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恶狼的相遇》 分卷阅读1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1 1、楔子 ... 楔子 “大哥!你真要去找那蛮夫?”一身劲装的卫虹霞不客气地一脚踹开兄长的房门,杏眼圆瞪,凶煞泼悍, “就为了那不知什玩意的一批货,你竟要去和那疯狗......简直是与虎谋皮!”定眼见了床边高挑的人影,表情忽地一凝,皱眉嫌恶道, “你这是什么鬼样子!” 正收拾包袱的书生回头给了个玩味的笑,左边的唇角一挑,显尽了邪气,和那身书生装扮实在相去甚远。 “有时间跑来跟我囔囔,不如收敛收敛心性赶紧找个男人给我嫁了!”低沉的声音不无调侃,一双前沉后挑、线条明朗风情的凤目贼溜地往她身上滑一圈便收敛下去,却叫卫虹霞羞红了俏脸。 “哥!别拿你对付窑子里姑娘的法子应付我!”她转去男子跟前,掰过他宽厚的肩,凝眉, “我知道那混账秦烈明里暗里总在挤兑我们龙卫,这几年朝廷不稳山贼横行,货不好走,你想先于人前招揽那群贼人以添实力、减少阻碍,可就算你要招揽也要一拨一拨来吧?多少年多少人,连官府都不敢轻易接触那群亡命之人何况你头一遭就要直接和他们头目对上......我不同意,我死都不同意!”卫虹霞也是行走江湖多年,说话蛮横,收尾表示表对的声音一沉,竟有了威慑的意味。他兄妹二人从小无父母,是兄长一手将她抚养长大,只这唯一的亲人,她怎么能放他去送死! “要去,你也得带上我!阿虎你不带,得志你不带,谁你都不带!你是摆明了把自己送去给人宰割啊?” 妹妹急吼吼地,为兄的却一脸平淡。仔细看那双勾人的眼里,竟满是亟待狩猎的兴奋...... 2 2、一节 ... 第一节 卫儿凌非常不耐烦地再度把一摇一晃的视线转到狭窄昏暗的仓库窗外,只是,那一片绿水青山怎么也抚不平他脑门上抑制不住暴起的青筋。 他娘的......卫儿凌低咒。 耳边满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不堪入耳的调笑声,以及随着肉体的撞击发出的水渍声和啪啪声。 呼在脸上带着异味的呼吸和鼻尖难闻的腥气熏得他心情很不好。 收回视线,微眯起好看的凤目,昏暗的光线下,上方三个沉静在肉欲里的男人那令人更加不快的长相映入眼底。 “干!呼、这小子的后面真他娘的爽!被前面十多个弟兄干过,啊,还是这么紧!” “格老子的苏耗子,你死快点儿,哥们儿我都耐不住了!吼......光看着就让人心痒痒,比以前那几个娘们儿都水嫩,皮肉真他妈的好!”压住卫儿凌双手的粗犷大汉边骂着边急色地在他光洁的胸腰臀上来回摸抚。 “就是!好不容易才轮着咱哥儿几个,都憋急着呢!多少个黑白才等到这么一个发泄的时候,你还不利索点儿,当心老子耐不住把你操了!”侯在一旁的干瘦男子嘴里说骂着,舔舔干薄的嘴唇,眼神污秽地在躺着的人身上像舔舐般来回扫视,左手边套着自己的硬挺,边不住地往那架在苏耗子腰间的大腿上蹭。 “操,急屁!”苏耗子猛□了十余下,粗吼着顿住,满脸的享受,然后退腰抽身就要将手下修长白皙又结实的长腿翻折过去打算再战。 卫儿凌绷紧了肌肉,不合作了,硬是没让孙耗子如愿。 “哟,小公子急了!我说让你快点儿吧,你身上那股耗子味儿熏得人家受不了了!”干瘦男子得意地奸笑着从不甘愿的孙耗子手里捞过肖想许久的大腿,抗在肩上,揉着他坚实紧俏的臀,急不可耐地就把头埋在他嫩白的腿根窝里狂舔了一番, “可想死我了!唔嗯嗯,美味,一等的美味呀!头儿可算做了件功德事!” 卫儿凌被舔得难受,啧一声,长腿一屈一抬蹬在了男人的胸口。 干瘦的男人哇一声退后几步硬生生停住,抬起脸,干薄紧抿的嘴角边一丝鲜血溢出,一双并不好看的下垂眼里满是痛色和委屈。 漂亮公子踢他!太让他伤心了,他又不是那只死耗子! 卫儿凌直起上身,慢悠悠扫视一圈,眼神冷冽却不见疲惫,看得几人心惊胆颤之余纷纷露出讨好之色。 “都他妈给老子快点儿!”卫儿凌低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嗜杀之气。满意地收到几人小心戒备的神色,才警告性地盯着几人慢慢躺了回去。 干瘦男人舒口气,看着木头架起的硬板上光裸的矫健身躯,一身牙白色的肌肤上落满参差的咬痕,尤其是那双支起的大腿间形状姣好的臀勾里,满是男子的白色遗留物,湿了底下的木板,有些还正从那销魂之处缓缓流出,惨不忍睹却真正令人呼吸沉重、垂涎三尺!这种画面,任何一个识得鱼水情趣的男人都会看得血脉膨胀,何况他们这等因特殊时期不得大肆外出而憋闷许久未得女子发泄的热血汉子! 边为这难得看得上眼的男人感到同情,边沉迷于那充满诱惑的躯体,干瘦男子涎着脸扑了上去...... 入夜时,饶是卫儿凌习过武的身板也终是扛不住一天的蹂躏。 操你妈的雷痕!卫儿凌在心里破口大骂。二十个,包括那王八孙子自己整二十个,轮番干了他整整一天! 真正让他无法容忍的是最后才出面的雷痕。 这个男人,就像他所知道的,冷酷、阴险,会喜会怒的面皮地下是另一番让人难以琢磨的心思。 踹开仓库门,却并不立马打断正火热激情的几人,优哉游哉像个柱子一样站在那里,看着眼前毫不遮掩的肉体交融,眼神却一点不像柱子能让人无视,那炙热的双眸刺得卫儿凌几乎能感觉到那股伤人的热度。 从第十九个人手里捞起他,抗麻袋一样架了他回房往床上一丢就是一顿狠干。 卫儿凌相信那个男人绝对是个调情高手,他对付自己那一套比谁都熟,骂着这狗娘养的,那边却抑制不住开始享受那混蛋给与的抚摩当中,直至欲念高涨。 “操......” 卫儿凌粗喘着气,忍不住拿□往那紧密贴合着的健硕躯体上顶。雷痕正埋首啃咬着他的脖子,好似吞食着爱极了的上等美味,粗鲁、急切、饥渴,呼呼的热气散发着强烈的雄性气息,却难得没有让人讨厌的异味,反而有些青草气,大概不久前嚼过什么草根。他的身子也有股子淡薄的烟草和阳光的味道,卫儿凌闻见了,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深深吸了一口,眯起眼,有些饥渴地舔了舔嘴角。 雷痕见了,喘息声更大了,笑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牙,有些孩子气,卫儿凌比他笑得更开,邪邪一勾唇角,整个把雷痕的魂也一并勾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2 去。 “你看起来,比你那帮兄弟好很多。”卫儿凌声音低沉得仿若摄魂曲,黑白分明的眼上挑着悠悠地转动,尽显张狂的诱惑。 面对如此明白的勾引,雷痕狼一般的双眼闪尽凶光。 “看来,我十几个兄弟没能让你满足够。”他低下头接近卫儿凌水润的薄唇, “我会‘好好’弥补你。”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抹汗)因为被人说写文太罗嗦,这次一口气发了个快节奏的超级短篇,基本走向已经定好了,预计十几章就会完结,不会超过三十~ 不过,《为什么会这样》尚在奋斗中,所以这篇会更得很慢很慢很慢...(目光悠远...) 这个、这个(搓手指)...想看看好评度的高低再来决定是否需要加快速度... ps:别被这开头吓到不敢往下看呀~菊花叉可以晚点再捅!!! 3 3、二节 ... 第二节 卫儿凌被折腾了一天,此时疲惫懒散,已是无力反抗,却还是改不了那顽邪的性子。 “如果,你的弥补能换个方位,我会更高兴。”意思就是,我卫儿凌想上你雷痕。他身上疲惫,勾魂的眼里却很明确地这样表示着。 雷痕退开段距离仔细看了几眼底下的男人带着占有与攻击性的美丽脸庞,嘴角一勾,狡诈邪恶得完全不输于卫儿凌。大手忽地一捞,雷痕毫不留情地抓起卫儿凌的头发强迫他俊美的脸与自己近距离地对视。 “贱货,就该有个贱货的样子。”雷痕的表情温柔, “做为一个千人可夫的男人,卫儿凌,你这龙卫镖局的大当家,雁落山庄未来的乘龙快婿,我这山寨里十多个兄弟包括我雷痕在内,可都尝过你的味道了,要不你就乖乖呆在这里做我的压寨夫人如何?”他就着这姿势一手抚着卫儿凌的脸颊。 身为男儿身,卫儿凌有着不输女子的光洁肌肤,尖削的下巴,直挺的鼻梁,细长的眉眼,卷长浓密的眼睫,整副五官就好似悠远绵长的山水画卷,亦美亦幻,尤其那双波光流动的一双眸子,游转之间闪动的犀利光芒,不仅给他柔媚的脸多添了几分英气与刚阳,也真正叫人沉迷不已。 雷痕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是的,男人,他还没有愚昧到单纯地把这个男人当做泄欲用的女人,他的身体虽不比自己这般健壮,肩不宽,但厚,腰很窄,臀紧翘,揉起来很上手,肌肉紧实一看便充满力量,但生得很匀称,眼球不自主地就会往这具身体上聚集。但是,就因为如此,他也一样知道这样的身体具有多大的破坏力。“狂公子”的名号来的可不是虚有其表。 不过,也之所以如此,将这样的男人压于□尽情蹂躏,更能满足他雷痕的征服欲。 卫儿凌被抓的头皮疼痛,又听他一番嘲讽鄙夷,却不见动怒,悠悠地把眼往四周溜了一圈: “就算要娶媳妇,雷当家想让我住进这破旧得像乞丐窝一样的地方?” 雷痕轻哼,放开手中的头发,俯身压住他,轻柔地抚摸着他被抓痛的地方,笑道: “卫当家真爱说笑,我若是娶了你岂不是要遭天下人取笑?只不过,现在卫当家有求于我,身边又正好缺个暖床的女人,你留下来最好不过,寨里的弟兄们也会很高兴。” 卫儿凌也回了个魅惑的笑,往他耳边凑去。雷痕饶有兴趣地侧耳倾听,只听得怀中人蛊惑地耳语道: “去你妈的!” 雷痕眼中光芒一炸,呵呵地笑开了,笑得残忍。 他迅速地将这具柔软的身体一翻,挺身刺了进去。 卫儿凌轻哼一声,眼前的光景晃了几晃,几欲晕厥。 被折腾了一天的身体,残破得根本拒绝不了雷痕的进犯。后方接纳的部位已经麻木得除了疼痛以外已经找不到任何其它感觉,他只能从雷痕一前一后的挺动中知道他的进入与抽出。 雷痕一边侵犯着卫儿凌,边用满是厚茧的双手摩挲着他滑手的肌肤,摸到关键部位,阴阴一笑。 “啊......”卫儿凌局促地喘息一声,渐渐重又在雷痕富有技巧的搓弄下动了情...... 卫儿凌赶到风水客栈后方那片竹林已是十多日以后。 付虎和布得志两大镖头已恭候多时。 “如何?”卫儿凌沉声问道,难得一脸肃穆。 “完好,无失。”付虎应得简洁。 “拿着,立刻上路!”卫儿凌将怀里的包袱递给他, “若有差错,提头来见!” “是!” “龙卫镖局上下,百人性命皆擒于尔等之手,莫叫我失望。” 二人随其多年出生入死,皆是忠肝义胆的硬汉,自知此次押镖任务重大,搞不好就拖累所有相关之人。他们这样的人,怎能容忍镖局内多年相处的亲朋因此命丧黄泉?那都是抱着血溅刀刃的觉悟。当下跪地一磕拜,沉声重道: “定不负当家所望!” “这东西招人眼球,丢了一次,已让我等付出了一次惨重的代价。”卫儿凌在二人看不见的方向,眼神狠戾, “再不要走漏风声。若有第二次,用来弥补的,再不只是那十几位弟兄,是我们,我们的弟兄,你们妻儿老小那项上人头!”卫儿凌嗓音低沉, “给我牢记在心!” 二人默默小心退去。 偌大的竹林,一时只听得风吹草叶动,卫儿凌却不退。 “好有威严啊,卫当家,我该重新认识你了!”啪啪啪几声掌赏,低哑的男声绕着竹林响动, “你在我身下婉转低吟的时候可完全看不出来呐!” “雷痕——”卫儿凌早料到般不惊不疑,眯起眼,目光深沉。 “怎么,太久没见我,想得慌么?”声音由远及近,完罢,高大挺拔的男人已抱着双臂笑吟吟地出现在视野内。 “啊,雷当家的对卫某如此厚爱,若只是个畜生也就罢了,可那人偏是雷当家您,卫某怎能轻易忘却?”意思就是,你雷痕连畜生也不如,卫儿凌笑得张扬, “若是不嫌弃,不如让卫某好好招待一下雷当家,好让雷当家亲、自体验一下什么叫卫某的‘威严’,以谢雷当家当初的‘厚爱’。” 雷痕不说话,空气顿时仿若冻结,气氛剑拔弩张。 许久,卫儿凌扬了扬下巴,什么也不说,径自离去。 雷痕顿了顿,抬脚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戳手指)是不是太过十八禁... ps:不要被这种表象骗了,姓卫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4 4、三节 ... 第三节 现在的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3 雷痕很不爽,方正饱满的额头突暴好几条青筋,眼中溢满久散不去的戾气,嘴角却挂着若有似无的冷笑。 “奴家只愿、跟随郎君伺、候左右,痕郎如此、薄情,这小小的、夙愿也不屑给与么?呜——”清丽的少女虽长相平常,哭起来亦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伤心绝望至极的小女人,当街对着一个年壮的汉子跪地哭求,这样的情景早已引得众人侧目围观,窃窃私语。 卫儿凌好整以暇地做了围观人,看着一出闹剧般嘴角微敛,眼中含笑,雷痕见了更是怒火中烧,却不能发泄出来,便不自觉瞪了眼,低喝道: “给老子起来!” 小女子听这怒喝,娇小的身子颤了颤,嘤一声,樱唇微抖便有了绝提之势。 雷痕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真狠的心......” “就是,人家一个小姑娘......” “唉,这年头啊......” “恶人当道啊......” “就依了她嘛,看可怜的......” 旁边碎语什么的都有,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眼看雷痕就要耐不住发作,卫儿凌挺了挺身,淡笑道: “林兄,这姑娘现下无依无靠,放她一人在外着实危险,林兄既已救下她便好人做到底,暂且微做照顾,待日后找到其亲朋再说不迟!”他的声音不大,但中实有力,低沉饱满,如中音的钟鼓,甚是好听,况且那张皮相还聚集着不少视线,这一开口便自有人静下倾听。 “若果林兄就此丢下她撒手不管,与逼她害她的贼人何异?” “对啊,对啊,暂且照顾一下嘛!” “没错啊没错,你都把人家救下了,再帮一次也无妨啊!” “一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了,干脆点儿啊!” “收了做老婆也没什么不好啊!”这话一出,立马引得一阵哄笑,有人骂: “福康你小子是自己有那意思了吧!” “哈哈哈哈——” 薄面的小女人早已被众人的笑闹羞红了小脸,不算貌美的五官更添了几分姿色。 这帮只知助势的蠢猪,你们自己怎么不把这女人领走! 雷痕冷笑着,对卫儿凌怒目而视。 就是这个混蛋,这个下三滥!若不是他一时大意被这厮刻意从酒楼上逼下去,正落在那强抢民女的戏码场里,怎可能轮着他摊上这等破事! 他那句讽刺意味十足的“林兄”更是让他胸腔里的那把火烧得能燎原! “金兄,我不过一介莽夫,说照顾这娇滴滴的美娇娘,实在不是我等强项。金兄与我亲如兄弟,不如,金兄带我照看如何?金兄俊美无双,温柔细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相信以金兄的为人处事,会比我有礼周到许多。”雷痕亦回以微笑,说这些文绉绉的话他倒也利索,眼神却冷酷得叫人周身三尺冰冻寒冷,贴他边站的都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卫儿凌叫他“林兄”意在讽刺他雷痕出身草莽,是身居山林的野蛮人,而雷痕唤他“金兄”自是反讽他卫儿凌不过是个带兵器走镖的,比他雷痕好不到哪里去却偏以为自己身价金贵,自视甚高。 总之他们俩是谁也看不上谁! 只没想到两人互不相让,这化名竟就这么定下来再没改过,走这一路,两人是互损得高兴乐此不疲。 卫儿凌听了他一番话,低眉呵呵一笑。旁人有眼的都自知这腰间挂刀的少年刀客有多俊美。刀客多狂豪粗放,少有这般白净似书生,虽有装模作样的嫌疑,亦有文武双全才貌兼得的可能,已有不少暗中心属的少女偷眼望之。他这莞尔一笑,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媚意,确是不同寻常,那似自生而来的邪魅蛊惑人心一般,完全越过了性别的沟渠,都将贴前围观把圈内情景看得最是清晰的众人撩得有些呆愣。叹息声此起彼伏。后边看不着的急切切地询问还拼了命往前挤,看见了也心心荡漾起哄得更是卖力,一时间围观的目标竟开始有些微妙的偏歧。 “林兄此言差矣,”卫儿凌自不知这一声声赞叹出自何处,也不知自己已渐成了围观人的焦点,姿态依旧从容,笑得依旧魅惑, “这位小姐心属于林兄,我怎能横插一足坏人美事,岂不遭人鄙夷?”说完视线自然落在雷痕脸上,见他微震,一脸懊恼地别开眼,唇边已失了笑意,恨声道: “我凭什么要把一个陌生的女人带在身边,她既不是我的亲朋亦不是我的妻我的妾......不过,”他的神情顿了顿, “不过?”卫儿凌顺声疑问,有些期待。 雷痕盯着地上跪着的女人,心情忽然大好,又邪笑起来,道: “如果你能同时把我兄弟二人伺候周到,带着你也无妨。” 卫儿凌唇边的笑一凝。 “什么?还有这样的......” “那怎么行,一女不侍二夫啊......” “现在穷人家那么多,这二位看便不是寻常人,能有个好归宿也不错了,二夫又如何......” “她本孤苦无依,现下竟多了两个丈夫......”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一女侍二夫,名巧莲的女子再如何不愿意也不可能不答应。只是...... “巧莲,给为夫倒杯茶。”雷痕躺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着书卷,随口令道。 “是。”巧莲乖巧地给他端了杯水。 “怎么是凉的......” “我、我就去换!” “不用了。”雷痕慵懒地笑笑,只手揽住巧莲的柳腰, “巧莲用......”抓起她的小手在自己性感的薄唇上一划,轻轻一呡,笑, “喂给我喝便是。” 那笑啊,不愧是山贼头子,邪恶至极。 “不、不,那是怎般的事,怎么可以......”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她涨红了脸,小手一挣,从他怀里逃出, “我给你倒、我给你倒!”心绪大乱之下竟忘了逃开,反而真给他再倒了杯热的。 雷痕暗暗好笑,一手接茶另只手不知何时偷袭了巧莲挺翘的屁股,大手飞快地在那弹软的肉上捏揉了几下不肯撒手。 “啊!你——”巧莲惊呼,后退几步。 雷痕嬉笑几声,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手感不错!”不过,比卫儿凌那小子差了那么一点——雷痕心惊地发现自己竟暗自接了这么一句! “林兄,你怎可以捷足先登?原先怎也不肯接纳人家,现下却这般急色,你也不怕人家笑话。”卫儿凌笑道。 往后退的巧莲正撞进卫儿凌厚实的胸膛,抬眼一看,俊美的男人特有的异性气息就近在口鼻,巧莲不自觉红了脸颊。 她是有些怕了,没想到以冷酷狠毒,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4 狡猾多谋著称的“火狐狸”雷痕会是这样不知羞耻的地痞流氓!可是传闻中同样狡猾狠毒,暴躁无情的“狂公子”卫儿凌竟这样有君子风范也着实让她惊讶。 雷痕敛了敛心神,回道: “金兄来得及时,是要与我共享美人么?”雷痕坐起身,慵懒地靠坐在床沿,微敞的衣襟露出火热结实的胸膛,微眯的双眸带着说不出的男人的性感。看得她脸上又是一阵潮热。 “你我现今皆是莲儿的夫君,共享又如何。”卫儿凌惑人地凑近巧莲绯红的小脸,热息喷涌, “好莲儿,我不逼你,你若甘愿,我等共赴云雨,若是不愿......也无妨。”作势便含住她一边的耳垂。 “唔......”她这等冷酷多年的人,听了这极其诱惑煽情的话早已心中一漾,那喷在脸颊耳边炙热的气息,低哑诱惑的嗓音,湿热的唇舌,酥得她两腿发软,腰间无力。 那边还有个雷痕,上位者一般,对着这热情涌动的画面,虎视眈眈,光是那眼神便叫她浑身发热。 不可否认,这两个男人虽性格迥异,却都不失为一介美男子。一个沉稳内敛外透着孤傲不驯,一个刚柔并进看似温柔实亦桀骜刚烈,一个如火,炙热伤人,一个如水,柔亦致命,同样危险,同样叫人欲罢不能...... 我在想些什么! 巧莲惊恐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冒起的想法如此危险,飞快地默念了几句定心决,着慌地挣开卫儿凌的环抱,匆也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千手镰十四娘’竟是如此害羞的小女子?”卫儿凌望着大开的房门可惜地摇摇头, “我还以为,今夜会有个美妙的结束呢!”说罢,眼中的兴味浓密起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金兄男女通吃、勾人的本事还是不小啊,雷某总算再次见识到了。”对,没错,差点也把他给勾...... “可惜她意不在此,有些定力,否则......”卫儿凌眉梢一挑, “也无妨,没有美人,美酒相伴亦足矣。我刚得了一盅上等的佳酿,林兄不来尝一尝么?”卫儿凌笑得还是那般蛊惑,眉眼弯弯,灵动优美。 雷痕最是清楚这笑底下藏了多少歪邪心思,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挨着他一块儿坐到了桌前。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看~ 这故事持续发展后,结局是... 是美攻还是美受呢~ 是总受还是诱受呢~ 是霸道攻还是倔强受呢~ 谁是攻,谁是受呢~ 5 5、四节 ... 第四节 “哦?”呡了口酒的雷痕挑了挑眉,微有些激动, “是酒童子的碧邪!” “碧玉壶中酿,媚人以成邪。”卫儿凌端着酒杯,笑看他, “雷当家是个懂行的呀,这酒给你喝,算是给对了。”杯子朝他送了送。 卫儿凌的一声雷当家,此时的雷痕不知为何听得很舒坦,手里又端着梦寐以求的美酒,心中畅快,便也迎了他的杯作敬,然后一气儿饮下,并不急着咽,含在口里鼓动喉咙,细细品味那股酥人的香气,酒水顺着舌点点滑入喉中,流进腹里,特有的辛辣混着甘甜在口腔内府之间荡起无尽滚动的醇香,这时每吸的一口气都仿佛带着腻人的甜美。 “爽!”雷痕痛快地低喝,果然是酥人心脾,媚人心神!正呡酒的卫儿凌斜他一眼,垂眉浅笑。 雷痕作为一个地带山贼草寇的领头,除了性格实在不怎么地,也可以说乖僻,偶尔弄弄男倌也只是出于好奇,他没什么特别喜好,唯独好一口这坛中酿。听闻哪里有好酒,他能亲自行上千里去寻。他还不要市面上卖的,因为没喝过真假不分,他要喝真正的正品,还要喝到上品。出门一次兜一圈便将各地的酿酒名师拜访一遍,收罗个十几坛的佳酿搬回去。 而这酒中之最,便是被世人推为酒神,外号“酒童子”的辛竹所酿。这人酿的酒,不一般。没人知道他怎么酿的,因为他没有徒弟也不知师出何处,人也神秘。但他的酒,不仅道道甘醇,还有感情。有的喝了催人泪下,引得内心辛苦酸辣,比如江湖人尽皆知的“丝柔”,一杯下肚,能叫刚刚的七尺豪情硬汉变成绕指的柔丝,怅然多情。这酒很多人喜欢独自喝,江湖不好混,情场有失意,患得患失之间多有无奈和忧伤,月夜当空倒一杯给自己,解解忧,品一品寂寥,自我惆怅一番也是不错。不过,这酒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喝得上,因为辛竹出名但酒不多卖,入市的不过十坛,每坛都能卖到百两高价,被有意之人哄抬一下涨到千两卖一坛也不稀奇。 这么有名,没道理雷痕不找上门,他也确实找着了。 说起来也有趣,多少想偷学的人呐,光是找他的住处便煞费苦心,雷痕这人,运势当头来连阎王爷都挡不住。几年前孤身一人的寻酒路上,为避夜雨原本打算露宿的雷痕找了家破旧的客栈歇脚,偏巧喝醉了的辛竹也进了这家客栈。当时雷痕身上带着几盅好酒。他雷痕看上的能是凡品么?辛竹是行家,也是好酒之人,可不盯上他了,他还偏不正的去讨要,反而去搞夜袭。雷痕可是个江湖人,是个贼头子,当场把他抓个现行。辛竹也不是好惹的,两人狠狠打了一架,雷痕技高一筹把他摁倒了,一瞧这贼竟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比他差不多少岁,长得也不差,正嘻嘻笑笑地讨饶。本来人家示弱这事就不该深究了,都是好酒的同道,可雷痕最讨厌的就是偷这字,他抢,他杀,他作孽,但他从不偷,而且深恶痛绝,下面的人有偷窃之行的没一个有好下场。结果,雷痕边笑着,占了辛竹不少便宜的同时,顺便要了辛竹一根尾指。 这下可完了。雷痕在他身上摸了个遍,不过偷他个酒,还未遂,雷痕这样已经有些侮辱的意思,过了分了,辛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脸笑容的年轻人不仅好男风那一口,更过分的,他竟笑着当场切了他一根手指。 辛竹用完好的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如此心狠手辣,那些美酒佳酿给了你喝简直就是糟践酿酒师的名声手艺,并发誓此生他辛竹的酒死也不给他雷痕喝。雷痕一听这偷酒的同龄人竟是寻觅多时的辛竹,初始不信,待几日后江湖兴起传言,酒童子亲自放话,“火狐狸”雷痕是他断指仇人,谁要是敢把他辛竹的酒给他,让他知道了,他便从此再不出卖一滴酒水。 他说不卖,不是不酿,酒友不用多担心,而且天下之大,他雷痕怎么得的酒辛竹怎么可能知道。但是,雷痕原本就名头不小了,这下可名声大噪,谁都知道他是会喝酒和会酿酒的道中人士皆举目望之的酒神的仇人。上门去求已经成了比登天还难的梦想了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5 ,就连其他有些名气的酿酒师也不再轻易赠酒给他,都说他心狠,居然去断酿酒师的吃饭家伙。江湖的暗道卖场里也已经没了他的容身之处,仇家知道这里有好酒要拍卖知道他会来,都带人来堵他。找人代为竞价,可每次价都被抬得很高,场子里不少阔气的江湖人士,那个什么什么堡,这个什么什么庄哪个都比他个山贼有钱。 总之他什么办法都想了就是没法讨着好处。他手上是有不少好酒够他喝个几年,但那可是酒神酿的酒,他居然喝不着!好吧,他是有几个家里有些钱有些江湖地位的朋友,得了酒童子的酒特意书信告知让他有空去尝,可那都是什么货色的家伙他清楚得很,能白给他雷痕俩字倒过来写!求人不如求己......找人去跟中间商讨也是白费,辛竹从不自己去卖自己的酒,中间就有了所谓代售的中间商。那可是酒友们的红人,都有固定的几个买家,也都不是寻常人。 雷痕也是硬脾气,死不知悔,若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就要他十根手指,让他再酿不得好酒! 说是这么说,雷痕这么爱酒,他其实还暗自地怕有人造他的谣,辛竹就真的滴酒不卖了...... 话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说说雷痕得罪了酒神辛竹,要喝上他酿的酒是多么的艰难。几年来只有一次劫一趟镖时凑巧有一盅白玉存的碧邪,放在锦盒里混在众多宝物中。他就记着那味儿了,那简直是久旱的雷痕遇到最甜美的甘露,宝贝得他呀...... 他自己没什么,他底下的弟兄看了都心酸,堂堂关中最大势力的贼老大竟为了一壶酒...... 卫儿凌这壶酒来得好啊!现在在雷痕眼里,这个漂亮小子可顺眼了不是一点两点了。尽管当初他留在寨里开始这混蛋就没安分守己过,尽给他使坏,不是偶尔挑拨底下的弟兄,就是离间他和李淮的关系,每次都能招惹得雷痕大大发飙。偏偏底下的人和李淮都喜欢得他不行,虽然每次雷痕受气后寨里能刮好几天的西北风,那也只限于雷痕自己那片儿,卫儿凌的身边照样嬉笑成色。雷痕就更气,那人想杀杀不得,想赶赶不走,谁叫他落了弱点在那小子手上,那笑脸底下的火爆脾气是越演越烈,忍耐力一度受到挑战,他也就越来越烦他,讨厌他,恨不得把他剐了下锅煮了吃了。 可现在,就因为这酒,雷痕决定考虑考虑试着跟他友好点地相处。 “这酒,这么难得,你是哪里得来的?”几杯下肚,解了馋,雷痕便开始问,没喊他林兄。 “我有这酒让你觉得那么不合情理么?”卫儿凌仰头一饮,斜眼看雷痕,那双漂亮的眼和着酒意,用俗点的话来说就是,媚眼如丝。 雷痕心就痒了,刚刚才撇去些偏见,这人看着早没那么生厌了,他可还记着当初这小子的身子带来的蚀骨销魂之味呢!可他现在没法来硬的。那时仗着他有求于自己,握劳了他的命脉,才能对他予取予求,现在知道他功夫与自己不相上下,把柄没了,优势也没了,来硬的讨不了好,还没得手让他有了防备就更不划算。 见他不说话,卫儿凌似忽然想起,点点头道: “我忘了,雷当家的得罪过辛竹。”然后摇摇头, “不好办呐,辛竹那脾气。那夜,要不是角尘儿跟着他,及时把他的断指接回去了,估计你现在就不是被酒道同好排挤这么简单了。” 雷痕一凝眉,什么胡乱心思也没了,面色有些挣扎地试问: “你和酒童子,是熟人?” “不,啊,也算是吧,我和角尘儿有些多年的交情,尘儿和辛竹交好,相对的,来往时便也少不了认识了辛竹。” 听那声“尘儿”,雷痕不由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尘儿,脸皮真厚,叫得这亲密,也不知是什么朋友,以着你那股子骚劲儿,俩人指不定是什么关系,那叫角尘儿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雷痕状若无事地问: “角尘儿不知是哪路神医,竟能续接断指?” 卫儿凌撇撇嘴,微一摇头: “他的事雷当家的少知为好,追杀他的仇家可不少,小心惹祸上身。你最好连今天听到的‘角尘儿’三个字都忘掉。”完罢,给拿着空杯的雷痕满上, “不谈他了,咱喝,喝完了晚上有精神应付那婆娘。”卫儿凌嘿嘿地笑。 雷痕这下更往歪里想了,心说,你还不让我打听,这么宝贝?还怕我把他吃了是怎的? 哼哼两声,呡一口酒,雷痕又开始打算盘,怎么跟卫儿凌要到更多的酒。 卫儿凌现在跟他是一条船上的,套牢了他还怕捞不着好?他表面上冷淡着呢,内心里那个激动那个澎湃——那个不是滋味儿呀! 入了夜,黑暗中几缕白烟在流泻的月光底下丝丝飘浮。忽地,窗子不声不响地翻开,一个黑影从窗口翻进雷痕的房间,只带动几声微不可闻的衣料擦动的声音。 黑影悄然来到床前,亮出闪着银光的倒爪刃,轻喃道: “对不起。”扬手朝那人脖颈撩去,却在下一瞬浑身一震再动弹不得。 黑衣人瞪大眼,心喊:完了。 房内霎时通亮起来,卫儿凌举着烛灯邪邪笑着凑到黑衣人脸前,啧啧几声,道: “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呀?做刺客太可惜了。”说着,一双邪美的眸子滴溜溜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大手抚上她的肩,感到手下的身子一颤,他再一路往下摸,摸到她的手,溜到她的细腰。黑衣人紧张得大口喘着气,又急又羞又怕又气,黑巾底下的小脸涨的通红。 可恶,果然有些急了,她真该再等两天! 卫儿凌的手继续往上,巧莲早已腰身发软,那好看的手指落到心口竟往她胸上一点,大手将她一边丰盈饱满的软肉紧紧包裹住,手指点住中心部位,强硬但温柔地揉抚着。阵阵酥麻从被爱抚的地方传遍全身,巧莲被他挑得在心中惊喘。说不出话,身子动不得,只能红着脸浑身乱颤。 卫儿凌逗得高兴,微舔嘴唇,满脸兴味盎然。这些天一直在赶路,他已经近一个月没碰女人了,就等这一餐能填饱他呢,现在得先讨个开胃菜。 有人却很不识时候地拍掉他恶意作乱的手。 巧莲终于有幸得到一丝喘气的机会。 卫儿凌看着雷痕,有些冷,只笑道: “林兄是吃醋了?” 雷痕下意识瞪眼骂道: “吃你娘个脑袋!” 卫儿凌一愣,雷痕也楞。 “我又不是说你吃我的醋,你做何这么激动?”卫儿凌调笑他,雷痕更气了。他说的人没啥,这听的人就不一样了。他本也莫名自己怎么就上火了,明明看到那小子勾引人似的舔嘴唇他还心痒痒得不行呢,那殷红的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6 舌,水质饱满的唇,让他都想直接扑上去了,转一眼见他调戏女人连想都没想就把他拍开了,他这是怎么了?卫儿凌这么一说就好像戳到哪个关键部位一样,让他有些被惊吓到,确切地说,是恼羞成怒。 胡乱的情绪反倒让雷痕有些警醒。暗自定了定神,顺着怒火冷笑一声道: “你到底抓她是干嘛的,还问不问话了!你卫儿凌是重美色连命都不想要了我可不想陪你!” “雷当家这就不知道了,我这是在乱她的心神,对接下来的拷问有利无害。”卫儿凌厚着脸皮邪笑。 “哼!”卫儿凌一向能说会道,他懒得和他论。 巧莲一听拷问,纷乱的神志终于定下不少,开始挣扎着想冲破穴道。卫儿凌侧脸见她皱眉闭眼,自然知道她在干嘛,便道: “别白费力了,我这点穴的功夫可不是随便个谁都能破的。” 果然,巧莲只觉得腹中的内息行到几处便失了力退了回去,根本冲不过去,睁了眼,瞪住卫儿凌。 “别,别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的。”卫儿凌揭开她的蒙巾,勾了勾她的下巴, “长得不是绝艳,但也算佳人,重要的你是女人,我可憋着很久的火气了,你可别挑我哦!我的忍耐有限度。”说罢还俯身凑近她,用鼻子蹭蹭她的脸颊,亲了亲她的唇角,劝慰般轻道, “十四娘,你说你好好的混江湖,多好的名声不去当着,偏往杀手一行去凑,你可知道干这行当可不讨好。” 雷痕看得碍眼,越碍眼他越是死盯着那人不安分的嘴,恨不得撕烂它,连那女人一块儿! 下流,无耻,浪荡! 卫儿凌不知何时解了她的哑穴,巧莲赶紧说道: “你别为难我,我只是想救我的未婚夫婿!” “哦?”卫儿凌退开些, “有人抓了你的把柄胁迫你?” “如果、如果你肯帮我救人,我就告诉你你们想要知道的!” “是个好主意。”卫儿凌点点头, “可惜你不值这个价。”他往床边一靠,一点不急。 巧莲急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派我来的么?不想知道为的什么?不想知道那人怎么知道你们的行走路线?” 雷痕虽然是卫儿凌一边儿的,也还是忍不住为十四娘叹口气。他们有很多想知道,所以他们暂时不会对她来狠的,还是有谈判的余地,但是她现在表现得比他们更急了,就已经输好大一截,谈判桌上向来越沉得住气的人越得利。 “你是谁派来的自不用说,为的什么我们也心知肚明,怎么知道我们的路线无外乎就是内贼,再说些有趣的东西来听听。”卫儿凌抓了把头发卷着玩儿。 “你早就知道他要害你?”巧莲下意识问道,并未否认。她很诧异,这男人明知那人要害他,怎么还可以这么悠哉完全不以为惧?他真的明白那个人的强势和歹毒么? “你说的他是谁?”卫儿凌笑得有些诡秘, “他再如何肆无忌惮也断不会亲自找上你,你又是如何得知‘他’是哪个他?” 巧莲明显因察觉到卫儿凌轻视的意思而气恼,没好气道: “我十四娘虽没多大本事,这么多年的江湖也不是白混的!” 卫儿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笑问: “那你要帮他么?” “我没办法不帮......”巧莲皱起眉,垂下眼脸,压低了声恨道, “我是知道的,我未婚夫君就是因为不想与他为伍才会被盯上!” 雷痕一听,心下已有些明了。以那人的奸猾,岂会指望区区一个十四娘就能要我们的命?这么看,估计那人是担心她已经得知了些什么对他不利的东西,又不敢冒然抓起来惹上不必要的是非,而这女人救夫心切,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她来杀我们,反被杀的可能性更高,即不用沾腥上身又除了一个可能的祸患,若再有意地做些宣扬,她的死就完全有可能让我们为他自己杀人灭口背上黑锅——借刀杀人的本事还是那么高明得让人想吐! “嗯......”卫儿凌沉吟着,无意中和雷痕对上了一眼。 雷痕明白看见他眼中意味十足的嘲讽便知他在和自己想一样的事情,心中不由一荡。 而卫儿凌又岂不知他的想法,竟有些微地觉得好笑。 “不过还是很可惜,十四娘,我们不是什么心肠好的人。”卫儿凌不知从哪里掏出把小臂长的短刀, “单纯因为同情就放过敌人可不是我们这种人做得出来的——至少,是‘我’。”他低眉笑得极其魅惑,纤长的手指轻抚刀身,像要更好地展示这把刀的锋利,让猎物更好地感知濒死的恐惧一般,他捻起下摆,呵护地缓慢擦拭起冰凉的刀身,橘黄的油灯下,眼角风情肆意,却杀气十足,令人遍体生寒, “不用怕,我的刀功不错,不会让你疼多久。只是在脖子上划一刀,马上就感觉不到了。” 巧莲,千手镰十四娘,她行走江湖十多年,从未见过有人笑得这么妖异嗜血却偏颠倒众生。怎么能有人在杀人时还笑得这么邪美让人挪不开眼睛?怎么那双笑吟吟的眼里能一点波澜也无?仿佛他接下来要宰杀的,不过是一只做为食用的家禽牲畜般理所当然。 若不是天生无情,要么是专以杀人为生经验丰富得早已麻木的杀手,要么是已经不能称为人的死士,否则,平常就算杀过些人的,下手时多少都会因为未知的罪恶感而有些矛盾的情绪变化,眼睛断不会那么平静! 他真的会杀我,没有一点犹豫和怜悯! 巧莲像置身冬寒,腰间直颤。 这个人根本就是头兽性未退的野兽!咬死你,他一点感觉也不会有! 巧莲绝望地明白自己斗不过他。 “等、等等!我还知道、关于雁落山庄、的一些事!”出了声她才发现自己抖得控制不住。 其实不只她十四娘,雷痕从小在江湖上打滚,这样的卫儿凌也是他从未碰见过的。从那无匹的杀气中,他感觉到了卫儿凌嗜血的本性,感觉到了他的强大,但他却不像巧莲那样感到死亡的恐惧,反而莫名有些热血沸腾,有些,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欣赏。 卫儿凌心下为省了麻烦高兴得大笑数声,面上不动声色地抬起眸子。 “说来听听。”他声音温柔,有些安抚的意思,可惜她在经历了方才一幕,早已把这人视作阎罗,这温柔一笑根本没有达到点点效果。 她强自镇定,知道不在这里索要条件,她未婚夫就死定了! “你得帮我、救人!” “虽然麻烦,但我可以答应你。”卫儿凌平静地点点头,杀意顿收。 只要他还活着——雷痕暗自替卫儿凌接道。 “你也是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7 有些名声的,我不怕你骗我。”不管他兑不兑现我都没办法,巧莲闭了闭眼, “未婚夫君告诉我,那人几年前就派人混进了雁落山庄,是一个叫‘仓’的人,现在已控制了大半局势,只待关键时刻一到......” 卫儿凌的眼又瞬间寒下来,巧莲不敢再说,知道他也心知肚明。 这本是她用来谈条件的唯一筹码,现在就说出来是因为知道这种情况已经由不得自己,因为她早已处于劣势,可想她很识时务,也很惜命。 那这番话的真假就自不用说。 “仓......”卫儿凌寒着脸喃喃,显然知道这人。 “找他们做盾牌筹码是自然的,没想到......”他竟那么早便做好了打算。雷痕观察着卫儿凌的神色,可惜他并未像方才一样笑得那么恐怖,皱着眉头,看起来憋了很大一股火气。 别说他雷痕刚刚不会怕他,现在更别指望他会心有怯意。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那张神俊的脸,盯着盯着,他只觉得那神情,好像少了点什么不应该少的东西...... 担忧!未婚妻一家落入强敌之手,他为何只见怒,却不见忧? “你走吧!”卫儿凌解了她的穴道, “若知道你没死,那人不会罢休的,乔装一下别再用十四娘的名号了,这点事应该不用我教你。”斜眼看她, “作为代价,替我暗中留意那人的动向,否则,你我皆无安宁,个中利弊,十四娘自能衡量。”卫儿凌又变成了那个号令部众的龙卫镖局大当家,无嬉笑之色,肃然得自有股领者之势。 巧莲不自觉地应了声“是”。 卫儿凌递给她一张字条: “这个人会护你左右。” 接过,看几眼拿到灯下燃掉,她当下把外衣一脱头发一竖,便俨然是个不起眼的市井小子。最后深深看他们一眼,堂而皇之地打开房门小心四顾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就这么放她走?”雷痕问。那个人是小看了十四娘的溜滑,也高估了他们的残忍,但亦或者,他有更牢靠的底牌捏在手里? “怎么,舍不得?”卫儿凌这话说得调侃,却因未带笑意而有些认真。 “不怕这是另一个套?” 卫儿凌走到窗前,抱臂迎着漆黑的夜色,语气莫辨: “是不是,明日便知。” 望着他的背影,雷痕不禁有些恍惚。这个男人的内在到底还有多少和外表不一样?可以笑得无害,可以笑得妩媚,可以笑得奸诈无耻,也可以笑得嗜血,笑得邪美;可以无皮无脸得像无赖,可以温文尔雅得像君子,可以大释杀意煞得像魔鬼猛兽,也可以严肃正气得像仁义侠士,千思熟虑得像大家领袖。 只能说——这个人已经虚伪到了骨子里! 第二日,卫儿凌消失了大半天,回到客栈时已近日落,邪气的笑又回来了,还抱回来一大坛碧邪。 “雷兄,昨日喝得不痛快,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先不说卫儿凌单手托着一坛,不,是一缸碧邪脸不红气不喘,这一缸酒怎么也有百十来公斤不只,他一进门,便引得堂里的食客惊呼叫好,还好他没喊出“碧邪”两个字,否则,他没得安宁了! 叫了桌下酒菜,两个大海碗,一坐下,揭了封,闻着那味儿雷痕就知道是碧邪了,那个兴奋呐!赶紧到上两海碗,先干为敬,喝了几口,叹息地呼出一口气,才问: “你去哪儿了,哪儿弄来的这么一大缸子?”他现在,对卫儿凌的防心已经降到空前的地步,说话都不自觉亲昵起来。换在以前,他不仅不领他这份情,还得在心里计较半天这家伙有什么企图,可惜昨日那情礼间毫无利益之说的一小盅碧邪喝得,已经先入为主地让他忽视了这一点。他还馋这缸酒,要是能要来...... “还不是为的那婆娘的情人,既然答应了人家总不能不兑现。”卫儿凌自然察觉到雷痕的亲近,只是不动声色地与他闲聊。 雷痕知他这一天下来定有不少收获,看他神情也大概猜出些,便也不多问。 酒过三旬,雷痕有些熏然。他酒量好,什么样的酒来个三四坛都不是问题,可这是媚人的碧邪,不只烈,它还挠人神志,挠得你心痒痒,自控力再好的人也会忍不住想抓抓。要么人都说这酒邪气呢? 雷痕就抓了,抓的动静还不小。 卫儿凌还在自斟自饮,那边雷痕已经趴桌上了,看得出还保有几分清醒,只是有些不自持了。下巴搁在手背上,眼皮子直打架,嘟囔着嘴,偶尔吧唧两下,用手里的筷子戳戳盘里的残根剩菜,模样有些让他意外的憨实可爱,像他以前押镖时看到的被人圈养的华南虎。那虎,没了嗜杀的野性,见了人也不扑不躲一点防心也无,圆溜的琥珀色眼球像会发光一样,正在后院的草丛里追赶一只老鼠,跳来扑去像大型的家猫一般,卫儿凌去摸它,它也让摸。卫儿凌很兴奋,想这要是能带在身边该多好,可当一声哨,这虎便再不顾和他玩闹,跑去了真正的主人身边,样子亲昵得让卫儿凌很不舒服——那是别人的东西。那老虎他再喜欢也跟不了自己,因为他看得出这只老虎对主人的依赖,他没法破坏,不能破坏,不想去破坏。他也从未想过亲自去圈养,因为他虽喜欢凶恶残暴依循自然法则捕食猎物的老虎,想跟它亲近,但他知道那始终是兽,那份兽性他不想去亵渎更不想去挑战。不让他亲近不要紧,拔掉它的爪牙,连那份野性也把它磨灭的话,实在不是他想看到的。 卫儿凌喝着想着,雷痕盯着他好看的侧脸,那安安静静仿若精美雕刻品似地漂亮侧脸,开始犯浑了。这几天他可被这小子撩拨得心痒痒着呢,这少了平常自制力的时候,那是更控制不住了。看到他拿杯的手,一点不像拿刀的,倒像个没干过粗活的书生的手,骨节分明但修长匀称,摸上去,光洁滑溜——忿忿地想,你长得好看就罢了,手怎么也这么招人呢!他捏着他的手用指腹细细地摸,手腕,手背,手指,指甲。雷痕的手作为男人来说也生得不错,指头很长,宽大且厚,很有力道,黝黑的肤色和卫儿凌蜜色的肌肤对比强烈。雷痕觉得,自己就是比他有男子气,便覆上他的手边恶劣地想,他就该给我压! 卫儿凌好笑地任由雷痕调戏,还换了只手拿杯,把那只手送过去给他摸个够,那神情,就像宠着撒娇的宠物一样,眼睛也灿亮亮地盯着雷痕。 他和雷痕可都不是十几岁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那妓院窑子没少逛,各色美女没少亲近,俩人长得又俊,卫儿凌自不用说,雷痕光是那高大挺拔,浑身散发“我是老大”的气息往那儿一站,有的是女人酥了腰身软软地贴上来。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也得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8 懂些风花雪月吧?情调嘛,雷痕未必懂。他不像卫儿凌在外有风度,说白了他就是个大老粗,看对头了就亲上去,什么都和着自己来,摸咬揉捏只为满足自己,因为他是去发泄,他也觉得窑子里的姑娘也用不着他像对大闺女一样对她们。卫儿凌不一样,倒不是说他多君子风范多怜香惜玉,看他对十四娘就知道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是莽夫不是山贼,他也有应酬也得逢场作戏,也得应付龙卫得罪不起却痴心与他的女人、男人,在外不能有不入流的名声,不能让人把他跟小瘪三比,点点风度和对付情人知己的情调是一定得要的。但这些更多的是他在习惯下养成的自然而然和趣味,可有可无。 雷痕接着揽住卫儿凌的肩,一点矜持也没有地就去亲咬他脖子,卫儿凌也一点推拒没有就是情理之中,顺理成章了!没什么情调,没什么风花雪月、花前月下,这种气氛下两个大莽夫看对眼了,矜持也变成惺惺作态。 卫儿凌还是像看撒娇的宠物一样看雷痕,看他有些醉的脸靠近自己,笨拙地来寻自己的嘴唇。他不喜欢别人亲他,他怕闻着味儿,但雷痕可没那讨厌的味道,唯有的酒臭他自己也有。笑着任他亲,任他啃,任他伸舌头舔,卫儿凌不仅不讨厌,还很喜欢,他喜欢雷痕唇舌间和身上那股味儿,就像那被圈养的野生动物一样,野性、阳光、温暖,混着酒香,多了几分浓情和迷醉。 雷痕没醉,他还保有许多清醒,只是情不自制,动作有些迟钝,睁眼看见卫儿凌带笑的俊脸,和一双闪亮地盯着他看的眼,竟多了种反是自己在主动取悦他的羞耻感! 错觉,这是错觉!这小子根本是在迎合自己,怎么会有反为猎物的感觉?果然再好的酒也不能多喝,看把他烧得! 雷痕刚这么想完,眼前一晃,待背后迟钝地传来痛觉,看见卫儿凌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笑脸,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倒地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气儿把三章的分量弄成了一份~ 没想到我也有一天就能一气儿码七千多字,啧啧~自我感慨一下下~ ps:改动了些地方,又多了几千字... 6 6、五节 ... 作者有话要说:姓卫的就是个大s... 我是不cj的坏女人——(掩面泪奔)! ps:河蟹时期,部分文字字母代替,你知我知! 第五节 “诶?”雷痕有些迷糊,正要自嘲自己竟也有这么失态的时候,那边卫儿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很温柔,一张颠倒众生的笑脸印在雷痕的眼里很......邪恶。 现在才清醒警惕显然已经晚了。雷痕绷紧身子想要站起来,不出意外地发现,浑身无力。 “别这么瞪我。”卫儿凌伸出手背,沿着雷痕那轮廓刚硬的脸颊轻轻抚摸,笑得欠揍, “我说过,我现在很容易冲动。” “你想干什么?”雷痕声音慵懒,直视他的眼阴暗冰冷,杀气扑天,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是合作关系。” 该死的,这下三滥给我下的是什么东西?连说句话都这么费力! “你没记错,我们是在合作,”卫儿凌一点不受影响,嘴角大大一咧,揪住雷痕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他从地上提起,甩手就扔, “但这一点不妨碍我上你!哈哈哈哈——” “什......”雷痕惊怒地瞪大眼,下一瞬身体临空眼前一花便被卫儿凌甩手仍在了床上。 “噗啊!”一点使不上力无法绷紧肌肉阻挡外力的雷痕,正面摔在硬木床上摔得结结实实,震得他差点把刚下肚的东西一股脑全喷出来。 气疯了的雷痕使劲挣扎挣扎,破口大骂: “你个王、唔!”腰上一重,卫儿凌竟坐到了他身上。 “小哥儿,你就从了大爷吧!”卫儿凌凑在雷痕耳边喘着气地低喃。雷痕缩不得,半边脑袋脖子被这暧昧的气息吹得凉飕飕地起了大片鸡皮疙瘩。 “从你妈!你往酒里添了什么东西?” “你喜欢吃桃花酥吧?刚刚好像吃了好几块吧?”卫儿凌答非所问,俯身压在雷痕身上,把手伸进底下的人的衣襟里,轻轻抚摸手里结实光洁的肉块,满意地感觉着这刚强的男人受惊般的颤抖和无力的避缩, “可你难道不知道么?碧邪和桃花一参和会变成有软骨散效力的春药,很好用哦!” 再笨也该知道他是故意点来的桃花酥,难怪还一直劝自己多吃点! “我怎么可能知道!操你娘的,把、你的脏手拿开!”他感觉到气氛很不妙,那有些微凉的手摸到的地方像被什么蛰了一样让雷痕很不好受,不止恼怒,还有些成为了困兽的无力。雷痕更卖力地挣扎,更卖力地咆哮,虽然挣扎的力度依旧微薄,咆哮的声音依旧显得慵懒无力,听在某人耳力反而更觉得他雷痕其实十分地有感觉! “呵呵呵,小哥儿真不诚实,明明就很期待。”卫儿凌继续摸。 “期待你娘个脑袋!”雷痕气得直喘气。 卫儿凌从没有感觉这么好、这么兴奋、这么恣意——这么迫不及待!盯着男人的屁股,咽咽口水,真想......急不得、急不得,你要慢慢来卫儿凌,否则再想第二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别不承认啊,你越是这么生气就越表示被我说中,你在恼羞成怒。”修长的双手顺着雷痕结实的胸部划了一圈抚上他圆实的肩膀,雷痕的衣服也被顺手褪了下来。卫儿凌的眼神一下子暗得彻底。 “你再瞎说一句话试试!”雷痕不咆哮了,开始采取冷硬态度。 结实富有力度与美感的后背半遮半掩地展露在橘黄的灯烛下,泛着金色迷离的肉体光泽,半敞的头发遮在脖子上,让这具结实的躯体越发显出男子的性感,散发着任人蹂躏的无言诱惑。卫儿凌摸上去,沿着中间的细沟一路而下。 “喂......”雷痕冷硬的声音有些变调。 卫儿凌知道自己摸到了雷痕的敏感部位,看他忍不住一缩一缩地也该知道他这里非常有感觉。勾起唇角,手指要碰不碰地接着往下,另一只手边解开了雷痕的腰带脱掉他的衣服。 雷痕的呼吸也越变粗重。 当滑到隐埋在衣服下的腰臀接近尾椎时,男人的身体大颤,喉咙里泄露出“嗯”一声。 卫儿凌的手跟着一颤,阴暗的眼一扫雷痕,见到烧红了的耳根和脖子。 雷痕如果现在能回头看一眼,他会被卫儿凌的神情吓得吞掉自己的舌头。 真该让那些被这男人华丽的外表所迷惑的男男女女们来看看现在的他,那他们就该知道,为什么“狂公子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9 ”是狂公子了! 卫儿凌两手分开一用力,雷痕的粗布衣服连着里边的内衫一起瞬间碎成了两半。 “我操你娘的!” 在雷痕的谩骂声中,腰带飞出床外,又是嘶拉一声,衣服的下半截也随之破碎。赤条条的健美身躯挂着残布任我鱼肉地暴露在眼前,卫儿凌嘴角勾出一个张狂至极的笑意,一双风情流转的凤目此刻像兽一般凝满了残忍与饥渴,阴暗得令人不寒而栗。 “雷痕,不想太受苦就给老子闭嘴。”卫儿凌的声音阎罗一般,前所未有地沉重低哑,听得这响当当的山贼头子头皮一阵发麻。 “你发什么神经?”雷痕用没好气的语气演示住内心的不安。自从见面开始,他们双方可从未直呼过对方姓名,这人对他的态度也一向阴阳怪气,更别说这么野蛮直白的说话方式。 他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 想到自己当初对这人的所做所为,心下一寒——想整死我么? 低头,张嘴一口咬在雷痕宽键的肩膀上,听得男人嘶地倒抽口凉气,松开来用牙轻轻噬咬,然后伸舌细细舔吮,血腥味很快溢满口腔。舌一抬,轻轻撩拨地舔上了那敏感的沟缝。男人受到刺激瞬间酥软了腰,忍不住张嘴“啊”一声发出腻人的叹息,又立刻惊觉地闭紧了嘴巴。 “叫出来,我要听。”卫儿凌双手不住地在这具身体上搓弄揉掐,他的皮肤不像女人那么嫩滑腻手,但紧绷十分有弹性,很干净,像摸在光洁的鸡蛋壳上一样溜手。前胸,小腹,腰肋尤其是那紧俏的臀部,掐在手里揉一揉,手感甚好,身体的主人因此而僵硬的反应让他更是打心里觉得满意, “我的手段可比你高明多了,你挨不住的。”后退,沿着他敏感的地方往下舔咬。房间里清晰的水渍声听得一向自认皮厚的雷痕羞愤欲死。 “滚......”有些受不了的雷痕出口怒骂却又被同时不受控制溢出的呻吟惊得咽了回去。 该死的! 卫儿凌闷闷地笑,气息喷在眼前的臀瓣上,令得雷痕的神志又是一荡。惊觉自己的反应过于敏感,知道定是碧邪和桃花混的药效开始起作用了,雷痕顿时有些慌。 像猜中他的心思一般,卫儿凌故意朝手中托着揉捏的紧致臀肉上呵了口气,轻咬了一口,感觉到这块肉的弹性,呵呵地直笑。 这种事雷痕也对人做过,能比这做得还色,那时候看着底下的女人舒服得娇喘连连他可是得意的很,现在被人舔的换成了自己,还是被自己上过的家伙压着,任他搓扁了捏圆反抗不了还不能没有感觉......认识雷痕的人都说他是流氓,但不代表他没有脸皮就没有自尊,尤其是闯荡的这十几年还没有遇见几个人胆敢骑到他头上撒野,光是有出言冒犯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卫儿凌今日此时的行为,对他来说,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卫儿凌,你再、敢这么、继续下去,”早已满头大汗的雷痕一想到要被这个家伙羞辱得体无完肤的事实,即使抵抗不了身体的快感,心却已冰到极点, “我会杀了你。” 卫儿凌撩拨的动作一顿,残忍的眼中无波无澜,嘴上却带着笑意地说道: “我都让你听够了叫床声,你让我听一听又如何?”手一撑凑到雷痕的脸边,伸舌在他脸上重重一舔。 