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样浮生》 分卷阅读1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1 人生,看似很漫长。 时光沉重而缓慢地辗过,痛苦得让人不忍回望。 ──於是便以为遗忘了。 当终於,过去的一切残忍而血腥地曝尸於日光之下,便瞩目惊心地清晰起来。 深深地刻烙於骨髓的痛,永远没可能遗忘。 只能,清晰得如同昨日。 人生,其实也不过是转瞬间的事,如白驹过隙,一个回眸,一生便已历尽。 而那些发生过的。 没可能,永没可能,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忘掉。 而事实证明,更不可能摆脱。 事已至此,唯死而已。 但愿下辈子,真的能重新开始。 阮家宝看著,眼下是一遍空茫,大地的怀抱很遥远,可是温暖得让人禁不住拥抱。 冬日的阳光灿烂得刺眼。 他微眯著,唇角浮现出一朵安娴的微笑,一如以往的温润沉静,然後闭上眼睛,从七十二楼的天台一跃而下。 四周很静,透明的静。 令他安心的静。 只有此刻,他终於感到安全。 狗样浮生-1初见 1974,英国,隆冬。 圣克莉丝汀娜学院。 男子学生宿舍。 交谊厅。 圣誔假日,一贯热闹的交谊厅,映著窗外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显得很是冷清,绝大部份的孩子们全都回家欢度圣诞了。 交谊厅安静得只有壁炉里的火欢快地跳跃著,发出燃烧木条的声音。 初来乍到的阮家宝饶有兴致地跟在修女舍监的身後,好奇地睁著圆圆的杏眼朝四周张望。一旁的修女一径地介绍著学院和宿舍,可是阮家宝只是漫不经心地听著,仔细地搜寻著有甚麽新奇的玩意。 然後,他看到他了,抱膝坐在地上的男孩。 男孩的脸尖尖瘦瘦的,显得双眼过份地大,有著一片淡如水色的唇。此刻,他坐在扶手梳化旁,躲在梳化形成的阴影里,正出神地盯著壁炉上跳跃著的火焰。 若不是正跟著修女攀上回旋楼梯,只怕也真不容易被人发现。 可是阮家宝一个转首,还是看到了,只一眼,他便感觉到那人身上漫遍的寂寞。 那样的深沉,以至於连六岁的阮家宝也不忍无视。 他立刻挣脱修女的手,跳下楼梯,跑到那男孩跟前蹲下,跟他说:「嗨,我是alex,你叫甚麽名字?」 「……」 「我们做朋友好不?」 闻言,男孩诧异地转过头来。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珠,他的目光闪动了一下。 被阮家宝挣脱的修女此时气急败坏地来到了他们身边,正准备训阮家宝一顿,可看到身边拥著被子坐在地上的男子,更是气坏了地立刻拽走男孩盖著的被子,一边训著:「callisto!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坐在地上!不要将被子带出房间!」说著,无视男孩稍稍扯著被子的力量,一把拉开被子递给跟在旁边提行李的职员,一面拉起男孩,连著阮家宝一起带上了楼梯。 阮家宝好奇地打量著男孩,男孩只是倔强地抿著唇,低著头,一声不哼的,眼睛低垂著,睫毛似是扇子般微微抖著。 於是他倾身向後,在修女的背後弯腰问:「嗨!你叫callisto吧?我叫alex哦,alex yuen。来自伦敦的。」边说,他做了个胜利手势。 结果修女一本圣经拍下来,喝道:「专心!小心别碰到!」 於是阮家宝缩肩摸头的,脸上表情怪趣可爱,看得男孩也不禁一笑,也倾身向後,悄悄地说:「我是callisto,bwing。」他眨眨眼,说:「来自中国的路加城。」 修女在前面听著,绷紧的脸部线条不禁柔和下来,能令callisto发笑和主动回应的,他可是第一个,说不定这新同学能令callisto不再那麽孤僻呢。 想著,不觉来到302号房,她带领著他们停下,正逗男孩说话逗得兴起的阮家宝一个不留神头掽上了後背,夸张地揉著,男孩只是看著他,禁不住微笑起来。 男孩的笑容很美,看著阮家宝不禁发呆。 修女清清嗓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後,才说:「alex,这里是302号房,今後你便睡在这儿。callisto,这是alex,从今以後便是你的室友。」 两个孩子彼此对立著,终於光明正大地打量对方,然後,阮家宝爽朗地伸出手,说:「good m, my name is alex yung ka bo.o you.」 然後男孩也跟著递出他的手,与他交握,眨眨眼,也回视他说:「bwing mou ;o you.」 ++++++++++++ 最後两句无论中文还是英文都很怪。。哎。总之之前的中文对白,他们其实也是说英文来的。 狗样浮生-2童年 圣诞假期中。 宁静的校园,男子学生宿舍里,只有数名学生因为各种原因而留下。 晚上十一时半。 很安静,孩子们皆已入睡,窗外寒风呼呼地卷起一地雪花。 302号房内。 一室温馨。 壁炉的火噼噼啪啪地燃著,偶尔绽放零星的火花,一闪而逝,留下一缕轻烟。 一双孩子相拥而眠,头碰著头,如此相依。 略显清瘦的孩子抓著有点婴儿肥的孩子的衣襟,微弓著身子,腿趴在对方身上。 玉雪可爱的脸被室内的暖意薰出一抺晕红,身子随著一呼一吸间缓缓起伏,一派安宁。 静夜中,房门开阖声悄悄响起,走廊的灯光透入房内,一抺黑影无声行近,为他们掖好被角。 房门再一次被关上。 本应熟睡的孩子们立刻张开眼睛,彼此张望著,荣慕华压低声音说:「走了吗?」 阮家宝专注地看著门缝下透出的灯光,瞥到一抺黑影,立刻机警地示意噤声。 黑影转了一会,然後消失。 一刻後,阮家宝才放松地一气摊在床上,说:「可以了哦。」 「呐,我要听silent night。」荣慕华撒娇地拉著他的衣角。 阮家宝无奈地说:「今日我已唱了三遍了耶!」 「可是我想听嘛~」再摇摇他有点肉感的手:「我想听著silent night到圣诞日喔~~」 阮家宝不甘愿地扁嘴:「都是我唱……」 「你唱歌好听嘛~~~~~唱嘛唱嘛~~~」使劲地摇。 阮家宝终於悄悄地唱: &, holy night. all is ball is bright . round yin mother and child. holy infant so tender and mild. sleep in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2 heavenly peab...」 荣慕华满足地闭上眼睛醒著,阮家宝睡意蒙胧,歌声渐低地唱著。 终於,荣慕华软软地问:「明天真的会有圣诞礼物吗….?」他懒懒地打著呵欠问:「玛莉亚修女说会有圣诞老人送的…….」 阮家宝将睡未睡地答:「当然有……我年年都收到喔……」 「是吗…….?」荣慕华眨眨眼,使劲回忆著:「都没有……..」 「有的有的……」阮家宝肯定地说,困极地背过身去,准备寻个好姿势入睡。 荣慕华一把後背式熊抱,说:「唱歌唱歌~还没到圣诞日喔~」 「…….十二点……过了吧…….」说著,便转来呼呼的声音。 荣慕华无奈,使劲地睁著眼睛等,等圣诞老人的出现。 家里也从不一起过节,无论新年、圣诞、中秋…….母亲忙著工作,父亲忙著嫖赌饮吹挥霍母亲赚来的钱。 他从来没收过圣诞礼物。 不过他猜想,大概是圣诞老人不懂来中国吧,在英国可能真会出现。 可是,夜渐深,荣慕华终於还是沉沉睡去。 翌晨,他们在左右两边的床柱上分别发现一对袜子,袜子里是一枚以圣克莉丝汀娜学院校徽月季──为蓝本而制成的红宝石襟章。其中一片花瓣上,以暗金纹铭刻著他们的名字:wing mou ;callisto和yung ka bo, alex。 他们惊喜地相视一笑,彼此伸出掌中的襟章展示给对方。洁白的手映著醉红的月季。 盛开的月季花将他们的名字迎著在日光,闪著璨烂的光。 现实,也确似如此。 他们在无忧无虑,互相扶持,彼此依赖中嬉笑著度过他们纯真的童年。 每一次的圣诞,阮家宝总会留下来与他一起度过。 当农历新年来临,不得已回家的阮家宝总会为他带来一大堆礼物。 复活节,他们会比赛,看谁更能长久地保护复活蛋。 一个节日接一个节日,一年又一年。 他们渐渐长大了,懵懂地对女孩产生好奇。 在情人节,他们会比赛,看谁收到最多女孩送的巧克力。 那时,阮家宝总爱恶作剧引女孩注意,也会说笑话逗女孩高兴,更爱藉运动令女孩倾慕。 而荣慕华只会在一旁懒懒的看著女孩们包围在中心的阮家宝,然後闲闲地用他那校际英诗朗诵冠军的天籁之音唱上一句。一句,便足以令女孩尖叫,令阮家宝气结。 ──所以在情人节里的比赛里,荣慕华总是胜过阮家宝。 又一年,终於来到了第六个学年,到了选择中学的时候。 那时,情人节晚上,当荣慕华炫耀地向阮家宝展示他的战利品,并宣布他又一次取得胜利时,阮家宝告诉他将搬家,不可能再和他升读同一所中学。 荣慕华茫然地不知所以地眨眼。 他们的人生,至此,奔赴截然不同的未来。 狗样浮生-3分离 ──上天给予你一切美好的,只是为了让你感受失去一切的痛苦。 一年後,反覆地被人按倒在地操弄的阮家宝,很清醒地认清了这个事实。 分别的时候,是月季花盛开的六月。 早早地知道分离的消息,可是仍不愿接受的两人,依依地站在学院拱门後的月季树下话别。 十二岁的荣慕华,已渐渐显露出俊逸的轮廓,出落得如水仙般清秀挺拔。 白瓷般精致的脸,泛著蔷薇色的唇,还有那给人一种冷淡倨傲感觉的眼,衬著系著幼带蝴蝶结的酒红色酿金边校服,一如这所学院──高贵、优雅、美丽。 可是自己却要离开了。 一直幸福快乐的阮家宝终於感受到人生中第一抺苦涩,包包脸绉著,喋喋不休地与荣慕华话别。 荣慕华低垂著头,长长的睫子掩著眼睛,敛去一切感情。 显得那麽冷淡而漫不经心。 可是双手却死死地扯著阮家宝的袖角。 身後,家里的佣人和校园的职员正忙碌地将阮家宝的行李搬到车上。 家人们正在车里等著。 阮家宝飞快地瞥了父母一眼,终於,他说:「我要走了喔。」 说著,他不舍地退後,小心地退下荣慕华的手。 真的,最分开了。 六年,同睡同起,朝夕相对,几乎形影不离的他们,终於还是要分开了。 一瞬间,荣慕华猛然抬起头来,死抓著他的衣角不放,急促地问:「还会回来吗?」 眼里盈著泪。 那麽晶莹脆弱,阮家宝只能故作爽朗地答:「当然会!」 「到了那里,给我写信。」荣慕华低低地说。 「你也要喔!」阮家宝笑著说。 「……不要忘了我。」荣慕华几若蚊呐地说。 「不会,绝对不会!」阮家宝定神,认真而坚定地承诺著。 然後,慢慢地,荣慕华伸出一直纳在衣袖里的手,拿出藏在手中的月季襟章,别在他的领角。 阮家宝低头,看著荣慕华专注地别著襟章的侧面,不能自控地,还是哭了。 从来都是那麽快乐豁达的,阮家宝想不到自己会比荣慕华先流泪。 他哭著,也将自己的襟章别在荣慕华的领角。 然後,就这样,彼此凝视著,仿佛像对方铭刻在心中。 终於,荣慕华悄悄地推他,然後他抺乾了眼泪,转身离开。 荣慕华就这样站著,看著他穿过拱门,月季花落下,如粉蝶旋舞。 他上了车。 然後,车子发动,远去。 两旁的景物迅速离远,阮家宝转身趴在座椅上,看著车後的窗,窗外,是渐远的学院正门,拱门後,月季树下,是与他相依相守六年的荣慕华。 那麽美好的六年,那麽美好的岁月,那麽美好的兄弟。 一年了,如今,荣慕华那寂寞的身影仍然如此清晰。 即使现在,那童年的快乐,那月季的香气已经距离他这麽遥远。 当下,只有脏污的地板,还有男人腥臭的精液。 狗样浮生-4新生(修) 姓名:董小林 性别:男 国藉:中国  出生地:路易城 出生日期:1968/12/24 身份证号码:wz408045889409 父亲:董少常 职业:康氏建材(中国)企业仓务员 母亲:杨慧芳 职业:十一路军方医院护士 就读学校: 安安幼儿园; 路易城第一小学。 身高:160厘米 体重:60公斤 一个头脑微秃,满脸横肉,顶著啤酒肚,叼著一根烟的中年大叔随意地翻著手上一份厚达十多页,董小林的个人资料。第一页是董小林的基本资料,其次是身体检查资料,最其父母家族的资料。详尽得相信董小林本人也并不完全清楚这份资料上关於他的一切。 终於,大叔将文件翻到最後一页。 那是一份买卖合约声明,说的是甲方将物件──董小林──转售给乙方,从此乙方拥有行使董小林的任何权利。文件的下方,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3 有著被售物件的指模,还有甲方的盖印。 大叔叼著一根烟,摊坐在铁椅上,向上睨著那个站著的西装笔挺的男人,说:「看大家合作多年的份上,别说我不提醒你,这件货可真的不怎样。黄种人,胖,还有,又倔又不听话。」他一项一项地数落,努力避免将一件劣货卖到大客手中,影响关系:「还是买白种吧,体型比较漂亮,还有体毛颜色也没那麽碍眼。」 穿著西装的男人很轻慢一笑,扬了扬手中一大叠厚厚的文件,那是少年少女们的转售契约书:「已经有很多白种了,要个黄种尝尝鲜也不错。何况,」他瞟了封面页上那包包脸的少年,随意一笑,带著令人发寒的诡异:「艾尔对他很感兴趣,说就喜欢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呵」被男人的阴冷惊著,大叔怔怔地叼著香烟,好一会才发出声乾笑,说:「玩玩也不错。毛色不漂亮剃掉就是。玩残了玩厌了丢了换件新的就行了!对不?」为了掩饰失态,大叔刻意多说几句玩弄少年的经验之谈,然而在男人冷冷的注视下还是渐渐消了音,说:「麻烦您在这签名。」说著站起身来将文件呈上。 男人盖了印,说:「将他们编上号,处理好後,给我带到车上。」 「好的好的。」一向散漫随意的大叔一下子变得唯唯诺诺起来,想,尚的人真是愈来愈不好惹啊。 暗室里,一直赤身裸体的阮家宝被蒙著眼睛,换上手扣脚镣,戴上印上编号的长链子,和其他遭受同样待遇的少年少女们一起被驱赶著。 「快点快点!向前走!」负责购入新性奴的男人不耐烦地呟喝著,随手一下将鞭子打在稍微迟滞的阮家宝背上。 阮家宝吃痛地向前踉跄了一下,随即勉力停下步子,愤怒地盯向声音的来源。 只是隔著黑布,他甚麽也看不到。 然後那男人很明显地感受到他的怒意,如被激起的公鷄一样挽起衣袖,狰狞著脸,吼著:「贱货!他娘的不服麽?!」就准备扬鞭狠打。 但手在举起的刹那,便被刚出现的男人抓著,是那个负责盖印的男人,他冷静地握著男人的手,说:「别在这丢人现眼,这货带回去才调教就是。」 说毕,他上前一把拉起系在阮家宝颈上的链子,亲自牵他上车子。 阮家宝一面挣扎著,奋力向後退,可是始终受制於人,脖子被扯得快将断气,眼前一阵阵发黑,被禁食了几天的他无力挣扎,勉强地不让自己趴跌在地上被人拖行,最终还是被拉到车门後。 黑暗中阮家宝不妨碰到车上的梯阶,叩碰著趴跌在另一个赤裸的肉身上,难以起身。一旁看著的男人只是好笑地随手将链子丢进车内,轻佻随便地拍了阮家宝屁股一下,令他受惊地爬进车内,便「嘭」地关上车门。 阮家宝尚未从极大的羞耻感中回过神来,便感受到身处的空间在移动。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在车上,正被移送到一个未知的地狱。 未穿片缕的他感到刺骨的寒意,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终於後悔之前天真无知地答应下来的事情。 他答应了那些寻到孤儿院来的国际刑警,说他会混进雷氏集团,瓦解她,为父母妹妹,为其他无数的受害者报仇。 他真是太天真了,一定看美国的英雄电影看多了,才会白痴地以为,凭他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孩,能瓦解雄倨美国黑白道近百年的雷氏。 警方交给他一叠董小林的资料,说他的身份将是一名被人贩子拐卖至美国的中国小孩,要他一定要熟知关於董小林的一切,包括他在中国的生活、他的父母、他被拐带的经过、被转卖到阿根廷的经历。 刑警是将他安插在阿根廷的,在那儿,他被买到美国的人贩子,正式地离开警方的控制范围。 记得,被送到真正的人贩子前的那一晚,他在忐忑不安中辗转难眠,然後听到房门被扭开的声音,然後门却没有被推开。 那时,开门的手被另一个刑警抓住了,他听到一把迟疑的声音:「将这小孩送去,会不会太残忍了……?」 然後,那个一直待他很好的奈顿警察叔叔说话了,他说:「不送他去,难道牺牲我们的小孩吗?你不是不知道要混进雷氏有多难。唯有对小孩性奴可能没那麽大的防范,我们也只有一试借此混入尚的机会罢了。」 声音渐远,另一把声音也低了下去,最後,他只听到奈顿在说:「让那黄种人试试看吧….」 在静夜里,这声音清晰得令人惊心。 他在黑暗中紧抓著被子,狠咬著牙。 被利用没关系,被牺牲没关系,被奈顿叔叔欺骗了也没关系,反正他一定会毁灭雷氏,那个杀死他家人的凶手! 可是,此刻,在寒冷与黑暗中,对不知被移送往何处的不安,却已经令他的信心动摇。 狗样浮生-5雪地 美国东部,田纳西州。 一月寒风刺骨,鹅毛般大雪纷飞,极目望去,尽是一遍银白世界。 肯萘西庄园前一片雪白渐渐出现一行蹒跚前进的队往,除了领前和看守的男人外,被鞭子驱赶著瑟缩前行的,是一群在雪地里赤祼著身体的少男少女。 风声和鞭子呼啸声外,天地一片静默。 忽然,队伍中一名一直低头挣扎前行的金发少女一声不吱地僵直地倒在雪地里,後面跟著的被蒙著眼的少年不提防,随之被绊倒,跌落在少女冻得浑身青白僵硬的祼体上。 冷得像死人! 少年惊慌地盲目攀抓著少女的身体,希望尽快爬起来,然而其中一名看守者已经毫不留情地狠挥下鞭子:「别瞎磨著!起来!」一道道艳红的鞭痕在少年苍白的身体如花绽放著,少年避逃著从少女的身体滚落,终於站起身来,看守者接著狠抽倒地的少女。 一旁的看守者立刻回来牵引脱队的少年──那个已经被身上所遭遇的而惊得失去方寸的阮嘉宝。 「喂!起来!贱货!别给我装死!」接连的鞭打仍引不来少女的一丝反应,看守者恼怒地以皮鞋踢著少女的腰部:「贱货!别给我装死!」 然而少女的双目只是茫然地睁著,直直地对著不断洒落大雪的天空,双目在过份尖瘦的脸庞映衬下,大得吓人。 一片雪花覆在她张著的眼上,她没有眨眼。 在前方领路的男人,入货人克莱茵闻声转身而来,狂风吹起他笔直的西装黑绒大褛,梳得一丝不苟的香槟金发丝随风扬起,然面对下属的失控,他只是很淡然地梳笼著发丝,冷淡地瞥了躺在雪地上的少女。 ──那只是一具了无生气的躯体。 他冷然地对下属陈述著事实:「这货癈了,将它处理掉。」 「是!」刚仍在发飙的下属立刻正容应是,然後弯腰将少女的尸体拖进了後车厢,绝尘而去。 狂风夹著飞雪,将他们的对话吹向了前方的阮家宝,那对话忽大忽小断断续续地传进他的耳里。 癈了?即是死了吧?! 他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4 在黑暗中惊怖地睁大双眼,就这样死了?! 会死的! 就这样!在这里! 但他不要死!他不想死啊! 他才十三岁,他应该有美好的人生! 不要说甚麽报仇了,如今,他连如何令自己活下去也没有信心。 他只想活著,活著逃出去。 怎样也行!只要能活著! 十三年来,一直在温室里被人宠溺著呵护著长大的阮家宝,在冰天雪地里,彻底地体认到自己的脆弱。 ──在那些视他们的生命如蝼蚁的人面前。 「唷!」 一件小小的插曲过後,行列继续前行,穿过大闸,越过花园、喷花池,经过一栋栋华美的建筑群,正当他们拾级而上,正准备步入其中一座别墅样式建筑的大门时,一名穿著黑色长大褛,内衬白色企领毛衣的男人爽朗地大声打著朝呼,顺著左方的大路快步前来,上前几步,和站在楷梯中央的克莱茵说:「刚进货回来?」 「芭菲夫。」克莱茵点头致意,漫声应道,淡淡地瞟了对方一眼,调笑似地问:「怎样?要不先挑一个?」 「噢~」芭菲夫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圈,雪地里的少年们全都苍白著身体在瑟缩发抖,有的彷佛感受到芭菲夫猎豹似的目光地,受惊地後退一步。 芭菲夫有趣地笑起来,一旁的克莱茵突然说:「哦,对了,这个黑发的不能挑。」芭菲夫疑惑地眨眨眼,上前,一把抓起阮家宝的脸,左右移动著他的面庞,仔细地研判著,说:「有点婴儿肥,也不见得怎麽漂亮,怎麽了?」说著又顺道碰了碰阮家宝的下体:「也没甚麽特别啊。」 「也没甚麽,就是艾尔很久没碰黑发,这回想尝鲜,你别坏了他的兴致。」 「喔喔~」芭菲夫了解地点头,毫不在意地松开了握著阮家宝下体的手,一脸痞子笑地回到了克莱茵的身体,搭著他的肩膊说:「你们可真是好兄弟,这麽惦念著他!嗯,好吧,我就挑别的好了。」正认真地打量著,却突然想起甚麽,无奈地摊手耸背:「哎,不行!你害我都差点忘时间了!」 克萘茵疑惑地偏过头去,淡金的睫子扇了扇,问:「怎麽?」 「霍克部星期五会议!该死的!幸好我早了半小时出发!」芭菲夫夸张地扶额说著,然後一笑挥手:「那我先拜了!那黑色的货艾尔用完了记得给我!我也没试过黑的!」 克萘茵无奈地看著他的背影,黄种的多的是,只是他不入罢了,看来真的物以稀为贵呢。他看了眼前抖颤著的黑发男孩,看样子会是抢手货呢! 狗样浮生-6礼物 「a398, r493, t324, t534, w345……」尼克大楼东翼的工作人员冷淡地逐一读出各补充品的编号,随著每一次编号的读出,一旁的工作人员也随之扬起鞭子,驱使该编号的少年进入浴堂进行清洁──冲洗、灌肠、除毛、洗擦──每一个被推进浴堂的蒙眼少年总是踟蹰著,试探地伸出脚尖,当察觉是温暖的水时,便迫不及待地将疆冷的躯体迎往水柱。而浴堂内的工作人员只是一脸漠然地以最大的水力冲洗著,希望早点完成清洗工作。 克莱茵负手在浴堂外看著少年们列队进入浴堂,当工作人员念到「a107」时,他扬手示意,说:「这个留下,威农,将他送到西翼大楼,纳因队队长艾尔的房间。」 「是。」威农应声,然後有点迟疑地:「不用洗乾净再送去吗?」 「不,」克莱茵冷淡的脸上勾起一抺笑:「那家伙喜欢自己拆礼物。」 「喔──是!」威农不再多言,立刻起牵起黑发少年颈上的链子,宛如带著一只温驯的羔羊。 尼克大楼西翼,纳因队队长所属,607号房。 那是一间简约俐落的房间,很明确地宣示著它的特定用途──除了居中的大床,和四壁上悬挂著琳琅满目的性用品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浑身赤裸的黑发少年瑟缩颤抖地卷曲著,倚著门坐下,他双眼被蒙著,四肢被铁链扣著,而颈项上的链子的一端则扣在门栓上。 他在一片黑暗惊怖中心力交悴中半昏迷地假寐著,直到门外渐行渐近的放肆张扬的大笑声将他惊醒。 「喂!记得用完了给我~!」那是一把非常好听的声音,清亮透彻,嘻笑著。 「唷,那也得本大爷玩厌了才行!」回应的是一把温柔低沉的声音,带点鼻音,明明说著自大狂放的话,可是语调却温柔得令人心里发痒。 说著,那把声音的主人打开了门,一下子将坐在门後,疆冷的阮家宝推倒在地。可是长不及地的链子却狠狠地勒著阮家宝的颈部,迫使他仰著头,以双手死撑著地,挣扎著爬起身。 显然没想到一直在谈论的新货会这样狼狈地出现,刚出现的两人都是怔然地看著,然後彼此带著笑意地交换眼神,前者看了阮家宝蒙眼布上的尚系纹章,笑说:「还没拆开呢!」随即一挥手,爽朗地说:「那我不碍著你拆礼物罗~掰!」说著便很贴心地替他关上门。 艾尔笑著,开始审视趴跌在地上的新品,那是他刚巧和克莱尔挑货时遇到的黑发,数日不见,少年好像瘦了点,肌肤一片死白,足踝更是冻成了青紫色,渗著血,艾尔的声音一贯温柔地低语:「保养得好像不怎麽好。」 他蹲下身来,倾身右手按著少年被束缚著的双手,左手扣著他的下颚,使他的仰起头来,喃喃:「那双黑眼睛大概不会变坏吧……」说著,他揭开了长时间蒙著少年双眼的黑布。 突然而来的阳光逼使阮家宝紧闭著双眼,然而艾尔只是不耐烦地以指尖挑动阮家宝的眼廉。 阮家宝吃痛地睁开双眼,终於,艾尔看到了他期待的黑眸。 如黑曜石般的纯黑,如水晶般的清澈。 脑海里,艾尔忽然冒出这麽一句。 清澄,透亮,却带著令人看不见底的漆黑神秘。 这便是黑发少年的双眼。 再一次看到,依然是这麽漂亮。 艾尔沉迷地以指尖来回抚弄少年的睫毛。 少年的眼里闪过一抺冷厉的光。 阮家宝拚尽他所有的力量双腿并拢地踢向艾尔,带著如秋风扫落叶的飒爽俐落。 然而艾尔还是快他一走地抓著扣著他双腿的脚铐,笑说:「还有不少力量呢。」他的声音依然是春风般温柔,却渗著一股令人发怵的森冷:「看来克莱茵还是待你太好了。」说毕,他优雅地站起身来,带著居前临下的优越,狠狠地一脚踢在阮家宝的肚子上,阮家宝被踢後仰起来,後脑与颈项勾出如天鹅般优雅的弧形,瞬间被拉紧的链子发出清脆的声音,闪著金属的冷光。艾尔脸带微笑地欣赏著,再一次狠踢。 阮家宝痛得眼前发黑,只是一声不吭地紧咬著唇,在艾尔一下又一下的狠踢中慢慢卷缩身体,尽可以减少可被伤害的地方。 很痛,很痛,痛得他脑袋一片空茫,可是在钻心的痛里,他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5 却渐渐放松了绷紧的肌肉,晕眩地带著一阵得到发泄的轻松,那种痛,让他的脑袋忘了一切不幸,如同真空般安静。 於是他极为浅淡地微笑起来。 ++++++++++++++++ 也是圣诞礼物吧。^^ 狗样浮生-7清洗 艾尔横抱起浑身血污的阮家宝,将他甩入放满温水的浴缸上。失去意识的阮家宝慢慢没入水中,黑色的短发悠悠地在水中飘荡,透著一丝丝鲜红的血色,气泡一串串地浮上水面。阮家宝因窒息而惊醒,惶然地在水中睁开双眼,不识水性的他在水中剧烈地挣扎著,渴望能浮上水面,然而被束缚著的四肢不能适意地伸展,锁链在水中发出闷闷的碰撞声,过大的挣扎反而令他再一次下沉──更多的血丝因而从各个伤处中涌出,染红了浴缸。 一旁冷眼看著他挣扎的艾尔厌恶地皱眉,调开了浴缸的水栓,待血水流去後,便扭开莲蓬头,用冷水冲洗他身上的血污。阮家宝紧闭著眼,避过了无情地冲洒在头上的冷水,双唇更是冷得淡无血色,死白一片。然而艾尔只是用研判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躯体,很纤细的少年躯体,典型的东方人骨架,带著一种荏弱可怜的感觉,在冷水中瑟瑟发抖,身上的肌肤因寒冷和虐打而出现不少箊青,处处可见渗血的细小伤口,而艾尔只是好以整暇的开著冷水冲洗血污,直到眼前的躯体伤处出血因寒冷而渐渐停缓下来,才收了冷水。 水徐徐地沿孔道流去,浴缸里只馀下浑身湿透的,因寒冷而微微抽搐著的阮家宝。 看著,艾尔疑惑地侧头,低低地说:「该先灌肠还是除毛的?」声音依然那样温柔动声,然而阮家宝只是恐惧地抱紧身子。 想了想,艾尔放弃地喃喃:「算了,还不一样。」然後就提起阮家宝屈曲著的腿,拉著他双腿间的镣扣直接绕到阮家宝脑後。就这样,阮家宝被固定成双腿反剪著,所有私处大张一览无遗的姿态。 阮家宝不甘地挣扎,用双手拨弄著双腿,试图能解开扣到脑後的束缚,然而艾尔只是不耐烦地扇了他一记耳光,在他有点怔然的瞬间一拼地将扣著双手的锁链拉到脑後,就这样,阮家宝的四肢因为锁链的固定,全都反叠到额前。 当一切都安顿好後,艾尔终於好以整暇地以右手包覆著阮家宝的下阴,抚弄著他尚自青涩的茎部,还有那些如嫰芽初出的,略显稀少的阴毛。反覆地抚弄著,对於少年那小小的黑黑的毛发有著爱不释手的眷恋,然後,他忽然恶作剧似地坏心眼地笑起来,随手狠狠地拔了一根阴毛。 那样细微尖锐的痛,让因为冷而对一切异常敏感的阮家宝反射性地一缩,然而因为连日来的鞭打而嘶喊失声的声带只能蒙糊地发出一声低微的呜咽。艾尔看著少年可爱的反应,甚感兴趣地再拔了一根,然後血珠慢慢地从伤处渗出,少年的脚掌绷成弓形。 一根接一根地,少年不多的阴毛被逐根拔出,下体很快地漫遍了细微的血色,少年的双眼涣散地睁著,冷汗而不断的尖锐的痛楚渗入了鬓角,双唇乾裂地渗著艳红的血──那是他拼命咬唇控制惨呼的结果。 终於,艾尔尽兴地清除了所有阴毛,然後看著少年肩窝下同样疏淡的毛发,终於躲懒地打弃了逐根拔,而是涂抺膏药,使用剃刀。 在安静的气氛里,阮家宝因为短暂的安适而再次任由思绪抽离,双腿已经因为长时间过高延展性的拉筋动作而抽痛,然而他选择漠视。 看来,这朶一直被呵护长大的温室小花已经有点学懂忍痛了。 ++++++++++++ happy boxing day~^^ 狗样浮生-8使用 接下来是灌肠,然後艾尔却已经因为一系列的清洗动作而变得不耐烦起来,只不过是要拿这件货耍乐而已,却做了一大堆清洁功夫,看样子拆货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下次还是等别人清洗乾净才使用吧。 虽然心里在抱怨著,可是为了确保乾净,艾尔依然按照规定地替阮家宝灌了三次肠,但是手下的动作却是不耐得近乎粗暴,当最後一次,阮家宝无力自行坐上马桶上排泄,痛苦地卷缩在地上时,他很乾脆地一脚踩上了他隆起的腹部,狠狠地压下去,一股温暖清澈的水泉瞬即在阮家宝身下喷涌而出,源源不绝,室内一下子便漫满了洗肠液芳香的气味。 「倒像是女生在小便呢。」艾尔微笑地说,依然如情人的呢喃。 阮家宝空茫地盯在天花板,极不情愿地,眼角滑下了一滴泪水,透明的水滴蜿蜒著,融入地板上的液体,消失不见。 艾尔再一次打开莲蓬头,以温水冲洗了阮家宝一遍,随後便将他抱入注满温水的浴缸中,用沐浴液清洁著少年的每寸肌肤,少年只是低垂著头,斜侧著脸,细碎的浏海在眼睑下形成阴影,看不到他的表情,仍是束缚著的四肢也是丝毫不动,任由艾尔清洗著,如同任人摆布的娃娃。 终於,艾尔充满泡沬的手来到少年光洁的下体,色情而恣意地抚弄著,用力得近乎揉搓,少年幼嫰的肌肤很快被磨擦得发红,艾尔用右手举起了少年的双腿以便更清晰地观察少年的後穴,然後将左手食指插入了那儿,因为水和泡沬的润滑,艾尔的食指很顺畅地滑入被灌肠撑开了三次的後穴。阮家宝仍是低垂著头,双眸很快地扑闪了一下。 艾尔满意地挑眉,说:「还不赖。」,然後闲闲地插入了中指,已经有点紧了呢,他想著,用双指在阮家宝体内任意地翻搅著,反覆地抽插,拉扯著边沿的媚肉,终於他说:「差不多了吧。」然後便褪去衣著,滑入浴缸,无视阮家宝疆硬的身体,插了进去。 十三岁少年的身体无论经过如何的扩张,显然仍是不能接受一名西方成年男子的插入,很快,艾尔便发觉少年的穴口过份窄紧,不便於他任意骋驰,当然他亦不会放过这具他清洁准备了多时的躯体,於是便任由自己的下体如同利刃般切割少年的穴口,好让鲜血的滋润方便他的抽插。然而,一直死寂著的少年却忽然如离水的鱼般濒死的拚命挣扎,像是被劈开撕裂的痛与恐惧摧毁他的神志,他疯狂地哭喊著,发出在别人耳里如同幼猫哀呜的嘶叫,一直脱力抽搐的腿爆发地死蹬著,踢开了禁锢他的手,水因他的挣扎而飞溅四散,泡沬在浴缸上方飘场,瑰丽如梦。 梦,是一场恶梦吧,梦里的修罗敛起了唇边的笑意,凶狠地将他从浴缸中捞出,甩落在砖地上,他尚未从撞碰的痛疼中找回神智,一场无边无际的鞭打便如同暴雨般倾盆而下,他以被困缚的双手拚命地护著头,没用,鞭打落在他的下体,他徒劳地卷缩著双脚,那麽便换来木棍敲打他的膝盖…… 然而,在盛怒中,艾尔依然是知道分寸的,他不会为了一件货而气得失去理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6 智,他只是要教训这件新货,让他知道规矩而已,毕竟,这货是霍克部的公有财产,他不能随意地毁坏新品而漠视同僚的使用权利,终於,他的气消了,便拨动了电话:「喂,迈克医生?麻烦你可以上来607号房吗?--」他瞥眼在血泊中瘫软著的「新品」,依然一贯有礼地微笑著说:「没甚麽,就是有件货需要麻烦你维修。」 ++++++++ 谢谢胖草莓的更文大补汤,这礼物非常有趣^^ 狗样浮生-9医生 晚上十点多被人从暖暖的被窝里唤出来的迈克一边和护士提著医疗箱急匆匆地步出升降机门,一边咕哝著:「甚麽事这麽赶急的,还不是那些货──」语音未尽,他便被甫推开门後呈现於眼前的酷烈景象吓得咽住了馀下的说话。 浓浓的血液味,房内一片死寂,造成如此景象的艾尔早已回去处理纳茵队的事务,只馀满身伤痕的阮家宝了无生气地躺卧在血泊中。 「艾尔那家伙,会不会玩得过火了……」迈克脱口低喃,下意识地上前探听阮家宝的气息,然後看了看紧系在他颈项上的金属链:「a107」。 凭著名牌的识别,迈克一下子便知道眼前的少年是新进的性用品──前不久他才确定上一名「a107」的死亡。在尚的规则下,所有组织的用品都需要登记和注销,而在性用品范畴中,霍克部的做法是每两个月补充一次,按消耗量平均补购二十至三十名少年,好让性用品的数量维持在一百名的水平,而每一名性用品的编号,都是重复使用的,由新购的少年代替相应死去的少年。 随即,迈克以眼色示意护士和他一起将少年搬移至床上,仔细地审视著少年身体的伤势:因鞭打、撞击、寒冷而造成的伤口和瘀青不下一百处,但很明显施加者刻意地避开了要害,虽然令伤害对象疼痛难当,但却不致命。看著,迈害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除了清洁费神点外,还不需要太大费周章,说不定可以回家美美地睡个觉。 他示意护士准备消毒用品,开始仔细地以药棉为阮家宝消毒、移除木屑、涂药。然後,正当他将手指伸入他的穴口为他涂药时,他察觉到对方双腿轻微地抖动。 「醒了?」迈克抬眼,冷淡地说。 阮家宝睁开了眼睛,一开始他只是茫然地盯著天花板,然後浑身的痛楚将记忆如同潮水一下子将他淹没,虐打、黑暗、恐惧、冰冷、羞辱……以及插入,他狠狠地死盯著眼前将手指捚入他体内的男人,因饥饥病弱和困缚而无力动弹的他只是紧抿著唇,死盯著。 一头冰雪中的恶狼。 一刹那,迈克脑中闪过这样的形象,镇慑於少年冷厉的目光,他下意识地收回了手,喃喃地澄清自己的身份:「我,我可是医生来的。」 医生?他是获救了?所以有人来医治他? 他放松下来,浑身一下子轻得如同棉花,他闭上眼,低喃:「这是哪?」 「607室,艾尔队长的房间。」迈克回答。 艾尔......?阮家宝怔怔地回溯著,艾尔,是那个有著一把很温柔的声音的男人麽,说著那麽温柔的话,却能同时狠狠地凌虐著你的人…… 原来仍是在这里啊......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他依然紧闭著眼,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身体却在发抖,到底是努力出逃,还是留下来报仇呢…….?连日来反覆地挣扎著,但却根本不到自己选择,有机会逃走的话,当然是远远地逃离,永不回来,如果是不能逃走呢……?那麽便寻找机会复仇吧…… 没可能,两种方法都是那样地渺茫,已经不再天真的少年认清事实而绝望地抖颤著,脱水而发热,泪水从汗湿的脸上滑落,反覆地低声喃喃:「放我走….放我走……」反覆地说著,他忽然癫狂起来,挣扎著坐起身坐,死死地望著迈克:「求求你,放我走!救我出走!」然而迈克只是无动於衷地在一旁看著,任凭浑身伤痕累累的少年在床上嘶鸣。终於刹那爆发的力量耗尽,阮家宝软软地低下头来,说:「你不是医生来的麽?你救人啊,你为甚麽不救救我呢……?」他虚软地摊倒在床上,再也无力起来,连日来不曾进食的饥饿感已经折磨得他几近麻木,他只能紧闭著眼,细细地呼吸。 看到十三岁的少年终於挥霍尽了他仅馀的力气,迈克上前,再一次戴上手套沾上药膏,将手指伸进少年的体内涂药,少年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没有反抗,唇边开合著,吐著细弱得几处耳语的低喃:「那麽,求求你,给我一点吃的吧,一点……」迈克瞥眼,看了他仍在抖动著,尤如鬼魅般苍白乾裂的唇,示意护士以棉花用水沾湿他的唇,然後继续手上的工作。 终於,所有一切都处理完毕,迈克满意地收拾用品,准备回家做个好梦,然而,关灯转身离去的瞬间,他仍是听到了,那把被他漠视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仍是断续著,气若游丝地说:「吃…..求…..」一时心血来潮,也许是心情好转了吧,他终於停步,对那个性用品说:「作为性用品,只有被使用的时候,才有资格进食,而你,刚才大概不能令艾尔队长满足吧。」顿了顿,他对身边已经安静下来的人说:「放心,我刚才已经为你注射了营养剂,每天都注射的话,不进食十天也不会死的。」说毕,他也掩门离开。 室内,只馀下死一般的黑暗与寂静。 狗样浮生-10转手 本部大数外,风雪飞扬,带起艾尔系著的米色白间格子围巾。 穿著黑色长大褛的艾尔正双手插袋,和刚开完会的芭菲夫聊天,继续著刚才话题。 身边,一名长著稻草绿色卷发、满脸雀斑的少年,丹尼尔──那日和艾尔一起出现在房门前的人──从後跑了上来,从背後一把扑倒了艾尔,然後左一个右一个地分别勾著了艾尔和芭菲夫的肩,欢快地问:「喂~在说甚麽?」声音如银铃般明朗清彻,如未变声的少年。 「没甚麽,就是在说制冰场的事。」艾尔边说边笑著拉下丹尼尔搁在肩上的手。然而丹尼尔只是撒娇地说:「艾尔你最好人的了!」,就又将手缠回去。接著听到艾尔和芭菲夫仍在说著制冰场的话题,就夸张地耸拉著脸,摊手:「哎,会议都完结啦,就说点别的吧!」 「那说甚麽好呢?最年轻的队长。」艾尔宠溺地对十六岁的少年说。 「嗯──」丹尼尔将食指轻碰著下颔,歪著头眨眼。 「哎,真不知道你如何当上队长的。」芭菲夫无奈地叹气,夸张地皱眉,淡金色的眉在古铜色的脸上歪成八字。 想都没想,丹尼尔反射性地:「因为我够狠啊~」仍是撒娇的语气,可是声音里却透透地渗著金属的冷意,看著丹尼尔的笑脸,芭菲夫摸摸冻得发红的鼻子:「哎,天气还真够冷的,回去找个妞暖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7 一暖。」 「喔──对了!」想到了甚麽,丹尼尔瞬即瞪大双眼,兴奋地摇著艾尔的手:「喂喂,艾尔,之前你不是收了个黑色的货麽?怎样怎样?还行吧?」 「嗯……还可以吧。」艾尔耸肩,说:「就是眼睛很漂亮,很倔,看著还满想狠狠戏弄他的。」 「喂──」丹尼尔不满地拖长了声调:「我可不是问你他眼睛漂不漂亮,我又不是要干他的眼睛,」说著,他顿住,认真地眨眼思索,喃喃:「对了,干眼睛,有没可能的呢?」一旁的芭菲夫听到,惊讶地大声重复一遍:「干眼睛?!你想都别想,那麽浅,一定不过瘾!」 「我都只想想看嘛……」丹尼尔委屈地扁嘴,然後转向艾尔,又再次活跃起来:「如何如何?爽吧?」 「嗯……」艾尔侧头,斟酌:「还行吧,除了眼睛和发色满有特点外,和普通的货没甚麽不同,就是太紧了点,每一次非要用力拉开不可。还有,」艾尔追加:「很不听话,一有气力就反抗,非得给点教训才听话,很败兴,所以我很少给他吃的。其实我都准备转给芭菲夫了,」说著,艾尔向芭菲夫示意:「喂,你还要不?」 「不了,」芭菲夫爽朗一笑,犬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跟克莱茵预订了一个新的黑货,下次进货时他会替我挑。倒是月姐有跟我提过,有兴趣会会她的同乡。」说毕,芭菲夫向一旁有点距离的月姬大喊:「月姐,您不是说要接收那个同乡麽?艾尔说可以放出来了!」 梳著高髻,戴著英式礼帽,一袭黑色纱网斜斜地掩著淡淡地显出幼纹的左眼的月姬年约四十,身穿灰色网点的英伦风西装,踏著高跟鞋的她正忙著对镜子调正礼帽的角度,对於芭菲夫的说话只是冷淡地挑眉:「哦?好像有这回事。那货是来自甚麽地方的?」 「中国!」艾尔提高声调回应。 於是月姬更为不耐地答:「我的同乡是日本人!别以为是黄种的都是我同乡!」说著,拢紧了外套,大步离去。 芭菲夫无奈地看著月姬远去的背影:「哎,又贴了冷屁股,我怎知你们是甚麽国的……」 而丹尼尔则是兴奋地数手指:「艾尔用完了,芭菲夫和月姐又不要了,所以,该我了?!」说毕,他转眼看向艾尔,眼睛里闪满星星。 艾尔微笑点头。 「耶!看我的!」丹尼尔高兴地振臂高呼。 「只不过是颜色有点不同的性用品而已,有必要这样吗……?」看著少年兴奋劲,芭菲夫无奈地喃喃。 ++++++++++++ happy new year! 狗样浮生(原名转瞬回眸)-11诱骗 翌日,当丹尼尔完成近日较为赶急的事务後,终於能抽空来到尼克大楼西翼──也就是队长级别以上的成员的娱乐大楼。已经将近两周没空前来玩乐一番的丹尼尔,毕竟是少年心性,只觉得毙郁极了,身体里就像有甚麽亟欲奔出,无论以何种方式──赌博、杀戮、或是恣意做爱,只要能让他狠狠发泄一顿就好。 少年的精力总是无穷的──何况是丹尼尔这样的少年。 当他在赌桌上彻底地输个精光後,心里那种汹涌的燥动才得以稍稍平息,人也就有点冷静下来,只想好以整暇地戏弄一些玩物,就像恶劣的猫捉弄老鼠一样。於是,他想起了那个昨日转来的性用品,期待多时的黑色毛发,所以,他来到了他的专用房间──610号房。 他随手地拉松了领结,开启了房灯,然後,他在通明的灯光中看到那个久违的少年。 宛如羽毛般轻躺在床上,卷缩著身子,四肢依然被困缚著,在骤然的灯光中依然不稳地淡眠著,然而睫毛却是不安地闪动,整个人安静单薄得如同死去,只有胸膛的浅浅起伏证明他是活著。 「啧啧,」少年同情地叹息著:「艾尔真狠呢,」他的指尖划过阮家宝的眼帘,在他青黛色的眼下流连:「看哪,都瘦得不似人了,真过份。」 被那样饱含怜惜的清朗话语惊动,一直在装睡的阮家宝稍稍地睁开眼,映入眼内的是少年天真而悲悯的脸,如晴空般明亮,脸上的雀斑让阮家宝对眼前的少年感到亲切,他终於张开眼睛,哑声低语:「……你是谁?」 「我?」少年微笑起来,指指自己,显得天真无邪,带著纯真的喜悦:「我是接下来照料你的人。」 「那…….」少年温暖的笑让虚弱的阮家宝一阵恍佛,他沉默著,终於,不愿放过任何可能,他低低地问:「可以救我出去麽?」 仿佛听不懂对方所说,少年疑惑地瞪大眼,侧头,带著劝诱地:「甚麽?可以再说一遍麽?」 「救我出去。」顿了顿,他的声音大了点,在抖颤:「救我出去!帮帮我!」 「嗯……」少年的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他苦恼地以手指碰著下颔:「这可有点困难耶…….你可是霍克部的公有财产…….」 看到少年的苦恼,以为对方真心相助的阮家宝急切追问,逼急间禁不住喘息咳嗽:「公有……?甚麽意思?」 丹尼尔温和地扫著阮家宝的背,动作里带著抚摸宠物的漫不经心,然而眼里却流露著真诚的困苦:「就是,现在的你是属於霍克部里的大家的,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队长,实在是不能放你出去耶!除非……」丹尼尔含意深长地顿住,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除非甚麽?!」阮家宝渴盼地追问,死灰般的眼睛有火焰隐隐地闪动。 「除非你成为我的性奴。」丹尼尔搔搔头,不好意思地笑,尴尬地说下去:「你知道的,这样我才能成为你的主人,然後,你就是属於我的财物,我自然就有权放你走了,但,嗯……」 「性奴?……」阮家宝为这个难堪的字眼而暗自嘴嚼,然而听得对方再一次停下,他只得急急追问:「怎麽了?」 「嗯,」丹尼尔低下头,脸上有点尴尬的红晕:「转手仪式麽,就是,我需要向部里用钱购入你,但金额很大──」 「没关系!」听到只是钱的问题,阮家宝肯定地打断他:「出来後我可以给你!」只要找到小慕,就没问题了吧! 「喔,」对於对方异常肯定的答覆,少年一时反应不来,顿了顿,又难以启齿地绞著手:「性奴是要自愿的。你知道,这和属於公有的性用品不一样,性奴对他唯一的主人是要绝对的服从和忠诚的。所以,要经过一个仪式。」他顿住,正式地抬头注视著阮家宝,认真地问:「需要跪下亲吻主人的脚,和饮下主人的体液,你愿意麽?」 体液,眼前的少年因为礼貌而说得婉转,然而饱受折磨的阮家宝已经自以为清楚他所需要承受的,他艰涩地点头。 少年的双眼立刻放亮,站起了身:「我立刻准备!」 ++++++++ 因为发现和别人的文重名了,只得改掉,希望这次不会吧。 狗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8 样浮生-12仪式 尼克西翼大楼的大厅里此刻人声沸黱,自从片刻前克莱茵宣布派西队队长丹尼尔将会举行收奴仪式後,所以留在西翼大楼的成员便相继交头接耳起来,有些甚至刻意留下观看难得一见的收奴仪式──由於仪式是需要奴隶的自由意愿,而使用的成员们却没有追查性用品的家庭背景等权利,同时百般的酷刑也无法再引起本已饱受折磨的他们的恐惧,故此无论威迫还是折磨,都无法令性用品们自愿成为奴隶,当然,这也与成员们无意花太多心思在这些只供发泄使用的性用品身上有关──因此,收奴仪式十分罕见。 此刻,大厅内便是弥漫著一片讨论的嗡嗡声。 「我对上一次看到这个都已经是十多年前了。」自认资深的路德边卷著胡子边对芭菲夫说,眯起眼,回想。 「哗,那可真是难得一见耶!」说著,芭菲夫兴致勃勃地翘长颈子,探头探脑地望向大厅中央,皱眉:「惨了,前面有人挡著,看不清。」说毕就跟路德说声,向站在大厅中央回旋楼梯下翻著册子的克莱茵走去。 「哟!」芭菲夫一贯热情地打朝呼,顺手将手搭在对方肩上:「在干嘛?」 「看程序。」说著,毫不客气地拍下在肩上的手。 「啥?这麽认真。」 「这毕竟是我第一负责,弄糟了败了大家兴就不──」克莱茵蓦然顿住,整个客厅次弟安静下来,大家都将目光倾注在沿著回旋梯落下的两人。 金属链子碰撞的声音哗啦响著,丹尼尔满脸都是骄傲自得,喜不自胜,却又故作严肃老成地牵引著四肢著地、裸身露体、磕碰著爬行的阮家宝。 议论声纷纷响起。 「很瘦小耶。」 「配丹尼尔刚好。」 一阵低笑。 然後,一把嫉妒的声音响起:「我看咧,不怎好。」 「全身都破破烂烂的,都被玩残了吧?」 「黑货。」 「不知脸蛋怎样。」 「请大家安静下来。」克莱茵发声,待大家安静下来才说:「本人韦逊.克莱茵在此宣布,收奴仪式开始。请奴隶主丹尼尔.格兰杰宣读契约书。」说毕,他将契约转交给丹尼尔。 丹尼尔庄重地接过,兴奋地眨巴著眼,浏览一遍,再清清嗓子,朗声念道:「本人丹尼尔.格兰杰从尚伯特区霍克部购入自愿驯伏的性用品a107一名。自契约书签定起,该名奴隶的一切使用、转手、弃用权利均为本人所有,任何人徵用、毁坏该名奴隶均需得到本人同意。此外,奴隶无论於任何环境下,均需绝对服从主人的任何命令,以主人的意志为依归。此约。」说毕,尼丹尔故作慎重,嘴角却禁不住流露出得意的微笑地,就著阮家宝背,龙飞凤舞地签下大名,然後将契约书掷到地上,正正落在阮家宝面前。 「喏,盖上的你爪子。」丹尼尔戏谑地道。 阮家宝迟疑地四顾著,在众人凌迟的目光中颤抖,四肢软得近乎不能支撑,惊惶间没他有留意到丹尼尔语气的转变,只是低哑地说:「没,没有墨。」 四周立刻爆出一阵哄笑。 「用你的血,a107。」克莱茵冷声道。 甚麽?阮家宝茫然地望向丹尼尔。 丹尼尔将手指边在嘴边,做了在咬下的姿态,然後对阮家宝露出鼓励的微笑。 忍一忍好了,又不是没痛过。 阮家宝咬牙,将放到唇边的食指狠狠一咬,待沁出血後,印在契约书上。 「亲吻主人的脚尖。」克莱茵续道。 阮家宝迟疑地看著不远处的皮鞋,光可鉴人的,丹尼尔在温柔地催促:「乖,来吧!」 终於,他还是慢慢地趴到丹尼尔脚下,犹疑著探头,将唇轻轻一碰。 「舔!伸出舌头来。a107。」丹尼尔的诱哄。 阮家宝凝住,僵直著身子。 四周静默起来,克莱茵冷声问:「a107,你不服从奴隶主命令,是否你并非自愿为其奴隶?」 阮家宝摇头。 「那就遵从你主人的意愿,否则仪式未能完成,契约则为无效。」 阮家宝闭上眼,伸出舌头,舔著,从鞋面、左侧、右侧还有鞋跟,丹尼尔的皮鞋闪亮地泛著水光。 丹尼尔满意地微笑起来,向艾尔示威地单眼:「右脚,a107。」 阮家宝顺服地转过头去,再一次仔细地舔弄,其实没甚麽的,只是鞋面有点冷,闭上眼睛的话,其实也不太知道自己在舔的是甚麽。 终於,一双鞋都变得水亮亮。然後,克莱茵说:「a107,饮下主人赐你的甘泉。」 甘泉?阮家宝茫然地看向丹尼尔,然而後者只是不好意思地捂著脸,夸张地大喊:「我害羞耶!用甘泉来形容的我尿尿──所以我要去厕所罗?」 四周哄笑,克莱茵看了一遍册子,冷著脸地说:「程序要求需要在奴隶及主持者面前进行。」 「嗯──那克莱茵你和a107一起跟我去厕所?」丹尼尔故作天真地侧头问。 「我可不想跟你去厕所。」克莱茵冷冷回绝。 「在这不就行了?我们转过头去不看就是了,你猜我们有兴趣看你尿麽?!」旁观者甲笑道。 「就是就是!」和应者众。 於是待众人转头看,丹尼尔终於在放在阮家宝面前的银盘洒下尿液。 水声淅沥不绝地洒下,不少溅落在四肢著地的阮家宝的发上、眼前、唇上,终於,一泓极浅黄色的尿液出现在阮家宝面前。 自丹尼尔撒尿开始,阮家宝就陷入一种恐慌中,体液,指的难道不是精液麽?被艾尔逼著喝下不少精液的阮家宝自以为能忍受这种屈辱,然而,原来却是更侮辱人,更恶心的事。 尿液,别人体内排泄出的癈物,浅黄色的,散著尿骚味,这麽近距离地看著嗅著,已经禁不住反胃,何况,要饮下……. 「好了好了,可是转过头来啦。」丹尼尔大声宣布:「a107,饮了它!」 终於,那一道命令还是来了,为了自由,他闭眼屏气,将唇凑近,伸出舌头,然而,一想到自己将碰到的是甚麽,又恶心地紧闭著唇。 「a107,你不愿意了吗?」是丹尼尔透著关心忧虑的声音。 他摇头,再一次伸出舌头,麻木地,反覆动作,咽吞,丹尼尔满意地微笑,用手抚摸他的後背,然後,手指顺势而下,勾弄他那因趴跪著而暴露於众人目光的後穴,任意地拉扯,翻开媚肉,炫耀地将那个驯服性奴的内部呈现给同僚。 「为了得到别人的信任,我可能要对你做些过份的事。」阮家宝舔著,茫然地想起丹尼尔说这番话时为难的表情。 终於,眼前的银盘滴涓不剩,克莱茵宣布:「仪式完结。」 四周响起一片欢呼,艾尔笑说:「好样的!丹尼尔!这货在我手上两周都没曾安生过,到你手上不过一晚,就乖乖成为你的奴隶,怎生做法?透露一点吧!丹尼尔!」 「哈哈~秘密!」丹尼尔眨眼笑说,炫耀地对阮家宝命令:「a107,干点甚麽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9 来娱乐一下大家!」 阮家宝愕然地抬头。 仪式完结了不是麽? 丹尼尔却在向他打眼色,於是他只得点头,乾涩地:「是的。」 「要说主人!」丹尼尔不满。 「是的,主人。」 「嗯,做甚麽好呢?」丹尼尔以手指碰著下颔,侧头。 「就引诱看看,能引得其中一位兄弟干你的,就算你成功好了!」 狗样浮生-13破灭 阮家宝诧异地睁大眼睛,在惊恐中疑问地看向丹尼尔,仪式已经完结了,就算要博得其他人的信任,也已经没需要干这麽过份的事了吧? 面对阮家宝疑惑的目光,丹尼尔只是温柔地微笑著,眼里带著不容置疑的光:「既然你不懂,那主人教教你好了,坐著,张开你的腿。」 阮家宝摇头,後退。 之前曾出言讥讽的旁观者甲再次凉凉地说:「丹尼尔,看样子这奴隶也不怎听话耶。」 丹尼尔不满地噘嘴,笑说:「大概是害羞吧。」然後转眼看向挪後的阮家宝,天真地微笑,低语:「可是奴隶为甚麽还要有羞耻之心呢?主人不需要你有,你就不应该有。」说罢面色一沉,厉声喝道:「我再说一遍,坐著,张开你的腿!」 嘴上说著狠厉的话,眼里却带著温柔诱劝之意,与脸上表情截然相反的可亲。 对丹尼尔的信任开始有些动摇的阮家宝再一次迟疑了。 「无论我叫你做甚麽,你都一定要跟著做,那都是为你好。」他想起了片刻前,丹尼尔关切地急逼著说,语带叮咛。 於是,他终於停止後退,坐了下来,张开双腿。 他差涩难堪地低垂著头。 「用你的双手拉开,腿张到最大。」丹尼尔冷冷地再下了一道命令。 阮家宝慢慢地依言而行。 然而丹尼尔却不满对方的温吞敷衍,上前一左一右地踢开阮家宝双腿,令其几成水平,才命对方抱紧。 终於处理停当,丹尼尔满意地看著阮家宝双腿大张,露出後穴的姿态,微笑著说:「接下来你知道该怎麽办了吧?」 阮家宝茫然地抬头看向他,眼里隐隐泛著水光。 