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1卷|第一章从天而降的遗产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1卷|第一章从天而降的遗产 首先自我介绍我一下,我姓马,名力术。有这样一个卓而不群而且非常洋气的名字,首先要感谢我妈,她在茫茫人海之中相中了一个姓马的男人。 众所周知,中国姓氏文化博大精深,如果当初我妈看对眼的不是我老爸,而是当时狂追她的那个姓麦的,我的名字就变成一个悲剧了。 在都市晨报征婚版左下角靠近中缝巴掌大小的征婚广告中,是这样描写我的马力术,男,26岁,身高,文化工作者,青年企业家,开广告公司,年轻有为、英俊帅气,有车有房,未婚。 这广告是向我妈借了50块钱登的,除了对于我面貌的描写基本属实但略有夸张之外,其他方面都被报社人员做了艺术加工。 但是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每当我骑着奥尔玛名牌电瓶车带着那些见过几次面,含羞带怯的大姑娘驶向我那三十平米多功能一体月租150的高级小平房住宅区时,他们的眼神都会由期待变成震惊,末了,还会甩我一巴掌。 你不是说你开公司吗 是啊,不过就是没执照。 你不是说你是文化工作者吗 对啊,你没看见门前那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好多都是我设计的。 啪 我脸上又多一座五指山。 势利啊,势利啊 就是因为她们这样势利,所以我才一直跟不上社会进步的节拍,不停的拖中国人口建设的后腿。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生长在新世纪,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我一直就有一个伟大的梦想,那就是希望出门被金子砸到。 这个梦想伴随我度过了二十五个春夏秋冬。在我即将进入二十六岁,四舍五入已经奔三,即将对人生失去希望时,奇迹终于发生了。 依稀记得那天风和日丽百花开,我打着用了十年的长柄雨伞,拎着装满浆糊和诊所小广告的塑料袋在绵绵细雨中走回到我的小平房。 然后我看见我的房前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身穿西装,拎着公文包的男人。 众所周知,现在大热天穿西装的只有两种人,卖保险的和黑手党。 而在我们这个和平的城市,最大的黑社会是住在我隔壁,据说已经称霸整条街的二狗子。 以我可以和小布什相媲美的智商思考一下,我马上在10秒之内认定了那个人的身份。 没有想到保险公司的魔爪已经伸到我们的高级小平房住宅区了 面对此情此景,我是应该一拳头揍跑他,还是应该和他合影留念并要求他在我门上题字保险公司来此一游 就在我在为这千古难得一见的奇观震撼纠结时,西装男发话了:请问你就是马力术,马先生吗我是翱翔事务所的律师。 据西装男讲,我们马家和街口姓王的开的马记牛肉面不同,是有两把刷子的。俗话说南毛北马,马家历代都有一个人能通灵,上代是我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老爷子灵力不浅,上能见仙下能遇鬼,三个月前去地府和牛头马面打麻将的时候赢了太多,牛头马面付不出来钱,就告诉他一个小道消息,他阳寿将近,一个月后就要死。 于是我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夜观星象,掐指一算,算出他死之后,灵力会转移到我身上,于是事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才归西。 西装男说的舌灿莲花,吐沫纷飞。但我依然不为所动。 你知道,我是个文化工作者。 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文化工作者,就是要拥有科学的发展观,就是要反对迷信,就是要唾弃一切牛鬼蛇神 经过深刻的分析,我已经能够确定,眼前这个人,他脑子有问题 秉着精神病患者杀人不犯法,不能轻易刺激的原则,我抠着耳朵,用尽量轻柔的语气问:你说啥嘿嘿嘿嘿,南毛北马嘿嘿嘿嘿。 这个问题我们不必多说,百度一下,你就知道。西装男也不是省油的灯,说话那叫一个有谱,马小玲知道吧她是你舅奶奶的三外甥女。 哼哼,你继续。我开始抠另外一只耳朵。早就说过了,我是一个相信科学,反对迷信的文化工作者。所以我对这种事情 所以这次来,我主要是和你交代一下你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马建民先生的遗嘱问题。 遗嘱我手一滑,险些把耳朵抠烂。 既然是开广告公司的,那么除了文化工作者,我还有另外一个显赫的身份,那就是商人。 作为一个商人,就要有往钱眼里钻的觉悟。 我马力术作为一个资源宝库,招商引资这么多年,终于在今天遇见了自投罗网的投资商,怎有拒绝的道理 我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给我留下的遗产是郊区杨明村附近的一套小二楼。 那房子离我的高级小平房住宅区挺远,临下出租我才发现西装男坚持坐在后座的阴险心思坐副驾驶的要交车钱 穿西装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贼啊 等下了车,我放眼一望,霎时惊呆了。 其时正是黄昏,落日风高,茫茫大地之中,赫然矗立着一座小二楼,斑驳古老的墙壁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无法言喻的光芒。 明明是草木生长的时候,小二楼前面的几棵光秃秃的杨树却随风飘落几片枯黄的树叶。 这样充满后现代主义抽象色彩的危房,已经不多了 这房子我小心的问西装男,是秦朝留下来的古董吧 西装男用极其鄙视的目光撇我一眼,给我一张白纸:来,在这张纸上按个手印,咱手续就算办完了。 我这人比较单纯,平时干的都是交钱再办事的小买卖,又是个法盲,他这一糊弄,我就糊里糊涂的摁了手印。 西装男又给我一沓发黄的纸和一串钥匙:这房子以后就归你了。 我慎重的接过钥匙,心情就像当初小学六年级最后一天脱离群众身份加入少先队一样激动,连说话都磕巴了:同同志,要要不要进去坐坐 西装男说:不用,司机还在那里等着呢,你把车费给我就行。 所以你看,西装男没一个好东西 来看个房子就折损三十,我很心疼。这要贴多久小广告才能赚回来 不过俗话说的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其钱包。 我走过挂着几片黄叶子的杨树,来到小二楼前。 门口是那种老式的木门,上面拴着一个大锁头,缩头上锈迹斑斑,看起来很久没有用过。 我拿出那一串钥匙,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西装男没有告诉我哪个钥匙开哪个门。 于是我扒拉着门,一个一个把钥匙试过来。 等到天色发暗,我终于试到最后一把钥匙。 没错,就是它了 临近成功的心情是难以形容的,我直起腰,拿着那钥匙,深深的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我,马力术,男,26岁,未婚,今天终于成为真正的有房人士了 无法压抑澎湃的心情,我用力拍了一下大门。 吱嘎门开了。 手里还握着钥匙,我僵硬的看了一眼已经断裂的门栓。 有个哲人说过,生活处处充满惊喜。 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夕阳的余辉透过我的身影照进房里,我看见遍地的灰尘和古老吊灯上的蜘蛛网。 一只肥硕的黑老鼠从我眼前迅速窜过。 虽然我是个根儿正苗儿红的无神论者,也不得不承认这房间充满了玄妙而不和谐的诡异感。 我擦把汗,走进屋里。 进屋的瞬间,有股凉风从我头顶自上而下的灌下来,那股子不同寻常的凉气,让我自心底发毛,寒毛都竖起来了 有鬼 我打了个哆嗦,向头顶看去。 房顶破了个洞,透风。 我呸恨恨的吐了口吐沫,我走进屋里。 二楼的一角,有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等我再去看,那影子已经不见了。 眼花,眼花。 我背起手,开始参观有生以来的套房子。 地上铺着木地板,走起来嘎吱嘎吱的。 多气派,是木地板原来咱高级小平房住宅区也不过是水泥地。 一楼有四个房间,左手间是厨房,左手第二间应该是个储物室,杂七杂八的不知道堆了多少东西,堵住了门,只能开一个小缝,我冲里面望了半天,只看见里面黑布隆冬的好像有一些废家具堆在那里。 右手两间都是卧室,看样子好像一个是客房一个是佣人房。 两间房子虽然也全是灰,但还有简单的家具,连被褥都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好像不久前还有人在那里睡过一般。 我一边看一边记下哪个钥匙对哪个门。 然后就是楼上当我脚踩在木制楼梯上时,迎面又是一阵阴风,刚进门的那股寒意又涌了上来。 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今天就算了吧,先回家。 从房子里出来,已经天黑了。 我是个聪明人,在打的过来的时候,长了个心眼儿,特地跟司机问了,沿着公路向北直走大概走十分钟就有从杨明村到市区的公共汽车站。 司机兄弟很好心的告诉了我末班车是十点,我看了看表,才九点十几,还有四十多分钟,来得及。 天黑路不好走,这地方偏僻,马路上没有一辆车,路边连路灯都没有。 来的时候还能看到远处的村子,这会儿再看过去,就是黑了吧唧的一片荒野,连灯光都没有。 这才九点多,那些农民兄弟就不开灯了,也太省钱了 我又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身后有跑步的声音,就像是几个小孩子在追跑着打闹,还有嘻嘻哈哈的笑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到最后,笑声就近在耳边,像是那些小孩已经跑到我身边一样。 谁家的孩子,这么晚了放出来瞎跑 我加快了脚步。 笑声和脚步声一直跟在我身后,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就不近不远的在耳朵旁边绕啊绕,那几个小孩子一直恶作剧一样的跟在我身后。 我小时候也跟他们一样,蔫坏。就喜欢跟在大人身后装模作样,你要吼他们,他们尖叫着跑散了,过一会儿还会接着跟着你,要不理他们,他们玩一会儿就散了。 嘿,不是说十分钟吗怎么走了半天还不到 忽然我右腿绊了一下没法动弹,像是被什么人抱住了。 我左腿已经迈了出去,右腿却动不了,低下头,看右腿也没什么异样,依旧是从地摊上买的凹凸曼名牌牛仔裤,膝盖上那两滴油是吃羊肉串的时候滴上的。 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就是迈不开腿。 就在这当,忽然有个女人说:你们别闹他,他是个道士。 小孩的声音说:他要抢我家 那是马师傅留给他的。那女的又说,别闹了,快走快走,小心他收了你 然后我腿一松,就能动了。 那女人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说不出的好听。 有哲人说过,有美女帮忙时,道谢是男人的义务。 于是我义无反顾的转过头。 迎面吹来一阵凉爽的风,马路上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轻功移形换影 我腿有点发软,高叫一声:妈呀转过身就向前冲。跑了几步忽然眼前一亮,就像是黑屋里有人开了灯,所有东西都能看清楚了。 右方几百米处,村落的房子灯光闪烁,眼前不远就是公共汽车站。 我跑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公车汽车的背影。 车上刚刚下来几个大姑娘正往村里走,看到有人,我心里一下就踏实了。 我走到公共汽车站,往那儿一站,所有人都瞅我。 我知道,像我这样出众的男人,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钢镚堆里的百元大钞,就算在郊外也遮盖不住从内而外流露出的狂野气质。 可是被众人如此赤裸而热烈的注视还是头一遭。 我有些腼腆的歪过头,用最英俊的右半边脸对着他们。 有个老乡笑呵呵的凑过来:原来没见过你,次来 嗯。 没留意公车牌 咋了我抬头看那公车牌,也就是一块已经掉漆的烂铁片,连站名都看不清。 刚那是最后一班车。 不能啊我抬起手腕,不是十点最后一趟吗 腕上的手表,正好指向十点零五分。 不过就一小段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我有点发毛。 那老乡说的挺诚恳:这条路上晚上一般没车,你要从市里叫车接送来回要50,要不你在我家住上一晚上,我收你35就成。 这一番话充分体现了改革开放以来,农民兄弟经济意识的提高。 我兜里现在还有20块钱,要按以往和客户交流谈判的能力,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价砍到15。 不过现在不比以往,我已经是有房阶级了,所以我摇摇手,很谦虚的指向我房子的方向:我在这里有房产。 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老乡的脸刷的就白了:你说那边的小二楼 我咳嗽一声,点头。 老乡用一种见鬼的眼神望着我。 我见天色不早,那几个大姑娘也走远了,就转身往房子走。 喂老乡在背后叫我,那房子闹鬼 这话听起来挺唬人,我转头望他。 那老乡用诚挚的眼神看着我,终于一咬牙,一跺脚,用豁出去的肉疼表情说:要不我给你打八折,五八四十五,三八二十六,就算你三十块五毛钱 我转身就走。这老乡数学没学好,坑人。 走回去的时候我长了个心眼,掐了表去看。 从车站到小二楼,刚好九分钟。 奇了怪了。 我明明记得出门的时候把门掩上了,这会儿门却大开着,像是料定我会回来一样。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屋内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我掏出自己的手机,借着纯正的蓝色光芒往前走。 这回,我上了二楼。 木头楼梯比地板还破,年久失修,不断发出快要倒塌的吱嘎的声音。 楼梯左边有一个房间,右边有三个房间。 我先进了左边的房间。 这房间很大,有一股庙里头的香火味,墙角堆着几个大箱子,正中间放着一个神台,前面有几个小香炉,最里面坐着一个大胡子道士的铜像,那道士手里握把长剑,双眼圆睁,被我手机的蓝光猛地一照,不怒自威,吓得我一个哆嗦。 神台前方有个红色圆垫子,估计是放那让人磕头的。 说来也奇怪,之前总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进了这房以后身体倒是有了点暖意。 其他屋子里都脏兮兮的,只有这间,一点灰尘都没有,连那垫子看起来都和新的一样。 但这怎么看都不是睡觉的好地方。 我又走回右边的房间,间是个书房,地上全是纸,书架上早就没有书了,也留着一堆废纸,书桌上放着干了的墨水瓶,和两杆坏了的钢笔。 第二间是主卧,有个双人床和一些家具。 我打开第三间的门,这间一看就是年轻小姐的房间,放着个挺洋气的小单人床,上面还撑着蚊帐。 我这会儿实在是懒得动弹了,看这房子挺干净,索性就在这屋里睡了。 不过我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睡这么女气的床,见旁边有个白色的梳妆台,上面的镜子还盖着块布,我把那梳妆台上盖着圆镜子的布扯下来,用反面擦了擦凳子和梳妆台,就坐那凳子上趴着睡。 睡了一会儿,觉得肩膀异常酸疼,像是压了什么东西。那感觉越来明显,到最后骨头都在吱嘎作响。 咋回事我睁开眼睛,去看自己的肩膀,什么也没有。 扭过头正想接着睡,忽然眼角扫到镜子,我的寒毛刷的一下竖起来了。 镜子里,我的肩上,一边一只,踩着两只脚 接着扭头,肩上空荡荡的,可是镜子里有两只货真价实的脚,踩在我的肩膀上。 我慢慢的伸出手,调整那圆镜子的角度。 房梁上,吊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脖子被绳子吊着,垂着头正往下看我,长发遮在脸边,舌头吐出半尺有余。 我浑身发凉。 那女人翻着白眼冲我笑,卷着长舌头很费劲儿的说:谢谢,很舒服。 舒服你奶奶 我推开梳妆台,跳起来就往门外跑。 那女鬼怒了,卷着大舌头骂道:肘了就要屎 我靠你个吊死鬼先把普通话练利落再来威胁人 我一溜烟的跑出门,连滚带爬的往左边那个房间跑。 你问我为什么不往大门那里跑那不是明摆着的吗咱都是文化人,鬼故事恐怖电影也都看了不少,谁都知道,在遇见鬼的这当儿我要跑向门口,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那门是锁着的,基本上我在和门栓抗争的时候吊死鬼就已经飘到我身后了,她狞笑着喊:你给我去屎 然后一代伟人马力术就此嗝屁。 但是对面那房间不一样,那有神台,那大胡子老道肯定不忍见我大好青年命丧于此,派个什么观音菩萨、王母娘娘、少林十八罗汉、尼古拉伯爵之类的前来给我助阵。 这就像avg游戏里面的关键选项,一选错,我贴小广告的人生就了。 我一把推开左边房间的门,几个大跨步一个大冲刺跪到那红垫子上,对着那神台连磕了三个头:道长,救命啊 也不知道是我冲得太猛还是磕头磕的太狠,三个头磕下来,我头晕眼花,血气一阵一阵上涌,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也就在这眼睛一花的当儿,耳边有个声音道:虽然你是马道长的传人,但我从未见过资质如此如此之差的人。罢了罢了,既然你也对我磕头行礼了,我就给马道长个面子,收了你这个徒弟吧。 他话音刚落,我眼前一亮,又看得到东西了,再站起来,只觉得耳目清明,前所未有的精神。 再看红垫子前,放着一个红布包,打开一看,是块拴着红绳的玉佩,身体形状像个狮子,呲牙咧嘴的,看起来挺凶。 那玉佩翠绿晶莹,滑如凝脂,拿在手上带着丝丝凉意,一看就是好东西。 我左右看看,见四周没人,就偷偷把那玉佩带到自己脖子上。 刚挂上去,就听见有人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谁我虎躯一震,握着玉佩倒退几步,谨慎的望着四周。 四周无人,也没有刚才那种阴气森森的感觉,似乎刚才那声不过是幻听。 这一夜我再没敢出去,在这房间里窝了一晚上,直到早上隔壁村子的鸡开始打鸣才出门。 这会儿天已经蒙蒙亮,阳光从二楼的三扇小窗户照进来,看起来和普通的房屋没什么差别,我再想想昨天晚上的大舌头吊死鬼,像做了个梦一样。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房子确实有脏东西,住在这里肯定会折寿。 不过这么大一块房产,就放在这里,也怪可惜的。 我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把房子租出去 不是我缺德,俗话说的好,二十一世纪缺人才,闹鬼的房子缺人气。人多了,鬼肯定就被镇住了 当天晚上,市内各大电线杆上贴满了小广告现有高级别墅一套出租,环境优雅,交通便利,备有高级古董家具,有意者请联系马先生,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叫上强子和他手下来装修。 强子打量着小二楼,脸上表情异常严肃,最后以壮士扼腕的认真态度对我说:马哥,这将是我职业生涯中最困难的一次任务。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尽力不成功,便成仁 接着强子大手一挥,数十个手下齐刷刷的从标着小强装修的卡车上跳下。 强子是我老同学,后来我们一起创业,互相扶持,他还没发达时我和他坐在公园里就着自来水啃馒头吃咸菜。后来他成为了我业务上的老客户,我每次帮他贴装修、刷墙、清理抽油烟机的广告时,都会在同行激烈的战争中在住宅区楼道占据有利的显眼位置。 所以强子这次很够义气,按亏本价接下我房子的装修任务。 强子正在给手下分配工作,我想着那储物室空出来也能做个房间,里面堆的东西说不定还能卖点钱小赚一笔,就跑去开那储物室的门。 那门和上次一样,开一个小缝就被挡住了,像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我气运丹田,凝力于掌上,一掌拍在那门上。 吱嘎一声,那门又开了一点,人进不去,但脑袋能塞进去。 我把脑袋伸进屋里,想看看门后到底是什么东西堵着。 虽然是大白天,那屋里也是乌漆马黑的,窗户应该被家具挡住了,没透出一点儿光。 地上全是灰,那些家具上都盖着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布,几个家具之间的空隙里结着蜘蛛网。 我很费劲儿的把脖子伸长,侧过头去看门后。 这一看,我心里咯噔一声,那门后空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明明是啥都没有,可是这门却开不开。 我正在奇怪,忽然一股冲力过来,那门竟是要自己合上 我手还在门把上握着,脖子紧紧卡在那门和门框之间,那股力道大得非同一般,我推也推不开,又被卡的难以呼吸,只能用手大力拍着那门。 转眼间我已经大脑缺氧眼冒金星,挣扎的时候头一低,竟然看见门旁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孩,穿着件白色的衣服,身体是半透明的,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拉着门,正面无表情的抬着头看我。 原来就是他要关门 那小鬼头直直的仰着看着我,脖子和身体几乎成九十度角,硬推着要关门。 身后就是强子他们,我想呼救,嗓子却发不出声音,接着用手拍着门。 我一个大人,力气却比不过这个小鬼。 强子在我身后扯着嗓门喊:干活干活却没有发现我在他们身后脑袋被门夹了 眼看我就要命丧九泉,忽然脖子一凉,拴在脖子上的那个狮形玉佩滑了出来。 接着就听见有人喊道:什么鬼怪妖物给我滚 那小鬼眼睛猛地睁大,嗖的一下消失了。 房门忽然大开,我一个踉跄摔到房里,再看四周,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个储物间,再什么脏东西都没有了。 强子那混小子这会儿才出现在门口:呦,马哥,你这是干嘛呢 我心底还有点发颤,也不管东南西北胡乱拜了几拜,嘴巴里喃喃的念着:谢谢大仙南无阿弥陀佛上帝、观世音菩萨保佑阿门 强子笑道:马哥,你没事吧脑袋被门挤了 这人倒是一语道破真相。 可是我左右看看,又是一身冷汗,门口那边,赫然印着一对小孩子的脚印 强子啥都不知道,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圈,伸手挥挥空气中的灰尘,掀开罩着家具上的布跟我说:把家具搬出去,这还可以多租一间。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个半透明的小鬼又闪了出来,就站在强子眼前,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直直的盯着强子,那眼神却好像是有点生气。 这灯泡太古老了,要换换,还有那边,墙也要刷一下 强子吐沫横飞,挥着手指点江山,手在那小鬼身上穿来穿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才发现强子压根儿就没看见那东西 要是强子是个女人,我还可以舍弃男人自尊大喊一句有鬼,然后牢牢抱住她。 但是现在这家伙是个男的,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刺激他,也省得解释太多让他觉得我神经有问题,干脆就打着哈哈把他打发出去。 一走出去,就听得身后啪的一声,那门又关上了。 强子带着我往二楼走,说随便看看,推开了小卧室的门,这会儿正有一个工人在里面刷墙,旧窗帘给扯了下来。 那女鬼就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中孤零的吊在房角,本来在专心致志的看那工人刷墙,见我们进来,飘荡着转过身子,舌头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曲线。 这房子真是没法住了。 正当我明媚的忧伤着的时候,楼下有几个工人扯着嗓子喊:马哥马哥 我一个哆嗦,不是又发现了什么吧连忙把藏在衣服里面的玉佩掏出来挂外面,然后才慢悠悠蹭到楼梯口。 往门口一看,我就愣了。 门口站着一个女的,戴着墨镜,一头带卷的大波浪发,正从门外探头往里望:房主在吗 那声音柔柔媚媚的,说不出的诱人,一旁的工人活也不干了,睁着眼睛傻望着她。 在,在我冲她挥了挥手,心想坏了,这是哪冒出来的女的,一来就找房主,不是有房产纠纷吧我开始怀疑上次那个律师说不定是个骗子,和着那出租车司机骗我车钱。 女人走进来,小吊带超短裙,那身材,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标准的模特儿身材。 工人们齐刷刷的抽了一口气。 你就是房主那女的仰头问我,摘下墨镜。 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而且媚的要死,那眼睛勾人魂,看人一眼整个人浑身都软了。 工人们又齐刷刷的抽了一口气。 切,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色狼,这点出息我鄙视的看着他们,擦掉嘴角的口水,三步两步跑下楼:有啥事 那美女嫣然一笑:我要租房。 租房当然没问题我一愣,租房 我刚到这里,想租个房子住。那美女说,眼看这房子,我就喜欢上了,这房子真不错。 那美女说话的时候,阳光正透过房顶的裂缝照在她身上。 我打量了一眼自己的房子,这美女的眼光也未免太独特了些。 我一直觉得来租房的肯定是男的,没想到来个女的,还是这样娇滴滴的美女,一想到这美女要被鬼吓,心里过意不去,靠近她问:你住这工作方便不 马先生真是好人,为我考虑这么多。那美女瞟了一眼我的胸口,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朝我笑道:女孩子就图个安全。人家刚来这里,之前还在担心人生地不熟的,如果能有马先生这样她声音放得更软了,这样好心的房东住一起,我自己也安心啊。然后又朝我抛了个媚眼儿,马先生,你是住在这里吧 我脑袋立马宕机了:当然当然别看这荒郊野外,可是清净又安全 那美女娇笑着伸出手:我姓胡,家里排行老三,马先生你叫我三娘吧。 我颤抖着握住了那只手,从此迎来了小二楼的个住客。 三娘一来,女人是男人干活的最大动力这一铁则马上展现得淋漓尽职。有三娘在旁边看着,工人搬砖头跟抬棉花似的,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扛着大麻袋一口气上二楼,还不累。 三娘问我我住哪间,我考虑了一下,二楼有个吊死鬼,一楼储物室自从那天我被夹住头就再也打不开了。所以最后我选择了一楼右边间的客房,离门近,有什么情况,逃跑也快一点。 结果三娘二话不说,就选择了右边第二间的佣人房,还笑着跟我说:住房东旁边,我才觉得安全。 多么善解人意的姑娘啊 出于良心的谴责,我最后还是把右边间客房让给了三娘。 两人说好后,签了租约,租期为一年,三娘一个月交我二百五房租,水电煤平摊。我留了个小心眼儿,在合约最后加了一句未到租期,不得解约。 合约递给三娘,三娘眼皮也不眨的就签了下来。 我松了一口气,淫邪的笑了。 一年时间,我就不信追不到你。 别说我卑鄙,这年代,太实诚没法生存。当初我刚入这行的时候就不懂规矩,顶着大中午的烈日埋头贴小广告不带休息的,结果一路贴到警察局门口,正巧人家警察同志出门吃午饭,见我挥汗如雨的刷完胶水,拿着专治难言之病的小广告往外墙上贴,警察同志们一边乐一边进行围观,完了之后还对我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和深刻的教育,并没收了我的全部作案工具,全部损失折合人民币总计十四块三毛五。 这事儿对我善良的心灵造成了十分大的震撼,让我知道做什么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有成效的。回想我之前的人生,就是因为太耿直,才变成拖累社会的大龄单身男青年。 现在好不容易有大姑娘送上门,我怎么有放弃的道理 房子正在装修,三娘在市里旅馆住,有时候要买个什么东西,我就想着法子找三娘出去一起买。 和三娘走在街上,有一种强烈的自豪感。回头率那是刷刷的,路人先以惊艳的眼光望向三娘,再以遗憾的眼光望向我。通常他们望向我的时间要远远多于望向三娘的时间,看我是从头看到脚,看脸的时间不会超过两秒,大部分的时间用来辨别我衣服手表和皮带的牌子。 我不指望我身上的李守牌运动衣能有康帅傅方便面那样的混淆力,所以我估摸着最后差不多能有一多半的人认为我们是真心相爱。 俗话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但是如果你和一个美女出来逛街,你不用做什么,就能显得自己很成功。 更何况,三娘看起来还挺喜欢我的。 装修结束的时候,我已经在心里默默的计划好以后我俩生娃叫什么名字了,如果是女的,就叫马大玲,如果是男的,就叫马英十。 那边那个,还有这边的箱子,对对对,就那个,一起搬走小心点那显示器,别磕着了,那是我最值钱的家当了 房子已经装修完了,今天就要搬过去。 强子手下搬着纯平显示器往门口挪:马哥,还有什么东西吗 我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东西没有,你们在车上等我吧。 柜子和床都是房东的,搬走床褥和电脑、打印机,就空了。 在这住了几年,现在看着这里变的空荡荡的,我不禁有点唏嘘。 这小平房是我事业开始的地方。想当初,我大专毕业,怀着大把的热情投入到创业队伍中,现在几年过去,这房子还和原来一样一样的,一点儿都没变。 也就在这当儿,忽然有人问:你当真要搬过去住 当然,东西都收拾好了。我随口回了一句。 我劝你还是留在这里。 什么我转头问,这才发现不太对,那声音就在身边响起,但我这会儿身边没别人。而且这声音很耳熟,像当初在小二楼里吓走小鬼的声音。 我低头看看脖子上的玉佩,心中怀疑是不是这玩意儿发出声音。 外面汽车开始按喇叭:马哥,好了没 好了好了。我心一横,拎起身边的最后一个包就往外走。 不就是个鬼屋吗,有什么好怕的,我还是道士呢我都道士一个月了为了三娘,就算鬼屋我也拼了 小马,有空回来看看啊 老王站在门口,大概扫了房子几眼,就收下我手里的钥匙。他是我房东,我们处的不错,他在附近开了一家小诊所,工作的时候我会帮他贴几张无痛人流的小广告。 老王。我瞟他一眼,干笑着大步往车上走,走,一起去我新房子看看,晚上我请客。 老王弯着腰,咳嗽了几声:最近身体重的很,走路都觉得没劲儿,我就不跟着去了,等哪天舒服了再去。 废话,你身上爬满了未成形的小孩,身体不重才怪。 老远我就能看到我的小二楼,出于资金的考量,我 1卷|第一章从天而降的遗产 1卷|第二章鬼神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1卷|第二章鬼神 据不完全统计,截止到现在,小二楼里有一个吊死鬼,一个狐狸精,一个小鬼和一个死人头。 这么多生物聚集在一块,已经不是人均住宅面积严重缩水的问题了。 我身为弱势群体,长的又比他们大多数人好看,和这些东西生活在一起肯定要遭受凌虐。 我现在是风华正茂的生意人,要是这样死了就太不值当了。 可是吧想想现在的房价,再想想我这块地皮,就会觉得住这屋死了也没啥大不了。 至少咱有房子了,是吧 就在我想东想西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 此地风水险恶,阴气甚重,不妙啊不妙。 我身体一震,缓缓地转过头,只见正午的大太阳底下,站着一个人。 那是个老道,穿着件蓝色的道袍,头发梳成一个圆形发髻,搭在左胳膊上的拂尘随风飘动,黑色胡子顺滑的垂到胸口,形成一个完美的倒三角,真真是仙风道骨。 仅仅站在那里,我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万丈光芒。 这房子是你的那老道扫我一眼,见我点头,迈着小方步上前,上下打量小二楼,我从百里之外,就看到此处妖气冲天。他拂尘一扬,指向房顶,你看,那房顶上黑气环绕。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蓝蓝的天空阳光普照。 不过倒是奇了,那些阴气虽然环绕在房顶,却没有侵蚀到房内,应是有什么东西在保护着这房子。老道收回拂尘,问我,你信吗 还有什么不信的啊我连连点头。 那老道欣慰一笑,接着说:除妖降魔乃是道家本分,今日你我相见,便是有缘,我不能见死不救。但本道刚收服了一只千年妖狐,耗了七成法力,若是勉强施咒收鬼降阴恐怕会对身体造成巨大伤害,虽不至于危及生命,但之后定要休息七七四十九天,食用燕窝鱼翅调理内力。不过你放心好了,贫道乃出世之人,自然不会多收你银子,价钱公道童叟无欺。他话锋一转,道,这点付出不算什么,我清鬼之后,这房子阳气上升,对你大有好处,时来运转、升官发财、百病尽消、延年益寿、桃花朵朵开,此外还附送风水服务。 我转身,沉默的往房子里走。 老道在身后喊:怎么走了你不是信我么 我跟你说,别跟我谈钱,我开门,一谈钱,我就会进入无神论者模式。 老道一脸惊异的表情:莫非,你觉得我像骗子 我摇头,发自肺腑的说:您像传销的。 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 那道士犹在门外不死心的喊:你这房子若是不尽早驱邪,不出七天,必然有血光之灾。 这家伙没加入传销大军真是浪费,凭他那口才,和车轱辘功的李教主说上几句那家伙绝对从此高举马克思主义大旗永不动摇。 嘻嘻 忽然传来一阵娇笑,我顺着看过去,三娘站在自己门口笑吟吟的看着我,嗲着声音问道:马哥,你是真不怕我们啊。 别叫我马哥,太客气了,担当不起。我抖着腿肚子,身体贴着墙,一点一点往自己屋子蹭,叫我小马哥就行。 三娘娇俏一笑:您真幽默。然后扭身进了屋。 见她关门,我三下两下冲到自己房间门口,打开门往里冲的时候,觉得身后一阵寒意,扭头一看,储藏室的门半开着,那个小孩站在门后,低着头,面无表情,眼睛上翻,阴阴的看着我。 那门缓缓的关上了。 我连忙进屋锁门。 脖子上挂着的貔貅鄙视的哼了一声。 我又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些死孩子,一阵反胃,索性爬上床睡觉。 这几天一直劳累,所以这一觉睡的十分安稳。 谁知到了半夜,我身体开始发冷,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冷气,越来越重,竟把我硬生生的冻醒了。 此时天已经全黑,看样子应该是半夜了。 寒气是从窗户那边传来,我小心的掀了窗帘往外看。 只见不远处烛光闪烁,还蹲着几个人,看样子是村里的孩子,不过十六七岁,书包放在一旁,围成了一个圈,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小孩是活的,因为他们四周飘了一圈半透明的脏东西作对比,那些脏东西还保持着死时的状态,缺胳膊断腿的,血淋淋的站在他们身后。不止如此,还有很多像是被吸引了一样,源源不断的从远处飘来。 我问:这这是在干吗 貔貅回答道:他们在招鬼。 招鬼我一听就急了,这房子都这样了,还招 我当下拉开门,往外跑阻止他们。 远处还有一波一波的东西往这边飘,我跑过去一看,最中间的四个人围成了一个圈,地上铺着一张纸,纸上放着一个盘子。 就算我再没常识,也能看出他们是在玩碟仙占卜。 盘子上立着一只瘦不伶仃的男鬼,愁眉苦脸的像个受气包。 碟仙,碟仙。四个人齐声道,告诉我,明天天气怎样。 那鬼委屈的咧了咧嘴,移动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那盘子也移动起来。 玩碟仙的人欢呼道:明天要下雨。 同志啊。旁边有只鬼凑过来,你看得见我们吧。 看不见。我说。 我发现鬼的善恶很好辨别,有的一接近你你心里就发毛,有的却没什么大感觉。和我说话的这只虽然是鬼,但胖乎乎的,挺个将军肚,笑起来眼睛都没了,看起来挺和蔼,没什么恶意。 不是我硬要麻烦你,我们赶时间,能不能帮个忙。挺着将军肚的鬼伸出手腕给我看,他们再绑着我朋友,我们就赶不上投胎的末班车了。 我扭头一看,马上就对这只鬼没好感了,他带的竟然是劳力士 将军肚又拍我肩膀:我们做鬼也不容易,要是赶不上车没法在生死薄上登记,就连户口都没了。你知道现在户口多难办,到时候只能当个孤魂野鬼没法投胎那可是几百年的事。 见我没反应,将军肚从兜里掏出一沓纸钱:帮个忙,交个朋友。 没见过这么晦气的我连忙把那纸钱推回去:别来这套 同志啊,将军肚又笑咪咪的加了一句:要是赶不上车,我们就在你房子里住一辈子。 瞧你这话说的。我严肃的说:助人,不,助鬼为快乐之本,我帮你 然后扭头,冲那些玩碟仙的吼道:干什么呢 啊那几个人玩的入迷,没想到我这边会喊起来,尖叫起来,围在外圈的几个半蹲着的甚至吓得坐到了地上。 我只是随便一吼,却没想到他们的反应这么大,也愣了。 被吓得坐在地上的少年拍拍衣服,站起来:大叔,别这么吓唬人好不好,会出人命的 我被大叔这个丝毫没有现实依据的称呼震惊了,正要教训这小子,忽然听得旁边有人尖叫道:手手松开了 我一愣,转头去看,那两男两女本都伸出一根手指按在那盘子上,这会儿却有一个小姑娘松了手,手握在胸前,惊恐的看着我。 那个被困住的鬼终于飞了出来,撒着泪往这边跑,一脸委屈的喊:我的老天,憋死我了。 松手了我们完蛋了玩碟仙的其中一个男孩吼起来,扭头对我喊,你知不知道请碟仙是不能松手的你把我们吓得松了手,以后我们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承担后果 碟仙我看了看四周慢慢散去的东西,这哪有什么仙,分明都是些野鬼。 小小年纪搞封建迷信我插着腰骂,你们家长怎么教育你们的啊哪个学校的我告诉你们老师去。 那些家伙不情不愿的看着我。 快收了回家去,回去回去。 被我这么一吼,真有了效果,小孩们开始慢腾腾的开始收拾东西。 将军肚非常感谢我,拿着纸钱硬往我怀里塞,还连声说:谢谢,谢谢。 不不不、你留着用。我摇着手说,我用不上。 别客气,您别和我客气。那鬼说,你迟早得用上。 没人和你客气我举起拳头:你再给我塞钱我和你急,你别逼我动手啊。 看见没。将军肚对旁边围观的鬼说,这才是社会活雷锋,做好事不求回报。 我是想要回报,你也得给我个靠谱的啊。 旁边收拾东西的小孩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他在和谁说话 另一个很坚定的说:我爸说住这屋子的神经都有点不正常。 好容易那个将军肚带着小瘦子走了,旁边被招来的鬼也哪儿来的回哪儿了。 我暗中松了口气。 阴风慢慢散去,周围的空气开始回暖。 就在我把心放下来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阴阴的说道:会死呦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我打了一个激灵,转头去看。是方才玩碟仙的另外一个卷发女孩,在别人收拾东西的时候一动不动,只是低着头,眼神怨毒的看过来。 旁边的人也被她震住了。 张佳燕,你说什么呢一个男孩喊。 叫张佳燕的女孩猛然转头,盯着那个男孩,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现场忽然安静下来,只听得冷风吹过我那还没关死的门,吱嘎吱嘎的响。 没有送走碟仙,他就会缠着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她这话用的祈使句,一字一句,说的煞有介事。 可是说话得有事实依据,人家小瘦和小胖俩人都手牵着手去办户口了,你就算想让人缠着你人家还不乐意呢。 我拍着胸脯保证:我说了没事就没事,有什么事我担着,赶快回家。 张佳燕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你保证得了吗她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阴阴的抛下一句话。 那眼神异常狠毒,不像是十几岁的小女孩的。 像我这样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社会英才,也被看的心底发毛。 现在的高中生,真了不得,早熟。 我目送他们离开,走在最后的一个女孩一路走一路回头看我,走了几步,忽然跑回来,站在我面前,羞涩的笑道:谢谢你。 我认出这是刚才被我吓得松手的那个女孩,这回看清了,长的很干净,看着清清秀秀的。 没事没事。我一甩手,为人民服务。 我叫胡雅婷。那女孩说着说着脸就红了,看起来娇羞的很。我在二中上学,今年高三。 我从来没想到我的男性魅力如此了不得,连这年纪的女孩都能吸引,后退一步,道:岁数差太多了,不合适。 那女孩看向我胸口的貔貅,眼睛弯起来,又是一笑:你项链真好看。然后红着脸迈着小碎步跑了。 我心里一荡,女孩就应该这样,可爱 三娘站在门口往外看:呦,这是做什么呢那么热闹。 我说:听说最近墓地又涨价了,游魂出来游行抗议房地产公司的垄断。 三娘瞟我一眼,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进屋了。 我困的要死,也懒得理会她这到底有什么意思,回屋躺下就睡了。 这一觉睡的不踏实,还是感觉有阴风阵阵的吹,到半夜竟然觉得手脚都像浸在冰水里一样。 按理说这样早该被冻醒了,但是我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硬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早上起来,外面噼里啪啦的下着雨,我舒展了一下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被窝里也暖烘烘的。 昨天是做梦被魇住了吧,我正这样想着,忽然听见貔貅说道:昨天那几个高中生不对劲。 不用他说,我也觉得不对,小小年纪闲着没事干,捉鬼来玩,一看就是被封建迷信糊住思想的。 不过加强祖国花骨朵的精神文明建设这事不归我管,我只负责宣传办,尤其是张贴小广告这一块。 那个时候,我理所当然的想着这事应该完了,却没想到它只是个开始。 转眼到了中午,我准备去厨房煮面吃,从一出房门,就感觉到有视线一直盯着我。 正在奇怪,听着身后有人诧异的哎呦了一声,然后三娘的声音响起:小马哥,你还活着啊 这晦气的,我一听心里就不舒服了,这嘴太欠了这是看她狐狸精稀有品种,我又打不过的份儿上我才让着她,要不然我肯定上去亲她 正要发作,三娘又接着说:看昨晚上那阴气,我以为你扛不住,看来貔貅对你还是有点用处,能护的你周全。 我低下头去看胸口的貔貅,心中一热,这东西原来真有用,真应了那句话,求人求己不如求皮卡丘。 正在高兴地当儿,三娘又问了一句话。 三娘问:你昨天带回来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我一愣,问:什么女孩 三娘眯起眼睛,暧昧的瞧着我:就是跟在你身后进来的那个,长头发。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昨天是看着那帮招鬼的人全走了才回来,晚上回来的时候身旁也没别人,心里隐隐有些发毛,又问:小偷 当然不是。三娘慢悠悠的说,那女孩看起来挺年轻的,应该是没死多久。 她话说完,朝我嫣然一笑,扭着身子走了。 剩我一人站在哪里,后背彻底凉了。 就在这时,刚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我一扭头,见鞋柜旁边的花瓶上,立着一个男人头,头发梳得油光铮亮的,两个鼻孔还冒着血。 我眼看着有点陌生,第二眼看着那鼻血,就明白了。 这人头我见过。 那鼻血是我抠的。 此时这个人头正以热切的近于谄媚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这辈子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我,可我一点也不高兴,因为他是雄的。 男人头咳嗽了一声,很腼腆的说:早安。然后脸就红了。 我往后退了两步,我也觉得自己长得一表人才俊秀无双,可是一个人头对着我脸红,那叫一个瘆得慌 密斯特马。男人头咳嗽了一声,我生前是这里的管家,是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人,就是去世的太早,还没有娶老婆 我毫无兴趣的抠着耳朵。 那人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了我几眼,目光又移到我身旁的冰箱上。 那冰箱是我还住在高级小平房的时候,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我当时被它华丽的外表和朴实的价钱迷惑,二话不说就买了。 回来以后才发现它的表里如一,不仅功能和价钱一样朴实,而且还附送了其他冰箱没有的保温功能煮好的方便面放进去一个小时,拿出来还是热的。 就因为这,我受到了强子他们无情的嘲笑,后来冬天他们过来喝酒,嫌啤酒太冷,就全扔我冰箱里捂着。 后来我把它当保温柜用,并期待着哪一天它的优点发挥到极致,我可以用它烤鸡。 我见那人头的眼神充满好奇,心想这屋子多少年没人住过了,困在这屋里他不一定能见过这种高科技。得瑟的拍着冰箱门问:见过没这叫冰箱,高科技。 然后拉开冰箱门,显摆的说:给你见识见识,这东西能保温,你那时代没有吧 我面对着人头,边说边伸手掏我的半袋挂面,谁知道手伸过去,摸到一把草一样的东西。 几天没开冰箱,发霉了 我奇怪的扭头去看,这一看,吓得差点把脖子扭了。 冰箱里立着一个女人头。 这样一个个性独特的女人头,无论在哪个冰箱里,都像掉地上的一百元钱一样醒目。 那稀松的头皮,充满艺术感的头发,还有那掉了半拉皮的头盖骨,都深深的刺激着我的记忆。 打死我也忘不了,这是老王家的那个。 她竟然跟着我回家了 就是这个美人男人头兴奋了,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 我盯着女人头的裸露在外面的头盖骨,都快要哭了,这要有多扭曲的审美观才会觉得她漂亮啊 女人头瞟我一眼,骂道:不知道敲门吗没礼貌 然后冰箱门嘭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我目瞪口呆的盯着冰箱。 三娘说的,昨天跟着我回家的那女的就是她吧。 她不是和她身子合体了吗怎么又跟我回来了。早就和她说过头这东西很重要得安牢点不能丢这一看就是没听我的话。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嘭嘭嘭的砸我的门。 拉开门一看,是昨天在我屋外招鬼的那几个高中生。 那几个人脸色煞白,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见我开门,劈头就喊:你不是说没事儿吗 那为什么会死人 我一愣,死人了 淹死的那个叫赵宜,是昨天请碟仙的其中一个,死在三公里外的河里,我过去的时候,尸体刚刚被抬起来,抬担架的人从我身边走过,罩着尸体的白布下垂落了一只手,被水泡的浮肿,惨白惨白的。 旁边围了一圈老乡,小声的议论:早上被钓鱼的人发现的,好像是意外。 死得真惨 那么壮一个男孩,怎么就能淹死了呢 我也诧异,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死了。 招碟仙的一共六个人,其余五个都来齐了,除了张佳燕,胡雅婷两个之前说过名字的,其余还有一个叫冯丽的女孩和严浩、陆林两个男的,他们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声张,把我拉到一旁。 胡雅婷一直捂着嘴,憋得一张俏脸都红了,见我看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最怕这些东西了。 也就她对我和善一点,其余几个小孩看我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赵宜死了。严浩问,你怎么解释 我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淹死他的。 陆林吼道:你不是说不会有事吗 我说你们这些小孩也太迷信了哎,我说,别啥事都扯到鬼身上,这说不定意外,你们别一天叨念着什么鬼啊怪啊之类的,心里阳光点,阳光点,行不行 昨天我们回去已经很晚了,他家在村里,和这边方向相反,那么晚,他又为什么要走将近半个小时来河边 也许,他想散步。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但是昨天那小胖小瘦两只鬼怎么看也不像恶鬼,也许有别的什么事。 那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严浩冲冯丽点点头,那个个子娇小的女孩一转身,就往河边跑。 我开头没理解她要干什么,见她下了水,才大吃一惊,跑过去要拉她回来。 小丫头简直不知轻重,这可是刚淹死过人的河 但是我没跑几步,就停住了。 不过一会儿,那女孩已经利落的跑到了河对岸,冲我们挥挥手,又跑了回来。 她是我们几个之中个子最小的。严浩说,赵宜比她高将近20公分,你认为,以他的身高,还是一个会游泳的人,真的会淹死在这河里 我呆了,他说的没错。 一个一米八的大男孩,为什么会在大半夜跑到河边。 这么浅的河,就算被推下去,也会很快爬起来。 赵宜是学校武术队的,一般人打不过他,他尸体上也没有什么外伤。陆林说,而且他死后的表情十分的惊恐他顿了一下说,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仔细一想却令人心惊。 一个会游泳的人,在没有外力的干涉下,为什么会淹死在对自己毫无威胁的河里 答案只有一个他把头放在水里,自己憋死了自己。 在明知道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情况下,憋死自己。 这种对死亡的执着和毅力,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就在此时,脖子上的貔貅缓缓开了口:这个人,死的不简单。 貔貅一天有大半时间都在睡觉,偶尔清醒说句话,那正确率肯定是百分之百。 他说不简单,那赵宜的死,肯定就很复杂。 但到底是怎样的复杂法,那说不清了。你要是头淹在水里,一个姿势死掉,那叫简单,但是你要一边蛙泳一边淹死自己,那就是复杂。 貔貅说完那一句话,死活不开口了。 到底是谋杀还是被脏东西害死,他一句话说了一半,就再也不开口了。 电视或者书上经常有一些掌握重要情报的人,在临死前都会被同伴抱着,唠半个小时的家常,说我要死了,可是我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对不起我二舅姥爷的七外甥女记得那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俺家的黄狗叫二花。然后吐出一口血,艰辛的说道,那都是小事,我主要想和你说,这次我奋勇直前不顾艰辛,所取得的情报是咳咳他们的秘密是是是 然后,头一歪就死掉了。 你一辈子都别想听到他们在下面的话 我现在特别佩服那些抱着尸体痛苦哭泣的家伙,他们素质太好了,简直是人类的楷模要是我,肯定做不到这么好。 踹他丫的,死了也拽出来鞭尸 我最恨说话大喘气 你敢不敢一次说个利索,直接说完 这几个高中生认准了是因为我的打扰,没把碟仙送走才死了人,不肯罢休的坐在我小二楼外面。 三娘踩着小高跟走到门口,伸头看了一眼,双眼泛着泪光跑到我面前,认真的对我说:小马哥,我错怪你了,你对我真好 啊 那个,和那个。她指指严浩,又指指陆林,丁香小舌舔了舔嘴唇,是你给我带回来的宵夜吧 这误会大发了我连忙摇手,说:不是,不是 哎呦,三娘拖长了声音,甜甜的一笑,不就是带回来个宵夜,还不好意思承认然后用纤细的手指戳了一下我脑门,道,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害羞的个性。 没人和你害羞 我一伸手没拉住,三娘像脱缰的野兔一样窜了出去,蹬蹬蹬的跑到门口,向那几个高中生挥手道:进来坐,进来坐。 这几个学生平时没见过这么妖艳的女人,跟着三娘走进来,眼珠子就像黏在她身上一样,眨都不带眨的。 这里面还是胡雅婷懂礼貌,个张口说话:谢谢。 谢什么三娘朝着两个男孩妩媚一笑,外面太阳那么大,晒坏了怎么办她舔了下嘴唇,低声道,烤焦了就不好吃了。 什么那帮人显然没听清楚这一句。 没什么,没什么。要是被人知道我屋子里养了只狐狸精,我守了半辈子的贞操名声就都得给毁了我咳嗽一声,道,你们同学的死,和昨天你们松手,真没关系 张佳燕冷笑一声,道:你是谁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我是道士。我看着她,认真的道,我都道士一个多礼拜了 对于这些被封建迷信蛊惑的小孩,就要以毒攻毒,以恶制恶。 果然,我那句话说出口,所有的人都安静了,那两个男的连三娘都不看了,齐刷刷的转头看我。 这安静只是片刻的,十秒后,所有人就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不约而同的从鼻子出气来哼我。 我早料到他们不信,问:你们为什么来这里招鬼 是请碟仙。冯丽说,因为这房子是鬼屋,阴气重。 这不就结了我伸手打了个响指,没响。 所有人都看着我的手,我面不改色搓搓指头,比了个大拇指:我能在鬼屋里呆着,已经说明一切了 这句话显然产生了一定的作用,那些高中生的神色有了动摇,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死了人我也不舒服,但是硬说是因为昨天我喊了一声才死,那就不靠谱了。 赵宜的死有蹊跷,但却不一定和昨天胡雅婷的松手有关。 我想弄明白事实真相,不过这群中学生掺和进来就不像话了。 鬼故事有百分之五十是校园鬼故事,校园鬼故事里面请笔仙、碟仙的人,一般四个里面要死三个,要是运气不好,主角也得死翘翘。 这是惯例,学生这职业一遇到鬼就变得很危险。 所以不能把他们牵扯进来。 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面对着这一双双等待我解释的眼睛我也不可能说我不知道。 于是我决定把昨晚的实情说出来。 为了便于他们理解,我先开始做了铺垫:鬼这个东西吧,有好坏善恶之分。 不知道是不是特定生物都会对鬼这个字有反应,才说了一句,楼上的吊死鬼就飘到了楼梯口,冰箱门也开了一个口子,女人头从里面阴森森的 1卷|第二章鬼神 1卷|第三章碟仙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1卷|第三章碟仙 每天在上班之余接送学生上下学实在是件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一回小二楼挨着床板我就睡着了。睡到一半儿,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活雷锋活雷锋同志我来看你了 那声音断断续续没完没了在我耳边飘来飘去。 我想是谁大半夜的过来骚扰人,不让人睡个安生觉气愤地一睁眼,却看见床边一张眼睛笑的眯起来的大圆脸。 我精神一下子振奋了这不是那天办户口的将军肚吗 他来的巧了 我一个打滚坐起来,揪着将军肚的领子骂: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然后挥起拳头就要打。 将军肚惊道:雷锋同志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说:你自己害人还好意思问我 将军肚说:哎呀,雷锋同志你这话说的就奇怪了,这两天我为了办户口搞工作忙的团团转,哪有什么功夫害人 我问:你户口办下来了 将军肚说:办下来了,再说了,你看我像是害人的坏鬼吗说完,嘴一咧,腮帮子上的两块肥肉挤在一起,弥勒佛一样,异常慈祥。 我这才把手放下来,他户口办好了,那就没理由害人了。 但是他不害人,不代表那瘦子没害人,我问:那瘦子呢 将军肚往旁边一站,我看到了那个瘦吧啦叽的瘦子。 原来刚才是被遮住了。 我问:你俩这两天都在一起 那当然,将军肚说,这年头工作多难找,现在下面高材生多得很,尤其这两年闹经济危机,有些人知道上面工作不好找,就抹脖子下来和我们抢职位,要找个稳定的工作,难呐 那你工作找上了 托您的福。将军肚呵呵一笑,阎王看我生前敬业,一身的职业病,还因公殉职,给我们安排了个公务员的职位。 我问:你生前干嘛的 瘦子说:他是我们镇镇长,我是秘书。 这可奇了,镇长还能有职业病,我说:那你有啥职业病 我这身上的病就多了将军肚掰着手指头数,脂肪肝、高血压、冠心病 他说这些病我全信,太贴切了,我压抑着想抽他的冲动问:那因公殉职是怎么回事 这时瘦子插嘴说:他酒精中毒,我们开车去医院的路上不幸遇到了车祸。 将军肚说:雷锋同志,你别瞅我这病腐败,其实都是逼不得已上面视察招商引资哪个不要吃吃喝喝,你觉得我吃的开心吗我也不开心,天天大鱼大肉燕窝鱼翅吃的人腻腻歪歪我还得装孙子陪着笑,怕得罪人 瘦子热泪盈眶:镇长临死前,最大愿望就是吃一口素菜 我现在是没鞭子,要是有鞭子,非得抽死他们不可 还亏了他们了我长这么大,吃过的唯一燕窝就是娃哈哈燕窝八宝粥 你别不信我,这是实话,那些贪污的、害人的,身旁有仇家一直等着呢。死了以后,灵魂刚出窍就被其他鬼咬死了,不要以为鬼就不怕疼,那算是把鬼活活咬死,相当于古代的凌迟,就在你清醒的时候一片一片把肉刮下来,还不刮完,留着一点魂魄送你到十八层地狱受一辈子折磨。他们最不划算,人一辈子活多少年,等死了以后还要受苦多少年将军肚说,你现在不明白不要紧,等你死了,你就明白了。 我不想明白 这人说话怎么每次都这么晦气 我又把话题扯回来:前几天请碟仙那群学生你们还记得吧那天除了你们,他们有没有招惹到其他的鬼 没有。瘦子说,碟仙就是束缚仪式,当时他们只束缚了我一个。 我想也是,那盘子就那么大点,要是多站几个鬼,还不得挤爆了 可是,那几个小孩儿,有一个人有点不对劲儿。将军肚说,感觉阴森森的,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附着,我在旁边看的不清楚。将军肚问瘦子,你看清了没 瘦子说:我也是刚死的,感觉不太清楚,应该是个女孩。 女孩我心里一震,难道真是胡雅婷 临走,将军肚让瘦子递给我两张名片,说:雷锋同志,现在这块儿归我们管,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你随时来找我们。 我听他口气挺大,一看就是个当大官的,顿时心生敬意。 拿着名片低头一看,将军肚那张名片上写着苟富贵杨明村片警,瘦子的名片上写着勿相忘杨明村片警秘书。 送走了两只鬼,我正准备倒头接着睡,忽然手机伴随着纯正蓝色光芒铃铃的响起来。 我一看,是冯丽打过来的,接起来一听,冯丽在那边哭,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话都说不利索:有鬼呜呜呜阿黄救救命 我一听这声音不对,心想这还了得,当下穿好了衣服往外跑,郊区找不到出租车,这时间也没公交车,我就骑着我的小自行车一路狂奔。 人命关天,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踩脚蹬子,这辈子蹬车都没蹬这么快过我那二手自行车被我蹬得哐啷哐啷一阵乱响,路上还遇见一个开大奔的,头从车窗里伸出来冲我喊:哥们儿,超速了哎 好容易到了张佳燕家楼底下,我扔了自行车就往上跑,连摁了几下门铃,正打算踹防盗门,门开了。 开门的是严浩,看样子也是刚来。 我问:没事吧 严浩说:她俩都没事。 我这才松了口气,问:那大半夜的打那电话是什么意思 严浩没说话,闪身让我进去。 张佳燕和冯丽两个人都好好的坐在沙发上,冯丽还在小声的啜泣,眼睛红肿着,张佳燕在旁边安抚她。 我一进门,就闻到股腥呼呼的味道,皱着眉问:这什么味道 我话刚出口,冯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吓了我一跳 严浩叹了口气,指了指厨房。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跑到厨房去看,马上就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 那条活蹦乱跳的大狗刚才没出现。 为什么没出现是因为它已经死了。 就死在厨房,被溺死的,身上的毛还湿漉漉的,看起来像个大耗子,嘴大张着,舌头吐出来,眼睛却已经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冯丽哭着道:因为因为阿黄一直叫,吵得我们没法睡觉,我就把它关在卧室门外,它还一直撞门挠门,想要进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睡着了,睡到一半忽然听到阿黄在叫,就忽然醒了冯丽抽着鼻子说,我心里害怕,想、想把阿黄带进来一起睡,我俩就起来找阿黄,结果结果就看见阿黄它 严浩说:那会儿它都已经死了,你怎么还能听见它叫 我就是听见了嘛冯丽道,不信你问燕燕,她说她也听到了。 这是动物灵啊,我低头看了一眼,他们看不见,我能看见。 狗的尸体旁边,阿黄的灵魂正在厨房里团团绕圈,冲着客厅狂吠,却出不去。 这房间在聚阴位,布局又不合理,貔貅道,能吸引鬼魂,人的魂魄倒无所谓,动物魂魄很容易被困。 严浩问:门窗都是锁好的吗 张佳燕和冯丽齐齐点头:我们检查了好几遍。 这就蹊跷了,门窗锁的好好的,狗却被人溺死了。 这不是普通人类能够做到的。 细细想来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凶手隔着一道门,悄无声息的杀死了一条凶狠的看门狗。 他既然能打开防盗门,那卧室一道薄薄的木门又怎么可能拦得住他 若是他打开了门,正在睡觉的两个女孩会怎么样 这么一闹,两个女孩是再也睡不着了,在客厅一直坐到天亮。 我出去找了个地方把阿黄的尸体埋了,回来时,两个女孩已经穿好了衣服,拿着书包准备上学。 临出门,冯丽眼圈又红了,说:我感觉自己还能听见阿黄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那可不是吗,阿黄的魂魄还在厨房里,朝这边叫。 貔貅道:阴间和阳界的联系就是生死阴阳,人或者动物刚死不久,身上阳气没有散尽,和其关系紧密之人就有可能听见魂体发出的声音。 我说:阿黄困在那里没法投胎,要不然咱们把它带出来吧 貔貅说:它护主心切,把它留在那里,或许能对她们有帮助。 我送他们到了学校,却也不敢走远,蹲在他们教学楼旁边抽烟,一边抽一边看旁边一个男学生,从四楼往下跳,嘭的一声,脑袋砸出来一个大坑,满地都是血。 那男学生在地上抽搐着,直到眼睛泛白,不动了。 谁说跳楼不疼,看这身上的筋抖的筛糠似的。 都是何苦呢我弹弹烟灰,看着那男学生爬起来,干干净净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又往教学楼里走,然后走到同一个教室,从讲台前穿过,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学生们看都没看他一眼,那男学生走到窗户旁边,忽然回头望了一眼正在上课的同龄人,然后又跳了下来。 嘭 我眯着眼睛,心里有点不舒服,这情景看多久都不舒服 男学生再次爬起来的时候,我喊:哎哎,你跳楼的,脑袋开花的那个。 男学生转过头看我,一脸惊讶:你能看见我 我说:别跳了,别跳了,看着怪瘆人的休息一会儿,过来聊聊天。 男学生走过来,坐到我旁边。我说:年纪轻轻的,干嘛寻死啊 男学生说:当年高考没考好。 考不上大学也有别的事情做啊,这世界那么大,干什么不好 其实跳下来我就后悔了。男学生说,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像我这样自杀的,必须每天重复自杀上千次,痛苦一百年,才有可能投胎。 一时冲动想自杀的人多的很,跳楼是最愚蠢的行为之一,半途后悔了,你也不可能时光倒流跳回去。 正说话呢,我忽然觉得有视线看着我,一转头,却没看见人。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男学生伸手指着自己跳下来的窗口道,刚才我看到了,那班里有一个女孩,被恶鬼附身了。 我抬头往上看,问:哪个班 高三二班。 高三的我心里一沉。 男学生说:你还有事没我要抓紧时间跳,要不然来不及了。 行,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去忙吧。我说,下辈子别这样了 男学生点点头,继续自杀去了,因为和我聊天打断了他的自杀行为,所以这次他有点急,是用跑的。 貔貅说:那是张佳燕他们的班级。 我说:我猜也是。 貔貅又道,刚才在校门口看你的,是胡雅婷。 胡雅婷我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又向校门口看去。 不是说她失踪了么 这会过去追说不定还能追到,我拔腿就往校门口跑,跑了几步,忽然听见有人喊:马力术,你要干什么去 扭头一看,张佳燕、冯丽和严浩三个人出来了。 我说:下课了 他们三人脸色沉重的点点头。 我见他们脸色不对:怎么了 正在上课,教室里的白炽灯忽然掉下来了。赵宜说,差点砸到张佳燕。 都都是碟仙搞的鬼。张佳燕抱着胳膊,害怕的道,他想杀死我们 别再往碟仙上扯了我说,我查过了,这事儿和你们那天招来的鬼没关系。 冯丽说:可是我们受到了这么多危险,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我问:你们是高三几班的 冯丽说:高三二班。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我说:这些事,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东西惹出来 他们齐齐看向我:什么 我道:没什么,随便说说。然后问,这一连串事情都只发生在最近,你们招完碟仙之后 没错。 我很介意刚才的群众爆料,但是被附身要有媒介,每天街上晃着成百上千的鬼魂,也没见哪个随随便便就附身到别人身上。 那天的小瘦没有使坏,被祸害的却全是那天招碟仙的人,这事有点巧。 我问:你们几个,再没有凑在一起做招鬼的事情吧 那三个人都愣了,互相对视了一眼,犹犹豫豫的点了头。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放学的学生都走光了,我说:我们附近找个餐馆去吃饭吧。 再在这看着那自杀男学生的脑浆一次一次迸出来,我可就什么都吃不下了 话音刚落,冯丽像是看到了什么,咦了一声,向旁边跑了两步。 嘭几乎是同时,一个花盆砸在她刚在站着的地方,花瓶摔的四分五裂,里面的泥土嘣到老远。 冯丽脸都白了,她要是刚才没走那两步,脑袋已经开花了。 我抬着头骂:哪个不长眼的把花盆扔下来 顺着看上去,只有五楼的窗户开着。 冯丽抬头看了一眼,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那个教室早被封了,没人进得去。 她这话一出,另外两个人脸色也变了。我一看军心要动摇,连忙道:说不定是风刮下来的。别老想那么阴暗,咱们心里阳光点,阳光点。 人处在绝境中,就特别喜欢其他人说好话,其实心里也不见得全信,就是图个安慰。 果然,这话一出,几个人脸色都缓和下来。 从学校到附近的小吃街有个小商城正在装修外墙,下面临时搭建了个棚子供路人走。 走到这边,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住了。 旁边有一圈人正在棚子附近指指点点,中间是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旁边还围了一圈记者,扛着摄像机,正在采访。 我拉了个正在干活的工人兄弟问:这棚子结实不 我声音很大,引的那些人都看过来。 拿着图纸的建筑商很不满的说:结实得很 不会塌吧 建筑商斜我一眼,牛哄哄的说:怎么说话的要是塌了我把这些螺丝钉全吃下去 我这才安心了,和其他几个人说:走吧。 空气中忽然充满紧张的气氛,几个人都没动。 张佳燕道:你们先走,没事了我再走。 我见貔貅没反应,心想大概是没危险,道:得,我带着你们走。 然后领头往棚子里面走,冯丽和严浩也跟了上来。 走到半路,我忽然听得棚上木板吱嘎吱嘎的想,心道不妙,刚要喊:快跑就见冯丽和严浩两个人脱兔一样噌的跑了出去。 这速度够快的,我一下愣了。 貔貅喝道:还不快跑。 然后脖子上的链子直直飞起,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往前拖。 刚出棚子,就听见哗啦一声巨响,身后瞬间灰尘密布。 棚子塌了 这是千钧一发,最近一块木板刚好砸在我鞋上。 扭头一看,棚子的那边,张佳燕惊讶的捂着嘴,没被吓哭,倒是旁边那个建筑商,看着满地的钉子,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冯丽和严浩目瞪口呆,惊诧极了:你跑的时候链子向前飞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跑的倒快。 冯丽和严浩对看一眼,道:我们刚才看到胡雅婷了,在前面向我们招手。 我往前看说:人呢 冯丽说:我一直盯着她呢,可是一眨眼就看不见了。 张佳燕绕着远路跑过来,一张脸惨白惨白:碟仙碟仙果然想杀死我们 我说:放阳光点,阳光点,这就是个伪劣工程。 冯丽又说:刚才在学校,花盆掉下来之前,我也看到胡雅婷了。 张佳燕情绪激动的喊:她没有失踪她被附身了她一直在监视我们,她想害我们 我心里一震,难道那男学生所说的,被附身的那个女同学就是胡雅婷 说话时,我们已经走到了岔路口,刚刚一波车流过去,这回正好是绿灯,可是面对着那一排停着的车,我们没一个人过马路,眼睁睁的又看着绿灯变回红灯。 严浩指着旁边一个小超市,道:我去买瓶水。 我说:一起去吧,别再出什么岔子。 另外两个女孩也跟了上来,走到超市门口,忽然听得貔貅喊道:快跑 我神经正在紧张状态,听见这话,连忙踹了一脚严浩,道:快跑然后一手拉一个女孩,向前跑去。 几乎是同时,路边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音,路人尖叫连连,一辆大卡车直直的冲向我们刚才站着的地方,轰的一声撞到了超市里面,墙壁被撞得凹了进去,玻璃门碎了一地。 这卡车横冲直撞,转弯转得急,身后一串小车来不及闪躲,噼里啪啦撞成一团,一时间只能听见车上喇叭声此起彼伏,整条路都瘫了。 次亲眼目睹电影上才能出现的壮观画面,我连嘴都合不上了:太夸张了吧。 这条路上的人和鬼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冯丽说话都在抖:这这也能阳光点 我阳光不起来了。 它想杀死我们它真的想杀死我们张佳燕抱着头,蹲下来歇斯底里的喊,我们都会死都会死 我们真的会死一向冷静的严浩也开始乱了阵脚,求助似的看向我。 我回头看了一眼,从出校门到现在不到十分钟,我们所经过的地方无不一片狼藉,这破坏力越来越强,再走几步恐怕就要达到原子弹的地步了。 我说:没关系。 冯丽问:你有办法 我说:我先带你们去日本转一圈,再走遍韩国。 严浩问:这样我们就不会死 死是一定的。我说,但是如果你们搞垮了他们,人民群众会给你们建个纪念碑,永垂不朽 我本来想说个笑话缓和气氛,谁知道冯丽听了这话哇的一声哭了:谁要永垂不朽啊 气氛变得更沉重了。 严浩忽然向前看去,惊道:胡雅婷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道路对面,胡雅婷穿着一件白色裙子,正在看向我们,手抬了起来,指向这里。 然后只是一眨眼,就不见了。 冯丽问道:她、她是什么意思 她想杀绝我们把我们全杀死张佳燕惊恐的叫道。 我说:你冷静一点。 还怎么冷静张佳燕指着我喊,全是你的错全是你的错你肯定也被附身了,你们全都是全都是我不能和你们在一起和你们在一起我也会被杀死然后边说边后退,忽然转身,尖叫着跑了。 跟我们在一起会被杀死这话说得太没科学依据了,看鬼片看多的人都知道,只要离群,绝对是下一个受害对象。 鬼和狼一样,喜欢袭击落单的。 张佳燕拦了一辆出租车,跑了。 我左右看看,见旁边刚好有个兄弟推着一辆摩托车经过,情急之下,我一把抓住了车把就要往上跨。 那兄弟紧紧握着车把,死不松手,谨慎的看着我。 我说:我要赶着去救人 那人怀疑的看着我。 我急中生智,低声道:我们是在拍电影。 那兄弟一拳砸过来:他大爷的你们不会换个说法,老子都被这说法忽悠走三辆摩托了 旁边冯丽和严浩拦了一辆出租,转过头喊:马力术马力术 上了车,冯丽看着我的脸,奇怪的问:你眼睛怎么青了 我一本正经的道:鬼神作祟。 临到张佳燕家,严浩冲上去狂摁门铃。 门铃响了很久,依然没人开门。 会不会出事了冯丽急道。 屋内阿黄魂魄还在狂吠,我高声道:张佳燕,你开门,让我们进去,我是道士,能降鬼除妖,肯定不会害你 吱嘎一声,防盗门后的木门开了。 你们滚张佳燕的声音发着抖,阴森森的,我知道你们都想害我,其实你们都巴不得我死走开,你们全都被附身了,你们想杀我,走开 严浩说:张佳燕你冷静点 我不会被你们杀死的随着张佳燕的喊叫声,门咣当一声被关上了。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我问。 总不能不管她。严浩说,你一直说你是道士,就没有什么方法保护她吗 我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想起小二楼的大胡子道士房间里的那几个大箱子。 既然那大胡子是道士,那箱子里肯定是他的作案,不,是做法工具。 绝对有能驱邪的 想到这里,我赶紧下楼,决定回去打开这箱子看看。 刚到楼下,忽然楼口闪过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 胡雅婷 我几步跨下楼,却又看不见人了。 胡雅婷胡雅婷这是跟这捉迷藏呢一会出来一会儿不见,我张嘴喊,胡雅婷我看到你了,出来出来,别跟我玩躲猫猫,玩躲猫猫不好,容易猝死。 反复叫了几声,却依然没人出来,我心里担心,问貔貅:你能不能帮我护着上面两个人 貔貅道:可以,但是我只能在一定范围内保护他们。然后貔貅化作一道白光,冲上楼梯。我跑上去看,冯丽和严浩脚下,出现了个荧光色的圆圈,正好把他们圈住。 我指着那圈说:你们可千万别出这个圈。 圈严浩奇怪的低头看,什么圈 原来他们看不到,我说:总之,你们不要动就是了。 然后下楼,蹬着我的自行车往小二楼奔。一路上自行车轮风驰电掣,超车无数,超过一个大奔时,那司机探头出来骂:靠,又是你 回到屋门口,却看见苟富贵和勿相忘两只鬼往这边走,勿相忘一手拿着个小本子,一手拿着笔,不知道在记什么。 苟富贵远远地向我招手:雷锋同志,雷锋同志,我有事麻烦你,我现在做鬼口普查,发现最近几天有个新鬼失踪了,你了解情况吗 我说:不了解然后往屋里冲。 苟富贵说:是个叫赵宜的高中生。 我刚冲进门,听见这个名字,硬生生的刹住了,转头问:你说谁 勿相忘翻开本子,念道:赵宜,男,十七岁,市二中高三二班,未婚无子,生于公元一九九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死于二零一零年 我懒得听他那一长串报告,直接打断了问:他没去投胎 他不是自然死亡,拘魂名单上没有他,鬼差不会带他回地府。勿相忘问,马同志你见过他没有 我摇头。 苟富贵说:那就只能当失踪鬼口了。然后大笔一挥,在册子上写了失踪两字,对我点点头表示感谢,抬脚就准备走。 哎哎我连忙把他拉住了,这你就不管了 要是找到赵宜的魂魄,一切就清楚了。 苟富贵说:我会把这件事上报,等上面成立专案组来调查。 我说:那要多久 不久,苟富贵说,十几年吧。 等到那会儿,张佳燕、冯丽和严浩死的连灰都没有了 我说:趁现在人死没多久,还新鲜着,得赶紧查。 苟富贵和勿相忘互看了一眼,勿相忘说:马同志,我们现在鬼口普查还没做完。 我说:这事要是查出来可是你们的政绩。 苟富贵犹豫着道:可是我们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连忙把最近几天的事情说了。 无法无天了,鬼魂跑去害人,这事态非常严重嘛苟富贵听得义愤填膺,抬着手想拍桌子,但旁边又没桌子,于是恨恨的拍着自己的肚子道,这事态非常严重嘛 我们正在这里说话,忽然听得有人叫道:鬼差,鬼差。 我转过头,看见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脸的主人指着苟富贵,神经质的叫道:鬼差,鬼差。 是那天在河边见过的老太太。 妈,你在看什么,那里没人。她儿子迅速的跑过来,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把人拉走了。 这老太太疯了几十年了。勿相忘翻着本子道,她儿子是领养的,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 这老太太好像能看到平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思路打了个岔,马上转回来,问道:怎么样,你们能不能找到赵宜的魂魄 按照你说的这种情况,赵宜应该是被恶鬼害死的。苟富贵道,所以他死后很有可能被那恶鬼控制,他的魂魄嘛应该被禁锢在恶鬼附近。 我心里一惊,又想起市里那三个人,连忙进屋,跑到二楼,苟富贵和勿相忘也跟着跑了进来。长舌头女鬼正在二楼遛弯,正好和那两只鬼差打了个照面,苟富贵看了一眼吊死鬼,对勿相忘道:记下来,这是黑户。 我扒拉着大胡子道士的屋子里的箱子,那箱子盖上灰尘密布,手一抹都是一把黑,箱子里面是一些桃木剑铃铛之类的东西。我把剑背在身上,看下面还有几张符,也都揣兜里了。 揣好了又往外跑,看见苟富贵背着手,挺着肚子,一副视察的模样盯着我。旁边的勿相忘也托着眼镜,伸着脖子看的聚精会神。 你们在看什么 苟富贵说:你转过去,转过去。 我转过身,听见苟富贵说好了,再转过身,只见勿相忘手里捏了一团白呼呼的东西,烟一样的虚无形状,却聚而不散。 这是什么 是人的魂魄,已经散得差不多,成不了人形了。 这个也是黑户苟富贵伸手指着那魂魄问,雷锋同志,你这不行嘛,养了这么多黑户,不行嘛户口还是要办的嘛 不对。勿相忘眯着眼睛打量那魂魄,这应该是生魂,主人还没死。 好像是个女的嘛苟富贵问,是什么人 魂散的太厉害,资料找不全。 是那天跟着小马哥走回来的那个,应该不过十六七岁,是个女孩子。三娘的声音在楼下响起,那天我看到她就觉得奇怪,听你们一说,她应该是本体被附身,被挤出来的。 附身我大惊,难道这是胡雅婷的魂魄 生魂离体存活不了多久,现在看来,那人的七魂六魄已经少了三魂二魄。三娘说,不及时把它送回本体,它就永远回不去了。 我一听这还了得抓了那团魂魄就骑上自行车往回跑。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自行车的轮子被我踩得跟风火轮一样。 下了自行车,我三步两步跨上楼,冯丽和严浩两个人好好地站在原地。 貔貅又化作一道白光,重新变成坠子回到我胸前,我问:你们再看见胡雅婷没有 没有。冯丽问,怎么了 我大概把事情说了一遍,严浩说:原来被附身的真是她,可是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她 我说:她既然想害你们,就一定不会走远,我去附近找找。 严浩和冯丽齐声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我摇头道:这里得留一个人,以防张佳燕出什么事。 那、那我留下来。冯丽说,你们在这里她不愿意开门,可是我和她关系好,我一个人的话,再和燕燕说说,她说不定能让我进门。 让一个女孩留在这里显然不好,我正在犹豫,忽然听见貔貅问:你带的符呢 我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符,给貔貅看,貔貅说:最上面的那两张是子母符,你拿母符,给她子符,你就能看到她的情况。 我把小的那张给冯丽,果然看到手中另一张符上隐隐显现出画面。 这样一来,要是有什么事,我们就能及时赶回来。 我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把身上桃木剑递给冯丽护身,这才放心和严浩出去。 刚走出楼门,就听到手中的符咒传来门铃声。 你果然很厉害严浩心服口服的说。 我心里感慨张老道的东西真绝,表面上不动声色:那当然,我可是道士 冯丽摁着张佳燕的门铃:燕燕,是我,他们都走了,现在就我一个人,让我进去吧。 张佳燕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我不信你也不是好人 燕燕,你相信我,我们关系不是很好吗我不会害你的。 张佳燕怀疑的问:真的 真的。冯丽说,我们一起玩了那么久,你要相信我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也有个照应,你让我进去吧 张佳燕警觉的道: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你想用它杀死我 冯丽看了看桃木剑,说:你不让 1卷|第三章碟仙 1卷|第四章美女与雷迪嘎嘎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1卷|第四章美女与雷迪嘎嘎 那女人转过头。 自从看到胡雅婷穿着个白裙子晃来晃去,我对白裙子就很有阴影,眼下又看着一身白裙的女人站在那里,脑子里条件反射就想到胡雅婷,张嘴就道:胡 说话间,那女人已经转过了身,我本是仔细盯着她的脸看,这下正看了个清楚,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水眸黑白分明,加上那条无暇的白裙子,整个人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典型江南美人。 你是房主吧她问。 我点点头,使劲儿盯着她看,除了长相和身材,她和胡雅婷再没什么不同了。 那美女见我不回答,笑着自我介绍:我叫云美。 不一样的又多了一点名字。仔细听听,声音也不一样。 哎,还想什么呢我一拍脑袋,又不是胡雅婷穿了白裙子,别人就不能穿了 面前这位身材虽然比不上三娘,却也比还是学生的胡雅婷强多了 云美又问:这还有房子租吗 她这问题一问出来,我奇了怪了,这鬼屋竟招美女,什么时候政府开始整顿环境严打,我失业了,就在这开个非诚勿扰婚介所,美女们齐刷刷的一站,来报名的男人肯定得排到西伯利亚去 介于上一个是狐狸精,对眼前这个,我非常警戒:神仙 她张大眼睛,奇怪的看着我。 妖怪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这反应太正常了,我一下就感动了 活的美女这对于一个整天生活在吊死鬼、人头、狐狸精、小鬼、皮卡丘等各种非正常生物群中的单身男性来说,是极度充满诱惑的存在。 就是眼前这小姑娘看起来娇滴滴的,要真把她丢这鬼屋住着,三天两头被吓,出事了怎么办 见我犹豫,云美问:难道没有房间了吗 我说:其实吧,我这间屋子,不太干净。 没关系云美羞涩的说,我对打扫屋子很在行。 这么好的姑娘哪去找啊我一咬牙,索性直说了:这屋子里闹鬼。 闹鬼云美惊讶的捂住嘴,过了几秒,又道,你骗人 我骗你做什么 你要是不想租房给我,可以直说。云美轻声道,用不着说这种假话唬人。 我说:不过这里的鬼都挺好。 那不如这样。云美说,你让我住上一晚,若是我没事,你就租房给我。 我本就担心说了实话她会跑,听她这么说更是求之不得,连忙同意了。云美进屋转了一圈,指着二楼的主卧道:就这间吧。 我本来就担心她跑到吊死鬼的那间去,见她挑了个清静的屋子,甚是开心,帮着她打扫了一遍,然后下楼抱了被褥打算往上跑。 一圈忙完天也黑了,云美说了一声她要休息就关上了门,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在门口站着。我打心眼里希望云美能住这儿,同种生物居住在一起才有安全感,要是天她住着没事,就说明她能和这些鬼和平相处,我就把房子租给她。 今天晚上,谁也别想骚扰她谁敢吓唬她我和谁急 我刚下定了决心,一扭头,看见旁边一条红舌头。 那吊死鬼站指着门问我:腥邻居 嗯。我点头。 吊死鬼一扭头就要往里冲:那偶腰去打个招抚以后吼吼相处 打屁招呼怕的就是这个我一把揪住那吊死鬼的舌头往外拉:不用打招呼 吊死鬼用那双死鱼眼不爽的看着我:木礼貌然后飘回了自己屋子。 她前脚刚走,后脚云美就开了门:我怎么听见有人说话,你在叫我吗 我连忙摆手道:你听错了吧没人说话。眼角一瞥,楼梯口那男人头又冒了出来,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往这边看。 哎呦喂我苦着脸想,今天晚上可不好熬了。 云美奇道:我明明听见有人说话。说完,还左右看看,有些紧张的问,是不是你说的鬼 眼看她眼神就要飘到男人头哪里,我一个闪身冲上去,挡住男人头:现在天还没黑透呢,就算有鬼也不是活动的点儿啊 云美怀疑的看了我一眼,关上了门。 我松了口气,转身问男人头:你跑上来干什么 男人头看了眼云美房间的门,扭头用奇贱无比的语气说:oh,密斯特马,你很厉害嘛 我刚想警告他别再来吓唬云美,就听到背后开门的声音:你听,还是有说话的声音啊 我一激动,飞起一脚把男人头踹开。这一脚踹得那叫一个快准狠,人头嗖的一声顺着门就飞出去了。 然后转身对云美笑:我自言自语,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云美笑嘻嘻的说,你真可爱 嘿嘿,可爱。我心里一荡,歪着身子靠在门口,拨弄了一下头发,甩头道:你也很可爱。 云美抿着嘴笑,红着脸看我一眼,关上了门。 你看你看,这反应多真实,看到帅哥就应该脸红 所以姑娘还是人类的好,害羞、腼腆、可爱 我乐颠颠的往楼下走,正巧碰到三娘回来,踩着小高跟儿,拎着小包往屋子里走。 忽然看到三娘,我心里一阵不安:回来啦 嗯。三娘应了一声,凤眼望向楼上,似笑非笑的问:小马哥啊,你又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我莫名的产生一种被正室捉奸在床的心虚感:是个在租房子的。 哦三娘拖长了声音,母的 嗯,母女的。我说,其实吧,我跟她说了这房子闹鬼,劝她不要租了,她说先住一晚上看看。 哦 那啥,那个,人家就是借住一晚上,你能不能别去吓唬她 吓唬她三娘侧着脸看着楼上,勾起嘴角,她不来吓我就好了让她好好住着吧。 她表现的这么大度我心里很是奇怪上次张佳燕的生魂跟着我回来她都说不爽,这回也是一个雌性生物,而且还是个大美女,她怎么就这么豁达 三娘问: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回房了。 我说:这次也是女的,你怎么就不生气 为什么生气三娘笑的千娇百媚,她有我漂亮吗然后腰一扭,回房了。 这我就更糊涂了,云美怎么说也是江南风情的小家碧玉,和三娘各有各的美,可是三娘口中,她长的似乎比普通女孩还不如。 我正想着,那男人头又冒了出来,这次伤得很严重,除了鼻子,眼睛也开始冒血。 他很愤怒很悲伤的指责我:你又打我 我扬起拳头恐吓他:你晚上不许去骚扰云美,要不然我揍死你 男人头喊道:你不能干涉我的人身自由我有人权人权我要去控告你 拉倒吧我鄙视的看着他,假洋鬼子就剩个头了,都这样了,还人权呢 男人头喊了一会儿,见我不理他,又自顾自地道:ok,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不为难你了,but,你要帮我一个忙。 我一听他拽英文我就想抽他,我强忍住这冲动问:什么 男人头红着脸道:我想和冰箱里的那个美女约会 美女为了确定这词,我指向冰箱问:那个 男人头认真的点点头。 我再次折服于这家伙的审美观。 男人头又加了一句:你要是不帮我,我不知道晚上会做出什么事,,人在伤心的时候总是喜欢恶作剧。 恐吓我你当我马力术是吓大的我一扭头,直接走到冰箱前,开了门对那女鬼柔声道:求你了,和他约会去吧 这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云美。 没人舍得看到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被假洋鬼子男人头吓唬。 女人头用仅有的一只眼睛费力的看看我,又看看男人头,斩钉截铁的回答:不要 为啥啊我苦口婆心,你俩门当户对,是同种族的。人家还留过学,怎么说也是海归,是有头、有脸、有学历的人物。你俩以后一起出去遛弯,碰见别的人头,你一说你男朋友是海归,倍儿有面子别的不说啊,等你俩以后旅游,周游世界,碰到外国人头,你让他和人家沟通,翻译都不用请,多牛b男人头在一旁连连点头。 女人头嫌弃的说:可是他没有身体。 嘿,你还好意思嫌弃人家没身体软的不行我决定来硬的:我是这屋子的房东,你不和他约会,我就把你赶出去我指着一旁的凳子道,我是道士,你懂的 女人头一看到凳子估计就想到了之前我和她决斗时候的紧张场景,犹豫了一下道:那、那我试着和他处处,你让他进来吧。 男人头早就等着这句话,立马往冰箱里冲。 我闻着女人头身上的那股味,好心提醒他:勤快点出来透风。 搞定了这些,就差那小男孩了,我想了想,拿了根棍子把那屋子的门抵住,让他出不来。 也不知道这样他是出的来还是出不来 干完这一切,我拍拍手,回屋关上门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 云美一来,这鬼屋里住了两个人了,还是一男一女,往后怎么发展那就多元化了。 一想到这种多元化我就十分激动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女人,让鬼屋更美好 在床上躺到半夜,我的心情依然久久不能平静,干脆翻身下床,为了云美的安全,我打算出去巡视一圈。 出了门,我轻手轻脚的走过三娘的屋子,然后直奔二楼而去。 走到楼梯口,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我心里一惊,想着不会又出来什么新品种了吧扒着墙角探出头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都快要哭了 死小孩、男人头、女人头还有那个吊死女鬼四个来齐了,齐刷刷的站在云美门口开会。 那女人头问男人头:自从身体被火化,我一直想找个新身体,这女人的身体好看么 男人头深情的道:oh,baby,在我眼里你最漂亮 女人头道:我很自信我的长相,我问的是身体。 男人头说:很美,仅次于你。 我觉得云美听到这话一定不会高兴。 女人头道:那好,你去厨房拿把刀,一会进去直接割她脖子,然后我去夺她的身体。 我听的目瞪口呆,心想这还得了云美本来是个杂志平面照,换了头非变成毕加索抽象画不可刚要出声阻止,就见男人头飞快的朝厨房飞去。 这速度,简直就是忠狗 我连忙站出来,对着那女人头道:别起这坏心思害人哪凉快哪待着去再搞这些,小心我揍你 女人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害人,出来巡逻。 女人头打量我道:巡逻就只穿个短裤 你懂什么我说,要是人家云美被你吓到了,那不得害怕的往我怀里扑,我要用我的体温温暖她,让她觉得安全。 女人头和吊死鬼皆露出鄙夷的神色,齐声道:流氓牛氓 我气道:你们不吓唬人家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围在这儿干什么都给我回去回去 女人头似是很不服气,瞥了我一眼,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门,这才慢慢的飞回了冰箱。 我扭头看吊死鬼。 吊死鬼极其委屈的说:偶就素想打个招抚。然后极其伤感的飘回了房间。 我再看那死小孩,那门栓果然没困住他。这小孩倒乖,默不作声的翻着白眼看了我一眼,飘着下楼了。 我扒在云美门口,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声音。 其实我还想多听一会儿,但是穿得太少,冻的受不了,只能哆嗦着下了楼。 走到楼下,男人头刚从厨房里飘出来,嘴里叼着一把刀,见到我,表情非常激动,想要说话,却又放不下那把刀,嘴里嗯嗯呜呜的哼了半天啥都说不出来。 我说:得了得了,快把刀放回去。 那男人头看了一眼冰箱,说:呜呜噜噜嗯嗯嗯呜呜噜噜 就这难受劲儿,还想杀人呢寒碜不寒碜 我说:她们开完会早解散了,你也哪儿来哪儿去吧。 男人头诧异的说:呜呜呜呜嗯嗯嗯。 没错,都回去了。我说,你把刀放回去,早点睡觉,别熬夜了,睡吧,。 男人头这才点点头,回厨房放刀子。 貔貅对我们的交流非常奇怪:你能听懂他说话 我说:听不懂,不过我智商高,一猜就能猜中。 貔貅沉默了。 这回是把他们全请回去了,不过看着几个家伙不情不愿的样子我就猜他们肯定还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回了房以后,马上贴着门口听。 果不其然,过了四十多分钟,门外果然又有动静了。 嘿,看我这回不收拾你们我正准备开门出去教训这些家伙,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动作却忽然一顿。 那些鬼充其量只是开关个冰箱和门,这金属碰撞的声音倒是次听见。 再仔细一听声音是从大门那里传来的,只响了几声就停了,要不是我一直注意着还真的听不出来。 别又有什么脏东西吧我把门开了个缝往外看。 外面客厅沉静了很久,就在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时候,大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有两个人轻手轻脚的从门外窜了进来,然后慢慢的掩上了门。 月光照出了那俩人的影子是活人。 小偷 就算看到房子里出现外星人我都不会这么吃惊。 当初装修的时候,强子还特意问过我要不要装个防盗门,我大约估算了一下这屋里所有家当的价钱,毅然的拒绝了。 这油价不是又涨了吗真要顺我这儿的东西,光来回车费他就得赔进去不少 所以我一直很放心,能来我这偷东西的,不是倒霉催的,就是缺心眼。 那两人在门口鬼鬼祟祟的蹲了一会儿,东张西望似乎在观察地形。 只听得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问:这里真的住着有钱人 他这声音不小,吓得另一个人连忙把他嘴捂住了:小声点 然后左右看看,才低声道:说你笨你还真傻这么大一个村子就这一个别墅,怎么可能没钱 那被捂住嘴的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被捂住了嘴还哼哼唧唧的想要说话,被另一个狠狠敲了一脑勺:不许说话 这俩人一个倒霉催的一个缺心眼,倒是品种齐全 这空气如此清新,世界如此美好,这俩怎么那么想不开,踏入小偷的行列。 而且房地产商拼了命的盖,房子如雨后春笋一般哗啦啦的冒,你偷谁不好,何苦来偷这间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破门一个你还偏要撬进来 领头的那个观察了一会儿地形,低声问:哪个房间没人 那看起来缺心眼的伸着头听了一会儿,指向那个死小孩的房间:这间。 倒让他们碰巧了,那房间确实没住人,就一个小鬼,经常把门锁的严严实实。 俩人凑过去,领头的说:开门。那缺心眼的弯下身子摆弄门锁。 他们身后,冰箱门无声的开了,那两个不死心的人头又悄无声息的从冰箱里飘出来。 两个人头显然没想到这里还有人,飘到两人身后望了一会儿,对视一眼,又朝我房间的方向看了看,迅速向厨房飘去。 不用明说,我就猜出来他们又惦记上人家的身体了。 我看了看浑然不觉的两个小偷,一下就乐了,偷我收拾你都不用我自己动手 缺心眼的倒是真有一手,死活打不开的门被他一折腾,啪嗒一声就开了。领头的人连忙去推门,门吱的响了一声,开一点,就又推不动了。 这门怎么打不开推门的那个死命推,门依然丝毫不动。 那小鬼如往常一样紧紧顶住了门。 缺心眼指着那小鬼道:小孩。 没想到他看起来傻乎乎的,却能看到这些东西。 什么小孩领头的人半边身体贴到了门上,憋着气使劲儿推门。 缺心眼的说:有个小孩顶着门。 那领头的人脚底一滑,险些撞到门上,连忙低头去看:哪里有小孩 缺心眼的指着小鬼道:就在这。 这领头那人弓着腰看,哪有人 有人缺心眼的说,你俩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 房间里一片寂静,黑乌乌一片,领头那人的身体明显僵住了,转头说:你你你别胡说 话音未落,他手还推在门上,门却啪的一声关上了。 缺心眼人傻、胆大、不怕鬼,咧嘴笑道:那小孩把门关了。 领头吓得不轻,看看那门又看看缺心眼,指着那门说不出话来。 缺心眼的又粗声粗气的问:还进去不 领头说话都哆嗦:不进去了,上楼,换一间。 说到这,他抽了抽鼻子,问: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 男人头叼了一把菜刀,和女人头一起飘在他背后。 缺心眼的道:你背后有个人头。 领头的一惊,马上转头向后看,他头转的快,那两个人头躲得更快,自始至终都保持在他身后的位置毫不动摇。 哪儿哪儿有人头 两个人头,一男一女。缺心眼说,就在你身后。 给我闭嘴估计现在在领头的眼里,这缺心眼比鬼更恐怖不许再说话说完,自顾自的往楼上走。 两个人头都跟了上去。 缺心眼的乖乖的闭了嘴,很是委屈的盯着俩人头,跟着后面也上了楼。 男人头叼着菜刀,找准了位置就要割领头的脖子,刚冲上去,就被缺心眼跟拍皮球一样一手掌拍了下去,被拍下去的男人头又锲而不舍得冲上来,缺心眼再接着拍。 我从没见过用这种方式决斗的杀手和小偷。 眼看着他们已经走出了门缝能见的范围,上了楼梯,我打开门,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那领头走路疑神疑鬼,时不时的转头看看。 我轻手轻脚的过去,躲在楼梯下边鬼祟的偷看。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热气,三娘的声音响起:深更半夜的,你在做什么 嘘我乐颠颠的说,有贼 我倒觉得你更像贼。三娘轻笑道,你不怕他们偷你东西 我更高兴了:楼上没有我的东西。 三娘说:他们来偷这屋子,倒也可怜。 我说:肯定有好戏,那两个人头都跟上去了,就是这里看不清楚。 三娘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玉盘:从这里看。 看来喜欢凑热闹不是人类的专利。 盘子上,那俩人刚从道士房里出来,曾经有人说过做亏心事的最怕鬼神,看起来不假。 男人头估计被拍晕了,叼着刀一晃一晃的跟在后面,女人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在旁边骂他。 领头那个估计是觉得不对,问那个缺心眼: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缺心眼说:闹鬼他鬼字还没说完,领头那个就一个棒槌锤到他的头上:闭嘴然后指着一扇门道:开门 缺心眼刚蹲下去,吊死鬼就从旁边屋子飘了出来。缺心眼一扭头看到了,想要说话又怕被揍,用力向女鬼的方向龇牙咧嘴。 蹲在旁边的领头的说:你犯什么傻,快开门。 吊死鬼已经飘到了他们身后,缺心眼嘟囔着:那我不管了。然后蹲下来,从兜里拿出一根铁丝插进锁孔。 我正看得高兴,忽然听三娘问:你看他们撬的是谁的门心一下就凉了,楼上就一间锁门的屋子,里面住着云美 想到这里,我连忙起身往楼上跑,刚站起来又被三娘拽住了:快看 我低头去看,门已经被撬开了,开了一道小缝,缺心眼还趴在门缝上看,领头却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指着那门不停的哆嗦。 你猜他为什么会这样三娘问。 我说:羊癫疯犯了 笨蛋三娘横我一眼。 吊死鬼飘到那领头的男人面前,很好心的问:你有木有事 领头的眼先看到那舌头,愣了一下,顺着舌头往上看,然后全然不顾一个小偷的职业道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鬼啊 他边咆哮边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女人头拦在他前面,喊:就是现在,快割他脑袋 一个半边骨头半边残肉的脸是个很大的视觉冲击,领头又嚎叫了一声,转过身就往外跑,他这一转身不要紧,男人头刀子正好迎上来,一刀戳在手臂上,血噗的一下喷出来。领头的眼泪都吓出来了,边叫边往楼下跑。 我见他精神和肉体受到了双重折磨,心有不忍,毅然的站出来,想让他看到一个同类能坚强些,谁知道他见到我,愣了一下,像是再次被刺激,叫的更大声:啊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出去,竟然吓得失禁了,地上蔓延出一道笔直的水渍。 