雷痕激灵灵打个冷战。 卫儿凌的唇舌很烫,那湿热的触感舔吸在身上,怎能叫雷痕没有反应?但这种反应看在此刻压在自己的人身上就跟女人没有区别,雷痕除了感觉更加屈辱就只剩下了愤怒。 冷笑,声音平静: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要被一个万人q的j货压在底下。” 雷痕看不到的地方,卫儿凌脸上的笑没有了,原本就肆虐的本性在这张精致的脸上演绎得淋漓尽致。 “雷痕啊,”卫儿凌淡漠的声音听得雷痕一阵发寒, “我本来是打算好好待你的。”一把将雷痕翻转过来跨坐在他肚子上,正面朝上的雷痕这才得以看见卫儿凌脸上的表情,目光一闪,死硬地木着脸冷冰冰瞪着他不肯有一点软化。 他难道一直在用这种表情看我? 雷痕从头皮冷到了脚底。 卫儿凌又笑了,完全没有浮现在眼神里的笑。 “怕了?”卫儿凌单手撑着低头近到雷痕眼前,另一手点住雷痕早已蓄势而发的硬热红茎,也不管他变得隐忍的脸和迅速闭上眼之前里面瞬间泄露的迷离,喃道, “你可别忘了自己现在处在什么势态。”手掌包裹住他的根茎,听得他哼出一声舒服的叹息,神色平淡, “就我在醇香楼对那些小倌们几年的调教经验来看,你这样的身体,简直天生就是给男人准备的。” 雷痕闭着的眼一睁,狂兽一般双目通红。 “不信?”卫儿凌伸出殷红的舌头,低头用舌尖轻轻勾舔雷痕胸前一边的红珠,死死盯住他的举动的雷痕,身子顿时往下一沉明显想要退缩,卫儿凌不依不饶地追上去,在红珠上点点划划,一边用舌尖溜着圈渐渐用唇舌轻轻包裹吮吸。雷痕不堪地闭上眼,脸早已涨得通红,飞扬的剑眉拧成了一团。 “很有感觉吧?”最后用牙轻啃了一下,卫儿凌挑着眼毫无感情地直视着雷痕屈辱的脸庞, “一般的男人,这里可没你这么敏感。” “不想听么?那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一般这里很有感觉的话,”在根茎上缓缓抚弄的手往下摸到了两个囊袋,粗暴而带着占有性地搓了搓,顺手就在这整个勾缝地带重重一抚,指腹溜到那处柔软的穴口按了按,然后沿着褶皱流连地划起了圈。 喘着粗气的雷痕倒抽一口凉气,眼微微睁开了一些,目光正落在自己那被另一个男人抚摸而令人他无比羞耻的一幕。 “这里,也会像你的上面一样非常有感觉。”卫儿凌继续残忍地破坏着这个男人的尊严, “别说二十个,只要身体抗得住,我被再多的人上都没关系哦!”在褶皱边的手渐渐往里揉, “我这里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插进来的是什么东西都无所谓吧?既然能利用到当然就该尽情利用。”他在雷痕低垂的眼睑上亲了亲, “你就不一样了。只要我想,我可以把你调教成最浪的女人那样,看见男人的那个会控制不住硬起来,只有被男人进入才能感到满足,满足不了会忍不住哭着求饶......”卫儿凌看到雷痕眼里狂暴的杀意、愤怒、痛恨和一丝害怕与屈辱,手离开了那处幽穴,转而用手背疼惜一般摸上了雷痕的脸颊,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 “那就不是身体上而已经是精神上的服从,你说到时候,万人q的j货会是谁呢?” “我要杀了你!”雷痕盯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10 着卫儿凌声音如鬼刹,那让人无法忽视的狂虐杀气已经不是威慑! 卫儿凌不受丝毫影响地看了他许久,嘴角越咧越开: “哼哼......呵呵,哈哈哈哈哈——” 雷痕神色不动,两人就像两头待战的野兽,一个张狂一个蓄势,只待出手一击致命的瞬间。 刚刚还在狂笑的雷痕,突地按住雷痕的双肩,甩在脸侧的发将他精致的脸称得风情横生,只那脸上的那双眼里,是前所未有的疯狂与残虐,出口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鬼: “那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 不算大的房间里,满是男子粗重的喘息声与偶尔失控的呻吟。 床帏震动,高升的月色下,床上两具年轻的身体纠纠缠缠,不停的晃动震得床板咯吱作响,不堪重负。 “唔、卫儿......凌!”赤身的男子散着头汗湿的乌发坐在仍衣物齐全的人腿上,上半身无力地挂在这人肩上,整个人随着这人的动作时快时慢地上下晃动, “该、死的,我定、要将、你五、马分尸!啊......”声音已然支离破碎的雷痕面色潮红,眉头紧皱,眼失神地微眯,鼻翼煽动,上面布满水汽,微张的薄唇急速地吐吸,竟难得带着些倔强的性感。 “现在这种时候你还能嘴硬,看来是我不够努力。”卫儿凌仔细盯了盯自己在雷痕身体里进出的模样,然后伸头咬住雷痕的颈子,双腿一用力将他顶起,缓缓退了出去。 像要刻意让他仔细体会的缓慢动作,雷痕更加敏感地感受到体内那人的跳动和内壁受到的碾磨。雷痕颤抖着,皱着眉放缓吐息尽力地放松,好让自己的感觉不要这么敏锐,让他快些出去。 但,本可得以喘口气的雷痕在卫儿凌退出后反而更加地难受。前方被缚,后方酸胀痒麻,他忍不住微挣动,用仍旧使不上多少力的身体贴着卫儿凌冰凉的衣物若有似无地蹭动。靠在这个男人的肩颈里,眼前布满汗水的蜜色肌肤,鼻中闻着的男子特有的麝香,都成了一种无言的诱惑与刺激。 深深地吸一口气,似全身灌满了这个男人独有的味道,让他精神越发恍惚,身体越发地难耐。 “呵呵,这么快就等不及了么?”卫儿凌哼笑着, “你想咬我,还是想亲我?” 雷痕被他哼笑时带动的身体的颤动瞬间惊醒,脸色惨白——我刚刚在干什么......我居然主动去碰他! 雷痕仰起下巴避开眼前令他神志迷惑的皮肤和味道,开始感到恐惧,为自己被左右的神志,为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 难道真像他所说的,我会变成那种低下得毫无尊严的模样么? 我情愿去死! 卫儿凌哪能不知雷痕的心思,但他更愿意把他刚才的躲避看成羞怒之下的撒娇行为。 将雷痕的双臀大大地掰开搁在腿上,雷痕立马感觉到自己的隐秘处此刻正如何地大敞着无法并拢地任人观赏。 雷痕红了眼,喘着气怒骂: “操,你干脆一点,弄这些花样,想干什么!” 卫儿凌抚弄着雷痕微有些发紫的根茎,低头啃咬着雷痕的肩,笑: “别急嘛,对你这么满意的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被故意曲解的雷痕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另一面卫儿凌的服侍让他舒服得注意力立马转到了自己身上被摸的地方。 “雷痕,你会爱死我的。”卫儿凌舔咬着雷痕,反手在他被迫敞开的勾缝带大大地抚摸了一遍,把雷痕刺激得直哼哼。两手的手指一根根揉转着伸进红肿的幽穴,缓缓将其往两边撑开,雷痕明显地感觉到丝丝凉意从那处探了进来,不自己的收缩着,却被卫儿凌逼迫得无法收拢,里面的嫩肉一起一伏地贴触卫儿凌冰凉的手指。 卫儿凌拖起雷痕的臀,将自己轻轻触在那被自己强掰开的穴口,蹭了蹭。 粘腻的触感一下子就让雷痕明白了他想干什么,低吼: “我要宰、啊——”雷痕张大了嘴瞪大双眼,目光涣散,从喉咙深处嘶吼出的尖叫被生生压住,只散出一声嘶哑而痛苦的低鸣。 卫儿凌一松力,雷痕的身体自然往下坠落,正落在自己热铁般硕大的硬根上,没有一丝间隙地将自己一吞到底,直击那深处能另雷痕疯狂的一点。雷痕哪里受得住这么快速大力的穿插,尖叫一声酥软了腰浑身乱颤地痉挛着,口中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嘴角流淌下来,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焦距...... 缓缓耸动两下,卫儿凌重又将雷痕抬起来,抽身。 “卫、儿凌......”雷痕的声音颤抖。 探入手指,分开,将那处穴口抵在自己的硬根上,在雷痕变调的叫声中松手,一入到底直达穴的最深处,缓缓耸动几下,耳边雷痕发软地喘息着,又将他抬了起来,抽身...... 周而复始,雷痕的神志反复在天与渊之间来回,受尽了折磨。 “不、不......”雷痕的声音软得失常,他也早已不正常了,如果让他那帮以他马首是瞻的手下看见自己的头领这副模样...... “不什么?雷痕,告诉我。”卫儿凌丝毫不受动摇地重复着欺负人的行为,逼迫着。 “我会杀了......”雷痕带着些若有似无的哭腔,卫儿凌手上一顿,停下手将雷痕从肩上扶起来,就正眼看见雷痕抿紧了的嘴唇带着血丝,紧闭的眼眶泛红,双颊更是红涨涨得光亮。 卫儿凌笑得带有侵占性地擒住了雷痕的嘴唇...... 这一夜,雷痕永远记得疲惫地失去意识之前,享受完的卫儿凌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身旁笑得极其温柔地看着他,慵懒地抚弄着他的额发,开心的喃喃: “雷痕,你真是太可爱了。” 春日里的清晨,懒洋洋的日光照进坐满人来人往的朋来客栈里。热气升腾,人声鼎沸,只因这客栈里有名的早点鲜汤包,生意非常地红火,客满为患,同时也给各路各色的八卦闲话提供了非常好的传播环境。 “哎?昨晚你也听见了?” “可不是,声音老大了!” “在说什么呢?” “猪!昨晚就你睡得最死,那么惨的尖叫你都一点没反应!” “噫——凶杀?” “难说,嘿嘿,那声音听起来像个男人,嘿嘿,这年头这种事可不少见。” “啊?什么?” “蠢货!就是娈、哇呀——”客栈二楼嘭咚一声巨响,尘灰漫天,本就人声鼎沸的客栈里此起彼伏的尖叫怒骂哀鸣声崩塌声乱作一团,伴随着一声如雷般的咆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11 哮: “操你娘的混账,老子杀你全家——!” 7 7、六节 ... 第六节 整个渭南城轰动了。所有城人都知道有名的朋来客栈被人砸了,被区区两个人,两个男人。现场惨不忍睹,老板抱着烂掉的桌椅望着破陋得掉渣的通天屋顶,哭爹喊娘地要去报官。 消息轰动一时,茶楼里说书的唾沫横飞地狂喷: “飞沙走石,那两人的身姿宛若游龙一般缠斗在一起。别看白衣人一身狼狈,他实则未被伤及丁点呀,从那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便可看出此人尚保留了许多实力,根本有意戏弄。那黑衣男人气得脸如关公,手中的鞭子如......喂喂,肃静肃静,你们干什么呢!到底听不听啊!” “嘿,快嘴李,这边可是真鞭子,比你说的神勇百倍的嘞!” 一青一赭两条身影游蛇一般穿梭在大街小巷、店家摊贩之间,身姿轻盈灵敏,嬉闹着由远及近...... “宰了你宰了你宰了你!”啪啪啪啪! “啊啊,我的鸡蛋啊!” “你追了,唷喝,我十几条街了,身子会受不住的。”嬉笑的男子躲避蛇鞭的动作像他绽放的眉眼一样灵动,笑颜比阳光还要灿烂。 “我操——” “小心我的水果,啊——” “好哥哥,快停手吧,我心疼!啊哈哈哈哈——” “我的菜!” “吼啊啊——纳命来——”啪啪啪啪啪啪!轰隆隆! “呀——你们这两个混蛋!” “好!厉害!” “你看见没有,他一鞭子把那面墙轰塌了呀!” “加油跑啊小哥儿!” “那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么,厉害!今儿开眼了啊!” “你们、你们,还听不听了啊——这书没法说了!老板......” 雷痕趴在河边的草地上,大汗淋漓,脸色惨白。 “大哥哥,你怎么趴在这里呀?”天真的孩童关切地靠过来。 “他也吃坏肚子了么?”流着鼻涕的孩子拿树枝戳戳他的脑袋。 “什么呀,他是晕倒了!快去把胖郎中叫来!” “为什么要我去!” “因为你是这里最矮的!” 操,想歇一歇都不让老子清静! “为什么不是你这个最大的去?我娘说了,大的要照顾小的!” “嘿,你胆子挺大啊......”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滚远点儿!”雷痕吼。 “哇呀——快跑!” “呜呜,娘亲——” “流浪汉,他是流浪汉!”小鬼边跑边喊。 “我娘说流浪汉凶起来要打人的,不能惹!” “凶巴巴的流浪汉,凶巴巴的流浪汉——” “......老子杀了你们——” “啊,杀人了——” “娘哎——” 远远躲在树上偷窥的卫儿凌看着被一群挂着鼻涕的小鬼挑得再次爆发的雷痕,早已笑得眼角含泪又拍大腿又拍树杆。撑着腰撅着屁股狂怒地追着一群高不及自己臀胯的小鬼狠揍的雷痕,看在他眼里简直可爱得让他想抱起来狠狠咬一口! 你看他微撅着的屁股,两片被衣服包裹着的圆滚滚的双丘,一扭一扭晃悠,性感得呐!看就知道掐起来的手感很好,是经过他一宿的认真验证过的!那俊郎的脸现在更是对足了他的胃口。大半个月对着一张冷傲得装模作样的脸,他早腻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现在这脸可生动丰富,自然有生气多了......对,就是这样的表情!像头追逐猎物的兽一般,狂野得让人心潮澎湃!再一想,这样的兽跑到自己脚边磨蹭磨蹭的场景,卫儿凌怎么想怎么觉得兴奋! 铁拳近在眼前,千钧一发之际卫儿凌一个侧身,堪堪避过。重心失衡,卫儿凌一个旋身落下树杆,脚沾地的瞬间招招歹毒的拳脚也相继而至。 我是不是闲太久,不够机敏了?卫儿凌想着,还正好跟雷痕过过拳脚。 雷痕一看见躲在树上偷窥的卫儿凌一脸色迷迷,冷着脸拔腿就朝他杀了过去。可是靠近再靠近,这人却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脸上还越来越兴奋。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雷痕就把鞭子和飞刀收起来,挽起袖子甩手揍过去了。 不赤手空拳揍死这王八蛋怎能解我心头之恨! 可他忘了,卫儿凌的拳脚可不见得比他弱。 当初卫儿凌穿成书生模样找来雷痕的寨子,人都以为这嫩生生的美公子是个误闯贼窝的羔羊,谁都没提防,不想他进了门见了雷痕,笑得眉眼弯弯地一掌就招呼上来。雷痕不知所以,但有架他当然打,狠劲儿上来了,两人放开手痛快地打了一场。几百回合,雷痕怎么都没法弄倒卫儿凌,只殴中几拳,自己的腰上肋上背上腿上也挨了不少拳脚,痛得他想呲牙咧嘴还不得不忍着装淡定。 打了十几个回合,雷痕气得收了手,指着卫儿凌的鼻子: “操你娘的谁让你给老子放水的!别他娘的瞧不起人老子需要你让么?你娘的别以为上了老子一次就觉得老子不如你!” 行人侧目。 雷痕真的快气疯了。内力不如他,轻功不如他,连起码的拳脚都擒不住他,杀不了、追不着、打不过,连最起码想发泄一下都不行! 原来他一直在让着我!这样意识到的雷痕很挫败。 卫儿凌揉着被揍痛的肚子和手臂嬉皮笑脸地蹭过来,涎着脸在他耳边耳语: “我这不想让你发泄发泄么,人家都在看呢就别气了!再说昨晚,你不是挺舒服的么,都直哼哼呢,比起当初你对我,我的手段可温柔多了,吃了老大亏的是我呀!” 实话说,以卫儿凌昨晚的兴奋状态就该知道他其实玩儿得挺疯狂,挺凶狠,但主要着手在精神上,弄得雷痕情难自禁可真没伤着他半点......一来有药做辅,另来就得归功于卫儿凌纵情男女之间多年的经验及手段了!毕竟卫儿凌再疯,先不说会不会真的撕破脸,他也知道不能把合伙人弄伤了自损战力。 贼老大一张厚皮脸被卫儿凌那一番话燥得通红。 一搓被热气吹得痒痒的耳朵冷冷扫视一圈对上了视线的行人,杀气冲天: “再看老子挖了你们的狗眼!” 鸟散兽走。 雷痕一把抓住卫儿凌的衣襟,咬牙切齿: “别欺人太甚,卫儿凌!我告诉你,你再敢这样试试,咱们一拍两散!你自己去做什劳子忠国士臣,大不了老子带了弟兄回家种田!我管他什么武林盟主,管他要做什么杀人放火的鸟阴谋干老子屁事!”凑近他的脸, “我跟你的帐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说是二十个人,真正碰着你的根本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12 不足五个!我说的好像是至少要超过十个吧!” 卫儿凌眯起眼: “那又怎么样?已经是过去的另一码事了,几个还是十几个又有什么区别?你既然明知道还把我给上了,想必也是有意与我合作,那你现在说这些气话有什么意思?” 我就是气不过,就是要放狠话,你他娘的管得着么? 雷痕绷着脸脚下使了个拌,就将卫儿凌按到在了草地上,往他腰上一坐就是一顿痛殴。 本就没打算还手的卫儿凌摊手摊脚咬牙挨着,渐或性发出一两声哀鸣,没想到身上的人越发来劲儿,落在身上的拳头也越来越重。 越想越气极,雷痕不知不觉用上了三成的内力,好歹还有理智知道暂时不能把人打死了,没真往死里弄。可“火狐狸”雷痕是什么人,在江湖上能排上名次的那拳头是好玩儿的么? 卫儿凌笑嘻嘻的眉眼越来越冷。使上内力一震,沉声道: “你还打上瘾了!” 雷痕被掀得措手不及,跌坐在旁的身体猛地一震,眉眼都拧到了一块儿。 卫儿凌站起身整整衣服,扒拉扒拉头发,揉着肩膀脖子呲牙咧嘴: “两个大男人众目睽睽之下滚一块儿你也不嫌燥得慌,我看你也挺放得开呀,怎么昨晚那么羞呢?痛死我了......” “你——”雷痕想站起来又跌坐回去,侧身坐着,疼得直抽气。 根本没注意到的卫儿凌冷眼看着,笑呵呵道: “我和你的帐也不会这么算了的,雷兄!来日方长,二十个人的份,我得一块儿慢慢地从你身上讨回来。”邪邪一勾唇角, “你那时应该再多找几个人,怎么也得凑五十个过半百呀,这样我还能再多服侍你三十次!”惋惜, “本来我也考虑过要不要多叫些人手,就我一个人服侍你,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以你的身子,我还真怕你吃不住,毕竟你不是我,我也只好自己辛苦一点了。你也不用太感激我,不管从耐力还是服侍的手段,我可是一个顶俩,辛苦一点也没什么,谁让我对你这么满意呢,再累也值了!”说罢还肯定地点点头。 卫儿凌说一句,脸上得意一分,雷痕的脸便双倍地铁青与阴森。 “我先走了啊,有事去香满楼找我。” 看着卫儿凌潇洒而去的背影,雷痕捏紧了拳头——卫、儿、凌! 这下好了,前两日卫儿凌好不容易让雷痕萌生起的好感,算是被他自己亲手灭了个透顶......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对此还不自知地抱着愉悦的心情来了香满楼。刚出现在门口就有人来领路,花魁瑾儿早已等候多时。 “听说,一早朋来客栈被人砸得屋顶通天,呵呵,老板闹着要报官呢!”俏丽可爱中透着无知中自然散发的性感与魅惑,花魁瑾儿挨着卫儿凌的胸膛坐在榻上笑嘻嘻地说着,边给他倒酒, “公子,瑾儿听人描述的,跟您可相去不远呐!” 卫儿凌哈哈哈地笑,想起雷痕涨红的俊脸,眼角眉梢都笑开了。 “果真是公子么?”瑾儿还从未见过笑得这么自然而然的卫儿凌,心湖悄悄荡漾着, “幸好让阿维把老板拦下了,赔了些银子给他这才作罢!” “那还有一位公子是谁呀?”她一噘嘴, “害咱们赔去了一百两银子。瑾儿听说他拿着鞭子使得神乎其技地追了你好几条街,看得街边的人都拍手叫绝大呼过瘾哩!瑾儿就说他们是胡诌的,公子那么厉害,哪可能让人追着打也不还手的!” 卫儿凌搂过瑾儿在怀但笑不语,眉上挑眼微眯,呡着杯沿的唇邪邪地勾起一个暧昧不明的弧度,看得瑾儿脸红心跳,心说,公子真不愧是美男子,怎生得这么好看呐! 见主子不说话,瑾儿也不问了,撒娇道: “不说算了,反正呀,准又是您把人家的相好抢了,来报复您的!”从怀中掏出一支精致的竹筒放到他手里, “这是您要的‘香料’。”然后径自拿起酒杯和卫儿凌轻叩了一下,便像猫儿一般往他怀里偎进几分,睁着双闪亮亮的圆圆杏眼凑近他的脸,边喝边赏花似地仔细盯着看。 卫儿凌低头看看她,笑笑,在她额上轻轻吻了吻,喜得小猫儿羞红了俏脸直往他肩窝里拱。 “小瑾儿天还没黑就等不及了,这么盯着我看?”卫儿凌边笑边打开竹筒,抽出一包布裹的紫色香料,带出一张字条。 瑾儿羞怒地从他怀里抬起头,嘟着嘴: “公子,你坏!”一侧身背靠着卫儿凌,表示自己的不满。 卫儿凌摊开字条,就见上面写: 杜观,三十有三,杜府少当家,经商一把手,郎坤一手扶持甚为重用,近年出现两人不和的传言。家有两个妾室,自小与已败落的李家独女李巧莲结亲,欲今年春末完婚。三个月前杜观曾与来访的郎坤有过大的争执,几日后于出外办货途中失踪,未果。郎坤对外界的怀疑甚为愤怒,称自己不会因争执矛盾便对相扶持的好友下毒手,更不会争吵过后几天就将人弄死自招嫌疑,并派人全力寻觅。近日除了忙于手下生意,并无其它动向,进一步情况,尚在观察当中。 杜观便是十四娘李巧莲的未婚夫。卫儿凌知道这人,龙卫没少给他押货,是个老主顾。杜观原本只是个通外的商家,只有一个商队,只因长年与外族有稳定的生意往来,手上的异域珍宝颇多,遂受到郎坤的重视,渐渐给与扶持,杜家生意便越做越大,日渐在关中有了名声。没想到他竟跟这件事有牵扯,幸好龙卫接的镖向来止于境内,杜家的货通常都只负责送到边界,之后自然转于他人之手,为的就是尽量不要和“通敌”两个字扯上关系。 卫儿凌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中粗糙的纸张。 这陆观,此刻怕是凶多吉少了...... 瑾儿见卫儿凌习惯性眯着眼沉思,被那变得沉稳英气的脸迷得七荤八素,小小声道: “公子,姐姐走前还让我带句话。” 卫儿凌低头,在瑾儿脸上摸了一把,笑问: “哦?让你说什么?” “她给了瑾儿一封感谢信,说谢谢你。”她不明白为啥都写了感谢信了还要她口头传话,她怀疑那个大胸脯的姐姐会不会是惦记上公子了,光想就觉得吃味。 卫儿凌接过一看,吃了一惊。这竟是杜观留给十四娘的亲笔书信,日期正是他出外办货的那几日,写的不过是些思念慰问的话,反面也有字,写的却是杜观亲眼见证的郎坤与匈奴四王爷借着生意互通书信的事实,以及郎坤安排在朝廷中的部分人员名单,并以此嘱咐未婚妻李巧莲小心防范,想办法找到太子把信交给他。这些字明显是后显出来的,还有火烤过的痕迹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13 ,定是做过些特殊的隐藏,否则这么重要的内容哪能避过郎坤的耳目保留至今! 可这么看来,就说明郎坤其实并不知道杜观已经把事情掌握到了什么程度。不管如何,以郎坤的为人,杀人灭口是难免的......可惜了十四娘,年轻秀美便要做寡妇。 “这大姐真是有心了!”把信和封分别收入怀里——有了这和自己手里的东西,郎坤,我不信 7、六节 ... 这次整不死你! “瑾儿,这个用那只鸽子放出去。”卫儿凌把那字条翻一面,瑾儿乖觉地把笔递过来,接过在字条上写下几人的名字,边顺口似地说道, “给我传个信给小离子,能抓住机会就混进去多弄些东西出来,进不去就在他家‘某个地方’放把火玩儿玩儿,要放大点的,然后就回来吧!” “嘻嘻,公子你还是那么坏!”瑾儿娇声骂。 卫儿凌痞气地笑笑。 既然郎坤你想跟外族通情是吧?卫儿凌在心里冷笑,混不进你内部,我烧你的货总可以吧?看你拿什么跟人家勾搭! 瑾儿目光仰慕地望着卫儿凌,突然红了脸颊,靠近他耳边嘀咕了句什么,便羞得将头埋进卫儿凌的衣服里,咯咯直笑。 卫儿凌了然一笑,大手一揽将瑾儿搂在怀里,轻轻揉抚着她光洁的香肩,低头在她耳边浅笑: “瑾儿不乖哦,怎能如此诱惑我?”说着就在瑾儿肩头亲了亲,越亲越往里,越往下,手也越往里伸,手里捏的字条自然就落在瑾儿怀里, “瑾儿这么喜欢我,那是不是我做什么瑾儿都不会生气?” 要是对雷痕说这话,会有什么反应?卫儿凌突然想。他真的很想在正常情况下试一试,很想看看,平日里衣冠整齐冷酷狂野的雷痕,被自己调戏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就像吃了什么上瘾的东西一样,想到早晨那怒极似羞地涨红了脸在后头挥着腕子粗的鞭子一路追杀自己的彪悍男人,昨晚却在自己手中被挑拨得声音发软喘息连连,因自己刻意的欺负红了眼眶又死死咬牙不肯低头,那倔强的模样,卫儿凌就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手中的动作也跟着变得急躁和迫切。 瑾儿自然地接住字条,伸手拿过另一管装着香料的竹筒塞了进去,那边已经被卫儿凌呼呼的热气和带着占有性的抚慰扰得双眼迷离,眼角泛湿。把东西藏好,软趴趴地伏在这个男人的胸口,感觉着他的心跳他的温度,熏然甜蜜。 傍晚黄昏,卫儿凌带着身酒味和香气回到客栈,里面已经在进行翻修了。远远的一个四处张望的小二见了他,朝他又是眨眼又是摆手,卫儿凌不明所以还是笑着走过去了。 “干什么呢,小二哥,这么不想见着我呀?” “哎呦,爷呀,你干啥回来你说!”小二苦着脸还想说什么,里面有人喝道: “谁,是谁?是不是那个砸了我家店的混蛋回来了?” 卫当家的一听这声音,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头。 卫儿凌是个很圆滑的人,偏那俊美非凡的脸皮还厚得无人能及,即使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女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他都能照样应对自如,唯就除了一种人......自以为是地头蛇的纨绔子弟! 软手软脚一点功夫都没有就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请了几个稍微能打的打手就把自己当玩意儿四处横着称老大,那种“我横我怕谁,敢惹我试试”的嚣张模样,卫儿凌看着就觉得牙痒痒手痒痒脚痒痒,直把十指手骨捏得嘎嘎响也很难憋住那股想把人暴打一顿的冲动。 没多大本事也敢在我卫儿凌面前鼻孔朝天,重新投个胎来再说! 穿着青色长衫外套一件淡紫纱衣的二世祖,斜着眼一步三摇晃到卫儿凌跟前,一向习惯见人先给三分笑的卫儿凌木着脸一点笑不出来,冷眼把人打量着,背在身后的双手咯嘎咯嘎响了好几个来回。就连自己身上和他相似的青色长衫,也让他觉到这身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前所未有的难看之极! “就是你把我家的朋来客栈砸成这样的?”二世祖挑着半边毛虫眉,盯着卫儿凌的脸左右绕看着一脸狐疑。 “老大,用不用收拾他?”一个手下在旁撸袖子,边有些阴狠地怒视着卫儿凌。 卫当家的只稍飘去个眼神,那人脸色就是一变,放下手后退了一步,明显有些忌惮。 还在打量卫儿凌的二世祖可不知道自家手下的心思变化,一听他这话,还算干净的脸上露出重重的不耐,反身就给了那人一脚,骂: “收拾你个头!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转回过来的脸却已经变成了讨好, “真是抱歉,这位公子,没吓着你吧?” 卫儿凌嫌恶地后退几步,可这几步在二世祖看来,就真以为自己把卫儿凌吓着了,便自以为温柔地扯出个笑脸,安抚地说道: “别怕、别怕,嘿嘿,我没有恶意的!” 旁人都傻了,先别说这一向蛮横不讲理的小少爷,今儿这么低声下去地对着刚砸了自家店的人这么讨好地说话,光他后面安抚地叫人家别怕就能叫一帮人想撞墙磕死! 在场的除了那几个家丁,谁没看见这位爷早上跟仙儿似的和另一个客官上蹿下跳地“嬉闹”场景?那是个往上一蹿就是几十丈、徒手就能捏死他们家少爷的武林高手!他能怕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吃货? 二世祖刘温没想那么多,他只知道眼前这人竟然就是自己想了两天的美人,早心花怒放,一双绿豆眼里都完全容不下别的了,只想赶紧把人弄回去一解相思! “公子也许不记得我了,前日公子英雄救美之姿深深烙在刘某心里,几日挥之不去,今日得以再见,真是死而无憾了!”刘温尽力表现得有涵养,努力表示着自己是斯文人! “少爷,那,他把店砸了的事......”那个被踹的手下家丁一脸小心地靠过来。他也委屈,那男的刚进门他就瞧出少爷看他的眼神不对了,就想先把人拿下再说,邀个功先,没想到会错了主子意反挨了训。 刘温又反手甩了一巴掌: “你刚没听见人家早赔了钱了么!别说这一家,他砸几家都没问题你管那么宽干啥?你是少爷还我是少爷!” 家丁更委屈了,不是你自己说人家根本没把咱放眼里赔钱了也不能饶,气汹汹地就上门逮人来的么?现在反说自己管得宽了! 话归前日,正是十四娘找人上演了出强抢民女的老套戏码的时候,刘温是比那两个目标人物先一步动心思的。他见十四娘长得不赖,想着谁这么大胆子抢我地盘上的女人正要去“英雄救美”呢,却给卫儿凌踢下酒楼的雷痕赶了个先头,气得哇哇直叫的刘温撸袖子就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14 要强抢,可一见着后头悠哉哉跟来的卫大当家,他眼就直了,脚也钉在原地。人群拢得快,三两下那戏场和美人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刘温急呀,手底下的人见他不动也不敢乱来,失了先机,刘温又不想给美人留下个糟烂的印象,打娘胎来第一次学会了什么叫沉住气,等人群散了,再悄悄带着人在后头跟踪,想找机会来个意外结识继而相见恨晚再见倾心的美妙相遇。 那两个、不,三个是什么人?没几步就发现有尾巴,转了个街角就把尾巴甩得干干净净。 刘温恨啊,恨苍天,恨大地,恨人世茫茫,活了近三十才让他见着命定之人却这么快夺走他,叫他上哪儿找去呀...... 老天还就真给他来了个“美妙相遇”! 让人日思夜想的卫当家,当然不能指望他记得当日的刘温,他也不知道人家想他想得油水肚都小了一圈儿,他只不冷不热地问了几个问题。 “家里是干什么的?” 刘温以为美人在考核自己有没有能力要他,笑得自信满满得意洋洋: “我爷爷是知府,我爹是富商我舅舅是当朝宰相身边的红人......”还没说人名儿,美人又问: “几个兄弟?” “只我和一个妹妹。”美人是在担心自己有兄弟抢家产么?嗯,是该担心的! 卫当家撇嘴啧了一声,似乎对这个回答比较不满,但背在身后的手已经伸出来,嘎啦啦地捏着。 “最近的医馆远不远?” “不远不远,拐两条街就到了!”刘温还是热心地有问必答,涎着脸盯着卫儿凌赞叹,这人真好看呐...... “那真是太好了。”卫大当家终于笑了,笑得鲜花失色,阳光无茫,笑得刘温背脊发凉...... 话分两说。 那边气得头顶冒烟的雷痕考虑到误、食了春药失了攻势的事实,去了药店一趟。 老板把一个小巧的陶瓷瓶递过来,贼兮兮地低声耳语: “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传说中的‘烈女魂’!” 雷痕皱起眉: “什么玩意儿?” “啧,客人怎么一点不识货......”雷痕脸一抬,老板立马讪讪地闭了嘴改口, “客人大概不常用到所以不清楚,这玩意儿,比那上好的‘情乐’还要好上千倍!只要吃上那么一粒,”老板很认真, “再贞烈的烈女也得化作春水,直往你怀里钻!” “能不能叫吃的人浑身无力?”雷痕咬牙一脸狰狞,什么都行,这点少不得! 老板吓得嘴角抽搐,忙着点头! 雷痕爽快地交钱拿货,东西刚揣怀里,扭头就见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儿盯着自己猛看。 这小子从他刚进门就一直盯着他看,圆圆的眼睁得老大。先前没那心情管的雷痕把人当空气,可现在他老大办完一半的事儿了扭头这小子还盯着他瞧,真把他当猴儿了?本来心情就糟得透顶,雷痕瞬间成了凶神: “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狗眼!” 小娃儿受惊地浑身一震,秀眉一皱眼眶一红,泪珠子在黑白分明的眼里直转悠。 要说雷痕好歹身为关中的贼老大,外人眼里,脾气、个性,武力、威严,神姿、派头,他样样都称职。而认识的人看来么,雷痕其实很小孩子气,会骂的脏话永远就那么口头禅似的几句,惹急了最多不说话装冷酷开始耍派头,整不出多少新花样。唯一像样的就是,这人狠!心狠,手段狠,比起一般人,那就是头彻头彻尾的狼! 这样的雷痕,你能指望他在看见惹人怜爱的小娃儿眼红红一脸无辜地瞅着他的时候,会像正常人一样心头发软,好言相慰? 雷当家凶狠地横了人家一眼,毫无愧疚的走了。 可走了几脚,人却跟上来了。 “你叫、你叫什么名字?”那娃儿脆生生地喊,追得直喘气,而那老大却根本不把人家小娃娃放在眼里,理都不理。 “哎,等等我、哎呦!”小娃儿啪地扑倒在地,摔得刚刚还在眼眶里转悠的泪珠子一下子全掉出来了,呜呜地哭,可爱的小脸儿煞是惹人疼爱,旁边好心的姨姨都来扶。小娃儿委屈地抬起脸,满以为会看见那人有些无奈和内疚的神情,没想人却根本不见了踪影,顿时失落无比,泪掉得更凶了。 雷痕现下自然是要先回客栈一趟再去寻仇,但今早刚把人家店砸了,他这一露脸人家不得追着要赔钱么?他没钱,可包袱还在房里。以他的本事悄悄溜进去拿了东西走人是小意思,可那跟偷有什么区别? 他不多不少的观念里,宁肯耍无赖,也好过悄着去做“偷”的勾当! 雷痕大摇大摆回了客栈,到门口就正好瞧见卫儿凌被“调戏”的那一幕。 卫儿凌?咬牙,来得正好...... 一转眼——二世祖!雷痕眉梢一挑,脑子里大大地跳出这么几个字。 有戏看了! 卫儿凌背对着门,看不见什么表情,离着远也听不见两人的交谈,但雷痕光看那男的流里流气浑身没一处有刚正之气地就敢往卫儿凌正眼前那么站着,就知道这人完了。 再走近几步,卫儿凌已经开始动手了,一拳头就把那软手软脚的小子擂飞出去老远。也许因为主角刘温实在不招人待见,意外地没有围观的人,这二世祖便毫无阻碍地正巧摔在雷痕脚前边儿,一动不动。 雷痕低头看了看,面无表情地抬脚踏过。 “少爷,少爷呦!” “啊,你个王八蛋没长眼啊,踩着我们家少爷了你没看见呐!” “赶紧把少爷扶起来,被老爷知道就了不得了!” 卫儿凌回头见了雷痕,木着的脸总算软开了,甜兮兮地喊: “心肝儿,你可回来了!” 雷痕上下牙关一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脑门子上的青筋霎时像是被什么炸了一般突突地直爆。 看也不看那人,脸上也不肯动半点儿,雷痕的心思暗自歹毒着——卫儿凌,我今晚就要你好好尝尝被人凌虐的滋味儿! 雷痕走到惊恐万状的老板面前,淡漠地说: “今早‘不小心’砸了你们客栈,是要赔钱还是要报官都随便你,我要声明的是我身上没银子。” 反正姓卫的有! 正常的话,明明该是低头向自己道歉百般恳求千万不要去报官么,这人居然偏着脑袋拿鼻孔对着自己,脸上写着“我死猪不怕开水烫,你爱咋咋”,如此无赖!老板已经几欲晕厥。 “大侠,钱早有人给过了......”靠着小二,拼出最后一口气,善良的老板抖着手遥指门外, “那畜生、可是我们刘大东家的独子,知府的大长孙,您还是先考虑考虑、要不要赶紧和您的朋友、逃命去吧!”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15 我跟他去逃命?一颗火药堵在胸口,好想吐出来...... 雷痕正纠结,外边一声尖细细的叫声刺得他胸口那枚火药晃了好几晃。 “哥——” “小姐!小姐您、您怎么出来了!这副样子......” “您怎么一个人?那帮下人是干什么的!” “小姐快回去吧,您不能出门呐!” “哥哥这是怎么了?呜......你们怎么不看好他!” “小姐您可千万别跟老爷说呀!” “别死楞这儿,赶紧扶少爷去医馆呐!” “你小子现在这么灵光了?刚少爷被揍飞了你咋不去接着!” “那你咋也不去接着呢!” “别吵了,呜呜,哥都这样了......” “我那是......” “我也是......” “都怪你们......” 卫儿凌个始作俑者抱臂旁观,一派悠闲,终于有人注意到了,挽袖子凶恶着脸就要揍人。 雷痕臭着脸跨出来,就想看看刚那声尖细的叫声到底是哪个娘人喊出来的这么刺耳,却看见个熟悉的小脸儿。 “啊,是你!”正辛苦拦架的小人儿,那张哭花了的小脸上绽放出期待和兴奋的火花, “你怎么在这儿?” 雷痕只拧着眉毛打量她。这小子怎么跟到这儿来了?还是个女的? “小姐,咱什么都没做那小子就把咱少爷揍飞了,咱得给少爷报仇啊!” “没错,这俩是一伙儿的,就他,刚还踩了少爷一脚!” “从少爷身上踩过去的!” “兄弟们上,一块儿揍!” “揍死俩兔崽子!” 别光说不动手啊!卫儿凌脸上平淡淡,却似急不可耐地搓着手。 “你们给我闭嘴,都给我闭嘴!”刘暖喊得脸红脖子粗, “先把我哥送医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爷饶不了你们!” “可恶,给我们等着!” “等着,我们会回来的!” 刘暖红着脸看了雷痕老久才依依不舍地跟着队伍走了。 “我、我会回来找你的。”她大声说,走了还一步三回头。 卫儿凌不着痕迹地往雷痕身前一挪,像在宣告什么一样,抱着手臂仰着下巴眯着眼目送他们。刘暖一愣,委屈屈地低头直走,背影像极了受气包。 “哼哼、哈哈哈!”卫儿凌笑得乱没形象, “雷兄你看见没有,那小娃娃的表情!”拍拍雷痕的肩, “雷兄艳福不浅,卫某佩服、佩服啊!” 一巴掌拍掉某人乱搭的爪子: “我累了,今晚再住一宿,明天赶路。” 作者有话要说:快过年了啊,大家都顺利回家了么~ 8 8、七节 ... 第七节 黄昏的余韵悄悄地退出了房内,清冷的夜色暧昧地散发着靡靡的气息。 粗重的喘息声回荡着,纱帐翻飞,两具火热强健的身躯紧紧纠缠在一起,十指相扣,激情的汗水在莹亮的月色下泛着旖旎之色...... “呼......呼......” “好人儿,你就乖乖就范吧!” “去你、妈的!” “做什么这么坚持?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再让我上一次,有什么关系!”和雷痕紧扣在一起的手加重了不少力道。 “我也会让你,很舒服的,那、你他妈的、怎么不让我再上一次!”不甘示弱成倍地回敬。 沉默,床上衣衫凌乱的两人依旧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掌掌相对十指紧扣地抵在一起,互不相让妥协。 视线相对间似有电光火石闪烁。 汗滴像滚珠子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掉,紧扣在一起的手因使力过大颤抖着,随之涨红了的脸上,那宽饱的额头,青筋爆得高高...... 多久了?雷痕有些恍惚。 欲火焚身的滋味可不好受。根处肿胀刺痛,神经也跟着敏感百倍,不只他卫儿凌,雷痕亦甚煎熬,但面对的是那个男人,他深切地知道若不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吃亏的还会是自己! 该死......这个下三滥居然又给我下药!(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若有个旁观的第三者眼瞅着这斗狗似的两人一路走来,多少会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事实上,明里暗里争锋相对的这俩,意外地,喜好非常近似。近似到什么程度呢? 比如说,大多时候一桌用饭实则卫当家做东,点菜的时候,一般人口味不一多少会有些意见不合的吧?头一回卫儿凌有意主掌,一盘盘香喷喷的各色菜式上桌来,全是他自己喜欢的,什么葱爆羊肉,糯米蒸排骨,该辣的还都特别辣,全不过问“搭桌人”的口味意见,意思就是“掏钱的是我,你爱吃不吃”,得,到时候他雷痕只稍有些微的不满,臭下张脸,卫儿凌便有一肚子冷讽热刺能数落得他颜面跌地收都收不回,却没想人家吃得比他还香!一个劲赞这个如何如何,那个不如何如何,酒都能给他喝得一脸陶醉。卫儿凌看得不舒爽,心想着这都是我爱吃的,凭啥那么对你胃口!于是米饭连加了三四碗,五道菜给俩辣得咝咝呼呼还火拼似的吃得干干净净,汁水都没剩下。第二次卫儿凌试着点全了自己深恶痛绝的几道菜,什么清炒凉瓜,卤汁鸭舌,爆炒鸡胗......而结果却超乎意料——卫儿凌青着脸对着那些东西,只夹了几根蒜苗就倒足了胃口,闷头喝起酒来,边暗自观察对面那人。那张脸不再吃得神采飞扬,浓眉紧皱着,脸皮绷得紧紧,像遭受着什么巨大遭难似地手拿大海碗,一口菜一口酒吃的飞快,卫儿凌正疑惑,就见还没吃上几筷子的雷痕脸一变,捂住嘴把头扭向一边吐得压抑......那么难吃你还吃那么快?卫儿凌不解。 “不、不能浪费!”无视小二嫌恶着脸,青着脸抬起头眼看还要投入到自虐行为的雷痕死死盯着满桌仇人似的这么说道。卫儿凌终于深吸一口气木着脸把满桌菜喂了乞丐。 好吧,他卫儿凌也不想白花银子委屈自己了,爱吃啥吃啥!不过,也是至此开始,那张总是要笑不笑仿佛什么也看不进眼里的嚣张嘴脸,在卫儿凌眼里倒不似往日那么碍得慌了,他总觉得那狼吞虎咽边吃还边要自言自语似的评说几句享受非常畅快的模样,不知怎么竟就多了几分率真和可爱...... 话说也就因为这样,先不管卫儿凌愿不愿意,对方的喜好他多少都是有了解的,否则你以为,为什么他卫当家会知道雷痕喜欢吃桃花酥?当然是因为一路来他自己也没少吃嘛!反之亦然。雷痕当然也知道卫儿凌喜欢吃什么,尤其是香酥小黄鱼,简直可以给他当成零嘴!那么,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16 贼头子若是预谋迷倒卫当家,他会选什么菜下药呢?小黄鱼当然是首选的嘛!但考虑到自己的喜好,他只下了半边儿,而且为了混淆视听跟着夹了几口,还预备好了壶驱药的茶水,滴酒未沾——酒可是这玩意儿的最佳辅助物,他喝他是傻子! 本来看着卫儿凌一口一口把那半边儿和着春药的小黄鱼吃进肚里,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可狞笑连连呢!好嘛,等他发现自己不仅浑身燥热,脑袋还像喝醉似地阵阵泛迷糊的时候,看见同样红透了脸颊满脸情潮的卫儿凌笑得风情四溢之中那股深切明白的狡黠之色——啥也不用说了,进房,私下拳头解决! 过了几十招,两人不约而同停了攻势,只因他们皆知越剧烈的运动越加重药效的发作而已,于是互不相让地僵持着...... 至现在,姓卫的一点没有疲软之态,反倒雷痕自己越见失控之势! 不妙啊,再这么下去,雷痕就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先败下阵了...... 哼哼、哼!他心中虚弱地冷笑——我雷痕会一味地被你这种下三滥的家伙玩弄于鼓掌?今晚我定一雪前耻...... “我受不了了——”卫儿凌突然爆发,双手大大一挥将一时没防备的雷痕掀翻在床栏上。雷痕扶着床栏定睛一看,就见卫儿凌的神色已经大大不稳,眼珠子危险地勾视着自己,大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定。还不待他惊怒地要发难,卫儿凌一把抓起他的衣襟三两下就从窗子口跳出去,在薄凉的夜风中狂似地飞奔出老远。 卫儿凌真没遇见这么跟人有默契的时候,这默契怎么就不能用在别个地儿?我下药是我的手段你雷小子也跟着我学干什么?我说那味儿怎么跟以往尝的有些不一样,原来还参了一份料哇! 他不像雷痕独守一方专个击破,他更喜欢多方包围阻绝退路,故而包括小黄鱼在内雷痕爱吃的菜里都有他卫儿凌的杰作也不奇怪嘛!混淆视听他也会,跟着吃了不少自己下了料的东西,只是他自己的东西自己有解药,哪会想到去喝茶水跟雷痕一样滴酒不沾呐?这下,别说雷痕有茶解药为啥还那么焚身,卫儿凌吃下肚的火气被酒一助,在他肚腹那里烧得呀,烧得他都恨不得把衣衫凌乱精肉大露的雷痕一口吞了! 现在可好,一时疏忽毁尽一世英明呐!这副狼狈的模样要是给角尘儿那厮看见......哼,够他嘲笑半辈子了! 渭城有名的香满楼里,香气绕梁,景色奢华美靡,那撩人的莺声燕语,体软声娇的姑娘们无不使尽了浑身解数就为留下那么几个保障身价赖以生存的恩客们,外看多情姣美,内则饱多悲酸无奈...... “老鸨,我要见瑾儿!”未见人而先闻其声,那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完,一阵邪风从门口掠过直冲楼上,惊起一片惊呼哀叫痛斥怒骂,却怎地都抓不着肇事者的人影。 “哎呦,爷,我的爷呀!您怎么真跟阵风似地说来就来呀!瑾儿现在不方便呐不方便,哎,喂!”老鸨见不找人只急得光知道对着空荡荡的空气喊,转眼瞧见个年轻的精壮汉子鬼似的近在身后,吓得往后直退好几步差点栽倒,一个劲拿丝巾拍胸口,闷声低呼我的娘哎我的娘! “备间房,找个上道点儿的人来!”男人咬牙挤出几个字甩出几张银票,慑得老鸨钱都忘数,直咽唾沫。她打量着,这人面相似刀凿般硬朗俊挺,那脸青不青红不红的,难掩一身强霸之气,反更增几分野蛮和狰狞。老鸨是什么人呐,看就知这人不是个善茬,再看这人脸色便知“吃坏了东西”,立马着手安排,不敢怠慢半点儿。 话分两头,那边卫儿凌闯了瑾儿的香房,瞅见个男人大喇喇坐在里头,红着眼往那人面前的桌上一拍,恶狠狠: “要钱要人?”实红木桌霎时应声粉碎,吓得那白兮兮的男人软着腿就跑。 卫大人二话不说,把那明显受了惊吓的小人儿打横往床上一抱,脱着衣服虚空一挥手把门砰一声关得严实,便开始着手干正事...... 事后,他为此刻一时懒惰没有拴上房门后悔了许久许久。 而不久的以后,对于自己居然拉着雷痕进妓院的行为,更是前所未有的想扇自己两耳刮! 这边卫大人正处于重要的灭火事业当中,那边被赶出去的白兮兮的男人已经坐在另一间厢房里后怕得直擦冷汗。 “看你没用的劲儿!个女人她能飞天还是遁地做了什么了让你怕成这样?你还是不是我刘温的表弟!” “不、不是的,表哥!那女人有个相好......” “揍死他丫的!”刘温瞪眼,绿豆难得裂开条不小的缝, “敢跟你抢女人,敢跟我刘温的表弟抢女人,哪里来的哪根葱啊!”撸袖子,脸上糊的白棉花纱布包鼓得高高。 “不不不,不行......” “怎不行,看你这点儿出息!有你表哥我跟你撑腰呢,走!” “别、你别!表哥,你忘了舅舅怎么说的?” “再说下去我先拍死你!”刘温瞪他一眼领着手下气势汹汹地扁人去也。 刘温晚上顶着包子脸回家的时候毫无意外地挨了老爹一顿好训,还被禁了足,几个手下也给家法处置得趴床上挺尸了,心下郁闷,便偷叫来自己新收纳的得力部下文钦把自己从家里带出去,再找上表弟刘和一块儿当凑个热闹,来了香满楼调解调解心情。气就不顺着呢,正巧就碰上瞎了眼在他刘温地盘上挑事儿的家伙,这不正好来给他出气使的是怎地! 一脚踹开房门,刘温中气十足地吼: “哪个王八羔子敢抢我刘温表弟的女......啊人......” 床吱呀呀地直响,还未放下的纱帐凌乱地翻动着,女子惑人的娇喘和男子低沉的吐息连连相和,床被下微露交缠着的肤色肉体引人臆想无数。 “滚!”一声低喝,木枕呼地迎面飞来,呆滞的刘温未及反应,咚又一声,木枕就在离其面门几寸距离被一只空伸出来的手稳稳拦下。 卫儿凌不由一醒神,飞快地冲撞了十余下在焦躁难耐的瑾儿体内激泄而出,一仰头,红唇轻合,眼迷离,微汗湿的额发贴着那迷人的脸颊,晃出一副强悍得极具侵略性的性感邪魅之色,主掌着整幅旖靡之景,蛊惑一般吸引人的眼球,一时间他身底下那绝色的女子竟倒成了陪衬而已。 看得一动不动的刘温很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喉头鼓动出的吞咽之声。 即使是攀越顶峰的瞬间,卫儿凌脑中却保着许多清明,眼角余光一刻不离地警惕着那个眼神有些木然的男子。从他一手稳稳阻下自己随手甩出去的枕头,那种悍然不动的身手,这个男人绝不是个普通的地痞流氓。 “喝——”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17 回过神的刘温大抽口气,怒不可竭地指着床上二人, “你你你你,你、你们这两个奸——”还未待他后面几个字蹦出来,一眨眼的功夫,又一个枕头被拦截在刘温鼻前,吓得他瞬间一个激灵,密出了层冷汗。 瑾儿仿佛见怪不怪,卫儿凌抽身的时候便慵懒地往床被里一缩,露出墨般的长发和一双莹亮的大眼。卫儿凌赞赏性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转眼伸出光洁修长的手臂勾过外衣旋了一圈披在身上巧妙地阻挡了外界的目光,下了床来,慵懒地一掠头发,满脸冰寒地抱臂而立,随着他微阖着眸子的注视,迫人的气势迅速扩散。 “二位有何贵干?” 正事才进行到一半呢!两个杂碎,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拧断你们的脖子! 文钦的眼皮跳了跳,面无表情的脸面底下,波涛汹涌,那股仿佛被狼群盯上一般从感官上直接传递而来的最原始的恐惧让他忍不住热血滚滚越渐兴奋。 毫无所知的刘温毫不识势地扑上去握住正浑身冒寒气之人的双肩,痛心疾首: “你是我刘温看上的人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鬼混你怎么可以以以——” 警惕着文钦的卫儿凌见那神色呆木的男人撩起袖子仔细摸着因为激动泛起的鸡皮疙瘩,那种仿若对外界毫无知觉的专注,让他有些不明所以而对刘温一时疏了防备。 冷眼看着刘温莫名其妙的悲愤和碰触——哪里来的鬼玩意儿?见他毫无放手之意,外放了丝内力便把刘温震飞出去老远。 文钦的动作很快,卫儿凌亲眼捕捉到刚才还呆愣愣的男人瞬间平地飞窜出去接住刘温的身手,不简单,十分不简单。这人的轻功,怕是和神府岛上江湖排名前十的“青云平步”不相上下! 卫儿凌突然失了应对的耐性,身上的药性还未了结干净,心态如此浮躁,和这种程度的对手打起来,不讨好的是自己。 一番思量,卫儿凌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旁的衣服三两脚走到窗边,平地飞身而起踹开了禁闭的窗子跳了出去。 他走到窗前的一系列动作做的太过自然随性,毫无仓皇之意,以至待他破窗而出文钦才发觉他的意图时,想追都已经来不及了。 刘温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大呼了数声美人别走,鼻涕眼泪擦了一大把了都不见人理他,于是死了爹似的抽抽嗒嗒地走到还树立在窗边遥望夜色的文钦身边。 “文钦,你一定、定要帮我、我找、找到美人......”哭诉着,隐约听见身边人喃喃着什么,细细一听,只闻向来惜字如金的男人气息不平地从喉中颤抖着发出兽般压抑而嘶哑的低语: “......杀了你,好想杀了你啊......” 根本不用看现在那人的脸是如何凶恶鬼刹,从头到脚,刘温已经冻得直掉冰渣...... 而卫儿凌,是不可能走远的,那他去哪儿了呢? 很明显,直冲着雷痕的房他就去了! 话说那边的雷痕事儿正办在兴头上呢,老鸨眼色不错,找来的姑娘既年轻又漂亮还知情识趣,怎么也算得上是个牌姐儿——他雷痕逛窑子不是什么人都要的,一来倒贴的多,他老大看不上,二来,有些姑娘身子不净,一旦染上什么他不得跌脸跌回老家村去!那姐儿一进门二话不说就红着脸千娇百媚地往他身上倚,这摸摸那揉揉把雷痕挑拨得兴致老高,正是雷痕想要而需要的——先不说雷痕一甩手就是一百两,人家姑娘就算是个牌,那成天对着的多是上了岁数的,脑满肠肥挤眼歪牙的,难得遇着个雷痕这俊的男人,能不心花暗放,热情周到么? 好嘛,卫儿凌吱呀一声打开窗子从外面衣衫凌乱鬼似地爬进来,吓得人家姑娘娇颜色变,魂飞魄散,含在嘴里的东西瞬间遭了头殃! 痛得缩起了腰背脸色惨白的雷痕低吼一声,抬手就把人家姑娘的下巴卸了,迅速从那张红唇中退出身来。雷痕一看自己要命的地方明显显一排齿印,看了看吓得瞪大了双惊恐的眼捂着自己无法关合的下巴面若死灰的牌姐——可怜的人儿,触到雷痕的视线呜咽一声往后直退,缩作一团瑟瑟发抖。于是雷痕把眼一横,投向笑嘻嘻浑身轻松地走过来的男人身上。 “你想死么?”雷痕的脸前所未有的阴郁,说话间那上下两排的大板牙能把卫儿凌整个碾成肉沫沫。 卫儿凌依旧笑嘻嘻,笑嘻嘻地近到床边,笑嘻嘻躲过雷痕的拳脚一把抓起涕泪横流的牌姐儿,好看的手指一拉一托利落地将美人被卸掉的可怜下巴接上,笑嘻嘻拉开房门单手把美人丢出去,笑嘻嘻甩给老鸨十两银子放话,“给这位姐姐找个大夫看看,嘴巴关牢点儿。”收到老鸨忙不迭的点头,笑嘻嘻地关上门——回头,满脸狰狞之色。 雷痕一直丝毫不放松地警戒着卫儿凌的一举一动,看着他笑得满脸无害的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看着他周身看似自然却仿佛一触即发的氛围,待看清那人关门回身后的瞬息而变的脸面,就像得到某种验证般,雷痕在心中冷笑数声。 雷痕慵懒地单腿支起靠在床栏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着眼睥睨着那个逐步靠近的男人——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我这儿讨着便宜? 而雷痕不可能知道的,他现在这副模样,正因那份暧昧的慵懒而染上一股要命的性感。大敞开的衣襟露出的大片胸膛和肩膀,那健康而精悍的麦色肌肤在烛灯下被汗水裹出一层水样的迷离光泽,一如昨晚散发着让卫儿凌近乎发狂的诱人气息。 卫儿凌体内的暴虐因子蠢蠢欲动。 舔舔嘴唇——来找他果然是对的。 若是昨日前卫儿凌在雷痕面前做出这样的动作,会让雷痕觉得垂涎,诱人,饥渴难耐,现在他看来就只有危险,危险,还是危险......好吧,他仍然觉得如果能把这个人压在底下好好疼爱的话滋味一定妙曼。 卫儿凌盯着雷痕半晌,缓缓垂下眼脸,喃喃: “有两个王八蛋杀得我房里,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好不辛苦才找着你这里,你就给我摆出这种冷漠的态度......”那语气中竟有股说不出的味道,似哀似怨,叫雷痕紧绷的神经线莫名地有些松动。 “那我该摆出什么态度来?”雷痕冷着脸换了个姿势看他, “你做了缺德事惹得仇家杀上门,跑来我这里坏我的事,你想我摆出什么欢喜的态度对待你?别笑死我了卫儿凌!”指指卫儿凌衣摆下撑起的小帐篷,有些捉狭, “药都没解全,你会这么忍气吞声?”嗤笑,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卫儿凌低垂的眼脸缓缓拾起,勾魂的眼轻飘飘地直入雷痕眼底,优雅而不失随性地,缓步朝雷痕靠近......