已经在一旁沙发坐下看杂志的芭菲夫扬手大嚷:「这货又怎知道怎做?丹尼尔,还是别和他磨蹭了,直奔主题吧!」 「好的!」丹尼尔笑著举手应允,弯腰拍拍阮家宝冰冷的脸颊,呢喃:「舔弄你的屁眼,a107。」 阮家宝的瞳孔不可置信地收缩,摇头,反覆低喃著:「不,不,不!」他几近疯狂地摇头,祈求般望著丹尼尔,乞求:「不,别这样,你,不,主人,这不可能!」 丹尼尔依然弯著腰,脸紧贴著他的,呼出的气息温温地喷洒在阮家宝的脸,低语微笑:「你可以的。」 「不可能,不要──」他松下抱著腿的手,改而抓紧丹尼尔的裤脚,抬头,死死地盯著他,哀求著。终於,他看到了对方真实的表情,脸上虽然挂著温暖的笑,然而眼里却闪著赤裸裸的残酷与耍弄的光。 那一瞬间,他恍然明白,原来眼前这个看似温暖可亲的少年,从来都只是耍弄他取乐,给予他自由甚麽的,只是他痴人说梦的幻想。 在难熬的黑暗遇上的亲切少年,其实只是个魔鬼。 他终於彻底弄清这个地方,和这些人。 他不甘的嘶喊:「你说你会放我的!」 丹尼尔微笑著:「当然,在我满意的某日。」声音依然如未变声般明朗清澈。 然後,他的手狠狠地将阮家宝的後背向下压著,阮家宝在不可抗拒的力量中挣扎著弯下腰去,时间一秒一秒地辗过,眼前的私处逐渐放大,他惊怖地尖叫,疯狂地摇头:「不!不要!」终於,有甚麽温热的物体封著了他的声音,他的唇吻上了甚麽。 他停止了尖叫,蓦然间,他明白了他的唇,和甚麽地方相接。 四周响起哄笑,还有轻佻的口哨,芭菲夫还随意地落下注脚:「像一个环。柔软度还满高的。」 很痛,被屈曲至极限的痛,在一片黑暗里,他只馀下这种感觉。 丹尼尔冷冷地说:「将你的舌头伸出屁眼里。」他已经改用右腿踩压著阮家宝的後背。 阮家宝微弱地摇头,紧闭著的眼里滑下泪。 既然已经不可能获得甚麽自由,那为甚麽还要听他的? 丹尼尔看著,愤怒地狠踢向他的後背,阮家宝承受不住地前倾著,仿佛听到身体里甚麽地方轻轻地发出脆响。 令人发昏的痛。 他终於迎来黑暗。 狗样浮生-14水杯(大修补完,改章名) 因为在收奴仪式上,阮家宝在众人面前丢了丹尼尔的面,因此,接下来的几天,他可以说是在地狱里煎熬著。 每一日,他都在昏睡中醒来,沉默地接受迈克医生的诊治,偶尔,他会嘶哑著过度使用的嗓音,扯著迈克的衣角,请求对方带他离开。然而,每一次都是被沉默地拒绝,或者无视。终於,他放弃了请求。 漫长的等待在迈克的离去开始,他在惊怖中清醒地数算著分秒,静待夜幕低垂,在黑暗里蜷缩在牀角,想像著丹尼尔可能会做出的变态行为。 口交、自慰、吞下精液、饮下尿液……甚至连舔弄自己的那个难以宣以於口的部位都做过了。他已经想像不出有甚麽更恐怖的事,然而,他还是尽可能去幻想。甚麽他能想像的、不敢想像的,他全都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然而,丹尼尔的想象力却是难以揣测的,他每一次天马行空想象的付诸实行,总是能令以为已经被逼到极限的阮家宝崩溃。 他开始渴望回到艾尔的身边,他宁愿每日被毒打,也好过被人将早已破碎的尊严渐次凌迟。 艾尔的行为在丹尼尔的影响下,逐渐被美好化。 终於,室外的夜空漫遍星斗,皎洁的月色洒遍大地,在雪地里折照出清朗的光华,尼西大楼西翼610号房门外响起轻快的脚步声,还有少年清脆悦耳的哼歌声,丹尼尔心情舒畅地一手把弄著龥匙,一手著银盘。银盘上,盛著一根爉烛,和一枚鸡蛋。 丹尼尔开了房门,打开房内室,不意外地看到少年蜷缩在床角,睁大眼恐惧地看著他,他的唇苍白乾涩地颤抖著。 丹尼尔随手倒了杯水,递给他:「喏,渴了吧?」 阮家宝迟疑地伸出手接过,在手指触碰到丹尼尔的手时,如触电般收回,快溢满的水溅落被褥上,湿了一片。 丹尼尔看著被褥上的水渍,嘴角不禁带笑。 阮家宝装作无事地低头喝水,当暖水滑过乾涸的喉,他才发觉原来自己已经紧张得一整天也是滴水未沾,而受到水的刺激,胃开始蠕动。 ……昨晚他没有给吃的。 这几日,他都是依靠丹尼尔每晚一条的长法包为食。 …….很饿。 他双手紧握著已经空了的玻璃杯,低低地问:「可不可以先给我一点吃的?昨晚你没给。」 然而丹尼尔只是拿去他握著的杯,再斟满了一杯给他:「喏,再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10 多喝一杯。」 阮家宝悄悄地抬眼,瞥看了丹尼尔和熙的脸,默默地接过,饮下。 丹尼尔坐到床边,翘著二郎腿,闲闲地说:「喂,你念过书没?」 阮家宝奇怪地看了丹尼尔一眼,点头。 丹尼尔搔著脑袋说:「那你知道甚麽是受精卵没?」见阮家宝的水杯空了,又斟满了一杯递过。 阮家宝点头,顺从地接过杯水,喝下。 他的手有点擅抖,他已经知道丹尼尔已经不是单纯地为他解渴这麽简单。 「喝快一点!」丹尼尔不耐地催促,待阮家宝喝乾後又斟了一杯递过。然後说:「今天呢,老师说了──」看到了阮家宝惊奇的眼神,丹尼尔没好气地补充:「有甚麽好奇怪的?我才十六岁耶!仍是接受教育的年龄,尚规定所有成员都要学习到高中程度为止的。啊~~为甚麽跟你说这麽多!?」丹尼尔苦恼地抓抓乱翘翘的卷发,将双腿放到床上抱膝坐著,正对著阮家宝畏缩的脸:「说回正题,老师说呢,受精卵可以变出宝宝的哦~!」丹尼尔夸张地张大手做著手势。 阮家宝接过丹尼尔递过的水杯,步步为营地点头,想,这小学三年级时他就知道了,怎麽十六岁的人才学到这些? 看到阮家宝附和,丹尼尔满意地点头,又斟了一杯水递给他:「所以说,如果鸡蛋是受了精的话,也可以变出鸡宝宝喔!」说著,他变戏法似地拿出一枚鸡蛋,献宝似地在阮家宝面前晃了晃:「喏,这是一枚受了精的鸡蛋!」他看著阮家宝已经感知到不幸降临的脸,拿过水杯,又斟满一杯递过,笑著说:「所以呢,我想做一个实验,看看老师说的是不是真的~而这个呢,就需要你的帮忙罗~」他看到阮家宝死白的脸,笑弯了眼地问:「喔对了,你喝了多少杯水?」 阮家宝摇头,抓紧了被角,低问:「可不可以不喝了?」 然而丹尼尔只是自顾自地数算:「七杯了吧?这可不行喔~每天应该喝八杯水才可以,这你知道吧?」他哄近,气息吹拂著阮家宝冰冷的脸:「老师都教过吧?」阮家宝点头。 丹尼尔满意地倾身再斟了杯递给他。 阮家宝的手在发抖,左手死抓著被角,右手接过水杯,手抖得水洒落床上。 丹尼尔皱眉:「可别故意少喝喔!」 阮家宝听了,抖得更厉害,水渍再大了点,丹尼尔不满夺过杯,再斟满些,然後扣著阮家宝下颚灌水,阮家宝呛得连连咳嗽,挣扎,然後丹尼尔一拳击在阮家宝灌满水的腹中,阮家宝蜷缩著,忍著痛发抖地喝水,丹尼尔抚著阮家宝沾满水的发梢,说:「这才乖嘛。」然後他看著虚软无力的阮家宝,晃了晃手中的鸡蛋,天真地残忍笑著:「现在才开始进入主题呢~」 狗样浮生-15准备 丹尼尔信手拿出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环扣,递给阮家宝,微笑说:「你知怎麽做了吗?」 阮家宝发抖地接过,金属扣在灯光的照射下冷洌地闪烁著,他死死地咬紧著仍旧苍白乾涩的下唇,畏怯地稍稍抬眼望著丹尼尔,迟疑著。 丹尼尔指指金属扣中央的长针,再碰碰阮家宝的下体,指甲暧昧地在尿道口搔刮而过,略一点头:「明白了吧。」 阮家宝身子一僵,低头,然而还是颤颤嗦嗦地将金属扣中央的长针对著自己下体,意图将长针送入尿道口,但也许乏力,也许胆怯,试插几次,长针依然斜斜划过,没有插入,当丹尼尔准备好一切录像器械却发觉阮家宝仍没有处理好自己,便不满地噘嘴,毫不客气地抽走金属扣,眼疾手快地对准尿道口一插,将用环扣著前端。阮家宝只能浑身一震地抽搐,低哑地痛呼著,死死地意欲捂著下体,可是四肢却虚软得令人发昏,冷汗遍体而下,面色更是死白。 丹尼尔看著,反而为自己有先见之明而雀跃:「就知道你不济,所以我刚向迈克要了吗啡。」说著,他扬扬手中的针筒,然後按下让吗啡滴出,偏著头,喃喃:「哎,好像要先这样。」又看看阮家宝惊恐衰弱的模样,再看看手里的针筒:「不会弄死吧?啊~没关系,反正现在也是我的了~」终於想明白,他毫不犹疑地抽出阮家宝亟欲挣扎而出的右手,狠狠地朝他的静脉就是一针刺下,他还是第一次亲自动手替人打针,力气控制不行,针管几近直插入阮家宝的手骨,只痛得阮家宝瞳孔瞬间放大,己是痛得连抽气也是无力。 然而丹尼尔只是毫不怜惜地踢踢他冷汗遍布的腹部:「都打了吗啡了,就别给我装死!快爬去厕所灌肠!」说毕,他使劲将阮家宝踢下床,然後自顾自坐在床上在灯下照看鸡蛋,疑惑:「和普遍的蛋也没甚麽不同耶……真的能孵出小鸡吗?…….」 那边箱,阮家宝正乖顺地趴伏在厕所的磗地上,张大双腿,就著落地镜的倒影将灌肠器插入自己体内。 灌肠基本上是每晚所必需进行的操作,他也已经做得很是娴熟,只是,每次从镜中看到自己头部从大张的双腿下露出的倒影,总是恶心得想吐,自我厌恶到极。 他闭上眼,摇头,强行驱走那不堪的影像,迫使自己尽快完成三次的灌肠,以免令门外的人久等。 然而渐涌的尿意使他分神,灌满腹部和肠内的水他体内交击,迫令他每次都是临近失禁地爬上马桶排泄,刹那的解放总是为他带来空白的失神与快感,然後随即被不能解决的尿意淹没。 很多次,在排泄所带来的空白中,他都不自禁地伸手摸过禁锢著他下体的金属扣,然而刚一碰到,就如同触电般收手,惊惧地颤抖著,为自己妄图违令的举动而慌乱四顾。 最终,他只能强忍著尿意,完成灌肠,双腿发抖地紧紧交握著双手,出现在丹尼尔面前。 那个人,还正在悠闲地研究著鸡蛋呢。 见他出来,难得认真地问:「你相信它真的能从你体内孵出来吗?」他晃了晃鸡蛋。 甚麽?! 阮家宝不可置信地低呼,终於支持不住双腿发软地扶著门滑倒在地。他摇头,鼓起勇气地向眼前笑著的少年确认:「孵?…..我…..我的体内…….?」他指了指自己。 丹尼尔蛮不在乎地笑著点头:「对啊~我刚不是跟你说我要做个实验麽?」 然而阮家宝只是不断地摇头,仿佛听不到他的说话,继续地问著:「那,是要将它,」他视线游离不定地瞥了鸡蛋一眼,又匆匆收回:「放进我体内吗?」 「嗯!」丹尼尔耐心地头点。 「…….多久?」阮家宝乾涩地轻问。 「一直到小鸡出来为止。」丹尼尔想也不想地。 「不!不可能!一直不出来怎办!」阮家宝摇头,终於崩溃,竭斯底里地哭喊,四肢并用地爬著,意图离开。 看出阮家宝的意图,丹尼尔面色一沉,立刻跃前,一脚踢向阮家宝挣扎向前的右手,然後左腿踩踏著阮家宝後背,将他窂窂地压制在地上,冷冷地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11 说:「由不得你来说不!贱货!」说著,他再狠狠踩踢著阮家宝的四肢,直到阮家宝只能蜷缩著身子抽搐,才停下手来,蹲下身子,对阮家宝沾著血汗泪水的脸微笑,仍是少年般的和熙亲切:「这才乖嘛~」然後伸手揉揉阮家宝汗湿的发。 阮家宝双唇微微开合著,无力地闭上眼,但丹尼尔却拍了拍他的脸,逼令他张开眼睛:「提起精神来,这实验可是要你合作的。」 狗样浮生-16实验 说毕,他来到阮家宝的後面,轻踢阮家宝青紫的腿,轻喝:「趴好!」阮家宝闻言勉力地撑著发痛的四肢,冷汗从额前一滴滴滑下,薰得他难以睁眼。 丹尼尔各踢阮家宝左右两腿,喝:「张大点!」阮家宝慢慢地移动著,终於将腿大张地丹尼尔满意的角度,丹尼尔微笑著弯下腰去,拨弄著阮家宝因灌肠而柔软潮湿的後穴:「还有点紧呢。」然而丹尼尔只是敷衍地伸了两根手指进去搅弄一番便动用扩肛器,毕竟今日的重要不是扩张。 阮家宝还是第一次被使用扩肛器,当感受到冷冷的金属探入,缓慢而冷酷地撑开自己身体时,他只能难受地呜咽了一声,勉力地配合著,毕竟比起身体上四肢百骸,还有下体几近不能承受的涨痛来说,扩肛所带来的痛已经不能算是甚麽。 终於,他难耐地轻挣了一下,低低地问:「主人,可不可以,让我先排泄…….?」 丹尼尔正专注地就著扩肛器的固定将鸡蛋推入阮家宝的肠道内,闻言只是不耐烦地道:「不是刚让你灌肠了麽?」 「不…..主人…..」阮家宝难以启齿地,苍白的脸泛起一抺嫣红:「是前面。」终於,一阵急逼的尿意使他不顾一切地脱口大喊:「是前面!请让我尿尿!」说完,眼里泛起湿意,不知是忍尿之故,还是其他。 正专注著的丹尼尔闻言也不禁一笑,轻拍了阮家宝的屁投一下,宠溺地:「乖,待主人放好了鸡蛋再让你尿尿,嗯?」 闻言,阮家宝放松地吁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会用双手掰开自己的後穴,以助丹尼尔更顺利地放入鸡蛋。 至於小鸡可以会在他体内诞生甚麽的,他已经顾不了这麽多了。 终於,他听到丹尼尔满意地吐出一口气,扩肛器被移出,而他也确实地感到,自己的後穴涨涨的,像充满著甚麽,大概,就是鸡蛋吧……. 「转过身躺著!」 他依言转身赤裸地躺在地上,维持双张大张的姿态渴望地著向丹尼尔,说:「主人,尿…….?」 然而,丹尼尔没有留意地阮家宝微弱的发问,只是转身取过爉烛点燃,命令:「抬起腰!抱著自己的腿!」 看到丹尼尔冷硬的神色,阮家宝不敢多言,乖乖地抬腰抱腿,令自己呈现m字形。 然後,丹尼尔就将已经在滴爉的爉蠋插在阮家宝的後穴上,瞬即,柔嫰的後穴在爉滴溅落的刹那收缩,引得丹尼尔心神一阵激荡,禁不住伸手抚摸,直到爉滴再次溅落将他烫著。 「还满痛呢~」他微笑著收回手,在阮家宝的大腿内侧抚弄著,看著阮家宝大腿间的秘处,插著一根点燃著的爉烛,美丽的火焰在爉烛上跃动著,爉滴滑落,封住了阮家宝的後穴。 阮家宝脸色死白惊恐地紧紧拉开自己的双腿,生恐被火灼伤。 眼里漫满雾气。 见状,丹尼尔安抚地拍拍阮家宝的屁股,引得爉烛一震,火焰乱飘,熔爉连连滴下,阮家宝忙死命夹紧爉烛,而丹尼尔只是好笑地说:「待爉烛熔好了,就放你尿尿吧!」 听著,原本专注在爉烛上忘了的尿意又重被勾起,阮家宝这才发觉下体的涨痛早已超出忍受的极限,还传来尖弱的痛楚,膀胱快似爆裂,他死死地咬牙,巴巴地看著双腿间的爉烛,只盼它快点燃尽。 然而,短小的爉烛要燃尽是这麽的漫长,冷汗不断沿著阮家宝鼻尖两鬓滑落,尿意逼使他颤抖,然而插在後穴的爉烛却在恐吓著他别动。 他难受得快要哭出来,他死咬著唇。 然而,丹尼尔却为他套上口嚼,硬使他张大口,口水流了下来。 丹尼尔温柔地拭抺,看著他惊惧不安的眼,说:「看,爉烛烧完了,」说著,他指向已失去爉烛的双腿间,倒提起被阮家宝自行抱著的双腿,说:「你也可以尿尿了。」边说,他移开了扣在尿道口的金属扣。 在解禁的刹那,自由的快感使他脑海里一片空白,直到温热的液体洒在脸上才勾回他的神智。 洒上自己脸上的,是尿液,那个人,正倒提著自己的双腿,使自己的下体对著自己的脸。 而他自己,却已经因长期的尿意,失去控制地在别人面前,尿了。 看著阮家宝失神茫然的脸,丹尼尔脸上带著孩子般恶作剧的笑容,移动著阮家宝的双腿,如摆弄水枪一样,将阮家宝的尿液对准,射进他自己口里。 大量的尿液和长期的禁制,使阮家宝无法控制地一直排泄著,身体因排泄的快感而虚软无力,只能任由原本满脸乱洒的尿液尽数射入自己口中,不愿吞咽却被溢满口中的尿液呛得连连咳嗽,他咳得涌出眼泪。 终於,尿液去势渐弱,慢慢射落在胸前腹上,终於收结。 丹尼尔踏著满地的尿液,来到阮家宝面前,蹲下,取去口嚼後快速地扣上他的下颚,逼使他咽下自己的尿液,才满意地放手:「做完实验,总得找点事儿娱乐自己的嘛~你说对不?」说著天真无邪地眨眼。 看著,阮家宝只能低哑地狠狠地吐出:「恶魔!」 「你真聪明~」丹尼尔惊奇地睁大眼:「我的外号可真是『恶魔』喔~」 狗样浮生-17孵化 接下来的日子,阮家宝已经记不清楚了。 一开始,因为後穴的涨痛不适还有爉滴乾涸後的麻痒,他不是不曾试过挪动身体,试图缓解不适的,然而,才略略一动,就很清晰地感到埋藏在肠道里的鸡蛋轻轻地蠕动了一下,他吓得一僵,想起了丹尼尔的话,还有他恶魔般的笑容,如果不能顺利地将小鸡孵出来,如果鸡蛋被弄碎的话,那麽......想到这里,他只能忍受著这种怪异的涨痛和麻痒,并试图装作无事地躺在床上。 他闭上眼睛,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他忽然想到去年的复活节,他还在和荣慕华玩著保护复活蛋的游戏。 忽然,才一晃眼,他却已是此般模样……. 接下来的几日,阮家宝只是动也不动地呆躺在床上,就如同等待死去的人,不,他是在等待新生命的诞生。 每天,看护总会依时进来让他排尿,而迈克也会在清晨时上来,为他注射加强的营养剂,这样,在等待鸡蛋孵化的近乎二十天的日子里,阮家宝才不会因为缺乏食物而死亡。而阮家宝,其实也只是个机能仍然正常的植物人。 一开始,他以为他能忍受,毕竟,这麽多天过去了,这麽多变态的事他是撑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12 过来了,只是躺在床上十几天,没东西吃十几天,也许,相较之下也不会那麽难以接受。何况,还不用被人操。 可是,事实上却是那麽地令人难以忍受,长期保持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的姿态,背後僵直麻痒得愈发难以忽略,禁不住想动,可是一动,埋在体内的鸡蛋便又一次提醒他此刻的状态。难受得想哭,很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便真的动了起来,唤人将他绑著,但没人听他的呼喊。 肚子很饿,一连几日的空腹,即使身体因营养剂的原故而得以正常运作,可是胃里空荡荡得让人难受,在抽搐翻搅著,饥火中烧。才十多岁刚踏入青春期的男孩,本来食欲就异常旺盛,何况现在是一连几日的粒米未进。终於,饥饿战胜了理智,在丹尼尔终於又一次抽空上来看看他情状的档儿,他微弱地嘶声低喃:「主人,给我点吃的?……..好吗?」他虚弱地抬眼看著他的主人,乾涩的唇在嗡动:「求求您…….」 丹尼尔正在弯腰拨开的他的双腿,好看看封住後穴的爉是否完好,闻言只是敷衍地应道:「不行,别弄脏孵出来的小鸡!」也许後穴的状态取悦了丹尼尔,他和颜悦色地抬头,补充:「又不是不知道吃了的东西会被消化掉的!」说毕,他看看腕表:「嗯,大概还要多十一、二日吧,哎,真不知道能不能孵出来……..艾尔就是不信……..!」然後便关上门走了。 世界又一次宁静下来,阮家宝在一片黑暗中紧紧地闭上眼,但眼泪还是沿著发鬓滴落。 後来,长期躺卧与饥饿,最终都化为麻木。失去时间的概念,阮家宝在接近永恒的死寂中昏睡著,四肢的虚软还有麻痒都与他无关。他陷入了长期的空白还有偶尔的回忆当中。 淡淡的月季花香,明媚的校园,亲切的修女,还有那蔷薇般优雅细致的少年,都是曾经存在的吧?为甚麽就这麽遥远呢? 这日,他再次陷落在无法抽离的忆想里,然後,一丝声响划破了死寂。 喔,是医生来了吗? 又一天了吗? 日子过得真快…….. 他漫无边际地想。 然後,身体深处的异动推翻了他的猜想。 是那枚蛋! 他瞬间惊吓地睁开了眼。 还是孵出来了麽? 他惊惧不安地想著,夹杂著一丝解脱般的喜悦。 然後,又脱力般闭上眼睛,扯出一抺自嘲的笑。 出来吧,然後闷死在我的体内。 他右手食指微动,按了按一直放在手心的按扭。一会,丹尼尔立刻推门而进,期待地问:「要出来了?!」 阮家宝低应了声。 丹尼尔闻言,急切间一时忘乎所以,双手狠狠地揉著卷发:「啊~~~怎麽办怎麽办?!对!」他握拳,准备好了录影器材,然後支起阮家宝的双腿,边说:「要录起来!」然後开始搔刮阮家宝的後穴。 要剥下黏了二十日的爉,并不是易事,何况是黏在後穴这种柔软敏感的地方,阮家宝的後穴不受控地收缩著,让刮得烦燥的丹尼尔想也不想地狠拍了他屁股一下,怒道:「别动!闷死了小鸡怎办!」 大概快要出来了吧?阮家宝深切地感到,体内的鸡壳碎裂,有甚麽微细的东西在抓著他的肠道。 痒痛得可怕,但他动不了。 快出来吧,或许闷死也行,总之,别再让我就这样乾呆住。 之前一直恐惧著的事--小鸡爬往他肠道深处还是闷死在里面──全都变得不重要了,只要能让他解脱便行。 终於,封爉清除了,丹尼尔在扩肛器的帮助下掏出了毛还没长开的小鸡,喜致勃勃地双手捧著送到他面前:「看!你生出来的小鸡!啊~!那你岂不成了母鸡了?!」丹尼尔笑弯了眼,柔柔地:「小鸡饿了吧?主人准备了吃的喔~」他将小鸡轻轻地放在阮家宝仍支起的双腿间的床上,取过面包碎,细细地放在阮家宝後穴边沿:「来,让你妈妈喂你吃,小鸡会吃面包吗?」丹尼尔关心地问。 阮家宝只是空茫地望著天花板,他应该挣扎的吧,可是僵麻的身体动不了,或许他已经不想动了,当後穴传来细麻的痛时,他只是在想,小鸡原来会吃面包碎的呢…….. 他的某一部份,早已随著小鸡的出生,死去。 狗样浮生-18东翼 年少气盛的丹尼尔对半死不活,偶尔哭著求饶的阮家宝很快便厌倦了,本来一开始他只是抱著从艾尔那边抢玩具来玩的小孩心性,故此当发觉阮家宝除了发色和眸色是纯黑便没甚麽特别後,便很慷慨地将阮家宝转送回东翼,让伯特区的兄弟们使用。 自此,时间对阮家宝而言,彻底地失去意义。 无论何时何地,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躺著,让人干。 如果西翼是地狱的话,那麽,东翼便是地狱的最底层。 在西翼时,无论艾尔对他的暴行还是丹尼尔对他的变态行为,他需要做的,便是只被动地承受。 然而,在东翼,他却是需要主动地请求那些人幸临他,以求换取一片活命的面包。 东翼不同於西翼,在东翼,性用具们一周才获准注射一次的营养剂和护理,如果在这期间,被人虐打或不能自行获取食物的话,那麽,死亡便是他们最有可能的归宿。 无数的性用具们便是因此而注销掉的。 而获取食物的方法,就只是让人使用他们,每次也都只是一片面包。 刚来到东翼的阮家宝,一开始还庆幸自己脱离丹尼尔的魔爪,能够自己拥有一张床,可是很快,他便知道,失去一个丹尼尔作为他的主人,便迎来了无数男人都可以成为他的主人,而那张床,也只是他被人操的地方。 ──他没能在那安稳地睡过一觉。 不是被人操著,就是饿得睡不下。 很快,东翼的人便对来自东方的阮家宝失去新鲜感,获得的食物锐减,几至於无,每每饿得胃部抽痛时,他总是尝试催睡自己,逼令自己入睡。 但,很快便饿醒过来,终於,一阵极致的饥饿感催使几近失去意识的他凭本能行动,他最终放弃仅剩的尊严,撑著虚软乏力的四肢,冒著冷汗地爬离了一直躺著的床,离开房间,来到了走廊,找著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的裤脚,喃喃地哀求:「先生,求求你,请你操我…….」 终於,还是熬过来了。 他不想死,他还这麽年轻,才十四岁,还有一大片光明的前途等著他去闯荡,他不甘心在一片黑暗中就这麽腐烂著死去。 他只是想,保著性命,逃出去。 日子就这样过去。 为了一片面包,他可以和其他性用具抢夺男人的精液,可以争著服侍他们,无论是一个男人,还是一群男人,那怕是一条狗,一群畜生,怎样虐待他都行,只要能让他活下去。 可是,活下去,到底是为了甚麽呢? 真的可以逃出去吗? 还是为了报仇? 当趴在地上随著身上的人晃动著身体时,他不只一次地盯著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13 地板上的砖綘,茫然地想。 报仇啊……..?偶尔,他会感叹地闭上眼睛,回应著男人的动作而呻吟,在黑暗里臆想著家人的面容。 已经是一片蒙糊。 每天都是趴著被无数的人干,每日如是,一天连著一天,重复得如同永恒,就好像他一直就只是被人干著,一直如是,到底,那一段童年,是不是只是他在被人干得无聊时,自己凭空幻想出来的呢?否则,为甚麽自己想像不到他们的面容? 或者,他只是在创造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让自己接受自己是一个求著人去操的贱货这个事实。 曾经试过几次,他在大厅里守候著男人们的使用,无聊地瞥到门外的一片雪地,映著冬日耀眼的阳光,意外地温暖,他情不自禁地一步步接近,直到迈上门槛,再被人拖打著回来,才惊恐地清醒过来:他踏出了东翼大楼! 他尝试解释:「我不是要逃…..不是…….!」他只是想接近光明而已…… 然而在鞭打声中,他的解释反而凄厉得吓人,自己也被吓倒了,不再哼声。 反正是否真的逃跑,受罚与否,结果都一样是生不如死。 他已经学会了将自己的思绪抽离,或者说,停止去思考。 这日,在重复的性事中他下意识地喃唱著歌,一边茫然地想著,好像听谁唱过……. 身上的男人不满他游魂般的声音干扰其性致,不耐烦地掏出面包,喝道:「收声!婊子!」 「amazing grabho;he sound……..」阮家宝恍若不闻地唱著,直到手中感受到那片面包,才低头吞咽著,停了歌声。 狗样浮生-19遇上 两年後,阮家宝十五岁,终於等到了他命定的主人──曼可顿?雷道尔。 那一年,雷道尔二十三岁,父亲刚逝,作为整个家族及集团法定继承人的他,搁下在英国一手创立的王国,回到了美国,接掌家族庞大的事务,开始巡视旗下所有黑白道的分公司及分部,进一步掌握这个从未涉足过的集团内部。 这一日,雷道尔终於巡视到了尚伯特区霍克部位於田纳西州的活动范围。 这一日,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这一日,雷道尔踏著阳光,来到了霍克部的娱乐场所──东翼大楼。雷道尔香槟金色的发逆著阳光,闪耀得令人不敢直视,如太阳般耀目而又不能接近,狭长细致的宝蓝色眼睛透著浑然天成的严谨与冷洌,即使唇边含著一抺亲切温和的微笑,也依然令人只敢远观。而那抺漾於淡粉色薄唇上温暖的笑,也确实是他贵族式苍白的脸上唯一一样贴近众人的地方了。 这个人,是如同大卫像般完美的雕塑,光洁、流丽、无瑕,而冷淡理性得近乎非人类。 一众聚在东翼大楼消闲著的成员自然而然地震慑於其高贵内敛的气势中,纷纷停下手边的动作躬躹致意,在霍克部部长的示意下依次自我介绍著。 那时候,阮家宝正昏昏地屈缩在门边,借著阳光温暖自己漫著寒意的身体,意识一片混沌。 怎麽仍是这麽冷呢……他漫漫地想著。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吧?这样的生活,很快便会结束了,想不到,最後自己仍是腐烂掉了。 在东翼存在了两年,在最初的兴头过後,阮家宝一直以乖顺、主动和任人摆布而在一段颇长的时间内获得很高的使用率,即便是群交、兽交还是性虐,阮家宝始终如一地温驯,一动不动的,只是偶尔呻吟一声,喃喃地若断若续的唱歌,露出一抺空泛的笑。 然而,毕竟是过气了,两年来不继有新货进入,比他乖巧主动年轻貌美的海了去,而阮家宝毫不动弹的接受方式也令人产生恍如奸尸的恶厌。因此即使他再主动去承受再不堪的玩弄,使用的人还是渐渐少了下来,现在,也只是一两天才有人愿意去使用他,还是那些没能力去争取很好的货的下层成员。 愈下层的人,受的气便愈多,要发泄的方法也有更猛烈残忍一些。於是一两天才有一片面包糊口的阮家宝便更没力气去找寻下一位用家,也没力气去清理自己,於是显得更是肮脏得不堪入目,也就更令人们却步。 而这一天,混著男人的汗臭与精液的阮家宝,嗅觉疲劳已经使他闻不到自己身上发出的恶臭,他只知道自己很冷、很饿,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意识迷离间,他彷佛嗅到冰冻乾硬的面包发出的香气,还有咬在口里混著唾液软软的质感。 那时候,正是他被使用率最高的时间,每天都能获得十多片面包,而他确实也很努力地去满足男人们的兽行。那一天,他刚从地上抓著面包爬起来,回到自己的床边,正准备窝在床上美美地啃面包,然後,他听到甚麽奇怪的声音,他循声低头一看,一只冰冷的青白的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足踝。 那是一个黑发黑眼的男孩子,正气息微弱地蜷缩在地上,撑著过大的眼死死地盯著他手上的面包,嘴唇惨白乾裂。 他知道他是谁,就是躺在邻床的男生,一样是东方人,是在自己掀起东方热後不多久被购置於东翼的新货。一直很不安份地,拚命反抗使用他的人们,没少挨著鞭打,可就是顽劣不改。 终於,东翼的主人们嫌弃了这个劣货,已经很少人用他了。 而他也已经昏昏地躺在地上好几天了,可是一直只是恨恨地盯著阮家宝。 大概是看不起这样媚主的贱货吧。 可是,现在还不是要求我的面包了? 阮家宝看看手中得来不易的面包,还有眼前垂死挣扎的人。想起了以前,这货刚进来时间,因为态度不好而甚少得食,自己看著不忍,於是也分了一两片面包给他,但有一次阮家宝却看到这货,偷偷地拿出自己藏在枕下的面包在吃,他气不过跟他抢,可是饿得发狠的他力气大得惊人,一拳将他揍下床,趁机将四片面包一股脑儿全塞进口里,拚命嚼著,那狼子般狠厉的眼神,阮家宝到现在仍历历在目。 而现在,他却只能垂死地躺在地上,看著自己悠悠地吃著面包。 在阮家宝快吃完那片面包时,那男孩已经死去了,眼睛依然死睁著。 阮家宝看著,用力地咽下了最後一口面包,唇边泛起一抺难以明状的笑。 现在,那个男孩的脸又再浮现在眼前,自己,大概也快要和他面见了吧……? 但,不行,他不甘心。 他看著忽然热闹起来的大厅,死寂的眼里隐隐有火苗在燃烧。 另一边厢,雷道尔正挂著得体而亲和的微笑,和下属玩完桌球出来,面对一群欣欣地望著他的部属,他温和而有力的赞赏著霍克部的成员,并大概地勾画著霍克部的未来。 下属们拥簇著他,步出东翼大楼。 忽然,就在雷道尔右脚正要跨出门槛的刹间,他的脚裤被一只沾满白液的手死死的扯著。 雷道尔脸上温和的笑瞬间冷凝下来,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14 他低下头去。 那是一个浑身赤裸污浊散发著臭味的人,蓬头乱发,瘦如骷髅,他知道这是一具性用品,也知道每处的娱乐大楼也供应著这类用品。 於是他的眼神愈发阴冷了。 一旁的部属慌忙地扯开阮家宝,还泄愤地施以拳脚,毕竟这贱货让他们在雷道尔的面前丢了脸,让他能接近雷道尔。 可是阮家宝只是死命地扯著雷道尔的裤脚,用几天滴水不进的喉咙发出嘶哑难辨的声音,他在唤「主人」,那双眼哀恳凄切的死盯著雷道尔,彷佛他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雷道尔一直低头看著,他看到了阮家宝那双漆黑的眼珠,空茫而湿润,卑微而哀切。看著,他的唇边泛起一抺玩味的笑意。 他忽然想起,他那准备妥当的新居里,似乎还欠缺一点生气。 他需要一只可堪赏玩的狗。 於是,他微抬下颔,向正拉著阮家宝後退的克莱茵说:「留下他。」 狗样浮生-20开始 无疑,雷道尔是非常称职的主人,他只是单纯地将阮家宝视为一只宠物犬。 一直到雷道尔彻底检视完全国的分部,才令人将他送到飞机上,一起回到雷氏的主宅。 期间,阮家宝一直被好吃好住地供养在西翼,获得全面彻底的清洁和治理,迈克每早定时来为他注视营养剂,每天不用被人操便能得到三片面包,太多了,阮家宝简直觉得自己都快吃不下了,但还是拚命地咽吞著,生恐一下子便被人夺走。 这里一定是久违的天堂,他并不想回到地狱。 霍克部的成员都摸不准雷道尔收下阮家宝到底准备用作甚麽用途,故也只是将他搁在一处不管。只有曾经使用过他的队长级成员艾尔和丹尼尔曾好奇地翻弄过他,看看有甚麽吸引的地方。 结果除了更瘦,身体上多了更多疤痕,和长高了点点外,和记忆中没甚麽不同,就又耸耸肩离去了。 阮家宝在忐忑的等待中,惴惴地被送上雷氏的私人飞机,就这样蜷曲地坐在雷道尔跟前的地上。 地上铺了雪白柔软的长毡,比阮家宝习惯已久的东翼地砖温暖多了,但他仍在微微抖颤。 正在翻看著一叠文件的雷道尔抬眼一瞥,漂亮浓密的睫毛宛如一面金色的扇子,狭长澄蓝的眼睛映著清澈的光,他放下手上的文件,往阮家宝弯腰倾身,修长挺拔的身影一下子便使阮家宝惊得悄悄地挪动著後退了一步,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然後,甚麽也没有发生,柔软洁白的毛巾盖到了他赤裸的身上,他试探地睁开了眼睛,雷道尔正柔柔地揉著他乾爽的短短的发,带著暖意地问:「小林,还冷吗?」 阮家宝漆黑的眼里带著一点小动物般受惊後迟疑的光,微微而快迅地摇了一下头。然後,像是想起甚麽,他瞟了一眼雷道尔刚看著的文件。 雷道尔了然地微笑,像是很满意阮家宝的表现似地,说:「没错,那是你的个人资料,我命人从霍克部里调了出来,免得再为你起个名字,太麻烦了。」 说毕,他坐回到梳化椅上翻看报章,而阮家宝则一直静静地蜷曲在地上。 机舱内很静,漫天的星晨与流云在窗外掠过。 落机时,雷道尔悠悠地说:「回去真该找人教教你怎样当个宠物。」 阮家宝疑惑地转头,望向了他。 雷道尔回应地与他视线相接,微笑著说:「太静了,也不懂取悦主人。」 狗样浮生-21驯养 雷道尔是一个坐言起行的人,才刚回到雷氏大宅,便有一组宠物驯养师恭候在旁。这团队是雷道尔的好友史密夫介绍过来的,以往一直为史密夫提供非常完善的人形宠物服务。故此,雷道尔非常安心地将阮家宝交给他们驯养,而团队的主理人荣恩亦很自信地保证:「请放心,先生,敝人一定能在一个月内将最完美的宠物呈现在您的眼前。」说著,润泽的薄唇泛过一抺银光,微笑。 所以在雷道尔回到大宅前,团队已经将与雷道尔主人房相邻的房间辟为宠物用房,参照人形宠物的一切洗浴护理需要而大举装潢一番,尤其浴室部份:将坐厕改为地基较高的蹲式,安装灌肠用仪器,增设各种扣锁──并不是为了防止宠物挣扎反抗──基本上经过他们调教的宠物都不会反抗──而是为了在为他们清洗时固定姿势。而床也是经过改装的,除了必备的扣锁外,还有支架,连床架也是可升降的。确实,这床也是不为了让宠物安睡而设的,而只更方便团队修护宠物的身体而已。 这房间,与其说是宠物房,倒不如说是宠物驯养师的工作地点。 所以,当雷道尔用锁链牵著阮家宝来到这房间,顺著荣恩炫耀傲骄的口吻浏览这里时,阮家宝支撑著身体的四肢禁不住发软。 感受到顺著锁链而来的颤抖,雷道尔好脾气地弯腰,温柔地揉著阮家宝的发:「别怕,很快你便会习惯了。这些驯养师们会好好照顾你了。」说毕,他略加大力气再揉揉他的发,向荣恩代表一些事便离开了。 阮家宝看著雷道尔离去的背影,情不自禁就依赖地想跟上前,可是荣恩很快便止住了阮家宝的动作,用一种近乎哄孩子的甜蜜语气说:「乖,别碍著你的主人,要当一个听话的宠物,嗯?」 阮家宝抬眼看了看荣恩,然後毫无表情地垂下了头。 荣恩满意地看著阮家宝乖顺的动作,抬手牵著链子,招呼著同事一起进入浴室进行清洁。 冲洗、去毛、灌肠、再冲洗、磨砂,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地进行著,驯养师的动作熟练温柔,阮家宝只是闭著眼默默地承受著,即使是荣恩将一具仿犬只尾巴的假阳具插入他的後穴时,阮家宝也依然一声不哼,没有一丝挣扎地沉默著。可是,当他们将阮家宝按在浴缸上轻轻地在腹部磨砂时,阮家宝却不安地睁开了眼,默默地看著,良久,才轻若蚊呐地问:「先生,我-可以-去厕所麽?」荣恩只是微笑著皱眉,另位两位替他磨砂的人也停下动作来,静静地看著他。 阮家宝再怯怯地重覆一遍,荣恩凝神地听著,看了看阮家宝说完後又怯怯地望著阴部地神情,笑著说:「嗯,要尿是不?这当然可以啊!不过作为你的驯养师,我有责任代替你的主人,好好的教导你。」 「首先,我问你,狗会说话吗?」 阮家宝微微摇头,他已经知道他做错了甚麽,紧张地握紧了手,低下头,双腿不安地稍稍娜动,似是希望蜷缩起来,可是不敢。 「那麽,我再问你,如果你的主人突然看到他的狗会说话了,他会吓倒吗?」荣恩的声音仍是循循善诱地充满耐性。 阮家宝飞快地抬眼瞥看,又瞬即低下头去,乖顺地迟疑著点头。 「所以,任何人被吓倒了,都会不愉快吧?」 阮家宝慢慢地点头。 「那,一只做出令主人不愉快的事的宠物,它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荣恩的声音略略高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15 扬,而又渗著点压抑的阴冷。 阮家宝惯性地想要摇头,可随即改为点头,但想想也不对,只是睁著惊惶的双眼看他。 荣恩手上已握著手下递过的尺子,扬手狠狠地扇在阮家宝的嘴上,随之泛起胭脂色。 阮家宝自衞性地低下头去,但瞬即被别的驯养师扯著头发抬起头,荣恩手上的尺子一下下地,精准地扇在阮家宝的嘴上。刚好二十下,血顺著阮家宝嘴角滑下,一片艳红。 阮家宝的眼角泛著雾气。 「看你是初犯,」荣恩将尺子交回给手下,再接过口塞放过阮家宝沾著血液的口中,俯身将扣锁在阮家宝脑後锁上,边说:「略施教训,好让你记著,不要在主人面前再犯。」他的气息喛喛地洒在阮家宝脸上,而阮家宝仍死死地睁著眼,在发抖。见状,荣恩微微叹了口气,揉揉阮家宝湿湿的发:「我这是为你好,懂麽?你在主人面前犯了,罚得更惨。」 也许是荣恩的温柔让阮家宝稍稍松懈下来,也许是实在不能忍受,阮家宝用脸颊碰了碰荣恩挺直的鼻,睁著雾湿的眼哀求地看著他,再看看自己的阴部。 终於想起了何事,荣恩见状微笑著说:「是的,你可以尿了。」他倾身一起横抱起在浴缸里的阮家宝:「先教教你怎样去厕所。」 ++++++++++ 就这样就初五了啊.................................. 谢谢新年期间仍有投票的亲们,十分感谢^^ 狗样浮生-22成果(补完) 三周後,雷道尔终於有空前来验收荣恩的训练成果,他悠闲地翘著腿坐在宽软地的扶手沙发椅上,一边揉著跪坐在脚前的阮家宝的发,闲闲地听著站在跟前的荣恩捧著一叠厚厚的训谏日志仔细地报告著每日的训练项目。 雷道尔一直漫不无心地一缕缕地梳拢著阮家宝柔黑的发丝。阮家宝比雷道尔初见时像样多了,脸颊终於不再是泛青的死白地凹陷下去,显得红润适中;眼睛也不再是可怖地过大,而是圆亮湿润的,闪著小狗般茫然无知的可怜;嘴唇也不再是乾裂著,而是润泽地漾著水色。当然,身体也不再是枯瘦苍白,略略地回到正常水平,而身上的伤痂、脓疮、疤痕等都经常驯养师们密集的治理和修护,也不太显得吓人。 雷道尔满意地抚扫著阮家宝布满伤疤,但已经较以往改善的背,而荣恩也已经翻到了最後一页,正朗声道:「先生,总括而言,小林少爷是一只服从性较高,学习能力较强,很温驯的宠物犬。在绝大部份的清况下,小林少爷都是非常乖巧地遵从驯养师们的指令,认真地完成每项训练。我们全体都为小林少爷的成长而感到骄傲,亦为雷道尔先生能拥有这麽优良的宠物犬而感到欣喜。」 雷道尔略略点头,站起身来,阮家宝连忙四肢并用地亦步亦趋地跟著。 雷道尔走到中央的长沙发里,扬起了手中的长抱枕,低头对仰望他的阮家宝道:「既得汉金逊如此盛赞,那小林你就跟我好好展示你的成果吧!」 雷道尔一扬手,将手中的长抱枕远远地抛到了大厅中,抱枕在空中漂亮地划著弧线。而阮家宝在雷道尔抛开抱枕的刹那,就已经撒开四肢,仰头望著抱枕下落的方向跑去,在抱枕落地的一刻低头叼起它,利索地跑回到雷道尔跟前,仰头,将抱枕叼在雷道尔手边。 雷道尔并没有接过抱枕,於是阮家宝在雷道尔眼神示意下乖巧地低头将抱枕放在地上。雷道尔满意地微笑著,瞥到阮家宝下腹间闪著银光的盒子。 荣恩连忙补充:「先生,之前跟你提到,小林少爷虽然在绝大部份的情况下都很乖巧听话,可是,在一事件上,他刚开始时是十分抵触的……」感受到雷道尔的冷意,荣恩弱弱地消了音。 雷道尔眉头微皱地看注著阮家宝两腿间的束縳器,他并不喜欢他的宠物除了项圈以外的任何装饰,冷声道:「说下去。」 「就是如厕方面的事,他并不愿意接受以狗的方式撒尿。嗯,就是,先嗅嗅地方,再抬起一条後腿撒尿这种方式。嗯,您知道的,就是这样。」荣恩抒缓尴尬地耸肩,撒手,微笑,继续说:「於是我们只能以束縳器禁止他去尿,待他完全没忍受时才命令他以狗的方式尿,经过两周的训练,情况已经好多了,但训练还没完全终止,这也能让他有固定的排尿时间。」 其实这些之前在报告里便提过,只是雷道尔没专心去听。 待荣恩说毕,雷道尔脸上已是全无笑声,他冷厉地站起来,迈开大步直直地步上楼梯。阮家宝忙忙在他身後跟著,不怎麽利索地四肢并用地爬著。 雷道尔砰地推开了宠物房的大房,对趴跪在身後的阮家宝扬手朝厕所一指,沉声道:「进去!」 阮家宝怯怯地稍稍抬头看了雷道尔一眼,只感到满目的冰霜冷狠,吓得急忙低下头,而一旁的荣恩也已经扬手一鞭而下,厉喝:「谁允许你抬头的!」然後也畏怯地看了雷道尔一眼,深恐因调教不善而被怪罪。 雷道尔淡淡地说:「汉金逊先生,小林在服从性方面,还有待彻底加强。」接著便无视荣恩的连连点头应是,低头朝阮家宝说:「现在,进厕所,立刻尿给我看!」 阮家宝微微发著抖,使劲快步地爬进厕所,爬到沙池上,低下头,试探地绕圈边嗅了嗅,然後,顿了顿,挺身跪坐著,怯怯地抬头看著荣恩,眼里漾著害怕的水雾。 荣恩一怔,了然地上前:「还真忘记了!」为他解开了那银色的盒子。 阮家宝再一次四肢著地,抖抖索索地抬起右腿,淅淅沥沥地撒了并不多的尿。 尿珠轻轻沾在腿上,他侊若不察。 最後,他温驯地爬出了沙地,让荣恩为他冲洗,再一次爬到站在厕所外看著的雷道尔跟前跪伏著。 雷道尔轻轻地微笑起来,微躬下身,揉著阮家宝的发,温声道:「这才乖!」 +++++++++++++ 澄清,我昨是有更的,只是这鲜没能显示出来,这篇只好reupload。 狗样浮生-23流水 时间,在平淡的生活中如流水而过。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重复著,没有甚麽习惯不习惯,能不能接受的,阮家宝只是顺从地按著雷道尔和驯养师们的指示,过著枯燥沉闷,却相对舒适的日子。 每日清晨,荣恩或别的驯养师们,会牵著阮家宝步进浴室,让他排尿,然後便是由口腔到肠道的彻底清洗,还有身体的日常护理,单是除疤柔肤这一系列的动作,便耗去了一个清晨。 然後,中午,阮家宝会获得一碟清水和营养师精心调制的狗粮。狗粮虽然美味,可是日复一日,每餐都是同一顿狗粮时,便难免让人生厌,可是阮家宝却总是禁不住大口吞咽著,生恐慢一点眼前的食物就会消失。经过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16 荣恩严格的纠正後,才学会优雅地细嚼慢咽,每一次,每吃一口,阮家宝总是不禁闭上眼睛,感恩地细细品味著。 下午,随著各项训练的完结,阮家宝益发习惯以狗的形态生存,荣恩开始在宠物房里播放各类狗只的纪录片,让阮家宝自行揣摩狗只的行动细节,眼神动态。那是阮家宝最自由宁静的时光,他总会直著背项,以狗只最端正的恣态跪坐在沙发上,双手笔直地搭在双膝前,以犬类茫然的眼睛,专注盯著电视荧幕,一看就是一整个下午。 晚上,如果雷道尔回来的话,他总会乖巧地迎在门口,欣喜地凑到跟前亲舔弄他的鞋面,直到雷道尔略有不耐地笑著一脚踹开他,才会呜咽一声跟在雷道尔跟後,亦步亦趋,依恋至极。晚餐时,他会趴在正在进餐的雷道尔跟前的地上,低头吃著碟子里的狗粮,不时渴望地看著雷道尔送进口中的菜,撒娇似地凑前用头碰碰雷道尔的裤脚,很多的时候,雷道尔总会不耐地一脚踹开他,笑著喝道:「去去!汉金逊说过了,你的肠胃可不能吃人吃的东西!」那时,阮家宝总会哀怜地瞅著他,其实他不是想吃人吃的东西,他单纯地只想要多点食物而已。 偶尔,雷道尔会打赏似地丢一两根吃完的鸡骨在地下,然後阮家宝便会呼一声,扑上前叼著啃著,而雷道尔总是会在一旁宠溺地笑著,想:如果他那根夹在屁股里的尾巴是真的话,大概会不停地快乐地摆动吧! 晚餐後,阮家宝会跟著雷道尔一道来到他的书房,趴在一旁的地上无聊地咬著自己的假尾巴,或者发呆,或者打盹。每当雷道尔在一叠厚厚的公文上抬起头来,看到不远处温驯乖巧趴在地灯旁阮家宝,总是不自禁地嘴角带笑,招招手让他过来将头搁在他腿上,轻抚著他的发。想著,死寂的房子里总是有点生气的。 所以,说穿了,雷道尔是宠爱阮家宝的,即使有好几次阮家宝一时不慎说了话,或许做了人的举止,他下了命令让荣恩往死里调教,可是,心底里,他是疼他的,他们窝在这房子的二楼时,便只有他和他了。他工作,他在一旁呆著;他看书,他在一旁趴著;他看电视,他伏在沙发上;他睡觉,他也在一旁的地上睡著。始终,他总是乖巧而安静地待在他的身边。 ++++++++ 迟来的情人节快乐! 狗样浮生-24配种 转瞬两年,阮家宝在非人生活中迎来了十七岁。 在荣恩仔细的培养和护理下,他终於由瘦到不似人形的儿童体格,成长为略比同龄人纤细匀称的少年。长年不见日光的肌肤泛著珍珠般柔和的色泽,眉目柔顺婉约,略大的杏眼总是渗著天真无知的感觉,而水色润泽的唇永远轻轻地抿著,常年地维持著毫无表情。 日子依旧是枯燥地重复著,时光依旧是缓慢地辗过。很多的时间里,阮家宝只是在发呆,半睡半醒地趴在地上,不甚清醒地走神,即使是看著永远也看不完的狗只录影,也只要字幕才能偶尔映入他的视线。当然,绝大部份人都不知道阮家宝的经常性发呆,因为他的眼神永远是那麽空茫。 也只有在他的主人面前,才稍为活泼得像只会撒娇逗乐的宠物犬。 而他的主人,雷道尔,也已经二十五岁了。经过两年的摸索,雷道尔现在已经熟知整个家族事业的运作,包括尚和雷氏集团,同时亦雷厉风行地扩大了其势力。目前,按照其喜好,雷道尔对尚的事务涉猎较多。随著接任的事务已经上了轨道,雷道尔亦开始适度地放松了个人的作息。他终於不再终日呆在大宅地通宵达旦地忙著,偶尔也开始带不同的伴侣光临他的大宅,还有他的房间。 这日,雷道尔便拥著一名金发美女来到他的大床上,彼此拥吻,颈项交缠。 雷道尔情动地甩掉女伴的胸罩,开始脱她的内裤。 然而一向主动热情的女伴却迟疑著按住了他的手。 雷道尔一挑眉,笑问:「怎麽了?第一次在我的床上,不习惯?」 女伴摇头,咬著丰厚的唇,不安地瞟著一旁赤裸的少年,说:「他在看…….」 雷道尔瞥了一旁的阮家宝,後者正趴在他的毛繵上,睁著圆圆的杏眼,好奇地仰 著脖子瞧著。 雷道尔宠溺地微笑,下了床,来到阮家宝跟前,後者立刻将头凑到雷道尔脚前,讨好地哄著。 雷道尔弯腰揉揉他的发,笑说:「这麽好奇,想著到发情期了吧?改天跟汉金逊合计,也该给你配个的了。」 女伴诧异地说:「配?配甚麽?」 雷道尔回身上了床,一手揉著她的胸,另一手开始扯她的内裤,边漫声应道:「配条母狗啊,你不会不知道眼前这条是公的吧?」 女伴半推半就地拽著内裤,喘息:「配来干麽?」 「干我们在干的事啊!」雷道尔坏笑著,眼里闪过别样的光,一瞬间异样的魅惑令女伴摒住了呼吸,连雷道尔的手指已经伸入体内也不曾察觉,她只是迷醉地呻吟著,忘情间瞥到阮家宝仍在张望的眼睛,那如死水般的眼神令她莫名地不安,她低低地求道:「真不叫他走吗?」 「好吧,就顺你的意,宝贝。」雷道尔笑笑,使坏地勾刮她的内壁,在她陶醉的呻吟间吩咐:「小林,回自己的房去。」 阮家宝呜咽了声,依恋地看著主人,然後在雷道尔严厉的目光中乖顺地低下头,从狗门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就这样蹲坐在自己的房里,在狗门旁,仰头看著,窗外漫天的星星。 彷佛触手可及,然而,却是遥不可及的天空。 终於,他放弃似地低下头,闭上了死寂的眼。 漫无目的地想,已经多久没出现在天空下了。 还是,自己从不曾在天空下待过? 自己,是有家人的吧? 好像,是要活下去的吧? 是为了报仇吗? 他模糊地想著,当连自己是否有家人都不肯定时,还谈甚麽为他们报仇呢? 其实,一切只是一直被困在这里的自己虚构出来的吧? 狗样浮生-25意外 然而,让阮家宝进行交配的事,却出乎了雷道尔的计划。还不待雷道尔仔细和荣恩商讨到底该找一条真的母狗还是一只女性人形犬,事情却起了变化。 那一天,是雷道尔第一次邀请性伴以外的人到访他的大宅,那是他资历深厚的叔父米柏斯,前来的目的是为了单独商谈尚的发展事务。 同行的,还有他的爱犬,露比,它是一只藏獒。 那一天,雷道尔也带著他的爱犬,阮家宝一起待在大门,接迎他们的到来。 阮家宝一直只是乖顺地低垂著头,带著一种经过仔细调教後的高贵冷淡,对除了主人以外的人事,皆是漠不关心。 雷道尔最满意的便是他对自己热切,对旁人冷淡的姿态。 那一天,阮家宝的表现一如既往地令人满意。 同样地,露比的表现也一如既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17 往地令它的主人满意。 才刚驾入雷氏大宅的庄园,它便已经燥动地人立著贴在车窗上,逼切地希望闯入这陌生的世界。当仆人打开车门,它便当先咻地跃出,先绕著雷道尔转了一圈,然後便立刻对著阮家宝低低地咆哮著,示威似地刨刮著地面。 而阮家宝只是神色不动地任由露比挑衅,他们的主人则含笑地站在一旁看著。 终於,米柏斯扬声吩咐露比停下动作,笑著向雷道尔说:「失礼了。」 「没关系。」雷道尔淡淡地应道,然後优雅地略一躬身,彼此步进大宅。 侧厅。 壁炉里的柴火静静地燃烧著,偶尔爆出星点火花。 雷道尔和米柏斯并坐在长沙发上,略侧身地细细地讨论著事情,偶或啜饮一口咖啡,爆出一两声轻笑。 阮家宝安静地伸出前肢,趴在地毯上,无聊地啃著垂在眼前的发丝。 露比一直徘徊在他眼前一米处,燥动而忍耐地低低咆哮著。 阮家宝只是侊若不见地专注於眼前的发丝上。 终於,露比按捺不住地一跃上前,扑上阮家宝的右小腿,阮家宝吃痛地收拢著,往雷道尔的方向挪动,然而露比根本不让阮家宝有挣扎的时间,又是一口地咬在他的足踝,艳红的血珠凝在雪白的肌肤上,露比的鼻翼扇动。 阮家宝终於反抗地用受伤的右腿吃力蹬向露比,在它吃痛後退的刹那,四肢并用地快速爬到雷道尔跟前,抖颤著呜咽,咬扯著雷道尔的裤脚。 但正和米柏斯聊得投入的雷道尔根本没有理会。在阮家宝惊恐的注视中,露比更为粗暴地扑上前,紧紧咬住了阮家宝的左腿。 阮家宝更为用力地咬扯著雷道尔的裤脚,哀求地悲鸣,雷道尔终於不能不注意他的宠物。於是他不耐烦地略一低头,瞥到了露比和他的纠缠,说:「露比只是想和你玩,你就这般不懂招待客人?」但,即使他的主人已经明确地下达了指令,阮家宝仍然哀哀地咬著他的裤脚不放,终於,雷道尔一脚端开他,转头和米柏斯继续说著尚的事情。 阮家宝最终还是松开了口中的力道,露比使劲地咬拖著他,雷道尔的裤脚似慢又快地从他的口中滑去,阮家宝放弃了挣扎,就这样静静地看著那一角裤脚,任由露比拖著他来到侧厅的角落里又啃又咬,光滑的身体再一次地绽开红艳的花朵,浑身上下漫遍犬只的齿痕。终於,露比奋兴地大大地咬了一口,最柔软地小腹开始出血,阮家宝痛极地曲腿收拢著身体,於是露比转为啃咬他的後背、臀部,还有那看似和它一样的狗尾。 那根狗尾略一使劲去咬便已经被拉开了,露比疑惑不解地侧头,看著那一收一放的粉嫰穴口,试探性地哄近,用鼻子嗅嗅,嗅著嗅著,它不自觉地用舌头舔弄著,不自禁地慢慢将舌头钻入那温热紧致的内里,终於,它双眼发亮地哈气,唾液涎下,滴落在阮家宝的屁股上,本能地知道让它如此燥动兴奋的原因,它低吼一声,将阳具插进了阮家宝的後穴,两只前肢抓著阮家宝的後背,双腿支撑著挺动起来。 阮家宝只是忍痛地撑起自己的四肢,用让露比最能享受的姿势,自觉地收缩著後穴,好让露比尽快泄出。 终於,露比舒爽地低哼一声,软软地退出了阮家宝的身体,浊白的精液慢慢渗漏出来,露比满足地整个伏在阮家宝身体,亲热地哄嗅著,轻轻地舔弄啃咬阮家宝的後背。 阮家宝安静地趴著,低头看著地毯,平静如昔。 他们就这样伏著。 终於,商谈事毕的柏林斯开始寻找他的爱犬:「露比!出来!要回家了!」 雷道尔也在说:「好了,小林,快出来!」 声音渐大渐近,他们终於找到了他们的爱犬。 他们依偎在一起。 看到想像以外的一幕,两人皆是一愕,还是柏林斯先反应过来:「好了!露比!回来。」露比低呼一声,耸动著双耳,在阮家宝身上爬了过来,快乐地绕著主人转了一圈。 柏林斯宠溺地揉它的双耳,低叱:「看你将小林弄的!」 但还不待他说完,露比又跑回阮家宝身边,依恋地绕了一圈,停下,嗅了嗅,又伏在阮家宝身上,阮家宝只是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然後安静地趴著,终於,露比不舍地离开了阮家宝身上,随著主人离开。 