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李花开》 第 1 部分阅读 等待李花开 作者:未知 第 1 部分阅读 等待李花开 作者:花田氏 爷爷和爸爸是国家重要官员的韩湘竹,从小就与同院长大的其他小朋友格格不入,自小就一副侠义心肠,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韩湘竹在家人的娇宠中,加上社会的洗涤,渐渐失去了初心,直到父母意外去世,姐姐被男朋友卖去山区,变成了弱智,因为朋友的背叛,唯一的房子也被债权人收走。 韩湘竹不得以只有离开城市,回到爷爷的老家,可是半途中,遇上了劫匪,就在命悬一线时,韩湘竹带着姐姐逃进了山林,就这样,误打误撞,韩湘竹来到了贫穷山村古家村,在这里,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在这里她认识了很多有着同样信念的朋友,还有不小心闯进了满婆的灵地,原来一切恶果都是人类自己种的,在满婆和族人被灭族时,带给湘竹的只有哀伤和悲痛,为了帮助收留自己的古爷爷守护古家村和满婆的灵地,她与有着无穷无尽欲望的敌人抗争着,为了古家村善良的人,为保护家园而牺牲自己的生命的人。 章 父母离世 第二章 营救姐姐 第三章 舍弃爱情 第四章 偶遇 第五章 欲望的背叛 第六章 逆转初始 第七章 初进古家村 第八章 相识 第九章 晚到的回忆 第十章 改变偏见 第十一章 认识新朋友 第十二章 什么是法 第十三章 重遇 第十四章 满婆的灵地 第十五章 哑巴和古爷爷的离去 第十六章 人的一生是痛苦多,还是快乐多 第十七章 守护 第十八章 真相 第十九章 报仇 第二十章 相信 章 父母离世 更新时间2012718 15:14:54  字数:5364 经过长途奔波,33岁的韩湘竹终于回到了给以自己第2次生命的地方,也许是在天堂的爸妈把自己带到了这里,一个属于自己最后的归宿地,韩湘竹站在李树下看着远处新开发的药材种植基地,还有那半掩在树丛中的瓦砾,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泪在眼眶里止住不前,在这里又找到了平和而温暖的感觉,也许只有到了人生的终点才会明白,原来人生中最重要的是对爱的信念,对家园的一种精神寄托。 章 “妹妹,姐姐晚上有个会议要开,对不起啦!明天给你补过生日,嘻嘻,不要生气哟!”看到姐姐发来的短信附带可怜表情后,韩湘竹不仅没生气,相反,因为没有家人的陪伴,心里却有莫名的激动,那是从没有过的自由。因为爸妈都是政府官员,每天都是忙碌的,而姐姐韩月华是个海归者,学习特别好,没有靠家庭背景,自己在事业上创出了一片天,引来周围人的羡慕,从小就是她的榜样,但如此优秀成熟的家人在对待家庭中的小女儿时,却是出其的不理智,不愿让这个小公主受一点委屈,总想把最好的生活给她,这反而让湘竹感到自卑,总感觉活在他们的光芒之下,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人生蓝本。 在外界看来的优厚背景条件没想到倒成了拘束湘竹的地方,养尊处优的韩湘竹觉得自己在30岁以前要好好充实的享受人生,等30岁变老后再考虑工作的事情,兴趣也很奇特,喜欢散打,喜欢跟老人聊天,喜欢手工,对一切事情都充满着好奇心,可是因为社会制度,人为的规则,不喜欢呆在学校读死书的湘竹考起了一所二流大学,学习会计专业,自己虽然喜欢数学,但是不愿一辈子呆在办公室对着枯燥的数字日复一日的做着同一件事。正因为这样,班上的同学都觉得韩湘竹是个与世无争的人,是个低调的人,都愿意跟她做朋友,他们哪里知道韩湘竹是不屑去争取那可怜的可以造假的奖学金,自己不需要凭奖学金去找好工作。 被宠坏了的韩湘竹知道家里与自己最合拍的只有爷爷,每当爷爷讲述自己当年抗日参军的故事时,都是湘竹最兴奋的时候,甚至有时会动情到落泪,为那些爷爷的战友和逃难的穷苦老百姓而心酸的悲泣,韩湘竹从小就一副侠义心肠,总是想像着跟爷爷一样当个战士去打倒坏人,内心完全拥有50%的男性气质,就像一个武士一样勇敢而又有同情心,有时她还真想上少林寺拜师学艺,还好自己没有冲动,不然不知道爸妈会不会一怒之下也跟着进山修行。 有一次,还在读中学的湘竹又被爷爷的故事感动的一塌糊涂,哽咽地说道,“他们死的好可怜,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可以牺牲一切,但爷爷你们又不是那里的人,你们当年救一个人或者做一件事真的是不顾后果的吗?”看着眼眶通红的湘竹,爷爷心想孙女这样心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受欺负,便告诫似的说道,“小湘湘,爷爷跟你说这些回忆,只是希望你知道你今天的生活是很来之不易的,现在的年轻人渐渐忘了这些,挥霍着青春,没了目标,没了信念,有时活着还不如垂死的人,你要记住做事有时不能只为了自己,要多想想周围的人,填满自己的心,找寻自己的根。贪欲太多反而会迷失自我,爷爷想让你知道你的人生路上还有很多坎坷路,不管世界怎么变,不管社会多么浮躁,都不要忘记从内心世界寻找答案,拥有一颗儿童般朴质的心比什么都重要,要相信每个人活在这世上,走一遭不是就为了等死,大家都有各自的信念,一定要找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最柔软的地方所绽放的快乐。”所以从小湘竹从爷爷那里接受的教育就是正义和担当,而爸爸韩天对女儿的教育也一直不敢放松,不管怎么宠孩子,都不忘教育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只有正直的人才能享受人生真正的意义和体会真正的幸福,卑劣的人只能生活在阴暗之中,永远找不到人生出路。 但是生活每天都是不断变化的,要适应这个社会,只有先融入这个社会,所以每天大家的思想都变化着,不断吸收新的知识,新的思想,但是在接受的过程中,大多数的人渐渐地走向了崩溃,总是悲观的在生活里把自己想成受害者,认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竞争就是践踏别人上位,资源永远是为强者而留。所以湘竹渐渐地也开始摒弃了一些从小的信念,渐渐也是埋怨多过快乐,一天天焦躁,却不知道为什么而焦躁,不愁吃穿的自己却是那么地不快乐。所以每次过生,湘竹觉得自己只是象征性的过一个节,可以拿礼物,除此之外再无重要之处,每次都为自己在这一天诞生的意义何在而找寻着答案。 刚从散打俱乐部训练完的湘竹给姐姐回完短信后,心里一直琢磨到底给自己买什么礼物来庆祝22年个独过的生日,湘竹边想边走向最大的百货商场。当走在步行街中心时,韩湘竹看见正前方向围着一堆人,异常的喧哗,不时还有老人嘶哑的哭喊声,湘竹利用自己娇小的身躯插缝挤了进去,原来是几名身着制服的城管人员把老人的水果摊推洒一地,老人拼命制止着,却被其他的城管人员阻拦着,老人泪眼婆娑的看着水果摊被抬上执法者的车,周围的人也只是旁观着,只有几个人悄悄咒骂着执法者,剩下的就只有老人干吼的哭声。湘竹看了看,本想冲出去,但是生活已经教育了自己,这不关自己的事,不要多管闲事,湘竹摇了摇头,转身想走时,老人一个踉跄撞到了本想离开的湘竹,湘竹因为受惊大叫了一声,老人来不及说对不起,就希望趁车在启动时抢回自己的水果篮,撑着自己受伤的腰继续一拐一拐地走向前,湘竹也快速爬起来,抬头看了看为生活而啜泣的老人,心里突然颤动着,爷爷的话语忽然回荡在自己耳边,“不要只为了自己,要多想想周围需要帮助的人。” 湘竹慢慢地走到城管车前,站着不动,这时坐在驾驶座上的执法者下车快速走到湘竹面前,湘竹只是冷冷的盯着对方,“看什么看,给我让开,没看见现在正在工作吗?”圆圆大肚的执法者冲湘竹嚷嚷着,在湘竹眼里就像一只黑熊在乱嚎着,看着湘竹没有回答,对方急了,“叫你让开没听见吗?不然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执法?你以为我不懂执法吗?如果这样也叫执法,我想大家都不用读书,只需学习怎么当小混混就行了。”“什么?你这女人,给你好好说时给我走开,不然老子把你一起抓走。”“你能不能不要再吠了,都说会叫的狗是最鄙怯的,你以为会叫我就要怕你吗?”胖子气的抬起右手打向对方时,散打不是白学的湘竹一个侧闪,嘲笑执法者的围观者看见连主持公道的人都要被打,慢慢开始起哄着,执法者看见形势不利,二话不说放下刚才放进车里的水果篮,两名执法者迅速地将湘竹押进车里就要走,好像要把刚才受的侮辱等一下统统还给她。这时一道闪光灯从执法者眼前经过,像队长摸样的人看见一名戴着眼睛,穿着灰色毛衣,脸庞俊秀的男子正拿着照相机猛拍着,心想今天真是出师不利,怎么就连着碰见这么多管闲事的无聊人,急忙下车抢对方的照相机,“你干什么,不准拍。”眼镜男还没来得及再按下拍照键,也被押进了车里。 坐在车里的眼镜男本以为刚才的女子一定会被此情此景吓得眼泪直流,没想到对方却看着窗外露出了笑容,眼神里是出奇地淡定,看不见一丝惊慌之措,那笑容给人一种坚强舒心的感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往派出所走?你不害怕吗?”湘竹望着窗外笑道,“老人不是没有丢掉生存的工具吗?这就够了,剩下的不用担心,我的目的达到了。”眼镜男真不知刚才自己那么激动地冲出去会不会在这个小妹妹眼里是犯傻,也许自己的出现是个错误,早知道就不用担心对方会受到伤害。 “嗯,爸爸,我知道错了,我发誓以后绝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总之我发誓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了,爸爸。。。哎呀,爸爸,信号不好,听不见,喂,喂。”被释放出来的湘竹一出派出所就向爸爸求饶着,但说着说着就找着理由挂掉了电话,自己可不想再听爸爸的唠叨。因为湘竹的爸爸韩天打了一通电话给局长,刚才还凶神恶煞,大吼大叫,以为拳头就是真理的执法者一个个就像软柿子,只能看着刚才给自己难堪的人得意地离开,而湘竹完全无视周围不甘心的眼神,她带着耳塞听着歌慢悠悠地经过这些人面前,她要给这些人看看,也可以说是炫耀,湘竹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让你们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侠义之士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没有一定的底气谁敢上,哼,惹到我算是你们的不幸。”挂掉电话的湘竹这才有时间打量着身边的眼镜男,自己站着只有人家肩膀高,一双单眼皮眼睛,有点肉肉的嘴唇,俊秀的脸,看着很像大学生,特别是对方那休闲的毛衣更添朝气之感。 “你是记者吗?”看着对方点点头,湘竹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胆子好大呀!明明知道这些人最恨记者,你还拍?”“那你了?还不是站出来,我是怕你被押进车内出现状况,所以拍下照,万一有什么事发生,这个可以作为证据。”看着对方急于解释而涨红脸的样子,湘竹差点笑出声,没想到对方长得一副成熟男人的架子,性格还像学生一样那么害羞,“呵呵,在美女面前不用这么害羞。”湘竹开着玩笑变相夸着自己,还故作正经地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你是要发在报纸上报道了。你放心他要是真敢打我,我就跟他拼命,我也是习武之人,况且我会用我的方式把他告到死,让他没有工作。”眼镜男扑哧一笑,笑对方的单纯天真,同时也对那还未被污染的正义之心所感动。看对方笑话自己,湘竹窘迫地急忙说了声谢谢就要走。 眼镜男连忙追过去,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你好,我叫殷秀贤,现在正在一家报社当实习记者。”湘竹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才想起自己还要买生日礼物,如果不是因为爸爸的关系,可能今天就要在派出所度过自己的生日了。“你去哪里?我送你一程。”“不用了,哎!我也不是很想去管这些事,没你想的那么高尚,我自己还要去买礼物,哎呀,不知道在关门之前还来不来得及。”“礼物?今天是谁生日吗?”“今天是我生日,幸运吧!跟寿星一起进了一次派出所。”“呵呵,那还真是荣幸,今天以这种方式见面,相识也是种缘分,如果不介意,那就让我这个新朋友陪你过生日。”湘竹想了一想,感觉对方特别有亲和力,不像是坏人,反正过完生日就各回各家,对于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于是答应着。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慢慢地,湘竹了解到对方跟自己一样在某些方面还是缺乏一些自信心,原来殷秀贤当记者得不到家人的支持,也被别人讽刺不是当记者的料,不知变通,不懂人情世故,但是秀贤就是想当记者,能让更多人了解世界的真相,他觉得记者就应该有这个责任,是一种神圣的职业,每当秀贤有点对自己失去信心时,湘竹就会宽慰着对方,“反正你的文章都没有被领导相中,不如你以后所采访的文章先拿给我看看,我作为一个读者更能给你一些意见,因为你做的事情我相信肯定很有意义,也许会帮助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秀贤听后对湘竹特别感激,因为她是个认同他理想的人。时间就这样流逝着,当别人在为自己未来工作积极作打算时,湘竹却每天一丝不苟地时间读着秀贤的通讯稿,这也让秀贤慢慢地对自己有了很大的信心,同时心里也慢慢有了心动的情愫。 因为是实习记者,所以秀贤每天都要写很多很多稿件,希望领导能选中一件事,就像湘竹说的就算是一件小事在另一些人眼里可能就是大事,因为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所看重所关心的可能就是这些所谓的小事,所谓的精英们所操纵的事情,老百姓几乎不会去关心,因为这些精英们很好地掩盖了掠夺大量资源的实质性事实,而老百姓劳动着,日复一日地劳动着,只为了争取那剩下的少量资源,这是不公平的世界,但是中国人一向以中庸之道活着,忍,不断地忍,倒也平安无事地过着一天又一天。 这天,湘竹又在课堂中走神,心想今天的计划,审阅完秀贤的通讯稿后就帮姐姐打扫新家,因为姐姐出差了一个星期了,新买的房子里肯定有一层厚厚的灰尘了。这时大学辅导员来到教室门口,眼神焦急地在教室内巡视了一圈,当湘竹还在暗暗庆幸自己今天没有逃课时,却听见辅导员叫着自己的名字,“韩湘竹,到办公室来一下。”湘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地走向办公室,猜想着难道自己要得黄牌了?都怪自己平时逃课,现在好了,要是爸妈知道了自己可怎么交代。 一到办公室,湘竹就看见几个警察正站在辅导员旁边,表情异常凝重,湘竹心想自己没有做违法的事,怎么警察找上自己了?警察也只是沉默的看着湘竹,片刻,看向窗外的辅导员转身打破了沉默,红着双眼,哽咽地说道,“湘竹,你听完老师的话后一定要冷静。”湘竹疑惑地看着辅导员,“你爸妈出事了,船沉了,只捞到了尸体,警察说是今天凌晨失事的,现在需要你到医院去认领他们的遗体。”一瞬间湘竹听见了一阵耳鸣的声音,失魂落魄的湘竹转身要走,“湘竹,湘竹…”辅导员担心的声音透过湘竹的背消失在远方,面无表情的湘竹为了缓和自己的情绪,急忙强装笑脸,“你们找错人了,我爸妈说好了会坐飞机来看我,怎么可能坐船,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辅导员,没什么事我就去上课了。”警察知道要湘竹接受这个事实,是个残忍的事情,但是为了让受害者家属能尽快认领,警察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湘竹,“你爸爸是韩天吧!这是在他钱包里找到的照片。”湘竹一看那是去年过年时照的全家福,湘竹直盯着照片,比老师预想的要冷静,但是这种冷静却让人无比的担心,就像无声的隐形虫,要把湘竹的骨髓血液吸干,最后只裹着纸一样的人皮站立在人世间,“一张照片能证明什么,我要打电话给爸妈。”湘竹说道,便伸手摸向自己的衣服,但是双手颤抖的却怎么也拿不出放在荷包里的手机,辅导员擦了擦眼泪,走上前帮她拿出手机,可是爸妈的手机却处于关机的状态,而出差中的姐姐韩月华的手机也停机了,“如果你不相信,就请跟我们去一趟医院。”湘竹头脑空白的坐上警车,一路上湘竹只看着手中的照片,她心里还是在想着这肯定是一场恶作剧,可能爸妈的钱包被人偷了,肯定是这样,一定不会有事的。 第二章 营救姐姐 更新时间2012719 9:25:22  字数:5505 第二章 来到医院后,一层楼都是受难者家属的哭泣声,让人仿佛来到了地狱。紧紧握着双拳,嘴唇发白的湘竹随医生绕过人群来到了停尸间,当医生揭开白布的那瞬间,湘竹的双腿像被灌了铅,她想走上前仔细辨认,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她不想承认那是自己的爸妈,次不想认亲身爸妈,但是那全身发紫的人,那闭着双眼的人就是照片里的爸妈,湘竹不能想象爸妈在水里是多么地痛苦,临死之前那挣扎的景象让她的血液渐渐凝固,“不是说要坐飞机来看我的吗?怎么会坐船了?”湘竹轻声的问着,她想知道答案,可是爸妈再也不能给自己答案,一直没流下一滴眼泪的湘竹独自坐在医院的座椅上,她想知道答案,可是却没人给自己解开。姐姐也一直联系不上,一瞬间,一种绝望窒息的感觉折磨着渐渐停滞流动的心脏。 警察拦着外面的记者,他们不愿遇难者家属再受到打击,这也是他们仅仅能为家属做的。到了深夜,其他家属都领着尸体回去办丧事,只有湘竹全身发抖的蜷缩在医院的角落里,记者还是扎堆的等候在医院楼道里,等着采访这一重大新闻,因为湘竹的爸妈是有点地位的人,更引起记者的注意,“请问韩天的家属来了吗?”警察一直被记者追问着谁是官员韩天的家属,警察却都保持沉默,继续负责维持秩序。而收到消息的殷秀贤也时间蹲侯着,领导说这是他的一个机会,只要能时间抢到手,确认后,就可以允许跟着资深记者一起工作学习,就在秀贤抱着必胜的心态,两眼眨也不眨地等着警察透露消息时,却看见警察抱起昏厥的一个女人跑向病房时,就在转角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自己的眼帘,他不敢相信她也是这次翻船事件的遇难者家属。 躺在病房的湘竹醒来后,只是直挺挺的望着天花板,就像灵魂出窍了,守候在床边的辅导员担心的望着她,“韩湘竹,你已经长大了,生老病死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坚强,你爸妈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就在这时,有人来到病房的门口,走向湘竹的病床,“请问你是?”“你好,我是韩湘竹的朋友殷秀贤,她还好吗?”“正好你帮我照看一下她,我去找找警察,看能不能联系上她姐姐。”辅导员摸了摸湘竹的额头,叹着气走出病房后,殷秀贤心疼的望着脸色苍白的她,“。。。”两人一句话都没说,秀贤就这样守候在她床边,他知道她现在的痛苦,他想帮忙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湘竹走出痛苦。 这时病房里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新闻,地方台新闻里正在播放此次重大翻船事件,当听到新闻主播念着遇难者名字时,一直盯着天花板的湘竹这才把视线慢慢转向电视机,看着电视上播着警察争分夺秒的打捞尸体,遇难者家属痛哭的样子,而因为韩天是个有点身份地位的人,被播音员着重强调了一番平生政绩。当听到爸爸的名字时,泪水像泉涌一般的流向湘竹的脸颊,一直忘记哭泣的湘竹这时终于爆发了,她嚎啕大哭着,那撕心裂肺的悲痛,那失去家人的无助,她不能想象自己的父母会这样离开自己,湘竹凄厉的哭声,让同病房的人无不为之动容,都红着眼睛看着湘竹,猜想着对方一定是遭受到了很大的痛苦,“湘竹,哭出来,你就这样大声地哭出来。”秀贤红着眼睛紧紧陪在韩湘竹身边,“不可以,你们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们说,你们还没看见我结婚,我还没有孝顺你们,你们回来,好不好?爸爸,妈妈,你们回来,我会听话,我不准你们离开我。”湘竹在心里默默地叫喊着,她多么希望爸妈还能听见自己的呼唤。 在出殡的前一天,湘竹抱着一大包花瓣来到爸妈小时候经常带她去的河流,早已流干眼泪的湘竹静静地把花瓣洒向河流,“爸爸,妈妈,从小到大我都没送过你们一枝花,因为我觉得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但是我知道我错了,妈妈,原来康乃馨真的很美丽温馨,就像妈妈你在我心中的样子一样,你们现在很快乐吧!你们是不是也如往常一样会继续在一个地方关心着我和姐姐,你们一定要在那边快乐的生活,我也会的,因为我是你们的女儿。”柔情的风声仿佛也在传达着湘竹的呼喊声,她静静地流着泪,她不能接受爸妈就这样离开自己,但是现在自己必须坚强,就像爸爸一直说的,要想获得积极地人生,就要坦然面对生命,人活着就是要充满希望。一旁的秀贤静静地守候着湘竹,他想自己能做的也许就是这样陪在她的身边。 而此时韩月华的手机也一直出于停机的状态,直到下葬的这天湘竹也没联系到姐姐,当处理完爸妈的丧事后,湘竹来到警察局报案,警察明确表示失踪案一般都很难破解。因为几天的睡眠不足,加上没吃什么东西,一听这话的湘竹无力的软瘫在地,陪同的秀贤急忙扶住心欲绝的她。把湘竹送回家后,看着在睡梦中的她,秀贤这才松了口气,他连忙拔打着电话,询问朋友有没有关系让警察能对这件事上心,当朋友暗示无能为力时,却提醒秀贤应该找自己经商的妈妈试试,秀贤虽然很不想拜托妈妈这种事情,但是现在找人最要紧。当秀贤打给对方时,对方很吃惊的接着电话,因为儿子从没有求过自己办任何事,当秀贤确信妈妈同意帮自己时,脸上才勉强有了一丝笑容。 终于在半个月后,警察得到了一点消息。“我们从一个犯罪团伙得到消息,好像他们见到过你姐,照片汇过去后更确定了。”“我姐姐为什么在那里?”“她好像是被卖过去的。”湘竹觉得没有时间再去问原因,决定跟警察一起去那个藏着姐姐的山村,而秀贤说什么也要陪着一起去,怕湘竹担心,连忙说自己是记者,就是应该关注这种犯罪事件。一路上都是灰尘扑扑,没有江南的绿树,美丽的湖水,到处是沙漠,土黄色的丘陵,给人除了绝望还是绝望,没有一点让人欣喜的地方,终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一下车湘竹就看见一排高大围墙和铁门把三间平房围的严严实实的,当主人开门后,冲进院子的湘竹寻找着姐姐的踪影,无意识的看见一间小屋跟她家的卫生间差不多大小,感觉里面好像有一双熟悉的眼睛偷窥着自己,巧的是正好有人往里面送饭,当门被打开时,湘竹惊诧的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虽说穿着不合适的脏衣服,头发也乱乱的,可是那熟悉的眼神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姐姐。。。”湘竹猛地冲向那间小屋,只见姐姐双手被反绑在床边,手腕都显出深深地红印痕。“不要过来,不要打我,好痛。”月华像个孩子一样护着自己的头哭诉着,“姐姐,是我,是我,你妹妹湘竹,你不认识我吗?”湘竹忍着泪水慢慢走进姐姐月华,“我好怕,我好饿。”月华还是自言自语着,眼神四处游离着,湘竹停住自己脚步,心里很想是自己认错了人,这怎么会是自己的姐姐,一直是自己偶像的姐姐怎么会是眼前又傻又脏的人。 “他妈的,你们不想活了,到老子这里抢人。”不知是谁一进院子就破口大骂着,几秒钟,院子里就异乎喧闹了起来,殷秀贤跟着进来就替月华松绑,“快带你姐姐离开这里。”就在众人打算离开时,院里陆陆续续聚集着一堆人,“要想走,把人留下来。就算死也要死在这里。这是我发钱买的。”院子的主人大声嚷嚷着,那气急败坏的表情,充血似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湘竹知道一场恶斗肯定躲不过了,“发钱买人你们也是在犯罪,她现在应该回到家人的身边。”警察厉声责令道,“我不管你那什么狗屁法律,她是我老婆,给我把人留下。”只见那人拿着镰刀在警察面前指手画脚着。“如果你们不留下,别以为我们好欺负。”只见一人开始推搡了起来,把湘竹一行人围在中间,就在双方拉扯着,场面混乱时,不知谁把韩月华拖到了外面,院里的几个女人好像在解以前所受的怨气,因为月华的到来,让他们失去了地位,她们拳打脚踢着月华,下手不比一个男人轻。湘竹也被挤到了外面,她一边拿着木棒反抗着,一边寻找着姐姐的身影,“我们是警察。”“叫呀!队长是我表哥。”看着周围的人这么嚣张,姐姐的痛哭声揪着湘竹的心,只听见“砰”的一声,众人这才停止厮打,安静的看向发声处,只见湘竹手里拿着石头砸破了大水缸,“她是我姐姐,我带我姐姐回家还要经过你们的允许吗?” 趁着这间歇,警察和秀贤急忙冲出人群,抢过月华往警车狂奔,“不要让他们跑了。”众人这才缓醒过来,湘竹为了保护众人,突然双手抱起门旁的长条木头,抵住大门的锁,防止那些疯了的人追出来。当看着车子发动后,湘竹急忙跑过去,里面的人也跟着冲了出来,秀贤来到后车厢,左手紧紧抓住车厢里的车把,把右手伸向车外,“把手给我,快点,把手给我。”看着对方的人在扔石头,湘竹咬紧牙关,用力的握住秀贤的右手臂,湘竹被一把拉进了后车厢,这时冲出来的人正好拿着石头砸向车后面的玻璃,直到把后面的人甩了很远,车里的人才深深地吸了口气,如果晚出来一秒,说不定全都会躺在医院被抢救,看着姐姐受到了惊吓一个劲地哭着,双眼噙满泪水的湘竹紧紧地抱住姐姐,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姐姐,她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但是只要姐姐还活着,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她感谢着姐姐还活着,要是连姐姐都离开了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看着躺在病房里的姐姐,湘竹悲喜交加,当医生说月华可能因为受到打击,刺激过度,现在的智力只有小孩子的水平,其实湘竹知道姐姐变成了智障儿,只是医生婉转地在表达。当湘竹去银行得知父母为了他们买新房,已经没钱了,而获得的保险费也因为姐姐的医疗费所剩无几,在交完了一年的物管费,就只剩3000元了,正在愁着下一步怎么办的湘竹突然接到公安局的电话。 “我们找到人贩了,但他是次犯案,而且好像认识你姐,得知你姐的遭遇后他很痛苦,还一直自言自语地说着对不起。”穿过警察的脊背,湘竹从侧面看见了犯罪者,她震惊了,对方不正是姐姐的前男朋友范伟吗?被爸妈反对过,姐姐却执着的就认定了心中的爱人,姐姐曾说过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才可以不伪装,可以不用什么都好强,不用为了成为周围人羡慕的对象,或者说是别人给自己定的模子而虚伪的不快乐的活着,以前的自己认为只有做到这些才能融入这个社会,融入自己周围的富人圈,遇见了他,自己才觉得生活不用这么累,虽然自己的条件让人垂涎,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心却正在迷失,找不到快乐的源泉,只有那物质之后的抑郁像朋友一样陪伴着自己,她很庆幸自己找到了真爱,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 湘竹强忍着怒气质问着眼前早已憔悴不堪的范伟,“真的是你干的吗?”不知是害怕还是内疚而始终低着头闷声低泣着,从对方痛苦自责的表情中,湘竹已经找到了那令人为之愤恨的答案,“为什么,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湘竹扇打着对方也觉得不足以泄恨,警察看此情形,急忙上前拦着疯了似的湘竹,“冷静点,法律会判罚他的。”“法律判罚他有用吗?我姐姐的人生怎么办?我姐姐的人生谁来负责,我姐姐。。。”秀贤正好接到消息赶到了这里,一进房间,就见因为痛苦悲伤而激动的湘竹被警察阻拦着,“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她,放开我,我要杀死这个人渣。。。你知道我姐现在过得是什么生活吗?你知道吗。。。都是你,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缠住她,为什么要欺骗她?”湘竹泪流满面的怒吼着,而对方却像是一具尸体,任人打骂,突然双膝着地,嚎啕大哭着,“你打死我吧!都是我不好,我真的对不起月华,我知道就算我死了也不能补偿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怪我自己没有用,毕业之后也想挣大钱,给她幸福,但是没想到金融危机,失业后也一直没有找到好工作,跟朋友也学会了赌博,又不想丢面子,所以卖了月华还债,我真的后悔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良心和爱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当初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我。。。”对方哽咽地止住了话语,除了哭泣,他知道再多辩解也是枉然,“什么?就为了你廉价的面子,就为了让你在家人和朋友面前能抬得起头,所以你就可以抛弃我姐?”“中间我有几次去看过月华,我永远不会忘记月华绝望怨恨的眼神,我拿着钱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当警察逮捕我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解脱了。”“钱,钱,钱,钱就真的比一个人还重要吗?我姐姐说过她遇见了你,才知道自己也可以抛弃一切,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跟你一起回乡下种田她都愿意,职场的尔虞我诈,城市里的冷漠麻木、利于攻心的人都让自己压抑,她不想为了钱活得失去了自我,可是你却为了钱可以抛弃她。你这个王八蛋。”众人都知道对方是个人渣,但是再万恶不赦的人所受的惩罚也要按法律程序办理,如果再让韩湘竹待在这里,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于是只好让湘竹离开。 湘竹擦掉泪水,转过身临走前冷冷地说道,“就算你死了,也不足以补偿这一切,我要你这辈子都活在悔恨中,我要你知道你做梦、吃饭都会看见有一双眼睛在远处狠狠地盯着你,我要你知道你抛弃她的同时,你的家人和朋友也会抛弃你。”湘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狠毒的话,秀贤也吃惊之前大气懂事的湘竹怎么会像变了一个人,湘竹知道伤害姐姐的人自己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自己可以受委屈,受伤害,但是家人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当秀贤陪同湘竹回到家时,眼前的一切让湘竹吃了一惊,只见厨房像遭抢劫了似的,月华坐在地上像老鼠一样乱啃着火腿肠,“你都干了些什么?”湘竹大声呵斥着,因为不喜欢刺耳的吼叫声,月华急忙捂住耳朵躲在沙发后偷偷瞄着湘竹。而愠怒地湘竹快速来到月华面前,双手用力地摇晃着月华的肩膀,早已被湘竹生气的样子吓得哭泣的月华哭的更加大声,“不是听妈的话分手了吗?为什么还要见面?为什么还要相信他?为什么还要联系?你给我醒过来,以为这样妈妈就会原谅你吗?”“疼,妈妈,好疼。”秀贤看着湘竹就像要弄断月华的骨头时,急忙上前劝解道,“湘竹,快放手,你弄疼她了。”“妈妈?你就知道叫妈妈,妈妈死了,你没有妈妈了,你再也没有妈妈了。”秀贤用力搬开了湘竹用力的双手,湘竹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着,“为什么你们都抛弃我,我扛不了了。我真的好累,我不要,要是这样,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秀贤抱着吓得躲藏在自己怀里的月华,充满疼惜之情的双眼看着湘竹,他知道对方内心的痛苦自己不能帮她承担,但是此刻他真的很想告诉对方,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他也会守在她身边。 第三章 舍弃爱情 更新时间2012720 10:55:13  字数:4617 第三章 得知韩月华变成了智障儿,亲戚们也都旁眼冷观着,都诉说着家里的辛苦,话语里尽是对湘竹爸妈没完没了的怨言。原来湘竹一家算是家族里最有能力的人,为韩氏这个大家族争了光,亲戚们本想借着湘竹爸妈的力量,好好发达一下,怎奈湘竹的爷爷一生清廉正直,而韩天也继承了老爷子这做人的原则,记得有一次别人送来一个装满钱的水果箱,湘竹问爸爸为什么要接受,韩天意味深长的对自己的女儿说道,“你不是小孩子了,也该知道成人的社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我不接受,跟爸爸一起执事的人就会孤立我,排斥我,当我想为百姓做点事的时候,就没有权利,没有能耐去做,但是我接受了就会成为这个团体的一份子,就会视我为自己人,你放心,爷爷的遗言我永远会记得,你爸爸我绝不会要不干净的钱,这些钱爸爸跟妈妈都存在一张卡上的,到时当我退休时会全部退还给社会,相信爸爸。”就因为这样,韩天却被亲戚认为是得了富贵忘了本,从此就甚少来往,甚至还比不上一个陌生人,而湘竹认识的一些官宦子弟,因为两姐妹都不是很适应那糜烂颓废的生活,所以从小也就不被小集体接纳。 虽然韩天当官的朋友都愿意帮着湘竹两姐妹挺过困难的生活,但是湘竹却不想遭受白眼,不想姐姐看别人眼色生活,于是委婉的拒绝了,她想凭自己的力量照顾姐姐,虽然这是个金钱的世界,大家的心早已被欲望填满,可是自从上次帮助老人后,她又慢慢找回了当年爷爷还在世上时所说的教诲,觉得生活还没有到自己支持不下去的时候,自己有手有脚,最重要的是还有姐姐和美好生活的希望。接下来的日子,湘竹知道自己现在的目标就是挣钱治姐姐的病,从小接受爸爸的教育,自己在健康的情况下,不需要靠别人来救济,她没有要学校的捐款,她知道比她更不幸的人有千千万万,于是为了挣钱,湘竹申请退学。 这个社会大学生都不值钱,更别说什么证都没有的湘竹,于是找的几家公司都不要,她现在挣得钱不仅要缴物管费还有水电费,两个人的生活费,最后湘竹在酒吧里找到了一份兼职,而秀贤也帮忙找到了校对的白班兼职工作,虽说钱不多但却够两姐妹生活。秀贤每周只要有空就会去看湘竹,看自己能帮上什么忙,每次都把月华逗得哈哈大笑,因为每天都只能呆在家,月华就特喜欢秀贤来家里陪自己玩,湘竹很感谢秀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正因为他太好,湘竹不敢去多想,她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有时她很矛盾,凭女人的直觉她知道秀贤喜欢自己,而自己也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恩人,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但是这种好也可能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她不想自己产生依赖思想。 这天秀贤接湘竹下班,他拿出生日蛋糕,湘竹这才知道今天是秀贤的生日,“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干嘛不早点告诉我,生日礼物都没准备。”“有你陪我过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秀贤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连忙说道,“我们吹蜡烛吧!”“猜猜我许的什么愿?”“什么愿?”“希望未来的某天去小镇过田园生活,在那里有我,有你姐姐,我们过着快乐的生活。”湘竹听后,泪光闪闪的望着秀贤,她抿了抿嘴,“我—”秀贤连忙打断道,切着蛋糕递给早已迫不及待的月华,“不要急于回答我什么,我明天要出差去培训学习,大概要一个星期。希望我出差回来后你能给我想要的答案。”湘竹只能在心里说道对不起,此时的自己已没有对感情抱有任何憧憬,她只想姐姐跟自己能健康的生活在一起,至于其他的对于自己只能是奢侈品,秀贤想从自己这里得到的答案自己不能给予,她恨自私的自己,不想拒绝秀贤,怕失去这个好朋友,矛盾纠结的湘竹就这样含泪笑着,自己对对方的感情也许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没过几天,吃完中饭的湘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不一会儿她便依约来到对方约定的餐厅,“你好,我是殷秀贤的妈妈,你就是韩湘竹吧!”只见对方的穿着打扮完全不像是50多岁人的打扮,可能是高级化妆品和昂贵的衣服顿时让对方年轻了10岁,而一身贵气的妇人不由的散发出一股霸气;温柔的语气中暗藏着某种张力,但是见过大场面的湘竹却依然不卑不亢地问候着,“阿姨,你好。”贵妇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看上对方哪一点,没有家世不说,外貌也很平凡,整个说来就是街上一找一大堆,就是这个咖啡店的服务生也比她强,“你就叫我张阿姨吧!先吃饭吧!”“不用了,张阿姨你找我有事吗?”“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看姑娘你长得也挺机灵的,那我就直话直说,”秀贤的妈妈喝了口茶很有教养的继续说道,“我家贤儿从小就自蜜罐里长大,善良的他连一只动物都舍不得杀,所以也很喜欢记者这个职业,我和他爸商量等他爸退休后他必须辞职接管职位,我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好人。”秀贤妈妈顿了顿,望着湘竹单纯的眼神,突然柔和着带着威胁性话语说道,“你也是读过大学的,知道现在这个社会的残酷性,你想你又没学历又拖着一个负担,不出半年,他就会对你失去耐心,这也是作为母亲想对女儿说的话,他未来是要取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长痛不如短痛,最好是你主动离开他,我因为工作而忽略了他,他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童年,从小到大他一直是个懂事的人,做事也有分寸,从小到大从不求我任何事,可为了你,他竟然拜托我,我不想以后他就围着你转,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不应该儿女情长,他跟你在一起,一定会丧失很多机会,你放心,只要你离开,我还会帮你请最好的医生。”对方说完,便收起笑容,冷冷地盯着湘竹,而湘竹也知道自己给秀贤带来了很多不便,她不想对方因为自己而活得这么累,但是对方渐渐显示出的傲慢冷酷样子,湘竹却不想给予对方想要的答案,湘竹知道自己无法再继续呆在座位上,便起身说道,“张阿姨,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对不起,我先走了。”“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对方差点气得当场给湘竹一巴掌,一点都不懂得尊重长辈,这时湘竹却转身走向这边,秀贤的妈妈心想对方要是过来道歉,自己也不给好脸色,只见湘竹一字一顿地说道,“张阿姨,可能对于你来说我姐姐是个负担,是个不吉利的人,可对于我来说她是个精神支柱,就像你的儿子对于你来说一样那么重要,只要她健康的活着,我就还有希望活下去,她能给我的是无法用金钱买到的,可能你觉得我是在硬撑,是在自欺欺人,但是对不起,有些家庭里缺失的就是这个,所以你儿子才会特意关注我,对此我只能对你表示遗憾,所以请你以后不要随便评价一个人。”说完湘竹便走向餐厅大门,留下身后被气得双脸通红的秀贤的的妈妈。湘竹一直忍着眼泪来到报社的洗手间,她洗了脸暗中为自己加着油,如果连这点委屈都不能接受还怎么活下去,而且相比生计,这点根本就不算委屈。 秀贤一下飞机就急忙回家放下行李,心里七上八下的去接湘竹下班,他很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知道答案,湘竹从夜总会下班后,看见在外等候自己多时的秀贤那温柔的笑容,心里只是更加难过,觉得对方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以为自己离星星很近,其实行星离地球很远很远,是永远不会相交相遇。“不会吧!看见我这么高兴,我可不想让你哭。”看着湘竹红肿的眼睛,秀贤笑着打趣道,于是湘竹挤出笑容迎接着秀贤,当秀贤正想询问上次那个答案时,湘竹却以头痛为由,早早地回了家,秀贤笑着望向湘竹的房屋,好像对方已经答应了自己,两人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秀贤傻笑着,没想到自己也会做这种白日梦,但是他知道梦会成真的,从窗台上看着秀贤远去的背影,湘竹流着泪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说着对不起。 “帮我调查的怎么样了?”一名男子边喝着咖啡,一边翻着桌上的资料,还不忘问自己的秘书,“我说,武哥,你就应该去找医生用你的dna多克隆几个你,我看你每天忙的恨不得分身成几个人。”“够了,每次都跟我贫嘴,小心我向公司领导申请把你调给奥博莱当秘书。”“别,我要当他的秘书,还不如让我死去得了。好吧!知道你时间宝贵,我通过一些关系打听到这起重大翻船事件有些疑点,没有泄露给媒体,警察正暗自调查着,我想这次翻船事件没这么简单,绝对不是个意外。”“好了,我不想听你的猜测,我要的是事实。”被秘书叫武哥的古武田又开始冷酷而专注地说着,他这次是接私活,要是让公司知道没有利益的打官司,领导肯定又会大发雷霆,“哦,结果就是遇难者家属都收到了几万的保险费,而且还算是很幸运地及时收到费用,这也很蹊跷,一般这种事情都会拖很久,但是这次感觉有点像是为了息事宁人,所以想堵住受害者的嘴,让时间冲淡这一切,你看,现在新闻几乎就没再关注这件事了,大家都去关注名人的丑闻去了。还有武哥,不要怪我多话,你干嘛这么好心要去帮这些遇难者家属,他们也没打算告发呀!你不能因为当年你师傅的事情,每次都对一些可怜人的事情这样执着。”古武田知道秘书姜晓峰说的没错,可是当年师傅就是因为这样才选择了自杀,也算为了师傅,或者是平静自己的内心,所以自己格外关注不公平的发生在可怜百姓身上的事件。“对了,这次事件主要是有一个高官也在遇难者名单里,所以才会报道出来,听人说这个当官的好像还是做了一些实事。”“行了,你可以了走了,我对当官的没兴趣。”“好,好,我下班了,武哥你也早点休息,不要每天都加班,还有记得,明天去医院体检,看你天天喝咖啡熬夜,我真替你担心。”看着婆婆妈妈的晓峰,武田扔咖啡的心都有,感觉气氛不对的晓峰,急忙闭上嘴,快速离开办公室。留下武田继续看资料,研究着明天的官司怎么打才能有胜算,怎么才能让客户的利益减少到最少,这是他的强项,所以富有的客户都喜欢他。 第二天正好是湘竹所在单位发工资的日期,湘竹由于是临时工,没花多长时间便办理完了辞职手续。焦急的秀贤一下班便神色匆忙的跑到湘竹家门口,正好碰见买菜回来的湘竹,“为什么要那样做?而且我还要通过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我本打算明天告诉你的,没想到你这么着急的跑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事烦心,告诉我呀!如果差钱可以找我。”“对,我就是没钱用,而且需要很多很多钱。也正因为钱我要离开你。”“你不会是这种人的。”“那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湘竹说完便要走,却被秀贤一把拉住手腕,秀贤像要哭了似的说道,“其实我没有告诉你,我爸很有钱,如果你要钱,我马上给你。”“…”湘竹没有回头,故意用冷淡地语调说道,“一个养尊处优的独生子是不会理解以后该面临的生活的,生活一段时间后,你就会厌恶这种不快乐的生活。”“谁说我不快乐?为什么对我没信心?你就是自卑离开我的,对不对?”他因为着急而突然提高了分贝说道,“自卑?你真以为我会爱上你吗?只是因为你太善良了,我也需要有人帮我,不用白不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想法,爱情对于我来说根本不需要,所以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秀贤听到这绝情不堪的话后,忽然放开紧握湘竹手腕的手,流下一滴泪压低声音问道,“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还有请你以后不要来骚扰我,我找到新靠山了,所以为了不必要的误会,请你自重。” 秀贤转过身,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小区,看着对方因过度伤心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更加苍凉,本来3月明亮透明的天空此时却显得如此阴霾,让人心里觉得憋屈,湘竹心里默默地祈祷着,“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你一定要幸福地活下去,一定要。我不想留背影给你,可是我无法面对你,对不起,对不起。”而在电梯里湘竹也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泪,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忘了自己,也许这是对大家都好的结局。晚上安顿好姐姐睡觉后,她在黑暗中看着对面的楼房,看见灯火通明,她能想象出对面的那一家人吃完晚饭后是如何共度家庭的美好时光,她何尝不想与心爱的人也一起幸福的生活,可是她是真的对自己没信心,与其把精力放在没有保质期的感情上还不如好好挣钱为姐姐治病。 第四章 偶遇 更新时间2012722 11:13:25  字数:4866 第四章 由于近期发生太多事,从找到姐姐后就一直上班的湘竹就没好好休息过,不用上班的湘竹好久都没睡过懒觉了,等她醒来时才发现已经是中午12点了,一起床就担心姐姐肚子饿,可是湘竹一看防盗门是向外开启的,顿时头脑一片空白,她平下心在房屋里找着姐姐,当确定姐姐离开家后,湘竹心慌的头晕,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反锁门,为什么要睡这么晚。“姐姐。”湘竹焦急地在小区附近寻找着,“姐姐,你在哪里?”湘竹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不敢想象不好的事,继续寻找着。 不一会儿,湘竹看见前方立交桥下的一个站牌周围围满了人,湘竹挤过人群,只见月华被打的嘴角已渗出了血,正坐在地上无助的哭泣着,嘴里叫着她的名字,而月华前方脸红脖子粗的男子被身边的女子劝阻着,这对情侣正转身要走时,湘竹突然冲了过来像疯了一般揪住对方的手臂,在男子手臂上狠狠地咬上了一口,鲜血从湘竹的牙齿缝中流了出来,对方尖叫的甩了她一个耳光,嘴唇带有血的湘竹此时就像一个吸人血的鬼一样,完全丧失理智的她起身又冲过去给对方一拳,对方本以为一个弱女子力度应该不是很大,他不知道学过散打的湘竹不单单是为了兴趣而学,这一拳让对方还真的看见了星星,对方女朋友怕把事情闹大,就急忙扶住男朋友走人。原来是月华出去后,由于饿了,突然看见与自己妹妹身影相像的人,伸手拽住对方的裤子,结果脏手弄脏了人家的白裤子,她还伸手要吃的,结果身旁脾气暴躁的男朋友不由分说就是一巴掌打在月华身上,引来周围人的围观。 湘竹说什么也不放对方走,“不道歉就不能走。给我向她道歉。”看着湘竹那坚毅的眼神,对方有点胆怯的向后退了一步,但是一看对方是一个人,立马又找回了底气,双目圆睁,就像死鱼眼一样,对方恶狠狠地说道,“不道歉,就算警察来了也不道歉,既然是个白痴,就好好关在家里,不要出来闯祸,老子今天出来的心情都被你们弄没了,要道歉也是你们道歉。我没还你一拳已经算你走运了。”“什么?白痴?关在家?你以为是你家养的狗吗?”湘竹说完就冲向对方,也不顾身型差距,把对方撞倒在地,本想打爆对方的头,却被对方反扑在地,按住了脖子。幸好警察到来,脖子上现有深深红色印子的湘竹才得以喘口气,不住地咳嗽着,警察再晚来几步,可能湘竹就要被活活掐死了。 