被凝望的男人心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18 惊的发现自己冰冷宁静的心湖正因那人逐渐变得极具侵略性的炙热视线软化升温,不可抑制地泛起点点危险的涟漪,心跳不自然地开始加速。 抬手,在失魂的男人不自主的注视下捻起自己的腰带,慢悠悠地拉扯开。不期然的吞咽声让卫儿凌轻盈盈地低笑起来,在不自知的男人耳里荡漾着,酥入心骨。 雷痕犹记得那晚,这个男人邪俊的面庞在清冷的月下动情难耐的媚人之色,溜手的牙白色肌肤,汗湿的额发,微张的红唇,温热激情的吐息......炫目得颠人神魂。 那甜美的唇,喜欢霸道地啃咬自己的嘴角和脖子;那双节细修长质感分明的手,贴着皮肤四处游走的手,看似文弱却和他的人一样狂妄和霸道,时而贪婪地在他身上抚摸揉捏,时而似柔似爱地小心逗弄,时而恶劣地在他敏感的部位突加大力地掐夹,直要他恨得磨牙却不能反抗分毫得低吼几声才肯罢手......他的气劲很大,能毫不费力地将自己抱起揽进怀里,野蛮地掰开他的臀,凶狠地侵入,掠夺,享受,边还要不知羞耻地说出些和他的外表完全不符的下流话...... 一只手幽然摸上雷痕的脖子,卫儿凌笑得好似狐狸: “想到什么了这么入神?” 雷痕愣了愣,只听脑子里轰的一声...... 他脸红的模样真是挺可爱!卫儿凌扬起眉毛不动声色地眯起眼。 “滚!”雷痕一把打开那只不安分地在他下巴上摩挲的狼手,推开他, “靠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我跟你很熟熟熟么!” 老天!我刚刚在回味些什么! 雷痕恨不得掴自己一掌,心却再怎么也无法平静了。 卫儿凌被推得后退几步也不见怒,歪了歪脑袋,笑得滑头: “不靠近些怎么好把你看清楚?你我早有肌肤之亲,都该筹罗婚嫁了怎么能不熟?” 这样歪着脑袋眉眼笑得弯弯的卫儿凌多了许多孩童般的天真和顽皮,以至于被他持起双手正处于混乱状态的雷痕被惊得手臂一震,却也没甩开。 不知碍于什么,雷痕有些不好甩开的感觉,心也跳得越加飞速。 卫儿凌趁热打铁,微微撅起嘴巴耸起眉头,柔声喃道: “雷痕,你别气我了。我对你使坏,老想着欺负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呀!”雷痕听得他近似示爱的温婉话语,明知要戒备,脑子却抑不住越发混乱。 他说什么?喜、喜欢我?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面对的又不是卫儿凌,一个雷痕这样的情场老手对这些情啊爱怕是会不屑一顾的,一来他从未对谁动过心,二来他频繁流连青楼,“妓女无情”这种意识深入脑海......但这种情绪失衡的状态,被敌人挑逗得只差临门一脚的雷痕却还是因为这样的话放松了警戒。 若非如此,他要是能静心再深思一层,自然也会想到“喜欢”的定义模棱两可,并不代表就是“倾心”。 “我对你很温柔不是么?”卫儿凌侧身靠近雷痕脸边, “昨晚,你没有流血,也没有受多大的伤不是么?”握住他一只手指往自己殷红的唇上点了点,慵懒地半眯起眼,又开始魅惑人了, “你呢?你不喜欢我么?不想亲亲我么?”话在雷痕耳边吐气如兰。 不、不不!我不喜欢他,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我现在会心动是、是因为我和他一样中了春药!会想压倒他也只是因为、因为我很中意他的身体......只是这样,止于这样! “你不喜欢做被动的那个,我也不忍心再强迫你,其实,我也可以......” 可以怎样?受着蛊惑的雷痕大大吞咽了一口,看着卫儿凌红扑扑靠近的美丽脸庞风情无限,鬼迷心窍,试探性地迎了上去...... 寂静的房内突然咚一声闷响。 “呵呵,哈,唔啊哈哈哈——”卫儿凌仰起脸的狂笑声响遍了房内每一个角落,边笑边指着床上躺倒的男人大喊笑死我了,笑得他弯下了腰一手扶住床杆一手抱住肚子,还拼命想要压抑不住爆发的笑意,身子止不住地乱颤, “雷痕!你怎么能这么呵呵可、爱啊哈哈——” 意识已然朦胧的雷痕根本还未觉到发生了什么事,嘤咛着,满脸疑惑地眨着眼睛想要清醒一点,无奈脑子一片混沌,眼皮子直打架,很快便没了动静。 笑够了,卫儿凌擦着眼角狂冒的泪水,走到床边,往床上仰倒的男人胸膛上伏去,一手抚摸着让他十之满意的身体,边眼角含笑地细细打量着这个男人,那眼神,若是旁人来看,真真是溺爱绵绵...... 作者有话要说:虎年到,祝各位虎年大吉招财宝进,美满如意家馨舔蜜~ 9 9、八节 ... 卫儿凌仔细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遭,药下多了! 气极,咬牙翻身坐在床沿,两眼冒火地死盯着砧板上那自家的大块肉,暗骂:我死憋活忍地耐着性子卖弄皮相是为的什么!人都睡死了还搞个屁,真他妈的自掘坟墓! 更让他恼的还在后面。 卫儿凌不甘心就这么算了,转眼见雷痕裤裆里直硬硬的那根东西,伸手试着去逗弄,奸笑着发现那人皱起眉头,脸和脖子渐渐红通通一片,慢慢开始不安分地哼叫起来,还难耐地扭动腰身想要收紧大腿,该有的反应一样不缺。虽然看不见清醒时的他挣扎在理智与现实的倔强模样,这副诚实的反应更可爱得紧,真叫人食指大动!恶作剧的心态顿生,一把扯了人家的衣服裤子,把他挑拨得浑身通红冒汗,那根湿嗒嗒地流满白液,直到染浊了下边有些红肿的穴口,一张一合地收缩着,将流至的水渍吞吞吐吐。 玩儿得兴奋,卫儿凌心潮澎湃得直舔嘴唇直咽口水。正要举旗而入,门外嘈杂将近,卫儿凌只来得及把雷痕光溜溜的身体往床被里一滚,门便被人踹烂了远远飞开。 劲风袭面而来,一袖子震开被刮得乱飞的木块碎屑,卫儿凌眯眼望着来人暗暗蓄积内力,静观不动。 他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有不喜欢脱光了上床或是比对方先脱的习惯——他的脸皮可还没有厚到能坦然地光着身子让那么多男人女人围观。 老鸨尖锐的嗓子在沸腾的人群当中咋咋呼呼地喊: “刘公子你不能这样啊,您这是要砸我们的楼哇?哎呦喂,我的门啊,我的百年松木门啊!” “闭嘴!”刘温不耐烦地塞出去几张银票,立马让老鸨张大了嘴再没闲暇发出任何声音。 “呃……爷,”老鸨苦着脸寻卫儿凌的脸色, “刘公子和这位大侠听得您房里老大的笑声便硬要来找您,我们根本拦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19 不住哇……” 卫儿凌眉梢抽了抽。 见他不动,老鸨便退了开去,招呼着劝退了众人的围观。 文钦一双木然的眼睛睁得老大,动也不动地直视着卫儿凌。 刘温有了方才的教训,站在了文钦身后,一脸迫切地望着心上人却又不敢上前地局促着。 “你们……”卫儿凌不耐烦地开口欲讽,文钦插口先道: “和我打一场。” “什么?”卫儿凌莫名——疯的,这人? “你是高手,你很厉害。”文钦很激动,呼吸有些急促,瞳孔猛烈地收缩着, “我要和你打。” 两把短刀冷光一闪便近到眼前,正对自己的双肩直砍而下,刚还在十几步外的男人兴奋得有些扭曲的脸亦近在咫尺。 好快! 靠着床栏不得后退的卫儿凌不得不抬起双手运起八成内力将短刀震开——虽然他完全可以侧身躲开,但他,没有。 卫儿凌挡得有些吃力。心惊地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叫文钦的男人,饶是他临时警觉加大内力去阻挡,双手小臂还是被那两把运足了气的钢刀在转手收势的时候割进了层皮肉。 这种手法……是神府岛的人! 眼角余光瞄了瞄身后床上的雷痕。 飞起一脚将两人间距离隔开,卫儿凌抓了时机揪住那团棉被破窗而出——那速度可绝不比文钦慢! “不要走!” 身后二声重叠,更加快了卫儿凌逃跑的脚程。 今天走背字,诸事不顺,接二连三地跳窗还遇着个杀手门的疯子! 一直跑是行不通的,现在的卫儿凌没那么多耐力去和一个神府岛的人玩儿你追我赶的游戏,他只能借着夜色的掩护,抄小路躲回香满楼里。所幸的是,这里还算得他的地界,熟门熟路。 委身在屋后的草丛里,卫儿凌把昏睡的雷痕放下,碍事又显眼的棉被早给他半路往反方向丢了,想了想,他还是背靠住墙调整了下姿势,把人搁在腿上让他靠进自己怀里。 扯烂衣角草草包扎下手臂上的伤口,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那个疯子定是在刀上淬了什么东西,现在的手臂有些无力,相信再过些时辰这俩胳膊连抬也抬不起来。 有些艰难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瓷瓶,拔开塞子往雷痕嘴边喂。 “娘的……”低咒一声,卫儿凌虚弱地放下手——这解药还没喂到人嘴里,瓶子就要拿不住了。 不过平日里的举手之劳,现在竟然要做得这么艰辛! 自掘坟墓、自掘坟墓——这四字成语疯似地在卫儿凌脑子里回旋。 低头叨住瓶子,一仰头饮尽含在口里,然后吐掉瓶子低头凑近雷痕的嘴巴。 用舌撬开男人的牙关,口中的药水同时顺流而下进入男人口中,随着他本能的吞咽入了肚腹,而溢漏出的便顺着嘴角脸颊流淌成线。抬头,卫儿凌见其毫无防备的脸上,水滋滋的薄唇微张,红润饱满,于是色迷迷地舔舔唇角,四下望了望便没忍住又低下头去。 当雷痕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昏黑,只觉唇边脸颊微痒,侧目定睛一看,发现一人正用舌头大喇喇地舔吮他的嘴巴和脸颊,见他醒了,那双带笑的眉眼贼兮兮地转动起来。 猛地深吸一口气,手肘一拐直杀身后那人的胸口,然后顺势就将人脖子掐牢了按在墙上。 “咳咳、唔……”卫儿凌吃痛地皱起眉。雷痕的劲道很大,掐得他喘不过气,但是现在的卫当家,已经没有丁点力气阻止他分毫了。 “卫、儿、凌——”雷痕一字字地低吼,声音彻底变了调,一脸灭顶的愤怒, “混账东西!” “你、雷……小点、声……”卫儿凌的俊脸已经涨成猪肝色,雷痕却一点不肯松手。 “我居然,会信你我他妈的居然会信你!”手还一个劲把人往上掐, “畜生!又给老子下药,你又给老子下药!”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吼啊……你真、想、掐死我啊!” 怒火中烧的雷痕终于意识到不对的地方。 “……你的手怎么了?”警惕地环顾卫儿凌,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我、操、你娘……你没、看见我……的手、动不了么……”卫儿凌被掐瘪了的声音怒骂。 雷痕瞬间狞起脸,往死里摁: “你找死!” “唔呃……” 这家伙就一点不为莫名损失的半数战斗力感到担心么! 卫儿凌气得想吐血。 “啊哈,”暗夜的凉风中黯沉的轻叹突兀地飘忽着, “找到了~”轻快的声音难掩嗜血的兴奋。 二人惊异地抬头,就见一抹与暗夜相融的深黑屹立在数丈高的屋檐上,背月而视,模糊的轮廓可以看出那人双手握的两把弯刀,透着浓烈的死气。 “就是这小子?”雷痕终于在卫儿凌咽气之前放开他的脖子, “什么来头?” “大来头,”卫儿凌猛咳嗽, “神府岛的人,够大不?稀奇不?” 雷痕皱起眉,屋檐上的人已经直杆杆地跳下来了,咚一声,山一般稳稳落地收势,发丝飞扬,紧锁目标的双眼冷漠空洞,却狂肆得近似入魔。 文钦感到身体里的每一股好斗的鲜血都在本能地叫嚣着,渴望,狂躁,只有尽情地沐浴在厮杀的血战当中才能平复这股疯狂…… 但是他现在需要等一等,耐下性子等一等,因为那个貌似有能力满足他渴望的人,受伤了,他不希望享受肆意厮杀的畅快有丁点折扣。 “跟我打,我便把解药给你。” 江湖上混得出名堂的,信誉不能算绝对的可靠,亦相去不远。 “什么时候神府岛的人对任务以外的东西也会这么狂热?”雷痕站在卫儿凌身前,抱臂冷笑, “确实稀奇。” 文钦像突然回神,这才把一点目光投到雷痕身上,不着痕迹地上下扫了他一圈,道: “你是谁?真下流……” “下……”雷痕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怒发冲冠, “姓、卫、的——” 正盯着雷痕光秃秃的屁股偷偷猛咽口水的卫儿凌状似无辜地回望某人猩红的双目: “逃的时候来不及……哎呦!” 被铁拳砸中脑袋瓜的卫儿凌咝咝地直抽气,雷痕已经开始毫不亲切地剥他衣服了,边剥边咒骂,倒一点不见羞耻——果然就算一时走背,也不愧是贼老大! 卫儿凌痛得眼角挂泪,委屈地瞅瞅一脸阴鸷的男人,又瞅瞅满脸蠢蠢欲动的某疯子,嘟囔着道: “不要把我剥光,你难道想便宜别的男人看光我的身子么?”阴狠狠地瞪着文钦。 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20 “咳恶!”肚子被砸得翻江倒海,卫儿凌缩起身子哀叫。 雷痕的手因为卫儿凌故意暧昧不明的话顿了顿,于是青筋突暴,再次赏了难得反抗不了的卫儿凌一记老拳,直砸妖孽的肚子。 “不知死活的东西!”这么骂着,本来剥了人外衣又想把人的外裤一块儿劫走的雷痕还是停了手——原本确实打算把他剥透了,也好让这人尝尝尴尬丢人的滋味……现在给他一搅合,没那个兴致了。 这人脸皮厚得就是个下三滥的流氓,你能指望什么? 衣服一掀一围一扎,下半边身子被裹得只露出膝盖下的部分以及一截修长有力的大腿。光着上身的雷痕只手撑腰,随便那么一站,那身姿便傲然挺拔得不可一世,对着文钦道: “神府岛的人都这么没教养么?要下战书,先报上名来。” 卫儿凌嘴巴里还在泛苦水,看着这样的雷痕还是不禁感慨了一下下。 不愧是雷痕……真性感。 文钦皱起眉,歪了歪脑袋,反问道: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这跟你无关吧?” “很亲密的关系!” 二声重合,雷痕转脸怒视无辜得理所当然的某人。 而文钦,很显然已经有了定论,了然地微微点头。 望着雷痕身后的卫儿凌脸色瞬变,惊怒地低吼一声: “小心!” 不待回过头来的雷痕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双手无法持力的卫儿凌单膝跪起,却根本阻止不了文钦一个手刀砍晕了雷痕抗起后退的绑架行为。 咻一声,一个白色的东西急速地直砸而来,卫儿凌也跟着动弹不得了。 “那是解药,三天后,到城北的林子里找我。为了防止你再临阵脱逃,你的情人我先替你照顾。” 卫儿凌望着文钦,沉淀后的凶煞目光冷漠得直刺人心。 “报上名来……” 他真的生气了……看来把这个男人抓过来是正确的,不论如何,这下他应该有厮杀的动力了吧? 期待,真叫人期待!这个人是谁? “文钦,钦羡的钦,你叫什么?” 卫儿凌冷笑一声: “我当是谁,原来是和‘青云平步’齐名的‘钦命阎罗’。” 文钦漠然不动,追问: “你叫什么?” “无所谓,你要的不过是痛快的一场厮杀不是么?我奉陪。”狰狞, “等你三天后活下来了,再来问我叫什么吧!” 文钦不见怒,反点头道: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 扛着人转身,顿了顿,回头: “我无意取你性命,但如果你能抱着杀我的决心和我打,我很高兴。”完罢,也不看卫儿凌的表情,走了。 杀意喷涌的卫儿凌,那好好的一张俊脸在夜色下扭曲得甚是恐怖。 你会后悔来挑衅我的,文钦—— 那边的文钦扛着人去了刘家。 “我不同意!把这个王八蛋给我抗回去!”刘温喊得脸红脖子粗——去你爷爷的,老子才不要把情敌放家里养! “哪儿弄来的搁哪儿去,别让爷爷我看见他!” 某大爷从容地换着手边的衣服,冷笑一声: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面部狰狞地斜视过去,霎时冰风狂躁, “老子不介意送你一程。” 刘温瞬间窜到文钦身后,破口大骂: “我呸——白痴!疯子!我才不会花钱养个不干活的废人!” 貌似这里就你最没那个资格说这种话……二人的心声。 “刘温,你可以把他当做新收纳的手下。”文钦试图劝说。 刘温顿了顿,脸色稍显缓和。 “手下?”望过去。 雷痕脸色铁青。 “不了!”刘温一缩脖子, “他要是哪天想杀我那和碾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 “不会,他的内力暂时是使不出来了,那就和你家的打手差不离,几个人一起应当不至于制不住他。” “哦……”刘温应得意味不明,瞥向雷痕的眼神就似他平日里调戏小姑娘一般猥琐。 雷痕的脸已经焦黑了…… “不过,”文钦的手搭上刘温的小细肩膀, “他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不好和那个人交代……” 刘温开始反射性地哆嗦。 当刘和看见那朝思暮想的身影在自家庭院里忙活的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病入膏肓得了疯癫了。 “啊、啊啊——”刘和指着那人激动得手脚发软, “你怎么、怎么会在我家、洗洗、洗衣服?” 天知道她昨天返回去找人,等了那么久都没等着他出现她有多伤心失落。 高大的男人手里抬着盆刚洗好的衣服,见了刘和,马上便联想到她那个混账兄长,淡然的脸瞬间恶劣起来,吓得刘和发热的脑袋瓜立时浇上了冰块冷却冻结。 雷痕毫不亲切地把盆往地上随手一放,发出老大的咚一声,惊得刘和浑身一震,还不知所以,心上人就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径自晒起了衣服。 “你、你别生气……”刘和唯诺地靠近,嚅嗫着, “是不是,我哥哥他,又、又找你们麻烦了?我替他道歉、好不好?”视线转到那些洗好和待洗的衣服堆上,怨怪, “这份量怎么也有几十多件吧,可是三个人的活儿,他怎么能一块儿交给你做……” 可惜,雷痕就像没听见一样,毫不关心在意。 他可不是遇着些挫折就服软的人,这些苦活他还不放在眼里。 刘和却先受不了地拽下他手里的一块麻花,急道: “你作何这么顺从他来做这些下人的活儿!你可是我……”是我看上的男人!话还没喊完她自己先涨红了脸。 雷痕看也不看她,淡漠地弯腰从盆里捡起另一件衣服。 “喂……你别、又不理我呀……”刘和搅着手里的衣服,低头才发现那竟是条男人的裤衩,惊叫一声被燎着似地甩手就丢,羞红脸地把手背到身后擦了几下。 雷痕斜了一眼跌地上刚洗好的白花花的衣服,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捡起走到井边打了桶水重新搓一遍。 刘和一看,白了小脸,跑过去拼命摆手道歉,可人家就是不理她,急得手足无措,眼眶都红了。 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偏就因为这时候刘温的插足闹大发了。 “王八蛋,敢欺负我妹子!” 来视察某人工作顺便找个茬栽个脏整整人玩儿的刘温,正巧看见自家妹子抹眼泪的动作,当下暴怒。差人把雷痕弄住,拿了执家法的木条——这是他爹平日最爱对付他使的玩意儿,待会儿怎么也要往这小子身上招呼几下过过瘾! “说!你做了什么好事儿!” “哥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21 ——你别胡闹……”被下人拦住的刘和冲不过去,只能慌神地在旁大喊。 “妹子你别怕,他现在,昔非今比了,威胁不了咱的!”挽袖子。 在意这种事的只有你自己吧——心性温和纯良的刘和平生第一次动了想扇人一耳光的冲动。 雷痕双手被缚,几个壮汉押着他单膝跪地,即便如此,雷当家也是一副雷打不动的高傲和不屑,当然也只会更加激怒心气不温的刘温。 “……王八蛋……给我把人抓牢了,打死你个王八羔子——”这口气他明显积压很久了。 雷痕望了望被明智的手下抱住上身,脚却还在半空飞踢的刘温,偏头躲开飞过来泄愤的木条,从鼻子里喷了阵气…… 人是怎么都不能随便动的,刘温也只好持续用别的法子折磨他。 “痕哥哥,这个风筝好不好看?”卖摊上刘和举着一个蝴蝶样的风筝,笑得天真烂漫, “等会儿我们可以去湖边的空草地上放!” 去你妈的痕哥哥去你妈的风筝——雷痕看着仿佛在嘲笑他的蝴蝶风筝,在心里随口就骂。 满怀都是刚采买的东西,高出雷痕头顶许多,动不了内力的雷痕远远不及以往,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前方领头的刘温却仍在往他手里填东西。 昨天是洗衣工,今天是搬运工,姓刘的是打定主意要累死他? 又得回去一趟……数一数,他已经往返四五趟了吧? 操!有钱了不起么?是这么拿来败的么?你们刘家迟早断子绝孙! 雷痕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好人,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早早预见到刘温的悲剧…… 当他们一行人真的在少有炊烟但山青水绿风景宜人的山脚下铺上餐布,在雷痕冰冻三尺冷风大作的脸色下吃吃喝喝闹闹放放风筝玩玩儿水,偏巧刘温这衰神选的这地界是土贼最爱晃荡地方,偏又巧了两群人就打上了照面于是被迫请去贼窝里做客……的时候,刘温跋扈的日子到头了。 倒也不是说雷痕就此得势。 先前说了雷痕是什么人?关中地带的土霸主,贼老大,在黑势力群里名气是响当当锃亮亮的,是受盗贼们敬畏的,虽说平日和其他势力交涉雷当家鲜少出面也其实没多少人见得他真人,那也不是说没有人识得,偏巧的偏巧这渭南和良田交界带的这窝名号虎啸帮小有名气又小有势力的土匪头子龙虎,曾几何时“有幸”见过雷当家一面。 但是,见过归见过,不等于他就会对同道翘楚的雷痕友好相待。 毕竟混饭吃的法子特殊,想和他雷痕抢地盘儿的真不在少…… 一伙儿人被捆成粽子塞在混杂凌乱的货库里等候发落的时候,雷痕在心里把文钦剐了几千万遍。 “小和——小和,呜呜啊,小和啊,妹子——哥对不住你啊——这帮混蛋我饶不了他们!”刘温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说实话,倒让雷痕有些惊讶这种人在这种时候哭的居然不是自己怎么逃出去会不会被杀…… “少爷,呜呜,少爷,你别伤心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给救救小姐吧!”跟随的三个壮实的打手颓丧着脸安慰着刘温。 “是啊,少爷,伤心也于事无补的……” “滚!老子、老子伤心怎么了,我的小和,我的妹子——”又嗷了几声,外面就有人怒喝: “都他奶奶的给老子闭嘴!哭丧似的尽添丧气!” 刘温哭着回嘴: “操你祖宗!把老子妹妹还给老子饶你们不死!” 得到的回应就是几人扛着鞭子进来喂了顿好饱。 “呜呜……痛、痛死老子了……” 雷痕已经濒临在爆发边缘了。 “我操——”刘温刚出嘴的几句脏水被雷痕一脚踹回了肚里。 又添了好几脚才觉舒坦,狠狠喷了口气。 反应过来的仨打手在雷痕收脚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怒骂着就杠上去了,结果赎人的还没等来,这伙人先斗成了死狗。 雷痕气喘吁吁地瘫在几步开外,吐出口血水狼似地死死盯着那边的主仆四个,随时都有可能会跳起来一口咬死他们的模样。刘温捂着伤上加伤的肿脸,怨恨地回瞪,身边仨壮汉也不比谁好多少,哎呦哎呦地哼叫着,鼻青脸肿不说吐出来的血一汪一汪堆在身旁的草垫上触目惊心。 “这小子真狠……” “啊,我的后槽牙!” “看那么仔细干啥!快扔了!脏不脏啊你!” “他踢断了我的两颗牙——” “你个混蛋,总有一天老子会变本加厉讨回来的!”刘温吼。 随手抓了个什么东西就朝刘温丢过去。 “啊噗——” “啊,少爷!少爷您没事儿吧!” “好家伙,这大的翡翠观音,你小子也忒狠了!砸死你!” 受不了的看守又抡了几遍鞭子才让几只疯狗乖乖安静了一会儿…… 我啐——这群疯子!不是老大要留着换钱,早一人捅一刀算了!哪有这么烦人的! 一夜闹腾。 第二日清晨,龙虎和龙二的出现成功阻止了养精蓄锐之后又欲再战的几人。 “小和——”刘温跪走几步,一看龙二怀里抱着的刘和,红着眼冲一脸无辜却嚣张十足的龙虎吼, “你把我妹子怎么了!” 龙虎没理会被手下弟兄摁在地上的刘温,因为他正看着雷痕,脸上一闪而过的满是惊讶,狂喜和……贪婪。 “我道是谁,原来是雷家寨的当家人雷痕呐,稀奇稀奇,贵客呀贵客!” 天助我也,近日正就忙于扩张势力,肥肉竟就此主动送上门来了!若是能以此从这人手里瓜分出些油水,龙啸帮的势力能往上番好几番呐! “你是谁?”雷痕打量都省了直接问道。 龙虎一噎,讪讪道: “您是贵人多忘事啊,前月沙鸠堡少堡主的婚礼上曽有过一面之缘,雷当家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龙虎没说出来的是,当时他正涎着脸和盟友清河帮的漂亮小妹套近乎,被雷痕一脚踹上了屁股扑出去老远在美人面前颜面尽失。 雷痕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他不记得所以龙虎也不可能知道那天的雷痕正因为碰见讨厌的人满腹怒火地抛下弟兄想要回去,而那一男一女刚好挡了他的路男的又一脸猥琐看得他不舒爽正好撒气而已……可惜龙虎被认识他的人拦下了,否则那口闷气也不会憋他那么多天。 不待龙虎多说刘温在手下的合力下挣脱了二个压制他的人,蹦起来大吼: “你赶紧把她放了!否则……” “还能怎么?”龙虎一脚往他肚子上一踹,看着他跌倒在下人的身上, “这女人我已经赏给我二当家做二夫人了!”龙虎拍拍表情淡然的龙二,理所当然道, “她拼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22 死拼活地要来见你们,我二弟又疼她得紧,今日就带来给你看看,这可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我对你们兄妹够不错吧?以后这丫头就是我龙虎的弟媳妇了,哈哈哈,二弟,恭喜你了!” “混蛋——” “谢谢,大哥。”龙二略动了动唇角,平淡地应道。 “你休想……”刘温还没说完,龙虎一脚往他脸上一踹,刘温连人斜滚出去撞上几个匆忙及时做了肉垫的手下。 “要不是我二弟看得上,你们这小妞早已是我底下几百号弟兄的腹中美味了,知趣的就给我感恩戴德地老实点儿,我们拿了赎金自然就放你们回去,否则——”龙虎残忍地笑着,故作友好地望着雷痕, “正巧雷当家大驾在此,不如也来给我二弟这门亲事做个见证怎么样啊?” 刘温气得脸涨红,在二人之间来回怒瞪。 龙虎此时此刻如何如何的客气,无疑都是对他雷痕最得意嚣张的讽刺,而雷痕最拿手的就是对付这种人——除了比他更傲更嚣张,没什么会比这更让人憋气。 所以雷痕很不屑地冷笑着,道: “那是自然,虽然不是个绝等货色,既然你们二当家屈尊看上她了,雷某就是喝上一杯喜酒也无妨,可是我这‘不请自来’的又无准备贺礼,龙帮主这么君子大方相信应当不会介意我这特殊的‘客人’多喝几杯吧?” 另译一下就是:你们眼光低劣看上个低等货色还好意思摆酒席,既然你要我喝你的喜酒那就是没有贺礼我肯喝这酒就够屈尊降贵美得死你了,你屁都不能放一个,否则你龙啸帮帮主就是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不是个东西! 龙虎气得暗抽了好几口气,冷下脸哼一声: “雷当家要是能把半数地盘让出来,别说多喝几杯你喝几十坛都不成问题!”这话其实也是龙虎随口一说的气话,他可不会天真地觉得雷痕这么简单就会点头,他是打算慢慢来的,慢慢来。 “龙帮主好大胃口啊,几十坛酒就想换我雷家寨一半家业,”雷痕道其不知所谓地晃晃脑袋, “黄口小儿尚且知道等价交换的道理呢,何况,龙帮主要是咽不下这块肥肉是要遭贼人惦记的,若是半道就给人抢了食贵帮岂不是颜面跌地想捡都捡不回来?”咂咂嘴,感慨, “近年身子也不像以往经得起折腾了,真要喝了你那几十坛黄汤我真怕肠胃承受不住。” 龙虎不知这是第几次明白了为什么龙二老跟他说要谨言慎行,若总这么浮躁改不了随口就说的毛病……总有一天他还没死在强敌手里就会先被气死! 不能处于劣势,不能处于劣势!龙虎一个劲这么告诉自己,瞪着雷痕——看来得给他点儿颜色瞧瞧好让他明白明白现在的事态! 今天也正好是卫儿凌赴应文钦比武之约的日子。 文钦当着他的面儿把雷痕掳走无疑是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怎么着这梁子是接定了。 恼过后的卫儿凌自然首先想到刘府——文钦无意杀他,把人送去的地方不会隐秘。 当他伏在刘府的屋顶,果然就见着雷痕忙碌的身影,看着他从早上开始洗那堆衣服一直到日中。他完全可以在任何时候带走雷痕,然后毁约走人接着完成他的任务避免这次麻烦但他没有……只要雷痕拼一把他也完全可以在任何时候逃走但他同样也没有,因为他们都知道卫儿凌这种人既然应了战约那他就不会无故退逃,神府岛的那一套封人内力的法子也不是谁人都能解,走了只会更耗时间,既然如此,他们没有避退的必要。 那华衣的小丫头卫儿凌记得是那天喊刘温哥哥的刘小姐,他也记得这女人钟情于雷痕,这点认知让他头一遭在这种事情上感到莫名的很不爽快——乳臭未干不知所谓的毛丫头,她是想以那副天真柔弱的模样打动雷痕?她以为自己能激起雷痕的保护欲进而获得男人的爱怜么?无知!可笑! 不过当看见雷痕默然的表情明显把那女人深深打击了一把,他老大的心情也很快舒畅起来。 如果他就此一直跟着,兴许刘温就没那个闲心继续把雷痕当苦力随意差使,兴许雷痕就不会给山贼掳去,兴许就没有后来发生的…… 可惜的是,卫儿凌就这么走了,他得去找角尘儿,给钦命阎罗准备一份毕生难忘的大礼。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觉得我把刘温送给文钦怎么样~~(流氓败家仔打包躺在疯子杀手手里,蹂躏,压榨,调教...) 不想再写阴谋了,曲曲折折啰里吧嗦,不适合我的大脑发育(抠鼻状)! 10 10、九节 ... 文钦浑身是血坐在地上的时候,即使身边的土地都被染上一层浓厚的血色,心里却是十分痛快的。 “呵……居然是邪三的‘邪神降’,已经失传数十年了……有幸一战,我真没白活一场。”木然的双眼直视着眼前的人这么说道,对自己的落败毫不在意。 他被砍了将近十刀,但每一刀都可谓十分地手下留情,所以他现在还有命说话。 凌乱的青衣上沾着不少血渍的卫儿凌扛着把足有他肩高的直刀,刀身未拭,沾着尘土和干涸的红,因经年戮血而泛着暗哑的冷光。微喘着气,那张贱上了鲜血的脸上是纯粹的狂戾,视线相凝时恍惚间你甚至会以为自己看见了一双血红的眼眸。那是刚结束捕猎,刹那时尚未安分下来的狂兽,俯视着文钦,他的猎物。 “你究竟是,什么人……”从他口中涌出的一股浓稠的黑红打断他的叙说,顿了顿, “若是让,那群所谓的,武林正道人士,知道你是邪三的传人……” 卫儿凌久久未答,忽道: “你很厉害,文钦,”卫儿凌因为脑内狂躁的因子依然活跃,声音难免阴沉, “你有狂傲的资本,但比起你们岛主,你还不够狠,至少他的刀已经砍到我的头顶会正对准我的脑门而不是肩膀或者脖子。” “你和主人……”他想问什么,但话锋一转, “那不重要,我想要的……不过是……” “死——”卫儿凌淡漠地接过他的话。 地上那人那双空洞的大眼平静无波。 “杀一个求死的人我可提不起丝毫的兴致,很遗憾,文钦,你让我很失望……” “不,”文钦盯着卫儿凌,摇摇头, “我只是觉得无聊罢了……当我突然醒悟的时候,发现自己十几年来非常良好地尊崇着自小以来的教育——活着只为了杀人。”他垂下眼睑, “这很枯燥,非常乏味,一点意义也没有你不觉得么?大部分的目标都是一刀毙命,就算刻意放慢逃跑的速度,也没有人追得着我……训练我的主人自小告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23 诉我夜路走多了总有一天是要栽的,那么我想,在还没有遇到那个让我栽倒的人之前,我应该可以找个更和我意的方式生或死,不是为了杀人而活着,不是因为任务失败,或被敌人追杀而死……如果是和我自己认可的高手快意厮杀之后死在他手上,我想我会更高兴,死与否并不重要……” 卫儿凌眯眼望着精神一点也不像负了重伤的那人呆木却不应该如此干净的一双眼睛,许久,终是放弃了什么一般,拢了拢汗湿的额发,道: “你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长出口气, “我是龙卫镖局的当家人卫儿凌,日后若是有机会,希望合作愉快,不过有事没事我可不希望看见你来找我‘叙旧’。” 地上的人怔了怔,道: “这是你对我的认可么?我以为你打算把我折磨够了才会考虑放过我……至少,不会这么轻易放我走。” 卫儿凌把刀往地上一插,痞哩痞气地勾起唇角笑: “你崇尚武力,作为一个武人我很欣赏你,可惜就像你说的,杀一个完全不是自己对手的对手,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不觉得你和我是同一种人。”文钦眨眨眼, “你和我一样享受这场厮杀,疯狂地想杀我,强不强大似乎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一定是什么底线或者观念在约束你,否则,我现在就不是坐在这儿和你谈话而早该下了地狱……” 事实上就算没有邪神降这门邪功,这个男人掌握的杀人技巧完全不在他、甚至他们主人之下。他毫不怀疑他若真有心杀自己,绝对是用他认为最残忍的方式…… 卫儿凌把玩着手中的刀柄。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凶残嗜血。” 你的表情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文钦看着他想。 似看出他的想法,卫儿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表情忽地一变,似突然想到什么,眯起双狐狸眼,上下打量起地上木偶似的男人。 文钦背脊窜凉。 卫儿凌挺了挺身,诱拐似的语气道: “你讨厌现在的生活对不对?”拔出刀在衣摆上擦过,入鞘, “想不想做个自由人?” 文钦像个孩子似的歪了歪脑袋,他接着道: “我知道神府岛的主人自有一种蛊毒控制你们,每年才毒发一次,不致命但褪皮噬骨,疼痛非常人能以忍受,”满脸狡黠之色, “而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摆脱这种蛊毒……” 不用他说完,文钦空荡荡的眼中溢满了沉静的向往,那是一种消极的放弃和忍不住期盼的矛盾情绪。 先不说卫儿凌怎么知道的,这种蛊毒确实有,从文钦有意识以来他便被此掌控着,而深知那种痛楚的可怕——那是包括他们所有人用一生牢记的可怕阴影,从精神上就让他们放弃了试图背叛脱离主人的念想……但如果真的可以挣脱这个枷锁…… “然后呢?你有什么理由这么帮我?”文钦很自然地问,他并不认为这个便宜得来得会很容易。 卫儿凌不答,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扁木盒。 “这可是个好东西,我好不容易抢来的。普通人吃了没什么,但如果是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吃了,不出七天他就会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内力在不受控制地外泄,身体变得绵软无力,只要动用一分内息或是有稍微强烈的动作,便会浑身痉挛抽搐非足五个时辰不得解,内力越强劲越是疼痛,耗时越久,直至内力竭尽。你知道,那就与死不远了,而对于一个崇尚力量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悲哀、讽刺、残酷了——本来是打算使给你的。” 文钦盯着那东西的视线明显炽烈了许多。 “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卫儿凌微扬起下巴,笑, “活着远比杀人有趣得多。当你像世人一样正常地伫立在这片土地上,为钱财烦恼,为人际往来奔波客套,为尔虞我诈煞费苦心,从某方面来说,你只是换了一种杀人方式,而你将会发现这比用刀子直接捅在肉身上来得更有意思,更有挑战性——做为我帮了你的代价,文钦,我希望你能像这样活着。” “只是这样?”文钦显然十分迷惑, “我不觉得这有多大的意义和难度。” “我还没说完,”卫儿凌的眼神仿佛他看着的是个全不懂事的孩童, “像你这种人,能活到现在无论是智谋还是心计都属上等not;not;,如果我要你去做太子的贴身侍卫,一定没有人比你再适合了。” “……有点难度,不过我可以答应。” “嗯,很好,具体我会给你安排。” “还有?”文钦很有耐心。 “这个,我想转送给郎坤。”他递出手中的木盒。 文钦点头,接过盒子: “没问题。”收进怀里, “没了么?” 卫儿凌挑眉: “不够?” 文钦空洞的眼中出现难得的波澜,声音带了些兴味道: “我只是觉得你提出的好处不能太廉价。” “相信我,这都是要搭上命的差事,你可别那么快栽进去,否则,我是要嘲笑你的!”卫儿凌轻松地伸伸懒腰,笑得舒畅, “真想看看那个疯子得知自己最得意的门徒莫名其妙人间消失是什么反应,哈哈哈哈——” 文钦满脸迷惑——和主人相熟的果然不会是什么正常人。 他试图站起来,虽然因为一直保持着内力的运行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身体还很虚弱。手撑地,摇摇晃晃支起腿脚,动作忽地就那么一顿,转眼朝树林外围望去——百尺开外一个身影慌慌张张急匆匆地跑来,边喊着他的名字,声音混迹在风声里,非常细小难辨。 卫儿凌挺拔的身姿早已转了个向,眯着眼遥望那人。 “是刘府的家仆。”文钦道。 卫儿凌没来由地心跳加速…… 龙二把显然吃过什么东西还没醒的刘和抱走了,换了两个手下进来。如果刚刚龙虎还碍着龙二的面不好太过分免得被他念叨,那他现在可就是没了顾忌满心报复的豺狗。 “给我拉去地牢!”龙虎的声音满满的兴奋。 那些十八般刑具他已经好久没摸了! 还不待两个手下去逮,近在龙虎脚边的雷痕一个鲤鱼打挺双手一抽就掐上了龙虎的脖子,速度快得让一伙匪徒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方才还绑着那个男人的麻绳已经哗地掉落。 地上刘家主仆随即一跃而起,三个壮汉挣脱绳索制住失去首脑的仨个土匪,刘温没那身手抓住余下的第四个但好歹击中了一记老拳,扳回一城。 “都别动!”雷痕卡住龙虎的脖子往上一提,龙虎的脸瞬间涨红,眼见雷痕铁钳般的手指一点点没进龙虎的脖子,几人也不敢再做挣扎。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24 “你们……”龙虎惊怒,痛苦地喘着气却不见慌张。 “哈哈哈——想不到吧混蛋们!”刘温得意得狂笑,惹得雷痕暗骂——这可还没到你能笑的时候! “你们什么时候……” “老大?” 龙虎不做声,刘温便更是嚣张: “是不是后悔没把我们绑一块儿了?哼哼,傻瓜,笨蛋,白痴!又不是只有手能解绳子,老子满口大牙能把你们这帮畜生的脖子咬折!”说罢还露出满口板牙,嘎查嘎查地咬了几下示威。 雷痕冲留下的那个道: “把刀丢过来!” 那人不动,雷痕压低了声音,满目杀气。 “把刀,给我,丢过来!” 那人慌张地看看龙虎看看其他几人又看看雷痕,咽了咽口水,却始终不肯合作。 刘温骂骂咧咧地上手去抢,那人却挣扎着左右闪躲不作攻击也不妥降。 雷痕心下便有些不耐了。 他知道如果这帮人不受威胁,他们现在就一点胜算也没有。除了暂时无法实效的刘和,他们手中定是握牢了什么其它即时的筹码——还有什么是让他们可以没有顾忌,不怕受到任何威胁的屏障? 难道真要拼个鱼死网破? 去你妈的老天!老子才不要死的这么窝囊! “如果你们这么不在意自己老大的死活,那我也不介意拉他给我们陪葬!”龙虎脖子上已经淤了一大片,雷痕手指挪动间可见斑斑青紫的指印。 刘温主仆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会死么?刘温直接想到了这个最坏的结果,脑袋发沉,眼眶发热。都已经把他们的首脑抓住了他们还是得死么?他还没救出小和,没来得及见上家人和他的小弟们最后一面,甚至还没有亲一亲那让他日思夜的心上人,那个神仙也似的美人……他就得死了么? 文钦在这儿就好了……他那么厉害,虽然人有些阴沉浑身死气,但他很率直,从不像别人贪图富贵对我们家上下弄虚作假,唯一的要求也只有吃住温饱,又很听话……刘温自问待他不薄,除了家里人他最喜欢就是文钦这个新收纳的得力部下了,要是知道他被抓了,要死了,一定会拼命来救他!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得出去?”龙虎喘得艰难,嘲笑数声,似胜券在握。 “那又怎么样?”雷痕无所谓地冷笑, “你想要的应该比我这条命来得更重要更有价值吧?还是,你其实更想我死?” 龙虎哈哈笑起来,被呛得咳嗽了几声,道: “不,雷痕,你说得对,我想要的当然不是你的命,但如果能,我同样很乐意收下——”他的声音突然暧昧起来, “你的手怎么不像刚才那么用力了?掐牢一点嘛,我会挣脱的。” 雷痕皱眉狠狠捏住龙虎的喉头,可惜抖动的手腕完全泄露了他的底细。 “不会吧……”刘温低喃一声,怒喝, “雷痕你在干什么,把他抓牢点儿!”他神色慌张,一怔,转眼细看自家仆从,竟也明显强装镇定的模样。 刘温看着自己颤抖发软的双手,他早觉得身上的力气像外泄了一样在一点点地流失,腿脚也在渐渐沉重,还以为是自己太没用被吓得浑身虚软,没想到……他颓丧地往地上一坐。 雷痕怒瞪着眼看就完全放弃了的刘温,龙虎狂妄的笑声在旷达的仓库内回荡得肆无忌惮,优劣势态瞬间颠倒过来,原本被制服在地的徒匪们神色倨傲,看着几个外来人士就像看着几头待宰的猪羊。 瞬息间,龙虎一个侧身抓住了雷痕的衣领朝着那张俊朗的脸上使尽了全力就是一拳,雷痕的脑袋被打得狠狠偏向了一边向后倒去,龙虎手里仍紧抓着的那块衣襟因为相反的拉扯瞬间就从雷痕身上脱离下来。 “我龙虎和这帮兄弟们好歹混这么多年江湖可不是吃素过来的。你们以为我怎么会这么放心你们?” 龙虎笑着甩了甩手上的破布,随手往旁一丢,视线自然先被地上侧脸仰躺着的男人失了遮掩□出来的那块强健光洁的皮肤吸引过去,眼中异样的精光一闪,再看这个男人的脸时那双眼里就明显多了几分放肆,鄙夷和玩味。 “雷当家的喜好真特别!”脸上邪色乱乍, “哪家窑子里的姑娘这么火辣竟在堂堂雷当家身上留下这么多欢爱的痕迹,改天真该去尝尝滋味儿!” 雷痕穿的这身是刘府仆从的衣服,粗布麻料好撕得很,他做活儿的时候嫌热又把里面的亵衣脱了,现在当然没得遮挡,深麦色的胸膛上密布的幽红浓淡相间,全然彰显着另一个兽性男人的杰作…… 甩甩昏眩的脑袋,雷痕顺着众人的视线低头,脑袋就轰轰地直响。 能有哪个姑娘做得出这种事?他又哪能容得哪个女人在身上留下这种痕迹?答案是不用明说的。 灭顶的羞耻感让雷痕俊朗的脸涨得通红,他不用看那边主仆四人便知他们的视线能刺瞎自己的眼睛…… 不过现在不是他羞耻的时候。 堂堂雷家寨寨主被男人上了,且抛开世俗不容不说,如此有失头领颜面的事情若被虎视眈眈的敌对家伙们知道了,被底下的弟兄们知道了……绝对不能说雷痕会有什么好下场。 “龙帮主怎么对人家的闺房私事这么感兴趣?”雷痕扯出个邪气的笑, “还是你也喜欢这种重口味的女人,不如我给你介绍几个?” 论无耻他可在行。 “你就尽情地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吧,雷痕。”龙虎走到雷痕身边蹲下,同样邪笑着抓住了他的脚踝, “我想到能让雷当家和我们更加合作的好办法了……” 再说那边的卫儿凌,现在十分拿捏不定,留下文钦这个祸害到底是对是错! 马车里接受大夫包扎上药的文钦怎么都觉得对面坐着的那个焦躁不安的男人随时有可能跳起来掐死他或者干脆一刀砍过来…… “怎么还没到……”卫儿凌一脸寒霜,盘坐的腿不耐地晃动着不肯安分一点。 “你不是已经通知雷家人了么,为什么还这么焦躁、唔……”文钦劝说,却换来一个大脚丫子。 “现在别和我说话,我怕会忍不住砍了你!”卫儿凌瞪大的凤目十分凶狠,大脚在刚包扎的肩膀上碾了又碾,白色的纱布上立马渗血, “要不是你把他抓去刘府还把他丢给那个吃货……你他奶奶的居然还封他的内力——” “这位公子,作为医者,希望你对老朽的病人不要这么粗暴……” “闭嘴,老不死的……” “你你你——小子轻狂!休得如此目中无人!” “去你娘的!” 文钦很明智,痛也没吭一声,任着人撒气。 卫儿凌很烦躁,非常烦躁。他毫不怀疑这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25 窝龙虎帮的土匪认识雷痕这个雷家寨的主人,他也同样知道抢夺地盘对这些人来说是家常便饭——这跟把落单的领头羊丢进狼窝有什么区别!这只羊肥着呢,还是被拔了羊角和硬蹄儿的! 不爽,真他妈的不爽! 怎么觉得被人钻了空门抢了什么东西一样…… 不,不不!雷痕可不是什么精巧的字画瓷瓶饰品!他是凶猛的兽,是强劲的对手,卫儿凌想,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一直关注雷家寨的原因。他们是暂时利益一致的盟友,就算有了一层不正常的亲密关系,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男女相亲随之而来的任何东西。一旦这个势头过去了,他们的道就两分了,雷痕是雷痕,卫儿凌是卫儿凌,一个山贼一个镖师,他们天生就是对头! 可是肚里这股不知道打哪儿来还夹杂着一些陌生东西的火气,烧得他好憋屈! 看来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什么中意的都想占为己有。 满是各色狰狞刑具的地牢里,龙虎狠狠踢了一脚趴在地上咳嗽的雷痕,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那张俊朗得不可一世的脸上遍布了淤青和血渍,鼻孔里也不断有血流出,随着他的呼吸外渗得越来越凶。饶是狼狈如此,那双细长的眼里静默的桀骜就像黑夜里小簇的炭火,炽亮得不可磨灭。 “果然是个硬汉,挨了我这么多拳头吭都不吭一声。”龙虎的呼吸非常亢奋, “不过这可都还只是开胃菜,雷痕,为了让你在接下来的乐趣中乖一点,我不得不先让你变得‘温顺’一些。就是不知道你能否挺到最后。” 舔舔嘴角,龙虎的手在雷痕的注视下抚着他半裸的胸膛,像要引起他的注意一般慢慢地,细细地在那片溜手的皮肤上摩挲。 “雷当家的皮肉生得真好,不像我们这些粗人那么糙手,光溜溜的。”龙虎笑得放肆, “我都迫不及待想尝一尝了。”伸出肥厚的舌头在他脖子上大喇喇地一舔,他身后的人立马哄笑得十分起劲儿,看雷痕的眼神就和看窑里的姑娘一样下作。 雷痕发誓,他从没想到自己能被一个人舔得这么恶心! “你多久没洗嘴巴?”他把头撇到一边满脸毫不掩饰的嫌恶。 空气一窒,龙虎的脸瞬间就黑了,直接朝他脸上回了几拳。 正对面被绑在椅子上的刘家主仆,眼睁睁看着这场明显不会往什么正常方向发展的暴虐之刑,除了佩服雷痕受了百多拳大难临头了还能挺得住腰板的硬骨气,便是庆幸那不是自己…… 刘温终于想起文钦走前的交代,他若是少了一根汗毛,他可要怎么回他? “你们要的是钱不是么?我们不能完好你们是拿不到钱的!”他也不管三个家仆焦急的眼神示意, “这么对他对你们来说没什么好处不是么?但若是留着他,你可以向我们家索求双倍的钱。” 龙虎抬起一边的眉毛,回头,刘温咽了好几口口水,没有移开视线。 “雷痕,你怎么跟这个小公子勾搭在一块儿的?”龙虎颇感兴趣地扫了扫那个富家子。 瞥了眼刘温,雷痕浓密飞扬的眉紧拧,撇头吐出口血痰,哼笑,道: “怎么,就那样的你也想干?” 刘温一听这话,有些发懵,像是忽地明白过来,脸顿时就红了个透顶,恼怒的眼在两人间慌乱地来回飘忽不定。 蠢货,现在才明白你和我不过一样是块砧板上的鱼肉!雷痕不屑地又啐了一口。 “你提醒我了,雷痕,”龙虎摸着下巴, “娇生惯养长大的富家少爷,长得普通了点儿,不过肯定比你还要细皮嫩肉,”烦恼地看看雷痕, “我还没玩儿过男人呢,虽然我对你很有兴趣,可我还真怕看见你那玩意儿会硬不起来,”看看刘温, “选择一个瘦弱点的似乎保全一些…...” “开什么玩笑……”刘温惊怒交加。 “混蛋,你们敢动我们家少爷试试!” “官府不会饶过你们的!” “有种的就干脆杀了我们,你们这帮蛮贼一个也休想跑!” “嗯?”龙虎看着几个原本一直沉默现在却义愤填膺的仆人, “弟兄们,咱的客人很不满啊,别亏待了几位!”撇撇嘴角,朝几个手下点头示意, “热情点儿!” 一时间,室内只听得殴打的声响和男人吃痛的闷哼怒骂。 “亏你还是一帮之主,无耻、之徒!” “一帮畜生,我们、唔、不会放过、你们的!” 刘温知道自己不能再做声了。 这可比文钦的阴暗来得真实可怕得多…… 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 雷痕也只能默默看着,只是…… 该死的,那个疯子的禁制到底是怎么下的,这么难破! 龙虎像检视货物一样捏住雷痕的脸,手中的触感有些干燥,但意外地细腻而富有弹性。然后揪起他的头发一路拖着走到专备的一张刑台桌前,提起来摁在桌上。 雷痕被揪得吃痛,却只能无力地抓住龙虎的手腕,咬牙任他摆布。 上半身被压在桌上,下半身还在桌外没有支力,雷痕的腹部自然往上弓起,被布料包裹形状结实流畅的臀胯一览无遗地摆放在龙虎眼前。 龙虎双手将雷痕的窄臀一捞揉捏起来,粗着嗓子□: “哈哈,手感真好!”边往他中间地带揉搓。 雷痕却更像一个接受服侍的帝王,一动不动地冷眼垂视。 “能不能换个服侍我的人?你这副模样我看着恶心。” 龙虎丝毫不在意地笑笑,低头在雷痕脖子间胡乱地舔吸啃咬,边含糊道: “早听人说这事儿干起来比女人还销魂,却总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今日我有很多足够的时间在你身上应验一下。”手一解一拉就扒下了雷痕的裤子,比别处显得白嫩的皮肤上和他的上身一样红痕遍布, “等会儿你就会爱死我的!” 刘温已经不忍再看,不舒服地别开了脸。 龙虎随手捡起地上的皮鞭,挤进雷痕双腿中间,捞起他一只大腿压着盘在腰上,让那片私密之地完全敞开,然后用鞭折处把玩似地蹭着他□出的柔嫩要害,边道: “小公子这么快就受不了了?难得能过过眼瘾,错过了多可惜?谁啊,来个人帮帮他,让他好好见识见识雷家寨的主人是怎么让我压着疼爱的!哈哈哈——” 众人的嬉笑声中,雷痕拧着眉头随着龙虎粗鲁的动作下意识地颤抖或收拢双腿,因为药的关系显得十分无力,吐息也开始不匀了,自然遭到对方越加兴奋的回应。 “看这些痕迹,你的身体好像已经被调教得差不多了吧?应该能轻松地吞下这个吧?” 龙虎边兴致盎然地看着自己挑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26 起雷痕不自主的身体反应赞叹着,手中腕粗的鞭柄游移着来到雷痕干涩的穴口。 至始至终雷痕的视线都没有落在龙虎的眼睛上,他也完全可以感觉得到那双放肆的眼中毫不遮掩的猥亵兽欲。 如果是卫儿凌,雷痕忍不住嘲讽地想,至少他的脸和身体看着让人舒服得多…… “唔……”粗糙的鞭柄强行转动着蹭入让雷痕吃痛难忍,终是没忍住哼了一声,后牙咬得咯吱响,脸也因为忍耐红涨起来。 他耳边龙虎的喘息声更重了。 “果然是……” “了不得了大当家——”地牢的大门砰一声被打开,来人手持长刀浑身脏乱,脸和衣衫上明显站着新鲜的血迹,声音像天要塌了一样惊慌失措, “有大批人马、打进来,就快挺不住了!好像……”那人这才看清牢内的情景,声音一噎,望着自家的老大和被压着的男人,张大了嘴巴。 “好像什么!快说!”龙虎急了,拔出刚进了一小半的鞭柄,侧身甩了一鞭子,尖锐的鞭声吓得那人立马回神。 盯着雷痕,吞了吞口水,那人的腿明显有些哆嗦,道: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潜进来的,还问咱要人,说、说是咱、抓了他们家首领,而且二当家说、那、那伙人、好、好像、像是雷、家寨的……” 事实上,看见这一幕,连他一个小虾米都知道那个被压着的家伙是谁了……被他们老大扒光了压着……关中一霸的雷家寨啊!他们死定了! 牢里一片寂静,龙虎的脸早已灰黑,手里的鞭子掉了都没察觉,呆滞地眼转向桌上□的雷痕,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为什么?他人明明在这里,自己也没告诉过这里以外的其他人这家伙的身份,看那边的富家少也明显对雷痕是谁十分茫然,那到底还有谁知道雷家寨主在他龙虎帮?谁去通知的雷家寨?雷家寨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避过巡逻的人杀进来的? “雷、痕……” 怪不得你这么有恃无恐! 雷痕当然猜都猜得到是怎么回事,嘴角在龙虎眼前一点点咧开,侧着的脸漾出一个阴险歹毒的冷笑,像冰冷的刀刃抵在龙虎的背脊,丝丝地泛起寒意。 就像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一样,计划好要灭他龙虎帮! “混蛋——”惊怒之下的龙虎抓住雷痕的脚踝直接从桌上扯下来,举起鞭子,怒吼着泄愤式地狠抽在他光裸的皮肤上。 蜷成一团的雷痕闷声不响地承受着,反倒是龙虎几个无措的手下急急忙忙地上前来拉,他们好歹还能理智地想到雷痕要是死在这儿,就真是大麻烦了! “可是,他已经被咱……要是放他回去他会饶了咱们么,到时候咱也是得死,还不如……”也有人想到另一个办法, “还不如索性……”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了百了,死不认账!” “那,这富家少……” 刘温脸色发白,被揍得昏死过去的家仆却已毫不知情性命之危。 “当然也不能留!” “老大……” 冷静下来的龙虎开始理智地考虑手下的提议。 “你们、别乱来!杀人是要、偿、偿命的!”刘温颤着声吼,根本无人理睬。 