道尔雷只是在一旁淡淡地微笑道别,然後就这样站著,看著遍是血污伤痕,後穴流著黄浊液体,依然一动不动地伏著的阮家宝。 他就这样低著头,流露出一种别於以往的茫然。 就像是一时忘情而显露的自然表情,如同人一般地,难以明状。 然後刹那,阮家宝眨了眨眼,挣扎著撑起了四肢,畏怯著爬到了雷道尔跟前。 眼里又再是犬类般单纯的空茫。 空茫得刚才那一抺昙花一现的复杂表情,根本是雷道尔的错觉。 雷道尔淡淡地说:「真没用!上去,让人给你洗洗!」 阮家宝伏下头,轻轻地用唇碰了他的鞋面一下,慢慢地爬上楼梯。 他的姿势一拐一拐的,极不利索,随著动作,一些浊白的、浊黄的液体从後穴顺著大腿滑落。 那是露比的尿液,是它在它喜爱的物品上划下记号的方式。 而雷道尔就这样抱著双手,淡淡地看著,直到楼梯上只馀下一行血黄色的污痕。 他品味著刚才阮家宝凝望著地面的神色,夹杂著极度压抑的痛苦与自厌,那是人类才有的表情。 他忽然第一次意识到,现在,在他眼前,後穴不再夹著狗尾,遍体鳞伤的生物,其实也是一个人。 即使是活得如同狗一样,即使他才刚被狗干过。 +++++ 昨鲜抽了(摊手)。 狗样浮生-26兽行 但,即使是人,那又如何? 雷道尔环抱著双手,斜倚在宠物房的浴室内,看著阮家宝再一次进行彻底的清洗。 这是这两年内,雷道尔第一次观看他的宠物进行清洁。 由排尿、灌肠、冲洗一直到謢理,雷道尔始终淡淡地看著。不动声色。 也许是雇主在旁看著的原因吧,荣恩他们比平时的清晨洁净更下了十二分工夫,即使阮家宝这日已经是第三次进行清洗,即使阮家宝的肠道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只从下午那件事後,阮家宝已被即时彻底清洗过一遍,而雷道尔亦罕见地禁止他进食──但荣恩仍是一丝不苟地为他灌了三次肠,而每一次也只是排出洁净的灌肠液,也同时钜细无遗地仔细展开他後穴的每一处皱褶,生恐残留任何一点体液还是毛发在上。 手法温柔细致,但也冷酷无情。 如同清洁著一件高昂的织物一般。 阮家宝只是一直不安而勉力地用四肢微微抖索地趴跪著,低垂著头,睁著眼,看著地砖,还有流水。 他已经疲累至极。日间的一场祸事,禁食的饥饿,还有无休无止的清洗和灌肠,都令他精疲力竭。 他很想很想闭上眼睡死过去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18 。 但後穴仍是容纳著男人的手指。 他的後穴已经被清洗摩擦得发红发痛。 让人发疯。 他不安地死死扣著砖缝。 终於,第三次的清洗完结,荣恩等人离去,雷道尔带著没有戴上狗尾的阮家宝回到了他的房间。 阮家宝乖顺地爬到他的毛毯上,蜷缩著身子,准备入睡。 雷道尔就这样站著看著,看著他不住不安地扑扇著的睫子、苍白的唇、发寒的脸,还有那泛著水气微红的身体。他终於淡淡地下令:「起来,小林。」 阮家宝疑惑地睁开眼,看了看他,然後温驯趴跪著。 低垂著头。 雷道尔指著床,说:「爬上床。」 阮家宝听命地爬到了床边,迟疑著,还是爬上了雷道尔的床。 即使是爬上床的动作,他的姿态依然是那麽的优雅流畅,很明显是经过严格的训练。 但雷道尔还是皱了眉。 他看到了阮家宝以狗只最标准的姿态,四肢并著床,趴跪著,睁著茫然无知的眼,转头,偷偷地瞟他,待看到他的主人也回视他时,立刻畏惧地掉转头,垂著头,盯著床,微微地颤抖。 雷道尔脸无表情地上前,弯腰,盖上了阮家宝的眼帘,令他闭上眼睛,然後轻轻地将他的脸按在床上。 接著,他也上了床,来到了阮家宝因跪姿而显露人前的後穴,他仔细地翻检著,没有脏,就是有点红肿。 他眼前忽现浮现起下午,他的宠物流著浊白液体的後穴。 还有他那如昙花一现的死寂表情。 令人窒息的痛苦,如浓得化不开的墨,一瞬间将陷足的人淹没。 那根本不是他宠物应有的表情。 那是人才有的。 不是错觉。 他将手伸进了阮家宝的後穴,而後者只是温顺地接受著。 怎样,才能让他再一次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翻搅著他的後穴,那里温暖、湿润、紧致,嫰红的媚肉随著他的动作而展开收拢,依依地缠著他的手指。 然而这身体的主人,依然只是温驯地趴跪著,迎合地稍稍抬高臀部,头仍是按著雷道尔的吩咐静静的埋在被褥间。 没有任何变化。 带著一种未知的恼怒,他开始将他的阳具填入眼前的後穴。 阮家宝乖顺地略略撑大了双腿。 那里依然温暖紧致。然而雷道尔一直酝酿著的不满却终於爆发,他蓦地抽出了刚稍稍填入的阳具,一脚将仍然趴跪著的阮家宝踢下床。 他粗重地喘著,觉得刚才和这具蜷缩在地上的生物做著的自己直如下午所见的那条公狗。 眼前的,根本就是一条狗而已,而和狗干上的自己,又是甚麽呢? 他立刻拨打内线,冷厉地下令:「汉金逊先生,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狗样浮生-27为人 将他训练成一个人。 荣恩收到的指令是这样一句话。 现在,他纳闷地看著一旁在助理的帮助下尝试用两腿站立的阮家宝。 毕竟已经四年多没有用过两腿走路,即使两腿经常做著锻练,可是始终不习惯用来行路。 只见阮家宝死死地抓著一旁的支架,用力得指尖发白,发抖。但最後他还是会尝试著离开支架,迈出第一步,然後双腿乏力地前倾摔倒在地上,寛松的披风如花盛开,敞露出已经跌出无数淤青的赤祼肉体。 他仍然不习惯穿衣服,同样地,也已经渡过了四年多赤身露体的生活。 刚开始荣恩为他套上睡衣时,阮家宝总是会烦燥地啃咬著衣服,试图将它扯下来。甚麽时候也不能集中精神,任荣恩如何惩罚也始终坚持去撕扯,结果荣恩只得後退一步将披风松松地挂在他身上,将他渐渐习惯衣料的触感。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每一次想到这时限,荣恩总会紧紧地皱眉,用四年将一个人非人化,过了两年狗的生活,然後却要求他在一个月内将他变回一个人来!是将他当成了魔术师麽?!何况他从不曾训练出一个人来。 无数的人在他手中变成一只狗,但这个过程是否可逆,他却真的没有底。 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啪!」阮家宝再一次摔倒。 荣恩看著颤索著试图爬起的阮家宝,深深地叹了口气。 其实他已经非常拚命的了。 他说:「算了,今日就到此为止,现在,开始学发音吧。」 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就是会行会说话吧? 荣恩带著阮家宝来到书房,那里有一个语言治疗师等候著。 阮家宝局促不安地坐下,在治疗师的指引下,看著他的嘴唇,学习英式发音。 目前,唯一有成果的就是教他坐下这一部份吧? 不过其实发音说话也有不错的进展,现在阮家宝也能流畅地说出单词,发音也带著浓浓的英国腔,显得非常优雅。这其实要归功於他童年时的生活环境。然而,已经四年没有好好地说过话的他,即使夜夜自己一人通宵达旦地朗读文章,但和人对话交谈时,依然显得非常笨拙,常常呆呆地听著,良久,才反应出需要自己回应,然後慌忙地回答说:「对不起。」说出口最多的只有:「是」、「不是」、「谢谢」还有「对不起」。 所以,绝大部份的时间,即使他被赋予说话的资格,但他也只是保持沉默,张著惶然的眼睛接受荣恩数量庞大而多样的特训。 和主人相处的礼仪,站姿、步姿、说话的声调、高低抑扬、视线的投放、还有面部表情,每一项,琳琳种种,都是按道雷尔的好恶细意调整著。 荣恩要求他多笑一点,於是他努力地扯动他的面部肌肉,微笑。 然後荣恩会面色一沉,说他的笑容比哭更难看,他说,他要求的是一抺优雅、温婉、恭顺而彬彬有礼的笑容。 然後他一整个下午都在微笑。 露齿的、不露齿的,要不要笑弯了眼,酒窝的深浅,按著荣恩每一个细微的调校,反覆地笑著。 结果他面部抽痛了一晚,不能朗读文章,唯有练习行路。 他不敢跌倒,因为害怕吵著隔壁的主人,虽然明知房间有隔音的,但就是害怕。 於是愈加小心地抓牢了沿著天花的垂下的锁链,步步为营地走著。 走了一整夜。 清晨,当他终於能独自绕著房间转了一圈时,他高兴得想笑,可是笑不出来,面仍是很疼。 所以如非必要的话,他都是保持著脸无表情,那是他最舒适的姿态。 除非他知道被要求去笑,否则,也没甚麽能令他能自发笑出来的了。 终於,他会走、会说话、会笑、会穿衣的时候,一个月也刚刚结束。 狗样浮生-28晚餐 那一天,荣恩动用他的关系网,找来最优秀的形象设计师、服装师、发型师、化妆师让阮家宝能在他那阔别一个月的主人面前呈现最完美的姿态。 阮家宝套上意大利最巧手的衣匠亲手剪裁缝制的西服,略低垂著头,在荣恩的陪同下,静静伫立在大门旁。 所以,在纽约忙了一整个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19 月的雷道尔,当他步进大宅时,便看一个清秀挺拔的少年,恭顺地微低著头,露出如天鹅般洁白纤细的颈项,阳光从门外夕阳余辉中晕染开来,少年乾净柔顺的发泛著淡淡的金色,白晳的皮肤有著如玉石般温润的光泽。 那一瞬间,他只想到那些中国的词语:芝兰玉树、翩翩少年。 高贵而优雅的。 蕴藉而有风度。 如果他是少女的话,只怕也会迷倒吧。 只是一刹间,雷道尔在彷佛间闪过无数念头。然而,在雷道尔踏进室内的同时,少年已经翩翩单膝跪下,伏下头,轻轻地吻了他的头面,轻声道:「主人,欢迎回来。」 那声音是异常悦耳的,是雷道尔最喜爱的声线,快慢有致,沉静而悠远,带著一种少年特有的明朗,还有令人熨贴的恭顺。 地道的英国口音,让自幼在英国成长的雷道尔很有亲切感。 然而雷道尔脸上那种快将泛起的迷惑却立刻敛去,他已经知道这少年是谁,他淡淡地道:「起来。」 「是的,主人。」阮家宝低低地应了声,微垂著头,优雅地站起身。 雷道尔毫不客气地捏著阮家宝的下颔,抬起他的头,左右端详著。那一张著非常清秀漂亮的少年面孔,显然是经过精心的打扮,即使是广猎美人的雷道尔也不禁惊讶,自己竟然养著一个秀色可餐的宠物多年而不自知。 当然,这也与他长年低垂著头,而自己也从未仔细观看他的面孔有关。 雷道尔道:「抬起你的眼睛,看著我。」 阮家宝依言抬起眼睛,然後,雷道尔看到一对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眼睛,如漾在水中似的,潋灧著惊惧不安,深处弥漫著空洞的茫然,一如两年前令他收下他的眼神。 阮家宝不安地扑闪著眼,不敢与雷道尔对视地游离著线视,瞥到一旁的荣恩使劲地使眼色,他恍然地勉力绽出一抺讨好的微笑,温顺而荏弱,一如长在溪水里被水流冲刷著的小白花。 浅浅的酒窝在水色的唇边恰好的漾著,为显得过於苍白的微笑抺上一点甜润,雷道尔不自禁地伸手想要解他的衣扣,但一敛神,收回了手,终於微笑:「汉金逊先生,谢谢你,我非常满意。」 荣恩紧张的情绪一缓,流丽地一躬身道:「谢谢,先生,那我先失陪了。」 「好的。」雷道尔点头,牵起阮家宝的手,往饭厅走去,閒话家常似地:「坐了一整天的飞机,毙气极了,就想著吃茉莉婶婶的蕃茄冻汤,有准备了吗?」 阮家宝任雷道尔牵著,跟在他身後,低著头,低低地应道:「准备好了,还有主人爱吃的红酒烧鸡、田螺焗薯蓉、黑松露芝士饼。」他顿了顿:「甜品是小林造的,味道可以不合主人口味。如果主人不喜欢的话,小林可以让厨师换别的上来。」 句子有点长,他吃力地念完,有点喘,然而雷道尔只是以为他紧张,停下来,抚著他的发,温言道:「既然是小林亲自造的,主人自然会试一点。」 阮家宝欣喜地抬头看著雷道尔,习惯性就想用脸去蹭他,但立刻便抑制地低下头,道:「谢谢主人。」 雷道尔并没有发现阮家宝的下意识行为,只是很自然地由阮家宝服侍著坐下,让他披上餐巾,看著他为自己张罗布置餐桌,端汤切菜,雷道尔惬意地在阮家宝细意殷勤的服务下享用著美食,当用到甜品时,他切了一小片入口,闭上了眼睛,口嚐,阮家宝屏息地等著,终於,雷道尔淡淡地道了声:「不错。」放下了叉子。阮家宝闻言露出幸福的微笑,感激地躬躹,道:「谢谢主人!」 雷道尔宠溺地看著阮家宝的爽朗的笑容,明朗而欢愉,看得人也高兴起来,笑说:「看你的高兴得。」然後指了指桌上:「收拾这些下楼,然後到书房找我。」 「是的,主人!」阮家宝笑著应著,俐落地收拾餐具。 自从雷道尔决定将阮家宝训练成人後,便指示将在二楼服侍他的细务交给阮家宝,并禁止其他下人在他在房子的时候进入二楼工作。 阮家宝一直维持著美好的笑容收拾著东西,直到雷道尔渐渐远去,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淡去,盯著用剩的菜,那雷道尔吃剩的鸡骨还有那片只缺了一角的蛋糕似乎在诱惑著他,他咽了口唾沬,右手缓缓地抚上蜷缩著的胃。 只吃一口没关系吧? 只是在早上吃了一点流食便一直忙於打理自己的阮家宝和服侍雷道尔的阮家宝,在主人离去的一刻紧绷的精神才骤然放松下来,空腹的饥饿立刻袭来。 不能吃东西,先生这晚应该会使用你。 他想起了荣恩的命令。 但他收拾东西的手仍是停下来,他缓缓地拿起叉子,挣扎著,伸向那一片蛋糕,他的手有点抖。 那是主人的食物。 他不配享有主人共膳的权利,自然更不可能得配享用主人的食物。 他迟疑著地放下叉,不安地看了看四周,又复低下头去收拾餐具。 看著托盘上的鸡骨,他想著,以前,他可以和主人同时进食,即使是狗粮,但也是食物,还有,那时他可以啃鸡骨。 过往的生活让他对饥饿异常的恐惧,这时候,他忽然觉得,当主人的狗,其实比当主人的「人」更好。 狗样浮生-29宠幸 书房里,阮家宝挂著沉静美好的微笑,静立在雷道尔身後,低头,墨黑的浏海浅浅地垂下,掩著秀致的眉眼,适时地为他铺纸添墨,细致体心得让雷道尔也不禁停下来,赞赏他说一早便应该让他来侍候,而阮家宝也只是很符合雷道尔喜好地宠辱不惊地浅笑,温润如玉地应了声谢谢主人。 暖黄色的灯光,融融燃著的炉火,泛著墨香的纸案,眼前合意的事务计划,还有身体那贴心细意的可人,一切让雷道尔难得地泛起一抺惬意舒适的笑,看上起竟带了点温馨的味意。 末了,雷道尔搁笔,阮家宝接著收笼书案,雷道尔在一旁翘手指示著,暖黄的灯光下,阮家宝纤长的指宛如玉葱,泛著盈盈的光泽,终於,雷道尔上前,按止了阮家宝动作著的手,牵著他来到睡房。 阮家宝只是在被按住了的那一刹稍稍抬了抬眼帘,随之又低下头,顺著雷道尔的牵引穿过走廊,唇边勾起了一抺讥屑的弧度。 本来有点呆版沉闷的表情一下生动起来。 但那抺笑意也只是一闪而逝,刹那间他又一次回到他永远温婉地微笑著的表情,在雷道尔脱他的衣服同时,他也轻柔婉转地解下雷道尔的外衣,然而只是到了衬衫时便住了手,微笑著任由雷道尔如拆礼物般地脱下他的西服外套、他的毛衣、他的蝶蝴领结、他的衬衫。宝蓝色暗印尚系花纹的领结配著洁白的衬衫,映著他如天鹅般高贵脆弱的颈项,让人莫名地泛起扼杀的冲动,雷道尔解著领结的手微一迟疑,施力。阮家宝的微笑渗著点点疑惑,睁著无知的眼,看了看他,再垂下眼睛看著他勒著领结的手,没有挣扎,就这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20 样看著。 终於,雷道尔的手劲轻下来,慢慢地除下领结,甩到那堆躺在地上的衣服上,然後一扣一扣的解下他的衬衫扣子。长期受到仔细护理的胸膛一点点地呈现眼前,衣衫渐解,两点浅红隐约著,如雪地红梅。刚重新得以呼吸的阮家宝微喘著,细细地吸气,眼前的景象活色生香地诱惑著雷道尔。 他慢慢地开始解阮家宝的西裤,阮家宝的手微微地动了动,但仍只是协从地抬腿,让雷道尔脱掉他的裤子。 终於,阮家宝再一次赤裸地出现在雷道尔眼前。 阮家宝怯怯地微笑,带点羞涩不安。 但他这个微笑并没有维持多久,雷道尔便将他按下,跪在雷道尔两腿下,用口解下雷道尔的裤脚,拉开内裤,叼出他的阳具细细地舔弄,然後咽进口腔深处,顶著软骨,为他深喉。 其实这麽多年来,并没有人教过他口交的技术,只是作为赖以为生的技能,被阮家宝拚命地学习赞研过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是以男人的精液过活。故而现在即使荒废了两年,但阮家宝仍然本能地,在他的主人的阳具顶撞著他咽喉软骨的同时卷舌舔弄他的铃口、马眼还有那两个袋。 激烈的撞击磨擦刮伤了弱脆的内壁,他嗅到男人的腥气下还有点点的血腥味,很恶心,但在精液喷出直入食道那刻,他仍然用舌头舔乾净在他口腔徐徐退出,仍有点硬的阳具,然後微笑著用舌咂了唇边一圈,咽了所有精液。 但雷道尔根本没有细意阮家宝有意讨好的动作,只是在退出的然後便立刻抓起仍跪在地上的阮家宝摔上床,让他爬好,便立刻插入。 长久含著异物,每日被灌肠的後穴很快便重新适应了阳具的抽插,甚至还媚惑地收著内壁,吸食著他的阳具,嫩红的媚肉随著他的抽插而一圈圈地展开怒花收拢,如繁花绵簇。 那里温暖、濡湿、紧致。 雷道尔禁不住伸手抚摸那曝露在外的嫩肉,就著阳具仍插入的姿态将手指插入,翻看,嫩肉怯怯地抖颤著。 一如眼前这个被操的人。 想著,雷道尔微笑起来,翻转了阮家宝的身体,看著他怯怯的、惊恐却脆弱的笑容,再一次抽插起来。 是一具令人非常舒爽的身体,雷道尔干得很尽兴。 终於,在阮家宝快将失去意识时,一道暖流射入他的肠道,那根折磨他良久的阳具徐徐退出。 雷道尔拥著阮家宝,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按在胸膛上,为彼此盖上被子,道,睡吧。 阮家宝顺从地闭上眼,手在被下摸索著将从进门後便死抓在手里的肛塞送进了後穴,夹好了两腿,只想著,不要睡,别渗出精液,主人不喜欢…….. 反覆地想著,但很累,他以为他不可能在雷道尔的怀里入睡,但,床很软,很温暖,他很久很久也没曾在床上好好地躺过了。 很舒服。 他沉沉睡去。 狗样浮生-30流水ii 翌晨阮家宝是被闷醒的,张开眼睛时四周一片漆黑,嘴里含著一根炽热的东西,而在他清醒过来时,他的嘴舌已经下意识地吸啜著那伸进嘴里的东西。他张惶四顾,意识到自己是被雷道尔拖进被窝里,於是便低下头,专心地为他口交,被窝里的空气很少,闷闷的都是雷道尔的气味,阮家宝使尽了所有口技,但似乎仍不能令他的主人满意,他的头发被雷道尔隔著被子拉动著,顶得他的喉头生痛,昨日弄伤的地方再次破皮,血腥味顺著唾液渗了出来,渐渐地他陷入缺氧的昏昡中,咽喉挣扎著抽搐,渴望吸入一口氧气,然而,吸进的是雷道尔的精液。 雷道尔终於满意地掀开被子,抽出他的男根。 阮家宝喘息著,爬上前再一次将他的男根含在嘴里,细细地咂了一圈,将沾在上面的精液舔走,才慢慢吐出。明明嘴角满是来不及咽下或倒呛出来的精液,夹杂著丝丝血色,但仍然试图讨好地向雷道尔露出一抺微笑。 然而雷道尔只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便赤祼著进了浴室。 阮家宝忐忑地滑下床,就这样站著,呆呆地抹走了嘴角的污痕,才从衣帽间逐一为雷道尔收拾好衣服,惴惴地站在浴室旁等著。 当雷道尔刚从浴室出来,他立刻跪下,为雷道尔穿上内裤、西裤,然後是衬衫、外套,还有领呔。 雷道尔发觉自己很喜欢看小林低头为自己结领的样子,眼睫细微地扇动著,令他联想到蝴蝶垂死扑动的双翅,眼睑很洁白,甚至看到底下细细的血管,带著点脆弱的感觉,随时都可以扼杀。彼此距离很近,甚至可以感到他呼出的气息细细地洒在自己颈前,明明害怕得想要颤抖,却依然要强作镇定,装作喜悦顺从的样子。 很可爱,就像在观察别致的生物。 小林他没有受过正统性奴的训练,无论是在东翼、被训练成狗,还是重新学回人的模样,也始终没有被教导过性奴的潜规则,所以没有丧失自我思考的能力,所有的举止和技巧,全都是他自己摸索而来的。 明明保留著自我和尊严,却要装作无知驯服的样子。 这样别致的生物,雷道尔很喜爱。 他揉了揉阮家宝的发,道:「回去睡吧,还早。」 阮家宝乖巧地点头,单膝跪下,弯腰,吻了吻他的鞋尖,道了声再见,然後一直跪伏著,直到雷道尔离去,他才慢慢地直起身来,想了想,就这样赤裸著,四肢并用地从狗门爬回了自己的房间,在那满布器具的浴室漱口、灌水、扣喉,反覆地做著,直到吐出的水全染了丝红色,才慢慢地止住。 然後就这样站在全身镜前,看了看满身瘀青咬痕的自己,偏头,想了想,又慢慢地趴下来,拔出肛塞,开始灌肠。 重覆三次,过程单调冗长得让他发闷,在等待灌肠液填充他体内的时间里,他常常禁不住闭上眼睛,差点睡去,困倦得面无表情。 终於一切清理乾净,他爬上了他那满是扣锁的床,因为是第一次使用这张床来睡,他还疑惑地看了一圈,四处摸摸看,猜想他大概是可以睡在上面的,便再一次睡死过去。 但好像才刚合上眼,便有人摇醒他,他迷糊地张开眼,看到荣恩站在不远处,便瞬间反射性爬下了床,躬身站好,低低地道:「汉金逊先生早安。」 荣恩冷淡地扫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抹鄙蔑,用手杖远远地拨弄了他的下体,如同翻弄菜市场上的猪肉,道:「这里有被主人使用过吗?」 阮家宝一直低著头,恭谨地回道:「没有,先生。」 於是荣恩将手杖在他的大腿旁拭了拭,然後再用手杖点了点他的乳首道:「这里呢?」 「主人拉扯了一会儿。」 「没有咬吗?」 「没有,先生。」 「趴下,屁股朝向我这儿。」他用手杖敲了敲他的小腹。 阮家宝依言转身趴下,张大双腿,翘高屁股。 「森,看看。」荣恩将手杖插入了阮家宝的後穴。 叫森的驯养师上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21 前,弯腰,用戴了手套的手翻检著他的後穴,展平皱褶,阮家宝细细地抖了抖。 「有点擦伤,但并不严重。」森回答,然後又探了根手指进去,检索:「里面大概没问题。」 「这可未必,要探进看才知道。」荣恩说著,忽然问:「你清洁了自己了吗?」 「灌了肠,先生。」 「怪不得我总觉得脏脏的。我不是吩咐了你每天要学会清洁自己吗?!」荣恩提高了声调:「你现在是人,这些要学习自己做!现在,进去,给我洗乾净自己!」 「是的,先生。」阮家宝慌忙地转过身来,用头碰了碰荣恩的鞋面道歉,然後四肢并用地爬向浴室。 「给我站起来!」荣恩厉喝。 阮家宝跄踉著站起,摔倒,再一次爬起急急地进了浴室。 水声淅沥著传来。 荣恩吩咐:「森,待会儿替他处理伤口。」然後提高声调:「吃了早餐,到书房来!」顿了顿,他再扬声:「别忘了穿衣!」说罢便留下下属,推门而去。 早餐是一杯牛奶,阮家宝看著,想起了今早的精液,他细细地尝试著咽了一口,轻轻地低下了杯,低低说跟森说:「我喝完了。」 森淡淡地看了那近乎没动的牛奶一眼,没作声,趋前挟著阮家宝的鼻子,逼他仰起头,满满地灌完了牛奶便拉著阮家宝前往书房。 接下来是没完没了的学习:贵族所有的礼仪,包括用餐、言行、微笑、神态,所有言行举行,一言一动,全都要符合贵族和雷道尔的标准。然後是语言,法文、俄文、德文、西班牙文、中文、日文、意大利文等所有雷道尔喜爱的语言,他必需要懂得。接下来是人文,西欧史、英国史、亚洲史,欧洲文学、美国文学、中国文学,这些他必需有所涉猎,而莎士比亚、拜伦、雪莱、济慈、爱伦坡甚至安徒生的所有作品他更必需倒背如流。当然,还有烹饪,雷道尔喜欢吃他做的菜。 这些雷道尔不一定会一一考问,但若他不懂会回答家教的问题,那麽迎接他的便只有严酷的惩罚。 阮家宝不是天才,辍学几年的他不可能一下子全都学会,但没有人会体谅他的处境,他只有通宵达旦挑灯夜读,结果他只能在服侍雷道尔睡他时悄悄从狗洞里爬回自己的房间温习。 这些知识对於阮家宝本人来说,或许未必有用。但雷道尔喜欢由知识培养出来的气质,有气质的人,干起来更有感觉。 很单纯的原因。 而阮家宝在这种单纯的动机下,渐渐出落得愈发优雅温和,那是一种带著浓浓书卷味和环境练就出来的蕴藉温柔。 终於,连雷道尔也不能不感叹,如果小林是女人的话,这麽温柔婉转、乖巧顺服的人,他一定会娶回来。 又或许,如果他本人是一个女孩的话,也会迷惑於这麽一个风度翩翩、细意殷勤的少年吧?并且错以为他就是童话里的白马王子。 可惜,他甚麽都不是,只是一条任人摆弄的狗。 狗样浮生-31惩罚 但也可能宠得太过火了,竟然开始胡闹。 当雷道尔看著一帧帧阮家宝在晚宴的阳台上和一个东方女孩聊天说笑的照片时,他冷冷地想著。 照片里的阮家宝的笑容非常纯然,很纯粹的感觉,带著毫不掩饰的快乐和爽朗,生动而鲜活,让人可以大概推想他孩提时代的样子,那是雷道尔从没见过的表情。 雷道尔冷淡地瞥了眼前的阮家宝一眼,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永远是那样苍白温婉的微笑,没有任何内容或者灵魂。 只是更多了一抹不能掩饰的恐惧而已。 雷道尔将那叠照片狠狠地摔在阮家宝的脸上,然後看著照片飞扬散落,盯著阮家宝,说:「这是怎麽回事?!」 阮家宝静静地单膝跪下,一张张地收拾著散了一地的照片。 相中的少女在大笑,明媚动人,如春日的阳光,笑声脆如银铃,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这种笑声了。 相中的少女在低头翘著发丝,墨黑的长发、深棕色的眼睛,她同样来自东方。 相中的少女在惊讶地睁著杏眼,奇怪著他也听过路加城的名字。 相中的少女在拍手、在仰头喝酒、在凭栏远眺、在大叫……. 相中的少年一直微笑地相随,也跟著大笑、大叫、拍手、仰头大口喝酒,目光总是紧紧相随。 阮家宝一张一张地叠好,握在手里,站直了身子,低头低低地答:「小林那晚待在宴会的阳台里,刚巧遇到姚安丽小姐,她是明懿集团主席的次孙女。」顿了顿,他续道:「姚小姐很健谈,我们聊了一会儿。」 雷道尔瞥了那叠照片一眼,道:「看样子不是一会儿吧?」 阮家宝默静,然後跪下,将头抵在地下,说:「请主人责罚。」 碓实除了请罚以外也没甚麽好说的。时间长短这事是非常主观的事,对於阮家宝而言,那确实是一会儿。 随同雷道尔出席宴会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了,对於阮家宝这样风度仪表、谈吐学识都是出类拔萃的宠物,连雷道尔也觉得不带他示人也确定暴殄天物,对外宣称是他的远房表弟。 但只害惨了阮家宝,既然不能举止失仪、有失礼数,那便不应拒绝和客人的交流,但和人接触太多,又会招来雷道尔不满,躲在僻静处又背了雷道尔要他示众的本意,怎样做也不对,这次他乾脆顺从自己的本意在阳台呆了会,谁想到有这样的结果呢? 当他被雷道尔踩著後背拚命地将各种器物往後穴塞的时候,他盯著眼前的地板,漫无边际地想著有的没的。 一旁的圆筒里不时发出细微的响动,他满不在乎地开始乱猜:是甚麽呢?泥鳅?鱼?老鼠?蛇?…….. 泥鳅?好像上次才试过。 鱼呢?他喜欢吃。 老鼠?不行,太肮脏了。 蛇?嗯,大概吧。 还可以。 正想著,雷道尔将一件假阳具抽出,然後将阮家宝翻过来,看著他苍白的脸,指向一旁的圆筒,说:「自己看著办。」他淡淡地说毕,就好像所有怒气已经发泄完地冷静下来,坐到一旁看文件。 阮家宝膝行著来到圆筒旁,掀开盖子,探头,看了看,是蛇,然後伸手扣著蛇的颈,逼使他张开嘴,看到牙已经拔掉,毒液也没有了,便将蛇拿了出来,爬到连身镜前,翘高屁股,慢慢地将蛇放进後穴後。 整个过程精确而娴熟,阮家宝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偶尔雷道尔为了寻求刺激,总爱要求阮家宝塞些奇怪的东西往後穴,但不爱自己动手,只管叫阮家宝自己干,後来阮家宝也会按雷道尔的兴趣自觉自动也配合著塞甚麽东西进去。 阮家宝有些庆幸地想,看著镜子里只剩下头部露出屁股外的蛇,接下来让蛇自己爬出来就可以了,然後爬到了雷道尔跟前,恭声地说:「主人,已经放了进去了。」 雷道尔仍拿著文件,只是稍稍地侧头看了看,说:「蛇头呢?」 阮家宝闻言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22 ,闭眼,微微抖著手将蛇头也按了进去。 蛇在挣扎扭动,感觉很奇怪。 但还来不到仔细分辨,雷道尔已经将一件肛塞推了进去。 蛇身密密地填塞了肠道的每一处,阮家宝紧闭著眼,蜷缩在身子,已经分不出到底是肠还是蛇在扭动了。 缺氧的蛇在密闭地空间里疯狂地扭动碰撞,挣扎著逃离,似是用头顶撞著肛塞,更像是在转身爬向身处深处。 阮家宝已经被这种想像吓疯了,赤裸的身体躺在地上,也如蛇似地扭动,渗著汗的身子在暖黄的灯光下如闪著银光的鱼。 不断地抽搐,挣扎,扭动,人与蛇如是。 然後不经意地碰到了雷道尔的鞋尖,再被他厌恶地一脚踢开。 他竭力地伸出手,想找著甚麽,如离水的鱼在扑腾,哑著声音:「求求您,主人…….!」 他的眼神空茫死寂,只有疯狂的痛苦,但仍试图讨好地微笑著。 让人寒得慌。 雷道尔冷淡地推门,离开了书房。 狗样浮生-32转折 翌日,阳光明媚,一室光明。 雷道尔推开房门,看到蜷曲在墙角的阮家宝。 浑身苍白,夹杂著一些在挣扎时碰撞留下的青瘀,浑身渗著冷汗,连头发也是湿的,眼唇痛苦地紧闭著,下唇被咬破,唇边凝著血迹,双手死死地交握著,就这样僵硬地瑟缩在一角。 睫毛闪著水光。 雷道尔趋前,弯腰,用拇指轻抚阮家宝的双眼,轻沾睫毛,有点水意,也不知是泪是汗,他略为诧异地凝视著拇指,他好像从来没看到阮家宝哭过,痛苦到极致时只是脸上失去笑容,在求饶,偶尔逸出隐忍的呻吟。 然而,在雷道尔失神间,一直没睡的阮家宝已经被惊动地睁开双眼,极度衰弱的他眼前只有一片白蒙蒙的光,太阳很耀眼,他只看到甚麽一闪而过。 然後刹那,才反应过来前,他己是本能地扑上前,拼发最後一分力气将雷道尔推倒在地,嘴里嘶哑著喊:「小心!主人!」 阮家宝的眼神是如此拚命,闪著一股置一切於度外的狠劲,他扑上前的时候,雷道尔只是想到:被逼急了的狗果然会咬人的。 他真的反了! 愤怒蒙蔽了一切。 被推倒的刹那他反射性地一脚将阮家宝踢开,然後枪声才传进他的耳里。 他立刻朝枪声的来源连射三枪,刺客倒地。 一干保镖手下仆人此时也已冲进书房内,与其他的闯入者火拼。 雷道尔被下属呈扇形护在书房内部。 四周都是枪声。 雷道尔只是很冷静地用眼四处搜寻,然後他看到阮家宝躺在窗下,阳光洒了进来,映得躺在血泊中的赤祼身躯份外苍白,那些血份外的红,如妖娆的花,死白的唇被鲜红染血,那是被雷道尔踢到後涌出的血。 雷道尔慢慢地上前,倾身,翻开了阮家宝的身体,看到了後肩右面源源地涌出鲜红的血。 流出来的血是温热的红,证明他仍是一个鲜活的人。 他是被射中肩部後,再被雷道尔踢伤的。 那一脚由习武的雷道尔在狂怒下用了十成的狠劲去踢。 像阮家宝这样极度虚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这时,火拼已经完结,闯入者全灭,只馀远处一两声零落的枪声。 反而显得份外的静。 雷道尔用手企图拭乾阮家宝唇边的血,左手不行,用右手去拭,结果双手全染了血腥,血仍是外涌著。 似要流乾了才甘休。 终於,一旁的下属悄悄地提醒:「先生,医生已经来了,要让他看吗?」 雷道尔这才回过神来,站直了身子,接过毛巾仔细地拭乾血迹,这才淡淡地道:「救活他。」 阮家宝的伤势其实并不致命,只是有点吓人和麻烦而已。 肩部的枪伤已经止血消毒,清走了内部的碎片。肠道内的死蛇也已经被清出,也许是湿热的环境让尸体腐烂得特别快,清出的时候散著淡淡的腐臭味,雷道尔厌恶地要求医生立刻为他彻底灌肠,那时,医生犹疑著说:「但先生,他的肠道已经受伤,而且他仍在昏迷…….」然而雷道尔只是厉了他一眼,道:「反正死不了。」灌了三次肠後,才细细地为肠内涂药治理。当然,也接受了仔细的全身检查,确保没有任何内伤。 阮家宝是在第五日醒来的,醒来的时候,雷道尔刚巧在旁。 他慢慢地睁开眼,看著雷道尔,嘴唇开合,试图说话,一边的仆人立刻喂他喝水润喉,然後他哑声地说:「主人,您没事吧?」 雷道尔微笑,道:「能有甚麽事?」 阮家宝安心地闭上眼,嘴角上扬,低低地说:「主人没事真是太好了…….」 雷道尔抚摸著他的额角,温柔地说:「你也是,得乖乖休息。」 阮家宝乖巧地点头。 电道尔发觉自己内心的喜悦已经超出了因阮家宝醒来所带来的。 眼前这人,是真的忠心於自己,视自己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一切。 那天,他是出自本能地保护自己的,即使醒来,第一个挂心的也是自己。 四处安静无声,然後,雷道尔以为已经入睡的阮家宝忽然张开了眼,不安地嗫嚅:「主人,小林想求您一件事…….」 雷道尔抚著他额的手停了下来,阮家宝看著他冷峻的脸色,怯怯地继续:「可以让小林学习枪战搏击吗?小林想…….小林想自己可以更有能力保护主人。」 这个人,第一次提出的要求,也是为了自己。 确实,这次的刺杀是由尚的长老米柏斯策划的,无疑,他在尚中有不少势力,而他也确实到了需要清洗旧势力,建立绝对忠诚於自己的人脉了。 於是他微笑著说:「那你得先完成一些试炼,我不需要无能的人为我效力。」 狗样浮生-33出卖 奥斯汀酒店宴会厅,雷氏集团旗下时装品牌the one春季系列发布会後晚宴。 全球时装达人、名流贵胄、巨星名模在璀璨的水晶灯下觥筹交错,笑语嫣然。 场内天花或高或低悬吊著各式白框镶钻的鸟笼,内里展示著the one当季的新品,腕表、高跟鞋、颈链、头饰、眼镜,各种配饰在水晶灯的映射下,透出眩目迷幻的光芒,与宾客们穿戴著的钻表袖扣、手链耳环的钻石交相辉映,更显闪烁。 一派穷奢极侈的作风,醉生梦死的人们。 阮家宝也衣冠毕挺地站在水晶灯下,低悬的鸟笼旁,碎钻的光芒细细地映在他白如玉石的脸上,闪著迷蒙的光,显得说不出的翩翩韵致,芝兰玉树般的浊世佳公子。 一众金发碧眼的西方少女们全都又妒又羡地站在一旁,窃窃私语,既倾慕於对方的气质风度又慑於他来自东方的神秘。 只好站著看著他和另一位东方少女喁喁私语,低眉浅笑,然後切齿地乾瞪眼。 那是一个非常秀气的少女,圆圆的杏眼,翘翘的仿佛永远在甜笑的唇。她此刻正脸红红地和那个少年低声说话,当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23 少年爽朗地笑著时,她会抬头,眼里亮晶晶地闪著喜悦的光芒,也跟著微笑。对於少年比上一次更主动和坦诚的态度,她欣喜并因而产生点点羞涩。 如此美好的一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出席的著名摄影师大衞,在他们碰杯的那个刹那,捕捉了完美的一刻。 少年蕴藉温柔的笑容,少女明丽依依的眼神。 全都定格成永恒。 相中的少女是明懿集团主席的次孙女,姚安丽。 虽然她一向都是让爷爷头疼的过份活泼多话,不像一般的淑女般低言细语,可是今晚,面对这个秀雅爽朗少年的热情交往,她居然反常地忐忑著胆怯起来。 面对一堆妒恨的目光,暗暗得意著的同时却又有些不安。 阮家宝很快便察觉到她的顾虑,伸出手,跟她说:「跟我走,我知道有个没人的地方。」 姚安丽抬头看了看他,轻轻将手放在他手里。 阮家宝握紧了,然後拖著她离开了喧哗热闹的会场。 越过挤拥的人群时,一旁的人纷纷对这对璧人投以注目礼,认出那个东方少年便是雷氏集团主席的远房表弟。坊间一直流传著这位一直寄住在大宅而备受雷道尔宠爱的少年将会成为雷氏权力中心的传言。 於是人们纷纷让道。 认出他的,当然也包括了雷道尔的大宅仆人、还有保镖。 但谁也没有阻止他牵著女孩的手离去。 他们躺卧在小屋屋顶,看著漫天的星星,聊了很多,由小时候的生活、家人、朋友、现在,还有将来。 「啊~~~将来,大概我会嫁给哪个有钱少爷,然後做个少奶奶,生儿育女,了此一生吧?!」姚安丽慢慢地也放开了心情,故态复萌,大声地抱怨。 「啊~~~~~我不要啊!!!!我不要政治婚姻!!」 「我要自由恋爱!自由!你听懂不?!」姚安丽大喊,侧身看著躺在身边的阮家宝。 阮家宝只是让她枕著他的右手臂膀,将手搁在她的颈项上,抚著她的发梢,专注而包容地听她的抱怨。 西装的蓝宝石袖扣在月夜下闪著黯沉的光。 「我说,呢,你将来会娶我吗?」忽然,姚安丽语出惊人地低低地说。 阮家宝眨了眨眼,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握著她的发。 只是一刹那的沉默,姚安丽又马上「哈哈」地笑著圆场:「没甚麽,我也只是说说嘛~不过这不好吗?你是雷道尔先牛的亲戚,又受他看重,爷爷一定会愿意让我嫁给你的。看到我嫁了,他也会安心……….」说著说著,她沉默下来。 阮家宝静静地问:「你爷爷怎麽了?」他的手微不可觉地握紧。 「他啊……..快不行了…..医生说他活不过一个月了,虽然现在看上去好好的,但其实也只是装给外面看而已,今天,他陷入昏迷,但我仍要装作无事似的,我们也知道,知道,爷爷他…….」她泣不成声地慢慢说著,终於还是停了下来,用双手掩著眼,眼泪如珍珠般沿脸颊落下。 阮家宝沉默,只是拉开她双手,用右手为她拭去眼泪,然後倾身,轻轻地将她拥著。 少女温热的体温传来,温暖了他冰凉的手。 身体传来尖锐的痛,提醒他此行的目的,既然目的已达,那便应该放手。 他只是一个利用少女软弱无知的心而套取情报的人,如此卑鄙,但他的怀抱却仍然让姚安丽感到安心。 他们就这样拥著,直到宴会完结,宾客散去。 一周後,群龙无首的明懿集团被雷氏集团吞并。姚家退守纽约,元气大伤,再也无力向全国发展,而姚安丽,也在纽约邂逅旅美的夏若止,共谐连理,回到路加城,诞下夏永生。 她知道是谁泄的密,但她终始相信,他是无心的。 所以她一直珍藏著大衞寄来的合照。 而阮家宝,在晚宴翌日,便又一次受到雷道尔的惩罚,纯粹是因为他竟然违反他的命令,在完成任务後,并没有离去,还待了一整夜。 接著,伤病未愈的阮家宝被送往了尚高度机密的总部接受为期半年的武术训练,那是比炼狱更严酷的试炼,只有极少数的精英才能被挑选接受特训,并活著出来。 一直只有体能极好、天赋极高并拥有深厚的武术根基的人才能入选受训,然而,才刚习惯走路的阮家宝却要越级受训,并且,在一个月後便被召回。 当然不可能是提早完成训练,这连天才也不可能。 只是雷道尔突然安排他接替在枪战中死去的尚伯特区霍克部派西队队长格兰格?丹尼尔未能完成的任务──夺回c城酒吧区的控制权。 对於尚这麽庞大的黑道组织而言,正好用来牛刀小试一番,来看看阮家宝的潜力。 狗样浮生-34出发 临行之前,很自然地,阮家宝被操个通透。 其实阮家宝并不明白,满布伤痕、有些地方甚至流血发脓的身体有甚麽吸引。但他明白与否并不重要,他的主人雷道尔操得舒爽就可以了。 现在阮家宝身体状况比两年多前刚离开东翼时还要差,一个月来身体各处遍布各种原因导致的伤口,精神衰弱、缺乏睡眠、失血过多、伤口发炎、肌肉挫伤、过高强度的锻练令伤处反复拉伤,旧伤未愈,新伤又起,新旧交叠,满目尽是瘀紫暗红,以往泛著象牙色光泽的身体早已坑疤一片,惨不忍暏。 阮家宝咬著失去血色的下唇,茫然地睁著眼,盯著眼前的床褥,只是偶尔在雷道尔的手指刮入腰部的伤处时才痛极紧咬著唇,将头窂窂地埋进床里,止住闷吭,唇边逸出的血印在白色的床上,在阮家宝眼前绽放出妖娆红艳的花,白色的一片汪洋,视线随著雷道尔的抽插而反复上下晃动,那朵红花也在动,看著眼睛发花,阮家宝累极地闭上眼睛, 很想很想休息,明天还要出发到c城。 他死咬著唇,忍著痛极而发出的闷哼。 雷道尔并不喜欢他呻吟叫床。阮家宝刚开始替雷道尔服务时,总是下意识地沿用东翼的一套,发出迷乱淫靡的呻吟,但每一次刚发声便会被雷道尔给扇没了,他跟他说,他来是服务他的,而不是来享受。 在床上胡乱地浪叫,就好像是雷道尔在为他服务似的。 他并没有资格在床上叫。 阮家宝很快便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如同明白在使用後背式的时候,不可以用双手撑著床一样。 ──那样的话,就完全是狗趴式了。 其实雷道尔和其他性伴干的时候,他的性伴也常做出这个姿势。只是阮家宝在他心目中根本就是一条狗,他只是忍著呕心感,在使用著这具身体而已。 明明看不起这条狗,但又被吸引著,不能抗拒,结果做出这种兽交似的行为。 对於和阮家宝做,他是既著迷又厌恶的。 於是只能命令阮家宝在床上绝不能狗趴著。 现在,看著这具惨白青紫的身体,薄薄地蒙著一层冷汗,阮家宝的头埋在床被间,雷道尔只看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24 到他微微颤抖的後背。 如果不是看到他在发抖,大概会让人误以为他已经死去了,而他本人,是在奸尸。 雷道尔的手顺著阮家宝的背部曲线下滑,在伤处停下,打圈,抚弄,勾挖,那时候阮家宝的身体会绷得更紧,像所有汗毛都竖起,所有毛孔都关注著他手指的动向似的。 雷道尔喜欢这样掌握一切的感觉。 於是他的手指愈挖愈深,腰部刚要结疤的伤处再次裂开,鲜血渗出,沿在腰部慢慢滑下,漾在白色的床上。 红白相映,很漂亮。 夹著他阳具的後穴痛极地收缩著,紧紧地绞咬著,很爽。 染血的手指慢慢前倾,滑过小腹,盖在了阮家宝软垂的下方。 阮家宝一僵,睁开了眼,这是雷道尔第一次注意到他的下体。 准不会有甚麽好事── 还没想完,果然,一阵剧痛传来,让他眼前一黑。 比所有伤处同时被刮勾更痛,他终於忍耐不住,惨叫。 声音低哑,长期的绷紧状态让他几近失声。 然後头发被紧抓著,脑袋被迫侧著抬起。 雷道尔看著阮家宝的脸,冷冷地提醒:「不要让姚安丽的事再出现一次,否则──」他狠狠地收拢著手。阮家宝痛得整个人都想蜷缩起来,但下身被雷道尔双腿压著,头发被抓著,根本连蜷缩起来的能力也没有。 终於他只能微喘著气,低垂著眼,哑声地应道:「是的,主人。」 雷道尔审视了会,像是满意了,放下了手,悠悠地从他的体内退出。 阮家宝乖巧地爬到他的两腿间,趴跪著翘高屁股,低头,张嘴含进了他的阳具,为他深喉。 阮家宝的口交技术是最令雷道尔满意的服务,他惬意地揉著阮家宝埋在他两腿间的发,一直到阮家宝将他的精液吸出,才淡淡地说:「我已经跟霍克部那边说了,你负责带领派西队的手下,夺回酒吧区的控制权,成了,你就待在那儿接替丹尼尔当队长。否则,你回到东翼,让霍克部的人再给你轮上一遍。没用的人,我也没必要留著。」 阮家宝一直静静地跪著,低头听完,恭声答道:「是的,主人。」 那一瞬间,雷道尔觉得似乎有甚麽冷光一闪而过,如金属般无机的冷意。 他试探著看著阮家宝,而後者只是如人偶娃娃般乖巧安静低头跪著。 翌日,阮家宝独自啓程来到了c城。 在飞机上,在看漫无边际的白云,孤身一人的他曾经闪过逃走的念头,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很清楚,在雷氏势力存在的一天,他绝无可能逃离。 还是抓紧时间闭目休息更实在。 当踏上c城的土地时,他面容冷定,毫不犹疑地往派西队位於酒吧区总部的方向前进。 这日,阳光异常灿烂,阳光照射在混凝土地上,白得刺眼。 狗样浮生-35械斗 当黑道组织的分工来到最下层的时候,便只剩下赤裸裸的血拼。 刀枪分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当阮家宝抵达派西队的办事处,或者该称之为堂口的地方时,一切便只馀下与x城最大黑道势力七濊会之间的死斗。 若尚要开拓在x城的势力,便必须先击溃七濊会。 而酒吧区,便是七濊会最大的资产。 派西队前队长丹尼尔便是死在与七濊会的械斗中。 而丹尼尔死後的事务,便是由以仅慎著称的杰克暂代,在他的带领下,派西队接连歼灭了七濊会绝大部份堂口场子,接下来,便馀下和七濊会总堂的一场战斗了。 一切都很顺利,七濊会只能负隅顽抗。 虽然七濊会总堂的成员也不容小觑,他们的老大也很厉害,可是,在杰克的带领下,总有办法解决的。 大家都认为,组织根本不需要再派一个新的队长来,由杰克接任便可以了。但总部却还是派了人来,喔,不对,也根本不能称之为人,只是一个来自东翼的性用品罢了。 黎明前夕,黑暗的街道,人影黯淡。 影影绰绰地站在阮家宝身後的人们,看著阮家宝较同龄的男孩细小、消瘦嬴弱的背影,只是在想,从东翼出来的啊,那麽,自己当年有没有用过他呢? 听说,若此行失败的话,那麽他便要回到东翼,做回他应当去做的事了。 那,便让他失败好了,反正,在确认他的失败後,他们仍可以围截七濊会成员,过程可能麻烦一点,但,少爷用过人的,他们也想嚐嚐。 他们甚至没准备为这次战斗动用枪械。 派西队的人们,就是抱著这种幸灾乐祸,并且准备落井下石的心态,抱著手,冷眼旁观。 阮家宝彷佛不能感受来自背後的冷意似的,只是站在七濊会头领对面。他的站姿从容抒缓,如在自家的後花园闲庭信步,眼神冷定无波,如枯井寂静,也如金属般冷锐。 就这站淡淡地站著,看著对方的嘴唇开张,蔑视地准备说些甚麽。 会是些甚麽呢? 阮家宝并无兴趣知道。 他在对方张嘴,集中力散失的刹那,扬起藏在袖中的短刄,一举割断了对方的颈动脉。 鲜血喷了一身。 温热的血喷洒在身上,如同被唤醒过来似的,阮家宝瞳孔蓦地收细,唇边扬起一抺带著金属般冷意的笑,换上长刀,振臂跃起,如矫健挺拔的鹰,转折跃动,每一次转身,每一次扬手,都是一次的挥刀,一次的流血,然後是七濊会成员的倒地。 他们只能睁著惊怖的眼,看著黑影掠过,死神逼近。 终於,有人猛地想起,大吼:「发甚麽呆!用枪!用枪射他!」 仅馀的成员如梦初醒,颤索著提枪,瞬间便是枪林弹雨。 终於,一发子弹射中了阮家宝的右肩旧伤处,阮家宝身形微顿,将长刀抛往左手,再次掠起,砍杀。 但毕竟後劲不继,动作慢了下来,长刀渐渐地变成沉重,即使敌方已经子弹用尽,但还是不断有刀剑前赴後继的向他砍来。即便竭尽全力闪避,但本就满是旧处未愈不愖使用的身体还是力竭。 刀剑陆续地划破他的皮肤,刮伤他的肌肉,鲜血自体内涌出。 但阮家宝反而愈发张狂地微笑起来,他喜欢金属划破血肉的触感,那提醒他,他仍然活著。也爱听血喷出身体的声音,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於是更是灵动地人群中飞掠、砍杀。 一旁的派西队成员早已看呆了,深深地震慑於阮家宝如幽灵般迅捷狠辣的身手,那冷看血肉四散的眼睛,平静得让人心惊。 浑身浴血的少年,宛如来自炼狱的修罗。 最後还是杰克回过神来,大吼:「看不到老大在拼命吗?!上!」 当黎明降临这条街道,这曾经充满撕杀声的地方只馀下血液滴落的声音。 到处都是试图逃逸的七濊会成员的尸体。 当追杀了最後一名妄图逃离的成员後,阮家宝就这样漫不经心地站在大街中央,带著力竭过後的茫然。 淡淡地扫了在善後的派西队成员一眼,离去。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25 狗样浮生-36记忆 很痛,很累,脑海呈真空状态,眼前发白,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回到肯萘西庄园的。 一关上自己的房门,嘴角一直微微上扬,显得倨傲冷狠的阮家宝立刻抺去所有表情,显得一贯的空白茫然。 他脱力地沿著门滑倒在地上,鲜血依然不依不饶地沿著额角滑到眼前,染红了视线,阮家宝不耐烦地抬手拭去,然後撑起微抖著的四肢,爬进了浴室,用口扭开了莲蓬头,便趴躺在砖地上,让冷水冲走身上的血污。 ──必须时刻保持自己身体清洁。 即使是快将失去思考能力,身体仍潜意识地执行所有规则。 脑袋无法思考,只馀下本能动作。 终於完成必须做的事了。 躺在地上的阮家宝,在冷水的淋浴下,安心的闭上眼,睡去。 当杰克带著医生来到阮家宝的临时住处时,只看到这样的景象: 潺潺水声,流水在地上蜿蜒不绝地流动,带著淡淡的血色,水中的人,就这样昏睡在冷水的淋浴上,脸色苍白如死,湿透的衣服渗著鲜血,紧贴著少年荏弱无依的瘦小身板。 实在难以令人相信,片刻之前,他曾爆发出如快如鬼魅的身手,还有,露出那样冷狠嗜血的微笑。 果然是尚最内部顶尖的杀手培训机关。即使只是接受了一个月的训练,身手已经比常人胜出一大截。 回过神来,杰克立刻吩咐一旁的医生合力将阮家宝安置在床上,褪去衣服,拭乾身体,少年身上深深浅浅的新旧伤痕交叠密布,瞩目惊心,杰克暗暗地吸了一口气,赤裸青白的身体上,只有颈项上圈著的颈扣,在灯上照射下泛著光泽。 「a107」 是他在东翼的编号吧?除了死,否则不能脱下。 这种颈扣杰克看得太多了,已经毫无感觉,只是现在却突然感到,这金属般死灰色的光泽,和阮家宝眼里透出的颜色的一样的。 认真地想的话,东翼里其实也有不少性用具也是这样,透著非人的目光。 难怪感觉如此熟悉。 杰克坐在一旁细看著阮家宝的眉眼,在漫漫长夜中守候著阮家宝。 在东翼混得太久的他已经忘记了,他也曾经使用过这件性用具。 然而阮家宝没有忘。 深夜,阮家宝醒了过来,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低头睡了过去的杰克的侧面。 阮家宝怔了怔,默静地凝视著杰克的睡容。 其实记忆已经蒙糊,只是温和谨慎的气质依然如故。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伸手抓著裤脚,请求他使用的男人。 那时他已经饿得神智不清,是求生的意志令他伸出了手,紧抓著不放。然後那个男人停了下来,施舍了一片面包,待他吃完了,才使用他。 不像别的男人粗暴,也不是在使用的过程中塞片面包给他,而是安静地等他咽完,然後才慢慢地使用,有点像爱惜器物的感觉。 当时的阮家宝满脑子只有饥饿,无暇去感受其他,直到後来被无数的人恣意凌虐时,才感受到刚开始那个男人的温柔可贵,於是,在痛苦的回忆中,那仅馀的一点温柔被无限地放大,那个男人的眼,好像如水般温柔。 结果,原来现在他也在他的身边。 虽然也不会是甚麽好东西,但聊胜於无。 阮家宝竟然感到安心。 这时,浅眠的杰克在阮家宝的注视中醒来,看到阮家宝安静地睁著眼,忙斟水递到他唇边,道:「喝点水吧!」 阮家宝低头,顺从地喝著,眼睫浅浅地映在雪白的脸上,如水墨画成的扇。 安静温驯如鹿,杰克简直难以将他和那个如狼似豹的少年联想到一处。 气氛宁谧,杰克说:「虽然以你的身体状况可能有点勉强,但兄弟们想和你吃顿饭,庆祝一番。」 阮家宝停住了喝水的动作,示意杰克移开水杯,淡淡地点头:「我身体不碍事,兄弟们想在哪吃?」 「…….东翼。」这是霍克部成员惯常庆功的地方。 当然,如果想的话,他们其实也可以择选别的,但,这一次,和阮家宝的第一次聚会,他们特意地选在东翼。 「可以。那就明天晚上吧。」阮家宝直截了当地应允,彷佛甚麽事也没有的,重新躺下,拉上被子,道:「我要睡了。」 杰克看著阮家宝冷硬的神色,道:「好的,晚安。」站起身,关灯离去。 狗样浮生-37重临 翌日,阳光灿烂,盛夏的阳光照得东翼大楼门前大理石铺就而成的楼级发白刺目,阮家宝来到东翼大楼的门前,停下。穿著企领毛衣的他就如同普通的高校生一般,带著点少年特有的纤细挺拔,只是过份的瘦小苍白,脸上雪白透明得彷佛能看到底下的静脉,低垂的眼更透著点疏懒倨傲的漫不经心,倒像欧洲的蓝血贵族的。 他正脸无表情地低头端详大理石的纹理, 这是他第一次堂堂地出现在东翼的正门。 杰克跟在身後,看著这个伫立在阳光中的少年,正欲出言提醒,阮家宝便已经举步前行。 昂首阔步,乾脆利落。 甚至当有守候在大堂的性用具如他当年那样哀求地抓著他的裤脚,请求使用时,他也只是看也不看,毫不犹疑地一脚踢开。 就如同以往雷道尔厌烦地踢走不知好歹地蹭著他腿的阮家宝一样。 毫不留情。 热闹的大厅一下安静下来。 成员踢开性用具的场景并不罕见,只是,大家都知道,这个走在杰克跟前的阮家家宝也只是一个性用具,他们都正为这个人模人样的性用具再次出现在东翼时会有甚麽表现而热议著,在阮家宝出现在大厅的瞬间便纷纷地注目点评,为阮家宝冷淡倨傲的气势而暗暗侧目,但想不到,他居然会这样对自己的同类。 但阮家宝并没有在乎旁人的看法,或者说根本懒得去关心,然当他举步欲步的刹那,前方迎来优雅悦耳的嗓音:「杰克,这便是小林少爷了吧?」 