见到鬼叫就罢了,见到人也叫你有没有原则 我长得有那么恐怖吗 人头和吊死鬼聚了过来,我看着地上的水印很是痛心,这附属品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义正言辞的对他们说:你们再不许吓人了,谁吓人谁拖地。 这威胁很管用,他们看着那水印全都沉默了。 等、等等我。那缺心眼慌慌张张地想跟着领头的一起跑,楼梯刚跑到一半,一脚踏空,滚了下来,一动不动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去探他鼻息,还有气,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听见楼上有人问:这是怎么了 我一抬头,云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我摇手说:没事,没事,他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哦,这样啊。云美笑道,听到外面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呢,那我回去睡了。 三娘看着云美离开,嗤笑了一声,道:不知道被吓到的是谁 我听得她这话中有话,问道:什么意思 三娘瞟我一眼,撒娇似地骂了句:笨蛋然后转身回房了。 我把那缺心眼拖回屋子里,大半夜的,两个男人独处一室,我心中一片凄凉。 那缺心眼依然一动不动,我怀疑他是不是摔坏了,翻着他的头看有没有什么伤,手一动,却看见他脖子上挂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看上去是线,出手去摸却冰凉凉的,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极细的金属丝编成的绳子,绳上挂着一把铁锁,一点锈都没有,亮的能发光,手掌大小的锁体上面印着一个篆体的偷字。 这锁看似粗重,拿起来却十分轻巧,更妙的是,锁绳上没有结,锁上也没有钥匙洞,绳和锁却是紧紧相接,扯也扯不下来。 我拿着锁研究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是怎么把头套进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云美跑来敲门,依然是一身白裙,和昨天不同的是上面多了几大朵鲜红的牡丹花,我看着她这身衣服有点犯糊涂,记得她昨天没拿包,从哪换的衣服 疑虑一闪而过,随即便被我抛到脑后去了,衣服什么的都是小事,女人是世上最神奇的生物,你永远猜不到她们的东西放在哪。 云美问:这下你可以把房子租给我了吧 想到昨天晚上的凶险,我咽下一把辛酸泪,二话没说和云美签了租约。 云美笑盈盈地收起合约,道:那我就可以上去收拾房子了。 我说:你选的那间是主卧。 云美道:其实我喜欢那间有梳妆台的屋子,可惜里面有人了。 我一愣,心想那屋子里只有一个吊死鬼,哪儿有什么人 尚未反应过来,云美忽然一笑,俏皮的弯下腰,手指指着我的胸口挂着的貔貅道:你这项链真好看。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我背后刷的一下凉了。 云美哼着歌往楼上走。我干笑了两声,问貔貅:你、你有没有觉得她这话怪怪的 貔貅语气不善,却回答迅速:她这是实话 得,问错人了。 缺心眼中午还没醒,我出门到村里找医生。 走到村里发现有家人门口围了一堆人,有村民小声议论:谁干的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变成了这样 我拉了一个村民问:什么事 村民道:赵二叔家养的牛昨天晚上死了,身体都好好的,头没了。 啊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除了头,身体都在。村民说,要是偷牛应该一整头一起偷,怎么会只砍个头赵二叔平时也没和人结怨,到底是谁干的太缺德了 村里的小孩跑着喊:外星人外星人 透过人群,我看到那院子里地上一摊血迹,黑红黑红的,溅在地上像一大朵牡丹花。 我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村民说村里医生进城买药了,我无功而返,走到半路,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喊:凶恶啊凶恶 我一扭头,见上次那黑胡子老道站在我身后,异常严肃的盯着我:马居士别来无恙上次一别,老道说过的话可曾成真 我早把他说过什么忘了,现在回想,上次那命案还真让他说中了 那道士显然看透我在想什么,微微一笑,仙风道骨:你还不信我 我问:你还要钱不 他回答的毫不迟疑:要。 我转身就走:那我就不信你。 道士一把拉住我:你现在被鬼怪缠身,十分危险,贫道是见你有难,好心助你。 我冷哼一声,鬼自从成为道士,我每天见的鬼那是成千上万,现在心灵像小草一样坚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挺得过酷暑,熬得过严寒,还拿鬼吓唬我你个out了 我说:拉倒吧你人家电视和小说里的道士都不是这样的,就算神出鬼没,关键时刻也会出现,你倒好,事情都解决了跑出来放马后炮 道士道:前几天我去参加全国道观代表大会,实在脱不开身。 我问:代表大会比人命重要 道士说:这次会议通过的是香火钱分配法案。 行,这确实重要。我无话可说,抬脚就走。 那道士还不死心的在身后喊:你身上妖气冲天,恐有性命之忧,你得小心小心 我回到小屋子,却发现那缺心眼早就醒了,蹲在冰箱前面,跟那两个人头大眼瞪小眼。 两个人头显然很少被人这样盯着,都面有尴尬之色,男人头问女人头:baby,要不要砍他的头 女人头道:若是用了他的头,也变傻了怎么办 男人头道:我觉得这个人深不可则。 女人头说:那你上去砍了他。 oh,baby男人头显然昨天被拍怕了,我想你说的有道理,他看起来并不聪明。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缺心眼忽然嘿嘿一笑,指着两个人头道:傻帽 我走过去问那缺心眼:你怎么还不走 缺心眼看我一眼,撇了撇嘴,很委屈的说:没有人来接我。 我再问,这家伙一问三不知,只说昨天逃走的那个家伙是三个月前认识的,给他买了新衣服,还说如果偷到东西再给他买鸡腿吃。 看样子这缺心眼的也是被人骗了,我问:你们坐什么车过来的 缺心眼的说:汽车。 我又问:你原来住在哪里 缺心眼说:房子里。 我绝望了,问:那带你来的人叫什么名字 缺心眼说:他说他叫布莱德比特。 我都要哭了,继续问:那你总知道你自己的名字吧 缺心眼的说:我叫雷迪嘎嘎。 男人头重新打量雷迪嘎嘎:看不出来,你们也是海龟。 我痛苦的捂住了脸。 我带着雷迪嘎嘎去村里问了一圈,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我本来就没指望这连名字都是布莱德比特给起的缺心眼能这么容易找到家,只能又把他带回来。 等回到房子,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再一看,客厅的桌子上摆满了饭菜,手艺精湛,色香味俱全,坐在桌边的三娘拿着筷子,正优雅的夹着菜往嘴里送。 看不出三娘也会做饭,我大吃一惊:你做的 我三娘嘴角一弯,小马哥你真会开玩笑,我像会做饭的人吗 说话间,却看见云美端一盘土豆炖牛肉出来,笑道:我今天出门,见到外面有卖牛肉的,就顺便买了一点。 哦三娘走过去,我听说了,就是那头没了头的牛吧昨天刚死,肉还新鲜。 三娘说完,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弯起眼睛看云美:手艺不错。 云美做饭手艺确实了得,一顿饭吃得雷迪嘎嘎红光满面,心满意足的摊在椅子上打着饱嗝,吃过饭,云美又主动收拾碗碟。 听着厨房哗啦啦的水声,我忽然泛起一种家的感觉。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样的女人哪里去找 看的眼睛都直了。三娘笑道,你们人类果真容易被外表迷惑。 这话听得我心里一动,还想问,却见三娘又是妩媚一笑:不过,若是你们不被外表迷惑,我们狐精就没用武之地了。说完,起身往房里走,走到房门口,又扶着门转身朝我一笑,小马哥,最近不太平,你可得小心着点。 她似乎话中有话,我转头再听云美洗碗的声音忽然觉得有些别扭,刚刚泛起的想和云美聊天的兴致也没有了,领着雷迪嘎嘎回房了。 晚上我给雷迪嘎嘎打了个地铺,他似乎从小就睡地上,倒也习惯,翻了个身马上就睡着了。 谁知睡到半夜,那雷迪嘎嘎忽然从地上窜起来。 我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雷迪嘎嘎道:有声音。 我仔细一听,果然有细碎的脚步声。 我从门缝往外看,却看见穿着白底牡丹花长裙的云美,一步一步下楼,然后小心的开了门,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她出去干什么 雷迪嘎嘎扒着门缝看着云美走出去,打了个哈欠,跑回去接着睡了,我躺回床上,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雷迪嘎嘎忽然抬起头,又望向门口。 我马上竖起耳朵听,果然听到门的声音。 他对这些事倒是异常敏感。 再次趴到门口去看,却见云美又回来了。 我松了口气,刚接着睡觉,忽然脑中闪过什么,觉得哪里不对,又重新凑过去看。 这次果然看出了些端倪。 与刚才出门不同,云美的衣服变了颜色,方才虽然牡丹花的颜色再黑暗中显得暗沉,却能清楚看见她的白裙子,而现在,她的裙子却明显变了颜色,那深色的图案明显的扩大了。 完全没有规则的图形,深浅不一,像是喷溅上去的。 这形状就像白天看见的那摊牛的血迹 血 我脑中嗡的一声,云美出门到底干了什么 我看着云美上楼,消失在视线所及的范围,雷迪嘎嘎忽然伸手捅我:我想尿尿。 我吓了一跳,道:厕所出门右转。雷迪嘎嘎开门跑了出去。 我坐着想了半天,心道这样想没完没了,不如明天直接问她。 想罢,我起身准备关门,这才发现那雷迪嘎嘎出去上厕所,已经过了快很久,还未回来。 此时月明星稀,外面寂静一片,我还未从云美的诡异事件中恢复过来,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最坏的方面那缺心眼,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我缓缓推开门,轻声叫道:雷迪嘎嘎你在不 没人回应,四周一片死寂,屋外传来一阵阵狼嚎。 雷迪嘎嘎我推开门,轻手轻脚边走边叫,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刚走两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扭头一看,三娘穿着蕾丝睡裙,修长的手指擦过嘴角,看着我的媚眼带着怨气,舔着嘴唇道:小马哥,我晚上一般不吃宵夜,但你要是再学鸭子叫,我不介意破戒清蒸了你。 两个人头开了冰箱门往这里看。 我马上闭嘴。三娘哼了一声,关上门。 那两个人头笑的冰箱的架子都在抖,我转头说:再笑清蒸了你们。 冰箱门立马关上了。 这果然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现在屋子里彻底清净了,我跑到厕所去找,雷迪嘎嘎不在。 有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扭头看向二楼。 屋外又传来阵阵狼嚎。 我咽了口吐沫,往楼上走。 刚走到二楼,忽然见身下一个头伸出来,我条件反射,正想一脚踩上去,那头又缩了回去。 这不是那缺心眼么我说:你在这做什么 雷迪嘎嘎蹲在云美房门口,对我挥挥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着云美的门轻声道:你看 我一看,门锁被他打开了,开了一条小缝。 你偷窥我伸手拍缺心眼的头:有什么好看的回去睡觉 缺心眼说:好看,那女人在脱衣服。 我说:你真没素质,这能随便看吗然后蹲下来,把眼睛凑到门缝上。 云美果然还没睡,背对着门站着,正在脱裙子。 她只开了床头灯,屋内灯光异常昏暗,但这女人的皮肤却嫩的像能滴出水,裙子只拉开了拉链,就顺着身体滑了下去。 云美脱了裙子,又去脱内衣,几分钟下来,已经背着我们脱得光溜溜,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窈窕的曲线一览无遗。 雷迪嘎嘎说的没错,果真好看 我心情澎湃,一边偷看一边低声喊:快转过来,转过来 雷迪嘎嘎鄙视的看我一眼,道:她还没有脱完呢。 这都脱得光光的了,还有什么 我奇怪的向门里望去,却见云美又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头发。 假发现在很多女孩喜欢戴假发,没想到云美那一头飘逸的长发也是假的。 我正想着,却见云美双手成爪状,抓住了头发用力向两边扯,那头皮竟然活生生的被她扯开,露出里面模糊的血肉。 我惊呆了 云美手上动作不停,那手中的皮从脑袋扯到胸口,所过之处,血淋淋的肉和神经慢慢显现出来。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心里终于明白那天晚上那个领头的看到什么了 等皮全扯完,云美身上的肉还在随着动作抖动,她却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那副模样没法形容,简直就像打了马赛克的奥特曼。 血人把皮扔在一旁,又从桌子上捡回一张什么东西,拿了针线缝补,边补,边拿了笔细细的画。 原来云美也是个妖怪 这情景严重刺激我的神经,我再也受不了,转身跑下楼冲进了三娘的房间求救。 门没关,我一推就进去了,三娘正背着我坐在床头打坐。 我喊道:三娘有妖怪 妖怪你说我啊随着一如既往,带着笑意的娇滴滴的声音,三娘转过了头,脖子以上却赫然是一个毛茸茸的狐狸头 连接受到这种刺激 1卷|第四章美女与雷迪嘎嘎 1卷|第五章吊死鬼的心事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1卷|第五章吊死鬼的心事 当初我上学的时候,一上课就郁闷,一看书就犯困,后来因为课堂睡觉太多晚上睡不着觉,失眠很厉害,为了身体健康,百般无奈之下我只好选择翘课。 但翘课也是需要选日子的,你要天天翘课那学校一定得把你开除,所以我一般都选过节的时候翘课,什么清明节啊、重阳节啊,只要被老师逮住,我就答一声出来庆祝过节。 后来走上社会再看见我那时候的班主任,教数学的老徐头儿,他对我那时的行为做了一个精辟的总结:你个怂娃子就是想翘课 然后我就明白了,你要是真想做什么事,就是没有借口也能琢磨出借口。 此时华灯初上,道路上车水马龙,我结束了工作,和兄弟唱完ktv,正在和几个成功人士聚餐。 我左边坐着是黑道霸主高级小平房住宅区的黑社会头子二狗子,右边坐着的是商界精英小强装修公司的董事长兼ceo强子。 再加上我,马氏广告文化传媒有限责任公司的老总,三个成功男士聚在一起,异常引人注目,过往路人无不向我们投来惊羡的目光。 所以我不喜欢这样,我跟他们说,咱们三个凑在一起,这光芒太耀眼了别人老看我们,不符合我们低调的原则。 二狗子一拍腿,冲路人叫道:看什么看,闪瞎你们的狗眼 路人纷纷收回目光,低着头灰溜溜的走了。 强子吸溜了一口面条,对二狗子说:别吵,低调,低调。 他是真心想低调,我们三个就他结婚了,他老婆看他看的非常紧,严格控制他外出聚友,强子又爱老婆爱的要命,老婆说往东走绝对不往西偏一度,于是他现在也是逢年过节才能出来和我们相聚。 成功人士有成功人士的苦恼,外人没法懂。 我说你们三位啊。牛肉面店老板跑过来,你们蹲在马路牙子上吃牛肉面也就算了,别吓唬人成么你们仨坐这,每人一碗两块五的牛肉面,已经吓走我好几个客人了 我们三人没理他,继续吸溜面条。 自从搬进小二楼,由于交通不便利,我和这帮朋友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今天过节才出来聚餐。我准备把烦了我几天的事情一起问了。 我问你们个问题啊。我说,要是有一帮猫,和一只耗子住在耗子洞里,目前看起来这些猫对耗子没什么敌意,但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咬耗子一口,你说那耗子该怎么办 你就扯吧。二狗子说,猫能和耗子聚在一起 我说:你别管,先帮我想想。 强子说:反正都住在一起了,那就让那耗子用爱感动那群猫。 我说:他们要是不感动呢 二狗子说:揍它们一顿,揍完再问他们感不感动。 我问:咱有没有文明一点的方法 只要是生物就一定有弱点,强子说,深入了解,攻他们的软处。 凭这句话你就能看出,企业家要真黑起来,黑社会就得靠边站。 我还想和强子深入探讨这问题,强子他老婆一个夺命电话打过来,强子怎么解释他和我们过节他老婆都不信。 自从强子成为了企业家,强子老婆就认为男人有钱就变坏,严格掌管财政大权。强子钱包里的全部资金从来不会超过十五块。 比黑社会黑的是企业家,比企业家更强大的是企业家的老婆。 强子一口气吸溜掉剩下的面条,挥挥手跟我们悲伤的告别:这节我算是过完了,我回去了,咱再见吧说完,他叹了口气,做了临别赠言:儿童节快乐 儿童节快乐我说,你这一走,下次我们不知道啥时候再聚了。 快着呢,二狗子说,七月一号是党的生日。 我吃完了面条,和二狗子告别,拎着我的浆糊桶挤上了公交车,回家。 我还挺羡慕强子的,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在坟里的人总觉得自己可怜,可连个坟都没有的更凄凉。 走在我前面下车的是村子里面的小孩,牵着他妈下了车,忽然手指向天空,喊:妈妈,你看那是什么 他妈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说:气球吧。 我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不是我小二楼房顶么再仔细一看,那两个人头飘在房子上空呢 要是村里人走过去瞧见了不得吓出人命我连忙跑回去爬上房顶,张口就问:你们干嘛呢 男人头道:我正和我的甜心培养感情。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罗曼蒂克。 我见马路上有遛弯的村人走过,连忙把他们赶下去:先回去,先回去,等晚上天黑没人了再出来。 把两个人头送走,我正松了口气准备从房顶下去,又听得身后有人幽幽的叹了一声。 我扭头看,大舌头吊死鬼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上来,满脸愁容的望向远方,像是有心事。 她的外形不像两个人头杀伤力那么大,坐房顶上旁人一下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我决定不管她,由她坐着。 她这么文文静静的坐着,看起来也挺好。她长得不丑,忽略那舌头,这画面看起来很有意境。 我正想着,一阵风吹过,风吹动她的头发,黑色的发丝飘扬在她的脸边,粘在了她的舌头上。 我错了,这舌头没法忽略 吊死鬼忽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我闻言一愣,抬头去看她,她这句倒是发音标准,一点都没有大舌头,想来也不知道念了多少遍了。 吊死鬼拨了拨头发,依然看着远方,表情说不出的寂寥。 我叹了口气,正想安慰她,她又幽幽的叹道:每逢佳节倍思春。 才夸她一下马上就变调了,我吼道:是思亲 吊死鬼转头看我,眼睛里竟然带着泪光。 凭我对她的了解,她的抗打击能力很强,绝对不是我吼一句就哭的这个程度。 我一下意识到,这个吊死鬼有软肋而我现在,似乎就对上了她的这个软肋。 我走到吊死鬼身旁坐下,问:你有不开心的事 吊死女鬼点头:嗯。 我笑呵呵的坐下来:那说出来让哥开心开心。 吊死女鬼本来眼泪就在眼眶里转,这话一说完,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道:他他还没回来 我问:谁 吊死女鬼说:偶丈呼。 丈夫。看不出来她竟然还结婚了,我问:他去哪了 不知道。吊死女鬼道,可素他说让偶等他。 我问:那你就好好等他,上什么吊啊 听我这么一问,吊死女鬼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疑惑:上吊偶不记得了她偏着头,越想越疑惑的表情,最后道:或许是偶等太久,受不了了。又或许素听到了什么关于他的坏消息。说到这,她忽然惊慌的抬起头,问我:他是不是屎了 我怎么知道,我问:你死了多少年了 不记得了。吊死女鬼疑惑的摸着头发道,原来的事情偶都不记得了。偶就记得偶要等他你说他还能回来吗 难说。我说,这时间长的让你连生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他说不定早老死了。 真屎了吊死女鬼一愣,恍然道,可素如果他屎了,他的魂魄为什么不来见偶,他说让偶等他的,他说会回来的 她说着说着就痴了,翻来覆去的重复那几句话。 我见也问不出什么了,就从房顶上下来,男人头正和女人头说话,见我进来,扭头问道:你一定什么都没有问到,那位小姐死后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了。说完,摇头叹道:多可怜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那个男人,却在这里等了五十多年。 我问:你知道 当然,我当然知道男人头道:我来这房子比她早。 我说:你当时也在这儿住 no,no,她搬来的时候我早就已经死了。男人头道,不过,我记得的比她多,让我想想,她家似乎很有钱对,非常有钱,她的父亲是个当官的,这里是她家买下的别墅,原来很大,后面甚至还有个小花园 我见过她的老公,长的很讨人喜欢。因为是别墅,他们很久才来一次,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只有这位小姐。当天晚上我就觉得不对,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没错,第二天我就听到佣人的尖叫,小姐上吊自杀了 我问:你晚上觉得不对没有上去看看 当然,我可是绅士男人头打断我的话,然后深情的看了一眼女人头,道,二楼住的都是女士,我不会随便上楼。 想当初他在冰箱门口盘旋了那么久,我觉得他说的话很有可信性。 这吊死鬼也是死脑筋,人家不来找她,她可以去找人家嘛。现在这么多年过去,说不定那人早就投胎去了。 这一投胎,就不知道去哪里找了,警察局也不一定能查出来。 想到这,我忽然脑袋里闪过一丝灵光,人间警察不行,我可以去找阴间的警察苟富贵和勿相忘 我是个充满行动力的人,想到做到,见外面天色已黑,马上出门拦了个鬼,问:看到苟富贵和勿相忘了没 那鬼道:见到了,在广场。 我走到广场,只见那边乌压压的围了一群鬼。 村子的广场就是一个台子,平时村民唱个戏,搞个文艺汇演什么的,今天白天村里开例会,台子上还摆着村长讲话和村干部讲话时的桌椅没有收,苟富贵坐在中间,旁边坐着勿相忘。 我问旁边的鬼:你们这是干吗呢 那鬼道:没看到么开会呢。 说完,就听得台上勿相忘咳嗽了一声,道:今天,把各位召集到这里来,是为了一件关系到民生的大事,首先,我们有请我们的领导,苟富贵警官讲话,请大家鼓掌。说完,手指向苟富贵。 台下的鬼呆呆的杵着,没一个人鼓掌响应。 勿相忘又道:鼓掌然后啪啪的拍手。 他的掌声孤零零的响在寂静的夜里。 眼见台上两人越发的尴尬,忽然有激动的掌声响起。 我和众鬼一起扭头向那掌声响起的方向,只见雷迪嘎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乐颠颠的坐在地上,边鼓掌边叫:好好 苟富贵和勿相忘一脸欣慰,苟富贵压了压手,道:谢谢大家热情的掌声,谢谢然后看着笔记本,拖长了声音念道:今天找大家来开这个会,主要是深入贯彻阎王爷的指示,学习地府方针,为了构建更美好的地狱环境而努力。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四周鸦雀无声,只有雷迪嘎嘎在那里傻笑。 苟富贵抬起头,扫了一眼台下的鬼众。 勿相忘冲着台下道:哎,你们原来是怎么当人的这都不明白领导讲话停顿的时候就要鼓掌,鼓掌 台下鬼众拖长了声音,不屑的道:吁 勿相忘拍桌而起:吁什么吁,你们当是听相声呢吗快鼓掌 台下一干鬼众鸦雀无声,雷迪嘎嘎又拼命地鼓起掌来。 苟富贵点点头,继续念下去:根据地府准号构建欢乐新地府文件的标示,,我们要 他一停顿雷迪嘎嘎就使劲鼓掌,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报告又长又臭,听得我昏昏欲睡。 我身旁一个鬼打着哈欠对另一个说:自从死后我再没感觉到困,这回我终于找到了重新做人的感觉。 希望大家认真学习这二十八条大项,三百零六条小项。苟富贵合上笔记本,说,今天会就说到这里。 众鬼精神一振,掌声雷动。 没了雷迪嘎嘎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那些鬼潮水一般蜂拥到他身边扁他。 苟富贵和勿相忘从台上下来,苟富贵乐呵呵的走到我身边:雷锋同志,我刚上任没多久,和本地居民不熟,没有培养起来感情,公务也不熟悉,让你见笑了。 我觉得这感情要培养起来还要等很久,于是问:你上一届的鬼交班没教好 苟富贵摇头说:不要提了,我之前那警官也是刚死没多久就来接任,正好地府要收一百年总结报告,那鬼写了一个洋洋洒洒的好几万字的报告,名字叫弘扬地府文化,反对封建迷信,阎王一看就怒了,这里都是鬼,你反对封建迷信,你这是地府反革命啊于是直接把他送到地狱里去体会封建迷信的精髓了。 我唏嘘了一阵,道:富贵兄,我有件事想求你。然后把吊死女鬼的事情和他说了,苟富贵爽快的道:雷锋同志你放心,既然是你开口,那绝对没问题,我一定好好查这事然后扭头对勿相忘说,记下来回去好好研究。 我又问:你们神出鬼没,我平时怎么找你们 勿相忘掏出一个哨子给我:只要在我们管辖范围内,需要我们的时候,你吹这个哨子,我们马上就来。 我吹了一下没听到声音,又看这哨子的形状异常熟悉,好像在卖狗的那里见过,问:狗哨 不是,勿相忘解释道,这个哨子能发出你们人类听不见的频率,但是我们隔了很远也能听到。 我想,那不还是狗哨么。 和苟富贵、勿相忘两人聊了几句告别,周围鬼也散去了,雷迪嘎嘎被那些鬼扯的衣服都开了,委屈的坐在地上自言自语:为啥打我,这胖子和瘦子不是说相声的吗 我很少做好事,这事一做完那是浑身舒坦,晃悠着回去,看到吊死女鬼还坐在屋顶抹眼泪,对着她喊:别哭了哎,人马上就给你找到了 我话刚说完,只见吊死鬼身形一闪,一阵风声吹过,一条红色舌头出现在眼前。 移形换影 吊死鬼双眼含泪,抓着我的衣服问道:你说尊的 我道:那自然是真的,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吊死鬼又问:没骗偶 我自信满满:找不到人,我把头给你当球踢 第二天,苟富贵和勿相忘没来,吊死鬼晚上跑来找我,我说:这才一天,哪能那么快。 过了一个星期,苟富贵和勿相忘没来,吊死鬼晚上跑来找我,我说:人家公务繁忙,快了快了 然后又过了一个月,苟富贵和勿相忘还是没来,吊死鬼晚上又跑来找我,我一边擦汗一边说:应该快了吧中国人那么多,也不好找嘛对不对 然后又过了一个月,吊死鬼不来找我了,就是整天在远处盯着我,吃饭的时候我听见她和那个老闷在房里的小鬼说话,问他想不想踢球。 三娘笑的有点幸灾乐祸。 我深刻地觉得不能等了按那俩鬼几百年几百年的办事效率,等他们找到的时候,中国男足已经踢着我的脑袋冲击世界杯了 我狠狠地吹了召唤哨子,片刻之后,苟富贵和勿相忘果然飘然而至。 我问:你们找到人没怎么这么多天一个影都没有听见我问话,吊死女鬼迅速的靠过来。 两个鬼面带愁容,苟富贵说:雷锋同志,不是我们速度慢,你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不瞒你说,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翻资料,看的魂都快散了。可是那几十年你也知道,天灾人祸不断,又是打仗、又是饥荒,人死的是一波一波的,不要说那些排的上队的投胎的人了,多少没有登记在案的孤魂野鬼在外面流浪,更何况你又不知道要找的那个人的名字,简直就是海底捞针嘛 名志吊死鬼插嘴道,偶知道他的名志,他叫冷宝源。 我惊道:你不是连你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怎么还记得他的名字 吊死鬼道:他的事,偶都记得。 这就好办了。勿相忘道,有了名字就好找。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两个鬼就如约而至。苟富贵满脸欣慰的拍着我的肩膀:雷锋同志,我不负重任啊,事情办好了。 勿相忘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我们根据你们提的资料进行了搜查,根据记载他指向吊死鬼,你姓孔,单名一个婷字,其父是当地有名的将军。 吊死鬼点头:好像真是这样。 而你口中所说的冷宝源,江西九江县人,生于农历1923年二月六日,死于农历1975年九月十八日。 屎了吊死鬼激动的问道,那他的魂魄现在在哪 勿相忘说:他已经于1983年七月二十一日投胎,这辈子的名字叫王亮,我这里还有他的生辰八字和出生地点,但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他合上笔记本,道,能找到的资料就这么多,其他的资料我们等级不够,看不了,必须要他死了以后才能查阅。 我对吊死鬼道:你看,人家都投胎了,所以你也别惦记了。 吊死鬼失魂落魄的道:他叫偶等他为什么会去投胎,不行,偶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我说:王亮这名字太普通了,叫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怎么找 女吊死鬼道:偶找那些叫王亮的,一个一个看。 都投胎了,长相肯定也变了。 吊死鬼急道:他就算投胎,长相变了偶也认得 女人一执着起来,就特别依赖第六感,毫无道理。 云美推门进来,看见屋里围了一群人愣了一下,向我们点头打招呼。之前我看她天天朝九晚五的出去奇怪,问了一声才知道她现在在广告公司做美工。 这活确实适合她,她画画是最强的。 苟富贵接着道:不要小看前生今世的联系嘛,这东西很玄妙,还要深入研究。 三娘点头道:若是一个人前世执念太深,这辈子会阴错阳差来到前世一直惦记的地方。所以他现在也有可能来到这附近。 我说:可是就算在本市也能找出来百八十个人叫王亮的。 王亮进来以后一直听我们讲话的云美忽然插话道:你们在找王亮真是巧,我公司最近有一个客户,和我们洽谈的那个客户经理也叫王亮挺年轻的,据说上个月刚过完27岁生日。 王亮,七月的生日,27岁 在场所有人和鬼的目光都刷的射到了云美身上。 云美工作的广告公司规模不小,我在路边贴小广告的时候见过她们公司的平面广告,那上面的人都照的跟画里的人一样,简单来说就是能把女人拍成天仙,男人拍成人妖的那种令人叹为观止的顶级水平。 他们这次客户是一家叫龙达的企业。 我说:龙达企业专门生产饮料。老总名叫符庆成,是个叱咤风云的企业领军人物,曾经连续三届获得十大优秀企业家的称号。 三娘托着下巴笑道:你知道的倒不少。 能和我匹敌的企业家不多。我谦虚地道,我很期待有一天能和他合作。 偶要去见他吊死鬼说。 云美说:如今八字还没有一撇,那王亮身份还没有确定,不一定就是你等的冷宝源。 男人头说: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已经转世,上辈子的记忆都消失了,你这样去找他,他肯定被吓到。 吊死鬼问:被吓到会怎样 我怕她轻举妄动,连忙吓唬她道:他会被吓死,和你一样变成鬼。 吊死鬼闻言,眼睛一亮,扭头就往门外冲:好那偶就去吓他 和鬼在一起你就不能用人的思维来思考问题,我连忙一把把她拉回来。 云美也道:我们再商量商量。 三娘道:前生后世不相及,他这世的性格怎样,喜好何物,你知道吗说不定他已经娶妻生子,你也要和他一起 吊死鬼一脸困惑的看着三娘。 我解释道:你这样想,也许他上辈子是个和我一样的小帅哥,但是这辈子说不定就头顶长疮脚下流脓成天甩着两条大鼻涕,睡觉打呼噜走路哆嗦腿,身上又长痔疮又有针眼还是个斗鸡眼。 吊死鬼幽怨的盯着我:他和你有神马深仇大恨你要这么咒他。 我说:这不是讲道理吗 他长相没有那么恐怖,但是只接触几次我对他的了解也不多。云美说,要不然这样,我们别惊动他,先靠近他看看他人品,摸清他喜好,若他是个好人,再想办法把他约出来,和她指着吊死鬼,叫出她的名字,和孔婷见面。 美人计我点头道,这个方法好是好,不过你一个单身女孩去见他,靠太近了他会不会对你起什么坏心思,这世界上的男人可不是个个都像我这么坐怀不乱。 云美奇怪的说:谁说是我要去 话音刚落,只见全部人都扭头看向我。 我惊道:我你别告诉我他喜欢男人 三娘用扇子捂住嘴,呵呵的笑道:谁和你说要用美人计了,你只要把他性格摸清楚,并把他拐到这里来就可以。 她这话说完,一干女人立刻围成一圈热烈的讨论怎么促成这桩好事。 雌性生物对于八卦和恋爱都有着无比的热情。 我看着她们红光满面的样子无比感慨。 正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苟富贵和勿相忘忽然对我招手道:雷锋同志,借一步说话。 我走过去,苟富贵眉头紧皱,对我道:雷锋同志啊,你叫我查冷宝源,我就查了,然后顺手查了孔婷,结果发现一件怪事。 我问:什么怪事 勿相忘翻开本子,念道:孔婷,生于1929年正月初七,死于农历1984年二月十八日。 我问:有什么问题吗 这问题相当严重啊。苟富贵说,雷锋同志,你算算啊,1984减去1929是五十五,也就是说她死的时候是五十五岁。 我转头望向吊死鬼,惊道:保养得真好。 这不是保养不保养的问题。苟富贵说,我看人年纪很准,她死时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我说:所以她没到寿命就横死了 没有那么简单。勿相忘说,横死之人死的同时生死薄也会改变。但是我们的生死薄上依然记载着她于1984年二月十八死于心脏衰竭,所以 我心中一惊:所以 苟富贵和勿相忘同声道:所以这事绝对不简单 我转头看向正在和三娘云美聊天的吊死鬼。 也就是说她的死有蹊跷 我和三娘、云美坐在龙达公司的会客室里。 三娘穿着干练的职业套装,头发盘在脑后,俏丽的鼻子上架上了一个银边眼镜,看起来俨然是个干净利落、一本正经的女高管。 落地玻璃门外,走过一个翻着文件的男人,秘书小姐叫道:王经理,有客人找您。说罢,伸手指向我们。 那男人一米七八左右,穿着一身西装,浓眉大眼,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小。 云美朝我们点点头,示意这就是王亮。 这家伙竟然长得还不错,我心里颇不是滋味。 之前苟富贵说过孔婷的死有蹊跷,而吊死鬼又把所有事情都忘记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唯独心心念念着他,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孔婷的死与他脱不了关系。 王先生,好久不见。云美笑盈盈的打着招呼。 啊,你是王亮记忆不错,马上想起来她是谁,和她握手。 这位是我们经理。云美指着三娘道,您上次已经见过了。 王亮奇怪的望着三娘。 三娘笑道:王先生,又见面了。 这不是睁着眼睛扯淡嘛,三娘从云美口中才知道王亮这个人的,怎么可能见过。我正想着,谁知那王亮看着三娘,眼神从疑惑变成肯定,笑着说,刘经理竟然亲自过来,怎么,我们的广告有什么问题吗 刘经理,那又是谁我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美转过身,低声对我道:你忘了三娘的原形蛊惑人心可是她最擅长的。 我们非常看重和贵公司的合作。三娘偏过头,笑着推了推眼镜,所以希望能对贵公司有更深入的了解。 王亮问:之前送过去的资料不够吗 不,不是这种了解。三娘道,我们希望能够做出符合贵公司企业文化的设想。说到这,她指向我:这是我们公司最杰出的创意马力术,他有最好的品味和设计,他希望能在你们公司观察几天,体验一下贵公司的企业文化。 我挺起胸膛,努力让他看清我身上的西服,这是当初我大学毕业时买的,佐丹女牌,好长时间没穿,昨天刚翻出来让云美洗了。 我现在扮演的角色是艺术家,而艺术家都是桀骜不驯的,于是我用双手插着口袋,没想到右边破了个大洞,我随便抠了抠,大拇指就钻了出来。 品味很好王亮皱着眉问我,敢问一下马先生平时都用什么牌子的古龙水。 用那东西干吗你身上是有狐臭还是咋的我大手一挥,道,熏蚊子我都用风油精,比那什么水管用多了。 王亮的脸变得扭曲。 我见情形不对,连忙解释道:不过最近蚊子少了,我就再没用过那东西。 王亮脸沉下去,问三娘:刘经理,这 一看你就是个土老帽,这叫返璞归真,你懂么我接过他的话道,你看看人类的发展历程,从不穿衣服发展到全身包的严严实实,再到现在能露多少就露多少,香水从花瓣熏到香精再到现在的自然香。我一巴掌拍在秘书前台上,义正言辞中气十足的问道:你知道未来会流行什么味道吗 王亮问:什么味道 我说:最自然的臭脚丫子味。 王亮嘴角抽动着看向三娘:刘经理,这 三娘本已经笑得乐不可支,见王亮转头,马上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对着我连连点头:说的不错,我前日刚遇见国际顶级调香师明仓布尼斯偏先生,他说他正在研究一种新的香水,味道类似于人类的汗液,这种香水可以刺激人的荷尔蒙,从而使其对异性有更大的吸引力。 王亮充满疑惑的望向云美:真是这样 云美脸一红,娇羞无限的道:身上充满汗味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如果我的说服力等级是一,那这俩美女的说服力等级就是十的十次方。 王亮恍然大悟,大笑着过来拍我肩膀:果然是走在时代前沿的艺术家。 哪里哪里。我说,那这件事 自然没问题。王亮说,今天起你就到我们公司了解情况吧 那就这样。三娘站起来,笑道,王经理真是年少有为,令夫人一定很幸福吧 王亮道:我还没有结婚。 三娘和云美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对我笑了一笑。眼中含义不言而喻一切就交给你了。 我和王亮把三娘和云美送到电梯口,这一路我走的十分不自在,待走到电梯门口,我把两个女妖拉到一边,低声问:这王亮一把年纪不结婚是不是有问题我总觉得他很危险,他这一路老盯着我的屁股淫笑。 云美啊了一声,然后轻声对我道:昨天洗的时候发现你裤子屁股那里破了两个大洞,我手头正好有绿色的布,就给你补了些花样上去。 我扭过身子去看,只见我西装裤子的屁股部位,一左一右,绣着两只惟妙惟肖的乌龟。 再一仰头,就看到王亮满脸敬佩的望着我:不愧是大师,特立独行,不为世俗所束缚,真是太潮了 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两个美女走后,王亮带着我熟悉工作,向手下员工介绍我:这位马力术马先生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师,今天起要在我们公司寻找灵感。 有了他这一句话,那些员工也都对我客客气气。这种办公楼我进来的机会不多,于是叉着腰乘着电梯将这楼上上下下逛了个利落,除了老有路人盯着我屁股看,其余都挺舒心。 办公的时候那些人忙的和车轱辘一样,正襟危坐,一脸正经的对着电脑,不是霹雳啪嗒打键盘,就是一个劲儿的点鼠标。 我见面前一个姑娘对着电脑不停点鼠标,一时紧张一时兴奋,心道对工作如此认真的人可不多见要是能挖角去我公司就好了,想罢探头去看她的电脑,结果荧屏上一个大大的高兴网菜园子偷菜呢 我本想中午吃饭和王亮聊聊,没想到他临中午跑出去办事情了。百般无奈,只能一个人去食堂解决温饱问题。 中午这会儿人正多,我端着饭菜找位置,所过之处,笑声不断,公司人跟没见过人屁股一样盯着我裤子。 按云美的说法这乌龟长命百岁,是幸福吉祥的象征,可这会儿我是一点幸福感都没有。 云美还说不过这乌龟精比不上鳖精,回去以后要在我门上画两只鳖来护院,被我坚决的拒绝了,并千叮咛万嘱咐让三娘看好她,千万别乱画,才让她们走。 人和妖怪的代沟不是一般的大。 我正伸长脖子找座位,忽然听见有人说了一句:这人是王经理找回来的设计师,据说有名的很 另一人说:就是你们广告部的王亮 我连忙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王亮手下都坐在一起吃饭,正好还空着一个座,我走过去坐下了,打过招呼,套他们的话:你们经理挺厉害的啊,年纪轻轻就当官了。 我这话一出口,众人就顺利的接话下去,七嘴八舌。 他是公司最年轻的经理,今年刚升上来的。 符庆成很器重他。 说来也怪,他也没对公司做什么贡献,听说也没什么背景,莫名其妙就挤掉了好几个人升了上来。 得了吧,升到这地方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公司里的人全知道,就他一个蒙在鼓里。另一个又说,这不,今天又有两个人辞职了,他早上还问我怎么这些人没干两天就辞职。 一干人嘿嘿的笑了起来:加班了吧 我听的稀里糊涂,问道:为什么辞职 因为这公司那人说到一半,被旁边人用胳膊戳了一下,转口道,没什么。 我说:你跟我说说,我绝对不说出去。 大多数人都对传播八卦有超乎寻常的热情,话题开了头,就会竭尽全力想把话说下去。 果不其然,那人不再卖关子,左右看看,对我道:这公司啊他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闹鬼 闹鬼我还以为他说的是什么大事,却没想到是闹鬼这样稀疏平常的事情,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别不信,我是本地人,对这事情熟得很。那人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挥着手道,你可别小看这块地,民国时期这一块地可是将军府,那将军风光着呢据说方圆几里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号的。 我听他这话,心里一跳,马上问道:那将军姓什么 好像是姓龚不对不对,是姓孔。 这姓一说出来,有些事情就已经十拿九稳,昭然若揭了,我集中了精神,问道:然后呢 见我听得仔细,那人来了兴致,说:大家都知道,那时候是乱世,多股势力打的不可开交,不说你各个党派之间的矛盾,就是自己人也在勾心斗角,这将军虽然仗打得好,但大老粗一个,在军营里习惯了,说话直来直往没有心眼儿,发家以后做了几年土霸主,横行霸道,把人都得罪光了,很快就被人拉下马。 这事在当时很轰动,我爷爷奶奶也去围观了,说是军队来了大批人马,把整个房子都包围起来了。最后把孔将军全家大小全压到门口,连佣人都一起绑了,领头的那个洋洋洒洒念了数十条罪状,最后说道:孔将军,你做的事你自己心里知道,这罪行,你多少条命都不够赔风光这么多年你也折回本了,下去见到阎王可别喊冤然后一挥手,道:全都杀了 有人插嘴问:拿枪扫射的 问这话就蠢了吧当时可是打仗,弹药多紧缺,谁会用弹药来解决他们那人道,全是用刀捅的 在座的几个女职员皱起了眉头。 那人用手比划了一下道:你看看这办公楼的占地面积你就能想到那将军府有多大了,全府上下多少人啊当时那个惨啊行刑的都是士兵不是刽子手,也没经验,就拿着刀乱戳,一刀戳不准地方,人死不了,刀却能带着肠子一起出来,那颜色形容不出来 有什么形容不出的我指着一个女职员饭盒中的麻辣肥肠道,就跟这个一样吧 那人道:差不多。 女职员脸色发白,把肥肠推到我面前:这个我还没动,你想吃么我请你吃。 我一边吃肥肠一边问:然后呢 哪还有然后啊,正常人谁经得起那几刀,几十个人血流成河哀嚎连天,可是肚子都被戳开了哪还有活路,抽搐了一阵就全死了。那人用手比划着道,他们死的地方要算起来,应该是在我们办公楼的西门那里。 我问:这孔将军没有后人活下来 孔将军就一个女儿,据说在这之前就死了,年纪轻轻的也没有留下孩子,哪还有什么后人那人说,不过,从那之后,这里就开始闹鬼了,每晚屋内都传来人的哭声,男女老少什么声音都有,幽幽恻恻的好不瘆人所有人都说是孔家人死不瞑目在作祟。后来那领头的那人带着手下住了进去,鬼怕恶人,这些鬼都是被他们杀死的,他们住进去以后,这屋子竟 1卷|第五章吊死鬼的心事 1卷|第六章缘由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1卷|第六章缘由 紧接着的一整天王亮都表现的十分压抑,一直在回避我,吃午饭的时候,我终于在食堂找到了他,那时候食堂广播里正在放周杰伦的歌,王亮低着头吃饭。 我想他一个无神论者昨晚突然见鬼,一定受了不少刺激,问:昨天晚上感觉怎么样 王亮说:不怎么样,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然后就闷着声不说话了。 气氛变得比较尴尬,我打算用全世界人民的共同爱好音乐,来打开他的话匣子,于是说:周杰伦的这首菊花台不错。 王亮抖了一下。 我猜昨天晚上闹鬼的事一定给他造成很大的阴影,于是安慰他道:不要担心,昨天晚上的事我会负责。 然后我掏出一张纸,把小二楼的路线写上去,然后递给他说:星期六晚上八点来这里。作为一个细心的人,我特意挑了晚上,晚上阴气重,对吊死鬼认人有好处。 王亮继续用那种惊恐的眼神看我,我低咳了一声,拍拍他肩膀道:你一定得来,不来的话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不是我吓唬他,根据苟富贵给出的资料结合他自身的情况,他十有八九,九有六七,最不济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冷宝源的转世。今天孔将军没察觉,指不定明天就发现了,只要他们一发现,王亮的小命肯定不保 看他抖得这么厉害,我觉得他应该察觉到我这话中蕴含的深意了。他能明白我就安心了,我再次意味深长的冲王亮笑了笑,这次他感动的哭了。 我十分欣慰。 公司再没我什么事了,我坐公交车回小二楼,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吊死鬼伸着大舌头,扒着门缝一脸期盼的看着我。 我张嘴就说:小孔,我跟你说件事,那个冷宝源其实害 吊死鬼闪亮着双眼,吐着舌头兴奋地盯着我。 我说不下去了,改口道:王亮星期六晚上来,你到时候看看是不是他。 吊死鬼欢乐地转了个圈,然后撒欢一样的往楼上飘,看见她舌头随着白裙子一起飘舞的样子,我心里百感交杂。 貔貅问:你不告诉她冷宝源害死他全家 我说:再说吧。 作为一个善良的人,我没有办法对一个快乐的甩着舌头转圈的小女鬼说出这么残忍的现实。 周六一眨眼就到了,这天吊死鬼一反常态,从早上就窝在二楼不出来。 云美捂着嘴笑:她借了我的胭脂,现在应该正化妆呢。 我想了想,觉得她化妆也好,她脸白的也太瘆人了,涂点红色显得自然,最好把那俩大黑眼圈子遮遮,最最好是加个口罩。 小二楼的居民对这件事表现出了巨大的八卦心,一起守在楼下等待化妆的成果,连那孤僻的小鬼都把门开了个缝期待地看着。 等到下午,二楼终于走下来一个大舌头女鬼。 我看到眼就震惊了,世上再不可能有如此超凡脱俗的妆容了。 她脸上涂着两块难以形容的红色大脸蛋,眼睛画得一串黑,跟熊猫一样,不集中注意力找不到她的瞳孔,头上戴了朵小菊花,舌头上还打了个蝴蝶结。 大舌头女鬼很是羞涩的一笑,说:这年代的东西偶用不惯,你们看偶吼看不 小鬼把门关上了,男人头女人头钻回冰箱,连雷迪嘎嘎都扭开了脸。 她已经站在了世界之巅,要是出去转一圈,如花、凤姐、芙蓉姐姐的时代就终结了,而且我敢肯定,几千年之内都不会有人超过她。 吊死鬼先把舌头往左边肩上搭了一下,然后又拽回来往右边肩上搭,问我:放哪边吼看 哪边都不好看我痛苦的捂住脸。 云美道:要不然我把我的皮借给你 孔婷说:可素偶想让他看偶自己原来的样子。 我说:得了吧,他看见你这样一定会吓死的。 孔婷说:木关系,他屎了不会占地方,可以来偶屋子里住。 在旁边摇着扇子的三娘弯眉一笑,走到吊死鬼身边对她低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正想问,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走过去开门,外面站着王亮,这家伙也不知道几天没睡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十分憔悴,我说:不是说好晚上来么,你咋来的这么早 王亮哭丧着脸说:艺术家,你别威胁我了,咱俩不合适。我回去认真考虑了好几天,最后觉得其实我还是喜欢女人。 我对他说这话这话十分不解,只能点点头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王亮说,我跟你说,你别看我装的一本正经。我幼儿园露鸡鸡给女孩看,小学偷看隔壁姐姐洗澡,初中阅尽天下a片,高中那会儿哎,我是中国最早的一批网民,上网学的件事,就是怎么下载小电影,武藤兰走的时候,我哭了一天一夜啊现在我2t的硬盘上全是小毛片。 云美走过去,鄙视的看了王亮一眼,然后又皱着眉头望向我。 我骂道:你简直就是流氓 没错,我就是流氓。王亮抹了把脸说:可是再流氓,我也不喜欢男人 我说:当然,我也不喜欢。 王亮精神一震:真的 我说:废话 王亮松气道:那我就放心了。 云美见我没有和王亮同流合污,欣慰的点点头,进了屋。 我连忙转身低声对王亮说:不过再正直的男人也有流氓的一面,不流氓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你什么时候把硬盘拿过来给我看看,咱们交流一下。 王亮惊诧极了,目瞪口呆:你对这个也感兴趣 今天不让你见识一下,你就不知道知识分子有多牛掰我带他到我房里,然后把床板一掀。 床下的收藏物暴露在空气中时,王亮当时就震惊了,再看我的时候,双眼写满了钦佩。 然后在剩下的几个小时,我们根据两个人的共同爱好进行了深刻而认真的科学讨论。 当我说出我爱苍井空和小泽玛利亚的时候,王亮眼中射出了惊喜的光芒,他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口齿不清的说他也是。 我觉得这兄弟一定是压抑了很久,不然也不会露出这样如释重负的表情。 等到我们交流完毕,已经形成了男人之间密不可分的革命友谊。 云美和三娘敲门进来,云美手里端了两杯水,笑道:在门外就听见你们一直在说话,渴了吧来喝水。 我抓了杯子正要喝,三娘扬起扇子点着我的胳膊道:客人还没喝,你喝什么 我就奇了怪了,一杯白开水还分主客 云美把杯子抵到王亮面前,笑道:喝口水吧。 王亮不疑有他,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刚要把杯子放下,忽然眼一翻,倒了下去。 你们下毒我大惊,想毒死他陪吊死鬼 不要担心。云美道,这是迷药,死不了人。 迷药我正在奇怪,又见三娘走到王亮身边,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手一挥,倒在地上的王亮忽然站了起来,双目清明。他看了一圈房间,却像没有看见我们一般。奇怪的道:这是哪里 我伸手在他勉强晃了晃,说:哥们,你没事吧 王亮对我的手视而不见,却像是听见了我的话,四处张望道:谁在说话 这怎么回事我问。 我们怕他直接看到孔婷会被吓晕。云美把我拉到一边道:所以三娘对他使用了幻象,用来试探他前世的记忆。 三娘从怀里掏出玉盘道:他现在看到的是当初的将军府。 玉盘上逐渐显现出画面,只见王亮呆在一个黑乎乎的小屋子里,有月光从窗口洒进来,看样子应该是晚上。 王亮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小屋子的门的方向走去,我抬头看看,玉盘上的图像和实际情况不一样,当初的门在我屋里是一堵墙。 王亮毫不犹豫就走了上去,嘭的一声就撞回来了。 王亮摸摸头,疑惑的看看那门,然后又走了上去,又是嘭的一声,这回鼻血都撞出来了。 怎么回事王亮又摸摸头,准备第三次往墙上撞。 这也太惨了我跟三娘说:咱幻觉也用不着做的这么逼真吧你真想撞死他啊 三娘嫣然一笑,然后扇子一挥,那玉盘中的门就换了位置。 奇怪王亮看看面前的墙,又看看门,刚才我眼花了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按理说他出去就到一楼大厅了,可是从玉盘看,他走到了一个花园,那花园正中的石亭里坐着一个女人。 从玉盘上看,这画面非常有意境,月明星稀,树影重重,石亭不远处还有一弯池塘,水面闪着波光粼粼的光芒。 结果我走出去一看,外面还是小二楼的大厅,吊死鬼一本正经的坐在我三块钱买回来的蓝色塑料小板凳上。 道具不成,演员倒是很敬业。 王亮显然被眼前的美景美人迷住了,愣了半晌,问:你 孔婷伸手指向头顶道:宝源,你看今天的月亮吼圆。 我冲她指的方向一看,女人头正飘在半空中。 王亮愣了一下,然后低头道:嗯,月亮的倒影也很美。 我低头看去,男人头躺在一个花盆里。 雷迪嘎嘎坐在二楼朝这边哈哈哈哈的笑,王亮看了一眼他,很惊奇的道:树上还有猴子。 这几个友情客串的也太惨不忍睹了 宝源孔婷又叫了一声,然后转过头,我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我靠,她脸上还带着那绝世妆容。 王亮对着她半天没动,我心想坏了,这不是抵抗力不足吓死了吧,走过去一看,结果大吃一惊,那厮竟然痴痴地看着孔婷,看愣了。 我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多么震古烁今的审美观 吊死鬼笑了一下,在天上飞的女人头没抗住,掉下来了。 孔婷伸手指道:你看牛星,尊漂靓。 王亮说:再漂亮的流星也不如你漂亮 我嘞个去,这货不是人类这货不是人类 吊死鬼低下头,羞涩的把玩着自己的舌头。 这画面太惊悚了,我看不下去了,捂着脸扭向一边,旁边云美用手肘碰了我一下,指向玉盘。 只见那花园中站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白净的脸因为羞涩而浮现出一丝红晕。 云美低声道:这才是孔婷原本的样子。 玉盘里的孔婷轻启朱唇,说道:宝源,你说你会回来找我,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我看看小二楼里大红脸蛋的吊死鬼,又看看玉盘里的少女,心里百感交集。 生前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死后却变成这般模样。 王亮不做声,孔婷又道:可是你最后还是来了。你一向待我很好,前世不来肯定有你的原因,我不怨你。宝源,等了你几十年,今天能见到你,我尊的吼开心现在心愿已了,也吼安心去投胎,待偶们后世相见,再续前缘罢。 她这段话说得情深意切,极其动人,说完已经热泪盈眶。就连身边的云美也开始擦眼泪。我听着唏嘘不已,心道还是不要告诉吊死鬼是冷宝源害死她全家的真相,让她安心去投胎吧。 结果她这话说完,王亮又愣了半晌,然后说出了一句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话。 王亮说:姑娘,我刚才就想问了,你到底是谁宝源又是谁 他这话一出,四座皆惊,吊死鬼睁大眼睛正要问,忽然听三娘说道:我法力不够,支持不住了。 话音刚落,王亮眼睛一闭,直直的倒了下去。 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探他鼻息,三娘说:没关系,他一会儿就醒了,死不了。 云美问孔婷:他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你确定他是冷宝源 吊死鬼道:偶看到他就觉得亲切,他应该素宝源啊,为什么他不记得偶了 男人头说:是不是投胎的时候孟婆汤喝多了。 吊死鬼伤心地道:可素他怎么能把偶忘记 他们几个讨论的热闹,三娘却把我拉到一旁,低声问:小马哥,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我说:什么 三娘道:王亮的前世,不是冷宝源。 我说:吊死鬼都说他是,你怎么又说他不是了呢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王亮是冷宝源,但是我能肯定他不是。三娘横了我一眼道,你知道我们狐精为什么善于蛊惑之术那是因为我们能捕捉到人的内心,只有看透一个人,你所做出来的幻境,才会真实到能够迷惑人心。 一旦我们的猎物进入到幻境,我们就要随时观察被幻术迷惑的人的心情变化,据此随时改变幻境。三娘说,王亮是个好操纵的人,我能完全感受到他的思想,他看到孔婷时的心情和你在大街上见到陌生美女的心情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如果他真是冷宝源,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真的冷宝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冷宝源和孔婷前世是夫妻,又做了那么多亏心事。三娘说,前世债今生还,就算喝了孟婆汤,他要真是冷宝源,再看见孔婷依然会内心有愧,不会这么坦然。 还有一件事,当初苟富贵他们说起时我就在奇怪。貔貅接口说,当初冷宝源害死孔家全家,按理说死后应下地狱抵罪,可是他却没过多久就投胎做人,这于理不合。 我鄙视地道:马后炮 三娘点头:其实我也这样想。 我说:三娘果然才智过人 三娘用扇子捂住嘴笑。 我说:这说明那苟富贵的信息不准确,我把他叫来问问。然后拿出苟富贵给我的哨子,吹响。 片刻之后,苟富贵勿相忘穿墙而入。 我把事情始末和他俩说了,苟富贵摸着肚子道:他人在这里,那这事就很简单了嘛。说罢,勿相忘拿出一个手指长短的管子,道:我们可以用这个采集他的阳气,回去对比一下。 我说:这也能对比出来 雷锋同志,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苟富贵道,作为身份证明,刚出生的婴儿所呼出的口阳气都会保留在地府,无论怎么轮回,那口阳气都是不变的。要证明他是不是冷宝源,只要对比冷宝源的当初那口阳气就知道。 勿相忘拿着管子放在王亮脸边,只见一团看起来极轻的白雾从王亮鼻尖窜出,进了管子,那气体像是有生命一般,在试管中凝之不散。 我又想起方才貔貅说过的那个冷宝源投生时间的问题,转身问苟富贵。 苟富贵面有难色:雷锋同志,不是我不说,这件事情可能有点严重,而且现在事情没有定论,哎要不然等我们回去对比出结果,先看看他是不是冷宝源再回来告诉你。 说完,招招手,和勿相忘飘然离去。 吊死女鬼还不知道我们的对话,过来问:他们来做什么 我说:没事。 吊死女鬼嫣然一笑,说:今天看见宝源,偶心愿已了,准备去投胎可素偶说到这,似乎不好意思说下去,有点为难的看着云美。 云美说:她想去见见孔将军。 吊死鬼死后从未出过远门,平时也只是天快黑了才在房顶坐坐,我怕她受不了阳光魂飞魄散,找三娘借了防晒霜让云美给她涂了厚厚一层。 王亮自从睡醒一直在发呆,坐在公车上还魂不守舍的,跟我说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然后一五一十的把昨天的幻境说了,又道:我觉得那女孩就是我的梦中情人,我对她一见钟情,还没看到她我头就晕了。我不骗你,虽然是做梦,但那种晕眩感觉特别真实。 那不是废话么,谁在墙上撞上那么几下子都得头晕 王亮下了车还在说:不怕你笑话,我现在还觉得她在我身边。 确实在身边,我眼一瞟,孔婷红着脸,翻过来套过去的摆弄自己的舌头,我低声提醒她:别动了,到时候系个死结打不开就完了。 看样子这一人一鬼还瞧对眼了,现在王亮身份不明,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正想着,忽然一股冷气席卷而来,我硬生生的打了个冷战,原来是已经进了王亮公司的写字楼。 王亮一进来马上就有人叫了一声王经理,然后把他拉过去说悄悄话。 外面太阳高挂,我刚热得脱了外套,进到写字楼里面穿上了外套,却还被扑面而来的寒气逼得打了几个喷嚏。 我低声骂道:死资本家穷显摆,空调开这么大 貔貅道:这不是冷气,是这里的鬼发出的阴气。 我说:上次来这阴气没这么大。 貔貅说:阴气不会平白无故的加重,这里定是有什么诱因。 我说:看见孔婷高兴的 不对,这阴气带着明显的恶意。貔貅道:而且这一层我感觉不到有鬼。 我说:人家说不定正坐电梯准备上来,再等等。 说话间,王亮走回来对我说:马先生,现在发生突发情况,符董亲自前来视察了。他对这片市场非常重视,我想带你去见见他,让你亲自和他说说你的宣传理念。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符董就是龙达企业的创始人符庆成,想平时总是我在电视报纸上见到他,一直没有机会见面,这次能让他见见我本人他一定也很高兴,于是当即便答应了。 这走了一路,依然没见什么鬼魂,我本来以为吊死鬼会着急,却发现她自从进了这公司,一直表情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问王亮:符庆成已经一把年纪,怎么还在管公司的事。 王亮边走边说:符董虽然九十多岁,但是身体硬朗,外表看上去只有七十多岁。 我见他说起符庆成一脸尊敬,问:符庆成对你很好 王亮点头道:符董没有子嗣,把我当亲生儿子一般看待,我做了好几年业务员,是符董把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还想认我做干儿子。 我说:你答应了 没有。王亮笑道,我家里老爹还在呢,我尊敬他,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和他亲近不起来。而且符董有些爱好挺奇怪的。 我问:什么爱好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18楼的会议室门前,王亮指着会议室的门道:你看。 那是一扇常见的乳白色的门,奇怪的是那门上一左一右贴着两张红纸,画着秦琼、尉迟恭两个门神。配着大理石地板和欧式门,显得格格不入。 我说:符庆成是民俗爱好者 王亮摇头叹道:他很迷信,平生最怕鬼神,出门身上总要带几串佛珠,进了屋子一定会在门上贴门神。 这人也不知道在发家中做了多少亏心事才怕鬼怕成这样。趁王亮敲门的时候,我连忙低声对身边的孔婷道:你别进去了,说不定那老头带了什么对鬼不好的东西,到时候别把你打的魂飞魄散。 说也奇怪,吊死鬼被门神吓得浑身发抖,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那门不移开,我和她说了几遍她也像没听见一般。 这不会给门神吓傻了吧我在心里问貔貅。 不,应该是另有隐情。貔貅答道,你看那里。 我转头一看,对面走道的拐角露出几个鬼头,那些鬼探头探脑的往这里看,从那流了一地的肠子看来,这些确实是孔家鬼没错。 我心中一凛,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此时王亮已经推开门,随着左右两扇大门应声而开,我们也看到了背对着我们站在会议室里的人。 听到开门的声音,那老头转过身。 这是一个消瘦的老头,拄着拐杖,穿着一身板正的中山装,虽然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但从眉宇五官不难看出这老头年轻时长的不赖。 几乎是见到他脸同时,一直沉默着的孔婷惊呼出声:宝源 冷宝源 我一愣,抬头去看那老头,王亮显然没看到孔婷,指着那老头对我道:这就是我们符董。 符庆成竟然是冷宝源 宝源吊死鬼想往里面扑,那门口两道白光一闪,秦琼、尉迟恭两个门神自门上走出,持金锏长矛挡在门口,对着孔婷厉声喝道:何方妖孽,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来此处做孽 宝源吊死鬼浑然不顾那两件利器,找死一样往前冲。 两个门神呲牙道:大胆然后挥起武器就要往孔婷身上招呼,我连忙冲上去把孔婷拉开,对着两个门神说:有话好好说,咱都是大老爷们,你们还是有身份的神仙,欺负女人说出去丢了颜面。 秦琼道:这里不是孤魂野鬼该来的地方 尉迟恭道:见你不像恶鬼,今日饶你一命,快滚 我见那两门神已经放话,连忙拉着吊死鬼往一旁走,却没想到那孔婷死都不挪步,连声叫道:宝源,宝源,是偶,宝源 这吊死鬼平时温温柔柔,这会儿却像被逼急了的兔子一般,拼命的往门里冲,我一个没拦住,她已经又冲了上去。 两个门神见状,也不再客气,金锏一挥,长矛一甩,就对着吊死鬼招呼了下来。 眼看吊死鬼就要被打的魂飞魄散,忽然听得一声长喝:谁敢动我闺女然后长鞭破空,一个开肠破肚的鬼挡在了孔婷面前。 孔将军 尉迟恭怒喝道:找死说罢,长矛一抖,挣脱孔将军的长鞭。 这时却又有一群捂着肠子的鬼冲了出来,男女老少围在孔将军周围,连声道:不许动我们将军若要杀将军,先杀我们 两个门神被这情景镇住,手中武器久久挥不下来。 吊死鬼迷茫的看着孔家众人,我对她说:这就是你的家人。 那群鬼中走出一个妇人,走到孔婷面前,眼含热泪的道:婷儿,我是你妈啊 孔婷皱着眉,上下打量这妇人,说:吼像有些面酥 婷儿你认真看看那妇人把肠子揣回肚子,捂着肚子上的伤口道,我真是你妈啊 孔婷这才恍然,惊叫道:妈然后流下两行热泪,扑到妇人怀里。 老妇人与她抱头痛哭:我可怜的女儿啊,你的舌头怎么了你当初死的惨,做鬼又变成这样,为娘对不起你,我自从死后天天念叨着你你怎么那么命苦啊 她们母女这么多年没见,这情景十分感人,看得人心中酸楚,一旁的鬼魂纷纷掉泪,连我都红了眼眶。 王亮和符庆成两人却是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两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符庆成低咳了一声,望向王亮。 王亮干笑道:马力术先生是个艺术家。 符庆成说话带刺:神经艺术家 孔婷边哭边问:爹,娘,你们怎么屎的这么惨 孔将军本来抹眼泪,听到她这话眉头一横,怒气冲天的用鞭子指向房中的符庆成道:都是这个畜生 原来今天楼内阴气这么重是因为众鬼魂见到了害死自己的真凶。 孔将军这话一出,众鬼群情激奋,都要往门里冲。秦琼、尉迟恭又齐齐把路拦住。众鬼气的大骂两位门神助纣为虐。 秦琼、尉迟恭道:即便我们放你们进去,你们也动不了他分毫,他手上戴的白玉扳指是能趋吉避凶的神物,你们这种道行,根本没法靠近他。 我闻言一看,符庆成手上果然戴了个白玉扳指,不止如此,身边还一左一右站了两个彪汉保镖。 看样子果真是坏事做多了内疚。 孔家大小义愤填膺,却碍于门神不能进屋,而那边王亮已经叫我:马先生,符董在等你。 我对孔家鬼魂道:那我先进去和他们说说。 说完,我重新走进会议室。王亮向符庆成介绍我: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马力术。 符庆成怀疑的看着我:你说他水平很高 王亮说:他的水平经过国际顶级调香师明仓布尼斯偏先生的验证。 明仓布尼斯偏先生符庆成比王亮精明很多,听了这名字,冷笑道,我看是骗子吧 骗子王亮说,不像吧 符庆成说:你把那所谓的明仓布尼斯偏先生的名字倒着念一遍。 看不出来,这小老头逆向思维这么强,一下子就看出来这名字中的机关。 王亮默念了一下,恍然大悟,指着我道:你 符庆成说:这家公司不可信,解除合约,找别人吧。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王亮已经和我有了感情,显然想和我继续合作下去,犹豫道:可是 我见势不妙,连忙跨前一步道:别急别急。那就是个玩笑,符董你要是信不过我的能力,我把我的策划和你说说,你先听了再下结论。 王亮应声道:对,先听听他说什么。然后问我,你的策划书呢 我说:不就是个广告,咱这么牛的公司,要什么策划书啊直接说就行。 没有策划书王亮一脸震惊。 符庆成显然不认为我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挥挥手道:把他赶出去。 王亮叹了口气。那两个保镖走过来,一左一右过来把我驾着往外撵,我一看这事不行了,连忙张口喊:符董,符董,你还记得当年将军府的冷宝源吗 我这话一出口,符庆成身体猛然一震,挥手制止了那两个保镖,拄着拐棍的手青筋暴露,一脸震惊的问我:你,你说什么 我心中得意,朝他笑道:这是我广告的策划,你知道这城市的一个传说吗 符庆成紧紧盯着我,不语。 我乐呵起来,看看那两个保镖抓着我的手,咳嗽了一声:符董,你对这创意感兴趣 符庆成道:松手。那两个保镖松了手。符庆成对我点头,我很感兴趣,你继续说。 我得意的拍拍衣袖,说:我就知道符董是有眼光的人,说起这个策划,那就精彩了。 门口孔家众鬼在和两门神诉说符庆成的恶行,我见那俩门神表情有所松动,故意慢悠悠的对符庆成道:我的构想是做一个连续剧一样的广告,让观众看了这集还想看下集,而且用这城市流传最广的传说作背景,让人产生一种深刻的怀旧感,这种手法我们在广告上称之为拉布拉多吉娃娃效应,也就是说 符庆成急道:说重点 我说:故事嘛,发生在几十年前,这里住着一个声名显赫的将军,这将军有钱有势,膝下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后来这女儿被一个叫冷宝源的男人瞧见了,一看,嘿,这女的是个富二代嘿,长得还不错于是这怂包就起了坏心思把她那姑娘被保护的好,还没踏入社会,生活阅历不多,一下就被忽悠住了,要死要活非他不嫁将军熬不住,就让他们结婚了。 符庆成沉默不语,一脸痛苦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接着道:这两人刚结婚,关系确实挺好,可是那冷宝源当小白脸也不安分,很快勾搭上了府里一个丫鬟,这事暴露之后,那小姐受到打击,上吊自杀了。 我边说边往门口看,孔家鬼作势要打门神,被孔将军拦住了,孔将军先拉着自己的肠子给门神看,然后一脸气愤的指向符庆成,门神又摆摆手,旁边鬼见好说歹说都不行,又激动起来,要和门神拼命。 然后呢王亮又问。他这一问话,把所有鬼的目光都吸引来了。 然后他们像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动作全定格了。我一扭头,只见符庆成身后的窗外,那个叫小红的女鬼慢慢爬了进来。 这女鬼出现的时间地点都让人想象不到,短暂的死寂之后,孔家鬼爆发了对着秦琼、尉迟恭吼道:她怎么进去了 两个门神回答的理直气壮:我们是门神,守的自然是门,不是窗。 这话一出,孔家鬼一哄而 1卷|第六章缘由 1卷|第七章地府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1卷|第七章地府 此时我左右四周都如同泼墨一般,黑漆漆一片,我定睛一看,只见车前立着一扇富丽堂皇的大门,那门极大。我仰着头,看到门上离我七八米处挂着两个铜狮子的门环,门顶用篆体写着地府两个字。 我说:这门环看起来牛掰,可是够不着啊 苟富贵说:这是装饰品,你跟我们走就行了。 待我们走到门口,那门像是知道我们的到来一般,缓缓开启。 勿相忘相当得意的道:这门是自动的。 我原来一直疑惑为啥电影中那么多人走到门口,门就开了,听了这话醐醍灌顶,原来那也是自动门 进了门,只见门旁边贴心的摆着一个硕大的牌子,最上面写这一行字欢迎来到地府,然后下面画着地图,不止标明了阎王府,奈何桥,十八层地狱,还有杂七杂八的小路和购物广场。 我是一个节俭的人,很少出来旅游,所以现在看到地图,就觉得应该先记下来免得一会儿找不到路。 苟富贵一挥手道:雷锋同志,有我们在,还看什么地图,走吧走吧,我们带你认认路,等你以后死了过来就不会迷路了嘛,哈哈哈。 这苟富贵人不坏,但是说话有时候怎么就这么讨人厌呢 身旁摩肩擦踵的都是鬼,死状千奇百怪,我走了一路,几乎将人体器官构造看了个全,心想这回去肯定有一阵子不想吃肉,可省钱了。 要真说起来,这地府猛地一看,和人间也没什么区别,照样是灯红酒绿,人流攒集。甚至连垃圾箱都有,涂在上面的标语也十分有创意,写着什么地府是我家,爱护靠大家、什么严禁随地乱吐血水、乱扔内脏者,罚款之类的话。 又走了一阵,眼前出现一个宫殿,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牛头人身,一个马头人身。我心里暗想这就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了,听说这俩贪钱的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苟富贵乐呵呵的走过去,说:两位小兄弟,我是管杨明村的警察,现在有重要事情要见阎王,请两位通报一下。 牛头一挺胸:阎王很忙。 马面鼻子喷出粗气:没空 我对勿相忘说:要不然我放出皮卡丘咬他们。 勿相忘对我摇摇手,然后走上前,从怀里掏出几张冥币,对着牛头马面低语了一番,然后把钱塞了过去。 两个鬼卒马上眉开眼笑:阎王现在应该有空了,等我们进去通报一下。说罢,牛头进去通报了。 我这回记住了,原来人间鬼界都是没钱寸步难行,要是以后我死了,兜里也不能少了钱。 马面盯着我道:我怎么觉得你身上的气那么面熟。 我想起原来翱翔律师事务所的那个西装男说过的话,送给我小二楼的马道士和这俩是牌搭子,就问他:你认识马建民么那是我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 马面一拍大腿:原来你是老马的后人啊哎,你等着,我再帮你通报一声去。 我说:牛头不是已经去了吗 马面说:你不懂,光有钱不一定见得到阎王,还得有关系。 原来阎王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见的。 等待的途中,我见地府旁边有一条河,那河边开着满地的红艳艳的花,自言自语道:这地府绿化还挺好。 貔貅道:这叫曼珠沙华,又叫彼岸花,专门开在三途河旁边。 我说:曼珠沙华这名字听着挺上档次。 我看那花开的好看,名字也好听,跟三娘偷偷说:想要么我摘给你。 三娘含笑摇头,指着花旁的牌子说:那上面写着爱护花草,鬼鬼有责。 雷锋同志,你别听这花名字起的洋气就想摘。苟富贵道,最近有些小青年文很不像话嘛,觉着这花人名字好听,听起来挺书浪漫的,就偷偷跑来摘屋花送女鬼,让阎罗王很生气,全都重罚了。 马先生你有所不知,曼珠沙华好养,喜阴,还能驱虫子。勿相忘接口道:三途河阴气重,又全是水。那些死去的蚊虫最喜欢聚集在这里,那阎罗殿就在附近,阎罗王天天被蚊子咬,实在受不了了才种这花,主要目的是驱虫子。 你说你拿这东西送别人谁能乐意苟富贵问我,你知道曼珠沙华为什么开的这么美 我摇头。 勿相忘伸手在空中一抓,抓了一只蚊子,对我说:因为它下面埋着尸体。 三娘轻笑着问我:小马哥,你还想摘花送我吗 我严肃的说:爱护花草,人鬼有责。 说到这,牛头马面走了回来,说:阎王要见你们了,进去吧。 我和三娘、勿相忘就要进去,苟富贵说道:等下等下,你们先不要急嘛 然后掏出几张纸钱,塞到牛头马面手里,说:同志,辛苦了啊我叫苟富贵,是杨明村的警察,以后见面咱就认识了。 然后亲切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转身和我们说:走吧。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人家能当官呢,到哪里都不忘记铺路。 那地府宫殿极其宽敞,周围全是暗幽幽的煤油灯,两边墙上画着众鬼在十八层地狱受刑的场面,配着幽暗的灯光看起来极其恐怖。 宫殿正中铺着一条地毯,两边站着手持利器的鬼差,最前面坐着一个穿着官服头戴官帽长着黑色大胡子,浓眉大眼的胖子,旁边是个凶神恶煞的小胡子判官。 三娘指着那大胡子低声问:那就是阎王 我说:应该没错,拍电视剧的那个姓张的大胡子不也长这样么。 苟富贵说:我们要找的人就在前面。 那灯光实在太暗,我听了他这话才发现前面爬的那些鬼肠子流了一地,正是孔将军一家人。 案子已经审到最后,阎王一拍醒木,高声道:冷宝源,你害死孔家一家,居心险恶其罪当诛本府判你先入刀山地狱受尽尖刀破肤之苦,再入油锅地狱被热油所炸,百年之后才可重新投胎入畜牲道 我听得心花怒放,十分爽快,对三娘道:这孙子一百年后都炸的熟透了,就算投胎畜牲道出来也就是个烤乳猪。 三娘舔着嘴唇:我倒希望他投胎出来是鸡,我最爱吃炸鸡了。 我听了这话,心中暗自决定等回去以后就带三娘去吃肯德基,那是个高档餐厅,最擅长做鸡。 那符庆成听到明知自己要去受罪,却一点忧色都没有,阎王道:来人,把他拖下去受刑 两个鬼差拿着锁链去锁符庆成,符庆成一甩手,将那链子甩到一旁,两个鬼差见他反抗,马上把他压住,强行捆上。 阎王道:冷宝源,你若再反抗拒捕,罪加一等。 符庆成冷笑一声道:阎王爷,你叫谁呢 阎王显然被他这种轻蔑的态度激怒了,道:冷宝源,我叫的就是你 你判的是冷宝源符庆成笑道,可是我的本名是符庆成,阎王爷你要是不信,大可翻翻生死簿看看我的出生日期。 这话一出,全部人都愣了。 他承认了自己是害死孔家一家人的凶手,却不承认自己是冷宝源。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冷宝源。符庆成说,那个身份,是假的。 阎王听见他的话,眉毛一皱,问身旁判官:此话当真 那长得凶神恶煞的判官一手拿勾魂笔,一手翻着生死簿,翻到最后,嗯了一声,道:据生死薄记载,那冷宝源已经在几十年前死亡,现在投胎再世为人,名字叫王亮。 阎王问:那符庆成呢 判官答道:符庆成的生辰死期确实和这人一致。 听到这里,符庆成道:怪不得我初见王亮就觉得他面熟,莫名其妙就觉得对不起他,总想对他好,原来就是他啊 众鬼听得一脸困惑,貔貅道:这事看来非同小可,地府麻烦了 三娘却是扇着扇子,幸灾乐祸的道:有好戏看了。 孔将军见阎王和判官忽然没了声音,高声说道:就算他真名不是冷宝源,他害死我们一家老小却是事实,这些罪行已经足够他下十八层地狱受苦,这些与他的姓名又有什么关系 符庆成闻言,自信满满的笑道:没有关系这关系可大了判官大人,生死薄上记载着的,我符庆成的生平是什么样的 判官说:你一生贫苦,却不曾害人。 符庆成脸上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反问:既然我不曾害人,又为何要罚我去地狱赎罪 孔将军怒吼:什么没害人你当我孔家老小站在这里是假的吗 符庆成慢悠悠的道:孔将军你这话就不对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地府也是有规矩的。拿现代的话来说,地府也是个法制社会,说话办事必须有法可依,什么是地府的规则什么是地府的法不就是那本生死薄吗现如今,连生死薄都定不了我的罪,阎王大人又能拿我怎样他冷哼一声道:随便定罪,老子也能闹到天庭去讨个明白 这符庆成生前不愧是财大气粗的企业家,放出的威胁很有震慑力,那阎王从未被一个普通鬼这样威胁过,气得一双眼睛睁的如铜铃一般大。 孔家鬼被气得胸口起伏个不停,那些肠子像是波浪一般浮动,吊死鬼轻声问孔将军的老婆:妈,偶素不素个变心的坏女伦,偶怎么现在越看宝源说话越想揍屎他呢 这话严重说出了我的心声,看符庆成那拽的认不出娘的模样,我真想上去给他两个耳刮子,打到他抱着孔将军的腿喊对不起。 有这念头的显然不止我一个,就连苟富贵都皱眉道: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就在群情激愤之时,忽然有带着笑意的妩媚女声响起:符董对地府了解非浅,常人绝对不会了解到这种地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话是给你改命的高人告诉你的吧 符庆成闻言,脸色大变,说:你说什么改命 改命阎王问身旁判官,之前不是有报告说改命,是谁说的 苟富贵连忙道:领导,领导,这事是我报告的。然后走上前,将这事情的起末说了个清楚。 等苟富贵说到孔家人命运也和现实不符的时候,阎王问道:不是只有一个冷宝源有问题吗怎么突然搞出这么多有问题的 那判官道:这事原来从未发生过,所以大人有所不知,这人与人的命运息息相关,一个人命运改变就会影响到其他人。 我说:要是冷宝源没有改命,孔家人就不会惨死,现在也不会闹到地府,所以这件事显然已经影响到了更多的人。 阎王认真的听我的话,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我说:这种由一件小事引发起的大事,在我们人类的哲学里叫做蛾子效应。 阎王和判官连连点头,三娘戳我,低声耳语道:小马哥,那叫蝴蝶效应。 我说:差不多,蝴蝶就是大蛾子。 阎王已经知道这事非同小可,脸色铁青的问判官:你说人的命运息息相关,那受影响的肯定不止孔家人,那些人的鬼魂下来难道没有受审这么大的事为何之前没有人报告 判官说:大人你忘了,下面全是按照生死薄原来写的判的。所以最近上访的人极多,你说生死簿从来没有错过,那些人是刁民闹事,全打了一顿维持原判了。 阎王老脸一红,道:当然要按规章办事,要不然还得了然后大手一挥,对符庆成道:其他人我就不追究了,但这事你是罪魁祸首,难逃其责,该当何罪 阎王说完,站在两边的鬼差用手上兵器齐齐敲地,高声喊道:威武 其间还有一个尖细的声音喊:坦白从宽 另有一个低沉的声音接道:抗拒从严 我扭头一看,发出声音的那块黑暗的地方站着一个白衣白脸的鬼,头上带一顶极高的白帽子。 苟富贵问我:你猜他是谁 我说:那么高的帽子,肯定是地府高级厨师。 勿相忘说:那是黑白无常。 骗人黑白无常都是成对出现的。我说:现在光看到白的,怎么没看到黑的 三娘笑道:黑无常就站在那里,只不过黑衣黑裤黑脸站在黑暗中,你看不到。 我暗自惊叹,这样的才叫保护色变色龙什么的根本没法比 再去看那符庆成,已经被这阵仗吓得脸色铁青,道:什么改命我一点都不知道 还敢狡辩阎王啪的一声拍下醒木,拖出去浸油锅 两个鬼差马上拿着锁链去拴符庆成。 太残忍了,一上来就用刑。我不忍心看下去,充满同情心的跟那两个鬼差说:我们还有话要问他,你们别炸太焦,七分熟就差不多了。 两个鬼差拽着符庆成,后者不停挣扎,还在不停喊:律师律师如此这般喊了两句,却突然噤声,只见画着油锅地狱的那块墙忽然消失,一股热浪迎面扑来,那墙后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油锅 那锅中热油翻滚,受刑的鬼魂们和油锅比起来,像是蚂蚁大小,受刑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油锅旁边是座高山,站在山顶的鬼差推了一个鬼魂下去,只听的油锅里噼啪作响,那鬼魂的叫声凄惨万分。 符庆成见此情景,腿已经发软走不动路,鬼差拉着他走到油锅地狱和阎罗殿的交界,符庆成终于忍受不了,大叫起来:我招我招 鬼差松了手,符庆成连滚带爬的冲到阎王面前,抹了一把被吓出的眼泪,连声道:阎王爷,我全招了,那孔家人确实是我害死,因为小人命不好,所以换了能大富大贵的冷宝源的命格 阎王说:这普天之下,没有人知道怎样修改命运,你又是怎么改命的 符庆成说:小人自己糊里糊涂的乱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成功了 阎王喝道:胡说八道 符庆成说:这是真的,其实小人也有有一点灵力 我忍不住嘘他:扯蛋吧你,你有灵力还能这么容易就被孔家鬼挠死 阎王道:把他扔下油锅 鬼差又来拉符庆成,符庆成这彻底求饶,大声喊道:我说我说这命不是我自己改的是别人帮我改的命 阎王道:你快如实招来。 听到他终于开始说真相,我们上前一步,和孔家鬼站在一起听。 符庆成说:我从小就死了爹娘,靠吃村里百家饭长大。本来也没什么,后来村里来了个瞎子算命师傅,说我受前世所累,今生天生孤苦,无依无靠,一辈子穷命,还会拖累别人。 吊死鬼问我:为虾米算命的都素瞎治 我说:一行有一行的苦,那是职业病。 符庆成接着道:那瞎子师父给别人算命从来没有错过,村里人听了他的话开始排挤我。想我那时不过五岁,我不过是一个小孩,命运却早已决定,无论以后怎么努力都是一场空。我十分不甘心,为什么上辈子的错要这辈子还为什么我就注定一生穷困潦倒我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就跪在瞎子门口跪了一天一夜。 三娘问:那瞎子就是那世外高人 符庆成摇头道:不是,那瞎子说人命天注定,不能乱改。还誓言旦旦的说我命格里没有命运转变的迹象,劝我认命。 可即使他这样说,我又怎么可能认命我说如果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我怎么努力也不会有结果,我又怎么会甘心那瞎子叹了口气,说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告诉我,说完就回到住的地方再不出来。 我出生在小地方,当时见识短,见这个瞎子出口不凡,认准他会救我,就一直在他门口跪着不走,这样又跪了两天,那瞎子没出来,却遇见了个年轻男人。 难道是这个年轻男人我问,说故事都是挑重要的说,既然说到了这个年轻男人,那他肯定不是过来卖馒头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符庆成点头道:我当时完全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时候到我面前的,那人就像从天而降一样,忽然就出现了。当时他张口就问了一句话你想改命 我们听到这话全都静了,那男人句话和出场都显得非常的奇特。 估计是他从残疾同志那里听来的嘛,苟富贵说:至于你为什么没看见他走过来,这个很简单嘛,说不定他们是一个屋的,从门里出来,他走路声音小,你又跪了几天累坏了,所以才没察觉。 符庆成回答:我虽然又累又饿,但是眼睛一直盯着瞎子的门,那男人绝对不是从门里出来的。那种情况就像他在你眨眼的不足一秒的空档,忽然出现的一样。 我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了我悄悄和三娘说,他是闪电侠 三娘横我一眼,半撒娇半抱怨的说:你就爱耍贫然后问符庆成:这男人是瞎子的朋友吗 符庆成说:我本来也以为他认识瞎子,不然他不会知道我想改命的事。可是那男人说的第二句话就是我不认识瞎子,但是我可以帮你改命。 阎王听到这里,问道:他当真这么说的 符庆成伏在地上抖道:这事改变了我的一生,那天的事情我在之后的几十年回想了不下几千次,那人的一言一行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错 阎王怒道:改命这么严重的事,他竟然说的这样轻描淡写,真是岂有此理他说给你改命,他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改的命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改的命,他问我要不要改命,我说要改,然后他就让我做一件事,然后第二天来这里找他。符庆成接着说,可是他让我做的那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我问道:他让你做什么 他让我带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孩的尸体,然后和那尸体换了衣服,然后滴一滴血在他给我的丝线上,再把那线绑在尸体上,最后把那尸体埋在一个能记住的位置。我本来不知道要到哪找尸体,那人和我说去后山的森林里,我过去一看,那里果然有一具小孩的尸体,我按照他说的做了,尤其是埋尸体的地方,记了不下千百次。 我说:这是借尸还魂吧难道那死的人就是冷宝源 三娘摇头道:冷宝源那时应该还没有死。 我不知道那是谁,那人也没告诉我,我当时很害怕,但想到这关系到以后的命运,还是做了。符庆成说:等我做好一切,第二天再去瞎子的门口,那个男人果然在那里。 那人两手空空,看起来和昨天一样。我和他说我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做了,问他现在要不要摆坛做法。那男人却笑着说,命已经改好了。 我听的莫名其妙,问:怎么忽然就改好了 符庆成说:那时我毕竟是小孩,想不到那么多。那男人和我说,他找来了一个小孩的命,这小孩命格和我最相配,只是虽然出生贫苦,最后却大富大贵。 吊死鬼惊呼道:宝源 符庆成点头:没错,那人就是冷宝源。 三娘说:可是你改了冷宝源的命,你的命却并没有按照冷宝源的命运走。 符庆成说:这事他也和我说过。他说逆天改命,违背天理循环,他不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虽然我一生贫苦,但是这贫苦也是来还前世的债,所以能活到九十多岁。而冷宝源虽然富贵却只有五十多年的寿命,要是我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换回来。我心想我宁愿过几十年富贵日子也不愿穷困潦倒一辈子,说我不介意,只要有改变命运的机会,我就要换。于是那人点点头,跟我说让我从此以后自称冷宝源,并指点我去哪里,做什么事情才能一路顺风,而他当时和我说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怎样进到孔将军府,见到孔婷。 听到这里,孔将军已经怒不可遏,骂道:你谋害我孔家的事情也是他教的 符庆成连忙澄清:不,他只是告诉我十六年后要去孔将军府,如果去不了,就去当地的学校,和那里的老师打好关系,他们会为我介绍,在那里会见到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将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贵人,贫穷命运的转折点。 三娘低声和我说:你发现没有,他刚才拼命为自己脱罪,这会儿却急于为那人辩解,看来是很怕那人。 我想了想,问说:这中间过了十六年,你就没怀疑过他的话 符庆成说:其实一开始我也在怀疑,因为我并没有看到他做任何事证明他给我改了命。可是我却发现他和我说的事都一一实现了,尤其是按照他的说法见到孔婷之后。种种巧合让我不得不信。 吊死鬼听到他的话,默默的低下头。想来应该是心情非常复杂。 当时追求孔婷的人非常多,有不少年轻男人相貌、身份、学问皆超过我,可是她偏偏喜欢上了我,非我不嫁。我们认识之后,我曾经问过孔婷的出生日期,惊讶的发现她竟然在那男人给我改命的同一天出生我那时想起那男人说过的话,他说命运改变之后,很多相关联的人的命运也会改变,那孔婷也许就是因为这次改命,改变了出生时间。 等下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男人没有让你害孔家,而且孔婷是你的贵人,你要仰仗孔将军飞黄腾达,你又为什么要害孔家,这不是断自己后路么 符庆成说:我和孔婷恩爱不假,可是那姓孔的老鬼却看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他女儿,对我要求苛刻,说话间也总是冷嘲热讽。开始我还能忍,可后来却越来越受不了。加上为我改命的男人说过之后的命运,将根据我自己的行为改变,那时我依附在孔家,若是孔老头不喜欢我,我马上就会变回之前的穷命。 我开始焦虑不安,有时候半夜惊醒看着枕旁的妻子,也会想到这女人原本是别人的妻子,根本不属于我。这样一想,心中就空茫茫一片。过了一阵,我因为做错了事,被孔老头骂不争气,我忽然彻底明白到,我不能再这样依附孔家了,我要有自己的成就而孔老头看不上我,自然不会帮我。我想起原来不经意看见过的孔老头书房里的书信,马上明白了,快速往上爬,我就只有那一条路可走。 阎王问道:所以你就私通了书房的丫鬟小红,通过告密扳倒了孔家那为你改命的人,你以后再见过没有 符庆成抖了一下,说:见过在孔婷死后,我对小红起了杀意,去相识的药铺拿毒药。从后堂拿完药出来,我看见那男人就坐在药铺里,我一下就认出了那个男人。已经过了十几年,那男人却是一点都没有老,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像是在等我一样。 我连忙拉过药房伙计问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那伙计却也不知道。然后男人出声了,叫:冷宝源。我愣了一下,又害怕又恐慌的支开铺面的伙计,然后定定的望着他,我怕他知道我的计划,怕他揭露我破坏现在的一切,一瞬间甚至想要杀了他可是我这念头刚起,那男人的目光就带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他说:不要担心,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拦你,我只是来给你一些帮助。我那时已经不像六岁小孩那么单纯,警惕的问:你为什么这么帮我难道你和孔家有仇男人笑着说:这世上任何人,包括孔家人和你,是生是死,都和我没有一丝关系,只不过我现在想做的事,恰好对你有利,而对他们有害罢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他说话,就觉得他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确实不在乎这世上凡人的事。 阎王问:他这次对你说了什么 符庆成说:他说他做了手脚,现在真正的冷宝源正在用我的命,可是这命运调换寿命也会改变,若是哪一天我想换回自己的命,就去当初埋尸体的地方把那尸体小拇指上的线剪断。说完,那男人就走了。后来我的计划进行顺利,我也在军队里混了个官职,天天吃香喝辣,那时我想我怎么可能换回自己的贱命却没想到风光了没多长时间我混事的那个党派在战争中战败了。我带着搜刮来的钱财四处逃窜,几乎快到绝境之时又想起那男人说的话。 那时我已经无路可走,于是找到当初埋尸体的后山,挖开那泥土,那里面竟然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件事:其一,是说在九十多岁时,我将为曾经的所作所为受到报应。其二就是如果到了阎王殿上,我万万不能说出他帮我改命的事,否则会受到更多的苦。我看完之后,扒回那尸体并切断了上面的绳子,然后把带在身上的财宝埋藏在隐秘地方。之后我下山回到原来的村庄,马上被原来的村人认出,毫无阻碍的转变成符庆成的身份。之后中国又经历了一场大浩劫,我却因为贫下中农的身份根正苗红的活了下来,再之后,我依靠那些财宝发了家,过上了现在的生活。可是我虽然已经有钱有势,却天天梦到孔家父女索命。之后我特意去找高僧求了避邪白玉板指,却没想到依然没有躲过那一劫。 我问:符庆成不是穷命么怎么会富的流油 三娘说:之前发生了那么多,所以他的命运也改变了。 符庆成跪在地上磕头道: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请大人明鉴 吊死鬼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我想她知道事情真相,心里一定不好受,安慰她道:想开点,没什么。 吊死鬼抬起头,迷茫的看着我,说:啊 我说:听他的话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偶在想他说话素虾米意事。吊死鬼说:偶木听懂。 我脚底一滑,险些摔倒,然后张嘴想解释,三娘拉了一下我衣角,低声道:她昏昏噩噩这么多年,想让她理解也困难,倒不如让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然后转头,指着符庆成对孔婷说:你不用深究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要知道那个男人是个大混蛋,大贱人就可以了。然后柔声问:明白了吗 吊死鬼乖乖点头:明白了。 三娘摸着她的头,柔声道:乖。 吊死鬼轻晃着脑袋,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看着新奇,也伸手去摸她头发:乖。 吊死鬼一甩脑袋,舌头啪的一声打到我手上。 呦呵,三娘摸得,我摸不得。什么毛病好歹她生前也是个人类和我同类,死了以后竟然搞种族歧视 阎王说:那男人竟然有这么大本事,他究竟是谁阎王沉默了一会儿,问身旁判官:生死簿上有这么个人么 判官翻着生死簿答道:没有。 我们阴界有这么个鬼么 判官摇头:没有。 那天界的神仙呢 属下孤陋寡闻,没听说过。 对,不要说你,我也没听说过。阎王说:奇怪,什么人能超脱三界之外,还有这么大本事改天命 阎王明显看了我们一眼,我们鸦雀无声,阎王都不知道的话,别人铁定更不知道。 最后阎王的目光又落在符庆成身上。后者马上伏在地上高呼:大人明鉴,小人已经将所有事全盘说出,再无一丝隐瞒,小人确实不知道那人是谁。 阎王点点头,一拍醒木,结案道:刁民符庆成擅改天命,谋财害命,胆大妄为现判你先下油锅再入刀山,服刑四千年 符庆成惊道:之前不是说一百年,怎么又变成四千年 判官说:这怎能一样,改天命的刑罚比杀人要严重得多 符庆成呆呆坐在地上,喃喃道:他说坦白我会受苦,我本来以为他是想掩饰自己,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声音:阎王已经为你减刑了。 我见白无常嘴巴没动,那说话的隐身人应该是黑无常。 符庆成松了口气,明显欣慰了很多,问:那原本我应该服刑多少年 阎王答道:四千零一年。 几个鬼差过来拉符庆成,符庆成挣扎着大喊:大人,不是说坦白从宽的吗不是说能减刑的吗他边叫边被鬼差拉走,那声音越来越远,就剩那回音在大厅回响。 回音不断重复:的吗的吗的吗吗吗 大胆,竟然在公堂之上骂人阎王拍着惊木,高声道:扰乱公堂,再加五百年 符庆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我日你舅舅 勿相忘说:这人完了,之前没骂都加五百年,这一骂不是要加两千年 谁知道阎王面不改色的道:减一百年。 我们全都纳闷了。 不知道了吧白无常尖着嗓子说,阎王和他舅舅关系糟的很,他贼讨厌他舅舅。 阎王咳嗽了一声,转头看向孔家人:至于你们,去明镜地狱照照,有罪的去赎罪,没罪的就去排队等待转世吧。 鬼差来压着孔家众鬼走,这些鬼对刚才的事心有余悸,都乖乖的跟着走。唯有孔婷见那鬼差拉着其他人往明镜地狱走,吓了一跳,求助似的看着我们,道:偶想灰家 她这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可怜,我几乎都要心软,可她不投胎老吊在房里大舌头也不是个事。我叹口气,道:快去照镜子吧,你生前没做啥坏事,应该能早日投胎。 听了这话,吊死鬼才跟着走了,依然是一步三回头。 苟富贵叹道:这女同志也不容易啊,现在地府等着投胎的鬼满员,等轮到她估计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我说:完了,她太实诚,我应该提醒她让她插队 判官高声道:下面的,注意素质 阎王手一抬,止住判官的话,语气和蔼的问我:马力术是吧 我一听怎么又轮到问我了,马上点头喊:在 阎王满意的点点头,说:之前的报告我看过了,你是马道士的后代,又是张天师的徒弟,道法一定了得吧 被地府的首长夸了,我心里那个美啊,回答说:其实我是个文化工作者。我喜欢把自己精心设计出来的作品贴到公共场所供人免费参观。 阎王赞道:原来是个艺术家。 我乐滋滋的说:不敢当,不敢当。 判官翻着生死簿,对阎王说:他是个贴小广告的。 阎王惊叹:能文能武,复合型人才。 这阎王眼光太好了不愧是首长 阎王又说:道法了得又文武兼备,那做这件事非你莫属了。 我已经飘飘欲仙,说:有什么事您说话,包我身上 阎王说:既然这事是你发现的,那神秘男人又是在阳界,那本王就封你为阴界特使,派你去调查他的身份。他压低声音说:鉴于那人法力高强不逊于你,本王给你特例,允许你在必要时将他击毙 我刚要说好,忽然觉得不对,再一捉摸,彻就底惊呆了。我掏了掏耳朵,特小心的问:首长同志,你说啥我没听明白。 阎王说:我封你为阴界特使。 我说:不是这句,下句 阎王说:本王给你特权,可以在必要时击毙他。 首长同志。我脸上笑容都凝固了,问:这击毙是我击毙他啊还是他击毙我啊 不错,你很幽默阎王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十分高兴:马力术你少年英才,人中豪杰,当然是你击毙他。 嘿,这老小子睁眼说瞎话那人超脱三界又有道行改天命,他阎王都不一定能打过,叫我去打我心里那个气啊,要不是这阎王比我厉害我打不过,我现在铁定上去揍他 我说:首长,这事事态严重,我觉得应该开个会商讨一下。我怕我担当不起,你不放心。 商讨什么不用商讨阎王大手一挥,很豪迈的说:本王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然后阎王看向其余鬼差:有人怀疑吗 我特开心的看着那些鬼差一脸怀疑的窃窃私语。 阎王说:怀疑的站出来,代替马力术去 鬼差们挺直腰板,齐刷刷的道:我们相信马力术 阎王点点头,慎重的对我说:我代表全体地府相信你 我在心里骂了句娘:我还有困难。 阎王说:困难不是问题,有困难就克服克服。 你怎么不去克服,我正要张嘴,勿相忘拉住我,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别争了,领导的工作就是布置任务,任务怎么完成不在他们思考范围之内。 我说:这不是逼我去送死吗 判官说:这点不用担心,既然你是我们地府的使者,我们定会给你相应的好处。 