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少的二婚夫人》 1-110 军少的二婚夫人 作者:木流年 1110 涅槃 第一章 噩耗 初夏的清晨,一轮红日正缓缓的从这个江南城市的东方升起,金色的缕光穿过紫色窗帘的缝隙,落在床上那相拥而眠的一对男女俊秀的脸庞上,整个房间顿时充满了幸福的暖意! 滴··滴··滴 床头的闹钟在指向七的时候准时响起,从蚕丝被中伸出一只如白藕一般的细长胳膊,麻利的将闹钟恩掉,沈清幽看了看还在熟睡之中的袁牧放,修长的手指捋过他散落在额间的几缕发丝,梨涡浅现! 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身体从袁牧放的怀抱中抽离,下床,而后重新替他拢了拢被角,拿起地板上的拖鞋,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一番简单的梳洗之后,她来到了厨房,煎蛋,烤面包,煮咖啡,一切有条不紊,在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是时候了!” 沈清幽望着卧室的方向,眉角掩饰不住的笑意,“三,二,一”在她刚默数三声之后,卧室内果然传来了袁牧放略带着急的声音。 “清幽,我的领带在哪里?” ···· “清幽,我的皮鞋你昨晚擦完放在哪里了啊?” 卧室内,袁牧放正一脸懊恼的站在穿衣镜前面,直到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朝着屋内跑来,他刚毅的面部线条才显得柔和了一点,“清幽,拜托你快点好不好,我就快要迟到了··!” 袁牧放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不老实的环过沈清幽的腰际,将头埋在她修长的发丝之间,淡淡的百合味迎面而来,他感觉自己身体内那些不安分的细胞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牧放··” 沈清幽白皙的脸红的通红,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他总是有那个魔力,可以轻易挑起她身上没一个因子,“你不是说快要迟到了吗?” “时间刚刚好··” 袁牧放视线从手表上快速扫过,而后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微笑,一把将正在弯腰找寻领带的沈清幽横抱起来,昨天加班到很晚,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今天早上可得把昨天没有做的“功课”给补上去。 “牧··” ·· 房间内,已经是一室绮丽·· 金色阳光照在沈清幽面色潮红的小脸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晕,直到房外传来一阵淡淡的关门声,如同蝴蝶翅膀一般合着的眼睫毛稍稍的颤动了几下,而后慢慢的睁开,她如同清泉一般清澈的眸光定定的落在一片凌乱的房间内,随即将脸更深的埋进了被窝之中·· 她和袁牧放相识已经十年,可是他们的感情依然向蜜糖一样的甜,为了这份感情,她甚至放弃了工作,在家安心的做一个贤妻,而后静静的等待一个小生命的到来·· 前两年,由于买房买车,他们的手头一直很紧,所以一直都没有要孩子,而今,他们手上为宝宝也存了一笔存款,是时候生一个宝宝了·· 想到此,沈清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什么时候才会有一个小生命在这里悄悄的生长呢? 心中有了小小的期待,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为他生儿育女,她渴望这个小生命的到来,与牧放组成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哦嘿,妈妈,那天你再次为我悄悄流下泪··”床头手机传来的清脆铃声打断了沈清幽的遐思,这么一大早,妈妈打电话过来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沈清幽突然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今天是妈妈陪爸爸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日子,自己怎么这么迷糊,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沈清幽连忙拿起手机,“妈,爸他··” 还未等沈清幽问出口,电话中已经传来母亲的哭泣声,强烈的不安顿时笼罩在沈清幽的心头,难道是··,不可能,不可能,父亲的身体一直都是那么健硕的,他只是感觉吃饭难以下咽,会是什么严重的病呢?竟然让母亲哭成这个样子,不可能,肯定是因为其他什么事情,沈清幽一边这样自我安慰,一边安慰着电话那头的母亲:“妈,你别哭撒,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啊··” “清幽,你爸他,你爸他··” 后面的话清幽再也没能听进去了,握着电话的手开始急剧的颤抖,直到电话摔到了地上,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怎么会是癌症呢? 癌症,一个让人无比恐惧的名词,怎么偏偏落在父亲的头上呢?沈清幽很长时间都没能从这个噩耗中回过神来,望着窗外那灿烂的阳光,她突然觉得无比的刺眼,灼伤了她的眼睛,眼泪就这样静静的落了下来·· 一下子,生活仿佛从天堂落入了地狱,前一秒她还在期盼着美好生活,这一秒,却在这晴天霹雳中久久无法自拔,生活,真是弄人···· 回过神来的沈清幽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母亲,那个温婉的江南小妇人,何时经历过这些,她得赶紧赶到医院,镜子里,刚才还红润的脸庞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来不及理会平日子最注重保养的长发,只是胡乱的梳了两下,沈清幽便匆匆赶往了医院,她内心深处,她还存着一丝奢望,奢望这只是一个误诊,希望只是医生弄错了对象·· 第二章 初遇 坐在公交车上,沈清幽的脑袋里就像是放电影一般,不断重复着关于父亲的点点滴滴,仰望车窗外四十五度的天空,泪水便如同绝提的洪水一般,无法抑制·· “擎少,前面的公交车总是不让,要不要超它?”军绿色的吉普车内,驾驶座上一个年轻的军官透过后视镜,瞄了瞄坐在后座上一言不发的男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说呢?”一句反问,让车内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好几度,语气之中有着与生俱来的独属于王者的霸气,让人不经好奇,军帽下面,会是怎样的一张脸呢? 军官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经意的颤动了几下,而后果断的踩下了油门,反倒超越了一直挡在前面碍事的公交车。 “呸,军车了不起啊”公交车司机在瞄了一眼军车的牌照之中,一脸的不屑,普通牌照,一个小罗罗而已,竟然赶抢他的道,要知道他在这条线上可是横行了很多年了,城市公交车的司机就如同所驾驶的公交车一般,仗着车型硕大,总是欺惯了小车,在道路上行驶,一直横行惯了,如今哪里会忍得下这般·· 公交车司机与吉普车杠上了,一路紧逼,好在车内乘客不多,三两个,打着盹的打着盹,听着p3的听着p3,当然还有一个已经灵魂出窍的沈清幽。 “你是新来的吗?” 红绿灯口,刚才还低头假寐的擎苍突然抬起了头,军帽之下,露出了一张刚毅冷峻而不失帅气的脸,鹰隼一般坚毅的眼神直直的射在年轻军官的身上,使得他如同坐如针尖,从后视镜所看到的眼睛时怎样的一双眼睛,锐利沉稳,仿佛搏击长空的苍鹫,此刻正泛着幽深的光芒,一种让人难以呼吸的气流很快便包裹了年轻军官的周身,使得他动弹不得。 “已经绿灯了,还不走吗?” 低沉清冽的声音中掺杂了几分不悦,擎苍不耐烦的看了看窗外,落入他视线的一副景象让他顿时觉得呼吸一紧,坐在车窗旁的那个女子,一身淡紫色的风衣,乌黑顺滑如黑色绸缎一般的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很浓,很黑,遮住了她半个侧面,威风透过车窗的细缝,拂过她的脸,吹起她的秀发,一张梨花带泪的脸便出现在他的视线内,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呢?洁白无瑕,清秀之间似乎又带着一丝高雅,楚楚之间似乎又带着一份倔强,那种感觉,如同开放在山间的一朵幽兰,还有那双含泪的眸子,让他莫名加快了几分跳动,那星眸之间泛着琉璃般动人的幽光,此刻却是苍白而又茫然的,她是很美,但是让擎苍能多流连几秒的却不是她的样貌,只是因为她两弯细眉之间所夹杂的那浓的化不开的忧伤,让他不禁好奇,究竟她在经历着什么,才会让她这般伤悲呢? 由于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的时间,城市的交通显得顺畅了很多,公交车和吉普车便在宽阔的公路上上演着你追我赶的一幕,而一直沉浸在往事之中的沈清幽根本没有发现,一双锐利的眼神一直投注在她的身上,一刻都没有挪动过·· “喂,小姐,终点站到了,你还不下车吗?” 司机不耐烦的按了按喇叭,沈清幽这才从神游之中回过神来,“对不起,对不起”一边歉意的对公交车司机说着抱歉,一边快速的跳下了车门,吉普车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沈清幽未加留意,拢了拢被吹乱的长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开始往医院门口一路狂奔。 “擎少,后面有个女人在追我们的车!” 是她?如果他没有看错表盘,现在他们的时速应该在60码左右,但是那个女人的身影却越来越靠近,想不到她柔弱的外表之下,还有这分能耐,擎苍的嘴角扬起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愈发勾起了他对这个女人的好奇,“开慢一点”,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车速慢慢的降到二十码,一个淡紫色的身影在车外划出一道紫色的流线,随即超到了吉普车的前面,擎苍嘴角的弧度绽开的更加厉害了,敢情这女人是赶往医院,根本不是在追他们的车? 军区医院的门口,张院长率领医院的一众领导正在翘首以盼,今天前军区司令的孙子,现任军区司令的儿子,而自身也为某军区军长的擎大公子来医院检查身体,这对医院而言,是多么重要而又充满意义的事情,如果他们将这位擎大公子招呼好了,那之前申请的购置新的医疗设备的资金岂不是很快就会到位了? 想到此,张院长赶紧招呼了众人:“打起精神来,别让擎少看到你们一副没有军人气魄的样子··” “来了,来了··” 一个身影慢慢的近了,众人之间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张院长布满沧桑的脸上顿时爬满了笑容,不对啊,擎少怎么变成女的啊?待张院长看清楚来人之后,笑容顿时消散,指着旁边的助手说道:“你,还不快去,将那个女人拉走,那红地毯谈是她走的吗?” 两个身穿白褂的年轻男医生赶紧大步向前:“这位小姐,这位小姐··” “喂,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原本想拉开沈清幽的两个男医生在看到后面随之而至的吉普车,赶紧将一头雾水的沈清幽给架到了一边,“喂,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啊?” 一心记挂父亲的沈清幽被两个医生莫名的挟持,一股无名火顿时涌上了心头,吉普车缓缓的驶到医院的大门口,张院长赶紧打开了车门:“擎少,您过来了!”其卑微的神态溢于言表。 “军长!” 驾驶坐上的年轻军官精神抖擞的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身崭新的绿色军装在一群白衣大褂之间,显得尤其的突出,他迈着小碎步来到车后座,对着里面的擎苍恭敬的喊了一声:“报告军长,医院已经到了!” 沉默,车内没有一丝动静,正当众人摸不着头脑之际,擎苍从后车座上缓缓的走了下来。 “哇,好帅啊!” 年轻的小护士发出了一声惊叹,眼前的擎苍在她们年轻而又充满幻想的心头荡起了一层涟漪,一米八几的个头站在人群之中简直是鹤立群,还有那张比古天乐还要帅气的俊脸,那两道浓浓的墨眉,一双如同海洋一般深邃的眼眸,简直是上天创造的极品,缓缓从车上走下来的擎苍,抬起他尊贵的头颅,将视线转向被两个男医生架在一边的沈清幽,短短几秒的停留,而后收回眼神,望着面前的张院长医院,低沉有力,却又带着一份醇厚的声音传了过来:“张院长,不是说只是一个简单的例行检查吗?” “知道,知道··”张院长不安的来回搓着双手,这擎少给人的感觉还真是压抑感十足,他好得也是一个军区医院的院长,在他的气场之下,竟然像个小学生一般的无措,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解除戒备,解除戒备,擎少,里面请,里面请!” 第三章 成真 原本就心情沮丧到几点的沈清幽经过刚才那一个插曲,更是心情郁闷到极点,这就是贫富之间的差距吗?有权有势之人到医院享受的都是帝王一般的待遇,还有那个男人,什么来头,年纪轻轻,竟然就前拥后簇?还有他刚才干什么将视线从自己身上扫过呢? 不想,不想了,沈清幽甩了甩脑袋,将这些无赶紧要的思绪都抛之脑后,现在最要紧的是父亲的病,想到此,她赶紧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在问清楚了位置之后,变匆匆的赶了过去。 “幽幽··”母亲看到沈清幽之后,唤了她的小名,之后便又眼泪泛滥了,从她红肿的眼睛可以看出,她定然是哭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 接过母亲手中的诊断书,沈清幽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胃镜报告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是胃癌两个字,深深刺痛了沈清幽的心,“爸人呢?” “刚才还在这里了” 只顾沉浸在伤悲之中的沈母根本没有察觉到沈父的消失,强烈的不安感顿时充斥了沈清幽的全身,父亲他不会想不开吧? 从她有记忆开始,父亲的身体一直是一级棒,是源自于他年轻时曾经当过兵,所以现在让他接受自己竟然得了这种病,估计他被她们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接受吧?打父亲的手机,但是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沈清幽坐不住了,“妈,我们分头去找!” 沈清幽开始顺着楼梯,一层一层的逐层开始排查,门诊大楼没有,那就去住院大楼,3号楼,4号楼··一直到10号楼,沈清幽的双腿相似灌了铅一般,她开始自己有点供血不足,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掏了掏口袋,糟糕,今日出门时太匆忙了,竟然忘记了带几颗糖果了,望着还有几层没有找寻,她又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找了过去。 到了顶楼,冷冽的春风让她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她拢了拢自己的风衣,看到了那个她在熟悉不过的背景,泪水顿时模糊了眼眶,才短短一个上午,怎么感觉父亲竟是苍老了许多呢? “爸,这里这么冷,你在这里干什么?” 沈清幽走到父亲的身边,轻轻的替他拉了他大衣的领子,沈天保无力的眸光落在沈清幽苍白的脸上,不言不语,继续抬头,定定的望着从远边飞过的白鸽。 “爸,没事的,不就是癌症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能医好的,你要相信科学,也要相信你自己,你要有那个信心去打败病魔!” “幽幽,爸爸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我已经是个没用的人了!” 沈天保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因为他是家中的中流砥柱,在他的眼里,沈清幽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个需要父亲保护的孩子,而家中,还有高龄八十的爷爷奶奶,这一大家子,都靠着他支撑,而现在他却病了,而且还是一个如此严重的病,他心中的落差感是可想而知。 “爸,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对我们来说,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沈清幽无比坚定的看着沈天保,虽然她的内心深处也是极度酸楚的,但是此刻她却要伪装的十分坚强,她要让父亲燃起活下去的斗志。 10号楼对面7号楼的硕大玻璃窗前,精装修的病房,擎苍正端着一杯红酒,悠闲的享受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十号楼对面的顶楼上,那一抹紫色的身影再次吸引了他的眸光,他和她,还真是有缘分啊,到哪里都能碰到,她和那个中年男人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那个中年男人又会是她的谁呢? 擎苍懊恼的甩了甩头,几缕发丝有些凌乱的散落在额头,什么时候他竟然对女人好奇了起来呢?难道是因为这段时间家里的那位老祖宗一直在提女人女人的事情吗? “军长,您的电话!” “嘘,就说我不在!” 从小张那耷拉的表情他便知道这电话是谁打来的,擎苍示意小张接电话,小张一边痛苦的摇着头,一边将电话送到擎苍的面前,“这是军令!” 擎苍的眼神变得凌厉,转身,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起了报纸。 “老··” “臭小子,你以为躲得了初一就能躲得了初十啊?我告诉你,你再不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如洪钟一般响亮的声音,回绕在整个房间,让擎苍悠闲的面部表情顿时黯淡了下去。 “老将军,军长真的不在!” 在擎苍眼神的威逼下,小张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应付着电话那头难缠的对象。 “小子,你在不把电话给那小子,明天我就让你到炊事班报道!” 没办法,最后这一句小张将电话听筒开了公放,他无辜而又祈求的望着擎苍,眼神之中说不出的哀怨,他才调来没几天,他可不想这么快就被遣送到炊事班啊! “我挂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人等了片刻,似乎放弃了,擎苍和小苍同时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擎苍刚刚庆幸的心顿时跌入了万丈深渊,“告诉你们军长,明天我去他那里!” 晴天霹雳,晴天霹雳啊?!擎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过了电话,放到了自己的耳边“爷爷,刚刚我在洗手间了!” 小张张大着嘴巴,这军长从他手中拿过手机的速度也忒快了吧? “爷爷··” 擎苍声音中说不出的恭敬,但是脸色却是越来越y沉了,小张识相的走了出去,每次军长接完那位老祖宗的电话,都郁闷的想要杀人,他可不想成为他的人肉靶子! 果然,在他关上门的瞬间,他听到了屋内传来擎苍的哀嚎声,小张表情万分同情,上次是外交部的李千金,上上次是外经办的钱小姐,这次,又会是谁呢? 第四章 交锋 擎苍黑着脸烦躁的收起了手机,视线不经意的飘向窗外,对面已经没有了那抹紫色的身影,抬眸,万里无云的天空是那么的湛蓝,站在顶楼向远处眺望,城市的高楼大厦层出不穷,一种淡淡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哟,我们擎少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呢?” 就在擎苍失神之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迈着大步出现在这间的房间内,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李浩然!” 擎苍转身看清来人之后,激动的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下意识的拎起了拳头向来人挥去。 “哇,你就是这么对五年未见的战友啊!” 李浩然快速的将身体一偏,躲过了擎苍朝他胸口挥来的一拳,笑意未减。 “你这家伙,看来这几年也没少练嘛!” 已被收起力道的拳头锤在了李浩然的胸口,多年的战友情谊在这一拳中彰显出来。 “你们老头子终于舍得将你从大西北给调回来了啊?” 李浩然双手摊在沙发的后背上,敲着二郎腿,连续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他的眼角有着些许的倦意。 “别提了,我还情愿在那里呆着了!” 一想到晚上要面对的事情,擎苍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他们家的那位老爷子,老祖宗,什么时候消停过啊!几年前,他军校毕业,本可以去政治处报道,但是却因为他老爷子一句年轻人需要磨练,硬生生的将他派遣到那个风吹草地现牛羊的大西北,一到冬天,那个北风吹啊,那时候他那个心酸啊!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可是比起他现在的处境,他倒是宁愿继续呆在大西北了。 “小张,你在外面守着,别让外人打扰!” 擎苍对站在门口正往屋内张望的小张下令,他和李浩然多年不见,还真是有不少话要说了! 得到指示的小张以站军姿的姿态如雕塑一般笔直的站在门口,双目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四周的环境。 ···· 门诊大楼三楼的胃肠专科门口,沈清幽正拿着沈天保的体检报告焦急的等待着医生。 “现在这些医生,真是太没有医德了,我们都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刚才我听护士说来了一个大人物,专科大夫都去给那个大人物体检去了!” “这年头,真是有权有钱好办事!” 身后传来的议论声让沈清幽柳眉深皱,看了看手表,眼看就要到下班时间了,难道又要拖到下午了,她可是一分钟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了! 想到此,她将手中的体检报告放在沈母的手中,“幽幽,你这是要去哪里?” 沈清幽挣脱开被沈母拽着的手臂:“妈,没事,我去找找大夫!” 大人物?会是刚才门口的那个男人吗?穿着光荣的人民军装,干的却是走后门这等低劣的事情。 沈清幽顺着标识牌,往顶楼的房间寻去,刚到楼梯口,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停下了脚步。 “喂,你,你干什么呢?” “别东张西望的,说你了,干什么的?” 小张警觉的望着在楼梯口四周张望的女人,保护军长是他的第一首要任务,这个女人鬼鬼祟祟,不会是杀手或者间谍什么的?刚才就跟着他们的车跑,现在又在这里张望,是有什么意图吧? “那个小哥,请问医生在里面吗?” “医生,这里没有医生,你赶紧走,赶紧走!” 小张一边摇手示意这里没有她要找的人,一边双目凝神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没有?可是刚才她匆匆一瞥,明明就看到在那里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快走,快走!” 小张见沈清幽还站在那里不动,更是证实了这女人心怀不轨的猜测,“喂,赶紧走啊!” “哈哈,哈哈··” 屋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下面都人命关天了,他们还有心思在这边谈笑风生,怒气一点一点的凝聚在沈清幽的脑门,恰好,这时又有一个人很不时务的推搡着她。 一个右旋踢,在加一个腾空翻,小张捂着肚子表情痛楚的靠在墙壁上:“你··你··” 这个女人果然有不良意图,保护军长,他视死如归,想到此,他冲上去抱住了沈清幽欲迈进去的双腿:“军长,有敌人入侵,有敌人入侵··” 谈笑风生的擎苍和李浩然被打断,两人转头,李浩然刚喝进嘴里的水瞬间喷了出来,而擎苍那眼神仿佛要杀人一般,小张在搞什么?匍匐趴地,死命的抱着一个女人的大腿,而在往上看,那个女人,不就是那个紫衣女子吗? 混杂着李浩然口水的水滴正顺着擎苍的面部轮廓在往下滴,他俊朗的领袖形象在此刻被破坏的体无完肤,擎苍脸黑的如同关公一般,小张在他愤怒的眼神下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双手还牢牢的抓着沈清幽。 这小子,是不是二百五啊?沈清幽在心中嘀咕了一下,随即视线触及到迎面而来的那两道射线,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现在估计她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你··” 感觉到他越来越近的气息,沈清幽突然有一种很不想的预感,她,似乎惹了一个不好惹的对象·· 第五章 对峙 “那个··这个··我··”在擎苍漆黑眼眸一步一步的紧逼下,沈清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退下去!”带着磁性的嗓音中有些说不出的威严,沈清幽下意识的将身体缩了回去,“不是说你!”擎苍将温怒的视线再次飘向了身后的小张,“军长,我··她··” 算了,他还是在军长没有发怒之前识相的离开吧!小张松开沈清幽的胳膊,耷拉着脑袋,退了出去,夹杂在沈清幽和擎苍二人之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厚重了起来,压迫感,随着他身体的逼近,沈清幽觉得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压的她快不能呼吸了。 “你在怕我?” 斜飞的英挺剑眉高挑,蕴藏着锐利的黑眸紧盯着沈清幽,对沈清幽而言,此刻站在自己面前这个身材高大却不粗犷的男人,宛若黑夜中的鹰,孑然站立间都让人感到盛气凌人,周身都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我··我来找他··”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沈清幽伸出玉指,穿过擎苍,直直的指向在沙发上悠闲坐着的李浩然。 她是来找浩然的?不是找自己?原本高挑的眉头皱了一下,“浩然,你朋友?” 额?李浩然歪过脑袋,视线从沈清幽的身上扫过,虽然他对美女向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是眼前这一位她却是不认识,不过她竟然单枪匹马冲上这房间,说明她不仅是位美女,还是一位猛女了。 擎苍见李浩然一副思索的摸样,“小姐,貌似我朋友并不认识你,这里是私人地方,如果没事,请!” 私人地方? 沈清幽瞪着擎苍那张帅到不行的俊脸,有一种想要挥拳的冲动,“下面都人命关天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边品酒!你是怎么当大夫的,你得医德都到哪里去了?” y霾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怒气,这女人怎么就撒起泼来呢?之前的一点好点在此刻消失殆尽,女人,果然惹不得!擎苍在心中再次对女人有了更深刻的定义。 被训的莫名其妙的李浩然一脸无辜的走了过来:“小姐,你这是在说我吗?” “当然,下面那么多患者在等着你,你却在这边悠闲的聊天,你··” 沈清幽气急败坏的指着李浩然,这两个男人的表情为什么就那么欠揍呢? “等等··等等··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今天我不坐诊啊!” 不坐诊?沈清幽睁着双目迷茫的看着李浩然,仿佛在掂量他此话的真实性。 “小姐,今天我真的不坐诊!” “那我也不管了,你得跟我走!”管他坐不坐诊了,看他衣服上的胸牌,也是胃肠科,逮过去再说! 沈清幽不由分说的上前抓住李浩然的胳膊就往外拽,但是却被擎苍一把扣住她的虎口,这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抢人,不过看着她鼓着腮帮子气急败坏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好玩,擎苍突然有了一种不想这么快就让她离开的想法。 “你,放开··” “不放!” “放开··” 被夹在中间的李浩然莫名其妙的看着将他拖来拉去的二人,“喂,你们在搞什么飞机啊?考虑一下我这个当事人的感受好不好?” “李大夫,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求你赶紧跟我下去可以吗?”沈清幽哀求着李浩然。 “这位小姐,对不起,我们医院也是有规定的,今天不是我门诊,我不能去门诊接诊的,其他大夫会有意见的!” “不行,你必须去,因为我找不到其他的医生!” 这女人,还真不讲理了!若是每个病人都像她这样,那医院还怎么管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做事向来注重制度的擎苍非常不悦的看着沈清幽,这下不仅对沈清幽没有了好感,连她的品质都持怀疑态度。 沈清幽气急败坏的看着二人,在停顿了几秒之后,眼泪终于忍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今天又不是黑色星期天,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霉呢? 接到父亲的噩耗不说,又遇到一个不负责任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医生,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却又被这个披着军装的恶魔拦在这里,她沈清幽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看眼前这两个男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样子,沈清幽的心感到一阵冰凉,电视上标榜的救死扶伤,吹嘘的军人崇高形象,此刻都化成了泡沫,她心有不甘,下面那些苦守的病人家属,亲人生病了,内心得承受多大的痛楚,而他们还有将所谓的制度,偏偏忽略了人内心深处那最柔软的感情,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收起眼泪,沈清幽想都没想就将拳头挥了出去,眼尖的李浩然以最快的速度避让了过去,而后,他便听到了一声闷哼,那一拳,华丽丽的落在了擎苍的右脸颊上,糟了,火山要爆发了! 第六章 火星撞地球 这一拳,力道还真是不轻,擎苍的双似要迸出火来,宽厚的手掌一把捏住沈清幽的下巴。 后背靠着门框,沈清幽极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随着他力道的加重,汗水顺着下巴,落在地板上,她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这个男人在笑,幽暗的眼眸,深不见底,寒厉的目光,隐约着血腥,深邃的五官,俊美的轮廓·· 忽然想起,刚才在医院门口见到他时,他的笑容灿烂的犹如撕裂般的朝阳,绚丽的绽放,那种诱惑,足以让每个芳心萌动的女子为之倾心,而此刻,他依然在笑,却像极了暗夜之花,泛着魅惑的荧亮,触手却是冰冷,冷的彻骨,她真的惹怒了眼前的这位暴君吗? 擎苍贴近沈清幽,挑起她的下巴,用寒冰一般y冷的语调说道:“你这个疯女人!” 是的,她疯了,在早上接到母亲那个电话起,她就已经疯了,她恨不得整个世界都疯了,那样她就可以将这无休止的痛苦止步了·· “我只是想让他看看我的父亲!” 沈清幽哽咽着,眼泪在眼眶里徘徊着,几乎要夺眶而出。 这个笨女人·· 擎苍在内心低咒一声,而后松开了掐着沈清幽的手,“早点说不就没事了!” 得到自由的沈清幽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下巴被他捏的生疼,蹙眉看着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男人。 看到沈清幽忍痛的表情,擎苍轻声嗤笑,倾身,凑近,俯首在她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记得,以后别挑衅我!” “放心,永远没有以后了!”沈清幽别过脸,这个男人,她希望下一秒永远都不要在见到。 “喂,你们视我不存在啊?”李浩然不适宜的从他们二人中间冒了出来:“不是说看病吗?”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再呆下去,李浩然还真是担心她会不会缺胳膊断腿的走出去。 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两个身影,擎苍鹰隼的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好一只凶猛的小野猫,真是很难将这个和自己动武的女人和刚才公交车上坐着的女人联系在一起,擎苍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转身回屋,视线落在地上闪着的一个晶亮,弯腰捡起,放在掌心细细端详,而后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女人,看来这以后,并不是太遥远了。 “李大夫,刚才真是对不起,我太担心我父亲的病了··”电梯中,沈清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头低的很低,双手不安的绞着衣角,与刚才判若两人。 视线落在沈清幽的身上,这个女人,真是让人不可小觑,说她柔弱呢?可是刚才她却那么强悍的将一个受过训练的军官放倒,说到强悍,此刻她却柔弱的让人恨不能捧在手心小心的呵护一般。 就在李浩然遐思之际,电梯已经稳稳的停下,在后面很多等候的病患一看来李浩然,纷纷涌了上来,李浩然神情一冷,对旁边的护士说:“安排大家排队!”语气之中丝毫不见刚才的温婉,而后转向沈清幽:“你们进来吧!” 沈清幽和沈父,沈母走了进去,李浩然想都没想便关上了门诊室的房门,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下意识里,他只想给她提供一个安静的环境,任何一个刚得知自己或者自己的亲人得了这种病,都会一个适应的空间,而他,只给了她一人这个空间而已。 “李大夫,我父亲的病··” 沈清幽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了李浩然,李浩然睿智的眼神从上面快速扫过:“沈小姐,我建议你们尽快安排手术··” “手术之后可以彻底根治吗?”希望得火苗在她幽深的眸子中熊熊燃起,既然他说可以手术,那是不是说明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那一步? “沈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手术只能切除肿瘤,但是却不能彻底的清除病灶!”虽然很残忍,但是李浩然还是将实情告诉了她,他知道,虽然她看似柔弱,但是一定有那个承受的能力。 “那我父亲还能活多久?” “这是癌症患者最常问的问题,但是很抱歉,我依然无法回答你,根据目前的医术发达程度,没人认能回答你的问题,有的人可以活十年,二十年,但是有的人只能活一年,两年,这不仅取决于药物治疗,还要看病人本身的心态··” 李浩然说的每一句话都死一根根棒槌,敲在了沈清幽的心头,也许二十年,也许一年,这巨大的落差她该如何承受? “当然,沈小姐,我建议你还是尽快为伯父安排住院事宜,因为我们还需要一段时间为伯父评价手术的风险性,如果风险性太高,即使你们家属要求,我们医院也不会动手术,只会采取保守性的放化疗进行治疗了!” “行,行,我立即安排”沈清幽的头点的如同捣蒜一般,现在,李浩然说的每句话对他而言都是圣旨一般,她已经潜意识里将李浩然认为是唯一可以信任和托付的人了。 待沈父沈母走出去之后,沈清幽回转身体,轻声的问了一句:“李大夫,治疗我父亲这样的病,大概一共需要多少钱?” 看她的神情,难道是经济上有压力吗?也是,癌症是一个极度烧钱的疾病,因为不能根治,所以花钱的日子还在后面了。 “目前,大概需要二十万吧!” “二十万?” 第七章 医药费 沈清幽明显松了一口气,父母的存款加上她和牧放的存款,二十万还是有的,看来,她得找一份工作了。 沈清幽出门的时候并未带多少钱,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交了几千块钱,预约到病房,已经是华灯初上,“honey找你,honey找你··”电话清脆的铃声让她突然想起,袁牧放已经下班了,定然是回家不见自己的踪迹,打电话过来询问了。 “老婆,你在哪里啊?我饿死了,你怎么今天还没有做饭啊?”电话那头,袁牧放还不知道沈清幽今日所经历的一切,还如同往日一般,耍着专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小无赖。 鼻尖突然酸酸的,喉咙哽咽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异常让袁牧放收起了不羁,紧张的问道:“老婆,你怎么了啊?说话啊,说话啊,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我在医院··” “在医院?那个医院?发生什么事情了?”袁牧放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这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跑医院里去了呢? “爸他··” “爸?”一听到不是沈清幽,袁牧放的刚才还悬到嗓门口的一颗心落了下来,清幽在电话中的哭泣真是吓的他魂都飞了,他真害怕出事的是她了。 “别急,我来接你们··”说完,袁牧放挂掉了电话,也顾不得肚子饿,便匆匆的驱车赶往了医院,红色的大众顿时淹没在滚滚车潮之中,由于是晚高峰,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已经寥寥没有几人,空旷旷的大厅,他一眼就看到了沈清幽。“清幽··” 看到袁牧放的身影,沈清幽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又再次落了下来,“爸,妈” 袁牧放唤了唤坐在一旁的沈父沈母,随即搂着沈清幽的肩膀:“乖,不哭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在说吧,放心,一切有我了!” 一句话,如同溺水之人在垂死之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看到了一道曙光,是的,还有牧放了,这十年,他一直都陪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遮风挡雨,这一次也一样。 被袁牧放宽厚的大手握住的掌心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侧目,看着身旁这个棱角分明的伟岸男子,沈清幽一颗焦躁的心渐渐的变的安定了下来。 绚丽的霓虹灯,掩去这城市白天所有的伤悲,因为有爱,所以坚强,可是沈清幽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纸诊断书,已经彻底打破了她往日的安定,在她的人生中,会经历那么长,那么长一段让她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岁月。 直到沈父沉沉的睡去,沈清幽才和袁牧放驱车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其实在沈父沈母一直都留着一个房间是给他们住的,但是袁牧放不愿意,他是一个标准的北方男人,有着独属于北方男人的执拗。 “牧放,这个星期一你能否请一天假?” 沈清幽商量的口气中似乎又带着乞求,她很怕,很怕牧放拒绝,因为她知道,牧放一直都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即使生病,也绝不会请假,他出身普通的农民家庭,所以拼的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的卖力。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袁牧放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紧紧的握着沈清幽的小手。 “爸他得了胃癌,星期一手术!” 猛的一个急刹车,袁牧放抱歉的看了身子往前一冲的沈清幽一眼:“对不起!” “没事,你吃了一惊,说明你在乎!” 沈清幽体贴的对袁牧放绽开一个虚弱的微笑,这是她得知父亲生病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袁牧放的反应他很欣慰,至少往日里父母没有白疼他这个女婿。 可是袁牧放的心里却不这么想,癌症可是一个很费钱的疾病,而且是一个漫长的战争,这其中不知道会做多少无用功,他岳父岳母有那个经济承受能力吗? “医生说了,目前手术大概需要二十万,牧放,我想··” “清幽,你别说了,我现在在开车,有什么事情回家在说,好吗?” 袁牧放英挺的剑眉开始紧紧的锁起,车内的气流顿时变得不一般了起来,沈清幽识相的闭上了嘴巴,不过,不管牧放同不同意,她已经下定了主意,爸爸,生她养她,她有那个义务和责任为父亲治病,就算倾其所有,她也在所不惜。 回到家中,袁牧放懊恼的扯了扯领带,还以为他们的好日子刚刚到来,谁知道又摊上这码子倒霉的事情,沈清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看着也让人心烦。 “牧放,不管你同意不同意,那二十万我是拿定了!” 笃定的语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沈清幽口中的二十万,是他们为生宝宝攒下的育婴基金,也是目前他们手头上唯一的存款。 漂浮在空气中的因子瞬间被冻结,袁牧放脸色一沉,眉头一锁,一股怒气渐渐涌上脑门,濒临爆发······ 第八章 争吵 “沈清幽,那可是为宝宝准备的,你怎么可以动它的主意呢?”袁牧放将扯下来的领带胡乱的仍在了沙发上,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了香烟,他可是从来没有在家里抽过烟的。烟雾缭绕,沈清幽愈发看不清袁牧放的脸了。 “牧放,我们这还不是没有宝宝嘛,我们都还年轻,我再去找一份工作,钱我们会慢慢挣回来的,现在给爸爸看病,又不是其他什么用途,你怎么能这样呢?”沈清幽不经提升了语调,已经心烦意乱的她想不到在金钱的这件事情上袁牧放竟然这般不通情理。 “还年轻,我已经快三十了,跟我同龄的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一想到此事,袁牧放更是懊恼万分,因为孩子的事情,他在公司都快抬不起头来了,结婚四年,沈清幽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些同事都在背后议论他的生殖能力了。 “牧放,我······” “清幽,我知道你孝顺,可是我们同样也要为我们日后的生活打算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生一个宝宝有多烧钱,难道你想我们的宝宝一生下来就为吃喝拉撒发愁吗?” 袁牧放知道沈清幽看似柔弱却也执拗的性格,开始采用迂回战术,反正只要能劝服她不打那二十万的主意,他服一点软又有什么关系呢? “袁牧放,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我爸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你作为女婿,难道不应该倾囊相助吗?” 沈清幽生气了,她是真的生气了,她没有想到她深爱的一个男人,在金钱面前,露出的竟然是这样的本色,刚才在医院,她还视他为救命稻草一般,而此刻,他却变得这般陌生,这般陌生······ “清幽,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有自己的家庭,我还有自己的父母要赡养,我没有那个闲钱,而且结婚这么多年,你没有上过一天班,是谁在养着你,给你好吃好喝,那二十万,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留给我们的宝宝的,你没有资格动它······” 说完之后,袁牧放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沈清幽如同幽灵一般绝望的眼神死死盯在袁牧放身上,贝齿死死的咬着嘴唇,身体在不停的战栗战栗,如同被秋霜打过的海棠,残破不堪。 “清幽,我该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出那样的混账话,对不起,对不起······”袁牧放伏在沈清幽的双膝间,一声声的说着抱歉,但是沈清幽却似没有听进去一般,在她的脑海,一直回荡着袁牧放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她没有资格,她没有资格······ “袁牧放,你说我没有资格?这房子的首付是我父母掏钱买的吧?这房子的装修钱是我父母给的吧?平日里,我父母没有少贴补我们吧?如今你竟然说我没有资格?” 旧账一旦被重提,揭开的都是两个人的创伤,当初买这套房子的时候,他们才刚大学毕业没多久,那两年,中国的房地产就想吹气球一般,膨胀的十分厉害,袁牧放当时当时敏感的意识到房地产还会有一段时间的涨幅,便果断的提出了买房的打算,可是,凭当时他的一己之力,买房,简直就是遥遥无期,他每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一个平方,而且,他对和沈清幽的感情也产生了严重的不安全感,有好几次去她公司接她,总看到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围着他团团转,沈清幽,上大学的时候可是班花一朵,当时将她追到手,他可是费了一番心思的,他可不想最后落得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思前想后,他决定和沈父沈母商量,沈父沈母倒是二话没说,立马同意给首付的前,但是条件只有一个,房产证上面要有沈父的名字,这对袁牧放来说,心里一直是个疙瘩,但是当时碍于自己经济条件有限,自己的父母身体又不好,为了沈清幽,他只好答应了沈父沈母的要求,房产证上和沈父齐名。 虽然这些年来,沈父沈母都没有提过房子的事情,但是袁牧放却一直放不下,他们只是掏了一个首付的钱,贷款都是他在还,按照目前市场的价值,他这套房子已经超过一百万,而当时他们只花了十五万,现在却有五十万的股权,这些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他从未和沈清幽提及过,怕她认为自己是个小肚肠的男人,谁知道今日她自己却和自己算起了房子的帐来。 “沈清幽,你有没有搞错,这房子,有你父亲一般的股份好不好?他掏钱还掏的冤枉了啊?他那是捡了大便宜好不好?你知道现在这套房子值多少钱吗?” 憋屈了几年话一下子脱口而出,沈清幽再一次对眼前的这个双眼充满血丝,眼球外凸的男人充满了质疑,这些话,他一直都埋在心里吗?原来他竟然如此介意父母当时的行为吗?既然如此介意,为何当初在父母提议时,他却没有一口拒绝呢? 第九章 离家 第一次,沈清幽觉得袁牧放的城府是如此之深,这个男人,她与之相处了十年,却都没有弄清楚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今天,他是要与她摊牌吗? “二十万,你现在给我爸妈二十万,从此房产证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沈清幽感觉好累,眼泪,此刻成了最廉价的东西,她父母这几年的付出,他竟然这般视若无睹,是她的错,当初,她就不应该将父母拉进他们二人的金钱漩涡中来,胃,在一阵一阵的痉挛,她木然的站起身来,走进房间。 “叮咚”房间的关门声将盛怒中的袁牧放拉了回来,该死,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管怎么样,他是如此深刻的爱着她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尼古丁麻痹了袁牧放的整个神经,“牧哥,过来k歌啊……”电话那头,传来ktv包房内嘈杂的声音,同事小王在电话中热情的邀请着袁牧放。 “不去,不去……” 袁牧放不耐烦的挂完了电话,谁知没过几秒,电话又再次响起,“牧哥,过来,过来,你就这么怕嫂子生气吗?” 怕?此刻他袁牧放还有什么好怕的呢?“等我,我马上就到!” 挂完电话,袁牧放起身,却不小心的装到了装饰柜的桌角,“哐当”一声,一个漂亮的水晶花瓶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后碎成了一片一片。 依靠在房门之后的沈清幽在听到那声脆响以及刺耳的关门声之后,慢慢无力的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泪眼模糊的看着房间内的一切,就是早上,他们还在这里延续着绻谴,往日充满温暖的房间此刻却冷的如同地狱一般,慢慢的将她埋葬,起身,麻木的打开房门,走到客厅,她的视线落在地上摔成碎片的水晶额花瓶上,水晶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她麻木的站起身来收拾地上的残局,这个水晶花瓶,是她二十二岁生日时候他送的生日礼物,而今却被摔成了碎片,爱情,是不是如同这花瓶,美好但却脆弱。 透过窗户,看到那空空如也的停车位上,她的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什么时候开始,由百般的宠溺变成了如今的这边决裂! 看着偌大的房子,没有了他,房子不再是家,而只是一座空城! 客厅墙上挂着的结婚照上,她笑魇如花,他眸中深情一片,此刻,却硬生生的刺痛了她的双眼,刺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颗又一颗的落在白色大理石地砖上,荡开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水晕! “老婆,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早晨幸福的低吟还声声在耳,如今,却变成了华丽的蝴蝶,美丽的飞盘旋然后消失不见! 把车中的音响声音开到最大,看着路口又亮起的红灯,“shit”袁牧放骂了一句粗口,车水马龙的城市,越来越多的有车族,道路,像被堵塞的心,明明距离目的地很近,但是过多的红路灯,漫长的等待,到达目的地之后,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喜悦! 灯光闪烁的ktv内,一个又一个寂寞的灵魂在这里释放着自己的空虚,当这些红尘男女看到袁牧放出现之后,响起一记响亮的口哨声,颓废而充满酒气的一张脸立马凑了过来:“牧哥,罚酒罚酒!” 袁牧放看着递过来的酒瓶,犹豫了几秒,而后不加思索的倒入了嘴里! 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到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酒精,让这些迷失的男男女女失去了理智,他们疯狂的扭曲着身体,发泄着对生活的种种不满,而角落里,袁牧放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眸独自一人,一瓶接着一瓶…… “帅哥,一个人啊?” 纷乱的五彩灯下,一个女子走到袁牧放的身边坐下,浓密金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的披在箭头,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一袭粉紫色的超短裙更加衬托出她一等一的绝佳身材,包裹下的酥胸呼之欲出。 “走开!” 袁牧放下意识的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拉开与她主动贴过来的身体之间的距离,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香奈尔的味道,他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突然想起沈清幽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清雅的沐浴露的味道,一想起沈清幽,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看着身旁带着蛊惑眼神的妖娆女人,突然,他的心里有了一种报复的念头。 他将自己的身体拉回,随即搂上了那女人的腰际! 第九章 王者归来 军绿色的吉普车在川流不息的高架上不紧不慢的行驶,摇开车窗,擎苍深邃的眼神静静的看着窗外从他眼前瞬间消失的高楼大厦,五年了,他离开这个养育他的城市已经整整五年了,以前,这里还是一片棚户区,转眼间,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这个城市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繁荣昌盛,他,感到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军长,今天白天的那个女人真是不讲理,跟个泼妇似的!”小张想起现在还隐隐作痛的腰际,真是说不出的沮丧,他堂堂首领警卫员,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放倒了,真是奇耻大辱。 白天的那个女人?一抹深邃的笑意不经意的爬上那英俊刚毅的脸庞,紧绷的面部线条也淡淡的柔和了几分,嘴角勾起的美丽弧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迷人了,透过后视镜,小张一副尚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这军长的心思,他是怎么也不会猜透的。 “军长,你不会是在笑我白天出糗了吧?”握着方向盘的小张担忧的问道,擎苍从刚才那失神的笑意中回过神来,凝视着小张:“快点开车,赶在七点半点钟之前到家!” “是,军长!” 小张的嘴角咧开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而后稳稳的加大了车速。平稳疾驰的车子穿过宽广的街道,绕过几个红绿灯,渐渐转入了郊区,一条两旁绿意盎然的水泥路出现在眼帘。 “快,快,少爷回来了,快点去告诉老太爷跟老爷夫人!” 早就等候在门口的佣人秦伯眯着一脸的笑意,赶紧上前为擎苍打开了车门:“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老太爷都念叨了一个晚上了!” 擎苍很快从车子上跨了下来,抬眸,看见面前这栋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洋房,门口那一株妖娆开放的丹桂树正四溢着醉人的香气,停留在门口,没有移动脚步,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怀恋,这里,他阔别五年了! “少爷,赶紧进去吧!”身后的秦伯眼角泛着晶莹的泪光,少爷他可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分别五年,他越发出落的器宇不凡了。 “秦伯,五年未见,你还好吗?”擎苍望着秦伯,低沉的问道。 “好,好,一切都好!”秦伯用衣角擦拭了一下眼角,“少爷,赶紧进去吧,老太爷,老爷和夫人都在家里等着了!” “苍,你终于回来了!” 秀雅的声音如同一缕春风,掠过擎苍的心头,李玖月,擎苍的母亲,一身白色的居家服,五十几岁了,风韵犹存,岁月丝毫没有在她秀美的容颜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反而衬托出她更加充满风情的韵味。 张开双臂,李玖月将擎苍搂进自己的怀里,她这个母亲,也已经是整整五年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在那边又搂又抱的!” 一个响亮的声音从楼梯的拐弯处传了出来,擎苍顿时感觉自己的头在轰轰的作响,一个中年男人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过来。 “爷爷!”擎苍走到老人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陆军第三十九军军长擎苍向老首长致敬!” “向左转,起步走……” 标准的正步走,踢踏踢踏,噌亮的军靴在大厅里发出清亮的声音。 “立正,向右转,起步走……” “爸,差不多了!”擎国荣笑眯眯的看着擎苍,对着身旁的父亲擎柏国说道。 “我得检查检查这家伙这几年有没有记偷懒!” 擎柏国严厉的言语却难掩他眉角那藏不住的笑意,自己的孙子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即使当了军长,这功课倒是一天也没有落下。 “好了,汇演结束,解散!” 拐杖在实木地板上敲击了几下,彰显着在这个家庭中的绝对权威。 唔…… 擎苍在心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这个老顽童的爷爷,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硬朗,还是这么的权威,一想起以后要和这样一个顽固的老头子朝夕相处,擎苍还真是隐隐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来,让爷爷看看,长高了没有!” 擎苍一张俊脸黑的如同关公一般,这平日里指挥千军万马的风云人物,此刻却要像一个小学生,恭敬的站在擎柏国的面前,任由他摸摸自己的头,摸摸自己的胸,还有摸摸自己的屁股,哎!心中一声长叹,随即将求救的目光抛向了自己的父亲,擎国荣。但是擎国荣却抱歉的笑了笑,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第十章 逼婚 上等红木制成的圆桌上,此刻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擎苍闻着这久违而又熟悉的味道,心中涌起淡淡的温暖,眼前的这些美味,都是出自她母亲之手,这个白天在驰骋商场的女强人,为了迎接他的回归,竟然亲自下厨,眼神投向李玖月,眸中用处淡淡的感激。 餐桌的正南方向,是擎柏国的专座,他挺着笔直的腰杆,异常的精神抖擞,“我已经和你们领导说过了,这次回来,先批了你十天的假期,把你的终身大事给办了!” “咳……咳……” 擎苍奋力的将喝到嘴里的一口汤给咽了下去,他这爷爷,真是一刻都不让他消停!“昨天,我和你董爷爷在一起晨练,他说他们家的孙女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我和董爷爷商量过了,安排你们明天见一面!” “爸!” 李玖月叫了一声,“苍儿才刚回来,我想让他陪我几天!” “娶个儿媳妇回来,岂不是更有人陪你了!” 擎柏国不高兴的板起脸,训斥了李玖月一句,随即望着擎苍:“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搞不定,又怎么能好好的指挥千军万马呢?” 擎苍真是不知道,这指挥千军万马和结婚有什么关联呢?这老头儿,到底是个什么逻辑,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你董爷爷的孙女我以前见过,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 擎国荣用眼神安抚着有些不悦的李玖月,而后又示意擎苍不要逆擎国柏意思,擎苍锐利如锋芒的黑眸飞快的掠过一道明了的光芒,点了点头,低沉的说道:“爷爷,你看着办就好了!” “什么叫我看着办?又不是我娶媳妇!我们是军人,要发扬军人敢作敢当的风格,不就是去见个面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小子,磨叽磨叽的,怎么越来越像个娘娘腔了!” 这若是让擎苍手下的那些兵仔听到,岂不是笑掉大牙,他们人人惧怕的黑面军长,竟然在家里被自己的爷爷称为娘娘腔? 擎苍彻底无语,一顿饭,在他祈祷了不知多少遍快点结束快点结束的祈求中终于落下了序幕,擎苍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吃完饭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窗外,一阵冷风吹过,擎苍走到窗边,不知道何时,天空已是y雨不断,整个世纪都沉浸在一片雾气沉沉中,刚才还挂在天空的那一轮弯月,早已将不见了踪迹。 擎苍一手将半开的窗帘拉上,走进了浴室,不会儿,穿着一身白色睡袍的他走了出来,健美挺拔的黝黑皮肤上还挂着水珠,手上拿着一块大大的毛巾,在胡乱的擦着头上那一根根抖擞的黑发。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苍儿,是妈妈,可以进来吗?” 转身,看到紧闭的房门,擎苍大步的跨过去,长臂一伸,打开房门,便看到李玖月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站在外面。 “苍儿,将这杯牛奶喝了吧,有助于睡眠,看看你这五年,个字倒是长了一些,但是却瘦了,也黑了!” 擎苍接过李玖月手中的托盘:“妈,进来坐一会儿吧!” “好!” 李玖月的眸中闪过一丝喜悦,她送牛奶的用意就是能和擎苍好好的聊聊,诉一诉这五年未见的衷肠,当然,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苍儿,在那边的生活还习惯吗?我看你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 李玖月走进房间,很快在偏厅的沙发上坐下,眸光凝注在擎苍的身上,眉角之处满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心疼。 擎苍沉默不语,在李玖月的对面坐下,当初为了他去大西北的事情,家里可是闹过一场风波,李玖月死活不同意,甚至让他弃军从商,为此,老首长可是发了好大的脾气,最后,倒变成是擎苍主动请缨,自愿要求去,才平息了家里的那场风波。 “苍儿,刚才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那位李阿姨吗?她的女儿现在在我公司上班,可是我的得力助手,明天?” 李玖月话音停下,望了望沉默不语的擎苍,顿了顿,“明天,你先见一见她如何?” 他们家的这位老首长可是专政惯了,不过那可不代表自己不可以做小动作哦,秀娟虽然身份不及那位董小姐,但是也是出自富商世家,而且他父亲还是自己事业上的合作伙伴,若是他们两个能联姻,她的事业岂不是会更上一层楼! “只是见一见,最后你选中谁,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意思!” 看到擎苍y沉着脸,李玖月赶紧补上一句,五年未见,她发觉这个坐在她面前的擎苍,有了让她陌生的感觉。 1110 111-20 军少的二婚夫人 作者:木流年 11120 第十一章 醉酒 午夜的寂寞慢慢打开了序幕,沈清幽睁着眼睛,专注凝神的听着楼下每一辆汽车经过的声音,牧放……牧放……,内心深处在一遍一遍呼唤着袁牧放的名字,她讨厌一个人的夜,冰凉的夜,他渴望他的温暖,十年,三千六百五十个日日夜夜,她早已经将他视为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虽然有失望,有气愤,但是终究抵不过这么多年的感情,她深爱着他,即使他不能与他共苦,她也愿意跟他一起享甜,不就是二十万吗,她可以去贷款,她可以问朋友去借,有什么关系呢? 拉了拉被角,嗅着上面独属于袁牧放的味道,一天的光y,竟然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一般,“咔擦”沈清幽在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之后,赶紧穿着拖鞋跑了出去,“牧放,牧放……” 满身酒气的袁牧放重重的跌坐在沙发上,口中混杂着烟味,酒味的口气熏的沈清幽一阵阵的反胃,眼前这个颓废不堪的男人还是自己的丈夫吗? “清幽,清幽,我爱你,我爱你……”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袁牧放一遍一遍,颠三倒四的重复着一句,他似无心,她却有意,好不容易遏制的泪水慢慢的再次凝聚在了眼眶,她爱着他,他爱着她,只要他们决口不在谈钱的事情,他们会很幸福的,不是吗? 想到此,沈清幽跑到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温柔的擦拭着袁牧放的脸,捧着他的头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抚摸着:“牧放,我也爱你!” 爱情,一旦被划开了裂痕,还能一如当初吗? 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照亮着整个城市,沈清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何时自己又睡到了床上了呢?她记得昨天牧放喝多了,她弄不动他,所以一直在沙发旁陪着他,后来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牧放,牧放……”唤了两声,却没有人应答,难道牧放还在生气吗?沈清幽穿上拖鞋,看到袁牧放放在门口的皮鞋和公文包,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在。 就在她欲转身之际,门被打开了,袁牧放熟悉的面庞出现在沈清幽的视线内,只见他一手提着包子,一手提着豆浆,笑容和煦,“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 又恢复到自己往日熟悉的一切,昨晚所经历的一切就似一场梦魇一般,天亮了,梦魇消失了,一切又恢复到如同往日一般了吗? “发什么呆啊?快去洗漱啊?要不然早餐都凉了,我和公司请了年假,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接爸妈,然后去医院,你看可好?” 袁牧放一边倒着豆浆,一边说着今天的安排,一阵暖流顿时从沈清幽心里流过。“牧放,谢谢你!” “傻瓜,谢我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啊!” 