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分节阅读_1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1 ┏━━━━━━━━━━━━━━━━━━━━━━━━━━━━┓ ┃                   ((`39;   ``))┃ ┃书香门第txt下载论坛         )   ( ┃ ┃                   / (o _ o) \┃ \  ( 0 )  /┃ ┃                   _39;_39;=39;_39;_┃ ┃书香门第【熊大】整理!       /`;39;39;39;39;;`\┃ ┃                   \_))  39;39;  ((_/┃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熊 ┃ ┃                   / 39;大 39; \┃ ┃请大家支持作者,支持书香门第!  _\\39; 39;//_ ┃ ┃                   (((___) 39;39; (___)))┃ ┗━━━━━━━━━━━━━━━━━━━━━━━━━━━━┛ 《父》作者:颓 文案 本文是父子年下文,就是讲倒霉的主角被倒霉地抓去做实验, 然后倒霉地活了下来,最后倒霉地被“孩子们”豢养的故事,事先注明是np。 进化是所有生物的本能,人类这个物种自伊始起就处于进化史中, 随着科技的发展,随着时间的转移,人类将这种本能从被动转为主动, 无数科学家在研究着这一课题,想要打破人类的界限——他们想要创造“神”。 基因学,生物学……无数的实验和研究后,总是达不到所要结果的他们将目光放到了上帝禁区, 随着研究的进一步表明,生物体越小,大脑能够开发的程度越大, 最高的成就便是出生只有十多分钟的婴儿脑域开发到55! 但是这依旧不能满足他们,他们认为后天的改良无论无何都比不上先天的优势。 疯狂的科学家建立了“父体计划”:父体没有任何能力,与普通人无异, 但是他们与女人交配产下的后代,能成为神!父体计划最后成功的实验体,只有一人。 ps:老规矩,还是“伪”字开头,这片是伪种马文吧远目,注意不是男男生子文啊喂! 内容标签:不伦之恋 年下 遥远星空 幻想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胖子┃ 其它:np,父子,年下 1、first child 作者有话要说:嘛,本文的主角带点猥琐,不过之后的性子可能会变一个圈。 主角胖是有原因的,后面的折腾中可能瘦下来,如果亲们要求也可以不瘦,反正这篇文没啥大纲,远目。世界观和jie有些相似,没看过的也应该看得懂吧0 0 first child 胖子飞快地越过一个残缺的废墟,其敏捷的行动与他的体型完全不搭。他狠狠地扑向墙的破洞,不顾穿过洞时,墙上暴露出来的钢筋与石灰划破他的衣服和皮肤。墙后依旧是是连绵不断的废墟与废弃物堆成的小山,胖子眼睛转了一圈,然后肥厚的脸上露出狂喜的笑容。 远处的叫骂和飞行器发出的扑哧扑哧声越来越近,正规的飞行器是绝不会出现那种近乎刺耳的扑哧声,在第五区以内的机械发出的声音只要超过600赫兹就算犯罪。但这里是贫民窟,比第三区的下水道还要不如的贫民窟,别说正规的飞行器,就算你只拥有一个被改装了无数次、破烂得仿佛下一刻就会解散的飞行器,那也是实力的象征——无论那飞行器是不是你从垃圾中组装或从别的什么手段获得的,只要你能保住它,这就说明一切。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胖子是绝对不想去惹上这群家伙的,但是他实在是太饿了——他的体型就说明他必须得为食物比别人操超出一倍的心。上一次吃到食物的时候还是在2个星转(1星转=20天)之前,他甚至比21世纪的难民还要凄惨,那时间的人好歹还有草根可以啃,但是现在是宇宙734年,植物这玩意儿只能在城中高级区被供着,出身于贫民窟的胖子连真正的叶子都没见过。饿得两眼发昏的胖子有几次差点对着自己的手啃了下去——他已经无数次在想,为什么他身上的肉不在他的胃里而是附在他的骨头上。 飞行器的扑哧声在附近兜览了好几圈,带着单边眼罩的首领像一只恶狼般扫视着胖子的踪影,事实上胖子拿走的压缩食物并不多,只要他的手下少去一次红灯区就可以买回来。但是这是一种挑衅,首领想,如果被别的帮派知道他血狼帮被人偷了食物还找不回场子,他根本没有脸面呆在这位置上了。要想在第七区贫民窟的一方做主,面子很是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狠,否则根本镇不住已经这群被贫民窟埋葬道德底线的家伙。 首领的目光在一堆沥粒子渣上扫视了几番,最终只能阴沉着脸随便取了一个方向追去,他知道,他已经追丢了那该死的胖子。 待血狼帮离开了很久后,再三确定他们不会再回来的胖子从沥粒子渣蹦出来,疯狂地跑到一边呕吐。沥粒子渣是一种核化学物的副产物,它带有对人有害的辐射,可以自动降解,但必须暴露在空气和阳光下,不得埋入土中,否则会对土地做出污染。因此,由废弃场转化而来的贫民窟也能时不时地见到这玩意儿。沥离子渣让人敬而远之的最大原因不是它的辐射,而是它的恶臭,它的臭不仅能毁去一个人的嗅觉,甚至可以熏瞎一个人的眼睛。 已经喝了10天水的胖子除了胆汁外,什么也吐不出来,就算这样,他的身材还是该死的庞大,他的胃口还是该死的巨大。缓过劲来的胖子顾不得身上的恶臭,他甚至还闭着眼睛,就这样抓起怀中的一个压缩包装撕开就啃,狼吞虎咽。 胃终于不再绞痛了,胖子像失了力般仰面躺在地上,肥硕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胖子只是呆呆地看着天空,其中一只手还在压缩食品袋中没有收回来。天空是一片浅蓝,无论在在诺顿星的哪里都可以共享着这一片净空。天空是相同的,而人类却把自己分成五六七等。诺顿星是一颗高级娱乐卫星城市,包含了赌场、酒吧、地下赛事等等各种娱乐事业,人类无休无止的欲望在这里被无限放大。诺顿68是海洋,只有一个大陆板块,由西往东被分为七个区,规格待遇随着区号的增高而减小,而第七区就是所谓的废物处理集中地,俗称的贫民窟。 贫民窟的人比第五区的老鼠还不如,这就是所有人的认知。 诺顿的高级区也不愿管这里的人,第七区处于放任状态,贫民窟随时随地失踪一个人是见怪不怪的事,暴力、血腥、黑暗更是充斥着第七区的每一个角落,这里唯一说得上生意兴隆的政府机构,便是那所谓的垃圾处理厂,被这里的人直接称呼为葬尸地。 那或许真的是自己最后的去处。胖子想,他唯一可以祈祷的是他死后的尸体不要被那些处理厂的家伙拿去东切一块,西切一块,然后运到隔壁的黑市做成黑食品批发出来。贫民窟买不起——对方一听到卖给第七区就会提高好几倍价格——前几区的正规食物,只能通过出卖体力或者其他一些什么的去换取一小些处于快过期的食物,或者去黑市购买黑食品。 一想到刚刚自己吃的压缩食品也许就夹着不明物质,胖子的脸扭曲了一下。他骂骂咧咧地起身,准备去弄一下身上的行头。偷来的食物可以支持几天,胖子决定放松几天,到时候食物不够了再去想办法,反正日子就是这样麻木地过着。 路上的人都用着嫌弃的目光避开了这边,像是胖子有啥传染病似的。胖子不在意地哼着歌,旁边总是传来一些窃窃私语。 “诺顿怎么还不限制这些渣滓进出第五区啊,看得我都没心情逛了。” “什么味啊,科林(一种多功能街道清洁夫机械,可快速处理垃圾和净化空气等等)怎么看不见这么大一块垃圾。” 你妹的。 胖子对着不远处两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猥琐地笑了,当着她们的面伸出舌头猥琐地舔着嘴巴,那样子有多淫秽就有多淫秽,那两个女孩子惊叫着逃开了。 呸!和爹干,爹不干死你们! 胖子yy中,他也只能yy,就算他想去第七区的红灯区快活快活,那也要建立在他勒紧皮带过1个星转的基础上。 等爹有钱了,爹要建立这世界上最大的后宫,睡个几十年不带重复的! 胖子没想到后来真的能实现的时候,这已经成为他的梦魇了。 2、send child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在将噪音排除得干干净净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嘹亮。 胖子心中疙瘩了一下,心中开始骂娘,今天出门肯定是没有看黄历。 眼前的女人惊慌失措地尖叫,近乎神经质地拍打着身上,像是身上沾上了什么恐怖的生化武器似的,质量上等的光纤维做成的衣服被她拍打得变形,看女人的摸样,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似乎更想把刚刚胖子碰到的布料撕掉。 胖子飞快地变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想要申辩:“这位小姐……” “不——!你不要过来——啊——!” 一看到胖子向这边走了一小步,那名女子就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围观的人挡住了路,恐怕她想退得更多,看向胖子的目光夹杂着无尽的憎恶和恐惧。 “警察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身,胖子抬头,几辆皮里斯(刑警专用飞行车,相当于现在的警车)已经静静停在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周围让出一大片空地,胖子知道,这是警察使用了斥力路障,不仅能有效地隔开群众,而且把里面的人变成瓦中鳖,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皮里斯上有人跳了下来,在接近地面的时候越来越慢,像是地上有个无形的弹簧,最后稳稳落在地上,第五区以上的地面都混合了微斥力粉末,为了防止坠楼的发生,这年头跳楼也是件难事。 胖子一看,哟,还是熟面孔,他的心沉到谷底了。 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基本上人可以做的事机械都可以完成,平常都是巡逻机械在治安,胖子今天完全是霉运当头,正好碰上了出来晃悠的警察们。这些闲得蛋痛的警察们最喜欢折磨的就是第七区的人。平时第七区的人碰上就算没事也会被盖上一项两项莫名的理由,然后让这些无聊的家伙美曰“思想教育”一番,为此消失的人也不止一两个。 警察们像闻到骨头的狗一样围上来,对于他们来说——或者说,对于所有人来说,贫民窟的人就是臭虫,比狗屎还不如,狗屎消失了才是最好,就算作为化肥,狗屎依旧为人诟病。 眼前的瑞德便是其中的最典型代表,没有之一,听说他家里是第二区的人,而他“为了体验生活”来到了第五区的刑警部。胖子有几次落在他手中,那几次的经历让胖子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哟,又是肥猪你啊。”瑞德的笑落在胖子眼中怎么样也显得不怀好意:“这次又是什么?抢劫?偷窃?性骚扰?” 胖子抖动了一下他的肥肉,然后扑通一声跪下,瑟瑟发抖地哭道:“小子的错,小子不该动那位小姐的,小子不该见钱眼开,小子……” 分节阅读_1 分节阅读_2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2   与其被警察们胡乱安一个恐怖的罪名,好让他们使用刑具,不如自己选一个最轻的,顶多是被暴打一顿。反正自己刚刚也是打算去偷的,只不过因为人群的突然耸动而撞在女人的身上。 那名女人一听到胖子的话,马上大惊失色地将自己袋子拿出来,然后,惦着兰花指像是怕碰到什么不好的东西般把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飞速将镶着水晶的袋子扔到一旁,好像那是手榴弹什么的。 旁观的人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尤其大声,仿佛故意说给警察听的:“七区的垃圾真令人恶心,诺顿怎么还在妄想回收利用这些垃圾!?” 瑞德无视了,他有些不爽地看着伏在地上的胖子。人已经认罪了,他顶多把胖子带回警察局暴打一顿,却不能更多地折腾胖子。而且最近他要回二区了,不再能去“疼爱”七区的人,少了很多乐子的瑞德最近都带着一些火气。 他一把拉起胖子的头发,提起胖子,对于喝了基因改造药水的他这不是一件难事:“算你走了狗屎运,死肥猪。” 胖子痛得嘶哑咧嘴,心中却松了口气。 结果,理所当然地被暴打了一顿,刑具也稍稍用了一些,但好歹胖子活着走出警察局,虽然样子有些凄惨。 “狗娘养的!”胖子喃喃地道,他靠在小巷里的墙壁渐渐下滑:“真是狗娘养的!” 不知是几百年前有人说过一句名言:生活就像弓虽女干,既然不能避免,那就好好享受吧。 此时正值傍晚的尾端,昏黄的光晃得胖子眼睛发痛,但是没多久就像褪色般地渐渐退去,冷色调成为主色。胖子蓦地很想哭,虽然以前有更狼狈的时刻,他在想自己的生活,在想自己的未来,他一辈子都要像一只过街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今天那贵衣女人眼中的鄙夷和瑞德用拳头砸在他身上时的兴奋和得意在胖子的眼前不断晃动。胖子其实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所以他从来不想这些,也不是很在意,但是不想并不代表不在,不在意并不代表不会痛。 “真是狗娘养的……” 胖子机械地重复着,他压着腹部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向外面走去。 “嘭!” 这天注定是胖子的倒霉日,他在出暗巷的那一刻又撞上了人,然后一阵噼里啪啦,被撞的人带着一堆东西摔倒了。力的作用是互相的,受了伤的胖子更是不好受,一屁股坐到地上,震得他全身发痛。 “啊——!”那人一声惨叫,他看到摔到地上的器材没一个完好的,好不容易讨好了导师让他跟着,为了表现自己而自告奋勇地抱着一堆用品,保镖的暗示帮忙他装作没看见,而现在,全完了。 还没等那人发脾气,撞到人的胖子也惨叫起来,而且惨叫得更加凄厉。胖子将手摊开在眼前,左手的大拇指上被钉上一个细针。十指连心,胖子惨叫着拔出针,使命地甩着左手,好像这样就可以减轻痛楚似的。被甩开的细针向外滚去,最后停到一双白色的弱力鞋前。 弱力鞋的主人示意,一旁的保镖弯下腰用净布捡起细针,恭敬地举在那人面前。白色的布上,原本银白色的针此时变得水一般的蓝色,正向靛色、或者更深的黑色发展。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光,那是疯狂的、没有理性的——应该说是过于理性的,理性地知道自己的行为是违背伦理却不阻止的光。 他轻轻地走向那片混乱,倒在地上的年轻人不知所措地飞快地看看地上的狼藉,又看看他。 “导、导师,不是我、我的错,是这个人、是这个人他突然冲出来……” 他抬起一只手,打断了青年的喋喋不休,目光转在胖子身上舍不得离开半响。 胖子正将大拇指含在嘴中吮吸,突然打了个寒战,他抬起头来,一个精神烁耀的老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穿着一身白衣,有些像医院里的人。虽然对方笑得很是慈祥,但是胖子莫名地觉得很冷,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对方想要主宰他。 看着胖子有些惊恐的样子,老人满意地笑着,柔声道: “带走他。”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这个文写得那么顺呢t t这叫还有一个坑的在下情何以堪…… 嘛,看过的留个言吧~ 3、thrid child 胖子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鱼,全身被剥得光溜溜,身上的体毛被驱除得一干二净,连耻毛都不剩一根,还有着一个被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未来。在经过几天后的喂养后——没错,是喂养,醒来后与胖子白皙的皮肤相呼应的是四周白得可以反光的墙,除了特定时刻送进来和收回去的食物外,这里一无所有,胖子的生活只剩下了吃——发呆——睡——吃——所以胖子确定了,他比起鱼来,更像是一只待斩的猪。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即使是缺了根筋的胖子也朦朦胧胧地想到,他被那天那个老头给捉起来了。他妈的那老不死是瞎了狗眼还是怎么的,居然敢暗算老子,再让老子看到那老骨头爹不把他打得让他跪下叫老子爹! 胖子碎碎念着,因为只有不断咒骂那个老头,才能让他不那么烦躁,不被不断挤压的白色和死寂给逼疯。 该死的。胖子有些崩溃地想,不管是谁,给老子出来一个疯子也好啊。 胖子是完全的无神论者,所以他的愿望一向落空。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神想要招揽胖子作为新信徒,胖子的愿望居然实现了。但胖子越发地觉得,他妈的神不是想要满足他,根本是在报复他吧! 因为胖子此时对面的人,就是一个疯子。 “你……你、你说了什么?”他哆哆嗦嗦地抖动着他肥厚的嘴唇,胖子此时看起来无比绝望:“老子……我、我只不过是第七区的、的一个……对!一个臭虫、垃圾!卑微无耻肮脏的渣滓!你不能……我是说,你不应该这样对待、呃,这样、这样高看我!我我我我、我完全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更不想知道!” 对面的老人——刚才已经做出了自我介绍的埃莫森依旧是最初那副微笑,一脸慈爱地看着胖子,就像是在看着心爱的孙子在撒泼。 “没关系,我可以再说一次。”他轻柔地开口,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因为是用在你身上,我有的是时间。” 老人很是随意地找了一个椅子坐下,他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形成一种让胖子畏惧的气势。“既然你没听懂,那我就从头说起。” “你觉得,人类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胖子死死窝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卷成一团,塞住耳朵,好像这样就可以不用去听老人的话。埃莫森没有在意胖子无声的抵抗,而是微笑地自问自答。 “智慧生物?万物之长?人类已经是所能接触到的所有物种之上的支配者。不不不,那不是我想要说的,在我眼里,人类和其他物种没有区别,都是屈服于本能的有机组成。” “那么,你觉得人的本能——准确来说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是什么?” “是进化!”埃莫森眯起的眼中闪过狂热:“人在进化!所有物种都在进化!世界在进化!不进化就要被淘汰,它是世界的真理!” “进化如此重要,我们早已不再是当初那懵懂的原始人类,人类要把进化掌握在手中,这是必须的,人类已经有能力催化它,将被动的本能转化为主动。进化是人类最核心的课题,我已经研究它整整170年(人均150岁)了。”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时候有些感慨。“最初的研究是从人的肉体开始的,我们利用数不清的手段去促使人体的增强——强化药剂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流行的吧?记不太清了,呵。但是我们后来发现,无论怎么样促使肉体的进化,它都会达到一个极限——因个人的差异这个极限也有所差别,但是那个极限太小了,肉体增幅的幅度很是有限。也就是说,人类顶多得到一个三十倍重力的身体(意思是那个人可以不用任何设备承受三十倍重力),这之后便是肉体的崩溃。太脆弱,肉体增强的幅度远远达不到当初理论计算的结果。于是我们将目光放在人类的大脑上,也就是人类的‘上帝禁区’。”(ps:根据科学家研究表明,人类的大脑脑细胞通常只被应用10,即使那些科技界的天才如爱因斯坦等人也只运用到20,70以上的脑细胞处于休眠状态。长期以来人们不知何故,于是假托说是上帝之手封存的,免得人类太聪明,破了天界的许多禁忌,因此习惯地称这部分未开垦的脑区域叫“上帝禁区”。 ) 老人停顿了一小会,似乎在回味一些事情。胖子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装死,他有些泄气地承认,埃莫森说的事对他来说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实验的结果证明了我们找对了路,我们发现,只要将‘上帝’的限制解除那么一点,肉体的束缚就会解放一倍甚至几倍!我们很是兴奋,进化的大道终于被我们摸清了。”埃莫森笑容的幅度增大了一点,带着对自己的肯定和对自身努力的自豪:“然后我们发现,解除上帝的桎梏不总是那么顺利的。无数实验之后,进化告诉了我们,生物体越年幼,大脑能够开发的程度越大。我们的最高成就,是一个名为多米的男孩,他的脑域被开发到55,在他出生13分17秒23毫65微的时候。” 胖子很想张口问:那个叫多米的小鬼后来怎么样了?但这又揭示了他一直在“偷听”的事实,所以胖子很是郁闷地将自己裹得更紧了。 老人似乎知道胖子的好奇心,故意跳过那件事说了下去:“但这不是极限啊,55怎么能满足我们呢?还有45的奇迹等着我们。但是在这之后我们却失败了,我们始终不能突破那55!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埃莫森显得有些激动,然后,不甘一瞬间被一种狂热取代:“于是我想到了!” “既然出生后无法再改变,那为什么不干脆在出生前便解开上帝的枷锁!?” “既然后天远远比不上先天,那为什么不干脆在先天便铺开进化之道!?” 胖子被埃莫森的狂热骇到了,他惊恐地透过被子的缝隙看到老人那双快要充血的眼球不停地颤动。 “于是我制定了这个计划。这个计划最初称为‘造神计划’,我想要制造一种载体:我会改造他们的生殖系统,他们是未来‘神’的温床,这样一来,他们与其他人交配生下的后代,一出生就是打破‘上帝禁区’的新人类,是‘神’!”埃莫森似乎又恢复到他那慈祥的样子,他温柔地看着裹成一团的胖子,胖子却感到无比的寒意,尤其是他隐隐约约知道眼前这个疯子想要他做什么的时候。“但是有点小意外,这是我算漏的。人类雌性的卵子虽然也可以孕育新人类,但是卵子的哥巴斯特性……恩,简单来说,就算我改造了她们的子宫,但她们属于‘一次性用品’,即一个女人一生只能生育一个新人类。这样一来,性价比太过失衡,远不如理论上只要改造成功和交配成功,便可以生成无限数的新人类的人类雄性。资源有限,我们决定选择人类雄性来延续这个计划。因此,这个计划最后更名为‘父体计划’。” 胖子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埃莫森时不时说出“一次性用品”“雌性”“雄性”时的那种漠然的语气,还是因为已经贴切知道自己那没有未来的未来。老人和蔼地、慈爱地看着胖子,温柔地下达了死刑。 “12小时后,我们将会做次化验。我保证,你将会有个难忘的经历。”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声明,本文的一切概念和名词都是在下瞎掰的,请不要做真= =如果逻辑上有啥问题的话请无视吧= =这文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的otl 4、forth child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真的不是生子文啊喂,不是主角生,而是其他女人为他生otl,所以才说是种马囧 嘛,个孩子快出来了,远目 ============= 胖子倒在地上,双瞳没有焦距,口涎从嘴角流出,滴落在合金地板上。白花花的肉映着金属的冷光,反射出一种死僵的灰色。 隔离玻璃外,一组研究人员正在调试着数据。 “第三次化验的结果如何?”埃莫森双手背在身后,望向眼前的光线构成的屏幕,上面被分成六七个小格,每一个格子里都有一个被剥得精光的人,他们或倒在地上抽搐,或是无神地坐着没有生气,有个青年正在傻傻地笑着抓着自己的生殖 分节阅读_2 分节阅读_3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3 器,突然凶狠地向外拔去,像拔的不是他身体重要的一部分而是萝卜什么的。在青年用力的那一霎那,他软软地倒下去了,一只尖端是麻药针的机械触手收了回来。埃莫森收回视线,淡漠地问着。 “觐大人,本次化验之后,存活者5人,平均排斥反应率为98342,反应程度不同,其中4号为a级,52号为b+级,69号为c+级,77号为a级,103号为b级。副作用如下:4号神经系统损伤度为67伽法,细胞活性……以上,为这次实验报告。” 埃莫森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没说,直到报告完毕。老人又扫视了一眼光屏,淡漠地道:“准备下一次化验。” “大人……?”所有人愣了愣,一名研究人员跑了出来,有些迟疑地说:“实验品最多只能承受3轮化验,他们已经无法承受再多的化验了。而且本次化验的后遗症至少需5个星转才能消除。” 老人静静地看着那名研究者,那人的声音在埃莫森冷漠的目光下越发微弱,却还是坚持说完。埃莫森在听完后笑了,笑眯眯的脸很是慈祥。 “化验继续,难道你想让我去给他们注射‘法特’吗?”老人的微笑在研究室中显得格外冰冷:“为了这种货色?” “就像之前的那帮蠢货?恩?”一瞬间,埃莫森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那帮蠢货以为‘法特’是无限的吗?还是他们有能力将片段塞入dna分子里?这比不将他们的生殖器塞入自己的屁眼中难吧?恩?如果不是那帮蠢货不懂得珍惜资源,我的计划至于到了这种地步吗!?” 父体计划可以划为基因工程的一个扩展:提取目的基因,目的基因与运载体结合,将目的基因导入受体细胞。涉及到“上帝禁区”所要重组的基因片段实在是太庞大和琐屑了,一般的运载体在这里完全派不上用场,父体计划也因此搁浅了一段时间——直到他们找到了“法特”。那是一种极其稀有的微菌,以现在的科技人力也只能找到区区一毫克的分量。法特与其说是一种微菌的运载体,不如说病毒更能体现它的特性,会与人类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使测验者瞬间死亡。所以父体计划的执行人员必须先从茫茫人海中寻找排斥反应相对而言较小的人类作为测试对象,再经过不断的化验、化验再化验来选出能适应法特的实验载体——也就是父体计划最终的载体。 之前或多或少有撑过三个化验的人——没撑过的只能因排斥反应而死,然后作为有机材料被送走。但是,曾父体计划的执行者无奈地发现,那些存活的实验体最终都没能撑过无限于100浓度的法特。失败者没有权利留下,所以父体计划的发起者之一埃莫森成为了计划的负责人。而这时,关系到整个计划的法特也只剩下不到4个人的分量了。 “实验品坏了就去找新的。”埃莫森转过身去,没有人见到那冷静至极而又疯狂至极的神情。“5次化验后再来找我。” 说完,消失在磁力门外,留下的研究员们面面相睹。 ================================== 胖子有无数次设想过,如果他没有那天去第五区,没有去招惹那个女人,没有被警察抓住,没有碰上那个疯老头,那该会是一个怎样的未来?或者换个角度来想,如果他没有撑过个化验,没有撑过第二个化验,没有撑过……第五个化验,没有撑过、最终的实验,那又是一副怎么样的画面呢? 不,这很好想,他的尸体将被分解成有机材料,就这样留下他最后的价值,如此简单。 但也好过前者被做成黑食品的下场吧?更好过他现在的处境吧……?未来的时刻,胖子常常这样思考着。 无论实验时胖子是如何生不如死、如何渴望死来解脱一切,但最终撑过实验的他,作为父体计划唯一存活的实验体,所受到的待遇是过去在贫民窟怎么也妄想不到的极高和奢华:胖子住的地方不再是仿佛可以随时吞噬他的白色囚牢,而是类似总统套房一样的地方,四周随时随刻都有女仆伺候着,连上厕所都有女人为他把尿。而胖子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交配。交配、交配、交配,每一天都和不同的女人交配!为了尽快产生父体计划的个结晶。 住的是金窝,每日淫乐。这大约只有传说中古地球中的皇帝才能拥有的享受生活吧? 最初,胖子抛开了被当成试验品的不爽和实验时那痛苦的回忆,痛快地享受着这种日日笙歌的生活——自尊心这玩意儿对于第七区的人比狗屎还没用。 老子吃你们的,住你们的,还干你们的女人,哼哼,老子当初说的话全部都实现了!胖子很是得意。 ——有什么不满呢?再也不用被某些人当做垃圾一般来看了,每天一睁眼就被一群姿色上等的女佣天呼后应地供着;再也不用过贫民窟那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了,只要他一伸手,便有无数连名字都没听过的高级食物堆在他面前;再也不用为嫖女人而费心了,这里有无数美丽漂亮的女人被眼巴巴地塞到他的怀中任他为所欲为。 只要心安理得地当个种马,他就可以一生无忧了。 这样很好,不是……吗? 但事实上,这种生活胖子没过一个星转,他就腻了。准确来说,他是害怕了。 从每天塞给他一个女人,到每天两个,直到现在的三个。每天一个女人说起来是男人的一种幸福和梦想,但是天天、不间断地这样做下去,即使对象是再怎么貌美如花的女人,也会逐渐丧失“性趣”,而变成一种折磨。胖子好歹还有补品来支撑,他所吃的食物95都是壮阳补精的。但是从一天一个变成一天两个,胖子想这好歹也算得上是他的工作,可能只是特殊的一段时间。采用速战速决法,咬咬牙也就支撑下来。但是增加到三个的时候,胖子崩溃了。 胖子甚至鼓起勇气对前来的埃莫森抗议,胖子有些委屈地辩证:这世界上没有耕坏的田,只有耕坏的犁。他声明他的“兄弟”已经支撑不住这种激烈运动了,连皮都开始掉了。而且也没必要一天换几个女的,他看之前的几个波霸还挺有感觉的……最后一句是胖子弱弱声地提议。 胖子的习惯是每次xxoo后都睡得和死猪一样,可每次第二天醒来后,与他欢爱的女人都会不见,然后便是又一个新面孔塞到他的怀中。 在这样下去他会不举。胖子完全不在意地说出如此丢脸的话,让他承认阳痿也好过被一群女人吸净精气而死。 埃莫森冷冷地看着胖子——胖子已经有好一阵子没看到他脸上那惯常的伪慈祥假笑,但老人眼中的疯狂却一日比一日浓厚,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狂暴和失望,这样的埃莫森给人一种就算死也要拉上所有人陪葬的疯狂感。 老人冷笑了下:“很好,我答应你,明天你再与一个女人交配,我会申请让你休息几天。” 5、fifth chlid “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从繁育室传出来,门外工作的研究人员一愣,然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继续手上的工作,只是那颤抖的双手和转动的眼珠揭示出他们的恐惧。 一阵难以形容的尖利哭叫声、悉悉索索声与嘈杂声交织混合在一起,然后在某一刻戛然而止,研究人员顿了顿手,他们知道,繁育室的“那只东西”已经被处理掉了。 ——那只apostle(使徒)。 父体计划终于在它完全无效前获得了一个成功的——也是唯一的一个实验载体,胖子。兴高采烈的研究人员顾不上休息就展开了接下来的项目,让实验载体和异xg茭媾,繁衍,产下父体计划的最终结果:打破“上帝禁区”的新人类。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就像一盆液态氨狠狠地浇到了所有人的头上。 胖子的精子很顺利地通过xg爱进入到女性的荫道——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但是,接下来的状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本应该与卵子结合形成受精卵的精子,竟开始吞噬卵子!这不是终点,吞噬完卵子的“伪法特”——它已经完全不能被称为“精子”了,更像是之前他们所用来做运载体、与病毒无异的“法特”。伪法特开始吞噬周围的细胞,像只饕餮一般永不知足,人类的免疫细胞在它面前就像是餐后甜点般可笑。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那个可怜的女人不断尖叫惨嗥,用指甲用力地勾扯自己的肚脐,恨不得将自己的肠子抠出来的疯狂样。女人的皮肤逐渐吹鼓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向她的身体内吹气,皮肤因紧绷而变得越来越透明,直到嘭的一声,研究人员对面上的隔离玻璃染上了一层均匀的血色。惨刑并没有完结,只剩下血肉骨头的女人就像是生物室中那个人体结构模型,她并没有死,所以她一直清晰地看到、完完整整地体验到她被融成一堆血水的过程。 观测室一片死寂,这是次的不祥。 埃莫森并不会因为一次实验而终止计划,对于他来说这都是“样品”,需要不断地、不断地采样测试实验,最终达到目的。很快,第二个女人就送了过去。 似乎次的实验真的只是个意外,第二个、第三个女人很顺利地就受精了。透过仪器观察到那小小的受精卵,所有人都安心了不少 ,有条不紊地做着工作——接下来,只用等到胎儿出生就可以了吧?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然后,神嘲笑了他们。 最初的一周,一切都很正常,他们发现胚胎的成长很是迅速,受孕者妊娠的一周相当于普通受孕者的一个月半个星转,但需要大量的食物和营养补足。也就是说,只需等待七周,他们就可以收获了。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那只生物。 第三个受孕者突然开始抱着肚子叫痛,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在这种时刻什么意外都是不允许的。等埃莫森赶到现场时,他看到了一群面如死灰惊惧至极的人。老人抬眼看过去,女人已经仰面躺在地上,目光溃散,连口水都无法咽下去,唯有双手双脚不时地抽搐。她的肚子就像一个被破开的西瓜,被一只血色的肉爪撕裂,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了。它很小,全是都是血和红色的肉,脑袋奇大无比,没有眼睛,鼻子的部位是两个孔,一从女人肚子中爬出来就开始发出诡异的尖叫。 然后开始吃它那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母亲。 所有人都死寂地看着这诡异而又血腥的画面,埃莫森皱着眉说: “——那是胎儿?” “不……不!那是只怪物啊!”一名研究者抱着头尖叫:“我们在是在渎神!所以神发怒了!我们做出这种怪物来……啊——!” 那人一声惨叫,坐倒在地,险些尿出来。与他同样情况的有好几个,因为观测室中的那只生物,在将女人啃得干干净净后,发现玻璃这端的人,尖叫地冲过来,狠狠地撞在化纤玻璃上,并在失败后不断地冲撞着玻璃,想要勾到这边的人。 “闭嘴。”埃莫森厌恶地看着旁边吓得不断尖叫的人,他看着那不断冲击着玻璃的怪物显得有些不满和烦躁:“该死,这次的样品又失败了么……” 没过多久,第二个受孕者也步上了前辈的命运。“使徒”是研究人员给那只生物起的代号,这是神派给他们的警告;使徒,一出生就没有灵魂,并抛弃肉体形态的人。 不管研究人员如何担心受怕,唯有埃莫森像是没有注意到这凝固的气氛,计划还是照常运作,派去给胖子的女性一样不少,甚至更多。老人固执地认为,只要样品够多,就算不能找到成功的样品,但也能分析出失败的原因再加以改进。 但是,那些女人最后的下场不是在受精时就被溶解了,就是被自己孕育的“使徒”吃掉了。除了“妊娠时间越久所育出的‘使徒’越接近于人型”外,没有得出任何有用的结论。 老人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狂暴。父体计划在一开始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的,他的宿敌斯林更是高调宣扬“这只不过是埃莫森那老头的异想天开罢了”,计划到了这种地步是当初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但除了一遍又一遍分析着那早已看了千百次的资料,埃莫森所能做的只有往胖子那儿塞更多的女人。 再次增加人数后,胖子抗议了。埃莫森冷冷地看着胖子,看着这个愚昧地做着种马、来自贫民窟的胖子,突然很想把一切告诉胖子,想要看到胖子得知他睡过的女人都变成一滩血水后的表情,想要看到胖子得知他创造了一群怪物的后的样子,很想很想,啊啊,都有点忍不住了…… 阻止埃莫森说出口的是,突然的一 分节阅读_3 分节阅读_4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4 个想法。老人冷寂地狂喜着,怎么会忘了“她”?那个半成品? 当父体计划还被称为造神计划的时候,那时候的研究还没有专门针对男性,女性也被选为载体。但是重复试验后,得出母体只能孕育一个新人类的结论后他们放弃了女性,从而专注于父体。那个时期最后留下了一个母体的半成品,此时不正好废物再利用吗? 看着懵懂的胖子,老人满意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嘛,大家差不多猜到了,个孩子的由来~ 好吧,这章主要就是为了说明几件事,,孩子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如果真的怀一个生一个的话,这真的是n。。。。p了 )第二,孩子的母亲是没有好下场的囧。第三,那囧囧有神的字数在下不忍心破坏嗷嗷嗷——(喂!) 6、sixth child 胖子觉得有些疑惑,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一种浓重的不协调感应运而生。以往埃莫森送来的女人虽然长相各异姿态万千,但她们都是一副迷离而又恍然的表情,胖子说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很明显是经过深度催眠的样子。胖子并不介意她们是被迫还是主动,反正他只用抱她们就可以了。而眼前的女人与其说是面无表情,更不如说是空洞,双瞳浑浊地倒影着一切。 “这次怎么换口味了?”胖子故作打趣地抱怨:“三无不是老子的爱好,老子并不喜欢奸尸。” 埃莫森冷冷地看过来,然后提起嘴角,划出一个不能称作是笑的表情。 “你认为你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恩?”老人阴冷的目光让胖子开始颤抖:“我让你干,就算是只猪你也必须抱。” 胖子唯唯诺诺地应了,慌张逃离老人。就算再怎么不爽,胖子也只有敢在心底叫骂。 女人像个木偶般被胖子扯进房间中,胖子虽然知道他所在的地方根本没有真正的隐私地,到哪都是被围观,但看不到人好歹能自我安慰发挥一下阿q精神。 埃莫森看着胖子消失在磁力门后,脸上的笑容变得慈祥和宠溺,像是在看自己最心爱的作品,唯有一双眼是泛着疯狂的冷意。 他向外走去,不一会就来到一间监控室。监控室四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光屏,其中一个大屏幕上正上演着一副春宫图。胖子压着一脸空洞的女人,胖子明显地很是不乐意,看他那一脸不爽的表情就打算匆匆解决的样子。 埃莫森才不会去在意一个实验载体的想法,他问操纵机器的人:“情况如何?” 工作人员将一副射线图放大,上面标明了精子和卵子。 “很顺利。”工作人员指着图说:“精子和卵子的初步接触正常,没有表现排斥反应。” “你应该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些。”老人眯起了眼:“我有预感,这次的结合绝对会成功。给我使劲查,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之前的失败!我们可没有再一个母体来消耗了!” “是、是,大人!” 老人看着那交错的精子和卵子,那是一个胚胎的形成,一个生命的最初形态。究竟会诞生出什么样的奇迹呢?埃莫森静静地笑了。 ===================================== “生出、出来了!”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所有人都在欢呼,所有人都疯狂地发泄自己的喜悦。研究人员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仅是为了计划的成功,更是因为他们终于可以从那无边的压抑和恐惧中解脱出来,不用再因为使徒的尖叫而彻夜难眠,不用为照料那个贵重的受孕母体而心惊胆战,那种连呼吸都必须是紧绷而又短促的日子终于在这一天得到了解放。这一刻,连埃莫森的嘴角都染上了发自内心的笑。 他们近乎膜拜地看着槽中那小小的生命体,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努力的结晶,这将成为人类历史的又一里程碑,这会为人类的进化史上画下浓厚的一笔! 刚从母体中取出来的婴儿被放置于高级营养槽中,悬浮在营养液中,作为母亲的母体被遗忘在角落中——她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就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婴儿身上,舍不得分离半点注意力去处理女人的遗体。 “心跳正常……血压正常……脉冲……已连接上磁弱力界限……接受数据中……目标的脑域……怎么会这样!?”忙于测试各种数据的研究者发出一声惊叫,就像是一道魔咒,将时间凝固在这一点,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研究所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光屏上,然后,过度的兴奋被不可置信取代。 ——脑域开发度:1。 所有人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就消失了,有人失态地尖叫:“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呢……” 1的开发度别说天才级了,连普通人的标准都没达到,处于比弱智还低级、甚至接近脑死亡的状态。他们费劲心思、甚至不顾伦理道德的谴责而弄出的,就是这个结果!? 埃莫森整个人僵直地立在原地,双目如鬼火般死死地盯着那个数据,眼中的光像是在燃烧着灵魂。 有人在啜泣,说这是神的天谴;有人在恍惚,像是失去了未来的重心。别说是在人类的历史上被留下光辉足迹——哦,他们或许真的可以被记在历史上,历史书上会这么形容他们,有那么一群不自量力的人,他们异想天开地想要创造神,然后他们做出了“神”,没错儿,神经病。怎么样?好笑吧? 是啊,好笑,快要笑死人了。他们失魂落魄地想着。 挽救了这群崩溃中的精英和父体计划的是,那个婴儿的一个小小动作。 他伸了一个懒腰。 然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串判了他们死刑的数据蓦地拔高,2,5,6,9,……,34,……,60,……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光屏,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心灰,因为现在展现的数据已经超越了之前的最高纪录。这时候有人惊叫:“快、快看那婴儿!” 当他们艰难地转移视线在营养槽中时,他们看到了更大的意外:那个婴儿——不不不,那已经早已不是婴儿了,在他们的视线中,一个少年静静地蜷缩在营养槽底——因为包裹在他周围的营养液早已被吸收完毕。少年有着一头漂亮的黑发,全身湿漉漉的,晶莹的水珠像是珍珠般滚落在少年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地圣洁,让人不能亵渎。拔高的数据最终停留在79,但是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去注意它了,他们只能看着那名少年苏醒,不得动弹。 少年缓缓睁开浓密的睫毛,睫毛上还挂着点水珠,晶莹剔透。少年的眼没有完全睁开,只是半垂着,很是怠倦般地眨了眨,然后缓缓扫视着周围。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双鲜红的眼瞳,他们都被那晶莹透亮的红色所摄取心神。少年扫视了一周,除了在阴影处停留了一下——那里放着死去的母体,像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人或东西,少年垂下了眼,疲惫地闭上,不再睁开。这时候,上帝禁区活动度从79一直滑落,直至回落到最初的1。 直到少年睡去很久,所有人才反应过来,他们面面相觑,然后有人迟疑地问出所有人的心声。 “我们这算是……成功了吗?” “大人!”这时候,一名外围人员跑了进来,那人因为研究室里面的凝固气氛而愣了愣,然后迅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外围人员小跑向埃莫森,手中叠着一堆资料。 埃莫森认出那人是关于父体的负责人,因为研究处于紧要关头,所以这几周埃莫森完全没有去看望过胖子。负责人出现在这里,那说明…… 老人皱着眉头:“出什么事了?” “报告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 胖子最近很是惬意,埃莫森终于这位种马先生放了一个长假,也就是说,他终于可以逃脱被女人干死的下场。 但是没过几天,胖子就有些疑惑地发现一个大问题。 他貌似,瘦了?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个娃终于出来了,嘛,胖子也快不叫胖子了=w=~ &h child 胖子很是郁闷地看着镜子,镜中倒影着一名略微肥胖的男人,略显圆润的脸白白净净,胖子的皮肤一向是嫩白的,这让他看起来像只被圈养得很好的白猪,就算在第七区那恶劣的环境下,或者是在恒星的曝晒下,胖子也只不过从白猪上升到粉色的白猪而已。脸开始变得棱角分明,由于脸的面积缩小了不少,因此五官的比例就放大了几倍,不再像之前那样挤在一起显得紧凑,顶多称得上婴儿肥。五官说不上是十分优秀,但好歹让人看得顺眼——如果胖子没有一副坑死爹了的猥琐样的话。身躯清瘦了不少,显得胖子高挑了许多。胖子其实并不算很矮,17945的身高每每被胖子猥琐地四舍五入了一遍又一遍,只是因为身体横向面积缩水了,这让人有种胖子长高了的错觉。 胖子掐着腰间的肥肉,虽说他现在的体重比标准体重还是高了几分,但比起之前已经算是严重缩水了。 “干!老子真要变成小白脸了!?”空无一人的房间中,胖子骂骂咧咧着,他一向对那些油嘴滑舌的小白脸很是痛恨,那些人一般仗着自己一张脸就好像高人一等似的,胖子过去在小白脸手中吃过亏也是重要原因之一。而现在,他就要步入他最讨厌的小白脸行列之中,这让胖子感到闹心无比。 胖子皱着眉头,用手指将左眼角旁的皮肤拉得绷紧:“妈的!那‘眼屎’越来越明显了。” 胖子口中的“眼屎”是胖子左眼右下的一颗偏红的痣,并不大,应该说很小,小得在过去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基本上都会因为它的体积和颜色而忽视。但随着胖子脸部比例的减小,那颗痣也就显得越发明显了。 胖子烦躁地抓了抓红痣,像是想要把它从肉中抠出来,直到左眼角下的一片区域都被挠成红色才悻悻住手。最近莫名地开始变瘦,明明这段时间吃得好睡得也好,而且没有那见鬼的种马工作,但胖子还是持续不断地瘦下去。这种变化像是累加的,前一周基本没什么,但是越到后面他的体重变化越明显。体重和模样的改变让胖子有种说不出的恐慌感,他疯狂地敛食,但是没有用,无论他再怎么暴饮暴食,他吃下的东西都像是凭空消失般,体重还是一天天减少。明明当初在第七区那种恶劣到极致的环境中也不曾减轻的体重,这次却掉得一天比一天疯狂。胖子没办法了,他只能向他讨厌并害怕的埃莫森求助。 老人得知胖子的情况后,即使在狂热地研究“初代”(指个新人类,父体的成功孩子,也就是上章那个孩子)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抽出时间来关注胖子,看在胖子是唯一的父体的份上。 “这是、所谓的、解决方法……?”胖子忡愣了一下,然后呆呆地问。 “没错,就是刚刚我所说的:你要想不瘦下去,就去给我去干女人!”埃莫森不耐烦地皱着眉,像是无法停顿下来地踱着步,时不时地向一个方向看去,急切无比的样子。 “老子都这样了,你还想要我去工……作……”胖子不满地叫出来,在埃莫森那看死物般的冰冷眼神下逐渐微弱,胖子开始颤抖。 “听着,我只说一次,把你那被狗屎填充满的脑袋好好打开给我认真听着!”埃莫森近乎斯底里地叫出来,然后不得不压下火气和烦躁地对着已经缩成一团的胖子解释:“我们当初给你注射了法特,改造了你的生殖器,让你可以产生能够创造新人类的精子。那些精子的染色体已经被改写,也具有相当一些伪法特的特性,它们会逐渐吞噬细胞以获得能量,你之所以一直瘦下去的原因就是因为它,你的那些脂肪中富有大量能量的甘油三酯就是它们的最爱!所以你如果不想被它们干死的话,就去给我干女人!把它们都发泄出去!我可以告诉你,你应该庆幸的是它们对载体的吞噬是相当温和的,真的是,十分温和啊……”比起在那些女人的体内的野蛮吞噬,这真的可以说是恶作剧般的小打小闹。埃莫森阴冷地看着胖子,那眼神让胖子觉得他好像正被老人用着眼刀凌烈地解剖着。“恩?还有问题吗?不懂的话就自己把自己的头盖骨掀开,挖出脑髓吃掉,说不定你的胃更能解读它。” 胖子拼命 分节阅读_4 分节阅读_5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5 地点着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刺激到眼前的疯子。 “很好。”老人淡漠地点着头,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一点时间都不愿浪费:“明天会有新人送过来,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老人的身影一消失在磁力门后,胖子就软瘫在地上,再也不想动一根手指了。 =================================== “有情况吗?”埃莫森飞快地穿戴好装备走进研究室,那矫健的身姿完全不像是一个150多岁的老人应该有的。 “报告大人,没有。”一名研究者飞快地操控着仪器,使数据和图像显示在光屏上。“‘初代’依旧处于‘伪眠’状态。” 