到警察局后,由于对方积极认错,警察表示和平解决,也劝着湘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不要钱,我只要他向我姐姐道歉。”看着湘竹的固执,警察就没什么耐心去解决了,对方看出警察的耐心也没了,急忙叫自己的女朋友拿出包里剩有的几包软中华,笑呵呵地塞到对方的手里,“我们会和平的解决,警察大人就不麻烦你们了,免得打扰你们工作。真不好意思,还要你们亲自跑一趟。”“嗯,就该这样,你这小妹妹也不要太计较了,大家都受伤了,好好说,还有你,记得赔偿人家小姑娘一定的损失费。”“一定,一定。”对方嬉皮笑脸的哄完警察,便带着湘竹离开警局,走了一会儿后便停住脚步,湘竹天真的以为对方想通了要为自己道歉,没想到对方却扔出200元人民币,并把钱踩在脚下,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讥讽地说道,“道歉?也要看是不是够资格享受,老子今天就看在警察的面子上,放过你,要是再胡闹,就算警察局局长来了,我一样要把你先弄死了再说。”“别说了,我们走吧!真的是太晦气了。”小情侣一唱一和地就转身离开,渐渐消失在湘竹的视野里。 此时忍着不掉眼泪的湘竹转身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的姐姐,只见月华惊吓的都忘了哭泣,只无助地望着湘竹,湘竹连忙擦了擦鼻子,脸上挤出笑容,说道,“姐姐,我们去药店买完药,便去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三明治,好不好?”月华开心地笑着点点头,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手里一直拽着湘竹的衣角,生怕湘竹再次消失。湘竹拍了拍姐姐身上的灰尘,便来到药店给月华买药膏,回到家后件事情便是帮月华洗澡。 吃完晚饭后,月华又开始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傻笑着,湘竹一个人在厨房里流着泪洗着碗,她这才知道心存希望不代表就能好好活下去,原来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弱小,不能保护好姐姐,以前为别人打抱不平的勇气现在却消失了,也许是被城市的冷漠所侵蚀,知道要被社会所容就要承担这一切,以前所谓的好日子都是因为自己有当官的爸妈,所以做什么事都那么顺,现在的自己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自尊心在钱和权的面前只会被人取笑。 经历这次时间后,湘竹更明白了钱的重要性,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同龄人之间会把 第 1 部分阅读 第 2 部分阅读 等待李花开 作者:未知 第 2 部分阅读 经历这次时间后,湘竹更明白了钱的重要性,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同龄人之间会把彼此当作竞争对手,以踩踏对方而为荣耀感,原因很简单也很让人绝望,如果人生下来就是把同胞当作敌人看待的话,她突然觉得人的一生真的很悲哀,悲哀地令人如掉永无止境的深洞,永远不知道尽头在哪里,只是在黑暗中掉落着,没有活的希望也没有死的绝望。 湘竹给自己定下目标,更加努力地工作,不到几天便找到一份白天在银行做清洁的工作,晚上继续卖酒,这样也好照顾姐姐。这天在做清洁时,看见一年轻人把手机忘在了取款机上,于是她追了过去还给了年轻人,对方道完谢后就急匆匆地转身离开。晚上,湘竹来到俱乐部卖着啤酒,她一桌一桌地询问着。“来,祝贺我们都毕业了。”只见一堆人高兴地喝着酒,享受着属于他们的青春,湘竹看着他们,心想如果当年自己毕业是不是也会像他们一样来到这里来庆祝,或者是走出去进行毕业旅行,几秒钟后,湘竹收起思绪回到现实,露出微笑,当问他们需不需要啤酒时,只见一个年轻男子走向湘竹,因为音乐声太大,使劲大声地说道,“你好,还记得我吗?在银行,手机。”他拿出手机在湘竹面前晃悠着,“哦,是你。”湘竹看见手机,才想起白天的事,“你在这里工作?没想到两次都碰见你。我们还真是有缘呀!”“呵呵,你朋友需要啤酒吗?”看出湘竹是在销售啤酒,年轻人急忙招呼着身边的朋友,“你们要喝多少拿多少;今天我请客。”大家一听这话,都高兴地起哄着,“太谢谢你了。”湘竹也感激的对他说着,“正式介绍我叫张子君。”湘竹仿佛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张子君?好熟悉的名字,我叫韩湘竹。那我不打扰你们喝酒了,我还要去另外一桌。”“好的,祝你生意兴隆。”“谢谢。”片刻,张子君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兴奋的看着远去的湘竹。 “咦!这不是韩湘竹美女吗?”一阵傲慢的声音在吵闹的舞厅里显得格外刺耳,从湘竹背后传来,正到处找客人卖啤酒的湘竹急忙转身,“天哪!你在这里打工。太不可思议了,不可一世的韩湘竹竟然进了平时鄙视的俱乐部,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个奇迹,高傲的你怎么能踏进这里,哎哟,还穿着这么难看的衣服,没衣服穿吗?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穿才有品味。”对方做出夸张的样子,暧昧地挽着湘竹的手,湘竹这才看见是自己以前的高中同学,那时因为羡慕湘竹的人缘,家庭好而处处跟湘竹对着干的女同学,只是当年寒酸的女同学此刻早已变得时尚妩媚,全没有当年穷酸窘迫的样子,但是少了一份真,一份纯,而身旁的人是一群看着就无所事事,却目中无人,只为寻欢作乐而活着的人,一群人正喝完酒准备离去。 湘竹忍住所受的讥讽,尴尬的挤出笑容恭谦的问道,“你朋友需要啤酒吗?”“呵呵,你自己问他们呀!如果他们不要的话,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只要你喝一瓶我就买两瓶。还加你喝的。”“喝酒,喝酒。。”周围的人起哄着,感觉就像斗牛场一样,“湘竹,想想姐姐,喝酒又有什么。”湘竹看了看一脸鄙夷的女同学,立马开瓶把一整瓶酒灌进嘴里,中途一刻都没都停下,就像在喝白开水一样,而张子君跟众人一样因为刚才起哄的声音,都顺着声音望向这边,便看到了接下的这一幕,湘竹在众人的起哄声与欢笑声中,一瓶一瓶地开启着,喝到第五瓶时,湘竹感觉肚里特难受,肚皮就像要被活生生的撑开,虽然痛苦,但是湘竹用强烈的意志把从喉咙里即将涌向嘴里的酒给顶了回去,湘竹作了个干呕的样子,随即准备继续喝,这时在一旁的女同学突然抢下湘竹手中的酒瓶,“好了,你想死呀!这里钱,我们走。”醉了酒的湘竹突然拉住要走的女生,“干嘛?钱我给你了。”“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为什么要跟这些人在一起,你呀…是一个好女孩,不该这么活下去。”“你这卖酒女,说什么,我们这种人。”“算了,走了,她喝醉酒才乱说话的。”待对方没好气地走了后,湘竹才急忙冲向厕所猛吐着,而大堂经理看湘竹这么卖命,为了湘竹的安全,急忙叫她打的回家。 湘竹一路上高兴的笑着,为了省下经理给的打车钱,她决定走路,突然迎面开过一辆摩托车,正当要撞向湘竹时,只见一双手抱住湘竹闪到路灯下,“小心。”湘竹透过昏黄的路灯,才看见一张长了几颗雀斑的面孔正关切地问候着自己,湘竹努力站直身体,打着招呼,“嗨,你好!你也住这里?”“没事吧?”看着湘竹偏偏倒到的步伐,张子君担心地跟在后面,“怎么会有事,你看今天挣得钱够这个月的水电费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醉醺醺的笑着说道,“看你这样子,不被抢劫才怪。走,我送你回家。”“家,对了,姐姐还等着我,对,回家。再见。”她飞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在半路上又猛吐了一阵,还记得最近的一次喝吐是爷爷过世的时候,湘竹因为伤心而酩酊大醉着,“你怎么样?”张子君看着就快要不醒人事的湘竹直摇头,这女孩子还真是让人担心,“头昏,我要水。”他不得不背着要水的湘竹,喘着气终于把对方安全背回了家。开灯后只见一个比湘竹还大几岁的女子像小孩一样乱躺在地上睡得好香。湘竹喝了水渐渐有点意识了,“姐姐,怎么睡那里?”湘竹说完从沙发上慢慢站起来,,摇了摇头使自己稍微恢复力气,于是背着姐姐进了卧室,接着她也睡在旁边,完全没有意识到还有一个人在家中。子君由于没了力气也喝了酒的,也稀里糊涂的睡在了沙发上。 “啊,头真疼。”由于昨天喝多了酒,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湘竹一早醒来就昏沉沉的,她从厨房喝完水后才发现客厅多了一个人,湘竹吓得大叫道,“啊,你怎么在我家?”子君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于是沉着地解释着昨天的一切,“是这样吗?怎么我不记得了。”“对了,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张子君,小学跟你打过一架的人。”湘竹喝了口水,眼睛上翻着,突然眼睛放光,开怀大笑着,“矮个头张子君,哈哈,是不是应该叫你学长,当年比我们大几届的你都长这么高了。”“哈哈,”“你当年不是跟你爸妈去北京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呵呵,说来话长,对了,我昨天看见地上竟是你租房的信息,我正愁找房子很麻烦。你能租给我吗?虽说我不是女生,但是我想我不是色狼,钱我会在原有基础上多加500元,只是能跟你们一起吃晚饭吗?”“。。。”“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私生活,还有有时候我还可以帮你照顾你姐姐,免费的哟!”就这样,研究生的张子君在拿到托福证的第二天就搬离了学生宿舍。在长久的相处中,月华又结识了一个新朋友,每天晚上子君总会逗得月华在笑中睡着,然后两人各自为工作通宵着,湘竹找到一份可以带回家做的工作,没米和油时,子君会主动当一个免费的帮手,湘竹很高兴能认识这么善良的儿时朋友,她觉得这样有亲人和朋友的支持,自己又多了一份支柱,一个月后,子君因为特有的才华加上努力,跟黑客一样有着超凡的才智,进了一家外企。 这天湘竹跟子君采购完食物后,有说有笑的回到家,当进屋后,湘竹看见姐姐正坐在地上玩耍着,嘴里还含着一大块水晶碎片,湘竹这才看清是秀贤之前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一个水晶吊坠,子君看见泪滴滑过湘竹脸颊,以为对方是因为项链摔坏了,因为可惜才哭,连忙安慰道,“不要哭,我明天送你一个,项链而已,我给你送个更大更贵的给你。”湘竹摇摇头,她哭不是因为项链没了,而是因为破碎的水晶也许就代表着两个人的缘分也许就此真正终结了,她只能把恩人的情意永远地埋在心里了。 她不知道当秀贤次看见站在她旁边的男子时那因为心痛而扭曲的脸,那怀着淡淡忧伤的笑。就算秀贤看见她每天跟一个陌生男子进进出出,还是在远处默默关心着,只要她开心的笑了就满足了,也许这个陌生男子比他付出的更多,才能让湘竹这样忘记悲伤,他就要离开这里了,由于爸爸用人不善,公司财务出现大的断层,他要回到总公司挽救这一切,既然自己的理想事业放弃了,就只有好好完成爸爸的理想,争取把公司做成中国最大的私营医药集团。而这些,忙着工作的湘竹却一点也不知道,她只是希望好人能有好报,她不会忘记这些帮助过她的人。 第五章 欲望的背叛 更新时间2012723 9:45:44  字数:5694 第五章 这天湘竹一早搭车来到爸妈的墓碑前,看着旁边的李花开了,湘竹认为是爸妈通过李花来传递呼唤,只有墓碑前才有这棵李子树,看着雪白的花,她有一股浓浓的感情在心里翻腾着,只见一片小花瓣落在她肩上,“妈妈,是你们吗?你们听见我说话了吗?对不起,最近因为工作,忙着挣钱,都忽略了你们,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我竟然现在能适应你们离开了我,现在没有你们在我身旁,生活节奏也跟原来一样。万一,哪天,生活磨得我忘记了你们的忌日,你们也一定要原谅我这个不孝女,还有你们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抛弃姐姐,我会让你们看见两个女儿都会开心地生活着。” 就在湘竹拜祭自己的父母时,不远处一名男子也正拿着一束花走向墓碑,“你还好吗?我又打赢了一场官司,你是不是又会对我失望,帮一个人渣打赢了官司,我知道你会的。”古武田说完后,看着远处一名女子淡定的站在一棵李树下,眼中却满是藏不住的哀伤。就像一幅画,但他马上又收回视线,抽了口烟,继续说道,“我现在也学会抽烟了,呵呵,以前还说抽烟的人都是无聊空虚的人,对了,我可能过几天又要忙了,师傅,只有再过一阵子再来看你。”说完,古武田又转身看了看旁边李树下墓碑处,刚才那女孩已经走了,他从对方的表情看得出对方正在走出悲痛,正慢慢地接受新生活,那淡淡的微笑给人希望也让人想到生活种种的不如意,古武田只是瞬间的想了一想那陌生的女孩,立马起身,竖了竖领子,初春还是有点凉飕飕的冷意,有时候就像这虚伪的世界一样,灿烂阳光给人暖洋洋的感觉,感觉热的只想穿短袖,但是真站在阳光下,才知冷飕飕的春风让人无形之中还会得上病毒性感冒,阳光没有骗我们,只是我们太容易被迷惑,因为阳光的确给我们温暖,只是我们忘了伴随着的还有春风,冬天之后的春风还是会让人一不小心染上风寒。 晚上,湘竹一下车就急着回家,她正兴冲冲的到搂底时,想起给子君打电话,买对方想吃的晚饭,以感谢对方照顾自己的姐姐,“我回来了,跟姐姐在一起吗?姐姐还好吗?晚上你们想吃什么,我去买。”“湘竹,你放心姐姐睡了,那你去买点吃的吧,我等会来接你。”当湘竹挂完电话后,只见张子君正边收起电话边走出小区,正当她想打招呼时,却见他拉着一位时髦的成熟女性,她连忙躲了起来。方才认出那是位娱乐主播,两人还时不时的咬耳朵。“她还查你的行踪?这么快就当自己是女主人了?”“怎么?你吃醋了?她才没时间做这些事了,整天都照顾她姐姐,我看这辈子两姐妹就老死在一起,你以为我住这里是为了房租吗?我这还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怕她抢走你了,再说你都给我买了这么大颗钻戒。我怎么舍得离开了?”“你嘴可真甜。”湘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无力的趴在了地上,“湘竹,你要挺住,这不是真的,你不会这么傻的被人骗得团团转,也许这只是个误会。”她安慰着自己,但内心憋屈的湘竹竟然不知不觉间坐车来到当年秀贤带她去的一个石洞放声大哭着。秀贤说过哭完后要想石头一样坚强,直到遇到一个像水一样爱自己的人,滴穿石头,开启自己的心扉。她哭自己的真心友情被人玷污,就像被人抽干血液,让人窒息,当湘竹接到子君发来的短信时,才想起要回家,在路上,湘竹不时的抬头看星星,因为她宁愿相信秀贤的话,妈妈是那颗最亮的星星正保护着自己,有时候真想就这样一直在黑夜中走下去,看看路的尽头是哪里。 当快到家时,湘竹看见子君像绅士一样站在楼下门口等她,“你买吃的竟然买了3个小时,呵呵,是不是想着今天是愚人节,所以骗我,你还真逗。”看着对方虚伪的笑容,湘竹本以为自己会对他大吼大叫,但是当对方真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懒得去说一句话,也许只是因为自己不再把对方当亲友,所以没有失落与不甘,想到这些,湘竹淡淡地说道,“我祝福你们白头到老,请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跟我姐姐,谢谢你这几个月陪我姐姐,照顾我姐姐。”“湘竹,你…”“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有什么值得你骗的,她有钱有美貌,你还差什么?为了她什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听我解释…”“不用了,对朋友付出真心是很幸福的事,谢谢你至少在虚假的感情里,这段时间让我体会到了温情。”说完湘竹就转身离开。 晚上子君使劲的敲着湘竹的门,“湘竹,开开门,求你开开门。”湘竹一开门,只见醉醺醺的张子君一进门就倒在她身上。没办法的湘竹只好收留他一夜,等湘竹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后,早已不见张子君的踪影,湘竹想这样也好,应该不会再相见了。一天打几份工的湘竹,这天赶着上夜班,匆忙地赶回家为给姐姐做晚饭,当湘竹下电梯后却看见自家门口站着很多人,湘竹以为是邻居家的人,当她走向自家门口准备开门时,众人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你就是韩湘竹?”“对,我叫韩湘竹。”湘竹疑惑的答复着,刚才还礼貌用语的人突地像换了张脸,厉声叱喝道,“你可回来了,难不成是在躲着我们,我是代表创哈公司来收房子的。”“怎么是你们?是我们公司好不好?”紧接着焦点从韩湘竹身上转移到了几个公司的人抢收房子上。“任何事都要讲法律好不好?他是先跟我们签的。”“不可能,是跟我们签的。”看着众人吵得不可开交,还搞不清状况的湘竹突然插话道,“你们会不会弄错了,我没有找你们借钱。”“什么?你现在想赖掉吗?我告诉你,白纸黑字。”周围的人这才把视线又转移到房主身上,湘竹急忙看着合约,只见借钱人是张子君,而担保人是她,“这怎么回事??”她着急的问着那些争吵的人。“张子君利用合约骗我们投钱,可现在才知道是个骗局,他根本没投资,而是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了。”“所以现在就是以你的房子来抵债的。”“是我们的公司的。”“是我们的,我们公司的钱最多。”湘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那是妈妈留下的唯一遗物,也是姐姐和自己的唯一容身之地。就在众人又开始争吵时,湘竹连忙跑向电梯。“你去哪里?”后面的人喊叫着,而月华在家被外面的争吵声哆嗦的躲在卧室的角落里。 “不会的,没有我的原件是不可能贷的。不要吓自己,可能是哪里弄错了。”找到公司去的湘竹才知道张子君现在正躲着债,还有法院的传票,公司也早已辞退了他。此刻找他无一大海捞针,心急如焚的湘竹这才突然想起,他有一次带她和姐姐去过他朋友买的清水房,当时对方憧憬着未来自己也会有房子的样子,让旁人都能感觉到那一股士气,也许是那份对美好生活的希望让湘竹久藏于心中,她决定碰碰运气,湘竹有点眩晕的来到目的地,没想到门轻轻一碰就开了,屋里黑的不见五指,湘竹屏住呼吸试探性地喊叫着:“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出来。”不想张子君一脸憔悴的慢慢地从卧室走了出来,借助月光和周围施工地的探照灯,湘竹看见对方那双呆滞的眼睛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愧疚,张子君猛地双膝着地,跪着抽泣着,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湘竹不想相信刚才那些讨房人的话,于是努力镇定地问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人说的话不会是真的,我怎么就变成你的担保人了?”“…”子君低着头,沉默的痛哭着,现在就是死也许都不能得到湘竹的原谅,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她不相信家庭条件很好的他会为了钱而真的出卖自己,“你说话呀!你不会做这种事的,对不对?这一切都是误会。”她着急的望着他,努力地想得到肯定的答案,但没想到对方沉默了很久终于挤出一句话,“对不起,我偷了你的原件。”原来那天他是假装喝醉酒,偷了她的原件。 “什么?”湘竹突然跌倒在地,“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你骗我的,对不对?”湘竹急得眼泪慢慢沁出眼眶,张子君擦了擦眼泪,颓废的继续说道,“她跑了,说好了她先出国,然后再帮我办理出国手续,她的确办到了签证,可那不是我的,我竟然像个傻子一样当了她的玩物。”他说着说着又流出了眼泪,“她卷走了我所有的钱,我算什么?被她耍的团团转,我真的该死。”原来那天湘竹见到的女子是个主持人,她是为了出国才勾引着在一个朋友聚会上认识的子君,结果就主动跟他上床,还说着一些有情调的话,渐渐地子君就陷入了情网,其实也算他的初恋,交往一段时间后她开始说要投资,一会儿说要装修房子,一会儿说是病了,不久张子君才几年的家产都要用光了。而这时他无意中碰见了儿时的朋友湘竹,本来只是朋友叙叙旧,结果得知她有一套房子,他开始对她很同情,可是那方女的用出国的名义又找他要钱,于是他不得不想到利用湘竹,利用湘竹的信任,结果主持人出国后就抛弃了他,而要债的人也跟着来了,公司也不能去了。 湘竹忽然颤抖的伸出右手,给了子君一巴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嗯?回答我,你以为你沉默我就会原谅你吗?你这个混蛋。”湘竹一边哭着一边吼着,“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这是我父母留下来的遗物,是我跟我姐姐最后的留宿地,你知道吗?就因为你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我跟姐姐就要睡马路了。你算什么?你到底算什么?为什么要给那女人?为什么连你也被别人骗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信任你,可是你却这样背叛我,你这个王八蛋。”哭泣的湘竹狠狠地打着子君,而子君却一直沉默着,任她打骂着。 因为哭泣和打骂,耗费体力的湘竹软软地坐在地上默默地流着泪,如果之前爸妈的意外去世和姐姐的遭遇,已经让自己绝望,此刻丢掉房子,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欲望。自己前不久才对爸妈说自己的生活慢慢地变好了,一切都快回到原点时,不想却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幸的事总是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没有干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会这样。而此刻的张子君一脸痛苦的表情,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哭到喉咙沙哑,让人还以为他才是受害者。“我现在是一个废人,跟死人没什么差别。”“你现在是骗了我的钱,明明应该是我叫哭,凭什么你在我面前叫苦。你就这样死去什么事都不用管了?你真的好自私。你死了我找谁拿钱,你必须给我振作起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是一个废人,现在什么都没了,请你原谅我,我真的很后悔。我最后悔的是失去了你这个朋友,现在的人都是互相利用,没有单纯的友谊可言,其实跟你和你姐姐在一起,我感到很舒服,我爸妈离异后,我就从没有感到家的温暖,我真的。。。”子君哭泣着,话说不下去了,他知道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晚上湘竹在路上像个醉鬼一样走着,突然冒着冷汗就晕倒了,后来被行人打120送进了医院,警察见她没事了就送她回家,没想到那些人还在,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在客厅里各说各的吵闹着。忍住泪水的湘竹突然说道,“给我一个礼拜,我会搬走的。”“包括电器也是我们的。”“我说了要搬吗?到时派人监督总可以了吧!”众人走后,她连忙走进卧室看看姐姐吓到了没有,“我饿。”湘竹看着姐姐冲自己要饭吃,突然抱住姐姐,忍不住哭了起来,“怎么办?姐姐,我没用,连爸妈最后的东西都没有守住,还让你也要跟我一起受苦。”很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月华好像突然正常了一样,拍着湘竹的背,安慰着湘竹,湘竹哭的更凶,要是此刻姐姐是正常人,也许就不会发生眼前的一切。 而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穿着西装革履的古武田正办着公,下班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家只是个睡觉的地方,这时拿着三明治的晓峰冲了进来,把买来的晚餐放在对方桌上,边嚼着三明治边慢悠悠的说道,“武哥,你听说了没,最近有个很大的诈骗案,一个女人好像被骗了做一个男子的担保,结果那个男的又被另一个女人骗,你说好不好笑,怎么说好,简直就像孽缘。”性格开朗的晓峰看了看对方的眼神,以前要是自己说这些事情,对方都会打断,像个师傅一样交代徒弟做其他事,但是此刻对方好像在聚精会神的听,晓峰顿了顿,喝了口咖啡,看出对方很有兴趣的样子,于是继续说着整件事情,古武田听完后,也吃完了晚餐,冷酷的说道,“那女人自己傻呀?不知道打官司吗?完全可以胜诉的。”“当然,要是武哥你出手,肯定会赢,可是我想那被骗光财产的女人应该没有钱来打这场官司了,费用我想就不用想了,都知道我们公司是只给富人服务的。” 晓峰的一番话猛地深深刺痛了古武田,当年自己的师父就是因为钱而选择了自杀,他永远也忘不了,他把咖啡杯猛地放在桌上,本来空荡安静的房间因为这突出的声响,让人格外恐惧,晓峰吓得差点把咖啡倒进了鼻子里,他小心翼翼的望着武田,心想难道自己说错话了,只见武田严肃的说道,“去把那女人的资料给我找来,我倒要给他们看看,没有钱我这个当律师的一样会尽自己的责任。”“武哥,你疯了,你不记得去年你就是因为接了个赔钱的案子,差点就被炒鱿鱼了,你还来,老大肯定不会同意。”“我叫你找就去给我找。”晓峰看着对方是真的生气了,急忙答应着,就走了出去,晓峰知道武田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执着于为一些不关自己事的人卖力,大公司讲的就是利益,又不是慈善家,但是他挺佩服武田那率真的性格,但是不圆滑也得罪了很多领导,所以29岁的武田虽然能力很强却常常遭冷冻。 姜晓峰出去后,武田把头靠在皮椅上,他看着自己豪华装修过的办公室,心里却一点也不开心,他闭了闭眼,把椅子转向落地窗一边,看着窗外的夜景,看着车灯映照的美景,他的思绪回到了自己研究生时期,是自己人生个也是最后的杨志彬师父,带自己跑案子,汲取经验,在众人的眼里,自己的师父是一个令人崇拜,令人羡慕的绅士,温文尔雅的样子配上温柔的语调,有时让伶牙俐齿的其他律师甘拜下风,总之就是律师界内部公认的强者,就是这样一个强者,因为帮一个意外致死少女的富二代洗脱了罪责,而被告者由于没有钱请律师,老实巴交的两夫妻跳楼致死抗议杨天斌助纣为劣,当看着富二代冷漠的笑容,那无畏良心的人,杨天斌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为了钱而慢慢埋没了良心,这个代价太大,两条人命让杨天彬的心里猛然被重锤一击,留下一封遗书给武田后,在车内开煤气自杀。武田永远会记得师父的遗书上说过,“埋没良心而换取的快乐总有一天会以十倍的痛苦回应到自身。” 为了生计,为了身份,武田还是选择了大公司,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武田很努力地工作着,当唯一一次帮一个不幸的家庭打官司得罪了公司的客户,公司损失了几百万,领导暴跳如雷,如果不是武田先前的实力,也许早就被开除了,自从那次后武田也开始发现自己慢慢地不快乐了,自己也找不出原因。而晓峰刚才的话让他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他说什么也要给世人看看,其实是为了另一个自己而看,他决定争取找到那个受骗女,帮她夺回自己的一切。 第六章 逆转初始 更新时间2012724 10:45:59  字数:4945 第六章 这天满心受创的湘竹带着姐姐来到爸妈的坟墓前,“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没有遵守诺言,女儿不孝,我真是一个没用的人,对不起…”在墓前,湘竹双手紧抓墓碑前的青草,只是哭着一直说对不起,而月华则快乐的玩着李子树,看着姐姐,湘竹很想带着她跟爸妈长睡于此,可是她不能,她不能随意对待姐姐的生命,她知道如果姐姐没变成这样,一定会好好工作照顾自己,所以她发誓就算受再大的苦,也要让姐姐快乐而健康的活着。而与此同时,张子君最后选择跳楼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绝望的世界,当湘竹到家后,看见子君的朋友红着眼睛来到自己跟前,递给自己一封信,哽咽地说道,“他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我,一直要我给你说对不起,在电话里一直重复着对不起。”湘竹颤抖着打开信封,“湘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个男人,只能选择这种懦弱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我不求你的原谅,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能再次遇到你,以照顾你一辈子来补偿今世对你的伤害。”湘竹嚎啕大哭着,“不是叫你好好活着吗?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湘竹心里呐喊着,她感到深深地自责。 在张子君葬礼的这天,湘竹还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一到墓地却被张子君的妈妈抓住头部,“你赔我的儿子,你这个狠毒的坏女人,没人性的女人,竟然逼着他跳楼,你到底说了些什么,竟然逼他跳楼,不就是钱吗?我卖掉血,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会筹钱还给你,可是你为什么要逼死他,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我可怜的儿呀!你还有脸来这里。我今天要打死你,你陪我的儿子。”说着子君的妈妈带着自己的亲朋殴打着湘竹,子君的朋友怎么阻拦也没用,湘竹没有叫唤,只是护着头,周围的一个长者看着他妈妈也发泄够了,为了不闹到警察局,连忙呵斥着众人才结束这场殴打,众人这才唾弃着湘竹,搀扶着子君的妈妈离去。 身上全是灰土,眼角也肿青的湘竹看着周围的人走后,良久才站起来,她一步步的来到他的坟墓,流着泪的她踉跄的歪倒在地上,她拍打着石头做的墓碑,“臭小子,起来,你怎么就那么走了?要走的也该是我,你为什么就能那么轻易的离开,凭什么?你给我起来,为什么是我来承受,是嫌我的痛苦还不够吗?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你妈妈才是最痛苦的人,你要恨我也没有达到目的。为什么?我要亲自看着你痛苦的生活,我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你。”湘竹呜呜地痛哭着,她多么希望时间倒转,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一直到黄昏,子君的朋友终于找到了像死去一般的她,他怕出事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湘竹,结果没想到湘竹真的在这里,“你不要这样,我知道子君的死跟你没关系,请你原谅伯母刚才的行为,她是因为丧子之痛才这样的。”湘竹突然很激动的又哭了起来,那是伤与痛的眼泪,那是情和悔的汇合。“是我逼死他的,是我逼死他的,呜呜呜,是我错了,我竟然逼死了他,我…”湘竹的话语声调越来越小,子君的朋友连忙劝慰道,“这不关你的事,子君告诉了我整件事的过程,他一直很后悔,你忘了姐姐还在家等你,这事真的不关你的事,也许这就是他的命。”在夜色中,湘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眼泪总是会流出来。湘竹为了不再成为别人的负担,让别人也跟自己一起承担痛苦,她决定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决定坐汽车回爷爷的家乡,重新开始新生活。“为了姐姐自己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的。” “爸爸,妈妈,以后不能再常来看你们了。我会好好生活下去的,相信我,我也会照顾好姐姐的。”湘竹望了望远处奔波的人群,火车站异常吵闹的人群,为了图价钱便宜,登上了个体户司机的车。高楼大厦渐渐离开湘竹的视野,喧闹的人群也消失了,只有偶然幸存活下来的几棵大树被远远地甩在车后,湘竹咬紧嘴唇,吹着春风,擦了擦眼泪,自己有很多不舍,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想想从爸妈死后的这一年里自己发生了太多事,原来不幸和幸运只在一瞬间,如果爸妈没有意外地死去,也许自己正在慢慢享受生活,也会像其他家庭一样一家四口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顿饭,以前自己觉得很平常的一顿饭,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却是一种奢侈,也许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贵。 异常兴奋的月华在一旁看着物体像风一样走着,欢快的拍着手,把脸贴在玻璃窗上,想看看那物体为什么移动的那么快,而湘竹看着姐姐那高兴的笑容,也稍微安心点,她想只要心中有信念,有一个想要守护的人,也许再大的苦也会不会打垮一个人。几小时后,就在湘竹与姐姐相偎渐渐来了睡意时突然车子一个急刹,接着车外面一阵喧哗,“天哪!是劫匪。”不知谁惊恐的叫了一声,引得车上的人阵阵尖叫,湘竹时间冷静地把姐姐抱在胸前,她把地上的灰尘擦在姐姐和自己的脸上,然后害怕的蹲在地上,如果只是劫财倒也没什么,怕就怕对方会毁尸灭迹,因为恐惧,湘竹感觉神经细胞仿佛失去了作用,四肢竟麻痹了,任人宰割,车匪上了车后,全车的人因为恐惧都瑟瑟发抖着,湘竹紧张得心脏就像快要跳出来了,“妈妈,爸爸,一定要保佑我,一定要保佑我。”湘竹一直祈祷着,她此刻只有听天由命了,当车匪走向湘竹的座位巡查时,突然害怕的韩月华大叫一声,打破了这异常安静的气氛,车上的小孩也跟着哭了起来。而月华抱住轻巧的行李包冲下车时,车外面的持枪男子上前就是一巴掌,他可不想为了一个胆小的女人浪费自己的子弹,子弹是用在全车人反抗的时候。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对他们可是相当的有利,湘竹急忙跟着跑下车,把被打的姐姐揽入怀里,一边安慰着一边防对方的再次殴打,看着以为她们要出逃的强盗搬弄着枪的湘竹,连忙跪下求饶着,“对不起,我姐姐没有要逃的意思,她只是被吓到了,请你们不要开枪,求求你们!”因为泪水倒使此刻的湘竹看起楚楚可怜,无形之中姿色渐渐显露了出来,突然看着像是老大的车匪起了色心,奸诈地笑着说道,“声音这么好听,人应该长得不耐吧?”说完就对湘竹动手动脚起来,由于车上也有一个男乘客突然有点反抗,引起一阵骚动,就在对方分神的那一刻,湘竹急忙拿起刚才就瞄准的大石块砸向对方,拉起姐姐就往身后一条羊肠小路跑去,后面枪声响起,两人边尖叫边使劲跑着,湘竹只有赌一把,如果活不下来,跟爸妈团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眼看后面的人紧追不放,湘竹没了命地拉着姐姐跑,看姐姐快没力气了,急忙说道,“姐姐,我们在做游戏,只要不被后面的人追到,我就给你吃你喜欢的火腿肠。”月华一听是做游戏就来了精神,笑着急忙跟上了湘竹的步伐,就在山林岔路口处,湘竹把姐姐拉向一边茂密的杂草处,捂住姐姐的嘴,强盗看着岔路口,边挠头边破口大骂着,看天色已晚,这里离大道已经有很长的距离了,如果再晚一点,就找不到刚才跑过来的路了,为了不引起其它麻烦,决定回到公路上把车开到别的地方再说。 看他们走后湘竹先闭了闭眼,然后深吸一口气,等了许久后,才敢走出来,由于是晚上,加上刚才跑了这么远,车也是起先被要挟了的司机开到了一个很少人烟的地方,湘竹知道自己现在只有硬起头皮朝前走了,晚上的山林寂静地格外令人害怕,不时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鸟叫声,在这里兴许是拍鬼片和血腥片的好地方。湘竹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说不定妈妈和爸爸正找寻自己的女儿,眼睛里的雾气越来越大,湘竹只能把泪水藏在心间。 山里充满着未知的危险,让人充满了恐惧感,让人紧张地足以窒息,草丛里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困,不走了,不走了。”看着姐姐又累又困,湘竹只好答应姐姐,让姐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在黑暗中始终睁着双眼,她不能睡,以防肉食动物出现。待月华熟睡后,湘竹才想到行李的事情,现在行李只剩姐姐和自己的背包,而身上的财产只有500元,不知这钱够不够回到爷爷的老家。山里的后半夜格外冰冷,湘竹把衣服给了姐姐驱寒,反正自己也要盯防,警戒着周围未知的环境,可是不一会儿,却依然在寒冷中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湘竹感觉自己慢慢滑入黑暗深处,就像一张黑布轻托着自己,让自己活在虚幻中,慢慢地透过一个白色窗口,看见妈妈在家里的床上为自己和姐姐细心的盖上毛毯,湘竹想叫妈妈却叫不出来,就像被人扼住了脖子,湘竹急得哭了起来,可窗口越变越小,任湘竹怎么抓扯都是一场空,湘竹想捶打,却感觉手上使不出力,全身轻飘飘,就这样,湘竹哭泣着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而在一个白亮干净的让人敬畏的办公室里,古武田又跟公司领导闹翻了,“这个条件明明有的打,可以为被告翻罪,为什么要放弃?”“要我解释几次,你这木头脑袋才懂,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同情归同情,至于结果由他们来决定,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你要记得给你发薪水的不是那些可怜的人,我对你的未来很看好,只要你好好干,我很看好你。”“我们?就是您经常要陪吃陪玩的他们。”“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要是再这样,我不知道这次的升职有没有你的机会。”“不用你知道,我不干了。”说完古武田扔下手中的资料,夺门而出,收拾着办公室物品,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他不能再忍受自己在这里做内心煎熬的事,受不了自己把时间浪费在一群无所事事而异常傲慢的人身上,受不了自己为了陪一大群肥头大耳的客户卖笑卖唱着,受不了自己为了得到领导和同事的认同,要慢慢学会情意虚假的人际交往,不是自己的品味有多高,而是不想自己柔韧的内心被践踏,不受珍视,自己还不想就这样被同化,在这个冷漠浮躁的社会,自己虽然已经忘记了所谓的亲情、爱情、友情,绝望已归于平静,但还是想寻找内心的平静,生命的安慰。 这时他看见晓峰放在桌上的档案袋,他这才想起那个受害女已经离开了城市,他想反正自己也不在这里干了,既然离开了,别人的事也不用自己瞎操心了。武田怀着好像期待已久的好心情回到家里,因为父母都已经移民了,房子也即将被出租出去,只给自己留下一间房,于是他走进书房准备腾出书房作为租房,自己也没打算在这里长住,就在他整理房间时,晓峰突然来了电话,“哥,你真的辞职了吗?怎么会这么冲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走的心又不是一天两天。”“哥,等一下我说的话你可别生气。”“我都走了,公司还有什么事值得我去费心生气的。”“就是你接手的那个案子,对方接受了合约金,还说当初说要打官司是因为你怂恿的。”“。。。”武田听后沉默着,“哥,你在听吗?”“嗯。。。”武田尽量控制自己情绪,耐心地想听晓峰说完,“公司领导李总,你知道吧!他在股东会上还是极力想保你回来,知道你是为了释怀你师傅的事情,但是有时要视情况而定。他现在还在努力争取中。”武田内心狂暴着,没想到自己到头来还是敌不过钱和权,原来良心和道德真的毫无价值,只能任人践踏,其实自己也没想的这么高尚,自己这么做的目的也的确是为了师傅,却不是出于自己的本心,转念这一想,武田竟突然笑出了声,“哥,你还有心思笑呀!我们都在为你劳心劳费着。”“呵呵,谢谢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我这人从不知道怎么去巴结领导,还要麻烦你这位前任秘书,帮我给李总说声感谢,但是不用为我这种人辛苦了,我本来也打算休息一下,一年到头都是上班上班,我有时候觉得如果我不做律师,是不是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我想先休息一段日子,再看看下一步怎么走。”这边晓峰遗憾的挂电话前,说道,“哥。。。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在这一年的时间,我只能说其他律师都是为了钱可以不惜一切手段成功,只有你是真的为了委托人的利益,在你身上我感觉律师原来也可以是高尚的职业,而不是被人认为是昧着良心狼狈为奸的人。你真的是我个敬佩的人,我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也是只向钱看,但是无论怎样,我希望一想起你,我就不会迷失。” 挂完电话后,武田只能摇摇头苦笑道,他感谢这个还是职场新人的秘书这样崇拜自己,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的感情也会消逝在远方,武田收起思绪,继续整理着书房,他看见一个陌生的盒子静静躺在书柜里,他坐在木地板上,打开盒子,看见盒子里满是旧照片,很多爸妈小时候的个人照,唯独一张奶奶的照片,只是照片里映衬的是奶奶的背影,奶奶站在自家院里一棵李花树下,忧郁的眼神让自己久久不能忘怀,不知她是在远眺什么,期盼什么,武田回想着奶奶这一生都没离开过自己的家乡,包括爸妈都不知道为什么奶奶宁愿守在那破旧的房子,也不愿来城里享受晚年,而自从爸妈移民跟哥哥生活在一起后,大家都因为忙,因为生计,因为钱,因为浮躁,早已忘了心中的宁静,他想着反正这里已经没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而房子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早已没了家的味道,武田在这一晚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想去慢慢地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和人生。 第七章 初进古家村 更新时间2012725 18:53:45  字数:7646 第七章 清晨湘竹被鸟叫声吵醒了,树梢上挂满了晶莹的雨珠,树林中飘荡着潮湿的寒气,阳光没有想象中那么刺眼,只有脸上的泪痕显示出湘竹昨天又度过了一个悲伤的夜晚,“姐姐,起来了。”月华被湘竹喊醒后,句话就是要吃的,湘竹拿出背包里还剩有的食物,分为几份给姐姐留着,自己却忍住饥饿,不到万不得已时,自己坚决不吃。回想着昨晚茂密的树林,总是害怕林从中走出一些吃人的怪物的恐惧感折磨了湘竹一宿,万幸的是昨天并没有出现什么食肉动物,又或许是爸爸妈妈正保佑着自己。湘竹看了看四周,阳光透过树缝倾泻而下,有点潮热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接下来往哪里走,但是湘竹决定无论如何在今晚夜晚降临前一定要到达有人烟的地方。 走了一天的俩姐妹,忍受着饥渴,忍受着眩晕的阳光,终于站在山谷看见缕尘烟,有尘烟代表就有人烟,激动的湘竹急忙拉着姐姐奔向山坡,下山后终于看到在两边都是池塘的一条羊肠小道,在路的上坡处是一片片若隐若现的李子树,犹如一场未化完的残雪披在大地上,夕阳就快完全隐退完毕,以迎接月亮的到来,激动地湘竹冲向对面的羊肠小道,带着疲倦与无助的眼神往前走着,忽然听见前面有喧闹声,她加快步伐,只见左边又延伸出一条路,就像一棵大树的枝枝蔓蔓一样,路的旁边是一方池塘,倒映着一片开满李花的大树,由于把食物全给了姐姐,湘竹饿昏了头,还没找到一户居民,就晕倒在地上。 待湘竹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了,看见姐姐正坐在床边吃着米糕,吃的满脸都沾满了黏黏的米糕,而房屋外传来一片吵闹声,时不时地传来一阵咳嗽声,湘竹慢慢坐了起来边吃着放在床边的稀饭,边打量着这陌生的房间,没有白白亮亮的墙壁,只有剥落的泥巴墙,没有干净敞亮的落地窗,只有覆着窗户纸的木头框架,没有现代的家具和电脑,只有一张四四方方的木头床和一个樟木箱子,唯一值钱的就是房顶上一棵暗黄的灯泡,不知道通不通电。 湘竹拖着还未恢复体力的身子缓慢地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前,望向前方,只见一排穿着西装,穿着休闲鞋的人背对着自己站在大院里,因为瘦小,穿西装的人仿佛是穿着救生衣。就是这样一群其貌不扬的人正围着什么人讨论着,透过人群,湘竹这才看见一位老人全然无视面前的人自顾自的商量,而是稍稍仰着头,远眺着别处,湘竹顺着老人的目光看见在远处仿佛有一棵唯一开着白花的树,在周围绿色的衬托下是那么地美丽,让人心生怜惜,湘竹正猜想着,心突然被刺痛了,因为她看见老人双目噙满了泪水,那褶皱的面孔,那微微颤抖的嘴角,仿佛代表着他这隐忍地人生,不是心酸而是无奈,也许他也想要回到以前,回到年轻的时候,也许换种人生,也不至于待自己现在年老时,还需别人来掌控自己的余生。 一个看着有点权势的,长得黑黑的,额头布满了皱纹,不知是操劳的事情太多还是长得太老,一脸沧桑感,怎么看都有50多岁,被人尊称着村长的人清了清嗓子,背着手站了出来,不紧不慢地说道,“古大爷,大家都是有感情的,你在这里奉献了一生,大家也都舍不得你,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想为你做点什么,好了,大家安静一下,既然老人说是拍卖,那请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好上报价钱吧!等一下只要老人接受谁的价钱,谁就赢得这块地,同时也要照顾老人在敬老院的生活,好了,现在开始拍卖。”就在从城里来的老板们争先恐后抬高价格时,湘竹就像被人点了穴,默默的来到次相见的老人面前,老人目光呆滞的看着刚才被自己救起的女孩,慈祥地说道,“你起来了,感觉好些了吗?等一会给你们打一针防破伤风的预防针,你们就可以走了。”村长和众人一起看着这个陌生人,都知道古爷爷孤家寡人地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乞丐样的站在那里,但是女孩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气质,完全不是村姑或者乞丐所拥有的。 湘竹完全无视周围的人,来到古大爷身旁,握着老人干枯的双手轻声说道,“老爷爷,你是真的想离开这里吗?”看着老人浑浊的泪水顷刻间流出眼眶,湘竹明白了,她做了个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痴人说梦话的决定,“老爷爷,我包里只有500元,我不会买你的房子,只是想租你的房子,我会挣钱,会付清房租,条件是你跟我一起生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跟姐姐的命都是你救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不可理喻的事,但是只要爷爷你想留在这里,我就会尽我一切力量照顾你。”