龙虎看一眼刘温,又看看雷痕,深吸口气,道: “把刀给我。” “老大英明!” “四儿,你去杀了他们,”龙虎把刀递给身边一个人, “你们家上下老小,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那叫四儿的人立马明白他的意思,腿一软就跪下了,哭喊着: “老大,念在我跟您十多年的份上放过我吧!我不想死!” “你不死我们帮里上下百人就得死!”龙虎把刀往他手里一塞, “否则,我现在杀了你也行!” “你想杀谁啊——”有些捉狭的声音沉闷暗哑,伴着清脆醒耳的骨裂声,本就阴冷的地牢里寒气大盛。 望着牢门口背光而立像从黑暗中衍生而出的黑影,以及躺在他脚边上刚还在说话,现在已经被掐断了脖子声都没来不及出就成了一具死尸的手下,龙虎打了个哆嗦,最先反应出声怒喝: “什、什么人!”边自作聪明地要去抓地上的雷痕。 一把哑色的长刀竖直地钉在龙虎伸出的那只手臂上,余韵将龙虎的身体斜着带出去了老远倒在地上。 不知何时飞来的刀和大当家的惨嚎声完全慑住了余下的几人。 “谁,你是谁!报上名来!” “你们现在,也只有虚张声势的份了……” 黑影身形优雅地一步步拾阶而下,与这片阴暗完全不符的俊美脸盘渐渐清晰在众人的视线中。 “啊,是你——”刘温欣喜若狂地喊出声来。 来人是谁也就不做他想了。 刘温一出声,几个匪徒自然把目标转到了他身上,其中一人便把刀架上刘温脖子。 “别动,别过来!” 刘温僵住,不敢乱动,期盼的双眼望着卫儿凌。 卫儿凌却只像完全没看到一般,直直盯着地上惨嚎的那人,缓步走过去边从腰后抽出根黝黑的皮鞭,啪一声甩开来,笑道: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狠狠揍人一顿撒气,不过看样子这一时你是没那个力气了,不介意我代劳吧?” 雷痕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不过他现在没那个心思回答。 “先给我身衣服。” 卫儿凌顿了顿,这才转眼看他。 雷痕双腿交叠无力地侧躺在地上,深麦色的皮肤上遍布青红的鞭痕。 “……真是狼狈啊。”卫儿凌轻轻的叹息声越来越近,越过雷痕走到唉呜呻吟的龙虎身边,朝着被逼得想要做临死反抗的男人脸上踹出一脚,踩住他的脸侧拔出长刀,顿时痛得那人又是一声嘶嚎。 “他身上应该有解药。”雷痕的话及时止住了卫儿凌下一刻就要没入龙虎脖子里的刀尖。 卫儿凌撇撇嘴,俯身扭断了那人的另一只手才在透顶的惨叫声中伸手摸索起来。 “这么想亲自动手?” 真可惜,他可是憋足了好大的火,也想找个人撒一撒。 拿着搜出来的药瓶子转身,视线正好就这么落在了雷痕露出的臀上,含笑的脸一僵,幽深的瞳孔寂静地猛烈收缩,面对着他被绑在椅子上一脸痴迷的刘温见得真切,怔了怔,像被吓到一样身体都跟着畏缩起来。他没注意到的是,耳边同样干涩的几道吞咽声。 雷痕僵着身体,躺在地上的弱势之态本就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一只有力的手毫无预警地将他翻转过来,卫儿凌可怖的脸吓得他心脏颤颤。 “你干……” 粗鲁地将雷痕无力的双腿分开。 “谁……”煞人的视线落在那处被鞭柄磨得红肿带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27 着血丝的穴口, “你被谁…..动过了?” “……没、没有,”狠话怎么都说不出口,雷痕发现自己有些冒汗,眼前的男人大片眼白中褐色的眸子着实叫人毛骨悚然。 转一想,凭什么怕他!便又恼羞成怒喝道: “说了没事儿,你他妈激动个屁!先把解药给我……” 瓷器清脆的碎裂声让雷痕傻眼。正要开骂,便听卫儿凌轻快却莫名叫人胆寒的声音幽幽地说道: “对不起了,雷痕,你先给我乖乖躺会儿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转眼已经过了二十来天了,可貌似坚持看下来的人很少...本来想写个三十章就算的,目前看来宅我还是得再缩略一下,早些完结吧... 11 11、十节 ... 作者有话要说:人无意外地救到了,淡定的心却不淡定了... 我们可以认为雷痕会急于想知道卫儿凌的心并不独独在于他也对美人有意思,更是因为他的强横意识在作祟,不管自己对别人啥感觉,却要先清楚知道别人是不是喜欢自己,因为他知道这便于自己用胜者的姿态去做理智且有利的选择... 总觉得越写越有些偏离我原来定好的轨道了...(挠头) 卫儿凌看见雷痕光溜溜地躺在地上,其实根本没有多想,先不说那身体上明显都是殴打的痕迹,雷痕的身材健硕,阳刚刚的男儿豪气让人无法忽视,怎么都不可能随便个谁都会生出那种龌龊心思,那便可想而知当他一点预想都没有却看到他那处的伤时,有多震惊和怒火滔天。 这些该死的混帐居然敢! 真要说的话,卫儿凌不知道自己生气的原因真正出于什么,毕竟这个男人不是他的什么人,不是亲人,不是下属,连同伴都称不上……实际上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很久没动过怒了,有的顶多只有烦躁,不爽,不高兴,不舒服,不快意,而像“生气”、“悲伤”、“怨恨”这样如此负面的情绪起伏,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他也逐渐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点学会更好地控制自己,每天尽量让自己过得快乐随性一点。 而现在,他知道自己在生气,很生气,因为有人居然上了这个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 心头的怒火兴许燃烧到了极致,隐隐让人感到了逆反的冰凉。 慢慢剥出那个人的手脚筋,挑断,几个巴掌和辣椒水把痛得昏死过去的人弄醒,又在一层高一层低的惨叫声中用铁钩勾住那人的皮肉挂在了墙上,一只强健的手横生出来抓住了他就要割断那人命根子的刀柄。 “呸呸——他妈的我第一次从地上捡东西吃!”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不爽地这么说道。 “放开……” “这个人是我的,你得交给我处理。”他的声音阴狠。 “雷……” 他叹口气,哄劝般道: “你先出去冷静会儿,等会儿我会去找你,”男人温热的吐息喷在他的耳朵里,强制夺走了他手里的刀。 他这才转过头,和他齐头高的男人穿着不知从哪个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迎着他的双眼,表情有些复杂。 文钦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面无表情地望着挂在墙上半死的龙虎,他身旁的刘温抓着他一只手臂,看过来的眼神无措中带着些不忍和恐惧。龙虎帮的其余人早已不知踪影,显然刚醒神不久的刘府家丁一脸茫然而惊骇,呆愣地僵坐在地上。 再看不知第几次昏死过去已经成了血人的龙虎,手脚腕刚被他剥了层皮,外翻出大片红肉还隐约可见断掉的筋骨,微张的嘴唇间空洞洞,明显没有牙齿,他想起那被自己敲碎时发出的咯嚓声。 视线停在这个像牲口一样被吊挂着的人静闭的双眼上——我怎么没挖掉他的眼珠? 曲成钩状伸出去的手指被轻轻包裹,鲜红的双手被一双深麦色的手掌拉住,清晰的温热触感让卫儿凌冰冷的脑袋渐渐回温。 退后几步,挣开了那双温热的手,卫儿凌转身奔出了牢房。 文钦明智地跟了出去,顺便把刘家主仆带离地牢交给雷家寨的人,然后就着一路的几具明显刚死不久的新鲜尸体的指引,跟随而去。 不正常平稳的心跳渐渐加速,混沌冰冷的眸子清明起来,表情也不复狰狞,卫儿凌倒抽了几口凉气,掐断了已经不记得是第几个朝他疯狂挥舞着斧头杀来的人的喉咙,一动不动地俯视着还在不住痉挛的尸体,直到它不再动弹了才有些恼地别开眼,在身侧擦了擦满手的鲜血。 不小心……失控了。 已经多少年了,我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扶着额角揉了揉,望着脚边横七八竖的尸体呆滞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文钦喊他。 “听说‘邪神十三式’乱人神智,看来是真的——你失控了。” “……关你屁事。”卫儿凌随手捡起块石头在脚边乱划拉。 “听说负面的情绪对修为越高的人来说越是大忌。”文钦接着说。 卫儿凌甩了甩脑袋,接着划。 “听说……” “听说听说听说,你听谁说的!言爱?他知道个屁!” “……你跟家主是什么关系?” “不告你!”卫儿凌特跩地一扬下巴撇过脑袋,看着就让人特别生气。 “……家主说,修炼‘邪神十三式’的人,若非有强大到足以抵抗随之而来的心魔的意志力,想要控制越来越狂暴的内息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而多半的修习者就是在这个半道的坎儿上渐渐失去了身为人的理智以及自我,空有强大的破坏力却无半点人性良知,变成畜生也不如的乱兽。”文钦平板的声调这么陈述着。 江湖上正派势力几次不为人知的围剿行动,就是冲着一个失败品去的,死伤惨重,也之所以如此,一生都在找寻继承人,弟子收了一个又一个,却一直无人成功,反倒给人留下一个又一个烂摊子……的邪三,这个始作俑者,被武林同道划分成了罪业深重的魔头。 卫儿凌是至今唯一一个还活着而且显然已有大成的修习者。 这麽了不得的家伙,怎么一点没有引起那帮老古板的注意,可以如此悠哉地当个押镖的? 他也一点不像个会一直低调行事的人。 那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给这条随时都有狂化危险的疯狗带上项圈的? 文钦很好奇。 卫儿凌看看发呆的文钦,嘿呦一声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 “我去看看姓雷的完事儿了没有。” 文钦抬眼,淡淡的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你们真坦率。” 什么意思?卫儿凌挑挑眉,没明白,却因为不愿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28 服输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谈生意的时候,就因为他这一声似是而非的哼哼,有以为被他捏着了什么把柄的便什么也答应了,没什么把柄让他捏的,也会以为会被制造什么把柄,不肯合作的也断不会把事做绝。 文钦把眉眼都舒展开了,下眼睑微弯出个小小的弧度看起来要笑不笑,与其说是暧昧还不如说是诡异,让人毛悚悚的却还是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顿时就恼得卫儿凌气咻咻地拂袖而去了。 搞什么,那张脸?根本就是块木头你学什么花儿开啊! 要下地牢的时候给守门的雷家寨人非常恭敬小心翼翼地拦下了,火都不好发,雷痕也没找成,于是憋着满肚子的不爽快截住了个小喽啰让他带自己先回雷家寨的分舵。 小喽啰是知道这人的,这可是和他们一起来营救寨主的卫公子,气度文雅、俊朗不凡还武艺高强,哪敢随便担待,立马往前带路。 于是卫儿凌在前行的道上逛遍了沿路的吃摊店铺,狠敲了雷家寨一笔。 “堂堂雷家寨,竟连这点小钱也出不起?”卫儿凌失望地摇摇头,小喽啰便咬牙了,就算是寨主的朋友,哪能让这样出类拔萃的人小瞧了自家事业?一狠心,一口气跑回分舵和账房先生把话添油加醋这么一说,账房巴掌一拍,这还了得,随即拨出大把银子…… 雷痕回来知道这事儿,一算,光这半天那人竟就花出去他们整个分舵三天的家用,鼻子都气歪了!那特意跑回来要钱的是个傻小子,亲手把钱交出去的老账房更傻,亏得他还是管钱的!可是明知卫儿凌是有心敲诈自己,却也拿他没办法,谁让他有本事,这么轻易就从他这儿讹着钱?终是把气硬生生给憋回去了——这一路上也没少花那人的银子,全当还给他的! 一脚踹开房门,卫儿凌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如数家珍地点算着铺满床的小饰品和水果小吃。 “八钱、九钱、一两银子、二两银子……哎呦喂,这可是个好东西,三两银子一个呢!” 雷痕好不容易摁下去的青筋又突起来了。 什么东西居然要三两银子这么贵! 就一个破香囊?! 耐着脾气负着手踱进屋,那人却做全然不晓还不理他。 “我的小酥鱼、我的小酥鱼,明儿路上我要慢慢吃——”吃字儿还有声呢,手里的食盒就凭空飞走了。 雷痕端着满是小酥鱼的食盒往床沿上一坐,恶声恶气怒道: “你娘的居然买这么多,不怕噎死啊!”说罢飞速抓了一条,刚咬进嘴里,食盒又给抢了回去。 “你不也不怕上火么?看你脑门儿上新蹦出来的红痘,真水灵!” “你瞎了看见这是痘了么?”雷痕搓搓指尖上刚抹下来的干涸血渍, “讹老子这么多银子,迟早要你连本带利给我吐出来!” 卫儿凌就笑了。 “急什么急,穷酸相!一百来两银子而已至于么你!” 至于!太他妈至于了! 心里直淌血,可雷痕怎么能把表面功夫做烂呢,怎么能让这败家的东西小瞧自己呢? 于是冷哼一声,道: “要天天让你这么大手大脚地花,我底下几百号弟兄靠什么吃饭?”委婉点的意思,就是可不是我抠也不是我心疼钱啊,而是弟兄要钱养,不能随便乱花,还给他自己戴了个持家有方的高帽。 “行了啊,心疼钱就老实点儿说,哪天老子十倍地还给你!”卫儿凌不屑,嘟嘟囔囔, “你就抠吧,往死里抠,看哪个女人肯嫁你……” “我娶不娶得着关你鸟事!” 卫儿凌哼哼地笑,笑啊笑,声音越来越小……两人突然就沉默了…… 气氛沉闷起来,乱飘着一股尴尬的味道。 卫儿凌干咳几声,埋头接着点算铺了满床的“宝贝”,余光却总暗地里有意无意地往那边瞟。只见那人低垂着眼睑看着自己刚捻过鱼又来回搓动得油亮的手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严肃得很。 实在受不了这么压抑的感觉,正不知怎么脱身,手上正好触到一块冰凉,卫儿凌便捡起来,非常阔气地随手丢给那人,吊儿郎当说道: “爷赏你的,慰藉慰藉你淌出去的心血……” 卫儿凌说完就后悔了…… 这种气氛下,这话非但一点折损的感觉也没有反倒真有种安慰的意思,雷痕又不答腔,没达到转移话题的效果不说,这气氛……就变得……总觉得在尴尬的气氛上又十分怪异地多了份不清不楚的暧昧。 卫儿凌额上的冷汗就这么被活活逼出来一层,手上哗哗地在摆弄啥都不知道。 雷痕把玩了会儿那枚三指长宽的方戟腰坠,随手轻轻一抛。 “我不要……”通体翠绿的玉坠掉在床上, “我没理由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卫儿凌飞快地看他一眼,心怦怦直跳——这人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邪气地勾了勾嘴角,卫当家痞笑道: “不就十两银子么?哪儿贵重了?给出去的东西我可没有收回来的习惯。”说着,伸了个懒腰,挪动着要下床, “东西太多了,懒得收,我都放这儿了啊,少一件我都找你雷家寨赔!”穿鞋, “哥们儿出去找点儿乐子啊,要不要一道儿?啊,你这么久没顾家,想必现在有一大堆公事等着要处理吧,可怜的人,看来是没空风花雪月了,那我先告辞……” 卫儿凌也不管自己现在的言行有多刻意,他只想赶紧离开这种该死的诡异气氛…… 刚要摸到门框,便听雷痕不大不小的声音慢悠悠地说道: “你这么急着想逃避什么?” 卫儿凌顿住,想反驳他说“谁逃避了,老子是要去找乐子”这句话在肚里转了半天他愣是发觉自己居然说不出口,于是沉默了。 “那家伙,我把他放了。” 卫儿凌突地回头,满脸的煞气。 “用刀逼着他五六个弟兄轮番上了他一遍之后。”雷痕望着他,说得不急不缓。 这话却及时把卫儿凌差点就要骂出口的“你这混账是不是看上那杂碎了!”堵了回去,脸色也见好转。 “你就会这一招了是怎地?”卫当家哼一声撇过头,暗地里翻他个白眼。 “只要好用就成。” 又一阵沉默。 “卫儿凌,”这一声叫得,男人的心脏就不知怎么一阵发紧,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雷痕低沉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下属,你也说过咱们是合作关系,再说明白了也就多上过两次床而已,可你今天……” “今天怎么了?”卫儿凌没来由有些生气,回过头打断他, “什么血腥场面你雷当家没见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29 过?”哼一声, “这两天一个两个的尽给我制造麻烦,脾气再好的木头也得发火了,何况我这人一向护短,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在意的?” “……只是这样?”雷痕眯起眼看他,显然不相信,可是雷痕不习惯把过白的话说得太多,也便点点头移开视线,没有继续逼问。 可就卫儿凌看来,那双眼里的点点失望却成倍地放大了,看得他非常不舒服。 烦躁地拨拉拨拉头发,卫儿凌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抬高了声调: “别这么婆婆妈妈地行么?想说什么你他妈的尽管给我说出来,你那自以为是的派头都哪儿去了?我受不了你这鸟样儿!” 雷痕也来火了,一拍桌子,喝道: “你他奶奶地以为我想这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叫我怎么说?今天的事儿你知不知道刘府的那几个王八羔子看我的眼神是啥样儿的?知不知道文钦那个疯子跟我说了些什么?你还好意思瞧扁我没见过世面,有你这么装傻充二的么?叫我想说啥说啥,你自己是什么鸟样儿!奶奶的胆小鬼缩头乌龟!有胆儿咱就在这儿把话挑明了,别落得以后娘不啦几的讨我恶心!” 卫儿凌后悔死了刚刚怎么没顺水推舟结束这个敏感的话题,气得拿手指着雷痕半天说不出话,最后也往他手边的桌子上一拍,吼: “好!他奶奶地咱今天就把话说清楚!老子是看见那杂碎上了你之后就发火了怎么了!老子大发慈悲把你当兄弟行不行啊!兄弟被别人上了老子火大怎么了!你还想说啥!” “说个屁!”雷痕一拳砸在卫儿凌肚子上,瞪着双眼, “别老子来老子去的!谁被上了,我说我被他上了吗?就算被上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不成么?你凭啥给我出头,我要你出头了么?还兄弟,你会把我当兄弟?你他妈的没背地里插我一刀就不错了!你知不知道你乱发疯的时候是什么模样?文钦跟我说的时候差点没把我臊死!鬼才跟你有一腿,鬼才喜欢你!别乱跟老子搭关系!” “我操!你才是别太他妈乱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卫儿凌捂着肚子都忘了还手, “老子要什么样儿的女人没有!老子连老婆都快有了,江湖顶有名的第一美人!谁要你这硬邦邦的臭男人!你自己都说不就是睡过两次么,又不能给我生出个娃来我还能对你生啥感情了?我才想说鬼才、鬼才喜欢你呢!” 卫儿凌最后一句打了个磕巴的话说得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可雷痕真火了,他没那个好心情去发现这里边的漏洞。 “你他妈地、给老子滚出去别让老子看见你!”雷痕气得腮帮子呼呼地直鼓。 “滚就滚,谁还稀罕待在这儿了!” 砰一声巨响,世界清净了…… “……操你娘个死押镖的,敢砸我的门!” 咵啦啦瓷器爆裂的声音……真的清净了……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卫儿凌那句“连老婆都快有了”就像醍醐灌顶当头棒喝一样,真把雷痕砸了个清醒。 冷静下来的雷痕撵走了听着声音赶来的小弟们,坐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揉着额角发呆。 我这是在干什么呀…… 这么逼问他有什么意义?那是个快成亲的男人,娶的还是雁落山庄的掌上明珠…… 纵使问出了什么,你该怎么面对?堂堂雷家寨寨主和龙卫镖局的大当家搞断袖? 可笑、可笑啊!活这么久了,雷痕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丢脸…… 那边的卫儿凌也好不到哪儿去,气得刚摔了门内息就是一炸,真差点呕出两口血来,闷头往那烟香之地一栽,把酒喝够了,也顺便把雷家祖宗骂了个遍,老鸨苦着脸好生哀求和着几个壮丁才把他弄进花魁的厢房…… 然后,卫当家的也终于开始有那么点儿后悔了。 纵使是男人,好歹是有些露水之缘的,那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那是气头上的话,他是什么人呐想想就知道了嘛!应该不会那么当真吧? ……大不了明天给他道个歉算了,我卫儿凌又不是什么那么没度量的男人,不和疯子计较! 嗯,就这么办!还别说,卫儿凌敢打包票,等那家伙冷静下来定会发现自己今晚的言行有多鲁莽欠考量,日后应当断不会再提这事儿! 然后今天的一切便会不了了之!皆大欢喜! 闭着眼,任那花魁又摸又亲,转一想,又觉愤愤! 怎么觉得那小子越来越娘儿们儿唧唧的!这种事有什么好问的!问了又能咋?别说我现在要娶柳燕儿,就是没她,那一关之霸底下几百号弟兄能看得自家老大不娶个漂亮老婆暖炕却抱个男人回家? 呸呸——谁跟他回家!要回也回我家! 思来想去,却是越想越不舒服,尤其是出门自己喊的那一句:谁要你这种硬邦邦的臭男人,我才不喜欢你!每回想一遍心口就酸不溜丢的,嘴里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儿。 12 12、十一节 ... 作者有话要说:啊,不行了...最近忙得离狗化不远矣,本来打算发个狠码上两章一万来字一块儿粘上来的,不知不觉一看时日居然已经这么久...期待的人们对不住了,没啥期待可看可不看的人们也请耐下性子看完这俩功德圆满吧~ ps:所以这章口水有点多~ 不想被喷得狗血淋头的撒麻备好纸巾或者雨伞苦达塞矣~ 摇晃的马车里,卫儿凌撑着下巴,顶着俩显眼的黑眼圈儿呆滞地趴在车窗上看外飞速后退的风景,耳中听着骨碌骨碌的车轮声,打个呵欠,砸吧砸吧嘴,擦掉酸出来的眼泪,余光瞅了瞅靠里躺着熟睡的男人。 卫儿凌被无视了。 那晚的第二天,卫儿凌带着身酒气和胭脂香回去,刚进门儿就和那人打了个照面儿。 清了清喉咙,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想套近乎地话还没出口就见那人把眼往他身上一扫,眉头就是一皱。 还不知所以,男人撇开头冷着脸问他怎么现在才回来,耽误了出发上路的时辰,不等他回话便又催他去梳洗,然后转身就要走。 卫儿凌只来得及说还有些事儿没处理,可不可以晚点儿再走,男人只冷淡地回了句,“随你,晚饭之前若是不能回来我便先走。” 有路过的雷家寨人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和他们当家闹矛盾了,闹得昨晚喝倒了一大片兄弟,现在还有爬不起来的…… 那人成心给他添堵! 火急火燎地冲去香满楼在瑾儿房里耐着性子等了老半天,直把美人吓得不敢多言。 给满头大汗来“送货”的人饱喂了顿杀气,才拿了东西亲自跑了趟刘府。 当来找文钦的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30 刘温见了倒挂在屋檐上往下乱仍东西的卫儿凌,居然一改前态,指着他生生惯了个拐卖人口的罪名! “都是你!有你这么拐带人的么!这个可是我刘温的人!”他跺着脚骂,像只抓狂的猴子,文钦淡漠地看着,像看猴戏的路人。 天晓得现在的两人死也想不到,许久以后这个木然却有些神经质的男人会对着这样蛮横任性好色又不学无术的刘温说出“你一定要卫儿凌那个疯子?难道我不可以么?”这种话…… 不耐烦的卫儿凌直接点了刘温的睡穴。 可惜刘府正因突然上门的新姑爷在院外忙得焦头烂额,大概暂时是没空搭理这内院儿发生的什么绿豆小事,所以刘温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文钦已经走了一天想追都来不及。 最后,卫儿凌本来要走了又突然返过身来,盯着文钦满脸的恶意: “你跟雷痕说了些什么?” “哦……你说昨天?”文钦看着昏睡在椅子里的刘温, “没什么,我只是说你们很要好……” “你瞎了!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要好!”卫儿凌骂——好?昨晚那小子可把我气得够呛! “嗯……”文钦沉吟, “反正,你失控是事……” “我呸!” “就跟被人毁了什么宝……” “我呸呸呸呸呸——”卫儿凌嫌恶他, “听你瞎说的是白痴!”然后落跑了…… 喷口气,卫儿凌盯着男人的睡脸。 二十几年了,居然有朝一日为了这么个男人心烦……难道这就是报应? 爹啊、娘啊,这莫非就是你们给我的报应? 是了,一定是了! 否则,我怎么也不能为了个男人—— 不如等把这事儿了结了,就杀…… 好吧,确实有点儿下不去手。先不说到时定是四面受敌,这家伙好歹是个人物,若能招为己用那便是一大战力了,死了不免可惜…… 他这种有装模作样嫌疑的想法若是给卫虹霞知道了,不把他嘲笑个百八十遍是不会甘休的。 想着想着,卫儿凌的视线已不自觉在那人身上停留了太久。 男人轻吟一声翻了个身,胸口的衣襟被拉扯开,露出还零星有着些红印的深麦色肌肤。 卫儿凌双眼就是一呆。 咽咽口水,伸直脖子看那人双目紧闭,于是大着胆子蹑手蹑脚地爬过去。 嗯? 顿住,嗅嗅…… 鼻尖飘过一股几不可闻的麝香。 什么味道,和女人不一样,但闻着很、很…… 好香。 盯着那人,靠近……越靠越近,鼻子离着段距离伸在男人脖子那片儿。 果然是这小子! 一个死山贼,没事儿抹什么香料…… 卫儿凌的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咕噜了一声,口干舌燥,眼神隐隐有些危险。 精瘦的大腿、臀胯、腰、胸膛,性感的锁骨……视线就像被粘住了一样挪不开…… 男人大概梦到什么,轻蹙着眉头眼皮微地滚动着,顿时就让卫儿凌不自主地就想到,这个男人从昨天出发开始便对他作视而不见的态度,以及那一双冷淡陌生的眼眸——他甚至连在肚里纠结了好几遍示好的话都找不到机会说! 一盆冰水当头从血液里慢慢灌入至脚底,卫儿凌颓丧地收回想要碰触这人的手。 昨晚你都说过些什么?现在还招惹他是什么意思…… 居然敢无视我!你最好永远别和我说话,理你我就是你孙子! 雷痕被一个大颠簸颠醒的时候,正好看见赤着上身侧背着自己坐的卫儿凌慌手慌脚地去扶那两个瓷瓶。 皱着眉小声低咒的男人见他醒了,一愣,随即转过个身继续摆弄手里的东西。 没过一会儿又连着几个大颠簸,震得人东倒西歪。 男人不耐烦了,一手掀开帘子: “您能悠着点儿么,我药都洒光了!” 车夫打着哈哈说这条道儿就是难走边一个劲儿道了歉,他才缩回脑袋。 雷痕也不睡了,靠坐在一旁,隔一会儿就拿起自己的皮鞭拨弄两下或是看看风景,无所事事,余光却总不受控制地往那边瞟。 死押镖的,皮相长得好了不起,大白天的乱露个什么劲儿! 他其实一直没太睡熟,半梦半醒间发现那人不知何时已近在咫尺他着实被吓了一跳。一边为自己居然毫无所觉捏把冷汗,一边废力收住下意识就要一掌拍出去的念头,差点乱了内息。 以为他会靠过来亲自己,放松肌肉等了又等,那人却嘀咕着什么掉头退开了……暗骂一声神经,他也落得轻松,沉着呼吸继续假寐。若不是被颠醒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竟不知不觉沉睡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到那虚伪的翩翩公子大白天学那莽夫粗野地光膀子晒肉的模样了。 本来很简单的事,就因为现在在颠簸的马车里而变得艰难——又要剪纱布又要护着药瓶子又要倒药水儿药粉的卫儿凌手忙脚乱,眉头皱得越发深褶了。 你一定要现在这种时候上药么——雷痕终是忍不住想。 “给我。” 卫儿凌手边上多出只黝黑的手来。 偏过身,避开那只手。 “让你给你就给我拿来!”某人不耐烦地直接上手抢了, “别别扭扭娘儿们唧唧的!” “你才娘儿们呢!谁呀一个大男人还往身上抹香料,谁娘儿们呐!”卫儿凌没好气地脱口而出,眨眼功夫就忘了自己方才还信誓旦旦说不理人家的狠话。 雷痕把浓眉一皱,揪起自己的衣襟闻了闻,反手就给了卫儿凌的后脑勺一巴掌。 “谁抹香料了!是你自己身上沾来的胭脂味儿吧!” 卫儿凌却不见生气,他不信,狐疑地问: “真没抹?” “抹你个头!”雷痕下手很重,痛得卫儿凌龇牙咧嘴。 “你会不会包扎呀!轻点儿!” “那可对不住了,我就一大老粗,下手没轻没重的您老担待着点!” 卫儿凌似根本没听到,盯着雷痕的衣服领子脖颈一带,模样很是好奇与执着,嘀咕嘀咕,自问自又道了一遍: “真没抹?” 狐疑,那这香是哪儿来的? 凑过去嗅嗅鼻子,味道很淡,有些像皂角,闻着却叫他心口就是一漾。 “那咋这么香……”仔细听卫儿凌的嗓子有些沙哑。 他的鼻子凑得有些近了,都快埋人脖子里了,闹得雷痕有些尴尬,他往后退了退,一把推开卫儿凌骂道: “你他妈属狗的乱嗅个什么劲儿?赶了一天的路浑身都是汗臭,我哪儿香去!”挪了挪屁股不着痕迹地离他远了些, “你给我坐好了,我没法儿给你上药!” 卫儿凌讪讪地摸摸鼻子,大概也觉得自己越距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31 了,不再多言。 静了好一会儿。 “你、的脸,用不用也抹点儿,这玩意儿是我从角尘儿那抢来的,保管好使!” “……”你是土匪么! 直到进了豫州境内,这俩人间的气氛就这么不咸不淡不远不近不阴不阳……地过来了,谁也没再提那晚的事儿,既不想分清楚弄明白什么,又都不想把话说死了相当默契。 这之前还在华阴停驻了几天,雷痕也终于有机会见着了当年被自己“无意”得罪的酒神,“酒童子”辛竹。 板着张死脸的雷痕僵硬地承受着那装扮极其古怪的高大男子上下的审视。 “就是你小子剁了我家竹子的指头?” 男子很英俊,足足比八尺高的雷痕多出半个脑袋,眉毛很浓密却微有些倒八,模样是很忠厚,却因那双眼里明白的流氓气息完全变了味儿——这家伙,非常十分极其不把人放在眼里! 视线的高低差让雷痕很不爽,也让他比以往更加不甘示弱,杀气都快冒出来了。 “干什么呢你俩!”四处晃悠的卫儿凌不知从哪儿绕回来,一拍男子的肩膀, “难得我带人来你就不能给我放客气点儿?” “去你妈的死土匪!”忠厚模样的男人爆发了,拍开卫儿凌的手, “没事儿又往我们这儿钻干啥!你不会死远点儿啊!”瞪得圆溜的眼,凶悍莫名。 “你让谁死远点儿呢!”咬着牙说话的男子拍着身上的灰尘从屋里走出来,要笑不笑, “造反了,哈?” “我又没说你!”男子脸上的表情瞬变,微撅着嘴不服气,模样有那么些委屈,尤其是那倒八的眉,完全夸张了他现在的表情,感觉都快哭出来了。 走出来的男子摘了腰上围的脏布,随手丢给一旁的角尘儿,笑着走过来。 这人长得清清秀秀,笑得有些精鬼却是让人如沐三月春风般宜人,雷痕不能理解怎么这样的人三年前自己会去切人家的指头? “你是雷痕?”他温和的笑意忽地有些微妙。 “……你还记得我?” “你不也记得我?” “……” 雷痕冷着脸立在那儿,像事不关己的局外人不言不语,硬是不肯低头分毫。 辛竹等了半天,无奈地扒拉扒拉后脑勺,转身往屋里走: “临门皆是客,进来吧!” 卫儿凌笑着从后面拍了拍雷痕的肩,回眸给了暗自呆愣的雷痕一个不明意味的笑。 进屋,倒茶,然后变成倒酒,喝酒,吃角尘儿炒的菜。 雷痕面上死性不改,却掩着激动敬了那骂骂咧咧的酒神一杯——这是上好的玉琼啊!玉琼!连皇帝都未必享尽的极致玉琼! “你这种人,我最讨厌……”辛竹指着雷痕的鼻子,尾指上那一圈儿断痕让此刻正喝着人家上好佳酿的雷大当家有那么些汗颜…… “小凌子,你眼光有问题,怎么交的朋友没一个好东西……” 一直到点起了烛灯,辛竹都摁着卫儿凌的肩膀不停地碎碎念,念家长里短,念角尘儿小时候那点儿破事,说他那时候多么多么可爱,亲一下都脸红怎么现在这么不知羞耻…… 卫儿凌微笑着听着,模样……很美。 脸上少了许多平日里那么灵动的表情,对面坐的人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有些像画里的人那样不真切,美妙,遥远,虚无,触不可及…… 不小心对上视线,那人朝他惑然一笑。 雷痕迅速撇开眼,猛灌口酒,那边一直给辛竹剥花生的角尘儿不知何时靠过来,瞅着他的脸,神神秘秘小声耳语: “哎,小子,你和那家伙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么问?”雷痕不动声色,暗惊这人的灵敏。 角尘儿的表情变得很夸张。 “快十年了!十年!第一次主动领人过来,换你怎么想?” 因为这?雷痕松口气,却也不知怎么回答,于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笑笑。 说什么都怕让这人看出些端倪,他索性缄口不言。 雷痕不说话,角尘儿反而一脸说中了人家痛处般得意得不行,嘿嘿地鬼笑,碎念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憋了雷痕一肚闷气不好发作,卫儿凌就突然插话了。 见过几次,雷痕也知道这人一旦喝得多了反而就比平日冷静少言,成稳,也更直白恶毒,他一出口雷痕就知道没啥好事。 “你们俩靠那么近说些什么呢那么高兴?”也不待两人说话, “角尘,你小子不挑食到什么草都吃啊?”他笑得不同以往地调侃,语气可让人一点笑不出来。 雷痕手中的酒杯咯吱一声被捏得粉碎。 角尘儿憨实的笑脸点点地收敛,盯着某人点点变得凶狠。 卫儿凌在雷痕黑沉的脸色下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脸,一手扳住呵呵傻笑的辛竹的肩膀: “辛竹啊,你也知道,你青梅竹马的角尘长得这乖巧,可尽招人喜欢呢,把他惯得花花肠子一把一把地老多了!你和他那么亲近可是很危险的哦,哪日被他吃干抹尽了你哭都没地儿去呀!”卫儿凌一番冷嘲热讽偏又一副“我是为你辛竹好”的模样,完罢还有意无意地朝着角尘儿做了个“你奈我何”的嘴脸,讨嫌至极。 有时候说话就是这样,同一句话换个语调那听起来完全就不是一个味儿了。 偏偏那边的酒神大人完全无所察觉,还当人家在玩儿呢,不知死活地去附和卫儿凌的话,说角尘你越活越不消停了啊,说现在的大姑娘小闺女的怎么就好你这一口…… 恶狠狠的男人只当现在的辛竹是死的,盯着卫儿凌,突然一笑,说: “想找茬是吧?” “没,看你碍眼而已。”卫儿凌无所谓的模样在这种时候做起来,着实很讨人厌。 一阵沉默,两人间的空气兀自压抑着。 角尘儿冷声笑笑,慢慢从腰间抽出把匕首。卫儿凌只管和他对视着一点不以为意。 男人出手很突然,很快,快到卫儿凌都来不及阻止。 咯吱一声——角尘儿抓住一旁自顾自换了个杯沉着脸喝酒的雷痕没拿酒杯的左手,摁在桌上对着他的尾指就是一刀至底。 丝毫没有防备的雷痕咬着牙愣是没哼出一声。 同样反应不及的辛竹张着嘴愣了许久才突然回神,酒都被吓醒了,大吼一声: “角尘你该死的在干什么!”跌跌撞撞跑进内屋翻箱倒柜地找了药来,却是先将雷痕那根断指放进一个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大口瓷瓶里。 相反卫儿凌出乎意料地冷静,坐在原位手里还拿着酒杯,似乎早料到这个人会有这么一手,一双眼却非常恐怖地直盯着变得笑吟吟的角尘儿。 雷痕的眉拧得死紧额上冷汗遍下,但异常地平静,肃穆的脸在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32 烛光里暗沉得可怕。 角尘儿痞哩痞气地耍了个刀花,插回腰间,拍拍辛竹的肩膀: “别浪费我的药材了,”朝雷痕一扬下巴, “拿着你的东西,跟我来。” 当文钦赶到雷痕和卫儿凌落脚的客栈,找了半天,才在客栈后面发现黑漆漆的夜色里卫儿凌静悄悄地倒吊在一扇窗外,模样小心翼翼。 无声无息地落在卫儿凌旁边,正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让这个男人这么谨慎在意,却听卫儿凌倒抽了口凉气立马伸出手来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双脚一蹬便拽着他跳了开去。 “你找死啊谁让你上来的!”压低了声怒吼, “被他发现了你就完了、完了你知道么!”飞快又利索地在文钦肚子上擂了好几个拳头。 文钦摸摸不痛不痒的肚子,盯着卫儿凌平淡地说道: “你偷看别人洗澡……” 卫儿凌听得一噎,狠狠瞪他一眼: “你管!”回头望了望才放下些心地拽着文钦走远了几步。 “你们吵架了?”文钦接他一句问出来的话差点叫卫儿凌脚下一绊。 他表情怪异地盯着文钦——这家伙真的是言爱养出来的高徒? “没关系,好好跟他说,他是个明白人。”文钦安慰他,如果他脸上的表情能够生动一点的话…… 就是因为他太明白了! 卫儿凌像个地痞流氓一样蹲在个小土包上,烦躁地扒拉扒拉头发。 “你的动作得快一些了文钦,我的人已经动手了,相信不多久‘那边’就会有所察觉,那个人不会坐以待毙的。”把准备好的东西丢给他, “红色瓶子的每天吃五粒,个把月左右会吐出些东西,收集一些装在黑色瓶子里,定要足了百天再每天一滴服下,殆尽为止运气通畅明快,即愈……” 卫儿凌背书似地说着就忍不住想到角尘儿用尾指抠着耳朵,漫不经心的模样说,“你以为蛊毒是那么好解的?那这世间还哪来那么多被蛊毒控制生死不能的人?”,真想踹一脚! 文钦捧着那个黑色布包,盯了许久,缓缓收进怀里,望着卫儿凌,眼中有丝不一样的波澜,简洁而有些郑重地说了声: “谢谢。” 卫儿凌看他一眼,扬了扬嘴角哼一声,眼里却是意外的轻快。 “没事了就快走吧!” “嗯……”文钦低下头,默了默,又抬起来,问: “被抄了家的官员,要怎样才能复出?” 卫儿凌抬眉,微一打量了下文钦。 “你想帮刘家?” 可以的话,他并不赞同。 “这事,毕竟牵扯到当朝宰相甚至政变,你将来可是太子那边的人,不要去淌这趟浑水为好,当心让人抓了把柄。” “……” “纵使如何风光一时,只稍一个捕风捉影的流言和栽赃就能弄得家覆人亡,又牵连甚广,所以我才说,那都是要命的差事……” 见文钦还不说话,卫儿凌笑笑: “至少他们有个女儿及时嫁了出去免了场灾祸,许的虽说是个土匪但实力不可小觑,日后定大有作为,重要的是够重视她,算得是个良人,她若要给自家求个续宗的香火便不是难事。总算有些交情,你若不放心,日后有了空闲就去看看她们一家子。” 卫儿凌只当一个人在刘府待过不少时日对刘家人多少会有些感情,故如此安慰,文钦自己是什么想法卫儿凌就不知了,这个稳坐神府岛十二莲坛主的疯子既不能以常理视之又不是个心思好猜的家伙。 见他还是低头神游的模样,卫儿凌摆摆手。 “好了好了,没事就快走吧!我还要忙呢!”愁人。 文钦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停下回头,木然说道: “刘温也喜欢偷看别人洗澡,每次刘老爷子知道了,会拿木条抽他,你也别再做了,不好。” 卫儿凌四下寻找能砸的东西,文钦已经翩然离去了。 这个爱管闲事的家伙!走的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这么安好地活到现在? 回房的时候雷痕正好洗完澡出门来叫小二搬桶,擦身而过似没看到这边的卫儿凌。 想搭话又不知怎么开口的卫儿凌一愣,进房关门,表情呆滞地在桌边坐下。 被无视了…… 又被无视了? 又被无视了! 难得萌生的一点心虚被瞬间冒起的无名之火烧没了。 来回踱啊踱——受不了了,他得和那人说清楚去! 又不是我切了你手指头! 怀着些恼火,恶向胆边生的卫儿凌到了房门外抬脚就踹,强大的脚劲轻而易举地踹开了木门,以至这人也根本来不及体会大白天的人家反拴了门代表什么。 “雷痕!我有话和你……”“说”字非常短促地出了个声,气势汹汹的步伐有些惊慌地缓下来,卫儿凌瞬间瞪大了眼睛显然有些被惊到。 一脸不耐掖着被角挡住自己□的雷痕有些气喘,刚洗过澡沾着湿气的几缕发丝荡在额前,随着呼吸轻悠地飘动,显得有些脆弱的性感,偏那双狠绝的眼眸,像只受伤的野兽倔强地谨防敌人的靠近,以至这个家伙现在在非正常人类卫儿凌眼里不可抑制地散发着莫名的吸引力,像剧毒的曼陀罗,瑰丽,高贵,危险致命。 眯着的眼闪着犀利的精光,似才看清来人是谁,避开了视线的交汇。 “……你来做什么。” 好嫌恶的语气。 咽了咽口水,回想到破门而入的瞬间,能让他□发紧的那一瞥——沾着药的手指在穴口流连……热气突突地就往脑门上冒,卫儿凌忙下意识遮掩地摸了摸鼻子。 看那人拒绝谈话的模样,撇撇嘴,却不知为何再提不起什么火气,涎着脸三两脚跑到床前,冲那人殷勤地笑: “上药呢?我……帮你?” 雷痕看也不看他,蓄了气低吼一声: “滚!” “……你叫我滚我就滚?我还偏要待在这!”卫儿凌无赖地往桌前一坐,给自己倒起茶来,耳力极好的男人就听得身后面强压了火气的深深一个吸气声。 给闻声赶来的小二塞了点银子打发走,卫儿凌转过来的脸笑得非常好脾气,仿佛刚刚一脚踹烂人家房门又耍无赖的根本不是他。 “还生气呢?” 雷痕下地着衣,动作有些迟缓,卫儿凌便主动上了前揽了伺候的活。 “我帮你啊!” 雷痕也不看他,理所当然大爷似地接受了某人的殷勤服务,表情却有些郁郁。 这家伙……真难得这么乖觉! 微佝着背的卫儿凌满脸讨好,雷痕不大不小的那么点怨怼自然熄了不少。 轻轻挡开那人要给自己整理衣襟的手,不咸不淡说道: “好了,你别这么谄媚。”语气里有那么丝不易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33 察觉的无奈。 卫儿凌站开一段距离嘻嘻笑着看他。 不期然近距离对上他此刻异常干净清亮的眼眸雷痕突然发觉,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这个人相处的方式竟发生如此大变化…… 这个人会在自觉理亏的前提下明显看出来心虚甚至别扭地主动来示好,他这个心眼比针小的雷家寨主居然一次两次容许这个男人冒犯自己而没有暗自发狠日后要去报复,即便是当初被这人睡了那时滔天的杀意也不知丢去了哪里,甚至会在这人讨好的表情面前怒意全无…… 不可思议! 卫儿凌被雷痕盯得浑身不自在,脸上的笑却越是灿烂。 “我收到信说今天晚上姓秦的要来见我,你要不要一起?” “什么人?” “嗯……”卫儿凌神色调皮地沉吟片刻, “想做我未来妹夫的人。”那双笑着的眸子不知怎么有些狰狞。 想爬我妹子的床,没点本事想都别想! “……你有分寸就行,我不参合。” 雷痕完全可以从这人的表情上猜到一些恶意的想法,平日没事闲扯这人除了乱七八糟的杂事说得最多的就属他妹子卫虹霞,自然也知道这人有多宠溺那个女人,也不奇怪每次提及她雷痕就很不舒服。 入夜,姓秦的还没等来,客栈里的两人先迎来了群不速之客。 卫儿凌还赖在雷痕房里玩儿呢,撵不走。因为下暴雨的关系即使还未及夜深外面也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声,电闪雷鸣的,本来边把玩着玉坠子边和擦剑的雷痕有一下没一下闲扯顺便问候一下让他久等的秦小子祖宗上下十八代……的卫儿凌瞥了眼窗子突然屏了笑意,打了个呵欠说不早了睡吧就吹了油灯去爬雷痕的床。 尚且无所察觉满腹莫名的雷痕在一个闪雷的银光下看见卫儿凌肃穆而被映衬得有些狰狞的脸时明白了什么,松了眉头收敛了不由自主想歪的心思配合铺好床的男人悄无声息地躲进一边的木柜和墙壁的夹缝里。 这个缝隙宽得足够容下一个成年人,但两个人都要进来的话就得侧着身子挤在一起,面对面又很奇怪,所以现在这俩人的姿势难免有些令人遐想。 外面的人似乎还在伺机而动,一时只听得外面轰隆隆哗啦啦的雷雨声和狭窄的空气里自己隐隐有些不规律的心跳。也不知有意无意,身后的卫儿凌绒毛般温软的呼吸时不时就喷在自己脖子上,麻麻痒痒,闹得他很不自在。 好尴尬。雷痕甚至开始怀疑这该死的东西是不是有预谋故意使坏,也不知安的什么居心! 焦躁、焦躁。 外面的一群死人!怎么还不动手! 莫不真是姓卫的故意的?我怎么就没发现不对的地方? 和人贴粘着的背已经开始觉得有些汗湿了,更糟的是他越来越在意……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雷痕觉得卫儿凌的喘息在渐渐变得厚重,背上的压力也若有似无地增加了不少,突然一个喷在他耳朵上的鼻息竟带着压抑的鼻音。 “喂……你娘的别乱动!”察觉到不对的雷痕额上冒汗,一肘子拐过去却给那人轻而易举压制了扭在身后。 “别吵……” “给老子适可而止……” “……我就蹭一蹭你急什么。” “……我数到三,把你那肮脏的玩意儿、从老子身上挪开狗兔崽子!” “……我偏不。” 不知无耻为何物的男人挑衅地提腰顶了一下,薄薄的布料下硌人的炙热和某人的屁股蛋儿贴得越发紧密。 “……混账——” 耳边男人低低的笑,撩人挠心。 “雷,”他暧昧地把勾人的嘴唇贴近男人结实的脖颈,吹着气撒着娇说话,手也不老实地在人家身上乱摸, “都怪你自己不好,你越是这样——就越是让我想使坏!”声音欢快捉狭。 雷痕憋着口气直接沉声爆了句粗口: “——操、你、大、爷!” “你的身子骨生得真好,这腰,这胯,这屁股……”卫儿凌在雷痕耳边喃喃细语。 “住嘴!狗东西——” 卫色狼说着狼爪子摸着,狼嘴也不肯歇停这亲亲那舔舔不亦乐乎,雷痕气得咬牙切齿,另一只手使劲了挣也没挣开那只被擒的手更没从狼嘴里脱开身,反而又被折在了身后,当真是反抗不得。 “去死……” “嘘!” 什么声音也没有,屋里的气氛却抖的一变,几道微弱的寒光恍恍惚惚,雷痕身后就是一空。 制服这群人卫大当家根本没费多少时间,雷痕穿过战场点了油灯,卫儿凌刚好擒住最后一个想吞药自尽的家伙,卸了他的下巴,不过盏茶功夫。 “呦,这位仁兄长得还不错。”卫儿凌抓住黑衣人的头发粗暴地迫其仰起脸,笑得不怀好意。 雷痕朝其瞪视一眼,无视之。 “怎么处置?” “嗯……”卫儿凌仔细打量黑衣人空洞洞的双眼,和半合的嘴里不见了的舌头,一撒手, “不管了,留着交给姓秦的。” “……可信么那个人?” 卫儿凌看一眼雷痕,沉吟: “这个嘛……”便笑着没有再说下去。 雷痕不爽地别开眼——又是这种别有深意的眼神! 摆明了就是不希望他有过多涉入的意思,是出于不信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不管,他也向来不深问。 只不过…… 雷痕暗投过去的视线恰巧对上某人有些炙热的眸子,胸口一股悄然聚集的怒气一泄,愤愤地挪开眼。 “不早了,人是留下还是带走都随你,滚回你自己的房去!” 卫儿凌摸着下巴哼哼了两声,转手一记手刀把黑衣人敲晕在地,解了人家腰带把人捆了, “不好,我觉得还是两个人在一起安全一点。” 心下一重,暗出口气,雷痕还是说了句: “随你。” 出口撵人的话反而加重反效果,这个男人扭曲恼人的性格雷痕见识够了!还不如置之不理! 雷痕抱着鞭子躺床上迷糊,却始终保持三分警戒,所幸那人还算识时务没有趁机作乱,中途拖着地上的黑衣人出去过一次,大概是那什么姓秦的碰头来了,听脚步声约有五六人,在外面叽叽咕咕了一阵不知说的什么,雷痕翻了个身睡下了。 再醒来,一睁眼便瞧见某人放大到极致的一张大白脸,路边地痞似的蹲在他床头的男人这才仰起上身,笑着看他: “醒了?我还在想到底要多久你才会察觉到呢!不愧是雷寨主,好机敏哩!” 雷痕眯起眼。 还是那么讨嫌的一张笑脸,但是怎么说呢……有些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昨晚……如何?”雷痕打了水洗漱,状似随意地问。 转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34 身喝茶的卫儿凌瞥了他一眼,耸耸肩: “人交出去了,没什么特别的。” 雷痕从擦脸布力抬起头,呼出口气: “是么?” “啊……”卫儿凌放下杯子,背对着雷痕的脸上敛去了几分笑。 这样不对劲的卫儿凌持续了一天而已,因为第二日来了一个人。而这之后的那个男人雷痕觉得,却只能用“陌生”两个字来形容了。 13 13、十二节 ... 作者有话要说:送肉篇...——虽然想这么说,但是河蟹时期我们还是秉持河蟹好了... ps:摸一把冷汗... 我可不可以也像别个人家一样满地打滚地求评求收藏...? 望着人家几个月时间而已就水涨船高,自家的船却整年来都东倒西歪,我眼红~ 话说那日和秦家人碰头之后第三天,来了个人。 来的人叫刘燕儿。 很熟悉的名字,对雷痕来说,不,实际上,大概整个江湖都没有几个人不知晓这个名字。 雁落山庄主人刘雁飞的掌上明珠,中原出了名的美艳似天仙的人儿。 而且是人都知道,这个天仙女子早许给了关中第一镖的龙卫镖局大当家,卫儿凌。 不能说绝对的门当户对,雁落山庄毕竟是大门户,在江湖上屹立了数十年,继承着数代先人的心血,辈分不小了,口碑又实好,龙卫却只有区区几年根基,怎么看都是龙卫高攀了人家。但谁又不知道“狂公子”是出了名的才貌兼备?论相貌实力眼界胸襟,有几个后生得以匹敌?刘老爷子慧眼独识,看的当是这小子前途无量。 所谓郎才女貌,就是说的这两个人了。 刘燕儿见了卫儿凌,提着裙摆几个小碎步急走过来扑进卫儿凌怀里,嘤嘤地啜泣起来,模样娇柔温婉,带泪的脸庞似江南云烟楚楚动人,而这边的卫儿凌,竟意外地没有了半点痞坏无赖的德行,满面叫人陌生的柔情宠爱轻拥着刘燕儿,修长漂亮的手指不时抹去她珍珠般滚落的泪滴,细抚她的脸颊和秀发柔语哄慰。 女的娇美男的卓俊,很般配,当真是郎才女貌,两个光站一块儿便是很美好的画面,何况郎有情妾有意看着就更是温情甜蜜,羡煞旁人了。 雷痕站在不远处神色平静地看着,觉得眼中有刺。 陪同她来的像是个奶妈,一旁看着这对有情人,上了年岁的脸笑呵呵地布满横褶,无意中迎上了雷痕的视线,微颔了颔首,一点没有做下人的畏缩,反而透着股历经沧桑的人该有的睿智与对小辈自然而生的慈爱。 雷痕不声不响地转身离开。 年轻人傲慢的举动仿佛一点没有被这个奶妈放在心上。这也是当然的,因为现在对她而言这个远看着他们的后生只是个不相干的路人,给与回应也只是她自身柔善的性情和稍良好的教养使然,她只是个小小的奶妈,单纯平凡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阴谋恩怨需要那么多心眼,她生活的重心只是眼前的人和事,所以她神色自然地转回了脸依旧笑呵呵地看着自家小姐和未来姑爷,离着小段距离紧随左右。这样的她哪里想得到,好不容易从浪尖上幸存下来的雁落山庄会因为此刻这个不相干的年轻人再次掀起多大的风波? 又是一个夜深,当卫儿凌再次踏入雷痕的住房,里面黑漆一片,一个身影支着单膝安静地靠坐在床里一小片月色下,有人进来了也没一点动静。 “怎么不点灯。”卫儿凌低声问,却也没有去点亮那盏油灯,只是像抹幽魂一样悄无声息地朝那似全然无所察觉的男人靠过去。 床里的男人低垂着眉眼,面色平静到看不出一点情绪,真要说的话就像是沉静在什么遥远的过往里不可自拔,手里轻捏着支上了年月的木簪子。 这真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山贼头子? 卫儿凌起了坏心。 沉浸在往事的男人还似根本没有察觉到某人不怀好意的靠近,直到一根漂亮的手指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眼前俊美的一张脸上满是不正经打趣的笑意: “你在想什么?” 被触到的那一瞬雷痕惊诧地回过神来,还没分清来人是谁便先下意识挡开贴着自己的东西然后迅速后退…… “喂别!” “咚”一声巨响,原本靠墙而坐的男人闷哼一声双手捂着后脑勺痛弯了腰。 “嘶……”卫儿凌咧着嘴倒抽口凉气。 “……该死的……” 收到男人恶意的视线,卫儿凌抬起手往后退缩。 “是你自己……不关我的事。” 真是变迟钝了么,三番五次这人靠近我居然一点气息也没有察觉到? 把木枕甩过去,卫儿凌笑嘻嘻地接住。 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过雷痕好歹也是在市井打滚多年的人,不是入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多少还是从这样看似如常的男人身上察觉到那么些微妙的不协调。 这个不协调是用言语很难描述的东西,所以雷痕选择无视。 他已经不想管这档事了。叛乱也好,同盟会也好,阴谋也好,诡计也好,纵使他现在在这里,和姓卫的站在一起,看似是个局内人,其实从未真正参与进去。卫儿凌像处处防着他一样从不仔细把这个中牵连利弊说与他听,而他只需要在卫儿凌说“上”的时候动手就够了。 很快就结束了,很快朝廷对他们雷家寨下的绞杀令就会被撤掉,很快那个男人和他的老婆孩子就能从这件事里脱身,很快他再不欠他们家一分! 然后回山里继续和那帮无法无天的小子们逍遥快活! 可惜,某人似乎不想那么让他如意。 “雷痕,我们好吧?” 雷痕可笑地以为自己听岔了意思,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卫儿凌笑得很温柔地靠过去,黑暗中的眸子像狼一样闪着精光,呢喃似地低语: “我们好吧。”肯定的重复。 多大的震撼都不足以形容此刻雷痕的内心。 他一手掐住卫儿凌的脖子推开他靠近得越来越过分的脸,冷声道: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手上的力道加重,右下而上直视人的眸子凶煞至极, “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我就当没听见。” 掐住脖子的手逐渐用力收紧,执意地将他推离,人却似定在那里八方不动。 雷痕已经听到急促而窒息的鼻音了,暗骂一声收回手的瞬间一掌拍了过去。 