袁牧放如同往日一般,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梁,而后一头钻进了厨房,对着镜子,沈清幽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昨夜,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沈清幽的胃口很是不佳,因为担心父亲,只是草草的吃了两口,袁牧放也好似心神不灵一般,眸光一直逃离着沈清幽的视线,沈清幽以为他还在担心她跟他谈钱得事情,嘴角扯开一道苦涩的微笑,他们之间,只要不谈钱,就好……在去父母家的路上,二人一直都沉默不语,什么时候,沉默成了二人之间唯一可以相处的方式,可是到了门口,沈清幽习惯性的挽起了袁牧放的手臂,医生说过,父亲一定要保持愉悦的心情,她不能让父母察觉到她和袁牧放之间的异常。 母亲已经收拾好将要住院的一切,由于还要做一系列检查,四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的赶往了医院。 “清幽,这个给你!” 坐在后座的沈母将一张存折递到了沈清幽的面前,从反光镜中,沈清幽看到了母亲一夜陡增的白发,握着存折的双手经不住的战栗了起来,“爸妈,你别担心,钱的事情我和清幽会想办法的,虽然我们手上也没什么钱,但是我可以和同事朋友先借一点,凑合着用!” 沈清幽的眼泪在听到袁牧放这一席话之后,更加的泛滥了,她刚才明明看到他紧锁的眉头松动了一下,如果现在生病的是他的父母,他会怎样呢? 沈清幽默默的将沈母给的那张存折放进了保内,同时,用力的握了握包内的那一张存折,那里,有她工作时攒下的私房钱,原本想着在他们结婚五周年的时候,抱一个阿尔代夫的双人蜜月旅行,给袁牧放一个惊喜,可是,目前看来,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虽然对二十万来说,那存折上的数字只是杯水车薪,但是她会想办法的,她绝对不会动父母存折上的一分钱,他们,对自己的付出已经够多了,“爸,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相信,她的快乐,会回来的! 第十一章 陌生女人 “清幽,你来了,伯父看上去状态不错……”刚踏进医院的住院部,李浩然便迎面走了过来,嘴角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一如春天温暖的阳光。 沈清幽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意,很快便在嘴角隐去,她讨厌医院那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一阵一阵,挥之不散,逃之不了。 清幽?清幽什么时候在医院在熟人了? 袁牧放充满警觉的看着面前身材修长,长相俊秀的李浩然,清幽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他怎么一点不知道?出于男人的直觉,他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满是戒备,“清幽,这位是?”说话之间,袁牧放刻意的拉起了沈清幽的手,无声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对了,忘记给你们介绍,牧放,这位是爸的主治大夫,李医生,李医生,这位是我老公,袁牧放!” “李大夫,我岳父的病就拜托你了!”袁牧放松开握着沈清幽的手,象征性的和李浩然握了一下。 李浩然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不喜,所以也未多言,便安排了护士为沈父进行一系列的身体检查,转身的那个瞬间,镜框之下的眸光有着一闪而逝的失望,无人知晓。 鲜红的血液从沈父的胳膊弯出一点一点的抽出,整整七筒,沈清幽不敢看,从小她就怕进医院,从小她就怕见到血,经过一夜,沈父倒是从噩耗中恢复过来一般,又恢复了往日的爽朗,竟然开口安慰起眉头紧锁的沈清幽:“幽幽,放心,没事的!” 自己深爱的妻子,最疼爱的女儿,已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而憔悴不堪,如果他自己还不坚强,那让她们情何以堪呢?化验室内,上演着温馨的一幕,沈天保用他宽厚的臂弯将沈清幽和沈母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他不舍,不舍对活着的眷恋,不舍他生命中最爱的这两个女人,所以他要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不就是癌症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要为了这两个女人,与癌症打一场硬仗。 沈清幽为父亲态度的突然转变赶到十分的欣慰,至少,父亲没有自我放弃……这一幕落在袁牧放的怀里,他又觉得莫名的烦躁了起来,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掏出一根烟,刚欲点上,却被护士给制止了,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护士,而后掐断了手中还未点着的烟。 “honey找你,honey找你!”包里的手机响起,这是独属于袁牧放的铃声,牧放不就在外面吗?怎么还用手机打电话找自己?沈清幽未接电话,走到了走廊外面,看到袁牧放坐在坐凳上暗自出神,手中却未握着手机,“牧放,你的手机呢?” “手机?”袁牧放习惯性的掏口袋,但是却没有,难道是……,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紧张。 “honey找你,honey找你……”清脆的铃声让袁牧放突然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而后快速的从沈清幽的手中夺过了手机,“估计是小王,昨天晚上和他一起喝酒来的,估计是手机落他那里了!” 说完,袁牧放果断的按下了接听键,而后快步的朝医院的门口走了过去,沈清幽有片刻的疑惑,但是护士台的护士在叫唤沈天保的家属去办住院手续,她没有对袁牧放的异常在多加思量,而后跟着护士,办理了相关的住院手续。 “清幽,我出去一下……” 接完电话之后的袁牧放神情又恢复了正常,“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便丢下了沈清幽,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牧放走了吗?”躺在病床之上的沈父看着一人走进来的沈清幽,关切的问道,他总觉得这小两口今天有些不正常,难道是为了他的病? “哦,他手机落公司同事那里了,现在去取了!”沈清幽放下手中的面盆之类的物品,坐在沈父的床边,拿起床头的一个苹果,漫不经心的削着。 袁牧放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只是拿一个手机,竟然需要那么长时间?沈清幽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拨通了袁牧放的手机。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就在沈清幽快要挂断的时候,电话突然被接通了,“牧放,你在哪里?” “原来他叫袁牧放啊,这个名字真好听,呵呵……呵呵……”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魅惑的笑声,怎么回事?为何袁牧放的手机会在一个女人的手中?对上沈父疑惑的眼神,沈清幽走出了病房:“你是谁?”口气冰冷而尖锐,光听这个女人的声音,妖娆妩媚,仿佛要将人的魂魄勾去一般,袁牧放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同事了? “我是谁啊?那可要问你丈夫了,你这个妻子当的也太愚蠢了吧,丈夫在外偷腥都不知道” 冰凉,沈清幽如同掉进了千年寒潭一般,浑身经不住的颤栗,昨夜,袁牧放醉醺醺的回到家中,现在回想起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淡淡的香水味,难道这个女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过,你老公的床上功夫真是一流,让我眷恋不已啊……” 电话那头,女人如此直白的挑衅让沈清幽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是现在手头有点紧,一万块,要不然我就打电话通知他电话中的每个人,他昨天晚上嫖妓的事情……” 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y沉了起来,昨天那个白痴居然将手机落在了他那里,她还不好好利用利用,该死的男人,刚才在电话中说一个小时就会把钱送到,现在都过去两个小时了,还没有送到,她正愁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想不到他老婆打电话过来了,真是天助她也。 此刻,袁牧放正因为堵车被困在前往女人住处的地方,他天真的以为只要拿回自己的手机,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可以埋葬,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有想到由于前面发生了车祸,他被困在了这条路上进退两难,而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任凭在如何的掩饰,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第十二章 晕倒 “钱,我是不会给你的,谁吃的,你找谁买单去!”沈清幽毅然的挂断了电话,从心底最,最深处升出的那股寒意让她的双腿都无法站立,扶着走廊的墙壁,勉强支撑着自己坐到了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的潮红,而后便失去了知觉……“清幽,清幽……” 一遍白茫茫的大雾之间,是谁如此温柔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是谁的手如此的温暖,温暖了她的冰凉,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沈清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袁牧放的无情,她的脆弱,袁牧放的残忍,她的泪,时间好像倒流了,往日的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回放,可偌大的场地上,她只看到时间是经,空间是纬,秘密交织着一场场悲欢离合。 以前,总认为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每天可以享受着袁牧放带给自己一点一滴的爱恋,以前,总以为老天是多么的厚待自己,幸福着,快乐着,可如今,仅仅是一夜之间,她的生活怎么就被彻底的颠覆了呢?天堂和地狱,难道真的仅是一线之间吗? 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停止这无休止的痛苦?活着,这么会这么难,这么辛苦,死了,是不是就可以一了百了? 最亲的人患上了癌症,最爱的人背叛了自己,一下子从幸福的云端落入地狱的底端,是不是往日里太过幸福,幸福的连老天都嫉妒了吗? “清幽,清幽,醒醒,醒醒啊……” 不要叫她,她好累,她好想好好的睡一觉,她好累,好累……李浩然看着沈清幽紧蹙的柳眉,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超越了一个大夫对病人的行为,但是下意识里,他是如此渴望呵护这个此刻看来柔弱无比的女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内心坚强的她如此脆弱的倒下呢? 而早餐那个宣誓绝对主权的男人,此刻为何不在她的身边呢?他心中有着千般疑惑,万般不解,还有她眼角残留的泪痕,仿佛针芒,刺痛了他的心。 “李大夫,你手术的时间到了……” 年轻的小护士疑惑的看着李浩然,今天这李大夫是怎么了?“小月,拜托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知道了!” 被称为小月的护士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女子,她是挺美的,但却也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丽,为何李大夫突然对她这么照顾呢?要知道她们这些年轻的护士中,有很多是他的爱慕者,论样貌,也不比这女人差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人能打开他的心扉,小护士想到此,对病床上的沈清幽充满了艳羡,若是她知道发生在沈清幽身上的一切,也许就不会这么羡慕了! “擎少,这体检报告我们给您送过去就好了,怎么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呢?”对于擎苍的突然到来,张院长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不停的来回搓着双手,跟在他的身后,既然是来拿手术,可是却为何走向胃肠外科呢? “我有点事情找浩然……” 简洁明了,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剑眉高高的抬起,今日他没有穿军装,一身简单的白色休闲装无减他身上那股独特的王者气息,走到哪里,他都如同太阳一般,烨烨生辉,让人无法忽视。 “院长,不好意思,李大夫现在在手术室……”小护士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大理石,双颊通红,眼前这个男人好帅,但是又好吓人,尤其是那双黑眸,简直要将她吞噬一般。 “擎少?”张院长为难的看了看双唇紧闭的擎苍,他的眼神不停的穿梭在每个病房之间,像似在寻觅着什么一般。 “那算了!”修长的手臂一挥,没有见到她的踪影,难道她不在这里?就在擎苍转身离开的瞬间,视线不经意的瞟到躺在护士办公室休息椅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嘴角,绽开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她,果然在这里! 不假思索的大步流星迈了进去,视线停留在沈清幽苍白的小脸上,“她是怎么回事?” “贫……血……,昏倒……昏倒了……”小护士唯唯诺诺,同时对躺着的那个女人更加的好奇了起来,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让这个人间极品的男子也这般关心? “昏倒?” 昨天她跑步的速度,还有摔倒小张的那个力道,他还以为她是铁打的金刚了,想不到竟然会贫血…… “擎少,你这是……?” 张院长不解的看着擎苍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沈清幽,擎少这是怎么了? “去我的房间……” 一句令下,擎苍便不再理会众人疑惑的眼神,径自抱着沈清幽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十三章 崩溃 硕大的玻璃窗外,射进耀眼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眉头紧锁的沈清幽身上,她睡的很熟,熟的不想醒来,擎苍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看着她面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这一刻,他感觉无比的温馨…… 这是在哪里?有点熟悉,却又是陌生? 沉沦在梦中的沈清幽在不知道睡了多久之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金色的水晶吊灯发出的灯光被调到最低,不远处的音响发出轻轻的低吟声,她这是在哪里? “你醒了?” 突然响起的男声让沈清幽神情一紧,怎么会有男人? 擎苍从暗处慢慢的走来,灯光将他的身影在地上拉了一道好长好长的影子,白色的衬衫,白色的休闲裤,一步一步,是男天使吗? 难道自己还在梦中?沈清幽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很疼,这不是梦,还有这个男人,好像……好像…… 一个激灵从沈清幽的脑海之中闪过,她猛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你是……!”眼前这个男人不就是昨天那个“仗势欺人”的男人呢? 擎苍的嘴角挂着邪魅的微笑,她对自己,竟然是这种反应吗? “你……你……你走开……”潜意识里沈清幽已经将她划到“不是好人”的一类,这些富家子弟都是斯文败类,她和他们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难道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吗?”擎苍一步一步的走向沈清幽,独特的男性气息顿时将沈清幽包裹,这个男人,好大的气场,好强的霸气,多呆一秒,就会多一秒危险,等等,他说什么?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到底发生了何事?沈清幽费力的捶着脑袋,袁牧放背叛了她,那个女人勒索她,然后她,她昏倒了?是他救了她? 一想到袁牧放的背叛,沈清幽的眼神顿时变得y暗无比,心中忍不住的传来一阵阵的酸楚,牧放,我是如此深爱着你,可是为何你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背叛了我呢? 她在想些什么?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她经历着怎样的煎熬?擎苍的双拳不经意的紧握,关节渐渐的发白,若是让他知道是谁欺负了他,他定然不会让他好过! “谢谢你,我想我该离开了!” 有些事情就算在怎么不愿意想,可是终究是要面对的,而一旦响起一件事,所有的事情便会像潮水一般迎面袭来,逃不掉,躲不开,只有倔强的站在那里,承受着一个浪头接一个浪头的拍打。 “我叫擎苍,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我……” 修长的食指递过来一张烫金的名片,没有头衔,没有称谓,上面只有十一个数字号码和一个名字,但是就这一张名片,整个城市拥有的人不超过十个,沈清幽不知道,她以为只是一个富家子弟,却没有想到,这个“富家子弟”却为了她,有一天在这个城市刮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机械行的一步一步走在回病房的走廊,高跟鞋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走到病房的门口,看到袁牧放正在替沈父弄着枕头,看到袁牧放回头,她赶紧调整了一下呼吸。 “清幽,你去哪里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害我们担心死了!” 沈清幽下意识的躲开了袁牧放伸过来打算握住她的手,“爸,刚才去找李医生谈你后天手术的事宜了!” “这么久?”袁牧放一副有所怀疑的样子让沈清幽的心里充满了愤怒,自己在外面偷腥,还有权怀疑她吗?指甲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心,即使内心愤怒至极,但是表面上,她依然是云淡风轻。 “爸,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替沈父拢了拢被角,沈清幽率先步出了病房,在多呆一秒,她真担心自己会在父母的面前爆发,所有的伤悲,所有的痛苦,她独自一人承受也就罢了,从此刻开始,她要做父母的保护神,为他们抵挡所以的忧伤和烦恼。 在车上,袁牧放一次又一次的探视沈清幽望向车窗外的侧脸,这种气氛,他隐隐的不安,不由自主的踩了踩脚下的油门,穿梭在车水马龙之间,他想快点回到家中,夫妻之间,有很多问题是可以在床上解决的,这招对沈清幽是屡次有效,他坚信这次也可以…… 她就像水做的一般,轻易的沉沦在他的每个抚摸之间,而床第之欢之后,她之前的小脾气就会烟消云散,可是这次,还能如他所愿吗? 第十四章 情何以堪 回到家中,沈清幽依旧不言不语,一番洗漱之后,便把自己仍进了柔软的床上,下午即使睡了那么久,她依然感觉很困,很累,这觉,仿佛睡不够似的,也唯有睡着了,才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想。 袁牧放特意在自己身上洒了一点古龙香水,打开房间的音响,关掉了灯,窗外的一缕月光透过窗纱照了进来,今晚,是个月圆之夜。 他轻轻的抚摸上沈清幽光滑的皮肤,呼吸也渐渐的变得急促了起来,二十九岁,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龄,何况对着的还是如此一个娇人儿,往日,只要袁牧放一挑逗,沈清幽也就变得浑身火热起来,可是今夜,她却依旧是凉如冰,传进指尖那股透心的凉让袁牧放的动作有了片刻的停顿。“老婆,我知道你在担心岳父的病,但是他已经病了,这已经是无法挽回了,总不能因为他的病,我们就不生活了吧?放心,岳父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袁牧放想当然的将沈清幽的这种反应解释为她在担心父亲的病,所以对床第之欢也变得提不起兴趣来。 “拿开你的脏手……”一声冷冰冰的呵斥没有往日任何的温情。 “清幽,你怎么了啊?”袁牧放一副无辜,再次伸出手臂,想要搂沈清幽在怀里,但是却被沈清幽硬生生的避开了。 “我嫌你脏!” 往日恩爱缠绵的大床上,此刻却上演着如此冰冷的一幕,月色下,沈清幽的脸是如此的孤傲,以往的眉开眼笑如今已经不复存在,换上的是深深的疏远感,袁牧放觉得眼前的沈清幽已经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沈清幽了,她骨子里那股倔强又重新复活了起来,以前,在他的温柔包裹下,她是温婉的小妇人,而今,她却似一只小野猫,仿佛一不小心,就会伸出利爪,将他抓伤一般。 “清幽,难道你还在为钱的事情生我的气吗?爸妈不是给你这次的医疗费了吗?我们的钱,他们的钱,不都是一样吗?” 一样?那为何跟你要钱的时候,你的反应会那么大呢?沈清幽在内心深处冷笑一声。 沈清幽蔑视的神情严重的刺激了袁牧放,“沈清幽,我都说了,你别想动那笔钱得注意,我现在就要你怀孕,我现在就让你为我生一个宝宝,看你以后还怎么打那笔钱的主意!” 袁牧放开始来硬的,他攻她守,他搏击,她反搏,沈清幽好得也是跆拳道黑带,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是谁伤了谁,总之在发出一声清脆的脆响之后,原本纠缠的身影渐渐的分开了,而后便是一个床头,一个床位,沉默不语…… 袁牧放点了一根烟一口接着一口,星光点点…… 沈清幽拖着被子蜷缩在床的一边,泪光点点…… “牧放,我们离婚吧……” 简短的一句话,宣告着这份感情的终结,十年的恋情,难道就在今夜画上句号吗? “清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袁牧放被手中的烟头烫了一下,心,也被狠狠的灼伤了一下,离婚?怎么能?怎么可以? “牧放,我们的感情已经变质了!” 泪水,此刻已经流不出来,一个让自己失望透顶的男人,还会有为他而流的眼泪吗? “不会的,不会的……”袁牧放双膝跪在沈清幽的面前,双手奋力的抓着他的双臂,即使在黑暗之中,沈清幽看到了他脸上的紧张。 “牧放,你的手机拿回来了吗?你那手机值一万块吗?” 抓着沈清幽的双手愕然的松开,袁牧放放大的瞳孔吃惊的看着神色萧然的沈清幽,原来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那个该死的女人。 “清幽,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几秒迟钝之后,袁牧放开始啪嗒啪嗒的甩着自己的耳光子,“清幽,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那天我酒喝多了,才会干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都怪小王,是他硬塞给我的,我当时醉的不省人事,我……我……” 一声声耳光,都在打在沈清幽的心上,眼前这个男人,还值得自己相信吗?残忍,终究敌不过内心深处的那股不舍,清泪,开始静静的从她的脸庞划过,无声无息,却是痛彻心扉。 “清幽,对不起,原谅我这一次好吗?我发誓,以后我肯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带着哭腔的哀求在一点松动沈清幽的倔强,十年的感情,十年的恩爱,难道不足以饶恕他这一次吗? 往日的二人所经历的点点滴滴涌上沈清幽的脑海,回忆就像沙,在时间的沙漏里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淀,沈清幽很喜欢白色,从小就很喜欢,纯净的颜色让人的心可以变得安定,所以当她一袭白裙出现在班上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长发飘飘,眸光若星辰般璀璨! “沈清幽,我喜欢你!”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云霞布满天际的黄昏,她和同宿舍的几个姐妹下课后在走往食堂的路上,袁牧放堵在了食堂的门口愣头愣脑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时的她躲在姐妹们中间,头埋的很低,脸上红似天边的云霞! 袁牧放的主动让沈清幽措手不及,第一次约她出去玩便在街头买了一只玫瑰送给她,她不接受,但是他却硬塞到了她手里。 第二次,他约她去操场看星星,寂寥的操场,万里苍穹上缀满星辰,那晚,他吻了她,她推开了他。 第三次,第四次,他进,她退,他爱她很明确,她爱不爱,却很迷茫。 就这样,两人维持这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一直两年,期间,也有很多男孩子让她射出丘比特之箭,可是,袁牧放似乎在她周围形成了一股保护气流,直接把这爱神之箭给反弹了回去。 久而久之,大家似乎也就认定了沈清幽是袁牧放女朋友的这个事实了。 沈清幽犹豫过,懊恼过,美好的大学生活硬生生的被袁牧放打乱了,沈清幽念的是理科,总是挂科,而袁牧放总是打着帮她补习的名义把她拽到图书馆,霸占了她一切业余时间。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许就这么习惯,时间长了,仿佛也就习惯了,习惯了有那么一个男孩子整天站在宿舍楼下,伸长个脖子盼着她出去,喜欢了有那么一个男孩子在她生理周期肚子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帮她换暖水袋中的热水。喜欢了有那么一个男孩子每次她假期回来后站在出站口等着她。 那次,沈清幽没有告诉袁牧放什么时候到站,他就硬生生的站在站口等了四个多小时,寒冬腊月,当出站的沈清幽一眼看到人群中左盼右顾的袁牧放冻的不停跳来跳去的时候,她的双眸湿润了,她认为,这个男人就是她这辈子想嫁的人了!那时候的她单纯的,酌定的认为袁牧飞就是会对她一辈子都好的那个人。 “宝宝,我会爱你一辈子,我发誓永远都不会让你伤心的!”当两人大学毕业,面临就业问题的时候,袁牧放捧着她的双手放在心窝,坚定而又执着的告诉她会一辈子都对她好。 她相信了她的承诺,一生一世的承诺,在毕业之后的第二年嫁给了她,直到今年,他们相识整整十年,十年,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十年,她全部给了他,可如今换来的却是这般结局,她的情,何以堪? 第十五章 破镜焉能重圆 感觉到沈清幽的心软,袁牧放俯身上前,温软的唇,覆上她的脸颊,由下至上,吻干她的泪水,没有回应,却没有拒绝,沈清幽就如同一个雕塑,静静的,定定的,她是一个在爱情中沉沦的女子,逃不掉他的网,只能跟着他一起堕落,一起堕落……,但是眼里的那股绝望,却是越发的强烈了。 “清幽,我想过了,我们的日子还很长,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的工作的,这二十万,你拿去吧!” 第二天,袁牧放主动将家中的存折递到了沈清幽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和她之间越来越疏远了,她的沉默仿佛宣告了他的死刑,十年,他早已经将沈清幽的性子琢磨的透彻,虽然她看上去柔柔弱弱,但是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她,昨天,他在如何的热情似火,却依然无法挑动她的情绪,他知道他可以强攻,她不会拒绝,但是在紧要的那一刻,他却退却了,一场没有感情的欢爱,一场带有逼迫性质的欢爱,他怕她对他的最后一丝眷恋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沉默中的沈清幽是她捉摸不透的,她眼底深处那股深深的痛恨和厌恶更是严重的提醒着他若是在如莽行事,他可能会真得失去她,最后也只是无欢而散,连他的身体都已经无声的抗拒了,还会接受他这个人吗? 用二十万来换取她的妥协吗?沈清幽的视线淡淡的从那本鲜红的存折上扫过,没有任何回应。 “清幽,昨夜我狠狠的反省了自己,之前我做的真是错的离谱,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爸的病不是还等着这笔钱救急吗?” 袁牧放的态度极其诚恳,哀求着沈清幽接受他的悔恨,“清幽,我刚才去菜场买了新鲜的鲫鱼,待会儿炖汤给爸妈带过去如何?” 袁牧放一边说着一边便系起了围裙,而后一头埋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便从厨房飘来了一阵阵的香味,望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沈清幽的眼又湿润了,她需要这个男人,需要这个男人和她一起承担目前的一切…… 沈清幽线条的柔和让袁牧放心里略微的松了一口气,她是一个重情的女人,只要他真心悔过,她一定会给他一个机会的…… “爸,妈,这是牧放亲自下厨熬的鱼汤,你趁热喝一点吧!”病房内,沈清幽用勺子将鱼汤舀到小碗里,然后一口一口喂着沈父。 “幽幽,你的脸?” 沈清幽刚才一进门,沈父就留意到她有些红肿的脸颊,那看上去,好像是一个掌印,刚才袁牧放在场,他没好问,趁着袁牧放出去的这会儿功夫,沈父赶紧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哦,爸,没事,昨天我贫血,不小心撞了墙……” “可是?”沈父还想继续追问,但是却被沈清幽打断了:“爸,我没事,真的没事,好好的,我有贫血你又不是不知道!” “幽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沈父宽厚的手掌拍了拍沈清幽的手背,对爱女的不舍溢于言表,自己真是不争气,怎么会生病呢? “爸,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迎接明天的手术,其他你什么事情都不要想了!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你重要!” 沈清幽无比坚定的对沈父说道,只要父亲健康的活着,她觉得如今她所做的一切才会有意义,否则,一点意义都没有。 出去不一会儿的袁牧放重新回到了病房,同时将一张缴款单交到了沈清幽的手上,二十万,他倾其所有,只为挽回这份渐渐凋零的感情,二十万,此刻对沈清幽来说,真是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数字,她沉默的从袁牧放的手中接过,相信了他的诚意,爱情,只要双方肯多花一点心思,多付出一点,终究会回到原位的,不是吗? 沈清幽如此天真的以为,这一切风风雨雨都会回去的,雨过天晴的那一天终究会到来的…… “清幽” 查房的李浩然看到沈清幽,不假思索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沈清幽抬眸,对上他清澈的双眸,淡淡的笑了笑,随即礼貌的起身,像他询问起父亲的病情来。 沈清幽将头偏过来看李浩然手中拿着的各项检查报告,不经意之间头靠近了他的肩膀,下意识的看起来,还似沈清幽依偎在李浩然的肩头一般,沈清幽没有察觉,她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那一页页的体检报告上,但是李浩然察觉到了,很“无耻”的,他很享受这份贴近,甚至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肩膀挪动了一下,这一幕刚好落进了袁牧放的眼中,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清幽”他很不客气的大声唤了医生,沈清幽侧身,“牧放,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提醒你注意一点,你把李大夫的衣服弄脏了!”袁牧放的语气中带着几丝赌气,沈清幽察觉到和李浩然的贴近,赶紧退出了几步,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了一些,而后抱歉的冲着李浩然笑了笑:“李大夫,对不起!” “没事,没事……”李浩然的嘴角依然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视线淡淡的从沈清幽的身上扫过,然后问了沈父一些问题之后,便退出了病房,踏出房门之际,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集,迸发出几丝火光。 