西东翼娱乐大楼的主理人克莱茵微展两臂,脸带微笑地扶著阮家宝两肩仔细端详,眼里满是看著自己最满意的成品的喜悦。 说到底,都是因他主理的范围里出现了这麽一个让少爷满意的货品,才让他在各部委员间崭露头角,比他们高出一截。 阮家宝僵著脸,任他转了自己一圈,没有反抗。 在初看到克莱茵,这个最开始调教自己的人,他差点便两膝一软,想要下跪,只能竭力地让自己站著,无暇顾及其他。 阮家宝克制地用力闭眼,收敛心神。 克莱茵微笑著问候:「我的a107,别来无恙?」 阮家宝开张眼睛,以一贯平静无波的表情冷淡地道:「抱歉,我赶时间,请让道。」然後示意杰克跟上。 被撇在一旁的克莱茵扬声问:「难道你不想看看一直为你留著的床吗?」他唇边勾起阴冷的弧度:「我随时欢迎你再一次躺在上面。」 那张编号同为a107的床,是与编号相同的性用具成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26 套的,性用具可以用来休息,当然,绝大部份都是被操的时候使用--如果你可以长期用来休息的话,也就意味著你可以永久地休息下去了。 现在,由於编号为a107的阮家宝并未报销,东翼的那张床也一直没有使用者,除非阮家宝再一次回到东翼。 阮家宝踏进升降机,在机门关闭的瞬那,扬声:「我没必要看那张床,因为,」他终於抬头,直视克莱恩,眼里锋芒闪现,如深沉灰黯的刀:「我绝不会再躺在上面。」 狗样浮生-38庆功 十楼宴会厅。 灯火璀灿迷幻,洋溢著嘈吵不堪的歌声、猜枚声,当然,还有呻吟声。 自古以来,纵情享乐的男人总是总不开酒色二字,中外如是。 有酒,自然有色,是故在一群在猜枚起哄灌酒的男人旁便在一对对在交合的人。 有男有女,彼此交缠,浪蘯乱笑著。 能够在十楼服务的性用具们自然是同类中的极品,漂亮、精致,也识趣得行。 派西队队员都全都使用得很满意。 能使用十楼的性用具的机会甚少,大多是在庆功的场合下,经队长同意,由克莱恩合排的。 故此急色的队员全都是轮流交换地使用,好些性用具们需要同时为四个成员服务,但难得的是,脸上仍然是迷乱而陶然的笑容。 阮家宝独自坐在沙发一角,自顾自地喝酒,偶尔瞥一眼唱歌的人,偶尔扫一眼在交媾的人。脸上淡淡的,没甚麽表情。 刚开始也有些性用具企图讨好地撩拨他,男的女的都有,但阮家宝依然是冷淡著脸,没有躲,也没有拨开,当然也没有反应,於是有些便放肆地将手探入他的衣下,又或者大胆点的,便将手覆在他裤上。直到这时,阮家宝才会好像突然察觉这些烦人的苍蝿似的,停住喝酒的动作,冷冷地瞥了那些性用具一眼,然後又仰头喝酒。 仰起的颈项条线流丽优美得如同天鹅,只是性用具们全都没胆子细看,退了开後,有一个胆子点大的女孩,只得悄悄地啐了声:「性无能!」 就是因为他们会偶尔越线贫嘴撒娇,所以才深受欢迎──不太呆板嘛。 於是立刻便有人大笑著拥著那个女孩:「他当然不能满足你!来,我这根才能!」 阮家宝厌烦的点菸,隔著烟雾凝视眼前这淫靡不堪的景象,完全地认为自己是来错了。 他知道自己究终还是要面对这群下属的,所以选择前来,但这种情况,实在没有留下的必要。 在聚会开始前,他刚踏入会场,围坐在长桌旁的成员们,五十五人,全都懒懒地坐著,不屑地看著他,只有零星几个刚加入的成员慑於他昨日的气势禁不住立刻站起,喊了声:「老大!」但没多久看看左右的人全都是坐著,便又怯怯地坐下。 晚餐的气氛非常沉寂,彼此都很尴尬,阮家宝只是自矜地掏了口菠菜汤来喝,成员们各自诧异地对望,不满於阮家宝的目中无人。他们原以为阮家宝会长篇大论洋洋洒洒地说一番甚麽未来的展望、彼此的合作甚麽的,然後他们便可以或冷场、或挑衅或嘲笑,给他好看的方法多得是。但想不到他居然会甚麽也不说,一来就自顾喝汤。最後还是杰克圆场地让大家进餐,对话才零星地展开,气氛渐渐活络。但阮家宝仍是一言不发,不喝汤便喝酒。 他其实只是在想,在座的人,到底有多少人、有哪些人,是干过他的?其实每一个人的面孔,除了杰克外,他也认不出来,但他很肯定,大部份都有用过他。 和一群曾经的主人同桌吃饭,阮家宝只是很奇妙地彷佛著。 而玩开来的成员也渐渐地无视了他的存在,全场的气氛在性用具进场、酒酣耳热之际达到顶点。然而,就在这时,刚才那个拥著女孩的男人忽然跳上了桌子,拍手大喝:「兄弟们!安静!」 醉态铭钉、性致正高的成员们纷纷愕然迷惘地抬头看他,有人还钭歪醉眼地嘻笑:「喂!麦克!你醉了吗?!」 麦克举起右手,大喊:「我知道兄弟们都有一个问题很想向小林少爷问的!正好,趁此机会,就他看看!」麦克指右手指向坐在阴影里的阮家宝:「你敢回答吗?!」 阮家宝抬头看向他,不紧不慢地回应:「你问。」 「那好,我问!」麦克的表情变得尖锐而狠辣,一字一顿地扬声:「你,a107,一件被我们插的贱货,凭甚麽证明能当我们派西队的队长?!」 「对对!」「凭甚麽?!」「让我们都成了笑话!」一片附和之声,群情激昂。 「没甚麽可证明的。」阮家宝冷淡地摇著酒杯,看著珀琥色的酒液晕染上灯红色,一贯优雅从容地回答。 四周一下子静下来,愕然。 「也没有必要证明。」在他们开始鼓燥之前,他终於抬眼,淡淡地扫了一圈围看著他的下属:「你们的少爷说过,只要我能打败七濊会,夺取他们的地盘,那麽我便是派西队的队长。不管过程如何,」他仰头,喝尽残酒:「我确实杀了七濊会头子,灭了他们残部,也夺取了他的地盘。因此,不管你们愿意与否,我就是你们的队长。」他放下酒杯,陈述:「少爷说的,就是一切。」他不再看他们一眼,越过重围,离开。 众人怔怔地让道。 那角的阴影里,只有被遗下的香烟在发著灰黯的光。 狗样浮生-39流水iii 时光荏苒,转眼两年,派西队陆续有成员被调迁、身亡,当然,也不断有新血涌入。作为霍克部最为迅速壮大、势力范围大幅扩张的派西队,永远也不缺新人前仆後继地加入。当然,最吸引他们加入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派西队直属的霍克部部长──董小林。 被称为「小林少爷」的他已经成为黑道的传奇。 十七岁被尚的首脑直派为派西队队长,单人凭著长刀斩杀持枪的七濊会四十二人,两年间带领派西队历经大大小小不下二百多场械斗,从无败绩,甚至在一年前与纳因队联合歼灭於田纳西州宿敌罗布迪组织的那场血腥战役中,即使纳因队已被阻击得溃不成军,甚至连队长艾尔也在该战役中死亡,但派西队却依然毫发无损,甚至在小林少爷的带领下,反扑於罗布迪,将战役演变为屠杀,带领馀下的纳因队队员全身而退,将田纳西州的黑道势力彻底收归於尚旗下。 很多人都传言,小林少爷是蓄意让艾尔死於敌手之下。那些存活下来的纳因队队员全都言之凿凿地声言,在艾尔被枪杀的时候,小林少爷正在他不远处杀敌,看他的神态,是完全有馀裕助艾尔一臂之力,又或者推他一把,但小林少爷却是看也没看,只是在艾尔倒在血泊中时悠悠地瞥了一眼。 所以大家都说,小林少爷是一个脸冷心狠、嗜血好杀的人,为了达到目标,甚至可以不择手段,故而也有传言说,上任霍克部部长之死,与小林少爷也不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27 无关系,否则怎麽可能好端端的一个人,在小林少爷离去後一小时便猝死?而他又怎能凭年纪轻轻便攀上部长之位,统领整个东部的队伍,成为最年轻的部长? 但这些也只是揣测而已,他们只敢在心里嚷嚷,绝不敢当小林少爷的面,又或者在他的心腹前吱一句声。 因为,小林少爷不但对敌狠,也对自己狠。 械斗时,他永远是冲在最前、最快。经常,为了能够杀敌,明明可以避开的子弹刀枪,他也会坦然承受,眼前永远闪著金属般的冷意,开枪挥刀的手永远也是那麽镇定迅捷。因此,杀敌最多的他同时也是受伤最多的。 这样的人,绝不会轻饶蓄意谣言者的。 但,他的直系下属都知道,小林少爷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是在下属力有不逮时,总能及时援助的可靠首领。有一次,甚至为了推开眼前要被枪击的下属而中弹,而那个下属,明明就是在庆功时对他出言侮辱的麦克。 所以,直属於他的派西队队员全都知道,他们的头领,其实是非常爱护他们的,一点也不像外间传言的那麽冷血,所以他们都称他为「小林哥」。 小林哥何止不冷血,在他们眼中,甚至还是一个爽朗爱笑的少年,看著他的笑容,就彷佛如置身如暖阳之下,在最初的磨合,尤其在他拯救了麦克之後,他和派西队的成员更是相处融洽,充满信赖和默契,派西队队员最喜欢便是带小林哥寻乐子,和他笑语聊天。 因为董小林即使爽朗爱笑,可是其实如果没人逗他的话,他绝大部份时间便是独个儿坐著发呆,脸无表情,眼神空茫得让人发怵,既没有杀人时的锋锐,也没有和属下说笑时的温暖。 没有人知道他发呆的时候在想些甚麽,也不知道他为甚麽总是沉默,也不清楚为何狠辣冷厉、爽朗爱笑和沉默空茫这三种极端的表情可以这种奇妙在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连他的心腹杰克也不清楚。 他俩合作无间,形影不离,甚至,霍克部内更流传,他和杰克之间,其实是有著甚麽见不得人的关系。 虽然不能明说,但彼此心知,那个小林少爷,本来就是被操的货,少爷不在身边,他当然欠操。 否则为甚麽他们经常反锁在房间里,日夜不离? 他们当然不知道,其实杰克以往也不知道,为甚麽每次激战过後,小林少爷总是将自己反锁在房里? 即使身上鲜血淋漓,伤痕纍纍,他也不会即时诊治,总是会隔一段时间,或一小时、或一天半日,才会允许医生入内。 然後有一次,也就是歼灭罗布迪的行动後,右腿中弹,血流不止的阮家宝再一次将自己关在房里,这一次杰克再也忍受不了,在房门前徘徊良久,终於还是敲门,一敲之下,才发现门是虚掩的,小林少爷根本没有锁门。 杰克悄然闪身而入,然後,他看到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年,正蜷缩著身体,伸出舌头,在舔自己右腿上的伤口,血仍然不停地流著,少年正专注地舔弄,染红了唇,待察觉到有人存在,他便抬起头来,用空洞的眼,直直地看著,艳红的血从唇边滴落。 诡异得令他浑身发寒。 他鼓起勇气,蹲了下来,平视著阮家宝,试探地问:「小林少爷,您还好吗?」 阮家宝没有回应,恍如未闻地依旧维持著姿态,微抬起头,眼睛睁著,视线并没有随杰克的动作而移动,然後慢慢地,又低头舔他的伤口。 杰克就这样怔怔地看著,不知过了多久,阮家宝拖著右腿,用馀下的手脚爬进了浴室,用口扭开莲蓬头,便趴在地上任水冲洗自己。 杰克只懂惊怔在随著他的动作而移动,看著水不断被染红,然後才猛然醒悟地关上水源,找出绷带为已然入睡的阮家宝止血,盖上毛氊,他不能找医生来,也不敢惊醒他,他不知道阮家宝是不是已经疯了。 夜深,杰克怔忡地守在趴在浴室睡著的阮家宝身边,被细微的声响惊醒,他立刻睁开眼,看到阮家宝正伸出舌头舔著地上残馀的水,杰克连忙找来水杯,盛满了水,蹲下,想喂阮家宝,但阮家宝只是抗拒地摇头,杰克端详著阮家宝的动作,忽然找来了一个盘子,将水倒了进去,放在地上,果然,阮家宝乖巧地爬过来舔著喝乾了,也安静地接受医生的治疗。 杰克不知道这两年间,阮家宝到底经历过甚麽,但他已经知道,以狗的形态存在,是最能令阮家宝安心休息的方式。 知道了阮家宝袐密的他常常和他两人反锁在房里,照顾著。看著他狗似的爬行、睡觉、喝水、撒尿甚至眼神,安抚他先行接受治疗,喂饲他喝水喝奶。 渐渐地,杰克知道他为甚麽总是脸无表情,为甚麽不曾看过他进食,因为他习惯如此。 曾经,杰克尝试让阮家宝吃点食物,面包、肉或者菜,甚麽也放一点,但阮家宝只是摇头,甚至微抖著後退,於是杰克改用狗粮,但阮家宝依然不吃。杰克也只得放弃了,现在他终於知道阮家宝为甚麽总是爱注射营养剂,因为他根本不吃食物。 其实阮家宝的消化系统早已经崩坏衰退得只能接受流质食物,东翼时长期的饥饥,荣恩的调教,早已让他不能接受普通的食物,即使是他进食的狗粮,也是特别调配的。现在,随在荣恩的功成身退,他也只能够以营养剂渡日,偶尔,他其实也会禁不住食物的引诱,稍稍地舔著食物,尝尝味道,又或者大胆点的,咀嚼,咽下,然後扣喉。 现在,除了营养剂,他也开始爱上吗啡,提神。在竞争激烈的尚,稍不留神,被拉了下来也不知怎麽回事,只是连带地,手臂上的针筒孔细细密密地铺陈一地。 所以,他只允许自己在伤重的时候让大脑休息,按本能行事。 翌日,套回衣服,他又是一个人了。 然後再戴著面具,杀人,和计划害人。 这就是尚霍克部部长的生活。 狗样浮生-40相逢 迎接霍克部新任部长的,是尚每五年举行一次的全国性会议。国内四名部长、国外七名部长,三位元老,还有尚的首领都会出席,总结过去五年的业绩,和商讨未来的发展方向。 这次,轮到在美国东部田纳西州霍克部位於肯萘因庄园的总部举行,作为霍克部部长的阮家宝自然要一尽地主之谊,筹办会议的流程及处理一切细务。 阮家宝充份地发挥了他的学养和领导才能,将一切安排得有条不紊,甚至连一向不怎样服气的其他各队成员也不能不心折。 准备了三个月,终於还是来到了相见的日子。 阮家宝与另外十位先行到来的部长,领著陪同等候的二十多位队长和派西队队员,站在机场贵宾接待大厅里,静候雷道尔和其他三名长老的到来。 大厅广阔而简约,阳光透过玻璃外墙和天花洒了遍地,偌大的地方只有尚的部众静立,气氛庄重肃穆,各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28 人屏神凝息,安静得连针落地也清晰可闻。 已经是下午二时,阳光正盛,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的众人暗自焦燥,芭菲夫按捺不住地燃起香箊,但被麦克狠狠地剜了一眼又愤愤地掷到地下,用鞋跟死死地辗灭了,又抬头瞥了前方的阮家宝一眼。 阮家宝的背影纤长笔挺,显得冷定安详,眼睛低垂著,墨黑的睫毛掩住了情绪。脸色一贯是缺乏血色的苍白,身材高挑纤瘦,给人的感觉也是一如以往的冷漠疏离,令人讨厌的高贵不屑。 就好像不曾因为首领的到来而稍稍地出现情绪波动。 终於贵宾通道的尽处影影绰绰地出现了来人的身影,一众静候的各人神色一整,立刻同时划一地躬躹:「午安!少爷!」 阮家宝并没有躬躹,在一众弯腰的人群里,显得那样地鹤立鸡群,甚至给人倨傲不屈的感觉。 一旁的杰克著急地悄悄扯他的衣袖。 身後一众成员暗暗侧目。 甚至远处的雷道尔也暗自挑眉。 但阮家宝依然是恍若不觉地维持著原来的姿态,站得笔直。 直到雷道尔终於来到他们面前停下,他才不疾不缓地来到雷道尔跟前站定,在众人的异目中单膝跪下,低头,亲吻他的鞋面,看到光可鉴人的皮鞋上黏著一丝灰尘,还细意地伸出舌头舔乾净。 然後轻声说:「欢迎您,主人。」 一旁挽著雷道尔的甜美可人吃惊地瞪眼,用手掩住张开了的嘴。 麦克和杰克两人震惊地互视,也快速地随著阮家宝跪下,然後刷刷地,一众派西队队员也笔挺地跪了下来,低头,其他霍克部的队长,包括月姬和芭菲夫等,却只是暗自皱眉,深以这种性用具上级为耻,刚刚为他筹办能力有所感佩的心情立刻烟消云散。 其他从各地而来的部长诧异地看著跪了下来派西队,还有他们在舔主人鞋面的上级。 雷道尔放下了女伴的手,满意地倾身揉了揉阮家宝的发,温声道:「不错,起来吧。」 阮家宝听从地站了起来,怯然而喜悦地微笑著说:「谢谢主人。」 一别两年,少年拔高得很快,已经到自己的下颔了,但仍是一如以往的忠诚恭谨。 一如昨日。 他略有感叹地环住了少年的肩,道:「以後也不用这样见礼了,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罢,他放开了阮家宝,一众恭候多时的部长纷纷上前伸手:「恭会,少爷,我是…….」 阮家宝悄悄地退出包围圈,落在人群之後,於是麦克立刻走近,问:「小林少爷,您为甚麽………?」 阮家宝只是用一种对好友的熟稔态度,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好笑地问:「不然你要我做甚麽?他是我的主人。」 他看向前方,看到雷道尔已经来到大厅出口,立刻大步上前,弯腰为雷道尔和他的女伴拉开车门。 狗样浮生-41清晨 晚上,雷道尔入住肯萘因庄园的主宅,阮家宝顺利成章地随之迁入,就住在雷道尔隔壁的房间。 已经是深夜十二时,雷道尔的女伴苏姗在化妆间梳理她鬈翘的发,雷道尔坐在沙发矮几旁翘脚看书,阮家宝在俯身为他们铺整床被。 一旁的雷道尔抬眼瞥了阮家宝一眼,道:「你可以走了。」说罢便合上书,关了矮灯,站起身来伸展腰肩,上床。 阮家宝为他盖好被辱,俯身将居室脚并好,再微微倾身,看了眼在化妆间梳妆的苏姗一眼,轻声问:「主人,明天早上需要小林来侍候吗?」 雷道尔皱眉看了他一眼,凝思一会,才想起甚麽地道:「也好。」 阮家宝应了声,然後再一次低头道晚安,便替雷道尔关了房灯,掩门离去。 刚才阮家宝问的侍候,其实是指早上为晨勃的雷道尔口交一事。自从他被要求去当一个人後,每天早上都需要为雷道尔口交,除了每一次的早上被雷道尔按进被子里外,每天他都自觉地钻进被子里服务。 只是,已经事隔两年,也不知道雷道尔会否介意苏姗的存在或者已经改变了习惯,还是谨慎地提问。 想不到还是要。 翌日清晨六时,推开雷道尔房门的阮家宝悄悄地叹息,轻悄地爬上了雷道尔的床,钻进了他的被子,用口叼出阳具,略显生疏地套弄,很快地,已能熟稔地令口中的东西变得粗硬,顶著了咽喉。 睡梦里的雷道尔被温暖潮湿的触感包裹著,惬意地眯起眼,然後慢慢疑惑地张开,看著被中隆起的地方,伸出手将阮家宝的头更深地埋近他,舒爽地将精液爽射进了阮家宝的咽喉。 早上被这样唤醒,真不错,很久没有试这麽爽的早晨了。 雷道尔慵懒地躺著,没有将阳具拔出。 阮家宝於是静静地跪伏在被窝含著。 然後,雷道尔怀心眼地微笑起来。 阮家宝口腔里静伏的阳物再次动弹,阮家宝连忙更深地含住了,直顶著软骨,好让液体能直接顺著食道滑下,免得呛到。 雷道尔终於将阳具退了出来,阮家宝在被窝里将唇边的液体舔乾净了,才从被子里钻出,低头站在床边,轻声道:「早安,主人,早安,苏姗小姐。请问两位想吃甚麽早餐?」 一旁的苏姗不如何时已经被床边两人的动静闹醒了,正依在雷道尔肩膊上惊讶地用手按住嘴巴,看著从被子里钻出来的阮家宝,又看看闲闲地环抱著她的雷道尔:「你…….你……你们…….」她用手掩住了眼睛,不依地噘嘴。 雷道尔安抚地扫了扫她的长发,微笑:「好啦,别闹了,他不过是个仆人罢了。」他稍稍为阮家宝升了级:「你不用是吃醋吧?」他挑眉:「要不以後你替我好了?就像我也可以替你──」 苏姗羞红了脸地搥打著雷道尔:「不要!」 贵为安菲命集团的淑女,苏姗带著一点难得的天真羞涩,雷道尔就是喜欢她这一点而带她来。 阮家宝就在一旁低头站著,等他们闹完,才试探著问:「主人,早餐……?」 「嗯,」雷道尔这才想起来,以往他的雷道尔一向由阮家宝自行负责,只是,他转头问苏姗:「你想吃甚麽?小林的手艺很不错。」 「嗯…….」苏姗看著阮家宝,仔细地想。 不要是甜品甚麽的,阮家宝屏著呼吸,蛋糕甚麽的要弄得久,会没时间。 但是这种女孩最爱吃蛋糕。 「就沙律吧!疏菜沙律好了!」苏姗朗声道。 「好的,小林这就去准备。」阮家宝终於松了口气,离开前甚至暗暗感激地抬头看了苏姗一眼。 「看来小林满喜欢你的。」雷道尔调笑地微抬起苏珊下颔。 「不好吗?」苏珊美美地抬高了头。 厨房里,阮家宝侧头挟著电话,一手抽烟,一手切菜。 满嘴的腥味,阮家宝急切地需要辟走。 「芭菲夫那边怎样?」 「仍是不愿合作。」麦克在一头愤愤地:「之前明明答应了会全力配合──」 「叫他们滚回各自的地盘去。说这里不用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29 他们了。」就知道昨日的行径会动摇人心,但总比令雷道尔不满好,那些人的问题总是能解决的。 「但人手方面──?」 「全换上你的手下,你只管负责会议的流程和保安就可以。我自能保证少爷安全。」阮家宝冷然地说著,边手不停地切菜。 「──你在切东西吗?」那边,麦克弱弱地问。 「是。」他直认不韦。 「──切甚麽呢?」麦克问得有点胆战心惊。 「切菜。」 「天──!」麦克默静,然後:「你会?!都没看你做过菜!」 「谁说会就要做?」阮家宝冷淡地应了声,将菜类混好。 「老兄,你心情不怎样耶!」麦克嘻笑。 阮家宝直截了当地按了终止键,为沙津洒上橄榄油。 狗样浮生-42恶梦 除了早晨需要为雷道尔口交外,阮家宝目前扮演的角色和一般的私人助理兼近身仆人没甚麽不同,只是同时还身兼一部之长而已。 早上醒来,侍候主人的贴身需要,准备早餐,然後一整日跟进跟出的陪同他出席大小会议和活动,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後,随时为主人提供服务,会议时为他翻页提笔,用膳时为他端汤切菜,一直都是安静地低头弯腰站在他身後目不斜视,即使是层部会议,需要到他代表霍克部滙报事务、提意见计划时,他也只是站在雷道尔身後低头恭声地回答。 刚开始其他坐在会议桌旁的同级部长都会有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感觉。毕竟他们的同级正毕恭毕敬地站著,他们也不太好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但在雷道尔示意下,他们也渐渐地适应下来。 性奴本来就没有在主人跟前坐的资料嘛,倒是他们想偏了。 而霍克部众,却是到现在也不能接受他们一贯冷漠得近乎倨傲的上级现在这副唯唯喏喏的狗样子,这完全是丢尽了他们的面,生生地让他们比别部低出一截来。 本来不怎想承认,但其实心里还是有点钦佩阮家宝冷对人言,快狠果断的性格的。 谁知还是奴性难改。 每一日都是一场磨难。 同级下属对自己的冷眼,阮家宝其实没怎麽在意,他在乎的,只是怎样能在好好服侍雷道尔的同时,能够兼顾霍克部的日常事务。 近乎二十四小时近身服侍雷道尔,他已近乎完全丧失休息和进用食的时间,更徨论挤出一点时间在处理事务。 可是,即使再忙再累,阮家宝心里其实还是带有一点平安的喜乐的,因为,除了早上的口交以外,雷道尔并没有在性方面更进一步地使用他。 就好像,他终於能从随时被强暴的阴影里稍稍地走出来一样。 雷道尔已经对他的身体失去兴趣,那麽,是否意味著,他已经是一个普通的奴隶了? 抱著这样想法,就像解脱一样,他感到心安。 就好像,从已有记忆起,他就不断重复著被不同的男人强暴,即使是回到这里担任队长,也是被「失败了就滚回东翼」的话威胁著。 他很清楚记得,那一年,他拚尽了每一分力量去歼灭七濊会,翌日,他收到雷道尔寄来的信,当他喜悦颤抖著拆阅信件,猜想渴望著主人的赞赏,但却只收到冷冷的一句警告:「失败的话,结果依旧。」 自此,他便被这句话逼迫著不断向前砍杀,他不想死,所以他不能失败,也不可以回到东翼。 就像恶梦一样,害怕失败,害怕被强暴。 终於,造就这个恶梦的人回来了,却没有重提他本来的用途,就好像,他已经不再和性划上等号一样。 当深夜,阮家宝窝在房里一面审核财务报表,一面回溯著之前学会的金融知识,想著有甚麽地方可以改善时,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在雷道尔的心中,自己终於有别的用途了。 然後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久违的微笑。 雷道尔和苏姗外出游玩,不需要他在场。 这个夜里,他是自由的。 他忽然很大胆地这样想著。 很快乐。 但,很多的时候,根本就不容许你有稍为喘息的间歇。 很多的时候,允许你自由的微笑只是为了提醒你失去的痛苦。 正当阮家宝托腮停笔让脑袋放空时,拿著酒瓶的雷道尔踢门进来。 苏姗和新识的朋友结伴通宵游玩,雷道尔先行回来。 他的步履蹒跚,满是醉意。 酒助色兴。 狗样浮生-43酒瓶 雷道尔一手晃著伏特加,另一手勾勒著阮家宝的颈项,将挣扎著的他後拖著甩了上床。 正将脑袋放空的阮家宝毫无戒备,冷不防被人从後箍紧了脖子。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色欲侵略气息,一瞬间令阮家宝陷入了久违的恶梦,失去了反击的力气,只能徒劳地挣扎,死命地蹬地,扳开男人勒著颈项的手。 然而还是一点点地滑向床边,如麻袋般地被甩上了床。 阮家宝在晕眩中勉力定神,微眯起眼,正欲反扑的刹那,他看到了正在拉扯他裤子的人。 於是紧握著的拳头慢慢地松了一下来,侊如失去电源的玩偶,挣扎著的手脚霎时凝下,正紧张地弓起的颈项,仰著的头全都失去力气似的,乖顺地低了下来。 眼内陷入梦魇的狂乱被立刻敛去,面对雷道尔满是怒意的眼神,阮家宝只是轻声地怯懦著解释:「主人…….小林没有洗乾净自己,只怕,只怕……..」他红了脸,带著挣扎过後的喘息,微微抬眼快迅地瞥了雷道尔一眼,便又怯怯地低下头,轻轻地补充:「…….也没有灌肠液……..」他悄悄地拉紧了自己的裤子。 以往,每一天,他都会灌肠,因为雷道尔随时会使用。只是,两年过去,阮家宝擅自不再保留这个习惯。 闻言,雷道尔果然停下了动作,看著身下人紧张地扑闪著睫毛,侧了侧头,嘴角微扬,含著抺冷意的笑,一把扯下阮家宝的裤子,用力地扳起阮家宝的双腿反剪,让他自行抱成m字型,然後便将手中握著的伏特加酒瓶一下倒插进阮家宝的後穴。 阮家宝的後穴因为长期没有使用而显得过份紧致,骤然承受外物的暴力插入,很快便漫出血丝,而雷道尔只是顺著血与酒的润滑进一步推进,将瓶颈填进後穴,拍了拍阮家宝屁股让他夹好,便坐在一边抽烟等待。 烈酒灼痛著伤口,灌满肠道,阮家宝有一种错痛,好像在火中燃烧,而他就是被在烤煎的对象,一只自愿被剖开的青蛙。 抱著双腿的手有点颤抖,他微薰著看著天花板,不知是醉意还是疲累,他仍是甚麽也不能思考,冷汗沿著额角滑落,停在眼际,他的手冰冷。 但仍然困难地翻身爬起,用口叼出雷道尔的阳具,先替他口交。 满是酒意的雷道尔在一旁抽著烟,偶尔伸手抚摸阮家宝的大腿内侧,寒夜让阮家宝的皮肤起了疙瘩,还有一些伤疤,雷道尔抚著,觉得手感不错。 他的手滑下,来到阮家宝抬起的臀部,四处摸著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30 ,只是略过了後穴的四周。 因为阮家宝的出身,他很清楚他的後穴被干过些甚麽,有多肮脏,没有清洗过的话,他怎样也不愿使用。 其实再肮脏,这麽多年的灌肠,也都彻底洗净了,雷道尔本人很清楚,这只是他的洁癖,心理作用。 终於一口烟抽完,他倾身,拔出酒瓶。 分离的瞬间,轻轻地发出「啵」的一声,後穴内壁依依地绞著,不断地绽放收拢,染血的酒液微微溅出,後穴立刻收紧。 珀琥色液体沿著雪白的山丘滑下,煞是迷人。 雷道尔大力拍了阮家宝的屁股一下,笑说:「骚货!去厕所排乾净了!」 阮家宝轻轻地吐出阳具,乖顺地爬了下床。 雷道尔再一次踢了阮家宝屁股一脚,阮家宝微一跄踉,後穴闪著水光,雷道尔吩咐:「夹紧了,别再漏出来弄脏地方!」 阮家宝低低地应声,不敢站起来,爬进了厕所,正准备坐在马桶上,但雷道尔微抬下颔,示意他躺在地上。 阮家宝接到指示,仍是安静依从著朝上躺下,抱著双腿屈成m字型。 他很清楚雷道尔接下来会干甚麽,他们总是喜欢看他像女人一样撒尿。 果然,雷道尔隔著衣服将仍穿著皮鞋的右腿踩在阮家宝的肚上,慢慢施力。 阮家宝配合著放松後穴,琥珀色的液体在空中洒落出流丽的弧度,然後低扬,溅落阮家宝下肢四周。 雷道尔用莲蓬头将阮家宝彻底地冲洗一遍,让他自行脱掉上衣抺乾身体,便一把将他甩在床上,背朝上,曲起双腿,抬高屁股,直奔主题。 终於完事了。 阮家宝被迫晃动地看著眼前的白色,伤口隐隐作痛,但他却放松地浅笑起来,没有需要他干的事了。 有点走神地看著床罩。 不觉游离著失去意识。 像睡著了似的。 然後被身後的痛惊醒,惶恐四顾,深怕被雷道尔发现自己的走神。 反覆地被疲劳带走神智,再被刺痛惊醒。 终於雷道尔完事,阮家宝温驯地依伏在雷道尔的肩窝处,收紧著後穴,任雷道尔轻扫自己的背。 他的手沿著後穴打圈,然後轻声地,带著閒聊似的随意:「这里太紧了,明天给我弄松点。」 阮家宝低头:「是的,主人。」声音沙哑慵懒,带著性事後性感诱人,是雷道尔喜欢的声音。 +++++++ 谢谢在我离开期间仍投票留言的朋友们,十分感激。 当然也谢谢回来後依然支持、投票、送礼、留言的亲们。 狗样浮生-44扑克 因为故虑到雷道尔可能翌晚便会使用,阮家宝翌日清晨醒来时,便让人准备了比雷道尔尺寸略大一点的假阳具插进了後穴。 没有时间仔细调弄那个地方,想著插了一整天也大概差不多吧,抱著这种想法,阮家宝略为艰难地含著了假阳具一天,很痛,或坐或站都令人不适,然而阮家宝除了刚开始步姿略显迟缓以外,一切别无异样。 不过雷道尔当晚并没有使用他,接下来几天也没有。 阮家宝只是作为一件方便就脚的器物来使用,不是非他不可,也不见得有多爱用他。何况现在他身旁还有苏姗在。苏姗不同於他其他的性伴,她是作为一个可以对等交往的女友而存在的,因此雷道尔相当尊重她的意志,并不会当著她面和别的人胡混。 虽然他不并认为阮家宝是一个人。 在阮家宝异常忙碌紧张当中,雷道尔已经来到田纳西州三个多星期,尚有不足一周便会离开。 这天,一众骨干成员在西翼顶层设宴款待雷道尔,酒色歌舞,自是一应俱全。 相对於顶层的热闹,中层的休息室便显得有点冷清。 因为大部份上级全都去了顶层的关系,在休息室当值的服务生便自娱自乐地拿起一叠扑克耍乐。 不过他们的眼球全被扑克上的景像窂窂吸引住,连自己出了些甚麽牌也不怎麽清楚。 这是克莱茵最新推出的扑克,放在东西翼大楼里,让成员们消閒时用。 这次新出的主题是新任的霍克部部长。 东西翼收藏了不少阮家宝的裸照,在东翼消遗的成员中也有一些摄影迷,其中也有特别爱以性用具为题材的,在东翼呆了两年的阮家宝自也被拍了不少,不同时期的都有。 当然,也有不同神态的。 冰冷呆滞、痛苦挣扎、媚笑讨好、跪地求绕、含羞浅笑、气息奄奄的,应有尽有,这一次克莱茵集中挑选了一批阮家宝奴颜媚骨、放荡诱人地主动呈现的一道道放浪形骸的风景作为这次扑克的主题。 忙得天昏地暗的阮家宝完全没空理会此事,即使收到杰克的报告,也没有作出行动。 也许他并不在乎让他们看到他的丑态,因为他早已没有羞耻之心。 无须大费周章地和克莱茵讨价还价,也无谓破坏下属的兴致,反正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他不介意,他宁愿多花点时间,在部务,在雷道尔身上。 於是在玩扑克的服务生一边出牌一边评论。 「啧啧,这姿势。」服务生甲受不了地摇头:「真够下贱淫荡的,亏他能做出来。」 服务生乙兴致勃勃地凑来一看,禁不住伸手充满色情意味地抚著扑克上阮家宝高高撅起的屁股:「真够浪,我他x的就想干了他!」 服务生丙闻言瞥了扑克一眼,不赞同地摇摇,递过了手上一张,说:「这动作才赞,我一直都想我的女神这样干给我看!」 扑克里的少年才十四、五岁的样子,带点青涩的放浪,趴跪在地上,嘴唇微撅著,迷蒙著眼,面上、发际、嘴唇点缀著白色的液体,手指诱惑地轻掽著唇,另一只手在勾弄著自己的後穴。 散发著狂乱淫靡的气息。 服务生甲看了,再一次摇头,叹道:「这浪蹄子,可是个极品哪……..不知道当年有没有上过。现在当了部长,真是可惜了。」 「哎,别说,还满难想像这冰山当年的骚样。」服务乙拿过另一张扑克看。 「哼,」服务丙不屑地:「现在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在少爷面前,还是不是一条狗!」 门外宴会後经过的雷道尔不知何时已经在一旁聆听著,站在身後的阮家宝也只是不动声色地低头站著,直到雷道尔听得不怎耐烦时,才弯腰推开了门。 正坐在沙发上热论的三人惊得立刻弹起,毕恭毕敬地躬躹断续著问好:「晚安,少爷……..部长。」 无视环站在沙发後的三人,雷道尔自若地上前到沙发上坐好,瞥了眼小几上的扑克。阮家宝立时拿了一张呈上,然後一张张地收拾散落的扑克,叠好,再一张张地递给雷道尔,逐张地看。 雷道尔也只是随便地看看,偶尔看到感兴趣的便多看一会,嗤笑一声,然後抬头跟身後的阮家宝说:「想不到你这麽浪。还挺想见识的。」 阮家宝微笑著,带点诱惑:「小林一定会让主人满意的。」 彼此相距很近,阮家宝呼出的气息瞹昧地拂地雷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31 道尔的脸,暖暖的,撩动人心。 狗样浮生-45闹剧 当晚阮家宝为雷道尔呈现了他所不曾看过的一面。 也许因为他根本没有心,也没有灵魂与自我,所以演甚麽像甚麽,像被不断更改设定的器械。 喜欢他当一个荡妇,那麽他便做一个荡妇。 放浪主动、妖异治艳,极尽媚惑,如盛放的茶靡,带著令人惊心动魄的艳丽。 一贯苍白冷漠的脸透著嫣红,眼睛似开似闭,嘴唇性感微张著,带著慵懒浪蘯的笑,泛著蔷薇色泽,白皙颀身的身躯笼著薄汗,闪著水色。 随著雷道尔的挺动而适切地发出性感沙哑的呻吟,刚开始只是试探著低低地哼著,见雷道尔没有不满,便渐渐地,如泣似诉地呜咽著,像是被操弄得受不了似地,痛苦地快乐著。 雷道尔像是颇满意阮家宝这种低泣似的呻吟,於是便更是情动。 连日来得不到充份休息,肌肉早已酸软得不能控制,偶尔,趴跪著的时候,阮家宝会突然脚软地略一下滑,於是他只好在蘯笑呻吟的同时分神去稳定自己的脚。眼前的一切像是永无休止地晃蘯,後穴被干得酥软疼痛,累得快要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但他依然一一将雷道尔刚才在休息室里目光停驻较久的扑克姿势呈现,让他尽兴地干。 因为雷道尔让他拿了叠扑克回来。 终於,在阮家宝快要笑不下去时,雷道尔退出了他的身体,浊液泊泊流下,阮家宝乏力地用了肛塞,姿态瞹昧地拭了快要从腿间滑下的液体,瞥到了雷道尔正在看放在床头的扑克。 那是一张他和猫拍的照片。 於是他曼道问:「主人,需要小林明天准备一只猫吗?」 雷道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下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阮家宝疑惑的偏了偏头,直到听到掩门声,脸上的笑容便慢慢地褪去,回复到一贯的脸无表情,脸上苍白空洞得可怕。 渗人的冷。 翌日,雷道尔并没有要求阮家宝带一只猫来,也没让他准备别的动物,他只是让他送苏姗先回去。 在离开前的几天,雷道尔每天都将阮家宝操个彻底。 甚至比两年前刚使用阮家宝的那段时间更频密。 阮家宝当然也异常热情地回应了他。 他知道雷道尔喜欢对他用道具,除了动物以外,能作为性用品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在最後的几天里,他罗张了不同的道具让雷道尔套用在他身上。 雷道尔当然全都使用了,因为阮家宝全都是依据他的喜爱而准备的,有些姿势和使用方式,甚至让雷道尔也惊讶了一把。 阮家宝这两年来和派西队混在一起,在庆功或聚会的时候,没少看到他们怎样尽兴地使用那些性用具或妓女,而麦克又是一个爱玩性虐的人,阮家宝在他们身上确实长了不少见识。 当然也留意到那些当红的如何讨好他们的使用者。 他也很好地学会了。 现在也只是将他学会的一一活学出来而已。 他显得非常热情投入,兴致勃勃地让雷道尔将那些东西放进他体内,蘯笑而饥渴难耐,然後像是不能承受似地,眼睛泛起霚气。 与之相对地,雷道尔不再像那夜的兴致高昂,之後的每一晚他只是一面将阮家宝准备的东西逐件放到阮家宝身上,一面捕捉他眼瞳深处偶尔闪过的,控制不了的苦痛与恐惧,冷静得如同隔岸观火的旁观者,也酷残得如同等候捕杀猎物的猎人。 只是更像在看一出烂片的观众。 他已经察觉到他是在演戏。 雷道尔的性经验虽然绝不可能比阮家宝多,但一个人,他是不是享受这场交合,他自当会分辨。 那夜过後,他喜欢让阮家宝正面看他,因为他想看他热情的笑,然後,他瞥到了,阮家宝的下体始终是软垂著的,虽然他不曾伸手去碰,但一看也知道了。 於是他冷笑起来,这条狗,演戏也不会演全套。 当然,从来不会有人管他的下体,於是连他本人也没有考虑到。 看出破绽後,一切便无所遁形了。 他在他半张半闭的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苦痛,他的笑容即使再艳丽,也是苍白的。 於是他再也没有兴致。 但阮家宝仍不知就里地送上性用品供他使用。 所以他可有可不有地使用了,和他耗了一个又一个的晚上。 已经是离开前最後一晚了,面对雷道尔的冷淡,阮家宝只能忐忑地显得更加热情诱惑。 因为他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雷道尔手里,如果在雷道尔心中他只是一件性用具的话,那最起码在这方面要让他觉得满意。 於是他笑著张开腿,让雷道尔带著心在不焉似的冷淡将玻璃珠子塞进他体内。 一颗又一颗的。 数不清有多少。 因为大家都没有数,雷道尔并没有在意,而阮家宝的精神早已綳繄到极限,只是略为恍忽地挂著笑。 腹部涨痛得不能忍受,他猜想是缺乏休息的自己出现幻觉,他选择忽视。 但雷道尔将他的表现一一收进眼内。明明浑身都是冷汗,即使竭力控制,双腿都在抖索的人,居然还在微笑,他感到诡异。 他将准备推进的珠子放下,冷淡地问:「享受吗?」 阮家宝回答:「只要是主人高兴的话,小林就会享受。」声音是勉力的平稳,问:「是要小林将珠子排出来了吗?还是,」他略略抬起眼皮,轻轻地笑著:「还是主人想就这样插进来呢?」他自行用手指插进後穴,将珠子往更深处推,细细地咬著苍白的唇,控制著颤抖的身体。 雷道尔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他笑著自虐似地将珠子往更深处去推,厌恶似地:「你就没有尊严的吗?」话刚出口,他惊讶地停住了。 阮家宝也是愕然地停著了动作,抬起头,脸上没有了浪蘯的笑,显得异样苍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复低下头去,再一次挽起笑容,只是这一次显得空洞无力。 当一个亲手将你的尊严辗磨成粉的人突然质问你尊严何在时,只能令人无言。 而当你甚麽也不能做时,也就只能微笑了。 只是此刻,雷道尔却已经不能分辨,阮家宝这抹比哭更难看的笑容,是他本来的面目,还是他认为自己想看而刻意演出来的表情。 翌日,雷道尔飞离田纳西州。 狗样浮生-46预感 转眼残暑已过,正值深秋,大树凋零,秋风削面。 阮家宝一如既往地卖命狠干,带领下属乘著狂风扫落叶之姿一举歼减了其他所属州郡的黑道势力,大大地提升了尚在东部的地位,同时亦为制毒贩卖、管理酒色行业、清洗黑钱方面谋思了一些改革创新的法子,增加了尚在这方面的财政实力。 一开始推行的时间,自是免不了受到一些阻力,其中以克莱茵和芭菲夫反对得尤为激烈,然而阮家宝从来都是冷对人言的性子,谁有不从便杀谁革谁,所以当主意确实下来,一声命下,緃使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32 人心不满,也不能不从。 而随著成效日益显著,不少部众都是暗暗叹服,阮家宝的威望渐隆,克莱茵等也不再正面和阮家宝再起冲突,那款以阮家宝为主题的扑克也渐渐在玩家的抵制下消声匿迹,不少人也不再拿阮家宝的身份来大造文章,只是各自闷在心中不再提及,是以一些新加入的成员也并不清楚他的出身。 这日,初冬时节,狂风掩至,卷起一地落叶。 阮家宝刚回到田纳西州的x城,稍事休息,便来到酒吧区的「the loser」出值派西队为他准备的洗尘宴。 阮家实始终对这个他初次出手的酒吧区情有独锺,尤爱到这附近的酒吧耍乐,更是这家「the loser」的常客。因为他爱这店的名字。 the loser,遗失者。 或许可能是,失败者。 酒吧内一派喧嚣热闹,阮家宝被人围坐在中央,正笑著说这次出行的一些乐事,说到得意处,自己也会大笑出声,如春日暖阳,更是惹起室内一片快乐哄笑。 笑声爽朗之极,一反数月之前阴寒冷削的模样。 他双手撑在身後,略後仰著坐在枱上,面上犹带笑意地侧头听著同伴顺著他的话头说起自己的见闻,一派悠然閒赖的神情。 光著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著,洁白的脚祼映著灯光,更形皎洁,常有些人不自禁地瞥眼看去,然後急急地收敛心神。麦克早已劝过他几次,不在家的时间一定要穿鞋子,但阮家宝总是不放在心神,在室内的时候总喜爱赤脚行走,说是习惯如此,反正都是自家人。幸好在正式的场合也没忘套回鞋子就是了。 阮家宝一扬手,示意下属将这次出行的一些手信拿出来,一一派送给他们。 全都是一些全乎他们心意或者品味的小礼物,烟酒自是免不了,不同样式的避孕套也有好几个,但也有一些是与别不同的。 其中一个下属就紧紧地抱著一个飞机模型,喜极大叫:「哗!这个限量版模型!我找了很久了!想不到小林哥会带回来!」 阮家宝微微一笑,顺手点燃了香烟,抽了一口:「之前听你提起,刚巧在y城碰到了,就叫人捎上。」 那个将头发全染成银色,耳、口、鼻一连钉了好几个环的男生立刻飞扑上前,狠狠地抱了阮家宝一把,大吼:「小林哥,我爱你!想不像这麽贴心!」然後呜咽出声:「原来我跟了一个这麽好的老大……..!」 阮家宝好像受不了似地拍了拍他的背,略略後退,从他的怀抱抽身而出,无奈:「一个模型而已,犯得著如此吗?」 「不就是!喂,路德,刚才你这麽说,难道你之前不满自己跟了小林哥?」麦克在一旁乜眼笑问。 路德抽嗒著抬起头,还揉著眼:「几个月前,我几经辛苦入才了派西队,还来不及高兴呢,就远远地给小林哥的冷面给吓得没了……..还以为是个动不动就杀人的…….」 阮家宝盆腿坐在桌子中央,依然用手撑著身体,就:「我当然杀人,但也只杀对手而已,我最近已经快收手啦!」他摊手:「倒是你说的,我看上去有那样凶吗?」 「这不用路德说,」一旁三十多岁的男人插话:「那阵子我也被你的低气压逼得大气也不敢喘的,就担心哪日触到你的霉头。」 「还好这会儿也回复正常了。」麦克在一旁了然微笑。 「喂喂,说说看嘛,那时心情不好?有烦恼吗?」才十七八岁的路德殷殷盼切地仰头。 阮家宝微笑地看了看他,抽了口烟,揉揉他的头,没有说话,从桌上滑落下来,离开人群,径自来到吧枱旁自斟自饮。 喝不过数杯,正待仰头再喝,酒杯却已被拿走。 阮家宝不满皱眉。 「知你酒量好了,但也不用这麽伤身体。」麦克温声说:「你的胃不好。」 「伤不了。」阮家宝伸手夺过,麦克扬手後退,阮家宝也不再跟他争,径自抬手拿起一只倒吊在上的酒杯,再斟再饮。 「怎麽,遇到甚麽麻烦事吗?」 「月姬,她刚从总部回来,说少爷对尚的事务好像比以前更关心。」阮家宝抖了抖烟灰,深吸一口,吐出,缓缓曲起右腿,斜站著。 「这倒是好事,这代表少爷也重视尚的发展,我们的资源会更多。」麦克斟酌。 「但他一向偏重雷氏的事…….」阮家宝低垂下头,略为迟疑著:「我总觉得他还会回到这里……..」 麦克默静地凝视著阮家宝的侧脸。 阮家宝的脸笼在烟雾里,苍白而飘渺,隐隐渗著一丝恐惧。 显得脆弱无助。 麦克当然知道前阵子雷道尔来到x城时,他对阮家宝做了些甚麽,每一天透过阮家宝清晨时在电话里向他下达指示的冷淡压抑的口吻里,感受到阮家宝的疲惫,而阮家宝的动作举止,即使竭力控制著,但作为性虐喜好者的麦克,也仍然能察知一二。 他知道阮家宝所遭受的待遇。 但也只能默然不语。 阮家宝深抽了一口烟,站直了身子,向他微笑:「倒是我说多了。」微一点头,安然道:「跟兄弟说声,我还有些事,先回去了。」 说毕越过人流,披上长衣,推门而去。 门铃犹自清脆地响个不停,人已迎风远去。 狗样浮生-47会议 已经三个多月了,阮家宝的音容笑貌却依然无时无刻也在缠扰著雷道尔。 脑袋只要一空閒下来,阮家宝的面容自然会浮现眼前。 很多的时候,即使是和女伴相处,又或许是独个儿在阅读,总是不自禁地想起阮家宝。 他想起最後那一晚,阮家宝意昧不明的微笑。没有以往刻意的献媚,有点洗华铅华的乾净,乾净空白得像是没有情绪,说不清到底是自嘲还是悲哀,低垂的头隐没了所有被窥探感情的可能。 雷道尔只能回想到他低垂的眼帘下浅投的阴影。 说真的,他其实分不清阮家宝流露出那种茫然脆弱的姿态,到底是虚假还是真实。 到底是知道他不喜欢他浪荡的样子,所以换一种风格来讨好他,还是真切的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阮家宝绝不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他的笑容,即使再烂灿,也是苍白失色得如同在盛放中被风乾的花。呻吟声即使再性感投入,高低抑扬停顿间竭也是经过计算的,放浪得虚假。 但他的眼睛永远也是那麽真诚、温柔、顺从,驯服像是最忠心的狗。 所以雷道尔摸不透,阮家宝所流露的表情,到底哪一样是真,哪一样是假。 ──尤其是经常阮家宝几可乱真的热情服务後。 但他可以肯定,在他面前,阮家宝所呈现的笑容绝不可能是真的,只有痛苦或许才有几分真实。 与其要他虚假的笑,他宁愿他真实的哭。 本来,他就没有快乐的资格。 他只是他的一条狗,主人要他笑,他便笑,主人要他哭,他也只能哭。 何必想得太多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33 。 既然日夕想的都是他,那为何还要控制自己? 只管将他留在身边,察看他真实的表情就是了。 要研判他真实的情绪,他有的是方法。 反正他本来就准备大力发展他较感兴趣的黑道事务,只是当初在英国创立黑道势力的他初回雷氏,要熟习白道的运作手法,这才偏重雷氏集团,现在时机成熟,也是时候回归自己的所爱了。 所以三个月後,他来到了田纳西州,宣布了他执掌尚的决定,并以田纳西州为发展的重心所向。 雷道尔来田纳西州的事,之前并没有对外公布。 所以阮家宝依然如常地主持著霍克部的星期五会议。 以往星期五会议总是非常随意的,黑道中人并不太在乎会议这回事,比较在爱率性而行,因为凡事讲求滙报、规划的话,时间都浪费在文书上了,倒不如藉此多踩几个场子的好。 但自从雷老爷子逝去,雷道尔承接尚後,作风便大大的不同。他要求成员事前要仔细的规划,反覆推敲,拟定所有可行的策略和可能的变数,并准备一切所需的物资,事後还要详细检讨得失成败改善之处,诚然这规定确实不错。但部属们就是不喜欢这一套,谁会喜欢正正经经地检讨来规划去,而不是参加一个派对似的会议呢?真要这麽官样的话,还不如正正常常地当个白领。 所以会议的气氛不怎麽热烈。 汉森和金恩正低头说著荤笑话,麦克正倒头大睡,月姬在对著镜子涂唇膏,芭菲夫在吃著巧克力雪糕,另外四人在玩扑克,只有杰克勉强地撑起精神听阮家宝说话。 不过其实作为主会者的阮家宝也说得不怎麽专心,修著指甲,偶尔瞥一眼文书准备的报告,应付著念。 念得也满含糊的,偶尔会逸出一些无关的话。 比方说现在。 「geie pie, puddin’ and pie, &he girls andhem cry, &he boys to play geie pie ran away……..」 近乎无意识地逸出一段英国童谣,还附带一些哼啦的声音,一路拖到报告完结,然後解脱地抛下锄甲器,大声道:「报告完结,会议结束!」说著站起身伸了伸腰,散闲地笑笑:「兄弟们想想到哪吃饭吧!」 与会者顿时清醒过如,呼啦啦地如同一锅刚沸的水,热衷地讨论著接下来的乐子。 「完结了吗?我倒没听到你说过些甚麽。」冷淡的声音优雅响起,室内刚沸起的气氛一下降到冰点,彼此屏住了气息,静到针也落地可闻,麦克惺忪的眼茫然睁著,芭菲夫愕愕地张大了口,看了看月姬。还是阮家宝最先反应过来,低头弯腰唤道:「主人!」 一众人也纷纷跟著低头:「少爷!」齐唰唰地弯腰。 雷道尔径自上前,步履生风似的,来到长桌尽头,站在主席位旁的阮家宝身前,掐著他的下颔抬起他的头,冷声道:「原来你这样办事!」 迎接他的,只是一张苍白惊惶的脸,眼睫微微地扑闪著,如同亟欲振翅挣扎的蝴蝶。 安静温驯地任他掐著他下颔,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没有解释,确实也无可辩驳。 他的办事作式和雷道尔不同。 雷道尔看著,只是莫名地感到窝火,他想起片刻前,那抺没有丝毫阴影的笑容。 就在他相信阮家宝不可能有真正的笑容的时候,他却看到了。 狗样浮生-48新规 晚上,主宅书房。 雷道尔正坐在沙发上低头阅读著戈尔丁的《埃及日记》,专注投入,金色的眼睫散发著黄金般的光泽,暖黄色的灯光在侧脸投下阴影,整个人如同大理石般光洁优雅。 阮家宝站在堆满公文档案的书桌後,依照雷道尔的吩咐整理出霍克部最近五年的详细资料,静夜中,只听纸页翻动的沙沙声。 雷道尔伸了个懒腰,瞥眼见阮家宝正从纸堆中拖出一个公文夹,灰尘飞扬,阮家宝死命地捏著鼻子,深恐打了个喷嚏,毙得满脸通红,一贯苍白的脸透出一点生气来,说不出的可爱。 雷道尔禁不住笑出声来,整天冷著脸的终於缓了下来,阮家宝疑惑地抬头探看一眼,抱歉地说了声:「主人?」 雷道尔走近,用两指稍稍地挟起一页文件,道:「很久没人翻看整理这些资料了吧?」 阮家宝低头,呐呐地:「兄弟们都在忙…….」 「是忙著向前冲吧?」雷道尔始终是轻言微语的,带了点说教似的意味:「做事不应该只向前看,偶尔也应停下来仔细地检讨规划下来路向的。」 阮家宝诧异地抬头瞟了眼雷道尔,见他脸色和善,便试探著道:「但兄弟们都不耐烦这麽做,确实到目前为止,部里也没出甚麽事情。」 雷道尔眉头一皱:「待问题发生了才处理便太迟了。倒是你,就这麽顺著他们吗?一点领导能力也没?」 阮家宝低头,轻声地说:「就是在会议这件事上,小林是顺了他们。是小林错了,请主人责罚。」 「这次便算了,下次给我好好的再干一次。」他看了那堆文件一眼,说:「明天给我交出财政和人事方面的明细来。」然後转身。 阮家宝连忙上前,为他拉开房门,一路跟著他,来到位於主人房旁的房间,自今日起,阮家宝便搬到这里来住。 阮家宝推开了门,瞥了床上的设置一眼,不动声色地低著头。 「看看,还记得吧?」 阮家宝依言地抬起头,察看床上的一事一物,每一条锁链每一个扣环,它们的纹烙、位置、色泽、材质,都是如此的熟悉,是束缚了他两年的器物。 「小林记得,主人。」他回答,波阑不惊。 「这是我叫人今早安置的,省得用起来麻烦。」他指的是之前使用阮家宝的时候,偶尔会嫌他的四肢碍事,又嫌另外找锁扣麻烦,叫阮家宝自行抱腿也不怎顺意,所以还是决定重新安装这套设备,想以哪个角度哪种姿势将他扣起都可以。 「你知道这次我带了两个调教师来吧?」他冷淡地看著阮家宝低垂的头。 阮家宝跪下,用额碰了碰雷道尔的脚,惶恐地问:「是小林的伺候得令主人不满意吗?」 「也不怎是,」雷道尔踢开了阮家宝,随意地坐在床上:「就是效果可能更好。」他看向依然跪著的阮家宝:「已经清洁乾净了吧?」 「是的,主人。」阮家宝跪著回应。 「先脱了,给我看看。」雷道尔下令。 「是的,主人。」阮家宝应了声後便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先後衬衫,然後长裤、内裤,最後一丝不挂地跪著。 「转过身去。」 阮家宝依言动作,转过身後,抬高了屁股。 「拉开。」 阮家宝用双手掰开後穴,媚肉一圈圈地细细抖颤著,含苞待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34 放。 雷道尔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仔细研判,然後在床边放满各式性用品的柜上取出一根细长的玻璃棒,探进阮家宝的後穴,阮家宝配合著更扯开一些,让雷道尔更细致地翻检。 如同查看贩售的肉是否新鲜一样。 