我眼睛一亮:给我个不死之身 判官说:人类生死不能超脱于时间之上,这个不行。但是我们不会让你不得好死,能让你死得开心,死得舒心,死得顺心。 得,总算是搞明白了,这那是什么阴间使者,压根儿就是阴间死者让吊死鬼来说这四个字才最贴切。 我心里无名火起,支着腰喊:老子不 干字还没喊出来,就被苟富贵捂住了嘴,苟富贵笑着对阎王说:他知道了。 白无常在旁边尖着声音说:傻冒,想顶撞阎王你别看他装的人模鬼样,其实小心眼又记仇。他现在是摆明了觉得这事太严重了,地府参与过多,以后上面查下来不好开脱,找替死鬼推卸责任。这黑锅他指名让你背,你不背想死后在地狱呆几千年吗 黑无常低沉着声音说:阎王大人当了千万年唯我独尊的地狱领袖,已经二到了一种境界,你就是个撞到这里的倒霉鬼,认了吧,不要让他生气,对你没好处 他们这几句话说的我是特别别扭,听不出来他们是在帮我还是在骂我,但是我肯定阎王听这话一定也不开心。 勿相忘见怪不怪的道:黑白无常说话一直都这样。不过他们在人间天界名气大,拥有很多粉丝,所以阎王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苟富贵低声和我说:雷锋同志,不要这么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先答应了,我和你慢慢想方法。 我低声问:老苟,我可当你是兄弟,信任你才来的地府,你现在跟我说句明白话。你是不是故意带我来这让这老小子阴 苟富贵急道:雷锋同志,你是我的恩人,我怎么可能恩将仇报我苟富贵在此发誓,要是故意陷害你,我下辈子一辈子吃不上菜只能吃肉 这胖子上辈子当了个小官,每天大鱼大肉的应酬,临死之前最希望的就是吃一口青菜,所以他这毒誓一发,我马上就相信了。 如此这般,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不干也得干,我叹了口气说:行,那我 行,让我们帮阴间干这事当然可以。三娘抢过我的话,可你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阎王瞧瞧三娘,皱眉道:狐狸精 三娘抿嘴一笑:阎王爷,我们去冲锋,换你一个条件,不难吧 阎王说:你们这些狐狸精都狡诈万分,我要是贸然答应了,却不知道你们又要耍什么花招。 哎呀,阎王爷您这可是偏见三娘笑道,我们这些小心思哪里比得上阎王爷您的大智慧在您面前谁敢说谎啊 这马屁拍的很受用,阎王呵呵呵的笑了,想了一会儿,指着我说:什么条件你来说。 我一愣,心想我哪知道三娘想开什么条件。再转头去看三娘,那人笑意盈盈的看着我,道:小马哥,你想要什么就开出来好了,我听你的。 苟富贵说:你没什么积蓄,自然要钱。 勿相忘说:那特使不是什么正经官职,要官位。 我一扬手,止住他们的谈论,看了一眼三娘,说:我想好了,我就一个条件,让孔婷早日投胎,投个好人家。 阎王显然没有想到我提出这个要求,惊讶的看着我,连连点头,说道:重情重义好好我答应你。 我再环视四周,所有鬼差都用敬佩的眼神看着我。 我用一种超脱的眼神看着他们,傲然高声道:我向来视钱财如粪土。 众鬼热烈的鼓起掌来。 我心里明镜似的,要是我要钱,那他们绝对给我一沓纸钱。当官我这么优秀的人肯定经常这被老小子推做替死鬼,不如这要求来得实在。 阎王大笔一挥,写了个条子出来,对我说:她现在在孟婆那里等你们,本应该鬼差领她去投胎,我见你们感情深厚,特许你们陪她一程,快去吧。 我们拿着阎王的小条出了阎王殿,牛头马面伸手往奈何桥后面一指:奈何桥就在那后面。 苟富贵又上去套近乎:两位同志天天站岗,很辛苦啊 牛头马面挺胸道:为鬼民服务。 我把苟富贵拉过来,对他说:老苟,你刚才说想办法,想到没有 苟富贵看看地府旁边的一圈鬼差,对我低声说:边走边说。 等我们走上了奈何桥,四下无人,苟富贵才说:这事其实容易嘛,你看阎王他没有规定时间,咱们可以慢慢来,一两百年很快就过去了。 我天生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慢慢来是什么意思,说:你这方法好是好,可是阎王问起来咋办 苟富贵看看我,摇摇头,笑得很含蓄:雷锋同志你还是没经历过啊 勿相忘说:他问,就说正在查,第二次问就说有眉目了,第三次说线索中断,第四次再说正在重新调查这么一晃,混个几百年不成问题,只要你表现的诚恳,上面还会觉得你做了很多。 我听得连连点头,终于明白为啥我老家村子门口那块地方十年前就说修路,但现在还是黄土一堆了。 苟富贵问:雷锋同志,你觉得这方法怎么样 我说:我看成。 打从进地府就一直没吭声的貔貅忽然开口:就算你没来找他,他也会来找你。 我一惊,问:你怎么知道 貔貅道:这是我的直觉。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奈何桥,桥旁边站着两个守桥的鬼差,见我们走过去,两根长矛形成一个x状,挡住我们去处:投胎文件呢 苟富贵说:同志,我们不是投胎。 鬼差说:那就交观光过桥费。说完伸手往旁边扬扬脑袋。 只见旁边立着一个牌子奈何桥地府文化保护区,阴间极景点。 我说:我们不观光,就是走过去。 鬼差说:旁边也能走,顺着黄泉走三年能有个破桥。 我说:从这过去两分钟就到了,图个方便,交什么钱啊 鬼差说:废话上高速你能不交钱吗 三娘娇滴滴的问:差哥,不能优惠点么 鬼差说:我们不会为女色所动,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这样吧,女人不用交钱,男人把钱交了。 苟富贵帮我们把钱交了。走过奈何桥,我们看到远处上空高高的挂着个挂满灯泡的巨型广告屏,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举着个碗,正咧着嘴笑,边笑边说:孟婆下肚,转世不愁,前尘往事全忘嘹,你好我好他也好你瞅准了,地府驰名商标,中华老字号孟婆汤 然后穿插了一个男人的话外音:您的孟婆汤呢 另一个男人的话外音答:让我老爸喝了 接着又是那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喝了一口孟婆汤,用标准伦敦音念道:最后是个小孩的童音:牛牛牛 我被雷的外焦里嫩,胸口一窒,险些吐出一口血水。 等我们走过去,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只见目光所到之处,全是鬼排的长队,无穷无尽,一眼看不到尽头,那数量就像把全国春运火车站的人都集中到一起一样。 我们沿着后路往前找,不一会儿就找到正在排队的孔婷。 啊本来没精打采的孔婷见到我们一下子直起腰,叫:马力术马力术 看队的鬼差见状,走过来问:干嘛呢干嘛呢 我把阎王条子立给他看,那鬼差马上变 1卷|第七章地府 1卷|第八章倒计时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1卷|第八章倒计时 经历过这件事,回去以后吊死鬼就跟刚释放出狱一样,甩着舌头满小二楼乱窜,见人就抱着额头亲。 最可恨的是她亲完那两个臭乎乎的人头还想反过来亲我们,我和三娘、云美全躲开了,雷迪嘎嘎倒是没在乎,被王亮一巴掌推开了。 我现在彻底怀疑这吊死鬼是存心不想投胎了。 现在王亮没事就跑来小二楼找孔婷,他下班比我早,每天奔的反而比我快,我一回来就能看见他和孔婷坐在厅里面,你动动我的鼻子我动动你的舌头,那叫一个恶心肉麻 我每次都说:王亮,你又跑来意淫了。 云美说:你别说的那么难听。 我说:一个人一个鬼,那不只能意淫吗 云美说:他俩那是谈恋爱。 毛主席说过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没说他过来耍流氓算给他面子了。 更可气的是王亮还整天在这儿蹭饭。 泡我屋里的女鬼,还蹭我的饭 后来我就想出一个方法,一到吃饭时间我就把两个人头放桌子上,结果每次臭的啊,王亮都吃不下去。 我觉得这办法非常好使,哪里再能找到我这么聪明的人 结果过了一阵遇到强子,他问:马力术,你减肥呢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再仔细一想,才发现我光顾着注意王亮了,其实我自己也被熏得吃不下饭。 这件事了结以后,除了多出来一个经常来串门的王亮,其余什么都没变。 不过自从我来到小二楼以后,业务锐减。原来住在高级小平房住宅区,身边的兄弟有什么业务上的消息都跑到我屋里告诉我,等我搬到这里以后,信息量大大减少,于是为了扩大业务,我到电信局接了个宽带。 我还惦记着那姓方的两口子,又跑去医院打听了一下。那女的还在那个特级病房,不过据护士说她老公好久没来看她了。 我想着那男人之前的反应,觉得这两夫妻以后比较悬了。 出了住院部大楼,我想起这医院侧门那里比较偏,我原来还没去过,过去看看观察一下地形行情说不定能开发个新市场。于是从小路穿了过去。 这一路走却也没多少人,走到后面才发现那侧门已经被封了,我正要往回走,忽然听见楼旁边的树后传来人的声音,仔细一看,是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说的激动,其中一个把另一个推了一把,后者踉跄了几步,抬起头说:可是他说他要告我们。 有本事就让他去告随着一声怒骂,推人的那个医生走了出来,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 我正瞅这人长得面善,那个被推的医生又说:院长,前几天的事情把媒体都招来了,要是抖露出去 我这才想起来这个中年男人是谁,前一次在倪大跳楼的时候见过,他是这医院的院长只不过那天他的脸显得十分慈祥,今天这样凶神恶煞,一下子让我认不出来了。 没人说出去谁能知道院长走过来,指着那医生威胁道,只要管住你的嘴就行了 这哪是院长,就是黑社会嘛 我装作迷路的样子走过去,边走边说:怎么迷路了 院长脸色转的和电风扇一样快,转眼就挂上了另一副表情,拍着医生肩膀说:我看好你,好好做。然后冲我点点头,转身走了。 我走过去问:你没事吧 男医生脸色很不好看,装成镇定的样子点点头。 我掏出名片递给他,说:有事找我。 男医生低头看我的名片。 名片上的文化工作者、青年企业家等头衔后面我用铅笔加了个道士,下面高级小平房住宅区的地址被划掉了,我手写了小二楼的地址。 杨明村男医生着那个地址,脸色更难看了,抬起头仔细盯着我瞅,说:你住在这里 财不外露,我说的很低调:我在那里有个别墅。 男医生又看了我两眼,欲言又止,最后哦了两声,转身走了。 最后我从最近的一个门出了医院,对面是一片写字楼区,高楼不少,是个繁华地带。 我口袋里还有几张小广告没贴完,见这边能贴的地方挺多,悄悄地拿出来准备贴。 繁华地带不比其他地方,人多眼杂。在这贴广告有诀窍,首先那广告得越小越好,最好手掌大小,双面胶的那一面朝上反握在手里面。其次你得善于伪装,就像我现在这样嘴里叼着根烟,手扶在公车牌的杆子上,斜面四十五度角望天,那略带颓废的表情和英俊的外貌让我看起来就像一个令人怜惜的失意的成功男人。但是谁也不知道,就在那一瞬间,小广告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了杆上。然后我再长叹一声显示出内心的苦闷来配合自己之前塑造出来的形象,松手扬长而去,只留下来往的女性路人痴痴地注视着我的背影,这场伪装的戏码就算完了。 因为哥是练家子,这一系列动作自然做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轻轻地来轻轻地走没带走一片云彩。 就在我做完拍拍屁股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有人在我身后喊:哎那个人,等一下那边那个,就是穿阿迪王的那个 他刚开始叫我周围人还在纷纷回头看他是不是叫自己,等那句阿迪王一出来,我就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对于阿迪王这样神秘的品牌,江湖上曾经流传着一句话,得阿迪王者得天下,所以我能理解他们看到传说中的阿迪王的心情。 但是我是一个自信而低调的人,不想让阿迪王蒙蔽他们的双眼从而让他们对我产生盲目崇拜的心理,所以我低着头快速的往前走。 后面的那个人还在不依不饶的叫:穿阿迪王的那个,穿阿迪王的那个后来就直接省略着叫了:阿迪王阿迪王阿迪王 路上看我的人越来越多,我忍无可忍,挥了下头发潇洒的转过头,问:谁啊 当看清楚后面站着的那个人我就愣了,这不是那天跳楼的倪大嘛。 倪大带着鸭舌帽,脖子上挂着个相机,身上披着个格子衬衫。像我这样关心中国娱乐界的人,一看这造型,马上就联想到了一个神秘的职业狗仔队。 我说:你这小子,原来我还猜想你是什么记者,原来是狗仔队。 我也猜想过你的职业。倪大也笑,边笑边看旁边公车杆上的小广告:彼此彼此。 这家伙眼神还挺好,我这么隐蔽的动作都被他发现了,我俩笑的心照不宣。 笑了半晌,倪大低声问:老实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说:你这打扮,就差没在脸上贴个标签说我是狗仔队了。 我也是头一次做这行,不太了解情况。倪大叹了口气,蹲在地上说,之前我本来想曝光那医院的黑幕的,结果那院长上头有人,施加压力给我们主编,把我写出来的稿子毙了。又把我调到娱乐部,让我来这里蹲点找新闻。 我也蹲下去,问:这里有什么新闻 倪大伸手向旁边指去:这边有个影视公司,就是正在拍戏的那个,我们接到群众爆料,说这里的头头和旗下的男女演员有不纯洁关系。 他一指,我才发现不远处的广场上有人在拍戏。 我问:男女演员全都有 青春偶像剧嘛,全都是俊男美女。倪大说,爆料人说,女主、女配、男主、男配,那头头没有一个放过的,威逼利诱,全都遭到毒手了。 我问:就没有那下不去手的了 倪大想了想,说:有,他们戏里还有一只狗。 我看着对面那个七十多岁,拄着拐杖演男主角奶奶的老太太骂道:真是禽兽 倪大说:我守了一天也没守到什么,他们还在招演员,我想混进去从他们那里得到点小道消息,但是报名他们不收。 你打扮成这样去报名不是明显找打么。 倪大又说:我拜托你个事,你帮我个忙行不 联系他上下的语境我马上明白了他想让我帮他干什么。 混进这公司帮他打听消息。 倪大说的比较含蓄,他说:那天我看你身边有几个人,我觉得凭他们,一定能进去。 去医院那天我身边带着吊死鬼、王亮、三娘、云美和雷迪嘎嘎,倪大看不见吊死鬼,说的显然不是她,王亮没我帅,没雷迪嘎嘎傻,也排除。剩下三娘、云美和雷迪嘎嘎三个。 我回去和想和三娘、云美商量,却发现三娘闷在房里不出来,云美上班还没回来,就先回到房里打印明天要贴的小广告。 电脑一打开,我惊异的发现右下角那两个小电脑的网络图标竟然是亮着的。 也不知道电信的人什么时候过来把网接通了。 好不容易能上网,我十分高兴,顺手就打开了即时通讯软件扣扣,打算和好久没有聊的网友聊天。 我在网上有一个十分拉风的名字,叫寒冷の男人,这个名字充分体现出我的冷酷无情和良好的日语水平,无数拜倒在这个名字下。有个说他看见这个名字,脑海中就浮现了穿着风衣的布莱德比特的背影,我原来一直以为她在夸我帅,后来看到了和雷迪嘎嘎在一起的布莱德比特,我才知道她在骂我。 我设置的是消息自动弹出,所以扣扣一登陆,马上噼里哗啦一堆对话框弹出来。百分之九十都是我在游戏中认识的。 gg你哪里去了怎么好久没来了。 我淡淡一笑,回道:最近公司有业务,比较忙。这个是玩连连看认识的。 最近有人欺负我,你来帮我踩他。这个是玩对对碰认识的。 我回复:哪个jp踩你,我带人收拾他。 寒,我想你。这个是玩大家来找茬认识的。 我回:妞儿,我也想你。 我手指打字如飞,一一回完关掉对话框,眼看着就剩最后一个对话框了,正准备回,再一看那对话框,忽然愣了。 那对话框里只有一个数字5。 那字体是用最大号的字体写的,看起来非常醒目。 要说来表示长时间看不见我的郁闷心情吗 这是谁啊 我疑惑的打开那人的资料,只见他的签名全是空的,头像是方方正正的一片黑,上面印着两个血淋淋的眼球。 而他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死。 我认识的有非主流,可没有哥特式风格的。 这人是哪里来的 他头像灰色的,看样子是不在线或者隐身。 但是我又觉得这头像和那个死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于是我打了个小样儿,别以为换了马甲我就认不出你了发送出去,然后等回音。 那个头像一直是灰色的,没有动静,我盯了一会儿,心想他可能真是不在线。 正想着,忽然听得滴滴滴几声,我精神一振,过去看,原来是二狗子发来的消息,说:你网安好了有个棘手的我们打不过,就差你一个了,快来,自由场36。 二狗子和强子都是我打网游的搭档,自从那个游戏上线我们就形成了铁三角联盟,被称为俄罗斯方块界的三大霸主,战无不胜攻无不取。 我淡定一笑,关掉对话框来到自由场36,果然二狗子和强子已经在里面了,强子见我来了,开了小喇叭全频道骂道:冰雹一样的男子,来自由36给爷跪下 企业家就是财大气粗,这小喇叭要钱,强子竟然刷屏骂了十分钟,霸气尽显。不久一个叫冰雹一样的男子冲进来,见人齐了,二话不说摁了准备。 我们仨见他已经准备了,马上同一时间换成同一队的人,三个打一个,只要有道具就使劲给那人使,对那个人展开了疯狂的攻击。 俄罗斯方块是个残酷的智力游戏,没有队友的他显然不能击败我们这群运用到了兵法战略的精英。所以那人虽然是个高手,但却在竭尽全力逼死二狗子之后,弹尽粮绝,在死亡的边缘苦苦挣扎。 虽然我们也离死亡不远了,但是两个对一个优势还是很大,已经死掉的二狗子为我们呐喊:快了,快了,他快完了你们加把劲儿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电脑响起了滴滴滴的声音,一个扣扣对话框弹了出来。 头像是两个红彤彤的眼球,名字是死,说的话是:我知道你是谁,可是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打游戏打的正激烈,瞟了一眼也没多想,就把对话框移到一边继续打游戏。 又是一声滴滴滴,那个叫死的人又说:你在打俄罗斯方块,自由场36。 我手一滑,应该扔给敌人的道具扔到强子那里了,强子没想到我来这么一出,一下乱了步骤,死了。 我玩的不是扣扣游戏厅的游戏,这人怎么知道我在哪里我想,不会是二狗子戏弄我吧再一看,二狗子一直在那里骂骂咧咧的说话,应该没有工夫在扣扣上说话。 在这一发愣的功夫,我也死了。强子和二狗子一起骂道:你怎么搞的 我正要解释有人找我说话,忽然电脑那个扣扣的对话框变成了最大,那个叫死的人打出了一行话,依然是最大号的字体我在你身后。 我心中一阵发毛,瞬间觉得身后真的有什么。 人有时候会有这种感应,觉得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但是转身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但是很多时候你就算看过了也不会安心,因为你不知道是它真的不存在还是它就在你身后用它的眼睛看着你而你却看不到它。 当然这事对我来说是不存在的,我现在已经能看见大多数的鬼。 直接看到鬼不可怕,最紧张的是你知道要看到他们转过头的一瞬间。所以我心理压力更大,我不知道面前是啥样的鬼,是缺胳膊断腿还是没眼睛没鼻子的。看到云美之后,我总结过鬼为什么吓人,一个是他们比较顽皮喜欢到处乱串神出鬼没,另一个就是他们死的不好看,看着瘆人。 我猛地转过头,发现身后果然有东西,是一个男人头 我一拳挥了上去。 只听得不几声喊叫,那男人直直撞到了墙上。 我一听声音耳熟,再仔细一看,这不是我自己养的人头嘛。 我说:你没事躲我身后干吗 男人头抹掉鼻血说:我今天很忧郁,想找你谈谈。 我说:忧郁什么啊 男人头说:刚才苟富贵他们来,把我的甜心带走了。 我的甜心我说,那个女人头 男人头点点头,带着我往厨房走,最后来到厨房,对着地上的一堆烂肉烂骨头眼圈就红了:苟富贵说这人头已经撑不住灵魂了,就把甜心带去投胎了,oh,我的上帝,我太悲伤了。 我一看,女人头真的烂透了,吊死鬼和雷迪嘎嘎穿着白麻衣服站在旁边哀悼,我安慰他说:节哀吧,死了不能放太久,这一看就是过了保质期了。哎,我也尽力了,你看我冰箱都腾出来给她用了。 男人头说:鬼sir说,要不是这冰箱,她能再陪我两年。 我说:瞎扯,这跟冰箱没关系,你看你还呆着好好的。 男人头说:甜心没有呆在这里的执念,所以死的比较快。 我问:那你呆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男人头说:我在等一件事。 我问:什么事 男人头眼神闪烁,含糊的道: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 我瞅着男人头似乎不太乐意说这事,而我对男人的事情也不感兴趣,一转头正好看到云美回来,三娘也推门出来,我走过去把倪大要求帮助的事情和她俩说了。 这种事显然三娘最在行,但是三娘听了,却摇头道:我不想去,太麻烦了。 云美倒是在犹豫:帮帮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坏处。 三娘吓唬她道:现在女演员女模特都有脱戏裸照,上面又是这样的老板,妹妹你这一去说不定就入了火坑。 我听三娘这么一说,狠狠拍了自己一下,怎么就把这岔忘了,这俩妖精再怎么强也是女的,真要有个万一,怎么办我连忙摆着手对她们说:不用了,不用了。 云美说:我不怕脱,肉体皮囊对于我来说都是浮云,更何况普通人类不能拿我怎么样,就是一张皮,要是能帮到别人,我现在就去画张范水水的皮去。 这妖精倒是好心,但是就是有点死心眼,我连忙找个理由把她说服了:我不是怕你不演,我是怕你脱了观众受不了。 三娘问:那你怎么办 我说:我带雷迪嘎嘎去。 云美问:可是你不是说那个老板男女通吃,连老爷爷老奶奶都不放过。雷迪嘎嘎会不会有危险 我说:那我去。 三娘和云美齐声道:那好吧,你辛苦了。 我一下就纠结了,这是啥意思连雷迪嘎嘎都可能有危险,我去就安全,我比雷迪嘎嘎还挫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雷迪嘎嘎去报名,为了给三娘和云美证明他们的想法是错误的,我带了我的录音机来打算把面试过程录音给他们听,为了录音我还含泪洗掉了一盘小虎队的磁带。 报名的房间门口没有人,我走过去敲门,雷迪嘎嘎抱着录音机站在我旁边,听到有人喊进的时候,我眼疾手快的摁下了录音键。 我和雷迪嘎嘎走了进去,面试的是一个无精打采的青年男人,头都不抬的问:干什么的 雷迪嘎嘎抢先说:来做明星。 那男人瞟了我们一眼,问:会跳舞吗 我说:我小时候和奶奶学过祖国的国粹。 男人抬起头,问:京剧 我说:扭秧歌。 男人又把头低下去,问:会唱歌吗 我说:歌谁不会唱,我对流行音乐的触感一向都是很敏锐的。 男人边喝水边说:唱一句听听。 我唱: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那男人一口水喷出来,呛的连连咳嗽,激动地眼泪都要出来了。我本以为他是为了遇见一个千古难逢的巨星苗子而激动,谁知道他挥挥手,在话都说不清楚的情况下,奋力挤出四个字:你快走吧。 我说:难的咱不会,可是咱会简单的啊,我会代言啊,就是那种在电视上摆个姿势说两句话的那种,代言个烂药假酒不用负责的那种,我准行。 男人说:你去隔壁看看吧,他们比较适合你。 我出去一看,隔壁竖着一个大大的广告牌金坷垃金坷垃化肥我要金坷垃 这是说我身上有乡土气息怎么着。 我气得膀胱疼,跟雷迪嘎嘎走到走廊尽头找到了厕所,然后说:你在这等着,我进去上个厕所。 雷迪嘎嘎说:那我当明星的事呢 我骂道:不学好当什么不好,非要当明星我都当不上,你能当吗 雷迪嘎嘎被我说的很委屈,找了个一个办公室的门口蹲着。 等我上完厕所出来,正好看到两个男人从我身旁走过去,其中一个酒糟鼻的中年男人边走边拿着手机看短信,喃喃自语道:又是这个短信,什么都不说,发信人的号码也看不见,就写个数字,昨天是五今天是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旁边那人说:这是倒数嘛,明天不会就是三了吧说不定到一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我瞅了一眼说话的那个人,他手里抱着一台录音机,看起来和我的那台十分相像。 酒糟鼻说:能有什么事天上给我掉下来一栋别墅 那俩人边笑边上了电梯,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这娱乐公司也有这种录音机,说明我的录音机质量很好嘛,从另一个方面说明我的眼光不错,心里非常得意。 雷迪嘎嘎倒是乖,还蹲在他那办公室门口,见我过来,他特别高兴的站起来朝我挥着两只手。 我也很高兴的挥着手走过去,但是走到一半我越看他越别扭,再一想,他两个手都挥着,地上也没放东西,那我的录音机呢 我问:录音机呢 雷迪嘎嘎指着办公室说:刚才有两个人出来,拿走了 我说:他们为什么拿走 雷迪嘎嘎说:刚才他们在会议室里吵架,我坐在门口听,然后他们出来,其中一个看到我吓了一大跳。另外一个人问我听到什么没有雷迪嘎嘎嘿嘿一笑,手上没有录音机,却做了一个举着录音机的动作道:我就举着录音机说我全听到了然后他们就向我要录音机。 这不废话么,你举着录音机说那话,他们两个人肯定以为你把他们说的话录下来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那他们要你就给啊 他们说能让我拍电影,做大明星演主角,是两个男主角之一。雷迪嘎嘎说:他们说他们现在正在筹划着排成吉思汗二,找的梁小伟演成吉思汗。我就把录音机给他们了。 梁小伟演成吉思汗我说:那你能演什么 雷迪嘎嘎说:我演二。 我恨不得一个巴掌糊死他:你还用演吗你已经很二了 雷迪嘎嘎听了我的话很高兴:我也觉得我能演好,做大明星。 我说:跟你说当明星不好,你怎么还上当 雷迪嘎嘎说:你当我傻,当明星不好你刚才又唱歌又扭秧歌的想当明星 他怎么就在这里聪明 我正气的够呛,忽然听到雷迪嘎嘎又说:其实他们才傻呢,那录音机磁带都停了,啥都录不到。 我说:用得着你说吗就算磁带没停,隔着一道门也什么都录不到。 可这事我们知道,他们不知道,这俩人肯定在会议室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出来看雷迪嘎嘎那与生俱来的疯癫气质,觉得心虚,就把我的录音机骗走了。 我刚才和录音机擦肩而过,怎么就没有认出来呢 雷迪嘎嘎嘿嘿嘿嘿的使劲儿笑,好像那俩人都是傻蛋他占了多大便宜一看,看的我那个气啊,小二楼本身就没多少电器,好不容易有个能使的,结果他还白白的给别人了 雷迪嘎嘎又说:他们拿走的录音机什么都没有录到,可是他们说的什么话,我全听到了。 我问:那你听到了什么 雷迪嘎嘎道:我听到一个人问怎么办,另一个说不用担心,这种事多了,没人会在意。 我说: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出来了。 这不是跟没听到一样嘛,什么重点都没听到,那两个 1卷|第八章倒计时 1卷|第九章迷雾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1卷|第九章迷雾 那天早上本来天气十分晴朗。男人头说,如果加快行程傍晚就能到下一个村庄。可是谁知道走到了中午,忽然天色大变,电闪雷鸣,那雨点如同珠子一般的打下来,瞬间将我们淋了个通彻,那雨看起来像是雷阵雨,却怎么也不见停,越下越大,最后简直就像是瓢泼一样,这里又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平地,连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只能冒着雨往前跑,希望能快点跑到下个村子找地方避雨。 过了一百多年,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天的情况,明明是白天,天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们被雨淋得眼睛都睁不开,只能雷声在耳边炸开,我们几个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都吓得半死,我弟弟当时腿就软了,瘫倒在泥地里,喃喃的说,哥,这是那些洋人使了法术来取我们的性命吧 我说:你们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洋鬼子那时候还没学会人工降雨呢。 你们现在当然懂得多。男人头急的脸都红了,说,我们那年代谁知道这个我弟弟这话一出,就把其他两个选中的人给吓着了,其中一个慌了神,爬起来就往别处跑,一边跑一边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当他跑到一棵树下的时候,上面忽然一个雷劈下来,那树瞬间被劈成了两半,那人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倒下了,我们几个看的目瞪口呆,我弟弟更是吓得发抖,我喊了一句不想死就快跑然后扶起我弟弟继续往前跑。剩下的人见我们跑,也慌里慌张的跟来,其实当时我并不知道能跑到哪里去,就是在恐惧中感到那雷在追着我们,若不快点跑,就会被雷劈死。 就这样闷着头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旁边有人大喊:前面有房子我听了这话,连忙向前看去,次没有看清,抹了几把脸才隐约看到前面果然隐隐约约有一间房子。米斯特马,你不会明白我们看到房子的心情,我激动的浑身都在发抖,几乎是逃命一样窜进那个地方。男人头叹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二楼,问:就是这里 没错,就是这里。这里当时还没有现在这么萧条,看起来非常气派,朱红色的大门,门口还立着两个石狮子,但是奇怪的是,那石狮子不是对着外面,而是对着门。男人头说,我们上去敲门,只是扣了一下门,那门就开了。我们没想到这门这么容易就开,里面没有点蜡,又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我们想直接进去可能会被主人撵出来,又喊了一声:里面有人吗谁知半天没有人回答,我又问了一句:主人在家吗然后我们几个皆竖起耳朵听,房内依然没有任何声音,外面又是一声雷鸣,吓得我们心口一凛,又想起那被雷劈死那个人的遭遇,也顾不上礼节,当即跑到了房子里。 那时进了房子,我们全都松了一口气。男人头叹了口气道,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我们是从一个地狱走到了另一个地狱,因为我们几个进了这屋子的人,再没有一个活着出来。 等一下。我问,你们总共有几个人 本来有三个挑选出来的学生,两个陪同的兵差,还有我,总共六个人。后来死了一个学生,就只有五个。 我问:既然你们不愿意去,人又比兵差多,为什么不逃跑 我们倒是可以齐力逃走,可是逃走以后,留在家乡的父母怎么办他们也是看准我们这点,所以才没多派人看着我们。男人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那时我们进来以后,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见一楼放着几张桌子,两个兵差大声的问:有没有人然后边问边往楼上走。我们几个跑的太累,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就在一旁休息。 我弟弟那年只有十五岁,另一个学生比他还小一岁,只是个小娃子,从刚才看到同伴被雷劈死到现在,一直害怕得抖个不停,我弟弟虽然年纪也小,但是却比一般孩子成熟,于是在一旁安慰他。我在一旁把衣服脱下来拧上面的水,那时候人穿的衣服比现在要多,我拧完一件放在桌上,接着拧下一件,水沥沥拉拉的全都滴到了地上,虽然外面依然是电闪雷鸣,可是这时候大家心情都已经平静了很多。没过一会儿,我听到楼梯传来吱嘎的声音,抬头一看,两个兵差从楼上下来了。 我连忙问:怎么样有人吗 一个兵差答说:怪了,上面的房间床铺都铺的好好的,但是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听他们这么说,心里忽然莫名的有些发毛,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却没想到哪里不对劲。 另一个兵差说:我看着里应该是客栈,说不定主人有事出去了。 这时候我弟忽然问:这么大一个客栈,怎么可能不留一个人 我这时候才想到哪里不对,我方才拧衣服的时候把衣服放在桌子上,再拿起来的时候有一个印子,那印子不是水印子,而是泥印子,这就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桌子上堆了一层的灰。 荒郊野外,这么好的房子,家具什么的都在,却没有人住。 我越想越发毛,心里想着老家那些鬼故事,大概说的是迷路以后走进一个荒宅,睡了一晚上起来,最后却发现那里没有什么宅院,而是一片坟地。 于是我问那两个兵差:我们等雨停了,能不能到前面的村庄去过夜那兵差说:那要看雨什么时候停了,已经这个时间,我们估计是走不了了,正好上面房间多,我们在这过一夜吧。说完,两个兵差自顾自的往上走。我见这情景,今天是必须在这里住下了,于是转头叫上我弟一起上楼。我弟弟本来正在安慰那个学生,听到我叫他,和那个学生一起抬起头来看我,也就是这时,外面正好打过一个闪电,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然后我就看到我弟和那个学生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身后,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我愣了一下,连忙转头往后看,那时却已经黑了,只能隐约看到我身后是一堵墙。 那学生指着我身后,喃喃说:血血 我说:什么 我弟说:哥,你身后的墙上,好像用血写了一个字。 我一听他说用血写字,也吓了一跳,问:是什么字 我弟说:我隐隐约约看到三条横线好像是个三。 他说到这里终于说到了正途,我也集中了注意力听,这时候雷迪嘎嘎跑过来,嘴里咬了个棒棒糖,问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我和王亮正听得紧张,没人理他。说故事最讲究营造气氛,一和他这种说不清楚的解释就伤气氛了,男人头看雷迪嘎嘎一眼,也没理他,继续说:我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一惊,墙上写个三字不稀奇,稀奇的是用血写。雷雨交加之时,荒无人烟的地方有一座小二楼里面写了一个三字,让人不由得想到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含义。这一点,显然不只是我,另外两个人也想到了,那个学生问:这个三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这屋里面死过三个人 我弟弟都没有说话,我说:乌漆吗黑的你怎么能看清那是血,说不定是你看错了。 不对,那就是血那个学生又问:还是说,还是说我们中间有三个人要死 我打了个寒颤,我弟弟骂道:瞎说什么亏你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怎么还说这些怪力乱神的话。说完,气呼呼的上了楼梯。男人头叹道,我这个弟弟在家最小,又天资聪颖,所以我们从小都让着他,他这次出门也是抱着送命的心态,今天已经又累又怕,刚才还耐着性子安慰别人,现在又被这么一吓,马上甩手不干了。见他上楼,我赶紧跟了上去,那个学生也紧紧跟了上来。 那时候这房子的格局和现在有很大不同,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客栈。上面刚好有三四个房间,兵差已经挑了最好的那个住下,我们也找了稍大的一间睡下了。 原来是在说故事。听到这里,雷迪嘎嘎边舔棒棒糖边蹲下来,拍着手笑,说故事好,我最爱听故事了。 那房间正好两个床,本来我和我弟一人一个正好,可是那学生不敢一个人睡,死活要和我们睡一间,我就和我弟弟挤了一间,我累了一天还受了惊吓,正想早点睡,忽然我弟弟拿胳膊碰了碰我,然后塞给我一个红色的小包。 我问:这是什么我弟弟说:上路前娘帮我们求的护身符,我忘了给你了,你收好,放在身上,千万别丢了。 我把那个符收起来,然后就睡了,睡了一觉起来,看了看窗外,还是黑茫茫的一片,能听到雨点打到地上的声音,于是又睡了,如此几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到最后实在是睡够了,那外面还是不见改变,依然是黑乎乎的带着雨声。我自言自语说:这雨下了几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停我弟在身后说:原来你也醒了我已经睡不着了,这雨是不是已经下了一天了 这时下面躺着的那个男学生也爬了起来,我们出门一看,那两个兵差已经坐到楼下,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些酒,正在边喝边聊天,看起来我们竟然是已经没有一个人能睡得着了,想我们这天赶路受尽了劳累,这全都睡到睡不着,可见睡了多久,可外面的雨依然不见停,天空也是乌黑黑的没有变化。 桌子上点着兵差翻出来的蜡烛,我弟弟看到那蜡烛,叫道:墙他这话一出就提醒我们了,我和那个学生连忙下楼去看昨天的墙,只见上面用暗色的液体涂了两道,那东西看起来真的像是血。 那两个官差说:怎么了,这不知道是谁抹的两道,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说:你看你们大惊小怪,我就说你们看错了吧。 我弟说:不对,昨天我们看的确实是三道。说完,转头问那个学生:对吧那个学生点头说:我记得好像是三道 我弟又走上去打量那两道,忽然回头问我们:你们看,这像不像个二 像二雷迪嘎嘎本来没精打采,听到这里高兴地晃着手上的棒棒糖道:像,像,我最像,他肯定没我像。 行,行,我知道。我说,谁都没你二行了吧 雷迪嘎嘎还在想着要演成吉思汗二里面的那个二,揣摩怎么才能更二一点,听这话以为我在夸他,高兴的嘿嘿嘿嘿的笑。 男人头继续说:我弟弟即使说了这话,当时我却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我心里认定昨天他们是看错了,更何况现在养足了精神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心里只想等雨停了我们就走了,于是找了张桌子和我弟弟坐下来聊天。中间说到家中父母,又说到关武这次出去,生死未卜,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我弟弟和我说:哥,我不想走,我不想死。我一个大汉子,当时眼圈就红了。 我听男人头说这话,眼圈也红了,要让我公费出国留学我乐都乐死了,这家人还嫌弃。 男人头说:这话现在说起来都觉得滑稽的不可思议,出国留学是多好的事情,偏偏我们那时都不知道。 我们在那里不停的说,饿了就吃点干粮,说到最后口干舌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雨却保持原样依然没停,我们最后索性又回去睡了。这一觉起来,再下去看,外面依然是黑乌乌的在下雨。 这下像我们这样的也看出不对来了,就算是平时的暴雨,天色也应该有个变化,不可能总是一个颜色,而且按理说这么大的雨下了这么久外面应该早就漫水进来,可是我们到门口去看,地上一点水都没有漫进来。 怎么回事那两个兵差见这样也急了,打开门想往外走,结果一开门就是一阵夹着雨点的狂风吹来,一个兵差被风吹得退了几步,另一个撑住了往前走,刚走出门却听得雷声轰鸣,接着就是一道巨雷打到地上险些打到他的脚,那个兵差吓得马上退了回来。 看了这情景,我们心里都是一震,这简直就像是有人在特意阻止我们出去一样。 就在这时,又听得有人尖叫,我们回头一看,见那个学生已经吓得坐在地上,指着墙上不停颤抖,我们一看,才发现墙上的横又少了一道。 三、二、一。我弟弟说,这些数字在减少 昨天我们看的明明白白那墙上是两个横,这说明那数字确实变少了。 那两个兵差见我们一脸惊恐,连忙过来问怎么回事,我们把事情和他们一说,他们显然也有些害怕,但是其中一个明显是见过世面的老兵,很能稳定军心,和我们说:就是几个横杠,谁说是数字了我看你们这些读书人什么都不会,只会传谣言吓唬人,雨没停就休息几天,等雨停了再走。他这话说出来,我们心里虽然依旧害怕,却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这一天又在房子里度过。 这天晚上我们每个人都想知道那一后面是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确切时间,结果最后虽然困了,却没有一个人上去睡觉,就坐在一楼等着。我本是精力充沛,却不知道为什么,等着等着,莫名其妙的睡着了,睡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有人摇我的肩膀,然后听到我弟的声音:哥,快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抬起头,问,怎么了我弟弟高兴的说:外面雨停了我马上站起来听,耳边果然没有那沥沥拉拉的雨声,再出门一看,外面艳阳高照,那阳光晒得眼睛都睁不开,我心里十分高兴,马上和其他人一起拿了行李就往外走。 你们肯定没走出去,我说,要不然这故事就结束了。 男人头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说:等我们出了门,开头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走了一段,却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起了一层雾,要真是雾还不稀奇,可是我活了那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雾,越往远处走,那雾就越浓。没有错,就是和你今天看见的一般,都是白茫茫的雾。 走了没多久,我就感觉被雾吞没了,不要说辨别方向,我弟弟拉着我的胳膊,就在我身旁,我却连他的脸都看不见,我们又往前走了一阵,最后甚至到了我把手放到眼前也看不到的地步了。我扬起了声音对其他人说:这雾太大了,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吧话说出来半晌却没有人回答,我弟弟道:哥,我们好像和别人走散了。听了这话,我心里更是害怕,和我弟弟说:我们先回去,等雾散了再走。说完,和我弟弟转过了身,往回直走。 可是往回走你们也不一定能走的回去。王亮说:你之前说那雾已经浓的看不清方向,所以你们在视力没有用处的情况下感知能力也会退步,即使你们觉得你们是在直走,但是实际上你们极有可能在绕圈子。 还有这种事男人头诧异的看着王亮。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文化的。我说,懂得挺多,仅次于我。 孔婷本来听故事听得害怕的躲在王亮身后,听到这话得意的摇起舌头:也不算很多,一般一般。 我又没有夸你,看那得瑟劲儿。然后问男人头:你们不会最后就累死在这雾里面了吧。 不。男人头说,我们走了没多久,就走出了那雾,看见了小二楼。奇怪的是,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其他几个人也依次从雾里面走回来,我们几个人迷路以后走的显然不是一个方向,最后却都能走回这里,这下,连那两个兵差都开始大骂邪门。 可是既然已经走了回来,雾又那么大没办法去别的地方,那么我们只能回到屋子,刚进去,就听见另外一个学生啊了一声,惊异的用手指着一旁,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对面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零字。 看到这个字,我们全都沉默了,一、二、三之类的数字可以说是不知道是谁画的几道可以说是巧合,可是这样一个笔画繁琐的零字,就没有办法再用巧合来解释了,万物归宗,一切从零开始,而这个数字现在已经退回了零,我们就不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 其实也不一定变成零就没有了。我说,说不定第二天他会变成负一,第三天变成负二,然后负三负四一直负下去 男人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想的很不错,可惜那个写数字的东西并没有想到那一点,于是真正的异常,从那天就开始了。 我们又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屋子里等上一个晚上,看看明天雾会不会消退再说,我弟表现的很镇定,什么都没说,但是自从看到那个零字他的脸就变得煞白,而且他有个习惯,一紧张就爱喝水,那天他喝了很多的水。本来睡觉是我睡外面,但是我看他喝那么多水,怕他晚上起夜不方便,于是让他睡在了外面。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忽然问我:哥,给你的那个护身符你还带着吗我从怀里掏出来那个护身符,递给我弟弟说:我觉得这个东西还是应该给你带着,你以后去洋人那里,不知道会碰到什么邪气的东西呢。 我弟弟说:我这里有一个。我又说:你拿着吧,两个在一起效力加倍。我弟弟说:这里太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先睡吧,明天再说。 说完,就翻过身子背对着我睡了,我见他不要,没办法,也闭上了眼睛。其实现在想来很是奇怪,那时候明明紧张的很,晚上应该难以入睡,可是我偏偏就睡着了,而且睡得还很死,半夜隐约感到我弟弟出去起床去解手,本想起来陪着一起去,可偏偏是动不了,脑子里想一定要起来,可是身体却动不了。我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我只能闭着眼睛躺着等我弟弟回来,按理说小解不需要多久就能回来,可是感觉过了很久却还是没有人进屋,我越等越急,想到在这诡异的房子里我弟弟半夜一个人出去不安全,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再急也没办法翻身起床。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然后慌忙的关上门,听到那声音,我用尽身体最大的力气睁开眼睛,却看见那个慌乱跑进屋的人竟然是我弟弟,他将门拴插上还不够,又搬了桌子挡在门上,然后跑到床边,用手撑着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这声音把那个学生也吵醒了,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当时是黑天,屋里没有点蜡,我眼睛即使习惯了黑暗也视力有限,可是我竟然清楚的能看到他脸的颜色,是惨白惨白的,可见他当时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 我从来没见我弟弟这副样子,一下子清醒了,坐起来问:怎么了 我弟抬起头看着我,声音还在发着抖:哥,我看到鬼了。 我身上一阵发寒,连忙问道:什么 我弟说:我刚才出去,发现外面的雾更大了,几乎要贴近屋子,我想赶快解完手回来,就没敢走远,略微走了几步,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不远处的雾里有一个人影。 人影我问,是不是路过的人。 我当时也看不清楚,就看到白色的雾里一个黑黑的人的轮廓,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我就问了一句谁在那里但是却没有人回答,我心想是不是我看错了,解完手转头就准备往回走走,就在这时忽然想到,现在是晚上,雾应该也是黑的,为什么我却能那么清楚的看到那个人影这样一想,我马上转头去看,哪里却是空空的,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心里发毛,想着赶快回来,再转身准备往这里走,一回头,却看见这个房子门口站了一个人 那个学生听到这里,也没了睡意,问:什什么人 我弟点点头,说:你们想不到那是谁。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我问:是谁 我弟弟说:是周林。 他这话一出,我和那个学生全都惊呆了。男人头环视我们,道,因为那个周林,就是之前被雷劈死的那个人的名字 我弟弟说:他全身都黑乎乎的,像是碳一般,就只有眼睛带着血丝,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我,我吓得顾不得多想,连忙伸手用最大的力气推开他,跑了回来。我弟又看看门说:不行,我怕他追上来,再移个椅子过去。说完,又走到门口移椅子,那男学生说:我来帮忙。然后踉踉跄跄的从床上翻下去,和他一起搬东西挡门。我见黑灯瞎火的,就在床边掏出根蜡烛用打火石打着了,刚打着,借着余光扫了一眼床,却忽然一下愣了,只见床上,印着两个大大的血手印 见我站着不动,那两个人也奇怪的看过来,看到床上的血手印,我弟叫了一声,然后望向自己的手,只见他的双手竟然全是血。 我弟的脸色更白了,喃喃道:这是刚才我推他的时候这是周林的血说完,跑到墙边,用力的擦手上的血,我们都觉得毛骨悚然,这一夜是再也没睡着。 男人头说的恐怖,不止我们也听得发毛,连躲在王亮身后的孔婷说道:哎呦,吼吓人,吓屎偶了吓屎偶了 你一个鬼还怕鬼,更何况你都已经死了,再被吓死一次难度系数也太高了点。 我还以为讲什么呢,怎么是鬼故事。雷迪嘎嘎一向和旁人不同,听到这里,不满的嘬了两口棒棒糖,非常淡定的说道,傻帽这一群鬼还讲鬼故事,好多鬼长得不好看,其实都是好鬼。 我想了想,雷迪嘎嘎说的也有道理。那鬼就是被雷劈黑了,看看云美就差不多能想到是啥形状,更何况还是黑白色的,再吓人也比不过人家云美彩色的,彩色照那肯定要比黑白照先进,云美咱都见了几回了,还怕那玩意儿不是跌份儿么 我说:俗话说的好,会吓人的鬼不咬人。所以那鬼虽然吓了你弟弟,但是不一定是坏鬼,说不定是一个人被劈死了,没人聊天怪孤独的想过来和你们说说话。 男人头摇头道:可是事实不是这样,因为在第二天,我们就发现两个兵差中的其中一个死了。 死了我一惊,问,怎么死的 他胸口被一个铁棍穿透。男人头说,那铁棍肯定不是一次就扎进去的,因为他胸口血肉模糊,那块的肉全都烂了,我们看到这情景全都愣住了,这两个兵差都是身强力壮的,打起架来我和两个学生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可这个官差就这样死在门口了,半夜虽然我们都在睡觉,但若是他大叫一声,我们肯定能听见并发现异常,可是他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就这么死了。男人头指着吊死鬼站着的地方,对了,他当初就死在这里。 吊死鬼本来就害怕,听他这句话,吓得尖叫出来,我骂男人头道:你知道她胆子小你还吓她,你们都身为鬼你就不能多照顾一下她么然后转身又和吊死鬼说,你一个鬼怎么听鬼故事也害怕 吊死鬼不服气的辩解说:偶不素怕鬼,偶素不知道以后会发生虾米所以才害怕。 我说:以后发生什么让男人头和你说,你不就知道了。 男人头继续说:死的这个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差,另外那个兵差见这情景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经吓傻了,连声说道:他昨天说出来解手就一直没回来,这是怎怎么回事我弟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和他说了,然后问:会不会是周林杀了他 那兵差听了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断断续续说:鬼鬼 我是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乡下人,而那两个又是手无缚鸡之力学生,见这兵差乱了手脚,我们也全都呆了。可是最后最先冷静下来的竟然是那个一向懦弱的学生,他说:既然这房子不正常,我们就不能在这坐以待毙,我们要出去 我弟弟说:可是昨天已经试过了,我们出不去。 那个学生说:我们今天再试一次。然后他把他的想法和我们说了,我们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分开行动,去房子里翻东西,最后翻出很多的绳子,我们把绳子连在一起又把所有的床单被罩之类的布扯了,连成更长的绳子。 那学生是这样说的,我们在雾能见的地方把绳子固定住,然后扯着绳子走,三个人各自走不同方向,若是走不出去也可以摸着绳子回来,可是只要有一个人走出去,其他人就可以顺着他的绳子找出去。 我说:哎呦,这学生挺聪明的嘛。 都是挑选出来的,肯定聪明。男人头说,我拿了绳子从朝西走,我弟朝东走,另外一个兵差朝北走。外面还是很大的雾,我捏着绳子不敢松手,也不敢拐弯,就直直的往前走,走着走着,前面的雾忽然小了,我心中大喜,连忙跑起来,可是真正看到雾后面的东西的时候,我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王亮问:又走回来了 男人头点头道:不只是我,其他两个人也走回来了,后来我们又试了好几次,可是无论我们牵着绳子从哪里走,到最后的结果依然是走回原地。 这时我们就彻底的明白了,我们遇到了鬼打墙。男人头叹道,那时我们就知道我们活不下去了。 我点头说:基本上遇到鬼打墙出不去的就跟侦探片里被困深山老林的别墅一样,连环杀人案就要开始了。 可是我们依然执着的试到了天黑,等到了晚上,没人愿意去睡觉,那个兵差刚死了同伴,又累了一天走不出去,到了晚上害怕的劲头过去,火气忽然上来,说要在底下守着,看看到底晚上来杀人的到底是谁。就算是周林的鬼魂,我也要把他那层黑皮剥下来我们听了他的话,都有些放心,三个人都回去睡了。男人头说,最奇怪的是,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我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就又睡着了,这次睡的很熟,直到第二天大早才起来,转过身看见我弟和那个学生还在睡,就把我弟摇醒,问:昨天晚上我睡得很死,有什么动静没有 我弟弟揉揉眼睛坐起来说:我也什么都没听见。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穿好衣服准备去找那个官差,但是刚出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我快跑了几步,跑到可以看清一楼情况的地方一看,就看到了那个官差的尸体。 他死在一楼大厅里。男人头往回一望,就是咱放饭桌的那里。其实最近看到倒计时,睹物思情,每次看你们吃饭我都能想到他。他是被肢解了,肠子肝脏流了一地,像是挨宰的牲口一样,手指在桌角那里,大腿在冰箱底下,还有一股臭乎乎的屎味。 他叙述的很详细,我看了一眼饭桌,悲哀的觉得以后我吃饭的时候也会睹物思情了。 我看了一眼马上就吐了,我弟默不作声,但是不停地发抖,看得出来他也很害怕,更不要说那个胆小的,他一直躲在门口不肯出来。我们没一个人敢下楼。这个官差意思,就只剩下我们兄弟两个和那学生了,我们三个人里面只有我年龄最长,又是最壮的,于是我理所应当的担当起了大局。我说:以后大家晚上干脆也别睡觉了,聚在一起有个照应,要不然恐怕会再死人。 王亮点头道:对,聚在一起比较安全。 男人头说:我也觉得我这个提议不错,可是却遭到了一个我完全想不到的人的反对。 那里现在活着的人,除了你弟弟就是那个学生,反对的还有能谁我说,难不成是地下的碎尸忽然站起来说我反对吧都那德行了,反对也无效。 我本以为就算反对,也应该是我弟弟反对,关武虽然和家里人亲近,但是和外人总是透着一股距离感,这两天那个学生要和我们一起住,他表面上没说什么,其实已经有点不高兴。男人头说,可是没想到这时候反对的不是我弟,反而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学生。王亮说:这就奇怪了,他孤身一人,应该最害怕,现在这时刻应该是和你们聚在一起以防再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还要脱离你们一个人住 男人头道:当时我也这么问那个学生,那学生却说:现在活着的只剩我们三个人,而你们又是兄弟。若我和你们住在一起,等真遇到了危险,你们难保不会把我推出去自己逃命。 我本来是好心邀他和我们一起,结果看他这个样子,把我气的要死,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分开住,你不要后悔。 然后我们就把随身带的干粮分了三份,给那个学生了一份,我和我弟拿了两份。 等我们分完东西,那学生就自己找了个屋子进去,我们在外面听见他插上了门,还传来搬动东西的声音,似乎是把什么东西搬来堵住了门。 完了。我说,按照侦探小说死亡定律,落单的就要死,这学生肯定就是下一个死的。 男人头继续说:那天那学生自然没有再出来,我和我弟也不愿意再看那一地血乎乎的东西,退回了房间,回房的时候,我弟弟插上门,问我要不要再搬个柜子把门堵上,我说:要真是有鬼,有门也挡不住。 然后我们就在房间继续想对策,可是怎么想都没法对付外面的迷雾,想来想去还是只干等,我弟愧疚的对我说:哥,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你送我,你根本不会遇到这种事。 我说: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用,反正已经到了这份上,咱俩又是兄弟,大不了一死,死在一块还能做个伴儿,也算我对得起爹娘出门时的叮嘱了。 我弟弟听到这话,更是难受了,我安慰他说:咱们死在一起,要是来世投胎,还能做兄弟。 我弟道:哥,那你把护身符带好。 我听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个护身符,觉得十分好笑,说:你一个读书人,不是讲究不语什么怪神啊鬼啊的么,怎么这两天光念叨着这个附身符了 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弟弟叹了口气,说,自从那天看到周林,这两天又遇到这么多事,我就算不信也得信了。 我见他这样,心下也有些唏嘘,当初我娘每次去寺庙里拜神,关武总是要说上几句,现在却也转了性子了。 我们赶路虽然带了些干粮,但是却没想到在这里困了那么久,剩下的食物也只够维持三四天,我和我弟弟推让了一会儿,每个人都没吃多少,后来为了节省体力,就早早睡下了,因为那学生睡在了别的屋子,所以这次我俩是一人一个床睡的。 睡觉之前,我弟弟还笑着和我说:要是一觉起来,雾散了就好了。我听他那么说,心里也抱了一丝希望,说:雾散了也不一定好,等你去洋人那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弟半天没回声,我想他睡着了,也就闭了眼。男人头叹了口气,道,却没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说话。 我一愣,问:难道下个死的,是你的弟弟 男人头不回答我的话,继续说道:说也奇怪,前几天我都能睡的着,这天却睡不着了,倒是我弟弟那么不易入睡的人,没过多久就开始打鼾。我暗中猜想是不是这屋子有什么能力,能影响到人睡觉。 我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吱嘎一声,像是开门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不禁愣了一下,因为这屋里现在只有我们三个活人,我弟弟已经睡着了,我又在床上躺着,可能开门的只有另一个学生,可是方才我们明明已经听到那个学生挪东西挡门的声音,他要是开门出来,必须要把门口的东西挪开,没有理由我听到这么细微的开门声却听不到那人挪东西的声音。 这么仔细一想,我的寒毛就竖起来了。 那开门走出去的东西不正常 想到这里,我马上翻身下床,看了一眼我弟弟,他还在睡,我心想出去说不定有危险,于是没有吵醒他,自己拿了根放在床边防身用的棍子走了出去。出门走了几步,我就走不动了。男人头顿了一下,说,因为我看到一楼,有光照上来那是烛光 我刚才和你们说过。男人头说,这屋里只有三个活人了,我弟弟在睡觉,而另外一个学生没有挪开门口的东西不可能出来。而在我们回屋之前,那个学生已经进了屋,所以不可能有任何人在一楼点蜡烛可是现在,那里却有烛光 我的心脏都跳的要炸开了,我几乎是贴着墙,一点一点挪过去的,等到了拐角处,我伸出头往下看,只见和白天一样,下面七零八落的都是那个兵差的断肢,看的令人发呕,而中间却一张桌子,上面点着一支蜡烛。而除了这些,再一个人我都没有看到。 因为那里视线还是有死角,而且我视力也不足以看清楚全部,我不能看到全部一楼的情况,于是我看了一会儿,打着胆子下了楼,等我看到那点蜡烛的桌子上摆着的东西的时候,我头皮都发麻了那上面摆着一些干粮和半瓶酒 我和我弟以及那个学生都不喝酒,唯二喝酒的就是那两个兵差,当初他们来这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酒,一直在喝,而现在,那喝剩的半瓶酒就大大咧咧的放在桌子上。而且他们摆放的位置,就和祭祀死人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安慰自己道,那些干粮和酒说不定是白天就已经放在这里,而我那时太惊慌,没有看到。 可是就算这样想,也依然没法解释桌子上的这根蜡烛。 这一根蜡烛的光不足以照亮全部空间,我转过身,观察其他地方再有没有人藏着,谁知我转过身不过一会儿,却听到身后传来咀嚼的声音。 我的身体一下子凉了,再转身,看到眼前的情景,差点没吓晕过去,只见那两个已经死去的兵差,正坐在点着蜡烛的桌上,一边往嘴里塞着干粮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听到这里,吊死鬼已经捂住了耳朵,不愿意再听,可是我却很能理解男人头的想法,是个人大半夜看到那个死鬼吃烛光晚餐肯定都不舒服,更何况那俩还全是男的。 没错,他们做的那个位置就是现在咱们餐桌的位置。男人头对我道:米斯特马,你想想一下,在寂静的夜里,你看到两个已经死去的人坐在你的餐桌上吃饭,饭桌旁边全是断肢和血迹,你会有什么感觉 我说:我感觉你是成心恶心我,让我以后不能好好吃饭。 王亮说:别打岔,然后呢 男人头接着说:那时我已经被刺激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那两个兵差忽然咧开嘴,怨恨的盯着我,那目光盯得我浑身发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已经变成了恶鬼要来害我 我想要逃,可是腿却吓得发软,动也动不了,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此同时,那两个兵差一起裂开了嘴朝我笑。 我弟弟过来了我身体一个激灵,马上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关武别出来然后转过身就后往外跑,可也就是在这转身的一霎那,我感到脖子一凉,然后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我看到我弟弟跑到楼梯口,喊了一声哥然后我就落在地上,我又看到一个穿着我的衣服的身体倒在地上,可是那身体却没有头,我弟弟给我的护身符掉了出来,我咕噜咕噜的滚了几圈,滚到那个护身符上,然后我就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吊死鬼虽然捂着耳朵,可是显然什么都听到了,问:然后呢,你屎了没 我说:他头在这里转着呢,你说他屎没屎 男人头道:等我醒来以后,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睁眼一看,发现我依然在那个房子里。可是周围的摆设和我们天见到的一模一样,桌子上没有摆酒,地上也没有那个兵差的尸体,我想去看我弟弟怎么样了,想用手撑着身体起来,一撑却又觉得不对,低头一看,我竟然已经连身体都没有了 那之后你就变成了这样王亮问:那你弟弟和那个学生怎么样了 之后我听附近的鬼说那几天确实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了一具被雷劈的人的尸体,可是我弟和那个学生却生死未卜,两个兵差的尸体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房子门口的石狮子也不见了,这小二楼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房子,要不是我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头,我真会怀疑那天经历的一切只是一个梦。男人头说,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所以我在这里等了一百多年,希望能找到我弟弟的下落。 我说:都过了一百多年,你弟弟就算当时侥幸活下来,现在也早死了。 男人头叹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从家出来就是为了陪他,现在一天没看到他的尸骨没弄清事情的真相,我就没脸下去地府见我的爹娘。 你这样等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王亮又说:一百多年,不要说你弟弟,你爹娘都早投胎了。 男人头说:可是我已经等到了,现在这白雾,和那一次一模一样 我有点发毛:你是说我们会像你们上次一样,一个一个死掉 男人头说:你们走不出去这白雾,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他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可是那白雾在你们那时,是倒数到零才出现的,为什么这时这么快就出现了王亮说,为什么这次这么早就出现了,还有它困住的人难道是有选择的你们在小二楼住,看到数字有情可原,可我最初看到倒计时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们呢。 这房子也是与时俱进,科技发展到现在,它要还是打雷肯定行不通。我说:实在不行,我买个避雷针顶头顶上,我就不信他还能劈到我。至于看到倒数我看着王亮说,命运这东西很难说,说白了就是你点儿背,撞上了。 雷迪嘎嘎在一旁舔着棒棒糖,呵呵呵呵的笑,说: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你能听懂我们说什么吗,我看了一眼雷迪嘎嘎,忽然觉得他手上那个棒棒糖很奇怪:这糖你从哪来的 雷迪嘎嘎说:刚才我去村子,小卖部的姐姐给我的。 刚才我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问道:这两天一直这么大的雾,我们走了半天都走不出去,你从哪找到的小卖部 雷迪嘎嘎斜眼看我,目光充满鄙视:小卖部在哪里就走到哪里呗。 我心里一惊,这雷迪嘎嘎莫非是真人不露相,表面上看着傻乎乎,其实内在有gprs导航仪一样的东西,能自由出入大雾而不迷路。 想到这里,我对雷迪嘎嘎肃然起敬,小心的问他:你是怎么走出去的。 雷迪嘎嘎又鄙视的看我一眼:走路呗。 旁边的吊死鬼忽然插话道:偶从刚才就想说了你们一直说有雾虾米的,可素偶什么都木看见啊。 我说:可能你离的太远没看清,你飘近点去看就有了。 吊死鬼听了,又飘远了去看,过了一会儿,转回来和我说:还素木有。 这就奇怪了,我说:那么一大片雾你看不见吗 雷迪嘎嘎嘟囔着说:本来就没有雾。 男人头也奇怪道:这么大的雾,难道你们都不到有了那雾挡着,没人能出去,也没人能进来。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娇笑道:哎呀,这都站在门口,是在等我们呢吗 随着说话的声音,我眼睁睁的三娘和云美从雾中走出来。 王亮问:两位美女,你们看到雾了没有 雾什么雾两人皆是一脸迷茫,吊死鬼连忙飘过去给两个人解释:偶跟你们说啊,就素 我们齐齐看向男人头。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男人头连声说,说不定因为他俩是妖怪,才能走出这雾。 我指着雷迪嘎嘎说:可是他也行。 那是那是因为男人头苦思冥想想了半天找理由,忽然眼睛一亮,说:那是因为他傻,这雾说不定拦不住智商低的。 你才傻雷迪嘎嘎说,再说了,马力术都能看到凭啥我看不到 倒也是,应该不是这理由。男人头又陷入沉思。 你说我身边的人说话怎么就那么欠揍。 这雾是个结界。一直沉默着的貔貅忽然开口,就现在看来,布下这个结界的人非常不简单。能在这楼里的所有鬼怪都不知情的条件下布下这个结界已经非常困难,更何况现在看起来,他困住的人是有选择性的。 有选择性的所有的人都望向我胸前。 貔貅道:现在看起来,似乎是只有看到倒计时的人才会被雾困住。 这你说的就不对了。我指向男人头说,他又没像我和王亮一样看到倒计时。 貔貅说:你再好好想想。 我仔细一想,一拍脑门,原来那几天我看到电脑倒计时的时候男人头都在我的屋子里,所以那些倒计时的数字他也看见了 男人头还有点迷茫:可是为什么我们那年没看到有人走进来 貔貅道:这里地处偏远,行人本身就少,这应该只是个巧合。 我说:那这样就好办了,现在三娘她们能走出迷雾,牵着我们带我们出去就行,我们在外面呆几天,等他数数数完了我们再回来。 说完,看向另一边,吊死鬼已经把事情经过和三娘云美说完了,问:就素这样,你们明白了吗 三娘边想边点头说:大概吧 云美说的也比较含蓄:我觉得推广普通话真的挺重要的。 我说:不明白没关系,现在我们实验一下,你们先拉着我走,看能不能带我走出去。 听我这么一说,众人皆点头道:这是个好方法。 王亮边点头边走到妩媚妖娆的三娘跟前:那就让她们带我们出去。 我连忙走过去拉住三娘的手,道:来,你带我走。 王亮又走到亭亭玉立的云美跟前,说:那我和你 我又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拉住云美,说:有你们两个人带着我我就放心了。 王亮说:俩妖怪你全占了,那我咋办。 我伸手指向雷迪嘎嘎:那不还有一个么 王亮看了一眼雷迪嘎嘎,又看向我,同为男人,我能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很多深层次的表情。 我说: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这是想试验一下被人带和被妖怪带有什么不同。 王亮又问:那为啥不是你和雷迪嘎嘎走 这两个妖怪妖力那么强,要是你走过去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低声说:而且这不是避嫌么,你看你要是牵着她俩进去,孤男俩女共处迷雾,有嘴也说不清,到时候吊死鬼不抽死你我是为你好,你信不信 王亮头摇的很坚决:不信。 他信不信对我们的行程没有任何影响,雷迪嘎嘎一听给他分配了任务,特别高兴的跑过来拉着王亮的手,王亮话都没来得及说,只含泪望了我们一眼,就被雷迪嘎嘎拽进迷雾了。 我一手牵着三娘一手牵着云美,胸有成竹的说:那我们也进去吧说完,也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进去。 左边牵着三娘的手,温润如玉,右边牵着云美的手,肤如凝脂。我左右逢源,所有的恐怖都被抛到脑后了,悠闲的如云中漫步一般。 和上次一样,走了一会儿,身边就出现了一层薄雾。 三娘咦了一声,笑道:竟然果真有雾。 我问:你们还能看到路不 云美答道:还能看到一点,但是我们刚才过来明明什么都没看见。 有种奇怪的感觉三娘说,我们再往前走看看。 同上次一样,越往前那雾越大,最后我眼前已经白茫茫一片,整个人向被雾缠绕住一般,再什么路边的景色也看不见了。 我问:你们还能看见路吗 话问出口却半天没有回音,我以为自己声音不够大,于是又提高音量问了一遍,这次依然是没有声音,我心里一惊,连忙紧了紧手,这一路走来我没放手过,所以那俩人的手依然在我的手中握着。 再神通广大的人应该也没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紧握着手的情况下,把我从两只法力高强的妖怪身旁移走。 我松了口气,接着说:怎么都不吭声 这话刚说完,我忽然觉得本应该握着三娘的那只手的触感不对,用拇指摸了几下,我背上马上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这哪是三娘滑腻的皮肤,明明是一双毛茸茸的爪子 我大惊,一把甩开那只手,然后摸向另一边云美的手那手和原来的触感一样,我连忙拉着云美就跑,边跑边说:完了,三娘不见了 云美支吾着说:你说什么 那声音吞吞吐吐像是很困难才能发声,我边跑边问:你说什么 云美问:什么 我跑了一阵,周围的雾又变得薄了,隐隐约约能看到前面就是小二楼,我也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又跑了回来,一边转头看云美一边说:三娘 刚吐了两个字,就脊背一凉,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只见云美身上还有人皮,头却已经褪了皮,那皮刚褪到嘴边,所以她说话也不利落,血糊糊的脸衬着白色的雾分外惊悚。 我哭的心都有了:我们就在雾里走一会儿,你脱什么皮啊 云美摇摇头,上前一步说:我 老子是正人君子我捂着胸口后退一步道:不会趁着大雾和你做那苟且之事不过你要是实在想做也不是不可以,你先把皮给我穿上 不是她愿意脱皮。三娘的声音忽然传来。我听到她的声音,连忙转头去看,谁知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三娘的人。 我在这。三娘的声音又说。 那声音竟然是从身下传来,我低头看去,只见脚边站着一只橘红色的狐狸。 那狐狸通身橘红,只有四爪和尾巴尖是白色的,看起来非常可爱。 我蹲下来伸手去摸它 1卷|第九章迷雾 1卷|第十章异度空间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1卷|第十章异度空间 我们总共七个人,其中六个大老爷们,就卜洁一个女的,于是商量下来,两个人一班的轮班,一个晚上轮三班。 这五个人对我和王亮还有戒心,把我们分开了,我和羊旭一组,方涛和王亮一班,医院院长和酒糟鼻一班。 分完班,几个人从楼上拖了被褥全挤到三娘的屋里,女的睡床男的打地铺。这一折腾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不早,但也没人有睡意。 那房间门开着,我和羊旭坐在客厅里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羊旭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在客厅里转悠着上下打量着房屋。 我不断换角度观察着三娘的屋子,这是个难得的经验,等以后回去了,我就能找准角度快准狠的偷瞄到三娘。 看着看着,忽然瞟到楼上下来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兵差,睡眼朦胧的往下走,一步没走稳,险些从楼上摔下来,那兵差连忙扶住把手稳住了,然后泄愤似的踢了墙一脚,骂道:这什么鬼地方 我心里一惊,连忙揉了眼睛去看,那人影却不见了。 你看到了没有我在心里问貔貅。 看到了。貔貅道。 羊旭还在周围转悠。三娘房里的五个人偶尔翻个身,也不知道睡没睡着,我一动不动的盯着楼梯看,希望能再看到些什么。 结果那画面再也没有出现。 过了一会儿,厉正宜和许柳海两个爬起来上厕所。 厕所就一个,那俩人发现对方意图以后都加快了脚步往厕所跑。酒糟鼻体力比年过半百的许柳海好,三步两步就跑到厕所门口,拉着门就要进,许柳海慢了半步没抢上,但是反应也不慢,一把抓住厉正宜的手。 厉正宜问:干吗 许柳海说:同志,我这是为你好,厕所都阴,你贸贸然冲进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厉正宜愣了,许柳海说:我先帮你看看。然后一个闪步冲进了厕所,关上门。 厉正宜问:里面有鬼吗你快说,我尿急 我再帮你仔细看看啊。许柳海边说边把厕所门别上了。 厉正宜听到锁门的声音,吓了一跳,问我们:这里面真有什么 我说:甭问了,那老同志不信这些。 厉正宜这才反应过来被人耍了,骂了一句我操,提着裤子就往外面跑。 羊旭看着厕所门,问我:这里面真不会有什么吧 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人家鬼和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干吗忍着臭味呆在厕所里吓唬你们啊,熏都熏死了。我说,既然没做亏心事,就不用怕鬼敲门。 羊旭说:可是那个小孩 我说:救不了又不管你们的事,小孩能知道什么啊,说不定是来报恩的。 羊旭说:其实那时他看着厕所门不说话了。 许柳海上完厕所推门出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小羊,怎么样,你要是累了,我和你换班。 羊旭干笑道:不累,没事。 这俩人之间有什么秘密。 也就是在此时,房外传来酒糟鼻的尖叫:哇 我们愣了一下,房内剩下的两个男人一骨碌爬起来。 王亮跑到我身边问道:怎么回事方涛和羊旭跑了出去,连卜洁都踉踉跄跄的往外跑。 我边往门外跑边说:厉正宜出去上厕所了。 出了门,只见厉正宜哆哆嗦嗦的贴在墙上,张着嘴,一脸惊恐。 见我们过来,厉正宜哆嗦着说:有有有 有鬼是吧。我说,这台词也不新鲜了,我都记下来了你怎么还说不顺。 羊旭问:怎么回事 厉正宜指着前面:那那那里 我听不下去,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哥们,你淡定点,已经被吓这么多次,怎么样也习惯了吧,现在还怕,你适应力是不是太差了 厉正宜又咽了一口吐沫,这才说:刚才我出来尿尿,尿到一半忽然看到前面背着我站着个人,一条乌黑的大辫子,我想着哪家的姑娘一个人半夜跑到这里,多危险。 许柳海怀疑的问:这房子里还有其他的人 厉正宜说:你们不信我 我相信你。卜洁别过脸,一手指着他裤子说,所以你先把拉链拉上说话。 厉正宜低头一看,哎呦了一声,连忙拉上裤子拉链,说:你看这个就是物证,我确实撒尿撒到一半。 别扯那些,方涛高声道,说重点 然后我就好心上前去问她,谁知道一拍肩,他转过身来,你们猜怎么着厉正宜说着说着竟然得意起来,环视我们问道。 我们没人搭腔。厉正宜又自说自话的道:他竟然是个男的看起来年纪不大,肯定未成年,充其量十五、六岁,那头型就跟电视里演清朝戏的人一样露着个大额头,梳着根大辫子还穿着一件不知道是什么料子摸起来特别粗糙的古代衣服。 我当时一看心里就想坏了,现在哪有正常人梳这个发型可是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那男的没看我,双眼直直的也不知道看向哪里,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哥,我对不起你。然后眼睛就流出两道血那是真的血啊,跟眼泪一样流下来了 然后那男人低下头,我也不知道为啥也低头跟着他看,一看我就傻了,他的胸膛被一把刀刺穿了,刀从后背戳进去,从前胸出来。 我当时就傻了,谁都知道这样就活不了了啊,结果那男鬼还看着我又问了一句:你见到我哥没哎呦你们是没见过啊,那流着血泪的脸看人多恐怖。 羊旭问:所以你才惨叫 厉正宜说:我一叫那鬼就消失了,然后你们就跑出来了。 王亮低声对我说:看来这应该就是关兴的弟弟了。 虽然本身就没做多少期望,但是听到他已经就死了的消息,我心里还是有点唏嘘。 这次另外四人倒是没做多少质疑,只是神色都凝重了几分。回去之后,酒糟鼻说他睡不着觉,就和许柳海先值班守夜。 许柳海的表情十分压抑,这值班名单基本上都是他定的,他不信我和王亮,于是刷了个小花招,没让我和王亮和他一组,但是就现在的情况看起来,酒糟鼻一晚上见了好几次鬼体质很灵异,和他在一起危险系数也不低。 我和王亮回去以后借口拿东西回到我屋子里,把这件事和男人头说了,男人头愣了半晌,叹了口气道:他果然在这里我早就想到他可能已经死了果然 我说:虽然他已经死了,可是看样子他还留在这屋子里找你。 我已经看出来了,这屋子的空间在七界之外。貔貅跟我说,只要呆在这屋子,就没法投胎转世。 我把这话转告给男人头,男人头说:我既然来了,那就要带他离开这里,我们兄弟俩一起去投胎不然我没脸下去见我爹娘我去找他 说完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愿望是美好的事实是残酷的,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出去,集体困在这里,不要说男人头的弟弟,连我们都没法投胎。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苟富贵送给我的狗哨。 也不知道那东西在这里管用不,我连忙掏出哨子吹了一下。 跟原来一样,依然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又吹了几声,什么都没发生,也没看见苟富贵和勿相忘的身影。 看来是没用。 我刚要把哨子收起来,貔貅忽然道:等下,你在吹的哨子的时候我感受到了这个空间结界的波动,你再吹吹看 那么神我一听,连忙拿起哨子又吹了几下。 貔貅道:果然没错,这哨音能引起结界的波动。 我说:那有什么好处 貔貅道:你再吹,我用灵力突破空间 听了这话,我马上鼓起腮帮子卯足了劲儿吹。 王亮听不到我和貔貅的对话,在旁边见我吹了半天哨子,很同情的对我说:这哨子坏了吧别吹了,我们公司广告处这种哨子有一大把,什么时候我给你拿一些过来。 他话音刚落,只见我胸口的貔貅挂件闪出一道白光,那白光如同刀一般劈在空气中,竟在空气中劈开一个裂口,而那裂口逐渐扩大,裂口中间竟然显现出画面。 那画面中也是我的这个房间,不同的是房间内站着几个人,正吃惊的看向这边:马力术王亮 裂口那面的几个人俨然是三娘、云美、孔婷和雷迪嘎嘎。 面前的画面越来越大,几分钟的功夫,三娘云美雷迪嘎嘎已经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了。 王亮马上向站在床边的孔婷走去。 在这无亲无故、担惊受怕的当儿,忽然看到这几个熟悉的面孔,我神经全部缓解了,感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三娘显然没有想到会突然看到我们,惊讶的睁大了那双媚到极致的眼睛,我心里一荡,叫道:哎呀同志们,我想死你们了然后头发一甩张开怀抱就向三娘跑去。 眼看就要抱到三娘,雷迪嘎嘎横空出世,抹了一把鼻涕插到我和三娘之间冲我迎来,乐呵呵的说:我也想死你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我走南闯北在城市里躲城管在小区里躲保安的功夫底子就显现出来了,我一挥手腰身一个后弯,右腿往左腿前面一绊,就以一个相当潇洒的姿势摔倒了。 雷迪嘎嘎已经到了我跟前,那傻帽不知道刹车,直直冲我奔来,我连忙劈开腿给他缓冲的机会和空荡,他还撒着欢往前走,云美在一旁叫道:小心 眼看他一脚就要踏的我断子绝孙,我已经来不及再多做动作,只能伸手挡住裤子,打算挡住雷迪嘎嘎改变我一生的这一脚。 有个挖坑不爱填的作者说过一句话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而在这一刻我明白了,比人心更可怕的,就是雷迪嘎嘎 因为在那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雷迪嘎嘎的脚穿过了我的手直奔我的要害而去 我嘞个去,这不是耍赖么 不踏手专门踏我那里 我这念头刚起,却见雷迪嘎嘎的脚直直穿过我的身体踩在地上。 雷迪嘎嘎接下来的几步每步都穿过我的身体踩到了地上,他一鼓作气跑到门口,然后回头看我,奇怪的说:哎呦 你们所看到的都不是实体。貔貅道,我没有办法撕破这个空间,所以你们彼此看到的都只是个幻影,你们必须长话短说,我的灵力坚持不了多久。 你们找到回来的方法了么云美问我。 没有。我说,不过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这几波人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联系,可是都隐瞒着各自的秘密。 王亮点头道:这点我也看出来了。 我说:所以我觉得这些人联系在一起,并不是偶然。 也就素说,素有人故意这样做孔婷说,可素为虾米呢 我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还得调查一下。 说到这里,苟富贵勿相忘两个鬼差穿墙而过,苟富贵说:雷锋同志,你找我 我说:来的正好,调查这个东西,你们最在行,你们帮我调查一下那几个人说道一半,眼前却一道白光闪过,周围情景渐渐扭曲起来。 我撑不住了。貔貅道,联系要断了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周围的场景已经扭曲着缩小,逐渐回归成为一条裂缝,并以极快的速度缩小。 在空间消失的一瞬间,三娘正好转脸看向这边,我俩一对眼,我好像似乎大概也许可能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她的眼里写满的关心和担忧。 那裂缝就像关掉的电视,嗖的一下消失了。 我心里一下子高兴起来,当一个女人对你表示关心的时候,那就说明她不讨厌你,你俩有戏,我心里划算着等什么时候从这里出去我俩可以出去逛逛,约个会,旅个游什么的把这革命情谊培养的更深。 那几个人的影响一消失,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了。 怎么回事王亮还没反应过来,问道,怎么没了 貔貅对他道:时间到了。 王亮说:能不能再联系一次,我还想再看看孔婷。 貔貅沉默了,我在脑中叫了两声他也没反应,按这情况算来大概是法力消耗过度又睡着了。 王亮还在看着貔貅等回音,我说:别想了,这一看就是必杀技,必杀技你知道么一段时间只能出一次。谁家必杀技能使劲连续用又不是批发大白菜,这用完都要等蓄力的。 王亮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我们看能不能先把那几个人的秘密都套出来。 王亮点头道:也对,都套出来,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刚说完就听见有人推门道:套什么 我转头一看,许柳海面色不善的站在门口,表情十分阴森。 我哈哈了两声,说:天冷了,穿个外套。 然后和王亮往外走,走过许柳海身边的时候,许柳海说:我听到你们说什么线索,你们是警察还是记者 我和王亮俩人都是一愣,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啊 许柳海又看看我们,顿了一下,没事人一样的笑道:没事没事,好奇,随便问问,哈哈哈哈。 方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三娘房间的门口,望着我们道:快点,都在等你们睡觉呢。 我心里猜到他们还是对我俩有猜疑,但是表面上什么也没说,打着哈哈说:你们太客气了,等我们干什么啊,先睡你们的嘛。 等我和王亮进了屋,那几个人才躺下。 我左边睡着王亮右边躺着羊旭,方涛睡在床边,和他老婆挨在一起,外面许柳海和厉正宜在守门。 大晚上折腾了好几回按理说所有人都应该累了,但是处在这种环境中,没有人有睡意,尤其是我身旁的羊旭,跟被虫子叮了一样,翻身翻个没完。 大半夜的万物寂静,就这么点声音,越听越烦,我忍无可忍,正打算警告他,忽然听得有丝奇怪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 那声音细微微的,断断续续,听得也不真切。 呜呜呜好呜呜呜 我用胳膊碰了一下王亮,问:你听到啥声音了没 王亮偏过头听了一会儿说:什么声音没有啊。 我说:你听,呜呜呜的哎好像还在说什么 没听到。王亮翻过身,对着我说,你耳鸣吧 耳鸣都是嗡嗡的声音,怎么会有人说话,又不是收音机。 呜呜呜好呜呜呜叔 那声音越听越近,逐渐变得清楚起来。 呜呜呜好疼啊呜呜呜叔叔好疼啊 带着稚气的声音,像是个小孩子在哭。 我家里的鬼怪都是大人,就一楼一个的小鬼还是个自闭不爱说话的,所以听到这个那略带撒娇的幼稚声音我能肯定这只鬼不是我养的。 又是新的鬼 好疼啊好疼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羊旭已经不再翻身了,因为睡在隔壁,所以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体非常僵硬。而且随着那声音的靠近,越来越紧绷。 知道王亮听不到这个声音,我本来以为其他人也听不到,现在看起来,羊旭应该也能听到。 呜呜呜叔叔是我不乖么呜呜呜 我忽然想起来,羊旭和许柳海之前提到的那个小孩。 他们看到的和方涛夫妻以及厉正宜看到应该都不是同一批鬼。 呜呜呜叔叔呜呜呜 最后那声音就停在耳边,仿佛有人在耳边耳语一样。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羊旭抖了一下,然后他的头动了,似乎是仰起了头向上看。 我连忙侧头去看,只见羊旭的头顶,正趴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鬼,乌黑的眸子一点光泽都没有。 他的脸正对着羊旭的脸,木偶一般的重复道:好疼啊呜呜呜好疼啊 羊旭估计被吓傻了,保持看着那小鬼的动作动也不动,整个人都僵住了。 小鬼没看我,旁边的人都看不见那小鬼,显而易见这小鬼就是冲他来的。 我在心里琢磨到底是站出来骂一句这谁家的熊孩子把这小鬼踹出去还是要装作没看翻个身装睡。 不知道这小鬼的底细前面一条显然风险很大,后面一条比较符合我的处世哲学,但是那小鬼要是把羊旭搞死了我旁边睡个死人那更瘆人。 如此纠结半天,我终于做出了决定,敌不动,我不动,等我想到了制服他的法子,他动我再动。 刚做了这个决定,那小鬼忽然停止了哭泣,把头一点一点向我转过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慢慢转到我跟前。 嘿,表情装的挺文静却一点都不老实,说动你还真动 小鬼的脸已经转了过来,我看到了他那双无神的眸子。 我一阵发毛,心里想到小孩最怕吓唬,敌强我弱,我强则敌弱,于是故作凶狠的骂道:看什么看看再看就把你喝掉不对,收掉 我这边尚在说话,那小孩的头却又往后扭了一些,那目光纵使没有焦距,也能看出不是落在我身上,而是在门口。 我奇怪的向门口望去,只听得门口一阵脚步声,然后许柳海出现在门口,慌张的问道:我好像听到这里有些声音。 说到一半,显然是看到屋里的小鬼,愣住了,指着小鬼惊慌的说不出话来。 那小鬼盯着许柳海,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显现出一丝怒意,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这声音和原来的音调明显不同,带着明显的怒意。 在下一瞬间,那小鬼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像只脱缰的野狗一样扑向许柳海 这小鬼五指张开,像是要从许柳海身体里挖出来什么。 啊许柳海发出一声惨叫,坐到地上。 却见那小鬼穿过许柳海的身体,冲进地里,消失了。 许柳海摸着自己的心口,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干什么方涛坐起来,对着许柳海骂道,吵什么 羊旭这才爬起来,问:院院长你看见了 看见什么王亮奇怪的问道。 没许柳海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瓶药,塞了几颗到口里,然后慢慢抚着胸口,挥手道,没什么。 卜洁抖了一下,问方涛:是不是又见鬼了 方涛瞪她一眼,没说话。 怎么了怎么了厉正宜跑过来,看着房内的情况和许柳海的狼狈样,笑的很欣慰:哎呦你也看到了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光我一个人见鬼,要见咱大家都得见,谁也跑不了。 许柳海被吓得不轻,还在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方涛说:看你这样也值不了班了,我们换班吧。 我一直觉得这人私心很重,忽然听到他说这种话,不禁感到惊奇。 羊旭点点头,说:院长,你休息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王亮也坐起来准备出去值班,看到羊旭走出房间的背影,忽然一愣,转头问我:你有没有觉得这人背景特别眼熟。 被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羊旭的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是背影这东西又不比正面,辨识度不高,也不会在脑海里留下深刻印象。我说:他是医生,估计我们上次在医院碰见了。 王亮犹豫着点头道:可能。 许柳海吃的药有镇定作用,平静下来以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厉正宜看着他说道:这死老头子睡的倒香,我想睡觉被吓得睡不着。 我平时睡觉不好,卜洁说:所以随身带着安眠药,你要不要 厉正宜连忙伸出手,道:要要这要是再睡不着我就真要死到这了。 羊旭听了,也说:那也给我两片。 卜洁给他俩倒了几片,问我:你要么 我打小身体就好,感冒药都吃的少,更不要说这什么安眠药了,听着就觉得瘆人,连忙摇手拒绝了,说:我一闭眼就睡着了。说完,打了个哈欠,躺下来假寐。 那安眠药还真管用,过了一会儿,厉正宜和羊旭就打起了呼噜。 方涛在客厅和王亮说:我出去看看。 王亮说:太危险了,还是在屋里呆着吧。 方涛不耐烦的说:没关系,有事我也认了。然后就听见往外走的脚步声。 卜洁听到这声音,连忙从床上下来,晃晃悠悠的说:我和你一起去。 王亮规规矩矩的在客厅里坐着,那俩口子一出去,屋子里除了呼噜声就再没别的声音了。 我在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思索,现在看起来这几个人都有秘密,只有我和王亮比较清白,根据侦探片悬疑片动画片的定律,没有秘密又被牵扯进来的那就肯定是主角,不是当侦探就是当救世主,所以如果我俩不动手解开谜团,遵循自然科学发展的必然规律,他们这几个一个个都得死。 我身负重担,得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拯救他们。 我非常认真的思索着。 思索着,思索着,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被人摇醒,抬头一看,是王亮。 那俩人还没回来。王亮说,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我听了这话,连忙起来,和王亮出去看。绕着房子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那对夫妻的踪影,于是我们又走到他们停车的地方,黑天看不清,走近了,才发现那俩人果然站在车附近。 方涛骂道:你还嫌咱们麻烦不够多吗今天我听那院长说,那马力术和王亮两个人好像是警察还是记者,无论是哪个,只要让他们发现,咱们就完了。这种时候你还给我添事。 我怎么知道是谁,卜洁说:忽然蹦出一个人,我以为是她,谁知道这里还有外人 看到我们走过来,两个人都噤了声。 不知道他们又在隐瞒什么,气氛忽然变得有点诡异。 王亮咳嗽了一声,说:你们怎么还不回去 方涛问:这就回去了说完拉着卜洁走了两步,卜洁不放心的低声说:车 车什么说了放在这里没问题方涛不耐烦的答道,回头看我们,你们不走 我和王亮暗地里对看了一眼,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呆着屋里太闷了,让他陪我出来转转透口气。 说完,我俩向另一个方向走。 走过墙拐角,我俩马上趴在墙边看。那对夫妻站在原地往这边看了十几分钟,才进了房子。 见他们进了门,王亮小声问我:你想到了什么 我说:他们好像很在意他们的车。 王亮点头:我觉得里面应该有什么东西。 我说:你的脑子不错,和我想的一样,如果长得像我一样帅那一定能更受欢迎。 王亮说:那咱过去看看 于是我俩猫着腰,小心的绕回了方涛的车附近。 我试着拉了拉车门,扭头对王亮说:不要说这黑灯瞎火的不好调查,就是白天,这车锁的这么严实,我们也查不出来什么。 我特别想念雷迪嘎嘎。 等我把手收回来,忽然觉得手上湿乎乎的,奇道:哎,这门上怎么湿乎乎的 王亮伸头看了看我的手,说:汽油 我说:汽油哪是这个味。 那是什么,一股腥味,不会是血吧王亮疑惑的抬头望向车里,然后身体一抖,坐在地上。 我奇怪的说:干什么,怎么了然后转头往车里看,这一看,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刚才车还空荡荡,这会儿副驾驶座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女人,齐肩发,穿着件碎花吊带长裙子。 完了,偷碰别人车被发现了我连忙说道:美女,你看,这是个误会,我们不是偷车的,我就是好奇来看看。 那女人一句话也没说,就是默默的转过身,伸手往车后指了指。 我和王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再看回来,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得,又是鬼。 我想起之前貔貅跟我说车里面坐着一个女人,估计就是这位了。 可是她想跟我们说什么 我和王亮往车后走去,王亮看向后备箱说:应该是这里。 话音刚落,忽然听得嘭的一声响。 我们马上停止说话,仔细听着。很快分辨出声音是从后备箱里传出来的。 嘭、嘭、嘭 那声音不断响起。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双手拉着后盖箱,然后往上一掀,车盖竟然轻而易举的被打开。 在打开的瞬间,有一个圆形的东西嗖的飞了出来,边飞边说:oh,我的天闷死我了 这声音非常的耳熟,我和王亮马上就反应过来,异口同声的叫道:关兴 关兴看了我们一眼道:怎么是你们 我说: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怎么在这里 关兴说:这话说来就长了,你们先把我身体弄出来。 我这才发现关兴的身体也在车里,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塞进去的,我和王亮往外拽的时候非常费劲,关兴的怀里放着一个大塑料袋,我和王亮一用力拽,那大塑料袋就跟关兴的身体一起出来,袋子里的东西撒了满地,一阵恶臭袭来。 什么东西这么臭王亮挥了挥手。 我别的没看清,就一眼看见了一条破破烂烂的碎花裙子。刚想说话,忽然听得关兴叫道:小心 刚想回头,头上忽然遭到重击,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拿棍子敲人那是个技术活,一棒子敲死了那是没水平的打架斗殴,真正的高手敲人的力道不能太轻,太轻不能把人敲晕,也不能太重,太重就把人敲死了,所以要在这轻重之中拿捏的恰到好处。 那都是练家子,一般人学不来。 就像那人敲我一样。 也不知道晕了多久,我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马力术,马力术 我睁开眼,我躺在客厅里,王亮五花大绑的坐在我身边,不停叫我的名字。 我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也被绑了起来。 王亮松了口气道:你总算醒了。 我愤恨的骂道:敌人太阴狠了,竟然让我失去知觉那么久。 王亮说:你刚才打呼噜了。 我说:这两天都没睡好,正好赶上这个难得的机会,就顺便睡了一会儿。 王亮点头:临危不惧,你真是了不得。 