第十六章 悲伤逆流成河 “以后离那个李大夫远一点,我看他对你不怀好意!”两人在回去的路上,袁牧放对沈清幽愤愤的说道,以前,就是看不惯那些围在她身边的花蝴蝶们,他才执意的让她辞职,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谁知道这一出门,还是有那么多不知死活的花蝴蝶,这叫李浩然的便是其中一个,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其实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你说什么了啊?人家李医生是爸的主治大夫,我巴结还来不及了,难道还要人家来巴结我啊?”现在的沈清幽敏感的就像一个刺猬一般,一提及男女之事,浮现在她脑海的都是袁牧放和那个女人在床上翻滚的样子,所以言语难免冲了一些。 “就算巴结,也不用用身体巴结吧!” “呲……” 轮胎发出刺耳的刹车上,“你疯了啊?我在开车!” 袁牧放看着沈清幽抓住方向盘的手,惊慌失措的踩了刹车,幸亏路上的车不多,要不然肯定是一场车祸,就在他还没有回过神之际,沈清幽已经打开了车门,而后快速的消失在拐角处。 “清幽,清幽……”袁牧放追了出去,但是碍于后面司机在不停的按着喇叭,他只好重新发动了车子,将车子停妥之后,又到原处寻找沈清幽,可是哪里还有她的踪迹啊? 该死,自己最近怎么总是口不择言呢?马路上,袁牧放懊恼不已,现在沈清幽处于敏感之际,自己怎么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她的神经呢? 熙攘的大街,沈清幽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虽然在她内心深处是极度想要修复这份感情的,可是为何却这么难,这么难呢? 天渐渐黑了,地面上的灯火已经陆续的亮起来,而沈清幽的灯火却一盏盏的熄灭了,暮色渐渐降临,随处可见归家似箭的人儿正迈着匆忙的步履朝着家的方向赶去,而唯有沈清幽,一脸茫然的继续在大街上游荡,像个孤魂一般,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什么时候开始,家,不再是家了,不再是那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了,而是一个让她感到无比憎恶的地方? 不知道何时,天空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滴,一滴一滴的打在沈清幽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却比不上心底的痛,大雨,让她冷静,她清楚的认识到,她和袁牧放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雨下的越来越大,一辆辆从亮着尾灯的公交车,停在站台,张大嘴巴,吞进焦急回家的人群,又亮着尾灯驶走了,只有沈清幽,一直站在那里发呆,回去吧,回到自己已经习惯的生活吧—所谓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的,再不上车连末班车都没有了…… 一辆疾驰而过的吉普车扬起的水花将她的周身打的透湿,坐在车内正专注看着报纸的擎苍在经过那个站台的时候,下意识的抬了抬眼眶,随即便看到了那个模糊的身影,“停车” “啊?”小张还没能反应过来。 “停车!”擎苍不经加大了嗓门,而后便是一声急促的刹车声。 “军长,伞,伞……”快步迈出驾驶座的小张对着消失在雨幕之中的背影大声的喊道,军长的百米冲刺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可是这么大的雨,想到此,小张赶紧关上车门,跟了过去。 “这么晚了,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擎苍生气的看着眼前被淋成落汤一般的女人,她是呆了还是傻了,这么大的雨难道她不知道躲一下吗? 沈清幽呆若木一般看了擎苍一眼,此刻,她的大脑是短路的,而后重新将视线投回路边溅起的水花之上,丝毫没有理会擎苍的意思。 “你这个蠢女人,没听到我在和你说话吗?” 擎苍不客气的拉起了沈清幽的手臂,“啊!”沈清幽下意识的发出一声吃痛的呻吟,擎苍意识到自己太过用力了,赶紧松开了自己的双手:“你这个女人,干嘛在这傻傻的淋雨啊,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 “回家?回家?……”沈清幽在嘴里反反复复,似乎对这个名词很是迷惑:“家?我没有家,没有家” 沈清幽如同一个喝醉酒的醉汉,跌跌跄跄的推开了擎苍,一头冲进了暴雨之间,她的脑子是极度混沌的,“你找死啊?” 擎苍快速的将她一把抱起,若不是他动作快,她现在可能已经横尸街头了,随即视线冷冽的看了看刚才疾驰而过的车辆的车牌号,明天,就让人吊销他的牌照,开车不长眼睛吗? “军长,这……这……”这眼前演的是哪一出啊?军长搂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在雨中纠缠。 “小张,把车钥匙给我,你自己回部队,我今天不回去了!”擎苍不想在和这个失去理智的女人再在大马路上纠缠,不假思索的一把将她抱起,而后快步的往吉普车走去,打开车门,将她放到副驾驶之后,而后发动车子,消失在雨中,留下错愕不堪的小张。 “冷,好冷……”沈清幽双臂紧紧圈住自己,嘴里发出低喃。 “蠢女人,现在知道冷了啊?活该……”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擎苍还是将空中的空调打到了最大,阵阵温暖渐渐将沈清幽包裹,她松开了双臂,沉沉的睡去…… 如果天可以永远不亮,如果夜可以永远漫长,那么,是不是,就不会醒,那么,是不是,就不用面对那早已经支离破碎的明天? 可是,天,很快就会亮,夜,很快就会退,明天,依旧要面对,这,就是人生,逃不掉,躲不开,悲伤,逆流成河! 第十八章 救美 吉普车缓缓的驶进了一座小区内,这里是擎苍的另一个住处,一个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住处,一般情况下,他都住在军属大楼,这里,他只是偶尔过来小住一天,有时候遇到特别烦心的事情,他也想需要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空间,好好的让自己沉淀沉淀,而自己,就是他的“避难所” 看的出来,这房间的主人偏爱蓝白色,室内的装潢以蓝白色为主,淡雅的白,莹润的白,幽雅而不失尊贵,浪漫而不乏神秘,这是一种内敛的华美,而非奢华的张狂…… 雅致气派的沙发,轻盈复古的窗纱,个性新颖的壁纸,处处都在彰显着主人独特的品味与气质,采用纯天然大理石精心打造的背景墙,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份大自然的味道,让人一走进,就会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怀中的沈清幽不安分的扭动了一下,似乎在找寻一个舒适的姿势,擎苍的嘴角泛起一阵笑意,这个傻女人,怎么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呢?她就不怕自己吃了她吗? 将她轻轻的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她湿哒哒的衣服,随即按通了内线的电话“方妈,你过来一下!” 不一会儿,一个约莫在五十岁的妇人走了进来,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沈清幽,脸上绽开了微笑:“擎少,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啊?” “女朋友?”擎苍回味着这个称谓,貌似也不错! 擎苍的沉默让这个称为方妈的女人笑的更加开心了,她从小看着擎苍长大,对这个孩子的终身大事她可以记挂的很,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冷了一点,不过他也不是对每个人都那样的,只要能打开他心扉的心,便能知道他的好了,就比方她吧,原本只是擎家一个普通的保姆,可是擎少却给自己买了房子,平日里说是帮他照看这栋房子,其实是给她养老来着,要知道他一年到这里住的次数也不过两三次,但是他却在楼下给她单独买了一栋,给她居住,对待一个保姆都能如此,那对待深爱的女人还不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方妈,帮她换一下衣服吧!” 这小子,还挺正人君子?看来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还真是非比寻常啊?这下子方妈更是笑不拢嘴了。 打开衣柜,麻利的从里面拿出洁白的衬衫,那是擎少的衣服,要知道这里可重来没来过女人,哪里会有女人的衣服的衣服呢?“小姐,你就将就一下吧!” “冷……冷……” 睡梦之中的沈清幽又轻轻的低喃了几声,方妈将手覆上她的额头,“呦,烧的这么厉害?” “擎少,擎少……” 听到方妈的叫唤,擎少赶紧丢下手中正在看着的报纸,快速的冲击了房间:“怎么了?” “这位小姐发烧了,而且烧的厉害!” 擎苍的大手覆上沈清幽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难怪这一路上她都在不停的叫冷了,这春寒无比,在加上淋了那场大雨,不感冒才怪了。 “擎少,我去熬一点姜汤,先驱驱寒,这寒气若是入骨了,可就麻烦了!”迈出房门之际,方妈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擎苍将空调的温度打到最高,很快,房间便的温暖了起来,他的鼻尖甚至都冒出了阵阵细汗,可是摸着沈清幽的手,依然是透凉刺骨,脸色却变得异常的潮红了起来,摸着额头,越发的发烫了,“不行,得找个大夫来!” 擎苍第一时间想到了李浩然,随即拨通了他的电话,好在李浩然还没有休息,听到擎少电话中的焦急,赶紧驱车赶往了擎苍给他的地址,一路上都在猜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让往日无比冷静的擎苍这般焦急呢? “擎少,姜汤熬好了!”方妈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轻轻的敲了房门几下。 方门被打开,擎苍接过方妈手中的姜汤,“方妈,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 “擎少,还是我来喂吧!”擎少何时伺候过别人喝药? “不用,我自己来!” 见擎苍坚持,方妈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擎苍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牧放……牧放……” 烧的迷糊的沈清幽迷糊不清的唤这袁牧放的名字,两手不停的在空中胡乱的抓着,抓着,费力的想要抓住什么似的,擎苍刚刚舀进汤匙中的姜汤被她胡乱拍打的双手弄翻在地,一番思索之后,擎苍果断的将姜汤倒入了自己的口中,然后双臂抓住沈清幽胡乱拍打的手臂,将自己的唇对上了她的唇,自己口中的姜汤一口一口灌入了沈清幽的口中。 湿湿的,软软的,涩涩的,甘苦之间似乎又带着丝丝的甜意,就在擎苍欲挪开自己的唇之时,沈清幽却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深深的吻住了他。 “该死,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擎苍低咒一句,想要抽身,但是却发现自己也是眷恋她唇瓣的香甜。 渐渐的由轻吻变成了深吻,沈清幽冰凉的身体也慢慢变得火热起来,就在擎苍快要失去理智之时,门外突然想起的门铃声让他嗖的一下将自己抽离,“女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的!”擎苍在心中暗暗的发誓,而后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俊脸上又再一次被冰冷覆盖,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第十九章 醒来 “擎少,你还真是兔有三窟啊?在这里又金屋藏娇的谁呢?” 李浩然打趣的说道,但是看到擎苍那一脸的冷毅之后,赶紧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病人呢?” 作为擎苍的好友兼损友,他还真是非常好奇,这个让擎苍露出这种表情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让他们从不留情的擎少这般紧张。 房门被轻轻的打开,当李浩然的视线触及到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之时,他的面部表情在冻结在那个瞬间,这……这不是……不是…… “擎少,她怎么会在这里?”李浩然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深处的疑惑,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和擎少之间怎么会有交集呢? “做你该做的!” 擎苍冷峻的脸上浮现了些许的不悦,越过李浩然,直接迈进了屋内,将浑身滚烫的沈清幽轻轻的扶起,靠在自己的胸口,“她烧的很厉害!” 李浩然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放下手中的药箱,拿出体温计,放入了沈清幽的嘴里,视线不经意的触及到在薄被之下她穿着的白色衬衫,心底深处越发的不安起来:“擎少,你知不知道她……” “关于她的一切我自己会去调查!” 在等待量体温的分分秒秒,这两个男人分别都在心底揣摩着对方的心事,而当事人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在她身边暗自涌动的气流。 “擎少,她是一个有家庭的人!” 即使擎苍不悦,他依然要说出口,他和她的丈夫打过几个交道,那绝对是一个有着极度占有欲的男人,擎少这样做,会不会将她推入另外一个地狱呢? 英挺的剑眉不经意的皱了皱,像她这么美好的女子怎么会没有人抢呢?怀中的她如此的娇小,紧锁的眉头仿佛藏了无穷的心事,牧放?她口中模糊不清呼唤的名字,就是他丈夫的名字吗?想到此,擎苍觉得异常的烦躁起来,怀中的人似乎也变得不安了起来,眉头皱的更深了,擎苍拿出她口中的体温计,递给了李浩然,而后将她重新放平,轻轻的替她拢了拢被角,一举一动,都不似李浩然认识的那个擎苍可以做出来的。 “烧到四十度了,得打点滴!” 李浩然看了看体温计,皱着眉头说道,昨天是晕倒,今天是发烧,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浩然心中思索,但是手上却没有丝毫的停顿,麻利的拿出药箱中事先准备好的药水,走到床边,拿起沈清幽的手,小心翼翼的将枕头插了进去。 液体一点一点的输入沈清幽的身体,时间,也随着那液体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李浩然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擎苍的沉默似乎在无声的下着逐客令,而且他明天还要手术,是她父亲的手术,他得回去了,临出门之际,他转头似在对着空气,又似在对着擎苍说道:“明天八点,她父亲将会手术,你最好在那之前将她送到医院,这,是她最在意的事情!” 坐在沙发上的擎苍沉默不语,在听到那声关门声之后,他拿起了一旁的电话:“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电话那头传来了唯唯诺诺的声音;“擎少,已经查到了,但是今天太晚了,我想着明天向你汇报来的!” “现在,立刻,马上发到我的邮箱里!” 不由分说的挂掉了电话,擎苍烦躁的在屋内来回踱着,在听到电脑上传来有新邮件的时候,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电脑桌旁,修长的食指麻利的点开了邮箱,一份调查报告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调查人:沈清幽,女,28岁,已婚,无业 丈夫:袁牧放,二人是大学同学,目前居住于xxx小区xxx栋xx室,丈夫就职于某机械设计公司 …… 这是一份很详细的调查报告,里面囊括了沈清幽所以的背景,甚至包括她的父亲身患癌症,现在正在军区医院接受治疗的最新动向。 关掉电脑,擎苍起身,站在玻璃窗前,点燃手中的香烟橙色的火苗好像一小簇明亮的火焰,那明灭不定的微光亮了一方黑暗,映出一双深沉如海的眼睛,看着城市灯火下的车水马龙,第一次,他感觉如此的失落,她已经结婚了,从调查表上看,她是幸福的女人,既然是幸福的,可是为何她却一人在夜晚的大街上独自游荡呢?既然是幸福的,她的眼角却又为何挂着泪水呢? 沈清幽,清雅幽静,这样的女子享受的应该是一个安逸闲适的生活,可是为何在她的眉角却隐现着一丝沧桑呢? 如果你幸福着,我愿意祝福你,就当生命中从未出现过你一般; 若是不幸福着,即使血流成河,我也要将你从伤悲中解脱出来; 看着她安静的睡姿,擎苍宁愿她就如此安静的睡着,也好过醒来用眼泪一次次荡涤驱之不散的无助,伤心和失望?而人生,谁又可以允许你长梦不醒? 沈清幽的慢慢睁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水晶吊灯,白色的窗纱轻抚着桌案,清风吹拂,水晶花瓶里满满的百合花瓣随着微风翩翩起舞。 这是在哪里?沈清幽的脑子在一片混沌之间迅速整理着思绪,她从袁牧放的车上跑了出来,然后就在大街上游荡,然后就是下雨了,然后从吉普车上下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 就在沈清幽想要继续循着残留的思绪回想下去之时,黑暗之中的房门被突然打开,一个修长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那身影,陌生而又熟悉,他想要做什么?沈清幽下意识的拉了拉被角,把头往里缩了缩,视线在接触到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衫时,思绪被冻结。 第二十章 强吻 “啊……” 沈清幽惊悚的发出了一声大叫,随即身体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而后发现自己那洁白无瑕的大腿正暴露在那个男人的面前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钻进了被窝。 “啪!” 屋内的灯被突然打开,擎苍双手环胸,神情淡然的依在门框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气的腮帮子鼓的像唐老鸭一般的沈清幽,她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你,你,你走开,走开!”沈清幽胡乱的挥着双臂,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她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他,那次在医院,还好说,而这次,他居然……他居然……一想起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衫,沈清幽还未恢复血色的脸顿时红的如同煮红的大虾一般,这屋内貌似没有第三者,那是谁帮她换的衣服呢?难道是……难道是…… “你,你下流,走开,走开……”看到擎苍往床边走来,沈清幽随手抄起身旁的枕头,扔向了擎苍,“别过来,别过来……” “怕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擎苍嘴角带着挟愚的笑意,看着眼前她生龙活虎的样子,他一扫刚才的y霾,心情似乎也跟着晴朗了起来。 什么叫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过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难道他真的……真的……,强烈的犯罪感涌上了沈清幽的心头,袁牧放背叛了她,而今她有何尝不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呢?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 想到此,沈清幽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而后恶狠狠的朝着擎苍砸了过去,不过很可惜,却被他轻易的避开了,避开台灯,却没有避过她随之挥过来的一拳,擎苍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身体的平衡,但是还有一个跄踉撞上了身后的桌角,一阵吃痛,从他的脊背传了过来,长期的艰苦训练,使得他身上暗伤不断,而今这个女人却…… 还未等擎苍站稳,又是一个流畅的回旋腿朝着擎苍扫了过来,一抹冷冽从擎苍的眼中闪过,他长臂一伸,双手直接握着了她纤巧的脚踝,“沈清幽,女人还是温柔一点比较可爱!” 随即用力一拉,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牢牢的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抵在身后的墙上,灼热的鼻息喷在沈清幽的脸上,她挣扎,他越发用力的禁锢,推搡之间,擎苍不经意的触碰都她胸前的那抹柔软,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了起来,沈清幽察觉到他的异常,双脸更是潮红的厉害,这个该死的男人,看来不出杀手锏是不行的,想到此,沈清幽用力的抬起了左腿,用关节,狠狠的踹向了那勃起的地方。 “嗯”擎苍发出了一声闷哼,修长的剑眉挤到了眉心,这个女人,居然敢拽他那里,擎苍带着几分怒气的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他应该好好的教训她一番。 侵虐而带有霸道的吻,“嗯,啊……”双手牢牢扣住她在自己身后不断敲打的双手,在沈清幽发出抗议之声时,擎苍巧妙的将自己的舌尖从她的贝齿间滑了进去,好甜,如此的美好…… 原本只是惩罚性的吻,但是此刻擎苍却不想停止了,身下的沈清幽渐渐不再反抗,沉默,沉默,像个木偶一般,任由擎苍在舌在自己的嘴里放逐,放逐…… 等擎苍察觉到异常时,冰凉感从他的脸颊划过,一个激灵,他从沈清幽的唇瓣抽离,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满脸泪痕的小脸,他的心,抽搐了,自己怎么能将她惹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袁牧放如此,生活亦是如此,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般对她,难道还嫌她过的不够辛苦吗? 哀莫大于心死,所有委屈的情绪在此刻如同绝提的洪水,再也无法抑制的泛滥,她蹲在墙角,嚎嚎大哭起来,每一个颤抖的音符都在泄露着他的伤悲,眼前的情景,让擎苍手足无措了起来,刚才还如同一只小野猫一般,此刻却如同一个脆弱的玻璃娃娃,一不小心,便会摔的支离琐碎一般。 “你……”擎苍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眼前这个哭的如同泪人一般的女人,她哭的很大声,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般,擎苍懊恼的从屋内走了出来,懊恼万分的将自己埋进了沙发,“该死……”越是紧张,越是惊慌失措,越是惊慌失措,越是紧张,空气中流窜着不安的味道,屋内女人的哭声一声一声敲在他的心上,叱咤战场无所不利的擎苍,今夜竟被一个女人的眼泪弄的手足无措了起来。 11120 21-330 军少的二婚夫人 作者:木流年 21330 第二十一章 冤家碰头 “你走开,走开……”把头埋在双膝之间的沈清幽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之后,挥动着双臂。 “小姐,你的衣服我已经帮你熨好了!” 咦,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沈清幽从双膝之间抬起泪水涟涟的双眸,一个和蔼的妇人映入她的眼帘,只见她手上还捧着自己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我是这里的管家方妈,刚才给你换衣服的时候顺便就帮你把湿衣服熨干了!”方妈捧着衣服径自走到床边,放好,而后又重新折了回来,夫妻蜷缩在墙角的沈清幽,虽然疑惑这小两口之间发生了何事,但是作为下人,她有那个自知之明,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你说什么?刚才……刚才给我换衣服的人是你?”沈清幽愕然的望着方妈,是眼前这个老妇人给自己换的衣服?那刚才自己……自己岂不是? 想到此,沈清幽不禁一阵汗颜,自己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禁想起刚才擎苍那一张快要吃人的脸,毛孔顿时根根竖了起来,那个男人,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男人。 “是啊,要不然小姐你以为是谁呢?”方妈看到沈清幽脸上的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有了几分思量,感情这位小姐以为是少爷给她换的衣服,正为此事生气了?想到这个可能,方妈的嘴角绽开一丝满意的笑容,看来这个女孩子和少爷往日交往的女人还真是不同,那些女人都趋之若附,恨不得立刻爬上少爷的床。 “我……我……” 沈清幽的舌头像被打结了一般,在方妈出去之后,穿好自己的衣服,但是双腿却不知道如何迈出这个房门了,最后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走了出去,走到了擎苍的身边,双手不安的来回扭着,“刚才,对……对不……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我没听见……”擎苍没好气的撇过头,但是眼睛的余光却不经意的从她不安的脸上扫过,内心的甜蜜再次泛滥了,她竟然主动向自己道歉? “对不起……”沈清幽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次她的音量加大了几分:“还有,谢谢你!”眼睛瞄到玄关处自己的皮包,沈清幽敢情上前从里面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手机的屏幕一片黑色,幸好,自己的手机没电关机了,若不然让牧放知道她在一个男人的家中,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擎苍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几条黑线浮现在脑门之际,她就那么紧张自己的丈夫吗?可是她丈夫呢?她迟迟未归,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今晚谢谢你,我回家了!”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彻夜未归?她从来没有过。 “你怎么回去?你知道现在在哪里吗?”擎苍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沈清幽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眼前这个男人,她可不想招惹太多。 “不用?现在这个店这里可是打不到出租车的,难道你想步行回去吗?”对于沈清幽的拒绝,擎苍感到很生气,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撇清关系吗? 不由分说的拉起沈清幽的手,往车库的方向走去,他生气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沈清幽偷偷的瞟了擎苍冷峻的脸几眼,心中便下了这个定论,沈清幽没有察觉,在她转头的瞬间,一直锐利的看着前方的眼神在她脸上扫过之时,顿时变得温柔无比。 “那个,前面红绿灯左转” “闭嘴,我知道怎么走!” 咦?他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里?沈清幽的黑眸之中充满了困惑,但是他那不悦的语气提醒着她不要在挑起这个男人的怒火,刚才她已经尝试过了不是吗?下意识里,沈清幽将手覆上了自己的唇,他游离过的地方,心有余悸。 车行在路上。 沈清幽望着车窗外的街景,斑斓的霓虹带着仓皇的姿态一闪而过。 “就在这里将我放下来吧!” 小区的门口,沈清幽提议送到这里就好,但是擎苍却似没听见一般,驾着车望着她那一栋小区驶去,深更半夜,即使只有几米步行的距离,他还是放心不下,车子缓缓的在沈清幽的那栋小区门口停下,沈清幽从车上走下,对着车里的擎少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真的很感谢你!” 就在沈清幽刚欲转身之际,一个突如其来的黑影突然从楼道口冲了出来,面目狰狞的冲到沈清幽的面前,双手牢牢的禁锢着沈清幽,满嘴酒气…… 充血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沈清幽旁边的擎苍,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二十二章 决斗 坐在车上的擎苍见此情形,大步流星的从驾驶座上走了出来,一个利落的擒拿,将禁锢沈清幽的男人给摔倒在地。 “牧放,牧放……”沈清幽嗔怒的看了擎苍一眼,而后赶紧俯下身欲将袁牧放扶起来,原来这黑影便是一直在等沈清幽的袁牧放,只见他醉意朦胧,一身酒气,双目更是充血,看来是喝了不少酒。 “你走开!”袁牧放粗鲁的推开了沈清幽,沈清幽一个没站稳,硬生生的往身后倒去,没有落地,却跌入了擎苍的怀里。看到这一幕,袁牧放的眼珠子更是快要蹦出一般,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这个贱人,怪不得从我的车上跑出去,怪不得不回家,是和这个男人到哪里厮混去了吧?” “牧放,你在说什么?”凌晨三四点的小区,如此的安静,但是声嘶力竭的袁牧放的声音却惊醒了很多人,有好几家原本熄了灯的住户纷纷打开了灯,从窗户处探出了脑袋,中国人喜欢看热闹的劣根性此刻被发挥的淋漓尽致,明天,整个小区将会传遍,一个老公抓奸的故事……“牧放,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沈清幽推开擎苍,不死心继续上前拉着袁牧放,但是却再次被他恶狠狠的推开,他的脸色此刻充满了对厌恶,嫌弃,甚至是嘲讽。 “怎么,你还怕丢脸吗?既然敢做,害怕被人看吗?” 失去理智的袁牧放摇摇摆摆,食指愤怒的指着沈清幽,含着酒气的唾沫直直的在吐在沈清幽的脸上:“贱货,看到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如此伤人的指责从袁牧放的嘴里不假思索的吐了出来,如同一把尖刀,一刀一刀割在沈清幽的脸上,体无完肤。 楼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些抱着看好戏的人们审视的眼神纷纷投在沈清幽的身上,她就像一个小丑,接受着众人的批判,冷风,硬生生的打在脸上,身体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抽离。 “该死!”擎苍毫不犹豫的一拳挥了上去,袁牧放的嘴角顿时泛起了血丝,血腥味刺激了袁牧放的疯狂,他叫的更大声了:“大家都来看啊,大家都来看啊,奸夫打人了,这对狗男女……”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不知道是谁率先从楼上倒下了一桶凉水,而后便是臭鞋子,苹果,蛋等等,他们纷纷砸向擎苍和沈清幽,愤愤不平,这个社会太多破坏别人美好家庭的小三小四,看着人模狗样,其实内心都是积极丑陋,这群“善良”的居民,在此刻,他们打抱不平的心态被无限放大,此刻上演的一幕,简直比电视剧还要精彩。 “打倒小三,打倒小三……”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而后此起彼伏的随附声不断,擎苍的脸黑色如同地狱阎王一般,原本干净洁白的休闲装此刻已经不堪入目,而沈清幽,站在一边,紧紧咬住发白的嘴唇快要渗出血来,身子更是一阵阵的战栗,“该死!” 他想都没有多想的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喂,是公安局局长吗?现在马上带人到xx小区来!” 前一秒在沉浸在美梦之中的公安局局长在接完电话之后,呆呆的看着手机中的号码,而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家中冲了出去,在驱车前往的路上,拨通了副局长的电话,而后整个城市便沉浸在一遍鸣笛之间。 刺耳的笛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很多人,众人不经好奇,今夜,公安局又有什么突击行动吗? 当一辆辆警车接二连三的驶进小区的时候,小区物业部的总经理也被一个刺耳的铃声惊醒了,正抱着小蜜睡的无比香甜的他在听到属下在电话中急促的汇报之后,连内衣裤都没来得及穿,便急急的往保安口中的25栋住宅赶去。