,回到楚王宫。 景差从宫外回来,气急败坏地赶往了宋宅,坐在花树下的宋玉,秀发甚至都未来的急束,便坐于席上抚琴,他专注地样子犹如一尊精致的塑像,他的容颜甚至比女子更精致,仿若桃花见了也褪去色彩。 景差连连叹气:“子渊,你怎还有闲情逸致在这抚琴?” 宋玉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我都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学侍臣,除了吟诗作对,还能做些什么?” 景差咂嘴说道:“大王今日从宫外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是么?大王又并非第一次带女子回来,与我有何干系?景差,你是不知这宫中之人如何说我宋玉的,他们都以为我是个风流成性的好色之徒,动辄在大王面前参我一本。”宫中已有传闻,说他宋玉贪爱女色,劝说襄王不让他踏进后宫。 景差不似他多愁善感,也对功名利禄无过多追求,说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子渊何必在乎他人的看法?” 宋玉闻言,低眉不语,他如今已是依赖这把池波,仿佛每每抚奏便能身临巫山,见到那张灿烂澄澈的笑容,景差欲言又止,只好怏怏不乐地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辣个,在这里说一下,和编辑商量过后天要入v了,所以这是最后一章免费章,不管你们会不会订阅,还是在这里感谢你们支持吧,下一章应该是万字大肥章,评论下一章的小天使会有红包送上,然后再加作者菌以身相许——咳咳,当然以身相许那是不可能滴,毕竟作者菌是个吃货,没人能养得起~ ☆、(贰)巫山神女 楚顷襄王一回到王宫, 便吩咐婢女:“带神女先下去香汤沐浴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34 。” “唯。” 楚人在祭祀仪式、节气月令时皆要香汤沐浴, 兰汤浴便是由兰草、艾叶、菖蒲等香草制成。纪妙之来到这里没有多久, 并不知楚国的风俗。 婢女将襄王派人送来的长袖曲裾裙,和各式的玉笄,珍珠饰品。纪妙之看了一眼洒满了香料的浴盆, 又看了一眼要上前来,“非礼”她的婢女。 “你们要做什么?” 婢女见她面带愠怒,屈身解释道:“奴婢只是想伺候神女沐浴。” 虽同为女子, 可是纪妙之也并不习惯让这些人帮她洗澡啊,她摇了摇手,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可以洗, 你们先出去吧。” “神女, 大王让奴婢守着您,若出了任何差池,奴婢们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婢女诚惶诚恐,楚王大费周折地寻到神女,谁敢有丝毫懈怠? “我是神女, 不是金丝雀,我若想走你们无人能拦住。” 纪妙之不禁失笑,她们就如此小瞧神女, 十个她也并非瑶姬的对手,又怎会让襄王囚在这破王宫中?只是她如今和如同人无异,只能留在这听天由命了。 宋玉听闻郢都有巫觋蛊惑人心, 换上缁衣赶往王宫,刚赶到议政殿便见连壁从不远处走来,他作揖忙问:“连壁,大王在何处,子渊有要事要奏请大王。” 连壁笑了笑说道:“宋公子来的正巧,大王正在章华宫,让仆前来请你。” 他为人耿直,却因他的性格,遭同僚诋毁,朝中那些幸臣,时常在楚王面前搬弄是非。 如今宋玉理应避嫌,以证清白,无奈楚王宣他入章华台,身为臣子唯有听从大王的意思,他虽为屈原的弟子,与他的行事截然不同,既明且哲,以保其身,才能继续留在楚王身边。 “大王,宋玉听闻城中近来时有人假冒巫觋,造谣生事。” 楚王此时兴致极高,不愿议论朝政之事,说道:“宋玉,你应该做好自己份内之事,此事你不必操心,寡人会让季廷尉去查的。” 宋玉本想再说什么,却被楚王打断: “宋玉,寡人今日有幸得见真正的神女,若与她缔结良缘,定能佑得我楚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话音刚落,寺臣走上前,弯腰禀报:“大王,神女来了。” 女子身着云纹曲裾裙,墨发半绾,穿上这先秦的服饰,俨然变成仪态端庄,身姿婀娜的淑女之貌。宋玉不可思议地看着纪妙之,却因楚王不敢多言。 纪妙之勉为其难地露出了一抹笑容,被人莫名其妙地弄到楚宫中来,怎么样也是开心不起来的。 楚王欣喜地走下御座,正要伸手搀扶纪妙之,却被她拒绝了。他并未发怒,只是神情略显不自然,说道:“因神女屈临楚王宫,故此寡人特在鹤绝殿为你设下宴席。” 宋玉面露担忧之色,走上前说道:“大王,宋玉还有一言。” 楚王目不斜视地看了他一眼,艴然不悦道:“宋玉,你今夜话怎如此多?一切等明日再说。你只管在这陪寡人与神女,再敢多言,寡人便宣景差、唐勒前来侍奉。” 宋玉坐回席上,心中却忐忑不安,他自然知道楚王要做什么,可纪妙之不懂,若因他的诗赋让她受到伤害,他断然不会原谅自己。 楚王坐在御座在饮了几杯,借着醉意看向了宋玉,指着他问道:“宋玉你素来自命不凡,可若德行无过失,为何士人百姓无一称赞你呢?” 宋玉面色沉静,端坐在原地,回答道:“鸟有凤而鱼有鲲。凤皇上击九千里,绝云霓,负苍天,足乱浮云,翱翔乎杳冥之上。夫蕃篱之鷃,岂能与之料天地之高哉?鲲鱼朝发昆仑之墟,暴鬐于碣石,暮宿于孟诸。夫尺泽之鲵,岂能与之量江海之大哉?故非独鸟有凤而鱼有鲲,士亦有之。夫圣人瑰意琦行,超然独处,世俗之民,又安知臣之所为哉?” 楚王不明所以地看向纪妙之,问道:“这鲲与凤与寡人所问有何干系?” “大王不必懂,那些士人百姓也不必懂,因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纪妙之看向宋玉,拈花一笑,她将目光转向芈横,问道:“大王,若我此时同你说集市上出了了豺狼,您相信吗?” 楚王答:“自然不信。” “若有二人同你说集市上出现了豺狼呢?”纪妙之目如寒星,看着楚王犹豫的神情,说道:“大王定会半信半疑。” 纪妙之笑容深邃,继续说道:“若有三人如此说,那大王必是对此深信不疑了,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为君者,应洞悉事理,明察秋毫,更不能为朝中的谗言,左右思想。” 楚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拿起酒觞,诚恳地答道:“神女一番话,寡人受教了,寡人敬你一杯。” 纪妙之推开面前的酒觞,侃侃说道:“大王,您又错了,我身为神女,不得饮酒,不沾荤腥,就好比每个人都应有自己的原则,大王也是如此,背负重任,又怎能只知饮酒作乐?” 楚王恭顺地问道:“那神女以为应当如何?” “大王若要同我缔结良缘,首先应当辟谷,正所谓食肉者勇敢而悍,食谷者智慧而巧,食气者神明而寿,不食者不死而神,足以证明辟谷的好处。不仅如此,大王还必须忌女色。”纪妙之这番话不仅仅是在帮楚王,也是在帮自己。 楚王不解地问道:“这常人若辟谷,能维持几日?” 纪妙之神情凝重地问道:“大王,您可是怯懦了?这是您对山神的诚意,更是能证明您造福百姓的诚心,若不然,这些百姓宁可崇巫,信天道,也不会信您。” “你说的有道理,寡人这就修习辟谷之术,不近女色,你们先送神女回璟曦宫。”楚王之所以相信纪妙之,是因为全然相信她是神女。 王宫花园,纪妙之遣走了身旁的婢女,与宋玉坐在桥亭中,月色微凉,映入池中的圆月,却被落下的枯叶变得破碎不堪。 “子渊,郢都出现的落头氏,还有那些造谣生事的巫觋,还有今日在驱魔台,我无端丧失了法力,被带进王宫,我觉得背后定然是有人在操控。” 月光在宋玉棱角分明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银辉,他的皮肤如雪山冰莲,吹弹可破,这是多么让女子羡慕的一张容颜,只是远远看一眼,却也让人泥足深陷。 “你让大王修习辟谷,若是出了差错,那可如何是好?” 纪妙之托着下巴,说道:“他沉溺歌舞,又迷恋神女,此番只为给他一个教训。” 见她眉间略带愁思,宋玉不由又问:“几日不见,怎觉得你变了一个人似的?” 纪妙之如鲠在喉,又不知该做何解释,望着石椅上的池波,说道:“子渊,我现在心里很乱,不如你抚琴给我听可好?” 宋玉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35 轻轻地点头,坐在一旁的石椅上,拨动琴弦,纪妙之听得入神,那乐声在冷月下,显得有几分苍凉,她分不清是琴声让她感到伤怀,还是她此刻的心神让乐声变得凄凉。 纪妙之轻叹一声,释然地站起身,说道:“虽说我听不懂,可觉得宛如天籁。” 宋玉走上前,目光满是柔情:“谢谢你今日为我解围。” 纪妙之调皮地眨着眼睛,抬起手说道:“举手之劳而已。” 宋玉温润如玉,淡笑道:“有时候看你总是痴痴傻傻,有时候看你又是无一不知,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纪妙之伸出手指,打了个噤声,说道:“嘘,那些话都是和他学的,他才是无所不知之人,所以我总觉得他好遥远。” 宋玉惊诧地问道:“世上真有此奇人?他可是妙之的师傅吗?” “我是他的主人,说好要一直陪我找到舍利子离开的,却被妖孽迷的神魂颠倒的,你们雄性生物可都是一样?”纪妙之撅着嘴,想到那日的场景,便觉着心中不快。 宋玉与她四目相对,目光的温柔化成一汪春水,她就如同一艘小小的船只,激起了心中至珍的美好,他的掌心冰凉,气氛却愈发热烈。 “并非每个男子都如此,即使世间每个男子都迷恋女色,宋玉也不会。” 纪妙之不懂他话中的寒意,不解风情的打趣道:“你信你不会,因为神女都没有你这般姿色,你若想连这人间绝色,照着镜子便是了。” 即使宋玉貌若女子,可他始终是个男子,低眉呢喃道:“可我是男子,也会对女子有怦然心动之感。”他弯下腰,蜻蜓点水般在她的侧颜,落在一个吻,随即局促地撇开目光。 纪妙之疑惑地用手指轻触脸颊,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我也要试试。”她缓缓地点起脚尖,吻上他的侧脸。 宋玉对她突如其来的主动,目瞪口呆,或许这一切对纪妙之并不算什么,她也并不觉得这个吻代表什么,可他却觉得心中胜如蜜糖般甜蜜。 男子目光冷冷地站在远处看着二人,沉默不语,自纪妙之入王宫,他便寸步不离地跟着,只是她的眼中并未容得下他。 女子在一旁轻声说道:“公子,她若一直守在此处,我没有办法近身。” 男子回道:“你在此等候,我自有办法。” 一个身材娇小的婢女,向二人走来,行礼说道:“神女,大王让您立刻回璟曦宫。” 宋玉担忧地问道:“这么晚了,大王让神女去做什么?” “大王要做什么,轮得到您过问吗?”那婢女仰头看着宋玉,不露丝毫畏惧之色。 “子渊,你莫要担心,大王他不就想要那个枕头吗?到时候便变个假的给他。”纪妙之本是想讲个笑话让宋玉安心,可她的话更让他担忧起来,且不说她是误被人认为是神女,纵使她是真的神女,宋玉也不会让楚王对她做什么的。 回到殿中,纪妙之却未见到楚王的身影,惊诧地问道:“大王在何处?” 婢女神情复杂,却掩饰不住吃味的语气:“神女与宋侍臣还真是关系匪浅。” “子渊他人长得好看,又精通诗词歌赋,郢都哪个淑女,不对他神往。你是不是也喜欢他啊?”纪妙之只是仰慕他的才华和容貌,至于其他的想法自然是不可能的。 纪妙之恍然想起婢女欺骗她的事,质问道:“刚刚你说谎了,大王不在这儿,你肯定是担忧我与子渊走得太近,对不对?” “不过你这样如何能讨男子欢心呐,还好上次的焉支我还留着,我给你画个桃花妆。”纪妙之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眯眯地从袖中取出了一盒焉支。 “我还是在外头守着你。”婢女干笑了两声,心知大事不妙,仓皇想逃离灾祸现场。 纪妙之得意洋洋地挑眉说道:“嗳呀,只要你的脚尖,离开这璟曦宫,我就让大王让别的宫中去侍奉,反正我也不想这样被人盯着,你算遂了我的心愿了。” 威胁果然有用,婢女乖乖地回到原处,委屈道:“我神女,奴婢知罪,奴婢回来还不成?” 纪妙之坏笑道:“这样才乖,放心,我下手会很轻,很温柔的,会将你变得美美的。” 此话一出,总让婢女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她才不信纪妙之的话,上次给梳了个簪花发髻,引得满大街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婢女凑上前,柔声问:“我就将这张脸,奉献给神女了,若是丑了,你会负责的吧?” “靠我那么近,你可是眼神不好使?”纪妙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觉得眼前之人的说话神情与胥长廷如出一辙。 可她确实是女子的容貌,纪妙之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婢女这才舍得拉开二人的距离,满意地一笑:“我是想让你看清我此刻的样子。” 就这样,婢女让她在自己脸上随意摆弄,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渐渐有了睡意,纪妙之才放下手中的粉匣,将她拖到铜镜旁,说道:“画好了,你快瞧瞧。” 婢女看着镜中的“自己”,吓得眼珠都快掉下来,惊呼道:“你这是化妆吗?这分明是在我脸上画画才对!” ( ̄o ̄;) “既是唤桃花妆,怎可不画桃花,这画了桃花,才能应了它的意思。”纪妙之原在一本书上见过,具体意思并未读懂,所以在脸上一边画上一朵桃花。 婢女知道她从来看书只读懂字面意思,冷哼道:“肤浅之见!” 纪妙之佯装生气地暴喝道:“你一个小丫头敢说我肤浅,我告诉你,不准给我擦,否则明日画你满脸桃花。” 婢女走出了殿,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他不想让纪妙之察觉自己的法术,印心咒也并非失效,而是强行让胥长廷压制在身体中,虽然他不能对她坦诚相对,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她依赖自己。 另一边,宋玉放心不下纪妙之,本闯入璟曦宫,却被落头氏用了迷魂术,昏倒在地。 她握紧了手中的红莲之刺,呢喃道:“莫要怨我,并非我想让你魂飞魄散,我也是受制于人。” 蓦地,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池中池水涨起,汇聚成人形,朝她走来:“你想做什么?” 落头氏定睛一看,惊诧道:“瑶姬,怎么又是你?!” 看着沉睡的宋玉,瑶姬目光凌厉:“我说过,我会一直守着子渊,你休想伤害他。” 落头氏冷道:“恐怕如今不行了!” 看着她手中发着嗜血红光的法器,瑶姬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红莲之刺怎会在你那?是他让你来杀子渊的?” “无可奉告。”落头氏目光一狠,用红莲之刺,刺进了宋玉的胸膛,在垂眼看时,竟发现他毫发无伤地躺在原地。 瑶姬冷笑:“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36 他只是个凡人,红莲之刺对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怎么会这样?”落头氏望着手中的法器,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瑶姬扶起宋玉,侧目说道:“回去告诉指使你之人,若他再想对子渊不利,我便将舍利子毁了,谁也别想得到。” 落头氏鄙夷地说道:“你那么守护他,可是他终究不爱你。” “他只是没见过我,他若是见到我的美貌,心中又怎会挂念其他女子?”瑶姬向来自信,她有天仙之貌,与他才是天造地设,更何况,她始终认为神女赋是宋玉向她表达爱慕之思。 落头氏不禁大笑,讥讽道:“瑶姬,不得不承认,你真是自作多情,他可是屈原的学生,是楚国的才子,又怎会以貌去衡量人的浅显之辈?” 瑶姬拂袖飘然离去,世间多少男子对她求而不得,肝肠寸断,而她只倾心于宋玉。 襄王自那日听了纪妙之的言辞,果然将骄奢淫靡的风气改了许多,不过他做这些都是因为神女庇佑他楚国,谎言终归不能维持长久。芈横也并非昏庸至极之人,他年幼时便送往秦国做为人质,心中多少也有些阴影。而他的父亲楚怀王,听信张仪之言,毁齐、楚盟约,近佞臣,冷疏屈原,楚国早已国事日非。 纪妙之这两日闷在宫中,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实在是难受,见宋玉来,她乐呵呵地走上前说道:“子渊,你可算来了,我有件事同你说。” “不急,你那日说城中巫觋散播谣言,可知那人现在身在何处?”宋玉怀疑楚大夫昭奇,蓄谋造反,只是如今并未十足的证据。 纪妙之沉吟道:“是在临湘亭,不过那人的样子却与我之前见到的那些巫觋不同。” 宋玉问:“哪里不同。” “没戴面具啊,那些作法的巫觋,不是都要戴面具吗?”纪妙之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唯一想到的却只有青铜面具的区别。宋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她又问道:“怎么了?可是查出幕后的主使之人了?” 宋玉如实回答道:“如今还没有证据,所以不敢贸然断定。” 纪妙之问道:“可是秦国之人?” 宋玉面色凝重:“此事与秦国并无干系,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日迷惑百姓的巫觋,才能查出主谋。” 纪妙之大喜过望,说道:“太好了,这样一来,你便有了立功的机会,再也不只是做一个小小的文学侍臣。” 宋玉宠溺地看着她,心中的情绪也被她牵动,这时纪妙之身后的婢女冷笑一声,颇为气愤地看了二人一眼。 纪妙之转身疑惑地看着她,问道:“喂,你因何发笑,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婢女极不情愿地回道:“神女想多了,奴婢天生爱笑罢了。” “可这花又得罪你了吗?好端端的被你将花瓣都拔光了,若我将你的头发都拔光了,那多丑啊!”纪妙之实在觉得这婢女有些奇怪。 那婢女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宋玉,回道:“只是这朵花,长的太碍眼,所以才要奴婢才要将它清除干净。” 璟曦宫中,纪妙之还在为假巫觋的事苦恼,她想起已有好几日未见到胥长廷,这大概是自从认识他以来,分开最长的时间了。 “长廷不在身边,靠自己的能力,又如何能帮得了子渊呢?” 婢女在一旁问道:“你难道忘了你来这的目的了吗?” “我没有忘记我要做什么,只是我现在心烦意乱的,更何况,看到子渊我便会想到魔媵,总觉得自己亏欠他什么。”纪妙之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为何都与楼绯月有一样的容貌,他们到底有何关联? 婢女在一旁试探性地问:“你真的只是觉得亏欠他而已?” 纪妙之回过神,满腹狐疑地问道:“不对啊,你这个小婢女是如何知道,我来这是有目的的?” 婢女想了想,又回道:“你,你忘了?昨日夜里你说梦话了。” 记忆中,纪妙之从未说过梦话,她几次三番怀疑这个婢女就是胥长廷,可是他分明在她面前说过不通法术的。 “说梦话?我什么时候会说梦话了?” 溪水潺潺,芳草茵茵,女子款款向男子走来,低声唤道:“公子。” 男子将红莲之刺收入袖中,神情淡漠,说道:“你走吧,此事我都知道了,这是解药,望你改邪归正,修成正果。” “多谢公子。”女子接过解药,转过身,随即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 早闻唐勒与昭奇和宋玉不和,落头氏便想从二人下手,今日沁别轩以唐勒为首,举行的一场辩论会。 唐勒注意到一直在一旁,关注他的女子,收起手中的折扇,上前问道:“这女子容颜倒是生得俊秀,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作揖答道:“君子,我叫婵娟。” 唐勒与昭奇相视一笑,夸赞道:“人如其名,好名字。” “不过这说到人如其名,不得不提到子渊,城中就连黄口小儿也知,楚有宋玉,风流倜傥,芝兰玉树。”唐勒的话带了几分嘲讽的意思。 昭奇冷笑三声,说道:“要不怎说是黄口小儿之言呢?” “要说我唐勒的诗赋,哪一点输于宋玉?可大王就是喜欢宣他在殿前侍奉。” 婵娟仰头邪魅地一笑:“我可以帮你们。” 唐勒迟疑了半晌,半信半疑地问道:“哦?你一个小小女子,有何办法能帮我们?” 只见婵娟附耳对着唐勒说了什么,随即颇为赞同地点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妙计!” 暮色降临,宋玉牵着马,本想找个客栈住下,可此处人烟稀少,更别说落脚之处。这时远处盈盈走来一个女子,她手提竹蓝,浅笑着说道:“君子,天色不早了,不如进屋休息一日,明日再赶路吧。” 望着不远处的住宅,宋玉拘谨地行礼问道:“家中主人可在?” 女子面带娇羞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家父家母都外出了,要过几日才回来。” “只有淑女一人,怕是多有不便,子渊还是告辞了。”宋玉见她还是尚未出阁的单身女子,自然不便与她同住。 女子见他要离去,目光一闪,走上前拦住了宋玉,恳求道:“君子莫要走,不瞒君子,邻村有几个恶霸,趁着老父老母不在,动辄敲小女家门,公子若在,我也可安心些。” 宋玉闻言有些心软,此处只有一户人家,一个年轻的女子孤身住此,确实不安全,他点点头,回应道:“你既如此说,那我便住下。” “多谢君子。”女子心中暗暗窃喜,将宋玉引入了家中。 一间极为雅致的偏屋,桌案上整齐的摆放着一株兰花与一把精致的古琴。 宋玉缓缓地走上前,轻抚过开在枝叶中的红色花瓣,问道:“这株兰花,为何和我往日所见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37 的不太一样?” 女子淡笑着解释道:“这盆花名为血兰。” “血兰?”宋玉对此花闻所未闻,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古琴上,不由地问道:“淑女也精通音律?” 女子似乎早知道宋玉要来,将一切备好,守株待兔。“这是专门为君子备下的,公子为何不趁此机会弹奏一曲?” 宋玉轻轻地点点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这把琴,而这把琴似乎有着独特地魅力,让人忍不住去弹奏它。 不多时,女子推开了房门,她已换上了薄纱绣衣,一头乌黑的秀发凌乱地散乱在胸、前,媚眼如丝地向宋玉走去::“君子,我为你准备了饭食,赶了那么久的路你也该饿了。” 此时的宋玉早已神情恍惚,她拿起勺子,说道:“来,我喂你。” “好吃吗?” 他早已听不见女子说的话,更没有办法回应他,她纤长的手指流连于男子如玉的肌肤上,贴上他的耳畔引、诱道:“君子,我可比这羹汤美味多了,我愿献身公子,若你不依,那我活着还有何意思? 这时,门口正站着一个女子,眸若寒冰,说道:“妖女,穿成这样还需用潇湘琴才能迷惑别人吗?” 婵娟憎恶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一个麻烦不在,又冒出一个大麻烦坏我好事。” 好在纪妙之已恢复了法力,她走上前,轻声唤道:“子渊,醒醒。”只是不论她如何喊,男子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你别唤他了,他中了潇湘琴的幻术,魂魄被困于古琴之中,你休想救他。”只要弹奏此琴,魂魄便会被吸入琴中。 纪妙之怒喝道:“一把破琴,也值得你在此卖弄。” “怎么,想以身殉情?你的元神若是进入此琴,那我便将他的身子享受完了,再将你的身体烧了。”这便是婵娟的最终目的,引她出来,然后从她身上取到舍利子,没想到她果然中了计。 “卑鄙,放他的魂魄出来,否则我将你杀了。”纪妙之本想对付她,可屋中的异香让她使不上任何力气。 婵娟冷哼了一声:“哼,可惜你白修行那么多年了,你可有看到桌上这盆血兰?专门为你准备的,那可是用魔血灌溉的。” 纪妙之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瑶姬我并非是她的对手,对付你我却绰绰有余,舍利子在哪里?交出来我就放了你和宋玉。”婵娟早就想从她入手,只是碍于胥长廷,如今他不在,便是绝佳的机会。 “又是舍利子,不在我身上在长廷那,你若有本事问他去要。”纪妙之真不知这舍利子究竟是神物,还是凶物,为了它让众人抢的头破血流。 婵娟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若想让胥长廷乖乖听话,只有利用纪妙之。她目光森然,捻着手诀,说道:“借你的身体一用。” 见到纪妙之的背影,胥长廷小声地唤道:“主人。” 他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问道:“你跑到如此荒凉之地做什么?” 纪妙之回过身,若无其事地说道:“哦,我方才见瑶姬朝这来了,我便一路跟着来到了此地,却没想到跟丢了。” 说罢,纪妙之便大步流星地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之前舍她而去,若按照她的个性定然会痛骂他一番,反而却一反常态,举止亲密。 胥长廷心知肚明,却不戳破,淡淡道:“是么?” 纪妙之很快露出了真实目的,问道:“对了,长廷,舍利子还在你那吗?” 胥长廷目光深如一汪幽潭,嘴角微微上扬问道:“不是一直放在你身上吗?” 纪妙之连忙改口:“那我是记错了?” “主人,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会是第一个帮你,保护你之人。”胥长廷嘴角带着冷冽的笑意,将计就计将舍利子交给了她。 婵娟立马换了一副面貌,颤颤巍巍地接过了舍利子,说道:“这就是能让人增进法力,长生不死的舍利子?”她露出了贪欲之色,将舍利子吞入了腹中,嘲笑道:“没想到你们都会被我骗吧!真是愚蠢至极。” “愚蠢之人是你,你可还记得你走时我对你说的话吗?”胥长廷早已给过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她却勾结唐勒与昭奇,甚至对纪妙之不利。 婵娟有恃无恐地看着他威胁道:“你要杀了我?我和这具身体一起消失,那样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胥长廷满脸不屑,说道:“那你也太小瞧我了。” 他早已识破她的身份,别人的安危虽然与他无关,但伤害了他最重要的人,又怎能轻易放过。 “你给我吃了什么?” 不知为何,她强迫离开了纪妙之的身体,而自己的身体却在一点点的消亡,这时胥长廷的话又在耳边阴冷地响起:“上阎王那,他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你没有再转世的机会了。” 此时,纪妙之的元神一样被困在潇湘琴中,此处的景象让她颇为熟悉,仙鹤齐鸣,遍地奇花异草,怪石峥嵘,百花竞相怒放,这便是世人眼中的世外仙境,那个没有战争的净土,平和而安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实在忒困了,明天再做修改吧。在这里谢谢每一个小天使的订阅和陪伴,一直陪伴我走到这,么么哒~ ☆、(贰)巫山神女 此时, 耳畔传来女子清泠的歌声:“今夕何夕兮, 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 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那声音如空谷幽兰,飘渺空灵,纪妙之恍然觉得似曾相识, 呢喃道:“是瑶姬的声音。” 女子身着翠羽毛编织而成的长裙,胸口嵌有耀眼夺目的珠饰,她赤、裸着脚踝,徐徐地走上前问道:“公子可知这是何处?” 宋玉作礼道:“子渊寻这歌声来到此处, 无奈唐突了佳人。” 瑶姬嫣然一笑, 上前引宋玉入座,说道:“我就是在等公子的,快去给公子斟酒。” 仙鹤似乎能听懂她的意思,口衔酒觞,将酒倒入杯中, 瑶姬试探性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此酒乃西王母所赐,请公子享用, 这里桃李芬芳,有享不尽的奇珍异果,芝兰仙草。” 宋玉不知自己为何来到此处, 只觉此处景致宛如仙境,他环顾四周,问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瑶姬掩口淡淡地笑道:“公子忘了?这是你诗中的世界,我就是巫山神女呀!” “神女?”宋玉愣愣地看了她一眼,她眉如翠羽,唇若点脂,散发着芝兰的芳香,如万众瞩目的明珠,移不开眼睛,诗赋不能诠释她的美,亦描绘不出她神清骨秀的气质。 此情此景,相信每个人都会迷惑的吧。不多时,瑶姬又带宋玉来到温泉旁,圆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38 形的汤池旁被兰草围绕,散发着宜人的清香。池上氤氲着让人心神摇荡的水雾,女子在一旁说道:“这灵泉汤由天泉之水而形成,能使凡人延年益寿,无病无痛。这是我为公子准备的衣物,梳洗过后,会有婢女引你去瑶汐阁。” “不知神女为何如此厚待宋玉?”他们素昧平生,宋玉不知她为何要如此待他。 瑶姬美眸如秋波,说道:“公子,我说过这里你才是主人,在此处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不必为俗世烦忧,更无需看君王眼色。你每日只需吟诗作赋,享受帝王一般的生活,而瑶姬也甘愿与你比翼双飞。” 瑶姬走后,宋玉一人留在灵泉汤,他并未宽衣,只是想如何才能尽快离去,恍惚间听到有人唤他:“子渊!” 宋玉循声望去,惊诧道:“这巫山的石头也是会说话的么?” 纪妙之钻出脑袋,走上前冷眼道:“什么石头会说话!你怎么比我还傻呀,我是来救你的。” 宋玉不解地问:“妙之,你怎么会在这?你为何要救我,又没有人伤害我。” 纪妙之不拘小节地坐在石头上,问道:“你想留在这做瑶姬的面首啊?” 宋玉问道:“何为面首?” “也对,你们这没面首这个词,不提这些了,你到底要不要离开这,我可打不过她,若你想留下来那我走了哈。”纪妙之本以为他被困在潇湘琴中,便发现他被瑶姬所救,便也放心了。 宋玉垂眸,说道:“我自然是想离开这的。” 这里的世界应当是文人墨客,求之不得的,再者瑶姬是神女,她的美貌凡间怕是无人能及,纪妙之眨着眼睛问道:“在这里荣华富贵,长生不老唾手可得,还整日有美女相伴,而现实就不同了,楚国如今风雨飘摇,你也只是个小官,你可曾想清楚了?” 宋玉轻舒了一口气,目光如铁:“这是因为如此,我更不能留在这,缾之罄矣,维罍之耻,即受国之俸禄,定当同舟共济。” “好,果然不愧是我认识的宋玉,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再多的金银珠宝买不断亲情。而国之兴亡,匹夫有责,每个人都不应该忘本。”纪妙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看了他一眼,毕竟人间所要面对的东西何其残酷。 宋玉看了她一眼,面上一热,说道:“那我们现在要如何离开这?” “我也不知道,我用隐身术进来容易,带你出去却难,这里的一草一物,都是有灵性的。”纪妙之垂头丧气地看了他一眼,若是他们离开,瑶姬定然会知道。 纪妙之沉默许久,欣然一笑:“不过我有一个办法,要委屈你配合一下,方才我在落头氏的屋中拿了一点点血兰,师傅说过,这用魔血浇灌的兰花,闻了呢会四肢无力,若是喝了那便会昏迷不醒,你去劝她饮酒。” 见宋玉迟疑地看了手中的血兰,纪妙之皱了皱眉,却听到脚步声向此处靠近,叮嘱道:“有人来了,记住我说的话,趁她不注意将汁液滴入她的杯中。” 两个婢女带宋玉来到了瑶汐宫,瑶姬面施粉黛,眉若远山,目如清河,如同画中走出一般美艳,长袍曳地,她上前拉住宋玉的手,打开了桌上的宝盒说道:“公子,服下这金丹,你便能与瑶姬永远相守在此。” 金丹是由万年仙草炼化而成,服之,长生不死,青春永驻,那是常人求之不得的福气,婢女见他犹豫,说道:“这可是上万年才结一株的仙草,服之与天地同寿,公子你还在犹豫什么?” 宋玉只好暂且听从瑶姬的话,将金丹服下,他目光闪烁,端过身旁的酒觞,轻笑道:“凡人结合都要饮合卺酒,神女可否愿意按照子渊故乡的习俗。” “一杯酒而已。”瑶姬淡淡一笑,一口饮下。 不出所料,瑶姬果然晕厥过去,纪妙之对婢女用了一个定身诀,宋玉在一旁催促着:“她昏过去了,我们赶快离开这。” 纪妙之停在原地,摇头道:“不行,我必须要找到舍利子才能离开,你先往天泉涧走,从那处跳下去,便能回到人间了。” 宋玉摇头,担忧道:“这太危险了,她万一醒过来。” 正在这时,女子从身后走来,目光凌厉,说道:“我身为这巫山之主,你们当真以为我如此好骗?这不过只是我的一个分、身罢了,只是宋玉,我本将心托付于你,你却让我如此难堪?” 纪妙之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早已化为一株兰花,她走上前问道:“瑶姬,强扭的瓜不甜,你身为神仙,何苦如此?” 瑶姬面带不悦,怒道:“闭嘴,你以为我不知你为何而来?窃取我的宝物,还说的如此理所应当,你不过就是个窃贼!” 纪妙之反驳道:“我问你借你会给吗?” 瑶姬冷冷地答道:“自然不会。” 纪妙之目光狡黠,嬉笑道:“那我只好用这个方法啦!” “丝毫不知悔改,我今日便要你知道,我瑶姬可不是好惹的。”瑶姬一挥衣袖,摇动着手中的混元金铃,纪妙之头疼欲裂,毫无招架之力地退到殿门上。 宋玉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瑶姬,恳求道:“还请神女恕罪,放她离去可好?” 纪妙之嘴硬道:“我不会离开,除非她交出舍利子。” 瑶姬冷笑:“呵,还真是不自量力。” 纪妙之被瑶姬捆绑在琼树下,藤蔓上长满了尖刺,她面色沉静说道:“你用这破藤蔓就想捆住我?也太小瞧我了吧,挠痒痒我都觉得太轻了呢!” 瑶姬露出了一抹邪笑,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藤蔓,而是吸血藤,你可看到这上面的锐刺,你越挣扎,它便收的越紧,扎入你的皮肤,直到血尽人亡。” 纪妙之听得心惊胆战,再也无法佯装镇定:“你是神仙吗?怎么行为比妖怪还可怕?” 瑶姬答道:“神仙都是这样对付窃贼的,你想离开这也并非不可,只要你能说服子渊留下。” 为了一个男子,做到如此地步,纪妙之也是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瑶姬走后,宋玉后脚又跟了过来。 “都是我害了你。”早知如此,他便应该早些让她离开的。 纪妙之淡淡一笑,安慰道:“子渊,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来的,这不是你的错。” 宋玉目如星辰,说道:“我愿意留下来,让神女将舍利子借给你。” 纪妙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的性命怎能靠宋玉牺牲色、相来换取,她几乎不假思索地拒绝:“你,你不能留在这,你还有未完成的诗赋呢?做人是不能半途而废的,你是一个杰出的文学家,你别担心我。” 宋玉沉默不语,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担忧地问道:“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很痛吗?” “不痛,就跟蚊子咬了一下罢了。”纪妙之淡然地一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39 笑,心中想着是与蚊子咬了差不多,只是是被一百万只、一千万只蚊子同时咬。(>人<;)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受苦,我去让她将你放了。”宋玉说罢,便向瑶汐宫走去,纪妙之本想制止,浑身又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有些人就喜欢口是心非,只是变成干尸的模样,可是很丑的。” 纪妙愤恨地瞪了一眼地上的白泽,鄙夷地说道:“你来做什么?变不变干尸,那是我的事。” 胥长廷化为人身,嘴角挂着调皮的笑容,靠上前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主人,我的重要性,我不在你身边是不是孤立无援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更新了,休息一天,这两天有点累了。 ☆、(贰)巫山神女 纪妙之不甘示弱地冷哼道:“开什么玩笑~” “那我可走了, 这琼树旁站着一具干尸, 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胥长廷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 抬脚正要离开。 “喂,你真要走啊!” 听见身后女子放软了语气,他邪邪一笑, 回眸道:“我自然要走,若不走如何能为你找到舍利子?” 胥长廷割破了手腕,鲜血顺着手腕流到了藤蔓上, 纪妙之见状惊呼道:“喂,你做什么,自虐么?” “你可能不知,这仙藤在天宫是惩罚做错事的仙人所用的, 所以它们都有一个弱点, 那便是一次不能吸食过多的血量,否则将无法消食。” 那藤蔓果然将纪妙之松开,她愣了愣,问道:“你怎会知道天界之事?” 当她拉住胥长廷的手,却惊异地发现, 手腕上光洁如玉,并无半点伤痕,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胥长廷轻描淡写地回应道:“这个以后再告诉你, 在此处等我。” 他来到了瑶汐殿,见到了宋玉。 “你是何人?” “你只需知道我是来救你的人,她在天泉涧, 先带她离开。”胥长廷不想让她再卷入危险中,便托付宋玉劝她离开。 “子渊,你怎么来了?瑶姬怎会放你出来的?”纪妙之见宋玉一人回来,有些担忧地向前看去。 宋玉沉默半晌,问道:“你与方才那个男子相识吗?是他让我来找你,还让我务必带你离去。” 纪妙之摇头,回道:“不行,他是来救我的,我怎能抛下他一人?” 瑶姬听到婢女的传报,欣喜若狂地走向宋玉,看着他的背影,柔声问:“子渊,你答应留下来了?” 宋玉目光清泠,说道:“你若将舍利子交出来,我便留下来。” 瑶姬应允:“好,只要你能留下来,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见眼前之人拿到了舍利子,而恢复了本来的面貌,瑶姬怒不可遏地看着男子,说道:“你,你竟然为了舍利子而骗我,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上奏天庭吗?” 胥长廷回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你既可以从别人手中得来此物,我又为何不能用同样的手段骗走,若你想要,你也可以用你的能力夺回去。” 瑶姬怒骂着:“真是可笑,你明知我不是你的对手。” 胥长廷冷道:“兔食草,蛇吃兔,而蛇最后又被鹰捕食,强者居之,国家如此,人亦是如此。” “不要再说了!”这时纪妙之已站在他们身后,她走上前,看了一眼胥长廷,承认了自己冒失的举动:“不问自取,即为盗。不管她人用什么手段,至少我们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去重蹈覆辙,过去是我的错,毕竟人无完人,还请真人原谅。” 说罢,她从胥长廷手中拿过了舍利子,递还给了瑶姬。 瑶姬淡笑道:“我说过我可以将舍利子借给你,但他必须留下来。” “他虽不可以留下来,但我可以,我甘愿留下来为真人当牛做马,直到真人愿意将舍利子借给妙之。”纪妙之愿意等,等到她愿意借给她为止。 瑶姬满脸不屑:“我说过我只要他留下。” 胥长廷嗤笑道:“你应该看清他的内心,他并不爱你。” “不可能,我绝不相信,他定然因为楚国的关系,才会这样说。”瑶姬旋身离开了巫山,她满心以为的感情不过只是虚无的梦境,她更以为只要楚国不复存在,那么宋玉便会留在她身边。 白起带着七万精兵,顺汉水南下,将鄢城团团围住,并下令稍微烧毁船只,以表决心。 鄢城久攻不克,白起依旧从容不迫,是日,他与亲兵前往汉水,其中一人说道:“楚国如今将兵力集中于鄢城,我军久围不下,长此以往,恐怕对我军形式不利。” 白起皱眉目光犀利,在他眼中从无战败和退缩两词,他回道:“我既受命大王,此战只许成功,绝不容许失败,若不拿下郢都,我绝不回秦国。”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女子的歌声,那声音婉转动人,扣人心弦。白起不由地问道:“是何人在此处唱歌?” 亲兵放眼望去,只见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正忙碌于农田中,他回来禀报道:“回大良造,是名农女。” 白起不由地赞叹:“这女子歌声清丽婉转,甚是好听。” 那人试探性地问道:“卑职去传她过来。” 白起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走上前,众人却无一不被眼前之人的容颜惊叹:“楚国的女子生的倒真是如天仙一般,难怪这襄王沉迷女色。” 白起却面色沉静,问道:“她这是在做什么?” 女子停下动作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白起,说道:“这农田中若有过多的汲水,对作物不利,所以便开挖一条排水沟,排除多余的地面水。” 白起看着她手中的手中的铁犁,沉吟道:“那敢问淑女,如何能将低处的水,引到高处?” 女子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回道:“筑坝蓄水,使水位达到一定的高度,再开挖一条长渠,便能使水引到高处。” 白起似乎得到什么启示,拍手道:“果然是妙计。” 入夜,城中一片万籁俱寂,胥长廷虽不露声色,却满腹担忧,问道:“主人,已经过了那么多时日,宋玉也已当上了议政大夫,你到底何时打算离开这?” 纪妙之答道:“不是还没拿到舍利子吗?瑶姬不知所踪,现在还不能走。” 胥长廷目光异常坚定,沉声说道:“三日之内你必须离开这。” 纪妙之疑惑问道:“为什么?” 胥长廷撇开目光,答道:“这我不能告诉你,总之郢都不能再继续呆下去。” 听到他如此说,纪妙之“嚯”地站起身,正要向外走,却被他拦住:“你要去哪儿?” 纪妙之冷道:“与你无关。” 胥长廷认真地答道:“你是我主人,这就与我有关。” 纪妙之追问:“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40 那你便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白起在鄢城秘密修筑了百里长渠,打算水淹鄢城,若鄢城失守,郢都也岌岌可危。”胥长廷低眉轻叹了一口气。 纪妙之斩钉截铁地说道:“那我更不应该走。” “这是天意,谁都没有办法更改。” “什么是天意?天意难道就眼看着这些无辜的老百姓活活淹死?”纪妙之不明白那些所谓的天意,若是罪大恶极之人确实死不足惜,而那些是毫无抵抗力的百姓。 “我正是因为怕你难过,所以才想劝你离开。” “若你不想我难过,就应该制止这场灾祸的发生。” 胥长廷解释道:“两国交战,死伤必不可免,楚国是注定要灭亡的,更何况我们并没有权利去号令龙王收水。” 纪妙之突然想到:“瑶姬,瑶姬她曾帮助大禹治理洪水,她一定是有办法帮助楚国摆脱灾祸的。” 胥长廷回道:“瑶姬她不会出来制止这一切的。” “为何?” 话音甫落,只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声,纪妙之问道:“是什么声音?” 滔天的江水正向整个沉睡的鄢城袭来,不多时,鄢城变为一片泽国,纪妙之架着舟,举目望去,汪洋之上,庐舍化为废墟,四处飘浮着尸体。 “哇唔~” 纪妙之只听见婴儿凄惨的啼哭声,只见一个年岁不大的妇孺,挣扎于江水中,两只手颤颤巍巍地拖住一个婴儿,含糊不清地说道:“求你,救救,救救我的女儿。” 她接过襁褓中的婴儿,那妇人便再也未动弹,转瞬沉入江水中,淹死的几乎都是孩童老人,和那些不会水性的妇孺。江水无情地吞噬他们的家园,他们的生命,他们的一切…… “长廷,你说两军交战,死伤必不可免,我虽不懂,可是这些无辜的百姓做错了什么,这城中的几十万百姓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有的只是孩童、有的是耄耋老人,有的是新婚夫妻,他们也许还未享受到快乐,便要淹没在这滚滚无情的江水中,你听到他们的哀嚎声了吗?你知道他们临死之前面对的恐惧和挣扎吗?可是我却能感觉到,你可以冷眼旁观,我却不能。神界真的会福泽他们的子民吗?他们只会在天上看着,而不是无力改变。所以我现在告诉你,我要救他们,拥有能力的人,不应该是冰冷无情的,因为人心都是肉长的。” 她只能看见眼前的死伤和天人永隔,只能看到这本该鲜活的生命,化为一具具冰冷充满着恶臭的尸体。 胥长廷目光炯炯,回道:“我帮你。” ☆、(贰)巫山神女 秦军占领鄢城, 城中已空无一人, 仿佛如同地狱般寂静, 秦军兵临城下,夺取郢都,焚毁先王夷陵, 士心涣散,楚顷襄王只好落荒而逃,迁都于陈城。 纪妙之来到了陈城, 又闯入了宋玉所居的住宅,只见他跪坐在桌案前,手握笔在写着什么,她莫名有些恼火, 上前问道:“宋玉, 你在这写这些有何意义,你可曾看到你家乡的百姓了?那是你出生的地方,而如今,那里变作一座死城,弥漫着尸体腐烂的气息, 有的甚至爬满了蛆虫,却无人为他们收尸,你应该跟你的老师一样, 而不是躲在这里,写些无用的诗赋,它们能救回那些无辜的百姓吗?” 宋玉停下笔, 目无波澜,淡淡道:“恩师,他跳江自尽,以身殉国了。” “你说什么?”纪妙之退后了几步,是啊,为何馋言奸臣反而活得长久,而这些衷心报国之人却被流放,最后还死于他乡。 尘世间,果然是没有公平可言的。 “郢都沦陷,恩师得知此事后,怀石投河了。” “这是为你老师所写的吗?”纪妙之望着他手中的简牍,不觉眼眶有些湿热,她能明白宋玉此刻的心情,因为她也一样…… 宋玉目光如炬,眼眶绯红,为了创作《招魂》,他大概整夜不眠不休,他扔掉手中的笔,卷起简牍,冷笑三声:“子渊有愧于恩师,有愧于鄢城百姓,恩师在世犯颜直谏,可先王被张仪所惑,听信佞臣之言,将恩师赶出了郢都,可子渊当时年幼,什么都不能为恩师做,如今国破家亡,恩师深知再也回不到故土,悲愤之下以死明志。”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纪妙之明白他的为难和苦衷,何况君王心不可测,为臣者要么顺君心,要么直谏言,而宋玉选择婉谏,千里马常有,而伯乐却终不常在。 宋玉完美无瑕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不,你说的对,我因犯颜直谏会惹祸上身,与恩师那般受到驱逐,皆是因为我要留在楚王身边,才能无时不守着这片山河。” 他所要做的不是逃避,当年是屈原将他带到郢都,他踏入了仕途,虽处处受小人排挤,却始终没有忘记恩师教诲,他的魂魄虽再不能回到家乡,但他地心却一直挂念着楚国,而宋玉愿代替他走完这条路。 见他简单收拾了包袱,往门外走,纪妙之问道:“你去哪儿?” 宋玉顿了顿,却未回头,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丝苍凉:“玉笥山,送恩师最后一程。” 宋玉刚离开,巫觋便带着几个士兵将冲入了宅院,喊道:“妖女在这里。” 巫觋笑容诡谲,说道:“就是因为你这妖女冒充神女,才使得神女发怒,使得楚国遭如此大祸。” “郢都被夺,与我有何关系?你们如今要做的是重拾山河,安抚百姓才对。”纪妙之怒视了一眼巫觋,她在这儿的消息,必然是有人在楚王面前告密。 “巫觋,赶紧将此妖女收服,回去向大王复命。”怀壁只敢躲在巫觋身后,在他耳边指挥。 纪妙之就这样被他们带了回去,这些本就都是胥长廷计划好的,瑶姬在楚王面前污蔑她是祸国妖孽,派人来捉拿她。 她便假装被怀壁抓到囚牢中,引瑶姬出来,那巫觋便是她所化,纪妙之没有丝毫诧异:“瑶姬,果然是你。” “是我,我一直在郢都,等待杀了你的机会。”瑶姬对她与胥长廷恨之入骨,可又因为胥长廷时刻守在她身边,自己才没下手的机会。 “我不明白,你是神女,为何要变成这样?”纪妙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神女峰上,清冷孤寂,终日只有朝云和江河相伴,世人都认为神仙潇洒畅快,却不知他们被剥夺了一切,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瑶姬只是想追求人类所说的爱情,她从未觉得自己有何错。 纪妙之想到鄢城的浮尸,心寒道:“楚国的百姓,你曾经想要守护的,如今你却放弃了他们。” “我为守护他们,可他们又付出国什么?人心都是贪婪的,他们求神只为了在为神者身上获取什么,而一旦不应所求,他们便会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41 谩骂、忿恨。”瑶姬已受够了这一切,她不愿再为别人而活,而要去追求自己的人生。 纪妙之提高了嗓音问:“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毁灭?” “不,是亲手毁灭。”瑶姬目光森然,若楚国的百姓可以抛弃她,不在信奉她,她又为何要守护他们。 楚王听谗言,远忠良,好女色,楚国迟早是要灭亡的她帮助白起,也是再帮那些百姓脱离战乱的生活。 纪妙之目瞪口呆地问道:“什么意思?是你帮助了白起利用水攻,让郢都沦陷?” 瑶姬并未否认:“没错,只有楚国不复存在,他才会甘愿留在神女峰陪我。” “真是痴情,可我真不懂你是痴情还是自私,鄢城的十万百姓,就这样断送了自己的生命,而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这场灾祸的真正原因。”纪妙之想了想又问道:“你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见她犹豫,纪妙之又说道:“你放心,我在你手上,我不会跑的。” 纪妙之带她来到了一间破败的神女殿,那些流民就挤在神女殿中,有的在抹着眼泪,有的却得了重病,无力去医治。 他们跪在神像面前祈求着,因为他们相信神女永远不会抛弃他们。神像前没有香火,没有贡品,而他们却抱着一颗虔诚之心。 纪妙之眉间微蹙,说道:“即使有许多人像你说的那样,但至少还有大多数百姓,愿意信奉你,他们重新打扫了这座神女殿,你从来就不是孤独的,因为他们时刻将你放在他们心中。” 瑶姬轻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她拉着瑶姬的手,走出神女殿,看着眼前一群打架的孩童,继续说道:“你看着这些原本天真无邪的孩童,你真的忍心看着他们,为了争抢食物,为了在这个世界生存,而变的贪婪、自私吗?”纪妙之望着坐在地上几个为了争抢食物的孩童,为了一碗令人变质令人作呕的野菜,可以抢的头破血流。 她觉得既然百官受朝廷俸禄,那便应该为百姓着想,既然神仙受人间香火,便不能对天灾袖手旁观,这不是同情更不是施舍,而是职责。 瑶姬看着弱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孩童,呢喃道:“是我害了他们,我没有资格再被他们信奉。” 纪妙之回答道:“但是你有机会赎罪。” 瑶姬美眸燃起了希望的曙光,问道:“真的?” “恩。” “好,从今日起我会做好一个神仙,一个真正让他们值得信奉的神女,这个东西,送给你,谢谢你的提醒。”瑶姬从袖中取出舍利子,双手奉上,她身为神女却看不透彻,修仙先应修心,而她从出生便是高贵的身份,所以疏忽了这一切。 纪妙之见她离开,松了一口气说道:“出来吧,虽然你骗了我,但用这个方法让瑶姬改过自新,功过相抵,我原谅你了。” 神女殿和孩童已化为一片烟云,胥长廷用假象让神女看清事实。 纪妙之见他还是本来的面貌,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问道:“我都原谅你了,为何还不变回人身?” 胥长廷委屈地说道:“都被你打成熊猫了,如何还能出去见人?” 纪妙之吐了吐舌头,说道:“我想过了,你会变化之术,诚然是件好事,我如此闭月羞花,若日后让坏人抓了去,你可以替代我嘛。” 胥长廷调皮道:“主人,你是闭月羞花,那是应该月亮见到你被乌云遮住了,花儿见到你瞬间就枯萎了的那种。” “你在说什么?信不信我将你的毛拔光,你别跑。”纪妙之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却扑了空。 胥长廷回眸,得意洋洋地说道:“你追到我,便算我输。” 桃花凋零,却结下了果实,孕育了希望,纪妙之徐徐走上前,望着男子茕茕纤瘦的背影,说道:“宋玉,我留在这儿也有段时间了,我该离开了,日后你定要多多保重。” 他几乎不敢回眸,轻声地问道:“真的要离开吗?” 纪妙之轻轻地点头,心中竟有几分不忍:“我不属于这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清风吹散了他的墨发,他跪坐在席上,轻抚过琴弦说道:“这池波是你赠我的,你是子渊景差除外,唯一的知己,让我用它弹奏一曲为你践行,至少证明你曾经来过。” 他的琴声多了几分凄凉,琴声戛然而止,他的眸中却装满了复杂,而怅惘的忧思,艰难地开口道:“还回来吗?此生你我还有缘再见吗?” 纪妙之简洁地回答:“不会再回来了。” “你走吧,在我未回头之前。”他背过身,一只手扶在桃树上,或许他的一生都是孤独的,他已经习惯了这些。不要开口,不要挽留,不要让她为难。 ☆、(贰)巫山神女 “神女, 我求你件事, 好好照顾他, 即使是遇到再多不顺心之事,也要让他好好活着。”纪妙之希望他不要怨天尤人,亦不要为未来坎坷的人生踏上一条不归路。 人活着或许是艰辛困苦的, 可若是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她是敬佩屈原以死明志,可是生死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千千万万的人的生死,都换不回一个楚国,更何况是一人的生死。 “你真的不留下吗?公子他其实是不想你走,只是他愿意遵从你的想法, 不想让你为难。”瑶姬怔怔地看着她, 她明白她走了,他的心一样跟着走了。 纪妙之浅浅一笑,她只是宋玉人生路过的一道风景,可是就是那道风景或许刻骨铭心,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风景。 “离别总是伤感的, 可是花开过,春天它来过,在我们心中留下绚烂的一笔, 就好像一道佳肴,若是每日品尝,便失了原本的滋味, 何况有你陪着他,可以填补他心中的空缺的。” 宋玉依旧站在那棵桃花树下,或许桃花灼灼,芬芳依旧,可看花之人却再也不是以前的心态了,瑶姬有些于心不忍,轻唤道:“公子。” 宋玉犹豫许久,仍抱着一丝希望,问道:“她走了吗?” 瑶姬点点头:“恩,她托我好好照顾你。” 宋玉回过头,目不转睛地说道:“神女,子渊有一事相求。” 瑶姬错愕地点点头,说道:“公子只管开口,瑶姬定当竭尽所能办到。” 宋玉似乎已下好了决定,说道:“子渊不愿长生。” 瑶姬秀眉轻蹙,世人渴望长生,而他有那样的机会,却选择拒绝。 “为何?” “多活一日思念便会多一日,与其不能再见何苦永存在世,饱受苦楚。那日服下仙草,也非我所愿。”宋玉已选择了孤独一人度过此生,长生对他来说,只是漫长和无边无际的凄凉。 瑶姬立刻答应了他:“公子莫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42 要再说了,我答应你,取出你身体中的仙草。” 纪妙之翻开书卷,问道:“长廷,你可知宋玉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他真的是庸死的吗?” 胥长廷垂眸,沉默无声,窗子徒然被风吹开,卷起了桌案上的书页,那是宋玉所写的《九 辩》,那是他的故事,一场凄凉的梦境。 悲哉秋之为气也! 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 憭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 泬寥兮天高而气清; 寂漻兮收潦而水清, 憯凄增欷兮薄寒之中人。 怆怳懭悢兮去故而就新;坎廪兮贫士失职而志不平。 廓落兮羁旅而无友生;惆怅兮而私自怜。 燕翩翩其辞归兮,蝉寂漠而无声; 雁雍雍而南游兮,鵾鸡啁晰而悲鸣。 独申旦而不寐兮,哀蟋蟀之宵征。 时亹亹而过中兮,蹇淹留而无成。 悲忧贫蹙兮独处廓,有美一人兮心不绎。 去乡离家兮徕远客,超逍遥兮今焉薄? 专思君兮不可化,君不知兮可奈何! — —公元前256年,春申君向北征伐鲁国,在诸侯之中树立威信,几乎掌握了楚国所有的大权,宋玉被罢免一切事务写下《九辩》。 晨光熹微,宋玉听到一阵敲门声,昏昏沉沉地从梦中醒来,那人却仍锲而不舍地喊着:“公子,醒醒。” 他穿整理好衣物,见瑶姬站在门口,淡淡地问道:“外头桃花开了?” 瑶姬依旧面似芙蓉,蛾眉皓齿,她将桃花插入罐中,莞尔一笑:“嗯,一夜之间花儿全都开了,我看你今日精神好了不少,可要出来走走?” 宋玉点点头,这些日子身子愈发乏了,再加上受了风寒,只能慢悠悠地跟在瑶姬后面。 看着她年轻的容颜,宋玉也会想到自己的过去,虽有过年少轻狂,后来却渐渐被消磨,他流落异乡,也只有瑶姬一人来陪他说话。 “这么些年,我一直孤身一人,也就你时时来看我,如今你容颜依旧,可我却是个鬓发斑白的老者了。” 瑶姬笑眯眯地走上前,搀扶着他说道:“公子,你一点都不老,仍旧有当年的风采。” 这时,两个在河边洗衣的女子,突然聊道:“嗳,不知你们听说没,秦军攻入楚都寿春,楚王负刍被俘,这楚国算是彻底亡了。” 瑶姬不知所措地望向宋玉,她知道他身体不好,本不想将此事告诉他,可他却还是无意间听到了。 男子突然猛烈咳嗽起来,瑶姬看着地上的鲜血,慌忙喊道:“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从那日回来,宋玉便不吃不喝,也不服药,瑶姬想救他却被他漠然拒绝:“不必救我,楚国亡了,家乡也不复存在,我这具残衰的身躯,还能做什么呢?” “公子,你还有我啊,在你孤独无依时、在你背井离乡,我都会陪着你。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很不开心,被罢官,生活更是清贫凄苦,一腔热血无处挥洒,你却不愿随波逐流,也不愿接受我的帮助。可你如今缠绵病榻,好好养病,就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好吗?”瑶姬不愿看着他离开自己,这些年,虽他们以朋友名义相处,她却是快乐的,至少能时时刻刻看着他。 瑶姬捧着碗,苦苦哀求道:“起来将药喝了好吗?” 宋玉并不想让她担心,点头道:“好,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瑶姬犹豫许久,不放心地叮嘱道:“那你一定要将药喝了。” 宋玉的病情非但没好转,反而日益加重,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屋内传来:“咳咳咳~” “那么多天来,你一直偷偷将药倒掉了是吗?大夫说你只是普通伤寒,你却那么不爱惜自己,就当真如此想死吗?”瑶姬终于明白,他的病情为何越来越严重,这些日子他都将饭食,还有汤药,趁她不在时偷偷倒掉,让她误以为,他已服用过药。 宋玉因久病,骨瘦如柴,面色也一日比一日苍老憔悴,他好不容易从榻上坐起来,说道:“瑶姬,让我跟随着故国一起去吧。” 瑶姬跪在他床前,泪眼婆娑地说道:“我不要,我不要。” 望着她眼角的泪水,宋玉有些无奈:“你说过,仙人是不会流泪的。” 瑶姬扬起头问道:“你是想追随故国,还是想见到她?” “还能相见吗?”宋玉望着桌案上的池波,因为怕它损坏,他不知多久没有弹奏,他又是多久再没梦到过她,或许她从未曾来过,从头到尾都是宋玉有梦,“神女”无心。 他知道瑶姬希望自己能陪她走过这无趣的人生,而感情却是自私的,他不愿再多活一日,楚国灭亡了,这世界再无他宋玉留恋的东西。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恍惚中,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她:“子渊,都隅中了你怎么还在睡,我们去钓鱼好不好。” 那声音很美,胜于最动人的乐曲,他缓缓睁开眼,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那甜若桃李的笑容,他的手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终于回来了?” 女子坐在河边垂钓,而宋玉坐在树下看着她,目光柔和,不多时便见她泄气道:“一条鱼都没钓到,看来今日是没有下酒菜了。” 宋玉嘴角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说道:“因为你长得太美,将鱼儿都吓跑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念的那首诗吗?当初,我便在想这个女子真是调皮,竟随意篡改诗三百。” 女子微微一愣,问道:“那你,喜欢她吗?” “我将这一生的美好和欢愉,都留在那一刻了,就是因为如此,下半生才会孤苦无依,彷徨迷茫。”宋玉只觉得所有的美好,都留在那一刻,所以他不会抱怨,只会记住这份快乐的回忆。 女子低头说道:“花落了明年还会开,可生命却没办法重来,人类一生追逐过许多东西,功名、权利、爱情,最后终归躲不过一死。” 宋玉呢喃着,声音越来越轻:“傻瓜,死又有何可怕,或许死可以造就我们再次重逢。谢谢你,瑶姬~” 他早就看出,眼前的纪妙之是瑶姬所化。瑶姬跌跌撞撞地走到树下,见男子安详地坐在树下,却没有了任何生命气息,她大声地想唤醒他:“公子,宋玉你醒醒,若你们再次重逢,那我呢?我们同病相怜啊,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想再一个人~” 那瞬间,满树的桃花落了下来,原来,没有人能逃过秋天的命运,更没有人逃过落下的命运…… 纪妙之站起身,站在他身边问道:“长廷,为什么人转世后,都会忘了自己前生的记忆?” “也并非每个人都会忘记前生的记忆,有的人执念太深,将每世的执念重叠在一起,不愿再转世为人。”胥长廷似乎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43 想到什么,目光中隐隐流露出异样的神采。 纪妙之沉思道:“那他们是鬼吗?” 胥长廷望着窗外的一轮新月,淡淡地说道:“或鬼或妖,亦会是魔。” ☆、(叁)猳妖之国 — —这世界有一种结合, 不论生死。 豫州, 有一女子名慕容绣, 心灵手巧,品貌端庄,父亲早早便撒手人寰, 母亲又总是病魔缠身。 慕容绣还有位大哥,母亲将希望都投入在他身上,希望他能步入仕途, 取得功名,只是他却常年留恋于赌坊青楼之地,于是这个家便靠她一人苦苦支撑。 她卖完绣品便早早回到家中,见到母亲她眉眼一弯, 走上前说道:“娘, 今日卖了些绣品,换了些粟米和胡瓜回来。” 平日里都是她回来做饭,可今日母亲竟已备好了饭菜,她挥着手,笑容可鞠地说道:“绣儿, 先来吃饭吧。” 望着桌上的鱼肉,慕容绣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家的处境, 每月最多也就吃一两次的肉酱汤,更别说是大鱼大肉。 只是今日却有些反常,她不由地问道:“娘, 你哪儿来的钱买的菜啊,咱们家不是没钱了吗?” “这你就别问了,吃完饭换上干净衣服,娘带你去个地方。你大哥正在屋中埋头苦读,将饭去端给你大哥。”妇人边说着边将菜夹入碗中。 “大哥今日在读书?”慕容绣知道大哥的个性,他从小就不爱读四书五经,若不是母亲逼着他,他哪里会看得进去。 “豫州每年只举荐一名茂才,今年绝不能再错失良机了。”妇人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的身上。 慕容绣听得之好连连点头,端起碗便向对门的屋子走去,边喊道:“大哥,吃饭了。” 只见慕容洪面露仓皇之色,似乎将什么藏进了衣袖,不自在地说道:“我知道了,放下你就出去吧。” “这是什么?”慕容绣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抢过了樗蒲,母亲一心希望他能干一番大事,他整日躲在房中假装读书,实则在虚度光阴。 慕容洪满脸不悦,走上前大声喝道:“放开你,我说妹妹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他人,这是我的东西你抢什么抢!” “阿娘一心希望你能出人头地,你到现在了还只知道玩,这个樗蒲我不能给你。”慕容绣缩到了墙角,怎么也不肯放手。 慕容洪冷笑一声,威胁道:“你放不放开,你不放手我同阿娘说,把你嫁给西街那个快病死的老头子,正好有媒人来提过这门亲事呢!” “你!”慕容绣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抹着泪跑出了门。 她还未走几步,又听到了妇人的声音:“你跑哪儿去?换上这件衣服,跟娘去一个地方。” 慕容绣整理好情绪,看着母亲手中衣服和首饰,问道:“这衣服,阿娘你到底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的?” 这是用绉纱所制成的一件细裥裙,其上绣有别致的郁金纹,这等布料并非是寻常女子能穿的起的。 妇人拉着她的手解释道:“你可还记得豫州的大富商殷朔?” “你是说刚死了大公子的那个殷朔?”慕容绣目光一滞,他只有一个儿子,从小身体孱弱,直到前几日,不幸离开了人世。 妇人轻轻地点头,说道:“嗯,他看过云儿的生辰八字,想与我们家结为亲家。” 慕容绣目瞪口呆地问道:“姐姐不是已经死了两年了?” “正是因为如此,才要选择阴婚,合葬在一起。”妇人一听那富商要用大价钱,买她女儿的尸骨合葬礼,便应下了此事。 慕容绣面色一沉,抓着母亲的胳膊问道:“这,这太不可思议了,死人又如何能成亲?你收了他的钱是不是?” 妇人心虚地看了她一眼,无奈道:“绣儿,我也是为了洪儿着想。” “阿娘,你这样唯利是图,可有问过逝去姐姐的意愿,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大哥以茂才之士升迁为官吏,也名不正言不顺,试问这样品行的人如何能当得孝廉二字?朝廷需要的是品行端正,德才兼备之人。”慕容绣只觉得母亲没有考虑姐姐的感受,就连已故之人的尸体还要用来变卖钱财,如何让死者安息? 妇人闻言怒瞪了她一眼,捶着胸口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你大哥吗?你如今长大了,就不用为这个家考虑了,还是你想逼死你娘?” 慕容绣担忧她旧疾复发,连忙上前扶住她,却被她冷冷地推开,为了母亲她逼不得已只好答应道:“娘,您别这样,我陪你去还不成?” 纪妙之蹲在一家炙烤摊旁,垂涎三尺地看着刚烤好的羊腿,呢喃着:“香喷喷的烤羊腿。” 那卖烤肉的老板板着脸,说道:“诶,这位女郎,你到底买不买,你这摸来摸去的,别人还怎么吃得下去?” 纪妙之皱眉沉吟道:“我不多摸两下,如何能知道它是肥是瘦?” “我看你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没钱买快滚!”