其实雷道尔也知道不会看出甚麽问题,就是下意识地嫌弃阮家宝的肮脏,即使是和那些mb一起的时候,内心也不会如此抵触。 终於雷道尔认为没问题了,扬手拍了他屁股一下,让他爬上床来,将他的四肢手脚全都扣在床头,就干了起来。 吸收了上次的教训,这次阮家宝没有浪叫浪笑,也不敢有多馀的动作,只是在雷道尔目光扫过他的时候,迎合地扯出一抺笑容。 雷道尔发现自己还是喜欢阮家宝这样含蓄隐忍的表情,所以干得满有兴致。 一直到半夜才完事下床穿衣,准备离去。 被扣在床上的阮家宝畏怯地轻声探问:「主人…….能不能放小林下来?」他惶恐地看了回过头来的雷道尔一眼,唇色发白地低声道:「小林想继续整理报告…….」 闻言,雷道尔解下了他的束缚,看著阮家宝挣扎著几近麻木的肢体试图套上衣服,他忽然说:「不用穿了。」 阮家宝愕然地看向他,表情转为含蓄的不解。 「以後回到这里,清洁乾净後就不用穿上衣服了。」雷道尔冷淡地看著阮家宝放下衣服:「也不用站起来,爬著就行。」说毕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书房。 阮家宝将所有的文件全摊在地上,趴在地上仔细分析。 已经是初冬,天气有点冷,他赤裸的身体微微颤抖。 看著眼前的报表,他忽然走神,想,总有一天,雷道尔会砍掉他的手脚。 其实他只要那个洞就可以了。 狗样浮生-49蔷薇 事情也许没有阮家宝所想的那样糟。 不同於上次雷道尔来田纳西州出席由霍克部操办的大会,这次雷道尔回来是决定将尚的事务植根於此,著手处理将总部迁调,主持尚整体事务,有很多部份是阮家宝不用知道的,而随身服侍的又不缺阮家宝这一人,因此阮家宝并不需要时刻守在雷道尔身边,泰半时间都是如常处理部务,或与黄赌毒的头领洽商,或与警方假意周旋,或与高官权贵勾结,偶尔带领部众厮杀,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著。间或只会在比较高层次的会议聚会中与雷道尔相见,便又柔良恭顺地守在一旁,只是遇有对同僚甚至雷道尔提出的意见决定有所商榷之时,便又不卑不亢地道出自己的见解,神情徐雅,朗朗陈言,带有公子般的高贵闲定,也很有点大将之风,令雷道尔不禁颇为欣喜,想是自己终於训练出一个举止投足、思想谋略都能符合自己标准的人,偶尔见阮家宝料事不足之处,也会细意提点。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但见两人相处融洽,一个教得温存,一个学得勤恳,一个眉梢抬处,一个便即意会,即颇有点夫唱妇随的意味,还暗暗嫉羡阮家宝的得宠当道,以为他权势薰天。 当然看在知情人眼里便另有番一见解。 虽然在尚的事务上两人并没有多大的交流,但私事上,很多都是由阮家宝处理。 譬如说,接待服务雷道尔的伴侣,送花、订枱、挑选礼物等全都是阮家宝自行拿主意来讨好对方,雷道尔只是按时携著礼物出现在阮家宝订下的餐厅,享受美人即可。有时雷道尔兴起带了伴侣来到大宅,阮家宝也得将家里布置一番,调治菜式,殷勤地牵引对方来到饭厅。所幸那些伴侣多不知阮家宝的身份,倒不曾在进门时刁难他,当然早上有些看到阮家宝的服务後多半会变脸欺辱,但阮家宝也只是温顺地任他们耍戏,而雷道尔则带著看好戏似的笑容,翘手看著。 其实阮家宝并不怎在乎被人欺辱,反正被雷道尔一人或许连著他人,玩法也是差不多,阮家宝以前大多见识过,也就没太大的反应。相较於此,他其实更讨厌做菜,尤其是有客到来时还要大力整治一番。要他一个几近不能进食的人烹弄精致美味的菜肴,根本就是讽刺,对眼前的餸菜愈看愈恶,泰半都是边做边用电话处理事情,末了才细细地用汤匙碰了碰食品,舔著试了试味,觉得还可接受便捧了出去。 幸好雷道尔一直很喜欢他做的菜。 当没有旁人在的时候,雷道尔会在吃饭的时候往地下丢些随同前来的调教师调制的粮食──也就是阮家宝以前吃的狗粮──让阮家宝喜致勃勃趴在地上吃光。微笑地看著阮家宝的吃相,雷道尔甚至会产生一种微妙的彷佛,感到宁定温馨。 确实阮家宝也很享受这些粮食,虽然进食的方法不怎麽好,可是这些始终比喝流食饱肚,也可以感受到用牙齿咬嚼食物的快感,只是营养剂和吗啡一样没少注射,因著雷道尔的关系,他能使用的时间和精力确实是少了。 虽然雷道尔不是常常要他洗乾净然後赤身裸体地爬行,但在大宅里他要做的依然不少。 不用为雷道尔伴侣费神的日子,便通常是要用到阮家宝的时候。偶尔雷道尔也只是逗一逗阮家宝,带著逗弄宠物似的神情。心情好的时候便微笑著哄著阮家宝,甚至有点像对待情人似的宠溺,想著要看一看阮家宝从没在他眼前流露过的,那种在星期五会议上看到的,散漫惬意,随心而露的微笑。不过即使雷道尔再费心逗弄讨哄,阮家宝也只会露出恭顺温婉的微笑,带点受宠若惊的不知所措,只令雷道尔感到乏味烦心。然後便想,看不到他的笑容,便看他的哭泣好了,反正他有信心这比较容易实现。 於是层出不穷的性虐开始上演,调教师和阮家宝知道雷道尔的心思,也著意配合著,前者使出自己所有的本领在阮家宝身上安放不同的器物,将阮家宝扭曲成不同的姿势,後者也违反自己的生理机能努力配合。 只是从来都不会呼痛,不会求饶,也不会流泪。 痛得发昏的时候便死命地咬唇,控制不住的痛呼逸出刹那会凝咽著。 雷道尔喜欢看他间或散逸的惨叫,或者身体止不住的抽搐,然後仔细端详他的脸,那里只有白花般荏弱的笑容。 眼睛空茫茫地似要穿透长空,没有一星点泪光。 於是雷道尔玩得愈发的狠,愈发的密了。 雷道尔两极的态度让阮家宝心里发慌,拿不准到底该用哪种表情来讨好他,一时如情人般甜蜜,一时如修罗般狠恶,逼得他无所适从得几欲崩溃,却还要装出正常的面容来应付他人。 在他眼里,态度丕变的是个疯子,自己,当然也是。 但他哪里知道这只是雷道尔一时兴起的执著,看到一件自以为了解的器物居然还有自己所不知的一处,便好奇地要开发检视一番。看到阮家宝曾不从在他眼前流露的笑容,还有真实的表情,便好奇地要揭开那层皮,仔细检视底下淋淋的血肉。 这一晚阮家宝被调校师仔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35 细困缚得漂亮了,还在他後穴里插了朶盛放的蔷薇,让他妖娆地扭曲在床上,蔷薇的刺让他的後穴渗著殷红的血,阮家宝淡如水色的唇在雷道尔进行的瞬间绽放出蔷薇似的笑容。 雷道尔抬起阮家宝的屁股,只见雪白的双丘映著鲜艳欲滴的红花,暗暗赞赏调校师的新意。他受用地拔掉蔷薇,将阮家宝翻过身去便抽插起来,这次没有玩上甚麽花样,单纯的活塞运动,又是後背式,阮家宝不用费神去维持甚麽表情,便放松起来,不多时便昏昏沉沉的只欲睡去,透支过多的身体绵软无力,快将睡去前只是想著:下回该多打些吗啡…… 然後一片空白。 然後便被扇醒。 ++++++++ 迟了一天回家。。。 谢谢依然投票送礼的各位^^。 狗样浮生-50影带 冬意正隆。 清晨,鹅毛般大雪依然漫天洒下,天地间一片的白,正是银妆素裹,积雪及膝,道路难行,本来准备趁著休日到新欢文坦家耍乐的雷道尔站在门前台阶上瞥眼天上密涌著的大雪,撇撇唇,转回大宅。 大厅安静无声,只有一名佣人攦扫地上尘埃,壁炉内柴火噼啪地烧得正旺,更映得四周的空洞寂静,乾洁简洁得缺乏生气。 他问那名佣人:「小林呢?」 那佣人停下动作,垂首答道:「小林少爷送少爷出门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需要我去唤小林少爷过来吗?」 雷道尔摇头,径自来到二楼阮家宝的房间前,见房门虚掩,便悄悄地站在门旁窥看。 阮家宝的房间简小齐整,门後便是一张装满锁链设备的大床,右边的大柜遍陈各式性具,左边则是衣架,床尾边放了张书桌,桌上堆满了一叠叠文件,文件堆上临时放置了一台电视,再往上是一列放置文件的吊柜。 此刻,因此雷道尔的命令而浑身赤裸的阮家宝正畏寒似地坐在床上裹著被子正看著电视,面容平淡,不见得有多感兴趣,只是专注地看著,再择录一些片语,写了片刻便将暴露在外的手凑近唇边呵气,想著要不要捧杯热水在手,只是又不想离开被窝,只暗暗希望房间里能有个火炉。 这房间便本就是主人房的附属,是雷道尔让人从衣帽间的一部份改建而来,比一般的佣人房还少,後来雷道尔在这房里使用阮家宝时也嫌局促,只是也并不特别著意。 站在门外的雷道尔只看到阮家宝光洁的颈背,电视里的影象难以细看,隐隐只能听到是孩童哭喊之声。 他推门而进,阮家宝闻声转头,立刻推开被子,赤足落在地下躬身道:「主人。」然後上前为他解下大衣挂在衣架上,一边微笑著问:「主人不是去文坦小姐家吗?」 「没甚麽,还是想窝在家里的暖炉旁。」他右臂微抬,待阮家宝走近便环在他腰上,揽著他上了床。 「小林这可没有暖炉。」阮家宝瞧著雷道尔心情不怀,便顺势略略撒娇。 「你不就是吗?」他捏捏阮家宝的鼻子,让两人钻进被窝里後便将阮家宝抱坐在膝上,环抱著他,将头搁在阮家宝颈上。 阮家宝东方人的体格,自比一般西方同龄人纤细,所以雷道尔抱著也不怎觉得沉,又因著饮食关系,阮家宝甚至比同龄的东方男孩还要偏小,这几年人虽是拔高了不少,但就是没甚麽肉,雷道尔也因此常抱怨他没有手感,要他增肥,但是这点阮家宝倒也无能为力。 雷道尔在阮家宝身上逗弄一会,啃咬他的锁骨,拉扯他的乳首,见阮家宝仍在抬头看著电视,无聊起来,便问:「看甚麽呢?」 「在看录影带。」被逗弄了这麽久,阮家宝的声音如常徐容淡定。 雷道尔不满地抬头看了看。 电视荧光幕里,一个小男孩正被一条獒犬操弄啃咬,另有三头在旁虎视眈眈,其中一头用前抓按著男孩的脸,另两头各在两旁抓著孩子的双手,低头在他胸前凑哄著,电视里的男孩容色惨白,尖削的脸哭得皱得一团,涕泪交织,眼神惊怖欲绝,即使是透过黑白的影像,也依然深刻地呈现在两人眼前,似乎能感受到男孩的绝望。 雷道尔扭刺著阮家家乳头的手停了下来,渐渐地凝神细看,待那几条狗将那男孩轮上一遍又交换著位置时,才附在阮家宝耳边问:「怎麽这些狗全都对那男孩发情呢?」 阮家宝扭头瞥了雷道尔一眼,显是有点诧异,复惊觉地低头垂眼恭声道:「那男孩被涂上了母狗的味儿。」顿了一顿,续道:「有些兄弟们很喜欢用这法子对付捕获的敌人,通常再硬朗的男人被几条狗轮了遍都会说实话。」 雷道尔点了点,待带子放完了,阮家宝待欲起身取出带子,忽然问:「那男孩是你吗?」 「是的,主人。」阮家宝应了声。 「为甚麽看呢?」 「几月前主人让小林参考以前的经验,想想有没有新的玩法,於是小林便回想了所有能记到的法子让主人玩了,见主人玩得尽兴,便又让人找回以前的照片和录影带。」阮家宝顿了顿,轻声说:「不过这方面的资料不多,照片很多都在扑克那会儿试了,所以小林趁今儿有空,便看了这卷带子,想著迟些让主人能尽欢。」 那晚阮家宝在雷道尔操得正爽的时间睡著,被雷道尔狠狠抽打整治得一周不能下床,好一段时间被雷道尔触碰时都禁不住发抖,最後还是要调教师强行调整过来。是故雷道尔下的这道命令正是求之不能,正好让不同的痛来使自己保持清醒。 他是说甚麽都不敢再让雷道尔惩罚的了。 「放回去。」 於是片子回放。 片子绝大部份是丹尼尔录的实验和其他使用过程,只是尾段是来到东翼拍的刚才看到的片段。 刚开始是丹尼尔的实验。 因为已经择录下来,阮家宝看得漫不经心,倒是雷道尔看到那只鸡蛋放进後穴的特写後,不禁笑起了来,说:「这是以前派西的那个格兰杰吗?还真有创意。」 阮家宝只是安静地看著,没有作声。 电视里的黑日光影投入阮家宝苍白的脸上,只是脸上或明或暗地,瞧不清表情。 影片上的阮家宝在挣扎踼打哭喊,雷道尔看看荧幕上的男孩,再看看怀中安静温驯的少年,问:「这真的是你吗?」 「是的,主人。」他补充:「颈圈上的编号也一样。」 影片中孩子的挣扎鲜怒得如同急湍的瀑布,然而怀里的少年寂然无波得如同一口枯井,雷道尔凝视著阮家宝低垂的侧面良久。 被长久地注视,阮家宝不安地抬头向雷道尔弱弱地扯出抹笑容。 连笑容也是犹疑空寂的。 他问:「那真的是你吗?为甚麽你现在不会逃也不会哭呢?」 「因为小林是属於主人的啊,小林又怎会逃呢。」说著,脸色蓦地惨白起来,抵不住雷道尔窂握著手腕,轻声道:「以前是知道逃不了,就不逃了.......哭麽,小林痛的时候也是想哭的,但是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36 哭不出来。」他抽著气问:「主人,可不可以别握这麽紧……?」 这时影片又来到最後。 片中的孩子哭得惨厉,但已经没有挣扎。 雷道尔看著片子上的狗,深思起来。 狗样浮生-51毒枭 在阮家宝悄悄地让调教师准备好四条獒犬的时候,雷道尔却并没有真的让狗轮了他。 但,只要在肯萘西主宅的狭獈的房间,躺在床上,阮家宝便会在夜里从被雷道尔扇醒的梦中惊起。梦里,雷道尔让他趴著,他的身体随著他的动作晃动,他的眼皮不自禁下沉,然後被扇醒,然後......没有然後,没有现实中那场惨厉的惩罚,他每夜在梦中惊醒,满身是汗地喘息,在黑夜中死命地睁开双眼,他不再敢睡在床上,他宁可在寒夜里赤裸著蜷缩在床下。 如果分清在床上只能干著甚麽的话,便不会失神了吧。 很多的时候,在床上,他的精神总是彷佛著,睁著眼,意识游离。 他没有再在床上睡著,也没再因此被雷道尔扇刮, 雷道尔只是玩得更频密更暴虐。 阮家宝的身上密密地铺满伤口血痂,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身板更形消瘦,薄得像一张风吹就倒的纸。 他的亲信部属常语重心长地劝他多休息,一切有他们支持著,但阮家宝只是笑著摇头。 也只有工作令他的脑袋得以忘掉其他的一切。 这是他唯一的依托,可以说,待在部里,和部属相处是他最放松的时刻。 晚上,the loser酒吧,包厢。 阮家宝坐在枱边上,一边抽烟喝酒,一边晃著赤裸的双脚和同来商讨事宜的部属闲聊。 「喂,路德,几点了?」阮家宝吐出一口烟,斜眼问在坐在右侧的十六七岁男孩。 第一次跟来路德对於自己能参与这场和毒枭商谈的大事一直兴奋得瞪圆了眼伸长脖子死盯著包厢的门口,以期看到对方的出现。虽然只是以跟班的身份,但也高兴得让他涨红了脸,听到阮家宝的问话,兴奋过度的他只是「嗄?」地呆著直眨巴眼睛。 一旁的汉森一把拍在他头上,道:「小林哥问你几点呢!臭小子!」 路德被拍得一缩,看了表答道:「哥,七点半了。」 阮家宝漫应了声,仰著头又是一口喝乾了酒。半张著的眼里,闪著计算的光。 这晚约了英藉贩毒钜商七时讨论在南美的制毒分贩的合作事宜,早闻这人架子大得很,现在只怕是想先声讨人吧? 连尚也不放在眼内。 身边的杰克劝道:「还是坐下来吧,小林少爷,坐在桌上也太不像话了。还有,穿上鞋子行不?」 阮家宝慢慢地自管吞云吐雾。 威尔斯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一个苍白的少年坐在烟雾迷漫当中,白色的烟雾里,少年冷醒的眼如清夜里的星晨径自闪耀著,带著一种置身事外的漠然,洁白的足踝一晃一晃的,閒悠而适意,莫明地带著诱惑,耀花了他的眼。 意识到他的到来,少年转过脸来,扬起一抺客套得体的笑容,冷淡自信,带著猎豹的矫健优雅,跃下桌子,赤脚踏在地上,伸出手:「威尔斯生先,你好。」声音也是冷定自信的,带著客套的热情。 威尔斯也伸手交握,彼此坐下,开始倾谈合作的细节,还有分成。 一如预期,威尔斯要求六四分账。 阮家宝边放下酒杯,徐徐回绝:「这不可能,先生。」声言冷淡坚定,无可挽回:「现在和你合作的是尚,先生。」 威尔斯倾侧著头,微笑地看著他,带著好奇有趣的审视:「那又如何?」 阮家宝笑了起来,自信而傲视一切:「即使是三六分账,尚能为你在美国获取的利益也绝对是你在其他地方的总和还多。」阮家宝直直地注视在威尔斯,缓慢而有力地说。 「或许吧。」威尔斯不置可否地。 阮家宝一笑:「不忙,你自管考虑。」 香烟依旧在他指间燃著,一缕白烟缓缓地在两人之间淡淡地漫了开来,蒙糊了他的侧脸,他将香烟在烟缸里捺灭,朝他举起酒杯:「为我们将来的合作乾杯。」 威尔斯也拿起酒杯,径自喝乾了道:「只是可能的合作。」 阮家宝识趣地收回了手,也自喝了,转换话题:「既是如此,钱银分帐的事,现在多说也无益。威尔斯先生既然一场到来,我们自当一尽地主之谊。」说罢,他扬手令侍应逐一陈上各式美酒,一时间,酒香扑鼻,珀琥郁红,各色陈现:「听闻威尔斯先生酷爱美酒,我们不妨先尝美酒。」 威尔斯看了看铺满一桌的各式佳酿,笑道:「光我们品酒似乎太寡了点,我倒有个提议。」 「请说。」 「让我们的手下大家轮番上阵猜枚好了,谁输了的话我们当老大的自当领罚酒,这样如何?」 「也不错。」阮家宝略一沉思,道:「正好让兄弟们也乐上一乐,也让威尔斯先生有一个尝遍各酒的机会。」 威尔斯一笑挑眉:「也许倒是小林少爷你会替我尝尽也说不定。」 为了助兴,他们定下了一条奇怪的规定,就是,胜的一方退场,败的一方留守,直到猜赢为止。 刚开始还是互有胜败,只是情况一来到路德上场便急转直下。 路德本来便已经兴奋得有点脱线,待看到自己期待已久的贩毒偶像威尔斯後双眼更是冒满了星星,满脸涨得通红,有点分不清情况。手足无惜地被推上前猜枚,自是连战连败,於是阮家宝只得笑著喝乾了各种不同的酒。虽然阮家宝的神态举止依然是如常的冷定,部下们也知他是海量,可是路德这种惨败完全是丢面丢到姥姥家。 於是他们便纷纷嚷了起来: 「喂,小子,给我留神点!」 「我操,你不会是被威尔斯迷傻了吧?!」 「x,你是不变节了?!」 「是刻意的吧?又说你有多崇拜小林哥!」 「我早说不该带他来!」 听到这些话,路德更是变得胆怯气短起来,完全不知自己到底在干嘛,但刚听到被说是背弃了阮家宝转投威尔斯时,却气得紧握著拳头,脸涨得更红了,倒似要滴出血来,结巴地:「当…..然…..不是!」 「那你为甚麽出甚麽说甚麽?」 「你没用脑子的吗?!」 於是一大片的反驳声响起,彼此争论起来。 威尔斯想是阮家宝的属下知道他快要撑不下去了才急起来,便趁此时悄悄地哄近了阮家宝,悄声道:「都喝了十六杯了吧?撑不了便认输好了。我看著都心疼。」彼此离得这样近,气息交投,他看到了他酒红色领巾下的奇怪瘀伤。 像是被啃咬,也像是被灼烧握捏。 阮家宝微微地勾起一抺笑,眼波流转,带著点勾魂夺魄的冷:「输了又如何?」 威尔斯哄得更近了,鼻尖碰著鼻尖:「自当是六四分账,我六你四。」 「那若是我胜了呢?」阮家宝轻轻地声,呼出的气息拂过了他威尔斯的唇,令人心痒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37 难搔。 「那自是你七我三。」 其时所有人的都注目於路德的窘态其中,昏暗的角落里,只有他们彼此对望。 「成交。」阮家宝一笑:「何为之胜?」 威尔斯瞥眼被围在中央的路德:「你带来的小孩是怎也不会赢得了的,若你能喝乾了三十杯,便算你胜。反之,则是我胜了。」 「可以。」阮家宝一口答应。 「别这麽爽快,你该知道这麽多不同种类的烈酒混在一起喝後果有多严重。」 「我自有计较。」 其时,路德已经又在霍克部的喝倒采和威尔斯手下的嘲笑声中又输一局,於是阮家宝又上前乾了杯,一局连一局,阮家宝已经喝了二十二杯,苍白的脸泛起嫣红,部众暗自忧心地注视著,路德则又怯怕又内疚地眼泛泪光。 威尔斯越过包围著阮家宝的人群,走近,用食指挑起阮家宝的下颔,拇指轻抚他嫣红的脸颊,轻声道:「真令人心痛,要不这样吧,你让我操上一晚,我照让你七我三如何?」 狗样浮生-52本性 闻言,阮家宝只是放下酒杯,并没有理会。 倒是一旁的路德愤怒得忘了害怕,一把挥开威尔斯的手,吼道:「我操你妈!你当小林哥是十元一晚的──」正待再骂下去,便立刻被一旁的杰克捂著了嘴拉了下去,路德径自挣扎著欲冲上前狠揍威尔斯。 「早知和你干上一炮便能解决,我也不用这麽大费周章了。」阮家宝的声音冷冷响起,在众人侧目注视中,扬了扬侍者呈上的电话,然後抛给疑惑的雷道尔。眼里闪著嘲弄的光,如同看著一只不知自己已陷入死角径自高傲的猫一般。 听著电话,自信的笑容从威尔斯脸上渐渐消失,手紧握著话筒,用力得指节发白,面色铁青,最後一把怒掷话筒在地上,摔成碎成。 阮家宝瞥了地上的残骸一眼,笑说:「犯不著这麽愤怒吧?威尔斯先生。只不过是少了另一个合作对象罢了,正好可以好好跟我们尚合作。」 威尔斯切齿地:「是你灭了未法兰的?!」 「不是灭,是吞并。」阮家宝更正:「所以无论你是和尚谈,还是私下找未法兰也始终得跟我们合作,将毒品卖给我们。」 「我不一定要将毒品供应给美国。」 「那行。」阮家宝摊手:「我们也正和北旦商谈著。和你合作不了,尚在美国的供应也不会少。倒是你,威斯尔先生,」阮家宝瞥了他一眼,一笑:「这笔毒品是为了美国的市场而特别生产的吧?别的地方已经供应充足,除了美国,你无处可以散货。毁了只会损失更大。如果我的消息没错,这是你用以争夺家族控制权的筹码吧?」 威尔斯沉默。 「就让我们七三分账吧?我保证你所得到的绝对比和未法兰合作的多。也可以支持你获得你家族的控制权。」 是夜,阮家宝早已安排月姬负责对另一竞争对手未法兰进行最後的攻击,将之收拢於尚的旗下。此项计划在早於和威尔斯洽谈合作之前便已经决定下来,而未法兰大部份的场子也早已被霍克部暗地操控著,而最後一击只是因为威尔斯更加快了速度而已。此刻兼而用以作和威尔斯商洽的筹码。正好是一石二鸟之计。是故阮家宝藉猜枚来拖延时间,待收到月姬行动成功的报告後才正式和威尔斯摊牌。与此同时,阮家宝也正和另一毒商北旦接洽,用作後备选项,若威尔斯真难以说动,便与其合作。 「那我还可以说甚麽了?」威尔斯将愤怒压下,强自笑道。 「说祝我们合作愉快。」阮家宝笑著说,举杯。 威尔斯沉默著碰杯,喝乾,签下杰克递上的合约,在一众霍克部成员欢呼掷碎杯子,大步离去。 在经过阮家宝身边时,他停下,轻声地威胁:「你会後悔的!」 阮家宝烂灿地笑起了来:「很多人这样对我说过。」 是的,阮家宝不会为这事後悔。 即使是将有两场灾难会因此而降临到他身上。 那一夜处理完後续事宜回到主宅後,阮家宝便窝在自己的房里一边喝著黑咖啡一边在书桌旁拟定具接细节。 明明之前才灌了二十多杯浓度性质不同的烈酒,也才刚扣了喉呕了一点出来,他却依然故我地选择伤胃的黑咖啡。 在健康这一点上,阮家宝从来不顾惜。 胃在抽痛,便抱膝坐在椅子上蜷曲著,然後再灌一口。 正当阮家宝扎挣在疼痛中勉力维持著精神时,雷道尔进来一把将阮家宝拖拉往床。 阮家宝的手微微挣动了一下,带倒了黑咖啡,浓黑的液体洒染了写满字的白纸。阮家宝失神地看著被毁了的、正编写中的计划,忘了顺著雷道尔的力道从椅子落下。 椅子一下子摔翻在地,阮家宝随之摔倒,雷道尔为阮家宝欠缺配合的态度惊讶地挑眉。 阮家宝抬头弱弱地扯出一抺抱歉的笑,轻声道:「对不起,主人。」然後立刻快速地脱光身上衣服,低头爬上了床,乖顺配合著让雷道尔将他的手脚困住,然後翻过身子,抬高了屁股。 这段日子,雷道尔甚少在床上让阮家宝的身体获得自由,阮家宝猜想雷道尔大概是对他之前擅作主张故作放浪的肢体语言反感。 其实阮家宝很喜欢自己被困著,丧失任何反应能力的状态。起码这样他不用为自己到底要不要给出一点反应,不像木头般躺著而苦恼。 只是这一晚,他的手被困在胸前,雷道尔的手紧握著他的腰,他被狠狠地压在床上,手正正顶挤著胃。 本来已经腾痛不已的胃此刻正翻搅不休,冷汗沿著发梢滴落,蒙糊了视线,阮家宝死命的咬著唇,不让自己呻吟出来。 脑海里一片刺眼的白光,他有一种雷道尔伸手探进他胃里,在里面伸展榨压的错觉。 於是他禁不住哀求:「求求你…….主人……..请..请别……..」 压在他身上的雷道尔当然不会看到阮家宝的表情,也不会知道他的痛苦,但听到他蒙糊难辨的呻吟。本来因为阮家宝後穴意外的紧致而干得非常有劲的雷道尔听到阮家宝的细语,奇怪地皱眉,手指习惯性地勾挖阮家宝身上的伤口。 身下的人的安静下来。 雷道尔再一次抽插起来,只是不再如前投入。 他慢慢地抚过阮家宝布满伤痂的後背,那里比以往都要苍白,细细的汗在灯光泛著冷冷的光,摸著温度也较平常为低。雷道尔想著,考虑完事後将他翻过身来看看,於是便又律动得更快。阮家宝的後穴比以往的更紧,雷道尔正想著阮家宝今日颇识趣时,渐渐地又感到是紧得太过了,动作得有点艰难,他恼怒地拍著阮家宝的屁股,喝道:「放松点!」 只是阮家宝的後穴反而绞得更紧,甚至用力得让雷道尔觉得自己快被勒断。他连忙用力地推开阮家宝抽身而出,怒气勃发地翻过阮家宝,迎面狠狠地扇了他几巴,怒骂:「贱货!想死麽?!」 阮家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38 宝只是低头瑟缩著。 雷道尔强自冷静下来,才看到床上染了一片污黑,阮家宝正低头用被困在一起的手紧紧地捂著嘴,浓黑的液体从指间渗了出来,雷道尔的脸迅即变得铁青。 任谁在自己干得兴起的时候看到另一方难受得呕吐,也会大受打击吧。 阮家宝惊恐怆惶地扑闪著眼,蓦地又伏在床上呕乾了胃内的咖啡和酒精,待胃里的翻涌稍为平伏下来。便立刻爬到床下,伏在雷道尔脚边,不断地磕头喃喃地道歉:「对不起主人...........请原谅..........宽恕小林…………求求您……….主人….」翻来覆去便是这些。 脸上渗著冷汗,惨白的脸上被扇得红肿起来,嘴角还沾著秽物,但仍颤抖在地下跪著磕头乞求原谅。 看著,连雷道尔同情起来。 他当然知道阮家宝惧怕他,怕得在梦里也乞求他的仁慈,也知道面对他,他的所有笑脸都是虚为的,但没关系,他知道只要他喜欢看,阮家宝便会一直笑,这样的话是真是假也没关系了。 只是,现在真实地看到阮家宝赤裸的畏惧,竟然有点难受。 「主人…….求求您,宽恕……..」阮家宝见雷道尔久无反应,忙用被困著的四肢艰难地爬行几步,想要亲吻他的脚,又或者为也口交,但又蓦地想到自己的口异常脏肮,一时徬徨无措,他只能这样讨好雷道尔,但现在不能。 於是他消极地将头埋在自己的手下,就像一只惶然的丧家犬。 他大概是恐惧得失去理智和控制能力了吧,已经忘了雷道尔最讨厌他做出狗的神气动态。的确,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在侍服雷道尔的时候居然会呕了出来。 这简直是罪大恶极。 但雷道尔只是无奈地叹气。 然後蹲下来,揉揉阮家宝汗湿的发,轻声道:「看来我只得放弃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人,凭自己的能力,绝不可能令他流露一点较接近本性的表情。 他想起在影带里,那个眼里流露出倔强、愤怒、恐惧,却有勃勃生气的男孩。 狗样浮生-53轮暴 正午,阳光灿烂,映得满地白雪如银。 室内,阮家宝赤裸地平躺在地上,四条獒犬被两名调教师分别牵引著站在他两旁,注射了奋兴剂的它们被染上母狗骚味的阮家宝引得异常燥动,不断低吼著刨刮著地面,狗带被扯得绷紧,几欲挣脱调教师的控制扑上阮家宝身上。 阮家宝安静地睁著眼,直直地看著天花板,面容一如既往地沉静如水。 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将被四条狗轮暴。 其实一切都是他安排准备的。 那一晚,雷道尔安抚著在呕吐後恐惧擅抖的阮家宝,在他慢慢地平伏下来乖顺地伏在他脚边时,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不是准备了狗吗?改天做给我看看。」 於是在这日,当雷道尔空閒下来时,他缓下手边工作,准备好自己和那些狗。 雷道尔在一旁背手站著,注视著阮家宝,後者的身体微微地发抖。 於是雷道尔俯身笑问:「是怕了麽?」 阮家宝眉眼低垂,恭声道:「不是的,主人,只是有点冷。」 「是吗?」雷道尔挑眉,穿著一整套西装的他道:「现在不是挺和暖吗?连暖炉也不必用。」说罢便不再管阮家宝的回应,自顾自地坐在颇有一段距离的沙发上,燃起烟,一挥手。 於是两名调教师同时松开了狗带,四条獒犬如箭般扑上阮家宝,不断在阮家宝身上争打推撞,利爪划破阮家宝遍是伤痕的身体,而阮家宝只是如砧板上的肉般静静地躺著。 终於一条最壮硕的获得了阮家宝下体的使用权,不断地用头凑哄著,然後将阳具推塞著进入了阮家宝。 雷道尔站起身来,来到那些狗的身後,俯视著阮家宝。 阮家宝仍然是安静地躺著,睁眼看著天花板,只是在狗只的利爪扯痛了他的伤口时才微微皱眉。待注意到雷道尔正凝视著他,便将目光慢慢地转回来,回应著露出一抺笑容。 如同任何时候一样,温婉、安静、驯服,而略带著恐惧卑怯。 这时,另一条狗将头哄凑在阮家宝的脸上,用舌舔著他的眉眼。阮家宝的眼睛在它的舌拂过时轻轻闭上,过後复又睁开。 雷道尔注意到他的眼睛,空茫而没有焦距,一如他在床上偶尔瞥过他的脸,看到的眼神。 所以他才会将阮家宝的脸埋在床上,不然,看到他的眼神,就像提醒他是在奸尸似的。 不论是被狗,还是被自己干著,他的表情都是一样,也许被甚麽东西操,於他而言都是一样吧? 看著阮家宝的表情,雷道尔忽然醒悟。 然後感到一点冷意,他吩咐守在一旁的调教师燃起火炉,便推门离开来到书房。 将那一室的沉寂压抑关上。 在书房里,他埋头在文件堆中,偶尔抬头瞥看电视荧幕里另一间房间里的情况。 这时,所有的狗都已经将阮家宝轮过了一遍,但被注射了兴奋剂的它们只是感到更加的兴奋激动,没轮上的都不断将阳具往阮家宝身上摩擦,阮家宝也顺著它们的动作配合著。 身体随著狗的操弄起伏。 看著阮家宝的动作,雷道尔联想到他平时操著阮家宝时的情形,其实也是一样的。 始终顺从地配合著对方的动作。 书房里很静,只有雷道尔翻弄文件的纸声,隔著一个荧幕,雷道尔不知道阮家宝有没有发出呻吟。 还是如同以往,安静地不发出一点声音。 雷道尔最後从文件堆中抬头,閒閒地燃起烟,隔在烟雾看荧幕里的影像。 其中一条狗正用阮家宝的脸来磨擦自己的阳具,阮家宝的脸被推压得扭曲,嘴唇微启,然後那条狗便像发现了新天地般似地兴奋欲狂地将整根阳具没入阮家宝的口中,疯狂地抽动。 阮家宝的脸埋没在狗的身体下,雷道尔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仍然专注地看著。时候一分一秒地过去,香烟渐短,雷道尔终始不曾吸进一口,自阮家宝的头被压在狗的身下起,已经过了三分钟有多了,始终一动不动。 看不他的表情,安静地任凭摆弄的身体更显得没有生气。 雷道尔凝重地屏息看著。 那只狗仍在操弄著,刮抓著阮家宝的颈项。 雷道尔终於按奈不住地站起,大步前往那房间,命令调教师将狗锁走。 那条一直压在阮家宝脸上的狗终於被拉开,露出了阮家宝遍是黄白透明液体的脸,他只是睁著黏满水迹的眼,疑惑地轻问:「主人?」声音低哑破碎。 还好,没有事。 他以为他已经窒息死去了。 他其实不知道,阮家宝因为经常被他闷在被窝或浴缸里口交,对於在缺乏氧气的情况是相当有经验的。 看著阮家宝平淡疑惑的眼,雷道尔重整急速紊乱的呼吸,淡淡道:「收拾好自己,太脏了。」 阮家宝低柔地微笑著应了声:「是的,主人。」便挣扎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39 著想坐起来,只是力不从心,踉跄著摔倒,雷道尔见状伸手欲扶,只是在快将握到他的手时,看到手上布满抓痕体液的刹那,止了动作。 阮家宝仿若不觉地支撑著爬进了浴室。 雷道尔怔怔地看著那道阮家宝爬过後,沾染上液体的地氊,空气里满是狗骚味,雷道尔只感到呼吸困难。 狗样浮生-54聚会 雷道尔没有再碰阮家宝,而是随兴地让比较深交的朋友使用他。 阮家宝开始辗转地躺在不同人的身下。 他觉得自己愈活愈回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错了,哪里惹怒了雷道尔,哪里让他意兴索然了。他也没有力气与精神分析,他只是陷入一种彻骨的冰冷当中,遍体生寒。 双手总是无意识地拉扯指甲,挖捏指尖,独自无人的时候便不自禁地用牙齿啃咬指甲,将手咬得血迹淋漓,双眼总是浸没在惶恐迷惘当中。 连下属们都开始察觉到他渐渐无法掩藏的不安绝望。 他不是怕被人操,他只是怕,他会一辈子就这样,一直到死,都要被不同人的淫辱著。 他不要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他一直都希望,能逃出去,然後他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现在,他只希望,能退而求其次,就这样终其一生都跟在雷道尔身後,作他的奴隶,只要容许他可以自由地穿上衣服,让他从性用具的身份中解脱出来。 但看样子不行了,他已经再次沦为众人的性玩具,如此肮脏的他雷道尔恐怕再也不会收为己用吧? 最近,雷道尔的其中一位朋友对阮家宝颇感兴趣,常常藉故来雷道尔的大宅里耍弄阮家宝,後来雷道尔不厌其烦,直接地让阮家宝搬到那位朋友家里服侍他一周,待享用够了才让他回来。 在第八日的傍晚,阮家宝完成工作後直接回到七日不见的大宅。 其时隆冬已过,春雪初融。 阮家宝仍是穿著厚重的呢绒长身大衣,内套件灰色立领毛衣,低著头,慢慢地,一脚高一脚低地踏雪而行,积雪或高或低深深浅浅,阮家宝一拐一拐地走著。夕阳将阮家宝纤长的影子斜斜地映在雪地上。 大风吹过,扬起他的大衣下襬,而阮家宝只是深深地低下头去。 主宅入口前,雷道尔和另外两位朋友一边聊天下车,在转身的刹那瞥到了阮家宝。他静了下来,远远地看著阮家宝从花园正门慢慢地沿著小径而来。 另外两位谈兴正浓的朋友见雷道尔突然安静下来,也诧异地看了看他,再随著他的视线看去。 远处的人颀长瘦弱,在厚衣的包裹下更形纤小,彷似弱不胜衣的。 「这人是谁?」面容冷冽的若薇挑眉问道,她看不出这个单薄的少年有甚麽特别,令雷道尔驻足伫立良久。 这时,渐行渐近的阮家宝抬起头来,注意到雷道尔的存在,连忙快步前行。 夕阳馀辉洒在阮家宝苍白透明的脸上,另一位友人──威尔斯──看清来人的脸,淡淡的地道:「是雷道尔的小林。」 他唇边勾起一抺笑,兴味殷然地看著阮家宝露出谦恭的笑容向雷道尔鞠躬道歉。 「麻烦主人久等,对不起。」阮家宝说毕,又低头向另外两人分别鞠躬问好,在进门後帮忙解下各人的大衣後复又低头跟在雷道尔身後听著他的指示。 「我的朋友对你颇感兴趣,要玩一玩,你今晚好好侍候他们。」 「是的,主人。」 「不,」一旁的若薇眉头一皱,道:「我对这肮脏低俗的贱货一点兴趣也没。是威尔斯这恶俗的家伙才有兴致。」 威尔斯一摊手:「谁说他低俗?这货可高傲得紧呢。」说著他停步,用食指挑起跟在身後的阮家宝的下颔。而阮家宝只是恭顺地低垂著眼。 个多月不见,阮家宝的神情气势却像换了一个人,威尔斯仔细地左右翻看阮家宝的脸,好像消瘦了一点,眼睛不安地扑闪著,始终不曾抬眼看他。 雷道尔径自对若薇说:「那你该不会嫌他做的菜肮脏吧?我还准备让他做你喜欢吃的格伦依格斯冻。」 若薇俏丽的眼眨了眨道:「那让他戴上手套和口罩。」 「好的。」雷道尔笑道,转身跟正在搔弄阮家宝的威尔斯道:「喂,你别再弄他的眼睛了,晚餐後才玩吧!」说著拉开威尔斯,吩咐阮家宝到厨房准备。 在等候做菜的期间在英国同校就读的他们重聚自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威尔斯提到被阮家宝摆了一道的事总是切齿痛恨:「待会一定狠狠地干到他哭爹唤娘的!看他还能不能跩起来!」 雷道尔对威尔斯气得有点粗俗的话笑著皱眉道:「想让你不事先跟我打个招呼?还想试试自己的能力。不说别的,对小林的办事能力,我可是非常有信心的。」威尔斯郁闷地灌了一口若薇默默递上的酒。 不多时,阮家宝送上了第一道菜,是若薇喜爱的沙拉配格伦依格斯冻,她小小地嚐了一口,暗暗点头,看了阮家宝一眼。 三人边吃边聊,喝著per nv香槟。而阮家宝在呈上食品後便按照雷道尔的指示恭立在威尔斯身後。 待晚餐用到最後一道甜品时,威尔斯对香蕉馅饼不感兴趣,於是便开始打阮家宝的主意,伸手将阮家宝拖拉著按坐在自己膝上,揽著他的肩,扳碎了馅饼,要喂他吃甜品。 阮家宝乖顺地张开口。 雷道尔皱眉:「别喂他,他受不了的。」 「哦。」威尔斯兴趣缺缺地丢下馅饼,一些饼碎滚在他阮家宝的毛衣上,威尔斯扫了扫,扫著扫著便开始想解他的衣服。 「别脱他,」这次到若薇发话:「怪恶心的!」说著厌恶地瞥眼阮家宝因威尔斯拉扯毛衣而暴露在外的皮肤,那里,遍是伤口。 「切!」威尔斯不满地:「无聊!那我抱走他行吧?」说著便一把将阮家宝横抱起来,跟在仆人的引领步向楼梯。 看到威尔斯的表情,雷道尔扬声:「喂,别弄坏他!」 威尔斯只是敷衍扬手,在进入客房後,将阮家宝摔在地上,用鞋踩踏在他的脸上,冷冷道:「我说过,我会让你後悔的吧?」 狗样浮生-55报复 阮家宝只是安静地伏在地上,右颊贴著冰凉的地上,左颊被威尔斯踩踏著。 威尔斯等了半响,见阮家宝没有反应,没有想像中的挣扎,也没有想像的愤怒。他越发用力地踩著阮家宝的脸,倾身侧头,看著阮家宝扭曲的脸,道:「抬起你的眼睛,好好的看看,知道我是谁吗?」 阮家宝依言抬眼,在看到他面容的刹那一贯没有焦点的眼眸像是稍稍清醒过来,便又复沉静,轻声道:「你好,威尔斯先生。」 他以为阮家宝便感到羞耻愤怒或者恐惧,但没有,於是他满腔怒气像是没法宣泄地地狠狠用鞋跟在阮家宝的脸上揉转了一圈,移开了脚,冷冷地下令:「起来,脱了衣服。」 阮家宝慢慢地站起身来,一件一件地脱,立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40 领毛衣,内衬毛衣,最後到了一件雪白的,沾著星点暗红的内衣,如雪地红梅,威尔斯的眼神瞬即幽暗起来,吸呼一窒。 阮家宝脱得有点艰难,慢慢地扯开粘著了伤口的内衣,脱了下来,再开始脱下身的衣物,然後安静地站在威尔斯眼前,让他检视。 威尔斯细细地巡梭著,苍白的胸膛上遍是青紫暗红的伤痕,有些在结痂,有些在发穠,他喉头忽然收紧,目光来到阮家宝的下体。阮家宝的下腹没有一根毛发,遍是细细的针般大小的伤口,粉色精致的器官安静地沉睡著。 他的目光再一次上调,审视阮家宝的脸,依然如故的平静,威尔斯有点失望地盯著他红肿的左颊。 忽然,阮家宝慢慢地说:「主人请先生不要弄伤小林的脸。」 「哦?」威尔斯挑眉,侧头盯著阮家宝低垂的眼,试图挖掘他的情绪,然而阮家宝只是平静地陈述:「主人说小林明天还要出去办事。」 威尔斯矜持地颔首,不再答话,下令道:「趴下,让我看看後面。」 阮家宝便娴熟俐落地趴好让威尔斯检视,他的後穴红肿著,凝著固化了的白浊血红。 「对不起先生,今早安德鲁先生使用完後小林一直未有空清理,对不起先生。」在威尔斯皱眉的同时,阮家宝如是地道歉著,用额轻触地面。 威尔斯沉默。 阮家宝再一次用额碰著地面,轻声问:「可以麻烦先生稍等,让小林清洁一下吗?先生,真的对不起。」阮家宝抓在地面的指节发白。 终於,威尔斯道:「在这里清洁给我看。」 「是的,先生。」阮家宝用头抵著地面,伸手探进自己的後穴勾挖,掏了一颗染著血色的,形如碎石的颗粒。一粒又一粒,威尔斯在一旁看著,後穴反覆地收拢盛开,鲜血慢慢地流了出来。 「可以让小林坐起来吗?先生。」阮家宝闷闷的,略微颤抖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威尔斯回过神来允许。 於是阮家宝翻过身来,面对著威尔斯坐在地上,弓身低头,眼睛微闭著,探手在身体深处摸索,但手指勾不到。 於是阮家宝歉然地问:「可以让小林浣肠吗?先生。」面前威尔斯阴沉的脸,他解释:「还有一些碎片在身体处,不清理乾净的话,先生待会儿使用的时候可能会受伤。」 威尔斯挥手。 阮家宝爬进了浴室,现在很多时候,不用雷道尔特别指示,阮家宝都自动不再使用双腿走路。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阮家宝灌肠的水声,接著是哗啦的淋浴声。威尔斯沉默地看著在沐浴的阮家宝,阴沉地问:「为甚麽你这麽乖顺?这不像你。」他眼里跳动著幽暗的火。这个月多来,他脑海里反覆就是阮家宝飞扬嚣拔,冷淡自信的脸,倨傲不屑地嘲笑著自己,仿佛一只猫在耍弄一只不自量力的老鼠,悠然地看著他在自己掌心里转动。这个月多来,梦里,时时刻刻,他总是被这刻毒的目光鄙视著,夜不能寐,陷在那次彻底的失败中不能自拔,心心念念都是稳固了自己的承继权後便将他找来狠狠折磨。 将他高傲刻薄的笑脸撕破,让他在自己身下婉转哭泣。 但现在不是这样,眼前的阮家宝温驯听话得像个傀儡。 阮家宝垂手低头,任水洒在自己身上:「因为主人吩咐小林要将先生视为主人般好好服侍。」 「哦?」威尔斯感兴趣地倚在浴室门边:「那若我允许你这夜有自由的意志呢?那你此刻想干甚麽?」 阮家宝抬头,目光定定地直视著他,冷定地问:「先生真的允许小林做他想做的事?」看到威尔斯点头,他确认地问:「不反悔?」威尔斯回答:「不反悔。」 他以为阮家宝会狠狠揍他一拳,那麽他便可以一把将他擒住再一顿狠打,将愤怒踢打的他彻底制服得没了声气,然後上他。 但阮家宝只是不再看威尔斯一眼,直接关掉水掣略过烕尔斯,浑身湿透地直往自己身上套上裤子,在他套上毛衣时,威尔斯终於清醒过来,立刻将毫无气力的阮家宝扭倒在地上,问:「你干甚麽?」 阮家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按你的允许,做我想干的事。」 「我现在不允许了。」 阮家宝问:「你反悔了?」 威尔斯更用力地握著阮家宝的双手:「是的,我反悔了!」 阮家宝只是平淡地用目光上下地扫视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威尔斯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他刻骨地嘲笑了一遍,又或者,更像被剖肉剔骨地彻底看穿了一样。他老羞成恼地扒扯阮家宝刚套上的衣服,将他贯穿。 阮家宝只是像死了一样任他舞弄。 威尔斯和从一开始便站在高处将阮家宝践踏在地上的雷道尔不同,他曾经看过阮家宝意气风发的脸,生动而张扬,也曾彻底地裁在他冷醒残酷的计算之下。对於阮家宝,除了刻骨的厌恶外,还有一种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自卑。 所以阮家宝的安静,在雷道尔而言是乖顺,在威尔斯而言,则是不屑的无视。 无论威尔斯怎样变换体位,阮家宝依然毫无声息,也没有反应,眼皮也不曾稍抬一下。 威尔斯挫败而愠怒地低吼:「你倒是给点反应我!别弄得像奸尸似的!」 阮家宝闻言,张开了眼睛,注视了他一眼,眼底里竟是异常的冷醒,然後开始流淌出细碎的呻吟,沙哑柔和,高低抑扬,如泣如诉。 既然主人要他好好侍候,那麽威尔斯有甚麽要求他自当回应。 威尔斯在阮家宝配合下,兴致高昂地用尽所有器具,乳夹,贞操带,尿道针,羊皮圈,兴奋剂,春虊。 终於,阮家宝苍白的脸上泛上潮红,眼神散漫迷离。 被抺上春药的後穴酥痒发麻,渴求插入,他不知羞耻地哀求威尔斯宠幸,按威尔斯的要求做出了所有低贱的动作,自发地找东西干自己的後穴,没有顾忌,没有廉耻,当然也没有威尔斯所期待的尊严与挣扎。 有的只有哀求,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便亲吻威尔斯的脚,卑微地请求,威尔斯当然不会理会,只会恶质地让颤抖发寒的阮家宝自虐,比方说,将尿道针插入自己的尿道。 一整夜,使用过度的後穴肿痛著,阮家宝被操得浑身酥软,後穴又痒又痛,终於他在威尔斯又要往他後穴塞上些甚麽时瑟缩抱著被子後退,发出不成声的哀求,但威尔斯只是将虚脱无力的他一把拉近,将电动牙刷调到最大档,连著一开始清出来的颗粒一并塞入,命令阮家宝夹好,便将在扑腾扭转挣扎的阮家宝一脚踼落床下,边打呵欠,边找了个口塞将地上的阮家宝捞起来戴上让他安静闭嘴,便在床上挑了乾净的一边睡下。 玩了一整晚,他可累坏了。 狗样浮生-56请求 「还以为有多清高,谁知就是个破烂货。」 离开的时候,威尔斯对雷道尔如是说。 他曾经希望能够将阮家宝骄傲的双翅逐寸摧折,令他淡漠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41 的神态染上色彩,但如今才发现阮家宝从来都不曾拥有过这些东西,这一切,其实都只是他的幻想。 不过,虽然没有享受到征服的快感,但仍得到了纵情享乐的快意。 尤其是早上醒来,看到阮家宝只能像一堆烂泥地软倒在墙角里瑟缩著,他只觉得自己过往的恶梦就像个笑话,一切梦魇都过去了。 神清气爽。 但雷道尔可没有同感。 因为阮家宝今天反常地,不但没有到他房间里服侍他起床,也没有在饭厅里备好早餐。 雷道尔只有吃管家後来呈上的麦皮粥。 他觉得气闷极了,阮家宝被送走的一周里,他其实很想念他每天早上为他准备的各种不同的精致早餐。猜测阮家宝做的早餐菜式已经成为他小小的生活情趣,而阮家宝常常都能带给他惊喜。 由他被送走後第三天开始,他便已经开始後悔,觉得心里空落落地,若有得失。送人也应该让他早上回来。 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後的第一个早晨,阮家宝竟然甚麽也没有准备,还不见踪影。 雷道尔怒气勃发地来到二楼尽头的客房。 起床气好像因为欠缺阮家宝的侍候而仍然不能消散。 房门虚掩著,他一把推开。 房门里很静,橙红的窗廉紧闭著,映得室内一种压人的暗红,空气里漫著浓重的气味,房内的香薰和男性的麝香味、汗味闷了一整夜,混浊得让雷道尔奇怪威尔斯怎能在此睡上一晚。他停下脚步,仔细地辨别著,似乎还有些微的焦臭与尿骚味。 他深深地皱起眉,小心地避过地毯上的污迹,亦步亦趋地仔细搜索,不知道为甚麽,空气中某种莫名的压力,让他没有选择大声呼叫阮家宝的名字。 地上的痕迹愈发紧密凌乱,散落著各种染著血污的细小器具,地毯上好些地方被抓破,地上满是羊毛,雷道尔的呼吸渐趋压抑。 他暗自回想,昨天,他在房间里用监控镜头看的时候,威尔斯的行为好像并不怎过份,所以他看了一会便睡去了,但这样看来,威尔斯的昨晚过得一定相当精彩。 他想起了威尔斯餍足的眼神。 然後,他终於来到房间的尽头,那是一片垂著窗廉的落地窗。 落地的窗廉微微被拉开少许,透出窗外一角。 嫩芽初出枝头。 窗廉迎风微微抖动著。 雷道尔下意识从窗廉的隙缝间探头,只见绿草如茵。 甚麽也没有。 他悄悄地吐出一口气,定下心神,顺著抖动的窗廉往下看,一抺人影正掩藏在橙红的窗廉後。 原来一直找的人就在眼前。 雷道尔轻轻道:「小林。」 眼前的人只是深深地将头埋下,将自己趴跪著蜷缩在墙角,双手窂窂地抓著橙红色的窗廉,将它缠绕在赤裸的身体上,用力得指节发白,泛青的脚趾抅著地毯,紧紧地收拢。 雷道尔屏息地注视著阮家宝神经质地、幅度不大地抽搐抖颤著。这是他个多月来,第一次仔细地看清了阮家宝的身体。 他终於知道甚麽叫体无完肤。 他伸出手,隔著窗廉布,抚摸阮家宝汗湿的发,轻声安抚:「乖,别哭。」 他以为他是在低头无声地抽泣。 但阮家宝并没有识趣地为雷道尔难得的温柔给予反应,只是远远地退开,将自己窂窂地贴著墙,然後依然故我地沉默低头。 真的是太安静了,空气里只有细微的嗡嗡声。 只有在阮家宝身边时才能听到。 於是他再问:「小林,那是甚麽声音?」 阮家宝依然没有反应,只是在雷道尔更进一步地伸手触碰意图翻检他的身体时,阮家宝却疯狂地开始挣扎。 雷道尔根本没有想过阮家宝有反抗他的可能,那一碰其实没有用上多少力道,是故他一下子便被阮家宝推得一个跄踉,他微眯起眼,狠狠地压制了阮家宝漫无章法的动作,将他的手窂窂地扣在背後。阮家宝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咽。 雷道尔抬起他的头,解下他的口塞,在阮家宝沙哑难听的哀鸣中迫使他看著自己,沉声道:「看清楚,我是你的主人。」 阮家宝恍惚虚无的目光缓缓地聚焦起来,认清了来人的脸,一直挣动不休的身体静止下来,他温驯安静的垂下眼睛。 雷道尔也终止了对他的压制,退後一步负手站著。 阮家宝缓慢艰难地动了动,探头用乾涩的唇亲吻雷道尔的鞋,颤抖而急切。 雷道尔终於露出一抺微笑,道:「你是不是有甚麽想说?」 阮家宝低头,动了动唇,嗫嚅著,说了句甚麽。 「再说一遍,我听不到。」雷道尔皱眉。 阮家宝蜷伏著,再说一遍。 「抬起头来!说大声点!」雷道尔不耐地喝道。 阮家宝惊得退了一步,然後终於抬起头来,微弱地断续著:「请主人让小林侍服狗吧……..小林不配侍服人的………」 雷道尔默静地注视著阮家宝的眼,那里,并没有如他想像般溢满了泪,只是如枯井般乾涩,微弱地闪著一抺黯淡的光。 他难以理解阮家宝的突如其来的请求。 阮家宝吃力地爬前,再一次亲吻舔舐雷道尔的鞋,轻浅地说:「小林只是一条欠操的狗。」 雷道尔退了一步,将鞋抽开,蹲下,轻抚阮家宝的发,对视著他的眼:「是威斯尔这样跟你说的吗?」 听到威尔斯的名字,阮家宝畏惧地抖了抖,才答:「不是的,主人。只是如果主人喜欢看小林被....操....小林只是想,或许小林被更多的狗干,主人或许会更喜欢看…….」 他断续著,语序错乱。 如果是狗的话,那便只有单纯的啃咬与抽插,不像人,有那麽多残酷的手段。 他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在等待雷道尔的回答期间,拚尽力说完一番话的阮家宝乏力地微闭上眼,兴奋剂的药力已过,他很想就此睡去。 终於,在他快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听到雷道尔的回答:「放心吧,我不会再让其他人碰你。」 语声出奇地温奇,还似乎隐含著别的甚麽。 只是阮家宝已经没有能力深究,他昏倒在雷道尔的脚下。 雷道尔神色复杂地看著阮家宝憔悴枯败的睡颜。那里包含著他期待已久的脆弱与崩溃。 虽然他仍只是安静地近几无声地诉求,但他仍然从他的语声中、神色里,察觉到微弱的变化,就像一直平静得近乎麻木的心终於出现一丝裂缝。 房间再次归於沉寂。 那种沉闷的嗡嗡声再次从阮家宝身边传来。 雷道尔翻过阮家宝的身体,在他的後穴里掏出染血的,仍在震动的牙刷,还有一颗颗的碎粒。 威斯尔的话在他脑际响起。 「曼可顿,你可得给我数数看,那家伙体内是不是还有十二颗小石,我可是命令过他一颗也不能掉出来的喔,缺一颗的话,你替我惩罚他吧!」那时威尔斯还朝他邪恶地单眼。 雷道尔一脸厌恶地将十二颗小石丢下,洗手。 狗样浮生-57诊治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42 阮家宝又一次嗅到月季花的香味了。 嬝嬝弱弱的,他好像还听到少年美好的歌声。 「amazing grabho;he sound….」 温柔清澈,是来自天国的天使吧?还是他已经置身於天堂呢? 不可能吧?这他这样的人,怎麽配得上天国? 连看那纯洁的天使一眼,也是对他的褺渎吧? 所以才会再次堕落人间。 阮家宝微闭著眼,听著史密夫医生对雷道尔陈述自己的身体状态。 那已经是翌日晚上,雷道尔处理完一天的工作,晚餐後得空,便请史密夫概述阮家宝的健康情况。 「骨折两处,咬伤四十七处,针伤三十六处,烫伤二十处,冻伤九处,电灼伤十一处,化学性灼伤两处,摩擦性灼伤五十处──」史密夫淡淡地念道,瞥了雷道尔不耐的神色一眼,续道:「连其他原因不明的伤口累计,病人身上一共有二百八十一处伤口。」史密夫看著雷道尔略显愕然的眼,道:「不过幸好都只是皮外伤,如果病人愿意配合的话,仔细调理下应该很快复原。」他注意到雷道尔不解探询的眼神:「我今天向病人的属下查询过,他们都指出,病人情绪非常不稳,经常在暗地里作出自残行为,我怀疑,他身体上部份伤口是自己制造的,尤其是手指上的那些。」 史密夫是医学界的权威,一直负责雷道尔的健康,百忙之中还由昨晨一早便被雷道尔找来照看伤痕累累的阮家宝。 雷道尔沉著脸注视安静地躺在床上的人。盖著被子的阮家宝轻悄得如同一根羽毛,荏弱地被包覆在床被之间。睫毛不安的颤动著,如同被梦魇压迫。 他怎样也想不到在他面前总是显得平静安稳的阮家宝已经被迫得作出神经质的行为。 「还有,他似乎有滥用吗啡的习惯。」 