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擎少,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安局局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脸色无比铁青的擎苍面前,看到他的额头还在不停滴着的蛋清,还有身上的烂菜叶子,这位见过许多大风大雨的公安局局长极度的不安了起来,随即拿起属下递过来的扩音器对着刚才还灯火通明,此刻去一片漆黑的大楼叫了起来:“所有住户听着,我们接到告密,有一个通缉犯混了进来,今晚要进行全线大检查,所有人穿好衣服,我们会进行挨家挨户的搜查!”挨家挨户的搜查,这可是这个城市从未有过的事情?其中某个住户中的其中一人是以为律师,他从窗户中探出脑袋:“请问你们有搜查令吗?” “搜查令!”公安局局长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没有搜查令,我们会违法行事吗?” 说完大掌一挥,二十个精悍威严的持枪刑警便一字排开,兵分两路,从两边的楼道而上,开始了搜查行动。 第二十三章 一怒为红颜 再之后,检查院院长也来了,法院院长也来了……,物业部经理赶来时映入他眼帘的便是这般“壮阔”的情景,他快要秃顶的额头在如此清冷的夜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从口袋中掏出手帕,不停的擦拭着,来到公安局局长的身边:“王……王局长,这,这发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算起来他和这个王局长也算有几分交情,可是此刻,在王局长的脸上却丝毫看不见往日的情谊,究竟得罪的是何方神圣,竟然搞出这么大的阵势。 “老乔啊!”王局长看了一眼大汗淋漓的乔有财,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要知道,今夜他们惹火的可是擎苍,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 所谓的通缉犯那是子虚乌有,很快,一个个带着“犯罪工具”的人便在刑警的挟持下从楼道口走了出去,他们一致的都耷拉着脑袋,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打抱不平”的行为为何却为自己引来这般祸事呢? 这其中,有老又少,坐在吉普车内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擎苍y厉的眼神从他们身上一个一个的扫过,沉默,让坐在旁边的公安局局长越发的不安起来,那个罪魁祸害袁牧放已经被拷了起来,到底怎么样,才会让擎少满意呢? 王局长招来了副局长,两个埋头商量着该如此处理此事,沈清幽缓缓的走到车旁,两人识趣的走到了一边,“上车!”车内传来擎苍y霾的声音,沈清幽却依旧站在车旁,丝毫没有上车的打算。 “他们把牧放带到哪里去了?” “他那么对你,你还如此在意他的下落吗?” 冷冽,如同车外的寒风,站在外面的沈清幽没看到擎苍此刻的脸色,杀戮,那是一种让人感到悚骨的死亡气息。 “今日做错的是我!” 这个该死的女人,什么错都在揽在自己身上吗?她,就这么爱着那个男人吗?即使他那般对她,她依然没有丝毫怨言吗? 想到此,擎苍愤怒的发动了车子,而后绝尘而去,突然扬起的风吹散了沈清幽的长发,也吹散了她凋零的心情,这一场风波之后,她和袁牧放之间到底该如何收场呢? 擎苍是潇洒的走了,但是却留下了一个烂摊子,所有人,将以破坏公共治安罪发出社会劳动三个月,法院的判决就在他们当夜立即发布,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都懊恼今夜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经过沈清幽的身边时,不禁侧目多看了沈清幽几眼,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竟然攀上了那么厉害的人物! 袁牧放被放了,这是擎苍的指示,若是按照王局长,他至少被关三个月,但是擎苍的一个电话,他只能无条件的服从,当沈清幽搀扶着已经不省人事的袁牧放一步一步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时,众人一阵唏嘘,那个醉酒的男人刚才说的一切是真的吗?为何看这个女人对他,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情呢? 哎,红尘之中的男男女女,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 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 寂寥的长街,一辆吉普车正在疯狂的行驶,如同流星,快速的划过天际,擎苍紧闭着薄唇,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关节隐隐泛白,车内,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清新的茉莉花香的味道,他要得到她,他要给她幸福,此刻,擎苍是如此坚持着自己的信仰,那个男人,那个该死的男人,根本不配拥有如此美好的女子,他擎苍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定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想到此,他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了起来,那个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因为这一切,只要他擎苍可以给予! 对以后的日子,擎苍竟然变得无比期待了起来,她和他,不会是两条平行线,而是注定会有交集的相交线! “牧放,为何我们要彼此伤害呢?”漆黑的屋内,沈清幽没有开灯,她害怕,害怕面对袁牧放那张越来越陌生的脸庞,曾经,他们是如此深爱着对方,是不是爱的越深,伤的就会越痛呢? 没有回应,她纤细的双手抚上袁牧放的脸,从他的唇,到他的鼻,再到他的眼,一点一滴,依旧是她熟悉的模样,可是为何,心里却会升起那样的陌生感呢?“牧放,我们的爱是不是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袁牧放的脸颊摩挲着她的手,红了眼眶,小声的低喃,“清幽,不要离开我……我错了……” 沈清幽感觉自己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捧着袁牧放的手松开了,这是什么样的了结,滚烫的眼泪滴在她的脸颊上,袁牧放的身体颤抖着吗,把温热带着泪水的脸颊迈进了她的颈窝,“好吗,好吗” 沈清幽感到一阵眩晕,毫无防备惊慌失措的眩晕,她把颤抖的袁牧放抱在坏里,难过的要命,她知道她爱他胜过爱自己,她该如何抚慰哭泣的袁牧放,在自己也痛的体无完肤的情况下,分不清是谁的眼泪在恣意的流淌,为什么越哭越伤心,那张颤抖,无法安慰,无法平息。 所拥有的爱情退去了华丽的外衣,失去了光彩,从此生命被注入了灰色,“牧放,曾几何时,爱着你,是一种享受,被你爱着,是一种幸福!”但是此刻,这爱情却化成一把利剑,硬生生的插入我们的心脏! 已经凋谢的爱情,就似一朵黯然颓废的花,用绝望的姿态去仰望着一张天真的脸,对着所有的残忍和屈辱,谁还能保持着微笑? 第二十四章 绝望的爱 呼吸,好难,仿佛溺水之人,奋力的张开嘴,但是却无法呼吸,窒息,死神,仿佛对她张开了双臂,黑暗之间,沈清幽睁开惶恐的眼睛,以为只是一场噩梦,熟知对上的却是一张修罗一般的脸庞,袁牧放怒不可歇的脸庞渐渐在她惊恐的瞳孔中放大,放大。 “牧……”她困难的叫着他的名字,但是他却似丝毫没有听见一般,浓烈的酒气提醒着她他的宿醉未醒,酒精,已经控制了他的大脑,让他看不到被他掐着脖子的沈清幽痛苦的表情。 “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我那么爱你,把你捧在手心,你却到处勾搭男人,那个男人比我好吗?他的床上功夫是不是比我厉害?难道我不能满足你吗?你这个骚货!” 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从袁牧放的嘴里吐出,沈清幽拼命的摇着头,不是,不是那样的,牧放,不是你心中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被死死卡住脖子的沈清幽在心里一遍遍的呐喊,双眸绝望的看着袁牧放。 她的双手在奋力的掰着袁牧放卡住她脖子的双手,处于本能的求生意识,她狠狠的咬上了他的手臂,而后听得袁牧放一声吃痛之后,片刻的松弛,她立马从他的禁锢中逃脱,而后以最快的速度往门的方向跑去,此时,袁牧放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在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在同他解释,想到此,沈清幽拿起桌上包包和手机,夺门而去,但是却被袁牧放一把扯住:“你还想去那个男人那里吗?做梦,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袁牧放一边说着,一边将他满是酒气的嘴凑了上来,一阵呕心的感觉从胃里传来,沈清幽用力的推了推袁牧放,但是在力的反作用之下,她却硬生生的朝着楼梯的方向跌了下去,痛,好痛…… 从小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沈清幽下意识的摸了摸,粘稠的感觉,血液的味道,浓郁的腥味,血,血,她是哪里受伤呢? “叮咚”一声,是关门的声音,袁牧放啊,袁牧放,你就这样关起了屋门?跌落在楼梯口的沈清幽彻底的绝望了,这一刻,她心如死灰!十年的感情,终于被这一声关门声彻底击碎,好痛,好痛,小腹传来的痛楚越发的厉害,沈清幽满脸惊恐,难道……难道……? 一种深深的恐怖感布满她的全身,东方,发白的天际已经升起一轮红日,鲜红的血映红了楼梯的台阶,如此狰狞,如此醒目,她忍着痛楚,捂着肚子,一步一步,缓缓的,缓缓的朝着楼梯口走去,她想呼救,可是她发不出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一阵一阵急促的呼吸,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汗,汗水湿透了后背,整个人像被卡车碾过,胆肝俱裂,五内俱焚。 恍惚之中,似乎听到有人惊慌失措的喊着:“快醒醒,醒醒……” 她好想睁开眼睛,可是好困,好累,好想就这样沉沉的睡去……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划破了这个城市宁静的早晨。 今天,是沈父开刀的日子,李浩然站在病房口久久的张望,她怎么还没有来吗?难道擎少没有放她走? “喂,擎少,你怎么还没有送清幽过来,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她父亲开刀的日子吗?” 第一次,李浩然用一种近乎谴责的语气在和擎苍对话。 “昨夜,我就已经送她回家了!” 擎苍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而后他便听到了电话挂完的声音,没过多久,电话再次响起,一看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恼怒的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他这个手机号码只是几个熟人才知道,陌生的号码?是谁泄露了他的号码? 电话依然不罢休的在不停的响起,擎苍拿起手机欲拔掉电池,但是一想,随即按通了接听键。 “请问你是沈清幽小姐的朋友吗?”一个甜甜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随即听到她长长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沈清幽?”这三个字是擎苍的致命,一听到这三个字,他浑身的细胞便警觉了起来:“我是,她怎么了?你又是谁?” “我们这里是妇幼保健院,沈小姐现在昏迷不醒,需要马上进行手术,我们联系不到她的家人,只在她的包里找到这张名片……”小护士还在电话中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原委,但是这边,早已经是滴答滴答电话挂断的声音。 “喂,这位先生,这里不可以停车,这里不可以停车……”保安跟在从吉普车车内走出的男人后面大声的叫喊,男人却丝毫没有理会,快速的冲进了急诊室。 这年头的人怎么都这么没素质啊?保安嘀咕了一句,随即拿起手中的对讲机,让你不遵守医院的停车规则,待会儿自己去交警局领车子! “人呢?人呢?” 擎苍一把抓住从他身边经过的护士,满脸的焦急。 “谁……这位……这位先生,你找……你找谁啊?”小护士的胳膊被抓的硬生生的疼,不过这个男人好帅,好迷人,领口随意敞开的纽扣露出健康的古铜色皮肤,好诱人,年轻的小护士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刚才送过来的,那个叫沈清幽的病人呢?” 擎苍无法理会这个投在自己身上花痴一般的女人,他心里记挂的都是那个叫沈清幽的女人,她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十五章 流产 “她现在在急诊室,请问你是他什么人?是她老公吗?她现在要做流产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从身旁经过的另外一个年级稍长的老护士瞄了擎苍一眼,眸底充满了不屑:“你这个老公是怎么当的,自己的老婆怀孕了不知道吗?居然让她一个人出门,还昏倒在路边,对了,她身上有伤,你们是不是打架了?我警告你哦,现在社会对妇女保护这一块是很严格的,小心吃官司!”老护士一边领着擎苍往护士台走去,一边严重的警告着擎苍,这男人看起来英俊挺拔的,却是一个斯文败类。 老护士接着喋喋不休说的什么擎苍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流产,昏倒在路边,身上有伤,有些字眼不停的在他的脑海翻滚,翻滚,随即一拳用力的打在了墙上,昨夜,他应该带她走的,怎么可以留下她一人独自面对那一切呢?该死,该死,在他的眼皮底下,却让她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老护士长看着盛怒的擎苍,赶紧住嘴,不敢在多说一句,而后便将手术同意书递到了擎苍的面前,“签字!” “孩子,真的保不住吗?” “早日今日何必当初呢?现在才问孩子能不能保住还有用吗?” 擎苍颤栗着从护士长的手中接过笔,随即在同意书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不一会儿,沈清幽便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灯亮起,擎苍双手捧头坐在外面,手机的铃声在一遍遍的响起,可是他却置若罔闻,他知道,今天是每周列会的时间,可是现在他什么都顾不得,什么都管不了了,他只希望里面的那个女人能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张大夫,这个女人以后真得不能怀孕了吗?”手术室内,另外一个年轻的医生看了看拿着手术刀的年长医生,手术室上的女子面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一般,看她身上的伤痕累累,让人如此的不舍,孩子没了,连做母亲的权力都没有了吗?同情着同为女人的女人。 “小李,尽量吧,她以后怀孕的几率基本上为零!”一句话,宣告了沈清幽的“死刑”,不过此刻昏迷的她并不知道,她只是沉沉的睡着了,在这个梦中,没有眼泪,没有争吵,没有伤悲…… 手术室的灯灭了,擎苍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大夫,她怎么样,她怎么样?” “具体情况你待会儿来我的办公室!”年长大夫丢下一句话之后,便和护士推着病床离开,擎苍赶紧跟了上去,她的脸,白的吓人,嘴角,胳膊,脖子,到处可见淤青,她,究竟受了怎样的罪?那个该死的男人,他定然要他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医生办公室内,擎苍像个不安的孩子在等待着医生的判决,“你的妻子可能以后都怀不了孕了!” “啊?”擎苍似乎没听清,迷惑的看着医生,那副表情仿佛在问医生她刚才说的是什么? “我说她可能会终生不孕!” 医生没好气的重复了一遍,“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当丈夫的是怎么当的,不知道她怀孕了吗?昨天是吵架了吧?你对她动手了吧?” 擎苍在医生审视的眼神下,渐渐低下了头,仿佛犯错的真是他,而他应该接受这份道德的谴责一般。 “以后对她好一点,别再伤害她了!”医生站起身来,对着擎苍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失去孩子远没有终生不孕更让一个女人崩溃!去看看她吧,她应该醒了!” 擎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生的办公室走了出去,在病房门口,他迟疑了很久,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里面躺着的女子。 就在他一次一次调整了呼吸,好不容易鼓起推开病房门的勇气之时,却看见沈清幽已经脱去了病人服,换了衣服,视线只是淡淡的从极度不安的擎苍脸上扫过,而后便默默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放进包包内,“你要干什么?你不知道你刚做过手术吗?” 擎苍拦住了走向门外的沈清幽,这个女人就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吗? “难道你不知道我爸今天手术吗?” 一句淡淡的反问,擎苍无力的垂下了伸出的双臂,今天是她父亲手术的日子。 随着沈清幽走了出去,晨雾,刚刚退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沈清幽拉了拉自己风衣的领口,即使已经到了三月,却依然有点寒凉。 擎苍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好几次嘴巴张开,但还是无言的垂下了眼帘,开口,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病房到医院门口,短短几十米的路程,擎苍却走的异常的沉重,他甚至害怕沈清幽在此刻回头,用她那带着些许孤傲的眼神迷茫的问他她是怎么了? 车了?他的车了? 急诊大楼的门口,擎苍已经找寻不到他那辆吉普车的踪影,看着沈清幽魂不守舍的朝着医院的出口走去,脸色顿时y沉了下去,随即掏出手机,拨通号码,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李院长,我在你们医院的急诊大楼,把你的车开过来!”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奥迪缓缓的停在了擎苍的面前,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他恭敬的将钥匙递到了擎苍的手中,而后看着车绝尘而去。 “上车!” 擎苍不容分说的将沈清幽拽上了车子,看到她脸上对自己的疏离,擎苍轻笑一声,“昨夜,吓到你了吗?” 沈清幽转过脸,怔怔的看着他,而擎苍却不再看她,神情专注的握着方向盘,车子穿梭在车水马龙之间,音乐缓缓的流淌,让人说不出的舒服,舒服的让人想要遗忘昨夜,今晨。 沈清幽将头贴在冰冷的车窗上,涌起无穷无尽的悲伤,她很想回忆起这几日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一场场无妄之灾的源头,然而记忆中留下的却是只鳞片爪的记忆。 应该记得的,她有些落寞的想,不过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情,所谓忘却,不过是无可奈何的自欺欺人罢了。 第二十六章 心成雪 “清幽,你跑到哪里去了,李大夫问了好几次你怎么还没有来了,你若是再不来,李大夫说就要推迟手术了!”一到病房,沈母便一把拉住了沈清幽的双手,怎么回事,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妈,不好意思,路上堵车,给耽搁了!”沈清幽将手从母亲的手中抽出,而后避开沈母的眼神,走到了病床旁边,对着沈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爸,你放心手术一定会很顺利的!” “咦,牧放呢?”沈母的头往外张望了一番,“怎么?牧放今天没时间吗?” 牧放,一个一提到就会让心抽搐的名字,“他公司临时有事,非他不可,他让我转达他对爸的祝福了!” 在父母面前,她伪装的很好,笑颜如花,没有丝毫的异常,但是躲避的眼神,不安的情绪,不过当时沈父和沈母都记挂这即将而来的手术,没能察觉她这些细微的异常。 “没事,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手术嘛,他忙就算了!”沈父出言安慰,对这个女婿,他已经是相当的满意了,人,不可能坐到一百分的,可是他这个女婿已经坐到了九十五分,已经很不错了。 “清幽,你来了!”门外,李浩然温暖如玉的声音响起,沈清幽抱歉的看了看他,“李医生,对不起,我有事情耽搁了!”她并不知道,昨夜,李浩然在擎苍的住处见过她。 “来了就好,待会儿就准备手术吧!” 李浩然投给沈清幽一个他了解的眼神,而后在护士的陪同下,走进了手术室,而沈父也被护工推进了手术室,世界,一下子似乎变得停止了一般,沈母坐在手术室的长椅上开始默默的流泪,而沈清幽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那堵白花花的墙壁,不远处,擎苍孤独的坐在一边,同样静静的看着沈清幽,她不让他出现在她父母的面前,他答应了,可是此刻,他多想呆在她的身边,给她温暖,给她力量。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刚才来不及伤悲,她要赶到父亲的身边,给他勇气,给他力量,此刻,父亲正在里面与死亡夺命,而她,腹中刚刚流逝的小生命,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这个宝宝,为她和袁牧放十年的感情之路画上了一个句号吗? 心,已经麻木,泪,已经干涸,灵魂,已经脱壳,只留下一个躯壳,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这就是生活,幸福和痛苦总是成比例的赐给你,只是上帝对她关上的大门,还会为她打开另外一扇窗吗?如果会,她希望是父亲的一身健康,她的生活已经跌入了谷底,一片灰色,这些不知道能不能换回父亲的健康幸福…… 孩子,一个她期盼了很久很久的天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生命,虽然很短,很短,但是他毕竟来过,毕竟在她的身体呆过,袁牧放,你摧毁了我们之间的爱情,还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孩子,你千盼万盼,可曾想过会是这种结局吗?y森的笑意渐渐浮现在沈清幽的嘴角,她心中的痛,没人能够知道…… 爱情,由最初的守望变成了绝望,楼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快步的奔来,但是却被擎苍一把拦住,沈清幽看了看身边的母亲,而后起身,走了过去,纠缠的二人在看到沈清幽之后,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擎少,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走廊的另外一端,沈清幽和袁牧放并排而坐,擎苍就在不远处,留意着他们这里的一举一动。 “袁牧放,我们离婚吧!” 离婚,时隔短短的一天,再次被提及,曾经她以为,只要刻意的修饰,那道裂痕终究会被遗忘,可是碎了就是碎了,任凭她如何弥补,都弥补不了心头的那道伤。 “清幽,对不起,昨天……昨天我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我……”袁牧放双拳紧握,那个男人昨天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吗?这个想法让他发疯,但是,没有了酒精的麻痹,他冷静的在心底对自己说,他忍,他忍,他不能没有沈清幽,他不能没有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不会和她离婚,不会成全她和那个男人。 “牧放,不要在说了,我们都给自己留一点尊严!” 沈清幽冰凉的语气中再也听不到一丝对这份感情的眷恋,曾经,他说要陪他到某年某月某天,今日,却把她丢在某日某个漆黑的夜,曾经,一起相拥而眠和你的黑夜,变成了一地白雪,此刻,沈清幽翻遍所有的记忆,却在一起找不到他们约好的明天。 第二十六章 绝殇 曾经美好的爱情城堡被现实折磨成绝望的空城,踏进城堡之时,我们满怀希望,而当某一天,我们想要迈出这座城堡之是,却要付出淋漓鲜血的痛感,然后我们还要装做很坚强,笑着对围城之外的众人说:“不痛,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即使心痛的连呼吸都已经困难,即使已经是遍体鳞伤,而这就是生活!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我们卑微的生命卑微的如同蝼蚁,默默承受,因为如果有一天,我们连自己都安慰不了自己,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袁牧放颓败的低下了头,双手深深的插进了浓密的发丝间,洁白的大理石上,突然荡开了一个有一个水晕,悔恨?不舍?亦或是悲伤,此刻袁牧放的眼泪在沈清幽的眼里看来如同东郭先生所救的那头狼,你若是心软了,那么日后万劫不复的便是自己! 袁牧放是真的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今日,沈清幽竟心狠到如此地步,这是自己在她面前流泪,他堂堂七尺男儿,为了挽回一个女人的心,连流泪这种卑劣的手法都用上了,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可是,此刻看来,这招已经丝毫打动不了她的心,那么,现在,什么才是她最关心,最在意的呢?眼睛的余光无意飘过那扇手术灯还亮着的手术室的大门,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瞬间爬上了眉梢,随即消失不见! “清幽,离婚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应该告诉爸妈,你认为呢?” 咔擦,已经支离破碎的心又被划上了一道新的伤痕,曾经美好的爱情在此刻看来卑微不堪,沈清幽的嘴角微微上扬,荡开一丝无比y冷的笑意,那个几日前还如阳光一般灿烂美好的温婉女人,此刻如同一个地狱修罗,她的冷的快要结冰的眸光让人忍不住的赶到一阵阵来自内心深处的寒意,沈清幽不偏不移的将这眼神投注在袁牧放的脸上,而后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你一直都是赢家,而今天,你又赢了,不过这让我更加的看不起你!”漠然的起身,迈出几步,但是又愕然的停了脚步,不回头,仿佛在对空气说道:“袁牧放,在我心中已经死了!” 决然离去的背影被灯光一点一点的拉长,眼角的泪水还未干涸,但是袁牧放却沉浸在沈清幽离去后的最后一句话之中久久的不能回神,他心中的恨意在一点一点的蔓延,那晚,清幽不是说好已经原谅自己了吗?为什么经过昨天一夜,她竟然这般决裂呢?难道是因为……因为…… 袁牧放抬起头,双眸匆充满恶毒的看着不远处密切注视这边的伟岸男子,袁牧放双拳紧握,关节泛白,在他的心中已经认定了是那个他到现在连名字还不知道的男人挑唆的,该死…… “你怎么了?”擎苍拦在沈清幽的面前关切的问道,她的脸白的如白纸一般,但是双唇却是殷红的甚至泛出了血丝,上面还还留有清晰的牙印,这个女人在做什么?她这是在自虐吗? “该死”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随即擎苍不理会身后沈母诧异的眼神,霸道的一推,径直将失魂落魄的沈清幽推到了墙边,沈清幽的后背直直的撞上了冰冷的墙边,痛,她皱了皱娟秀的柳眉,迷茫不解的看着眼前盛怒的男人,但是涣散的眼神却始终没有在他的脸上聚焦,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擎苍双手抓住她的双肩,用力的摇了起来,沈清幽在他的用力摇晃之下就如同一个脱线的风筝,荡来荡去,摇来摇去,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痛楚的表情。 “你……放开她……” “幽幽……” 沈母的声音急促的响起,袁牧放飞奔的身影也从不远处跑来,沈母欲搬掰开擎少的手,却奈何力气不够,这个男人是谁?他和幽幽是什么关系?此刻沈母心中又气又急,禁不住的老泪纵横,“放开她……求求你放开她!” 护犊之情让沈母顾不得身份的一口咬上了擎苍的手臂,可是擎苍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若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还不能回过神来,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擎苍担忧的看着目光越来越涣散的沈清幽,她的脸已经由原先的苍白便成了此刻的紫红,红的慎人,“沈清幽,沈清幽,你醒醒,醒醒……” “你放开她!”袁牧放上前同样想掰开擎苍的手臂,但是却被擎苍恶狠狠的推了出去,一个踉跄,若不是身后的墙壁,他早已经跌到在地。 “滚远一点”擎苍无比厌恶的看了狼狈不堪的袁牧放一眼,随即将沈清幽横腰抱起,见擎苍欲带清幽离去,沈母和袁牧放二人同时死死拽住了擎苍,随即袁牧放和擎苍拳脚相交了起来。 “住手,你们快点住手……” 擎苍抱着沈清幽,但是对着袁牧放挥过来的拳头丝毫不落下风,相反袁牧放倒是因为自己重心不稳跌了好几个跄踉,一旁的沈母看着心焦“幽幽,幽幽,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混乱引起了护士站护士的注意,随即她们拿起了对讲机叫起了保安,匆匆赶来的保安与擎苍对峙,“抓住他,我要告他,我要告他……”跌坐在地上的袁牧放此刻显的是狼狈不堪,嘴角还不停的渗出血珠,相对于袁牧放而言,众人面前的擎苍就显得如地狱使者一般,他眼神冷冷的从众人身上扫过,“挡我者,死!” 在法治无比健全的当今社会,能如此狂妄的说出此言,让四周围观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虽然不至于是真正的死亡,但是他们心底都知道,要想挡在眼前这个男人,估计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不怕,有我在了!”擎苍腾出来的一只手拍了拍怀中不安的沈清幽,她的眼珠已经上翻,呼吸越来越急促,这些人还在纠缠不休,擎苍狭长的双眸已经隐隐充血,就在他打算强行离去自己,一团血雾从沈清幽的嘴里喷出,他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她猩红的血珠,众人被眼前的这一幕彻底的惊呆了,触目惊心的红绽放在他雪白的衬衫上,妖娆万分,沈清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慢慢……慢慢擎苍的轮廓浮现在她的眼中,不明所以的她也被眼中的擎苍给吓到了,“你……你……” “没事,没事……” 擎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刚才还一直高高悬着的心悄然落地,随即优雅的从上衣口袋中掏出手帕,擦去脸上的血珠,对着怀中的沈清幽绽开一个温暖的笑意。 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前一秒还如同地狱修罗一般,此刻却温暖的让人感觉春风拂面,但是这温暖,仿佛只独独对他怀中抱着的这个女人而已。 第二十七章 张扬的爱 曾经一度,我们怀疑爱情的真实性,因为它是如此的完美,让人感到生活的美好,仿佛吸入的每一口空气都是甜的,可是,我们却忘了,幸福的级致就是痛苦的开始,越是幸福,痛的也就越深。 沈清幽涣散的眼神在一点一点的聚焦,但是依旧对面前所发生的一切迷惑不解,而自己又为何会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她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以一种置身事外的淡然冷漠的看着众人,游离的思绪总是找不到最重要的那个点。 “幽幽” 沈母沧桑的声音中带着深深地疲倦,她痛苦的叫了一声沈清幽,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当着袁牧放的面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不是标准的红杏出墙吗? “请你放我下来!” 干涸的嗓子用力的扯出一句让擎苍感到冷淡的声音,她的客气让擎苍感到十分的不爽,即使内心有万般不愿意,但还是很绅士的将她放了下来。