村长用犀利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湘竹,觉得面前这个女孩一定是骗取老人的信任后再去从中卖更好的价钱,当众人都认为老人肯定不会同意时,古大爷却紧紧握着湘竹的手,点点头,他感谢这个被自己救起的女孩,自己不用离开这个他一辈子都不愿离开的土地。 看见古大爷竟答应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自己需发几万元买的房屋却被一个小丫头花500元租了,任谁都会生气着急。在场的人急了,古家村山好水好,而且古大爷的房子紧邻着下山的小路,大院前方还有一小池塘,后山是树林,做一农家乐还挺有回报率的,便急忙向旁边的古村长求救着,还希望能挽回局面,“古村长,这怎么办?”古村长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对方冷静,很有自信的来到古大爷面前,一笑两眼就快成一直线了,满嘴的黑牙以为是正在考古中的木乃伊牙齿,“古大爷,你想清楚了,现在这个世道,你拿着的钱可以在农村享尽后半辈子的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不知从哪里来的外姓人在这里闹,古大爷,我很感激你一直以来看护着我妈的病,为这个村子你也献出了你的一生,政府是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所以我给你选的路绝对是最好的。”古大爷颤抖着嘴唇,慢吞吞地说道,“如果她认我为爷爷,我想这个就是最好的选择。”湘竹听后,笑着急忙喊了声古爷爷,旁边的人一个个气的你瞪我我瞪你,都没好气的望了望村长,就急着下山赶车回镇,留下脸涨得通红的村长和湘竹一行人。 湘竹没有去管别人的流言,更没那心思去注意急红了眼的村长,本来就能到手的几万块就这样没了,就在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后,湘竹跟老人坐在院子里说:“古爷爷,谢谢你能够相信次见面的我,谢谢你收留我和我姐姐。”古大爷笑了笑,拉着湘竹的手,“我知道大家都认为我刚才的决定肯定是一时冲动,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已经没有什么欲望,我只希望到死之前都能够守在这片土地上,这里还有我要做的事。”湘竹含泪点了点头,她想无论如何也要完成古爷爷的心愿,不知是不是祖孙情从古至今都被认证了,月华一看见古爷爷,就格外的听古爷爷的话,就像一个稍微懂事的小孩子。 开始在古大爷家里生活的湘竹这才注意到古爷爷的家里除了一条板凳,几张毛主席画像,一张桌子以外什么都没有,晚上还有老鼠、小虫,听爷爷说夏天蚊子特别大,有时还有各种虫和流浪动物经过门前。木床挂着本是白色却早已成灰白色的布帐子。没有自来水,没有天然气,没有热水器,而且生火还需去深山砍柴,连烧火还要用风箱,,在这里一切都要靠自给自足,唯一好看一点的就是竹子做的食用筐和生活用的草筐,城里早已不用的瓷盆在这里被发现,客厅里还有火塘,湘竹从没在火上直接烤地瓜和红薯吃,当晚吃着爷爷烤的红薯,湘竹觉得是自己近段日子吃的最好吃的食物。 在吃红薯时,古大爷才询问着湘竹是怎么来到古家村的,这里除了山只有山,一般人是不会找到这里的,湘竹这才知道自己竟误打误撞来到了古家村,一般嫁过来的女子都会改姓成古,在这里一切都落后于城里的生活,村里的年轻人忍受不了清贫单调的生活,便一个个离开了古家村,而古大爷留下来的职责就是为那些常年得不到照顾的生病的老人看看病,陪他们过完余生,而还有呆在这里的原因,古大爷没有告诉湘竹。而他也不知道湘竹到底能不能适应这里的恶劣环境,也许几天后就会选择妥协,反正湘竹就不是这里的人,如果真的不能适应,也会放对方离去,回到真正的家乡。而湘竹没有过多述说自己的事情,古大爷看出对方是为了不给别人生添烦恼,也就没有过多细问,只知道也是一个苦孩子,希望以后的生活能让她慢慢走出痛苦,不要对生活放弃希望,一旦人没有了希望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湘竹没想到在21世纪还有这样的地方,突然觉得自己在城里的生活仿佛是在天堂,她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是不是选择错了。特别是自己最怕老鼠,自己不怕大型动物,不怕蛇,不怕蟑螂,唯一怕的就是老鼠,特别是老鼠那长的尾巴,黑色的毛以及那尖尖的牙齿,一想起就会心里胃酸,而这里的老鼠却比外面的大很多,当次被吓哭后,古爷爷笑道,本来村里的老鼠没这么猖狂,可是城里的人喜欢用毒蛇来养身,所以村民当初都去补毒蛇,所以毒蛇越来越少乃至绝种,而老鼠越来越大。到这里没到一周后,湘竹真的想到了离开这里,自己不属于这里。看着老人呆滞的面孔,听着一群老男人粗野无聊的对话,住着像被洗劫一空的房屋,在这里完全没有个人卫生这个词。 湘竹后悔带姐姐来到这里,也许换个地方,至少爷爷老家也不会这么差,这里让人感觉与世隔绝,没了希望,了无生气。但是月华却很意外地喜欢和古大爷在一起,那深厚的祖孙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真正的爷孙俩,在这里月华没有遭人白眼,在这里月华有人真心的疼爱她,湘竹拍了拍自己的脸,为自己有刚才离开的可耻想法而自责,而古大爷也很担心坚强的湘竹不会适应这里,跟村里的人完全不一样,湘竹的皮肤又细腻又白嫩,而且没有做过体力活的湘竹提一桶水就累得够呛,的确没有干过重活的湘竹在城里的日子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切都是别人打点好后自己不需要操心,可是到了这里就要重新开始,只是古大爷不知道湘竹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所以就算再苦再累,湘竹都会咬着牙挺过去,在这里至少有个像亲人一样的人疼爱自己和姐姐。湘竹慢慢地适应了这里安静而冷清的生活,回想起自己次上完农村厕所后,在吃饭时她恶心的胃酸直涌,爷爷慢慢拍着她背,“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要坚持下去,试着适应这里的环境,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当电视上报道着因为人口激增,到处因为资源而发生战争冲突的新闻时,在古家村却有着与事实相反的情况,白天村里都是冷清的氛围,很少看见有多人聚集的情况,除了古大爷看病的时候,由于村民们习惯早起早睡,晚上也听不见吵闹的声音,感觉就是个疗养的地方,而保护村庄的治安联防队由上次湘竹见过的名叫古星的古村长 第 2 部分阅读 第 3 部分阅读 等待李花开 作者:未知 第 3 部分阅读 歉隽蒲牡胤剑;ご遄闹伟擦蓝佑缮洗蜗嬷窦拿泄判堑墓糯宄ふ迫ㄗ牛謇锏囊肮吩诼繁叨枷肮吡苏饫淝宓姆瘴В抢哦洌拖褚恢淮顾赖睦瞎返茸疟蝗讼鹿匀死嗤耆挥蟹烙浴l糯笠荡遄右郧笆欠浅h饶值模呒掖В惺北瘸抢锶嘶姑β担蠹叶济ψ呕ハ辔硪患也俪肿畔彩拢锩ψ鸥膳┗睿缓缶墼谝黄鸪酝矸梗n墒钦馊饶址欠驳娜兆尤匆丫度ァr蝗ψ呦吕矗嬷癫欧11终饫锘旧霞蛔鸥约耗炅湎喾碌幕蛘?0岁以上的人,有的只是电视上经常播的留守儿童和老人,没有任何表情的小孩子守在门口,盼望着外出打工的爸妈早点回家,这里的小孩都是瘦骨嶙峋、皮肤黝黑、衣不蔽体,过早成熟地拥有着犹如老人的眼神,天真的孩子心里的世界应该是美丽的,纯洁的,可是在这里,让他们从小就只有孤单和痛苦,认为活着是艰苦的事情。 孩子的父母以为只有经济好了才是对子女最重要的,却不知道子女们希望的是放学回家后爸爸能在途中等待自己一起回家,在他们伤心时能给予温暖的怀抱,在他们快乐时能一起哈哈大笑,晚上一家人能聚在一起吃顿晚饭,很简单却很奢侈,但是留守的他们长久之后就会迷失,就会出现怨恨,慢慢地便会忘记初衷。以前只知道自己和城里的大多数人一样患上了抑郁症,只是因为姐姐才慢慢走出了内心的阴霾,没想到这里的人也有严重的抑郁症。而所谓的农民工在城里却享受不到城里一半的社会福利和生活保障,仿佛他们就没有尊严,就应该低人一等,可是如此也依然不见他们回到自己的家园,只留下留守的老弱病残,不管在哪里生活的人,如果不再有憧憬和等待而生活着,就只有应对那磨人心智,枯燥单调的日子。湘竹忘了自己是在什么书上看到的,只记得大致是说,“世界上最大的问题是孤独和冷漠。人们未能在家庭中找到爱,没有时间彼此关心,因为缺乏相爱,所以内心极度痛苦。”湘竹想如果这批老一辈的人走后,不知古家村还存不存在,会不会变成一座空村。 湘竹继续走在夹杂着野草的山林小路上,不时还听见很轻很轻的泉水声,不时还有稀疏的绿苔,穿过杂乱无章的树林后,湘竹看见一群闲置的房屋,因为有些村民出去打工,可能很久没回来,导致常年没人居住的房屋荒废了,她沿着狭窄下路继续走着,一路上坑坑洼洼,不时露出一个早已干涸的池塘,里面长满了荒草,有时几个斑驳的树桩立在空地上,让旁边一间倒了半边墙的泥土瓦房显得格外凄凉,地上凌乱不堪的堆满了垃圾,周围是腐烂的碎木片和树叶,还有些干枯变形的动物皮,只有小鸟的啼叫声响彻小屋后的树林。 由于古大爷是位村医,虽然没有领过国家的俸禄,他还是采摘草药,知道自己不是江湖中,所以一般直接性免去费用,都是病人过意不去时不时地送食物,而古大爷时不时地走几个小时的路去镇里卖草药以换取日常用品,日子虽然清贫,倒也清闲。古大爷知道湘竹不会种田也不会力气活,没什么手艺,说什么倒也是有个文化的人,学中医应该可以,要是不这样,估计凭湘竹自己,还真不知道那什么去挣钱,说起来也还算个大学生,湘竹有时想想自己真悲哀。 就这样,古大爷决定把自己所学医术慢慢传给湘竹,湘竹跪着端杯茶给古大爷,随即磕了三个响头,古大爷笑着算是认定了这个女徒弟。古大爷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很幸运,有年轻人愿意学习这种不能挣大钱而且很辛苦的事业,希望你能够将所学造福有需要的人。有时候心里不要光想着自己,还要想想我们周围的人,在这个村里的几位长者死去时都很遗憾,没有徒弟传承自己的技艺,传统工艺到这一代已经有很大一部分消失了。”湘竹听了古大爷的话,心里一阵热血沸腾,因为当年爷爷也是这样对自己说过,难道这就叫冥冥之中的命运。 既然要采摘草药,就必须进山,由于湘竹跟着古大爷进过几次山,倒也熟练。而前几次都因为走山路太多,半途中都会头晕无力,古大爷倒也知道城里的孩子体质差,本想让湘竹回家,但是湘竹却执意要求休息一阵后,自己还是可以继续上山,而第二天湘竹的双腿都会痛的连上厕所都不能蹲下去,渐渐地,腿痛的次数也渐渐少了,古大爷也很欣慰地看着适应力很强的湘竹。由于不断地过度利用土地,很多自然环境不断遭到破坏,而许多药用植物遭受灭绝的危险,在药用植物中,野生中草药越来越稀少,越穷就越无止境地破坏,古家村的村民最后看野生的药草几乎没有了,才出去打工,而古大爷还继续坚守着,如果是药草的幼苗,不管多么急需,古大爷都会采摘,他也这样教导着湘竹,因为以前山林里有很多高级药草,比如黑节草、厚朴、金铁锁,但是现在几乎看不见踪影,每当这时,湘竹都觉得古爷爷说起这些草药,就像再说自己的老朋友一样,满眼悲伤。 这天准备好工具的湘竹也启程走向山林,进山途中,湘竹注意到进山路旁边是一户人家,依山而建,房屋前有个很大的院子,院子边有一棵很大的李树,上面开满了李花,霎时好看,平常由于古大爷对这里视而不见,只是埋头继续走路,今天难得有机会,湘竹不知不觉走向李树,她站在李树下,向山下俯视着,方圆几百米,只看得见一户人家,那是姐姐正跟古爷爷正在院子里晒着草药。 湘竹这才回忆起次见古爷爷的情景,难道古爷爷所望之处就是这里?正当湘竹迷惑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冷冷的声音,“请问你找谁?不经别人的允许,在院子里想干嘛?”湘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急忙转身,连声说着对不起,只见对方因为健身的效果,加上个子高,把一件衬衣绷得紧紧地,看起特阳刚,眼睛透露出一种深邃感,同时还有刚下车的疲惫感,看他的打扮和行李,让人不用猜就知道是城里的人来农村享受安静的环境,一个天生爱旅游的浪子,对方用不耐烦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村姑模样的湘竹,而湘竹道完欠后迅速地离开,想赶快逃离这尴尬的地方,正当湘竹擦过对方肩膀时,不想对方很没礼貌的说道,“如果下次再看见你趁主人不在就在这前面晃悠,不要怪我误认为你是小偷。”“什么?小偷?”刚才还因为对跟自己一样不是本村人的对方还心存的几分好感瞬间荡然无存,虽然自己的穿着是挺土的,是古爷爷临时拿出以前他姐姐的衣服,但也不至于被人这样瞧不起,她想了想,算了,还是采药要紧,听见对方轻蔑的话语后,湘竹顿了顿脚步,继续往山上的方向走去,一想到以后上山都要经过这条道,她都要抓狂,有时间一定要找到另一条进山的路。 古武田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自己干嘛那么敏感,自己天到达奶奶家,怎么就发生这种事,虽说对方的衣着是很土,但是脸上却是少有的淡定,一股无形的魅力让人嗅到了坚毅的味道,感觉似曾相识过,好像是一个墓碑前也是一棵李树下,但是那名女子的穿着跟这个一比,就知道谁是公主,谁是仆人。也怪湘竹站在那里,那紧皱的眉头,感觉像是在探查地势,让武田以为对方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自己因为职业病的原因,见多了有不法分子因为各种原因被告上了法院,他可不想一来就招惹上这种事,自己是过来寻找清净的,不是找罪受的。更何况之前那个案子,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是败给了金钱,让他对穷人或者说是懦弱的人有着无比的排斥感,古武田推开奶奶的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一贫如洗,还好自己只是晚上找个睡处,对其他的也没什么要求,他不能想象奶奶在这种情况下是怎么度过自己一生的。 到了晚上,这里宁静的仿佛已被世界遗忘。安装完灯泡的武田来到李树下,看着远方,只看见一个院子里透出些许微弱的黄色光线,要是在城市一定是被判定最衰败的地方,但此时此景,武田却觉得很温暖,没想到从这里望去,只能看见这一户居民,明天看来应该去拜访拜访,兴许就能解决吃饭的问题,在爬了几个钟头的山后到达奶奶家时,武田想到的就是饭,这里离镇很远,就算有钱也不方便买吃的,想好解决饭的问题后,武田就回到卧室准备睡觉,他已经在头脑里计划着自己要买电器,像城里一样购置生活用具,要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日子,对于生活高要求的人能到这里来已经是个奇迹了,可自己不是来过苦日子的。虽然不时传来各种昆虫声音,但是由于白天的奔波,很敏感的武田竟很意外的很快就进入梦想了。 今天次单独摘草药的湘竹虽然采了一堆却什么都没有收获,古爷爷却笑着安慰着,“次都这样,多学习书本知识,实战几次就会有收获了。”湘竹只好这样安慰自己,古爷爷看得出湘竹有点急功近利,他想告诉湘竹采药最重要的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治好病人,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之前爬山湘竹都是气喘气喘的,心里像火烧一样难受,只想谁把自己的头安装在其他地方,自己的身子早已不是自己的了,由于在城里呆久了,体力没那么好,湘竹只是爬了几个小时的山就开始认输了,但今天湘竹却好像忘了白天的劳累,晚上继续挑灯读着古爷爷给的书籍,既然是古爷爷的徒弟,就一定不能给古爷爷丢脸,凭着这股毅力,湘竹决定白天采药,晚上就学习关于一些野菜、山药的知识。在城市里我们已经习惯了高强度、忙碌的生活,身心俱疲的我们用好不容易换来的金钱去采购着本不需要却又能填补我们虚荣空虚的内心的物品,但是当我们来到大自然面前,才知道自己的渺小,人类的渺小,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我们才知道人生原有另一种节奏,在这里没有强求我们去接受本不需要的东西。 第八章 相识 更新时间2012726 14:19:26  字数:5511 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就在一老一少想着荒废的田用来种什么时,不远处只听见几个女的边嚎啕大哭边顺着大道往坡上走,“古爷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湘竹指着众人慌张跑去的方向,“遭了,那里是邻村开的煤矿,可能出事了,你快去看看。”由于古爷爷考虑到自己身子还没恢复完,他焦急地安排着湘竹去救人,湘竹紧记着古爷爷的几点建议。于是湘竹跟着众人顺着窄而粘稠的山间小路焦急地走着,翻过一座山,到达一个空旷的平地后,只见地上全是煤渣,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人,看着周围呆滞、悲痛、无望的家属,湘竹突然想到自己当初看见爸妈的尸体,就是这样无言语能够说出来的痛苦,她能理解他们此时的痛苦,双眼瞬间也流下了眼泪,她能感觉的到躺在地上的人当时是多么的痛苦,没有享受过什么好日子,迎接他们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当我们在咆哮生活时,也许就在这一秒又一生命离我们远去。没有悲伤,没有害怕,因为我们只关注自己,只关心自己的得失,却忘了空虚的背后是我们内心的缺失。 湘竹双眼模糊地看着一个个被煤屑煤渣染黑的尸体,破烂的衣服遮不住那鼓胀的肚子,大都没有鞋穿,脚丫里尽是煤屑。湘竹尽量让自己镇定,来到尸体前,看着好像还有点呼吸的人,就急忙按着爷爷交待的,抠着鼻孔口腔里的泥土,因为很多是因为心脏挤压窒息而死。当撬开嘴唇时,嘴里尽是墨黑的煤渣,湘竹仿佛看见对方身体里的血也被染成了黑色,当注意到还有一个好像还有一丝血气时,湘竹连忙跑过去,正开对方的嘴巴时,哗的一声,嘴角流出黑血,湘竹吓得差点大叫了起来,虽然对方嘴唇有血色,但是瞳孔已经放大,眼睑抖动了几下就永远的睡着了,湘竹流着泪默默地伫立在跟前,哭声撞击着她的耳膜。妇女和小孩失声痛哭着,男子则低声啜泣着。“你怎么就那么走了,我和孩子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样。” 众人都在自家亲人面前哭泣时,只见一个小男孩一直在用瘦小的身体或拖或抱一个人,那冰冷的身体因为不是他能承受的重量,从他手中滑落时,他会耐心的再次抱起,“哥哥,起来。再睡就没有饭吃了。哥哥,起来。”男孩瘦削的个子,力气却很大,跟城里的孩子不一样,虽然身材瘦小,但小男孩的脸却是苹果一样的圆,有一头黄褐色的短发,一双大眼睛一瞪眼却是十分的凶狠,跟年龄一点都不相称。湘竹忍着泪水来到小男孩面前,“不要这样,你哥哥已经走了。”小男孩憋住一口气,睁大那已充满泪水的眼睛继续拖着他的哥哥,这时煤矿老板突然带来了一马人,在软硬兼施下把尸体搬离了煤矿,“他们都是跟我签了生死协议的,但是你们放心,我还是很善良的,我会给每人2000元的安葬费,还有他们的工资我也会发给你们的。” 就在一个人要搬离小男孩的哥哥时,小男孩突然推开众人,“不要碰我哥哥。”“你这小混混,屁股还没长圆就到处走动,找死呀!让开,不要妨碍我们大人做事。再不听话,小心老子打烂你的脸。”就在小男孩不听呵斥时,一个大汉马上对他拳打脚踢,湘竹看着众人没有一个人去阻拦。因为大家都害怕,都隐忍着,在这里,大家仿佛已经习惯了拳头。暴力控制着这里的一切,她想起爷爷说过这里还需要他,他不能做什么,只能帮大家看看病,但是有些病却永远不能治好。 湘竹连忙跑过去推开大汉,“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竟然对小孩也这么残忍。”“哎哟!我们村啥时候来了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如果你晚上来陪陪我,说不定我会手下留情的。”湘竹突然扇向对方一巴掌,着实让对方吃惊不小,想想在这个村里还没人敢反抗,“你个臭婊子,竟然敢打大爷我。”正当对方抡起熊掌与湘竹撕扯时,别说湘竹之前苦都吃过,学过散打的她到还不是害怕,顶多只是吃点亏,而其他三人要抬走尸体,小男孩嚎啕大哭着连忙阻拦着。“不要带走我哥,你们这些坏人。”在场的人都想干点什么时却只能流着泪水痛恨的看着发生的一切。村民那长满了干枯皱纹的大脸上总是一副愤怒不可侵犯的样子,但是因为种种的顾忌此刻却又多了几份忌惮。 就在湘竹使劲力气推到众人,要被打时,突然多了一双手出来,反擒着被湘竹扇耳光的人的手。湘竹这才看见是昨天很不礼貌的那个人,说来也是巧合,到处闲逛的武田听见沿途哭泣声,跟着就到了这里,当看着昨天被自己瞧不起的村姑竟大义凌然地敢站出来,他着实佩服,但是他可不想趟这趟浑水,要不是那男的动手,他心想要是晚动手几秒多好,自己就不会心软的又跑出来多管闲事,武田一边后悔着,一边还是尽力抵抗着对方,4人一齐走向他,湘竹此时镇静的就想着如何帮他,就在武田无法应对背后突袭的一个人时,湘竹眼疾手快,随手拿起地上的工具,朝对方打去。煤老板不知为什么突然满脸堆笑来到武田面前,原来他知道要是引起贫民阶层的反抗,自己就无法收拾局面了,当带着虚伪笑容的老板正要说什么时,武田却拉着湘竹和小男孩迅速离开了原地。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完。我们应该报警,就这样走了,剩下的家属怎么办?”湘竹被拉到山脚后,猛地甩开对方的手,湘竹揉了揉自己受伤的手腕,责备着,“你这傻姑,都这样了你还报警,你是没眼见力吗?你还真当自己是圣人呀!我是怕他遭受一些不必要的报复,”武田看了看还在发呆的小男孩,“他既然能开这种被村里人都默认的条件,他肯定有一定的背景,有钱的他今天进去,明天就会出来,而遭殃的只会是像他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那些人没看出都是些人渣吗?只要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出,还有,你这么伟大,你能帮助这些村民找到挣钱的方法?”湘竹被武田的话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出,“那些老板虽然可恨,但是毕竟他没让这些村民饿死,说不定他们对此还心怀感激,我们工作都是为了生存,只是大家的生存手段不一样,没什么好愤恨的。”武田说完后,周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湘竹听完后只觉脸涨红,她不知道长得一表人才的对方怎么会讲出这么蛮横的理由,就算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有必要在受害者的小男孩面前这样说吗?湘竹现在只想把一桶冰水泼向对方。知道自己说话有点过了头,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武田硬着头皮,傲慢地介绍着自己,“我叫古武田,上次的事我看是我误会你了,但是也是因为你——”武田话还没说完,湘竹就转身离开,她不想与这种人有任何瓜葛,武田也来气了,沉默地任对方离去,转身时才注意到小男孩正死死的盯着远方,他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你放心,我会帮你要回你哥哥的。”小男孩这时才嚎啕大哭起来,把武田吓得差点跑了,自己一个人生活惯了,突然有个小孩在自己身旁哭泣还真不知怎么办。处理过几次这种案件的武田深悉这次煤窑出事故,肯定又会像之前自己办理的案件结果一样,果不其然这次事件遇害者统一价1万,签字按手印。而因为煤窑真正的老板是村支部书记,而少数几个干部都有干股,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湘竹一回到家,古大爷就注意到对方红肿的双眼,“拿盐水洗洗,还有盆里有放了药材的洗脸水,你从那里回来好好洗一洗。”看着一直不出声的湘竹,古大爷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湘竹说,“这里有些事不是你我能改变的,在这里,大家都贫苦,要是没有矿场,大家可能连温饱都不能解决,这里已经发生过无数次死人事件了,所以大家还是愿意去冒险,只是为了活着。我们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让更多的人脱离痛苦,希望有时不是别人给的,而是来自于内心世界,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们不用上大医院花光他们的积蓄也能治好他们的病。不要去探究活着的意义,人生的意义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这就是人生。”湘竹眼眶湿润地望向天空,她知道古爷爷的话是对的,可是自己真的不甘心,大家都是努力活着的人,没有懈怠生命,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城里有一大批浪费生命的人,却依然过着奢侈糜烂的生活,一晚上解决无聊的花费可能够这里的人解决一个月的温饱,也许这就是人生,只是生活在城市的人们遗忘了这些生活在严峻环境的另一个阶层的生活。 在村里湘竹也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只是今天比平常更早一点,因为昨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心中始终不能放下那个让人怜惜的小男孩的身影,就在湘竹准备着简单的粥给爷爷和姐姐,只见月华小跑着进了厨房,“丫头,看爷爷帮我戴的,还带我去爬山摘花,真是好漂亮哟!给你。这是我摘的。”月华说着便把手中采摘的鲜花递给湘竹,“为我?姐姐。。。谢谢。”看着姐姐快乐地又跑了出去,湘竹露出了笑容,自己很幸运,还有姐姐陪在自己身旁。 湘竹四处打听着小男孩的住址,最后终于在一个深山的一个破烂的房屋前找到了小男孩的家,而湘竹也知道了小男孩的名字叫小山,由于父母早逝,一直是哥哥扛起的这个家,只是没想到哥哥竟然这么年轻就发生了这种事,湘竹可以想象失去亲人的小山正遭受着多大的痛苦,发现小山不在家后,湘竹在门外的石板上等了一阵还是不见对方的身影,想了想等采完药后再回来看望。 当湘竹走向进山的路时,本说好不再关注那个长着李树的院子的湘竹还是瞥见了一个小男孩背影,只见小山正站在那棵种有李树的院子里,小山也注意到了湘竹,害羞的跑向湘竹,红着脸说道,“谢谢你,谢谢你,我哥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记得帮助自己的人。。。”湘竹看着对方因为多说了几句话而涨红的脸,就像猴子屁股,看着对方可爱的样子,湘竹笑着摸着对方的头,“小山,你以后就叫我湘姐姐吧!你没事就好,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当然是找他的恩人的。”一听这傲慢的语调,湘竹不看见也知道是谁,自己最近比较讨厌的少数人之一,湘竹完全无视对方的存在,转过身继续对小山说道,“小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湘姐姐说,湘姐姐一定帮你,对了,以后如果饿了记得来古爷爷家,湘姐姐给你煮饭吃。”说着湘竹给小山指了指古大爷的家,转身就要走,“你要是再这么没礼貌,小心晚上我把你下山的路给断了。”武田说完才觉得自己真够幼稚的,竟然说出这种小孩子的话,但是一听到饭,武田就乱了方寸,昨天因为小山的事已经一天没吃到米饭了,只能吃自己包里随手带来的零食,湘竹看了看对方,本想反击,但一想在小孩面前这样那才是丢人,于是瞪了瞪武田,就面无表情地走出了院子,小山看了看双方,不知是不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10岁的小山格外的懂事,很快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他跑上前去拉住湘竹,“湘姐姐,我是来感谢武田哥哥的,我正等他一起去我哥哥的坟上。” 原来小山因为伤心又来到古奶奶家,虽然古奶奶去世了,小山还是会来这里,因为自己是邻村的孩子,可是都贫穷的村民都只能顾上自己,只有古奶奶真心照顾自己,疼爱自己。他一直当生前一直对他特好的奶奶还活着,不想在古奶奶家看见一名男子正在院里洗漱,小山害怕的停住了脚步,当对方转过身后,小山脸上露出轻松地表情,连忙上前鞠躬道,“谢谢你,我哥哥才能埋在他快乐的地方。但是为什么你在古奶奶家。。。”“。。。”小山防备的眼神盯得对方差点把漱口水吞进了肚里,“你这小屁孩,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我是她孙子,为什么不可以?我住这里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孙子?难道你就是古奶奶经常给我提起的武田哥哥。”“奶奶跟你提起我?”“嗯,古奶奶说你很孝顺,要我好好读书,将来跟你一样上大学,有好的工作,可以吃好的,穿好的。” 武田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奶奶的骄傲,他一直以为奶奶是因为他不是亲生的,所以才不愿来城里看望自己一眼,原来奶奶的心里是爱自己的。“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奶奶都去世那么久了。”“只有古奶奶生前疼我,所以奶奶走后,我看这里没有人住,所以帮奶奶守护这里,免得被人霸占。”由于从小小山受到古奶奶的照顾,在平淡中也能找到快乐,有时跟哥哥去钓鱼,去打猎也会很开心,特别是古奶奶用自己的钱供小山读书,让小山知道山外世界,精神上也得到了补足,武田看着这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有股莫名的情愫在心中燃烧,那不是爱人之间的怜惜,而是对这份没有血缘关系的感情所感动,“正好,你那么想保护,那作为奶奶的孙子,那你是不是也应该一起喜欢。”小山点点头,武田想着看来昨晚自己用口才以让胖老板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小山哥哥的尸体还给了对方,还声明不会再去威胁小山的事情没有白做,这个小不点以后就会对自己像恩人一样尊重。成人的世界里总是免不了要计较事情的得失,因为上一个案件的委托人这样践踏自己的真心,让武田不再相信什么真诚与善良,圣人在这个世界不存在,有的只有得与失。 在山上长大的小山连山上的小路也很熟悉,在征求湘竹同意后,轻松地带着互不理睬的两个人来到哥哥的坟上,在坟前,湘竹和武田上前拜了拜,心痛的看着又一个年轻人失去了生命,都想着自己在小山哥哥这个年级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生计,什么叫来之不易,只知道学习,只知道伸手要钱就会有,完全不用担心。“哥哥,以后不用担心我了,我又多了哥哥和姐姐,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小山像个男子汉一样,磕了三个响头,擦掉眼角的泪水,就拉着武田和湘竹的手要走,小山圆圆的脑袋,让人看着就像是个木鱼,武田为了赶走悲伤地气氛,打趣着轻轻地敲了敲小山的脑袋,“这还挺硬的,小山,让我今天当一天和尚,今天就抱着你睡吧!”“为什么?”“因为我喜欢抱着木鱼睡。哈哈。”湘竹扑哧一笑,但随即止住笑容,她可不想跟他很熟的样子,小山摸摸自己的圆脑袋,吸了吸鼻涕,也跟着傻笑着。 在下山的路上,武田感到后背上一阵冰凉,全身的毛孔都收紧,头发根根竖起,“怎么了?”走在后面的小山疑惑的看着他,“好像有蛇掉进了我的衣服里。”武田吓得不敢动弹,“别动,我看看。”当小山从后背拿出壁虎时,武田才得以动用手擦掉额头上水滴大的汗水,没想到进山次就这么丢人。湘竹忍着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免得又惹起不必要的争吵,武田急匆匆的往前走,知道自己刚才太丢人了,一个壁虎就把自己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在小孩子面前树威信。“武田哥哥,等等我,你不是说今天要跟我睡吗?”小山追赶着,随即又转身望着湘竹,说道,“湘姐姐,我去找武田哥哥了,你慢走。”说完就追向武田,看着这一大一小的样子,湘竹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抿笑着。 第九章 晚到的回忆 更新时间2012727 9:28:16  字数:4027 第九章 夏天来了,如果不是呆在这里,湘竹这辈子可能都不能体验早上六点,山林里灌木丛中的乐趣,早上的晨雾遗留下的白露被草叶小心翼翼地依托着,到处都开着不知名的野花,拨开潮湿的灌木,一阵馨香袭来,空气里夹杂着绿草的清香,在两山之间,有几十米宽的距离,下面是深谷,而两山的峭壁上都长出坚强的树枝,两边是数不尽的虬松,有些一直延伸到山外,互搭在一起,就像孪生兄弟被大地硬生生分离,湘竹为了扛住这里的苦日子,每天都以美丽的景色安慰着自己,并且在古爷爷的帮助下,很快便掌握了一些野菜和草药的基本知识,晚上就教小山学习,而月华又多了小山这个朋友。 古爷爷身体渐渐地恢复的差不多了,湘竹就像一小徒弟一样,每天都朝气蓬勃地跟在古爷爷身后,主动检查村里孤苦伶仃的老人的身体,湘竹作为城里人的思想,一开始就想古爷爷自己也很穷,有时几天他们都吃不上一顿肉,怎么还有闲心来帮助其他人,古爷爷好像也从湘竹眼神里读到了她的想法。 他慈祥的拍了拍湘竹的肩膀,他知道以后湘竹就会想通他的做法。“这里混着日子等待死亡的老人以前都是补鞋匠、摆渡人、只有山区崎岖的羊肠小道,才可以听到货郎缥缈的铃铛声、遇到叫卖声音清脆的磨刀人,只是因为时代的变迁,世道在变,人也要跟着变,他们的职业渐渐消失在人们记忆外,可能你这一生都没听过那货郎的铃铛声是多么的清脆,多么地让人难忘。昨天医治的古孟老头子的磨刀工可不是常人能比的,你每次都说厨房的道具肯定是我家的遗传之宝,其实这都是出自他的手,还有刚刚医治的古庆,以前摆渡时,大家最喜欢听他边唱歌边划船。”湘竹看得出古爷爷谈起自己朋友以前的职业时,满脸都是自豪的表情,湘竹再次为肤浅的想法而自责着。 古大爷边回忆着边走向即将医治的患者的家,当来到一位老奶奶的房子里时,湘竹惊呆了,这么危险,感觉房屋就快倒塌的地方,感觉跟老奶奶一样,风烛残年,等着被风吹到的那天,而奶奶也是等着被阎王爷收走自己的魂魄。古爷爷拿着医药用品量着高血压,开着中药,而湘竹就帮忙去奶奶田里插插秧,在村里,不管多老,只要还有一口气都会本能地下地种田。 由于湘竹次种田,样子显得极其笨拙,武田正好没事干,出来散步晒太阳,正好看见这场面,他不自觉的嘴角上扬着,好像记得自己在哪里也是看过这个背影。一样的娇小,一样的让人心里平静,他可能永远不会想起,就在师傅坟墓前,他也是这个表情看着正在给爸妈上坟的湘竹。 湘竹只是干了一小会儿,便已满头大汗,脸上也只觉得火辣辣。她真想扔下手里的锄具,可是回过头看了看治完病的古爷爷和姐姐正开心的捉着蛐蛐,她又有了干劲,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一笑,这一笑让武田心里有莫名的冲动,武田慌忙收回视线,觉得自己肯定是中暑了,所以才会有刚才那种眩晕的感觉,他摇了摇头就想着赶快离开这里。古大爷抬头看了看天空,“湘竹,我们该走了,看天气快下雨了。”“古爷爷,你怎么知道要下雨。”“村里人都知道,星星稠,雨水流;云压山头有雨,云绕山腰无雨;蜻蜓高,晒得焦,所以你看云朵是不是离你越来越近。”湘竹笑着点点头,待回家后不久,果真下起了雨,湘竹真佩服在乡里生活的人,比天气预报还准。 而由于武田连续吃了太久的方便面和速食饭,去镇里吃饭又挺费体力的,他疑惑小山一个小孩子怎么就能每天有规律的吃饭,于是晚上睡觉前轻轻试探性问着小山,因为自己可不想被看出像个要饭的人。“小山,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小山点点头,“你是自己在家做饭吗?不然怎么感觉你每天上完学后有饭吃。”“哦,是湘姐姐叫我去古爷爷家吃的饭。”“就是那个韩湘竹?”“嗯,就是跟你一起去过我哥哥坟上的姐姐。”“哦,是她呀!”武田像得到了什么重要信息似的,脸上一副胜利的表情。 第二天,在吃早饭时,湘竹注意到小山时不时地盯着自己,仿佛自己脸上长了什么东西似的,急性子的湘竹急忙问道,“小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姐姐说。”小山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说,“那个。。。是武田哥哥叫我来问你,那个。。。有饭吃吗?”“武田哥哥?”古爷爷疑问道,他知道小山就只有那个亲哥哥,怎么会突然多了个哥哥。“没有!”湘竹一听是对方,语气僵硬的回答着,小山也只好住嘴,继续吃着饭。 晚上准备开饭时,湘竹看见小山身后还多了一个人,她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家里就没吃的,小山的口粮还是自己勉强挤出来的,湘竹正要赶对方走时,古爷爷突然发话道,“湘竹,是我同意的,反正他会给饭钱的。”“古爷爷,你怎么可以答应给这种人饭了。”武田突然在饭的面前变得厚脸皮了,不仅不恼对方这样损自己,相反还一直微笑着,急忙拉着古爷爷叙着家常,他看出原来在这个家里最有地位的是这位老人,要是在城里,就算是领导主动邀请他吃饭,武田也给不出这种拍马屁的样子,让人浑身鸡皮疙瘩,看来在饭字面前,其他的还真不当什么。 吃饭时,虽然桌上更多的是一些野菜,还有一大碗白菜面条,可是武田却大口大口地吃着,而且那满足的表情就像几天没吃饱饭的人突然吃到了一顿大鱼大肉,这边湘竹却在暗暗盘算着一定要多收武田的饭钱,爷爷是心好,自己可没这么好骗,一看就是个骗吃骗喝的人,一定要盯防对方吃霸王餐。 当小山介绍到这是古奶奶的孙子古武田时,古爷爷的脸不容人察觉地抽搐了一秒,双手微微颤抖着,急忙放下碗筷,“你是。。你真的是古娟的孙子?”在场的人都诧异着古爷爷竟然这么大的反应,武田放下碗筷,礼貌地回答道,“古爷爷,我也算是古家村的人,因为我奶奶就是古娟。”“。。。”古爷爷哽咽地差点说不出话来,湘竹疑惑古爷爷的双眼好像渗满了晶莹的泪水,“都长这么大了,好,真的好,她应该很幸福吧!”武田差异古爷爷怎么这样说,两人都是同村的人,他应该很清楚她在这里的日子,怎么倒反过来问他,古爷爷夹着菜,“多吃点,来,你们都多吃点,我吃饱了,还有一个病人等着我。”湘竹凭着女人的直觉,好像看出了古爷爷的异常表现,但是那仅仅是猜测。 当要饭钱时,武田这才想起自己把钱包放在了家里,于是承诺明天一定给,湘竹心想跟我来这招,我可不吃这一套,“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回去,顺便交一周的饭钱,小山,你帮我照顾一下姐姐。”武田心想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但也只有隐忍着,两个人就这样顺着上坡来到武田家。 当到达目的地时,两人都吃惊的看见古爷爷正坐在李树下,“古爷爷。。。”湘竹叫道,只见古爷爷老泪纵横的转过身,慢慢地说道,“我一直认为她跟我一样,我们都还停留在20岁的时候,但是当她的孙子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知道她已经走了,真的走了。”古爷爷说着说着望向天空哭泣着,一直以来一个人生活,早已看破人世间的一切,可是每当想到或是站在这里,他当自己还是停留在20岁,那么单纯,认定一件事就会固执到底,就像认定一个人一辈子就会守护着,湘竹也跟着一起哭着,她猜对了,爷爷肯定也有刻苦铭心的事,所以才会宁愿在这里受苦,也不去敬老院。 古爷爷回忆道,那年抗日战争结束了,自己幸运的活了下来,于是满怀欣喜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那里有等着自己的爱人,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本来两人准备结婚时,抗美援朝开始了,他告诉古奶奶,如果战争结束后,他没回来,就不要等自己。古奶奶哭着送别着自己的爱人,这一别竟是几年,抗美援朝结束了,可是他没有回来,他被送到省城医院医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因为聪明还被一位中药医师收为徒弟,待病康复彻底后,他才被批准回家,归心似箭的古爷爷一回到家就像丢掉了魂,因为古奶奶早已嫁作他人,他一直要求见一面,只见一面,他不怪她嫁作他人,因为自己说过如果自己没按时回来就嫁人,可是古奶奶说什么也不见,就这样,没办法,他等着古奶奶回心转意,就特意拿着自己几年的积蓄买下了现在的居住地,因为这样他就能看见这棵李树,就像看见跟李树一样纯白的她,可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几十年,而她同意见面时竟已经是阴阳相隔,但他一直觉得她没离开过,所以他到死之前都不会离开这里。 武田突然走到爷爷面前,“古爷爷,难道你就是奶奶经常跟我提起的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她跟你提起过我?”古爷爷又惊又喜地问道,“奶奶说她很幸运,这辈子有个人那么热切真心的爱过自己,奶奶其实没有嫁人,我爸爸说他是奶奶捡的,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并送他上大学,你认为她嫁人了,那是她找人做的一场戏,因为在你离开的那几年,奶奶的爸爸妈妈去世了,她被坏人凌辱过,她觉得自己不干净了,所以觉得不配做你的妻子,于是把老家的院跟田卖了,花钱买了这里,只为了能看到你归来的路上,然后把剩下的钱给答应他一起演戏的人,那个人等你见过一面后就离家做生意去了,而我现在终于也知道了为什么很多照片都是奶奶背对着望着远方,原来她跟古爷爷你一样,都是想多看对方几眼。”古爷爷流着泪,许久,才苦笑道,“原来我们俩都只想着对方,却反而害了对方,当初要是我多打探打探,也许自己跟娟就可以在一起了,我真的怎么这么傻,自己竟然被骗了这么久,你奶奶不知受到了多大的委屈。”湘竹跟着爷爷望向天空,她想也许古奶奶在天上守候着古爷爷。流星划破了黑暗的长空,湘竹久久地凝望着那黑色天空, “奶奶,以前觉得你很傻,现在才知道有个人跟你一样傻,如果再让你回到当年,你还会选择这条路吗?”武田带着疑问进入了梦乡,他知道如果是现在这个社会,这种感情几乎已经绝迹,只有电视上才会有。一早武田就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明明是想奶奶进入梦中给自己解答,没想到那个傻村姑带着笑容竟走进了自己的梦中,他甩甩头,心想一定是每天跟她见面,才会习惯性地进入梦乡,也是,在这里,几乎见不着几个同龄的人,就他跟她还算年轻点的成人,在城里生活时,自己的生活都是在别人的服务与统一的规划中进行着,让自己不需要冒险或者担惊受怕后才能得到生活保障,一切都是那么文明化,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高品质的生活带来了别人的羡慕眼光,但唯独自己知道孤独黑夜里,内心却浮躁着,不安着,男人有时也需要安全感,无形之中的压力和不快乐压抑着自己。来到这里后,武田竟感觉身心舒畅,虽然吃的不是很好,但是每天夜晚来临时,内心却觉得很踏实。 第十章 改变偏见 更新时间2012727 16:37:33  字数:4831 第十章 村里已经很久都没办过喜事了,古家村里的女孩又有一个要出嫁了,对方是特意从打工的地方回来举办婚礼,然后回到打工的地方去生活。湘竹代替古爷爷去吃喜酒,在饭桌上,她看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的,知道肯定是因为古爷爷房子的事,而不知道有些年轻男子和老男人却是色咪咪地望着自己,都对城里来的大小姐垂涎三尺,心想要是娶回家就是三生有幸了。 湘竹懒得去理这些闲言闲语,由于新郎新娘要敬酒,没喝过白酒的湘竹只喝了一小杯,就感到全身轻飘飘的,席散后,湘竹醉醺醺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使劲睁大眼看清路面,一边砸吧着嘴巴。望着唯一的路灯下淅淅沥沥的小雨,湘竹边摇摇晃晃的走着,看着就像要摔倒在路边,边伸手想要抓住这毛毛细雨,根本没注意到穿着运动服的武田正悠闲的走在她后面,他可不想背醉鬼回家,只是因为没办法都是一条路回家,他祈祷着对方一定要安全的回家,否则到时出事了,自己不帮忙会显得自己没人性,自己可不想这样,看她突然改道,没有直接回家,他犹豫了一下,心里急着给自己一个跟过去的理由,看在古爷爷对奶奶的一片痴心上,那我也应该保护古爷爷的人,你走运,要不是看在古爷爷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走着走着,武田想着这不是上山的路吗?难道大晚上她想上山,要是你上山,我可就真不管你,我可不想被狼吃。不想让武田吃惊的是对方没有上山,而是来到他家的院子里,看着树影顺着墙壁慢慢垂落到地上,她突然感到无比的欣慰,就像妈妈的拥抱。湘竹伸出双手,冲向李树,她紧紧地抱着树,武田想笑但怕笑出声,他想自己可不要把她唤醒,自己一定要把她出丑的样子拍下来,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给自己脸色看,武田深呼吸着,忍住大笑,正想拿手机拍摄时,却听见一阵抽泣声,“爸爸,妈妈,你们好吗?我。。。现在过的很好,呵呵,姐姐也过得很好,我又认识了很多好心人,还有又有亲人了,现在我。。。。”湘竹闭着眼睛,哽咽地说道,“总之,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放心,我现在长大了,能够照顾姐姐和自己了,你们是不是很开心。。。既然很开心,能不能不要走,不要走。。。我怕我会忘了你们的样子。”湘竹说着说着,就顺着大树歪倒在地上,喃喃细语着,看着湘竹在睡梦中抽泣着,武田感到心被抽动了一下,他把湘竹放在背上,“下次要是再敢这样,你看我还管不管你。”虽然口中还是不放过的说着,但是心里却异常心跳加速,武田脱下运动服,他可不想对方弄脏他的名牌运动服,自己好心归好心,可是衣服弄坏了她赔也赔不起,自己不想做赔本的生意。山里的晚上还是有点冷飕飕的,在夏天依然是这样。 一大早,湘竹奇怪对方不像以前一样总是跟自己抬杠,心想对方难道良心好过了,如果是这样更好,吃完早饭,武田默默站在院里看着湘竹准备去山上采药的装备,湘竹以为他只是等着顺道回家,也没说什么,当经过古奶奶家后,看他还是跟着自己,湘竹憋不住了,“喂,你干嘛跟着我。”“什么喂,我没名字吗?还有这里是你的地,你有所有权?”“你。。。”“我去哪里,用不着跟你通报吧!”,湘竹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没好气地转身继续走向上山的小路,越走越有劲,登上山腰后,经常锻炼的武田早已累得够呛,气喘吁吁的他看着眼前早已瘫倒在地的她,休息片刻后又开始一棵草一棵草的采摘着,看着她一篮子的杂草,他更搞不懂眼前的女人了。 可能由于是夏天,雨说下就下,两人竟不约而同的跑向一个方向,一起挤向一个狭窄的山洞,但还是互不理睬,看她细皮嫩肉的,一点都不像这个村里的人,可是打扮跟村姑一样,武田边想边摇摇头,对,这离自己的理想型简直差十万八千里。 躲在洞中的湘竹看着无雷声的闪电,连忙高兴的说,“明天可以跑好喝的花茶给爷爷了。”“为什么”“没看见吗?刚才那是露水闪。”湘竹说完后,只剩下尴尬的氛围,两人突然对刚才的聊天感到特不适应,看着跟自己几乎是肌肤之亲的武田正低头时,湘竹急忙大叫道,“你往哪里看?”“搞什么,你不会是认为我。。。”武田没好气地笑道,“我说,土包子,跟我挤一个地方应该做梦都会笑吧!”说完,武田把自己的鞋伸向雨里,原来是有几只小虫正想钻进他的鞋内。湘竹由于理屈,涨红着脸,不满地呵斥道,“你,出去。”“凭什么?要不是下雨谁愿意跟你在一起。” 湘竹忍着泪水,没想到到了这里还要被人欺负,她赌气的正准备冒雨离开山洞时,却被古武田用力拉回怀里,湘竹脸突地红了一片,连耳朵根子也烫的很,“你真的就这样讨厌我。。。算了,我好男不跟女斗,我出去,你还是等雨停了再出去。”湘竹看他跑向雨中,想着其实心里也不是那么讨厌他,但是谁叫几次见面那么没礼貌,她也是有自尊的人。 雨一直下个不停,待晚些时候才终于停了下来。当大家吃完晚饭后湘竹还没出现时,古爷爷终于急了,正打算亲自到深山里去找湘竹时,武田拉住古爷爷,承诺着自己会找到湘竹,于是急忙奔向山头。原来雨停后,湘竹想一口气跑回家时不小心路滑,滚到了山坡下,扭了脚。武田走在粘稠的稀泥巴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一不小心还真有可能滑到。 “村姑,村姑,韩湘竹,你在哪里?听到回答我一声。”武田一边注意脚下,一边大声喊着湘竹的名字,“是我,在这里。”本已哭的绝望的湘竹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名字后,兴奋地急忙回应着,武田顺着声音终于找到了脚受伤的湘竹,一见湘竹就脱下运动外套,披在她身上,“我以为我要死了,呜呜。”“上来,不要哭了,你哭的样子真的很难看。”他蹲下身体,背对着湘竹,湘竹次听着他的话,双手环抱着对方的前胸,由于山上凉飕飕的,加上泥泞的道路让武田吃尽了苦头。他想着只要能将对方安全的护送回家就行了,要是半路再杀出个食肉动物,自己可就真没力气去阻拦了,直到湘竹躺在床上后,武田才安心的离去。 隔天吃早饭时,武田却没有出现在饭桌上,古爷爷问着小山,才知道由于昨天因为忽冷忽热引起了热伤风,好像发烧了。当古爷爷正要去看看时,湘竹想着对方是因为自己才发烧,自己可不想欠他人情,于是以送饭的名义代替爷爷去看他,到达武田家后,湘竹看他软软地躺在床上,跟昨天完全是两个人,武田一个劲的要水喝,湘竹又是准备水又是准备热毛巾,她把从爷爷那里学到的东西马上用了起来,她让小山看着对方,自己则上山采着野草准备熬粥给他喝。 武田退烧后,被湘竹逼着吃完了野粥,湘竹才放心的离开,还让小山留着陪宿。看着湘竹远去的背影,武田感到心里有股暖暖的细流,有股家的温暖。因为自己是被古奶奶捡的,虽然爸妈把自己当亲身的看,但是随着两个儿子的成长,渐渐地妈妈的心思重点放在了哥哥的身上,所以当他决定独立后,爸妈就跟哥哥一起移民到了加拿大。 这天吃过早饭后,湘竹把艾和菖蒲悬挂于门上,因为古大爷说艾和菖蒲其茎、叶都含有挥发性芳香油,可以驱除蚊蝇和虫蚁,特怕痒的湘竹特积极地挂着,这时,小山跳跃着来到湘竹前面,“古爷爷叫我带你去集市。”“今天吗?”小山特别用力地点点头,生怕湘竹不相信,原来是古大爷考虑湘竹已经很久都没跟外界接触了,于是让小山带着湘竹去赶集,还给了湘竹一些零花钱,而当湘竹也高兴的准备出发时,看见武田朝自己走过来,她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厚起脸皮,再怎么样对方也是因为自己生病的,“你好点了吗?看你精神这么好,我看已经好了吧。”“嗯,躺了几天躺好了,所以今天出来活动活动,去镇上玩玩。”“什么,你也要去镇上?”湘竹用犀利的眼神连忙看着小山,小山只能傻傻的笑着,变相的承认是自己告诉的对方。 由于集市在镇上,走路需要两三个小时,村庄都有一条小路与外界连接,小路对面的悬崖上,正是蜿蜒崎岖的小路。陡直峭壁的山崖,让人有想飞的冲动。三人在中午终于到达了集市,湘竹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已经融入了乡村生活,要是以前就会对眼前这些粗糙食物与低俗的饰品直接跳过,但是现在却觉得什么都很新鲜,什么都很好看,三人都很兴奋的看着这个闹市,看着小山对吃的直咽口水,却很懂事的只是看着,武田连忙大叫着,“肚子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吧,我请客。”湘竹连忙说不用了,本来应该是自己请对方作为谢礼,但是她没有多的钱,她想省些钱给爷爷和姐姐买点好吃的粽子和有用的日常用品。武田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笑嘻嘻地说道,“今天本大爷难得下一次山,也该解解馋了,你看我瘦的比去健身房的效果还要好,走吧!你不吃的话,我也不吃,我不吃就不能请可怜的小山吃好吃的大餐了。”看着小山吞口水的样子,湘竹只好答应着,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小山因为自己而挨饿,看来自己只有欠着武田的人情了。 “哇,好热闹,大家都是往哪里去呀!”看着路边的人都往同一个方向奔跑着,武田特兴奋,小山急忙解释道,“应该是赛龙舟。”“你们这里还赛龙舟,过个节这么隆重。我们去看看吧!”就这样,湘竹也是次去见划龙船,在内省是看不见的,三人一看见两条龙船不相上下的较量比赛时,也跟着众人一起喊着加油,虽然不知道是为谁而加。看着划船的人那坚实的手臂满是肌肉,武田直感叹,仿佛那才是男子汉该有的肌肉,为了节约时间,三人只能中途离场,谁都不知道武田正暗暗较量着跟对方比肌肉。 一路上,武田像个小孩子,逛完了食物,看湘竹也买的差不多了,武田连忙纠缠着要去商场看看,他拿着发夹和衣服在湘竹面前比划着,湘竹红着脸,连忙说道,“不用了,我真的不能收。”“呵呵,谁说是给你买的,我只是买了送给我妈妈的。”看着又被对方取笑了,湘竹因为生气,脸更加红了,可是谁叫自己欠他一个人情,所以只好忍,吃晚饭时,武田故意当着她的面,给小山、爷爷和月华都给了礼物,唯独不给她,看出湘竹有点生气后,武田还是只当她不存在。 饭后,湘竹没好气的洗着碗,虽然自己不是特想收到礼物,但是自己还是期待对方的礼物,当她收拾完离开厨房时,不想武田笑着靠在墙上,在她面前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一个小包裹,他递给对方,“感谢你的粥,这个就算做粥钱吧!看你也是个财迷,不要感动哟!呵呵,我走了。”湘竹定了定神,急忙回到卧室打开礼物,只见里面是中午他选的发夹和针织纱,还有一个收音机,“我妈妈暂时出国了,反正买了也没人用,就让你捡便宜了,还有听爷爷说你也算半个大学生,所以听听收音机,可以了解外面的世界。”湘竹笑了笑,看来对方是把自己当成了实实在在的村姑,但是心里却分外感到一股暖意。 在回来的路上,武田特意叫小山带路去看看村里的学校,武田想看看乡里孩子上学的条件,其实就是想打打篮球,到了古家村后,一直没有打成篮球,正好自己买了个篮球,到了学校后,看着简陋的教学楼,操场上的路也不平整,要是摔倒了小石子还有可能划破手,但是还好有一个早已锈迹斑斑的很矮的篮球网,小山说从他上学起,就没看见人玩过,因为买不起篮球。 就在武田跃跃一试,故意在另外两人面前展露肌肉,想打篮球表现时,湘竹却跟小山玩起了跷跷板,童年时才有的跷跷板,没想到在这里却依然存在,武田打着打着,却觉得很失落,因为另外两人不仅不看,还在一旁玩得特开心,不时传来两人的大笑声,“湘姐姐,你过来。”玩完跷跷板,小山带湘竹来到操场的一个角落,像变魔法似的拿出手中的弹弓,“湘姐姐,我弹给你看看,我可是高手。”“嗯,但别伤到其他人。”小山很自信的点点头,由于树上长满了毛桃,小山一打一个准,湘竹也在旁边欢呼着,助兴着,不知道武田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湘竹转身时吓得差点叫了出来,“这有什么难的,我也会。”看着武田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服输,湘竹差点笑了出来,说完,武田也拿起弹弓射毛桃,可是一连几颗都还未挨到树叶,就呈直线下垂运动。 “哎呀,刚才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吗?”武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力气比小山大,却得不到效果,“不玩这个,这个很容易伤到人,很不安全。”武田开始耍赖着,看来男人有时候就是一小男孩这句话没错。“时间也不 第 3 部分阅读 第 4 部分阅读 等待李花开 作者:未知 第 4 部分阅读 “哎呀,刚才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吗?”武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力气比小山大,却得不到效果,“不玩这个,这个很容易伤到人,很不安全。”武田开始耍赖着,看来男人有时候就是一小男孩这句话没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吧!”小山却不知何时又找到了已被人遗忘很久的秋千,完全没听武田的话,湘竹也很配合小山,一听见小山的呼唤,急忙奔过去,湘竹握紧绳子,坐在木板上,小山很娴熟地把湘竹推到一定高度,当即将与天空接触时,湘竹都会微微闭眼,感受着山里清新的空气,那满足而幸福的模样,让武田内心又开始热血沸腾着,回家的路上,一直躲避着不跟湘竹交谈。 第十一章 认识新朋友 更新时间2012727 23:14:28  字数:6498 第十一章 从镇里回来后的几天,湘竹一直都很开心,特别是一想到两个大小孩子比弹弓,就让她笑了几天,这天采完药的湘竹急着走在下山的路上,突然注意到在一丛树林间发现有异样,湘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知道爷爷说过树林间什么样的动物都与可能出现,湘竹吓得紧紧握住手中的木棍,周围的一切都沉寂的只听得见风声,此时天空只留下半月形大的白色余晖,好像黑暗即将吞没周围的一切,湘竹屏住呼吸,头脑里反复想着怎么逃出这里,湘竹拿木棍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草丛,突然一双黄色眼睛暴露在黑暗中,就像是地狱猎狗一样要吸走人的灵魂,湘竹惊叫一声瘫坐在地上,本以为草丛里的怪物要冲出来,可是等几秒,对方却依旧在原地,湘竹不断给自己打气,她缓缓地来到草从前,这才看清是一只狼,它龇牙着嘴,露出两只尖牙,嘴里发出沉闷的咆哮声,仿佛湘竹再走一步,它就要一跃而起咬断她的脖子,湘竹壮了壮胆,拨开所有草丛,这才发现它的后腿中了子弹,她知道如果现在叫来村民,肯定又少不了一顿烹狼大餐,周围渐渐地陷入黑暗之中,湘竹利用仅剩的一点余光,脱下自己的衬衣,勒紧狼的伤口,当湘竹转身离去时,狼露出绝望的眼神,它想跑却跑不动,知道自己只能任人宰割。 晚些时候,风更冷了,草丛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只见湘竹拿着电筒,背着木箱,用木棍支撑着走在草地上,她往手里吹着气,看来深秋也快到了,穿着武田给自己买的针织纱,自己还是冷,当看见一双不安的黄色眼睛盯着自己,湘竹打了个冷战,她还是害怕,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湘竹的害怕随即因为对方的伤口消散在远方,湘竹感到自己的骨头都在颤抖,要是对方突然猛攻自己,自己可能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了,湘竹一边处理着狼的伤口,一边随时谨防着对方的袭击。而狼渐渐地露出痛苦的表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湘竹清理干净伤口后,连忙注射青霉素,又在断骨的位置安上了夹板,“好了。”湘竹像做了一件大事一样,露出久违的微笑,她不知道对方能多久站起来,但是她很高兴自己能救活一个有生命的动物,她像是能懂对方意思似的,临走前,笑着说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你就在这里养病,我会争取弄点吃的给你,但是不会有太多肉类,不要期望太多,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对了,我决定给你取名为一郎,你好了后可千万不要袭击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湘竹在跟朋友说话,都说狼是极难驯服的一种野兽,它们没有任何感情,连同类都有可能吃掉的家伙,但一郎却意外的信任湘竹,就这样湘竹上山采药时就会顺便看一郎,顺便带一点点自己省下来的肥肉。 这天因为爷爷治好了一个病人,病人没有钱就打了点野味给爷爷,湘竹赶快偷拿了一点来找一郎,却发现一郎不再草丛里,湘竹着急地四处寻找着,她怕发生不好的事情,她不想看见一郎的尸体,这时湘竹听见背后传来沙沙声,她转过身,看见一郎正站立着望着自己,“一。。。”湘竹刚喊了一声就吞了吞口水,紧闭嘴唇,看着一郎恢复了身体,湘竹害怕地后退着,正当湘竹想跑时,却看见一郎收起后腿,坐在原地,撒娇似的轻声闷叫着,湘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定了定神,慢慢地走了过去,一郎连忙用头蹭着湘竹,湘竹笑出了声,用手抚摸着粗糙的狼头时,一郎居然摇起了尾巴,打在周围干枯的树枝上,梆梆作响。湘竹这才知道对方是为了等自己所以才一直没有离开这里,看见对方还是不肯走,湘竹就把头埋在它茂密的棕黑色毛皮中,软软地,暖暖的,“我不会忘记你的,你也不会的,你应该去找你的伙伴,去吧。”一郎回望着看了几眼湘竹,瞬间就消失在树林里,湘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从没想过这一生自己会与狼交上朋友。 还在沉湎于一郎的湘竹刚一到家,就看见古爷爷正急着出门,她连忙问着小山,才知道上次自己帮忙插秧的老奶奶出事了,她急忙追着爷爷,因为老奶奶没有像村里大多数的村民一样排斥自己,她永远忘不了老奶奶那安详的眼神,到达古大婶家后,湘竹看见有几个军人正站在老奶奶周围,原来是老奶奶当消防兵的儿子在执行一起任务时,和两位高官一起被埋在倒塌的大楼里。“老人家,人们会记住你儿子的!请节哀顺变。”“。。。”古大婶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哭着,哭背了气,当古爷爷打了一针后,古大婶才清醒了过来,随即又是撕心裂肺的哭声,周围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几个军人抱着骨灰盒也默默的流着泪,他们作为战友也很伤心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走了,“怎么会这样,我的儿呀!你怎么就那么走了,留下妈妈我怎么办?”大婶歇斯底里的哭着。 安顿好古大婶后,湘竹和古爷爷也回到家,武田正好陪月华和小山打闹着,看着湘竹红肿着眼睛,他心想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吃完饭后,武田走进厨房,看见湘竹默默流着泪刷着碗,“你没事吧?”湘竹急忙擦掉眼泪,笑了笑说,“没事,可能是眼睛进沙了。”“是不是下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我听小山说了一些。”湘竹这时无法再控制自己悲伤的情绪,轻轻啜泣起来,“为什么人就那么脆弱,如果知道自己要离开最亲的人,就应该呆在身边,至少这样才没有遗憾,你知不知道大婶跟他最后一次见面是两年前,大婶说自己对儿子的印象永远会定格在那里,古大婶真的很可怜,辛苦了一辈子,却要为儿子送终,以前觉得自己被这个社会抛弃了,什么不幸的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发现古大婶跟自己一样的不幸,才感悟很多,我有时在想要是古爷爷哪天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是不是和古大婶一样可怜又可悲。” 武田看着眼前多愁善感的人,他这才知道她跟自己一样不是这里的人,但是都因为难过的事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这里,他突然很想帮她分担她的痛苦。“要不来抱抱。”“你还真会找些借口来吃豆腐。”“不是呀?我是来安慰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他其实也只是开玩笑,让她开心不用去想伤心事,但没想到她真的投进他怀抱,紧紧抱着他,“谢谢,谢谢你。我只需要一会儿。”湘竹像是在爸爸怀里,因为他的怀抱就像自己的爸爸一样雄壮有力,武田起先只是愣住了,但马上微笑的拍着她的背,一股黄角兰花香透了进来。 为了缓解湘竹悲伤的情绪,这天吃完晚饭,武田把湘竹单独叫了出去,“有什么事吗?我还要辅导小山做功课。”“不用,我已经跟他说了,晚上我辅导他。你跟我走就是了。”湘竹不明就里的跟着武田,想看看眼前这个人又想干什么。武田把她带到一个空地上,然后从丛林中拿出一套工具,湘竹觉得似曾相识,“这个。。。是不是。。。”“嘿嘿,没错,是我好不容易在一个不起眼的弄堂里才找到老板卖给我。这个都快绝迹了。”说完,武田继续自顾自地摆弄着。 他拿出酒精灯,架在一个铁架上,上面放一下小铁锅,里面放有白糖和黄砂糖,“等糖化了我就给你展示一下。”不一会儿,糖还真的变成了浅褐色,武田用一个小铁勺把糖汁舀起来,在一块平整、光滑的白板上,像画画一样飞舞着手里的糖汁,不一会儿,湘竹就看出一张简单的笑脸,湘竹很感谢对方,但嘴巴不饶人,“既然做了就做整套,那你是不是也该把它固定在一个木板上,让我吃下去呀!”武田被难住了,自己就忘了小木棍,而且也没有小铁刀。 看着对方一脸窘迫的样子,湘竹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嗯。。。跟我来,让你吃不着这个,我可以让你吃其他的。”说着武田让湘竹先去到山林中一个小溪边,不一会儿,拿着一个鱼篓,由于是夏末,虽然是晚上了,天色还是有点灰亮,湘竹默默地看着一个人忙活的武田,突然冒出一句,“你今天不会是向我表白吧!”正忙活的拿出鱼篓准备下水的武田一听这句严肃的话,脸红的武田差点在水里滑到,“我真是服你这个傻姑了,对你稍微好一点就开始自恋,我对你表白?要不是看见你昨天那么伤心,看在给我做饭的份上,想帮你开心一下。”武田话还没说完,湘竹突然跳了下来,玩着水花,哈哈大笑着,“哈哈,被骗了,我就想看你手足无措的样子,真的太好笑了。”一看湘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主动活跃气氛,武田是又气又恼,“你敢拿我开涮。”说着,也加入了水战,两人开怀大笑着,嬉戏着,最后,武田还是成功的装了两条鱼在鱼篓里。 秋季快到了,村里的水格外的冷,湘竹帮武田洗着床单,在清风中,他不经意的看到湘竹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她闭了闭眼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清净,湘竹在他帮忙搭建的竹竿上晒着床单,一床床花床单就像在素雅的画纸上增添了一份色彩。 由于中秋节快到了,为了让大家吃到月饼,湘竹在家做月饼,只见用面粉做的月饼,饼里夹着武田买的蜜饯,就这样,简单的月饼完成,大家吃着香喷喷的月饼,都无比感叹,趁着大家吃月饼的时候,古大爷突然发话道,“明天,如果大家都有空的话,趁着冬季来临前,我带大家去野游野游。”一听野游二字,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正当大家小山和武田都望向湘竹,希望野游时能吃上肉时,古大爷突然像是在解答什么似的,“什么都不用带,就这样定了,明天吃完早饭就跟我出发。”第二天一早大家到了一片树林后,才知古大爷深层的含义,原来是为了帮助古大婶和一些老人拾掇板栗和核桃,湘竹心想自己真的也算个能手,不仅学会了辨认基本的野菜、草药,现在竟能帮着干农活了,自己只吃过炒板栗,还不知道板栗原来是长在树上的, 九月中旬的阳光依旧猛烈,从果树的树叶之间川投下来,在铺了一层树叶的地面形成斑驳的阴影,板栗掉落在地面上。敲打的很准的话,棍子会发出响亮的梆梆声,打破了林间的寂静,摇曳的光线,青绿的叶子飘落,有时还会看见野猪也会跑过来吃果实,那嘴角特有的獠牙,听人说过野猪肉要瘦一些,黑一些。古大爷带着月华捡着地上已成熟的板栗,武田则帮着打击树上的果子,在采摘时,湘竹注意到武田的篮子里竟是还未成熟透的果实,连忙制止道“你看你采的什么,以为你是律师,高学历,没想到还比我笨,我这个只学了10分钟,害的我又要重新开始,你看小山就做的比你好。”“不管了,我不做了,你聪明人慢慢做吧!我就是不会。”武田偷笑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想看对方恼怒的样子,他有时觉得湘竹像个耐寒耐旱的杨树,什么环境都能适应,看着武田挑两筐板栗,感觉就像要了对方的命,只见对方歇一下挑一下,湘竹嘲笑道,“真是白长了那么强壮的身体,难道里面只是用草堆成的。”湘竹的话语惹得老人们都开怀大笑,武田想跟对方争辩下去也只好忍了下来,只要能给老人带来欢笑,被湘竹损一下也没什么,他只是紧紧地盯着湘竹,意思像是在说自己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没过几天,村里终于回来了一位年轻人,年轻人名叫古铁斌,只见古铁斌虽然是坐着轮椅,可是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只见是一家三口把他送回了家。不久前,当建筑工人的古铁斌在建筑工地发生了意外,一块钢筋被脚手架抵挡了几次之后,正朝玩耍的小孩头上砸下来,他一纵声将小孩推开,随着一生闷响,他的双腿被砸的血肉模糊,而小孩安然无恙,他说,不为别的,只有这个小孩把他当人看,把他视为同类。 小孩的父母因为内疚,但是要治好他双腿的费用实在太高。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他只要了一个轮椅就踏上了回乡的路。小孩的父母感恩的把铁斌送回家后,就再也没来过古家村,古爷爷每次给他换药,他都忍痛笑着,古爷爷有一次心疼地问道,“这么做值吗?”“古爷爷,没什么,我心里快乐就行,我本来救人就是因为小孩那单纯温暖的心,在外面打工,很难得才能体会到温暖。反正我也想好了,自己可以学一些手艺养活自己,呵呵,古爷爷,看见我回来你应该很开心才是呀!我知道小时候你就最疼我了。”古爷爷只能深深地吸一口气,当铁斌从古爷爷口中得知湘竹的事后,也把湘竹当自家人看待,一点陌生感都没有。 工艺是一门最古老最正直的手艺,它在物品的制造中通过手将触觉、视觉和脑力协调,身心合一。由于铁斌的爸爸是油漆匠加木工,所以很喜欢工艺,铁斌也掌握了一点手艺,月华没事就看他工作着,“工艺快被现代人所遗忘,他们忘了那是用手得到的感触,身心合一的充实感,因为现在所有家电,所有科学都是迎合了懒惰,给大家节约时间,然后空出更多时间自寻无聊跟空虚。”湘竹通过铁斌又认识了一位叫玲珑的人,给湘竹的印象就是对方身上散发着不一样的气质,即使是个即将临盆的女人。她不用靠化妆品来证明自己的美丽,不用靠华丽的衣服来陪衬自己,一个眼神,一个举止有时就让人神魂颠倒。真是造物弄人,这么灵巧机敏的纯情女人竟只能藏在深山中。 农作时间让她从小就知道慵懒贪睡会使自己更快踏入死亡,玲珑知道外表并不能使自己填饱肚子,而好强心也让她瞧不起本村和邻村无知无趣的男人,因为除了种田,这些懒汉们都无所事事,而且在强人面前又变的很是胆小,而这些没有胆魄又缺乏耐力的男人,跟城里的大多数男人一样都喜好自吹自擂,让人一眼,只一眼就能感知对方的愚昧无知,而这样的人都长着一张厚颜无耻的脸,总是想着如何走捷径赚大钱,但是一生却碌碌无为着,没有一点人情味,就是这样看穿男人的玲珑却无意之间认识了自己的老公,也认识了老公的朋友铁斌。 因为玲珑的老公在一次洪水中救了8个人,体力不支溺水而死,她就一辈子守着他的家,因为他的父母都是私奔到山上的,于是他基本上没离开过山林,自从一次偶然,他救了她,两人情投意合,玲珑的妈妈要带女儿离开这座山,可是玲珑说什么也不离开,“女儿,跟妈妈回去。”“妈,要不是我执意要坐那条船,他就不会死,如果我连这个都不能为他做,我会内疚而死的。”玲珑看着早已发紫的尸体,“哥,你走好,小孩子保住了,他将来会像你一样好好成长。” 而玲珑生子恰巧是古大爷带着湘竹帮忙接生,因为下山的时间已来不及,还记得生小孩时,玲珑的妈妈说什么也不信任湘竹,可是因为痛苦早已无力的玲珑用尽最后的力气拉着湘竹的手说道,“快,你不用照顾我,我只要我的孩子没事就行,求求你,我相信你,只要孩子平安就行,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玲珑痛苦的叫着,指甲都快插入湘竹的肉里了,湘竹吓得不知所措,自己次经历这种事,她不想在经历生死离别,但是对方这样信任自己,自己说什么都要稳住。 古大爷看着犹豫不决的玲珑妈妈,心急地呵斥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就是下山也要几个小时,只怕你们没送弄,她就会失血过多而去,如果再拖下去,她会有生命危险的。”被古大爷一呵斥,玲珑妈妈也没了主见,只是在一旁干着急,“怎么办?怎么办?”“你难道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女儿死去吗?”“。。。”“湘竹,你去,现在不要顾忌其他的,人命关天,出了什么事有我这把老骨头承担。”“古爷爷?”“不要呀,她会杀了我孙子的。”玲珑的妈妈大吼大叫着,对方看着老人那坚定的眼神,不得不哭着走出了房门外,“请你一定要救活我女儿和孙子。” “湘竹,你还楞在那里干什么?时间要紧。”“是。”“你一定行的。”湘竹抿了抿嘴,就像要赴战场一样,她在古爷爷的指导下,利用按摩术帮助玲珑生产,湘竹忘记了手酸,忘记了害怕与担心,不管怎样,自己一定要成功,许久,一声孩子的啼哭声打破了山里的宁静,湘竹剪断脐带,抱着手中还需仔细照料的婴儿,流下了眼泪,玲珑也望着湘竹点点头,那意思仿佛是在说谢谢,也仿佛是在说相信她会做的很好。离开玲珑家后,湘竹回到家后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星星,含泪微笑着,“妈妈,爸爸,我终于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我迎接了一个小生命,真的好开心,好幸福!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在这里好好的活着,为这里的人尽我的一切帮助,我想这里也许就是我的新家,爸爸,妈妈,你们一定很替我高兴吧!” 而在村里独自养活一个小孩是很艰难的,特别是寡妇属于弱势群体,有无数困难是不可想象的,“女儿,你要是还是执着一辈子守着个死人,那就不要怪妈妈不要你了。”看着母亲也是很痛苦才做的决定,玲珑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就只属于一个人,她哭着跪在地上,给母亲磕了3个头,“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原谅女儿的不孝。”母亲看玲珑心意已决,擦掉眼泪,“既然你决定了,不管遇见多大的困难,你都必须好好养大这个孩子,既然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就要负起责任,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女儿,我也不再是你的妈妈,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看着妈妈伤心难过的背影,玲珑只有在心里求着妈妈原谅,祈祷着妈妈一定要幸福,这辈子自己没有什么文化,可是懂得什么是情意,这辈子也许不能再找着像他那样对自己真心的人了,所以自己一定要好好养大他的骨肉,就算卖血也要。为了挣钱给孩子最好的生活环境。山里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玲珑除了种田,其它时间就绣着鞋垫、编织竹器,然后拿到市场上去卖。 第十二章 什么是法 更新时间2012728 22:29:34  字数:5253 第十二章 中国传统文化在这里得到了延续,在这个村里一切都是有规矩的,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被村民视为理所当然,这种规矩不是新的法律法规,而是村民的习惯,只要能唬住村民,就可以运行。在这里,村长的权利最大,所谓山高皇帝远,湘竹算是体会到了,而且在头脑里留下了深深地记忆。 这天,同村的一个小孩骑着妈妈很早以前在外打工时给自己买的自行车快跑着,其实也就是在垃圾场被人遗弃的破烂自行车,只是被小孩的爸爸托人改造后形成的自行车,小孩由于玩得太尽兴,由于到镇上的路程中间有个小小的斜坡,很不巧的与骑摩托车的副书记相撞,书记没伤着筋骨,只撑破点皮肉,处理得当,自己吃了点亏,古村长路过这里,看见车翻了,以为是小男孩骑车把副书记撞到在地,于是抓住小男孩的衣领,就是一巴掌,小孩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哭泣着,要是村长告诉自己的父亲,自己肯定免不了要受罚,由于惊吓过度骑回家时小孩掉进了附近的池塘,这时已是初冬,小孩的父亲叫狗子,狗子的老婆因为家里太穷,最终还是逃离了这个地方,留下父子俩相依为命。 当小孩被送进古爷爷家里时,古爷爷着急地大叫道,“小狗子,快去借一辆摩托车,我看只有送县医院,这么冷掉进池塘,我怕是肺炎。”狗子着急地飞速跑出去,找到了公路边跑摩托的人,那人听完没有收取费用,就把小孩送进了医院,湘竹跟古爷爷也跟了过去,留下武田帮忙照看小山和月华。 到医院后,湘竹看见狗子眼睛不停的在搜索什么,当医生从手术出来后,狗子快步追上前,掏出一叠钱,那是一块一块的,很脏的,省吃俭用的钱,硬塞给医生,医生露出鄙视的目光,本来深更半夜已经打扰了自己的睡觉时间,现在还让一个死人死在医院,又没带来利润,在这里的医生因为长期的无聊和不得志已变得麻木,要是是县里的干部态度是180个转弯。 狗子知道对方肯定是嫌少,于是在追赶的过程中,一个趔趄,险险摔倒,看着毛狗子乞求哀怜的目光,还有那救子的急切与无奈,湘竹只觉辛酸涌上心头,其实农民一生的追求只是盖一间砖房,他们只能老实地通过砍柴、下田、喂猪来赚取收入,在穷人的世界里只有凄凉、寒碜,在城里大家不开心是来自心里的累和空虚,在这里大家不开心是因为每天担心明天的温饱,只想苟活在世上,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湘竹回想起当年自己爷爷生病时,床头上的鲜花、一堆人的关切问候、护士长的微笑、还有医生的慰问,直到最后的时刻都享受着人间的温暖与亲情,她那时觉得人世间是那么地美好和谐,可是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多么地幼稚,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狗子跪在地上,抱着医生的腿,一直没掉眼泪的他,此刻不再顾及自己丢不丢人,哭着求医生收下自己仅有的钱,治好自己的儿子,医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掩藏着不耐烦的表情,打发似的劝慰道,“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请节哀顺变!”狗子一直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胆小怕事,从不惹麻烦,当听见节哀顺变这四个字时,他突兀地放开了手,古大爷来到他旁边,俯下身,哽咽的说道,“小狗子,医生已经尽力了,我们还是带小春回家吧!这里冷,回家,走,我们回家。” 湘竹跟一起来的司机默默地流着泪,“不要,古大爷,我一直答应他要来县里玩玩,可是一直没有遵守诺言,我想他长大了自然有机会来这里,可是我连这个愿望也没有替他实现。”狗子哭着继续说道,“都怪我,没有用,挣不着钱,只想他每天学习好飞奔出这座大山,他就不会偷偷的骑车,这样就不会撞上书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都是我的错,你们回去吧!我在这里想独自陪他一晚,让他的魂魄能在县里走一圈,安心的离开。”狗子哭的泣不成声,一边谢谢陪同的人,一边走向手术室,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离开,就在大家处于昏昏欲睡时,只听医院走廊里传来急促的声音,还有护士因为惊吓而尖叫的声音,“太恐怖了,真的吓死我了。” 湘竹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连忙冲进停尸房,早已没有狗子的踪影,还有小春的尸体也不见了,大家预想到可能的事,都没有说出口,急忙的冲到围满人的地方,来到5层楼的医院外面,挤过围观的人,湘竹看见狗子躺在血泊里,一直把小春死死的抱在怀里,静静地躺在石板上,永远地睡着了,古大爷微微颤抖地走了过去,流出两行泪水,轻声说道,“小狗子,你为什么选择这条路,有什么事不能继续活下去,你不痛吗?你就一点也不留恋人世间吗?”哭泣的古大爷被警察带出了防线外,只有狗子父子俩不受打扰地“熟睡”在地上。 警察录完口供,采取完现场证据后,狗子父子俩的尸体才被运回毛家村,武田也帮忙在山上修建了两座坟,古大爷哭着摸着狗子的坟墓,“小狗子,来世一定要投到好人家家里,在这个村里你是最老实的人,在特殊时期时,大家都批斗着知识分子,只有你哭着,我还记得你说大家都是可怜人,为什么要互相欺压,我以为你懂得这个道理,一定会大智如愚的生活下去,没想到你的心还是那么死,就这么不能忍受这煎熬吗?”武田看着湘竹哭成了泪人,不自觉的走到面前,轻轻的把对方的头拦在怀里,湘竹靠着武田的肩膀,哭得更加大声,没想到就因为村长那自以为是的权威弄得毛狗子家家破人亡,她不能原谅。 湘竹从古爷爷的口中得知,自从古代起,中国讲究的就是忠孝二字,忠是对国家的忠诚,孝是对父母的孝顺,中国官场,从古代起,为了让地方官更忠于朝廷,所以基本上是不足一年就会调离地方官,所以县衙大人基本上都很难以熟悉本县,更不用谈说去计划筹谋县里经济发展,也正因为没有让民众得到应有得利益,所以与当地民众的隔阂越来越深,为了更好地管理,赚取政绩,只有借助于乡村绅士力量来管理村民,在古代,就有一批像现代欧洲绅士一样存在的家族集团或大商户,按古爷爷的话说,就是过去的乡绅不仅有钱,而且是真的绅士,礼仪举止都堪称有素质的人,一点不粗俗,而且时常所希望的是整个村落都一起富裕,成为一个鱼米丰腴的村子。 可是时代变迁,每一天都会有新变化,渐渐地,乡绅的地位在官员眼中越来越重要,因为他们无形中控制了权力,因为当时的社会,农民的地位是相当的高,基本上都是从事农业的人,只有少数掌握着权力与财富的居住在城市和市镇的上层阶级。因为如果新制定的法规与村民的习惯相冲突的话,习惯取得最后的胜利,在这里没有必然的是非结果。 在一些恶霸、唯利是图的小人掌握社会权力后,农村的思想环境遭到了巨大污染,为了保证这些人的经济和政治优势,充满暴力的管理方式进入了乡村,乡村不再是当初那简单纯洁的乡村,逐渐滋长形成了地方恶势力,并与官府与家族相互勾结。而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让村民明白一个道理,他们制定的道理,只有在这种强权之下,只要是这个村落的人就不会平白无故地受到邻村人的欺负,而这在古家村得到了体现,村长的命令就是权威。 在这里,村民的权利被剥夺得干干净净。村支部选举,采用无记名投票方式,但是并没有当场唱票,而是由乡里派来监督选族的相关人员把选票封好带回乡里,半个月后,由乡广播站宣布。并没有按照国家法律来执行,可是那又怎么样,在这里,村长就是法。古大爷给湘竹讲这些,并不是要她知道这些阴暗的一面,而是想让她知道在古家村,曾经也有辉煌的一面,也有人才济济的一面,而大家平安无事的表面,是因为一个大村落也许正是需要一点信念,一个中心点才能维持几百年而没有被埋没。湘竹知道自己没必要去招惹村长,但是如果下次再有谁在村里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她想自己不会再坐以待毙,想想要是自己现在还是幸福的生活在城里,也许自己就会对这种事视而不见。 因为她知道在城里人以半径的距离生活着,不管怎么寂寞,也没有勇气走出去看一看,这就是城里人那独有的优越感,大家的心变得只能对钱动情,压抑和屈辱都变态的发泄在人身攻击上。在现实生活中,没人那么在乎你的自尊,没人把你看的很重要,只有钱和权才有资格让别人去呵护去保护你那可怜的自尊心。大家世故是因为大家变得聪明,所以才通过竞争证明自己聪明,因为世故所以忘了什么是爱,变得冷漠、自私,做任何事都给自己一个有利的理由, 事后,警察去取证时,因为目击村民都异口同声的说不知道,事件没有办法继续查下去,就算湘竹把在医院狗子说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因为自己没有亲眼目击,不算证据,这件事就只有这样不了了之,当警察走后,当古爷爷带着月华上山采药时,古星来到古大爷家。 看见湘竹一个人在家洗着衣服,古星走过去就把水桶踢倒在地,湘竹先是一惊,继而大叫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古星冷笑道,“我们真是冤家路窄,你迷惑了古大爷,不代表能迷惑我,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古大爷的面子上,我早就让你从这里滚蛋,你最好给我安分点,竟然在警察那里告我的状,我告诉你,这古家村你也不问问谁是老大,在这里我就是王法,还有我只是教训了那小子几句,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要是再给我闹出事来,小心我找人强暴了你。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把你撵出这个村。” 古星临走时还不忘踩两脚在地上的衣服以泄愤,在这个村里很久都没人敢抵抗自己了,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不知来历的小丫头片子,本来因为对方,没有收回古大爷的地皮,已经受到了经济损失,没想到这次又来跟自己抬杠。 湘竹忍住泪水,紧握双拳,她只是想给小春讨回公道,可是没想到自己却无能为力。她擦掉眼泪,打桶水重新洗着衣裳,她知道上次小山哥哥所发生的事故,也是因为有村干部在里面入了股,所以死人的事才能隐藏的很好,她突然心里感到一阵痉挛,也许不去经历,就不知有揪心的艰辛,就不会有切肤的感受,有一种感受,没有接触就不会从心底理解。在这里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他们是孤单的,呻吟是无力的、微弱的。没人在乎他们的生存,尊重他们的生命,关怀他们的生死,原来草根阶层的生活是那么肆虐,那么残忍,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再让这里的人愚昧下去,控制思想。 湘竹在武田的帮助下,在小山的沟通下,晚上专门辅导村里的小孩做作业,还让古爷爷教授着草药知识,铁斌和玲珑负责饭菜,当村长闻讯此事后,带着村干部过来大闹,说要取缔这种无证非法经营的学校,当湘竹说自己没有收费时,众人哑口无言,为了小事化了,古爷爷急忙应酬着村干部,武田本想站出来理论时,却被玲珑拉住,摇摇头,暗示不要把事情扯大,这样对湘竹没有好处。 古星收下古爷爷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上好的玉溪烟,才妥协着,走时还放话道,“要是让我发现你违规办私立学校图谋钱财,我一定让你进警察局。”待玲珑和小孩走后,月华来到坐在门坎上的湘竹的旁边,拍拍湘竹的背笑道,“不要怕,刚才那个坏人好凶哟!姐姐来保护妹妹。”月华说完就傻笑着看着湘竹,湘竹破涕而笑,跟姐姐在月光下打闹着,有姐姐这句窝心的话她就是经历十次这样的场景也不怕,而远处武田刚才那担心的眼神转而也眉开眼笑着,看着坚强的湘竹,他能做的也许就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吧!虽然自己有时候还是会回城里帮自己的前辈打官司,可是没离开几天,他就觉得自己有点不适应城市生活了,也不知为什么,以前去奶奶家呆上一两天就想离开,可现在自己却迫切的想回去,他想那里的每一个人,确切地说更想的是一个人。 武田每次都用打官司赚的钱买一些吃的和用的给古爷爷,由于呆在村里也快半年了,跟众人的感情越来越重,要买礼物的人也越来越多,他想这次回去干脆搞个庆祝活动,他想给湘竹一个惊喜,他在坐车到镇里后买了很多年糕,因为快过年了,年货特别多,花色繁多,又是观音送子,又是福禄寿,还买了好带的汤圆,还有烟花。到达古家村后,十几个小朋友高兴地迎接着他,因为小山偷偷的告诉了这些小不点武田要带礼物的消息,吃完晚饭后,大家放着烟花,小孩子们兴高采烈的笑着,叫着,玲珑对着婴儿好像在诉说着什么,婴儿好奇的望着天空,铁斌和古爷爷只是笑呵呵的站在中间,天空绚丽的美景深深吸引了众人的眼球,湘竹望着这场景,微笑着,她想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呀!自从爸妈离世后,在这里她慢慢找回了幸福感,归宿感,她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为自己,也为这里在场的每一位。待众人归去时,湘竹来到武田的面前,“最近发生太多事,谢谢你给村里的这些小孩子带来笑容,真的谢谢你。”武田什么都没说,只是跟湘竹一起开心的笑着。 晚上,躺在床上的武田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他来这里只不过是散散心,但是每一次离开只会是越加的思念,心头总有一团迷雾堵在心口,不管怎么入睡,都不能挥去她的笑容,女人他不是没见过,虽然因为自己是个工作狂,但是各种类型的女人通过工作他都见过,为情受伤的少妇,被人欺负的少女,为钱离婚的妇女,不知是不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在他的印象中,女人都是歇斯底里的,在物质方面的需求就像一个无底洞,为了不被抛弃以为压榨对方的一切就是掌控,可是在湘竹的脸上却只有温雅的笑容,一种清新的沁香弥漫心口,她所做的已经超乎了城里人的想象,她没有过多的想到自己,一旦认定的事却会全心全意的去完成,不去计较得失。在她的脸上找不到贪欲,只有一种让人钦佩的坚毅。 第十三章 重遇 更新时间2012730 10:11:15  字数:12534 第十三章 这天小山放学的时间早已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出现在古大爷家里,于是湘竹不放心的跟武田来到小山的家,看见小山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武田急忙背上小山往古爷爷家奔跑着,湘竹一到家就呼唤着古爷爷,“爷爷,快点看看小山。”古爷爷把了把脉,发现是中毒了,他熬了点草药,湘竹在旁边按摩着,终于让小山吐了一些食物出来,“快,时间还来得及,把他送进卫生院。”古大爷急忙催促着湘竹把小山送医院,湘竹跟武田急匆匆的赶了几小时的路才来到卫生院,待洗胃后,湘竹怕上次小春的事件再次发生,为了得到更好地治疗,她拜托武田一起来到了县里,一夜未睡的两人就这样一赶到医院,就直奔急症室。 由于湘竹进山采药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全身沾满了泥土,在排队领号时,大家都尽量远离,不想碰到自己身上,湘竹顾不得别人的眼光,她现在只担心有没有负责任的医生在值班,轮到湘竹时,职工头也没抬,不耐烦地问道,“挂什么科?”“急症。”“什么情况?”“食物中毒,请你先让我们找到医生,再细问可以吗?”湘竹已经开始烦躁了,她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你着急,在这里来的人都着急。只有问了我才能帮你转,你这人真是,好好跟你说你还开始气大。”对方提高了嗓门,湘竹为了不引起麻烦,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吞下了肚子,武田看不下去,于是穿着高档风衣的武田抱着小山来到窗口咨询着,小山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上是呕吐的残留物,脖子上留有几道灰尘印记,对方一看高大的武田,这才稍微收敛着,慢吞吞的递出挂号单。两人这才得以把小山转到急症室进行抢救,但是值班室的医生却迟迟未到。 湘竹一言不发,非常镇定地看着医生堕落的灵魂,看着护士对他们视而不见,湘竹无法再控制情绪,几个护士暗自较着劲,表面装着是窃窃私语,实则是有意让湘竹听见,“以为自己找了个城里老公,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城里人,在这里装神气。”于是哈哈大笑着,湘竹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无聊的话,压低声音说道,“我再问一次,这里的值班医生还要等多久才能来看病。病人痛苦的挣扎你们没看见吗?”看着众人都沉默着,装着忙着手里的事,她不能忍受隔壁小山还在病床上痛苦着,湘竹抱住小山哭道,“对不起,都是姐姐没用,以为这里跟以前一样,要是姐姐的爸爸妈妈还在,一定可以帮小山你得到最好的治疗,对不起,姐姐一定会帮你。”这时值班医生还是赶了过来,才结束了小山的痛苦。 “可以了,送进一般病房。”医生给小山洗完胃后,就轻松地走出了手术室,武田拦住医生,“医生,是不是还是应该检查一下身体,或者打打点滴,补充葡萄糖,他现在什么都没吃。”“这些等会都会做,你着什么急,还有你去办办住院手续。”“什么?这个还需要办住院手续吗?”“这个中毒当然得仔细检查了,不然有什么后遗症,到时挽救就晚了。”“医生,我不是不给办住院手续,只是我想是不是更多的是检查一下身体的其他部位。”在这里看病的其他村民从没有提高过嗓门,一听古武田争执的声音,都渐渐围了过来,使得医生虚伪的笑容渐渐演变成了一张愠怒的脸,等待时机随时爆发,“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我们知道该做什么,信不过就转走。”“算了,武田,我们还是住院吧!”“我不是不住院,只是想让他们在负责任一点—”“武田,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山不痛苦就行了,我们住院。”湘竹坚定的眼神,使得武田只好忍气吞声收回死盯着医生的眼神,输了几天点滴,小山终于康复了不少,湘竹这才松了口气。 当她到家后,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悲痛的事,原来是有几个小孩的症状跟小山一样,但是由于家人发现的晚,都去世了。每当古爷爷想起自己是如何去尽全力去拯救最后还有一丝希望的小孩时,眼眶都会泛红。在抢救一个小孩时,没过多久,他无力的垂下了拿着草药的双手,“你干嘛停下,古大爷,继续呀!”“对不起,。。。孩子已经走了。”“不会,不会,老伴,孩子不会走的。”“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走,奶奶还要给你做新衣裳,奶奶答应过你爸爸好好照顾你,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你醒醒呀?”奶奶扑到在孙子身上大哭着,只有7岁的孙子就那样离开了人世,古爷爷看着痛哭的老夫妻,他又送走了一个孩子,仿佛那些稚气的孩子昨天才帮他背了一些木材。看着村里又多了几个石碑,又消失了的笑声,因为纯朴的他们,湘竹决定要找出原因,事情没有这么巧合,小山和死去的小孩都是因为同一天吃了学校给贫困生的午餐,看着小山哭着叫着玩伴的名字,湘竹抱着小山,“小山,乖,不要太难过,姐姐答应你,一定不会让你的朋友就这样离开。”湘竹暗暗发誓道,为了小山和那些无辜死去的孩子,她决定查出原委,要给那些可怜的小灵魂一个交代。 这边饭桌上,乡干部正坐在一桌上大声划拳着,另外一桌的人正襟危坐的坐着,看着邻桌的人气氛热闹,心里也沸腾起来了,一个穿着毛领大衣,长得有点亲和力的人站起来,举着杯,冲一个人说道,“来,古村长,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盛情款待。”作为东道主的古村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古村长好好干,多做出一些成绩来,但关键不是让百姓看到政绩,而是要让我看到政绩。”古村长满脸堆笑的望着喝醉酒的领导,“是,是,领导说的对,我一定尽心尽力做好每一件事,希望领导多提拔提拔。”“你放心,这次换届选举,我一定支持你。”“有领导这句话,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会全力为村里的人谋福的” 充满酒意,脸上堆满油腻笑容的古星送走镇里的领导,回家后,看见两个人正在家里等自己,“星哥,你终于回来了。”两人焦急地终于盼望着古星回了家。“怎么了?看你们这么着急,呵呵,你们先听我说,我跟镇里领导今天一起吃饭了,我这位置保定了,哈哈。”古村长因为喝醉了酒,心情愉悦的夸耀着自己,从没有这样喜欢过自己,古家村虽然穷,但是村长这一职位给自己带来了很多好处,自己说什么都要保住,“哎呀!星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出事了,出大事了。”