埃莫森皱着眉看着光屏,图像上是一名少年时期的人类,悬浮在高级营养液中,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和细管,眼睛是闭着着,如果不看那满身的管子和光纤,少年看起来就是在无忧无虑地沉睡——事实上,除了最初的那次,少年就没有再张开眼睛过,图像旁的脑域开发度也始终停留在1。 这就是“伪眠”。没有呼吸,连心跳都维持在一个极低的水平,大脑更是处于封闭状态。 面对这样的情况,核心研究工作根本无法下手。用过很多方法,温和的,激烈的,不堪入目的,惨无人道的,少年依旧在伪眠,对外界所有的反应、甚至是攻击都毫无反应。所有人都茫然了,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使初代“苏醒”呢? “报告大人,近阶段的研究资料已整理完毕,请检验。” 埃莫森嗯了一声,打开资料磁盘随意地查看着。磁盘上投影出3d合成的字幕和图像,报告的编写者用激动而又兴奋的口吻述说着初代的奇迹:理论上,只要提供充足能量,初代就可以无限再生和成长,甚至不死的——哪怕被腰斩,心脏被破裂。初代的次爆发成长是在出生后13分钟5秒39毫44微,成长在7分钟1秒22毫1微后结束,由于营养液中的能量不足,初代的生长最终停留在少年时期,置换约等于15岁,骨骼发育753,肌肉发育……可以初步推断,只要营养充足,初代可以持续成长。初代的一切活动皆与上帝禁区有关,关于初代的脑域研究方面,资料不足,等待补充…… 这些都是早就知道的,埃莫森随手将资料芯片收起来,再次看向光屏。 如果光是说身体上的不老不死,初代的确说得上是一个奇迹,但这不够,远远不够啊。 “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会醒来呢?”埃莫森用手抚摸着光屏上初代的剪影,目光是痴迷而又疯狂的:“不早起的不是乖孩子呵。”老人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开心地笑了:“在撒娇吗?你想要让你的‘爸爸’来叫你起床吧?” 作者有话要说:嘛,胖子不会一下子瘦到极致,后面还有一堆折腾呢 &h child “我们这是要去哪?” 胖子哼着歌,飞快地洗漱。一大早,就有一名工作人员找上门来,说是要带胖子出去。胖子先是疑惑地看了看镜子,为了防止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最近他很听话地又重操种马的工作了,真如那老家伙所言,胖子的体重不再下降,镜中显现的是一名略为壮实的男人,皮肤很白,但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 没有问题,那为啥要出去?在胖子的思维中,出去=检查=化验,既然他现在健康得可以和一头牛一样辛勤耕作,那应该没有必要“出去”检查和化验。那名研究人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一次重复:这是埃莫森的要求,胖子可以将它解读为:他们是要带领他们的种马先生去参观参观研究所,熟悉一下圈养他的环境。 参观?现在?事到如今、还让从某种意义来说被囚禁的胖子去参观“监狱”?一般人都会对此感到怀疑,但事实上,思维简单一向是一条直线的、被锁在房间里很久的胖子却毫不怀疑且痛快无比地答应了,并为此感到十分高兴。 久许没出过门的胖子难得跑去打理自己的外貌,工作人员很有耐心地等在门口,胖子哼着歌,顺口问了一句,单纯地想要得知他们观光的站是哪。 “我们这是要去哪?” 因为太顺了,所以那名工作人员自然而然地就回答了。 “去看你的孩子,在研究湾。” 胖子的洗漱用品掉到了地上,他机械地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研究人员,结结巴巴地问。 “我、我的孩子?” 研究人员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说漏嘴了,但这没什么所谓不是么?反正无论胖子知不知道,他都是得去看初代的。于是研究人员很是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应和着:“对,你的孩子,frist of the new huan,就是初代。” 胖子完全没有在听,他的思维在听到他有孩子的那一刻就完全停止了。 孩子?孩子?孩、子?他的……孩……子?! 自从被拐到这里当种马,胖子有意无意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埃莫森抓他来做什么?——为了父体计划。父体计划是什么?——产出新人类。新人类是怎么出来的?——父体和异性结合孕育出来的,即后代。胖子近乎懦弱地逃避着这个问题,堵住耳朵,移开视线,他不知道和他交合的女性后来的情况,他不知道父体计划是否有了结果,他不知道——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想知道,不应该知道,他只用做好种马的工作,只用想怎么要去攻略摆在他面前的女人就可以了,对吧? 但是现在,对面白衣服的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破了胖子用幻想构成的脆弱城堡,将他扯入现实。 胖子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孩子,在第七区的时候连温饱都是问题,生理需要绝大部分是自主解决,偶尔去红灯区开开荤,为胖子生个孩子也只不过是“老相好”爱莎随口开的玩笑而已。胖子最初有关孩子的记忆还是聂老头给的,那时候的胖子同样是个小屁孩。胖子的身世很简单,他就是个被聂老头捡到的弃婴,这样的婴儿在贫民窟比比皆是,然后胖子和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就这样被聂老头拉扯大的。小孩长大了大多数都会离开,只有胖子是一直呆在聂老头的身边,直到见证老头的死亡。聂老头总是抽搭着他那干瘪的、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老古董的旱烟,无论是看着小孩们玩闹的时候,还是已经长大的孩子们离开的时候,拍拍从小到大都圆滚滚的胖子的头:“……阿古,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要记着,孩子都是你的半身,你得担负起一个生命,你必须为他们负责!” 胖子开始颤抖,一个生命的分量实在是太大了,从来都是投机取巧的胖子感到无比惧怕,这是对生命的敬畏,同时也是逃避责任。胖子是个很自私的人,他的王国之中永远只有他一位国王,让别人入住他的国王,哪怕成为他的臣子,哪怕他有再大的权利可以挥霍,他也不愿去承担那相应的义务,去为别人负起责任。所以在第七区的时候,胖子一向是独来独往的人,从未加入一个帮派,哪怕能获得足够的好处。 面对久久没有反应的胖子,研究人员有些不耐,催促道:“快一点儿,埃莫森大人已经在等你了。”说罢,就要伸手去将胖子扯出房间。“你应该感到高兴,你的孩子可是打破了无数记录的奇迹之子!况且这还是你们父子的次见面吧……” 嗨,准备好了?去承担一个生命的分量—— 胖子瞪着那伸过来的手,双眼凸出,脸上惨白,像是看见厉鬼的鬼爪般,胖子不断尖叫地后退,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缩成一团。 “不不不不……不!不——!我不去——!” 研究人员被胖子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惊异地看着胖子恐惧排斥地加大与自己的距离,并对父子见面这件事表现得无比抗拒。在他的想法中,胖子应该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自己的孩子,这是身为人父的通例。 但胖子不是普通人,他现在是身处中央研究所父体计划珍贵的种马,被养殖中;而他的孩子同样不是普通人,是开拓人类里程碑的初代新人类,此时同样处于中央研究所之中,被泡在一堆实验器材之中。 面对缩成一团的胖子,研究人员感到有些无措,他翻开通讯器,开始向上边汇报这里的情况。 “他不愿来?” 埃莫森的语气很平淡,此时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老人敲着自己的膝盖,目光移向玻璃槽,奇迹的少年依旧沉睡着。 老人静静地思考着,是不是最近对胖子太过仁慈了呢,“溺爱”是一种不好的行为啊。这边的氛围似乎通过通讯器传到了另头,那边的研究人员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等待着埃莫森思考的结束。 沉默了一会儿,埃莫森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响起。 “今天就算了,明天我亲自去‘请’。” 挂断通讯器,老人看着玻璃槽笑得很是柔和。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将会准备一个,让你的父亲终身难忘的会见,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嘛,这章主要讲一下胖子的对他“孩子”的看法,胖子不是讨厌孩子,只是害怕去承担责任,说白了就是自私,可以预见,未来的小攻们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路要走,远目 鉴于亲们都要求知道胖子的名字,这里就小小透露一下吧,再次远目 上周要比赛所以特别忙,这周努力补偿亲们,努力做到2天1更吧,掩面 jj抽了,评论回不了,明天再回囧 9、nth child 埃莫森的方法很直接,同时也相当地暴力,被束缚的胖子像一头待斩的猪一样送到老人的面前。 老人看着眼前死死闭着眼睛的胖子,固执地逃避和拒绝着现实,像只鸵鸟般将头埋入土中,除了心理上能受到点安慰,对即将来临的状况没有丝毫改善。 “张开眼睛。”老人轻柔的声音像是在哄小孩:“如果你不拉起你的眼皮,我就把它割掉——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做到。所以,将包裹在你眼球外的那层皮拉起,现在,马上!” 胖子的眼球剧烈地颤动着,老人恶意地伸出手缓缓地指向胖子的眉心,人的眉心有一种磁场,因此在有物体接近的时候,即使没碰到也会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童鞋们可以试试xd)。在渐渐逼近的压力下,胖子在埃莫森指尖碰到他的前一刻惊叫着睁开了眼睛。 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唯有老人和胖子站着的地方是一圈圆弧的光亮。老人见胖子睁开了眼,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疯狂地打量着四周,满意的笑了。 “来。”埃莫森轻柔地宣布,像是对胖子说,又似对着那片黑暗私语,老人拍了拍手:“来看看吧,这是你的半身!” 四周在老人拍掌的那一瞬间全亮起来了,他们所处的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大约5米多高,一个篮球场的大小,银白色是这个房间的主色调,冰冷无比。胖子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他此时像个发条卡坏的玩偶,姿势滑稽地瞪着房间中央那个巨大的玻璃槽。 那里有一堆骨头和血肉—— 没错,任谁看到了都只能这样形容。一个仅仅构成人型的肉和骨架,连头盖骨都是被打开的,露出灰白的脑髓,一只眼球脱离眼眶浮在营养液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束肉丝和血管与之相连,脆弱得仿佛一扯就断。再往下,胖子甚至可以很清楚地数清心脏上突起血管和跳动。肠子如同一个怪异的绳子,将那堆血肉和骨头卷起。这——这——就是—— “是你的孩子。”埃莫森的声音像是隔了一个世纪的距离传过来,透着愉悦。 事实上,对初代的研究其实并不用做得那么“血腥”,但这是埃莫森特地准备给胖子的“惊喜”。实在是看不惯呐,在他为父体计划如此费心的时候胖子那种悠哉惬意的态度;实在是忍不住呐,想要狠狠打牌胖子那种盲目的乐观和鸵鸟的姿态。所以埃莫森下达了无限制研究等级——无限制,就是根本不用在意研究对象的死活,做什么都可以。反正对于初代来讲,只要有能量,他就相当于不死的状态。即使弄成这副摸样,只要不出一天,初代就会完全恢复原样,如果胖子认真查看,就会发现那堆血肉在不断地重组和恢复。 但是胖子没有,他也不知道初代是一个不死的奇迹——所以他只能瞪着那堆血肉,如同一只被掐着脖子的鸡。 分节阅读_5 分节阅读_6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6 ——嗨,准备好了?—— 那是他的孩子? ——去承担一个生命的分量—— 那是他的孩子…… ——已经无法逃避了哦—— 那是他的,孩子。 就在他的面前。 胖子的喉咙泄露出几声破碎的呻吟,那些呻吟最终连成一串毫无意义的嚎叫。胖子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他只是在流着泪水,毫无意义地嚎叫。 胖子的嚎叫似乎惊动了那堆骨肉,埃莫森狂喜地发现,初代在那天起后次有了动静。那个浮在液体中的眼球转了转——因为没有眼皮,所以只能通过眼球的动作来判断初代是否“苏醒”。眼球最终对上了胖子,那鲜红的瞳孔中似乎有了光亮。 研究室内一团忙乱,所有人都兴奋无比。 “升了!升了!” “快打开虚拟系统,分析脑域!该死的我的光脑笔呢!” “快看快看!他在重组!好快!大约是平常的20倍!” “打开营养输出,保持营养液输送,保证供给,维持平衡!” 胖子不知道一墙之隔的混乱,他也不知道这对其他人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奇迹,更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有了孩子,而他的孩子此时已经被解剖成一幅组成的骨架和肉块,像个标本般泡在绿色的液体之中。他只能流着泪,发出毫无意义的破碎声音,然后看着那堆血肉向这边移动了一步,又一步——直到碰到了玻璃槽的边缘。 骨头上的肌组织在重组,看起来显得更加血肉模糊,血肉的骷髅张开了那镂空的嘴。 [_____。] 胖子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到那血红色和灰白在交错,脑中——不是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 [_____,_____。]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啊,明明什么也没听到,明明这是次的见面,而且是惨烈得不能再惨烈的见面,胖子却模模糊糊地感觉到: 他在叫他父亲。 那是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他的孩子此时正被当做实验品被研究得鲜血淋漓,而他,完全没有能力去做什么。 [_____。] 胖子崩溃了,他转身就向外面跑去,没有人拦他,此时所有人都在为玻璃槽中的奇迹而疯狂着,反正胖子也跑不出研究院不是么。唯有一双鲜红的瞳眸在注视着胖子的背影。 血肉已经重组完毕,剩下的是皮肤组织,待外表的那层皮也重构完毕,胖子已经跑出房间了。恢复原貌的少年静静地悬浮在营养液中,看着胖子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长长的睫毛半搭着,这让少年看起来有些慵懒和怠倦感。 少年似乎想了想,做出了一个决定,然后研究室另头的研究人员们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数据一阵疯狂地跳动。回过神来的时候,玻璃槽中的少年——不不不,那已经不能算作是“少年”了,一个黑发红眼的青年静静地浮在液体中。青年其实长得很漂亮,像是暗夜帝王般地高贵,血红色的眼珠像是最漂亮的红宝石般带着暗芒,那是种高高在上的奢华感,浓密的睫毛半遮掩住那暗红色的血眸,如同黑纱为红宝石添上一份暗色的神秘。 被称作奇迹的青年抬眼看向胖子离开的方向,单薄的唇动了动。 [_____,_____。] 作者有话要说:坑爹呢这是!!! jj完全不让回评论了擦! 亲们的留言在下都会看的t t,能回的时候一定马上回哭 封面做了一个,经常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惊喜= =+ d君为在下弄了个群,有兴趣的童鞋可以加加看,主要可以交流分享一下喜欢的作品啥的:135861938 千万不要演变成催更团……泣 &h child 胖子在黑暗中飞快地奔跑着,他的泪流得满脸都是,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四周除了吞噬一切的漆黑,就是冷到无机质的银白。 胖子不知道自己能跑到那里去,他只是不断地流着泪,然后疯狂地跑着,好像这样就可以麻痹思维,冻结大脑——直到他狠狠地摔倒,然后开始呕吐。 骨头——孩子——血肉——孩子——解剖——孩子——实验体—— 胖子不断地呕吐着,直到呕出胆汁来,那种腻人而嗜的恶心感依旧缭绕在胃部、身体上,渗入骨髓深处。 好恶心……好恶心……好可怕……好可怕…… 胖子睁着无神的眼,翻过身来靠着一边的墙喘息着,周围是绿莹莹的光,直到现在,胖子才看清他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方。 四周都是柱子,上下是金属制的台,中间是半透明的玻璃,柱子中灌满着绿色的液体——或许是营养液防腐剂什么的。在液体中央,都悬浮着一样物体,而正对胖子的那根柱子中间,浮着一个人型机械,身体由各式各样的金属和电线拼成,机械头的上半部分却是透明的,中间骇然有一个鲜活的大脑!大脑上插着无数个管子,几乎快将大脑淹没了,但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到,大脑那灰色的沟壑在轻微地蠕动着。 胖子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恶心感又涌了上来,但此时的胖子连胆汁都呕不出来了。他想要尖叫,想要逃开,想要闭上眼睛,但此时他仿佛连闭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目瞪口呆姿势滑稽地瞪着那个灰色的器官。 “啊哈~你看到了吗?” 埃莫森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老人对瘫在地上的胖子和一边的呕吐物熟视无睹,步伐矫健地走向那颗大脑。 “想知道这是谁吗?” 老人爱怜地隔着玻璃抚摸着机械体中大脑的样子显得尤其诡异,他微微侧身面向胖子,脸上的笑容让胖子恐惧无比。 不——!我不想知道——!!! 胖子在心中哭叫,但是他只能发出几声短促的呼吸。 “说起来,我和你说过他,那时候的你可是很向往的啊。”老人的笑容被绿光印成惨绿色,他敲了敲玻璃。“来来,多米,和父体打个招呼。” [我们的最高成就,是一个名为多米的男孩,他的脑域被开发到55,在他出生13分17秒23毫65微的时候……] “你那是什么表情?”埃莫森的声音愉悦无比,像是被胖子的神情娱乐了:“我们这可是在保护他啊。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55的禁区解锁,心脏供养完全供不过来,于是我们为他打造了全新的身体系统。他还活着。” 活着……?用着怪物般的身体苟延残端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并时刻准备着为研究提供素材,这叫……活着? 机械人型似乎听到了埃莫森的话,原为眼睛的部位是一对蓝色的指示灯,蓝光闪了闪,像是在落泪。 杀了我……他甚至可以听到这一悲恸的呼喊。 “不忍心?我不会和你说那些狗屁的为了全人类什么的漂亮话,我只能说,”埃莫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胖子的神色,似乎有些遗憾的口气。“——看来我们的价值观不同。” “你可以不用为他操心了,因为最近我对他没什么兴趣了。” 这、这样的话—— “原因你应该也知道呵……” 不、不要—— “就让我来代替你去疼爱你的那些可爱的孩子吧——” 不——!!! 胖子猛地惊醒,四周是熟悉的卧室,安静祥和得仿佛那一天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他没有去看他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孩子所要面对的未来—— 胖子用拳头堵住自己的嘴巴,开始无助地哭泣。 ====================================== “他没碰?”埃莫森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是的,父体自那天后就不再与送过去的女人茭欢了。”报告者将视线往下,完全不敢对上老人的眼睛。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任谁看了那样的场景都不会无动于衷的,但老人有些意外,那个没心没肺的胖子居然肯为“孩子”而反抗,他还以为胖子依旧是一副置身于外的小市民般盲目和自私,像个鸵鸟般地缩在自己的世界中不问世事。 不愿碰女人,是为了不愿再有名为“孩子”的牺牲品了吗?这算是胖子所能做的最大的反抗。事实上,要想获得新人类,必须要父体和异性的结合繁衍出下一代,而且必须是自然结合,人工受精在伪法特面前完全行不通,那些带有病毒特性的小东西在人体内显得尤其血腥和野蛮,但是一到了外界就会变得脆弱无比,因此花了埃莫森所有心思所寻到的法特才仅仅只有10司不到。所以胖子一旦放弃做他的种马工作,整个父体计划就得搁浅。 报告者开始冒虚汗,他很清楚老人的性格,所以越发地感到惶恐。 出乎意料的是,埃莫森并没有发火,只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孕育成功率研究成果出来没?” “是、是的。”报告者松了一口气,语气变得轻快:“从上次半母体和父体的结合来看,我们分析出来了一种激素,只要这样……现在处于测试阶段,很快就可以派上用场了,这样孕育的成功率就会大大升高。” 埃莫森点头:“很好,叫他们在下周拿出成品,关于父体那边,我会处理的。” “是,大人。” 待研究者退出后,埃莫森看着有关初代的报告,似乎想到什么,老人笑得愉悦。 “这是你自找的啊……”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吗?清晰地,彻底地给胖子一个教训,让他再也不敢兴起反抗的念头,将胖子牢牢掌握。 这并不过分,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过渡,初代的情况下章讲,铺垫也差不多了otl,在下要加快速度了远目 嘛,弱弱声预告,第二个孩子也快出来了。 &h child 胖子蜷成一团,白净的脸一片扭曲。 埃莫森坐在几步之遥外,他半倚靠在桌沿上,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食物,恒温瓷器确保了那些食物不会失去它应有的美味,层层叠叠的香味和谐地混搭为一体,最大限度地勾起人们的食欲。埃莫森看着胖子缩在角落中抽搐着,勾起笑容,拍了拍手,一个全身赤裸的尤物就捧起一道菜向胖子走去。 “你还要任性到多久?”老人的口气像是对着叛逆的孩子谆谆教导:“我知道得很清楚,过去挣扎在第七区的你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饥饿。” 端着盘子的女人丰胸翘臀,性感的脸上一副迷离的样子,仿佛在引诱所有人来征服她。在其它男人眼中可以称作极品的尤物,胖子此时的表现却是他看到了这世界上最恐怖和恶心的存在般,一边发出虚弱短促的惊叫,一边拼命地将自己缩起来,其中夹杂着数次干呕。 与胖子看女人眼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胖子看到女人手中的食物时的眼神,那是一种急切而又渴望到极致的神情。 埃莫森说的很对,胖子最害怕的不是死亡,他对饥饿有着近乎神经质的恐惧。在贫民窟的时候,胖子数不清多少次为食物而去拼命了。已经有多久了呢?自从被抓来当小白鼠后,再没有体会到这种绞痛空虚到极致的饥饿感,甚至他都有些忘记了,那绞尽一切、几乎想要将肠子掏出把胃挖出的灼烧痛苦。 埃莫森并没有让胖子绝食——对于现今唯一的“珍贵”父体,埃莫森决不允许胖子的肉体受到一点影响。但仅仅是肉体,精神上谁会在乎呢?哪怕胖子变成一个白痴,只要他还会茭欢,谁管他呢。所以胖子往常的食物被取消了,取代而之的是一种失败品食物营养剂。 说是失败品,因为那种食物营养剂虽然可以充分满足一个人一日的能量供给,但是它有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它无法消除饥饿感。饥饿感事实上是人的摄食中枢受到刺激而产生的,人饥饿的时候胃会释放一种激素,刺激摄食中枢从而产生饥饿感,吃饭的过程则会抑制这种激素的产生。但是这种营养剂它没有消除胃所释放的激素,使人的大脑会一直认为身体处于一种“饥饿”状态。就算你吃得肚子涨破,食物 分节阅读_6 分节阅读_7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7 溢出来,你依旧只能感觉到饥饿。 胖子的身体没有一点问题,但是他的精神上,他已经整整饿了25多天了。更别说比一般人还要怕饿的胖子,那种饥饿感将近把胖子逼疯。 埃莫森的要求很简单,想要吃上真正的食物,可以,滚去做回他的种马工作吧! 好饿……好饿…… 胃部在灼烧,肠子纠结在一起,那是大脑造成的错觉,却比任何一次饥饿更让他痛不欲生。 食物就在眼前……可以吃吗……可以……好想吃……去吃吧……吃……吃…… ……不要…… 胖子呜咽了一声,眼泪又落了下来。 不行啊,不行,已经看到了,已经无法逃避了,那是他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们,他们是他的半身,他得对他们负责。 所以他所能做的,只有这些吗?只要没有其他孩子出生,就没事了吧?他就不用承担更多的分量和罪了吧? 但是真的好饿啊,饿得快要死了,饿得眼前全是白花花的一片……那是食物……是食物吧? 埃莫森盯着胖子逐渐浑浊的眼,知道胖子快要到极限了。胖子支撑了这么久确实出乎了埃莫森的意料,老人动作利落地站起来向外走,通知负责人把提高孕育成功率的激素带过来。 古地球的古中国果然是一块瑰宝,有一句话不是现在情况最好的诠释么。 食色,性也。 几天后,埃莫森收到了报告:交合非常成功,使用激素后,孕育者的状况良好,有极大可能性生产出第二个新人类。 老人看着眼前的玻璃槽,黑发红眼的青年半磕着眼,世界在那片红色中是一片模糊,并没有进入那双鲜红的眸子。初代自那一次会见后就处于这种半苏醒的状态,虽然睁开了眼,却完全没有动作,如同一具没有生气的玩偶,与之前的伪眠看起来没多大差别。但屏幕清楚地显示出,初代现在的禁区解锁率维持在50,比起最初的1已经好太多了。他们现在面对的课题是,新人类是如何保证高脑域解锁率而又协调肉体的承受力。过去的多米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让研究所的人感到莫名其妙的是,埃莫森的行为。 老人将初代转移到一个封闭的研究室当中,除了在埃莫森的陪伴下,谁也不许接触初代。这不像是老人应有的,更不该是父体计划执行者的行为。 埃莫森倒影着初代影子的眼睛一阵失神和混乱,最后恢复成那种疯狂的理智。 “呵呵呵……你在利用我吗?” 他一手压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手撑在玻璃槽上,眼底是无措的疯狂。 “没关系,利用的作用力是互相的,只要你还在利用我,我就毫无顾虑——你不会马上毁去这一切的,你有这个能力,我很清楚,我做出了一个怎样的怪物。既然如此,那你是在等待着什么吧。” “你我是猎人和猎物的关系,无论未来的棋盘怎么样被翻转,但是至少现在,我是猎人。” 老人的眼底布满了血丝,诡异的笑声在空寂的研究室中回荡。 “那么,让我来想想,该为你接下来的兄弟准备怎样的一个笼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嘛,所以说,小攻们并不会这么一直被动的,最后的主宰是那一方就不用说了。 至于骗子,等这篇文上了正轨在下就去更t t jj现在不知怎么了,在下根本回不了贴喵了个咪的! ps:有兴趣的可以加个群135861938~ &h child 二代出来的时候,又在研究室中掀起了一阵风暴,他们再次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婴儿在营养液中快速长大。营养液在不断消耗着,直到婴儿变成了一个12岁上下的少年,二代才停止生长。 玻璃槽中的少年一头黑紫色的短发,细细碎碎地悬浮在营养液中,皮肤白嫩如婴儿,小巧的嘴巴是淡淡的粉色,一张水灵灵的脸显得尤其可爱,闭着眼睛的二代让人有种小天使的错觉。 ——当然是错觉。 正当所有人都看着那张可爱无邪的脸时,二代睁开了眼睛。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琥珀色的眼睛很大,这让二代显得越发水灵和可爱——如果那是一双正常的眼珠的话——黄金色的眼球当中,黑色的狭长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摄影仪,那是野兽的眼睛和眼神。少年咧出了大大的笑——完全无法想象那一张小嘴能咧得那么大,那么扭曲。所有人惊恐地看着二代伸出猩红的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巴,透过摄影仪看向他们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堆食物。 紫发金眸的少年悬浮在液体中,张开嘴巴做出了一个吸气的动作,然后所有人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营养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要知道,他们已经开启了营养液供给通道,就像是一个水库连同一条巨河,而少年此时所做的,则是不仅将水库消灭,连同大河也吸收完毕。 “……数据已返回,目标的脑域解锁率为78,嗞……数据接收中,目标的脑域第四区处于极度兴奋当中……具体分析中,已供给营养液255吨,折合能量15143亿夸克,目标的身体数据毫无异常,处于正常范围之中……” 脑域第四区,就是摄食中枢,兴奋则说明该生物处于饥饿当中,极度想要摄取食物。这只是一种兴奋,一种大脑造成的感觉,胖子就是在被这种感觉折磨得痛苦不堪。二代的身体处于正常范围之中,意味着他的身体并不需要进食,但他依旧“饥饿”。 研究室中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死寂地看着少年将最后一滴营养液也吸收殆尽,完全无法想象那样一个小小的身躯是怎么样吞噬完如此大的能量。 “这、这不可能啊……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不知是谁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他们只能干巴巴地看着那堆数据,数据很清楚地表明,二代的摄食中枢依旧很兴奋,少年还没“吃饱”,他很“饿”。 像个小巧的娃娃般的少年,眨了眨那双兽性的金色眼睛,没有液体的包裹,少年已经“沉”到营养槽的底部。少年闭上眼睛嗅了嗅,小巧的鼻子抽动了一下,兴起几个可爱的皱褶,再次睁开眼的少年眼睛兴奋得闪闪发亮,金色的妖眸看向一个方向——那里什么也没有,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埃莫森有些了然地勾起了一个不算笑的弧度。 血性真是一个了不得的玩意儿啊…… 少年像个小猫般地挠了挠地,数次想要站起来却又摔了回去——没有人能在一生下来就会走路,四肢的协调,地势的高低,星球的旋转和无处不在的万有引力,想要学会走路就必须先适应这些。普通人用一年来学会走路,而新人类学会走路,仅仅过了5分钟。 二代摸到了玻璃槽的边缘,就见少年纤细的手一拳打在了防护罩上,一霎那,仿佛整个研究室都震了震,所有人都摇晃了一下,他们连忙抬头,就见二代一手抓着另一只形状扭曲的手臂——显然是折断了,而玻璃状的防护罩上多了一条细细的裂缝。研究人员都倒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少年的眼中布满了惊惧。那防护罩的玻璃状物体可是现今最坚固的材料之一,用离子炮轰上半分钟都不会有事的防护罩,在少年的一拳中,就这么出现了裂缝? 少年不满地看着那层玻璃罩,然后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 他张开了嘴。 不知道何时,少年原本与常人无异的牙齿变成和野兽一样的尖利圆锥齿,然后,所有人就看着少年就这么将那无坚不摧的玻璃罩给,咬了下来——好像那是一块嫩豆腐什么似的,陷入一片死寂。 眼前的障碍没有了,就当少年很是兴奋地想要走出去时,少年怔住了,他飞快地转头扫向一个方向,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惧意,然后乖乖地退回玻璃槽中间,像个委屈的小兽般舔着自己的手。 一个黑暗的封闭研究室当中,黑发红眸的青年缓缓垂下了他的眼睫,恢复为半睡不醒的样子。 埃莫森抓紧了自己的手,丝毫没有注意他的指甲划开了自己的手心。 “都愣在这里做什么!我让你们来参观动物园吗!?恩?” 老人色厉的声音让众人如梦方醒,开始了各自的工作,一片忙碌。埃莫森不甘地望向那位的方向,喃喃自语。 “时间不多了啊……可恶……素材还是不够呐……” “报、报告……” 好像闲埃莫森不够闹心般,父体的负责人心惊胆战地出现在老人面前,硬着头皮地去招惹埃莫森。 “那个该死的胖子又怎么了!?”老人的咆哮在研究室中回荡,所有人都埋头干事,完全不敢看向这边。 负责人都快哭了:“大、大人,父体还是不肯、不肯碰女人,只有在饿到神智不清的时候才会、才会……完全完成不了预定的目标……” 二代孕育到出生这段期间,胖子只碰了3个女人,很不幸的,即使用了增加成功率的方法,这3个可怜的女人依次成了使徒的牺牲品。 老人阴沉着脸,声音平坦成一条直线。 “很好,非常好,这是你逼我的……” 老人的笑声在零点以下,眼中是理智的疯狂。 “给我滚去药剂室拿药,甲基睾丸素、苯丙酸诺龙……全部给我们辛勤的父体先生备上一份。” 事到如今,埃莫森终于准备动用药了,使用春药算是一个下下策。无论是什么药,始终会扰乱身体系统一部分,“药带三分毒”说的就是这码事。春药助兴的父母所孕育的胎儿,有可能先天不足或畸型的可能性较大。 他在和时间的死神在赛跑,所以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三代没出来之前,不许停止用药。” “是。” 作者有话要说:嘛,现在小攻们的存在和各自的性格不会特别凸出,后面才是主要讲他们的性格和故事的otl 很快胖子的“幸福”生活就要来了,远目 感谢q7672734的地雷,虽然在下接的各种心虚……逃 ps:看过封面的给点感想撒~有什么建议也可以提出来0 0~这是在下求了bf好久的封面,放大来看各种萌0 0~ 13、thirteenth child 弗雷克看着眼前的青年,一阵恍惚。 对面的青年一头雪一般的银发,在灯光下闪耀着漂亮的莹光,银发长过肩,被一条蓝色的绸带一丝不苟地扎起来。冰蓝色的眼眸与绸带相互交映,狭长的丹凤眼下,一点红痣显得尤其妩媚。红痣的主人有一张妖艳的脸,却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疏远而有有礼,冷漠透着拒绝,禁欲的气息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却更让人有种想要摧残和征服的欲望。 “导师。” 青年像是注意到弗雷克带上灼热的目光,清冷的声音带着点喑哑,能将人心底的那莫名的欲火撩拨得更旺。 “我做好了。” 弗雷克像是猛地发现自己的失态,脸涨得通红。弗雷克长得其实挺不错的,加上显赫的家身和他丰富的学识总是会让他成为第二区晚宴之中的焦点,这也是他受埃莫森的邀请来教导一个学生的原因。见识过无数姿态相貌高端的人,但是没有人能够让他有现在这样被蛊惑的感觉,甚至失态。弗雷克飞快地接过青年的功课来看,以掩饰自己的丑态。青年很安静地坐在一边,动作端正优雅,目光平静而有礼地对着弗雷克。 弗雷克很想忽视那目光,明明那目光清冷没有夹杂着任何其他意义,但是他开始……有反应了。 那是个尤物。弗雷克在心中咆哮。 “恩……恩,你这次的功课做得很……好。” 那是个尤物,他想要把那个尤物摁在床上狠狠地干上一通,而不是坐在这里愚蠢地教导他学习。 青年换出一个有礼得体的微笑,这是其他老师教导的成果。弗雷克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就涌上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残暴,这样的尤物应该只有他能看,只有他能触碰! “……学到这里,导师、导师已经没什么好教你了……” 弗雷克不知道费了多大劲 分节阅读_7 分节阅读_8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8 ,才让声音不出现一丝异样。 “谢谢导师。”冰眸青年优雅地站起来,对着弗雷克行了一个标准的感谢礼:“我会谨遵您的教导,和导师相处的时日令我十分快乐呢。” 明明只是标准得虚假的应酬话,却在弗雷克的脑中点爆了一个临界点。 弗雷克低吼了一声,再也忍不住地扑上去,将银发蓝眸的青年压在桌子上,欲望抵在青年的大腿处。 “宝贝、宝贝儿……” “导师?” 即使是被突然袭击,青年依旧是一副冷静至极的样子,禁欲的气息与那张妖艳的脸形成强烈的反差,却又显得尤其和睦。 弗雷克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声音颤抖而不稳:“宝贝儿,让导师最后再给你上一堂课,好吗?导师保证,你会尝到极乐——”还没说完就怕不急待地吻上那淡色的唇。 ========================================= 埃莫森踏入房间,房间中充斥着一股涩栗子味道,那是强烈的性味。老人皱了皱眉头,嫌恶地绕开瘫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对着靠在桌子边的人嚷道:“我叫来的是导师,而不是娼妓!” “我一直把他们当导师看啊,可是他们每次都比娼妓还饥渴地扑过来。”那人一手插入头发向后梳,露出狭长的丹凤眼,莹蓝色的眼水波流转摄人心魂,银发在肩头散成错乱的诱惑感。那人吊着眼看向埃莫森,说不出的暧昧和诱惑:“送上门来的食物哪有不吃的道理,这可是我的前任导师说的呢。” “三代!”老人警告地吼道:“我知道你的脑域第二区(大脑接受性激素和主管荷尔蒙的区域)该死的兴奋,但你也给我克制一下!不要像只发情的野兽四处挑逗和诱惑其他人!” 银发蓝眼的青年——三代耸了耸肩,笼烟眉似蹙非蹙,形成一个幽怨的弧度,配上那双丹凤眼和红痣,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我没有,这些话你应该和他们说而不是我。” 冰蓝色的眸子在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扫视了一番,目光在那流着白浊液体的窟窿处停了停,想到刚刚那男人在身体底下哭叫和爽到极处的样子,三代勾起了笑,冰蓝眸中一片冷漠。 “该死的,如果父体有你一半来者不拒我就圆满了。” 听到老人嘟喃的抱怨,三代的眼睛亮了起来,舌尖舔了舔唇,喉结滚动了一番,整个人就像只散发致命诱惑的妖精。 “我的……father?” 埃莫森冷眼看着三代,听到身后的随从不稳的气息,冷哼了一声:“等你达到我的要求,我自然会满足你。” “我很期待。” 青年将衣服整理好,散开的银发被绑好,便又恢复了那种有礼而又疏远的禁欲感。三代动作优雅——即使是最好的礼仪老师也跳不出一点儿毛病,他对老人彬彬有礼地微笑着。 “请允许我失礼的告退,三点半是钢琴课呢。” 埃莫森冷着一张脸看着三代的背影消失在磁力门后,数个全副武装的机械人一板一眼地跟上,看起来与其说是监视青年的武力,却更像是保卫公主的骑士。 “大人。”老人挥了挥手,身后的研究者就将手中的报告递了上来。“这是截止到今天,模拟研究的成果报告。” 模拟研究是一种创造出特定环境的研究方式,给以目标不同的刺激以观察他们的反应。关于三代的研究埃莫森采用了这种方式:像对待一个正常人般把三代放置于外边而不是冰冷的玻璃槽之中,不断地为三代找来不同的老师,以观察新人类对周围环境的反应和对知识的敏感度。 老人看着报告,眼中闪过兴奋和得意。 不出所料,新人类接受知识和适应环境的能力是标准人类的27倍,那恐怖的学习能力让每一任老师都说出了同样的感想:他们教的速度还没三代吸收得快。适应能力和学习能力是生物体生存的基本,也是进化的核心。父体计划是正确的,也是成功的。老人拿着资料的手带上些颤抖,他是正确的,他是成功的。所以,那些嘲笑过他的臭虫们都可以闭嘴了,嘴巴缝住,舌头吞掉如何? 他证明了,他是对的,一直都是。 至于他做出了一群什么样的怪物,谁管他呢。 当被主宰者的力量远远高出统治者时,这已经是一场闹剧了。 剩下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你们懂的。 于是马上要变成“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狗血剧了么o(╯╰)o 来玩个游戏吧~看有没有人能在下次更新之前推敲出那些人的名字,推敲出孩子的在下连更2天,推敲出胖子的在下连更3天。(……有点心虚了)如果你们都没猜出来……嘿嘿(邪恶地笑)……长评在下不指望了,只要你们来一个字多一些的留言在下就满足了t t 14、fourteenth child 胖子瘫在凳子上,双眼无神地扫过门口。冰冷的自动门由全金属打造,银白的滑面倒影着胖子的影子——那是一个了无生气的男人,皮肤是与他的形象不搭的嫩白色,脸上的神情憔悴茫然无比,一点红痣在左眼角下显得格外鲜明,与其说它为那张脸添上了一点血色和生气,不如说像是它将男人的所有生气都集中在那一点般的妖娆与鲜艳。 胖子颤抖地伸出手,看着骨感分明的手嗫嚅着惨白的唇。胖子的身体十分健康完好,在对方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或者说圈养下,即使是在经过“伪绝食”的挣扎后。失败品营养剂虽不能消除饥饿感,却能提供一个人一天剧烈活动所需的能量绰绰有余,况且他的体质是即使在第七区最落魄的时候体型也没有丝毫改变的类型,但胖子还是不可避免的瘦下来了,原因再清楚不过,因为他不肯抱女人,所以积压在身体中的“怪物”开始不满了。如果不是后来埃莫森强制灌下的药水,胖子会瘦得更加厉害,甚至步入营养不良的体型。 瘦了一圈的胖子整个人缩小了一倍,任谁也无法将此时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的男人与一年前那彪悍魁梧的胖子联系到一起。 喀嚓—— 胖子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惊恐地看向门,发现那只不过是风吹动带起的声响,胖子没有因为这个认知而松口气,反而将身子裹得更紧了。 他知道,很快就有人,拿着一支针剂,带着一群“母马”上门。 一想到那些“交配品”,胖子哆嗦得更厉害了。那疯狂的尖叫,那痛楚的挣扎,还有“嘭”的一声,蒙上眼睛的血色。胖子有xg爱完毕就睡的习惯,可是被灌了春药的他根本抵挡不住那强烈的欲望,而埃莫森充分体现效率最大化的行动准则,每次胖子被灌下春药后,就有四五个女人被塞到胖子的怀中。直到有一次,一个与胖子交配完毕的女人在胖子的面前,尖叫地化为一滩血水,皮肤爆开的血飞溅到胖子惨白的脸上,那滑腻的液体仿佛是对胖子之前事不关己的态度最好的嘲笑和讽刺。其余的女人像是没看到眼前的惨剧般,依旧神情迷离地缠上呆若木鸡的胖子。蒙上眼睛的血像是怎么也洗不掉般,胖子看女人的感觉就像是看到血肉堆成的炸弹,会如气球一般“嘭”的一声爆炸,炸得胖子体无完肤。 妈的……妈的……妈的…… 胖子不住地颤抖,用拳头堵住嘴巴哭泣。他自问不是什么好鸟,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他得面对一群科学疯子,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一切…… 胖子感到愤怒和悲哀,他没有能力去怨恨和发泄一切,只能缩得更厉害,呜咽了一声,泪水流得满脸都是。 “救救我……” 无论是谁。 黑发红眼的青年睁开了眼睛。 完完全全地睁开,不再是半睡不醒地半搭着。长长的睫毛如同黑纱般掀起,于是红宝石被蒙去了黑尘,在黑暗中迥然异灿。 [ ___,____ 。] 紫发的少年蜷成一团在睡觉,一副厚重的金属口器封住了少年的下半张脸,比纤细的手形成鲜明对比的铁铐锁住了少年的四肢,大大小小的管子插满了少年的全身。这里是研究湾的实验室,数个研究人员隔着两道坚固的金属门忙碌地调试着数据,时不时看向二代的眼神像是看到一个锁住的怪兽。 二代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瞳闪烁着金色的光泽,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如同爬行类无异的黑色竖瞳。 紫发金眼的正太裂开了唇角,划出一个诡异而又泛着血意的笑容。外头的研究人员不知不觉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视线不受控制地黏在二代身上,即使因为口罩的缘故没有看到二代那大大划开的唇角,但是少年那亮得可怕的妖瞳为所有人的心头蒙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们就那样像是被施加了魔法般地钉在原地,他们清楚地感受到,在少年歪着头扫过他们的视线中,他们是一堆“食物”,一堆由有机物组成的,食物。 [ ___,____ 。] 银发蓝眼的青年愣住了,旁边一名穿着可爱洋装的卷发少女兴高采烈地拖着青年的手,叨叨絮絮地说着些什么。 “……所以我对那个无聊的家伙说了一声‘滚’,那家伙真的‘滚’了,笑死本公主了,哼,就他那副衰样还想邀请本公主当舞伴……讨厌,你有没有在听!?” 三代似乎才回过神来般,对着那名少女露出礼貌而疏离的笑。 “我在听,公主殿下。” “都说直接叫我莉莉啦!”洋装公主扁了扁嘴,显得娇憨无比,看向银发青年的眼中闪过羞涩和爱意。“你……你还没见识过真正的晚宴吧,正好,本公主这次就勉为其难地让你当舞伴,出席这次晚会。” “抱歉呢,公主殿下。”冰眸青年依旧是一副淡漠而自律的样子。“很遗憾我不能出席这次晚会。” “为什么?”少女很是不甘地问:“是埃莫森的缘故吗?我可以和父王交涉,让你能……” 青年偏过头看向一边,银色的发流泻成美丽的弧度。 “很漂亮的烟火,公主殿下,晚宴要开始了,我想您应该需要准备的时间。” 莉莉公主很疑惑地扭头看向同样的方向,那是中央研究所的方向,什么烟火都没有,只是一如既往的灯火辉煌和安静。 “如此,我先告退了。” 三代行了个优雅的告别礼,不顾莉莉公主在后面气恼失望的样子,转身向中央研究所走去,数个机械人和侍卫牢牢跟上。 银发青年微微仰起头,夜风拂起银丝,露出冰蓝的眸子,黑沉的安详假象在那双眼睛所倒影出来的,是一片流光溢彩的真实。 三代踏入中央研究所的一霎那,像是踏入一个结界,爆破刮起的热风将三代的发吹得翻卷,绑着银发的绸带被风刮走,散开的银色在空中飞舞。 “这、这是怎么回事……?” 身后的侍卫看到眼前混乱的一切发出短促的惊叫,然后他们就看到前方的银发妖孽转过身来,纤弱美感的左手将飞舞的头发拨到耳后,自然而然泄露一股妩媚的意味,银丝被收拢,露出那颗妖娆的红痣。 来吧。三代的笑被火光衬得妖艳无比。开始我们的晚宴。 亲是个猜出来的,还有好多亲都是真相帝t t回不了帖,在下只能加精了…… 虽说没给什么提示,但他们本身就是最好的提示了otl。 好吧,在下愿赌服输,准备连更……泣…… 15、fifteenth child 紫发金眸的少年满足地打了个嗝,金色的妖瞳璀然异璨。少年此时坐在“笼子”外,身旁的墙上一个平整的大洞,少年抱着一个有他一半大小的电缆不肯撒手,电缆的两头还连在墙中,很明显是被什么用蛮力从墙中扯出来。被扯出来的电缆断成两截,断口处露出精密的切面,不时有电弧闪过,而少年就这样抱着电缆的一头,凑到断口处,舔了舔那跳跃的电弧——就像是在舔雪糕什么似的,露出满意的表情。就在刚刚,二代将整个研究院的电在一瞬间“吃” 分节阅读_8 分节阅读_9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9 掉了。 中央研究院的供电系统是利用地热核能,也就是整个诺顿星的地核能来发电,要想将之完全耗费完毕是不可能的,但是二代却能将之“吃”得在一瞬间供应不足——这或许是这个世纪最恐怖的笑话,没有之一。在断电的一瞬间,足以做很多事了。 紫发正太又舔了一下电缆的断面,电流在舌尖闪过一丝弧度,而二代此时一副像是吃到辣椒般可口过瘾的样子,粉嫩嫩的脸染上可爱的嫣红。少年恋恋不舍地放下电缆,他眼中的美食,起身向一个方向蹦蹦跳跳地跑去,那纯真可爱的摸样完全无法与他背后的炼狱联系到一起。 ——那片原为实验楼的房间中一片空寂,没有人,也没有尸体,只有点点不起眼的血丝。可爱的正太眨了眨他那琥珀色的大眼,嘴角咧出扭曲的弧度:他很饿噢…… 二代跑得很快,眨眼间就跑过了无数间房子和甬道,路上偶尔碰上几只机械人,要不是没了能量般毫无生机,要不是成了少年的食物。整个研究湾内部一片漆黑死寂,与外边爆破的死亡画面形成鲜明对比。 很快少年就来到一个地方,如果胖子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这是构成他梦魇之一的场所。无数的柱子耸立在这里,像一个个垂死的墓碑。二代放慢了脚步,如猫儿一般走向其中的一个柱子。 怪异的机械身体,鲜活的大脑盛在玻璃制成的头颅之中。黑发红眼的青年站在柱子前,一身宽大的黑色高领风衣,衣服尾端与黑暗连为一体,仿佛黑暗是他的延续。初代站得挺拔,威严如王者,微微上扬的视线对上那个半死不活的身子。 少年走路没有发出丝毫声音,黑发青年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少年的行动。初代转动鲜红的眼珠瞥向斜侧,二代在青年的斜视下,有些畏缩和惧怕。 血色的瞳眸只是扫视了一眼紫发正太,便又回到对面半人半机械上。初代微微张开那形状优美的唇,泄出来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富有磁性。 “……感谢你的协助,现在,由我们履行承诺了。” 