彼此彼此,我也不是特别厉害就是一般厉害。我问,是谁把我们绑起来的 王亮向我后方抬了抬下巴,说:你用排除法就能看出来。 只见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许柳海、羊旭、厉正宜三人也被绑着。 厉正宜刚睡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绑着的手,迷茫的道:这怎么回事谁给我绑上的,又闹鬼了然后抬头看了看,叫道:哎,方涛、卜洁,你们来的正好,帮我把绳子解了。 犯人已经昭然若揭。这傻帽还啥都不知道。 方涛走在前面,卜洁跟在后面,两个人刚从厨房出来。 我们遭到袭击的时候许柳海、羊旭、厉正宜三人一个因为刚犯完心脏病正休息,另外两个壮年怕睡不着吞了安眠药,绑上他们三个真不比撂倒几个小孩困难。 所以这病怏怏的女人和她年轻力壮的老公完成这工作应该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厉正宜见他们不动,又喊:哎,你们光站着干吗,快来给我们解开。 方涛和卜洁站着不动。 厉正宜还要喊,羊旭说:别叫了,你还没看明白吗 厉正宜问:明白啥 羊旭不愧是做医生的,脑子非常清楚,说:你仔细想想,要真是鬼把我们绑起来为什么偏偏留下他们,这地方就这么大,我们睡着也不是一会儿了,他们要真想给我们解绑还会等到现在 厉正宜身体一震,说:他他们就是鬼可、可是你们为啥要绑架我他眼珠子一转说,难道你们也想拍电影不用这种手段也行啊,我现在正在准备筹划拍成吉思汗二,你们要愿意,我 拍什么电影。我说,这两个是杀人犯,杀了一个女的,把人尸体剁碎了藏在车后箱里,也不知道藏了几天,都臭了。 厉正宜听得嘴都合不拢,看着方涛和卜洁说:我靠,变态杀人魔,活的 许柳海发了个抖,问:我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方涛说:我本来没想这么对你们,可是他指着我和王亮说,他俩去翻我的车,发现了,那就怨不得我了。 这就是你们不对了。厉正宜马上转头对着我和王亮骂道,没事乱翻人家车子干什么没礼貌 我说:那死掉的女鬼天天坐在车子里往外看,要是我们不翻她迟早也得过来,说不定看我们没有见义勇为就全把我们灭了。 女鬼卜洁的脸一下白了,问道,什么样的女鬼 什么样的你们不比我清楚。我说:穿个碎花布裙子,披肩发,就在你车里坐着呢,你们开车过来,她可能一直都坐在车里看着你们,就是你们不知道。 果然是她方涛听了我的话,又看向自己的车,喃喃道,她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为什么 废话,我说:你们把人家尸体随身带着,她魂魄能不跟来么 其他几个人都听得一头雾水,我和王亮早就在了解这两夫妻的情况,所以心里都明镜似的。王亮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女人应该和你关系不一般,她是你的情妇吧 方涛点点头,用双手抱着头道:可是我真的没想杀她 卜洁在旁边冷哼了一声:他们问什么你答的倒是利索,想把自己家底都倒出来吗 方涛抬起头,问:你光说把他们绑起来,现在绑起来了,以后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卜洁笑了笑,亮出一直放在身后的右手,手上竟然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我们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女人真人不露相,平时柔柔弱弱的,看不出来竟然这么狠毒。 不止我们,连方涛也吓了一跳:你要杀了他们 他们什么都知道了。卜洁说:难道要留着他们出去报警 许柳海哆哆嗦嗦的说:两、两位冷静点我们有、有话好好说。厉正宜在旁边拼命点头:出去了我们也绝对不说,不说 方涛皱着眉对卜洁说:他们说不说。 这话能信么你们这群臭男人的话有一句能信么卜洁冷笑道,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她抬起手,指向那车的方向,结果呢,有钱了发达了,就跑出去找女人,姓方的,你是忘了当初你穷的时候我是怎么跟着你啃馒头吃咸菜到处找关系帮助你的吧 方涛没吱声。 你们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卜洁问我们,我们齐齐摇头,但是卜洁显然只是想说话,完全不顾我们的意见,自问自答的道,这女人在我怀孕住院期间还和我老公勾三搭四,那天这男人说要出去买东西。她指了指我和王亮,就是你们来的那天,你们走了以后,我又等了很久,他还没回来,我想他是不是遇见你们在聊天,于是去窗口看。她哼了一声,问,你们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么 我们继续摇头,卜洁依然不理我们的反对,自顾自的说道:我看到这男人站在楼下和那女人拉拉扯扯她刷的扬起手中的刀子,指着方涛说,亏我忍了那么久,还傻乎乎的认为只要孩子生出来,你一定会回心转意回到我身边我急怒攻心,想下楼给这对狗男女一点颜色看看,谁知道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动了胎气被送进了手术室,最后连孩子都没有了 我和王亮面面相觑,她这么一席话倒是把那天我们离开之后的事情补全了,我们心里清楚地很,她肚子里面的小孩是孔婷投胎,而孔婷没有去投胎,所以无论怎样,那婴儿也不会活。 可是我们知道,卜洁不知道,说到这件事,她已经显露出疯狂的状态。 我知道你在卜洁鄙视的看着车的方向,喊道:贱女人死了正好,不要以为你死了我就怕了你,有本事你来啊告诉你,这男人的妻子是我无论你做人做鬼你都抢不过我 车里面的那女鬼用力的趴在车窗上,身体被刀切过的地方不停地涌出血水,双手不停的扒拉车窗,却出不来。 我们完全被卜洁这时候所体现出来的凶悍镇住了,所以当卜洁转头再来看我们的时候,我们几个大男人都无端端的打了个寒颤。 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在这地方只有这么几个人。卜洁深情的看了一眼方涛,只要杀了他们,就只剩我们两个人,再没有外人来参与我们的感情了。 方涛一直阴着脸,看着我们不说话。 老公,你说卜洁举起刀,笑着问方涛,从哪个开始杀 厉正宜连声喊:你们想想清楚啊杀人犯法 卜洁压根不理他,走到许柳海面前,说:那就先从老东西下手吧,一把年纪还是医院院长,荣华富贵也享足了,你活够了吧。 许柳海吓得浑身发抖,连连摇头道:咱们一起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出去,你杀了我们,就少了帮手。 厉正宜说:没错,我们是一起进来的,要是杀了我们,你们两个人说不定就出不去了 出不去也好。卜洁笑道,要是你们一出去我们杀人的事情不就曝光了。 这算什么啊见那刀在眼前晃,许柳海已经语无伦次,谁、谁还没有个秘密,你们杀了人我也不见得清白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人 这话的言下之意是他也杀过人 羊旭叫道:院长 方涛转头看着许柳海:你说什么 许柳海说:你们看到了你们杀的女鬼,我们也看到了一个小鬼,那小鬼就是我杀的 堂堂一个医院院长竟然杀了小孩 听了这话,不止我们,连卜洁也愣住了。 羊旭说:他死是因为手术失败。 那小男孩是我们医院的患者,做手术前签订了器官捐赠手术,被捐赠的那个小孩的家里人给我们医院捐过不少钱,他们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其余地方的路都铺好了,但是唯独差了做手术需要的器官,如果再没有符合条件的人的器官来做手术,他们那小孩就挺不住了。许柳海咽了口吐沫,说,所以,那小男孩的手术不能成功 你们故意的我背后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这简直是彻底的谋杀。 我下的命令,羊旭主刀,这种高难度的手术成功率本来就不是百分之百。许柳海说,就算我们出点差错别人也不会多想。 王亮骂道:你们真无耻 没有什么无耻不无耻的。许柳海说:我现在已经看出来了,我们几个来到这里的人,每个人都不干净。 厉正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可是我觉得跟你们比起来,老子就像是天使。我除了骗着睡小明星,拍裸照威胁他们不要说出去以外再没做啥坏事 你这混蛋要是天使,那我就是耶稣基督 说了那么多,卜洁还是冷冷的看着许柳海。 年轻人,你想清楚,我是医生,你们住在这里要有什么病,我可以给你治啊许柳海显然被她的眼神吓到了,没错,你们不是想生孩子么有了孩子我们可以给你接生啊 许柳海的话被卜洁忽然落下的刀打断,那刀直接插进了许柳海的大腿,又拔出来。许柳海疼的蜷着身体在地上打滚。 不需要别人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够了方涛要是死了,我自杀下去陪他,要是我先不行,卜洁笑了一声,看向方涛道,我死前,无论如何也把他杀了陪我一起。她呵呵一声,用小女孩一样的梦幻语气道:我从很久以前就这么想了。在他找借口出去和那贱女人约会的时候,在他对我不冷不热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一遍又一遍,要是有一天我能和他两个人困在荒岛该有多好,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这里只要我们两个人,多余的一个人都不需要。 这女人已经爱她老公爱到心里变态了。 人不可怕,变态也不可怕。但是人为了爱变态起来就特别可怕。 方涛说道:老婆,住手吧。 卜洁冷笑道:已经杀了两个,再多杀几个不是杀。 厉正宜张大了嘴:你们杀了不止一个 刚才方涛出去,就走到远处抽烟,我知道他不想和我说话,他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贱人没关系,我去找那贱女人的鬼魂,我一点都不怕她,她能死一次我就能让她死第二次等她魂飞魄散方涛就再没有可以惦记的人了,于是我从门口捡了根木棍,到处找她,等走到车子附近的时候,发现后盖箱那里蹲着一个人,我轻手轻脚的走近他,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棒子挥了下去。卜洁说,我知道你们全都在屋子里,所以知道那个人不会是你们,却没有想到那是个男人。 男人厉正宜问。 没错,男人,一个我们没有见过的男人。卜洁抖了一下,说,我那一棒子把他的头打掉了,他的身体还往前爬了两步才倒下。 一棒子把人的头打掉听到这里,羊旭终于忍不住反驳道,怎么可能 他不信我信,不用说那个头被人当棒球打的就是男人头了。脖子那本来就不牢靠,被人拿棒子狠狠打击,不飞才怪。 不过她这话倒提醒了我,我们醒来以后就再没见过男人头,它现在在哪里 王亮用胳膊碰碰我,然后用下巴指了指门口示意我看。 我看过去,门口边上的花瓶后面,露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头,正往这边看。 那不就是男人头关兴嘛 尸体是我和方涛一起搬进车子里的。卜洁说,我也不强求你们信。你们信不信都无所谓,反正你们都要死了。然后走到羊旭面前:下一个就是你。 男人头显然也看到了我们,眼神相对之后,他冲我们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扭头,叼出一根木棍,又冲我们点点头。 养头千日用在一时,救兵啊 我和王亮十分雀跃,王亮反应比我快,率先笑出声来。 卜洁猛的转过头盯着王亮:你笑什么 王亮没想到她突然看向自己,脸上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 卜洁说:既然你这么高兴的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先死。 说完她握着刀走到王亮身边。 这就是乐极生悲。我和王亮俩人没想到她突然变换目标,王亮连忙说:我没笑。 我说:他确实没笑,就是脸抽筋。 卜洁举起刀,说:死了脸就不会抽筋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马上转过头去看我们的救星关兴,这一看不要紧,我的脸马上就抽筋了。 那棒子太长,他光叼了个尾,棒子头那里卡在花瓶后面了 关键时刻,怎能掉这种链子 生死攸关之际,眼看男人头帮不上忙,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大喊道:住手你不能杀他 卜洁转头问道:为什么不能杀 我说:他是你们那没出生的女儿的男朋友。 卜洁显然被我这话绕晕了,愣了一下还是没反应过来,冷笑道:不让杀他,那我杀你 我说:我也不能杀,我是你们那没出生的女儿的房东还是你们那没出生的女儿的男朋友的朋友 卜洁骂道:胡扯说完,刀子就已经向我插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的男人头用力抽动棒子,那花瓶随之而倒,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卜洁动作一顿回头去看,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一跃而起,迅速的扑倒了卜洁。 卜洁被扑倒在地上,刀子叮当一声掉在一旁,卜洁一边伸手去抓刀一边叫道:方涛,快帮我 眼看她就要抓住那刀,手忽然被人摁住,卜洁转过头着急的喊道:方涛你在干什么方 当她看到摁着自己手的那个人的时候,剩下的话就喊不出来了。 那个扑倒她并抓住她手的人正是方涛。 这情况来的太突然,卜洁想挣扎,但是身体却被方涛摁的死死的。 卜洁喊:方涛,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方涛说:和你这疯女人在这鬼地方过一辈子我才真是疯了。 说完,拿起一旁的绳子把她绑起来。 方涛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老娘做鬼也不放过你卜洁挣扎着骂他,我知道你还心疼那贱人,你想为她报仇是不是你记清楚了,杀她的是你不是我 谁在乎她,你以为我外面只有那一个女人方涛费了老劲儿绑完她,已经满头大汗,站起来踢了她一脚道:疯子。 许柳海压着自己大腿的动脉,哆嗦着问道:你、你杀的那个女人 那是个意外。方涛从地上捡起刀,那天卜洁和她打架,我上去劝架,就拉了一把,谁知道她一下磕到柜子上死了。方涛说,我和这个疯女人不同,我有钱有地位,怎么会随便杀人呢,那都是意外,就跟你们做手术让那个小男孩死亡一样,是个意外。 对、对,那都是意外,不是杀人。许柳海说:那你放了我们。 方涛指了指许柳海、羊旭和厉正宜说:咱们都是出过意外的人,彼此能互相了解,所以放了你们当然可以。但是他看向我和王亮,这俩人啥意外都没出过,如果放了他们,咱们一出去,那些意外不就被人知道了么 羊旭问:那怎么办 既然世界上有那么多意外。方涛说,那他们两个也产生些意外也不奇怪对吧 现在要是能有机会让我再回阎罗殿,我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抽阎罗王两个耳光,还说给孔婷找了个好人家,现在看看,这对夫妻一个比一个变态,要是孔婷投胎了指不定小时候就被掐死做人肉叉烧包了。 许柳海笑了,连连点头说:不奇怪,不奇怪。 厉正宜也连声说:一点都不奇怪 方涛笑了一声,拿着刀向我们走来,我一看他的目光就明白了,他们这几个人握有彼此的把柄,已经达成了统一战线。所以我和王亮这样清清白白的好人,瞬间就变成了异类,眼中钉肉中刺。 方涛拿着刀站在我和王亮面前,问我们:你们谁想先死 这年头当个好人也不容易,当个坏人堆里的好人那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这只是对于一般人来说。 我从小学一直都是二班的,所以这情况对我不通用。 我和王亮对视一眼,两个人一起胸有成竹的笑了:吓吓吓吓吓。 我说:你杀不了我们。 方涛问:为什么 王亮说:你往后看。 方涛皱眉道:你们以为使这样幼稚的伎俩我会上当么说完冲着我挥下刀。 他没看,但是其余几个人全都看过去了,脸上的表情由惊讶变成恐惧。 这也难怪,他们都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到一个男人头叼着木棒飞过来肯定吓了一跳。 只听得嘭的一声,方涛脑补遭到了重击。 一下没打晕,方涛拿着刀转过身,叫道:是谁 他转头还不如不转呢,看到男人头先是被严重惊吓,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然后男人头毫不客气的一甩头,又给了他一闷棍。 这下方涛彻底在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下晕了过去。 厉正宜看到关兴,吓得直叫道:头头就是这个头 许柳海更是吓得一个哆嗦松了压住腿上动脉的手,腿上血倏的喷了出来。 这个时候最能显现出人的心理素质,我甩了一下头发,异常潇洒的说:说了你杀不了我,你还不信。 男人头吐掉棍子,又叼起方涛叼在地上的刀,来到我跟前把绑着的绳子割断。 我得到解放以后赶快把方涛给绑上,又把王亮的绳子给解了。 王亮对男人头说:幸亏你来了。 男人头说:幸亏我又变成了人头,要有身体个头太大肯定藏不住。 我说:你不是去找你弟了嘛,好好地跑到他们车那里干吗。 我本来是再找我关武,男人头说,可是走到车子那里,忽然闻到一股温馨又熟悉的家一样的气味,我就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谁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 一股温馨又熟悉的家一样的气味。我问,那是啥味 1卷|第十章异度空间 2卷|第一章救世主之家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2卷|第一章救世主之家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我穿着一件七匹豹牌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精神抖擞地推开小二楼的门。 随着破旧木门开启的吱嘎声,大片阳光流水一般地洒进屋子,照亮我的全身,那一瞬间,风将我的风衣衣角吹得飞扬起来。 从如此拉风的出场,你就可以看出来我并非池中之物。 我叫马力术,男,现年二十六岁,气度不凡英俊帅气,是个年轻有为的青年企业家,有车有房,还是个包租公,面前这个小二楼就是我的产业。 说起这个小二楼,那可不简单。从它那古朴的外表你就可以看出它的不同凡响。基本眼看到小二楼那斑驳的外墙和楼前几棵无论春夏秋冬都呈现出一种半死不活状态的杨树的人都会脱口而出,喊出一句:鬼屋 说的没错,这就是一栋集合了人鬼妖三界优秀人才的鬼屋 刚走出房门,我看见正前面站着一个美女,连忙把脚崴了一下,朝她摔去。那个美女不负众望地躲开后,她身旁永远傻呵呵地笑着的男人用极其敏捷的动作迅速扶住了我。 小马哥,你要小心一点呀妖艳的女人娇笑着冲我抛了个媚眼,轻扭柳腰进了房子。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意乱神迷地看着她的背影。 这世上没有几个男人能扛住这个叫三娘的狐狸精的诱惑,我也不例外。 三娘几乎和我同时住进小二楼,身上带着无数的谜团,曾经说要吃我但是后来被我的美色所征服,主动帮了我不少忙,不过我至今不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 总的说来,她是个谜一样的狐狸精。 马力术,中午吃什么啊和三娘擦身而过走出屋门的是个小家碧玉气质的温婉女人。 虽然模样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可这位的真实面目是画皮。只要见到她皮下跟打了马赛克的奥特曼一样的本体,估计再没有人会对她抱有幻想。 云美和我是通过碟仙灵异杀人事件认识的。她的拿手绝技是根据画在人皮上的容貌改变外表。据她说,无论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她都能画得惟妙惟肖,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既然她能换皮,那么一定也会换脸,换人脸绝对比换京剧脸谱有意思,于是跟云美提议让她表演个换脸的魔术给我看看。但是因为云美对于换脸技能掌握得不熟练,所以在掀下现在的脸和换上一张新脸之间停顿了很长时间。 观看那次表演给我造成了相当大的心理阴影,在之后的一个月都吃不下一口肉。回想起当时的血腥画面,我胃里一阵翻腾,淡定地说:吃素吧。 好。云美乖巧地点点头,走回屋子。 马上又有一个女鬼飘了出来:玛丽叔玛丽叔 停在我面前的时候,她站住了,可是她的舌头没站住,啪的一下甩到我的脸上。 从舌头的长度和说话的灵敏度不难看出,这是个吊死鬼。 她叫孔婷,生前是将军家的小姐,被人害死在小二楼里以后失去了记忆,几十年如一日地守在这里等着她的丈夫,最后这件事在我们的帮助下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她也找到了她的真命天子王亮,一人一鬼目前正处于甜甜蜜蜜的蜜月期。 我认命地抹掉脸上的口水,问她:怎么了 玛丽叔啊孔婷为难地看着我,伸手指向客厅,偶觉得男人头太辛苦了,你看素不素可以让他下来了 在客厅的花瓶上面,有一颗男人头贴在墙头,似乎察觉到我们在看他,他高兴地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和我们打招呼:哈喽,古德毛宁。 哎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个男人头叫关兴,一百年前死在小二楼里。当时他陷入了一个非常离奇的迷雾事件中,后来为了找到在事件中失踪的弟弟关武,他一直守在这里。百年之后,我们遇到了同样的情况,男人头终于知道了弟弟的行踪,但是那时我们却没有办法救他弟弟出来,现在看起来,他弟弟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在关兴的事件解决之后,掌管这一片的鬼差苟富贵和勿相忘曾经说可以给男人头找个好机会投胎,可是被他拒绝了。 他不愿意离开的理由有两个:一个是对救关武还抱着一丝希望,另一个就是上次害我们卷入危险事件,男人头一直觉得很对不起我们。最近不知道从网上看了什么小说,说欧洲古堡喜欢弄个羊头牛头马头猪头挂在墙上以示气派,他就开始学着每天挂在我屋里墙上,美其名曰为装饰房屋尽一份力。 他倒是好心,可是墙上挂着个人头我看着瘆得慌啊平时没人也就罢了,要是来个人,那不得吓死不信你出去问问,谁看到自家墙上挂着个人头会觉得高兴 咱下来成不我好言好语地劝男人头。 密斯特马,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男人头说,不让我挂在这,我就得想其他方法来报恩了要不然我每天给你做首诗吧 别我挥手说,那你还是在这里挂着吧。 男人头惆怅地看着我:虽然我只是个人头,but我很想为你们做点什么,我想当个有用处的人头。哈嗷 他最后一个字的声音拉得很长,因为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被人踢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 哈哈哈哈,球一边奔跑着追逐男人头一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的男人叫雷迪嘎嘎。他是个偷窃技能神乎其神的小偷,可是无论是为人处事还是性格特点都非常难以捉摸。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他雷迪嘎嘎,就是个疯子一样的男子。 察觉到有视线在注视着我,我马上转过头,看到储物室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那储物室里住着一个小鬼,他性格孤僻,从来没和我们说过话,是这小二楼里最不合群的一个。 如你所见,这楼里住着各种法力高强的妖魔鬼怪和怪人,而我身为一个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的人类能在这里安全存活下来,除了不错的姿色和人见人爱的性格之外,还得凭借我的另一个身份。 青年企业家只是我众多头衔中的一个,我的另一个拉风的头衔就是道士我师父是大名鼎鼎的张天师,应该属于天界干部,总而言之,是个相当有前途的男人,而我是他徒弟,显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整了整领带,一挥手,沉稳而又威严地说道:把我的车子开过来。 雷迪嘎嘎跑回来,把我的劳斯莱斯宝马红星牌自行车推过来。 我伸了伸手,又道:工具。 雷迪嘎嘎马上把我的工作用具递过来。 一沓b5大小的小广告,一桶浆糊,一个毛刷。 工作条件都已具备,要开始工作了。我踏上自行车,一边听着自行车咯吱咯吱的优美伴奏,一边费劲儿地骑向市里。 骑到远处,我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二楼,那一栋破楼清清爽爽地矗立在阳光中,再想起之前小二楼被迷雾包围的情况,我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布下那个阵法的人法力超强,神出鬼没,我们称他为改命人。这个改命人和之前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有联系,是个相当难缠的角色。 我挂在胸口的貔貅玉佩随着骑自行车的动作从我领口掉了出来,在我胸前一晃一晃的。这玉佩是我师父送给我的见面礼,里面附着龙九子之一的貔貅。这生物性格有点扭曲,法力不是很强,外表十分凶恶,一天又有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但在关键时刻还挺管用。 马力术。貔貅通过心电感应和我说,关于那个改命人,我有话跟你说。我听他语气严肃,连忙低声问:啥事 貔貅道:如果男人头的事件也是那改命人所为,那事情就不简单了。连同上次孔婷的事,那改命人几次三番改命的都是和这小二楼有牵连的人物,我觉得这不是巧合。 其实不用他说,之前听关武说到那改命人,我已经隐隐察觉到那人对我们有什么企图。 貔貅说:我们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可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提前行动。 对,敌强我弱,敌在暗我在明。我点头,事不宜迟,我现在马上回去收拾东西跑路。 他神通广大,你跑了也躲不过他。貔貅说,马力术,你必须从现在开始学习道法来增强修为 对我嘿嘿笑道,我还是个道士呢,要是真和那改命人对上,我收了他。 暂且不说现在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妖魔。貔貅叹道,就算他是妖魔鬼怪你也没办法。不要说收他了,你身为道士,连个鬼魂都超度不了。 我说:这道士我光拿了个职称,还没时间学技术,没学过的东西你总不能指望我一下就会了吧 这只能怪你不够勤奋。貔貅道,张天师就在楼上神台,可是你从来没去请教。 我说:你不是说那张天师云游四方,一般都不在吗 貔貅道:他是你师父,只要你诚心求他,他定然不会不管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多讲,全速结束了工作回到小二楼,然后来到神台前,跪下对着大胡子道士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现在徒儿有难,有人挑事找徒弟麻烦,请师父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又磕了三个头。 磕完以后在那里等着,结果等了半天啥反应没有。我站起来,到雕像前挥了挥手,问:师父,在吗有人来挑场子了 那雕像没动静。我又在他眼睛前挥了挥:嘿,醒着呢吗 还是没动静,我对貔貅说:老头不在,咱下次再来吧。 说实在,我对那大胡子雕像还真没啥特别感觉,要不是貔貅提起来我可能就真把这位给忘了。我自己觉得要是真要指望,三娘云美都比这雕像靠得住。 所以我也没多失望,拜完那大胡子我就跑去和三娘云美联系感情了,三人打了一晚上的争上游。 谁知道这天晚上睡觉,我竟然做了个奇怪的梦。 虽说是梦,可感觉脑子特别地清楚,我站在一片草地上,然后见一个白发白眉白袍的老道从天上飘然而至。 我细细一瞅,这道士和小二楼里供奉的那雕像一模一样,就是那个张天师,不由得脱口而出:师父 那道士对我说:你的事情我从貔貅那里也听到了一些,据说你到现在虽然经历了不少,但在道法方面丝毫没有进步。 嘿,皮卡丘竟然还跑去告状。 师父,我真心觉得这事不能赖我。我说,道士当到现在没有我这么倒霉的,你说我也治了几个鬼几个妖,经验值再怎么少也能够升到二级了吧你不让我就算了,至少也要给个过关奖励高级装备美女助手什么的吧得,除了生子符和一波一波的妖怪,别的都没见过。再说了,别人有特殊职业的,那幸运值都是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外挂开得跟不要钱一样,有人送装备有人送银子有美女倒贴,动都不用动天上就掉金子掉馅饼。我呢好不容易得了个小二楼还天天闹鬼,家里一个天天琢磨着想吃我的狐狸精,一个裸奔起来吓死人的女画皮,一个把自己当装饰画的男人头,一个不说话除了吓人没别的爱好的小鬼,我在水生火热中好不容易捡到一个活人,还是个雷迪嘎嘎。 张天师点点头,望向我的眼光充满了同情:确实,你也不容易。 我长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吧,这阵子听到男人头跟我说三克油我就心酸。我越说是越伤心,抹了一把辛酸泪道,你看看人家零零七,再不济韦小宝,哪个不是处理一件事身边就多一个美女投怀送抱。再看看老子,拼死拼活死里逃生,结局就一个男人跟我说闹太套,还是个人头真是没经历过风雨就踩不到泥巴,没遇见过妖魔就不知道这世界有多残酷,这差的也忒多了吧。 张天师说:那都是虚拟人物,身为一个道士你不能好高骛远,你要活在当下,活在现实中,分得清哪是虚幻,哪是实际。这不废话么,你跑到我梦里跟我说现实,现在我看着你就觉得我活得特别不实际 我的对手太厉害了,我肯定斗不过。我问,师父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一下子增进几百年的修为,我也好为民除害。 张天师说:要是早几百年这事还好办,但是最近几百年很多修仙者开始抗议人情关系得道的例子太多对他们不公平。所以天庭开始严打这方面的后门,对修行方面一年管得比一年严,获得这个名额比被你们人间海关公务员考试录取还要难几万倍。不好办啊 他连这个世上最残忍最血腥竞争最激烈的公务员考试都搬出来举例子,那我也不好多说了,问:那师父,你送我几个法宝怎么样 张天师说:任何法宝都有灵性,你法力不够,拿这些东西对你有百害而无一益。 我说:要不然这样吧,师父你道术高强,干脆帮我打他。 张天师说:我手头有要事,真身无法赶到,否则也不会千里托梦给你。 我一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不是让我等死嘛。于是拉着师父的衣袍叫道:师父啊敌人凶猛,徒儿招架不住,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我二舅老爷的七外甥女。 张天师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去找一个人,那是我给你找的帮手。 我一听,精神了,连忙问道:谁 话刚出口,我眼睛一睁,却醒了。 坐起来一看,我手上竟然握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毛笔字明日午时三刻,向东三十里,所遇有红有绿之人即是。 等到第二天午时三刻,我拿了个指南针,骑上自行车往东骑,一路上严格按照指南针所指的东面走,约莫着差不多到地方了,就开始留意左右的行人。 这正好是村里,大中午的,顶着太阳出来的村民也不多,但都说红配绿赛狗屁,要从芸芸众生中找出这么一个审美观特殊的人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我找了半天也没见一个人身上有红又有绿,心灰意冷地把自行车停在一棵树下,蹲在树下边抽烟边看人。 这块是村里的市场,来往的人最多。我刚蹲下就看见一个女人抱着个小孩走过来,女的挑菜时手空不出,就把小孩放在地上。小孩看样子不过两岁左右,戴着个红色的帽子,穿着件红色上衣绿色背带裤,打扮得像混合版的超级玛丽。 我一见那小孩的穿着就乐了,心里哎呦一声,心想这不就是有红有绿的人吗 那小孩见我看他,也伸着头望了过来,嘴里裹着自己的大手指头,眼神高深莫测。 我心道师父应该不会诳我,妖魔鬼怪见得多了,什么奇怪的没有。这小孩肯定也不普通,别看表面上是小孩,实际说不定是什么东海龙王齐天大圣哮天犬化的。 于是我把头凑过去,神秘地看着他,低声问:高人 那小孩用手抹了把鼻涕。 我继续低声说:我就是马力术。 术那小孩伸手拉我衣服,口齿不清地叫道,叔。 不用叫我叔,你叫我哥吧。我顾不得恶心那鼻涕和口水,扯那小孩脸蛋,咱都知道彼此底细,你也就不用装了,赶紧的,露出原形大家坦诚相待。 谁知道那小孩哇的一声哭出来,他妈吓了一跳,赶快把小孩抱起来哄,冲我骂道,神经病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高人高人我看见他们走,连忙站起来追,刚迈开步子,忽然听见有人假咳道:咳咳。 扭头一看,旁边坐着一个老头,光着膀子,穿着个跨栏大背心蹲在一旁,手里拿了半片西瓜正在啃西瓜,头发梳成了一个髻,下巴上黑色的胡子编成了一个麻花辫,看起来有些面熟。 怪老头,我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喊:高人,等等我。 那老头举起手上的西瓜,叫道:你看这个。 我说:一个西瓜,有什么好看的 有红有绿,我就是你所找之人。那老头说,马力术,你还不叫我二师父。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我问。 那老头云淡风轻地一笑,解开下巴上胡子的皮筋,对我解释说:胡子散着容易沾上西瓜汁。 然后又从一旁捡起一件道袍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沾上西瓜汁就洗不掉了。 他想的还挺周到。 接着那老头拍拍衣服,对我点点头,用一副超凡脱俗的表情对我说:马力术,又见面了。 我一看就晕菜了,这不是之前想骗我钱的那个黑胡子道士嘛 上次三娘追他把他给追丢了,他怎么又来这了,这是手头紧了又想来忽悠我 黑胡子老道一边顺胡子一边对我点头:马施主,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瞧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要我次见他我肯定就被他骗了。我左右看他,问:你的有红有绿就是这西瓜 红配绿赛狗屁。黑胡子很得意地道,贫道是一代名道,自然要顾及形象,怎么会穿那么庸俗的衣服这片西瓜我已经吃十几分钟了,就在等你过来。 十几分钟啃一片西瓜就你这还注意形象呐 我怀疑地看着他,心里想我师父肯定不会这么缺心眼给我找个这样的帮手。 这道士显然看出我不相信他,从地上捡起拂尘往前一甩,指着远去的小孩说:你不信我难道要信那个不足两岁的小孩不成你看看我俩,谁比较可信 我看看那小孩,又看看他。黑胡子自信满满地朝我点头,我又看看那小孩,头一扭就对那小孩喊:高人,等等我 回来道士终于跳脚,一把把我拉回来。 我问:你真是我师父请来帮我的 黑胡子道士深沉地点点头。 我说:这不成,我一看到你这伪君子的模样我就想揍你,咱俩处不到一块去。 你还想揍我黑胡子道士气道,你师父本来是打算请别人来帮你,亏我特意和你师父争取,最后他才同意让我来帮你,你竟然不领情。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有些愧疚,这大胡子说不定真是个好人,我问:我师父本来请的是谁 黑胡子道士说:二郎神。 我毫不犹豫地揍了他,然后转身就走。 黑胡子道士在身后抱住我的腿叫道:哎你别这样嘛。我是看你面相非同凡响才帮你,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 我一听,好奇了,停下来问:我面相怎么样 黑胡子道士说:你看你头发底下是眉毛眉毛下面是眼睛鼻子在眼睛中间的下面嘴巴在鼻子下面,俩耳朵俩眉毛俩眼睛一嘴巴一鼻子,这种霸气的长相即证明了你的不同寻常。 我仔细一琢磨,发现他说的很有道理,还真是这么回事 上次我试探过你,你丝毫不为我的能力所动,实在难得。道士又把拂尘一挥,严肃地看着我,最近我夜观天象,发现天象骤变,预示妖孽横行,人世间要因此大乱。我情急之下连忙八卦算命,才发现原来能挽救这一切的人就是你,我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才故意来接近你。 你是说,我乐了,我是救世主 没错。道士点点头,像你这样的人,一千多年前才有一个。当时他也为了拯救世界而奋斗,非常努力。 后来呢,他怎么样了 他死了。 为拯救世界死的我想,这人还挺伟大,肃然生敬。 不是,是吃东西吃太快噎死了。 道士拍拍肩:所以现在就轮到你了。 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这么不吉利。不是,救世主死了,那世界怎么办,就一个救世主,死了的话世界不就毁灭了吗 应该是这样,本来人间事宜天庭是不应该插手的。但是发生了吃东西被噎死这种事情就没办法了,因为这是不可抗拒的因素,所以天庭紧急派神仙出来支援,将事态平息了。 怎么就是不可抗拒因素到底为什么吃东西会被噎死啊我发现了,除了吃东西被噎死,那个救世主再没干其他有意义的事情。 这事说来话长。黑胡子道士说,不知道人间什么时候流传了人参果可以整个吞下去的谣言,那次正好是王母娘娘寿诞暨仙界第三百六十五万七千二百四十一次仙界代表大会,众仙齐聚一堂,前救世主为了见世面也去了。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赏了每个仙人一个人参果,后来酒过三巡,众仙起哄让新人报身高体重三围顺便表演个节目。前救世主就豪气万丈地说要一口吞掉人参果,众神仙以为这是他的特殊技能,看到他脸变色的时候都很高兴。玉皇大帝还在拍桌大笑,跟众神仙说大家要向前救世主学习,不要拘礼,多喝点。结果等大家一轮酒喝下来,才发现前救世主已经黑胡子痛苦地摇摇头,已经断了气虽然说人间的事应该人类自己解决,但毕竟救世主是死在天界,所以玉皇大帝就破例帮了人间一次。但是你知道,想毁灭世界的变态就跟流行感冒似的,过一阵来一趟。最近啊,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发现又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了 这天界究竟是有多不靠谱简直就是酒池肉林那救世主这样死了肯定没人会觉得可惜,我都想跟那前救世主呸一声:活该,叫你显摆 等等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你们不是有生死薄嘛,怎么会不知道救世主会死 这是地府管辖的范围,我不清楚。黑胡子说,不过据地府说既然被选为救世主,那么他的命运就已经跳脱了三世,不是区区生死簿所能掌控的了。 对,他的生命全让人参果掌控了。我说:行,那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选中我的 黑胡子说:我通过抽签掷骰子算命在我认识的人里面找,最后找到了你。 我问:你认识的有几个人 道士说:五个人。 哦,我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实力,那应该都是了不起的人吧 另外四个是市里七十多岁看车棚的王老伯,村里刚上幼儿园的小花,还有居委会的张大妈和一个叫张志的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行,别的咱不说,你怎么不找那个叫张志的 其实我次算出来的就是他,可是我后来去找他,才发现他拉痢疾拉得虚脱,上厕所没站稳,脚一滑头磕在厕所马桶上磕死了。于是我又算了第二遍,结果是王伯。我想上天有好生之德,王老伯一把年纪走路都要用拐杖,让他来拯救世界太为难人家了,就又算了一遍,这次就是你了。他拍了拍我的肩,你要相信我,我算命很准的,这就是你的命运。 那除了我也没别人了啊,我心想这道士是不是看上了我的房子故意来害我:好吧,就算是我,退一步说,万一我也死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你死了以后我会继续找下一个,死了你一个还有后来人。中国这么多人,我迟早能找到拯救世界的那一个。 你们到底把拯救世界当成什么了 我毫不犹豫地又揍了他一顿,拔腿就走。 黑胡子在背后喊:马力术,你要相信我的话,我看到你印堂发黑,最近必有厄运,要是快向我拜师你还有救。 我心想你当老子是吓大的,你连三娘都打不过,拜你为师我还不如回去找三娘来个补习课后辅导什么的,好歹还舒心一点。 刚走到村口,我见到一堆村民急忙忙地往西边走,我连忙拉了一个,问道:怎么了 那村民急匆匆地说:西边那里死人了 死人我虎躯一震,心中大骇。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现在心里阴影不小,听到附近有人死了就觉得肯定和我脱不了关系,我又该有事了,于是战战兢兢地跟着跑去看。众人围在一个院子外面,老远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在哭,走进了一看,院门口的地上滴滴答答的全是血。 看样子是刚打过群架。 我凑近了去瞧,这就是农村普通的大院,里面养了几只鸭子,还种了棵枣树。院中一个年轻妇女抱着个男的哭个不停,那男的一动不动,头破了个大口子,头上血红一片。 旁边有人问:叫救护车了没有 另一个人说:叫了还没来,来了也没救了,人都断气了。 我问:这是怎么整的 那人说:市里把这块地买下来了,说是要盖个厂子,吴祥家的地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其妙地就给划进去了。家里人去市里找,那几个单位你推给我我推给你拖了几个月都没给个结论,结果这边还天天有人跑来说要拆房子,今天来强拆,两边打起来了,这架也不知道怎么打的,把吴祥给打死了。 我唏嘘了一阵,想到这事是人为,和妖怪没啥关系,和妖怪没关系那就没我啥事。于是看了看就回家了。 回到小二楼,正看到三娘和云美站在那个小鬼所在的储物室的门口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凑上去,问:你们在说什么 三娘眼波流转,笑着看过来,刚想说话,却是一愣,脸上笑容褪去,盯着我问:你身上怎么有味道你碰见了那死道士 我闻闻自己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三娘这鼻子倒怪灵的。 上次见到那死道士后,我在他身上施了秘香,那味道只有我能闻到。三娘道,你见到他了那死道士在哪里 我知道三娘和那黑胡子过去有纠纷,却不知道他们之间仇恨这么深,心里猜那假正经的道士定是骗了这狐狸精不少钱,于是说:他被我赶走了,不说这个,你们在这做什么 三娘失望地扭过了头。云美说:我来这住了这么久,却没见过这里的孩子出来几次,既然都住在一起,那我们也算是家人了说到这,云美俏脸一红,低声说,我想和他聊聊,增进感情。 听到我们说话,吊死鬼和男人头也飘了过来。 这小孩灰常腼腆。吊死鬼道,偶在这里这么多年,他也没和偶说过话。 不过当初密斯特马,男人头看我一眼,哦,不是你,是你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马建民先生,欧德密斯特马在的时候,这小鬼倒是经常出来和他交流,不过一般都是欧德密斯特马说话这小孩听。 我就觉得我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与众不同,慈悲为怀,和这样自闭的小孩都能聊得起来,那是相当厉害,有两把刷子。听了这话我心中就浮现出一个伟大而崇高的老人形象,心中的感动无与伦比。 于是我怀着一颗虔诚的心问道:他们聊什么 男人头说:聊麻将、扑克、牌九。欧德密斯特马没别的爱好,就喜欢这个,他的牌友遍布五湖四海。上到天庭下到地府,没有几个妖魔鬼神能逃过他的毒爪。 我说,你们像话么他还是个小孩,你们就不能教他们一点正常的东西 男人头说:也不是我们不教而是我们和他没法交流 我问:为什么 似乎是听到我们的话,储物室的门打开了一点,那小鬼扶着门睁着俩眼睛看着我。 我们不知道欧德密斯特马是怎么和他沟通的。男人接口说,可是事实是,他没法和我们之中的任何人说话。 没法说话我奇怪地问,这是为啥 小朋友。云美走到储物室门口,蹲下来温柔地问那小鬼,和姐姐说句话好不好 说也奇怪,那小鬼平时看我靠近都充满了敌意,现在云美走到跟前却没啥反应。 这年头,连小鬼也知道男女有别了。 云美又伸手去摸那小鬼的脑袋,说:一个人很寂寞是不是出来和姐姐聊聊天吧。 此时的云美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慈爱光环,连那小鬼都扛不住这必杀光环,终于缓缓地张大了嘴,说道:啊啊 哎呀他这嘴一张,离他最近的云美什么都看到了,叫道,他没有舌头 没舌头我连忙弯下身子去看,果然看到那小鬼嘴里舌头少了大半截,难怪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说他没办法和我们说话。男人头道,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你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马建民马大师,说他生前就被割掉了舌头。 云美流着眼泪,掩嘴道:太残忍了。三娘也在一旁皱起了眉。 这事连我都看不过去,说:缺德啊,怎么这么对小孩,欺负人原来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是不是。 男人头说:原来马大师和我们说过,这是故意的。这孩子家里贫苦,后来因为生辰八字奇特,被一个赌徒看中,买去了。 竟然是被赌徒买走,三娘问道,难道是养小鬼 我问:养小鬼 三娘点头道:很多赌徒为了赢得更多赌局会养小鬼,只是一般都会选择死者,有些恶人想拥有法力高强的小鬼也会不惜把人逼死。 yes男人头点头道,据说那人不知道从何处听来这小孩哪里都符合要求,只是爱说话,言多必失,容易泄了福气,于是就把他舌头割了。后来又信了旁门左道的话,把他关在黑屋中终年不见天日,给他吃了三年的素,每日用雨水沐浴,最后又熔了金水灌进小孩的食道中,活活把这小孩给弄死了。 愚昧王亮骂道,这么过分的事也做得出来 中国古代帝王炼丹,金子是必不可少的一项材料。三娘说,那时候你们人类觉得贵的东西就是好的。 男人头一席话听得我们心惊胆战,那小鬼却面无表情,像是我们谈论什么都和他无关一样。 都说这种年纪的小孩最脆弱,看来原来那些事给他的心灵造成了很大阴影,所以才造成如此孤僻自闭的性格。他这样子让云美心疼得不得了,抱着那小鬼道:没事,以后姐姐疼你。 其实我也想关心他,这屋里就我们两个男的。男人说,可是相互交流才能培养感情,他没法和我说话,平时也不吭声。我们当鬼的本身就很空虚寂寞,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不能说话确实是个大问题。我正在思索,一眼瞅见站在王亮旁边的孔婷,一拍大腿道,哎,不就是舌头嘛,咱这资源多丰富 孔婷一愣,说:虾米 我说:你舌头那么长,赶快截一段给人家小鬼匀点,赶紧的,匀了你说话也利索了。 孔婷连忙把舌头卷起来,拿手捂着,道:不行不行,这个匀不鸟 王亮也对我道:不行不行,我和孔婷还没有kiss过,你就把她舌头送别人嘴里,你愿意我也不愿意。 这家伙,看起来人模狗样,说起话怎么这么下流龌龊我忍不住骂道:瞧你那想法,三俗 小马哥,你别闹了。三娘笑道,就算孔婷取下来,那也不一定能用啊。 那小鬼点点头,又张嘴道:啊啊啊啊 光啊我也听不出来什么。我想,要是 2卷|第一章救世主之家 2卷|第二章小鬼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2卷|第二章小鬼 我一转身,见万年不出房门的小鬼,开了门,又从门缝里往外看。 这小鬼深居简出,我印象中他还真没和苟富贵见过,我奇怪地问道:你见过 面熟。苟富贵摸着肚子,看看我,再看看那小孩,恍然大悟,他是你的死儿子吧 我险些一口血水喷出来,说:这事可不能乱说,而且你们说话怎么都那么不中听啊 苟富贵说:你们长得很像嘛,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俩耳朵俩眉毛俩眼睛。头发底下是眉毛眉毛下面是眼睛鼻子在眼睛中间的下面嘴巴在鼻子下面。 你和李伯通是亲戚是不是。 雷锋同志,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这鬼不能随便养,地府鬼口普查不好做,你赶快给他办户口吧,苟富贵说,看咱们这么熟,我可以给你优惠嘛这样吧,办户口的手续费我给你打八折。 这也能打折我说:得了吧,之前有人改命改了那么多次你们也没发现,普查也没用。 雷锋同志,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你要支持我们的工作嘛。苟富贵又看着小鬼,摸着下巴道,面熟啊面熟 我心里忽然灵光一闪,难道苟富贵知道这小孩的事情马上问道: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苟富贵仔细端详那小鬼,旁边的勿相忘伸头看了一眼,问道:领导,前一阵子不是有个鬼在寻人吗拿了个画像给我们看,就是这个小孩,不过画像上他穿着古代的衣服,发型也不同,所以看起来不太一样。 对,对。苟富贵连连点头,道,就是他 找他我问,什么样的鬼在找他 很高的一个鬼,瘦得皮包骨头。勿相忘说,穿着件破烂的褂子,眼睛凸起,看起来有点神经质。 听了他的话,那小鬼脸色大变,瑟瑟发抖。 我们还跟踪了那个人一段路。苟富贵说,他手里玩着三个骰子,我们怀疑他聚众赌博。虽然地府对赌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我们身为杨明村的鬼差,就要以身作则严格管理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 赌博一听到这话,我便已察觉到他们说的那人和屋里的小鬼有什么关系了:那鬼就是当初养小鬼的那个赌徒 我连忙问:那他到了哪里 他进了城,市里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勿相忘说,我们就没追了。 看来那鬼是来找他的。李伯通拂尘一甩,指着小鬼道,难道是你的仇家 那小鬼一反平常的冷静,表情惊慌,蹲在地上抱着头,张着嘴啊啊地叫着,想来是想到了原来的事。 云美从楼上跑下来,抱着小鬼道:不怕,不怕,有我们在,没人能欺负你。 吊死鬼也道:要素有伦欺负你,偶就拿舌头抽他 那赌徒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投胎,而且看样子还一直在找这小鬼。 那人是坏人苟富贵走过去,拍着小鬼的脑袋道,不要害怕,小朋友,我们警察叔叔可以保护你。 那小鬼啊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已经平静下来了。 密斯特马。男人头飘出来对我说,欧德密斯特马和我说过,之前那个赌徒也来这里找过,但是小鬼待的屋被施了咒法,他找不到。 怪不得那小鬼一直不愿意出来,原来是在躲那个赌徒。 这几百年都躲过了,这次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你们聊够了没,貔貅不耐烦地道,这个鬼到底该怎么办 我这才想起貔貅爪子下还压着吴祥,现在那鬼正在哭:我死得好惨啊老婆儿子我对不起你们啊我死了也没办法保护你们 得,还是先处理这边吧。 我说:别哭了别哭了,明天我带你进城,去找那个王刚说说理去。 云美问:你说要找王刚,可是你知道他住在哪里么 我说:这还不容易。然后转身问苟富贵,你们能搞到那人的住址不 正好是办公时间,我可以联系管辖市里的鬼差问问。苟富贵严肃地看着我,不过雷锋同志,地址给你了,你们不能惹出什么事。 惹不惹事不是我说的算,得看天机造化。 呦,好热闹啊。随着妩媚的声音,三娘笑着走进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在这里 她虽然笑容满面,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到她现在正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因为她手中握着李伯通做替身的那个小木人,攥得死紧。我连忙转头看,李伯通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家伙逃跑的功力倒是练得出神入化。 这不是三娘吗,这么晚还出去啊勿相忘和三娘打招呼,苟富贵说:这么晚就不要出去了嘛,不安全。 三娘笑道:不劳差哥挂心,我没有事。 我不是担心你。苟富贵说,我是担心村里的鬼,那些都是些普通鬼,打不过你,你半夜出去他们很危险的嘛 三娘不理会他们,走到我身边问:小马哥,咱家刚才来客人了 那不是么我明知道她问的是李伯通,却故意指着吴祥说,这混蛋把咱门给卸了。 云美问:三娘,你不高兴 三娘妩媚一笑:我高兴得很。攥着小木人的手一动,咯噔一声,小木人的头就断了,在地上滚了几骨碌,停在我脚下。 然后三娘笑意盈盈地说:小马哥,你们先聊,我累了,先回去休息。说完她摇曳生姿地走回屋里。 what男人头说,在生什么气 我说,你还是使中文吧。 怪不得三娘生气,李伯通收了她弟弟,还逃了好几次,追半天发现追的是替身,是我我也想揍李伯通。 临到早上,苟富贵把王刚的地址送来了。 考虑到对方是个见过大世面的高官,我一个人肯定在气势上压不住他,于是我就把小二楼里除了我以外唯一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雷迪嘎嘎带上了。 正准备出门,云美问:咱们家的门怎么办 于是我和雷迪嘎嘎就合力把门板安上去了。 雷迪嘎嘎忧心忡忡:这门都破了,再装上会有小偷。 我说:不用担心,肯定不会 吴祥尸体还直直地插门上呢,这比防盗门都管用。 吴祥一路上哭哭啼啼:我怎么这么倒霉,人死了,老婆孩子被人欺负,房子要被人抢,尸体还插在门上。 你想哭我还想哭呢,我好好一个门板被你搞成啥样了 等到了市内,我找了个站点多的地方下车,去看公交牌,正比对苟富贵给我的地址,雷迪嘎嘎忽然用手指戳我,神秘地说:看那边看看 旁边是出租车站点,站着几个人等着打车,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高瘦的男人的侧脸。这男人穿着打扮并没有多古怪,可是我一看到他就觉得有点古怪。 像是察觉到我在看他,那男人转过头,他的脸比较长,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有点往外凸,看起来有点神经质。 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两个字赌徒 我问:能抓住他不 不用。雷迪嘎嘎挥着手说,他们肯定成功不了。 我说:安全起见,还是想办法抓住他。 哦。雷迪嘎嘎应了一声,忽然指着那人大喊道,有小偷 我没想到他忽然喊了这么一句,转头去看,只见那瘦高的人旁边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人的手已经塞进了那个瘦高个的衣兜里。 旁边的人纷纷向他们看去。 我一下子明白雷迪嘎嘎刚才不是看到赌徒,而是看到有人偷钱才和我说。 一般的鬼,普通人连看都看不见,更别提偷钱了。我们找的赌徒是鬼,那瘦高个却有形体。 外貌特征像,但是这家伙应该不是赌徒。 瘦高个茫然地看向我们这边,又看看那个小偷,呵呵呵地笑了,说:别摸了,我自己都摸不出来钱。他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非常嘶哑。 小偷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手一松想跑,被瘦高个一把抓住了。那小偷眼珠一转,从怀里掏出一把刀,用力地戳向瘦高个的腹部 瘦高个身体一僵,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却依然没有撒手。 啊啊围观群众惊慌地喊道,小偷捅人啦 杀人啦 不远处正好开来一辆警车,警察下车走过来,问:怎么了 杀人啦小偷杀人啦一个卷发的大姐手舞足蹈地叫道。 警察马上向瘦高个跑过去,问:怎么回事 呵呵呵呵出乎所有人意料,瘦高个竟然再次发出了嘶哑的笑声,抬起头对警察说,没事。然后拉着那小偷拿刀的手道,他没捅中我。 那刀泛着寒光,一丝血迹都没有。 哦围观群众皆松了口气。雷迪嘎嘎对我说:你看,我就说他们肯定成功不了。 被他抓着的小偷眼都看直了,奇怪地说:我明明感觉捅中了 警察同志看看小偷,又看看瘦高个,很严肃地问:他偷你东西是吧 雷迪嘎嘎举手喊:是。 瘦高个看了我们一眼,又呵呵呵呵地笑起来:不,我们是朋友。他把兜翻起来,你看,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他没有什么可以偷的。他边说边伸手搭上小偷的肩膀,我们在打赌,闹着玩,对吧 这瘦高个明显是被偷的一方,这会儿倒反过来帮小偷说话,不要说我们这群围观的,连小偷都愣住了,张嘴张了半边,然后才晃过神来,连连点头:对、对 旁边几个人看起来是小偷的同伙,也纷纷搭腔:我们闹着玩呢。 警察还在怀疑地看着他们。瘦高个略微抬高了声音,对那小偷说:我的赌局,你接受吗 一听到他说到赌,我心里咯噔一声,怎么看怎么觉得瘦高个怎么不对劲。他神态自然,不像是被逼着说这话的,现在舆论又站在他这里,他没理由帮小偷说话。 而且他所说的赌局 可看那瘦高个站在人群里,周围的人都能看到,怎么也不像是个鬼。 小偷现在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碍于警察在场,那瘦高个说啥他都得答应,连忙说道:那当然,咱们是兄弟嘛。 警察现在肯定觉得这些人不对,可是当事都说没问题自己也不能做啥,皱着眉问:真没事 呵呵呵呵。瘦高个笑的很满足,说,没事。 警察又看了看他们,这才回到警车走了。 得,今天欠您一个人情,算我交个朋友,你够义气小偷见警察走了,冲瘦高个点点头也想走,却被瘦高个拉住:哎不是说好要赌了吗 啊小偷问,赌什么 瘦高个不说话,看向我和雷迪嘎嘎。旁边那小偷马上会意,凶道:看什么看,好看吗 我马上和其他围观群众一起转过头,雷迪嘎嘎还傻乎乎地说:好看。我一把把他脑袋横过来:什么审美观,别看了别看了看这边,我比他好看多了。说完自己拿眼角去瞟,只见那瘦高个眼睛发光,正和小偷说什么,说到一半,又看向我们这边,像是知道我在看他。 这人感觉还真敏锐。 我马上收回目光。 貔貅说:你要小心那个人。 不用貔貅提醒,我也看出来那瘦高个不对劲儿。 体型特征和赌徒一模一样,说话也一口一个赌字,唯一的不同是赌徒已经死了上百年,前一阵苟富贵他们见到的赌徒是个鬼,而面前这人是活的。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没人能看到站在我们身边的吴祥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个瘦高个。 这一个不同点就能推翻前面所有的相同点。 瘦高个和小偷说完话,坐上出租车走了。 这时候经过王刚家小区的公交车来了,车子一停,门正好在我前面,我转身招呼雷迪嘎嘎:雷迪 大家都知道,挤公车是我国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一种运动方式,所以在车停住,我转身叫出前两个字的那一刹那,我就看见后面的人群汹涌而来。据吴祥所称,我后面那两声嘎嘎喊得分外悠长,后面有个老太太说:作孽呦,看把人家小伙子挤成什么样了,叫得跟唐老鸭一样。 我一步都没挪,脚不着地就被人群给带上了车,雷迪嘎嘎在人群后面看着我着急,想往里挤又被人推出来。 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现在才感觉到个人的力量在群众挤车的力量中是多么的渺小且不值一提。 转眼间我就被挤上了车,赶快找位置坐着透过车窗往外看,这雷迪嘎嘎脑子傻要是跟不上车那肯定就得走丢了。 我正想着呢,就看见几个人以雷霆之势将雷迪嘎嘎推进了上车的人群之中,一边推一边挤。 吴祥说:这不是那几个小偷么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果然是那几个小偷,几个人凑作堆将雷迪嘎嘎挤住,左右两个一边往上挤一边推雷迪嘎嘎的胳膊,后面那个就顺着将手塞到雷迪嘎嘎兜里,摸出一个红布钱包。 他们竟然偷雷迪嘎嘎东西 钱包到了手,那几个人马上从人群中撤退,雷迪嘎嘎被人群挤上了车,气喘吁吁地来到我身边。 小偷拿着钱包在下面冲我们乐:那男的还跟我们打赌我们偷不到这傻子的钱,这不是偷到了嘛。 另一个说:他说赢了让我们到哪里去找他来着 朝阳小区。 看他们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就来气,转头跟雷迪嘎嘎说:你咋不小心点呢,里面有多少钱 那里面没钱。雷迪嘎嘎说,钱不是全被你拿去给我积德做好事了么说完,雷迪嘎嘎嘿嘿嘿一笑,一摊手,手里竟然握着三个钱包,他们拿一个,我拿三个,我比较划算。 车窗外的仨小偷看见钱包,变了脸色,连忙掏自己口袋,肯定是啥也没掏出来。 这是贼遇见贼祖宗,不知道谁偷谁,我一下子乐了,冲着车窗外喊:还赌什么呐,赌输了 为首的那个小偷马上打开雷迪嘎嘎的钱包看,里面一毛钱都没有。 另外几个小偷气得要过来砸车门,司机哪能让他们如愿,马上关门开车。 我正在得意,貔貅忽然道:那人情况不对 我一愣,下意识去看为首的小偷,只见他睁大眼睛,浑身抽搐,嘭的一声倒下去。 啊人群中发出阵阵尖叫。 小偷身上飘出一缕白烟,仔细一看,竟然是他的魂魄,那魂魄奋力往自己身体里钻。可是似乎有一股更大的力量扯着小偷的魂魄,将他的魂魄硬生生地拉出来 我再想仔细看,公交车却开远了,只能看见那魂魄聚成一个白点,向天空飞去。 人死都是这种状况我问。 怎么可能貔貅道,明显是有人做了手脚。 我心中一凛:那个瘦高个儿我马上问雷迪嘎嘎,他们刚才说瘦高个去哪里来着 雷迪嘎嘎说:朝阳小区。 这不是咱们要去的地方吗吴祥说,王刚他们家就住在那里。 那瘦高个的目的地也是王刚家 我喊道:司机,开快点 司机很淡定地说:公交车没有变速服务,同志你还是去坐出租车吧。 我掏了下兜,大票子都放在家,兜里就二十块钱,打车肯定不够。 公交车走走停停还为了站点绕圈子,肯定比不上他坐的出租。等我们到朝阳小区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我下了车就往小区跑。王刚家是一楼,我刚跑到楼门口,却见里面慢悠悠地走出一个人。 吴祥说:这个人果然是来这里 那人又瘦又高,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看起来像个竹竿,正是那个瘦高个 这家伙一边走一边呵呵呵呵地笑,手里还玩着三个骰子。 我马上严阵以待,闪身躲到雷迪嘎嘎身后。谁知雷迪嘎嘎动作比我还快,马上就蹲下拿手指在地上画画,把我暴露在敌人目光之下。 路过的居民见到我们这架势,全都停止了脚步。 瘦高个把骰子往天上一扔,然后手在脑袋边一挥,他的手指之间,竟然稳稳地夹住了那三个骰子 雷迪嘎嘎连忙跑过去看,看完之后哎呦了一声,跑了出来,跟我说:你看他的骰子外面的点 我这才注意到,那骰子对外的那一面,从左到右的点数依次是一二三 瘦高个再次发出呵呵呵呵呵的笑声,并不说话,自负地盯着我。 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我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能被他占了上风,手往天上一甩,只见几张红色的毛主席头像缓缓下降,围观的居民连忙上去疯抢,抢完了一哄而散。 瘦高个奇怪地看着我,不屑地嘲笑道:你这是在显示你财大气粗 那不是,我乐呵呵地说:这钱是你的,我不心疼。而且我就撒了几张,大头还留在我兜里。 瘦高个一摸口袋,脸色大变:你什么时候偷走的然后又看向雷迪嘎嘎,你 不客气不客气。雷迪嘎嘎在旁边嘿嘿嘿嘿地笑,这叫积阳德,要不然你死了要下地狱的。 我正向雷迪嘎嘎竖大拇指,忽然听见楼里面一声尖叫,然后有人喊:来人啊出事啦 我心里一凛,连忙冲进去看,只见一楼有一户的门开着,外面站着一个提着菜篮的大妈在尖叫。 屋子里面,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那两人神情痛苦地抓着胸口抽搐。 那个男的吴祥指着年轻的那个喊道,就是打死我的那个 看来这两个就是王刚父子了。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抽搐两下,不动了。魂魄慢慢浮出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牵扯着一样,被硬抓出体外,然后嗖地从我们身边飞过。 我连忙跟了出去,只见两道魂魄箭一般地钻进瘦高个手中的骰子里 果然是这个人搞的鬼我低吼一声:貔貅 一道亮光闪过,貔貅从玉坠里跃出,对着瘦高个发出震慑的吼声。 呵呵呵。瘦高个笑道,不要那么激动嘛,愿赌服输,他们和我赌输了,自然要付出代价。 我问: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这不是杀人,是赌博。瘦高个强调道,我和谁赌都无所谓。他指着吴祥说,但是盖房子那块地本来就有问题,他们又打死了人把事情闹大,查起来牵扯到的人太多。所以有人想要他的命,出钱让我和他赌。有人出钱又可以赌,我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原来是有人想要让王刚父子做替罪羔羊湮灭证据。可是这瘦高个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吴祥呆呆地说:那我这就算报仇了那我家的房子还用不用拆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瘦高个走到我面前,帮我跟你家的那个没舌头的小鬼说一声,几百年没见了,我很想他。他又呵呵地笑了起来,收起手上的骰子道,终于找到他在哪了,过几天我就去接他。 过几天就去接小鬼这瘦高个果然是那个赌徒 瘦高个说完这话,转身走出楼,我们几个连忙追去,出门却再看不到赌徒的身影。 回到小二楼,我马上把所有成员召集到我的屋里开会,又用狗哨叫来苟富贵勿相忘,然后把这件事详细一说,在场所有鬼怪都吃了一惊。 这不对嘛。苟富贵说,前阵子我们见到他时他还没有实体,现在怎么有了形体 我说:是不是你们地府搞腐败,有人收钱让他起死回生了 不可能。勿相忘说,就算是我们的顶级领导阎王,也没能力让死了几百年的人活过来。 云美说:你说他还能收人魂魄普通的鬼做不到这种事。 吊死鬼点头道:就素就素。不只素鬼,伦也做不到。 我说:那现在这么说,他不是鬼,也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嘿嘿嘿嘿嘿嘿。雷迪嘎嘎笑着说,是人妖 别捣乱。男人头说,这是no可能的,妖死后能变成鬼,鬼死了可变不成妖。 不是人不是鬼不是妖,我说,那这个赌徒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直坐在一旁的三娘忽然用扇子捂住嘴,笑着问道:不是人不是鬼不是妖,能无形又能显形,不还有另一个可能吗 什么可能我说,总不可能是神吧 三娘眼波流转,轻启朱唇,淡淡蹦出两个字:是魔。 这俩字一出,我身边的鬼怪齐齐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惊恐。在这种环境下最能看出人的心理素质,唯二面不改色的就是我和雷迪嘎嘎。 why男人头问我,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 我说:我已经见过了妖怪,见过鬼,还见过阎王,现在不过是多了种新生物,没啥大惊小怪的。 貔貅问我们:你们知道这狐狸精说的魔是什么吗 知道。雷迪嘎嘎伸手摸我,边摸边说,就是摸嘛。 虽然同样淡定自若,但这傻子思想龌龊,远远达不到我的高度。我一把拍掉他的手,说:我知道,魔就是鬼的变种吧类似于赛亚人变身超级赛亚人。 修魔是旁门左道。貔貅道,若是妖类人类修炼时不慎,就会走火入魔,作恶事太多也会堕入魔道。但人、妖与魔同样都有形体,从鬼魂直接修炼成魔,却是从来都没有听过的事。 又是从来都没听过的事。我说,不会还是那个改命人搞的鬼吧 对,说到改命。苟富贵一拍肚子,对勿相忘说,赌徒杀了本不应该在这会儿死的王刚父子,又带走了他们的魂魄,快查查生死簿,王刚父子原来的命运是什么 勿相忘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册子,翻看之后说道:按照生死薄记载,吴祥因为拆迁被打死引起了各方关注,警方调查王刚以后顺藤摸瓜查处了一批贪污受贿为房地产商开后门的官员。 不用说,我说,肯定是怕这事抖出来的那些人指使赌徒杀人的。 那我的仇算是报了还是没报啊吴祥苦着脸说,他们还会不会拆我的房子 王刚父子的命运改变了,那本来应该进监狱的那些人会不会也因为这改变而逃脱法律的制裁 我一时语塞,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忽然听见我的蓝屏小手机发出悦耳的十六和弦的音乐。 打开一看,我连忙接了,问:喂 那边说:马力术马兄弟吗我是倪大。 原来是那个做记者的倪大,我笑着说:大记者,你现在还好吗 不行啊,倪大说,最近没什么大新闻,我每天光折腾老片子做娱乐版的怀旧撑版面。 我说:你别瞧不起老片子,他们生命力都强着呢,还珠格格都过了多少年了,最近尔康不是又红了嘛。 但愿吧,咱不提这个,言归正传。倪大说,马力术,你今天是不是去过朝阳小区 我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这一阵拆迁死人案闹得轰轰烈烈,今天王刚父子又猝死,作为一个记者,我当然要来看看。倪大说,我现在正在大楼保安处看监控录像,正好看到你们在,想问一下你们当时的情况,和你们对峙的那个男人是谁 我说:就是那个人杀了王刚父子 不对啊倪大说,警方说王刚父子是心脏病突发死掉的,不是谋杀,不过警方在他们家搜出了一本受贿的账单,上面有不少重要人物的名字,这事本来就闹得很大,上面专门成立了专案组调查,这账单一出来,上面的人都得完蛋。 这转折真是出神入化,令人意想不到,看来那些人还是没有逃过原本的命运。 我忽然想到,赌徒已经有了形体,倪大既然能从录像里看到我和赌徒对峙的画面,那他一定也能看到赌徒出门以后消失的画面,连忙问道:你看没看见和我说话的那个男人出门后去了哪 嗨,别提了。倪大说,那居民楼外下水道的井盖被人偷了,跟你说话的那男的边往外走边回头看你们,正呵呵呵呵地笑着呢,一脚没踩稳,直接就掉进去了。刚才警察才把他拉出来,幸好没伤着。 啊我一下就乐了,你说你做鬼做得好好的,做个魔修炼个形体出来做什么,怎么样,栽了吧 兄弟。我跟倪大说,帮我个忙,要是那个男人有什么动静,马上打电话告诉我。 行,他没嫌疑,也就是问个话。倪大答应得很爽快,我托我警察局的朋友打探,有消息了告诉你。 几个小时之后,倪大又打电话过来,说:那男人在警局呆了几个小时,警察问他啥话都不说,就反复问做笔录的警察要不要赌一局。后来警察看了监控录像,你和那男的对峙的画面,一个扔骰子一个扔钱。看完之后警察都觉得你俩神经有问题,决定先把那男的送到医院去检查。就在这途中,那男的跳车逃跑了。 我说:这就逃走了 那男的跳车之后还跟追过来的警员说了一句话。倪大顿了一下,道,他边呵呵呵地笑,边说:庆幸吧,你们没和我赌,这是捡回了一条命。倪大叹了口气,看来他脑袋真有问题,你说这样的人没监护人到处乱跑,能行么 挂了电话,我说:你们不是说魔很厉害吗这家伙不要说从警察局逃走了,连下水道都爬不上来。 这样看来。貔貅说,鬼修炼成的魔能力限制非常大,而且很单一。 能力单一,这就有意思了。连个下水道都爬不上来,这么说那赌徒的能力就只是赌。我想了想,笑了,这么说只要我不跟他赌就安全了嘛。 三娘看着我的脸笑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你不想和他赌。 我说:你用读心术 云美说:不用读心术,看你的脸就能看出来。 吊死鬼说:偶也能看粗来。 我说:骗人吧 闹太套。男人头竟然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说,不信你问雷迪嘎嘎。 2卷|第二章小鬼 2卷|第三章赌局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2卷|第三章赌局 因为小鬼必须要呆在小二楼,我们要回屋才能还魂,所以下了公交车,我们就绕远路到屋后头,让王亮接头打开窗,从窗户翻了进去。 吊死鬼很紧张地说:你们可回来了,急屎偶了。 王亮说:那赌鬼一直在门口站着,站了几个小时了。 小二楼就那一个大门,还被吴祥的尸体撞坏了。 他堂堂一个魔,进到这里应该如入无人之境,为什么不进来 我马上让三娘和貔貅把我和小鬼魂魄归位,然后走到门口去看。 只见那赌徒一脸戒备地盯着竖在门上的吴祥的尸体,口中还在自言自语: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种门饰,竟然将死人插在门上,这到底是什么机关 搞了半天他一直没进门,就是在研究这个。 我小心地打开门的一条缝,从门缝里看他。 赌鬼一见我,戒备地掏出三个骰子放在身前,道: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这你还看不出来,这是门把手。 门把手 门本来就是雷迪嘎嘎随便摆的,我在门后拉着吴祥的腿一推,门轰的一下就倒了。门口扬起一阵灰尘。 我手一摊,笑呵呵地说:你看,这不就开了嘛。 灰尘散去,却见赌徒已跳到一旁去了。 竟然没砸到他。我很惋惜。 赌徒脸色不变,嘴上依然呵呵呵呵呵地笑着:原来如此。说罢,抬脚进了屋子。 小鬼正从门里往外看,看到赌徒,竟然吓得连关门都忘了,本来就白的脸吓得更白,魂魄近乎透明。眼看着就要吓得魂飞魄散,三娘一把按住他,手上那凤纹扇子在小鬼身上扇了几扇,浅笑道:不要害怕。小鬼的魂魄这才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赌徒看到他,眼睛一亮:原来如此。赌徒笑道,过了这么久我早就忘了把你埋在什么地方,那人告诉我是这里,果然没错。 我问:谁告诉你的 一个穿白色西装,带着一只饕餮的男人。赌徒顿了一下,道,也就是改变我的命运,告诉我搜集魂魄就能变成魔的人。 改命人 一定赢赌徒笑道,好久不见了。 小鬼的魂魄又是一抖,云美连忙上前抱住他。 一定赢赌徒喝道,见到主人还不过来。 我听到这里才发现那一定赢就是小鬼的名字。我说为啥问小鬼叫啥名字他不吭声呢,这名字起得真是简明易懂又朴实。 见小鬼还是不动,赌徒上前就准备去抓小鬼。 等下我一把抓住赌徒的手,你想干什么。 赌徒道:他是我养的小鬼,我要带他走。 你遗弃了他几百年,契约早就丧失效力了,就算你告上法庭也没人理你。我说,现在他是我的住客,岂是你想带走就能带走的 赌徒道:你什么意思 他生是你的人,死是我的鬼。我挡住小鬼,高声说,想带走他,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赌徒用那双神经质的眼睛看着我,问:你想怎么样 我,我一字一句地说,和你赌 赌徒先是一愣,然后呵呵呵呵呵地笑了:有趣有趣 我已经赢了一千个人的灵魂,又已经修炼成赌魔,你们竟敢挑战我的赌术。他毫无光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目光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既然是赌博,必然要有赌注。赌徒呵呵呵呵呵地笑道,你想拿什么和我赌 自然是赌小鬼的魂魄。若是你输了,那么你和小鬼之间的契约无效,还他自由。 我心一横,说道,要是我输了,你就拿走我的魂魄 啧啧赌徒摇着头道,我见你气势十足,还以为你会和我玩大的,谁知道竟然是这样无关痛痒的赌局。 我怒道:你说什么 这种赌局,你赢也好,输也好,对我都没有丝毫影响。赌徒摇着手上的三个骰子道,没意思真没意思 我们不知道他想耍什么花招,都警惕地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我前半生逢赌必输,养小鬼之后便战无不胜。可是人生不过数十载,养小鬼又耗去我的阳寿。我还未享尽荣华富贵,就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害怕之下,我就逃离了这地方。赌徒道,可是天不亡我,临死前我遇到高人,问我有什么冤枉,我跟他说就算死了我也要赌我也要赢遍天下人于是我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又是神秘的高人三娘和我对视一眼,意味深长地叹道。 我本来以为这样我就开心了,后来却发现我错了赌徒的语调次发生了变化,他看着自己的手愤恨地道,只能赢的赌就不是赌在赌之前我就知道了结果,我就知道了我会赢没错,我现在依然在赌,可是赌博的乐趣,在未知的结果揭晓之前的那种紧张、刺激和兴奋全都没有了 几百年整整几百年,我再没有一次感受到赌博带给我的快乐这几百年,我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情但是却没有一点幸福感而且因为和那高人定的契约,我不能停止赌博,必须不停地和人赌博赢取别人的灵魂赌徒捂着脸吼道,几百年了,我过得生不如死 所以呢,云美说,你想怎么办 现在,普通的赌注已经没办法满足我了赌徒从捂住脸的手指缝里阴阴地看着我,我们玩个大的。 什么大的 赌徒呵呵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举起右手,他的指间夹着三个骰子:这三个骰子,代表我的法力。我们来赌三局,若是三局中你们赢我任何一局,我就算输,我不止输掉和小鬼的契约,而且还将输掉我自己的法力。 失去法力有什么用我在心里问貔貅。 貔貅对我说:他作恶多端,若是失去法力,马上会陷入养小鬼的报应中,不仅小鬼原来受的苦会千百倍偿还到他身上,他还会被千鬼所咬,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你刚才说若是三局中你们赢我任何一局,三娘问道,你们的意思是 呵呵呵呵。赌徒扫了一眼房中的人鬼妖,答道,我允许你们想任何方法来赢我,虽然是马力术和我赌,但是你们可以一起与他出主意,出老千,甚至使用法术。 你既然是赌魔,那么在赌博方面,你的法力必然胜我们一筹。三娘又说,使用法术这一条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那好吧,既然你提出来了。赌徒自负地一笑,我不用法术,若是我用了法术,就算我输。 这倒是奇了怪了,三局里赢一局就算赢,而且我们是以多对少,还可以出老千使法术,这赌局的设置已经完全偏向我们,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又不是做慈善的。 我问,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我这边赌注下大了,你们的赌注自然也得加大。赌徒呵呵呵呵地道,只有你一个人的灵魂我可不满足。无论是人、鬼还是妖,你们这里的数量和质量都很好。 他环视了一眼,将一个骰子弹到地上。那骰子在地上骨碌碌地打着滚,赌徒道:既然都是赌了,那我们的赌注也用赌的方式若是我赢了,就扔一个骰子,骰子指向几,你们就得给我几个魂魄。 骰子终于定了下来,六的那一面直直朝上。 若是你们在赢之前灵魂全都输给了我,那么自然算你们输。赌徒扔着剩下的两个骰子,呵呵呵地笑了起来,眼中闪着寒光,怎么样,赌不赌 我说这赌徒为什么这么善心给我们开了这么好的条件,原来他不是只想要我的灵魂,是想连屋子里的众鬼和妖怪也一并收了 小鬼、雷迪嘎嘎、吊死鬼和男人头暂且不论,光云美和三娘就不是普通的妖怪,再加上皮卡丘和我,几个人联合起来群殴赌鬼一个,未必没有胜算。 赌鬼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呵呵呵地笑着,举着手中的骰子道:我的灵魂在这三个骰子里,而它们没有实体,你们完全触摸不到,所以除了赌,再没有别的方法能伤害我。 所以你们现在只有一种选择,赌一局,如果输了我就会带走小鬼,而你会死。 赌徒慢悠悠地说,或者赌三局,三局里只要你赢一局,你们之中的任何人都不会有事,死的会是我。呵呵呵呵赌徒说,怎么样,哪种对你们有利,你们应该很清楚吧 我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转头问其他人:我觉得按照之前我经历过的那么多事情中别人死了我都死不了的情况来说,要是放电视剧和书里面我肯定是个主角。所以根据主角不死定律,就算我跟他赌一把拼了,我也肯定能赢 三娘摇头笑道:那可未必。 吊死鬼说:玛丽叔屎了会怎么样 云美说:输了的话,作者就可以说主角已死,此书完结,然后光明正大地坑了。 what男人头惊道,还有这招 三娘点头:现在很多作者都是太监。 马力术。雷迪嘎嘎很伤心地看着我,我会想念你和你给我吃的红烧肉的。 我觉得我很危险。 可若是我一个人赌,输了也就一条命,我这辈子没做过啥特别伟大的事,今天就算我做了一回。要是我死了,小广告业务停止,我们市里的城管和清洁工大叔大妈的工作能大大减轻,也算是赌徒为民除害了。 若是赌三次,那要输了,小二楼里的全部人都得赔进去。 我们已经想好了。三娘看着我,温柔一笑,然后对着赌徒伸出三根手指头,道,我们赌三次 我一听就急了,连忙说:等等,你们得想清楚,这不划算。 还没有赌,胜负未知,划不划算谁也不知道。云美说道,马力术,我们相信你。 小鬼不素你一个人的。吊死鬼说,偶和他处的时间比你们多的多,为虾米你可以拿命赌,偶就不可以 多一把赌局,就多一次赢得机会。男人头说,不就是一条命吗 雷迪嘎嘎用力地点点头,说:care 我狠狠拍了一把雷迪嘎嘎的头,极其感动地看着面前的鬼怪们,站在储物室门口的小鬼也低着头不停地揉眼睛。 小马哥,你放手去搏吧。三娘看着我笑道,即使输了也没有关系。我听苟富贵说,奈何桥最近正计划扩建,既然桥大了,一个人走未免太过空旷,大家一起过去,热热闹闹地,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我胸口一阵发热,莫名的感情堆积在心中,令我情绪激昂,豪情万丈。 有朋友愿意拿命陪我赌,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咱们赌我转过身,指着赌徒,高声道,我们赌三次看最后是你死,还是我活 你死我活赌徒呵呵地笑道,好,不过在此之前,我先和你说赌博规则。 又有什么规则,我说,你都能让我们使用法术了,还能有什么规则 这规则不止是约束你,也约束着我。赌徒说,这是赌博的三条基本法则,只要我们开赌,就等于形成了赌博契约,必须遵循这三条规则,违反这规则的一方会魂飞魄散。 得,你说吧。我说,哪三条规则 其一,赌徒说,赌博必然有输有赢,像是这局我赌你赢之类的赌局无法成立。虽然我同意你们使用法术,但是赌博靠的是技巧,若是用法术出老千被我看出来,依然算你们输。 其二,成百上千年才能看到结果的赌局不成立。赌局有时间限制,最长时间不得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其三,愿赌服输。无论赌了什么东西,只要输了,就得付出赌注,不能反悔。 等下,我说,赌局输赢谁来算 呵呵赌徒道,我早知道你会问这个。说完,手一翻,从骰子里倒出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警服,一张国字脸,看起来正气浩然,很是面熟。 这不是之前张佳燕碟仙事件和浓雾事件收尾时才出现善后的警察小队长么,这次竟然出现得这么早。 赌徒得意地笑道:我从警察局逃走的时候随手抓了一个人来做我们赌局的裁判。怎么样,人间是非向来都由衙门判定,我抓一个衙门里的人回来裁定赌局胜负,你们也会心服口服吧 这是怎么回事你搞什么把戏,刚才把我困在哪里了警察小队长对着赌徒怒喝道,竟然公然袭警 他显然是在警局突然被抓出来的,胸前还挂着警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南晨。 不要担心,赌局结束后,我自然会放你回去。赌徒道,不过在这之前,你哪都不能去,只能在这里判定我们赌局的输赢。 什么乱七八糟,装神弄鬼的。南晨显然已经在骰子里把我们的话听得八九不离十,额头青筋直冒,你们不止绑架警察,还想让我看着你们聚众赌博 活该我说,叫你们没事找事把他从下水道捞上来 呵呵呵。赌徒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拿出一枚骰子往天空一扔,道,那么,我们开始赌吧。 随着他的话音,那骰子瞬间扩大,变成一个结界覆盖整个小二楼。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张长桌,桌上放着扑克、牌九、麻将、转盘各种赌物。 南晨看着面前的这一切,显然意识到了现在所经历的事情非同一般,脸色越发凝重。 三娘和云美马上上前检查东西,然后对我点头:这些东西没有什么机关,是正常的。 赌徒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你们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在这些东西上做手脚都是一些下等人干的事我堂堂一个赌魔,又怎么会使那种下作把戏 他倒是忘了当初养小鬼出老千的人是谁了。 赌徒问南晨:把怎么赌 不愧是警察,南晨很快镇定下来,说道:这样吧,场赌局你们来掷骰子,扔三个骰子谁点数大谁决定赌什么。接下来的赌局就由输家决定赌法。 我一听就知道糟了,扔骰子肯定是赌徒的强项,我一开始就处于劣势。我拿起三个骰子扔在桌上,一个三点一个二点,最后一个是五点,总共十点。 赌徒咧嘴一笑,对我道:想想剩下两把赌什么吧。然后也抓起三颗骰子随手往桌上一扔,那三颗骰子骨碌碌地转了半天,最后停下的时候,一个四点一个二点一个五点,总共十一点,正正好比我多一点。 oh。男人头叹道,只差一点,真可惜。 不对。王亮说,你看他的骰子数,其中两个和马力术的一样,只有一个多了一点,这种花色的概率比其他组合点数的概率要小得多,这赌徒分明是在显示自己对骰子的控制能力 那他上来就直接要求赌骰子,我就铁定输了 呵呵呵呵。赌徒笑呵呵地问,你说局赌什么好呢 这不是废话么,这摆的一堆乱七八糟的赌具我大多只在电影上见过,有些看都没看过,名字都叫不出来,你问我不是白问。 看起来你并不是经常赌的人,那么我们就玩个简单一点的好了,局只是个热身,也用不着那么严肃。赌徒从桌上拿起一副扑克,干脆我们来抽王八吧。 他这话一出,不止是我,连南晨都愣了。 呵呵呵呵呵。赌徒把扑克打开,一字排开,从中挑出一张小王一张八扔在桌上,规则你们都知道吧,成对的牌挑出,两人轮流从对方手里抽牌,最后谁手里剩下王和八就算输。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多局,我们就三局两胜吧。赌徒拿了一副牌扔给南晨,拆牌,洗牌。 等下。我说,咱们比赛至少得比个有水平的吧,怎么是这种小学生的比赛。 小马哥。三娘走过来,从桌上拿起几张牌,洗了一下牌,递给我,道,我们试验一下,把牌背着我们。 我照她的说法做了,又把牌换了一下。 他现在手里有一张八一张王。三娘转头问其他人,你们知道是哪两张吗 云美沉思了一会儿,说:最左边的一张,还有中间偏右的一张。 竟然给她蒙对了 不算,你是妖怪,说不定能看透牌。我重新洗了一下牌,问雷迪嘎嘎,你看这样呢 雷迪嘎嘎说,我来抽然后伸手在我的牌上一张一张地摸,最后竟然毫无差错地抽出了王和八。 我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嘿嘿嘿嘿。雷迪嘎嘎说,我摸着王和八,你的嘴角就僵硬啦眼球也不动了 我明明已经控制自己的表情,结果还是能被人看出来 云美点头道:一般人换牌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把重要的牌换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之前有三张牌,都是你换过两次的,可见那牌的重要性和一般牌不同。而三张牌之中,你又多次把目光移向最左边的一张和中间偏右的一张,这是为了确认重要的牌的位置是否正确不容易被人发现,所以我认为是那两张。 原来如齿。吊死鬼说,赌的时候不能有表情和多余的动作。 对。王亮对我说,你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 小马哥还是人类。三娘摇头道,不可能马上改掉人类下意识流露出来的表情和动作。而且赌徒身经百战又已经成魔,恐怕不止是表情、动作和眼神,紧张时心脏的跳动,身体和皮肤的升温,任何身体状况的改变都会泄露手中牌的信息。 我还想这赌局简单,原来这是个套我道,这么说我输定了 这可不一定。三娘微微一笑,既然是身体流露出的信息,那么我们就把那信息掩盖掉就可以了。 我奇怪地问:怎么掩盖 三娘笑而不语,把目光投向云美。 云美甜甜一笑,对我道:马力术,你忘记我的特长了么 云美是画皮,和我们不同。三娘笑道,这个时候,她的特长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我可以根据不同的情况,调整身上的皮来改变自己的身份。这么多年,我装过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云美拉着我,边上楼边说,所以无论是体温,表情,还是脉搏的跳动,我都可以用皮给你隐藏了。 等等等等我说,你别跟我说要先扒了我的皮再给我套上一个 怎么可能。云美好笑地看着我,只要在你的外面再套上一层就可以了。 她说完,走进屋子,打开衣柜,自信满满地对我说:来,你挑吧 这是我次见到我妈和我奶奶以外的女人的衣柜那叫一个触目惊心啊别人衣柜里一件一件挂的都是衣服,她倒好,一张一张挂的都是皮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进了屠宰场的冷冻室,面前晃荡的全是挂着的猪皮。 我忍不住问:这些东西你都是哪里来的 当然是死人身上剥下来的。云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很多人死了以后觉得肉身无所谓了,就允许我拿走。还有一些人,死了以后魂都没有了,我看扔在那里也浪费,就拿回来废物利用了。现在不是提倡节能低碳嘛,没用的东西这样也可以充分利用,比较环保。 看不出她还是个环保主义者。 云美边说边抱出一沓皮扔在床上,一件一件地对着我比照:这张怎么样好像有点大这张呢是不是太白了 她比得开心,我看着这死人皮往自己身上贴就觉得瘆得慌,说:下面人还等着呢,咱快点行不。 那行,就这张吧。云美挑出来一张人皮,不过放得久了,有点皱,我得烫一烫。 人皮还能烫 烫完人皮,云美拿出画笔就要画。 我说:别画太详细,抓紧时间,随便画画就行了。我想了想,强调道,主要是脸,不能让他从我的表情里看到什么东西,你最好画上一副让他看不透的脸。 简单一点,但是又要让人看不透。云美沉思几秒,大笔一挥,马上画出来了。 结果我披着皮下楼的时候,楼下人先是一愣,然后全笑了云美给我画了一副蜡笔小新的脸 这种时候还能如此泰然自若,用这种脸给自己缓解心理压力赌徒认真地看着我说,马力术,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我谦虚地点点头,然后坐下来,气势如虹地挥手:发牌 南晨先打开了一副新的扑克,然后抽出一张王,一张八,洗了三次牌,一张一张地发牌。这其间他一直回避着我的目光,只要一对上我的脸马上就咳嗽几声,扭过脸笑。 有了云美的画皮,我的身体反应就不会被赌徒看穿。我记着他们之前说的话,小心控制着自己的动作,把手中的对牌抽出去以后,再没有动过牌。 而为了防止围观时表情太多泄露我的牌,吊死鬼、男人头、王亮和雷迪嘎嘎都站在了一边,我身后只站着让人琢磨不透的三娘和披着人皮的云美。 对牌扔完后,我手里还剩六张牌,按照顺序分别是红心七、方块三、黑桃五、红心k、以及一张王,一张八。 出师不利。 赌徒手里握着四张牌。 局由我先抽,知道他手里没有危险的牌,我很快抽了一张方块七,扔掉了一对。 呵呵呵呵赌徒笑着说,两张危险牌都在你手里,还真令人为难。他的手缓缓移到最后一张八那里,然后盯着我道,是这张吗 这家伙眼神锐利地盯着我。 我终于感受到这赌徒的恐怖之处,他就像个测谎机。我现在绝对相信他是在根据我的表现来测试我手中的牌,若是没有云美的这张皮隐藏我的表情,我肯定马上就会暴露。 表情隐藏住了,剩下的就是我的动作了。 我捏着牌,稳如泰山地坐着,一动不动。 果真是好技术。赌徒呵呵呵呵地笑道,看不出来,我随便抽一张算了。 说罢,他手一扬,抽走了方块三。 呵呵呵呵。赌徒笑着扔掉了一对三。 在剩下的五和k中,我抽掉了一张k。 现在我手里还剩三张,赌徒手里还剩一张,若是要赢,赌徒必须抽走王和八其中的一个。换而言之,若是赌徒抽走黑桃五,这局我就输了。 真困难。赌徒看着我手里的三张牌,说,三张里面有两张是地雷,这可不好办。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表情却没有一点改变。 我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刚才从那个地方抽到了张好牌。赌徒握住了那张黑桃五,我就接着从这里抽吧。 赌徒的手放在黑桃五上,停住不动。我不知道他是在试探还是真的想抽那张牌,只能继续装傻。 现场气氛极其紧张,雷迪嘎嘎凑近了,趴在桌子上紧张地看着我们。 你的表情可真诚恳。赌徒又松开手,说,我不得不表扬你,人们经常会用多余的动作来掩饰自己,可是动作越多,破绽就越多,反而是不动最令人难以猜透。 见他松开手,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剩三张牌,抽中的几率是三分之一。赌徒弹着手里的最后一张牌,眯着眼睛看着我,马力术,你知道我赢了这么多次,靠的是什么 我毫不迟疑地说:那还用说么,出老千呗 不是赌徒啪地把那张牌拍在桌上,脸上露出一丝自信地笑容,是运气 我现在已经修炼成魔,被赌神眷顾,只不过是三分之一的概率他从我手里抽出一张牌正面朝上放在桌子上,一点难度都没有 桌子上明晃晃的放着黑桃五。 赌徒扔出了手中的最后一对五。 南晨看了看我们手中的牌,下了判决:把,赌徒赢。 我握着一手王八,颓然地低下头。 输了 等一下。云美说道,这还不能算他赢,刚才算规则的时候,赌徒说过,这把三局两胜。现在只分出了一把的胜负,最后的结果还没有出来 没错,还没结束。赌徒摆弄着手里的骰子,阴笑道,难得有这么愉快的赌局,我也不希望太早结束。 休息一下我站起来,带着人民群众到我的屋里商量对策。 王亮怀疑地问:他是不是用法术看牌了 嘿嘿嘿嘿嘿嘿。雷迪嘎嘎一边听我们说话,一边偷笑,边笑还边偷瞟我们。 我们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话。 没有。三娘说,我和云美都在他身后,他若是使用法术看牌,我们不会看不出来。 我检查着自己的身体:他老盯着我看,是不是他在我身上做什么手脚了 不可能貔貅马上否定道,他要是对你施法,我马上就会发现。 这么说。男人头说,真的是他运气好抽中了 嘿嘿嘿嘿。雷迪嘎嘎说,你们怎么不问我笑什么 我们看了他一眼,继续讨论。 那肿么办吊死鬼说,难道偶们要跟他拼运气么 我回顾了一下我迄今为止的运气,哀伤地长叹了口气,低吟道:老子看开了,人生一世,生亦何欢死亦何悲 嘿嘿嘿嘿。雷迪嘎嘎说,你们问一下我笑什么呗 云美心肠好,见他可怜,就顺着问了:你笑什么 嘿嘿嘿嘿。雷迪嘎嘎捂着嘴说,我不告诉你 欠揍 我指着雷迪嘎嘎说:正好咱输了,谁心情不好赶紧的,踹他两脚出气说完,就朝他屁股踹去。 雷迪嘎嘎马上捂着屁股叫:我做了什么你们都没看出来 王亮问:你做了什么 刚才雷迪嘎嘎神秘地说,我把牌换了 什么这话一出,我们都惊呆了。 你们都没看到吧雷迪嘎嘎相当得意,从裤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扒了皮,塞到嘴里,牛b轰轰地说,就在他抽牌的那一会儿,我把牌换了。 不可能。我说,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抽走的是黑桃五 因为我怕换一次会被他发现,所以我换了好几次。雷迪嘎嘎摆着手指头说,我先把五换成了王,然后又把王换成了八,然后把王和五调换了一下位置,最后用五换回了八他抽出棒棒糖,得意洋洋地对我们道,我聪明吧,果然你们谁都没看出来嘿嘿嘿嘿。 屋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我真想马上把这家伙人道毁灭。 三娘略有些吃惊地道:我知道雷迪嘎嘎手快,却不知道他手快到如此地步,连我都看不出来。 我气得掐雷迪嘎嘎的脖子:既然换了,你就不会给他换个王或者八 雷迪嘎嘎还在笑:嘿嘿嘿嘿。 云美和吊死鬼连忙跑过来拉我的手:别激动别激动。 马力术,你先别激动。王亮说,他这样换,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我问:怎么说 王亮说:如果我们局就赢了他,肯定会增长他的戒心,下面想赢就难了。 三娘也点头。 那赌徒之前说赌博靠的是运气。貔貅说,我很怀疑他的说法,光凭运气,他不可能赢到现在,完全没有输局。 这么说的话我问,这么说靠运气只是个幌子,他有必胜的方法 不一定呢。三娘轻摇着扇子,道,因为我们并没有感觉他用法术。 如果赌徒一开始就有必赢的方法的话,貔貅继续说道,那么设立这抽王八的赌局就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抽王八的必赢方法我身上顿时冒了冷汗,难不成他能猜到我的牌 我们检查过,牌没有问题,他也没用法术,我身上全都捂得严严实实就跟登月的宇宙人一样,他到底从哪里猜出来我的牌是什么的 如果他知道我们的牌的话,我说,那么雷迪嘎嘎换了他手中的牌,他马上就能知道这是出老千,按照赌博规则,这么一来,局我们马上就输了 不愧是小马哥。三娘诚实地称赞我,就是这样,所以雷迪嘎嘎没有换牌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松开雷迪嘎嘎的脖子,拍着他的肩膀说:那这次就不怪你了。 雷迪嘎嘎说:就是就是,其实我早想到了。 我一巴掌糊他脑袋上:扯淡 吊死鬼说:如果这样的话,偶们素不素可以利用雷迪嘎嘎这个技术 云美摇头:可是如果真的是运气还好,若是赌徒真的能猜到牌,抽牌的时候换牌很容易就能被看出来有没有什么换牌能不被发现的手法呢 我脑中灵光一闪:发牌的时候 众人奇怪地看着我,我说: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发牌时赌徒并没有看牌,是先把牌放在一旁闭目养神吗这正是出老千的最好时机。 男人头奇怪地问:可是这时候出老千有什么意义 我说:把王和八全换到他那里,这样我的牌就比他少两张,赢的几率也会大 这倒是个好办法。王亮说,不过就算这样,发牌的时候我们也看不到牌啊。 用不着看到牌。我越想越得意,只要我手中出现王和八,身后的三娘和云美打个暗号,雷迪嘎嘎马上把牌换到南晨手里让南晨把那个牌发给赌徒。这样牌不经赌徒的手,但是我们依然可以赢。不过那个暗号一定得是非常小的,像是两个人同时眨眼,或者移动眼珠之类的,这样才能不让赌徒察觉。 但是还有个问题。云美说,就算王和八都在赌徒手里,也不一定就保证我们能赢,只要我们抽到了王和八,那么输赢的概率依然只有一半。 