古村长一听出事两个字,马上清醒了不少,“你说什么?什么出事了?”“星哥,我们一直销售的猪肉不知怎么就销售到了村里的学校,现在有几个小孩都因为中毒死亡了。”“什么?死了?你们。。。”古村长就是一脚踹在正解释着这一切的人。 “叫你们好好干,你们竟给我捅娄子,怎么会害死人,还害死同村的人,要是知道了真相,我这位置就不保了。”“星哥,对不起,我知道是有你罩着我们,才有今天,但是现在怎么办?这批肉我们一直,卖着都好好的,不知道这次就弄出人命了。”“我之前就说过,不要卖,不要卖,你们就是不听。”两人一听古村长的口气不对,急忙跪下来,急得都快流出眼泪,“星哥,怎么办?要是警察查出来,我们就完了,星哥,帮帮忙,还是照老规矩,我在之前的约定上再加10%作为你的分红。”古村长一听,眉头挑逗了一下,闭了闭眼,一股沉思状,稍许,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继续做你们的事,这里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但是先声明要卖你给我卖远点,害死同村的人,我不想以后遭报应。”“呵呵,谢谢星哥,谢谢星哥,真的太感谢了,你的恩情我们一辈子都不忘记。” 为了查出真相,湘竹跑去镇里的学校,从老师那里打听到,因为学校组织秋游,所以在一个餐馆里定了一批盒饭,由于经费有限,除去车费和门票,高年级的同学和老师自愿吃方便面,省下钱给低年级的学生买盒饭,于是湘竹找到卖盒饭的人,并通过调查终于找到了肉的出处地。晚上,只剩星光作伴时,湘竹来到郊区一个看着破烂的小作坊,湘竹正等着,看见自己面前有人的影子,她吓得紧握双拳,正想转身逃跑时,却被人从背后捂住嘴。 正当湘竹吓得乱扑腾时,熟悉的声音穿过她的耳朵,“嘘,不要怕,是我,古武田。”湘竹这才转过身看见戴着鸭舌帽的武田,“你怎么在这里,吓死我了?”“谁叫你每天晚上都不在家里守着,原以为你是出来玩,没想到却在这里。”“你快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湘竹轻声细语地催促着武田离开,她不想对方处于危险之中。“你还知道危险,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呆在这荒郊野外,就不怕遇上坏人。”湘竹正想说什么时,只见一阵汽车声由远至近,忽的一道亮光亮着,几个人下了车与作坊里的领头人互相寒暄着,“没问题,继续做,星哥说没问题,以后给我机灵点,卖就卖远一点。”“是,田总。” “喂,这里。”湘竹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跑去对面一片丛林的武田正叫着自己,武田眨了眨眼,湘竹警惕地跑向对方,“湘竹,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也得先保自己的安全。你在这里呆着,我一个人先去探探情况。”“不行,要去,也是我去,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跟小山之间的约定。”湘竹说完紧紧拽着对方的衣服,武田一看说不过对方,于是答应一起去,再怎么样,自己强壮的身体打还是能打过一两个人,两人等待了一会儿,猜着里面可能正工作着,应该不会注意外面发生的事情,于是两人说时迟那时快,跑向小作坊,沿着外墙弓着腰跑向窗户的一角,两人这才看见一些活猪被吊了起来,而地上是一些让人恶心的猪狗的尸体,原来这里既有新鲜的活猪又有被下毒死去的猪狗,是一批做着腐烂猪肉的生意人,工作人员先用大钩钩住猪下巴吊起来。使前腿悬空,一根塑料管直插猪胃,每次都要灌到猪嘴里吐水,后腿站不住的程度,而活猪卖向县里或者城里超市或者大型菜市场,而毒死的被“洗白”的猪狗则卖给各种小型餐馆或者私人肉摊。 看着猪痛不欲生的样子,湘竹直感到反胃,武田看着她捂着嘴,干呕着,心疼着望向这个活受罪的女人,正当武田关切的轻轻拍着背时,不想轻微的声音让作坊巡查的人听见了,随即一声呵斥从湘竹躲身之处传来,“谁,给我出来。”武田看众人从房里冲了出来,一看大事不妙,拉着湘竹就朝外狂奔着,“有人跑了,赶快给我追。”只见刚才被人称为田总的人一声令下,他吐了一把口痰在地上,摩擦着双手,一边喃喃自语道,“看我抓住你,不把你打得不认得自己的亲妈是谁我就不信田。” 看着足有五六个其貌不扬的瘦而有力的男子追了过来,湘竹吓得直冒冷汗,脑子里除了快跑还是只有快点逃跑,湘竹的叫声和追兵吼叫声引起路边一阵骚动,但是路边人也只是惊吓几秒后,加速步伐赶快回家,没有一个人报警,在这里人人都学会了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只有一辆破朽的面包车停了下来,一位穿着有质感的衬衣,戴着金丝眼镜的人探出车头看到刚才的情形后,急忙追问司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司机见怪不怪的漫不经心的的回答道,“不用说,肯定是前面那对情侣又不小心惹到了这里的地痞,被追打呗!”看着司机一副好像自己掌握了一条重要国家机密而洋洋自得的样子,眼镜男知道自己问错了人,看司机没有帮忙的意思,于是要求下车。 而湘竹与武田两人卖命的跑着,他们知道如果被抓住,就不要想着活着离开这里,当跑过山间小路时,后面的人分两批跑着,终于在一个山坡上,众人把武田和湘竹围在中间,武田用手把湘竹护在身后,眼神却像鹰一样紧紧地盯着围着自己的人,他寻找着机会,冲出敌人的包围,就在一个人要扑向湘竹时,武田一个转身踢,但是被踢的人还没倒下时,另一个人冲了过来,武田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挨了重重的一拳,湘竹吓得大叫起来,以前自己学的散打现在却突然使不出来。 由于害怕,湘竹哭着愣在原地,几个人拳打脚踢武田时,不知谁一上来就是一拳,把殴打武田的人全推到在地,武田被扶了起来,眼角充血的武田模糊地看着一个眼镜男正神色紧张地对持着敌人,武田精神一下子就振奋起来,来不及感谢对方,先把湘竹拉在自己后面,他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身后这个傻女人。两个初次见面的男人互望一眼后,猛地大吼一声,径直冲向敌方,由于两人身高的优势,一人对付三人,暂时还稍微能应付,湘竹终于冷静了下来,开始想着怎么在混乱中跑出去找人帮忙。 六个人拿出随手携带的小刀在武田两人面前晃着,武田突然在眼镜男耳边说着话,示意对方带着躲在石头后的村姑离开这里,他来拦后路,就在眼镜男准备突击出去时,一个光头接完电话后,眼露凶光,吐了吐刚才嘴里进的泥土,冷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瞄准了其中的一个人,就直冲过去。 湘竹抬头正想寻找出口时,看见一个人拿着刀正冲着武田而去,就在水果刀离武田的背只有几厘米时,湘竹一个疾驰,向前挡在武田背后,刹那间,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见鲜血顺着湘竹紧握水果刀的手掌心流了出来,一阵刺痛以后,一股冷流传遍全身,湘竹感觉身子渐渐酥软,意识也变得迟钝,湘竹因痛苦而全身颤抖着,随即一阵眩晕。武田双眼充血似的眼睁睁看着湘竹背对自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周围一滩血迹,四周一片静止,只听得见湘竹因痛苦而扭曲的声音,武田疯了似的就是一脚把光头狠狠的踢倒在地,疯狗似的吼叫着捶打着对方。 这时天微亮着,给人新的希望,却也给人绝望。望着倒在血泊里嘴唇已发白的女人,旁边眼镜男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他不敢相信倒在那里的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是她没错,但是也许只是幻觉,他想过无数次两人再见面的情形,唯独没有想到是以这种形势见面,“湘竹,湘竹,你醒醒,是我,殷秀贤。”眼镜男哭泣着大声说道,仿佛那刀伤是扎在自己心口,并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让人硬生生的伤痛,“湘竹,睁开眼看看我,是我,秀贤,湘竹,求你。”当众人看见快死人了,心里还是有点后怕,全部迅速逃走了,武田看着眼前眼镜男抱着湘竹痛哭流涕,心里隐隐的阵痛着,但是马上理智的上前推开秀贤,背着湘竹,大声嚷嚷道,“湘竹,你挺住,你给我挺住,你这个傻女人,自己的命都不好好珍惜,你一定要给我活着,我是不会帮你照顾你爷爷和姐姐的。”瘫坐在地上的秀贤看着远处疾跑的武田,这才缓过神来,急忙跟着追了上去。 一到医院,武田发疯似的到处找着医生,这时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年轻医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样子是个实习医生,武田抓着医生的衣领,大声地嚷嚷着,“给我赶快救这个女人,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就让你从此再也不能当医生。”不知是被武田那充血的眼睛吓坏了还是小医院从没经历过这种事件,医生唯唯诺诺的点着头,看着脸色苍白的湘竹被推进了手术室,武田这才因为刚才力气早已透支用尽,瘫坐在地上,只喘着气,喘着喘着,就嚎啕大哭着,“你这个傻女人,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刀,你知不知道有可能你就会没命,我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你,你一定要给我活过来,一定要。” 而这时秀贤也急匆匆的赶到医院,看着跟湘竹一起的男子正坐在地上大哭着,他心想着,“难道这是湘竹的男朋友,不可能,自己上次看见的男子不是这个。”但是随即秀贤就没有再多想,他现在只想湘竹活过来,手术成功,他不懂为什么在城里的湘竹会出现在这偏远的镇里,而且被人追杀着,身上的寒酸衣服也跟以前的她不合适,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一个陌生村姑。难不成是自己认错人了?秀贤边想边焦急地等着医生出来。 漫长的十个小时就这样在两个男人的悲痛中滴答滴答流逝着,当白净的医生出来时,两人几乎一跃而起冲了过去,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道,“很幸运,手术很成功,马上会送进加护病房。”武田一听 第 4 部分阅读 第 5 部分阅读 等待李花开 作者:未知 第 5 部分阅读 ”武田一听完立马给医生来了个拥抱,可能都是年轻人,实习医生也因为是冒着承担责任,有可能吊销执照的风险次独自做手术而兴奋着,他笑着也拍了拍武田的背,并叫武田也去处理脸上的伤口,武田只是笑了笑,谢完了医生后,来到病房时看见刚才帮助过自己的男子,回想起对方在山坡时一直呼唤着湘竹的名字时,他的心又隐隐的发痛着,但是看着躺在病房安详睡着的湘竹,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武田这时才想起古爷爷,为了不让古爷爷担心,武田来到镇里的学校,怕小山告诉古爷爷,他托老师告诉小山,让小山转告古爷爷,自己跟湘竹在县城可能要处理些事情,要稍微呆几天才能回家。找完小山后,武田才回到医院,看见那男子还是一动不动的守在湘竹的床边,眼前的女子已不是秀贤脑海中的形象,以前白白净净的皮肤变得黝黑干燥,他触摸对方的双手,却只感到一阵粗糙感,他以前光滑的脸上平添了几道细纹,但是在他的眼里,却还是那么美丽,而且更增添了几份活力,正当武田想进去时,湘竹痛苦呻吟一声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湘竹一睁开眼睛,看见秀贤坐在自己旁边,正红着眼睛望着自己,脸上充满了吃惊的表情,但是转而露出了温柔的眼神,眼前正是自己的恩人,“湘竹,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自己再也不能见到你了。”湘竹默默地流着眼泪,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刚才挨了一刀失去意识后,怎么睁眼就会看见秀贤。秀贤流着泪,握着湘竹的手,轻声说道,“湘竹,我们能再次相见,就说明我们冥冥之中是有缘的,这一年的时间我从没有忘记你,就算知道你有男朋友,我也没有忘记过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不是说要嫁个有钱人吗?为什么会在这里。”湘竹没有回答,因为激动抑或是伤心,也流出了泪水,余光透过门玻璃看见一个人的身影,可是当她看过去时,却什么都没有。武田拖着孤单的影子消失在医院,像泄了气的皮球,也许自己是多余的。 一连几天,秀贤细心地照顾着湘竹,也及时把考察基地的事情安排给了下属,而武田则在旅馆里等着脸上的伤口愈合,湘竹每天都盼望着武田出现在门口,虽然从秀贤口中得知他安全着,但是心里还是担心着,同时也着急着回去,不想让古爷爷和姐姐担心自己。 这天,心急的湘竹终于在答应医生种种要求后要出院时,武田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湘竹因为激动弄疼了伤口,武田急忙跑过去扶住湘竹,“没事吧!”“你终于出现了,这几天你呆在哪里的?你不会已经告诉古爷爷了吧!”“你当我是你呀!我可不想他老人家为你这个傻女人血压升高。”“呵呵,没有就好,对了,我们赶快去警察局报案。”武田摇了摇头,“警察在你送进医院后来过这里,我带他们找过那个地方,那地方早已人去楼空,感觉像是被荒废了几十年,但是警察答应我,一定会继续查下去,因为有目击证人看见过我们被人追。”武田正说着,弄好出院手续的秀贤出现在医院门口,三人尴尬的看着彼此,几秒钟后,湘竹望着武田说道,“武田,你能在外面等一会吗?”武田点点头,望了望秀贤,就站在门外,顺便关上了房门,“秀贤,”湘竹温柔的喊着,“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谢谢你。。。一直没有忘记我,真的谢谢你。” 秀贤静静地听着,他不想只听见谢谢,湘竹继续说道,“你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从我爸妈离开我后,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世界,我希望你能忘记我,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为什么又是这些话,我不会再接受这些虚假的话,以前是因为钱,现在又是因为环境,这些就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无视我的感情,无视你自己内心的感情。为什么你就不给我机会?我真的找不出原因让你这样对我。”秀贤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他从没如此爱过一个人,至少没有为一个女人这样流过泪,这样无比伤心。 在商业环家庭境中长大的自己其实也跟大多数男人的想法一样,只想找个合适的女人过着平淡的生活,只要对方不是太过虚荣,够温柔就行。可是当真正爱上一个人后,才知道自己的爱是如此的肝肠寸断,依他的条件他知道自己可以找个比湘竹强一百倍的女人,可是当真的爱上一个人时,才知道没有随便、合适这些词,有的只是开心与折磨,都说爱情只能相持三个月,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对湘竹还是不是爱情,但至少再见湘竹,自己又出现了一年前的笑容。 看着秀贤流下伤心的眼泪,自责的湘竹忍住泪水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现在和姐姐在古家村遇到了一些很好的人,就像亲人一样,在这里过着快乐的生活,所以请你。。。请你就当我已经嫁为人妻了,忘了我,我不想因为我破坏姐姐快乐的世界。”当听到古家村,秀贤这才回想起自己此行正是要找这个村,自从上次帮爸爸把公司挽救了回来,爸爸就退居二线了,自己正找着一种新药材基地,听人说有山有水的古家村很养人,有很多药材,他想着就过来考察考察,但是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湘竹。 秀贤转身开了门,来到武田面前,“我知道湘竹不想我送她回去,那就拜托你护送她回家了。”临走时,秀贤转身意味深长的望了望站在原地泪流满面的湘竹,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他不想湘竹为难,他不想湘竹为自己哭泣,不想心里觉得对自己有愧疚,她不欠自己什么,在感情世界里,他知道她不欠自己什么。 在回古家村的路上,湘竹和武田一直都沉默着,武田时不时地偷偷注意着湘竹,因为湘竹的倔脾气,说什么也不让武田背自己,忍着还没痊愈的伤口痛,走走停停,走走停停。武田看着湘竹痛的额头直冒冷汗,就算是冬天,湘竹的毛衣也早已湿透,湘竹咬紧嘴唇,任凭多痛苦也不叫一声,她不想让旁边的人担心自己,武田突然心痛的拉住她,说什么也要改改这女人的倔脾气,“干什么?”湘竹还没说完,就被武田强制性的背在背上,“不用,我能走,我说了不用,你也很累的,真的不用。”“别乱动,再动伤口要裂开了,你想回家后让古爷爷给你缝针吗?”一提古爷爷,湘竹马上就听话了,乖乖的任他背在背上,两人一路上还是默默无语着,因为是冬季,山里飘着雪,路滑的让人心有忌惮,武田小心翼翼地走着,就像老太婆跳慢步一样,每一步都扎实着,背在背上的湘竹感到这个宽阔的脊背是多么的温暖,让人安心。 过了几小时后,两人终于回到了家,“湘竹,快到家了。”由于武田轻声的呼唤,湘竹才醒了过来,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背上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注意到武田额头正大滴大滴流着汗,就像正处在夏天似的。看着湘竹不安的眼神,武田急忙擦掉汗,解释着,“唉,都怪我穿什么保暖内裤,自己身体好的很,真是没事找事做,平时都不穿这个的,真是想把我活活憋死。”湘竹知道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浅浅的笑了一笑,她知道自己只能将感激埋藏在心底,同时心里还有一点点说不出的心疼。 由于一个星期没见,对于亲人一般的人来说,就像很久没见似的,躲在家里烤火的月华、小山、玲珑一看是湘竹回来了,急忙奔了过去,而古爷爷就在旁边欣慰的笑着,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他了解湘竹,肯定是怕自己担心,所以自己决定不去询问,只要安全的回来就行,晚上,铁斌听说湘竹回来后,也高兴地来到古爷爷家,众人又在一起吃着晚饭,虽然冬天村里没什么可吃的,但是大家吃着玲珑煮的简单的饭菜却还是那么开心。 晚上,躺在床上的湘竹,一想到秀贤为自己流下心痛的泪水,自己也因为愧疚,眼角流下了泪水,她想时间会让秀贤淡忘这一切的。同时也想到因为自己而累的大汗直流的武田,心里又不说出的暖意,就像泡过温泉后的舒适感与眩晕感。 没几天,湘竹渐渐恢复了元气,一大早,古爷爷就来到客厅,说道,“湘竹,你去一趟古星家。”湘竹知道爷爷说的就是村长家,她一直对这个人没有好的印象,所以不明白爷爷突然为什么想着要去对方的家里,“爷爷,去那里干什么?”“他母亲去世了,你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把骨头了,已经受不了老朋友都离我而去。”湘竹看得出古爷爷很伤心,于是为了古爷爷就只好答应着,到了古星家,湘竹才发现好多人都守在村长家,就像自家亲戚样,忙这忙那,湘竹知道在这个村里,村长的亲戚早就在战争时期都去世了,只留下他一个种,这些都是古爷爷告诉的,村长其实也没那么坏,看她母亲贤淑的样子,就知道家教很好,但是生活的艰苦让村长扭曲了心理。 棺材就停在大客厅里,就算是白天,也能感觉到背后一股凉气,就在湘竹替爷爷在棺材面前烧了根香,磕完头后正准备走时,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湘竹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那不就是被人称作的田总吗?“星哥,我这里都打点好了,这一天你好好休息,这里有我,不怕。”看到对方给村长称兄道弟,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事可能与村长有关。 湘竹脑子里个念头就是告诉武田这个事情,没有注意到身旁正有个矮个男傻笑着看着自己,待湘竹注意到这个人时,对方掏出荷包里的核桃糖,直要湘竹收下,湘竹看对方一直打着哑语,才知道对方是个哑巴,但是自己没有见过对方,对方这样热情招待自己,难道自己遇上了神经病,正当湘竹这样想着时,只见几个小伙子,样子很的,轻浮的走过来,打趣道,“哟,哑巴,找老婆找到这里来了,呵呵,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说着便开始对哑巴开始推搡着,哑巴低下头,脸涨得通红,“臭小子,想死给我死远点,敢欺负我家孩子,找死呀。”湘竹顺着叫骂声望去,只见一个50几岁光景的妇女正朝这边狂奔过来,几个年轻人慌张地急忙散人,湘竹也趁这时准备离开,没想到哑巴却拉着一定要湘竹收下自己手中的糖,没办法,湘竹收下糖果,才得以脱身,留下哑巴望着远去的湘竹憨憨的笑着。 湘竹到家后,看见客厅里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对着自己跟玲珑、铁斌、古爷爷热聊着,湘竹觉得这个背影是那么熟悉,当对方转身看着她时,湘竹吃惊的硬生生把秀贤两个字吞进了肚里,“湘竹,你回来了”这时铁斌注意到湘竹正站在大门口,急忙大声嚷嚷着,“湘竹,你的朋友来了,这人说要帮我们村里发展经济,但是要你的帮忙,希望你带他考察我们村。”秀贤转过身看着湘竹,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瞬间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跟众人聊着,秀贤的话语不时让古爷爷脸上现出了笑容。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进来的武田蹑手蹑脚地站在湘竹背后叫了一声,差点没让湘竹吓得尖叫,前一秒还在为自己恶作剧而洋洋得意地武田后一秒则立马收起笑容,完全没有注意到古爷爷家里今天来了客人,正当武田因为自己刚才的冒失而觉得丢脸时,秀贤转过身后,两个相视的男人都尴尬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还好玲珑这时叫着开饭,“来,先吃饭,我们这里虽是粗茶淡饭,但是很养胃,你尝尝。”古爷爷说道便拉着秀贤上了桌,在饭桌上,铁斌诧异道,湘竹和武田出其的在饭桌上一句话都没有,“咦,武田兄弟今天不跟小湘拌嘴了,你们这样我还有点不习惯。”为了活跃气氛,铁斌开玩笑地打趣道,玲珑马上用胳膊碰着铁斌,眼神示意着看准场合,不要乱说话,铁斌这也才注意到饭桌上有股异样的氛围,急忙打哈哈大笑着,这时,秀贤望着古爷爷说道,“古爷爷,我想明早再来找湘竹讨论上山的路线,那今天就不打扰你们了。”秀贤说完,也不顾古爷爷的挽留就要离开。 饭后,湘竹才从玲珑嘴里得知,秀贤计划在这里找寻一种新的药材,如果找到了就可以在古家村投资建厂,带领村脱贫,由于跟湘竹是见过几次面的熟人,所以想让湘竹帮忙带路去山林寻找。秀贤走后,武田也匆忙地吃完晚饭,辅导小山做完功课后也跟小山离去,临睡前,湘竹偎在火炉旁,她没想到秀贤找到了这里,她很懊恼,但是却拿不出办法。几秒钟后,湘竹忽然想起在秀贤来之前自己想的事情,她二话不说,就关上大门,半夜三更,伴着冷风走向武田的房屋,在山里,以前连老鼠就会吓哭的湘竹被磨练的胆子越来越大。 当武田开门看见湘竹因为冷而瑟瑟发抖的正站在门外,眼神里满是意外的表情,同时又隐藏着无比兴奋的情绪,武田急忙拿条毯子披在湘竹身上,他摇摇头,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想法,就不担心大晚上碰上坏人或者野兽,但是看着湘竹垂下眼睑,上下眨着,端着盛有热水的茶杯,那红润的嘴唇,武田总觉得心里痒痒的,于是急忙收回自己的视线,拿起书,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湘竹终于暖和了身体,急忙说道,“我告诉你一个重大消息,我找到了那个田总。”“找到了?在哪里?”一听田总,武田突然来了兴趣,注意力暂时转移了方向。“在村长家看见的,我确定就是他,感觉很村长很熟。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别急,我想想。”武田转过身摸摸后脑勺,若有所思着,突然转身微笑着看着湘竹,像是找到了答案。 第二天,武田去了城里,而湘竹尴尬地陪着秀贤进山,进山之前,就像当初湘竹进山采药时,古爷爷给秀贤打了一针防破伤风的针,因为在城里根本没有这么多受伤危险的机会,在山里有可能就会遇见。秀贤果然觉得自己没有白来,山里充满着各种各样有生命的植物与药材,虽然都是长在悬崖和深谷中。在他的眼里,除了人,世界上的其它物体也是有生命的,都是值得敬畏的,湘竹按着约定天黑之前要下山时,秀贤却拉住湘竹,温柔的问道,“湘竹,你这一年到底是怎么过的?为什么发生那么多事,你都不想想联系我,或许我能帮你。”湘竹眼里噙满了泪水,说道,“我已经欠你很多恩情了,你越是对我好我就越辛苦。”“辛苦?你到底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如果你想在这里生活,我会好好说服股东,在这里建立基地,我们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这就是我们的差距,你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美好,如果可以这样生活在一起,我很没实在感,只会让我忘记自我,成为依赖别人的人。正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所以我会尽量远离你,这样你就会找到你的生活。” 湘竹说完就跑回家,武田这时在家等着她,看她红着眼睛走了进来,武田欲言又止,湘竹焦急地问着,“怎么样?你朋友怎么说?”“我通过上网跟他取得了一些资料,但是他说媒体也有媒体的责任,可能大型开展追访,会打草惊蛇,但是暗访的记者由于之前太多经受了报复,所以现在基本没人愿意做,叫我们只有等,看有没有人接手。”“不能等,再等就没证据了,就没机会了。”这时,一直尾随湘竹的秀贤突然出现在门口,他不是故意偷听,只是担心湘竹的安危,不知道两个人到底为什么事而着急,但是听到记者两个字,秀贤就特激动,“湘竹,你忘了我是记者吗?”两人都吃惊的望着他,秀贤则不顾两人惊奇的眼神,自顾自地开始了自己的老本行,就这样,秀贤负责暗地拍照取证,武田则负责联系晓峰,帮忙打点政府关系,转眼间,初春也来了,而此案件终于引起了公安局的重视,在桃花盛开的三月,警察终于抓住了田总,还查到跟村长有些许关系,武田查出是有人给村长保释,得以让村长只是被罢免,而不用吃牢房。而古星被带去警局时,那憎恨的眼神永远都让湘竹忘不了。 湘竹认为噩梦结束了,众人在古爷爷家喝着酒庆祝着,武田敬着秀贤,“敬你这个大英雄,谢谢你。”秀贤笑着干杯,伏在武田身旁轻轻说道,“我也谢谢你,我以为你是湘竹的男朋友,是我误会了,谢谢你,没有抢走我的湘竹,既然你比我大,我就喊你一声大哥。从小一个人长大,多了一个哥我很开心,我也敬你一杯、。”说完干了一杯,武田不知道秀贤这个时候干嘛提起了湘竹,但是话语还是听懂了,就是说湘竹已经名花有主,让其余人不要有其它想法,虽然武田觉得自己不可能对这个傻女人有什么感觉,但是心里的阵痛却一次比一次强烈。 湘竹也因为秀贤帮助抓了坏人,加上许诺再也不会提个人问题,稍许轻松了不少,但是感觉武田在刻意回避自己,她想难道是武田把她看作玩弄别人感情的坏女人,所以瞧不起她,每次挖完草药的湘竹就会来到武田门口,她很想知道原因,但是自己凭什么身份去质问人家,也许他不久之后也要回到自己的世界,所以自己只有记下回忆,而秀贤虽嘴上没有说什么,可处处关心照顾着湘竹,月华不用说,被逗得哈哈大笑,古大爷很欣赏对方那善良的心和博学多才,但是只有湘竹冷淡的对待着秀贤,除了冷淡她不知道怎样才是对他最好的打算,可能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也有可能这感情不是爱情。 自从古星被罢免之后,又开始了新的村委书记选举大会,由于外面打工者陆陆续续回乡,选择大会出奇的热闹,大家都利用这次机会,互相聊着这几年的日子,有些是回来探亲的,却明显的与村里的这种环境格格不入,倒是湘竹和武田这两个外姓人特招眼,在武田的提前质问和要求下,这次终于是走公平透明的路线,大家选出了自己心中的新书记,此人名叫古明,性格温柔,平易近人,整天乐呵呵的,还是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柔中带着一股刚强,只是唯一不足的是,自己的儿子并没有按照常人的步伐按部就班的生活着,而是当起了村里人很陌生的环保志愿者。他生熟当官的忌讳,但是为湘竹的勇敢所感动,暗自去古爷爷家对湘竹进行了表彰,并保证自己一定会为古家村尽心尽力。 第十四章 满婆的灵地 更新时间201281 12:18:03  字数:11711 第十四章 由于古家村有山有水,地理位置很有优势,只是没有什么经济利益,但是自然资源很多,所以古家村在之前就开始利用水,建立自己的水电站,既能保证农田灌溉,又能满足农户照明,村民建的小水电站本能自给自足,但是这样宁静的日子却被打破,原来之前省城一位考察的领导看中了古家村的生态优势,决定利用职位之在此修建大型水电站,并以最快的速度,取得了一个大公司的投资,合资修建水电站,但是这样做就会占用大量的山林道路和良田,村民也会失去家园。 由于搬迁之后所有的田土山林都没有了,大多数村民以后的生活无着落,加之补偿又很少,所以拆迁工作组的工作进程很慢,镇里的领导因为扛不住压力,劝服着古明帮忙劝说大家离开自己的土地,“领导,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就很支持村里的工作,既然我成了古家村的村长,就应该为古家村的百姓谋福,可现在我所做的将为百姓所不齿,领导,我不想乞求你什么,只是想给古家村时间,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脱贫,绝不会带给国家半点麻烦。”“你何必自讨没趣,你没看见村里都只剩少许的年轻人了吗?你靠什么去脱贫,连最基本的人都没有,你还脱贫?你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既然大家都是一个阵线上的,你还有什么好犹豫,到时候少不了你那份,敢情你装圣人,装好人,我们都是坏蛋,你这不是让我难堪吗?走,走,我今天就当没听见你说的话。”古明看着领导坚决的表情,埋头看文件,也只好离去。 晚上,古明的老婆看着自己的老公一晚上都折腾着不睡觉,于是半埋怨的让古明快点入睡,古明怕打扰老婆入睡,只好走进院子,由于天气还是那么冷,古明想到正好让冷风把自己吹醒,看能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一早有人已开始了行动,去每家搬迁的居民家丈量土地,还没走几户就遇到了阻挠,这些人采取威逼手段,不签约,工厂就买不到材料,生产出来的产品也卖不出去,村民结婚和孩子上学也受到影响。 “你们干什么?我一把老骨头搬去哪里?说了我不搬,要是想让我搬就搬走我的尸体。”这天工作组到了古大婶家,古大婶吼叫着,声音也因为分贝过高而变得沙哑,她不能走,自己的老公和儿子都埋在这里,她这一辈子够了,她要守护这里,为他们而活着,将来自己也会埋在这里,跟家人团聚。这时一伙村里的人渐渐地聚集在古大婶门前,他们绝对不能看着一伙年轻小伙子欺负一个孤寡老人,丈量土地的工作组人员眼看有可能被打,在古明还没赶过来前,工作组人员以最快的速度撤离古大婶家。 古明知道村民这种自卫过激肯定会引起一些县里面的行动,于是第二天一早便赶到镇里找领导汇报,可是自己吃了一个闭门羹,古明知道说什么党组织外地学习,都是托辞,古明知道现在村里最有权威的是古大爷,要不是古爷爷,湘竹可能早就被一些老男人所欺负,甚至有可能被不怀好意的人赶出村子,古明来到古大爷家,没想到古大爷带着月华此刻正在上山的路途中,留下湘竹正在洗衣服,古明一看古大爷不在家,很是失望,湘竹看见古明一脸落寞的样子,急忙上前关切的问道,“村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你给我说一说,等爷爷回来,我马上给他转达。”正当古明要说什么时,只见一个男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向古大爷的家,一脸的惊恐,带着哭腔嚷嚷道,“村长,出大事了,村长。”古明转身看着对方跑过来拉着自己,“怎么了?”“好多警察,好多人。”看着一个大男人都快吓哭了,古明知道一定出现了比自己想的还严重的事情,古明来不及跟湘竹多说什么,直接跟对方一起快速离开。 县政府让县公安局派了几部警车,去强行丈量居住使用土地。关于拖欠农民工工资和土地证收费政府从没这么积极过,古明知道村民想要的只是一个合理补偿,恢复好被毁的良田、堤坝、房屋,并消除隐患,说不定也许各自能让步,但现在县里的做法,让古明心里充满了满腔怒火。“你们在干什么。”古明忍无可忍的大吼着,他现在也不能理智了,连古大婶这种老人都被推搡在地上,理论对于这群疯子根本就不能起作用。 古明跑过去就把一名干警推到在地上,急忙扶古大婶起来,这时湘竹也赶了过来,看着干警正要冲过去打古明时,湘竹随手拿起地上的木棒,挡在古明的旁边,对方一看是个城里人,乱了方寸,自己可不敢随便打人,万一对方是个有来头的人自己可惹不起,因为对方那气质,那坚毅的眼神,让人无形中对这不可战胜的威严害怕着,原来湘竹知道跟政府打交道,就是要讲策略,她拿出很久都没穿过的那套当时从劫匪里抢出来的高档衣服,因为一年来都是握着铁铲,所以手上早已起了茧,她带着手套,目光犀利的在对面二三十个干警身上扫来扫去,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长这么大,就是为了今天而活得吗?是不是在家里,在单位没处发泄,跑在这里来发泄,我告诉你们谁要是敢再伤害这里的任何人,我一定会告倒你们失去工作,失去你们的前途。不信就来试试。”正说着,武田和小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在路上,武田也知道了大概的事情,他看到那个傻女人,又开始这么冒冒失失,心里是又担心又生气,他快速来到湘竹前面,把湘竹挡在后面,说道,“我是律师,是村长请的律师,如果有什么要说的,请法庭见,如果你们再不收起武器,那就不要怪我告你们侵害他人权利罪。”古明疑惑的看着这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律师,但是立马收回视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村民不受伤害。 就这样,武田跟古明一起被干警带走了,留下担心的湘竹和其他村民,湘竹安顿好古大婶就立马离开,回家时看见秀贤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客厅等着湘竹,因为工作的事他可能要回城里半个月,想来找湘竹告别,湘竹不知道武田被这样带走会发生什么事,心烦意乱的走进了卧室,留下秀贤一个人呆在那里,直到古大爷急匆匆回来后,才知道湘竹刚才遭遇了那么大的事,而当晚得知武田和古明会被扣押,凡是能走的动的村民集结着要到镇政府把他们解救出来,湘竹着急地等着武田和村长被放回,却听见村里的人正互相走着消息,古爷爷忍受不了,他知道正义性就是被一些寄生虫毁坏了名誉,看着湘竹和村里的人都着急家园被毁,秀贤告诉湘竹,只要能找出什么理由让古家村得到市里的高度重视,说不定这些人就不敢这么枉法了,因为秀贤知道村民集体上访也总是会在半路上会被县政府派出的公安干警胁迫下车返回而不得上访,所以更上层的领导是不会知道下面的人到底干了些什么。 这时一位三十多岁的一个壮男突然冲进古大爷家,着急地说道,“古爷爷,古爷爷。”正准备去镇里的古大爷慌忙走出卧室,“。。。”“古爷爷,快去看看我爸爸,我爸爸被砸破了头,他说什么也不进医院,只要回家。”古爷爷来不及细问,一行人便慌忙的跟随壮男走向山里,见着受伤的老人后,古大爷哽咽道,“老古,你怎么还是这么倔,我们都老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能扛得住。你应该去卫生院把伤治好后回来。”老人听着听着竟哭了起来,想止住泪水却怎么都制止不了,湘竹看着老人悲伤地泪水,也跟着流下眼泪,“老古,我都一把年纪了,我还能图什么,我只想守着这片养大我的家园,我不能看着这里就这样被毁了,这样我死也不瞑目,虽然你在安慰我,实际上你自己的心里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你我还不知道?我知道你想跟阿娟一样埋在这里,所以你也不愿意看着这里被毁是不是?我不甘心,这个世道再怎么变,也不能让这些败类胡来。”老人越说越气,越气咳得越凶,湘竹这才知道古爷爷内心的痛苦。 看着湘竹像疯了一样冲出房间,准备加入示威行为时,却被同来的秀贤上前拦了下来,“我刚听老人的儿子说,武田和村长正跟他们协商,因为刚才激烈的冲突,对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且镇里面有个领导正帮着缓和关系,所以现在你千万不要冲动,耐心等待。”“等待?就是因为等待,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你还叫我等待,我相信世上一定有公道,但是我等不了公道,你知不知道有老人会因为这些失去活下去的希望,我不想看见古爷爷伤心,痛苦,我能做的,能报答的只有这样。”“又是报恩,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什么都是你最好,你最善良,把自己想的最高尚,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让你牺牲性命来报答吗?你以为这样你心里就会好过一点。为了你心里好过所以可以伤害其他人。”秀贤发自肺腑的一番话,让湘竹无助地楞在原地,秀贤转而又温柔地说道,“湘竹,听我的,今晚你就呆在家,陪着古爷爷,我会帮着武田他们,我爸妈有些关系,叔叔伯伯都是当官的,他们一定会帮忙的。官场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对与错,也许开发发电站并不见得是坏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所以你一定不要冲动,留下来陪着古爷爷。”说完,秀贤就趁着黑夜与老人的儿子一起下了山。湘竹看着对方所做的一切,她除了留下感激的泪水,什么都不能做,她知道自己又把对方扯进了本不属于他的生活,也许欠对方的恩情这辈子都还不了,湘竹望着天空,她希望爸妈能帮忙保佑两个男人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回来。 由于担心,湘竹一宿没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带着黑眼圈的湘竹一见秀贤从远处走过来,两眼突然放光,着急地跑过去,她想知道武田还是否安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在意对方的安危,看着憔悴的湘竹,秀贤知道肯定一晚上没睡,为了让湘竹不再担心,急忙说道,“放心,没事了,武田和古村长可能今天下午就可以回来,还有我打听到,只要能找到这里有什么能得到国家法律保护,自然就没人敢侵犯这里了,但是暂时我还没发现古家村有什么值得重点保护的。”“那古家村的地理范围是不是不仅仅是这里。”看着湘竹焦急的眼神,秀贤真想帮她找答案,“这个可能要问问村里的人。”于是湘竹来到村所,村干部马上积极的配合,拿着地图,比划着,湘竹这才注意到,古家村被拿来居住和耕种的面积是总面积的五分之一,也就是说有很大的一部分根本无人耕种或者说无人踏入,这些深山野林的地方都是危险的,有人还说看见过野人,拿着弓箭,至于是不是幻想无从查证,但是没人探险,没人管理这倒是真的。 看着湘竹坚毅的眼神,秀贤不知道这个女人又要干什么。湘竹背了些食物,带着工具,她决定去寻找珍贵的植物和药材,感觉破釜沉舟的感觉,连最坏的打算也做好了,自己与古家村同存亡,这次她决定替姐姐决定了。而一脸胡渣的武田回来后时间就是冲向古爷爷家,却发现湘竹又满着众人进了山,只留下纸条,武田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这么折磨自己,总是让自己这样活在担心中,喝下古爷爷给的补气镇压的汤药后,武田在古爷爷家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踏实的觉,这几天发生的事比自己在原先那羡慕而又繁忙的大公司所经历的一切还要多,让自己内心深深颤抖了,为那些守护家园人,就在武田睡下后,在古爷爷一再的安慰下,秀贤也才放心离开,他希望待自己下次回来时,能看见湘竹快乐的笑容。 湘竹顺着以前的路上山,越走越累,感觉双腿轻飘飘的,有时实在走不动了就只好靠在树桩边休息一阵,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去浪费,想到悲痛、绝望的村民,湘竹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帮助这些人生中只有简单愿望的人,湘竹穿过了两座山,已经超出了之前自己所走的范围,她不知道前方有什么等待着自己,现在自己已没有后退之路,她不相信人定胜天,她宁愿相信心诚则灵,湘竹希望养育这一方水土的山林能给予自己一些指点,指明一条路,顺着被密林所遮盖的不透光的山路,湘竹越走越觉得湿气重,不住的喘气,心口因为体力有限,不住的疼痛,仿佛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但是湘竹咬咬牙忍受着,许久,湘竹走出了茂密的树林,摆在湘竹眼前的是一个被遗弃很久的断桥,下面是深渊,崖壁上长着松树,湘竹知道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走在山林中,飘落的树叶轻拂着脸颊,有时地上杂乱的野草藤蔓都会让湘竹一个踉跄,林中万籁无声,一种不可言说的安静,树林既潮湿又阴暗,湘竹听古大爷说过最坚硬、最贵重的木材年轮最密,在高山上,在最险峻的悬崖峭壁上,才会长出最坚强有力的树,它们也是在用全部生命力去证明自己。 湘竹顺着山路向上走,她想找到能进对面山林的路,在这阴沉的空气中弥漫着湿热,不能触摸的迷雾,树林中不时传来颤抖的风声,终于在湘竹要绝望时,找到了出路,裸露的悬崖巨石上,尖利的背脊十分陡峭,湘竹小心翼翼的走在笔直陡峭的山坡上,脚下是一片松动的石头,湘竹小心谨慎的探着路,她知道要是稍有差池,就会滚下山坡,下完坡湘竹擦掉汗水,双手早已沾满石头灰,湘竹艰难的又爬向山坡,最终到达了对面的山林,雨林中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潮热,周围寂静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沿路上,湘竹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参天大树陪伴自己,在这里要是其他人,早已慌着找到离开山林的地方,只有湘竹镇定沉着地继续行走着。 天已变黑,湘竹找来大片树叶,找来草堆,用麻绳给自己扎了个临时的睡处,不找到传说中珍贵的药材,自己是不会离开的,湘竹认定只要找到山顶,就能掌握大致的路线,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暮色沉沉,光秃秃的树枝,大地就像黑暗之神张开大嘴,随时把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吸进去,月亮用一只眼睛在俯视这一切。山林出其的寂静,寂静的让人更加恐惧,湘竹安慰着自己,一有风吹草动就屏住呼吸,她觉得自己发生这么多事,还能挺过来,看来上天是不会让自己这么早离开,如果真让野兽或者其他的什么给吃了,她只有认栽了,就在不断地猜测,不断地安慰,不断地担心中,湘竹终于熬过了一夜,只是因为天亮后,湘竹因为晚上风大,觉得双腿仿佛冻僵了,不能使唤了,少许,双腿才得以慢慢移动,湘竹想生火取暖,怕烟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吃着硬邦邦的玉米,仿佛牙齿都快脱落了,吃了点水果,才恢复了一些体力。 而武田因为担心湘竹,一晚上就守在院子里,其他人都已睡去,但是前几天因为在审讯室闻了几晚的烟味和脚臭味,加上胃病又犯了,武田这次也元气大损,他心里一直气湘竹,就算要寻找也应该带上自己,难道对方就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感受,现在要是知道目的地,自己也好追上去,可是可恶的湘竹什么都没说,他要湘竹欠自己,一辈子对自己有所亏欠,所以只有留下来照顾好里面睡觉的人,也许这个对湘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湘竹因为不适应山林越加潮热的气候,头晕目眩时,看见不远处一棵奇怪的大树,有一个奇特的树干成薄纸一样又长又宽的向前延伸着,成弹簧状舌头,而另一个连着的树干弯成一道拱门,犹如弓形的箭,湘竹感觉有种声音把自己吸引进去,难道是野人的声音,湘竹正踏入位于“舌尖”位置时,突然树干动了,湘竹这才知道中了埋伏,自己被薄纸一样的树干弹进了树林,抛出落地时正好被渔网似的东西包着掉在树下,湘竹尖叫着,吓得忘记了喊救命,这时只听草丛里传来喔喔喔喔的生硬声音,不一会儿就走出来几个野人似的男子,几个野人用毛皮裹着身体,露出黄乎乎的牙齿,像动物一样冲着湘竹张大嘴巴,每人手中都拿着修尖了的长矛,湘竹就像被逮住的猎物一样,被众人挑着进入了更深的山林,湘竹傻了似的只知道哭泣,心里叫着姐姐、爷爷、古武田,她以为是会被野兽吃掉,但没想到会被人吃掉,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丢进滚烫的锅里活煮,湘竹哭的更加歇斯底里,她挣扎着也只是浪费自己的力气。 待哭昏过去的湘竹再次醒来时,才知自己已被带到一个陌生的空旷的寨子里,就像电视上的土著居民一样,电视上出现的没想到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湘竹看见众人好像正在举行什么仪式似的,闭着眼睛一脸虔诚的跪着朝向远处,湘竹不知道这群人正准备用湘竹的血来向土地献祭,以保护山林的平安。不一会儿便朝湘竹走来,湘竹反抗着,但是还是被带向一个空旷的中心地,被反绑在一个柱子上,石柱周围沾满了手持弓箭的男子,湘竹拼命挣扎,“不可以,韩湘竹你绝对不能死在这里,还有姐姐跟爷爷需要守护。”但是眼看着像武士一样的人,脸上都斜划着三条红色的标记,正拿弓箭射向自己,湘竹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流下了绝望的泪水,她只能希望姐姐能得到好的照应,古爷爷能继续生活在自己的村子里,而武田也能过上自己的幸福生活。而就在武士要射出箭时,一只狼突然窜出草林,扑倒武士,箭也射向了旁边的草丛中,湘竹听见一片惊骇声后,急忙睁眼,看见一只狼正挡在自己面前,龇牙咧嘴的誓与众人拼搏到底,对方一看是只动物,露出惊恐的眼神,急忙慌乱的后退着,湘竹这才认清又长大了很多,更强壮的一郎。 这时一位老婆婆弯着腰,在一个小男生的扶持下威压的朝众人走了过来,一个像首领似的人上前急忙向婆婆解释着这一切,只见婆婆喊了一声,率领着众人一起下跪拜着挡在湘竹面前的狼,一郎一看敌人缓和的眼神,也没有了刚才的敌意,一直到湘竹被松了绑,跟老婆婆一起进了草屋,一郎都跟随着,它四下打望着,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恩人。早已没了神的湘竹进了草屋后,还在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只见婆婆捣鼓着手里的草药,慢悠悠的说道,“你是唯一一个闯进这里还活着的人。”湘竹呆在火堆旁不住的发抖着,但是还是不忘仔细听老婆婆的话,“你就跟这里的人叫我满婆吧!”