从地上爬起来的袁牧放一把将脚尖刚落地的沈清幽拽入了自己的怀里,脸上满是挑衅之色,两个男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你们这对狗男女,论你们如何的郎情妾意,只要我一天不离婚,她就只能躺在我的床上,任凭我的摆布!” 尖锐而不堪的词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一点一点,在凌迟着沈清幽已经支离破碎的心,这,就是曾经美好的爱,这,就是曾经视若生命的男人,如今,最用着最不堪的语言,在羞辱了她,也羞辱而来曾经所谓的爱情! 爱情?它算个什么东西? 一抹冷冷的笑意浮现在沈清幽的嘴角,眸中,是触目惊心的冰凉,而袁牧放刻意用力的搂了搂沈清幽纤细的腰,丝毫不顾忌沈清幽脸上万分的不愿和厌恶。 “擎少,发生什么事情了?”得到消息便第一时间赶到的张院长疾步走到擎苍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没事!” 嘴角微微上翘,那一丝嘲讽和讥笑比袁牧放心中那恶毒的咒骂更具备杀伤力,搂着沈清幽的袁牧放看着擎苍走上前的身影,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笑意,在擎苍的嘴角更加肆意的绽放,而后她指着沈清幽对袁牧放说道:“好好待她!”而后,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袁牧放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个男人的气场好强大,只要靠前一步,他便紧张的呼吸都慢了几拍,在他的记忆中,沈清幽何时认识这样的人了呢? 人群渐渐散去,沈清幽不留痕迹的推开了袁牧放的双手,而后走到沈母的身边,“妈,我没事!” 嘴角勉强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她便扶着沈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沈母依旧不放心的问沈清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此刻她还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和清幽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她甚至还在担心,担心袁牧放会不会因为刚才的事情而误会清幽。 就在清幽为难该如何消除母亲心中的疑惑时,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见此,沈母紧张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而沈清幽的心也提到了嗓门,父亲的手术究竟成功与否,她害怕李浩然从里面走出来,却又希望他能快点走出来! 李浩然手上的手套还没来得及褪去便迈着大步从手术室走了出来,白色的大褂上面还有多多嫣红的血滴绽放的花朵,几缕凌乱的发丝顺着额头随意的贴在了眉角一侧。 “怎么样?怎么样?”沈母一把抓住了李浩然的双臂。 “手术很成功!”李浩然摘掉手术帽,对着沈清幽说道。 “谢菩萨保佑,谢菩萨保佑!”沈母双眸饱含泪水,双手合拢,感谢天上的各路神仙。 “妈,你去看看爸爸吧!”只走了沈母,沈清幽随着李浩然去了他的年办公室,u随着李浩然的一声叹息声,沈清幽心中的不安被得到了证实,“真的没救了吗?” “这……” 李浩然垂下了眼帘,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不安来回敲击,术后临床显示沈天保的癌症已经发生了转移,而转移的部位正是人称“癌中之王”的肝部“清幽,现在医学科技已经相当的发达,我在美国有一个朋友,他是癌症界绝对的权威,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现在就帮你联系安排伯父到那边接受进一步的治疗!”李浩然说的相当激动,他深怕眼前的这个女子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的脸很是苍白的让人触目惊心。 美国?一个好遥远的地方,那个挥金如土的地方哪是她这个平民老百姓可以去治病的地方?沈清幽苦涩的摇了摇头,默不作声的走出了李浩然的办公室,却在门口处撞见了正慌张离去的袁牧放,这个男人现在对自己的戒备竟然如此深了吗?沈清幽苦涩的摇了摇头,爱情,一旦心存芥蒂,伤口只会越撕越大。 第二十八章 噩梦 日子因为父亲的病而变得一下子漫长了起来,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对沈清幽而言,每日对她而言都是一种苦涩的煎熬,在双亲面前她需要强颜欢笑,甚至还是不是的和袁牧放秀一场恩爱,而每当夜深人静来临的时刻,躺在那张空旷的大床,思绪总是很只执着的追赶着往日的回忆,说好的永恒仿佛就是这不可预计的未来。 把毯子拉紧了一些,身体明明很累,可就是睡不着,睁着眼眸,望着天花板默默的发呆! “哐当!” 大门骤然被打开的声音,沈清幽的身子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这几日,袁牧放总是醉醺醺的回到家中,虽然她已经将房门反锁,可是似乎这更加刺激了袁牧放已经被酒精麻醉的神经,哀求,怒骂,最后就是演变成踢门,砸门,今晚也不例外。 “沈清幽,你给我开门,开门??” “嗵!” 一脚踢门,满面通红的袁牧放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在用尽全力的发泄着自己怒气,一脚接着一脚,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开门,开门??” 前几日,他这样闹腾一段时间也就罢了,可是今日?沈清幽闭上眼睛,钻进被窝,这样的关系到底能维持多久呢? “哐!” 脆弱的房门终究禁不住袁牧放这几日的连番轰炸,轰的一声房门轰然倒地发出一声巨响,沈清幽一下子弹坐起来,冷冷的望着摇摆着醉醺醺的身体在往床边走来的袁牧放。 凌乱的发丝,布满血丝的双眼,乌青的眼眶,还有那一股子难闻的酒味,沈清幽厌恶的咒了咒眉头,但是让她更没有想打的是在袁牧放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女人,妖娆的紫色长发在沈清幽的眼里狂舞,充满诱惑的黑色烟熏妆说不出的风尘味道,而胸前的那两团雪白正紧紧的贴在袁牧放的身侧,在她那在黑色镂空的胸衣之下呼之欲出,她半眯着朦胧的双眼,“帅哥,这就是你的房间吗?那个女人就是背叛你的女人吗” 涂着鲜红指甲油的食指慵懒的指着床上嘴唇泛白的沈清幽,上翘的嘴唇充满了嘲讽。 家,已然已经不是家了,沈清幽一脸平静的下床,从衣柜中拿出外套,默不作声的往外走去,但是手腕却被袁牧放一把抓住,她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掰开,但是袁牧放还是不肯罢休,再次上前,嘴里还口不择言的说道:“你不愿意跟我上床,多的是愿意和我上床的女人,你看,她比你漂亮,比你年轻!” 紫发女子被袁牧放推到沈清幽的面前,失望,沈清幽的眼中浓的化不开的失望,撕去这个男人往日里重重包裹的外衣,内心深处竟竟然是这般的不堪和肮脏。 “拿开你的脏手” “不放” “放开!” “就不放” “啪!” 当铁一般的巴掌拍到沈清幽脸上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左脸像被剃刀刮了一样,脸庞滚烫,好似要滴血,眼睛也火辣辣的疼,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上帝曾经告诉人们,当别人打了你的左脸,你一定要把右脸也给他打,可是上帝一定不知道,被人闪耳光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袁牧放睁着大眼吃惊的看着沈清幽脸上清晰的掌印,麻痹的神经渐渐恢复了理智,眼中闪过一丝歉疚,但是一想起刚才在饭局之上同事对他至今还无所出的嘲讽,那一丝愧疚随即淹没在无尽的恨意之间。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透过皮肤渗入到沈清幽体内的每个细胞里面,腿一抬,她用多年前袁牧放亲自带她去学的跆拳道将袁牧放踢了出去,爱情,竟然已经沦落到拳脚相见的地步,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呢? 甩下目瞪口呆的两人,沈清幽离开了那个让她觉得呼吸都困难的家,走在午夜的长街,看着张灯结彩的大街小巷,高悬的灯笼把夜晚里不管是喜庆还是忧伤的人满脸都映成喜悦的颜色,一阵冷风吹过,沈清幽这才察觉刚才出门竟然连外套都忘记穿了,漫无目的的走着,生活不知道还可以给伤痕累累的自己带来什么兴奋的理由,可是毕竟又要面对某种意义上新的开始,仿佛又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期盼。 第二十九章 卖醉 “这位美女,进去喝一杯吧,今天我们店庆,喝一瓶送一瓶!” 一个腼腆的男生将一张宣传单递到了沈清幽的手里“绝色人间?” 难道此刻自己看来很像需要卖醉之人吗? 黑夜如狱,寂寥的孤魂野鬼伫立四野,烟花未谢,笙歌未停,在这个城市,某些人类,刚刚睡去,某些生灵,刚刚苏醒…… 炫目的灯光,震耳的音乐,红男绿女穿梭游弋,这里的一切声色迷离,让沈清幽感到一阵阵的眼花缭乱。 台上,跳钢管舞的女孩摇曳生姿,穿兽皮的女郎火辣热烈,领带男与露背女打情骂俏,火辣缠绵,袁牧放是不是也在这样的场合认识那个紫发女子呢? 灯光五彩的舞池中,无数男女搂搂抱抱,沈清幽穿梭在这群牛鬼蛇神之中,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她冷漠的让人不敢靠近,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来寻欢的女子。 “来一打啤酒……” 沈清幽来到了吧台,送酒过来的服务生看着沈清幽只有一个人,但是却叫了一打啤酒,“这位小姐,你一个人?” 沈清幽看了一眼服务生,随即打开了一瓶,“咕噜咕噜”直接将她琥珀色的液体倒入了嘴里。 “小姐酒量不错哦,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我们举办的啤酒大赛呢?得胜者可是有一万奖金哦!” 服务生走了,沈清幽的脑海里还回荡着他所说过的话。 一万? 一万对现在的沈清幽而言是一个充满诱惑的数字,她可以付租房子的定金,而后搬离那个让她支离破碎的地方,沈清幽无法抗拒的起身,往那人声最鼎沸的地方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擎少,今日的安排您还满意吗?” ktv的豪华包间内,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用讨好的声音谄媚的望着面前打着呵欠的男人。 一切都觉得索然无味的擎苍微微半眯着眼睛,在黑暗之中,他的眼睛真好看,当他用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斜睨着人的时候就更加的蛊惑人心,可是,此刻他的眼睛一波无澜,让身边的人感到莫名的神秘和紧张。 “老秦,我说过,你的那批产品没有达到我们的要求,必须全部退回去!”看似平静的语调里却似含有莫大的威严,被擎苍称为老秦的中年男子是本市某军工企业的老板,以前和部队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但是这这次却因为材料的质量原因导致了所有生产的设备都满足不了要求,这批设备数量很大,若是不能将这件事情摆平,他的企业可能还会面临破产,而眼前这位主,就是这件事情的关键。 老秦尴尬的捋了捋脑袋,为难的说道:“擎少,如果全部退货,我们的损失将会很大!” 浓密的剑眉微微上挑,现代战争,没有硝烟,却比硝烟更可怕,黑冰似的眼睛转而看向老秦:“你赔,只会赔一个工厂,而若是我赔,可能赔的就是一块领土,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得商量!” 偌大的包厢,坐着五六个人,都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清一色的衣冠楚楚,仪表堂堂,但是在听到擎苍的话语之后,神色之间多了几分心虚,今日,他们谁不是带着目的来的呢? 风月之地,早没有寻欢之乐,擎苍随手捻熄香烟,站起身,单手插着裤袋,慢慢的从豪华的房间走了出来,大厅内,人声鼎沸,口哨声,加油声,一浪高过一浪,擎苍没西心思理会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引得众人如此的兴奋,“那个女人还真不简单,居然把我们这里的酒神给放倒了!” “是了,真是想不到,今日的斗酒大会竟然因为这个女人变得这般热闹了起来??!” “对了,刚才老板让你去打听这个女人的名字,你打听到了没有?” 在楼梯口两个服务生的谈话不经意的飘进了擎苍的耳边,“好像姓沈,名字倒也很别致,叫什么幽!” 步伐愕然停止,姓沈,幽?沈清幽?擎苍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透过众人,扑捉到了那个熟悉的纤细背影。 她在搞什么?一层黑云顿时布满了擎苍帅气的脸庞,跟在后面的老秦也顿时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危险的因子,他不解的跟着往人群之中走过去的擎苍,眼前的那个男人太过强势,往日里他的脸总是冷静的一波无澜,难道,他就真的一点弱点都没有吗? 沈清幽仰着头,右手机械性的抓起桌子上的酒瓶,泛着泡沫的琥珀色液体仿若开着的水龙龙,连接不断的直直流入她的口中,直达她翻腾的胃部。 炫目的灯光,扭动的人群,在她的眼里变的越来越模糊,迷乱的脑海中唯一记得的就是一直喝下去,那一万块就是她的了!右手的酒瓶已经快要见底,她的左手开始伸向桌子上其他的酒瓶。 怒气,周身充满怒气的擎苍使得周围围观的人群不经意的往后退了几步,他的视线冷冷的众人脸上扫过,而后直直的落在沈清幽的身上,说道:“你在干什么?” 就在沈清幽左手继续伸向桌子上的酒瓶时,手腕却被人强有力的握住了,“你是谁啊?” “该死”擎苍低吼一声,随即一把将已经跌跌跄跄的沈清幽给拽进自己怀里,敞开自己的长臂,将她紧紧的圈住。 原本一场气氛异常火爆的斗酒大赛因为擎苍的出现而愕然终止,那些怀着看戏心态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你走开,走开……” 这个男人怎么这般霸道?“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 周围的人开始放肆的议论了起来,甚至有几个大胆的男人已经摆出一副要拦在擎苍面前的姿态,擎苍看了看怀里醉的不轻的女人,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给我闭嘴!”擎苍拍了拍怀里扭动不安的女子,将她的头掰着靠着自己的臂弯。 “谁在这边闹场?”一个盛怒的声音在楼梯拐角的地方响起。 第三十章 惩罚之吻 在五六个身型彪悍的黑衣男人的拥簇下,绝色人间的老板李豹走了过来,敞开的胸口一只咆哮的老虎刺青触目惊心,叼着雪茄,眼神傲慢的从擎苍的脸上扫过,这个城市,还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场子里闹场! 嘴角微微上扬,荡漾出好看的弧度,眉角处还隐现出淡淡的笑意,擎苍眸光冷淡的从李豹的身上扫过,难道,自己真的离开这个城市很久了吗?绝色人间的老板竟然换人了? “我们接着喝,喝……” 怀中的沈清幽推搡着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的擎苍,抬起头,一股酒味顿时扑面而来,腾出一只手,擎苍将她挥舞在半空中的一双不安分的小手紧紧的扣住,带着几丝怒气的力道有点大,沈清幽的柳眉下意识的皱了皱,在他的怀里不安分的扭动了几下,胸腔的那两团突起噌在擎苍的胸口,擎苍的脸色顿时y沉了一下,紧闭的嘴唇在压抑着极大的欲望。 “我抱着我干什么啊?我要喝酒,喝酒……” 清澈的眸光,在五彩斑斓的荧光灯下焕发出璀璨的星光,微微翘起的嘴唇在诉说着无声的诱惑,已经被酒精作用的失去心智的沈清幽丝毫没有察觉此刻的她,有多么的诱人,暧昧的环境,周围都飘荡着充满情欲的因子,乌黑的长发此刻有些凌乱的散落在肩头,越发映衬的她那白皙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啃上一口的双肩,还有那性感的锁骨,在灯光的作用下,充满诱惑! 在场所有的男人无不睁着一双猩红的双眸死死的落在沈清幽那露出锁骨的白皙双肩上,还有胸前的那两团雪白,在她不安分的动作下,起伏不停,如同他们此刻加速的心跳。 “该死!” 擎苍发出一声咒骂,而后不假思索的单手脱下身上的黑色衬衫,披在沈清幽的身上,将她的头都裹了进去。 “干什么,干什么……” 酒精,在体内发出超人的化合作用,沈清幽胡乱挥舞的双手啪嗒啪嗒的落在擎苍健硕的胸膛,气氛,再次高涨! “你这个女人!” 带着惩罚性的吻,落在了沈清幽冰凉的唇瓣,全场,疯狂了,口哨声,一声盖过一声,迷幻的双眸突然睁开,睁大着,一动不动,惊慌无助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还没待沈清幽回过神来,擎苍舌尖巧妙的撬开她的贝齿,热情如火的与她纠缠在一起,原本,只想惩罚怀中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可是,此刻,擎苍却甘之如饴。 “女人,你在不安静,我就一直这样吻到你安静为止!” 脸色y沉,但是望向沈清幽的眼神,却温暖的想要滴出水来,被一个男人突然这样温情脉脉的看着,沈清幽感到在灵魂深处,一阵一阵的战栗,绯红的双颊,下意识的埋进了擎苍的颈窝,一种莫名的安心从内心深处一点一点的泛出,而后,温暖了她的全身。 劲爆的音符还在疯狂的跳跃,闪烁的灯光还在不停的摇摆,喧沸的人声,在沈清幽的周身蔓延,但是,此刻,这一切仿佛都统统与她无关…… “秀够了?” 李豹用让人胆寒心颤的目光冷冷的看着擎苍,“敢在我的场子闹场?不想混了!” 叼着的雪茄被他狠狠的丢在地上,而后,挑衅的目光死死的落在擎苍的脸上,左脚抬起,将地上还在冒着烟雾的雪茄踩的稀巴烂,这,仿佛是一个无声的召唤,李豹身后的黑衣男子迈开步伐,向着擎苍走来,y冷的眸光中闪烁着血腥。 围观的人群都很识相的退到了一边,但是又不忍退的太远,在擎苍和保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圈,带着看热闹的心态,万分期待着一场好戏的上演。 “李老板,李老板……” 原本躲在人群之后的老秦推搡着众人,从层层围观的人群之中挤了进来,伏在李豹的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而后,李豹的脸色一沉,嚣张的气焰顿时烟消云散,带着谄媚的笑意赶紧推开围在擎苍周围的保镖,满脸堆笑的凑到擎苍的面前:“擎……” 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擎苍冷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大家都散了,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众人发出一阵阵叹息,一场好戏,以这种方式收场,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不过,看李豹的脸色,他们又不禁对擎苍的身份暗暗好奇了起来,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角色,竟然让绝色人间的老板,露出这种表情? 挥手屏退了众人,满脸堆笑的从口袋中掏出雪茄,卑恭的递给擎苍,擎苍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冷漠的眸光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紧紧的拥着怀中的沈清幽,擎苍张腿往外走去。 “等等?……等等……” 擎苍不耐烦的转身,看着快步从后面追来的李豹,y沉着,不悦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这个……这个……” 李豹将一叠百元大钞递到了擎苍的面前,擎苍不解,“这是她斗酒大赛赢的奖金!” 斗酒大赛?奖金?她现在很缺钱吗? 就在擎苍犹豫着该不该替她收下这钱的时候,怀中的沈清幽忽然探出了脑袋,她惺忪的眼神聚焦在那叠百元大钞上,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李豹的手中接过,“我的……钱……钱……” 随即一口充满酸味的液体从她的口中吐了出来,吐在擎苍那套价值不菲的衬衫上。 “呕……呕……” 沈清幽推开擎苍,扶着墙壁半躬着身体在墙角处剧烈的呕吐了起来,擎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理会身上的污物传来的难闻气味,走到沈清幽的身旁,将她瘫软如泥的身体重新带入了自己怀里,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想吐,就吐出来吧!” 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奥迪上,老秦嘴角泛着y森的笑意从另外一人的手上接过一张记忆卡:“刚才,精彩的画面都拍到了吗?” 21330 313-40 军少的二婚夫人 作者:木流年 31340 第三十一章 心死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副驾驶座上,头带鸭舌帽的男子露出一双精明的小眼睛,透过后视镜不屑的看了看老秦,“钱呢?” 接过老秦从后座位上递过来的信封,在手上掂量了几下,“以后这种差事,记得还来找我!” 打开车门,男子左右四顾了一下,压低了鸭舌帽,而后消失在沉沉的暮色之中,车内,老秦握着手中的记忆卡,神情复杂…… 巷口,擎苍紧绷的面部线条没有一刻松懈过,冷着双眸,在忍耐着极大的怒气,看着那个伏在墙角吐的昏天暗地的女人,她,这是在自我放逐吗? “你……” 扶着墙壁才能勉强支撑起身体的沈清幽擦着嘴角的秽物,转身,对着擎苍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 身后,绚丽的霓虹映衬着她越发苍白的小脸,灯光闪烁之下,醉眼朦胧之下,她看不清擎苍的容貌,模糊着,她仿若看到一个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带着如夕阳撕裂般的笑容就那样定定的看着自己,“牧放!” 锥心刺骨的痛,蔓延至全身,痛到最深处,叫一声他的名字,浑身,都会如被卡车碾过,五脏六腑,撕裂一般的疼! 荡漾着淡淡暖意的眸光在瞬间冻结,这该死的女人,到现在还在想着那个男人吗? 怒气,在擎苍的脑门一点一点的聚集,黑着脸静静的看着一颗晶莹的泪滴从沈清幽的眼角滑落,夜色之中,如此透亮,爱到深处,哪怕是一滴眼泪,他的心都会心疼不已。 哎…… 放逐的灵魂,在午夜发出一声无奈的哽咽,擎苍张开长臂,将软若烂泥的沈清幽搂进了自己怀里,一阵夜风吹过,擎苍拉了拉外套,将她紧紧的圈在自己的怀中,凌乱的发丝随意的搭在他的额头,夜色之中,他冷峻的容颜荡漾着无限的魅惑…… 黑色的越野在城市的高架平稳的行驶,副驾驶上陷入沉睡的沈清幽不安分的扭了扭身体,在找到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之后,再次沉沉的睡去,在酒精最用下绯红的脸颊渐渐褪去了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苍白,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白皙的脸颊上呈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嘴角,隐约泛着血丝。 “该死!” 擎苍一掌用力的拍在方向盘上,沈清幽不安的发出一声呻吟,擎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可能惊了她,右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几下,轻柔的安抚下,她再次陷入了梦境。 裤袋中的手机传来一阵一阵的震动,擎苍却丝毫不在意,单手紧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被沈清幽牢牢的握住,可是,这电话却似在跟她较劲一般,没完没了,俊脸愈加的y沉了,这般耐性,除了家里的那位老祖宗,还会有谁呢? 这位老祖宗的耐性,真是不愧是行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擎苍缓缓的将车停在路边,侧目,望了望陷入梦境的沈清幽,替她捋了捋肩上凌乱的发丝,而后拿起手机,打开车门,下车,按通了接听键,还未灯他开口,电话那头便传来了铿锵有力的咆哮声:“你个小兔崽子,上次相亲你放人家鸽子,今天,你又放人家鸽子?你让我怎么面对你董爷爷,你是不是男子汉,怎么做事情跟个娘们似的,见就见,不见不见,放人家鸽子,你爷爷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擎苍乌黑着脸,举着电话远离自己的耳朵,这次,他是真的惹怒这位老祖宗了,连脏话都骂出来了! 对这位雷厉风行的老祖宗,擎苍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待电话那头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番,擎苍才将电话凑到耳边:“爷爷,我部队临时突击行动,这部队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总不能为了女人,弃祖国而不顾吧!” 这招,对付这位爱国首长,从未失败过,“是吗?” 电话那头,摆明是一副质疑的态度,“不信,你可以问问司令,今天真的是忙的走不开!” 司令,向来都是帮他的!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算了,算了,明天你早点回来接我!” “去哪里?” “让你接你就接,怎么屁话这么多,挂了!” 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声响,擎苍神情复杂的看了看手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转身,向车内走去,抬眸一看,副驾驶座位上,已经空空如也,心,顿时一沉,人呢? 绚烂的街灯,如同一道道璀璨的光,穿行在城市高耸的建筑物,照亮了漆黑的夜,也照亮这所有悲伤人的悲伤。 夜风,带着几丝微微的凉意,沈清幽双臂搂着瘦削的肩膀,可是依然抵挡不住这夜风的寒凉,清澈的眸光带着几丝幽怨,失神的望着远方的夜空,这城市的夜,竟然是如此悲凉,这城市的夜,竟然是如此的伤感…… 在看到站在高架栏杆上的沈清幽,擎苍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站在距离她几米之遥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悲伤,一如那日初见! “醒了?” 低沉的声音穿透黑夜,传到沈清幽的耳边,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她一直都清醒着,只是别人不在其中,看不见真想罢了。在猜不出未来的答案之时,在对所有的美好都不能奢望之时,她只能踯躅前行。 我们不能彩排生活,所以,我们必须用一种沉重的心态去接受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同时,还要坚强的不停的,不停的告诉自己,明天,明天会更好,可是,明天,究竟是更好,还是更坏,又有谁能预料呢? 活着,不怕身累,就怕心累,更惧绝望,此刻,沈清幽就是这样的心情,关于未来,她是如此的渺茫,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可以看见晴空万里。 她,就这样一直愣愣的站着,突然,她的身子传来一阵战栗,胃,在一阵接着一阵剧烈的痉挛,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一滴一滴的滚落,“清幽!” 擎苍一个箭步上前,将昏厥过去的沈清幽一把抱住,她的浑身,刺骨的凉,但是额头的汗,却滴个不停,鼓着的嘴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着似的,惊慌,惊恐,害怕,立即涌至擎苍浑身所有的细胞,连忙抱起,发动车子,排气管冒充一阵浓厚的白烟之后,闪电般穿行在高架之上…… 第三十二章 爱人的心 爱情,很多人眼中最美丽的二重奏,可现实往往很讽刺,曾经,爱的轰轰烈烈,付出全部,而结局,收获却只是场布满瑕疵的情殇,爱情,亦真亦假,走到最后,除了一颗破碎的心,一无所有,只为赎这场爱的原罪! 好舒服,好软,好暖,好香,是她喜欢的薰衣草的味道,黑暗之中,沈清幽幽幽的睁开了黑眸,空调的暖风一阵阵的拍打在她的脸上,抚摸着她的每一个细胞,她没有睁开眼睛,宿醉的酒精还残留在混沌的脑中,头痛欲裂。 过了半晌,沈清幽才幽幽的睁开了眼睛。这是在哪里?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又有些陌生,她想撑臂坐起来,胃部又是一阵痉挛的疼,皱眉,用力的摁了摁自己的腹部。 “你醒了?” 充满磁性的声音随着一个黑影出现在微光之中,是擎苍?混沌的脑子一下子变的清晰了起来,她半眯着眼睛看着从逆光中走来的他,微光之中,他的瞳孔明亮的如同清辉流泻的星辰,微翘的嘴唇,俊美的近乎放肆的面孔,挺拔的身形。 他坐在床边,斜瞟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胃穿孔!” 沈清幽倒抽了一口冷气,胃穿孔? 擎苍叹了一口气,心疼的捧着她的脸:“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辛苦?” 沉默,沈清幽侧过脸,清泪不小心的滴落,有多久,没有一个人这般心疼过自己?她以为她已经是一个被上帝给遗忘的孩子,在体无完肤之后,还有这样的一个男人,难道她就是上帝派来的南瓜车,拉着她逃离这地狱一般的生活?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将她救赎成童话里的公主还是推进另外一个更加惨烈的地狱? 她起身,作势要下床,但是身体却被擎苍给一把按住,“你想干什么?”他的神色有些紧张。 清泪,在眸中很快便消失殆尽,在擎苍看来,她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沈清幽强忍住内心的那种感动,平静的看着他,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回家!” 回家?那个男人竟然让她这般难以舍下吗? y沉着脸,擎苍不由分说的将她重新按回了床上,而后自己躺在她的身侧,紧紧的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他在干什么?”沈清幽睁得铜铃似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擎苍,靠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稳健而有力的心跳声,沈清幽的脸嗖的一下红的如同熟透的虾子一般。 古龙水的香味在她的鼻尖来回的游动,还有那淡淡的烟草味道,目光触及到那一双深深凝视着自己的漆黑眼眸,专注而深情,直直的落尽心底。 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变的暧昧了起来,擎苍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那笑容,如同撕裂般的朝阳,灿烂的光辉炫目。 “我真的该回去了!” 这种暧昧,让人心慌,沈清幽狼狈的从擎苍的怀里挣脱了起来,低垂的头在经过了几秒之后,慢慢的抬而来起来,已然不见瞬间骤然出现的慌乱,清澈的双眸中带着淡淡的疏离,在她无望无助的时候,不能自私的将他当成一棵救命稻草,想到此,她顿了顿嗓子,幽幽的说道:“擎少,我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前几天,刚流过产,我没有傲人的身材,没有漂亮的容颜,甚至连年轻都算不上,我这样的一个人,根本不是你游戏人间的对象!” 时间,被静止,空气中飘浮的因子顿时让人觉得不安了起来,擎苍靠着床被半依着身体,犀利的眼眸紧紧的逼着沈清幽,“如果说我喜欢呢?” 喜欢?他在开什么国际玩笑?沈清幽双手不安的绞动了被角,她和袁牧放十年的感情,到最后都抵不过一纸癌症通知书,而这个男人呢?掐掐指头,这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见面呢? 喜欢?会让人如此的措手不及吗? 喜欢?会让人如此的防不胜防吗? 用短短几次的相处与十年相守对比,谁会更脆弱一些呢?曾经,以为牢不可破的婚姻城堡,如今顷刻之间灰飞烟灭,喜欢?沈清幽的嘴角绽出一丝讽刺的笑意,抬头,视线直直的对上擎苍,“擎少,我认为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现在不理智,难道要等沉沦之后奢望能够全身而退吗? 擎苍轻笑,起身,走到沈清幽的面前,嗔怪道:“玩笑?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擎少!”