机械眼睛部位的蓝色光亮闪了闪,那金属做成的脸甚至无法表达出欣喜和轻松。 黑发红眼的青年不再看多米,他转过身,掀起的风衣像是魔王的黑翼。 [____,]他命令道:“吃了他。” 被晾在一旁的少年听到后,很是兴奋地越过初代向多米跑去,妖眼闪闪发亮。马上,黑暗中就传来不祥的的咔嚓咯吱声,像是一只怪兽在咀嚼着他的食物。 初代和多米达成了一个协议,只要多米在他们入侵时提供帮助,作为义务他们得杀掉多米。听起来很滑稽,但这或许对多米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啊,看来我迟到了。”在黑暗的另一个方向,缓缓走出一名银发蓝眼的青年。三代漠不关心地扫了一眼柱子那边的血腥场面,懒洋洋地靠在一根柱子上,对柱子中央那个跳动的肉块熟视无睹。“被区的小公主耽误了一些时间,我收到了她晚会的邀请呵。” [____。]初代暗红的眼瞳缓缓地扫过三代。“玩得开心吗?” 三代站直了身子,神色中带着些恭敬的意味。“……我查看了中央研究所的外围,没有问题,我让我的乖乖们守在外边了。” 说到“我的乖乖”时,三代笑得别有意义。“他们真可爱而且能干,不是么?” 身后的咀嚼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初代没有回头:“消化完了?” “‘二哥’——”三代看向初代身后,用手指挡住嘴巴闷笑了一声:“——在人类的语言中我应该这样称呼你哟,我想建议我的‘二哥’应该去寻找一件衣服来穿吧,‘二哥’光着身子的样子实在是太秀色可餐了,第二区的贵族很喜欢‘二哥’这种漂亮娈童呢。” [____。]紫发金眼的正太对笑得花枝招展的银发青年龇牙咧嘴,那样子怎么说都显得可爱无比,毫无威慑力,甜糯软软的声音怎么听都有着一股撒娇的意味:“吃了你。” 三代很清楚地知道对面那只可爱的正太并不是在和他“打情骂俏”什么的,而是在平述即将发生的血腥事实。 “我是为了你好哟,待会见到father的时候,我保证你这副样子绝对会刺激到他的……” 听到银发青年的话,二代停止了向三代靠近的动作,而是不停地念着什么,琥珀色的眼睛越来越亮。 [__、___、__……]因为刚刚消化不久,二代还未能一下子找到人类语言中与之搭配的词语:“……爹、爹地?” “爹地、爹地~”像是找到心爱的玩具般,紫发少年嘴角咧得越来越大,妖瞳紧缩成一条直线:“我们可以去找爹地了?”二代期盼地看向一直沉默的初代:“呐呐,_____,是不是?我想去找爹地,我们去找爹地,好不好。” 三代也静静地看向初代,黑发红眼的青年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缓缓上挑起唇角,宛如掌控一切的黑暗王者。 “为什么不?”初代散漫地扫视过角落的阴影,似笑非笑:“不过我们得先与客人打声招呼,对吧,埃莫森?”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在下真的很好奇那点击是怎么变得如狗啃的一般otl 有几章的点击比前一章的还多囧 ================================ 终于等到bf的三娃了感动t,在下都不好意思去催她了囧。 16、sixteenth child 埃莫森从阴影中走出来,在场的三个“人”早已发现埃莫森。二代向来无视这些事,在他眼中只有“可以吃的”和“可以吃但不允许吃”两种存在组成。 “晚上好,埃莫森先生。”三代优雅地行了一个见面礼,将老人为他找来的礼仪老师所教的东西完美演绎。“很高兴见到你的出席。” 埃莫森冷哼了一声,他瞥了一眼破碎的柱子,然后死死地盯着初代,太阳穴的青筋抽搐着。 “你急躁了。”老人像是恨自己的孙子不争气般冷嘲热讽地数落着:“如果你再等些时日,或等待再一个同类出生,你就完全可以不动声色地将中央研究所、将区、将诺顿掌握在手中!” 初代默不作声,红黑的眼眸倒影着埃莫森的影子。 “你有这个能力,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让所有有思维的生物在一瞬间死去,不是么。”老人偏执地望着初代,眼中是理智的狂热:“已经有无数的研究证明了,异能与上帝禁区的联系,我讨厌‘特异功能’这词,说白了就是大脑对某种能量物质的敏感度增强,以达到使用它们订造某种领域,甚至规则!对于脑域解锁率高达75以上的你们来说,这些能力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三代是‘外交赦免’,所有生物都会不自觉地对他产生好感,甚至失控,他就是只让所有生物染上名为三代的毒的罂粟,我为三代挡住的狂蜂浪蝶见鬼的不知有多少!二代对应的是‘存在分解’,无论物质还是能量,对于他来说都是可以分解的‘食物’!而初代——”老人嘿嘿地笑了:“你的能力是‘五感操控’,也就是俗称的催眠、幻觉制造,现在的中央研究所就是一个黑盒子,无论对盒子里的人,还是盒子外的人来说,他们都在看在他们应该看到的‘世界’。嘿嘿嘿,那些蠢货完全不知道,他们的生命早已在半年前就握在一个‘怪物’——不不不,应该说是‘神’的手中,你只要简单地灌输一个‘死’给他们,他们那些可爱的大脑就会毫不迟疑地腐烂。”(ps:曾经有个科学实验,科学家将被测试者的眼睛蒙住,然后催眠被测试者他们说将要拿火烙烫他的手,科学家用冰块在被测试者的手部碰了碰,被冰块碰到的地方自动变红形成严重烧伤。因为大脑是这么认知的,所以被测试者“烫伤”了xd。) 埃莫森越说越兴奋,双眼亮得如鬼火般骇人:“但是这个能力还是有缺陷的吧。啊哈,听听我的猜想如何?你无法对没见过的生物下手,恩?所以你才会静静等待时机成熟。五感也是五识,只有程序指令没有情感五观的机械让你感到头疼吧,所以你才会找上多米,利用停电的一瞬间入侵整个系统,破坏了整个防御装置。如何呀,我的一点小小的见解。” 初代缓缓地抬起手,鼓掌。三代吹了一声口哨,二代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对这边对话不感兴趣的正太也许去寻找合身的衣服。 “那么,接下来说说我的情况如何。你对我下达了暗示,让我配合了你的行动——真的很奇妙啊,若不是你故意让我知道,我到头来还是蒙在盒子中的其中一个,玩弄他人的大脑很美妙吧。”埃莫森眼中是一种病态的狂热:“我封锁了你们存在的消息,我为三代打通了向外的道路,我将整个中央研究院打包送给你们——虽然有你的暗示,但是我却做得完全不后悔。” 老人尖利的大笑在柱子之间回荡:“进化原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演绎!对于身体脆弱落后的现人类来说,新人类无论从哪方面都可以完全取代之!这才是真正的进化!完美的进化!!!你会登上王座,你必须登上王座,人类的历史将会翻开新的一章!” 尖锐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消散,埃莫森整理好着装,正襟对上初代。 “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满意否?”老人问,脸上的笑假得像个面具。 “恩。”黑发红眼的青年掀起了眼睫,笑意深沉。“我很满意。” =================================== 胖子是被爆炸声惊醒的,他看着窗外那朵红艳的火焰之花目瞪口呆,火光在胖子滑稽的脸上印得深一道浅一道。 “有火!快开门啊!起火啦——” 胖子砰砰砰地使劲敲着金属门,没有通行卡,胖子根本打不开通向外界的门。 “……嗞……喂喂喂……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一角才传来电子合成的声音,是负责胖子的人。 “妈的你没看到起火了啊!快放老子出去!!!” 静默了好一会儿,电子声音再次响起。 “起火?哪里有火?” “我靠你没看到外面那么大一片火光!都快烧到这边来了!”胖子急得口不择言,拼命的用手指向外头。 又安静了一会,对方像是再次用电子设备扫视了一番,这次响起声音时口气已经说不上好了。 “没有火,你做梦做出幻觉了,现在你所要做的是再次躺回床上,闭上你的眼!” “妈的你眼睛长到屁眼里去了!?干!快放老子出去——” “别耍花样了。”电子声音冰冷带着不耐烦:“你是无法逃走的。” 说罢,无论胖子怎么样撕心裂肺地呼喊,那声音再没有响起。 “干你娘的!真的有火啊——!!!” “快放老子出去——出去——!!!” “来人啊——放我出去啊……” …… 胖子终于意识到了,他被人抛弃在这里。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胖子开始颤抖,然后用力撞门。全金属制的门别说一个胖子,就算一百个胖子来也不能撬开分毫。但是胖子没有办法,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放弃——他们或许想要将他变成一只烤猪什么的,胖子不想死,就算是绝望到极处的时候他也没想过死,所以他只能徒劳地撞着门。 “……放我出去……啊……” 不知道是多少次摔回来,胖子再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了,他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他莫名其妙地被带到这里来,苟延残端地活了下来,然后被人抛弃在这里,他就要死了,被一堆火烧成一堆灰,这是对他之前不闻不问的自私的惩罚吗?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 哐当—— 胖子睁大眼怔怔地看着门从门框处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火光从门外射进来,为站在门口的人镀上红艳的光,背光拉长那人的影子。被那人阴影笼罩的胖子就这样呆愣地仰着头,连眼泪都忘了抹,看着那人如神祗般站在门口,看着那人缓慢却不容置疑地踏入,看着那人停在他面前,看着那人俯下身子单膝着地,看着那人黑发下熟悉而又陌生的鲜红瞳眸,看着那人说: “我们来接您了,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分节阅读_9 分节阅读_10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10 本来没想要埃莫森蹦跶这么久的,但是没想到前面的铺垫和解释写了这么多大囧。 嘛,在下觉得五感操纵是一个很bug的技能,想想蓝染是如何成为x神的最终boss,想想某六道君是如何光明正大地调戏27君(喂!)的~于是,你们懂的。 汗,连更两天是指前两天的更新otl 嘛,父算是步入正轨了,在下得先去更新骗了(掩面) &h child ——我们来接您了,父亲。 “你是……懒惰?” 胖子泪眼朦胧地对上那片红与黑,他嗫嚅着,自然而然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好像在世界的最初,他就知道他们的名字。 单膝跪在胖子前方的黑发青年像是在接受冠冕的国王,长长的风衣在地上铺展开来,如同收起的黑翼,高贵而又奢华,充满堕落的美感。暗夜王者闭上眼又睁开,鲜红中一片璀璨。 “是我,我是懒惰。” “呐呐~爹地,还有我呐~ ”一个哥特式的可爱正太蹦蹦跳跳地扑过来,少年戴着一顶小巧的高帽,穿着一身西欧式的黑白马甲,下身是配套的短裤和褐色的厚靴,露出一截细致白嫩的小腿。黑紫色的碎发下,是金色的妖眸。哥特式的少年声音甜糯如上好的糕点,拉起胖子并撒娇地抱住着胖子的手臂:“爹地爹地,叫叫看嘛,叫我的名字。” “……暴食?” 哥特正太咧开了大大的笑容,琥珀色的兽瞳闪闪发亮。 “father,你可不能偏心喔。” 耳边突然感受到一股暧昧的吐息,耳垂被轻轻而又缠绵地舔了一下,胖子惊吓地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像个贵族般、银发蓝眸的妖艳青年正对着他微笑,左眼角的红痣与胖子的如出一辙。 没有丝毫停顿,胖子叫出了他的名字。 “……色欲……” 青年的笑像是盛开在黑暗中罂粟,绝美而又诱惑。胖子瞪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久久无法言语。 以父之名。 我是懒惰。 我是暴食。 我是色欲。 我们来接您了,父亲。 …… ——那是是他的,原罪。 ================================== 莉莉公主从未想过,她会爱一个人爱得如此义无反顾。好喜欢他宛若水晶的剔透银发,好喜欢他那浅蓝晶莹的双眼,好喜欢他那带着喑哑的声线,好喜欢他那清凉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好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即使他对自己总是透着疏离和冷淡,那也是因为他顾忌到她的身份而不得不采取的态度对吧? 身为诺顿星区皇族顺位第十七国王的独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将成为第十八女皇。从小莉莉就完全不用为其他事物而操心,一切的一切都会被其他人争先恐后地送到她面前。莉莉是从弗雷克那里得知他的消息的,那个在第二区被誉为学识之子的年轻贵族最近像是丢了魂般,总是喃喃自语着他的宝贝,即使是在与公主见面的时候也依旧魂不守舍的样子。通过盘问,莉莉被挑起了好奇心和好斗心,她想要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让弗雷克如此痴迷和沦陷。最终,父王禁不住她的哀求去和中央研究院进行沟通,最终,她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他,然后,沦陷。 这是次,次莉莉公主如此想要一个人,虽然连见面的次数都不超过三次,虽然她连那人的名字和身份都不知道,但这不妨碍她爱上他的心。 没错,莉莉公主大大方方地承认,她爱上了他。 “……告诉我,你的名字。”莉莉公主有些不甘地咬着唇,漂亮的小公主赌气般地拉着银发蓝眸的青年的手。她命令着,语气中充满撒娇的抱怨:“别再用你father还没有承认你来糊弄过我,既然你father没有承认,那就让我来给你赐名!” “不,我有名字了。”青年微笑起来,莉莉公主看得呆住了,她次见他笑得如此愉悦和开心,炫目得将周围所有事物的色彩都夺去。“阿斯蒙蒂斯,你可以这样叫我。”(ps:阿斯蒙蒂斯(asode):色欲(st)对应的恶魔,引诱拥有相同罪行的人,激怒或是欲望的魔神的始祖) “阿……阿斯蒙蒂斯……”莉莉几乎要眩晕了,她痴痴地看着青年那漂亮得近乎妖艳的脸,嗫喏着,心跳得快要从口腔中蹦出来。对上那前所未有的温柔蓝眸,莉莉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阿斯蒙蒂斯。”莉莉公主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裙角,大大的眼睛直至对上那片融化的冰眸:“我喜欢你。” “我爱你。”骄傲的公主一字一顿地宣告着。 色欲没有意外地听到这一句,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公主执拗地拉着。银发的青年垂下了眼睫,这让他显得忧郁和为难。 “抱歉,公主殿下,我……” “不要说抱歉!我不想听,也不要听你说抱歉!”莉莉任性地打断了色欲的话,大大的蓝眼睛带着点湿意,更多的是倔强和势在必得:“是因为埃莫森吗?你放心,虽然父王尊重中央研究院,但并不代表皇族要听他们的话,向他们要个人是绝对没问题的。”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 “还是因为……我?”莉莉公主的眼睛亮起来了,兴奋中带点羞涩:“你是担心父王阻止你我的交往么?不必担心呢,父王他最疼我了,他不会拒绝我的要求的。” 色欲不再说话,只是看向莉莉拉着他的小手,他不再试图抽出来,而是慢慢扣上手指,将公主柔软的小手握在手中。这对于莉莉公主来说是最好的默认,她仿佛收到最大的鼓舞般兴奋地跳入色欲的怀中,死死扣着色欲的腰身。 “你、你答应了……?太好了,我马上就去和父王说……呜,天啊,我、我太兴奋了……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成为我的人,你是我的了……” 莉莉语无伦次地哭笑着,用力将自己埋入色欲的怀中。色欲静静地抱着洋装少女,他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一缕宛若曼陀沙华的妖艳笑容,带着浓郁的死亡和诱惑气息。 “是的,公主殿下,我是你的了。” 低沉喑哑的声线宛若催眠般。 “所以,任何将我夺走的人,都是你的敌人。” 作者有话要说:他丫的色欲河蟹你妹啊t t,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孤了个去。 好多人在催父otl,开两个坑的在下情何以堪…… 现在终于可以回帖了t t之前的评论在下没机会回了,之后的评论在下一定会回的,请原谅t t 回来看到那狗啃的点击,再次斯巴达一次…… &h child “不行。” 莉莉公主怎么也想不到,最疼爱的她的父王居然会拒绝她的要求,而且是如此的斩钉截铁。她错愕地睁大眼睛,颤抖地问:“为……为什么?” 坐在王座上的国王陛下带着一股威严的气势,一张成熟精明的脸看起来仅仅比公主大了几岁,这让他和莉莉在一起的同时看起来像是兄妹而多过父女,王室的基因和保养措施一向完好,莉莉公主的美貌有四分是遗传到眼前的国王陛下的。 国王看着泫然欲泣的莉莉公主,扫了一眼默默站在后方的银发青年,波澜不兴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不容许!” 莉莉公主开始哭泣,大颗大颗的透明泪珠从湛蓝的眼睛中流泻出来。 “父王……求求你,让我们在一起吧。我不在乎他的身份地位,我爱他,我爱他啊……” 莉莉知道她的父王一向是无法拒绝她的眼泪的,可是,这是她却失算了。国王陛下依旧是一副冷漠的嘴脸,他摇了摇头。 “我倦了,退下吧。” “父王——!!” ==================================== “呜……”即使是被哄得入睡,头一次被拒绝的小公主依旧在哭泣,紧皱着眉头,带着强烈的不甘和不解。色欲轻轻地将怀中的公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莉莉因哭泣而染上红色的粉嫩脸蛋,像是在想些什么。 最终,色欲转身离开了房间。门口的守卫拦住了青年的脚步:“国王陛下有请。” 色欲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跟上。 “我刚刚一直在想,”国王陛下靠在床柱上,巨大的帷麦高高低低地落在床沿上,黑色的床罩给人一种极其压抑的气势。“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像你这样的人呢?” 银发青年站在几步外,冰冷而又有礼,妖艳无比的脸蛋却是透着禁欲的自律气息,他标准地行了个礼,用礼仪疏离着所有人。 “我不懂您的话,陛下。” “呵,别装了。”明明国王是坐着的,但是他却像是在俯视着站立的色欲:“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此冰冷和禁欲的外表下,你的本质是在地风骚勾引着所有人,在床上放浪地呻吟是你唯一应该做的事。你这个该死的银荡妖精。” 国王高傲地下达命令:“现在,跪下。然后脱掉衣服!” 色欲冰蓝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国王,微微抿着嘴角,这让他显得不甘和充满耻辱的样子,更让人涌现一种强烈的摧残欲望。 国王难耐地盯着色欲,眼中尽是黑色的欲望,喑哑地下达着命令。 “过来!” ======================================= 莉莉伤心欲绝,这些天来无论她怎么哀求父王,国王陛下像是铁了心般不允许她与那人的交往。她变得闷闷不乐,每次都忍不住大发雷霆,只有银发青年赶来时,她才会稍稍平静一些。莉莉公主看着色欲,然后心疼地发现色欲眉目中的那点倦容和悲伤。 “阿斯蒙蒂斯,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马上去叫医生来……” “……不。”色欲像是才回过神般,轻轻地打断莉莉的话语:“我只是有些没休息好。” “是在为我们的事担心么?”莉莉心疼地包住色欲,感到色欲身体的一僵,却没有多想:“不用担心,都交给我来,我一定会让父王答应的。” “……好。”色欲顿了一顿,最终还是双手环住小公主娇弱的肩膀。 莉莉看着色欲离开的身影,更加坚定了劝服父王的决心。无论是他还是她,都已经等不下去了。 ==================================== 色欲再一次被侍卫带到了国王陛下面前。 “你来了。”国王笑得愉悦无比,眼中是翻滚的欲望。“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需要我再教一次么。” 色欲没有说话,他只是解开了绑得工工整整的蓝色绸带,银色的发落满了肩头,印着那颗红艳的痣构成媚人的画面。国王的呼吸更深了几分,色欲边解开衣服边向国王走去,直到跪在国王的脚边,用手自摸着裸露的胸口,吊着眼对上那几乎快要燃烧的欲望。 “请品尝我吧,主人。”色欲说。 “啊……啊……” “该死……你的身体真他妈棒……你这个该死的尤物……呵,如、果让莉莉来看到你现在这副摸样呵……你、说她还会不会整天嚷着要和你在、一起……?” “……不、不……啊哈……” “哭吧……我喜欢看你、哭……啊哈……你给我记、住,你的主人从头至尾只能是、我!你是我的!” “……呜啊……” …… 莉莉站在门外,双手死死地扣着自己的裙角,嘴角被咬得流血。她睁着空洞的双眼,眼泪早已干涸。她所熟悉的世界,在前一刻早已分崩离析。 再也无法忍受,小公主转身逃离了这个地方。 ===================================== “阿斯蒙蒂斯……” 分节阅读_10 分节阅读_11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11 色欲看向莉莉娜憔悴无比的脸,他有些迟疑地问:“莉莉公主……?” 莉莉咬着唇,悲伤得仿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的样子。她拉住色欲的手,有些哀求地道:“阿斯蒙蒂斯,我们私奔吧。” 色欲怔住了,莉莉看着呆愣的青年,终是忍不住扑在色欲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阿斯蒙蒂斯……阿斯蒙蒂斯……我们私奔吧,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公主我不当了,逃离父王,去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地方好不好……” 色欲的身体僵住了,他的口气无措而又虚渺。 “你知道了……” 小公主呜咽着,死死抱着青年不肯撒手:“我知道了……这不是你的错,阿斯蒙蒂斯,我们离开吧,去到新的地方忘掉一切重新开始,我保证我还是像从前一样爱你……” 色欲的手僵在空中半响,最终还是落在莉莉的肩上,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公主揽入怀中。 “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下一章好戏上场远目,突然发现在下严重三观不正…… 是说,色欲他其实没什么节操的,从名字上来看就知道他的本性是什么来着otl,原罪就是这样来着 亲们接受不了就无视他吧(掩面 &h child “呵,回来了。” 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捉回来,莉莉公主煞白着一张小脸,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国王陛下。 “父王……” 国王陛下坐在王座上,没有在意女儿那绝望哀求的目光,一双黑眸死死地钉在被侍卫压跪倒在红毯上的银发青年。色欲低垂着头,漂亮的银发从肩头滑落,遮住了表情,只能看到那张单薄的红唇微微开合着,那无助的样子像是在引诱所有人犯罪。 国王燥热起来,他很清楚那张嘴是多么的美味,每一次都让他达到妖娆的极乐。国王陛下开始变得暴怒,那是他的,只有他能享受到的美味,在场的所有人怎么能够——凭什么——用他们那双下流的眼睛看着属于他的禁脔。 “你们给我滚出去!”国王对着所有的侍卫咆哮:“立刻!马上!” 侍卫们慌慌张张地撤退,留下国王,公主,色欲,还有一个笼罩在不祥中的房子。 碍眼的人终于离开了,国王从王座上站起来,来到色欲的面前,俯视着跪趴在红毯上的色欲,眼中尽是暴虐的光。莉莉公主吓得扑上来,想用身体挡住色欲。 “不——父王——” 国王不顾莉莉的阻挠,他的眼中由始至终只有那个银色的影子。国王陛下弯下身子,用手扯住色欲的头发将其扯起来,口气危险至极。 “很好,居然敢逃。”国王陛下满意地看着色欲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狰狞地笑着:“你忘了我的话吗?恩?你是我的,除了我的身边,你哪都不能去。还是我无法满足你这放浪的妖精,一刻不勾引人就不得安生?” 莉莉公主的哭叫像是终于传到国王的耳朵中,国王微微瞥向他的女儿,笑得残暴。 “莉莉,让我来告诉你,你看上的男人到底有多银荡,下流还有不堪!” 说完,国王当场就撕裂了色欲。 “不——!” 莉莉尖叫地捂住自己的脸,她的眼睛睁得大得不能再大,瞳孔紧缩成一点。她想要尖叫,但是喉咙只能破碎泻出“嗬嗬”的声响。 国王完全无视了女儿的惨状,而是沉迷进去。他不断地向色欲索取,眼神、动作、姿态无一不显现出他对身下这副身体的强烈欲望与占有。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给我记住,你是我……咳……” 国王僵硬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贯穿胸口的锥子。他艰难地回过头去,看着那冷漠得仿佛陌生人般的女儿,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咳出一滩血,然后倒下。 飞溅的血沾到莉莉的脸上,莉莉空洞地看着那具倒下的身影,然后,一脚踢开。 “阿斯蒙蒂斯……” 莉莉的声音宛如幽魂般飘渺在空荡黑色的大厅之中,她在血泊之中坐下,鲜血将那粉色的洋裙勾勒出红色的花纹,红艳的小公主伸出染血的双手抱住色欲支起的上半身。 “阿斯蒙蒂斯……”血染的公主咯咯地笑起来,空洞的笑声在阴影中显得尤其不祥:“谁也无法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 莉莉将头靠在色欲的怀中,喃喃地重复着:“你是我的啊……” 色欲将血腥公主抱在怀中,感受到她的颤抖,开始微笑。 “是的,女皇殿下,你要好好对待我呢。” ============================ 色欲哼着歌,脚步轻快地迈入房间,稍稍一扫视,就找到了目标。 “好过分啊。”色欲用手插入头发向后梳,向床走去:“把我推出去忙死忙活,自己却和father睡得这么舒服。” 床上的黑发青年倦怠地半睁开眼睛,露出鲜红的血眸,他的怀中抱着一名黑发男人,皮肤很白,背完美地镶嵌在青年的怀中,闭着的眼睡得很是香甜。 “回来了。”黑发青年的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而磁性,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懒惰鲜红的眸子缓缓扫过色欲:“玩得开心么?” 色欲大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死亡路上的曼陀沙华:“很好玩啊。”他舔着自己的嘴唇,冰蓝色的眼睛绚亮无比:“人类果然都是如此可爱的生物呢。” 银发青年爬上了床,近乎虔诚地吻了吻懒惰怀中的男人的额头。 “father,我回来了。” “嗒嗒嗒。” 这是厚底靴敲在地上的声响,不一会儿,外边就跑进来一个紫发的黑暗哥特系正太,正是外出觅食完毕的暴食。 暴食琥珀色的妖眸一看到床上的人就闪闪发亮,他跳到床上,舔了一下沉睡中的男人的唇角,咧开的唇角是满足的弧度。 “爹地还在睡么?”暴食看向懒惰:“呐呐,爹地在做什么梦呢?有暴食么?” 懒惰垂下了眼睫,浓密的睫毛如黑纱般细细地遮住那双血眸。 “没有。”他低低地说:“父亲的梦中,没有我们。” 暴食睁大了眼,像是炸毛的猫;色欲沉默不语,只是抿紧了嘴角。 “那有什么关系呢?”懒惰缓缓扫视着他的“弟弟”们,上挑起唇角:“过去没有,未来父亲是无法离开我们的,不是么?” 懒惰放开了怀中的男人,他轻轻地为男人理顺着头发,像是在逗弄着一只无处可逃的猎物。 “已经快打理好一切了,父亲也休息得够久了。”懒惰闭上眼睛又睁开,红色的眸子流转着暗芒: “是时候,让父亲起来了。” ============================= 胖子睁开了眼睛,瞪着天花板发呆,他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醒过来还是陷入另一个梦境。 这是庄公梦蝶,还是蝶梦庄公。 胖子没有那么多文艺的花花肠子,他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忆着,他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美好得让他几乎愿意相信那就是真实。 “father,你醒了。” 胖子呆愣了很久,才把对焦的视线放在对面的银发蓝眸的青年身上。此时的胖子坐躺在床上,呆呆愣愣地看着色欲,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色欲艳丽地笑起来,他动作轻柔地将胖子从床上拉起来,引导着踉踉跄跄的胖子向外走去。 周围都是深沉的黑暗,只能看到脚下那深红没有尽头的地毯,胖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带到哪里去,他糊成一团的脑子至今还未将所有整理清楚,他最后的记忆就是那片火光,再然后就是一片黑暗。 “爹地,在这边哟~” 不知道拐了多久,再又一个转弯处,胖子看到一名哥特打扮的正太站在门口,抱着一只紫色的诅咒兔子向他挥着手,脸上是大大的笑容。 胖子被带到暴食面前,可爱的正太扑上来抱着胖子的手臂向大厅中拖去。 依旧是踩着暗红的长毯,但每走几步便会有幽蓝的火焰凭空燃起,点缀在红毯两旁,将黑暗冰冷地驱散了不少。这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奢华到让来自于贫民窟的胖子感到自己在这里像个老鼠般格格不入。 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胖子后知后觉地发现暴食早已放开了他的手,和色欲一左一右地走在前边,像是感受到胖子的停下,他们回过头,直直看向胖子的目光仿佛在询问着为什么不过来呢? 胖子傻傻地瞪看着前上方,那是红毯的尽头,幽蓝的火焰分叉开来,拥簇着高高在上的王座。王座上坐着一名黑发的青年,他闭着眼,单手支着下巴,像是在沉睡,又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黑暗收拢在青年背后,让他看起来像是君临黑暗的魔王。 魔王苏醒了。 他睁开眼睛,暗红的眼眸被幽蓝的光萌上一片冰冷的光亮。血眸的青年直起身子,从王座上站起缓缓地走下台阶,风衣下摆如蜷起的蝠翼在红毯上滑过。 懒惰来到胖子面前,他的右边是暴食,左边是色欲,伸出的手像是在作出邀请。 “过来啊,父亲爹地father。” 胖子受到蛊惑般地伸出手,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王座之上,懒惰的怀中。他的个孩子用手圈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耳边,慵懒的声线像是恶魔在蛊惑。 “父亲,已经没有人能够主宰我们了。 以父之名,成为至高主宰。 以父之名,你是我们的父,我们拥有名字,我们是你的孩子。 以父之名,我们将会保护你,我们将会爱戴你,我们将会拥有你。 以父之名,我们将会永远在一起,我们将会满足你的愿望。” 懒惰静静地笑了:“那么,父亲,告诉我们,你接下来的愿望是什么?” &h child 高等光纤维织成的衣服柔软滑顺,这个与同面积的星星铁(贵金属,类似古地球中黄金一样的存在)等值的衣服轻盈舒适得只能感觉到一股恰到好处的凉意敷在身上,秘银的线在黑色的面料上勾勒出星河图纹,衣服被制成长袍状,样式参考了古代祭师服饰而显得神秘而庄重,可是套在胖子的身上,便让胖子将那华美而内敛的袍子硬生生穿出一丝匪气和猥亵。 胖子爱不释手地摸着身上的料子,这种奢华到极致——据说只有皇族才能享用到的奢侈品,在胖子还在贫民窟的时候连梦想到的资格都没有。胖子看着镜子中的男人,被黑色衬得更白的皮肤,一张算是耐看的脸上一点红痣显得尤其惹眼,胖子很是哀怨,他看着那松垮的袍子对自己失去的脂肪哀悼无比。 在比较过去的自己是否能完全撑起这款长袍未果后,胖子对着镜子又臭美了一阵,然后喜滋滋地开始了一天的游荡。 胖子最近活得很是滋润,他快要美得冒泡了。 再也不用像个囚犯一样天天被锁在屋子中了,再也不用像只小白鼠被那些疯子为所欲为了,再也不用……害怕了;他现在可以在最奢华的区横冲直撞,他现在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现在可以……不用再反抗什么了。他们说,区都是他们在主宰,如果他想要的话,他们并不介意将这个范围再扩大那么“一点”;他们说,只要是他想要的,就算是整个宇宙,他们也会打包送到他面前;他们说…… 你是我们的父。 ……哈、哈,这有什么不对的吗?这不是挺好的吗?“孩子们”如此强大,他现在完全不用为什么而担心、去拼命,只用享受“孩子们”献上来的一切。 但是胖子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避,下意识地逃避什么。胖子确实为过“孩子”两个字而卑微地努力过,但那时直接的面对冲击只有见到个孩子的那一次,“孩子”对于胖子来说概念大过现实,他只是理所当然地想着,该为“孩子”这个概念而拼命。当“父”与“孩子”的概念由抽象转化为现实呈现在胖子面前时,胖子退缩了。胖子完全不知道该如果面对他的那三个“孩 分节阅读_11 分节阅读_12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12 子”,如何作为“父”和“孩子”相处。他的人生经历完全是一条直线,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孩子,而且来得如此迅速。所以在这几天逍遥日子之中,胖子总是下意识地避开那三个、孩子。 不知道是察觉到胖子的逃避,还是有其他事要处理,这几天胖子并没有怎么见到那三个人,所以胖子就理所当然地伪装成一切再正常不过了,鸵鸟地不去想,不去问。他总觉得他似乎遗漏了什么很重要、很核心的问题,那问题就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上方,随时会给予他致命一击。 胖子烦躁地抓了抓眼角的痣,决定不再多想,他看着户外的阳光灿烂,有种再世为人的感慨。 至少现在,他活得很好。 ============================================================ 这是一幅非常淫靡的画面。黑色的大床上,黑发的男人双腿毫无反抗地大大打开着,他的眼睛是闭着的,似乎正在沉睡中。黑色的袍子依然挂在身上,下摆被大大撩起到了胸口以上的位置。 一名银发蓝眸的青年跪占了双腿间的位置,逗弄着男人那早已兴奋起来的器官。色欲低垂着头,散开的银发凌乱地铺散在肩头,弯起的凤眼尽是潋滟的诱人媚意,近乎虔诚地爱抚着身下的人。紫发金眸的正太兴致冲冲地舔着男人的身体,舔舐的范围从颈脖延伸到了肩膊、胸膛,粉嫩的唇循着这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不间断地细密吮吸着,期间夹杂着小小的噬咬。暴食竖立的瞳孔几乎在金色中紧缩成一条直线,这是极度兴奋的表现。嘴唇在被舔得泛起了一层濡湿的水光的胸膛上找到了右边突起,薄唇箍住那点粉色,将那颤栗的颗粒落入唇齿间,舌尖灵活地绕着它舔卷起来,将那硬起来的颗粒舔润得滑软异常。 男人似乎被骚扰得睡不安宁,他皱起了眉想要呻吟,但泄露出来的声音却是含糊不清的,因为那只正在把玩他舌头的手。懒惰静静地斜坐在男人身边,修长的身躯慵懒地靠在床头上,半垂的眼中是晦暗难明的红光。他伸出右手抵在男人的嘴唇上,恣意地揉弄着那片柔软,食指和中指探入男人的嘴中,口涎从无法合起唇角流下,在昏暗中泛着暧昧不明的银光。被迫张开的嘴唇里隐约露出男人的雪白牙齿,带着危险的煽引感。懒惰毫不留情地捉住那口唇中的粉色舌头玩弄,追逼着、逗弄着那片湿热的滑软,让它无路可逃,如它的主人一般。 男人无助地摇着头,想要逃开那种逼迫,却始终无法从梦中醒来。暴食和色欲很清楚在懒惰的操控下,男人根本无法察觉到这一切,只能沉迷于懒惰为他编织的梦境之中,于是他们越发地变本加厉。色欲不再逗弄那快要到极限的地方,而是别有用意地探到男人的后方,开拓。 “呜……” 男人逃得更厉害了,但依旧无法从无边的梦境挣脱出来。色欲轻轻却不容质疑地转动着手指,向内钻进,直到整个指节全部没入。指甲刮擦着软嫩的内壁,左手同频率地爱抚着那有些萎下来的部分,给以男人身体一种错觉,一种被疼爱的、从后方获得快感的错觉。紧致的内壁开始挤压,不断收缩着试图把入侵者排挤出去,银发的青年妩媚地笑着,他左右转动着回击内壁的挤迫,更深深戳向脆弱柔滑的内里复又拔退,退到入口处就又狠狠地再次顶入。 这是一个驯服的过程。暴食不断加大在男人敏感处的刺激,色欲插入的手指越来越多,爱抚频率越来越快。在最后一次狠狠贯穿后,放开了桎梏男人的左手,看着他崩溃地哭着释放出来。色欲轻喘着,满足地笑了。飞溅的白浊数些沾到暴食粉嫩可爱的脸上,紫发的正太裂开了唇角,伸出猩红的舌尖将其卷到嘴巴中,眯起的眼幸福无比。 “……好想吃。”暴食歪着头,咕喃了一句:“好想吃爹地呐~” 色欲没有马上附议,但银发青年已经兴奋很久的地方已说明了一切,水色的眸子中尽是滚烫的欲望。 “father还想躲多久?这样下去的话,我可是快要忍不住强上了喔。” 懒惰懒洋洋地将右手收回,终于放过男人那可怜的舌头。黑发红眼的王者伸出舌头舔了舔食指尖,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那就不要忍了,借口早就有了不是么?” 他看着昏睡的、毫无自觉的男人。 “父亲,我们将会满足你的愿望。作为代价,你可要好好疼爱我们啊。” & child 胖子睁开眼睛,白净的脸上尽是惊慌失措。他下意识地撩起长袍下摆扒开裤子查看,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滑腻粘稠,那惊恐转化为无尽的困惑和迷茫。 他妈的他居然做春梦还是……不不不,胖子死都不承认他仿佛好像大约可能梦见了他被看不清的黑影压倒、亲吻,并且侵略,还可耻地在那荒谬的梦中得到快感。 他妹的晦气! 胖子心情晦暗地从床上爬起,自我催眠地想要将那见鬼的梦遗忘。 难道真的是太久没抱女人了?胖子困惑地思考着,然后打了个哆嗦。不不不,这辈子他根本!完全!一点儿都不想再抱女人了!难道真的要像那个梦一样去找男人发泄……阿呸! 胖子使劲摇晃着他的头,感到寒颤不已。 ……或许真可以。 早餐——或许可以称为午餐之后,胖子还在盘算着这件事。以他现在这种体质,抱女人与谋杀她们是同义词,这样的话,想要发泄的他只可能去找一个娘娘腔小白脸来试试。在第七区的时候没少听说前几区那种专门为满足这种需求而建立的服务业,事实上,这种同xg茭媾的事在混乱无比的第七区更为常见,它甚至成为一种手段,征服一个男人、最能让一个男人感到耻辱的便是这种手段。过去的胖子的尊容和善于软弱求饶的性格让他在这种事上显得安全无比,比起抱着那副臃肿的身材xg茭,殴打一顿胖子听他痛哭流涕的求饶更能让那些胜利者感到满意和舒心。 ……找一个漂亮的,只要无视那条东西,老子就当自己在干女人了。 胖子有些蠢蠢欲试,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然后,带着丝猥琐笑容的胖子就这样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巨木门打开——似乎越高层的人越喜欢复古,除了中央研究院范围,在区鲜少见到金属,绝大部分建筑都是由木质物和石质物组成,被精心雕刻成各种图纹和形状,当然,遥控的依旧是植入内部的高科技金属物体。 胖子眼睁睁地看着紫黑色的厚木门向两边展开,如同展开的黑翼,他的个孩子就站在门口中央,眼睛永远是怠倦地半搭着,只能看到那半垂下的睫毛间闪过的红光。 “父亲。”黑发血眸的青年这样呼唤着。 胖子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瞪着青年的眼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存在,他现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去面对他的,孩子。 “……你、你来了。”声音刚出口才发现干涩得可以,胖子狼狈地开口,视线有些惊恐地四处飘着,不再敢对上青年。“有、有什么事吗?” 就没差在后面加上一句,没事的话老子就闪了。 视线游离的胖子没有看到青年那越发深沉暗红的眼,懒惰缓缓地拍了拍手,动作优雅慵懒,一名女仆从门后的黑暗中走了进来,恭敬地向两人行礼,然后在胖子疑惑的目光下来到胖子面前的一步之遥处,拉开了脖子上打着蝴蝶结的绸带。 一瞬间,宛如拉开带子的礼品盒,女仆身上的衣服完全滑落,全身赤裸地站在目瞪口呆的胖子面前。 “父亲。”懒惰懒懒地靠在门边,微微斜看过来的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红,胖子才注意到,红眸青年那总是隐在黑发和高领下的银色的逆十字耳环,此时在黑暗中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制光泽:“请享用。” “享享……享、享用?”胖子不可置信地、机械结巴地重复着懒惰的话。 “是的,父亲。”懒惰的动作明明是如此迟缓懒散,却像是跨过时间和空间在下一个瞬间来到胖子身边,温热的吐息触在胖子的脖颈处。懒惰低垂的眼没有看向如受惊的兔子般跳到一旁的胖子,他挑起对面女仆的一缕发,那漫不经心的抚摸让女仆有些羞涩地红了脸。“你身体的改变已无法逆转了,你的身体需要发泄,所以父亲,请你与女人xg茭吧。” “……”胖子已经震撼到根本无法组织出有效的语言了,和自己的“儿子”——好吧,再怎么没真实感,眼前的人无论从生理上还是情感关系上确确实实是他的孩子,和他的“儿子”讨论抱女人的场景让胖子感到说不出的诡异和怪诞,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颤抖地尖叫抗拒:“不不不——!我不要抱女人!你明明知道——知道——我——”会杀死她们。 胖子哽咽住,说不出话来,那是一个再卑微不过的道德底线,胆小如鼠的他根本无法背负起生命的债务。女仆似乎有些吃惊并且误解了什么,看向胖子的目光带着异样。懒惰缓缓掀起了长长的睫毛,似乎在叹息:“不愿与雌xg茭媾,这是你的意志吗,父亲?” “……对!”胖子咬牙哼出来,有些惊惧地看向被顶撞的青年。 “那么,如你所愿,父亲。” 那宛如叹息的低沉话语,给人以宠溺的错觉。懒惰放开了女仆的头发,赤裸的女仆很乖巧和懂事,她再次向两人行了一个礼,拾起落地的衣服就这样转身离开。紫黑的巨门像是追逐着女仆的身影,在女仆离开之时缓慢而沉重地合上。 一时间,胖子很是后悔让那个女仆退下。此时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他,和他的孩子,沉默与黑暗一同笼罩在房间之中,胖子只能心惊胆战地听着自己显得粗重的呼吸。他承认,他不愿与“孩子”相处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害怕他们,尤其是,害怕见到他的个孩子而想起那梦魇一般的“初见”。所以胖子在“自由”后,一次又一次地逃避着“孩子们”。 此时眼前英俊华美的青年与当初的那团血肉没有丝毫可以联系起来的地方,但胖子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惧意,在这如同牢笼的房间中被无限放大。 “父亲。” 胖子下意识地后退。 “父亲。” 胖子无法制止地开始颤抖,脑中的警戒线在尖锐的提醒着他应该立刻、马上离开这里,远离那个一动不动的、看似无害的黑发主宰者。 “父亲。” 后退的小腿碰到阻碍,胖子受惊地低头向后看去,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退到床边,与最初的位置隔了好一段距离。他的个孩子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惊恐地后退,只是轻声呢喃着那个名词、那个不得不用来形容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名词。 ……妈的!胖子对自己莫名的窝囊感到恼怒。妈的,那是他的儿子!而他是那家伙的老子!老子根本没有必要去害怕儿子—— 仿佛受到鼓舞,胖子鼓起勇气狠狠抬头看向对面——那里空无一人。 “父亲。” 胖子机械地转过头,看着懒惰慵懒地坐在床边,修长的双腿优雅地重叠在一起,双手撑在后方,仰望着他的血红双眼如同上好的玛瑙。见到胖子回头,懒惰缓缓上挑起唇角,那笑容让胖子的不安达到了极致—— “父亲,为了你的身体,发泄是必要的。” “既然父亲不愿意与女人交配。” “那么,” 他的孩子微笑着,然后伸出手,胖子发现他怎么也躲不开那看似缓慢的动作。他被懒惰抓住手臂,然后轻柔却不容置疑地一拉—— 胖子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大床上,惊恐地睁大了双眼。跪在他身上的黑发青年将上方的所有光线挡住,只能看到那逆十字耳环在冰冷地晃着银光,刺得胖子眼生痛。 “请与我茭欢,父亲。” &ysend child “什——开什么玩笑!” 胖子整个脑袋炸开,思维轰隆隆地碎成一片片。身体比大脑更直接地反应,一只手还被上方的人抓着扯到头上压住,另一只手迫切地抵住对方的胸口用力,想要推开那恐怖的存在。 ——是啊,好恐怖,胖子惊怒无比,同时又害怕得头皮发麻,他只能色厉内荏地怒斥,想要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胆怯。 “滚开!” “ 分节阅读_12 分节阅读_13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13 父亲。” 无论胖子再怎么用力,那笼罩在他上方的青年纹丝不动。懒惰整个人跪在胖子上方,用身体形成囚牢将男人桎梏。他空出的左手轻轻覆在左胸膛,胖子想要推开他的手上,十指相扣,将他父亲的手牢牢压在心口之上,仿佛想要他的父亲多感受一下,他的呼吸、他的心跳——那是由父亲赋予的生命形式。懒惰轻轻地微笑着,暗红色的眸子流转着无法言喻的光。 “这是你所选择的。你不愿抱女人,那么只能由我们来替你解决。” “干!”胖子挣扎未果,听到懒惰“民主”无比的话后变得气急败坏:“那给老子去找b啊妈的!老子只做上位!老子才不要和你们——呃……” 胖子像是被掐着脖子的鸡一样被诡异地掐断了声音,白净的脸涨得通红。懒惰压着他的手用力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的手按入胸膛,直至与那缓慢跳动的心脏来个零距离的接触。这让胖子感到疼痛的同时,更多的是那无边际的恐慌和惊惧。怎么也无法忘记,次见到“孩子”时那由血肉堆成的骷髅,那鲜红的心脏在他的梦魇中一次次跳动。 “这不可能的啊,父亲。”华美的青年缓缓将头埋在胖子的肩窝之中,如同准备享用血液的吸血鬼,银色逆十字耳环冰冷地触着胖子的脸颊。 “你是我们的父亲。” “你、你还知道我是你的老子……呃,父亲,你这样做是乱仑!大逆不道!日!” “你是我们的父亲。” “老子不正和你说这事——” “你是我们的父亲。”懒惰依旧不紧不慢地重复着,感受着身下的人的微微颤抖和强装镇定,血红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再次宣告:“你是我们的,父亲。” 同样的句子,不一样的停顿带来完全不同的意义。胖子整个人都傻住了,目瞪口呆地瞪着天花板,他甚至没有勇气再去回想一遍,更别说去推敲。 “父亲。”懒惰的低沉缓慢的声线中尽是愉悦:“我们开始吧。” 身上一凉,身上的黑袍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解开,挂在手肘处,黑色的布折叠成暧昧凌乱的痕迹。他的个孩子就这样沿着锁骨的突起,开始嘴唇来描绘他的脖颈,直至锁骨中央的凹处,然后向上。胖子仰着头,清晰地感觉到懒惰至于他喉结之上的温热及尖锐触感,他的孩子含咬着他的喉结,像是叼着猎物的捕食者,稍稍用力仿佛下一刻就会咬穿。 胖子开始颤抖。他很害怕,更多的是无力的兴奋。他感到懒惰那柔软的舌头时不时地挑逗着他喉结的突起,然后他该死地开始兴奋起来,那渗入脊椎骨尾处的酥软让他整个人软掉——他妈的他怎么知道那是他的敏感点。 “住手,住手,住手。” 要害被掌控,声音显得断断续续,但那生死一线的胆颤更让他兴奋得不能自已。他无力地仰着头,后脑勺深深陷入柔软的床中,黑发散在被褥上,那是宛若献祭的弧度。被爱抚的感觉很舒服,仿佛要融化般的甜美官能感,他想向这种感觉屈服,就像他过去无数次软弱的屈服,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一股强大的意识在不断大叫着这是不对的,两边剧烈的拉锯让身体和心灵都觉得悲惨而酸楚。 像是不会感觉到厌倦也不会疲惫般,他的孩子持续不断地吻着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勃起的下半身被对方轻轻地包裹起来,懒惰开始熟练地开始上下撸动,他总能迅速地找到让胖子快乐的地方,胖子甚至有种对方比自己还熟悉这个身体的错觉。但即使快在要被快感淹没的时候,胖子混沌的思绪中总觉得缺少了什么,身体有种难耐的焦躁,臀部下意识地摆动。 “呃……啊……” 有什么东西轻轻触碰着他的股间,胖子惊吓地睁开眼睛向下看去。不知什么时候,懒惰已经半支起身子,轻车熟路地分开闭合的臀缝,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紧缩的秘处缓缓绕着圈子。懒惰似乎注意到胖子震惊的目光,半阖的暗红双眼慵懒地扫视了一眼胖子。懒惰露出微笑,然后在他父亲不敢置信的目光下进入了指尖。 “你——呃……!” 胖子的脑中一片空白,他的思维虽然在抗议,但身体却为这熟悉的触感而踊跃,胖子次对自己这毫无节操的身体感到恼怒。手指熟门熟路地在甬道中收刮,那里已经变得很湿,发出濡湿的声响吞吸着懒惰的手指。