“满婆,满婆。”突然外面一片骚动,满婆急忙走出草屋,湘竹慢慢地也跟随着走了出来,这才看见一郎还守候在屋外,湘竹摸了摸一郎的头,说道,“一郎,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的话语,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真的不欠我的,你今天救了我一命,我不再是你的恩人,所以你走吧!”一郎看着湘竹湿润的眼睛,好像听懂了湘竹的话,后腿慢慢地立了起来,摇着尾巴消失在草丛里,“一郎,谢谢,谢谢。” 湘竹送走一郎后,来到空旷的刚才差点葬身于此的空地,看见满婆正在查看躺在地上的伤员,湘竹看出对方是中了子弹,急忙跑向满婆说道,“满婆,再不动手术,他有可能失血过多而死去。”满婆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个略懂医术的湘竹,随即淡定的说道,“你跟我一起处理伤口。”满婆带着伤员一起来到草屋外面,没有现代化工具,满婆不带任何警告和安慰,直接冷酷的用刀从伤口挖出子弹,只见被叫马亚的伤者没有大叫,血流四溅,因为痛苦圆睁双目,仿佛眼珠都快自动暴露在外,满额的汗水,脸色苍白,咬紧牙板,武士是不能叫痛的,湘竹看着都心底发麻,而马亚的妻子早已因为心疼在边上默默地哭泣着,“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上药。”满婆说着把准备好的草药递给湘竹,众人都吃惊满婆的做法,特别是马亚的妻子那埋怨恐惧的眼神,让湘竹还以为自己正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她顾不得众人的眼光,还是遵照满婆的意思,仔细地给马亚上着草药,待所有伤者都处理完毕后,湘竹才感觉疲惫感滚滚而来。 而这边一连几天都不能入睡的武田又在深夜来到院里,武田靠在李树上,望着古大爷的方向,他多希望明早一起来,就能看见湘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他担心着,期盼着,次知道什么叫相思之苦,他恨这个女人,恨她让自己如此痛苦,自己一定要告她,伤害他的身心,她这几天给他带来的痛苦他都一一记着。但是昨天做的噩梦,梦见湘竹摊在一滩血中,让武田想想都后怕,他无不担心,但是答应古爷爷再等几天,要是在第4天湘竹还不出现,自己就报警搜救,说什么也不能让湘竹处于危险之中,他算看出,在这个冒失的女人眼中,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只知道不计后果的先行动,然而不知道总是会有一个人那么担心她,为她而操心,怕失去对方而深深折磨着。 湘竹第二天醒来时,看着满婆正坐在一边用不知名的小木棒在一个瓦瓢里摇动着,喃喃自语着,“离开这里,离开你现在的居住地,不然你会受到很多伤害,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这样你才不用受到过多的悲痛。”说完满婆抬头看向睡醒了的湘竹,“我已经跟他们说了,他们也答应放你回去,你可以离开了,还有我刚才的那句话希望你能理会到。”看着湘竹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己,满婆没有再去解释什么,而是低下头继续算着什么,不一会儿眉头紧蹙。满婆看出对方没有走的意思,知道对方还有很多疑问,于是说道,“我们一直跟外面的人和平共处着,只是外面的人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而最近有人破坏了这种安宁,你昨天看见的受伤的武士,都是为了保护这里的动物和土地不被破坏,而与毁灭者战斗着,我已经算出这里总有一天会被摧毁,但是只要活着一天,我们就会保护这里一天。”说着满婆眼神露出落寞悲伤的眼神,但是又有一种决绝的坚毅在里面,湘竹想着绝对不会是古家村的人干的,虽然那里的人有一点迂腐,有一点小农思想。但是都有一颗善良的心,他们的思想很简单,就是为了活下去。 城里的人抑郁是因为永远担心那未发生的事,连家人之间都缺乏一种相互体贴,为人正直的榜样,有的只是相互攀比,而在这里,只要能保证足够的粮食,人与人之间都是快乐的,没有太多的贪欲,满婆继说道,“在这个世界上,人是最后才出现的物种,但现在却占据着大量资源,破坏自然界的平衡,很多有生命的都已灭绝,有生命的是谁都不能破坏的,我已经知道在世界的另一边森林已消失了一大半,动物也逐步加快灭绝,骄傲无知的我们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湘竹这才知道在这里,大家只有等动物自然死亡,才会去吃,而且杀戮之前还要祈祷。 无知的人类总认为地球是自己的,素以被分割的支离破碎,有了战争,政治家们行驶着各自的权利保护着自己的国家,从没想过世界是个整体,我们只是一个单一的品种—人,大家只想利用一切手段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每个存在的物体都有自己的声音,每天都活在焦虑中,这里远离一切喧嚣,没有人类丑陋的交易,一个越来越危险,越来越腐败的世界,这里没有受到污染,绿草的香味混杂在空气里让人怎么吸都吸不够,只想让那香味永远留入体内、这是一个拥有一切自然美的地方,宁静,和谐,不曾遭受人为破坏,在这里,苍天大树是心灵的庇护所,在这里,能找到平稳、坚定、淡然,仿佛人类的诞生就是多余的。 在满婆的帮助下,湘竹发现了一些几乎已经灭绝的动物,虽然她生活在城里,但是从新闻里也会得知某某动物又灭绝了,又濒临了,湘竹知道要是人类发现了这里的资源,就会有杀戮,人们已经在做着可耻的行为,河流被污染,森林被砍伐,而人类每天都在忙着处理示威抗议活动,忙着与恐怖分子打交道,不会去关心很多人无家可归,重要的是人与人之间互相猜疑,变得胆怯懦夫。在正义面前永远都是像一名智者似的盘算沉思,可是当自己的利益受一点损失就会像闪貂一样迅速而有力的攻击着。有时,快节奏的富足生活让很多人感到从没有的无聊空虚,心累多过于身累,很多人其实都祈盼着有什么能改变现在的生活,一种早已离我们远去的生活。 沙漠化、风暴、洪水、旱灾、热浪等等正加剧地游荡在人类的居住中心,野生动物也无法生存,各国的保险业要提高保险费,由于雨量的减少和过度开发,几大湖泊相继消失,冰川也即将只能出现在照片里,不久的将来也许世界只剩下黄色和黑色两种颜色,当我们一直在提倡文明世界时,却忘记了大自然也有它的文明世界,忘记了对这一文明的崇拜和珍惜。 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为已占有的寸土寸金的封闭空间而自满着,骄傲着,不管楼层的拥挤、不管自己是如何地远离自然,被欲望隔绝着,都不重要,还私下为那从别人那里争夺过来的物质而沾沾自喜着,我们忘记了动物的样貌,以为他们生活在另一个星球,已习惯早已远去的鸟叫声和只有人为的打着点滴的树木陪着我们,对能认出少数植物的人充满崇拜,觉得不是一般人,也许某天我们会忘记其他物种,庆幸自己战胜了大自然,生活在世界中心而骄傲着,遗失了未曾得到的。 为了保护灵地,满婆和族人一直守护在这里,但是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一群身体强壮,满目凶狠的人在这里残害动物,获取珍贵的资源,砍伐树木,还探出这一带藏有影响世界资源的矿石。满婆相信人是有灵魂的,但是灵魂是会回到另一个星球上,一个不同于地球的星球,族人的目光中仿佛都透露出无法言语的悲苦,但表情却安闲而温顺。大山里一片安宁,一片空旷,当琥珀色的霞光映照天空时,满婆给了湘竹一些种子,湘竹被蒙上了眼睛带出了灵地。 武田实在不能继续坐以待毙,终于在古爷爷的点头下,正准备下山报警时,武田突然止住了脚步,“。。。”自己日夜担心的韩湘竹此刻正一脸疲倦,满头杂草的站在院子口,“我回来了。”湘竹不顾疲惫,还是挤出了笑容,无力的轻声说道,小山和月华看见湘竹回来后,急忙冲了出来,拥抱着湘竹,湘竹弱不禁风似的差点踉跄摔倒,古大爷欣慰地点点头,只有武田继续发愣着,自己之前所想的,此时头脑却一片空白,他想上前拥抱这个实体,可是腿脚却不听使唤,湘竹冲武田点点头,就回到了屋里,武田这时才缓过神来,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看着湘竹平安归来,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一定是疯了,总是提醒着自己赶快清醒过来。 古大爷仔细看了看湘竹手中的种子,突然兴奋地说道,“小湘,你在哪里找到这些种子的?里面竟然有一个几乎灭绝的种类。”湘竹沉默不语,既然满婆不希望被过多人关注,自己就要做好保密工作,“这是三尖杉的种子,可以抗癌。”大家听得出古大爷的高兴之情,都高兴地望着湘竹,也许这样古家村就有救了。 虽然秀贤是做医药的,但是湘竹等不了秀贤回来,除了摘种唯一的一个三尖杉的种子,还决定试种其它的之前快灭绝的高级药草,湘竹说服了一些有闲置田的村民,把土地承包给了自己,其中一个老头说道,“你不知道村头的那套红砖相见的别墅是讨来的,人家老刘在城里乞讨,两年就起了一套房子,吃香的喝辣的,搞不懂你从城里来这里干什么要种田。”“那老爷爷您为什么不去?”“我放不下那脸,再说有你这么好的雇主,我也会过得很好。”但是光有土地也不行,还需要投资的钱。但是农民不可以用他们的土地作为担保物,需要村子里的支持才能提出贷款申请,湘竹什么都没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坐在岩石上发呆着,心里呐喊着,“爸爸,妈妈,帮帮我,我不能抛弃这里,不能让这里消失。自己好不容易从灵地死里逃生出来,难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白做了吗?” 秀贤终于把公司的事处理完毕,正准备回到古家村时,却被从小自己就抗拒的妈妈叫住,“你的未婚妻还在家等着你,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无情无义,这不是我认识的儿子。你还没回家几天就急着往什么村去,你以为妈妈不知道,公司的事情早有人接手,你根本不用再去,要记住,这世上再也没有珂儿这样的女孩这么对你好,你给我好好珍惜。”秀贤的妈妈说完便要离开,却不想从没过于反抗过的儿子突然冷冰冰地说道,“妈妈,我不喜欢,为什么我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叫爱情,你以为妈妈不懂吗?可是现实容不得你去追求,要不是珂儿帮助我们,你认为你能有今天这样丰足的生活。你真的想看爸爸妈妈饿死在街头吗?”“不是还有我吗?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秀贤的妈妈走上前安抚着激动地秀贤,毫无感情地说道,“儿子,妈妈是从苦日子中走出来的,不想再过了,可不可以为了爸爸妈妈,牺牲你那可怜的爱情,我不阻止你跟谁来往,只要你跟珂儿结婚。”“妈?”秀贤很吃惊看着妈妈竟然说出这种话,“求求你,儿子,妈妈求你,如果不这样,你爸爸和外婆的医药费根本就不是你我能承受住的,难道要为了你那虚幻的爱情,断送他们的性命吗?”秀贤闭着眼,用手挤压着太阳神经,内心痛苦地仿佛一根根小刺扎进心里,看不出血迹,却比流干血还痛苦,秀贤的眼角还是流出了眼泪,为什么自己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虽然珂儿很好,对自己非常好,在外面是个高傲的公主,但是只要看见秀贤,就像一个温顺的宠物,就像变了个人,这种人就像妈妈说的对家族事业有帮助,很适合结婚,可是秀贤知道自己心里对珂儿只有感激,却没有爱情,但是现实也许只能让自己选择珂儿,但是自己真的不甘,难道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别人羡慕的人生。 武田看着湘竹因为资金难过的样子,无比担心,为了这个村子她却做着本不该自己做的事,武田知道湘竹没那么容易筹到资金,他不想再看见湘竹为了资金再次去冒险,所以决定自己回到城市处理一件大案子,反正晓峰之前就说李总等着给他机会,他知道湘竹要是知道肯定不会收下钱,于是他没有告诉湘竹,在这晚告别着湘竹,“我可能要回城里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自己,跟古爷爷和小山他们说一下,我会想念他们的。”湘竹感觉他这种离别方式有点不一样,于是追问着,“是不是该回去工作了?”武田以为她猜出什么了,急忙笑着说道,“呵呵,我早辞职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工作,只是突然有点想城里的朋友,况且在这里习惯了,别说还突然有点怀念以前在城里的感觉,”湘竹一听这话,想到,“原来他还是不属于这里,也许城里的生活才是他本来该去的地方,可能自己会突然这么伤心只是因为这段时间累积的感情,也许等他走了,自己还是会一个人在这里战斗着,这场战争不属于他们,只是自己想给一个交代。” 第 5 部分阅读 第 6 部分阅读 等待李花开 作者:未知 第 6 部分阅读 积的感情,也许等他走了,自己还是会一个人在这里战斗着,这场战争不属于他们,只是自己想给一个交代。” 两人沉默一会儿后,湘竹挤出笑脸,说道,“你放心吧!奶奶这里有我跟小山看护着,你有时间再回来看看,不用担心这里,还有谢谢你这段时间为村里所做的事,那我明天就不送你了。你自己以后一定要快乐的生活。”湘竹说完就进了房屋,而武田望着湘竹的背影,却有种道不尽的想念,“湘竹,你等我,一定不要累坏自己,我会帮你实现愿望。” 第二天,武田一早就下山出村,临走前他站在李树下望了望远处那熟悉的院子,一切都那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生哭念,武田静静看了一会儿后,拾起包裹就走上镇里,下山的时间不知为什么比平时快几倍,2小时后,武田来到公路边要搭车,就在武田坐在车上望着远处的山林时,那里有古家村的人,有他想念的人,而他不知道同样有个人正望着自己,泪水早已湿润了双眼,湘竹站在高处看见武田上了车,本来说好不哭,可是自己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原来这就叫爱情,原来自己已爱上了这个不讲礼貌却事事都为她着想的人,湘竹挥了挥手,告别了自己心里的爱情。他的正义应该属于需要的人,可是就这样让自己的爱离开,她只能选择忍耐,伪装,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放他走。 第十五章 哑巴和古爷爷的离去 更新时间201283 12:52:51  字数:12535 第十五章 湘竹决定先卖黑节草,山林里已经找不到了,但是满婆却能给她想要的,于是她跟满婆签了天约,满婆帮她寻找到她想要的东西,而这里湘竹要保证不让外人侵扰,就算古家村丢失了,这里也一样不能被人侵扰,湘竹因为卖黑节草得到了一大笔钱,村里有些人就来拉家常,平常不来往的人都突然问候着湘竹两姐妹,湘竹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她一直闭口不谈这件事,只是一笑而过,而有人跟踪时,到了满婆的范围,就会有雾帮助湘竹躲避,渐渐地,村里人都冷眼相对湘竹,湘竹望着玲珑和铁斌,她不想这两个朋友也跟村里的人一样误会自己,是个贪钱鬼,急得都快哭了出来,“玲姐,小铁,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能说,但是我卖草药的钱只是为了筹集资金,筹集完资金,我就没有这些可卖了,在这里,除了古爷爷,就只有你们俩是我最珍惜的朋友。”玲珑抱着湘竹,“傻孩子,你在乱说什么,我们相信你不是那种人,要是你是那种人你早就回你的老家了,而不是呆在这里受苦,你肯定有苦衷,放心,不管村里人说什么,我们都相信你。”湘竹忍住泪水感谢着,她知道自己就快成功了,等自己成功后,村子就不会被毁灭,大家就能快乐的在这里生活。 等湘竹筹到钱后,才把乡亲召集在一起,古明解释着先前发生的一切,村民这才意识到自己错怪湘竹,湘竹拿出卖高贵药材的钱,说道,“有了这些钱,我们就可以种植药材,赚到钱,守护我们的家园,谁也不用怕别人的霸占。”众人被湘竹那真心的话语所感动,都积极的鼓掌着,好像这好日子从明天就开始了,本来是秀贤来帮助教种的,可是秀贤因为心里的愧疚,一直未敢再在湘竹面前出现,他想理清头绪,然后再堂堂正正的出现,他不想同时伤害两个人,湘竹知道自己没时间再等秀贤,于是在镇里经人介绍,找到了一家药材公司,对方承诺,签约之后,将亲自辅导播种并采购药材,湘竹高兴地直鞠躬着感谢人家,当拿着用钱换的合约书,湘竹感觉自己干成了一件大事,湘竹一想着自己就像老总一样,签完字跟对方握手合影,就偷笑着,但是没想到第二天下午,铁斌拄着拐杖,大声嚷嚷着,“湘竹,你还在家等什么,人都跑了,警察正在镇里发通缉令。”湘竹听后,紧握双拳,强迫自己要冷静,不能再像以前做事莽莽撞撞。 她快速奔上镇里,到了派出所看见很多人围着警察,哭泣着,湘竹上前焦急的拉着一位民警就问道,“请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天药公司出事了吗?”“你是不是也跟天药公司签约了?”湘竹急得直点头,“天药公司是个累犯,这里都是被他们骗的受害者。。。”民警后面的话湘竹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转身踉跄的摔倒在地,捂着胸口嚎啕大哭着,那是怎样的钱,是满婆手下的人辛苦采摘的,还有一个因为采摘山崖上的,不幸掉下山崖,虽然满婆说死即是生,不用觉得伤心,可是湘竹还是觉得愧疚,这是用生命换来的钱,可是现在却被骗了,“为什么自己只想帮古家村的人,让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家,可是自己做什么都失败,为什么上天就不看看自己,不想获得什么,只想跟村里的人平静的在古家村生活下去,为什么连这点都不让做到,为什么。”天黑后,湘竹在派出所的大厅里坐了一夜,民警都担心着,都劝阻着,生怕对方会守在派出所一辈子,万一出现什么冲动的事,怎么办,湘竹在天明时才想起还要给爷爷和月华做饭,这才离去。 到家后的湘竹正洗着仅剩的一点米时,古爷爷来到厨房,拍拍湘竹的肩,“我知道你尽力了,不要胡思乱想,爷爷知道你尽力了,这就够了,剩下的听天由命,你已经做的够多了,爷爷代表村里的人感谢你。所以你一定不要责怪自己。”本来还不想让爷爷担心的湘竹被爷爷这番肺腑的话,眼泪大滴大滴的滴在衣领上,终于爆发了感情,“爷爷,爷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这个村子,对不起。”古爷爷泪眼婆娑的抱着像孙女一样的湘竹,他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孩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大喜大悲,不知老天什么时候才会让这个不幸的女孩得到自己的幸福。 当天中午,古爷爷看见古星笑呵呵的正往自己家门口走着,“哟,古大爷,晒着阳光呀!今天阳光真好呀!”说着便往大厅里四处张望着,“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古爷爷知道此人出现一定没什么好事,“呵呵,我不是来看望你老人家吗?虽然我不是古家村的村长了,可也还是可以来看看古大爷您的。还有,韩湘竹在家吧,我想找她商量个事情。”“找她有什么事?我这个老头子还能做做主。”正说着湘竹这时从大厅里走出来,古星急忙走上前,脸上堆满笑容说道,“小韩,在这里生活还适应不?”“。。。”湘竹好奇这个人说话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古家村就是太穷了,你看我守在这里一辈子本想干点什么帮村里人脱贫,可是再怎么辛劳也没有起色,还以为农村都差不多,哎呀,这次托你的福,我才能当上邻村的小官,体会到什么叫富有,当然这不能忘记感谢你,所以一有好事我就急忙帮你张罗着。”“说吧!你到底为什么事找我。”“哈哈,年轻人就是爽快。” 湘竹这才知道自己之前在古星母亲葬礼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哑巴看上了自己,由于哑巴是家里唯一的血脉,所以尽管是个哑巴,可是家里能给的都给了这个小伙子,家里也因为在外面承包工程,也算是附近富有的人,可是因为哑巴一直没有结婚的打算,不管谁说媒都不心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因为还小不太懂男女之事,但是自从看见湘竹之后,却像得了中毒病,有湘竹的地方就会偷偷跟踪着,帮忙记下符号,把采到的草药提前放在湘竹看得到的地方,而有时看见湘竹身边有不同的陌生男人时,心里也只是烦躁,但只要看见湘竹笑了,自己并不在乎她的身边是不是自己,哑巴的世界比较窄,因为不能说话,所以不知道内心世界到底是什么,但是自从看见湘竹,他才知道女孩的笑容原来是这么美。而哑巴的母亲这次听说湘竹的钱被骗,就想帮湘竹过这一关,但前提是湘竹要当她儿媳。 古爷爷一听对方的话,从没发过火的古爷爷突然厉声说道,“做人是不是要对得起良心,古星,要是你是来叙家常的;古爷爷绝不阻拦。但是如果是来提亲的,古爷爷今天就会提起扫把赶你走,”从没看过古爷爷这样子的古星突然闭了嘴,虽然什么都不怕的古星,在古爷爷面前倒也有几分忌惮,家里人的病几乎都是古爷爷帮忙治好,所以从心里还是对古爷爷有几分尊重,古星一边向外走一边留着话,“小韩,你考虑考虑,给我回个话,没关系,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古星走后,古爷爷还在骂着,“这些都是什么人,竟然利用这种事来威胁你,湘竹,你不用怕,爷爷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嫁出去,哑巴不是不好,但是这里始终不是你的归宿地,你不是这里的人,你不用跟着受苦,要是这里被淹没了,你就回你本来的家。”“爷爷,你在说些什么,从你收留我的那天起,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不会让家园就这么消失,相信我,爷爷,我说过我跟姐姐一定会陪着你。”古爷爷叹息着,“这难道就是命吗?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完便和月华往山上走着。 湘竹来到武田家的李树前,李树开始长花蕾了,湘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机会再回到这里看李花开,“爸爸,妈妈,我该怎么办?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为了这个村,还有为了他。爷爷,我也想像你守护奶奶一样守护一个人。他不属于这里,他有能力可以为更多的人讨回公道,我不想他埋没了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自私一点,但是早已习惯一个人面对任何事,我应该放手,对不对?也许嫁过去才是自己最终选的路。” 湘竹答应了对方,因为时间容不得自己再考虑,古爷爷叹着气早早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不是不想理湘竹,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湘竹,出嫁前一晚,湘竹忍住泪水,跪在古爷爷门前,“爷爷,谢谢你这段日子对我的照顾,谢谢你答应我照顾姐姐,我会每天回来看你们,请不要为我难过,我会很开心的,哑巴这么喜欢我,我不会受欺负的,所以爷爷,请你不要伤心,不要为我难过,一定要开心,明天就不用为我送行了。”湘竹哽咽的继续说道,“我不想看见姐姐看见我离开,爷爷,我嫁过去不会忘记我留在古家村的原因,我一定会继续守护这个地方,爷爷,请相信我。”就在这时,湘竹听到脚步声,她连忙转身看见小山准备离开,湘竹急忙上前拦住小山,小山哭着说道,“我要去告诉武哥哥,你要嫁给哑巴了,一切都是被逼的,湘姐姐,可不可以不要嫁人。”看着小山伤心的哭泣,湘竹更加悲痛,但是她只能骗小山,含泪笑着,“小山,乖,姐姐一直最疼你是不是,姐姐不会骗你,姐姐是自愿嫁给哑巴的,她对姐姐好,所以答应姐姐,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我不管,我要去找哥哥。”“小山,好小山。”湘竹蹲下身紧紧的抱住小山,“求求你,当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没有求过你干任何事,你就当为姐姐好,好不好?”小山突然大哭道,“姐姐,我不想你嫁给那个哑巴,我真的不想。”湘竹忍住泪水,摇了摇头,擦掉小山的泪水,“小山,姐姐我一定会幸福的,真的,我一定会每天回来看你们,跟现在不会有什么不同,我不在的日子,答应姐姐一定好好学习,听爷爷的话。” “我一遍遍地提醒自己,我不能,不可以,但是当你离开以后,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你,爱上一个人不容易,忘记一个人却比爱上一个人更加艰难,更加痛苦,我一次又一次地命令我自己忘记你。可是怎么做也做不到,就像流沙一样,我越挣扎,却陷的越深,最后被吞没,对不起,从明天起,我只能把你忘记,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在出嫁的前一晚,湘竹几乎是睁着眼熬到了清晨。 一大早,古大爷的院子里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叽叽喳喳的喧闹声,不用猜也知道迎亲的队伍来了,玲珑忍住泪水替新娘打理着一切,看着湘竹的黑眼圈,呆滞的眼神,玲珑还是尽量用对方送来的粉底为对方打扮着,今天湘竹是主角,自己一定要让湘竹变得漂漂亮亮。随着外面的鞭炮声,新娘蒙着头巾坐上了轿子,因为按着村里的规矩,将按着传统婚礼结婚,众人都看着这盛大的结婚场面,好不热闹,而远处的小山只能顺着山路跑,哭着看着新娘轿越走越远,而铁斌最终还是托人到镇里给了他一个电话,武田焦急的急忙下了车跑着去见最重要的人。“湘竹,一定要等着我,求你千万,千万不要。”武田打听到哑巴家后一路狂奔着,就像跑平路一样奔跑着,忘了脚下的痛,忘了心口因长时间跑步的胸痛。 正当新人在众人的祝福下准备跪拜时,只听见有人喊着新娘的名字,湘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静静的伫立在原地,其他人却骚动着,“韩湘竹,你给我出来。”突然一阵风吹走了她的头巾,武田看见她后激动地上前拉住她,“跟我走。”湘竹不自觉的被他拉着向外奔跑着,等众人都反应过来时,新郎的叔叔早已气急败坏,湘竹跑了一会儿后,突然甩开他的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知不知道你在拐走别人的妻子,你想被警察抓走吗?走吧!我会好好跟其他人解释的。”她正想走时,却被他一把拉住拥入怀里,“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到这时你就只想着我,你就没有你的生活吗?为什么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就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他越说越激动,湘竹被他有力的双手握的手臂生生发痛,但是她现在不觉得手痛,只是觉得心痛,她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傻的为着自己,湘竹含着泪说道,“我没有,如果我自私我就会让你留下来,而不是让你回到城里,因为一旦回去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你这个傻女人,我回去只是为了帮你筹款,但是我没想到我一走就发生这么多事,你为什么就不能等我回来,我不是说过让你等我吗?这里还有你,我怎么会。。。就这样离去。”“。。。”湘竹听见这句话,望着对方深情的眼睛,内心一阵阵地发热,“有我在,一切都会回到原位,没事了,相信我。” 两人借着林中昏暗的光线和灌木丛的掩护,躲避着哑巴家人的追逐。两人看见一支队伍朝前追寻着,便向着相反的方向逃避着,不想还是被人发现,武田一看后面的人正猛追不舍,只要逃离这个村子,就会有出路,于是拉着湘竹使劲向前跑着,虽然不知道怎么找到出口,就在这时,武田止住了步,额头冒着冷汗,前面没想到是瀑布,瀑布下面是个浅浅的水池。看着后面的追兵也快追了上来,武田下意识的把湘竹挡在自己背后,他就算拼死也不会让湘竹被对方抢走。“你这狗杂种,算什么,竟然敢抢新娘,不想活了。”武田摆出打架的架势,对方怕新娘失足掉下去,倒也不敢轻易动手,于是双方僵持着。 这时,哑巴突然气喘吁吁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湘竹看着哑巴急得快哭的样子,心里也只能说着对不起,她知道这场婚事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哑巴,哑巴急得急忙用手势向武田比划着,因为说不出话,哑巴急得直拨脑袋,武田没看懂他想表达什么,但是自己倒先来了个威胁,“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不能娶新娘,因为,因为新娘早已跟我有婚约。”哑巴一听有婚约,呆在原地,泪水倾泻而出,“不要脸的女人,跟人与婚约了,还敢再嫁人,你玩弄人呀你,今天一定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打死。”哑巴身后的人群开始激动着,摩拳擦掌,感觉一副为民除害的嘴脸,大家冲上去,还没等哑巴反应过来,武田就跟几个人对打着,而湘竹也被厮打着,而这时哑巴大吼一声,就冲到人群,打着厮打湘竹的人,众人被拉开,都骂着哑巴傻瓜,于是一部分人拉着哑巴,一部分人继续打着湘竹。 这时人群里想起了痛哭的呻吟声,不知什么时候一只狼扑到人群中,站在湘竹身前,众人急忙闪到一边,武田正想保护湘竹冲上前时,没想到哑巴比他快一步,正要跟狼徒手拼搏时,被狼一口咬到了脖子,湘竹吓得失声叫道,“一郎,不要。”狼像听懂了湘竹的话,连忙放开了手中的猎物,向湘竹走来,原来是一郎在山林中都暗暗地保护湘竹,因为湘竹嫁人在另一座山上,一郎一路上顺着气味才追到这里。 湘竹跌跌撞撞的来到一郎身后躺在血泊中的人旁边,哭着说道,“你要挺住,不要有事,你一定要挺住。”湘竹急得冲旁边的一群人呼喊着,“快点把他送到医院,还愣着干什么。”但是众人看着湘竹旁边满嘴是血的狼,都不敢上前,武田冲过来正要抱住哑巴走时,全身痉挛的哑巴却用眼光找寻着她的身影,用剩余的力气紧紧地握着湘竹的手,含泪笑着,当最后一滴泪流过眼角时,全身也变得僵硬了,再也不会因为伤痛而痛苦,而最后的笑容,也许是因为看见了湘竹而有了笑容,也许是因为在临死时自己能守候在湘竹面前,总之哑巴是笑着离开的,众人都看到了,湘竹看着哑巴垂下了手臂,眼泪像洪水暴发一般流了出来,“不要!醒醒,求你醒醒。” 武田看着湘竹异样的表情,紧紧地盯着湘竹,不一会儿湘竹抬起头,放下怀中的哑巴,来到一郎面前,眼泪流过双颊,“一郎,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就在这时不知谁找到了一把猎枪,武田急忙冲过去把开枪者撞到在地,一郎才算躲过一劫,一郎被这枪声激的全身毛发直竖,发着闷哼声,龇牙着,正当要冲上人群时,大家都吓得四处逃奔,而湘竹叫住一郎,一郎这才停了下来,湘竹忍住泪水,“一郎,这里的世界不适合你,回去吧!难道连你也要让我活在内疚中吗?”她此刻倒真的想一郎能真的跟自己对话,看着湘竹指着山林的方向,一郎好像知道了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慢慢地消失在阴影处,湘竹希望一郎这次真的能听懂自己的话。 武田抱着哑巴与湘竹一起回到了哑巴的家,看着自己的儿子硬挺挺的躺在床上,全家都嚎啕大哭着,谁都不敢相信喜事竟变成了丧事,与此同时,警察也冲了进来。“是他,他是凶手,杀死了我儿子。”哑巴的妈妈歇斯底里地狂骂着古武田,而警察看了看死者,于是要抓武田回去做调查,湘竹制止着,却被推到一边,此时正好是国家政策正好要对刑事犯罪分子进行严惩和打击,从而惩治犯罪活动,而武田身上的血迹又让警察相信了这点,看见他已经被强制的拉进警车了,湘竹追着车子,因双手戴上了手铐,武田只能透过后车厢的玻璃看着湘竹在后面奔跑着,他示意着湘竹,不要担心自己,渐渐地,警车把湘竹甩的很远很远。 当武田被押到警局后,收到消息的晓峰时间赶到警局,“你放心,你的朋友还有我的朋友一听说你的事,都正在想办法。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鲁莽,这不是你的作风。”当他一遍遍问着一向理智,聪明的古武田为什么总是让自己深陷危险,竟然忘了保护自己,别人的事为什么要强出头,这个世界不是个人英雄的世界时,武田只是沉默,只要知道她没事,自己就松了一口气,至少不会比她成为别人新娘更痛苦。 在晓峰和几个朋友的帮助下,武田终于被无罪释放,武田看着晓峰在警局门口等着自己,他除了感激还是感激,晓峰笑着说道,“走,哥,为你洗去身上的倒霉气,我真没想到你也会进局子。”武田笑着摇了摇头,“晓峰,谢谢你,每次都要你帮忙,欠你的情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但是今天我就不请你吃饭了,我还要赶着回古家村。”“哥,这可不像你,古家村真的有这么好吗?”武田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就上了出租车、 因为哑巴的葬礼,湘竹一直处于自责中,哑巴的死让自己又想起了张子君的死,哑巴妈妈的痛哭跟当年子君的妈妈一样,湘竹还以为自己在重复经历这些死亡,月华暂时被玲珑照顾着,而古爷爷因为湘竹的出嫁和哑巴的死这一系列事情折腾的,也躺在床上休息着,湘竹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她担心着武田为了自己,会受到伤害,除了哭泣,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其它的事情,既然哑巴的事事已至此,她只能将哑巴埋在回忆里,她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个人如此爱过自己,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武田,她不要再看见任何自己关心的人受到伤害,自己的心伤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再承受了。 就在这时,湘竹看见远处一个黑影正朝自己走来,湘竹本能的站起了身,当看清楚武田的容貌后,湘竹悬着的心依稀能听见重重的放了下来,看他脸上红肿的伤口,湘竹哭的一塌糊涂,为了不让湘竹过于担心,武田忍着痛挤出笑容,“我说过我是律师,我。。。”武田话还没说完,湘竹就已主动入怀,“回来就好,只要你回来就好。”武田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眼前的这个坚毅的女孩,两颗注定要相爱的心在经历了争吵、误解和互助后,终于走在了一起。 因为哑巴的死,古星也得不到了相应的资助,于是古星把这些全归咎到湘竹身上,当一个人的内心充满了金钱欲望,心里便会开始产生邪恶的想法,这天又到了清明节,古爷爷一行人分别到毛狗子、古奶奶、小山哥哥的坟上走了一趟,而湘竹私下也为哑巴和爸妈祭拜着,这时,武田也走了过来,拜了拜,湘竹忍住泪水说道,“不知道爸爸、妈妈能不能见着哑巴。”“就算见着了,他们一定也会为你这个女儿向哑巴道歉,取得原谅,我相信叔叔、阿姨一定会这样做的。”“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真的谢谢。”武田笑了笑,伸出右手牵着湘竹的左手,走在宁静的山路上,看着羞怯的湘竹,武田希望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事对方都能像今天这样依赖自己,信任自己,而自己也终于找到了让自己浮躁的心平静下来的方法,只有在她面前,他不再变得狂躁不安,而是更加冷静,更加理智,他终于也想像其他男子一样,为了心爱的人努力挣钱,过上平淡而甜蜜的生活。 这天,武田带着小山和月华早早来到镇里,而本应去采药的湘竹为了种植的事情没有去采药,而古爷爷正好药罐里差几种草药,于是代替湘竹去山林采成药,就在古爷爷向着必走的山路上去采药时,每次供采药的人休息的地方,古爷爷一坐上去不想石头下面已悬空了一大部分,就在这时古爷爷连同石头一起掉下了山崖,而此时,武田亲自去琉璃厂亲手做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琉璃坠,他希望湘竹能天天带着它,就像他天天在她身边。 等到晚饭后,湘竹看见古爷爷还没回来,于是不安起来,等了一晚上还是没有身影出现,清晨,武田便在民警的帮助下,寻找着爷爷的踪影,就在这时,一支分队发现了一位老人被挂在了树上,脸上和身上有多处伤痕,当湘竹慌乱赶到地方时,湘竹大喊着爷爷,心焦急地眼泪直流,古爷爷被送进了医院,不多一会儿被医生宣告了死亡,湘竹知道有时候人会产生假死的状况来保护自己,她安慰着自己,“医生还有救对不对?”“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对不起,我尽力了。”“。。。”湘竹沉默着突然跑了出去,武田急忙追了出去,“湘竹,你去哪里?”湘竹哽咽地说道,“我要采草药救爷爷,我一定要救回爷爷。”看着不愿接受现实的湘竹,武田更加悲痛,“湘竹,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古大爷走了,他已经走了。”湘竹使劲摇摇头,握紧拳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没有,爷爷还没有死,我一定会救活他,相信我。”湘竹说完就往村里跑着,湘竹流着汗攀爬在山崖上,她不放弃地寻找着珍贵的药材,而这次不知为什么满婆也没有出现,不论湘竹怎么呼喊都没有出现,由于时间有限,湘竹只有自己找寻,她不知道满婆现在也正在跟残害动物的盗猎者们正战斗着,还在用原始弓箭的他们不是拥有枪支的敌人的对手。 武田自作主张,在玲珑的帮助下,把古爷爷的尸体抬回了家,村里的人一听古爷爷去世了,全都自发的来看望,镇里的领导拿出悼词,赞扬着古爷爷,而村民们都自发的抢着哭灵堂,全村的老人都跪着长哭不起,失声痛哭着,没有愤恨,没有虚情假意,有的只是对亲人的一种思念,对逝去的人一种不舍。 武田知道最痛苦的是她,于是委托玲珑和铁斌打理着家里的事情,自己去找湘竹,不想下起了大雨,湘竹冒着雨水坚持着找寻灵芝,她用小铁锹使劲挖着,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时间浪费不起,自己只有尽快找到才可以救爷爷。武田冒着雨到处寻找着,在这么广阔的山林寻找,增加找寻的难度,武田一边走一边大声喊着,“湘竹,你在哪里?快回答我。”他着急的看着四周,寻找着她的踪影,“我在这里。”原来她因为采药掉在了夹缝中,当武田抱她起来时,湘竹还兴奋的叫着,“我找到了。我找到了灵芝,爷爷有救了,爷爷有救了。”武田望着破涕而笑的湘竹,他只能红着眼睛沉默着,他不想再用任何真话去伤害此刻正抱着希望的湘竹。 快到家时,湘竹坚持要自己走,她想快点回家熬药给爷爷送去,这时从院子里传来一片喧闹声和哭声,“老爷子,你怎么就那么走了,这样孤单的走了。”看着灵堂中古爷爷的照片,湘竹手中的草药突然掉在地上,她慢慢的退后着,“湘竹?”武田红着眼睛从背后接住快要跌倒的湘竹,“不会的,爷爷还在医院,不会躺在这里,我说了是假死,还有救的。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说着湘竹就要跑,却被武田一把拉住,“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要去见爷爷,你们都是骗人的,爷爷还在医院,你们却在这里把爷爷的灵位都摆上了,你们这些骗子,我不会上当的。”湘竹全身因为激动颤抖着。 “湘竹,你给我打起精神,古爷爷走了,你这是自欺欺人,最后一面,难道你都不再见爷爷最后一面吗?”湘竹一听最后一面,心里堵得慌,这时泪水爆发,痛哭着,“是我害死了爷爷,是我害死了爷爷,我还有什么脸见他,要是不遇上我,爷爷不会死。”“你在说什么?这不关你的事。”湘竹抓着对方的手臂,痛哭流涕的说着,“真的是我,真的是我,我对不起爷爷,对不起爷爷,怎么办?要是不让他帮我采药就不会离开我。。。”湘竹顺着对方的身体向下滑着,任雨水拍打着自己,武田俯下身子抱着微微颤抖的哭的声音早已嘶哑的湘竹。 村里自发地举行了追悼会,几乎都是年长的老人,湘竹静静地站立着,就像失魂了一样,大家低泣着,在灵柩前跪拜着,阴霾的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滴落在黑棺木上,泪水顺着湘竹的脸颊淌下。晚上,各自都回家后,湘竹觉得一切都在重演,家里又回到了当初自己在城里的状态,又只剩下了自己和姐姐,这时武田来到她面前,拿出一个玻璃罐,只见一层层彩色的种子间杂着放在瓶子里,有水果。坚果种子以及植物的种子,还有药草的细碎种子,仿佛象征生命,被浓缩在一个瓶子里,他递给湘竹,这是我奶奶留下的遗物,现在爷爷也不在了,我想就由你替爷爷守护奶奶的东西,泪水禁不住在湘竹眼眶打转。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远去,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这是几个月前,爷爷看着湘竹包里的诗集,是他喜欢的一首诗。她想就像这首诗一样,现在,爷爷和奶奶也许就能在一起了,一想到这里,她望着星空笑着。她能想象爷爷现在终于能见着奶奶了,而且两人终于解除了误会,可以永远在一起,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的爱。而湘竹她为了爷爷的遗言,不管村里的人对她的偏见,继续留了下来,甚至姐姐遭到欺负,她也忍着泪水抱着姐姐更坚定要留下来,就算不是为了爷爷,她也要为了村里的孩子而留下来。 而就在古爷爷去世没多久,古明突然绑架了古星,湘竹看着事态有点严重,原来是古星还在利用水电站的事情,让古明吃尽了苦头,还威胁着他,连续几天都趁人不在时找人把古明的家砸的稀巴烂,直言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古明的母亲被活活气死,而古明的妻子因为要逃跑时,摔倒滚下山坡,生命危在旦夕,古明就像发疯似的跑向古星的家,抓了一把菜刀架在古星的脖子上,古明流着泪说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就算你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出卖村民,但是我亡之期也就是你死之日,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就在这时,闻讯赶来的湘竹慌乱的冲了进来,劝说着古明,“村长,听我说,你杀了他同时也毁了自己,那你的妻子和孩子怎么办?以后他们还怎么活下去,至少你是他们的支柱,如果你走错了这一步,最痛苦的不是他,是你的家人。”“呜呜呜。”阿明哭着摇着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要杀了他,我家里已经被这个人渣毁了。”说着古星的脖子开始有血痕,古星鬼哭狼嚎着,求着湘竹救他,“村长,你这样能解决问题吗?乡亲们现在的希望全在你这里,如果连你都不在了,那这里也就不会再有古家村,村长,为了你的家人,也为了相信你的村民,你也不应该自我放弃。”古明哭着犹豫着,“。。。” 看出古明有所回转,古星急忙说道。“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不会追究你的,大家在一个村子我不会害你的。求你,冷静点。”湘竹也看出他也不再紧紧地抓着对方的脖子,正当湘竹松了口气,也很欣慰阿明没有走上不归路时,只听见一阵枪声呼啸而过,一股鲜血从他的胸部正中向下急速流淌,湘竹松散的瞳孔猛地一收缩,一道红光掠过她的双眸,还没来得及叫出一声。古明慢慢滑到在地,只听见一阵沉闷的倒地声,古星连忙跑出房间。 “村长,你怎么了?”湘竹一看自己的手全部是血,“怎么会这样?村长,你撑住。你不能死。”而外面的古星一口一个脏话,表扬着开枪的警察,“村长,你要撑住,救命呀,快叫救护车。”武田这时也赶了回来,警察进来时,口吐鲜血的古明急忙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湘竹的手说道,“湘竹,帮我照顾我的家人,我。。。对。。。”话还没说完古明的手滑到在地,“不要,村长,我不要传达,我要你亲自给他们说。你一定要撑住。”等武田进来时,却看见湘竹发愣的看着古明被警察用白布抬了出去,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湘竹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武田送湘竹回到家后,看见村里的几个人正走过来,气势汹汹的样子。直接明了地说出要她离开这个村子,都认为她是个灾星,自从她一到这里,村里接连发生这些事情,仿佛阴霾一直没有离去,而湘竹也认为是自己害死了村长,她任凭别人打骂,“我就说村里无缘无故怎么会来城里的人,你就是个狐狸精,肯定是在城里做了见不得的人事才逃到这里,那是爷爷好心留你,现在爷爷也被你害死了,村长也被你害死了,你满意了?你这个贱女人,给我滚出这里,这本来就不是你的村子。”湘竹只是沉默,就像一个活尸一样,周围的人都帮着,武田突然赶了过来,急忙呵斥着,“你们在干什么?再这样信不信我让你在警察局待一段时间。”他看着湘竹呆滞的目光,不放心的蹲下身呼喊着她,不知谁突然拿石头扔向湘竹,他连忙挡在她身前,石头越来越多,小山急忙也向对方回扔着,她只是发呆的歪坐在地上,那呆滞的眼神让众人也没怎么掌理她,只是叫人赶快把行李那出来,这时湘竹看见一帮人走向爷爷的卧室,已经来不及制止,但是还是冲了过去,“你们干什么?这是爷爷的家,你们把他赶走了,他就看不见奶奶了,我求你们,不要赶爷爷走,求你们。”众人都拦着湘竹、武田一行人,“铁斌,你还站在他们一起干什么?”铁斌忧郁的站在乡亲和湘竹之间,内心挣扎着,“就是因为这些外姓人来到村里,才会发生这些事,我保证水电站的事情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人群中的古星继续煽风点火着,说着众人更加热血沸腾,继续扔着湘竹的东西。湘竹要阻止,却被推搡到一旁,武田想帮忙却被几个人遏制住了手脚,“让开。”“不可以,不可以。” “求求你们,不要赶我们走,求你们。”湘竹哭着跪在地上,“走,你一来尽给村子带来麻烦,现在连爷爷也被你害死了,你这个灾星。”众人边辱骂边扔着她的行李,她抱着古星的腿,痛哭着说:“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答应过爷爷,一定要守着这里,守着奶奶,这是他最后的愿望,我不想让他走了都不能安心。”“走开,现在爷爷死了,你就想着怎么霸占房子吧。”说着也把衣服扔到她身上,她发愣的坐在地上,搞了半天原来是爷爷的房子有可能被占领。看着别人丢出她的行李,她都无动于衷,任人摆布、推搡,可是爷爷的行李突然也被人扔了出来,湘竹像发疯了似的,推开搬着爷爷行李的人,“就算我没资格,爷爷是有资格的,你凭什么扔掉爷爷的东西。”“人都死了,你到是把人给我找回来,说不定我就乖乖的给你搬回去,让开,真是疯子。”“不行,爷爷的东西不能碰,我答应过他帮他守护奶奶,他不能离开这里,我也不能离开这里。”“你还真是个不要脸的,你就想赖在这里不走是吧?”“求求你们,不要赶走我,不要赶走爷爷,这里是他的根,他离开这里就不能跟奶奶在一起了,我答应你,不会独占这里的一切,你们要地可以,我都不会阻扰,只要让爷爷安心的呆在这里。”“让开,你还真会说好话,人死了,当然这财产的充公,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他孙女,故作孝顺,真是让人恶心。”“不要,求你们。” 众人开始推搡着湘竹,小山也只能在旁边哭泣着,湘竹咬着牙说什么也不让爷爷的行李离开房屋,“你还真是挨打挨少了。”说着一个人正要打湘竹时,湘竹也只是紧紧的抱着行李不放,但是手臂却被人半空拦截。“。。。”看着对方恶狠狠的看着自己,他心虚的硬挺着腰板,“你又是哪位?难不成又是她勾引的相好。”这时秀贤愤怒大吼着,“你们想干什么?