老板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根木棍,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纪妙之见状忙赔笑道:“大哥,那个,我方才开个玩笑,您别当真,我这就离开。” 她闷闷不乐地坐在茶棚下,见胥长廷神情惬意地喝着茶,眉头便蹙得更紧了,谁让自己身上身无分文。 正在这时,一首童谣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举茂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才怯如鸡。” 纪妙之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些孩子方才唱的是何意啊?” 胥长廷目光淡淡,回道:“察举制度对这些儒生来说,也绝非是真正公平,总之许多地方官员私受贿赂,垄断了选官察举,阻断了那些真正有才华的儒生和士子的仕途。” 纪妙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那岂不是很不公平?” 胥长廷放下杯子,神情凝重:“先别管这个,这里有很重的妖气,主人,你闻出来没有?” “闻到了,好香的烤羊腿。”纪妙之咂巴着嘴,仍沉浸于方才的美食之中。 庭院中,中年男子将庚帖递给了巫师,说道:“巫师,我已按照你的意思,找了与犬子八字相合的已故女慕容氏,你看如何?” 巫师身穿黑袍,头戴风帽,只露出了半张脸,唇角挂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我已问过殷公子,他本对这门亲事无任何异议,但今日见慕容家的二女子,明眸皓齿,端庄得体,故而产生了爱慕之情。” 殷朔神情犹豫,问道:“可是这慕容绣她是个活人,如何能与荣儿配婚?” 巫师扬起头,目不斜视地说道:“公子说过,非慕容绣不娶。” 殷朔是出了名的爱子心切,对此事几乎深信不疑,他宁愿相信他的儿子是鬼魂,常伴他左右,也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44 不愿相信他已离他而去的事实。 他亲自登门造访了慕容家,决定说服慕容氏于夫人:“慕容夫人。” 于氏恭顺地行了礼,沏好茶走上前问道:“殷老爷,您今日屈尊寒舍,是否为了上次阴亲的事?” 殷朔摇摇头说道:“阴亲之事先放一放,今日主要是想带您见一个人。”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马蹄声,于氏赶紧上前去开门,一个衣着不凡,四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 殷朔忙在一旁引见道:“这是功曹史卢恽,主要是协助州牧处理选用人才之务。” 于氏受宠若惊,叩头道:“民妇见过功曹史大人。” “夫人不必如此拘礼,我与殷公是世交,您即是他的亲家,自然也是我的亲家。”卢恽与殷朔相视一眼,忙上前扶起于氏。 殷朔目光闪烁,在一旁说道:“卢曹史,这慕容家的长子慕容洪,品行端正,至孝至廉,今年的察举州牧又全权交由您处理,还望您能多多关照我那慕容侄儿。” “那是自然。” 卢恽没坐多久便离开了,于氏听到了他们今日的对话,知道二人关系匪浅,更想与殷朔拉拢关系,让他多说些好话,或是能将她儿子加入推举的名单中。 “殷老爷。” 殷朔挥了挥手,说道:“慕容夫人,我知道您要说什么,这卢曹史那里我已经都打点好了,如今就要看你的诚意。” 于氏有些不解,问道:“你我的儿女不已结为阴亲了吗?不知殷老爷还有何吩咐?” 殷朔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大胆地开口道:“我儿他看上了你的小女儿慕容绣。” 于氏先是一口回绝:“你说什么,这绝不可以!绣儿怎能和死人定亲呢?”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他。倒是慕容夫人,你儿子跟你一生的荣华富贵,可都寄托在你身上。”殷朔知道她最想要什么,这世间岂有钱办不成的事,他早已收买了卢恽,她若答应一切好说,若是不答应慕容洪便永无出头之日。 于氏终归还是未经得起诱惑,问道:“你到底要我如何做。” 殷朔微微一笑,附耳说道:“很简单,只要你听我的,我必能让此事神不知鬼不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元宵快乐呀,有没有吃汤圆,看龙灯呀!希望大家和汤圆一样团团圆圆,甜甜美美。 ☆、(叁)猳妖之国 七月正直雨季, 变化莫测的天气, 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 顷刻间又下起了瓢泼大雨。还在不远处有个避雨的山洞,一男一女便躲进洞中避雨。 纪妙之不知一个人在旁边拾掇了多久,看着站在洞口沉思的男子, 说道:“长廷,这是为你铺的床。” 胥长廷笑眯眯地走上前,在她的肩膀东蹭, 西蹭蹭,问道:“主人,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温柔体贴了?” 纪妙之挑眉问道:“我什么时候不温柔不体贴了?” “你从来都不温柔不体贴啊。”胥长廷眨巴着眼睛,脸上仍挂着一抹孩子气的笑容。 纪妙之讪讪一笑:“那我从现在开始, 便不温柔不体贴。” 胥长廷玩弄着她的头发, 问道:“那可不成,你不知道爱护小动物?” “言之有理,有件事拜托你了,替我照顾一下我的新宠物。”纪妙之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小香囊,放入了他的手中。 胥长廷疑惑地打开了香囊, 只见里面只有几片菘菜叶,好奇地问道:“这不是菜叶吗?” 纪妙之神秘地一笑:“这是他们的食物。” “那你养的什么?”胥长廷将手指探了进去,似乎身子软绵绵的, 他抓出来一看,大惊失色道:“毛毛虫啊!” 他将毛毛虫扔开,又将方才抓过毛毛虫的手在纪妙之的衣服上蹭了蹭, 委屈地看着地上那蠕动的小身躯。 纪妙之憋着笑,指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警告你,不准欺负它们,你们都是我的宠物,所以呢,晚上它跟你一起睡。” 胥长廷恢复了平静,说道:“主人可知道猳国?高山之中,有兽,与猴相类,长七尺,能作人形。伺道行妇女有美者,辄盗取将去,人不得知。数年之后,形皆类之,不复思归。直至产子,方能送还其家。” 纪妙之愣愣地看着他,恍然大悟道:“那不是人猿之恋吗?我懂你的意思了,因为这猳国皆是男性,所以才要抓人类女子替他生孩子对不对?” “我的意思是若你被抢走,我断然不会救你。”胥长廷自顾自地躺了下来。 纪妙之撇开头,毫不稀罕:“不救我可以自救。” 胥长廷敲了敲她的脑袋:“那你就等着生小猴子吧。” 纪妙之下意识地朝自己的小腹看去,哼道:“我才不要生小猴子呢!” 胥长廷凑到她耳边,低喃道:“那就生小白泽吧。” 纪妙之低着头想了半晌,才明白过来,面红耳赤地说道:“小白泽?好你个长廷,竟敢套路我。” 邙山,古树苍翠如云,奇山异水,宛若一幅画卷。道人打开门,只见一女子跪在门外,慌张道:“道长,求求你,我想见张天师。” 道人忙将她扶起,说道:“师傅和大师兄不在邙山,现教中所有事宜都由赵升师兄掌管,女郎你有话先起来再说。” 赵升见道人冒冒失失地推开门,问道:“发生何事了?” 道人将方才之事告知了他:“有位女郎自称被恶鬼缠身,可祖师和大师兄不在观中。” 赵升面色沉静问道:“她现在在何处?” 道人忙道:“在客房中。” 不多时,赵升来到客房,慕容绣忙上前作礼请求道:“道长,你是张天师的弟子,定然有降魔驱鬼的办法,我求求你救救我!” 赵升语气平静地问道:“可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贫道?” 慕容绣整理了思绪,说道:“是这样的,我阿娘她本想替已故的姐姐结下阴亲,与殷公的大公子合葬,可我后来发现事情并未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好像被鬼缠身了。” 赵升又问:“你是从何时发现异样的?” “近来我总是噩梦连连,甚至还梦到殷公子墓碑上刻着自己的名字,然后有双手将我拉入坟墓中,我浑浑噩噩地从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墓地之中,后来阿娘告诉我殷公子想娶的人是我,要我嫁入殷家,可我怎能与一个死人成亲?”慕容绣这些日子时常觉得精神恍惚,夜不能寐,每到深夜便觉得有双眼睛注视着她。 她闻张天师精通道法,又能驱鬼降魔,便千里迢迢来到邙山,怎知他不在观中。 道人欲言又止道:“师兄~” 赵升拦住了他,目无波澜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此事应当没有如此简单,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45 这殷公子又并非冤死的厉鬼,又怎会三年都未投胎转世?” 道人在一旁沉吟道:“师兄的意思是这殷公是借阴婚一事,想让她嫁入殷府,可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赵升站起身,下了决定:“我下山去察看一番,若祖师回来,你如实相告便是。” 二人在天黑之前下了山,赵升这个人总是面不露丝毫喜怒,给慕容绣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不过他容颜秀美,又喜爱着素衣,刚见时,她险些将他当作女子。 她有些出神的看着他的侧颜,心想着到底如何才能生出如此俊美的容貌,见他回眸,慕容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道长即得天师真传,慕容绣也可安心许多。” 赵升云淡风轻地说道:“祖师并未授赵升术法。” 慕容绣目如清泉,不解地问:“可绣儿听闻天师弟子三千,你是他得意的弟子之一,为何他不教你修习术法。” “祖师弟子三千,暂只有王长师兄一人习得祖师真传,赵升并不怨天尤人,祖师如此做必有他的道理。”赵升心知能做天师的弟子,已是上天的恩德,他的心思澄净,更不留恋世俗之物。 慕容绣点点头,指着不远处说道:“前面便是豫州了。” “长廷,你昨日说的那个什么国,那里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啊?”纪妙之刚说完便见一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神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于是仓皇地往人群中走去。 胥长廷突然意识到什么,说道:“那巫师身上有妖气。” “别跑~”纪妙之随即追了上去。 二人追到树林中,巫师见无路可走,停下脚步忿怒道::“我跟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为何要追我?” 纪妙之打量着那妖巫,他竟然已有几百年的寿命,显然没少做恶事。 “你利用邪术迷惑百姓,冲这一点我便不能放过你。” 二人相视一眼,拔剑朝妖巫飞去,经过一番交手,妖巫身受重伤,最终倒在地上,再无反抗。 就在纪妙之想解决他时,几支长箭如流星般朝她飞来,胥长廷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小心~” 再回头时,那地上的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跺脚说道:“他跑了!” 胥长廷剑眉紧蹙说道:“有人在暗中帮他。” “明知是害人之术,为什么不下令杀光这些妖巫,让他们不能再出来为非作歹。”在楚国时纪妙之还未将这些人放在心上,未曾料想,每个朝代都有这样的妖师。 “这可不是普通的妖巫,而是真正练就了邪术的妖巫,这些人恐怕不只是骗些钱财那么简单。”胥长廷察觉他有很长的寿命,又善用法术,恐怕背后有人在操控他们。 妖巫被殷朔带回了宅中,他这具身体已维持不了多久,如今只能用夺舍才能活下去,何况已经有人盯上了他,若再以现在的面目出去,恐怕凶多吉少。 殷朔望着他痛苦的神情,手足无措地问道:“巫师,你怎么样了?” 妖巫知道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抓着他的衣襟邪笑道:“殷朔,若我死了你儿子便再无复活的可能。” 他的胸口已经开始溃烂,脸上爬满了藤蔓般的图案,殷朔膛目结舌地看着他,惊恐地问道:“那,那我要如何做才能帮到你?” 妖巫放开他,说道:“我的这具身子已没什么用了,你替我去找一个年轻的身体来。” 殷朔又惧怕又无奈:“这,这要到何处去找?” 见妖巫双目绯红,怒视了他一眼,殷朔只好答应:“我这便去,我这便去为您找!” 此时已是深夜,殷朔只能在宅中为他找替身,他见下人房中还亮着灯,便走了进去,那妇人见状低眉顺目地问道:“老爷,这么晚了不知您有何事吩咐。” 殷朔笑脸相迎,说道:“噢,你不用害怕,今日卢曹史送了些糕点来,我看你儿子与我的小外孙女挺合得来,所以想喊他一起去偏厅用食。” 妇人看出了他的反常,何况哪有到了子时还进食的,她跪下身犹豫道:“那日老爷还因此事惩罚了吉儿,不允他与小姐走得太近。” 殷朔弯下腰殷情地将她扶起,低声说道:“那日是我糊涂,害得我那外孙女好几日没理我,所以今日想补偿她,你也在我家做工那么多年了,总不至于一直记着我的仇吧,你看这样,下月我给你加工钱可好?” 望着榻上揉眼睛的孩子,妇人犹豫了片刻,劝说道:“吉儿,你就随老爷去吧。” 吉儿躲在她身后,怯生生地说道:“阿娘,吉儿不愿去。” 殷朔微笑,摸着他的脸引诱道:“阿吉,难道你不想尝尝西域传入的胡麻饼,还有你以前从未喝过的柘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猳国典故出自于《搜神传》,略作修改,有兴趣的亲亲可以去了解下。 ☆、(叁)猳妖之国 望着门外的男孩, 巫师皱着眉面带怒容, 问道:“你怎么给我找了一个孩子过来?!” 殷朔看了一眼站在门外吃着东西的男孩, 轻声地解释着:“此时实在没有办法找到年轻的身体,您先凑合着用,等遇到合适的再换便是。” 巫师未说话默许了他的想法, 殷朔理了理衣襟,走到了吉儿的身边。吉儿探着脑袋,却看不清屋中人的容颜, 迟疑地问道:“老爷,铃儿呢?” 殷朔见他犹豫不决地样子,哄骗道:“铃儿就在房内,你快些进去吧。” 夜, 漫长而清冷, 漆黑的街道神秘而深邃,女子靠在男子的肩头,眼皮越来越沉重。 胥长廷目如春水,摩挲着她柔顺的秀发,问道:“困了么?” 纪妙之端坐起来, 拍了拍脸,说道:“我不能睡,我就在这等着这个妖巫出来。” 胥长廷隐蔽在身后的手, 捻了一个手诀,少女最终敌不过困倦,头又缓缓地落在了他的肩头, 周围一片寂静,他的声音极轻,如同一片羽毛:“安心睡吧,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我为你守着。” 曙光渐渐代替了夜幕的深沉,胥长廷一夜未睡,望着蜷缩在自己胸口软软地身体,白皙的脸蛋上唇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或许她在做着一场美梦。 胥长廷弯下腰,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了她,她惶惑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胥长廷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只是试试你有没有醒。” 纪妙之看他的样子并不像在说谎,小鸡啄米地点点头,恍然又问: 是吗?不对啊,我怎么就睡着了?你可瞧见那妖巫从里面出来?” 胥长廷摇头,又道:“你在这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先回去好好休息,然后再找去猳国。”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46 纪妙之半信半疑地问道:“可你确定舍利子就在猳国吗?” “那是当然了。” 穿过长街时,纪妙之看着人群中一个身着素衣的男子,只听几个妇人围着他滔滔不绝地说着:“道长,你真能降妖吗?最近我们这失踪了好些未出阁的女子,官府却只是敷衍了事,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众人附和道:“是啊,帮帮我们吧。” 那清瘦的背影竟是如此熟悉,仿佛相识了上千年一般,见她驻足,胥长廷顺着她的目光,不禁问道:“怎么了?” 纪妙之愣愣地回答道:“那个道士的背影好熟悉。” 而在此时,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孩童,从殷宅中走出来,胥长廷察觉了他的异样,说道:“他出来了。” 纪妙之问道:“你是说那个孩子?” 胥长廷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嗯,他应该占用了那个孩子的身体。” 纪妙之愤愤地握紧了手中的剑,怒道:“真是可恶。” 胥长廷拉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暂且不要打草惊蛇,更何况这市集上那么多人,万一,他反过来咬定是妖物你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毕竟他现在是孩童的模样,要博取他人的同情易如反掌。” “好,这次便听你的。”纪妙之看着周围的路人,若此时贸然过去,恐怕会引起百姓的恐慌。 他的目的似乎是慕容绣,只是不知他施了什么法术,她如同一个木偶,目光空洞,在他的牵引下越走越远。 纪妙之见状,担忧道:“他好像控制了那个女子。” 胥长廷拉住她的手,说道:“跟上去看看。” 巫师看到二人追了上来,稚嫩的脸上露出不该有的凶狠,呵道:“又是你们,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纪妙之目光凌厉,冷道:“很简单,想要你的命。” 巫师见不敌二人,连忙扑倒在女子怀中,慕容绣清醒过来,望着孩童眼泪如珍珠般落下,胆怯地说道:“姐姐,这两个人是妖怪,她方才控制了你的的心智,现在还要杀我。” 纪妙之斜睨了他一眼,说道:“果然不出你所料。” 慕容绣搞不清状况的将男孩护在身后,说道:“你们要做什么?” “你让开,他的身体已被妖物给占据,根本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你不要被他迷惑。”纪妙之见她将男孩圈在怀中,又见他邪魅得意的笑容,恨不得立刻将他撕个粉碎。 慕容绣抱紧了男孩,义愤填膺地说道:“我只看到你们要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你们要杀他,那便先杀我好了,我绝对不允许你们伤害他。” 纪妙之气急败坏地解释着:“你被他蒙蔽了,既然是我们将你带到这来,为什么牵你手之人是这个小男孩?” 男孩扬起头泪光点点地抬眸道:“姐姐…姐姐我害怕。” 慕容绣低下头,摸了摸他的脸,安慰着:“你不用怕,道长很快便会来救我们的。” 纪妙之无奈道:“你真是迷了心窍,还相信这个小鬼头的话。” 沉默许久的胥长廷在一旁说道:“不必同她废话,直取了他的性命便是。” 见他主动出击,男孩一把推开慕容绣,锐利的长剑割破了她的手臂。 纪妙之大骇,错愕地喊道:“长廷,快住手。”她面色凝重,继续道:“你看到没有,他方才将你推出去挡剑,他根本不是一个十岁的孩童。” 正在此时,赵升也赶来过来,他扶着受伤的慕容绣,只听她求道:“道长,这两个人会妖术,救救这个孩子。” 赵升扶着她坐下,说道:“交给我。” 看清那人脸时,纪妙之震惊万分,这个屡次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虽每次身份不同,容貌却无丝毫改变,她语无伦次地问:“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是谁?为何我每次遇见你,我们之间到底有何渊源。” 正在她未防备时,慕容绣抢过赵升手中的剑,朝纪妙之胸口刺去,胥长廷察觉不对,却为时已晚。 “小心!!!” 他飞快地抱住了纪妙之,只见她低下头,看着鲜血从胸口潺潺流出,却还像个孩子,只知疼痛不已的委屈道:“长廷,流血了,好痛。” 胥长廷目如寒潭,又似巨大的漩涡,要将一切吞噬。他的剑眉间生出紫色的明珠印记,蓝色的锦袍如云烟一般随风飘动,整个人被紫光笼罩着,神秘而不可一世。 赵升依旧面色平和,说道:“你果然是妖。” 胥长廷带着森然的语气对他说道:“滚开~你若不让开,我便将你们二人都杀了!” 他攥紧了手中的红莲之刺,墨发飞扬,如同黑色的蝴蝶一般,他蹙紧了眉头,似乎抑制身体中的力量,倒在了地上。 慕容绣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问道:“他,他怎么了?” 赵升答道:“别管那么多了,赶紧离开这,等他清醒过来就大事不妙了。” 见他弯下腰端详着纪妙之,站在一旁的慕容绣问道:“道长,你认识此女子吗?” 赵升一心修道,与人接触甚少,更不要说是女子,可眼前的女子似乎相识,却怎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他摇摇头,说道:“应该不认识,可又似乎在哪里见过。” 纪妙之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恍惚中,只见慕容绣端着汤药从门外进来,说道:“你醒了,是道长让我救你的,你不会还会想杀我吧?我们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长廷呢?”纪妙之见她不回答,心底便隐隐不安,她穿上了鞋,不顾一切地跑出了门。 慕容绣在身后焦急地喊着:“你受如此重的伤,外头又下着如此大的雨,你要去哪儿?” 赵升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冷声说道:“回去!” 纪妙之答道:“我要去找长廷。” “你重伤未愈,想死吗?”赵升二话不说,提着她的衣襟拽着往回走。 纪妙之气恼地破口大骂道:“你个苦瓜脸,你放开我,你如此对我,信不信等我恢复了法力,将你打成南瓜头?” 见她仍不安分,赵升在她身上贴了一道定身符,纪妙之躺在床上除了脑袋浑身动弹不得,她转着乌溜溜的眼珠,说道:“你在我身上贴的什么鬼东西,我又不是门,你往我身上贴对联干嘛?” 赵升冷冷道:“你太吵了!”说罢,他端着碗继续说道:“喝药!” 纪妙之赌气地撇开头,愤愤地说道:“我不喝,我哪儿知道你这是不是毒药,是不是想借机毒死我。” “不喝我倒了,受罪的是你自己。”赵升随手将药倒了,往门外走去。 见他离开,纪妙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贴了符咒,高声喊道:“臭道士,你把定身符揭了再走行不行?” 赵升充耳不闻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47 ,只是自顾自地向外走。 ☆、(叁)猳妖之国 一个身材矮小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 讥讽地嘲笑道:“被人误解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受?” 纪妙之勉强用余光扫了他一眼, 愤愤地说道:“妖巫, 你不得好死。” “骂吧,你不是想去猳国么?我现在便将你送到那里,大王定然会很喜欢的。” 男孩的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 竟让纪妙之觉得有几分毛骨悚然,若不是与猳国勾结,他必然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来害人, 这一切的主谋,必然是他口中的大王。 纪妙之微微张口,却发觉自己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来,她身上又下了定身符, 更是无处可逃, 她只记得男孩阴冷的笑意,之后便没了知觉。 直至第二日,胥长廷才发现纪妙之被赵升带走了,他几乎将豫州翻了个底朝天。 找到了他所居住的地方,不顾一切地闯进了屋中, 问道:“赵升,我主人在何处?你将她弄到何处去了?” 赵升诧异地站起身,吃惊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别来问我任何问题, 回答我纪妙之在何处?”胥长廷担心她的安危,也担心她被那些猳妖抓走,因为她本就身受重伤, 更无法保护自己。 赵升目光平淡,回应道:“她在房中休息。” 这时,慕容绣火急火燎地跑出来说道:“道长,不好了,那女子她逃走了。” 赵升眉间若蹙,沉吟道:“不可能,她身上有我下定身符,不可能轻易脱身的。” 那是祖师传他的符咒,不可能一夜就失效,他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心中隐隐有些懊悔,脸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赵升你听着,若她出了什么事,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胥长廷怒视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住处。 待纪妙之从梦中醒来,发现周围坐满了女子,她们容颜秀丽,也正值豆蔻年华,神情却露出了淡淡地忧伤。 她坐起,试探性地问道:“这里好热闹啊,话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女子白了她一眼,哭哭啼啼地回应道:“你还有心情笑,这里是猳国,我们是被抓来替猳妖抓来繁衍后代的。” “啊,原来真有此事啊?那岂不是不仅要生小猴子,还要变成母猴子?”纪妙之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大概是他们专门用来关押人类的地上,四周只有冰冷的石壁,潮湿而阴暗,时而还有几只老鼠东逃西窜着。 纪妙之抚摸着石壁,问道:“你们为什么不逃出去?” 少女嗤笑道:“逃?别开玩笑了,这铜墙铁壁的,往哪儿逃?” “打开这地牢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纪妙之受了伤,根本无法运行真气,这石壁果真如生铁般坚、硬,就算是她没有丧失法力,恐怕也无法打开。 铁壁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居然有道暗门被打开,只见进来的是一只类似猿人一般的怪物,少女们站起身,蜂拥而上大声地喊道:“喂,你这个怪物,赶快放我们出去。” 那人竟然说起了话:“大王听闻你们人类,最是团结一心,礼让谦和。你们六个人中,只能有一个人存活下来。”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立马改变了方才的想法,争抢道:“我不想死啊,让我去服侍大王吧。” “凭什么是你,应当是我才是!” 猳妖将水果扔在了地上,居高临下地说道:“这里只有一个人的食物,五日后,我会再过来,活下来的人便可留在大王身边。” 纪妙之看着众人争抢着地上的沾满污秽的水果,互相撕咬着,只为博取求生的机会。那人随即又将门关上,她跑上前怒吼道:“你们大王没吃药吧,这样很好玩吗?” 慕容绣端着茶杯,看着一筹莫展的赵升,说道:“道长,喝点茶吧。” “人是我弄丢的,我一定要想尽办法将她找回来。”赵升虽嘴上不承认,心底却是百般自责、懊恼。 慕容绣不以为然,劝说道:“道长,说不定是她自己跑了,你又何须如此自责?” “不可能,她身受重伤,又如何解得开符咒,离开这呢?”赵升觉得此事必有内情。 慕容绣冷哼一声,说道:“她是妖怪会妖法,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听说豫州近来失踪了许多女子,而且都是及笄之年未出阁的少女是吗?”赵升低眉思忖着,或许这两件事有必然的联系,是同一个人在搞鬼。 慕容绣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是啊,我听说蜀中有猳国,每当这个季节,便会下山来掠夺未出阁的少女。” 话音甫落,赵升便出了门,慕容绣在后头喊道:“道长,你去哪儿?” 赵升简洁明了地回应道:“去你说的猳国,绝不能让妖孽如此猖狂下去。” 送来的食物很快便被她们吃光了,如今只能靠水去维持,她们其中瘦小孱弱者,受了伤而高烧不退。 纪妙之检查过他们送来的水,其中有致幻癫狂的药物,所以她们才会变得凶狠,嗜杀。 “你们别喝这水,他们在这水里下了使人会产生幻觉的药。” 女子一把将她推倒,冷冷道:“不喝,我们都会死。” 五日的光景过去,那日的猳妖又来到地牢,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众女子,打开了地牢门,而将她们放出来并不意味着结束。 猳妖回禀道:“大王,按照您的意思,都将她们从地牢中放了出来。” 男子一袭长袍被长风卷起,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很好,我就想看到她们互相残杀的样子!” 那些喝下水的女子,早已神智不清,她们在山谷中游荡着,却无法寻到出山之路。 女子揉着眼睛,惊诧地说道:“皇宫,我这是来到皇宫里了吗?” 她们已分不清眼前是真实和幻境,纪妙之见其中一个女子痴傻地将蕲蛇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似乎将它当作了什么饰物。 她走上前摇着沉迷在幻境的女子,说道:“你们醒醒,这一切都是你们的幻觉。你快将它拿下来,这是蕲蛇,有剧毒的。” 她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有的甚至倾身投入了冰湖,纪妙之无法制止这一切,她捂着胸口,任何的情绪都能扯痛她的伤口。 男子拍着手,走上前:“不被外相迷惑,意志坚定,女郎果然不是寻常人。” 纪妙之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模人样的男子,嗤之以鼻道:“不是说猳国都是猿身的妖怪吗?看来不过是虚言而已。” 男子冷笑:“哼,你们人类的谎话说的难道不多吗?这些人心中装满贪欲,我正好在满足她们的心愿啊,在幻想快乐中死去,那是件多么美妙的事。” 纪妙之目光凛冽:“那为何不如一刀杀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48 了她们?” 男子饶有兴致地说道:“那多没意思?”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猳妖,吩咐道:“来人呐,好好招待这位女郎,要用山中最好的待客之道,明白了吗?” 猳妖点头哈腰地说道:“是,小的明白。” 不多时那人便端了一盏茶上来,作出请的也姿势:“女郎请用茶。” 纪妙之轻嗅,便觉味道不对,问道:“什么茶怎么是红色的?” 猳妖回答道:“那是那些女子鲜血做的,在断气之前放下的血液,最为新鲜可口。” 纪妙之憎恶不已地挥开手,怒骂道:“你们这些妖精,害人不浅,竟还要喝人血。” 猳妖在背后冷道:“大王说过,你不能离开这。他说想让您在此看完这出好戏。” “对你们来说这就是好戏?拿她们当作玩物,看她们为了存活而厮杀?”纪妙之实在无法容忍他们的残忍。 而此时,赵升和慕容绣已来到了蜀地,这里一片荒芜,野草丛生,根本没有所谓的高山。 慕容绣疲惫地坐在一块巨石上,问道:“道长,此处根本就没有传闻的高山,会不会书上记错了?” 赵升面色沉静,说道:“不要用眼睛去看表象,路在自己心中,用心去感受,有即是无,无即是有。” 须臾间,眼前出现了他们寻觅已久的高山,赵升急着找到猳山,却见身后的女子并未跟上来,只好折回。 望着女子坐在地上,神情异常,赵升问道:“怎么了?” 慕容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娇嗔道:“好像是被毒蝎子咬了,道长,我会不会死啊?你帮我将毒吸出来好不好?” 赵升眼底流露出一丝慌乱,毅然拒绝道:“我是修道之人,多有不妥。” 慕容绣撇开头,语气略带不悦:“你们修道之人,就如此不重视人命吗?如果我死了,你却袖手旁观,难道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赵升闻言,有些犹豫,又随即下了一个决定:“好,那你忍着点。” 正当慕容绣奸计得逞,而他要帮他吸、毒时,刮来一阵寒风。 胥长廷坐在树枝上,姿势惬意,讥讽道:“真是个蠢货,若她当真被毒蝎子蜇伤,定会引起红肿不适,你再看她的伤口,只是微微泛红,不过是普通虫蚁咬了一口,无性命之忧。” ☆、(叁)猳妖之国 慕容绣突然意识到什么, 挑眉质问道:“再说你为何在此, 你跟踪我们?” 胥长廷从树枝上跳下来, 耸了耸肩,若无其事道:“我对这里不熟悉,不偷偷跟着你们如何上山。” 他弯下腰, 环顾四周后,摘下草说道:“这是七叶莲,敷上不用多久便能好了。” 赵升因为之前误伤纪妙之一事, 心有愧疚,说道:“多谢。” 慕容绣目光冷冷,不屑地推开了他手中的草药,说道:“道长, 你多谢这个妖孽做什么?” 胥长廷凑近了她的脸, 指尖在半空中勾勒着,露出一抹坏笑:“我是妖孽,那么你是何物?披着人皮~” 慕容绣撇开头,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莫要血口喷人!”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 斯不善已。这是世上本无善恶美丑之分,一切不过都取决于自己的态度罢了。”胥长廷若有所思地看了赵升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我懒得同你说, 我只想尽快上山。” 纪妙之被困在此处已有三日,却始终没有出去的办法,这片树林好似牢笼, 没有任何出路。 男子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一晚上什么也不吃,你不饿么?” “我吃不下。”纪妙之又怎敢吃这里的食物,她怕眼前的男人利用她,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男人面带微笑,问道:“你是吃不下,还是不想吃?” “有何分别吗?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妖怪。”纪妙之目不斜视地看着他,他嘴角含笑,似乎极为平易近人,可一切不过只是伪装。 男人打量着她,问道:“我很奇怪,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吃东西,竟还不会死。” 不等纪妙之回答,男人便强迫地拉着她的手问道:“你想不想去一个有趣的地方?” 这压根不是征求她的意见,他几乎生拉硬拽着将纪妙之带到了另一处,站在此处的,皆是容颜秀美的女子,她们有的妩媚妖娆、有的含羞带笑、有的活泼多情。此处与人间的青楼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也许过犹之而无不及。 纪妙之揉了揉眼睛,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些女子谄媚地邀宠道:“大王,您今日为何带了一个女子过来呀,我们可是会吃醋的。” 猳妖王转过身,问道:“这里和你们帝王的后宫三千比,如何?” 纪妙之满心疑惑,呢喃道:“书上不是说,若人类在猳国居住时间过久,便会化为他们的同类吗?” “书上的话你也信?”猳妖王拍了拍手,那些所谓的美女,脱下了人皮,随即变成了本来的面貌。 纪妙之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毛骨悚然地说道:“原来这些都是披着人皮的猳妖,你太可怕了,将那些人杀死还不够。” 猳妖王却乐在其中,问道:“是不是很好玩儿?你看这些人和你们比起来,是不是没有什么分别。” 纪妙之扬起头,驳斥了他的想法:“大王,如果有人屠杀你的同族,你是何想法,再你眼中,人类就如同玩物,可是他们有思想、有痛苦。” “是吗?他们会痛苦,那我们呢?”猳妖王猛然大笑起来,他目光犀利,愤愤地问道:“我们从未伤害过他们,怎是和他们长得不同,他们就要对我们赶尽杀绝,甚至让那些巫师下毒,让我们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永远困于这高山之中,他们又曾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纪妙之一时哑然,为难地回道:“可那只是少数人,他们惧怕你,做出了不理智的事。” “那我伤害的也不过是他们其中的一部分而已。”猳妖王理直气壮看着她,良久,又指着不远处的光亮,冷道: “还有,别指望你朋友来救你,你可看到那山顶闪光之处?那是舍利子,它守护着这座山,所以我才能保持原来的面貌,没有我,谁也无法上山将它揭下,更没办法进入猳国。” 纪妙之不解道:“那你让我在这里做什么,我是不会帮你完成你的痴心妄想。” 猳妖王奸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若你与我们同化,那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原来他怀了这样的心思,若是跟他们同化,那便浑身长出毛发,变得像个怪物一般失去理智,成为一个傀儡,她摇头,怒喝道:“我是不会变成像你这样阴暗丑陋的怪物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树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49 林深处,闪过一个黑色的人影,他的双目绯红,却带着古怪让人挪不开的魔力,赵升握紧了手中的配剑,提高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他的笑容阴冷,异于常人,胥长廷站在赵升背后,说道:“切莫直视他的眼睛,那是一种精神攻击,意志薄弱者将会被乘虚而入。” 一切为时已晚,他们一同陷入了慕容绣的梦境之中,此处山水秀丽,百花齐放,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 赵升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胥长廷惬意地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如此少女之心的景象,还会在什么地方?我们困在她的春天的梦境里了。” 赵升疑惑不解地问:“什么是春天的梦境里?” 胥长廷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这个臭道士不会懂,总之,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吧。” 果真如此,慕容绣身着绛绢裙,略施粉黛,笑靥如花地走上前,说道:“道长,这是绣儿为你准备的花,你喜欢吗?” 赵升疑惑地问道:“这花开在树上不好吗?为何要将它折下来?” 胥长廷在一旁调笑道:“这叫做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赵升皱着眉,反问道:“花花草草亦有生命,若将它们折下,岂不是无法长出果实?” 胥长廷看了慕容绣一眼,讥笑道:“这男人如此不解风情,你还喜欢他啊?” “关你何事?”慕容绣冷哼一声,转身便跑的无影无踪了。 赵升神情凝重地走上前,问道:“你既然有法力,可有办法离开这里?” 胥长廷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有啊,你娶她。” 赵升脸色铁青,拒绝道:“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胥长廷又说道:“那就让她嫁给你。” “我如此正经的问你问题,你却敷衍了事。”向来不露喜怒的赵升此时被他的话气得不行。 胥长廷假装无可奈何的样子,又说道:“你们成亲我们就能离开这!” 赵升反驳道:“我是修道之人。” 胥长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修道之人也可以成亲。” 赵升怒斥道:“荒唐至极。” 胥长廷一本正经地为他解释:“何来荒唐之说,这世间男子皆要娶妻生子,何况人有五伦,如此说便是你的不对。” “我曾向祖师起誓,一心修道,绝不留恋红尘,又怎可做言而无信之人?”赵升不会做违背本心之事,更不会就这样半途而废。 胥长廷目光深邃,稳定:“成亲不意味着不能修道,何况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你不需要救你的主人吗?”赵升并不想回答他这些无聊的问题,本来以为他会对纪妙之的安危心急如焚,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胥长廷止住了笑意,他何尝不想立刻出去,说道:“我当然想,可如今我也无计可施。谁让这里有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想对一个冰块献媚。” 赵升问道:“所以你就想让我做出牺牲?” “牺牲倒是不至于,你只要顺从一下,顶多失身而已。”胥长廷明白,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离开这,对赵升同样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赵升还是坚持着自己的选择,说道:“我看你是居心叵测!” 世间不被金钱迷惑,不为女色动容者有几人,能破除这场梦境地只有赵升,因为此时他的心思最干净,而胥长廷他早就不能够了,他已记不清自己陷得有多深。 纪妙之拒绝喝他们送来的饭食和水,她本以为池中之水必然不会下毒。然而,猳妖王将她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问道:“她可喝了寒潭中的水?” 小妖颔首在一旁答道:“小的亲眼见她饮下的,大王放心便是。” “我就知道她不会饮你们送去的水,会喝那寒潭之水,只可惜她终是算错了。”猳妖王冷冷地笑着,她以为饭食中会下毒,而真正剧毒之物是那寒潭中水。 “大王英明。” 果不其然,不到深夜纪妙之便察觉了反常,小妖见她匆匆忙忙地跑来,将她拦下,只听她问道:“你们大王在何处,为何我全身会感觉奇痒难耐?” 猳妖王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站在身后说道:“那可要恭喜你了,你很快便会和他们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有些忙,所以更新的有些晚~ ☆、(叁) 猳妖之国 场景转换到一片苍翠的竹林, 四周氤氲着雾气, 女子身穿霓凰羽衣, 长发飞扬。她的十指纤纤,拨动着琴弦,而这把琴名为“池波”。 “风雨凄凄, 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 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她的声音宛如天籁,与瑶姬不同的是她的眉间带有英锐之气, 她的唇间微微上扬, 如同月牙一般。薄如蝉翼的睫毛,仿若随时扑簌着翅膀离去的蝴蝶。 她的容颜极美,世间万物无可比拟,她的声音宛如玉磬,丝丝动人心魄。 见到有陌生人靠近, 女子收起古琴,旋身刚要离去,却被那人唤住:“姑娘, 请留步。” 女子诧异地回眸看着那陌生的面孔,问道:“我们认识吗?” 男子浅浅一笑,眉间的紫色缺月印记若影若现, 问道:“你我之前曾有一面之缘,你可曾记得,你救过我?” 女子冷若冰霜地回道:“被我救活的人和动物,数不胜数,我又怎知你是何人?” 男子仍不依不饶,追问道:“恕在下冒昧,请问仙姑芳名?” 女子轻描淡写地说道:“纪妙之。” 纪妙之以为他询问了自己的名字,便会就此离去,可没想到几日后出门,男子又出现在她的家门口。这一切必然不是巧合,而是他有意跟着自己。 而他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问道:“仙姑,原来你住在此地啊?” 纪妙之面带愠色,秀眉轻蹙,将灵犀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为什么跟踪我,你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 “在下胥长廷,只为报答仙姑救命之恩。”胥长廷面色平和,丝毫不为所惧,反而极为享受地看着她。 面对他的胡搅蛮缠,纪妙之无奈道:“我说了无需你报恩。” “可是我娘从小教我要懂得知恩图报,仙姑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在下,我愿意效劳。” 纪妙之实在不愿同她多费口舌,她在佛祖身边修炼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到人间来历练,就遇到了这样一个让人头疼的男子。 “我还有事,先告辞。”她正眼都未瞧胥长廷一眼,转身便离去了。 可待她再回来时,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她的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50 亵衣被明目张胆地挂在了门口,随风飘荡着。纪妙之走上前,连忙将它摘下,看着站在门口那个一脸茫然的男子,问道:“怎么回事?” 胥长廷眉眼一弯,说道:“仙姑,你家有些杂乱,我帮你打扫一下。” 纪妙之忍无可忍地问道:“谁让你进来的!谁让你帮我洗衣服的?” 若是洗的外袍也就罢了,偏偏是女子所穿的亵衣,这门口还挂出了那么多不同款式的亵衣,简直让她这个老脸无处安放,恨不得马上回灵鹫山。 她又看到了桌上摆着一道冒着热气的菜,问道:“这又是什么?” 胥长廷眨巴着眼睛,天真地说着:“田螺啊,我亲手做的。” 纪妙之看着碗里的蜗牛,甚至怀疑眼前的人是否脑子有问题,一个凡人竟然将蜗牛当作田螺,真是可笑至极,她戟指怒目地说道:“滚出去!” 胥长廷委屈地看着纪妙之,问道:“仙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她转过身,不愿与他多言,刚要离去又被身后的男子踩到了自己的裙裾,衣服就这样变成了两半。胥长廷吓得向后退去,忙道歉道:“对不住,我不知道仙家的衣服那么容易就~” 纪妙之面对这个麻烦,怒道:“我警告你,不准再踏入我的住处半步。” 翌日,纪妙之却发现他在门外呆了一夜,望着他蜷缩在门口的样子,她却不为动容,问道:“我不是警告你不准再来吗?” 胥长廷缓缓站起身,说道:“既然仙姑如此厌恶我,我今日便离开,只是离开之前我想把这个送给你。” 纪妙之打量着他手中编的物品,问道:“这是何物?” 胥长廷却笑眯眯地炫耀:“这是我亲手编的。” 这凡人之间送礼纪妙之明白,无非就是编织一些白兔、蝴蝶、蜻蜓什么,这猪又是何意,她目光骤冷,不假思索地拒绝道:“我不要,我又不是凡间这些小女孩。” 然而这时有人将胥长廷拉回到了现实,眼前出现的人是赵升,他松了一口气,说道:“你终于舍得醒了。” 胥长廷揉了揉眉心问道:“方才发生何事了?” 赵升看了一眼叶子中的符水,说道:“你睡着了不知道吗?好在我身上还有祖师给我的符咒,我将他化成水给你灌下,你才醒来。” “你怎么给我喝这种黑乎乎的东西。”胥长廷有些委屈,不过若不是这碗水,他极有可能陷入过往的记忆中,这是个梦中梦,原来做梦的并非是慕容绣,一直都是他自己。 一旁沉默的慕容绣突然说道:“道长,看来我们真不该救他,真是不识好人心。” 猳妖匆匆忙忙地赶来禀报消息:“大王,那几个人破除了幻境,朝这里来了。” 猳妖王从寒潭之中看到了一切,沉声说道:“看来他们是为了找这个女子而来,待我取下舍利子,离开此处。” 看着躺在一旁的纪妙之,猳妖请示道:“那这个女子如何是好?” 猳妖王目光一冷说道:“把她丢入寒潭之中。” 待三人来到猳国,早已不见了猳妖的踪影,他们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离开了这里,慕容绣环顾了四周,问道:“这儿为何如此安静?” 赵升看了她一眼,呢喃道:“看来他们知道我们来,早已离开了。” “不会的,她一定还在这。”胥长廷却并不这样认为,他能感觉到纪妙之的气息,他一向对气味较为敏感,更何况自己绝不会忘记她身上的味道。 他走到了寒潭前,毫不犹豫地想要跳下去一探究竟。 赵升拉住他,面色凝重,说道:“你疯了,这可是寒潭,奇冷无比,下去极有可能会丧命。” 胥长廷目光炯炯,说道:“她便是我的命。” 见他跳入了潭中,赵升便要跟着跳下去,慕容绣却在一旁制止道:“道长,你就让他去吧,我看他不下去也不会死心的。” 冰冷刺骨的潭水,如同一根根扎入皮肤,侵蚀骨髓的寒针,纪妙之的双脚已被寒藻所束缚,她看着熟悉的身影向自己游来,心中一动,说道:“长廷,你不要过来,我已被这潭水中的寒藻牵绊住了,你根本救不了我的。” 胥长廷目光毅然,说道:“我不会丢下你的。” 他游到了纪妙之的身边,揽住了她的肩膀,下一刻便吻上了她的唇瓣。 纪妙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口中,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莫名的暖和起来,她捂住了嘴,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胥长廷粲然一笑,说道:“是白泽的内丹,它可以帮你抵御寒冷。” 不知他是满足于方才那个吻,还是因为能让纪妙之坚持下去才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 见他弯下身,为她开了脚上的寒藻,纪妙之又问道:“那你怎么办?” 胥长廷安慰道:“我无事,你别忘了我还有舍利子,不会死的。” 二人游上了岸,而纪妙之却发现胥长廷头上冒着冷汗,她心中隐隐有些担忧,问道:“你怎么了。” 胥长廷眉目舒展开来,在她身上蹭了蹭,说道:“骗你的,你还真信啊!” “看在方才你救我的份上,我就饶了你,如若不然你就等着挨揍吧。”纪妙之见他活蹦乱跳的样子,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来。 回到了豫州,纪妙之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毒并未解,她的手臂和脖子上长满了如同猳妖一般的长毛,只怕过段时间她的思想也会同那些妖怪一样。 她本想和胥长廷解释这一切,又怕他会取笑自己现在这副奇怪的样子。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胥长廷的声音传来:“主人,你回来后躲在房中一天了,连爱吃的都不屑一顾了吗?” 纪妙之犹豫了一会,说道:“长廷,我跟你说,你就站在那儿别进来。” 胥长廷问道:“怎么了?” “我现在的样子会很奇怪,若你看到了不许嘲笑我,也不许不认我这个主人。”纪妙之坐起身,用被褥裹着自己的身体。 胥长廷缓缓地推开门,说道:“我何时嫌弃过你的容貌了,因为你本来就很丑,也没必要嫌弃呀!”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纪妙之古怪的举动,他走上前试探性地拉着她的被子,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在学乌龟,把头缩进被子里。” “不是这样的。”纪妙之鼓起勇气脱下了被褥。 胥长廷沉默了许久,竟突然笑出了声:“噗,我懂了,你是在学猴子是吗?不过你这装的也忒不像了。” ☆、(叁)猳妖之国 见他东揪揪西扯扯, 纪妙之推开了他的手, 怒斥道:“喂, 会痛的。” 胥长廷一把揽过了她的腰,又在她的肩上蹭了蹭,说道:“你看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51 你现在的样子, 和我本来的样子像不像,这才是天生一对。” 纪妙之推开他,说道:“谁要同你天生一对, 快想想办法把它除去。” “那可不简单。”胥长廷坐正了身体,他的手掌上登时间多出了一把剪刀,露出了寒芒向她伸出了魔爪。 纪妙之愣愣地问道:“你拿剪刀做什么?” 胥长廷嬉皮笑脸地回道:“放心,我的手法极好, 定将主人变回以前细皮嫩肉的样子。” 纪妙之摇头:“不要, 这治标不治本。” “那就用钳子,连根拔起,绝不会再长出来。”胥长廷拿着钳子,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那很痛的,不行。”纪妙之想到血肉模糊的自己便被吓得胆战心惊。 胥长廷继续道:“那就用火折子。” 纪妙之目光如水, 似要滴出来一般,极为认真的问道:“然后呢?” 胥长廷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全都烧光啊!” 纪妙之这才发现自己被胥长廷耍了, 她怒不可遏地呵道:“你伺机报复对不对?你烧一个试试,你把我当成集市上卖的烤全羊啊。” 胥长廷又好气又好笑,到这个时候她竟然想的还是吃的, 无论是生气、开心她总是将自己真实的情绪放在脸上,或许她是这个世界最真实,最澄净的人。可是曾经的纪妙之却是截然相反,他似乎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她,但他明白若此刻不抓住,或许千年万年再无相见的机会。 “那就没办法了,其实主人这个样子也挺迷人的。”胥长廷笑比清河,似是玩笑却又说的极为认真,他加快了脚步向门外走去。 纪妙之一头雾水地唤道:“喂,站住!” 不多时,赵升端着汤药入了她的房间,纪妙之因为之前的事还未完全消气,她撇开头冷冷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赵升目光炯炯,诚恳地认错道:“之前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我是特意向你来赔罪的。” 纪妙之见到他便气不打一出来,更别提什么原谅,她挥着手说道:“不必了。” 赵升将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说道:“这碗符水,能解你身上的毒。” “谁知道你还会不会继续害我!”纪妙之漠然地扫了一眼桌上的符水,她上次就是因为他的符被囚禁,更不能再轻易相信他的话。 赵升淡淡地说道:“这药是胥长廷亲手为你熬的,他虽然自己也受了伤,却不愿假手于人。” 纪妙之不可置信地扬起头,问道:“他受伤了?他方才不还好好的。” 赵升在一旁解释道:“那池中的水是至寒之物,他又将内丹给了你,怎会毫发无伤,不过是不想让你担心罢了。” 是啊,她总是如此粗心大意,总是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冥冥之中,一直都是他在守护自己,或许这渐渐地成为一种习惯和依赖,纪妙之心不在焉地呢喃道:“原来是这样。” 豫州这几日流言四起,几个妇孺在集市上议论着:“你没有没有听说啊,最近豫州常有披着人皮面具的怪物出没。” 提着篮子的妇人震惊地问道:“人皮面具?” 几个女子在一旁应和道:“对啊,他们的脸时常会突然掉间下来。” 妇人半信半疑地说道:“天底下会有那么邪乎的事?” “所以你们可要时时警惕这些人,恐怕又是那些妖孽在作祟。” 一到宵禁,集市上便再无半个人影,正当小二要关门打烊时,来了一个头戴帷帽的神秘男子。无奈下,小二只好上前招呼:“客官,你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那人声音沙哑,简洁明了地回答道:“住店。” 小二做了记录,又将木牌递给了他,恭顺地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那里边楼上请,这是您的排号。” 那人走了两步,又回眸看了一眼,声音低沉:“对了,准备点吃的上来,钱我会一起付。” 小二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是,马上给您送去。” 未过多时,小二端着饭菜,轻叩着那人的门说道:“客官,你要的东西给您送来了。” 那人并未作出回应,只是不知为何门自己打开了,那人已摘下了帷帽露出诡谲的笑容看着小二,蓦地,他捂着自己的脸似乎极为痛苦。等小二回神时,那人已化作了一副皮囊,他大惊失色怪叫道:“有,有妖怪,救命啊!!!” 小二仓皇失措地向门口退去,却因恐惧而变得腿脚发软,当他艰难地爬到门口时,又吹来一阵诡异的黑风,那门竟被无情地关上了。 赵升从外头回来,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他们:“昨夜回春酒楼死了一个人,死者生生被剥去了人皮。” 纪妙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诧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那些猳妖又出现了?” 胥长廷似乎并不惊讶,他们无法留在蜀中,便在此为非作歹报复他们,沉思片刻他沉吟道:“他们披着人皮,去掩盖自己的妖气隐匿于豫州,恐怕我们很难抓到他们。” “可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每隔三天便会换一次新的面皮,这样豫州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了。长廷,你有什么办法吗?”纪妙之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急切地希望得道答案。 胥长廷摇了摇头,解释道:“此时并无良策,他们常在夜间出没,我们只能时时刻刻注意城中那些可疑之人。” 慕容绣毛骨悚然地说道:“这可不是大海捞针吗?若是妖怪没抓到,自己被猳妖剥了皮,那可如何是好?” 纪妙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问道:“你是为你自己担心吗?” 慕容绣捋了捋头发,又继续说道:“那可不是,那妖怪如此厉害,我们还是迟早离开豫州的好。” 纪妙之冷哼道:“要离开你一个人离开好了,我们不会离开的。” “道长,人家一个弱女子能去哪儿,你看她。”慕容绣像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苦巴巴地看着赵升。 而赵升似乎并不当作一回事,拿起桌上的佩剑便向门外走去,慕容绣见状连忙紧跟了上去,问道:“嗳,道长,你去哪儿?带我一起去啊!” 赵升目光泠泠,问道:“我去检查尸体,你可也要一起?” 慕容绣伸长了脖子,想着那一具血肉模糊,被剥去皮囊的尸体,胆怯道:“那尸体被剥去了人皮,一定怪恶心的,我看我还是不要去的好。” 沉默在一旁的胥长廷做了一个决定:“主人,你和赵升一起去吧。” 纪妙之连忙摇头反对:“不行,我不确定你的安危时,我不会离开的。”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不是想救豫州的百姓吗?不用担心我的。”胥长廷露出风轻云淡的笑容,不管发生何事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52 ,他都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笑容,不想让她担忧。 纪妙之迟疑道:“可是~” “可是什么?你摸摸这是什么?”胥长廷握着她的手,放在了他自己的胸膛上。 “硬邦邦的!”纪妙之皱着眉,胡乱的摸了一通,却仍未明白他此话的含义。 胥长廷的双眸如同月光般柔美神秘,又如同深蓝色的大海深邃悠远,他摸了摸她的脸,带着宠溺而不舍的语气说道:“我是让你感受我心跳的声音,糊涂虫。” 他明明在笑,却似有几分淡淡的忧伤:“有你在,它永远不会停止,因为它是为你而活的,明白吗?” 纪妙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那你要照顾好它!” 胥长廷并未回答,低喃道:“快走吧,赵升还在等你。” 尸体早已被送到延尉局中,二人只好等入夜用穿墙术进去。一番查看后,赵升在尸体旁发现了另一具皮囊:“这里还有一张人皮,但按照大小身形来看应该不是死者的,而是在他之前用的另一张面皮。” 纪妙之打量了这具死尸,思忖道:“看他的伤口,应该是用连月弯刀所致。” 赵升诧异道:“你对武器也有所了解?” “只是懂些皮毛罢了,如此完美的手法,除了连月弯道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武器,何况从他的伤痕来看,更是相当吻合。”纪妙之也只是曾经听说过,这猳妖根本不会有时间去学这些手法,所以他们只有入利用工具。 赵升极为认同地说道:“那我们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找随身佩戴连月弯刀的人,说不定便会有猳妖王的下落。” 纪妙之说道:“嗯,我们现在就出发。” ☆、(叁)猳妖之国 张道陵座下弟子三千, 但对赵升还是极为器重的, 他的真传一生只授予三个人, 其中一个便是他。 看着他放在一旁的法器,纪妙之好奇地问道:“赵升,你这探测妖物的法器灵不灵啊?” “那是祖师就给我的, 怎会不灵?”赵升向来尊师重道,祖师的话他时刻铭记于心,这也是张道陵如此信任他, 将法器交给他的原因。 纪妙之倒是实在不懂这些法器的用法,虽未用什么力气,但那法器上的指针却莫名掉了下来,听到动静的赵升回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祖师亲手交给他的法器, 又怒不可遏地看了一眼闯了祸心虚的纪妙之。 纪妙之摊开手无所适从地干笑了两声:“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东西它可能安装的不太牢固,我帮你重新糊一下。” 赵升目光冷冷,抢过她手中的法器,怒道:“你以为这是风筝么,随便糊?” “那你说怎么办, 我赔给你。”纪妙之看着他一脸无奈的样子。 赵升拿她毫无办法:“罢了,先找到猳妖要紧。” 子夜,一名老汉睡意朦胧地出来解手, 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那人声音低沉阴冷:“别碰我的头!” 老汉本并未多想,只是见那人神情古怪, 低眉似在思索什么,待老汉上前仔细察看,那人蓦地抬起头面目狰狞,撕开了面皮化作了黑风而去。 老汉吓得跌坐在地上,望着地上的人皮瑟瑟发抖着。 第二日,老汉便将昨日所见告诉了镇上的村民:“昨晚我,我泾溲时遇到了妖怪,那活人突然间就变成了一张人皮。” 纪妙之偶然间听到他的话,走上前询问道:“大爷,您方才说昨夜遇到一个奇怪的人,此话当真?” 老汉想到昨日的事惊魂未定,说道:“当然是真的,那人长得太恐怖了!” 纪妙之又问:“可否将您遇到他的具体位置告诉我们?” 老汉指着路说道:“你们经过前面那间茶棚,一直往东走。” 二人顺着老汉所说的方位找去,经过一番查探,纪妙之问道:“赵升,你有何发现?” 赵升发现地上的尸骨,说道:“这里确实有许多死人的骸骨,看来猳妖在这里出现过。” 纪妙之沿着尸骨,找到了一个阴暗的山洞,说道:“赵升你过来看,这里有个山洞,说不定便是他们栖身之地。” 纪妙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我们守在此处,说不定能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八角亭内,女子仙姿玉色,冰蓝色的羽衣如同层层叠叠的水波,她的双脚缓缓地落在了地上,望着男子纤长的身影,问道:“长廷,你也有会来找我的时候?” 胥长廷回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受了点小伤,想请杏林仙为我医治。” 卉卿倒是极为诧异他会用灵鸽传书给自己,现在看来他是有事相求才会如此,她走上前替他搭过脉,严肃地说道:“你这还是小伤呢?!你可知你是何人?你的命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可你却如此不在意!” 胥长廷看着她紧张的神情,说道:“你只管替我治,活一日算一日。” 卉卿不明白,往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他究竟去了何处,认识他那么久,唯一一次发现原来胥长廷也是如此固执,他心中也有惦念之人,虽不是她。她曾经在他面前如此卑微,甚至不敢与他多说一句话,只敢默默地走在他的身后,跟随他的脚步。 不知何时,他变了,也愿意让卉卿替他疗伤,可是她却发现他不再是一个无情无欲之人。甚至不择手段地去夺取自己心爱之物,那一刻,她多希望胥长廷还是那样的冰冷无情。 “你为何不回去?” 胥长廷面无波澜地说道:“时机未到。” “又是因为那个女的,她过去就无情无义,如今又没心没肺,你又指望她给你什么回应?”卉卿只敢小声地说着,她生怕自己的一言一行让胥长廷厌恶,又一次地疏远她。 “我不需要回应,也无须她心上有我。” 卉卿停滞在原地,或许当初她敢跨出一步,他的挚爱便是自己,她是如此懊悔和嫉妒,说道:“你这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 胥长廷记得,那是纪妙之第一次同他说话:“你见过没有心的怪物吗?” 她没有心,亦不会动情,面对他的苦苦追寻,纪妙之只想断绝他所有的想法:“我没有心,所以我没有七情六欲,更不值得你在这苦苦为我守候。” 胥长廷走上前,与她四目相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没有心,但我有,我绝不会忘记心中惦念之人。” “你是人,而我是仙。”纪妙之不明白他为何只见自己一次,便如此执着,她以为眼前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而自己修炼那么多年,早已勘破红尘,灵鹫山中便是她一生的追求。 “我喜欢的无论是人、是仙、是妖,我都不会放弃,若天意阻止那便逆天道!”胥长廷脸上依旧挂着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53 一抹微笑,仿佛他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话。 纪妙之眼若寒星,说道:“那你可知我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她走上前,神情坚定:“我要杀了楼绯月,永生永世伴在佛祖身边。” 胥长廷笑意深邃,说道:“我可以帮你。” 纪妙之闻言不禁失笑:“可笑,区区一介凡人,如何又能帮得了我?” 胥长廷说道:“弦月匕首和鹫鸟血可以帮你。” 过去的一切在卉卿脑海重现,她苦涩地笑着:“你做这一切,可她却还是未能留在你的身边。” 胥长廷背过身,说道:“我要的是心甘情愿。” 