「嗯?」雷道尔挑眉,问:「你是指手臂上那排针孔,并不全是其他人用以注射兴奋剂或者别的甚麽吗?」 阮家宝听著,愈发的畏惧,他似乎感受到雷道尔潜藏的怒意。 一旁的两名护士轻声地道:「是醒了吧?」 阮家宝终於不甘地睁开了眼,同时考虑到雷道尔可能会注意到这处的动静,唇边缓缓地,正准备露出一抺笑容。 暖黄色的灯光映入眼帘,阮家宝不适地眨眨眼,待看清雷道尔根本没有理会这边的动静後,便凝住了正准备上扬的唇角,就如同失去观众的演员一像,苍白乾涩的唇乏力地密闭著。 一旁的护士忙著准备仪器为他量血压心跳,站著离床尾颇有一段距离的雷道尔只是专注地和史密夫说话。 没有人留神到阮家宝的表情,於是阮家宝只是安静无声地闭上眼睛躺著。 「除了需要病人的配合外,他肛肠处的伤也是一个问题。」史密夫忧虑道:「除了括约肌由於反复性的摩擦撕裂受损外,内壁也受到相当严重的刮损冻伤。」史密夫抬眼看了看雷道尔,意有所指:「先生或许要让病人休息两个月才行。」 「两个月?」雷道尔挑眉,重复。 「只是让他的肛肠休息两个月,其他的地方,大概静养两周便可以基本复原。」史密夫解说。 雷道尔只是皱眉。 阮家宝惴惴地看著雷道尔阴沉的脸,动了动唇,但乾涩的喉咙只能发出破碎的哑声,雷道尔闻声转头,看到护士叠高了枕头,扶著阮家宝躺坐,递了一杯水给他。 阮家宝就著她的手安静的喝著,雷道尔忽然上前,挥开了护士,坐到了床边,半拥著他,亲自拿起水杯,但阮家宝只是略沾了唇,便退了开去。低垂著眼道:「谢谢主人。」然後沙哑的声音断续著轻声道:「不用两个月的,主人。」 「甚麽?」 「小林的伤不用养两个月的,主人,」阮家宝竭力平顺地道:「请主人稍候两周,两周後小林可以再供主人使用的。」 他看得出雷道尔有再收纳他的意思,即使他已经被那麽多的人兽使用过,但雷道尔仍然愿意再次使用。 他绝不能错过雷道尔的一时兴致,再次陷入被轮暴的轮回里。 「你知道你在说甚麽吗?」史密夫勉力压抑怒气,扬声:「你那儿现在一碰便会出血!」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阮家宝无视史密夫的怒意,依然低头,冷冷地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那儿怎样,但怎样也没关系,被操烂了废了更好,反正那里除了被插入和灌肠外,也没有甚麽用处。 雷道尔看著剑拔弩张的两人,安抚地扫了扫阮家宝的发,微笑著跟史密夫道:「好了好了,史密夫,你便顺顺他意,努力调理好他的身体吧!我给你一个半月的时候。相信也应该足够让他的肛肠休息了,毕竟他那里不怎常用来排泄。」 史密夫只是不满地瞥了苍白著脸低头依在雷道尔怀里的阮家宝一眼,暗道了声不知自爱,续道:「他的生理方式也是另一个问题。先生。我发现他并不怎样吃固体食物。」 「嗯,他主要是流食。」 「那会营养不良。」 「不会,他是食物是经过营养师调配的,也会打针补充。」 「但他的肠胃已经在委缩。」史密夫不满地看著雷道尔:「还有他的牙齿,因为缺乏运动,也很不健康。」 「我还以为他的口部运动已经很足够呢!」雷道尔低低地笑了声,道:「我也有给他一点固体食物当零嘴的。」 他指的是那些以往调制的狗粮,偶尔他高兴的时候,也会在吃晚饭时当作奖励般洒在地上,看阮家宝一脸欣喜地扑上前吃光。 只是他们在晚餐时间相处的机会很少,碰著雷道尔想起喂食的概率也很低,阮家宝只是当作用来磨牙的消遗。 「这恐怕不够吧?先生。」史密夫看了看阮家宝比同龄人纤细许多的骨架:「这样下去,他只怕活了不多久。你现在经常会胃痛的吧?小林少爷。」 阮家宝抬头瞥了眼雷道尔沉郁的脸,便低头嗫嚅道:「也…..也不常…….」 雷道尔当然知道没有正常食物对身体的恶果,也知道阮家宝的生命不会多长,本来狗的生命就比人短得多,他以为他并不在乎,只是现在看到阮家宝苍白荏弱的脸,他却忽然有点不舍。 如果失去了阮家宝的话,那又会如何呢? 他已经习惯了他的侍候,他的言语,他的眼神动作音容笑貌,他的工作和他的早餐……..他的一切。 於是他平静地说:「好吧,从今日开始,请史密夫尝试调整他的饮食,看看他还能不能正常进食。」 狗样浮生-58静养 既然要彻底休养两周,雷道尔真的允除他所有的事务,将手上的事情暂时交代给属下,便让他专心地躺在床上。 是真的单纯地躺在床上。 这是阮家宝这麽多年来,第一次能这麽无所事事地,空閒至极地躺在床上。 一下子闷得慌。 从来只被工作、雷道尔、性交填满的时间一下子全都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43 空了出来。 阮家宝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麽辨,要如何消磨时间,只好呆呆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就像要像天花板盯出个洞来。 雷道尔只要有空,就会坐在他旁边,安静地看书。 基本上,雷道尔在宅的生活其实很单调,不是逗阮家宝就是看书,当现在雷道尔将交际生活降低为零後,雷道尔就只是窝在阮家宝狭窄的房间里看小说。 两人静静地呆在宁静细小的房间里,意外地显得和谐宁谧。 带著初春湿润温暖的感觉。 房间里很静,彼此可以相对无言地呆在上整天,但却没有违和感,就好像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现在,将来,直到永恒。 雷道尔这才察觉到,他们的话题其实少得可怜,甚至能算得上交谈的交流也真的很少。以往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有事情忙著,阮家宝偶尔也会主动说话,虽然说的永远是和尚有关的事,又或者请求雷道尔的指令,但终於还是有交流的。现在阮家宝闲下来,雷道尔才发觉阮家宝绝对不会无故地主动跟他说话,偶尔雷道尔无聊地没话找话说,阮家宝也只是不知应对地回上一两句,很快便又归於沉寂。 他猜想阮家宝大概是精神不好,又或者不习惯这种模式的相处,可是他很享受。在阮家宝存在的环境里,安闲度日。 现在,已经是深夜,窗外明月星稀,夜阑人静,雷道尔仍是坐在阮家宝的床边看著《帞尔马修道院》,他听到阮家宝轻轻地在床上动了动。床上的声响其实已经出现过好几次,他猜想他大概是不能入睡吧,可是他不愿离开。 然後,静夜里,他听到阮家宝怯然轻悄的声音:「主人,很抱歉打扰您。」雷道尔掩上书,看了眼阮家宝,於是阮家宝低低地问:「主人,可以让小林唤来护士吗?」他唇色青白,眼神微弱,语声里有不能控制的颤抖。 「怎麽了?是哪里不舒服吗?」雷道尔倾身温言问,伸手碰了碰阮家宝的额,满是冷汗。 阮家宝眼神闪砾地低垂著眼帘:「只是想麻烦护士拿点东西。」 「甚麽东西?」 阮家宝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呐,若不是逼不得已的话,他是绝对不想说出口的:「……尿壶。」 耳尖处泛起了淡淡的粉红,映得耳朶煞是精莹可爱。 想不到曾经无数次毫无羞耻之色地做出最淫盪低俗姿势的人,在提到这个名词时,竟会意外地如同稚子般羞涩,雷道尔禁不住亲吻啃咬他粉色的耳垂,手抚上了他裸露的,略为隆起的下腹,还有阴茎,轻声道:「还是我帮你吧。」 说著,他自顾地将阮家宝抱到厕所,抱他对著马桶摆出小孩撒尿的姿势,在他耳边道:「可以了。」 浅色的液体缓慢地从腿间淌出,悠长而断续,阮家宝轻轻地用手环住了雷道尔的颈,乖顺地将头伏在雷道尔的胸前,脸上敛去了如昙花一现的羞赧之色,只是漠然地微闭上眼,掩住了眼内的痛苦。 他的膀胱和尿道,听医生向雷道尔报告时说,是由於逆向注射时受感染发炎的,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复原,其间排尿时可能会有痛感,断续无力。 逆向注射,大概是指将使用者的精液从尿道逆向注入膀胱里,再让他排出来的那一次吧?那位使用者是谁,他已经没印象了,只是那让人疯狂的痛,仍然刻骨铭心。 阮家宝伏在雷道尔胸道,藉著回想那一次的过程,来分散目前排尿的痛苦。 只是雷道尔却抱得有点不耐烦了,说了声:「太慢了吧!」他其实只是为了打破沉寂的抱怨,可是阮家宝还是忍著痛收停下来,说了声:「谢谢主人。」 雷道尔好像还有点惊怔,想不到阮家宝会说著就尿完了,然後才为他清洁乾净抱了上床。 阮家宝安静地闭上眼睛。 於是雷道尔吩咐他睡下便再次打开书看。 过了好一段时间,阮家宝一直没能安睡,雷道尔猜想是因为他的原故吧,刚巧他也决定先搁下书籍,便关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监视镜头。 画面上的阮家宝一直在床上辗转,看得雷道尔都快要睡下时,他却忽然慢慢地撑起身,让自己滚落到地上,摔落地上的痛感让阮家宝轻轻地皱眉,然後就抱著被子蜷缩著,过了一会,终於没有动静,想是睡下了。 不知道为甚麽,看到整个过程,雷道尔却心里淡淡地感到有些翳闷,那是从来没有对阮家宝产生过的情绪,即使在看他以往被虐的影带,还是在他眼前发生的性虐,都没能让他像此刻这样,这种感觉,可以归类为怜惜吧? 看不得他作残自己,雷道尔於是便命令他必须躺回床上。可是翌日,雷道尔还是在监视镜头里看到阮家宝会在他离开後爬到地上。那一刹那,分不清心痛还是愤怒的情绪让他立刻回来喝止。那时躺在地上快要睡去的阮家宝被他的怒喝惊得一颤,立刻磕碰著爬回床上,就这样睁著惶然的眼。然後一连好几天,他都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 史密夫说,阮家宝的健康状况恶化,精神衰竭,睡眠不足。 他的眼睛很多时间里都是茫然地睁著,又或者在雷道尔的注视下闭上眼睛,让睫毛不安地颤动。 雷道尔猜想,大概是那次的惩罚让他从从不敢再在床上睡著了吧? 於是只得让阮家宝在睡眠的时间里躺在地上。 从来都不曾想像到,加诸在阮家宝身上的改变会令他这样地束手无策。 就如同,阮家宝对他的恐惧一样,如此的深入骨髓,无法改变。 只要有他的存在,阮家宝总是绷紧著精神,小心翼翼地察看他的动作,在他每次翻页漫不经心的瞥眼视线相触间深恐冒犯地垂下眼睛,卑微讨好地露出一抺笑容。 无论他如何温言相对,也依然如故。 他是知道的,只要有他呆著,阮家宝便绝不可能休息。 只是,他仍然很自故自地享受著有阮家宝存在的空间,直到这日。 这一天的下午,春意融融的阳光洒遍大地,照得窗外的草地日益翠绿,雷道尔在清脆悦耳的鸟声中翻看《拉辛与莎士比亚》。 那时,他感到有点渴,便稍稍舔唇。 於是,才一会儿,一杯水都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很自然地就著喝了一口。 然後回过神来,看到阮家宝温柔的笑容,刚能下床行走的他就这样赤足站在跟前,荏弱苍白得如同路边的白花。 那一刹那,他艰难地咽下了解渴的水,拿过阮家宝端著的水杯放下,带著《拉辛与莎士比亚》离开了阮家宝的房间。 接受病人殷勤细意的照顾,是这样地令人难受。 ++++++++++++++++++ 谢谢piruwang送礼时的鼓励,超级开心^^ 也谢谢投票.留言.送礼的亲们,特别是胖草莓和m12280848。 狗样浮生-59爱好 雷道尔发觉,原来他存在与否,阮家宝也都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44 发呆,只是会在医生护士检查时才稍有动静。 那样的阮家宝,让雷道尔莫名地有一种疏离的感觉,令他恐慌。明明真切地躺在眼前,可是心神却早不已存在同一个空间里。 空白淡漠的表情,漫不经心的眼神,就像将自己抽离物外,不沾一点尘埃的置身事外的神态。 雪染千山的冰冷。 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生活、怎样的经历,才能将一个十九岁本该鲜活灵动的少年人辗磨得如同迟暮者的寂静忍耐,耐得住一整天的空白,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偶尔,雷道尔会不禁住问他在想甚麽,而游离物外的阮家宝总是要待他问上几次才怔然回过神来,然後低垂眉眼,轻轻地应了声:「没想甚麽,主人。」 雷道尔并不相信,这麽多的时日里,总有东西值得他思量的吧。史密夫医生说,如果他真的想知道阮家宝的思想的话,他可以代为联络精神科的权威,或许可以用催眠法或其他来读取阮家宝的思想。 但雷道尔却立刻拒绝了,快得有点狼狈。明明阮家宝最真实的面孔、思想、表情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但在答案可能获得的刹那,他却拒绝去看清。 他想起了几年前,阳光灿烂的一个清晨,阮家宝曾经奋不顾身地扑去为他挡掉子弹。他很记得阮家宝当时的眼神,透著不惜一切义无反顾的光。 他相信他的忠诚。 只是,他长期独自发呆的样子,却依然令他忧虑。那样的遥不可及,那仿佛,他是存在在他触不到的世界,可见,而不可即。 於是他为阮家宝订来一大堆关於英国历史文学的书籍刊册,看到对方喜悦感谢的眼神,他终於放松地跟著微笑起来。 他知道他和他一样喜欢这方面的书籍。几年前,在阮家宝只是待在大宅里侍候他起居饮食的日子里,他看到阮家宝最常阅读背诵的书便是英国文学,他最爱在回家的时候让阮家宝为他朗读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现在,他终於又回到了和阮家宝一起阅读,彼此讨论的时光。 阮家宝对文学的评析或许不够独到,但可以看到得他真的是很用心去读每一部作品,听著阮家宝分享他的意见时,雷道尔总是禁不住微笑。 医生说太用神不好,可是雷道尔却允许阮家宝窝在床上看书。 ──这总比看到他发呆的好。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阮家宝已手将休息了两周,手指上细碎的伤都大致愈合,可是提笔了。 这日,比平日早回家的雷道尔去到阮家宝房间的时候,正看到他背著自己趴在床上。 房间里的宁谧安祥,雷道尔不动声色地绕到他身旁。 阮家宝正低头专注地在本子上写著公式,略长的浏海隐去了他的眼,但雷道尔仍能从侧面感受到阮家宝单纯的快乐,仿佛空气中都弥漫著梦幻般的气泡。 ──如此专注地沈溺在数字的世界里,忘乎所以地摒去现实的存在,以至於看不到雷道尔的视线。 他有点苦恼地皱眉,像无数为功课难题所苦的学生一样抓了抓乱糟槽的发,在本子上乱画,然後低低地欢呼一声,唰唰地在本上写一道道题解。 雷道尔突然想到,像阮家宝这年纪的孩子,正常的话,应该是徜徉在大学自由的空气里吧? 雷道尔终於淡淡地说出声来,看了看地堆在床边地上的历史月刊:「还以为你是喜欢文史的。」 阮家宝愕然地停住了飞舞的笔,空气里一直四周乱飘的气泡慢慢地逐一破灭,七彩的光黯淡下来。阮家宝慌张地在床上跪好,失措地用手梳理著蓬乱的发,说了声:「午安,主人。」 那样蓬乱的发是雷道尔所不曾见过的,阮家宝花了好一段时间才理好。在他面前,阮家宝每一根发都是顺服整齐,一如其人。 雷道尔坐在阮家宝旁边,拿过他的本子在翻,问:「这是甚麽来的?」 「是布莱克休斯模型的算题,主人。」阮家宝说著,局促不安的收拾散落在床上的书藉文具。 「那是甚麽?」雷道尔目视阮家宝手上的砖头书,拿过翻了翻。 「是计量金融方面的参考书,主人。」阮家宝说,低垂著眼悄悄地察看雷道尔的动静。那是他最喜爱的书藉,也是他唯一一本偷偷地放在文件架上的书。 雷道尔顺意地翻完,无甚兴趣地递给阮家宝:「无聊!为甚麽看呢?」 「小林不自量力,想著若能增加财务方面的知识的话,也许能为主人更好地管理尚的资金。」 听罢,雷道尔抬起阮家宝的下颔,逼使他面对著他,然後审视他的眼,无奈地笑著说:「这麽虚假的场面话还是别说的好,喜欢便直说吧!」他揉了揉阮家宝的发:「你自管写书单出来,我让人买。」 ++++++++ 尝试日更,不过我懒。。。希望能坚持一周试试看。 狗样浮生-60宴会 闭门养病快将一个月的阮家宝健康渐见起色,在雷道尔的允许下,他开始向家庭教师学习计量金融和心理学,当然,还有雷道尔要求的文史和语言学。 雷道尔觉得,时间仿佛回到两年多前,和阮家宝共同欣赏文学剧作的时光里,看著阮家宝专心认真地翻弄书页,书写笔记的样子,雷道尔只感到岁月静好,生活,好像本该如此。 偶尔阮家宝也会撒娇,虽然阮家宝每一次的撒娇似的话语都只是揣摩著他的喜恶,在不越过他的底线情况下踏纲线而行,但他却伪装得非常成功。雷道尔很享受阮家宝偎在他身上撒娇的样子,就仿佛他和他有多亲近似的。这让雷道尔有一种错觉,就像是在他允许阮家宝不用再侍候其他人後,阮家宝的态度亲热了很多。 确实,他又怎麽不可能感激涕零呢?是他让他从东翼濒死的状态中救回,是他允许他像人一样说话走路,允许他学习,允许他在尚享受最高的权力。然後,再一次将他收拢於自己羽翼之下,不再让他人染指。 他是他的恩人,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 阮家宝只能心怀感激地依恋他。 雷道尔真的这样相信著,而他也很喜欢阮家宝宛如情人似的撒娇,说著类似不喜欢为他的新对象送花的话。 那就像他是在吃醋一样。 不再频繁结交新欢的雷道尔在阮家宝休养了一个月後,开始带阮家宝陪同出席各种交际场合,以同行伴侣的身份。 所有人,无论是尚的成员还是其他黑道势力,全都察觉到阮家宝地位上的微妙提升,本来已经被渲染到权势薰天的阮家宝更开始被传拥有在尚翻雨覆云的权力,即使尚未开始复职,但已经谣传他将会成为下一任的区长。 那已经是尚组织内最高的级别了。 所有人都相信这个谣言将会成为事实,毕竟阮家宝创造的奇迹已经多如繁星,所有的惯例在阮家宝面前根本形同虚设。 他已经是雷道尔最宠爱的情人,而他的下属,那些拥戴他的霍克部成员更是深信,他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45 是唯一能与雷道尔并肩同行的人。 除了阮家宝,没有任何一人,有资格和雷道尔一起。 他们如此深信。 周日,晚上七时,拜尔顿酒店,黑道世家洛克氏长小姐生日宴会。 一列列统一黑西装架墨镜的大汉守衞在门外。 长长的林荫大道停满了各式名车,宾客陆续进场,彼此相对寒暄,但见香车美人,一片笑语嫣然。 笑语间,却见所有奉令守衞的黑西装大汉突然全都弯下腰来,正谈笑的来宾全都愕然相顾,悄然静下来,看向大汉弯腰的方向。 那里,一辆以尚系花纹作为车徽的黑长房车正缓缓驶近,停下。 所有的大汉全都上前在车门列队相迎,其中一位为上为其拉开车门。 一双光可鉴人的皮鞋慢慢探出,雷道尔随之弯腰步出车门,然後徐徐站直身子,守在车门。 玉石般光洁流丽的容颜,带著君临天下的威严冷洌,淡金睫毛下的浅紫色眸子只有高贵的冷淡疏远,比冰雪还冷的神态清晰地透露著不可高攀的遥远。 可是他却站在车边,伸出了手,以一种近乎小心的态度扶出了车内另一位少年,眼里的冰雪稍稍融化般地,渗著温暖。 那少年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即使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却依然套著件长绒大衣,领子高高地竖到了颔下,映得脸孔细巧,身形纤幼,弱不胜衣。略显秀气的脸透著一种温润清冷的荏弱,疏冷,却让人不自禁地油生怜惜之情。在阮家宝伸手递给雷道尔,稍稍抬头微笑间,那温柔蕴藉的意态,更是让一众让道在旁的男女宾客为之屏息。 谁都不能将眼这名玉树兰芝般温雅灵秀的少年,便是那如同修罗般冷血狠厉的尚的当权者。 在众人注目间,他们谈笑自若地步进场内,享受这名为生日派对的宴会。 自助晚餐过後,由主角洛克长小姐与父亲领舞,拉开了舞会的帏幕。 一曲既罢,高贵华丽的阿根廷探戈舞曲《por una cabeza》响起,为五光十色的宴会平添了一抺深沉暖昧的激情,雷道尔看向阮家宝,温言:「还记得吗?」 以往,在大宅的日子里,雷道尔总爱拥著阮家宝共舞,现在,後者已经甚少被带领著起舞了。 阮家宝略一扬首,一笑,意外的潇洒悄脱:「记得。」 雷道尔於是牵引阮家宝滑入舞池。 初段的舞曲慵懒而幽默,他们闻歌起舞,靠得极近,气息相投,雷道尔的右臂紧拥著阮家宝的左臂,而後者则低头轻靠在雷道尔的肩上,雷道尔右脚舞动间,阮家宝左脚随之而舞。 那是一种似乎心有灵犀的默契。 如同相拥漫舞的蝶般,翩然迤逦,在骤转激情顿错的舞曲中洒然倜傥地共舞,如颈项相交的天鹅,未见君颜,只有缠绵的舞姿,在刚劲有力中透著一缕缕的柔情。 每一次转首盼顾、每一次俯仰转身、每一次扬手勾腿,每一次错落有致的旋舞在舞曲转调的矛盾间流转著他们的默契。 同样的颀身玉立,如并蒂双生的玉树芝兰,只是领舞者更显冷肃挺拔,衬得跟随者亭秀间带著婉约。 暖昧缠绵得夺目。 所有人都只是漫舞著看向於池中共舞的两人。 终於一曲既罢,汹涌而来的女性将两人分开。 雷道尔当先被洛克长小姐缠著共舞,而阮家宝也转辗间换了好几位舞伴。 眼前的这位已经是不清楚是第几位舞位了。 阮家宝看如小鸟依人般怯生生地搭著他肩漫舞著圆舞曲的女孩。 小鹿般单纯湿润的眼恋慕地瞧著自己。 如此的熟悉。 如同被刻意遗忘的过去。 杏圆的大眼,也是这般的透著单纯的水光。 水蓝色的裙子在眼前蘯漾开去。 「对不起!」仿佛间,阮家宝忘了移步,女孩不意顺著舞曲换步,一下踩在阮家宝右脚上,彼此同时道歉,相视一笑间,阮家宝隔著茫茫人海,看到了被美女包围在中央的雷道尔,後者正冷冷的注视著。 他立刻忙乱地再一次向女孩道歉,便撇下依依不解的女孩低头疾走,穿过人群,独自躲在露台凭栏远眺。 他想到了刚才,雷道尔深沉的脸。 他低头,在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凉风徐徐吹拂,阮家宝闭上眼,将烦乱的心绪强行压下。 场内,雷道尔的视线越过举杯笑语的人群,注视著阮家宝被纱廉掩映的背影。 他正在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箊。 晚风缓缓吹来,拂起布缦,烟雾缭绕,蒙糊了人。 如斯寂寞。 他和他,隔著了触手可及的距离。 ++++++++++++ 将原来五章合并为这章,删掉六千多的字。。。 狗样浮生-61自慰 晚上,凉风徐徐,书房里纱帘缱绻牵缠,阮家宝低头专注地仔细检算宁道区旗下场子的收益明细。刚为区长的他,因为不熟其他分区的情况,不久前才因为出错致令慕来尼斯区的毒品供应量减少了近三成,故此被其他本来就对他有偏见的元老狠狠地阴损数落,立意将他逐离这个位置,还是雷道尔著意保存,以自己的名誉来保证阮家宝堪当此位,那些元老才按捺著不再发作。 雷道尔到现在还记得,当那些心有不甘的元老气势滔滔地离去後,阮家宝凝视他的目光。 赤祼祼的感激与喜悦,映得双目明若星晨,他从来没有看过这麽漂亮夺目的眼睛。 然後阮家宝主动扑上来,抱著雷道尔,将头靠在他肩膊上,说:「谢谢您,主人!」声音里满是真挚由衷的感谢,雷道尔还是第一次听到阮家宝这麽真诚的说话。 阮家宝抱著雷道尔的双手冷冰颤抖,精神从高度绷紧的惊怖中放松下来,他以为他会受到雷道尔严厉残酷的处分,可是没有。 雷道尔还保存了他。 即使是当初答应他不会将他交到别人的手里,也不见得如此令阮家宝感激。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雷道尔突然的爱宠而高悬的心终於稍稍放下。原来雷道尔真的有将他放在上心,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将他捧上天堂,然後再踩落地狱。 或许,他在雷道尔眼中,已经稍有地位──起码比那失去的三成收益为高。雷道尔已经愿意包容他的错失,他以为他终於不会再动辄遭到惩罚与折磨。 阮家宝逐渐开始亲近雷道尔,也不再那麽拘仅了。 当雷道尔在忙著的时候,他也敢於同时做著自己的事。 书房里的阮家宝终於检算完手上的明细,才刚搁下笔,便听到仍在低正看雷氏集团旗下顿可克铁路与政府的合约的雷道尔扬声:「咖啡!」 稍顷,阮家宝依言递上杯子,雷道尔头也不抬地就著阮家宝的手喝了一口,抬头皱眉:「这是甚麽?」 「是奶,主人。」 「我说要咖啡。」雷道尔慢慢重覆。 「太晚喝咖啡对身体不好,主人。」阮家宝微笑著说,仍是拿著杯:「已经十二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46 点多了,还是请主人洗澡睡下安竭吧?」 雷道尔笑著揉揉阮家宝的发,接过杯子慢慢饮著:「我也想依你,但这合约还是要仔细看完才可。」他将杯子递还给阮家宝:「你累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阮家宝安静地摇头:「让小林陪您吧?主人。小林想侍候主人安竭。」他说著,不等雷道尔回应,便去了厨房清洁杯子,又到自己的房里拿了本书才回来。 雷道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阮家宝只跟著窝地沙发上,靠著雷道尔看书。 雷道尔不但没怪阮家宝拿他当靠背,他隐隐地有一种窝心的感觉,他安然地翻动纸张。 每字每句仔细检视著,确定无误,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转头,看到头靠在自己肩上的阮家宝又是打呵欠又是揉眼的,注目良久,也不曾翻过一页。他禁不住转身擐抱著阮家宝,将他纳入自己的怀抱里,头搁在他肩上,问:「在看甚麽?令你这麽困。」 「在看《小王子》,主人。」阮家宝回答,转过身来,对视著雷道尔,撇嘴:「无聊透了!」 「那就别看嘛!」雷道尔亲亲他的眼角,道:「你不是喜欢做算题吗?为甚麽不拿来做?」 阮家宝搔头,怪不好意思地:「小林担心做得太忘我,会忽略了主人。」 「你最近变得孩子气呢!小林」雷道尔顺他著乱了的发,说。 「主人不喜欢吗?」阮家宝微微抬头,仰视著雷道尔,眨眼。 「喜欢,只是偶尔,也要成熟一点。」他将阮家宝的手引向下方,注视著阮家宝渗著依赖的眼:「你知道的。」 阮家宝微笑起来,脸上稚气的神情如镜花水月般褪去,显得性感娴熟,慢慢地滑在地上,跪著用口叼出了雷道尔的阳物,开始咂弄舔舐。 这些日子以来,由於身後的伤,阮家宝已经惯於用口舌来承受雷道尔的欲望,技巧甚至比以往更胜一筹,雷道尔曾笑说他的口交技术比最出名的婊子还要高出许多,才吸吮一会,便让雷道尔按捺不住地用手抓扯著他的发,抽动起来,最後还一把将阮家宝拖上了沙发,让他躺著,自己跪坐在他脸上抽插。 阮家宝秀气的脸被挤压得扭曲起来,苍白著泛起一丝缺氧的晕红,唇舌配合著动作。 雷道尔发觉,相较於肛交,他更喜欢阮家宝为他口交。 那唇齿眉眼的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他终於舒爽地将阳物从阮家宝口中抽退出来,射落阮家宝的脸上。 看著阮家宝诱惑而色情地舔乾净唇边的精液,他感到连日来的忙於雷氏的工作烦闷一扫而空。 看到了雷道尔意犹未尽的表情,阮家宝低哑著声音问:「主人,史密夫医生说,小林後面的伤已经好全了,主人可以……」他笑了笑,翻过身去,曲起双腿。 但雷道尔止著他的动作,只是让他仰躺著,手从他沾著白液的眼帘滑落,沿著锁骨、胸前、小腹……断续著划上白线,一直到覆上他软垂著的阴茎。 阮家宝不安的微微抖了抖,睁眼不解地看著他,笑容仍残凝在唇边。 雷道尔坏笑起来,揉著他的阴茎,「我好像从没见你勃起过,但医生却说你没有阳痿的,来,让我看看你这小家伙行不行。」 阮家宝稍稍地收拢著双腿,重新扬起了笑容:「主人,别为这小事浪费精力嘛!」撒娇的语声零碎单薄,他软著声音说:「还是让小林侍候您吧?小林後面真的好了……」他又一次想翻过身。 但雷道尔只是面色一沉,施力按著阮家宝,低沉著声音:「听话!」然後便用力地揉按阮家宝的阳物。 阮家宝僵硬地任他搓弄著,想要曲起收拢的腿慢慢平展开来,他闪躲著眼看著雷道尔愈发阴沉的脸色,又偷偷瞥眼身下仍是软垂的阴茎,张口想说些甚麽,又呐呐地闭上。 气氛渐渐冷凝下来,刚才漫著情欲气息的氛围如雾散去,初春的深夜凉意沁人,阮家宝的手在身後死命地勾挖著背,雷道尔的揉按由当初的挑逗渐转为不达目的不甘的怒气,用劲早已失去轻重,阮家宝的下身痛得如同脱了层皮。终於,雷道尔恼怒地拂袖离去,临行前搁下一句:「天亮前给我射出来!」 门「砰」然关上後,一切又重归寂静。 阮家宝慢慢坐起身来,低头,慢慢地伸手碰了碰阴茎,又触电般收回了手,沾著精液的睫毛糊了视线,他用手抺乾了,看著仍是了无生气的阴茎,又一次伸出了手,握著,将唇咬得死白地,木然地开始套弄。 ++++++++ 尝试了日更一周,发觉并不适合自己,写得还是太勉强,都偏离了主线,不知自己在写甚麽了......|||||||之前几章想著大概要大修吧......还是回到隔日更,可能有时会连更的模式。请各位亲见谅。^^” 狗样浮生-62检查 阮家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晚上,雷道尔正看著两位调教师仔细翻检他的後穴。 史密夫医生才刚离开,说阮家宝只是痛晕了过去,并没有大碍,而後庭的伤也已经好全了,也不碍事。 於是雷道尔又唤来了两位调教师,让他们彻底地再翻看一遍。 调教师对这方面的认识比医生更深更专业,所检查的方法与角度也不同。 他们直接无视了仍在昏睡的阮家宝,只是将他翻过身来,用安在床上的锁链支架支起了阮家宝的身体,固定了他的手脚腰身,架高了他的臀部,分开他的双脚,就将长幼的金属探进肠道,用了探镜检视,然後再用戴了医学手套的手揉弄後穴四周,其中一位调教师说:「已经没问题了,先生。」 另一位调教师森笑著补充:「看来这小林也是个极品呢,无论怎样操,这里的颜色仍是这麽粉嫰。」说著,他的手勾拉著阮家宝的後穴,嫰红的媚肉翻卷出来,又随著他的放手紧紧地收拢,羞涩地颤动,他续说:「看来您爱怎麽操也没问题呢,先生!」 雷道尔紧紧地注视著被森玩弄著的後穴,那里,如同有生命般收缩,像是某种小动物娇怯的小嘴,於是他也跟著用手拉扯勾挖那柔弱可爱的地方,像是逗逃小动物似的,伸手探进了後穴,感受阮家宝那儿如同婴孩般的吸吮,然後又抽出手去,让那儿依依地缠著,再伸手碰了碰,便见那儿像害羞少女般收拢起来。 阮家宝那儿是如此娇痴可爱,雷道尔觉得甚至比阮家宝本人生动有趣得多,也就不禁乐此不彼。 一旁两位调教师也凑趣似地,借著检查的名义,你插一插,我碰一碰。 虽然阮家宝已经贵为尚的区长,可是在他们这些调教师眼里,他仍是比狗还要下贱低微的玩物。 阮家宝在他们架起自己的当儿,便已经醒了,刚开始是不敢骚扰他们的检查,接下来是不敢打断他们的兴致,只是盯著眼看著眼前雪白的床,沉默著没有出声。 雷道尔他们玩了颇长时间,後来阮家宝又乾脆闭上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47 了眼睛。 其实和以前仍是没有改变。 他希望自己不会醒来。 然後,彷佛间,雷道尔抬起他的头,掐著他下颔,阮家宝惊得睁开了眼。 那一刹那的难堪狼狈怆徨间难以掩藏,他紧紧地闭上眼,头靠著雷道尔的胸前。 雷道尔在顷间还是看到了阮家宝残留的情绪,他扫著阮家宝的背,放柔了声音:「醒来了吧?怎麽不高兴了?」 阮家宝撒娇般稚弱地在雷道尔胸前蹭了蹭,低头用眼角馀光瞥了眼仍在他後穴涂抺些甚麽的调教师。 他还能怎样呢?他还只是能拿雷道尔的爱宠来赌。 他低低地怯声道:「不喜欢…….」这一次,他更明显地看了眼身後的调教师:「小林不喜欢……他们看…...」他说著悄悄地红了脸。 雷道尔恍然地宠溺地揉揉阮家宝的发,道:「你倒忽然害羞起来。病了後你倒是贵娇了,一会儿犯晕一会儿又嫌这嫌那的。」嘴上虽这麽说,他还是让调教师解开了阮家宝身上的束缚,让他们退去。 「医生说你这次只是痛晕了过去。你啊,」他点了点阮家宝的鼻尖,让他抱抌著自己,说:「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就你这麽认真,痛极了还要去弄。」虽说如此,但看到阮家宝拚著痛还是依命让自己射了才敢晕过去,他还是受用的,起码这证明了阮家宝对他的忠诚服从绝对远远超於自己本人。 如果早上看到阮家宝没有泄出来,也许他就不过说这番话了。 阮家宝安静乖巧地伏在雷道尔身上,在听。然後说:「主人也看到了小林射出来了吧,其实也没甚麽好看的。还是操著小林才更让主人适意的吧?」他说完,又道:「主人也不用浪费时间精力在这上头嘛。」 「虽是如此,」雷道尔笑著摇头:「你还是不懂,看到你也跟著射了,我也会跟著高兴的,那不是在原来的快乐上还再多些儿麽?」他的手再一次盖上了阮家宝的阴茎,道:「倒是你,难道不喜欢侍候你的主人吗?」 阮家宝笑了起来,即使雷道尔的手那样的温暖,他仍是感到被毒蛇缠上的冰冷恶心,他竭力控制著身体的僵冷颤抖,环住了雷道尔的颈,呵气如兰地:「怎麽会呢,昨天只是不习惯,今天嘛…….」阮家宝暖昧地笑了笑,眼波盪漾:「主人大概急著去见文妲小姐吧?明天吧,小林绝对会让主人知道的。」他将头在雷道尔的肩上,依依地说:「小林是多麽喜欢被主人操。」 ++++++++++ 前几章还没空大修,大家将就著知道:被炮灰了的文妲又复活了,她和雷道尔还没分。 大概明天还修减前几章。 狗样浮生-63射精 如果连最後一点自主权都要被剥夺的话,倒不如任它败坏在自己手里。 男人是一种可悲的生物,无论心里是怎样的不愿意,只要被著意套弄,还是会勃起。 阮家宝知道,就算自己心里是怎样厌恶这种行为,在雷道尔反覆的调教下,他还是会勃起的,然後被雷道尔掌控自己的欲望。 ──一如自己本人,无论被怎样折辱,也还得以笑颜相对。 与其到最後,连身体意志都失去,还不如自己先毁掉。 所以,翌日,在雷道尔顶弄著自己又伸手探前的同时,阮家宝已经先行探手向下,慢慢地套弄自己,当雷道尔伸手摸到时,阮家宝的阴茎已经硬了起来,泛著一片湿意,於是雷道尔笑了笑,抱过阮家宝的头咬了咬他的锁骨,嘻笑道:「还真不是软趴趴的样子呢!我想著像你这样子,说不定要调教一段时日,想不到嘛……」他弹了弹阮家宝涨大了的阴茎:「挺生气勃勃的。」 阮家宝白皙的脸泛起一抺酡红,如醉人的酒,眼里漾著波光,一反以往在床上平静安然的样子,胸膛微微起伏著,如诉如慕地半低著头:「因为难得主人会关注到它嘛……」 「倒说得有多委屈似的。」雷道尔说著,又低头啃咬他胸前的乳首,阮家宝微闭上眼,细细喘息呻吟著。然後雷道尔又一把将他翻过身去,再一次挺送起来,阮家宝随著雷道尔的动作晃动,挺起的阴茎磨擦著床,然後慢慢地溢出了白浊的液体,濡湿了床,沾得小腹湿了一片,温热得让阮家宝遍体发寒,他慢慢地咬紧了下唇,陷入了一种射精後的彷佛当中,浑身绵软软地,像被抽去了所有气力。 接著又是一阵潮热,已经浸入一片冷意的阮家宝被浇得灼著似的,游离著的思绪不甘地被抓获回来,惊惶梦醒般睁开了眼,意识到雷道尔已经发泄完,便忙趴转过身去,用口为他清洁乾净。 在阮家宝一咂一咂地舔净自己的阳具时,雷道尔闲闲地摸摸阮家宝的阴茎,沾到了小腹间半凝微凉的白液,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便微蔑嘲笑地拭在阮家宝的颊上,道:「泄得真快啊。」 阮家宝脸一红,慢慢吐出雷道尔的阳具,羞得不知如何应答,羞懗酡红的脸在灯光下泛著一抺艳色,惹得雷道尔又是心动地扑了上去,点了点他的鼻尖,喃道:「你啊……」他的手又探去了阮家宝的下身。 雷道尔又一次热衷於和阮家宝做爱,这次他喜欢看阮家宝自慰,也喜欢耍弄阮家宝的阴茎,看著他由一开始羞涩不安地低著头任他套弄,到後来沉溺其中的细语呻吟,那时候的阮家宝,如同靡开的花,艳丽靡烂。 雷道尔喜欢将他干到射精的样子,每次看到身下的人又一遍将床濡湿了的时候,他都感到一丝兴奋。那时的阮家宝星眸半掩,水色的唇微张著,浑身透著因情欲而漫起的红晕,完全就是沈浸在欲海里的样子。但也许是太忘情了,竟然将精液射到了雷道尔的身上。 那一次雷道尔正面对面干著阮家宝,没有将他翻过身去。以往,每一次阮家宝都是在雷道尔使用後背式时才射出来的,这次被雷道尔插著顶著,一时失神,却射到了雷道尔小腹上。 那时雷道尔脸色一沉,凝住了动作,而阮家宝也瞬即在情潮中清醒过来,张著惶乱的眼四处找寻纸巾,然後一把翻身便欲探手去拿,彼此相连的一下子分离出来,在死寂中发出「啵」的一声,前一次的白液缓缓从仍在开阖的後穴蜿蜒而来。雷道尔极其平淡的说了声:「不碍事。」 但阮家宝仍是尴尬地扯出纸巾,面容紧张地发著抖轻轻地拭刷。 他从来都不会在雷道尔使用他时主动地触碰他,痛到极处,抑或是忘情的时候,也都是死抓著床罩,即使是汗水、唾液,也尽量不让雷道尔沾到。 他知道雷道尔不喜欢。 他一直都嫌著他肮脏。 以前他被便雷道尔刻骨地教导过了,绝不可以在他身上别的地方沾上任何东西。 却还是让他沾染到了,而且还是最卑污的精液。 雷道尔一把抓著低头拚命拭擦的阮家宝的手,让他的身子後倾,对视著自己,然後咬牙道:「我说了,不用擦,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48 我不介意。」 阮家宝的眼径自眨动扑扇著,散漫著近乎疯狂的光,身体发著颤,因为被雷道尔拘著,握著纸巾的手垂了下来。良久,他就这样不知所措地低头。 「真的,就当甚麽都没有发生。」说著,雷道尔抬起了阮家宝的头,蜻蜓点水地用手碰了碰阮家宝苍白如死的唇,又一次将他按到在床上,然後将他转过身去再一次挺弄起来。 渐次清醒过来的阮家宝闭上了眼,安静地放软了身体。 这次过後,雷道尔很自然地每一次都是後背式,又以器具将阮家宝勃起的阴茎扣锁著,待他自己射的时候才让阮家宝发泄。好几次後,阮家宝便只会在雷道尔射在自己的甬道里时才能泄出来。 陷入欲望里的阮家宝忘情而生动,只能因自己插动才能勃起射精的身体让雷道尔有一种他是完全、彻底地属於自己的感觉。 於是愈发和阮家宝做的频密。 狗样浮生-64真实 当阮家宝与自己同时释放後,雷道尔会紧抱著阮家宝,闭上眼,脸贴著阮家宝渗著汗的发,感受身下人的呼吸起伏。他会这样觉得,那时是阮家宝身心最与自己接近的时刻。 那是一种毫无隔阂的亲密。 偶尔,他也会在阮家宝身上动些性玩具,只是现在他换了种说法,称之为情趣,毕竟他认为间或夹杂些性爱用品可以让彼此更投入情动一些。 雷道尔可能是真的更是情动,但阮家宝心里是彻骨厌恶痛恨的,只是他从不会表露出来。 他曾经试过按雷道尔的指示,用刀在自己的内裤上划出一个圆,只是露出後穴──雷道尔说这更比脱光了更性感,然後便拿出送一串鸽蛋般圆润光泽的珍珠项链说要送给他。当时阮家宝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谢过了赏,便放到了曝露在空气中的後穴旁,慢慢一颗一颗地吞入。他知道这串颈链不是送给他戴在脖子上的,因为那里除了刻有编号的项圈外,雷道尔从不允许他戴上别的东西。只有出门时才让他用领巾掩著。 那一串珍珠项链很长,渐渐阮家宝便吞得有点艰难,常常好不容易将一颗纳入一大半便又拖著已经进去的几颗一起滑了出来,在身下悬著,在双腿间晃蘯,要不就是雷道尔有事没事地拨弄弹弹那串珍珠,嘻笑地看著阮家宝拚力徒劳地收紧後穴,然後一串珍珠从後穴滑出,掉在地上。 那时,阮家宝只敢嗔怒地瞟了雷道尔一眼,看他近乎无赖地摊手,然後再一次捡起项链再来一遍。 他不明白为甚麽在外看上去一派凛然的雷道尔会这麽喜欢对他施加一些下作的淫辱,也不明白他最近为甚麽会多出了一些无聊的恶作剧行为。 终於,当珍珠项链泰半进入了体内,馀下的下坠力不再那麽容易带滑已经进入的珍珠时,快被填满了身体,胀得有点发晕的阮家宝想著,可能因为自己不是人,所以他才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邪想。 然後,阮家宝按著雷道尔的指示慢慢地排出珍珠。他嘴里轻轻呻吟著,一颗一颗鸽蛋般大的珍珠从他身体里产出,雷道尔笑著说他就像是一只在下蛋的母鸡。 阮家宝彷佛地想到以前,丹尼尔在他身体里掏出了一只刚孵化的小鸡。 他本来就是一只母鸡嘛。 他终於知道自己是甚麽畜生了。 母鸡、母狗,还有异常生理反应的怪物。 除了那些情趣,只要雷道尔在主宅里,即使他不直接使用他,而是忙著公事,他也要让阮家宝自行决定提供一些视觉娱乐,或自慰,或用假阳具,或用别的,轻浅地发出呻吟。 就像有些人喜欢一边开著电视一边做事一样,目的也不是看,只是要有个活动的布景和声音。 只有看到阮家宝完全忘我地沉溺於情欲中不可自拔时,雷道尔才会感到有一点实在的感觉。 没有一丝伪假或勉强,唯有这一刻的表情是真实的。 那高昂的器官赤祼祼地曝露了他的所有。 而那里,只会得到雷道尔的允许才能解放。 他掌握著阮家宝最深层原始的欲望。 偶尔,被情欲折磨著的阮家宝会失去自制地凑近忙於文件堆中的雷道尔,呜咽著请求雷道尔施舍一点注意力,那怕是插一根手指或者碰碰他的前端。但雷道尔只会依他的心情或揉揉他的发让他退开或直接一脚踹开。被冷落在一旁的阮家宝只能故乱地挨擦地毯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 人心总是不足的,刚开始雷道尔只要看到阮家宝勃起便感到满意,到後来,他便下令阮家宝除了排泄外,没有他的允许便不能触碰自己的阴茎,只可以在他的授意下射精。 但後者不是阮家宝能控制的,於是他便仔细地,在阮家宝的前端溢出液体时将针插入尿道口,每每如是,又或者用縄扣紧紧缚著阮家宝的阴茎,在他射精时才解开。如此双管齐下,持之以恒,阮家宝後来即使涨痛得难受,也只能在雷道尔的允许点拨下来能获得释放。 如果是以前,阮家宝很难想像当自己连身体意志也彻底受控时会不会疯掉,但当事到临头,他才发觉,也不过如此。 真的没甚麽关系。 他开始找不到自己的底线,自己的尊严到底还剩下多少。或者是根本便不曾存在。 夜深,侍候雷道尔睡下的阮家宝关了灯,待雷道尔入睡後,在得到雷道尔允许的情况下,阮家宝弯腰逐件将衣服拾起套上。 侍候过雷道尔後,他能不能穿上衣服,还得视乎雷道尔的心情而定,遇著雷道尔不爱他穿上或忘了吩咐的时间,阮家宝便只能赤身露体地回到书房继续做事,一直到翌日早上出门工作套上衣服为止。 虽然他知道自己穿上衣服很奇怪,但他依然渴望著,他能无时无刻得到衣服的保护。 初夏的夜风微冷,雷道尔在夜色中窥视著。 迎著月色,他看到阮家宝轻悄地套上衣服。 即使是这麽简单的动作,也显得乾净帅气,面容宁定,透著一丝冷意,彷佛和片刻前仍在别人胯下扭转呻吟得如同叫春的猫,被欲望快感折磨得汗涕连连的人毫无关系似的,徐容淡雅。 黑夜里,阮家宝惊觉地对雷道尔的方向投以一瞥,审视片刻,便又快速轻悄地离开。 门被轻轻地关上,雷道尔终於睁开了眼。 一瞬不瞬地盯著天花。 他的脑里,仍是阮家宝刚才的表情。 那双冷锐的眼紧紧地盯著他,全身紧绷得如拉满的弦,唇紧抿著,渗著彻骨的冷。那双眼反映著月色,竟是如同狼子般泛著妖异残忍的光,像是无机的冷金属。 他终於明白为甚麽那些敌人会视阮家宝如修罗蛇蝎。 藉著月色,在幽暗的夜里,他好像这才看到了阮家宝的真实表情。 於是初夏的凉风也有著渗入骨髓的冷意。 他不知道自己为甚麽要装作睡著,如果让阮家宝知道他还没入睡,那麽他也只能扬起温柔的笑脸陪他入睡吧? 还能有甚麽可能呢? 他竟然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49 只敢闭上眼。 拒绝看清。 狗样浮生-65疑心 也许因为年轻,也许因为作为区长的压力过大,阮家宝经常工作到深夜,累倒时才倒头睡下那麽一两个小时便又是新的一天。休息不足,精神绷紧的恶果很快便在身体反映出来,胃痛得越发的频密,偶尔那种钝痛会让阮家宝有一种被挤压一团的错觉。於是即使得到可以正常进食的允许,他也依然选择流食和注射营养剂。不是他不想吃,只是稍稍进食一点近乎固体的食物,胃便如同被灼烧般痛;也不是他不爱惜身体,但他也想自己在可以择选的情况下,过得舒坦一点。 於是身体便慢慢地如枯木般委败,外表看上去与一般无疑,实则已经近乎油尽灯枯。 可是他想做的事还有很多。 他并不甘心。 即使死,他也要以自由之身死去。 只是愈是急迫,事情便愈糟。 虽然尚在阮家宝的带领下,发展的势头彷似如日方中,使得好几个黑道世家也要避其锋芒,但同时,也有一些分部因为阮家宝决策上的失误而导致混乱甚至损失,即使以尚目前的势力而言仍是可以承受,但所引起的损失和影响却不能不说颇是深远。 阮家宝不是完人,每一个普通人都可以犯错,上一任的区长所犯的错绝不会比阮家宝的少,可是对於以往从无过错的阮家宝而言,刚成为区长便接连出现漏子,实在不难令人侧目。 每一次阮家宝总是紧抿著唇承认过错,然後说自己愿意接受组织的任何惩罚。那些元老有些会慨叹地看著阮家宝发青的眼下,摇头想他毕竟阅历尚浅,难当此任。有些则暗自怒恨,认为他果然是靠吹枕边风吹上来的。 於是其他的分部里又开始出现针对阮家宝的恶言抵毁,赫里斯部的其中一名队长便曾在醉後怒斥阮家宝这个婊子害他失去了十多名兄弟,接下来便由此事一直数落到阮家宝的人格,说他下贱,自甘堕落去卖屁股给雷道尔。 这番话被路德传到了阮家宝的耳边。 当时他只是不甚在意地挑眉,说了声:「有趣。」便又伏案处理其他事情。 後来,那个队长便被人掀出是美国警方派出的卧底,便处刑死了。 阮家宝事後向人解说,之所以会对他起了疑心,是因为以往别人说他下贱,只会因他是东翼出的货,而不是因为他侍候雷道尔──成为少爷的床伴,在尚的人眼中,甚至是值得欣喜的事──所以他才让人调查他。 卧底能混到队长级别是非常罕有的事,别的混入两三个月被会被查出来。故此,阮家宝亲自地介入调查这件事。 而雷道尔,对於阮家宝接连的失误,都意外地没有怪罪他,总是说应该给予新人磨练犯错的机会,让他成长起来。 他是真心想培养阮家宝接掌尚的。 头脑才能比阮家宝强的多的是,但能让他感到信任和安全的,就只有阮家宝一人。 尚和雷氏集团的迅速扩展,已经远非单凭一人之力便可以妥善管理的。 阮家宝是他可以依杖的膀臂。 又或者说,他只是单纯地不想阮家宝受到惩罚。 说真的,不知道从甚麽时候开始,他会开始为阮家宝感到心痛。 在那一日,阮家宝跪在他脚边吻著他的鞋求他只让他侍候畜生,又或者在更早之前,看到丹尼尔录下的那些片录。 阮家宝眼中的脆弱与愤怒,都刺痛著他的眼。 只是当时他不愿意承认。 甚至连那些勉强人的情趣也取消了。 那一夜阮家宝冷锐惊醒的眼神,彻底地告诉了他,他从来不享受和他在一起,那怕是和他共处一室、说话、做爱,更惶论主动地提供甚麽娱乐。相反,他时刻地提防著,也许他可能是在害怕。 只是他从来没有抱怨,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反感,於是他也以为他不拒绝。 毕竟他也是那样的情动。 也许只有他身下的器官的反应是真实的。 雷道尔自问最近已经对他够和颜悦色了,没有强迫他去做甚麽事,也没有就他的过错施以惩罚。 但他却又开始得寸进尺起来,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少,笑容也冷淡起来,明显地是在敷衍,常常走神,总是要雷道尔提高声量才惶惑地回过神来。 雷道尔开始为阮家宝不再如往常般像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而感到焦燥,他肯定有其他事夺去了阮家宝的注意。 谁也没有将阮家宝的健康情形告之雷道尔,他们仍是认为,这等小事,没必要骚扰他。 於是雷道尔开始关注阮家宝的一举一动,但他的著眼点却是另一处。 阮家宝已经快到二十岁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他想到了他过往的不良纪录。 而确实也让他捕风捉影地自以为找到原因。 狗样浮生-66相片 出乎意料地,这次的对象不是女人。 雷道尔一直以为,阮家宝是喜欢女人的,毕竟每一次他对待自己的女伴时都是那样的彬彬有礼、温柔如水。 这次的男人,名字是杰克·迈可顿?帕海贝尔,三十三岁。十二岁辍学,十五岁加入尚伯特区霍克部派西队,二十五岁时成为副队长,办事以沉稳慎密著称,原定替补尼丹尔成为派西队队长,後迁为纳因队队长,现为阮家宝擢拔为霍克部部长。 杰克的作风低调沉默,没有和他的同僚一样,沾染上滥交纵色的恶习,整整二十页的报告里,只有简单的一段提到,他曾经在东翼使用过一具性用品,编号是a107,那也是他唯一一次。 ──而a107是阮家宝的编号。 这麽多年来,杰克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情人或性伴,唯一一次传出绯闻的,也是和阮家宝。 那也已经是两年多以前的事,在他不再的日子里,阮家宝时常终日与杰克独处屋内,禁止任何人进入。 当时所有人都说,阮家宝果然是欠操的货,就是要男人。 那时属下也曾经向他报告过此事,但他毫不放在心上,那毕竟只是他用厌了的。 现在旧事重提,他却感到有甚麽在啃噬著他的心,他的手紧握著那张手下呈上的照片。 那是一间小屋的屋顶,阮家宝睡在杰克的腿上,嘴角仍唅著一抺软软的笑,看著照片,也能感到当夜的风,是如何的徐缓温柔。 天上的晨辰璀璨明亮,镶在蓝黑宝石绒似的夜空,如同触手可及。 那是一幅油画似的温暖厚实,相片中的两人温馨亲密得侊似没有一丝距离。 只是现在那漫天的星海已被握得扭曲,雷道尔眼里静静燃著冰冻的火,再次一张张地翻过手中的照片。 他想起阮家宝过去的错失,那次也是这样,一张张地翻阅他和那个人的照片,看著他在相中毫无阴影的笑容。 空气里沉抑著暴风雨前的低压,使得呈上报告的下属不禁再次悄悄退挪。 但见雷道尔只是深深地吸气,压抑著低喃重覆下属刚才的话:「每一天早上都和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50 杰克通电话啊………」 他一天里第一句话不是跟自己说,他在为自己做早餐的时候,在跟另一个人说著电话。 钻心的怒意狠狠地燃灼著他,令人生痛,雷道尔危险地微眯著眼,再一次反覆地翻著报告,一页一页地翻著,眼里沉静地闪著数计的冷光,那样冷酷地计划著,比雷震之怒还要可怕。 同样的惩罚已经失去作用,而确实,所以他能想到的惩罚,过去都已经施加在阮家宝身上了。 为甚麽总是教而不善呢? 看著照片里阮家宝温暖的笑容,他燥烦地想著,夹杂著一丝心痛。 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我会对你好的。 他已经不想再折磨他了,他的手温柔地磨挲著那片弯弯的唇。 如果是男人的话,为甚麽就不可以的我呢? 你只能永远地,守在我的身边。 狗样浮生-67绽放 晚上十一时。 庆祝军火走私的活动已经转移到酒吧the loser继续第二场。 这是一场空前成功的庞大交易,尚中各区各部的主干全都前往出席。 香烟、醇酒、美人、劲歌、艳舞,将现场的气氛推至另一个高潮,喧哗不堪。 每一个人都在尽情地嘻笑著,高歌、热吻、狂舞。 那是一个灯红酒绿五色纷陈的世界,光怪陆离。 被四位美女众星拱月地围在中央的雷道尔,只是一直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手边燃著的烟袅袅嫋嫋,他的眼隐没在烟雾中,看不清表情。 远处的阮家宝正和杰克坐在暗角,唇边漾著一抺温暖的笑。 暖如春风。 灿烂晶莹得如同水晶折射而来的阳光。 那是从心里透出来的笑容。 雷道尔从来不曾见过。 他一仰头,灌了一口酒,大步趋近。 他走得很快,带著一种凛冽地决绝,阮家宝惊觉地停住了说话,一转头,雷道尔的唇狠狠地吻住了他。 