人多欺负人少吗?也不想想古爷爷在时,你们的亲人是谁治好的,当初是谁还说着一辈子不忘爷爷的恩情,现在古大爷还没走多久,你们就开始这么猖狂,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古家村的人就是这样子吗?就这点能耐吗?”众人被秀贤的一番话骂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齐刷刷的望着主导者古星,古星上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不想干什么?就是想保护爷爷的财产。”“这是爷爷的家,就算要怎么处理,那也是湘竹说了算,从法律上来说,湘竹也算是继承人了,如果你继续这样,我就报警了。”武田厉声回道,“你们这些外村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很行霸道,好,你们这些人,你给我记住了,咱们走着瞧。”“湘竹,没事吧!我们进屋吧!”“他们不会赶我走了吧!”秀贤心痛的点点头,湘竹流着泪,“那就好,答应爷爷了我就必须做到。”武田跟秀贤互望几秒后,秀贤就扶着还在惊慌中的湘竹到屋。 第十六章 人的一生是痛苦多,还是快乐多 更新时间201285 15:18:32  字数:6583 第十六章 天微亮,湘竹轻手轻脚的就像平时一样起床,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只是精神恍惚有点让人担心,湘竹一个人来到爷爷出事的地方,头脑里也回想着当年爸爸妈妈也是这样留下自己一个人,“爷爷,如果那天不是你而是我来到这里,是不是一切都能回到原位,你可以继续守护着奶奶,村长至少也可以忍耐的活下去。”她含泪笑着,闭眼正准备跳下去时却被人一把拉了回去,“你在干什么?”“你。。。”“就因为被人误会就要寻死,你不是一直都很坚强吗?现在怎么做这种傻事。”湘竹没有反驳,而是继续走向悬崖,完全当武田透明,武田蛮力的拉回她,忍无可忍的打了她一耳光,他想让她清醒,“你知不知道自己要是死了,谁来照顾你姐姐,你想她也被村里人误会,被赶走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真的很累。”湘竹泪水蔓延出眼眶,已经没有再多力气咆哮,她只想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没有痛苦,没有憎恨,也许只有离开这个世界才会追求到平和。“法官能保证杀人犯不再杀人了吗?医生能保证病人从此以后就不再犯病了吗?如果你父母还在你能保证你从此以后就没有痛苦的事了?每天都是幸福的?你醒醒吧!” “这世上谁不累,人活着痛苦是大于快乐的,就像爷爷一辈子与我奶奶分离,可他还是一直活到最后。”“他本可以活的更久的,就因为我。”“你在说些什么?”“是我害死村长的,大家说的没错,我就是个灾星,哑巴也是为我而死,还有之前的子君也是被我逼死的,我就是个灾星,我就是个灾星。”湘竹无助的哭泣着,“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些都不关你的事。这是法治社会,你劝他是应该的。”“什么?法治社会?哈哈。。”“。。。”“所以村长死了还要冠名杀人犯,杀他的人却立了功,哈哈。”看着湘竹凄凉的笑容,武田心痛的就像被人慢慢地啃噬着血肉,“湘竹。。。”“对,我知道,可是他已经打算放过对方了,为什么他们还要开枪,他已经决定不伤害任何人了,为什么还要被别人伤害,这算什么社会,我只知道顾忌别人的安危,却忘了他的安危,我该死,我真的该死,打着好人的样子却害死了无辜的人,我错了,我错了。”湘竹哭的泣不成声,武田轻轻的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任湘竹在怀里哭泣。 一连几天湘竹为了忘却悲伤,连日卖力工作,就算碰见给自己白眼的村民,她也挺了过去,她知道这些村民都只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她不怪他们,是生活让他们变得不可理喻,但是村里的老人还有一些小孩偷偷的一个关怀的眼神,她就感到很欣慰,这天湘竹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路上,秀贤连忙背她回家,到家后的她却一直迷迷糊糊,她感到一束光线,很亮很温暖,一个白胡子的老人笑着说道,“你的使命还没完成,完成后会来接你的。”当她再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了,人却躺在卫生院。看着照料湘竹的秀贤,武田决定只要是对方好的,他都能接受。武田知道也许是该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这天刚康复的湘竹时间就来到了之前自己一直要完成的试种药材,她知道要挽救一个村落或者城市,就是要发展经济,这也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只有村落强大了,才不会任人摆布。而武田不放心她一个人还在田里,于是来到场地,看见她正在灯光下检查着一箱箱的药草,这时他注意到门背后有东西,一看是炸药,而且是那么隐秘,“小心。”湘竹正转身疑惑地看着他时,却被他扑倒在地,只听彭的一声,被炸掉的木板压在了他的身上,他呻吟着说完没事就晕了过去,她带着伤痛等着他出手术室。 法国著名小说家巴尔扎克以毕生的精力完成了小说总集《人间悲剧》;武田曾笑她就像巴尔扎克是为了完成《人间悲剧》才来到世上,她就是为了这个村子才存在。湘竹来到武田的病床边,哭泣着,她不知道要是武田也发生了什么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挺过去,湘竹跪在地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她向爸爸妈妈祈祷着。 湘竹醒来时,看见武田正睁着眼微笑的偷看自己睡觉的摸样,湘竹猛地坐起来,“你饿不饿,渴不渴,我去给你买早饭。”武田看着湘竹一脸的窘迫样,忍住笑意答道,“不用担心我,我差不多好了,你还是回去看看小山跟你姐姐吧!”武田知道湘竹此刻心里肯定挂念着姐姐,他不想让她如此憔悴,就在武田送走湘竹之后,秀贤来到武田的病房,两个男人几乎是次面对面坐下来为一个女人而交谈,“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吗?”秀贤伤心的表情此刻全展现在脸上,他略带哭腔的问着武田,他希望听到否定的答案,他真的不能放下湘竹,就算自己结了婚,他也希望湘竹能在自己完全忘记她后再寻找自己的生活,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在爱情面前就只有自私。 “为什么这么问?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吗?我想你就不用操心其他人的事了。”“我知道你是来到这里才认识的湘竹,你始终要回到城里,这里不属于你。”“你怎么就知道这里就不属于我,难不成你认为我会因外面的诱惑所妥协。”秀贤知道武田含沙射影的说着自己,“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来跟你说这些,但是我是真的爱湘竹,我想你是我,肯定也会跟我一样的选择,有时我想如果不遇见她,是不是自己就会活得简单一点,也不会这么贪心。”武田没好气的笑道,“如果你后悔遇见她,现在也来得及,走出这个病房,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你的地方,我跟她也是有关联的人,所以只要你离开这个地方,就不会找到属于她的回忆,也不会听到她的消息,你放心,离开我们任何人,我相信湘竹也能活得好好的,她身上有一些我们常人没有的勇气和韧性,拥有信念的她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活得真实,活得充实。” 湘竹相信每个生命都不是单独存在的,那是无数姻缘造就的,连最不起眼的小草也是因为在雨水与泥土的无私关怀下,才在这世上留下自己的印痕,就算第二天被拔出土地,也不能抹去它曾经存在的时刻,当山雾沐浴着山林时,湘竹呆在院子里,脸色憔悴的她根本就不能入睡,一晚上就坐在石板上,没有眼泪,没有抱怨,只是静静的等待那朝霞,空气中充满着淡雅的清香,就像一阵有形的白色气体,飘进湘竹的肺中,湘竹闻出有青草的味道掺和着李花的香味,就像当初自己跟姐姐次踏进古家村闻到的味道一样,树林没变,房子没变,池塘没变,可是此刻,湘竹却觉得一切都那么陌生,她仿佛看见古爷爷正在晒着药草,妈妈正在做饭,爸爸跟姐姐正在讨论国际新闻,而武田正跟小山正锻炼着身体,看着这一切,湘竹竟露出了笑脸。 “一片树叶静静地掉落在池塘中央,你也能听到它的脉搏声,我愿你以强韧的生命力渡过惊涛骇浪,以爱和勇气来丰富你的心。”玲珑正好来到院子里,看着眼神失焦的湘竹,玲珑红着双眼,慢慢来到她身旁,把湘竹拥在怀里,“小湘,我知道你难受,玲姐都知道,在这里的人一生下来就注定着要劳苦的过一生,可是他们都努力着,都努力着与生活对抗着,我们都是在劳苦中寻找人生的幸福,人的这一生,你能说出是痛苦多还是快乐多吗?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你却必须一个人扛着,但是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我们,还有我们关心着你,铁斌和我还有小山都是孤苦的人,可是我们知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有彼此,这份真心就足以让我们挺过任何困难。”湘竹静静地听着,默默地流出眼泪。 不错,自己不是一个人,不管生活有多不幸,现实有多坑脏,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应该为了那些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与命运抗衡下去。不知道怎样才算是没有白活一场,不知道在人生终点到底是权力重要还是财富重要,只知道在永远沉睡之时,能够相信自己是真实而满足的过完这一生也许就足以。 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安静的乡村里生活久了,再进入热闹浮躁的城市时能否适应,自己在这里的一年却比自己20多年在城里的生活感觉还要久,感觉现在才是真正的活着,在这个文明城市中,没有爱情和自由,只有顺从,只有早已制定的规则,大家在生活中慢慢拥有着同一种表情,过着同一种重复的机械生活,渐渐地忘记了大哭大笑。无论开心或是激起群愤的新闻轶事,都会随时牵着一大批人的心,其实大家也并不知道有什么深层原因,只知道随大流一起咆哮嚎叫,却没有什么真实意义。 时代在变迁,我们也渐渐地有了自己独特的价值观、人生观、再也不会随意被杂志或者新闻报道所左右我们的思想,我们只为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活着,不需要再去追寻任何答案,于是便失去了人生信念。当没了信念,就只会考虑认为最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金钱,大家只会关注自己,只会注重自己的需求,有时没了活下去的勇气,甚至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更别说对他人的关切。 武田也终于康复了不少,自从古大爷去世之后,大家都已经很久没聚在一起吃饭,铁斌为了缓和气氛,一连在饭桌上讲了几个笑话,武田也哈哈大笑着,只是不时地望向斜对面的湘竹,湘竹一直埋头吃着饭,饭后,武田也来到厨房,来到正在洗碗的湘竹旁边,“我出院后,好像你都在故意躲着我。”“躲着你?呵呵,我没有呀!”武田继续严肃地说道,“还说没有,你看从吃饭到现在,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是怕我找你报答我?”湘竹放下手中的碗,半晌,仍就低着头说道,“武田,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在为自己说话,从你住院以来,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我身边最重要的人都会离开我,让我这么痛苦,如果我继续这样放任自己的感情,我真的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武田突然握住湘竹的肩膀,好让湘竹正面面向自己,看见湘竹隐忍的泪水,武田心里更加怜惜。 “你还记不记得为了治好我的胃病,你特地问古爷爷药方,还帮我熬药,希望能治好我的胃病,这些我都记得,我知道你这么做并没有过多的想法,所以呢,我现在做的就跟你当初为我做的一样,不要有太多的思想负担,在你还没答允前,我是不会随便走进你的世界。”湘竹忍着泪,点点头,她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给自己不断勇气的男人。“湘竹!”正当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武田的背后传来,武田转身这才看见殷秀贤脸色很不好地望着湘竹,“秀贤?你。。。”湘竹还没说完,武田就抢着说道,“这么晚了,你找湘竹有什么事吗?”“我是来找湘竹谈公事,况且湘竹的事情我想没必要通过你批准吧!”狭窄的厨房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湘竹也有所察觉,但是既然是为了公事,湘竹相信就应该是很重要的事,于是湘竹冲武田笑了一笑,示意自己会没事,就随秀贤来到客厅。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只要能让古家村做出点成绩出来,就可以保护这里不被淹没吗?”“嗯,但是现在药材基地也还没有形成,我想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等不了了,我打听到一些内部消息,好像那个古星之前因为大肆伐木挣了一笔钱,现在也在参与这个事情,好像领导一看是古家村的人,就更确信建立水电站是有利而无百害。”“。。。”湘竹一听古星又参与这个事情,不自觉地紧握双拳,“但是我从我叔叔那里得知,只要我们事先找好媒体和相关政府部门,那几个人就不能轻易擅自做主了,我还会叫上社会各界人士,到时候你跟村民一定要好好表现。”“可是我现在不能拿出重要证据。”“怕什么,有我们在。”不知什么时候,武田、玲珑和铁斌都已在门口处,武田望着秀贤继续说道,“你先负责把这些人请到,我跟玲珑他们会负责。”“只是现在选举大会也会开始,好像古星又可能被当选,这个事情就不好办了。”铁斌突然说着这个不好的消息,“不要紧,现在没当选就行,就算当选了,我想村民也会因为自己的家园而站出来的。”就这样,当晚所有人都布置好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这天终于来到了,古家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几个重要官员被前呼后拥着,秀贤凭企业的关系带领着众人,记者也踊跃地一路小跑着抢拍着,秀贤很有商人风范地介绍着古家村,还有湘竹种植的基地,而在玲珑他们好不容易的劝服下,村民们也有的从县里或者镇里赶过来,而老人们却集体没来,湘竹本来很纳闷,但是一想有年轻人在更容易办事,瞬间也没多想。 一个领导发话了,他看得出古家村还有很多待开发的可能性,想多收集一点意见,想多听听来自古家村的人的心里话,湘竹自告奋勇地个站出来说道,“古家村的人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这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块山地孕育着无穷无尽的价值,如果你们相信我们,我们与信心能够摆脱贫困,不会给国家带来负担,我们也会尽心尽力地守护着这片山林,如果建了水电站。”湘竹说到水电站这三个字时,停顿了几秒,望向领导身后的古星,只见古星也不怀好意的盯着湘竹,“如果建了水电站,不仅是古家村的损失,同时也是国家的损失,我虽然不是古家村的人,但是在这里我遇上了真正为古家村而活着的人,我知道水电站的存在是为了帮村民更好地生活,可是如果古家村的人愿意以牺牲自己的富贵来换取这片山林的宁静,我想各位明智的领导应该就能知道什么才是对这里更好地选择。”领导们一个个点点头,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讲的有点道理,他们也想找到怎样做才是对村民最好的。 可是就在这紧要关头,当领导笑着想听听其他村民的心里话时,古家村的人却依次远离着湘竹,都摇摇头沉默着, 第 6 部分阅读 第 7 部分阅读 等待李花开 作者:未知 第 7 部分阅读 可是就在这紧要关头,当领导笑着想听听其他村民的心里话时,古家村的人却依次远离着湘竹,都摇摇头沉默着,剩下湘竹和铁斌两个人站在原地,惹得几位领导和媒体都迷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难道说所有的一切只是这个女人一个人的想法,这样的话,连古家村的人都选择建立水电站,那此行不是没有任何意义吗?“怎么回事?这就是古家村的决定。”“怎么办?湘竹一个人。”玲珑和武田担心地在远处看着这一切。惊慌失措地湘竹看见古星正露出邪恶的笑容,笑着拍了拍其他人的肩膀,众人不敢看湘竹的眼神,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不屑,“对不起,我们要吃饭,只有建水电站,才是唯一的办法。古家村只要人在就不会衰败,所以首先是要活下来。”不知谁说着,到场的村民都随声附和着。 看着年轻的村民为了自己的利益愿意放弃古家村,湘竹没有愤恨,她知道大家只是求生存,可是从小就在古家村长大的他们,就一点也不留念古家村吗?对古家村没有半点感情吗?难道金钱可以胜过一切吗?就在心寒的湘竹心慌意乱时,一声高亢的声音突然从人群里传来,“快看,金丝猴,天哪,竟然有金丝猴。”众人突然像追风似的朝着有金丝猴的树林里奔去。 湘竹不敢相信,古家村的人不敢相信,从没听说过有金丝猴的出现,今天怎么就像神灵显现一样,跑了出来,而且不是一只,是十几只,他们冲着记者丝丝的叫着,然后大摇大摆的在树林间来回穿梭,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像听到什么召唤,齐刷刷地朝一个方向奔去,领导们都很惊奇自己竟然会看见几乎快被灭绝的金丝猴,比记者还着急,“快,快,拍下来。”大家知道如果出现这个,就说明古家村已经有它的存在价值了,湘竹不知道是古爷爷在暗中保护,还是自己的真心感动了上苍,她跟武田相视而笑,远处的秀贤则一脸难过的望着湘竹,他不想这么早知道她的心,就这样,因为出现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古家村的水电站事情终于朝着湘竹预计的发展。后来,大家才知道站在湘竹这一边的老人们都被人另行通知改了时间,所以都没来,而这一切湘竹知道只有谁会去做,她知道在古家村生存下去的难度会更多,但是她不会轻言被击败,她一定会实现古爷爷的愿望,也为了那些愿意牺牲生命保护山林的满婆和她的族人们。 “这女人,我真恨不得把她扔进山沟喂狼。”古星气急败坏的回到住处,这时一行人走向这边,一脸冷酷无情的样子,几大壮汉后面是一位拥有极大气场的女人,跟她身旁的人不一样,一脸随和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傲气还有坚决,虽然看得出是一个少妇的模样,却依然华丽高雅,成熟冷静的让人愿意为之吐露自己的心声。 古星冷汗直流,他没想到她会亲自来到这里。急忙谄媚的上前迎接着,“秦姐,对不起,本来可以按着我们的计划走,可是偏偏杀出个程咬金。”这个叫秦子的女人穿着红衣裙,扬了扬那画的像弯月似的眉,冷笑的对眼前泄了气的古星温柔地说道,“就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垃圾女,竟然让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束手无措,我看你是不是也应该退休了。”一听退休二字,古星害怕地急忙下跪道,“对不起,都是我办事不利,对不起,但是这个女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运气总是那么好,她也是异常的固执,就像拔不掉的杂草,要是碰上其他人,不管多么有骨气,显得自己多么清高,都会被我改造成我身边的人,可就这个女孩,我还真不想提起她。”“我想在村里死一些得了瘟疫的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什么意思?”女人微笑的沉默着,让古星都觉得不寒而栗。。。。。。 因为古家村暂时赢得了机会,湘竹更有信心发展药材基地,更加勤奋地上山采药,而古武田为了不输给秀贤,决定凭自己的能力,自己学习实践如何把古家村的药材推出市场,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要做一个傻姑的支柱,自己就必须学会经商,这样才能帮助她,成为她坚实的依靠。 这天,正要上山采药种树的湘竹走在上山的路上,就在休息喝水时,不想被人从后面用沾了麻醉药的手绢捂住嘴,湘竹只挣扎了几秒,两眼一闭就昏倒在别人怀里。 第十七章 守护 更新时间201288 22:40:07  字数:5625 第十七章 当湘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猛地坐直了身体,冷静沉着的她看着周围的一切,自己正在一个石墙房间里,前面是一个窄而长的通道,正当湘竹等待一些事情发生时,突然黑暗中一束光照向她,只见一阵幽灵般的女声传来,“哎呀!真是女中豪杰,被带到这里竟然一定也不害怕,也不慌张,想出去吗?”“你是谁,有本事出来。”“你还真是够野性,但我喜欢。”湘竹看见一个陌生女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身边还真着一些保镖,对方强大的气场,让湘竹有一种压抑的感觉,不笑就有一种隐藏的魅力,一行人走进石屋里,对方一看见湘竹,就舒展着眉头,微微一笑,“听说你把一个小小的穷村子搞得鸡犬不宁,所以我很有兴趣。”“我想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连你们都听闻我。”湘竹也反击着,完全不畏惧自己正处于一个危险的环境里,失去性命也许只是几秒钟的时间。 其中一个保镖伸手就是一拳,“对秦姐尊重点。”“哎呀!流血了,你就不能温柔点。来,我看看。”秦子虚心假意地骂着自己的收下,边用力抓住她的下巴,湘竹却使劲甩开她的手,当其他人正要打她时,秦子制止着,“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又不认识我,等一下你就可以走了。”“。。。”“你知道你最讨厌的是什么吗?就是太感情用事,我只是想提前告诉你,你那了不起的家园很快就会遭到灭亡,你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我倒要看看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离你而去,你还会不会这样苟且的活着。”“什么?”“放她走。”说着湘竹就被人拖了出去,湘竹使劲喊叫着,“你说什么?你到底是谁?”湘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蒙上眼睛,扔进了麻布口袋里。 当湘竹拖着无力的身体到家时倒下了,秀贤吃惊的看着她衣服上的血迹,“湘竹,湘竹醒醒。”秀贤着急地急忙把湘竹背会卧室,而武田正在着急找着湘竹,“湘竹,湘竹,你在哪里?”就在武田带着失望的表情回到古大爷家时,听见卧室传来轻声的呻吟声,武田急忙冲进卧室,他看见秀贤正担心地看着浑身发抖,说着胡话的湘竹,武田疯了似的冲上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湘竹怎么会这样?”秀贤也因为束手无措而烦恼着,“不知道,湘竹一到家就晕倒在地,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但是明显是被人绑架过,你看双臂都有绳印,还有嘴角也有血丝。” 看着失去意识的湘竹,两个男人正商量要送湘竹去医院时,不想湘竹突然睁开双眼,模糊的眼神望着天花板,“湘竹,你醒了,能认出我是谁吗?”武田焦急地问着,湘竹眼角慢慢渗出泪水,“为什么想要守护爷爷的家园是那么困苦,我到底该怎么办?”“湘竹,你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后的都不放过。”看着语无伦次,只知痛哭的湘竹,武田哽咽着轻轻的抱着湘竹,一个女人哭泣,他能做的不是安慰,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哭泣,也许她的内心正遭受着煎熬。秀贤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卧室,看着心爱的她遇上真正疼自己的人,自己也是是时候退出,也许就像湘竹说的,两个人本处于不同的世界,现在自己也该回到本属于自己的世界了。 一连几天,武田都照顾着湘竹,月华则由玲珑陪伴着,武田忧伤地看着受到折磨的湘竹,身体日渐虚弱,于是在小山的帮助下,两人根据古大爷的遗作,采摘了一些补药,熬了汤给湘竹喝,一周后,湘竹终于恢复元气,她感激地看着武田为自己忙上忙下,自己不能给对方带去任何幸福之感,可是自己却一次次让对方停留脚步,过上了完全不属于自己的生活,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武田看着湘竹能吃下两碗饭了,终于松了口气,虽然疲倦还是露出了笑容,“你终于快恢复了,要不然连我这个大男人也要别人来伺候了。”武田开玩笑的埋怨着,湘竹因为愧疚只能低头喝着水,“呵呵,我开玩笑的,你可不要给我多想,要不是因为你,我还不知道原来我自己的体力有这么好。”说着,武田突然从外屋拿出几盒营养口服液,“这是殷秀贤叫我给你的,他走了,希望你能幸福的生活下去,嘿嘿,算他有眼见力,也不看看有谁在照料你。”湘竹看着眼前有时像个小孩子的武田,露出了苦涩的微笑,也许这辈子欠秀贤的只有来世来报,而眼前这个人自己难道真的要自私去夺取他的幸福吗?因为自己不是城里的那个韩湘竹,而是古家村的韩湘竹了。 就在武田正享受着自认为的二人世界时,村民突然相继死去,而才从副村长荣升为村长的干部将这异常情况报给了上级领导,之前就已被水电站的事情弄得心情极度差的赖县长一听又是古家村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就在这时,秘书走了进来,“县长,秦女士到了。”“快请。”一听秦女士三个字,赖县长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请坐。”赖县长对对方显得毕恭毕敬,只见画着淡妆,显出优雅姿态的秦子露出温柔的微笑,“不知道,你这次过来,今天一起吃个饭吧!”“呵呵,谢谢赖县长,我看你每天都为几百万百姓的事而忙,应该也没什么时间吃饭吧!你看,脸都消瘦了许多,就是听说你太操劳,所以特地托人带了一些高级补品,不是一般人是喝不上的。”说完,秦子便示意身旁的人把心意放在办公室里。“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赖县长笑得合不拢嘴,“上次你给的家里都还没喝完,但是你别说效果真的有。多亏你的周到,我现在精神真的好多了,我老婆还让我谢谢你。”“呵呵,赖县长你跟我真的是太客气了。”“对了,你说你今天找我有事想说,是什么事?要不吃饭时再说。”“赖县长,我知道你下午还有个活动要出席,我想饭就下次,我亲自招待你。”“你看你又跟我客气,每次都让你请我,那怎么好意思。”“就是因为平时赖县长你太照顾我,所以这点小事也是我该做的,只是这次还希望赖县长继续照顾照顾。”“怎么?有事你说,能帮我一定帮。”“我想你已经收到古家村的报告书了吧!”“。。。对,我正感到头大,因为我还不知道这事情的真实背景,我暂时还不敢轻易答应去调查。难道。。。”赖县长突然像开了窍似的,望着秦子,保持沉默,“。。。”秦子莞尔一笑,就像古代淑女一样,让人忘情三分,“我会好好处理后事,只希望县长能给我一点时间。”看出赖县长为难的表情,秦子继续说道,“县长,你之前因为水电站受损失的事情,我也知道,我也会帮你讨回你的损失。” 由于县政府派的机构一直不报告结果,湘竹一行人开始着急,一个女人的话语突然缠绕着湘竹,难道那陌生女人的话正在一一兑现,湘竹决定自己亲自去找到原因,因为采药的原因,这一年多湘竹早已学会了勘察山路,怎么避免昆虫的打扰,湘竹顺着古家村唯一的水源顺直而上,终于在寻找十个小时后,湘竹闻见一股刺鼻的异味,她顺着异味才看见一种带黄带黑的液体正流入水源里,湘竹继续顺势而上,发现了一面围墙,高大的围墙阻挡了湘竹的去路,原来是上游某铅锌矿的含镉废水和尾矿渣污染了河水,河水污染了土壤,武田拿着湘竹取得液体,花钱找人拿去化验,结果查出里面含有严重超标的镉,镉是仅次汞、铅之后污染环境、威胁人类健朗的低三种重金属元素,铬中毒的症状就是患者肌肉萎缩,关节变形,骨骼疼痛难忍,不能入睡,并发生病理性骨折以致死亡。 当湘竹听到这一真相后,满腔怒火,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赖县长要隐瞒此事,原来是与商人勾结到底,在生存面前,所谓的良知和法律已经不重要了。在利益面前,为了县里的经济发展,只能抛弃人少的古家村。湘竹不能容忍,就算不是为了爷爷,自己也不能容忍古家村几百人就这样没了性命。湘竹找到开在上游的公司,用铁斌做的工具,只要能在公司里取到样本,拍到流泻口就行,就在湘竹利用夜色作掩护,经过千辛万苦,手怀拍到照片的相机离开了大型公司。满怀希望的湘竹把这一重大真相给了报社,本想被报告后,一定会通过网络,引起政府的重视,可是媒体也不管用,只要领导不批公文,记者再怎么报道,也不会带来实质性的改变。 就在湘竹坐在公司面前静坐示威,为那些死去的村民讨回公道时,不想却被公司的保安看见,看着固执的湘竹,保安为了不让公司的形象毁在这个女人手上,开始对湘竹拳打脚踢,就在湘竹被打晕时,远处古大婶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护着她,保镖更来气了,“老不死的,让开,不然连你也打。”“对不起,求求你们,大人有大量,饶了她吧!是她不懂事,我保证她不会再来闹了。求求你们。”老人哭着求保安,可是保安却不听劝告,这时,只听一阵吵杂的声音,保安眯起眼睛才看见一大群村民正拿着工具朝这边走来,示威的人不仅是古家村的还有邻村的村民,镇里一些退了休的政府老干部,都为了保护日渐消失的安静的山林,保安一看这阵仗,吓得双腿不听使唤,慌里慌张的跑回公司,关上铁门,公司领导不仅出动公司员工,还报了警。 看着示威人群蠢蠢欲动的暴动,为了不引起重大的暴动事件,影响民众情绪,接到公司的报警,赶到现场的民警起先只是好言好语劝解着,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公司的老总趾高气扬地走了出来,目光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穿着怪模怪样的人,嘴角依旧笑眯眯,却突然止住笑容骂着脏话,还放话没提前几年毒死人就不错了,村民被惹怒了,当一个人的生命被践踏成这样,论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大家知道在生计面前,自尊有时没有想得那么重要,可是当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是为了一个信念时,那自尊却显得无比重要,生命显得如此高贵,不知谁大吼了一声,大家一齐冲向前去。吓得老总只能生吞口水,还好他的前方还有民警保护着,不然不知自己会不会被打成肉饼。 民警被迫使用防爆抢自卫,有一些民警是邻村的村民,看着平时的长辈在里面,也只能在矛盾纠结中执行任务,警察手里拿着警棍,头戴防毒面具,不少村民冲上去围殴警察,却被扔过来的催泪弹熏得眼泪直流,两眼难睁,大都持续了十来分钟,村民和警察都有受伤,而有两父子却在人群中突然颤抖着,原来是还在治疗中的病人没药治疗,已经进入了晚期,大家都停下了战斗,民警们看着急匆匆抬着尸体远走的村民,都默默地流下了泪水,没有谁去抓捕回局,没有谁为刚才受到的伤痛去报复,只有对死者的哀悼,只能对一群可怜人的默默祈祷,那是他们的生活,跟自己无关。 就像我们自己把自己的良知用石磨慢慢碾成白色的粉末,我们被那石磨粗糙而刺入心扉的声音慢慢地折磨着,让我们慢慢只知道黑暗和坑脏,忘记了曾经我们也有善和爱,生活的无奈啃噬着我们,我们的身心已变得破烂不堪。因为苦痛和藏在内心深处的愤恨,我们变得萎靡不振,直到有一天发现真相,才知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湘竹痛哭着看着父子俩入土,而失去丈夫失去儿子的妇女只是跪着,已经没有了哀号声,只是静静地跪坐在旁边,她已经无泪可流,也许自己要把哭泣的力气储存在悲愤的力量里,慢慢让心里泛滥的泪水滋养着,好完成的已逝的人未完成的心愿。立碑的人泪流满面地操作着,当立好碑后,其他妇女们撕心裂肺的喊叫生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有些男人蹲在地上哭着,因为她过度的冷静,大家都防着她自杀时,她却苦笑道,“我为什么要死,我要做完他们未做完的事,我要守护好这里,因为就算死他们也是埋在这里的,这里的土地养育了他们。”说完,一股又酸又苦的悲愤之气正缠绕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身边。 而就在武田忙着联系官员,走上访之路,托关系已经把事件成功带到北京时。湘竹忍住泪水,坚强地来到满婆的灵地,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村民一个个倒下,就算不是那个陌生女人而是命运使然,自己也不会承认,也不会放弃,湘竹终于走了两天两夜,在一次次寻找试探中找到了满婆,但是当来到空地时,映入湘竹眼帘的不再是整齐有序的草屋,也不再有小孩与妇女茫然单纯的眼神,大家满脸布满了恐惧与张皇失措,一种异样的气氛布满了整个族。 满婆虽然依然淡定,但是神色里不免透露出以往没有的担心,“满婆,对不起,我没有信守承诺,但是没有药,村民就会死去,我不能——”湘竹还没说完,满婆递给她一样东西,打断了她的思路,“这是?”“你拿着,先前是金丝猴,现在是解药。”“满婆,是你召来的金丝猴。”“动物也是有感应的,这是他们生存的地方,他们也有责任来保护。”“谢谢,谢谢,满婆,你对古家村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我不需要你的报答,你只需要答应我保护好一张地图,人在图在,人亡图亡。这是半张地图,剩下的半张在村里人好后,你再来这里,我再给你剩下半张。”“满婆?”“人类的自我欲望,加速了世界上动植物的灭绝,森林衰退、过渡捕捞,水资源短缺,大海被污染,只会引起人类之间对自然资源的争夺。年复一年,只会发生更强的暴风、更大的洪水,更长的干旱,世界上一半的热带和温带森林已经消失了,大约一半的湿地和三分之一的树林已经消失了。不知道这种愚弄、狂妄、放肆的无耻行径何时才能结束,人们不知道自己已陷入自己的阴谋奸计中,到处都是人类即将死去的气息。在付出一些血的代价,流出痛苦绝望之泪后,也许胜利才会属于真正的强者。我希望我没有看错。”满婆望着湘竹,继续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如果你不能守护好这张地图,那我们也只有接受命运的安排,去吧!记住,一定要在村民好后过来。”她不知道满婆到底在说什么,只知道现在最紧急的是带着药回村里救人,带着满婆的药救活了村里。 因为湘竹的药救活了村民,让大家后悔之前对湘竹的种种,看着村民友善的眼神,自从古爷爷走后,湘竹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这种被家族融入的温暖感觉。而武田之前因为是一个人,没有负担,也没有想着什么叫过日子,但是自从有了湘竹,他想全方位支持她愿意做的事,他想挣钱存钱,终于知道组成家庭的感觉,可是去挣钱就意味这要离开,去过城里花花世界,自己还能适应吗?又或者适应了还愿意回到这里吗?武田知道没有牵挂的自己,如果要真的在从心底去找另一半,而不死为了老了有人陪,生病了有人照顾的看护,可能这是自己的唯一一次机会,虽然在以前的工作生活中,认识接触的人绝对不是小数字,但是真正能走进内心世界的女人却只有眼前这个。 由于媒体报道了此次湘竹静坐的事件,加上武田的努力上访,引起了高官的重视,特地命令专人负责此次事件,可想而知,赖县长和相关干部被双规调查,工厂被封闭,这一切都被秦子看在眼里,她喝着红酒,扬起嘴角,“看来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意思,我倒想看看你会得意到什么时候。”说着,秦子便把酒杯扔向对面的墙壁,以发泄情绪,这次的损失自己总有一天会找回来。因为工厂的企业负责人不是秦子,所以秦子得以幸免被调查。 第十八章 真相 更新时间2012812 9:35:15  字数:5685 第十八章 就在马亚自以为他们安全时,他不知道对方这次不是骑得马,而是开着被改装的摩托车在树林里狂奔着,很快就追上了他们,听见轰隆隆的声音,湘竹才缓过神来,马亚的脸色顷刻苍白,他答应过满婆会保护这里,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送出湘竹,马亚比划着,大意就是“我们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然后武士被分为两拨,一拨继续带着湘竹前行,一拨人留在这里与敌方决一死战,就在湘竹哭着回头时,看见一些雄壮的穿着黑衣的人,疯狂的殴打着马亚这边的人,敌人腾空而起,弯刀无情地刺入了武士的背部,顿时鲜血如注,可对方没有就此倒下,发出痛苦的嚎叫后,用尽全身力气抵抗着,只有这样才能多争取时间让湘竹逃离这里,他们的希望在湘竹身上,所以为了湘竹的安全只有以死相护。就在敌人以为对方死去时,没想到就在一瞬间,对方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刀插入了对方的心脏,这才跌倒在地上,永远地告别了世界。 马亚带着湘竹继续逃跑着,而海崖带着武田狂奔在路上,他们来到早已成为火海的空地,海崖凭他十年的经验,顺着歪倒的树丛,留下的血迹和脚印,顺着湘竹的方向继续追逐着,后面几十号人丧心病狂的追逐着湘竹,因为他们知道地图一定在那个身着不一样的陌生女子手中,马亚看着对方越追越近,于是做出了个决定,他着急地指指前方,湘竹这次知道他们是想让湘竹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而他们会为她拖延时间,湘竹被一把推进了旁边草丛里,快接近崩溃边缘的湘竹捂着嘴,看见剩下的人为了掩护她,有人被石头砸死,就像生活在莽慌时代,“不行,韩湘竹你不能死在这里,有那么多人死去,你不能就在这里死去,为了白白牺牲的人你也应该好好的活下去。”湘竹内心痛苦的嚎叫着,头也不回的转身跑去,她不停的跑着,也不敢回望,夕阳也快掩藏自己最后的微光,而后面的人扔下摩托车徒步追逐着,她不停的跑,不停地跑,突然脚下一滑,一踩空滚下山坡。追捕者们冲进黑树林,奔上那片叫花堂的古林,无论什么声响在落尽树叶的树林中都会更加响亮,整座树林一下子喧闹起来,当枪声夹在嘈杂声里,一切都沸腾了,未知的情绪正涌进森林,传来阴森恐怖的怪声,那哀鸣比凄惨悲切的哭声更加揪人心肺。 湘竹忍住伤痛,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不管前面是深井还是地狱,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向前走,“不要再追了,前面是清朝就被咒怨的地方,你没看见开发商也没敢动那块地吗?风水师傅都说那块地很邪。我们换道走,我知道有近路。”而湘竹满头是血,她望着充满山雾的地方,就像一些幽灵飘荡在自己身旁一样,她哭着走在森林中,“韩湘竹,坚持,一定要走出去,一定要,一定。。。”湘竹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她只听见一阵乌鸦的声音离自己很近,“你真的确信知道湘竹的去路。”武田正说着,余光意识到前方有尸体,两人才看清满地都是只有动物皮遮身的野蛮人,武田这才确信海崖的话,“不要停下来,要是晚一点,不知道湘竹会不会有危险。”说着,两人焦急地继续跑着,速度比刚才还提高了一倍,当两人来到花堂时,古家村的人都知道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过,从小海崖就被教育不要进出,正当海崖犹豫时,武田突然冲了进去,他不相信这些,他现在只想快点追上湘竹,保护湘竹。 “女儿,你还好吗?”“湘竹,是爷爷,奶奶家的树还开着花吗?”“湘竹,你是最棒的。”湘竹看见爸爸、妈妈、古爷爷、古明正微笑着看着她,她正想拥抱众人时,却一阵抽搐,睁开了眼,湘竹才知自己刚才是在做梦,只感觉一阵热气,不想周围尽是野狼,“这是哪里?”湘竹使劲睁了睁眼才看清面前正有几只野狼,眼睛闪烁着寒光,湘竹先是一惊,无助的看着野狼,也许自己的命运也只是到此为止,正当湘竹流着泪,为自己最后的命运哭泣时,却没想到一只狼猛扑上来,把野狼压在了腹下,试图咬碎对方的脖子。那突然冲出来的狼露出惊惧的神色,挡在湘竹跟前,原来那是一郎,一郎露出凶狠的光。由于野狼的数量越来越多,一郎不一会儿就占了下风,但是只要有狼想靠近湘竹,不管多远,一郎就会返回到湘竹前面,与野狼战斗着,一郎因为浑身被咬伤,鲜血直流,力气越来越小,就在一郎同时被几只狼咬住腹部时,一支支箭射了过来,几只狼瞬间倒下,剩下的狼看见火把也都逃离而去,原来是死里逃生的马亚带着最后的力气跟着湘竹进了花堂。 湘竹哭着拼命地止住一郎的血,一郎忧伤的黄色眼睛望着湘竹,只喘息了几声,鲜血从口里缓缓流出,黄色的眼睛再也没了光泽,再也看不见那令人颤抖的眼神。湘竹垂下双手,她知道自己不用再做什么了,湘竹坐在地上抱着一郎的头放声大哭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连一郎也会离去,也许花堂是属于一郎的,它本可以潇洒的活着,可是为了她,湘竹痛哭着。 就在这时,海崖跟武田随着哭声,找到了湘竹,只见湘竹手里抱着早已僵硬的狼,而旁边一个野蛮人正举着火把站在湘竹旁边,当马亚看着有陌生人靠近时,防范的拿出刀,但是听见他们叫着湘竹的名字,立马放下了戒心,海崖下意识地与马亚互相点点头,而武田快速来到湘竹身旁,“湘竹,是我,武田。”看着衣服早已破烂,脸上混着血液、泪水和黑灰的湘竹,武田眼角渗出了泪水,湘竹看见是武田,内心的弦忽的一下放松了,抱着武田痛哭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揪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武田知道湘竹正承受着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难道眼前的这个人从出世后,就注定要接受这一切吗?因为不知道后面的人会在哪里出现,3人决定等天亮就出发,马亚负责放哨,而海崖担心地看着被武田抱在怀里浑身颤抖的湘竹,今天的尸体已经让一个大男人都无法想象那个血腥的场面,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才能走出阴影,而武田继续安抚着,让湘竹能渐渐进入梦乡,如果可以,真想她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三人顺着山路,乘着山雾小心翼翼地走着,在马亚的带领下,四个人很快来到了一个断桥处,湘竹从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断桥,而海崖和马亚却知道,就在四个人小心谨慎地上了桥,不想后面传来一阵怒吼,没想到对方也追到了这里,而众人要的是活人,于是没敢开枪,也随着他们上了桥,就在三人过了桥,看向马亚时,此时马亚突然微微一笑挥了挥手,“不,不要。”当湘竹预感到什么时,马亚把敌人引上木桥后,就大吼一声用双刀砍掉了索桥,就这样和惨叫着的敌人一起掉进了峡谷,武田和海崖冷静地阻拦着疯狂的湘竹,两人红着双眼几乎是驾着湘竹继续往前走,因为马亚的死就是为了她的活,他们不能再让这些人白白牺牲,而通过晚上大致的揣摩,海崖跟武田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而三人分工,武田负责保护湘竹,海崖负责保护地图,而马亚则是负责三人安全离开。 湘竹哭着就这样被带走了,而此时铁斌正在瀑布下面的河口坐在竹筏上等了他们一夜,三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看见了不远处铁斌正张望着这边,双方都看见了对方,都兴奋地差点叫了出来,正当海崖以为脱离了危险,回头看向来时的路时,不想一个黑衣人正举着枪瞄准自己,他回头看了看还不知情的三个人,海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于是就在铁斌把船慢慢驶出岸口,等着他上船时,海崖猛地把地图扔给了湘竹,湘竹正要抓住他的手时,对方却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是看着湘竹,挡在湘竹的前面“你干什么,快上船。”只见一瞬间弹头穿过他的心脏,海崖猛地一抖倒在血泊中,全身痉挛,三人呆住了,谁都没有注意到这突来的事情,而铁斌使劲伐着,还差几步就能转弯,对面的人即使有枪也没用,湘竹泪如雨下,被武田紧紧抱在怀里,而铁斌那枯田一样的脸上留下浑浊的泪水,大家都知道海崖是用生命保护着这张地图。 坐在竹筏的湘竹,已没有了半点表情,也忘记了眼泪,就为了这个家园,牺牲了太多人,可能在利益面前,他们的性命轻如空气,如果不是自己,可能他们的死没有任何人知道,也不会有任何人关注,众人关注的只是如何挣更多的钱,只是如何为自己的老去多储备资源,他们就像一群傻瓜,为了一个从没有任何法律证明,没有任何好处的土地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会被视为最不像白痴的白痴,就像被人洗了脑,对,一定是被某个组织洗了脑,不然怎么会争先离自己而去,留下自己,武田来到湘竹身旁,紧紧地将湘竹拥入怀里,“没事了,湘竹,也许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我们交给县长,一定有人能处理,不用担心。”湘竹听着武田的话,头深埋在武田的怀里,手里却紧紧握着这半张用鲜血换回来的地图。 当玲珑在岸上等候时,眼眶红红地看着受惊的湘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海崖没有一同上岸,她也只能心里叹息哭泣,四人回到了古爷爷家后,当小山和月华走上前来,湘竹突然抱住姐姐,默默地哭泣着,月华笑着拍着湘竹的背,在她的世界里不知道哭泣为何意,而受到姐姐安慰的湘竹哭的越厉害,而其余的人都默默地流着泪,为海崖而流,为那些保护灵地而牺牲的人而流。 而第二天一早,武田根据海崖的遗愿,决定找到新县长把这些机密告诉他,也许这是涉及到资源的抢夺问题,他来到湘竹的床边,为不打扰湘竹,他临走时在湘竹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这安详的睡眠他希望以后的日子都伴随着湘竹。而就在湘竹靠在床上休息,玲珑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时候,几个干部模样的人走过来,玲珑连忙在衣服边揩了揩手,“请问你们是?”“哦,你好,请问韩湘竹在吗?”玲珑警惕性地继续问道,“你们找她有事吗?”“我们是一个叫古武田的人带话来的,请她一起到县里去一趟。”一听是武田带的话,玲珑才放下警惕,正要回答时,湘竹已经穿好了衣服,迫不及待的要去见县长,玲珑无比担心湘竹的身体,可是要照顾自己的孩子还有月华,就只有目送着湘竹,晚上,当武田回到家后,玲珑看着身后并无湘竹,疑惑地问着,“湘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湘竹?她又出去了吗?”武田焦急地问着,“不是你叫人来传话叫湘竹去县里吗?”