这一掌卫儿凌吃得措手不及,往后猛退了几步顿住,压抑地咳嗽起来,听似撕心裂肺。 雷痕坐在原地维持着拍出一掌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却是惊怒交加。 捂着嘴咳嗽够了,卫儿凌哼哧哼哧地笑起来,好不得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35 意。 这个该死的混账! “你是、什么意思!” 回想到那一次也像此刻这样动弹不得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雷痕就浑身冒汗,声音都要颤抖起来。 谁能料到被自己拍上一掌的人会在飞退出去的瞬间弹指点了自己好几处大穴? 这人果然隐藏着不小的实力! 卫儿凌还在笑,声音正常了些,却越是叫雷痕心惊胆颤。 “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卫儿凌!你要惹恼我了!” “雷……”卫儿凌收了笑声,站定了身缓步走过来,身姿优雅轻盈, “你越是这么虚张声势,我就越是兴奋。” 不明缘由居然主动捅破纸的男人已经全然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了。雷痕见那人身影越来越近,终是被逼得忍不住怒喝一声, “站住!” 这声里藏着太多急切,或者说紧张,也不知那人是否察觉,雷痕顺势摆出桀骜的姿态怒道: “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嗯?”雷痕定了定,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然后继续靠近, “雷当家不妨提醒提醒我,卫某是什么身份?” 熟悉又陌生的语调,一如当初一切还刚开始时让人不舒服地虚假和冷漠的说话方式,雷痕皱紧了眉头,突然有种从什么里醒神的错觉。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貌似已经有很久很久没见着那样的卫儿凌了…… 不管怎么说,雷痕却是因此觉得冷静了许多,面对某人的逼近也渐渐得以冷漠视之。 有时候面对一个人,也许他和你亲昵的时候你应付不来,总是被牵着鼻子走,可他有一天突然拉开了距离冷漠相对你反而能比他更冷漠。 “你别忘了自己是快要娶妻的人。” “那又怎么样?”卫儿凌已经把手搭在雷痕伸出的那一掌上,盯着他的脸和他五指相扣。 雷痕憋了口气,语气森然: “你不要太不知廉耻!” “廉耻?那是什么东西?”卫儿凌笑,牵着他的手故意做给他看一样在他的手背上啧啧有声地亲了几口。 雷痕怒极反笑: “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难道你要背着自己的老婆和一个男人厮混?你把道德看做什么了?你自己不要脸了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你总要顾及一下雁落山庄甚至你们龙卫的脸皮吧?” “道德?一个山贼也能讲出道德这种词汇来指责我,我是不是该称赞你一下?” 雷痕无言以对,却死硬地迎视卫儿凌在夜色下很吓人的视线。这时的卫儿凌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笑得有多让人不舒服,像只黑暗里什么吊诡的东西一样让人发毛。 “那我能不能问一句,雷当家,你这是在怕什么?”卫儿凌说, “这么退缩一点也不像关中一霸的山贼当家人的作风哩,是怕自己欠下雁落山庄什么东西么?”也不顾雷痕越来越布满杀伐之意的脸, “不用怕的雷痕,你亲娘是被他们逼死的吧?不想报仇么?别管她说过些什么了,现在多好的报仇机会就在你眼前了,只要你……” “别再说下去,卫儿凌,”雷痕声情冷漠,那是理智燃烧到极致的冰冷, “否则,你有种放开老子,老子一定杀了你。” 卫儿凌顿了顿,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我可是想帮你。” “……我不想受一个思前不顾后的人挑唆。”雷痕强迫自己从烧顶的愤怒中冷静下来。 “咦?雷当家是在说我么?我觉得我还是挺深思熟虑的呀!” “那你就该马上放开我!” “……我偏不。” 卫儿凌好像又成了那个无赖的地痞,单腿跪到床上来近距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心脏又开始逐步受到重负的雷痕。 “你在怕我么?”邪美的脸上满是笑意, “还是,你在期待?” “期待你个头!”雷痕的心跳趋势不太稳,如果他能动的话,怕是早给了某人一拳然后逃得远远的。 卫儿凌笑了,一反方才的阴阳不定,笑得足以称之魅惑,一手抚着雷痕的下巴,微用力便抵得他扬起脸来露出脖子,嘴唇触在他耳垂上低喃: “不要怕我,雷,我有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么?” “……” 夜凉如水,月色如纱。 “唔……” “……舒服么?” “该死的……” “呵呵……” “死妖孽……把我解开!” “……不想跑、了?” “去死!这副德行、老子怎么跑!” 终于能动的雷痕立马卡住某人扭动的腰胯。 “啊!唔……” “该死的、该死的妖孽!” ……该死的混账!雷痕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满肚黑水的家伙居然会主动送上门来做接纳的一方,着实叫他、叫他…… 某人声音突然变了个调,婉转得叫雷痕想抓狂! “……你到底、图我个什么?” “嗯……我想、清楚了,我不要放开你!” “……你个、自私的畜生!” “嘻……不要忘了、这种感觉,雷痕……” 主动扭腰的邪美男人,俯视着雷痕忘我偏又懊恼万分的脸,邪妄地笑着,伸舌舔了舔红润水渍的嘴唇,像头进食中的兽,眼里带着丝凶残的意味。 ……不行了,这个家伙!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平缓了呼吸的卫儿凌撑着脑袋一脸满足后的慵懒看着雷痕,贼兮兮地笑说: “现在,你和我同罪……” 而此刻的雷痕,心瞬间凉了半截,终于切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那什么头上一把刀”。 14 14、十三节 ... 不管卫儿凌是受了什么刺激,以至他这么快就受不了找了雷痕摊牌,奸情却是怎么也断不了了。 整月来终于又一次私通成功的那个晚上,只歇了片刻卫儿凌便起身套了裤子整装完毕便抬脚就走一点不耽搁,理由当然是被柳燕儿看到不好,真的很有暗度陈仓的模样。 于是至此开始,白天卫儿凌做着巧妻面前的翩翩郎君,有风度有涵养,对柳燕儿温柔备至,细心宠爱,夜里却频繁地和另一个男人行着苟 且之事,时而辗转如惑主的狐媚,时而神勇强霸攻城略地如嗜杀战将狂妄凶狠,恨不得一晚便要狠狠讨回本来,直把雷痕折腾得要操兵器才肯撒手。 大多时候上下关系是平均的,而有时雷痕会被突然冲进来的卫儿凌修理得很惨,以至接连几次都不得翻身。雷痕一旦受不了了要翻脸,那人又能厚着脸皮立马搔首弄姿地主动来迎合,着实叫人又爱又恨。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纵使身体契合彼此已相熟至深,如此做派的卫儿凌却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36 难免让雷痕越来越感到逆反的陌生。 尤其是见了那人白天的模样,明明是夜晚脱了衣服在床上翻滚缠绵悱恻的关系,那人居然能做到视之如空气不看他一眼,专心致志在眼前的未来妻子身上,一副深情至极眼无他物的好丈夫行径;明明白天冷漠如生人,夜晚却热情似火让人难以招架。 虚伪地转换在两种人格里的男人。 相较之下,反而是这之前还来得正常些。那晚之前那层薄纸还没被捅破的时候,两人之间虽然暧昧不明,好歹都非常清楚明白自己的立场,凡事有知有度,又相对坦诚,性情真实显露。偶尔耍个和长相不符的流氓无赖,惹他不快了能嬉皮笑脸蹭过来撩逗他直到他火冒三丈把气消了,和他耍贫、和他拌嘴,弄趴下一大堆刺客杀手后涎着脸过来邀功,对他说话不客气了会赌气,会把他的鞭子藏起来然后在他恼怒的时候若无其事地拿出来说捡到的……灵动鲜活的卫儿凌……而如今,雷痕是越来越看不透那人阴晴不定的想法和性子。 有时,那个男人还会在狠狠发泄完之后压着他不放,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还是你好哇,雷,用起来方便,女人太麻烦了。”他笑嘻嘻说。 给了他肚子一拳,他也不像以前一样嚎嚎了,哼哼唧唧: “好痛……你真下的去手,明明就爱我爱得要死……” “住嘴!滚出去!” “别生气,以后我再不会惹你生气了,真的哈。” 有时候雷痕受不了了忍不住会问: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能说清楚了么,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我渗得慌。” “怎么会呢,我很正常啊?”男人摆出一脸的疑惑。 “一点也不!”雷痕火了,揪住他的衣襟, “你既然什么也不肯说那以后就别来了!老子不是你老婆更不是窑子里的姑娘!不是让你来嫖的!” 于是卫儿凌低着头穿好衣服受气包似的一声不响地走了,然后第二天夜深幽灵一样再次出现在雷痕房里,强迫性地把雷痕修理得惨兮兮,然后又让雷痕享受得直骂娘…… 究竟发生了什么?雷痕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这一切只是一个开端,预示着一个结果而已。 夜路走多了难免遇着鬼,常在河边走的难免湿了鞋,这些话不是没道理。 背着人家未来老婆私通,还是两个男人,在这个世道虽然还谈不上天理不容,也是要被人不齿的事实。 很难想象柳燕儿端着副见着脏东西一样嫌恶却又不得不维持大家闺秀的良好教养以及近似于正妻面对小妾时的睥睨之态,私下里找到雷痕的时候,雷家寨主会是个什么心态。 “请你不要再和凌大哥……和他私下来往了。” 这种事毕竟女儿家不好开口,说得是欲言又止,立马就失了气势。 “……柳小姐是什么意思?” “大家明人不说暗话,雷公子当明白小女子话里的含义,说出来只会伤了彼此脸面。”小女人轻蹙秀眉露出明显的不耐和厌恶。 “哦?”雷痕心中冷笑着挑起一边的唇角,眯起眼来,三分狡黠,三分戏虐,四分的恼火——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到我面前撒野! 不管怎么说,即使被某个押镖的压制着,这人骨子里还是个狂妄唯我的山贼莽夫。 “雷某不是个心思玲珑的人,柳小姐不妨仔细告知。” “你……”柳燕儿瞪起猫儿似的眼,微含了怒意轻叱一声: “不知廉耻!” 雷痕眯着眼笑开了,笑得像只算计的狐狸。久违了的假笑,让人如至寒冬,当初卫儿凌为了敲碎他这张笑脸可是废了不少功夫。 柳燕儿被吓到,下意识退了一步,眼含微惧,更多的却是居然被一个叫她不齿的男人威吓的羞恼。 “刘小姐,你自己家的男人你自己看牢了,别像个弃妇一样跑我这来摆姿态,难看至极,有失你大家闺秀的脸面不说,我也不吃那一套。这次便算了,下次……你一定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否则你一定会后悔来找我。”说着,雷痕幽幽地把柳燕儿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凶狠放肆的意味不言而喻。 到底是薄皮嫩馅儿的大家小姐,论不要脸哪能和江湖老油子匹敌,一下子便败下阵来,那又羞又气的模样看得雷痕暗爽在心,于是大步豪迈地逍遥而去。 柳燕儿跑去自取其辱后满脸通红地回了住房,往那儿一坐越想越气,甚至失态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娇声怒骂: “那个不要脸的混蛋!” 凌大哥虽说那姓雷的是朋友,可她心底里还是有些看他不上的,只当那人是个替凌大哥办事的无名之辈,定是耍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才让凌大哥……没想到竟这么难以对付。 正收拾衣物的刘奶妈一听,直起腰板起脸来训斥: “呸呸呸!您怎能像个悍妇一样还口出脏言!” “奶妈——”柳燕儿娇语, “您不知道,凌大哥那个朋友他……哼!他无耻!” “你管别人家做什么?你又不是要嫁与他。”柳家奶妈不知所以,只无奈地一笑置之。 柳燕儿怨怼地嗔了奶妈一眼,咬着嘴唇沉默了,然后喃喃着: “我一定得做些什么……” 再看自小带大的柳家闺女已然较了真的模样,老人家终归是上了个心,于是亲自带了些糕点前去雷痕那里。 毕竟是未来姑爷的朋友,而且一路来护之左右,姑爷不在的时候便承他照顾,怎么也不能把人得罪了,再之又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燕儿和他起了冲突僵了关系总是不好。 抱着这么个人之常情,老人家就去了,进了相隔的小院儿,就见一身高体拔的青年人坐在走廊的石栏上,背靠着红漆的石柱子,嘴里叼着根草杆优哉地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把玩着什么东西,隐可见侧面的脸,流畅利落,骨匀有致,肤色如熟麦健康精悍。就是忽视长相和他平日里摆平一杆杀手小贼的利落身手不说,光看那身衣服包裹出的形状也该知道这个年轻人有多强悍的体魄,足以叫无数女子为之化作春水,为之痴迷。 不管打量几次老人家都要忍不住感叹一把,好一个俊挺彪悍的年轻人。 想当年的柳家庄主,也是个叫无数江湖儿女如痴爱慕,俊美又强悍的男儿哩!要不,怎能俘获当时江湖第一的美人如今的夫人一颗冰心柔化呢! 察觉到视线的雷痕回过头来,一双猛兽似的眸子散发着刺人的视线,打断了奶妈的出神。他只望了一眼便又很快回过头去,似不愿理睬。 “雷少侠,”奶妈不以为意地提着点心盒走过去,含笑和蔼说道, “我借厨房做了些小点心,拿了些来,不介意的话,还请尝尝我的手艺。”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37 雷痕只看着手中的东西,一瞬不瞬冷然道: “我不爱吃甜点。” 奶妈近到雷痕身边的脚步一顿,露出遗憾的表情: “这样啊?我看少侠与卫公子口味近似,还以为,卫公子爱吃的雷少侠当差不多少去……”说罢,她揭开食盒,送到雷痕眼前,带着些期盼,又道: “那不如从挑拣些?一块也好,雷少侠尝一尝吧!” 雷痕终是侧过身来,却是寒着脸冷硬地抑声道: “我说了不爱吃,你听不懂么?” 他身子这么一侧,奶妈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一根古朴得和拿着它的年轻人狂傲的气质一点不合称的女式木簪。 一根再普通不过的木簪,奶妈却像看到非常了不得的东西,短促地倒抽了口凉气瞪大了原本饱经岁月沧桑迷蒙的眼死死盯着那根簪子,连手里的食盒失手跌到了地上也顾不得去捡,哆哆嗦嗦地指着簪子,颤着声急切地问: “这、这是谁、谁给你的?” 雷痕一愣,什么也不说,飞快地把簪子收进怀里一转身跳下石栏就走。 “雷、雷少侠!”奶妈急匆匆追过去,可惜腿脚不利索,眼见小伙子就要不见踪影,一急之下大喊: “雁痕少爷?” 雷痕脚下略是一顿又疾步而去。 了不得了!奶妈忧喜参半神色复杂地望着雷痕离去的方向,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喜自己有可能找见了当年失踪的大少爷,忧这个可能是柳家大少的年轻人冷硬的态度。 无论如何,这事儿还是得先赶紧告知柳老爷! 卫儿凌从接头的地点回来,就瞧见柳燕儿抱着膝盖坐在他房门外的阶梯上,神色郁郁。 原本神色冷漠得不寻常的男人变脸似地立马换上了张温柔的笑脸,道: “燕儿,在等我么?” “凌大哥!”燕儿一见卫儿凌,愁容顿散,若花的面盘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派真切仰慕之色,碎步上前挽住卫儿凌的强健的手臂,女儿家娇柔羞缅之态尽现。 “你终于回来了,燕儿等你好久!” 卫儿凌一手非常自然地揽住柳燕儿的肩,抬手轻刮她圆润的鼻头,脸上笑意连连,看得柳燕儿粉腮通红,如春日里盛开的一朵水艳桃花,诱人采撷。 “明天就要上路了,路上吃的用的都备好了么?”卫儿凌抚着柳燕儿细滑的秀发。 “嗯!还买了你爱吃的桃花酥和千层糕哦!” “是么,燕儿有心了……” 桃花酥啊……让人想到一些美妙的回忆哩…… 柳燕儿看着卫儿凌的脸,顿了顿,飞扬的神采暗淡下去,道: “凌大哥,其实……燕儿有些话想和你说,你听了别生燕儿的气。” “嗯?燕儿但说无妨。” 柳燕儿斟酌着开口: “我知道,凌大哥交的朋友皆是江湖力士,能力品行当毋庸置疑,可是,即使要惹凌大哥不高兴了,有些事燕儿还是得说!”看看卫儿凌的脸色并无不妥,便受到鼓励一般继续小心说道, “凌大哥的朋友,就是雷痕雷、少侠……” 原本一半儿脑袋还在神游开外的卫儿凌一听到“雷痕”两个字,清醒过来,反射性就问: “雷痕怎么了?” 说得声情并茂的柳燕儿哪里晓得卫儿凌的心思,被他冷硬的语气吓了一跳,睁着双无辜的猫儿眼,小心说道: “我……燕儿不喜欢他也是有理由的,尤其是今天还发生过那样的事…….”说到这里柳燕儿突然噤了声,像突然意识到说错话一样,轻掩红唇,满眼悔色。 卫儿凌看着柳燕儿,神色玩味: “‘那样的事’?” 柳燕儿呡了呡嘴唇,面上略带羞恼,再加上欲言又止的模样,有点脑子的只梢一琢磨就该猜出些个什么了,卫儿凌也不笨,相反还很聪明。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道一声, “我明白了。”然后送了柳燕儿回房。 柳燕儿不知道卫儿凌这句“我明白了”到什么程度,但好歹可以肯定卫儿凌是上了心了,于是放心去了。 以她对卫儿凌的了解,卫儿凌强烈到有些隐晦的占有欲是断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女人尤其还是将要和自己成亲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染指分毫的。 如此想,柳燕儿不禁对雷痕产生一股同情。亏得他长得高大勇猛,面相也极俊,可惜,却是只委身人下的兔子。怪就怪你挑错了人,谁叫你敢厚颜与我柳燕儿抢丈夫! 纵使是江湖儿女,毕竟是足不出户的女人家,男倌伶人之事知晓甚少,兔儿爷这个说法都是偶然间听闻,不稍说更甚之事了,世人又多看之不起,心里也自然当先排斥,哪里想得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无责任放话:卫儿凌——乃就是个隐性的疯子!bt!s狂!还惨无人道地是个智慧犯! ps:看得舒爽了别忘了留下信物!我不贪心,收藏或者书评二选一吧同志们! 不舒爽了怎么办? ...你砸我吧。 15 15、十四节 ... 晚饭的时候,雷痕从没和他们一起吃过饭自然不指望见着他,柳燕儿却也意外地没等到卫儿凌。去敲他的房门,门从里面拴着只听里面的人回了句让们先用饭便没了声响,纵使担心万分柳燕儿和奶妈只好叫了小二把饭菜送进自己房里吃去了。 柳燕儿有些不愉快,一边担心卫儿凌和雷痕真上了手的话她的凌大哥会吃亏,一边为突然被一直待她温柔疼爱的凌大哥如此冷淡地拒于门外觉得委屈,奶妈又一直似愁思着什么心不在焉根本无心搭理她,一顿饭吃得她特别不是滋味。 而此刻把自己反锁屋里的卫儿凌,备受痛入五脏六腑的生死煎熬。 好痛!好痛—— 卫儿凌光着上身弓着背跪在床角,两手抓着床柱,嘴里紧咬着揪出来的被子,呼噜呼噜地喘着粗气,浑身的肌肉因为痉挛而不自主地颤抖着,瞪得异常狰狞的双眼布满血丝,瞳孔时大时小暗淡失神。整张精致的脸也早已因疼痛而扭曲,眼泪鼻水齐流,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脖子上乱七八糟,整个人脏乱不堪,狼狈得不存丝毫平日里风度翩翩和优雅的模样。 红木的床柱已经给他抓出了深深的五指凹痕,脖子上的经脉因为过度的忍耐和用力突暴得厉害,偶尔还能听得他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可怖的野兽般痛苦而压抑的低吼。旁若有人定观之不忍,为其忍受之痛甚感惊怵。 第三次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已经很久没有犯过了,为什么! 他突然想笑,柳燕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那个人对你这种货色出手! 身体里有东西!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38 有东西!一股一股在他浑身上下的经脉里狂暴地四处乱窜,尤其在掠过心脉之即心脏像要被活生生凿开了一样!痛得他想嘶吼、想自杀! 明明只是一句谎言! 该死的雷痕!该死的我怎么会跟你有这么乱七八糟的牵扯!早知道当初就该直接把你杀了! 停下来!停下来!谁快让它们停下来!爹!娘!痛死我了—— 又是一夜暗度陈仓之时。 雷痕躺在自己房里,摊手摊脚成大字仰躺着,浑身的骨头像突然软掉一样,什么也不想干。他不知道是因为不想动才不动,还是因为在等一个人才不想动,总之他躺了很久。就像天天都听到一个声音之后才睡着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必须听到那个声音才能睡着一样,他在等一个“可以动了”的契机。 契机来得比以往都要晚,已经三更了吧? 雷痕动的时候依稀听到好几处的骨头发出咯吱的声音。 无声无息出现在床前的男人披散着头发,穿了身没有系腰带的白衣,飘飘然的身影被黑暗的背景衬得像只孤魂。 雷痕坐起身,道: “喂,我说真的,以后别再来了。” 白影没说话,雷痕无奈地吐了口气,扒拉扒拉凌乱的头发,接着说道: “你知道你家娘们儿今天跑我这里说了些什么吗?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她说得还挺对,挺大义,特别是那眼神……耐人寻味啊,我这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儿都要觉得羞臊了。” 又是一阵沉默,雷痕隐隐听得白影的呼吸声慢慢变得急躁。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给老子出个声。”雷痕快要失去耐心。 白影颤了颤,终于无声地靠近过来,缓缓伸出一只手。 “雷……”白影的声音沙哑无力,颤抖中透着股异样的阴森。 雷痕觉到不对,皱起眉,下意识伸出手去。 “喂!你怎……” “不要、再、惹我生气了!”强劲而苍白的五根手指紧紧抓住雷痕伸出去的手腕。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低沉而痛苦。惊异的雷痕定睛一看这人的模样,吓了一跳。披散着的头发覆盖着的脸不复平日的俊朗,脸色铁青不说,两只涣散的眸子瞪得异常恐怖,眼白已经布满血丝,微张的嘴唇干裂泛白,嘴角甚至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血渍,简直就是只索命来的恶鬼! “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 雷痕惊怒交加,反手抓住对方手腕曲指掐住脉门一探,更是惊得心下一抖,立马将不太老实的某人摁到塌上,指如电闪迅速点住几处大穴,而后像推拿一般在其周身以一种独特的运行式来回推按。看似没怎么用力,可从雷痕不一会儿便冒了满头的热汗可想而知,那双手可是附上了不少内力的。 而某人,似乎是慢慢觉到舒服了,老老实实躺平了任其摆布,间或性发出几声享受的哼哼。 “混账东西,别光顾着享受!自己运气!” 某人不满地皱起眉头,渐渐的雷痕好歹是终于轻松了不少,推按的手已经不需耗费多少内力。 雷痕还在一下一下地给某人推拿,而某人的脑袋正慢慢往他盘坐的大腿上挪。 沉着嗓子“嗯”一声,脑袋顿了顿,又坚持带着试探性地枕上去。雷痕冷着眼看着那颗脑袋,许久,才像放弃了一般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于是脑袋更嚣张了,蹭了蹭,不停地变换自己觉得舒服的位置和姿势。 时间点点过去,外面的天色依稀泛出晨光。 “我问,你答。”雷痕突然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否则现在就给我滚。” 眯着眼的某人咕哝了一句什么,不动,雷痕姑且将之视为同意的意思,这才满意地哼一声。 “怎么变成这样的?如果不是有我在,你差点归西。” 静了静。 “老毛病了,十几岁开始就这样。”换了个姿势,某人把脸埋进雷痕的衣服里,声音有些沉闷, “这还得归功于我这身邪门儿的功夫。” 雷痕皱眉: “你练到几成?到什么程度才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嗯……”某人沉吟, “这种情况当不至于如此轻易触发,只是……” “只是?” 某人似不愿细说,欲言又止之后干脆来一句: “你只要别再惹我生气就好了!”然后把脸埋得更深。 他怎么能说自己“因为整天胡思乱想到了极致导致血脉乱涌才以致命险归西”,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再说,此事确实来得蹊跷,有必要去一趟角尘那里,弄点药来嚼嚼更好些。 可惜情势逼人啊,现在的局势紧迫得根本容不得他有那个空闲返回去。 雷痕一巴掌拍到某人后脑勺上。 “你谁啊!” “啊!我的鼻子……”被打得撞到雷痕结实的肚子上的某人无力去摸发酸的鼻子,只能哀怨地呜呜低泣, “可怜我重病缠身,某人还一点不怜香惜玉,吾命苦矣……” 雷痕不客气地哼了声,以掌贴其被打之处,抚之,某人心花怒放。 “这之前还有过几次?” “嗯……没。” “……” “……好吧,有一次。” “……” “……啊,雷你真讨厌!两次,两次而已么!” “……” “喂,你什么意思?真的只有两次!再多我早去见佛祖了!”某人不满地抬起脸来。 雷痕挑着眉,不明意味地哼一声,按住某人的脸,以致某人完全没看见他脸上前所未见的温柔: “内息暴乱的滋味好受吧?这就是你不早告诉我的下场,没死算你命大!” 似回复了不少精力的某人笑嘻嘻地伸出爪子搭到雷痕大腿上摸啊摸。 “雷,多亏你会这一手,谁教你的,好厉害啊!有你在我就不怕再‘犯病’了!” 看着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某人,雷痕当机立断一把打开他的手,面无表情推开他的脑袋。 “休息好了赶紧滚吧,不送。” 某人哪肯就范,死抓住雷痕的衣服不放, “好木容易活过乃了,你不想握点十木么?” “给老子滚!都要死不活了,你想腹上死我可不想奸尸!”退无可退的雷痕只能像揭狗皮膏药一样扒住某人的脸往下撕。 某人突然呼痛,雷痕手一软,某人趁机窜起张嘴啊一声贴上眼前最能得势的部位。 “唔……”板住某人脑袋的手生生顿住。 换了是谁,要命的地方被人一张大嘴含住都不敢胡乱随便动作了吧? 一股热气隔着裤子包裹着雷痕那里,一小簇更加火热的柔软贴着他轻轻旋转蠕动,逗得雷痕缩起腰背抖了好几抖,手指忘我地抓住了某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39 人的头发。 某人一脸得意地抬起眼来,嘴唇轻吮已经被濡湿的裤子底下变硬的物体,道: “我用嘴……的话,不想试试么?” 那勾人的模样呀! 雷痕骂一声混蛋,直接用行动回答了。 当雷当家还在某妖孽的嘴里逍遥快活的时候,雁落山庄的管家收到一封信。 “什么人写来的?”柳兰氏路经,随口问道。 管家恭敬地小跑上前: “夫人早,回夫人,是奶妈捎来的。” 柳兰氏漫不经心点点头,在丫鬟的搀扶下接着往前走。 “写了些什么?” “呃,夫人,这是写给老爷的……”管家跟随在后。 “念。” “……是。” 管家打开信,略一沉吟,轻声念道: “老奴恐遇丢失十数载的大少爷,持有当年老爷赠与婉娘的发簪,却似无意相认,待如何等候老爷定夺……” “还有?” “此人……姓雷,名痕。”管家拿信的手微不可察地有些抖。 柳兰氏停住脚步。 “奶娘是越活越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也敢在信上说。” “夫人……” “嗯,你去吧,定要把信交给老爷,切莫让其他人知道。” 管家诧异地望去一眼,很快低下头去倒退三步转身疾行而去。 转过屋角,管家才在柳兰氏已经看不到的地方抹了几把虚汗。 真真了不得了! 身为当年之事为数甚少的知情者,又是柳老爷的心腹,其他人一个个或走或死唯他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现在的家母柳兰氏还不知道他对当年的事知情,更因为他跟其他人一样此多年来都把柳老爷蒙在鼓里。而现在,是断瞒不了多久了! 这叫雷痕的若就是关中雷家寨的那个雷痕……苍的事才刚了结,雁落山庄本就元气大伤,此来怕是又要因为那个婉娘的旧事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啊! 老天保佑!我这把老骨头不怕什么,万万不要绝了雁落山庄近百年的基业! 这边第二天当柳燕儿见到雷痕还是和往常一样与他的凌大哥策马比肩同行,可想而知其心中惊怒。 雷痕居然没有被毒打一顿!居然没有被赶走!居然还和他的凌大哥有说有笑! 还一路故意做给她看一样,不是给他的凌大哥撩乱掉的头发就是整理他折掉的衣角,那些应该是她这个未来妻子该做的事情! 察觉到她的视线,雷痕侧过眼来,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转头接着和卫儿凌亲亲近近。 他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柳燕儿气得脸色铁青,死呡着红唇,拳头紧握,修得纤巧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血肉里。 下贱东西!死兔儿爷!你比青楼里卖唱的都不如! “凌大哥!”柳燕儿喊,极力掩藏内心的阴暗,关切地对回过头来的卫儿凌说道, “走这么久了,骑着马不舒服吧?用不用进车里来歇一歇?你一早起来脸色就不太好,不要累着了。” “啊,不用了,”卫儿凌无所谓地笑笑, “这点路程不算什么,况且我怎么好意思落下雷痕一个人舒服去。”说着和嘴角擒笑的雷痕对视一眼,满脸的调侃, “这家伙,我现在可是得罪不得的。” 柳燕儿听得怔怔,她不想那两个人处得那么近,可又不好想驳了凌大哥的意思,只好作出一幅理解的笑脸,退回车里。 一种恐慌无限度地在心中扩大。 凌大哥对那个雷痕的态度怎么……好像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了? 不是一直都很冷淡的吗?怎么现在对着那个男人笑得那么亲近? 凌大哥一向是以她为先的,不至于无法无天可他那性子又是哪里会在意得罪了谁的! 连为什么还容得雷痕毫发无伤地跟着他们都没有给她一个过得去的说辞! 以前明明连走在路上有心怀不轨的男人对她语出秽言都会被卫儿凌一拳擂倒在地半天挺不起来,为什么对这个雷痕…… 如果她知道,那些表象都是那个男人有意在她面前做出来的不知会有何感想。 “奶妈,那个雷痕到底是什么人?” 柳燕儿第一次对雷痕的身份背景重视起来。 蹙着眉头的奶妈从神游的状态醒过来,叹口气道: “我能知道些什么?也就听下人们闲聊的时候,听到过几次雷痕这个名字,也就知道他是关中势力很大的地头蛇,在那一带好像相当有威信,是个手段歹毒武功又高强的男人。”说罢,严肃地看着柳燕儿, “所以燕儿,切莫与他为敌,否则是要吃亏的!” “他敢!就算凌大哥镇不住他,爹爹会容得一个兔儿爷欺负我?他敢把我怎么着试试!管他是哪里的地头蛇,雁落山庄不会饶了他的!”柳燕儿瞪着眼压着嗓子尖声道,激动得小脸通红。 “兔……”奶妈听得吃惊,有些愠怒, “小姐哪里学来的粗语?切莫诋毁他人!” 柳燕儿有些委屈,倔着脸不顾后果地发泄心中愤懑: “我说的是事实!那个死兔子勾引凌大哥!那天晚上我起夜的时候听得他房里有奇怪的动静,一时好奇贴过去听,就听见里面他、喊着凌大哥的名字……然后、居然还有凌大哥的声音、叫他、叫他、孽障……这一听就知道是他在勾引凌大哥啊!凌大哥一时受了迷惑也就罢了,娘总说男人经不起诱惑,我早已做好有朝一日的准备,可凌大哥怎么会糊涂到和一个男人不清不白?说不定、说不定他就是用了什么手段,威胁了凌大哥要听他摆布,要不然凌大哥也不会……这样的人,我哪里诋毁他了!” 奶妈越听脸色越糟,满眼的不可置信。待柳燕儿说完,奶妈深吸了口气,沉声喝道: “以后这话休叫我再从你嘴里听得!” 柳燕儿给吓了一跳。毕竟是将自己带大的奶妈,威严多少都是有的,而且奶妈鲜少对她发火,被她这么一喝,原本激动的柳燕儿有些无措。 “奶妈……” “你这番话,显得燕儿你自己心胸狭隘不说,更辱了你爹的名!” 柳燕儿也没觉出这话有什么不对,正要反驳, “可是……” “纵使……纵使是真的,你也不能用这等闲碎之调说出来!你当自己是无事便喜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的妇人么?注意涵养!” 柳燕儿低下头,看似受教,心里却直泛嘀咕。奶妈又岂不知这自小看大的妮子倔强的性子,大概也觉着自己一时激动语气重了些,缓了缓神色,无奈道: “燕儿,这事可大可小,不论如何这场风波还未平息之前,咱们需要那个年轻人的帮助,就算是表面上的咱们还得以礼相待。虽说你身后有你爹有整个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40 雁落山庄,可你想想,这一路上他若要背着我们动你,你是半点挣扎也无用地的,你明白么!” 柳燕儿一楞,卫儿凌一直把她保护得紧,她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是啊,就像凌大哥明知他对自己不敬都没有任何行动,保不齐就算他把自己杀了,凌大哥迫于形势暂时动他不得,谁能知时长之后又会有什么变故?就算、就算日后能报复,可她已经死了啊!她不能和凌大哥成亲,不能和凌大哥生儿育女,相守终老,报了仇又有何用!我不要! “可是,那我该怎么办?眼看着那个男人勾……和我即将成亲的未来丈夫那么亲密,我却只能坐视一旁忍气吞声?”柳燕儿满眼的哀怨和委屈。 奶妈对着柳燕儿哀苦的小脸,心中百味掺杂,一阵思量,便说道: “倘若你所说如实,这事你且别管,我好歹是长辈,便去试探试探也不为过。男子间的事毕竟有违伦常,搬不上明面来,能断则断,卫公子可是雁落山庄庄主钦定的继承人,相信卫公子雄心大志,当不至把前途断送于此,被世人不耻。” 柳燕儿似是听进去了,微微点着头,紧蹙的眉头这才稍见松弛。 “奶妈……”柳燕儿撒娇地靠近奶妈怀里, “您真好,燕儿现在就靠您了!” “呵呵,我哪有那本事,我也只是去帮你探探风,倘若卫公子真受了那年轻人胁迫……” “待如何?”柳燕儿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地试问。 “如何……倒时只能交给你爹爹处置了。” 柳燕儿一听很是得意,落在她爹爹手里还能让他好过?到时定要一雪前耻! 于是奶妈就在柳燕儿的催促下单独找上了卫儿凌。 作者有话要说:大人们希望这俩怎么发展哩~?我觉得虐恋情深这一套好像快要写不下去了(干笑).... 怎么办,就这样变成平凡文了可怎么办!?(抱头) 16 16、十五节 ...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总算回学校了~终于可以尽情码字了~~ 本来想在结尾吵架的地方来个虐畜,可惜下不了手.... 我果然当不了后妈,可是谁说来着,生活有虐才有精彩! 怎么办啊~我已经写够珠宝那头平凡草根了!(抱头) 亲们!!赐我动力吧!!赐我灵感的源泉!! 一天的奔波,中途还换了身装扮和马车,他们终于安全地在入夜前于一处驿站落了脚。 奶妈坐立不安,频频拿眼偷着打量那正兴致盎然把玩着满桌小玩意儿的俊美男子,嚅嗫好一阵不知如何开口。 卫儿凌等不到人开口,只好主动询问,谁让他一向是个体贴人意的有为青年呢! 他笑着带了调侃的语气道: “奶妈有话直说吧,您是长辈,在我这后生面前哪来那多顾忌!”这话说来可真算不上恭敬,可偏偏这人长了张欺善的皮相,笑得那甜,生生让年过半百的老妈妈泄了一身的紧张,不好意思地呵呵笑起来,眼中尽是慈爱。 “我只是个下人,公子不嫌弃还称我一声长辈那我就卖个老直接说了。”奶妈暗叹口气,语重心长说道, “燕儿是我从小带大的,你也知道,她虽是江湖儿女却因她爹娘的刻意保护未曾沾染半点江湖浊气,所以有些事她不明白是很正常的,而且从小又没吃过什么苦没经历过什么大喜大悲,看事情难免有些单纯,别说她,我们妇道人家有几个能有那么宽阔的眼界和学识来看这人世?我们在意的无非就是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只要自己家的男人孩子,父母亲朋过得好就比什么都好,这就是我们这些普通的妇道人家,所以卫公子,请你体谅一下我们小姐这几天来的心情。” 卫儿凌蹙起眉,正坐好,摆出愿闻其详的模样,且非常不解地问了一句: “此话怎讲?” 奶妈仔细观他表情,想从中发现一些明知故问的嫌疑,可惜,卫儿凌何其虚伪,他能在人前演这多年的正人君子,拜倒在大美人柳裙下的重情郎君,能让她一个普通的奶妈看出些什么? 奶妈无奈地摇摇头,这未来姑爷真一点也没察觉到? “你不觉得她总好像有什么心事?” 卫儿凌假装回想琢磨,而后微微点头。 “您这么一说……是有些,偶尔见她望着我欲言又止仿佛想说些什么……” “这就对了!公子还是察觉到一些的对吗?”这才是嘛,这孩子如此痴情我家燕儿,哪能一点情绪变化也发现不了! “那,您知道燕儿为何如此?”卫儿凌顺着问。 奶妈看着眼前优秀的年轻人眼神闪了几闪,终像定了什么决心,放低声音诚恳说道: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糟老婆子本不该插手进来,可是卫公子,我还是得说一句,不管你和那雷少侠是何关系,你是即将成为燕儿的丈夫,雁落山庄下任主人的人,其中利弊望你能拿捏得当啊!” 卫儿凌的演技高超,从他立马露出人被戳破秘密而应有的惊慌、尴尬、恼怒等等复杂情绪之逼真就看得出。 于是奶妈心中尘埃般的侥幸终是没找见落脚的地方。 她的脸上有竟果真如此、唏嘘、轻视、哀伤以及怒其不争。 “你二人是你情我愿?一开始就是这种关系?”奶妈逼问。 “奶妈!”卫儿凌手捏得死紧,许是听出奶妈语气中鄙夷和气恼的意味,脸有些僵却怎么也掩饰不了那股慌乱, “这事,是谁告诉你的?燕儿她……” “公子啊,你好糊涂哇!你想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男人断送自己的前程?”奶妈痛心疾首。 “不是、不是的奶妈!我没有办法!雷痕说因为我他才淌进了这条浑水,如果我不听他的话就要倒戈相向!这种时候如果还要分神对付一个雷家寨无疑是自掘坟墓,我唯有、唯有惟命是从……枉我一向自诩聪明绝顶,没想到如今连一个雷痕都对付不了,还要被迫与他……辜负了燕儿!我真是、我真是愧为男儿,愧对父母祖宗,愧对天地啊!” 卫儿凌这番话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把一个铮铮男儿在大局和私心两厢境地无奈挣扎、内心饱受煎熬的痛苦表现得淋漓尽致,连他自己都要觉得自己真是命苦,眼圈跟着就红了。 原来真是受那人胁迫。奶妈连连摇头叹气,又是气愤又是痛惜,更多的还有她私心地为自家雁痕少爷有可能是雷痕这样一个人而忧心忡忡。 “公子,想不到你竟为了顾全大局如此隐忍委屈自己,我却把你误会成……你叫我为老爷夫人如何感激你才好!”奶妈轻握了握卫儿凌的手,眼角也有些湿意。 “奶妈您别这么说,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41 得到什么感激,我只是希望将来和燕儿和我们的孩子能生活得安安稳稳,幸福快乐无忧无虑,如此,就算现在付出什么代价又如何!只求您,这事您千万别让燕儿知道!”卫儿凌恳切地回握住奶妈枯槁的手。 “好孩子,好孩子!奶妈我怎么舍得你和燕儿就此离散,可是、可是这几日燕儿恐怕早已察觉到你们二人之间的不寻常,否则怎会心事重重,对你欲言又止……” “什么?!”卫儿凌大惊,脸色煞白,神色惊恐无助。 奶妈于心不忍,拍拍他的手背安抚道: “先别急,我来就是要跟你商量对策的。” “对策?燕儿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定是恨我入骨,对我唾弃至极,还能有什么对策……”卫儿凌越想越是痛苦难忍,一脸绝望。 “不会的!我了解燕儿,她对你一往情深,早知道这事却一直不说破,不就是不想与你就此姻缘两散么!说不定还想着就算忍辱负重也要留在你身边呢!” “真的吗?燕儿真的会这么想?”卫儿凌一脸惴惴地希冀——她要真这么想可就麻烦透了,到时候找人悄悄杀了她的可能性高不高?文钦已经靠不住了,找言爱要个人来?前提是他不知道他的爱徒是我弄没的。啊,麻烦死了! 奶妈完全不知道眼前的未来姑爷已然心生了何等阴暗心思,沉声说道, “老奴现在要说的,就像你方才跟我说的,且万万不要让小姐知道!” “我卫儿凌这点承诺还是给得起的,您尽管放心!”卫儿凌重重承诺。 “唉,其实……” 奶妈毫无所觉地徐徐道来,窗外蹲了许久的人一点点听着,面无人色。 雷痕在房里打了几通拳,大汗淋漓,问小二要了热水浴桶,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就要出浴,房门砰地大开,手臂还粗的门闩瞬间折成两截。 毫无遮挡的雷痕抬手先飞出三把飞刀,还来不及抓过手边的衣服,肩膀就被人强制住,脑袋同时受到重压,被迫弯下腰勾起脖子。 “你发什么神经!”熟悉的气息让雷痕大怒,暴喝一声反手就把背后的大包袱摔翻进宽大的浴桶里,还好收手时知道顺势提他一把免得他呛死。 水花四溅,雷痕一抹脸上的水,恶狠狠地盯着埋在水里的人。 “找……”死字还未出口,水里的人就势一扑,把雷痕压在桶壁上,湿淋淋地浮上来,吭哧吭哧喘着热息张嘴就咬。 “唔!”雷痕嘴唇被对方的牙撞得刺痛,血腥气溢了满嘴,怒火中烧之下报复性地猛扯他的头发,可是这厮居然不管不顾蛮横地扯下他的手,死摁住他双腕脉门胸抵胸地压着他亲,就是不撒手,挤着他的腰一起一沉,雷痕才发现这畜牲那处竟早已蓄势待发,一下一下顶他的小腹。 该死的,幸好叫的是大浴桶! 亲够了,某牲口啵滋一声收了口,然后低吼着在雷痕脖子里凶狠地又舔又咬。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看得上那种女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股子疯癫似的兴奋和狂喜都不知打哪来的。 “你在说什么,脑子给驴踢了?”雷痕一头雾水,被撕咬得直抽气,边躲边骂: “你属狗的啊!给老子起开!” “我要,雷痕,给我!给我!” 一只手抓住雷痕的命脉粗鲁地又捏又搓,活生生折腾得雷痕痛叫得狼狈不堪。 “要、要你个头!慢、啊!要死了,你他娘的冷静一点!” 这个卫儿凌,好比说第一次吧,第一次上雷痕的时候,虽然面上显的说的有多凶狠有多彪狂,其实因为身体的关系真没大多往心里去,他不能也懒得去计较,也许表现得很凶猛其实早从看到别人害怕心里就笑开了花,这是他的一种恶习。 毕竟卫儿凌残害别人,向来无关气恨愤怒。 你看那雷痕虽然明明没受多少痛苦却给吓得后来都心有余悸就知道效果有多好,他能不知善其用么!可是他要真发狂了,真狂心里去了,估计这狂一回死不了也能要了他半条小命去,前不久的那个晚上是个多好的例子!可遭殃的是谁?还不是雷痕!要不是他号大了内力给他治,他早见佛祖了! 所以雷痕又急又气啊,他是不知道触发的条件是什么,一般不就是见不得激动么,可好,一看这疯子不仅力气大得吓人眼神都飘了,怕这疯子下手不知轻重,没疯的时候就有几次前科,疯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搞他呢,他着实有些怕,更怕他癫狂过度来个腹上死,到时候谁收拾残局还不知道呢! 不给他上吧,惹得他情绪更激动一气归西咋办,给他上吧……跟找死好像没差。话说这之前能不能先别咬我了! 被刀架上脖都当儿戏来耍的雷大当家,容不得别人骑上头来一分的雷家寨主,居然也会有一天为了个男人这么纠结来纠结去,叹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水哗啦哗啦作响,扑腾扑腾着也不知卫儿凌怎么解的裤子,子孙根已毅然挺立在外,一个劲地死命蹭着雷痕的屁股,明显在寻找那处可以容纳自己的地方,动作很疯狂。这要真给他就这么捅进来先去了半条命的恐怕就是他了!于是雷痕醒悟了,脑袋往后一仰牟足了劲往卫儿凌脑门儿上撞,趁着他痛得松下了手劲的当儿肩一扭用了些内力往他胸口又来了一下,卫儿凌跌靠在身后的桶沿上低着头一时缓不过来的模样,雷痕赶紧翻身出去,脚刚沾着地腰一酥立马软倒了。 “居然敢点我!” 雷痕抖着手脚怒骂,身体又软又麻动弹不得。脚踝被人抓住,皮肤蹭着青石地板被非常粗暴地拖到了床上,使不上力任人摆布,短短几步途中桌子椅子床榻的棱角磕磕碰碰地也让雷痕遭够了罪。 咬牙切齿地忍着肉痛,雷痕迎来了某畜牲惨无人道的求欢。 由于习武而养成的良好柔韧性,不管是面朝下时把双腿拉得大开还是面朝上压迫到抵在胸口甚至挂在肩上,反正耐操耐办,很是得卫大爷欢心。姑且不论雷寨主被卫大爷勇猛的腰力伺候得心情如何,观事后某人非但没有一点不适反而一脸容光焕发就可想寨主大人先前的担心和纠结算是喂了狗了。 “你居然和柳燕儿是兄妹,真让人难以置信。”一饱兽欲的卫大爷支手撑腮侧身趟在床伴身边抚其项背,顿感手下的身子一僵,呵呵低笑。 雷痕不耐烦地讽刺: “我以为你早知道了!” “……” 不,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 要是知道也不会因为那个女人一句谎话就失控成那样。 毕竟你想想,明明已经有了我这个绝世美男子,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全了,居然还敢去染指别的女人,还是一个有胸无脑的庸脂俗粉,当我是死的!你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42 叫我颜面何在,尊严何存!你叫我怎么能不生气! 也不知道那个庸脂俗粉是谁的未来老婆…… 今时不同往日啊,当初谁还主动拉着人家去青楼泻火来着…… “这样更好!”一把扒住雷痕的背, “哼哼,柳老庄主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儿子在抢同一个男人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要是因此主动退婚就万万岁了,啊哈哈!你看,如果那个庄主知道未来女婿和男人不清不楚,为了女儿的幸福大不了悄无声息地把这个男人弄走,这个男人要是个人物弄不走他也有得是手段和时间来牵制甚至弄垮他,可这个男人要换成了自家的儿子而且是失散多年朝思暮想的独子,你怎么办?以柳老庄主的性子,这时候就不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不幸福了,而是为了家庭矛盾不再无限扩大,家族的声誉不要毁于一旦,祖宗的香火必须得以延续,怎么想都只有对他这个江湖势力尚且不足的年轻外来女婿退婚一途嘛!卫儿凌越想越开心! 柳家主动退婚的话那俩王八羔子总没话说了吧! 好不容易不软也不麻了的雷痕一听猛地翻身就要把卫儿凌掀下去,从头到脚浇了卫儿凌一身的冷水: “滚你娘的!谁是谁儿子!抢个屁,我可没说我要你!你就老老实实和那女人洞房去别来碍我的眼!” “你敢说这种话!”卫儿凌凤眼一瞪,手脚并用缠住雷痕的腰,凶悍骂道, “睡了我的人,把我吃干抹尽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没门儿!” “是你自己犯贱主动送上门来的还敢反过来怪老子睡了你!谁睡谁啊,你还要不要脸!” “就是你睡我,就是你睡的我!当初我一弱质书生不小心入了你的贼窝,你找那二十来个男人来上我是上假的啊!要不是我先下手为强和你过了几招用武力威吓住你那帮兔崽子现在这儿还有我在么!我才睡了你几次?睡几次都弥补不了我受伤的身心!你敢不负这责我跟你没完,我弄得你身败名裂生死不能!” 雷痕不挣了,回过头来瞅着他阴阴地笑,笑得卫儿凌心里头泛突突。 “呸你的弱质书生!你这‘弱智’书生到是很聪明啊,人家的圣贤书读在脑子里你都读到拳脚上了,能和我这一寨之主打成平手啊,啊?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倒想起来,那二十几个有胆子应征去上你的,我看看,被你选中的人其他的不说单说那孙耗子吧,他送了你什么东西让我猜猜?” 卫儿凌汗流浃背。 “嗯,浩什么什么的印章啊……怎么听着像是当今太子的宝印呢?你倒是告诉我你要来做什么使呀?你难道不知道这一被抓就是个死么?”雷痕说得亲切眼神阴寒,敢拿这个来说事,你当我跟你一样蠢得可欺? 卫儿凌干笑着一扭头, “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你别乱栽赃!”打死我也不承认! 雷痕眯着眼看明显心虚却硬着头皮死不认罪的模样,真真有些哭笑不得。有什么办法?他早已经拿这个人没辙了。可你要他承认,那也是打死不认的! “好哇,你不认也可以,我也不打算跟你追究。”看卫儿凌松口气,又道, “反正这事完了咱俩各奔东西!” “你敢!”卫儿凌立马来劲儿了,斜眼瞪他, “我这你人也上了,柳燕儿那你威也示过了,你敢撒下我不管试试!” 雷痕同样斜眼看他,你奈我何? 卫儿凌诺诺地败下阵来,谁让现在有求于人的是他? “雷痕,我知道要你来做这个恶人是很为难你,毕竟一头是你爹一头是你妹,要你为了我这个外人对付自家人确实是很过分很自以为是的要求……” “闭嘴!去死吧你,你成心的?再说一句试试!” “那你老想怎么样嘛?你一不想报复二不想要我,我就那么不招你喜欢?还是难道其实你想认祖归宗?那我可告诉你,柳家庄是我这个柳家未来女婿的!我可不会让你这突然冒出来的柳家少爷抢了我的好去!” 本来听前面卫儿凌反问自己不招他喜欢他还心刺刺了那么一下下,这后面说的可让雷痕听不得了,于是冷笑着反问: “怎么?现在倒来质问我不喜欢你?当初是谁叫我别太他妈乱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是谁说自己要什么样儿的女人没有,说不就是睡过两次么,又不能给你生出个娃来你还能对我生啥感情了?又是谁还信誓旦旦地喊才不要我这种硬梆梆的臭男人?!” “我、我……那、那你,不也说过鬼才喜欢我么。”卫儿凌咕哝,后悔的要死当初嘴怎么那么欠,可又不好意思说其实每回想到自己曾对雷痕说过这些伤人的话雷痕心里头得是什么滋味心就酸酸的疼。雷痕记仇还不定记到什么时候呢,这要时不时拿来说上一次,不是次次把盐往他心口上撒? “是啊,鬼才喜欢你,说不定我死后变成鬼了会对你有些心思,倒时候肯定就帮你一把了,不知你等得等不得?” 就是说死也不帮了?卫儿凌终于沉下脸,危险地眯起眼来。 雷痕知道卫儿凌当真了,而且显然生气了,他也不怕他气过去,扭头做势要睡。 卫儿凌恨恨地撒手,仰面躺着死死盯住某人的后脑勺恨不得穿个洞来。一时气不过,凭什么让他睡那么香?两指一并往他软麻穴上死命一戳,麻死你!睡觉! “唔、唔唔!你个王……”又是一指,彻底没声了。 软着麻着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睁眼,发现穴已经自动解了,而某人手脚并用地扒在他后背上流口水,反手一摸湿了一大片。 暗骂一声,轻轻转身把某人抱在怀里。 卫儿凌从此爱上了在某人不听话的时候点某人的软麻穴。 17 17、十六节 ... 十六 真的,有时候男人真的搞不懂女人的心思。 明明这个女人昨晚在外面听足了墙角,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现在都知道了,估计晚上还去过他的屋,以她的性子没当场发难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今天怎么还能表现得这么若无其事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可怜他还得陪着演戏。 以奶妈的意思,燕儿虽然不知道自己与雷痕的关系但是雷痕知道,而他依然坚持不放过卫儿凌却是她百思不得其解。当初雷痕的娘亲蔓儿既与刘庄主成亲生子却依旧对另一个已逝的男人念念不忘,居然只身带着满十岁的雷痕悄悄出走且一去不回,柳庄主对蔓儿痴心一片却遭叛离,出此家丑,庄主痛心疾首之余不但半点不与追究,反而担心他们在外受苦,十多年来暗中四处寻她们母子只求望其平安以抚忧心。如今当年的柳雁痕长大成人,蔓儿带走柳家独子这多年,改了雷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43 姓不说,居然也不交代他回柳家看看认个亲,即使改了别姓那可也是柳家的独根血脉!邪的是,雷痕被带走时十岁,已是懂得不少人情世故的大孩子了,这么多年没见父亲他不想么?