不男人头忽地飞起来,我们能赢 我们的目光全都汇集在他头上,男人头说:你看,咱们总共有三局,局是三局两胜的抽王八。我看小说和电影的时候,三局两胜的赌博绝对不会第二场就结束一定会抽到第三场,这样才够紧张刺激 可素那素小说和电影啊吊死鬼说。 不过这个倒是有可能呢。三娘想了想,嫣然一笑,那赌徒自视甚高,又口口声声说赌局难得,想把这赌局拖到第三局,第二局故意放水把赌局的时间拉长也是很有可能的。 那就这么定了我一拍大腿,道,走,出去赌第二把 赌徒早已经坐在赌桌前等我,我坐回到他对面。 呵呵呵呵呵。赌徒笑道,你们想到必胜的方法了 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能让你把裤头都输掉我胸有成竹地挥手道,发牌。 南晨又开了一盒新扑克,拿出一张梅花八和一张王,边洗牌边抱怨:迟早把你们这些赌博的都抓起来。 我见赌徒靠在座椅上盯着南晨洗牌,心下一凉,想他不会不闭眼睛了吧。 我灵机一动,跟南晨说:多洗几遍,最好拿手捂着,说不定他能根据你洗牌记住牌的顺序。 南晨说:捂着怎么洗牌 赌徒听了,嗤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老子不看照样能赢的姿态。 我松了口气。 南晨洗了两遍牌,然后开始发牌,我一边看手中的牌一边注意观察赌徒是否睁眼。 牌发了一半的时候,我拿到了一个王。 我把牌插在之前说好的位置,雷迪嘎嘎迅速把牌换到了南晨手上,南晨毫无感觉地继续将那张王扔给了赌徒。 赌徒没有发现。 如果顺利的话,发完牌我拿不到一张危险牌,比赌徒的牌更少。 如果赌徒能用某种方法知道我的牌,那么危险牌在他手里必然比在我手里对我有利。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南晨手里的牌越来越少,马上就发完了,还有十几张。 啧。桌子对面忽然传来赌徒的声音。我抬头一看,赌徒已经睁开了眼睛,整理自己的牌。 没关系,我想,马上就完了,王已经没有了,那张八应该发不到我手里。 一边这么想一边接过发的下一张牌是红心八 我顿时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赌徒再没闭上眼睛,雷迪嘎嘎找不上机会换牌。 终于南晨手里只剩两张牌了,一张扔给赌徒,一张扔给我。 换牌没戏了,我绝望地打开最后一张牌,愣了一下,笑了。 天不亡我,最后一张牌是方片八 我抽掉了两个八。 不过虽然我手里没有危险牌,但是情势也不乐观。 这把我和赌徒两个人手中剩下的牌比上局要多得多,我手中有八张,赌徒手里有十张。 这回可是真的要拼运气了。 四次只要我连续四次能抽到别的牌,就能赢他 赌徒先从我手里抽了一张黑桃九,我又从赌徒手里抽来了一个梅花q。 我没有危险牌,赌徒抽牌速度非常快,而我则是小心翼翼地抽。 幸运的是,前两次我抽到的都是安全牌。 赌徒又从我这里抽走了一个方片十,这时我还有三张牌,而赌徒有五张。 顺利的话,再抽两次安全牌,我就能赢了 我一张一张地摸着赌徒的牌的边缘,盯着赌徒,想从他的脸上解读出牌的内容。 赌徒开始还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后来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最后竟然开始躲闪我的目光,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红色。 有戏我牢牢地盯着他的脸,他往左看我就移到左边看他,他往右看,我就移到右边看他。 赌徒终于招架不住,脸部变形地看向我,说:你能不能别看我,我看到你这副脸就想笑。 我这才想起我还披着蜡笔小新的皮。 感情脸上那红色不是被我的霸气震撼,是憋笑憋得 憋个笑你那么娇羞干什么 我收回目光,又看向赌徒手上的五张牌,最后,选择了右边第二张。 我手里只剩三张牌了。 我在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如果是安全牌,我就免费帮山上的寺庙贴一百张小广告 我慢慢打开那张牌。 是一张王。 我真想剁了这只手,赌徒手里还有两张安全牌,抽什么不好,抽个王 现在赌徒手里还有四张牌,我手里也有四张牌,但是情势明显对我不利,若是赌徒真的能看出牌,那么他肯定抽不走那个王,而我却有机会抽走他的八。 呵呵呵呵呵,赌徒在桌子对面嘲笑我,马力术,看起来你的好运气已经走到尽头了。 话别说得太早。我梗着脖子硬撑着道,局还没完,说不定最后我时来运转反而能赢。 现在只有一个能赢的办法了在赌徒抽牌的时候,让雷迪嘎嘎换牌 雷迪嘎嘎正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朝他使了个眼色。 雷迪嘎嘎没有反应。 我又冲他挤了挤脸。 他还是没有反应。 我这才想明白,我身上罩着一层蜡笔小新的皮,他看不见。眼看赌徒就要伸手抽牌了,我顾不了那么多,转过头,小声对雷迪嘎嘎道:去,去。 这会儿雷迪嘎嘎终于听到了,舔着棒棒糖看向我,可是赌徒也听到了,正要抽牌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靠得太近了。赌徒指着雷迪嘎嘎对南晨说,估计是影响了马力术的心情,你看马力术正在赶他,让他远点去。 你把他赶走更影响我心情 看着赌徒又从我手里抽走一个方片a,我简直欲哭无泪。 赌徒手里还有三张牌,抽到安全牌的概率是百分之六十六。 我屏气抽了一张,这次运气没那么差,是黑桃七。 我拔出手里的红桃七凑足一对扔了。 现在我手里两张,赌徒手里两张,轮到赌徒抽。 如果赌徒抽掉了我手里的方片二,那么我手里一张王,他手里一张八。轮到我抽,我必然得抽掉他手里的八输掉这场比赛。 如果我想赢,只能指望他抽掉王。 我一愣,忽然想起男人头和三娘说的话:我看小说和电影的时候,三局两胜的赌博绝对不会第二场就结束一定会抽到第三场,这样才够紧张刺激 那赌徒自视甚高,又口口声声说赌局难得,想把这赌局拖到第三局,第二局故意放水把赌局的时间拉长也是很有可能的。 别管什么小说和电影。我想,这叫理论联系实际。 赌徒天性好赌,之前定的三赌赢一赌,也就是说不到最后一赌胜负未分,这就说明他想和我玩到第三赌。而刚才他又在赌定下了三局两胜的条件,说不定真的是想拉长赌局到第三局,多体验一下赌博的刺激。 而且,如果他一直赢,就显得比赛不公平。 如果是这样,他就有可能故意输给我 赌徒已经摸到了我的牌,呵呵呵呵地笑道:马力术,你觉得你时来运转了吗 说话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绽,我沉稳地没有答话。 赌徒又说:呵呵呵如果能玩到第三局,也挺有意思。 我心里一亮,他要是真的这么想,就有戏了,这局赢了再去和三娘他们商量商量,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赢不了他一个 赌徒捏住了那张王,继续说:就抽这张吧。 抽啊抽啊 我的内心燃烧起来。抽吧,抽了以后你就会后悔了 呵呵呵呵。赌徒又说,你肯定是这样想的吧 啥我愣了。 就算知道我赢的几率接近百分之百,你肯定还是希望我抽那张王。赌徒慢悠悠地说,或许你会想我和你玩三局两胜的游戏就是为了决定性的第三局,再或许你会侥幸地觉得你做了完全的准备让我猜不到你的牌,当然你也可能猜我会故意放你一局让这比赛显得公正一点。 这家伙竟然全猜对了 你知道赌场上的输家为什么会输得血本无归吗赌徒冷笑着道,就是因为他们抱着侥幸,明知道赌博之神没站在他们身后,明知道会输,他们还是抱着一丝有可能会赢的荒谬念头继续期望 我心里一沉。 赌徒抓住我手中一张牌往外抽:你觉得那样的人会赢吗 当然不会。赌徒把抽出来的牌转过来面对我,阴险地笑了:马力术,你现在就是那样的输家。 他抽出的是方块二。 现在我手里只有一张王,而赌徒手里是一张八。轮到我抽牌,我只能抽掉他手中的八。 输了 怎么可能男人头叫道,电视上都不是这么演的,理论联系实际啊,他怎么能不按常理出牌呢 以后谁再和我说理论联系实际我就揍他 南晨说:胜负已分。 按照约定,场赌局三局两胜,这场我赢。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明天再继续赌。赌徒手一伸,结界骰子又回到他的手中,全部的赌具也消失了,那么,我要收取赌注了。 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若是赌徒赢了,则可以根据投出的骰子点数来吸走在场的人鬼妖的魂魄。 我投出来几,你们就要给我几个魂魄。赌徒把玩着手中的骰子,慢慢地说。 之前赌徒曾经向我们展示过他控制骰子的能力,投个六出来轻而易举。 我死死地盯着他手上的骰子。 赌徒将一只骰子扔了出去,骰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 面朝上的数字,是四。 他是故意的。貔貅对我说,本来能投出六,却故意投出了一个四。 呵呵呵呵呵。赌徒笑道,这屋子的灵魂没那么多,对你们还不需要那么多的点数。怎么样他幸灾乐祸地扫视我们,是你们自动献身,还是我随意抽选四个魂魄带走 这个可不能让你随便挑。男人头说道,这些人里面,我用处最小,你要收,先收我吧 我说:等等,我们再商量商量。 商量就是让我们难受,再见,密斯特马。男人头冲我点点头,然后走到骰子附近,嗖地一下被骰子吸了进去。 还有三个。赌徒说。 偶来吊死鬼说,偶在这里也帮不上神马忙,你把偶搜走吧 你要去的话我陪你。王亮深情地握住了吊死鬼的舌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那俩人手牵手走到骰子边,吊死鬼转头对我道:玛丽叔,你一定要赢 两人被骰子吸进去了。王亮的身体倒在骰子旁,貔貅现身护在王亮身旁道:我护住他的心脉,只要五天之内还魂就没有事。换句话说,无法还魂,王亮只有死路一条。 1、2、3赌徒看向我们,还差一个。 我去吧。云美正要站出来,只见雷迪嘎嘎欢乐地向着骰子跑了过去,真好玩,你们不能自己玩,快带上我。 白光一闪,雷迪嘎嘎也进了骰子。 赌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现在忽然间少了四个同伴,我猛然意识到这赌局的残酷,觉得身体发凉。 正好四个。赌徒捡起骰子,仔细看了看,我之前说过,我赌无不胜,完全感觉不到赌博的刺激。 所以我现在已经改变了找乐子的方法。你以为我对你们开出那么优厚的赌博条件是因为我善心大发么他呵呵呵呵地笑道,阴郁的眼睛盯着我,当然不我只是给你们希望,再敲碎它,在赌博方面,没有一个人能比我更强。把弱者一步一步逼上绝路,然后慢慢欣赏你们这群失败者绝望悲伤的模样,是非常愉快的事情,呵呵呵呵,你们体会不到的,这事愉快得超出你们的想象。 沉溺于赌博心理扭曲导致的悲剧这赌徒绝对是个变态,纯纯的 我气得挥起拳头就冲赌徒的脸揍去。赌徒手一扬,竟然用一张扑克挡住了我的拳头。 不要白费力气了,还有两场赌局。赌徒不屑地笑道,留点力气想想明天赌什么吧。 说完,赌徒阴阴地笑了几声,扬长而去,剩下那张挡住我手的扑克,慢慢地落到了地上。 一下就少了四个人,我和云美三娘面面相觑。云美已经开始掉眼泪了。 赌徒说的没错,他对付我们确实用不着把点数投成六,小二楼人均土地占有面积不小,总共就那么几个人,刚刚已经把外来人员王亮都搭进去了,现在小二楼就剩我、三娘、云美,所以他下次不要说四了,投个三我们就全得玩完。 到时候他就可以带走小鬼。给我护体的貔貅回天庭继续过逍遥日子。我的人生就此了结。 小鬼扒着门看着我们,说:啊啊啊 我正要去翻摩斯密码的书查他说什么,貔貅忽然道:他说你们不要再为他的事费心了,下次赌徒来,他去和赌徒说,他自愿跟赌徒走,条件是让赌徒把其他人放回来。 我说:你怎么知道他说什么 貔貅道:那些摩斯密码我已经背下来了。 云美跑过去抱住小鬼道: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小鬼又依依呀呀地叫起来。 貔貅翻译道:他说你们都是好人,不要为了他一个人牺牲这么多人。 没有用的。三娘摇头道,那赌徒穷凶极恶,又认定自己必赢,就算你说了这个条件他也不会退出。 小鬼眼圈红了。 我走过去,蹲下来摸着他的头道:放心,我肯定能赢。 小鬼看着我,又啊啊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料想肯定是些感激我的话,说:你不用太感谢我,我的名字是雷锋。 貔貅说:他只是说你用这种脸靠近他,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我马上就把那蜡笔小新的皮给扯掉了。 到了晚上,我和云美三娘聚在一起,商量明天的战略。 云美说:今天应该我去。这样雷迪嘎嘎留下来可以帮你们换牌。 我安慰她说:既然他能猜到我们的牌,那么下把我们肯定也不会赌扑克。 既然牌没有动过手脚,他也没有使用法术。貔貅道,我们必须要弄懂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看穿我们手中的牌。 三娘歪着头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来回顾一下今天的赌局,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说完,拿出玉盘。 今天赌局又重新在玉盘里呈现了一遍。看完之后,我没有发现赌徒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于是又问三娘和云美:你们看出来了什么没有。 云美困惑地摇头。 三娘说:那就再看一遍吧。 我们三个循环着看了一晚上,甚至放慢了动作,将雷迪嘎嘎神乎其神的换牌技艺都看得一清二楚。 结果看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是没有看出来什么。 眼看天已经大亮,赌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出现,我们还是没有找到赌徒看到牌的原因。 这要怎么办云美急得团团转,他马上就要来了,我们还不知道第二把要赌什么,万一又赌了他能赢的 哎三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忧郁之色。 我看着玉盘里赌徒的身影,经过一个晚上,我已经把赌徒的每一个动作,表情,甚至嘴角的痣上刚刚长出的毛茬子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对女人都看得没有这么认真过。 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原因。 到底他用了什么方法看到了我的牌 再放最后一遍吧。三娘说,我们没有时间了,要是还找不到,我们就必须得放弃这边,抓紧时间讨论下一把的赌局。 赌局再一次在眼前回放。 我盯着赌徒。 开局,发牌,理牌,抽牌 如果他要看我的牌,应该会看向我手中的牌的方向。 可是他看向我的手的方向的时间并不多。 大多数时间,他是在看向我的身后。 三娘和云美两个都是实打实的美女,男人看他们也不奇怪。 但是这会儿我看了就莫名地来气:你瞅瞅,他还老盯着你们看,叫什么赌魔,叫色魔算了。 哎呀。三娘忽然一惊,将玉盘上的画面定住,道,小马哥,你仔细看,他不是在看我们 我说:不是在看你们是在看什么,他不就是在看你们的脸吗 说话间云美已经拿出了一把尺子比对:马力术,你看。 我一看,汗毛都竖起来了,竟然还有这种事,太扯淡了。 赌徒看的,是三娘的眼睛 他看的是眼睛 我们连忙又重新看了一遍视屏,果然发现赌徒在赌局中有意无意地去看三娘和云美的眼睛。 三娘和云美就站在我身后,我看牌的时候她们肯定也能看到我的牌,而赌徒又从她们的眼睛里看到了牌 抽王八这游戏,只要知道了牌,胜利的几率就是百分之百 这算不算作弊我说,他定下的规定不是不能作弊吗 应该不算。貔貅说,他钻了游戏规则的空子,他之前说过他不使用法术,但是现在只能说明他利用了自己超凡的视力,并不能算违反规则。 我看着玉盘察觉到一件事情:你们有没有发现,他光看三娘和云美,完全不看我的眼睛,为什么 云美看着地上蜡笔小新的皮说:大概是怕笑场吧。 赌徒马上就要来了。三娘说,无论如何,我们得赶紧商量下一场赌局。 能不能从裁判那里入手云美望向门口。 南晨蹲在门口,昨天赌徒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忘记把他带回去了。他本来说要回警局,但是死活走不出屋子。然后他睡了一觉起来闲着没事,这会儿正拿着钉子帮我修大门呢。 赌徒既然有本事把他留在这里,显然不怕我们做什么手脚。三娘说,按照比赛规则,若是我们出千被他发现,直接就会输掉赌局,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我们又陷入了沉思。 不管赌什么,貔貅不耐烦地说,你赶紧赌输,这样我就可以恢复法力回天庭了。这家伙真是白眼狼,怎么养也养不熟。 南晨修好了大门,开始观察立在门上的吴祥的尸体,边看边低声嘟囔:这不是前几天拆迁死的那个嘛,怎么插在这里,难道是有冤情死不瞑目 他正看得仔细,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南晨惊得退后了一步。 赌徒来了 我们屋里的人面面相觑,没人去开门,只听得门外吱嘎吱嘎响了半天,又听得嘭的一声,吴祥的尸体竟然被拔下来了。 接着门开了,赌徒抬着吴祥的尸体进来,把尸体递给我:呵呵呵呵呵,不好意思,一用力把你门把手给揪下来了。 我接过吴祥的尸体说:没事,不赖你,是那南晨上螺丝上得太紧,门没办法从上往下开。 呵呵呵呵。赌徒又阴险地笑了笑,问,你们想好第二局赌什么了吗 我又卡壳了。 貔貅说:你就没有什么特长吗 我脑中灵光一闪,对赌徒说:咱们比赛唱歌吧,赌你唱歌能不能比我强,不过这唱歌肯定不是光看音色,还得拼技巧。 想当初我上学时曾经以一首青藏高原征服全校女同学的芳心,她们都亲切地叫我男韩红。 呵呵呵呵呵呵呵,可以。赌徒点头道,我最近刚学会一首叫做忐忑的歌,正想找个机会试试。 哈哈哈哈。我马上笑着说,我开玩笑的,赌博这么严肃的事情,怎么能比赛唱歌这么小儿科的事情呢。换一个换一个。 赌徒道:那看来还是用赌具了。 说完,手一扬,又扔出一个骰子,上把赌局曾经出现过的结界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赌什么赌徒手挥向一旁的赌具,你来决定吧。 赌什么。 我再次陷入了纠结。 他能从眼里看到牌,我就算身后不站人,自己也不可能不看牌。若是我用个大东西罩住自己和自己的牌,别人看不到我,我又有作弊的嫌疑,扑克麻将牌九肯定是不行了。 而他视力这么好,听力肯定也不一般,电视上经常演,猜大小也比不过他。 这到底要怎么比。 正在我挣扎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有啊啊啊啊的声音。 转头一看,是储物室里面的小鬼,正对着我叫,像是要说什么。 赌徒显然不懂小鬼在说什么,呵呵呵地笑道:多亏我把你舌头割了,你看你现在叫得好听,跟唱歌一样。 他唱的这叫超级忐忑。我说,你别得意,以后你就得忐忑着唱这歌了。 说完,我和三娘云美马上来到小鬼身边,四人一起进了储物室。这里是我最不了解的地方。自从上次装修时 2卷|第三章赌局 2卷|第四章铜镜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2卷|第四章铜镜 小鬼马俞的事情解决之后,我终于可以随意进出储物室了。 小二楼里家具很少,我计划着把储物室里的家具整理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真到干活的时候,我才发现虽然小二楼住着不少妖魔鬼怪,但要么是娇滴滴的女妖怪,要么是四肢不健全的人头,要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鬼,要么是只会添乱的雷迪嘎嘎,劳动力竟然只有我一个 在众鬼怪明确表示不会用法术帮我以后,我一个人开始艰难地整理房间。 屋子里虽然堆得满满当当,但无外乎是桌椅板凳,最有用的是个皮沙发,应该是老头子扔进来的。我忽悠着雷迪嘎嘎和我一起搬到了客厅。雷迪嘎嘎倒是十分喜欢那个沙发,搬过去以后马上就跳上去趴着不愿意下来。 整理家具的途中,我忽然注意到墙边。 那边挂着一块很大的白布。 我掀起那块白布,只见白布后面竟然是一块等身高的铜镜。 按理说这铜镜年代久远,应该早就锈住了,可是面前的这面铜镜却光鲜如新,镜面闪闪发光,我甚至能在铜镜上清楚地看到门口和小鬼说话的云美。 马力术。貔貅问我,你对那只画皮有什么想法 他这话把我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我连忙摇手道:没想法,没想法,我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 貔貅继续说道:从次见她我就觉得奇怪,她究竟是怎么变成画皮的 我没听懂他的话:什么意思 画皮有实体,不是鬼。同时本体又是人,所以也不可能是妖。 为什么不可能是妖我想了想,恍然大悟。花修炼成精叫花妖,狐狸修炼成精叫狐妖,从来没听说过人修炼成精就能叫人妖的。要修炼成人妖的话,直接去厨房,拿菜刀,手起刀落,了事。 这修炼真是,比其他的生物非生物都简单,几秒的事。 所以我一直在想,她到底是什么 就一定得是什么东西变得没可能人家是由男画皮和女画皮生下来的 貔貅马上否定了我的话:这世上没那种妖怪。 云美注意到我在看她,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貔貅还在继续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是被剥皮而死,并且在死前有强烈的怨气,那怨气足以令她堕落成魔。 我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不会吧 怎么了云美惊讶地看着我。 云美温柔娴淑,哪里像是有怨气的样子,我放下铜镜上面盖的布,问:云美,你记得你当初是怎么死的吗 死云美奇怪地眨了眨眼睛。 不愿意回想就算了。我叹了口气,诚恳地对她说,真难为你,受了那么凄惨的待遇还能保持冷静,哎,我以后会努力不去回想你的肉体而多关注你的心灵的。 这么说云美歪着头,变成这样太久了,我好像真的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死。 所以你看,人大脑容量是有限的,活太久也不一定能记住所有的事。 云美显然对这事很在意,一早上都在闷闷不乐地回想。 为了安慰她,我决定和她一起出门买菜。 一进菜市场,我就感觉有股淫邪的视线死死地盯着我们,我和云美很有默契地转过头,无视了那股目光。 那是个黑胡子的道士,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板凳前面立了张桌子,旁边竖着个竹竿,写着铁口直断李伯通几个大字。 正在挑五花肉的时候,目光的主人终于耐不住寂寞地找云美搭话:姑娘,我看你面色阴沉,怕是有心事吧 嗯嗯云美本想当做没听见,又因为认识那人,所以不好表现得太冷漠,只能含糊地点点头。 算一卦吧 云美为难地摇头:不用了。 相信贫道,贫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绝对不是什么可疑的人。 这要不可疑世上再没可疑人了。这道士不知道为啥非得把算命摊摆在市场里,左边是卖鱼的,右边是卖鸡的。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得罪邻居的事,道袍左边全是鱼鳞片右边都是鸡粪,偏偏还装成仙风道骨的模样淡定地摸着胡子。 装淡定不难,难的是别人知道他的本性他还要装。装到李伯通这程度就基本已经是装的极致了,因为别人装都是给外人看,他装是为了给自己看,达到了真正的无我状态。 我昨天夜观星象,算到你们今天一定会来买菜,李伯通抹掉旁边鱼跳起来溅在脸上的水,又摇摇头赶走站在自己头上的公鸡,镇定地说,所以我提前来等你们。 云美比较单纯,马上中套,问道:等我们做什么 有重要的事和你们说。 什么事 你们储藏室是不是有面大铜镜 对啊。 李伯通收起笑容,严肃地对我们说:你千万不能在晚上十二点整站在那铜镜前切记,切记 嗯。 他的表情非常的认真:记住了啊,你千万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于是快到零点的时候,我和云美一起站在了铜镜前。 准备好了吗我握着铜镜上的白布,问向云美。旁边的小鬼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疑惑地看着我们。 准备好了。云美握着拳头,紧张地点点头。 本来吧,半夜十二点没人会闲着跑过来照镜子,本身这就是个鬼屋,谁吃多了撑得半夜还跑出来照镜子。 可就像在帘子外面贴着牌子说不许偷看偷看的人却肯定更多一样,黑胡子道士一说不能晚上十二点站在镜子前,反而激起了我们的求知欲和好奇心。 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这样好吗云美小声问我。 我认命地说:这就是个定时炸弹,照我的运气,就算咱们现在不主动看,以后也迟早得看。敌不动我动,与其到时候没有防备,不如现在主动出击。 分针一点一点靠近12的位置。在最后一秒,我心情激动地拉动白布。 小鬼这才发现我们要做什么,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随着小鬼的叫声,白布已经被我拉开。映着我和云美身影的铜镜发出了刺眼的黄色光芒。 黄色光线充斥了整个眼眶,我的身体沐浴在温暖的光线中,小鬼的叫声越来越远,我的大脑也随着那光线变成了一片我熟悉的黄色,连周围的景物都看不见了。 耳边传来一阵小孩的笑声,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咦,怎么有两个人 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何方妖物我胸口的貔貅玉石发出无数道亮光,如同箭一般射向四方,还不快快现形 白色的光箭劈开周围的黄光,形成一个封闭的小空间。四周的气流却开始急速的运动,接着我听见刚才说话的女人啊的一声尖叫。 黄光马上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色。四周都是纯色的白,看不到尽头也摸不到实体。 虽然我是站着的,但是脚下却像是什么都没有,脚踩不到实地上,这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失去了重力,浮在半空中。 我往四周望去,刚刚还在我身旁的云美和小鬼都不见了踪影,脖子上的貔貅也沉默不语。 我一边叫着他们的名字一边四处张望,马上我的视线就被这空间中忽然出现的物体吸引住了。那东西开始只是从远方迅速靠近的一个黑点,随着它的靠近,体积越来越大。等来到我面前的时候,那东西已经变成了一面等身高的铜镜。 我面对着铜镜,铜镜中虽然有一个人,却不是我,而是云美。 我刚想张口问云美你怎么会在镜子里,云美就惊叫起来:马力术,你为什么在镜子里 怪了,难道云美看到的和我看到的是一样的 我说:我看到你也是在镜子里。 听我这么一说,云美顿时慌了:什么 别急。我说,咱俩得搞清楚在镜子里的到底是谁。 怎么就分开了呢云美跺脚道,要是在一起还好些。 我低头叫了两声貔貅,那家伙却没反应,正要抬头,忽然看到镜子里伸出一只手。 手指匀称修长,明显是只女人的手。 我想也没想,马上拉住那只手,说:原来你还能伸手出来啊 云美的声音非常疑惑:手什么手马力术你拉着什么 我往镜子里一看。云美双手捂着嘴,惊讶地看着我。 我的心刷地一下凉了。 云美两只手都捂在嘴上,那我握着的手是谁的 我把视线转向伸出手来的地方,那里趴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杂乱的长发遮住了脸。 她抬起头盯着我,朝我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她脸上没有皮红色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中,连牙齿中都渗着血。 这么一看我才发现,这女人不止脸上没有皮,身上也没有皮。 她不是穿着红衣服,是因为没有皮所以才看上去一身红 我打了个寒颤,马上松手,谁知那只手反手抓住我,力气惊人,我竟然挣脱不了,硬生生地被她拉了进去。 马力术云美见我被拉进来,马上伸手拽住那女鬼拉我的手。 被她拽住的一瞬间,女鬼叫了一声,化为一股青烟冲向云美 啊云美尖叫着捂住脸蹲了下来,那股青烟冲进云美身体里,消失了。 云美我连忙问道,没事吧 云美保持捂着脸蹲下的动作,一动不动。 喂你没事吧我惊魂未定地问,刚才那个是你亲戚吧脱了皮以后,你俩长得一样。 云美迷茫地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云美,你没事吧 过了半晌,云美才缓缓地摇了摇头,指向前面说道:我没事,你看镜子。 镜子我扭头去看,只见那铜镜竟然映出了其他的画面。 视野很低,从地上的草和远处的树木能看出这里应该是个小树林。 面前有三个人,天太黑看不清脸,但是从衣服的轮廓能看出他们应该是中国的某一个朝代的人,但肯定不是近代的人。 镜子里画面的角度非常奇怪,我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镜子是以某一个人的视角来看的。 看着这一切的那个主人公应该已经非常虚弱,一直在发出痛苦的喘息声,视野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不停地晃动。最后似乎是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画面一直停留在那几个人的脚上。 求求你们女人的哭声和求饶声听起来非常虚弱,王生你果真这么狠心 男人们的讨论却没有因为女人的恳求而停止。 快动手 别他妈跟我装仁义都到这地步了,你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要真找到了荣华富贵 那些人的对话断断续续。最后,一双穿着草鞋的脚接近了主人公,此时镜子的视线微微上抬,能看到那个人手里握着一把菜刀。 我女人微弱的声音响起来,因为太过凄厉,听起来竟然像是变了调子,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菜刀扬起,落下。 镜子变成一片血红。 就在这片血红中响起一种粘稠的声音,就像是不熟练的屠夫在剥牛皮。 这声音异常的诡异,让我听得毛骨悚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了一片脚步声,似乎是那群人走远了。 镜子一直保持着血红的颜色。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转头看向云美:你看懂了么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我一跳,云美死死地盯着镜子,眼珠竟然已经变成了红色。 就在此时,镜子里忽然传来淅沥的雨声。 我连忙扭头去看,随着雨声,镜子又逐渐显现出了画面,这次比原来还要模糊,只能看到远处走来一个穿白色衣服的人。 白衣人停在镜子前面,因为角度关系,镜子只映出了他的腿。 虽然踩在泥地上,但是他的鞋一点泥泞都没沾上。 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还未断气竟然能凭着仇恨把魂魄栓在肉体上。那人问,你就那么想复仇吗 他的问话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可是那个人却似乎明白了。 好。白衣人说,既然如此,你以后的命运,就由我来改变吧。 改命人 我一跃而起,冲到镜子前面伸手抓他:你给我出来。 刚刚明明能穿过的镜子,这会儿竟然变成了真的铜面,穿不过去了 眼看改命人就在镜子那头,我却抓不住他,直接把我急得抓耳挠腮,心想抓不着他你给我看个脸也行啊,于是换了个角度,从镜子底下往上看。 但是这镜子是平面的,我是怎么看也看不到镜外的东西。 我正恨不得把镜子抬起来砸了,镜中一黑,荡起一圈龙卷风似的漩涡,那漩涡还有强烈的吸引力,我一时没有留意,半边身子都被吸了进去。 马力术云美马上抓住了我的另一只手。可漩涡的力量太大,显然不是我俩可以抗衡的。在下一秒,云美就随着我一起被吸进去了。 身体一进了镜子,我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喊。 小马哥云美 你们不要屎啊 啊啊啊啊啊 密斯特马,你一路走好。 雷锋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处理好你的后事的,办好办大办隆重 各位节哀,我会把他生平事迹做成纪录片和书在鬼界广泛传播,由上级下达硬性指标,规定每个单位都必须去买去看,一方面纪念马力术同志,另一方面还可以为杨明村鬼界招商引资,所以马同志死得很有价值,死的光荣,死的伟大,撑起了杨明村鬼界未来经济的一片天马同志,你安息吧 呜呜呜他死了我就没肉吃了 这位叫雷迪嘎嘎是吧小同志,你别那么悲观嘛,纪录片拍出来了有版税,那些钱肯定够你吃几辈子的肉了嘛。 哦那我不哭了,马力术你放心的死吧。 那个既然他死了,那么他的床可不可以送我啊 我这听得一肚子火啊。 老子这还没死呢,这俩鬼差平时得多盼着我死才能计划出这么详尽的赚钱一条龙经济发展模式啊 还有那王亮,你就惦记着我床底下的那点存货了是吧 我噌地坐起来。 围着我的妖鬼全都吃了一惊。 吊死鬼跳起来,躲在王亮身后,拍着胸口:哎呀,吓屎偶了诈尸 你一个鬼还怕什么诈尸,说出去都丢人。 我说:什么诈尸我就没死 这话一说出来,全部人都愣住了。 哎呀,三娘首先反应过来,笑道,原来你没事啊 苟富贵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小姑娘 嘿,你这假惺惺的,刚才是谁我气到一半,忽然发现不对,他刚才说什么 小姑娘 你说谁小姑娘 我这话问出来,其余人又是一愣,我自己也是一愣,我这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 云美,吊死鬼看着我,你素不素撞坏头了 云美 这时候男人头惊呼了一句:密斯特马也醒了 我扭头一看,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只见我身边,趴着另一个我,那个我十分扭捏地爬起来,然后轻抚着太阳穴,说道:头好晕。 从他身后的镜子里,我又看到我自己现在的模样,对上镜子里一脸惊愕的那个人也就是现在的我长着云美的脸 我的身体用非常女性化的姿势捂住嘴,惊呼道:发生了什么事 雷迪嘎嘎看看云美的脸,又跑过来看看我的脸,一脸疑惑地说:咦为什么脸和身体不一样了 三娘仔细看了看我,小马哥又看了看我的身体,云美 两边都点头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我和云美的身体被调换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 现在那镜子又变成普通铜镜的模样,镜面硬邦邦的,不要说整个人了,连个手指都戳不进去。 我们坐在客厅里把在镜子里的遭遇说了一遍。一群鬼怪没人经历过这样的事件,七嘴八舌地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人和人灵魂互换我倒是听过。勿相忘翻着手上的文件夹道,可是人和画皮灵魂互换前所未闻,说到这个,他抬起头看向云美,画皮究竟是妖还是鬼 原来都没有和你们说,其实云美捏着衣角,我应该算是魔吧。 哗啦一声,原本围绕在她周围的群众全都散开了,站在五米以外看着她。 魔我问,跟赌徒是一类 这怎么能一样呢云美跺脚道,我是好的,他是坏的。 这不对嘛。苟富贵挺着肚子说,按理说坠入魔道哎呀云美小姑娘啊,你别跺脚啦,你用雷锋同志的身体撒娇一样地跺脚,很吓鬼的嘛按理说啊,坠入魔道应该是心中带着十足的仇恨,怎么可能这么健康阳光的生活呢这不对嘛 对,对,领导说得很有道理。勿相忘同意地点点头,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这家伙在苟富贵说话的时候总是在记录,真是个合格的片警秘书。 我一边感慨,一边凑过去看勿相忘的笔记本,结果发现他一边点头,一边在本子上画着画。我觉得从这幅画的长度和精细度可以看出苟富贵平时讲空话的时间和秘书的艰辛。 因为勿相忘画的是清明上河图。 你我刚要指出他在干什么。勿相忘马上把笔记本翻过页,用一种现在这个世道混口饭吃不容易你也有过领导你明白的眼神制止了我。 我马上被那有深刻含义的眼神震住了,点了点头,对他抛出一个我明白的眼神,然后把剩下的话吞了下去,同时发自内心地对勿相忘产生了一种工人阶级之间朴素而诚挚的革命情感。 密斯云美。男人头问云美,你为什么会坠入魔道,why 我连忙说:云美说她不记得了。 原来是不记得。云美说,可是昨天进了镜子之后,我全想起来了。 这一听,连我都吃了一惊:你想起来了什么 我想起来云美深吸了一口气,那时候在镜子里被杀害的那个女人就是我。 我叫道:是你 对。云美点头,眼泪迅速布满眼眶,杀死我的就是那群男人 吊死鬼问:可素,他们为虾米要杀你 云美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们听过画皮的故事吗 听过。王亮说,是讲一个叫王生的人路上见到了一个美女,带回家金屋藏娇。谁知道被王生老婆发现这美女是画人皮的妖怪,于是两个人找了道士来收妖。道士本来想给妖怪一条活路挂了拂尘在门外,谁知道那妖怪撕了拂尘挖出了王生的心肝吃掉了,于是道士一怒之下收了妖怪,后来王生在妻子的努力下得到高人帮助起死回生。 哈哈云美越听到后面,表情越诡异,最后凄厉地大笑起来,对,就是这个故事,他们竟然编成这样,哈哈哈哈,可笑,可笑说到最后,竟然放声哭了起来。 我们从未见过云美这副模样,都愣在当场。 雷迪嘎嘎个反应过来,对云美说:你别哭啦,现在这样本来就不好看,哭了就更难看了。 明知道他这话是在安慰云美,可是为什么我听着就那么难过呢。 吊死鬼问:难道说,真相不是酱紫滴 云美擦着眼泪道:我原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因缘巧合偶遇王生,他说他对我一见倾心,便对我百般纠缠。我家教甚严,鲜少看到这样无赖一般的男子,狗皮膏药一般赶也赶不走。开头觉得厌烦,时间长了却也觉得有趣起来,后来他消失了一阵,我竟然失魂落魄般地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这才发现一颗心不知在何时全都被这王生偷了去。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我母亲早逝,父亲因为生意常年不在家,家中父亲的妻妾又对我百般羞辱,所以太孤独了吧。 我实在是不明白,原来不是好好的么,这怎么一说起过去就变成红楼腔了。 他来历不明,我爹自然不会把我许配给他。但那时我已经对他迷恋到无法自拔,非他不嫁。我爹无计可施,只能把我关在房中不让我出门。我终日以泪洗面,日渐消瘦。正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王生时,他却突然出现在我窗前,让我和他私奔。我那时年龄尚小不明世事,又在心中怨恨爹囚禁我,于是就随他走了。 在恐怖小说中,开头越浪漫结局越凄惨。听她说到这我就知道完了,后面一准没好事。 果然,云美双目含泪,又道:后来跟他去了他家,我才知道他浪荡成性,已经有了妻室。按我的出身,本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给人做妾。可已经落了私奔的恶名,姑娘家最重要的名节已经被毁了,又有什么脸面回去可怜我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从此只能卑躬屈膝地伺候着他的妻妾,他有一个正妻五个侧室,我排行最小。 我和王亮、男人头听得义愤填膺,羡慕地骂道:万恶的封建社会雷迪嘎嘎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在一旁使劲儿点头。 我在那里受尽了欺凌,又没有个可以说贴心话的人,各种委屈只能憋在心里。唯一庆幸的是王生贪图新鲜,对我甚好。可偏偏就是这一丝好,让我成为众矢之的,王生妻妾的眼中钉肉中刺。王生的妻子陈氏开始散布谣言,说我是妖怪,山中妖狐所化,使妖法狐媚了王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得太厉害,我总觉得她的眼睛泛着红光。 真蠢三娘弯起嘴角,若是真的狐精,早就连他的精气神一起吸没了,还留得她们散布谣言她风情万种地瞟我一眼,是吧,小马哥 我打了个寒战,可是又舍不得移开眼睛,这狐精总是有种特殊的魅力让人又爱又恨。 王僧不会相信吧吊死鬼说,不素他带你跑粗来的么 陈氏在我房中偷藏刚杀死的鸡来诬陷我是妖物,或者在窗前放狐狸毛,说是我变身留下的,如此种种,各种花招多不胜数。到了最后,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妖怪,我百口莫辩。王生起先还对谣言嗤之以鼻,可是那信任抵不过三人成虎,枕边风轮流吹,最终还是对我起了疑心。正巧那一阵王生诸事不顺,陈氏说我是丧门星,带来了噩运,于是找人将我绑起来,要杀我驱邪,再后来我才发现云美捂住脸道,我不想说了 苟富贵摇摇头,对着勿相忘叹道:你看看,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勿相忘猛点头:愚昧,太愚昧了 你俩最没资格说这话我问云美:他们为什么要剥你的皮 他们云美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答道,他们说剥了皮我就能现出原形,还说狐精皮能卖个好价钱。 听了这话,三娘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有时候,人皮也能卖个好价钱呢 是改命人助你成魔,使你变成了画皮王亮问道,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么 云美一下扭捏起来,红着脸,捏着衣角:记不清了,就记得长得还挺好看的。 被剥了皮就剩一口气的时候还能判断人家长得好不好看而且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做这种动作怎么觉得那么恶心呢 要不这样吧,我说,我们今天十二点再去镜子前站一会儿,看能不能换回来。 接着苟富贵勿相忘回到地府查灵魂转换的相关资料。吊死鬼送王亮回家,雷迪嘎嘎看这边没意思也抱着男人头和小鬼一起踢球去了。 云美说:那我去准备早饭。然后就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听得厨房里咣啷咣啷一阵乱响,云美为难地走出来,对不起,这身体用不习惯。 没关系,没关系。我说,你休息一下吧,我屋里有电脑,你去看看电影打打游戏放松下心情。 云美应了一声,进了我的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得太厉害,我总觉得她的眼睛泛着红光。 我很想听听貔貅的意见,但是怎么叫那家伙都没反应,胸前的玉平时总是光滑圆润,带一层柔和的光芒,今天看起来却像是干枯的青草一般,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三娘难得没有出门,半倚在沙发上看着我:小马哥,你觉得云美的故事怎么样 我说: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还能保持一颗温柔的心,没有因为曾经的黑暗走上违法犯罪报复社会的道路,我很欣赏她的生活态度。 是啊。三娘娇笑道,如果我遇到了这种事,作为报复,我一定会把世上的男人全杀光。 我在心中庆幸,还好遇到这事的不是三娘。 这时,云美从我的屋子里出来,很雀跃地往外走。 看她心情这么好,我也很高兴,微笑着问:云美,你要去哪里啊 云美咯咯咯地笑道:我要去买一些材料。 早去早回啊。 嗯。云美轻快地点点头,我会的。然后蹦蹦跳跳地走了。 她到底看到什么了那么高兴我好奇地回到自己屋子里,打开电脑看云美的浏览和搜索记录。 然后我就彻底石化了。 搜索记录的上面写着大规模杀伤武器原子弹的制造方法。 这样才正常嘛。三娘笑道,只有恨到极致才会成魔,都变成魔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报复之心 这已经不是报复社会的程度了吧,她是想毁灭世界啊我目瞪口呆,她她究竟要出门买什么材料啊 别担心。三娘安慰我,这些东西市面上买不到。 也对。我松了口气,继续看下面的记录,下一条查询记录让我的血液再次凝固了。 云美在百度知道上注册了一个账号,问有谁知道反政府恐怖组织的联系电话哪里有卖枪支弹药的有什么地方可以批发手榴弹大量收购生化武器,联系电话。 不愧是我身边的人,发的帖子都很有我小广告的风格。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的账号用的是真名,不是云美的真名,是我马力术的名字。不用说,留的联系电话也是我的手机。 隔着电脑,我都能感觉到祖国尽职尽责的网警同志们一边在嘲笑这个傻逼竟然敢用真名一边迅速展开跨省追捕。 我几乎是泪奔着跑出门去找云美的。 我找到云美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情报,正在一家兰州拉面馆跟人对暗号。 云美说:战争尚未结束。 兰州拉面的店主严肃地回答道:一曲忠诚的赞歌。 醒醒吧,哥们看清楚现实我一手拉着云美一手拉着店主,泪流满面地说,拉登已经死了。 吃了碗加肉牛肉面之后,我终于用消费金钱的办法安抚了兰州拉面的店主。 我真心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被我拉着往回走的时候,云美还在不停地抱怨,上天创造出魔这一族群,让我历经磨难认清人类凶残的本性,就是为了让我活下来毁灭这个黑暗的世界我要报复 我完全没想到温婉善良的云美拿回记忆以后会变得这么扭曲。 回去把这事和小二楼的其他鬼怪说了,因为云美现在用的身体是我的,所以他们所有人都在幸灾乐祸。直到下午云美做了主要成分是耗子药的晚饭,并在墙上贴了几张不足以威胁到自己但是可以驱鬼的符咒之后,所有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坚决地站在了我这一边。 现在这情况太危险了,男人头认真地说,当务之急是把身体换回来。 对,对,吊死鬼说,换回来缩不定就能好了 当天晚上,我拉着云美又站在了镜子前面。 在时针分针秒针在12重合的时候,我像上次一样拉开了铜镜上的布。 铜镜静静地立着,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在铜镜前转了两圈:难道还有别的什么触发条件 oh男人头感慨道,看来暂时换不回来了。 云美泪如雨下:我我虽然爱换皮,但至少也是个讲究的人现在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悲伤地捂住脸。 你们为什么会半夜跑到小鬼的房里一直和小鬼沟通的三娘问道,听小鬼说你们好像是故意跑去照镜子的 我和云美两个人同时惊呼道: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事既然是黑胡子道士李伯通告诉我们的,那他肯定对这镜子有所了解。 因为三娘和李伯通不合,所以第二天我们瞒着三娘,偷偷去找了李伯通。 李伯通和上次一样在菜市场摆摊,这次他摊前很热闹,围了一堆卖菜的大妈。 李伯通正在侃侃而谈:根据卦象显示,近一年内菜价和肉价会有较高涨幅,但是食盐味精涨幅不大什么其他的啊折扣信息嗯李伯通紧皱眉头,捏着手指算了一会儿,道,这个月底,最后一个星期天家乐富超市的花生油特价下个月十六号南单商城打折,鞋子换季特卖,买一百送五十,买三百送一百五。啥你要卖x丽c738的黑色37号鞋,那就不用过去了,没货x635的39号有没有货嘿你们别全问我啊一个一个型号算能算得过来吗你们去问卖东西的去啊八匹狼啥时候打折我算算啊应该是在十二月份中旬了 瞧瞧,这才是真正 2卷|第四章铜镜 2卷|第五章寿衣店疑云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2卷|第五章寿衣店疑云 回到小二楼,雷迪嘎嘎正在门口抱着一个大盒吃冰淇淋。 我问:早上你干嘛去了。 雷迪嘎嘎说:和人做生意。 扯淡。你能和人做啥生意我身上这么多闪光点你不学,怎么就把吹牛这个技能学上了呢我边说边笑边往屋里走。 走了两步,我一想不对啊,又原路退回来,盯着雷迪嘎嘎手上的冰淇淋盒子瞅。 没错,他手里拿的就是有个拉风的外国名而且专门服务有钱人和小资的冰淇淋,冰淇淋中的劳斯来斯哈求达斯。 村里的村花刘桂花对这种冰淇淋的崇拜就跟村委会招人时对留洋海龟的崇拜差不多,认为这种冰淇淋就跟广告里写的爱她,就带她吃哈求达斯,这里有爱的味道一样,能尝出爱的味道,所以一直嚷嚷着要嫁个天天请她吃哈求达斯的人。 后来青年大款,年轻企业家强子垂涎刘桂花的美色,动了歪心思,想忽悠人家做自己干妹妹,请她吃了一次巧克力球。刘桂花吃完,皱着眉头说:估计是我吃的方法不对。 强子又买了一份。这次刘桂花了换了其他各种姿势品尝,最后一个动作是倒立,吃完之后邻座的客人使劲儿鼓掌,还扔了一块钱过来。哈求达斯的工作人员没收了那一块钱,很严肃地跟他们说店里不许客人卖艺。 强子问:怎么样 刘桂花擦着汗,喘着气说:很累。 强子说:我是问味道怎么样,你吃明白了么 刘桂花很忧郁地说:我吃明白了,原来爱情就是巧克力味啊 那以后刘桂花以巧克力代替了对哈求达斯的念想,体重暴涨。好好一个小美女堕落了,最后灵气全失,泯然众人矣。 强子从此对虚假广告深恶痛绝。 他悲愤地对我说:你看看那些广告,哪个不是骗人的你吃的方便面上面有那么多肉吗你去买车附送美女吗你喝雪碧有水从天上浇下来吗那么单纯的一个女的,就被广告害了 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就算刘桂花没胖他俩也不可能。虽然强子是大款,可强子她老婆管钱管得严,每天查账收钱,眼睛跟雷达似的,强子一分钱都存不下。强子老婆每天除了交通车费只多给他一碗牛肉面的钱。 所以强子请刘桂花的那两个巧克力球是他攒了半年的私房钱,是推掉了无数次我和二狗子牛肉面馆相聚的邀请,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刘桂花吃的时候肯定不知道自己一口吃掉了多少碗牛肉面。 不过也就是因为老婆的高压政策,强子才能在大款群体中鹤立鸡群,出淤泥而不染,没染上大款的各种恶习。 所以锁住男人的心先锁住他的胃这句话是不靠谱的,首先你得先锁住他的钱包。 而且不知道强子老婆有啥手段,强子被这么管还毫无怨言,虽然偶尔有点小心思,但整体而言,对老婆还是死心塌地的。 我不止一次和二狗子谈起这件事,我俩都觉得这是个有手段的女人。但我有句话没跟二狗子说,那就是我觉得要是以后我和三娘成了,估计也得水深火热。 扯得有点远,说这么多其实我只有一个中心思想,那就是这冰淇淋很贵。雷迪嘎嘎手里那一大盒绝对几十了,不,肯定上百了。 小二楼里没人会愿意大老远从市里买来这玩意儿送给雷迪嘎嘎。 我马上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东西你从哪偷的 雷迪嘎嘎一边吃一边傻笑:别人给的。 谁给的 跟我做买卖的人。 什么买卖 雷迪嘎嘎高兴地举起哈求达斯:我把东西拿给他,他给我这个。 我心里咯噔一声,坏了,这家伙又被别人忽悠着跑去偷东西了,连忙问道:哪的东西,你又去偷谁家了 不用担心,我没偷别人的东西,雷迪嘎嘎说,就是咱家的。 哦。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屋里没有比哈求达斯贵的,顶多是平价,咋样都不亏。我从雷迪嘎嘎手中夺过哈求达斯,说,这东西贵着呢,别吃那么快,一会儿放冰箱里冻着。 放冰箱里雷迪嘎嘎鄙视地看着我说,你傻瓜啊,那不就化了么 对,我忘了我的冰箱有加热功能那得赶快吃完了,我拿着冰淇淋盒子问云美:吃点不 云美摇摇头,问雷迪嘎嘎:你拿的什么东西给他 我一边感受冰淇淋在口中融化的感觉一边愉快地说:管它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个哈求达斯贵。拿哈求达斯换,傻冒,哈哈哈。 雷迪嘎嘎说:我把马俞屋里那个大镜子给他了。 噗我嘴巴里的哈求达斯全喷出来了。 在偷盗这条山上,雷迪嘎嘎已经站在了顶点。呆在屋里的男人头和吊死鬼完全没发现那么大一块镜子被雷迪嘎嘎搬走了。 男人头惊讶地看着雷迪嘎嘎,我竟然什么都没听见 嗯。雷迪嘎嘎傻笑着点头,我可小心了。 尊腻害啊吊死鬼佩服地说。 雷迪嘎嘎谦虚地说:一般般啦。 现在是夸他的时候吗 小鬼说:啊啊啊啊 你想学啊行雷迪嘎嘎说,你每天都和我一起玩,你要学我绝对教给你。 你学这玩意儿干嘛啊而且你俩明明语言不通,为啥能交流得这么顺啊 刚回来的三娘听我们说了来龙去脉,问雷迪嘎嘎:让你偷镜子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雷迪嘎嘎想了想,说:就是那样。 那样是哪样啊云美问,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年纪多大穿什么衣服有没有什么特征 男的,瘦子,老头,穿着个灰色的马甲。雷迪嘎嘎弯下腰,说,他是这样走路的。 我总结道:是个驼背的瘦老头。 坏了,老和修炼几千年几百年的妖怪处一起,我对时间已经没有概念了,我哎呀了一声拍了拍脑袋,这东西既然能记录云美的生平,那应该也有点年头了,保不齐就是什么值钱的古董 古董可比哈求达斯贵重,结果就这么被人骗了 三娘问:云美,你知道什么吗 云美低着头,道:不知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这还是我次从云美口中听到累这个字。 雷迪嘎嘎叫道:饭呢饭呢 男人头说:这两天云美都没做饭,就是做饭了也没人敢吃,里面全是耗子药。 吊死鬼看着云美的背影说:云美最近吼奇怪啊。 总感觉不对。我点点头,说,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三娘惊异地看着我,轻笑道:小马哥,你说到一半忽然捂住了鼻子,好臭。 我吸了吸鼻子,果然闻到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 那味道是从我身上传出来的。 完了,身上披的这块皮臭了。 怪不得云美每天都要把皮扒下来保养,原来穿久了真的会臭。 这个残酷的现状提醒了我自己身上披着人皮的现实,我马上上楼找云美。 云美房间门一推就开了,可云美不在房里,我从开着的窗户往外看,云美不知要到哪去,正一瘸一拐地往外跑。 看样子是忘记自己换了身体直接从二楼跳下去了 我看着她那一瘸一拐的样子我就心疼,那可是我的身体,省着点用啊 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会儿天都快黑了,云美出去干嘛 我想起刚才李伯通对我偷偷说的话。 李伯通对我说:我不知道马道士在那镜子里封了点什么,但这画皮和原来的画皮可不一样,身上有魔气。 我早觉得云美从镜子里出来以后就变得古怪,这会儿不声不响地偷偷从二楼跳出去更是令人起疑。 我正要追出去,被三娘拉住,道:你这样怎么出去 我一照镜子,吓了一跳,只见我现在已经浑身青紫,皮膨胀起来,鼓得跟气球一样。 这模样出去肯定得吓死人。 我三下两下,就跟扒膏药一样把皮扒了下去,然后打开云美的衣柜愣了,里面的皮都没画脸 正在着急,吊死鬼和男人头飘进来,吊死鬼高声叫道:玛丽叔这里 男人头头一甩,将叼着的东西扔过来。我接了一看,是一套蜘蛛侠的衣服。 吊死鬼羞涩地说:这素偶和王亮玩角色扮演时用的,借给你。 看不出来啊,你俩还挺有情趣 我套上蜘蛛侠的衣服就往外跑。正好有辆出租车停在车站,云美上了那车开走了。 我连忙登上后面的公交车,对司机说:追上前面的出租车。估计是皮没穿合适的缘故,我的声音十分沙哑。 司机上下打量我,说:你以为你个蜘蛛侠就能打公交车了虽然胸肌练得挺壮可是个子太小了,人蜘蛛侠比你高多了,下去下去 后面乘客哄的一声笑了。 跟在我身后的雷迪嘎嘎学着我在头上套了个丝袜,跳上车喊道:抢劫,把头都放到屁股下面去 他把手指伸在衣服里隔着衣服凸起做了个手枪的姿势,结果衣服破了个洞,手指头跑出来了。 司机说:你们干嘛拍电影吗 乘客们笑得更开心了。 三娘摇着扇子,对司机说:司机大哥,开车吧,马上就到。 这几个人就数你正常。司机一边笑一边摇头发动车子。 刚开车,车窗外的景色就跟飞速快进的电影镜头一样刷刷刷地往后退。司机吓了一跳,马上踩了刹车。 这时候车窗外已经是另一个地方了。 我们到了。三娘对司机说,开车门吧。 司机愣愣地开了车门,看着三娘和雷迪嘎嘎跳下了车,才大梦初醒一般地拉住我的衣服:这是咋回事 我正往下走,司机这一拉把我衣服拉破了,嗤的一声扯掉了一大块布,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身躯。 我靠司机吓得一哆嗦,看着手里的那片布,再看看我的身体,傻了,皮扯掉了你他怀疑地看着我,你 我心中一咯噔,他别是发现了吧。 司机握着布,激动地指着我:你竟然真的是蜘蛛侠 我脚一滑,差点栽下去。 车厢内顿时乱做一团,乘客们伸着脑袋往这边看。 蜘蛛侠脱皮啦 为啥里面不是彼特 别傻了,电影能信吗皮掉了里面当然是肉啦这才是真的 我靠神了我要拍个照留念,蜘蛛侠,看这边看这边,笑一个 蜘蛛侠里面竟然不是彼特老子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我马上从车上跳下来。后面还有人一边吹口哨一边喊:蜘蛛侠跑啦 妈妈,我也要看蜘蛛侠。 蜘蛛侠,给我签个名吧 英雄,别走啊英雄我们照个像吧英雄别板着脸啊英雄笑一个啊英雄不笑没关系我给你笑一个 你们这是在围观英雄还是在调戏良家少男 我一边跑一边扭头看,还有狂热分子打算追上来,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这不添乱呢么 就在这时,司机关上了车门:别去别去,打扰人家拯救地球了怎么办他从车窗看向我,手上举着从服上扯下来的那块布,蜘蛛侠,你安心地工作去吧,我会好好收藏这块布的。 一个小孩把手围成喇叭状,对着我大声喊:加油蜘蛛侠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地球啥时候变得这么危险了 我头都不回地跑进小道。 三娘已经等在那里,笑得花枝乱颤:呀,蜘蛛侠来啦 什么蜘蛛侠蜘蛛精的。我说,你就别笑我了,你先说说你是怎么让那个司机一眨眼就把车开到这里的。 三娘伸出白玉一般的右手,给我看手腕上的表:哪里是一眨眼啊我们是正常跟踪云美来到这里的,不过我使用了幻术,让司机跟着那出租车,然后又消除了全车的人坐车的记忆,所以你们觉得只过了一瞬间。 怪不得我觉得天比刚才暗了很多。 我问:云美呢 雷迪嘎嘎指着前面说:云美进到那里面去了。 前面两个小店,一个是婚介所,婚介所旁边是家寿衣店,正是不久前我和云美来过的地方。 婚介所早就下班了,这会儿雷迪嘎嘎指的是那家寿衣店。 都快天黑了,云美来这里干什么 寿衣店的门半掩着。 我和三娘对视一眼,推开门进了寿衣店。 店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这会儿夕阳光线已经不足以照亮柜台,店内依然没有开灯。我只能靠着微弱光线勾勒出的物体大概的形状前进。 柜台后的柜子上放着骨灰盒,对面堆着花圈挽联,整个空间弥漫着压抑沉闷的气氛。 我高声问:有人吗 没人回应,墙上的挂表发出秒针移动的声音。 听到那哒哒哒的声音我就觉得不妙,一般凶杀现场或者闹鬼的屋子都会有这么一个挂表渲染气氛。 不吉利啊 柜台旁边有个门,是通向里屋的,看来这店是住宅商用一体的,第二层应该就是老板住的地方了。 既然云美不在这里,十有八九就是进去了。 我又叫道:有人吗老板我们进去了啊然后让雷迪嘎嘎守在这里放哨,就和三娘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了。 按照专业的说法,我们这是私闯民宅,所以我俩走路都非常小心,跟职业杀手似的,没发出一点声响。 二楼左边有个小房间,正前方有个房间,右边是厨房。 房间很符合老人的风格,简单古老没有多余装饰。 正前方的房间里摆着彩纸、铁丝、木头、芦苇,还有没做完的花圈纸人。纸人旁边放着一沓时尚杂志。 不用说,这就是婚介所那男鬼造的孽了。 我们走向左边的门。 那门虚掩着,隐隐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那些声音像是故障的机械输出的一般,非常生硬,断断续续的。 哈哈哈哈终于找到了 就在今晚 终于呵呵呵呵呵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传来有规律的啪啪啪的声音。 这不是有人吗 我敲门道:老板在吗 门内的声音马上沉寂下来。 我继续敲门:老板 依然没人回应。我和三娘对视了一眼,推开了门。 屋内黑得什么都看不清,我伸手摸到电灯开关,摁开了。 室内马上被灯光照亮。 这是店主的卧室,墙边放着一张单人床。 我打了个寒战。 这屋子不大,也没什么遮蔽物,一眼就能看全。 可是这里没有一个活人。 倒是墙边摆着无数的扎纸人,有男有女,无一例外都有着粗糙的脸,扁平的五官,空洞而夸张的眼睛和单薄的身躯,红黄绿白各色彩纸也抹不去他们身上的阴气。 就是这种和人类相差很多,但是又和人相似,介于人和非人之间的形态更显得诡异十足。 众多纸人将这个屋子装饰得如同一个大号的墓穴。 既然没有人,刚才说话的是谁 我转头向三娘确定:刚才,你听到什么了没有 三娘点点头:这房子里肯定有什么。 我忽然察觉到身后有视线射来,我正被什么人盯着 谁我猛地转头,身后有几个纸人。纸人正对着我的眼睛毫无感情。 三娘走过去,剥开那些纸人,对我道:小马哥,你看这个。 纸人后面有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三个栩栩如生的瓷人。和纸人不同,这三个瓷人的五官描绘得栩栩如生。左边那个矮胖,满脸横肉,光膀穿一件皮褂,露出将军肚,右边那个皮肤黝黑,中等身材,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到唇边的长疤,看起来更显狰狞。 这两人看起来像是山野莽夫,表情猥琐,流里流气。中间一个却和他们相差甚远,眉目清秀,面带笑容,衣着得体,一副古代人气偶像小白脸的模样。 我拿起小白脸观察,连我等外行都能看出这瓷人工艺不错,笑得眯起眼睛的表情细腻逼真,表面光滑圆润,一点瑕疵都没有。 小马哥,你小心点,三娘道,这瓷器至少有两百年历史了。 我笑着说:你这不是唬我吗,一看这就是新的。 胚胎是古物,只是上面重上了颜色。三娘笑道,要不然他们就眼不能视,口不能言了。 一听这东西这么贵重,我手一抖,差点把瓷人掉下去,慌忙地接住了,检查有没问题时,却发现这小白脸瓷人的表情由刚才的淡定微笑变成了惊慌失措。 这玩意儿是活的我惊得手一松,这回瓷人是彻底掉下去了。眼看着就要掉在地上粉身碎骨,旁边的纸人忽然倒了,瓷人掉在纸人上,毫发无伤。 与此同时,白炽灯的灯管剧烈地闪烁起来,变压器发出巨大的嗡嗡声。 虽然没有风,房间里却发出纸条抖动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整齐,像是在表达愤怒的情绪一般。 我的视线停留在那个掉在纸人上的小白脸瓷人身上,一瞬间,我似乎看到那里趴着一个近于透明的男人,正扭过头,狠狠地看向我。 啪的一声,白炽灯灭了。 在灯灭的那一秒,我看到柜子上的两个瓷人飘起来,冲我们飞来。 有脏东西附在瓷人上 我靠着最后看到的瓷人的轨迹,使出天山无影手胡乱抓了把,竟然一手抓住了一个瓷人。 我刚松了口气,忽然觉得握着瓷人的两手有一股寒气袭遍全身。 当道士这么久,我对鬼神这些东西也大概有了一些概念,马上明白这两个附在瓷人身上的鬼想把阴气渡到我身上。我马上想扔掉这两个瓷人,谁知道那两个瓷人粘在手上竟然甩不掉。 我的两个胳膊马上就要冻僵了,房间里又响起纸张抖动和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 我挡在三娘面前,说:三娘你别怕,有我在。 雷迪嘎嘎躲到三娘身后,道:三娘你别怕,有马力术在。 我一边甩手一边转头问雷迪嘎嘎:你不是在下面守门吗 雷迪嘎嘎理直气壮地答道:天黑我害怕。 我还真没见过比你胆大的,你不如直说你想上来凑热闹。我继续甩着手问他:你看到云美没 没看见。雷迪嘎嘎好奇地看着我抖动的手,你手里拿的什么我也要玩。 我早就对雷迪嘎嘎惊人的视力见怪不怪,这会儿又正被阴气冻得浑身哆嗦,要不是画皮的身体比人类强,我早就死在当场了,听到他这话,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能偷么你偷过去就给你玩。 话音未落,我手上一轻。雷迪嘎嘎站在我面前,一手抓了一个瓷人,叫道:哎呦,怎么这么冷这是啥啊 这家伙竟然真把瓷人偷过去了。 雷迪嘎嘎想了一会儿,傻笑着说:我知道了,凉的是冰淇淋然后伸着舌头舔了舔那两个瓷人。 瓷人上附着的两个鬼魂当即被恶心得现了原形,瓷人上浮现出白色薄雾一般的鬼影。 不甜。雷迪嘎嘎打了个哆嗦,苦着脸说,冷 我说:那些鬼耍阴招,当然冷了。 雷迪嘎嘎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想到什么一般叫道:对了,跑一跑就热了 接着雷迪嘎嘎用手臂画着圆圈,把手甩得跟风火轮一样,嘴里噢噢噢地叫着,在屋子里疯跑。 就听得那纸人被他撞倒,踩得吱嘎作响。 他热没热起来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附在瓷人上的俩鬼肯定不好受。这强度就跟连着坐了几十分钟加快五倍的天翻地覆大转轮一样,没人,不,没鬼能受得了。 小马哥。三娘笑着问我,你不制止他么 那俩鬼被甩得三魂七魄都要散了,快要被甩出去的魂魄像萤火虫一样围绕在瓷人身边。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叹了一口气,双手围成一个喇叭朝雷迪嘎嘎喊,但是他们已经死了,就不算生这个范畴了。嘎嘎,反正是他们先袭击我们,别跟哥客气,甩死他们 那鬼被甩得连灯都控制不了了,变压器嗡嗡地响了一阵儿,灯啪的一声又亮起来了。 好了,不冷了。雷迪嘎嘎满头大汗地停下来,那两个鬼原本惨白的脸上都甩出红润的血色了,看着像个活人一样,可见受伤多严重。 活该。我说,好好做个瓷人多安生,非得过来阴我们,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三娘用扇子捂着嘴,呵呵地笑。 所以刚才三娘说那话也没真想给他们求情。 换句话说,目前我们这站的两人一妖,其实没一个善茬。 这时有声音说道:是我们不好,求仙人放他们一马吧。 说话的是掉在地上的小白脸瓷人,此时他脸上赔着笑,用十分诚恳的声音道:我们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仙人,在下在此向仙人道歉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他态度不错,张口闭口尊称我们为仙人,我大人有大量也就不和他们计较了,跟雷迪嘎嘎说:放了吧。 雷迪嘎嘎把两个瓷人扔到地上。马上又有两个纸人过来接住他们。 我说:以后别再打我们主意。 小白脸瓷人点头哈腰地道:那是自然。 我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女不对,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年轻英俊帅气的男人 俩瓷人摇头:没见过。 这就奇怪了,云美进了寿衣店,但是不在一楼也不在二楼,她还能跑到哪里 这屋子就一个门,雷迪嘎嘎守着,其他房间我们都看过了也没人。我还特地往窗户外面看了看,刚才云美很英勇地从小二楼跳了下去肯定摔得很惨,照我身体的承受力云美要再从二楼跳下去那就要出人命了。 我们又在二楼找了一遍,没找到云美,又回到了卧室。 雷迪嘎嘎左右瞅瞅,啊了一声,指着柜子上的照片道: 2卷|第五章寿衣店疑云 2卷|第六章云美的复仇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2卷|第六章云美的复仇 云美的声音如同环绕立体声一般在四周响起:记起这是哪里了吗上次在这里逃命狂奔的人是我,现在轮到你们了,跑吧,害怕吧,颤抖吧我要一点一点,慢慢地折磨死你们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把你们碎尸万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生叫道:你不怕我杀了这个姓马的 云美的声音已经陷入癫狂状态:你们全都得死哈哈哈哈哈,全都得死 说完,树丛飒飒作响,空中出现几十只碎玻璃箭,带着呼啸声直奔我们而来。 瓷人们顾不上管我,一轰而散四处逃命。 我思索了一下,发现瓷人遮挡力明显高于血肉之躯,于是紧跟着矮胖跑,一有不对就靠他的身体遮挡。 玻璃箭分几波攻击我们,我紧跟着矮胖,矮胖所受的攻击自然大大增加。 矮胖一边跑一边叫:你别过来别过来 我本来想换身材更高大的刀疤跟着,听到刚才拉着我做人质的时候还威胁我别想跑的这位这会儿想把我踹开,心头火起,追他追得更紧了。 矮胖对这片树林的地形非常熟悉,在小树林里七扭八拐地进了一间破庙。连忙敲门进去,然后关上门喘道:竟然连这个都有。 这应该是他们的据点,王生和刀疤已经到了,见我们进来,刀疤问:怎样她追来没有 矮胖从门缝往外瞅:没有。 王生说:镜子里是她的地盘,我们无论逃到哪,都脱不出她的手掌心。那女人已经疯了,她只想折磨死我们。 矮胖打了个哆嗦,低声说道: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说罢,往地上一坐,刚坐到地上马上又捂着屁股跳起来,扎死我了。 刀疤嘲笑道:一个瓷人说扎,简直是荒谬 他话说到一半止住了,因为矮胖放开了捂着屁股的手。满是鲜血的手上握着一根钉子。 你们看,矮胖惊叫道,流血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王生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背,看着牙印上渗出的血迹,道:果然。 这是人的身体活人的身体刀疤惊喜地叫道,我们起死回生了 矮胖激动得口齿不清:我我好久没有感觉到痛了这感觉真好真好 你们冷静点王生皱眉,这不对劲儿 矮胖和刀疤疑惑地看着他。 要真有起死回生的方法,为什么柳云美自己没有重生王生说,这其中必有古怪刚才她说在镜中越久就越能映出真实的一面难道说的就是这个 真实刀疤说,难道是因为我们是在死前一秒尚未咽气的时候附在瓷人上,不算死人,所以在镜子里才有了实体 王生说:这绝对不是好事,有了肉体,就恢复了痛觉。你们觉得对于想要折磨我们的柳云美来说,哪个更好 另外两个人打了个寒颤,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刀疤说:爷爷的,原来身体这么麻烦,早知道老子当初还不如死了呢 我大惊:你们三个是生魂,怎么可能 肉体死亡灵魂肯定也会变成亡魂,怎么会有存在五百年的生魂。 矮胖说:具体怎么操作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一位穿着白衣服的高人帮我们改的,因为不改的话没有办法 王生厉声打断他的话: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 穿白衣服,能改变命运的高人 我已经无暇去顾及矮胖后面要说什么话,脑子里来来回回只有三个字改、命、人 又是他 我完全不能理解改命人想做什么。 他既救了云美,又救了这三个人,导致了对立两方的仇恨延续了五百年。 简直就是骆驼生驴子,怪胎一个。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王生一边沉思一边喃喃自语:映出真实映出真实他忽然眼睛一亮,啊 刀疤和矮胖连忙问道:怎么了 王生马上换回原来的表情,说:没什么,想到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们先来看地图吧。 说罢,掏出人皮铺在地上。 人皮上的地图不像我想的那般清晰,乱七八糟的路线纵横交错,中间又有很多奇怪的符号,看久了绝对会头晕。 那老头不傻,即使把地图画在女儿身上,也不忘记多画几条线路做烟雾弹。刀疤说,就这地图看,可能的地点有上百处,到底在哪里 当初我旁敲侧击,软硬兼施地问过柳云美无数次,她确实不知道这地图要怎么看。王生说,我们只能一个一个试。 刀疤皱眉道:这种笨方法不像你的风格。 这有何难王生笑道,反正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对,对,王生说的对。矮胖伸了个懒腰道,恢复身体以后竟然还会觉得累和困,好几百年没有睡觉的欲望了,先睡吧,明天再说。 王生把地图揣回怀里,三个人商量好轮流守夜,就休息了。 由于工作习惯,我醒的比较早,此时醒着放哨的人是王生。 他靠在窗前,借着朝阳的光看着手上的地图。 看着看着,王生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果然如此。 又过了半个小时,王生叫醒了矮胖和刀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行动,我和刀疤去外面探路。他指着我对矮胖说,你昨天受了伤,出去对身体负担太重,在这里休息吧,顺便看着他。 矮胖笑着应了,待他们离开,才在地上吐了口唾沫,对着门骂道:两个狗东西,想抛下我一个人骂完还不解恨,在门上踢了两脚,踢疼了脚,抱着腿哎呦呦地叫了两声,瘫坐在我身边,泄愤一般地对我说,你别觉得他俩感情好,刀疤那家伙想靠王生的智慧找到宝藏,王生依靠刀疤的武力保护自己。王生怕刀疤找到宝藏之后了结了他,就找我来牵制刀疤,所以刀疤看我不顺眼,但是碍于王生在,没办法对我动手。 矮胖又在地上呸了一声,去他爷爷的宝藏,老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早就看出这三人各怀鬼胎,但说矮胖对这玩意儿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不信:他们有钱了,你就一点都不羡慕 钱矮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哈哈哈哈地笑了出来,你以为我们找的是钱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被他笑蒙了:不是么 王生死前妻妾成群,家财万贯。刀疤生前是土匪头子,称霸一方。他们自己家就已经金山银山堆成堆,还会为了钱在这里混上五百年矮胖高声笑道,当初传言藏宝图里确实有钱,可是他们为的不是钱。 我更糊涂了:那是为什么 为了矮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对着我一字一句地道,君、临、天、下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把我炸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君临天下四个字在如今军事全球化的时代说起无疑是笑话,可是矮胖的表情和王生刀疤五百年的执着却让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你说我嗓子有点哑,怎么君临天下现在这个社会,就算你拿着皇帝御玺党中央也不会承认你。 不是那些没用的东西,是力量。矮胖说,超越一切,凌架于亿万人之上的力量矮胖越说越激动,只要你得到了那股力量,就无人能敌。钱算什么利算什么有了绝对的力量,世上全部的东西都是你的珠宝、土地、军队、美女只要以一人之力站在世界之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矮胖兴奋不已,站起来,高声叫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我听得心潮澎湃,咽了口口水,强做镇定地笑道:你不是说你不感兴趣吗 一山容不得二虎,王生刀疤都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他俩现在看着和平,但是一旦知道宝藏地点,定会斗得你死我活。我说我对称王不感兴趣。矮胖重新坐下,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斗不过他们。我也没有什么雄心大志,爬那么高做什么,只要他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给我点甜头,我也就值了。 我同情地看着他:在五百年的俗世纷争中你还能持有这样纯真的心,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傻到一种境界了。 矮胖一惊,警惕地看着我:怎么说 我说:一看你就是看书看得少,没知识没见识。你得找时间去看看书,去齐点,幻刀书盟之类的大型学术论坛去看看你就明白了。像你们这种反面角色最后都没有好下场,人家有了力量,还要你干嘛啊你不是说那刀疤看不上你吗到时候他有了力量,个宰的就是你 矮胖缩了下脖子,道:我没考虑他,把一切都压在王生身上了。若是他赢了,我就有救了。他是聪明人,能看透我,知道我是个没啥高要求的小人物。 我不屑又同情地看着他说:所以说反面角色没啥好处,你们三个人都能演一部宫心计了。 对,我们三个啥都不是。矮胖看着我,眼里泪光闪闪,刚才你宁愿豁出命也不愿意让云美交出地图,和云美宁愿交出地图也不愿意让你受伤的情景真是感人。我太感动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同伴 算了,我绝望地想,就让他误会去吧。 矮胖又叹了口气,说:我只能等王生找到宝藏了。 我奇怪了:你就确定王生赢,刀疤输 那不是明摆的么矮胖笑道,刀疤那家伙傻着呢只有一身蛮力不动脑子,哪是王生的对手智慧型罪犯和干体力活的强盗能比嘛按你们现代人的话说,那就是白领和民工的区别。 我说:你别看不起民工,现在指不定谁的工资高。 矮胖嘿嘿地笑,他本就长得可憎,笑的时候脸上横肉都挤在一起,显得十分狰狞。 但是和这家伙聊久了,就能发现他有一颗朴实的心。我不禁奇怪地问道:我看你还挺本分的,咋和他们混在一起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矮胖指向自己,你瞅我这张脸,凶不凶 我点头:能唬住人。 矮胖说:就因为这张脸,没人相信我是好人。官府画的通缉犯就不能有胖子,一旦有胖子犯了事,他们都照着我的样子画,说我长相比较标准,按你们现在的话说就是长得百搭。后来不知不觉,我就恶名满天下了,我想,妈了个巴子的,老天既然不给我做好人的机会那我就去做个恶人吧,然后我就堕落了。 我说:可惜了,你生不逢时,要赶在现代你可以做个合格的反派演员。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刀疤从门外冲进来,手握一块碎镜子,面色凶恶地四处张望:王生呢 怎么了矮胖跳起来问,王生呢 跑了,那小子故意把我引到柳云美那里,他想让我死刀疤恨恨道,突然这么干,他一定是发现了宝藏的地点。 什么矮胖大受打击,他肯定想不到王生会在这种关头抛下自己。 娘的。刀疤又冲出门,老子要他的命 矮胖二话不说,也跟着跑了出去。 我爬起来,喊:嘿,嘿,先把我解开。 伴随着我的呼喊声,他俩越跑越远,不见了。 我跳到门口,打算从外面拿片碎镜子把绳子割断,刚把头探出去就看见云美站在不远处。 我激动地叫道:云美云美 云美转过头瞅我,嫣然一笑,朝我伸出手。只见数以千记的碎玻璃嗖嗖嗖地往这飞,我连忙钻回屋里,躲在门后,只听得门外全是玻璃打在门上的当当当的声音。 你打错人啦,我隔着门喊,你看清楚,是我,我是马力术啊 没用的。窗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现在已经被仇恨蒙蔽头脑了。 这熟悉的声音听得我心中一阵激动,转头叫道:皮卡丘但一扭头我就傻眼了。 窗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材跟阿诺施瓦辛格似的,剑眉星目,脸上毫无表情。 要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酷。 皮卡我怀疑地问道,貔貅 男人沉着地点点头:你出去的时候没把我带出去。 我说:你咋变成这样了 貔貅道:这就是我化成人形的样子。 我怒从中来,说:你这不行嘛你这样就改变了小二楼雄性生物的平均水平,没办法和小二楼其他人打成一片。破坏团结你得往赵本山小沈阳王宝强那个方向变才够亲民 貔貅冷哼道:我向来独来独往,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我现在才发现貔貅这货如此虚伪如此矫情,真不在乎别人看法他咋不变成憨豆先生 行了,我说,快进来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貔貅点点头,推开窗户,扶着窗框往里跳。 动作十分潇洒,如果没有在头撞在窗框的时候顿了一下,那也算一气呵成了。 眼看着他跳进来的落脚地正立着昨天插进矮胖屁股的那根长钉子,我连忙叫道:小心 说得晚了点,那根钉子已经扎进貔貅的右脚,脚底进脚面出,看样子是扎透了。 貔貅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指着他的脚:你没感觉 貔貅把那钉子从脚底拔出,哼了一声,扔到地上:这些小伤嘶不算什么,我当然没有感觉。 没感觉你那倒吸一口气的嘶是干嘛的啊 不过看他这样我终于放心了,原来有些事情还是得看人形才能看得透彻。之前他现形时间比较少,来不及观察,现在看来,虽然他外表变了,但貔貅做事的这股二劲儿,这作风,都太独特了,一看就是产于小二楼,百分百原装绝对能和雷迪嘎嘎他们打成一片。 我没忍心看貔貅脚上喷得跟迷你喷泉一样的血柱,说:给我解开绳子。 貔貅没动,反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变成人为什么能找到你 为什么 我们建立了主仆关系,已经心灵相通,就算身体离开也隔不断灵魂的交流,所以你一进到镜子,我就发现了。 等等等等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说这话就不觉得害臊么 貔貅高傲地瞅我一眼,眼神里就写了四个字你个俗人。 我说过我法术的强弱随你能力的增加而增加,你没发现你最近能轻易地看到鬼,甚至在某些时候还能触碰到他们貔貅脸上露出一种异常复杂的神色,那是因为你的能力提升了。 为什么我比他还吃惊,我啥都没干啊。 对,你资质奇低,不学无术,又尚未学过道法,但法力却能不停进步。貔貅说,这事早就被天界发现,已经被列为七大未解之迷的第七大迷马力术进步之迷。 第七大迷我问,第六大迷是什么 第六大迷是ufo是否存在。貔貅对我说,为了你,天界科研组专门组织了一个走进迷信科研组来研究这个课题。这是个莫大的荣誉 这么厉害我兴奋地问道,我到底进步到什么程度了能千里之外取人性命 我原来不是说你买三张彩票能中五块吗貔貅用最浅显的语言解释说,你现在买两张就能中五块。 就赚一块啊,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原来我的一小步,就是天界科研组的一大步:那他们研究出来了么 貔貅说:最后天界专家下了结论这是个奇迹。 我问:你信吗 貔貅冷哼一声:专家的话哪能信 还好,虽然呆了点,但是不傻。 解了绳子,云美还在房门口守着,靠在树上左摇右摆地不知道哼着什么,随着她的动作,碎镜子有节奏地往地上插。 我问:有没有可能和她说上话 貔貅摇头道:她已经被仇恨侵蚀,走火入魔,你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那怎么办我说,她恢复不了啦了 貔貅道:让她报仇就可以找回理智。 我安心道:那就等她报仇之后再说。 她现在还没有杀过人。貔貅说,那三人现在是生魂,如果她开了杀戒,就会马上坠入魔道,理智完全崩溃。 这么说还不能让她把那三人杀了。 我看貔貅脚上血快流尽了,问:你真没事 貔貅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说:当然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耳鸣。 哥们儿,我觉得你这状态就是已经不行了啊。 云美哼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左右看看,然后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蹦蹦跳跳地走了。 我和貔貅马上跟了上去。 貔貅用传心术对我道:看来她感应到那三个人了。 我问:如果她报不了仇会怎么样 会一直保持这副模样。貔貅说,除非她能克制住怨恨,但是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她心中早就被恨意完全占领。换句话说,现在的她,已经不记得我们了。 云美现在披头散发,酒鬼一样晃晃悠悠地走着,手里拿着一把镜子碎片做成的刀,边走边喃喃自语。 她的皮肤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薄,走一步,身上的皮就掉一块,露出红腻腻的血肉。走到一半,云美忽然向空中跃起,尖叫着冲向树林中某个地点。只听得几声惨叫,两个男人连滚带爬地从前面树丛中跑出。 是矮胖和刀疤 两个人一个捂着胳膊一个捂着耳朵,手中鲜血淋漓,嚎叫着逃向别处。 我和貔貅连忙把身体隐藏在草丛里。 矮胖和刀疤两个人慌忙地从我们藏身之处跑过。云美呵呵呵呵地笑着,像是戏弄老鼠的猫一般,嘴中念念有词,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云美走过我们身边,我终于听到她嘴里在说啥了。 云美说:今年过年不扒皮,不扒皮呀不扒皮,要扒就扒你的皮,你的皮。哎,你的皮呢嗨,让我爸扒了。自然无添加,柳云美,扒最好的皮。扒完皮,冰冰爽,透心凉 你看。貔貅对我道,她已经没救了。 不我自信满满地说,她还没完全被侵蚀。我看向貔貅,解释道,她还记得她的职业,她是在广告公司做美术的 刀疤矮胖眼见就要被云美追上,刀疤忽然转过身,一脚将后面追赶的矮胖踢到云美身上。 抓住了。云美拉着矮胖嫣然一笑,皮掉得七七八八的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手还是腿 矮胖拼命地挣扎,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逃出云美的禁锢。 云美再次温柔地问道:手还是腿 矮胖这才明白云美是想让他二选一,哆嗦着说:手 好呀。云美笑嘻嘻地举起矮胖的右手。两片薄薄的碎镜子从矮胖指尖开始,像是技术极好的厨师削土豆皮一样,将矮胖的皮快速而均匀地削了下来。 哇啊啊啊矮胖抱着鲜血淋漓的手痛苦地嚎叫,我的手哇啊啊啊 云美抛下矮胖环顾四周,刀疤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云美歪着头哎呀了一声,孩子一样地跺脚,撇嘴道:让他跑了。然后自言自语道,没关系,还有一个。 说完,哼着歌走了。 她这次哼的是首韩国流行歌曲,不过歌词被改了。 云美唱的是:扒你皮扒你皮都拔掉,啪啪,扒你皮扒你皮都拔掉,啪啪 我觉得云美真是个改编天才。 我和貔貅跟在云美身后。走了一阵儿,貔貅忽然皱眉道:一股血腥味。 云美最终停在一颗树前,树 2卷|第六章云美的复仇 2卷|第七章打不开的锁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2卷|第七章打不开的锁 从镜子里出来之后,我和云美都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三个小瓷人倒在镜子前,瓷人身上的伤口和三人死时一模一样。 瓷人因为被鬼附身太久,阴气不散,和千年寒冰一个温度,于是我把三个瓷人都扔进了冰箱,从此小二楼的冰箱终于有了冷冻功能,变成多功能冰箱。怎么说是多功能呢瓷人放进去可以当冰箱用,瓷人拿出来,就可以热剩菜剩饭了。 隔日报纸上用头版头条刊登了蜘蛛侠再次惊现我市的新闻,这回写这篇报道的记者应该是蜘蛛侠的超级粉丝,用了非常激烈的语言谴责了扯破我衣服的人。 在报道结尾的时候他用很煽情的语气写道:被人类撕掉了皮的超级英雄落荒而逃。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们不由得想反问:究竟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对待我们的朋友为什么要这样肆意地伤害他他有强大的能力,目击者说他甚至能让车瞬间移动,但是他没有反抗,被扯掉皮也没有愤怒,这是为什么因为他把我们当成自己人我们人类看到这样善良的蜘蛛侠难道不应该反思自己吗在此,笔者再次向大家呼吁,善待我们的朋友善待大自然 看完这篇报道我觉得这记者应该离下岗不远了,上这篇报道的主编也应该快回家喝茶了。 配图是公交车乘客用手机照的我的背影。这幅照片和原来云美爬医院的照片摆在一起做对比,不过这次大家讨论的重点转移到了蜘蛛侠的衣服底下到底是啥。 据说蜘蛛侠的衣服原来不是衣服而是皮这件事在蜘蛛侠爱好者中引起了相当大的轰动。有一个相当追求完美的蜘蛛侠爱好者说,如果普通的蜘蛛侠能用三道杠衡量,那么公车上出现的蜘蛛侠的水平就是妥妥儿的五道杠 为了补偿被撕破的蜘蛛侠衣服,云美画了幅蜘蛛侠人皮送给吊死鬼。不过看王亮拿到人皮时的表情,我估计他俩不会再玩蜘蛛侠的角色扮演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问云美:你家到底有没有藏宝图 云美道:没听父亲提起过。 三娘问道:那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啊云美歪着头想了想,跑回房里,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钥匙,这个算不算 这是个手掌大小的钥匙,粗看工艺粗糙,拿到手里才发现虽然它外形古朴但是制作十分精良。钥匙上紧紧连着一根绳子,看着像是线其实是用非常细的金属丝编织而成。 云美道:我父亲说我家本有一个钥匙一个锁,这钥匙和锁中隐藏了天大的秘密。但是虽然同时有锁和钥匙,却没有人能够用钥匙打开锁。后来锁被人偷了,只剩一个钥匙,就留给了我。 我说:难道那锁里就隐藏着传说中的藏宝图 哎。男人头惋惜地道: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被人偷了 云美道:我爹把锁和钥匙分开藏在两处,都是极其隐秘的地方。我爹曾夸口说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偷走其一,没想到真有人偷走了锁。云美喃喃自语,这么高超的偷技真是罕见,到底是谁有本事偷走它 是谁呢我转过身。 是谁呢三娘笑着偏过头。 是谁呢化作人形在外面溜达的貔貅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素谁呢吊死鬼歪着头重复。 男人头在半空中盘旋。 啊啊啊小鬼扬起头。 所有人、妖、鬼的视线都集中在一处雷迪嘎嘎。 雷迪嘎嘎看着我们,露出标志性的傻笑。 我们围在雷迪嘎嘎身边观察他脖子上的锁,明显雷迪嘎嘎脖子上挂的锁和钥匙是一套的,但是锁没锁孔,打不开。 因为云美也是锁头丢了之后才见到的钥匙,所以没人知道这锁头是原来就没有孔还是被做了什么手脚。 我问雷迪嘎嘎:你这锁怎么来的原来有没有孔 雷迪嘎嘎回答得十分爽快:不知道。 我没办法,拿出狗哨叫来苟富贵和勿相望问雷迪嘎嘎的身世。 雷迪嘎嘎的身世苟富贵拍着肚子笑道,这个很简单嘛,我们原来就查过,让小勿跟你说。 勿相望哗哗哗地翻着记录本:雷迪嘎嘎的前世是神偷佚名。 佚名我大惊,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作家我激动地握住雷迪嘎嘎的手,我经常在杂志上看到你的名字,你的文章风格多变,横跨散文诗歌小说多个领域你是我的偶像啊 雷迪嘎嘎任我握着他的手,嘿嘿地傻笑。 三娘笑道:小马哥,佚字为一人一失,含义为消失或隐蔽的人,所以书中的佚名不是一个人名,而是指找不到文章的原作者的意思。 我马上甩掉雷迪嘎嘎的手。 勿相望继续说:佚名并不是他原来的名字。据说这个神偷认为真正的偷窃应是神不知鬼不觉,被偷者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东西被谁所偷。一切个人信息都会影响到偷窃的成功率,所以他本身并没有名字。但是他的偷盗技能过于完美,在几次震惊天下的失窃案后,人们终于发现了他,给他起了佚名的名字,但即使如此,直到他去世,依然没有人知道佚名是谁,甚至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尸体在哪里。 我说:你们不是有生死薄吗 雷锋同志,世上有人、动物、植物、昆虫和妖物等等,每个都在生死薄上有备份,资料太庞大了,也不能一个一个地关注是不是生死簿上的资料备份丢失是常有的事情,这也情有可原嘛要不是因为这样,咱们也能早点发现命运被人篡改了。苟富贵说,不过自从上次发现有些人的命运被改变之后,上级领导非常重视,下令马上整理资料,估计最多五千年,资料文档就能变得正规了。 你说了跟没说一样。我问: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他的事的 勿相忘说:这都是从江湖异世录上摘抄的。 原来也是从小说里面找的啊。 无论如何,竟然能瞒过地府,貔貅道,能做到这种程度,这个人天资异禀,聪明非常。 我同情地看了眼雷迪嘎嘎,问:那他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转世没有经过地府。但天道循环,冥冥之中自有定律,即使他没经过地府,他前世偷盗太多的报应依然使他今世投胎做了个六亲不靠的傻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算变成傻子,却依然能自学出神乎其神的偷窃技能。勿相望说,这个锁也鬼使神差地回到了他的身上。 三娘若有所思地看着锁头。 这个锁重新落在你手上就说明你们之间有缘。苟富贵拍拍雷迪嘎嘎的肩膀,小同志,在人间好好改造争取尽快改正错误,早日回到地府,让阎王爷给你减刑 我问:你们知不知道怎么打开这锁 苟富贵仔细观察了那锁头,道:这个嘛我回去找人给你问问。 第二天我接到了久违的二狗子的电话,二狗子的语气十分神秘:马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和强子竟然被你瞒了那么久。电话那头还能听到强子高声叫看不出来呀的声音。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话说清楚,你们说啥事 二狗子道:咱们从小玩到大,老子竟然不知道你会驱鬼你够牛的嘿,隐瞒得不错啊。什么时候给我们表演表演呗 我奇道:你怎么知道 二狗子牛道:老子怎么也是道上混的,这点情报量还是有的。 我脑筋一转,就明白了,二狗子的线人是居委会大妈,我们婚介所当着居委会大妈做的那点事他现在肯定全知道了。 接着电话那头换成了强子,强子用一种和企业家不符的八卦而幸灾乐祸的语气问我:马哥,听说你最近转型了说话柔声柔气的,跟个女人似的,性取向也变了 我一下就懵了,心想,完了,这事还有后遗症。 强子二狗子和我再熟不过,知道我这人到底啥样,于是我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就给蒙混过去了。 可别人就没那么好忽悠了,后来这些谣言在地下社会迅速流传,尤其菜市场卖鸡的和卖鱼的,一见我就收摊子。 再后来生意头脑奇强的强子发现这是一个商机,帮我联系了不少特殊的广告业务,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二狗子和我扯淡了一会儿,终于回归正题:其实我有事求你。 我问:啥事你尽管说。 二狗子说:我有个朋友开了家餐馆,一直在亏钱,都快倾家荡产了,你来给他看看。 我说:餐厅地段好,做饭好吃不就结了,我能看个啥 你来看就知道了,那些都不是问题。二狗子说,估计是风水有问题,你是大师,得你看。 我很婉转地说:你猜我的广告公司现在净资产有多少 二狗子有求于我,就报了个高数字:五千 我叹道:你又虚报了。 二狗子惊讶了:不能吧 他是不了解我的现状啊,继承小二楼后装修就花了不少钱,后来又养了一堆妖怪和鬼,事件层出不穷,连带着把业务也耽搁了。 我哎了一声,问:你现在还觉得我有那本事么 二狗子最在乎江湖义气,听我这么说就急了,说:我已经答应他请你过去了,还说你是我最好的兄弟绝对没问题,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总不能让我食言吧没钱你也可以捧个人场,实在不行就过去晃悠一圈装装样子。 我说:这不是骗人吗 二狗子说:这样吧,你要去,上次吃牛肉面你欠我那两块五就不用还了 行,那我去不过你记着啊,我是为了咱的友谊,可不是为了钱。我顿了下,说,记得下次牛肉面你请啊,加肉的。 瞧你那点出息。二狗子不屑地骂道,就欠我两块五,躲了几个月不见人。 他倒是忘了当初骗我一顿羊肉串说给我介绍对象最后把街口丧偶六十年的李奶奶给我找来配对的事。那李奶奶颤悠悠拄着柺棍过来的时候,我根本无言以对,眼泪都快下来了,强子还因为这事光荣负伤他把下巴给笑脱臼了。 挂电话的时候二狗子说:对了,来的时候记得把我的全套游戏机拿来,六一你拿去就再没还,我外甥还管我要。还玩游戏机呢他是不知道我这几个月生活得有多丰富精彩,又刺激又坎坷,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二狗子告诉我具体地址以后,我把东西收进一个大背包就上路了。 到杨明村口公车站的时候,正有个中年人等车,手里拿了一块钱,翻来覆去地玩。我站在一旁等车,远远看见一辆宝驴,显摆一样地,慢悠悠地驶来。现在这个年代,是个人就知道宝驴是死贵死贵的高档汽车,尤其是这编号的车型,市面上更是少见。完美的流线造型,令人叹为观止的性能,车前盖还立着宝驴公司特有的三个标志性字母wto,那叫一个拉风帅气,美得很 就连寡言少语的貔貅都羡慕地赞道:这车真不错,你也给我整一个吧。 他从未要过东西,一开口就是重量级。我吸了一口凉气,连忙说道:宝驴不算拉风,等老子有钱了给你买个公交车,停在村口公交站上对,就停在这,上面挂一个四路车的牌子。等有人要上车,我就说,对不起,这是私人车。那才叫牛逼。 貔貅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神兽涉世不深,好忽悠。 就在我和貔貅说话间,玩硬币的那位手一抖,硬币叮的一声掉在地上,滚到马路中间停了。 中年人没看到宝驴,跑过去捡硬币。此时那宝驴已经开到他面前,听得急刹车的声音却还是来不及,眼看就要撞上,我大喝一声:貔貅 貔貅唰地窜出,把那中年人撞开,又回到玉佩,警告我道:我睡觉养神去了,没事别再吵我。 貔貅这一去一回,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连我都没看清。 就算这样,中年人还是被车挂了一下,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车主面色苍白地下车,看着倒在地上的中年人,十分紧张。 这人非常有名,我一看就认出来了。他经常出现在本地娱乐报刊上,是本市首富,名叫钱多多。没人能估算出他有多少钱,但他虽然钱多,却吝啬得令人发指,绝对不为外人多花一分钱,外号无敌铁公鸡。 这这这这怎么就撞上了你你你你是不是碰瓷儿骗钱的我我我我告诉你,你想别欺负有钱人我可是练过的我不怕你钱多多说着,在兜里掏了半天,看样子是想找武器给自己壮胆,最后终于掏出一个迷你指甲刀,指着中年人道,我检查一下伤势,你不许动啊不许动要不然我就攻击你了 躺在地上的中年人只是胳膊肘被蹭破了点皮,但是比撞人的车主更紧张,闭着眼睛喊道:大哥你别过来别过来规矩我懂撞不死就捅死我一直闭着眼睛,没看到你的车牌你快走快走我绝对不记你车牌我保证记了我是狗孙子 车主握着指甲刀的手还在不断颤抖:你你你你真不是碰瓷儿的我有钱,可是钱是我的,我谁都不给你别逼我啊,要不然我一冲动不知道会做什么 中年人依然闭着眼睛说道:碰瓷儿这种高危行业,现在谁敢干尤其还是开宝驴的,我碰你的瓷儿不是找死嘛你一激动在我身上碾几回,我就上西天了他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闭着眼睛吼道,大哥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就饶我一命吧,今天的事我向你保证不跟别人说,你快走啊走哇走最后一句他是用咆哮腔吼出来的,带有强烈的马教主风格,情深意切,非常感人。 