阮家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回过神来,他别开了脸,狠狈不堪地低语:「主人,请别──」然他的话因雷道尔再一次的深吻而断绝。 雷道尔的手紧箍他的脑後,逼使他仰起头,承受他的吻。 阮家宝的唇冰凉柔软,如初春微冷的雪。 雷道尔转辗地吻著,温暖了阮家宝的唇,微暖的残酒慢慢从阮家宝唇角滑落,漾著琥珀色的光。 妖异惑人。 阮家宝不知所措地仰头,被雷道尔压在沙发上,他看到了退到一旁的杰克。 已经开始有人注意地这一旁的情况了,三三两两地远远观望著,悄悄地围拢过来。 雷道尔放轻了声音,款款引导:「来,小林,张开嘴。」 彼此的唇距离得这麽近,在说话的同时,雷道尔的唇划过了阮家宝的。 阮家宝缺乏血色的唇被吻著嫣红欲滴,衬著仍是苍白的脸,只显得意外的治艳,在无垢的雪地里烈烈盛放的花,鲜艳、浓烈,却清冷。 阮家宝徨惑不安的眼颤抖著微微瞥向雷道尔,艳色的唇迟疑著,最终还是听命地轻轻张开。 雷道尔的唇再一次掳获他,舌尖探了进去,舔舐著阮家宝的口腔内壁,磨擦他的牙,押玩他的退缩著的舌尖。 阮家宝的吻青涩生嫰得如同处子,如同一抺清新的空气,舌头失措地任雷道尔玩弄,一点也不像为他口交时的那样灵活娴熟。 唾液漫满唇边,缓缓地滴在洁白的衬衫上,形成透白瞹眛的水渍。 阮家宝的脸泛起了缺氧的红潮,眼里盈盈地漾著水光。一吻既终,雷道尔看著阮家宝急喘贪婪地吞吐空气,低低地笑问:「没接过吻吗?」 阮家宝低著头,耳尖悄悄地泛著可疑的粉色,雷道尔低笑著将他圈在怀里,用手揉玩他的耳尖。阮家宝的眼越过了他圈禁的臂膀,看向身後。 那里已经聚满了看好戏的群众,他们都已经喝醉了,酒精主宰了他们的理智,情绪高涨地欢呼吹口哨尖叫,声音混成一团。 雷道尔顺著阮家宝的视线看去,在纷扰不堪的人群里,杰克静静地抱手站著,四周的空气如同另一个世界般安谧恬静,波澜不惊。 雷道尔蓦地回首,俯身,狠狠地啃咬著阮家宝的唇,一直到红艳的血泌出,他沉著声音,一字一顿地,字字辗压而过:「他怎麽会喜欢你呢?」他定定地注视著阮家宝的眼,彷佛要剜开他的血肉,轻轻地低喃:「没有人会喜欢你的。」 说毕,他将阮家宝推倒在沙发上,压了上去,拉开了他的领巾,阮家宝的手微弱地挣扎著,哀求:「主人,请别在这里…….」而雷道尔只是充耳不闻地扯开他洁白的衣衫,抛到空中,低头啃咬他的肌肤,辗转反复地啃咬吸吮,刚愈合的伤疤再一次裂开,鲜红的血在阮家宝苍白的身体上如繁花盛放。 曝露在灯光下的项圈泛著暗沉的光,阴骘地注视著纠缠的两人。 洁白的衣衫在空迎风飞扬鼓盪,如冬日残雪的败絮,其中一名成员一把抓住,他醒眼斜歪,步履跄踉,动作夸张地挥舞著手里的衬衫,嘴里嚷著:「操他!操他!」 於是喧哗起哄声如潮水般漫了开去,滔天盖地的「操他!上他!」将他们彼此淹没。 不断的欢呼喝彩夹杂著粗暴的秽语,远远地传到了站在吧枱中央的少年调酒师的耳里,他略一侧头,洁白优美的眼睑略抬,漫不经心地瞥了骚动不安的人群一眼,然後又仔细地调校著鸡尾酒,倾身,递给了坐在吧枱旁的女人,道:「那里有人被强暴。」他顿了顿,轻声探询著眼前的酒吧老板:「小姨,你要不要管一管?」 那中国女人穿著一身剪裁合身的雪白旗袍,领肩处淡淡地渲染著几朵茶晶梅花,婀娜妩媚,黑如墨染的长直发高高地束成一根马尾,透著一丝飒爽。闻言她只是往人群随便地投以一瞥,一眼间,她便已经从辽缝中认出两人的身份。於是便一挑眉,说:「不用在意。这里常常有这种真人秀。」然後便浅尝少年递来的酒,叼了一根箊,倾身让少年为她点燃,悠悠地吸了一口,吐著烟,她看到了少年清澈的眼里沉浸著不安,於是补充:「那不是强暴。」 不是强暴吗? 少年再一次看向被湮没在人群的阮家宝。 他彷佛看到了一只洁白的天鹅,被摧折羽翼,逐渐被啃食的过程。 那双雪白的折翼里,点点地染上血迹,凄厉而绝望。 他别过了眼。 人群里,杰克苍白著脸,默静地麦克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清晰地看到了阮家宝身上交叠的新旧伤痕,瞩目惊心。 这已经是他们一直知道的事,他们只是不明白,雷道尔为甚麽要将之公诸於众,这次的活动,也有一些新进成员,并不知道阮家宝的过程,只是单纯地崇拜著他。 阮家宝安静地睁著眼,越过了身上的雷道尔,天花上的五彩射灯绚丽夺目,耀花了眼,各色的灯光在阮家宝的眼里摇晃著,混杂扭曲成怪异的一团。 雷道尔在动作中注视著阮家宝的眼,命令:「看著我!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51 」阮家宝依言转过了视线,黑漆漆的瞳仁静静地凝视著他。黯黑幽冷得如同一弘深潭。 雷道尔被激怒般地,狠狠地剖开阮家宝,阮家宝的紧抿著唇,没有作声。 那只是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过程,但後者却一直都是安静驯从的。 那些围观的成员们也都渐渐地察觉不对,所有的喧哗叫喊都次弟消静下来,屏息地看著。 他们彷佛,看到一个人逐渐死去的过程,所以的生气都在被逐丝抽去。 他们都以为,阮家宝是雷道尔的情人,他们彼此是充满默契温情的,所以在看到雷道尔拥著阮家宝热吻时,才会那麽兴致高昂地大声鼓躁,鼓动雷道尔的情绪。 他们都以为,这只是一场夜夜都会在酒吧上演的真人秀,而雷道尔愿意在他们眼前上演,只是进一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路德不可置信地倒抽了一口气,用手捂著嘴,轻声地呼喊:「天啊……怎麽会这样………」在死寂的人群里,他的轻呼声引起了大部份人的侧目。但路德侊如不觉地定定注视著被压在雷道尔身下的人,眼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湿意,他一直都以为,雷道尔是真心宠爱著阮家宝,他们会是可以并肩同行的一对。 但阮家宝失去生气的肢体,与身上斑驳的伤痕,都明白地向他昭示著,这一些都是假象。 这一夜,雷道尔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了众人。 事毕,雷道尔让人拿过毛毯裹著阮家宝,将赤裸的他横抱在怀,他环顾著仍怔怔地围在附近的人群,看到了杰克失去血色的脸,然後低头,附在蜷缩在他怀中的阮家宝轻声说:「现在,谁都不敢再靠近你了吧?」 阮家宝只是安静地将头埋在雷道尔的怀,累极地闭上了眼睛。 雷道尔横抱著他,越过了纷纷让道的人群。 经过吧枱的时候,如水仙般的颀长亭秀的少年放下手中的杯,静静地注视被抱在怀中的少年。他的目光如水晶般透明,清澈得不染一丝尘埃。 阮家宝被刺伤了般地,睁开了眼,回应了他的视线。 他的眼瞳妖亮如鬼,像寒夜里幽幽的光。 错身而过的一刹那,如同永恒般漫长,少年的目光在静夜里纠缠。 月季花的香气在酒色中绽放开来,带著一丝清丽的气息。 阮家宝在雷道尔的臂弯里,缓慢地勾起一抺笑。 +++++++++++++ 作为最近常迟更的赔礼及棕子节的礼物,很长地连更了。|| 狗样浮生-68揭穿 总得有甚麽可以依靠,证明他还是活著,最起码,让他相信活著还有是希望的。 雷道尔在酒吧那一晚後,便彷佛地察觉到一丝不对,但到底哪边出现问题,却始终说不上来。 直到这一晚,因为文妲临时取消了与他的约会,他提早回来,在阮家宝的侍奉下用了晚餐,经过阮家宝的房间时,他看到了半掩的门後晃动著人影。 他从来都不允许阮家宝关上自己的房间,然而此刻门却竟然半掩著,他停下了脚步。 房内,本应在书房里准备著文件的阮家宝,此刻正垂下眼睛,低头将针尖插入自己的右手静脉当中,脸上是一派淡不关心的表情,隐隐地渗著一丝残忍快意。 雷道尔直觉地知道那绝不是甚麽营养剂。 他一开推门,大步上前,一把扣著阮家宝亟却掩藏的手,喝道:「哪是甚麽?!」 阮家宝在雷道尔推门的时候便已经惊觉地将针筒狠狠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此刻面对雷道尔的喝叱,他只是用血色尽褪的唇微微地开阖:「主人,是营养剂。」他的声音宁淡平静,只是睫毛的颤抖泄露了他的不安:「只是刚才声音大,不妨摔著了。」 雷道尔当然不信,他的指甲狠狠地勾刮阮家宝的唇,一直到鲜红的血珠慢慢凝在阮家宝的唇上,才缓缓地,带著恶质的笑,说:「仍是不说真话,嗯?」他淡紫的眼此刻更显浅淡,如同冻凝风暴的冰,定定地凝视著阮家宝低垂的眼,扬声:「来人,给我搜!」 阮家宝惊怖地抬头,瞥了雷道尔一眼,再一次飞快地低下头去。 被紧扣著的手已勒出一圈印痕。 佣人顷刻间将阮家宝狭小的房间翻了个遍,在各式的性用品和文件中,找出了唯一不协调的东西。 一盒一次性针筒与药剂瓶,在灯光下泛著冷冷的光。 雷道尔拿起了其中一瓶,细看瓶身的标识,他的脸刹那间黑沉下来,眼里汹涌著幽蓝的火,怒发如狂地将药剂瓶摔在阮家宝的头上,药剂瓶在阮家宝的额上散作透明的碎片,溅落出一朵鲜红艳丽的花,从阮家宝的额角漫开绽开,蜿蜒而下,化作一条异常绚丽妖治的蛇。 那些佣人沉默地散了开去。 阮家宝并没有动,也没有痛呼,更没有解释,只是在鲜血沾到眼睛时眨动著眼,在雷道尔看到药剂瓶的刹那,他已经放弃了掩饰。 那些是尚最受欢迎的产品之一,名字叫「passion」的兴奋剂。每一次阮家宝知道雷道尔有可能使用他的时候,他都会先行注射。 如果不是它,他只怕不能撑到今日。 他可能早已经崩溃在被彻底改造的恐怖当中,哀悲地沉沦在被人操弄的快感。 只要是一个男人,没有可能不在刻意的调教下沦为欲望的奴隶,不在反覆的套弄中兴奋勃起。然而,仗著passion,他可以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它的身上。是因为它的关系,他才会因为後穴的涨满而勃起,他才会被人插著射了出来,他才会感到快感。 这一切都是因为药物的关系,与他无关。 或许他也知道,最终令他沦为一个怪物的是谁,但拒绝去深思。 passion是他守衞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线。 当连这也失去了的时候,他还可以怎样? 在他被雷道尔踹倒在地,蜷缩在血泊中时,他的唇边很浅淡地漾起一抺笑。 世界是一片血红的,很瑰丽。 如此的美好。 阮家宝的血并没有让雷道尔冷静下来,相反,阮家宝平静而认命的态度更深地激烈了雷道尔。 难怪在酒吧里他没有勃起!他一直都是用这东西来骗他!和他做爱就是如此难受吗?虽然用药物来麻醉自己! 雷道尔狂怒地想著,夹著一丝失落的伤痛,浅紫的眼瞳染上令人心寒的血腥,狠狠地,为了发泄内心被背叛与骗欺的痛苦与愤怒,他狠命地踼踩著蜷曲在地上的阮家宝。心里像是被逐一被啃噬凌迟,而他的伤痛彷佛只有在拳脚击落在阮家宝的身上才能得以缓解。 一下下的的闷响。 如果他一切都是假的话,那起码,他流出的血是真实的。 鲜血星点地溅洒在墙上,血腥气漫满了躁动的夏夜,空气里夹杂著令人发麻的脆响。 那是骨头被踩碎的声音。 阮家宝的手指正被渐渐冷静下来的雷道尔逐根地辗碎。 即使痛得脸色死白,浸满冷汗,但阮家宝依然没有发出一声痛哼,也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52 没有皱一皱眉头,眼里甚至只有被寒冰封著的平静。 如果此刻他愿意稍微示弱的话,雷道尔说不定会放过他吧? 但他没有。 就是这种眼神,最为雷道尔痛恨,彷佛他真的可以毫不在乎,彷佛他是存在於雷道尔触摸不到的世界。 雷道尔一把扯著他的发,逼令他仰起头,咬牙问:「说!你还有甚麽暪著我?!」他的声音不再是优雅从容,而是低沉沙哑的,隐含著一丝压抑的颤抖。 阮家宝轻声地断续著:「没有。主人。」他停顿良久,血污狼藉的脸上缓缓绽开一抺笑容,一贯的婉转,渗著一丝脆弱,低喃耳语:「小林这样做,也只是为…..让您高兴啊….」他的眼睛轻轻地向上看了雷道尔一眼,说了声:「主人。」 雷道尔静静地听著,厌恶地著阮家宝摔到地上。 失去知觉的晕眩袭来,阮家宝安适地闭上了眼睛。 他希望自己不用再醒来。 他已经在生死间挣扎了很久,他已经觉得,自由也许不再那麽重要。 也许死亡的解脱也是可以接受的。 他昏倒在地上时,唇边仍是含著那抺苍白美好的笑容。 雷道尔安静地蹲在地上,凝视阮家宝的微笑。 即使他所有的笑容、奉承、说话一切一切都是为了讨好他的虚伪,他始终以为,最起码,他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真实的。 结果,连这个都是骗人的。 雷道尔屏息地闭上眼,狂怒已经过去,除下的只有令人心悸的苦涩与无力。 阮家宝的内心,他根本触不到分毫。 他从里到外,都是虚假的。 他还凭甚麽相信,阮家宝对他的忠诚? 狗样浮生-69陷落 他迫不及待渴切去证明阮家宝的忠诚,所以他设了一个局。 一如当年,平静的夏日,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 只是这次是雷道尔安排的。 那时阮家宝已经再一次在床上躺了一周,快将痊愈。 医生说,这次的伤虽然严重,但都只是皮外伤,失血过多,只要将养一会,自可痊愈。只是被雷道尔踩碎的指骨,虽因著年轻能愈合,但怎样也不可能灵活如前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雷道尔正探视躺在床上的阮家宝,那是出事以来,雷道尔第一次看望。 相顾无言。 窗外的蝉声嘶力竭地鸣叫著,空气里漫著一触即发的绷紧燥动。 阮家宝失去血色的唇苍白地维持著一抺笑容,低著头。 雷道尔默静地看著他仍绑著绷带的额角。 然後事情便发生了。 在刺客闯入的刹那,阮家宝毫不犹疑地扑上前,反身将雷道尔压在床下,承受那一枪。 一如当年的义无反顾。 无论是过去现在,作为雷道尔最忠心的奴隶,他不能不舍身去保护自己的主人。 或者,他更希望的是,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让那一枪可以将他杀死。 所以他只能扑上去,以一种超越他所仅馀的力量,并发匪异所思的速度,将雷道尔紧紧拥著,承受。 一切彷佛安静下来,所有声音都在远去,漫天的蝉鸣消失了,他们彼此相拥著,天地间只有阮家宝的眼,还有血液泊泊而出的声音。 即使像阮家宝这样冷寂的人,他的血也是温热鲜红的。雷道尔被阮家宝紧拥著,彼此是如此的贴近,彷佛没有一丝距离,他清晰地感到阮家宝的血正濡湿著他,那些血是那样的温暖,暖得似要将他的心灼烧起来。 阮家宝是真切地活著的,活在他的怀里。 他们贴面相对,阮家宝并没有低下头,也没有垂下眼睑,雷道尔第一次可以这样近距离地直视著阮家宝的眼睛。 那里只有淡淡的,嘲讽的笑意。 带著洞悉一切的冷意。 明明他是被摆布的棋子,却有著棋手般置身事外的冷漠。 而雷道尔,也在看到阮家宝真实的表情後,彻底地身陷局中。 那双眸子的冷意渐渐地散逸开来,缓缓地闭上了。 失去了一切生气。 雷道尔在迷乱中清醒过来,刺耳的蝉鸣再一次滔天盖地地涌入他的耳声,昏乱他的理智,阮家宝的鲜血灼痛著他的肌肤,他失控地扬声怒喝著要早已在房门外待命的医生进来。 他忘了去为证明阮家宝的忠诚而喜悦,又或再一次去思量阮家宝是否只是看穿了他的企图而顺应行事,现在他唯一在乎的,就是阮家宝泊泊流出体外的鲜血。 他忘记了,他不应该这样在乎阮家宝的死活。他曾经吩咐刺客,如果阮家宝没有替他主动挡下那一枪的话,那麽便直接将阮家宝射杀,因为他并不需要不忠诚的奴隶。 如果他主动挡下的话,便让他活著。 但阮家宝不顾一切的速度仍是使尚一流的枪手失去准头,子弹极为贴近他的心脏。 阮家宝一直沉入昏迷。 医生说,阮家宝可能会醒来,昏迷的时间可长可短,也可能就此一直昏迷,如果雷道尔希望的话,可以直接拔去喉管。 但雷道尔没并有这样做,他只是目光黯沉地凝视著躺在床上,苍白轻薄得如同一根羽毛的阮家宝。 即使在昏睡中,他的眉头仍是皱眉的,彷佛有甚麽缠锁著他,令他不能安睡。 於是雷道尔命人除去了床上的锁扣。然而,当医生问到可否除下那个紧扣在阮家宝脖子上,窒碍呼吸的颈圈时,雷道尔凝视良久,始终沉默没有应声。 阮家宝呼吸轻而浅的,雷道尔常常坐在他床边,将耳贴著阮家宝的脸,听著他的呼吸,生怕一不留神,阮家宝的呼吸便会就此停止。 那一日,阮家宝嘲讽清亮的眼神时刻地在他的脑际缭绕,他从来没有看过阮家宝这样坦然无畏地直视著他,那眼神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切入他的内心深处,彷佛他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全都逃不开阮家宝的冷眼。无时无刻,雷道尔都陷入一种失去控制的徬徨无助当中。偶尔,他会禁不住翻开阮家宝紧闭的双眼,就像这样便能再一次看到阮家宝当日的眼神般的,擅抖著抺开他的眼睑,然而呈现在眼前的,只有散漫无神的,幽沉黑暗的眼瞳。 每一次雷道尔都会被惊得後退一步,那样死气沉沉的眼睛,就像阮家宝已经死去似的。 他需要甚麽生动鲜活的东西,去证明阮家宝仍在活著。 於是他开始和阮家宝交媾,其实在性交时,阮家宝醒著其实和睡去没有分别,只是现在当雷尔被阮家温暖紧致的甬道包覆著的时候,会多了一抺安全感。他也会疯狂地亲吻啃咬阮家宝死白的唇,让他染上血色,也会啃咬抅挖阮家宝身上的伤疤。看到阮家宝身上漫遍地殷红的血,他会感觉一丝安心。然後,短暂的安心过後,便是更深的空茫──他其实希望阮家宝能够痛醒。 那麽多伤疤中,他最常啃咬的是阮家宝的新伤,那会因为替他承接子弹、最贴近心脏的伤口。唯有唇舌与血肉的交缠,他才能感受到阮家宝跃动的生命,他总是直到自己的唇边沾满阮家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53 宝的鲜血,才会甘休。 他已经陷入阮家宝用血肉交织的网中,不可自拔。 狗样浮生-70倾诉 雨声淅沥,秋蝉长鸣,万树斑烂。 残暑将尽。 雷道尔推窗极目望去,一片迷蒙细雨簌粉也似地洒落,沾湿了遍地金黄的落叶。 「今年最後的一场雨了吧--」他曼声低吟。转过身去,看著尽处仍是昏睡在床的阮家宝,任细碎的雨粉打落他的发梢衣角。 怅满若失。 已经将近半年的时间,他仍是不习惯看著毫无反应的阮家宝,苦涩的孤独总是突如其来地袭上心头,猛然痛苦得让他卒不及防。这种感觉,在看到阮家宝平静的睡容时更为明显。可是他仍固执地守候在阮家宝的身旁。 他坚信阮家宝一定会他的眼前醒来。 空气中回蘯著安宁悦耳的钢琴音,那是帕海贝尔的《卡侬》,那轻柔悠扬的乐声总是能平伏他郁燥的心绪,如同一抺柔和明亮的光徐徐穿过黯黑密结的云层,透著缕缕光霞,照拂著暗涛起伏的大海,听著听著,心灵上所有的负面情绪慢慢都淡去消散一般。 这是他最喜欢的乐曲,他猜想阮家宝大概也会喜欢这样明朗的曲子吧? 他发现,原来他对阮家宝的认识其实极期贫乏。 在他昏睡的日子里,雷道尔不止一次反复地翻开东翼以往呈送过来的a107档案。他知道他来自路易城,他知道他父母的名字,他知道他就读过的学校,他甚至知道他的血型,六岁时的身高体重。可是这又怎样呢?这无助他了解他。 他突然很深切地想知道阮家宝的喜恶。例如,他喜欢甚麽食物,甚麽颜色,甚麽样的人。会喜欢吃早餐吗?如果是早餐的话,会喜欢喝果汁还是牛奶?如果可能的话,他会有甚麽嗜好呢? 他当然知道阮家宝没可能有时间去拥有甚麽嗜好,他甚至连吃早餐的时间也没有。他曾经翻看过他的衣柜,那里一列的全是灰黑色的衣服。但他知道阮家宝不喜欢灰黑色的,就如同他知道阮家宝不喜欢《小王子》一样--这已经他是仅仅知道的东西。 阮家宝在他身边,从一个稚弱的男孩成长为翩翩韵致的少年,日夕相处,但他却对他一无所知。 他想,大概阮家宝也是毫不了解他的吧? 他从不认为阮家宝有必要或资格去了解他。 然而,他现在想让他知道了,他却已经不再微笑著他聆听他的话语了。但雷道尔却依然契而不舍地,絮絮说著。 永远安静的阮家宝已经成为他心灵上的树洞,很多他从不曾对他诉说的话,在阮家宝平静的睡容前,他会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除了尚的事务。 他猜想阮家宝大概不想在睡梦中也听到关於尚的烦心事吧?确实尚已经因为阮家宝的骤然离开而乱得炸了锅似的。此刻的尚,就像被催生成熟的果子,外表红艳饱满,风光正好,可是却因为急剧的扩张而导致一直架构上的混乱,内部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才去管理日益增多的事务和成员,很多的事情都是直接由阮家宝负责,他人无从得知。阮家宝已经掌控了尚绝大部份的机要,很多都是最近因为雷氏集团扩充经营而将重心移离尚的雷道尔所未知的。失去了阮家宝,尚便如群龙无首,开始像熟烂了的果子一样从内部腐坏开来,一些弊病已经初见端倪,只是一堆团麻也似的事务已经彻底竭尽兼顾两者的雷道尔,他已经无暇去处理一些末节的事了。 在阮家宝的房间里,雷道尔从来不愿提及这些烦事。 他会挑些有趣的琐事跟阮家宝分享,又或者,在比较郁闷的时候,放著《卡侬》,跟阮家宝回忆他的童年。 「圣克莉丝汀娜学院,你听过吗?那是英国最出名的学校喔。」说著,他悄悄地皱眉:「不过太刻版古肃了。」 「学院是寄宿制的,只有圣诞节、复活节、感恩节那些长假才可以回家。活像坐窂似的。」 「那儿的修女很可恶呢!一天到晚只会骂人。就这样瞪著眼凶你。」雷道尔眼梢略挑,像是回忆著,做了一个瞪眼的动作,不但没有以往的冷锐肃杀,还渗了一丝恶作剧似的稚气。 「可是,我也不想回家呢。即使那些修女这麽凶恶。不过其实她们心里很疼你的。玛莉亚修女。你知道麽?你一定不知道吧!这个严肃古板的老女人,其实比所有的人还都要温柔。」 「假期的时候,我都要会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我还记得呢,房号是302。可是玛莉亚修女总是会拖著我下来参加教职员的圣诞派对。」 「你会奇怪吗?为甚麽我不回家呢。」 雷道尔顿了顿,温柔地轻拂著阮家宝的发,款款平敍:「因为我是费曼?雷道尔的嫡子啊。将来会承继美国黑白两大势力的人。」 「父亲的情妇可多著了,私生子也多到数不清。」他低垂了眼:「其实我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我一个也不曾见过。」 「在我还没出世之前,就不断有人想要杀死我。各样原因,各种手段,说到底都是为了得到雷道尔的一切。」 「所以母亲将我送到了英国,一直到她逝去,都没敢让我回去。我最後一次看她,都已经是六岁的事了........其实我已经忘了她的样子了吧.........?」 「但即使在英国,阴谋也一样不会消失。即使我一直忍让。」 「我痛恨我父亲是黑道老大,我痛恨我自己是雷道尔的儿子--那让我受尽冷眼。」 「同学不是疏远我,便是不断地嘲笑欺辱--就好像我生为黑道老大的儿子就是最大的罪孽似的--连我自己也这麽以为。」 「我希望已经可以成为神父,那样,大概就可以洗清所有的罪孽了吧?又或者是一个诗人。」 「我只会埋首在《十四行诗》与《圣诗》里。」 「那时唯一一个愿意和我说话的同学,就只有普林斯而已。六年来,只有他一个愿意理睬我。」 「对了,他有一只狗叫林顿喔。它的眼睛可像你呢!」雷道尔笑了笑,指尖轻轻地略著阮家宝紧闭著的眼睑:「那时我就是看到你这双眼睛,才决定收下你的--为甚麽你现在不愿意张开了呢?」 他的声音渐渐轻了起来:「可是普林斯也是不可信的。毕业礼那天,他带我到了他的树屋--那是他的基地。然後,他突然将我绑在那儿,放火,然後自个儿想要爬到地上。」 他的眼睛细细地眯起来,浅紫色的眼瞳深沉冷狠:「那时火真大啊,一下便烧到我眼前,我将手伸到火上,灼断绑著我的縄子,扑上去将普林斯拉住。」 「他的胆子真小呢,一个径只会发抖,不断地哭著求我。不过我只是抓起散在一旁的刀一次又一次地划破他的胸口、还有脖子。」 「那把刀大概是准备著的另一种凶器吧?」 「我知道他为甚麽要杀我,又是那些雷道尔家族的人,他们并吞了普林斯父亲的公司。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54 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听从那些人的话--但我想不到他真的会害我。」 「那些血很热,沾在我的脸上手上,让我的血脉沸腾起来。那一刻,我才知道甚麽叫活著。」 「你知道吗?有些事,忍让是没用的,唯有鲜血与暴力,才能解决一切。」他的手在不经不觉间已经抅挖著阮家宝左胸的伤口上,那里再一次渗出了鲜血。 雷道尔玉雕冰削似的手指沾著殷血的红,缓缓在阮家宝乾冷的唇上描画著,一边如是敍说。 眉目转处,他对上了一双幽黑冰冷的目光,黑沉沉的,如同没有一丝温度的深潭。 雷道尔怔怔地停下了动作,一瞬不瞬地注视著。 「…….你醒了?」 狗样浮生-71暗涌(大修,改章名) 阮家宝终於醒了,即使是绝大部份时间仍是昏睡,可是,纵使再不情愿,阮家宝清醒的时间还是渐渐多了起来。 近半年的昏迷里,以往总会在梦里低回浅唱的天使没有出现。 他不甘,极力希望陷入漫长的昏迷中,在梦里回溯天使的身影。 但梦里甚麽也没有,只是光亮的一片白,他连天使一根洁白的羽翼也找不到。 大概天使也已经发觉再也不值得花时间在这样卑污不堪的人身上了吧? 是的,他的心里满满的全深埋了焚天的恨,一直在静静燃烧著,亟却挣扎扑出,将一切烧为齑粉。 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激烈的感情。他已经被身处的现实榨压得麻木,没有时间精力心绪去体味任何一丝的感情,对於雷道尔、威尔斯、克莱茵…….那一众欺压虐待他的人,除了对丹尼尔还怀有一丝恐惧外,别的人,即使相处得再久,受到的凌辱再多,於他而言也只是落叶飞花,沾身而过,不染一丝尘埃。那些人,在他眼中,和那些轮著上他的犬蛇牲畜其实没甚麽分别,谈不上愤怒,说不上痛恨。 不是他伟大宽仁,而是他从来没想过去怒去恨,他已经被一串连永无止境的折磨耗乾了感情,内心早已经被压木讷冰冷,唯一能够触动他神经的,就只要逃出去这个执念。 然而,雷道尔毕竟还是彻底将他拼命掩藏守护的一点尊严抺杀开去,当他仍因为雷道尔的拳脚而卧床不起时,雷道尔已经将他调教为自己想要的体质,他一次次地在雷道尔的手中勃起射精,痛极呻吟,一遍遍的哀求,但回应他的只有身体要害再一次被勒紧。 那时,彷佛有甚麽东西,灼热得如得地狱涌出的熔岩,将他一直冷冰乾涩的心撕裂,喷薄而出。 那时,他看著自己身上、床上,还有那人手上一摊摊浅白色的液体,明白了那种东西叫做恨。 後来,他为雷道尔挡了一枪。 其实在刺客闯入的那一刹,他便了悟这一切都是雷道尔设的局。凭他在尚所握有的一切,他很清楚,现在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和雷道尔对抗,而天下间也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或杀手,有这麽大的能耐,能闯入守衞森严的主宅,刺杀雷道尔。 ──除非是雷道尔授意。 在扑上去时,他内心其实在微笑的。 带著冰冷的、嘲讽似的胜利。 他知道,雷道尔这麽急切著要试探自己,正是因为他已经不能失去他。 那样的慌乱无措,以至於设下这麽一样拙劣的局。 在他设下这局的时候,他便已经输了。 他已经离不开他了。 在阮家宝睡去的时间,雷道尔常常会在他床边,对著一张照片发呆。 照片的背景是一大片草地,即使只有黑白的颜色,但那葱翠清新的感觉仍是扑面而来,相片的主角是一个胖胖的小孩,一双圆圆的杏眼笑弯弯的,缺了门牙的嘴巴大张著笑得欢,阳光洒在他短短的发上,漾著水油的光泽,手里正扬著一张糖纸。 那是他派人几经追查,才找到的那麽一张童年旧照,和眼前的阮家宝可以说没有一点相像,只有那圆圆的眼仍依俙有点影儿似。在阮家宝昏睡期间,雷道尔像是想要回忆过去和阮家宝的点滴似的,派人搜罗阮家宝的照片。阮家宝的照片有很多,一收便几百张的涌来,全都是以往尚的人或他的朋友拍下的,一色的性虐裸照。阮家宝和他,和尚的人一张正经合照也没有,没有一张他是穿上衣服的。 那时雷道尔莫名地有点心惊,後来他乘阮家宝醒著时,问了句:「我们一起拍张照片,好不好?」 阮家宝侧著头,玻璃剔透的漆黑瞳仁径直地打量他,然後低下头,低低地「嗯」了声。 雷道尔的光在那样警剔的目光中沉了下去,勉强一笑,说:「是累了吧?」雷道尔替他拉翼好被子,关灯,在黑暗中注视著阮家宝。 当初秋的阳光照耀著田纳西州时,阮家宝的身体已经渐渐大好,这日,雷道尔带了阮家宝逛街。 昨日闲聊中说起,才知道阮家宝的衣服大多是杰克或路德替他购置的,於是大有不甘地拉了阮家宝出来。 金秋的阳光穿过玻璃洒了进来,为室内一切镀上了暖金色。 镜中的少年著一身杏色v领薄毛衣,下襬和袖口处稍稍地透出洁白的长衬衫,雪白的领子高立到下颔处稍一反折,逆光立在镜前,一贯如雪般白的脸染上了暖玉的温润暖意,晶莹透薄的泛著一抺血色,在阳光中更显长身玉立,亭亭秀致。 已经清场的店内,雷道尔专注地盯著少年的领口,低喃斟酌:「嗯,这里空了点,是配领结还是蝶蝴结好呢?」说著,又逐一拿过不同的领结对比著拼看:「算了,不要这件──拿这件试试吧!」手一扬,又递了一件宝蓝的衣服给阮家宝。 阮家宝瞥眼在一旁的售货员,低头应了声便自回了试衣间进行第二十次的试身。 雷道尔身侧衣架已经列满了一排衣服,但他仍是埋头挑选,不断将看上眼的衣衫丢给在一旁的售货员。 转眼间衣服已经高堆过了售货员的眉眼,另一位稍远的售货员立刻上前替下了,搭讪:「衣服会不会太多了?」 雷道尔没有应声,自管挑著,又丢了一件给她。 售货员忙忙接下了,没趣地摸摸鼻子,又试探说:「可能会累坏他喔,试这麽多。」 雷道尔忙著的手顿了顿,瞥了售货员一眼。 那个售货员满脸雀斑的,圆圆的脸,显得很是亲切可喜,看到雷道尔终於愿意理睬她,受到鼓励般地接著往下说:「我只是看他身子好像有点单薄,来来回回都试了一小时有多的衣服呢。」 雷道尔默不作声地听著,然後指著那堆刚挑出来的衣服,说:「这些不用试了。」 正说话间,试衣间的门再一次打开。 「哗,好帅!」售货员情不自禁地低呼。 雷道尔也意外地打量著阮家宝。 散落在店内各处的售货员全都悄悄侧目过来,刚回来放下衣服的售货员也不禁停下了脚步,定睛地看著。 一身宝蓝色圆领长袖t恤,轻轻地围了一圈薄薄颈巾,下搭墨黑色长裤,脚蹬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55 一对麖色皮靴,显得颀长挺拔,玉色冰雕似的,透著俐落爽朗。 阮家宝在众人惊艳间不安地低著,瞥了雷道尔一眼,悄悄地移著步子想要退回试衣间。 雷道尔上前一把拉住了阮家宝的手,用身体挡住了其他人的目光。阮家宝略一抬眼,浅浅地咬唇,终於还是低低地问:「怎麽了?很奇怪麽?」 这还是阮家宝醒後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雷道尔掩不住内心喜悦般地,冲口而出:「不,很漂亮!」 阮家宝诧异地看了雷道尔一眼,任他拉著自己来到镜前,看著雷道尔弯腰为他扣上袖口处的扣子。 那个圆脸的货售员再一次上前,笑说:「先生你真幸福呢!你哥哥很疼你喔!」 阮家宝疑惑地抬眼打量那个没眼色的女孩,淡淡地不发一言。倒是雷道尔笑了出来:「你看我像他哥哥?」 售货员惊讶地侧头,说:「不是吗?」 雷道尔拉整好了阮家宝的衣袖,直起身子,和阮家宝并立著:「看清楚,他的眼睛头发全是黑色的,我──」他指了指自己的发和眼,笑著道:「怎麽会像?」 「欵──」售货员疑惑地眨著眼,眼睛左盯右看地打量:「表情太像了,都是冷冷的不理睬人的样子。我一时都分不清呢,」她搔搔头,歉然地笑说:「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还真不一样耶!」 雷道尔看了仍是低头一脸淡漠的阮家宝,笑说:「大概是相处久了吧,嗯──这叫甚麽?物似主人形?」他低喃:「嗯,也不能这麽说──算了,就这样吧,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他拖著阮家宝转身就走,吩咐一旁的售货员:「那列衣服,全给我送来。」 「喂,到底你们是甚麽关系嘛?」圆脸的售货员不甘就这样被雷道尔目中无人地撇在一旁,追上前问。 「你算他是我的亲戚吧。」雷道尔头也不回地说,步出店外。 「哎,你怎麽这麽不懂事?!」一旁的售货员终於说话,白了那女孩一眼:「那位是我们总公司的老板耶!另一位嘛,也好像有点眼熟。」 ++++++++++++ 删去及修改原’转变’的部份内容。 新增及修改原’金秋’的上半部。 狗样浮生-72星空(大修,增节,改章名) 车内,两旁枫红如潮般飞略而过,阮家宝默静地注视窗外良久,突然低问:「说小林是主人的亲戚,会不会不太适合呢?」 「嗯?」雷道尔正想著雷氏集团的事,不提防阮家宝会和他说话,探询地看向他。 「.....就是说,主人刚才跟售货员说的事…恐怕让小林潜越了...」 「哦,这个嘛。」雷道尔蛮不在乎地笑了笑:「你指说你是我的亲戚这事?这个有甚麽打紧的,我好几年前就己经介绍说你是我是远房表弟吧?嗯,就当是我祖辈的中国情妇的亲戚好了。」 雷道尔看了阮家宝一眼,转头专注地驾著车,过了一会,忽然又说:「没甚麽潜越不潜越的,比起那堆禽兽,我还真宁愿你真的是我的表弟。」 说这话时,仍是一贯的淡然,阮家宝小心地一瞥,揣摩不出甚麽含义,也就安静地不再言声。. 说话间,车子己经从康庄的林阴大道驶进了一处罗马式拱门,两旁也零星地走动著一些捧著书本的少年男女,喷泉在阳光下洒出彩虹色的水珠,阮家宝好奇而惊讶地注视著,看到了一群拿著砖头书的人涌簇步向讲堂。 「列兹大学?」。 「嗯。」雷道尔瞥了眼阮家宝惊喜的表情,微笑著应了声。 车子平缓地驶入教学楼,晴天秋色在窗外隐去,车子迂回著驶进了停车场,停定。 雷道尔拉著阮家宝穿著停车场,等候升降机时,雷道尔问:「你怎麽会知道这里是列兹?」 「嗯,在书上看过。」 「是你房间里那本计量金融的书吧?」 「嗯,作者在这间大学教过。」阮家宝点头。 「所以我说你一定会很喜欢待会儿会到的地方。」雷道尔志得意满地一笑。阮家宝疑惑地看了他灿烂的笑容一眼,默不作声地跟在他步进了升降机内。此时升降机已经站了二三名学生,阮家宝瞟了书名一眼。 果然,雷道尔是带他去听这位作者的公开讲座。这位作者是阮家宝最崇拜的学者,光是能够亲眼见他已经够阮家宝高兴得双眼放亮,何况他还说到一些阮家宝苦思而不得其解的难题,只喜得阮家宝忘乎所以地自管低头摘录笔记,完全无视了一旁的雷道尔。 刚开始雷道尔还很给面子地试著听了几句,後来却已经被阮家宝认真专注的侧脸吸引了过去,兴致勃勃地凑近看看他在写甚麽,只是一堆的数字曲线图表已经让他眼前发花,於是只是专注地看著阮家宝。 眼前的人一贯紧抿著的唇稍稍翘起,浅浅地露出酒窝,异常的稚气,扇子般的睫子不时扑闪著,如蝴蝶翩跹般动人,甚至连因苦思而拢起的皱眉也透著一丝可爱,雷道尔也不禁跟著微笑起来。 一转间,讲座已经结束,在雷道尔抱怨著还没看够时阮家宝已经随著观众一起站立热烈地鼓掌,讲者一连躹躬致意,听众三两著开始散开,一些听众也忙抱著书围在著讲书身旁,阮家宝也跟著急切地想要上前,但还是顿了顿,看著得到雷道尔的首肯,便立刻跑了上去。 问问题的人很多,雷道尔估量著时间,拿出了一叠文件处理著,待人群散去,一半的文件都审量完了,阮家宝才跑了回来,惴惴地抱歉。 「没关系,」雷道尔揉著阮家宝的发,看他的亮晶晶的眼,脸红红的闪著汗,细细地喘著,他好像从没见过他这样充满活力的样子,道:「才刚病好,小心累著了。」 「嗯,不累。」阮家宝笑著应了声。 「问了他甚麽问题?」 「喏,这个。」阮家宝将本子递给了雷道尔。 雷道尔一看又是一堆公式数字,犯晕地皱眉:「甚麽来的?」 「这是鞅分述定理的分题,困扰了我很久了,这次终於明白了。喏,你看这个──」阮家宝指著本子上的数字:「如果这样的话──」阮家宝顺著作者刚才的示范,一边回溯著演示出来,说得兴致勃勃的,可惜雷道尔一点也听不懂,不过仍耐心地跟著阮家宝的指示做著算题──「不对,你这个错了!」阮家宝说著,顺手就圈出了雷道尔的错误,「这个,这个,都不对──应该这样。」他一个叉就划掉了雷道尔的算式,口说手划地将这算题重演一次。 可是直说到阮家宝口乾舌燥,雷道尔仍笑著说不懂──其实他只是想看阮家宝眼里闪著的亮光──於是阮家宝无奈地只得放弃,问:「主人您大学主修哪科?」 「世界史。」 「喔──难怪。」阮家宝喃喃,又问:「可是主人不是喜欢文学吗?」 「有些时候,最喜欢的科目不一定要去念,自修也可以。」他顿了顿,问:「你真的很喜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56 欢计量金融吗?」 「…….嗯。」他迟疑著,终於还是点头。 「那我让你在这儿念书好了。」雷道尔轻抚著阮家宝的脸颊,道:「只要你不住在宿舍就可以了。」 「不,」阮家宝的拒绝快得让雷道尔怔然,他笑著摇头:「谢谢主人,可是,还是主人的事情比较重要吧?小林知道,因为小林的关系,尚好像出了点问题,小林还是应该为主人分忧的。」 「但,你不是喜欢念大学吗?」 「念不念大学没关系,就像主人说的,那些科目请家教自修就可以了,小林一直是这样过来的。」阮家宝笑著看向雷道尔,大著胆说:「只要主人让小林在大学里逛一圈,小林就已经很满足了。」 雷道尔不再说甚麽,只是环著阮家宝的腰,穿梭於大学明媚的校园里,混迹於一群群有著明朗笑容的大学生中间,阮家宝的笑容,也是同样的明朗、乾净,没有一丝阴影。 他们躺仰在湖边的草地上,看著泛舟湖上的人,自旭日高升至落日黄昏,天空渐次染上彩霞,再被黑暗吞没,点上星光。 那一夜的星空,雷道尔这辈子都会记得。 那一夜的星空,如此的璀璨,漫天的星辰,在阮家宝吻上他的一刹,比所有的钻石还要耀目。 只是阮家宝眼中敛灧的光,比天上的星子更是闪亮,雷道尔沉溺在盈盈眼波中,感受著阮家宝的吻。 他的吻只是蜻蜓点水般地轻轻一碰,如夏夜的水般温凉,柔软而温馨,在雷道尔仔细感受前,阮家宝便已经飞快地低下头去。 雷道尔细细地用指尖轻抚著自己的唇,那里仍残留著阮家宝唇上的温度。 这好像是,阮家宝第一次在没有自己的命令下,擅自地,主动地碰上自己。 吻上他的唇。 很显然阮家宝也为自己这样无礼的举动而失措著,纤长美好的十指正紧紧地抓著草地。 雷道尔倾身,用手挑起阮家宝的下颔,轻轻地吻著他的唇,辗转:「叫我曼可顿,嗯?」 阮家宝闭著的眼睁开了。 彼此靠得很近,气息相交,雷道尔可以看到阮家宝映著星光的眼眸,静静地泛著涟漪。 阮家宝的唇无声地嗡动著,尝试著,最终还是紧抿著唇,翻身坐起,眺望著远方的湖水。 列兹大学的湖平静无声,黑沉沉的,在黑夜里似是漫无边际,只有粼粼波光,泛著星晨,像蛰伏在黑暗里的兽。 阮家宝抓著草的手忽然握紧了,低著头,轻声道:「谢谢您,主人。」 「有甚麽好谢的?」雷道尔躺在草地上,适意地将手枕在脑後。 「谢谢您给了小林这麽美好的一天。」 「带小林逛街,听讲座,还愿意花时间陪小林在这儿呆到晚上。」 阮家宝的睫毛扑闪著,如羽如蝶,轻轻地停栖在他的眼眸,微微地颤动,月色柔柔地为阮家宝的背影镀上一抺清辉,蒙胧虚幻,雷道尔听著他的款款低回,忽然感到一丝冷。 夜凉如水。 他将阮家宝拉下,让他紧紧靠著自己,拥著他,下颔贴著他的耳畔,轻轻地,漫声:「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只要你听话。」 怀里的人没有应声,只是将更深地将头埋在雷道尔的胸前。 「来,叫我曼可顿,嗯?」 「.......」 回应他的仍只有沉默。 雷道尔耐心地等待著,默静里不安啃噬著他的心,良久,他终於按捺不住地轻轻摇著阮家宝,低唤:「小林?」 怀里的人呼吸轻细浅浅,双眼早已於不知何时闭上,掩去了一夜的星光,雷道尔如释重负地微笑起来,低喃:「是累坏了吧?……」 才大病初愈,便被他拉著游了一整天,一直没听他透露一丝倦意,却原来早已经疲然欲睡,雷道尔释然的笑里多了一抺苦涩。 他脱下外套,轻轻地为阮家宝盖上,然後抱著他,沿著湖边,踏翠而行。 星光在他身後晈然闪动,月色洒在阮家宝安然的容睡上,如玉。 草叶在晚风中发出沙沙轻响。 一切是如此温馨美好。 雷道尔希望,时光就此凝住。 那一夜的星晨,就此成为了他人生最美好的一道风景,在此後黑暗昏沉的岁月里,闪著光,迷惑了他的眼。 +++++++++++++ 修改原’金秋’下半部内容。 新增了一千字。 71+72的字数貌似过多,或会再斩或新增章数。 仍是希望能在八十章内完,千万不要爆。^^ 狗样浮生-73守候(修) 聚少离多。 雷道尔发觉,原来思念是如此的磨人,如一把钝刀,慢慢刮蚀著脏腑。 雷道尔本来就经常飞往各地主理雷氏的业务,以往因为阮家宝是地区性的部长,不常需要飞往外地,所以才可以常常守在主宅里等候雷道尔。现在,尚因为大半年欠缺首领管理制衡,正处於一众混乱状态当中。当初阮家宝刚就任区长时便著著革新因尚快速扩大而显得落伍的行政机制,然而中途却停止了大半年的活动,各种职能不明、权力放空的情况导致不同人马竞相争夺,谁也不服谁的指令,而以往一直依赖阮家宝管理尚的雷道尔也已经难以厘清。於是,各种的权力斗争、内乱、错误绊子层出不穷,各方的势力集团组成一团团盘根错节的利害关系,互为吞并出卖的情况更是无日无之。 所幸,其他的黑道势力亦慑於雷道尔与阮家宝的馀势,尚不敢妄动,取以代之。 而阮家宝,一醒来,便需要面对这种情况──赶在尚败坏到不堪一击时,努力挽回。 随之而来的,便是昏日暗地的调停、威慑、平乱,与镇压。 每一天醒来,可能已经处身於另一个城市,处理著不同的争斗。 无数的成员在这场肃清里处以酷刑,凡是发起内斗、因个人私益出卖尚者,杀无赦。对於叛徒,又或者尚的成员,阮家宝从来都不曾心软过,即是是当初一直追随阮家宝的霍克部队长汉森和金恩也毫不例外,在证明他们私卖军火後,被放血而亡。 从来,只有鲜血才能洗清一切。 在成功的路上,只有鲜血与暴力。 ──在不知不觉间,阮家宝已经和雷道尔的信念一致。 他可以自若地,看著曾经熟悉的人在眼前哀呼怒骂,鲜血流尽,直到他们的双唇无力翁动,只馀一双刻毒的眼,仍自怒睁,而脸不改容,唇边一贯地噙著一抺意昧不明的笑。 一年非人的磨练,阮家宝愈发的深沉练达,透露著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安祥,与他血腥的手段不同,他的笑是暖如春风,不再如以往的冷漠,连眼神都柔和宁静,只有在下达杀人的指令时,眼里才会略过一道光,艳红妖亮如鬼。 嗜血──那是所有人为他下的注脚,对他心存忌惮。 然而,已经沾手的权力利益是如此诱人,令人欲罢不能,尝过它滋味的,谁也不愿再放手。 所以,忌惮著,掩藏著,但想干的仍继续著。 ─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57 ─扶大厦於将倾。 明知不能为,却不能不为之,眼睁睁就这样看著,它从内部腐烂,被蛆虫啃食。 ──这就是阮家宝的情况。 雷道尔深知其苦,一直体谅著,忍耐著,每一次重逢,他都会看到阮家宝的转变──由以往仍有点青涩稚气的少年,脱变为现在的雍容沉稳,甚至即使是面对他,也没有以往的畏怯,显得从容,从善如流得让雷道尔有一种错觉:阮家宝是在包容著一个任性的人──一点一点地,雷道尔感觉到,阮家宝正离他远去。 掌握不到的挫败,不知道他在思想,不知道他的反应,不知道他的手段,阮家宝在他的磨练下,向一个他所不能预测的方向发展。 每一次见面,这种无力的感觉便显加鲜明,他只能透过拥抱,去拉近彼此的距离。他让阮家宝睡在他的床上,拥他入眠。 然後,他知道,阮家宝会在他入睡後,悄悄地退出他圈抱,缩在床角里,蜷成一团,在抖。 捧著胃。 他知道阮家宝的胃不好,可是不知道原来如此严重,他甚至不知道,他一番好意力劝阮家宝进食的炖肉,是这样磨人的东西。 ──阮家宝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所以,他必需要了解他的喜恶。 後来,他学会了熬粥,跟阮家宝说是厨房剩下的,好让他可以不勉强自己全喝光。那时,看著阮家宝进食後脸上泛起的嫣红,心里是异样的满足。只是,阮家宝经常的晚归,即使待在主宅里也要忙到凌零才能回来,那些日子里,雷道尔会自个儿窝在饭厅里,将冷了的粥热了再热,一直到阮家宝回来,躲在暗处,看著他小小地抿一两口。 於是,整夜的守候,都有了价值。 这日,阮家宝难得可以在晚餐时候回来,雷道尔为这意外之喜高兴得双眼发光,忙著吩咐佣人备好了满桌琳琅的菜,然而阮家宝只是应付著喝了一口粥,便立刻上房换了套亮眼的衣服下来,搭上外套,朝雷道尔一点头,转身匆匆就走。 「喂,还去哪?」雷道尔惊愕地扬声。 快离开饭厅的阮家宝闻言转身,回答:「约了道琼斯小姐晚饭。您知道的,主人,她是西部娱乐场子的女儿。」说罢,他朝雷道尔一笑,便转身离开。 那笑容落落大方,甚至渗著些安抚的意味。 雷道尔知道自己不应阻止,现在尚的事,只能透过和各其他势力拉好关系。 「喂,十二月二十四日,有空吗?」雷道尔再一次止住了阮家宝,扬声,声音里含著不愿让人察觉的逼切期待。 阮家宝侧头一想:「晚上八时後,可以。怎麽了?」 「约你在sliver l见面。」 「好的。」阮家宝一点头,立刻离开。 狗样浮生-74雪夜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洒落,随著在冷风在半空中形成旋涡,一片的冷。然而内斯堡宴会厅内此刻却是异样的热闹欢腾,人气酒气暖气似是融掉室外的雪,无数男女挤拥著在跳跃高歌,嘻笑声不绝於耳。在醉色迷乱中只有中间那一对恍如隔绝般在劲歌中慢舞。 意大利黑手党头领的妹妹歌莉亚小姐正小鸟依人般偎著阮家宝,闭上眼睛,曼妙的身体随著阮家宝的动作而轻轻摆动。阮家宝漫不经心地顺著自己心里的旋律徐徐起舞,双眼不经意地看著怀中女孩的发旋儿,眼里平静清亮得如一泓秋水。 黑道中的女孩真是奇怪,明知自己是甚麽身份,却仍是蚂蚁缠蜜糖般黏了上来──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却还是爱做梦。 阮家宝奇怪地思量著女孩子的心思,旋转间瞥眼挂钟。 ──已经五时了。 心里的旋律悄然停下。 那是每夜隆冬里,伴他安眠的歌──silent night。 此时,路德已经拚命挤著失去理智的人群,附在阮家宝耳边说:「哥,该出发了。」 是的,出发回到x城,回到雷道尔身边。 晚上八时,sliver l。 歌莉亚惊讶地抬头,看到了两人刹那间沉下的脸,问:「怎麽了?」 阮家宝暗自咬牙,重又扬起笑容,环起歌莉亚的腰,一派熙然:「没甚麽。」便又带著歌莉亚起舞。 歌莉亚在疑惑中旋转,交错间看到路德一脸的惊怔,孩子气的脸变成煞白,尚自回不过神来的样子,歌莉亚待欲细看时,那双惊惶的眼已经隐没在人潮当中了。 +++++++ 嗯....手痛....另半後补tt 狗样浮生-74雪夜(下) 阮家宝倾身一吻,柔声问:「怎麽了?」他的声音柔如春水,暖如春风,略略带了一丝惑人的沙哑,竟意外的魅惑动听。 歌莉亚脸一红,将头埋在阮家宝怀里,轻轻摇了摇头。 阮家宝再一次抬头看向挂钟的时间,漆黑的瞳仁微弱地闪了一闪,他略一敛目,究终,一曲既罢,他还是放开了歌莉亚,正抱歉地告辞,路德又一次挤到了阮家宝身边,满脸的焦急,附耳跟阮家宝急匆匆地低语。 阮家宝脸色一沉,不言声地立刻领著路德,穿过人潮,迎著风雪钻进了车中。 黑长房车在街上疾驰。 sliver l。 六时,雷道尔再一次核对菜单,递给了一旁的侍者,转头看著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 那是一片阴霾的天空,一团拥著一团的乌云,充满著暴风雪来临前的抑压。灰沉沉的天连著幽蓝的海──以往一片明媚清丽的海子此刻也是波涛汹涌,蓝得发黑的浪竞相前扑,如同一头头挣扎往彼岸的兽。只有两岸渐次亮起的五彩灯饰点缀著这灰黯的世界。 ──对了,今天是平安夜。 雷道尔看似漫不经心地看著窗外风光,又再次吩咐侍者将菜单递来,又一次审视上面的菜,看看有没有甚麽是阮家宝不能吃的。 这次他第一次和阮家宝两人外出吃饭,他不能不小心一点。 ──在他面前,阮家宝从来不会任性地挑菜吃,若不是留意到他背著自己扣喉呕吐,又或在夜里捂著胃辗转,他还不能分辨哪些阮家宝自若地吃下去的菜会令他如此痛苦。 过往阮家宝洗胃时苍白颤抖的唇,已经令他心有馀悸了。 不经不觉,晶莹的雪已经在窗外不急不徐地悠悠洒下,如同细粉的尘粉,雷道尔看了眼已经黑齐的天,问:「甚麽时候了?」 「七时了,少爷。」管家躬身回答。 雷道尔站起身上,徐步来到钢琴前,侧头闭目,稍顷,欢快的乐章从他修长皎好的双手间流淌而出。琴声清脆如珠落玉盘,十指轻灵如蝴蝶翻飞。 如潺潺流水,如淙淙溪泉,只是在乐章如瀑布般奔腾而下时,骤然停住,四周显得突兀的空寂。 窗外的雪雨愈发的密了,隐隐似有风声。 雷道尔一皱眉,停栖在琴键上的手再一次徐徐起舞,这一次的旋律悠扬而轻快,抚慰人心。 只是雷道尔很快又停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58 了,一扬手,示意守候待立的三名乐手上前和奏。 乐声一次又一次扬起,又一次又一次突兀地停下,雷道尔紧抿著唇,换了一首又一首的歌。忽然,他想到甚麽似地一笑,试探地按了一两个琴键,然後,双手再一次在琴键上跃动,一次简单快乐的乐章在指间流淌。 ──是最广为人知的《祝你生日快乐歌》。 果然,生日还是该用这一首。 他笑著再弹了一遍,乐手也跟著吹奏起来,简单的旋律显得丰富缤纷。 一曲既终,乐手们都如释重负地相对一笑,而雷道尔看眼窗外细密的雪雨,问:「八点了吧?」 「已经八点十五分了。」侍者惴惴回答。 雷道尔默然,稍一松乏的气氛又复变得抑压僵冷。 雷道尔回到了窗前的长餐桌上,开始等候。 九时,窗外两岸的灯饰同时熄灭,黑暗中只馀雨雪的影子。 然後,黑暗的中央燃起了光,一盏又一盏地,在海中央的船点起了绚丽的灯,重重燃起,似要将这片暗沉的海燃烧起来,将冰冷的雨雪驱散。 在一片黑暗中,只有那灯海亮著,灿烂如梦,围成了一组字: happy brithday 莹莹的灯映著粼粼的海,风雪中那片灯海径直亮著,如斯虚幻。 烟火徐徐从两岸大厦间淌流,如流动的金色瀑布,洒落在那片被灯光燃亮的海。 璀璨,夺目,迷人。 如梦,醉人。 雷道尔默静地看著窗外,那一片他亲手布置的世界,已经在雨雪中显得迷糊不清。 良久。 终於,雨雪稍歇,又回复了当初徐缓闲雅的样子,悠悠落下。 「少爷,仍是联络不上小林少爷。」管家上前躬身道,一脸的担忧:「不如先上菜吧?别饿著了。」 雷道尔摇头,道:「再等等。」 「您面色不怎麽好呢,少爷。」管家皱起了眉:「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少爷,您最近……..」 雷道尔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碎语,起身就要离开。 「您去哪?少爷!」管家情急地大呼,然而雷道尔已经离开了餐厅,摒退了意欲跟随的保镖,径自进了升降机。 因为暴风雪的关系,除了被雷道尔包场的餐厅外,别的店铺已经关上了门,所有人都回家避雪了,大堂只是点起了几盏昏暗的灯,寒风不时从玻璃门卷吹进来,夹杂著雨雪。 雷道尔推开门,站在树下,等待。 寂静中,只有风声雨声落雪声,然後,悠扬快乐的乐声从楼上传来。 