可不但不想,他在江湖混迹良久有的是机会回柳家,奶妈那日认出他他居然还躲避的很。另一面,即使燕儿当初还是个奶娃娃,奶妈记得雷痕小时候是很喜欢来逗小燕儿玩儿的,十多年过去,他明知道卫儿凌是自家小妹的未来夫婿,为何还要……这事蹊跷,恐怕就是蔓儿从中做了什么,让雷痕对柳家生了排斥心。 这事可和卫儿凌打听来的相差去了十万八千里不止,好奇心像绒毛一样滋长,搔得他浑身痒痒。 奶妈也感慨,当年那母子一走府里人说尽了闲话,都骂这个女人不知廉耻,不守妇道背着丈夫和别的男人不清白,还缺天德地把人家承继香火的独子拐走,然后扯上生活中的点滴小事硬说早看出这女人如何如何,落井下石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厉害,更有人暴露出柳小少爷其实是蔓儿和她念念不忘的男人所生孽种的流言。老一辈的下人看得清,蔓儿虽性子颇冷看起来孤高但未曽做过苛刻下人的事情,即使她被说得如何黑白颠倒奶妈都不信,还帮她说话,她相信蔓儿那么聪明的人做出这种事定是有别的隐情有什么苦衷的。而如今看来,她也要怀疑一番了。 卫儿凌不管她娘怎么样,他只猜当时的雷痕和后来独霸一方的雷痕是个什么心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柳家母子的传言只稍在江湖上打听一下各种的说法都有,就是没啥好话。他离开相伴十载的家和父亲时不舍么?他们母子在乡野受尽欺凌吃尽苦头后悔么?知道自己和母亲被说得不齿于人愤怒还是委屈?从受气包穷乡民一跃成关中一句话顶天大的雷家寨霸主又是何等艰辛的拼搏之道?卫儿凌头一回生出后悔把雷痕牵扯进来的念头,虽然追溯起来其实是他活该……奈何木已成舟。 一番商量,奶妈建议到雁落山庄之前,卫儿凌先从雷痕那边着手把当年的事搞清楚,她也抱着些观望的心态去猜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是外人不知道的,都弄清楚了摒除误会,到时雷痕认回亲生父亲,他还能做出那等为难自己妹妹和妹婿的事?而且只要卫儿凌以后注意一些不要和雷痕亲密得太过明显让燕儿更加疑虑心生不安,有她作安抚维持这段时日的平衡应当还过得去。 奶妈能为几个年轻人想到这种程度而不是要他们回了雁落山庄直接交给柳庄主处置已是不容易了,她有渠道和柳庄主通信卫儿凌可是知道的。可惜奶妈错估了柳家现在的祖母柳兰氏。她会不会接受柳雁痕的归来着实是个未知数。卫儿凌自认对人心还算比较了解,柳家庄主至今未再有子嗣又未再纳妾,这个柳兰氏难道没有从中做过些什么?外传柳庄主爱妻至深,卫儿凌可不信。他甚至觉得当年蔓儿母子的事这个女人未必没有参一脚,比如那些流言,没有狂风何来波澜?他也很想知道这些过往恩怨,是他打听到的那些还是奶妈说的这些,哪是真哪是假?奶妈肯帮忙他当然是欣然应下。 雷痕在左燕儿坐右,一个面冷如覆霜,一个笑颜温婉若花,一个自顾进食一个不停地给他夹菜,卫儿凌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神情尴尬其实暗觉兴味。 柳燕儿,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打算,打算怎么跟雷痕斗,啊哈哈! “燕儿别给我夹了,我自己来就好,你也多吃点。”卫儿凌给柳燕儿夹了点青菜,笑得好不温柔。 一只饭碗伸过来。 卫儿凌抬头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嘴里鼓鼓地咀嚼着,眼睛盯着他。 心里乐开了花。这家伙!怎么也会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呃,嗯……雷痕……你也要?”卫儿凌状似不确定地问。 头一点,表示肯定。 咯嗒,筷子声音清脆地掉在地上。 “小二,麻烦再给双筷子!”奶妈额上冒汗地喊道。 卫儿凌依言给雷痕夹了块红烧肉,筷子也重新回到了燕儿的纤纤玉手。 “雷公子怎么突然有这闲情和我们同桌用饭?”柳燕儿温声似随口问道,话里的刺不带掩饰。 咀嚼、咀嚼。 “哈哈,雷痕觉得相处这么多天都没一起吃过饭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呵呵,燕儿莫见怪。”卫儿凌打圆场。 咀嚼、咀嚼,咝呼噜噜,咕咚、咕咚。 “是么,雷公子有心了。” “燕儿,别只光吃菜,来,吃点红烧肉。”奶妈慈爱地给燕儿碗里添了几块撕好的瘦肉。 “嗯,谢谢奶妈。”柳燕儿应得不咸不淡,奶妈毫无所觉,卫儿凌倒是看出些漠视的意思。想柳燕儿之前可是相当依赖这老妈妈。 她到底怎么想的?昨晚奶妈说的可句句向着她。 大概奶妈回去后两人又说了些什么惹她不愉快吧,卫儿凌只能如是想,对柳燕儿的厌恶感又涨了一层。 柳燕儿,你可别怪我,你若安安分分做你的柳家大小姐等着我花轿上门,我也自然忍你三分,就做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也无所谓,可惜你自己不争气偏要来搅这浑水,那可就是你自找的! 卫儿凌借着喝汤掩下眼中的杀机,再抬起头来又是笑意吟吟。 吃完饭包了些馒头肉干,几人接着上路。 途中稍作歇息的时候雷痕和卫儿凌去河边灌水。 雷痕姿势僵硬地弯腰蹲下,掬水摸了把脸。 一只手悄悄滑到他屁股上。 “还痛?”无名指若有若无地往那双丘之间按压。 一巴掌拍掉。 “规矩点!” 甩甩被打痛的手,讪笑, “辛苦你了。” 被甩了个冷眼。 “我给你揉揉?”说着手握成拳正儿八经地往雷痕腰后揉去。卫儿凌难得是真觉得让雷痕受苦了。只有同样在马上持续颠簸的人才能切身体会到个中辛苦,更何况雷痕昨夜被他折腾了半宿。 “无妨。”雷痕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无所谓道,欣然接受着卫儿凌的服务,却还是惯性地暗骂一声,平常怎么不见你这么乖! 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很大的动静,有人声。 卫儿凌和雷痕同时面色一凛,往声源望去。 不多久,密林里隐约几条人影前后追逐,可见刀光。 “救……救命……”几声虚弱的呼声没在剧烈的喘息中。 “臭娘们儿、真能跑!看你们、跑哪里去!”男人断断续续粗声怒骂。 几人前进的方向正是他们的马车停靠之处。 二人互望一眼拔身追赶。 还未及赶到,就听柳燕儿一声尖叫划破了林子。 “呦!又一个小娘们儿!” “嘿嘿!老大得高兴死喽!” “你们是何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44 人!胆敢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奶妈还算镇静,怒声叱道。 “呜、呜呜,姑娘救、救救我们!我爹、我、我娘,我、我们村、村子都、都被、被这伙人杀光、杀光了啊!”被追得精疲力竭的矮个女子抓着柳燕儿的手语不成调地痛声哭诉,慌乱中自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肯撒手,双腿发软哆嗦着成跪之势,另外两个只顾着哭。 柳燕儿和奶妈手扶着三个狼狈不堪的村家女子又惊又怕。 “什、什么……”杀、杀光了全村的人? “哈哈哈!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小娘子们?你们以为这一老一小俩女人能救得你们?乖乖跟我们走才是正经!啊,不过也多亏你们跑了这么远,要不然咱还逮不着这位天仙似的美娇娘呢!” “哈哈哈哈!” 女人们哭得更大声了。 贼人有三个,卫儿凌瞟了眼雷痕,这就是山贼! 雷痕瞟回去,看我做什么! 惊惧的柳燕儿正要高喊卫儿凌,就见歹徒身后从藏匿的草丛里走出来的熟悉身影,如获新生地喊了声: “凌大哥,快来救我!” 侧身躲开一把明晃晃呼啸砍来的钢刀,卫儿凌想破口大骂,我是在偷袭你眼瞎了不会看么! 柳燕儿白白生在江湖名门,只身面对刀光剑影就惧得不行,早给吓懵了哪还想到那么多,如今也只知道寻找依靠一般紧盯着卫儿凌看,深怕他出岔子。 三个山贼都有些拳脚功夫,又有刀,雷痕和卫儿凌空手轮流应付三人照样绰绰有余。只是雷痕贼头子的毛病作祟,偏要留活口,他想知道这几人是哪个道上的,地盘在哪片儿,势力怎么样,这危险的家伙显然已经有意愿想把贼手伸出关中了。 擒拿多了些难度那也是时间长短问题,实力差距太大。 可偏这时候雷痕正是腰酸腿疼屁股痛,行动迟缓,这边躲了一刀顺手解决一个身子还悬空着,若是往常有几把刀同时砍过来他也躲得掉,可惜这一刀没躲过去。 这就是小瞧了敌人的后果。老鼠再肮脏卑贱它也有啃断绳索的门牙。 卫儿凌侧身背向这边,根本来不及搭救,他原本也不以为然,满以为雷痕躲得过,失了时机只能眼睁睁看着雷痕左肩挨一刀。 “雷少侠!”奶妈和三个女子同时惊呼抽气,那一刀不浅,她看着都替雷痕疼。 鲜血顿时染红了卫儿凌的眼,俯身缓缓抽出别在腰后削东西的短刀,几步踏出反手就把冲上来的小贼一刀抹喉,快得花眼。 “啊!”柳燕儿吓得捂脸一头埋进奶妈怀里,奶妈和仨女人也受不了惊恐地闭上眼别过头后退了好几步。 血如泉涌,比雷痕的肩膀涌得还凶。 那砍了雷痕一刀的本还得意,此刻也吓懵了,看看地上抽搐的同伴的尸体,哆哆嗦嗦问了句: “你、你是哪、哪条道、道上的!” 眼前一晃,侧头一看自己拿刀的手臂已经不翼而飞,脸上见鬼了一样张嘴想喊血就从嘴里哇啦啦地涌出来,瞬间和地上躺着的尸体作成了堆。 被雷痕砸晕的最后一个活口,哀声醒来见着一小片屠杀现场,被恐惧扭曲了整张脸。 “慢、慢着……”雷痕痛得发不出声,没拦下卫儿凌又一记抹喉。 一片死寂。 屠夫毫无愧疚地用地上死人的衣服抹干净刀身,收刀,然后扶起雷痕。 “没事吧?”卫儿凌皱着眉头。 雷痕瞪着卫儿凌就着他的手站起来,边骂: “你奶奶的谁让你、都杀了的!你个疯子,不会给我留一个!” 卫儿凌不理他,扶他朝马车走去边对柳燕儿微笑说道: “借用一下马车,我给他上个药。” 柳燕儿给卫儿凌笑脸上还来不及散下去的杀意和血腥气吓得一噎,诺诺地点头, “哦、哦,嗯!你快去!” 头一次见识到正派的翩翩公子卫儿凌如此杀人不眨眼,带来的震撼不可小窥。 恐惧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亟待日后滋生成荫。 这一刀拉得可长,从肩梢到胸口最深处可见骨,差一点就削过脖子。 卫儿凌忿忿, “你怎么这么笨,那么随便的一刀都躲不过去!这要挨上头一点儿你就可以就此安生了!” “嘶,该死的!要是平常我至于躲不开么!还不是你个小王八蛋!”仗着女人们因为不敢看他狰狞的刀伤更不想面对几具横尸都坐去了远处的乱石上听不到他们说话,雷痕呲牙咧嘴地骂,然后咕哝一句, “丢脸丢大发了。” 卫儿凌自知缘由,挠挠鼻子不说话了。 迅速包好伤处,卫儿凌把三具尸体一个个丢到草丛里掩好,血迹用土盖掉,又砍了株很大的树枝拖在车尾,交给奶妈负责摆动它扫掉车轮碾过的痕迹,然后一行人往前赶了数里地,在临近官道的地方停下。 “这几个女人怎么处置?” 卫儿凌在马上转身面对车厢,车帘后女人们的脸恐慌无助。 “能怎么?给她们些银两让她们走。”雷痕不以为意。 “不行!都是无依无靠的女儿家,把她们丢在这荒郊野外再遇到什么不测怎么办?我们于心何安?”柳燕儿出声坚决反对,然后哀求卫儿凌, “凌、凌大哥,她们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我们带着她们到了下一个村镇再说,好不好?” 柳燕儿眼神闪烁,无法掩饰的胆怯卫儿凌看在眼里,不只是她,奶妈看他也有些异样。唯独雷痕泰然自若。 那最大的十七八最小的十三四的三个女人,刚在一场人间炼狱中趟了一回险象环生的三个女子,听此,双双通红的眼又见水光盈盈,互相看看几道泪痕瞬时淌下,于是纷纷抱作一团嘤嘤啜泣起来好不可怜。柳燕儿和奶妈也掏出了绢帕蘸了蘸眼角。 作者有话要说:咝...我一直在想,为啥郎坤这么紧着追杀这俩... 18 18、十七节 ... 两个男人沉默了。 “你可要搞清楚咱们自己的状况,还不知道有几拨人跟在咱屁股后头呢,哪还有空顾她们死活!”雷痕冷漠说道。 卫儿凌偏头飘他一眼,不愧是山贼说出来的话! 雷痕照样回瞪一眼,又看我干啥! 奶妈摇头叹气,柳燕儿瞪着雷痕气得说不出话,三个女人哭成团。 “如果、如果各位恩公为难的话,其实、其实……”那个矮小的女人喃喃开口道。 “不为难!凌大哥,燕儿拜托你好不好!”柳燕儿不愧是中原第一的大美女,纤手捂在心口柔弱得千娇百媚,眼中盈光闪闪水艳雨滴就更是楚楚可怜,哪个男人能狠心拒绝?何况“对她痴心一片”的卫公子。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45 雷痕不接茬了,他再不表态就未免太奇怪,于是卫儿凌叹了口气,无奈道: “反正我们一路上这么小心翼翼,几天来都相安无事,这一时半会儿的应该还算安全,让她们跟着也无妨。” 女人们面色一喜,相视展颜,卫儿凌神色一肃又道, “不过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咱也不瞒几位姑娘,我等四人正被一群势力颇大的仇家追杀,一路乔装改扮换车换道行来可谓步步为营,就怕留下太多踪迹被敌人轻易顺藤找来大肆袭击,而人要一多留下的痕迹自然就会跟着多,路程虽短但事有万一,万一被敌人发现了行踪,三位姑娘极有可能受到牵连,到时恐怕真如方才雷痕所说再顾不上三人,如此尔等还要毅然跟随么?” 其实卫儿凌说得有些言过其实。原先奶妈和柳燕儿没来的时候,因为对方知道他们一行只有两个人,目标明显,即使后来更改了行进路线被袭的次数依旧颇多,后来两个女人被秘密护送到他们这儿成了四人行反而掩人耳目了,被袭的几率明显降低,如今再多上三个又有何妨?乔装一下上官道都没问题了。 啊,只能说卫儿凌捉弄人的心思又泛滥了。 知之甚笃的雷痕啐了一口。 果然三个女人好不容易红润些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奶妈神色不定,连原本有蔑视雷痕见死不救无心薄情之意的柳燕儿都显然微犹豫起来。 卫儿凌表情肃穆,却冷眼看在心里,人啊,多么微妙的生物!她们不知道自己被追杀么?知道。但即使知道她们还是很坚持把祸患留下,因为同情和侥幸多过对危险的认知。而一旦有人重申,把厉害清清楚楚地摆在她们眼前一遍两遍,她们对危险的认知扩大了于是又重新支起天秤变得犹豫不决,什么于心不安什么为不为难原先的笃定和坚持像放屁一样。倒还不如雷痕这个山贼,冷漠是冷漠,但这股直率果决有利更有力的决断反而让卫儿凌觉得中意。 二选一,你是选一开始就干脆被人否定到底,还是选原本被人高价肯定而后拖拖拉拉地变成极度否定?卫儿凌的性子当然宁肯选前者。 一件小事可现人心啊,追根揭底,两个都是自私鬼偏执狂。 “不要想了,给你们想来想去咱们早到下一个村镇了。”也就那么心思一转的间断,卫儿凌替众人做了最终决定,转身策马前行, “我卫儿凌这点自负还是有的。” 雷痕随之一夹马肚催马行进,边凉凉地发出啧啧怪声以示嘲讽。 卫儿凌却把胸脯一挺,背着众人唯独雷痕看见其神情得意完全不以为杵。 雷痕冰冷横过去一眼,嘴边却擒着笑。 一路上很久没人说话。卫儿凌安抚了几句把两个女人换上了男装改上官道之后才渐见好转。 虽说是相邻的村镇那也离着有好长一段路,天黑前是赶不到了,几人运气又不太好,没遇见一处能借宿的农家,于是靠林露宿。 穿着男装的矮个女子名唤甜甜,长得小巧圆润又是张娃娃脸确实挺甜,却是三人里最年长的那个,性子也大大咧咧小子似的,和香莲、春妮二人是邻里感情很好的姐妹,出事的时候三人正划着木盆在荷田里摘莲子才让她们有机会逃出来。见村子遇难也就是这个小小的女人果断地拉着二人跑进林子,遇着的时候就属她稍为镇静,两个同伴都吓得瘫软在地哭得说不出只言片语她还能呼救能勉强站立看他们手刃仇人,所以雷痕对她的印象还不坏,她主动提出要跟他去捡柴火他也没有反对——他一向很看得起坚强的女人。 一条麻花绑在脑后头上没有一点装饰品,挽着袖子裤脚似要下地农作的村女走在穿着粗布但气息难掩高傲彪炳的雷痕身边竟没有一点不协调。甜甜这个小女人,五官平凡肤色黝黑好在健康亮泽,算不得佳丽可也别有一番美感,而且大难过后没有一头沉浸在亲人罹难的悲痛中不能自拔,大大方方的微笑时不时挂在脸上生气勃勃相当有亲和力,刚好和雷痕的冷漠互补,即使个头矮得只及雷痕的胸口那也只让她更显得娇小而已,雷痕对她的态度还有些特别,于是二人不知道的地方乱飘起了些不小的暧昧。 猎了两只山鸡一只野兔回来的卫儿凌刻意挨着柳燕儿坐下小歇,柳燕儿身体前倾拨弄拨弄火堆,坐回来的时候很微妙地稍稍和贴身的卫儿凌拉开了些距离。 你以前可挨我挨得恨不得坐我怀里呢,这就受不了了?卫儿凌喝口水心里边想。 “香莲姐,你说那位大哥是不是喜欢上咱们甜甜姐了?”坐得不远的小妮子忍不住好奇小小声喃喃道, “刚才甜甜姐说要跟去捡柴火我还以为他会生气嫌姐姐碍事,没想到他居然一点没反对,回来的时候姐姐被绊倒还扶了她一把,手好巧不巧居然搂在姐姐腰上!你说他没点心思我都不信,而且我看他们也挺般配。”喃喃似的悄悄话被火焰的呼啸声碳火的噼啪声掩得更小,几不可辨。 “妮子你可别瞎说!要是惹得你姐姐难堪小心她拿竹条子抽你!” “哼,我才不怕呢!姐那么疼我!” “当然了如果两人真能好上,你姐有了好归宿那也不错。” “哈哈!莲姐你果然也是这么想的!” “嘻嘻!” “以后……”叽咕叽咕,咕叽咕叽。 啪嚓,竹筒水壶的竹身上轻轻裂了条缝。 哦——?卫儿凌脸上露出意味很深的微笑,我不在的这会儿功夫居然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情啊? 一双长凤眼往那一旁齐力朝火堆里添柴加火的俩人一斜。高大的男人敏锐地有所察觉,犀利的眸子一抬,一厉,有如实质, “干什么?”又看一眼他脚边的猎物, “还没剖呢?正好,去水边洗洗杀了吧,我跟你一块儿去叉两条鱼来,这点东西哪儿够吃。” 剐毛剖杀的活本来卫儿凌是不想做的,既然是他猎来的东西难道还要他杀好了烤好上供给他们几个?只有他们两个男人也就算了,那三个村女是干啥的?务农本就是日常琐事的村家女子难道连这点活计也不会?你看那叫香莲的女人欲言又止的不就正有意思要揽这活么?不过,如今雷痕主动相邀他也就不介意再做一回小厮了,正好他要问问这家伙和那矮子女人是怎么回事。 可你个死矮子跟来干嘛! “这位公子怕是忙不过来吧?杀鸡宰鹅的我也会,我来帮把手吧!”甜甜大大咧咧地把脑袋往手臂上蹭了蹭汗,爽朗说道。 一个做头,几个女人立马尾随,连柳燕儿也不例外。 “好了你们几个别瞎起哄!都来了奶妈怎么办?燕儿就算了,你没做过这些粗活,溪边虫蛇又多,你就不要来了陪着奶妈吧,乖!”卫儿凌虽状似不耐却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46 很亲昵地抚了抚柳燕儿娇嫩的脸颊,宠溺的意味十分明显。女人们掩嘴偷笑臊红了柳燕儿一张俏脸。 太好了,凌大哥还是那个凌大哥! “我、我知道了!凌大哥你们快去吧!” 走在前头一脸兴然的小春妮突然平地一个趔趄,“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真是,妮子你还是那么迷迷糊糊的走在平道上也能摔一跤!你也留下吧,别来添乱了,留下帮忙看着篝火!”甜甜严肃下令。 “唔……”小妮子一脸委屈,好奇怪,明明没有能绊到的东西,为什么还会被绊倒呢? 雷痕不可思议地瞪着笑得一脸对小孩子很无奈的卫儿凌。不用说也知道谁在作怪…… 溪边,卫儿凌举着火把,看着雷痕宝贝地拿起酒葫芦,拔开盖,凑近壶口一脸陶醉地深嗅了口气,然后小小呡一口砸吧砸吧嘴,再小心拧上盖子。 “没出息!不就是一壶酒么至于让你宝贝成这样?”卫儿凌好不鄙夷。 “夜露重,等会儿又要下水,用来热热身正好。”雷痕理所当然。 “屁!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呢哪来的夜露!酒瘾上来了就直说!”卫儿凌捞起腰间一模一样的酒葫芦不屑地丢给雷痕, “我的给你,酒鬼!” 雷痕接住,握紧,侧过身一脸戒备, “这是你主动给我的不是我问你讨的你可别后悔就算你想要回去我也不会给的!” “啊,烦死了我不后悔!这点酒大爷我才不放在眼里,你快点儿办正事才是最要紧的好不好!蚊子这么多咬死我了,快点儿!”卫儿凌烦躁地挥动用来熏蚊虫的火把,不忘一点点把雷痕往上游引,渐渐和两个女人拉开了些距离。 “急什么!抓鱼我在行你放心好了,就一小会儿的事!”雷痕心情很好地把两个酒葫芦往腰后一绑,脱了鞋袜挽起裤脚下水, “在我们村,会抓鱼就等于不会挨饿,这对我来说跟吃饭一样简单,你就等着看吧!” 雷痕用石块在水中间拦出一个半圆的圈,然后折了根粗树枝借卫儿凌的刀削了个刺头,在圈边严正以待。卫儿凌蹲在岸边看。 天色渐渐暗下来。 “凌公子?雷大哥?鱼抓到了么?我们已经弄完了!”模模糊糊有人在不远处喊。 雷痕拧起眉头。 “你们先回吧,我们这边……还差一点,就快了!”卫儿凌转头回喊。 “那你们小心一点!” 人声渐远。 “喂,是溪太小的缘故吧?” “怎么可能!一定会有的!怎么能一条大鱼都没有!” “可是……” “闭嘴!再等一下下!” 一会儿。 “你先上来?泡在水里那么久你不冷?皮都泡皱了吧?” “无妨!” 又一会儿。 “喂,那个叫甜甜的小妞看起来不错?” “啊?”雷痕头也不回,一条小鱼绕着他的脚欢快游过。 “虽然是个矮子,长得也不算丑吧,整个人跟黑煤球似的,又不纤细也不香喷喷,你喜欢那样的女人?” “啊?什么意思?”仔细盯着水面,一定会有的!大鱼! “呐,雷痕,我比那个女人漂亮吧?我比普通女人长得还标致吧?你要是敢始乱终弃可是会遭天谴会不得好死的哦,我可是会发狂的……”卫儿凌一手撑着脸颊一手在水面上轻拨,面色阴鸷。 “别乱动!鱼会被惊走的!” 吱一声,不知不觉火把已燃烧殆尽,二人瞬时陷入一片阴暗。 噗通。 “你下来干吗?也不脱鞋,湿了不难受么?别拉着我。” “啊,我和你……一块儿抓。” “那你也用不着挨我这么近啊,我手脚都使不开了!” “那,那雷痕要不算了吧?啊?她们该等急了,荒郊野外的不安全,我们最好赶紧回去……” 雷痕终于侧目去看卫儿凌的脸。 “干什么?你看起来……很紧张?” “没有,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呢……” “那再等会儿会死么!好了别烦我!不抓条大鱼来那点肉都不够我塞牙缝!”雷痕不耐烦地硬掰胳膊上紧拽着他的手。 “慢着!其实、其实你不觉得这片林子异常阴森么雷痕!你不觉得么!”某人死不撒手,哑着声低吼,眼珠子直瞪着雷痕身后乱颤。 雷痕放松了身体,意味深长地盯着某人笑得非常欠打, “什么啊,卫儿凌——你这是在怕什么啊?鬼魂么?啊哈哈求你了别逗我笑了好么!” “啊哈哈等回去再说好么!”我拽! “喂,难道我身后有什……” “求你了别回头!来来来,乖我们回去吧!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卫儿凌押住雷痕的脖子就往岸上走,连他的鞋都顾不得拿。 “唔!蠢货!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鬼魂!要是跟来的杀手怎么办?让我看!”雷痕两手掰住卫儿凌的手臂偏要回头看上一看。 “等等……”阴沉的女声吃力地飘来,仿佛忍受着莫大痛苦的索命怨魂,生生把这黑夜衬了个冷冷森森。 卫儿凌身子一僵,立刻健步如飞! 脖子上的力道松动,雷痕成功转过了脖子。 十几丈外一株粗槐树上,阴霾的树影下挂着一个身形似女子的黑影,披头散发孤零零地飘荡在空中,隐约可见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饶是不信鬼神的雷痕也给吓得心脏一缩。 “别看了它会看见你的!快走!”冰凉的手扳回了雷痕的脑袋。 “等等!”雷痕抱住卫儿凌的腰停下来,回身爆喝,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是何来意,现身说话!” “笨蛋快住嘴!对鬼神不敬是要遭报应的!”卫儿凌飞快双手合什,指尖抵在额上神情肃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邪灵退散——” “说她是邪灵不怕惹她生气?”雷痕上下打量一脸敬畏的卫儿凌,忍不住调侃。看样子,见到卫混蛋如此恐慌弱小的模样让他很高兴呢!嗯,好吧,他的模样也……很可爱! “你你你你别吓吓吓我!我才才才才不怕!”卫儿凌脸色发白嘴唇直抖。 “是啊,你不怕啊?那太好了,我们自己过去吧?”雷痕抬脚往回走。 “开什么玩笑!要去你自己去别拉着我!老子才不奉陪!”死命挣。 “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我不怕!你说谁呢我没在怕!我饿了我要赶紧回去吃饭!” “呃……二位不……” “夜路你也没少走还会怕遇见鬼?别这么逗我好么!”逗得我都想抱住你好好亲一亲了,啊不好,一动念头就有点…… “屁!没看见的时候念定心决啥问题也没有!现在活生生血淋淋的摆在眼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47 前根本就是另当别论啊!放开我!那是吊死鬼绝对是吊死鬼!” “二位……” “你冷静一点!”我真的想亲了! “啊啊——求你了姓卫的你别婆婆妈妈的了好不好快点过来我被卡住了好痛苦——!” 随着这声艰难的低吼,人影胡乱晃了晃,似在挣扎。 嘎吱嘎吱,裟裟裟! “……” “谁?” “我啊我——我好心好意来送消息,那两个小姑娘一直、不肯走我在树上等了好久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 “十四、十四娘?” “就是我……快放我下去,绳子勒得我想吐——” “喝刹!”卫儿凌一脚飞在树上十四娘的肚子上, “你居然会被自己的武器困在树上你究竟是怎么混到现在的!废物!”好看的脸上青筋暴起,阴森不下女鬼。 “究竟是……”雷痕痛苦地揉着太阳穴。 被踹的前后直晃的年轻女子腰间的绳子又勒进了几分,神色越发痛苦, “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是来送消息的……” “死女人……死不足惜!留你也只会败坏江湖名声!老子踹死你!”叫你害我出糗叫你害我出糗! “啊!唔!我的脚!卫儿凌!我可是女人、哎呦!你懂不懂、哒哒哒好痛、怜香惜玉!” “披头散发的女鬼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块玉!老子送你回地狱去——” 被吓厉害了吧?雷痕抱臂笑着旁观,为了卫儿凌不至于积郁成疾,居然也任由得他发泄。 别怪我,我可也给你吓一跳!还好我够镇定! 砰咚咚,很多东西落地的声音。 三人齐往一个方向看去。 “你们……卫主子,你们,在干什么?”来人一脸怔愕。 “啊呜啊——离子快救我你主子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写完总觉得有点败坏卫疯子彪悍的攻君形象呢,上一章才刚酷酷的杀了三个人的说... 果然攻君还是不要有太多弱点?? ps:“什么啊,杀人不眨眼的卫儿凌会怕鬼?”这样类似的吐糟我真的很害怕听见,姐姐我的心灵可是脆弱脆弱地... 19 19、十八节 ... 十八节 “郎坤和神府岛的人私下往来?”卫儿凌脑中一警。 “不仅如此,我们照你说的一直在注意郎坤身边的人,不管看似和他关系好的还是不好的,这些人时不时地会派一小拨人出去,多不过十几少不过三四,而且一个个轻功还不错,我们追了几次怕打草惊蛇从未跟随到底不知他们的去处,却也从不见这批人回来复命,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这一个来月隔三差五的如此有出无回,加起来都有百千来人了却又没见江湖上有什么大动静你说奇怪不奇怪?他们都去哪儿了?去干吗?造反啊?”十四娘边挽着头发边叨叨。 卫儿凌眯起眼来习惯性摸下巴。 “身为武林盟主,竟私下里和邪道之人来往,怎么看都不正常,卫儿凌你们要小心一点,万一是用来对付你二人呢?” 漂亮的眉毛拧得更紧了。糟糕了喂!不会是被言爱发现了吧?不不不,不会的!哪有这么快,难道是被怀疑了? 小离子一板一眼说道: “凤回还留在‘那边’探听消息,一有异样我会尽快通知您。”往后一指, “用不用我再去那边通个信?‘他们’就在几十丈地外扎营。” 卫儿凌随口应了声,还在一个劲仔细回想一路来哪里出了疏漏可能留下蛛丝马迹被言爱抓住。 十四娘看着雷痕, “你们不是在抓鱼么,正好也给我们抓一条吧!谢谢——” 小离子一听来不及说话,就见卫儿凌脑门上青筋一跳,张口咬牙切齿, “‘也给你们抓一条’?你以为是叫小二上菜一样说的容易哈?本来嘛,就快抓到的,还很大一条呢!就是你这个白痴蠢货给搅混了!你拿什么赔给我?啊?还敢张口叫咱们帮你抓一条?要不要老子帮你一把送你亲自下去抓啊?”卫儿凌拇指一倒直指地下,匪气暴涨。 雷痕抱臂助势,看十四娘的眼神冰冷气势凌厉。那模样就是,“没错!就是你个该千刀万剐的罪人”! 十四娘已经被卫儿凌意外的胡搅蛮缠慑到,缩着脖子两手挡在身前完全不敢还嘴。其实,她也是有苦说不出。 好不容易沿路找到卫儿凌一行,二人身边竟多了几个陌生人,不名详情他俩只好伺机等候二人落单。小离子去找食物,十四娘蹲在树上盯梢。看溪边几人还有好一阵忙活,闲来晃着腰上缠的三爪镰玩儿,练练手还能赶赶蚊子。一时耍得手顺,不知不觉天色渐暗两个小姑娘也已走远。她枯等许久,忍着蚊虫侵扰为的不就是这一刻?欣喜之下立刻跳下去,没想忘了收回手里的三爪镰!爪镰脱手后随着十四娘的坠落好死不死偏就钩住了那根粗枝,打了个绕还抓得死紧!绳子是十四娘千辛万苦找来的红藤筋编来的,又细又长,牢固且很富有弹性,任是她如何运功苦挣都是徒劳,反而越勒越紧。上够不着树下落不着地,只绑了个尾巴的头发也被枝桠挂得乱七八糟,穿的又是一身黑灰色,飘飘荡荡挂在那里夜色下看来可不如鬼影一般,好不可怜可笑! 像被迫跑了十里地,腰又酸又涨小肚如遭火烫辣辣发疼,小腿被胡乱发疯的某人抽得刺痛,如今还要被这人骂得狗血淋头她好凄苦! 十四娘委屈地去看小离子。 小离子木然拍拍十四娘的发顶。论受到的惊吓他也不比以为撞鬼的卫儿凌小多少。这个姓卫的主子在他们这一群人面前从来风流倜傥又稳重自持威信铮铮,而方才这个“风流倜傥又稳重自持威信铮铮”的卫当家,把一介女子吊挂在树上似撒泼悍妇一般拳脚相向恶言咒骂……对自以为如此的他的杀伤力是很大很大的。 “还不是你个死呆子!要不是你去找几个破野果还这么磨磨蹭蹭我怎么会、又怎么会……”她怨愤指责小离子,也不管人家还安慰她。打狗还要看主人,明明是自己作孽倒是当着卫主子的面数落起人家下属的不是,这是迁怒,摆明了的迁怒!而被迁怒的当事人竟一语不发低头很是受教的模样,卫儿凌恨铁不成钢,怒声给了十四娘后脑勺一巴掌。 “你还好意思怪别人!” 捂着后脑勺,十四娘不敢得罪卫混蛋只能继续以眼杀人。 “散了吧!我们出来时间够久了!” 卫儿凌转身一派潇洒先行而去,雷痕默默跟上。 走着,突然停下来回头看雷痕, “雷,突然变得这么沉默寡言还走在我后头,怎么,迷我迷到……哎呦!”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48 “砰”一声毫无预警地被粗暴地推到大树上,卫儿凌正奇怪,肩上一重高大不输于他的男人重重压了上来。 “卫儿凌……”似急似怒地低唤一声,雷痕呼吸粗重地埋头啃住了卫儿凌的耳朵。 卫儿凌身子一颤,抬手就把雷痕紧紧抱住。 雷痕两手揉擦着卫儿凌的胸部,边拉扯外包的衣服,卫儿凌撇头去寻雷痕的嘴巴,贴住后张口不轻不重一舔一咬,然后探舌顶开嘴唇牙关把嘴巴紧紧堵过去擒住他的舌头。 雷痕喘得越发厉害,双眼渐渐迷离,卫儿凌倒越发显得游刃有余不再处于被动,抱紧雷痕的脖子极尽摆弄亲吻功力,一手也游移到雷痕腰后,摸到某处沟壑指腹和指甲轻轻一摸一刮。 不小心沉迷在亲吻里的雷痕腰上一酥险些有发软的势头,脑中警惕立马抓住某只作乱的手,嘴唇也从某深渊中拔离出来。 “你想干什么?” 卫儿凌喘着气反问, “你想干什么?” “老老实实等着我来疼你就好,别做多余的动作!”雷痕埋首咬卫儿凌的脸颊下巴脖子,不再客气地剥衣服。 卫儿凌舔着嘴巴看雷痕,眼神活似要把他生吞入腹。 “快点!” 雷痕顶进卫儿凌身体里,叹息着舒服得微仰起头来,某人好似闻血而来的野兽,伸着舌头舔他露出来的脖子。 到底谁是猎食者,谁是被猎者,这场忘情于彼此身体缠绵气息相亲的交锋已经没有输家。 柳燕儿翘首四盼,一看卫儿凌的身影立刻小跑过去扑入卫儿凌怀里。 “凌大哥!呜呜,你可算回来了!我、我还以为你们遇见什么危险,又不敢贸然去寻你累为负担,都快、都快急死我了!” “二位恩公没事吧?”甜甜很稳重地走近雷痕身边来问道。 雷痕摇摇头,下意识抹了抹嘴巴。 死疯子!竟敢威逼利诱要我给他—— 卫儿凌安抚地拍拍柳燕儿的后背,暧昧瞧去一眼。方才的滋味真是,回味无穷啊! 柳燕儿抓紧卫儿凌的衣服,把脸埋得更深。 人嘛,男人和女人身上的体味是不一样的,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女人闻男人和男人闻男人差别是很大很大!有些男人的体味啊,可能同为男性的某一人闻到的不过是一点点汗味而已,可一个女人闻到的,确是很浓很浓和汗味或香味不一样却足以催情的很好闻的味道…… 刚刚这个男人做了些什么?这股、这股……柳燕儿深吸了口气,心脏砰咚砰咚莫名其妙地跳得飞快。 也许是身为女人的天性,柳燕儿对香味什么的一向很敏感。她的凌大哥,身上总能闻到一股清清淡淡非常干净好闻的冷香,闻着就让人心生好感,只想一直抱着他看着他亲近他,如今这股冷香变了,变得很浑杂,变得、变得,这么……心跳得太快,她好想逃! 诶?天正凉,又不见出汗凌大哥的体味怎会这么重?柳燕儿疑惑地往上去看卫儿凌的脸,视线所及一小截白皙的脖子上一小点探出衣领的深色钻进眼里,发热的脑袋霎时一冷。 和卫儿凌完婚在即的柳燕儿已经被奶妈点点告知这男女间暧昧情事,聪明如她怎会不识得这个叫人脸红的痕迹。 啊,因为,凌大哥刚刚就一直和那个雷痕在……一起嘛……没办法。 真是的,为什么?她已经在忍耐了,从小到大她从未这么忍气吞声,她真的已经非常在忍耐了!为什么两个人只是去抓个鱼还会带着一身奇怪的东西回来?这股好闻的味道也似乎没那么惑人了。她该闻到的难道不应该是鱼腥味么! “凌大哥,你脖子上,这是什么?受伤了?要不要紧?” 卫儿凌疑惑地一摸脖子,立刻明白了,却还装傻奇怪说道, “是么?哪里?大概是给蚊子咬的吧,难怪痒痒的。” “等会儿我给你涂点药膏,对了,你们不是去抓鱼么?鱼呢?” “呵,我们沿着溪边走了好长一段都没见着半条大鱼,尽是小苗儿还不够塞牙缝呢!”卫儿凌很是懊恼无奈地朝柳燕儿笑笑, “天黑看不清路,不知不觉才发现走得有些远了,抱歉,让你们担心受怕了!” 雷痕很不客气地偷偷抖了几抖。怎么办,我想吐! “是吗?大概这一带常有行人驻地扎营,你抓我捕的大鱼都少了吧?去到下游成湖的地方应该能见着大个头。”甜甜挠挠下巴,憨憨一笑, “不过公子你不用太担心吃不饱啦,我们姐妹几个刚刚去周边络了一下采到不少野菜和蘑菇,做成汤味道十分鲜美,我保证!” “好了好了,燕儿别老缠着卫公子,让他歇歇吧!你们俩赶紧过来吃东西,都在火上热着呢!”奶妈喊道边从架子上取下瓷锅。雷痕自觉地上前帮忙。 “对啊,凌大哥,快来快来!甜甜姑娘还告诉我什么样的蘑菇能吃什么样的不能吃,她不仅很会做饭还懂得好多哦!”柳燕儿欢喜地挽住卫儿凌的胳膊拉着他走,一对碧人甜蜜嬉闹的模样羡煞旁人! 卫儿凌文雅地喝着柳燕儿递来的菜汤,坐如松地接受着三双眼神或明或暗传递的崇拜爱慕之光,唯一一个似乎不应该但确实不受他外貌影响的不知怎么竟挨着雷痕坐下了! “肉的味道还行吧?” “嗯,马马虎虎。” “用不用来碗汤?” “我不爱喝汤。” “这个蘑菇味道不错,燕儿再帮我盛一碗吧!”雷痕你居然不轰她,你想干什么?还敢接她的话! “好!”燕儿欣喜地接过碗, “喝完这一碗就行了,光喝这个哪儿能当饱!给,小心烫。” “好好!依你依你,我就着吃总可以吧?”烦死了,我就爱喝你管我! “不行不行!对胃不好,还是先喝了汤再吃吧!” “好好好!都听你的行了吧?”啊,真的他妈的烦死了!龟孙子居然敢看都不看我这边光顾着和那女人说话!就这么喜欢她?那个黑炭?死矮子?丑八怪? “柳小姐和公子感情真好哇!”香莲叹道,小妮子忙点头附和。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 卫儿凌和脸颊微红的柳燕儿默默对视一眼,低头但笑不语,很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味道—— 行到一处名叫牛马的小镇,再往前就能到新安县,正处于雁落山庄的势力范围,离柳家庄不远矣。 同样的,也越来越接近此次搬出场地帮办武盟会的洛阳三大家之首,闻人世家的领地。 可怜的卫儿凌,刚进镇随便找了间看起来不错的客栈住进去,急急递了张条给雷痕就走了。 众人以为卫儿凌有公事也没怎在意,只有雷痕,往另一个方向出了客栈。 无人的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49 僻静小巷里,二人重新再次碰面。 即使外边艳阳高照这里仍是丝丝透着凉气,沁得人关节隐隐作痛。 卫儿凌头抵着墙,双臂抱紧腹部五官扭曲,显然正处于极端痛苦当中,汗湿了一身。 一句不用多说,雷痕几步上前, “别抓了!你想把肚子抠烂么!” 把人往深巷里带了带,放在一块废木板上,雷痕立刻调动浑身真气于双手,在卫儿凌身体上熟练地四处推行。 “真、真他娘的、丧气!比上次、间隔又短了!”卫儿凌被疼痛折磨得嘴唇直抖,说话磕磕巴巴。 “按我的疏引运气!你确定不用派个人去找角尘儿?” “不、不用,你这个很有效,以前发作得更、更快更要命。多给我推推、就好。” 雷痕脑门上也开始冒汗。 “回去了要立刻把那三个女人撵走!” “……她们自己会走。” “哼!蠢墩子,你以为那个黑女人,和看起来那么好打发?” “卫少爷,这么看不起乡下土包子?”雷痕语带讽刺。 “我才不管什么土包子,我就是见不得她!”卫儿凌尖叫,气喘吁吁,雷痕一声闷哼,黑了脸, “你想死就早点说!”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已经快近尾声了,几个大事件之后二人就要完满了~~ 啊,好期待完结呀~~~好期待未完结的红字变成绿色啊~~~ 到时候我也完满了~~~ 20 20、十九节 ... 大概也知道自己忽然暴涨的内息可能伤到了雷痕,卫儿凌很自觉地低眉顺眼下来,态度良好。 雷痕警告性的横他一眼专心运气。 许久。 “刚才说的,别忘了哦!我可是认真的!” “……”你是还流鼻涕的三岁小鬼么!怎么不去死! 二人回到客栈,三个女人果然还没走。 卫儿凌玩味地瞥瞥雷痕,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凌大哥你回来了!”柳燕儿放下茶杯依偎而来。 雷痕臭着脸,径自走过堂中几人,只当没看见。 突然有人一声喊, “不好!马市惊马了!”伴随着滚雷般的闷响由远及近。 回首一看,霎时间闹市道上的行人纷纷仓惶躲避,见小路就躲见门就钻,两旁楼房里窗前门后也早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头。 只这一会儿轰隆声震耳欲聋,黑压压一群深浅灰黑各色高头大马决蹄飞扬而过,如入杀阵势不可挡。 “怎么又惊马了!” “呦,这次可比上次多的多了,都快上百了吧!” “喂嘿!还收什么摊子!快躲开,不要命了!” “哎呦我的娘嘞,这可怎么拦哪?” “再让这群畜生往前跑可就出城入林里去了,要想都找回来还不得麻烦死喽!” 柳燕儿躲在卫儿凌身后抓着他的衣袖,怯怯地探头去看疯驰而过的马群。 “凌大哥……” 卫儿凌手一抬把刘燕儿往里推,自己却往外靠了靠,双目如狼徒手飞快揪住了一匹贴边而过的黑马眨眼功夫便被带出去老远不见踪影。 “凌大哥!”柳燕儿吓得尖叫两声双腿发软地扶住门框,被奶妈拉了回来。 甜甜一回头也不见了雷痕的踪影。 卫儿凌跟着马群不断从这匹马跃到那一匹,一点点往马群的领头靠近,眼见一头红鬃马和马群离着好几米独跑在头,双足一蹬跃到跑在其侧后方不远一匹马上。 一团麻绳抛了过来,接住找到套头,一手将其甩抡成圈瞄准红鬃马甩出去,套中马头后收紧。一偏头,另一侧马上一人同他一样转着手中的套绳瞄准红鬃马,看了他一眼不做声,把绳子甩出去套中马头,收紧。 两旁尽是围观的喝彩声,为此二人精湛的套马术拍手叫好。 头马嘶鸣着甩着脖子不肯屈服,却是如何也挣扎不脱脖子上勒得死紧的套马绳,只能被逼得渐渐慢下马蹄,疯狂的马群也似得到指令一般放慢了速度很快平静下来。卫儿凌把绳子甩手丢给雷痕飞身到红鬃马上抓住套马绳大腿夹紧马腹好以驾驭,红鬃头马尥蹶子甩马头死命颠簸想把背上的人甩下去,可惜那人就像长在它身上了一样,不一会儿就重重喷着鼻息乖乖任着卫儿凌左拉右扯地往回领,颠啊颠摇头晃脑喷鼻子很是不服气。 喝彩声暴涨,人群纷涌而出,旁望着方才还剽悍凶蛮无人可挡的马群以及如此快捷地拦下了马群的二个年轻人,夸赞之声响彻了整条街。 卫儿凌踱马行到雷痕身侧,仰着下巴非常得意地望着他。 雷痕眯眼望着被簇拥着飒飒迎风而来的卫儿凌,染汗的俊颜一片恣意嚣狂,不知为何异于往日地心潮澎湃,笑意已先于脑袋的回转显现在脸上。这满满填在胸口的是什么?如此欢畅,如此鼓动燥乱,让他有想把一切送给这个人的冲动,哪怕他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愿意去尝试给他摘下来。 说出来是多么浅薄的一句话,他也曾为了情趣不止一次对窑子里的男人女人这么说过,但现在这一刻他却是真的这么想的。只要他想要,只要他想要他就愿意给。 很奇妙啊!——为什么由始至终都受不住诱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为什么就是拿他毫无办法,就是狠不下心?绞杀令算什么,他们本来就是窝亡命之徒,跟着他的哪个不知道雷痕是个宁叫我负人不可人负我的混蛋?明明可以更狠更绝,玩儿阴损雷痕也不是一次两次的生手,可是心境几转千回,由量到质,偏偏就变成了如今的局面,你看,不是很奇妙么? 是好是坏雷痕还不知道,至少他现在觉得还算不错。“幸福”这个词对某群人来说很矫情,即使一点也好但谁都不会说不想要。 卫儿凌不停地向两边道来称赞的路人们拱手作谢,一回头,就像多年的挚友一般揽住雷痕的肩膀,很小心地没碰到他的伤处,揽了揽笑说, “干得好,雷痕!” 他在为二人的默契而赞,雷痕知道。 在客栈门口焦急四望等待的柳燕儿,远远便见她的郎君骑着神俊的高头大马领着望不到边的马队浩荡而来,一身青衣裹身的男人俊挺潇洒,风姿卓卓无人能比,是整条街的瞩目焦点,而他的身旁伴着的,却是明明衣着朴素毫不起眼却难掩一身彪炳男儿之气的雷痕,那个为她所不齿的男人,刀削斧劈的脸俊朗英武刚硬不屈,可是嘴角一抹笑却堪堪将他显出几分邪气,随性而狂妄,如此儿郎想必也是个能轻易俘获女人的出色之人。你看,要不所有人都在为这两个人喝彩叫好?他们少年轻狂,风采照人,那么厉害那么让人钦佩,连他们胯.下的马也比其它的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50 神勇高大。 一个是她未来夫君,一个却是她的…… 可笑啊,柳燕儿真的觉得非常可笑。 二人行到客栈门口,卫儿凌将红鬃马交还给早乐呵呵跟了一路的几个马贩,坦坦然接受了几人的道谢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下拥住了依上来的柳燕儿。 柳燕儿既是出了名的美女,在外时向来戴层面纱遮掩,可那身段是妙不可言,美人配英雄,那画面可养人眼球,四周又多了几片艳羡之声。 雷痕拍着身上的沙尘依旧只当那一干人等不存在,径自往客栈里堂走。 “雷、雷大哥!”甜甜试探性唤了声,笔直迎视着迎面来的雷痕,无奈却遭到漠视,咬了咬嘴巴,回头望望鼓励她的姐妹们,一握拳追了上去。 柳小姐说得对,自己的幸福得自己伸手抓牢,脸皮子再薄再矜持换不来一个相依相守的好男人都是无用地,就算最后的最后被拒绝死了心也好!香莲目送雷痕高大的背影,回想他踱马而来的朗朗英姿,不着痕迹地垂下眼睑。如果我也有这份勇气…… “雷大哥,我想留下!”甜甜大着胆子双手一张拦在雷痕跟前,倔强地直视雷痕冰冷的双眸, “柳小姐说了,只要你愿意留我她便把香莲和小妮子收进府里做丫头,到时候……” “滚。”雷痕轻薄薄吐出一字,看也不看她。 甜甜浑身一震,顿时心碎成片,嘴唇抖了抖,喃道, “你就、你就一点也……我不信,我不信!你明明——” “明明什么?”雷痕转过脸来,冷笑说道, “别稍微对你温柔了些就自以为我对你起了什么心思,告诉你,要做我的压寨夫人你还远远不够资格!” “压……”甜甜惊愕。 “趁早死了你那些心思,好好找个良家嫁了吧!”砰一声四周静下来。 过道里客人小二来来往往,多少人可都听得清楚看得明白,甜甜独身楞在雷痕房门口遭人眼球不说还引来一片片窃窃私语。 本来兴冲冲一块儿躲在暗处看的香莲和小妮子即时扶走了哭得稀里哗啦的甜甜,边安慰边骂雷痕冷酷无情,卫儿凌揽着柳燕儿无奈地叹口气,其实心里头乐得要死。 侮辱?这点言语侮辱算个鸟,当初这个死土匪可是边上我边暗骂我是男娼! 柳燕儿又拿那忽闪忽闪水盈盈的大眼睛瞅着卫儿凌。 “你又想干什么?” “凌大哥,就快到新安县了。” “嗯。” “我们在那儿有几处商铺和别院。” “嗯。” “只要,只要……” “嗯。” “凌大哥!” “……” 于是三个拖油瓶照拖不误。 险些气死雷痕,那个小王八蛋一边说要自己把人撵走这边还应承了自己老婆白目地把拖油瓶自己往身上挂,他把自己说过的话当放屁? 他也够彪悍,三双哀怨或责难的眼睛,尴尬得要死的气氛,他背挺身正一点不感局促顶了一路。 而就在惊马的当天晚上,客栈的小厮打着灯敲响了雷痕的房门。正和雷痕躲在床上做那挡事的卫儿凌自然不可能来开门的,裹在被子里拉条缝偷看,就见小厮压低声音和雷痕说了些什么,雷痕惊诧地回头来看他一眼,关门,对他说了句,马来了。 周周转转几日后到了新安。 第二日柳燕儿便拉着卫儿凌带着三个年轻女子去了柳家一庄别院,把女人们安顿了,这事就算这么着了!即使甜甜对雷痕再如何不舍如何依盼,走前雷痕都不曾露面,连来送送她也不肯,什么都已成定局,甜甜抹着眼泪默默离开。 一个情窦初开的村女,只看雷痕一身简单走江湖的打扮却气度沉稳内敛,以为慧眼识出泥中金,更是一厢情愿以为二人又无身份家世之差无高攀低就之说,于是短短几日在雷痕明显不同于他人的态度中期期盼盼希望巧得良缘,其实是很普通的少女心思,可怜她从一开始她就浊了眼。 入夜前,卫儿凌还在屋里练功,柳燕儿提着个食盒欢欢喜喜找来,酒倒好下酒菜布好,羞羞缅缅地绞着纱巾说,他爹捎信来说已经订好二人成亲的日子。 酒是好酒,卫儿凌喝着,温柔笑问什么时候? 如果计划不变,四日后我们回到雁落山庄,爹说第二日就,正是吉时。柳燕儿答得支支吾吾,脸羞得通红,鲜艳欲滴。 燕儿与我相熟至深,这多岁月,是该时候成亲了。卫儿凌握着柳燕儿柔夷满眼情浓。心却在想雷痕披着红盖头穿着喜服的模样,笑得越发多情似水。 柳燕儿把头偎进卫儿凌怀里,压他在靠枕上羞赧低喃,凌大哥,我好爱你,为了你我愿做任何事,只因为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 卫儿凌应着我知道,我知道,毫无防备地渐渐陷入睡梦。 雷痕持着抢来的大刀只身面对十几个手持刀棍的蛮汉,没想过会有一个高手混在里面。 说是高手其实也就是有些内功功底会些有路数的身手而已,连雷痕的一半都及不上,可是撩阴使绊子甚是在行。其他人再勇猛也只是鱼虾之流,偏就这个略富态的中年人如鱼入水灵活地穿梭在人影里一棍一刀地暗算他,以此伤他不轻。雷痕本身刀伤未愈行动不便,这几天连着给卫儿凌梳理经络内息耗费过多,又有这么一个下九流的东西绊着他,已然处于下风。 这是一群行之有素的老手。 后退时又一棍从后头虎虎生风地朝雷痕腿上扫来,眼看这一击是怎么也躲不掉的,雷痕只能生受,剧痛之下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紧跟着手腕一麻,手里的兵器被打掉,一人趁机一脚拐中他下巴,踢得他头晕脑胀直想吐。 不过这群人似乎不想直接要他的命,没有趁这大好的机会给他一刀,反而非常老道熟络地围着他,一旦他有恢复的迹象就会有人再给他补上一棍,棍上暗含的巧劲霸道地直冲内腑,雷痕知道是那个给他使暗绊子的中年人。 没几下雷痕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肩膀上的刀伤早裂开了,鲜血决堤,湿了一大片衣襟,雷痕单臂撑着地硬骨头发作怎么也不肯老实躺着任人宰割,神智已有些恍惚。 又一闷棍结结实实落在他顽固的背脊上,雷痕一口血吐了出来,彻底趴在地上不动了。 “他娘的硬骨头,打得老子手都酸了。” “嘁,你有老子们辛苦?处处得掩护你,我们哥几个替你挨了多少拳头?” “就是,这一刀砍偏点就能要了老子的命!” “喂喂,别踢了,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他都吐血了,要不了命吧?” “操!柳家小姐的要求真是够折腾人,得把人打晕喽还不能伤他太重,直接弄死不更好!……死不了,还有气儿呢。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51 ” “这狗娘养的太能打了,要不是他受伤咱要弄倒他得赔进去多少人?” “女人真可怕,那娘们个长得天仙似的,心也能这么狠。” “你懂个屁,以我的经验来看,这小子八成也不是什么好货,凭白长了张爷们儿的脸!” “什么意思?哎,你想干什么?” “滚边儿去,探听那么多干啥?” “狗日的,你干什么呢?你这下作东西竟好这一口?” “嘿,正巧老子憋一肚子邪火,我来看看这小子是个什么货色……” “啧啧,果然没错!” “……你们什么人?” “唔啊——”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救……” “饶、饶命,好汉、啊——” 有人对雷痕说, “抱歉,当家的,我们来晚了……” 有人胆颤心惊哀叫, “死了死了,卫老大会杀了我们的!” “别磨蹭,先把人送回去,你去把你们卫老大找来!” 雷痕很焦急,他遇袭了,还很倒霉很丢脸地栽了跟头,那卫儿凌呢?是不是也被盯上了?有人能借着他的名义把自己骗出去,那也会反过来骗他!他现在在哪里?我得赶快过去,我得去帮他! 油灯下,卫儿凌按住睡得很不安分的雷痕,揉着他眉间的褶皱,面若寒霜的脸透着死煞之气,慑得屋里几人不敢大喘气,噤若寒蝉。 “柳燕儿呢?” “在房里。” 卫儿凌的视线落在雷痕裹着木架的左腿。 “有点骨裂而已,并无大碍。” “什么来路?” “……都已经处理掉了,只是些当地的地痞,都是无所事事居无定所的人。” “我问你什么来路。” “……柳家别庄的管家,王庆素日与他们常有往来。” “明日起你们两个不要跟了,扮成奴仆送柳燕儿回雁落山庄。” “……哦。” “卫主子。” “还有什么事?” “小离子密信,已经探到那群人的动向,他先尾随上去具体消息会用鹰传讯,这是他的鹰哨。” “往哪个方向去的?” “西南。” “西南?” “怎么了,老大?” “小双,你也别跟了,火速回龙卫镖局,路经雷家分舵的时候,用这块印传讯,叫他们小心有人偷袭,最好派些人去雷家寨总坛,别给人端了老窝……” 雷痕缓缓睁开眼,哑着声音道: “我、我去。” “当家的!” “醒了?要不要喝口水?” “卫儿凌,我要去。” “别瞎闹了!你这模样能去才有鬼!”卫儿凌一手压着他不让他起身, “不好好养伤,你想落下遗症么?” “你当我是谁?这么一点小伤能怎么着我了?别看不起人……”雷痕动一动满身的痛,痛得呲牙咧嘴。 “放心交给小双吧,传个讯而已,其它的交给底下的人去做,这点事还要你亲自去那帮人是吃闲饭的么!” “你当我傻?既然郎坤这么小心隐秘地派出人来,会是那么好对付的杂碎?哼,还拿你的印传讯呢,你一块什么印就想调动我雷家寨的人马?做梦去吧!没有我的令牌谁也别想!为保万一我还得用密讯把流散在外的几个闲人召回来,所以我必须去!” 一时间都沉默了,扎头巾的年轻人嚅嗫着想说什么,叫小双的男人直直盯着他。 雷痕揉着阵痛的额头,问, “是谁暗算我?”声音冷得直掉冰碴。 “呃、是、是是……” “我老婆。” 雷痕一怔,脸一狞, “死女人活腻味了!卫儿凌!你娘的死疯子能不能给老子看好你家的疯婆娘!” “跟那种女人你动什么气呀!那娘儿们任性起来连她老子都没辙,我已经替你好好训了她一顿,明天我就让这俩小子把柳燕儿送回去,我留下亲自照顾你还不行?” “不行!我还是得回去一趟!” “啧,干什么呢你这是!就算快马加鞭马不停蹄怎么的最快也得十来天才能赶到最近的雷家寨分舵,你现在这破烂身体扛得住?” “扛不住也得抗!”雷痕总觉着今天晚上的卫儿凌有点奇怪, “你干什么这么阻止我回去?你明知道我们这些刀口上舔血过活的,这点伤谁放在眼里?莫不是做了什么……” “对了双啊!没事了你们就赶紧动身吧,别在这儿闲着了!走走走!都快走!” “请等一下,卫主子,请容属下过问一下雷当家的,您要召回的都是些什么人?您确定他们实力可靠么?”双面无表情地问。 “屁话!那都是一顶一百的猛人!你当我雷家寨跟你们龙卫一样是菜地?跟这厮一样都是大白菜!”横一眼那厮,那厮毫不介意地背对众人回给他嫣然一笑口语道,我本来就很白! “那都有谁?能否先告知一二?” 扎头巾的年轻人突然很紧张。 “你……”雷痕正要说什么卫儿凌跳出来打断, “烦死了!有什么明天再说!都走都走!” “你干什么卫儿凌,你困了就先睡去!” “雷痕你也该休息了,我困得不行,就在你这陪你睡吧!”使了个眼色,扎头巾的年轻人立马挽住小双的胳膊连拉带拖地哄走了。 “去死!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有个正经!” “谁说我不正经!