他俩在这纠缠的劲儿,宝驴车的副驾驶座上有个人伸出脑袋往外瞅,然后扭头看向我,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眼睛一亮,打开车门就下来了。 这个人大概四十多岁,身高一米八左右,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圆。 他的头是圆的,身体是圆的,手短脚也短,四肢看起来还是圆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奥运会的标志五连环,浑身上下无一不圆 这么圆的身体上套着一件唱戏一般的红色长袍,袍子上秀着什么仙鹤牡丹,将整个人裹得像一颗球。两道黑色眉毛垂到了腮帮子旁边,鼻子下两道胡子垂到了脖子,下巴上的胡子也垂到了胸口。小眼绿豆一样大,笑起来一条缝,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的。 五连环走了两步路就开始喘,一边喘一边朝我招手,他头上带了一顶红色的铁帽子,帽子两边的帽沿非常长,随着他走路的动作颤悠悠地晃着。 我左瞅右瞅这个身上没有阴气,不像是鬼。应该就是个打扮奇怪的人。 大概走了十米,五连环不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喘一边牛呼呼地对我道:过来背我 我左右看看,这没外人,他确实是跟我说话。 我一下就火了,背你你谁啊你你没见我身后还背着个这么大的包吗 五连环态度十分恶劣:动作快,快 我估摸着这是钱多多的亲戚,仗着钱多牛惯了,现在想对外人耍横,当下就想给他点教训。于是笑眯眯地走过去,转到他背后就是一脚。 五连环圆圆的身体哪里经得起我那一踢,只听得他啊啊啊地叫着,像一颗巨大的球一般滚远了,最后消失在地平线上。 出了这么大的声音那俩说话的人还没发现。此时钱多多已经和中年人达成了一致,中年人把手里的一块钱硬币给钱多多,钱多多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钱多多拿着一块钱满 2卷|第七章打不开的锁 2卷|第八章三娘的秘密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2卷|第八章三娘的秘密 我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脚踏进泥里,没站稳,整个人都坐在河里了。 你干什么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吼道。 站在我身后的是个老太太,穿着一件藏绿色的厚棉袄,她歪着头看着我,然后把食指压在嘴唇上,神秘地道:嘘小声点,要不然水鬼就出来了。然后紧张地盯着那河。 看她疯疯癫癫的样子我才认出来,这是上次目击到张佳燕淹死赵宜的那个老太太,自从碟仙那事以后,有一阵儿没见了。 我走到岸上,边拧衣服上的水边说:没水鬼了,水鬼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看见我拧水,老太太又高兴起来:你掉进河里了,你要死了你要死了 这症状和云美走火入魔时一样一样的。可是云美能救回来,这老太太估计是救不回来了。 我说:别吵了别吵了,快回去吧,你儿子喊你回家吃饭呢。 老太太不管我,自顾自地说道:这条河啊,是死河,他们全死在这里面了,全死了 谁我随口问道,谁死在这里了 是谁呢老太太笑呵呵地说,是谁呢哈哈哈哈哈我不告诉你哈哈哈哈 又开始说疯话了。 娘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老太太的儿子从远处跑来,拽着老太太道,快跟我回家。 碟仙事件之后,我听村里人闲聊时说起这汉子,他叫二柱,是个弃婴,遗弃在路边被疯老太太捡回家。老太太的疯病是一阵一阵的,发起疯来除了说胡话也没什么危险性,所以虽然历经万难,还是把养子养大了。二柱也知道感恩,娶了个贤惠妻子,一起养着老太太。 我说:二柱,你把你娘看好,放着乱跑别出什么事了。 二柱拉着自己妈往回走,听到我的话回头看了一眼,估计是看到我衣服湿着就猜到出什么事了:这是我妈干的 我说:那还能有谁 二柱朝我道歉道:真对不起,我妈上次受了刺激,在医院疗养了好几个月,这是实在付不起医药费了才带回来,她平时也没这样,最近病是越来越严重了。要不然你衣服脱了,我拿回去让我媳妇给你洗洗 我说怎么这段时间再没见过呢,摇手道:算了算了,你妈这样你也够辛苦的。 老太太被儿子推着往前走,双目无神地喃喃自语:都死了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二柱叹道:她年轻时还好,年纪越大越糊涂。 我说:老往河边跑也太危险了,你还是得注意点。 二柱连连点头:说的是,可是没办法,一不注意她就往这跑。 老太太完全不理我俩,依然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来呢我为什么要来呢我们只是想休息一下,可是这里死了好多人还有三娘嘿嘿嘿嘿 三娘 忽然从老太太嘴里听到三娘的名字,我一愣,转头去看那老太太:你原来见过三娘 这话其实问得多余了,因为问出以后我才记起上次老太太和三娘见面时的反常反应,看来她们原来确实认识,那时三娘还叫这老太太的名字来着,叫什么翠萍 对,三娘。三娘姐弟俩长的可漂亮了老太太兴高采烈地挥着手,从地上揪了几根稻草插头上,你看我像不像三娘 她儿子扯了她一把:娘,别闹了,咱回家吧。 我昧着良心说了句像,然后又继续问道:你和三娘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三娘和三娘老太太正要回答我的问题,忽然脸色一变,她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她的长相没有变不对,不对她不是人她不是人啊老太太浑身发抖,缩成一团,不停尖叫道,别过来别过来不要杀我啊 二柱扶着老太太对我道:对不起,我要带我妈回家吃药了。 见此情景,我也不好多问什么,重新溜达回了家。 在小二楼门口正好看见拎着小皮包的三娘。 哎呀,小马哥。三娘妩媚的笑道,这么巧。 遇见她正好,可以把我满腔的疑问问出来。 三娘。我叫住她,单刀直入地说:你还记得上次碟仙那事不 就是次遇见云美的那件事三娘问,怎么了 那时候不是有个叫翠萍的老太太,你记得不 三娘的表情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嗯怎么了 我说:我今天遇见她了,她好像很怕你 哦三娘耸耸肩,语气轻松地道,那个女人啊看到她我也很吃惊,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我以为她早死了呢。 我问:你们原来发生过什么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三娘盯着我半晌,忽然绽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人家不想说呀。小马哥,你要知道,充满神秘感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我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天大的事只要你说出来,哥就能给你解决了。 三娘娇笑道:小马哥你别忘了,我和小二楼里的其他人可不同,他们无论是鬼是魔,原先都是人类。可我是只狐狸精,和你们人类不同。她把皮包甩到身后,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可没有那么容易信赖你们人类。 三娘走到门口,又扭头道:对了,如果你实在想知道我就跟你透露一点吧。三娘扶着门回眸一笑,翠萍的男人是因为我而死的,翠萍也是因为我疯的。 我靠 我愣在了当场,这才叫真正的我想到了开始但没想到结局,原来这剧情是如此的颠沛流离辗转反侧跌宕起伏八点档 原来三娘是插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翠萍因为婚姻失败而精神崩溃 这整个一出台湾苦情戏。 完了,我痛苦地想,要是我继续追查下去,这书的风格就变了,还能重新起一个名字痴情女疯癫数十载为哪般,狐狸精横刀夺爱造惨剧。 貔貅道:我就知道这狐狸精不是善类,应该直接收了她。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想,她是狐狸,你看不惯她那是你生物天性,但是这半年三娘帮我不少,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有点蹊跷,事情应该远没有那么简单。 苟富贵勿相望约莫过了一个星期就带来了消息,这天半夜,两个鬼差穿墙而入。 鬼市那里有个锁匠,死前是做锁的,号称天下锁。勿相望说,他在锁这方面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鬼市我问,要怎么走 苟富贵道:你是活人,单独一个人去可能会有麻烦。不过不要紧嘛,我和小勿陪你去。 我说:你们走了你们辖区怎么办 苟富贵笑而不语,勿相望说:既然阎王让我们尽量协助你,那么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没想到他俩这么仗义 正当我为自己和这俩鬼差的友谊而感动的时候,苟富贵凑过来低声道:雷锋同志,用不着担心,看您和我们熟我才告诉你,我们这是公费旅游,能报销 公费旅游看来这次要跑得远了,我说:那你们先等一下。然后跑回去整理东西,收拾了一个小旅行包,跟云美说了一声拿上钥匙,准备完毕后,我跟他俩说,咱走吧。 苟富贵他们勾出了雷迪嘎嘎的魂魄一起走。 跟着他们走到村公交车站,那边停着一辆公交,就是上次去地府的那辆。 我说:上次去地府我可是灵魂出窍,这次肉身还在这,能行吗 苟富贵笑道:雷锋同志,不要妄自菲薄嘛,你现在的道行早就不可和那时同日而语了啊。说罢,伸手在我身后推了一把,把我推上了车。 那司机的头已经被云美缝好了,脖子上密密麻麻一圈线,云美缝的时候怕光有线不美观,就在上面纹了个图案。 勿相望盯着司机的脖子看了半晌,问我:他脖子上纹的那条蚯蚓究竟有什么寓意 雷迪嘎嘎说:云美说那是条龙。 看来云美对于纹身的阴影还很大啊。 鬼司机见到我们十分高兴,吹着口哨道:美女,又见面了。 身后传来三娘的声音:是呀,司机大哥,我想你想得紧呢 原来三娘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跟上来了。 司机被哄得十分高兴,说:女的我请,不用买票了 苟富贵对勿相望说:还是得扯五张车票,回去报销。 三娘笑着拉着我往座位上走:怎么啦,小马哥,见到我不高兴 我一肚子疑惑,三娘平时总是一副对什么事都兴致不高的模样,唯独对这件事很上心。 我对三娘道:我们这次走得远,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 三娘但笑不语。 一个小时后,我们站在商业街地铁站里。 勿相望指着地铁轨道洞说:沿着这里走,大概十几分钟,就能到了。 我觉得背后的旅行包一下子沉重起来,就这么点距离,你们还公费旅游呢,结果就为了报销个公交车费啊 苟富贵问我:雷锋同志,我刚才就在好奇,你背这个包是干什么的 我掂了掂身上的包,傲然看着他道:地铁一日游。 我们跳下地铁道往里走,只见里面三三两两飘浮着鬼影。 走了十几分钟,忽然眼前一亮,只见地铁道右侧竟然多了一个通道,隐隐有亮光射出。 走进那通道,里面就是灯火通明的一条街,一眼看不到头。街道上方挂着大红灯笼,道路两旁都是些摆摊的小摊贩。摊贩之间鬼山鬼海,吆喝声、还价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天下锁就在这条街上。勿相望说,我们分开找找。 我们现在有六个人,雷迪嘎嘎不在劳动力的范畴之内,剩下只有五个人,从这么多小摊中找一个锁匠,这任务也很艰巨。 苟富贵勿相望一拨走了,三娘还未等我叫他,就带着雷迪嘎嘎走了,剩我一人落单。 我刚走两步就被人拽住了,一个缺了一条胳膊的小贩神秘地问我:大哥,要碟么啥样的都有。 他这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熟到不行,一看生前就是街边卖小黄碟的。我当下来了兴趣,人间的碟我看得多了,鬼界的我还没看过呢,这是一个吸收新文化学习新知识的好机会 我四下瞅瞅见没人注意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蹲下来翻碟。 地上堆的都是些盗版游戏碟和连续剧,名字大多没看过,我也没注意,一边翻碟一边压低了声音问:你有啥碟 小贩一看我就是明白人,低声说:你想要啥我都有,古代片你喜欢不说完,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掏出一张碟递给我。 我一看片名,哎呦不能说出来,嘿嘿嘿嘿嘿,说了要被和谐,嘿嘿嘿嘿嘿,心中那个高兴啊,翻过去看简介村女阿花深陷冤屈被斩首示众,黄泉途中底下配图是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自己的头。 我一甩手,把那张碟还给他:人头就算了,我审美疲劳 小贩又问:那护士要不又递给我一张碟。 我再拿起一看,封面是个血淋淋的护士,身上扎了无数个手术刀,脖子歪到一边,简介是护士小草拿着托盘下楼梯时一脚踏空,扭到脖子,托盘里的手术刀插到身上,抢救无效而死,死后竟然沦落风尘 我把碟还给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就没有死前死后一个样子的吗 小贩笑道:哎呦客官,你口味还真重然后再次掏了一张碟给我。 简介上是刘姥姥突犯心肌梗塞,一命归西,谁知配图是一个没几根头发,面色青紫,牙齿都掉光了的老太太。 我气得一把把碟摔回给他,你才重口味,你全鬼界都重口味老子看这个不如回家偷看云美扒皮 小贩还在挽留我:客官你别生气啊,我这还有。说完,就要伸手继续往怀里掏。 我怒道:不许拿了我从不看小黄片你再拿这些淫秽音像制品污染我心灵,我就去警察局举报你 太不像话了,这种猎奇的审美观太不像话了 和鬼怪打交道了这么久,我次想到死后要过的日子觉得悲伤。 我正在伤感,忽然察觉到有人在看我,扭头一看,地上趴着一只狮头大狗,长得凶神恶煞的,正在对我舔舌头。 饕餮貔貅化作一道白光从玉佩中窜出,对着那狗低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饕餮这就是貔貅的哥哥。 你别那么紧张,这东西看着一点都不好吃。饕餮笑道,虽然也不是吃不下去,但我主人现在不让我吃。 竟然有人能驯服你貔貅奇道,你竟然也会和人建立主仆关系 人饕餮笑道,别用这种低等称呼叫他,他可拥有你们没有办法想象的强大力量。 说罢,他扭头看向一旁,旁边摊上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那男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长得还成,就是头发太长了,看起来像是个艺术家。 饕餮跑过去,打了个滚跳起来,身形迅速缩小,站在那人肩上。 我一下回忆起来了,这个男人就是吊死鬼投胎时,我们在医院看到的那个人 改命人 终于被我找到了 我大喝一声:别跑你先给我说清楚你有什么目的然后就往那边冲,可是这里鬼太多,我死活挤不过去。 我现在真怀念原来道行不高,碰不到鬼的时候。 挤了半天,我再一抬头,改命人不见了 我正扭头寻找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时代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你我只是推动世界变迁的一枚棋子而已。 我马上转身,只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鬼海中,一晃就不见了。 我那个百爪挠心啊,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正在这时,我背后又有一个声音叫道:马力术 这回我学精了,一把抓住那说话人的手,道,不许逃然后转过身。 身后站着苟富贵和勿相望,后者被我拉着手,红着脸说:马力术,大黑天的,你别这样。 嘿,你脸红什么,我一把甩掉他的手。 苟富贵笑呵呵地说:雷锋同志,你不要性骚扰我们公务员嘛,这是性质很严重的作风问题,传出去不好嘛。 我说:我刚才看到改命人了。 什么两个鬼差警惕地左右张望。 别看了。我说,早跑没影了。三娘他们呢 俩鬼差摇头:没见。 我说:现在有危险分子躲在这集市里,咱还是找到他俩一起行动吧。 我们又走了一阵,有个肚子上露几个血窟窿的鬼和我们擦身而过,经过的一瞬间像复读机一样小声问:发票要么发票要么发票要么 这地方卖的东西还真齐全 小同志啊,等一下。苟富贵拉住那个卖发票的,对勿相望说,咱们刚才小摊吃羊肉串没发票。 我还以为你们刚才在认真找锁匠,竟然是跑去吃饭了,果真当自己是在公费旅游啊 卖发票的从身上血窟窿里掏出一沓假发票问:那要买多少钱的 苟富贵问:咱们刚才吃了多少钱 勿相望说:吃了五十。 苟富贵说:咱们要实事求是,不能太铺张浪费。这样吧,先开五百吧。 一下就多一个零还实事求是哪 卖发票的笑着问:二位官腔很浓啊,在哪高就啊 我说:他俩是警察。 卖发票的脸色大变,扔掉手里的发票本,高呼一声,是条子扭头就跑。 只听见旁边鬼魂一阵惊呼条子来啦然后整条街刷地一下就空了,像被扫荡过一样。 苟富贵叫道:同志们不要跑啊你们误会啦我们不是城管 这话说得有点晚,路上已经没鬼了。 苟富贵叹了口气,指着地上的发票本对勿相望说:没收吧。 鬼一走光,视野就开阔了,远远看得三娘和雷迪嘎嘎站在前面。我跑过去一看,他们跟前站着一个矮小的瘦老头,正拿着雷迪嘎嘎脖子上的锁上下打量。 这位就是天下锁。三娘轻声对我道。 这锁甚妙。瘦老头说道,我这一生还没见过这种材质的锁。说罢,拿出一片放大镜,像是观察古董一般细细观察,边看边奇道,世上所有的锁,都会有锁孔或者机关,可是这锁竟然跟个铁疙瘩一样看不出来,锁身毫无缝隙。 他看了半晌,又把钥匙放在放大镜下看,最后摇摇头,道:这钥匙和锁表面看来像是一对,但完全没有可以相合的地方。天下锁摇头道,我现在怀疑这是个死锁,根本没办法打开,你们是不是在戏弄我这个糟老头子 三娘轻摇扇子道:你打不开也就罢了,说这话未免有技不如人,慌找借口之嫌。 我技不如人天下锁怒道,这锁世上绝对无人能打开 我们劳心劳力找到一个锁匠,却依然得到这样的结果。我叹了口气,开始怀疑这锁是不是真的打不开。 不。三娘缓缓道,这锁有人打开过。 谁我和锁匠异口同声地问道。 只有一个人曾解开这把无孔锁的秘密,那个人就是三娘用扇子捂住嘴,只露出笑得弯起来的双眸,一字一顿地道,神偷佚名。 神偷佚名 这名字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天下锁惊得脸色都变了: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他,他打开过这把锁 三娘点头。 佚名真的存在天下锁激动得语无伦次,他现在在哪 我们无言地看向站着睡觉的雷迪嘎嘎,集体摇了摇头。 既然有人能打开,我没道理打不开。天下锁重新观察那把锁。 我在心中感慨三娘真是活学活用,才知道有佚名这么个人马上就能利用起来。 貔貅道:这狐狸精没有说谎,她是真的见过佚名。 我问:你怎么知道 貔貅道:第六感。 我望向三娘,她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锁匠。 很可疑,也许这就是她一直呆在小二楼的原因。貔貅道,那个疯老太太应该知道些什么。 锁匠最后已经口吐白沫,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解开这锁 勿相望说:一会儿地铁就要开动,没多少时间了,咱先走吧。 我们走出街道回到地铁道,出来以后,只见那通向鬼市的入口变成了一堵墙。 我们从原路返回,回去以后天已经朦朦亮了。 这一趟无功而返,大家都很沮丧,只有两个鬼差平白得了一沓发票,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三娘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雷迪嘎嘎,轻声嘟囔道:难道这世上果真只有你一个人有能力打开这把锁 我们本来就疑心三娘知道些什么,听到这句话算是把怀疑落实了。 而那个佚名神出鬼没,行踪成迷,能知道佚名开锁的事情就说明三娘和佚名关系不简单。 至少在雷迪嘎嘎转世之前,三娘就认识佚名 她肯定也知道更多关于这锁的事,只是她不肯说。 比起撬开这精明狐精的嘴,显然从别处找线索更简单。 第二天一早,我就拉着雷迪嘎嘎去村里了。我想着既然三娘认识老太太,雷迪嘎嘎说不定也和老太太有渊源,为了能和老太太搭上话,我一路都在教雷迪嘎嘎到时候要怎么和老太太说。雷迪嘎嘎一脸不愿意地被我拖到了老太太家门口。 疯老太太翠萍的儿子二柱正坐在院子里劈柴。 我进门,问:二柱,老太太在吗 二柱警戒地看着我:你是来寻昨天我妈把你推河里的仇的 不是,谁还记得那点小事。我说,我来问你妈点事。 我娘他不犯病的时候很清醒,一犯病就糊涂得往河边跑。二柱说,她最近一直糊涂,那样子你也看到了,你能问出点啥 我拍拍雷迪嘎嘎的肩膀:他说不定能和你妈有共同语言。 走到屋子门口,我听见老太太在里面自言自语:我记不清了那时候真的是那样吗哦好像是这么回事 二柱喊道:妈,你在和谁说话呢 屋子里一下没了声音。二柱哎了一声:她又犯病了,你们想问啥就进去问吧,注意别刺激我妈就成。 雷迪嘎嘎梗着脖子叫道:我不和老太太说话 嘿,还能由得你挑我推着他的头往屋子里走,雷迪嘎嘎一反抗我就拍他的头:由不得你不愿意,给我进去 雷迪嘎嘎抱着门喊:我不进去,老太太不好看,我不和老太太说话,我要和三娘云美说话。 像话吗我摆出长辈的架子,骂道,老太太怎么了净找年轻姑娘说话,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这是耍流氓像话吗啊这都跟谁学的这是 貔貅说:一看就是跟你学的。 我气道:没你的事你别插嘴。 雷迪嘎嘎抱着门哇的一声哭出来。 我抡起一块板砖,吓唬他道:你不进去,老子就揍你了啊 雷迪嘎嘎嚎啕大哭,松了门在地上打滚,一边滚一边哭。 你们到底在干吗一旁二柱用好奇的表情看着我们,我下不了台,指着雷迪嘎嘎说:这就赖皮了啊,赖皮了啊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 雷迪嘎嘎嚷道:我让三娘揍你 我真想直接把手上板砖抡他头上。 就在这边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屋里忽然传出老太太的声音:柱儿啊,柱儿啊,外面吵什么啊 接着就见那个翠萍老太太颤悠悠地走出来了。 二柱连忙去扶她:娘,没事没事。 这功夫老太太已经看到以董存瑞炸碉堡之姿举着板砖的我和以贵妇醉酒之态横卧地上的雷迪嘎嘎,惊呼一声冲过来打我:你干什么 我次看到这老太太没犯病的样子,这会儿这老太太看起来不疯也不傻,说话也利索,看上去挺普通一个老太太。 雷迪嘎嘎找到庇护者,一头扎进老太太怀里哭。 看样子这老太太竟然是护着雷迪嘎嘎的,我心中一动,说不定他俩认识,叫道:翠萍,你看清楚他是谁 老太太闻言一愣,盯着雷迪嘎嘎。雷迪嘎嘎对她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傻笑。 他是个傻子。老太太对我道。 雷迪嘎嘎不满道:你才傻 这时我才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老太太是现代人,佚名是古代人,中间隔了几百年,他们不可能认识。 我说:他叫佚名。 佚名老太太笑呵呵地摸着雷迪嘎嘎的头,就像奶奶摸孙子的头一般,叫佚名啊佚名她重复了几遍佚名的名字,忽然表情僵硬了,像是回想起什么一般睁大眼睛,佚、佚名 我问:你认得他 老太太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僵住一般看着雷迪嘎嘎,最后目光落在雷迪嘎嘎胸前的锁上。 没错。老太太道,这是佚名的锁。 我问:你认识佚名 差了这么多岁数,我是真没想到他们认识。 先是三娘,后是佚名。那时候的人全出现了。老太太坐在地上,又哭又笑,佚名,三娘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们还不老不死 二柱去拉老太太说:娘,你又糊涂了。 老太太道:我没发病,我清醒得很。三十多年了,我再没有这样清醒过。 三十多年我问,三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 我原来不是这里的人,我家在西北的一个小山村,地处偏远交通不利。老太太说,那时说人多力量大,我爹娘就响应号召,一口气生了七个孩子,最后活下来的有五个。本身家里就穷,拖家带口这么多人,怎么养活得了后来有个几十年没联系过的远房亲戚给我们写信,说这边有个厂子招工,我们来能有个挣钱的铁饭碗,机会难得,让我们赶紧过去。于是我和我丈夫,还有我哥就一起来到这里。 那时候交通还没有现在这么方便,我们钱又不多,一路过来经历千辛万苦。到了以后,我们按照信上的地址找过去,却发现那个亲戚不住在那里,而我们问了左邻右舍,都说这里没有这个人,后来我们问遍了城里的每一处,没有一个人知道我那亲戚的。而这边也没有信上所说的那个厂子。 这时我们身上的钱已经不足以回去,便都着了急,我那时还带着五个月的身孕,一路又累又乏都忍了下来,就靠着来到这里一切都能好起来的信念撑着,现在看一切都成了空,也顾不得脸面,就坐在地上嚎哭起来。我哥和我丈夫安慰了我一阵,见我不听,也就蹲坐在一边不做声了。我心里觉得越发苦涩,直哭得快要晕过去,就在这时,前面来了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 那时候中国刚经过一场大浩劫,还有很多人忌讳这个,街上穿得规整的都不多,更何况这种穿着白色西装的 我现在发现我已经对白色衣服有阴影了,一说到白色衣服,我的脑海里只能浮现出改命人这三个字。 我生长在穷山沟,西装本身对我就是稀罕物,再加上他长得非常好看,还留着长头发,我就一边哭,一边盯着他。 白衣服加长发,果然就是改命人 那男人发现我在看他,径直走过来,问我出什么事了。他说话声音非常温和,让人一听就喜欢,我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然后说我们如今只能露宿街头了。那男人听了我的话之后,说道,你们若是想找个住处,我倒知道个住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去丈夫说,就是个歇脚的地方,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强盗窝,有什么不能去的那男人听了微微一笑,就给我们指了一个地方。老太太站起来,伸手指向小二楼的方向,就是那里。 我擦嘞,我越听火越大,把人往鬼屋里指,这不是害人吗 翠萍继续道:那男人给我们说了具体方位之后,警告我们道,那屋子只能让你们暂住一天,一天之后,你们就另觅住处吧。我们按照他指的方向来到那里,看到了那个小二楼。我们当时没敢贸然进去,找附近的人问过了,说这原来是某个将军的别墅,后来小姐死在里面就再没人住了,之前乱的时候里面的东西都被砸得差不多了,但人在里面总是觉得阴冷,半夜还经常传出奇怪的声音,有时候是女人的声音,有时候是外国人在说话,没人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有人说那声音是阎王爷勾魂的,没人敢进去。 那不就是吊死鬼和男人头的声音嘛 我们听说那里没人住,就住了进去。虽然村民说这里被砸抢过,但因为有鬼神的震撼力,损坏并不像传说一样严重,甚至还有几张床,我们旅途疲惫,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下了雨,我从早上起来就觉得难受,大病一场,卧床不起。我丈夫在这里照顾我,哥哥继续出门打探亲戚和工厂的信息。到了晚上,我哥回来,说依然什么都没打探到。这时我们想起了昨天那个男人所说的在这只能住一天的事情。我哥说,我们现在找不到别的住处,而我有身孕又生病了,没法离开,反正这里也是空屋没人住,干脆就在这暂住吧。我虽然觉得不安,但是一想这房子无主,那个男人也没有啥权利赶我们走,于是就又住下了。翠萍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早知道早知道我们应该听他的话 我问: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翠萍说:那天晚上,雨还没有停,我们吃了几个窝窝头打算睡觉,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我们都吓了一跳,以为是有人来赶我们了。我哥安慰我们,不用怕,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去求求他们让我们多住两天,等翠萍好了我们就走。然后他就出去开门了。我在屋内半天听不到声响,心里担心,就让我丈夫扶着我到门口看看,这一看,我们都呆了。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我这辈子都没看到过那么漂亮那么妩媚的女人。她穿着红花金丝的旗袍,打着一把油纸伞,外面全是土路,雨又下那么大,她脚上的红色绣花鞋却一点泥都没有。我们全都看她看得呆了,那女人对我哥说,大哥,我来投奔亲戚却迷了路,现在孤身一人,在这里无依无靠,能在这里寄宿一天吗她的声音媚得让人心痒,笑的时候能把人的魂勾出来。我哥和我丈夫被她迷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睛跟粘在她身上一样,只是拼命点头。 三娘我想,这女人就是三娘 首先发现不对劲的人是我,这地方人烟稀少,又是大晚上,怎么会突然蹦出一个这么漂亮的单身女人我脑里全是小时候听过的山精野怪的传说,越想越怕,就想赶她走,说:这地方我们也是寄住,不知道主人是谁,不方便收留你。谁知道那女人听到后笑得更媚了,既然这房没主人,我就打扰了。我还想反对,我丈夫和我哥两个人却已经答应了。 那女人看出我对她有敌意,对我笑道:嫂子你不要担心,我不是什么可疑人,我姓胡,家中排行第三,人称胡三娘,你们叫我三娘就可以。我哥连忙报出我们的名字。三娘又寒暄了几句,就找了一个没有人的房间进去了。 房中来了一个这么神秘的女人,我特别担心,再也睡不着,半夜推醒我丈夫,问:你觉不觉得那女人有古怪我丈夫搂着我说:就是漂亮了点。我说:她说她姓胡,她是不是狐狸精我丈夫笑道:这么说村里老余头就是鱼精了牛村长就是牛精了别瞎想了,睡觉吧。等我丈夫睡着了,我还是不敢睡,害怕一睡着那个叫三娘的女人就来害我们,一直睁着眼睛。 我就这么睁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犯迷糊的时候,忽然听见屋里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男的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语言,最后问:你猜他们能住多久 住久点吧。女人说,人多了吼,老素这样,偶觉得吼寂寞。我不知道他们这是哪里的方言,越听越糊涂。这时男人又说:也许那个美丽的女士能住下来。女人说:她很厉害,不知道她能不能帮偶找到偶丈呼。 我听到这里,忽然清醒过来,这房里只有我和我丈夫两个人,门一直是关着的,这两个人又是怎么进来的我哆嗦着摸到火柴,划开,只见火光之下,飘着一颗男人的头在人头对面,有一个穿着白衣服,披头散发的女人 老太太说到这里,猛地抱住头,尖叫起来:鬼啊鬼 看她那恐惧的样子,我很同情她,回去得好好批评这俩鬼。虽然他俩肯定没恶意,可是身为鬼,大半夜就不应该出来在有人的地方逛,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有那么强的心理素质。 二柱连忙扶着老太太的背轻声安慰。 听到,听到我的声音,翠萍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他们一瞬间就消失了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是我确实看见他们了我尖叫起来,惊醒了我丈夫,我丈夫问我怎么了,我和他说,他却怎么都不相信,硬说我是做噩梦了我害怕得要死,见他不相信我,就出门去找住在另一个屋的我哥。谁知我刚出门,就看到我哥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 翠萍表情奇怪地看向前方,好像他哥真的在前面走一般:我看见我哥这样,怕极了,楼上住的是那个来历不明的三娘,不知道是不是她给我哥下了什么迷魂咒。我悄悄跟在我哥身后上了楼。我哥敲响了三娘房间的门,过了一会儿,三娘开了门,我哥问道:姑娘,你饿不饿我这有点吃的。他的声音是清醒的,手里拿着我们剩得不多的窝窝头。三娘笑着说:大哥,谢谢你,可是我不吃素。我提心吊胆地看着,就怕三娘把我哥拉进屋吸他精血。幸好三娘说了两句,就关上了门。 听到这里,我也松 2卷|第八章三娘的秘密 2卷|第九章异变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2卷|第九章异变 在那人倒下的同时,我们异口同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云美 我还是次见小二楼的鬼怪受这么重的伤,连忙把她抱到我屋子的床上。 云美看起来非常痛苦,捂着胸口在床上缩成一团,抖得厉害,咬紧牙齿,大口大口地喘息。 云美云美吊死鬼急得绕圈子,这素怎么回素 男人头惊得连声道:天究竟是谁把云美伤成这样小鬼悲伤地拉着云美的手,啊啊叫着。 化成人形的貔貅检查了云美的身体:她身上没有外伤。 难道是被什么高人用道法袭击了我急道,那三娘也会有危险不行,我得去看看说罢,抬脚就往外跑。 貔貅抓住我胳膊:等下。 我说:等什么,不能等了说不定就是那个神神叨叨的改命人打伤的云美,晚一点三娘和雷迪嘎嘎就要出事了 貔貅问道:你觉得真是这样 我问:不是这样还是哪样我指向云美,云美都被人打成这样了,小二楼是我的,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就不能让外人欺负谁欺负了,我抡着板砖去一砖拍死他 貔貅松手,点头道:很好。 此时云美忽然呼出一口气,小声叫道:三娘 我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转头问道:三娘在哪怎么了 三娘让我们三天之内离开这里 为神马吊死鬼奇怪地问,这里有神马危险吗 我问:如果不离开会怎么样 她说今天对我就是个警告,如果我们不离开云美长吸了一口气,道,她就会把我们全部杀死 什么 我们全体都愣在当场,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半晌,我才抠了抠耳朵,问道:你说啥 她打伤了我,说如果我们三天之内不离开小二楼,她就再不手下留情,把我们全杀死。说完以后就带着雷迪嘎嘎走了。 男人头难以置信地说道: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吊死鬼纠结得几乎把自己的舌头扭下来,不停地重复:为神马会素这样为神马会素这样 连小鬼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 我心中一团乱麻,说:先别激动,冷静下来。 貔貅道:你刚才不是要一板砖拍死伤了云美的人 现在就别扯这个了。说到这里,我忽然发现貔貅刚才说话时语气就不对,警觉起来,你从一开始就发现伤云美的是三娘 貔貅道:她身上没有外伤,回来时又衣冠整齐不像是经过恶斗,所以她受伤只能是精神方面。她是魔,要轻易在她身上做手脚并不容易,所以袭击她的人,十有八九是她熟悉的人。能侵袭人的精神,又是她所熟悉的人,除了那狐狸精还能有谁 你们快帮我止血。云美脸色苍白地道,三娘她用指甲戳穿了我的胸口,我本来以为伤口马上就能愈合,谁知道那里越来越疼越来越疼,血流得止不住,你们快帮帮我。最后几句话的时候,她已经气若游丝。 吊死鬼说:云美,你没有流血。 云美痛苦地捂着胸口,然后把手举到我们面前:你们看,这么多,这么多血,你们没看到吗 我原来听说过一件事,说的是某国的科学家做了一个实验,把蒙着眼睛的死囚犯绑在椅子上,用刀片在死囚犯手腕上划破点皮,让他感觉到疼痛,然后对死囚犯说自己已经割破了他动脉,他马上就会鲜血流尽而亡,接着给死囚听水滴在地上的声音。最后误以为自己真的被割破大动脉的囚犯竟然真的被自己的想象给吓死了,而死因正是失血。 人的身体很奇妙,没有想到魔也是一样。 总之,云美现在就是这个状况。 我没有办法,在云美胸口按了按,说:云美,我已经止血了,我这有从我师父那里找来的密药,你看,伤口已经快速愈合了。 云美轻声问:真的 我说:真的,不信你起来看看。 云美坐起来,摸着胸口道:真的好了。 她的脸马上恢复了血色,人也精神起来。这一系列变化让其他三个鬼看得瞠目结舌。 貔貅奇道:看不出你竟然能解除幻术。 我说:我这是对症下药,心病还得心药医。 其实主要是因为三娘并没有对云美下杀手,要不然也不可能随随便便两句话就把幻术破了。 知道这一点,我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 吊死鬼说:三娘这个恶作剧做得有些过混。 我说道:三娘她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一时冲动做出这种事情来为什么要带走雷迪嘎嘎要带也得带我走啊不行,我得去把雷迪嘎嘎换回来。 小鬼吊死鬼男人头连连点头。 我不高兴了,你们点头是想让雷迪嘎嘎回来还是想让我走啊 鬼迷心窍一时冲动貔貅冷笑道,恐怕是预谋已久吧 why男人头问。 貔貅对云美说:你的钥匙还在吗 云美在身上找了一会儿,说:不见了。 拿走钥匙,又带走雷迪嘎嘎。貔貅说,她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我马上明白过来:锁里的秘密 云美问:可是秘密那个锁不是还没解开吗 就是因为她发觉我们没办法解开那锁中的秘密。貔貅说,所以她要带走佚名的转世雷迪嘎嘎。 因为目前只有佚名曾经解开过锁的秘密。 三娘她云美伤心地道,真的想杀我们 貔貅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但以我俩主仆情深心灵相通的程度,我从他哼的那声就能听出来他是在哼我们对三娘警惕性不够现在才落得如此下场,大有一种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幸灾乐祸的意思。 这话听得我相当火大,但貔貅在脸上没表现出来就让我没办法攻击他。这家伙用一个词形容最贴切,就是闷骚。 我说:就算到现在我也不相信三娘对我有坏心 其他鬼怪同声问道:为什么为神马why啊啊啊啊 我说:因为她早就爱上我了 他们集体切了一声,这声倒是齐刷刷的,让我发现原来小鬼还能发出其他的音调。 这也不容易。 吊死鬼愁道:玛丽叔,你说如果偶们不走,三娘真的会对偶们下杀手吗 云美说:刚才她对我下手倒是很狠。 我想起翠萍老太太的话,说:也许三娘是在警告我们,如果我们留在这,三天后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或许会对我们有不好的影响。 男人头问:三娘为什么会知道发生什么事 那还不清楚吗貔貅道,那事情必然是她引起的,否则她为何要偷走钥匙,带走雷迪嘎嘎。 云美问道:如果我们走了,三娘会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 她伤了你,你还这么为她着想。男人头道,你真是个天使。 嗯。吊死鬼点头道:云美素天屎。 云美哀怨地看着吊死鬼:为什么我觉得你说起来总是有点奇怪。 我更奇怪她是怎么听出来的。 上次三娘他们有两妖一鬼,这次战斗力奇强的九尾狐已经被李伯通收在葫芦里,佚名转世的雷迪嘎嘎也变成了个傻子,三娘要独自应对上次那么惊险的情况显然不容易。 吊死鬼道:三娘肯定有自己的用意,不是害人,偶想帮帮三娘。除了貔貅,其他人都连连点头。 就算被三娘袭击的云美都想帮她,可暂不说现在我们连三娘的去向都不知道,就我们这几个人按战斗力来说,到时候也就是团灭的份儿。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帮手等等我脑中忽然一亮,李伯通 虽然我一直认为李伯通在诳我,可是从翠萍嘴里我听出这道士竟然能收掉千年九尾狐,显然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问题是李伯通在哪里 我和云美分开寻找,两天时间几乎把附近的店找遍了,依然没有找到李伯通的踪影。 我这个师叔平时总在人面前晃,但是想找他的时候却找不到。 转眼就要到三娘规定的时间,我们小二楼的聚在一起商量到底该怎么办。王亮担心吊死鬼,也请了一天假陪我们。 其他人听了翠萍和我们说的事情以后,都觉得十分惊险。 这么说来,我应该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有印象,为什么一点都记不得了 吊死鬼说:真素吼奇怪,我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鬼也在旁边点头。 云美道:这事会不会是翠萍说慌 我说:要真是谎话也未免太承上启下,合情合理了。 云美想了想,又道:会不会是改命人编的故事,让翠萍骗我们 我说:但这两天我去河边看过,那里的地上确实有一个细缝。貔貅说这的确是除魔刀切出的。之后我们问了附近的老村民,那条裂缝出现的时间和翠萍说的差不多,所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吊死鬼说:那玛丽叔要走,偶们可以不用走,上次偶和男人头就没有素。 王亮说:你不是失忆了吗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你也不知道。 吊死鬼说:矮油,只素素忆一天,不影响神马的啦。 王亮急道:上次是失忆,万一这次发生更严重的,其他的事呢你难道不知道我爱你有多深吗失去了你,我该怎么办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请你答应我,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不要和我说这么残忍的话,你这样会让我生不如死。因为你现在的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我们两个人的,因为他深情地看着吊死鬼,我爱你。 吊死鬼不好意思地捂着脸说:骗纸,骗纸,偶才不相信你,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哀伤地摸着自己的舌头,你还会喜欢偶吗你真的不在乎吗偶自己都不想要介个身体,如果偶死了,偶就可以投胎转世,变成更完美的样子,更能配得起你,不再像这样虚无缥缈的模样。 王亮捏住她的舌头,宠溺地道:不许乱说。 吊死鬼摇了摇头,甩掉了王亮的手。随着她甩头的动作,舌头在王亮脸上啪啪地来回抽了几下,吊死鬼泪如雨下:偶不喜欢这个身体偶想触碰你,偶想感受你的体温,偶想 王亮抹了一把被抽得通红的脸,再次握住吊死鬼的舌头阻止她说话,然后一把抱住吊死鬼:好,好,不喜欢这个身体我们就不要了,不要了,但是你能为我等一等吗等到我们年华老去,等到我死了,我们一起去投胎,就算为了我,请你等一等,好吗 男人头很羡慕地问:反正你们都不要了,身体能给我吗 抱得正紧的王亮和吊死鬼齐齐扭过头:一边去 王亮继续说:如果你现在出了事,我会死掉的,我的心会碎的,我的肺会碎的,我的肝会碎的,我整个人都碎成了一片一片,为了你,破碎了,我整个人都破碎了,你看到了吗 吊死鬼抚摸着王亮的脸,叹道:一个破碎的偶怎么挽救一个破碎的你 男人头说:既然都碎了,那就把身体给我吧。 王亮和吊死鬼再次齐声道:滚 男人头郁闷地躲到一边去了。 王亮又要张口,我实在听不下去,吼道:闭嘴,你俩谁再说话我他妈的就揍谁 我鸡皮疙瘩起得那叫一个壮观,这俩最近一定是看了不少爱深深雾蒙蒙之类的言情大师的著作,才能把情话说得如同八月泼下的冷水,让听者发自内心地感到凉爽。 听了吊死鬼的话,王亮的心碎了,肺碎了,肝碎了,整个人都碎成了一片一片。 听了他俩的对话,我的心冷了,肺冷了,肝冷了,整个人都冻成了一块一块。 谈情说爱也要注重场合,这么危急的时候还在这儿肉麻,像话吗像话吗 我咳嗽一声,道:我们来说正经事。 这些鬼怪之中,男人头和云美没有被这房子所束缚,可以自由来去;吊死鬼死在这里,短时间离开还可以,时间长了就有魂飞魄散的危险,要长时间离开,必须拆掉吊死她的那个横梁带走。 最麻烦的是小鬼,我们把房子外面挖得坑坑洼洼,依然没有找到他的尸骨。 这就麻烦了,看来当初赌徒是将他的尸骨埋在了房子底下。 啊啊啊啊啊小鬼叫道。 貔貅翻译道:他说我们可以不用管他,先走。 不行,吊死鬼道,小鬼不走,偶也不走。 云美说:可是我觉得如果翠萍说的事是真的,那么三娘说了让我们全部撤走自然有她的用意,留在这里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这是什么话,我说,要走一起走,多一个少一个都不成。 如果这样,你们一个都走不了。貔貅冷冷道。 我说:那就不走了,我们一起待在这里,看看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其他人纷纷赞同,于是我们决定先让王亮撤离,其余人留在这里。 王亮临走和吊死鬼又是一顿牵扯,但最终还是走了。 后来回想,那时候我们虽然在一本正经地讨论,但因为都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又因为认识三娘并不相信她会害我们,所以对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危机感。 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抱有轻视之心,这是我们当时犯的最大错误。 离三娘规定我们离开的时间越近,天气变得越厉害,白天还是晴空万里一点风都没有,这会儿却空气压抑狂风大作阴云密布。尤其奇怪的是,远处的天还是晴的,似乎天气的异变只在我们这里。 到黄昏的时候,外面甚至刮起了沙尘暴,我们这里四周都是农田,这些沙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铺天盖地,将附近的世界染成一片黄。风声鬼哭狼嚎一般,夹着乌泱泱的沙子打在窗户和门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是什么鬼天气。男人头焦躁地飘来飘去道。连貔貅都从玉佩里出来,现了人形蹲守。 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等待的时间是最焦心的。 就在我们焦急的时候,貔貅忽然问道: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云美道:是风声吧。 我细细一听,门外果然传来咚咚咚的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开始还被风声遮盖,后来越来越大,几乎到震耳欲聋的地步。 吊死鬼叫道:吼可怕,鬼敲门 我气道:你就是鬼还怕什么鬼他进来你用舌头勒死他 我安好没多久的门被敲得乱震,眼看着就要被敲坏,我跑到门前,冲吊死鬼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把拉开门。 门外的人想也没想就跨了进来。与此同时,吊死鬼的舌头蛇一样地缠上那人的脖子。 有鬼呀舌头啊那人更大声地叫了起来。 我仔细一瞧那人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师叔,你一个道士还怕鬼 李伯通平时规整的衣服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胡子眉毛头发缠绕在一起。 吊死鬼抽回舌头:呸呸呸,全是沙子 李伯通气道:我还没嫌弃你舌头粘糊糊的恶心呢。 我说:师叔,你跑哪去了我们找了你两天。 李伯通气呼呼地道:都这种时候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这不是找死吗没人通知你们离开 我说:三娘说让我们离开,但小鬼的身体找不到,没办法走啊。 那个狐狸精和你们说的装什么好心李伯通气红了脸,这不就是她搞出来的幺娥子 我迷惑了,李伯通问我们有没有人告诉我们这里的事,又说告诉我们的不应该是三娘。 我说:那除了三娘,还有谁能告诉我们这里有危险 李伯通说:老马当初不是在这留了几个看守他忽然一皱眉,道,坏了,我找不到守楼者的气息了 我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售楼者这块地可是我继承的遗产啊,房地产公司没权介入,要来人我全给赶回去。我顿了一下,说,不过售楼小姐可以留下。 李伯通急得跺脚: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给我胡扯什么那些是老马留给你这混小子守楼,保护你安全的 我一愣:是我的保镖 李伯通说:他们等级比保镖高多了,影子护卫你听说过没有就是平时看不到,主人一遇到大事,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刷刷刷地从暗处跳出来把敌人包围的那种装甲部队。老马给你留下的是那种 他说得很牛逼,可是我越听越疑惑:那不对啊,我怎么没见过他们,原来几次死里逃生的时候,也没见什么人来保护我啊 李伯通问:你就没听到过什么奇怪的人说话的声音 说话的声音我想了一下,说,有次来这房子时,我听到过一个女的和一群小孩说话,后来进镜子那会儿也听到了 没错。李伯通道,就是他们 我说: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李伯通也叹道:奇怪,他们到哪里去了 貔貅忽然镇定自若的说:你们聊,我先去休息一会儿。然后同手同脚地走进了小鬼的房间。 师叔,你看出来了吗我问李伯通。 看出来了。李伯通问,你们看出来了吗 其他鬼魔连连点头:看出粗来了。 我们全部人都跟在貔貅身后,扒在储物室的门上偷看。 貔貅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一回头,我们齐刷刷地抽回脑袋,等他转过身了我们再重新把头伸出去。 貔貅对着我们上次进去的铜镜,表情严肃地喃喃自语道:这要怎么进去然后一边低声念着什么,一边用双手扶着镜框,头对着镜子撞了撞。 这镜子现在已经变成普通的铜镜了,他肯定进不去。貔貅一撞,发出咚咚的声音。 这家伙停下来皱眉看了那镜子一会儿,然后像怕发出声音被我们发现一样,捂着头又往镜子上撞了几下。 云美是个善良的人,对小二楼居民有很深的感情,见他这样自虐非常担心:他不会把我的镜子撞坏了吧,这种款式现在已经买不到了。 吊死鬼疑惑地问:偶一直很疑惑,貔貅这到底算素神马性格 小鬼缓慢地摇头。 男人头总结得很犀利,一针见血:是闷骚吧。 我觉得貔貅原来挺正常。李伯通一边解挂在一起的胡子和头发,一边低声问我,近墨者黑近猪者笨,是不是在你这小二楼呆久了都会变傻 你先瞧你自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别人呢我都懒得回答他,转头继续看貔貅。 刚才看他走路同手同脚就觉得不对,现在看起来,他果然知道我的影子护卫在哪里。 貔貅又看了那镜子半晌,叹道:只能这样了。说罢,双手将那镜子抬起来,作势就要往地上扔。 壮士手下留情云美按捺不住,马上跳出去,喊道,不要啊 貔貅动作一滞。我们连忙齐刷刷地跑出来将他围住。 我说:貔貅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手里的镜子,不然李伯通就放符了。 貔貅面无表情地放下镜子。 我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交待吧。 貔貅说:次进镜子,我就看到了那个女鬼和几个小孩,当时他们跟在马力术身后想要下手拉他,然后我就去和他们一阵恶斗,最后制服了他们,把他们困在了镜子里。那时马力术和云美已经回去了,所以我才困在镜子里没有出来。 李伯通说:原来就是你把他们困在镜子里的,怪不得我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了,他们难道就没跟你说什么吗云美连忙跑进镜子里去找那些守门者。 貔貅说:他们就说了一句话:停下不要我们是守门啊 李伯通气道:就差那一个字,你不能让人家说完吗 我说:师叔,这一点我可以理解。自从我从村里买回一个二手的12寸黑白小电视,他就迷上了看足球,而且他抱有一颗爱国的心,所以最近只要听到与足球相关的事情都会暴走,这玩意儿我觉得你懂的。 李伯通呆滞半晌,叹道:哎,这怨不得他,天意,天意。 此时云美已经出来,我问:找到了吗 云美点头:他们就在后面。 之前听过那女鬼的声音,好听得不得了。按故事发展的必然规律,她肯定是个美女鬼。 看着吧,李伯通用充满激情的语气对我道,这就是你的影子护卫军团。 吊死鬼兴奋地哇了一声,问云美:果真素影子么,偶都没见过,怎么样 云美犹豫了一会儿,有点为难地笑着答:人很多。 男人头叫道:玩的否太完美了帅气 他们一席话说得我也热血澎湃,直直盯着镜子。 这时领头的女鬼出来了,按人间的算法她大概四十多岁,烫着个大波浪,体态十分丰腴。 她后面像母鸡带小鸡般地跟着一群小鬼,每个都带着小黄帽,穿着一样的衣服,雄纠纠气昂昂地就出来了。 旁边还有一个小鬼喊口号: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前面站定了,后面堆成一团,有小孩在那边哭:老师,他踩我。 前面的那个中年女鬼走过来,说:别吵了别吵了,快点排队。 我们这边寂静无声。 小鬼们吵了半天才平静下来,中年女鬼指着我说:快问好。 小鬼们齐刷刷地鞠躬,拖长了声音叫道:老师好 我指着他们,问李伯通:影子护卫 李伯通说:这都是老马找来的,我之前也没见过他们。别看他们这样,老马选定的肯定是特殊人群,这群人不简单。 中年女鬼解释道:我们一直默默地守护着马力术,那天见他进了镜子,本想进去通知他有危险,没有想到被貔貅给封印了。 吊死鬼问那些鬼:你们素肿么屎的 中年女鬼说:我们是小学的老师学生。孩子们周末补课时,学校偷工减料的教学楼忽然塌了,我们班比较倒霉,被集体压死了。后来因为人数太多暂时排不上投胎的队,马道长就让我们在这里帮他看门。 这就是选定的特殊人群我又看向李伯通。 李伯通顿了一下,道:我还是相信老马找他们必然是有原因的,他们肯定有过人之处。他温柔地问向小朋友们,你们有没有什么特长啊 特长中年女老师犹豫地看着孩子们,有倒是有 李伯通说:那来表演一个。 这那边忽然变得寂静,女老师悲伤地看着孩子们。 老师,我是班长,是学生领导,我先来一个胳膊上带着五道杠的小鬼头一个站出来,我的特长是诗歌朗诵。现在我为你们朗诵一首诗歌,诗歌的名字叫啊老师。他声情并茂地朗诵道,我的老师,她是一个慈祥的人 我沉默地看着李伯通,李伯通沉默地低下头去整理他的拂尘。 我说:不是,老师,我们现在时间很紧急,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我指着我自己家养的小鬼问,他的骨灰 女老师眼中饱含泪水,厉声打断我的话:你认真听他是在用灵魂朗诵 我说:啊 女老师说:马道士怕他死后我们没有办法投胎,所以和阎王做了交易,因为我们是你的影卫,所以只要我们见到你以后,为你施展一次特长就可以去投胎,可是我们现在已经像亲人一样,谁都不想离开。 老师,啊亲爱的老师你就是我们的母亲那男学生朗诵着,朗诵着,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念到最后一句,身体已经完全透明,只剩个轮廓。 小明女老师一边洒泪一边叫道,你是个好学生 王小明学生们哭着喊道,你是我们的偶像 老师,同学们。小明泪流满面,我先走一步去投胎如果有来世,我们继续在一起 有学生想去拉他,被其他人拦住了:不要拉,让领导先走 再见,我会想念你们的。说完,五道杠小明就消失了。 小明剩下的师生哭成一团。 我看向李伯通。 李伯通的脸已经完全垮下来了,说:那啥我只是想让他们表演一下,谁知道会变这样。 我安慰老师道:不要伤心,鬼投胎是好事,小明同学是个名人,我小时候经常用他的名字造句,他为中国语文教育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中国人民一定会记得他 这时学生们又走出一个四道杠,说:作为副班长,我的特长是学动物叫 我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 谁知道就在说的时候,那四道杠已经叫了出来:汪汪汪 随着他的叫声,四道杠的身影越来越淡,马上就要消失。 我勒个去,这就算表演完了这特长也太短了点吧你至少多模仿几个动物吧 小强女老师一边洒泪一边叫道,你是个好学生 李强学生们哭着喊道,你是我们的偶像 老师,同学们。小强泪流满面,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如果有来世,我们继续在一起 四道杠小强消失了。 小强小强剩下的师生哭成一团。除了我和李伯通,几个鬼怪眼中也饱含热泪,就连貔貅也用手擦了擦眼睛。 我心里那个纠结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一下子就搞成这样了 我安慰老师道:不要伤心鬼投胎是好事,李强同学也是个名人,一般人一辈子总会碰上一个叫李强的人,他为中国起名事业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中国人民一定会记得他 你还要看吗女老师嗓子都哭哑了,肿着眼睛问我,她旁边一个三道杠蠢蠢欲动。 我连忙拉住那个三道杠:不看了不看了 尼玛这还是我的影卫呢,还没开始对付邪恶势力就折损了俩 而且这些特长除了让他们早死早投胎以外,究竟还有啥用啊 我看着我的影卫们,心中充满了悲伤,这些悲伤就像日本泄露的核燃料,无穷无尽,没完没了地流进我心中的大海。 我说:老师,你先看看我们这边的这个小孩,你看看他,你知不知道他的骨灰在哪里 老师擦干眼泪,看了看小鬼,说道:我听马道长说过,这个孩子的骨灰在房子底下,要拿出来必须先拆了房子。 得,看样子果然没法逃了。 还好我们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会儿就算听到这话也不失望。 此时云美忽然问道:奇怪,外面的风似乎已经停了。 我们仔细一听,果然,外面没了风声。 而且不止是风声,一点其他声音都没有。 我连忙跑到门口,推开门一看,外面一丝风都没有,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没有风,而是连空气的流动都消失了,安静得像是整个世界都被定住了。 天空阴暗,乌云密布,但那云也如同泼墨的山水画般固定不动,毫无生气。 在那边中年女老师指着某个方向叫道。 只见她指的地方的上空,隐隐飘着一片红光。 除了小鬼,我们连忙跑过去,那里正是村附近的小河。三娘和雷迪嘎嘎就站在那里。雷迪嘎嘎背对我们站着。 三娘看我们过来了,手持扇子挡在我们面前,叹道:你们果然没走。 貔貅吼道:妖女,你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是妖女,肯定不做善事。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不逃,那就别怪我无情了。三娘笑道:你们要有本事,就来收了我,否则,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云美叫道:雷迪嘎嘎然后上前就要去拉雷迪嘎嘎。 三娘身形一闪,堵住了云美的路:不要打扰他。 云美气道:我们好歹相识一场,你就这么对待我们 三娘脸上神色一暗,马上又换了笑容道:云美,若你想再体验一次生不如死的感觉,我下手绝不会再留情。 云美气得浑身发抖,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三娘,我一直把你当好姐妹看。那天你对我下狠手我还不信你是认真的,原来你真的要害我们 我没把你当自己人看。三娘转头看向我们,现在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你们走,还是不走 我向雷迪嘎嘎走去,三娘手一翻,扇子指着我眉心:小马哥,你不怕死 我这会儿一肚子的气,骂道:我有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少废话,现在你要么就把我戳死,要么就让我过去。 三娘扇子碰到我额头上的皮肤,那指甲触感跟铁一样。 我站得纹丝不动 三娘盯了我一会儿,道:小马哥,你变了。 我说:我一直这样。 三娘咬着嘴唇想了想,收起扇子,跺脚道:封印马上就要解开,你们阻挡不了。既然你们现在执意要寻死,我就不管你们了。说完,转过身再不拦我。 我松了口气,跑到雷迪嘎嘎面前一看,才发现他眼神呆滞,口里念念有词。锁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被摘了下来,和钥匙一起在他面前飘着,周身泛着红色的光。 这绝对是被三娘的幻术迷住了。 嘎嘎我去拉他,你干嘛呢 也没见雷迪嘎嘎怎么动,可是我的手偏偏抓不住他。 周围鬼怪见状,都来帮我抓他,连带着我的影卫们一起,把雷迪嘎嘎围成了一个圈。 但是不要说抓住他了,现在连碰都碰不到他。 三娘对他使了幻术。李伯通叫道,他现在不是雷迪嘎嘎,是佚名 师叔我喊,上次不就是你抓住他的吗你来 这能一样吗李伯通叫道,上次他是鬼,这次他是人,我能捉鬼,但是不能收人啊 就在我们说话的当儿,凝结的空气忽然开始流动,地面剧烈地颤动起来,旁边的河水翻滚得如同开锅的白汤。 地震 我几乎站立不住,见雷迪嘎嘎也站不住了,连忙伸手抓住他,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还没等雷迪嘎嘎回答,吊死鬼就指着小二楼的方向,叫道:玛丽叔,你看 只见不远处灰沙弥漫,轰隆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两个巨大的黑影自地底升起,巨大的风浪如同一波看不见的海浪,带着铺天盖地的气流袭来。 来不及躲避的男人头甚至被吹了出去,吊死鬼连忙用舌头卷住他的脸把他带回来。 小心别被吹走了貔貅大喝一声,变回原型站在前面,我们连忙躲在他身后。 雷迪嘎嘎眼看就要被吹走,被我和云美一人一边把他抓住,雷迪嘎嘎上半身被我们抓着,腿在风中呈直线状飞舞。 三娘把手中扇子往地上扔去,那扇子变成一人大小,挡在她面前。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风势渐小,我们这才敢抬头往外看。 oh,男人头在空中盘旋,高声叫道,这是什么 只见乌压压的天空下,矗立起两座巨大的石狮子。 稀奇的不只是这石狮子的体型,而是普通守门的狮子,都是面朝外,而这两座比小二楼还要高的石狮子竟然是背对我们,头朝小二楼的方向。 男人头看了半晌,吓得一个跟头掉在地上:这就是我在迷雾时见过的那对守门的狮子,可是当时他们没有这么大 上次迷雾事件,我在另一个时空并没有仔细观察这狮子,现在听男人头这么一说,仔细一看,果然相像。 云美问道:可是为什么守门神兽会面朝内 貔貅道:他们的职能是镇邪安宅,哪里有邪物就对着哪里,面朝外是怕污邪之物入侵住宅,现在他们面朝内,自然说明他们是为了镇压那屋子里的脏东西 貔貅脸上的神色凝重起来:这么大的守门兽镇宅,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吊死鬼急道:糟了,小鬼还在里面。说罢往回跑去。 李伯通叫道:房里有我师兄法像,外面又有石狮子镇宅,暂时不会有事可是你们不来帮我就马上要出事了 他双手不知道抓着什么东西,拂尘插在身后,狼狈地躲着三娘的攻击。 把东西放下三娘叫道。 怎么能让你这个女妖精如意李伯通步伐不稳,但并不仅仅是因为三娘的攻击,而是他手里的东西正在努力往小二楼的方向冲,甚至有几个瞬间将李伯通的脚带离了地。 男人头在他们周围急得团团转却不知道该帮谁。 我和云美要去帮李伯通,却忽然被人拉住。只见刚才还在口中念念有词的雷迪嘎嘎紧紧抓住我俩,道:不许妨碍我们。 这话虽然是从雷迪嘎嘎嘴里说的,但是说话的人不是雷迪嘎嘎,因为他说话的语气,腔调,都十分的与众不同。 每个人说话都有他自己的特点,音频高低,声音粗细,用语习惯和感情色彩,这些特点就能构成一个特殊的声音,人们就是通过这种特点来记住其他人说话的声音的。 而现在雷迪嘎嘎口中出来的话,却一点特点都没有我这辈子都没听到过这种声音,他没有语调起伏,声音不高,却也不低,不粗,却也不细,你甚至连他是男声女声都分不出来。 这个声音因为没有特点,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形容 即使用没有特点就是最大的特点这句话来形容也是没有用,因为完全没有特点的声音基本上不可能被记住,于是在他说完一句话后,我就已经不知道他的声音是什么样了。 这不是雷迪嘎嘎原本的声音,这声音中被说话人附加了特别的说话技巧,这是佚名的声音 佚名的手法十分巧妙,他本身就是偷和逃的高手,对我和云美的动作预测得一清二楚。 我和云美怎样都甩不掉他的手,又对他下不去狠手,正在着急,只听得李伯通哎呀一声摔倒在地,原来是他插在背后的拂尘掉在地上,将他绊了一跤。 所以这种拍灰尘的东西你以后就别带了,除了添事还能干嘛。我急得一把甩掉雷迪嘎嘎的手,他的手马上又如同打太极一般地绕了回来。这样几回,我被彻底惹火,顺着他胳膊一拽把他压到地上,然后脱下外衣蒙住他头,对云美道:不用给我面子打说完向李伯通那跑去,但为时已晚。 此时三娘已经跃到李伯通面前,扇子就要往李伯通头上拍去,李伯通下意识地伸手拿起地上的拂尘。也就是一松手的功夫,只见一道红光从他右手中飞出。 那东西正是雷迪嘎嘎的锁 抓住李伯通吼道。 三娘叫道:不许动 我连忙伸手去够,可毕竟离那东西差了一段距离,眼睁睁看着它从我面前不远处刷地飞了过去。那锁头直直飞到小二楼前面的巨大石雕那里,镶在了一个石狮子背后。 此时李伯通左手的钥匙也被三娘打掉,向小二楼飞去。 抓住,至少抓住一个李伯通叫道,不能让它们都飞走 男人头大喝一声让我来然后箭一般地蹿出去,一张嘴,竟然将那钥匙一口吞下。 什么三娘猛地睁大双眼。 我双手握拳,叫道:好样的 李伯通后跳一步和三娘拉开距离,仰天长笑,道:哈哈哈,狐狸精,没了钥匙,看你还能怎么办 三娘面色凝重,紧握着拳头,愤怒地看着我们。 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伯通道:你看着那两个神兽正对着你的小二楼就应该能猜到几分吧你的楼里压着不得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那些东西出世,绝对会世界大乱。而这狐狸精想把那些东西放出来为祸世间 为祸世间三娘冷笑道,我最恨你们这种黑白不分的假道义,你们人类做了多少龌龊事你们吃我们就是正常,我们食你们就要把我们的同类赶尽杀绝,或者把我们关在动物园里当成物件一般赏玩。现如今,你们倒说我们为祸世间 貔貅问:你想怎么样 三娘道:我只要把我的同伴放出来。 对这里你肯定懂得比我多,李伯通道,你不会不知道这楼内有多危险。你这样做,后果不堪设想。 三娘道:就是因为危险,我才不能让他们继续呆在这里,否则她顿了一下。 否则我问,否则怎样 三娘刚要说话,云美忽然叫道:马力术,你看 男人头七窍冒出红光,面朝我们,头却被钥匙带着不停地往石像的地方飘,已经飘到半路中,与我们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男人头怕张口那钥匙掉出来紧紧闭着嘴,表情痛苦地看着我们,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 现在去追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我们心急如焚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我的特长是踢足球 接着就看男人头身后出现了一个戴眼镜的校服小男孩,穿着一双运动鞋,用力地将男人头踢向我们。 我一把接住被踢得七窍流血的男人头,心中非常高兴,这是我的影卫次发挥作用。 眼见那个男孩就要消失,我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眼镜男孩转过身,双手插兜,潇洒地道:老师说做好事不留名,我的名字叫小柯,小名叫南南。 眼镜男孩消失了。 男人头道:多可爱的boy 我马上发现不对,问男人头:你怎么能开口说话了 男人头说:刚才一激动,我把钥匙咽下去了。 我捧着男人头的手一下子僵住了,然后在下一秒,我看见那个钥匙从男人头的脖子下面掉了出来,飞快地向石像飘去。 这转折来得太快,我们所有人都尚未反应过来,那钥匙就已经镶入了另一个石狮子的背后 巨大的石像边缘发出红色亮光。只听得咔嚓两声,镶在石像中的钥匙和锁头同时开始转动。 怪不得钥匙打不开锁,原来这个锁头本身就是个钥匙 随着两把钥匙的转动,大地发出巨大的声响,河水变得血红,四周皆是鬼魂的哭嚎声。 李伯通喊道:糟了,守门石像已经有了裂痕,这样下去,它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只见那两个巨大石像中间像是有一层薄膜,断断续续地有白色亮光自薄膜中飘出,在浓密的乌云下飘向四面八方。 这楼里竟然封了这么多鬼怪貔貅问向三娘,这房子到底有什么来头 三娘一笑:这房子到底是什么,你应该去问建这房子的人。 现在石像裂缝不大并有张天师法身护着,有能力出来的都是高级妖物。若是裂缝扩大到无法控制的地步,这些结界破碎,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李伯通跺脚道,我去补裂缝说罢,朝小二楼飞奔而去。 我正要跟李伯通而去,忽然脚下一个踉跄,低头看去,地上竟然冒出了半截手骨,紧紧抓住我的脚 小心貔貅一爪子踏上去,将那半截手骨踏得粉碎。 无数低级恶鬼、白色骷髅从地上冒出,骨骼脆动的声音伴随着猛鬼哭声,令人毛骨悚然。 空气骤然缩紧,影卫们明显急躁起来,学生们打成一团。男人头在天空飘动,边飘便叫:怎么回事,心情烦躁,why 云美的眼睛开始转红,对着我叫道:马力术,这里的灵压你们人类受不了,赶快带着嘎嘎跑出去。说罢,把雷迪嘎嘎扔给我。 我一看,雷迪嘎嘎被打得鼻青脸肿,已经昏迷了。看来云美下手果然没给我面子。 我喊:那你们呢 貔貅道:他们承受能力都比你强,走,我先带你出去。 话已至此,我也再不好留在这里拖别人后腿,我把雷迪嘎嘎扔在貔貅背上,翻身骑上貔貅道:走 貔貅一跃而起,朝小河方向跃去。 我问:为什么要往这边走 貔貅道:上次翠萍说过,出口就在河边。 我说:那小二楼究竟是什么 从外形上看,貔貅说,它应该是个锁妖塔,但是 但是我问。 貔貅道:但是锁妖塔附近应该有驱魔咒,妖魔鬼怪无法接近,这么一看,又不像是锁妖塔了。他自言自语道,这事实在奇怪。 不管它们是什么,现在这一波一波地往外冒,谁也受不了。我看着地上不断冒出的骷髅恶鬼,示威游行这事得官方管,我把苟富贵他们叫来。说完,拿出哨子吹了吹。 没用的。貔貅说,他们进不来。 貔貅脚程极快,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河边,那河果然和翠萍说的一样,翻滚着红色的血水,上面飘着血块腐尸。而以河为分界线的两边,我们所处的这里尸鬼成群,哀嚎遍野,河对面却是明月高挂,一片安详。 跨过去就得救了 眼看我们已经到了河岸,马上就要过去,貔貅忽然一个急转弯,跃到一边。我没预料到他的动作,被狠狠甩到地上,手上还握着貔貅的一把毛。 你这是干啥我一肚子疑惑。 这时听得背后轰隆一声,刚才我们站立地方附近的一棵大树轰然倒塌,那粗壮的树干竟然是被齐齐切断,表面光滑,一点褶儿都没有。 灵压开始乱了。貔貅说,高速流动的气压比刀还锋利,你记不记得当初翠萍说过的,她在这河里看见她亲人的断肢那就是被这个切断的。 说完,他对我道:危险往右跑 我还来不及站起,马上往右滚去。几乎在同一瞬间,一股猛风从我侧脸刮过,我面前的河水哗啦一声,像是被刀切过般掀起两层巨浪,残肢、尸块、血水雨一样地落在岸边。 我脸上 2卷|第九章异变 2卷|第十章尾声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2卷|第十章尾声 马力术,马力术 密斯特马。 玛丽叔玛丽叔 徒弟徒弟 啊啊啊啊 朦胧中,我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叫我。 领导,你看这怎么办 这个事情很不好办啊,这雷锋同志身体变成这样,按理说他应该死了。可是说他死了吧,他还有脉搏和心跳,魂魄也在身体里。 那我们是拘他的魂魄还是不拘啊 咱们工作中有一句话你听说过没有 请领导指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那天具体什么情况咱们也不知道,更何况雷锋同志是阎王派出的特使,官比咱们大,下级怎么能拘领导的魂嘛。这事咱们还是不掺和的好。 玛丽叔木有屎你看刚找到他的时候他还素一个人头,现在他已经长出半个身体了 密斯特马究竟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个技术,我想学, 他长出的身体不是他自己的,上面带着浓烈的尸气。 貔貅,不用担心。据我夜观星相,掐指一算,算出他的身体马上就能长全。 所以偶说应该把他种到地里浇浇水,施施回,晒晒阳光,这样他就能长的快点了。 嘿嘿嘿,这个好玩,这个好玩。 雷迪嘎嘎,你先别动马力术,别动,乖啊,一会儿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我的特长是唱歌,据说优美的歌声能让病人身心舒畅,快速痊愈老师们,同学们,现在我给他唱首歌吧。 小刚你真是个好孩子 小刚同学你是我们的榜样 那么我现在为他演唱一首青藏高原,为了更快地唱出感情,我决定直接从高xdx潮开始唱:呀啦嗦,这就是青藏高原 不许唱我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呀什么呀,给老子闭嘴你见过谁探病唱歌唱青藏高原还直接唱高xdx潮你敢唱我揍你 那学生唱到一半被我打断,半个身体有形体半个身体变得透明,卡在一边唱不出声音,憋得脸通红。 房中的妖魔鬼怪人一起涌过来七嘴八舌地和我说话。 玛丽叔你肿么样了 师侄,来让我给你把把脉。 密斯特马,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 马力术你饿吗你想吃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锋同志,你 我呆呆地望着他们,貔貅、云美、吊 2卷|第十章尾声 3卷|第一章雪夜来客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3卷|第一章雪夜来客 我和死党二狗子、强子坐在小二楼门口,盯着不远处夸夸其谈的导游。 俗话说得好啊,这市外有个杨明村,村子附近有个小二楼,小二楼出了一件稀罕事,这稀罕事儿呢,就是咱们这哎,我们自己团的游客往前站点啊。导游一手拿着大喇叭,一手指挥游客别被蹭听的挤跑了,要说这稀罕事儿呢,就是在小二楼前面,一夜之间,忽然冒出了一对巨大的石狮子 商界精英强子叹道:你这都变成旅游景点了,你也不收个门票,太可惜了。 我目光呆滞地盯着石狮子,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导游伸手指向石狮子:这事太过奇怪,所以引起了各界的关注,吸引了很多人来参观,也就有了我们这个观光团。大家看这石狮子,足有两层楼那么高,身上有两道长长的裂缝。它们面对小二楼,威风凛凛。据专家检测,这对石狮子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她问游客,那么,你们发现这两座石狮子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游客们看着两座石狮子,议论纷纷。 导游说:那好,我们再看这两座石狮子,这两座石狮子有三怪。怪呢,就是它们一夜之间突然出现。第二怪呢,就是这两座石狮子背后都有个凹印,一个是锁头形状,一个是钥匙形状,不知道有什么用。而且我们知道,石狮子是驱邪护院的,一般都是头朝外,而这两座石狮子,却头朝小二楼,这就是石狮子的第三怪了。为什么会这样呢村民说这是因为小二楼鬼气太盛,只有这样鬼气才能被压制住。这些说法都是传言,信不信都看各人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反正我信了。 她走到小二楼门口,指向我道:这位呢,就是小二楼的屋主马力术,马先生。因为小二楼是私人住宅,所以我们就不进去看了,要是有人想和马先生合影留念,现在就可以过去了。 我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呆呆地转过头,只露给他们一个英俊的侧脸。 二狗子马上展现出黑道老大的霸气,拦在我身前道:男的和他照,一张十块钱。女的和我照,免费。 游客们一哄而散,其中一个浑身名牌的胖子忽然被人拉住:这位道友,我看你面相与我有缘,不如坐下让我为你算算。 拉住他的是个黑胡子道士,慈眉善目,笑起来带着一股仙气,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扶着一个竿子,竿子上绑着块白布,上书铁口直断李伯通几个大字。 胖子转过身,他头上戴着个帽子,墨镜遮住了上半边脸,口罩遮住了下半边脸, 整个人捂得就跟抢银行的一样严实,然后那胖子对着道士就笑了:这样遮着你还能看出我面相与你有缘这可稀奇了,哈哈哈, 黑胡子道士是什么人他是我师伯李伯通,坑蒙拐骗不是,钻研道法,刻苦除妖这么多年,什么阵势没见过,当下也不慌张,淡定地说:凡人用肉眼当然看不见,贫道用心限去看,看到的比凡人更多,贫道平日不常与人算卦,今日见你我有缘,我给你算上一卦。 胖子问:算卦要钱不 李伯通捻着胡子微微一笑:去财消灾,多结善缘是好事,这样吧,我给你打折,原价九千九百九十九,现在只需要十块钱。 胖子呸了一声,边走边道:你有天眼我还有心眼呢,想骗我钱 李伯通懊恼地说:怎么每次一到最后一步就不行了呢。 不会做买卖强子说,因为你总是在人家还没完全上钩的时候说要钱,赚钱就应该像我们搞装修一样,先给个便宜价,然后等人认定你了,你再说原来的地板不好、瓷砖不好、油漆不好,然后换好的加钱。 说完,他和二狗子又都蹲回我身前,盯着我。我茫然地注视着前方的石狮子,对他俩视而不见。 强子伸手在我面前摇了摇,见我没反应,悲痛地对二狗子说:看来是真傻了。 强子叹道: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呢。 他俩是听说我傻了才从市里赶过来的。来了之后云美把来龙去脉一说,本来是不信,后来又见了吊死鬼和男人头,不信也得信了。 这是为情所苦啊。二狗子说,这小子打小就专情,你看他从小到大出门请我们吃饭,面条只吃牛肉面,炒菜只吃炒土豆丝,两样儿吃这么多年就知道了。 强子说:那是他抠,我请客的时候他都是鸡啊鱼啊的要。 二狗子把我拽起来道:你别老坐着了,站起来走动走动。说着,就拉着我到处走。 雷迪嘎嘎坐在一个土堆上,前面摆了张纸,有很多散客在那里围观。 这家伙脑子不好,这会儿又在搞什么吸引大家的注意他们好奇地拉着我走过去,看见我的人都像看见鬼一样地远远避开,自动为我让开一条路。 很多游客对着我议论纷纷,这个神情紧张地问:你能看见他么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 那个说:这里果然灵异,哎这不是刚才说的那个屋主吗 我们越听越奇怪,走到雷迪嘎嘎面前,低头去看。 雷迪嘎嘎身旁摆着我的相片,面前的纸上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那纸上还有游客扔的几块钱 强子给气乐了:他赚钱比黑胡子道士厉害,也比人家缺德 雷迪嘎嘎本来看着我们嘿嘿地傻笑,后来见二狗子面色不善地撕了纸,才起身要跑。 二狗子大喝一声:站住欺负我兄弟,找死说完,一脚踹出去。 踹出去也就一眨眼的工夫,二狗子马上咦了一声,只见雷迪嘎嘎边跑手中边挥舞着他的一只鞋,越跑越远。 二狗子今天穿的旅游鞋,鞋带系得严实,能用这么快的速度解开鞋带并偷走鞋子是因为雷迪嘎嘎上辈子是贼祖宗无名,偷东西的技术炉火纯青,这辈子脑袋不清楚就是上辈子偷东西的报应。之前三娘利用他开门的时候他清醒了一阵,没过多久,就又变回来了。 当然真说他傻,他有时候又猴精,就像现在,他就知道偷了二狗子的鞋二狗子就没法追他了 二狗子站在原地金鸡独立,气得直骂娘。此时云美从门附近探出头,问:你们在做什么 云美是典型的中国传统美女,一出现马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当然如果他们知道云美的真身是画皮妖,恐怕就不会是现在的表情了。 云美几百年前被丈夫背叛,她丈夫误以为她背后绘着藏宝图,活生生地将她的皮扒下,云美复仇时,被高人将仇恨封在镜子里,就把这事忘了,直到几百年后她丈夫为了宝藏又找过来时她才找回当时的记忆。 最后恶有恶报,云美的怨念消散,原本封印她仇恨的镜子现在成了守门者因车祸而死的老师和学生们的住处。 我用呆滞的眼神看着云美,云美悲伤地看着我。 我看着面前的人群,忽然怒从中来,挥着手驱赶他们道:别看了别看了,今天参观时间结束了,哪来的回哪去。 强子把我往屋里拉:走走走,有什么事回去说。二狗子勾着一只脚,一蹦一蹦地跟着我们进了屋。 我从兜里掏出一把锁头一把钥匙,锁头是雷迪嘎嘎的,钥匙是云美的,两个都是拳头大小。 这锁头和钥匙正好可以镶进那两座巨大石狮子背后的凹槽,换言之,这两个东西就是打开石狮子机关的钥匙。 那两座石狮子是天界为了压制住能吞噬一切的极阴之地设置的,被吸入极阴之地的生物会进入到一个类似于地府的空间,精神崩溃之后被妖花曼珠沙华吞噬而死,唯一的出路就是等待机关打开时出去。 若是打开机关,打开门的时间太长,石狮子就会压制不住极阴之地,没有限制的极阴之地会吞噬世间的一切。 潜在我身边的三娘为了救出困在极阴之地内的妖王打开了机关,却在最后关头舍身救了我,自己留在了极阴之地。 石狮子经历上次的事,再开一次就会马上崩溃,可时间一长,不说三娘在那险恶的地方会有危险,这俩裂了条大缝的石狮子能撑多久也是个大问题。 吊死鬼和王亮正亲亲热热地坐在沙发上玩舌头。吊死鬼名叫孔婷,生前是官家小姐,被人改命骗婚之后死于非命,现在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王亮,一人一鬼好得像蜜里调油一样。 我看看他们,再看着锁和钥匙,三娘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眼前,我心中一酸,悲从中来,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密斯特马。房内飘出一个男人头。 这个男人头叫关兴,百年前在迷雾事件中死在这里,后来为了弟弟关武就一直留在了小二楼。 男人头问:你找到偶得密斯特马的消息了吗 我摇头。 男人头口中的偶得密斯特马是指我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马建民。马建民是个不逊于我的出色的道士,曾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深入到了极阴之地内的空间见到了妖王,并说会帮助妖王找出破解那个空间的方法。妖王坚信马建民能救他们,我也答应了三娘去找她,问题是这小二楼是马建民留给我的遗产,遗产这俩字说明马建民已经死了,按理说我直接去地府找马建民的魂魄就可以了,可是马建民死后魂魄却并未去地府。 换言之,马建民失踪了。 这阵子两个鬼差苟富贵和勿相忘一直在联系全国各地的鬼差所寻找马建民的下落,但是一直没有消息。 我们之中最后一个见到马建民的人是我师伯李伯通,这阵子他给我讲了不少马建民的事,基本上这俩人凑在一起过的就是喝酒、闲逛、打混的日子,但从李伯通的话中可以看出马建民绝对是个讲信用、重义气的人。 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马建民和李伯通说他答应了别人一件事,要去寻找线索。按照时间推断,马建民说的那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将妖王他们救出极阴之地。也就是说,马建民是在寻找解决极阴之地的方法的途中失踪的。 他到底找到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失踪 而且在这一系列事件中,还有一个完全看不出身份、动机,但却酷爱玩神秘的改改命人存在。 那胖子虽然捂得严实,可是头上黑气环绕,不出几日一定会出事。李伯通搬着他的算命摊子走进来,边走边摇头,我帮他算命是为他好,他竟然不领情,罢了,罢了,这就是命,强求不得。 强子这样的青年企业家最相信这些迷信思想,听到李伯通这么说,马上问道:难道你还真有点本事 李伯通眼睛一亮:那当然,你要算姻缘、事业,还是家庭看在你是小马朋友的份儿 上,我给你打折,原价九千九百九十九,现在算你五十就可以。 刚才不还是十块吗,你这是杀熟啊 我一听他要忽悠我兄弟,马上清醒了,说:算了吧你,你净吹牛,如果你真那么能,当初答应我的事儿早就做到了。 三娘被困在极阴之地后,李伯通答应过我告诉我马建民的事儿,但是后来挑了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跑来找我,跟我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他要讲故事了。 我看他那个劲头,吓了一跳,以为马建民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 紧接着,李伯通从道袍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开始给我讲本子上他记录的事情,我伸头一看,那上面写的都是x月x日,马建民和我打赌,输了我什么什么。 怪不得他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他是想要债啊 我说:怎么全是他欠你,你欠他的呢 李伯通不高兴地说:就算是好友,我也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记清楚嘛 马建民当初咋没一拳揍死他 李伯通说:我不可能时刻都和马建民在一起,所以肯定会漏掉些重要的事件。 我问:那咋办 李伯通说,要完整地看一个人的一生最简单不过,只要去地府看轮回盘就行了。听了他这话,我马上下地府找阎王,谁知道阎王死活不愿意给我们看,说这牵扯到个鬼隐私,万一被别人知道,告上天庭,他就完了。 后来李伯通答应这事儿他来搞定,之后几天不见人影,今天来了也啥都不说,就在我家门口忽悠人。 李伯通摸着胡子笑道:我今天就是为这事来找你的,正好现在快到时辰了,该有人来接我们去地府了。因为李伯通说话向来不吉利,所以我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他这是在说真话还是说我俩一会儿就要在这里同归于尽。 就在我迷糊时,一辆纸车穿墙而过。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纸车,上面糊着五颜六色的彩纸。 我的反应是之前寿衣店的老贾还魂了,马上做出警戒的姿势。 纸车停在大厅,车门一开,一卷红纸从车门掉出,边滚边展开,刚刚好滚到我脚下。 我往车里一看,司机长着个牛脑袋,西装革履的,手里还拿了半截平时庙里点的那种香,一边把香屁股往嘴里吸,一边冲我眨眼睛:哥们儿,上车 这不是地府的牛头吗 这司机的官有点儿大,我后退两步,说:牛哥,你这是亲自来接我上路呢我老婆现在生死不明,我还得赶着去救她,你送我去了可得把我送回来啊。 牛头豁达一笑:咱手里一天捏着成千上万的人命,还能贪你那一条别扯啦,上车吧 李伯通拍拍我,说:走吧。 我踩着红纸,和李伯通并排往车上走,我还是次在红纸上走,怎么走怎么觉得别扭。 雷迪嘎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此时站在旁边看着,然后扭头问吊死鬼:马力术要当新娘子去了 吊死鬼笑得舌头乱颤:表乱说,玛丽叔辣素要去阴曹地府了。 说来也怪,我在红纸上越走越觉得身体轻,最后走到车上的时候,身体已经轻得几乎要飞起来。 牛头说:记得把安全带系上。 我说:就这还要系安全带啊 牛头说:那当然,你以为这是普通车啊,这可是阎王特用的名车,你看。他把身子让开,我伸头一看,前车盖上写着四个大字老死来死 我当时汗就下来了。 牛头得意地说:一般人可坐不上这车。 这不废话吗一般人也不想坐这么不吉利的车 牛头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这可是某个富豪送给阎王的,说是国外进口的。 我说:你们上当了吧外国可没有这样的扎纸艺术,就差在车上面写个了。别的不说,就这红配绿,五颜六色的乡村非主流搭配法你们也信它是进口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牛头点点头,说,不过也有可能是国内生产,到国外贴个标再运进来,现在这种事儿也很多,毕竟是大公司嘛。 送到国外贴标贴上老死来死四个中文还忽悠人说是进口的,这大公司长不长眼啊他哪怕贴个也比这样洋气啊,而且都死了还要搞国内生产国外贴标,然后涨价卖国内,霸占地狱市场,太可恨啦 牛头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你听听这车的声音,那叫一个洋气。说完,一踩油门,这纸车就以十码的速度冲了出去。 牛头很得意,说:你听听这声音,这是高级车的声音,普通车的声音虽然也是飒飒飒飒的,但忽高忽低,一点都不稳定,这车的声音就是飒飒飒飒,低沉稳定,跟男低音的声音一样 我是真听不出来 不过看牛头夸这纸车的样子,显然这车还真不简单,原来阎王死活不愿意给我们看轮回盘,这会儿怎么忽然变了想法,还派出高级车接送 我很好奇李伯通到底和阎王说了什么,问他:你到底和阎王说了什么他笑道:我和阎王说,如果他不让我们看,我就去,把他上次去吃饭不付钱,还顺带拿了人家三包餐巾纸的事儿供出来。 我说:就这些事儿他们就怕了 李伯通笑而不语。 牛头说:别提了,这年头,在地府当官的都是弱势群体,上次有个当官的说再来,他就去断魂台,投河自尽,结果第二天来的鬼是原来的十倍,乐得啊,就等着看领导自尽。 你们平时都干了什么事儿才能让人家把你们恨成这样啊 轮回盘立在高台上,四周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只有镜子闪着五彩的光,那些光凝成一个漩涡,仔细看去,那些漩涡的粒子竟然是由一张张人脸组成的,然后漩涡越来越淡,镜子上出现了无数张脸,无一例外都是阴恻恻的笑脸,同时镜子传来鬼哭狼嚎一般的凄惨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女人的尖笑,镜子正中间浮现出一行字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阴曹地府欢迎你 我有种把这镜子砸烂的冲动 太疹人了这,没人看到这镜子会觉得高兴 阎王有令,你们只能看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否则容易被上面发现。看守轮回盘的鬼差站在镜子旁边,对着镜子报出了马建民的生辰八字,只见镜子里的鬼脸如同被打散了一般地散去,渐渐浮出了一个婴儿。 李伯通解释说:这就是你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马建民马道长。 鬼差递给我们一个遥控,说:觉得慢就快进下吧。 原来这是录像机啊 因为这影像的时间和人生活的时间是同步的,马建民经历过的事情又太多,如果要按正常的进度看,看完这些我也已经老了。 所以我只能拿着遥控一边快进一边看马建民的一生,然后我发现这老小子不愧是我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从小就淘气,又是掏鸟蛋又是偷地里土豆的,还整日神叨叨的,无耻的样子很有我的风范。 李伯通说:马兄天赋异禀,从小就能看见鬼怪,不过他也聪明,跟谁也不说,那时候是特殊时期,子不语怪力乱神,要被发现了就有他受的了。 在马建民十几岁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在特殊时期被批判的道士,那道士眼看见马建民就觉得他是可造之材,偷偷教了马建民不少东西。两个人一个偷偷摸摸地教,一个偷偷摸摸地学,竟然也让马建民学会了不少本领。 那道士原来地位应该不低,本事也很大,平时总是木着一张脸,只有见到马建民来学道术的时候才会高兴一点。 但是后来道士还是没扛住恶劣的环境,死了,尸体被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马建民半夜偷偷跑到道士的坟头,拿了个小木板立在坟上,然后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看到这里,我不禁停止了快进,心情沉重地看着少年马建民对着坟头磕头。 哎。我感慨道,如果那道士能活到现在,应该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我听马兄说过这一段故事。李伯通说,但是就我看来,那道士的功力远远不如马兄啊难道他之后又有什么奇遇 此时轮回盘的镜头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那男人穿着一身白衣,头发披在身后。 我和李伯通都愣住了。 白衣男人说:生亦何欢死亦何悲,人的生命早已由上天注定,生命自有轮回,他今天死在这里,明天就会生在其他地方,你又何苦拘泥于一世的肉身 这声音隔上几万年,长出霉,化成灰我都能记得:改命人 改命人竟然出现在这里 原来这个无处不在的改命人竟然与我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马建民也见过。 这就是你们说过的改命人李伯通仔细地看着改命人的背影,看不出来什么 轮回盘中的马建民也听到了改命人的话,转过头好奇地问道:你是谁 就在这时,轮回盘忽然变得一片漆黑。 我和李伯通面面相觑,连忙叫来鬼差,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故障了鬼差摆弄着遥控器,我看看 他摁着快进,过了一会儿,轮回盘上终于又出现了画面,但是改命人的那一段已经跳过去了。 李伯通问:这种情况常见吗 不常见。鬼差说,不过之前几个命运改变的人都有过这样的情况。 看来改命人的那一段我们是没有办法看了。 我说:那继续看后面的吧。 和改命人见面之后,马建民性格大变,法力也大增,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疯疯癫癫,好酒好赌。 嗯,李伯通满意地摸着胡子感慨,这才是我认识的马建民嘛。 这不是高兴的时候吧,从普通人的标准来看,他已经堕落了啊。我说:你知道改命人和马建民说了什么吗 李伯通摇头道:马兄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段往事。 我说:马建民失踪会不会和改命人有关系 李伯通点头:应该不会有错,因为现在看来,马兄的命运已经改变了,除了改命人,再没有人能改动生死簿。 我再继续快进,所有的事情我们都是匆匆看过,但速度依然太慢,毕竟把一个人的一生压缩在两个小时内实在太难,尤其是马建民这种一生离奇事不断的人。后来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将影像的速度调到了肉眼看不清发生了什么的地步,然后我们叫来了看守轮回盘的鬼差 帮我们看,因为只有他才能在这种速度下看清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再找到那个穿白色衣服的改命人。 可是后来鬼差找到几个穿白色衣服的人都不是改命人,其中一个穿白衣服的甚至还是李伯通和马建民收服的三娘的弟弟,那只九尾白狐。 倒着倒着,鬼差忽然问道:决到结尾了,就剩十分钟了,你们要不要看看 我点头:停下来,从这里看。 画面中,马建民正在一个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看大限之期就要到了,我答应妖王的事情还没有做到,难道就要这样失信于人 我心想,这道士这么看起来也是个正派人啊,死到临头还想着约定,也算是个铁血真汉子了。 马建民又说:干脆一会儿鬼差来我再和他们赌一把,赌赢了让他们再给我续上五年命,哎,我上次买的作弊扑克放哪了 这人还真不能夸 就在马建民在房间里翻来翻去找扑克的时候,距离完结的时间越来越少。 眼看离完结只剩不到一分钟了,我和李伯通都紧张地盯着轮回盘,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影像里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马建民一边翻东西一边说:鬼差吧都来索命了还这么客气干什么直接进吧 那敲门声依然不停,马建民眉头一皱,直起身子看着大门。 时间只剩几十秒了。 敲门声依然在持续,马建民还在看着那扇门。 时间只剩下十秒了,我急得汗都顺着脖子流了下来,你可别给我停在这里啊马建民手中黄符一闪,变成一把大刀拿在手里,喊道:是谁然后警惕地走到门前,打开门。 下一刻,马建民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你是然后他眼珠转动,移到了另一个方向,杰克 吡的一声,画面消失了,轮回盘变成了黑屏,接着又出现了那个宣传语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阴曹地府欢迎你。 怎么回事我跟鬼差说,再来一次。 这只能看一次,看多了容易被上面发现。那鬼差愁眉苦脸地说,再看几遍也是一样的,特使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算了吧。李伯通安慰我道,我们至少有点收获,知道这件事依旧和那个改命人脱不了关系。 我说:还有他最后那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说杰克 好像是个外国人名李伯通说,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啊 我说:天上掉下来一块砖,砸死十个人,估计就有六个人英文名叫杰克。 过了一会儿,轮班的马面叉开着那辆老死来死接我们回去。 回到小二楼,云美他们马上围过来问我们这一趟的结果,甚至连强子和二狗子都没走,在这边等着我回来听故事。 我把事情一一说了,众人都很失望。 吊死鬼问:那马道长到底是肿么样了 我说:还是生死未卜,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敲门的人是谁。 李伯通掐指一算,严肃地说:我一直觉得马兄没有死。一直听我们说话的小鬼眼睛一亮,在一旁连连点头。他命很苦,小时候被赌徒买下养小鬼,折磨死以后也一直是孤魂野鬼,生前又被人割了舌头不能说话,直到遇见马建民才有了个伴,身上这一身衣服都是马建民给他烧的,听到马建民还活着自然十分高兴。 