她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恭敬谦卑,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嗔怒的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那般温柔。 擎苍将沈清幽逼着贴近冰凉的墙壁,“沈清幽,如果不幸福,就来我这里”,擎苍点了点自己胸口的地方,那里,是他狂热跳动的心,在搏击着沈清幽脆弱的心脏! 上天真会戏弄于人,她已经如此不堪,却还要让她的生命中出现这样一个完美男子,犹记得那日身穿军装的他,站在太阳底下,耀眼的那么夺目,那日的天空,都不及他那湛蓝的双目,沈清幽不禁又想起他覆上自己唇瓣的那个夜晚,下意识的想往身后退去,可是已经无路可退,他身上有着罂粟一般的味道,闻多了,会上瘾! 哎!是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要向你证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擎苍牢牢的握着沈清幽的手,不由分说的将她往屋外走去,清冷的寒风一下子吹醒了人的理智,在无声的提醒着沈清幽此刻她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 擎苍的吉普车风驰电擎一般游曳在午夜的高架,沈清幽偷偷的瞄了一眼擎苍,很识相的选择了闭嘴,默默的看着窗外绚烂的霓虹,觉得这绚烂仿佛是生命的宣言,一直绵延到无尽! 第三十三章 羞辱的诚意 车子一路驶去,一直开到了这个城市的边缘,沈清幽按下车窗,抬眼望去,路旁那片片深远的白桦林在茫茫夜色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苍凉…… 拐过一个弯路,两旁繁茂的树木突然分开,豁然开朗,一座庄重典雅的别墅有些突兀的出现在沈清幽的面前,当擎家的管家打开那扇高高的铁门时,坐在车中的沈清幽才恍然大悟,擎苍,竟然将她带回了自己家中,看着那栋庄重典雅的别墅,深深的自卑感突然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她,仿若一个小丑,唐突了闯入了一个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发什么愣啊,下车!” 从驾驶座上走下来的擎苍不由分说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拉着她的胳膊,却发现,她的浑身透着刺骨的冰凉,苍白的小脸上似乎还在倔强的隐忍着怒气,贝齿紧紧的咬着双唇,清冷的眸光淡淡的从擎苍的脸上扫过,“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见我的家人!” 夜色下,擎苍琥珀色的瞳仁中满是坚毅,他是军人,有着军人独特的雷厉风行,他要证明,证明给沈清幽看,刚才自己说的,都是发自肺腑,他对她,绝对不是一时兴起,也绝对不是一时新鲜,他喜欢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她的一颦一笑,就已经镌刻在他的心里! “擎少,我想你弄错对象了!” 沈清幽冷着脸从跨下了车,冷风吹过,却不及她脸上的冰凉,她很惨,丈夫出轨,父亲患病,流产,挨打……,但是这一切,并不代表她需要被人同情,她不需要同情,尤其不需要感情的怜悯。 “沈清幽,你站住!” 擎苍y沉着脸一把拉住想要往外走的沈清幽,她冷漠的表情严重的刺激了他的神经,他对她,不是同情,不是怜悯,是喜欢,来自内心深处灵魂的震撼,为什么这个笨女人就不肯相信自己呢? “擎少,我不是你手下的兵仔,你的立正,稍息,对我来说,没有用!” 现实的抉择,是一种左右互搏的游戏,只是现在,沈清幽已经没有了愿赌服输的勇气,输不起的人,唯有不赌,才不会输! 夜风骤紧,吹乱了谁的一头烦绪,擎苍一拳用力的捶在车门上,体型硕大的吉普车轻微的颤动了几下,这个倔强的女人! 虽然恼怒,但是擎苍还是追了上去,一把拽住沈清幽的胳膊“沈清幽,你听我说……” 一向自傲的擎少,什么时候这般无措过? 他知道自己太急躁了一些,他知道今夜的举动太仓促了一些,可是,这一切,都不是源自自己那颗狂躁不安的心吗?她的故作坚强,她的眼泪,无时无刻不在撞击着他的心,他只想把这个伤的遍体鳞伤的女人搂在怀里好好的呵护,为她驻守一片天堂,可是,为什么她却要将他拒之门外呢? “擎少!”沈清幽冷冷的撇开了擎少的手,仰望天空四十五度,繁星点点,新月如钩,夺眶的眼泪被狠狠的咽回了肚中,是多久之前,也是这样一个美好的月色,一个少年拉着她的手,睁着一双无比清澈的双眸,在她耳边蛊惑的说道:“幽幽,我会一辈子让你幸福!”,可是,现在呢?曾经的美好已经满目疮痍,甚至拳脚相交,这就是爱情,讽刺的爱情! “擎少,你觉得我,适合这里吗?” 食指淡淡的只想那栋高雅的庄严,多呆在这里一秒,她都觉得沉重的呼吸困难。 时间,悄然静止,飘荡在两人之间的因子一点一点的冻结成冰,夜里的冷风袭来一阵沁凉,全然不顾的掠过沈清幽的脸颊,掠过肌肤,心若暗了,就算是晴空万里,也是黑暗一片! 有谁说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和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离于爱者,无忧无怖 “我说合适,就合适!” 霸道的,不容置疑的,擎苍指了指在黑暗之中灯火辉煌的别墅:“你,以后就是这里的主人!这,就是我的诚意!”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夜色中不断的回荡,一抹冷笑绽放在沈清幽的嘴角,这里的主人?海上繁花一场梦,就是飞鸟渡不过沧海,她又怎么可能飞度过两人之间天与海的隔阂? 转身,沈清幽发觉自己突然不敢正视他,那种刚中带柔的目光似乎要把她吞噬,将她融化,在某个瞬间,她真的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她,爱,也许只是一场天时地利人和的迷信,可是,在抬头,那栋威严的高楼在无声的提醒着她,那个瞬间,只不过是南柯一梦! “谁,以后会是这里的主人?” 随着黑色奔驰车的缓缓停下,李玖月迈着优雅的步伐从后座上走了出来,精致的容颜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在顿了几秒之后,谴责的眸光抛向了擎苍:“苍儿,不打算给妈妈介绍介绍吗?” 妈妈?沈清幽愕然的望着面前这个风姿卓越的女子,若不是她说,她还以为是擎苍的姐姐了,高雅的气质,优雅的举止,相比之下,自己呢?沈清幽低头看了看脚下穿着的运动鞋,寒碜的想个丑小鸭! “董事长!” 随着一声轻灵的声音,另外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从车上走了下来,手上,拿着李玖月的公文包,朦胧的月色下,依稀可见她娇羞的看了一眼擎苍,而后走到李玖月的身旁,恭敬的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了她:“董事长,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秀娟,今天太晚了,就别回去了,秦伯,去安排一间客房,先进去吧!” 经过沈清幽身旁的时候,她明显看到了这个红衣女子秀美的双眸中所迸发出的敌意,心中淡淡一笑,置之不理,就是这态度,却愈发的激怒了林秀娟心中的愤怒了,但是表面上,她依然是一副谦和恭让的态度,在秦伯的带领下,俏丽的身影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伯母,你好,我是擎少的朋友,沈清幽!”平淡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疏离,富人,是不喜欢她们这些穷人去套近乎的! “沈清幽?” 李玖月念了一遍沈清幽的名字,橘黄色的路灯上,她审视的眸光将她打量了个透彻,“沈小姐打算什么时候成为这里的女主人呢?” 直白的质问,一如李玖月在商场上的一贯作风,气氛,顿时僵住了…… 第三十四章 被拒绝的告白 “妈!”擎苍带着不悦的声音在沈清幽的背后响起,沈清幽甚至可以想象,此刻,他的脸色一定很y沉。 影子,被路灯拉的狭长,越发显得清瘦了,“伯母,我想你听错了,擎少刚才说的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让我看看这屋子未来的女主人!” 谎言,说的一点也不真实,沈清幽向来都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女子,但是,此刻,却有人相信了,嘴角,绽开了一丝为之一松的笑意,沈清幽知道,这时,眼前这个中年女人嘴角的笑意是真实的,不似刚才那般,笑的比现在好看,但是却是假的! “擎少,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倔强的抬着头,也许,还可以保留仅存的一点尊严,夜色清冷,不知道何时,竟然无声无息的下了一场薄雾,抬头,东方的天际,黎明前的黑暗,看不见一丝光亮,只有破空而来的夜风,吹的她衣服猎猎作响,迎面而来的长风刮疼了她的脸,双眸中,微凉的泪水蹦出了眼眶,这就是擎苍的诚意,可是,在她看来,这诚意却如同是在羞辱她一般呢? “沈小姐,你等等!” 走到大门口的沈清幽停下了脚步,“沈小姐,我们这一片非富即贵,都是专职司机,你在这里很难打到的士,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 沈清幽带着淡淡的笑意,谢绝了李玖月的“好意”,“伯母,我可以搭乘11路的!” “11路?” 李玖月转身望向司机老王:“老王,我们这里什么时候开通公交车了?” “夫人,她说的11路是这个!”老王指了指自己的两条腿。 精致的容颜上闪过一丝怒气,李玖月对沈清幽的印象越发的差了,真是一个没教养的女人!心中嘀咕着,却又不敢当着擎苍的面说出来,因为此刻,路灯下的擎苍,脸色y沉的已经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双眸里面的y沉比这静逸的黑夜还要浓重…… “呼……” 吉普车扬起一阵白烟,风疾电驰的消失在擎宅的大院中,站在楼上的林秀娟看着吉普车消失的方向,愤怒扭曲了秀美的容颜。 朗月繁星都悄然躲在乌云的背后,y沉沉的天幕像泼了黑墨的宣纸,没有一丝的光亮…… 风雨欲来的前兆…… “嚓……” 随着一阵猛烈的刹车声音,吉普车在扬起一阵尘土之后,稳稳的停在沈清幽的面前,挡住了她前去的路,如同一只百米冲刺的猎豹,在发现猎物之后,迅猛停下了奔跑的脚步…… 一脸铁青的擎苍从车上走了下来,皎洁的月色下,他y沉沉的目光,黑漆漆的无底,轻勾唇角,对着沈清幽邪肆一笑:“你就打算这样走回去吗?” 沈清幽没有理会,面无表情的避过擎苍,她的冷漠,对擎苍而言,是一种挑衅,又或者说,她的无视,让他一颗火热的心碰了一鼻子灰,这个女人,骄傲的像一支鸵鸟,高高的昂着脖子,连看都不看一眼他! “沈清幽,你给我站住!” 霸道的命令口吻让沈清幽一怔,但是却依然没有停下脚下的步伐,有些人,生来就高人一等,天之骄子,永远站在云端,睥睨众生,可是,对感情,他们却不一定能享有特权! “你……” 擎苍是真的生气了,他不由分说的抓住的沈清幽的手臂,他要好好的惩罚这个“倔强的”女人!几乎未经过思考,擎苍的吻便落了下去,月色妖娆,他精致的面容魔魅…… 按住沈清幽的头,擎苍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有节奏的律动,推进,抽出,搜刮着每一个角落,这是一个冗长的湿吻。 夜色正浓,两棵高大的丁香树矗立在他们的身侧,夜风一吹,脆弱的花瓣缤纷飘落,了去无痕,沈清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擎苍俊美的脸上全是迷乱,迷离着双眼,抬起沈清幽的脸仔细的端详着,然后再次深深的吻了下去,封住了她所有的言语。 沈清幽一再提醒自己不要沉沦,这副怀抱根本不是她灵魂的归依,可是,从内心深处涌动出的那一阵阵颤抖,让她的心痉挛不已。 “沈清幽,你是有感觉的是不是?是不是?” 沈清幽无助的摇头,双手拼命的抵着他的胸膛,抗拒着他用温柔编织的网,抵死抗拒…… “擎少,我们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我说合适,就合适!” 不容拒绝,不容推脱,擎苍再次覆上了沈清幽的嘴唇,这里的芳香,让他眷恋不已。 “擎少,你所谓的爱就是这般豪夺吗?” 如同腊月的寒风,沈清幽刺骨的冰冷让擎少为之一怔,他是在干什么?逼迫她来爱他吗?一想起初次见面她凶猛的如同一只老虎的场景,擎苍懊恼的发现,他今天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他,怎么可以对这个女人用强制手段呢? 就在擎苍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一个猥亵的声音从树林背后传了过来:“兄弟们还没有看够了,怎么不接着继续呢?” 擎苍y沉的脸一片铁青,鹰隼双眸定定的看着声音发出的发现,闪过一阵嗜血…… 第三十五章 情感的松动 锐利的眸光穿过漆黑的夜,擎苍的视线落在慢慢向他们走来的几个身影上,约莫二十几岁的年纪,张扬的脸上挂着一双猥亵的鼠目,放肆的在沈清幽的脸上游离:“小姐,要不要哥几个帮忙啊?” 轻佻的口吻让沈清幽柳眉微微一挑,双眸定定的看着这几个年轻人,他们那一头耀眼的黄发在夜色之中触目惊心,耳垂上带着闪闪发光的耳钉,黑色的外套上还印着一个裸身的美女,一看,就是一群古惑仔! 擎苍紧抿着嘴唇,眸光凌厉的从他们几人身上闪过,下意识的将沈清幽护在了身后,“滚!” y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冷冷的警告着对方,但是对方似乎丝毫不买账,为首一个老大模样的男子走到了擎少的面前。 “喂,大哥,兄弟几个今天手头有点紧,想问你借点小钱来用用!”手中转悠的银色匕首,在月色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滚!” 擎苍的眉毛已经拧在了一起,莹白的月光映在他的脸上,琥珀色的眼底透出森然的冷意,熟悉他的人都会知道,这是盛怒的表现,可是那人还是不识相,在擎苍的吉普车上转了一圈,“开这么好的车,不像是没钱的人,这么抠门,那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了!”一边说着,手中的匕首已经划在了车身上,随着尖锐的划痕声,漆黑的车身被划开了一道刺目的痕迹,围绕在擎苍四周的空气顿时冻结,站在旁边的沈清幽都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那股强烈的爆发力,果然,箭步上前,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男子顿时被摔在地上,痛的喊爹叫娘。 “你……你……” 男人微微战栗抬着手指指着擎苍,“兄弟们,给我上!” 身后的几个男子不约而同的从裤兜里掏出匕首,弹开锋利的刀刃,围着擎苍,擎苍静静的站在他们的包围圈中,神情冷然,双眸泛着冷冷的寒光…… 就在他们一起进攻之时,擎苍看了看他们,微微弯起了嘴角,清冷的月光下,他的笑容诡异的寒人,双手搪架,标准的护头式,猛击一拳,精准的寻到对方身上,他的身背像洗了个热水澡,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渐落一层水汗,如翔龙蜕鳞,在月色下闪闪发亮。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的身手竟然这么好,招式凌厉,敏捷迅猛,而且,气势逼人,他就是一个霸主,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不一会儿,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几人都跌坐在地上,要么捂着肚子,要么抱着双肩,痛苦的表情让他们的脸部轮廓显得狰狞不已。 “别过来,别过来……” 看着擎苍y沉的脸往自己走来,刚才划破车子的那人带着恐惧的表情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手上握着的匕首很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在不停的颤抖,汗水,随着他的脸颊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就在他退到无路可退的时候,余光忽然瞟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沈清幽,他扑了过去,随即将手中的匕首架在了沈清幽的脖子上,“别过来,在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有了沈清幽这个筹码,对方明显有了底气很多,“兄弟们,赶紧起来!” 跌坐在地上的其他几人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那人的身后,双方形成了一个对持的局面,被挟持的沈清幽脸色一脸的淡然,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擎苍止步,目光定定的看着那些露出得意表情的几人,内心隐隐升起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你男人吝啬的不肯掏钱,不如,你陪哥几个耍耍如何?”一边说着,一边将他不安分的手搭在了沈清幽的肩头。 “是吗?我看上去只是有几分姿色吗?” 灿烂的笑意绽放在沈清幽的脸上,笑颜如花,让在场的几人不禁为之一怔,但是,却细心留意,便会察觉,她清澈的双眸,却是越发的y沉了…… “哪是几分姿色,是很美,很美……” 放肆的声音穿透漆黑的夜,随即双手攀附上沈清幽的腰际,一股刺鼻的烟味顿时扑鼻而来,张嘴的龇牙大笑,沈清幽不经意的看见了他们嘴里露出的一嘴黑牙,呕心的感觉顿时铺天盖地,忍不了了…… 沈清幽缓慢的抬起手,搭在那只放在自己腰际的手臂,暗劲一使,在他还没有回过神之际,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在他摔在了坚硬的柏油路上。 “咔嚓”一声,似乎听到了骨头被摔碎的声音。 在场所有的人,除了擎苍,都睁大了双眼,一脸惊恐的看着沈清幽…… “兄弟们,给我一起上!” 地上的男人狰狞着面孔,狂怒的仇视着擎苍和沈清幽二人,众人再次举刀,谨慎的围在擎苍和沈清幽二人的四周…… …… 警笛声划破寂静的夜空,伤痕累累的几人耷拉着脑袋,被压上了警车,上车之际,还不忘愤恨的望了望站在丁香树下的男女,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为首一人在心中暗暗发誓,随着警车一声鸣笛,这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真的不要去医院吗?” 沈清幽扶着擎苍,手臂上被划开的一道口子正在咕咕的流着血水,内心,再次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这刀,原本应该是落在她肩膀上的,但是擎苍却推开了她,这条伤口,在夜色中显得如此的触目惊心,但是擎苍只是淡淡一笑,居然还有调侃的心思:“这条疤若是落在你的手臂,这辈子,估计真的没有要你了!” “走吧!” 沈清幽率先迈开了步伐。 “去哪里?” “警察局!” “啊……” 沈清幽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电话:“不许打!” “为什么?我让人搞定这件事情,不就是录个口供嘛,我不去!”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没有为什么!” 车子发动,坐在驾驶座上专心开车的沈清幽偷偷的瞟了一眼擎苍,看着他抿着嘴唇生气的样子,竟然带着几分孩子的委屈,难道,不让他搬“救兵”他就这么痛苦吗? “擎苍!” …… “我是一个平凡人,你若是想和我做朋友,首先要试着如何做一个平凡人……” 心底,心花怒放,看着他极力隐忍的笑意,沈清幽的心头,突然涌起一阵淡淡的温暖…… 第三十六章 大闹警察局 午夜的警察绝除了几个值班警员和几个醉酒驾驶的醉汉之外,并未他人,值班的小警员抬起眉,瞧了瞧擎苍和沈清幽,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两个是报案还是投案?” 投案?擎苍英挺的眉毛一皱,“我们是来录口供的!” “录口供?” 小警员抬眸,“深更半夜的录什么口供?” 小警员傲慢的态度让擎苍的脸y沉了下来,刚欲上前的身体被沈清幽一把拉住,她走上前,笑着对小警员说道:“这位同志,我们是刚才被带到警察局那几个小痞子的受害者,我们是在录口供的!” “你们就是他们嘴里说的深更半夜不干好事的那对男女?” 说话口无遮拦的小警员蔑视的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一对俊男靓女,男的器宇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个富二代,深深的仇富心理开始他的心理作怪,“先登记!” 小警员十分不客气的将登记表扔到了擎苍的面前,而后,视线转移到沈清幽的身上,“据那几人交代,他当时是在强吻你,你要不要告这位先生?” 告他?“咔嚓”一声,擎苍握着的圆珠笔被他折成了两段,双眸狠戾的瞪着眼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警员。 “看什么看?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逞威风的地方!” 一团怒气已经在擎苍的脑门口聚集,沈清幽连忙把话接了过去:“这位同志,一场误会,我和他是朋友!” “朋友?是男女朋友吗?” “是!” “不是!” “到底是不是?” 小警员冲着两人不耐烦的问道:“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到底是不是!” “不是!” “是!” “搞什么飞机?” 小警员愤怒了,眼前这两个人一会儿说是,一会儿说什么,逗他玩了啊? “这位同志,我们是在录口供的!” 在这样下去,沈清幽真担心擎苍发起火来,会把这警察局的屋顶给掀了! “擎苍,沈清幽!”小警员一边念叨着他们的名字,一边在公安系统的人口普查网络开始搜索起二人的名字。 “身份证!” 小警员接过沈清幽递过来的身份证,按照身份证的号码,开始搜寻,“你的呢?” 擎苍冷着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纹丝未动! “你,身份证呢?” 小警员不禁加大了声音,寂静的大厅,还能清晰听到他的回声,但是擎苍依然不理不睬,他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竟然和这个小警员在这里浪费时间,要知道,平日里,就算是他们局长打电话,他也不一定会给面子见一面的! 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呢?哎!擎苍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而后从口袋中掏出了自己已经许久未曾用过的身份证。 “沈清幽,已婚!” “擎苍,未婚!” 这社会到底是怎么呢?看着两人长的人模人样的,竟然搞婚外情,小警员轻蔑的看了看沈清幽,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凌迟一般。 “通知你丈夫过来保释!” “保释” 坐在一旁的擎苍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保释?他没有听错吧,他们是在录口供的,为什么变成保释了呢? “根据中国治安条例,你们破坏了中国治安法第……条,我们有权将你们治安拘留十五天!” 虽然擎苍不知道这中国治安法第……条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是,此刻,他只知道他的怒火已经压抑到极点,没法在忍了! 他一个箭步上前,拧主小警员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是一等良民,怎么违反治安条例了?” “袭警,袭警!” 小警员大声的叫嚷了起来,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好可怕,好像要把他吞噬一般,他下意识的按住了警察局的警铃,刺耳的警铃声划破宁静的夜,四周,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警察局的四面,纷涌跑来十几个警员,他们握着电棒,面色严肃的看着擎苍。 “!”擎苍不小心低咒了一句,而后松开了小警员的衣领,很快,握着电棒的十几人便帮他紧紧围住,银色的手铐不客气的铐住了在他们眼中已经被认定为是危险份子的擎苍。 沈清幽的头,顿时嗡嗡的作响,她没有想到只是简单的来录一下口供,竟然演变成这种场景,第一次,她对人民公仆的光辉形象产生了质疑,这夜深人静的,她该找谁来摆平这一切呢? 沈清幽的脑海在高速的旋转,忽然,想起了李浩然,随即从包中掏出了手机,手机通了,电话那头的李浩然不见竟然是沈清幽的号码,惺忪的睡意骤然消退,在听到沈清幽在电话那头讲完事情的原委之后,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而怀着眼中报复心理的小警员,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袁牧放的号码,也在同一时间拨通了袁牧放的号码,哎,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第三十七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当一身酒气的袁牧放感到警察局的时候,擎苍已经在李浩然的保释下从关押室里走了出来,李浩然识相的闭着嘴巴,这时候,谁要是惹怒擎苍,那简直是自寻死路,可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不识相的男人。 “警官,我要告这个男人,告他搞我老婆!” 冲天的酒气随着袁牧放唾液被很不雅的喷到了擎苍的脸上! “啊!”袁牧放惊叫一声,还未等反应,一把就被擎苍扼住了喉咙,被他死死的按在墙上。 琥珀色的双眼冒着寒气,擎苍冷笑道:“谁是你老婆?你还在乎这个老婆吗?她流产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喝酒喝到差点胃穿孔的时候你在哪里?”森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流产?流产? 擎苍其他说的什么话袁牧放都没有听进去,唯独这两个字,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不停的回荡,“流……” 他颤抖的双唇连单音都发不出了,脸色涨红,双眼溢满血丝,就快要窒息了。 “擎少,放开他吧,别闹出人命!”站在一旁的沈清幽虚弱的出生阻止,整个警察大厅,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他们几人的身上,那目光,好像要把他凌迟处死一般,有妇之夫,红杏出墙,想不到这些字眼,终有一天会用在她的身上! 在场所有的警员,没有一人赶上前阻止,直觉告诉他们,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到了愤怒的极点,他那y鸷的眼神仿佛在严重警告众人,谁上前帮忙,后果自负! “我走了!” 见擎苍迟迟不肯松手,沈清幽赌气的往外走去,这下,擎苍着急了,他赶紧松开了袁牧放,追着沈清幽往外走去。 “警官,我要告他,告他!” 袁牧放声嘶力竭的咆哮声回荡在空旷的警察大厅,周围的人再次了,袁牧放很成功的演绎了一个被自己妻子无情抛弃的可怜男人。 “不准走!” 袁牧放追过去,张开双臂,拦在了沈清幽的面前:“跟我回家!” “回家?” 沈清幽的嘴角绽开一丝冷笑,清澈的双眸不带一丝感情的从袁牧放的身上扫过:“我没有家!” “放屁!” 袁牧放很不客气的暴了一句粗口,而后牢牢的扣住沈清幽的手腕:“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这句曾经让她感动不已的情话为何在今日听来却是如此的讽刺呢?有他的地方?不是家,是地狱! “幽幽……” 看着沈清幽双眸中隐现的晶莹,袁牧放突然温柔的唤了一声,脸上刚毅的线条变得柔和不已,与刚才的狰狞判若两人:“幽幽,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都是我的错,但是,你在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 “袁牧放!” 沈清幽毫不感情的推开了他,一阵冷风吹过,她的脸上一片荒凉,擎苍如同黑脸关公一般阻在两人之间,眸光迸出的寒意简直要将袁牧放瞬间冻结一般。 “哈哈……哈哈” 袁牧放突然仰头一阵大笑,眼角泛起了一阵阵的晶莹,“沈清幽,你想离婚是吗?” 第三十八章 筹码 “你很想离婚是吗?你很想和他在一起是吗?哈哈……哈哈……,沈清幽,你别做梦了,只要我一天不死,我都不会成全你的!我要睁着眼睛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如何终其一生,都不能在一起!” 袁牧放当时狰狞的模样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都在沈清幽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如同噩梦一般纠缠不休,每每物业梦回,只要一想起他那是睁着一双猩红的双目扑向自己的时候,她的心颤抖不已,爱的绝路是恨,那么狠的末路,是不是就是死亡呢? “浩然,你带着清幽先上车!” 站在沈清幽身侧的擎苍伸开他的长臂,一把挡住了扑上来的袁牧放,“你们先走,我们有点事情谈一下!” 很累,很累,此刻的她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上一觉,沈清幽绝情的没有回头望一眼袁牧放,在她心中,曾经的那个风姿男人,已经灰飞烟灭了。 刚才还喧闹不已的警察大厅顿时寂静了下来,静的仿佛能听见针落的声音,空气中到处都漂浮着令人紧张的因子,众人都低着头,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成为站在大厅中央那个盛怒男人的出气筒,可是,好奇心还是害的他们时不时的抬起头,想要看看事情发展的动态。 “怎样,你才会离婚?有什么要求,你提出来!” 擎苍简单扼要的说出了自已想要达到的目的,他是一天都不想看到清幽和这个男人在有任何的瓜葛了。 窗外,似乎响起了滴答滴答的雨声,墙壁上的挂钟也在滴答滴答的走着,此刻,流逝的时间,对袁牧放而言,仿佛变成了一种永无止境的煎熬,面前,这个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正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骄傲的看着自己,那该死的女人,居然这么快就找到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是在跟自己炫耀吗? 怒气,在袁牧放的心底泛滥,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倔强的抬起了头,直直对上了擎苍y鸷的视线:“我的要求,就是你滚远点!沈清幽是我的妻子,这辈子,你都别想和她在一起!” 看到擎苍越来越y沉的脸,袁牧放竟然感到了一阵报复的快感! 慢慢的,擎苍抬起了手,袁牧放以为他又要向自己下手,下意识的抱住了头,许久,却没有拳头落到他的头上,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了过来:“一百万!” “额?” 袁牧放松开双臂,不解的望着擎苍,不理解他所谓的一百万是何意思! “一百万,你和她离婚!” 简单而扼要的说出了自己的筹码,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数字,擎苍冷冷的看着袁牧放风云变化的脸庞,突然,从内心深处严重的鄙视这个男人! 一百万?袁牧放在心中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一百万,不吃不喝,他需要工作十年才能挣得,一百万,他可以开一家他早就想开的汽车修理厂,有了这笔启动资金,他甚至可以构思他早就筹谋的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一百万…… 袁牧放顿时觉得自己混沌的脑子清晰无比,他背靠着墙角,开始冷静的思考擎苍的建议,他和沈清幽的感情已经名存实亡,按照沈清幽那倔强的性格,想让她原谅自己,从头来过,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与其这样,不如…… 可是,一想到沈清幽承欢于这个男人身下,让他们双宿双飞,他有觉得心有不甘,怎么办呢?他该如何抉择呢? 另一边,擎苍悠闲的点起了一根香烟,稀薄的烟雾在他面前缭绕,橙色的火苗,好像一小簇明亮的火炬,映照出他一双深沉如海的瞳眸。 不一会儿,袁牧放带着飘忽不定的笑容走到了擎苍的面前:“擎少,难道她在你心里,就值一百万吗?” 望着袁牧放,擎苍的嘴角裂开一丝讽刺的笑意,将手中的烟头丢在了地上,踩熄,用一种魅惑无比的声音轻松的问道:“那你要多少!” 袁牧放的眉色一喜,毫不犹豫的伸出了五个手指,擎苍撇了一眼,“把你的账户发到这个号码,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去银行查一下你的账户,而后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擎苍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忽然,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眸光y沉的冲着袁牧放说道:“别跟我耍花样,也别让她知道这件事情,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 袁牧放金丝架下的双眸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后果自负?