闯入山洞后,纪妙之才发现这一切并未她想象的那么简单,眼前出现了一道红光,如同火海向二人涌来,她惊诧地望着眼前的场景,问道:“赵升,你看那是什么?” 赵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火凤。” “糟了,那些猳妖怕是故意将我们引到这来。”纪妙之恍然明白过来,这些万恶的猳妖怕是想借着火凤的能力杀了他们,所以才在洞口铺满了白骨,引他们过来。 赵升神情凝重,喊道:“是三味真火,赶快离开这。” 纪妙之想用水咒浇灭周身的大火,却被赵升阻止:“这是三味真火,普通水根本无法浇灭,只会增强火势。” 纪妙之不知所措道:“那可如何是好啊?” “赶快离开这!”赵升话音刚落,他们脚下便裂开了一道硕大的口子,霎时间地动山摇。 不绝于耳的轰鸣声让纪妙之察觉不妙,她往身后看去,洞口早已被大石封死,她跺脚说道:“这火凤好像发怒了,走不出去了怎么办?” “我去引开它的注意力,你拿着这个逃出去。”赵升将遁术符交给了她。 纪妙之犹豫不决地问道:“我逃出去了,你怎么办?” 赵升一把推开她,说道:“别管我,我自然会有脱身的机会。” 即使是仙人都无法承受三味真火,更何况是赵升,纪妙之绝不会就这样离去,未多时赵升便见纪妙之折回,皱眉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纪妙之毅然决定道:“我是那种不讲道义的人吗?再怎么说,我们一起来了就要一起回去,并肩作战。” 她用遁术寻到了火凤的弱点,虽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只是暂且一试:“火凤,你的孩子还要不要了?若你再伤害我的朋友,我便摔碎你的凤凰蛋。” 赵升满腹狐疑地问道:“你确定它能听懂你的话吗?” “它们都是有灵性的,必然是能听得懂的。”纪妙之觉得这些灵兽都是有灵性的,所以听懂人话应当并非难事。 那火凤果然极为听话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纪妙之欣然地一笑,说道:“你看~” 赵升强牵出一抹笑意,纪妙之见他面有异样,连忙上前扶住了他,问道:“你受伤了?” 他摇头,矢口否认:“没有!” 纪妙之见他捂着左臂,毫不留情的戳穿:“受伤了便不要嘴硬了!” 赵升撇开头道:“真没有~” “还说没有,你脸色那么难看,骗鬼啊?”纪妙之走上前,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把衣服脱了!” 这样明了的话把赵升吓坏了,他语无伦次地问道:“做,做什么?” 纪妙之捋了捋袖子,神情专注:“替你疗伤啊,不然还能做什么?你怕我吃了你啊?” 赵升躲开她,又道:“不,不可以,祖师曾告诉我们非礼勿视。” 纪妙之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你闭着眼睛好了~” ☆、(叁)猳妖之国 “那也不可。”赵升这人向来固执, 更不会为了受伤而破坏自己的原则。 “你怎么扭扭捏捏的跟个女子一样, 真是无趣。”纪妙之说服不了他, 只好放弃,她无奈地摇了摇手,说道:“我只是想替你治伤, 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强求你的,你自己忍着吧。” 直到天黑,纪妙之都未见他出来, 她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待她进入赵升的房间时,便发现他面色苍白,半撑着桌案的手隐隐有些颤抖, 她跑上前问道:“喂, 你当真没事吧?” 赵升摇了摇头,气若游丝道:“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纪妙之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问道:“是吗?可你不是说三味真火很厉害吗?” 话音刚落,赵升已晕倒在她身上, 纪妙之推了推却见他仍未有任何反应,说道:“喂,赵升你别装睡啊我告诉你!” “赵升, 你醒醒,你再不醒来我就~”不论纪妙之怎么喊,眼前的人始终沉睡着没有任何回应, 她将他抬到了床榻上呢喃道:“这三味真火果真如此厉害。” 纪妙之盘腿坐在榻上,刚想为他疗伤,身后便传来胥长廷的声音:“没有用的,主人你别白费力气了。” “可是我怕他~”纪妙之看着他眉头紧蹙,额上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 胥长廷目光柔和,说道:“他是张天师的弟子,不必我们出手相救。” 纪妙之狐疑地看着他,她总是觉得有时候的他极为奇怪,特别是在对赵升这件事上,鬼使神差地问道:“长廷,你这样说真的是毫无私心的吗?” 胥长廷目光炯炯沉默了许久,才笑着说道:“我不想让你太关心别人,这算不算最大的私心。” 纪妙之却不理会,认真地说道:“你总是没个正经,你说实话什么时候来的?” 胥长廷笑容凝固在脸上,目光深邃,说道:“在你们遇到火凤时,我便来了。” “那你还不救我?”纪妙之略带疑惑和怒意,她不明白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从来不曾担心过自己的安危? 胥长廷却不正经地嬉笑道:“因为我知道主人那么聪明伶利会有脱身的办法。” “可赵升都受伤了。”纪妙之自然没心情与他说笑,更何况赵升还躺在那里,若他早来一步便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胥长廷问道:“我并不知道他受伤,你这是在责怪我吗?” 纪妙之突然有些看不懂他,他明明可以救自己,明明可以救赵升,却选择了这个时候来,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胥长廷转变态度,说道:“好了,我救他好不好,你别生气了,笑一个~” 纪妙之点点头,终于欣然一笑:“这还差不多。” “主人,你去门外守着,我担心那些猳妖还会过来。” 胥长廷担忧自己在为他疗伤时,那些妖怪又趁虚而入。 纪妙之点点头,爽快地答应:“好。” 未过多时,那些猳妖便将整座客栈团团围住,他们纷纷揭下皮、囊,化作黑烟朝纪妙之扑去。起初她还能应付过来,可体力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54 一点一点耗尽,她喊道:“长廷,我快顶不住了。” 猳妖王从黑暗中缓缓走来,每走一步,摄魂铃便发出清脆的声响,纪妙之只觉得天旋地转,如同掉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门被一阵狂风吹开,男子旋身飞到猳妖王身旁,墨发纷飞,在黑暗中神秘而诡异。 猳妖王愣愣地问道:“你是谁?” 胥长廷唇角微微上扬,微微回眸语气冰冷:“杀你们的人!” 猳妖王冷哼道:“真是大言不惭,凭一个人也想对付我们那么多人。” “不试试又怎会知道?想见识真正的三味真火吗?”说罢,胥长廷微微闭目,默念着口诀。 望着火焰滔天向他们扑来,猳妖王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居然会使用三味真火。” 胥长廷冷冷地回道:“我会的可不知这些,就看你们能不能承受了。” 一旁半跪在地上双目紧闭的纪妙之,轻哼一声,唤道:“长廷,我的头好痛。” 胥长廷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剑眉紧蹙,他不知到底如何抉择。 这时猳妖王又有了对付他的底气,说道:“这个女子已被困在幻境里,你再不去救她,恐怕就晚了。” 纪妙之还在不停地呢喃:“长廷,救我。” “妙之,你别怕,我这就来救你。”胥长廷终究还是不忍让她一人受苦,他化作一道紫光,进入了她的幻境。 猳妖说道:“强者的大忌便是有弱点,如此明白的道理,竟然不懂。” 漫山遍野的桃花,旖旎的山水下,站着两个女子,她们的眉眼极为相像,只是其中一个更美,更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的声音如空谷幽兰:“长廷。” 望着眼前的女子,胥长廷揉着眉心问:“你是谁?” 女子目如秋水,面若碧玉,问道:“那么快便将我忘了?” 这时,另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子在一旁焦急地喊道:“长廷,不要相信她,我才是你的主人。” 女子说道:“你眼前的这个人她不是纪妙之,她只是我的替身,你心里一直都很明白的,她一直都不如我,我才是你心中完美的爱人啊。” 她的美让人窒息,刻骨铭心让人难以抗拒,又继续说道:“长廷,你在犹豫什么,拿起剑了结了她我们便可以出去,一生一世一双人。” 另一个女子说道:“你别相信她,她是你的幻觉。” 女子笑意盈盈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我在抚琴,你拦住了我,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相信了你。我中了楼绯月的奸计,所以迫于无奈下转世为人,你现在还爱我吗?” 胥长廷没有忘,一辈子也不会忘,他摇头说道:“我从未停止过爱你,也从不知该如何拒绝你。” 女子走上前抱住了他,挑唆道:“所以杀了这个人,我们便能冲出幻境。” 另一个女子见状,连忙说道:“胥长廷,我是你主人,你不要被眼前这个女的迷惑了,不然我会对你很失望!” 女子瞪了她一眼,攀上胥长廷的脖颈,挑衅般地说道:“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在哪里?他的心里装的可都是我,你只是我的替身罢了。” 纪妙之怒骂道:“闭嘴!长廷你不要相信她,她只是个假象。” 女子却洋洋得意地炫耀着:“他是不会杀我的,因为他爱我。” 她抱住了胥长廷,握住了他右手的剑,在他耳边低喃道:“长廷,握紧剑杀了她,你不是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吗?” 纪妙之看着他,问道:“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杀了我吗?” 看着胥长廷一步步逼近,她的目光暗淡了下来,她是他的主人,而不是爱人啊。 正在这时,印心咒发出了一道金光,而胥长廷也清醒过来,反手向那女子刺去,眼前的场景如桃花漫天飞舞,渐渐散去…… 纪妙之回到了现实,却失望地坐在地上问:“胥长廷,若不是方才印心咒的作用,你是不是真的会为了她杀了我。” 胥长廷简洁明了地回:“不会。” 纪妙之顿然觉得有些委屈,带着哭腔说道:“你骗人,她到底是谁值得你如此惦念。” 胥长廷目光如铁,极为认真的说道:“我没办法跟你解释,但是我就算杀了我自己,也不会伤害你。” 纪妙之有些失落,低声说道:“你从来都没有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 “那只是很久以前的事。”胥长廷一时间不知怎么解释。 纪妙之扬起头,说道:“可你现在心里还有她对不对,不然你方才一定不会犹豫。” “傻丫头,你是在吃自己的醋吗?”胥长廷走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他却觉得有几分可笑,明明都是她自己,却生起自己的气来。 她低下头,神情有些落寞:“我可不是她,也没她那么漂亮。” 胥长廷问道:“如果你就是她呢?” 纪妙之否决道:“不可能的。” 胥长廷无奈地解释道:“你就是她的转世,你师傅是想让你记起前世的记忆。”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纪妙之疑惑地看着他,他怎会知道她师傅的事,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撇开头,说道:“你以为编这种可笑谎话我就能相信你?” 胥长廷缓缓拉近了距离,说道:“我不是想你相信我,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纪妙之有些不太习惯二人如此亲密的距离,推开他说道:“我哪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嗓音富有磁性而让人沉醉:“你的整颗心,你的整个人,只要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要。” ☆、(完)猳妖之国 纪妙之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说道:“可我不喜欢你。” 胥长廷似乎一眼便要将她看穿, 问道:“是吗?那你方才为何如此生气。” “那是因为你骗我!”纪妙之低下头有些心虚, 方才那个女子或许他们认识很久吧,她如此风华绝代,貌美无双, 才是最合适他的那个人。 胥长廷目光炯炯说道:“我最是不喜欢你的口是心非,我对你付出了真心,必然要在你身上得到同等的回应。” 纪妙之一时哑然, 说道:“我……你就是个无赖。” 他的声音从头顶飘来:“不要动。”纪妙之的身体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莫名地被他在身后拍了一下。她蓦地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问道:“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我告诉你, 你不可以对我不敬。” 胥长廷眨巴着眼睛凑上前, 调皮地一笑:“我一直很尊重你呀!只是想让你说真心话罢了。” “胥长廷,你……是我的……”纪妙之原本想说的话恰恰与方才的话相反,可是不知为何自己心里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55 想说的话和说出来的话截然不同。 胥长廷狡黠地一笑,饶有兴致地说道:“这就对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纪妙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否则让过往的路人听到, 那岂不是再无颜面去见人了,她愤愤地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他却仍旧嬉皮笑脸地说道:“真心咒。” 在另一处,张道陵已赶到了豫州。他来到此处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铲除妖邪。集市上一片死寂, 猳妖从静止的集市上走出来,他揭下头上的风帽,缓缓勾起唇角说道:“又来了一个。” 这些年猳妖控制了那些巫师, 便教会了他们如何利用术法获得永生的机会。帮助他们在城中抓取一些未婚的女子,为非作歹。 张道陵将黄符抛向了空中,凭空画着什么,蓦地眼前金光万道,似要将这些小妖震碎一般,他们抱头倒地,纷纷现出了原形。 “这次,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 “你就是太上老君的的弟子张陵?”猳妖王已察觉大事不妙,他刚要反击,却被捆仙神绑住,因为吸食了太多巫师从别人身上换来的寿命,所以与那些普通的猳妖不同的是他已完全拥有了这副躯壳。 张道陵在他身上下了符咒,长袖一挥,在高山上打开了一个缺口,永生永世将他封印在高山之中,而那些小妖被他烧成了灰烬…… 就这样,豫州渐渐恢复了平静…… 如今纪妙之面对胥长廷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淡淡地说道:“长廷,你知道很多事是没办法改变的,就像这棵朱树,它永远也不会长出桃花,何必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只要我想朱树上也可以开出最绚烂的桃花。”说罢,胥长廷朝朱树林一眼望去,蓦地,苍翠的树叶化作淡粉色的桃花开满整枝头,灼灼芳华,惹人迷醉。 “你~”纪妙之愣在原地,也许他是对的,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不能改变的,事在人为。 胥长廷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如同一汪碧色的泉水,他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可以改变这一切,一样也可以改变你。” 纪妙之有些恍惚,怔怔地问:“你当真如此自信。” 胥长廷神情极为认真,说道:“自信是天生的,因为我相信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守护你的人。” 没有人再可以打扰到他们,这是属于他们的世界,胥长廷只想带她找回她的记忆。眼前的幻象渐渐褪去,只见张道陵从不远处走来,纪妙之推开他,问道:“那是张天师吗?” 胥长廷目光淡淡,点头道:“嗯,来之前我就传书给他,向他说明了这里的情况。” 杀鸡焉用牛刀,他知道张道陵会来帮助这里的百姓,也免去了他出手的必要。 出于礼数,纪妙之走上前:“见过天师。” 张道陵笑的风轻云淡:“不必如此客套,是你们救了小徒,贫道应该感谢你们才是。” 这时,赵升也从他背后走过来,他见到纪妙之目光瞬间明亮起来,下一刻,又褪去光芒暗淡下来。他似乎在期待什么,却又觉得那不过是奢望。 纪妙之嫣然一笑,问道:“赵升,你都完全好了吗?” 张道陵直言道:“他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何去何从该由他自己选择。” 张道陵与胥长廷在远处说话,留下了赵升和纪妙之单独说话的机会,眼前这个人与他羁绊了两世,虽然之前并无任何情感,在赵升忆起过往时,总是觉得怅然若失。 他的身影有些落寞,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原来你就是那个我等待两世的人。” 纪妙之有些失神,她似乎可以想到魔媵和年老的宋玉,他们孤独终身,郁郁而终。 她有些不忍,走上前说道:“赵升,世间很多事情难以去解释,你如今应该潜心修道才是。” 另一处,张道陵若有所思地问:“你就如此放心他们单独再一起?” “有何不放心?她一定会回来的……”胥长廷明白,无论纪妙之走多远,她都会回来,因为他才是唯一能守护她的人。 张道陵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是你要找的东西,那些惑人的巫师和猳妖都已被铲除,他们不会再继续害人了。” 见他将舍利子收入袖中,张道陵又继续说道:“这些都是被巫师夺去灵魂的亡灵,贫道将他们交给你。” 胥长廷背过身,目光深邃而悠远:“只可惜那些被猳妖所杀之人,无法再复生了。” 纪妙之看着沉默许久的赵升,说道:“赵升,其实你不用太在意过去那些事。” 赵升闭了闭眼睛,有些话堵在心口不吐不快,可千言万语又难以抒表他的情绪,最后只化成了简明而极难开口的一句话:“还要离开的是吗?” 纪妙之微微点头,轻声道:“嗯。” “怎样才能再次见到你,我还会忘记前世的记忆对不对?”赵升不想一次次地将她忘记,独受着轮回的苦楚,相见却形同陌路。 纪妙之浅笑,说道:“忘记不好的记忆,重新开始并没有什么不好。” 她伸出手,有些犹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赵升,你师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是道教的创始人,你能够学到他的真学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要好好珍惜这份机会。” “若我潜心修炼,是否就能见到你?”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像这一刻那样动摇过,也从未像此刻如此希望永生下去…… 纪妙之舒了一口气,说道:“我相信有缘总会相见,凡事都不必太过刻意。” 看到这些亡魂,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纪妙之释然一笑,说道:“看着这些人都回到原本的身体里,真好。” 胥长廷看着他,眉眼一弯,炫耀道:“主人,这次是不是应该感谢我,若不是我料事如神,你也没办法那么轻松的拿到舍利子。” 纪妙之撇开头,忍笑说道:“这是你应该做的。” “那我感谢你给了我一个表现的机会。”胥长廷调皮地一笑,将她从地上凌空抱起,在额上落下了一个吻。 看着他一副得逞跑开的模样,纪妙之哭笑不得地喊道:“喂~” 胥长廷灿然一笑,耍赖道:“这便是奖励啊!” 纪妙之胡乱抹着额头,嗔怒着:“你又耍无赖。” 慕容绣得知赵升要离开,特地过来送行。她站在风中,裙裾随风飘扬着,不舍地望着他问道:“道长,你真的要离开吗?” 赵升点点头,不假思索地问道:“妖巫已除,我要随祖师回北邙山了。” 慕容绣不知如何才能将他留下,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她并未追上去,若真心欢喜一个人,那便是他想做什么,也会愿意成全他的吧。 那一刻她明白了,真正的爱并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56 非只是牵绊,而是成全。 张道陵面色淡然,轻瞥过赵升,问道:“你真的舍得放下眼前的一切吗?” “世间最难做到的是放下,可她却说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若能换取她的一眼回眸,千年万年的等待又算得了什么?何况我们终会相见,我坚信当我一次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时,我便成为她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赵升相信,即使自己不可长生,也会再次与她相见,从此,她会成为他每日功课的一部分。因为这样才不再会让他觉得孤单和凄寒,所以等待,是他此生唯一的念想。 — —也许那个他已不记得前世的恩怨,但他一定会再来,代替他重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 ☆、(肆)祸国妖后 村中有这样的传说, 山前石窟上曾住着一位天狐, 能通天下之事, 亦有无穷法力。她们的寿命靠着人类的祈愿而维持,定下契约,作为交换, 她们也可以获得更高的修为。 许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慕名前来,却又对此望而生畏, 没有勇气跨出第二步。 一旦歃血盟誓,就相当于立下了契约,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柏树下,正跪着一个年轻的少女, 她芳华正茂虔心地握着并蒂花。 “灵狐, 灵狐你若能听到信女的祷告,便赐我如白雪一般的肌肤、窈窕柳腰般的身姿、胜西子一般的容颜,最重要的是我想做皇后。” 这时,薄雾流动着,如同乳白色的轻纱遮蔽了视线, 少女惊异地站起身,只听到两个如清脆悦耳的声音朝耳畔传来:“如此贪心的凡人,你可知求天狐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要我能得到一切, 我愿歃血为誓。”少女掏出了匕首,割破了手掌,将血液滴在了天狐的雕像上。 蓝衣女子止住了笑意, 向她的方向飘来,问道:“好,既然你不计后果,那我便将我的容颜借给你如何?” 绿衣女子在一旁焦急地唤道:“姐姐,不可~”她们二人拥有天人之资,气吐芬芳,有幽兰之美又不失妩媚风情。 蓝衣女子眼角带笑,说道:“放心,我自有打算。” 纪妙之来到了邺城,此处虽并非繁华,倒也算是个民风淳朴的古都,很难想象再过十几年后,此处便会焚为一片废墟。 最为热闹的一处,便是邺城中的歌舞坊,舞姬个个面似桃花,展示着自己的才艺。雄厚的乐声登时间响起,与方才的舞蹈不同的是,每个动作都如同行云流水,飒爽的舞姿优美而不失男子气魄。 直至舞蹈结束,那人才将面具脱下,舞者竟是个男子,纪妙之颇为诧异地问道:“歌舞坊何时有男子作舞了?” 胥长廷慢条斯理地在一旁解释着:“这是齐国有名的歌舞名为兰陵王入阵曲,是邙山一战后战士讴歌他所作的歌曲。” 纪妙之看着舞者手中的面具,又问:“那他为何要戴以面具示人呢?” 胥长廷又解释道:“传闻兰陵王白若妇人,故而常戴恶鬼面具出征。” 纪妙之若有所思地说道:“那这个兰陵王一定是长得比女子还美咯。” “再美也敌不过心上之人,再说啦,有我在你身边你还需要看别人吗?”胥长廷环住了她的胳膊,撒娇起来的样子就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不停地蹭来蹭去,惹得一旁的人时不时投来异样的目光。 纪妙之与他对视了一眼,忍着笑意说道:“就是因为时时看着,所以才会觉着厌烦。” “你当真仔细瞧过了?认真瞧过了?”胥长廷边走边将他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若非他的容颜,恐怕集市上的人还以为她带着一个小孩子。 胥长廷立马又改了口,说道:“我是说有一个赚钱的好法子,可要试试?” 纪妙之起了兴致问道:“什么好办法?” “跟我来。”胥长廷拉住了她的手,随手一挥便变出了一个算卦摊,他看着眼前的东西若有所思地说道:“龟为卜,蓍为筮能辨吉凶,也可在此混口饭吃。” 纪妙之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却不知刚摆出样子没多久,便来了几个年轻的女子,她们微红着脸走上前,异口同声地说着:“先生,帮我算一个吧。” 不多时,人变得越来越多,从方才的腼腆女子到中年妇孺,甚至于男子也上前看相,见胥长廷很是受用,捧着那些女子的手看着手相,让纪妙之很不是滋味。 可那些女子还不停地争吵着:“明明是我先来的,你懂不懂先来后到?” 纪妙之气呼呼地看了一眼被簇拥在人群中的胥长廷,似乎眼底再也容不下她,她有些气愤地离开了卦摊,来到了一间贩卖白狐的商贩旁边。 那只银白色的狐狸似乎受了伤,不停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它被关在了牢笼之中,眼角似乎还挂着一滴泪水,仿佛在像纪妙之求助。 不知为何,她莫名地有些心软,抬起头问道:“老板,为何要将这些白狐关在此处?” 商贩解释道:“马上就要过冬了,若不靠这些狐狸的皮毛换些钱,怎么捱得过这冰雪严寒的天气?” 原来他们是想将白狐的皮毛卖出去,制成裘衣,纪妙之看着她的乌溜溜的眼珠,随即在背后施了一个法术,喊道:“它跑了!” 商贩看着一旁的男子,骂骂咧咧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呀!” 纪妙之跑到了柏树下,见那只小狐迟迟不肯离开,她环顾了四周蹲下身在它的耳边说道:“赶快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吧。” 直到酉时,胥长廷才找到了纪妙之,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主人,你去哪儿了?” “算卦真的需要摸手吗?”纪妙之想到白天的场景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站起身目不斜视看着眼前的男子。” 胥长廷装作一本正经地样子说道:“那只是在帮她们看手相。” 纪妙之冷哼一声,说道:“看手相需要摸来摸去的吗?” 胥长廷拉住了她的手,说道:“那是她们摸的我,你不会在生气吗?” 纪妙之撇开头,有些心虚地说道:“好端端的我为何要生气?” 刚走到门口,纪妙之又发现了白天那只白狐,她疑惑地问道:“这只小狐狸怎么又回来了?” 胥长廷听到了动静也走了出来,只听到纪妙之在一旁低声说道:“它好像受伤了~” 胥长廷为它疗伤后,白狐便化作了一个容颜秀美的绿衣女子,她半卧在地上,身姿妖娆。 纪妙之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朱唇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却挑衅似的看着她,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只是我身上还有好些旧伤,不知公子可愿替我看看。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57 ” “好啊,反正我闲着也没事~” 纪妙之看着他如此欣然地答应了他的请求,更是觉得心中烦闷,她悻悻地带上了门,随手捻了一个腾云诀。本以为胥长廷会追出来,却未见到身后有半个人影。 她心烦意乱地站在屋顶,愤愤地跺脚道:“口是心非!” 哪知一下失去了平衡,从屋顶跌落了下来:“啊~” 纪妙之只觉得自己掉入了温热的水中,奋力地挣扎着:“救命啊~” 耳畔响起了男子温润而平和的声音:“本王还没喊人,你倒是先喊起救命来了。” 纪妙之抬头去看,果然又是和楼绯月一样的容颜,再往下看,那人竟然赤、裸着上身,而自己就躺在他身上,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你~” 男子拉过衣服,将灯扑灭后,随即推开了纪妙之。用极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愤愤地质问道:“躲在屋顶上看男子洗澡,你还像个女子吗?” 守卫听到了声音立马赶了进来,问道:“王爷,发生何事了?” 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纪妙之,冷冷地说道:“这里有个女流氓,爬到本王的屋顶上,图谋不轨。” 纪妙之站起身,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外衣,忿怒地骂道:“喂,你搞清楚,是你家屋顶常年失修我才掉下来了,我还受伤了呢!” 男子打量着她,又说道:“你一个女子,深更半夜站在屋顶上,不是流氓想必就是个女刺客。” “我只是路过而已,好歹你也是个王爷,这屋顶也不让人好生修修。”纪妙之抬眸看了屋顶一眼,心底有些委屈,自己莫名其妙地摔下来,竟然还被拉上一个女刺客的罪名。 男子思索了半晌,又说道:“不如你上去将它修好,本王便放你离去,如何?” 纪妙之追上他的脚步,争辩道:“我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你让我修屋顶?!” 男子勾了勾唇角,又说道:“这能爬上屋顶的姑娘,又怎么可能是柔柔弱弱的呢?” 纪妙之抬起头,却还是只到他的肩膀,她不服气地说道:“我若说不呢?” 男子目光一冷,说道:“那便交由大理寺,严加审问。” 纪妙之也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只好软下语气,说道:“我修,我修还不成吗?”爬上了屋顶,寒风瑟瑟,纪妙之满心地委屈,嘀咕着:“我是谁,不就修个屋顶吗?堂堂的王爷,做事如此小气,竟还怀疑我是个女流氓,我倒真想让你见识下什么是流氓。” 呆在屋顶吹了一夜的冷风,纪妙之打算好好教训这个所谓的王爷,她使坏地在男子身上下了咒语…… ☆、(肆)祸国妖后 高长恭像是受了蛊惑, 摇摇晃晃地打开了婢女的房间, 引的众婢女连忙系好衣带, 急急忙忙地往外赶。那些人边跑,边娇羞地说着:“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纪妙之躲在屋顶掩嘴笑着, 而他发现了自己异常的举动,猛然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后, 目光一寒,冲着她喊道:“你给本王下来。” 纪妙之指了指自己,随即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毕恭毕敬地行礼道:“王爷万福, 请屋顶已经修好了, 请问王爷您还有什么特别的需要吗?” “你方才用的是什么妖术。”高长恭目光显然有几分尴尬,身为王爷跑入婢女的房间,有失身份不说,更是要被那些人认为自己是表里不一的小人。 纪妙之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打起了马虎眼:“妖术?王爷您说的什么, 我怎么不太听得明白?” 高长恭欲言又止:“就是方才……” “噢,王爷不过就是闯进了婢女的房间,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王爷要处罚我,那可就会屈打成招了。”纪妙之露出了笑意, 眉眼弯成了两道月牙,调皮地看着他。 “你…”高长恭被她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他是齐国的战神兰陵王,竟被一个小小的女子威胁。 二人谈话间,季宣陵又从门外进来,禀报道:“王爷,今日陛下新获了一位美人,听说那女子能歌善舞,又精通歌舞,是个绝对的绝色美人。” 高长恭若有所思地问道:“她姓什么?” 季宣陵沉吟道:“好像姓冯,之前一直在皇后的身边侍奉。” 娲皇宫中,女子华服锦衣,头绾凌云髻,头上的并蒂莲海棠花簪更是引人夺目,几名婢女还跪在地上:“淑妃娘娘。” 其中一名婢女在一旁说道:“宫中之人知道您获新宠,纷纷前来给您送礼呢!” 冯小怜窈窕无双,气吐幽兰:“这些东西又有何稀罕的,只要能保住我眼前这张容颜,荣华富贵自然是享用不尽的。” 婢女连忙阿谀奉承道:“娘娘就好似天上的仙子,一定会青春永驻的。” “嘴可真甜,这个就赏赐给你了。”冯小怜喜不自胜,拿起了一对玉镯放到了她的手中。 婢女欣喜不已:“多谢娘娘。”抬眸时却发现冯小怜用帕子掩住了脸,似乎正在瑟瑟发抖着,她极为不愿别人看到她此刻的容颜,婢女走上前小声地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仓皇中却被冯小怜一把推开,她依旧捂着脸,双手颤抖地说道:“快去将我盒子里的药拿来。” 而此时,又有人进殿禀报:“淑妃娘娘,兰陵王在外求见。” 冯小怜的声音愈发焦急起来:“什么,他怎么会在这时候来?” 还未传召,男子便闯了进来:“冯小怜~” 冯小怜背着身子,急切地夺过了婢女手中的药,好在那些下人拦住了高长恭的去路:“王爷,这是内宫不经允许您是不得入内的。” 高长恭身为武将,身经百战,又有何人能拦得住他想去的地方,他身姿挺拔,面容却柔美动人,皮肤几乎吹弹可破,冷冷地说道:“放心好了,本王是经过了陛下的批准,特地来拜会淑妃娘娘的。” 冯小怜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摸了摸脸,确认不会再出现差错后转过身说道:“王爷,请问有何指教。” 望着她此时的容颜,高长恭有着不可思议,以往她只是颇为秀美,而如今却是媚态万千,他怔了怔,看到了紫檀木桌上的琵琶,有些失神地问道:“这琵琶为何还要留着?” 冯小怜似乎在刻意回避,说道:“王爷误会了,小怜只是自幼就爱弹琵琶。” “淑妃娘娘若有闲暇,可否让本王也欣赏一下您的才艺。”在高长恭的眼中,那个弹琵琶的女子气质若兰,眉目如画,他本以为她的心思也如同她的容颜一般,可是他到底还是错了。 冯小怜出乎意料地答应了:“自然是可以。” 树下,冯小怜抱住了琵琶,如黄莺一般的歌声,如同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58 海浪席卷而来,似乎要将高长恭一点一点吞噬,他走上前目不转睛地说道:“你变得更加漂亮了,但却成为了陛下的女人,这又是为何?” “王爷,陛下貌不及你,却能给小怜想要的一切,但王爷却始终只是一个王爷。”冯小怜目光沉静,似乎在她眼中变心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 高长恭冷笑三声:“本王今日才发现原来你是这种贪恋虚荣的女人。” 冯小怜垂眸,说道:“以前的小怜爱的也只是王爷的容貌。” 高长恭摇头,目光坚定:“本王不信。” “天呐,一个是皇上的妃子,一个是皇上的堂兄……”纪妙之坐在树枝上,捂住了自己的嘴,没想到“咔嚓”一声,只听见树枝断裂的声音,自己竟已掉到了树下。 纪妙之抬眸,看着二人用疑惑而复杂的眼光看着她,只好解释道:“那个……树上的花开的特别好,我方才摘了几朵,你们继续聊,我只是路过!” 此时正值十一月中旬,百花凋零,蓦然间纪妙之才想起自己的谎言有多荒唐。 见他要走,冯小怜喊道:“站住!你方才听到了什么?” 纪妙之回眸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听到了……鸟叫声啊!” 没想到冯小怜却不肯罢休,她看着高长恭怒道:“王爷,不能放过她,她听到了一切,你必须杀了她。” 纪妙之焦急地辩解着:“我不会说出去的~” 见二人目光带着微寒的冷意,纪妙之不禁打了个寒战,问道:“喂,你真的要杀了我?” 一旁的高长恭对冯小怜说道:“本王怕娘娘觉得太过血腥,还请娘娘转过身去。” 冯小怜点点头,先回了殿中,而高长恭握紧了剑,目光森然。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纪妙之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她躺在了王府的客房之中,见高长恭从门外进来,纪妙之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心有余悸地问道:“喂,你方才为何要杀我?” “若本王想杀你易如反掌。”高长恭目光炯炯,方才不过是为了做一场戏给冯小怜看,却没想到竟然真的将她吓到。 纪妙之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你喜欢那个冯淑妃啊?你看她的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你堂堂齐国战神,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勾勾手指,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高长恭面色沉静,问道:“那你会喜欢本王吗?” 纪妙之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我?我当然不会。” “那便对了,许多女子注重的不是容颜、金钱和地位,所以她们所做出的选择也并非是像本王这样的人。”高长恭站起身,负手走到了窗前。 纪妙之似懂非懂地呢喃道:“所以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失去理智。” 高长恭淡淡地一笑,神情有些忧伤:“若有理智,那便不是真心了。” “可是,若一个人他百般对你好,百般试探,最后又对别的女子好那又是为何?”纪妙之想到胥长廷忽冷忽热的举动,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高长恭回过头,认真的说道:“也许那人并不知确定你的心意,想确定你的真心。” 纪妙之又问:“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后悔难过吗?” 高长恭沉思了半晌,说道:“你听本王的,本王可以帮你。” 纪妙之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愿意帮我?” “帮你也是帮本王自己,一举两得。”高长恭点点头,他只想确定那个人是否真的变心,若是错爱,那必须给自己一个答案。 纪妙之惶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王爷也是想确定一个人的心意吗?是那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冯淑妃?” 高长恭虽未开口,但他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可是纪妙之不明白,若一个人可以为了权利地位放弃所爱之人,那么这样的感情即使可以挽回又有何意义呢? 然而第二日,这样的消息便在京都传开了:“你们可听说,这兰陵王新纳了一位妾侍,那妾侍虽身份低微,与王爷却是如胶似漆,极为恩爱。” 纪妙之与高长恭同坐一辆马车,同进同出,却引得众老百姓的议论:“是王爷和孺人。” 那些人投来羡慕的眼光,说道:“这王爷比孺人更美呢!王爷文武双全,又是齐国战神,莫说是妾室,就算是做个端茶倒水的丫鬟也是一种服气呢!” 一男一女站在人群中,女子看着马车中的女子嗤之以鼻道:“长廷,真是没想到你心爱的女子那么快便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了。” 胥长廷隐忍不发,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声音冰冷:“你没资格说她。” ☆、(肆)祸国妖后 胥长廷目光一冷, 说道:“你没有资格说她。” 白狐猩红的唇瓣微微勾起, 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问道:“你待她如此柔情似水, 对我却冷冰冰的。还是让我陪你演完这出戏就翻脸不认人?” 胥长廷挑了挑眉,说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白狐冷哼一声说道:“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会给你?” “我若想要易如反掌,不过那样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胥长廷冷笑, 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必然是他人心甘情愿交出来。 白狐继续说道:“你还真是狂妄,内丹意味着什么你不是不知道。” 胥长廷摆弄着红莲之刺,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 我才会跟你做这三日的交易,这几日我会陪着你,希望你也履行承诺,三日过后, 将内丹双手奉上。” 白狐目光炯炯, 说道:“我会履行承诺,但也希望你这三日,不要去找她。” 胥长廷浅笑说道:“那便要看我的心情了。” 王府中,纪妙之推开门,有些略带疲惫地打了一个哈欠, 掀开被褥时却见男子蜷缩在被褥中,顿时吓得退开了好几步,问道:“喂, 你做什么躲我的被褥里?” 胥长廷站起身,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笑,问道:“孺人与王爷已成亲了, 为何还不睡同一间房间。” 纪妙之背过身,问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胥长廷目光深邃,声音中带着微微的怒意:“堂堂王爷又是陛下的堂兄,竟不舍得给自己的妾侍安排一场婚礼,要么是假成亲,要么便是不够爱你。” 纪妙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道:“要你管,总之我现在是王爷的妾侍,这里呢是我的房间,慢走不送~” “才过了多久便翻脸不认人了,可是生气了?”胥长廷凑上前,目如星辰。 “我有什么气可生的?这当孺人的感觉也挺好的,每日被人伺候着,衣食无忧,别提多开心了。”纪妙之回过身,冷冷地推开了她的手。 胥长廷认真的看着他问道:“你果真喜欢这样的感觉?”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59 纪妙之扬眉看了一眼,扯出一抹笑意:“那是自然啦~” 胥长廷眼中似乎点燃了一盏明灯,带着期盼看着她,问道:“若我也可以给你这样的生活,你愿意同我在一起吗?” “长廷,你别开玩笑呢?那只小白狐,她可是回去了?”纪妙之面色不悦,想起之前的白狐,就觉得心中堵得慌。 胥长廷下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撒娇道:“还不承认是生气了。” 听了她的话纪妙之才微微放心下来,靠在他的肩膀渐渐地睡着了,望着她的睡颜,胥长廷嘴角微微上扬。不知过了多久,窗子被风吹开,白衣女子从窗外飘了进来。 她目光冷冽,说道:“你答应我,不会来见她的。” 胥长廷轻柔地将她放在了枕上,二人飞出了窗外,他冷冷地说道:“我只是答应陪你三日,可未曾答应听你的。” 白狐冷声说道:“若我反悔了呢?!” “那么我不会手下留情。”胥长廷拔出红莲之刺,纵身跃起,向女子飞去。 翌日,众婢女端着华服首饰进入了纪妙之的住处,微微颔首,说道:“陛下今日要去行宫打劫,这是王爷让奴婢为您送来的衣服。” “那放在那吧。”纪妙之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婢女将她推到了梳妆台前,二话不说地替她摆弄着头发,又换上了衣服。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简单的回心髻,配上印着碎花纹案的齐胸襦衣,脚上穿着云头锦履,身姿窈窕,仿佛坠落凡尘的仙子。 纪妙之看着脸上的妆容和沉重的发饰,无奈地说道:“这穿的是什么呀!” 婢女连忙扶住了她,说道:“孺人您别动,这便是齐国的服饰和妆髻。” 纪妙之从马车上下来,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说道:“王爷,这鞋子太重了,我真的……” 高纬和冯淑妃坐在玉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冯淑妃打量了纪妙之一眼,看着她赤、裸的双脚,冷道:“这是王爷刚纳的孺人,怎么见到陛下连鞋子都不知道穿,真是不懂礼数。王爷,这不失了您的面子吗?” 高长恭将她护到了身后,跪下身的说道:“陛下,是微臣的错,还请陛下恕罪。” 高纬沉声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朕的堂兄,大齐的功臣,朕岂是如此小气之人?” 冯淑妃靠在高纬的肩膀上,香肩半露,柔声柔气地说道:“陛下,这王爷是齐国的战神,自然是罚不得,但这孺人失了礼数,若是人人效仿之,岂不丢了皇室的礼数?” 高纬拍了拍她的手,笑眯眯地说道:“爱妃言之有理,可孺人是堂兄的爱妾,自然也不能重罚。” 冯淑妃理了理发髻,说道:“不用重罚,不如就让她跪在此处两个时辰好了。” 高长恭皱了皱眉,说道:“陛下,此处常有野兽出没,再过一个时辰便要天黑了~” 高纬应允道:“就按爱妃的意思去做。” 纪妙之拉住了他的手,目光坚定,随即又跪下了身劝道: “王爷,不必为我求情,不过是跪两个时辰而已。” 未过多时,冯小怜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跑出了房间,见了高纬,怯生生地扑在了他的怀中,说道:“陛下,陛下,臣妾房中有狼,还好臣妾跑的快,不然就没命见到您了。” 高纬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一边问着:“这好端端怎么会有狼呢?” 冯小怜目光骤冷,抬起头目光如水,说道:“臣妾看这行宫中必然有妖孽出没,此事绝不可姑息。” 高纬目光一怔,连连说道:“爱妃言之有理,谁要害朕的爱妃,朕便要将她碎尸万段。” 冯小怜在他耳边呢喃道:“臣妾心想必定是那孺人,记恨臣妾,不如将她叫来好好审问。” 高纬将纪妙之传到大殿来,面色深沉,问道:“朕听说你会妖法?” 纪妙之低着头,回道:“回陛下,妾从未习过妖法。” 高纬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沉声说道:“可淑妃说你会妖法。” 冯小怜靠在他的怀中,撒娇道:“陛下,会不会妖法试试便知了。” 高纬无法抗拒她的柔情和妩媚,他摸着女子白如羊脂的脸,问道:“爱妃要如何试?” 冯小怜站起身,带着一抹邪笑,说道:“将她关入牢笼之中,与虎狼在一起,人一旦在危险之际必然会露出真正的狐狸尾巴。” “陛下,万万不可啊!”将她带到此处,却没想到是害了她,高长恭跪在原地神情凝重。 冯小怜思索了半晌,笑着说道:“朕也想看看孺人是否真的会妖法,架起牢笼,我们一同观赏啊!” “人命关天,绝不可轻易尝试啊陛下。”见到高长恭的求情,冯小怜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这时,高纬毅然地做了决定:“朕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再说。” 牢笼被士兵架起,纪妙之被推进了牢笼中,面对眼前目光凶狠地野兽,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口中呢喃道:“损失我施展了法术,不就证明我故意害冯淑妃,这女人真是想让我进退两难。” 高长恭急切地在一旁央求道:“陛下,还请您放了微臣的妾侍。” 冯小怜目光冷到了极致,问道:“王爷,您如此袒护她做甚?” 高长恭答道:“娘娘,性命攸关岂能当作一场游戏,更何况她是个弱女子。” 冯小怜不禁冷笑,说道:“我也是弱女子,怎么,她人害我,还让我忍气吞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天空顿时间狂风肆虐,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劈开了牢笼,野兽从牢笼中飞奔而出,向玉辇扑来,众人乱成了一团,不停地呼喊着:“啊~” 此时,不知谁在一旁喊了一句:“打雷了,是老天发怒了!” 高纬躲到了身后,高长恭拔剑挡在了玉辇前,厉声呵道:“快保护陛下和娘娘退回行宫,快走~” 众人散去,高长恭将她从地上扶起,问道:“你没事吧!” 纪妙之方才在树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戴着风帽,但从身形来看,必然是胥长廷无疑,她环顾了周围却找不到那人的踪迹,焦急地说道:“是长廷,你方才了有看到长廷,是他救了我。” 高长恭顺着她的目光,摇头道:“本王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存在。” “不,一定是长廷救了我,可他为何不肯出来?”纪妙之一定不会看错,她坚信是胥长廷救了她。 高长恭搀扶着她,看着她左臂被咬伤的伤口,担忧地劝说道:“你受伤了,还是赶快回行宫疗伤再说吧。” ☆、(肆)祸国妖后 回到了行宫, 太医为纪妙之疗过伤后, 众人离开了烟波阁。天色已晚, 正准备睡下时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她面前,他惬意地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60 坐在一旁喝着茶,问道:“还不愿跟我离开此处?” 纪妙之披了一件外衣, 走到桌前,沉吟道:“我发现冯淑妃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会妖术!能将虎狼引入自己的卧房, 还能毫发无伤的出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胥长廷拉住了她的手,仔细打量着她的伤口,边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不过是想嫁祸给你。” 白狐失去了内丹, 化作了狐身。蓝衣女子回到山中,见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跑上前问道:“妹妹,你怎么了?” 白狐答道:“我的内丹被夺走了……” 蓝衣女子将她抱在了手中,目光凌厉说道:“是何人如此猖狂, 竟敢跑到这儿来伤你,还夺走你的内丹?” “是胥长廷,姐姐你一定要帮我报仇。”白狐深知自己修为尚浅, 被夺内丹又被胥长廷打成重伤,如今也只有利用她的能力为自己报仇。 刚到戌时,村庄中一片死寂。夜幕低垂, 树影婆娑。纪妙之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疑惑地问道:“长廷,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胥长廷神秘地眨了眨眼,问道:“你不想再找你舍利子了吗?” 纪妙之半信半疑地问道:“这地方,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吗?” 胥长廷点点头,边走边说道:“我听村中人说,这里住着天狐,他们只要虔心祈求,天狐便能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不过他们也需付出同等的代价。” 纪妙之若有所思地重复着他的话:“同等的代价?” 胥长廷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就是用他们最重要的东西作为交换。” 村子里的人遇到生人,不仅大门紧闭,将油灯吹灭后,静的甚至连犬吠声都没有。 纪妙之只是觉得奇怪:“我看这些人好像很怕生人啊!” 正在她一头雾水时,迎面走来一个神情古怪,形色匆忙的妇人,纪妙之拦住了她问道:“大婶,你知道天狐在哪儿吗?” 那人低眉不语,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纪妙之见她的模样惊愕不已:“怎么回事,这人明明方才是个老人,为何会这样。” 胥长廷面色沉静,问道:“你有没有闻到这种味道。” “确实有一种香味,不过这香味好生熟悉,似乎在哪儿也闻到过。”纪妙之绞尽脑汁想了许久,都未曾想起这气味在何处闻过。 走了许久,二人才看到一户人家上了灯。若要了解这村子到底有何古怪之处,那还需住这先暗中调查。 纪妙之上前叩了叩门,见一个老妇人步履蹒跚地向前走来,连忙问:“婆婆,你看天色已经黑了,可否让我们在这借宿一晚呢?” 老婆婆凑上前,问道:“你们是赶路的新婚夫妻是吗?” 纪妙之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 而胥长廷则是将老婆婆拉到了一旁,附耳说道:“婆婆,我们家里不同意婚事,私奔出来的,您看我们身无分文,天色又不早了,可否让我们在这借宿一晚呢?” 因为风声太大,纪妙之根本听不清他们说的话,只是见那老婆婆恍然大悟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原来是这样。” 老婆婆笑了笑,面上也露出了树皮一般深深浅浅的皱纹,继续问道:“那你们是从哪儿过来的呢?” 胥长廷皱着眉,说道:“邺城,不瞒您说我只是个无用的儒生,小姐欣赏我才同我私奔到此处。” “公子我同你说你切莫自暴自弃,尽管在此住下,若能生个一儿半女也就有了底气,她家也不会再不肯接受你。” 二人轻声地低喃着,完全忽视了纪妙之,之见胥长廷连忙弯腰,眉开眼笑地道着歉说道: “多些婆婆教诲。” 婆婆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说道:“好好加把劲!” 纪妙之满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加把劲啊?你们方才说了什么?” 胥长廷将她扶进了房间,半开玩笑地说着:“我跟婆婆说,我们是来捉妖的,她让我们好好加把劲!” 纪妙之回想着方才的事,又问:“捉妖?我怎么觉着你方才笑得一脸奸诈呢?!” 胥长廷笑而不答,催促道:“快去睡觉吧。” 不知过了多久,纪妙之从梦境中醒来,却发现自己面前坐着一个人,她扬起拳头向那人挥去,胥长廷敏锐地接住了她的手,求饶道:“别打脸,我错了。” 纪妙之不解地问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坐我床边做什么?” 胥长廷笑嘻嘻地说道:“你睡觉流口水的样子可真好玩!” 纪妙之面色一沉,怒道:“你是变态吧!” 胥长廷替她盖好被子,说道:“好啦,我出去转一圈,你继续好好休息。” 方才从外头传来的琵琶声,让他心中甚是担忧,能感觉得到那人的法力远在那日白狐之上,而且极有可能是针对他而来。 纪妙之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又看着刚包扎好的伤口,心中一暖,呢喃道:“明明是担心,还口是心非。” 树林深处,树影斑驳,蓝衣女子独坐在树上弹奏着琵琶,因为离得远,所以胥长廷看不清她的容颜,他走上前问:“姑娘,更深露重,为何一人在此弹奏琵琶?” 蓝衣女子从树上一跃而下,直言道:“为了等一个人。” 胥长廷也不拐弯抹角,问道:“是为了等我吗?” 蓝衣女子只穿了单薄的襦衣,和一件薄纱披帛,她笑着说道:“公子可真是什么都知道,可否将你身上的外袍脱给我。” 胥长廷目如寒星,问道:“你既不是在等我,那我便告辞。” 蓝衣女子面色一沉,带着怒意问道:“杀我妹妹,夺她内丹,就想这样一走了之,这就是你们这些人的道义么?” 胥长廷顿了顿,问道:“那你想如何?” 蓝衣女子回道:“要么赔命,要么用你自己来赔。” 胥长廷闻言不禁冷笑了三声,挑眉问:“你配么?” 蓝衣女子走上前,说道:“我可是天狐,你是什么人我早就知道了。” 纪妙之在房中等了许久,也未见胥长廷回来,而这村庄又实属诡异,她如坐针毡地推开了门,呢喃着:“长廷,怎么还没回来?” 就在那一瞬间,那年老骨瘦如柴的身躯出现在她的面前,纪妙之吓了一跳,惊呼道:“婆婆,大晚上的你坐在门口做什么?怪瘆人的。” 老婆婆回过头,说道:“她来了,赶快离开这。” 纪妙之并不明白她的意思,问道:“谁来了?” 在另一处,胥长廷又回到了屋子,纪妙之却神情自若地坐在榻上,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去哪儿了?” 胥长廷顾不得许多,只想安全带她离开此处,他拉着她的手,目光炯炯,说道:“离开这,这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61 个村子的所有人,都是妖怪,方才是因为有东西掩盖了他们的妖气,所以我们没有察觉。” 纪妙之用锦帕擦拭着他的额头,又端了一杯水给他,说道:“你看你都出汗了,不如先喝口水再走吧。” 一切看似寻常,而那锦帕上的香气却不是纪妙之身上的味道,他们朝夕相处,怎会连气味都分别不出,胥长廷冷冷地推开了她,问道:“你是谁?” 看着跌落在地上的杯子,女子冷笑道:“没想到这样就被你发现了,不过这毒可不在茶中。” 胥长廷扶着桌角,只见眼前之人又变回了之前的蓝衣女子。若不是方才情急之下也不会犯如此错误,可他如今最担心的便是纪妙之落入她的手中。 纪妙之坐立难安,焦急地追问着:“婆婆,你快告诉我那妖怪在哪儿?我担心长廷他会出事。” 婆婆恐惧地看了她一眼,嗫嚅着:“你不是她的对手,赶快离开这!” “婆婆,我不会走的,他一直都在奋不顾身地救我,我与他生死不弃。”纪妙之目光如铁,以往都是胥长廷在救自己,而这次她一定要护住他的安全。 胥长廷被女子带回了洞窟,他面色平静问道:“你想做什么?” 女子嘴角微微扬起,问道:“怕了?这世间竟还有你怕的事儿?不过你放心,我只想引他出来。” 胥长廷似乎听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话,嘲讽道:“呵呵,你以为你是谁?要想见他,还是多修炼个上万年吧。” 蓝衣女子回道:“我就不信,你死了他不会救你!” “他是不会上你的当的。”胥长廷只是嘲笑她的无知和可笑,虽然她修为确实极高,但他又怎么可能会死,更可况还是被她杀死。 “我们拭目以待。”蓝衣女子长袖一挥,水中便出现了纪妙之的倒影,她有恃无恐地说道:“你心爱的女子她正在想办法救你呢!你说,若是她看到你这副样子,会不会疯魔呢?不过她未必有命可以来到此处。” 胥长廷目光骤冷,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你若伤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肆)祸国妖后 与她说的一样, 这里的村民早已非人, 纪妙之只怕自己寡不敌众, 而且她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妖魔。 一股股力量正向她正上方飞来,她拔出剑,奋力做着抵抗, 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牵引着他们,使此处的妖魔越来越多。 就在纪妙之孤立无援时,那婆婆手握凌玄斧, 挡在了她的面前,她错愕地问:“婆婆,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帮你的。”那老婆婆毅然地替她清除着前方的道路,自己作下的孽, 如今是该偿还的时候了。 纪妙之不解:“你?” “你可知为何村中的人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吗?”婆婆见周遭恢复了平静, 放下了凌玄斧,拉着她坐下,一边说着:“天狐的传说,让许多人都深信不疑,他们歃血为誓, 祈求在天狐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因此他们都获得了不同的代价,有的变得不人不鬼, 有的变得凶残成性,于是他们隐居在此处,这里便成为了一座妖村。” 纪妙之疑惑地问道:“那都是天狐所为吗?” 婆婆目光深邃, 继续说道:“天狐的法术越来越强大,便是从这些百姓身上获取的,人们想得到东西,便要先付出代价。尽管如此,他们依旧会去尝试,因为他们心中有一种欲的东西让他们无法自拔。” 纪妙之想到这些人都是因为天狐的契约,那么这个婆婆她一定也是因为这个才出现在这里,她不禁又问:“那婆婆也是如此吗?” 婆婆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当年我就是因为这个传说而犯下了滔天大祸,为了一己私欲,利用了天狐的力量让所爱之人和我长厢厮守。” 纪妙之聆听着,继续问:“那然后呢?” 婆婆叹了一口气,答道:“然后我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那人的青睐,他一直不知我在他身上下了咒,直到他不幸身亡,化作冤魂。” 她付出了自己的青春,而去换取一时的快乐,可是违背天意,所得的感情又怎会真正幸福,没有什么事可以隐瞒一辈子。 纪妙之见她低眉不语,又轻声地问:“他怪你吗?” “他恨我,因为我的自私,使他负了心爱之人。”婆婆早就明白会有这样的结果,可她还是愿付出一切,和狐仙作了契约,追求自己心中所爱,从而忽视了那人真正的感情。 纪妙之似懂非懂地点头,狐仙或许利用了人的弱点,可又有哪个凡人会真的做到无欲无求,就连神都不可以。 她利用了这些人,得到了修为和长生,这些神仙精怪,之所以长生,便是因为他们的冷酷无情么? “所以,很多东西我们都无法去强行改变,天狐能扭转这一切,是逆天而行,付出了应该有的代价,这里的村民才会变得如此模样,一切都是人的欲望在作祟。” 二人谈话间,蓝衣女子又坐在树枝上弹奏着琵琶,月光下她的长裙如同水波荡漾,蔷薇色的唇瓣微微上扬,却带着几分诡谲的味道。 纪妙之提高了警戒之心,走上前问道:“长廷在哪里?” 蓝衣女子抬眸,她只是淡漠地一笑,看着婆婆问道:“你是来送她去死的吗?” 蓝衣女子从树上缓缓落下,看着手中的琵琶,问道:“你看到我手中这把琵琶吗?没有私心杂念、七情六欲之人,它便只是一把普通的琵琶,反之,当我奏响此琴必会肝肠寸断。” 婆婆握紧了手中的凌玄斧,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推开女子,说道:“快去找你的相公。” 蓝衣女子陡然间面色阴沉下来,暴喝一声:“找死!”她的身上发出了耀眼的蓝光,目光幽蓝,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将她震开。 纪妙之连忙上前扶她:“婆婆!” 而蓝衣女子步步逼近,她阴冷地看着纪妙之,摆动着手中的琴弦。那乐声让她头疼欲裂,身处炼狱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她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处于如仙境一般的地方,而面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穿着冰蓝色的锦服,带着温暖而阳光的笑意伸出了手。 纪妙之揉了揉眉心,低喃着:“我这是在哪儿?”那人眉心中有一个蓝色的印记,除了印记之外,他的脸竟和胥长廷一摸一样,她揉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谁?” 那人却丝毫不在意,笑着说道:“好久不见,妙之。” 纪妙之否决了自己的想法:“长廷?不对,你不是他,你们长得为何一摸一样?” 男子笑容愈发灿烂,说道:“我就是长廷,长廷就是我。” “你,救了我?”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62 纪妙之不知该如何判断,明明晕倒之前见到的是天狐,为何会到这来,这人若不是胥长廷,有为何要救自己?种种疑问困扰着她。 而那男子竟然问道:“除了我还会有谁能救你?” 纪妙之狐疑地问道:“我在什么地方。” 男子粲然一笑,转过身向窗外望去:“这里叫明月湾,每当我想起你时便会来这里,这里很安静,仿佛能听到你心跳的声音。” 纪妙之只觉得他说话轻佻,目光一冷,答道:“我没有心情听你说笑。” 男子耸了耸肩,笑容凝固在脸上,问道:“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难道你从来都未曾发现自己没有心?” 她没有心,从刚开始她便知道,纪妙之以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个男子会知道,她的声音带着怒意:“你不是他,我不想跟你纠缠下去。” 纪妙之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外,却没想到门被无情地关上,男子转过头,神情不可捉摸,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你的伤未好,不许踏出这扇门!” 纪妙之怒视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何资格对我说不许两个字?” 男子见她的神情不悦,放低了语气说道:“我是唯一可以救他之人,前提条件是你必须留在此处疗伤。” 纪妙之追问道:“你至少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男子答道:“我早已说过,我是另一个他。” 纪妙之思索半晌,问道:“心魔?” 男子似乎刻意逃避着这个问题,说道:“以后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若想他或者便听我的。” 纪妙之又问:“那你可有名字?” 男子简洁明了地回道:“微。” 见纪妙之愣在了原地,久久不出声,他问道:“怎么,很吃惊吗?” 渐渐地纪妙之才发现,这个男子虽表面霸道,却又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为她亲自下厨,端上了饭桌,命令道:“吃饭,这是我亲手为你准备的。” 