即将被侵犯的预感让胖子心悸,刻在心里上的伦理道德和无法反抗他的孩子的深重无力感夹杂在一起,反反复复地揪扯着在空中晃荡着的心。 被入侵的地方已经欣悦地接受着三根手指反复的巡视,并对它产生了深深的依恋。胖子感到无比恐慌,对自己身体陌生不已的反应。不对不对不对!这明明是违法生理构造和伦理的行为,为什么却让他获得如此巨大的快感。 “啊哈……滚、滚开……我、我……呜……是你的父……啊——” 在他身体中横冲直撞的三根手指顿了顿,然后猛地离开。手指在窒密的甬道中猛地拖拽而出时不可避免地对内壁造成强烈的刺激,男人身上情不自禁地涌过一阵颤抖。他勉力抬起了头看向他身上的青年、他的孩子,眼角还染着淡淡的红色,带着委屈,异样地显出妩媚之色。 懒惰认真地对上胖子的眼睛,然后缓缓微笑起来,那笑容单纯欣悦得像个小孩,正向自己最喜欢的父母撒娇。 “是的,你是我的父亲。” 是的,那是他的父。 懒惰的指尖滑过那探索过无数次的那个狭窄又火热的地方,自己会经由这里进入他的身体。 那是他的父。 进入男人身体的一瞬间全身就涌上了一种奇异的欣悦感,那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陌生兴奋感,它独一无二地存在,它是本能的,是从骨髓里、血液里蔓生出来的,并非理智可以克制和约束的范畴。 那是他的父。 早就习惯了被数根手指开拓的穴口被粗大的硬物慢慢撑开,懒惰像是为了品尝这种愉悦、这种血乳茭融的滋味而缓慢挺进。肉壁将入侵者纳束于自身的包围中,紧紧裹覆吞吸。胖子本来是睁开眼睛的,后来却完全闭上了。他觉得又惊又怕,身体的不熟悉的银荡反应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就算意志再抗拒,身体却是无比诚实地服从了欲望。那比数根手指还要粗大上几分的入侵物带来熟悉的酥麻感,却似乎比隐隐记忆中的状态都更加舒服。 明明是这么抗拒和不情愿的事情,为什么却违背本意地沉沦在欲望之中?既然无法明白就只能让自己不看不听也不想。 可是对方那低吟却始终徘徊在耳边,那诅咒一般的称呼像是在恶意嘲笑着他的软弱无力。 “你是我的、父亲。” &hird child “十个小黑人外出吃饭,一个噎死还剩下九个。九个小黑人熬夜到很晚,一个睡过头还剩下八个。八个小黑人到德文游玩,一个说要留下还剩下七个。七个小黑人砍棍子,一个把自己砍成两半还剩下六个。六个小黑人玩蜂窝,一只黄蜂盯住一个还剩五个。”复式花园中,一名哥特式的小正太咧着嘴笑着,骨节凸出的膝盖上摆着一本大大的、古朴的书,黑色厚实的封面上用花式古地球法语字体描绘出“ntes de a re l39;oye”几个银红的大字,紫发金眼的正太用他那软糯可爱无比的声音哼念着书上的内容,时不时地摆弄着怀中的兔子:“五个小黑人进了法院,一个被留下还剩下四个。四个小黑人到海边,一条红色的鲨鱼吞下一个还剩下三个。三个小黑人走进动物园里,一只大熊抓走一个还剩下两个。两个小黑人坐在太阳下,一个热死只剩下一个。” 念到最后,少年琥珀色的妖眼炫亮无比,咧开的嘴角大得让对面的人感到一种森森的寒意:“一个小黑人觉得好寂寞,他上吊后一个也不剩。” 这时候,等待久许的女仆终于端着盛满美食的盘子出现,打破了这一诡异的氛围。 “贝露赛布布。(ps:贝露赛布布(beelzebub):暴食(gttony) 对应的恶魔,引诱拥有相同罪行的人,圣经中以“鬼王”相称呼)” 哥特正太对面是一位金发的男贵族,脸上的是无懈可击的微笑:“来,尝尝看,这是安东尼奥大师的最新作品,他可是现下圈内最受欢迎的甜品美食家。” 紫发正太看向食物们的眼睛亮晶晶的,女仆们上完手中的食物后便退下了,暴食金色的妖眼瞥了一眼撤退的女仆,似乎带着丝让相当一部分“食物”离开的惋惜。然后,暴食兴高采烈地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精致的小蛋糕,“啊呜”一声幸福无比地吞下,粉嫩嫩的脸鼓起,可爱得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对面的金发贵族微笑带着宠溺地看著扫荡食物的暴食,目光在少年那水嫩可爱得如同天使的脸上滑过,然后在少年那青涩尚未完全发育完毕而显得娇小纤细的身形上游移了一阵,浅色的眼睛暗了很多。还不是时候,他对自己说,对面的小可爱现在还是女皇殿下的人。现在的女皇殿下根本惹不起,已经有九个贵族因招惹了女皇殿下那个宝贝得不得了的银发宠侍而被愤怒的女皇殿下当场处死——被撕裂的尸体甚至不能拼回原形,血腥女皇的名称由此得来。如果真那么不想让其他人染指她的宝贝宠侍就好好将他拴起来啊!那该死的妖精又长得如此勾人,根本无法阻止旖念的生成。金发贵族有些诽谤,他曾远远看到过那个宠侍,所以他很理解女皇和那些被女皇干掉的家伙的心情,那真是一只尤物。幸运的是,他认识得很清楚,那是一只带刺的玫瑰,所以他很明智地将旖念掐死在心中。而且,眼前的小可爱的珍贵程度和那宠侍几乎不分上下,他有多久没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家伙了,这同样是个极品,而且比起前者来安全了不知多少倍——至少女皇不会因为小可爱而大开杀戒,想要得到小家伙的青睐很简单,只要准备好足够美味的食物,眼前的少年就不会拒绝任何人的邀请。 趁暴食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金发贵族微笑地展开了话题。 “鹅妈妈的童谣?我记得里面有一篇相当著名的《知更鸟之死》,据说下一期的舞剧便是由《知更鸟之死》改编而来的,我有几张门票,有兴趣么,贝露赛布布?” 暴食没有搭理对方,除了食物他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被暴食无声地拒绝,贵族无谓地笑笑,轻飘飘地带过:“可以告诉我吗,贝露赛布布,鹅妈妈的童谣中你最喜欢哪一篇?” 暴食终于抬眼看向金发贵族了,或许是因为对方给他带来的食物让他感到足够满意,暴食舔了舔手指上的奶油,将膝盖上的那本厚书摊开在空出的桌子上,让它正对着贵族,指了指其中的一段。 金发贵族微笑地凑上去看,少年牛奶般的皮肤在以黑为底色的书页显得尤其分明,指尖下的银红色字体更显得一种血腥的不祥。 妈妈杀了我, 爸爸吃了我, 兄弟姐妹坐在餐桌底下, 拣起我的骨头, 埋在冰冷的石墓里。 紫发哥特打扮的少年对着金发贵族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他的唇角弯成一道诡异的弧度。像是为了证明他有多喜欢这篇童谣,暴食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的贵族,然后开始哼唱着黑暗的童谣。少年特有的稚嫩声线在近乎死寂中的花园中显得森森的诡异,空荡荡地在空气中振动着。 “我杀了妈妈,我吃了爸爸,兄弟姐妹坐在餐桌底下,捡起爸爸的骨头,埋在我们的血肉里。” 金发贵族僵坐在原地,他甚至有种错觉,那不是一篇童谣,而是一个事实。大片大片的云遮住了阳光,留下一片阴影,整个花园仿佛褪了色般笼罩了一层不祥。 “……咳呵。”金发贵族想要微笑,最后喉咙中泄露出一声怪异无比的笑声。“很、很有趣。” 暴食没有再去看贵族那艰难挤出来的笑容,将最后一块甜品塞入了口中。金发贵族有些惊愕地看着空荡荡的桌子,虽然早有耳闻,但实际面对前怎么样也无法想象那纤细的身子是将那些与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食物装下。 “好吃么?” 暴食毫不吝啬地划出大大的笑,对于给出食物的“食物”他一向都很有好感的。紫发的少年突然转头看向一个方向,他闭上眼睛嗅了嗅,小巧的鼻子抽动了一下,兴起几个可爱的皱褶。 金发贵族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暴食扭头看向他,琥珀色的眼睛亮得可 分节阅读_13 分节阅读_14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14 怕,妖瞳兴奋得紧缩成一条直线。哥特打扮的正太歪着头对他咧嘴笑: “呐呐~我想要刚刚那个蛋糕的奶油,给我好不好。” ========================================= 胖子咬紧了牙齿,使出全身力气推开大门。他必须逃离这个地方,逃离区,逃离诺顿——只要能够摆脱“他们”。 他再也不想要和“他们”玩那该死的二选一游戏了:抱女人?或者被他们抱。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他是他们的父啊!他们怎么能够、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 胖子很彷徨,究竟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他居然和他的亲生儿子莋爱,而且被做得下不了床。他已经承认那是他的孩子,他已经决定承担一个父亲的责任,可是,可是,父亲的责任并不包括陪孩子上床!这根本是连乱仑一词都无法完全概括完毕的罪恶。如果那不是他的孩子,同性xg茭对于胖子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即使他被强迫或是在下位,胖子没心没肺地也只是当被狗咬了一口。可那是他的孩子,即使他们相处的日子少得可怜,但血缘上的羁绊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否认的。所以胖子根本无法接受,接受近亲相x的背德。 你是我们父亲。 闭嘴! 你是我们的父亲。 老子叫你闭嘴! 胖子死死地按着自己的大阳穴,想要摆脱刻在脑海中那诅咒般的话语。他有些踉跄地跑过走廊,眼前的门是这个宫殿的最后的一道阻碍。 门开了。胖子呆在原地。 黑暗哥特式的正太一手抱着一锅奶油,一边舔着另一只手上沾到的奶油,白浊的奶油沾在那粉嫩嫩的脸上显得可爱无比。暴食看着那送上门来的、对于他来说是这世界上至高的美味,咧开了大大的笑。 “爹地,我好饿啊~呐呐~让我吃,爹地。” 持续勾起的唇角几乎咧到了耳边。 “让我吃爹地,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要比赛,没啥空码字t t没时间回帖了,等比完赛再回 于是下一章你们懂的 &h child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不和谐= = 在下有点迷茫了,当初是为了消遣,在下不太喜欢这样卖肉的感觉t t 现在这篇文这样下去真的感觉会变成那种河蟹文吧。。。 这章之后,在下想以后本文就算有河蟹也会缩减……抱歉,这是在下的问题t t 关于童谣问题,鹅妈妈的童谣是根据现实改写的,像文中的《妈妈杀了我》是中世纪英国贵族阶级压迫底层阶级,造成人吃人的现象。做成童谣是为了教育孩子神马的……我还是想说他们太彪悍了= = 呐,爹地,我好饿。 光滑得可以反射出倒影的地板上,一个男人正惊恐地被按在地上,他的嘴巴红肿,身上的仅有几条黑色的布片——那甚至已经称不上是衣服了。一名哥特打扮的少年像是撒娇般地凑到男人的怀中磨蹭着,装着奶油的锅被扔在一边,打翻了一地的白浊,两人的身上都沾了不少。 我好饿,我好饿啊,爹地。 少年无声地咧开了笑容,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洁白柔滑的肌理在随着主人心中的惊恐悲愤而微微颤抖着,细致的纹理可怜兮兮地一颤颤,像是在引诱,隐约透出一种奇异的色气。暴食歪了歪头,他接受了诱惑,然后舌头从咧开的嘴唇伸出,舔上了那片美味。 咯咯,这是爹地的味道,多么美味啊。 男人的身体僵了一下,立即疯了般地开始挣扎。他张了张那有些惨不忍睹的嘴想要叫喊,却想起了什么紧紧闭上了嘴。胖子想到开始的争执,他被按在地上,只要他一开口就会被眼前看似柔弱单薄的少年狠狠“咬”——除了咬他完全用其他动词无法形容给那个看似吻的动作下定义,那种仿佛连他的舌头都要吞下的撕咬让胖子绝了开口的念头——直到现在,他的嘴巴还是一片麻痛,舌头甚至有种肿得塞满了嘴巴的错觉。 呐呐,爹地,我等了好久,我饿得快要发疯了~咯咯~我想要吃掉爹地,想要将爹地一口吞掉~无论是头发还是脚趾,无论是声音还是视线,我都想完完全全地——吃掉~! 胖子听得头皮发麻,看向少年的眼越发地惶恐。暴食很轻易地就制止住胖子的挣扎,他专心于舔舐着男人的身体。暴食舔得认真无比,他的舌头灵活无比,挑起残剩的黑布碎片,沿着肌肤的纹理一遍又一遍地舔着。 果然爹地的味道是最棒的~爹地是这世上至高的美味,我快忍不住了~ 胖子差点跳起来,暴食含着胖子的男性,嗞溜地吮吸着,坚硬的牙齿将其轻轻磕着,胖子惊恐地看着埋在他下面他的第二个孩子的紫色头发,甚至忘了挣扎。暴食像是没有注意到胖子的惶恐,依旧是慢条斯理地舔弄着,他吞得很深,这让胖子感到强烈的快感的同时也心惊胆寒,生怕暴食一口将他的命根子吞掉。 快感让胖子的脚趾都蜷缩起来,身体后面也开始苏醒。他感到很悲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无论他怎么找借口,这副身体的银荡程度让他狼狈不堪。明明是这个时候,明明对方随时有可能真一口将他吞掉,明明埋在下方的是他的……孩子。 然后,胖子哭着在对方的嘴巴中释放了自己。暴食金色的兽眸睁大,看着底下男人流出的泪水。少年凑了上去,将那溢出的透明液体一个不剩地卷到自己的口中。胖子闻到一股生栗子味,那是他自己的味道,胖子哭得更厉害了。无论胖子的泪流有多凶,暴食一点都不浪费地舔到嘴巴里。 我不会吃掉爹地的,这世界我的~最美味的~爹地只有一个,所以不能吃呐,吃掉后就再也没有了。但是爹地,我好饿啊。 暴食撒娇地说。 呐呐,既然不能一口吞掉爹地,那就让我好好舔舔吧~爹地,我想要舔你,让我舔舔你好嘛?我想要将爹地完完全全地舔遍~来来~爹地,让我好好品尝你嘛~ 那就像是一个撒娇要冰激凌吃的小孩,胖子的眼睛却恐惧得睁大得不能再大,他同时也悲哀地认清一个事实,道德伦理上给他反抗的权利,却没有给他说“不”的能力。 爹地没有反对。暴食歪着头,咧嘴笑。那就是同意了呐? 于是暴食真的那样做了。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胖子木然地看着一旁的紫色兔子玩偶,他此时侧着身子,正好与之前掉在地板上的兔子玩偶面对面,紫色的兔子咧嘴巴,与它的主人一摸一样的不祥笑容。黑森森的眼睛像个黑洞般将所有的光线吸收殆尽,玩偶身上也沾上了几许奶油,不像他现在,全身上下“干干净净”得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兔子玩偶森森地笑着,胖子甚至听到了它尖利的嘲笑。 ——看看,这是一对“父”与“子”。 胖子也想笑,他已经哭不起了——那些眼泪最终都被趴在他身上的“孩子”舔去。但他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已经被“孩子”舔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爹地,你很好吃~” 是不是应该说声多谢惠顾,就像是第五区那些高级饭馆面前的迎宾小姐。胖子感觉自己被翻了过来,他很清楚马上要发生什么,但他依旧只有在冰冷的地板上喘息的权利。 再次被入侵的感觉很顺利,胖子麻木地想,反正刚刚他已经被舌x了不知道多少遍,早该习惯了哈? “爹地,”暴食的脸埋在胖子光滑的背上,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甜糯的声音像是在撒娇:“爹地,爹地、爹地爹地爹地……” 我杀了妈妈, 我吃了爸爸, 兄弟姐妹坐在餐桌底下, 捡起爸爸的骨头, 埋在我们的血肉里。 暴食紧紧地抱着男人,看着眼前晃动的白色的肉体,金色的妖眸眯了起来,瞳孔紧缩成纤细的一条线,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 “呜……!” 雪白的牙齿深深地刺入血肉,男人痛得哀嚎了起来,鲜红的、温热的液体顺着嘴巴流入喉咙里,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欢呼雀跃,像是干涸已久的沙漠久逢甘露。 爹地,我没有说谎喔。 少年放开了牙齿,刚刚只用在肉中合上牙齿,再一剜——那鲜活的、甘甜无比的美味就会顺着喉咙滑下去,稍稍填补胃中那无穷无尽的空虚吧?暴食怜惜地舔了舔那深深的齿痕,琥珀色的眼眸中金色满得快要溢出来。 我可是,真的想把你一口吃掉啊…… 将你从头发到脚趾,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全部咬嚼吞,连骨髓都吸食殆尽,咽进去化为我的血肉,让你没有挣扎的余地也没有离开的机会。 妈妈杀了我, 爸爸吃了我, 兄弟姐妹坐在餐桌底下, 拣起我的骨头, 埋在冰冷的石墓里。 这才是童谣喔,爹地。 &h child 色欲心情愉悦无比地拆着纱布,他只穿着一件大大的白色衬衣,一层层的纱布落在地上,像是拨开礼物的丝带,露出光滑紧致的大腿、小腿——直至形状优美的脚踝,任谁也无法想象,这副春光美景在几天前还是一片空荡荡的血肉模糊。 他们是“新人类”,人类的伦理道德的约束并不适合他们,那种法律对他们来说是个玩笑——一群蚂蚁如何要求一只大象去按照他们的规则生存。他们遵从的法则很简单——弱肉强食,他们只会敬畏比自己强的,灵敏的感觉让他们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对方的实力,所以他们会很明智地选择屈服于强者,保护自身——或许有一天可以将对方取代而之。那个老人说的没错,进化原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演绎!这就是进化的一部分,这就是他们的秩序,返璞归真回到最初的弱肉强食。 最近暴食和色欲两人干了一架,为了某个“食色”顺序,最终结果是,回来的暴食折断了左手,而色欲断掉了半个身子。对于两个“弟弟”的“玩闹”,懒惰只是懒懒地掀开半截眼皮,给出公正的结论:全服武装千人以上,暴食弄不过色欲;千人以下,就是现在这个结果。 色欲的能力依赖于其他生物,只带了区区的几只小猫的下场就是被暴食咬没了半个身子——腰以下的部分被暴食那坚无不催的齿整齐地切开,如果不是生命力顽强的新人类,恐怕在腰斩的那一瞬间就死亡了。色欲只是伤心欲绝地被懒惰带了回来,然后幽怨地呆在中央研究所中等待恢复,更加幽怨地瞅着另外两只去享受father。 忧郁地等了好几天——色欲不是懒惰,没有懒惰那样的变态再生能力。诞生自父母体的初代是最完美的新人类,无论是细胞的活性程度,还是上帝禁区的控制能力——懒惰甚至可以控制脑域的解锁率,黑发红眼的青年最喜欢做的便是坐在王座之上,单手支颚,舒舒服服地睡觉——如果抱着父亲就更好了。那时候的懒惰会维持最初的“伪眠”状态,那是最为理想的“永生”状态,细胞能量消耗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由普通人类所孕育而来的暴食与色欲在诞生之初就已经确立了脑域开发程度,无法更改。大脑拥有高解锁率意味着他们是比人类更为高等的新人类,他们将拥有强大的肉体和能力,但这同时也是一种悲哀,暴食永远也不可能“吃饱”,色欲无法管住自己不去追求快感。 初代是“父体计划”的最高杰作,色欲和暴食本能地知道不要去招惹懒惰——对于暴食,色欲好歹可以不服地跑去干一架,就算输了也只是安分一阵子,指不定哪一天两人又因为什么而闹翻了;但对于懒惰,色欲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强烈的第六感和危机本能提醒着他只能臣服,不得违背。就好像波斯猫和缅甸猫打架,双方实力都心知肚明不分上下,但遇上一只狮子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秩序,由实力构成的法则。 色欲没有懒惰的再生速度,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在中央研究所呆上好几天。看着下半身一天天再生恢复,色欲无聊哀怨地算着他今天又长了几寸——好吧,他很烦躁空虚,因为他已经清心寡欲了好一阵子——下半身都没了他 分节阅读_14 分节阅读_15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15 想做些什么都没门路。 所以到了今天,已经完全恢复完毕的色欲心情愉悦无比。他已经等太久了,他想要father想得快要发疯。然后,色欲看到门开了,懒惰拎着怏怏的暴食走了进来。 色欲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懒惰懒洋洋地瞥了一眼色欲,将手中的暴食扔到一旁。紫发金眼的正太可怜巴巴地垂着头,死死抱着手中的紫色兔子,委屈的,呜呜的:“……呐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忍不住了呜~爹地太诱人了……” 懒惰找到一张长椅,坐下,慵懒地靠在长椅上,半阖的眼似乎在看投影电视,不知道将暴食的话听进去没有。 [……本次拍卖的压轴是由兰纳家族提供的96克星源体!这是迄今为止出现在星际拍卖最大的星源体,珍贵程度为中小型家族的传家之宝都不为过,兰纳家族竟然具有如此魄力拿出来进行拍卖。星际协会十分重视本次星际拍卖,再三协商决定并与多方面进行沟通,将预备以下拍卖地点:克莱姆星、口猫星、诺顿星、风云星……] 色欲瞅了瞅看得认真的懒惰,小小声地问: “你做了什么?” “我啃了爹地。”暴食小小地回答,眨巴眨巴的眼睛很是无辜。 “……”色欲很清楚对面那个湿润着眼委屈得像个被错怪的孩子的哥特正太所谓的“啃”究竟有多真。 “就啃了几口呜~”暴食耸拉着脑袋,抱着兔子委屈地蹭着。“爹地真的太可口了,我已经很努力不将爹地吃掉了呜~” “……father现在怎么样了?” 暴食小心翼翼地瞅了瞅懒惰,嘴巴扁成委屈的弧度:“懒惰说最近不准再动爹地了。” “……” 所以他才不想在暴食之后啊,色欲很是哀怨。暴食那家伙一向没轻没重,到头来欲求不满的还是他。 色欲心情糟糕无比,享用father的日子被无限延期。懒惰明确说了,在父亲稍稍放松之前不许与父亲接触。银发冰眸的青年冷着脸在区乱晃着。 “阿斯蒙蒂斯……” 一转身,一具柔软的身体扑到了他的怀中。在外头令人闻风丧胆的血腥女皇莉莉此时就像个恋爱中的纯洁少女,静静地拥着自己的爱人,娇小的脸显得幸福无比。 “我好想你。” 色欲勾起了唇:“我也想你,我的女皇殿下。” “阿斯蒙蒂斯……”穿着红裙的少女——自从那以后,少女只穿红色,将那血腥的称呼撑得更加名副其实——在色欲怀中扬起了头,认真地打量着色欲的脸:“你不开心?” 色欲没有说话,只是保持了微笑。 莉莉想了想,然后咯咯地笑了:“阿斯蒙蒂斯,我们来开宴会吧,宴会可以让我们忘记一切不好的事。你会开心起来的,阿斯蒙蒂斯。” 宴会? 色欲想了想,神色间也愉悦起来。 “好的,我们来开宴会吧,我想邀请一个人呢……” 26、分享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为了分享一下v家的七宗罪,其中有好几首很萌的说=w=~集中发到这里,随封面更新 v家七宗罪之暴食:恶食娘 v家七宗罪之色欲:贝诺马尼亚公的疯狂 v家七宗罪之高傲:恶之娘 歌词: 恶食娘 飘散腐臭的背德之馆 今天也开始了最后的晚餐 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料理 独自吞食的女人露出了笑容 她的名字叫做banichita 早已尝尽世上所有美食 最后她所寻求的 便是究极至高的怪诞佳肴 赞颂吧 我们伟大的nchita 这世上所有的食物 都是为了你而存在的 将世上一切吞噬殆尽吧 这胃袋可还空著呢 青白闪耀的剧毒 用来当作主菜的调味料最适合不过了 连骨髓都吸食殆尽吧 如果还不够的话就把盘子也吃了吧 奔驰於舌尖的至高幸福 离晚餐结束还早的很呢 ~今日早点~ 16种杂草的蔬菜汁 只有铁质充分的玉米片 毒菇清汤 主厨的随意调配沙拉 随从特制布里欧许 非当季水果拼盘 永远睡不著咖啡(低卡路里) ~今日午餐~ 烤葱及生葱的沙拉,加入长葱 粉红章鱼薄切冷盘,女王风味 和风炙烤茄子,不加茄子 女佣随便做做的面包 主厨特制芋丝糖冰 自制hipotion(奶昔ix) 今年请的第十五个 私人厨师这麼说了 「差不多也可以让我休息一下了吧?」 真是的净是些没用的家伙 赞颂吧 我们伟大的nchita 对於背叛者呢 就麻烦你受到该有的报应吧 将世上一切吞噬殆尽吧 今天的菜单可是特制的喔 青白闪耀的毛发 用来做前菜的沙拉正好呢 连骨髓都吸食殆尽吧 如果还不够的话那就「再来一份」吧 等等我说啊那边那个随从 不知道你吃起来是什麼味道呢? ~今日晚餐~ 随意调配的主厨沙拉 长细义大利面,长细就对了 (因为大人的因素无法公开)的拼盘 泥浆派,rr风味 (因为大人的因素无法公开)的汤 血般的红酒,也就是血 ~今日宵夜~ (因为大人的因素无法公开) (因为大人的因素无法公开) (因为大人的因素无法公开) (因为大人的因素无法公开) (因为大人的因素无法公开) 不知不觉中宅邸已经成了空城 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任何人 即使如此她还是继续寻求 究极至高的怪诞佳肴 「剩下来的话,可是会生气的喔」 将世上一切吞噬殆尽吧 她看著自己的右手 然后静静的微笑了 「还有能吃的东西嘛」 nchita最后的怪诞佳肴 没错食材就是她自己 尝尽一切的那副身躯 知道其滋味的人已经不在了 ========================================================== 贝诺马尼亚公的疯狂 今日又有美丽的淑女 脉脉含情来到我身边 楚楚动人微笑著的你 将成为我的新任妻子 与禁断的恶魔定下契约 从而将这力量纳入手中 所有将我映入眼帘的女性 都会就此沉沦无法自拔 得到了蛊惑异性的力量 独居公馆的男人向地下室 接二连三带来中意的女人 建立起名为哈莱姆的国度 藏著剧毒的淫靡味道 深深穿刺的刃的快乐 血与汗水彼此交融 幻化成紫色的液滴 若是褪去衣衫彼此抱拥 便决不能再度重返现实 燃烧著往昔的肖像画 毅然舍弃曾经的自己 任谁也会讥讽和嘲笑 多想忘却不堪的容颜 将近在身边的可爱女孩 搂了过来献上轻轻一吻 没错她正是我的青梅竹马 我曾不知多少次为之取笑 不知何时起国内的女性 一个接一个行踪不明 多少男人失去了妻女 无计可施地陷入悲痛 染上暗色的情欲味道 控制不了的无限冲动 将一切幻想啃食殆尽 从今往后我再非人类 忤逆神明就此堕落 这便是我渴求的疯狂night 今日又有美丽的淑女 脉脉含情来到我身边 亲爱的请投向这怀中 在哈莱姆中翩翩起舞 将靠近的你纳入双臂 漾起微笑的那一瞬间 痛楚是如此突如其来 我的胸前被鲜血浸染 追寻失踪恋人的男子 费尽心思地找到此地 ——恶魔栖息的公馆 男扮女装接近了恶魔 毫不留情地狠狠刺去 被那淬毒的小刀刺中 我不支地跌落在原地 血与汗水彼此交融 渐渐幻化成紫色的液滴 咒术被化解所有女人 纷纷经由我身边逃脱 那唯一看了我一眼 最后离去的女人是—— 曾经的青梅竹马 等等啊 我还没来得及说爱你 恶之娘歌词 很久很久以前 在某个大恶不道的王国 有一位君临于顶点 芳龄十四的公主 豪华绚丽的用品 面容相似的下仆 名为约瑟芬的爱马 全部全部都属於她 金钱不够挥霍 就从愚民身上榨取 所有反抗我的人 全部格杀勿论 「快给我跪下!」 恶之花楚楚盛放 鲜艳的姿彩 四周可怜的杂草们 呜呼 变成养分腐烂枯朽 暴君公主爱上的是 大洋彼岸的蓝衣青年 但他却对邻国的绿衣少女 一见钟情 忌妒发狂的公主 某天唤来了大臣 平静地下令吩咐 「灭了那个绿之国」 无数的房屋烧毁了 无数的生命消失了 苦难人民的哀叹声 传不到公主的耳里 「哎呀是下午茶时间了」 恶之花楚楚盛放 疯狂的姿彩 开的如此美丽的花 呜呼却因多刺而无法碰触 应该打倒万恶的公主 人们终於揭竿而起 率领这群乌合之士的 是身著赤铠的女剑士 积蓄已久的愤怒 弥漫了整个国家 长年征战疲惫不堪的士兵 根本不是对手 王宫终於被包围 家仆也四散逃跑 可爱又可怜的公主 最终落入敌手 「这个无礼的家伙!」 恶之花楚楚盛放 悲哀的姿彩 为她而建的乐园 呜呼如同虚幻一般轻 分节阅读_15 分节阅读_16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16 易瓦解崩塌 很久很久以前 在某个大恶不道的王国 有一位君临于顶点的 芳龄十四的公主 处刑时间是下午三点 教堂钟声敲响的时刻 被唤作公主的那个人 独自在牢里想些什麼 行刑的时刻终於来临 宣告终结的钟声响起 对民众之辈不屑一顾 她如此说道 「哎呀是下午茶时间了」 恶之花楚楚凋零 鲜艳的姿彩 后世之人如此相传 呜呼她正是那个万恶之女 &h child 蓦然回神,他已经在宴会之中了。 绅士们觥筹交错,淑女们巧笑倩兮,黑白的侍从在人流中轻巧地穿梭,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卖相极佳的食物。巨大的水晶灯雕饰被在天花板上组成天使的图案,每一片羽毛都炫亮无比,整个大厅一片辉煌,所有的黑暗都被驱散,连角落都是一片光明。 ——太亮了,亮得让他仿佛是这光明之中唯一的一处肮脏的尘埃。 胖子无所适从地低下头,他几乎被那片光明耀花了眼。他无意识地拽着自己身上的黑色长袍,即使他穿得再怎么奢华,他的本质还是来自第七区贫民窟的一只臭虫,像个小丑般在区奢华糜烂的晚宴之中显得扎眼无比,显得尤其地可笑。胖子被抓到中央研究院后就从未踏出“牢笼”的房间,中央研究院虽然处于区,但它的主体主要放在地下,冰冷的金属色调是胖子最主要的记忆,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如此直观地面对区与第七区的差异。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能如此巨大呢?近在眼前的奢靡晚宴向胖子完完全全地展示着它与贫民窟截然不同的华丽与张扬——贫民窟从来不会有像这样巨大繁华的房子,那里只有一片废墟,更多的时候,将一些有棱有角的杂物堆在一起变成了一间可以居住的“房子”;贫民窟的晚上从来不会像这样明亮,在黑暗中光亮意味着暴露,只有火拼的地方才会有光亮,那星星点点的以生命为燃料的红色光亮;贫民窟从来不会有像这样多得只能扔掉的丰富食物,过去的岁月中胖子吃的食物除了压缩食物还是压缩食物,死撑了就是死鱼味与咖喱味的选择,更多的是只能吃着自己唾液的时候;贫民窟的人从来不会像这样轻松地与人接触、玩乐,即使在红灯区发泄的时候也要随时注意门外的脚步声是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死亡旋律…… 胖子被这巨大的反差震得呆木若鸡,那迟钝到极致的脑袋也稍稍开始转动,一点不甘在主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悄悄滋生。胖子只觉地闷得难受,好像胸口中堵上了什么,说不清地烦躁。他转动着眼睛,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红地毯上,那地毯看起来似乎很是眼熟…… 胖子猛地僵住,他极快地抬起头,沿着长长的红毯直直地看到长毯的尽头——那里是王座。 黑发的青年高高在上地坐着,双腿优雅地叠在一起。懒惰斜靠在宝座上,单手支颚,如泱泱王者临天下。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搭下来,胖子很清楚那眼皮下的眼睛是怎样一片惊心动魄的红色。黑发的王者此时在安静地沉睡着,周围的一切像是与他隔了一个世界的距离,所有人像是没有注意到那个高高在上的沉睡的主宰者,却本能地保持与王座的距离,连声音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胖子终于想起这里是哪了,鲜艳的红毯褪去色泽,是那晚暗红的通道,周围的白变成黑,便是那晚燃着幽蓝低声窃语的黑暗。那个晚上,他的孩子环着他,呢喃着。 以父之名,你是我们的父,我们拥有名字,我们是你的孩子。 胖子踉跄地后退,即使周围是一片光明,那人只是在王座上一动不动,他依旧恐惧得不能自己。胖子慌张地背过去想要反方向逃开,然后就看到在长桌上吃得很是欢快的暴食。紫发金眼的哥特正太正幸福无比地往嘴中塞食物,旁边围了一圈别有用心的贵族,他们殷勤地为暴食送上食物。胖子整个人都僵硬了,他身上被咬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以父之名…… 脑中的声音还在继续,像诅咒般刻在灵魂之上。胖子飞快地扭过头避开暴食的方向,然后他看到了,被角落中一群人团团围住的色欲。红艳的女皇殿下依靠在色欲的怀中宣告着所有权,银发蓝眸的青年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即使在血腥女皇的威名之下,飞蛾扑火的贵族依旧越来越多,直到将那个角落全部占据。 ——我们将会拥有你。 咚!胖子的心脏像是被锤子狠狠地锤了一下,他开始发抖。现在每七天,他的其中一个孩子便会带上一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选择,究竟是去背负杀人的罪恶还是乱仑的罪孽。这简直快将他逼疯了,而今天又是新的一周,然后他就晃神地出现在这个晚宴,再然后他又看见了他的那三个、孩子。 那三个“孩子”的脸模糊成一片黑色,上面挂着红色的笑:这次你的选择呢,父? 难以言喻的惊惧让胖子慌不择路地选了一个远离三人的方向逃开,只是一转身,胖子就听到一声尖叫。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胖子愣愣地看着对面的华服女人。 对面的女人惊慌失措地尖叫,近乎神经质地抖动着身上的酒水。就在刚刚,转身的胖子无意中将对身后女人手中的酒水撞翻,酒水将女人的胸口染成一片尴尬的深色。 莉莎又抖了抖,然后意识到这是个徒劳的行为——天哪,这可是她派人求了好久才弄到的弗朗西斯大师的作品,就算以她的身份,也只能有三套,而现在就毁了一套。莉莎怒气冲冲地瞪过去,看到那个罪魁祸首此时只是傻啦吧唧地呆看着她,莉莎的声音拔高到近乎尖叫。 “该死的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对面的男人依旧是傻傻的样子,莉莎的眼角瞥到已经有不少贵族围了过来,这里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莉莎不得不将怒火稍稍压下,至少不能太失态。莉莎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不算强壮的身躯,白得过分的皮肤,眼角的一颗痣显得尤其鲜艳,算为那皮相增添了几分姿色,华美的黑袍让那男人穿得不伦不类。莉莎的眼中闪过的憎恶和鄙夷,她很清楚地感觉到,对面那男人身上所带的是她最厌恶的穷酸卑微气息。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怎么进来的?”莉莎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她皱着眉回想着,区、第二区能被邀请到今天这个晚宴上的人她都有印象,绝对没有眼前一看就是披着光鲜表皮的老鼠一样的男人。 这时候莉莎发现对面的男人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他古怪地看着她,表情很是微妙,甚至带点扭曲和狰狞。 “你不认识我了?” &h child 莉莎厌恶地看回去,反唇相讥:“我怎么可能认识你!我不知道老鼠是怎么混进来的,但老鼠终究是老鼠!” “嘿哟,你怎么知道?” “从你的衣着!从你的举止!甚至你的气息都出卖了你,你根本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莉莎扬起了头,高傲地说出“我们”,周围的贵族都戏谑地看着男人,挂着嘲弄的笑窃窃私语。“噢,我不得不说,一个暴发户都比你的味儿好的多。” “嘿,是的,没错儿,老子和你们不一样,对,老子根本不应该和一群蛀虫混为一谈……”男人似乎在低声嘀咕了什么,他丝毫不在意周围的鄙夷,而是确认了什么显得轻松无比。胖子对着周围的一片奢华露出猥亵的笑:“老子是第七区的!” 这句话像是炸弹一样引爆一片哗然,贵族们下意识地退开了一步,远离那个来自贫民窟的下贱臭虫。对面的莉莎甚至失态地尖叫后退,要不是围观的人挡住了路,恐怕她想退得更多,看着胖子的眼睛像是在看什么恐怖的生化武器般。胖子歪头看着莉莎的反应,笑得更加开怀和猥亵了。 “看到你的反应,真让老子怀念起那一天啊。” 胖子笑嘻嘻地看着莉莎,突然变了一副嘴脸,他哭丧着脸,发着抖求饶:“小子的错,小子不该动那位小姐的,小子不该见钱眼开,小子……” 莉莎目瞪口呆地看着胖子的表演,记忆中似乎有什么被提出来,展现在她面前——那天,被女伴拉去第五区“猎奇”的她,在等待结账的女伴的同时,被一只恶心的肥猪缠上——那真是恶心恐怖到极点的回忆,让她对那些下贱的贱民的反感程度更上了一层,她完全没有想到那个恶心的回忆到了今天还有延续,眼前这名穿着光纤维衣服的男人就是那个恶心的胖子!? “ waiter!”莉莎尖叫:“waiter!waiter!还不赶快来把这只臭虫扔出去——!?” 周围的贵族也有些骚乱,像是在叫人——难得这些贵族如此齐心协力地做一件事。每一个人看着胖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坨狗屎,胖子不在乎他们的眼神,他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看不起他,对此胖子做出的反应是,他对所有人竖起了中指——干他娘的老子更看不起那群软蛋! 胖子刚刚才意识到,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出现在着充满奢侈气息的晚宴之中,他依旧是第七区的人,所以他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所以他才无法融入他们。胖子总是会意识到,当他们在欢笑、在晚宴上跳舞、在随心所欲地玩乐的时候,他们在挣扎、在为食物拼搏、在随时随刻地警惕,只为生存——胖子很猥琐,他无赖,他卑微,他欺软怕硬,他做过小偷,也做过强盗,他只是和绝大部分贫民窟的人一样,被打上第七区的烙印——无论怎么样,只要活着,就是胜利。这是属于第七区的骄傲,区的人们自豪他们的条件,第七区的人自豪于自身,贵族看不起第七区的杂虫,没关系,高傲不是区特有的权利,杂虫同样看不起区的蛀虫。 侍卫们很快就出现了,并将嚣张无比的胖子挟持住。 仿佛那些侍卫的到来带来了勇气,莉莎终于又敢看向胖子了——她并不是害怕,而是感到恶心。出生于皇族的莉莎对于来自底层的人和物有着近乎神经质的憎恶,她怎么也想不通,世界上为什么允许那些该死的、下等的贱民存在?一想到她正在和那些贱民呼吸同样的空气,她就恶心得快要吐了。 “让他给我跪下!” 侍卫立即忠实地执行,贵族们开始窃笑,这样一来他们的优越感又回来了,看着那愚蠢地叫嚣的第七区疯狗吃瘪让他们愉悦无比。 莉莎踩着高跟鞋来到被按到在地上的胖子面前,从上而下地藐视着那个让她恶心不堪的男人,将手中还剩一半的酒水泼到胖子的头上,高傲地笑着:“这是赏给你的,连垃圾都不如的渣滓。” 贵族们哄堂大笑,莉莎提起裙摆优雅骄傲地向所有人行了一个礼,好像她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使命正在谢幕似的。 胖子突然有种冲动,他想将那一群对他不屑一顾的傻逼们狠狠踩在脚下,粉碎他们的骄傲,唾弃他们的尊严,让他们清楚地知道,可以傲慢的究竟是谁! “嘿嘿……” 底下的胖子泄露出诡异的笑声,莉莎蓦地觉得有些不安。她看着男人在侍卫的挟持下艰难地抬起了头,明明在仰望着她,却一副在藐视她的眼神。 胖子说:“臭婊子,老子要干死你。” 莉莎愣住了,准确来说她根本没法将那句话的含义和引申义完整地在脑海中翻译出来,周围的贵族都是同样一副惊愕的样子。 “嘿嘿,老子要扒光你的衣服,把xx塞到你的oo中,让你像一个娼妓一样浪……” 莉莎的整个脸都扭曲了,她抓着杯子的手大力得让杯子出现几道裂缝。她尖叫地打断了胖子猥琐的话语,明明愤怒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掐住胖子的脖子,却依旧维持扭曲傲慢的笑。 “这可真是个美丽的愿望不是么?” “很快它就不只是愿望了。”胖子仰头对上所有人那近乎怜悯的看白痴的目光,他大笑,然后在侍卫提起准备处理他的时候猛地喊道。 “懒惰!” 这就像是一个魔咒,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贵族们滑稽地张着嘴巴,迷茫不安地看向王座,那里明明应 分节阅读_16 分节阅读_17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17 该什么都没有——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那里有个恐怖的存在正在苏醒,并本能地感到恐惧。 懒惰缓慢地睁开眼睛,半垂的眼让他看起来似乎很是怠倦,却没有人能够质疑他的威严。血红的眼眸轻轻扫视了一番,暴食已经扫荡完毕所有食物,此时正认真无比地看着那围着爹地一圈的“食物”;色欲带着莉莉依旧坐在角落之中,似乎在盘算着能从某只正太的口中抢到多少“玩具”。懒惰最终将目光放在了宴会的中心,他的父亲的所在之处。 胖子说:“老子要弓虽女干她!” 懒惰的目光顺着胖子的手转移到莉莎的身上,像是在掂量祭品的价值,莉莎在呆愣的同时狠狠打了个寒战。 黑发红眼的王者勾起了嘴唇。 “如你所愿,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觉得胖子在喊召唤兽似的囧 &h child 胖子紧紧用拳头堵住自己的嘴巴,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后悔了,在宴会上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嘿,别忘了,你可是个“打气筒”呢。嘭的一下,啊啊,那些可爱的“气球”们便会碎成一片片儿。 但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似乎觉得很是荒谬,她无视了高高在上的黑发王者,高傲地抬起了下巴,藐视一切。 她说:我是莉莎诺顿贝尔利克,诺顿星区皇族顺位第十八女皇的堂姐。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儿,你的存在价值甚至比不上我脚趾头上的一粒灰尘。 她说:我听说第七区的贱民们比蟑螂还要可怕呢,那恐怖的生命力和繁殖力,据说你们连排泄物都能食用?啧啧,真是比蟑螂还饥不择食。 她说:喔对,还有那老鼠一般的繁殖力,听说对于你们那里的人来说,生出来的都是储备粮食?如果太多了就会储备不过来,于是就随便找一个地方扔掉?就像过期食品一样呢,咯咯,冒犯地问一下,你是属于储备粮食还是过期食品? 她说:你们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可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们这群该死的贱民! 胖子只觉得脑中有什么突地一下断掉,整个视线中只有那高高扬起的下巴,他没有看到莉莎那强忍着颤抖的四肢,他也没学过行为心理学,不懂那颤抖的高傲只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掩饰或补偿,也不知道傲慢的人是缺乏安全感的人。他们害怕被人管辖和控制,所以他们会先下手为强。 于是一切都乱了套。 他只是,只是拼命地想要粉碎对方那空无一切的傲慢和自大,拼命地想证明着什么:你们以为你们很得瑟,啊?老子现在可以主宰你们,老子现在想干啥就干啥。你们这群蛀虫凭什么优越到这种地步而排斥他人,看低别人、把别人踩在脚下。你们没权利看不起老子,只有权力被老子看不起! 本该是这样的,本该是这样的…… 胖子失魂落魄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紫发正太将昏迷过去的女人拖了出去,拖了几步遇到了色欲,银发的青年似乎对暴食把女人当拖把一样拖走的行为感到无力,叹了口气将女人抱起,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由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看一眼他们的“父”。胖子依旧呆呆的,他的视线一直在女人身上,明明恐惧得眼珠不住颤抖,却依旧死死近乎自虐地盯着女人。或许下一刻,女人便会像一只红色的气球一样,嘭的一声绽放出最后的血色花朵。 幸运亦或者不幸的是,直到他的“孩子”离开之时,女人依旧是好好地披着她的皮囊。胖子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现在才发现,刚刚他一直忘了什么叫呼吸。 然后男人开始流泪。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缘故,如果不是她的汕骂,她的高傲,她的不屑,她的存在,他也不会失控……是这样吧?但是胖子很清楚地知道,他的失控来除了源于不甘,还夹杂着一丝迁怒和恐惧:如果当初没有撞见那个女人就好了,他就不会被那群警犬抓住暴打一顿,他就不会在那个时候呆在那个巷子里自怨自艾,他就不会撞上那个年轻人,他就不会被那个老不死抓走,他就不会……有了孩子。再加上最近那快要将他压垮的“选择”,于是一切都理所当然了不是么? 突地一片阴影笼罩。 是懒惰。 黑发的青年将瘫软无力的胖子抱了起来,胖子惊惧地看着懒惰微抿的唇角、稍稍皱起的眉头——次出现在懒惰脸上那近乎不悦的表情。懒惰一如既往地半垂着眼,抱着他最爱的父亲向浴室走去,没有理会那近乎小猫声般微弱惊恐的抗议。 “放、放我下来……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我明明……我明明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去……妈的……你们不能那样对我……啊——” 胖子一声惊叫,他被扔到热水之中,然后胖子就切身体会到,那近乎剥了一层皮的洗法。他就像一只猪一样被热水烫了一遍又一遍,细长的抓痕被热水刺激得麻木——那是刚刚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从里到外,连舌头都被拖出来洗了好几遍,懒惰殷红的眼被蒸汽熏得格外晶莹血亮。虽然水的温度只是恰到好处的偏高,懒惰的力度也十分适中,但胖子最后被懒惰从水中捞起来的时候,那一向白得不像话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烤乳猪般的颜色,被水泡出细细的皱褶,胖子甚至恍惚闻到了烤肉味。 等到一切折腾都结束后,胖子只剩下在床上喘气的份了。他僵硬地感受到旁边的床垫一沉,一个相较下显得温凉的身躯就结结实实地附了上来。懒惰将男人圈在怀中,让他们的身型完美地嵌合在一起,男人因洗澡而显得红润无比的耳朵离唇只有一寸的距离,兴起的细小鸡皮疙瘩怕是因为感受到他的呼吸。懒惰垂下了眼,眼底一片暗红。 “晚安,父亲。” 僵硬的胖子只听到黑发青年在他头上的一声叹息,然后就没了动静。久许之后,胖子终于确定了,抱着他的黑发青年已经沉睡了,并没有对他做些什么的打算。 僵硬久许的身体一旦放松,眼泪又流了下来。胖子紧紧用拳头堵住自己的嘴巴,才不让自己哭出声。他本来不是如此爱哭的人,他甚至灰败地想过,那个老不死的老头除了改造他的生殖器,难道连他的泪腺都改得如此发达。 胖子刚刚又意识到了一件事,这本来早就一清二楚的规则到现在才被他那迟钝无比的大脑所意识到。他的孩子嬉笑着给出游戏的规则:告诉我们,父亲,在这一次的日曜日,你选择的是她们,还是我们? 这是他们所定下的规则,而他们却完全可以……不遵守。因为他们有能力,而什么都没有的胖子只能选择服从。所以他应该庆幸,他的孩子们都是能遵守约定的好孩子吗? ——真是笑死人了。他就像一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小丑,在那群“孩子”面前,他与那群可笑的贵族一样的卑微、渺小。 这是一则黑色笑话,老天说。 ============================================ 莉莎尖叫地睁开了眼,她躺在床上,周围一片安详,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卧室。她呆了片刻,立即疯了般地检查着全身,却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这是一场噩梦吗,莉莎困惑地想。 “醒来了?美丽的睡美人小姐。” 莉莎迅速回头,看见银发蓝眸的青年坐在床边,对着她微笑。 “你——”莉莎强迫使自己迅速冷静下来:“你——你是莉莉的侍宠,阿斯蒙蒂斯。”莉莎的口气变得凌厉:“能告诉我吗,阿斯蒙蒂斯先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淑女的房间。” 色欲没有回话,只是微笑地盯着莉莎的腹部。莉莎此时才发现,对面那个青年放在她身上的视线根本不像是在看活人,盯着她腹部的目光甚至让她恐惧发毛得想要尖叫。 “你的体质不错呢。”色欲无视莉莎的怒视,感慨着:“否则懒惰是不会让你碰father的。” “……father?” “不记得了吗?也好。”色欲的笑容越发艳丽了:“把其他生物所有有关于father的东西都夺过来,连记忆也是,除了我们,完全地独占father。这个举动我喜欢喔,39;哥哥39;。” 色欲伸出右手,在莉莎错愕的目光下点了点她的腹部,冰凉的触感让莉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里马上就会有新的子出现了,father在这里播下了种子……”色欲的声音接近于呢喃,斜长的凤眼中一片迷离的潋滟,那副恍惚失神的神情绯淫得让在场唯一的女性差点呻吟出声。色欲回过神来,叹息着:“father,你为什么如此诱人呢?” 在刚刚那短暂的接触之中,他与暴食完全不敢去看他们的父,理智这玩意儿用暴食的话来形容就是,可以吃吗?或许只有懒惰那家伙才能稍稍克制一下自己。 “我想我有必要向莉莉进言,她的侍宠需要再次调教了。” 莉莎色厉内荏的话让色欲回过神,银发的青年只是嗤笑着。 “你觉得愤怒的莉莉手中的锥子,是先穿过你的心脏,还是我的?” “你……!” 莉莎愤怒无比,却又无可奈何。最近堂妹那鲜血淋漓的称号,让同为皇族的她也忍不住害怕。 色欲眨了眨眼:“开个玩笑,我可不能让你死了。希望你能支撑到‘他’的出生吧,我想你是不会想知道‘使徒’的样子。” 莉莎没有因对方那近乎调皮的语气而感到放松,因为银发青年看着她的目光,依旧是像在看一个死人。色欲无视莉莎的防备,他伸出另一只手捧着女人的脸,身体前倾,右手在女人的腹部勾勒出一个形状,语气亲昵温柔,天蓝色的双眼牢牢盯着无处可逃的莉莎,眼角的痣妖娆无比。 “用你的灵魂去滋润‘他’吧,这是你活着的唯一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咳,这章有些行为后面会解释,最近快要到期末了,一堆的课程设计/(tot)/~~ 六根未静gn写的英文句子好有爱的说0 0~ &h child 胖子看着眼前巴洛克风格的建筑久许,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对面的建筑是一座教堂。整个教堂由大理石砖和大理石柱组成,配有宗教意味极其浓厚的彩画和雕塑。在房间中担心受怕了好几天,胖子终于忍不住出来走走,然后在一个拐角深处发现了这座教堂。几乎没有什么迟疑,胖子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室内一片黑暗、凝重和神秘,角落中隐隐传来老旧管风琴沙哑的旋律。恒星的光从色彩斑斓的窗户投射下来,在光滑无比的地板上投影出一块五彩缤纷的圣经图像。巨大的圣母石像被阴影笼罩,只能看到朦胧的轮廓。绝大部分的光明是从打开的门中进入教堂之中,将胖子的影子拉长在十字架形的地面上。 胖子被引诱般地进入教堂,踏入黑暗之中。这是胖子次进入这种可以用神圣来概括的建筑,事实上,胖子是个地道的无神论者——第七区的人几乎被分成两个极端,一边是近乎疯狂地维持着自己的信仰,另一边说与其说是没有信仰,不如说是只信仰着自己。身为后者的胖子一向对信仰这玩意儿没什么概念,现在是宇宙735年,大大小小的宗教不说有几亿种,但至少几千万还是有的。教堂这种建筑只有那些大型宗教才会花费金钱和精力建造,现下的这座教堂所代表的宗教在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下恰好是胖子所知道的,名为“基督教”的信仰曾经卷席了古地球四分之一的地区,并流传至今。胖子知道它,仅仅因为这是聂老头的信仰。 所以胖子才会控制不住地进入这座教堂,这座与他显得格格不入的神圣建筑——他只是有些好奇,被聂老头念了大半生的“神”究竟是什么样的。 进到教堂之后,胖子才发现教堂里面点着朦胧的光。眼睛很快就适应了黑暗,胖子来到了圣母像的脚下,呆呆地望着这座由白玉雕成的石像。圣母安详地闭着眼,在蒙蒙光芒的渲染之下,抱着圣子的神情柔和得令人想要哭泣,那是被救赎的滋味。 胖子慌忙地转移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深切的悲伤感从喉间涌了上来。胖子的 分节阅读_17 分节阅读_18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18 视线蓦地定住——在左边的长椅上,他的第三个孩子正坐在那里。 银色的头发在黑暗中依旧漂亮得好像在发光,青年闭着眼睛,双手交错微微抵着薄唇,虔诚无比地做着祷告,那完美的侧面此时显得圣洁无比,让人无法产生任何亵渎的想法,任谁也无法想象冠在青年身上的原罪是来自于男女之间的淫靡欲望。 “……nel no del padre, del figlio e dello spirito santo, an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阿门)” 色欲睁开了眼,黯淡的教堂中便燃起了一片莹莹的水蓝色,那是比深蓝更加艳丽的颜色,能扼住所有人的呼吸。水色眼睛的主人转过头来,对着他的父露出漂亮无比的笑。 “father。”色欲伸出手艳丽地笑着:“过来呀。” 等胖子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色欲的身边了。这不是次,胖子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对于自己这种没节操的行为。胖子悲哀地承认,他总是拒绝不了对方的诱惑。 “father,我们来聊天吧。”色欲像是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忐忑不安,如此微笑地建议着。 “……”胖子迟疑了一阵,或许是因为周围的氛围太过放松和祥和,或许他真的需要好好和他的“孩子”谈谈——或者说发泄?胖子最终没有逃开,选择了默认。 “father。”色欲在黑暗中叹息:“你在害怕我们。” 胖子僵直地直视着前方,他完全不敢转过头去探究色欲的神情,紧紧闭着的嘴却是在默认。 “为什么要害怕我们呢?”色欲的声音很轻,被黑暗放大了其中的困惑和那一丝委屈:“你是我们的父,我们是你的孩子。以父之名,我们是你的半身,我们共享着灵魂,我们拥有彼此。我们爱着你,我们会保护你。所以father,你为什么要害怕我们呢?” 银发青年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孩,偏执地寻求着被放弃的原因。胖子在黑暗中张了张嘴,然后磕磕巴巴地想要辩解:“我、你我……你……你们不应该、不应该那样……那样对、对我……” 色欲歪过头,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男人藏在黑发下的耳朵已经红透了——如此诱人,色欲蓝色的眼睛开始转深,他仰起头将视线转到天花板上的圣画上,那里的恶魔正对着主神露出狰狞的笑。 “为什么不能和你莋爱呢——莋爱,我喜欢这个词呢。”色欲喑哑地笑着,胖子转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色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银发的青年仰着头,露出形状优美的脖子。 “亲爱的father,你知道圣父吗?” 话题一下子跳跃太快,胖子只能反射性地摇头。色欲的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到最中央的那座圣母像上,蓝色的眸子意义不明地盯着圣母抱着圣子的手。 “《圣经》中最脍炙人口的便是圣母玛利亚和圣子耶稣,圣父却鲜为人知。但是father,你知道吗?圣子是在永恒里由圣父所生,圣灵在永恒里出于圣父和圣子。圣父、圣子、圣灵是三位一体,就像我们一样呢。” “你构架了我们的骨髓和血肉,我们是你的半身,我们本是一体的,在结合的那一霎那血乳茭融,这是一种回归,一种血缘的羁绊。和懒惰和暴食做的时候,你难道没有感受到吗?很愉悦,很美妙吧,那是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兴奋和满足吧?它独一无二地存在,它是本能的、绝对的、永恒的,是从骨髓里、血液里蔓生出来的,并非理智可以克制和约束。我们不想约束自己,也没必要约束自己。” 胖子滑稽地张开嘴,拼命地想要反驳回去,脑中不断地重复着这是不对的,可是身体深处却涌起一股莫名兴奋的战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是你的父,我们有血缘关系,你、你们怎么可以抱你们的亲生父亲,这、这明明是大逆不道的乱仑……!” “道?”色欲嗤笑着:“我可爱的father啊,你认为人类所订下的规则能约束到我们么。” 是啊,你们可以无所忌惮地挣脱道德的枷锁,但是身为普通人的我却要背负一身的伦理罪孽。胖子悲哀地想。 像是察觉到胖子沉默所代表的意义,色欲蓦地回头,捕捉到胖子来不及撤回的目光。 “father,你应该有所自觉——请你无视一切吧,无视那些人类所定下的道德伦理,那只是束缚本能的枷锁。它们什么都不是,它们早已无法制裁你。你只要看着我们,只能看着我们,任何其他夺走你注意力的存在,我们都会毁去。因为你是属于我们的,只属于我们的父——我们始终渴望着你,我们的父。”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因为米兔gn推荐的“以父之名”,于是俺就是边听歌边在那种氛围中码出这一章的 以父之名的歌词真的与《父》很搭呐qaq 31、thirtieth child 胖子瞠目结舌,直愣愣地看着色欲笃定地说出那些话。他拼命地想要理清思绪,才不会被对方带着走。 如果人类脱去了伦理道德的规范,如果所有人都无所顾忌地只遵从本能,那样的话、那样的话,就简直就是—— “……兽……” 银发的青年似乎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然后瑰色的笑意满满地从斜长的丹凤眼中溢出来,将那张漂亮的脸蛋染上一层妩媚,色欲此时就像一只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艳兽。 “说的好,亲爱的father。没错儿,凌驾于人类之上的我们没有接受任何人类教条洗礼,就像野兽一般只遵从本能。所以father啊,你是我们的本能,我们是无法放开你的呢。” 老旧管风琴伴奏着沙哑的宣言,玻璃上的一片五彩斑斓的光下,胖子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第三个孩子牵起了他的左手,低头落下冰凉的亲吻,像是在祈求宽恕。 “你可以驯服我们,我可爱而又脆弱的father啊,请你满足我们的罪。” 胖子像是被烫到般惊恐迅速地收回了手,被色欲亲吻的那块皮肤散发着冰冷的灼意。银发青年只是浅笑着看着这一切,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 迟疑挣扎了久许,胖子再一次艰难地开口,为了理清头绪他不得不从最开始说起。 “我……我、我是你们的父,你们应该、应该听我的……!”见色欲点头应许了他的说法,胖子接下来的话流利了很多:“那、那你们不应该强迫我!不应该强迫我去抱女人,或者是被你们……!” 色欲眨了眨眼,显得格外无辜:“那是为了你的需求,你的身体需要必要的发泄呢,father。” ——当然,那是借口。 胖子的脸绿了绿,久许后才憋出一句:“……我可以不抱女人,你们只用给我去红灯区找一个高级……” 胖子的话蓦地中断了,他惊慌地看着色欲。银发的青年依旧是那样的笑容,却让人很清楚地感受到他周围那近乎凝固的氛围。 “father,是我之前表达得不够清楚吗?”色欲微微蹙着眉头,然后马上又放松下来:“没关系,无论多少次我都可以重复:亲爱的father,你是我们的,你只属于我们,其他任何触碰你的生物我们都不允许它存在。” 男人硬生生地打了个寒战,为了对方语句中那近乎残酷的独裁,他逞强般地寻找其中的漏洞,为了反驳对方,同时也为了说服自己:“……这、这不可能!那、那些女人呢!?就在六天前,我还上了一个、一个女人。哈,这可是你们定下规则……” “所以在她们实现她们的使用价值之前。”色欲轻轻柔柔地说:“我们不会撕裂她们。” “……”胖子目瞪口呆,久许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因恐惧、愤怒、不解而近乎吼叫:“该死的你们为什么不干脆禁止老子碰她们——!?”为什么要定下如此荒谬的规则,为什么要让他来背负杀人的罪孽。 在男人愤怒的目光下,色欲用手插入刘海向后梳去,强制将快要泻出喉咙的一声呻吟化为叹息,他的父亲根本不知道,那被遮挡住的冰眸已经被欲望渲染成靛青色,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它的主人此时快要忍不住的冲动。 &her,你为什么如此诱人呢? “为什么呢?father。”色欲歪着头回问,他沙哑地笑着:“因为我们要保护你呀,father。” “father,你觉得我们很强大吧?”即使胖子对色欲刚刚的理由感到不解和不信,但他依旧迟疑地点了点头。色欲弯起了眼:“我感到很荣幸。对于人类的个体来说,我们强大得无法想象。但是对于整个人类——包括人类所衍生出来的科技和整个社会体系结构,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我们有点力不从心呢。” “或许我至少可以保护自己,但是我无法保证,现在的我们有能力完完全全地保护我最爱的father么?我不能保证,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力量来保护father,现在最有效的方法便是增加同伴呢。” 懒惰也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所以那个黑发的王者也不得不妥协。他们一边为他们的父找来更多的女人,一边却因那些女人碰了他们最爱的父而感到疯狂地嫉恨。明知道多一个“同伴”便是多一个分享父的“兽”,明知道这是为了保护父所作出的忍让——该死的那些碰了父的家伙为什么不去死。每一个孩子都想独占父,但是他们必须互相妥协,于是他们约定了,一个可以完美地保护好父、而他们也能忍受的人数。 “……七个。”色欲的声音接近于呢喃,胖子很努力地听,却只听到一段模糊的呓语。 “你是我们的,只属于我们的父。” 胖子突然觉得,或许在很久以前,他早已失去了逃离的机会。不像是当初在中央研究所那般地地道道地锁在囚牢里,他的孩子们早已织出一条看不见的木偶线,无论他看起来是如何的自由,他始终无法逃离他们的掌控。 “father。”色欲笑吟吟地看着恍惚的胖子:“小孩子的独占欲可是格外强烈的啊。” 银发青年突然凑了上来,抓住男人的黑发轻嗅着。胖子猝不及防地被色欲抓住,整个人困在色欲与长椅之间,失去了逃开的机会。 “懒惰已经将你洗得很干净,她的味道很淡了。”那个理智到极点的黑发王者,却单纯得完全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从电脑中学习到一切的懒惰,在人性方面的理解比不上被人类教导的色欲。所以懒惰理性地安排了一切,却没有将父的心情考虑到其中,并在心爱的父被其他人碰了后感到与理性冲突的焦躁。于是色欲很自觉地担当起沟通的角色,压下欲望对着他那可怜兮兮的father做出诱导——但是现在好像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 “father,你知道吗?”色欲泄出一声叹息,深蓝色的眸子毫不掩饰地展现着主人的欲望:“想要消除他人的味道,最有效的方法便是用自己的味道覆盖。” 彩色玻璃的光将色欲勾勒出一层五彩的边,色欲伸出手向后一拉,绑着银发的绸带便在空中划过一道蓝色的弧度,散落的银发被五彩的光印成琉璃色的,绚丽得让胖子根本不敢直视。 “放松吧,father——我不会伤害你,你什么也不用多想,什么也不用在意,你只要享受就可以了。” 银发披肩,凤眼潋滟,冶豔的艳兽在黑暗中魅惑地引诱着。 “亲爱的father,满足我那无以克制的罪,好吗?” 身体被他的第三个孩子紧拥到透不过气,于是胖子明白他的原罪自此开始,无关他接受或是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以父之名的氛围,摊手 现在gn们大概知道那些娃的行为意义了吧,远目 还有,还有,六一儿童节快乐哈~ ======================== 发现好多次被河蟹的名字,掩面 32、thirtyfirst child ake love,从广义上说,莋爱是指雌雄异体动物种异性之间的交配行为,从生物学角度上解释,莋爱的目的是生殖繁衍。人类莋爱用于指人类间的性行为,并且不只是 分节阅读_18 分节阅读_19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19 异性之间的性行为,同性间也有性行为发生。不过严格上来讲同性之间的性行为称不上是莋爱,莋爱只发生在异性之间。 色欲不置可否,他低头亲吻那人眉心沁出的汗水。那人蹙着眉尖,眼圈带着湿润的粉红,微张着嘴,像个笨笨的、无知的天真小孩,呆呆的,甚至是无助的。无论之前被另外两只兽舔舐侵占了多少次,在进入的那一刻,那人依旧是一副茫然的、无措的小白样,似乎反应迟钝地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样,竟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妩媚。那迟迟不肯接受现实的茫然表情,那种沁人心肺的、单纯的美丽,却比之前所有见过的性感神态加起来都更让色欲觉得诱惑。 这不是为了繁衍,这比单纯生物学上的xg茭具有更多的根本性、情感性和欢愉性,这不只是为了感官的快感,这是发生在两个具有同样生理构造的同性之间——并且在社会伦理关系上,他们密不可分。好吧,色欲承认,这样说来,莋爱这词根本无法满足这行为所代表的涵义。 这是一种羁绊,一种血里、肉里、骨髓里、灵魂里的密不可分;这是一种渴求,他们渴求着他的目光,他们渴求着他的注意,他们渴求他的疼爱,他们渴求着他的身体,他们渴求着他的一切,因为无法满足,所以他们始终饥渴着,用自己的方式解渴;这是一种占有,让他们不再彷徨,让他们确认,他属于他们,他们拥有他;这其实只是一种撒娇,对吧? 懒惰说,你是我的,父亲。 暴食说,呐呐,爹地,我好饿啊,让我吃呐。 色欲说… “…father,满足我的罪吧。” 以父之名的原罪,他所担负的罪孽是五欲之一,男女之xg爱谓之色欲。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罪孽之一,只要是一个种族,无论具有灵智与否,无论智慧高低与否,没有生物能完完全全拒绝感官的愉悦,这是一种天性,这是一种本能,一种繁殖的天性,一种生殖的本能,建立在进化的基础之上。身为原罪的色欲将这种天性发挥到极致——只要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并能让他感到愉悦的,色欲将近来者不拒。作为新人类的色欲原本便具有无法比拟的优势,他更将这种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漂亮的外表不是最大的依仗,色欲很清楚对于人类来说,什么才是最新鲜最无法自拔的:在其他人发掘那冷漠的禁欲的外表下,他可以清纯的、妩媚的、热血的、圣洁的、魅惑的、冰冷的、可爱的——只要是对方想要的,他都可以扮演。色欲就像是一颗罂粟,引诱着多少狂蜂浪蝶深堕其间无法自拔。就是这样的色欲,却只对一个人虔诚。 因为那个人是他的father。 色欲笑了。那笑容极其倾城和诱惑,就像一种蛊,一种惑,在五彩斑斓的照射下显现出张扬的妖媚。刚刚皱着眉委屈地适应了入侵的胖子,立刻陷入了这嫣红的魅惑之中。 “你、你好漂亮……”胖子似被蛊惑引诱般地喃喃地说。 银发的妖孽弯了潋滟,眼角如出一辙的艳痣晃花了胖子的眼。色欲开始极具技巧地晃动身体,猝不及防的胖子下意识地发出呻吟。 “嗯……啊……” 悲天悯人的圣母冷漠的双眼,一排排木椅冰冷的触感,两人白皙的身躯在昏黄的光中交错出冶豔的乱影。色欲扯开那半遮半掩的袍子,低头往下轻咬胖子的肩,锁骨,直至最他敏感的喉结。胖子抖了抖,无法自制地更加兴奋起来。 “father……腿再打开点……” 冶豔的妖兽这样蛊惑着,喘息着。色欲的身上似乎传来一阵难以形容的迷香,如此美妙,如此迷人。 “唔……” 好像要融化一般的晕眩漂浮感席卷了身体,那好闻的气味像是迷幻药一般似乎有着催情的作用,胖子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依旧悲哀地做出一点无畏的逃避。即使胖子之前有被色欲有那么一点说服,但要他马上抛弃前提与对方坦诚相见,这不是一则笑话。胖子的前半生是被聂老头充斥着,抛弃那些理念就如同抛弃那个被他视为最亲人的老头儿——即使聂老头早已不在了。胖子带着一点小人物固有的固执,无法抵抗,只能懦弱地逃避。 ——而他的孩子提出的建议又是如此地诱人。 色欲的唇往下碰到胸前艳色的部分,因为周遭的颜色那么白,所以唯一粉红的小突起在一片雪白中显得异常诱人。他最大程度地挑起男人的欲望,没有人比他在这方面更权威了。他身下的father是如此的诱人和可口,让他基於心底生出想要彻底欺辱肆虐的妄想,然後那狂想过後有不由想要贪求更多——那就不要抵抗和拒绝了,一起沦陷吧。 他快要被顶坏了,胖子是这样恍惚地认为。 怀里的人脏兮兮的,身上都是吻痕和体液,像个被玩脏了的玩具。可色欲是很喜欢这个玩具,一点也不想因为它的肮脏而把它丢弃掉。他还埋在他father的体内,有些任性地堵住下面,不让他刚刚释放的液体流出来,恍惚中他们像是融为一体,回到最初的时候。 nel no del padre, del figlio e dello spirito santo, an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阿门)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终于纠结地码出这一章了,老是被河蟹吃掉的某颓你们伤不起啊伤不起qaq 最近热得一点动力都没有,宿舍一个电扇在那里吱呀吱呀 对着发烫的笔记本根本不想碰键盘,于是心虚远目 还有,粽子节快乐~~~肉粽子好吃否 33、thirtysend child 莉莎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一名女性贵族,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的神情、形态,连一丝颤抖都不放过。被盯着的贵族夫人撑着优雅得体的笑容,努力忽视莉莎那近乎吞噬的无礼目光。她很是惴惴不安,努力回想刚刚有没有失礼的地方,传言中的女皇殿下的堂姐莉莎一向都是高傲优雅的,怎么偏偏现在如此失态地瞪着她?次,贵族夫人觉得她的礼仪微笑训练还未过关,她快要撑不住了。 “莉、莉莎小姐,”贵族夫人顺着莉莎的目光往下扫视了自己的腹部好几遍,确定她身上的高级礼服完好无缺,并没有沾上肮物什么的,她顶着莉莎那别有意义的目光有些干巴巴地开口:“被您发现了么?最近的饮食没有调理好,那堆起的脂肪快要被人误认成孕妇了呢,真羡慕莉莎小姐这么完美的身材……” 莉莎依旧是直勾勾地盯着贵族夫人的腹部,听到贵族夫人故作打趣的俏皮话和恭维,她终于转动了她那蓝色的眼珠,娇美的脸渐渐扭曲出一丝狰狞的味道。 “完美?”莉莎走了一步,逼近了对方:“完美?!” 贵族夫人惊吓地睁大了眼,呆在原地。莉莎极近地贴着贵族夫人,她将手贴在贵族夫人的腹部,另一只手抓着贵族夫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湛蓝的眼珠如同最幽冰的鬼火般燃烧。 “这里是一片凸起,就像西瓜那玩意儿一样大。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没有?那你摸到了吗?摸到了吗?摸到了吗摸到了吗摸到——那见鬼的比你所有脂肪加起来还要大的凸起了吗——!!” 莉莎斯底里地吼叫,无路可逃的贵族夫人惊恐地被莉莎抓住,被迫地看向、感受着莉莎的腹部——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一片平坦,一如既往的完美曲线。 “莉、莉莎小姐……”面对貌若疯狂的莉莎,贵族夫人恐惧得快要哭出来了。 似乎有了发泄,莉莎逐渐平静下来,就像一支快要燃尽的孤烛,冷却得将近绝望的死灰。 “呵呵呵……”那个曾经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皇女,放开了担惊受怕的贵族夫人,用手抚着自己的腹部,在这片空白中惨笑着:“你们看不到‘他’,你们感受不到‘他’,而我很清楚这里长着一个怎么样的玩意儿。为什么你们看不到呢?为什么我要看到呢?……嘻嘻……我没疯……我没疯呢,咯咯……” 在一次模糊不清的宴会后,莉莎就感到不妙了,她似乎生起病来。她开始感到疲倦,时不时地呕吐,对于以往最热衷的宴会也打不起太大的精神。最严重的是,她的肚子像是吹气球般地开始鼓起,她甚至能隐隐感受到一种生命的脉搏。如果不是腹部凸起的速度过于惊人,那不知名的病的症状居然和、和受孕如此相似?!莉莎找来无数的医疗师,他们根本检查不出来任何问题,只是建议补充营养修养之类的——有些医生甚至建议她去吃些精神药,这是因为——同时也是让她最为惊慌的——那些医生、准确来说是所有人都对她那鼓起的肚子视而不见。他们微笑地与她交谈,就好像她还是那个高傲完美的皇族,而不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状若怀孕的女人。 其他人笑着说,你太累了,所以看到了幻觉。她也想说,我太累了,所以这些都是幻觉。 但是腹中生命的鼓动是如此清晰,越来越强大,一步步地逼近着,昭示着“他”的存在。莉莎尝试过扼杀那令她惊恐的存在,但是,杀不掉杀不掉杀不掉啊——!就算她被折腾得奄奄一息,那腹中的生命却像是吸食了她所有精血般越发壮大。 “莉莎小姐……”平复了一下慌乱,贵族夫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话说到一半却停住了,她的目光越过莉莎看向后方。 莉莎后脖子的寒毛开始立起,她僵硬地回头,看到一个可爱无比的少年抱着他的兔子,琥珀色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的肚子。 他——看见了? 这个猜想的事实一瞬间击中了莉莎,让她无所适从。 哥特打扮的少年歪着头,一顶黑色的小礼帽歪歪地挂在他的脑袋上。他咧开了嘴角,那是一个近乎血腥肉食的笑容。紫发的正太不等两名女士反应过来,便哼着歌谣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星期一(月曜日)出生 星期二(火曜日)…… 星期五(金曜日)生子 星期六(土曜日)死亡 星期天(日曜日)饕餮 这就是 莉莎诺顿贝尔利克的一生~” (ps:改编自《鹅妈妈的童谣》的《所罗门·格朗迪》) 莉莎呆立在原地,看着那名少年带着黑暗歌谣消失在光明中,明明阳光是如此温暖,她却打了一个冰冷的寒战。 那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抵在她的腹部,并将在星期六贯穿她。 于是那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莉莎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木然地跟着那两个好看得没有真实感的家伙来到冰冷的、银色的金属光泽之中,然后被黑暗吞噬。 她向来不是公主,是祭品。 ========================================= 对与繁育室另一端的死亡与新生,这边的三个人就显得冷漠多了。投影电视正打开着,上面充斥着尖叫和狂热。那是一个演唱会场,上面进行演唱的正是现下——确切地来说是整个联盟有史以来最受欢迎的“斑鸠”。它不是一个组合名,也不是一个人的艺名,而是两个人——准确来说是一对龙凤胎的真实名字。斑为少年,鸠为少女。斑鸠是善于鸣唱的鸟,在基督教中,人们把斑鸠为祭物献给上帝,以得上帝的喜悦。 投影上的斑鸠在空旷昼亮的舞台上显得尤其娇小和鲜明,与那嘹亮蛊惑的歌声形成强烈对比。那是一对十五岁上下的小人儿,最让人惊奇的是他们有着一摸一样的精致脸蛋,一摸一样的纤细身体,就像一个人在镜面两个完全相同的反射。他们一头淡蓝色的碎发,耳边整齐的刘海偏长,后面的头发被削短,只露出一只的眼睛是漂亮的紫罗兰色,另一只被白色的医用眼罩遮住,上面张狂地画着一个微笑的骷髅。双胞胎的脸长得尤其精致,是那种中性的美,完全模糊了性别——如果不是他们各自带着一边的眼罩,所有人根本分不清究竟谁是男性的斑、谁是女性的鸠。 斑为雄,鸠为雌。遮住右眼的是斑,遮住左眼的是鸠。所有人都是这样区分的,传言中即使是斑鸠的父母也不能区分他们。那些狂热于斑鸠的人总是以此为信仰,他们说,斑鸠就是斑鸠,谁也不能分开他们,谁也不可以区分他们;他们说,斑鸠的歌,能唤醒他们内心的梦想与激情,让他们再一次振作燃烧起来。这股狂热卷席了整个联盟,并且越来越多的人沦陷。br 分节阅读_19 分节阅读_20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20 而在冰冷的繁育室中的三人,在那据说能挑起所有激情的歌声中无动于衷。懒惰半垂着眼,不知究竟有看进去多少;暴食啃着爆米花,目光放在那黑压压的观众上的时间更加长久;只有色欲饶有兴趣地撑着下巴建议着:“明星好像是一个很好玩的职业呢,我很想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潜规则。” 暴食不置可否,懒惰慵懒地瞥了一眼色欲。 “玩笑。”色欲耸肩。“不过这对小东西相当不错呢,人类偶尔也有出色的家伙。” 懒惰依旧半垂着眼,漫不经心地看着投影上那对宛如复制品的双胞胎。 [____] 空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他们极有默契地一同转头看向另一边,那里,他们的新伙伴已经诞生。懒惰最先起身,向那片黑暗走去。暴食放下了空无一物的双手,刚想哒哒地跟上去,投影电视突然一片尖叫,引起了暴食的注意。演唱会已经到了高潮,紫发金眼的正太瞅了一眼投影上的斑鸠,撇了撇嘴角,嘟喃着什么嗒嗒嗒地跑开了。 “明明只有一个人呐~” 色欲挑眉笑了,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留下一片孤寂的嘈杂。 等到色欲赶到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那双眼睛。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冰冷的,锐利的,暴虐的,漠然的,直穿一个人的灵魂将其震骇解剖,好像万物都无法在那双眼中具有停留的资格。即使与初代的王者对视,那双眼睛依旧毫不退缩地直视那片暗红,带着颤抖的高傲。色欲在时刻就很清楚地意识到,他与对面那双眼睛的主人,性相完全不和。 而这时,懒惰说:色欲,你带他。 色欲看了一眼正蹲在女人尸体旁哼着黑暗歌谣的暴食,还有慵懒地靠着墙壁的懒惰,沉默。 好吧——暴食那家伙一脑袋的食物,懒惰根本就是懒得带人,而被人类请来的导师所教导的他又是最熟悉人类的,所以一切都堂而皇之不容拒绝么……色欲诽谤着,然后认命地对上那双漠然一切的眼睛。 “我说,”色欲凉凉的声音仿若微讽:“如果你不想让father看到你的眼就把你赶出去的话,你最好遮挡一下你那双讨厌的眼睛。” ====================================== 胖子翻了一个身,闭上的眼睛被直射过来的光明蒙上一层灼烧的刺目感。他有些困倦和迷惑地睁开了眼,除了那三个人,从来不会有人主动进入到他的房间。胖子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身影正站在窗边,逐渐对焦的视线发现那是一名金发青年。青年穿着一身笔直的执事服,带着洁白的手套,正将半透明的窗帘拉开,刚刚惊醒胖子的光就是从被拉开的窗户之中射进来的。似乎意识到胖子的惊醒,金发青年放下了手中的窗帘,转过身来。 胖子看着那张脸,混沌的脑中呆呆地反应出一个形容词:万能型英俊。青年的金发微微带点卷意,打理得相当工整。卷发下是一副金边眼镜,遮住了那咪咪笑着的眼睛,这让他看起来显得斯文和秀气,又带着点狐狸式的狡黠。青年没有懒惰那样贵公子式的慵懒俊美,也没有色欲那种妖媚的漂亮,那种万能型的英俊,会让所有人都能从那张脸上找到顺眼的地方,男人可以与他称兄道弟,女人可以为之着迷。 穿着执事服的英俊青年来到床边微微俯下身子,温文尔雅地笑着: “早上好,父亲大人。” 胖子呆愣迷茫地看着青年,下意识地回答。 “……傲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几乎可以分成两章了╮(╯▽╰)╭嘛,为了庆祝那些从高考地狱归来的小孩儿们,所以狂欢吧= =+ 于是你们如愿了否,又一个小攻出来了,具体性格还要看后面,远目 嘛,我在想要不要声明一下,但说太白了后面看着就没乐趣了╮(╯_╰)╭ 其实有些gn应该也能推测到,傲慢这孩子就像是一个分水岭,后面几个小攻会明显和前几个有差别的,再次远目 以上,我弱弱地说下:俺之前说了这个孩子出现后就去更骗子,于是你们懂的,而且而且最近要考试了所以更新神马的…… 所以,一百年后见吧,潜逃…… ps:万能型英俊是我从其他文中看到的,现在借来形容一下 34、thirtythird child 气泡从试管冒起,然后啵的一下破灭,惊醒了在一片狼藉中沉睡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人?他很胖,但是依旧可以看到眼角那遮不住的皱纹,雪白色的胡子被扯得乱起八糟,不过依然可以看出之前被打理的痕迹。但最怪异的地方是,他有着与他的脑袋完全不相符的身体——那年轻的、健康的、有着完美的倒三角的身体绝不应该是他这样的高龄老人所应有的。 怪异老人刚从沉睡中醒来,朦胧的眼下一刻就变得清醒。他扭头看向仪器,然后怪叫一声扑了上去,声音中充满喜悦。 “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 怪异老人着迷地看着仪器上的那排双曲线,原本因圆胖而显得慈祥的脸因极度的兴奋变得扭曲。 “哈!终于可以让那个鼻涕鬼埃莫森闭上他的臭嘴了!你以为只有你能成功吗!?鬼才需要你的怜悯!”老人发出桀桀的笑声:“让那该死的父体计划见鬼去吧!造神?我这才是真正的进化造神!” “叮——”磁力门开的声音打断了怪异老人的尖笑,怪异老人没有回头也能知道进来的人是谁,能进他的研究室的人寥寥无几。 “斯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看着满室的狼藉,良好的教养让女人立刻皱起了眉,她转移视线:“你做好了?” 叫斯林的怪异老人像是没有听见女人的话般,依旧是痴迷地看着仪器,舍不得离开半点视线。 女人因被忽视而涌起一片怒火,她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被忽视的滋味了,但她总是在斯林这里屡屡碰壁,而又不得不忍耐。因为眼前那看似疯癫的怪异老人是个天才,联盟最高科学星灵奖他一人就连冕三次,直到鬼才埃莫森的出现才打断了斯林的神话。斯林是个天才的同时也是个疯子,他的身躯先天就有疾病,一过中年便会开始渐渐瘫痪。这个疯子居然为了不成为第二个霍金——据说是古地球享有国际盛誉的伟人之一——而开始不断地更换身体部位。手脚麻痹了?换了。心脏抽搐了?换了——直到现在,除了那颗脑袋,斯林没有任何部位是属于自己的。 就是这样的一个天才加疯子,女人不得不与他合作,为了双方的利益。关于斯林所做的研究,女人也略有耳闻。斯林一生都沉湎在研究当中,以埃莫森为宿敌。全人类最尖端的智慧都将目光放在“进化”这个课题之上,斯林和埃莫森自然也不例外。进化是一个过程,古地球的达尔文的进化论至今依然经典,那个著名的生物学家很好地诠释了进化的过程。进化的一个最重要的点便是突变,没有改变自然谈不上进化。如果说埃莫森研究的方向是打破先天,更改遗传基因,使人孕育出更强的新人类的话。斯林则是将目光放在变异之上——他想要作出一种变体,促使接受这种变体的人变异、变强,直至转化成新人类。也就说,埃莫森注重的是先天突变,斯林注重的是后天突变。对于埃莫森来说,只要制作一个父体,新人类便会源源不断地产生。对于斯林来说,似乎全人类都可以作为新人类的基板。 所以是他比较厉害吧?是他赢了吧?斯林痴笑着。啊啊,真的好像快点看到具体试验的结果啊…… 女人很自觉地没有再打扰斯林的痴狂,她在研究室中找了一个比较整洁的位置坐下等待老人恢复正常。斯林又痴迷地看了仪器好久,才舍得离开一点注意力。 “好久不见。”斯林胖胖的脸带着微笑,单看现在的脸的话,就像一个弥勒佛般讨喜:“最近你那边的星源体拍卖闹得可是厉害啊,都传到我这小小的研究室了。啧啧,96克,真拿得出手。兰纳家族居然容得你如此挥霍?” “那还不是为了你我之间的计划。”女人妩媚地笑了,张扬无比:“至于兰纳家族……它早就是我的所有物的不是么?只要有我那可爱的h……” “闭嘴!”斯林突然发狂,疯狂地叫着:“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们——!” 老人开始暴躁地砸东西,除了仪器被避开,其他都受到了波及,连女人都差点被斯林扔过来的烧杯砸到。女人受不了地退出研究室,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我只是来和你说一声,拍卖地点最后选择了诺顿星,你得做好准备。” 斯林吭哧吭哧地喘着气,突然扑到仪器那边,看着仪器上的双螺旋图线,声音沙哑而哽咽。 “我没有输……没有输……我没有受到那家伙的恩赐……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我做的……”疯狂充斥着斯林眼仁,他尖利地笑着:“来吧——来让世界检验吧,究竟是谁才是胜者!” =============================================================== 胖子坐在花园中发着呆,花园这种奢侈的东西只有在第三区以上才能存在。五区以下的全是人造植物,第七区连植物这种生物都没有。 金发的执事很尽职地端来了下午茶和甜品,流利而生动地为胖子介绍着这些从来都没有听说更没有见过的精美食物。胖子只能傻愣愣地看着傲慢,看着他的第四个孩子笑眯眯的样子——好像从最初见到傲慢到现在,他就一直是这样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万年不变地眯眼笑着。无论在胖子作出多么混账的事让傲慢善后,无论胖子提出多么刁蛮的要求,执事装的傲慢总是在笑着,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产生好感。胖子总是会想,那眼镜之下,眯着的眼睛里究竟是不是真正在表里如一地笑着呢? 注意到了胖子的视线,傲慢微微俯下身子,贴近了脸:“父亲大人,有什么吩咐么?” 惊醒过来的胖子迅速地摇了摇头,有些掩饰般地一把抓起面前的食物开始吃。 怎么可能有?自从他的第四个孩子出现后便一直以执事的姿态跟在他身后,照看着他的一切。胖子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干,衣服自然被傲慢服侍着穿上,食物自然被傲慢贴心地送上来。无论他有什么想法,无论他有什么需求,金发的执事便会在刻为他达成,甚至提前为他安排好了。这种被看透的感觉,这种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的感觉让胖子战栗无比。胖子很害怕,甚至惊恐,一旦他习惯了这种被细心照料的感觉,一旦他依赖上这种服侍——当他被抛弃后,他根本无法活下去。 胖子越想越悲观,他近乎发泄地啃着手中的蛋糕。傲慢丝毫不在意胖子粗俗的动作,贴心地为他的父亲送上手帕,拭去蛋糕屑。 ——这是他们的目的吧?他被他们豢养着,越来越依赖他们,越来越无法离开他们。 ……好可怕。 胖子打了个寒战,停止进食。不能这样下去了,他得为自己找事做。 “父亲大人?” “傲、傲慢,”胖子颤颤巍巍地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努力使自己的眼睛看起来不那么可怜兮兮。 “我……我想回第七区。” 作者有话要说:gn们,俺更了……== 至于那个眯眼笑的感觉,请参考死神中某只银发的家伙……== 这章有一些以前的内容,关于进化神马的话题都是瞎掰了,于是你们懂的……== 潜逃中…… 35、thirtyforth child 胖子站在一片废墟之中,一阵晃神。 熟悉的土地,熟悉的杂物堆,熟悉的破烂,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一切——而唯一陌生的,便是站在这里的自己,还有身后形影不离的金发执事。 胖子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第七区如此地怀念。人真他妈是一种犯贱的生物。胖子骂骂咧咧地想,在他还在第七区苦苦挣扎的时候,他有无数遍想过要逃离第七区,逃离这散发着腐烂味儿的贫民窟——或者混入前几区,或者干脆离开诺顿星球。而现在胖子站在这里,他的梦想从某个方面来说 分节阅读_20 分节阅读_21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21 是达成了,此时却面对第七区产生一种近乡情怯的微妙感。 胖子到现在都有点无法相信,他的那些“孩子们”居然会允许他回来。这种不真切感让胖子在一片废墟中忡愣了很久,他的身后停着一部高级飞行器,傲慢自如的行动像是他们来这片废物处理集中地里野餐的,这一切越发地让胖子感到不真实——他回来了,而且是穿着一身价值连城的衣服,坐着高档的飞行器,带着他的“孩子”。 胖子迟疑地迈出腿,一步、两步——他像是被放出笼子,飞快地在一片废弃物堆间奔跑起来。 风打在脸上,奔跑着的男人眯起了眼。就是这个味道,那带着重金属感的机油味;就是这个感觉,他的身体还记得如何在一片凹凸不平的废弃物中奔驰,躲避着——好像他回到了过去,抱着好不容易抢过来的食物狼狈不堪地被追赶着。 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却舍不得停下。直到胖子差点不小心被几块齿轮给绊倒时,这场近乎发泄般的奔跑才到达了尽头。失去重心的身体向下跌去,胖子心情却平静得不可思议——然后他被接住了。 傲慢从后方将他的父亲圈在怀中,感受着怀里人的呼吸起伏,不着痕迹地拥得更实了。 “父亲大人。”傲慢的呼吸在胖子的头上拂过,他即使不用扭头也知道金发青年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请小心脚下。” 胖子哆嗦了一下,他抬头看向刚刚绊倒他地方,突然感到骨子中泛起一股寒意。 在过去,如果像刚刚那样在奔跑中摔倒的时候,别说会有人和蔼可亲地拉住你,也别说摔在一堆的尖利杂物上的滋味如何,这更可能变成一个致命的错误——追在后面的人一定相当愿意将这个事实告诉你。因此,在第七区,如何在废弃物中奔跑早已成为第七区人的本能了。警觉性的退化让胖子感到惊慌,但最让胖子觉得害怕的是,他已经开始产生了依赖性了——为什么会在摔倒时如此平静,不正是因为他的潜意识已经做出了最直觉的反应:“他们”绝对不会让他受一点儿的伤。 不一样了,已经不一样了。 胖子看着第七区一如既往的景象,突然觉得心中蒙上一层阴影。 ==================================================== 胖子努力地辨别着方向,对比着记忆中的道路。第七区原本就是废弃物集中地,政府会不定期地向这里投放废弃物和破烂,一次投放就可以形成一个废弃物小山堆。第七区的人经常会在废弃物中寻找一些破烂进行改装和回收,如此这般下去,废弃物小山堆也就会逐渐减缓和消失——这就像一个人为的自然循环。因此,第七区宏观来看怎么都是由一堆废弃物构成的样,但是细节却在不断地更改,不熟悉的人经常会在第七区迷路。 贫民窟的人都有自己习惯的辩路方法,胖子的习惯是寻找一个巨大的参考物,他以前的“窝”正对着一个巨大废钟,很好辨认。 这里左转——然后向前——向右—— “站住!” 正当胖子想要接近带着一片墙的废墟的时候,一声喝止从墙后传出。一个人从墙的缺口探出脑袋,红艳艳的竖发很是刺眼。 “这里是血狼帮的地盘!非成员禁止通行。”红毛威吓地抬了抬手中的激光枪,可能是看到两人的打扮不似第七区的人,口气还算是“和蔼”。 血狼帮的地盘?胖子下意识地看向那片墙的后方,他有些发愣。地盘是帮派之间的概念,第七区的帮派比实力最直观的比较是比地盘的大小,如果一个帮派能拥有一块较大的地盘并能将它在其他帮派的窥视下管理得很好,这个帮派的实力毋庸置疑。胖子离开前这里还是一片无主的区域,也因此胖子得以在这里栖息下来。没想到再次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易主,而且这是血狼帮……? “午安,先生。”执事装的傲慢微笑地上前,那无懈可击的笑容和礼仪让红毛不自觉地产生好感:“很抱歉惊扰了贵帮,因本人的疏忽,对第七区的状况没有了解透切,因此也没能事先做好对贵帮登门拜访的通知,请见谅。” “没、没事。”不知是不是受到傲慢的影响,红毛变得很拘束,他问:“你们想要进来?” 傲慢笑眯眯地点头:“是的,请务必……” 红毛打断了傲慢的话,握紧手中的枪坚持道:“首领说了,不许任何人进入,你们还是回去吧!” 一阵风吹过,世界似乎安静下来。红毛突然感到不妙,他突然觉得世界如此安静,映衬着眼前的金发执事的话清晰得不可思议。傲慢站在一片寂静中,一如既往地微笑着。 “请务必让我们通过。” 红毛让开了。 傲慢没有意外地退到胖子身后,重新变回那个影子。胖子抖了一下,咬着嘴巴横冲直撞地走了进去,努力使自己不去看一眼旁边的红毛。 两人都走远后,墙后方又冒出一个人来。他的手中也拿着一把激光枪,与红毛一明一暗地守着这一处。那人跑到红毛旁边,推了一把似乎在发呆的红毛,有些不满和奇怪地说:“喂!你怎么让他们通过了?” 红毛自两人离去后便一动不动,被那人推了一把后像是解除了某种石化魔咒。红毛惊恐地抓住那人的手,近乎尖吼:“快、快去通知首领——他、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应该还有一更,然后申请休息几天t t 嘛,这篇应该稍稍可以看到傲慢的能力吧? 36、thirtyfifth child 胖子脸色刷白地看着不远处由破烂堆成的“房子”,浑身颤抖。 ——那是他曾经的“家”,盖在上方的采光板是他好不容易从废弃物中扒出来的,虽然那采光转化率少得可怜,但至少在天冷的时候为他煮上一把热水澡;尖利的门板已经被卸掉,只留下一串七零八落的门帘,那是他在闲暇之时一点一点磨出来的……这房子的一切是胖子一点一点组装起来的,每一处,每一个细节都是他自己做的,这是属于他的“窝”。但是、但是他们竟然把他的家弄成……! 胖子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在那巨大的愤怒之下却又涌现出点点不明的悲哀。 “父亲大人。”傲慢站在胖子的影子里,整个人都被漆成黑色,唯有那始终弯起的笑容显得格外鲜明和诡异。“请下命令吧,只要是你的命令,我会将之彻底执行。” 金发执事的眼镜反射着光,带着白手套的右手敷在左胸上,微微倾斜的上半身很是恭敬,却不显得卑微。 “所以,请下命令吧,我的父亲大人。” 就像恶魔甜美的诱惑,他们放纵促使着人类的负面情绪,并将之放大,然后构成罪恶。 “你……” 突然出现的人打断了胖子的话语,一群服饰各异的人迅速包围了他们。那群人穿着的是典型的第七区着装——没有多余的饰品,衣服部件明显是通过东凑西凑而来的,在不影响关节灵活的部位中绑上了各式各样的刀具凶器。在他们身上唯一统一的便是一个血红色的标志,看起来是一匹狼的样子。所有人手中都举着一把武器,凌乱却很有秩序地指着胖子和傲慢,其意义不言而喻。 “喂喂,这可不是高级区的少爷小姐来的地方啊……”站在废弃物堆上的首领俯视着下方被包围的两人,独眼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两人的服饰,决定了自己的态度。“请马上离开!” 如果闯进来的是两人是另外一番穿着打扮的话,血狼毫不犹豫下令杀掉胆敢冒犯血狼帮的人。眼前穿着高级材料衣服的两人明显是来自第三区以上的高级居民,甚至有可能是第二区的贵族,至于区的皇族根本不是第七区的人可以想象的。 啧!血狼很是不爽地想,这群贵族老爷什么时候如此不嫌弃七区了,居然来到被他们形容成狗屎一样的第七区? 面对如此多的激光枪,胖子反射性地有些腿软,但他依旧很坚持地表达了他的愤怒。 “你、你们怎么可以把、把那弄成……!?” 血狼顺着胖子的指示看向那块地方,他很是不懂眼前的黑袍男人为什么如此愤怒。刚刚胖子的腿软表现让血狼很是看不起,高级区的小白脸们果然除了背景一无是处。血狼将这鄙夷隐在眼里,将两人看低了几分,说出的话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嘲讽。 “哟,不知道少爷你对我们的排泄地有什么见解?”血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人,周围似乎传来隐隐的窃笑声:“如果污了少爷你的眼,那就请你们马上离开。” 胖子愤怒地大叫:“那是我的窝!” 全场肃静了一番,然后哄堂大笑。 “抱歉抱歉。”血狼单手持枪,夸张式地用手抹了抹单目的眼角:“我不知道少爷你有如此大的幽默感。” 一个贵族跑到第七区突然指着一片排泄地说这是他的窝,这场面滑稽冷幽默到极点。胖子涨红了脸,面对那肆无忌惮的笑声,还有隐隐传来的敌意——那种敌意他再熟悉不过了,过去的他也曾经这样看待着前几区的人。胖子有些喃喃地争辩着:“我、我曾经是第七区的人!” 笑声还在继续,对方认为笑话还没完。第七区的人可以向前几区奋斗,也多多少少有人真的逃开第七区的束缚,然后在前几区生活下来——但最少有个前提,他们绝对不可能越过第四区! 胖子觉得很冷,那种被排斥的感觉让他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不一样了,已经不一样了。从回到第七区开始,无数的细节不断提醒着他这个事实,最初的兴奋已经因为这个认知而发冷,胖子只能用力堵住耳朵,闭上双眼,再次像个鸵鸟般逃避。 胖子死死地盯着最上方的独眼首领,像是渴望得到认可的小孩,声音用力而颤抖:“我、我是胖子啊!那、那个无耻的胖子!曾经偷过你们很多次食物的胖子啊!” 血狼愣住了,他完好的一只眼再次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黑袍男人,努力回想。 第七区有个习惯,他们习惯于叫他人的外号而多于记住对方的名字。就好像血狼他的名字其实并不是“血狼”,只是因为他是血狼帮的首领,其他人渐渐习惯于叫他血狼而忘了他的本名。胖子也是如此,他本名不是“胖子,但是周围所有人都这么叫他,于是他的名字成为了“胖子”。这就像是第七区的一个烙印,打在了所有第七区人的身上。 模糊的记忆中一个影子一闪而过,血狼皱着眉,他的记忆中是有这么一个猥琐的胖子,那个胖子的猥琐和无耻在第七区相当有名,血狼也是因为被胖子骚扰了几次而咬牙切齿地记住了他。只不过他的印象中,那个胖子在很久以前就失踪了。眼前穿得一身富贵豪华、白得不像样的纤细男人,说他是那个无耻到极点的胖子?! ——那群蛀虫什么时候有兴致来第七区玩角色扮演了? 血狼次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他从腰间拿出一根旱烟开始点燃,这是他在废墟中无意中发现的好货色。胖子一看到那支旱烟,脸色立马就变了。 “那是我的!” “啧。”血狼眯起了眼,敲了敲手中的旱烟。胖子立刻感觉到了对方的愤怒,刚刚那句在第七区绝对是引起战争的导火线。但是血狼帮的独眼首领并没有翻脸,而是勾起了笑,脸上的伤疤让那笑显得几分狰狞。“哦?少爷对小的这破烂有兴趣,真是荣幸啊。” ——这都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把他当作第七区的人来看,礼貌却疏远,微微带着敬畏却看不起他。 “既然如此,少爷开个价吧。”血狼看见胖子诧异地睁大了眼,有些冷笑地说:“一分钱一分货,少爷该不会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吧?” “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胖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为自己申辩,他只能笨拙地重复着:“……那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的啊……” 胖子转动眼睛看着四周,发现所有人都是那种夹杂着敌意的冷笑,像是在看一个笨拙的小丑在表演,这种被排挤的感觉让胖子冷到极点—— ——他被第七区抛弃了。 “父亲大人。”他的原罪在他的影子中低语微笑:“那些只不过是卑微的蝼蚁,而您是不需要去在意蝼蚁的想法的。” “第七区比您鞋子上的灰尘还要不如,不是它抛弃了您,而是您甩开了它。” 傲慢的声音 分节阅读_21 分节阅读_22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22 并不算大,却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啪!”是血狼一把甩开旱烟的声响,他危险地眯起了眼,像是终于忍不住爆发的火山。“你说谁是蝼蚁?你他妈再说一遍?!” 第七区的人向来不是好脾气的好好先生,如果不是在意两人的背景,血狼早已经用激光枪将两人轰成渣渣。但这种忍耐是极其有限的,暴力和冲突将第七区的人的脾气扎成了刺猬——如果你不狠,那你也就再也没机会狠了。很显然,血狼帮已经完全被激起了血性。什么破背景,什么垃圾少爷,让那些见鬼去吧!到时候手脚干净一些就没问题了。 英俊的金发执事像是没有注意到由他所引起的敌视与骚动,金边眼镜始终只倒影着一人。 “请下命令吧,父亲大人。” “让……让他们离开,我、我不想见到他们!”胖子惊恐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他不想听,不想看,不想去面对自己已经被排挤的事实。“还有那支旱烟……” 傲慢嘴角的弧度越发迷人,黑衣执事带着白手套的右手靠在左胸前,欠下身来,像是接受授命的骑士。 &her。(是的,我的父亲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迟了抱歉=a= 37、thirtysixth child “午安,血狼阁下。”黑衣执事站在场中,非常标准地行了一个见面礼。标准的燕尾服,风度翩翩,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微笑,儒雅的风范。傲慢无视对面明显传来的敌意,声音诚恳亲切:“能否把阁下手中的旱烟交还于父亲大人呢……” 一道激光擦着傲慢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射过,将傲慢的眼镜架射穿。金发执事连眉角都没有动过,无视额角落下的几分烤焦的金色卷发丝和摇摇欲坠的眼镜,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温文尔雅地继续说着。 “另外,能否请你们立即离开……” “去你妈的!”血狼压抑着快要忍不住的手下,作为一个首领,他必须考虑得更多,所以刚刚只是警告地开了一枪。独目的首领对底下的两人咆哮着:“要滚的是你们!给老子滚出第七区!这可不是你们这种娘们来的地方!”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滚出第七区——” 黑袍男人在这一波波的叫骂中抖了抖,将自己的身子缩得更紧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从他身上传来,无助的,凄凉的。 “哎呀呀。”在血狼帮的大喊大叫中,傲慢充满无奈的叹息不可思议得显得清晰无比。“请不要让在下为难啊。” 血狼帮突然一下安静下来,好像他们说好了在同一瞬间停口。这种情况时常会出现,但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停得那么诡谲,根本不能像以前一样大笑而过。血狼帮的人面面相觑,突然感到不安。 血狼眯着仅有的一目,他看着场中的那名金发执事,看着他取下那缺了一条腿的眼镜,看着那因为没了眼镜遮挡而显得具体无比的英俊五官。 笑眯眯的执事说:“请把旱烟给我。”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血狼跳下废物堆,来到傲慢面前,听话地把手中的旱烟呈上。血狼帮一片哗然,没有人看见血狼那凸出的青筋和充满恐惧的单目,独目的首领的肌肉鼓张着,脸在抽搐着,微微抖动的唇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因为对面的那个人微笑地用手抵住自己的嘴,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 旱烟一交手,就像打破了某种魔咒,血狼惊恐的声音这才响起。 “快跑!他——” 血狼帮的人有些忡愣,反应快的人已经开始转身,但是来不及,完全来不及。如果说光是世界上最快的速度,那么比光逊色的声音却依旧远远凌驾于人类的速度。 “请稍等一下。”傲慢如此说道。 于是血狼帮的人马上就知道他们的首领为什么如此惊恐了。动不了,完全动不了。身体不像是自己的,即使意识再怎么拉扯肌肉,他们就像是贴了符的僵尸般钉在原地。 这——这是什么——? “你、你是恶魔——吗——!?”近乎崩溃的首领颤抖地问。 傲慢从口袋中抽出一张手帕,低头仔仔细细地将旱烟擦拭好。听到血狼的话,傲慢抬起头来,血狼的瞳孔猛地缩小。除了站在傲慢面前的血狼,没有人看见,金发的执事终于不是那万年不变的眯眼笑了。 傲慢睁开了眼。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漠然、冰寒、冷冽、高傲,就像诸神一样睨视众生,不带一丝感晴色彩。没了眼镜的遮挡,没有了笑容的掩饰,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双眼中被赤裸裸地解剖,被那双眼的主人高高在上地主宰着。 “恶魔?”傲慢偏头微笑,微卷的金发微微落下,那笑容充满暴虐与冷冽,血狼恍惚觉得眼前的英俊青年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不,我不是恶魔,我怎么可能是恶魔呢?” “我只是父亲大人的,孩子。”傲慢错身看向缩成一团颤抖的黑袍男人,那眼神绝对不是孩子看父亲的眼神,那赤裸裸的占有和鲜明的侵略让近距离看到这一切的血狼硬生生打了个寒战。“或者说,原罪?” 傲慢转头看向所有人,声音沙哑性感,却冰冷邪恶。 “那么,接下来执行父亲大人的第二个命令。” 主宰者微笑着。 “以父之名,请你们离开……这个世界,如何?” =================================== 暴食抱着他的兔子在撒气,粉嫩的脸可爱地鼓起。 “呐呐~为什么让要让爹地回第七区呐~暴食很不高兴~” “这是懒惰的决定。”色欲看着手中的纸,头也不抬地说:“你去找懒惰抱怨吧。” 紫发的哥特正太顿了顿,腮子鼓得更高了。 “忍忍吧,father很快就回来了,而且,”似乎想到什么,色欲笑得很开心:“他再也无法逃了。” “唔……” “懒惰还真狠啊,father欢天喜地地回到第七区,却只能清楚地认识到一个事实:他被第七区抛弃的事实。不是由我们来告诉father,而是由第七区来告诉他。啧啧,这种以退为进的手法,我都要忍不住同情father了。”色欲嘴上说着同情,神色间却没有多少同情的意味,银发的青年妖媚地笑着:“这样就好。这样一来,让father亲自地,深刻地认识到:除了我们身边,他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他早已无法离开我们了呢。” “呜~”暴食还是有些不甘地戳着兔子脸,嘟嘟喃喃:“为什么让傲慢跟着爹地呢~暴食也想和爹地一起出去……” 一听到这个,色欲的脸也黑了一半,他抓着的纸因为用力而产生了许多皱痕:“真巧,我也有这种想法……”暴食这种只有本能的家伙根本不能放出去,可是他为什么要因为那个见鬼的兰纳家族的到来而被派去做准备!?明明傲慢那家伙更危险不适合放在father身边吧!可恶,好羡慕…… 暴食睁大那双兽瞳,盯着色欲,开始咯咯地笑了起来:“咯咯~色欲很讨厌傲慢呐~” “我和他性相不合。”色欲撇着嘴看着手中皱成一团的纸:“不,应该说是完全相反。” 由色欲带起的傲慢在礼仪方便与色欲如出一辙,如果说色欲是外表淡漠实则来者不拒,而傲慢则是看似对所有人很是恭敬,却是藐视一切。 “那家伙,”色欲总结道:“是个超s。father放他身边真的没事么?” “傲慢的能力很好用呐~”暴食抱着他的兔子在床上滚了一圈,趴着说:“可以保护好爹地的哟~” “通过声音支配低级神经中枢。”色欲放下手中的纸,伸了个懒腰:“也算不错的能力呢。” “‘绝对命令’呐~咯咯~”金眸正太将他的兔子放在床上,点了点兔子的鼻子:“倒~” “‘绝对命令’不能直接控制大脑,我也只能稍稍影响大脑呢。”色欲看着那只紫色兔子倒在床上:“也只有懒惰可以直接控制大脑啊。” “初代,”暴食眨了眨眼:“很可怕。” “五感操纵,物质分解,外交赦免,绝对命令。” 银发青年看向东方,嘴角弯起。 “father,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 黑袍男人跪在地上干呕,眼泪什么的全部都出来了,滴在散发在血腥味上的土地上。 “你……你为、为什么……把他们……呕……” “父亲大人,这是你的命令呢。”傲慢从口袋中拿出一支新眼镜,擦了擦,戴上:“你不是让他们离开、再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了么?” 傲慢的阴影笼罩下来,唯有那支眼镜反射着阴寒的光。 “所以成了肉末的他们是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他的原罪微笑着:“我只是让卑微的他们回归尘土本源。” “请不要在意那群蝼蚁,父亲大人。” 男人抖得越发厉害了,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向外跑去,想要逃离这场地狱,逃离他的原罪。 逃吧逃吧逃吧—— ——而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第七区不要他了,他出生、成长的地方正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排斥着他。就算他自称“胖子”,第七区也不会承认他这“胖子”了—— 男人用力握着刚刚拿回来的旱烟,好像他可以从旱烟中获得唯一的一点温暖和力量。这旱烟是聂老头留给他的唯一的纪念,而现在,聂老头早已不在了,他被第七区放逐了。 男人顿住脚步,他喘着气,迷茫地看着手中的旱烟,泪流满面。周围是不太熟悉的喧哗,在第七区中只有红灯街才会出现这样的喧哗,不知何时,他跑到了这片姹紫嫣红里,迷茫而又彷徨。 “……!” 身后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p……聂、驳古?” 作者有话要说:嘛,这章挺重要的,算是一个转折吧otl 胖子终于不叫胖子了,因为没有人承认那个代号了(远目) 傲慢的能力乃们就理解成只可以控制身体,不可以控制思维和记忆神马的。 关于那个突然安静,我以前上自习的时候,班上各种吵,然后突然某一刻全班安静下来,每次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就笑起来。我同学告诉我集体突然安静这种情况是因为有女巫在天空飞过xd) 38、thirtyseventh child 对于一个孤儿,尤其是第七区的孤儿来说,名字向来是由自己赋予自己的,因为没有期望,一种被叫做“父母”的存在所给予的期望。第七区的孤儿死亡率想当地高,在他们长大之前完全是一种累赘,没有人愿意去带着这群累赘,所以收养了如此众多孤儿的聂老头简直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存在。 长大的孤儿们都会离开,在他们离开前,他们会像继承第七区孤儿的传统般给自己起一个新名字,象征他们在第七区新的、独立的开始。唯有他,是聂老头怎么也赶不走的,他就像一个无赖般死死缠着聂老头,甚至厚颜地企求一个名字。名字是一种期望,他想要知道,聂老头的期望是什么。 聂老头磨不过他,在一次半饱的午饭后,聂老头抽搭着他的旱烟,目光在架子上凝固了很久,那里有一本快要脱页的黑皮书,上面用他看不懂的字写着书的名字。 然后,聂老头对他说:……bog……臭小子,以后你就叫……就叫驳古吧。 从此以后,他就有了名字——聂驳古。 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本书的名字是《圣经》,他才知道驳古——bog——在古地球俄语中是神的意思——这似乎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神”听起来尤其地威武和霸气,所有人在叫他名字的时候不是都在尊称他为“神”么。 可是他还知道了,聂在古地球的俄语中与“无”谐音,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名字诠释出一句 分节阅读_22 分节阅读_23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23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 没有神。 他完全不知道信了一辈子的基督教的聂老头为什么要给他起一个这样“大逆不道”的名字,那名字和那信仰形成了对现实无比的微讽。 知道他这个名字的,只有与他同一期的孤儿,其他人向来是叫他“胖子”,那个第七区的烙印。而现在,他在这里,再一次听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聂驳古!” ============================================== 贝希莫斯蹲在墙角,听着脚步声和咒骂声远去。他转了转灰色的眼珠,感受到口袋中那沉甸甸的分量,嘴角勾起嘲讽不屑的笑容。 切,那臭老头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那玩意儿还能用么,就那副快要进棺材的摸样还想让老子去伺候他?! 少年吹了声口哨,从墙角的阴影走出来,心情愉快地往回走。 那老头虽然人没几斤俩,但是钱袋的份量到是不错,这足够老妈和他休息好几个星转了,下次就难碰上这等肥羊了啊…… 纷乱的脚步声又开始逐渐接近,贝希莫斯低声咒骂一声,然后开始钻进巷子中跑路。对地形的熟悉让贝希莫斯有信心摆脱那群人,他闭着眼睛都可以走出这簇拥成迷宫般的小巷。 在一次转弯后,贝希莫斯意外地撞上一个人。好闻的味道在鼻尖一晃而过,贝希莫斯来不及多想就反射性地用力推开对方,却没有想到对方纹丝不动,而自己却因为巨大的反作用力向后跌去。 下一刻,他被扶住了。贝希莫斯睁大双眼,鼻尖尽是那种好闻的味道,心跳得快得无以复加,不知道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还是什么的。 “请小心。”沙哑性感的声音在贝希莫斯的头上方响起,贝希莫斯像受到诱惑般地抬头直视,然后呆住了。 眼前的人穿着黑白的燕尾服,风度翩翩,英俊宛如古希腊神像的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微笑,微卷的金发像是在闪闪发光。贝希莫斯像是被刺痛了眼般迅速垂下了头,次他有种无地自容的卑微感,对面的金发青年好看英俊得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至少在他的世界里,他从未看到耀眼到让他感到震撼的人。 一直带着白手套的手出现在贝希莫斯低垂的视线中,然后,他被轻柔而不失强势地抬起了下巴。英俊的执事细细地打量着贝希莫斯的脸,那万年不变的笑脸中似乎带着一丝惊讶。贝希莫斯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但他偏偏有种别扭的不服输感,也死死瞪着对方那张可以说得上是上帝的杰作的脸。 “你……” “……” 傲慢放下了手,对着眼前的少年微笑。 “请问有让你受伤么?我很抱歉。”金发的执事低下了声音,温柔无比:“如果让你那张可爱的脸受到伤害,我无法原谅自己。” 贝希莫斯咬着嘴,似乎忘了语言。身后的脚步声逐渐接近,贝希莫斯的眼中闪过一点慌乱。理智告诉他要赶紧逃,但是一丝不舍却让他完全迈不开脚步。傲慢也注意到了脚步声,他对着那紧张到极致的少年露出安抚的微笑。 “有麻烦吗?作为赔偿,请让我为你解决。” 贝希莫斯眼睁睁地看着傲慢走过拐角,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墙后的脚步声停止了,然后几乎在下一刻便转向离开。贝希莫斯下意识地跑过拐角,向里看去。 金发的执事站在黑暗中,整个人宛如黑暗的主宰般被黑暗衬托得鲜明,他偏过头来,对着瞪大眼的贝希莫斯眯眼笑着。 “请不用担心了,他们不再会来找你麻烦。” “……我没有要求你帮我!” 贝希莫斯咬着嘴,他明明不想这样说的,却完全无法管住自己的嘴巴。但幸好对方并不介意,对方不在意地笑着:“没关系,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你来红灯街做什么?你不是第七区的人。”贝希莫斯憋了半天,还是没有勇气把下面的“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说出来。次他很想去接近一个让他有如此好感的人,却又怕被对方厌烦。贝希莫斯看着自己快磨出洞的裤子,突然觉得很丧气。 “任性的父亲大人跑出来。”金发执事磁性的声线似乎染上无奈:“我在追着着他的脚步。” 一瞬间,贝希莫斯仿佛看到了那宛若追逐猎物撕咬的嗜血表情出现在对方脸上,却在下一眼看去的时候,只能发现带着宠溺的无奈。 “我、我对这里很熟……”贝希莫斯磨磨蹭蹭,像挤牙膏般地说出来。 “谢谢。”金发执事温柔地道谢,然后偏着头像是在侧耳倾听什么。然后,露出一个无法形容的笑。 “我找到他了。”傲慢站在贝希莫斯的面前,伸出的手像是想要抚摸少年的脸,贝希莫斯吓得闭上眼,却没有逃开。 “如此,期待与你下一次的会见。” 贝希莫斯只觉得一股带着好闻味道的风拂过,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了。 就好像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贝希莫斯有些怅然若失,盯了那人消失的黑暗久许之后,他晃了晃有些昏昏的头,开始往回走。贝希莫斯感到有些挫败和失落,至少、至少也应该问一下那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说,他是来找父亲大人的…… 贝希莫斯咬着嘴,心情突然开始败坏起来,他讨厌那个名词。他的母亲是一名妓女,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老妈要生下他。对于一名妓女来说,先不说孩子是一个完全的累赘,生完孩子后能不能保持身材是与生存挂钩的,在红灯区挣扎着生存了这么久,这种黑暗的秩序早已深入骨髓。对于贝希莫斯来说,父亲只不过是一个精子提供者,而已。 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家的门了,口袋中沉甸甸的感觉让他的心情恢复愉悦。贝希莫斯几步上前推开门,开心地大叫起来:“老妈,今天可……” 贝希莫斯愣住了,因为家里有两个人,除了他妈妈,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白得不像话,穿着一袭黑袍,眼角的红痣带着一种致命感,仿佛燃烧了那人所有的存在感而突出它媚人的诱惑。 那个男人看着贝希莫斯死盯着他,显得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眼睛四处乱看,但是还是鼓起勇气来到贝希莫斯的面前。 “你是……贝希莫斯……吗……”黑袍男人的声音显得尤其地小心翼翼,甚至带点讨好:“初、初次见面……” 贝希莫斯呆住了。 “……我……我是你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两个比较重要的角色出场了,后面有的乱了= = 那、那个,因为评论比较多,催更的我就不回了(掩面 39、thirtyeigth child 贝希莫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他死死地、用力地瞪看着那个黑袍男人。因为男人眼角的痣太过媚人,往往吸引了人的注意力,从而忽视了男人的相貌。贝希莫斯盯着那张脸,心中一阵恼怒与不甘。 太像了,他们两个,除去年龄的差异,除去表情的差异,无论贝希莫斯怎么不甘,怎么想要否认,他们两七分相似的脸就足以说明一切。事实可能就是如同那个男人所说的一样…… 但那又怎么样!贝希莫斯想。他不会承认的,不会承认! “您在开玩笑吗,老爷~”贝希莫斯露出天真的笑容,绕过脸色猛地刷白的黑袍男人,来到女人的身边。贝希莫斯用手摸着母亲还带着泪痕的脸,无视母亲哀求的目光,无视想要说些什么的男人,声音活泼,语气冰冷。“在你说出那个名词的时候,我想请问你,当老妈怀孕的时候,你在哪里?当老妈生下我的时候,你在哪里?当老妈不得不拖着妊娠后衰弱的身子接客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喝下促生素(一种激素,促进身体快速发育,对身体损伤很大)准备接客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们快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老爷,”贝希莫斯灿烂地笑着:“请不要说出那个词,您担负不起。” “不……不是这样的……”母亲捂着脸哭泣,却在为那个男人开脱:“阿、阿古他、他事先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他、他已经失踪了……” “失踪了……嘿嘿……”贝希莫斯挑着眉:“然后如此风光地回来,看起来您过得相当不错——为什么要回来呢,为什么要在享受中‘终于’想起了老妈而回来呢?” “我——” 贝希莫斯转身,那个黑袍男人正看着他,眼中尽是悲哀和无措。那副可怜的模样让贝希莫斯越发地恼怒,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副受害者的模样究竟是想要谁去怜惜他!? 愤怒让贝希莫斯的脑中一片空白,他抓起一样东西——抓起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狠狠向男人扔过去。 “啊——”女人的惊呼被打断一半。 高速运动的物体最终还是没有打到黑袍男人身上,屋中多出来的一人将它稳稳地接住,贝希莫斯看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金发有些愣住了。 傲慢站在黑袍男人的后边,接住投掷物的手从后面环绕过男人的肩,微微低下的头,看起来他仿佛在拥吻怀中着男人。 聂驳古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跳到一边——刚刚东西砸过来的时候也没见他动作如此剧烈,他看着傲慢那一如既往的笑脸,脑中先是一片空白,然后便滚热得发烫。 “你、你……” “你——没事吧?”傲慢眯着眼在笑,声音低哑:“我的……父亲大人?” 这句话像是一颗星核弹,瞬间点爆了这栋房间,聂驳古慌张地看向爱莎,发现她早已呆木若鸡,旁边的贝希莫斯更是双眼通红地瞪着这边,不知道他瞪的究竟是谁。 “——阿、阿古,这、这究竟……” “我无法解释。”聂驳古苦痛地掩着脸:“等等,爱莎,再等等——终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多年来的爬滚让爱莎很懂得察言观色,所以她很明智地选择不再开口。爱莎的乖顺让聂驳古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他放下手,却完全不敢转身。 “……——” “请能大声一点吗,父亲大人。” “我、我要带他们回区。” “父亲大人。”傲慢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笑容,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做好准备了么?” 非常莫名的一句,聂驳古愣住了,爱莎拉着贝希莫斯不知所措地看着两边。 傲慢的笑容逐渐扩大:“准备好站出来了么?准备好背负起他们了么?准备好……面对我们了么——” “父亲大人啊,”傲慢微笑地叹息着:“我们会拥护你,我们会纵容你,但我们也有我们的底线。以现在的物种划分来说,我们依旧可以被划分在‘人类’这一纲目,作为一个‘人’来说,我们拥有喜怒哀乐,我们会喜欢某些事物并对另一些事物感到排斥——就本人而言,我现在非常想[ ]……” 话尾是在场人都无法辨识的语言,但聂驳古却能完完全全地感受到,对面那个笑得温文尔雅的青年针对他身后那两人的杀意与残酷。 “不——不不不!你不能这么做——” 傲慢微微垂下头,他的父亲颤抖地抓着他的手,这是次,那人主动触摸他的身体。微微落下的金发搭在眼镜之上,逆光的眼镜遮住了金发执事的眼。 “所以就某些事情,你会站在我们的对面——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父亲大人。在过去的冲突中,你选择了逃避,于是我们便被纵容了。”傲慢轻轻地笑着:“那么这一次,父亲大人,你是准备像以前一样逃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呢,还是准备站出来,面对我们?” 世界极度地安静,聂驳古睁大双眼,瞳眸中反映着是傲慢那宛如恶魔的微笑。 “你可以下命令,我会忠实地执行你的命令,将这一切完美地掩盖,‘他们’不会知道,不会知道这令人发狂的一切。”恶魔蛊惑着:“你不用面对‘他们’,面对你的原罪。” “与此同时,你也不必去背负什么,背负丈夫的义务,背负父亲的义务,背负他们的性命,就像以前一样轻轻松松地抛下一切,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去想。”傲慢的话像是意有所指,鲜红的笑容令聂驳古颤抖 分节阅读_23 分节阅读_24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24 起来。 “请下命令吧,父亲大人。”傲慢单手靠胸,洁白的手套与黑色的执事服形成鲜明的对比:“告诉我,你的选择。” ================================================ “爹地爹地~”哥特正太蹦蹦跳跳地扑上来,抱着聂驳古的腰撒娇地蹭着:“你回来呐~咯咯~” 聂驳古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暴食的身体在他的敏感处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没有看到紫发少年那眯起的兽眼,还有那伸出来在咧开的嘴舔舐、蠢蠢欲动的舌头。 “father,”色欲淡漠地将暴食的后领提起,从聂驳古的身上扯下来:“欢迎回来。” 银发的青年对聂驳古身后的两人露出礼貌却生疏的笑:“你好,我叫阿斯蒙蒂斯,这是贝露赛布布。你们的事情路西法(ps:路西法 (cifer):傲慢(pride) 对应的堕天使,cifer是因傲慢,不愿向神子下跪引起耶和华不满)已经通知我们了,请你们把这里当做新家,自由一点便好。” 被色欲的容貌惊艳久许的两人这才反应过来,爱莎拉着不甘愿的贝希莫斯向色欲道谢,然后跟着色欲派遣的女仆走了。聂驳古有些踟蹰地想要跟上,他说不上是不放心,还是不敢与“他们”呆在一起更多点。 “亲爱的father。”湿粘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恢复本性的艳兽环抱着聂驳古的肩,露出暧昧妖媚的笑:“我好想你呢。” 聂驳古咬牙忍住发抖的欲望,他抖着快要变调的声音颤颤巍巍地问:“懒、懒惰呢……?” 一提到初代,色欲就老实下来,他放开聂驳古,用一种难以辨别的目光看着他的父亲。 “懒惰说,只要你高兴,就可以了。”色欲轻轻地说话,像是怕打扰到什么:“然后他就一直沉睡了呢。” 聂驳古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表情,听到最让他感到恐惧的存在已经沉睡,不得不说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father。” 聂驳古抬头,对面的色欲站在阴影之中,与他如出一辙的红痣被黑暗渲染出一层不祥。银发的青年定定地看了他久许,最终妖艳地笑起来,如同盛开在黑暗之中的曼珠沙华。 “那么,father,你可要好好地,保护他们哦。” 40、thirtynth child 说实在的,贝希莫斯并不想跟着那个所谓的“父亲”走,但是母亲那张哭泣哀求的脸,还有那从小挣扎在底层的“理智”让他权衡了利益对比,让他不得不屈服。自从他被带来区,贝希莫斯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被颠覆了。他整个人被整理了一遍,洗去第七区的尘埃,包装起来。贝希莫斯甚至收到了第四区的皇家学院的入学通知书,那可是被称为“学院城市”的第四区最顶端的学校,以前别说皇家学院,迈入第四区已经是第七区所有青年埋在心底的奢望之一。而现在,只要他达成礼仪识字训练,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在皇家学院纵横。 一切似乎看起来都幸福圆满无比,贝希莫斯还是感到莫大的不适,最让他感到顾忌的还是他的“兄弟”们——那是一群仿佛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他们有着远超常人的美丽外貌,或英俊,或可爱,或漂亮;他们毫无顾忌地在区行走,安排一切,仿佛他们才是区、不,是这个星球、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他们称那个男人为,父。 贝希莫斯已经完全弄不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要和他说那笑死人的称呼,先别说年龄的差异,关是那份气质和外貌就已经让贝希莫斯没有勇气和信心去认那些“弟弟”们,他们太耀眼了。他们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很是奇怪,贝希莫斯分不清是他们在支配那个男人,还是那个男人在制约他们。 母亲整天和那个男人在厮混,不愿见到那个男人的贝希莫斯只能连母亲一起回避,于是区就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被整个世界孤立着。 ——幸好还有他。 “从今天开始由在下服侍你的生活与指导,如果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请务必提前告知本人。” “正式作出自我介绍,我叫路西法。” 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沙哑性感的声音,实在让人无法不对他产生好感,金边眼镜为那人俊秀的脸庞添上一丝古朴与斯文,很……适合他。 他很温柔,无论贝希莫斯怎么样闹别扭,他总是那一副温和的笑容安抚着;他很贴心,无论贝希莫斯有什么想法与要求,哪怕是贝希莫斯无意间泄露的一点小小的习惯和妄想,他总会在时间达成或提前做好准备。被那无微不至地照顾,连母亲都没有给他过如此细致的关怀,贝希莫斯心中的警钟在不断地敲响,却完全不能够制止住自己去依恋上那片金色。 ——人真是贪婪的生物,同时也是可悲的生物,处在黑暗的生物一旦接触到阳光,便会死死抓住哪怕是蛛丝般大小的光芒。明明知道一旦掉回黑暗,面对的便是绝望,却不愿回头。 贝希莫斯突然很想见到那片金色,急切的。他放下书从高凳上跳下来,打开了门——有些奇怪,一向能附和他心意的那人这次却没有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 “贝希莫斯大人。”门外是不熟悉的面孔。 “路西法、路西法呢?”贝希莫斯的心情开始糟糕起来,就像是没有得到最爱玩具的小孩般开始怄气:“他怎么不在?” “路西法执事正在主厅用餐,贝希莫斯大人有什么需求吗?请吩……” 贝希莫斯没有理会门口的侍卫,听到那人的所在,想也没想地向主厅的方向跑去,被甩在身后的侍卫似乎在叫喊着什么,奔跑中的贝希莫斯完全没有在意。 区的建筑很多,并且不低。大片大片的建筑成群结队,投射下一簇簇的阴影。贝希莫斯走在被阴影笼罩了半边的走廊,突然觉得有些不安,有种微妙的恐慌感。 ——大约是太静了。一路上他完全没有遇见任何人,整个空间像是被封闭了,连鞋底敲在地上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连绵不断的回声让贝希莫斯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等一切都平息下来,才又小心翼翼地如猫一样踮着脚走着。 然后他就听到了。 那压抑着愉悦的喘息声,男人沙哑的喘息在这片挤压的空间显得尤其鲜明,尤其地……绯淫。 贝希莫斯呆住了,从红灯街出声的他自然没有外表那般纯真无邪,当然知道那种声音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出的。但让他整个思维凝固的是,那个声音,是从他前进的方向、也就是主厅传来的。 明明整个脑袋都僵住了,但脚步却机械地继续走着。越近那声音也就越明显,甚至能开始隐约听到说话声了。 “……请……命令……” “……呜……” 伸出的手已经能碰到主厅冰冷的大门,贝希莫斯钉在原地,看着大门的眼神像是看着潘多拉的盒子。 声音还在持续着,已经清晰得完全能辨认出说话的人是谁了。 “……让、让我……满足!” &her。” 第二个声音让贝希莫斯如坠冰窟,他不顾一切地推开了大门,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里面的人受到惊吓地看过来——准确来说只有一个人被影响到,坐在主座上的黑发男人偏过头来,眼角的红痣加上那湿润的双眼简直媚人到极致。黑袍被凌乱地解开着,露出的皮肤简直白嫩得不像话。还有一个人——那个完全不受影响的人跪在主座面前,头埋在男人的膝上,从贝希莫斯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刺眼到极致的金发铺散在男人的腹上上下滑动着,正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贝希莫斯双眼通红地看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 “你——” 男人惊恐地看着贝希莫斯。 “恶心的变态!!!” 男人的脸完全失去了血色,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失神的眼中倒影着贝希莫斯飞奔离去的背影。没有人看见,金发下那双没了眼镜遮挡的眼早已睁开,尽是恶质残暴的笑意。傲慢吐出口中的事物,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咬掉白色的手套,捧起聂驳古失神茫然的脸,嘴角的笑是满满的暴虐与侵略意味。 “来,父亲大人,请让我满足你。” 作者有话要说:淡定路过。。。 嘛,将bf最初关于傲慢的人设放上来好了=w=睁开眼的傲慢可邪恶了=w= 41、forty child 贝希莫斯用力地奔跑着,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或者说,他的脑中只能充斥着那一副画面,那一副、可以毁灭他的世界的画面。这场没有思维、机械的奔跑,直到他撞上一个人才终止。 “唔……” 贝希莫斯被反作用力推倒坐在地上,他呆呆地看着前方,倒影在眼中的画面直到久许才通过神经细胞传到脑中。 银发的青年被撞到柱子上,这样正好帮助他稳住身子以防摔倒,只是手上盘子中的食物就没那么好运了,洒了大半。银发青年冷静地蹲下,将那些滚出的果子一一拾起来。 贝希莫斯呆愣了很久,他明明想要爬起来跑过去帮忙,但是一看到对方那明明妖媚到极致却也冷到极致的脸,整个人僵在原地无法动弹。那是阿斯蒙蒂斯……他的“弟弟”。除了路西法,他不知道如何去与其他“弟弟”接触。眼前的阿斯蒙蒂斯在最初的见面便是这一副冷漠透着生疏的神情,宽松的休闲服硬是让那人穿出自律禁欲的气息,明明长成那样…… 银发青年有条不紊地收拾好一切,抬起冰眸,对坐在地上的贝希莫斯伸出手。 “起得来么?” 贝希莫斯才发现自己还傻乎乎地坐在地上,他垂下头,避开对方的手从地上飞快地爬起。贝希莫斯觉得耳朵都要烧起来了,少年垂着头不再敢看那张让人思维停滞的脸,嗫喃着:“对不起……” 色欲不在意地收回手,他看着眼前显得有些垂头丧气的少年,做出邀请。 “要一起来么?现在是下午茶的时间。” 贝希莫斯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他一度认为阿斯蒙蒂斯是讨厌他的,但是他发现好像对方对所有人都是那样保持距离的,他从来没有想过阿斯蒙蒂斯会对他做出如此友好的邀请。 虽然阿斯蒙蒂斯总是那一副冷淡的摸样,但是贝希莫斯完全无法讨厌他,甚至对银发青年抱有好感,所以他完全无法拒绝对方的邀请。 “呜~好慢啊~” 贝希莫斯被带到一个阳台,那里已经有一名哥特打扮的少年了,正可爱地嘟起腮帮抱怨。紫发少年看到贝希莫斯后,睁大那双金色的眼睛,咧开唇角,似乎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兴奋。 “呐呐~带来了呀,我的食物~” 贝希莫斯有些拘束地看着对方,那是贝露赛布布,他的又一个“弟弟”。 “你要的食物在这里,‘哥哥’。” 色欲走向前去,将装着果子的盘子塞到暴食的怀中,压低的声线似乎带着隐隐的警告。贝希莫斯没有注意这些,他的思维有些短路,一会看看银发青年,一会看看紫发少年。 “‘哥哥’……?” “是的。”色欲像是明白贝希莫斯的诧异,很是风轻云淡地解释:“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是我的‘哥哥’呢……” 如果两人的年龄反过来,贝希莫斯绝对会在下一秒相信色欲的话语,只是此时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叫着十多来岁的少年为“哥哥”,这场面与其说滑稽,不如说诡异来得恰当。 色欲绕开嘟嘟喃喃的暴食,将一张椅子拉开,绅士地对贝希莫斯做出邀请。 “请坐吧。” 贝希莫斯压下脑中的疑问,有些受宠若惊地坐下,他有些晃神,这样的行为让他想起那个人,那个一直在照顾他的人。心又开始绞痛,一想起那副画面,贝希莫斯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睛都红了,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失落。 这样不对,这是不对的!那个男人、他怎么能……!好肮脏,龊龌而且恶心——他们明明是“父子”啊…… 宛如一盘 分节阅读_24 分节阅读_25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25 冷水撒在身上,贝希莫斯僵住了,因为刚刚突然冒出的念头。他迟疑地咬着嘴巴,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对面那两个同是那个人的“孩子”。 色欲注意到贝希莫斯的目光:“你的脸色很差呢,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路西法带你……” “不要!”贝希莫斯大叫,面对色欲和暴食传来的疑惑目光,他垂下头,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角,明明不想那么窝囊,但是说出的话语不自觉地带上一点哭腔:“路西法……路西法……他在忙啊……” 话语含糊得自己都快无法辨别,银发青年却立即反应过来:“哦,他在忙啊……”不知是不是错觉,那语气似乎微带点不满。 “今天是他~呜~什么时候才轮到贝露赛布布呐~”旁边的紫发正太舔着手指接口道。 贝希莫斯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真的是如他所想的吗? “你们……你们真的让、让那个男人碰你们……?!” “有什么不对的么?”银发青年面无表情地反问,眼角的红痣勾勒出媚人的弧度。“可以与father结合,这是我们的荣幸呢。” 紫发的正太像是在认同般大大地点着头,金色的妖眸幸福地眯起:“贝露赛布布最喜欢爹地抱了~爹地的身体很美味的哟~” “你们、你们,可是你们不是父子吗!?” 色欲与暴食对看了一眼,然后偏头微笑:“对呀,他是我们的父,所以才会如此渴求他的怀抱、他的身体、他的一切。我们诞生于此,不得已与他骨肉分离,想要与他交合,完整地融为一体。” 贝希莫斯不可置信地瞪着对面,那样蓦定地说出那背德的话语,他们的世界观是扭曲的。真的如同他所想,这些被称为“孩子”的人真的是那人所豢养的禁脔,所以才如此美丽、如此无法、如此扭曲,所以从年龄上来说他根本不可能拥有这些“弟弟”们,他们早已被那个男人调教好,扭曲了世界观和人生观。在第七区,贝希莫斯见过不少喜欢这种变态的角色扮演游戏的“客户”——对于那些人来说,这充满情趣,那被压在下方的少女少年哭喊着“爸爸”时所渗入骨髓的乱仑背德快感让他们更加地“性”奋。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个男人、那个居然在血缘上被称为“父”的男人居然……! 路西法、路西法也是么……他是最忠诚的执事,所以会完美地达成主人的愿望。贝希莫斯咬牙切齿,死死握着拳头的手指刺入皮肤而不自知。那个,变态!!! 而他必须依靠那个变态才能在这里生存。 这才是最悲哀的。 =============================================== “……你就不可以稍稍收敛一点吗?”色欲按着自己的太阳穴,:“father都快被你玩得斯底里了。这下可好了呢,最近谁也别想再去碰father了。” “十分抱歉。”傲慢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歉意,金发执事如同一只吃饱喝足的狮子般:“稍稍欺负了一下父亲大人,因为实在忍不住了啊,父亲大人用那样可怜又湿润的眼神看着我。” 暴食奄奄地趴在沙发上:“呜~爹地刚刚好凶啊~呐呐,暴食真的不可以再出现在他面前了么……” “father受刺激了,所以最近不能去惹他了呢。”色欲叹息了一声,带着欲求不满的哀怨。 “那~暴食可不可以去吃‘他’?我好饿啊、真的好饿啊~咯咯~”紫发的正太咯咯地笑着,嘴角咧开到不可思会议的高度:“四肢是开胃菜,躯干是主食,餐后甜点是大脑呐~唔……最美妙的是头颅,可要好好品尝呐~” “给你吃光太可惜了,还是留给我吧,恩?”色欲妖艳地笑着,用手将银发向后梳,露出那双泛着媚意的丹凤眼。 “十分抱歉。”傲慢不紧不慢地开口,像是在谈论一样物品般撇着不屑的笑:“我可是答应了父亲大人,不能让‘他’死。听说你们今天招待了‘他?” “是的,‘他’似乎……”色欲笑得愉悦,嘴角的弧度越发地媚人:“误解了什么。” “真是不幸。”傲慢也挑高了笑容,满满的残暴意味:“坏孩子。” 阴暗的大厅中,天花板上神的雕像被阴影吞没,黑暗之下,他们如同咏唱般低语。 “至我们的父,明明有我们了,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人呢?” 42、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本篇番外作为中秋节礼物补偿你们吧== 概括为意识流的xxoo(远目 因为最近是河蟹期间,再加上某只的能力正好是通过声音发动来着,所以干脆全程语音来着== 这次h父亲大人被从头欺负到尾otl 具体细节请你们自由地……脑补吧!愿意写出来也可以哟~ 关于那个定制印刷的,某只忘了标明是打算完结了才弄的,里面会有番外,据说河蟹神马的可以无所顾忌,比如说这个番外可以在书里写详尽版的……咳,对了,中秋快乐~ 两天后会有更新吧= = 潜逃。。。 番外言 “父亲大人,吃饱了吗?” “……嗯。” “那么,由本人来告知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 “今天,将由我来服侍父亲大人。” “……!” “请不要动哦,父亲大人。” “……、……不、不用了——唔呀!” “请下达明确的指示,父亲大人,您希望不用什么?” “……啊……别、别碰那里……” “是这样吗,父亲大人?可是您已经湿漉漉了呢。那么,谨遵您的吩咐。” “……呜……放、放开我。” “我并没有束缚您呀,父亲大人。” “……” “为什么要这样瞪着我呢,父亲大人,我并没有做什么。” “……解、解除……绝对……命——呜啊!” “父亲大人,您看起来很难受。” “……呼、呵……” “真可怜啊,它看起来很需要抚慰。” “……” “请别再这样瞪着我啊,父亲大人,您会让我失态的——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请说出来,下达命令。” “……呜……” “您不开口的话,我怎么会知道您的需求呢?父亲大人呵。” “……” “命令我吧——父亲大人,我会忠实地执行您的命令。” “……让、让我……满足!” &her。” [吱呀!] “……!” [你——恶心的变态——!!!] “………………” “来,父亲大人,请让我满足你。” “……滚、滚开——!别碰我!!!” “为什么呢?父亲大人。你很介意吗,刚刚那只生物的话语?……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他不能再影响父亲大人的思绪好了。” “……!不不不——!你不能那样做!你明明答应过、答应过——” “以父之名,我必须保证贝希莫斯存活于这个世界——父亲大人的命令是这样吧?别担心,父亲大人,我会好好执行你的命令的。” “……” “请不要用这样不信任的眼光看着我——请看着我的眼睛,父亲大人,我始终忠实于你。” “……” “你在发抖啊,父亲大人,真的很介意吗,刚刚——” “不!我不介意,老子完全不介意——!” “我明白了,父亲大人,我们继续吧。” “……” “父亲大人,请稍稍起身,坐在我的腿上——对,就是这样……请张开腿……” “……” “请不要咬着嘴巴,这会让你受伤的,父亲大人,来,请含着这枚果子……” “……唔呜……” “似乎稍稍大了些……父亲大人,你在发抖,很害怕吗?那么,请你闭上眼吧,这样会让你好受些……” “……唔、唔……!” “舒服吗?父亲大人,你现在全身上下是非常漂亮的粉红色,非常的、美丽啊……” “……唔!” “请不要着急啊,父亲大人,我现在有点力不从心,空不出手来,只能照顾你的后面——要不这样吧,父亲大人,请你先自己抚慰一下,恩?” “……!” “这很简单,父亲大人过去也做过不少吧?请不用在意我。” “……呜……” “……对,就是这样,好乖,父亲大人呵……你很敏感呢……” “……呜!” “十分抱歉,父亲大人,我弄痛你了吗?可是你看起来十分享受疼痛呢……真是银荡无比的身子啊,父亲大人,我的意思是,它很诚实。” “……” “请不要哭啊,父亲大人……这样会让我更想……” “……呜啊……” “已经差不多了,父亲大人,里面足够湿润,而且十分漂亮。那么,父亲大人,你希望我接下来做什么?” “……” “……哎呀呀,十分抱歉,父亲大人,我忘了你现在说不了话……来,父亲大人,果实已经取出,请说出你的命令吧。” “……呼哈、哈……不、不——呃……” “你确定吗,父亲大人?你吸得紧紧的,似乎不想要我抽出来。如果你坚持,我会离开。” “——!” “父亲大人,请你说出你最真实的渴望吧,我会好好地、充分地让你满足。” “……呜……” “恩?” “……我叫你上啊——!” &her。” 是的,我的父亲大人,我始终—— 忠实于你。 43、fortyfirst child “请问……你知道阿古……聂驳古在里面吗?” “觐爱莎夫人,大人并不在里面。” 爱莎拽着自己的裙子,咬了咬唇,最终只是扯出一个黯淡的笑容:“好的,我知道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富丽堂皇的建筑,然后转身离开。心脏有些疼痛,充斥着失落,最近阿古在躲她,明显得让她想催眠安慰自己都不行。 现在的生活简直像是在做梦一般,爱莎从来没有想过她还会再遇见“胖子”——不不不,他已经完全不能再叫做“胖子”了,变瘦会让人发生如此大的改变吗?她的阿古已经变得快要让她认不出了,如果不是当时聂驳古手上拿着的那支旱烟,爱莎根本不敢走向前去,向那个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的纤细男人搭话——没错儿,她甚至可以用纤细来形容她幼年的同伴。在这几天的相处下来,爱莎发现过去那个胆小却透着一股狠劲、向来乐观并且没心没肺的胖子现在变得脆弱、纤细、还有神经质,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的美丽与妩媚,让人心恸得无法制止对他罪念的生成。 爱莎不知道聂驳古这失踪的几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她的幼年同伴变得如此模样。她已经开始对他感到陌生了,爱莎完全不了解阿古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可以将她——一个第七区卑微的妓女带到区,并赋予她与儿子如此富丽堂皇的生活;她也不了解现在的聂驳古还是不是她的阿古,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在这间缝生存着。所以一旦聂驳古开始躲着她的时候,爱莎立刻就慌了。 发生什么事了么?在来到区后,阿古几乎每天都陪伴着她,除了每隔一段时候的失踪,但再见面的时候除了脸色有些苍白,阿古还是如同以往一样地与她相处。爱莎每次都有些强迫地不去想回来时那人身上所沾有的味道,在红灯街漂泊了半辈子的她当 分节阅读_25 分节阅读_26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26 然很敏锐地知道那是什么。爱莎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不去追问,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再卑微不过、寄生于其下的妓女,聂驳古早已不是与她同等的地位了。就算她为聂驳古生下了孩子,这根本不代表什么,况且在区爱莎也看到了那一群完美得可怕、同是那人的“孩子”们。爱莎总是安慰自己,不要多想,阿古总是会陪着她的。 只是在这一次的消失后,阿古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应该说,阿古甚至是避开她的。是阿古厌倦了她吗?爱莎害怕得指甲都掐进肉中了。她现在才发现一个事实,她被带回来这么久,阿古一次都没有,碰过她。 男人为什么会将女人带在身边?——因为需求。在第七区的红灯街挣扎了这么久,这种道理都不懂她根本不可能活下来。