我很正经地想和你一起睡!” “行了,你别岔开我的话!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应该的瞒着我!?” “哪能啊,你别瞎想!”卫儿凌在雷痕身边躺下,手臂小心搭在他肚子上, “顶多是一些不方便告诉你的事情,毕竟我‘上头’有人压着呢,身不由己啊!” 雷痕不屑地呲了一声,突然冷下脸来,目光沉静地直视卫儿凌的双眼, “你怎么那么肯定一块印,就能要我雷家寨听命行事?” 卫儿凌明显身体一僵。 “果然……”雷痕的声音有些疲惫, “难道龙卫也是随便我一个东西拿出来就能任我随意支使的么?!” “……” “还是你真的那么无知,以为我是任人揉捏的蠢货!” “不是……”卫儿凌闷声嘀咕了一句。 “那就快说!” “……” 见卫儿凌这都不肯说实话,雷痕浑身一松,紧靠着垫高的枕头,闭了闭眼, “卫儿凌,你到底瞒了我多少……” “雷,我不是——” 雷痕突然沉声喝道, “那是什么印,告诉我!” 冷酷绝情的语气听得卫儿凌一阵惊慌, “不是的雷!我不想瞒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52 !你看我要是真的打算瞒你刚才就不会当着你的面……” “我只想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你、你‘上头’的人对我雷家寨做了什么!”雷痕泄愤地一推卫儿凌,推得他整个人跌到地上,眼赤红, “快说——!” 卫儿凌眼也红了,却是坐在地上梗着脖子不说话。 雷痕气疯了,怒目瞪着卫儿凌,后槽牙咬得腮边青筋直暴,突然扬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雷!” “好啊,卫儿凌,做得好啊,我服了!我服——!” 雷痕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卫儿凌拦住他, “你要干什么去?” “滚开!” “我不!你要去哪儿?” 雷痕一手撑着膝盖,一拳揍过去, “给老子滚开!” 作者有话要说:唉,这次真的要玩儿真的了... 其实,我现在正试着画这俩人的插图~哦吼吼~~ 21 21、二十节 ... 作者有话要说:咋又么人看了? 好吧我承认我写得不精彩...(颓) ps:错觉么,我咋一点不觉得姓卫的可怜? 卫儿凌不躲,这积满愤怒的一拳砸在他脸上结结实实,雷痕一顿,还是咬着牙又往他肚子上揍, “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给老子滚!”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瞒你的……”他真的不知道雷痕居然会生这么大的气,完全已经是一副要决裂的模样,莫名地让他非常恐慌和害怕。 一连挨了十多拳,卫儿凌都不躲。雷痕就是不用内力力气也大得很,卫儿凌又不动内力护身,一拳一脚地生受。 卫儿凌跪坐在地捂着肚子猛咳,脸上淤血青紫一连片。 一擦嘴角,他缓缓抬起头来。 “你再敢点我的穴试试?”雷痕瞪着眼,语气再不带些许纵容。卫儿凌听着不敢再动歪心思,于是又垂下眼睑,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相信我事情远远不是你想的那么……”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你一个破烂玩意儿就能动我的人马这叫什么?什么人接应你们?你们到底深入我内部多久!?” “……” “当初拉我入伙无非就是因为我劫了你们密送的玉佛又不知从哪儿得知我和柳雁飞的关系!见我不能以柳雁飞来拉拢了就颁下一道绞杀令逼我就范!劫了玉佛惹上你们算我活该!帮你们对付郎昆我也无所谓,我早已容不得他,因为那个人渣害我百千羽翼身死于劫我会肉痛!可为什么我已屈从如此你们却还不肯放过我雷家寨!!”雷痕吼得声嘶力竭,突然一把揪住卫儿凌的衣襟,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卫儿凌看着呲目欲裂的雷痕,昨日前他们明明还亲亲秘密如今怎么就反目成仇?一时心闷酸痛无比,双目也艰涩起来,犹犹豫豫说了个人的名字,雷痕如遭霹雳。 李淮! 怎么会是李淮……他雷家寨的二当家李淮! 雷痕抱住头,摇摇晃晃趔趄后退了几步,卫儿凌不敢去扶,就见他闭着眼睛痛苦而压抑地嘶吼一声然后突然直起身来,眼眶通红,脸上却带着从未有过令人心慌心痛的冷绝,拐着腿冲了出去。 卫儿凌没有勇气再把手伸出去,纵使平日嬉笑顽劣得无脸无皮,但他也有他的骄傲,他也会因为一度被拒绝而受伤。可是那一声被逼到极致的怒吼,以及男人反常的神情让卫儿凌的内心翻江倒海,又是酸闷又是气苦。 他捂着胸口拼命忍住喉头鼓动的腥舔,一个人喃喃有声。 不要放弃我…… 雷痕一身戾气冲出去,还未出院子,腿一木便要栽倒,一旁却突然冒出个人来拦腰将他抱住,眼前天旋地转,竟是将他抗了起来。 熟悉的气息让雷痕竭斯底里。 “卫儿凌!你放开——!” 卫儿凌跑得很快,很快雷痕就被抱进屋里,扔到床上。 雷痕已经气得骂不出声了,脸憋得通红,脖子上暴起一片青筋,边撑起尚能动的上半身边暴怒地大吼: “王八蛋——” 背光而立的某人肩膀一起一伏地耸动,情绪看似不比雷痕冷静多少。雷痕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凭直觉猜测他的表情,下意识地感觉有点不对劲。 “你想干什么?”雷痕警惕地盯着他,凉意陡窜。心思飞转间已开始衡量如果动起手来自己能赢得几招逃脱。 卫儿凌一直对他容忍有度,即使他使劲去猜去揣摩他是不是假惺惺,他不服,觉得伤自尊又气恨,可他心里还是很清楚这一点。雷痕也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为什么他总是对卫儿凌狠不下心不可忽视的原因之一。 可是现在,他会想这个男人原来也是个心怀鬼胎的东西,怎么叫他不心生警惕。 “你不能走。”卫儿凌喘着气似乎在极力平静自己,因而声音有些颤抖, “你走了,谁给我过气。” 雷痕楞了楞,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给、你过穴图…..”他盯着卫儿凌的脸生硬地挤出这几个字, “然后让我走!” “不行。”卫儿凌不正常地喘着气,声音却平板地说着, “除了你,别人不行。” 雷痕以为他在胡搅蛮缠,火得大吼: “我管你去死!” 卫儿凌依旧状似平静地在叙述着, “只有邪三的师父,卜真道人的璞阳归元心法,才能给我过穴通脉。” 雷痕脑子一懵,满腹想要发泄的愤怒霎时像被什么黏住一样凝钝了。 “只有你,才能。” 卫儿凌这么说着,雷痕双目若有所思地茫然飘动几下,明明没再被下药,整个人却软软地趴了下去。 “难怪……”雷痕轻笑,有些令人发怵的冰凉, “那可就真是难怪了……” 卫儿凌不说话,雷痕兀自幽幽自喃, “难怪李淮一开始就不动手,既不直接带走玉佛,也不杀我上位,原来是在等着你这座大山——原来你早就知道……” 卫儿凌不再理会雷痕的反应,身形晃了晃,道一句: “你先在这里冷静冷静,一切结束之前别妄图离开。”便转身要走。 “然后等着你来收拾我?”雷痕无所谓的语气透着股哀凉,卫儿凌却像没听见。 门砰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卫儿凌和雷痕之间的摩擦,可是这心走向了偏差已不是能轻易扭转的。 雷痕这几天再没见着过卫儿凌。身边多了好几个陌生人,每次架着他出门,坐上马车从这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雷痕痛恨受人摆布,可不知为何每次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会睡着,睡着后醒来身体软绵无力。好在内力虽然有同于无却没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53 有完全丧失。大约几日后他们一行终于结束了一直以来的跋涉,在一处庄园住下再没出行。雷痕猜,这大概就在雁落山庄的附近。 卫儿凌失策了。 他以为雷痕那么聪明一定想得到他的苦衷他的无奈,所以他才刻意给他提了个醒儿,只要给他点时间,顶多让他打骂一通他自己就能想通了,他在给他时间。他也一直以为雷痕是了解他的,你看,他们总是能想到一块儿去,当初十四娘来刺杀,两个人一对眼就知道都把内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路上他恶劣劲犯了忍不住想作弄一些看不顺眼的小地痞的时候,转眼总能对上一双无奈鄙夷却又狡邪多诡的眸子;你看他刚坐到马背上他就跳上屋顶跟过来,还准备好了套马绳那么及时地丢给他……那是多美妙的一份默契,一个动作他就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己什么绕肠心思,这是比情人比恩主还让卫儿凌难以割舍的东西。好吧,虽然他一开始是有些不屑的,但他现在宝贝了! 可是说是提个醒,卫儿凌承认只是恰逢时机临时起的意,如果雷痕没注意到他那就是天意,以他的性子也定不会再去明确透露什么,那触及了“背叛”。雷痕要是注意到那当然更是天意,但卫儿凌的行为就是“不小心”而不是“背叛”,这是个很狡猾的决定,但完全可以说明卫儿凌确实不希望雷痕死。 可是,如果恩主无论如何真的要他“以防万一”,他又该如何? 凤三会阻止么?会的,凤三比他重情,他相信他会,那么他就可以顺水推舟,既不用开罪恩主又能让雷痕幸免于难!多好的算盘! 但雷痕会信他么?他好像不信,他才透露了这么一点点内幕他就气成那样恨不得捅死他。 不,就算雷痕信他有心向着自己,那么骄傲的男人能容得他有半点犹豫么?卫儿凌明明希望雷痕能争取他却又犹豫到时候要不要杀他,这样摇摆不定雷痕又凭什么信他到最后? 他后悔那样把那个人留下了,为什么跟他说只有他能治自己?这么一说那个人不就认定了他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就算、就算他一开始确实……但现在不了,现在不了不行么? 底下人不知内情,只道再如何不明事的也该看出那个男人对他们卫主子来说实在非常“特别”,有些胆大的心腹看不得卫儿凌一点点颓落,一次次提醒他赶紧逼问雷痕四方当主的下落,并软言相劝雷痕留不得,大主子对他如何如何恩重如山他不能如此犹豫不决,他应该早断不该的念想不能不忠,他应该这样应该那样。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像以往一样在卫儿凌耳边缠绕,恩主是个足智多谋又心胸广大的人,所以他才能站在那个位置,一个小小的祸患而已他也许根本不放在眼里……雷痕会理解他的,就像当初就算知道自己有意拿他的手指去和角尘儿做交易不是照样和他好?他看得出来雷痕对他硬不下心,总有一天他还会把自己抱在怀里骂骂咧咧地数落他,边认命似地给他按摩炙痛的脑袋…… 他总能梦见雷痕用一种似见了脏东西的表情看他,说: “原来你是这么个玩意儿!” 卫儿凌心慌急切地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一声一声恐怖的兽吼,他阻止不了梦里的自己朝雷痕扑过去张开鲜血淋淋满是牙刺的大嘴。 然后雷痕身边出现很多穿道袍袈裟的和尚道士,拿刀拿枪甚至拿着铁锹锄头的人凶狠地围上来,雷痕憎恨地瞪起眼狰狞地大吼一声: “这个怪物不能留,杀了他!” 这时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了,雷痕是真的要杀他!承受着雷痕的长鞭和刺刀扎进肉里打得自己血肉模糊却一点反抗不了,听着自己在愤怒地咆哮边感觉到梦里心中的刺痛和委屈。 不对!我不是怪物!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来杀我?我是卫儿凌啊你认不出我了么?好痛,好痛!我想你抱抱我,过来抱抱我,帮我看看我的伤,真的好痛! 血肉模糊的卫儿凌委屈地朝雷痕靠近,雷痕却一鞭子扫向他的脸,狞笑道: “我要早知道你是个祸害当初就不会救你!你要是早死了该多好,就不会杀我了!” 说着脖子一歪,他抬手堪堪托住半拉着肉的脑袋,满嘴冒血地控诉, “我那么在乎你,那么喜欢你,为什么要杀我!”说着两只眼瞪得突楞出来,眼角也流下两行血泪,不多久整张脸都在慢慢腐烂,眼珠拖出了眼眶,牙没了嘴唇的果覆完全露了出来,卫儿凌只能呼吸粗重地看着却动弹不得,惊醒后心跳如雷,泪湿了满脸…… 恩主重要,还是雷痕重要? 如果雷痕要死他该怎么选择?数多年来欠下的情他该不该还尽? 雷痕对自己来说真的重要到不惜违背誓言甚至以虹霞和龙威镖局上下的存亡为代价也要留下? 雷痕气过头会不会和他决裂?到时候如果再死乞白赖挨上门雷痕会不会原谅他?如果拿他爹、不,那威胁不了他,或者…… 如果他死了,他是不是就会相信他,再回头看看他? 卫儿凌在一次次自己假设的胡思乱想中一点一点把自己推向深渊,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好像被无形中隔绝了一样,无动于衷,无奈他明知道却阻止不了。 于是,由卫儿凌亲手筑起、对普通人来说一个也许根本无以致命的心结终于有一天在他身上爆发了! 雷痕住在庄园里的第十天,庄园内陆续多出了许多人来,也许是隔得远却听不见一点人多的动静。 他一边盘算着怎么避过迷香类的东西然后逃出去,一边老实配合疗伤迫切地希望能迅速好起来,而这段时间以来他想得最多的还是…… 卫儿凌肚里的小九九他知道么?他当然知道。就因为知道他才会这么心痛气恨!卫儿凌是个自私的人,就算他会像个孩子似地和他闹变扭,偶尔表现得很包容,无论是平日相处还是私下的缠绵,除了第一次软暴力□卫儿凌仍旧算得一个不错的相好,可他们真的能算那种关系? 充其量不过是上过几次床…… 无怪一向强势的雷痕这么低落。即使愤怒过后冷静下来想想,他理解卫儿凌的处境,要他为了另一个人背叛雷家寨他也会很难抉择,毕竟各为其主,而且谁都会希望有个完满的结局,可是能理解就能原谅么?他对卫儿凌,从拒绝到无奈,从无奈到接受,发展到如今的欢喜是怎样矛盾纠结的沦陷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卫儿凌,他要雷痕跟雁落山庄翻脸更多的是为了摆脱柳燕儿,为此缠着他威胁他诱惑他可他对雷痕有几分心意?雷痕不知道。他只知道卫儿凌和他好和他这样那样看似非他不可,其实,可能欲.望占多,如今冲着他知道只有自己能治他可能利益就占更多,他相信也可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54 能……确实有那么些微的感情,这都是“私心”,而这些“私心”都比不及“上头”的一句话那就…… 一个在他雷痕与忠诚之间徘徊不定的人,再怎么自私都还不足以让他抛弃忠诚的话,那么有这种危险的犹豫的人怎么能让雷痕相信? 让他相信卫儿凌会为了他背叛主子?雷痕知道现在的卫儿凌自己都拿不准。 那么既然他雷痕在卫儿凌心中够不上那个分量,你又怎么叫他不生气,不怨恨?同时,不得不感到悲哀? 雷痕只能陷在“如果那个主人要卫儿凌杀了他……卫儿凌可真下得了手?”这样无底的疑沼中不能自拔。 22 22、二十一节 ... 第十五天,有人闯进了雷痕屋里。 不见了守门的,这人脑袋上扎的素色头巾沾着血污,浑身是未干的星点血迹,好似刚经历一场乱战狼狈不堪,神色张皇不定地踹门进来,不待雷痕发难给他递过来一粒药丸。 雷痕看见他的手在抖。 “吃了,趁乱赶紧走!” “什么意思?”雷痕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拿不准这人还是不是自己人,非常警惕地盯着他。 年轻人被他盯得背脊发凉,退了几步拉开点安全距离,像被人刀架脖上一样小心翼翼, “头儿,你别这么看我,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念在我是救你来的就先别跟我这较劲了!趁着现在闹大乱子您赶紧走吧!再晚就走不成了!” 雷痕没空关心外面闹的什么乱,在他说的空当已经捏着药丸子自己咽下去了,不一会儿浑身的劲力被渐渐填满,一跃而起,动了动酸脖,扭了扭手腕子,突然一把勾住年轻人的脑袋压在怀里,脸上一片肃杀, “小九,对不住我不要紧,你最好没做什么对不住雷家寨的事,否则,自觉一点给我滚得越远越好!”说完用力一推, “告诉姓卫的,约定我还是会兑现的,但是我和他的事,没完!” “头、头儿……”年轻人咳嗽着,伸出手来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他家老大已经窜没影儿了! 头儿!我已经没法跟他沟通了! 雷痕很顺利出了庄园,绕着院墙一寻发现匹马,马上食物和水该有的都齐全,他的长鞭就别在那儿,不禁暗夸小子机灵。 也许是人有了力量就自然变得豪迈无畏,过够了软手软脚的日子如今就算还断手断脚未真痊愈,依旧挡不住雷痕要长出口恶气。 卫儿凌,你给我等着!! *************割割割…************ 雁落山庄。 管家老远就见一顶素蓝的轿子缓缓行来,惶惶然跑下台阶恭候。待轿子近了停在门口,轿夫还没有把轿子放下管家自觉急走几步上前,明知里面的看不到还是恭恭敬敬行了礼,不大不小的声音道, “二公子吉利,老爷在书房恭候多时,请随我来。” 轿子默默地随着管家微躬的身影绕到走客的红漆偏门进了庄子,嘎吱嘎吱的声音一直顺着小路入到山庄内院,一扇门前的走廊外才停下。 管家敲了房门后打开一边,便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头也未抬。 轿夫掀开轿帘,管家见一双绣着精致暗纹的白靴不紧不慢地踏出轿子,步伐闲适地迈进了书房。 门吱呀一声轻阖上,管家才由心而出的地松了口气,小心瞟一眼自行离了几步距离围住房门的四个轿夫,正巧和其中一个对上眼,心中一惊此人年纪轻轻双目视之生寒定非等闲,面上不动声色地转身退下。 二公子随手阖了门,就见那年近半百却依旧如老松伫立的柳庄主徐徐转过身来,脸上有抹之不去的倦意,直白点说是沧桑。 年轻公子摇开折扇,笑道: “许久不见,柳庄主健朗如昔。” 柳雁飞一生自傲只服过一个人,有本事在遭受近似半个继承人的白仓叛变之后仍支撑残局屹立不倒可见他也确有自傲的本钱,即使低下头颅也要绷着根骨,不曲不折的男人。 这个男人垂着眉眼,缓慢地掠起衣摆屈膝一跪,如遭受不住冰冻狂风的老松裂了粗皮折了枝桠。 收惯了人磕拜的二公子摇扇的手生生顿住,却不去扶他,平声问道, “你这是要做甚?” 柳雁飞听出其声沉下几分,明知触了龙鳞,仍持着赴死之心磕下一头: “老夫斗胆!恳请公子恕小儿一命!” 这话听在耳里,字字掷之有如血溅,白玉雕琢的温润面庞渐渐浮起一层冰霜: “柳庄主可知自己在做些什么?”啪一声收了折扇, “站起来!你这番屈膝,在我眼里一文不值。”然后悠闲踱到椅边掠了衣摆坐下,一点不念那柳老爷尚跪在地。 柳雁飞跪着转向端坐的公子,情切道: “老夫跟随公子多年,知公子不喜如此,然,当年老夫有负婉娘,另她万念俱灰携子离去,如今我儿、我儿……”柳雁飞有些激动, “公子如何决断此事老夫绝无半点非议,只求……公子给老夫留些颜面在他日下了地府时,好去见婉娘……”说着又是一拜。似永远无畏撼不可动的男人说到下地府去见爱妻时竟音尾发颤语带哽噎。 “柳雁飞,你要挟我是么?” 柳雁飞一骇,却仍跪着不动,许久听得一声怒哼,上坐的那人又变回平淡的语调道, “你那称霸一方的儿子,我现在暂且不想与你谈论,毕竟说什么还言之过早……” 柳雁飞一听一琢磨,松口气又皱起眉喜忧变换不定。 余光瞥见公子扫他一眼,揉了揉阵痛的额角, “既然你没本事把那小狼崽驯服好了带回家,那要杀要刮还是要怎么自然就得交给我来处置的。”说罢也不管那仿佛瞬间重获新生的男人,烦躁地起身就走, “那个人你先别动他听到么?等我的指示。今天就这样吧!你先好生歇着。” 柳雁飞眉梢一跳,苦笑着磕了记响头。 “恭送公子!” 听着脚步声走远,半百的老人似将走了道生死门,颓然跪坐下去,抹了抹有些湿意的眼角,慢慢站起来打开房门,背光的身影哪里还有鼎足江湖一领群雄的凛然拔傲之气,俨然只是一老父而已。 轿夫担着轿子出了柳府,忽听拳头砸在木板上闷闷地发出砰一声,随后里面的人咬牙切齿恨恨地骂, “居然给我来这么一出!” 静了好一会儿,又听他万般不情愿地令道, “小文子啊,昨儿跟你说的事儿,暂且缓一缓吧!” “是,主子。”冷漠的年轻人应道,话一转,问, “老爷子说那件事了吗?” 另三人听得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55 心中一跳,这个新来的胆儿太肥了!然后诚惶诚恐地竖起耳朵听。 “哼!我还以为他够乖觉断不会跟我提这事儿,没想到!终是舍不得那根独苗苗!” “本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忧患让他们心生芥蒂。” “可有可无?你好大的口气啊!”语气一转, “不过,为了个雷痕失了我左膀右臂确实不划算……” “主子英明。” “哼!” 管家送走那尊大佛,赶忙回到书房,柳庄主已端坐在桌前处理公务。 “老爷。” “小姐和夫人呢?” “小姐又不肯吃东西了,吵着要见卫公子,夫人在小姐房里劝着呢!” “哼!闹闹闹,做出那种事还好意思给我闹脾气!”柳雁飞冷着脸, “告诉夫人,她不吃就别给她吃了,饿她三天!” “是…….” “他怎么样了?”柳雁飞语气温和许多,脸上却多了愁色。 “温书说他实在没办法,迷药用得一次比一次大还是不管用,再用多点得出事只能僵持着。有个下人送食的时候不小心被扯断了胳膊,所幸保住条小命。” “唉……”柳庄主痛心摇首, “邪三啊邪三,你真是作孽!” “再有七天便是武林会了,老爷你看……?” 柳雁飞神色堪忧。 管家心下也跟着一紧,矛盾得很,于是斟酌一番问道, “公子,怎么说的?” “今儿我叫他为难了,”柳雁飞瞅他一眼疲惫的摆摆手, “怕是以后也再说不上这事,公子是铁了心要把人救回来的。” “可如今情势危机,本就人手不足,虽说要看着那人去送死谁都……可也好过让他这么痛苦下去吧?而且要是消息走漏了,指不定会有多少人得……唉!” “公子又何尝不知道!罢罢罢……在这之前,还是得赶在武林会之前把雁痕找着带回来,我可不想先看着他去送死!” “我现在就去安……” “不用,我已经叫人去了你不用急,我另有事要问你。”柳雁飞盯着他,目如老兽。 管家心下一怵,接着了然苦笑,应了声是。 他瞒了主子这么多年,满腹愧疚与罪恶,对柳雁飞的愧疚,对婉娘母子的罪恶,近十年的日夜让他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如今既然少主的出现惹来主子怀疑了,那怎么也该是他解脱的时候了吧? 短短一念之间,在雁落山庄奉献了大半生的老管家已把日后各种境况打算了一遍,心里头空落落的,又是心酸又是凄苦,百味陈杂…… 老管家从柳庄主书房出来的时候涕泪纵横。用袖子胡乱擦擦脸,揽住一路过而满脸诧异的小厮,道: “帮我去挖酒!” *************割割割割割…************ 雷痕逃出去后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儿,最初只想着要赶去雷家寨而已,于是上了官道一直朝着最近的分舵奔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啊,拖着条破腿走哪儿都不太方便,这两天雷痕把那死娘们和死带镖的祖宗上下骂了个遍。 路过一处驿站,歇脚。 大概天都觉得欠雷痕的,好死不死让他遇见一伙人。 那些人初始没认出来稍作改装的雷痕,任谁看见一个其貌不扬的瘸腿庄家汉子进来都不会多加关注的,即使他骑着马,似是领头的年轻人也只是多扫了几眼他那条瘸腿而已。可要是这个其貌不扬的乡下男人突然改道朝你们走过来,甩出根和他平凡的相貌完全背道而驰的长鞭,蛇影似地招呼上来,你该不该吓一跳? 岂止是吓一跳,可怜的凤三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 客人们吓得仓皇四避,那可是十多尺长的鞭子,使不好比刀剑还不长眼的! “你先先先听我说!”凤三没头没脑结结巴巴地吼出一句,五个同伴里三个变了脸色,两个不明所以正要怒火中烧地冲上去却给三人苦兮兮地拦下了,没事没事,私事私事。两个人更加莫名其妙,他们几个什么场面没见过,如今见了个顶多壮实了点儿会使点儿鞭子的乡下人竟见鬼似地怕得要死偏又不敢反抗,挨打地挨着,看的看着,干着急! “你听我、你听我说呀!” 凤三在喊,瘸腿男人使劲抡着鞭子粗着脖子怒吼: “听你的狗屁!姓卫的来寨子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那么多机会你怎么不说!偏要等拆穿的时候才想着说些屁话,滚你娘的!吃里扒外的东西!亏我还把你当兄弟!这么瞒我算计我,出卖我!就凭你也想取我的脑袋,做梦!” 凤三急得不行,迫于那人的淫威又不敢再往远里跑,直在一个小小的四方楼里打转转。 旁人看着看着,这人光喊光跑不还手,怎么跟个被泼悍的媳妇抓奸在床追着砍的偷腥男人似的?而且迟迟不见血,于是围观的开始不当回事儿地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地乱猜。五个干着急的同伴当然也听到了,生气、窘迫、哭笑不得。 直到一鞭子尾撩破了凤三的裤子,在腿侧开了条老宽的破口露出白花花的肉来,四周更是发出一声高一声的哄笑。 雷痕和凤三齐齐顿住,四顾一圈不明所以,然后雷痕火了, “笑屁笑!都闲死了是吧?我数十个数都给我散了该干啥干啥去,否则一个也别想走!” 人们你看我我看你,就听那恶人开始喊: “一!” 人们躁动起来。 “二!” 人们四处乱看,挪着脚找自己的东西。 “三!” 有人喊: “快跑!要杀人了!” 于是炸了锅,纷纷逃命去也。老板小二加起来不到十个人,怎么都拦不过来,眼看着满屋的人饭钱都没付跑得七七八八,只剩稀稀拉拉几个带兵器走江湖的,无所谓地坐在位子上吃自己的,小本买卖的老板又是惧怕又是怨恨地瞪着祸主,盘算着怎么跟他们要钱。 雷痕随便勾了条凳子往桌边一坐,恶狠狠瞪住凤三。 怎么办,我好怕! 凤三哆嗦地坐过去,眼见拳头落下也不敢躲得太厉害,吃上两记擦边而过的老拳,然后揉着痛肉哼哼唧唧地小声解释: “你要知道,啊,我一开始就、就是‘那边’的人!偶然与你结识,啊,我也不知道会、会变成这样!当初是谁硬要拉我入伙的,啊?我当初不是不、不不答应来着,你怎么说的?啊?好吧,就算你怀疑我是欲、欲擒故纵好了,再说了,我害过你啥没有?” 雷痕死死瞪着他。 “再再说了,告诉你行么?你那性子要么废了我要么逼我和那边断个干干净净。我没了有别人顶上,和那边一断你们就全得死!图什么?凭白让我左右为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56 难。”见雷痕瞪着眼要插嘴,他手虚压一下,很有那么回事儿地沉声道, “说实话,你要没劫那批货,这辈子都不会有你什么事儿!” 雷痕顿时就像吃了好几只臭虫一样说不出话来,凤三凉飕飕摇头道一句, “唉,谁让你一看是‘那边的人’带的货就巴巴地去抢呢……抢不着还不行,听说你连最忌讳用的偷、唔……” 五个同伴见他们领头的突然抱住肚子直直趴在了桌上。 “那你们上头的人要我死呢?你杀我不杀?”雷痕冷着脸眯起眼。 可怜的凤三抬起脸愣住,忘了叫疼,傻傻地摇头, “那不能,那、那不能……” “那就是要我死呢!”雷痕厉眼一扫远远站着的五人。 要是以前凤三能拍胸脯保证,现在……雷头知道的太多了。 凤三为难地看看那五人,三个尴尬地四处乱瞟,两个不爽地打量着凤三身边的那个乡下土包子,于是下决心靠近雷痕耳语: “我带你跑!” 雷痕木然回头看他,眼前人一脸慷慨就义,还回给他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火上来了,又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 “跑你个头!还以为你有什么妙计!狗屁!” 这么被人打来骂去的凤三反倒笑了,傻憨憨地嘿嘿直笑,知道上头这位信他了。 雷痕恨恨瞪住几人,心里憋气却实在发不出去。 看这小子明知是他却不逃他就有点儿数了,那一通鞭子九成是在撒气而已。还有一成,我吓吓他不行? 当初李淮一个劲嘱咐他千万、一定、绝对不能弄坏了那观音,以为是这小子贪财的毛病犯了,现在来看倒是在保他的小命。里面装的大概真是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得的东西,看了,就得死。 没看,要么投诚要么死。 投诚,怎么可能!所以现在他可能还是要死。 娘的,根本没得选嘛!难道要老子去寺里给老天拜拜?希望那个什么主子宽大开恩? 该死的姓卫的怎么会跟那种要命的人扯上关系!我怎么该死的会跟姓卫的扯上关系! 因为你劫了他们的货……雷痕抱头。 “头儿?”凤三小心探问。他不会因为打击太大而……吧? 雷痕一抹脸,不看凤三反而问道, “那五个呢?” “呃……三年前我救回来的三兄弟还记得吧?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上头派来给我打掩护顺便和卫……姓、卫的接应……”及时把“卫主子”三个字咽回去是明智的,你看那人眼神! “另外两个呢?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同伴……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几个是奉命去支援龙卫的。” “支援?”雷痕皱眉,不好的预感。 “那边派出了批人朝西南去了,你知道吧?” “嗯。” “你猜这都是什么人?” “啊?” “记得两年前初现江湖的黑木教么?他们训练出来的死士不畏疼痛死亡,且泯灭人性毫无为人的罪恶和恐惧,只听从教主的命令,就算要他割下自己的脑袋也能照做不误,你说,还有什么比有思想的行尸还可怕?” “你是说……”雷痕攥紧了拳头,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是这样,现在的雷家寨只有等待被屠杀的份而已! 凤三侧掩着嘴巴悄悄说道: “别担心,我还没说完呢!卫……啊,已经部署好了,龙卫和雷家寨无关紧要的人已经悄悄转移去了别的地方,而三百乔装过的龙卫镖师现在怕是已经快到山寨了。” 雷痕一听,松口气的同时撇撇嘴,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两个人挡当然好过一个人拼。 “当然,别高兴得太早,这批人去了也未必就挡得住,咱们后方还有一批人马正往那儿赶,赶得上好办,赶不上……”凤三眼神一暗,不言而喻。 雷痕自然知道这是一批什么“人马”,难免觉得现在他这一寨之主当得有些窝囊, “我已经发了信号让四边的人尽快赶回来,但是,人散出去太久我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 凤三知道他家老大虽对敌心狠手辣也最是爱惜羽翼,于是拍拍老大的肩膀道: “咱们该尽力的尽力,其它的不要多想。” “郎坤怎么这么针对咱们?不惜冒着被反噬的危险要来这么多死士,就为灭雷家寨和龙卫?”雷痕纳闷。 本来还很一脸忧心多愁的凤三又拿出那种奚落的眼神看着雷痕。 雷痕明白了, “好吧不用说了!”大手盖住脸搓了搓, “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老大,你的腿,和手……”凤三不确定地问。 雷痕看看还带着指套的尾指,又看看束着木棍缠着布条的左腿,眼一瞪, “小瞧我?” “哪敢哪敢!说起来老大,您真是慧眼如炬,我都易容成这样了您还能认出来!佩服佩服!”某人赶紧狗腿。 “想知道为什么?” “想!”否则日后岂不是次次都得被你认出来?我还干不干活了? 雷痕眼珠一转,笑眯了眼,指着自己的嘴巴无声道, “告诉我你们主子是谁我就告诉你!” 凤三肩一垮,恨恨吐出几个字, “你憋着吧!憋死你!” 雷痕哈哈大笑,又一想,奇怪,我心情应该这么好么? 然后垮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在外打了一个月工,让我难忘的是,碰到一个怪叔叔被讹走了六块人民币。 23 23、二十二节 ...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 雷痕被谁抓走了呢~?卫儿凌到底怎么样了?他会被怎么处置?生煎呢,火煮呢,还是干脆烧烤~? 其实,我想说,这个丫鬟来得真巧啊~! ps:再两章就完结了~顶多给个番外吧~ ps的ps: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东西了,和刚开始起笔的时候岔了十万八千里,我本意是想写一个虐得死去活来的惊天地泣鬼神的霹雳无敌文(看吧,我是很有雄心壮志的),可是每次亲妈之神都要来强迫性附体...所以,好想快点完结... 二十二(我对天叹说,我认命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天说,小子,晚了!) 和凤三一行上了路,光明正大骑着马狂奔,雷痕不禁回想起和卫儿凌这一路。 老实说,明明应该时刻小心翼翼,却又必须在刻意的时候刻意的地方留下些刻意的线索,是挺烦人的,雷痕不太擅长这些,偶尔灵光一闪想到几个妙点子就够了,不过那小子倒是很乐在其中,而且尤其地喜欢躲在暗处看某些人的笑话,看到几个做贼似的人寻到他留下的线索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57 自以为是地往错误的方向寻去然后被人秘密地清理掉,怎么就让他觉得那么有意思,那么乐此不疲? 不过这劣根性的小畜生倒是挺懂事。比如他的水喝完了,不用特意开口他自然而然就会递过来,顺便啰嗦几句水别喝那么快万一到不了落脚地又找不着水源看不渴死你云云。又比如连续几天在马上颠簸,不说屁股被颠成几瓣儿吧,大腿内侧的嫩肉被磨得火辣辣的疼,雷痕嘛向来不当回事儿,就算痛得行动僵硬也一声不吭因为他不觉得有什么挨不住的。抹药?麻烦效果又不大,抹它干啥?但是卫儿凌会硬逼着他抹,最普通的云南白药,不依他就扒衣服,还要给他缠上纱布,接连几天待雷痕发现再不像之前那样行动僵硬时就知道上药的好处了。现在他大腿根那儿还缠着布条,至少没那么容易磨破皮。又比如……能比如的多了去了!反正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娘们儿似……不,仔细说起来,倒像个老妈子!啰啰嗦嗦、这那、这那的! 不过怎么说呢,偏是这些小细节倒叫人……因为家里有个妹妹的过?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几月前的雷痕哪里想得到自己会有一天对那死走镖的起了心思?他要知道…… 知道他能怎么办? 想当初当他知道这个明面上和他平手暗里却已用巧劲把他打得浑身是青紫的家伙就是那个卫儿凌,那就像吃李淮做的宫保鸡丁,貌似并以为是肉吃了才知道其实是碎豆皮一样让人不痛快。 这个人居然就是那个死走镖的?那个人的未来女婿?他记得自己在肚里恶狠狠地狂笑——居然自己送上门上来找死! 寨里的那帮牲畜,尽是没法冠冕堂皇拿出手的玩意,但是歪门邪道真不在少。有刨过死人墓的;有干过江洋大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有在黑道上待过不知怎么混不下去而投奔他的;还有干过采花贼的;也有他出村子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的,不过各有各的看家本事。好比那刨坟的吧,刨出心得了居然认得很多稀奇的古物,翡翠玉佩拿给他看准能瞧出个好坏,看风水找墓穴更是一指一个准,人才也。 旁门八百左道三千,上不得台面,但真是再适合不过做那地底下的活计。 那时的卫儿凌八成缺的就这种人。 要他归还那批货并集中寨里至少半数精锐人马助他对付郎昆,还要他同行,条件是说服朝廷撤销对雷家寨下颁的绞杀令,并且可以为自己做一件事,确实很让人心动。主动来谈条件的卫儿凌笑得那么自然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就像在说“看吧,我自己送上门来了,有什么手段尽管来吧”,一点不担心他会反咬一口。 那段时期雷家寨丢了不少人命,底下三脚猫的功夫碰见真正的练家子能抵抗得到哪儿去?退守深山也不是长久之计,答应的话只有好处,可是…… 要朝廷撤回绞杀令?凭他?开什么玩笑?第二天驻守在山下搜剿了几天几夜的官兵就撤了。雷痕信了,但是他雷家寨死了的能白死么?不能弄死你我也不会要你好过!谁让你是雁落山庄的乘龙快婿! 于是……他和卫儿凌也就有了苟且的第一夜。 之后呢?打死雷痕也想不到那家伙居然敢……!他不是要和雷家寨合作么?不怕我翻脸? 好吧!他承认那天晚上卫儿凌带给他的感觉比看着他被几个男人压在简陋的木板上轮番猥亵还要来得深刻。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那么一个地方,卫儿凌只要轻轻地摩擦到那里就会让他很没骨气地想尖叫,那种下一刻就会顶到高峰的奇妙感叫人……哈……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叫卫儿凌有这种感觉?会吧?可是他好像说过他没感觉…… 喝着水的凤三奇怪地看到自家老大拿着干粮发呆,粗犷的脸庞通红通红,望望天,不热啊? 总之雷痕就是想不明白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会对他心软的,开始他明明还很正常。 奔跑中的雷痕突然勒马停下来,一行人也纷纷停下。 “怎么了老大?”凤三控着缰绳踱马来到雷痕马前。 雷痕望着远方,明明眼神茫然表情却似下了什么决定,说道, “二子啊,你们自己去吧……” “那你呢?”凤三疑惑。 “我要去武林会。” “什么?怎么了?为什么?你、你不管弟兄们了?”凤三焦急,搞不懂那个向来唯我的老大怎么会有种认命的感觉,明明没什么但鼻子就是一酸。 “不,以后就算你当家了,我也不会不管你们……” “什么叫我当家!?雷头你……” “嘘——你当家是迟早的事,就算那边的人不逼你,我也打算扶你上位,你知道,我耍花招带头杀人可以,光有威慑力,管理内务、拉拢邻舍关系却实不如你,现在又不比从前。开春时几个光棍刚娶了媳妇,年边也有好几家弟兄就要抱孩子了吧?现在寨里需要的是安定,不需要再打打杀杀,也该是我歇歇的时候了。” “可是老大……!” “听我说完,如果哪天‘那边’忍不得雷家寨了,你就……”雷痕在凤三耳边低语了几句,旁人一点听不见,说完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做了十多年兄弟,我也不希望你出事!” 凤三神色郑重,然后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要活着回来见我知道么!” “你才是,明知道那边的情形可不会比我这边好多少……” 雷痕嗤笑一声, “是啊……但是,你们有近千百人同仇敌忾,而有个混蛋只有一个人而已,我要是不去的话恐怕先死的……就是他。” 凤三听得糊涂。 “好了!都上路吧!二子,回头给你带个嫂子回去怎么样?” 不等凤三反应,雷痕已大笑着朝来路策马而去。 凤三一伙也继续上路。可惜凤三不知道雷痕一路上发生了些什么,更不知道这个嫂子会是谁,否则,当时就是打死他也不会让雷痕走。 雷痕沿路回到城里,找了很久才在一家非常偏僻而且简陋的客栈要到一间柴房。 武林会了嘛,不管英雄狗熊都爱来凑个热闹长长眼界,回想雷痕刚领着人出来混的时候一帮毛头小子对这个也是很热衷的。 咬着随手揪来的稻草杆儿,雷痕发现最近总想起些往事,尤其像现在躺在一张用四块砖头垫脚盖上床被褥子就是床的木板上,闻着和了霉味的乱七八糟的奇怪味道,会想到乡下那张睡了三四年的炕。那年初春在那张炕上,雷痕那娘就躺在上面咽的气。肺痨折磨了她两年,终于解脱了。 还有那个因为一块火腿肉硬要收他做徒弟的老乞丐,花了一年时间领他入门,硬生生延了他娘一年的命。还曾摸着他的头说了句当时听来很玄乎的话,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58 可能大概的意思是雷痕很有天分和他很有缘,有缘的人该时候遇见就能遇见,求不来逃不了云云。莫名其妙。不过依着姓卫的说法,他这身内功是邪三的师傅卜真道人所创的话,那老叫花莫非…… 雷痕娘死后没多久他带着十来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穷小子离开了生活三年多一点、愚昧但淳朴透顶的小村子。几个小毛头初进城时的土包德行尤在眼前;他们和乞丐一起挤在破庙里睡在稻草窝里;他第一次给人跪下磕头——只因为那年冬和他最要好的山子得了水痘。那时小孩儿没少人得这个的,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他在门外石头板上给那老大夫跪了大半天换来两包草药,可惜到了冬末人还是没熬过去。那时什么也不知道,依着现在的雷痕断不会变成那样,就是去抢也不能让人那么轻易地没了。 然后呢?然后他顿悟了,要拼出块自己的领地光靠娘说的那样老老实实找份工做踏踏实实做人,没用!她老实善良了一辈子,光给别人想了自己得什么了?连个名分也没得来还被一个后来居上的女人逼得偷偷带儿子卷铺盖走人。那个时候她倾了一切付出的男人去了哪里?!他娶了别人,一个背景雄厚又貌美的娇妻! 雷痕翻个身。 这种莫名其妙的焦躁感真让人不舒服。都几百年的成年往事了,还老说那死带镖的唧唧歪歪,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到那人,雷痕笑得狰狞歹毒,卫儿凌啊卫儿凌,我让你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现在你不用犹豫了,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帮你选! 拼不起我还逃不起么?大不了再来个剿杀令,反正我一个山贼,人都等着抓我悬赏,不怕和当官儿的纠缠。 鼻尖若有似无地飘过一抹奇异的淡香,奇怪地一嗅雷痕立觉不好,眼皮发沉的同时只能暗骂自己大意!还不怕跟当官儿的纠缠呢,这就栽了! 该死的一闻即倒!该死的害他开小差的卫儿凌——! ******哦割哦割哦割******** 柳燕儿伏在秀枕上泪湿了整片精绣的花草。 她好恨! 恨卫儿凌的狠心,恨爹娘的阻拦,恨当初怎么没叫那些人把那死杂种……! 凶狠的光芒只是一闪而逝,原本灵动的猫儿眸失神地淌着清泪。无意思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柳燕儿泪涌得越发凶猛。 她从来没想过,那个总是对她笑得温柔宠溺的男人,爱她、疼她、惜她的男人会扇那么重一个耳光给她! 心揪得好痛!痛得她想大哭大叫狠狠发泄一场! 为什么!她就那么不可原谅?一句话不多说更不听她解释就那样把她丢给别人!她是柳燕儿!是谁都能随意搬来弄去的么!像丢垃圾一样把她……为什么不问问她为什么那么做! 我爱你啊!我只想你看着我一个人!这样有什么错!你如果也爱我难道不应该感到欢喜才对么?好,就算你觉得我做错了,你可以像以往一样摸着我的头笑骂我一声傻瓜,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你可以说你不喜欢,我一定不会再犯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再不任性了还不可以么? 爹竟然宁肯她以后没人要也不准她嫁给他了,她可是他唯一的女儿!原本一直支持她的娘竟也叫她死心,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我不要!我做不到! 她又哭又闹不是没发泄过,可是她累了,那个叫温书的丑男人一柱药香就能叫她疲惫得连话都不想说。 深吸一口气,在枕头上蹭了蹭眼泪,舒缓了缓胸口的沉闷,她知道药性快散了,等会儿丫鬟亲和会来添上新的香料,她现在不想被下人看到她这副样子。 不一会儿有人轻轻推门进来,低眉顺眼的小丫鬟亲和大概以为柳燕儿睡着了,捻手捻脚地走到屏风后,看看侧向里睡动也不动的小姐,才舒了口气,俯身换香。 谁知她才刚弯□子,安静的柳燕儿撑起身子,腿一伸踹在丫鬟腰上,小丫鬟惊呼一声跪倒在地。 “小、小姐!” “没教养的东西,谁准你门也不敲就进来的!莫不是想偷东西!” “没、没有,您误会了小姐!夫人让我来看看您起了没有,顺便、顺便换换香料让您睡得更安稳些……” “睡得安稳,你巴不得我睡死了吧!还敢搬出我娘来压我!小贱人,看我现在这样你们是不是很高兴啊?你们早就等不及看我的笑话了吧!”柳燕儿爆发,压抑地怒骂着在小丫鬟颤抖着缩成一团的身体上抓挠拧打。 “小姐、小姐饶了我吧!夫人、温书救命……” “喊什么喊!给我小点声!把人喊过来了我就撕烂你的嘴毒哑你的喉咙!让你做一辈子的哑巴一辈子没人要!”柳燕儿边说连扇了丫鬟几个耳光,打得她一脸恐惧地流着眼泪捂着嘴惨叫哀嚎看着舒心了不少,然后满足地停下来喘着气理了理衣衫鬓发, “小贱蹄子,早看出你和那丑八怪有猫腻,成天不要脸地眉来眼去,丑八怪配丑八怪刚刚好,本来我也不想说什么,现如今就不一样了,我不好过怎么能让你逍遥快活对不对?”柳燕儿垂眼俯视惊恐无助望着她的小丫头,快乐地说道,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有个好归宿,我怎好让你留在府里一辈子?你现有十五了,不小了,明儿我就让娘给你说门亲事,放心,城东的艾员外,富态了点年纪也大了点但是会疼人,你看他府里那么多妾室哪个不是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你一个小奴婢给他做小妾得是几世修来的呀?真不吃亏你说对吧?” 小丫鬟一个劲摇头,咬着嘴巴直哭得涕泪纵横又不敢大声,于是揪住柳燕儿裙摆不成声地反复哀求: “不、不要、小、小姐……小姐呀,我不要、嫁……” “放手!”柳燕儿厌恶地甩手扇在她哭花的小脸上沾了一手黏腻,怒火更盛,抬脚对着丫鬟瘦弱的肩膀狠狠踹出去。 小丫头哀叫一声往后倒,后脑勺偏巧撞上床木,咚一声不动了。 柳燕儿一看,顿时心就虚了。毕竟还是普通人,首想到冤鬼索命什么的。她不安地朝丫鬟鼻下探出手去,还有气,松口气的同时软倒在地,恼怒地又在她身上意思性地扇了几下也不敢大了力气。 “死丫头,吓死我了!”柳燕儿抚着胸口,转一想,看看倒地的丫鬟,又看看房门,急忙轻脚跑到门边拉开点缝往外探看,心砰砰直跳,没人!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柳燕儿偷偷摸摸避开人朝大门方向而去,为保行动方便混淆视听,还知道换上小丫鬟身上的衣服,只是有点短露出了小截手腕和足踝,不伦不类的很是叫她羞恼,这要是给人看见了…… “等等!”不远一声轻喝,柳燕儿僵住了脚,紧张得手脚发抖,心跳加速。 “你是哪个房的丫头?抱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59 歉,能否给我带个路?这四周都差不多我分不太清楚……” 柳燕儿偷眼瞥过去,心一沉又一浮——温书! “咦?府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漂亮丫头?”年轻书生眉梢一挑,调侃地盯着她笑。 “原来是你。”柳燕儿高傲地把背脊挺直, “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呦呵?认识我还敢这么跟我说话?小小丫鬟脾气不小,要也是你过来,小心我告诉你们老爷!” “哼,你要想知道你的小情人现在是死是活呢,就立刻给我过来!” “呵呵,有意思,小丫头你确定不是认错人?莫不是脑子有毛病?可怜的娃儿,快过来哥哥瞧瞧,别怕别怕,哥哥我医术很好的!” “你就在那儿贫嘴去吧,等你找着你那亲和小妹子怕是已经……唉!” 温书不笑了,冷下脸沉声道: “你是什么人?” 24 24、二十三节 ... 作者有话要说:请无视那个内容提要... 下一节预告 大概会完结(奸笑) 雷痕醒来,已是月上中天,动动酸麻的脖子环视四周。点着烛灯的房内,整洁、秀气、朴素,一看就知住的定是个女子,简单、安静、温润的女子。如此陌生又熟悉的摆设,摸着手底下花纹和手感都一如往初的凉滑丝被,雷痕唯有百感交集。 然后所有的交集汇成一股莫名的怒火。 柳雁飞!你什么意思? 雷痕翻身下床,目一眩又跌回床铺。 此时门正巧打开来,进来的人见着雷痕眯着眼神智不太清醒的模样,道: “这药太烈会有点遗症,过几天就好了,你暂且不要乱动好好歇着。” 这声音浑厚而威严,却透着毫不掩饰的慈爱,正是雷痕听了快十年恨了快十五年的声音! “痕儿……” “闭嘴!” 管家看看自家老爷纠结万分的神情,再看看十多年未见一脸仇视的少爷,叹着气退出房间,带上门,留爷俩慢慢沟通去。 柳雁飞径自在桌前坐下,把手搁在桌上,眼盯着桌上的茶具有些局促,太久的隔阂让他不知道如何自然得当地和儿子交流,有些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十几年不见了,没想到你竟改名换姓,短短几年就建起一处那么大的势力……这么多年苦了你们了……” “别,柳庄主可千万别这么说,说得好似我们沾亲带故的,我受不起。”雷痕垂着眼笑,冷嘲热讽。 “痕儿!”柳雁飞瞬间坐正,又萎缩下去,痛心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仇视我,可我毕竟是你爹……” “少说这种让人作呕的话!我老子姓雷,就一穷酸木匠!早在我九岁那年就死了!”雷痕翻过身躺着,不去看那张让他生厌的老脸。 柳雁飞表情像给人捅了一刀, “你、你娘就、是这么跟你说、说的?” 雷痕不答话,只背对着那个生他的男人一个劲冷笑。娘是菩萨心肠才会原谅你,我肯遵守和她的承诺不去报复你就够你偷笑一辈子了! 柳雁飞的喘气声越来越不正常,嘶呼嘶呼像拉着了烧火的风箱一样。门外传来管家担心的询问声,却不见柳雁飞说话,雷痕不知他在耍什么花招,狐疑地转过头,却见那男人站在那儿一手揪着心口的衣服一手朝他伸着,看样子是想走过来,神情悲痛,脸白得像死人。 雷痕先是一惊,下意识就喊: “来人!” 一出声他就后悔了——我他娘的管你去死啊! 觉出不对的管家拉开门,大惊失色,转头冲外头吼: “快去把温书找来!”然后迅速把有些不知人事的柳老庄主扶到椅子上,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瓶倒出几粒指甲盖那么大的丸子喂进他嘴里,再灌上几口水,见他喉咙慢慢滚动才松口气。 管家转身噗通朝雷痕跪下,老目含泪, “少爷啊!您和蔓夫人都误会老爷了!” “给我住嘴。”幽幽清醒过来的柳老爷突然令道,声音迟缓却低沉有力,不容违抗。 柳老爷说完话便似耗尽了力气,又嘶呼嘶呼地急喘起气来。 “老爷啊……”管家替自家老爷委屈却又无可奈何,只管抹泪。 仆人急冲冲跑来,在门口低声怯道, “老、老爷!王管家!守门的说温先生今早就来了,可是我们找遍了府内上下,没、没找见温先生!” “什么!你们……”管家刚要训几句,柳老爷疲惫地摆摆手,道: “算了,扶我回屋去。” 管家看看一脸冷漠仍是无动于衷的痕少爷,悲哀地摇摇头,扶起柳老爷出了屋子。 房门一关,雷痕神情黯淡下来。他没有忽视柳雁飞离开时以有些老态龙锺弯曲的背影。 这就是那个让他曾经崇拜得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是自己父亲的男人?是那个不可一世永远挺直了背脊、高仰着骄傲的头颅不向任何人屈服的柳雁飞?那个即使在全天下人都敬畏的皇族面前也能傲然而立让司徒蔓婉拜倒其下倾了整颗真心的柳庄主? 不,不像,刚刚那个男人只是株被风霜打折了腰的老树罢了。 雷痕睁着眼睛眼看着天黑下去,中途有人送饭来,静静地搁在桌上就出去了。雷痕没心情吃,可是身体很诚实,于是胡乱扒了几口就窝回床上,翻个身眯着眼假寐。 大概到了半夜,雷痕的房门无声无息地被人推开了只容一人出入的缝,两个人影先后闪进来,房门又被静悄悄地关上。 门一开雷痕就察觉到了,纳闷的同时直觉地收敛气息放松身体,静待不动,就听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带着鄙夷喃了句, “下贱东西,居然让你活到现在!” 雷痕只感觉脑子嗡一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振动起来。 兰沁芝!! ***********切之~********** 话说那柳燕儿威胁着温书领她去了地牢。 长这么大,柳燕儿第一次知道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家里有这么隐秘、还布了不少机关暗道的地牢。 和她见过的那间只用来暂时关押一些犯事的人的地牢完全不一样。踩着石阶往下,打开一扇扇石门,半盏茶的路程温书拨弄开的机关就有十来个。柳燕儿想,要是她自己走这条道,怕就是不死在陷阱里也得被困死在里头。 