纪妙之撇过头,说道:“我不饿。” 微将筷子放入她的手中,说道:“不饿也必须要吃下去。” 纪妙之无奈,毕竟自己有求于人,她看着眼前烧焦且令人毫无食欲的菜,夹了一口勉为其难地吞了下去,微皱了皱眉似乎极为委屈,说道:“干嘛这副表情,你应当说很好吃才是~” 纪妙之放下了筷子,淡淡地说道:“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她总是不明白这个男子心中想什么,明明自己任性妄为,却还将纪妙之当成孩子一般哄,想用小玩意逗她开心,见他笑眯眯地说着:“好了,中午是我不对,这个给你,我亲自做的。” “我不喜欢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纪妙之推开了他手中的竹蜻蜓,目光带着冷意。 见他失落的表情,纪妙之稍稍放软了口气:“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心情在这里玩。” 微淡淡地一笑,脸上却挂着无尽的哀伤和失落:“没关系,你一直都是如此,我早已习惯了。” 纪妙之走上前,直视着远方问道:“我们以前认识吗?” 微回道:“我若是说我们上万年前就认识了,你相信吗?” 纪妙之摇头:“我不信。” 他带着几近哀求的语气:“就当在这陪陪我好吗?我用性命发誓,他绝不会有事。” 纪妙之望着他与胥长廷一般的容貌,心中有些动摇,却听到微爽朗的笑声:“你能飞得上这明月山吗?” “这有何难?”纪妙之莞尔一笑,一个旋身便向明月山飞去。 这时,身后的微向她的方向赶去,挑眉说道:“你若能追上我,便赠你一个惊喜如何?” 纪妙之唇角微微上扬,默念着口诀加快了速度,微见状,调侃道:“怎么,如此卖力,是有多期待这个惊喜?” 微追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引得纪妙之失了分寸,脸红道:“你要做什么?” 微微微颔首,望着怀中娇小的身躯,目光越来越近,说道:“自然是做让你不失望之事。” 纪妙之一把推开他,说道:“不许做无耻之事!” ☆、(肆)祸国妖后 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说道:“瞧你, 帮我当成老虎似的。” 明月山果然是名副其实, 风光旖旎,山水如画,纪妙之深吸了一口气, 目光如水问道:“微,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微半躺在琼树上,长发随风扬, 他的笑容似乎感染了周围的风景:“怎么,想搬来住?” 纪妙之侧目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再没个正经,我可下去了。” “如果我说我只能在这呆三日, 就是为了来看看你, 你相信吗?”微的神情渐渐黯淡下来,他的目光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明媚而难以捉摸。 “我信,反正你说的我都相信好了。”纪妙之灿然一笑,仰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明月, 轻声说道:“不过这里真美,我到过那么多地方,这里最美, 月亮如同触手可及,琼树玉树幽香阵阵,还有仙鹤齐舞在浩瀚的云波之中, 这里真的是你的私人属地吗?” “你若是喜欢,我便将它赠给你,如何?”微爽朗地一笑,仿佛对他来说只是一件毫不起眼的玩物,但他的眼神却极为认真。 纪妙之愣愣地看着他,又说道:“我可要不起,你还是将它赠给你心中的女主人吧。” “我心中的女主人只有一个~”说罢,微从树上旋身平稳地落在地上,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只酒坛,他扬了扬手,说道:“喝酒吗?” 纪妙之颔首,却又无法抵制住美酒的芳香,接过他手中的酒坛,说道:“嗯,那我就喝一口。” 微却笑的像个孩子,说道:“这酒储存了上万年,今天终于可以让你亲口尝到……” 纪妙之闻言一口将饮下的酒喷了出来,抱着怀疑的眼神问道:“噗,你说什么?上万年的酒,不会变质了吧。” 微极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这可是仙酒,寻常人是喝不到的,你竟然都吐出来。” 纪妙之无奈地看着他,见他接二连三地往嘴里灌着酒,又说道:“我只怕是无福消受,你可少喝点,我可抬不动你。你若是喝醉了,便一个人躺在这睡吧。” 果然如纪妙之所说的那样,微喝的烂醉如泥的倒在地上,他安静的样子同胥长廷一摸一样,只是眉心那颗印记,又时不时地散发出紫色的光芒,他拉紧了纪妙之的手,神情忧伤,声音几近哀求:“不要走,留在此处好吗?” 他靠在纪妙之的怀中睡着了,眉心却依旧紧蹙着,她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经历过什么,看着他忧伤的神情,她联想到了胥长廷,她不愿看着他难过…… 良久,纪妙之似乎被什么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63 声音吵醒,男子见她醒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你终于醒了!” 纪妙之从他怀中坐起,错愕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我还在明月湾吗?” 男子的额头没有了印记,疑惑地问道:“什么明月湾?主人你受伤了,是我从天狐手中将你救出来的。” 见她疑惑的表情,胥长廷摸了摸她的额头,又问:“不然还有谁能够救你呢?” 方才这一切历历在目,更使纪妙之神情恍惚,明明一切如此真实,怎么一瞬间便是过往云烟。 她回过神呢喃道:“有一个长得跟你很像之人救了我,他还带我去了明月湾,我们在那喝了酒……” 胥长廷笑着说道:“你说的这是梦话吧。” 纪妙之揉了揉眉心,说道:“这真的是梦吗?若真是梦那也未必太真实了一点。” 她又突然想到了重点,明明晕倒之前看到的是蓝衣女子,问道:“对了,天狐她在哪里?” 胥长廷轻描淡写地回答:“跑了。” 皇宫中,婢女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将珊瑚手钏递到冯小怜面前,说道:“娘娘,这是陛下派人送来的珊瑚手钏。” 那单薄的身影坐在铜镜面前瑟瑟发抖,婢女看着她问道:“娘娘,您无事吧!” 铜镜中那张脸,如同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目光空洞,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婢女吓得连忙呼喊道:“啊,救命,救命~” 刚跑出殿外,便撞上了另一个婢女,面对她的慌张那人不解地问道:“春泥,你为何如此慌张?陛下送给娘娘的东西,可都曾送过去了?” 春泥语无伦次地说道:“娘娘宫中有妖怪,妖怪!” 那婢女淡笑,说道:“妖怪?这怎么可能呢?” 二人一同折回了宫殿,春泥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走着,却不料冯小怜从二人身后走过来,目光森然问道:“鬼鬼祟祟地徘徊在门口想做什么?” 婢女连忙跪下答道:“娘娘,春泥说宫中有妖怪,所以奴婢担心娘娘的安危才来看看!” 冯小怜冷笑着说道:“本宫的房间何时轮到一个宫女来搜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陛下驾到~” 冯小怜见状,连忙走上前扑倒在他怀中,撒娇道:“陛下,这宫女说臣妾宫里有妖怪,您快替臣妾瞧瞧,驱驱邪。” 高纬神情凝重,立刻答应了她的想法,派下人在殿中搜查了一番,上前禀报道:“陛下,微臣已经仔细搜查过了,娘娘宫中什么也没有。” 冯小怜目光一冷,指着春泥说道:“既然什么也没有,春泥你这可是欺君,又加之污蔑本宫。” 春泥大惊失色地扑倒在地:“奴婢没有,请娘娘恕罪。” 冯小怜目如寒霜,声音冷到了极致:“你说你冤枉,那本宫再问你一次,这宫中当真有妖怪?” 春泥连忙改口道:“没有,没有是奴婢看错了……” 冯小怜似乎抓住了她的把柄,继续说道:“陛下,此婢女已亲口承认自己欺君,满口谎话,断不可轻饶!” 高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颇为赞成她的想法:“那爱妃觉得要如何处置。” 冯小怜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既然是臣妾的下人,理应有臣妾处置。” 高纬拍了拍冯小怜的手,安慰道:“也好,爱妃受如此大的委屈,一定要重重的处置。” 高纬走后,冯小怜便下了命令:“把她的眼珠挖出来,喂鱼。然后再将她的腿脚,手臂砍下来,喂狼。本宫要她死无全尸,哈哈~” 春泥不知哪里来的胆量,扬起头骂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见那几个侍卫要将她拖走,冯小怜突然又萌生了另一种想法,说道:“慢些,本宫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办法,去取针线来!” 冯小怜摸着她的脸比划着,冷声说道:“不要怕,本宫的针线活可是天衣无缝。你既然辱骂本宫,把你的嘴先缝上如何?” 纪妙之赶回了邺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长廷,天狐手中的那把琵琶,我好像在冯小怜手中见过。” 胥长廷推测道:“或许,天狐附身于冯小怜的身上?” 二人赶到了兰陵王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高长恭,他却并不相信此事,说道:“不可能,她手中那把琵琶是本王亲手相赠。” 纪妙之皱着眉,将心中的想法都告诉他:“王爷,不管你信或不信,如今的冯淑妃已不再是当初的冯小怜,或者说她极有可能被天狐掌控了。” 高长恭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们再说天狐,到底什么是天狐。” 纪妙之解释道:“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去作为交换条件,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她能明白,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存在过。 沉默许久的胥长廷在一旁道::“如果王爷还不相信,可以跟我们去看一看那些受害之人。” 纪妙之看着一旁的招牌,问道:“迎香楼,这是什么地方?” 胥长廷神秘地眨了眨眼,说道:“好地方,去了便让你流连忘返的地方。” 三人走进了迎香楼,老鸨面如桃花,笑脸相迎道:“这三位公子,真是一个比一个俊呐,我们迎香楼的姑娘今个儿可有福气了。” 面对这样的场景,绝色的女子,纪妙之虽垂涎三尺地看着她们冰肌玉骨的皮肤,呢喃着:“好……” 见那女子靠在纪妙之身上,正要往她嘴里送酒,胥长廷皱眉,神情颇为难看,在他的心中不仅仅是在意其他男子与纪妙之过于亲密,如今即使眼前是一个女子,他一样也拉长着脸。 他连忙走上前拉开了那女子说道:“咳,你看她骨瘦如柴的有什么好摸的,还是为本公子来斟酒吧。” 纪妙之面带愠色,怒道:“长廷,你一个人,一张嘴占着两个美人,你怎么好意思呢!” 高长恭却正襟危坐地问道:“我们到此处的目的是什么?” ☆、(肆)祸国妖后 纪妙之看着他左拥右抱的样子, 愤愤地骂道:“长廷, 你一个人, 一张嘴占着两个美人,你怎么好意思呢!” “我们到此处的目的是什么?” 纪妙之悻悻地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那几个女子登时间露出了原形, 面目狰狞地说道:“你在酒中下了毒。” 胥长廷淡淡地瞥了一眼,说道:“不算下毒,只是专门让你们原形毕露的东西。” 这些人都是被天狐下了咒术之人, 他们成为了天狐的傀儡,为她办事,吸取凡人的精魄,去维持他们本来的面目。 高长恭缓缓地站起身, 有些不可思议:“原来, 这些人都是妖孽!” 胥长廷解释道:“他们并非是妖孽,只是吸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64 取了凡人少量的精气,去维持自己如花似玉的容颜,而始作俑者是指使他们的天狐,天狐利用九幽琵琶使陛下迷恋于她, 对她言听计从。” 高长恭心中仍是半信半疑,问道:“本王如何能相信你们?” “她的改变相必王爷最为清楚,我这里还有檀松香, 想办法放在她的身上,效果便和这些人一样。”胥长廷与她交过一次手,她不仅修为极高, 而且身上还有舍利子,若是再与她交战未必能讨得好处。 王府中,纪妙之看着高长恭一人坐在亭下喝闷酒,走上前问道:“王爷,在想什么?” 高长恭听出了她的声音,侧目问道:“你如何进来了?” 纪妙之面带微笑,她斟了一杯酒问::“王爷忘了,我曾也是你名义上的孺人,进王府又有什么难的呢?” 高长恭笑而不答,问道:“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我也不知,但妙之想问你王爷你敢面对自己的心吗?冯淑妃是天狐幻化而成,即使她还是最初那个女子,我想,她的眼中只有皇后之位。”纪妙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心中没有答案,但她知道若是真心爱一人,又怎会舍得去伤害欺骗? 紫宸殿中,高纬与冯小怜正在香汤沐浴,看着她粉雕玉琢的面颊,露出了不悦之色,捧着她的脸轻声地问道:“爱妃,为何还是不开心啊?” 温热的雾气打在了脸上,冯小怜靠在他赤、裸的胸膛,娇嗔道:“陛下近日国事繁忙,也不怕疏忽了臣妾。” 高纬躺在浴汤之中,抚、摸着她湿透的秀发,说道:“爱妃莫要生气,明日免朝,朕要好好陪陪爱妃。” 这时,宦官站在了屏风后,禀报道:“陛下,兰陵王在殿外求见。” 高纬收起了笑容问道:“让他进来吧。” 宦官怔怔地站在原地,迟疑道:“陛下和娘娘正在沐浴,这恐怕不妥吧!” 高纬一把搂住了冯小怜的腰际,右脸靠在她冰冷的面颊上,轻嗅着她脸上的馨香,问道:“朕就是要让他妒忌朕,拥有如此美人,而他高长恭除了会行军打仗,还会做什么?” 高长恭从殿外进来,叩拜道:“叩见陛下、淑妃娘娘。” 高纬手中抱着美人,说道:“堂兄,朕近来听说了一些你不好的传闻,所以想问问你。” 高长恭站起身,却不敢抬眸,颔眉说道:“陛下只管说便是。” “朕闻你代替了段韶的职务,在军队之中收取贿赂,聚敛财物,可有此事啊?”高纬边说边接过冯小怜为他剥好的葡萄,神情惬意。 高长恭回道:“臣对陛下,对齐国忠心耿耿,又怎会做出不耻之事?” 高纬大笑三声,答道:“也对,不知是何人在军中传出此等诬陷堂兄的风言风语,若让朕查出,定不饶恕。” “多谢陛下对微臣的信任。”高长恭叩谢后,又道:“微臣有件东西想献给淑妃娘娘。” 下人又将团扇奉上:“这把六菱团扇是微臣偶然得到的,臣想将它献给淑妃娘娘。” 冯小怜毫不掩饰地从浴汤中站起,眉眼含笑地披上了外衣,走到了他的面前,说道:“如此好看的扇子,自然是要配这世间最美之人了,王爷真是眼光独到。” 她穿着单薄的外衣,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高长恭向来不近女色,神情自若地说道:“多谢娘娘夸奖。” 高纬将冯小怜视为一颗明珠,巴不得天下之人都能看到他拥有如此一位绝色美人,欣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可在高长恭面前他竟生出了不悦的情绪,说道:“堂兄若无事便先退下吧。” 高纬看着她把玩着团扇,微微有些吃味,说道:“不就一把团扇,你要多少朕便送你多少。” 冯小怜娇羞地说道:“陛下不开心了?陛下不是曾说小怜如此绝世无双的容貌,要让每个人都看到吗?” 高纬忌惮他的容貌与才智,说道:“这高长恭容颜俊美,智勇双全,又怎能与其他人相提并论?” 冯小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谄媚地说道:“陛下未免太高看他了,他是臣您是君,不论您说什么他都不得不听。”冯小怜善于推拿,每当为他推拿按摩时便会浑身舒展,而言听计从。 几日后,众臣被传到弘高楼饮宴,众人纷纷在一旁议论道:“陛下今日又在弘高楼设宴不知又是为何事。” 斛律光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气道:“哎~” “听说南阳王纵恶犬咬人,将一对母子撒裂食尽,陛下非但没有怪罪他,还晋升了他的官位。”众人一边议论着,一边却又因为不敢违抗陛下的命令进入殿中。 大殿正中摆着一个巨鼎,其中装着不同的毒虫,高纬大喜过望地说道:“朕今日想给大家看一件好玩儿的东西,这独乐不如众乐,所以把众爱卿一起召入宫中观赏。” 高纬指着一旁被捆绑的宦官,说道:“把他绑了扔进去!” 那人被毒蟹咬的不停地挣扎,撕心裂肺地叫唤着,高纬却在殿上捧腹大笑,拍手说道:“爱卿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呢?” 众人已站在一旁,不断地作呕。冯小怜目光一冷,说道:“陛下,你看他们这是怎么了,你好心传他们来看如此有趣的东西,他们竟然如此轻怠陛下!” 高纬认同了她的想法,说道:“怎么,不有趣吗?你们都要给朕笑,鼓掌笑啊!” 殿外,冯小怜追上了高长恭的脚步,他目光如冰,冷冷地说道:“起初本王还不信,没想到你的心肠竟比蛇蝎还歹毒。” 冯小怜带着哭腔,说道:“王爷,小怜只是个若女子,这一切都是陛下逼的,伴君如伴虎王爷不是不知道,我也只是为了自保。” 高长恭回过身,忿怒地说道:“微臣实在没有办法去欣赏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先行告退。” 冯小怜微笑,问道:“长恭,这扇子是何人给你的?” 看着他低眉不语,她冷笑了两声说道:“本宫一直以为王爷功高盖主,却是忠孝仁爱之辈,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高长恭抬眸问:“你什么意思?” “这把扇子上浸染过剧毒之物,对女人来说并非是什么毒、药,而对男人来说却是致命之毒,陛下又常来小怜宫中,不知送这扇子的主人究竟是谁。再则陛下如今本就对王爷有所猜忌,若是得知此事,就正好抓住了诛杀王爷的把柄。”冯小怜早就察觉出胥长廷还在邺城,上次让他逃走,害自己受了重伤,只能借用了这具身体。为了替妹妹复仇夺回内丹,她会付出一切代价,她带着柔和而可怜的模样看着高长恭,说道:“小怜就是想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你好之人,又是谁想在背后害你,王爷久经沙场,对宫中尔虞我诈知之甚少,切莫让人利用啊!”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65 高长恭心中有些动摇,说道:“长恭从未想谋逆之事,何况陛下是微臣堂弟,更不可能加害他。” 冯小怜恍然明白了什么,问道:“那王爷想害得人看来是小怜了?” 在远处的两个人观察着皇宫内发生的一切,纪妙之疑惑地问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胥长廷直言道:“你想听,那便光明正大地上去听啊!” 纪妙之怒视了他一眼,说道:“这里是皇宫重地,若被人发现了,我们还不要被当成是刺客成了那些蝎子的盘中餐啊!” “恐怕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也难逃脱干系,之前真是小觑这个妖女了。只是我万不该杀了她的妹妹,她一心想要复仇,如今恐怕要将你连累了。”胥长廷已预料到冯小怜会做什么,若他一人并也就罢了,但最令她害怕纪妙之受到伤害。此次他伤势未愈,更不会是她的对手。高纬本就亲信小人,如今又有冯小怜在他耳边挑唆,更是荒淫无度。 ☆、(肆)祸国妖后 回到王府, 高长恭二话不说便闯入了胥长廷的房中, 他手持一把长剑, 果决地向他砍去。 胥长廷不躲不闪,指尖轻轻一挥,长剑便弹到了窗外, 纪妙之听到了动静,连忙跑过来问道:“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高长恭镇定下来, 说道:“你果然会妖法!那面扇上的毒可是你下的?” 见他不作答,她又继续追问:“为何不作答?” 纪妙之看着他们相持不下,连忙在一旁解释道:“王爷,你不要被冯小怜的话迷惑了, 她是在利用你!王爷戎马一生, 未免有些英雄气短,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将圣上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这一点,本王自会去调查清楚,可你们若是突厥和大周派来的奸细,本王也绝不会轻饶。”高长恭戎马一生, 都是为了齐国,绝不会容忍出任何差错。话音刚落,拂袖而去, 只留下二人两人在房中。 纪妙之叹了一口气坐下来,说道:“这个兰陵王,说翻脸就翻脸!他知不知道自己迟早要死在高纬的手中!” 皇宫中, 冯小怜笑容灿烂,长袖如云,走上靠在男子怀中,娇滴滴地问道:“陛下,臣妾看陛下近来总是闷闷不乐,特地编排了一场好戏,不知您可否愿与小怜一同观赏。” 高纬欣然一笑,说道:“爱妃真是有心了。” 说罢,他将冯小怜横抱而起,吩咐道:“摆驾行宫。” 竟没想到,马车停在了行宫前,整齐的队伍犹如一条长龙,气势如虹。面前整齐地摆放着弓箭,高纬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爱妃就是想狩猎,那直说便是。” 冯小怜掩嘴一笑百媚千娇,解释道:“陛下,这可不是普通的狩猎,臣妾命司制房用这些动物的皮毛制作了这些与动物相仿的服饰,让这些下人穿上,他们若是能逃出去,便个个都可以加官晋爵。” 高纬若有所思地问:“那若死在朕的箭下呢?” 冯小怜目光清泠,嘴角微微上扬:“呵呵,陛下,那就是他们没这个福分了,再说死在陛下箭下,也是他们的荣幸。” 高纬极为赞同地问道:“爱妃所言极是!” 四周鸦雀无声,无人敢违抗陛下的意思,众人抱头鼠窜,狼狈不堪。高纬与冯小怜却骑在马上,一边开弓,一边笑的前仰后合:“真好玩,你看他们逃起来的样子,真像个畜生!” 看着那些在猎场为了生存而到处乱逃的人,高纬心情豁然开朗,赞赏道:“爱妃,多亏你相出如此好玩儿的法子!朕的心情瞬间感觉好了许多!” 山顶上,二人正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纪妙之目光深远,问道:“王爷,你可看到了,这个昏君视人命为草芥,你还要坐视不理吗?” “他是本王的堂弟,本王曾发誓要护他周全。”高长恭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走去。 男子身姿飒爽,乘风而来,见到男子连忙下马叩头:“陛下!” 高纬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一笑,问道:“堂兄,你怎么来了?一起来玩,让朕看看你精湛的箭术。” 高长恭站起身,看着冯小怜说道:“微臣的箭术,箭不虚发,无人生还。” 随从递过箭,高长恭灵敏地举起箭,瞄准了冯小怜,目光凌厉。 冯小怜被他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忙道:“王爷,你可知道拿箭指着本宫,视为大不敬!” 长箭离开了弯弓,如流星一般向她飞去,割断了她左边的长发。高长恭将弓箭随手扔到地上,意味深长地说道:“为了齐国,本王就算粉身碎骨又当如何?” 冯小怜看着地上的长发,又跌在高纬的怀中,娇嗔道:“陛下,你看他,那支箭只差分毫便要让臣妾香消玉殒了~” 高长恭神情自若,连忙跪下身说道:“陛下恕罪,是您方才要见识长恭的箭术,若有不敬之处,还请陛下降罪。” 高纬忍着怒火,看着树上的长箭,干笑道:“堂兄说笑了,你的箭术朕自然是相信的。” 因之前高长恭对胥长廷有所猜忌,便将他关入了王府的地牢之中。纪妙之见他回来,连忙走上前追问道:“王爷,还不将长廷放了吗?” 见他充耳不闻的向前走着,她的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呵道:“高长恭!” 高长恭转过头,面色一沉,问道:“你叫本王什么?” 纪妙之连忙嬉皮笑脸地说道:“王爷,您大人有大量,我求求你了放了长廷吧。” “本王只有一个要求,除去天狐后,救冯小怜。”高长恭一心认为冯小怜是被天狐利用,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若天狐死了她便会回到自己的身体中,不再让人掌控。 纪妙之点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二人商量过后,纪妙之便去地牢中将胥长廷接了出来,见他如今虚弱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长廷,你没事吧。” 胥长廷却欣然一笑,安慰道:“没事,放心好了,我是谁?” “我去找王爷。”纪妙之撒腿便要向前走。 胥长廷拉住了她的手臂,解释道:“主人,与兰陵王无关,这伤是我之前与天狐交手之时留下的。” 纪妙之只怪自己没心没肺,竟一直未看出他受了伤,天狐有千年的法力,他又怎会是她的对手:“原来你与天狐交手时受伤了,我竟然一点都不知,真是糊涂!” 胥长廷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说道:“莫要怪怨自己,只要能护你,护你离开这,要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纪妙之盘腿坐下,说道:“你快别说话了,我替你疗伤。” 一切不似她想的如此简单,她无法为胥长廷运输真气,她诧异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的身体有股力量在排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66 斥我的法力?” 胥长廷转过身,认真地说道:“我没事,不要再浪费自己的法力。你听我说,之后若是形势不利,你便用昆仑镜离开这。” 纪妙之眉间若蹙,问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此时应当要想好对策,你却让我在此时弃你不顾。” 胥长廷笑如清风,靠在她的肩膀,问道:“你这么关心我,可是对我动情了?” 纪妙之撇开头,说道:“没有!” 胥长廷笑容凝固在脸上,继续问道:“传闻苍阙山碧湖中有一株奇草,服之可治百病,获得神力。你肯为我去取吗?” 纪妙之不假思索地答道:“愿意,我自然愿意!” 胥长廷目光渐渐黯淡下来,说道:“只是来回约有三日路程,碧湖之中又有钩蛇守湖,凶猛异常,且有剧毒……” 纪妙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长廷,你不用说了,只要能治好你,我都愿意去!!” 若不是他,自己已不知死了多少次,只要能救他,除去天狐不管是哪里她都愿意去。 入夜,胥长廷独自与高长恭会面,男子面色冷峻,问道:“本王将你放了,为何还不离开?” 胥长廷冷笑了两声:“我若当真是妖孽,王爷如何囚的是住我,真是天真。” 高长恭问道:“她可同你说了?” 胥长廷看着杯中泛起的涟漪,直截了当地说道:“要想除去天狐,长廷只有一事相求。” 高长恭怔了怔,问道:“你法力无边,还有事求本王,倒真是稀罕之事。” 胥长廷的双眸如同倒映着灿烂的星河,唇瓣如蔷薇一般娇艳欲滴,他装作生病,不过只是一个逼她离开的幌子,怎会希望她去冒险。 他的声音柔和温柔:“这世间只有一人才能使长廷做到如此,天狐有千年修为,我怕妙之会出事,所以想拜托王爷照顾妙之去苍阙山。” 高长恭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问道:“你想支开她一个人对付天狐,真的无事吗?” 胥长廷笑而不答,说道:“还请王爷为了圣上,相信长廷一次,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高长恭对他刮目相看,答道:“你是个重情义之人,本王信你,陪她去苍阙山。” 夜色朦胧,纪妙之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见男子坐在桌案边看着摇曳的烛火沉思着什么,她走上前问道:“长廷,明日我便要离开了,你可能自己照顾自己吗?” 胥长廷爽朗地一笑,拉着她的手在床沿边坐下,调皮地问:“怎么,怕回来看不到我?” 纪妙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只是担忧,我不在的日子天狐会来找你麻烦。” 胥长廷笑容深邃,靠在她的耳边,亲昵地问道:“你我只是三日不见,你便放不下我,若不然你留下点什么做个念想?” 纪妙之懵懂无知地看着他:“嗯?” 见他指着自己的面颊,纪妙之面红耳赤地推开了他:“去你的!” 胥长廷却仍在一旁撒娇:“若不然今夜留下来陪我吧。” 纪妙之怒瞪了他一眼,撇开头,咬着唇瓣说道:“想的美!” ☆、(肆)祸国妖后 灯火拉长了二人的身影, 纤瘦的身影微微颔眉轻颤了一下纪妙之只听到那人轻哼了一声:“嗯~” 她重新在榻上坐下, 扶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胥长廷手抵在了胸口,皱了皱眉解释道:“旧伤复发了。” 纪妙之有些不知所措,问道:“那怎么办?” 沉默了良久, 胥长廷钻进了她的双臂下,粲然一笑:“靠在你怀中睡一觉就好了,你若走了伤势便更疼了。” 纪妙之一把推开他, 骂道:“你这是耍无赖!” “我可未曾耍无赖,我说的是这里疼。”胥长廷无辜地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或许只有此刻,只有在他面前, 他才能像个孩童一般, 他的眼中似乎闪烁着世间最美的星河。纪妙之又不由地想起那个梦中之人,而他额上的紫色印记让她久久不能忘记,似乎曾经见过…… 清晨,高长恭备了马,在门口等候着纪妙之, 正当她诧异万分想要开口的时候,却被他抢先说道:“此行若我守护你,你也可以无后顾之忧。” “我才不需要一个凡人的保护。”纪妙之从马下一跃而上, 挥写马、鞭向城门口狂奔而去。 男子很快也从她身后追上来,问道:“那你可认识苍阙山?” 纪妙之看着他愣了愣,他的笑容宛如清水芙蓉, 却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柔媚的男子,如何能在战场厮杀。可是,想到楼绯月她又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她撇过头,说道:“自然……不认识又如何?” 高长恭挑眉道:“那你应当求本王带你去才是!” 纪妙之不予理会,只是看着一路过来的风景,她只想赶快到苍阙山,而长廷也说过,来回需要三日的行程,她虽然想连夜赶路,可是马儿和高长恭也需要休息,到了彭县她找了一处落脚的地方,打算到了明日再走。 他们坐下来叫了饭菜,纪妙之只听见厨房有两个在议论:“那男子长得可真好看,瞧他的脸,嫩的跟豆腐似的,真是不知摸一下会是什么滋味……” 方才来时,她便察觉此处有妖气,好在她们的修为不高,但听到她们这样的言论,纪妙之将方才刚放进嘴里的饭菜,一口喷了出来:“噗~” 高长恭满脸阴霾地看着自己碗里的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说道:“你,竟然将饭喷到我的碗里来!” “对不起啊,我听到了一些很特别的话,所以不由自主地……要不然我帮你吃了吧。”纪妙之干笑了两声,从他手中拿过碗,不顾他异样的眼神,竟大口的吃起来。 饭毕,纪妙之站在他的屋前,嘴角挂着一抹笑容问道:“王爷,可要我保护你?” 高长恭走进门冷冷地拒绝:“不必了!” 纪妙之想到什么,说道:“那你可千万别后悔,若是晚上遇到盗贼之类的……” 高长恭回过身,问:“你把我当成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了?” 纪妙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自然不是,这江湖险恶不仅有人劫财、劫女色、恐怕还有人劫男色,不过王爷会不会很期待后者呢?” “看你的样子,本王怎么觉得你才像劫色之人呢?!”话音刚落,高长恭将她拒之门外。 纪妙之挥了挥手:“罢了!” 深夜,纪妙之听到了隔壁的动静,连忙从床上坐起,她捻了一个隐身诀,向柴房走去。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些人还是对他下手了。 待那些小妖还未来时,纪妙之摇身在显出了人形,调笑道:“呀,好好的怎么睡到柴房来了?你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67 该不是梦游了吧。” 高长恭此时的神情更阴郁了,怒声说道:“少说废话,快将本王放了。” 他自然不没想到自己会被妖怪暗算。 纪妙之勾起了唇角,说道:“莫急,这里有几只花妖,待我用你将她们引出来,一网打尽才是。” 高长恭惊诧地问道:“你要用本王作诱饵?” 纪妙之笑着说道:“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王爷失身的。” 回过身,又嬉笑道:“顶多就是被调戏一下!” “小心身后!”高长恭的话刚说完,纪妙之随即拔下发间的木簪,向花妖的暗器飞去,那暗器须臾间化作了片片花瓣。就连房屋也是她们的法力所化,随即化为了飞灰, 纪妙之冷哼一声,说道:“不自量力!” 其中最大的一个女子,一声命下:“姐妹们,一起上。” 纪妙之的配剑被她们的长绫缠住,无法拔出剑鞘,她拉紧了长绫将那她们拉到了自己身边,又将长绫将她们捆住,笑意盈盈地说道:“一起上做什么?一手抱一个,不要急哈!” 那捆的如同蝉蛹一般的女子连忙跪下说道:“侠女,我们知错了,看在我们没有害人的份上放了我们吧。” 纪妙之看了一旁的高长恭,说道:“你们没有害人,可是你们觊觎了高高在上、英俊潇洒的王爷,这可是重罪,王爷你说要不要放过她们?” 高长恭起了恻隐之心,说道:“由她们去吧。” 纪妙之目光炯炯,问道:“王爷不怕他们将今日之事传出去?还是杀了的好!” 高长恭神情有些不自然,说道:“今日之事不准任何人说出去。” 那几人连忙点头哈腰地答道:“是是是~” 纪妙之放走了她们,笑容深邃:“她们不说,还有一人会说!” 她眨着眼睛说道:“我会说。” 高长恭皱着眉,一时间有些哑然。此时天已破晓,他们最重要的事是赶路,几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苍阙山。男子指着远处,说道:“这里就是天镜湖了。” 纪妙之蹲下身,看着眼前的怪象,问道:“真是奇怪,此处的水怎会倒流呢?” “那里有座桥,我们先过去看看。” 见他正往桥上走,纪妙之连忙拦住了他:“王爷且慢!” 这里人烟稀少,河对面又无农地,谁会无聊到在这里建一座桥梁。眼前的桥渐渐地消失,高长恭见脚下只有湍急的河水,呢喃道:“这桥?” 纪妙之认真地答道:“是幻术所化,看来此处并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那是什么?” 河水一声轰鸣,水珠飞溅而起,二人退后两步,却看到一条巨蛇向他们扑来,它张开了巨口,似乎极为不满他们打扰了它的清静。 纪妙之下把推开了高长恭,说道:“是钩蛇,快让开它的唾液有毒。” “本王帮你在此撑着,你潜入水底去找你想要的东西。”此时来不及思考,这蛇凶猛无比,若要难道仙草必须有一人在这引开它的注意力,高长恭继续催促道:“快走啊!你还在犹豫什么?” 而在另一处,天狐与胥长廷相见,她手中抱着琵琶,鄙夷地问道:“胥长廷,你还真是自以为是,你上次已经受了重伤,还要继续硬撑?” 胥长廷目如寒星,红莲之刺随着他的情绪,也发出了耀眼的红光,他说道:“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天狐冷笑了三声:“我倒要看看你此时还能否借神力,打败我!” 胥长廷回答道:“不试一试如何能知道呢?除了这把琵琶,你可还有别的能耐?” 天狐说道:“以你的身份,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真是可悲~” 只见胥长廷化作一团紫光向林中飞去,而天狐锲而不舍地在他身后追着,琵琶的声音扰人心魄,更能杀人无形,片片竹叶如同飞刀一般竖起,势如破竹般向紫光飞去。 胥长廷左右闪躲,用结界将竹叶挡住,可还是无法抵制那琴声的干扰,一旦扰乱了心神他便难以控制结界。 又因为之前受伤,所以更难不被琴声分心。他索性用尽全力弹开天狐的进攻,又朝身后飞去,天狐见他半撑在地上,上前问:“长廷,还站的起来吗?” 胥长廷大笑道:“呵呵,这点小伎俩就想杀了我,你知道我是杀不死的。” 紫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只见胥长廷默念着什么,天狐的周围如同结成了一道道紫色的蛛网,她恍然明白过来,气愤不已地说道:“你,故意将我引到这来!!!” “我在这布下了法阵,就等你来自投罗网,没想到你竟然会那么蠢,真的以为我受了重伤。” “胥长廷,你快放了我!” 胥长廷勾起了唇角,说道:“天狐,你最怕什么东西,是蛊雕吗?放心此阵法中,有成千上万只蛊雕,会啃食你的皮骨,直到你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 天狐仓皇地看了他一眼,眼前的形势对她不利,她只有恳求道:“内丹我不要了,我求求你放我出去。” 胥长廷摇了摇头,说道:“我改变主意了,天狐的内丹才更有疗伤的功效,可助我恢复法力。” “你设的这个阵法,一不小心就会将自己反噬,难道你为了杀我连自己的性命也顾不得了吗?”天狐不明白,即使对她下杀手,也不至于将自己也搭进去,他所做的一切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肆)祸国妖后 胥长廷轻蔑地勾起了唇角, 说道:“没错, 除了她的平安, 什么都不重要,哪怕是我的性命。” 天狐有些不可思议,她目光炯炯地问道:“可你知道代价吗?你还记得自己的使命吗?” “即使是天下人的安危, 都不及她一人在我心中的重量。”胥长廷或许有过私心,亦或许曾想尽一切办法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在众人眼中他是那么可笑, 因为他始终相信,她有一天会回到自己身边。 纪妙之从水底出来,便发现高长恭倒在了地上,她跑上去问道:“王爷, 你没事吧?!” 高长恭奋力地推开了她, 冷声说道:“别管本王,赶快离开这~” “那怎么可以,你是王爷却为了我涉险。”纪妙之拔出了身侧的配剑,长剑一横,向钩蛇飞去。只见水花如同箭雨扑面而来, 那钩蛇张开了血盆大口,向她扑来。 纪妙之用剑死死地抵在它尖锐的毒牙上。 纪妙之目光如炬,说道:“丑八怪, 我今日便宰了你,扒了你的皮,看看你的肉到底有多难吃。” 那钩蛇一时间失了方寸, 全身都抖动着,尾末的岐钩向纪妙之袭来,高长恭一把将她拉开:“小心!”落地之时,他的臂膀却被钩蛇伤到,纪妙之察觉了异样,驱动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68 了长剑,化为剑雨向钩蛇飞去,在它不备时又用手中的剑刺瞎了它的双眼。钩蛇因疼痛而扭动着,直到“哗啦”一声掉进了水里,再也无法动弹。 纪妙之见他忙扶起高长恭,问道:“王爷,你怎么了?” 他那如琉璃一般的双瞳,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长发散落,在阳光下如同墨蓝色绸带,他此刻的样子与楼绯月一摸一样。 她有些惊慌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被钩蛇伤了?” 高长恭此时的情绪极为不稳,说道:“让开,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只见他拔出了手中的剑,看着他如冰的双瞳,纪妙之一时有些害怕,问道:“你要……做什么?” 他的薄唇轻抿着,说道:“杀人!” 纪妙之乱了心神,说道:“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你是战神,不是杀人如麻的恶魔。” 不料,他越过她独自一人下了山,只听见远处传来的哭声:“救命~” 纪妙之连忙走上前,在他身上下了咒术,轻声呢喃道:“对不起,如今你失去了理智,我不能让你去害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纪妙之只好扶着他在一家农舍住下,一位老妇人好心地问:“姑娘,这位可是你的夫君?看样子病的不轻啊!” 纪妙之否认道:“老婆婆,他不是我的夫君。” 望着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的男子,纪妙之无奈地叹口气:“仙草只有一棵,若是救了你长廷该怎么办?” 不多时,高长恭便醒来,纪妙之靠在床边,说道:“王爷,你醒了!” 他失去了神志,已分不清是非黑白,只见他破门而出,手中还拿着那把剑,双手却不停地颤抖着。 见到众人惶恐地看着他,纪妙之站在他身后,说道:“住手,这些都是齐国的百姓,你怎么可以对他们下手?你当初打仗是为了什么,如今你却要对他们下手。不,都是为了我,你才变成如今的样子,你要杀就杀了我吧。” 她何尝不想救他,虽然他已经没有了前世的记忆,可是纪妙之自己不能当作什么都未曾发生。纪妙之将他扶起,只能打算将他身体中的毒转移到自己身上,毕竟自己还有几年的修为,可以暂时压制毒性。 高长恭再次清醒过来,已是第二天清晨,他揉了揉眉心,惶惑地问道:“本王怎么会在这。” 纪妙之端了一碗清粥,淡淡地说道:“喝点东西吧。” 见他愣在原地,纪妙之笑了笑问道:“怎么,王爷嫌这东西简陋啊?婆婆家清苦,所以只有这一碗清粥,你刚刚解了毒,还是喝些清淡些的东西吧。” 高长恭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问道:“本王身上的毒全都解了?是如何解的?” 纪妙之有些心虚地低头看了一眼掌心黑色的毒气,咧嘴笑道:“我法术那么高强,区区蛇毒有什么难的。” 却没想到心细的高长恭还是发现,问道:“这是什么?” 纪妙之将手从他的手中挪出,不在意地说道:“只是方才与钩蛇搏斗时,留下来的伤,并与大碍。” 高长恭立刻否决:“不对!” 纪妙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身上的毒,我强行将它吸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谁让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了呢?” 高长恭皱着眉,问道:“那你怎么办?” 纪妙之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摇手说道:“我能有什么事,放心好了我会用法力将毒压制下去,不出三日便能恢复了。” 高长恭不经意地拉了拉冰凉的掌心,说道:“不行,你设法再将它传到本王身上。” 纪妙之嫣然一笑,不想让他继续追问,说道:“王爷以为这是这是在闹着玩儿吗?” 高长恭心底一暖,问道:“你为何要对本王如此好?” 纪妙之说道:“这只是举手之劳,王爷又何足挂齿呢?” “本王生母出生微寒,从小又不受宫中之人待见,而你是第二个对本王如此好的人。”他从小被带入宫中,而生母却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就连他的出生也是一个可笑的意外罢了。 望着他悲凉的神情,纪妙之试探地问道:“那第一个人是谁呢?是冯小怜吗?” 正在这时,纪妙之只觉得印心咒有了微弱的反应,似乎再提醒着她什么,高长恭在一旁问道:“你怎么了?” 纪妙之神情凝重,说道:“我们得赶快回去,我感觉到长廷出事了。” 天狐被关在阵法中,形同地狱一般的折磨,但胥长廷却讨不到任何好处。她的左脸被蛊雕琢咬地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她捧着脸,嘴硬道:“我以为你是有多大的能耐,不过是在硬撑,你快将阵法收回。” 胥长廷目光冷冷,却吐出了一口鲜血,说道:“死心吧,我绝不会放过你。” 这时纪妙之飞到了他的面前,问道:“长廷~你没事吧!” 他面色极为苍白,星河一般的双眸也失去了光泽,纪妙之握住了他的手,说道:“你这样会被反噬的,你是不是疯了!” 胥长廷气若游丝说道:“我只想帮你拿到舍利子。” 纪妙之与他对视一眼,说道:“若你受了伤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不要在为了我涉险。” 阵法瞬间因为他的法力衰弱,而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天狐化作一团烟雾从阵法中逃脱。 而天狐受了重伤,只好对外称病,高纬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殿中,关切地问:“爱妃,朕听说你病了,所以赶来看看你。” 冯小怜躺在榻上,背着身不敢动弹,直到高纬揽住她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惊诧地问道:“你怎么大晚上以面纱示人啊?” 冯小怜坐起身,说道:“陛下,臣妾感染了风寒,怕是会传染给您,不得已才如此做的。” 高纬严肃地说道:“那还不赶快去传个太医来瞧瞧!” 冯小怜目光闪烁,生怕高纬会揭下她的面纱,婉拒道:“不必了陛下,臣妾休息下便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翌日,宫中流言四起,闹的人心惶惶:“你们听说了没有,今早尚食局的井中,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 婢女打了一个寒颤,说道:“想想都可怕,你说这宫中是否有妖邪之物?” 纪妙之端着刚熬好的药,走进了胥长廷的房中,说道:“如今那天狐还在宫中,不过她如今只剩下一半的功力。” 纪妙之思忖了半晌,又道:“陛下一向信巫,不如我假扮方士,混进宫中。” 胥长廷有些担忧,说道:“她虽然一时无法恢复所有的法力,但你仍不是她的对手,所以还需想个万全之策。” 纪妙之吹了吹汤药,凑到他的面前,催促道:“先把药喝了吧。” 胥长廷笑了笑,直截了当地问:“你亲自为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69 我做的么?” 纪妙之轻瞥了他一眼,说道:“别闹了,赶快喝下去,说不定对你的伤势有效果。” 胥长廷满怀期待地问:“你喂我么?” 纪妙之推开了她的手,嗔道:“你没手啊!” “我手疼~”胥长廷做出了受伤的表情,靠在了纪妙之的肩头,如同一个撒娇的孩童。 纪妙之无奈地将勺子放到了他的嘴边,见他皱紧了眉头,又问:“很难喝吗?” 胥长廷委屈地眨了眨眼睛,说道:“要不你也喝一口?” 纪妙之好奇地尝了一口,说道:“不苦啊,我加了蜂蜜。” 胥长廷得寸进尺地说道:“那你再多喝两口吧。” 纪妙之拿起了勺子,却突然反应过来:“我喝光了,你还喝什么?” ☆、(肆)祸国妖后 宫女走到冯小怜面前, 见她容光焕发, 皮肤细若羊脂玉, 惊羡道:“娘娘,你的皮肤变得更好了。” “是吗?不过听说陛下最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宫中频繁出现了无头女尸, 陛下赏金千两,在城中寻找能驱除妖邪的方士。”那些被吸去精气的女子,她们的头颅变成了白骨, 冯小怜担忧陛下会起疑心,所以做了这一切,不然自己脸上的伤又如何能好得那么快。 “陛下的想法无人可以更改,只是本宫在想找些方士进宫来也好, 正好本宫有伤在身, 可以利用他们恢复自己的法力。”冯小怜思量着普通的方士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宫女在一旁说道:“可是陛下若是对娘娘起了疑心,让那些方士对付您?” 冯小怜露出了一抹邪笑,说道:“不会,本宫一直利用这这把琵琶来控制陛下的心智, 他是不会违背我的意思,一定会对本宫言听计从的。” 宫女却为她忧心:“娘娘,可奴婢还是有些担忧。” 冯小怜明白她心中的想法是什么, 若是胥长廷再有神力,自然对她不利,她镇定了心神又继续说道:“本宫明白你的顾虑, 他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的。” 纪妙之与胥长廷乔装成方士,与高长恭一同进入宫中,面见圣上:“宫中近来不算太平,长恭特地为圣上寻来两个精通方术的法师。” 高纬点点头,欣慰道:“堂兄当真是有心了。” 二人齐齐跪下,说道:“拜见陛下。” 高纬打量着二人一眼,又说道:“两位法师年纪轻轻便精通方术,实在是难得。” 胥长廷走上前,说道:“陛下,不知宫中近来发生了什么事?” 高纬神情凝重,在一旁说道:“宫中出现了多具无头女尸,又查不出缘由,所以想请法师在宫中做法。” 胥长廷从袖中取出了一瓶符水,走上前说道:“不必做法,这是让妖怪现形的驱魔水,将它洒在宫中何处,自然让她无所遁形。” 宫女得知高长恭在正殿中面圣,赶忙回到殿中禀报了冯小怜:“娘娘,陛下找了两个法师,如今正在正殿商议。” 冯小怜理了理发髻,嗤之以鼻道:“再多的法师又何须为惧?” 宫女在一旁解释:“这两个并非普通的法师,其中的那个男子还与娘娘交过手。” 冯小怜若有所思地回道:“此话当真?” 冯小怜连忙赶去了正殿,忐忑不安地说道:“叩见陛下。” 高纬走上前将她扶起,又道:“爱妃快快请起,这是堂兄为朕找来的两个法师,据说有超凡之力。” 冯小怜勾了勾唇角,说道:“噢?那臣妾倒是要瞧一瞧他们的神力。” 高纬似乎极为赞同冯小怜的看法,沉声又道:“法师,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让朕与爱妃一饱眼福。” 纪妙之微微颔首:“是,陛下。” 婢女忙引着他们来到了一棵海棠树下,此时还未到花期,冯小怜挑了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棵海棠树已有好几年不开花了。” 纪妙之施展着法术,可那海棠花刚露出了花苞,又突然枯萎,她未料想冯小怜在身后控制了这一切,纪妙之走到胥长廷身边,小声地问:“怎么会这样。” 胥长廷在她耳边低喃道:“放心,交给我来解决。” 满树的海棠刹那间竞相开放,红如焰火,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只有冯小怜漠然地说道:“这不过只是一些雕虫小技,法师还有什么真本事?” 纪妙之看着她,莞尔一笑:“回禀陛下,小人还能使死人开口说话。” 宫中的妖孽就是让高纬最烦心之事,那几名无头尸被蒙上白布抬了上来,高纬好奇地问:“那几具女尸都已经没了头颅,如何能开口说话?” 胥长廷神情笃定,说道:“没有口,他们还有手。” 冯小怜情急之下说道:“陛下,您千万不能相信他们的妖言,死人又如何能够开口说话?” 胥长廷抬眉看了她一眼,目如寒星,问道:“娘娘似乎很紧张,莫不是此事与娘娘有关?” 冯小怜气急败坏地回道:“休要胡言!” 高纬应允了这一切:“爱妃,既然法师有办法查清楚,就让他们看看便是。” 冯小怜在一旁说道:“臣妾只是怕看到后会觉得身体不适。” 胥长廷让那些女尸在纸上画下了九幽琵琶,即使如今没办法彻底除去冯小怜,也可挫挫她的锐气,高纬竟然在一旁看的拍手叫好:“真是神迹显灵啊!” 忙说道:“快拿上来给朕瞧瞧。” 他接过宫人手中的画,反复端详着,问道:“这画上的琵琶是何意?怎和爱妃殿中那把如此相像?” 冯小怜看到纸上所画的琵琶,怒不可遏地说道:“本宫明白了,这两个方士想污蔑本宫,陛下你千万不能相信他们的话呀!” 胥长廷心中已有了打算,从容不迫地回道:“陛下,这女尸的意思指的未必是娘娘,而是那把琵琶,世间万物都可修成妖孽,所以~” 高纬问道:“所以妖孽在那把琵琶中?” 纪妙之目光如水,答道:“陛下一看便知。” 冯小怜忙说道:“陛下,臣妾的琵琶怎可能是妖邪之物?” 胥长廷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面镜子,说道:“这面镜子,便能让其显露原形。” 冯小怜花容失色,说道:“陛下,您千万不能相信他的话!” 胥长廷目光淡淡,说道:“娘娘,难道你想看着这琵琶伤害到圣上吗?难道陛下的份量在你心中还不如下把琵琶?” 那镜中竟然真显现一只女妖,那是胥长廷所造的幻象所化,他在一旁解释:“陛下,您请看。” 高纬吓得向椅子后退去,说道:“果然是妖琴,法师你一定要设法将它除去。” 胥长廷说道:“陛下,此等妖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70 邪之物,小人只有用天火才便能让它灰飞烟灭。” 高纬点点头,只想赶紧离开,说道:“那一切就交给法师处置。” 在一旁的冯小怜虽咬牙切齿,却没办法制止这一切,若用天火所焚,那便失去了法力,变为一把废琴,那是她唯一的法器,此时她受了伤本就功力减半,若是在没了这把琴,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宫中,宫女忙来搀扶:“娘娘,怎么了?” 冯小怜叹了一口气,目光黯然:“九幽被胥长廷烧了!” 宫女忙惊呼:“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冯小怜无奈地说道:“他知道本宫便是用这把琴控制陛下的圣宠,如今本宫什么都没有了!” 宫女在一旁安慰道:“娘娘,你可千万不要泄气啊!” 冯小怜摇了摇手,目光阴冷,一字一句地说道:“本宫绝不会让他得意,我绝不会放过他的。” 纪妙之对胥长廷的看法刮目相看,半撑着脑袋与他相对而坐,笑眯眯地说道、“长廷,你可真有办法,毁了天狐的琵琶,看她怎么嚣张起来。” 胥长廷见她得意忘形地样子,宠溺地摸了摸她的秀发,提醒道:“你别忘了,她手中可还掌握着舍利子。” 纪妙之抱着他的胳膊,抬眸看了一眼天空的繁星,只要在他身边,总是如此的温暖,只要这份安详和温暖一直存在,她便能一直快乐下去,她说道:“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胥长廷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当真?” 身体中的蛇毒还未很好的压制下去,残留的蛇毒让纪妙之微微一颤,胥长廷低眉看着怀中娇小的身躯,忙问道:“怎么了?是有何处不舒服。” 纪妙之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受了伤,摇头说道:“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冷。” “我抱你进屋好不好?”胥长廷不等她回答,便将她横抱了起来。 纪妙之躺在床上,却还是觉得心绪不宁,拉着他的衣袖说道:“长廷,可以不要离开吗?我最近总觉得惶惶不安,就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胥长廷目如星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问道:“终于想我留下来陪你了?” 二人就这样躺在了榻上,虽未有过多的交流,却觉得无比安心,不知过了多久,油灯几乎燃尽,纪妙之问道:“长廷,我听别人说两个人只要睡在一起,就会有孩子,我们会有孩子吗?” 二人近在迟尺,几乎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胥长廷转过身,问道:“你觉得呢?” 纪妙之靠在他的肩头,有些困倦的味道,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靠在你身边就觉得好暖。” 胥长廷勾了勾唇角,轻声说道:“快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跟大家说个抱歉,最近作者君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所以更新不太稳定。不过我保证会调整好心态,继续努力的写文,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 爱你们o(∩_∩)o~ ☆、(肆)祸国妖后 宫女端着汤羹在一旁侍奉, 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 只要这两个人在, 必定还会对您造成威胁。” “胥长廷也并非没有弱点。”冯小怜心想着若不再下手,任由着他们在宫中为所欲为,终归会被他揭穿自己的真实身份, 好不容易找到的藏身之处,又要功亏一篑。 宫女小声地问道:“那他的弱点究竟是什么呢?” “他的弱点便是那个女子。”冯小怜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容。 宫女诧异地问道:“您是说同她一起来的那个女子,她不是王爷的孺人吗?” 冯小怜明白一切不过只是他们作的一场戏, 她又继续道:“她可并非真是王爷的妾侍。” 宫女又问:“娘娘的意思是?” “若是他最不想发生之事发生了,你可觉得他还会愿守护在这个女子身边吗?”若恨一个人,那便毁了她最爱的人,冯小怜早就想对纪妙之下手, 如今恰巧在宫中, 她怎能放过这绝佳的机会。 宫女心领神会地答:“娘娘的意思奴婢明白了~” 第二日清晨,纪妙之坐在暖阁吃着茶点,这时从门外走来两个婢女:“法师,王爷旧病复发,让您去偏殿一趟。” 纪妙之半信半疑地问:“王爷旧疾复发?” 婢女战战兢兢地看了她一眼, 如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纪妙之拔腿便赶去了偏殿,轻纱如薄雾一般随风摆动着,床幔下躺着一个男子, 长发乌黑如墨,衣襟微敞,露出如羊脂一般的皮肤, 他的面上微微发烫,却有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纪妙之不可思议地走上前,唤道:“王爷~” 他的肌肤滚烫,纪妙之刚触碰到他的手臂便缩回了手,双眸中带着关切的情绪问:“你怎么了?是发烧了吗?为何身子那么烫?” 高长恭看清了眼前之人,说道:“本王一直觉得若心中有一个人,那便是一辈子都无法忘却,可是当你为本王疗伤之时,才让本王察觉到世间竟还有如此心善女子,你可愿同本王在一起。” 纪妙之将距离拉的更远,解释道:“王爷,你再说什么呢!你明知我心中已有了良人,再也容不下旁人。” 见她要走,他连忙从身后环住了纪妙之,在她耳边嗫嚅道:“不要走,若本王说你今日走了,本王就会死,你还会离开吗?” 见她犹豫不定,高长恭又问:“你难道不愿救本王吗?” 纪妙之神情极为认真,说道:“王爷,就像您说的那样,喜欢一个人无法代替,所以我喜欢他,只愿同他在一起。” 她转身要离开,男子磁性而沙哑的声音又传入了耳畔:“你是出不去的,这里已被设下结界。” 天狐早已安排好一切,常人根本无法逃脱,纪妙之怔怔地问道:“是天狐做的?” 高长恭看着桌上的花盆,说道:“是,你可看到桌上那盆花,若我们不在此做点什么,我们都不能活着出去。” 纪妙之忿怒地说道:“卑鄙!” 高长恭低眉,淡淡地说道:“我方才只是问过你的想法,若你不想,就只能与本王同死在这里。” 纪妙之摇头,说道:“不会的,有长廷在他绝对不会让我受伤。” 高长恭抬眸,目光炯炯:“你如此相信他?” 纪妙之毅然地回道:“我曾说过,我相信他就像相信我自己一般。” 高长恭又问:“那你可知他真正的目的?” 纪妙之转过身,又问:“他会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冯小怜跟你说过什么?” 高长恭叹了一口气,说道:“妙之,这世间所有的付出都是有原因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纪妙之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胥长廷身上确实有许多让她不解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71 的事情。 高长恭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说道:“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纪妙之蜷缩在了墙角,说道:“王爷,无论长廷是什么样的人,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可他深深烙在我的心中。” 高长恭的声音极小,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若他连自己都不是呢?” 风吹动了紫竹,沙沙作响,男子人未到声先至:“冯小怜,你把纪妙之带到哪去了?” 冯小怜薄唇轻抿,目光如一柄寒剑,冷冷地说道:“心疼了?你我都是明白人,你知道高长恭才是和她有几世纠缠之人,你阻止不了这一切。” 胥长廷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说道:“她的感情我说了算。” 冯小怜依旧不动如山地坐着,说道:“那你可曾问过她的想法,这一切,都不过只是一个局。” 胥长廷目光冷冷,说道:“你想见到他,那是绝不可能的,哪怕修炼千年万年,他对你仍旧不屑一顾。” 冯小怜站起身,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因为你清楚的很,我就是他,他便是我。”胥长廷笑比清河。 “我得不到的东西,那便毁掉好了,你也永远不可能得到她的心。”冯小怜蓦然间大笑起来,只要她杀了纪妙之,这所有的一切都将会结束,哪怕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他人玷污分毫。 胥长廷闪现到她面前,毫不留情地钳制住她光滑的脖颈,双眸冷若寒冰,说道:“把她交出来!” 此时的冯小怜几乎能听到骨骼发出的“咔嚓”的断裂之声,若是换做常人早就一命呜呼了,她冷笑:“怎么,又想杀了我?” 胥长廷凑到了她的耳边,说道:“杀了你,再去喂那些蛊雕,这不是你的一贯手段?真是可惜了你这具美丽的身体。” 纪妙之不知在偏殿呆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最终抵不过疲倦而睡去。再次醒来时,她发觉自己卧于一张锦榻上,镂空缠枝牡丹香炉中,升起了袅袅青烟,却能让她的心神平静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又在做梦吗?”纪妙之坐起,才发现周围站了许多身姿婀娜的美人,她们长袖如云,气质清灵。 这时男子从仙娥身后走来,众仙娥纷纷颔首以示尊崇,那声音如同天籁:“这并非你的梦境,是我见你有难才将你带到此处来。” 纪妙之从榻上坐起,说道:“又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那个与胥长廷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他的眉心有着紫色的印记,不同的是,他更让人觉得像天上的星辰,遥不可及。 一旁的婢女忙解释:“这位是北极大帝,紫微星主。” 纪妙之不可置信地问:“紫微大帝?” 她怔怔地看了一眼男子,又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微大帝淡淡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婢女,他穿着淡紫色的锦袍,其上是金丝所绣成的云纹图案,他的腰间配着一块极佳的美玉,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众人离去后,他走到她身边,问道:“是不是觉得分外好奇?” 纪妙之点点头,不假思索地问道:“是!你必须告诉我你是谁?长廷又是谁?” 紫微大帝极为认真地说道:“这些问题以后慢慢告诉你,你中毒了,我必须替你疗伤。” 纪妙之摇头拒绝道:“不行,你必须马上告诉我。” 紫微大帝的语气不容拒绝:“疗了伤我便立刻告诉你。” 说罢,他便立掌将真气从她的额间一点一点地灌入了她的身体。 纪妙之坐正了身体,迫不及待地问:“好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紫微大帝似笑非笑地答:“师弟,他是我的师弟。” 纪妙之半信半疑地问:“是吗?” 紫微大帝又说道:“你看我像会说谎的样子吗?” 纪妙之不解地问道:“那你们为何长得一摸一样。”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他的神情坦然,似乎这是一件再平常的事。 纪妙之不解地追问道:“那你为何不助他除去天狐?” 紫微大帝目如星辰,说道:“凡间的事我管不到,也去不了。” 纪妙之看着他的背影,又问:“为何?” 紫微大帝垂眸,回答道:“本帝也有自己的神职,只能留在紫微垣中。” 纪妙之说道:“那你让我回去救他,” 紫微大帝目光深沉,说道:“他是为你而生,也注定为你而死。” 纪妙之怅然若失地摇了摇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不要他为我而死!你不是星主吗?你的法力自然在他之上,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紫微大帝说道:“我说过,我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纪妙之目光如水,似乎要滴出水来,问道:“就因为你的神职,你就可以这么绝情绝义?” 紫微大帝神情几乎看不出一丝一毫破绽,说道:“这世间有许多你不明白的事情,身为神仙便应该摒弃一切,守护自己的神职。” 纪妙之仰头看了他一眼,问:“所以神仙都如同冰块一般冷冰冰的吗?” 紫微大帝撇开了话题,爽朗地一笑:“这个紫微垣你还没认真的观赏过,不如随本帝一同游览一番。” 他伸出手,似乎是在邀请,等着纪妙之的答复…… ☆、(肆)祸国妖后 纪妙之无心去关注这里的一草一木, 她整个心都在长廷身上, 她沉思道:“既然你不想救他, 为何还要把我留在这,送我回去!” 紫微如星辰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眉心的印记也似乎失去了光彩, 他低声问道:“你就如此不想留在这?” “星主,我没功夫在这跟你在这浪费时间。”只有对于胥长廷的事,她无法冷静, 也无法继续像个缩头乌龟躲在这此处,靠着紫微的庇护。 仙娥走上前问道:“星主,要不要去拦着她?” 紫微抬眸,看着那纤瘦的身影越走越远, 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由她去吧, 她根本离不开紫微垣。” 纪妙之是被紫微带到此处,不然以她的修为根本无法踏入天界。走了许久,她都没能走出紫微垣,此处似乎有强大的结界,以她的修为根本没法解除。 瑶树芳香阵阵, 白色的花瓣如雪花漫天飞舞,花树下正栖息着一只形如凤凰的鸾鸟,纪妙之诧异地走上前, 问道:“你是只什么东西?” 那鸾鸟竟然能听懂她的话,回应道:“我不是东西,我是只青鸾, 是星主的坐骑。” 