“我?我今天一直在等县长,可是他们说县长可能要被内调,我还没找着人。”“。。。”玲珑听后立刻呆住,难道是谁刻意带走湘竹。而武田闭了闭双眼,紧皱眉头,自己才离开几小时,湘竹又陷入了危险,他担心地快疯掉了。 脚步声正从远处传过来,一步一步地走向湘竹,湘竹这才注意到这是一间异常牢固的密室,湘竹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事,她不想就死在这里,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心脏猛烈跳动着,那优雅的女士又走了进来,湘竹这才注意到是之前威胁她的女子,秦子似笑非笑的的望着湘竹,“你说你一个女子何苦到这一步,本来你现在应该是在某个地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你们到底是谁?”“我们?陪你爸妈走过最后一程。”“什么。。。”秦子大笑几声后就带湘竹回到了两年前。 “女儿,你妈很想你,你去年过年出去旅游,都没回家,一点都不想爸妈吗?”韩天半生气地说着,湘竹知道爸妈最宠自己,早已经知道怎么让爸妈答应自己的条件,于是撒着娇说道,“爸爸,你看你都结婚20几年了,因为工作,也很少带妈妈出去旅游,过过二人世界,这次你们俩来看我的同时也可以顺便旅游吗?我们全家旅游,还是小时候的事了。这次来个二人世界。”“可是我们要上班,你一个大学生放假的时间这么多。”“爸爸,我们家出来的人都是能人,我可不想给你丢脸,我的时间很紧的,我也想出来毕业后就找到好工作,给你和妈妈丰厚的零用钱。”韩天知道女儿又在开始忽悠自己,但还是掩饰不住开心,“就你滑头,你就不能像你姐姐一样稳重点吗?呵呵,说不过你,那好,我跟你妈妈过来看你吧!”“呵呵,还是爸爸最疼我,你们决定好后给我电话。”本来韩天因为公务繁忙,基本上没什么时间去旅游,但心疼老伴,加上湘竹的撒娇,于是决定带着老婆坐飞机去看望女儿,没想到这么巧,老朋友正好也要在湘竹读书的地方出差,经不住老朋友兼同事的诱惑,韩天取消了机票,决定陪老朋友坐船顺流直下,但是不想在船上接开水顺便吹风时,无意间听见了关于朋友性命的见不得光的计划,当他吓呆想逃时,却被对方发现了。 韩天临死前用最后一口力气给女儿留了个口讯,“女儿,爸爸走了,你一定要报案,这船上有阴谋。。。”原来跟他们一起坐船的朋友是国土资源局的一位廉政高官,因为强压着一个文件,不签字,让涉及到利益的秦子发怒了,他们把尸体放在了船舱里,就等着船沉,但没想到被湘竹的爸爸发现了,而不巧的是打完电话的湘竹手机不小心掉进了马桶,重新换了个手机,而他们想尽办法把留言删去了,他们以为湘竹也知道内幕,所以一直在追杀她,但不想她竟然就在走狗古星的村里。 当秦子关掉录音机时,湘竹感觉心肺都快爆炸了,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些都是真的?”“这都不重要了,反正你也快与他们碰头了,但是如果你告诉我一个叫满婆的老人给你的东西在哪里,说不定我会放了你,也就不会让你们这么早团聚。”不管她说什么,湘竹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只是怪当年的自己为什么总是不懂事,为什么做事总是只想到自己,竟让爸妈枉死,湘竹愤怒的咆哮着,就像发疯的一头母豹,眼神发怵地死死的盯着自己的仇人,“你杀了我吧!不然你放了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我不会杀你,你不想让你姐姐饿死在街头吧!”湘竹一听这话,突然怔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你?”“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派人先杀你姐姐。” 当湘竹要扑过去时,被人一脚踹到在地,当她被人揪起头发要挨上一拳时,却被秦子制止住了,“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贵宾,你也是,这是何苦。只要你告诉我地方,我会让你和你姐团聚的。”女子俯下身笑着看向她,秦子面对已经伤痕累累的湘竹,猛地抓住湘竹的下巴,阴险的冷笑让人忘却了刚才那端庄优雅的女性,温柔的语调让人心软,可字字句句都拷打着湘竹的心。“都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的父母才会因为你的缘故,非要坐船去看你,你那可敬又可悲的古爷爷也是,明明应该是你去采药,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可不想你姐姐也因为你吧!你想与人斗,与天斗,也该看看自己是否有那资格,你每次都那么走运,但是这次不一定有这么幸运。”说完,秦子便冷笑着走了出去,留下撕心裂肺的湘竹,泪眼和血模糊了湘竹的视线。她不知道为什么坏人总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难道真的只有不折手段就能随心所至吗?湘竹不知道秦子的实力到底来自哪里,难道对方真的就富裕到可以涉及到各行各业,赚取暴利吗?湘竹不知道树林里的珍禽百兽被捕杀的真正原因,穷人不可恨,可恨的是利用生存去利用良心的人。穷人可以不惜牺牲生命靠这个挣钱,只为生存,猎杀来的生命只为贪官和富商服务,而秦子就主要一这个来发财。 第十九章 报仇 更新时间2012814 8:42:28  字数:8176 第十九章 从种种迹象武田已推断出湘竹被绑架了,而且对方隐藏的手法很好,等警察慢慢调查,可能湘竹早已离开世界,于是武田卖了房子,托晓峰帮忙找到了一家很有名的私家侦探所,不到几小时,武田终于在城外的一个郊区,找到了抓走湘竹的车辆,看着被废弃的工厂,武田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周围,他始终觉得湘竹应该就在这里的某个位置,“喂,饿了没,要不我们先去吃碗面。”“老大,不是让我们要寸步不离吗?”“你个,这里荒郊野外,有谁会知道这里有人被关着,而且这里这么多房间。”“嗯,你说的对,先填饱了肚子再说。”而藏在废墙背后的武田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看对方离开后,争分夺秒地到处寻找着,而且还不能发出一丁点声音,因为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守在湘竹旁边。而在一家医院,一位老妇人坐在病床旁边,画着浓妆,默默地流着泪,她一口一声贤儿的呼唤着自己的儿子,她现在只想自己唯一的儿子能在车祸中醒来。 武田来到几处阴暗的有着铁门的石屋处,还好一个人都没有,“湘竹,湘竹。”武田压低声音试探性地呼唤着,“武田?武田?是你吗?”湘竹听出武田的声音,急忙站起身,来到铁门旁回应着,武田顺着声音激动地跑过去,“湘竹,是你吗?我是武田,你没事吧!”“武田。。。”湘竹不知是因为一激动还是因为紧绷的弦一松,眼泪破堤而出,“湘竹,没事了,不要哭,我会救你出去的。”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男人的声音,“我靠,刚才那个服务员的身材真是好的不得了。”“。。。”“你怎么不说话。”“嘿嘿,其实我已经跟她约好今天晚上见面了。”“什么?你竟然比我下手还快。”武田听出其中一人不快的语气,“哎呀!大哥,你别生气呀!这地方不是有个比刚才身材还好的女人吗!而且刚强的性格正符合大哥的心意呀!”“哦,你小子,呵呵,算你识趣。”说完两个大男人吃完饭大摇大摆地开心的继续守候着湘竹。武田一看时间来不及,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只好再想对策,“湘竹,你等我,不要怕。” 武田小心翼翼地从后面绕道而走,搭车来到最近的商铺,武田带着买来的工具又小心翼翼地回到废弃的工厂,正当这时,武田听见湘竹的喊叫声,他冲忙地跑进去,只见一个男人正按着湘竹的双手,另一个男人正裸露着上身,色咪咪地望着湘竹,湘竹越是反抗,他越是来劲,武田疯了似的手里拿着铁板,冲进去就给两人的头上一击,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武田拉着湘竹就冲出房间,武田还把长棒插在上锁的插口上,里面的两个人慌忙拨着电话,而这时一队人正朝着这个方向赶过来,按秦子的意思是把湘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你们说什么?人被劫走了,你们这些饭桶,回来再给你们好看。”“虾哥,发生什么事了?”“人被劫走了,应该没走多远,你们几个给我下车。”虾歌边说边指着车上的几个人,“给我沿路走过去,我们继续往前开。”而此时武田事先租下的车子正与他们擦肩而过,“快看,那女人!”“还看什么,给我追,要想活命就把她给我抓住。”只见为首的,坐在副驾驶的人说完后,车子在不是很宽的道路上来了个急转掉头。 “这该死的车子。”武田两人好不容易逃出来,结果在夜市繁华的街道边车子抛锚了,“没办法,湘竹,下车。”而紧随其后的车辆也停了下来,看见武田和湘竹下了车,向人群中奔跑着,虾歌急忙也停下车,路人看见有五六个长得其貌不扬的光头男在人行道上狂奔着,有几个好心的路人,一看情况不对,急忙拿出电话报警。武田回头看见不远处有人正追逐着他们,“冷静,冷静,一定要想出办法。”心里一直给自己暗示,湘竹也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边。”武田看见一个移动公司正在举办销售活动,武田拉住湘竹就趁人们上前抢礼物时,钻进舞台下方狭小的地方。“虾歌,人不见了。”“给我往前追,肯定就在前面,给我仔细一点。”说完,虾哥一行人继续跑着,由于跑得太多,加上精神一直没缓过劲来,最后在湘竹耳边宁静地只剩自己的喘气声。 当湘竹醒来时已是黎明,“湘竹你没事吧!”“。。。这里是。。。”“放心,我们安全了,这里是旅馆。”吃完早饭,当武田再次叫了一辆的士要离开时,湘竹转身上车,眼神骤变,让武田在那一刹那仿佛看见了另一个湘竹,武田应湘竹的要求,先来到了湘竹爸妈的坟上,武田正准备下车时,湘竹却关上车门,“武田,相信我,我会安全的,你在前边汽车站等我,我自己拜完爸妈就回来。”一听湘竹强调自己,武田心想,也对,自己暂时还没有任何身份去见湘竹的爸妈,于是就一再强调湘竹注意安全,自己便继续乘车到车站等湘竹。 “爸、妈,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我不会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韩湘竹了,请你们保佑姐姐,要是我遭遇了不测,她也能继续活下去。”山风夹杂着青草味,血似的残阳,痛苦与愤恨充斥着湘竹的头脑,满婆只想守护山中的一切,古爷爷只想守护古奶奶,古明只想守护古家村,可这一切只因为被恶魔吞噬良心的他们,只因为他们那无止境的贪婪,对金钱的追逐。湘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她要迎战,而且要主动出击,现在不是为了姐姐,而是为了剩下的村民,为了山林中那一切生命体。 当武田正焦急地等着湘竹时,一个小女孩却走过来递给他一封信,“这是刚才那个姐姐叫我给的信。”说着,便用拿着棒棒糖的小手指向另一边,武田看过去却没看见任何自己熟悉的人,武田急忙拆开一看就是匆忙留下的便条,“武田,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现在的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我以为只要保证自己和姐姐的安全,以前的事都能忍受,但是我知道此刻的自己做不到。我也很想你找到自己的幸福,你放心,我一定会注意自己的安全,等我办完了我就会回去,但是如果我真的遇上了什么事,我只希望你能把我姐姐送到适合她的地方,如果你能再帮我这最后一个忙,我这辈子和下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请相信我一次,我会照顾好自己,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爱你。韩湘竹。”武田看完便条后,双眼焦急地搜寻着周围的人群,他知道湘竹的性格,一旦定下来的事情是一定会做到的。 “小湘?你怎么会。。。快进来。”在纪委任职,同时也是韩天好朋友的宁水寒,下班回家后,看着之前不接受帮助的好朋友的女儿此刻站在自家门前等自己,很是吃惊,“宁叔叔,我就不进来了,方便跟我去小区说几乎话吗?”看出湘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便答允着湘竹,“小湘,最近过的好吗?你姐姐好吗?怎么不见你姐姐一起。”“宁叔叔,我今天找你,是有要事相求。”“你早这样想通多好,物质上我一定会帮助你。”“不是的,宁叔叔,我跟我姐姐过的很好,谢谢你关心。”“那你是。。。”宁水寒就不懂湘竹到底要求什么事了,“我爸爸好像是不是有什么保险柜放在你那里的,虽然他说过等他退休后再让你直接转交给政府。”“嗯,你爸爸是这样说过,他说知道我的作风硬,不会辜负于他。”“那现在这个保险柜还在吗?”“还在,如果算你爸爸退休的话,还有6年吧!但是你爸爸这意外去世,我还是决定按原计划执行。”一听意外去世,湘竹不自觉地紧握双拳,手背上的青脉凸出,湘竹咬了咬嘴唇,控制情绪继续说道,“宁叔叔,我现在想拿走那个保险柜,我是我爸爸的女儿,我想我有资格拿走我爸爸的东西。”“可是,韩天交代的是让我交给政府。”“宁叔叔,从小你看我长大,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去干坏事,现在我急需这个保险柜,如果有什么事发生,我自己一个人承担。”“小湘,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宁叔叔,你放心,保险柜里绝对没有什么国家机密,只是我爸爸的私人物品,如果我爸爸不想让我知道,就不会让我知道密码。”其实那是湘竹无意之中看到韩天正在开保险柜。“。。。小湘,你拿走是不是有什么事,宁叔叔能帮的一定帮。”“宁叔叔,谢谢你,我没事,真的没事。”宁水寒一看湘竹坚决诚恳的态度,只能接受湘竹的要求,“那好吧!我给你,但是小湘你答应我,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处理的,一定要给我说,我一直都把你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湘竹点点头,她知道说什么话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湘竹来到便宜的旅馆,这才开始打开保险柜,只见保险柜里有现金、首饰、金卡,还有写着明细单的笔记本,湘竹把笔记本看完后,也开始慢慢部署自己的计划。在一家电器公司的办公楼里,一位40多岁左右的总经理正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看着手里的财务报表,这时一位陌生女人不顾秘书的阻拦,执意闯进了他的办公室,“。。。”“总经理,她——”当对方正诧异的看着陌生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时,湘竹笑了一声说道,“你好,我是韩天的女儿,好久不见。”“你是韩天的女儿?”“不认识我不要紧,只要我认识你就可以了。”“你爸爸不是已经死了吗?请节哀顺变。”对方以为湘竹是来要安慰费的,头脑里正想着给对方多少钱才能打发走对方,不想湘竹拿出一个信封,“这是?”“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这是3年前你给我爸爸的好处费。这里一分钱都没有动用过,我想如果拿去给检察院,你说他们会去抓谁了”“你爸爸都已经死了,你凭什么说这是我给的,请你不要诬陷人,说实话,你不就是要钱吗?”“呵呵,如果我要钱,我还会这样出现在你面前吗?你不相信也可以,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湘竹笑着转身要离去时,对方的态度突然来了个180度转变,“等等,你想要多少?希望给你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要钱,我只想你帮我调查这个人,这个钱我还给你,你只需要接受我的条件就可以。我说话算话,以后决不再打扰你。”就这样,湘竹按着爸爸留下的笔记本,逐个地找到曾经贿赂爸爸的人,把一笔笔钱全都还到对方手里,她要的只是信息和证据。 最后,湘竹终于知道了秦子的底牌,而秦子也为了拿到合作项目,亲自陪着相关领导吃饭,去国外旅游打着考察的幌子,因为秦子知道在饭局中,不仅能增加感情,还能从一些喝醉酒的官员中得知近来政府即将发布的内部消息,对经济有一定的影响的计划。湘竹一张张的偷拍着,并把时间、地点都按着秦子接触的人来分类记录,没有任何一丝漏洞,她知道这样做,永远不会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在与宁天寒口中,故意套话得知有时候一个贪官的调查来源是来自竞争对手或者身边的人。 看似没有权利的小公务员则是最了解官场规则,他们在工作和生活中慢慢学会并擅长如何让事情朝自己有利发展,如何周旋在又是同事又是上级领导周围,他们可能对领导的了解比家人还深。在这里,只有虚情假意,受金钱的洗礼,渐渐拥有了无任何感情的笑容,除了小心翼翼就是算计。湘竹从这些照片中更多的是从双方眼神中看见贪婪、傲慢、淫荡,在这个社会,已经缺乏关爱和真诚,有的只是战争、虚荣、讹诈、残暴、暗杀、愚蠢、投机。既然秦子要的是权利,想网罗一批有权有势的人,自己就从这里着手。 湘竹通过之前贿赂爸爸最多的一个人,不仅得到了设备,还得到了一家科技公司的技术支持,湘竹知道几张照片不足以成为逮捕秦子的有力证据,而且除非涉及到大众的生命利益,重要犯法案件才会引起社会重视,才能在舆论的影响下引起重视,可是秦子涉及的事件没威胁到大众,没有伤害到大众,只有古家村的人默默承受着。如果不想出办法,也许就不能将秦子送进司法机关。 湘竹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不能将盗取到秦子手里关于爸爸遗言的录音资料,不能安装窃听器。单靠自己一个人,真的能成功吗?有时候一个晚上,她会想着失眠一个晚上,随着时间的流逝,湘竹也快连一瓶水都不能买了,于是找宁水寒借了车钱,她知道秦子正在到处撒网线,就是为了抓到自己,自己必须小心翼翼才能躲避敌人的耳目。湘竹在宁水寒的帮助下,打了一个私家顺风车回到爷爷的老家,以最快的速度卖了爷爷之前遗留下的养老的房,虽然亲戚有异议,但是已经两年没有湘竹的消息,他们也懒得再去管别人的家事。 有了一笔钱,湘竹才有底气想着怎么对付那个心中愤恨的女人,她把钱分为几部分有计划地管理着,她找到当地隐藏的黑社会,只想让他们帮忙调查秦子的地下经济产业链,既然她是做非法买卖,肯定从中获取巨额财富,只要断了她的主要经济来源,相信她就没资金远转去投资其他行业。 “你要的东西我们找到了,但是我们不能进去,因为我们也有我们的道义,他们盗猎买卖跟我们没有利益冲突,原则上我们是互不干涉的,所以我们只能帮你查到地址,至于其他,我想我们不会再提供更多。只是他们的地址随时都在变,至少这几天是在这里。”湘竹看得出对方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于是扔出一个信封,拿着路线图和一张破屋的照片,快速离开。凌晨两点左右,湘竹终于到达了贫民窑似的一块荒废许久的,掩藏在大树之中的破屋离湘竹只有几米远的距离,听得出里面 第 7 部分阅读 第 8 部分阅读 等待李花开 作者:未知 第 8 部分阅读 左右,湘竹终于到达了贫民窑似的一块荒废许久的,掩藏在大树之中的破屋离湘竹只有几米远的距离,听得出里面传来的铁笼声音,湘竹知道这些只是少数运到大酒店,其余都是走私到国外。看着周围的环境,还有险峻的狭窄道路,要不是花钱得来的消息,也许自己永远不会找到这么隐秘的地方。 湘竹用视频录下这一切,一直待到天亮才得以偷偷抄小路离开,她把视频寄给了公安局,引起了高度重视,虽然捣毁了一个窝点,但是还是不能揪出幕后的人。让人欣慰的是因为公安机关在海关的配合下,发现了走私违法行为,这也是湘竹没料到的。但是湘竹知道这肯定是致命的一击,至少断了对方的财路。而秦子不动声色地也积极地找着关系,她也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视频的事件,虽然知道自己仇家多,竞争者也多,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也许就是自己一直视为眼中钉的女人干出的这一切,看来自己要抓紧时间才能把她送进监狱。 这天,一间办公室里,一位邢秘书正看着各公司送来的报告书时,突然门敲了几下,他还没来得及应声,门已被人推开,他正恼怒是谁那么没礼貌时,一看清楚对方面貌时,他有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见过对方,“你是?”邢秘书小心谨慎地问道。湘竹笑了笑,客气地回答道,“邢叔叔,你忘了我是谁吗?”“。。。”“那我不拐弯抹角了,我是韩天的女儿。”当一听是韩天的女儿时,对方神色突变,韩天不是死了吗?他女儿找上门来,肯定没什么好事,但是邢秘书几秒之内,马上神色淡定,微笑着连忙招呼着湘竹。“你看我这记性,唉!你爸爸的事我也听说了,你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呀!”边说边倒了杯茶水给湘竹,湘竹轻轻喝了一口,慢慢说道,“邢叔叔,那看在我爸爸的份上,我想请你帮个忙。”邢秘书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秒湘竹,回答道,“你说,只要邢叔叔能帮上忙的一定帮。”“我想了解到你上司的行踪。”“什么?”邢秘书很吃惊看着一无是处的弱女子竟信口雌黄,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车撞了。湘竹早料到是这个画面,她继续说道,“我只想了解到他跟这个女人见面的行踪,因为我知道最近她一定会找他。”说着便拿出秦子的照片,“我知道邢叔叔一定能答应我。”对方一看秦子的照片,脸青了一半,其实湘竹也是随便套着对方的话,一看对方不自然的表情,她知道自己蒙对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女人我也不认识,你爸爸的事我只能说很惋惜,惋惜他英年早逝。”湘竹知道他话中有话,但知道现在没那么多时间跟对方耗下去,湘竹马上说道,“2009年,我爸爸跟你在3月25日晚上八点在一家大酒店吃着云豹和猫头鹰的肉。我想味道很好吧!可惜我爸爸当时肠胃不好,真是没那口福,不然我就可以直接知道味道的独特了。还好那信封里的确切数字我爸爸还是知道。”湘竹通过韩天的笔记本才了解到这些,但是却装出好像自己就在现场似的。对方一听这话,吓得直抱着水杯喝水,“你今天来这里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不是说了吗?”“可是,那是我上司,而且上司的行踪我们是不可能知道那么详细的。”对方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试想被一个无辜装纯的女人这样威胁,真是巨大的侮辱。“我知道你能坐上现在的位置也很不容易,其实我想如果给你一个上位的机会,聪明的你应该不会拒绝吧!否则我想要是哪天我走漏风声,让你进监察厅坐一坐就不好意思了吧!再怎么样,我也叫过你一声叔叔。”湘竹一字一顿地说着,字字折磨着对方,“邢叔叔,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帮助这些公司解决生意问题也挺伤脑细胞的,我想你也需要好好照顾身体,但是不管怎样,别忘了,先解决我的问题,我想我给的应该比他们高几倍。”说着,湘竹便把写有自己号码的纸条放在对方的桌上,然后微笑着向拥有愠怒表情的邢秘书告别,留下邢秘书瘫坐在皮椅上,双眼微闭,直握双拳。 两天后,收到邢秘书消息的湘竹带上自己最后一笔钱,来到一处私家餐厅,外形跟一般的公寓差不多,湘竹用最后一笔钱贿赂着服务员,于是装有高科技的针孔视频进了秦子所在的包间,湘竹知道也许这个才是直接的证据。 宁水寒这天在家收到了一个大箱子,他一看没有寄件人的姓名,很是疑惑,于是拿回家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照片,还有几大本笔记本和摄像机、p3。而里面有少许的人都是一些政府要员,而他们都跟同一个女人一起吃饭、聊天,其中一段视频不正是涉及到最近一宗盗猎大案吗?里面的女人正在贿赂高官想低调处理此事。 宁水寒凭自己几十年的经验,知道这个案件肯定又会引起一场大的舆论,从这些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他来不及再去猜想谁会寄信件给自己,时间打了电话给局里,现在自己又要开始熬夜加班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猜想难道是韩湘竹?但是一个看着什么都没有的湘竹应该是想着如何让自己和姐姐生存下去,而没有这么多精力和财力去完成这个,而在远处的湘竹看见宁水寒把箱子安全的拿回家后,才放心地离去,她相信跟自己爸爸一样正直的宁叔叔一定会帮她做完余下的。 “秦姐,对不起。。。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她的身影,古家村也没看见人,而且她的姐姐也不知道被人转移到什么地方。”秦子听着手下人的汇报,终于沉不住气了,“我就不相信她能离开这个城市,你们继续给我找。最近古家村那个矿石基地也出现了一些差错,这个古家村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它永远沉入水底,消失于这个世界。”这时一个小混混冲忙跑进来,虾哥一看在秦姐面前这么随意的跑来,急忙一拳打向对方,“没看见秦姐在这里吗?慌什么慌,这么没眼力见。”对方肚子深受重重的一拳,差点背过气,但是立马忍住痛,擦着额头上的汗,着急地说道“对、、、对不起,虾哥、秦姐,主要是我收到一个好消息,我们找到那个女人了。”“什么?找到了。”虾哥兴奋地磨拳搽掌着,为了这个女人,自己差点失去秦姐的信任,而秦子刚才过于冷淡的表情,现在才出现了一丝笑意,“那。。。秦姐。。。我们。。。”“还愣着干什么,等你们的好消息。”等手下人去抓湘竹时,秦子此刻也接到电话,“秦总,怎么办,工程师说我们修的矿石基地藏有很严重的安全隐患,如果不想办法阻拦,将会造成一个大的灾难。”“就这点破事也来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这么说就是想多拿好处费吗?做事动动脑子不行吗?连这个都不会,小心我给你换岗位。”对方知道秦子发火了,在电话里慌慌张张的道歉着,急忙按着秦子的意思去办,而挂掉电话的秦子,突然眼神一闪,像想到了一个好的想法,急忙打了个电话。 一间白色宽大的房间里,一个病人正目光呆滞的盯着不远处院子里的大树,而他竟没有半点想要出去的意愿,每天都是等着护士来给自己翻身,来给自己擦身子,等着保姆给自己送饭,等着秘书给自己汇报公司的经营情况,一切都像例行公事,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已不存在世上,这时,一位忧郁的老妇人慢腾腾地走了进来,“贤儿,我陪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好?”躺在病床上肌肉僵硬的秀贤摇摇头,但双目还是盯着一个方向,老妇人哭着发怒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妈妈,你呆在床上一呆就是半年,你现在跟植物人有什么两样,妈妈想通了,现在一切外在的都不重要,只要你活着,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行,真的,你不要这个样子,妈妈很心痛,真的很心痛,有时想自己如果能跟你换就好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秀贤这才转移视线,望着痛哭流涕的妈妈,自己也早已噙满泪水,他何尝不想开心地面对生活,可是自从自己高度瘫痪后,自己就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妈妈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这样继续沉沦下去,只要你说,妈妈都答应你。” 而此时湘竹终于放下了心里的石头,自己也终于可以跟自己心中重要的人团聚了,“爸爸,妈妈,古爷爷,你们可以安息了,我做到了,就等着她过去跟你们取得原谅。不用再担心我了,我现在一定会幸福地和自己生命中的最重要的两个人活下去。”湘竹笑着离开墓地就急着赶往车站。远处,武田正在人群中到处张望着,他内心激动地无法形容,当接到湘竹的电话,他一个晚上都没睡着,就在这个车站等着,就在两人终于在等了半年后看见对方,相视而笑时,不想一辆小面包车停在湘竹身后,车上的人一下来就强制性地把湘竹拖上车,湘竹和武田都还没有半点反应,就短短的几秒钟,武田就看见湘竹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他大喊着疯了似的急忙追出去。而在车里的湘竹被人一拳打晕躺在车里。 第二十章 相信 更新时间2012814 8:43:15  字数:6662 第二十章(完结) 待湘竹再次醒来时,自己被绑在一个粗粗的木桩上,前方就是一个大坝,里面盛满了湖水,坚固地给人绝望,这时,秦子从大坝走下来,“我说过我们又会见面吧!”湘竹颤抖的望着眼前让人恨不得一枪解决的仇人,“如果你不是这么固执,不是这么为古家村奔波,说不定我还真想把你纳为我的人,说句实话,让我这么费神的人,你还是个,其余的人不管怎样,我都会找到对方的欲望点,然后得到对方的心,可是你没有欲望,这个才难办。怎么说,你的行为固然可敬,可是只会让人耻笑,这个世界不需要的就是这个,你还是留着跟你爸妈一起分享吧!”正当秦子说着时,这时秘书走过来递上电话,接完电话后的秦子脸色瞬间苍白,但是几秒钟后镇定地挂完电话,她要找律师,自己不会就这么简单地被政府机关的人带走调查。 湘竹从对方惊慌失措地表情中大概猜出了几分,秦子临走时,湘竹突然嘲笑道,“你的人生也到此结束了,你这么喜欢权利,正好这次可以学学有权利的人是怎么办事的。”秦子的笑容凝固了,但瞬间又笑着转身说道,“你太不了解我了,我会这么轻易进去的话,会牵扯到一大批人,你认为他们会眼睁睁看着我进去吗?”秦子冷笑的望着湘竹,“还有,你看不见后面吧!后面就是古家村,你虽然破坏了我一切的计划,现在要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把古家村的资源一点一点的带走,直至这里的人都自动离去。哈哈”秦子说完就转身离去,她可不想坐以待毙,等着别人来给自己拷上手铐。 湘竹这才知道,秦子早几年,就已经在这里修建新的基地,因为这里有丰富的萤石,而山下面是居住着几十户村民,而古爷爷、古奶奶、玲珑的家则在另外半边山上。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在秦子走了半小时后,早已昏厥的湘竹听见一阵喧哗声,“快跑,大家快跑。”这时,里面的职员都惊慌的跑着,而远处,被雨水弄得睁不开双眼的湘竹看见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跟人群走着相反的方向,不一会儿,湘竹才看清是武田,“湘竹,湘竹。”“武田。。。”武田边解着湘竹的手绳,边着急地说道,“快跑,他们说洪水快冲过来了。”“什么?”武田顾不了解释什么,只能拉着湘竹在雨中狂奔着,而这时天边有到浓烟冒出,原来是因为今天的雨水来得太猛,于上方的湖被堵塞了,被两座大山抬高了,因此用来阻拦采矿制造的大量废砂和废水,过滤矿渣的拦沙坝因为工程质量和天气原因溃决了,山下的村民感觉大地在颤动,随之犹如雷声似的轰鸣,震耳欲聋,泥石流加快了速度,必经之地必摧毁颓败的房屋,就像咆哮的山神发出的警告,房屋在车裂,倾斜,倒塌,从山谷流出的泥石流吞噬了沿路的一切。 而看着身旁流出的泥石流,浑身颤抖的武田紧紧地抱着湘竹,两人像要走上不归路似的,两人抱得更紧,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来救他,他根本不会处于这个危险中,而很多还没有来得及逃出去的村民一瞬间消失在急流中,有些人哭着抓住了一个粗树枝,但树干也慢慢地快承受不住重量,顷刻间,人随树干一起消失在泥石流中,待武田确定泥石流的速度放慢,才慢慢脱离危险,武田让湘竹顺着高处走回古家村,自己则顺着泥石流的方向,要去看看有没有活着的人,湘竹拦着他,她哽咽的说道,“我不想再失去最爱的人,所有的人都是因为我而死,如果连你也失去,我不知道我还能靠什么支撑活下去。”武田深情地望着湘竹,高兴地在对方额头上献上一吻,“村民我一定会救,因为这也是奶奶的家园,你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回来,为了你,我也会安全回来。” 和武田分手后的湘竹不想自己在一个高地遇到了古星,古星已在痛苦边缘,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家园变成这样,虽然自己追求金钱,可是不管怎样,他都没想过要害古家村成这样,而且当时对方也承诺并不会毁掉古家村,他恨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这几年被人像白痴一样欺骗着,而居住在古爷爷家相反方向的他,家里人全都被洪水冲走了,“你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古星慢慢转过身,泪流满面的望着湘竹,湘竹双手颤抖着,流着泪继续说道,“这就是你那可怜又可悲的欲望造成的后果,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几十条人命被活生生埋在土里,他们最后痛苦的样子你能感受到吗。。。”湘竹越说越激动,最后竟泣不成声,而没有半点反驳意思的古星知道自己的罪过有多大,他现在发现自己所拼取的一切竟没了任何意义,“我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家人,我该死,我该死。” 湘竹不会再听这个人任何的话语,当湘竹转身离开时,没想到古星痛苦的大叫后,只听砰的一声,跳下了洪水中,湘竹转身看着高地,没有任何惊恐的表情,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世间总是要充满悲哀,她不明白为什么错与对总在一线之间。只有死亡的这天,我们才会明白一切的冲突、争斗和苦难都是虚无的。湘竹知道古星及其背后的靠山都是用普通人想不到的忍耐力去讨犹如自己主人般的宠爱,为了让自己得到重任,不惜采取一切手段。慢慢地,越陷越深,犹如沼泽地一样,把人的所有全都吸收完了,留下一具只想着金钱的人,最后一步步走向悬崖。 泥石流的力量弱了下去,不到半个小时就慢慢停了下来。媒体、政府、军人都时间冲到现场,湘竹看见一位丈夫嚎啕大哭着,他是眼睁睁地看着妻子消失在泥石流中,他嘴里絮絮叨叨地呼唤着妻子的乳名,手轻轻地拂过妻子的头发,还有更多的人守候在自己亲人的尸体旁,“小湘。”湘竹转身看见玲珑正站在自己对面,两个女人拥抱着大声哭泣着,“玲姐。。。”“小湘,你没事就好,我跟你姐姐还有小山都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湘竹知道自己不好也没有什么意义,到最后她还是没有保护好古家村。 湘竹和玲珑到处找着武田的身影,但是一直没有发现,直到最后才知道武田被送进了医院,一连几天,湘竹都吃不好,睡不好,因为武田还没有醒,她不相信上帝或者观音菩萨,但是此刻只要武田能醒,她愿意做任何事来表示自己的诚意,就在古家村正在重建家园时,秦子也被最高人民检察院起诉着,她的案件很不幸地被在北京很有名气的铁腕手的女检察长接手,比宁水寒还要正直,还要冷酷无情。 而武田也还在昏迷中,当湘竹在给武田擦身体时,不想秀贤的妈妈突然走了进来,“张阿姨?”秀贤的妈妈红着眼突然走向湘竹,湘竹正想问候时,对方却流下泪水,突然跪了下来,“求你救救我儿子。”“秀贤?秀贤怎么了?张阿姨,你不要这样,起来再说好不好。”湘竹急得哭着也跪在地上,湘竹这才知道自己从警局出来的那天,秀贤就发生了车祸,警察到现在还不能断定只是一般事件,但是苦于找不到证据,后来才发现是秀贤因为帮湘竹报告食物中毒事件,遭到了假释在外的犯人的报复,而他醒后一直未开口,直到那天才开口说,希望能见见湘竹。“求求你,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当初那样对你,破坏你跟我儿子的感情,我知道我现在很自私,让你去接受瘫痪的贤儿,可是现在你才是他能活下去的希望,只要你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就算我做牛做马也会答应你。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家贤儿,他为你做这么多事,从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就这一次,请你就这一次帮帮他。”就在这时武田突然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试着睁开眼睛,湘竹急忙爬起来,激动地急忙叫着护士,“张阿姨,我明天给你电话可以吗?”医生查看情况后,告诉湘竹一切正常,湘竹这时才露出笑容,抓着武田的手,可是武田却抽回自己的手,闭着眼,“我想一个人休息休息。”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让湘竹手足无措,但是她想病人有时都是这样,于是没有多想,依依不舍地离开病房。 第二天一早,湘竹推开门看见一个女人正向武田告别着,转身看见湘竹,急忙说道,“你就是湘竹吧!谢谢你近段时间这样照顾武田,谢谢你,拜托你今天还照顾一天,我去单位办完请假手续就回来。”还没等湘竹回答,穿着时尚的女人就走出了房间,“武田,她是朋友吧!呵呵,真漂亮!”湘竹为了打破刚才尴尬的气氛,急忙开朗的找着话题跟武田聊天。“哦,我正想告诉你,我要离开这里了。我的前任老总叫我回单位了。那是我的前女友。”“。。。你前女友?她怎么会来这里?”“是我叫她来的,我病了,现在最想她来陪我。”“。。。”湘竹听着武田冷漠的话语,泪水夺眶而出,而武田依然紧闭着双眼,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已经厌烦之前危险的苦难生活。”“武田,以后不会发生了,古家村以后会恢复平静的。”“可能你说得对,城市还是适合我,我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只是因为为了改变之前呆板的生活,想挑战其他的生活,现在累了,也体验完了,是时候回到我之前的生活了。”武田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似的,毫无感情的像读着文章一样,但是每个字都像尖刀一样深深扎进湘竹的心里,忍着眼泪说道,“对,城里的生活才是你最终的归宿地,可是相处了这么久,你就没有一点留恋的意思吗?”“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好留恋的,现在还被泥石流淹没了,还害得我现在住院了。”说着,武田用手揉着太阳穴,“一说这个,我就来气,对了,你明天不用来了,反正她要来,你还是回去照顾你的姐姐吧!哦,还有记得,帮我跟小山还有玲姐他们告别一声。”说完,武田翻了翻身,示意着自己要睡觉了,湘竹突然哭着说道,“你真的可以忘记这里吗?真的。。。对我没有。。。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吗?难道我所看见的,我所有的感觉都是假的吗?”“。。。我都说了,只是一时的冲动,经过这次,我突然觉得一切还是应该回到原点,我还是选择我原先的生活。”湘竹听后,愣在原地数秒后,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口,她擦了擦不断流出的泪水,但还是止不住泪水,“武田,我相信你之前的一切都是出于自己的真心,我不会怪你今天的选择,我会祝福你,我说过我希望我心里最重要的人都幸福,所以你回到你以前的位置时,请一定要继续幸福地生活,这样我才能安心。”武田没有回答,只留下湘竹寂寞悲伤的背影在医院走廊中。 回到古家村,看着村民正重建着自己的家园,湘竹哭了,她累了,玲珑来到她身旁,“小湘,你放心去陪他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因为你才瘫痪,还有他妈妈在你答应后,就已经来过古家村,说会帮助古家村重建家园,武田既然已经有人照顾他,生活回到了原点,我想你就不用再惦记一个人了,至少这样,活得简单一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湘竹知道玲珑是为自己好,只想自己不受折磨,可是要忘记一个人真的很难,湘竹双目透出无限哀痛,她从没有想过要占有谁,但是要自己一想着要离开武田,自己的心竟感觉流出了血色般的泪,她是多么想再看一眼武田,至少他也应该回古家村来看望大家最后一眼,她不求他留下,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可是明天自己可能这一别就是永久,他真的始终没有出现,留下来的依旧只有古奶奶家那棵依然开着花的李树。 小镇的人活得很是悠闲,每天一大早,清新的空气中就飘着草的清新香味。很少有灰尘会铺天盖地,大家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和马车,每年春天,鸟儿就会寄住在屋檐和屋外的树枝上,在这里,一切都很和谐,一切都很安宁。湘竹推着轮椅,来到一片绿荫地中,而坐在轮椅的秀贤依旧那么苍白,可是看得出很有精神,他紧握着湘竹的手,湘竹也微微笑着,在秀贤妈妈的帮助下,湘竹之前的药材基地终于在古家村开展了,而照顾着月华的玲珑则负责着带领村民种植、养育药材。 小山也跟玲珑一起住在古大爷家里,而满婆口中的阿姆在湘竹离开古家村时的前一晚,找到了湘竹,并拿走了满婆的遗物,湘竹这才知道满婆的灵地里深藏着资源,就是那蓝色的矿石,能开发再造出电力资源。但是为了保护山林,所以不能让其落入坏人手里,之所以没有烧掉地图,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一天,当灵地因为地壳活动而被淹没时,后人再取出资源。而秦子也逃到了国外,但被遣送回国,法院正在审理关于一系列关于秦子的案件,因为牵涉的人太多,但是湘竹还是很欣慰,至少秦子和她的手下下半生已注定要在监狱里度过。 转眼间,湘竹像朋友又像家人一样陪伴着秀贤五年了,虽然湘竹并没有以秀贤妻子的身份陪着他,但是依然给秀贤带来了关怀和温暖,秀贤知道她的心早已不再自己身上,是因为报恩才留在自己身边,但他已很满足,虽然只有短短的5年,可是在他看来,却犹如50年这么久,在弥留之际,他说希望湘竹下辈子选择自己,不管怎样也要选择自己时,湘竹哭着点点头,两个人都知道这辈子已经不可能了。坐在秀贤的墓碑前,湘竹没有流泪,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的草坪,依然那么美丽,就像古家村的山林一样美丽。 透过越发茂盛的树枝湘竹看向爷爷家的方向,她微笑着,是的,爷爷,自己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了,在这里会守护自己的家园,没有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希望在城市里的他幸福快乐的生活,自己也会替他守护好奶奶的家园这是爷爷奶奶爱的见证地。湘竹转过身,正想离去,蓦地,两个熟悉的人影正朝向自己,只见胡子满脸,有点沧桑的中年男子被一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搀扶着,只见男子摸索着小心翼翼地走着,怕眼前的小障碍让自己摔倒,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圆睁的双眼因为泪水在夜色下显得更加明亮,“。。。”她失声轻呼:“武田。。。”“湘姐姐。”原先瘦小的小山也长高了许多,面孔也已由稚气转变成了青春,小山吃惊的看着湘竹,谁也不知道湘竹怎么会在这里,“小山,你几年前吵着要等你的湘姐姐回来,怎么,到现在还等着——”“武田,我回来了。”武田听见熟悉的声音双肩微微颤抖,他怕自己听见的只是幻觉,而眼睛却找不到对方站立的方向。湘竹慢慢地来到武田的前面,抚摸着对方的脸,她想让对方早点“看见”自己,“。。。”看着对方脸上挂着笑容,虽然强忍泪水,依然没有影响他那外显的霸气,他那隐藏中的气魄。“你不是说你离开这里了吗?怎么会。。。你怎么会?”“湘姐姐,其实—”小山这时才道出原委。 原来武田把湘竹送到安全的地方后,由于在救其他人时,突然房屋垮塌,在苏醒前,他隐约听见秀贤的妈妈给湘竹说的话,就在睁眼的那一瞬间,武田很镇定地没有大呼小叫,他知道自己失明了,虽然这时他已知道自己余生面对的将是黑暗,但是为了湘竹的幸福他决定隐瞒这一切,于是才有了一系列的事情,而湘竹这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自己能放心的离开这里,而村民也为了湘竹的幸福演了一场戏。虽然让湘竹很痛苦,但是武田只希望她能过上她应该有的幸福日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只想着我,为什么我们要像爷爷奶奶一样误会彼此一辈子,以为这样做才是对对方最好的方式吗?如果我不回来,是不是你打算隐瞒我一辈子,为什么你就不能替自己想想,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们都会痛苦一辈子。”湘竹哭着诉说道,她不觉得自己委屈,她是替武田委屈,替武田心痛。“我只想着怎样才是给你最好的幸福,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人生活着的意义,那是一种牺牲,一种无私的爱,我能做到的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一件。”湘竹紧紧地搂住武田的脖颈,靠在那强壮的臂膀嚎啕大哭着,此刻她就像小孩一样尽情地表达自己的感情,而武田慢慢抬起湘竹的脸,擦掉那温热的泪水,两人温暖的唇贴在了一起,等待了太久的一个吻,等待了太久的感情。 两人决定建造一个集农业生产、观光旅游的绿色生态园,村里的年轻人也回来了,支援着,玲珑和铁斌负责分配工作,而湘竹则负责与外面经销商洽谈,武田则负责教学生课外知识,湘竹知道只有脱贫才能改变大家的生活态度,湘竹靠在武田手臂边,看着之前因洪水被毁后变成药田基地的良田,欣慰地笑着,而那矿石则永久地埋在了灵地,她仿佛看见满婆和众人正在远处幸福的生活着,没有打扰,“天冷了,我们进去吧!”武田搂着湘竹,轻声说道,湘竹便挽着武田慢慢地回到了屋里,春风吹的李花满地滚,又是一年李花开。 他告诉她,“在苏丹,中国人民只需300美元就能租到百亩天田地,光卖菜一年就能挣5万美元。”她笑称自己的目标就是主动退根还林,40年造就林草覆盖率达64%,然后让村民的年收入达到5万元左右,她知道只要努力就会成为现实,一群有着相同信念的人。而三尖杉也渐渐培育了起来,可是在湘竹的宣传下,古家村的人没有再乱砍乱伐,在古家村除了李树,现在还有茂密的三尖杉,湘竹知道这不是单纯的植物,他们也是有感情,有生命。 后记 要相信,要勇于相信幸福并未曾远离我们,就算人生注定是充满苦难与绝望,就算心已封闭,已觉人生毫无意义,那么也请相信幸福始终存在于每个人心间。偏见、欺骗、金钱、虚荣心让我们变得自私自利,毫无感情,也请相信人性美好的一面,就像我们明知道世界的各个角落都充满不公平,但是我们依然努力地积极地工作着,生活着,活着,因为我们知道无论是忧郁的老死还是积极向上的看待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来自于我们自己的选择。因为人生中真正的快乐是来自于自己给予别人的各种爱,相信当我们用坚定而沉稳的行为去完成我们内心的承诺时,希望之光将永远闪耀。 本文由。。/ 或进入。。/下载更多言情小说。 小说。 第 8 部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