被带回来的她如果连这种功能都无法提供,那她根本就不应该在这里,等价交换早已深深刻入骨髓。爱莎不会天真地以为,聂驳古纯粹是为了愧疚而养着她——就算是因为愧疚,这种情况根本无法持续永恒,毫无价值的她只是累赘,在不远的将来等待着被抛弃。 爱莎的脑袋乱哄哄的,踩在螺旋楼梯上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响声,连绵不断地传开。不知走了多少层楼梯,爱莎突然定在原地,她的视线穿过巨大的窗户,死死看着远方的一点不能动弹。 那是明明不在的聂驳古,还有一个女人。 漂亮的女人娇笑着,紧紧靠在聂驳古的身上,将一枚果子叼起来,红艳的果实映得那红唇越发地妩媚,女人凑上去,将果实和自己的红唇送到黑袍男人的嘴边。聂驳古并没有拒绝。 爱莎晃了晃,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了般,要靠着栏杆才能支撑住自己。她一言不发地看着那幅画面,嘴唇因为血液而显得越发地艳丽。 爱莎其实一直有一种自信,她相信聂驳古是喜欢她的。在小时候,在长大后,在从今以后,所以她也毫无保留地付出自己的情感,甚至为他生下孩子——这在第七区红灯街是多么危险的事。然后,她突然发现这种自信有多么不堪一击,毫无根据。远处那郎才女貌的画面刺目无比,让她恨不得狠狠地撕裂、撕裂那个—— “……很难受吗?” 爱莎惊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她转移视线,发现她只顾看远处,居然没有看见窗台上坐着一名黑发青年。层层叠叠的猩红帷幕被风吹开,将那名青年的身形完整地展现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长长的下摆拖在地上,一腿曲起搭在窗台,一腿自然放下,整个人慵懒地靠在窗框上。 爱莎发现,青年所看的方向如她一样,正是那人所在地方。说话期间,青年并没有回头,只能看到那细细碎碎的黑发下,一个银色的逆十字耳环冰冷地反射着阳光。没有等爱莎反应过来,黑发青年再次开口。他的声音也是低沉慵懒的,宛如大提琴的鸣奏。 “……我很难受……” 那是宛若入侵神经末梢的低沉声线,深沉暗哑的话语像是弹动了心弦,等爱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像是为了自己,又或者是为了对方声音中那压抑到极致的情感。 似乎意识到爱莎的哭泣,青年转过头来,爱莎充满泪水的眸子中只能看到那暗红怠倦的眼眸。 “你呢?” “我……我不甘……我很不甘啊……呜……”像是被那片鲜红催眠了,爱莎跌坐在地上,对着那陌生的青年喃喃地说出心语。“……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看着别人呢?”黑发青年像是知晓了她的心声一般缓缓地替她说下去。 “为什么他不陪着我呢?”那个贵公子一样的青年缓慢地转过头去,再次专注地看向远处。 “为什么他……不仅仅属于我呢?” 爱莎只能睁大眼,任眼泪流下,她的心感到疼痛,不知是应该先舔弄自己的伤口,还是安慰眼前像是与她有着同样痛楚的英俊青年。 “既然如此。”看着远方的青年像是在喃喃自语:“还是把他抢过来吧。” 爱莎愣住,对方的话语像是在她的脑中点燃一个引爆点。对呀,为什么要感到沮丧,为什么要退怯,为什么要缩在角落中伤心地哭泣呢?他不看过来,那就去抢夺他的注意力,将身边所有的障碍都排除掉,无论什么方法。在区安逸的生活过久了,她都要忘了在红灯街时为了抢夺客户那无所不用的手段与方法。 认真地看了看远处那人身旁的漂亮女人,爱莎抹干了眼泪,再转移视线时,窗台上的青年早已不见,一切都好像做了一场虚幻的梦,梦中一位美丽慵懒的黑天使对她做出甜美的引诱。 而她,义无反顾。 44、fortysend child “请问……你知道阿古……聂驳古在里面吗?” “觐爱莎夫人,大人并不在里面。” “好的,我知道了……” 聂驳古紧紧背靠门上,听到爱莎的脚步声远去时才渐渐放松,失了力气滑坐下来。 被看到了……被看到了呢…… 聂驳古抱着膝盖,开始发抖。他最近完全不敢面对爱莎,他甚至连想象贝希莫斯把那件事告诉爱莎、他幼年的同伴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时就已经害怕得宛若死去。他不想要任何人知道他与那些“孩子”们的扭曲关系,尤其是爱莎和贝希莫斯,一个是幼年的同伴,一个是他的儿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被他看到了呢…… 呼吸猛地一顿,聂驳古已经反射性地不再想下去。穿着黑袍的苍白男人疲惫地从地上爬起来,决定去阳台晒下阳光,驱除一下身上的寒意。 午后的阳光并不太刺眼,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聂驳古站在阳台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今天的天气尤其地好,区的绿地非常多,植物这种奢侈的物种随处可见,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花香,鸟儿在树上鸣叫,其间隐隐传来欢笑声,还有歌声。 嗯? 聂驳古向下看去,大片大片的树荫下,他的孩子们在野餐。 青草上铺着格子毯,各式各样的美味食物被凌乱却不失美感地摆放,暴食正幸福地抓着一块三明治咬着,紫色的兔子坐在旁边,脖子上同样围了一个兜兜,显得憨厚无比;色欲靠着树根,抵着一片绿叶正认真无比地吹着歌,风将歌声和色欲的银发吹散开来,漂亮得宛如梦幻;傲慢正在削苹果,银色的小刀在指尖舞动着,薄薄的皮一圈圈掉落,不多时一个苹果便削好了,金发的执事微笑地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对面的贝希莫斯;贝希莫斯坐在他们中央,接过苹果笑得很是灿烂。空气中满满的是幸福的味道。 聂驳古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睛。太耀眼了,他想,阳光太耀眼了不是么?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相处得如此好了么?这次的野餐他这个做父亲的完全不知道啊…… 心中有些什么在发酵,满满的、涨涨的很是难受。聂驳古皱着眉抓住衣襟,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想,这就是被孩子们忽视的老头心态吧? 他妈的,老子又不是女人唧唧歪歪个毛。 聂驳古转身打算离开,却险先撞上一个女人。 “大人,我来服侍大人了呢。”女人嘴角挂着狐媚的笑容,动作婀娜地举起手中的盘子:“大人想要尝尝果子么?” 女人很漂亮,聂驳古却无心欣赏,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被派来干什么的,自从上次他难得向他们大喊大叫后,他们真的很听话地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这几天过得尤其浑噩,不知不觉又快到了那一天,眼前的女人便是黑暗送过来的下一次祭品。 女人见聂驳古沉默不语,转了转眼睛,娇笑地贴了上来,她拾起一枚果子叼在唇上,将自己送上门去。 聂驳古并没有拒绝,身后的笑声依旧摇荡在风中。 他寂寞了,聂驳古想,他只是寂寞了。 ========================================================= 贝希莫斯慢慢地咬着苹果,口中满满的是甘甜的味道。他听着色欲吹着不知名的歌曲,很好听的旋律,莫名地触动了他的心弦。微风带来凉爽的青草气息,耳朵一阵温热,贝希莫斯有些惊吓地转过头去,傲慢正用手拨弄着他的耳际,意识到贝希莫斯的视线后,他对着受惊的少年露出温柔的微笑。 “请原谅我的逾越,有叶子缠到你的头发中了。” 金发执事收回手,白净的手套上躺着一片绿叶。贝希莫斯只觉得热量从耳际开始蔓延,被无意触碰到的地方烫得可怕。他慌乱地转移视线,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 而这时色欲停下了吹哨,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贝希莫斯已经充分认识到,阿斯蒙蒂斯并不是想象中那般冷漠,甚至是很好相处的。趁着此机会,贝希莫斯迅速而慌乱地转移话题。 “刚刚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银发青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回答:“苦恋。” 贝希莫斯愣住了,为这首曲的名字。苦恋吗?难怪如此让他心恸。贝希莫斯有些无法想象,眼前漂亮得不像话的青年会有陷入苦恋的时候,怕是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儿吧?即使是他,也无法不对阿斯蒙蒂斯抱有巨大的好感。 色欲抬起头,像是在通过层层的树木看着什么,被巨大的树干衬托着的身躯显得有些纤细和脆弱,他像是在叹息,带着无奈和宠溺。 “father……” 贝希莫斯的脸刷地变白了,随即涨得通红,他甚至有些痛恨自己良好的听力了。无法忘记,那鲜明到刻苦铭心的那一幕。贝希莫斯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老妈,在最初的时候他恨不得将那人所作的龊龌完完整整地告诉被蒙在鼓里的母亲。但是最初的冲动过后,便是难以启齿。告诉老妈?那么知道这一切的老妈只会有两个选择,其一去找那个男人摊牌,然后被恼羞成怒的那人赶出来;其二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继续与那个男人相处下去,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老妈知道这一切并且痛苦呢? 贝希莫斯复杂地看着对面的傲慢,黑衣执事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回以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他很痛苦,并且羞愧,隐瞒这一切的他其实也是那个男人的共犯,因为他真的不想离开这里,离开眼前的这个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贝希莫斯带着愤恨,带着不解。为什么大家都要包庇那个人呢? 贝露赛布布是如此,阿斯蒙蒂斯是如此,路西法……也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圈~ 聂驳古是其二,贝希莫斯是其三。 45、fortythird child 下人们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聂驳古站在其中,周围的人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聂驳古的存在而自发地绕开他。聂驳古早已习惯了,在区,在这里如果不是他主动找上一个人,所有人——除了“他们”——都会不自觉地忽视他的存在,准确来说是潜意识地避开与他接触。他越发地像个区的幽灵了,聂驳古有些悲哀地想,再怎么迟钝的大脑已经自然而然地显现出答案。 他的“孩子”们不喜欢他与其他人接触。聂驳古扯出泄气的笑。啊啊,真他妈的小孩式的独占欲。 黑袍男人看着四处奔走忙碌的仆人,随便扯住一个询问缘由。黑白马甲的仆人像是才发现聂驳古的存在似的,对着聂驳古慌张地行了个礼。 “觐聂大人,今天是贝希莫斯少爷前往皇家学院的日子。” 听到那个名字的一霎那,聂驳古僵硬了,恭敬地垂着头的仆人并没有注意男人那没有血色的脸,而是继续说下去。 “现下贝希莫斯少爷正要启程,路西法先生、阿斯蒙蒂斯大人正在为其送行……大人,他们过来了。” 聂驳古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差点蹦起来,他慌慌张张地抬头,正好对上走过来的一行人。 那简直是一群移动的发光体,漂亮的银发青年依旧是那副冷漠而禁欲的样子,蓝色的冰眸却关怀着地看着身旁的少年;英俊的金发执事一如既往地跟随在少年身后,像是注意到少年的领子有些问题,叫住少年细心地为其整理;灰眸少年秀丽的脸透着一股粉红,为了方便领子的整理高高扬起了下巴,似乎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如此和谐美好的一 分节阅读_26 分节阅读_27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27 个画面,聂驳古像是想将自己藏起来般垂下了头。 色欲个见到低着头的聂驳古,冰蓝色的眸子整个都亮了,那艳丽起来的脸让周围或明或暗注视这一切的人整个呼吸都顿住了,只能痴傻地盯着那诱惑的艳兽。用傲慢嘲讽的话来形容,色欲整个人都在开心地散发着荷尔蒙,与那为了雌兽而拼命展示自身美丽的孔雀如出一辙。 “father——” 听到色欲的呼唤,聂驳古抖了抖,正在整理领子的两人也被引来注意力。贝希莫斯先是因为色欲的变化而不由自主地痴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时,局部的神情变得有些扭曲。 “午安,父亲大人。”傲慢像是没有注意到开始变得诡异的气氛,他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眯眼笑脸,然后毫无知觉般地……火上浇油:“请问您用过餐了么?” 聂驳古和贝希莫斯的脸色立马变了,上次的“用餐”简直可以用刻骨铭心来形容。 “培里鲜蘑,这是father今天的主食,贝露赛布布的手艺一向令人惊艳呢。”色欲冷冷地瞥了一眼傲慢,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眼前的黑袍男人仿佛快要抖成碎片了:“father是来送贝希莫斯的么?” 因为话题的转移,近乎凝固的空气有放缓的趋势。贝希莫斯深吸一口气,出人意料地扯出一个可以说得上是灿烂的笑容。 “爸爸。” 见到男人错愕地抬头看过来,贝希莫斯努力压下心中的怨恨与恶心,撑着笑容:“谢谢你来送我。” 聂驳古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次听到贝希莫斯主动承认了他是“父亲”,在那……之后,这个长得与他尤其相似的、再“正常”不过的灰眸少年居然还愿意叫他“老爸”?他甚至觉得这是一场不符实际的梦,美好得不愿醒来,聂驳古只能神情恍惚地听着灰眸少年继续说下去。 “如果不是爸爸,我根本没有机会去第四区的皇家学院。”贝希莫斯腼腆地抓了抓翘起的短发,打趣着:“路西法他们也曾经去过皇家学院吧?这样说来我应该叫我的弟弟们为学长了。” “不,他们没去过。”聂驳古反射性地回答,面对贝希莫斯的示好,聂驳古紧张得手指都发麻了。 贝希莫斯睁大眼,似乎感到很是诧异。 “为什么?” “因为……”不需要,那群被称为人类至高杰作的“新人类”根本不是以普通人的途径获得知识和技能的。 面对聂驳古的迟疑,贝希莫斯似乎有些着急,他抓了抓头发,然后小心翼翼地建议着:“既然路西法、阿斯蒙蒂斯和贝露赛布布都没上过第四区,那这次不如干脆安排我们一起进皇家学院吧?相互有个照应。” 聂驳古很是心动,不仅是因为贝希莫斯的示好,更因为这样看来,这也是让他的原罪们远离的一个好方法,虽然有点道不明的失落与害怕——这样下来,仿佛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宛如幽灵在区寂寞游荡。 聂驳古差点在下一刻就答应了,让他紧要时刻刹住口的原因是,在场的两个原罪看的动作。色欲用手将银发向后梳,从那手指缝隙露出来的丹凤眼,正冰冷地、妖媚地闪着幽光,仿佛随时随地化身为噬人魂魄的怪物。傲慢取下眼镜,从怀中取出帕子擦拭镜片上那并不存在的尘埃,光亮的镜片上反射出一双充满残暴与嗜血的双眼,还有金发执事嘴角那挑高的冰冷弧度。 腿差点就软在地上,聂驳古知道对方想要撕裂的猎物并不是自己,却仍是害怕得发抖。他怎么能忘了,这里的主宰者究竟是谁,他根本没有能力对他们做出,违背他们底线的安排。背对着色欲与傲慢的贝希莫斯歪着头看着抖个不停的聂驳古,带着疑惑又催问了一遍:“可以吗?” 聂驳古拼命地摇着头,那幅度和频率简直是要将头摇断。看着聂驳古那可以说得上剧烈的拒绝行为,贝希莫斯虽然在笑着,眼神却越来越冰冷。他原本打着将路西法他们带到皇家学院以逃开那个男人的魔爪的主意,那个男人是不会进入皇家学院的,自然不会再强迫路西法他们玩那种变态游戏。 不肯放手么?这该死的色老头! 是人都可以看出黑袍男人那坚决的态度,贝希莫斯自然不会再跑去问为什么,那样毫无意义,而且会引起对方的排斥感。贝希莫斯终于可以不再用强挑起嘴角的弧度了,他跨下嘴角,似乎被聂驳古的强烈拒绝打击到。 “噢……”灰眸少年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他偷瞄着聂驳古的脸色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我可不可以带上路西法?您知道的,我现在还不太熟悉这里的生活。”至少、至少他想要带着金发执事逃离这里。 聂驳古这次连摇头都省了,他沉默地表达了拒绝。然后,他感觉到对面那两只兽心满意足地收回了爪子。 灰眸少年失望之情是人都看的出来:“那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再次见到家人了呢……” “你、你可以回来!”听到“家人”时聂驳古整个心弦都颤抖了,他冲动地、不顾一切地做出承诺:“这里是你的家,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回来,我会、会……” “这样会耽搁贝希莫斯的学业。”色欲冷漠地打断聂驳古发着颤的声音,冰蓝色的眸子清冷地倒影着聂驳古与贝希莫斯:“……不过每个终结日(一个星转的结尾)是皇家学院的休息日,你可以在那时候回来。” 贝希莫斯对上那幽蓝色的眼睛,觉得魂魄都要被吸食殆尽,他想,阿斯蒙蒂斯还是一如既往地面冷心热。虽然很是不甘,但现下是他所能争取到的最好的局面了。 “请不用担心,在下已经在派人在那里为你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绝对不会让你感到不适。”这次是傲慢在开导着贝希莫斯:“每个星转的终结日,请允许在下前往皇家学院迎接你,可以么?” 贝希莫斯只能胡乱地点头,金发的执事从怀中掏出怀表看了看,显得有些吃惊:“哎呀呀,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我们必须出发了。父亲大人,请问您与我们一起么?” 聂驳古飞快地摇了摇头,他那雪白色的脸对着贝希莫斯露出一个稍稍有些僵硬却很是真诚的笑容,他宛如猫叫一般小心翼翼而又柔软地叫着灰眸少年的名字。 “我……我就不去了……贝、贝希莫斯,路上小心。” 少年复杂地看着他的“父亲”,最后扯出一个稍显扭曲的笑容:“好的……爸爸,请求你、好好地对待妈妈,她等了你半辈子了。” 聂驳古呆呆地看着贝希莫斯走向大门的背影,就在少年的背影激将被门外的光晕吞没时,留在阴影中的聂驳古颤抖着,低声嘶鸣地喊出了少年的名字。 “贝希莫斯!” 少年疑惑地半回着头。 阴影中的男人披戴着黑暗,被黑暗撑得越发雪白的脸上是一个奇异微带点扭曲笑容:“等……等你回来,我、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承诺——” 站在光晕中的少年似乎露出一个表情,却被光晕渲染得看不贴切。 “好。” ================================================== 贝希莫斯乘坐的飞行车已经变成远处的一个光点,色欲和傲慢还维持着目送的姿势。 “真是……”良久,银发青年泄露了一声叹息,那张诱惑的脸此时显得越发美艳,而且危险:“何等幸福的家伙呢……” “father、father、father……”色欲环抱着自身蹲下,修长妖娆的身躯颤抖着,好像一个被抛弃正在哭泣的小孩般惴惴不安:“father在对着他笑、father在讨好他、father他竟然许下承诺……?那我们也无法妄想得到的承诺居然如此轻易地被他拿到……!?” 旁边的傲慢没有说话,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色欲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而是为了防止自己做出某些不好的事桎梏了自身,比如说,让那个得到父的眷恋的人再也无法出现在他们面前。 色欲抬起头仰望着上方的傲慢,痴痴地笑着,银发几缕沾到了红唇之上,越发显现出一种致命而绝望的魅惑。 “亲爱的暴君,你没在时间内撕裂他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哦,对了,我忘记你已经被father拴上链子,以父之名,嘿嘿,以父之名,这是我们完全无法违背的啊。路西法大人,照顾他的感觉如何,那小鬼可是相当迷恋你呢。” 傲慢睁开眼,冷冷地看着蹲在地上的银发青年,这一刻,两人的表里完全反转。 “请把你那幸灾乐祸的眼珠转到其他方向可以么?”傲慢血腥残暴地微笑:“否则我会忍不住让它成为我的皇冠上的装饰,相信我,它会是最美丽耀眼的那一颗。” 傲慢和色欲都知道对方在发泄,所以各退了一步,划开了理智的界限。 “懒惰怎么还不起来呢?”因为刚刚发泄过一番,色欲停止了颤抖,但仍旧蹲在地上:“我快忍不住了,一想到今天那画面,啊啊,我几乎想要发疯了呢~” “懒惰醒过一次。”傲慢却是显得愉悦起来,但嘴角挑起的笑依旧暴虐。 “相信我,不得不看到一些画面的他,起床气可大着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圈~ 七宗罪是其四。 爱莎,驳古,贝希莫斯,七宗罪因为一个共同属性联系成一个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于是你们懂的……吧? 话说这章分量够足吧,于是乎请容我消停一下== 46、fortyforth child 聂驳古闭着眼睛仰起头,水从四面八方喷洒在他身上,再顺着那白得宛如从未见过阳光的皮肤滑下来。 自从和贝希莫斯那次接触后,没有想象中的不堪,没有想象中的鄙夷,站在光明中的灰眸少年就那样灿烂微带着别扭地接受了他。于是聂驳古被救赎了,那快要将他压垮的巨大压力像是见光的冰雪般化而不见。心脏涨得满满的,这是次,他如此鲜明感受到拥有一个普通孩子的滋味,他不用害怕他,可以与那孩子完美地保持着父与子的距离。 聂驳古像是鸵鸟般地不去多想,不去想看到那画面的贝希莫斯为何还能向他示好——或者说害怕去想,只沉沦于貌似近在咫尺的幸福当中。从贝希莫斯最后的话可以推出,那孩子并没有将那件事告诉爱莎。聂驳古心情变得轻松,他想,他应该去向爱莎道歉,并且好好对她,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爱莎也在等待他的一个解释吧。 不过……至少得过了今晚。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聂驳古的心情立即转糟。温暖的水顺着皮肤的肌理滑下的滋味很美妙,但这并不是聂驳古迟迟不肯出去的主要原因。无论他接受与否,几天一次的献祭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做祭品的不是他,便他妈的是那些被黑暗送上来的女人! 虽然更多的时候是他在做祭品,但被孩子们抱很痛苦,并非是身体上——相反,他的身体早已趋之若鹜了——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折磨,伦理道德使他惶恐,越来越浓厚的依赖使他害怕,聂驳古从不否认他是一个自私的人,并且怕死,他的一切思想从自身出发,所以才越发恐惧——如果这样下去,被他们抛弃的那一刻他就会死去。聂驳古并没有那么高尚,在选择了他人和自身之间,他只不过是遵从了人性本能选择了自己,所以即使知道自己会杀死那些无辜的女人,他也不顾一切了。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聂驳古麻木地想。从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只要那些女人不是死在他面前,他就会自我催眠地将头埋入沙地,假装一切都是完好的。一向宠溺父的孩子们这次也一如既往地满足父亲大人那可爱的自欺欺人行为,他们选择的女人从未在聂驳古面前活生生爆开,以刺激他们的父那可怜而又脆弱的心脏。在完事后,那些女人也不会再出现在聂驳古面前。一切都风平浪静,一切都皆大欢喜,不是么? 聂驳古看着手中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脸色难看地扒开盖子一口喝掉。那液体在贵族圈中相当受欢迎,它对身体无害,带点催情,是一个助兴的小玩意。为了保证他能够充分地发泄完毕,这玩意儿是必须的,但这越发地让聂驳古感到悲哀,他的身体已经被调教成一个怪物了吧?聂驳古用力地砸在开关上,喷头里的水像是感受到男人的愤怒与凄哀,瞬间换成烘干气。他跨出 分节阅读_27 分节阅读_28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28 澡池,抓起旁边的黑袍随便铺在身上,有些吃力和踉跄地向外头走去。 开门的一瞬间,聂驳古有些恍惚,迎面而来的是一种好闻的香味,是女人的味道。等聂驳古看到坐在床上的女人时,他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 “爱莎……?” 坐在床边的不是上次在阳台上碰见的狐媚女人,而是他幼年的玩伴。爱莎橘色的卷发被昏黄的光印成暧昧的颜色,她明媚的大眼睛定定地捕捉住门口那有些不知所措的黑袍男人。 “阿古……我们来谈谈。” 聂驳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看着那个不应该在此时此刻此地出现的幼年同伴,声音沙哑虚弱:“爱、爱莎,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躲了我好几天了,我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只能找到了这里。”爱莎明亮的眸子中似乎夹杂着哀伤:“阿古,我能奢望你将一切告诉我么?就像以前一样,你常常跑到我这里发泄呢……” 聂驳古别开了眼,无法面对那带着期盼的眸子,他也想和爱莎谈谈,但不是今天,不是现在! 香味似乎越发地浓郁起来,充斥着口鼻。聂驳古雪白的脸颊上透出一层粉色,他简直要破口大骂了,该死的,那药偏偏在这个时候起作用——他妈的平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和一个女人在床上颠龙倒凤了。 聂驳古强压下体内的骚动,为了不泄露他现在的窘况,他压低了声音生硬地开口:“……那个女人呢?这之前有个女人在这里吧,她在哪?”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了,游移着视线的聂驳古并没有看见,爱莎那一瞬间有些扭曲的脸,那是夹杂着失望、愤怒、不甘、恐惧、嫉恨到极致的表情。 “阿古……你不要我了么?” 爱莎的声音夹杂着伤心和落寞,聂驳古下意识地看向爱莎,然后被那泫然欲泣的样子揪起了心。他慌张地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距爱莎的几步之遥外手足无措。 “不、不是的……” “那你能亲亲我,抱抱我好么?”爱莎的大眼睛被泪水洗涮得越发明媚了,带着期盼,勾人摄魂:“就像以前一样……” 聂驳古的脸先是变红,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变得惨白。他疯狂地摇着头,看着爱莎的眼仿佛看到一个什么可怕的存在。爱莎见到聂驳古那剧烈的反应,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还有理智断裂的声音。 “我明白了……” 爱莎苍白的脸色上显现出一团异样的艳红,她从床上站起,一步步向门口走去。聂驳古感到焦躁和不安,他应该挽留爱莎的,但不是现在,身体已经兴奋得有了反应,他必须要把爱莎赶离他的视线。聂驳古短促地喘了几声,然后猛然发现,那好闻的香味已经浓郁到一种地步了,并且随着爱莎的接近越发地浓郁。 聂驳古有些晃神,这种香味很令人舒服,舒服得让人只能沉沦进去,他有些朦胧迷糊地想,下次问问爱莎这种香在哪里弄的,很适合她。即使在这种舒服到极致的感觉中,那种越来越明显的燥热却挥之不去,让聂驳古感到心烦意乱。他像一只缺水的鱼,张开嘴用力地洗了几口气,却将更多迷离的香吸入肺中,脑子越发迷糊了,男人胡乱地扯开了衣袍,想要求得一点清凉。 “阿古……” 迷离中似乎有只妖精在向他娇媚地呼唤着,聂驳古只觉得手脚都要软了,他的视线也被那浓郁的香味熏成一片空白,只能努力地睁大迷离的眼睛,恍惚中看到一个漂亮勾人的妖精在向他招手,那妖精有多漂亮呢?聂驳古傻傻地想,如懒惰那般慵懒,同暴食那般可口,像色欲那般妖媚,带着和傲慢一样迷人的笑容。聂驳古不自觉地向那方向伸出手,像是被海妖诱惑的水手。然后他的手触摸到了一片冰凉,全身的细胞都在呼喊着,那是可以解决身上燥热的药! “阿古,抱抱我,亲亲我,好么……” 温热的柔软盖在了聂驳古的嘴上,然后他只觉得脑中轰成一团,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47、fortyfifth child 男孩和女孩坐在废钟之上,女孩望着天:“阿古~聂老爹的《圣经》上有写哦,天上住着‘神’。他们英俊强大,他们无所不能,他们是万物的主宰者呀。” “屁~”男孩不屑地撇着嘴,拆开手中的袋子,抓起食物塞进嘴巴嘟喃:“神能做什么?神让将区的那群蛀虫跪在小爷面前舔着小爷的脚趾吗?!神什么都不能干,所以没有神!小爷的名字就是聂驳古,没有神!” 女孩似乎不满男孩鄙夷的态度,她嘟起嘴,男孩看到女孩眼中酝酿的水色,在下一秒狼狈地改变立场,义正言辞坚决地拥护神的存在。这才满意的女孩转了转眼珠,又露出一种憧憬的神色:“天上除了‘神’,还有一种漂漂亮亮、长着翅膀的人,叫天使噢!” 女孩站起来,转了个圈,白色的裙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秀丽的弧度:“聂老爹说爱莎就是一个小天使噢~” 男孩看着阳光下旋转的女孩,呆了,不自觉地点头附和着女孩的意思。 女孩咯咯地笑了,她对着下边的男孩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稍显调皮的表情。 “可是呢,天使是属于神的哦。” 男孩握紧了拳,大喊着——像是在向全世界宣言着: “那我就把你从神那里抢过来!” 聂驳古睁开了眼,黑色的眼珠一片茫然,他的思维停在那遥远的记忆中不愿醒来,那时候,一个女孩,一个带着旱烟的老头,一片天地,就构成了他的整一个世界。 四处都是再熟悉不过的欢爱后的痕迹,凌乱的记忆充斥着脑海,聂驳古却害怕得完全不敢去解读它们。男人失神的视线游移在凌乱的被褥之上,然后捕捉到一个小巧圆润的肩膀。聂驳古的喉咙发出一阵破碎的嗬嗬声,像是垂死挣扎的困兽,颤抖着目光向上移去。 然后,他的世界在下一刻崩溃。 =================================================== 殿堂之中,阳光像是无法进入般始终充斥着阴影与黑暗。这些黑暗并不浓郁腻人,像是一点装饰批戴在那四个人身上,烘托着它们的主宰。 黑暗中传来甜美的童音:“呐呐~是谁杀死了知更鸟? ” “是我,麻雀说,用我的弓和箭,我杀了知更鸟。 ” 殿堂的左侧,色欲雍容地靠着石柱,整个身体形成一种张扬妖冶的弧度。他微微偏着头,与紫发的正太对着歌谣。暴食弯起了妖眸,咧开了大大的笑容。 “是谁看见他死去? ” “是我,苍蝇说,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见他死去。” …… “空中所有的鸟,叹息并且悲哀,当他们听到丧钟响起,为了可怜的知更鸟。”暴食哼唱着,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凌乱脚步声,满眼的金色快要溢出来。“启事,关系人请注意,这则启事通知,下回鸟儿审判,麻雀…… ” “……将会受审判……”王座上的叹息被黑暗逐渐吞没。 原罪们动作一致地转头,看向殿堂的入口,那里,他们的父正扶着门柱喘气,双眼如鬼火般点亮,直勾勾地看向这边。 聂驳古蹒跚地拖着发软的脚,神色恐惶地跑向王座,那颤抖虚浮的身影简直像是要在下一刻碎成一片片。原罪们沉默地看着他们的父踉跄地摔在通向王座的台阶,然后颤抖、不顾一切地一步步爬到到王座,黑发王者的身上。 脆弱无比的男人抓着懒惰的领子,颤抖而绝望地哭着:“……救……救她、救她……我、我会杀……杀死她的啊——!” 悲鸣在空旷的大厅之中显得越发凄惨,殿堂中一片死寂,聂驳古在这片沉默中越发地绝望了。 “父亲大人,”傲慢从右侧走上来,动作熟练而亲昵地帮聂驳古身上散乱的衣着整理好,垂着眼微笑:“您知道自然界有一种昆虫叫黑寡妇么?它们繁衍之时,雌性会在茭欢之后将雄性吃掉,作为孕育孩子的养料。” 傲慢看着聂驳古茫然脆弱的神情,微笑却残忍地说下去:“在父体计划之中,母体便是孩子们的养料啊,所以她们必定会死,用血肉孕育出下一代。” 聂驳古僵硬了,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瞪着金发执事,牙齿咯咯地颤抖。但是在下一刻,聂驳古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亮起了光。傲慢笑眯眯地将这一切看着眼底,在聂驳古将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微笑着、一字一顿地将男人心中兴起的希望狠狠敲碎。 “父亲大人,孩子们是无法取出的,因为他们是比母体更高级的存在,就算是杀死母体,他们也能在母体的‘养料’被吸收完前存活着。一旦将孩子从母体中取出,本人能保证,先死的那一定不是孩子,毕竟是你的种啊,父亲大人呵……” 聂驳古呆呆地摇着头,想要将那宛若嘲讽的话语从脑中排除。金发的暴君却依旧微笑亲昵地摧残着男人的心线,他贴着聂驳古的耳朵,暧昧地吐息着,带着嗜血的兴奋与残暴。 “而且爱莎夫人,她的体质其实并不适于做母体哦,父亲大人,您回去后是否还能再次看到爱莎夫人那漂亮的……” 傲慢微微错开身子,一缕金发缓缓落下,他偏过头去看,色欲的银发散开,幽蓝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冰冷地燃烧,眼中尽是警告。不用回头,傲慢也知道刚刚差点将他的脑袋切下的发带此时正插在后面的墙上,没了速度的加持而软软无害地垂下。金发的执事万年不变地微笑着,从聂驳古的身边退开。 聂驳古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无力地抓着懒惰的衣襟,像是抓住自己最后一根救命草,却不知道这会不会变成压倒墙壁的最后一根稻草。苍白的男人机械地重复着,哀求着:“……救、救她……” 懒惰微仰着头,血红的眸子中倒影着他那快要崩溃的父亲,如此鲜明,如此绝望。他怠倦地垂下了眼,摇了摇头,冰冷的逆十字耳环在空中划过无机质的光。 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呢?聂驳古怔怔地看着那道弧度,拼命地想要说服自己去解读它,潜意识却始终拒绝去解读懒惰的行为、去解读现实。 “……阿古!” 苍白的男人抖了抖,最后僵硬地、机械地回头,无神的眼眸中倒影出一个身影。那是爱莎,被聂驳古恐惧绝望到极致的表情吓到,直到聂驳古跑出去久许,才记得追上来的爱莎。 爱莎扶着门柱,不知所措地看着殿堂内部,她看到那群美丽得不像话的“孩子”们聚集在一起,她看到了那在记忆中出现过的黑天使此时正坐在王座上,她看到了男人颤抖而绝望地攀着王座上的黑天使,就像是他最后的一个依靠。 发生……什么事了? 聂驳古一看到爱莎,像是垂死之人最后的回光返照,拼尽最后一份力气抓紧黑发王者,沙哑绝望地嘶吼: “……让她活!让她活着啊!无论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救救她啊……呜……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我会乖、乖地……都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啊……” 懒惰伸出手,将哭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抱在怀中,暗红色的眼眸中混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似是心疼,似是悲哀,似是无奈,似是愉悦。 “父亲……”懒惰叹息着: “以父之名,我们不可能拒绝你,永远地。” 作者有话要说:嘛,别指望傲慢能够温柔地疼爱某人,他就是一个鬼畜不解释== 阿古各种杯具,从某个方面来说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啊喂!中间的歌谣不用说了 就是那鼎鼎有名的《知更鸟之死》== 话说专栏圈养人数要快到300了满足=w=啥时候才能到500呢远目 明天还有一更 48、fortysixth child 无数的柱子如墓碑般耸立着,懒惰大步走过,翻卷的黑色风衣如同煽起的蝠翼。他停在一个柱子前,柱子因为营养液的关系而透着绿莹莹的光,悬浮在其中的是一个怪异的机械身体,鲜活的大脑盛在玻璃制成的头颅之中。 懒惰扬起了头,总是半搭着的暗红眸子倒影着那个诡谲的身影。 “埃莫森。” 分节阅读_28 分节阅读_29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29 黑发血眸的青年淡淡地唤着。 机械原本是眼睛的地方闪了闪蓝光,一个机械合成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啊啊~原来是你啊,初代。”落得与多米一样下场的老人完全不在意自身的改变,或者说更加享受这种改变:“有事快说。我要马上回去,第三次送来的样品有个非常有意思的化验结果。” “暂停现在的实验。”懒惰的声音永远充满一种怠倦感,点了点空气,构造出幻觉:“……让她活下去。” 机械眼睛的蓝光闪了闪,看到了眼前并不存在的资料和影像。 “……浪费时间。”埃莫森随意看了看懒惰给他的资料:“资料不足、没有样品,对于伪法特的研究早就在你占据中央研究所的那一刻停止了,不能直接取样的研究毫无意义。”埃莫森咻咻地笑着,一针见血:“母体本来就是消耗品!没有必要去提升消耗品的……” 机械的蓝光凝固了,如果是人的形容的话,就是眼睛发直地看着懒惰手尖的血滴。懒惰依旧用他那怠倦的、低沉的声音说着:“……如果不够,我可以把暴食、色欲、傲慢的血液取来。” “好、好好……”埃莫森眼睛的蓝光疯狂地闪烁着,机械合成的声音竟然也被模拟出一种狂热感:“虽然不能保证一定存活,让样品多苟延残端几天是绝对没问题的。” 长而直的睫毛搭下来,遮住那片血色:“这样……便好。” “另外……那个实验。”懒惰极其轻缓地问,似迟疑似期盼,冰冷的逆十字耳环在空中微微晃着:“有成果了么?” 埃莫森顿了顿,然后嘿嘿地冷笑。 “几亿年来人类的追求,怎么可能在朝夕之间就实现。” 机械的蓝光熄灭了,黑发的王者站在被绿光渲染的黑暗之中,修长的身形显得异常孤寂。 ====================================================== 爱莎细细地端量着旁边熟睡的聂驳古,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男人眼下那鲜明无比的黑眼圈,被那雪白的皮肤衬托得更加明显深刻。哪怕被紧紧抓住的手很是难受,爱莎依旧不忍心将手抽出来。 那次之后的阿古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明明看到她的时候害怕无比,却又自虐般地始终坚持要和她在一起。一旦追问的时候,阿古就会脆弱得不堪一击,疯狂地对她说着“对不起”,就像她会在下一秒杀死他一样。爱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她啊,那次欢爱明明是她诱惑的,迷失香也是她下的,早晨起来的时候,眼就看见了阿古那不可置信到绝望的表情。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但是没有人来告诉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唯一让爱莎觉得安慰的是,至少她的阿古回到她的身边了。而且接下来身体的变化更是意外之喜,让已经有一次经验的爱莎非常清楚近些天来的症状是什么,她有些吃惊,更多的是惊喜。她再一次地有了那人的孩子,相较于上次那人的失踪,这次有他的陪伴,一切都显得幸福无比不是么? 出于这种心理,爱莎在贝希莫斯次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和他相见,因为她很是担心,贝希莫斯明显地讨厌阿古,而现在她又与那人有了新孩子。爱莎苦笑着,她会被那孩子视为背叛者吧。她带点小小的私心,明知道最后还是要告诉贝希莫斯的,但至少现在,不想到手的幸福被破坏。 这种看似幸福的生活并没有过多久,新的意外便产生了,爱莎抚摸着自己已经涨大的肚子,有些迟疑:这速度,似乎有些太快了吧……? 聂驳古不知是不是注意到这个情况,他总会带来一些味道奇怪的药过来,爱莎并不喜欢那种药,那仿佛馋了血液的味道会让她倒足了胃口。但是每当她想要拒绝的时候,阿古总是一副快要死去般的表情,所以那种血腥味从此之后一直缭绕在她的嘴中。 “夫人,您的药。” 被打断思绪的爱莎抬起了头,看着女仆手中端来的药,很想任性地拒绝。这时旁边伸出一双苍白纤细的手,爱莎回过头,发现聂驳古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颤颤巍巍地拿过药,黑白分明的眼带着点湿润,尽是哀求与无助。 爱莎不忍心对上那支离破碎的目光,伸出手接过药,俏皮地嘟喃着抱怨的话:“阿古,你看我肚子大得这么快,一定是被你灌药灌的,再灌下去我的肚子可要爆了哦……” 爱莎收住了口,聂驳古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斯底里的绝望与死灰充斥着他的整个眼仁,男人跪坐在地上无力地垂着头,双手颤抖地抓着自己的脸,用力得几乎在脸上抓出血痕。他的表情很奇特,扭曲却不狰狞,似哭似笑,整个人萎缩在地上如一残花枯萎着、败坏着。 “哈……哈……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就像气球一样爆炸了——” 男人咯吱地笑着,那种沙哑怪异的笑声让人心底发毛,却从心底上涌上一种凄哀。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一天一个、一天两个、一天三个……嘿……都被老子干死了……干死了哦……” 爱莎不知所措地看着貌似癫狂的男人,聂驳古突然仰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然后开始流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爱莎……”聂驳古眼角被手指划出一道竖立的血痕,被泪水洗涤后宛如流下两道血泪。男人蜷缩起自己,拼命地道歉,像是在向神告解并请求原谅的虔诚信徒。“对不起……爱莎,我……” “……我杀了你,我将会杀死你呀,爱莎……” 爱莎愣住了,她完全反应不过来,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会说……“死”呢? 聂驳古蜷缩在自己的世界中,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支离破碎的声音逐渐微弱下去,爱莎意识到的时候,聂驳古已经虚弱得昏睡过去,苍白的唇依旧抖动地道歉。他像一个婴儿般蜷起了身子,环抱着自己拒绝着整个现实。 爱莎看着倒在地上的聂驳古无能为力,她的肚子已经大得无法弯下腰,刚想叫人的时候,眼前一片黑色晃过。那是一个黑色风衣的下摆,如同黑翼一般逝过,爱莎恍惚看到了从那黑翼上落下的黑色羽毛,那充满死亡气息的黑色羽毛。 黑发青年轻轻柔柔地将地上的男人抱起,像是对方没有重量般那样轻而易举。黑发青年托着男人的头,这样一来,低下头的他就正好可以吻到男人额头,并一路吻到直到耳朵。 “午安,父亲。”英俊的青年呢喃着,用唇婆娑着聂驳古的耳垂:“会是一个好梦。” 像是听到了懒惰的保证,聂驳古紧紧皱起的眉缓缓松开了,神色变得安宁。 血红色的眸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一旁呆愣的爱莎,懒惰凑上到那没有丝毫血色的唇,在爱莎惊异万分的目光下,黑发青年用舌头抵开他父亲的唇,毫不留情地扫荡了对方整个口腔。在男人因缺氧而本能地挣扎后,懒惰稍稍放开了那终于有些血色的唇,转而顺着聂驳古脸上的血痕一路舔舐着。 “你们……” 爱莎马上收住了口,这一刻她突然像是什么都明白了。橘色卷发的女人咬着唇,神色复杂地看向对面可以说得上是唯美的画面。熟睡的聂驳古被黑发青年圈在怀中,血红色的眸子半搭着,却牢牢地将男人印在眼底。他故意的,对方绝对是故意的,那简直就像是一个故意炫耀手中糖果的小孩啊。 “你是他的儿子!”爱莎尖锐地指出:“你怎么能这样做,他明明是你的父亲!” “我是他的儿子。”懒惰细细舔着血痕,带着深沉的爱怜,缓慢而怠倦地重复着:“所以他属于我,我也属于他。” “……”爱莎紧紧地咬着唇:“……他不可能接受的!”她抚着自己的肚子,高调地宣言着:“我是女人,我能为他孕育孩子,我们之间完全不存在不伦的关系。能在阿古身边的人是我。” “……所以,”黑发的王者缓缓抬起了血眸,风将他黑色的风衣吹得翻滚,爱莎在那鲜红的瞳眸中看到被黑羽包围的自己。 “你会死。” 爱莎像是缺氧般被黑暗堵住了呼吸,她惊恐地看着对面黑发血眸的贵公子。她错了,那哪是黑天使,那分明就是一个主宰着死亡的魔王啊…… “……我会死。”爱莎喃喃失神地重复着,没有怀疑。 魔王向她伸出食指,在空气中点出圈圈涟漪,然后爱莎便看到了听到了闻到了,她那注定悲惨的结局。她已经完完全全地明白了,幼年同伴的斯底里是从何而来,可笑的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你已经死了。”懒惰低沉的声线永远充满着一股倦意:“但是父亲希望你活着,所以我们会吊着你的命。” “……但是,我还是会死。”爱莎听出对方的潜台词,凄凉地笑着。 “以父之名判决,我们都有罪。我引诱了你,你的愚蠢造成了你的死。”懒惰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这是我们的罪,与他无关。” “我将你的未来剥夺了。”黑暗的魔王轻轻地说着:“……所以,你没有资格了。” ==================================================== 我会死。 我会死…… 爱莎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有泪水落在她的脸上,明明没有温度的液体却让她觉得很是灼热,那大概是她的身体太冷了一点吧?那被撕裂的痛楚已经不再,只剩下麻木的身体在腐朽着。冰冷在蔓延着,爱莎想要笑,没办法啊,肚子上被啃开一个大洞,肠子都暴露在空气中,怎么也无法温暖起来吧? 上方笼罩着人影,爱莎努力睁大空洞的眼,却只能看到一片片飞舞的黑影,那是什么呢?是黑羽,象征着死亡的黑羽,被魔王主宰的黑羽。 我要死了啊…… 爱莎惊恐地想要挥手将那些黑色的羽毛打走,伸出的手在伸到一半的时候就无力地落下了。有人抓住她落下的手,紧紧的,绝望的。爱莎逐渐溃散的双眼看不到,但她知道那是谁。 爱莎笑了,张开嘴却呕出一滩的血,但她不在意,完全不在意,用血组成她的话语。 “……阿、古……” 有声音似乎在她耳边拼命地说些什么,但她已经听不到、听不到了呐。染血的女人勾起被血染红的笑,死死拉住她所想的那个人,血与语言一同从口中泻出来。 “……你……要记得……是你……杀了我……!爱莎是被……聂驳古杀死的——!” 爱莎的脸上是一种扭曲透着得意的笑容,她无神的眼睛像是在挑衅地看着某处。 ——他们英俊强大,他们无所不能,他们是万物的主宰者—— 想要将他从她的未来抢过来?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会让他永远记住她的,永远地!爱莎永远不会从聂驳古的未来退出! “还有……贝希莫斯……好……咕……” 虽然看不到,但她知道她获得她想要的了。女人眼底的生机渐渐没了,却异常满足地在血中呢喃着: “……阿古……” “……这次,是我把你从神那里抢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种情况下,是人都得神经崩溃了吧==关于七宗罪之前答应的,那时候懒惰也只是说“不会拒绝”,但也没保证一定会让爱莎活下来呀╮(╯▽╰)╭ 有啥不懂的提出来,估计埃莫森你们都差不多忘了= =0 嘛,要说这是谁的错,其实都不好说吧。 话说这章分量足吧(都相当于两章了喂),剧情也够吧==俺得去更骗子了 49、fortyseventh child 男人的视野中全是红色,血的红色,肠子的红色,女人身上的红色,“胎儿”的红色,灯光的红色,那人眼中的红色,那遮天蔽日的红色快将他淹没了。 聂驳古跪在爱莎的尸体旁边,呆愣地,茫然地握着女人逐渐失了鲜活的手。 ——你要记得,是你杀了我…… 她在说什么呢,她在说什么呢?她说的他完全不懂啊,不懂啊。 ——爱莎是被聂驳古杀死的—— 分节阅读_29 分节阅读_30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30 !!! 她说了什么呢,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快去理解啊,快去弄懂啊。 咯吱……咯吱……咯吱…… 聂驳古茫然地抬起了头,他看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呢? 一只血红色的“胎儿”咬断了自身与母亲之间的脐带,它全色的皮肤是血红色的,没有脸,只有一张带着利齿的大嘴,然后用它那张大嘴开始啃着“母亲”的尸体——那是使徒,父体计划中撑不到最后的母体产下的怪物,母体的体质一旦不够强,她们所孕育的“神”就会饥饿地破腹而出,啃食自己的母亲作为最后的祭品。 聂驳古的瞳孔紧缩,他颤抖着爬过去,发疯地将那只啃着尸体的使徒一脚踢开。 “滚开!怪物——” 血红色的使徒被踢得撞到墙上,它蜷缩起身子,对着男人的方向发出像是受伤的小猫般的泣叫声,带着委屈和不解。站在一旁的色欲叹了口气,走过去将缩成一团的使徒抱在怀中。 “father。”