纪妙之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青鸾,你能带我离开这儿吗?” 鸾鸟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送你离开,星主夺了我最爱的东西。”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72 纪妙之不解地问:“是什么?” “是我的挚爱。”鸾鸟羽色华美,黝黑如明珠一般的双眸似乎带着怅悢的情绪。 纪妙之思索了半晌,又问:“你的挚爱也是你的另一半吗?” “是,她被关在紫微垣的天牢之中,你能将她救出来吗?”青鸾一生都在找自己的伴侣,终有一日,他找到了伴侣,却被紫微锁在了天牢之中,可他始终相信紫微永远不会犯错,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他的道理,因为他是法力无边的星主。 纪妙之抬眉,目光炯炯:“星主为何要拆散你们?” “他说我执念太深,分不清虚幻,让我多修炼,便会明白这世间真正的爱为何物。”青鸾相信了紫微的话,潜心修炼,可是那么多年,他只是想见最爱的人一面,却一直事与愿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要用尽一生去等待。 纪妙之问:“那星主他懂吗?” 青鸾垂眸,答道:“星主是众星之主,万象宗师,心中装的是天下。” 纪妙之苦笑:“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斩断他人的情丝?” 青鸾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但我相信他做的一切,都有他的道理。” 纪妙之觉得有些可笑:“他拆散你和你的爱人,你却还帮他说话。” 青鸾看了她一眼,示意道:“你坐上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青鸾拍打着翅膀,穿梭在云雾之中。不多时,他便在一棵瑶树旁落下,此时他们正站在一块巨大的磐石上,云雾散开,人间的一切尽收眼底,纪妙之震惊地问道:“这里可以看到凡间?” 青鸾坐在树下,说道:“星主一有空闲,便会到这里来,看着人间所发生的一切。谁也不记得,那一年,星主历劫遇上他一生所望的女子,从那时开始,他便每日都会到这小坐。看着她悲喜,同她一起悲喜。可是他身为四御,无法离开此地,只能在此守望着她,那一刻我才明白,星主并非像你所说的那般冰冷无情。没人明白他的感情,他的孤寂。即使悲喜,只能隐藏在心中,或许这个女子是他心中永远的秘密。” 紫微的内心深处或许也有秘密,只是他表面隐藏的不动声色,可是谁又能明白,他站在瑶树下,看着人间的喜怒哀乐时,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他会不会期望做一个凡人一样,纪妙之情不自禁地呢喃道:“原来星主也有深爱之人……” 青鸾在一旁问:“你能帮我找到她吗?” 纪妙之怔怔地点头,问道:“我会,你告诉我天牢在何处。” 青鸾向星海看去,说道:“穿过那片星海,便能到达。” 纪妙之闻言,说道:“我现在就去。” 刚向前挪动了两步,便被他衔住了裙裾,纪妙之迟疑道:“怎么了?” “踏入这片星海,会放大这世间所有的喜怒哀乐,甚至让你无法接受和面对,你想好了吗?”青鸾伴随紫微多年,对他的事也是略知一二的,他从不喜欢用酷刑或强制的手段,去束缚罪犯。他甚至会给他们逃出来的机会,可是他明白自己设的这个局又有几人能平安无事的越出,又有几人敢尝试。 纪妙之眼中闪烁着不解的光彩,问道:“什么意思?” 青鸾不厌其烦地解释道:“你会感受到痛苦、悲愤、极度快乐之事,那并非普通人能接受,一旦陷入其中,便会化为这里面其中一颗明星。” 纪妙之问道:“那就没有办法能够过去吗?” 青鸾回答道:“这天牢是星主设下的,也只有他能破解。” 纪妙之下定了决心,便不会退缩,她轻舒了一口气,说道:“你就在此等我,我一定能帮你救出你最爱之人。” 一旦有人进去,紫微的天镜便会有所显示,仙娥说道:“星主,她进去了。” 紫微轻轻地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仙娥莫名担忧起来:“可是那个地方,但凡有人进去,根本不会再出来。” 紫微却目光一冷,说道:“休要多嘴,本帝自有打算。” 仙娥不再多言:“是~” 纪妙之不明白人间最快乐,最痛苦之事到底是什么,她只觉得经过了瑶树林,星海,似乎一瞬间回到了人间。此处极为清幽,山水如画,不远处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他手中抱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 那人缓缓回眸,却让纪妙之惊愕不已:“长廷,你怎么会在这?” 胥长廷仍旧带着如桃花一般绚丽的笑容,走上前:“主人,你那日不是说想要一个孩子吗?这便是我们的孩子啊!” 纪妙之虽不懂凡尘之事,却也见过女子怀胎,她半信半疑地问:“孩子,可我见凡间那些女子,不都是十月怀胎才能生出孩子吗?” 胥长廷解释道:“那是凡人啊!这个孩子是我们心心相印的结果。你过来摸摸他的脸,他的皮肤吹弹可破,眉眼同你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喜欢吗?” 纪妙之的手被他拉住,指腹轻轻抚过婴孩柔嫩的脸颊,纪妙之不由地一颤,说道:“真的,他在对我笑,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胥长廷带着渴望的目光,问道:“我们隐居在此好不好,看着他长大。” 纪妙之恍然明白,她还在星海之中,这一切不过只是个劫难,她摇头:“可是这一切不是假的吗?” 胥长廷将她的手移到了胸口,目光如水,问道:“这些都是假的,可我是真的,你能感受到我手心的温度吗?” 纪妙之猛然想起他曾说的话,重重的点头:“我能感觉到你心跳的声音。” 胥长廷摩挲着她的脸颊,说道:“所以,我在你面前,这才是最真实的。” 他说罢,便将婴孩抱进了里屋,又转身将纪妙之横抱了起来。就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惊呼道:“你这是做什么?” 胥长廷嘴角的笑容愈发深邃神秘:“我们是夫妻,那就应该行夫妻之事!” 纪妙之推开他,说道:“那也应该等我嫁给你了之后,我都从未像其他女子一样,穿过喜服。” 胥长廷连忙说道:“那我今日正式向你求亲好不好?” 纪妙之撇开头,说道:“那也得看你的求亲有没有诚意。” 胥长廷当真跪下起誓:“黄天在上,日月为凭,我胥长廷愿娶纪妙之为妻,若有悖此誓,天诛地灭。” 纪妙之错愕地遮住了他的双唇,问道:“你为何要发这样的毒誓?” 他却像个孩子,向往常一样在纪妙之身上蹭了蹭,撒娇地说道:“惹得你不高兴了?我错了,以后你生气了就打我可好?” 纪妙之轻瞥了他一眼,娇嗔道:“不够!” 胥长廷又道:“好吃的都让你吃。” 纪妙之仍不满足: “还是不够!” 胥长廷信誓旦旦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73 地说道:“那你还要如何?只要你说的出来,我便能面面俱到。” 纪妙之指着他,说道:“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胥长廷将她拉入了怀中,将二人的距离拉的很近,这样暧昧的靠在床沿上,纪妙之顿然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一般,面颊也红的发烫,他凑在了她的耳边,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让人迷醉:“那娘子,能洞房了吗?” 纪妙之拉开了距离,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行,你说了什么都听我的,睡地上去。” 胥长廷有些委屈:“这么冷的天……” 纪妙之看着他的神情忍笑道:“正好睡地上给你降火!” 胥长廷坐在了她身旁,笑眯眯地说道:“只有你才能给我降火。” 纪妙之撇开头,说道:“你再耍无赖,我便喊人了!” 胥长廷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嬉皮笑脸地说道:“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就算是我非礼你,也没人会来救你,所以你还是乖乖的认降吧。” 看着他耍无赖的样子,纪妙之索性就将小小廷搬了出来做挡箭牌,说道:“那让小小廷睡我们中间好不好!” 胥长廷撇了撇嘴,极为不满:“他还那么小,就要和我分夺娘子,真是让人不开心。” 纪妙之说道:“你都那么大了,不还是不懂事。” 胥长廷抱着她的胳膊:“我在我娘子面前撒娇!” 纪妙之犟嘴道:“那他在娘亲面前撒娇又有什么错。” 胥长廷假装生气:“强词夺理!” 纪妙之怒道:“小肚鸡肠!” ☆、(肆)祸国妖后 冯小怜打开了结界, 却只发现了高长恭一人, 她似乎感应到那人曾来过, 她走上前目不斜视地质问道:“纪妙之在哪儿?” 高长恭面色凛然,说道:“不知道!” 冯小怜面色一沉,质问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哪儿?你不是一直都跟她在一起吗?” 如今胥长廷法力不济, 根本不再是天狐的对手,落入她的手中他已抱着必死之心,好在纪妙之已不再此处, 她的安危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天狐绯红的如琉璃的双瞳渐露一丝妖冶,长发只遮住了她半边的面颊,谁也想不到此时她的一半脸绝色妖娆,而另一半却是满面皱纹, 她默念着口诀, 似乎要置胥长廷于死地。 高长恭虽不懂术法,却也明白她要做什么,连忙走上前呵斥道:“妖女,你到底要做什么?” 冯小怜红唇微微上扬,说道:“做什么?这个妖人在诓骗陛下, 妖言惑众,你说本宫要做什么!” 高长恭目光如星,说道:“你要是伤他, 那本王便告诉陛下你并非真正的冯小怜。” 冯小怜却对此事满不在乎,直截了当地说道:“陛下他根本不会相信你的,王爷, 你自身难保了还要管别人。陛下早就对你的话起了杀心,不如我们联手,到时候皇位是你的,如何?” 高长恭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你将本王视为狼子野心的小人了,本王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冯小怜侧目看了一眼,冷若冰霜地说道:“那为了想见到我想见的人,他必须得死,而且我会把他一点一点折磨至死。” 胥长廷突然笑了起来,不屑地讥讽道:“你要做什么只管动手,瞻前顾后莫不是怕了~” 毕竟胥长廷是冯小怜唯一的机会,她并不会杀他,而是将他囚禁在宫中,此时是他法力最弱之时,靠自己恐怕没有办法冲破结界。 入夜,高长恭再入皇宫,打算将他救出来。可是即使无人把守,他也什么都做不了,胥长廷默念了一个传音咒,与他通话道:“王爷不必救我,陛下本就想找王爷把柄,若他借题发挥,对你恐是极为不利。” “本王不是想救你,只是担忧你死了她会难过。”高长恭心知如今他是纪妙之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不可不救。 胥长廷继续道:“如今我还有一计,还需王爷与我配合做一个局,将天狐除去。” “你说。”高长恭说罢,便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要在天狐以为万无一失时让她露出狐狸尾巴。 第二日,冯小怜果不其然将此事告知高纬,他怯生生地看着胥长廷问道:“这个人真的是个妖孽。” 冯小怜点点头,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回陛下,这妖孽善于幻化,您用肉眼必然是看不清,但臣妾有办法能让他现出原形。” 高纬一时起了兴致,问道:“哦?爱妃有什么办法?” 冯小怜看了一眼从他手中夺来的红莲之刺,想让他在高纬面前现出原形,还不是易如反掌,她继续解释:“这把红莲之刺,是专门用来对付妖邪的,不妨用它来试试。” 冯小怜阴冷地逼近了胥长廷,对着他得意地说道:“你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法器会用在自己身上吧。” 红莲之刺刺进了他的胸口,胥长廷顿时恢复了本相,众人惊愕不已地向后退去,就连高纬也乱了分寸,惊呼道:“他果然是妖怪,快用乱箭将他射死。” 冯小怜在一旁想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陛下,普通的箭又怎能对他造成伤害,不如将他绑在水池之中,每日让他尝尽毒蝎的噬骨之痛,又可用来观赏,岂不是一举两得?” 高纬被她的话迷的神魂颠倒:“甚好,那就留在这观赏!” 而在星海,纪妙之与胥长廷已穿上了喜服,红帐高挂。少女一袭红衣,白皙的面颊上带着一抹红晕。那转动的长裙如涟漪一般散开,清泠的笑声在耳畔响起:“长廷,我这样像不像一个新娘子?” 胥长廷摇了摇头:“不像!” 纪妙之不满地撅着嘴问道:“你是不是又后悔娶我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若配上这花簪会更楚楚动人。”胥长廷从袖中取出一支熟悉的花簪,他一直将它保留下来,直到有机会将它戴在她的头上。 纪妙之有些动情地看着他,问道:“原来这花簪你一直都留着啊?” 胥长廷谨慎地将花簪插入她的发中,笑容满面地说道:“我一直等着娶你那日用。” 纪妙之有些奇怪地问道:“可是别人成亲都是白天,我们为什么要到晚上啊?” 胥长廷回道:“因为晚上有星星啊!” 纪妙之不明白,人家拜天地,可他却与众不同,她暗自沉吟道:“可我们又为何要拜星星呢?常人不都是拜天地的吗?” 胥长廷捏了捏她的脸,说道:“以后你便知道了~” 正在二人相谈甚欢时,乌云却遮住了明月,变得浑浊不清。狂风卷起了落叶,天空出现了一抹紫色的光芒,纪妙之诧异到:“这好好的天气怎么说便就变了。” 胥长廷面色一变,催促道:“你抱着孩子先离开这,这里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74 先交给我应付。” 纪妙之总觉得这紫光似曾相识,见到本尊时,才反应过来:“是紫微星君。” 紫微闪现道她面前,不容置喙道:“跟本帝离开这,这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是假象。” 胥长廷背对着二人,语气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不要相信他,我才能给你最大的快乐。” 紫微神情凝重,说道:“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胥长廷眉间若蹙,说道:“星主,紫微垣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本帝应该呆在哪里,还轮不到你来提醒。”紫微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长袖一挥,紫光便发出耀眼的光芒,如一道闪电向胥长廷袭来。 而胥长廷筑起了一道结界,抵挡住他的攻势,落叶随风飘动着,与尘土一同卷入空中,强大的力量震地纪妙之几乎站不稳。 纪妙之走上前劝道:“你们别打了!” 收起法术的紫微,目如寒冰地看着襁褓中的孩童,冷道:“把孩子给交出来!” 纪妙之抱紧了孩子,说道:“你要做什么?” 紫微面色沉静,提醒道:“若不打破这幻境,你就会化为明星,永生永世离不开这里。” 纪妙之摇头:“可他是我和长廷的孩子。” 紫微口气带着怒意:“他不是你的孩子,你们又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纪妙之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紫微极不愿意地说出了真相:“胥长廷,只是本帝的一个分身罢了~” 纪妙之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他明明是白泽的化身。” 紫微淡淡地回答道:“不论你相信与否,这个孩子是不存在的,若你放不下,就走不出去……” 虽然知道她会接受不了这一切,毕竟还是要回到现实,他捻着手诀,眼前的事物化为泡影,就连孩子也消失在她面前。胥长廷也不过只是她幻想出来的,任何快乐的事情都不是真实的。 纪妙之指着他,怒目相向:“不,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什么星主,你就是一个骗子。” 紫微不否认,反而点头道:“是,本帝是一个骗子,但你可曾明白本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纪妙之一时失去了理智:“你这个刽子手,是你杀了他们~” 紫微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说道:“离开这!” 纪妙之仰起头,心中充满了怨恨:“我不会离开这!绝对不会!” “本帝最不喜强迫别人,但你要明白,你不离开这胥长廷就会消失,而本座也会因此事而损耗修为。”紫微从不会去强迫任何人,更何况是纪妙之。 纪妙之泪眼婆娑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紫微简洁明了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你终有一日会明白,但不是现在。” “可是青鸾犯了什么错,你要将他与爱人分开!”纪妙之猛然想起自己是为了青鸾而来,她只是觉得眼前的男子是一个顽固不化的神仙,拆散他人,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正道。 可紫微却出乎意料地答道:“他的爱人从来都不存在,那只是他的执念。” 纪妙之一头雾水地问道:“什么意思?” 面对她的疑问和误解,紫微只好告知她真相:“千年前,他飞过了许多地方,只为找寻能与他相伴一生的鸾鸟,有一日他栖息在圣水池旁,看到了水中另一个自己。就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的另一半,于是他每日都会去圣水池,虽能相见却无法触碰彼此,他一直不明白爱上的只是自己的影子。” ☆、(完)祸国妖后 “所以, 你就骗他将他的爱人关在此处是吗?”纪妙之没有想到, 原来紫微做的这一切是为青鸾考虑, 他知道青鸾无法接受自己爱上了自己的影子,他心中所想的人从未真正过,那是多么的残忍。 紫微又继续道:“本帝相信, 他终有一日会明白,他爱的人只不过是梦幻泡影。” “那这样岂不是很残忍。”纪妙之无法想象知道真相的青鸾会变成什么样,但她相信只要他活着终于一日会找到毕生所爱。 紫微轻叹道:“本帝作法遮住了他的影子, 他永远也不会再与自己的影子相见。” “世间竟有如此愚钝之人,竟然会傻傻等待着自己的影子会出现。”纪妙之目光悠远,深情之人会不计一切代价地去追寻自己的所爱…… “爱情本就会让人痴傻,青鸾只是孤独而已。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要追求什么……”紫微勾起嘴角, 神情令人难以捉摸,他不是青鸾,甚至离不开天宫,可他绝不会后悔。 二日后,下人匆匆前来禀报:“陛下, 那妖物好像已经死了。” 冯小怜站在一旁听到了一切,问道:“他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见她面上露出惊哇的情绪,高纬有些茫然地说道:“爱妃, 既然死了你也不必有什么顾虑了。” “陛下,臣妾想亲自去看一眼。”冯小怜不信他会轻易地死掉,何况内丹还没有得到。她命人将被毒虫啃咬的面目全非尸体抬了上来。面上却未有一丝畏惧。 经过一番检查, 冯小怜摇了摇头道:“不对,这不是他,没有内丹,这一定不是他。” 她忽视了那尸体身上发出的气味,脸上已露出一丝异样。 高纬不解地看着她,问道:“爱妃你到底在说什么?” 冯小怜却因过于紧张,嗫嚅道:“陛下,不能让他跑了,这只是他的障眼法。” 高纬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一半与往常一样,而另一半却是丑陋不堪,爬满皱纹的脸,他惊异地说道:“爱妃你……你的脸……” 冯小怜迅速地撇开头,生怕再露出什么马脚,问道:“我的脸怎么了?” 而此时,高长恭从殿外走来,神情自若地说道:“娘娘,你的脸好像与从前不太一样,依微臣之见那些无头女尸,应该同你有脱不了的干系。” 冯小怜连忙争辩道:“信口雌黄!” 高长恭冷笑了一声:“那娘娘如何解释自己如今的模样。” 冯小怜目光冷冷,说道:“你联合那妖孽,一起来暗算本宫!” 话音甫落,紫光如流星一般落下,身穿长袍的男子身姿挺拔,眉心紫色的印记若影若现,长袖随风摆动,宛若碧水掀起的阵阵涟漪。 他威严不可逼视,神秘却让人向往,多少美好的词用在他身上都无法显现他的高傲和完美,他的嘴角挂轻蔑的笑容:“害了那么多人,你到现在都还执迷不悟。” 冯小怜错愕不已地问道:“你是?!” 男子斜睨了她一眼,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见本帝么,今日你也算得偿所愿了。” 高纬从方才的目瞪口呆,已转换成惧怕的神情,他终于相信眼前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75 和自己同床共枕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孽。冯小怜见紫微戳破自己,忙解释道:“陛下,您听我解释……” 高纬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你真的是害人的妖孽吗?” 这时一道耀眼的紫光闪过,冯小怜现出了本来的面貌,那尸体上本就有让她法力减弱的檀松香,如今是她法力最弱的时候,下手必然是万无一失。 他借着这个机会夺走了舍利子,又腾云飞去。直待高长恭回到王府,才发现他如今衰弱地靠在床沿上,地上还残留殷红的鲜血。 高长恭连忙走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我方才用尽了所有的法力,假扮紫微星君,现在消耗了太多真气,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胥长廷摇了摇头,他本就身受重伤,方才更是消耗了自己所有地修为,他不知自己能撑多久,只想在彻底消失之前再多为她做些事。 纪妙之赶来,见到他受伤,关切地问:“长廷,你如何了?” 紫微面色沉静,说道:“他真气耗损,恐怕很快便会消失。” 胥长廷一旦遇到紫微便会沉睡,他根本听不见二人的谈话,纪妙之看着躺在床上的他,心急如焚地问道:“星主,我求求你救救他,你不是说他就是你吗?” “不过是一个分身罢了。”紫微自然是不在意,他可以有许多分身,可不同的是胥长廷有了思想,也有了他的记忆,所以才会自作主张去做一些事。但他却只是守护她的人,更没有办法代替自己去爱她…… 纪妙之目光炯炯,说道:“他对你或许不重要,但是他是我的一切。” 紫微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感叹,她心中爱着的是自己的替身,而他却在瑶树旁守候了她千年。等待并非最痛苦之事,只怕他的等待不过只是一个虚无的笑话。他只好似笑非笑地问:“所以,你还希望他留下来陪你?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希望本帝在你身边?” 纪妙之撇开头,说道:“星主,我没心情跟你说这些。” “他有本帝所有的记忆,他喜欢你是因为本帝,你明白吗?”是紫微给了他所有的记忆,所以胥长廷会爱上纪妙之那是必然的结果,他的话是在提醒纪妙之。 “所以星主更应该救他,没有他妙之不知死了多少次。” 紫微虽嘴角带笑,却说的极为认真:“好,既然你要求了本帝自然会救他,但你永远也别忘了,他只是一个替身。” 若干年后,高纬册封了冯小怜为皇后,婢女带着微笑走上前,说道:“娘娘,今日是您的封后大典,这是陛下派人送来的翟衣。” 镜子里的女子牵动着嘴角,目光森然:“紫微星君,你以为这样可以将本宫彻底除去,本宫一定会回来的!” 她没有死,自己的残魂寄在了冯小怜的发簪之中。高纬也没因此杀死冯小怜,而是对她加倍宠爱,她每活着的一日,想着的便是复仇。 不论高长恭如何推脱有病在身,想辞官归隐,高纬却始终认为他对自己会造成威胁,终于下令将他赐死:“陛下有令,赐兰陵王高长恭谢恩酒一杯。”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说罢,高长恭只是大笑了两声,将杯中嗯酒毫不犹豫地饮尽。 在另一个世界,紫微将胥长廷救醒,便回到了天宫。不知睡了多少日,胥长廷从梦中醒来,诧异地问道:“我怎么会在此处?” 纪妙之笑着回答道:“你还说呢,是我将你带到此处来的。” 胥长廷察觉到了自己的伤势,便预感紫微曾来过,问道:“你见到他了?” 纪妙之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我只是另一个他而已,我怕你知道后会无法接受。”胥长廷只是担忧她知道真相,还有前世的记忆,这一切一切都让他害怕,他害怕知道真相她便会迷茫自己所爱的究竟是谁,所以他才一直隐瞒。 纪妙之解释道:“长廷,我喜欢你,不论你是谁,假设有一天你会与他合二为一,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找你的。” 胥长廷抬眸,认真地问:“天界可不是想去便能去的,他等了你那么多年,难道你一点都不为之动容吗?” “你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对吗?”纪妙之与他对视着,她喜欢一个人,并不会因为他只是一个分身,就转而爱上紫微。 见胥长廷摇了摇头,纪妙之又继续说道:“所以喜欢一个人又怎能随意更改呢?你要知道无论你是星君还是普通人,我都会陪伴在你左右,你并不是一个替身,在我心目中你才是独一无二的。” 胥长廷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说道:“谢谢你能将你心中的想法告诉我。” 二人欣然地一笑,纪妙之觉得不论以后发生什么,至少此刻她是快乐的…… 高纬昏庸无道,宠恋冯小怜,残害忠臣,甚至为她荒废朝政。齐国不敌周国,高纬连夜逃与青州。可未过多久,尉迟纲便带着兵马前来活捉已为太上皇的高纬。 “陛下,尉迟纲带着兵马杀过来了!” 冯小怜听到了消息,连忙说道:“陛下,我们现在应该立刻离开青州。” 高纬忙手忙脚乱地将金银装入袋中,搬运到马车上。可未过几日,尉迟纲的兵马追了上来,将高纬等人全部活捉。送往邺城时,冯小怜早已风华不在,犹如艾服之年的女子。天狐早已弃她而去,她虽失去了容貌,却也因此得到无尽的宠爱,和高纬的真心。 ☆、(伍)字灵显圣 云台山上有座道观, 名曰青云。传闻虚怀道长不食五谷, 年过百岁, 却依旧风华正茂。是日,众弟子正在风祥殿中听道:“功课者,课功也, 课自己之功,修自身之道。子宣你明白吗?” 墨子宣面如冠玉,唇如点脂, 一身素衣更显出他脱俗的气质,他的美无人能及,淡然若菊地说道:“回师父,弟子认为修行之人, 不但要每日念诵, 更要依经义行持。” 虚怀道长点点头,满意地说道:“嗯,你们不仅要严于律己更要懂得如何渡人造福众生,师父闭关时,观中一切事务都会交给子宣处理, 你们要听从大师兄的话,明白吗?” 众弟子纷纷应承道:“是,弟子定当遵从大师兄的话。” 正在虚怀道长闭关, 山下便发生了一些小妖在四处作祟,墨子宣打点好观中一切,便下山去查探。在他不在的日子里, 二弟子应霁与弟子楚秀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个师父,总是偏袒墨子宣,真是想不通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将门派中秘术也许诺只传给他一人。” 楚秀向来是个马屁精,谁给他些甜头,他便视那些人为友。墨子宣又常以未来掌门人的身份训斥他,他早已对他不满,帮腔道:“二师兄,你听说没,据说修炼青莲诀之人,可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76 得长生……” 应霁摇了摇手,并不相信:“不过只是谣传罢了,世间哪有如此神奇之事。” 可楚秀为了挑起二人的矛盾,继续在一旁不停地怂恿着:“据说师尊就是因为这本秘籍才活了上百岁,但我听说修炼这种秘术,必须要戒女色,辟五谷。” 看着他迟疑地眼神,楚秀试探地问道:“二师兄,要不要我们想个办法去将它弄来。” 应霁既想得到秘籍,又怕生出祸端,想了想说道:“嗳,贸然行事恐怕会弄巧成拙,再说秘籍在师父那,我们又怎会是他的对手,若是因此事逐出师门,未免太不值当。” 楚秀狡黠地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二师兄的意思是?” 应霁心中早已有了万全之策,二人低头喃语着,又抬头相视一笑。 三日后,有人在街上议论着:“听说青云观中的虚怀道长昨日羽化登仙了。” 就连路人都不敢相信事情的真实性:“没想到这成仙之事竟是真的啊!” 那些人以讹传讹,越穿越邪乎:“可不是吗?昨日电闪雷鸣,青云观山顶出现了一道红光,虚怀道长便在那时飞僊了!” 恰巧路过的墨子宣听到了这一切,气急败坏地走上前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那人惊愕不已的看了他一眼,重复道:“青云观的道长飞僊了!” 墨子宣一时间不敢接受这一切,他从小是被虚怀带大,突然听说他羽化登仙的消息,心中却充满了质疑和惶惑,只想立刻飞奔到云台山。 “这不可能!师傅!” 纪妙之看着他的举动,在一旁疑惑地问:“这虚怀道长是真的羽化登仙了吗?” 胥长廷也不知事情的真相,说道:“我们不妨也跟着去看看!” 墨子宣一刻不停歇地往回赶,却还是察觉出有人暗中跟着他,他躲在一棵树后,趁着他们未发现便拦住了二人,问道:“你们是谁,到底为什么一路上跟着我。” 胥长廷却不假思索的找了一个借口:“虚怀道长曾经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听到他飞僊的消息所以我们才想去青云观一探究竟。” 墨子宣半信半疑地问道:“师傅是你们两个的恩人,我为何不知道?” 纪妙之只是在一旁附和着:“他可能未曾提起,但他对我们既然有恩,所以不得不报。” 胥长廷面色沉静,说道:“而且我们对尊师飞升一事还有所怀疑,难道你不想调查事情的真相吗?” 墨子宣还是相信了他们,毕竟觉得他们并没有说谎的必要。三人就这样一同上了路,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经过了一片坟地。似乎有人不久前刚出殡,四周摆满了纸人,地上也洒满了纸钱。一阵阵凉飕飕的风吹来,纪妙之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只听到胥长廷在身后厉声喝道:“慢着,别在往前走了。” 纪妙之打了一个哆嗦,问道:“怎么了长廷,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胥长廷目如寒星:“有妖气。” 这时纪妙之似乎也发现了异常,似乎像小孩子的哭声,不久又化为了阴冷无比的笑声,她环顾了四周,心惊胆战地问道:“什么声音?” 那些摆放好的纸人已改变了位置,似乎向前挪动了几步,胥长廷意识到这一切,说道:“是有怨灵附身在这些纸人的身上。” 纪妙之只觉得毛骨悚然,问道:“你的意思是这里会有鬼魂?” 这才发觉他们中少了人,胥长廷问:“墨子宣在哪里?” 纪妙之惊惶失色地回眸,身后却只有树和纸人,她说道:“刚刚他还走在我后面,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 胥长廷沉思道:“看来这一切并非偶然,这些怨气很明显是针对他而来的。” 纪妙之答道:“那我们先去找到他。”说罢,她拉着胥长廷的手,一直往林中深处走,可是身后的人似乎变得越来越沉,甚至她再也拉不动她,她回过头看着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惊恐地问:“长廷,你怎么不继续走了!”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邪笑着,纪妙之一把推开他的手,问道:“你不是长廷!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方才拉着的竟然是一个纸人,那空洞的眼神正瞪着她:“害怕吗?你们走不出这里,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纪妙之拔出了剑,说道:“有胆量出来打,附在这些纸人身上算什么英雄。” 那声音愈发阴冷:“我们不是那人的对手,所以才将你引到这儿来,等他找到这里你也早就香消玉殒了~” 纪妙之问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那纸人的声音又继续飘来:“我们要杀的人是墨子宣,可谁让你们多管闲事!” 一炷香功夫后,胥长廷找到了纪妙之,却见她正用着发簪割破了自己的手臂,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袍,更显得触目惊心。 胥长廷飞奔而上,制止道:“妙之,你在做什么?” 可她没有任何意识,甚至如同傀儡,反复地念着:“杀了她!!!” 胥长廷侧目看了一眼一旁正在做法的纸人,冷道:“控制纸人就以为我不会发现吗?我可以毫不费力的将你们烧成灰烬!” 胥长廷默念着口诀,将身边所有的纸人都烧成了一团灰烬,而纪妙之也因此而清醒过来。她吃痛地看着自己的伤口,满脸吃惊地问道:“长廷,你怎么来了?我的手怎么流血了?” 胥长廷握着她的手,为她治疗着伤口,说道:“方才是有人在控制纸人,让你伤害自己。” 纪妙之问道:“那它们现在在哪儿?” 胥长廷答:“已经被我用三味真火烧成灰烬了……” 纪妙之恍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不对,墨子宣在哪里?你见到他了吗?” 胥长廷沉吟道:“他们一定把他带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你在这守着,我用法力催动昆仑镜查看他的具体方位。” 那些怨灵将墨子宣囚禁了起来,他看着身旁的纸人都能跑能跳,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些纸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回:“墨子宣,有人要你的心肝,我们也没有办法,怪就怪你的命不好,跟了虚怀道长。” 胥长廷震惊道:“你的意思是跟我师傅有关。” 不多时,纪妙之已同胥长廷杀了过来,破除了阵法后,却又有越来越多的纸人变此处围攻而来,她吃惊地问道:“为什么这里的纸人越来越多?” “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胥长廷早已察觉有人是针对墨子宣而来。 纪妙之有些手足无措,问道:“那怎么办?” 胥长廷却回答的云淡风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话音刚落,他便作法控制了那些纸人的思想,朝幕后黑手飞去。 看着自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77 己操控的纸人,却反过来攻击自己,楚秀慌乱道:“二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纸人都冲到我们这来了!” 应霁回答道:“有种力量在控制着它们,恐怕有人在帮墨子宣。” 楚秀畏畏缩缩地说道:“我看今日我们还是先收手,不然的话就会遭到反噬,等他回到青云观在对付他也不迟啊!” “只怕到那个时候便更难对付了,何况他若调查出真相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应霁是怕东窗事发,若是墨子宣查出了真相必然会找到他。 楚秀撞着胆子:“怕什么,秘籍已经在我们身上了!” ☆、(伍)字灵显圣 应霁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梳理了一遍, 总有些地方让他觉得不对, 他在一旁沉思道:“就是因为这样, 我才觉得这一切未免太过顺利了。” 楚秀试探性地问:“师兄的意思是?” “先把书打开来看看。”应霁连忙将经书取出,迫不及待地将里面的内容公布在自己眼前。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纸上一片雪白, 无半点墨笔。 楚秀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又问:“怎么一个字都没有,莫非这是本无字天书?” 应霁揉了揉眉心, 他盗取经书时大概地看了一眼,并非此时的样子,他眉间紧蹙:“不对,这本书是假的, 我之前见到这本书时并非是一个字都没有!” 楚秀不可思议地回想着这一切, 低喃道:“那会是谁做的,墨子宣并不在观中,师傅也……怎么会这样?莫非真是见鬼了?” 又过了一日,墨子宣平安的回到了观中,他临行前将青云观托付于应霁, 如今也只有他能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应霁,师傅是真的羽化登仙了?” 应霁心虚地以为他在质问自己,看着殿下的弟子目不斜视地问道:“你在质疑什么?众弟子都看到了, 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事。” 楚秀也随即看着他的脸色,插嘴道:“大师兄,师傅飞僊时只留下一件素衣, 这是众弟子有目共睹之事。” 在另一处,胥长廷正在查看虚怀闭关之地,纪妙之见他徐徐走出当中,却低眉不语,问道:“长廷,你有没有发现其他线索?” “此事恐怕另有蹊跷,屋子里有很浓重的熏香,衣服上却有极为明显的折痕,明显不像是穿戴过的,而是有人故意放上去的。”胥长廷觉得飞升只是一个杀人作案的假象,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了虚怀道长不是飞升,而是被杀,为了掩人耳目才编出这么可笑的理由。 众人正朝他们走来,只听见应霁说道:“你凭什么下此定论?” 胥长廷面色不改,淡淡道:“虚怀道长在失踪前并非是一个人呆在房间内的,而且那个人对他每日的修行了如指掌。” 应霁辩驳道:“你有证据吗,就在这信口雌黄!” 胥长廷轻蔑地一笑,解释道:“我在桌角发现了残留下来的碎片,那杯盏的碎片有剧毒,而下毒之人应该是他的亲信。” 望着墨子宣抱着质疑的态度,应霁怒气冲冲地说道:“一派胡言,大师兄你切莫相信他的妖言。” 胥长廷目如寒冰,说道:“青云观中流传着一种说法,那便是上古秘术,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秘术,我想你们不会不知道。” 应霁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那又如何?” 胥长廷继续说道:“只要去密室看下那本经书是否还在观中,如若不在,那虚怀道长便为他杀。” 应霁趾高气昂地问道:“你既然说师傅被人杀害,那么尸体又在何处?” 胥长廷信心十足地说道:“明日便是盂兰盆节,我能让你们师傅回来亲自解释这一切。” 纪妙之对他的话震惊不已,鬼魂是归阎王管的,若是胡来,岂不是乱了三界的秩序。她为此极为苦恼,问道:“长廷,你真有办法让人起死回生?” 胥长廷轻描淡写地回道:“没有。” 纪妙之目瞪口呆地问道:“那你为何夸下海口?” 胥长廷回道:“不过只是为了骗骗他们。” 纪妙之吃惊地看着他,问:“骗骗他们?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开这种玩笑?” 胥长廷耸了耸肩,说道:“不论此事真假,他们此事必定忧心忡忡,作案之人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处理尸体,他们露出马脚时,便是真凶浮出水面的时候。” 纪妙之继续追问着:“那若道长果真是因为秘术羽化登仙了呢?” 胥长廷淡淡一笑,说道:“世间没有这种一步登天的秘术,若真是有也必然是邪术。只有心术不正之人才会想着如何才能外力去走捷径。” 夜深人静之时,楚秀趁着无人进入了应霁的房中,因为胥长廷的话而让他有些胆战心惊,他问道:“二师兄,你到底将尸体埋在何处了?” 二人因为心虚,而来到了埋葬尸体的树林,可让应霁诧异的是那地方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棵老树,楚秀诧异道:“我明明将它埋在这里了,为何这里会变成一棵树!” 应霁疑惑道:“莫非这是障眼法,尸体被人偷走了!” 楚秀答道:“可是谁会要师傅的尸体呢!” “你可还记得师傅是如何死的吗?按理说中毒之人应该会嘴唇发黑,可是我检查过他毫无中毒的迹象。”应霁只是觉得虚怀道长的死另有隐情,所谓眼见不一定为真。 楚秀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师傅是诈死?” “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可若炸死为何不回青云观?”应霁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楚秀目光阴冷,说道:“不论如何,我们还是借此机会先杀了墨子宣,夺取掌门之位才是。” 应霁有所担忧,说道:“他身边有两个道术极高之人,恐怕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楚秀叹气问道:“那可到底如何是好?” 应霁下定了决心,说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翌日,应霁备下了饭菜,将众人引到了芷云斋,他笑脸相迎,说道:“大师兄,两位贵客,多亏你们查清了师傅的死因,应霁在这里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还请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 见墨子宣迟疑地看着他,应霁夜问道:“大师兄,你为何不喝啊?莫不是不肯原谅两位师弟?” 胥长廷端起了茶杯,又放下,打掉了纪妙之和墨子宣手中的杯子,面色凛然,说道:“酒中有毒,同样的手段你们还想用几次?” 应霁站起身,扔掉了茶杯,露出了真面目:“你是如何察觉出来的?” 胥长廷冷笑了三声说道:“你就是为了秘术杀害虚怀道长的真凶。” 应霁也不否认:“是,没错,谁让那老头如此偏袒墨子宣,我也是他的徒弟,我也想长生不老。”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78 胥长廷看了一眼身旁正不敢接受这一切的墨子宣,冷道:“杀害自己的师傅,乃是天理不容之事,墨子宣还不替你师傅清理门户?” 楚秀见状,连忙撇清了关系:“大师兄,这不关我的事啊!一切都是二师兄,他鬼迷心窍,我毫不知情的……” 胥长廷轻描淡写地问:“面对杀你师傅的仇人,你还要犹豫吗?” 只见墨子宣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将他的右臂砍下,应霁疼的大叫一声,无力地跪在了地上,只听到那人说道:“我本该杀了你,但顾念往日师兄弟的情义放了你一马,这只手臂就当为师傅偿命。我今日以掌门人的身份,将你逐出师门,永远不许再踏入青云观一步。” 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应霁勉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多谢你的不杀之恩!” 众人站在原地噤若寒蝉,楚秀则是吓得满头大汗,大气也不喘一声。 在众人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就此了结时,胥长廷却见纪妙之在树下发呆:“你在想什么?” 纪妙之皱了皱眉,说道:“我总觉得墨子宣不应该放过他的,我怕他日后会再生祸端。” 就在二人寒暄时,只听到前院里有人匆忙地喊着:“掌门人,师……师傅回来了!” 纪妙之惊诧地看着他,陷入了沉思:“这死去的人怎么会回来!” 胥长廷平静地拉着她的手,说道:“我们去看看~” 众人将虚怀道长挤在了人群中,纪妙之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那些修道之人在那议论着什么,她问道:“这确确实实是虚怀道长吗?” 胥长廷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确定,但此事必有蹊跷,我们还是见机行事,先等弟子确认过在做定论。” 树后突然闪过了一个人影,纪妙之回过神,见那人微胖的身影她便看出那是楚秀,她指着树后问道:“你看那不是楚秀,他躲在那儿做什么?” 二人走上前,只见他蹲在树后瑟瑟发抖,嘴里还念念有词着什么:“一定是……一定是鬼魂,我们明明亲手将他葬了,明明断气了,不会的……” 纪妙之有些古怪地看着他,问道:“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楚秀虽非此事主谋,但对应霁谋害虚怀这件事必然是知情的,所以这件事还要继续调查下去。” 胥长廷越来越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若杀虚怀道长是为了得到秘籍,那么那人已达到了目的,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 ☆、(伍)字灵显圣 纪妙之跑到了前殿, 见众人已经散去, 只有墨子宣一人站在殿中,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墨子宣,回来的真的是你的师父吗?” 墨子宣回过头看了二人一眼, 说道:“你们在怀疑什么?莫非还质疑师傅不成?” 见纪妙之欲言又止地神情,胥长廷连忙拦住了她,说道:“我们并非是这个意思, 只是觉得此事有些古怪。” “师傅已经说了,他只是诈死,识破应霁的阴谋后才返回到青云观中。”墨子宣为虚怀解释着,师傅向来聪明睿智, 又怎会识不破他们的阴谋, 纵使他无法识破他们的诡计,普通的毒也不能将他杀害,所以他并不相信师傅已经死了的事实。亦或许他不敢去想现实,一直便在自欺欺人。 纪妙之又吞吞吐吐地想说什么:“可是……” “既然如此,那便恭喜你们了!”胥长廷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 对墨子宣这般顽固不化的人是没办法说通的,只有事实摆在眼前让他才会认清他们所说的话。 纪妙之甩开了他的手,问道:“长廷, 你方才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莫非你也相信如今在观中的是他们的师傅?” 胥长廷轻叹了一口气,反问道:“你现在与他争辩又有何用?” 纪妙之如今已像个无头苍蝇在原地乱转,跺脚说道:“那我们怎么办, 就在这继续一探究竟吗?” 胥长廷点点头,趁着无人之时溜进了虚怀的房间,香炉中燃着檀香,周围死一般的黑暗与沉寂。榻上正躺着一个老者,他似乎在睡觉,却没有任何的呼吸声。纪妙之垫着脚尖走上前,只听到坐在床榻边的男子说道:“他很奇怪,没有心跳没有脉搏,与死人无异,只是不知是什么在控制他的身体不腐烂,并且像正常人一般行走。” 纪妙之问道:“是不是被妖怪附体了!” 胥长廷神情凝重,说道:“附近并没有妖气~” 一个死人还能活蹦乱跳地行走,到了晚上却如同死尸,毫无生气,纪妙之有些茫然无措地问:“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胥长廷查不出究竟,也不敢打草惊蛇,只能说道:“为了不引人注目,先离开这吧……” 烛火摇曳,墨子宣盘腿坐在桌案,目不转睛地抄写着经书,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他缓缓地打开了门,却见到一个清瘦的女子站在门外,只穿了单薄的纱衣,宛若月下仙子一般轻灵飘逸。 “你是何人?为何会到这青云观中来?” 那女子闻言转过了头,墨子宣却被她的容貌吓了好大一跳,不可思议地呢喃道:“纪妙之?” 女子笑语盈盈地问道:“道长,我只是路过此处的过客,可否讨一杯茶喝?” 墨子宣才发现她虽容颜与纪妙之相似,可并非纪妙之,她的眼角有一颗泪痣,却分外凸显出了她的妩媚动人。他进了屋,端了一杯茶,催促道:“喝完便走吧。” 刚关上门,窗外便下起了大雨,门又被打开,那女子浑身湿透地看着他,说道:“好大的雨,小女子未带雨具,此处又是荒山野岭,可否在此借宿一宿?” 墨子宣不敢去看她凹凸有致的身姿,清修二十余年的他,第一次觉得面颊绯红,浑身不自在,他局促地说道:“观中已没有多余的客房了!” 那女子竟然毫不避讳地问:“那可否让小女子就睡在道长的卧榻上?” 墨子宣目光一冷随手推开了女子,怒道:“荒唐!”没想到竟然这样一推,女子便摔到了地上,白皙如藕段的手臂,已渗出了几滴鲜血。 女子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道:“道长,我见你眉目清秀,仙风道骨,所以仰慕与你,你就算不愿搭理小女子,也不必下此狠手。你如此厌弃我,我告辞便是。” 见她转身要走,墨子宣竟有几分心软,只是拉住了她的衣袖不敢逾矩,说道:“你的伤口在流血。” 女子摇摇头,吸了一口气,说道:“无事,一点小伤,无需如此!” 墨子宣作礼请罪道:“子宣在此给姑娘赔罪,还请你能谅解。”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气,纪妙之看着靠在自己肩头极为享受的胥长廷,问道:“你可有闻到一种味道。” 胥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79 长廷根本没明白她的意思,说道:“香!” 纪妙之一把推开他,沉着脸说道:“我很正经的同你说话,你在我身上蹭蹭什么呢!” 胥长廷无辜地眨着眼睛:“我也是很正经地在回你的话呀!” 纪妙之寻思着之前并未嗅到这样的香味,沉吟道:“这观中有种奇怪的香味,就好像墨兰的香气,又有些不太相似。” 胥长廷搂着她的胳膊,继续嬉皮笑脸道:“不管是什么香气,都没主人身上的香好闻!” 第二日,墨子宣禅定过后,背着身子想到多有不便,未回头问道:“姑娘,你还未起身吗?” 良久,没有人作答,墨子宣回过头,却见榻上只有一张字条,和一株墨兰,只见其上字迹清秀端庄,写道:“道长,昨夜多谢留宿,小女子感激不尽,因怕家中老母担忧,故而不辞而别,还望见谅。” 纪妙之经过他的房间,闻到了昨日的香气,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兰花啊?” 墨子宣连忙藏起了字条,装作若无其事地解释道:“哦,方才在院子里摘的。” 纪妙之打量着他的兰花,来这里这几日,未见后院种花。她问道:“院子里并未栽墨兰啊,不对,这香味怎么与我昨日闻到的一摸一样。” 墨子宣连忙找了借口搪塞道:“师傅让我去清心斋,我先告辞了。” 纪妙之暗暗思索着:“不对,长廷,你发现他言辞闪烁,恐怕有事瞒着我们。” 众弟子给虚怀行礼后,便见他坐下目光呆滞,半晌也不说话,终于有弟子问道:“师傅今日为何一言不发?” 墨子宣关切地问道:“师傅,可是身体不适,要不今日的论经暂且到这里,明日再继续如何?” 众弟子开始议论纷纷:“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更让人震惊的是,虚怀端详着手中的麈尾,不假思索地放在了口中,大口地吃了起来,墨子宣连忙上前劝阻着:“师傅这是麈尾,万万吃不得啊!” 众弟子见他失常的样子,问:“师傅莫不是真得了疯癫之症?” 墨子宣容不得任何人说师傅半个“不”字,厉声呵斥道:“闭嘴!师傅可能之前受了伤,有些神智不清,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这一夜纪妙之却辗转难眠。寂静的夜中,突然传来了猫惨厉的叫声,她坐起身问道:“什么声音?” 胥长廷推开了她的门,衣服已穿戴整齐,说道:“好像是从虚怀道长的房间传出来的!” 众人都被吵醒,观中灯火通明,纪妙之赶到了虚怀的房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见到众人兴师动众地跑来,虚怀竟然反常地说出话来:“无事,为师只是过于疲惫,你们都先出去吧。” 墨子宣大喜过望地说道:“师傅你终于开口说话了!” 众人出来后,胥长廷才将心中的疑虑说出来:“你有没有发现?” 纪妙之点点头,说道:“你也发现了对吗?虚怀道长的袖子上有斑驳的血迹,而且他方才很明显在掩饰着什么。” 他方才隐藏着什么,似乎不愿意被发现,而且袖子上有很明显的血迹。 趁着虚怀不在时,纪妙之又与胥长廷二探了他的房间,她说道:“我们这样偷偷跑进虚怀道长的房间,这样合适吗?若是让他发现了……” 胥长廷笑了笑,说道:“不会,你都说了咱们只是偷偷来的,又有谁会发现?” 纪妙之似笑非笑:“长廷,我发现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她发现了一间柜子,露出的衣角却也沾染了血迹,她随手打开了柜子,却发现柜子里掉出了几只死猫,她吓得脸色苍白,问道:“这~哪里来那么多的死猫?” 胥长廷蹲下身,观察着:“看它们身上的伤口,似乎是被撕咬而致。” 纪妙之问道:“莫非是虚怀道长,他不是素来不食荤腥的吗?” 胥长廷终于得出了结论,说道:“只能说明,我们的猜测是对的,现在的虚怀道长根本就不是人。” “可是他身上并没有妖气,难道是和那些纸人一样被邪术操控?”纪妙之不明白,若没有妖气,不是被附体,到底为什么虚怀道长会变成这般模样。 胥长廷在一旁沉思着:“我现在怀疑应霁只是一个替罪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被人暗算了。” “不如我们先下山应霁问个清楚。”纪妙之说罢,仰起头等待着他的答案…… ☆、(伍)字灵显圣 纪妙之想了想, 观中这几日频频发生怪事, 若离开后, 再有差池。她将自己的担忧都说了出来:“可我担心虚怀道长这还会出什么问题,更何况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应霁现在的下落。” 胥长廷摇头,目光沉静:“应霁他不会离青云观太远, 以他那日的表现,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按你说的,我们立刻下山。”纪妙之爽快的答应了, 这件事只有应霁清楚,何况,若他知道虚怀并非他所杀,必定也想洗清自己的冤屈。 卧房中, 墨子宣这几日不知为何总是心绪不宁, 闻着桌上墨兰的香气,那女子的如花般的笑颜仿如近在咫尺,可伸出手又渐渐飘远。弟子见他不适,小声地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墨子宣揉了揉眉心,说道:“无事,只是觉得头有些疼, 近来时常觉得头疼。” “那我给你去沏一壶凝神静气的茶来。”弟子说罢,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夜色朦胧,隐隐中有一个女子向门口走来, 她的美如月色一般纯净,又如梅花一般高洁。她朝着男子走来,水灵的双瞳几乎要滴出水来:“道长,你怎么了?” 墨子宣也不惊奇,似乎他们已认识了多年,毫不掩饰地将心事吐露了出来:“最近观中出了一些事情,让我有些头疼。” 女子浅浅一笑,问道:“若是方便可否告知小女子一二,或许能为你分忧呢?” 墨子宣剑眉紧蹙,说道:“师傅虽平安回来,行为举止却变得十分异常,我身为他的弟子,又如何能质疑他?” 女子笑容深邃,提醒道:“道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若你想知道真相,不妨可以试试他。” “你的意思是?”墨子宣对她的话心知肚明,他只是不愿去试,而并非没有顾虑,毕竟是自己的师傅,他又怎会对他产生怀疑。 女子似乎能看穿他所有的心事,亦或许本就为他而来,说道:“虚怀道长法术了得,若要知道真假,可让他教习门中术法。” 女子见他迟疑的眼神,面色沉静道:“我知道你是害怕,可是不能因此而让贼人有机可乘。” 看着她炯炯的目光,墨子宣似乎下定了主意,说道: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80 “你说的对,不能让师傅的掌门之位落入别人的手中。” 就在第二日清晨,众弟子都在云裳台前练剑,墨子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弯腰说道:“师傅,你可能将当初传授给弟子的术法,再示范一遍。” “这又有何难呢?”虚怀道长露出一抹神秘地笑容,他握着手中的剑,身姿飒爽,出剑利落干净。不经意间,他手中的剑速度越来越急,目光愈发冷冽,向一名小弟子刺去。 那人被他吓得魂飞魄散,长剑几乎快要刺入他的胸口,他惊呼道:“师傅!” 虚怀道长收回了手中的剑,突然大笑起来,问道:“这样满意了吗?” 他走后,小弟子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墨子宣,惊魂未定地说道:“大师兄,师傅方才当真是好可怕!” 师傅待人向来宽厚仁慈,今日却因练剑差点误伤弟子。虽说他今日练的是门派的剑法,却丝毫没有打消墨子宣对他的怀疑。 下了山,纪妙之与胥长廷在一间破庙找到了应霁,他狼狈不堪地坐在柴草堆中,见二人来也只是一言不发。 “应霁,我们有问题要问你。” 应霁不禁失笑道:“是墨子宣来让你看我笑话的吗?” 胥长廷在一旁说道:“你师傅回来了!” 应霁愣在了原地,却又觉得他说的话分外可笑,问道:“你们说这样的笑话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纪妙之皱了皱眉,说道:“应霁,我们没有骗你。” 见他们面色凝重,应霁低眉自言自语地说道:“师傅的尸体早就不翼而飞了,门派秘术也不知被何人盗走,我一开始是以为那是墨子宣的圈套。” 他到如今还死不悔改,纪妙之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别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有人想借你的手杀了虚怀,神不知鬼不觉地夺走秘术,你必须要和我们回门派解释清楚。” 应霁看着自己的断臂,如今活得都不如一个乞丐,他背过身冷道:“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墨子宣他不会放过我!” 纪妙之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应霁只觉得回到门派更危险,他说道:“他们只是为了夺秘籍,我如今已是个半废之人,回到门派中送死吗?” 出了破庙,胥长廷神情淡然,说道::“我看他不会跟我们回去的~” 二人走了一会,恰巧遇到了一间客栈,纪妙之说道:“天色已晚,我们暂且先在这间客栈住下吧。” 胥长廷神情一变,与方才判若两人,调笑道:“也对,难得花好月圆,找家没有人打扰我们的客栈。” 纪妙之疾步向前走,面带娇羞地说道:“你想什么呢你!” 二人在客栈住下,直到深夜,纪妙之觉得口渴难耐,桌上的茶壶也再倒不出半滴水,她提着茶壶向楼梯走去。只见一个体格微胖的男子,背对着她坐在柜台后头,她走上前小声地问道:“老板,口有些渴,楼上已经没有茶水了,能否差人送些上来?” 话音刚落,那老板的头转过来,随即又滚落在她的脚边,纪妙之吓得满头大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她几乎不敢再动弹,望着地上的人头,惊呼道:“长廷!” 胥长廷大步流星地赶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纪妙之连忙跑到了他身后,说道:“客栈老板被人杀害了!” 那老板手中还紧攥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切刚刚开始。” 纪妙之惶惑地看着胥长廷,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谁在跟着我们?” 胥长廷不假思索道:“这是对方在跟我们挑衅。” 纪妙之问道:“那他为什么不出来?” 胥长廷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他可能将这个当作一场游戏,想瞧瞧我们能不能找到他。” 突然间他又想起了什么说道:“遭了,应霁!” 二人相视一眼,跑回了破庙,没想到应霁平安无事地在呆在破庙之中。直至他站起身,纪妙之才发现他的胸口被匕首捅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鲜血正在不停地流出,但他面色平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平静地问道:“这么晚了,你们究竟还有什么事?” 纪妙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极为古怪的神情,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胥长廷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将她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你受伤了!” 他竟丝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回答道:“一点小伤,死不了人。” 应霁面色苍白如纸,说道:“你们是不是想劝我回青云观,明日我便收拾包袱同你们回去。” 纪妙之已不知自己如何从破庙中出来,方才发生的一切是那么诡异,她甚至觉得那只是一场梦境,直到胥长廷的声音响起,才将他拉回了现实:“我方才搭过他的脉。” 纪妙之双眸如星,问道:“是什么情况?” 胥长廷思索了半晌,说道:“没有脉搏,与死人无异。更何况伤在心口,必定会失血过多,药石无医。” 纪妙之在一旁说道:“与虚怀道长一样?会不会是有什么法术,可以不让人探出心跳与脉搏。” 胥长廷在一旁否认道:“以他的功法根本不可能。” 若是要夺取人的精魄,又怎会让人多此一举,他答道:“杀人者,和让他们以这样方式复活的是同一个人,或许那人用的就是秘术中起死回生的方法,可是他们虽然复活,却还是与正常人不同啊!” 胥长廷心想着或许秘术上记载着不为人知的邪术,得到邪术的人利用它为非作歹,他继续道:“现在只有先找到那本秘术,一切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纪妙之问道:“我们都不知道那人究竟在何处,去哪里寻秘籍呢?” 胥长廷低眉沉思道:“他既然想玩,那就一定有下一个目标。” 纪妙之问道:“可是下一个目标在哪里呢?” 胥长廷在一本古书上曾看到过傀儡人的秘术,问道:“你可有听说过傀儡人?” 纪妙之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日我们看到的是傀儡人吗?” “那只是用控制人偶在杀人,我在想他的目的不是控制人偶,而是想控制人成为他的玩偶。”傀儡术只是利用纸人杀人,而这个人的目的必定不单纯。 纪妙之想了想,问道:“莫非他自己就是一个人偶?所以吸取这些人的元气,强大自己?” 胥长廷否定道:“不,事情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若真的只是想增进修为,又为何多此一举要让这些人复活?” ☆、(伍)字灵显圣 纪妙之顿时觉得身后凉风阵阵, 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说道:“长廷, 你越说我越是觉得害怕!” 胥长廷邪邪一笑,说道:“怕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81 纪妙之心有余悸地说道:“这是你说的, 你以后不准再一个人去冒险,也不许让我担忧。” “可以啊,只要你说的, 我都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晚风吹起了胥长廷的一头墨发,他的目光似一泓清泉,温暖而澄净。 纪妙之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 问道:“什么啊?” 胥长廷挑了挑眉, 凑上前说道:“过来我就告诉你。” 纪妙之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前挪动了几步,白皙的面颊上露出了两道红霞,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胥长廷极为受用地看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脸问道:“嘴撅那么高干嘛,该不会以为我是要亲你吧?” 纪妙之连忙将头缩了回来, 这才发现上了当,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哪……哪有……” 胥长廷从身后环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是想告诉你, 以后只能对我一个人动心。” 纪妙之含羞带笑地想推开他时,突然有什么冰凉的物体插入了她的墨发中,她摸了摸发髻问道:“这是什么啊?” 胥长廷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说道:“别摘下来,这根桃花簪刻着我的名字,以后不论你走到何处,有何样的风景,别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虽然它不够华美,却与你极为相配。” 最美的东西并不是华丽的外表,而是最合适自己的东西…… 回到青云观,只听见两个正在扫地的小道士,谈论观中的事:“听说大师兄病了?” 那人点点头,说道:“可不是嘛,这段时间观中发生的怪事真是太多了。” 纪妙之仰起头看了一眼,说道:“我们才走了几日,墨子宣就病了。” 二人来到了墨子宣的房中,只见他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坐在桌案前写着什么,见有人进来他抬眸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胥长廷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听说你病了,所以想来看看你。” 墨子宣轻咳了两声,说道:“只是昨日受了一些风寒,无妨的。” 熟悉的花香让纪妙之微微一怔,她打量着房中的摆设,问道:“你这房中可有养花?” 