李伯通说的这个可能性我不是没想过,可是人要是没死,我怎么连遗产都继承了这时我胸前的玉佩发出微弱的光,附在玉佩上的貔貅低声问:马力术,马道长去世的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我说:这我记得,是个穿西装的律师,还讹了我不少车钱我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说不定来敲门的就是那律师,他可能知道马建民的下落 强子急忙问:合约呢,合约呢 我说:就在纸上印了个手印,那纸还被他拿走了。 王亮问:你知道他是哪家律师事务所的吗 我茫 3卷|第一章雪夜来客 3卷|第二章超级巨星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3卷|第二章超级巨星 我、强子和二狗子约好了去买小娇娇演唱会的门票,并暗中瞩咐好云美看住这吸血鬼,别让他出去乱咬人。 尼古拉丝凯七有三张票,但是他是小娇娇的忠实粉丝,说买两张票等于看了两次小娇娇所以只肯把雪女的那张票给我们,剩下他自己的那两张死活不愿意匀给我们。不过就算他给了我们,也没人愿意坐在他旁边,因为那感觉就跟狮子旁边坐着个火腿一样。最后我们决定演唱会开始的时候,让云美坐在他旁边压制着他,其他人再另外买票进去。 谁知到了卖票点,却被告知票已经卖完了。 看不出来葛聚帅人气还挺旺的。二狗子问,现在怎么办票卖完了咱就去不了演唱会现场了,或者咱也可以打晕査票的跑进去 那就混乱了,那上万人的场馆找一个人也太困难了点,我问,你们觉得杰克会坐在什么地方 强子沉思道:我觉得他的目标有可能是葛聚帅,从那天的采访可以听出他对葛聚帅很有兴趣,所以他有可能直奔葛聚帅而去。如果能混到葛聚帅的身边,见到杰克的机会肯定会大很多。 要不怎么说企业家脑袋好使呢,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二狗子想了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神神秘秘地说了一通。然后对我们说:走吧。 我们问:去哪 二狗子说:根据线人提供的消息现在葛聚帅刚下飞机正开车往酒店走,就方向看,入住富豪酒店的可能性比较大,线人现在正在跟车,我们赶紧过去吧。 我和强子顿时对二狗子的情报网佩服得五体投地,强子打了个出租,我们直奔富豪酒店而去。 富豪酒店的几个门都围满了人,男女老少各类粉丝和娱乐记者都被保安拦在门外。二狗子拉住两个中年大妈,问:怎么样了 那俩大妈的t恤上印着小娇娇后援会,手上举着小娇娇我爱你的牌子,脸上现出狂热的表情:啊二狗子哎呀我跟你说,激动死我了,我终于亲眼见到小娇娇了,真人真是好帅啊好漂亮啊哎呀我太激动了她还朝我笑我现在马上死了也没关系了 这时候一个大妈忽然伸手指着楼上,发出凄厉的尖叫:啊一 被这见鬼般的声音震據,我们也抬头往上看,大概在一十几层,有人开了菌户露出脑袋往外看。 那么高根本看不清是谁,我正抬着头,身边然涌出了一股巨大的声浪,粉丝们用最大的分贝尖叫了起来:啊丨丨是小娇娇啊小娇娇丨丨啊丨小娇娇我爱你啊丨丨爱你啊丨丨爱你啊啊丨丨 那一阵一阵巨大而尖锐的声响自我的耳朵进入身体,几乎震碎了我的五脏六腑,我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酒店外面的几个灯啪啪啪地全碎了 强子身体比较弱,已经忍受不了,坐在了地上。二狗子一手撑住他,一手擦掉额头上的汗珠,骂道:我擦,这简直是声波武器 那叫声在楼上那人缩回头五分钟之后才停止,几个承受力不够的粉丝已经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就是那个房间,强子虚弱地问,我们怎么进去 二狗子信心满满地说:不就是进个酒店,有什么难,包在哥身上。说完,他挤到警卫面前,说,我们几个是小娇娇的朋友,让我们进去。 警卫不肩地看了我们一眼,没说话。 二狗子说:你跟他说强子、二狗子、马力术想见他,他就知道了,我们从 小 他话还没说完,警卫就漠然地挥挥手,把头往左边一偏,那边是个背着书包的十岁小女孩:是真的,我和小娇娇一起长大的,我叫小撒撒,我俩是双胞胎,英文名叫 警卫又把头往右一偏,只见那边站着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拄着个拐杖,用嘶哑的声音说:我和小娇娇从小一起长大,咳咳,我俩是青梅竹马,咳咳,原来我俩经常一起拍照片,你跟她说我的名字,就说罐希来看她了,她就知道了。 你们撒谎之前也得先看看自己的年龄吧,我们看得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拢,我说不是,他们都是假的,我们是真的 警卫挥挥手,说:一边去,一边去,最烦你们这些追星的了,每个人说的话都是 样的,撒谎也得撒得有点新意,换个别的借口行不行快走快走 转眼间我们仨就被赶出来了,二狗子沮丧地蹲在地上,强子说:看样子咱是进不去了。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哎,这不是马力术吗 我一扭头,对面走来几个人,其中一个脖子上挂着照相机,头上顶着鸭舌帽,打扮得跟狗仔一样的人。 这打扮让人过目难忘啊,我马上叫出他的名字:倪大,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是我的旧识,职业是记者,之前帮过我不少忙。 倪大说:难得小娇娇来我们报纸约了采访,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说:来找葛不对,小娇娇的。 倪大笑嘻嘻地说:看不出来,你也追星啊。 我说:哪啊,我们和小娇娇是旧识,想来看看老朋友,谁知道警卫拦着不让进。 倪大眼睛一亮:你们真是朋友 我说:这能骗你吗,你看我像追星的人吗别的不说,三娘和云美,哪个不比小娇娇漂亮。 也是,,,倪大哈哈大笑这样吧,我把你们带进去你们可以和小娇娇聊些往事,供我们采访: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次我们光明正大地走进富豪酒店,坐电梯上了二十三楼,途中我和倪大闲聊:兄弟你发达了,上次见你还是一个人,这次连跟班都有了。 倪大说:哪啊,我是跳槽了,和原来报社的主编闹翻了 我问:出什么事儿了 前阵子不是有个男的裸奔吗倪大愤愤不平地说,有群众爆料,拍下了裸奔者的照片给报社寄来,照片非常清晰,还是个正面的,主编让我写这条新闻,顺便还嘱咐我一定要在重要部位打上马赛克。 我说:这不是很好吗,难道你忘记打马赛克了 没忘啊。倪大说,我打马赛克了,可还是被狼狠地骂了一顿,后来我一生气就不干了。 我说:这确实没道理了,你没做错啥事。 就是啊倪大越说越气,道,你说马赛克不打在脸上还能在哪儿你要是裸奔遇到人,你是遮上面还是遮下面别人看到你下半身能认出你是谁吗那肯定要遮脸啊 原来你把马赛克打在脸上了啊 倪大气愤地问我:马力术,还有你们,你们说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 强子11扑哧”一声笑出来,二狗子倒是认真思考了,点点头说有道理,我低下头装作揉眼睛,避开了这个犀利的问题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小娇娇的门前,她的经纟b人已经等在了门口,倪大一一介绍了自己带来的人之后,指向我们三个:这几位是小娇娇的童年好友,听说她来开演唱会,特地来见她的。 b童年好友”经纪人怀疑地看着我们,说,请稍等一下,我去问一下她。 几分钟后,经纪人走了出来对不起,小娇娇说她不认i只你们。 倪大的脸一下子僵住了。 小时候我们和小娇娇互相看不顺眼,这种情况我们也不是没想到过,强子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方案,对着那半掩的房门大声吼道:葛聚帅你还记得当初你给班花写的情书吗什么哥人如其名,帅得无与伦比,什么我梦见我们在沙滩奔跑,花在笑,鸟在叫,我在追,你在跑,我们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云霄校花把那情书扔了,被我看见收起来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得房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房门一下被推开了,小娇娇笑容满面地说:哎呀呀呀,这不是二狗子、马力术和强子吗真是好久不见啊 倪大摸着胸口小声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真不认识呢。 我对他说:害怕什么,我能骗你吗 下一秒钟,倪大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八卦之光:哎,你们说的情书是什么 强子往房间里走,低声说:”骗她的,谁能收着那东西。 采访很快就开始了,倪大问问题,小娇娇回答,中间我、二狗子和强子也跟着聊了些和葛聚帅有关的童年回忆,旁边有个带相机的不停拍照。 我、二狗子和强子没接受过采访,都表现得非常兴奋,但是小娇娇显然没多少心思认真回答问题,表现出一种客气而镇定的态度,而且因为她并不想见到我们,很不高兴,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直到采访结束,我们三个没说出什么离谱的事情,她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倪大他们先走了,我们三个留了下来,小娇娇的经纪人显然看出她心情不好,问:我在这里陪你们吧,娇娇 小娇娇说deg;不用,你回去休息吧,我和朋友们叙叙旧 经纪人一走,屋子里就剩我们四个人了,小娇娇坐在沙发上,优雅地跷起了二郎腿,问我们:11你们怎么会来找我 我们几个这会l还没心思回答她的问题,几个人对着她左看右看。 她现在有胸有屁股,小腰不盈一握,光看表面,完全想不到她原来是个男人。 强子感慨:从葛聚帅到小娇娇,变得真不是一星半点 ”你光听名字就能感觉到变化,现在是个美女了啊。二狗子说,就是衣服穿得不好看。 小娇娇今天穿着卫衣配牛仔裤,走的是休闲风。听到二狗子的话,她马上反驳道: 你懂不懂啊,这叫中性休闲风 二狗子还真不懂这些潮流,疑惑地问我:啥意思 我说:就是让人看不出是男是女。 哦二狗子恍然大悟,点点头、问小娇娇,那你还变性干吗啊 要你管小娇娇差点没被气死,拍着桌子站起来道,你们到底找我干什么的来取笑我的吗 不广强子说,我,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小娇娇疑惑地皱了皱被修得十分好看的眉毛:保护我 我说了你不要害怕,你镇定下来听我说。我用最简洁的语言向她说明情况,4事情是这样的,你知道最近发生的连环杀人案吗 小娇娇愣了一下:我听说过。 事实上,那个凶手盯上你了: 什么小娇娇大吃一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怎么可能 39;千真万确,那个杀人犯买了你的演唱会门票,还说十分欣赏你,我们一致认为他的目标就是你。 小娇娇打了个冷战,想了一下,又疑惑地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们知道那个36人的真实身份。 那为什么不报警力因为报警没有用。 小娇娇的表情越来越认真:为什么你们被恐吓了口她警觉地环视四周,难道被跟踪了 我被她影响,也压低了声音道:9不排除这种可能,因为对方很厉害,实力非常强 小娇娇紧张地看着我:”他到底是什么人垂涎我美色的黑社会煤老板当大官的城管 我说了你别害怕:我看看四周,一脸神秘地告诉她,犯人是个化成人形的妖怪 小娇娇的表情一下就消失了像个木头人一样看着我。 我继续说:他叫作开膛手杰克,他的爱好是开膛吃内脏,喜欢热闹的地方和医院,现在初步认定他还对变性人感兴趣喂,葛聚帅你干吗把我们往门口推 妖怪开膛手杰克我还是神仙福尔摩斯呢小娇娇双手叉腰,气愤地说,你们如果要编,在中国的地盘上也编个符合环境的盘古、女娲、狐狸精什么的吧收妖去找和尚、道士,跑来找我干什么你们有病啊 二狗子一看,我彳丨为她好她还不领情,当场就怒了,反问道:你有药啊 小娇娇不甘示弱:4你吃多少 二狗子黑社会出身,比她更横:你有多少 你吃多少我有多少你有多少我吃多少, 这俩还是有共同语言的嘛,俩人不会都是相声爱好者吧 你俩相声听多了是不是丨强子忍无可忍地插到俩人中间,吵什么吵,有药你俩一起吃 哼,妖怪小娇娇拿鼻子哼笑了一声,瞪了我们一眼,扭过头不说话了。 强子跟我说:马力术,把你家貔貅放出来给她看看。 親琳马上道:我堂堂一正处级神兽,岂容你们为了这点小事呼来暍去不干丨 二狗子说:让云美过来扒皮给她看。 不愧是混黑社会的,这般心狠手辣,我说:不就是和你吵了一架,你至于要活活吓死她吗 二狗子烦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由她去死吧,咱别管了 强子拍拍他的肩膀:淡定点,咱是为了拯救地球。然后对小娇娇说,别在意,他们在开玩笑,其实我们就想凑个热闹,混在你身边听个演唱会。 小娇娇高傲地仰着头,不理我们。 强子拖长了声音:关于那情书 小娇娇说:哎呀,你们有事早说嘛,不就是想看演唱会,至于编这种谎话来骗我吗,咱们谁跟谁啊,是不是没问题,演唱会那天你们跟着我一起去就行了。 强子不愧是青年企业家,脑子转得飞快,见我们原定计划行不通,马上就改变战略,w備攻下了。 虽然小娇娇恨得把沙发抠出了一个洞,但是我们几个抱着主要激怒她看好戏,顺便救她的目的,很默契地全都当成没看见。 现在终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就安心等着演唱会的到来。 到了演唱会那天,我、强子和二狗子坐着小娇娇的车到了现场。现场人山人海,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 小娇娇进了化妆室化妆,我、强子和二狗子就在后台闲逛。 强子问:后台没有那么容易混进来,杰克既然买了票,应该还是会混在观众里。 我说:云美和尼古拉丝凯七在观众席,但是那么多人,他们两个肯定照看不过来。 我们在后台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小娇娇化好妆从化妆室走出来。强子眼比较尖,看见化妆室里还有几个人坐着,问:那都是谁 小娇娇说:是澳唱会器兵,郝美柳和姬漂壳。 这俩人都是以漂亮出名的歌手,是强子的梦中情人,强子听到名字就陷入兴奋状态中,跑去找了纸和笔,拉着二狗子直奔化妆室而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就见强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从化室出来,拿着签名的手不停地哆嗦。 我笑他说:瞧你那点出息,拿着个签名就高兴成这样。 哪啊。二狗子说,他是看到卸妆后的郝美丽和姬漂亮,给吓的。 强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马哥,听兄弟一句话,以后找老婆;绝对要看过没化妆的脸才能娶啊他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太可怕了,化妆真是太可怕了 想当初强子和我看遍恐怖片,眉头5不带皱一下的,我好奇地看向化妆间,这里面到底藏着啥样的怪物,才能把他吓成这样 小娇娇从我们身边扭过,咦了一声,转头问我们:你们怎么还在这演唱会快开始了,我给你们在前排准备了座位,小张,带他们去吧。 我们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小娇娇上台就安全了,杰克再有能耐,也没办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人逃跑,于是到座位上坐着。 小娇娇给我们安排的座位视野极好,票价没有几干下不来,我们仨还都是次坐那么高级的位置,心情都很激动。尤其是商业精英强子,很好地利用了资源,十分钟内就给周围一圈人发了名片。 演唱会开始了,舞台上喷出大量干冰,小娇娇穿着一件小可爱配超短裙登场,脸上画着烟熏妆,裙子后面还插着一圈圈硕大的羽毛,整个人如同孔雀开屏一般,观众们扯着嗓子尖叫。 强子捂着耳朵道:我们在这边盯着台上,让云美他们注意台下。 我正在给云美打电话,拿着手机听了半天。 二狗子高声问:你听见什么了 全是杀猪般的嚎叫。我也提高音量说,除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就是噢耶噢耶噢耶,看来指望不了尼古拉丝凯七了。 二狗子说:那我们先集中精神看着,看到不对的再说。 强子从兜里掏出对耳塞,见我和二狗子奇怪地看着他,问我们:你们听过她的歌吗 我俩齐齐摇头。 强子淡然一笑:怪不得。然后淡定地塞上了耳塞。 说话间,小娇娇已经开始唱歌了,她一张嘴,就发出了类似于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我和二狗子两人顿时一口鲜血喷出。 二狗子净扎着问我:她是怎么红的 我说: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周围的粉丝听到那声音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疯狂地挥着手。 我和二狗子一人一边拽住强子,道:太不够义气了你,这么重要的事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们。 强子说:有人研究过,她的歌声会发出一种特别的频率,你要是和她频率对 上了,就会觉得她唱歌特别好听,我就是想让你们感觉一下你们的频率能不能对上。二狗子扶着已经口吐白沬的我说:对不上,对不上,这已经属于杀人武器了,不能感觉了,再感觉下去就出人命了。 强子说:这种情况我也考虑过了。然后又拿出了两对耳塞给我和二狗子一人一对。等塞上耳塞声音小了点,我和二狗子才松了口气。我总算明白为啥尼古拉丝凯七会成为小娇娇的粉丝了,蝙蝠可不就是喜欢超声波吗丨 这场演唱会我们听得是度日如年,所幸中间没出什么岔子,顺利地进行下去了。 我们彳三一直紧绷着神经,小娇娇倒是一点危机感没有,在台上蹦蹦跳跳的,还几次走到舞台边接粉丝给她的礼物和花,再握个手什么的。看得我们提心吊胆,害怕她突然被人拽下去。 结果宣到演唱会结束也没出什么岔子。最后观众都散去了,不过门口守了一堆粉丝,齐生生地喊着小娇娇的名字。还有人通过警卫往里送礼物,送的东西堆成了山,经纪人和助手蹲在一旁拆礼物。 小娇娇见怪不怪地卸妆换衣服,完了之后还不忘跟我们开个玩笑,挖苦我们:怎么样,看到开膛手杰克了吗 我们仨嘿嘿嘿地干笑。 强子小声自语:难道我们估计错了他的目标不是小娇娇。 我说:sp他来演唱会干什么 二狗子说:说不定人家就是来看演唱会的呢,你还不许人家变态杀人狂有个爱好,追个星什么的。 哎哟小娇娇伸出兰花指捋了捋头帘,一副揭穿我们谎言的得瑟样,你们说啥呢说给我也听听嘛。 她话音刚落,就听得经纪人和助手一声惨叫,接着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小娇娇皱眉道:哎哟,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然后一转头,马上呆住了。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一摊血糊糊的东西。 这是什么小娇娇凑过去看了眼,然后马上捏住鼻子,恶心死了。 这是什么动物的内脏吧助手和经纪人躲得远远的,经纪人已经开始拿出手机报蝥了,太过分了,这是赤裸裸的骚扰 我、强子和二狗子对看一眼,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强子脸色一变,就跑到旁边干呕去了。 小娇娇不屑地看了一眼强子:还是个男人呢,这都看不了,你胆子变小了啊。她以前毕竟是男人,胆子比经纪人和助手大一点,找了个衣钩挑着看: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以前又不是没有收到过。我记得上次寄来的是只死老鼠,还附了张纸,纸上印满了死变态三个字。 原来小娇娇星途还挺坎坷的,看着她拿着衣钩在那堆内脏里搅来搅去,我们几个都有点犯恶心。 你觉得这像是猫狗的内脏吗二狗子小声问我。 我说:猫狗内脏能有这么大吗 哎小娇娇衣钩一挑,果然挑出了一张纸,上面大半边被血浸透了,但字迹并没有花。 每次都是一样的招数,一点创意都没有。小娇娇嗤笑了一声,念起纸上的字来,送给我最爱的小娇娇,我希望你的味道和你的歌声一样美妙,下次我会和你相见。爱你的jack。小娇娇皱眉道,真是个变态,还是个外国人等下,jack她疑惑地看向我们。 娇娇娇,还未等我们说话,打电话报警的经纪人颤抖着张开了嘴,警警局的人说他们马上过来,演唱会之前这附近刚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死了五个人,被杀:的人内脏全部不见了他们怀疑 经纪人哆嗦着,再也说不出活来,事实上,剩下的事儿也用不着她说了。 小娇娇面色惨白,又看了一眼内脏,终于哇的一声,和强子一起吐去了。 我要回去小娇娇对着做笔录的警察叫道,这事与我无关呕我要求马上回酒店呕我要坐飞机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受了不小的刺激,每说句话都要呕一会儿。做笔录的警察轻声问我:她不是有了吧这是孕吐, 我看了看小娇娇,说:不会,她应该没这个功能。 这回轮到强子笑她了:刚才是谁笑话我呢呕 你也别边笑话别人边吐啊。 小娇娇一抹嘴,道别的事儿我不管,你要是再不放我走,我就叫我的律师了。她转身对经纪人说,订今天晚上最早的飞机票,我要离开这里 警察局的人一来,法医就确定这团血肉模糊的内脏就是人的内脏,十有八九这就是死去的那五个人的内脏了。 说起来也不怪小娇娇害怕,就在大家兴高采烈排队进门看演唱会的时候,有五个:人被开膛破肚,惨死在不远处。犯人在不久之后把新鲜的内脏作为礼物送到了小娇娇的手中。 没人能想起那盒礼物是什么时候由谁给的,可能是警卫从外面送进来的,可能是丨演唱会中间小娇娇从台下观众那里拿来的,也有可能是杰克偷偷潜到了演唱会后台放丨进礼品堆里的。 这些可能性说起来一个比一个恐怖,而且那人还指明了对小娇娇有兴趣,作为当事人,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小娇娇的经纪人为难地看着她:娇娇,你忘了因为演唱会门票销路太好,所以1我们下周六晚上又加了一场,合同都签了。 还有一场我大吃一惊。 39; 前几天临时决定的。经纪人愁眉苦脸地说,违约要贻一大笔钱啊,娇娇,这钱q自雛都赔不起不说,签合约的那位路子很广,得罪了他,你以后都不要在这个圈 子里混了 3卷|第二章超级巨星 3卷|第三章医院惊魂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3卷|第三章医院惊魂 我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了医院。一进门,我就叫出了貔貅,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戒指戴上。 这戒指是当初收拾冒充冷宝源的符庆成时得到的,有驱鬼辟邪的功能。后来李伯 通帮我把马建民留绐我的守门者群出车祸而死的师生收了进去,让我随身带着 护身。 刚见面的时候那些师生有二十多个,因为人数众多,一度让小二楼人均住房面积减少,使住房十分紧张。还好马建民给他们设定了使用一次特长就会自动去投胎的技能,后来我们经常让他们唱个歌跳个舞什么的,所以到现在就剩十个鬼了。 大概是因为一块死的,这些小鬼和老师之间有一种奇特的心灵感应,如果学生消失了,老师马上就会知道。 现在这个特长正好派上用场我把戒指里的鬼放出来,让他们一人一层地检査,如果发现了杰克就马上表演特长消失,然后我和貔貅马上赶过去,顺便通过通讯器呼叫云美和尼古拉丝凯七进来帮忙。这是我能想到的损失最小的方法。 我、貔貅和女鬼老师留在一层寻找,其余小鬼全都上了楼。 医院里什么时候都充斥着一股阴气。现在整个大楼巳经空了,看上去却比平时还要繁忙,白色的鬼影在充斥着消毒药水味道的空间里飘来飘去。 灯光将整个空间照得雪亮,虽然能看见有无数的人在走来走去,但是却没有一点儿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女鬼老师抓住一个穿病号服的鬼,问道: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带着一个 那穿病号服的鬼转过头,女鬼老师吓了跳,那鬼两个眼眶空汤汤的,鼻子所在的地方也是空的。 彳i,,反而t个机tl人样,转了个圈,从女鬼老 师身边擦过去了。 , 我虽然见过死状各种各样的鬼,但看到这个鬼却总觉得有些奇怪,彳以乎哪里不对。 女鬼老师说:这是手术中死亡的吗脸上的伤口都太规整了。 貔貅反问:什么样的手术会在取完眼睛之后,马上割掉鼻子 我又拉住一个鬼,问:你看没看见一个警察和一个男的,不对,是一个警察和 个女的丨 这个細是有眼睛,被我拉住以后也转过了头,但是只是极其茫然地看了我眼, b艮睛的焦距还不在我身上,然后站在原地,就那么呆呆地一动不动。 我缓缓松了手,那鬼就朝着转过来的方向直直地飘走了。 小心点,貔淋转头看着周围的鬼:这医院不对劲。 。 我也看出来了,这医院里面的鬼都没有什么表情,也不会互相对话,只是像机器 人一般走来走去。 、 h算是专治痴呆的医院都找不到这么多这样的鬼。个眉毛以上的头骨挪又了的鬼走酬身边,他应该是脑子的地方现在是团散发着青色光芒的烟聚在脑袋里也没散开。还有几个鬼我看着还挺面熟,似乎上次来医院时见过,彳旦那时他们会说话,表情也没有这么呆39;市。 女鬼老师拽着我的袖子问:怎么办 这些鬼让我想起极阴之地里的那些妖怪,我说别管他们,先走吧。 我们在一楼转了一圏,尤其在信号所显示的位置仔细地搜索,没有找到杰克和小 娇娇。 不只是我们,楼上的学生也没有发现杰克的身影。 到底在不在这里啊我打开通讯器问南晨,你们再仔细定位一下。 南晨说:不会错,定位器显示就在这里。 我们又找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会不会是定位器掉了女鬼老师说,我上去找我的学生,如果出了什么事我用通讯器联系你。 女鬼老师走后,我和貔貅继续在一楼转,走到电梯旁,我忽然想起我们还没有检 查电梯,于是打开电梯门走了进去。 电梯里有一个披着头发的女鬼,面朝角落背朝我们站着。 我见貔貅没反应,知道这不是什么恶鬼。走进去转了圈,我忽然发細梯的楼层按钮上还有地下一层,心里一激动,马上按了下去。 电梯门缓缓地关上了,那女鬼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我觉得背后站着这么个女鬼实在是瘆得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那女鬼忽然发出一阵尖笑,硬是吓得我身体抖。 与此同时,那女鬼开始一边笑一边缓慢地转身。 我靠着电梯门,心里暗暗着急,这只不过一层楼怎么需要那么长时间,连忙看向身边不动声色的貔貅,这一看把我气了个半死,貔貅竟然站着睡着了 知道你爱睡觉,但也别在这会儿睡啊 此时那女鬼已经转过了身,但她跟没转时没有区别,因为她的正面长得和背面是一样的 那女鬼再次发出尖笑,断断续续地说:你看我的背面和正面是一样的哈哈哈咍哈 我那个气啊,这鬼果然是故意吓唬我,我当下就弯下腰道:你看我能弯腰,你能吗 那女鬼的笑声马上就止住了。11:1:时电梯叮的一声停了电梯门打开,我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你两边都是一样的,你能往前走吗你, 那女鬼鸣呜地哭了。 貔琳嫌弃地看着我:你怎么这么幼稚 我说:你看她那得瑟样儿,正常鬼能长她那样不就是故意变成这样吓人的吗我不骂她骂谁啊。 貔貅说:那鬼一点修为都没有,不太可能是故意变的。 我笑了:人也没有长那样的啊。 地下一层是个停车场,紧急疏散之后没几辆车了。我和貔貅把车底都看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小娇娇和杰克。 看来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我正准备开另一个电梯,貔貅忽然打了个滚,化成兽型低吼,警戒地看着某处。 那里是安全通道,因为离锁定位置太远,所以我没有仔细检査过。 那边的门正半掩着,但是透过门上的窗户我看到一个长发的男人,那人淡然地看了这边一眼,转身走了,他肩膀上的狗样生物恐吓似地朝我咧开嘴。改命人 我和貔貅连忙追上去。进了安全通道,追着改命人下楼,转过了楼梯拐角到下一半时我却愣了。 楼梯的尽头只有五平米左右的空间,空间的尽头是一面白花花的墙。 没有路了 他确实是走向这边吧我问德琳。 貔貅点点头。 我又问:他不会和李伯通一样也会什么遁地吧 貔貅说:这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出现在那里显然是故意让我们看见的,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用意。 我走下去,在那五平米的地方转了几圈,问貔貅:你不觉得这里建个楼梯很奇怪 么既然下面没有楼层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建个下 貔琳皱眉道:你们人类的东西我怎么知道,我现在还不是看不懂你那个叫小娇娇的生物为什么变成女人以后又穿男人的衣服。 潮流这东西太复杂了,我也不明白。 我站在那里想了想,拿出通讯器叫云美把雷迪嘎嘎带来。 五分钟之后,云美带着雷迪嘎嘎来了:电梯里有个女鬼在哭呢。 我说:她还没哭完呢 都怪我。云美很愧疚地说:刚进去她还笑着呢,她也挺和善的,还笑着转了个身给我看,我没想到她前后长得样,就说你真可怜都没有脸。然后雷迪嘎嘎就笑了,说她头像拖布,没想到说完她就伤心地哭了。 你看看,吓卩虎谁不好,吓唬我们,自食恶果了吧 我说:1不怪你,怪她吓错人了。 雷迪嘎嘎一看到尽头的墙,就跑了过去,研究了半天,不知道摁了个什么,只听得轻微的咔嚓一声,那面墙竟然缓缓打开了,门后面依然是一段楼梯。走下楼梯我看到一条长长的白色走廊,走廊两边排着一扇扇的闪着银光的金属门。 我无语地看着这段走廊,就算现在马上从里面蹦出个外星人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咱们不是穿越到科幻电影里了吧 貔貅四下张望,说:应该就是这里了。 雷迪嘎嘎一看见那么多门,马上就高兴了,正要往前跑,云美一手捂住他的嘴拉他转回楼梯,貔貅也叼着我的衣领跳回了楼梯。 与此同时,走廊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们几个人露出一点脑袋偷看,只见杰克正朝与我们相反的方向走去,最后进了厕所。 我奇怪地看着貔貅:妖怪也上厕所 貔貅怒道:不要问我,我是神兽,和低等妖怪不同。 云美偷偷捅我,低声对我说:你怎么问他这个问题,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这才想起来貔貅他没有排泄器官平时也没见他吃东西。我转头看向云美问:那你呢,, 云美脸一红:我也吃东西,吃了就肯定要上厕所的嘛。 杰克随时有可能从厕所里出来,这种情况下带着无所畏惧的雷迪嘎嘎绝对是个累赘。我让云美先带着雷迪嘎嘎出去,云美把随身的小包递给我,道:你先拿着,说 fi ~t~ 不疋有用。 我也来不及看包里有什么匆匆点头,和媲貅下了楼梯。 除了厕所,只有一扇门半掩着,显然杰克是从那里出来的。 小娇娇十有八九就在那里,我们对视了一眼,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那是个手术室一样的房间,旁边摆着医用消毒柜,中间放着一张铁床,小娇娇浑身赤裸,被绑在这张床上。 也不知道她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见我们进来,她没有激动也没有兴奋,只是用一种万事皆空、心如死灰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一看,坏了,这不是被刺激傻了吧。我和貔貅连忙上去把她解开,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就是没看出她有啥不对。而且我发现她手术做得还挺彻底,这么一看,根本看不出她原来是个男人。看了一会儿,羞得我脸都红了。 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拉着她说:快走,快走。 小娇娇木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瘫倒在手术台上,道:让我死吧,我已经不想活了 我急道:有什么事出去再说。 小娇娇趴在手术台上大哭道:他是个变态啊他他把我绑架到这里,然后脱了我的衣服,然后然后 我和貔貅约莫猜到了小娇娇后来遭遇的事情。想到一朵分不清雌雄的小花就这样枯萎了,我们心中都有所不忍,我拍拍她的肩膀道:过去的事我们不想了,活下去要紧,我们先逃吧。 可是我们不想提小娇娇想说啊,她肌着嚎哭:然后然后他竟然卸了我的妆他是个变态啊我不活了被人看到卸妆后的样子,我还怎么活啊我要去死我那个气啊,闹了半天原来就是被人看到卸彳女后的样子了,我一脚踏在她的腰上:那你就去死吧 然后跟貔貅说:咱走,咱别管她。 要我和你出去也可以,得让我补好妆。小娇娇跑到被杰克扔到一旁的衣服堆里找自己的化妆包,马力术你不知道,我赚钱就靠这张脸了。 我说:今天你被杀了都算活该,我就问你一句,你要命还是要脸, 小娇娇毫不迟疑地说:要脸丨 我气得拿起口红就在她脸上乱画一通。 貔貅说:再迟疑下去就来不及了,快走。 磨蹭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杰克便秘也该解决完了,我不顾小娇娇的挣扎,一把拉起她就往外跑。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然后是杰克自言自语的声音下次要吃点瘦子了,这几天吃的太胖的不行,太油腻了。 原来他还真是便秘 听到这声音小娇娇也害怕了,拉着我的袖子问道:怎么办 我说:貔貅,你去拦住他,我带着小娇娇先跑。 纏淋也不迟疑,马上低吼一声躍了出去。在同一时间,我拉着小妨娇向另一方向狂奔。 杰克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东西忽然出现,愣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貔貅扑倒在地。但杰克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几秒就马上反应过来,手中白光一闪,貔貅马 上向后跃去。 杰克转着手术刀笑道:真可惜,你要是再晚跳一秒,我就可以把你开膛破肚了。貔貅冷笑道:就凭你 刀在杰克手里转了一圏就消失了,杰克从兜里掏出双白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次遇到神级的生物,我也很想尝尝你的昧道。 貔貅趁着他戴手套的空当冲了过去:你没这个机会了。 杰克像是脚底安了弹簧一般,优雅地跳开,在空中转了三百六十度,然后双手伸,手中又变魔术似的出现了几把手术刀。 他伸出舌头舔着嘴唇露出异常淫邪的变态笑容:来吧,神兽貔貅,让我尝尝你 的味道。 ― 一 貔貅气得毛都竖了起来,不停地低吼。小二楼里变态虽多,但是这类型的还确实没有。我发现一般反面角色或多或少都有点这种倾向,之前赌徒的变态程度和他倒是 有几分相似。 小娇娇刚才还说命比脸重要,现在真开始逃命,她就不要脸了,铆着劲儿往前冲,跑得比我都快,还净挡我的路,这短短一节路程,就让我把童年时讨厌她的那种感觉 全找回来了。 ― 小娇娇爬过一段楼梯,转了个弯打算继续爬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转头看向我: 出口在哪里 刚才开着的门已经被关上了,又恢复成一面看不出痕迹的墙。 小娇娇哒哒哒几步跑上去,在墙上摸索,急道:没有门啊,这里没有门啊我进来的时候是晕着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骗我啊,门在哪里 她急我也急,这门不是云美他们走时给关上了吧关上了我们怎么出去我们可没有雷迪嘎嘎那种神一般的开锁能力。 我连忙掏出通讯器想联络他们,打开一听全是杂音,又拿出手机,没有信号丨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丨 正在跟杰克廝斗的貔貅和我心语道:我灵力快耗光了快抓紧时间丨 这下完了德体灵力一耗完就会回到玉佩中沉睡,现在大部队都在外面这里只有我和小娇娇两个,遇上杰克那就是死路一条,我慌忙地冲到墙前和小娇娇一起摸开关。 找到了丨小娇娇忽然叫道,伸着手在一个地方按了一下,然后奇怪地说,没有反应 我伸手摸向她摸的地方,果然摸到一个拇指大小的开关,快速按了几下,但是却―点反应都没有0 怎么办小娇娇急道,杰克马上就要追来了,怎么办 繼琳道:我最多只能坚持十秒了。 我急得满头大汗,四下乱看,忽然看见了云美临走时给我的包。 貔貅开始倒数:还剩五秒,五四 我慌张地打开包,看向里面的东西张人皮 我顾不得多想,连忙拿出人皮往身上套。 随着最后一个字数完,貔貅和我的联系中断了,胸前玉佩发出略高于体温的温度,这说明媲貅已经回来了。 旦灵力耗光,它就会陷入沉睡状:态,这下我们唯一的战斗力也失去了。 杰克对媲貅的忽然消失感到非常迷惑,静了一会几之后高声叫道:貔貅,你躲到哪里去了是打不过我想躲起来吗” 要是鎞貅真听到这话恐怕会火冒丈。 也幸亏杰克看见貔貅消失,心里奇怪,站在原地没有采取什么行动,给我往身上套人皮争取了时间。 我手忙脚乱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套人皮,小娇桥哎哟:r声,捂住眼睛道:你也不注意点儿 你就虚伪吧你我气愤地骂她,这种时候了你还装啥啊,我身上啥零件是你原来没有的”: 之前我有过几次穿人皮的经验,次是和赌徒对决的时候,云美给我画了个蜡笔小新的人皮,那次是为了隐藏表情和动作,所以那人皮相当的厚,不透气。还有一次是和云美交换身体时,云美身上本来就有的,那皮因为时间太久而发臭了,还像水中浮尸一样膨胀了 但这样认真穿人皮这还是次这次云美给我的人皮摸上去就不一样,又轻又薄,半透明的,就跟薄纱一般,害得我怕把它扯烂了,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 你快点,你快点小娇娇一边从拐角偷看一边催促我,他快来了” 别急啊我整个身子都已经套上了,就差一张脸。 小娇娇看着我的进度舒了口气:太好了,能赶上,等会儿他来了你就出去拦住他。 我听这话不对劲儿:n为啥是我啊” 小娇娇指着我,你不是套上了这个东西吗到时候发射个导弹、激光十么的,不就把他灭了吗 你电影看太多了吧我说,”你当我们在拍变形金刚还是39;x战警,这就是张普通的皮 没啥用你穿它干什么啊小娇娇马上急了,又爬上楼躲到我身后,我还以为是什么秘密武器呢 得,这是我理亏,我也不知道我干吗套这皮,完全是反射性动作,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我不和她争,索性一把把脸上的皮盖上。39; 啊小娇娇忽然吃惊地叫起来,指着我道:是我 我没明白:什么。 小娇妖说:你现在是我的脸 我这下明白了,云美的皮上面的是小娇娇,估计这皮是云美做来以防万一,混淆视线的。 啊小娇娇忽然吃惊地叫起来,指着我道,是我 我没明白:什么 小娇娇说:你现在是我的脸 我这下明白了,云美的皮上画的是小娇娇,估计这皮是云美做来以防万一,混淆视听的。 可是脸一样了,体型不一样有什么用啊我比小娇娇的身材壮,也比她高,脸比她圆,套上人皮以后还是个秃子,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样。 这时我听到金属刀划过墙面的声音,那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杰克用欢快而温柔的语气;说:小猫咪,不要躲了,快出来吧,我可爱的小猫咪、小黄莺,我等着你再为我高歌一曲,濒死的声音是最美妙的。 小娇娇躲在我身后,抓着我的手臂瑟瑟发抖。我这会儿才发现这家伙还是很卑鄙的,她就知道算计我,知道即使她原来是男的,现在也是个女人,我身为一个纯爷们,看到身边有个女人这么害怕,没办法不挺身而出。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我的身体先我一步行动,我向前踉跄了几步,出现在杰克面削。 我愤怒地回头瞪着小娇娇,我还没做好思想准备,你推我出来干什么咱身形差那么多,杰克又是你的忠实粉丝,他能认不出来我是假的吗 杰克高兴地看着我:小娇娇,你终于出现了。 我一下就震惊了,他还真没看出来 现在的情况是我刚披上人皮,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怀里抱着衣服站在杰克面前,在他眼里我应该就是刚从手术台上逃跑下来的、浑身赤裸的小娇娇,而真正的小娇娇现在就披着我的外套躲在我身后的楼梯拐角。 只要我和杰克喊一句哈哈哈,来追我啊,然后俏皮地往回蹦跶,让杰克看到小娇娇她就死定了。 我斜眼瞅了一眼小娇娇,她似乎发现我想干什么,脸刷地一下白了,被我涂了满脸的口红都没让她的脸多加一点血色。 我转过头,对杰克说:没错,我就是小娇娇,你说你到底喜欢我哪点,我改不成吗 我哪里都喜欢杰克问,你声音怎么变了 我说我是变性人啊,变变声音很正常。 杰克走过来比了一下身高,疑惑道:怎么你身高也变了 我说:我是变性人啊,变变身高很正常。 杰克问:你头发呢 我说:我是变性人啊,变变秃子很正常。 杰克拿出刀威胁我:你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 我说:我是变性人啊,变变感觉很正常。 我能感觉到小娇娇的怨气刀子似的从背后戳来。 杰克整个人都震惊了:变性人还真神奇 我觉得说啥信啥的你更神奇。 要是我说的这些话传出去,全世界的变性人都会与我为敌。我在心里默念,哥们、姐们,我这是在忽悠他,你们大人有大量,别怪我说你们的坏话。 杰克逼着我回到那个手术室,逼着我重新躺回手术台上,然后不知道按了什么,啪d达一声,我的手脚就被四个铁箍牢牢地禁锢在手术台上了。 杰克笑道: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我想从他口中套出马建民的下落,于是委婉地跟他说:你找我找得也累了,你先歇会儿,咱们聊聊行不 杰克说:不行,你肯定又在动什么歪心思,我可不想再让我的食物逃跑。 刚才你不是挺笨的,这会儿怎么又精了 这变态用刀背在我身上划来划去,满脸陶醉地说:这肌肤的触感,真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我由衷地对他说:你真识货。 可不是吗,这皮就是云美做出来的艺术品。 杰克举起刀子就要往下插:u现在,就让我来分解这艺术品吧。 我看得心惊,大声道:妖孽,住手我找道士来收你 杰克的手停住了,刀在指尖转来转去,尖笑着说:哈哈哈,道士,这世上有哪个道士有本事收我 3卷|第三章医院惊魂 3卷|第四章妖怪在身边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3卷|第四章妖怪在身边 俩外国妖怪走了之后不久,小娇娇也离开了。 」 悅大拍的照片在社会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小娇娇知道拍照片的记者是我朋友之后,情绪十分激动,坐飞机离开之前还对我们恋恋不舍,一边被经纪人拖着走,一边深情地揺着手上的报纸喊道:马力术,你给我等着丨 我也挥手和她告别:再别回来了啊。、 我和同来给小娇娇送行的二狗子、云美和雷迪嘎嘎往回走,二狗子说:杰克找 到没别跑到飞机上去了 杰克事件之后,市里晚上多了不少警车巡逻。我和南晨打过招呼如果他有克的消息,通知我一声,但是一直没有信儿。杰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万分后悔,当初没有多问他几句,问出马建民的下落。 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貔薩。上次在医院麵割头之后玉佩直留在身体2脖子上,加之貔貅本来就沉默寡言,后来几天我又到处奔波,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最后还是南晨发现并送还给我,此时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事jli合媲貅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他甚至开始怀繊们之间深厚的主卜情意deg; 我自然也知道这事有蹊跷,基本上遇到改命人就不会有啥简单的事j1。 虽然看到改命人却没有找到他,我还让雷迪嘎嘎看了岔道的墙,他看了半天取后 垂头丧气地回了我一句打不开。 一 这还是次遇到雷迪嘎嘎都打不开的锁,我们都很诧异,让南晨去探院方的话 院方咬死不承认那里有门。 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n 二狗子忽然拿手肘撞我,淫邪地低语道你看那两个妞儿长得真不错。,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不由愣了,不远处竟然站着一只孔雀和一只兔子丨 这是动物园开门了我揉揉眼睛,再看过去,孔雀和兔子不见了,站在那儿的变成了特别显眼的俩美女。一个又高又瘦,看着很傲气,妆化得五颜六色,跟印第安土著似的,穿的衣服也十分艳丽,这彩虹一样的衣服和这妆要在别人身上一定奇怪,偏偏在她身上就好看。另一个很娇小,穿一身白,戴着顶毛茸茸的帽子,虽然嘴巴像是兔唇,但是看起来特别可爱。 明明是俩美女,咋就能被我看成动物了呢 我和二狗子盯着那俩美女走过去,那俩美女估计是察觉到我俩热烈的目光,扭头看了我俩一眼。 二狗子说:你看看你,死盯着人家屁股看,被发现了吧。 这也不完全是我的错啊,她俩屁股后面都竖着尾巴一个的尾巴长得都拖地了,另一个的是网球大小,毛茸茸的白尾巴。 俩美女姿态万干地走着,屁股后面的尾巴一扭一扭的。 看上去还真不像是假的,难道走在今年时尚流行前沿的装饰品就是尾巴 四周人似乎都没反应,为证明我不是眼花,我一脚踩上了那拖在地上的孔雀尾巴。 只听得声惨叫,孔雀女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她原本秀色可餐的小脸变成了鸟类的头,黑豆似的眼睛怒视着我。 我若无其事地转过头,装成看不到她们尾巴的普通人,慢慢移开脚。 算了,算了,他也看不见。白兔女对气呼呼的孔雀女说,孔雀女临走前还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 我看着地上的两根孔雀毛想,果然是妖怪。 别人不招你,你去招别人。貔貅说,你损不损啊 我知道这世界上有不少妖怪装成人的模样生活,可一般见到的都是三娘、貔貅这样化成人形,看不出来任何破绽的高级妖怪,能让我一眼看透的还真少见。 二狗子边走边咂舌道:我发现现在的人是越长越漂亮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大马路上有这么多美女呢。 这话说得我心里一阵发寒,因为我也发现街上的美女变多了,只是这个长着浣熊的耳朵那个摇着狗尾巴,虽然表面上看着都是人,实际上全是妖怪。 原来有这么多妖怪我低声问云美。她摇头道:我也觉得奇怪,原来并没有那么多妖怪在路上走,而且他们妖力低得连人形都维持不了。 我心里一沉,转头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和妖怪,脑中莫名地冒出一句话一要变天了。 就在这时,强子打来电话,电话那边声音都在抖:马力术、二狗子,你们快来救救哥吧,我hold不住了 我和二狗子没去过几次强子家,关键原因是强子的老婆太霸气。 我早说过,强子怕老婆不是因为强子太弱,而是因为强子老婆太强。 强子和他老婆认识的过程非常有戏剧性。时候强子还不是企业家,就是个一穷二白的创业小青年,在建材市场附近的马路举个粉刷墙、铺地板、铺瓷砖的小牌子坐着。虽然干活的就他一个人,但怎么说比其他的正规公司便宜多了,仗着性价比也有点小生意。 后来强子接了个大活刷一排小平房,工程量巨大,我和二狗子还去帮了不少忙。我们几个边刷墙边畅想未来,都觉得强子现在能接下这么大一单生意,以后必然能发大财,结果结账的时f吴麻烦来了,对方赖账不给钱 强子一看这还得了,马上打电话通知我和二狗子,我俩抄上板砖就跑来了,当时我们三个和那个赖账男约在一块公园空地上,旁边还有老头、老太太练太极、扭秧歌。 我现在还记得那天残阳似血,秋风扫落叶,我们三个入每人手中拿着一块板砖,在狭歌咚锵咚锵的伴奏声中怒视赖账男,威风凛凛,气势如虹。 强子向赖账男得意地笑道:还钱还是还命,你自己选吧。 赖账男一挥手,扭秧歌的队伍里马上窜出七八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赖账男得意地说:要没两把刷子,咱能赖账吗 我和强子一看这架势不对就想撤,二狗子往我俩前面一站,道:不用伯,有我在丨说完就朝他们冲过去。 我和强子太了解二狗子了,真心实意地相信他绝对打不赢,见二狗子冲向他们,我俩转头就跑以争取一线生机。 我们那时候也没估量二狗子到底能绊住他们多久,不过拿现在的时髦词汇来说,二狗子应该是被秒杀了。 跑得慢的强子被赖账的人团团围住,那赖账男大手一挥,要让兄弟们给强子一点教训。眼看身体瘦弱的强子就要香消玉殒,强子的老婆出现了。 当初我光顾跑,没回头看后面的情景。强子说当时他老婆拳打青龙,脚踢白虎,通过之地哀嚎遍野。据说强子被欠债的打飞,他老婆还飞上天抱着强子转了几个圈圈之后缓缓落地。当然对于这个动作我和二狗子5是不信的,一致认为他在描述中作了艺术加工。 总之那时候强子就对他老婆一见钟情,玫瑰、巧克力齐齐上阵。摸透了他老婆的出没规律之后,无论有什么事,每天到点都会赶到那里见他老婆,风雨无阻,比遛狗还准时。 虽然俗话说英雌爰美男,但是美男子强子最开始还是遇到了不少阻碍,他老婆对鲜花、巧克力等毫无兴趣,最感兴趣的是肉。后来强子就想出了一个妙招,把生肉片卷成玫瑰的形状送给他老婆,这招效果极好,很快融化了霸道的冰山美女,俩人亲亲热热一年多,就进入了婚姻的殿堂。 按强子的话说,他是文,他老婆是武,他俩结合在一起,那就是文武双全,所向披靡。事实上强子老婆也确实有旺夫命,他俩结婚后,强子的事业是越做越顺后来也有了自己的实体店。 强子不止一次在我们面前夸过自家老婆公平,俩人都有财政自由:老婆有掌控全家人收入的财政自由,强子有处理老婆给自己零花钱的自由。换句话说,强子可以随意处理老婆每天给他的五块钱零花钱,想咋花就咋花。 这分配方法在强子和我们核耀的时候,我们就觉傷似乎有点奇择,可强子直乐在其中对老婆百依百顺。想当初强子也曾是个闻名于高级小平房住宅区的风流人物,结婚前对小住宅区七到七十岁的女人的信息了如指掌,结婚后对其他小美女就只有贼心没有贼胆了,当然拿强子的话说他这不是怕老婆,而是因为爱情。 这句话,我和二狗子研究过,结论就一个,兄弟的话,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俩得信 强子自从跟了他老婆,不是,自从强子他老婆跟了强子,强子就再没被外人欺负过。强子他老婆,漂亮归漂亮,可是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霸气,连二狗子这种黑社会精英看到他老婆都会胆怯,更不要提别人了。当然出于兄弟情谊,我和二狗子暗自称强子老婆为母老虎这种事我们是不会随便说的,但是我们一直相信有他老婆罩着,强子绝:对吃不了弓。所以现在听到强子在电话中发出这种被人一拳打到内脏的求救声,我和二狗子都吃了一惊,马上朝强子家赶去。 强子的企业做起来以后,换了个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虽然和我的小二楼不能比,但是路段很不错。 我们赶到的时候,强子正紧紧地贴在他家的防盗上,面色煞白,不停地哆嗦。云美见到这情景,哎哟”了一声,拉着我和二狗子后退了几步a我从未见过强子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问:这是咋了 强子刚要张嘴,屋内砰砰两声巨响,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撞在了门上。强子身子一晃,连忙合上嘴,一声不响地将靠在防盗门上的身体绷直,那动作像是用身体抵住房门,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 对门出来一个老太太,问强子:小强,你家干吗呢响个不停,怪吓人的。强子额头上流下一道汗,强笑着说:王婶,我家装修,打扰到你了,等装完了我给你赔罪啊。 skb么还有什么东西在吼 ”装修工人不用心,我老婆生气了 你们这也太扰民了。老太太抱怨了半天,进去了d二狗子问:怎么,你h惹你媳妇生气啦 强子苦着脸摇了丨蓄头。 鎞貅说:这里好大的妖气。 拉着我们的云美也说:小心点,门里有东西。 我马上警觉起来,间强子:怎么,有妖怪 强子眼睛马上红了,低声对我们说:变啦变啦 我没听懂:什幺 这时屋内又传来重物撞击墙板的声音。这次的撞击非常猛烈,连我都能感觉到地板的颤动,强子甚至被从门上撞开,防盗门上竟然撞出了一个凸起 伴随着这个撞击,屋内传来一声巨吼,声音几乎能震穿人的耳膜。 这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人类发出的,也弓得刚才那老太太相信强子的胡话 变了被撞倒在地上的强子看着防盗门,虛弱地说,我老婆,她她 防盗门一声巨响,终于被撞开 只见屋子里站着一只白毛红眼的大老虎那老虎足有一米多高,对着我们怒目而视。 云美喊小心然后挡在我前面,媲淋已经化作一道白光从玉中窜出,化为实体,冲向老虎。 那老虎低吼一声,跃上前来,两只巨兽空中交锋,电光火石之间胜负已分。 老虎掉在地上,被貔貅死死制住,还低吼着想要挣扎。它虽然是百兽之王,但与神兽媲貅相比,毕竟还是凡物 我趁这个当口问强子:强子,你家怎么会有老虎 强子心疼地跑向倒在地上的老虎:别伤她,别伤她这是我老婆 我和云美面面相觑,他这话说得虽然唐突,可是我俩经历过那么多,脑子一转也就明白了。 云美问:你老婆是老虎精 我说:还真是老虎精啊 强子围在老虎身旁,又不敢靠近,急着说:我也不知道为啥就变成这样了哎,你那句还真是老虎精啊,我怎么听着就那么怪异呢7 你骗我们吧二狗子接受能力没有我们强,走过去看了看,还真是母的。 强子怒了乱看什么,别以为你是黑社会,我就不敢揍你了然后挡着我们,对老虎说,老婆,你生我的气也行,但是咱不能让外人占了便宜,咱回去穿件衣眼吧9 那老虎也有人性,听了强子的话,转头看着制住自己的貔貅,貔貅松了手,强子连忙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老虎身上,然后跟着老虎进了屋。为以防万一,媲貅也跟了进去。 就这么进去了二狗子说,他不会被老虎吃了吧 云美说:人家俩是夫妻,要吃早就吃了。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强子喊道:进来吧。 等我们进去一看,全乐了,老虎像个人一样直着上半身,坐在沙发上,身上还裹着个毯子。 强子不好意思地说:衣服都穿不上了,拿毯子子凑合一下。说完他还警告我们,虽 然穿得很性感,但是你们不要对她动什么歪心思啊。 这话说的,我俩有多饥渴才能对一只裹着毯子的老虎动心思啊 那老虎这会儿倒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忌惮立在一旁的貔貅,庞大的身躯坐在沙发上,硬是把沙发坐出了一个坑。强子坐在它旁边,只能顺着那坑的方向倒,就像大月巴猫旁边坐了一只无助的瘦老鼠一样。 二狗子本来不信这老虎,见那老虎规规整整地坐着神态和强子老婆一模一样,也就信了大半,和那老虎打了声招呼:f嫂子。 那老虎点点头,没说话。 我问:强子,这到底是咋回事 强子说:你们知道;最近我老婆身体不好,我一直在家照顾她,从那时开始,我老婆的表现就越来越奇怪了。前几天,她忽然要和我分房睡,饭由我放在门口,她需要什么东西写个纸条给我,我买来之后放在房门口,之后我们就一直没见面。直到今天,我实在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放了饭之后,躲在一旁偷偷看,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开了,我等着老婆出来拿饭,谁知道竟然从房中伸出了一只毛茸茸的虎爪丨 要是我看见房中出现了一只老虎,绝对不会时间想到我老婆是妖怪。二狗子问,你怎么知道这老虎就是你老婆 因为她当时没变全啊。强子痛不欲生地说,四肢是老虎,身体其他部分还是原来的样子,还穿着我给她买的睡衣。 哎呀。云美歪着头笑道,那还挺可爱的。 可爱啥啊,吓死人了都。强子说,我当时吓坏了,连忙从躲着的地方跳出来喊老婆我老婆吓了一跳,朝我怒吼:我已经在尽力克制了,你吓我干什么j,说完这句话,她就开始变了,身上的毛跟涂了生发剂一样,刷刷地长,胳膊上的肉像小山一样都鼓起来,身体越变越大,就跟小宇宙爆发的筋肉人一样,转眼间就把睡衣都撑成碎布了,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我那时都呆了啊丨强子用一种辛酸的表情看着我们,你们不懂啊,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忽然变成老虎时的心情,你们不懂啊。 我想拍拍强子的肩膀安慰他,见老虎盯着我,就把手收回来了:我理解。当年三娘诱惑我时突然变身,我受的打击不比这小。 二狗子问:你们夫妻一场,她变身了就要吃你 强子抹了一把脸,继续说:这是我的错,我老婆变成老虎以后,问:我是妖怪, 你还喜欢我吗,我一看她张嘴露出的大尖牙,腿都吓软了,哪里还顾得上回答她啊, 转身就往外跑,她以为我嫌弃她,这不就生气了。 这不能怪你。二狗子说,人兽口昧太重。 老虎一巴掌糊二狗子脸上,直接把二狗子打飢下了。 云美问老虎:这么说,你瞒着自己是妖的事实,和小强哥结婚了 老虎哼了一声,说话竟然还是女人的嗓音:我没瞒他,他又没问过我是不是妖怪 正常人也想不到问这啊。 云美又问:那你这次为什么要露出原形,你受伤了 老虎上下打量云美:我还以为你也是妖怪,原来感觉不到吗前一阵极阴之地的封印破裂,逃出来的妖怪已经把里面发生的消息扩散到了整个妖界,所有的妖怪都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想活下去的妖怪已经开始四处寻找办法,隐居的妖怪们也都出来找活路。 原来妖界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骚乱,苟富责、勿相忘他们也已经把事情告诉了阎王。据阎王说已经派出工程队改造十八层地狱,39;算出事以后往地下躲,李伯通说天界也已经召开极阴之地问题解决方案讨论大会暨上世纪仙界劳模表彰大会讨论这个问题,说争取在本世纪内解决这个问题。我觉得等他们出结果,我们会死得比较惨。至于魔界,我个人对他们还不了解,但是云美曾经用流行语言跟我解释说,如果说鬼界是庸俗青年,人界是文艺青年,天界是装8文艺青年,那么魔界绝对是28文艺青年,因为魔界的人都是独来独往一匹狼,身上永远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犯二的气息。目前云美已经感觉到魔力的波动,说明魔界的人也已经开始行动,但是因为二货的杀伤力太强,与他们合作是下下策。 但不管怎样,目前看来现在除了人类还被蒙在鼓里,其他几界都已经开始了自救行动。 原本我们以为妖界群龙无首,需要我们帮助,现在看起来寻找解救方法的不止我们一波。若是把所有的力量集合在一起,说不定不需要找到马建民,我们也能把极阴之地的问题破解。 親淋问:城市里涌现出的大量妖怪就是因为这个 是的。老虎说,因为这里是离极阴之地最近的地方,妖怪们尝试在这里设立结界,控制极阴之地扩大,但是妖怪们习惯了独来独往,加上妖王不在,大家各干各的,现在这个城市里充斥着各种相生相克的妖力,原本的自然平衡被打破,所有妖怪的妖力都受到了影响,再加上老虎看了一眼强子,说,我已经怀孕了,更是控制不住妖力,于是就现出了原形。 强子本来还在呆呆地听我们聊天,听到这话,触电一般地跳起来,对着他老婆喊道:真的7我要当爸爸了 老虎横他一眼:我骗你干什么 11哎呀,强子高兴得直跺脚,太好了太好了你怎么知道的,你去医院查了 我这样能去医院吗老虎说,这是野兽的直觉。 这下口昧更重了。我摇着头对二狗子说,不止人兽,还生仔了。 强子开始犯愁:那这孩子生下该是啥样 二狗子安慰他:埃及那狮身人应该就是这样生下来的,你孩子生下来肯定能有出息。 强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我想到三娘,想我救出她以后她肯定以身相许,那以后我家也能有只小狐狸精了,于是点头道:这肯定能有出息,生出来拉出去转一圈就出名了。 云美也安慰他道:别担心,混血的孩子都长得漂亮。 这也是。强子说,混血的也聪明。 我说:不过这血混得有点远,跨种族了,杂交品种不知道会咋样。 强子彻底沮丧了。 所有人都用杀人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我这也是联系到我自己的实际,以后我家小狐狸说不定还能陪你家小老虎玩,挺好。 强子说:那还是和平常人不一样。 母老虎砰的一声从沙发上跳下来,对着强子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们母子了强子连忙解释:哪能呢我嫌弃谁都不能嫌弃你啊。 我岔开话题问:老虎,你知不知道那些妖怪在哪里施法如果我们联合起来,说不定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靠没用的人类母老虎冷哼道,和你们人类合作等猪飞上天的时候再 说吧 嘿,二狗子低声对我说,你看她这话说的。 我气愤地点头:也太看不起咱人类了 二狗子说:不是,我是觉得她身为老虎,还会说俗语,挺有文化的。 你在乎这玩意干什么啊 就在这时,阳台传来敲窗户的声音,还有人边敲边说:老虎,开个窗,有急事 我们都吓了一跳,有听说过敲门进屋的,没听说过敲窗进屋的。而且强子家是十三楼,上面还有个七八层,什么人能大白天跑来敲窗户 云美跑过去一看,吃惊地跑回来跟我们说:外面飞着一头猪,在敲窗户 我们一听,马上跑到窗台一看,外面果然飞着一头猪,穿着一件绿色军大衣,见到我们一群人,吓得几乎掉下去: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然后伸着两只前蹄往脸上捂,哎哟别看,别看。 你别捂了广貔淋说,捂了也没用,任谁都能看出你是只猪。 强子说:这不是楼下的老赵的衣服吗7听着声音也像你是老赵 强子和我们扯淡的时候聊过这个老赵,说住在他楼下,不知道是哪里的当官的,长得肥头大耳,吃起东西不要命,每天吃完就睡,睡了醒就吃,难得见他出门,但是整个人每天都乐呵阿的,没啥烦恼。 没错,是我。 强子又问:你是猪 老赵生气了:你才是猪,我是猪妖。 强子有些崩溃:前阵子我还偷偷笑话马哥招不干净的东西,没想到我身边也有这么多。 那猪妖看看楼下,说:你先让我进去,让人看见了不好。 强子看向他老婆,见老虎点头了才打开窗户,让猪妖进来。 我看着那猪妖费力地从窗户挤进来,乐呵呵地问老虎:这下你得帮我了吧老虎奇怪地说:凭什么 你说等猪会飞的时候就和我们人类合作。我指着那猪妖对老虎说,这不就是会飞的猪吗 老虎气呼呼地对猪吼:你飞上来干什么,不会坐电梯啊 猪妖很委屈:我太胖,站不起来,摁不到电梯按钮啊。 还好他没坐电梯,来来回回那么多人,要被人看到一头穿着军大衣的猪坐电梯,他可就出名了。 老虎问:有什么急事儿 猪妖看了看我们,说:这事儿和人类有关系,现在有人在这儿,我不能说。 这猪妖是不聪明,他要是没说这话,我们说不定就退避一会儿了,现在他既然说了这事jl和人类有关系,那我们肯定得打探个清楚。 没等我说话,二狗子已经心直口快地问了起来:既然和人类有关系,我们当然要听。 猪妖恶狠狠地瞪着我们:愚蠹的人类,你以为我会把你们人类在那个市医院里搞小动作的事情说出来吗我就不告诉你们 我问:市医院怎么了 猪妖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想说市医院 得了强子劝他:就你的智商也别指望能隐瞒住啥了,有瞎话全说出来吧。猪妖小心地看了看老虎,老虎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猪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你们知道吧,很多妖怪都跑到这城市来寻找解救的方法,然后其中一波妖怪就发现了这里的市医院有古怪。 锻淋低声道:果然是那里。 我奇怪地问:那里怎么了 貔淋瞟了我一眼,我次去那个地方就觉得有蹊跷,那里有太多新鬼。 我说:医院每天几乎都有人死,有很多鬼不是正常的吗 键琳很不耐烦地说:你忘了当初见苟富贵、勿相忘时的情景了但凡是新鬼,者15得先去地府签到,等待审判,也就是他们说的上户口,如果他们不愿意去,那鬼差就会强制带他们下去。 这么说我边回想边说,上次去医院,看见的那些鬼都是呆呆的,双目无神,像是木偶一样。 ”而且地上几层明明有那么多鬼,地下一层却一个鬼都没有。39;貔琳说这很不正常 对,而且我fi3还在那医睇见到了改命人。 鹵院地下一屋有个不知道是拿来干什么的隐秘的空间。 开膛手杰克还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猪妖看看媲貅又看看我,说:我不知道你们人类做了什么,总之挪波妖怪去那间医院侦査,进去之后就出来。 然后呢”老虎问道,其他妖怪难道没有反应7 在这么痗急:的时候,他们怎么能没有反应呢你知道咱们妖怪身体构造和人类不同,平常不会进人类医院猪妖说,:塔次见这事奇怪,又有几波妖怪进去探路,依旧是进去了就s有苒回来。 这倒奇怪了云美歪着头道,”难道那医院里也有个极阴之地,把他们都吸齡了 不知道w。猪妖淳哼了两声,看向老虎539;所以我才来找虎姐。 强子马上警傷起来你不是想让我老婆去査吧我老婆可怀孕了。 猪妖说:百兽之王就算是怀孕7,还是百兽之王啊 不行强子往者虎前面一挡,我老婆不能去。 老虎述在生强子的气,一巴掌打在他头上:,有你说话的份儿,我不去谁去”她这话一出,我们就觉得有好戏看了,强子胆小,一般见到和自己无关的麻烦事能有多远躲多远,可这次牵扯到他老婆,他肯定躲不了。 强子愣了一下,挺直身子,扬起头,对他老婆说:你不去,也有人去、 老虎问:谁去” 强子说:”我去 老虎骂道:”妖怪都消失了你能做仕么,找死吗” 二狗子赞赏地点点头,对我说小强哥这次做得像个男人, 我正要点头:忽然看见强子露出一个高深莫;则的微笫,然后指着我道;没事,我还有小马哥。 我就觉得啥事都少不了我。 因为时间紧迫,第;t天我们就去市医院探了个路,而强子正好因为老婆的事上火,嘴巴上起了几个泡,我们就挂了个皮肤科的专家门谬。 皮肤科的大夫看病十分神速,嘌了一眼强子,说:去做个心电图和ct,再验个血吧 强子愣了,说:医生,我就是有点上火。 医生语重心长地说:”上火的原因有很多,我身为医务工作者,不能太草率,万造成医疗事故怎么办,还是得全面检査。 我见强子心疼钱,低声劝他:”说不定这是敌人的阴谋,先答应了再说 强子这才答应了,然后我们在医院里跑了一天,在强子做0丁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他会消失在那白色机器里,最后他活生生地出来的时候我们都很失望。 当时强子看到我们的表情还骂我们没义气,到算钱的时候,强子才发现,其实还是在做0丁的时候消失比较好。 最后,强子还被忽悠着输了两瓶液,我们也把医院转了个遍,结果除了游荡在医院里面的面无表情的鬼,我们还真没看出来这医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云美分析道:看起来他们的目标只是妖怪和鬼魂,要不然我来试试 我说:这有点危险,我们还是多掌握一些资料再来。 说到这儿,我想起之前记者倪大曾经调査过这里,马上打电话问他。 市医院倪大在电话里说,我之前怀疑他们在做些不法勾当,但是被上面阻止,没有查下去,后来不是有个叫羊旭的医生自首了吗,那件事就被爆出来了。怎么这里还有晗猫腻 这事儿我就和你一个人说啊。我跟他说,这医院里有几个患者失踪了,医院隐蹒着呢,人也不知道弄哪里去了: 什么倪大明显来了兴趣,他们不会重操旧业,又干那恶心人的勾当吧,你咋知道的7 我消息比你灵通。我压低声音,我有线人。 自从小娇 3卷|第四章妖怪在身边 3卷|第五章泰坦尼克号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3卷|第五章泰坦尼克号 埋在草地里的装饰灯将光柱射在医院的主楼上,将医院渲染得跟舞台一般,只是绿色的灯照得这里分外阴森。 我和貔貅、云美、雷迪嘎嘎、强子、二狗子、女鬼老师一起站在医院前,一字排开,身后是一溜儿的小鬼童子军。 本来吊死鬼和男人头也想来凑数,但是碍于带他们出来估计会吓死不少人,我就委婉地拒绝了他们,让他们在家陪小鬼。 母老虎要来,被强子极力拒绝了,说是因为母老虎还带着身孕,怀着小老虎,不能进行这么危险的决斗。 于是为了填补母老虎的空缺,我们硬是把正在睡觉的二狗子给叫来了。 母老虎很怀疑二狗子的实力,但是我和强子用一通对话就说服了她。 母老虎问:二狗子很强吗 我微微一笑,问强子:这世上比二狗子厉害的还有谁 强子说只有联合国秘书长了。 这话不是吹的,因为我们小时候有个特会打架的小孩,外号就叫联合国秘书长。二狗子那时候谁都能打臝,就是从来没有打嬴过他。 母老虎很怀疑我们的说法:那二狗子真的那么厉害怎么我看他又横又呆 强子说:那是他隐藏得深,你没听说过大隐隐于市吗二狗子就是这样的高人。 母老虎叹了口气,对强子说:那你安心地去吧,虎毒不食子,我会照顾好咱们孩子的。 强子特高兴地跟我比了一个v,跟我说:你看,我把我老婆说服了。 我心想你根本就没有说服她,你卷婆说那话别人一般是在遗体吿别式上说的,这巳经摆明了是说你去送死,你还乐呢。 但是这话我没有明说出来,毕竟强子是主要战斗力之一,我不能打击士气。 我们一行人来到医院地下室,楼梯尽头的那扇门此时正大开着,像是在欢迎我们进去。我暗中提醒了一句貔貅小心四周,为了以防万一,又瞩咐女鬼老师和那些学生都隐藏起来。 貔貅得令之后,先我们一步蹿进门内。 我fl随后走了进去,之前那个聂嘉和荣主任俩人穿着白大褂站在走廊里。 ~般人见到貔貅的兽形,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些惊吓,这俩人却像司空见惯了一样,:镇定地看着我们。 貔貅对我说:这两个人确实只是普通人,身上一点法力都没有。 二狗子也对我说:看这俩小胳膊小腿的,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俩撂倒。 虽然听了他们的话,可是我看着这俩人,依然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危险感。 荣主任笑着说:带这么多人来,马先生很有架势啊。 他这话听起来不阴不阳的,要是别人说这话我肯定觉得那是在损我呢,可是荣主丨任说话的口气配上那笑脸,却让人发不了火。 、 聂嘉今天虽然戴了副眼镜装斯文,但还是一副泼皮的样子,牛哄哄地看着我们说:你们是没有战斗力了还是怎么的,连小孩都带来了 我说:我带他们来参观,不行吗话一说完,我一想,不对啊,这些鬼都是隐身的,聂嘉怎么看出来的,马上又问道,你也有阴阳眼 聂嘉得意地哼了声,不理我。 强子本身就气他们之前找人丨兆事,这会儿就不阴不阳地损道:阴阳人,烂屁股聂嘉一下子就毛了:你才阴阳人他摘下眼镜,说,这是高科技,高科技你懂吗鬼的温度和人的不一样,就跟红外线眼镜的原理一样,戴上这个就能看出来哦。我说,你们说要和我们合作,就凭这个东西 当然不止是这个,荣主任笑着说,请跟我来。说着,他和聂嘉把我们带到:拐弯处。 丨 之前我和小娇娇逃命的时候也来过这里,发现这里是条死路,后来我们不甘心,又带了雷迪嘎嘎来看,雷迪嘎嘎也说打不开这堵墙。 所以现在我巳经确信这尽头就是堵普通的墙了,见俩医生把我们往这里带,警戒地说:你们想干什么 这里全部的房间都装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摄像头,全天二十四小时监控,当初你们在这里做了什么,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们之中荣主任看着雷迪嘎嘎,指丨着那堵墙说,有个很会开锁的人,可是他打得开外面的锁,打不开这个锁。 随着他的声音,那堵墙缓缓地上升,后面竟然又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狭长楼梯: 因为这是完全靠电脑控制的,并没有所谓的钥匙j 雷迪嘎嘎见那门忽然间打开了,吃惊地跑过去看,然后委屈地说:这根本不是门 荣主任说:继续走会对鬼魂产生负面影响,我建议你让那个女士和小朋友们先离开。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但想想这楼下确实没有半个鬼魂,为安全起见,就让女鬼老师和学生们先回小二楼。 荣主任和聂嘉走向楼梯,看样子是让我们s艮着他们。 我们听到他们说这里都是摄像头,抬起头仔细观察墙面,强子和二狗子还时不时地敲一下墙壁。 碁嘉没好气地说:别找了,要是能让你们看出来,那就不算高科技了。 云美笑道: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不就在那里吗她边说边指了几个地方,看着聂嘉和荣主任的脸色,显然全让她说中了。 我之前看了你扒皮的样子荣主任上下打量云美,这位应该也不是寻常人吧 那是,我说,比起伪装,你们谁都比不过她。 荣主任笑了笑没说话。 我又问:既然你们什么都能看到,那次我和小娇娇被杰克追的时候,你们也都看到了吧 荣主任没说话,聂嘉点头,说:嗯。 我跟二狗子说:揍他 二狗子二话不说,上去给他俩一人一拳。 聂嘉火道”你打我干什么 我说:k我就说之前那扇开着的门为什么会突然被人关上,原来是你们搞的鬼 荣主任说:不要这么生气嘛,最后我们不是也救了你们吗 我就知道那白烟也是他们搞的鬼,我说:你别跟这儿摆出这样一副救过我命的样子,要我是普通人,早在杰克给我开膛的时候就死了。我死了,小娇娇也肯定活不了你们就是在旁边看笑话。 荣主任说:我们只有用那一个房间才能抓住杰克,当时你们在其他房间,我们只是普通人,贸然出去除了牺牲自己人,根本帮不了你们。 我说:那你们不是可以打开刚才那扇门让我们进来吗 荣主任说:我们不知道杰克的手术刀可以锋利到什么地步,如果他可以破坏那道门,人类的损失就无法估计了。而且那时他说到一半,警觉地闭上了嘴。 我说一句他顶一句,直把我憋得一肚子气,心想他接下来想说的肯定也不过是些不救我们的借口,听他说了自己还生气,索性也不再问了。 强子脑子比我活,马上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其实你们是和杰克联手了吧,要不然市里面那么多医院,他怎么偏偏跑到这里来 我们已经盯他很久了。聂嘉没好气地说道,为了引诱他过来,我们做了不少努力,如果不是你们捣乱,我们也不至于坏了那么多门。 我知道他是说上一个走廊那被杰克切得七零八落的门,心想这怎么也算不到我们头上,更是生气,说:那杰克现在在你们手里吧,把他叫出来,我有话要问他丨我们备用网址: 荣主任说:当然可以,但是首先,我们想让你了解一下我们对全人类所做的努力。 什么努力二狗子问。 荣主任对我们说:我们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极阴之地的存在,同时也明白如果人类无法消灭极阴之地,这个地球上的一切迟早会被吞没。 我心里一阵激动:难道你们找到了消灭极阴之地的方法 那些有异能的妖啊,鬼啊,都找不到消灭极阴之地的办法,我们哪能找到聂嘉哼哼着说。 二狗子说:那你们说什么能帮助全人类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楼梯的尽头,面前又出现了一道小门。 打不过荣主任慢慢推开了门,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可以跑啊 随着大门的推开,我们几个人全都愣在当场 用震撼已经不足以形容我们的感觉,如果没有亲临现场,不会有任何人理解那种仿佛看到神迹一般的心情丨 在门的里面,是一个大得难以想象的空间,如果不是清楚知道我们是在地下,我真的会以为我又回到了地面。但是我们几个怎么说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仅仅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并不足以让我们震惊成这个样子,最令人吃惊的是,这个巨大的空间里,藏着一艘同样巨大的飞艇。 像是早就意料到我们的反应,荣主任见怪不怪地解释道:这飞艇足有一个小型城市那么大。这就是我们拯救人类的计划。 它的名字叫作荣主任转过身,摊开双手,一字一句地说道,诺亚方舟计划 我看着这艘巨大的飞艇,半天缓不过气来,这飞艇实在是大得惊人,我们现在站在飞艇的头部,一眼望过去,竟然连飞艇的尾巴都看不到。 你们强子咽了口口水,是想坐飞艇飞到太空中去,逃避极阴之地的吸 引力 荣主任点点头,说:这是人类最后的希望,我们给这艘飞艇起名叫作泰坦尼克号,希望它能带着人类的希望,平安地飞向宇宙。 都泰坦尼克号了,不可能平安顺利吧,兄弟 聂嘉拿出手机,对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很快,飞艇上就开了个小门,从上面下来一个梯子。 荣主任对我们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们还在犹豫要不要上,雷迪嘎嘎已经乐颠颠地 跑上去了,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0 上了飞艇,看到的是类似于轮船客舱一样,一个一个的房间,墙上涂着泛着银光的材料,地上铺着红地毯,从走廊一溜铺到了尽头,配上那些房间的金黄色大门,看起来十分奢华。 我马上想起之前牛头、马面让我坐的那个老死来死,对比一下,高下立现,不禁感慨,还是人类知道享福。 荣主任说:这是客舱,再往前走就是娱乐室了。 二狗子低声对我说:我怎么觉得我们从中国本土鬼怪片忽然蹦到了好菜坞科幻大片里 强子也点头说:这差得有点多吧 我们说话声音不大,但也没想瞒着淮,全让荣主任听到了。 没有办法,我们人类没有异能和法宝。荣主任摊手道,就只能仰仗科技了。 你说这是好莱坞科幻大片聂嘉笑道,这话说得有道理,告诉你们,现在这里不止有咱中国人,还有很多老外,全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说着说着,我们就走到了一个大房间门口,这房间和其他房间不一样,门大开着,里面坐了三个外国人,正在打牌。 我和二狗子、强子平时没少打牌,见有人打牌,就好奇了,三个人一起凑上去看。这一看我就乐了,原来他们在打斗地主 这三个人年纪都不小了,其中一个精瘦的老外老老实实地坐着,戴着个无框圆眼镜,穿着黑色丁恤、牛仔裤,头发很仔细地理了一个圆形的半秃。 强子看了他一眼,吓得差点没站稳,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才勉强站住,不至于跌倒。我见他的反应奇怪,问道:怎么,你认丨只他 哎哟这世上还有哪个人不认识他强子激动的手都在抖,乔布什啊他就是我的偶像啊强子越说越激动,江湖都传言他死了没想到他在这里打斗地主呢我问:乔什么 强子说乔布什就是香蕉公司的创始人 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一一这家伙是个很有钱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香蕉的东西都卖得贼责,我最近一次看见香蕉的实体还是在地铁上看见有人拿香蕉爱怕打看连续剧宫锁脾肺之新还宝格格。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上去和有钱人套个近乎,二狗子忽然特别激动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指着另夕卜个人说:小马哥,你看那是谁 二狗子指的是一个穿白衣服、戴白帽子的大胡子外国人,个头非常高,那大胡子好好的椅子不坐,正蹲在座位上,一手拿着牌看,一手时不时地蹭蹭鼻子。 我见二狗子说得这么熟络,仔细看那人看了半天,说:除了那胡子长得有点像李伯通,别的地方我都认不出来。 二狗子说: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通缉犯拉风啊丨我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竟然 在这里打斗地主 我早已经想到能在这里打斗地主的肯定不是普通人,但是没想到连续两个都是强子、二狗子的偶像。 我再扭头一看,荣主任和聂嘉5没吭声,显然觉得我应该认识这几个人,就等着我接着说下去。 现在的情况是强子和二狗子都说了,如果我不说就显得他俩很有信仰我很无知,于是我只能心一横,望向最后一个人。 这个外国人大方脸,穿着一身军装,头发自来卷,坐在椅子上十分有气势。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的名字,只能说:哎,你不是那个谁那个淮嘛我还没说完,就看见雷迪嘎嘎蹦蹦跳跳地跑到那人面前,说:哎呀,这不是咔嚓飞飞吗我可喜欢你了,给我签个名呗丨 我顿时就震惊了:你咋认识这个人 雷迪嘎嘎特别鄙视地看着我:傻瓜才不认识他呢 我真想一巴掌扇死他 三个大人物完全没有被我们影响,淡定地打着斗地主。 这把拉风是地主,乔布什和咔嚓飞飞的牌都不错,我们都觉得地主输定了。 拉风先出了牌,三四双飞带两张单牌。 乔布什是拉风的下家,见拉风出这牌就乐了,这是撞枪口上了嘛,然后出了个七八双飞带两张单牌。 还没等乔布什乐完,咔嚓飞飞马上出了个九十双飞带两张单牌,把乔布什堵死了。乔布什被堵得出不了牌,咔嚓飞飞立马顺了牌给拉风。 拉风逃过一劫,又出了个顺子,从五到九。 乔布什马上出了个从十到a,把顺子顶到头,顶死了,然后得意地看着咔嚓飞飞,脸上写着,你压我啊,有本事你压我啊。 咔嚓飞飞淡定一笑,抛出两张大小王,硬是把乔布什的顺子给炸了。 乔布什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拍桌而起,骂道:他奶奶个熊腻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额我是地主腻们合伙斗额额不是地主腻们也合伙斗额丨腻们这是出捞钱老千呢 我问强子:你偶像说话咋这股昧儿啊 强子迷茫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啊。 拉风马上从椅子上跳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说:额就出捞钱怎么样了 嗨,原来老外说话都这腔调 乔布什见他拿枪,面色不改,颇有英雄风范地说额不是说腻腻不和额一伙儿職斗额是应该的,腻不要冲动,先喝口茶休息一下。然后转头问咔嚓飞飞,额说的是腻0e和额一伙,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腻这像话吗 咔嚓飞飞更淡定,从怀里掏出一个火箭炮,嘭的一声放在桌上,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一字一句地说:打倒美帝资本主义,人人有责。 拉风走过来用力握了握咔嚓飞飞的手,然后俩人一起看向乔布什:腻有瞎意见吗,, 他俩不动还好,一动藏在衣服里面的牌就刷刷刷地往外掉。 云美都看不下去了,轻声对我说:这乔布什定输了很多钱。 乔布什愤怒地说:腻们出捞钱 拉风和咔嚓飞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出捞钱怎么了丨 乔布什泪流满面,把手里的牌往地上一扔:额不玩了还不成吗丨腻们这帮赖皮鬼 强子和二狗子走过来,一人拍拍我的左肩膀,一人拍拍我的右肩膀,异口同声地说:b咱走吧。 我说;不再看看你们的偶像了 强子说:不看了,让我再留点美好的想象吧。 二狗子失望的脸都垮了:我说那时候美国怎么找不到拉风,原来他在这里练习斗地主呢。 就连雷迪嘎嘎也一脸失望:咦他连牌都藏不好。 见我们不在这房间待了,荣主任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介绍:目前客舱里容纳的客人并不多,但都是极其优秀的人物。 你说这话也不脸红。 我正想着,忽然前面浩浩荡荡走过来一君羊人。 看到这帮人,我们几个全被雷倒了,这帮人全穿着古装,跟刚从古装戏片场跑出来一样,走在最中间的那个人还穿着一身金黄色的龙抱,戴着一顶金灿灿的冠冕,看起来就跟那些个被穿越男杀了不少次的古代皇帝一样。 那帮人走到我们面前停住了,最前面的一个穿太监服的小个子拿着拂尘一用,使着个兰花指指着我们,尖声道: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丨 雷迪嘎嘎比较好忽悠,腿一软,立马就跪下了,大声喊道:吾皇万岁,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东方不败 你还真配合 云美嫌弃地嘆了声,马上躲到我背后。 二狗子小声问我:这哥们有病吧 强子也小声道:病得不轻。 知道精神病人都不能随便剌激,我们说话都特别小声。 荣主任解释道:这人是真的皇子皇孙,是爰新觉罗氐的后代。 爱新觉罗氏这姓听起来如雷贯耳啊,在清朝辫子戏的影响下,我们都知道康熙是爰新觉罗玄烨,雍正是爱新觉罗胤稹,乾隆是爱新觉罗弘历无论哪位都 是响当当的人物啊别的不说,光看着现在的电视剧啊,电影啊可劲儿地拍他们,把他们当成能掉宝的大样刷了一遍又一遍,就知道这名字的重要性了。 我不由得对这位皇上产生了一种好奇感,问道:敢问陛下的名字是 那皇上淡定地笑了笑,脸上圣光普照,用一种相当骄傲的态度一字一句地回答我:朕乃爱新觉罗氏第五十一代传人,爱新觉罗卜 我们几个差点没一口血水喷出来,萝卜啊 强子忍不住大笑起来:敢问萝卜陛下,白菜还好吗 大胆小太监说道,皇上亲口告诉你们圣名,你们还不跪下来谢恩 雷迪嘎嘎趴在地上喊道:谢主隆恩 我真后悔让他看那么多古装戏,看杷好好一傻子都给教成什么样了丨聂嘉很生气地对我们说: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人家怎么说都是爰新觉罗氏的正统后代 不,就凭爱新觉罗丨卜这名,我就觉得你们肯定被骗了,绝对的 估计是我们表现的不屑太明显,原本很淡定的萝卜也愤怒了,指着我们骂道:大胆竟然敢以下犯上,来人呐,把他们给联抓起来,各打五十大板 二狗子大喊一声:谁敢动我兄弟然后上前一步挡在我和强子跟前,晔的一声就把衣服扯了,拿背对着萝卜。 我和强子对二狗子知根知底,马上就乐了,话说原来二狗子曾经想过在黑道上混,怎么也得有点霸气,加上我们小时候看古惑仔,受了很深的影响,都觉得黑社会没纹身不算黑社会,于是二狗子就跑去纹了个身,因为纹老虎、龙太贵,我们钱不够, 于是我们就让老板纹个霸气点的字。 那老板最后给纹了四个大字一反清复明。 我们原来一直觉得这东西派不上用场,没想到现在倒用上了。 萝卜一看那威严的四个大字就蔫了,挽起龙抱的袖子,看了看手上的名表劳力土, 说:朕约了乔布什、拉风和咔嚓飞飞一起打麻将,乌上就到点了,今日先不和你们计较,下不为例。 说完,被那一群人簇拥着,特别牛地走了。 他这样连云美都看不下去,一脸同情地看着萝卜的背影,轻声说道有病要医,药不能停啊 我跟挥着小手绢送皇帝离开的雷迪嘎嘎说:别玩了,走了走了。 进入了一个大会议厅,里面坐了不少人,中外人士都有,正在热闹地议论着什么。 荣主任解释道:这是我们泰坦尼克号的主要投资者,他们正在讨论接下来让哪些;人上船。 一个照里塞满了钱的人义愤填膺地站起来,拍着桌子说:我从来没有收我推荐的人的钱,我是觉得他们真的很优秀你们这么怀疑我,我很痛心 他刚说完,就被一枚子弹击中眉心倒下了。另一个人吹着枪口说别那么激动嘛,我们都是民主的人,你那么激动是要打架吗我是民主的人,尊重大家的意见,所以你们不要反对我,就按名单上的选吧,我们和平商量嘛,不过我事先说明,我就是正义,反对我的都是恐怖分子,我见一个灭一个 另外一个抱着个漂亮女人的人说:对,我也是个公正的人,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机会,大家应该平等竞争,所以我在名单上推荐我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爸爸、妈妈、姑姑、婶婶、哥寄、弟弟、姐姐、妹妹、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还有我家的那只宠物金丝熊这份名单绝对公正,没有一点私情。 0斤着他们说话,二狗子这个硬汉竟然哭了,我问:你哭啥9 跟他们一对比,二狗子说,我忽然觉得我原来是一个这么崇高的人,我被我自己晶莹剔透的心灵感动了,我怎么就这么善良、这么天真、这么无邪呢 强子也红了眼圈,说:我原来经常觉得你们不够义气,现在看起来,原来你们真的是我的好兄弟。 一直没吭声的德琳对我说:我原来总觉得你是人类中比较差的那一类,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 云美最贴心,说的话比较软,不刺激人:原来马力术你是个好人。 不过就算你们这么说,我也没觉得高兴。 那帮人还在吵,我们实在听不下去了,3艮着荣主任走出了会议室。 这会儿我们走到了一个小休息厅,荣主任坐在沙发上,对我们说:休息一下吧。我们走了这一路也早累了,就坐下来休息。 荣主任说:你们现在也看到了,这就是我们拯救人类的计划。 我说:全世界这么多人,你们得做几个飞艇才能容下啊 荣主任说:再没有时间造别的飞艇了,我们只能救人类中的精英。 我问:那些精英在哪 聂嘉说:不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些吗拯救了他们,就等于拯救了人类。 我沉默地看着他们,然后转头对其他人说,完了,咱们人类没救了。 荣主任问:你们要不要加入我们,为拯救人类而努力 我连忙摇手别,别,我们还是按照我们的方式来吧。 聂嘉怒道:你觉得凭你们能拯救人类吗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拯救人类,可是我知道靠你们拯救人类,那人类就玩完了。我问:荣主任,杰克在哪里 荣主任说:先别着急,坐下来喝杯茶吧。说着,亲手给我们倒了杯茶。然后和聂嘉两个人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那茶香气扑鼻,我走了一路,虽然渴了,但是心里还有点疑虑,看着那茶却没动手。强子看向我,用眼神问道:按照常理判断 我也马上用眼神回答他:这茶水里应该有毒, 黑社会老大二狗子见惯了大场面,也没我们这么多心思,我和强子还没来得及阻拦他,他就捧起茶杯品了一口,然后眉头微皱,仔细看了看那茶叶,又把茶杯端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道:看这茶叶的色相,泡出的浓度,与茶水的香味,这莫非是二狗子顿了一下,看向荣主任,这莫非是传说中十块钱两斤的茉莉清茶 荣主任笑道:兄台真是好品位,这都能被你看出来。 这有啥品位,我闻都能闻出来这是啥茶,路边小吃店十家有八家用的都是这种茶叶,我以为你们高科技人士能高级点,怎么也这么寒酸 二狗子淡然一笑,仰头把茶水喝尽了,豪气地说:我兄弟做茶叶生意的,批发价我能拿十块钱三斤,你如果需要,我可以把他的电话给你,但是相应的,如果我们帮会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得助我们一臂之力。 1好。荣主任也不客气,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说,把他的电话给我吧。 你们到底是有多穷啊,就为了几块钱要和黑社会合作丨 二狗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拿笔,刚站起来身体就一阵摇晃,二狗子大惊,一手扶住头,一手愤怒地指向荣主任:你们下毒丨也怨不得他吃惊,倒下去的只有二狗子一个人。 哈哈聂嘉兴奋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们没想到吧,这茶里面下了药哎 强子鄙视地看着他们:这套路现在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了,只能骗得了傻子,你还想骗我们 我同情地看了一眼二狗子。 荣主任摇摇头道:我以为你们看了刚才的情景,已经对我们失去戒心了呢。 就是因为看见了刚才那些人才卩寸你们戒心更大丨 我说:我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派人找我们麻烦的事还没有了结呢 荣主任说:我本来也没想到能把你们全部放倒,倒下两个人已经很好了。 两个人 我一扭头,雷迪嘎嘎也倒在沙发上了。我连忙问云美:他也喝茶了 没有云美小声对我说,他睡着了。 荣主任说:如果你们乖乖喝茶,我们也不用动粗了。 他话说完,身后的聂嘉马上掏出一把手枪着我们。 纏i休挡在我们面前,强子拉着云美躲在我身后。 我这辈子次见到真家伙吓出了一身冷汗你们这是要杀人呢荣主任笑眯眯地说:不用担心,都不疼的。 聂嘉冷冷地说道:谁让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扣动了扳机。 一道红色的光线从手枪里射出来,穿过我们几个的身体。 完了我心中一阵绝望,是激光枪 怪不得给我们暍那么差的茶呢,钱都用在这上面了 那一刻,我眼前忽然浮现出了很多事,我一边捂着胸口,一边恶狼狠地盯着荣主任和聂嘉0 荣主任和聂嘉的表情却越来越奇怪,尤其是聂嘉,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停对着我们扣动板机。 他这是在干什么呢云美奇怪地问我,为什么他射向我,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连忙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好端端的,不要说血了,连衣服都没破。 奇怪聂嘉看着自己的手枪说,这种特殊光线能让妖怪失去意识,为什么对細无效 我问他:你说谁是妖怪 你们啊聂嘉把手从貔貅身上移开,指向我,就不要说那只怪兽了,当初你被杰克解剖,只剩一个头还能活他又丨旨向云美,这个女人能把自己的皮剥下来,还有这个男的,他最后指向强子,他老婆是老虎,他 3卷|第五章泰坦尼克号 3卷|第六章深夜公车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3卷|第六章深夜公车 从医院回来,我们回到小二楼,这会儿等着我们的人都全了一除了小二楼的居民和强子老婆,苟富责、勿相忘和李伯通也在。 我们把这事」和小二楼的群众一说,他们马上炸开了锅。 ~0密斯特马,你一定要想清楚,这件事太不对劲儿了,那个改命人肯定不安好心男人头因为弟弟的事情一直很记恨改命人,个站出来反对,不知道他有什么阴谋,这很危险,你不能去。 吊死鬼一脸惆怅的模样:可素不去偶们也找不到别的线索。 我问苟富责和勿相忘:你们地府有没有公交车经过那个地方。 两个鬼差拿着地图査了半天,和我说:奇怪了,虽然冬阴路的十字路口阴气很重,但是我们还真没车在那边设点。 人界的车十二点已经停运了,地府的车又没在那边设立站点,那改命人说的公交车又是哪里来的 只能硬着头皮过去看看了。 我转头看向群众,心想,就算再凶险,我们物种多样化,人多力量大,也不至于会落败到哪里去。 于是我招呼上李伯通、二狗子、强子、强子老婆、雷迪嘎嘎、云美和两个鬼差,等到临近半夜十二点,一群人鬼妖魔就浩浩荡荡地行动了。 我们走到冬阴路十字路口,那边有一个烧烤摊。一般流动摊贩都是轻简装备,这个烧烤摊倒好,大大咧咧地在原地扎了个小帐篷,一帮人边吃边喝,好不热闹。 见我们过来,那群人抬眼看了看,又继续开始吃。 我看见那些人,站得远远的。 他们吃得开心,不用知道身边早就围了一圈被香味吸引来的鬼,看起来大多数都是死于车祸,有的身体被撞成一摊烂泥,整个人跟番茄酱糊出来的一样。 这些鬼闭着眼睛,一脸陶醉地吸着烧烤摊的味道。 我和云美、李伯通能看见这些鬼,没敢走近,强子老婆一把拉住了强子,雷迪嘎賴口二狗子两个没等我们阻止就走了过去 二狗子装糊涂上去套话:哥们,你们在这开烧烤摊不怕被抓十字路口可是有摄像头的。 没事,那群人其中一个说道,咱上头有人。 二狗子问:你们在这儿待着,半夜的时候看没看见一辆公交车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转过头上下打量我们。其中一个问:你们中间是不f一个姓马的 我们几个交汇了一下眼神,就明白了,这几个人是荣主任那伙派来的,看来是荣主任巳经和他们说过了今天晚上我们会来。 那人倒也痛快,说:你们来了也没用,我们在这儿守了几天了,也问过住在这儿附返的人,从来没有人见过什么公交车。 这可不一定,我看着周围的一圈鬼,心想说不定是车来了你们没看到呢。 雷迪嘎嘎对着烤肉串流口水,一个人看他傻乎乎的,拿了一串肉逗他:deg;来,给你串。 雷迪嘎嘎刚要伸手去接,一个鬼伸头去闻烤肉的昧儿,破脑袋上的脑浆和血滴在肉串上。 雷迪嘎嘎看这样子,连忙摇手说:我不吃了。 那人哈哈一笑,又把肉串递给二狗子,二狗子是个豪爽的人,笑哈哈地接过来,凡口吃掉了。 我捂住脸,不忍直视。 二狗子吃完串,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和他们侃起来了:这次的事儿还玄乎得很啊,你说半夜十二点,开来的车,能是什么车 那可不一定,那边有人说,有的地方,路途远点的,公交车就到十二点以后了,不过这里倒是没有听说。 二狗子神秘兮兮地说:你们听说过没有,十字路口阴气最重。我听到一种说法,半夜在十字路口放一碗白饭,上面点三炷香,等香烧完,你把饭吃了,就能看见鬼,为瞎呢因为鬼都聚集在十字路口,说不定现在,咱们身边就有一堆鬼,在看着你们吃饭,你们小心点,不要吃进什么脏东西。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好刮过一阵冷风,那几个人显然被他吓住了,几个人都放下了琬筷,不再吃了。 二狗子贼笑着走过来,对我们说:哈哈哈,我一下子就把这帮孙子唬住了,不过顔看起来是有点阴,我也没敢多吃,就吃了一串肉 我们全体都默契地闭上了嘴。 为了二狗子好,我们决定把他吃掉的唯一的一串有东西的肉串这件事当成一个秘密尘封在心底。 苟富贵和勿相忘盘问过周围的鬼之后,回来告诉我们:他们都说没见过改命人说的公交车。 那边走过来一个人,像是对我很好奇:您就是马老板是吧 我点点头:嗯。 您认识上面很多人吧看来荣主任和聂嘉没跟他们说我的身份,那人恭敬又小心地问,您是干什么的 我说:”做广告的。 广告好,像你们这样的一个月都能挣不少吧 一般。我谦虚地说,b个月不到五百万。 那人眼中瞬间流露出羡慕、崇拜的光芒,连忙从兜里掏出名片,双手递给我,说:马老板,相见也是个缘分,以后要是有机会,多关照关照小弟啊。 嗯,没问题。我大手一挥,把他的名片放进了口袋。 强子老婆问强子:看不出来啊,马力术能挣那么多,你不是说他很穷吗他说谎 也不是,他一个月确实不到五百万。 那到底是有多少 强子用手掩住嘴,小声地告诉她:刨去成本,大概能浄个八百吧。 我看了一下表,离十二点还有五分钟。路上偶尔开过几辆小车和长途客车,就是没看见公交车。 强子分析道:我想那车是不是有特定的开行日期,像是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才来一次 二狗子说:那改命人也没说清楚时间,说不定就要白等了。 这个时间段,外面还挺冷,尤其十字路口到处都是对流风,路边的落叶被风卷着乱飞我穿得不厚,冻得直哆嗦。 