越往地下走一股难闻的湿腐气就越重,过道里只靠墙壁上的几只火把维持光亮,阴暗潮湿,静寂无声,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想到卫儿凌竟然一个人被关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柳燕儿就一阵阵的心疼。 当两人又下了一层阶梯来到一处通道口,柳燕儿脚下一顿。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60 “什么声音?” 温书凉飕飕道: “这里就关了一个人,你觉得会是什么声音?” 柳燕儿按着火气瞪他一眼, “带路!” 温书当她是空气,背着手接着往前走。 似虎似豹的嘶吼声越来越大,沙哑,凄厉,痛苦。 柳燕儿又急又惊又怕,无意识地抓住了温书背后的衣服。 温书不耐烦得想拍开她,想想没有动作。 待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伴随着铁链的声音近在耳边,柳燕儿看着那扇厚重的铁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钥匙?” “我怎么可能有钥匙?”温书翻个白眼。 “谅你也没有!”柳燕儿嗤笑一声,从腰间摸索了一阵,捏出把一指来长的钥匙,看着它感慨, “娘终究还是疼我的。” 温书挑起眉头来, “夫人给你的?她也倒厉害,可庄主要是怪罪下来……” “那就让他怪罪好了!我的夫君我救定了!”柳燕儿放出豪言,轻扫一眼温书,似嘲笑他一届男子如此畏缩,不成大器。 温书摇摇头,把手往袖子里一拢站去一边。 柳燕儿把钥匙插入锁眼,沉重的铁锁掉到地上震出不小的动静,柳燕儿等了等,没听到多余的声响才紧张地开始推动铁门。不动,推一推仍旧纹丝不动,看向温书,不知如何是好。 温书看也没看她,只从鼻子里哼出声气,袖子一放, “让开。” **************分之~**************** “原来是你。”穿着夜行衣,面罩已被揭下的兰沁芝信步往椅子边端庄坐下,一点没有失手后的惊慌,反而不急不愠。 在管家的搀扶下于她旁位落坐的柳雁飞神色平静无奇,没有发现发妻想谋害独子后的震怒,仿佛心寂多年的老者。 “阿飞,把人拖出去。” 没有人应声,屋里一彪形大汉像提货物一样提起被他压在地上已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再重新丢回地上,抓住他一只脚往外拖,行过的地板上留下一行扭曲骇人的红色。 看见这个人和他的身手,雷痕完全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会中那一闻即倒,心里舒坦了点儿。 老怪物,居然藏在这里……看柳雁飞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谨慎。 “你把我的药掉了包?” “你能找人下药,我就不能找人掉包?”柳雁飞拎起桌上的小瓷壶递给管家,管家看一眼自家老爷,转身离开了。 雷痕背靠着床柱子,冷眼看这两人。 “痕儿,你也坐。”柳雁飞慈爱地朝他招招手。 雷痕不想动,不耐烦地问: “你们到底在弄什么把戏?” 柳雁飞不恼,神情复杂地望着身旁坐着的陪伴他十多年的发妻, “我想,这位柳夫人会给你解释的。” **********还是被嫌弃的切割线*********** 柳燕儿抱着双腿狼狈地缩在墙角,对自己流血的脖子无动于衷,涌着泪的双眼因惊恐过度而变得空洞无神,颤抖着发白的双唇喃喃有声,像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让人汗毛倒竖。 她看见了,看见了!那是头怪物!是魔鬼!它想杀我,不,它是想吃我!好可怕……好可怕!凌大哥在哪里?她是来找凌大哥的啊!不、不会的,凌大哥……怎么可能会……爹……娘……燕儿好怕,你们快来找我…… 温书看着不忍,摇摇头可惜道: “这真的是柳雁飞的子嗣?不敢相信。没想到卫儿凌的这副样子只是咬了她一口就把她吓成这样。” 然后又对正在努力把货赛进木箱子的人说, “就这么放着她?她看见我们了。” “废话!看见就看见了,反正东西弄到了管她去死!” “可是她骂你还打你,你都不想报复么?不像你啊……” “哼,那么几下拳脚屁都不算一个,何况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你到底过不过来帮忙!” “嗯?”温书眼前一亮,看着柳燕儿的肚子眼睛精光乱闪, “这么说……” 柳燕儿像感应到什么一样,猛地一个瑟缩。 温书脚跟刚一转,那人一声怒喝, “你敢动她!”把手里的大脚一摔, “老娘阉了你!” “可是,”温书委屈地回头,收到怒视之后耸拉起脑袋走到那人身旁主动拾起大脚,嘀咕了句, “不动就不动,凶什么凶。” “嘀咕什么呢!” “哼!” 终于把人塞进箱子,二人合力抬起棺木做的大箱,路过仍在失神中的柳燕儿时,温书还是忍不住回了个头, “你说会是谁的?” “怎么?希望是你的?” “我说是的话,你能给我一个吗?”温书闪着希冀的目光回头问。 “滚!先把东西弄出去再说!出了差错看主子还给不给你命来要一个!” “哼!” 二人一路无语,夜色下只见两个黑影若鬼魅一般走走停停、点地无声如入无人之地地离开了庄子。不久,庄内就躁动起来。 还在为家事烦恼的柳庄主听了惊慌失色的管家耳语,惊得面色铁青,哗地一转身看着眼泪无声的柳兰氏,怒目如阎罗。 “你偷了我的钥匙给燕儿!?” 听得柳雁飞一声虎喝,从未见过丈夫在面前如此失控暴怒的柳兰氏终于不复镇定,无措地站起了身,而后撇开眼睛,辩道, “我总不能看着燕儿长此下去,她……” “糊涂!”柳雁飞怒得面目通红,指着柳兰氏,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钥匙!你知不知道那里关的是什么样的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娇惯让她闯了大祸!” 三个你知不知道,让平生一向自认聪慧的兰沁之心慌起来,忙追着柳雁飞询问。 “究竟怎么了?燕儿她可是……” 柳雁飞佛开兰沁之要伸过来的手, “休得跟来!先回你自己的屋去!你的帐我回来再和你算!”转而温声对撑着膝盖坐在那神色阴鸷仿佛什么也听不进的雷痕自顾说道, “痕儿,暂时不要乱走动。” 如果现在雷痕再清醒振作点,他可能会因为好奇就这么悄悄跟着柳庄主去一探究竟,可惜他现在没那个好心情。 兰沁之最后看一眼他的背影,想到自己的女儿,不禁一阵心有戚戚, “做已做了,我不会道歉也没有忏悔,是你命不该绝,要报仇的话……随你来我随时恭候!” 当夜,柳雁飞再来找儿子想联络一下父子感情顺便探个口风的时候,雷痕已没了踪影。 柳庄主只能叹: “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雷痕……雷痕自己也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61 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25 25、有番外的结局 ... 作者有话要说:容我先打个完结的章子!看到那绿色的连载变成红色真是让人悲喜交加无所适从自我缅怀泪成行啊(原谅我情难自禁乱用成语) 反正写着写着就变成另外一个文了,完全和我原先设想的不一样咩,于是发现大纲神马的是tmd真理啊真理! ps:看开头的点击数到末章的点击数落差之大,被人狠狠地嘲笑了(泪...)... 大结局(好吧有番外) 武林会,也就是五年一次武林人台面上作秀暗地里互掐的日子,雷痕眼中是这样。 虽然这一届的武林盟主表面上招贤纳才、广交天下文人志士待人宽容,可是听忠言却也不远妄臣,导致两派势力暗地里斗得腥风血雨他自岸上观火,时不时拣个不痛不痒的时机出面调停一下……让人闹不懂想法。可你说他明则保身只想做个平稳主子,他平日里的德行也是不能忽视的。这几年灾害哪里没见着他的影子?围剿偶尔突然冒出来残害民众的乱兽也有他不少功劳。闻名武林的石庄和凤兰阁那点子闹烂了的烂事还不是他出面解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恩怨纠葛就不说了,就连两年前那场黑木教引起的,几乎动摇整个武林根基的大浩劫也是他发动人力团结起来才平息的。还有谁不服?有也只剩下那些初出茅庐血气方刚谁也不服的毛头小子而已。那也麻烦你先打赢了人家家臣有腰板站直了再说! 闻人家西郊别院,从南向的阁楼纸窗往外看过去,视野广阔,够空旷周边树木花草繁盛风景宜人,武林盟主的大堡就在离此百来里处,和闻人家领地相邻,风景好,地势好,也难怪要选这里做比武切磋的场地。 秦烈坐在窗口,小口抿着香浓醉人的“花酥”,往外眺望忙碌的人影,神情惬意。 就在他的对桌,一位英气逼人的美貌女子一手搁在桌上拳紧握,弯而细长的秀眉紧紧拧在一起,垂目沉思神情冷峻。 “做什么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嗯?”秦烈好笑戏谑地望她一眼,又给自己斟了杯酒,缓缓道, “你就是再不想,万事……也已成定局。” “别跟我说话!我不信!”女子暴躁地一拍桌子喝道, “我才不信……连师傅也治不好大哥……我才不信……” “治得好又能怎么样?”秦烈垂直眼,说出口的话冷漠而残酷, “不论生性如何,不论曾经后往,既为魔即是魔,有几多世人能容他于世?” 女子红了眼眶,幽幽地盯着秦烈,爱恨,怨苦, “我不管!我要救他!” 说罢女子霍地站起来,转身的刹那,男子抓手她的手, “明知道走不出这扇门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伤着你我可舍不得。” 女子鄙嗤一声,正待反驳,那双坚韧宽大的手慢慢抱住她的肩膀,脸贴近她的肩窝,喃道, “你还想我怎么样?看着我的生父、我出生的地方即将四面楚歌我袖手旁观,你究竟还想我怎么样?不要管好不好?那些和我们没有关系……” 怀里的人半晌不动,而后一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掌, “我求你,帮帮我!” 有时候吧,人不能肖想太多,可郎坤也同样知道,要想做人上人,就得拼命!想要得到更多人的崇仰,走到更高的地头,就得比人能算计比人能忍比人厉害,为了不再给人踩在脚底下,就得爬的更高更无人能及。他的孩子,不正是因为他如今的地位,得到更人的赏识和推崇? 什么样的人最是如此?他想了很久,终于有一天找到了答案。 他一声令下所有人不得不从,他一句话就能掉人脑袋抄人全家灭人满门,他的子嗣从出生那一刻就踩在所有平明百姓的头顶,享尽全天下荣华富贵…… 还能有什么比它更来得无人能及?!只要得到那个位置! 当他带着十几亲信从地道回到地面,怔在那里。一个人,不,一头怒睁着血红双眼的怪物发狂地屠杀着除它之外的所有活口,他辛苦培养的根基就在眼前缤纷瓦解。那场景就像置身在刚起的乱葬岗,遍地是血和支离破碎的尸体,而屠夫还在不停地宰割新鲜的血肉…… 根本无从多想,郎坤红了眼,疯了一般跳着嘶吼: “畜生!给我杀了这个畜生,杀——!” 于是血雨又起。 他再一次出现在城堡顶上,浑身浴血神色沉痛地对着底下五湖四海积聚而来的人潮撕心裂肺地喊道, “武林同仁们啊——”这一声声嘶力竭,又满含了他十成十的内力,震得底下驻扎在周围的人纷纷围了过来,皆抬头去望这突然变成“卖国贼”、“篡位乱党”的武林盟主。 原是就在昨天,武林会召开那一日,柳雁飞竟压着郎坤身边几个亲信带到众人面前,称他们已交代郎坤勾结外蛮企图篡权夺位,如今朝中已尽是他的爪牙,就等发动全武林人士挑拨和朝廷的关系,里应外合发起大动乱,众武林同仁也会变成通敌卖国、篡权覆国的叛党,届时必定生灵涂炭!人一看那几个亲信,竟确是都认得的,也就信了个七七八八。这还得了得!武林盟主想?!皇朝官府和江湖武林向来都是若无牵扯必各归各路互不相干的,就是哪门哪派的谁杀了人,也是由门派之间的人自行处理,官家没资格插手,这几乎是百年来因为两边长久的对峙、僵持和不可调和慢慢形成的不成文的规定,要真出了个想撮篡全武林谋反助他篡位做皇帝的武林盟主……郎坤面前质问声一片,解释来质问去闹了半晌,等他脱身出来那边还在囔囔着给个交代,等他回了栖身的城堡里,才发现给人一锅端了。 “各路英雄好汉!昨日各位因那柳雁飞一番诽谤质疑于我,却不知那姓柳之人才是居心叵测之人!他借机绊住我和众得力部下,背地里不知哪找了只成了气候的狂兽弄进我城里大肆屠杀!几百条人命啊!!各位都知那是何等凶残的怪物,活捉它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们是不是也该质疑一下,这狂兽的由来!”郎坤老泪纵横,几乎泣不成声,声声泣血。 就连那剩下的一批死士也给他撕得头身分离血肉模糊一个都不剩!郎坤在心里唾骂,一擦眼泪, “若不是我十几位部下顶死相救,郎坤现在怕是也早已同我堡内上下百条人命一样枉死于此!若诸位不信,这就是那屠我百条人命的畜生!” 众人就听呼地一声伴随着厚重的铁链声,一衣衫褴褛血肉模糊的人被臂粗的铁链紧紧束缚着吊在了高墙之上,他披头散发,浑身尽是狰狞冒血的伤口无一处完好,好眼力的还能发现他两处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62 小腿有怪异的弯曲,怕是断的彻底,饶是如此他却还是朝着底下的人群发出虚弱的嘶吼,微微挣扎着想要发起攻击。 那片闻人家设置的临时住棚原是给安排不下的小辈们住的,现在都坐着各派的领头,就为控制局势,却没想到郎坤丢出这么个人来,全都议论纷纷,少林的空无方丈不忍地念了声佛号。 “我城堡大门也不知被动了什么手脚,打开不得,害我城内所有无辜无法出逃,以至呼救无力得不到众位支援解救,我等死伤惨重,最后多亏我大徒儿肖槐联合剩余战力用了众多手段计谋才得以制服这畜生,断了他双腿,刺瞎他一只眼,所以各位不用过多担心,却也不要放松警惕,这怪物似不知疼痛,三番五次倒地又起,生命力非常顽强!” 已成众目焦点的柳雁飞仔细端详那血污下的衣衫身形,浑身血液逐渐冰凉。那是、那是—— 如果郎坤这一出是人始料未及,那像雨后春笋一样突然出现将闻人世家的领地包围起来的军队简直是天降横祸。 几个身穿不同铠甲的将士手持武器骑着高头大马上到前来,为首左侧一人朗声道: “在场诸位听着,我是护国军队队长关鹏,陛下得息有乱党作祟,特派太子殿下率我等前来捉拿乱党,现太子殿下有令,不相干者速速退下,我等绝不刁难!” 郎坤的天要塌了,一边叫人检查密道,边暗自诅咒——溃我根基,再调军队围剿,这是要将我郎坤赶尽杀绝!? 人心失散,众人一听这太子是择了对象来的,相视片刻,竟真一溜接一溜陆续而去,白帮的人没走成,整齐划一的军队出了几对人马将其拦在了圈内,帮主破口大骂作何拦我,小队的领头人二话不说削了他脑袋,朝众人喝道, “队长有令,不该走的一个也不许放过!” 有人看不过去想要出手,却给明眼的拦下,这是盟主的干系户,于是噤声。 也有人大喊,朝廷没有资格处置我们的人,和其动起了手脚,撂倒几个人之后给个武功相当了得的护卫活捉了去,那人板着脸没一丝表情非常平淡地说了一句,却让在场每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主子有令,不相干者反抗,杖五十。” 怎么个杖?绑起来拉俩绳子一边扯一根,拉起来行刑,打得你飞起来掉地上,再扯起绳子把人拉起来以此五十。那边噼里啪啦开打,人喊得后面都气息奄奄了。救?那也得有人能过得了那黑面神! 可是人好散,城却难破,郎坤一听密道被毁,心知自己说不定就要命丧于此,竟唱起空城计,太子拿不准他还有什么幺蛾子,下令扎营和他耗上了。 太子帐内,一干人围着折椅上神色隐忍的那人,气氛沉重。 “柳雁飞啊柳雁飞!一个关在铁牢里上了铁链的人你都看不住!你最好祈祷你那、那人不会来,否则……” “殿下,现如今我们先想办法如何攻克这贼窝才是,依我之见,郎坤这贼子不过是故弄玄虚,我等可……” “切莫轻举妄动!没有保护好他是老夫的失职……不过经此一事,老夫怀疑郎坤背后相助的,有神府岛的人。公子先莫质疑,老夫不是经过一番调查怎敢当众说出。” “……” “若是如此,我等确实不可轻举妄动为妙!” “我要救他。”一人平静地说道,在这种气氛沉重的场合,就像在说今晚想吃什么菜一样随意又坚决。 “放肆!区区一个护卫,你有什么资格在主子面前这么说话!” “我欠他一个很大的人情,殿下你不必派人,我一个人去,死活与殿下无关,你若不放心,我把面蒙上再换身衣服。”这人说的很认真,但是太子笑了,笑不达眼底。 “你以为你这样做了,撇清了关系就不会连累得我和那怪物扯上关系?” “……”他很擅长用沉默表示坚决。 “谁都不许去!尤其是你!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雷痕到的时候,没有热闹的比武,没有鼎沸的人声,只看到离了老远零星的几个不怕死凑热闹的人和武林盟主家宅之外一圈上千规模的铁甲兵。 就一高了点大了点高了点的宅院,叫什么城堡!雷痕唾了一口拍着马踱过去,向最近一个围观者一问,原来是太子抓人来的,那姓卫的既然是太子一边的,说不定就跟在左右,找了棵高树翻上去,看不太见。 翻身下来,正踌躇,那边树下蹲了个人。 “可怜哦,被晾了三天了,饿都饿死喽!” “谁啊?”雷痕搭腔,下意识往那丈来高的城墙望去,正好奇不过飞两脚的高度太子身边还没个能人么?为什么不围攻?仔细一看矮墙上总有一两个侦查的影子并不是空置无人想必埋伏不少,那高墙上一排挖空的格子,似瞭望口,里面人影晃动,再一看几排弓箭手,明白了,易守才难攻啊。 “还能是谁啊,虽说是个,啊,怪物吧,可现在和尸体有什么区别,放下来好好安葬一下不可以么?唉……残忍啊,太残忍了,有什么还能比人更可怕?”那人嚼着草根,满口的讽刺, “告诉你,这之前已经攻了六次了,南边那林子后边就是临时的乱葬岗,已经堆了不少喽!” “居然如此不济……”雷痕喃喃,却又听那人说: “济,怎么不济啊,朝廷的能人也够多的了,那太子身边一个小小护卫就敢几次飞上去救那人,可惜啊,有勇有余略缺智谋,到底顶不过吃人的猎户啊……” 什么意思?雷痕还待再问,耳边呼啸声起,侧身一躲,冰冷的质感嗖一声擦耳飞过,咄咄几声,几只湛蓝的飞镖没入前方的树干。 雷痕翻身下马,顺势甩手就是一鞭,一道矮小灵敏的身影轻松躲过这记随意但凌厉致命的鞭子。 “谁?”雷痕惊疑,这陌生的面孔竟看着有些熟悉。 原本闲适蹲着的那人不知何时跳开去了老远,此刻连连拍手叫好, “不错不错!不愧是雷家寨主,警惕性之高反应之灵敏身手之潇洒真叫人钦羡不已!看看看看,骑的马都是好马!” “你们是什么人!”雷痕一边应付刺袭,一边小心警惕着那有些邪乎的男人,余光见他用肥草逗自己的马,火冒三丈。 “干嘛要说‘你们’,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一伙的?说不定我还帮你一把呢!” “不必!”帮我找死还差不多! “别这么一口否决嘛!本来还想告诉你个事,现在看,估计就是告诉你你也没法分神去顾了!就等你在这可爱的玲珑手里过了百招再说好了!我很公平吧?” “闭嘴!” “嗨!不识好歹!你叫我闭嘴我就闭嘴啊!我步青云还最就瞧不得你这样的人命令我!告诉你!我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63 们岛主知道那卫儿凌拐走他心爱的大坛主,今儿就是来和他做对的!神府岛十二莲的该来能来的都来得差不多了,那太子爷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个问题,更别说攻下那城堡!” “关我屁事!”雷痕打斗之余抽空朝他射出三枚飞刀,吓得那人连忙抱头躲到马后,换的雷痕哈哈几声嘲笑。 看他如此游刃有余,那人又跳出来大叫: “你现在就尽管得意吧!你那相好估计都等不到人救,再吊个个把时辰就能归西了!” 雷痕一震,下手突然变狠,一脚将不断攻袭又迟迟不致他命的人踹飞出去,狠狠撞在树上。 “你说什么!”雷痕回身凶恶地瞪着那个一面愉悦的男人。 不可能,他是什么意思!?几乎是下意识地和、和那个……被吊在城墙上破布一样的“尸体”联想到了一起,满身满脸凝固的鲜血,不正常的小腿弯折……雷痕呼吸急促顿觉脑内轰鸣。 我要问清楚,雷痕你要先问清楚!他怎么可能那么没用!柳雁飞、那太子又怎么可能放任他……不会,不可能! “你、你给我说清楚!”雷痕去抓那个男人,对身后利器的呼啸声置若罔闻,随意的几鞭子,几个拳脚,尽管受了伤,竟将那人困在手臂里,抓着那人自己的短刀在他脖上一抹,然后放开。他就盯着那个男人,恨不得碎尸万段一样的眼神。 那人不再笑得嬉皮,讽刺又同情地一咧嘴角, “你不应该这样瞪着我,你该去好好看看那个人。” 雷痕通红了双眼。 “想知道怎么回事?那人早就疯了,就关在柳家地牢,我在柳家待很久了,所以人是我掳走的,是我把他丢在郎坤城堡里,是我给他下药让他虚弱被擒,以后也会是我造谣龙这卫大当家是皇家豢养的野兽……不好意思,谁让他做了最让岛主记恨的事情?你可以继续瞪着我,甚至可以现在就找我给他报仇,不过……” 还未等他说完,雷痕转身拣起地上的短刀朝着千人围困的城堡奔去。 步青云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这活儿没法干了,真不知道岛主怎么想的,吃力又不讨好! 想到他离开时那双血红得能吃人的眼神,又是一个哆嗦。 小小的城堡久攻不下,兵士们又要谨防刺客袭击,个个高度警惕又都憋着火气,见了一副杀神模样的男人朝这边冲来,个个全副武装,什么都不用问,拿下再说! 雷痕的武艺,看他在江湖上的地位以及嚣张跋扈的模样,可见确实是数一数二,况且那璞阳归元的内功心法既是邪三师傅所出,又能弱去了哪里?不是落到了卫儿凌那样的妖人手里,他还能嚣张很久很久…… 雷痕一心想在惊动郎坤之前救人,几个纵横夺了几把长枪,把那长旗一提往城门前一投做桩,然后借步飞身手中长枪一放脚尖猛地一踢,六杆枪,五杆飞进了瞭望口,一杆堪堪插在城上吊着那人的粗条铁链上,而雷痕就抓着这根枪,见到了墙上吊着的人。 是,是他,即使满脸的血污遮掉他绝世的容貌,即使闭着的双眼一边已经溃烂狰狞看不见他眼里戏谑的神采,即使丰满莹润总是笑盈盈的嘴唇干裂起皮……即使他破败不堪,即使、即使…… 我的卫儿凌!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我可是来带你走的!我认命了,我回来找你了,做什么现在要让我看到这个!! 就在雷痕一动之际,一人手持铁盾像雷痕一样用铁枪做点,稳稳落在城墙上。 底下太子见了瞪着心虚的柳雁飞暗骂:小子找死!厉喝: “弓箭手掩护!” 见雷痕劈手疯了似一样去斩指粗的铁链,冷静自持的声音都变了调: “别砍了!刀折了你也坎不断!先护好他!” 然后这人纵身一跃,打进了城墙高围,雷痕听得上面大乱,但不一会儿就见他掉了出来,底下立马跳出几名将士破开宅内跃出的合力将他接住,双方箭雨顿歇。 “小兔崽子。”听得一人轻声笑骂,雷痕仰头,见一红衣男子蹲在墙头轻慢地笑着,三十几岁左右,明明该是淡若云烟却又那么不可一世。 他垂眼俯视雷痕,端详片刻, “清泰的徒弟,嗯?” “……” “我数三,你下去,或者我帮你下去。”说着两指并起根细铁链连着的菱锥。 在这样的距离或者说地势,雷痕完全没有胜算,他一手揽过卫儿凌,死死盯着那人,血红的眼里几乎有哀求的意味,看得红衣的男子愣了楞神。 就在这时,上面杂声乍起,铁链哗啦一声竟从上方掉了下来,雷痕惊喜,却挡不住铁链沉重,被拉着一同栽下了墙。 雷痕一手抓住远远超过他们俩体重的铁链,死死护着卫儿凌的身体,半空中大吼一声奋力扭了个身,坠势太猛,定睛瞧见那红衣男人已经拉满了弓,而底下矮墙内神府岛的人却在和将士争夺那受伤的护卫,没有人能及时顾得他们了,这么重掉下去…… 罢了罢了,雷痕笑,你死,我也死,公平,公平! 后背终于着地,承受了所有重量的雷痕砸得口中喷血,眼前黑幕重重。 “痕儿!”柳雁飞痛呼,眼睁睁看着儿子坠落,老泪纵横失声痛哭,众人为之动容。 太子叹口气,令道: “全力解救!” 雷痕昏昏沉沉睁眼,眼前血红一片,恍惚知道自己伤的很重,却出奇的平静,心中从未有过地平静祥和,唯一惦记着、满满地念着的是、是…… 他翻了个身,缤花的视线里只印出同样在地上躺着的身影,嗡嗡作响的脑子里回荡着一句话——生死同穴。 摸到了,我摸到你了我的卫儿凌,恍惚中,仿佛看到卫儿凌鲜活魅惑地回握着他的手,温软充满亲昵的眼神,柔和地笑着,像画里的人一样动人,潇洒,俊美…… 我知道你一点也不遥远,我知道你爱我,我知道你就活生生地拽在我的手里…… 看着这手死死相握着抵死缠绵的二人,有人叹息: “为什么,我们总是来晚一步……” ——完—— 番外里的大结局(1) (1) 我的眼睛怎么了? 你跌山下去了,树枝插进眼睛里,算你命大,那根树枝不长没把你扎穿! 我干嘛山上去? 打猎玩儿呗! 我怎么不记得? ……师祖说要保住你的功力必须用一味药,只是里面有一味会导致记忆混乱无可避免,正常,时间久了会好的。 那要多久?我怎么觉得这么不踏实? 谁知道,师祖自己都说不准! 哦,那我的腿…… 还不是跌断的! 那我的武功……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64 幸好师父和师祖回来探望,赶得巧,用了很多灵丹妙药加上角尘儿的医术才保住你一条小命和腿上的经脉,而且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你倒是因祸得福了,师父说你突破十三式的最后一式,散功只是一时必经的阶段,以后腿伤好了师父帮你重新打通经脉便好,再如何也不会走火入魔了! 哦,那这两个东西是…… 左边那个是你侄子,右边那个是你儿子。 嘎?谁的? 你的! 和…… ……柳燕儿,秦烈说她迷倒你趁你……然后…… 人呢! 难产死了,听说怀着的时候精神有些脆弱,结果身体每况愈下,生的时候没顶住。 哼!那这死小鬼是你和谁的?你什么时候成的亲! ……你睡很久了,当然不知道,啊,角尘儿给你做了个东西,你看看。 椅子不像椅子,车子不像车子什么东西?你别顾左右言他,我问这是你和哪个王八蛋的种! 什么王八蛋!那是我男人! 谁! ……秦烈。 什么!你给我把那个畜生叫过来! 江湖上曾经发生了几件大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时隔半年仍旧为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 首先,太子铲除了预谋篡权夺位的叛党,上一任的武林盟主郎坤,世人以为郎家就此抄家灭门之时,朝廷却默认了郎坤幺子郎秋继任。幺子?郎坤不是就一个儿子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过北疆跑马走货的首富秦烈吧?那居然是郎坤安排在外与敌国互通消息的大儿子!郎秋在关键时刻大义灭亲,朝廷再杀他怎么得人心啊! 而后,消失多年的邪三携一男子重现江湖,都传此男子绝世容颜,俊美无双,神府岛岛主一见倾心随即卸任岛主之位,追着此人鞍前马后……所有对神府岛岛主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奸险狡诈怀抱敬畏的人士,恐怕都幻灭得非常彻底。 接着是龙卫镖局和雷家寨合力清楚黒木教剩余死士。黒木教重现江湖简直是上一代江湖前辈的噩梦,这镖局和山贼两个死对头此次同心协力可谓再造了一个史无前例。 然后传说关东一霸的雷痕爱上一个男人,当郎坤被围攻之时郎坤巧得不知怎么就捉了这人做人质,于是痴情的雷家寨主以寡敌众勇救爱人那这绝妙的六枪,被世人赞得天上地下唯我无他…… 等等!那个狡猾毒辣的雷痕?你确信? 废话!众所周知! 那那个倒霉的男人是谁? 呃……传说纷纭,不过我觉得都有可能,首先哈…… 别说了!我不想听! 哎哎,你可别小瞧了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男人和男人之间不比女人更深刻么?这雷当家的为了救那情人,葬身郎家堡高墙之下,那是何等的痴情一片!谁家女人能那么勇猛地排除万难去救你? 呃…… 唉……就是可惜了这么个痴情种…… 出门一趟就是长见识啊。 “大哥!你真是,害我好找!现在行动不便就不要四处乱跑了嘛!” “我怎么行动不便了?你看这轮椅,能这么转这么转还能这么转……啊啊!” “……摔得好!” 卫儿凌一睁眼发现一切恍如隔世,说不郁闷那是不可能的,总有些不真切,看什么都陌生,就连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陌生得让他发寒。 不就是跌得狠了点么?不就睡了个十几二十天,何至于此啊?好像我要怎么了一样! “哎,你,觉得我很可怜么?”卫儿凌冲着给他熬药的小厮恶声恶气问道。 那小厮瞥他一眼,笑了,摇摇头。 “问你十句你至少五句能答个话行不行?就知道笑!” 那小厮又看了他一眼,还是笑,眉里眼里像开了花一样。 卫儿凌刚开始觉着吧,他那刁蛮又倔脾气的妹妹怎么会让这么个人来伺候他亲哥哥。这个小子,高大、矫健,一看就是个武夫,长得是眉目疏朗,一股阳刚刚的男儿气,不是个能服管的人,卫虹霞那性子两个人能不起争端他这做哥的一百个不信!做个护卫是不错,但是论细心哪里看着都不是他这种人能有的,现在看来,这人的细心可绝对不比他黑浓浓的头发少多少,既能当小厮使唤又多个护身代劳的打手,确实也不错,而且这小子说话没一点卑下的姿态,很是对他胃口。 “哎,我还没问过你呢,你每月领多少月钱?” “……十两。” “才十两?二十两!回头我和虹霞说!” “成,主子你可别后悔。” “什么话!区区二十两还给得起。” 当卫儿凌和卫虹霞说起,没想到得来妹子凉飕飕古怪怪同样的一句话: “行啊,你可别后悔。” “怎么?镖局……口袋紧了?不会吧?”卫儿凌很认真很严肃地疑道,换来一个白眼。 看看看看,就是这样!莫名其妙! 大概真是他忘了很多事…… 卫儿凌没对任何人提起过,他睡着的时候做了很多很多梦,至今那些梦很模糊但是他记住了一个人,一个肯定是绝世美女的人,因为能让他如此念念不忘的人卫儿凌敢肯定,她一定比容楼里最美的花魁还要美! 这个人在他的梦里,让他喜让他悲让他怜让他念,卫儿凌想如果不是自己对她有非常非常深厚的感情,怎么会那么、那么…… 说多少也没用,他根本不知道,不是,是不记得她长什么样,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存在。 角尘总喜欢有事没事跑卫儿凌这来,说好听点叫探望他,难听点叫消遣他,欺负他儿子玩儿不说,还喜欢指桑骂槐,什么不像有些人啊、别和你死鬼爹爹一样啊……怨妇,纯粹的怨妇!要不是欠他的他早把辛竹绑起来扎根礼带送到某女人的手里去! 那个木头小子,哦,就是那个叫林什么的小厮……为什么叫林什么?因为他说他没有名字,笑话!有两个木那不叫木头叫什么?反正那林木头吧还算体恤,总会在这种时候替他把孩子抢过来然后不客气地轰人。 那死小鬼一天里有一半时间会赖在他这里,卫虹霞说得好——好好陪陪儿子!没有伙同另一个混小子一块儿来就是卫儿凌运气好,坐都坐不稳的一小丁点人,撒泼挠人吐口水样样都会,那小子得准备很多东西才能把人哄住,真想一把掐……咳咳…… 小子倒是疼人,除了喂奶,换尿布哄睡觉顺手就来,都不用叫奶妈。看那死小鬼抱在他怀里朝他撅着嘴发着不明意味的气音,“咻”、“咻”的,很是亲昵地喷他一脸口水,笑得卫儿凌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什么。 卫儿凌最喜欢让那小子陪他出门溜达,红霞虽然偶尔也会陪着她不过……嫁出去的女儿泼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65 出去的水啊,爹诶娘诶。 为什么喜欢他陪着,因为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比如竞争对手比如早看他不惯的一些甲乙丙丁会在茶楼、船舫等等地方和他“偶遇”,出言不逊,怒火中烧,大打出手的时候,这傻愣愣的小子伶俐得不成样子,能把对方回损贬低得七窍生烟,还能在“比武切磋”的时候独占上风,这么个几次,终于清静了不少。 “是不是都以为我跌残了又死了高枝凤凰的未婚妻就成废物了?一个比一个想骑在我头上,看我笑话,哼!” “那你就快点好起来。” “我又不是泥巴做的,坏了碎了捏一捏就回来了!” “哼,你要是泥捏的倒好了……” “什么意思!”这是一个仆人应该有的态度么!反了天了! “这家的小酥鱼不错,包些回去怎么样?” “哎!甚好甚好!你怎么知道的?你也喜欢吃这个?” “要是有酒的话……” “这个不用担心!辛竹的好酒我地窖里藏了不少!” 听外面人没声儿了,坐在轿子里的卫儿凌这几天的疑惑越来越大,他发现这小子自始至终简直太了解他了,怎么会这样?他从未和他说过自己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喜欢听什么话,烦什么事,而这个人,比如他见过师父之后叹口气想为什么师父就是不能把自个治得彻底一点,这气一叹他就说,“怎么,保住一条小命还不知足?”……邪行,邪行! 这个人是不是不该留为妙…… 不过这些小事都没把卫儿凌困扰多久,他迎来了他儿子的一岁诞辰。 很多人来了,易了容的老不死、清泰——话说自打自个醒过来就没怎么见着他们,还好知道赶我儿子的诞辰,不揭发你个老不休。别问我为什么不叫他们师父师祖,我不想丢人! 言爱——这个死人怎么也来了?哦,清泰在这!甚好甚好,让那老不死的吐吐血! 孩子他外公、他外婆——这女人貌似非常恨我,瞪我的眼神能剜我一块肉下来,谁啊,可不可以注意保护一下我的安全? 还有很多很多我不认识的人,不过更多的是眼熟又认不出是谁的人,比如那个,嗯,现在躲在人群后拉拉扯扯的两个人,喂,别以为我看不到好不好?两个大男人当众……嗯?嗯嗯?那不是太子么!!干吗一幅土贼似的打扮,给我儿子祝寿还见不得人是怎么!喂喂,那纠缠不休的不是郎坤家的小崽子么!我没认错人吧?没认错吧? 两只手伸出来扶稳了卫儿凌乱晃的脑袋。 “嗯?柳庄主,抱歉我走神了。” “无妨,贤侄大伤元气注意好好歇息,我和内人想先看看痕儿。” “谢庄主体恤,奶妈,把痕儿抱过来。” 听完一干人的贺词,酒席就能开动了。 饿死个人!装着斯文的卫儿凌飘一眼狼吞虎咽的林木头,这厮当众不顾形象吃的如此之欢,实在叫人…… 不过平时好似人都欠他钱财的一张脸,因为塞满了嘴变得有些喜感的模样就像一只酣懒进食的猛兽,看得卫儿凌嘴角不由自主地咧开,这要是我养的多好! 林木头扫到他的眼神,顿住,上下扫视他一番,卫儿凌下意识回了个笑脸,就见他眉头一皱,警惕地瞪住他,看什么看,吃饭! 卫儿凌埋下头,莫名地心虚。 一个下人怎么敢用这种态度对主子!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卫儿凌终于忍不住了,端起架子问道: “小林子,我问你,你伺候我多久了?” 林木头一愣,反问: “主子怎么这么问?” 同桌八人,坐的都算是卫儿凌的家人,卫虹霞夫妇,柳家夫妇,还有易容的老不死带的三个,按理说这林木头只是个下人,虽然是卫儿凌自己要求的,其他人也就算了,怎么柳老爷子那出身名门家规森严的婆娘也这么不拘小节忍得一个下人同桌共食? “没什么,我就是奇怪你从一开始就那么贴我的心,不像是一朝一夕做得到的,是我忘记了还是怎么的?”卫儿凌试探着,面色不动注意着周围的反应,桌上静悄悄,就连旁桌也有人侧脸过来。 我就是问个话至于让你们都竖起耳朵来听么?不对劲,很不对劲!这伙人有什么事瞒着我,而且是所有人都知道却一起来瞒着我的事! 林木头神色自若,卫儿凌却更是疑心滚滚,此时卫虹霞出来打圆场,道: “哥!你这是干嘛呢!人家为了照顾好你费了多少心思,你怀疑他居心不良?” ……虹霞,你确定你在打圆场而不是要看热闹? 卫儿凌看见那老不死的不知在偷笑什么正要发作就听他说, “诶,虹霞,听这小混蛋说完嘛!” 言爱意味不明地哼一声,换来白眼无数,就连木头也送了一眼过去。 “我……” “我是伺候你很久了,只是您不记得了而已,主子怎么突然计较这些事情来了,如果主子您不喜欢小的太过亲近小的会注意安守本分的,主子还是赶紧吃饭吧,一会儿您还得喝药呢。” 林木头打断卫儿凌说话,一句比一句恭敬的语气用词,非但没有让卫儿凌舒服一些,反而让他有种被针顶在后背上扎的感觉。 “吃饭,大家吃饭。嗯,这个菜很好吃啊,从醉香楼请来的师父就是不一样,大家快尝尝!” 像从来没发生过这回事一样,众人的反应非常有默契。 晚上,卫儿凌趴在床上看着儿子口水横流傻不拉唧的睡脸,叹了口气。 “主子要是不喜欢小少爷,小的建议,就不如让小少爷姓了柳吧?” “什么意思!我儿子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姓了柳,我怎么办?”虽然我这姓不过也是随的那老不死的。 “姑爷说了,他不介意把农少爷过继给主子,只要……” 卫儿凌受不了地啧一声打断他的话, “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我难受!” “主子难受?怎么个难受法?” “就是不舒服,不爱听!” “……” “那你希望我怎么和你说话?”卫儿凌感觉一道阴影笼上来,回头就见林木头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背光的身影有些沉重。 卫儿凌不由叹息,散了功就是不一样了,这个人离了我这么近我都没有察觉,放在以前,早给他一巴掌拍出去了。 “木头诶,以后主子我恢复功力,你可千万别再这么傻不拉唧悄没声儿地站在主子身后头了,会被我一巴掌呼死的。” 林木头低了低头,卫儿凌看不见他脸,可惜了,他挺想看看这头骄傲的野狼听到他这么嚣张的厥词会是什么表情。 木头默默转身把他用过的水拿去倒,卫儿凌侧目,听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66 到哗啦的水声,然后见他湿着手进来,拿了干布坐在小床上慢慢擦手,好似那巴掌永远擦不干一样。卫儿凌知道他在走神。 难道酒席上自己那些话真的让他有点……受伤了?挠挠鼻头,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然他自觉一向厚颜无耻,可是不知道怎么就是……有点点点点怪怪的。 “咳,那个,差不多该给主子我按腿了吧?”卫儿凌试问。 林木头慢慢抬起头,慢慢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慢慢收回去,放下干布站起身慢慢朝他走过来,那漫不经心的神态……操! 不管怎么样,卫儿凌还是在这木头小子手里舒服得直哼哼。 卫儿凌一个劲发出舒服的叹息,赞道: “嘶、啊……手艺是不错,和谁学过?唔啊!好麻!那轻点儿!” “师父教的,以前常给我娘按背。” “哦?没听你说过啊,你还有娘?家在哪里?” “不在了,几年前就,病逝了。” “是么,嗯…….可惜啊,看不到你娶、媳妇了,老人家最盼的不都是、嗯、这个么?” 卫儿凌感到背上的手顿了顿,以为说到人痛处,斟酌了一下,道: “哎!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媳妇啊,主子我,给你做媒!” 背后的人不说话了,卫儿凌当人再害羞,取笑道: “哎,别不搭腔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那腰上挂的玉佩,不是什么稀罕货顶多值个几两银子而已和你一点也不相称,你倒是宝贝的天天挂着,莫不就是……哪个女人给的吧!告诉你,什么叫趁热打铁?喜欢就赶紧娶回来,晚上添个暖被窝的多好,抱着还舒服!” “……主子,你说话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粗俗?” 卫儿凌反手一巴掌拍过去,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粗俗了么!” 顶上传来哼哼地闷笑声,木头说: “那主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娶……” “娶媳妇?现在这副德性还有哪个女人肯嫁给我?哎,那柳雁飞的女儿中原第一的美女你见过没有?可水灵可漂亮,可惜小聪明一大把,缺点脑子,人都说她聪慧过人,才识优良品德兼备,绝世容姿不沾人间烟火,我看就一个被宠坏了任性娇蛮、不知人间疾苦还自诩天仙的大小姐,除了一张脸能看和其它凡尘女子一样普通得直掉渣子,还敢算计我。” “那你为什么会……” “还不是‘上头’乱点的鸳鸯谱!” “你可以拒绝。” 卫儿凌压低了声音, “嘿嘿,我不怕你说出去,你说了我也不会承认。告诉你,问题就是我不能拒绝,手别停!上头那人是拿这事探我呢,我拒绝这门婚事,不等于和她爹柳雁飞划清关系?你柳庄主是什么人?他女儿这么美的女人都不要你是不是别有居心?我不能让那人失望。” “……做什么这么忠心?明明可以独立门户——我只是好奇。”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卫儿凌警惕心已生,可是又挡不住想说出来, “他是我最好的护盾,没有他,没有师父,我和虹霞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腐烂发臭了!他越强大,我们就越安全。” “……我明白。” 一时无言,一个坐着一个趴着,墙上高起的身影微微晃动,气氛很安静,过分的沉重。 “啊啊……”卫儿凌突然异样地□□一声,随即怪叫, “都说不要按那了,我麻!” “哦。” 按了一会儿,卫儿凌又哼哼怪笑起来, “哎,其实……我和你说个事,别告诉别人,我会杀人灭口!” “我听着。” 卫儿凌转个身起来, “按腿。” 番外里的大结局(3)全文完 卫儿凌一醒,初见晨光,天还未亮透,迷迷糊糊拉紧被子翻个身,身后一片冰凉突然一个激灵翻滚起来,眨着黏糊的眼睛四下一扫,没人! 敢跑!卫儿凌下意识怒意翻滚,也不喊人,探出身子吃力地勾住轮椅,撑起身子把自己挪到椅子上,也不顾得整理仪表,撵着椅子就出了门,起早的下人见了他都面色愕然。 问了好几个人都没人见者那混蛋,遂一想,立马令人推着自己去后院的侧门。 刚远远能看见入后院的大门,就见熟悉的人影背对着站在那。 果然在这!好哇,就知道你想跑!门都没有! 刚要叫人快一点,再一看却不只那人一个,于是卫儿凌习惯性留了个心眼,叫停下,然后把人支走,自己藏在一大片叶子后面偷听。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也不留你。”和林木头站对面的人说道,卫儿凌听出是角尘的声音。 “真是让我意外,我本以为你就是把人掳走也断不会履行诺言,没想到你今天主动要走而且还是悄悄地走……也是,卫虹霞知道了当面就得意死了,还是少给自己添堵得好。” “你真的要放弃?不就是个女人么,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嗯?还有辛竹? “关键是他一心想着的不是我,他记得那个女人却不记得我……二十两月银,这就是他给我的定价!哼……这样的人我不要,我要不起,我已经给了他三个月,尝试了三个月……老子耐心不够,没那么多时间和他耗!” 卫儿凌握紧了拳头,心口因为这句话变得沉重起来,什么意思,我卫儿凌怎么你了,干嘛说得我多没救一样!昨天晚上是谁死乞白赖上老子床的! “你们多罩着他点,那个言爱,谁知道什么时候为了师父又要做出些什么事情来,那次差点整死那小子,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你们盯紧着点!” 能让言爱不择手段的除了清泰不作别想,清泰什么时候收的徒弟!?嘶……头痛…… “放心吧,你师父把那俩魔头都管得服服帖帖的,那用得咱操心!你还是想想怎么应对你爹吧,听说他一直在给你物色女人,人一听是落雁山庄大少爷,什么富家千金名门闺秀削尖了脑袋想进你们家做少奶奶,听说媒人都快把你家门槛挤破喽!” 卫儿凌怔愕,揉着阵痛的太阳穴,什么柳家大少爷……唯一的那个不是当年柳雁飞的老婆和别人私通生下来的儿子么,那老顽固怎么可能把那杂种接回家里来?我记得是叫、是叫……为什么想不起来,他妈的为什么会想不起来!我究竟忘记了多少东西!为什么你们都要瞒着我! 角尘说完自己乐得不行,辛竹无奈低笑,林木头却冷笑不止, “想做我的女人,可没那么容易。” “当初不过偷你酒喝就被你切了指头,哼,我完全能预想到那个女人的命运会有多坎坷,祈祷她这辈子都不要得罪你。” “行了,被你们撞见算我倒霉,当我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67 欠你们一个人情,该干嘛干嘛去别挡路。” 不行,不能让他走!得先给我说清楚! “那我可告诉你,柳家大门要是什么时候敢对我闭门谢客我可饶不了你!你可欠我不少人情了!” “混账!你真瞧上人家的奇珍异草了!你要是被人砍我可不管你!” “什么话,我说了我瞧上了么?我瞧上了又不是要去偷!干嘛打我!” “你们两个蠢货!给老子小点声!把人吵来了我活扒了你们的皮!” “爷,你怎么在这杵着啊,要受凉的!秦夫人正到处找你呢!” 卫儿凌背后突然有个混蛋大声喊着朝他跑过来,院子里的三人自然听得清楚,纷纷朝他看过来,林木头一看见他转身就去牵马,一匹红枣黑鬃的良驹。 给我站住! 卫儿凌明明觉得自己在喊,听到的却是自己喉咙里呵呵的出气声,拼命想要滚动轮椅追过去却偏偏一点没动弹多少。 来人见卫儿凌脸色通红不停地眨着眼睛浑身颤抖地抓着椅子扶手似癫疯了一般,吓得大叫救人,本就在找大哥的卫虹霞和秦烈也来了,一听着声赶来见此情景,大惊失色。 “角尘,我大哥怎么了!?” “别急,他原本内息就混乱,一时气急攻心阻塞了心血,我先给他扎两针暂时缓解一下,一会儿吃些疏通气血的药就好!” 林木头伸头望着,见卫儿凌在角尘两次扎针之后先昏死过去又慢慢苏醒,才踏上马,拉扯缰绳悄悄出了院门朝稀疏的小林里走去。 卫儿凌才睁眼,急喘了两口,就哑着声大喊, “给、给我站住!” 众人疑惑,卫儿凌又朝着院门方向喊了一声,却只见得那人身影渐行渐远,轻松慢踱的马蹄声似放下了所有沉重,那么潇洒快意。 莫名的恐慌席卷了卫儿凌整个脑海。 给我站住,站住!你凭什么走的那么潇洒,你欠我一个解释! 卫儿凌探出身子,却突然从椅子上滚落,全然不顾周围人的惊叫,挣开所有想来扶持他的手。 “姓林的——给我站住——” 卫儿凌一声一声地喊,愤怒,凄厉,可是不管他怎么喊,喊得嘶咳不止那个身影还是渐渐隐没在弯弯曲曲的小林子里。 角尘看着这样的卫儿凌,摇头叹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留下他的方法哪里需要这么低声下气。” 卫虹霞瞪了他一眼, “闭嘴!”然后她跪坐在大哥身边, “大哥,不过是个小厮,和他计较些什么?我们快回屋吧,你身子还没好,要生病的!”然后便招呼着别人来帮忙扶卫儿凌起来。 卫儿凌趴在地上不动,突然呵呵地笑, “谢谢,虹霞,你真是个好妹妹啊,哈哈,我卫儿凌有你这样的妹妹真是三生有幸,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哥……?”卫虹霞抖着声音,眼睛睁得老大。 卫儿凌知道,他是真的放弃了,留在眼前最清晰的就是那个毅然决然的背影,多么俊伟,多么冷瑟,怎么会这么心酸呢?转头看着自己妹妹,你委屈什么,怕成这样给谁看,被人放弃的是我,你大哥我被人放弃了,那个人走了,不要我了,明明很迷恋我,因为什么来着?哦因为我欺骗他,我利用他,我还曾经为了给一个神府岛的人要角尘的秘药,拿他的手指头去换!哎,难怪他要走的,难怪要走的,哈哈哈…… 凭什么我是被放弃的那一个,不是我想变成疯子,不是我想杀人,即使我曾经心怀不轨,我也后悔过,尝过了入魔后蚀骨的痛楚,我想办法拉拢你保你的命,可你偏不领情就是不肯屈服,最后还是要走!! “呵呵呵,哈哈哈……” “不行,别让他再笑下去了,他在动内力,会要了他小命的!” 卫儿凌伸直了脖子发狂似地大吼一声, “雷痕——你个王八蛋——” 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花了卫虹霞眼前的青石板,卫虹霞吓得失声尖叫: “啊啊——大哥啊!!” 卫儿凌的卧房里,辛竹指着角尘的脑袋大骂, “角尘啊角尘,你看看你把这事搅得,还说会有转机呢!人都吐血了!” “别吵!是死是活先让我把个脉啊!” “角尘,呜呜,你要救救我哥,呜呜哥啊,我再不给你胡乱做主了好不好,你快醒过来啊啊,你醒过来我什么都告诉你不要吓我!”卫虹霞站在一边无助地靠在秦烈怀里泣不成声。 “好了,你也是为他们倆将来好,你哥不会怪你的。”秦烈安慰着老婆。 “什么不、不怪我,你没看、看他刚刚的眼神、呜、都恨不得杀了我!都是我的错,大不了、我们多生几个就好了,外人怎么看、我、我管他们去死啊!大哥也、根本不是会、会在意的那种人,没有人比他更洒脱了!什么都、都比不上我大哥开心重要啊!” 角尘还闭着眼睛面色沉重地捏着卫儿凌的手腕,没过一会儿一个人土匪似地闯了进来,气喘呼呼地沉着脸大吼, “怎么回事!人怎么了!?” 角尘不动,辛竹露出不满的表情,压低了声音无奈道, “你听见他喊你什么没有!他摔到地上爬着都在拼命喊你,走得那么绝情,他要再怎么样看你怎么办!” 这人绷着脸,却难掩自责和后怕, “我、我就是听见才......” 卫虹霞直接发飙,要扑过去却被秦烈抱住于是怒目指着他, “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把我哥气成这样!!” 谁想这罪魁祸首比她更凶神恶煞, “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稍微贴心一些的下人,做什么事能把他气成这样?我不过是履行诺言离开这里,要我三个月之后立马走人的不是你么!!” “你,你……” “都别吵!让角尘安静地把个脉!你们还想不想他活了?!” 两人互相狠狠一瞪,终于安分了。 卫儿凌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一张冷漠的面孔,那么熟悉,他几乎一眼便洞穿他内心正掀起着何等汹涌骇浪,于是下意识地送上满足的微笑。 谁知,那人眯起眼睛,甩手就给了他一拳不说,还爆出一句: “去你娘的混蛋!” 卫儿凌气急, “你你,你干嘛揍我!” 卫虹霞气得差点拔刀, “你敢打我哥!”所幸有个秦烈,及时抱走了这个母夜叉…… 角尘还想留下来看戏,那么辛苦才把这两个救回来看看怎么了!可惜辛竹还算个良家男夫,是个知情识趣的人,撵着心不甘情不愿的人走了。 剩下的两个,打过人那个好似什么也没干过,照样理直气壮地瞪着卫儿凌,一手勾住他的下巴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两只恶狼的相遇 作者:宅院 分卷阅读68 , “我是什么人!?”大有你答不出来我要你命的架势。 卫儿凌委屈地嘟囔, “雷痕。” 那人不客气地往卫儿凌脑门上一拍,把他拍得往后一仰差点闪了脖子。 “干嘛你!” “错!雷痕死了!老子叫柳雁痕,雁落山庄的大少爷!” 卫儿凌不屑地撇撇嘴, “我还是雁落山庄的姑爷呢……” 那人又问, “那个女人是谁!” “什么女人?”卫儿凌发愣。 “那个可爱、诱人、听话、身材好、体贴、知心,聪慧的‘小东西’……”自称柳雁痕的男人咬牙切齿说道, “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有她你还敢来招惹我!” 原来是吃醋,不知怎么如此感觉到的卫儿凌明明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忍不住绕着手指头想笑。 “我和刘燕儿订了亲不还是去招惹你了吗……” 柳雁痕看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欠揍模样,毫不犹豫地赏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让你回话你笑个屁!” 卫儿凌理亏地摸着后脑勺, “还不就是……么!” “什么?” “嗯……” 柳雁痕警告地眯起眼。 “你!就是你!”卫儿凌豁出去两手一撑抱住柳雁痕的脖子往自己床|上一拉,然后翻身压住, “你就是可爱,就是诱人,你身材好,身上还香喷喷的,虽然凶狠但是我喜欢!” “滚!”柳雁痕发狠地挣扎两下就呼呼喘起了气,于是罢了手,自己往床|里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得很安稳。 卫儿凌嘿嘿笑着仔细打量他的脸,野性,刚阳,英俊,伸手细细的抚摸,手感并不多细腻,还有些干燥,但是他知道自己有多稀罕。 “那个人不打算找你麻烦了么?” “他找的雷痕,不是我,雷痕死了自然不会再找他的麻烦。”柳雁痕轻轻抚摸卫儿凌伤疤狰狞紧闭着的独眼。 “那雷家寨?” “你们不是有人在那么?当初也多亏得你们才能保住寨子。” “你交给李淮?这么干脆?” “有人管家,还照样有钱收,我乐意。”柳雁痕手开始不规矩。 “我现在残了,你不嫌我?” “嫌,当然嫌!外面的姑娘多好多水嫩啊,你妹都想给你找一个,我也得寻思寻思什么时候去找个更好的……” “你敢!我就是残废了你也别想去找别人,除非我死了!” “凭什么啊!你妹要给你找个配种的我还没说什么,凭什么不让我去找啊!” “那些女人有我漂亮么?有我这么能满足你么!” “嘶,你轻点捏!这东西是能这么没轻没重么!” “那你还找不找!” “管你屁事!找个乐子又不会死!” “去死!不知足的东西!” “唔、啊……你不会轻点啊!那你个王八蛋外面那么多女人,就不会想着尝个鲜?!” “……我不管!现在我要尝你!” 全文完 分卷阅读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