墨子宣神情似乎有几分不自然,沉默了一会,答道:“没有,为何要这般问?” 纪妙之摇了摇头,干笑道:“只是随便问问,你莫要放在心上。” 二人坐了一会,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从房内出来。回想着多次闻到的花香,纪妙之愈发对他有所怀疑,说道:“他的房中明明有一种香味,可他自己却闻不出来。” 胥长廷停下了脚步,神情自若说道:“你怎知他不是在隐瞒?” 纪妙之思忖了许久,说道:“他的病莫非与他房中的香味有关系?” 月色如水,雾气缭绕,女子依旧穿着一袭纱衣从远处走来。只是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多了一件外衣,披在了男子的身上,她的声音清冷,问道:“道长,你为何不披件衣服才出来呢?” 墨子宣随即退开了几步,说道:“日后你不要再来观中,我是修道之人,又怎能有任何的私心杂念?” 女子美眸黯然失色,不知所措道:“是云裳做错了什么了吗?” 墨子宣摇了摇头,目光冷冷:“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一心向道,从今以后绝不会再见你。” 直到第二日清晨,观中的小道士围在一桌吃饭,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师兄近来极为反常。” 另一个道士连忙点头应和着:“昨夜我们出来解手,竟发觉他一人在亭下自言自语。” 那人又推测道:“许是梦游之症?” 另一个人连忙反驳道:“不对不对,这观中许是有妖孽,我看我们还是多多提醒大师兄。” 墨子宣从外头回来,便发现众人在他门口在乱贴着什么,他走上前面色一沉,质问道:“你们在我屋前忙活什么?” 众人见墨子宣来,连忙吓得站在了原地,低着头说道:“我们也是为了大师兄好,这观中恐怕有妖怪,贴些符咒可驱驱邪。” 墨子宣依旧面色铁青,说道:“我不需要这些。” 一旁略高些的弟子带着不甘心的神情说道:“大师兄。” 墨子宣冷着脸,冷声说道:“赶紧离开这。” 那几人只好悻悻地离去,经过树林时边走边说道:“我就跟你说大师兄这些日子性情大变,你们都还不相信。” 其中较小的弟子突然停了下来,问道:“你们可闻到什么香味了吗?” 女子清灵的声音从树上飘来:“你们是在找小女子吗?” 那女子惬意地半卧在树枝上,朱唇皓齿,香肩半露,美的不可方物。她的嘴角带着笑意,那双星眸几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 屋内,胥长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站起身说道:“有事情要发生!” 纪妙之一头雾水地跟了上去,问道:“什么?长廷,你等等我~” 林中,一片死寂,几个小道士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胥长廷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呢喃道:“我们来晚了。” 纪妙之眉头紧锁,忿怒地说道:“又是这种香味,这个妖怪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杀害这些无辜的弟子呢?” “我要是猜的没错……”胥长廷已经预料到……这些人死后还会重生,就像应霁和虚怀道长一样。他们从地上站了起来,又若无其事地向大门的方向走去,似乎只是睡了一个觉,坐了一场梦。 纪妙之惊恐地问道:“他们……怎么又是这样?” 胥长廷在一旁解释道:“他们死后便会复活,除了没有心跳脉搏与常人无异。” 纪妙之看着那些人离开的背影,说道:“我们若不查出真相,恐怕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胥长廷答道:“这香味出自哪里,恐怕只有墨子宣能解释。” “墨子宣,我们有话要跟你说。”纪妙之推开门,却发现房中已空无一人,他们方才在门外却没有见墨子宣离开。 她疑惑地问道:“人呢?” 胥长廷拿起了桌上的墨兰,若有所思道:“应该早就离开了……” 纪妙之问道:“那怎么办?” 胥长廷神情自若,云淡风轻地回道:“放心,那女子不会害他的。” 纪妙之匪夷所思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个女子?” 胥长廷随手翻开了桌上毫不起眼的一本书,说道:“你看。” 纪妙之接过了书,翻看了许久,这大概是讲一本男女情爱的书籍,她想不通这与他失踪有何关联,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胥长廷沉吟道:“这本书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在他房中,要知道坏了他的修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他贪恋女色,而这个人就是想用这样的方法让他痛不欲生,无法继承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82 掌门之位。” 也就是说,那女子是从这本书中走出来的,纪妙之不可置信地问道:“就是这本书,怎么可能呢?” 胥长廷解释道:“是这本书的主人公,她本就是从书中走出的痴情女子,而墨子宣又同书中的主人公一样,她还以为自己活在书中。” 纪妙之惊诧道:“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胥长廷回道:“无巧不成书。” “说的你好像看过这本书似的。”纪妙之抢过了他手中的书,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胥长廷笑眯眯地靠在了靠在她身上,说道:“为了能更好的跟你在一起,能得到你,我什么都要学。” 纪妙之一脸嫌弃地说道:“你不要脸。” 胥长廷耍赖道:“脸有你值钱吗?用任何东西都换不来一个你。” 一间废弃的草屋中,炉上正炖着一盅药,云裳坐在床头,目光焦急地看着卧病在床的男子。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缓缓地睁开眼,她喜极而泣地问道:“道长,你终于醒了。” 墨子宣勉强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望着陌生的环境,问道:“你把我带到哪里来了?” 云裳答道:“不管何处,都比呆在青云观好上千万倍不是吗?” 墨子宣甩开了她的手,目如寒霜:“我早就同你说过,我不想见到你。” 云裳摇了摇头,看着桌上的墨兰,一直被他藏在胸口的墨兰,他一定是将他视为珍宝,她坚信道:“你骗人,若真是如此你为何还要留着这株墨兰,你喜欢我,你想要我为什么要藏在心中呢?” “你误会了。”墨子宣说罢,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 云裳飞快地走上前,娇小的身子抵在门上,说道:“既然我带你出来,那就不会再轻易让你离开的。” ☆、(伍)字灵显圣 “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你只是书灵, 离开那本书太久, 你就会渐渐消失。”墨子宣只是一直不想戳破她的身份, 而并非心中一点数都没有,观中怪事连连,而能看到她的人又只有他一个。他假借生病的名义, 不想让其他人发现,一直都是为了保护她。 云裳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墨子宣说出了他极不愿接受的事实:“别人看不到你,只有我能看到你, 是你杀了师傅对不对?” 云裳目如秋水,无助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墨子宣目光如炬,质问道:“不是你, 难道还有别人吗?” 不远处, 传来阵阵让人头疼欲裂的琴声,而那痛不欲生的声音只有云裳一人能听到,她抱着头东倒西歪地呻/吟道:“我的头好疼!” 墨子宣神情冰冷,说道:“你别再装了,我不会再同情你的。” 那琴音急如湍流不息的河水, 又如同夺魂的催命曲。云裳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说道:“子宣,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墨子宣走上前, 却不明真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灵一旦离开了书卷,一切便会不受控制。书籍中的妖魔也会出来夺取书灵的性命,成为新的主人公。那些妖魔一直悄无声息地跟着云裳, 常人却无法看到。 云裳担忧它们会伤害墨子宣,催促着:“你快走,别管我。” 她左肩衣服已被撕破,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却猝不及防间又多了一道道血红色的伤痕。墨子宣挡在了她的面前,又将门派法宝取出,照出了妖魔。他怎会真的弃她不顾,只见他随后在半空中画了什么。 双手一推,那妖魔便化为了一团黑气,消散在空气中。云裳拉紧了衣服,问道:“你不是恨我杀了你师傅吗?为何还要救我。” 墨子宣冷冰冰地回道:“就是因为这样,我不能让你死在这些妖怪的手中。” 纪妙之通过昆仑镜感受到了一切,站起身说道:“是墨子宣,他好像出事了。” 胥长廷拉住她,目光平和,说的:“你不要去,这是他的劫数,有人用书灵迷惑墨子宣,一切都要看他的定力了。” 书一定是有人故意放在他的房中,迷惑墨子宣,可那人的目的,纪妙之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何这么做?” 胥长廷暗暗思索道:“我想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人。” 纪妙之与他相视了一眼,她能猜到胥长廷说的是谁,抬眸问道:“楚秀,莫非这书是他放在墨子宣的房中的?” 楚秀这个人生性胆小,不敢去亲手杀死掌门,却会在背后做一些小人行径,若是说他将书放在墨子宣房中,也是极有可能的。 胥长廷说道:“只有他有这么做的理由。” 纪妙之点头认同道:“他也想继承掌门人的位置!” 观中上上下下都找不到他的身影,纪妙之只好拉住一个小弟子,问道:“楚秀在哪里?” 那小弟子想了良久,说道:“师兄,我们已多日未见到三师兄了。” 小弟子领着二人来到楚秀居住的房间,推开门空气中却散发出一股腐烂的恶臭,纪妙之闻着气味走到了柜前。打开了柜门后竟发现一具尸体从柜子里摔倒了地上,而那人正是楚秀。 他的身上爬满了纪妙之从未见过的青壳虫,它们似乎正在享用着食物。她转过身惊讶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胥长廷连忙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喊道:“不好!” 纪妙之错愕不已地问:“你这是什么?” 胥长廷似乎看透了一切,答道:“蛊虫。” 纪妙之微怔:“蛊虫?”她曾经不是没见过蛊虫,都为毒虫所制,可是这种样子的蛊虫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胥长廷依旧目无波澜:“我大概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用扶桑粉将蛊虫吸引到陶瓷容器中,又找到了应霁和虚怀道长,定住了二人后,又将银针刺入了他们的太溪穴。那些毒虫如同受扶桑粉的牵引乖乖地从二人的身体中爬了出来。当蛊虫离开了身体,尸体渐渐开始腐烂。 纪妙之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胥长廷解释道:“是有人对这些蛊虫使用了催眠之术,所以他们都钻入了死者的体内。” 纪妙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明:“那他们为何尸体都不会腐烂呢?” 胥长廷看了一眼地上的粉末,说道:“那就和这些粉末有关系了。” 纪妙之蹲下身,用指尖蘸了些粉末,轻嗅着说道:“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传闻琅琊山上每到子时便会开出槿榠花,它们的花瓣上会产出少量的花粉,可使人尸身不腐。”胥长廷望着窗外,一切都真相大白,那人便是用喂了槿榠花粉的蛊虫,来操控这些死尸的。 纪妙之沉吟道:“那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83 幕后主使者会不会就在琅琊山附近?” 胥长廷说道:“我不确定,但他的目的不仅仅是整个青云观那么简单。” 纪妙之看着器具中的蛊虫,说道:“我们可以将这些蛊虫全都聚集到一起,用火将它们烧光。” 胥长廷皱了皱眉,说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我们根本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被他用蛊虫控制,也不知道下一次会落到谁的头上。” “那我们就去琅琊山,一把火烧了这些害人的东西。”纪妙之烧完这些蛊虫,便与胥长廷赶往了琅琊山。 这一带也算是山清水秀,只是谁也没想到成了妖魔利用的资源。骤然间,晴空万里的天气,风沙肆虐,这时一个绿衣女子闪现到二人面前,她长相古怪目光却冒着寒光:“你们在做什么?” 纪妙之见她的容颜,问道:“你是什么妖怪?” 那女子面色大变,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我是妖怪?” 胥长廷拉住了她,解释道:“她是此处的山神。” 纪妙之诧异不已:“山神不都是男的吗?” 胥长廷不疾不徐地说道:“神与佛一样不分男女,她是女身。” 那女子行峻言厉,说道:“你们要放火烧山,也要问问我的意见吧?” 胥长廷淡淡一笑,说道:“山神多有得罪,只是有人利用槿榠花害人,您身为神仙也不能袖手旁观吧。” 女子看到眼前俊秀的男子,语气微微软了下来:“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山神,人间的安危与我有何关系呐,总之你们不能放火烧我的山。” 纪妙之问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帮我们?” 女子捋一捋长发,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纪妙之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女子,只见她屈了屈手指,目光一动不动地留在胥长廷身上。她走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在耳边低喃了几句。 纪妙之见状莫名地恼火起来,见她的手还留在胥长廷的臂上,暴喝道:“喂,你做什么,把手撒开。” 女子挑衅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凭什么听你的?你是他娘子啊?” 纪妙之一时哑然:“我……” 那女子咧嘴笑了笑,耍着无赖:“回答不上来就不是咯?男未婚女未嫁,我怎么就不能握着他的手了?” 纪妙之被气得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你……” 女子又继续道:“你倒是问问他,是喜欢喇叭花,还是喜欢像我这样的牡丹花。” 二人的目光如同带着剑光闪电,丝毫不退让:“呵,你说你像牡丹花?是施肥太多的牡丹花吧!” 女子嘲讽道:“那也总比某些人前胸后背没区别的好!” 纪妙之撸起袖子,火药味十足,捻着手诀,蓄势待发:“你!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的头发?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烤牡丹!” 二人飞到了半空中,胥长廷剑眉紧蹙着,人家好歹是山神,上百年的功力,纪妙之又怎会是她的对手,他唤道:“妙之!” 女子耀武扬威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会火术?” 为了避开她的烈火术,山神用泉水浇灭了烈火,随即又念着咒语,驱动了比方才还要大的火球。 胥长廷见火球向纪妙之飞去,连忙弹指将火球向反方向挥去,却没想到山神未能及时避开,烈火引燃了她的头发。 她哇哇大哭起来:“呜呜呜,你们欺负我!我那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 她梨花带雨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即又跳入了不远处的河中。 纪妙之见她狼狈而逃的样子,有些懊悔道:“我们会不会做的太过分了?” 胥长廷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乐呵呵地说道:“敢觊觎你相公,火烧她头发已经便宜她了。” 纪妙之冷不丁地白了他一眼,说道:“还不是你自己先勾引她。” 胥长廷作了一个手势,叫屈道:“我冤枉呐,我可正眼都没瞧他。” 纪妙之撇开头,还是有些不痛快:“那你以后出来先戴个帷帽。” 胥长廷不解道:“我需要那个做什么?” 纪妙之冷哼一声:“遮住你这张为祸苍生的脸。” 胥长廷眉眼一弯,乐得找不到北:“你这是在吃醋吗?” ☆、(伍)字灵显圣 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见男子停住了脚步, 纪妙之问道:“怎么了?” 胥长廷点点头, 说道:“有人!” “是山神吗?”纪妙之以为是山神仍不甘心要跑来与她算账,她顺着胥长廷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年迈的妇人, 抱着腿坐在地上。 她焦急地看着二人,露出了求助的眼神:“救救我,我方才被毒蛇咬了。” “是个妇人。”纪妙之说罢, 随即蹲下了身替她查看着伤口,不知不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伤口处钻了出来,又钻进了纪妙之的衣袖,她却毫不察觉, 释然地一笑, 安慰道:“大婶,这种蛇没有毒的,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我替你包扎一下。” “谢谢,姑娘你人真好。”那妇人说罢便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抽出了一把匕首向她挥去。 胥长廷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胳膊,稍一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那妇人如同失去了支撑的傀儡瘫软在地上。 胥长廷见她脖子上的伤口, 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纪妙之摇了摇头,舒了一口气:“没事,好在你及时发现。” 如今□□控的人越来越多, 而他们却不能找出真凶,纪妙之不禁皱着眉,感慨道:“若不再找出幕后的操控者,恐怕会有更多无辜之人惨死。” 就在此时她的脖后一阵痛痒,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痛痒感立刻消失了。 胥长廷仍心有余悸,问道:“你怎么了?” 纪妙之淡淡一笑,说道:“无事,只是觉得脖子有些痒。” 胥长廷仍不放心,朝她衣襟处的方向探去:“我看看。” 纪妙之面颊绯红,说道:“不必了,我无妨的。” 小屋中,二人立掌相对而坐,云裳的外袍不知何时脱去,她有些震惊地看着墨子宣,问道:“道长,你不是说男女有别?” 墨子宣神情有些局促,他的额角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说道:“别说话,我替你疗伤。” 云裳却追问道:“你喜欢我对不对?” 见他撇开头,双唇紧闭,仍旧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她又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 她只想在自己快消失的时候留在他身边,央求着:“你说过我是书灵,若是离开那本书,我就会一点点消失,那么在此之前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如樱桃一般的红唇就这样落在了墨子宣的唇角,男子盘腿坐在原地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84 ,却没有丝毫的回应。可云裳却锲而不舍地亲吻着他的面颊,耳根,她的声音如同绵绵的海浪:“不要拒绝我,就当作是我强迫你的。”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听到一个沉闷的男声传来:“你爱上他了?” 云裳惊恐的看着房梁,面庞煞白,说道:“我没有。” 那男子阴冷地说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别忘了你的命是谁创造出来的,你必须要终身效忠于我。” 云裳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男子,解释道:“可是他并不像您说的那样,他一心向道,正义凌然。” 那声音带着斥责说道:“糊涂,天下间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你若是没那个能力,我便杀了他。” 没有什么比生死更重要,云裳只能暂时妥协:“不要,我一定能做到的,再给我三日,我一定能让他彻底爱上我,放弃修行。” 月朗星稀,女子从睡梦中醒来,顺着铜铃的声音向一棵古树走去,没有人想到她在同一棵树对话:“这个世界他不会怀疑的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我还需要你。” 她似乎已经被人操控,点点头说道:“明白。” 男子紧随其后,看到她异常的表现,问道:“主人,你站在那做什么?” 那女子并未作答,依旧面朝着树一动不动,胥长廷抬高了嗓音唤道:“妙之?” 纪妙之这才转过身,回答道:“没什么,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见她衣衫单薄,胥长廷皱了皱眉嘀咕着:“怎么穿得如此单薄?” 纪妙之撒娇道:“那你抱我进去啊。” 胥长廷笑了笑,说道:“你这只小猪,我怕我抱不动你。” 纪妙之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你就想抱别人对吗?” “我可没这么说!”胥长廷连忙服软不服,抱起纪妙之向客栈走去,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却有一种密不可分的亲密。 纪妙之将脑袋往他的胸口缩了缩,说道:“长廷,可否同我说说紫微星君以前的事。” 胥长廷有些诧异,问道:“你为何突然想听他以前的事?” 纪妙之目光闪烁,笑盈盈得说道:“因为是他制造了你,我想了解他,其实是想更了解你。” 胥长廷沉思了良久,只挤出了几个字:“他……他是一个很执着的人。” 纪妙之问道:“就这样?” 胥长廷点点头,他知道紫微对她的感情,可是他不愿去解释,或许爱情本就是自私,不知多久他才将这个字说了出来:“嗯。” 见她质疑地目光,胥长廷撇开了话题,说道:“书灵不能离开书太久,我们必须要尽快先找到墨子宣,将这一切问清楚。” 纪妙之也未追问,只说道:“噢。” 墨子宣醒来后见云裳神情痛苦地倒在了床头,问道:“你怎么了?” 方才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不记得了,云裳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似乎在卑微地乞求怜悯:“道长,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墨子宣甩开了她的手,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裳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说道:“我中毒了,只有你可以救我。” 墨子宣依旧面色平静,问道:“怎样才能救你?” “这样……”云裳示范着方才亲吻的动作,伸出手便向解开胸前的衣带。 墨子宣面色一冷,扯回自己的衣服,怒骂道:“放手,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妖。” 云裳抬起头,满眼泪光地问道:“你既然都说我是女妖,我又要廉耻做什么?” 墨子宣不敢回头看她,只怕自己心软下来,强忍着平静说道:“你……你速速把衣服穿起来。” “你走吧,我是因为你而存在,故事的发展也是由书中开始,若你不这么做,不出三日我便会魂飞魄散,我不能害你只想你能记得我。”云裳知道她没办法让他动情,她也是注定要死的。现在她只是不想再继续被利用,不想再做傀儡,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成全墨子宣。 墨子宣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裳不得已将一切都说了出来:“我们发生的一切已经有人帮我们设计好了,这故事的发展如果不按书上写的走,那么我唯有一死。” 墨子宣愤愤地说道:“那我把书给烧了。” 见他冲动的想破门而出,云裳从身后环住了他,说道:“没用的,若书烧了我也就不存在了。你师傅也并非我杀的,这些日子你也看出来了,以我的道行不足以害你师傅,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我只能任他摆布。” 墨子宣此刻目光带着杀意,他只想知道杀害他师傅的真凶,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云裳从未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她无能为力道:“我不知道,他能看得到我我却看不到他,他仿佛无所不在。” 墨子宣回过头,目光如炬:“那我如何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云裳伸出手,那是那人戴在她手上的,从那时开始她必须听命于他,再也无法将它摘下,她无奈道:“你看到我手上这串铜铃了?他用这个来控制我与他会面,我试过很多方法都不能把它拿下来。” 墨子宣目光平和下来,问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云裳解释道:“诱你入魔,他希望你入魔。便利用了应霁将虚怀道长杀死,又利用了楚秀的嫉妒之心,将那他专门设计好的书放在你的房中。” 墨子宣问道:“那那本书的结局是什么?” 云裳目光黯然,回想着:“你同门师兄弟将我杀死,你入了魔道。” “所以现在的一切……”墨子宣胸口莫名一阵疼痛,所以,若她不与她同房,她便会消失。 云裳点头,轻声说道:“一切都与书中一样,我们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让我诱惑你,与你同房。” 她知道自己不该为了私心,可是就这样离开她心有不甘,但她现在必须放手:“我知道你内心坚定,不会那样做,所以我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你要相信你自己,我本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精灵,大不了就只是消失而已。” 墨子宣目光如铁,似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云裳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 墨子宣握住了她的手,承诺道:“我不会让你消失,也不会让你死,我会亲手千刀万剐了那个魔头为师傅报仇,改变书中的结局。” 云裳不敢那么做,她见识过那人的法力,她惶恐地摇了摇头:“不……那不可能的。” 墨子宣将她轻轻地揽在怀中,他的声音轻柔而富有磁性:“事在人为,你相信我。等我替师傅报了仇,就同你归隐山林,可是你也要答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85 应我,不许在骗我。” 云裳渐渐地平静下来,信誓旦旦道:“我发誓绝对不会再骗你。” “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轻柔地声音在耳边厮磨着,亵衣的丝带也被墨子宣咬开,顺着她白皙的脖颈留下了属于他的痕迹。云裳就像一个落水的人,用力地抓住眼前的一根稻草,她就像一颗明珠倒映在男子的双瞳之中。 痛与喜悦交杂在一起,那是一种原始而美妙的结合,为了所爱的人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欲望,为了能救她,墨子宣做出一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油灯燃尽,女子香汗淋漓地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她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窝在温暖的怀中。 ☆、(伍)字灵显圣 夜色笼罩着大地, 四周一片漆黑, 几乎要让人透不过气来。一男一女向镇子的方向走去, 左右却没有一户人家亮着灯。纪妙之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这个镇子怎么看不到一户人家燃灯?” 胥长廷看了她一眼,说道:“小心为上。” 夜空没有一丝的星光, 就在这时纪妙之似乎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那人手中提着灯笼,正弯着腰摸索着什么。当他站直了身子时, 她才发现那人没有头颅,却仍旧行走叫唤着:“我的头,我的头。” 他们离开了那条街,却发现等待他们的是更多的傀儡, 他们几乎蜂拥而上, 已没有了丝毫理智,仿佛只是一个发狂的野兽。闯入了一间间屋子,又将那些无辜的百姓杀死。胥长廷见状,连忙说道:“你先走。” 望着这些已经神智不清的傀儡,纪妙之摇了摇头, 说道:“不行,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你根本不知哪些人受了控制。” 胥长廷面色凝重, 极为认真地回答道:“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长廷,要不然我们将放把火烧了这个镇子吧,不能再让他们去害其他人了。”纪妙之出乎意料地说出这句话来,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一旁的胥长廷眉头紧蹙,似乎不敢相信方才的话是出自眼前这个人,他问道:“你在说什么?” 纪妙之连忙为方才的“口误”辩解道:“你看,这些蛊虫会从一个人的身体钻入另一个人的身体,我们只有将他们统统烧死。” 这些被蛊虫操控的傀儡越来越多,看来幕后主使这一切的意图极为明显,他想让所有人都能为他所用,去控制整个人界。 胥长廷从未露出如此凝重的神情,呵斥道:“那里面可是有无辜的百姓,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纪妙之解释道:“我这不也只是一时情急。” 以前的纪妙之总是嫉恶如仇,而近日她却想要放火烧毁整个镇子,这一点不由让胥长廷震惊,此时他顾不得许多,只有控制这些人不再离开这镇子,然后继续去找云裳的下落,找到他想找到的人。 他布下结界,说道:“我先用结界将他们定在这个镇子里,等找到能救他们的方法再解除。” 这不过只是权宜之计,他能顾及到这一个地方,却不能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人被控制。 胥长廷一路走来却一言不发,纪妙之不由地有些担忧起来,她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长廷,为何一路走来你都不同我说话?” “我觉得你这几日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胥长廷的声音很轻,他几乎怀疑她也被人操控,可是在她睡着时他为她搭过脉,一切都正常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就是因为这一点,让他愈发困惑。 纪妙之平静地面庞上渐渐地燃起了怒火,她神情冰冷,说道:“你连我都怀疑?你不是说过会一直相信我的吗?” 胥长廷无力地想要解释:“是,我说过,但是……” 纪妙之却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若你不相信,那我们便分开走好了。”女子就这样消失在黑暗中,她第一次走的如此决绝,不留一丝余地。 山水如画,风光旖旎,女子比清河地替男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子宣,你看你都出汗了。” 这样的场景看起来分外和谐,犹如一对神仙眷侣,让人不由得心生羡慕。 墨子宣接过了她手中的帕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多谢。” 女子笑容深邃,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看你,我现在都是你的娘子了,你怎么还如此客气。” 墨子宣回道:“我还不太习惯。” 云裳与他相识一笑,说道:“无妨,你会慢慢习惯的。” 倏地,一阵狂风扶过,女子衣带飘飘手中正拿着一本书,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她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剑,口中正默念着什么,便见云裳化作了一团烟雾,被收到了书中。 林中,只有女子凄惨地声音久久回荡:“子宣,救我!” 纪妙之旋身落下,扬了扬手中的书,说道:“你心爱之人已经被收回到书中,永远都出不来了。” 墨子宣气势汹汹地怒瞪着她,语气冷到了极致:“把书交出来,不然休怪我无情了。” 纪妙之勾起了唇角,鄙夷地斜视了他一眼,说道:“书,你也知道她根本是不存在的,何必如此执念。” 墨子宣问道:“那你又为何要抓她?” 纪妙之看着手中的书,沉思道:“只有她知道背后操控之人,我要用她将那人引出来。” “不管怎么说,我绝不会同意你伤害她。”说罢,墨子宣拔剑便向纪妙之飞去,而她只是退守却迟迟不反攻,但丝毫没有要将书交出来的意思。 纪妙之的一缕长发被他隔断,飘落在了地上,眼前的剑只差分毫便要割破她的喉咙,她索性抬起了手做出了认输的表情,说道:“你不是想救她吗?只要你答应同我演一场戏,我就愿意帮你。” 墨子宣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问道:“你愿意帮我?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纪妙之冷冷一笑,说道:“我跟他不过只是逢场作戏,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同你一起联手将他彻底除掉,如何?” 墨子宣问道:“你要如何帮我?” “我有办法帮你重塑云裳。”纪妙之知道这是眼下对他最好的交换。 墨子宣抬起头,满怀期待地问道:“如何重塑?” 纪妙之答道:“你要的不就是更改结局吗?只要我能改变云裳的命运,一切不就简单了许多。” 墨子宣问道:“条件是什么?” “秘籍在何处?”纪妙之目光深邃,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她早已看破了一切。 墨子宣撇开头,极不情愿地回答道:“秘籍不是早就被人盗走了吗?难道你那么快就忘了?” 纪妙之冷哼道:“秘籍不在应霁身上,不在楚秀身上,那肯定在你身上。” 她看着沉默不语的墨子宣,问道:“如若你真的从未动摇过自己的心,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86 云裳又怎会死心塌地跟着你呢?” 墨子宣冷道:“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你可以否认,但若想救活云裳,你必须告诉我秘籍上记载了什么,通往神界的办法吗?”纪妙之坚信秘籍上记载着通往神界的方法,不然为何那么多人对它虎视眈眈。 墨子宣低眉说道:“那是师傅留下来的唯一一样东西,我不会交给任何人。” 纪妙之问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你师傅被人杀害了?” 她早就应该想到杀害虚怀道长的只有最了解他的人,而那人不是应霁也不是楚秀,而是墨子宣。他顺理成章地将这一切嫁祸到应霁身上,让他们盗走了假秘籍。虽然师傅已答应将掌门之位传给墨子宣,可他仍担心那些弟子听命于应霁,除去了两个心头大患,他才可以安稳的坐上这个位置,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人用蛊虫让师傅复活,而那本秘术他始终都未破解其中的奥秘。 他所做的一切,竟然在今日被眼前这个女子揭穿,还是用这样的方法威胁他,他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这样可以威胁到我吗?” 纪妙之说道:“看来我猜的是对的,你把你师傅杀害了,嫁祸给了应霁拿走了秘术,对吗?” 墨子宣说道:“我根本不会你们所说的邪术。” “没错,那邪术是与你无关,但你是杀人的主谋。只要你听从我的安排,我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云裳,而且她再也不是书灵,满意吗?”纪妙之面无波澜地站在原地,他确实没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有人将书灵安排在他的身边,就是因为知道他心中有一丝魔性,想引他入魔,没想到竟然遂了那人的心意。 当胥长廷赶到之时,林中只剩下了纪妙之一人,她的臂上受了剑伤,倒在了地上,他上前问道:“妙之,是谁将你打伤了?” 纪妙之蜷缩在他的怀中,目光闪烁,说道:“云裳就是幕后的主使者,她方才与墨子宣一起打伤了我,逃走了。” 胥长廷思索了半晌,问道:“云裳她不是书灵吗?如何有如此强大的法力?” 纪妙之看着他解释道:“那只是她装的,她修练了青云观秘术,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胥长廷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么说来,秘籍是墨子宣偷出来给云裳的?” 纪妙之将此时的心迹表露无遗:“嗯,长廷此事非同小可,你可以见到紫微星君,为什么我们不能求他呢?” 胥长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我上不了天界,除非受他召唤。” 而纪妙之却拉紧了他的手,神情迫切,说道:“一定会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听到的,你可是他的分身。” 胥长廷满腹狐疑地问道:“你为什么想要见他?你是觉得我不够能力保护你是吗?” 纪妙之目光闪躲,说道:“长廷,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们为何不能合为一体?” 空气陡然变冷下来,胥长廷不由地自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希望我永远消失是吗?” ☆、(陆) 酆都大帝 胥长廷收到了墨子宣的书信, 一旦是有关于纪妙之安危之事, 他总是会第一时间赶到。刚赶到约定的地点, 他就被锁在了了结界无法动弹,这时从林后走来一个女子,胥长廷诧异道:“你不是被云裳抓了, 受了重伤吗?” 纪妙之勾起了嘴角,邪邪地一笑:“若不是这样怎能将你引出来。” 那样的笑容是她从未有过的,胥长廷说道:“你不是她。” 纪妙之走上前, 冷笑道:“那是因为我有了前世的记忆,知道我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云裳从书中出来,身体却渐渐变得透明,她的灵力尽散, 已经维持不了多久的人形, 制止道:“不要相信她说的话,她就是利用邪术害人的凶手。” 纪妙之怒视了她一眼,说道:“你还没死!” 云裳在书中时便听到了她与墨子宣的计策,她不想自己被利用后,自己心爱的人也踏上同要的道路, 她说道:“我若死了,谁来戳穿你?” 纪妙之目如寒星,说道:“胥长廷,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你没有看出异常了吗?我一直都在。” “你还活着,天狐。”胥长廷本就猜测到了几分,没想到果然是天狐在背后搞鬼, 那些蛊虫也都是她养的,修炼了那么多年既然还是要找他复仇。 天狐打量着自己的新身体,蓦地大笑起来:“没错,我还活着,我哪有那么轻易死?之前我一直附身在男子身上,现在我找到了更好的身体,有了她紫微星君才会多看我一眼。” 她本想利用胥长廷和墨子宣找到去往天界的办法,但想到紫微喜欢这具身体的主人,索性就将她的身体占为己用。 胥长廷神情自若,说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放过那些无辜的百姓。” 天狐回答道:“没有他们,我如何能吸取更多的灵魂?” 胥长廷问道:“你有了这具身子还需要灵魂吗?将他们放出来,我带你去见紫微星君。” 天狐狐疑地说道:“我怎么能相信你?” 不知何时,胥长廷手中已多出一条绳索,他默念着咒语,那绳索便将他紧紧捆住,只听他说道:“这是缚仙锁,你知道我的弱点,我是逃不掉的。” 天狐也是知道缚仙锁的危机,她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琉璃瓶,将那些魂魄都放了出来,又问道:“好了,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告诉我如何才能见到他?” 就在此时,胥长廷身上的缚仙锁竟然松开,飞向了天狐,她惊愕不已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绳索,不料越挣扎越收的紧,她这才发现自己上了当,怒骂道:“怎么会这样,你又骗我!” 胥长廷目如寒冰,说道:“忘了告诉你,我竟然有缚仙咒,也有解绳术。” 而天狐笃定他不敢杀自己,因为他还不知道纪妙之的灵魂在何处,她嗤笑道:“你真的敢杀了我吗?杀了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魂魄在何处。” “你就是料到我不敢杀你。”胥长廷完美无瑕的脸上带着不可逼视的神情,他眉心紫色的印记若影若现,他早就料到如此,所以提前召唤了紫微的神识。 男子说话的口吻也变得阴冷起来:“不过你也要明白一件事,本帝曾管理整个酆都,能役使鬼神,又有什么灵魂是寻不到的。” 天狐不可置信地看着紫微,“嚯”地一声跪在了地上:“星主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紫微如蔷薇花瓣的唇角挂起一抹邪笑,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见本帝,见到真身的滋味如何?” 天狐颤颤巍巍地抓住了男子的衣袖,说道:“星主您可以把我当成她,我一定能比她做的更好,会用真心去对待您。”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87 紫微向身后退去,挥开了衣袖,冷声说道:“你的心就算是掏出来扔在地上,也休想奢望本帝低头看一眼。” 墨子宣见紫微要对她下手,连忙上前制止道:“你不能杀了她,她还没有告诉我如何能让书灵永存于世的办法。” 紫微看着他,质问道:“舍利子在你身上对不对。” 墨子宣目光一闪,说道:“什么舍利子,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你懂,那本秘籍就是舍利子幻变而成,没有什么能骗得过本帝的眼睛。”紫微知道这本书就在他的身上,只是他还未找到破解的办法,所以舍利子还是一本书的形态。 墨子宣知道他是神,一定有让书灵永存的办法,他苦苦哀求着:“我将它给你,救书灵。” 紫微冷笑,说道:“敢跟我交换条件的人,除了纪妙之,你还是第二个。” 他侧目看了一眼书灵,她们二人的容颜一模一样,看来天狐并未少下功夫,为了能引他入魔造出了一个替身,他目光一寒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她,就连替代品也不能够存在。” 墨子宣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意思?” 紫微丝毫不为动容:“她不应该存在,而你也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更应该死。” “紫微星君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云裳就是纪妙之的替身,你也知道墨子宣一定会成魔。”天狐早就明白了一切,墨子宣就是楼绯月,所以她才想利用楼绯月来对付他。 紫微扬手,一道紫光化作莲花向墨子宣飞去,千钧一发之际,云裳却挡在了男子的面前,她用最后的灵力挡住了致命一击,面对她的只有灰飞烟灭,墨子宣怎么也抓不住她的身体,握住的只有一片虚无,他微红着眼睛问道:“云裳,你没事吧?” 云裳看着她俊美的脸,带着哭腔说道:“子宣,不要成魔,求求你,不管我是不是一个替代品,我都相信她也不会希望你成魔。” 墨子宣连忙解释着:“我从未将你当成过别人替身。” 云裳欣然地一笑,渐渐化作一团透明的水雾,最后只有声音飘荡在林中:“能够遇见你,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 刹那间,狂风大作,男子的双瞳火红如同燃烧着一团火焰,他的长发随风飘动,犹如一只黑色的蝙蝠,他的皮肤犹如天山上的白雪,双唇如同滴下来的血液,他的妖冶让人窒息,他的脚下凌空起来,用内力怒吼着:“是你杀了她,是你!” 他是楼绯月,他还是成了魔,几世的记忆回到了他的脑海中,他记起了一切,那都是他的执念。他经历了漫长的等待,最后将他唯一一点的幻想也给抹杀。 这便是天狐所期待的,她希望二人反目成仇,大笑道:“杀吧,你应该成魔的,是他一直在阻止你们在一起,他是个自私自利的神仙,甚至将你逼上魔道,你应该恨他的。这几世的执念,足够聚集在一起,让你堕入魔道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楼绯月敢跟你争,也只有他才是你的对手。” 紫微见天狐正趁着这个机会要溜走,旋身想要追上去,却被楼绯月拦住,他厉声呵道:“滚开!” 天狐回眸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会再来找你的。” “天狐,将她的身体交出来!”紫微只知道那是纪妙之的身体,看着她越飞越远,自己又被楼绯月给牵制,只能与他打得不可开交。 天狐露出了一抹挑衅地笑容:“做梦!!!” 纪妙之飘飘荡荡不知不觉来到了酆都,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来,只是好像收到了什么牵引,她呢喃着:“我这是在哪里?酆都是什么地方。” 刚要走进城门,就有两个穿着官府的阴差将她拦住,目光凶狠地问道:“有牌子吗?没有牌子不许进来。” 纪妙之挠了挠脑袋,说道:“大哥,你通融一下,我来这是有重要的事情的。” “再大的事也要有牌子才能进来。”阴差说罢,丝毫不讲情面地关上了城门。 她一直徘徊在这个地方,却又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见不远处一家客栈点着幽蓝色的灯光,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 只见妇人端着油灯,脸色煞白从楼上走来,问道:“姑娘住店吗?” 纪妙之低声地说道:“大娘,我没地方去,想在这住一晚。” 妇人若有所思地问:“有钱吗?” “有,这是我方才在路上捡的,不知道为何路上有好多钱,一会您也可以去看看。”纪妙之掏出了好几张纸钱,这是她在街道上捡的,虽然她不知为何会随处能捡到那么多钱。 妇人脸色一变,沉默了良久解释道:“那地上的钱都是烧给那些孤魂野鬼的,姑娘你一定是从外乡来的,不懂规矩,这些钱是不能乱捡的,否则他们晚上回来找你。” 纪妙之大惊失色,凑上前问道:“这里有鬼啊?” 妇人解释道:“此处是酆都,是鬼城你不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 ☆、(陆)酆都大帝 纪妙之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醒来时便已躺在了这个地方,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妇人, 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只觉得自己好累。” 妇人笑容可掬地说道:“好了姑娘, 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里!” 纪妙之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对她的热情很是感激:“谢谢你啊大婶。” 那妇人端着油灯,又回过头神秘地看了她一眼, 提醒道:“对了,晚上没事啊千万不要出来,这酆都到处都是孤魂野鬼,他们没有牌子, 没办法进入鬼界, 所以就逗留在城中。” 纪妙之愣了愣,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牌子啊?” 妇人解释道: “是冥帝派发的通行令牌,只有有通行令牌的人才能进入鬼界。” 在这里没有通行令的鬼魂都被分为恶鬼,若是被抓了去会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而且每到晚上城中便有许多孤魂野鬼四处游荡, 欺负那些新来的鬼魂。 妇人下了楼,对当家的勾了勾手指,那男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走上前问道:“婆娘,怎么了?” 妇人指了指楼上,说道:“那女的, 还不知道自己是鬼,看来刚死没多久。” 男人小声地问道:“不知道我们这是专门做那种生意的?” 二人抱头在一起小声地说话,却被纪妙之无意间听到。 那妇人咯咯地笑着,森然地说道:“外乡来的,应该不知道。” “这姑娘看起来干净,生前准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倒是能卖个好价钱。”男人说罢便在水壶中下了药,纪妙之惊恐万分地看着楼下发生的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88 一切,却捂着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那妇人目光停留在男子的手上,劝道:“嗳,少下点药,这药可金贵着呢。” 纪妙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仍是惊魂未定地自言自语着:“他们这是要劫财吗?不对,我没有财,难道…不行我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为今之计就是尽快离开这,她也不知自己哪里来那么大的胆子,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窗子跳了下去。 黑夜中的酆都,四周弥漫着黑雾,随处可见的纸币随风飞扬着,这时有人抬着棺木从纪妙之身旁经过,她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惊道:“这大晚上的还有人出殡。” 纪妙之跟着队伍向前走着,这时却被一个男子拦住,他好心劝道:“姑娘,姑娘前面不能去。” 纪妙之惊奇地问:“为什么不能过去啊?” 男子又说道:“前面有好多恶鬼,专门吃你这种小姑娘。” 原来这里当真是有恶鬼,还是吃人的恶鬼,纪妙之现在就是哭爹喊娘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她此刻真是希望有人来救她。“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长廷,你在哪里。” 就在此时,身后又传来了方才那个男子的呼喊声:“神荼与郁垒来了,快点跑啊!” 纪妙之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落荒而逃的男子,却见那两个阴差的长钩向二人飞来。 纪妙之本能地向前跑着,又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谁来了啊?你们为什么都要跑啊?那两个人是坏人嘛?” 哪只那长钩偏偏就抓住了她的肩膀,被拉回到了神荼的身边,神荼神情凝重,问道:“可有通行令牌?”, 纪妙之问道:“怎么又是通行令牌,你们到底是何方妖怪?” 神荼也懒得与她争辩,说道:“没有通行令牌,你定是只十恶不赦的鬼魂,抓去见冥帝。” 纪妙之并未见过阴差,只觉得他们长相怪异,目光凶狠,她用尽全力去挣脱铁链,可是法力却一点也使不出来,她只好怒吼道:“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令她惊讶的是那铁链穿过她的肩膀,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她吓得嘴唇煞白,呢喃道:“为什么那么大一个窟窿我却一点都不疼,真是奇怪。” 本以为这两人会将她带到什么地方,可是穿过一条河流时,正有两只水鬼害人,神荼将纪妙之绑在树上,说道:“有恶鬼在那作祟,赶紧先去救人。” 正当纪妙之绝望时,方才的妇人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她也顾不得许多求救道:“大婶,快救救我,这里有两个长得很奇怪的人要抓我。” 好在那妇人不计前嫌还是将她救了出来,纪妙之感激涕零,那妇人问道:“姑娘为何方才要逃走?” 纪妙之因为救命之恩,打消了对她的怀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我以为你们要下药害我,不过现在想想是我误会了,真是抱歉。” 那妇人听后脸上并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反而极为通情达理地认同道:“这没什么,出门在外都要小心才是,不过啊这里晚上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那些在外面游荡的都不是人啊?”纪妙之想到方才的那些人,才知道那妇人说的话没有错,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也是鬼魂,所以才会来到这个地方。 妇人慢条斯理地解释着:“他们有的都是从鬼城中跑出来的恶鬼,方才那两个就是专门派来抓恶鬼的阴差。” 纪妙之问道:“那怎么样才能躲得过他们呢?”那些人好像也在问她有关通行令牌的事,看来抓人和这件事有必然的关系。 妇人黝黑的眼珠转了转,心中便有了主意:“你没有通行令牌,但是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纪妙之目光如星,专注地听着她继续说道:“这鬼城也有黑市,那里有一些买不到的稀罕玩意儿,我倒是有认识的朋友在里面,可以带你去看看。” “真的吗?”纪妙之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妇人点点头,回应道:“嗯,当然了。” 二人走进了所谓的黑市,四周亮着幽蓝色的灯光,显得异常诡异,妇人提醒道:“进了这里,千万不要向后看,明白吗?” 纪妙之问道:“为什么?” 妇人厉声说道:“想活命就不要问为什么,任何人叫你都不要回头。” 纪妙之自然听从她的话,毕竟她对这的规矩一点都不了解,她小鸡啄米地点头说道:“噢噢噢,我一定不会回头的。” 二人走到了一间店铺前,那老板身穿着黑色的斗篷,拿着灯笼走了出来,他打量着纪妙之声音分外沙哑:“新来的?” 妇人走上前,低声地在她耳边说道:“嗯,带她过来看看,先安排着价格一切都好商量,难得遇到这么好的货色。” 纪妙之听不懂二人的话,看了一眼货柜上的东西,问道:“你这里可以买到通行令牌吗?” “我们这什么都有,只要你说的出来,我们这都能帮你找到。”老板说着,抬起了头,灯笼照清了他的脸,那人虽有头颅却没有无关。 纪妙之膛目结舌地说道:“这个人,这个人怎么。” 妇人朝老板使了一个眼色,笑眯眯地解释道:“噢,是这样的,这里的人做的那些买卖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他们都没有脸,也记不清他们的样子,姑娘你只管放心。” 那老板又继续推荐道:“姑娘,这里有个绝世的宝贝,你要不要来看看。” 纪妙之心中有些不安,摇头道:“我们还是先看看通行令牌吧。” 妇人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一张通行令牌,打圆场道:“急什么,通行令牌在我这里,我们都拿到了通行令牌何不进去看看老板说的绝世宝贝是什么呢?” 纪妙之手心都是汗珠,说道:“可是……我有些害怕。” 妇人安慰着她:“怕什么,有大婶在什么都不用怕。” 老板在一旁催促道:“进去看一下吧。” 老板带着二人上了楼,望着金蟾蜍香炉中升起的袅袅香烟,瞬间幻化成兔子的模样,那老板解释道:“这香它会幻化出各种不同的形状,真是奇特。” 纪妙之只想远离这个地方,她皱了皱眉,说道:“可是,我怎么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果真那香炉中的放了迷香,纪妙之下一刻便开始神智不清,那妇人见状立马露出了邪恶的嘴脸,说道:“怎么样,这么好的货色我可第一时间送来给你。” 那老板点点头,说道:“我明日子时就将她送过去。” 妇人问道:“鬼差那边打点好了吗?” 老板沉吟道:“放心好了,一切都打点好了,现在只要将她送过去,待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再另外算钱。” 冥殿中,众鬼前来迎接酆都大帝,交头接耳地等待着他的到来:“冥帝,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89 真的是冥帝回来了。” 见男子走上了宝座,众人参拜道:“参见冥帝。” 冥帝身着黑色长袍,眉间那颗紫色印记却分外明显,他目如星辰,说道:“本帝此次来这是为了一件事,为了找一个人。” ☆、(陆)酆都大帝 冥帝目光悠远, 他的眼中只能容的下一个人, 说道:“是为了找一个女子。” 众人听到了他的话分外震惊:“女子, 冥帝居然要找一个女子,是什么样的女子?” 冥帝从未对一个人类如此感兴趣,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子。 冥帝毫不掩饰地解释道:“本帝喜欢的女子。” 此话一出, 众人更是目瞪口呆地议论着:“冥帝居然会有喜爱的女子!” 而沉默的只有站在一旁的孟婆,待众人散去,孟婆端着碗走上前说道:“冥帝, 这是我方才熬制的忘忧水。” 冥帝抬起头目光一滞,问道:“孟婆,本帝什么时候说过需要忘忧水?” 孟婆迟迟不肯离开,沉默了半晌, 又说道:“你说你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冥帝又问:“本帝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干涉了?” 男子的目光澄净, 面上却不起一丝波澜。孟婆不敢多言,只好说道:“孟婆告退。” 纪妙之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倒在了鬼门关的门口,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低喃着:“我这是在哪儿?” 那两名阴差走上前, 目光凶狠,说道:“这里是鬼门关,到这里来的每一个鬼魂都要经过盘查, 看生前是否犯下重罪。” 阴差将她推到盘罪石,却被其中一个带头的阴差拦下,说道:“此人生前作恶多端, 不用盘查了。” 纪妙之茫然地看着阴差,她见方才之人都会经过一块巨石,却不明白自己为何就被他一句话定了罪,她不服气地问道:“凭什么啊,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会经过一面镜子,而我就直接定了罪了,你们鬼界的刑法也太轻率了吧,我要见你们冥帝。” 阴差厉声呵道:“荒唐,冥帝岂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见的?” 纪妙之目如寒冰,义愤填膺地说道:“你们私下收人贿赂,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定罪,岂不乱了鬼界的规矩。” 阴差面色一变,说道:“你一个小鬼,还和我们谈什么规矩,我想抓你就抓你,这便是规矩。” 纪妙之冷笑了三声,说道:“没想到阳间有官官相护,你们鬼界也有收受贿赂,使得无辜之人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那带头的阴差一声令下:“少说废话,还不将她快快抓起来。” 纪妙之灵敏地避开了九环钩,转过头说道:“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没想到她竟能闯入了黄泉路,阴差相视一眼,不可思议地说道:“她,她跑了。” 那带头的阴差冷道:“她就算再跑也跑不出冥界,到时候闯入了十八层地狱,正好也可向冥帝禀报。” 冥界四处都被关押着恶鬼,还有那些无法投胎,怨气也无法散去留在黄泉路的人,他们会吃掉一些刚来,怨气较弱的鬼魂。曼珠沙华如同一片血红的地毯盖在了黄泉路,死亡的气息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纪妙之看着不远处的石碑,自言自语道:“黄泉路,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 就在这时,从花丛中伸出了一只只手,拉住了她的袖子、长发、裙摆,似乎快要将她整个人都拉进花丛之中,她带着惊恐的语气,问道:“谁?是谁在拉我的脚?” 这时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从远处飘来,他的长袍下并没有双脚,整个人腾空飞起,他的嘴脸带着阴冷的笑意,问道:“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黄泉路吗?” 纪妙之问道:“黄泉路怎么了?” 男人说道:“这条路归我管,要想过这里你好歹也要意思意思对不对?” 纪妙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愤愤地说道:“你们做鬼的怎么比人还要爱财呢?若我就是不留呢?” 男人目光阴鸷,说道:“若是不留,你就休想走出这条黄泉路,我这里有的是小鬼,这里的小鬼可都是听我的。” 纪妙之气愤地说道:“你人多欺负人少,要不要脸?” 男人召唤出孤魂野鬼,穷追不舍着纪妙之,她只好大叫道:“救命了~” 冥府中,冥帝正在闭目沉思,只见神荼从殿外走进来,唤道:“冥帝。” 冥帝缓缓睁开眼睛,沉声问道:“本帝让你抓的人可有下落?” 神荼在一旁屈身说道:“回冥帝,暂时还没有消息,也许此人根本不在酆都。” 冥帝站起身,目光深不可测,说道:“不可能,所有的灵魂都会来到酆都,继续给本帝找哪怕将整个酆都翻过来。” 这时,孟婆又从殿外走了进来,语气带着几分愠怒:“冥帝看来很在乎这名女子。” 冥帝微眯着眼睛,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孟婆看着他,苦口劝说道:“冥帝,孟婆也是为了你好,你是不是还未忘掉千年前的那名女子?” 冥帝身姿凛然,声音冷到了极致:“本帝说过多少遍了,不用你管。” 孟婆无言以对,只好悻悻地走出了殿外,这时一名阴差急匆匆地向前走来,撞在了她的身上。孟婆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阴差禀报道:“有一名女鬼在鬼界闹事,本想来启禀冥帝。” 孟婆思索了半晌,说道:“冥帝正在休息,如此小事切莫去惊扰冥帝。” 阴差神情有些犹豫,说道:“可是~” 孟婆挥挥手,说道:“你要先下去,我去看看便是。” 阴差只好领着孟婆到了三途河,女子正被困在了三途河畔,无法前行。“就是这个女子,已经闯入了三途河。” 孟婆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面上闪过一丝仓皇,镇定了心神后说道:“你先下去,我自有打算。” 纪妙之竟然平安无事地经过了三途河,奈何桥头,孟婆身侧放着孟婆汤,她的目光带着敌意,问道:“你就是冥帝要找的女子?” 纪妙之问道:“你是谁?” 孟婆侧目看了一眼,又继续说道:“我是孟婆,每个经过奈何桥的鬼魂,都会喝上一碗孟婆汤,了却前世情缘,过往如云烟散去,姑娘你可有放不下的东西。” 纪妙之经过了三生石,看到了前尘往事,更没有办法放下对胥长廷的思念,原来他们已经认识了那么久,她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就在冥界,就在她的身边,她犹豫道:“我……我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我不想喝这孟婆汤。” 孟婆目光如炬,问:“忘却尘世苦恼,重新开始,有何不好?” 纪妙之神情有些激动,问道:“就是因为情已刻骨,所以才不想忘记。孟婆,我可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90 能见到冥帝?” 孟婆冷道:“冥帝不会见你。” 纪妙之的声音几乎带着哀求:“我在三生石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可否让我见他一面?” 