已经十二点了啊,雷道尔唇边略起一丝微笑,抬头,餐厅里暖黄色的灯光洒了出来,他彷佛听到楼上一派热闹笑语,就如同,他在楼上为阮家宝庆生,唱著生日歌的样子。 很冷。 他低下头。 转首间,他终於看到了睽违已久的身影。 他扬起唇角,想向阮家宝露出一抺笑容,只是尚未绽开,被如雨雪冻住著,凝在脸上。 阮家宝头戴雪帽,脖子间围著一转转的围巾,外罩著外绒大衣,一脸的风尘扑扑。尚的分部间在平安夜的派对上临时又起械斗,这次还是两个部长带头的,阮家宝不能不匆匆赶往将两组人收伏处置,再漏夜冒著风雪乘私人飞机到来,累透了的脸上还得挂著笑容,预备著向雷道尔道歉解释求饶。 只是,阮家宝笑著的脸在看到雷道尔倒在雪地间时瞬即僵住了,慌乱间他将手中准备送给雷道尔的圣诞礼物掉在地上,三步并两步地踉跄著扑到雷道尔跟前,跪在他身边,抓紧了他的手,急切地唤:「主人!您怎麽了?!」 他的眼神是如此怆惶无助,稚弱无依,彷佛骤然失去依赖的孩子,惊慌地一怢连声唤著,雷道尔勉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微弱地露出一朵笑花,阮家宝这样脆弱的眼神,他已经很久没看到了,彷佛间,就如回到以前,阮家宝仍然视他为生命的所有一般。 他慢慢合上了眼。 阮家宝凄惶急切的声音停住了,退到一旁,平静地看著一涌而上的人忙乱地围住了雷道尔。 雨雪纷飞,变得又急又密,阮家宝抬头,看著空中的雪打旋儿飘落,停在他的发上睫子上,也落在雷道尔如雪一样的脸上。 狗样浮生-75衰竭 雷道尔的病,一发不可收拾。 以往一直健康少病的人,一发起病来,便如山倾玉倒,来势汹汹。 还以为只是冷著了,以至一连发了几日低烧,但医生却一脸的凝重,说要来一次全身检查。 雷道尔眉头一皱,刚要拒绝,阮家宝己经在一旁著紧地问:「甚麽时候安排?结果甚麽时候出?」 於是雷道尔只得抿著唇默然地将被子拉过了头。 待医生等人退去後,阮家宝才轻轻地将被子向下拉,见雷道尔更用力地握著了,便也松了手,软著声劝道:「这样耍性子不行吧?主人己经烧了好几天了,现在仍发著热呢!」 「……」 「检查一点好喔!」 「……」 「主人己经很久没做过身体检查了吧?」 「……」 …… 雷道尔仍是一直没有回应,阮家宝一连劝了几句,见他不应,只道他己经睡下了,便带著一脸无奈的笑起身意欲离开。 「喂,」雷道尔一下拉开了被子,只露出头来,眼睛紧紧地瞅著他。 阮家宝停下,回以安抚的一笑,他忽然觉得,雷道尔刚才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担心被抛下的稚子,一脸的无辜徬徨。 他的主人,甚麽时候开始,会流露这样的表情了? 「你那天为甚麽迟到?」 阮家宝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想,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他低下头,默想了会,最终还是叹息著,徐徐说道:「虽然主人还是早晚会知道的,但现在……」阮家宝抬头,眼皮略抬,瞅他:「主人听了只怕会动气的,这对身体不好。」 「你这样要说不说,反倒令我更惦在心上。」他笑了笑,唇色依旧苍白:「还是说吧。」 「尚的情况…….主人也是知道的,」阮家宝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小林实在已经无力回天了…….」他艰难地:「平安夜那晚,迪克逊和丁,在派对上,因为赌场的事,又斗了起来,我赶去维持,还是折损了十几个兄弟。好些还是我亲自杀了的…….对不起,主人,是小林无能。」 他一字一顿地凝咽著,咬紧了唇。 雷道尔脸上仅馀的血色褪尽,如雪一般白,默然良久,他慢慢握著了阮家宝放在床边的手,道:「……辛苦你了。」 阮家宝扑闪著眼,摇头:「为了主人,没甚麽辛不辛苦的。」 「不说这些了,」雷道尔勉强振作精神,回颜一笑,道:「猜猜那一天,我准备了甚麽礼物给你?」 阮家宝诧异地抬头,睁大了眼,问:「主人也预备了圣诞礼物给小林?」 「不是圣诞礼物──那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阮家宝侧头回想,恍然展颜:「都忘了。」 「你啊…….」雷道尔无奈地笑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59 了,阮家宝低伏著头,任他宠溺地揉著自己的发,听他说:「那天为你准备的礼物都错过了。」 「没关系,」阮家宝轻轻说:「小林只要知道主人也是在乎自己的,就已经满足了。」 忽然,发上的温度失去了,阮家宝徨惑不安地抬起头,看到雷道尔罕见的局促,双手抓揉著被子,问:「怎麽了?主人?」 雷道尔深深呼吸,故作自若地笑问:「不想知道我预备了甚麽给你吗?」不待阮家宝回应,他用快得异常的语速接著道:「正巧今日无事,给你补祝生日吧!」他仍是不理会阮家宝,略一偏过头去,低低起唱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开始低微得几不可闻,後来是豁开去的愈唱愈高昂,阮家宝听著听著,唇边不禁漾开了一抺笑,眼神复杂地凝视著雷道尔雪白的脸上泛起的胭脂色。 一曲既终,雷道尔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反应,不禁有点难堪地紧抿著唇。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甚麽会做出这样丢面出格的事,就像著了魔一样。 突然,阮家宝扑了上来,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款款低诉:「谢谢主人,小林…….真的很高兴。」 雷道尔抬起了阮家宝的头,看著阮家宝泛著雾气的眼,倾身一吻。 ──幸好令我著了魔的人,永远不会离开我。 ──真好。 雷道尔的健康报告出来了,是全身的机能性衰退,原因不明。 当时,雷道尔只是眸色略一黯沉,顷刻,郁紫色褪开,彷佛有预感般,如同大理石般光洁冷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自一年多前,他便常在彻夜等候阮家宝回来的时候里感到晕眩,当时他只是以为自己过劳。後来,阮家宝常年在外,自己无须等候,仍是有晕眩袭来,而且愈发频密。 ──他知道有甚麽将要发生,只是他不愿面对。 阮家宝不知怎麽安慰,也不敢,他只得让医生倾尽全力,连同所有医学界的权威,限时三个月,查出原因。 限期将至时,医生们只能给一个蒙糊至极的结论:可能是毒性感染。 雷道尔听著,眼里只有冷洌的杀意,他唯一想到的,就是有人在毒害他。 会是谁? 商场上的对手?政客?警方?黑道?家族里馀下的人?…….. 他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脸孔,将能近他身的人一一彻查,甚至杀去了为他主理食物的厨师。 但体能却仍是如篮中的水,一点一滴,却是毫不停竭地流去。 一切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握,他甚至连自己的躯体四肢也不能控制。 他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无能。 狗样浮生-76贩卖 光可鉴人的手制皮鞋叩在同样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沉缓有序地发出木质醇音。 「总经理午安。」 白得发亮的室内灯,映著一面蓝天的玻璃,一列列低下去的头,一声声恭逊的问安。 --这是掌控著美国零售运输交通地产金融等十数项主要命脉的各子集团的核心首头,雷氏集团的办公大楼。 时值下午四时二十分。 窗外一蓝如洗,天亮得发白, 总经理楼层,七十八楼,一列的落地玻璃,和天空如此接近,彷佛触手可及,人置身其中,便如踩在云端上。 阮家宝挂著一抺温和亲近的笑,一边迈步往前,一边笑著向相继立起躹躬的员工致意,示意他们坐下。 待来到总经理房前,守在门边的秘书立刻一脸紧张地躬身凑近轻语:「董事长来了好一阵子了,面色不怎麽好看。」 阮家宝微一点头,深知养病休息甚少外出的雷道尔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镇日在外办事的阮家宝已经好一段时间没和雷道尔见面。现在雷道尔健康日差,同时愈加的阴晴不定,喜怒难料,然而阮家宝却已没精神在这不怎管事的他身上花费时间了。 他深吸一口气,摒退旁人,沉著地打开了门,立刻一叠文件便劈头兜面地甩到了阮家宝脸上,伴随著一声怒吼:「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麽一回事?!」 阮家宝早有预料般地一脸平静,声色不动地收拾好满地的纸张,叠好了放回雷道尔跟前的桌上,才一躬身淡淡地道:「主人,先别动气,听小林──」 「别动气?你!」他脸色忽然一白,只得闭上眼狠狠地吸了两口空气,勉力压著怒火,沉著声道:「你凭甚麽将我雷道尔的婚姻拿来卖?!」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著一丝微不可闻的颤声。 阮家宝坐到了雷道尔的对面,从容自若地翻著文件,一贯地嘴角含笑淡淡反问:「怎麽可以算是卖了呢?和文妲小姐结婚,主人大概一算都有这样的打算吧?文妲小姐是独女,家族里既有军政界的背景,又有庞大的资金,主人不是一直准备迎娶进门的麽?这怎麽算是贩卖呢?」他好言好语地劝著笑著,但雷道尔却有一种他只是在哄一个顽劣不勘的孩子似的敷衍。但他强忍著,让阮家宝继续慢慢说下去:「最多算是政治联姻吧?何况…….」他扫了雷道尔披著毯子的双腿一眼:「文妲小姐深爱著您。她愿意──」 「她愿意可我不愿意!」雷道尔的自尊被阮家宝淡漠的眼神刺得流血,他失态地大吼著,苍白的脸激动得泛红,抓紧了拳头,狠狠地盯著阮家宝,重覆:「我不愿意!」 阮家宝依然款款平敍,无视了雷道尔强烈的眼神:「主人,请看看这一份报表。」阮家宝将刚找到的文件递给雷道尔,道:「这是雷氏最早一季的财务报告──请看看这一栏。」他替雷道尔翻页,指向一处:「最完全将尚漂白,拼入雷氏当中,人力资源和资金调度都需要相当大的支援,一些人脉清洗重建还有现金的筹组,都需要政府的配合,还有那些军火私烟毒品,也需要军方的帮助。」他紧紧地逼视著雷道尔抿唇的脸,吐字:「文妲小姐的家族正能帮上忙。」 雷道尔沉默著,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俊美的脸竟是扭曲得狰狞:「太夸张了吧!我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阮家宝用平淡如水的眼神看著雷道尔,徐徐地燃起烟,吞吐著,待雷道尔安静下来,才吐出一口烟,叹道:「主人又何必这样激动呢?只是一场婚姻而已。」他瞟了雷道尔一眼:「和雷氏比起来,说不上甚麽吧?而且,」他仍是陈述的语气,语声忽变得如雷道尔所爱的温柔低哑:「尚已经因为我丢空大半年已快要毁了,难道主人要雷氏也因为主人的病而毁了吗?」 「…….」 「说穿了,小林除了是主人忠心的狗外,别的也是一无事处的,贸贸然接管了雷氏,还要管著尚,小林……..」阮家宝轻轻地说著,低下头去:「也实在是没信心……..」 「…….」 「主人,」阮家宝慢慢地倾身,轻轻地握著了雷道尔的手:「考虑看看,好吗?这一切都是为了主人您。」 默静已久的雷道尔突然抬头,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60 凝视著阮家宝温柔如水的眼,屏息著,低问:「那你呢?你就不介意吗?」看著阮家宝不解的神色,他豁出去地一字一字吐出:「你就不介意我和她结婚吗?」 那漫天星斗的晚上,里兹大学的湖边,你怯生生的亲吻。 曾经我们有过温馨共度的时光,曾经,你这样的依恋我。 狗样浮生-77幸福 雷道尔最终还是答允了和文妲订婚。 阮家宝说得对。他从一开始便打算和文妲结为夫妇,他很清楚,这对尚、对雷氏都是最好的。 然而,当阮家宝主动提出时,他却感到强烈的不甘与愤怒──像是被背叛出卖了似的,也像是被阮家宝威逼。 ──是的。威逼。 被赤裸裸地剖割出雷氏的弱势,还有,他自己的弱势。 若不是被雷氏和尚的势力困缚著,阮宝根本就不可能留在他身边。 他早已经看清了,那些笑啊喜欢啊甚麽的根本就是他自己要阮家宝做出来的,又或者是阮家宝怯於他的惩罚,不得不违心地矫饰。 他真的,早已经看清了。 ──却以为自己不在乎。 现在,他只能依靠雷氏了,而雷氏却需要另一个家族来支持雷氏和尚的融合。 多可笑,他不得不和一个女人来缔结婚姻,卖了自己来缚著另一个男人。 在异常华丽梦幻的订婚式上,雷道尔讽刺地笑了起来。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看向远方──那个订婚式的作始俑者正对著那一圈蜜蜂缠蜜糖似的宾客神采飞扬地笑著,彷佛他才是这夜的男主角。 其实大家心知,雷道尔和文妲只是今夜象徵性的摆设,今晚,确实需要巴结的,是雷氏真正的掌权者,未来的承继人──董小林。 所有年轻少女明媛淑女都在阮家宝面对巧笑倩兮燕语鶑声,阮家宝游刃有馀地面带微笑和她们说著话,每一个都女孩都以为阮家宝温柔的眼光扫过自己,然後羞涩地飞红著脸低下头去。接著又被阮家宝的幽默逗得笑了起来。 银玲也似的娇笑不时传到了和文妲独坐一角的雷道尔耳边,刺激著他的神经,文妲在一旁尴尬地看著他一分分沉阴下去的脸,手足无措。 雷道尔冰削似的十指扭缠著,本应戴上订婚戒的无名指仍旧是戴著一枚钢环──此刻正如同他主人一般,散发著幽黯灰冷的光──当看到一个女孩大著胆吻上阮家宝的脸时,雷道尔最终还是按了钢环上的钉。 阮家宝的脸色刹那苍白,匆匆地和女孩们笑著道别。 雷道尔不解气地,泄愤似地连按了三次,文妲诧异地看著他有点狰狞的脸。 阮家宝终於还是快步来到他面前了,脸上微微地渗著冷汗,刚才暖如春风的笑容像被冻萎似的勉强绽放著,温柔地躬身:「怎麽了?主人。是哪里不舒服吗?」 雷道尔阴骘地盯著他,忽然垂下了眼,道:「送我回房。」 「是的,主人。」阮家宝点头应允著,在文妲的帮忙下扶了雷道尔坐上轮椅。 「谢谢您的帮忙,文妲小姐。」阮家宝轻声向文妲道谢,便推著雷道尔离开会场。 现场所有人都注视著这在暗处发生的事,看到现在已经大权在握的阮家宝细心地为雷道尔掖了掖盖在膝上的毛毯,一脸的细意关怀,一直到他们的背影在视线消失,才感叹阮家宝的温意厚情。 待阮家宝一闭上门,雷道尔立刻勉力地支撑著身体站了起来,狠狠地扇了阮宝一记耳光──就打在仍留著吻印的右颊上。 「给我洗乾净它!」雷道尔死死地盯著那个吻痕,指著他脸颊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抖著,阮家宝无所谓地瞥了气得发抖的雷道尔一眼,一脸平静地进了浴室。一直到流水声传来,雷道尔才像脱力似的重又坐回轮椅上,闭上了眼睛。 稍顷,阮家宝洗净出来,雷道尔已经回复一贯的淡漠,目如鹰隼地细细审量阮家宝略带红肿的右颊──那里已经没有了唇印,然而雷道尔还是厌恶地皱眉,让阮家宝拿了水盆和毛巾出来,亲自给他擦──竭尽自己所有的气力,拚了命的擦。 薄汗渐渐渗了出来。 一直跪在轮椅前的阮家宝察觉到了,抬起眼,微笑:「还是让小林自己来吧!」他拿过了雷道尔手中的毛巾,开始擦自己已经发红发烫的脸,一次不够,沾手再擦,一直到水里的水染上红色,仍是毫不停竭,依然用力的擦,就像在擦一件用具似的,无关痛痒,毫不痛惜。 倒是雷道尔看不到去了,夺走了毛巾。 「主人何必为这种事生气呢?这对身体不好。」阮家宝依然一副关怀劝慰的口吻:「这种事经常发生--这次只是凑巧发生在主人面前而已,难道主人每次都要这样辛苦自己吗?」阮家宝看著雷道尔仍在发抖的手的眼神里,夹杂著痛惜,还有一丝雷道尔最不能忍受的,怜悯。 雷道尔暗哑著声音说:「是的,我每一次都要抺去!」眼里狠厉的目光让阮家宝本能地胆怯起来,猝不及防间被扑倒在床。 雷道尔从阮家宝仍在渗血的右颊开始,脸颊、鼻子、眉眼、额角、嘴唇……..一点一点地啃咬亲吻著,慢慢地撕扯他的衣服,彷佛他身上所有的力气全是为了等待这一刻似地,亲吻、啃咬、撕扯。 阮家宝安静地任他动作著,脸上没有了那种刺人的怜悯,也没有虚假的笑意,只有这种时候,他是如此乖巧驯从地任由雷道尔摆布。 雷道尔终於还是被阮家宝灼热柔软地包覆著,一直懆动不安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他紧紧地环抱著阮家宝的肩,将自己全完伏在阮家宝身上,听著阮家宝的心稳定有力地跳动著。 只有这一刻,他才能意识到,他还是幸福的。 起码他仍然拥有他。 狗样浮生-78同盟 雷氏与尚的融合终於还是顺利地开始了,虽然距离彻底稳底下来还是需要时间,但目前已可以看到的是,雷氏集团随著与劳克家族的联姻而日益壮大,并没有因为主事人的易位而出现太大的波动,而合并劳克家族的资源势力也是预料中的事,看样子雷氏在商界的龙头地位是稳如泰山了。 於是阮家宝自然成为被趋捧的对象,不同於他的上任雷道尔,阮家宝甚少出席社交场合,於是一众妄想结交的明媛淑只得把握每一次难得的机会拚了命地让阮家宝注意自己──就像上次雷道尔的订婚式那样。 不过阮家宝本人是烦透了这种活动的──他宁愿窝在the loser里。 这日,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the loser的阮家宝一进门,就诧异地挑眉:「咦,杰克,怎麽你会在这麽?」 「不止我,麦克、月姬、芭菲夫他们都在。」杰克平缓著声道。 阮家宝左右盼顾间,果见本来散落各处喝酒玩牌抽烟的兄弟都渐渐围拢过来,於是阮家宝若有所知地一笑:「怎麽?大家都这麽閒?」 「你应该知道为甚麽!」芭菲夫第一个捺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61 耐不住,握拳大吼。 「冷静点!」月姬沉著声警告著芭菲夫,按著他欲挥拳的手,扫了一些被惊动的酒客一眼。 「看样子是准备详谈了。」阮家宝淡漠地点头,心里暗叹著这下想偷闲也是不可能了,也就打叠起精神,一扬首:「先进里间再说。」 很快,众人们沉默著进了里间,依次坐了下来,默静地凝视著阮家宝,没有作声。倒是一开始便预备著他们发难的阮家宝奇怪地笑问:「我想大家难得抽空过来聚首一堂,不是为了装偶遇的吧?说吧!」他淡淡地道,说著掏出一枝烟,就著站在身後的路德的火点燃了,抽了一口:「有甚麽想说的,只管说出来好了。」 「我们是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杰克当先问了,一贯的沉静平稳,温和地注视著阮家宝:「为甚麽没有知会我们,就想将尚漂自?」 阮家宝蛮不作乎地一笑,道:「这不是显然而见的麽?」说毕双手交握著放在桌上,身体略一前倾,看向不约而同全坐到了他对面的人:「尚根本就支持不下去了,那些所谓忠心的成员,」他蔑视地一撇唇:「为了个人的利益,全都在做对尚不利的事──长此下去,连雷氏都会被拖累。」 「那是他们的事,就干掉他们好了,何必为了他们清除尚?」月姬锐利的目光紧盯著阮家宝,而後者仍是一贯从容,一颔首,「确实会干掉。只是尚的绝大部份人都是这样,人数太多了,要慢慢的剪除。」他的眼微眯起来,慵懒中渗著些危险,彷佛在脑中梳理著屠杀的纹路,当大家都渐渐压抑著快要喘不过气来时,才忽然回过神来,自失一笑:「只是人都杀光了,尚自然也没了,与其这样,倒不如一面转移可用的人,一转处理叛徒的好。」他忽然看向了麦克:「怎麽了?你难道不喜欢现在的职务麽?」 麦克一耸背:「也不尽是,只是过得不够自在──」 「就是了!」阮家宝一脸的了然,顺著下去:「就是习惯的问题,大家都放浪惯了,一时不能适应罢了,再过一会,一切便会好起来,到时要你当黑社会,你还不愿呢!好了,各位,」他一拍手,站起:「虽然聚在一起不容易,但大家也是有事要忙的人,还是先去早早熟习新工作吧!」说罢便一举杯,喝乾,倒扣著杯目视众人。 於是大家只得纷纷起身碰杯喝乾,不是全服於阮家宝的敷衍,但慑於阮家宝的气场,也知道不能善了,只得怏怏地散了。 阮家宝一直微笑著目视众人离开,直到最後见杰克不但没有去意,还坐了下来,诧异地偏头:「你不走?」 杰克仍是波澜不惊地瞥了阮家宝一眼:「你是有事瞒著我们吧?警方的事,我也有所耳闻。」 「哦──」阮家宝命令一直守在身边的路德退下後,便自管抽著烟,不应,低头自斟了,才看了看他:「你都知道了,那还有甚麽好说的?」 「这一年来,不时都有条子的卧底潜入了尚,又或者是有人泄了机密给他们知道,尚要消失,也是因为这个吧。」 「嗯。」阮家宝不置可否地点头:「虽然都压止下来,但尚太混乱了,再这样下去,尚和雷氏的关系会被警方知道的。」 「那些机密,是你故意泄给柏逊他们,好让他们出卖给警方的吧?」杰克定定地目视著阮家宝,徐徐说道。 「欵?!」阮家宝怔怔地瞪大了眼,露出了灿烂地近乎孩子气的笑容:「你别是喝醉了吧?!」说著就要摸杰克的额。 杰克紧握著阮家宝伸过来的手腕,紧盯著说:「我知道你恨尚的人,恨不得将他们每一个都剐了。」 杰克的目光冷冽得如同寒刀,直直地剖视著阮家宝黯黑的内心,彼此的距离得近,阮家宝被紧握著,根本无从回避,也无须回避,他直接爽快地承认,光明磊落得近乎疯狂,毫不在乎:「没错!对,就是这样!尚的倾軏是我刻意加速的,也是我故意引诱他们出卖出警方的。我就是要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将他们逐一杀掉!」他的声音还是逐渐低缓下来,渐渐如同羽毛一般的轻,带著一抺笑意,说轻声道:「这些让你知道也没关系──如果不这样做,我的心根本不能安定下来……只有他们一个一个都从这世界上消失了,我才会有一点点,活过来的感觉…….」说著说著,他的目光凝望著远方,渐渐地变得空洞辽远。 一片的沉默,杰克仍是握著阮家宝的手腕,看著上面的齿痕,忽然倾身,拂开了围在脖子上的领巾,目光黯沉地落在那个颈圈上,低低地说:「你这麽做太危险了。我敢说,少爷一定察觉到。」 「……..还是我来替你做吧。」 阮家宝沉默地凝视著他,在他眼里看到了无法伪装的伤痛,移时。 「……你应该你在说甚麽。」 「我知道。」 相视一笑间,漫天的星光在记忆里闪烁著,彷佛回到了四五年前,那个常常一起窝在屋顶看星光的时候。 狗样浮生-79倾毁 肯萘西庄园机要大机天台,狂风猎猎,扬起了两人的衣角。 阮家宝靠在栏杆上,一派的散闲意态,右腿略曲适意地站著,透过望远镜看向迟尺之遥的东西两翼,脸容一如以往宁定安详。 那是一片血色地狱。 残阳如血,遍地渗溢的血流遍了大地,彷佛与血色的天连成一片。 四处都是人们的嚎叫呻吟──那些被尚的成员用作掩顾的性用具们,率先承受了军警双方的枪林弹雨,赤裸雪苍白的身体在烈日下横陈,血肉蒙糊,支离破裂。 激战过後的静。 在静止中等待。 泛著腥臭的静默里只有未能死去的性奴们发的若断若续的悲鸣。 终於警方按捺不住,又是一阵弹雨,然回应他们的仍只有死寂。 一片的死寂。 连性奴的呻吟声也消失了。 良久,军警的坦克驶入,缓缓地将昔日繁华奢靡的东西两翼化作残垣败瓦。 那些一辈子只能被压在地下的性奴,最终还是被坦克辗化为一团肉泥。 东西翼过後,是这机要大厦了。 看著望远镜中点点黑影向里移动,阮家宝放下望远镜,对杰克说:「他们快退到这儿来了。」 一贯沉默内敛的杰克一笑,带著豁出一切後的毫不在乎:「接下来就是206室了吧?」他看著阮家宝忽然有点怔忡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道:「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看到的。」 「你会死的。」阮家宝轻轻地陈述著,定定地看著他,一直冷如铁石的心忽然有一刹那出现了裂缝,他低垂了眼:「你可以不去的,我──」 「如果不这样,那你将更难实践你的心愿吧?」杰克淡淡地说:「你没必要为我冒这个风险。」他瞥眼楼下:「他们快到了。」在正要转身的刹那,被阮家宝紧紧一抱,复又放开。 杰克挑眉:「就一个拥抱?」 「就一个拥抱。」阮家宝笑著,在他转身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62 离开的同时,选择了相反的秘道离开。 眼前的黑暗永无止境,如时光倒流,他彷佛间回到了七八年前,看到了一个守在一旁,默静地看赤裸瘦弱的他狼吞著一块面包的男人。 那是一个修洁整齐的人,永远的西装革履,连皮鞋也是光可鉴人的,在经常都是伤痕纍纍,衣不蔽体的他面前,是那样的乾净。 但那样乾净的人,却愿意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现在── 阮家宝最终还是在那一场血红的火海里驱车离开,并没有对身後正在倾毁的大楼投以一瞥。 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 苦涩而嘲讽。 ──到底是怎样复杂而深沉感情,才能让一个人,为了对方而牺牲。 +++++++++ 馀下的一半还是明天才能呕出来。。。 狗样浮生-79倾毁(下)(修) 晚上九时,雷氏大宅。 阮家宝大步越过灯火煇煌的大厅,径直上楼来到雷道尔书房前。正要敲门,管家伸手截住了他,脸无表情地:「少爷正和文妲小姐见面。」阮家宝停住了敲门的动作,略一颔首,就倚著廊壁,燃起了烟。 因距离得近,阮家宝可以清晰地听到房内传出的笑语声。 曾经在订婚後冷待文妲一段时间的雷道尔终於愿意正眼看待她了。 阮家宝听著他们的笑语,怔怔出神。 时间在座地钟里「滴答滴答」地走过,辗落出枯橾单调的机械音。 阮家宝默静地等待著,在时间走过的声音里难得地平静起来。 轻烟缕缕升起,他的思绪慢慢沉淀。 时间彷佛间回到了数日前,他隔著单向玻璃,看著己经血肉蒙糊的杰克。 以往一直冷静内敛的眼眸失去了一贯的光华,显得涣散而空洞。鲜血缓缓从肌肤渗出,漫遍全身──他是被阮家宝按著叛逆罪,施以流血之刑的,一直到鲜血流乾,他的痛苦才得以终止。 杰克是因著将尚存放於206室的机密资料泄露出警方而被仅馀的部众擒获。当时麦克领著残馀的部众退守机要大楼,本来就是为了焚毁大楼内的机密,再和追来的军警玉石俱焚的,然而,当他们拚命赶到206室时,却看到206室的门已经躺开了──他们究终还是迟了一步,怔呆间看著他将账目交予警方。 最终还是麦克当先回过神来,血红著眼扑上前,然而大势而去的他们已经陷入警方的包围里,逐一被歼灭射杀。 那是一场惨烈无望的对抗,时为星期五,霍克部所有的高层都在西翼参与会议,在中途被一路扫荡而来军警迎头袭击,毫无准备间且战且退,由西翼退到东翼,在绝路中唯有消灭证据,毁掉中枢的机要大楼,并与之共存亡。然而,在生死关头,却看到了本应领著他们死战的首领,亲手将自己拚命守护的东西交予敌方。在生命消逝前的最後一刻,他们都睁著怨毒蚀骨的眼,窂窂地盯著他们曾经依赖的兄弟。 一直支撑到杰克离去,麦克才拚著最後一息,用血将他的名字手书在地上。 满怀仇恨的残众,在警方守护的间隙,将杰克擒去,并以逆叛罪放血而死。 206室的密码只有阮家宝和他的心腹杰克知道,连著麦克的血书,一切已是昭然若揭,在看到血书的刹那,阮家宝并没有多言,立刻下令将他杀死。 阮家宝作为审判者,一直都站在玻璃外,看著他的灵魂思绪逐一湮没。 至此,霍克部,除了当日因雷氏子公司外职的月姬和被派往外地的路德外,全数死亡。 而随著最後一名部长的死亡,尚亦己经可以算是完成泯灭。 今日,阮家宝赶往雷氏大宅,便是为了向雷道尔报告唯一幸存的队长级成员— 月姬—已被警方拘捕的消息。 「当」,一连十下的钟声古扑悠扬地在寂静的空间里扬起,勾回了阮家宝远离的思绪,文妲满脸笑意地从房间退出,看到了守在门边的阮家宝,再扫了一眼寸积的烟灰,春风满脸中夹著浓浓的蔑视,从鼻子里轻轻地向阮家宝哼了一声。 阮家宝无声地回以笑容,仍是风度翩翩的一派熙然。 「是小林吧?进来。」房里的雷道尔扬声叫进,阮家宝不再向文妲多言,敲门进房。 「主人,晚安。」阮家宝微一躬身,立刻不再多言地递给了雷道尔一篇报导。 晚上加印的号外,头版大篇幅地报导雷氏集团旗下高层涉嫌参与不法活动被捕的消息,月姬被扣往警车的照片被放大了刊登。 雷道尔的笑意残留在脸上,缓缓地皱起了眉,为阮家宝身上的烟草味而感到不快,但却没有表示甚麽。 但阮家宝却显然误会了,略为加快了语速,沉著声音凝重地道:「主人,情况并不乐观,我们必须立刻消除雷氏与尚有关的资料。」 雷道尔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袖角,没有应声。 大概是累了吧?阮家宝心里想著,放柔了声音:「小林知道不应打扰主人休息,但情态急迫,这样吧,要不主人将资料交给小林,让小林处理好了。」 雷道尔像是不能理解地偏了偏头,睁著眼看阮家宝按捺著激动微微向前倾的身体,忽然勾起了一抺笑容,冷漠而带著超越众生的高贵:「穿衣服穿得太久了,居然也开始人模人样了嘛。」 阮家宝一直微笑著的脸怔呆著,无法反应的凝著动作,迟疑地唤道:「主人…….?」 「你应该知道,你今日的一切,都是我,雷道尔给予的,我随时可以收回。」他微笑著逼视阮家宝,一字一顿地:「而今天,我就要收回!」他一扬手,身边的管家保镖便一涌而上,将阮家宝团团围住。 阮家宝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般没有反应。 「锁起他!」雷道尔下令,目视著保镖著阮家宝扣起押往他的房间,待大门掩上,才压抑不住地爆发出一阵咳呛,鲜血从指缝间渗出,他气虚地看著喘著,满怀的恨意忿怒并没有随之消去一分一毫,仍在胸腹里翻滚著,喃喃:「不要当我是软弱可欺的稚子!」 尚的顷辄虽非阮家宝刻带带动,但若非有人从旁施乱,又怎会一夕间顷毁? 几年间警方卧底频繁潜入,若非有人故意纵容,又岂可让他们如入无人之境? 而如今,连尚和雷氏的关系也被撕掳出来,连年间数逢大厄,若非有人潜心破坏,局面又怎会破落至此? 他只是一直不愿相信而已。 206室的密码,只有他们三人知道,然而,他很清楚杰克是绝对不会和警方联手的。既是如此,那麽,结果就只馀下一个,就是阮家宝让杰克成为饵诱,以转移视线。 他只是想不到阮家宝竟能亲手将为自己牺牲的人杀害,冷血得让他悚然。 这已经不再是他自以为可资控制的狗了,而是会噬人的狼虎,雷氏集团绝对会是阮家宝下一个目标,被他所断送,与其这样,雷道尔宁愿亲手将集团接管过来,即使他明知以自己病弱之躯,可能难以管理,但起码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63 能保存它不让人破坏。 他只是病了,精神力气不复从前,但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欺暪羞辱! 狗样浮生-80归宿(上) 时间彷佛回到从前。 只是阮家宝的处境可能更糟。 阮家宝被细幼的链子困在床上,如同被畜养的宠物般安静驯服地蜷曲着,懒懒闲闲地微眯著眼,一副慵懒至极的样子,冷冷地看著雷道尔拖著疲病的躯体勉力地力挽狂澜。 雷道尔的脸雪白得怵人,如雪地冰山的冷,映得浅紫色的眼瞳幽暗深沉,盈盈泛著妖亮的光,沉默抑压得令人凛寒。只是阮家宝完全不为所动,仍旧是一副好以整暇冷眼旁观等看好戏的样子──既然彼此已经撕破脸了,还有甚麽必要装出笑脸呢? 阮家宝其实知道自己处於这种情势还端出冷脸就等同於招打,但是他只要看到雷道尔疲惫至极地回到房来还要被自己的态度气得颤抖,扬起手想下狠手去打却没有气力尽情施为时,他就觉得解气。 著急的不会是他,要发狂的也不会是他,他只需要在一旁等著看著就好了,看著雷道尔冷静眼眸里渐渐蒙上灰暗,然後终於,染上疯狂绝望的光。後来,很多的时间,雷道尔都会用这样的目光长久地凝视被困定在床上的阮家宝,深沉绝望得让阮家宝曾经有那麽一刹,不敢回视。 但一切就已经安排好,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看著自以为夺回控制权的雷道尔一步步迈向灭亡。 阮家宝的想法明白地写在脸上,毫不掩饰地让雷道尔看得清清楚楚,清楚明白得让他感到寒冷。 他知道,阮家宝就是那种静待一旁,候著主人咽气再扑上前撕咬啃噬殆尽的那种畜生!每日每夜,他都被阮家宝怨恨刻毒的眼唬得从梦中惊醒,冷汗淋漓中睁眼,看到阮家宝仍是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随著雷道尔的急喘声醒来,露出一抺微笑。 绝对是幸灾落祸,他甚至怀疑,阮家宝知道他被甚麽惊醒。 抱著这样一个人紧拥不放,他知道是自虐,是自取灭亡,但他已经不想放手。 紧握著权力才能将阮家宝困在身边,所以,他宁愿竭力将证据掩藏,在逐一淹没处理阮家宝所留下的犯罪痕迹时,他满心只有沥血的痛,彷佛凌迟著他的血肉──为著阮家宝的背叛出卖。 真的,他想不明白阮家宝为甚麽要背叛他,他是真的不明白。 是他将阮家宝从比猪狗还要不如的境地解放出来,而即使他曾经凌虐过他,那也是阮家宝这种身份所应当承受的。 何况,他後来还不是将他捧在手心里疼著了麽? 是他太不惜福了,竟然还敢背叛! 因为想不明白,因为不曾相信,所有当真的发生时,才会滔天盖地的都是泼天的恨! 他已经不想控制自己了。 已经是隆冬,寒风怒刮,漫天的冰雪扑打在窗上,击落出清脆的叮咚声,叮呤当啷的,煞是好听,蜷缩在床下的阮家宝听著,苍白乾涩的唇边缓缓绽出一抺虚弱的笑容。 ──起码他仍是活著,仍能听到如此清脆的声音,真好。 气温已经降至零下,然而阮家宝所在的房间并没有开放暖气,任凭他如同其他家具般在寒冷中凝冻著。因为未在片缕裹身,阮家宝只得躲在床下,尽量将自己缩得小小的,避免过多的体温被带走。 已经三日滴水不沾半米未进的阮家宝似是被众人遗忘在阴暗的角落里,然而,阮家宝的心却渐渐宁定下来──这是一个好事。 路德径直穿过空寂的大宅,驾轻路熟地来到拘禁阮家宝的房间,推开门,室内空气僵冷凝滞至极,甚至连推门所带起的冷风亦能清晰地让路德感受到。 时间彷佛在死寂黯沉的空间里凝住,路德被如此接近死亡的黑暗慑住了,略一室才摸索著打开了灯,忍著刺目往床上一扫,一向躺著人的床上没有一丝使用过的迹象,探手一摸,也没有一点馀温,显见阮家宝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不在床上了,路德忙跑到厕所一看,也没人。 阮家宝的链子长度只容许他到达厕所,又因为链子同时连著四肢,他只能四肢著地爬行--这些路德都是知道的,宅内守衞在阮家宝被扣之前便已经被收买──所以他根本不能去远,那到底……..? 路德拚命压著心里的慌乱,顺著源自床柱的的锁链,他弯腰探头,掀开了床罩。 那一刹,他的天地彻底倾覆了,世界轰然倒塌。 这是他的信仰,曾经一直走在他的前方,指引带领著他。这是他生命的光啊……. 路德软软跪倒,倾身将伤痕纍纍的阮家宝圈在怀里。 心痛得揪成一团,然而手上的力度却轻如羽毛,生恐弄疼了他。手轻拂过阮家宝冰冷如雪的颊,一直颤抖著,终於还是禁不住流泪,温热的泪滴落在阮家宝乾涩的唇上,路德唯恐亵渎地连忙拭乾了。 阮家宝微弱地睁眼,在晦暗中看到哭得皱成一团的娃娃脸,唇边宛然地露出隐若的笑意:「你这才来啊……..我都快饿死了…….」在轻如呢喃的叹息中,路德呆呆地睁著眼,无法对阮家宝的打趣反应过来,良久才抽著鼻子号啕大哭:「哥!我都以为你………你…………..」他呜咽著紧抱阮家宝,抖得链子哗啦作响,路德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擦面一边掏出利刃割断了阮家宝身上的锁扣,急匆匆地说:「一切已经准备好了,少爷正被警方缠著,我这就带你走!」 「……..去y城,现在……..!」阮家宝抽著气,虚弱的声线里带著不容反顾的冷定。 ++++++++++++ 明明说定了昨晚更的,但因为昨逛街意外地晚了。。。凌晨才回家,就。。。。对不起。。 哈利波特7大结局大家一定要看啊! 狗样浮生-80归宿(中) 茫茫雪地,一辆黑色房车在银白天地间疾驰著划下一道直直的黑线,漫无尽头地横过了一片雪地。 阮家宝坐在车内,抽著烟凝视著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鹅毛大雪,握著烟的手因为冷,正微不可觉地抖著,他深深地抽了口烟,任辛辣的烟味呛痛自己的胸臆,听著路德的滙报。 诚如杰克所言,阮家宝这麽多年的小动作,总有一天会被雷道尔发现的,而他,也早已经在雷道尔开始怀欵并下令扣锁以前,大量地收购了雷氏集团旗下公司的股权,也拉拢了好些人脉,甚至连大宅内的守衞,也是一早便已经威胁收拢了的。这段日子以来,他便是靠著路德的消息来下达指令──所幸,雷道尔却因为他的拘禁而自以为已经控制了阮家宝,也就放松了警愓。 ──又或者是,以为他的精神体力,已经无力兼顾。 又拜雷道尔早前公开强调阮家宝的高贵出身所致,很多人都相信自雷道尔病後,其整个王国的承继权便落在董小林这个远房表弟身上,而近日来的波涛,他们也只是以为是阮家宝急不可耐而提前篡位而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64 已。 在病情日重的雷道尔和年青有为的阮家宝之间,绝大部份人都会选择支持後者。 雷道尔并没有揭穿阮家宝的身份,连带著的,文妲也没有跟她的家族说明,最终,她的家族出卖了雷道尔。 阮家宝听著路德说故事似的长章大论,渐渐累极地合起眼,可是偶尔仍很给面子地点头微笑,听到路德说到自己的成果时,还会朝他一笑,鼓励地拍拍他的肩。 ──距离y城的路还有很长,他需要一点人声来填满自己的心灵。 这段日子以来,除了偶尔到来的雷道尔来,他唯一听到的就只有风雪声。 两小时的车程,路德一直很卖力地说著,填补了一些阮家宝未知的支节,一直说到雷道尔最近近乎每天都被警方缠著盘问,而他们也已经确定了雷氏和尚勾结犯罪的证据就正藏在y城雷氏旗下的一家小公司中。 y城是一座很偏僻的小城,资讯并不发达,而这家小公司更是在雷氏中最不入流的,因此,公司高层对於总公司的总经理到来完全就喜从天降,只差没能竖起尾巴来逢迎了,听见阮家宝要求查看机要档案,也是毫不迟疑便答应下来。 封闭的密室内,只有翻纸的沙沙声,隐闭的夹万已经开启,无关的公司职员摒退,只有阮家宝静静地看著三数个手下给警方传送资料。 此後数日,盖天铺地都是雷氏集团涉犯案丑闻、雷氏董事长潜逃、股价大跌…….一连串的负面消息,而有眼睛的人全都知道雷氏注定要覆灭,连带而来的便是随著控制美国经济命脉的王国一旦崩塌,所带来的一连串经济动蘯,那个在电视报纸媒体上被通缉的末代国王,也似乎被观众选择性地遗忘了。 ──只有一人除外。 阮家宝一直留在y城,等待,他知道雷道尔一定会来找他。 而他,在彻底解决他以前,并不能安心地生存下去。 +++++++++ 真的不希望有中的出现,本来应该要今天完了它的。 可是我手指痛。。。。。== 狗样浮生-80归宿(下)(完) 「以下为一则特别新闻报导:雷氏集团涉嫌参与黑帮活动案:国家联邦调查局现正悬红一亿美元通缉集团主席兼董事长曼可顿.雷道尔,如有任何…….」 午饭时段,街头巷尾的电视屏幕皆显示出雷道尔高贵冷削的脸,报导员平板单调的声音与一众市井议论交织成一片,热闹不堪中,唯有位於y城闹市的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所有员工已经离职,而文件亦已被警方搜去。在这空荡荒芜的公司里,路德清点著残馀的文件,而阮家宝则在一旁坐著,看向前方的电视屏幕。 沙沙的纸声中,只有报导员的声音机械性地响著: 「按可靠消息透露,目前雷道尔正藏身於本国西部,知悉其行踪者请即与警方联络──曼可顿?乔布斯?jr·雷道尔,男性,现年29岁──」 「这些报导还真是无处不在呢。」寂静空茫的氛围随著这一声平空而出的笑语瞬间绷紧,路德顿住了手上动作,抢到了阮家宝身前,警愓地紧盯著来人,然而发话者却浑然不觉地嗤笑:「想不到你竟还关心这些。」 说话间,特别新闻已经结束,电视正絮絮不休地播著广告,阮家宝徐徐地起身拿起遥控关掉电视,越过挡在身前的路德,在距雷道尔三步之遥处翘手而立,漫不经意间散发著居高临下的势态,淡淡地说:「我当然关心──在你还不曾落网之前。」他的目光平静明亮犹如一泓秋水,冷冷地掠过坐在轮椅上的雷道尔──他俊美的脸诡异地蒙上一层死灰,淡香槟金的发全有条不紊地向後梳拢,即使落得如此地步,仍是不失其与生俱来的高贵,修洁整齐而不显一丝狼狈,黑绒长褛高挺的领子在如天鹅般洁白优美的颈项处收拢,衬著雪肤金发,意外地透著一丝冰冷禁欲,高洁凛然得如同不可侵犯的神祗--唯独那浅紫色的眼瞳里透露出虚弱衰疲的亮光,显示他仍只是一介凡人。 此刻,他的纤长有力的指正安抚地按著文妲愤怒得颤抖的手,止著她扬手的动作,将之按在轮椅的靠背上。「先退下,我有话跟他单独说。」他轻声地吩咐身後的文妲,然而目光却紧盯著阮家宝。而後者只是维持著有风度的微笑,目送文妲带著怒视离开,那样刻骨痛恨的视线,化为利刄的话,早已足以令阮家宝死千百回,然而他由始至终也只是唅著笑。 待路德也退开後,四周再次陷入一片寂静,良久,到底还是阮家宝没话找话地说了句:「想不到文妲小姐竟然这麽爱你。」 确实,他知道他会来,他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引诱他出现,然而,当真的见面了,却竟然无话可说。 本来,他们一直也是相对无言。 雷道尔并没有回应阮家宝的陈述,只是问了一句:「为甚麽?」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但这句话毕竟太示弱,雷道尔最终还是咽下了,只吐出这三个字,然而多年的曲意迎合,一个眼神一声叹息,阮家宝便全然明了,此刻他替他将此刻的心境款款平述出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竟然还想著背叛我。」说著,他侧头,一笑,问:「是这样吧?给你华衣美服,给你锦衣玉食,仆从下属,权势金钱,甚至连尚和雷氏都让你主事了,还有甚麽不满足呢?」他似是自语低喃:「高兴时一根骨头,不高兴时一顿鞭子,喜欢时便锁著你,心情好时便摸摸你的头…….」他的目光游离著,终於对上了雷道尔的:「当这条狗终於驯服得对上『主人』您的眼了,得到青睐宠爱,那麽他便必须忘记过去那些鞭打凌虐,高高兴兴地扑上去吻你的脚,摇著尾巴给你办事了吧?」他看著雷道尔的眼神,忽然一笑:「看!你果然是这麽想的。」 「我──」 然而只是稍一停顿,阮家宝便快速地截住了雷道尔的话,低著头,轻碎地说:「然而我是人啊,不是你想要的狗。你问我为甚麽,那只是因为,我想当一个人而已,一个真正的、普通的人,但你看我的目光,从来,一直都只是看一条狗而已。尚的那些人,还有你,一直都在提醒著我,我是怎样的卑贱肮脏,肮脏得让我在梦里惊醒过来,不敢看自己一眼。所以,」他抬头,直视著他:「你明白我为甚麽要毁掉尚和雷氏了吧,只有你的王国消失,我才可以当一个人!」 阮家宝终於说完,许是过於抑压著内心的激动,他雪白的脸上渐渐泛起嫣红,那是雷道尔最爱的脂胭色,他怔怔地看著,沉默地听阮家宝说完,良久,才艰难地说:「我──我没有,当是你──狗…….」他慢慢地吐了最後一个字:「在好几年前,就没有了。」他眨著眼,竭尽气力地一笑,看著阮家宝,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他难以启齿地,还是放弃地说了出来:「……爱你。」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65 「哈──」阮家宝纵是早有预感,但仍是禁不住笑了出来,摇头,笑著说:「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从一开始,你容让著我掌握著雷氏的人脉,一直没有公开我的身份,我就有预感了。那时,只要你或你的朋友随便公开一张照片来,我哪可能光明正大地置身於日光之下?但我只是难以相信。」他狭促地眨著眼:「高贵的主人怎麽会爱上他畜养的狗呢?太奇怪了。」他深思著,再一次摇头,喃喃,显然真的苦恼:「那不是人兽恋吗?怎麽可能?『主人』您真是太奇怪了。」 「真的。」雷道尔叹息著,不再多言。 「那为甚麽?我这样的人,有甚麽值得让你爱上的吗?」阮家宝可能是真的好奇吧,或许是为了别的原因,他认真地问,收敛了脸上嘲讽的笑,显得温柔纯粹。 为甚麽呢?或者是最初相遇时,他湿润而依赖渴切的眼神,彷佛他就是他生命的全部;又或许是他扑到他身上挡去子枪,温热的血泊泊地烫染了他的心;又或许是他被人兽践踩欺凌时,脸上空茫而宁静的笑容,微微地刺痛了他…….或许,最终是,他始终没有对他露出温暖开怀的笑容,却灿烂得燃亮了别人的眼眸,灼痛他的眼……. 一瞬那,雷道尔心里掠过无数的可能,却又一一否认了,最终,他只是默默地叹息一声,重复:「我爱你。」 阮家宝失望地嗤笑起来,一扬手:「甚麽嘛!真是莫名奇妙的爱!」 「那你呢?你恨我吗?」雷道尔抬头,浅紫色的眼瞳地隐隐压抑著火焰,渴切地问。 最起码,也要在他心里留下点甚麽吧。 「恨?」阮家宝重复,细嚼:「曾经吧。」他的目光微微向上,似是回忆:「你知道我是甚麽人吗?」他看向雷道尔欵惑的目光,一笑:「你查来的资料全是当初国际刑警编造的,假的。」他直直地盯著雷道尔震惊的眼神,陈述:「你大概忘了吧?在英国,曾经有一家公司叫普腊证券,因为不愿被你收购,碍著你的路,董事长一家全被你下令制造车祸杀掉,唯独一个男孩,侥幸避过那场灾难。那个男孩被刑警设计出一个假的身份,混入了尚,想著要成为卧底,为家人报仇。那时候,他是恨著毁去他一家的人的。」他看著雷道尔茫然的表情,继续说:「报仇甚麽的,当然是梦话一场,他只有被人玩得咽气的份,连活下去的气力也没有了,还谈甚麽恨?这时候,他遇到了你。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只是想著要乖乖听话,好让自己好过一点,然而,当他真的以为自己过上一点像样的生活时,他的主人却又亲手揭破了他的幻想,让他知道,无论他看上去有多风光,他仍只是一条只要主人喜欢便得当著一众下属面前脱光被操的婊子!那时,他就想,」阮家宝的声音渐渐轻得如同梦呓,雷道尔凝神听著,感到一丝冷:「不要再做梦了,还是拚命挣脱吧!死亡总比苟活的好。於是,」阮家宝嘴边漾起一抺冷凝的笑:「他下了药。」 阮家宝正眼地凝视雷道尔灰黯阴沉的脸:「你道你为甚麽会突然机能衰退?为甚麽尚会适时接连出现卧底?一切都是我计算好的。」 「好了,閒话到此。」他大步来到窗前,一把拉开落地窗,冷风夹著雪风扑入室内,卷起旋涡,尖锐的鸣笛声从窗外传来,阮家宝低头看著楼下星罗棋布的军警,说:「时间正好。」说毕,他不再看雷道尔一眼,径直越过他,便要离开。 「杀了我。」背後,雷道尔的声音扬音,夹著一丝激越的颤抖:「如果你恨我的话。」 「不,我说过,我不恨你了。」阮家宝转过身去,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终於转身迈步。 雷道尔坐在轮椅上,看著他渐远的背影,笑意禁不住从嘴角溢了开来,他捂住了嘴,终至失态地大笑起来,笑起弯下了腰,暗红的血渗过指缝,涌出。 窗外,人声与声笛声混成一片。 狗样浮生+1 四年後,路加城。 雨後初晴,街上渐渐挤满人群,一众喧闹不休等著转路过马路的人里,一名西装男子正仰首远望对岸墙身荧幕,脸面宁定,长身玉立,显得鹤立鸡群。 自当日雷道尔在公司内吞枪自杀,阮家宝便与国际刑警联络,在当年接引他进入尚的刑警奈顿证明下,恢复了阮家宝的身份,接受了心理及精神学家的治疗,尝试矫正雷道尔在他身上施加的心理暗示与习惯。紧扣在颈上多年的项圈终被拆除,只馀下小小的浅色的痂,就如同积结多年的胃病一样,怎样也无法消除。 有些痕迹,踪历经年,也会永远在心里烙下印记,而他,也亦不可能重拾少时活泼开朗的个性了。可是该继续的还当继续。人生,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何况他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他回到英国,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大学里修读计量金融,和很多人一样,经历了爱恋,只是平淡得如凉白开水般无味,怎样也不能投入,很快他女友便受不了地嚷著分手。毕业後,他按著内心的记忆来到了东方的路加城。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自己的故国。 一切都和习惯了的西方不同,言语、文化、外貌,完全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全新的生活。 现在,他是城内资行的投资顾问,整天就是置身於变幻莫测的数字当中。此刻,即使身处闹市,在等待的空档,他仍是将目光专注於对岸大厦外墙身屏幕中,淡漠的眼瞳反映著瞬息万变的数字,此外,再无其他。 灯讯突转急促尖锐,人群匆匆横过马路,繁嚣混杂的声音如潮水涌入阮家宝寂静的世界,混沌不堪中夹杂著一声声爽朗抑扬的叫卖声:「哟!多漂亮的裤子唷!穿上保管让你帅气满满!」 他的声音太亮眼了,而且似曾相识,依稀彷佛间曾在他梦中出现,他不自禁地移开目光,看向在人流如鲫的街道上贩卖的年青男子。 那是一个相当漂亮俊秀的男子,眉目如画,亭亭秀立,透著一股清雅细致,如白瓷般洁白精细,然而此刻他却作著完全不合形象的事--在大热太阳底下,繁华的街道中,扬起灿烂的笑容亲切地拿著一条牛仔裤,对眼冒心心花痴著的胖太太说:「这裤子多配你啊!穿上的话一定显得你的腿更修长呢!」胖太太心花怒放地欢喜著,看那男生的眼都笑得眯成一条缝,又凑近了一点,渐渐地路过的途人都注意到这个帅气男生,一圈又一圈地围了上来,那男生密密地推介著,挺秀的鼻尖上沁出细细的汗珠,许是注意到对岸而来的视线,他忽然抬头,隔著川行不息的车流,看到了他。 视线相触。 刹那如电光火石,并发,交错。 眉目依稀。 圆圆的杏眼,如水温暖的眼波,彷佛间,在对岸那人朝他微笑的时间里,也似乎找到昔年胖乎乎的粉团脸的影子,男生也跟著微笑起来,清俊的脸上也跟著透露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狗样浮生 作者:溯雪 分卷阅读66 出一丝稚气。 他将摊档撇给那女团,快步穿过人潮,越过马路来到了阮家宝跟前,侧头,笑问:「还记得我吗?」 他的掌心里,一枚月季形的红宝石襟章迎著灿烂的日光,耀眼生辉,其中一片花瓣上,以暗金纹铭刻著一行字: yung ka bo, alex。 --那正是分别时,他们彼此交换的襟章。 阮家宝低头看著,时光在一瞬间呼啸流转而过,在岁月的尽头,荣慕华清俊秀逸的脸一如往昔,明亮,略显倨傲的眼里漾著淘气狭促的波光,依依地看著。 阮家宝一笑,看向眼前人。 「怎麽可能忘记?」 分卷阅读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