李伯通一直没说话揑着雜算来算去,面色凝重。 我真心觉得他算不出来什么,但是出于礼貌,还是走过去问他:师伯,你算出来什么了吗, 李伯通抬起头,面色沉重地看着我,说:什么都没算出来。 我切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李伯通在我背后说:就是因为算不出来,所以才奇怪,从来没遇过这种事,怎么算,都算不出结果。 我正想问他算不出结果和算的全是错的有什么区别,两道车前灯的灯光照了过来。刚才也不是没有车路过,可是这次的灯光却莫名其妙地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身上一阵阵地发凉。 我顺着灯光照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道路的尽头,缓缓开来一辆白色的公交车。虽然道路两旁有路灯,也没有起雾,那车却开着远光灯,强光照得人睁不开眼。p连忙招呼其他人:来了 听了我的话,他们全向公交车的方向看去。 次等就等来了车,我十分兴奋,和其他人说:看来咱运气还真不错,次来就碰了个正着,, 谁知道他们看了看那车全都转过头,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被他们的眼神看得发毛,问:咋了 小马哥强子疑惑地问道,你真的看到公交车了 真的啊。我伸手指着那辆缓缓开过来的公交车问道,一辆白色的公交车,你不会看不到吧, 强子和二狗子齐齐摇头。 这不怪你俩。我说,你们看不见的东西多了。 谁知道苟富责、勿相忘两个鬼差也眯着眼睛说:那边空空的,哪有车啊 我心里一惊,再回头去看那公交车,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保证自己看到的不是错觉。那么大的一辆车你们就看不到那车还打着远光灯。我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声问道,你们都看不到,, 强子老婆不耐烦地说:哪有什么车啊 云美也担心地看着我:马力术,你真看到了 雷迪嘎嘎伸着脑袋看着那车,然后指着我说:你骗人,根本没有车。 我的心嗖地一下就掉到了谷底难不成这车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 我暗自问媲貅:貔貅,你看到了没 貔貅说:没有。 这下我的心就彻底凉了,果真只有我一个人看到那车丨李伯通问:你怎么不问我看没看到 我一听这话,犹如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马上问道:师伯,你看到啦李伯通摸着自己的黑胡子道:没看到。 我真想揪着他的胡子把他暴打一顿。 虽然我没看到。李伯通严肃地说,但是我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奇怪的波动。 8公交车真的来了云美惊讶地看向我,为什么我们看不到 枯叶零落地飘过,道路两旁的树在风中摇摆着树枝,路灯下的树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手,我直直地盯着那辆公交车,出了一手的汗。 云美他们站在我身旁,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那帮吃烧烤的也发现了我们的异常小声地i寸论道:他们在看什么,, 什么都没有啊。 还有多长时间到十二点 39;f夬了,还有几秒,你听着啊,马上钟楼的钟声就要响了五39;四、三、二、一” 在那个人倒计时完的一瞬间,远处钟楼响起了整点的钟声,同时公交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我的面前。那是辆和平常公交车一模一样的公交车,车窗上贴着一个4,车身甚至还有广告图案,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肯定不会对这辆车起疑。 我完全没有想到改命人说的公交车会是外表如此正常的车,可是现在,这辆车看起来越正常,就显得越诡异。 正对着我的前车门像是迎接我一样地打开了,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司机,那个司机也是个正常人的模样,只是他直视前方看都没有看我。 怎么样了云美看着我的脸色,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说:车停在我面前了,前门开了。 强子老婆皱着眉问:在哪儿 我伸出一只脚,踩上j那公交车的前门台阶:在这。 雷迪嘎嘎指着我的腿说:你的腿不见了,哈咍哈,太好玩了,我也要玩丨说完,就冲着车前门跑去,紧接着,他从公交车里穿了过去。 我刚才有没有不见雷迪嘎嘎傻笑着问我们。强子摇了摇头:我们一直能看见你,但是他指了指我踩在公交车上的腿说,我们看不到他的腿了。 苟富贵冲勿相忘使了个眼色,勿相忘也冲着车前门走过来,但是他和雷迪嘎嘎一样,接触不到这辆车的实体。 云美对着车挥了挥手,虽然在我看来她已经碰到了车窗,但是她的手没有遇到任何阻力:看来只有马力术能接触到这辆车。 这倒奇怪了。强子老婆对我说,人鬼妖魔全都在这里,我们却没有个能看到这辆车,这辆车好像是专为你开来的一样。 车上的司机终于转过头看着我,问:上不上车他的表情、动作和正常的司机没有两样。 我心里陷入了天人交战,上车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但是如果不上,下次还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这辆车。如果这辆车只出现一次,那么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就要断了。会不会是陷哄貔淋说,以防万,你先别上车,我们以后再从长计议。我抬头望向司机,心想公交车有什么可怕的当初去地府,来回咱都坐的公交车。那个开车的司机比这个可怕多了。只不过那时还有三娘陪我一起。 想到三娘,我心里一暖,她还在极阴之地等我救她,我怎么能在这里退缩 我高声说:我上车 说完,转头看向众人。他们5担忧地看着我,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去哪儿都有人陪,但是唯独这回,只能孤军奋战了。 我走了我说完,抬起另一只脚就要上车。 就在这时,人伸手拉住了我:等下。 我扭头一看,竟然是李伯通。李伯通说:”你是我师兄的徒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去送死,我给你一个法宝,命拿去护身, 我一想李伯通原来不靠谱的样子,马上就惊慌了,按照他那尿性,说不定本来可以活下来,一用他的法宝就见阎王了,于是连忙摇手道:”师伯,有什么法宝你自己留着,我就不用了 他在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了~个葫芦:这是我跟金角大王借来的葫芦,只要你知道对方的名字,你喊他,他答应了,就能被吸到这个葫芦里。 那葫芦拿出来只有钥匙扣大小,李伯通喊了一声大”,:那葫芦就变成了酒葫芦大小,李伯通又喊了一声小”,那葫芦重新缩成了钥匙扣大小。李伯通把那个葫芦给我,说:你拿着防身吧 我眼前一亮,这不就是三娘追着李伯通要的那个葫芦吗 看不出这黑胡子道士关键时刻,还是肯把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给我的。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师伯 李伯通冲我挥挥手,道:”你去吧,你见到马建民,记得和他说,我还等着他欠我獅顿酒呢。39; 公交车司机又催促道:”再不上车我就关门了。11 我再不多说,一转身,上了车。我上车以后,车门马上关闭,司机再次启动了车子。 吃烧烤的那些人大概是见我消失在空中,大吃一惊,纷纷跑到这里,叫道:出什么事了” 他人呢” 身在这诡异的车上,我没多少时间去看身后的事,马上抬起头观察这辆车。 这车就连内部都和普通的公交车没有两样,车上亮着昏暗的灯光,车里零零星星着几个人。 右边后车门前的座位上坐着一个抱着皮箱的中年男人,已经歪着头睡着了,还打着响亮的呼噜。后车门后面坐着一流氓打扮的年轻男人,戴着耳机,b爵着口香糖。他后面坐着一对老年夫妻,一个表情呆滞地看着地面f个转头看向外面。 左边的一前一后坐着两个人,车前方的老弱病残孕专座上是一个在打电话的年轻女人,那女人见我看她,狠狼地瞪了我一眼,对着手机大声说;是啊,我也想早点回家,可是刚才一sb站在门口半天不上来,折腾那么久,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真是点素质都没有 坐在左后方的、戴着眼镜的瘦男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看手机。 车上的这几个人身上都充满了生活气息,毫无疑问是活生生的人。 我开始往后走,却被司机叫住了,他瞟了我一眼:喂,你还没买票呢 我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扔到投币箱里,走到后车门对面的位置坐下。这地方是我精心考虑过的,坐在最后排虽然可以观察到所有人,但是离门太远,坐在这里,万一一会儿车上的人集体尸变,我还可以从公交车的后门逃生。 从我的角度看,这辆车实在是很正常,但就是因为看起来这么正常,才让我觉得更加奇怪。 貔琳我尝试叫貔貅的名字,马上得到了他的回应,在 我把看到的情景和它说了,然后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貔貅道:这辆车对于我是透明的,我只看到你坐在半空中,但是四周的景象在移动。 p斤到貔淋看不到车上的人,我就明白这回连貔貅都指望不上了。 公交车平稳地行驶着,我开始还注意看四周的情景,但是所有人的举动都再自然不过,媲貅也没有提出危险的警告。慢慢的,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还时不时地看看外面。外面的景象是我熟悉的城市道路,这让我安心不少。原来贴小广告的时候,我老骑着自行车在城市里到处奔波,对这里的道路非常熟悉,但是看这车的路线,似乎要开出城市。 不知道这车要开向哪里。我正在想,车忽然停了下来。这一刹车,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车上的其他人没有太大的动作,我环视了他们一圈,又慢慢地坐下,伸头向对面车窗外看。 窗外有个公交车站台,站台上站着一个小女孩。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我没想到这车还会有别的乘客。 公交车停了下来,那小女孩从前门上了车。司机关上车门,继续开始行驶。 那小女孩一上车,车内马上变得阴冷起来,这股鬼气我再熟悉不过了,我不禁在心里暗叫不好,这小女孩来者不善。 小女孩脸黑红黑红的,穿着一件土色的上衣,背着一个蓝色的书包,扎着一条马尾辫,看起来像是刚从山沟沟里出来的。 这小女孩上车后一言不发,低着头站在车前。她没有买票,司机也没有说话。 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她在看着地面,可是我自从这小女孩上车就开始观察她了,比其他人都观察得仔细,马上就看出了这小女孩虽然低着头,但实际上是在翻着眼睛打量车上的人。 我咳嗽了一声,然后装作系鞋带,弯下腰去看。果然,那小女孩虽然是站立着的,但是脚却没有着地,她是飘在半空中的。 这小女孩当真是个鬼。 我又看了一下其他人的脚,全都是踩在地上的。这我就不懂了,这几个乘客看起来都是正常的人类,可是当时在十字路口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看见这辆车 那小女孩身上带着十分强烈的怨气,受那股怨气的影响,车内的温度快速下降。 我问貔貅:你感觉到什么了没有 貔貅说:没有。 我暗自叫苦,以前媲貅感觉比我敏锐多了,现在我都能感觉到这小女孩的阴气,它反而察觉不到。看来被母老虎说中了这辆车就是冲我来的。 我正准备起身忽然看见身后有一双鞋 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连忙抬起头看。原来是坐在后面的那个眼镜男走过来了。 我警戒地问:你干什么 眼镜男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1说:我就是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还有几站到北大街。 看来这眼镜男巳经发现不对了。 我心想照这个方向走你一辈子都到不了北大街。但是又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上的这辆公交车,只好直接问:你从哪儿上的车 我 眼镜男刚要回答我的话,前面的司机瓮声瓮气地说道:马上就到了。 眼镜男听到司机的话,点了点头,又转 3卷|第六章深夜公车 3卷|第七章六个人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3卷|第七章六个人 走在最獅挪个小黯潮励雜人他拿着个可诚細钟調匙扣边走边踢着路边的草: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r 中年男人说我就觉得那车不正常,般公交车怎么会开到雞里来” 小年轻骂道:这不废话吗丨 、 中年男人显然不是经常受气的人,面有愠色地瞪着小年轻,然后说道:你怎么说话的年纪轻轻,怎么说话这么不客气,你有没有家教 小年轻也不是个示弱的人,冷笑道:就你那鬼上身的德行,装什么正人君子谁 知道你背地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渣。 v{ 、 中年男人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但是也不敢上去和小年轻打,只非吼道:彳小们看看,細韓,赃齡轻人,册么肌糕,舰头去寻類他人的支持。 但没有人响应他,大家似乎觉得他身上有晦气,都离他离得远远的。方才在车上黏着我的年轻女人这会儿靠在了眼镜男身边那对老夫妻互相搀扶着走在最后。眼镜男看见我,马上对我挥手:哎,你跑得还挺快,怎么一下子就跑d这 里了 那年轻女人也说道: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刚才我还在担心你的安危呢,看见你 没事儿,真是太好了。 这话就说得有点臟翻了,刚才跑下去你可是挤戀得最肋的个deg; 我说我一直在这里,是你们走回来的。 我这话一出,他们六个人马上站定,齐声说:不可能。 〃 小年轻说:你别装神弄鬼地吓唬人,我们已经跑了一大段路了,怎么可能又回到 原地 就是啊。年轻女人也说道,我们可是直着走的。 他们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这又和上次迷雾事件一样,大家在绕圈子。 这种事光用嘴巴说很难让人信服,我手一伸,对他们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们试一下 那几个人互看了一眼,快速向前方走去。 我心里明镜似的,既然有东西大费周章地把我们弄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们随便出去,他们到处乱走,最后十有八九还是回到原地。 我找了个石头坐着,开始思考这次的事。 首先,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为啥别人都看不到那辆公交车,只有我们几个能看见。要瞒过人容易,要瞒过我当初带的那一群道行高深的妖魔鬼怪那就不容易7。所以控制那辆公交车的力量,应该非常强大才对。 但是,他们为什么又选中我们几个人呢我们之间应该有一些共同点,才能让他们选中,可是现在看起来,我们这一群人有男有女,年纪有大有小,还互不认识。年轻的没我帅,年老的没我有内涵,戴眼镜的没我斯文,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我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 我正思考着,那六个人又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看到我坐在原地,他们脸色大变。 小年轻对我吼道:你怎么又在这里 我说:我就没动 老太太惊呼道:这难道是鬼打墙 这话一出,小年轻也吓得变了脸色。年轻女人小脸吓得惨白,抓紧了眼镜男的袖子,但是眼镜男比她更紧张,哆嗦得嘴巴都紫了。 我不信。中年男人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打墙 鬼都趴在你身上了,你还不信老头子瞟了中年男人一眼,人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中年男人再次被咽得说不出话来,他伸手指着我道:说不定是你快跑到我们前面,装成还在原地的样子。 我说:我闲不闲啊不过能想出这么个解释,你想象力也挺强的。 小年轻说:不行,我得再实验一次。 我们就不去了。老头拉着老太太坐在我旁边,说,年纪大了,走不动了。 到时候我们逃脱了,别怪我们不带上你们。中年男人转头问眼镜男和年轻女人,你们走不走 眼镜男为难地看着年轻女人,年轻女人拉着眼镜男,说:你走,我就走。 这话中的那份深情跟某爱情片里男女主人公的对话你跳,我也跳一样,马上就把眼镜男震住了,又惊讶又娇羞地看着年轻女人。 我不爽地看着这个刚才在车上还黏着我的女人,在心里偾怒地骂了一句狗男女。 坐我旁边的老太太对那老头说:这女人可真精,找的人真准。 我听他们一说,心里仔细一想,可不是嘛 这女人下车的时候把我踹开,那小年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中年男人又被小鬼缠着,人家老头老太太已经形成了一个牢不可分的小团体,现在在这儿站着的所有人,只有眼镜男是一看就没怎么和妹子打过交道的小宅男,看不懂这女人的心思。她最容易拉拔的,就只有这个眼镜男了。 走不走要走就快点。小年轻不耐烦地先一步走了。 年轻女人问眼镜男:我要走,你走不走 刚才还说你走,我也走,现在这女人就帮着眼镜男拿主意了。 我走,我走眼镜男完全被征服了,连连点头,和年轻女人手拉手地走了。 中年男人走之前,用脚在地上画了个奇怪的图,然后恨恨地对我说:是不是你搞鬼,一会儿就知道了 弄完,才小跑着去追前面的人。 这人也太多疑了,没意思。我转过头,去看那对老夫妻。这对夫妻就坐在我身旁不到两米的地方,那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串佛珠,一边掰着珠子一边念念有词。更妙的是,那老头子拿出了一个大十字架,在祷告。 我一下子就乐了,这夫妻俩倒挺妙的,信仰不同还能结合在一起,这可是真爱啊。 发现我在看他们,那对老夫妻一起转过头看我,我和他们搭话:真巧啊,我也是个信教的,不过我是信道教,哈哈哈 老夫妻鄙夷地看着我,异口同声地说:异教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然后转过头,一个念经,一个祈祷,不理我了。 我气不过,索性也不看他们了,蹲到地上看中年男人刚画的标记,我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背后阵一阵的冷风。 不至于吧。我心想,这两个虔诚的教徒在祷告,按理说脏东西应该没有办法靠近,这冷风又是哪里来的 我转头一看,那老头、老太太停止了祷告,正在直直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像是盯着一盘炖了三个小时、肉质酥软、鲜香入昧的红烧肉。 那股冷气,就是从他们身上传来的。 我脑中反应就是他们走火入魔了,顿时惊慌起来,一时间又怕他们冲过来攻击我,又怕他们做出挥刀自宫之类的自残行1为。 老太太一边看着我,一边不停地拨弄手里的佛珠,那老头握着十字架的手更是青筋暴露汗珠从两个老人额头上滚落。 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儿,这老头、老太太看起来不像是走火入魔,反而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难道他们也鬼上身了 老太太首先站了起来,向我走来,她那眼神让我毛骨悚然,我从没见过一个雌性生物对我露出如此热切的眼神o她那眼神就像是下一秒钟要扑上来把我妇、光一般。 我忽然想起原来在鬼市上看见的小黄碟,连忙用双手护住胸,喊道:老太太,你想干吗你老公可在旁边呢 p斤到我的话,老头连忙把老太太拉住。 他们两个人对看了一眼,老太太又回到石头上,继续摆弄她的佛珠念经,老头也继续祷告 这对夫妻看莱精神不正常。 就在我奇怪的时候,小年轻他们走回来了。 怎么又回来了小年轻看到我们,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了。 中年男人飞奔着跑来看他画的图,看到以后,绝望地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年轻女人和眼镜男走了回来,不过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他们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年轻女人拿出手机,按了110,就像所有恐怖小说中所发生的一样,她的手机没有接通。她似乎之前试过不少次了,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哭丧着脸,一遍一遍地摁着手机。 眼镜男坐在地上喘气,老年夫妻没事jl人一样地念经祈祷o中年男人焦急地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年轻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玩他的钥匙扣,一开一关,灯光一明一暗的,中年男人呵斥道:别浪费电,我们就这一个手电筒,万一没电了怎么办 小年轻不爽地抬起头道:你管我这是我的东西,我愿意怎么用就怎么用。中年男人说:你怎么这么说,现在我们大家都落难了,我们就是一个整体,怎么还分你我呢 小年轻卩赤了一声,站起来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让人听着那么不爽,彳小疋做什么的 中年男人说:我也是个有身3、的人。说完,他含糊地说了一个职位等级,大概是因为之前被鬼缠着,他谨慎地没说出自己的姓名。 他这么一说,我们也就明白这中年男人的身份了。原来他是个当官的,官还不小,想起他刚才在车上说如果不是私家车坏在半路,手机又没电,还找不到电话,打不着车,要不是这样,我们也没办法轻易见到这当官的。 小年轻说:当官的怎么说话和我上学时的班主任一样中年男人笑道:哎,我原来还真的当过几年老师。 小年轻嫌弃地说:怪不得这么令入讨厌。 哎呀你是老师啊丨年轻女人急于和大家搞好关系,连忙说道,知道有老师在,我就放心了,老师可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世上最可爱的人,一般当老师的都不 会是坏人。 中年男人谦虚地笑了笑,说:一般吧,就是对自己要求比别人高了点说着,又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搞成这样。 是啊。女人说,那司机和那小女孩真是太吓人了,还有啊,车子到底撞到什么上面了,为什么我下来看,什么都没看到,路上也没有坑 眼镜男缓过神来,卩斤他们说到自己,辩解道:开的时彳i吴我看到路上有很多坑啊,那坑里还伸出无数的手,像是要把我们拽下去一样,吓死我了,然后车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棵歪脖子树,我来不及躲闪,就撞上去了 我听到眼镜男说歪脖子树,隐约想到了什么,但是那想法一闪即逝,我再想就想不起来了。 既然现徉大家都一起落难了眼镜男热情地说,那么我们就自我介绍一下,认识认识吧。, 眼镜男的这句话让我精神一振,只要道这些人的名字,之前李伯通给我的那个菊芦就有用处了 眼镜男首先自我介绍道:我姓吴,叫吴昱,是一个职业作家。 职业作家年轻女人眼睛亮了,问,你在x点驻站吗 吴旻摇摇头。 那你能日更一万吗 吴昱面有难色,再摇摇头。 那你一个月能挣到八千吗 吴星伸出手,小声说:差不多少一个零,八百不用交百分之二十的税。 切,女人不屑地说,你混得太差了。 吴昱捂住脸,立马就哭了。 我们挨个介绍吧中年男人对年轻女人说,该你了。 年轻女人眼睛转了一圈,然后对那一老夫妻说:哎,老人家,你们也过来介绍下自己吧 两个老人停止念经祈祷看向这边。 不老太太阴森森地说,我们乡下有个传说,说鬼打墙时,鬼不在别处,就在你的周围,随时观察着你,只要你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就会开始迫害你 老头也阴森森地说:没错,我现在怀疑,那个把我们困在这里的鬼,其实就在我们之中,, 他这话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 大大叔,您别乱说啊。年轻女人强颜欢笑着说,您看我们这几个,不都是活生生的人吗 表面上是人,皮里面裹着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传说鬼最喜欢扮成小孩和女人,以消除别人的戒心,然后害人。 b阿年轻女人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头。 老头指着小年轻说:还有你,你带着大家到处乱走,说不定就是想找到别人落单的时候,害死别人,还有你 小年轻马上火了:你有病吧,老不死的 中年男人见老头看向自己,连忙说道:我都被鬼缠上了,所以我应该是安全的吧 那可难说,说不定就是你身上散发出的鬼气,吸引了那个鬼: 我眼镜男伸手喊道,我自己报出了名字,这应该能证明我是无辜的吧谁知道呢老头子呵呵地笑道,说不定是你虛构了一个名字,想借机引诱我们说出名字,还有另外那个,老头子又指向我,说,就是你,最后一个下车,发现我们走不出这空地时也很镇定,你是最可疑的一个 你要像我一样经历那么多事儿,你也会变得像我一样淡定。我马上反驳道: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你和你老婆就是正常人 老头子马上说你们也可以怀疑我们两口子,反正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们是信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绝对不会把姓名告诉你们丨 说完,老头子又闭上眼睛开始祷告。 我们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尴尬地笑了笑,但老头子的那一番话,明显令所有人都不安起来,没有人再提说名字的事儿,大家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吴昱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这会儿是人如其名,真的无语了。 也难怪,搞了半天,就他一个人说了名字 同样是文艺工作者,我对他不禁有了一丝怜悯之心。 我走过去安慰他,说:你是作家,真巧我也是个文艺工疗者: 吴星问:你是干吗的 我说:做广告的 广告吴星间,你做过哪些广告 我说:我主要做过医院老王那个小诊所、房地产帮房东出租高级小平房住宅区、装修公司刷墙、清理油烟机,还有一些招聘广告不说了,你们都懂的等等。 看不出来啊。吴昱望着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敬意,你还是个企业家。 我谦虚地回应:一般般啦。你呢,主要写些什么 我是一个悬疑作家吴昱说,我喜欢剌激性的东西,所以主要写推理小说。我一下就乐了,就你这胆小的样子,还喜欢刺激的东西 吴星叹了口气,说:但是卖得不好啊。 我点头说:咱们国家爱看推理的人不多啊。 吴昱说:我写的东西跟他们那些小打小闹的推理不一样,我写的东西十分 大气。 我一听就来兴趣了:你写了什么” 吴昱一下子就清高起来了:你知道世上的大多数人都喜欢听信谣言,相信什么世界末日,我就不相信这个,于是我从天文、地理、人文等各个角度来证明世界末曰是不可能存在的,写了一本书,书名叫作揭穿惊天大骗局,告诉你们一个震撼的真ffi~2012不是世界末日。 我一听,这个有意思,马上问道:”那一定卖得非常好吧” 吴g避说:deg;谁知道呢,现在还没出呢,预计在2013年暑假出版,但愿能卖个好膽。 我一听这时间脸就黑了,别但愿了,肯定卖不出去 你在2013年告诉别人2012不是世界末曰,这不是废话吗 吴昱接着说:不过我在2011年出版的千禧年世界绝对不会灭亡卖得不是很好,我还是自费出书的,弓了一大笔钱。后来我想赔钱赚吆喝,干脆就路上摆地摊,折价卖卖算了,结果不仅没人买路过的看到我的书,都会对我露出一个神秘而肤浅的微筅吴昱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这些看不懂学问的凡夫俗子啊 有人买就有鬼了我都没力气说他什么了,人家那是笑你马后炮呢 哎吴昱还在自言自语:太奇怪了,这么好的题材,怎么就卖不出去呢0我觉得看不出来原因的你才奇怪丨 小年轻和中年男人跑去检了一堆柴火,用打火机点着了。红色的火光冲淡了黑暗,我们围绕在篝火旁,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大家也都昏昏欲睡了。年轻女人跑到那对老夫妻身边,小年轻和中年男人各自离得远远地睡觉。 我也困得想睡,吴昱跑到我跟前,开始跟我啃啃他的创作理念,他说:现在的书都太肤浅,太模式化,我一直想写一个集各种元素为一体的伟大小说,开始是锴镻,男主角从一个小喽啰奋斗成老大,和警察斗智斗勇,最后警察没玩过男主角,男主角洗白成功,开始官场生涯。谁料到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男主角在路边吃了一块臭豆腐,不小心被里面的地沟油给毒死了” 我说:这书有点意思 我还没说芫呢吴昱瞟我一眼,继续说道,紧接着男主角就穿越了,穿越到古代,东打打,西打打,南征北战,从一个小人物做到了国王,并收了一干个妹子做后宫 喝上千个我一下就震惊了,他不会肾亏吗, 吴昱说:a你别计较这些小事儿嘛。 行,我不计较。我说,11不过都做到国王了,书应该写完了吧39; 没,做到国王不是终点吴昱继续说道,就在男主角做到国王的时候,天上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因为谁做家务吵起来了,王母娘娘一气之下就把玉皇大帝的剑扔下去了,男主角正和第五百六十七号妹子在玩丢沙包,结果天意弄人啊,那掉下来的剑: 一下子就把第五百六十七号妹子戳死了男主角悲愤之余,决定为妹子报仇,于是经过九天的特训,掌握了静功五步通督法、动功胃肠功和五禽导引的训练方法打通了任督二脉,百病全消,练成武林绝学,并进化成仙,和仙界宣战。 这个转折听得我目瞪口呆,我说:”这个不太合适吧” 没关系7你不用担心v吴昱说,男主角获得的那把戳死第五百六十七号妹子的仙剑,十分厉害,戳谁谁死 我没担心这个,再说了,就是普通的剑不也是戳谁谁死啊 好吧,我无心和他争辩说,39;你继续, 吴昱说: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男主角全身心放在战斗上,无暇顾及其他。这场大战胜利后,他获得了天界至尊武圣39;的称号并又收了两千个妹子做后宫都收了两千个妹子做后宫还全身心放在战斗上,无暇顾及其他我愤怒地想,这男主角也太让人羡慕了 男主角打败天界之后,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差了,气短无力,精神倦怠男主角看着自己的万丈河山,惆怅地想,大概是因为连年的征战让自己变得虚弱了吧。 不我说,和征战没关系主要是他那个年代没有xx肾宝。xx肾宝,治肾亏,不含糖 吴昱并没有被我的话打断思路,他激动地说:39;就在这个时候,男主角一生的宿敌男二号出现了 男二号才出现啊,难道你这书写到现在才开了个头7 这个男二号是个非常阴险的人,他一生清心寡欲,从不近女色,埋头修炼,因为没有妹子,到三十岁那年,他终于修炼成了魔法师 我痛苦地捂住了头,我也快变成一个魔法师了。 作为魔法师的男二号,对拥有三干个妹子的男主角有一种莫名的仇恨,于是他煽动哈利父特指x王带着精灵族、龙骑士和哈比人一起讨伐男主角 虽然我能理解男二号对男主角的恨意,但是后面的发展是不是有些串了 经过激烈的斗争,男主角成功镇压了男二号,获得了魔法之王的称号并收了三千个外族妹子。但是,经此一战,男主角的身体变得更虚弱了” 是啊,又多三千个这会儿xx肾宝也救不了他了。 男主角很想休息一阵,但是他在时代的洪流中,身不由己,很快,就文有大事发生了。说到这里,吴星看看我,似乎是在观察我能不能挺住。 我说: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吴昱接着说这时候,从伽马星球上来了一个巨大的飞艇,外星人入侵了噗”我一口鲜血喷出来 经过和外星人的斗争,男主角获得了银河英雄王的称号并收了四千个外星人妹子做后宫,但是,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得只能躺在床上,没有办法行动了。” 我淡定地问就算这样,他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吧肯定还有事儿。 知音啊。吴昱用充满感情的眼神看着我,接着说道,为了让男主人公好好休息,妹子们带着男主人公去郊游散心。一行人来到一个富庶的村子里,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富庶的村子竟然连食物都凑不够。男主人公派人去査,竟然发现全村的村民都变成了丧尸,在村口吃草。这次男主角已经没办法行动了,于是让随行的九干九百九十九个妹子去灭了全村一百三十个丧尸。 8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们一万个人去只有一百三十个村民的村子,人家能供得起食物才怪,把人家逼到进化成丧尸吃草,你们还把人家灭了,这是何等灭绝人性的事情 此次战斗异常凶险,战斗结束之后,男主人公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他看着面前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妹子 等下,他忽然这么转,让我很不习惯,我问,这次他就没再收妹子 那些可是丧尸,吴昱皱着眉看我,你怎么这么重口 行。我自讨没趣,只好说,你继续。 男主人公想,他一生传奇,可是总是缺少了什么,面前这些妹子,他喜欢是喜欢,賺都走不到他的心里。 那男二号当初怎么就没把这男主角给灭了丨 就在这时,男主人公一斜眼,看到院子里正在玩耍的亲戚家的八岁小女孩,心中忽然涌动了这才是我的真爰啊o 你妹啊我忍无可忍地跳起来,这男主人公就是个禽兽啊。 什么你妹。吴昱皱眉,你不能文雅一点吗 11汝妹,, 吴昱说:你先听我说完,那小女孩感觉到男主人公的这一看,也抬起头,两个人顿时产生了爱的火花,原来那个小女孩就是故事的女主人公。男主人公缓缓地伸出手,小女孩跑了过来,但是俩人还没接触到,男主人公就死了。 总算死了。我问,这就完了吧 没完。吴昱说,男主人公死后,小女孩相思成疾,没过一阵也死了。他们打算来生再聚,但是男主人公的敌人,敌国仙界的魔法师、外星人和丧尸从中作梗,让他们在一百次转生中只能相爰,不能相守。男女主人公痛苦啊,纠结啊,就这么纠结着、痛苦着,一百次轮回过去了,到了最后一个轮回。 他们得罪的人太多了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听故事后面的发展。 女主人公长得漂亮,人见人爱,她小学和学习委员谈恋爱,中学和班长谈恋爱,大学时和学生会长谈恋爰,进入社会以后依然保持了纯洁动人的白莲花特质,但是在她进入职场之后受到同事的挤。此时有两个人追女主角,一个是掌握全球百分之九十九经济、拿了三百个专业的博士学位,想要送女主角隆x奇高端护手霜,却被女主角拒绝,从而被真正吸引的花花总裁;一个是统治全世界黑帮,职业是电影明星、平面模特,其实身份是有凄惨童年回忆的异国王子,却被女主角剔牙动作治愈的邪魅 老大,在这两个男人的帮助下,女主角在职场上取得了胜利。: 8想说的话太多让我有种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只能猜那个排挤女主角的同事一定死得很惨。 女主角在这两个人中摇摆不定,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嫁给了街口卖包子的 皂人 我惊呆了:为什么啊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用什么方法娶到女主角的, 3卷|第七章六个人 3卷|第八章险境重现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3卷|第八章险境重现 我―边喊着三娘的名字一边走。走了一段,忽然看见前面似乎有一座小房子。 有房子说不定就有吃的,就像玩游戏一样,一般都能从房子里搜刮出些补充体力的东西。 我连忙快步跑过去,那房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我终于看到了那房子的全貌座破庙。 看到破庙的一瞬间,我就震惊了 这次是真的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点都不夸张。 因为这破庙我见过,是在云美事件中王生和手下追着我逃命的那个小破庙丨 为什么那座破庙会在这里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刚想从门走进去,忽然看到庙里有火光,那个小年轻正背对着我站在庙里。 原来他在这里 我收回脚步,跑到一旁的窗户边偷看他。 那小年轻在庙里走来走去,翻地上的破烂。那些东西已经很久没人动过了,一翻动,灰尘四溢。 呸呸小年轻一边扇去灰尘一边说,什么破地方,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他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晈着左手手指说:那人把皮箱护得那么紧,里面一定有好东西他边说,右手手指边在地上敲,一副按捺不住的模样,我一定要看看 为啥要做坏事的人都喜欢自言自语给人解说,多少人因为这毛病功弓一篑 文、小年轻忽然抬起头看向门口,另外几个人走了进来。 人、吴昱说:原来你在这里啊,你没事就好。 书、中年男人则说:你发现房子了,怎么不叫我们来 屋、小年轻说:我有义务叫你们吗 两个老人上下打量着这座破庙,年轻女人跑到里面左看看右看看。 不用看了。小年轻说,我早找过了,这里没有吃的。 这不是要把人饿死嘛。年轻女人气愤地坐到地上。 中年男人把皮箱放在身旁,坐下来说:这树林里也找不到什么东西吃。 是啊。吴星点头,连个动物都看不到。 小年轻站起来走了一圈,然后坐到中年男人身旁。 老头说:我们再出去看看吧,我们是乡下的,知道树林里有些植物可以吃,我们出去找找。 哎呀,这真是太好了年轻女人说,赶快找点吃的来吧。 老头拉着老太太走了。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去跟踪那诡异的老头、老太太,还是该在这里守着这几 个人。 这时年轻女人喊了一句累死了,然后脱掉高跟鞋揉脚。也真难为她,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走这么远的路。 这女人穿的是超短裙,配着黑色的厚袜子,这一个揉脚的动作让腿部的曲线完全展现了出来。 我想:果然还是得待在这边 那中年男人呆呆地看着女人的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女人看到中年男人的视线,骂道:看什么看,老流饭 中年男人脸一红,说:你你胡说什么。但是眼睛却没移开,他旁边的小年轻伸出一只手,在中年男人的皮箱上捣鼓了一下,然后啪嗒一声,那皮箱就开了这个声响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大家都转头去看那箱子,然后齐齐地发出了惊呼。那一箱子,全是一捆一捆、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那钞票的体积几乎超过了箱子的容积,箱子一开,钞票水一般地往外溢。 哎呀女人眼睛都亮了,用刚揉过脚丫子的手捂住嘴,这么多钱啊i 怎么回事中年男人一下慌了,手忙脚乱地把钱往箱子里塞。 小年轻手极快,迅速地捡起周围的钱塞到怀里。 我看着小年轻这一系列动作,马上就懂了一这人是个职业小偷 这么多钱吴昱睁大眼睛看着中年男人,难道你是 中年男人一边塞钱一边说:你们别乱想啊,这是我老婆让我拿去买菜的钱 你们是想把菜市场买下来吗 吴昱显然不信他的这个理由,叫道:不对,你不要骗我了我已经知道了中年男人紧张地看着吴昱。 吴昱说:你就是传说中的赌神 小年轻一哆嗦,手里偷拿的钱掉在了地上。 但中年男人和年轻女人都没注意到,他们都以诧异的表情看着吴昱。 吴昱说:我就在赌神电影里看过这么多钱,怪不得你隐藏自己的身份,原来你是个赌神 小年轻把掉到地上的钱藏好,然后才大声道:你瞎了吗,他不是说自己是当官的吗这钱一看就是受贿来的黑钱,你这个人渣。 中年男人狠狼地瞪着小年轻,说:你好意思说我人渣你先把偷我的钱交出来笑话,小年轻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你的钱了。 他确实没看到你偷他钱,可是你光把钱往怀里塞,现在你肚子跟怀胎十月一样,他看不出来才怪 中年男人已经火了,站起来就去掐小年轻的脖子:把钱交出来 我说我没拿你钱小年轻也气呼呼地站起来。他一站起来,一捆一捆的钞票就从衣服里往下掉。 你还说你没拿 我就算拿了又怎么样 中年男人和小年轻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吴昱连忙去劝架,挡在他们中间:别吵,别吵 中年男人一巴掌扇在吴昱脸上:再说你没拿 小年轻一脚踹吴昱腿上:就算拿了又怎么样 吴昱腿一软,跪在地上捂着脸看着这俩人。 年轻女人咯咯一笑,一点一点地捡起地上的钱:好啦,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吵什么架呢。她把钱塞给中年男人,冲他抛了个媚眼,给你,放好。 中年男人指着小年轻说:他竟然偷我钱 好啦,你和小孩子计较什么呢女人整个身子都贴到了中年男人怀里,和刚才冷淡对待中年男人的时候判若两人,她娇滴滴地说,都是自己人,别生气了,啊中年男人这才哼了一声,自然而然地搂住女人的肩膀,说:好吧,那就算了。那女人又转头对小年轻笑笑:还好没人受伤,别生气了,啊 没人受伤不是,我吴星指着自己,女人没听见似的,完全无视他了。 轻自知理亏,不屑地转过身,他背后跟驼背似的鼓起来一块。 你看他身上还有 中年男人还指着小年轻喊,被女人把手压住了: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说完,拉着中年男人到一旁窃窃私语,甜蜜的样子像是他俩本来就是一对情侣一样。吴昱走过去,想和那女的说话,女人说道:没看见我们说话呢,离远点。吴星看着刚才还黏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忽然变了脸,一脸茫然。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我扭头一看,门口来了三个男人。这三个人身穿古装,一个长得非常清秀,手里铃着一个血糊糊的东西,一个脸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刀疤,手里拿着一把滴着血的尖刀,还有一个又矮又胖,双手也是血淋淋的。 这三个人的衣服上,溅的全是血点子。 不可能 我身上泛起一股寒意一这不是王生、刀疤和矮胖吗 他们不是早就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这三个人,小年轻他们也惊讶了。 小年轻道:这里竟然有人你们怎么穿得这么奇怪 吴昱捂着红肿的脸道:是拍电影的吧9 女人靠在中年男人身后,害怕地看着他们。 刀疤扬起手中的刀,王生伸手拦住了:不要惹事。然后对着三个人笑道,对不起,我们刚刚杀了一只羊,取了羊皮下来,本来想要在这里收拾一下的,既然你们已经待在这里,那我们就另外找地方吧。 说完,带着刀疤和矮胖走了。 女人问:我们要不要问问他们怎么走出去啊 嗯。中年男人应了一声,却不敢过去,也是,他们这么聪明的人,很难相信那王生手里抓的是羊皮。 而事实上,那确实不是羊皮,应该是云美的皮 看王生三人身上的血迹都很新鲜,现在应该是王生他们为了所谓的藏宝图,将云美那张比毕加索还抽象的纹身图剥下来之后不久。 这说明,云美就在这附近 我想到这一点,马上转身朝树林里飞奔去,云美应该就在早上我们休息的那块空地上 跑着跑着,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我看到了那对老夫妻,他们完全没有避雨,正躲在草丛里,也不管雨打风吹,只是双眼发光地看着前方,像是正在看什么艺术品。 我顺着他们看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了那片空地。 血人一般的云美正躺在地上,而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色抱子的长发男人。 0改命人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冲了过去。 改命人说:好。既然如此,你以后的命运,就由我来改变吧。然后拿出一张符贴在云美额头上,那张符一沾上云美的额头,马上就消失了。 啊啊啊云美发出了惨叫声,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云美我跑过去扶住云美的胳膊。一低头一抬头的工夫,改命人就不见了。 我低头去看,云美正愤怒地看着我,原本清澈的眼睛里全是血丝。 我朝她笑了笑,说:云美,我是马力术啊 云美用一只手捂住胸部,喊道死流氓,不要碰我另一只手直接戳到我胸口,把我的心给掏了出来,塞到嘴里,嚼了皭,咽了下去了。 我都要哭了。三娘是这样,云美你也是这样不要一见面就这么血腥啊 云美推开我,大笑着站起来,双手在空中高举,大声喊道:王生,我要你血债血偿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我觉得云美很可怜,但是这会i我更同情无辜的自己。 哈哈哈咕嚕就在云美大笑的时候,她的肚子忽然咕嚕噜地叫了起来。 坏了云美捂住肚子,憤怒地瞪着我,吃坏肚子了 你朝我发火也没用,我身上的器官本来就不新鲜。 云美肚子似乎很疼,她梧着3土子痛苦地向前走,边走边笑:哼哼哼就算吃心会坏肚子,我也要把王生你的心掏出来吃了我要看看王生你的心,是不是和你的人一样,那么毒 你真不用这么勉强啊,想报仇你杀了他就行了,哪怕把他剁个稀巴烂都行,何苦定要让自己闹肚子呢。 云美走了几步,倒了下来,跪在地上,捂着肚子不停地喘息。我连忙爬起来跑过去,问:云美,你没事吧 你云美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我,你是王生派来的吧他想让你用心把我毒死,, 这真不是我连忙辩解道,不要说我和王生不是一伙的,就算是,王生再聪明,也想不到你会突然挖我的心啊。 走火入魔的云美听不进去我的话,仰天大笑道:哈哈哈,王生,你好狠毒,连我成魔后,你都想要害我。 这次王生真是冤枉的 我想和上次一样,用温情开导她,说:云美,你听我说 云美一拳打在我脑门上:1尔也去死吧 头是我身上最脆弱的脉门,她这一拳又力道不小,当下就把我打晕了。 等我再醒来,天还没亮。我坐起来,摸了摸胸口,心已经长回来了,我赶紧把刚才被砍下的身体上的衣服扒下来穿上。 还好,我就像是打游戏开了外挂,无论怎么折腾,只要不爆头就都能复活,要是原来的我,早就被三娘和云美杀死了。 可是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三娘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我会回到云美被杀的时候 我正在疑惑,忽然听到周围有动静,转头一看,有一个高高瘦瘦的人正拿了个铁锹挖坑。他脚边放着个灯笼,灯笼旁边,有一个半人高的瓦罐,上面贴着无数黄色的封条。 那男人一边挖坑,一边碎碎念:快好了39;决好了快好了 我听着这声音耳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于是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借着灯笼的光看那人的脸,我大叫起来:赌徒 娃那人也被我吓了一跳,脚一软坐在地上,灯笼映出他消瘦的长脸,正是养小鬼的赌徒 我一见这人心里就来气,伸脚过去狠狠地端他:你不是已经遭报应了吗你在这里干什么 眭赌徒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边滚边说,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一看,这不对啊,赌徒原来多得瑟的一个魔啊,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窝窝囊囊的 再仔细一看,赌徒身上穿着绫罗绸缎,虽然看起来也价值不菲,但是和他那拉风的长风衣不是同一个等级的。 赌徒趴在地上哭着跟我说:英雄饶命啊丨 我收回脚,再仔细观察赌徒,他看起来非常憔悴,和原来那个自信的神经质不同,一副担惊受怕的忧虑神情。 赌徒哭着问:你为什么打我7 我问:你在这干什么 赌徒说: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害怕我养的小鬼反噬所以要把他封印了埋起来吗 我倒吸一口冷气,你可什么都说了 这么说,现在是赌徒埋小鬼的时候 我说:把小鬼交出来 赌徒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养小鬼 就你这智商,没有小鬼你赌博能赢就有鬼了丨 我去抱那个瓦罐,赌徒先我一步冲过去,抢过瓦罐就跑了。 我紧追着他,这可是个好机会,要是搞清楚他把小鬼埋在哪里,等我回到小二楼就可以把小鬼的尸骨挖出来,让他投胎转世,找个好人家了 赌徒跑得极快,猴子一样在树林里穿梭,还好他跑的时候没忘记带上那灯笼,要不然我根本不知道他往哪里跑丨 赌徒肯定没少吃饭,体力比一直挨饿的我好太多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人吼道:你干什么 我下意识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也就是几秒的工夫,再转回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赌徒了。 我又气又后悔索性跑到发出声音的地方去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站着两个男入,看身形我就认出来了,一个是拎着皮箱的中年男人,另一个 是那个小年轻。 中年男人抱着自己的皮箱,说:你你你你想干吗你为什么跟着我 小年轻说:我一直等着你落单,哼哼,谁让你大晚上乱晃,把皮箱交出来,中年男人说:你抢了我的皮箱也没用,我回去和大家一说,你就完了。 小年轻阴笑着掏出一把刀子:你有机会说吗 你你你中年男人吓得腿一软,坐在地上说,你不是个小偷吗你怎么还敢杀人 偷不到,那就只能硬抢了小年轻狞笑着说,告诉你,我捅过好几个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在小年轻身后,年轻女人手里抱着一块石头,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 中年男人不停地往后蹭,直到背部靠在一棵树上:我我把钱给你你别杀我 晚了小年轻恶狠狠地说,然后扬起刀子。 可是他身后的女人,扬起石头砸下来的速度比他要快,石头砸在脑袋上的闷声过后,小年轻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 中年男人连忙跑过来,把小年轻手上的刀抢过来,然后伸手去探小年轻的鼻息。 年轻女人还拿着石头,伸着头看:怎么样怎么样 还活着中年男人拿起刀,今天不杀了他,他还会来找我麻烦 然后一刀捅下去,血溅了中年男人满脸。 啊年轻女人把石头扔掉,捂住嘴后退了几步。 叫你老和我作对叫你牛你算老几 中年男人一刀一刀地捅着,小年轻刚开始还在抽动,很快就不动了。 死了。中年男人抬起头,对年轻女人说。 月光下,能看到他满脸是血,年轻女人捂着嘴看他。 中年男人笑了:你怕我吗0 年轻女人娇笑一声,水蛇一般缠上中年男人的腰:你觉得呢,坏蛋 中年男人笑着榄上女人的腰:我觉得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接着这俩人就亲上了,亲着亲着俩人都激情起来,开始互相扒对方的衣服。 我当下就震惊了,小年轻的尸体还在一旁躺着呢,这俩人就欲火焚身了,太重口昧了吧我真应该诅咒他们那里烂掉 就在我想的时候,那对狗男女的动作停了下来,年轻女人叫了一声,推开了中年男人,盯着中年男人的下半身嫌恶地说:怎么是烂的 中年男人也很震惊:昨天之前还是好的啊 不会吧7我也震惊了,我的诅咒这么灵 年轻女人抱着手臂问道:你不是有什么病吧 没有啊中年男人说,真没有 哼。女人哼了一声,转身要走,但眼睛看到那装钱的箱子后,又停了下来,换了一种柔和的语气对中年男人说;算了,等出去以后,我陪你到医院看看。 你中年男人一下子就被感动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不是跟你说了嘛年轻女人盯着那箱钱,说,”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我太感动了 感动吧感动的话以后出去就和你老婆离婚和我在一起嘛。 两个人说着话,甜甜蜜蜜地走了。我们备用网址: 我松了口气,正想过去看看小年轻的尸体,忽然从一旁又走过来两个人。 这次走来的是那对老夫妻,他们依然是一人手上滚着念珠,一人胸前立着十字架。与让人静心的经文祷告不同,他们看着小年轻尸体的眼神可以用狂热来形容 太好了老头子蹲在尸体前面,说,这次是新鲜的哎,老太婆。 是啊老太太眉开眼笑地说,这回可不用挨饿了。 我恶心坏了,原来这老头、老太太还有这个爱好。 我实在看不下去,在老头、老太太大快朵颐的时候,悄悄地走了。 我之前还想这次聚在一起的几个人究竟有什么共同点,现在看起来,他们心理都不太正常。一辆车上,能有这么多心理不正常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现在看起来,稍微正常一点的,可能只有那个吴昱了。 可是我和吴昱,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再转念一想,吴昱待在那群人身边更危险,我有好生之德,得赶快把他叫出来,和我一起才安全。 这么想着,我快步跑向那个破庙。 谁知道这次,顺着林子怎么跑,都找不到那个破庙了。 我跑到天开始泛白,周围起了一层白雾。 刚开始我还没在意,但是越走,那雾越浓,最后,那雾竟然浓得伸手不见五指。我心里隐约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么大的雾,我只见过一次 这么一想,我就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身边的雾慢慢消散了,能看到周围原本是树林的地方变成了一片平地。我跑了起来,边跑边往前看,我身边的雾越来越淡,当我身边终于没有雾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前方出现了一座古式的小二楼。 那正是我和男人头经历迷雾事件的小二楼丨 但是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个小二楼门口有两座石狮子i 我和男人头经历迷雾的时候,小二楼门口是没有石狮子的,只有在男人头生前和弟弟一起经历迷雾事件的时彳匡,小二楼门口才有獅子 为了证明我的猜想没错,我快跑几步,走到门口向里看。这一看,我就反胃了,只见屋子里的饭桌上,鲜血成河,到处都是肉块和骨头。 原来男人头和我说过,第二个兵差就是这么死的:还说看到那景象他见我们吃饭都有阴影。现在我亲眼见到了,果真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想到男人头,我连忙抬头向往二楼看去,果然看见男人头,不,是身体齐全的关兴正站在二楼,一脸惊恐地往楼下看,然后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我本来想叫关兴,但是一想之前三娘和云美都不认识我了,这个有手有脚的关兴也不一定认识我,于是把那声招呼咽了回去,躲在一旁偷看。 哥,发生什么事了关武也冒了头,伸头看了一眼楼下,因为兵差是他杀的,他早就知道楼下是什么样了,所以也没有太惊讶的表情,只是惊呼了一声,怎么会这样然后就去看胆汁都要吐出来的关兴了,”哥,你没事吧 呕关兴一边吐,一边摇手,没事儿,没事儿 关武一边拍着他哥的背,一边转头说:那个差人也死了。 现在小二楼里剩下三个人,关兴、关武和那个男学生,关武应该就是和那个男学生在说话。 男学生没有回话,只是膨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他怎么回事关兴抹了一巴嘴,问道。 关武说:不知道,大概是害怕了吧。 关武并不知道,那个男学生已经知道两个兵差都是他杀的了。 关武说:哥,你别看了,回屋吧,我去给你拿点水喝。 关兴说:坏了,我们的干粮还在楼下,我去拿。说完哆哆嗦嗦就要下楼。 关武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害伯,拦住他说:我去吧。然后走下楼梯,用脚拨开桌子上的烂肉,走到一个桌子前拿起了一个包裹。 我见他走路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仔细一听,他说的是:就差一个了就差个 关武身上有个护身符,但是必须有三个人血祭这个屋子,才能逃出去,现在已经死了两个兵差,还差一个人,不消说,关武最后的打算就是杀死那个男学生。 关武拿着干粮走回去,关兴说:不行,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说完,关兴走到里面我看不到的地方。 关武看了一眼楼下,也走了进去。 我想了想,轻手轻脚地进了屋,绕过那摊血,上了楼梯,贴着楼梯墙壁向关兴、 关武那边看。 关兴站在一个大门紧闭的屋子前,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敲门,说:小兄弟,你看见没有,现在那个官爷也死了,咱们这样分散着各住各的屋太危险,这样吧,咱们三个先住在一起,如果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关兴这普通话说得溜的,没夹杂一点英文,听得我还怪不习惯的。 但是早就知道关武杀人的男学生当然不信他的话了,冷哼一声,说:现在活着的只剩我们三个人,而你们又是兄弟。若我和你们住在一起,等真遇到了危险,你们难保不会把我推出去自己逃命。 怎么会呢关兴说,出门在外,都是朋友,我和我弟都是诚实的人,不会骗你的。 男学生大笑着说:诚实7要是信了你们,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可是,小兄弟,你一个人很危险关兴还想劝他,被关武拦住了:哥,不要管他了,我们自己看好自己就行了。 关兴叹了一口气,对着门说小兄弟,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来我们屋子找我们,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那男学生说:少假仁假义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 关兴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气呼呼地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分开住,你不要后悔关武,把他的干粮分出来。小兄弟,你出来拿个干粮,不拿你也得饿死在里面。 说着,关兴伸手一拍门,那门竟然自己开了:这门的门锁不是坏的吗你躲在里面有什么用。” 男学生走出来,紧张地看着两兄弟,然后抢过自己的那份干粮,跑到隔壁的屋子,狠狼关上门,然后插上门,里面还传来搬动东西的声音,似乎那个男学生把屋里的家酺来堵住了门。 关兴和关武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蹲在关兴他们房间的门口,听见关兴在抱怨那个男学生不合群:一个人住,有什么危险怎么办说着,他又叹了口气,不过,说不定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怎么住也无所谓了 关武说哥,你不要担心,我肯定不会让你死的,我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但是你还得活着出去,你是我哥,我希望看你开开心心地活到老 关兴呵呵一笑:这事儿也不是你说了算啊。 关武说: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你送我,你根本不会遇到这种事。 关兴说: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用,反正已经到了这份上了,咱俩又是兄弟,大不了一死。死在一块还能做个伴儿,也算我得起爹娘出门时的叮嘱了。 可 哈哈哈哈,没事,咱们死在一起,要是来世投胎,还能做兄弟。 哥,那你把护身符戴好。 我一听,这段对话和男人头跟我讲故事的时候一模一样的,看来剧情已经发展到关武把护身符给关兴了。 我在心里寻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小二楼里居民的过去在我面前都重现了一遍,赌徒和小鬼、王生和云美 对了之前遇到三娘那会儿应该是两座石狮子刚镇压住极阴之地的那会儿,那时候吴昱说看见地下冒出了好多亮光,其中有三个化成了一女二男的人形,那就应该是被妖王送出来的三娘姐弟和雷迪嘎嘎丨 最重要的是,现在看起来,我似乎可以影响到那些人 我心中一亮,之前小鬼的事情我失手,让赌徒逃走了,但是现在,我知道事情后来的发展,就可以阻止男人头兄弟的悲剧发生啊 想到这里,我者醜服我自己,我真是太聪明了 按照前两次的经验,关兴现在应该不认识我,贸然冲上去就是打草惊蛇,所以我应该等到关键的时刻,再出奇制胜。 最后关兴是在楼下被砍死的,要救关兴,就得从那时下手丨我悄悄地下了楼,在楼下找了一个黑暗、隐蔽的地方躲着。我躲了一会儿,肚子开始叫,想我自从上了那车就再没吃东西,这会儿一放松下来,马上觉得饥肠辘辘。一抬头,看见桌子上还放着些花生、瓜子和酒,想来应该是那两个兵差生前下酒的,我一下就乐了,酒我是不敢喝,伯喝大了误事,但是花生、瓜子可以吃的嘛。 我开始还怕吃东西的声音大,只敢待在原地吃花生,后来发现老房子隔音不错,他们也没人出来,想起原来关兴说他们到晚上才出来,我就也不管了,一边嗑瓜子一边在楼下溜达,还坐在椅子上小睡了一会儿。 那些断肢刚开始看着恶心,后来也就麻木了。 就这么打发时间到天黑,屋外忽然飘进来一个穿着兵差衣服的鬼,那鬼肚子上插着一根长铁棍,那兵差边用手扶着铁棍边喊:兄弟,起来了 他这么一叫喚,地上的碎尸里也爬起来一个穿着兵差的鬼,身上被切碎的地方都是一道红印。 我一下就明白了,这俩就是关武杀的两个兵差 兵差一对兵差二说:快点,起来干活。 兵差二就特别利落地站起来,他们俩把一个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兵差一找了根蜡烛吹了一口气,那蜡烛就亮起了幽幽的蓝光,兵差一把蜡烛放在桌上,回头问兵差二:怎么样 兵差二说:偏了,再往右一点。 兵差一移了移蜡烛:这样呢 稍微往后一点,对对对,就放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吗,边瞌瓜子边看他们摆。 放好蜡烛,兵差一退后两步,看了看桌子,说:好像还差点什么 哎呀,我知道了兵差二从碎尸里找到一块干粮放在桌上,摆成一个祭祀死人用的祭台的形式,这样就像了吧 哈哈哈,真有你的兵差一高兴地转过身对兵差二说,他一转身,身上的棍子一下子就杷桌子上的东西全扫下来了,也把兵差二拦腰切断了。 你看看你兵差二愤怒地恢复了原形,不用你了,你一边去,我来。 说完,又把祭台按原样摆好了,然后还拎了一壶酒放在上面。 我看着他们这么一摆弄,回想起当初男人头和我说过的话:等我看到那点錯烛的桌子上摆着的东西的时候,我头皮都发麻了一那上面摆着一些干粮和半瓶酒而且他们摆放的位置,就和祭祀死人的位置一模一样丨 原来那祭台就是他们这么摆出来的啊丨我忍不住问道:两位大哥,你们干什么呢 两个兵差这才发现我:你是谁 我说:我是个路过的:, 兵差们冷笑了一下,显然不信我的话,但是他们也不再追问。 我又问:你们摆这个干吗 兵差一说:当然是吓唬他们,我们被关武杀了,也不能让他们活着的好过,必须得吓唬吓麵们 那你摆好了,万一他们晚上不出来看呢。 晚上不出来白天也得出来吧兵差一说,他们迟早得出来看如果他们一直不出来看,我们就上去吓他们 兵差二插嘴道:不过我觉得关武那小子心狠手辣,就算看到我们也不一定会怕。 ”我们现在都是鬼了,还会怕他7兵差一这句话说得底气异常不足,看来鬼怕恶入这句活还是有点道理的,尤其是这两个势利的兵差,就算死了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性格。 哎,兵差一拍拍兵差二的肩膀,那酒再往里放点。 兵差二的肩膀马上被拍掉了,他一边愤怒地嘟嚷,一边安上肩膀,过去调整酒的隨。 我被他们的样子给整笑了,说:你们都是鬼了,就不能一挥衣袖,把东西都变好 兵差一鄙视地看着我:你是聊斋志异看多了吧我们活着就是个普通的人,怎么可能死了就会法术了,要真这么好,大家还活着干吗,都死了当鬼得了。 兵差二说:别理他,他不懂。 兵差一点点头,然后忽然发现我手上的瓜子,惊道:这不是我们的东西吗人死被人欺啊。兵差二说,咱生前多风光,谁看到衙门的人不给爷点面子,现在死了,什么小猫小狗都能骑到爷的头上。 嘿,他们还能跟我拿乔 我正要阿斥他们,忽然听到二楼传来嘎吱一声,像是有入在开门。 来了来了两个兵差很兴奋地隐去了身形。 我也连忙躲到原来藏身的地方。 一分钟后,那个男学生走下楼,他手里拿着一把尖刀,哆哆嗦嗦地看着那烛光祭台,喃晡自语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差爷们回魂了 他走了两步,脚底下发出咯吱的声音,他低头一看,满地的瓜子皮、花生皮。 男学生脸更白了:差爷回魂来吃瓜子和花生了 我暗地里想:真对不住啊,那都是我吃的。 男学生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对着祭台辕了几个头:差爷,如果你能显灵就保佑我杀了关氐兄弟,为你们报仇 此时那两个兵差现身了。 男学生惊得想叫,嘴巴张了张,却没叫出来。 两个兵差也没想到下来的人是他,道:你不是把门堵住了吗怎么出来的男学生说:虽然我挪动了桌子,但是并没有把桌子挪到门口。我早就知道是关武杀的你们,所以我对他们留了戒心,本打算半夜偷偷潜到他们房里杀他们,没想到看到了烛光,才下来看看,求官爷助我一臂之力除掉那两兄弟, 两个兵差对视一眼,点点头广我们把大半灵力附在你身上,你可以变得力大无穷,切人跟切豆腐一样。至蚶候我们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杀了关氏兄弟给我们报仇说完,两个兵差的魂魄中果真飘出了什么东西,附在了男学生身上。然后两个兵差的魂魄变得愈发透明了。 就在这时,小二楼传来了关兴的声音:谁739; 两个兵差赶紧隐去了身形,男学生左右看看,就往我藏的隐蔽地方躲。 他走近了,自然而然看见了我。 我小声跟他说:对不起,这儿有人了。 男学生想 3卷|第八章险境重现 3卷|第九章真相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3卷|第九章真相 到了晚上,四个人终于将剩下的米饭馅儿的饺子吃完了。 年轻女人看着桌子上的空盘子,忧伤地说: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吴昱说:别急,这有房子,就说明这里有人,等房子的主人回来了,我们可以向他们求救。 年轻女人撅嘴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嘛 这个问题他们四个人谁都说不清,全都沉默了。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老式汽车停车的声音。 有人沙发上的四个人一起跳了起来,望向门外。 男人头说:看样子是孔小姐回来了。 太好了年轻女入兴奋地说,有人回来了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然后有人惊呼道不好,锁坏了有人潜入了,大家小心保护好小姐 接着咣当一声,门被撞开了,一排身着军装的男人拿着枪跑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沙发上的四个人围住。 十几支枪齐刷刷地指向沙发上的四人那四个人吓得动都不敢动。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一个军官问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年轻女人轻声问道:你你们是在拍戏吗,枪枪是假的吧 军官冷笑一声,扣动扳机,子弹突突地射到沙发里,给沙发射出了几个洞。 年轻女人和吴昱马上给吓傻了。 我再问一遍广军官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们迷路了,几天没吃饭。老头说,看见这边有座房子,于是进来找吃的。” 南无阿弥陀佛,虽然我们擅自进来不对,老太太一边滚着念珠一边说,但是39;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各位官爷都是菩萨心肠,也不愿意见我们饿死在街头吧 进来找吃的军官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盘子和碗筷,皱着眉,似乎是在考虑这句话的真实性。 我们真的是在找吃的就在这要命的关头,吴昱补了一句,我们刚刚吃的是米饭馅儿的饺子 军官马上判断出了要如何佯作,手一挥,说:格杀勿论 所有军人的枪都端了起来。 年轻女人捂住耳朵,尖叫道:不要啊 就在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等一下你们不能杀我们 吴昱向前迈出一步,理直气壮地对着军官们说:杀了我们,你们会后悔的哦军官皱了皱眉,手一抬,军人们的动作停止了,你说说看,我为什么会后侮 年轻女人也不解地看着吴昱:吴昱 我明白啦吴昱和其他三人说,咱们这是穿越了怪不得之前有穿古装的人呢,咱们是穿越了不要担心,穿越的一般都死不了,交给我吧只要我告诉他最近发生的战役和以后会发生的大事,他们就会把我当作军事奇才一样供着,咱们的荣华富贵就享之不尽用之不完了 老头问:真的吗 肯定没错,不信你看。说完,吴昱转过身,对着那军官说,现在是哪一年军官说了一个年份,其他三人都惊呼起来。 年轻女人说:我们这是在六十多年前 军官问:六十多年前 吴昱说实话告诉你们,我是个军事奇才,我能帮你们打贏所有的仗,你要不信,我就把现在的局势给你分析一下。 军官道:好,你说说。 吴昱得意地仰起头,然后一手扬起,一手放在身后,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说道:这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要说到如今的情势如今如今他手停在半空中,表情呆滞地想了半天,转头对其他三人说:怎么办,我历史没学好,不知道这会儿会发生什么事 年轻女人气得啊,也不管其他了,脱下高跟鞋就砸向吴昱。 吴星捂着头说:这不怪我啊,能把哪年发生什么都记住,穿越之后还啥都知道的那种人才有病吧。 军官无奈地看着他们,估计是已经看出这几个人来做卧底完全不够格,就是不知道是该马上枪毙他们还是放了他们,一手摸着头,用疲意的声音说道:把他们都关起来,明天带回市里盘问。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随着那个声音,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一一吊死鬼 我一下就激动了,吊死鬼孔婷终于出现了 孔婷这时候水灵得像朵滚着露珠的花,一脸天真无邪,一看就是被孔将军捧在手心里呵护大的。 军官和孔婷大概说了这次的事儿,婷一边听,一边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那几个人。 我越看越可惜,这么好好的一个姑娘,最后被折腾成了那个模样,越想越心酸,暗自下定决心,这次我一定要成功救下她 小姐,这里太危险,我们上楼吧。一个年轻的丫髮对孔婷说。 我一看这不就是那个和符庆成私通,害死孔婷的丫鬟小红吗 孔婷跟在小红身后上了楼。一边走,还一边好奇地回头来看,浑然不知道几个小时之后,她就会被走在自己身前的人害死。 那军官押着吴昱四个人进了另一间屋子。 男人头乐呵呵地说:这个小姐还是一样漂亮,一看到她我就觉得亲切。 小鬼在旁边默默地点头。 我说:孔婷今天晚上会被人害死。 什么男人头和小鬼都惊讶地看着我。 我要救她。我问他们,你们能不能帮我 男人头说:你忽然这么说难道有人要暗杀孔小姐 这时小红又从楼上走了下来,对守在楼下的军人说:我给小姐准备点吃的。然后从侧门出去了。 坏了丨我想,她就是在这时给孔停的水里面下了药 我想到二楼去告诉孔淳不要喝小红给的水,但是外面有军人看守,如果我贸然冲出去,肯定就被他们抓住了,稍有闪失,孔嬉就又被害死了。 小红很快端着一个托盘从侧门进来托盘上放着几盘糕点和一壶水。军人把小红拦住:今天小姐吃的什么啊 就是那壶水我指着那壶水对男人头和小鬼说,那壶水被下了药丨 男人头和小鬼对视一眼,问:真的吗 对,我着急地问,你们能不能帮我避开那些军人,让我到孔婷的房间里去救她。 男人头说: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在这里,他们可能会叫道士来驱鬼,到时候我们就麻烦了。而且,万一你骗我们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解釋,只能直接问:你们觉得我像是骗人的人吗 嗯男人头和小鬼齐齐地点点头,我差点没给他们气死。 不过,虽然你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男人头说,我的直觉却告诉我,我可以相信你。 听到这话,小鬼也在一旁点头。 我的精神一下子振奋了:那你们是 我们就帮你这一次吧。男人头说,如果能救孔小姐一命,被道士赶走就赶 走吧 我心里一阵暖流,这会儿人多了,比我刚开始孤军奋战的时候强多了。 男人头说:外面的军人太多,不好避开,这样吧,我叼着你从窗户飞出去,飞到二楼,然后从孔小姐的窗户飞进去。 说着,男人头朝一个地方扬了扬头,我一看,这房子里果然有个窗户,只不过被层厚厚的黑布给遮住了。但是在我的小二楼里,那个窗户被一个旧家具挡住了,我竟然都不知道。我打开窗户,屋子里终于有了点光亮。 我说:好,那你叼我去吧然后就站了起来。 我的身体已经全部长出来了,一站起来男人头和小鬼都得抬头看我。男人头痛苦地扭头道:你们外国人的身体怎么长这么快 再快也不能这速度啊 男人头苦着脸说:这样我可叼不起你,说不定一使劲儿,你头皮都给扯掉了小鬼看看我们又看看外面,然后消失了。 我左右一张望,看到地上有把斧子,捡起来塞到男人头嘴里,道把我的头砍下来,然后你叼着我的头上去 男人头大张着嘴呆呼呼地看着我,斧头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这时小红已经和看门的军人说完话,转身上楼了。 男人头道:那你不就死了吗你是想变成鬼去救她 死不了我没时间和他解释,再次把斧头递给男人头,大叫道,快啊,来不及了这是为了孔停 小鬼又出现了,抱着个啥看着我们。 男人头终于狠下心,眼含热泪,咬着斧头朝我脖子砍来 刀没砍断,卡在那了。 我只好握着斧头,和男人头一起用力,两个人扯锯一样来回磨啊,我全身上下就;脖子以上有点新鲜肉,全给磨没了,把我疼的啊。 好不容易啊,我们终于齐心协力地把我的头砍下来了3砍完以后,我们和男人头都累得跟狗一样吐舌头了。 我以后男人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说,我以后绝对不杀人,太累了。能让你明白这个道理,我也算是做了功德一件了。 我一转眼,看见小鬼手里抱着的东西,问:你抱着个啥 小鬼把那东西给我一看,原来是套军服 原来我可以穿着军服,伪装成军人上去啊可是你都偷来了干吗不和我说,在一旁看着我们费这老劲」砍头呢 我愤怒得说不出话来。 男人头叹了一口气,对我说算了,我们圭吧。 然后叼起我的头发就飞出了窗户。 因为砍头这块耽误了太多时间,所以男人头飞得很快,一下子就飞到二楼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二楼的窗户是关着的 孔婷正坐在桌前,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满桌子的饭菜看起来一点都没动。 小红劝她道:小妲,你吃点东西吧。 吃不下孔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宝源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留意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小红的目光忽然变得狠毒。 小红倒了一杯水递给孔婷:小妲,你喝杯水吧。 好吧孔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接过了水杯。 这个嘛要怎么说呢其实我还真没记住他的长相。 佚名死时曾经被鬼差通缉过,三娘说,鬼差拿着佚名的画像,却没有办法找到他,就算佚名从他们面前走过,鬼差也认不出来是他,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记住他的长相的 我能告诉你们我用的是排除法吗 我淡然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看不出,你还真有两把刷子。三娘也不追问,继续在我的衣服里翻,你身上倒是有很多稀罕宝贝啊。 说着,拿出了我的蓝屏小手机,翻来覆去地看。看起来这年代还没有手机,三娘拿着我的手机爱不释手。 然后她按了一个键,手机屏就发出了优雅的蓝光。 这就是蓝屏小手机和那些华而不实的、几百万像素的手机的差别了一过了这么多天,它还有电丨 超长待机一蓝屏小手机,你行的 三娘看见了亮光,欢喜得不得了,说道:这个宝贝好 我一下子就在雨中泪流满面了,想原来三娘用的都是爱大疯牌手机,而且每次都买最新款的一部手机的价值能秒杀我小二楼里全部的电器。 当初爱大疯没有普及的时候三娘还是很舒心的,拿着手机在路上走,基本上所有人一见那手机就知道她是个事业有成的美丽女强人。后来随着经济全球化,中国加入vi丁〇,汽油涨价,物价飞升,外国卖一百的东西中国卖五百,大家不拿钱当钱以后, 街上拿着爱大疯的人越来越多,十个人里面有六个人拿着爰大疯,三个人拿着山寨爱大疯,还有一个不为潮流所迷惑的勇士,那就是我了。 这时候三娘拿着爰大疯就再没人羡慕地望着她了,她没有办法彰显自己的品位,所以十分苦恼。云美曾经说她听到过三娘自言自语,说打算把其他拿着爱大疯的人都灭了 这话让我觉得很惊悚,因为三娘和其他人不一样啊,她想到什么还真的会去做啊但是估计是后来三娘发现拿爱大疯的人太多了,灭起来比较困难,而且马上就要世界末日,大家一起毀灭,这个计划就搁浅了。 所以说,我从来没想到三娘会称赞我的蓝屏小手机好,这个三娘真是太朴实、太讨人喜欢了 那堆衣服里还有黑胡子道士给我的葫芦,但是相比常见的葫芦,三娘更喜欢蓝屏小手机,一边道:这个法宝有什么用一边举起了那个手机,我一看,手机上正显示着拨号110。 我连忙对三娘道:不要举起那个手机,危险 三娘奇怪地问:为什么 我说:这样很危险,我跟你说个真事啊,你可别觉得这是小说。那是我上学时候的事儿了。我认识一个男同学,特别爱得瑟,他买了个防水的手机,你要知道,我上学的那个年代,防水手机多了不起、多拉风啊,于是那男的就天天显摆。一天,我们在操场上体育课,突然下起了雨,其他人全跑去避雨了,他不,他站在操场上拿着手机打电话,同学在远处叫他:快来避雨你猜那个人怎么样 三娘问道:怎么样 我说:这人得意扬扬地举起手机喊:不要紧,我的手机防水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雷劈下来,就把他烧焦了,人就死了 三娘和佚名对看了一眼,又茫然地看向我:什么手机 此时天边一个雷闪过,轰隆一声劈中了旁边的枯树。 三娘终于明白了,收回蓝屏小手机,对我道:这就是手机 我点点头。 110没接通,手机又返回待机画面了。 三娘道:这个法宝的能力就是吸引雷 你这误会大发了我说吸引雷是附带的,主要功能更加强大 三娘的眼睛亮了,她想了想,拿出那只葫芦,娇笑着问我:这个葫芦又有什么用 我一看坏了,她还惦记着这个葫芦呢 这葫芦要是我自己的我肯定就白送她了,可问题是这葫芦是李伯通的啊,葫芦里还装着三娘的弟弟呢。想当初三娘天天追着李伯通屁股后面要这葫芦,李伯通都没给,这次我要是给三娘了,我可真没办法和李伯通交代了。 这么一想,我马上道:这就是个普通的酒葫芦,没什么特别的 嗯三娘拖着长声嗯了一声,然后用那双媚得能把人的魂勾出来的眼睛看着我,真的吗 我纠结啊,我的头右边冒出了一个长着恶魔尾巴,穿着黑色清凉小皮衣的小三娘,那三娘风情万种地对我道: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我脑子一晕,几乎马上就要招了。 这时,我的脑袋左边又冒出了一个裹得跟白色木乃伊一样的李伯通,李伯通拂尘一挥,冲我怒吼道:你敢说 大家都知道,虽然所有人都喜欢美人,但是美与丑的杀伤力不可同日而语,你看到一个美人,顶多在未来一阵子回昧回味,可是你看到个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有可能造成一辈子的阴影。 所以这时李伯通一对我吼,我马上一个激灵就从三娘的迷魂术里清醒了,我连忙认真地对三娘撒谎道:没错,这就是个酒葫芦。 三娘点点头哦,既然这样,这葫芦我就不要了。说罢,拿着我的小蓝屏手机晃了晃,不过这个我就拿走了,如果你不同意,可以摇手表示拒绝。 我现在的手跟水草一样,也得摇得起来啊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不过被你欺负,我也挺开心,那就不和你计较了。 既然你不反对,那我就收下了。三娘微微一笑,把那手机塞进兜里,然后对我说,既然我们有缘,那我就帮帮你吧。 说完,用手在我头顶摁了一下,我感觉一股暖流从她摁着的地方流入我的身体, i同时脖子下面开始痒痒,像是摔破了的地方要长出新肉一般。 三娘站起来,拿过佚名手上的油纸伞,对我道:我给你度了一点灵力,可以让你身体恢复得快些。 说完,三娘嫣然一笑,杷我的衣服放在一旁,和佚名走了。 我心中澎湃,忍不住对着三娘喊道:三娘 三娘撑着油纸伞,在雨中悠然转身,3财羊子美得像是一张画。 我大声对她喊:我一定会救你的 三娘显然觉得我这句话十分奇怪,掩嘴笑道:那真是谢谢了。然后和佚名走远了。 我感觉自己身体的生长速度真的加快了,三娘走后不到五分钟,我已经有小学生那么高了。我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想:虽然三娘现在忘了我是谁,但是她心里还是有我啊,你看她对我还是这么好。 等我身体长得差不多了,我就套上衣服,抓起葫芦,往小二楼的正门跑。我得弄明白现在这个时间要发生什么事。 现在的小二楼和刚才吊死鬼在的那会儿不同,楼房早就显得陈旧不堪,那破败的样子和我次见到小二楼的时候没多大区别。 门虚掩着,我一推,门就开了。 我进了屋子,闻见一股好久没人住的土昧,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却发现一楼的个房间的门缝里透着光。 文我小心地走过去,凑在门那里听,只听见有女人在说话:你觉不觉得那女人有古怪 人又有一个男人说:就是漂亮了点。 书女人又说:她说她姓胡,她是不是狐狸精 屋男人笑了一声:这么说村里老余头就是鱼精了牛村长就是牛精了别瞎想了,睡觉吧。 我一想这对话怎么那么熟这不是村里那个疯老太太说过的话吗这么说的话,现在是疯老太太翠萍遇见三娘的那个时间段。按照发展,三娘巳经进入小二楼,到楼上了。 按照翠萍的说法,这会儿楼下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我正打算上楼去看看三娘他们,谁知道又听见屋里传出了翠萍的声音。 可是,我觉得这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怪怪的。 其他人我耳朵一下竖了起来。 男人说道:这倒也是,那对老夫妻和那个男人看样子不是住在这里的,他们的穿着打扮也很古怪。 老夫妻和男人 难道是那个老头、老太太和吴昱他们还在这里 但是他们怎么只说三个人,没说那个女人呢 我正在疑惑的时候,忽然感到背后有人,猛一回头,只见黑喑中,背对着我站着一个赤裸的男人。 那个男人只在腰间围了一条围巾,梳着一条大辫子,身上弥漫着一股腐臭味,然后那个男人缓缓转过了头。 这不是普通的转头,而是足足转了一百八十度,直接露出了半秃的额头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男人盯着我半晌,忽然开口问道:密斯特马 我的气儿一下子就顺下去了,原来是男人头啊 男人头乐呵呵地说:哎呀,密斯特马,好久不见,太好了,我还一直在想你到底怎么样了,看到你我就安心了 我说:男人头你你哪来的身体 男人头说:上次不是把你的头砍掉了嘛 原来这是我的身体啊你还真不客气,就当自己的拿去用了 男人头惋惜地说:本来还有衣服的,但是不知道衣服被什么人偷走了。男人头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连死人的衣服都不放过,这小偷真可恶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呢,你连我的身体都不放过 我问:之后发生什么事了没有 男人头拍拍我的肩,说:这里不好说话,跟我来。 虽然我现在已经有身体了,但是看见自己的身体烂成这样还被人使用,我的心情真是异常复杂。 男人头带我往小鬼的房间走,边走边说:你是不是长高了 我说:我本来就有一米八。 男人头说:不是吧你看我的身体和你的身体不一样高啊。 我愤怒了,你非得逼我把真实身高说出来吗,而且你那身体已经烂成那样了,已经缩水了,你知不知道 我执着地说:我就一米八 男人头说:不对啊 我怒了:我二次发育了行不行 男人头见我生气,也不说了,点头说:行,行然后小声嘟囔道,二次发育是个什么东西 等进了小鬼的房间,我才发现吊死鬼也在那里,她这时已经变成了我熟悉的样子。 男人头和吊死鬼介绍:这就是我和你介绍过的密斯特马。 1 我说:我叫马力术 玛丽叔,你吼。吊死鬼显然已经听男人头说过那天的事儿,认真地和我打招呼,然后捏着自己的舌头,不好意思地说,真素对不起啊,如果上次偶胆纸大一点, 你们就能救偶了。 唉,我叹了口气,说,这不怪你,都是命。 不过,吊死鬼话锋一转,说,偶也觉得不能全怪偶,那天你笑得也太吓伦了给你个杆子你还真就着往上爬了,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反省自己为什么死啊丨小鬼还是老样子,蹲在地上看着我们。 我抓抓头,说:其实吧,我想问你们一件事儿。 吊死鬼问道:神马事 我说:这屋子里是不是有一对老夫妻,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吊死鬼说:其他伦都有,但素没有年轻女伦。 男人头说:你说的是那天被抓的那几个人吧那对夫妻和戴眼镜的男人还在,年轻女人已经死了。 死了我大吃一惊,怎么死的7 被那对老夫妻杀死的。男人头说,我从他们的对话听说,那对老夫妻似乎已经杀过很多人了,那次趁戴眼镜的男人没注意,就把那个女人杀死了。 我吃惊地问:那男人还和老夫妻在一起 男人头说:他们已经对立了,其实那对老夫妻有很多机会可以杀年轻人,但是他们好像很顾忌那个年轻男人,一直没敢对他下手,总是在说这男人是个厉害的男人,总是故意露出破绽引诱他们攻击,不能中他的计,所以只是在试探他,我感觉最近他们就要再次展开行动了。 他们还被吴昱那句害了很多人忽悠着哪 什么故意露出破绽引诱他们攻击,那些就是真的破绽啊丨我说:这可糟了 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帮你,男人头跟我说,别人形容关系好都说和对方穿同一条裤子,现在咱俩是共用同一个身体,虽然臭了点、烂了点,但是我也不介意。所以现在,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要有什么事儿,就和我们直说吧丨 本来挺好的一句话,怎么你说出来我就觉得有一种微妙的不高兴的感觉呢。 但是,是要去帮三娘还是要去帮吴星呢 我一下子头疼了。 现在这房子里有三娘和吴昱两拨人,如果我参与到三娘的事件中,就没办法顾及被变态老夫妻盯上的吴昱了。 三娘那边我知道事态会怎么发展,吴星这边我就完全猜不到了。 我想了又想,决定先去帮吴昱,因为之前无论我怎么努力,男人头和吊死鬼都 死了,这次三娘他们倒没什么危险,佚名还因祸得福地转世成了聪明伶俐的雷迪嘎嘎,三娘的弟弟虽然被收到了葫芦里,但也算不上有什么生命危险,等以后我说服李伯通让他把那个男狐狸精放出来就行了。我只要拦住翠萍,别让她害怕往河边奔就好了。 我这么一琢磨,就下定了决心,还是去吴昱那里。 我刚下定决心,一抬头,见吊死鬼和男人头正一起往外飘。 我连忙叫住他们:你们干吗去 吊死鬼说:偶喜欢小孩,偶们想去看看辣个孕妇。 我马上把门堵住:不许去 上次就是因为你俩跑去看翠萍,把人家吓得去找她哥,去找她哥又听到了三娘和佚名说话,然后才跑出屋子,踏入了死河。 你们还想去吓唬人家 辣就算了。吊死鬼郁闷地说。 我问男人头:吴昱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住在哪里 男人头说:在楼上。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声音,我连忙跑到门口去看,原来是翠萍从房间里走出来,敲她隔壁房间的门,边敲边说:哥,我有点害怕,想和你说说话。 怎么没人吓她她还是跑来了 按疯老太太的说法,这会儿应该是正好见到她哥哥上楼,她才跟了上去。但是现在这时候和原来不同,翠萍敲了会儿门,没人理,看来她哥哥已经上楼了,翠萍犹豫了一会儿,上楼了。 我连忙跟在她身后跑了上去, 三娘和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看来那个色迷迷的男人就是翠萍的哥哥了。男人手里拿着窝窝头,问道:姑娘,你饿不饿我这有点吃的。 三娘笑着说:大哥,谢谢你,可是我不吃素。 翠萍旁边还站着一个男的,端着一个盘子,说:窝窝头有什么好吃的,我这有饺子。 我一看,那不是吴昱吗 我的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我看你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儿拿饺子吊狐狸精哪 饺子三娘歪着头,很有兴趣地问道,什么馅儿的 吴昱说:米饭饱儿的。 大家马上陷入沉默。 你们还在吃米饭馅」的狡子呢干吗不直接吃米饭 三娘看了看窝窝头,又看了看狡子,拿过翠萍哥哥手里的窝窝头,笑道:谢谢。 然后进了屋。 吴昱伤心地看着自己的饺子。 翠萍过去拉她哥哥,道:哥,你真是的,咱们干粮本来就不多了。 吴昱把狡子给他们道:你们收着吧。 然后用失恋一样的神情叹了口气。 翠萍一抬头,看见我,奇怪地问:你是谁 吴昱叫道:啊你不是那个 我连忙指着吴昱说道:我是他的朋友。然后一偏身,把三娘屋子的门关死了。 你的朋友啊翠萍看看我,又看看吴昱,道,那你们聊,我们先走了。 然后就拉着她哥下了楼。 我一愣,这个情节发展完全和原来不同啊,难道这次我能救下翠萍了 等他们走了,吴昱拉我进他的屋,关上门后,激动地说道:太好了,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也遭遇什么不幸了呢哎,这么久不见,你是不是长个子了,我记得你原来没有那么高啊。 我愤怒地说:我本来就是个大高个 好吧,这都不重要。吴昱眼神放光地跟我说,重要的是,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我问道:什么秘密 吴昱说:我跟你说,我应该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 我惊奇了:为什么啊 吴昱说:之前我们一车的那几个人,你知道吧那个小年轻是个惯偷;年轻女人是个专门骗人钱的,骗得好几个人家破人亡;那个中年男人就是个人渣,做过的坏事多得不得了,说都说不清。 我问:那对老夫妻呢 吴昱说:他们是连环杀人犯,谋财害命,杀了不少去他们那里旅游的人。 我就觉得那对老夫妻不对劲儿,果然手上有命案,我问:那为什么最后你能活下来 吴星说你想啊,这一车除了我没一个好人,我肯定是主角啊,主角肯定死不了最后其他人全都死了,我就能活着离开了。 我说:那为啥主角是你不是我 吴昱说:对了,我还没问过你,你做过什么坏事 我说:我没做过什么坏事。 吴昱马上笑了,斩钉截铁地说:那不可能 你哪来的自信啊 我说:我真没做过坏事 吴昱的表情认真了:真的 真的。 吴昱沉思了一会儿,说:如果是这样,一会儿如果老头、老太太要杀我,你肯定会帮我挡一刀,然后你就死了。 不带这样的啊你还给我预设剧情,为啥我就非得死啊 吴昱拉着我的手,感激地看着我:谢谢为我献出了宝责的生命 你真的想太多了,都不知道是哪儿把你放出来的,有病赶紧吃药。 就在我和吴昱说话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老头嘶哑的声音响起:吴昱,你在不在 吴昱一下就慌张了,指着旁边一个衣柜对我道:你赶快躲进去,这样能多活一会儿。 你还真替我着想 我郁闷地躲进了衣柜里。这衣柜非常狭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挤进去,木板被虫子蛀得全是窟窿,稍微一动就嘎吱嘎吱响。我从门缝里看着外面。 吴星打开门,老头、老太太走了进来。 这次他们没念经也没祈祷,而是一人拿着斧子一人拿着刀,眼睛通红地看着吴昱。 吴星被他们的气势吓到了,哆嗦着问:怎么了,老人家,有事吗 估计吴昱看不到,这对老夫妻身后弥漫着一股黑得像煤一样的雾, 3卷|第九章真相 3卷|第十章尾声 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作者:轩辕小胖 3卷|第十章尾声 我打开门,冲进小二楼,高声叫道:三娘云美吊死鬼雷迪嘎嘎男人头小鬼 小二楼里空空荡荡,一点回声都没有。 完了 我心里一凉,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去找,结果不仅三娘、云美、男人头、雷迪嘎嘎不在,就连吊死鬼和小鬼都不在。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吊死鬼和小鬼死在这里,所以离不开这里。 难道是因为我,改变了他们的命运,所以都转世投胎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小二楼,心想其实他们投胎了也好,总比做孤魂野鬼强,就是房子忽然空了,挺冷清的。 我落寞地在门口坐了一会i,回想原来在这房子发生的点点滴滴。 次见男人头,我抠了他一脸鼻血。 次见吊死鬼,她踩在我肩上对我说酥服次见小鬼,他用门板夹我头。 次见云美,她还乔装成请笔仙的女学生,夸貔貅好看,给貔貅灌迷魂药。次见雷迪嘎嘎,他就是个傻子,小二楼什么都没有还跑来偷东西。 次见李伯通呸,没他啥事 次见三娘,她站在小二楼门口,就是我现在坐的地方,朝我嫣然一笑,屋顶的破洞射下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将她衬得分外好看。 这么一大屋子妖魔鬼怪,现在都没啦。 俱往矣 就我拯救个地球的工夫,所有人,都走啦。 我鼻子有点酸,内心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跟人倾诉的愿望。 看到不远处有两个蹲在地上玩沙子的小孩。喂,我走过去对他们说,叔叔给你们讲个救世主拯救世界的故事吧 两个小孩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彳氏头玩沙子。 我悠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此事说来话长。 小孩说:那你就别说了。 我说:其实也不是特长。 小孩说:我不乐意听。然后站起来,跑了,边跑还边对我做鬼脸。 我说:你们听听吧,听听我给你买糖吃 小孩喊:骗人,一看你就没钱。 现在的小孩怎么猴精猴精的丨 我坐在沙堆上点了根烟。过了一会儿,面前的阳光忽然被挡住了,我一抬头,看见李伯通和苟富贵、勿相忘两个鬼差站在我面前,李伯通眉开眼笑地对我说:我听老马说啦,你这次做得很好啊 我悠长地叹了一口气,把一直握在手里的葫芦递给李伯通:都是你的葫芦的功劳。 李伯通说:你虽然是救世主,却不以此追求名利,实在是太难得。 我倒是想追求名利,可是别人不给我机会啊丨我愤恨地说:当救世主也没有用。 李伯通又说:你不要沮丧,我向上级请示了,上级说会表彰你的。 我问:什么表彰 勿相忘说:地府会颁给你史上最强救世主的称号。 我问:那称号有用吗 苟富贵说:如果你想考取地府公务员,可以加零点五分。 我问:还有什么 勿相忘说:没有了。 我痛苦地捂住脸。 李伯通说:没关系,仙界还会给你发一张救世主的奖状。 然后呢 没了 奖状是什么做的 高级环保可重复利用纸。 我更郁闷了。 人生就是这样了。李伯通拍着我的肩膀说,也不能什么好事儿都让你给占了。问题是我一点好事」匕都没占上啊丨 别难过了,李伯通说,这样吧,我去申请给你发两张奖状,坏了可以有个备用的。 不用了。我抹着眼泪说,太多了没地方放。 唉李伯通拍了拍我的肩膀,和两个鬼差走了。 我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于是我孤独地站起来,重新向小二楼走。 原来都 3卷|第十章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