孟婆看了一眼三途河血红色的河水,说道:“我不会让你见他,眼下你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是喝下这杯孟婆汤,进入六道轮回。第二便是永远囚禁在这在这三途河中。” 三途河中爬满了毒虫蛇蚁,它们会啃食那些困在三途河的灵魂。 纪妙之理直气壮地看着她,质问道:“你只是孟婆,有何权利囚禁我?” 孟婆脸色阴沉下来,一字一句地问道:“我不会让你再打扰冥帝的生活,明白吗?” 纪妙之一把推开了她,跑上了奈何桥,孟婆随即捻了一个定身咒,说道:“你不用再做无用的挣扎了。” 纪妙之执着道:“我要见冥帝!” 二人的声音惊动了阴差,见阴差过来,孟婆连忙说道:“此女子心怀不轨,不要让她闯进冥府。” 二人扣住了纪妙之,只听孟婆又命令道:“将驱魂鞭拿来。” 阴差迟疑地确认道:“驱魂鞭会让灵魂灰飞烟灭,从六道中消失。” 孟婆说道:“若是妨碍到其他鬼魂投胎,你们担当的起吗?” 就在孟婆接过驱魂鞭,一步一步地接近了纪妙之,打魂鞭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她的身上。紫光一闪,男子站在了众人面前,目如寒潭,问道:“孟婆,你在做什么?鬼界的秩序何时轮得到你来管了?” 众人纷纷参拜:“参见冥帝。” 冥帝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颤抖的女子,问道:“何人敢擅闯冥界?” 纪妙之颤颤巍巍地跪到了地上,说道::“冥帝,请受妙之三叩。请冥帝不计妙之擅闯冥界之罪。” 纪妙之说完又叩道:“二叩请饶恕妙之忘却前尘之事。” “三叩,妙之以下犯上之罪。”纪妙之说罢,站直了身子,众目睽睽之下轻吻着男子的嘴角。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子因虚弱摇摇欲坠,冥帝拖住了她的腰,声音如水一般温柔:“别说话,这里的所有事都交给我。” 孟婆劝阻道:“冥帝,你不能带她回去。” 冥帝怒视了她一眼,说道:“若谁敢伤她一分一毫,本帝便将谁的灵魂扔到三途河中喂灵虫。” ☆、(陆)酆都大帝 孟婆见冥帝脸上带着愠怒的表情, 连忙跪下认罪:“冥帝息怒。” 冥帝睥睨地看了她一眼, 冷声说道:“孟婆, 你的事情本帝稍后再做处置。” 说罢,他抱起了晕倒的纪妙之,不再多看孟婆一眼, 绕过她便向大殿走去。 当纪妙之醒来时,自己早已躺在了一张冰冷的大床上,四周只燃着幽蓝色的灯火, 蓝色的帷幔也显得分外诡异,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自言自语道:“这什么地方啊,怎么阴森森的。” 这时, 男子缓缓从帷幔后走过来, 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自己吵嚷着要进来,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望着男子穿着蓝色的云纹锦袍,身姿挺拔,如同一颗耀眼的明珠怎么也无法移开眼睛, 纪妙之怔怔地看着他,问道:“长廷,你怎么变成冥帝了?” 胥长廷回应道:“你忘了, 我是紫微星君的分身,也就是酆都大帝。” “原来是这样。”纪妙之竟然忘了紫微星君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便是冥帝, 而胥长廷是紫微的分身,也就是酆都大帝。 胥长廷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凑上前认真地问道:“我想以冥帝的身份迎娶你做我的帝后,你愿意吗?” 纪妙之目光灿若星河,说道:“帝后?” 胥长廷将她拥入了怀中,轻柔地摩挲着她的秀发,轻声回道:“嗯,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纪妙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之人便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她换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低喃道:“你一下变成冥帝,我还有些不能适应,还是比较喜欢你以前的样子。” 胥长廷紧紧圈住了她的腰,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髓,说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只喜欢你一个,想必你也在三生石上看到了过往,我想你也应该想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纪妙之推开了他,坏笑道:“我哪能那么轻易就答应了你。” 胥长廷挑眉,问道:“那你要多久时间去考虑,我都愿意等,是千年还是万年?” 纪妙之转过身说道:“我好好想想。” 胥长廷拉过了她的手,说道:“我的王后,我把紫霞殿腾出来给你,你就留在冥界好好的考虑,若有人再敢来欺负你,你告诉我便是。” 纪妙之一想到酆都发生的事便忧心忡忡,胥长廷许久不在冥府,酆都也乱成了一团,她说道:“你这么久不在冥界,也不知这酆都所发生的一切。” 胥长廷闻言,若有所思地说道:“哦?这么说来我还真是要腾出些时日,好好去酆都转上一圈。” 纪妙之将她来时情形告知了他:“酆都有鬼市,专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 胥长廷又一把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王后,可愿与本帝一同打理整个鬼界?” 纪妙之不禁粲然一笑,带着恭维的语气说道:“冥帝这么英明神武之人我相信一定可以解决这些小事的。” 胥长廷满脸宠溺地说道:“如此相信你的夫君?那我还真是甚感欣慰。” 虽许久未回到酆都,但身为冥帝他对此处还是颇为了解的。他不在的这段日子,有人竟然做起了见不得光的勾当,甚至贿赂鬼界的阴差将善者灵魂与恶者灵魂互换,从而赚取他们的利益。甚至有人还抓孤魂野鬼的灵魂,去换那些已故亡灵,让他们继续存活于世。 胥长廷进入了鬼市,便立刻有一身穿黑衣的男子前来接待:“客官,要瞧点什么?” 胥长廷双眸如星,问道:“你们这可有刚到的灵魂?” 那男人忙问道:“有,客官,你要多少?” 胥长廷说道:“你有多少我便要多少。” 那人看着他的双眸,又听他说话的口气,心中便有了不详的预感,他提着灯笼忙向屋内走,边说道:“不卖了。” 胥长廷长袖一挥,便将那人定在了原地,问道:“你是只什么东西,敢在这酆都为所欲为。” 那男人似乎并不惧怕,说道:“你若敢伤我,有你好果子吃。” 胥长廷冷笑了三声,说道:“说话的口气不小。” 那男人轻蔑地看了一眼胥长廷,说道:“你可知这酆都如今归谁统治,是万宗鬼王,我可是在他手底下办事之人。” 胥长廷冷哼道:“我还真不知这酆都成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91 了鬼王的天下,我到想要见识见识。” 冥府中,纪妙之刚要出门,便见孟婆向紫霞殿的方向走来,她走上前问:“孟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孟婆笑了笑,说道:“妙之姑娘,前几日多有得罪,我带了些梨花酿来向你赔罪。” 纪妙之并未拒绝,与她一同坐下,看着被斟满酒的酒杯,她浅酌了一口,皱了皱眉头,说道:“这酒好烈啊!” 孟婆说道:“这是冥帝最喜爱的酒,他号为千杯不醉,你连他这点都不知道吗?” 纪妙之几乎想都不想,说道:“那又如何,我只要知道现在的他便好,以前如何我根本不在乎。” 孟婆鄙夷地看着她,说道:“我认识他上万年,他的喜好我最知晓,他喜欢一样东西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他是冥帝想要什么会得不到,你以为他是真的想封你为冥后?” 纪妙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孟婆抿了一口酒,嗤之以鼻道:“以你的身份配的上他吗?没有玉帝的批准,你以为自己能当的上冥后?” 纪妙之目光炯炯说道:“我相信长廷,他一定会遵守约定。” 孟婆却仍不罢休,挑唆道:“他不是你的长廷,他有另一个身份,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他。” 纪妙之站起身,面色一沉,怒道:“没有人能动摇我们的感情!” 她相信长廷对她的感情任何人都无法更改,更没有人能动摇她的决心。鬼市虽化为了飞灰,彼岸花却开满了整个大地,这时化成了一个红衣女子向胥长廷走来,她的笑声妩媚而摄人心魄,说道:“冥帝,能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我愿为你做一切事。” 胥长廷自然不会被幻象迷惑,只是见她的样子,必然是鬼王派来试探她的。他目如寒星,贴近了她的耳朵问道:“是吗?鬼王在哪里?” 红衣女子勾住了他的脖子,目光迷离,撒娇道:“你亲人家一下,我就告诉你。” 远处,女子撞破了他们亲密的举动,心中一阵苦涩,连忙说道:“对不起!” 胥长廷推开身旁的人,唤道:“妙之!” 红衣女子拉着他的衣袖,唤道:“冥帝~” 胥长廷用法力将挣开,恶狠狠地骂道:“滚开!” 纪妙之刚走几步路,就被胥长廷拉进了怀中,她并不挣扎只是冷冷地说道:“我不是你的对手,还请冥帝放我离开。” 胥长廷拉进了二人的距离,说道:“你听我解释,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象而已。” 纪妙之冷笑道:“是啊,你堂堂冥帝还能被一个幻象迷惑,还请冥帝告知离开酆都的办法,或者重新让妙之投胎转世。” 若是投胎转世,纪妙之必定会再忘记他,他怎能再次忍受没有她的痛苦,胥长廷勾起了女子的下颌,问道:“你还想再忘了我?” 纪妙之撇开头,说道:“我以为身份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问题,可是我错了,你是冥帝高高在上,而我只是一个鬼魂。” 面对她的冷漠,胥长廷说道:“你怎会如此说?” 纪妙之问道:“那你为何不告诉我玉帝会给你赐婚之事?” 胥长廷问道:“是孟婆同你说的?” 她不回答胥长廷也能猜测到几分,他拉住了女子的手,说道:“随我回冥府。” 纪妙之挣脱开他的手,说道:“我不想回去,难道你想帮我囚禁在你的冥府中吗?” 胥长廷坚定地说道:“我说过,一定会娶你做冥后,我是言出必行之人。” 纪妙之目不斜视地问:“现在对我说这种话的人是长廷,还是冥帝?” 胥长廷答道:“在乎你的一直都是眼前之人,身份并没有那么重要,你可明白?” “是吗?” 纪妙之似乎对他的话颇为不屑,而胥长廷却霸道地亲吻上她的樱唇,一点一点地侵占着属于她的美好 ,女子用尽了全力向后退去,倔强的眼神正看着他,问道:“你在做什么?是想用冥帝的身份让我乖乖顺从吗?” 胥长廷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说道:“你是本帝的女人,除了你以为本帝的眼里容不下任何女子,只想将你拥在怀中永远不松开。” 而这次纪妙之再也没挣扎,她愿意接受他的一切,也选择认输。 “我总是那么窝囊,容易妥协。” ☆、(陆)酆都大帝 即使到了冥界, 胥长廷也仍不愿放手, 惹得守门阴差瞪大了眼睛, 却不敢发出丝毫言论,行礼道:“拜见冥帝。” 纪妙之面颊绯红,极为不好意思地说道:“你放我下来, 那么多人都看着。” 胥长廷挑眉邪邪一笑,说道:“不放,本帝就是想让他们看看, 你是本帝挚爱之人。” 就这样,胥长廷将她抱入了紫霞殿,纪妙之看着幽蓝色的烛火,气氛有些令人不自在, 她只好清了清嗓子, 问道:“长廷,你今日去鬼市可有什么发现?” 胥长廷解释道:“我没想到不在酆都的这段时间,这里已成了万宗鬼王的天下。” 纪妙之不由问道:“这个鬼王他很厉害吗?” “这些无主的孤魂野鬼都是听他调遣,他的目的就是统治整个鬼界。”胥长廷不在的这段时间,那些孤魂野鬼找到了靠山, 所以才敢在酆都胡作非为,只是如今还不知道这个万宗鬼王的下落,所以他并不能知道他的功力到底如何。 纪妙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调侃道:“那可不是要抢你饭碗吗?你可要小心些。” 胥长廷笑了笑,又将她抱入了怀中,问道:“怎么, 怕做不成这个冥后,放心好了我一言九鼎,绝不会抛弃你的。” 纪妙之面带娇羞,又问:“那你可有想到要对付鬼王的办法?” 胥长廷握住了她的纤纤素手,从身后抱住了她,轻声地问道:“今日我们难得聚在一起,非要说这些吗?你看,我们都那么久没见了,身为主人是不是要好好疼疼我?” 纪妙之脸颊滚烫,问道:“你要怎么疼你啊?” “自然要用心疼,还要……”说罢,那温热的吻落在了纪妙之的唇上,起初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渐渐地变成了掠夺和占有,他几乎有些失去了理智,将女子的手紧紧地扣在了床榻上。他等这一切不知等了多久,那如星辰的双眸不仅有柔情,还有欲望…… 不知何时,女子的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亵衣,纪妙之只觉得自己微微一颤,她的手抵在了男子的唇上,纤长的睫毛犹如一只黑色的蝴蝶微微颤抖:“长廷,说好会娶我,你不会反悔吧?” 胥长廷愣愣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会?” 纪妙之说道:“那你现在还不能这样对我。” “可是我好怕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92 会失去你,人间有个说法只要得到了一个女子,她就永远不会再离开,我想这样你就不会再逃了。”胥长廷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纪妙之没有再拒绝他的请求,因为她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她也愿意去等,所有的美好都愿与他去分享。 他似乎明白了纪妙之的心迹,动作也渐渐温柔起来,他吻了吻她的睫毛,解开了她身上的亵衣,贪婪地享受着这份只属于他一人的美好,他紧紧地圈住了怀中的女子,暗暗地发誓永远再不会松开…… 天界,紫微乘着坐骑来到了南天门,他从南天门一路赶到了御花园,只见玉帝正坐在小亭饮茶,虽然身为辅佐玉帝的四御,但毕竟居于他之下,紫微微微颔首说道:“玉帝,紫微有一事岂奏。” 玉帝展颜一笑,连忙说道:“星君你与朕何故如此客气,这是上好的雪芽,你不妨同朕一起品品。” 紫微走上前坐下,神情不卑不亢:“玉帝可还记得当初答应替冥帝赐婚一事?” 玉帝点点头,说道:“你所上奏之事,朕自然放在心上,只是一直未有合适的人选。” 紫微直截了当地说道:“紫微愿向玉帝推荐一人。” 玉帝疑惑得等待着他的下文,只听他说道:“北海龙王之女,敖寸心。” 玉帝点点头,说道:“竟然星君有这个意思,朕这就下道旨令到冥界,让冥帝迎娶敖寸心。” 毕竟是四御之首,玉帝多少还是会答应他的请求,回到了灵霄殿后,便命人下了旨意,神荼目光炯炯地站在一旁,说道:“冥帝,玉帝的旨意不可不尊啊!” “这桩婚事恐怕又是紫微星君挑起的。”胥长廷目光如星,之前他还未回到酆都,那时他还未曾在意,如今他回到了冥界,看来紫微星君想利用这个机会阻止他和纪妙之在一起,本为一体有着同样的心思,又为何要互相为难。 神荼问道:“那冥帝打算怎么办。” “继续给本帝去找楼绯月,本帝会再想办法对付他。”胥长廷目光如一汪寒潭,深不见底,既然不能同存那便只能想办法毁灭,这样他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任何人再能夺走属于他的一切…… 神荼问道:“那迎娶敖寸心一事?” “莫要告诉妙之,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日后本帝会用一切去补偿她,如今时机还未到。”胥长廷最挂念之人便是纪妙之,他害怕她会不愿听他的解释,而离开冥界。 神荼应道:“是~” 紫霞殿,纪妙之见胥长廷来,兴高采烈地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说道:“长廷,你来啦。” 胥长廷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这两天吃穿用度可还习惯?” 纪妙之目光有些怅然,说道:“习惯是习惯,只是有些无聊。” 胥长廷摸了摸她的秀发,又道:“玉帝派人送了些仙果来,我一会派人送到紫霞殿来。” 纪妙之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不陪我啊?” 胥长廷愣了愣,却又不能告知她真相,只好安慰道:“我还有事,过两天来陪你好不好?” 纪妙之低着眉,自言自语着:“你最近总是很忙,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忙什么。” 胥长廷不想让她察觉出什么,更不想让她不愉快,他吻了吻女子的额头,许诺道:“妙之,冥界还有很多事来处理,待我处理好了,便带你去云游四海好不好?” 纪妙之眸子如泉水一般澄净,问道:“真的?” “我怎么会骗你呢?”胥长廷淡淡地一笑。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罢,拉着她的手走向了黄泉路。 这里的野鬼都被他驱散到了别的地方,如今在这盖了一间小屋,又亲自为她做了一架秋千,还有小动物嬉戏于花丛中,如同仙境一般美好。 纪妙之望着大片的曼珠沙华,怅惘道:“是曼珠沙华,传说曼珠沙华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生生相错,世世永不相见。” 胥长廷看着她说道:“可是他们却将这份美好留在了冥界。” 这里确实很美,虽然这瀑布是假象,却可见所变幻之人的真心,她抱起了地上的白兔,向身后的人望去问道:“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胥长廷点点头,说道:“若能让你欢喜,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你明白吗?” 纪妙之走到了他的旁边,问道:“你想将我留在此处,守护你这些花花草草啊?” 胥长廷将她抱在了怀中,说道:“你为何不说我想同你分享这世上最美好的事物,想让你看到呢?” 他知道如此做很自私,可他必须将她留下,他愿意每天变不同的样子,不同的风景,直到她不觉得生活淡然无味,直到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那么他做的一切便是值得。 这时神荼打断了二人:“冥帝。” 胥长廷使了一个眼色,对纪妙之轻声地说道:“我先出去一下,等我回来。” 走远后,胥长廷才开口问:“有何事?” 神荼回答道:“北海公主来了,见你不在前殿,吵嚷着要见你。” 没想到堂堂龙族公主竟不请自来,胥长廷点头道:“知道了,本帝这便过去。” 敖寸心等得有些不耐烦,见到了胥长廷的向她走来,大步流星地走上前问道:“你终于来了!” 见她的样子,胥长廷嘲讽道:“公主身为龙王之女,礼仪看来学的还不够透彻。” 敖寸心冷哼道:“父王对我百般疼爱,从小就不让我学什么礼仪的。” 她身为公主,个性爽朗,毫不避讳地打量起了胥长廷的容貌来:“你的模样还真是名不虚传,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对我好,一生一世的爱我,所以为了证明这些,我打算搬过来住。” 胥长廷目光淡然,说道:“冥府向来注重礼数,公主住在此处也好,那便找几个人好好教教公主。” 见他说完便要离开,敖寸心自然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况且她还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她追上前问道:“喂,我是你的冥后,你怎可如此轻怠我?” 胥长廷几乎没在正眼瞧她,说道:“本帝这是为你好。” 见他不耐烦地继续往前走,敖寸心死皮赖脸地跟着,喊道:“喂,你去哪里!” 胥长廷骤然停下了脚步,说道:“送公主回青凌殿,不学好礼仪不准让她出来。” 一旁的婢女应道:“是冥帝。” ☆、(陆)酆都大帝 女子眼若寒星, 看着桌上的晚膳, 怒道:“这就是我的晚膳?我身为冥后你们你们怎可让我吃这些东西, 若是我让父王上奏玉帝,有你们好受的!” 龙王一向对她百依百顺,从来都没有让她受过一点委屈, 她从来也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婢女按照胥长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93 廷的吩咐,说道:“冥帝他素来喜欢身姿窈窕的女子,所以为了保证您的身材, 你这几日只能食素。” 敖寸心嗤之以鼻道:“你让本公主吃素,真是可笑,他不就是仗着他长得好看。” 婢女冷哼一声,说道:“公主, 冥帝还说了, 以后说话不能大吼大叫,否则就将您的嘴给堵住。” “真是太欺人太甚,本公主要去找他。”敖寸心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她风风火火地跑到了修冥台,见胥长廷正在练着剑, 他身姿飒爽,出剑有力,长风卷起了他的衣带, 宛若降落人间的谪仙。一个如画中走出来的男子,就连龙族公主也为之震惊。 她要说的话堵在了喉咙口:“喂,你……” 没想到胥长廷一回身, 红莲之刺的锋芒险些割破了敖寸心的肌肤,他面色沉静,说道:“公主肌若凝脂,误伤到公主长廷怕是只能上奏玉帝退婚了。” 方才的举动,旁人都能看出胥长廷是故意为之,敖寸心跋扈地说道:“你敢吗?就算本公主残了你也只能爱本公主一个。” 胥长廷收起了法器,敖寸心愤愤地问道:“喂,你又去哪里啊?” “竟然想做一个合格的冥后,就不要问本帝要去哪里,因为本帝嫌吵。”胥长廷没有再回头,只是径直向远处走去。 敖寸心只好在原地气的直跺脚:“本公主如此花容月貌,你就这样对我!哼,等成亲了我便找十个八个男人,气死你!” 这时孟婆从敖寸心身后走来,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公主一人住在偌大的殿中,自然会觉得无趣,冥帝需要处理要务,不如让孟婆陪你出去走走。” 敖寸心打量了她一番,若有所思地问道:“孟婆?” 孟婆倒是极为恭顺地说道:“正是在下。” “听说冥界有彼岸花,本公主还真是想前去见识一下。”来了这么多日,整个冥界也没人同她说话,敖寸心想到这一点气就不打一出来。 孟婆恭顺地说道:“那孟婆这就为你引路。” 敖寸心极为受用的点点头,说道:“嗯,好,终于有个会体贴人的。” 孟婆故意领到了纪妙之的小屋边,敖寸心满脸不解地问道:“那个女子是谁?” 没想到孟婆竟然毫不避讳地回答道:“那是冥帝私藏在冥府中的情人。” “什么,他竟然敢有情人,真是太欺人太甚了,我要去好好教训她!”敖寸心终于明白冥帝为何对她冷冰冰的,她妒恨不已地向前走了几步。 孟婆连忙拉住了她,说道:“公主,您千万别那么冲动,再怎么说你也是冥帝正正经经未过门的冥后,这个女子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而已。” 敖寸心指着远处的女子,问道:“冥帝是不是喜欢这个女子?” 孟婆目光带着几分冷意,说道:“自然不是,只是冥帝呆在冥府多少有些冷清,宠幸她也不过只是一时兴起,不然也不会将她安排在这无人之处。” “可是本公主的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好歹她也是玉帝赐婚的冥后,怎能受如此窝囊之气,更何况她如今还未嫁过来,传出去她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孟婆脸上挂着笑意,平静地说道:“公主可愿听我说?” 敖寸心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说啊!” 话音刚落,孟婆附在她耳畔低喃了几句,只见她喜形于色,连忙认可了她的主意:“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就这样,敖寸心单独前去见了纪妙之,她表现的落落大方,问道:“你是妙之?” 纪妙之有些不解地问:“你是?” 敖寸心淡淡一笑,说道:“我是冥帝的妹妹,今夜他让你去窥星台赴宴,有事想要宣布,这是他让我带给你的衣服。” 望着桌上华丽的衣服,纪妙之并未有太多疑虑,甚至认为胥长廷想要履行诺言,迎娶她过门,她在一旁暗暗思索道:“是吗?” “嗯,他让你一定要来。”敖寸心回过身,面上带着邪魅的笑意,今日是她与冥帝的订亲之宴,众多仙家都会来,若在此时让冥帝丢了脸面,冥帝又怎么会容忍她的存在? 窥星台,众位仙家聚集在了一起,他们正坐在一起饮酒作乐,对许久未见的仙友寒暄几句。见胥长廷来,他们又一一将自己的贺礼奉上:“公主,冥帝,听闻玉帝降旨让你二人定亲,特此前来敬献贺礼。” 胥长廷淡笑道:“众仙千里迢迢赶到冥府真是幸苦了。” 不多时,敖寸心也从殿外走来,含羞带笑的坐到了胥长廷身边。不知何时,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霓裳羽衣的女子,明月下,她的发髻只用一根珍珠发簪绾起,身姿轻盈,仿若清风袭来,她便像嫦娥一般飘入月宫,她的双眸似琥珀般晶莹,但又有说不出的忧伤,她楞楞地站在原地,不知自己是去是留。这里不属于她,她该离开,可她一时间忘了一切,甚至不知如何才能逃离。 众人错愕地问道:“这个女子是谁?” 又有人说道:“不知道啊,她怎么穿着天界的霓裳羽衣?” 这时有人才反应过来:“天呐,那不是玉帝赏给公主的衣服吗?” “是啊,这女子怎如此大胆的闯入窥星台,不知道今日是公主和冥帝的定亲之宴吗?” 纪妙之恍然大悟,自己穿的是玉帝赏给龙族公主的霓裳羽衣,可她却傻傻被人欺骗,还穿着这衣服扰乱了他们的订亲之宴,她胡乱抹掉了挂在眼角的泪水,向鬼门关飞去。 她蓦然发现身后有什么将她拉了回来,纪妙之回过头,与男子四目相对,她冷冷地推开了男子的手,说道:“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胥长廷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可是如今,他剩下的只有无奈:“你听我解释!” 纪妙之身形微颤,强忍着泪水,说道:“恭喜冥帝,冥帝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妙之还是先行告退,不打扰你二人订亲之宴了。” 胥长廷剑眉紧蹙,说道:“你不能离开这,你现在是鬼魂,离开这你会越来越虚弱。” 纪妙之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说道:“多亏冥帝费心了,不过妙之还真没有如此重视自己的生死。” “那个龙族公主,并非我所愿,很快我便会与她说清楚。”胥长廷知道如今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她若想出去走走,他也绝对不会拦着她,只是不要离他而去。 纪妙之目光冰冷,问道:“很快?为何不是现在?” 见胥长廷沉默不语,她不禁大笑道:“怎么?冥帝也无言以对?” 她毅然决绝地离去,可胥长廷又怎会真的忍心让就这样看她离开,他对着神荼说道:“神荼,务必要一步不离地跟着她。” 不知走了多久,纪妙之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炊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94 烟袅袅,这时天空飘起了柳絮一般的雪花,可奇怪的是她丝毫也感受不到寒冷,反而异常温馨。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门口的大婶连忙拉着纪妙之,笑容可掬地问道:“姑娘,你是从外乡来的吧?今儿是元宵,你看我们这正在做浮元子和花灯,你要不要一起来做啊?” 纪妙之身形一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元宵节,可今日不是六月初六吗?” 大婶笑眯眯地回头看着众人,说道:“姑娘,你看你这记性,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今日是正月十五呀!” 那些人异口同声地附和道:“是啊姑娘,你定然记错了!” 小男孩从纪妙之身后走来,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姐姐,我们一起来做浮元子可好?” 纪妙之欣然地答应道:“好啊!” 望着桌上的糯米和果饵,小男孩天真无邪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干净的笑容,说道:“姐姐喜欢吃什么味道的果饵?我们这里的浮元子越甜,便越是会把苦恼之事抛之脑后。” 纪妙之低着头和着面,心乱如麻地问道:“真的吗?可以将不开心的事都忘了?” 小男孩的声音干净而响亮,说道:“那是当然啦!” 纪妙之还是第一次动手做这些,没想到自己做出来的浮元子卖相还不错,她端着让出锅热腾腾的碗,心底不由升起了暖意,坐在一旁的小男孩问道:“姐姐,甜吗?” 纪妙之尝了一口,眉眼一弯,说道:“嗯,好甜啊。” 小男孩兴高采烈地说道:“一会我们去放莲花灯,这样苦恼便会统统消散了。” 或许这就是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便是快乐,纪妙之舒了一口气,重重地点点头:“好!” ☆、(最终篇)紫微大帝 四季更替, 花开花落, 纪妙之只觉得这里的时间过得异常的快。每个人的脸上都会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他们的生活无忧无虑,不受拘束。这个小镇子最受瞩目的便是百花节,他们信奉花神, 每到这个时节便会分外隆重举行仪式。 偌大的长街上挤满了男女老少,花香阵阵,让人迷醉。坐在马车中的便是今年推选出来的花神, 月牙白的车幔如云朵一般随风摆动,令纪妙之没想到的是,车内的主人竟然是一个男子,在熟悉不过的容颜, 让她身形微颤, 不可思议地呢喃着:“长廷?” 她站在人群中,很快便被人群冲散,纪妙之不可思议地说道:“不,不会是他,他怎么会过来呢?” 周围聚集了许多赏花的女子, 她们正七嘴八舌地说着:“你看这琼花开的多美啊!” 而纪妙之如同一个行尸走肉,失去了方向走到了岸边,船家正笑意盈盈地问道:“姑娘你要不要坐船啊?” 纪妙之如梦初醒地摇了摇头, 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有钱。” 船家挥了挥手,说道:“我们这不收钱, 快上来吧。” 纪妙之犹豫不决地走进了小船内,没想到这不起眼的船内竟还有如此雅致的陈设,紫檀木的方桌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她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些都是?” 船家依旧面带笑颜:“这些都是为姑娘你一个人准备的,有各个地方的小吃香茶。” 她恍然明白过来,这里每个人都如此幸福,到处都是其乐融融,风景如画景象,这里没有悲伤和烦恼。正是因为这样纪妙之才开始怀疑,她走出了船舱,问道:“他在哪里?” 船家面带疑惑,问:“他?” 纪妙之看着眼前的景象,忿怒地说道:“别再装了,我根本没有走出他的幻境,这里一年四季变换的如此频繁,我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中对不对。” 看着她情绪激动,船家在一旁劝阻道:“姑娘你冷静一点,千万不要动怒。” “停船,不然我就跳下去了。”纪妙之不顾一切地跳下了水,她希望能离开胥长廷为她设下的幻境。 幽蓝的河水,男子离她越来越近,他将女子拉进了自己的怀中,轻声地说道:“明知道是假象,还是忍不住来救你。” 纪妙之扬起头,问道:“你为何要将我束缚在这里?” “那你又为何要点破,这不是你想要的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可以为你变幻出你想要的东西,不论是什么都可以满足你。”胥长廷愿意给她时间去思考,也愿意给她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纪妙之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说道:“我要的自由,不是在你的操控之下。” 能看到她展颜欢笑,胥长廷便认为她快乐,他反问:“你在这难道不快乐吗?” 纪妙之撇过头,不愿再多看他一眼:“面对一个虚假的世界,谈什么快乐?” 胥长廷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问道:“不要离开我,可好?” “别再妄想囚禁我。”纪妙之厌恶欺骗,也厌恶假象。 胥长廷没有再跟了上来,而纪妙之如今只是一缕孤魂,她也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不知过了多久,她总是能感觉到身后有一团黑影在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朝着黑影喊道:“你是谁?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看不到整张脸,他的声音却极为沙哑:“我看你身上有很大的怨气,不如同我一同去鬼王殿?” 纪妙之不可置信地问:“你是万宗鬼王?” 鬼王发出一阵阵阴冷的笑声,问道:“没错,你恨他吗?我可以替你取代他的位置,让他痛不欲生,得到应有的报复。” 纪妙之不予理会,愤愤地回道:“你休想利用我去害他。” 鬼王继续追问道:“他这么对你,你还喜欢他?” 纪妙之冷道:“这不关你的事。” 鬼王闪现到她的面前,目光冰冷说道:“你走入了我的地界,哪里还能让你轻易离开?” 纪妙之镇定下来,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鬼王答道:“利用你逼他交出鬼界的位置。” 纪妙之不动声色地回道:“你方才也说了我只是他一个被抛弃的女子,他又怎会为了我放弃冥帝的位置。” 鬼王邪笑道:“不试试如何能知道?” 神荼听从胥长廷的命令,一直跟着纪妙之,见她在鬼王的地界上消失后,便连忙回来禀报:“冥帝,纪妙之被鬼王抓走了。” 胥长廷神情凝重,说道:“你说什么?!”他不假思索地站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神荼在身后说道:“他想利用纪妙之,统领整个鬼界,你可千万别入了她的圈套。” 胥长廷目如寒星,说道:“妙之是一定要救的,本帝也不会让鬼界落入鬼王的手里,既然他向本帝示威,那本帝就去会会他。” 酆山,鬼王见胥长廷果然为了一个女子赶到了此处,大喜过望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95 地走上前,问道:“冥帝,别来无恙啊?” 胥长廷鄙夷地看着他,说道:“怎么,这么迫不及待要我来取你的性命?” 鬼王直截了当地开口道:“你的爱人现在在我的手上,只要你肯让出冥帝的位置,我便放了她,不然……” 就在这时,女子已从地牢中逃脱了出来,她躲在树后看着二人的一言一行。 “不然你就让她灰飞烟灭?一个女人而已,更何况我马上便成亲了。”在胥长廷并不知纪妙之的安危时,他只能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躲在树后的女子捂住了嘴,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她明明知道胥长廷是故意那么说,可是听到这些话时,她的心为何又如此痛,甚至无法呼吸。 鬼王蓦地大笑了起来,说道:“没想到你连对自己的女人都如此绝情。” 话音刚落,鬼王便挥动了手中的暗夜长鞭与胥长廷交起手来,他默念着口诀边召唤着无数的小鬼,纪妙之已在二人不经意之下闯入了法阵之中,她如今只是一个微弱的灵体,如此强大的法力足以让她灰飞烟灭了吧。 在她消失之前,还能看到他紧张而温柔的眼神,或许这就够了,她的身体一点一点消散,胥长廷虽身为冥帝却无能为力,纪妙之只留下最后一句话:“我永远都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不会让他为难,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爱他,最后那一瞬间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舍,她想他是真的爱过,那么她做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吧,他也可以不违抗天命去迎娶公主…… 熟悉的环境,一切都是如此亲切,她还在小木屋里,那似曾相识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夹杂着一丝惊喜:“你终于回来了。” 眼前的便是她的师傅微,可是她明明已经死了,纪妙之坐起身问道:“师傅,我怎么回来了?” “恭喜你重新找回了自己。”微转过身,却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样貌,他的眉心有一颗紫色的印记,眼前之人分明是紫微星君。 纪妙之不可思议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扮作你师傅,就是希望你能找回从前的自己,如今你回来了。”一直以来,紫微星君化身成了她师傅的容貌在她身边。 纪妙之目光如水,小声地问道:“长廷,他是不是和公主成亲了?” 过了那么多年,她不敢听到答案,但又期待着关于他的消息。 紫微神情淡淡,问道:“他如此对你,你却还是放心不下他?” 纪妙之扬起头,说道:“你们不是本该一体吗?” 紫微沉默了半晌,回道:“没错,我们本是一体,可是他如今想取代我。” 纪妙之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重复道:“他想取代你?” 紫微说道:“他是我的恶念。” “那我是如何复活的?”纪妙之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可她分明记得自己已经魂飞魄散,又怎会活过来? “你可还记得我让你寻找的舍利子,是它让你恢复了法力和真身。”紫微淡淡地说着,他安排了这一切,就是希望她找到自己的记忆和真身,所以编了天人五衰的谎言,希望纪妙之能找到舍利子去救自己,然而他没有想到所有的事情都超乎了他的想象,包括胥长廷。 纪妙之明白了一切,难怪自己又回到这里,她愣愣地说,说道:“原来是你……” “让你恢复记忆,便是想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跟我回紫微垣可好?”紫微一心只想带她回天界,胥长廷没能做到的他都可以做到,因为如今他才是紫微大帝,是最能守护她之人…… ☆、(完结章)紫微大帝 纪妙之沉默了许久, 回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可是我暂时还不能跟你回天界。” “你要去何处, 我都可以陪着你。”话音刚落,紫微星君已半躺在屋外树枝上,神情惬意。 纪妙之追了上去, 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随手将酒坛扔了下去,笑盈盈地说道:“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吗?不开心的时候就喝点酒,所有恩恩怨怨都可以抛之脑后。” 纪妙之不觉莞尔一笑, 回道:“可是,我怕还没有忘记烦恼,自己就先成为一个醉鬼。” “你头上有个东西。”紫微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的跟前,他渐渐地拉近二人的距离。 纪妙之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撇开头问道:“什么?” 良久, 紫微爽朗地一笑,说道:“骗你的,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好骗。” 纪妙之轻叹了一口气,回道:“可是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无所畏惧,一心向往灵鹫山的纪妙之了。” 紫微低眉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啊, 纵使万物皆变,但我绝不会变。” “你是星君,也可以执念于人间的情爱吗?”纪妙之望着眼前这个与他长得一摸一样的男子, 他是高高在上的星君,可是却为她一直甘愿在原地等自己,即使是忘却前尘往事…… 紫微拉起她的手, 说道:“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长街上人声鼎沸,川流不息,卖着各种不同货物的小贩,不停地吆喝着,纪妙之不禁赞叹道:“这里好热闹啊!” 紫微浅浅一笑,目光如星辰一般灿烂:“我在天界时,便一直想带你来到此处,带你看遍世间美景,甚至一起在这里吃一碗简单的馄饨。” 纪妙之低眉说道:“原来最简单的事情也可以那么快乐。” “那是因为同你在一起,可以将最简单之事,变做最快乐之事。”紫微将她推到了桌前,吩咐小二上了两碗馄饨,笑眯眯地说道:“不如我们比赛谁先将这碗中的馄饨吃完,输者,这顿便谁请如何?” 纪妙之点点头,笑道:“好啊,有意思。” 纪妙之吃的极为认真,却见紫微笑比清河地看着她,她的神情微愣,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碗碟,问道:“为什么我的这碗一点都不烫,你的那么烫啊?” “我怕你吃太快,会将嘴烫到。”紫微纤长的手指停滞在半空中,他只是希望纪妙之能快乐,所谓输赢,不过是逗她一笑。 纪妙之站起身,局促地催道:“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这时,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提着首饰盒走上前拉住了紫微,说道:“公子,买一个送给你的娘子吧。” 看着那女孩楚楚可人的样子,纪妙之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 紫微随手从首饰盒中拿了一支红珊瑚的手工簪,戴在了纪妙之的头上,满意地一笑,说道:“你看这个多适合你,娘子!” 路过的几个女子,纷纷停下脚步,羡慕道:“你看,这两个小夫妻真是恩爱呀。” 另外一个女子也搭腔道:“可不是吗?这公子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96 长得可真好看,对娘子也是如此体贴,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纪妙之闻言只想尽快地跑离此处,紫微也在身后跟了上来,问道: “你怎么了,可是因为方才那些人的话生气了?” 纪妙之咬了咬唇,摇头道:“没有!” 这时林中响起了阵阵笛声,紫微拉住了她护住了她的头,说道:“小心!” 纪妙之打量了四周,问道:“为何突然会出现那么多的毒蛇?” 紫微看着成千上万涌来的毒蛇,镇定地说道:“是楼绯月来了。” 纪妙之不解地问道:“他为何还要纠缠不休?” 紫微淡淡地说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只见紫微默念着火术,漫天大火瞬间将那些毒蛇烧成了飞灰,而这时落下了一个身穿绯衣的男子,他肌肤宛若羊脂,双瞳胜似琥珀。纪妙之走上前,愤愤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楼绯月展颜一笑,说道:“好久不见妙之,你终于想起过往发生的一切了?” 未等纪妙之回答,紫微便与同他交起手来,紫光与红光缠绕成一团,二人不做丝毫的退让,因为没有长廷他身上只有半成的法力,所以与他交手并讨不到太多好处。 没想到楼绯月将他落在了木阵之中,他看着男子笑道:“紫微星君,你我只能打个平手,但阵法可以将你困在此处。” 紫微抬眸说道:“你以为小小的阵法可以困住本帝,你也太小看本帝了!” 没想到楼绯月二话不说便将她带到了一间木屋之中,她回过头说道:“这什么地方,你为何带我来这个地方?”可她再回眸时,看到的却不是楼绯月,而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他身上的气息,纪妙之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怒道:“是你,你们果然是串通好的。” 胥长廷目光冰冷,问道:“怎么你就如此相信他,也不肯相信我?” 纪妙之甩开手,问道:“你不是要同那个龙族公主成亲了吗?为何还要来找我?” “你终日与他在一起卿卿我我,又可有在乎过我的感受?”胥长廷看着她头上的簪子,莫名的一阵恼火,他拔下发簪冷冷地扔到了地上。 纪妙之向后退去,说道:“他等了我那么久,我如今只是在补偿他而已。” 胥长廷握住了她的双臂,问道:“那你可有想过我?想过要补偿我?” 纪妙之恼羞成怒地回道:“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欠你什么!” 这些日子,看着他们在一起,他早就想像今日那样做,可他毕竟是星君,没有办法与他正面交手,所以他便让楼绯月将纪妙之带到他身边,他松开了手,神情有些失落:“你不觉得欠我什么,可是我觉得你欠我整颗心。” 纪妙之背过身,说道:“长廷我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我想重回灵鹫山,回佛祖身边修炼。” 胥长廷目光炯炯,问道:“你真的可以忘记所有的事吗?” 纪妙之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 胥长廷强迫她看着自己,问道:“那你为何还不愿看我?” 纪妙之不耐烦地回过身,问道:“我纵使是看你又如何?” 胥长廷不假思索地说道:“因为你的眼睛不会骗人。” 纪妙之将心底的情绪都发泄出来,眼泪也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哽咽着:“是,我是想你但那又如何呢?玉帝赐婚你能拒绝吗?” 胥长廷站在她的面前,亲吻着她的额头,眉梢,吻干了她的眼泪,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只要你说你爱我,那我便可以舍弃一切,为你做任何的事情,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那个位置它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纪妙之扬起头,目光如水,说道:“你不可以再骗我!” 男子欣然地一笑,将她从地上抱起,或许只有与他在一起的时候纪妙之才是完整的自己,会哭会笑,他们就像此刻一般亲密无间,不会再有任何的隔阂。 不知过了多久,纪妙之沉沉地睡去,直到身旁有了细微的动静她才醒来,胥长廷轻抚着她柔嫩的双颊,低眉吻了吻她的睫毛,问道:“怎么了?” 纪妙之从背后环抱住他,问道:“你又要离开了是吗?” 胥长廷摩挲着她的手指,说道,“我需要回冥界去处理一些事情,待我将所有的事都处理好,再来找你好不好?” 纪妙之问道:“你会和那个公主说清楚吗?” 胥长廷回过身安慰道:“会,给我十日,我一定能将这些事处理好来找你,给你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切。” 纪妙之指着他,郑重其事地说道:“那你不许再骗我!” 胥长廷又将她抱在了怀中,笑眯眯地说道:“我怎么舍得去骗你?” 胥长廷走后,紫微已将阵法破除,他缓缓地向纪妙之走来,冷笑道:“你还真是傻,相信他还会回来,明日便是他与敖寸心的婚礼。” “不可能,他不会骗我,他说过会来找我。”纪妙之目光冷然。 紫微冷笑了几声,继续说道:“他只是在利用你,为了占有你编出来的借口,你们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与他是有感应的。” 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紫微都了如指掌,就像胥长廷也能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一样。 纪妙之回过身,目光如星说道:“长廷不会娶她的!” 紫微坐在一旁,神情笃定:“我们来打个赌,若他娶了敖寸心,那你便与我回紫微垣。若他回来找你,那我就此放手让出星君的位置,如何?” 纪妙之面色沉静,说道:“你不会赢的!” “好,明日我便带你一同混入冥府。” ☆、(完结章)紫微大帝 那几个阴差手持长刀, 挡在了二人的面前, 面色铁青说道:“你们没有婚帖, 不能进去。” 纪妙之后退了几步,沉默着思索思索着什么,紫微站在她身后说道:“我知道你仍不死心, 想亲眼见到他是吗?” 纪妙之神情有些失落,低声说道:“没有婚帖,我们都进不去。” “放心, 你我二人进去需要那么麻烦?”紫微挑着眉,拉着她的手向冥府的另一侧走去。 纪妙之骤然松开了他的手,神情有些犹豫,说道:“我们还是不要进去吧。” 或许她是害怕, 不愿见到真相, 若她不进去仍旧可以自欺欺人下去,望着那些神仙在冥府出出进进,她又怎会一点怀疑都没有? 紫微凑上前,问道:“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不敢接受现实?为何不进去, 让自己彻彻底底死心呢?” 就这样,二人隐身混入了冥府,果然此处正在大摆宴席, 纪妙之内心百感交集,这时郁垒走到了二人的身后,说道:“你们两个人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将这些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97 仙果摆上, 一会众位神仙就要过来赴宴了!” 二人变了模样,冥府自然也无人能认出,他们忙道:“我们这就过去。” 宴会开始后,只见二人身着绯衣,从殿外走了进来。男子的脸上未有半分笑意,目光也如同一汪化不开的寒潭。众人见状,纷纷叩拜:“拜见冥帝、冥后。” 纪妙之站在一旁,不知何时眼泪已模糊了双眼,那龙族公主面上洋溢着笑容,小鸟依人地站在胥长廷身边,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她永远不可能成为站在他身边的女子。 敖寸心提着裙裾,缓缓地走上前问道:“我听说冥帝曾经恋慕过一个女子,不知她今日有没有到场?” 胥长廷目光冷冷,说道:“封后大典,说这些做什么?” 敖寸心问道:“怎么,冥帝害怕了?” 胥长廷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说道:“本帝没有除了公主,从未喜欢过任何一个女子,不知这些风言风语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敖寸心嘴角微微上扬,宣夺主权:“不管这是不是风言风语,如今冥帝你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纪妙之不愿再呆在此处,她飞快地转身,却不慎撞在了下人的身上,净玉瓶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只听到敖寸心喊道:“你干什么!如此大喜之日,竟然打碎了星官的净玉瓶。” 纪妙之忙跪下身,说道:“奴婢不是故意的。” 敖寸心打量着她,喃喃自语道:“这个女子好像从未见过。” 纪妙之连忙回道:“回冥后,奴婢只是刚来的。” “你可知这是星官的贺礼,他这人素来不喜欢别人弄坏他的东西,你若去能求得他的原谅,本后便放过你。”敖寸心刚当上冥后,自然要给冥府之人一个下马威,而纪妙之在这时打碎了星官的贺礼,被她抓到了把柄。 纪妙之目光沉静,说道:“奴婢这便去像星官请罪。” 见她要离去,敖寸心厉声叫住了她,说道:“慢些,光请罪倒是没什么诚意,这根雷鸣剑有八百斤之重,你将它举在头顶跪在星官门前说不定他便可饶恕你。” 望着地上的雷鸣剑,敖寸心又吩咐道:“离香,好生监督着她。” 传闻星官性格乖张,又颇为古怪,任何伺候他的人都被他赶了出来。这对纪妙之来说是一件极为头疼的事,“是,奴婢遵命。” 她高举着雷鸣剑跪在门前,一个时辰过去了,紫微出现在她面前问道:“为什么不离开,你还留在此处做什么?” 纪妙之简洁明了地回道:“问清楚。” 紫微反问:“你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还有什么可以质疑?” 没有亲口听到他说的话,纪妙之绝不会轻易相信他变心,更不会离开,她面色镇定,说道:“我要亲口去问他,听他亲口说不爱我了,或许是孟婆给他喝了忘忧水,他才将我忘了。” “罢了,你不问清不会死心,但是至少别再跪在这,我进去同那个星官说清楚。”紫微又怎会忍心看着她一人跪在此处,以他的身份说服星官并非难事。 纪妙之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星君,你为何一定要干涉我的事情,紫微垣难道如此空闲。” 紫微目光炯炯,回道:“我是要回去,但是是要带着你一起回去。” 话音刚落,敖寸心便款款向纪妙之走来,紫微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她走到跟前问道:“怎么样了,星官不肯见你?” 门陡然被打开,只见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问道:“谁说我不愿意见她啊?小小一个瓷瓶,也值得冥后如此大动肝火。” 敖寸心微微颔首,说道:“星官,那是您送来的贺礼,又怎敢怠慢?” 星官走到他身侧,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身为冥后,如此斤斤计较,左右不过是件贺礼,再送你件便是。今日当着众仙家的面,可不要丢了冥界的脸面,我该如何同玉帝交代?” 敖寸心放软了语气,答道:“是我一时疏忽,还望星官莫要如实禀报玉帝。” 星官闻言,满意地点点头:“知过能改便好,本官也该回天庭了。” 星官前脚刚走,敖寸心便重重地掌掴了纪妙之,她目光如星,半边脸滚烫,抬眸问道:“冥后,你做什么?星官已说不计较了!” 敖寸心鄙夷地看着她,说道:“星官不计较,但本后才是此处的女主人,难道连教训一个下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冥后息怒。”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敖寸心面色一沉,恶狠狠地说道:“将她给本后扔到三途池中,喂喂那些可怜的蛇蝎,它们已经许久不开荤了。” “是,冥后。” 直到深夜,胥长廷才回到了自己的寝殿,见^_^女子正伸长了脖子坐在床榻上等他回来,二人一见,她便喜不自胜地走上前说道:“长廷,今夜是新婚之夜,你怎么那么晚回来?” 胥长廷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的手,沉声说道:“你我的关系你应该心知肚明,你知道本帝想要的是什么。” 敖寸心微微蹙眉,说道:“不就是龙珠的事吗?何必一提再提。” 胥长廷提醒道:“你我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罢了。” “你别忘了,只有龙族的人才能驱使龙珠,替你疗伤,你不是想成为紫微星君,我都可以帮你,好不好?”敖寸心觉得自己卑微到了极点,明知一场交易,也要一头扎进去。即使是得不到他的心,哪怕是守在他身边也是足矣。 胥长廷继续说道:“不必了,本帝曾说过伤一好你就可以滚了,如今你只是空有冥后的头衔,本帝能给你的也就那么多。” 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殿,敖寸心在他身后喊道:“冥帝,你去哪里?” “本帝不喜欢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呆在一起,你明白吗?”胥长廷并未回头,对她的深情也只是视而不见。 敖寸心追上前,带着哭腔说道:“你为她受了那么多的伤,她可知道,她可领情?你成亲她都未出现,她根本不在意你。” 胥长廷目光冷冽,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听着,不论她如何,是好或坏,你连提她的资格都没有。” 三途河畔,紫微将纪妙之救了上来,他望着在自己怀里沉睡的女子,面上露出了一抹欣然的笑容。这时,黑衣女子从身后走来,唤道:“星君。” 紫微回头头打了一个噤声,轻声说道:“你便是孟婆?” 孟婆问道:“您有什么吩咐?” “本帝知你恋慕冥帝,所以给你个机会。”紫微正是因为知道孟婆对胥长廷的感情,所以才将她约到此处。 孟婆眼中闪烁着期许的光芒,连忙应道:“星君只管开口,孟婆必然竭尽所能。” 想让她死心,那边只有胥长廷亲口承认,这一点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98 紫微还是可以做到的,他只想欺骗她最后一次,能让她心甘情愿与他回天界。 纪妙之醒来,恍惚中又见到了那个纤瘦的身影,她冲到了他的面前,问道:“长廷,你不是说过要带我远走高飞的吗?” 胥长廷冷若冰霜地回过头,说道:“你想让我放弃冥帝的位置跟你远走高飞?你好自私啊纪妙之!” 纪妙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道:“所以你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对吗?” 胥长廷冷笑道:“不错,你可曾记得你上一世如何死的吗?是我不想让你留在佛祖身边,借楼绯月之手让你灰飞烟灭的。” 她突然一下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一直活在操控中的是自己,她前世之死也不过只是一场阴谋。 ☆、(完结章)紫微大帝 在纪妙之的心中, 胥长廷绝不会是个喜新厌旧的男子, 他们经历了生死与共, 经历了那么多的喜怒哀乐,又怎会说变就变。 “你为何要那么做?” 胥长廷目光淡淡,说道:“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不过此时我已经找到更适合我的人了!” “你是说那个龙族公主,可是你根本就不爱她!”纪妙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神情有些激动。 胥长廷冷笑两声, 与以往判若两人,说道:“不爱她又怎会同她成亲,你真以为我会为了你而抗旨不遵?” “我不信,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纪妙之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袖, 她多怕只要自己一松手, 眼前之人便会消失,可是他脸上的神情却冷若冰霜。 凌厉的女声从二人身后传来:“你想做什么?他是我的相公。” 敖寸心厌恶地看着纪妙之,走上前靠在男子的肩膀上,问道:“这个人真是讨厌,不如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如何?” 胥长廷浅浅一笑, 说道:“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切都交给你来决断。” 敖寸心笑靥如花,撒娇道:“夫君, 你对我可真好。” 她的目光却还停留在身侧的女子身上,似是挑衅地勾起唇角,思索道:“我那金猊兽近来病了, 不如你去照顾它吧。” 纪妙之目光如水,说道:“金猊兽生性好斗,不是自己的主人,便会对其发起攻击。” 敖寸心又挑眉问道:“怎么,你不是爱冥帝吗?留下来,说不定还会有回旋的余地,你不是想同本后争吗?” 纪妙之轻描淡写地回道:“我并不想与你争什么!” 虽纪妙之如此说,敖寸心还是将她同金猊兽关在了一起,她的法力还未全部恢复,又怎会是那神兽的对手。那金猊兽双目通红,似乎极为不满有人打扰了它的休息,它张口便喷出一个巨大的火球,虽躲过了火球,但石柱却被它撞裂,倒塌了下来,来不及思考,纪妙之的右肩被巨石狠狠地砸倒下来,她使出内力推开了身上的巨石。这时金猊兽却踏风猛扑过来,纪妙之手握长剑,目光如铁,向它的头部刺去。可那金猊兽却异常狡猾,他张开巨口,向她的伤处咬去。殷红的鲜血潺潺流出,纪妙之疼的几乎失去可知觉。可是金猊兽似乎仍不肯罢休,它将女子狠狠地甩到了巨石上,欲用烈火将她活活烧死。 火光冲天,她却倒在地上没有丝毫回手的余地,就在这时,天空下起了一场暴雨,浇灭了烈火。纪妙之亦被冰凉的雨水淋的浑身湿透,清醒了过来。她一跃而起,将长剑插入了金猊兽的喉咙,只听它暴吼一声,最终倒在了地上。 朦胧中,纪妙之只见两个人影站在她面前,只听二人在一旁说道:“冥帝,你看她受如此重伤,真的一点也不心疼吗?” 胥长廷目光冰冷,说道:“本帝为何要去关心除了你以外的人?” 纪妙之只是自己起身胡乱的包扎了一下,她穿好衣服,想在园中透气。却没想到听到了几个女子的嬉笑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胥长廷正左拥右抱着两个女子。那女子香肩半露,神态极为销魂,她们正向男子喂着酒和食物。不知何时,她的双目通红,似有什么透明的液体不断地涌出来。 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跟前,声音冰冷:“哭?本帝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眼泪流下来的样子。” 纪妙之并未作答,只是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回那个洒脱的自己,胥长廷望着她的样子,调笑道:“若你想在这里陪本帝消遣,本帝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意见。” 原来他为的不过是消遣,也许纪妙之在他眼里,和方才那些姑娘没什么区别。只见他从桌上拿起酒杯,饶有兴致地问道:“喝一杯?” 他分明知道纪妙之受了伤,却还让她饮酒,她咬着嘴唇轻声回道:“我身上有伤,不宜饮酒。” “你不是甘愿为本帝任何事,怎么饮一杯酒也不愿意?”胥长廷紧盯着手中的杯盏,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纪妙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喝完了,冥帝可否让我离开。” 胥长廷走到了女子身后,轻佻地将她圈入怀中,在她耳畔低喃道:“本帝突然又不想让你离开了,其实这样看你,你长得也不比敖寸心差,不如留下来做个妾侍,你便每天能看到本帝了。” 纪妙之自嘲道:“原来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就只是一个妾侍而已吗?” 胥长廷笑容深邃,问道:“你与这些姑娘本来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不是吗?” “所以受伤流血,冥帝都一点也不在乎吗?”纪妙之只觉得心如刀绞,当初她可以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也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如今她却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她蓦然明白自己再也没办法放弃凡尘俗念,而是彻底变成了一个平凡的女子,这一切不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吗?他一步步拉近与她的距离,可是到最后却告诉纪妙之她只是一个玩偶。 胥长廷玩弄着杯盏,毫不在意地说道:“若每天要记挂那么多人,本帝定要累死了。” 纪妙之闭了闭双眼,她不想去争执,也不想去反驳,或许是她高估了自己。 就在此时的冥府,男子正在房中修习禁术,敖寸心在此时闯了进来。胥长廷有所察觉,收回了法术,怒喝道:“谁让你进来的!” 敖寸心肩头微微一颤,说道:“我只是送想给你送碗汤进来,我并不知道你在修炼法术。” 胥长廷冷道:“本帝跟你说过此处不准你进来!” 敖寸心还是放大了胆子问道:“冥帝修炼此术是为了取代紫微星君吧?” 猝不及防间,胥长廷已闪现到她跟前,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目如寒潭,说道:“这件事不准你再任何人面前说起。” 敖寸心瞪大了眼睛,忙道:“冥帝放心,寸心不会去和任何人说的。” 入夜,纪妙之猛然睁开眼,发觉了房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99 中的不速之客,她惊恐地问道:“你做什么?” 敖寸心面上带着愤怒和嫉妒的表情,说道:“你竟然身怀有孕。” “你是如何知道的?”纪妙之隐瞒在心中的事却被她轻易戳破。 敖寸心目光阴冷,说道:“他不会让除了我以外的人怀上他的孩子的。” 纪妙之愣愣地问道:“是他让你来的?” 敖寸心并为回答她的问题,便看着身旁端着药碗的奴婢,命令道:“喂她喝下去。” 纪妙之本就身受重伤,如今被她下了定身咒,不得动弹,她惊慌地说道:“你们要做什么……我要见他!” 敖寸心露出了一抹诡谲的笑容,说道:“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同他见面,因为他永远也不想看到你。” 她只记得苦涩的液体灌进了喉咙,之后发生的一切,她再也没了知觉。纪妙之醒来后,有一次看到了紫微星君,他笑了笑问道:“你醒了?” 纪妙之有些明知故问地说道:“这是在哪里?” 紫微星君回答道:“这里是紫微垣,你中了蓿草之毒,又受了伤所以你现在很虚弱。” 纪妙之猛然又想到了什么,坐起身有些狼狈,“孩子他还在吗?” 紫微底下头,目光有些暗淡:“现在还在~” 纪妙之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紫微轻声地回道:“我控制了你身体中的毒,可是它已侵蚀了你腹中的胎儿,所以~” 纪妙之苦苦哀求道:“星君,救救他好吗?” 紫微笑容有些苦涩,问道:“他另娶他人,你还要留下这个孩子?” 纪妙之回道:“那是我唯一的念想,也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紫微不假思索地解释道:“我没有办法救他,若救他需得消耗上百年的功力,若胥长廷趁此机会下手,我将如何应对?” 纪妙之神情失落,自责道:“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良久,紫微又开口道:“若我愿意帮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你能接受吗?” 