不知道是谁,该为你这次的愚蠢行为,而买单呢? 第三十九章 董家小姐 “她人呢?” 走到车前的擎苍看了看空荡荡的后座,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y沉,低着醇厚的声音问道。 “走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浩然漂亮的侧脸闪过一丝忧郁,抬眸,望着黑漆漆,y沉沉的天,心情,顿时变得沉重了起来,他和擎苍相识多年,他的性格,虽不说是百分百的了解,但至少也了解了百分之七八十,他若是看准一个目标,从来没有失手过,当初,在战场上是这般,今日,在情场上依然是这般,可是……,脑海之中浮现了那张清秀的容貌,内心深处涌动出深深的不安。 走了?转头,望了望那幽长的道路,擎苍漆黑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纠结,东方的天际,已经微微泛白,红如鲜血一般的朝霞将会冲去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将光明带到这个尘世! 吉普车呼啸而去,消失在晨雾朦胧之间! …… 董家大宅 一声咆哮声穿透了寂静的清晨,原本正在大厅擦拭家具的下人都很识相的躲到了一边,生怕一个不小心激怒了他们这位火爆小姐,而成为她的出气桶。 “董娅,不许胡闹!” 威严的男声正是出自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便是董家的太上皇,董必武,也就是擎国柏莫逆之交。 “爷爷,为什么要让那个不守诚信的男人做我的舞伴,我不要!” 一头紫发的董娅嘟着嘴巴,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气的腮帮子都鼓鼓的,一双漂亮的眉毛上隐现着怒气,那个挨千刀的男人,一次爽约就罢了,还爽两次,若不是看在爷爷的面上,她才不会去见那个男人,一想到自己为了见那个不讲诚信的男人而被那人嫉妒,猜测,她就恨的牙痒痒的! “董娅,你就不要忤逆你爷爷的意思了!” 说话的是董家的另外一位家长,现任的外交部部长,董自城,为了弥补董娅从小缺失的母爱,他总是加倍的宠溺她,惯成了如今这火爆脾气,他难辞其咎。 “爸……” 一次,两次,她都顺着爷爷的意思了,为了就是考虑他的三高,一想到要让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当自己的舞伴,在想想那个男人的y鸷目光,她觉得头都大了。 “小姐,您的电话!” 董娅接过保姆手中的电话,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之后,抬眸,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董比武和董自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而后起身,走了出去,在花园内,接起了电话。 透过硕大的玻璃窗,董比武深沉的眸光静静的落在董娅的身上,而后,低沉的声音对董自成说道:“小娅和那个男人还有联系吗?” 一抹不自然的神情突然从董自城的脸上闪过,“爸……” “你是怎么做事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不是说好,让那个男人消失在小娅的世界吗?” 隐隐的怒气爬上董必武满是皱纹的额头,与刚才的和蔼慈祥判若两人,一旁的董自成连忙起身,弯腰恭敬的垂着头:“爸,那个男人……” “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总之,和擎家的这门婚事,不成也要成,成也要成!” 威严的声音中带着重重的警告之意,在看到外面的董娅已经收好电话,往回走时,脸上的y鸷骤然消失不见,深深的笑意重新浮上了脸庞:“小娅,是谁的电话?” “是,是,是一个朋友的!” “朋友啊?邀请他来参加舞会吗?” 笑里藏刀,姜还是老的辣。 “没,没……”刚才还伶牙俐齿的董娅慌乱的躲离着董必武的眼神,心脏,一阵猛烈的跳动,仿佛要从心口蹦出来似的。 “小娅,关于舞伴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董必武站起身来,双手撇在身后,他的决定,董家上下,向来没有人敢置疑! 擎苍,我恨死你了!你这个y魂不散的男人! 对于这个未见面的男人,董娅心中恨的牙痒痒的,嘴角,突然展开一丝y嗖嗖的笑意,今晚的舞会,她倒是有些期待了…… 第四十章 见报 “管家,今天的报纸,你都收到哪里去了?” 晨练回来的擎国柏眼睛瞟了瞟空荡荡的茶几,往日里,每天的报纸都是放在这个位置,为何,今天却不见踪影。 “老……老……老太爷!” 正在安排佣人各项工作的秦伯听到擎国柏的声音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垂着头,不敢让擎国柏的眼睛。 “报纸呢?” 一张小小报纸,便能知天下大事,因此,读报可是擎国柏每日雷打不动都会做的事情。 “老……” 秦伯头垂的更低了:“今天的报纸我弄丢了!” “放屁……” 擎国柏愤怒的垂了一下桌子,吓的秦伯赶紧抬起了头,看到擎国柏脸上的怒气,他的脸刷的一下惨白。 “老太爷,你可千万别生气!” 他们这位脾气火爆的老太爷,秦伯偷偷的瞄了瞄摊开报纸的擎国柏,突然,他的脸铁青一片,“哗啦” 报纸被他恶狠狠的扔到了地上,用一种近似咆哮的声音叫道:“擎苍,你这个臭小子,给我滚下来!” 二楼的卧房,一向浅眠的擎苍不耐烦的翻了一个身,赌气似的将枕头捂住耳朵,不理会楼下擎国柏的咆哮。 “擎苍” 楼下的擎国柏迟迟未见到擎苍小楼的身影,弯腰捡起地上的报纸,蹬蹬的便跨着大步往二楼走去,紧跟在后面的秦伯一脸担忧,在拐角处赶紧去了擎苍国的房间…… “轰” 声音之大,连地板都被震动了几下,擎苍睁开一双佯装朦胧的眼睛,不解的看着面前吹胡子瞪眼睛的擎国柏,视线越过他,看看躺在低地上那扇惨烈的大门,脑子里开始快速的旋转,这几日,好像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事情惹到这位老祖宗啊! “我们擎家的脸,都被你这个臭小子丢光了!” 擎国柏愤怒的将报纸砸向了擎苍,最显然的位置,一个大标题让擎苍的眸光一冷:红三代“英雄救美”深夜大闹绝色人间,下面,还附着一张擎苍和沈清幽极为暧昧的照片,虽然,擎苍只是一个侧脸,但是,那俊朗的面部线条,想必只要认识他的人,一眼便会认出,而沈清幽,她的面容呈现的一清二楚,凄楚而迷离的,微翘的嘴唇仿佛在述说着无声的诱惑。 该死! 擎苍低咒一声,面色y沉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刚想迈出去的身子被擎国柏一把拦住:“你想去哪里?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一记凌冽的眼神从擎苍的脸上扫过。 擎苍的面色铁青,太阳穴暴突:“爷爷,让开!” 他很担心清幽,那些记者无孔不入,很快就会追到她,缠着她,就像那讨厌的苍蝇一般,围在她的周围,这则新闻的横空出世,会不会让昨夜他和袁牧放之间的约定再生变故?他迫切的想要见到她,一秒钟都等不了…… “苍!” 擎苍国挺拔的身姿出现在拐角处,沉重的心情让他的脚步显得都有些凝重,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门,标准的国字脸上同样盛满了怒气:“松开手,怎么可以怎么对爷爷!” “爸,我要出去!” “从今天开始,你哪都不许去!” “爷爷!” “没的商量!秦伯,收了他的一切通讯工具!” “老爷” “爸” “爷爷” 三个声音同时向着擎国柏唤出,擎苍的双眸犹如雾霭一般的y沉,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擎苍国一把按住,刚才他已经从秦伯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虽然,还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是,一向注重名声的父亲,怎么允许家庭成员爆出这种丑闻呢?侧目,他敲了敲上的报纸,画面上的女子一副醉意朦胧的样子,那神情,如同一只妩媚的妖精,趴在擎苍的胸口,眼神,仿佛在无声的蛊惑着擎苍,“爸,这件事情,也不能冤枉了苍儿,万一是那个女人喝醉了,勾引苍儿呢?” “爸” 擎苍不悦的叫了一声,但是却被擎苍国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去那种酒色场所,也不行!” “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年轻人,偶尔去娱乐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擎苍国扶着擎国柏往楼梯口走去,回头,还不忘警告的示意擎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再次惹怒这位老爷子,就连他都没法帮忙了。 擎苍懊恼的将自己一头扔进了床上,楼下,似乎还能依稀听到擎国柏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抬眸,望着窗外,明明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是风雨欲来的前兆呢? 某个不起眼的小旅馆内,狭小的房间勉强只能摆下一张床和两个床头柜,白的有些发黄的被子下,沈清幽紧紧的蜷着身体,眉头,紧紧的皱着,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在不停的震动,一声,两声,沈清幽没有搭理,可是,那手机竟然像是和她较上劲似的,拼命的想个不停。 十分不情愿的拿起手机,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之后,蹭的一下,赶紧从床上坐起,按通了通话键,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了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哟,幽幽,这都日晒三更了,你还在睡觉啊?” 31340 41-444 军少的二婚夫人 作者:木流年 41444 第四十一章 晴天霹雳 “舅妈!” 沈清幽轻轻的唤了一声电话那头,左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视线,不经意的过床头柜上摆上的小镜子上,镜子里那个面色惨白,双眼无神的女人还是自己吗? “哟,我还以为你攀上高枝,就忘记有我这个舅妈了!” “舅妈,你说什么了啊?” 难道是自己还没有睡醒吗?为什么舅妈说的话,她完全听不明白呢? “幽幽,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乖乖,你这个丫头,真是了不起,都结了婚的人了,竟然还能勾搭上那一个高富帅!” 电话那头,王美丽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但是,沈清幽却是越听越迷糊,“舅妈,有什么事情吗?” 沈清幽礼貌的打断了王美丽,这位多年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的舅妈,怎么想起来给她打电话了? “幽幽啊,想当年你上小学的时候,舅妈可是没有亏待过你吧,你在这边吃,这边喝,舅妈可没问过你要一分钱吧,直到你初中毕业,九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吧!” 眉头皱了皱,王美丽这时候和自己翻这些旧账干什么?想当初,为了读书方便,她寄宿到舅舅家,为这事,舅舅没有少受她的夹板气,自己,也没少被她使唤,洗衣,做饭,还要伺候她的心肝宝贝,她的儿子,沈清幽的表弟,那个小霸王,当时,沈清幽没少流泪,每天,都在等那个小霸王睡了觉,自己才可以做作业,经常是午夜时分才睡觉,早上清晨就要起床给他们做早饭,如果这种日子就叫没有亏待,那沈清幽真不知道,在她舅妈眼里,怎么样的生活才叫亏待了。 “舅妈,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沈清幽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突然感到一种很不祥的感觉,胸口,好像被莫名的刺痛了一下…… “幽幽啊,你表弟吧,都二十了,可是在家一事无成,整天和那些小痞子混在一起,我真担心他走上歪路啊!” 走上歪路?那还不是拜你所赐!沈清幽在心中暗暗说道,从小,对孩子的教育问题,她就一直是偏激的,要头把头,这种骄纵,能成才才怪! “这不,你那位不是红三代嘛,我就想着,能不能找个路子,让他去参军,到部队磨练磨练几年,说不定就变好了了!” 红三代?是谁啊? 沈清幽在脑海之中搜索起来,她草根一枚,不记得自己的朋友圈子中有这样的人物啊! 沈清幽的沉默让王美丽加大了嗓门:“幽幽,你有在听我说吗?” “在,可是,舅妈,这件事情我真的帮不上!” “啊?” 电话那头,王美丽似乎没听清,“你说什么?” “舅妈,我说,这件事情我爱莫能助!” 沈清幽加大了声音重复了一遍,部队?对她这个草根而言好遥远! “你个死老头子,我就说吧,这丫头是个忘恩负义的主,你看吧,她现在攀上高枝了,不理我们这穷亲戚了,让她帮这么一点小忙,她都不愿意……” 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了王美丽的怒骂声,也不知道,这话,是骂给舅舅听的,还是骂给沈清幽听的,沈清幽举着电话,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只好听着王美丽在电话中如同机关枪一般,啪嗒啪嗒的骂个不停。 就在沈清幽不耐烦的想要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出来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 “舅舅!” 沈清幽激动的叫了一声,因为从小怨恨着舅妈,自己已经多年不和他们家联系,今日听来,舅舅的声音已经不复往日的硬朗,隐约之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幽幽,那件事情,你就当帮帮舅舅吧,舅舅真的不想下次见到海子的时候,是在监狱里!” 海子,也就是沈清幽的表弟,秦国华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他已经好多次去警察局保释那个小子了,在这样下去,还指不定哪一日就变成去监狱探监了。 “幽幽,舅舅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那个朋友那么厉害,肯定会有办法的!” “可是……” 沈清幽真的不明白他们嘴里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又该怎么帮呢? “幽幽,你的事情报纸上都写了,你还想瞒着我们吗?” 报纸? 沈清幽环顾四周,这个小旅馆,又怎么会提供每日报纸呢?报纸上到底写的什么?沈清幽疑惑着穿起来了拖鞋,走出了门外,走到走廊的尽头,冲柜台后面的老板娘说道:“老板娘,可以借今天的报纸给我看一下吗?” “在桌上,你自己拿!” 正在忙着关注着股票行情的老板娘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沈清幽摊开报纸,醒目的标题骤然出现在她的眼帘,在附上那张清晰的照片,她的脸,陡然惨白一片,握着电话的手在不停的颤抖,“舅舅,我先挂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没等电话那头回话,沈清幽便匆匆的挂掉了电话,随后赶紧拨通了李浩然的电话,可是,他的电话却一直在通话中,来不及多思考,她快速的冲进了房间,柜台后的老板娘疑惑的抬起头,瞄了瞄沈清幽飞奔的背影,而后,视线落在了报纸上那张清晰的照片上…… “嗡……嗡” 沈清幽的电话再次震动而来起来,“舅舅,我不是说了吗,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清幽,是我!” 电话那头,响起了李浩然焦虑的声音,沈清幽的心,突然沉了下去,隐约之间,似乎知道了那不祥的预感是什么! “清幽,快要医院吧,伯父的病出现反复了!” 轰…… 心中响起了一声巨响,沈清幽来不及洗漱梳妆,披散着头发,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冲出了旅店…… 第四十二章 记者围堵 就在沈清幽冲出门口之际,突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来了一个急刹车,愕然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门被迅速的打开,摄像机,镁光灯,等等,一个记者模样的女人举着话筒就冲到了她的面前:“沈清幽小姐,你好,我是娱乐先锋的记者,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吗?” 沈清幽还未来得及开口,又是几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各路人马纷涌而上,话题直指今日晨报上的男女主人翁。 “沈小姐,有人说那男人是擎大少,是不是他呢?” “沈小姐,你如何看待当今社会的出轨问题呢?” “沈小姐,你觉得你这样会受到社会额道德批判吗?” “沈小姐……”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被他们紧紧包围的沈清幽只感到头在一阵一阵剧烈的眩晕,包里的手机在响个不停。 “沈小姐,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呢?难道是他打过来的吗?” 步步后退,他们步步紧逼,怒火,在沈清幽的眸中焚烧,此刻,父亲正在抢救室里生死垂危,而自己被却这些死缠烂打的记者围堵在这里,他们的嘴脸在她的面前幻化成一个一个要将她吞噬的魔鬼,那一个个话筒,仿佛就是一颗颗獠牙,非要将她生吞活剥不可! 退,已经无路可退,沈清幽抬起右臂,双腿微微叉开,腰一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冲在最前面的气势咄咄逼人的女人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安静了…… 沉默了…… 呆了…… 傻了…… 除了地上女人发出的哀嚎声之外,耳根顿时清净了很多,直到沈清幽坐上了出租车,众人才回过神来,继续奋勇上前,拦住了出租车,扒车门的扒车门,捶镜子的捶镜子,真是好不壮观…… “小姐,这,这……” 通过后视镜,司机看见了一个面色惨白,脸上挂满泪痕的女子,心一狠,猛踩了一跤油门,车子绝尘而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小姐,他们已经被我甩了!” 中年憨厚司机将一盒面纸递给了沈清幽:“小姐,你可千万别流泪,他们这些三流报社的记者都是很没职业操守,为了杂志销量,是无孔不入,你刚才那招过肩摔正是解气!” 后座上,沈清幽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意,“大哥,今天真是谢谢你!” “谢什么,这些三流记者,经常没事找事,我们看着就头痛!” “大哥,你能再快点吗?我有急事!” “好叻,你坐稳了!” 中年司机一脚车门,车子灵活在穿梭在车水马龙之间,望着窗外忽闪而逝的风景,贴在车门上的沈清幽泪水早已经滂沱一片…… 偶尔的一次放纵,换来的竟是血的代价,怨谁?自己,袁牧放亦或是擎苍? 如果父亲真的因为此时而生命垂危,那她这一辈子的歉疚,又该谁来救赎? 这个城市的朝阳竟然是如此的红,红的近近乎悲壮…… …… 手术室的门口,沈清幽见到袁牧放,昨夜还在警察局声嘶力竭的男人,此刻却是一片谦和,脸上笼罩着浓浓的担忧,不断着轻拍沈母的后背,细声安慰着她的伤悲。 “妈!” “啪!” 沈清幽只是叫了一声沈母,其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一记响亮的嘴巴已经甩到了她苍白的脸颊,走廊尽头,值班护士远远的看着,脸上复杂的闪过一丝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制止! “妈!” 脸颊处传来一阵阵滚烫的灼热感,忍者痛楚,她轻声唤了一声沈母。 “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那个慈祥的妇人此刻的心里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明明并且已经得到了抑制,明明很快就可以出院回家静养,可是,这所有的一切,一切美好,都毁在一张报纸上,毁在她最疼爱的女儿手上。 “你昨天住在哪里的?” 刀割一般凌厉的眼神射在沈清幽的脸上,沈穆的眸中不复往日的慈爱。 “我……” “幽幽,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牧放对你这么好,你这么对他,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毕竟是自己亲身的女儿,一番怒骂之后,沈母恢复了冷静,睁着一双哭红的双眸凄楚的看着沈清幽,里面,盈着的是深深的失望。 “妈,我不怪她!” 袁牧放低沉的声音定定的响起,可是,那里面,又有多少是他真实的想法呢? 沈清幽沉默不语的坐在一边,双目死死的盯着手术室门口的那盏红灯,心中的内疚,如同翻江倒海,淹的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袁牧放坐在沈母的旁边,此刻极力扮演着一个慈儿的角色,沈清幽心中一阵冷笑,袁牧放,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装吗? 难道,你非要我受万人所指吗? 难道,你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短短的几个小时,对沈清幽而言,却似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在她殷殷期盼的眼神中,手术室的灯,灭了…… ------题外话------ 各位走过的,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哦!凤凰涅槃之后便是重生,下面的故事会越来越精彩的,点击你们手中的鼠标,收藏吧! 第四十三章 “李大夫,老头子他怎么样!” 冲在最前面的沈清幽被沈目冷漠的推到了一边,这下意识的动作,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难道,她的父亲,已经不想再见到她了吗?难道血缘关系就此要割断吗? 身着一身蓝色手术服的李浩然淡淡的扫过站在角落里呆若木一般的沈清幽,一股深深的歉疚用上心头,而后,对着沈母无限惋惜的说道:“伯母,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轰” 天空闪过一声惊雷。 “轰” 心中闪过一声巨响。 整个世界如同塌了一角,沉沉的压在沈清幽的心头,仿佛溺水之人,呼吸,即使费力的张大着嘴巴,却仍旧觉得呼吸万分的困难,手术室钱的沈母还没来记得失声痛哭,变已经软软的瘫痪在袁牧放的怀里,颜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漆黑的瞳仁在眼眶中不停的往上翻,李浩然大叫一声:“赶紧送抢救室!” 沈母有多年的心脏病,受不了任何的刺激,而今,沈父的突然离去,对她而言,比晴天霹雳还要恐怖,她,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小妇人,视丈夫为自己的天,自从嫁给沈父之后,她就没有在出去工作过,在家做一个贤妻良母,在她的眼里,只有家人,外面的世界,对她而言,早已经充满了陌生感,在沈父生病的这段时间,她是如此恐惧着,她害怕面对那匆匆从她身边走过的陌生人,她害怕独自一人面对那日新月异的社会,可是,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的如此之快! 手术室的灯再次亮起,沈清幽的心苍凉一片,她战栗的身体如同秋天的黄叶,轻轻一阵细风,如同将她的生命陨灭,失焦的双目茫然的望着手术室的等,心如死灰…… 父亲,真的已经不在了吗?会不会只是李浩然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此刻,你正健健康康的坐在病床上! 父亲,你在骗我是不是?我相信你真的离开了,因为在我的周围,到处都飘散着你那独特的气息? 爸爸,你真的离开我了吗?你生女儿的气,可是也不用如此的方式来教训我,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唯独,你不可以离开我我! 爸爸,我最爱的爸爸,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你,我们这个家庭,还会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吗?幸福缺了一角,那就已经不是幸福了! 爸爸,爸爸,爸爸,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沈清幽的心中如同烈火焚烧一般,如果,当初不是她执拗的选择了袁牧放,会换来今日的下场吗? 如果,当初,他能听父母的话,嫁给一个本地男人,还会这般自己被伤害的遍体鳞伤之后,还要付出血的代价吗? 如果…… 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父亲,就这样走了,带着对生的渴盼,带着对她的失望,永远的离开了她,而她呢?父亲的离世如同一个噩梦,将纠缠她的一生,仰起头,她凄惨一下,从这一刻起,她知道,她的生命中,所有与幸福有关的事情,都不会幸福了!因为只要一想到父亲,所有的幸福,都将会是一场噩梦! 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抑制,却不能洗刷她心中的歉疚,手术室的袁牧放y沉着脸,往沈清幽缓缓走来。 “沈清幽,这样的结局你还满意吗?” 为什么,他那上扬的嘴角,仿佛充满了无限的嘲讽,为什么,他的口吻,充满了幸灾乐祸,沈清幽撇过头,不在那看张恨不能撕成碎片的丑恶嘴脸,如果父亲的死她是元凶,那么,他袁牧放又算什么呢?帮凶?还是始作俑者? 为什么,直到此刻,他还能用如此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沈清幽,你看看这个!” 袁牧放将一张红色的存折递给了沈清幽,没有抬眸,她的视线根本没有扫过那张对她而言不知有何用意的存折,眼前这个男人,她恨不能挫骨扬灰,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难道,你不想知道在那位擎大少爷的心中,你到底算什么吗?” 记忆中,不禁想起了那个如君王一般霸气的男人,他如火一般的热情,在她的荒凉的世界带来了几丝温暖,看到沈清幽原本清冷的双目在提到擎少之后瞬间闪过的一抹柔情,袁牧放感觉心中如同烈火焚烧一般,“看看这位擎大少,究竟花了多少钱,从我手上买过你这只一时兴起的玩物呢?” 报复的快感突然充斥着袁牧放的周身,血色双目中狰狞一片,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将沈清幽的身体死死的抵在墙壁上,而后,左手用力的拖住了沈清幽的脑袋,右手打开那张存折,一串长长的数字赫然出现在沈清幽茫然的视线内,而后,她涣散的视线终于一点一点的有了焦距,看着那串也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挣到的数字,突然,瑟瑟发抖的身体如同坠入万丈深渊…… 第四十四章 万丈深渊 “怎么样,看到这串数字你是不是很诧异,没想到他这位大少爷竟然愿意花这么多的年来买一个残花败柳!” 沈清幽只听到袁牧放的嘴巴在一闭一合,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在恶毒的字眼,此刻对她如同枯木一般的身体已经形不成任何的攻击力,她,就像一具失去心智的木偶,任凭袁牧放胡乱的摇晃着她的肩膀! 苦难,还是来的更多一点吗? 悲伤,还可以更猛烈一些吗? 心,还可以更麻木一点吗? 生活?还可以一再的戏弄她吗? 嘴角,扯开一抹嗜血的微笑,这一笑,如同一朵罂粟,泛着致命的妖娆! 她冷冷的笑了,y森的,冷漠的,绝情的,令人惊悚的…… 袁牧放被面前的沈清幽惊呆了,苍白的脸色,凌乱的发丝,还有嘴角那隐隐泛着的血丝,眼前的沈清幽如同地狱的索命使者,混沌的双目中,萌发的对他那个恨意,直透他的脚板底…… 袁牧放下意识的松开了沈清幽,如果说此刻他是强烈恨着的,那么之前,他何尝不是灼热爱着的…… 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就请放开一条生路…… 我们只是只是硕大红尘中的沧海一粟,我们都有着一颗脆弱的灵魂,我们一样为爱颠簸在红尘,飘忽的情缘总是太作弄人,我们满怀委屈,却提不起恨…… “清幽,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这些钱,只要你回到我身边,这些年,我立马还给那个男人!” 说这话的时候,袁牧放明显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存折上的数字,他真的拒绝不了,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他又舍弃不了,鱼和熊掌,他想兼得。 不在乎?若是不在乎,那么存折上,就不会出现这一连串的数字,这两个男人,在背地里,早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早已经决定了她的命运吗?可惜,她沈清幽的命运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从此刻开始,她的命运,由她自己掌握…… 外面闪烁的霓虹,照亮了这个城市的黑夜,幽静的走廊内,只有两个疏离的背景…… 沈清幽站在窗前,看着窗下那高架上的车水马龙,有些人,就如同那闪闪而过的车子,在自己的心中不留一丝痕迹,而有些人,却在自己心中,留下了一个永恒的缺口! “大家好,我是江城电视台的记者王燕,现在我向大家报告一则最新的消息,在现任外交部董部长的花园别墅中,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生日聚会,我现在就在生日聚会的现场……” 电视中,那个如花似玉的记者还在说些什么,沈清幽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看到了他,那个如天神一般的男子,走到哪里,他都像一个会发挥的金子,是众人的焦点,大家的宠儿,而此刻,他怀中搂着的那个女子,一头桀骜不逊的紫发在张扬着她澎湃的青春,她年轻的脸上充满了朝气,如同早晨出升的旭日,以昂然的姿态,向众人展示着她的美丽! 一个是舞会的王子,一个是舞会的公主,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自己,又算什么呢?一个一时兴起想要游戏的对象?一个可以花钱买到的宠物?亦或是…… 悲戚的笑容惨淡的挂在沈清幽的嘴角,背后的袁牧放也看到了这则新闻,他的嘴角,展开了一股幸灾乐祸的笑意:“清幽,你现在知道了吧?那个公子哥根本就是在玩弄你!” 玩弄?感情? 感情是什么东西?对她而言,太陌生了,她的生命中还会有感情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手术室的灯再次熄灭了,从李浩然暗淡的眸光中,沈清幽已经知晓了答案,悲,似乎不那么伤了!父亲和母亲相濡以沫那么多年,不能同日生,但能同日死,天堂路上,彼此作伴,是不是就不那么孤单呢? “清幽!” 李浩然上前安慰,却被沈清幽拒绝了,她明明在笑,可是,为何看起来,她却比哭还有难看呢? 她踉跄的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袁牧放上前一把拽住他她的身体,却被她狠狠的甩开,“袁牧放,钱,既然你已经收下,从此之后,我们再无瓜葛!” 前面,是不是一条可以开启天堂之门的大路? 前面,是不是一条幸福彼岸? 电视的画面中,擎苍在笑,可是,她的泪,去滂沱而下,原来,他根本就不是骑着南瓜车来救赎自己的王子,而是,将自己推入万丈地狱的魔鬼,擎苍,袁牧放,今日,你们所让我承受的痛苦,改日,我一定加倍的奉还给你们…… 太平间内,沈清幽跪在双亲的面前,泪已经流干,从此,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亲昵的叫她丫头,再也不会有一个在她彷徨无助的时候给她爱的力量,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在她伤悲委屈的时候做她坚强的后盾,在也不会…… 什么都不会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董家的大宅内,双方家长居心叵测安排的一场相亲还在继续,两个各怀鬼胎的人还在内心较量,擎藏搂着董娅的娇躯,嘴角,扬起一丝邪恶的微笑…… 41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