纪妙之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说道:“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能接受,只要他能平安出生。” 紫微握着她的双手,目光如同泉水一般清澈,“他本与我无任何干系,但若唤我一声父君,我定然是要救他的。” “我不明白星君的意思。”纪妙之假装不解的神情,挣脱了他的双手。 紫微淡淡一笑,说的极为认真:“你心知肚明,留在紫微垣,我会说服玉帝给你我二人赐婚。” 纪妙之扬起头,目光所炬,问道:“星君这是在逼我吗?” ☆、(完结章)紫微大帝 紫微目光如星, 说道:“我没有在逼你, 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为了你也为了腹中的孩儿,答应我好吗?” 纪妙之犹豫道:“就算我答应你,玉帝会答应这桩婚事吗?” “你放心, 此事交给我去办,玉帝他会给我几分面子的。”玉帝多少也会给他几分面子,毕竟他是四御之首。 “那星君答应我的事何时办到?”纪妙之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 陷入了沉思,只要能护她孩子周全,她不管任何事都愿意。 紫微面色沉静,淡淡地回道:“婚帖一出, 我便立刻将你身上的毒逼出来。” 纪妙之想了想, 说道:“好,那我便信星君一次,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 “你好好在此养伤,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明白吗?”紫微牵起了她的手, 扶着她坐下。 纪妙之神情有些不自然,她并不习惯他如此亲密的举动,但如今只有眼前的男子可以救她腹中的孩儿, 她必须作打算。 几日之后,玉帝答应了这桩婚事,紫微星君便将婚帖派人发了出去, 就连冥界也收到了同样的婚帖。他就是想让胥长廷知道这一切,也是想借此名义将他引到紫微垣将他彻底除掉,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他来说绝不能轻易错过。 神荼拿着婚帖走入了冥殿,看着玉座上的男子,说道:“这是天界派人送来的婚帖,是紫微星君的,听说玉帝将一位仙子赐给他为妃。” 他轻蔑地看了一眼男子手中的婚帖,说道:“呵,他不是曾说过除了妙之不会再多看任何女子一眼吗?” 神荼试探性地问道:“那冥帝可要去赴宴?” “去,自然要去,本帝同他的关系又怎能不前去道喜。”胥长廷未曾没想那么多,他原本以为是玉帝的赐婚,更想亲自去看一眼是什么样的女子。 神荼又继续问道:“那可要然后冥后一同前往?” “既然是装样子,那边要装的彻底一些,免得玉帝生疑。”胥长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虽是作戏,但却不能让仙界之人生疑。 神荼连忙应道:“属下明白。” 众人准备了霓裳羽衣和琳琅满目的首饰走进了殿内,她们齐刷刷地跪下身,说道:“参见娘娘。” 纪妙之目瞪口呆地看着仙娥,问道:“你们是在喊我吗?” 仙娥面带笑意,回道:“是啊,星君特意让奴婢带您去星辰池沐浴。” 纪妙之点点头,应道:“知道了。” 这星辰池倒是雅致,浴池四周挂满了七彩琉璃珠的隔断,圆形的汤池氤氲着朦胧的水雾,池中铺满了花瓣,清香宜人。纪妙之沐浴完毕,便换上了羽衣,绾好了长发。华美的衣物凸显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精致的红妆更让她的面庞多了几分楚楚动人的气息。 她走出了星辰池,随处可见的仙鹤齐舞在云雾之中。芝兰玉树,让此处的景象变得分外雅致。纪妙之见青鸾,莫名的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啊?” 青鸾说道:“是星君派我来守在这儿的,他说你心情不好,想让我背你到玉香阁看琼花,那儿的琼花四季常开,是极美的。” 晶莹素雅的花瓣随风起舞,花瓣落了一地,踩在地上宛若踩在松软的棉花之上。宜人的花香吸引了许多灵蝶的到来,它们扑簌着翅膀,落在了纪妙之的袖口。 看着灵蝶,纪妙之由衷感叹道:“原来紫微垣还有那么美的地方啊。” 青鸾说道:“那是,紫微垣有趣的地方多的就是,日后我一个个带你去。” 纪妙之与青鸾一同坐到了树梢上,纪妙之百无聊赖地问道:“青鸾,你可有找到自己所喜爱之人了?” 青鸾回答道:“没有,但我相信它总有一天会出现的。” 纪妙之沉默了半晌,又问:“若是它永远也不会出现呢?” “那便一直等,直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刻。”青鸾回答的极为认真,他相信只要他等下去,就会有成真的那一天,因为那只鸾鸟它会出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 纪妙之目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00 光怅然,说道:“真傻~” 尤弛在紫微身边服侍了多年,可是她却始终看不透星君心里想的什么,“拜见星君。” 紫微目如寒星,看着桌上的瓷瓶,意味深长地说道:“将此药给娘娘送去。” 尤弛多少还是能认得出眼前药的来历,迟疑道:“这不是……” 紫微目光深邃而清冷,说道:“不错,这只是让她暂时会让她察觉身上的毒已解开的药,她腹中的孩儿活不过一个月。” 以他的个性,又怎会让纪妙之真的诞下胥长廷的孩子,他只是想暂且稳住纪妙之,一个月之后这个孩子便会彻底消失,他不会在受到任何人的阻碍,也可以顺理成章的除掉胥长廷。 尤弛有些犹豫,回答道:“奴婢不明白星君为何要那么做,看得出来娘娘很在乎腹中的孩子。” 紫微神情坚定,沉声说道:“她答应了嫁给本帝,日后会从痛苦中走出来,这还孩子是胥长廷的,断不可留,你记住此药每日都要亲眼看着娘娘喝下,明白吗?” 尤弛走上前,接过了药瓶说道:“奴婢明白。” 就在另一处,纪妙之刚要回自己的寝宫,几个守灯仙娥便在一旁小声地议论道:“这就是星君将娶之人啊!长得也不怎么样吗?” 蓝衣仙娥说道:“星君怎么会看上她呀!” 红衣仙娥回道:“让我来耍耍她。” 另一个仙娥眉头皱了皱,似乎有些害怕,说道:“万一星君怪罪下来怎么办?” 红衣仙娥说道:“放心好了,我看星君对她也只是一时的兴趣,过几日便抛在脑后了。” 她摩挲着下巴,心中便有了主意,说道:“我知道紫微垣有一处地方,是星君闭关之处,他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蓝衣女子连忙应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我这便哄她进去。” 两个女子恭顺地行过礼:“见过娘娘。” 纪妙之见这两个明眸皓齿的仙娥,有些茫然地问道:“你们是?” 仙娥说道:“我们是守灯仙子,听说星君新纳了一位娘娘,所以特地来请您去赴宴。” 纪妙之有些为难道:“我对紫微垣还不太熟悉,还是不要四处乱跑的好。” 仙娥异口同声地说道:“娘娘,您这就太见外了,我们可以带着你熟悉周围的环境啊!” 她们见纪妙之有些犹豫,又继续说道:“你就随我们一同散散心好了。” 面对她们的热情,纪妙之只好同意:“那还好吧。” 就这样二人就将她引到了禁地,此处是紫微星君修炼之地,也是藏书之地。来时仙娥便已纪妙之的名义支开了那些金甲神,纪妙之打量了四周,有些疑惑地问道:“这里不像是饮宴之地。” 话音刚落,纪妙之只觉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她已趴在了书桌上,她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睡着了?” 不经意间,纪妙之看到了桌案上的一本秘籍,一种上古禁术,可以强制让化身回归本体,封锁在体内的办法。她恍然大悟地站起身,说道:“原来他一直在想着对付长廷,不行我要将此事告诉长廷。” 刚跑到门口,紫微大帝便出现在她的面前,神情深不可测,问道:“你要去何处?” 如今不能与他说不真相,不然他断然不会让自己离去,纪妙之找了借口搪塞道:“我突然想去下界走走。” 紫微大帝勾起了唇角,问道:“你走了,我们之前的承诺大概不作数了吧,你不会回来了吧?” 纪妙之笑了笑,说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出去走走,过几日便会回来的。” 紫微眼疾手快,将她手中的纸夺了过来,问道:“那这是什么?你都看到了是吗?” 既然无法隐瞒,纪妙之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紫微大帝说道:“他同样也想杀我,我又如何能放过他,怎么你想去将这个告诉他?他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现在我只是想让他彻底囚禁在我的身体里,有什么错吗?” 纪妙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绝不能亲眼看着胥长廷消失,她冷冷地说道:“你想让他永远消失,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玉帝许了我们的婚事,你如今是我的妃子,我绝不会允许你再去找他!”紫微大帝拉住了她的胳膊,目如寒冰。 纪妙之与他对视着,决绝地回道:“星君,你若是想杀死他,那便连我一同杀死,他若死了我绝不会一人独活。” 紫微大帝只是一挥衣袖,便让纪妙之浑身不得动弹,他贴近了女子的耳垂,轻声地说道:“我绝不会成全你们。” ☆、(完结章)紫微大帝 紫微星君抱起纪妙之, 走进了殿中, 一旁的尤弛有些不知所措, 只听他继续吩咐道:“出去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尤弛问道:“星君这是要做什么?” “抹去她方才的那段记忆。”紫微目光冷冽,好不容易能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如今却被她看穿。 尤弛说道:“那些仙家早已到了紫微垣, 就等着你过去。” 紫微厉声说道:“你先让他们在此安顿下来,绝不能让他们到此处来。” 尤弛本要转身离去,她目光一滞, 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星君,我听说月老那有一种东西,让人服用后便能让对方动心, 您要不要试试?” “本帝绝不会用如此卑劣的方法, 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紫微虽嘴上如此说,但心中已有些动摇。 尤弛又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星君可想清楚了,若胥长廷出现,她难免不会再跟随他而去,你现在还有机会。” 第二日, 众仙家都来到凤鸣台的赴宴,而本该到场的人,只有紫微大帝一人前来, 众人见状疑惑道:“怎么只见星君一人前来?怎么看不到娘娘啊!” “就是啊。” 尤弛看着玉座上面色沉静的紫微大帝,说道:“娘娘今日身体不适,所以先让众仙家在此饮宴, 待几日大典后娘娘自会出席。” 琴瑟齐鸣,仙娥水袖如云,流光照耀在她们的裙裾上,如同孔雀一般绚丽多彩。就在这时,舒缓的乐声戛然而止,乐声如波涛一般滚滚袭来,女子挥舞着长剑,气势如虹,身形如龙,却又不失女子的娇媚。 紫微看清那人时,连忙走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纪妙之莞尔一笑,答道:“我见你们在此饮酒没意思,所以来舞剑替你们助兴啊。” 而坐在御座之下的男子,脸上却写满了震惊,他手中的酒洒了出来却浑然不知,只听到纪妙之继续说道:“尤弛,星君最喜欢的梅花糕可有准备?” 尤弛回答道:“准备了。” 胥长廷的耳边响起了众人的议论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01 之声:“这个女子是谁啊?” “这就是星君的妃子,他们看起来真是恩爱!”他们的话却胜于寒箭,胥长廷的耳畔极为嘈杂,他再也顾及不到身边的敖寸心异样的目光。 “可不是吗?” 敖寸心看出了他的异常,轻声地问道:“冥帝,你怎么脸色不太好看?” 胥长廷并未作答,只是扔下了她向殿外走去。 未过多时,宴会散去,纪妙之本要回到自己的寝宫,蓦然间却被人拉进了怀中,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妙之。” 纪妙之微微一愣,试探性地问道:“长廷。” 胥长廷目光炯炯,问道:“你既然记得我,为何要做他的妃子。” 正对她时,纪妙之变了脸色,甩开了他的手说道:“你放手,我现在爱的人是紫微星君。” 胥长廷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你爱他?” 纪妙之冷冷地说道:“你不也背叛了我,另娶了她人,只能你变心是吗?” 胥长廷无奈地解释道:“我从来都没有变过心,我与她没有夫妻之实,我爱的人也只有你一个。” 纪妙之背过身,不愿再多看他一眼,说道:“冥帝真是说笑了,我已然是有夫之妇。” 胥长廷有些激动地说道:“定然是他逼你的!” 纪妙之神情自若,回道:“没有任何人逼迫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他们二人的举动被敖寸心身边的婢女看到,她附耳说道:“冥后,我方才见冥帝私会了一名女子。” 敖寸心面带愠色,问道:“可看清楚了?” 婢女点点头说道:“千真万确。” 仙娥告诉纪妙之,紫微正在蕈亭中中与守灯仙子对弈。 纪妙之端着羹汤笑意盈盈走上前,说道:“天尊,我亲手炖了汤你回星月阁尝尝?” 紫微摇了摇头说道:“本帝不饿。” 守灯仙子目如秋水,淡淡一笑露出了两道浅浅的梨涡:“娘娘还真是同星君寸步不离。” “星君如今是我的夫君,自然要比你这种闲杂人等亲密些。” 这时,金甲神匆匆赶过来说道:“星君,玉帝让您过去一趟。” 紫微缓缓站起来对着纪妙之道:“我去去就来。” 望着紫微离去的身影,守灯仙子立马变了脸色,喧宾夺主道:“我与星君认识了上万年,他与我的关系如同知己一般,跟你不过只是一时兴趣。” 纪妙之不屑道:“你可知知己的意思?说好听了是知己,说难听了就是星君看了你上万年也不感兴趣,要是我是你就应该好好检讨自己,到底哪里让人相看生厌,永远只能做知己。” 玉树下站着两个女子,那女子说道:“什么娘娘,分明就是个妒妇,如此没有教养的人还嫁给星君。” 敖寸心目光一寒,说道:“她可不是什么妒妇,能让冥帝痴迷于她的人,绝非如此简单。” 婢女轻声问道:“您是说冥帝也喜欢她?” 敖寸心说道:“她是冥帝一直要找的人。” 婢女问道:“啊,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这天界有天规,仙人犯错是要受到重罚,打下天庭的。”敖寸心看着远处身姿玉立的女子,陷入了沉思。 婢女试探性地问道:“可如何才能让她犯错?” “本后自会有办法。”敖寸心不知何事从袖中拿出一支花簪,那是胥长廷随身携带,落在她手上也算是天意如此。 婢女有些茫然,问道:“这破旧之物从何而来?” 敖寸心回答道:“此物一直被冥帝带在身边,本后想肯定与她有关。” 翌日,紫微大帝前来探望纪妙之,纪妙之神情有些不悦,说道:“星君昨日与那守灯仙子聊的可畅快?” 紫微走上前,问道:“怎么,你生气了?” 纪妙之撇开头,说道:“我才不生气呢!” 紫微欣然一笑,说道:“本帝希望你能吃一辈子的醋,一直像现在这样如何?” 纪妙之挑眉问:“星君是喜欢妙之吃醋的样子?” 紫微说道:“无论你什么样子本帝都喜欢。” 话音刚落,尤弛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说道:“不好了星君。” 紫微问道:“发生何事了?慌慌张张的。” 尤弛如是禀报道:“方才在琼花林中发现了守灯仙子的衣物。” 众人来到了琼花林,却听到那些人议论着:“她灰飞烟灭了?” 紫微察看了一番,说道:“怎么会这样,派人去查明此事,守灯仙子是玉帝所派,无故在紫微垣中灰飞烟灭,玉帝定然会追究,本帝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 宫婢将簪花递给了紫微,说道:“这是在她衣服旁边发现的。” 纪妙之淡淡地瞥了一眼发簪,说道:“这发簪好生熟悉。” 蓝衣仙子说道:“这并不像是妹妹之物。” 蓝衣仙子指着纪妙之,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星君,姐姐昨日同我们说与娘娘发生过口角,说娘娘对她疾言厉色,回来便大哭了一场。” 纪妙之说道:“此事与我有何干系?我方才一直同星君在一起。” 蓝衣女子继续说道:“会不会是分身之术杀害了姐姐。” 纪妙之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血口喷人有何证据?” 蓝衣女子目光凌厉:“这花簪上必然会有佩戴者留下来的气息,让星君一试便知晓答案了。” 一旁的仙子帮腔道:“对,还我们姐姐一个清白。” 纪妙之百口莫辩:“我没有……你们怎么如此颠倒黑白?” 男子的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他目光深如寒潭,说道:“这是我的东西,星君不用看了。” 敖寸心急切地回道:“冥帝,你在说什么?如此滔天大祸怎能揽在自己身上。” 纪妙之神情有些激动,问道:“冥帝又怎会有女子之物?” 胥长廷面色自若,说道:“这是我深爱女子的东西,随身携带只是因为我想她。不知娘娘是否知道她在何处?” 纪妙之又怎会不知他话中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地回道:“我又怎会知道?” 胥长廷神情有些失落,又继续道:“既然她不在场,那杀人者便是长廷,长廷甘愿认罪。” 敖寸心惊愕不已地说道:“你疯了吗?那是要受天罚的!” 胥长廷并没有理会她,只是继续说道:“纵使我受天罚,娘娘也不会说出这发簪的主人不是吗?” 纪妙之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胥长廷目光淡淡:“请星君将我打入天牢。” ☆、(完结章)紫微大帝 紫微大帝目光冷冷, 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如此想进天牢, 那便遂了你的心意。” 他边说着边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02 瞥过纪妙之, 意味深长地问道:“娘娘,你意下如何?” 纪妙之面色沉静,莞尔一笑道:“自然星君说什么便是什么, 妙之永远是同您站在一起的。” 就这样,胥长廷被紫微大帝关入了调侃,纪妙之虽说面上不动声色, 但心中已是千头万绪。回到寝殿中,尤弛端着茶水走上前,她回过神说道:“尤弛,长廷被紫微星君关入天牢了。” 尤弛蹲下身皱着眉, 说道:“在这个时候, 你一定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否则星君绝不会放过胥长廷。” 纪妙之扬起头,问道:“可是,他能经受得住那些天罚吗?” “星君如今以为你所爱之人是他,暂时只会报复下胥长廷, 但若你现在去救他,那我们就功亏一篑了。”尤弛出了主意,让纪妙之服下了假的失忆药, 又叮嘱她假装自己所爱之人是紫微,然后再寻找机会将尧天环打入紫微体内,这样他便不会再有机会对付胥长廷。 只是纪妙之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要背叛紫微,尤弛未曾告诉她,她也未曾问过。只是为了长廷,她必须要将这场戏演下去。 “是,为了救长廷,我一定要沉住气。” 翌日,几个小仙娥边清扫着地面,边小声地议论着:“你们听说没,星君要让冥帝受天雷之刑。” 她们又说道:“如此重的刑罚,恐怕一般人很难承受,我听说当初上神受过天雷之刑,后来便散去了魂魄。” “冥帝也真是,为何要杀害守灯仙子。”那几人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纪妙之手中的杯盏陡然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 天牢中,男子眸若寒潭,冷笑着说道:“你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胥长廷勾起了唇角,说道:“星君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紫微问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胥长廷撇过头,说道:“星君可曾记得,当年发生的事?” 紫微有些茫然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胥长廷虽双手被禁锢,面上却不露一丝畏惧之色,说道:“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是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让她轮回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是因为那样我们才被分为两体,可你一直以为我才是你的化身。你才是那个装载着我的记忆的分身,你以为将恶念伪装起来,便可以改变你的真实身份了吗?” 记忆一点点浮现出来,紫微揉着眉心暴喝道:“别说了!” “你还记得你当初如何害我的吗?是谁趁我不备将我推进了深渊,附身在白泽的身上。”胥长廷还记得当初为了让纪妙之转世为人,被迫分为了两体,而自己又被他所伤,所以才有现在的紫微大帝,而自己只好附身在了白泽的身上。 紫微不禁失笑,说道:“你说这些有谁会相信,你以为她会相信你?” 胥长廷冷冷答道:“她会不会信我,又有何重要的?她终有一日会知道你骗了她。” 紫微目光阴冷,说道:“只要你死了,她就永远不会知道。” 星辰阁,纪妙之如坐针毡地见到紫微回来,她站起身,问道:“星君,你回来了?” 紫微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不想问问我去了何处吗?” 纪妙之镇定了心神,说道:“星君自然有星君想去的地方,妙之又怎好过问呢?” 紫微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去见了胥长廷。” 纪妙之佯装满不在乎地样子,问道:“他如何了?” 紫微目如寒星,思索了半晌,说道:“不肯招认,便受了一道天雷,便足以让他皮开肉绽了~” 见她的神情,“怎么你担心他?” 纪妙之展颜一笑,说道:“我不是担心他,而是担心星君,这不像玉帝禀报动用私刑,若是玉帝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紫微神情略带疑惑,问道:“你是在为我担心?” 纪妙之点点头,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怀中,说道:“自然是啊,不然星君以为我在为谁担忧?”如今只有他对自己不再有任何的防备,才有机会动手,纪妙之明白紫微一直都在暗中试探自己是否真的失忆,所以她才谨言慎行,不露出半点马脚。 紫微走后,敖寸心又过来兴师问罪道:“你就如此狠心不去救他?亏他一直以来惦念着你。” 纪妙之抬眸看了她一眼,说道:“冥后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而我又算得了什么?” 情急之下,敖寸心竟然说出了真相:“他娶我是为了获得我身上的龙珠而已!” 纪妙之嚯地站起,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敖寸心索性破罐子破摔,将所有的事实都说了出来:“没错,他从不曾爱过我,他爱的只有你一个,可是如今我真为他感到不值。” 纪妙之犹如当头棒喝,才明白过来:“是我错怪了他。” 敖寸心见她失魂落魄的神情,又继续问道:“你既然知道了真相,为何不去求星君?” 纪妙之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现在还不能……我必须要先瞒过星君。” 如今时机未到,她还不能露出马脚,她必须让胥长廷再无后顾之忧。 敖寸心气急败坏地说道:“难道你真的想看着他平白无故蒙受冤屈?更何况这八十一道天雷没有一个神仙能够承受。” 纪妙之思索了半晌,说道:“所以你一定要带他离开,以他的能力定然有机会离开紫微垣,他只是赌气而已。” 敖寸心摇了摇头,若胥长廷知道守灯仙子是被她所杀,那他绝不会原谅自己,更可况当初是想嫁祸给纪妙之。她几乎不敢再想下去,又继续说道:“我又怎会又办法说服他离开?” 纪妙之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你可愿去做。” 纪妙之让敖寸心幻化成自己的样子,去天牢劝说胥长廷,以他的法力逃出天牢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因为她在这里,所以胥长廷才不肯离开。 几个金甲神见敖寸心过来,连忙行礼道:“参见娘娘。” 敖寸心面色沉静,说道:“星君让本宫问胥长廷一些话。” 那些守卫有些为难,说道:“没有星君的批准,我们不能放您进去。” 敖寸心面带愠色,呵斥道:“本宫是星君新纳的妃子,星君对本宫恩宠有加,本宫的话便是星君的话,不信你们只管去问便是。” 那几人弯下腰忙说道:“属下不敢。” 敖寸心挥着衣袖,说道:“少罗嗦,不敢便退开。” 敖寸心进了天牢,见到被绑在石柱上的胥长廷,连忙上前问道:“长廷,你没事吧?” 见到她来,胥长廷侧目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不是说自己爱上紫微星君了吗?还来找我做什么?” 敖寸心目光如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03 水,问道:“我现在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所以要同你一起离开,你还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沉默了半晌,胥长廷又回答道:“我现在是个罪人,不能离开,就算是离开玉帝也会派人来捉拿我们。” 他不想只能给她颠沛流离的生活,本想练成禁术,能夺回属于他的东西,可是见到了纪妙之后,他改变了心意,甚至觉得没有她任何的东西都毫无意义。 敖寸心轻抚着他的面颊,有低眉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说道:“只要能同你在一起,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我宁愿过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再说就算你不肯随我走,也要问问这腹中的孩子愿不愿意当一个孤儿?” 胥长廷的目光有着藏不住的喜悦,挣开了铁链锁握着她的手,问道:“你说什么?此话当真?” 敖寸心低下头,心中有些心虚:“我何时骗过你。” 胥长廷却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说道:“好,我答应你,抛下一切离开这里,无论天涯海角,我们都不离不弃,为了你们我甘愿与整个天界为敌。” 胥长廷抱着敖寸心飞出了天牢,见他跑出来,守门之人连忙跑到了星辰阁,见纪妙之和紫微正坐在一起喝茶,说道:“娘娘星君,有人化作娘娘的模样闯入了天牢,将冥帝救出来了!” 紫微站起身,看了纪妙之一眼,沉声说道:“加派人手,绝不能让他们离开紫微垣。” 说罢,紫微便施展着法术,紫光如同云烟一般向空中飞去,纪妙之忙问道:“你在做什么?” 紫微得意地勾起了唇角,解释道:“这个结界胥长廷一时半刻无法轻易破解,我现在就去将他抓回来向玉帝复命。”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还有四五章左右的样子完结 ☆、(完结章)紫微大帝 紫微大帝走后, 纪妙之便跟在他身后走出了殿外, 却碰巧撞上了尤弛, 望着她火急火燎的样子,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她那日在修炼之地看到过有关于这个结界的破解之法,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 纪妙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在紫微星君修炼的之处,曾见到过这种结界,我有办法破解救胥长廷出去。” 看着她下了决心, 尤弛拉着她的手,说道:“你疯了,这个结界不是任何人都能破解的,若是修为不够会遭到反噬。” 纪妙之目光炯炯, 说道:“为了救长廷, 我什么都不怕。” 尤弛知道她没有办法说服纪妙之,只好让她上前施法,出乎意料的是结界竟然被她打破了一个缺口,胥长廷和敖寸心就这样逃了出去,但紫微也因此而发现了有人在动他的结界。 “是谁在动本帝的结界?!” 不知何时, 他已站到了纪妙之的身后,声音冷冽:“我如此相信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纪妙之回眸, 答道:“我喜欢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这个人,其他人都不可以取代!” 紫微大帝勾起了唇角, 冷言嘲讽道:“为了他,明明知道会被反噬,也要去做是吗?” 纪妙之颇为不屑地说道:“你从来都只会夺取,有何时懂过情?” 紫微大帝又继续说道:“我不曾懂,当初我等了你几百年,一直默默守护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纪妙之目光如星,冷冷地回道:“感情是没有先来后到的,星君,我求你收手吧!” “绝对不可能!你不是喜欢他吗?本帝就是要看看,在他心中你到底有多重要?” 紫微有怎么会让纪妙之同他在一起,若是得不到那便只有毁了她。 纪妙之撇开头,说道:“他不会再回来了,永远都不会!” 就在此时,胥长廷对眼前女子的一言一行产生了怀疑。敖寸心顿了顿,疑惑地问道:“冥帝,你怎么了?我们为何不走了?” 他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问道:“你是谁?你根本就不是她,她从来不会这样称呼我!” 敖寸心目光闪烁,说道:“我是纪妙之,你所爱之人!” 胥长廷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说道:“你以为我看不出吗?你根本就没有怀孕。” 敖寸心急的几乎快要落下泪来,无助的说道:“冥帝,她不会再跟你走了,别再去找她了好吗?” 可胥长廷却已下定了决心,说道:“除了她我不会再跟任何人在一起。” 敖寸心颓然地跌落在地上,无助道::“长廷~” 胥长廷向前走着,却被她扯住了衣袖,声音几乎带着哀求:“不论如何我一定要带她走!” 敖寸心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没有发现方才的结界被人打破了一个缺口,星君若是发现了这点,恐怕星君已经发现了,你要是回去那便是自投罗网。” “就是死我也会同她一起。”胥长廷说罢,拂袖而去。 星辰殿,紫微大帝坐在殿上,他面色沉静,似乎早已料想到胥长廷的到来,他居高临下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回来,看来你始终还是放不下她。” 胥长廷并不多言,直截了当地问道:“她在何处?” 紫微大帝冷笑了三声,说道:“天雷之刑,总该有人要承受的!” 胥长廷平静的目光似乎卷起了汹涌的波澜,问道:“你既然爱她,那为何还要对她如此残忍?” “哼,既然她不爱我,那我便让她毁灭好了!”紫微拍案而起,他所得不到的东西,哪怕灰飞烟灭,也不会放任她离开自己。 胥长廷厉声说道:“把她交出来!” “放过她也是可以,只要你永远的消失,那我定然会对她好的!”紫微本就想好要用她作为交换,他捻了手诀,墙上便显现出女子的容貌。 纪妙之双手被禁锢着,长发凌乱,气急败坏地喊道:“长廷,长廷你不要答应他!” 胥长廷目光凌厉:“你将她关在了何处!” 紫微勾起了唇角:“能救她的只有你一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纪妙之摇了摇头,说道:“长廷,别犯傻。” 胥长廷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就好像他第一次化作人形一般的笑容,轻声地说道:“我曾对你说过,在这个世界若我不护你,那还有何人一心护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明白吗?” 纪妙之声泪俱下,说道:“我是你的主人,你必须应该听我的!” “只要你放她出来,我便回到你的身体中,你的位置无人再可以取代。”胥长廷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红莲之刺,他的神情自若,满眼不舍地看向纪妙之。 紫微却似乎已迫不及待地等待着他消失,说道:“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少说废话!” 红莲之刺发出了漫天的紫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04 光,良久,纪妙之再也哭不出泪来,恍惚中,她看到了一只向她伸来的手,可是不论如何他都始终无法拉住那只手。或许他们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可是所有的记忆都在纪妙之的心中留下了刻骨铭心的一笔。 待她再此醒来,见到的却是紫微大帝,她才明白,这一切不是梦,长廷果真还是消失了。她的目光几乎再无波澜,问道:“长廷,他去了何处?” 紫微大帝却喜不自胜地说道:“他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如今我已得到紫微大帝所有的法力,再也不用害怕任何人了。” 纪妙之冷冷地说道:“放我离开!” “妄想!”好不容易将他封印在自己身体中,紫微终于可以为所欲为,更何况,他再也不用知道有人会告诉玉帝真相了。 纪妙之淡淡地问道:“你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还要将我留在此处做什么?” 紫微大帝勾起了她的下颌,说道:“没有你还有什么意义?” 纪妙之撇开头,问道:“尤弛在何处?” 紫微大帝问道:“你说那个叛徒?” 纪妙之惊恐地望着他,加重了语气:“你将她如何了?” “那个叛徒,被我剜去了双目,扔下界去了!恐怕千万年,都无法投成人胎了!”紫微大帝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只是再说一件极为平淡之事。 纪妙之抓着她的衣袖,说道:“你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紫微大帝轻抚着她的脸,在她耳畔说道:“我怎会舍得杀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纪妙之推开他的手,目如寒星:“可是我只怪自己没有早一点动手杀了你。” “如今动手也为时不晚,不过忘了告诉你如今没有人再能杀了了我。”如今胥长廷被他永远的封印在身体里,而他的另外一半法力也回到他的身体,所以没有人再敢违抗他,他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而纪妙之却再也不是他的对手,紫微大帝的修为本在玉帝之上,若不是因为他不想夺取玉帝的位置,或许坐上那张位置的是他,而不是玉帝。所以玉帝封他做了四御之首,当年他也只是想乐得清静。 纪妙之坐在琼花树下,天庭的花是永远不会凋谢的,可就是因为这样有什么意义呢?永远都是一个模样,一成不变,也失去了它原本的色彩。 青鸾飞上了枝头,问道:“娘娘怎么了?为何总是闷闷不乐?” 纪妙之愣愣地说道:“你不明白,因为我的错,所以失去了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青鸾在一旁问道:“那你认为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纪妙之几乎不假思索地问道:“自然是感情。” 青鸾又说道:“你爱星君吗?” “我只能告诉你,就好像你寻找自己所爱之人一样,飞遍了万水千山,看过了各种风景,却始终只为一人停留,所以我也是一样,不管其他风景再美,也只爱眼前这道风景。”不管眼前的风景再美,可是那不属于纪妙之,那最美的风景早已刻在她的内心,这是永远也无法被夺走的。 青鸾问道:“所以你想离开这里吗?” 纪妙之目光坚定,说道:“是,我想离开!” 青鸾思索了半晌,似乎下了决定:“你是我的知音,所以我愿意帮你离开。” 纪妙之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有办法离开?这里四处都是结界,根本就没有办法走得出去。” 青鸾以往偷溜下界时,就是走的这条通道,它说道:“我知道一条秘密通道,可以通往下界,我可以带你走。” “不行,万一被他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纪妙之已经害了尤弛,她不能再害青鸾,这毕竟是她自己的事。 青鸾安慰着:“星君他不会知道的。” 纪妙之说什么也不能答应,说道:“我不能如此自私!” ☆、完结章紫微大帝 纪妙之知道无论自己走到何处, 都无法脱离紫微得掌控。所以她不想继续连累她人, 可当她来到膳房却发现两个宫娥见到她仓皇失措地退到了一旁, 纪妙之上前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那二人连忙跪下身去,求饶道:“娘娘饶命。” 纪妙之走到了药罐前,她虽然不知道那东西的药性, 只是见小仙娥不寻常的语气和眼神,便推测它是害人之物,她目光炯炯问道:“这是谁让你们放进去的?” 那小仙娥不敢再说谎, 回道:“是星君,是他吩咐我们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你失去腹中的胎儿。” 纪妙之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地呢喃道:“我早就该想到,他如何能容得下这个孩子。” “娘娘, 您千万不要说是奴婢说出去的。”她们告诉她真相已是冒着风险, 何况谁都不想像尤弛一般,得了个被贬下凡的结果。 纪妙之神情自若,点头说道:“放心,此事我就当作不知道,你们也不会受到牵累。” 他曾答应纪妙之会放过他肚子里的孩儿, 只是她未想到,那只是欺骗她的谎言,她入了星辰阁见紫微正忙于正事, 倒了一杯茶水,轻声问道:“星君,你答应我的事可还作数?” 紫微大帝微微抬起头, 问道:“本帝答应你的话何时不作数。” 纪妙之看了一眼小腹,又说道:“好,那便好,这个孩子他一定要平安的生下来。” 沉默了半晌的紫微,说道:“你放心,本帝一定会让他平安的出生的。” 为了孩子,为了他们唯一的孩子,她改变了主意。或许她自私,但是她和长廷的孩子她必须去保护好。所以她还是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趁着紫微近来公事繁忙,便又去了琼花林偷偷找了青鸾。青鸾听了她的想法,问:“娘娘,你可想好了?” 纪妙之下了这个重大的决定:“我想清楚了,我们现在便离开。” 就这样,纪妙之跟着他走了一条无人知晓同样人间的通道,只是没想到的是,紫微养的火凤听到了动静便向纪妙之飞来。 纪妙之问道:“那是什么?!” 青鸾说道:“那是星君养的火凤,你要坐稳了,小心它的三味真火伤到你。” 那火凤极为厉害,口中甚至喷出巨大的三味真火球,青鸾为了保护纪妙之,只好用自己的羽翼去挡那火球。 简单它的举动,纪妙之心神不安地喊道:“不行,你快停下来,不然你会受伤的!” 可青鸾却回答道:“我答应过你,要带你离开,怎能言而无信。” 纪妙之摇了摇头,说道:“那我也不能搭上你的性命啊。” 就是因为那样的动静,将紫微大帝引来,他的双脚踏在云雾上,紫色的长袍如同水波一般散开,他高高在上,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长袖一挥,四周的云雾都聚集在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05 了一起,只听到他冷冷地说道:“你们谁也走不了。”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了男子的笑声,他身着暗红色的长袍,绯红的双瞳似乎要沁出血来,说道:“他们走不走的了,星君一人恐怕说了不算。” 纪妙之有些不敢相信,问道:“ 楼绯月,你怎么来了?” 紫微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说道:“就凭你,也是本帝的对手?” “没试过又怎会知道?”说罢,楼绯月便同他交起手来,两道光相交在一起,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那紫光以摧枯拉朽之势向他袭来。 纪妙之看着讨不到半点好处的楼绯月,焦急地喊道:“楼绯月,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他已经和长廷合二为一了。” 说罢,紫微又随手捻了个手诀,海水便化作一柄柄冒着寒光的利剑,如同流星一般飞向楼绯月。他的结界却抵抗不了多久,最终还是被它所伤。 “真是不自量力,既然你今日来了,那怎能让你活着过去?” 就在紫微要用红莲之刺了结他时,神情莫名变得痛苦起来,他捧着头,疼痛难耐。纪妙之看着一旁的楼绯月,问道:“他怎么了?” 楼绯月解释道:“他的体内还有胥长廷的意识,所以才会如此。” 纪妙之不敢相信他说的话,目瞪口呆地重复道:“你说长廷还活着?” 楼绯月又继续回答道:“可以这么说,但是他的神识已经很微弱了,若这段时间不能复苏,恐怕永远被封锁在他的身体里了。” 纪妙之看着男子痛苦的神情,心却如同被什么骤然抓紧,又问道:“那如何才能让他醒过来?” 楼绯月几乎不假思索地告诉了她:“用舍利子,舍利子能让他复苏,现在只有你才能做到。” 纪妙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看了一旁受伤的青鸾,说道:“好,我试试,你带着青鸾离开。” 楼绯月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叮嘱道:“你万事小心,只怕他清醒过来还会伤你。” “不,只要长廷还在,我相信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伤我。”纪妙之相信只要长廷有一点意识,他就不会放任紫微伤害她,所以她不害怕,因为她知道他就在自己身边默默守护自己。 他们走后,纪妙之又将紫微扶了起来,在他耳边反复地唤道:“长廷,长廷。” 胥长廷果真在紫微的身体中清醒过来,他摩挲着她的脸,轻柔地问道:“妙之,你近来过得可好?” 纪妙之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说道:“不好,你不在的日子,我又如何能过得好呢?” “对不起,是我没能在你身体守护你,还一次次的伤你。”胥长廷满眼无奈地看着他,如今能见到她已是奢侈,更别说相守终生。 纪妙之握着他的手,说道:“不,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一切,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便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就在这时,取而代之的是男子冰冷而不含一丝情绪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纪妙之惊恐地抬起头:“你……” “方才你串通楼绯月一起害本帝是吗?本帝告诉你,你们绝不会得逞的。”紫微目光如星,一只手正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纪妙之挣脱开他的手,说道:“你放开我!” 转眼间,他们又回到了殿中,紫微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说道:“放了你,然后任由你来害本帝?” 纪妙之撇开头,说道:“我又怎会是星君的对手?” 紫微看了一旁的守卫,厉声说道:“来人,将她关在寝殿,没有本帝的应允哪里也不准去。” 话音刚落,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哦,不对,本帝应该废了你的法力,这样你也不会在动任何的害本帝的心思。” 纪妙之来不及思考,她只觉得自己浑身抽筋剥皮一般疼痛,她伏在地上牵着男子的衣袖苦苦哀求着: “不要……” 只是那人最终还是没有收手,将她所有的法力都夺走后又关在了寝宫之中。 纪妙之想自己和傀儡再无任何的区别,不知过了多久,男子又朝殿里走来,纪妙之蜷缩在角落,不停地说道:“不要过来~” 男子伸出手,纪妙之不敢再上前一步,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男子的声音温柔而充满着怜惜,说道:“离开紫微垣好吗?我不想看着你受伤。” 纪妙之试探性地问道:“长廷?” 胥长廷点点头,说道:“他已经走火入魔了,终有一日会将你也杀了。” 纪妙之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可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消失。” 男子一把将她拉到了怀中,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髓,而纪妙之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软绵绵地趴他怀中,又听他极为认真地说着:“妙之,我必须离开,他现在在休息,若等他醒来还会伤害你的。” 就在这时,紫微又清醒过来,冷冷地问道:“怎么,将本帝当成他了吗?” 纪妙之淡淡地回道:“星君又怎会是任何人?” 紫微目不斜视地看着她问道:“本帝让你失去了所有的法力,你恨吗?” 纪妙之愤愤地说道:“恨,又能如何?” “本帝就是要让你恨,他在你心中无法抹去,那么你便恨本帝吧,因为至少恨也是永远无法忘却的。”他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红唇,几乎没有做任何思考地吻了上去,辗转着,直到将她所有的高傲全部撕碎。 紧接着,他又用力地推开了纪妙之,她抬起头,眼眶绯红说道:“你又想要做什么?” 而这时,紫微手中已多出了一个小瓶子,一步步地走上前说道:“本帝说过,绝不能他的孩子活下去,所以你腹中的胎儿必须消失。” 纪妙之满脸无助地跪在地上,说道:“不要,我求你。” ☆、(完)紫微大帝 纪妙之绝望地喊道:“长廷!” 就在这时, 紫微的神情因痛苦而变得扭曲起来, 他捡起了地上的红莲之刺, 目光炯炯说道:“妙之,趁他意识薄弱之时,动手杀了他!” 纪妙之颤颤巍巍地推开了他手中的红莲之刺, 带着哭腔说道:“不行,若我杀了他你也消失了。” “来不及了!我坚持不了多久了!”胥长廷明白,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若是不杀了他,那么他还是会被紫微代替,可是他又怎能忍心纪妙之再受半点苦。 天空霞光万道,金光闪烁下, 佛祖出现在了半空中, 纪妙之连忙回过身参拜:“佛祖~” 佛祖手中拿着舍利子,只是拈指一挥,紫微的魂魄便被收到了舍利子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说道:“他的魂魄已被我收入舍利子之中了, 舍利子会净化他的魔性。” 纪妙之连忙道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06 谢:“多谢佛祖相救。” 佛祖又说道:“念你往日修行不易,功德圆满,可愿随我回灵鹫山?” “佛祖, 妙之恐怕再也回不去了,还请佛祖见谅。”今时不同往日,或许以前自己会为这件事感到自豪, 可是如今她心中只有长廷,而他才是自己的一切。 佛祖声音如同晨钟暮鼓说道:“一切皆因缘而起,可若放弃这个机会,你便再无法上灵鹫山,你可想清楚了?” 望着渐渐散去的金光,纪妙之连忙叩谢:“妙之拜谢佛祖。” 胥长廷在身后看着她,问道:“你后悔吗?” 纪妙之回眸一笑,目光坚定:“我不后悔!” 胥长廷将她视为世上最珍贵的珠宝,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入怀中,呢喃道:“以后你便只属于我一个人,再也不可以有任何私心杂念了。” 纪妙之抬起眸子,嬉皮笑脸地问道:“这句话不是应当我说的吗?” 胥长廷挑眉,捏了捏她的脸,宠溺地说道:“你说或是我说有什么区别吗?总之你现在是我的妃子。” 纪妙之转过脑袋,假装生气的样子嗔怒道:“那那个龙族公主呢?” 胥长廷爽朗地一笑,眨了眨眼睛,在她耳畔说道:“我可从没说过我喜欢她,一切都恢复了本来的原貌,回去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纪妙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你要什么补偿?” “你说呢?”说罢,胥长廷将她一把从地上抱起。 纪妙之面红心跳地看着他,半晌却只挤出几个字来:“你太坏了!” 数月后,女子一身华服正坐于凉亭中饮茶,男子正兴致勃勃地朝她走来,拉着她的手说道:“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纪妙之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问:“去哪里啊?” 胥长廷却极为神秘地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就这样,胥长廷便把纪妙之带到了凡间,那是他准备了数月的结果,雅致的小竹屋,四周种满了花草,还养着许多家禽。纪妙之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我们怎么到了凡间来了?” 胥长廷说道:“这里本就是为你而准备的。” 纪妙之坐在竹制的秋千上,怡然自得地说道:“你要将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啊?” 胥长廷从身后环住了她,说道:“那我怎么会舍得?我是想同你一同住在此处,我们的孩儿也应该出生在此处。” 纪妙之回过头,说道:“是吗?那玉帝那儿你如何交待?” 胥长廷与她对视了一眼,说道:“我已经禀明玉帝了,他已经恩准了,在这里无人再可以打扰我们,也没有人再从我身边将你抢走。” 纪妙之说道:“玉帝恩准了,我可没有恩准。” “等孩儿出世了你哪里也去不了,只能乖乖地留在我的身边。”胥长廷又变作了以前一副耍无赖的样子,此时他们似乎回到了从前又无忧无虑的日子。 纪妙之浅笑,说道:“那可不行,你一直都未给我一场正经的婚礼,我哪儿能就这样跟着你跑。” 胥长廷揽过了她的肩膀,说道:“我的娘子挺容易知足的,竟然只想要一场婚礼,那今夜便应你所求,如何?” 纪妙之撇过头,撅着嘴说道:“半点诚意都没有。” 胥长廷拉起她的手,凑到她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我这可是很有诚意的,想用自己下半生为聘,不知娘子可否愿意?”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推开了男子,说道:“不愿!” 刚说完,胥长廷便发现她脸上挂着一抹不自然的神情,她摸着隆起的小腹,只听他问:“怎么了?” 纪妙之又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肚子,好像是这小家伙踢了我一下。” 胥长廷牵起她的手坐到了一旁,说道:“你不答应,这小家伙也算是替你做主了,看你还敢不敢反悔。” 纪妙之脸上挂着幸福的神情,看着小腹呢喃道:“还未出世就如此向着你爹啦,看你出来后娘亲敢不敢揍你!” 没想到胥长廷做事就是利索,果然到晚上便布置好了新房,这倒是让纪妙之啼笑皆非。只是这成亲只有他们二人未免显得有些冷清,满堂的红绸添了几分喜庆的色彩。二人穿着红袍,刚拜完堂便见门外站着一个男子。 “怎么,成亲还不叫上我这个老朋友?” 纪妙之有些不可思议地走上前,问道:“楼绯月,你怎么来了。” 他神情惬意地走到桌旁坐下,说道:“大老远便闻到了酒香,不知能否在此讨到一杯酒吃。” 纪妙之调笑道:“你是狗鼻子啊,那么灵验。” “这是给你们的贺礼。”楼绯月扬了扬手中的礼盒,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定然是有人通知他才会带着贺礼前来,纪妙之仿佛明白了什么,胥长廷事事想的周到,怕是顾念自己嫌冷清所以将他找来。 纪妙之目光如星,说道:“楼绯月,说真的我们两最该感谢的还是你。” 楼绯月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我还不是想保住我在魔界的位置,大家都是互相帮助,何足挂齿。” 胥长廷拎着酒盅从屋内走了出来,挑眉问道:“喝一杯?” 二人便坐在月下饮酒,楼绯月的脸上有了几分微醺的醉意,呢喃道:“这新娘如此漂亮,若不是身怀有孕我必然拐了去。” 胥长廷目光一寒,微微勾起了唇角,说道:“你若有这个本事,几千年前就该得手了。” 楼绯月随手将杯子一扔,说道:“怎么,还是如此小看我?要不然比试比试?” 听到了打斗的声音,纪妙之跑了出去,见到眼前一片狼藉,高声喊道:“喂,你们在做什么?这好端端的打起来了,浪费了这么多好酒!你们日后再想喝那就不能够了!” 这时敖寸心从林中走来,问道:“妙之,发生何事了?” 纪妙之展颜一笑,问道:“公主怎么来了?” 敖寸心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你怎么如此见外,还称呼我为公主,日后我们便是好姐妹了。“ 纪妙之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这怎么行呢?!” 敖寸心解释道:“你与长廷成婚,我是真心祝福的,我希望他能幸福。以前的都怪我昏了头,才会做出那样的事,你不会还放心上不理我吧?” 纪妙之说道:“不会,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敖寸心欣然地一笑:“那便好,你能这么说真是太好了!” 她拿过了自己从龙宫带出来的珠宝,又说道:“你看,这是我用龙宫最好的珊瑚做的手串,送给你和你腹中的孩儿的见面礼。” 能冰释前嫌,纪妙之心中分在欣慰:“谢谢你,寸心~” 就在此时,巨大的水球向敖寸心飞来,望着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07 湿透的自己,又看了一眼罪魁祸手,她暴呵道:“楼绯月,你在做什么!” 纪妙之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掏出了帕子为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噗,快擦擦。” 腹中一阵剧痛,纪妙之皱了皱眉。 敖寸心连忙扶着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妙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纪妙之轻哼了一声,说道:“我的肚子好疼,好像要生了。” 敖寸心手足无措地说道:“啊,那可如何是好,我从未习过接生啊!” 胥长廷也连忙停止了打斗,飞到了门前,见敖寸心将门关上,连忙拍着门,焦急地喊道:“你把门关上做什么?我要进去帮忙啊!” 敖寸心打开门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进来帮什么忙,快出去等着。” 胥长廷心不在焉地呢喃着:“你就让我进去陪着她吧。” 纪妙之一听他要进来,气急败坏地说道:“不行,你快出去,不然我可不生了。” 胥长廷只好认输,妥协着:“好好好,那我出去,你若是疼便在里头叫我。” 敖寸心安慰道:“放心好了,孩子一生下来我会立马放你进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后传来婴儿清脆的哭声,胥长廷大喜过望地抱住了眼前的男人,笑的却像个孩子,欢呼着:“那是孩子的哭声,我要当父亲了。” 楼绯月不由地也跟着他的快乐而大笑起来,祝贺道:“真是恭喜你了~” 胥长廷大步流星地冲进了房间,握着床上的女子的手:“我们这辈子再也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结束了,还有最后一章番外。谢谢小天使的一路支持,希望大家能关注作者君的新文《天后,你美男被拐了》谢谢大家,感激不尽~ ☆、番外 一间古色古香的茶楼, 女子一袭月牙白的长袍, 手持着配剑, 走上楼对小二说道:“小二,要壶上好的龙井。”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女子便下了楼, 从袖中掏了半天,那小二神情有些不耐烦道:“怎么,姑娘该不会没带钱吧。” 敖寸心摸了摸手腕那颗珍珠, 说道:“我的钱袋方才好像被人偷走了,我这有颗珍珠不如你先拿去。” 那小二并竟然摇了摇手,说道:“我们这不收银两以外的东西。” 敖寸心怒道:“你这人竟然如此不识货!” 这时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说道:“她的钱我来付。” 他们就这样出了店, 敖寸心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毫无瑕疵的脸, 莫名有些恼火地上前问:“楼绯月,你干嘛一直跟踪我?” 楼绯月挑眉问道:“这家店铺你是老板吗?” 敖寸心摇了摇头,回道:“自然不是。” “那我为何不能出现在这?”楼绯月负手跑到了她的身后。 敖寸心一时语塞,指着他说道:“你强词夺理。” “帮你付了茶钱,怎么又成了强词夺理了?方才就应该让那店小二将你扣在店里, 看看你这龙族的公主要怎么办。”楼绯月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敖寸心凑上前,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那你偷偷跟着本公主, 该不会是在暗恋我吧。” “怎么……怎么可能,我只是听说妙之又生了个女儿,所以前来贺喜的!遇到你只是碰巧而已。”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楼绯月, 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敖寸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这么说来,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被猜测到了心思,楼绯月难免有些局促,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哪有,倒是你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出来,也不怕遇到一些精怪。” “我可是很厉害的,哪会被别人欺负。”说罢,敖寸心便扬起了手中的剑。 楼绯月回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走了。” 敖寸心为了赌气,便不再理会楼绯月,没想到那家伙竟然真的化作了一道红光离去。望着四周一片寂静,她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本公主那么厉害,还怕区区几个妖怪不成?” 就在这时,敖寸心遇到了一个长相古怪的人,他的腰间别着自己所用的荷包,看到了她加快了脚步。敖寸心一股脑地追了上去,喊道:“喂,你站住,将钱袋还给我!” 那人古灵精怪地一笑说道:“想要?有本事便过来取啊!” 敖寸心望了一眼周遭的环境,才知道自己被他所骗,她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力量,将她推了下去。回过神时,她已经到了山崖下,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上不去!” 那怪人答道:“我在这设了结界,就以你的修为是绝对出不来的。” 敖寸心抬起头,问道:“你我无冤无仇的,你干嘛害我!” “我本来就是蛊兽,专门就喜欢整你们这些小神仙,你难道没听说过?”他是蛊兽,专门喜欢变幻成人形戏弄于人。 他说完便消失在了夜幕中,而此时崖下一片漆黑,熟悉的男子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某些人大言不惭,怎么跌落在山崖下了?” 敖寸心气鼓鼓地回道:“我那是上了蛊兽的当。” 楼绯月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哦,说了我不在让你万事小心,现在吃亏了吧?” 她朝着山崖望去,喊道:“楼绯月,你快来救我!” 楼绯月说道:“求我,求我我便下来救你。” 那山崖并不高,只是因为有结界所以敖寸心才无法出去,身为公主她又怎能服软失了面子,她又回道:“我才不~” 楼绯月勾起了一抹笑容,说道:“不求,那我便走了。公主,我可告诉你,这崖下常有吃人的精怪,就喜欢你们这些神仙的肉了。” 敖寸心有些急了,却仍旧佯装镇定:“ 你别吓唬我,本公主又不是吓大的。” 楼绯月回道:“我可没吓你,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一点。” 这时声音消失了,敖寸心心中更是不安,几乎带你着央求的语气,问道:“喂,楼绯月你真的要走啊?” 楼绯月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改变主意了?” 敖寸心终于服软:“我求你,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你等着~” 话音刚落,敖寸心听见了蛊兽的声音,恐怕此时他会对楼绯月不利。 “楼绯月,小心后面。” 可是一切已来不及了,男子被人从崖上打落了下来,敖寸心焦急地在一旁喊道:“你没事吧,你醒醒。” 躺在她怀中的那人,终于开了口:“别摇了,再摇便真的一命呜呼了。那家伙居然敢暗算我,出来非得好好治治他。” 敖寸心又急又气,问道:“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重生)养兽为患 作者:九凤求凰 分卷阅读108 你还能动嘛?” 楼绯月握着自己的胳膊,轻哼道:“好像手断了,你快将我扶起来。” “手断了不会吧,我看看!”敖寸心连忙摸了摸他的胳膊,心疼的快要流下泪来。 楼绯月颇为受用的捂住了心口,说道:“这里也疼。” 敖寸心有些不解,问道:“这个地方又怎么会疼呢?” 楼绯月又道:“中了一掌,你快替我揉揉吧。” 敖寸心这才察觉自己被他骗了,指着他问道:“楼绯月,你根本没受伤对不对?” “我就是想在这同你多呆一会,不想被其他人所打扰。”楼绯月将心里话告诉了她,又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方才竟然为了他如此着急,敖寸心真想找个地洞钻起来,她推开了他的身体,气呼呼地说道:“你竟然敢骗本公主,害得本公主……” 楼绯月试探性地问:“嗯?你在心疼我是吗?” 敖寸心撇开头,又说道:“我才没有,再说你的心里不是只有一个人吗?” 楼绯月坦然地说道:“自从他们成亲后,我已经放下了。” 敖寸心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问道:“你心中当真没有其他人了?” 楼绯月笑着问道:“怎会没有其他人,不是还有你吗?” 敖寸心又继续追问:“你这些话都是真心的吗?” “自然比你的珍珠要真上三分。”这时楼绯月从袖中取出了一颗珍珠,放到了她的手中。 敖寸心愣愣地看着他,方才为了追蛊兽不小心弄丢了,“这个方才不是……” 楼绯月的脸上挂着如清风一般的笑容,又说道:“方才掉在地上,我便将它捡回来了。” 敖寸心有些犹豫地说道:“只怕父王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毕竟神魔有别。” 楼绯月目光炯炯,回道:“那我便长跪龙宫门口,直到你的父王答应将你嫁给我。” 敖寸心看着他分外感动:“你堂堂魔尊真的愿意为了我这样做?” “那是自然的,我早已让长廷去向玉帝禀明了,就等着你父王同意了。”楼绯月又怎会不想好后路,他早已让胥长廷禀明了玉帝,至少没有人会阻止他们两个在一起。 敖寸心假装恼羞成怒地样子,说道:“你这是先斩后奏!” 楼绯月笑了笑,又将她搂在了怀中,柔声道:“那又如何?从现在开始,我保证无人再敢欺负你,只要有我在!” 月下将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微风将二人的长发卷在了一起,这一刻他们的心已经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再也不会迷茫,相守才是彼此最大的依靠。 几日过后,胥长廷兴高采烈地拿着书信跑到了纪妙之的跟前,说道:“娘子,我方才收到一封传书。” 纪妙之见他如此高兴的样子,眉眼一弯,问道:“什么啊?” 胥长廷回道:“楼绯月和敖寸心要成亲了。” 纪妙之喜极而泣地看着他,说道:“那太好了!” “彼此都找到了幸福,你该为他们感到高兴呀!”胥长廷将她紧紧地圈在怀里安慰着。 纪妙之说道:“我这是喜极而泣。” 这时有个小脑袋从门后探出来,笑嘻嘻地说道:“娘亲和爹爹羞羞。” 胥长廷站起身,假装着生气的样子说道:“小家伙,你胡言乱语什么,信不信爹爹打你屁股?” 那男孩竟大大咧咧地说道:“爹爹害羞了~” 见胥长廷要追上去,纪妙之拉住了他,说道:“长廷,你别吓到孩子。” 胥长廷回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如今有了孩子,一点都不心疼为夫了。” 纪妙之啼笑皆非地问:“孩子的醋你也吃?” 男子摩挲着她的脸,满眼深情地看着女子,说道:“我就是想让你全身心都属于我。” 琼花,落在了二人的肩头,它们胜于白雪,就好似他们的感情…… 分卷阅读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