银发青年看着男人的目光带上了丝悲哀:“这是你的孩子啊,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聂驳古瞪看着色欲怀里的那只使徒——它的嘴上还挂着肉末和血丝,男人脸上的表情扭曲到极致。看着色欲走过来的脚步,聂驳古颤抖地后退捂着脸尖叫。 “不不不——我不承认——!” 后退的脚触碰到柔软,聂驳古低头正好对上女人死不瞑目的双眼。黑袍男人整个人都僵在原地,然后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幅度简直让人怀疑他下一刻会不会破碎。 “哈……哈……哈啊——”聂驳古跪在血泊中,笑得疯狂:“怪物——怪物——是怪物的明明就是我啊——是我啊——!!!怪物杀死了爱莎……嘿嘿……聂驳古杀死了爱莎,杀死了杀死了杀死了——” 寂静的繁育室回荡着男人斯底里的尖叫,聂驳古抱着爱莎的尸体,血溅到那似笑似哭的脸上,染上一片凄凉。 “father……”色欲有些不忍心,他在黑暗低吟着:“那只是个意外呢,father,这不是你的错……” 聂驳古只是在笑着,在哭着,恍然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黑暗包裹过来,聂驳古觉得有人用力地将他的头掰起,空洞的双眼倒影出对方鲜红的瞳眸。 “父亲。”懒惰将聂驳古抱着尸体的手一根根掰开,带着不容置疑。黑暗的主宰者紧紧地抓着聂驳古的目光,一字一顿将话语印在聂驳古的脑中:“把一切罪都推给我们吧。” “是我们引诱了爱莎。” “是我们诱导了一切。” “以父之名判决。”他的个孩子死死地将他按在怀中:“是我们杀死了爱莎。” 懒惰抱着他的手很用力,用力得他觉得骨头都开始发疼,聂驳古正是需要这种疼痛感,他的喉咙中发出不明意义的嘶吼,他开始疯狂地咬着,抓着抱着他的黑发青年,不留一丝余力。 “你明明答应过我……答应过我……” “父亲,”懒惰叹息着,将男人抱得更紧了:“我们不是神。” 所以我们也会有做不到的事情,我们也会有不想做的事情,于是我们犯下了罪。 “所以父亲。” “把一切罪都推给我们吧,我们是你的原罪。” “晚安。” ===================================================== 阳光明媚的午后,却在举行一场葬礼。 懒惰站在墓碑面前,宛如一尊神祗的雕像。傲慢的执事站在后方,手中拿着一束百合,不屑地嗤笑着。 “心软了?” 傲慢将手中的话放在墓碑前,一如既往的笑容,话语中却感受不到半分的尊敬。 “我是没所谓,父亲大人对我是爱还是恨,在下都不会在意呢。”傲慢带着手套的手推了推眼镜,嘴角的笑越发地慑人:“只要我能主宰父亲大人,将父亲大人掌控在手中,在下就满足了。” 金发执事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连多余的一眼都不屑于去看坟墓。 懒惰沉默久许,他缓慢地摘下右耳的逆十字,挂在十字架上,像是在以表敬意,又像是在嘲讽着。 “这样的你又能怎么跟我们争呢?他终究会是我们的。” 在旁边玩着诅咒兔子的暴食瞅了瞅坟墓,少年甜到腻人的声音为墓园中添上诡谲:“呐呐~ 是谁杀死了爱莎?是我们,原罪说,用我们的爱和恨,我们杀了爱莎。 是谁看见她死去?是我,色欲说,用我蓝色的眼睛,我看见她死去。 是谁取走了她的血?是我,使徒说,用我的脐带,我取走了她的血。 是谁来当他的牧师?是我,懒惰说,用我的逆十字,我来当她的牧师。 是谁来做她的执事?是我,傲慢说,如果是在黑暗中,我来做她的执事。 是谁来充当主祭?是我,父说,我来悼念我的爱人,我来充当主祭。 是谁来吟唱圣歌?是我,暴食说,翻开黑暗的童谣,我来吟唱圣歌。 是谁来敲响丧钟?是我,贝希莫斯说,我是她儿子,我来敲响丧钟。 启事:关系人请注意,这则启事通知,下回以父之名判决……”(ps:改编自《知更鸟之死》) 暴食看着远方,唇角咧到耳边: “贝希莫斯将受审判。”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君终于不傲娇了==可是最近萌上圈养的那两只不想码其他文啊捶地(被p飞 咳,估计你们也知道了,下章轮到贝希莫斯了== 5th child 贝希莫斯烦躁地看了看时间,越发地迫不及待了。 皇家学院在开学的一星转后,连续三个星转都要进行军训,也就是说,他有近60天没有见到那人了。从今天起贝希莫斯可以回去休息一个星转,贝希莫斯在赶回去的时候同时也感到不安,这一次那人并没有过来接他。贝希莫斯有些失望和别扭,明明说好了,明明说好了他会来接他的。 贝希莫斯泄气地拍了拍飞行器,他望着窗外,对那金发执事难以捉摸的态度感到心慌。 一到目的地贝希莫斯就跳下飞行器,到处寻找着金发执事的足迹。被下人告之的贝希莫斯向区的偏僻的边角走去,他有些疑惑,路西法在哪里做什么呢? 贝希莫斯跑出建筑群,阳光没了遮挡直接撒到贝希莫斯的身上,灰眸的少年只觉得心底一点寒意冒出,他看到心底的那个身影站在不远处,垂下的头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路西法——” 金发执事似乎有些吃惊地转过身子来,然后贝希莫斯就看见了,被执事遮挡住的墓碑上,所写下的名字。 世界一瞬间死寂下来。 ===================================== 色欲来到繁育室,这只是他的一个心血来潮,他想要看看,那个女人的“孩子”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那个女人的体质并不算好,当初他们就知道了,即使没有在时间爆炸,她也绝对撑不到完整“新人类”的诞生,在father 的请求下他们找来了埃莫森,为那女人延长了寿命,但仅仅是延长,而已。即使她撑到最后剩下了“新人类”,她也绝对会死。这是当然的,色欲艳笑着,碰过father的女人都得死呢…… &her,你就是毒啊,染上了如果不够强的话,就只能死了呢…… 那女人所生下的“孩子”既带有先天的残缺,又没有啃食到自己的母亲补充能量,在繁育室中如何能存在下去呢?早就说过了,人类的法则是无法用于“新人类”,哪怕是残缺的“新人类”,他们所遵守的法则是至高无上的肉弱强食。 色欲拉开了门,然后愣住了。 以往四处爬动的红色肉块消失了,繁育室银色光滑的地面干干净净——那些使徒呢,之前父体计划中所有的失败品全部不见了?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色欲冰蓝色的眸子穿过黑暗直视房间的角落,然后他看见了,“他”。 “他”已经褪去使徒那可怕的形态,雪白的皮肤遮盖住红色的肉膜,让人根本无法想象那水嫩的皮肤下那鲜红的内在,单看身躯的话,“他”已经和一般的婴儿毫无差别了。黑暗遮挡不住色欲的目光,所以色欲很清楚地看到,“他”并没有脸。 色欲的脚步声似乎惊动了“他”,“他”抬起了头,仰望着美丽的银发青年。 “这真是一个惊喜呢。”色欲蹲下来,将“他”像一个婴儿般抱起:“你吸收了其他的使徒?已经很接近完全体了,那个女人的执念真不不可小看啊……” 色欲看着怀中乖巧无比的“他”,摸了摸“他”的头。 “但是很可惜啊,father不愿意承认你。”色欲的声音很轻,带点苦涩:“所以你什么也不是……” 一直很乖巧的“他”在色欲的怀中颤了颤,发出像猫儿一般的呜咽声。 色欲沉默久许,然后站起来抱着“他”向外走去。 “好吧,至少我们可以远远地,远远地看一眼father,我们的父……” ======================================== “下午好,色欲。” 色欲回头就看到傲慢那张笑眯眯的脸,金发执事似乎心情很好地打着招呼,看到色欲怀中的“婴儿”后,傲慢有些意外地推了推眼镜。 “哎呀呀,真是出人意料。”傲慢端详着“他”空白的脸:“真不错……” 色欲皱起了眉头,他盯着傲慢那明显愉悦的脸,开始感到不妙。对于眼前的暴君来说,能让他愉悦的事情…… “你做了什么?”色欲向傲慢走近一步,突然变了脸色,他闻到了令他厌恶的气息,属于那名灰眸少年的味道。色欲已经意识到,对面的鬼畜究竟干了什么。 “该死!”色欲将手中的“婴儿”塞到傲慢怀中,转身向卧室跑去。“你会将father逼疯的!” 傲慢抱着“婴儿”,看着色欲离去的背影,脸上始终挂着那温文尔雅的笑容。 “那又怎么样?”傲慢抱着“婴儿”,慢悠悠地跟过去:“疯掉的父亲大人和总是想要逃跑的父亲大人,我只觉得前者更好独占啊。” 金发的执事偏头似乎瞥向黑暗,微笑。 “不好好考虑一下本人的提议么,懒惰?” ========================================== 等色欲赶到卧室的时候,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尖叫怒吼,他推开门,看到愤怒无比的少年抓着神情茫然的男人,毫无章法地乱打着,发泄着。 银发青年冷着脸,无视贝希莫斯愤怒充满泪水的眼,将少年打昏扔到一旁。聂驳古由始至终都是一副空洞的神情,直到贝希莫斯昏在一旁时,男人才突然抖动了一下,他像是老旧坏掉的机器一样,缓慢而机械地跪在少年身边,他的眼中没有站在一旁的色欲,没有门口抱着“婴儿”的傲慢,浑浊的眼中只有那个昏迷中的少年。男人将脸埋在少年的手中,身体佝偻成一个坏掉了的弧度。 “骂我吧打我吧杀我吧……只要你高兴……只要你高兴就好……” 死寂的房间中只有男人的颤音在抖动着,像是坏掉的录音机不断空洞地重复着。 “只要你高兴就好……” 傲慢无视色欲愤怒的目光,像是在若有所思,他怀中的“婴儿”用“他”那没有脸的脸对着喃喃自语的男人和昏迷的少年,一直在看着,在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还是让小贝多蹦跶了一章== 下一章……你们懂吧。 51、fortynth child 贝希莫斯愤怒地瞪着眼前的金发执事,眼中带着一丝受伤。 分节阅读_30 分节阅读_31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31 “为什么?” 傲慢只是在微笑着,一如既往地眯眼笑着。 “在下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傲慢对对面灰眸少年的愤怒熟视无睹:“请贝希莫斯少爷不要错怪父亲大人,这一切并不是父亲大人的罪。”而是他们的。 “可是他承认了!”贝希莫斯尖锐地咆哮着,少年的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他亲口对我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杀死了我的妈妈——!!!” “哎呀呀……”傲慢的态度像是在面对一个任性胡闹的孩子,执事有些伤脑筋地扶了扶眼镜:“父亲大人只是受刺激而产生的胡言乱语,因为爱莎夫人死在他面前,让他受到了太大的打击。” “……”贝希莫斯清秀的脸因表情的扭曲而显得有些狰狞,他一言不发地瞪着傲慢,带着被背叛的受伤和心酸。 “请务必相信本人,如果有需要的话,在下可以请阿斯蒙蒂斯少爷或是贝露赛布布少爷来作证,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 “为什么……”贝希莫斯打断了傲慢的话,声音沙哑颤抖。 “为什么你们都要包庇那个男人?!” 贝希莫斯的眼中盛满泪水,少年倔强地不让它流下。他像只受伤的野猫,被踩了尾巴般尖叫:“明明他是罪魁祸首啊!明明就是他!他都承认了,那个混帐、那个混帐他亲口对我说的:聂驳古杀死了爱莎——!杀死了杀死了杀死了——!他杀了我妈妈啊——!” 无视少年接近斯底里的吼叫,傲慢温文尔雅地笑着。 “那是因为,”整个空间的杂音寂灭了,执事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清晰无比:“他可是我们最重要的父啊。” 贝希莫斯愣愣地看著傲慢,那温柔宛如念着情人的话语让贝希莫斯整个人都慌乱了。明明执事一如既往地看著他,贝希莫斯却觉得对方像是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不在此空间的人,那个最心爱的人。 心开始绞痛。怎么办,怎么办呢?贝希莫斯很清楚,就要失去眼前的执事了。他开始慌张,脑中乱成一团:快、快做些什么啊!做些什么留下留下眼前的人啊—— 贝希莫斯明知道这是错误的时间和地点,但他还是不顾一切地说出来了,将埋在心底的眷念说出来了。 “路西法……我喜欢你……所以看着我啊,站在我这一边好不好……” 少年明明已经颤抖羞涩得无以复加,却执拗地直视傲慢。 永远也无法从执事眯起的眼得知他真实的情感,只能看到执事嘴角那越发迷人的弧度。 “这是在下的荣幸。” “……”贝希莫斯睁大双眼,看着金发执事一如既往地礼貌和客气,却不应……用在这种场合。少年执拗地仰着头,偏执地问:“那你呢?告诉我你的想法。” “没有想法。”傲慢叹息着,将眼镜取下擦拭着,声音温柔依旧:“让你来说,你会在意蝼蚁的想法么?” 贝希莫斯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刚刚那种无礼到极致的话真的是眼前擦拭着眼镜的斯文青年说的吗? “对于我来说,整个世界都是尘埃。所有的人只不过是生活在这尘埃中的蝼蚁——当然,除了我。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成为执事吗?因为我必须学会、强制自己去‘尊重’你们。”傲慢挑起眼睫,对着呆掉的贝希莫斯露出藐视一切的残暴笑容:“我不讨厌你,也不喜欢你,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 无视少年颤抖的身子,傲慢继续播撒着绝望和恶意。 “对了,我还要请你帮一个小忙。父亲大人因为你而越发自责和自闭了,虽然我认为这样很不错,但是‘那位’却拒绝了我的提议,所以我只能补救一下。”傲慢将眼镜戴回去,绅士地拉起贝希莫斯的手:“来,请你去开导一下父亲大人,安慰一下他吧。” 那是不容置疑的口气,或者说根本不在乎贝希莫斯想法的命令态度。 “请你使父亲大人愉悦吧。” 好残忍……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不——!!!” 贝希莫斯闭上眼睛,泪水滑了下来。 ============================================== 贝希莫斯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待在一个满是镜子的房间。 少年无神的眼扫视了一番房间,镜中无数个他在机械地转动着脖子。贝希莫斯抱着膝盖缩起身子,将头埋在臂弯,不愿看到自己狼狈到极致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贝希莫斯惊吓地抬起头,防备地扫视着周围。周围除了镜子还是镜子,空旷得能将房子一览无遗。镜中无数个少年露出困惑的表情,刚刚是他的幻听么?还是他不知不觉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 就当贝希莫斯想要再次将头埋起来的时候,他无意中似乎瞥见了,对面镜中的“他”似乎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贝希莫斯错愕地瞪大了眼睛,他凑近了认真去看,那确实是镜子没错。镜子中的“贝希莫斯”也和本体一样的动作,只是这次少年看得更清楚了一些——镜中的“他”对他眨了眨眼。 贝希莫斯倒吸了一口气,这好像是一个信号,镜中的“贝希莫斯”越发地肆无忌惮了。 “你是什么!?” [我是你,你是我。]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镜里的“贝希莫斯”歪着头看向境外的贝希莫斯:[我就是你啊,所以我很清楚,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为什么这么恨‘他’,因为——] “住口——!!!”贝希莫斯用力堵住自己的双耳,但是“他”的话并不是通过声音,而是直接回响在脑中。 [——你在嫉妒‘他’吧。你嫉妒‘他’抢走了妈妈,抢走了路西法,嫉妒明明如此不堪的‘他’却受到了所有人的宠爱,所以你恨‘他’——] “住口!住口!住口!”贝希莫斯开始尖叫,他愤怒地瞪着镜中的“他”:“我恨‘他’!因为‘他’杀死了妈妈!” [在这之前,你就已经因嫉妒而恨‘他’了吧。]“贝希莫斯”风轻云淡地点破了贝希莫斯的逃避。 [关于妈妈被杀,我知道哦,这一切的源头。‘弟弟’们因为嫉妒而引诱了妈妈,妈妈因为嫉妒而诱惑了‘他’,然后酿下所有的悲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嫉妒啊。] 看着忡愣的贝希莫斯,镜中的“他”狡黠地笑了。 [你因为嫉妒而迁怒于‘他’,这是一个圈,由嫉妒构成的死结,圈住了所有人。还没完哦,既然是所有人,那当然也包括我啦。妈妈因嫉妒产下了我,我带着她的执念。] “什……?” “他”打断了贝希莫斯的话语,镜中少年眼中的灰色沉淀成深不见底的暗色。 [我嫉妒哦,我嫉妒着一切。我嫉妒着‘哥哥’们在我出生前就占有‘他’的时间,我嫉妒着妈妈用死永远地停在‘他’的心中,最让我嫉妒的,是你。]“贝希莫斯”贴在镜面上,好像下一刻就会破镜而出:[你知道吗,我出生后爸爸就一脚把我踢开哦,他叫我为怪物,他说他绝对不会承认我。而你,被爸爸如此地宠爱着,‘只要你高兴’。我还听说了哦,爸爸还给你许下了一个承诺,嘿嘿,多么感人的父子情啊……真是,让人忍不住嫉恨啊……] 贝希莫斯看着镜中的“他”,哆嗦了一下,第六感在不断地警示着他,很危险,太危险了。 [所以,你在不高兴什么?]“贝希莫斯”趴在镜面,十指抠着镜面:[如此幸福的你,究竟在怨恨什么?] 贝希莫斯不断地后退,心中的不祥感越发地浓厚了。 [啊,对了,我差点忘记了,路西法拒绝了你,他还要你去安慰爸爸。]“贝希莫斯”勾起笑容,一派天真无邪:[很过分是不是?这样好了,我来代替你吧。] [我来代替你,去安慰爸爸吧?]镜中少年的笑容越发灿烂:[这样你就不会伤心,再也不用伤心了。] 贝希莫斯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只能僵在原处看着“贝希莫斯”穿过镜子,爬了出来。穿过镜面的“他”没了衣服,没了脸,只余一副雪白的身躯。贝希莫斯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没有脸的怪物爬过来,贴到他的身上。 在怪物碰到他的一霎那,他又能动了。贝希莫斯剧烈地挣扎着,却敌不过怪物的力量。怪物用手抓住贝希莫斯赤裸的手腕,然后将整个身子贴过来。灰眸少年惊恐到极点,他发现怪物的皮肤,正与他的皮肤“长”在一起,准确来说,他的皮、血、肉、骨正在融入怪物的肉体中——他整个人要融入怪物体内了! 贝希莫斯绝望地挣扎着,怪物越来越近,贝希莫斯的鼻尖已经触碰到了那张没有脸的脸,他想要偏过头去,却只能感到鼻尖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的鼻尖已经与怪物长在一起。 脸颊贴着脸颊后,贝希莫斯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懒惰靠在镜子上,闭上的眼像是在沉睡,他一直都在,房间内发生的一切完全影响不到他。 黑发青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懒散地半搭起眼睫,露出暗红的眸子。满是镜子的房间只剩下一名少年,他有一头蓬松的灰色短发,尾巴稍长小小地扎起,灰色的眸子灵动无比,嘴角的小酒窝配着嘴角的那一丝狡黠,整个人看起来一派天真无邪。 懒惰将一旁的皇家学院校服扔过去,慵懒怠倦:“父亲在三楼。” 新生的少年接过衣服,笑得很开心: “爸爸,我来找你了。” ========================== 聂驳古靠在床上,空洞的眼混沌地倒影着一切。 他感到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听不清,也不想费力去听,然后有人将他的头掰起,无神的眼映出一个灰色的影子。 “……爸爸,你答应过我了,要给我一个承诺的哦。” 聂驳古吃力地去辨别,他明明能感受到,那是贝希莫斯,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受,道不明说不清。 “我们重新开始吧。所以给我一个新名字,承认我好吧?” 可他就是知道,对面的那个少年同时也是…… “……嫉妒……” =========================== 女人从飞船上下来,避开了守在宇宙港口的记者,看着诺顿星的净空,勾起一抹笑。 “这就是诺顿星么……” 作者有话要说:嘛,你们猜的也差不多了,当初“贝希莫斯”这个名字就是最好的提示 以下出自资料君: 利维坦(leviathan):嫉妒(envy)对应的恶魔,象征邪恶的一种海怪。常与另一种怪物贝希摩斯(beheoth)联系在一起 贝希摩斯是在圣经中出现的怪物,传说上帝在创世纪第六天用粘土创造了贝希莫斯和利维坦。成为了地狱七君王代表希望反面的君王,强欲君王贝希莫斯。 《旧约圣经》的末经以诺书中对它有如下描述:“在那天,两个兽将要被分开,女的兽叫利维坦,男的名叫贝希莫斯。” 以上,我觉得相当有趣的。自此又一个娃诞生了== 为啥我觉得嫉妒爬出来的那一刻诡异得好像在拍恐怖片呢otl嫉妒不是吃,而是融合吧,暴食才是吃货= =0 爆字数了==接下来到父的后半段了,我得构思一下细节,所以现在主攻圈养和骗子,潜逃…… 52、fiftieth child 红色的高跟鞋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带着墨镜的女人如同女王一般,被十几个保镖拥簇着向前走去,守候在通道尽头的人赶紧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容。 “兰纳大人,欢迎您来到诺顿,请由鄙人为您带路。” 兰纳微不可闻地皱起了眉头。带路人并没有向她做自我介绍,意味着这名引路人的身份是卑微的、属于那种可有可无的低下存在。不满和怒气在兰纳的心中汇聚,她不奢求诺顿星的莉莉女皇会亲自来过来,以她的身 分节阅读_31 分节阅读_32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32 份和背景由这种下人来迎接,这已经不仅仅能用过分来形容了。 得到这份差事的带路人自然善于察言观色,他的脸上的笑容从未中断过,并且真诚无比。 “小人只是负责这段路的接送,外交官大人已经在接待室守候多时了。” 兰纳心中的不满被稍稍压下了点,保镖们沉默地跟在身后,几十人整齐的步伐甚至只踩出一道脚步声。 负责带路的人带领着人经过数个分叉,然后率先消失在一道道水纹之中,兰纳没有丝毫迟疑,同样踏入那一圈圈水纹。场景猛地一变,这里已经离开建筑来到了外头。 兰纳愣住了,不仅是她,她身后那群最精英的保镖也不可避免地陷入一次晃神。 “你好,兰纳小姐,我叫阿斯蒙蒂斯,是诺顿的星球外交官。” 银发青年彬彬有礼地伸出手,兰纳简直是被诱导般地伸出手,她有些迷离地看着那漂亮得不像话的青年吻着她的手背,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唇与手的皮肤接触,明明青年完全是礼貌到生疏的表情,但是兰纳只能盯着青年长卷的睫毛怔怔失神,直到那纤细浓密的睫毛忽的一下煽起,露出一双冰蓝色的眸子——那是非常漂亮的淡蓝色,流转的眼光,就像纯净的水一样透明。 兰纳只觉得一股酥麻从脊椎处升起,她触电般地飞快收回手,墨镜遮住了她嫣红的眼角。兰纳又惊又怕,她刚刚差点软了腰,呻吟出来,只不过是因为对面青年那无意间透出来的煽情与妩媚!她不是没有见过漂亮的人,她那受欢迎的孩子也是精致好看得不像样,完全可以比得上银发青年,但是眼前表情冷漠的青年却透着一股骨子里的妩媚与诱惑,那妖媚艳丽的脸简直与他那禁欲般的神情形成强烈的对比。 “很感谢诺顿这次能提供场地于兰纳家族,让这次星际拍卖得以进行。”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兰纳勾起微笑,打起了官腔。 “不,兰纳家族能选中诺顿星,这是我们的荣幸。”色欲也露出标准的官方笑容:“接下来由我代表诺顿招待兰纳家族,希望各位能在这里玩得愉快。” “这是自然。”兰纳妩媚地笑着,将脸颊边的短发向耳后拨去:“事实上只要能见到阿斯蒙蒂斯,我已经很愉快了。” “这是我的荣幸。”那双冰蓝色的眸子不动声色地看过来:“兰纳小姐,你的耳饰很漂亮,很适合你。” 兰纳愣了愣,她嘴角的笑越发妩媚、而且张扬了,紫色镶银的耳饰衬着那笑容越发闪耀。 “谢谢。”她说:“这可是那孩子给我的礼物呢。” ==================================================== [……阿、古……] 聂驳古用力抓着胸前的衣服,简直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你……要记得……是你……杀了我……!爱莎是被……聂驳古杀死的——!] 女人尖利的声音宛若诅咒,深深刺入聂驳古的脑海中,他蜷缩起身子,无力地张着嘴,像只缺水的鱼。 [还有……贝希莫斯……好……] “爸爸?” 蒙在身上的被子被翻开,刺眼的光芒简直要穿透那薄薄的眼皮照进腐朽的内部。聂驳古无力地张开眼,逐渐对焦的瞳孔中映入一名少年,是……贝希莫斯?是嫉妒?……不管了,反正对于他来说,那孩子就是那样的一个存在了。 混沌的脑子不愿多想,聂驳古将头埋入枕头细细地吸着气,他不再敢去看少年那带着灿烂笑容的脸庞,那对于他来说太过耀眼了,耀眼得他无处可藏。 “爸爸。”嫉妒没有在意男人近乎躲藏的动作,少年温热的身体贴了上去,从后面抱住聂驳古,毛绒绒的灰发蹭着聂驳古的脖颈,像一只撒着娇的小狗:“你又梦到了妈妈吗?” 男人单薄的身子在抖了抖,嫉妒脸上的小酒窝渲染出单纯的味道。 “爸爸,我都说了啦,这不是你的错。”灰发少年歪着头笑,一派天真无邪:“妈妈不是你杀的呀,不要太在意妈妈的话,是妈妈误会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引诱了妈妈,妈妈才不会犯下愚蠢的错误,爸爸你只是被波及了。” 聂驳古一动不动,少年柔软的话像是融化了耳膜般渗进来。 “拿刀的杀手杀死了人,刀有错吗?‘他们’太过分了,如果不是‘他们’唆使了妈妈,如果不是‘他们’太霸道了,妈妈怎么会死,爸爸怎么会被妈妈误会了呢?” ——是这样么? “爸爸太可怜了,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却被伤害了。”嫉妒贴着聂驳古的耳朵呢喃着,声音甜美带着引诱:“把一切责任、错误、罪恶都还给‘他们’,爸爸,这原本就应该是由‘他们’承担的呀。” 嫉妒柔软地拥着颤抖的聂驳古,嘴角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别害怕啊,爸爸。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只有我们两个,足够了。” ——这样做就能得到救赎么?就像以前一样,把一切过错都推给别人,把一切都排除在他的城堡外,然后没心没肺地继续活下去,会不会好受很多? 聂驳古佝偻着身子,无声地哭泣着。他不会轻生,聂驳古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死,即使活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即使口中无数次说着可以死,但他清楚得很,他意识深处根本不想死,所以才在被抓去做实验的那一刻没死,所以挺过那生不如死的化验时没死,所以在被他的孩子侵犯的时候没死,聂驳古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的这种求生精神,那些以原罪冠名的孩子们是他的半身,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他们知道他不想死,所以才会如此无所忌惮吧。 “爸爸,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懒惰、暴食、色欲、傲慢都是坏孩子,对吧?” 嫉妒贴得更紧了,脸色的笑容越发无邪。 “爸爸讨厌坏孩子,对吧。” “……” “只有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爸爸,你只用相信我就可以了啊。不用再去看别人,不用再为别人而心伤。”嫉妒狡黠地笑着:“让我们在一起。” “以妈妈的名义。” [……阿古……] 恍惚中幼年玩伴的声音又出现在耳边,却是显得模糊与虚弱。 [……这次,是我把你从神那里抢过来了……] 那无力的声音逐渐消逝,再也不现。聂驳古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惨淡地笑着。 没有用了,爱莎,没用的,就算是你将我从神那边抢过来,我依旧是一个凡人,身为罪恶之源的愚蠢凡人。 作者有话要说:嫉妒果断腹黑不解释,披着纯真外表各种占便宜== 终于在光棍节这天赶出来了,为了去死去死团团员的福利~ 53、fiftyfirst child 接下来的这几天,兰纳在诺顿星待得很愉悦,诺顿星原本就是一颗高级娱乐星球,第三区的高级商业街,号称全宇宙的名牌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或者可以前往第五区,在大众商业娱乐街下隐藏的黑市也非常值得一看;第二区贵族们的享用手段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第四区的学院城市更是一大特色。 另外,不得不说,阿斯蒙蒂斯是一个非常好的外交官,兰纳与他相处得极其愉快,那名银发的美艳青年仿佛可以看穿她所有的情绪,总是能巧妙地勾起兰纳的兴趣。在阿斯蒙蒂斯的身边,兰纳总是放松的、愉悦的。已经有好久没有遇见这样让她中意的人了,她想,或许她可以将这名美丽的青年带走。 兰纳又看了一眼色欲,仿佛能嗅到银发青年无意散发的色香。被引诱了呢,兰纳习惯性地将短发拨到耳后,唇边是妩媚的笑,那么决定了哦,在计划施行后将这漂亮的人儿带走,让这份诱人的美丽只属于自己。 “怎么了?” 色欲注意到兰纳的目光,微微偏着头有礼地问着。 “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兰纳透过透明的屏壁,从飞行器上向下望去,下方区域中的建筑排列得很有规律和特色,一簇一簇的,总是数个同样风格的建筑群集合成一个圈,与其他建筑群圈泾渭分明。这里便是被称为学院城市的第四区,由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学院集合而成的城市,那些不同风格的建筑群圈便是不同的学校。 “这次拍卖会我的孩子也来了,为了不妨碍他们的学习,我让他们转学过来了呢。”兰纳看向那最庞大和辉煌的建筑群圈,微笑:“是皇家学院。” 兰纳的笑张扬而妩媚。 “他们会爱上这里的,我保证。” =================================================== 这是一个明朗的午后,傲慢惬意地想着,或许他可以在中庭中享用一次下午茶,红纯茶配上黑伯爵蛋糕如何? 金发执事在心中盘算着,他偏头看向死死咬着他肩膀的紫发正太,笑眯眯的脸很是温良斯文的样子。 哎呀呀,这样能把“哥哥”大人请下来了……吧? 自从傲慢被懒惰警告了后收敛了很多,暴食不知道从哪得知傲慢“欺负”了父亲,再次与暴食见面后的傲慢就再也没能将那只正太从他的肩膀上甩下来了。暴食的思维一向是简单而又暴力的,本着为爹地报仇的念头的哥特正太恶狠狠地咬着傲慢的肩膀,尖利的牙齿深深刺入执事的肉中——呜嗷~谁叫傲慢欺负了爹地呐~ 被人咬着肩膀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暴食为了将自己吊在傲慢的身上,刺入傲慢肉中的利齿变化为带着倒钩的形状。肉被活生生扯着的滋味是人都难以忍受,金发执事却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眯眼笑脸,在将暴食从肩上弄下来几次未果后,傲慢放弃了——在他们之中,暴食的肉体力量是最为强大的。所以区现在最常见的场面就是一名金发执事带着拖油瓶一样的紫发正太四处晃着,旁边或许还有一个笑得格外幸灾乐祸的妖媚青年。 傲慢向中庭走去,暴食的头搭在他的肩窝里,娇小的身子安安静静地伏在金发青年的背上,像一只小猫般,这一幕显现出一种异样的温馨感和错位感。 “茶叶是由被称为‘茶之都’的风云星提供的高级茶叶,蛋糕中的奶油可是由处于哺乳期的‘姆’(一种星际稀有生物)产下的乳液提炼而来的哦……” “呜……” 暴食眯起了金色兽眼,发出含糊的呜呜声。 “据说红纯茶的茶叶在采集过程中由始至终都是由纯洁的少女用红唇来执行的,故红纯茶又称为红唇茶,被水侵过便会变得如少女的红唇般热烈鲜红,散发出一丝处子的芬芳。”感到肩上的劲道似乎有些松动了,傲慢笑眯眯地继续煽动着:“不想试试看吗,红纯茶与真正的少女红唇,哪个比较美味?” 暴食的回应是当场剜下傲慢肩上的一块肉,吞下,然后换个地方继续咬着。执事笑眯眯地扭头盯着正太,明明是一张笑脸却带着一丝面无表情的意味。正太眨巴眨巴着眼睛,水汪汪的妖眸无言地申诉着:呐呐~谁叫傲慢要诱惑暴食呐~我好饿啊~忍不住了呐~ 傲慢默默地转回了头,金边眼镜下的眼睛依旧是弯成一条和蔼的弧度,嘴角依旧是挑起一条好看的弧度,没有人知道那狐狸面具似的笑脸下,是否存在一丝名为挫败的无力感。 执事的皮鞋声在空旷的走廊上显得鲜明无比,已经可以隐隐嗅到中庭那传来的稀薄花香。突然,暴食打破坚持从傲慢的身上跳了下来。抱着诅咒兔子的哥特正太认真嗅了嗅,然后兴高采烈地向一个方向跑去——那边是中庭中的一个巨大花坛。 哎呀呀,是父亲大人呢。执事的笑容中透出了真实的愉悦。在花坛?父亲大人,您居然从房间中走出来,从您自己做的壳中走出来,这说明您已经清醒恢复了么,这说明在下可以继续服侍您了么?呵…… 当傲慢来到花坛的时候,却发现现在的情形似乎有点……微妙?傲慢站在暴食的身边,与他们对面的是聂驳古,还有新兴的原罪之一——嫉妒。 傲慢眯着眼看着他最爱的父亲大人此时正躲在灰发少年的背后,畏缩着不敢面对他与暴食,即使是偶尔看过来的一眼也是充满防备与惊惧的,唯有目光触碰到嫉妒的时候才会稍稍柔软一些,那对其他人充满依赖、眷念的身姿深深刺痛了傲慢的眼睛,金发执事笑得像个面具似 分节阅读_32 分节阅读_33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33 的。嫉妒的双手插在口袋中,将男人挡在身后,天真无邪地对着他的两个“哥哥”眨了眨眼。 “爸爸,别担心。”嫉妒歪着头在笑,露出两个甜美的小酒窝,一句话将四人分成两个对立面:“我会保护你的哦。” 聂驳古攀着嫉妒在发抖,死死将自己缩在嫉妒的身后:“……离、离开……” “呐,听到没?爸爸叫你们走开耶。”嫉妒无辜地挑了挑眉:“爸爸说,他不想再看到你们。” 暴食困惑地盯着对面聂驳古,他一直只注意到他的爹地,完全无视了灰发少年的话语。只是爹地一直躲避着他的视线,所以暴食只能困惑地看向傲慢。傲慢注意到了紫发正太的疑惑目光,他低下了头看向暴食扬起的脸,从刚刚起一直抿成一条被刻意画出来的上挑斜线的唇角终于松开了,执事温文尔雅地笑着。 “暴食,怎么办呢?”傲慢压低的声线像是被来自深渊的黑暗缭绕着,磁性而富有魔力,并且危险:“父亲大人他要被夺走了。” 暴食金色的妖眸猛地张大,瞳孔中的竖线缩成一条纤细的直线。 “因为有人犯规了,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身着黑燕尾服白手套的执事偏头看向对面,阳光从上方洒落,将执事的镜片发射成一片白光,让人根本看不出眼镜下的那双眼睛究竟是睁开还是闭着的:“暴食,他犯规了,那么该怎么办呢?” “犯规的~是坏孩子——”暗黑的哥特正太缓缓弯曲了膝盖,琥珀色的妖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嫉妒,闪闪发光,那娇小纤细的身子却宛如一只盯上猎物的血腥猛兽般缓缓蓄力。 “坏孩子——就要被吃掉喽~~~咯咯、咯咯咯——” 伴随着哥特正太尖利的咯咯笑声,暴食的身影一瞬间消失在原地,地上竟被那小小的少年踩出一个深陷的鞋印。聂驳古只觉得一阵强风从他面前刮过,眼睛本能地闭上,再睁开的时候挡在前方的灰发少年已经不见了,嫉妒和暴食出现在十米之外对峙着,耳边传来傲慢貌似温柔的呢喃。 “父亲大人,请闭上眼睛。” 于是聂驳古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于是马上小孩子们要打架了昂╮(╯▽╰)╭ 今天3000收藏了哦也~于是某颓屁颠屁颠地更了~ 话说耽美文写到这种境界上我圆满了:在本文中,姑娘们期待女人出现比期待小攻与小受的感情发展还厉害有木有嗷~ 将一些设定放在这里吧,有兴趣的可以围观: 诺顿的分区组成: 区:皇族的聚居地,地下隐藏存在中央研究所。 第二区:贵族们的聚居地。 第三区:高级娱乐商业区,主要服务对象是有钱人== 第四区:学院城市,由各种学校组成的区域。 第五区:大众娱乐商业区,主要服务对象是大众平民,暗地存在黑市。 第六区:平民聚居地。 第七区:废物处理集中地。 54、fiftysend child “真绝情啊,暴食‘哥哥’。”嫉妒似乎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胸口,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刚刚我的手可就差点被哥哥咬断了。” 暴食在对面舔着爪子,嘴角几乎咧到耳边:“呐呐,小兔子乖乖~乖乖让暴食吃到肚子里呐好不好~?” 几乎是在尾音刚落,暴食再一次地攻了上来,嫉妒刚想避开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请不要动哦。” 那是傲慢,站在被波及范围外,饶有兴趣地旁观着,下达着绝对的命令。瞬间,嫉妒就觉得他整个身子都麻痹了——他的低级神经中枢被那金色的暴君掌控着。即使是因为同是新人类而影响不太久,但是挣脱开来的嫉妒已经完全躲不开暴食的袭击了。 撕啦—— 千钧一发之际,嫉妒只来得及用力吸一口气,收起腹部躲开暴食的爪子,肚子却依旧被暴食的指甲划开好大一条口子。嫉妒捂着肚子逃到一边,他很清楚刚刚他能逃过一劫的最主要原因是,暴食根本只是猫抓老鼠的戏耍态度。 “好过分啊,你们太过分了耶!”灰发少年伤心地将开始外漏的肠子塞回肚子中,皱起的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居然以大欺小,以大欺小也就罢了,还以多欺少!” 面对嫉妒委屈的指责,暴食只是咯咯笑着,舔着爪子上的血,傲慢则是不紧不慢地开口:“哦?可是在下觉得你比较过分,你可是妄想独占父亲大人啊。” “呜~呜~爹地不是嫉妒的!不是的~!” 一听到这个,暴食就炸毛了,金色的兽眼眯了起来。嫉妒很清楚,对面的那只披着可爱外表的正太,已经完全认真起来了。抬起的脚想要逃离开,站在一旁的金发执事漫不经心地开口: “在下说了,请不要动哦。” 灰发少年的脚僵在原地,虽然很快就挣开了,但是他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开始,无论他做什么,他都无法逃开傲慢的绝对命令——他的动作再快也难以达到音速。即使是没有傲慢的“绝对命令”,嫉妒也打不过暴食,单体破坏能力中,拥有“物质分解”的暴食是最强的。嫉妒瞪着暴食和傲慢,清秀的脸上是一片委屈,像是被主人虐待的小狗。 “我要向爸爸告状!你们欺负我!” 傲慢眯着眼:“那么,在下就拭目以待了。” 这一刻,紫发正太已经完全如同挣脱锁链的魔兽般扑过来了,带着獠牙和利爪,嫉妒却在这一瞬间双手握拳,用尽全力砸在地面上。 轰—— 新人类的力量有多大?现在便可以见证这一切。岩石的地板几乎在一秒内便以嫉妒为圆心开始分崩离析,露出的土地也开始塌陷,强大的破坏力吹起暴露出来的尘土,尘土弥漫在整个中庭中,模糊了所有。 傲慢眯着眼看着这一切,他的心情指数更是跌倒谷底。尘土将他的燕尾服上了一层新色彩,这让注重整洁的执事又找到了一条弄死灰发少年的借口。傲慢能感受到,嫉妒并没有趁机逃走——当然他也逃不掉,场中依旧存在着两个气息,一个是暴食,另一个是—— 傲慢“咦”了一声,他望向场中。随着空气的静止,飞舞的尘土逐渐安分下来,老老实实地落回土地上,场上两人的身影也显现出来。 ——那里有两个暴食。 一摸一样的小圆帽,一摸一样的紫色短发,一摸一样的金色妖瞳,一模一样的哥特打扮,就像是镜子的两个彼端,刻印出两个完全相同的人影,连神情都如出一辙。两个暴食都相互好奇地看着对方,一个龇牙,一个亮爪子,然后两小正太同时扭头看向傲慢,都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感觉。 “哎呀呀,在下都忍不住想要为你鼓掌了。”傲慢拍了拍手,不复洁白的手套上拍下了不少灰尘,执事像是在真心诚意地赞叹着:“古地球古中国曾有一本叫《西游记》,其中有一个故事出现了一个叫六耳猕猴的妖怪,他与主角之一的孙悟空一模一样,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连熟知孙悟空的师父或是德高望重的观音菩萨都分辨不出他们。他的师父为了区别他们而使用了紧箍咒,却同时伤害了两个人的样子。” 傲慢微笑:“不得不承认,在下现在就是握着紧箍咒的唐僧啊。” “‘基因刻制’,只要获得目标对象的dna,什么形态都能模仿刻制出来。”傲慢认真端详了一下场中的两个暴食,两只小正太同样瞪大眼睛回看着傲慢,傲慢叹息着微笑:“虽然不能连大脑一同刻制,但是在下承认,你的‘基因刻制’很精彩,在下完全分不出来。” 执事退了一步,表示自己的无害:“在下的‘绝对命令’必须选定对象,所以为了防止错伤暴食,在下选择退出。” 傲慢退出后,在场的两个暴食便互相瞅着了。左边的暴食咯咯地笑起来,少年甜腻阴暗的歌声在中庭中唱起: “大兔子病了,三兔子瞧~五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二兔子死了,七兔子抬……” 右边的暴食大大地咧开了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二兔子挖坑,四兔子埋~三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大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三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两个暗黑哥特正太同时咧嘴笑着:“高高的抬,深深的埋,别让二/五兔子爬出来。”(改编自鹅妈妈童谣的《十兔子》,嫉妒口中的兔子分别对应:父亲【大】,贝希莫斯【二】,懒惰【三】,暴食【四】,色欲【五】,傲慢【六】,嫉妒【七】。暴食口中的兔子分别对应:懒惰【大】,暴食【二】,色欲【三】,傲慢【四】,嫉妒【五】。) 爪子对爪子,獠牙对獠牙,以攻对攻,两个怎么看都应该养在家中的可爱少年绞杀在一起。其中一个暴食按着另一个暴食的头向地面砸去,看起来似乎真想将对方埋入地中;被按着的暴食顺着向下的力道,单手撑着地面从上而下后翻了一圈,脚跟狠狠地砸向对方的肩膀——上方的暴食不得不松开手,向后跳了一步避开了袭击,甩空的脚跟狠狠砸在地上,已经支离破碎的地面再一次龟裂。 傲慢在一旁休闲地旁观,他甚至已经铺好了坐处,似乎想要一边品尝着下午茶一边看戏。执事很是惋惜,因为尘土的原因,手中的食物是不能享用了——对面那夹杂着血腥味的厮杀在他眼中就好象只是一场温馨互动似的。 金发的青年完全不担心,在单体破坏力中,嫉妒是怎么也打不过暴食的。 正如傲慢所预料,其中一只暴食已经开始落入下风了。要维持暴食那种程度的运动水准,必须配合能将无尽能量转换的“物质分解”;另外,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叶子,就算是克隆也不能做出两个完全相同的生物体来——即使是“基因刻制”,也不能百分百地模拟,对于同是新人类的暴食更是难刻制出其全能力。因此,在再一次对抗角力后,因冲击而分开的两个暴食遥遥相对着。左边的暴食咕噜噜地笑着,右边的暴食皱着粉嫩嫩的脸细细地喘息,右大腿上被森森地撕出白骨。 “已经是结局了吗?”傲慢从怀中掏出一个银怀表来看,一副惋惜的样子:“请你再坚持一会儿吧,一刻钟都没到,在下关于你的追悼文只打稿了一半呢。” 知道模拟也没多大用处的嫉妒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灰发少年垂头丧气地跪坐在地上,灰色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瞅着他那两个无情残暴的“哥哥”,左手按着受伤的右手呜咽着。 “爸爸……爸爸……好痛……好痛啊……爸爸……” “高高的抬,深深的埋,别让五兔子爬出来~” 暴食哼着暗黑的童谣,脚步轻盈地向嫉妒走去,像一只优雅的小猫。傲慢眯着眼在笑: “永别了,嫉妒。以父之名,你的原罪将被宽恕。” “不——!!!” 原罪们同时回头,看见他们的父踉踉跄跄地向这边跑过来。聂驳古的眼睛是闭着的,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跟着那朦朦胧胧的声音摸过来。男人蹒跚着,然后被破碎的地面绊倒,细碎的石头砸破了男人的双手和膝盖,聂驳古像是什么也没有察觉一样般颤抖地爬起,继续摇晃着向这边跑过来——男人那血肉模糊的双手已经说明他摔了不知有多少次了。 黑袍男人再一次摔倒在地上,这次摔得比较狠,聂驳古竟然一时起不了身。他慌张着,像是怕来不及般恐惧地大叫: “不、不要伤害他——!不准杀他!” 暴食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傲慢沉默地看着他们的父,嫉妒像是因为疼痛而短促地叫了一声。那小小的惊叫被静寂的空间放大了无数倍,加倍了聂驳古的惊恐。聂驳古的脸刷的一下没了血色,接近崩溃: “你们、你们——你们杀了爱莎,连她的孩子都要杀掉——”男人的嘶吼充满了绝望,那深厚的、入骨的痛楚让每一个听见的人都产生了被窒息般的黑色共鸣。聂驳古萎缩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手在地上拖出鲜血淋漓的痕迹:“死了死了都死了啊……你们——你们……总是这样……我——恨你们,我恨你们啊……” “父亲大人……”执事一向磁性的声音带着一种苦涩的嘶哑:“抱歉……请您睁开眼睛吧。” “……爸爸。” 熟悉的味道包裹过来,聂驳古将脸埋在嫉妒的怀中,止不住地颤抖。灰发少年抱着他最心爱的父亲,轻轻地哄着 分节阅读_33 分节阅读_34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34 。他对着旁边的两人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那笑容纯净不带丝毫恶意,却比任何挑衅表情还要刺目。 “我们回去吧。” 等到嫉妒带着男人离开久许以后,暴食在废墟中找到他那只灰蒙蒙的诅咒兔子,正太死死抱着他的兔子,琥珀色的大眼睛盛满泪水;傲慢将眼镜缓缓摘下,次亲手捏碎了他的眼镜。 作者有话要说:简单来说,就是四儿子带领二儿子欺负最小的么弟,然后么子哭了找爸爸,爸爸果断护崽了……。 傲慢口中的“以父之名”中的父指天父/圣父,也就是上帝。以父之名,即用神的名义。对于本身就是原罪的小攻来说,被神宽恕就意味着死吧,噗。 根据提示很明显最初的那两句歌谣分别是谁唱的,最后那句中暴食说的是五兔子——嫉妒,嫉妒说的是二兔子,嫉妒口中的二兔子如果用他原来的诠释就是贝西莫斯,用暴食的诠释就是指暴食,在拐着弯损人呢。 《十兔子》: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改写十兔子的时候某颓自动脑补七宗罪和主角的兔子图,啊啊啊~各种萌啊捂脸,于是果断去哀求bf,于是姑娘们俺们有福了~ 演员表:大兔子:聂驳古,二兔子:懒惰,三兔子:欲望,四兔子:暴食,五兔子:贝希莫斯,六兔子:嫉妒,七兔子:傲慢 55、fiftythird child 爸爸,我们很像哦。 嫉妒灿烂地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一派天真无邪。 懒惰遗传了你的黑发,暴食遗传了你的白皙皮肤,色欲遗传了你的红痣,傲慢遗传了你的眼形。最像你的人就是我啦,我拥有爸爸2/3的脸哦。 灰发少年眨着他那浅灰色的眼睛,牵着男人的手按向他清秀的脸蛋。 如果我长大了,再去掉这对酒窝,就和爸爸更像了。 聂驳古的指尖碰到了嫉妒的酒窝,感觉快要醉了般,他恍惚地想象着,对面的那个孩子未来就是镜端的自己。 嫉妒空出的一手轻轻划开了聂驳古的衣服,感觉到男人猛地僵硬的身子,嫉妒的手指越发轻柔了。少年露出无害而纯净的笑容,能轻易地卸下所有人的心防。 “爸爸,今天是日曜日了。”嫉妒一边哄着一边解开了聂驳古的黑袍:“爸爸的身体需要发泄了。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再积下去爸爸的身体就会受伤了。” 聂驳古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皱着眉头,眉间泄露出一丝痛楚的滋味。嫉妒像是为了抹去那丝痛楚,用手轻轻按着聂驳古的眉心,婆娑着向下,最后遮住了聂驳古的眼睛。 “如果爸爸实在害怕的话,就不要看了。” 黑暗降临,聂驳古慌张了一下,挥出的手似乎碰到了少年的伤口,只听到少年那压抑着痛楚的闷哼声,聂驳古的手僵住了,不敢再动弹。聂驳古双手和膝盖的伤口只是皮肉伤,在治疗液和治疗光线下很快就收口痊愈了,而嫉妒大腿上那露出森森白骨的伤口即使是在治疗之后,也得用绷带圈起而使之看起来不那么凄惨。 嫉妒将他那毛绒绒的脑袋凑进男人的怀中像只小狗般蹭着,聂驳古被弄得很痒,却投鼠忌器地不敢再有所动作。见到这样的聂驳古,嫉妒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无邪了。 “爸爸,我很开心啊。”嫉妒温热的吐息湿漉漉地贴上聂驳古赤裸的胸膛,吐息过后的湿凉引起男人的战栗:“今天你维护了我,在我被他们杀死之前保护了我。” “好厉害啊,爸爸。” 听到少年充满崇拜和敬佩地说出以上的话,聂驳古感到心底一阵发涩,眼角都忍不住要红了起来。是这样的吧?在孩子眼中始终高大威严的父亲,对父亲充满敬畏和憧憬的孩子,这就是正常的父与子相处,没错吧。恍惚中似乎听到爱莎的声音:阿古,你做得很好呢。 这样被赞佩着,连身心都要柔软起来。不能视物的恐惧被驱逐到一旁,聂驳古松软地陷在床上,颤抖地伸出手,在空中虚划半晌,终于颤颤巍巍地放在了靠在他胸前的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上,像是抚摸泡沫一般小心而拼命地收紧力道。 “我、我会好、好对你的,这是我唯一能对你和你妈妈所做的……”补偿。 聂驳古有些茫然了,他应该说“补偿”吗?或者说,他还有资格说补偿吗?人已经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还能“补偿”什么?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能叫做忏悔,对死去的人进行的告解,卑微地祈求着绝不可能的原谅,用这一切来麻痹和安慰自己。走神的聂驳古并没有发现,当他说出“你妈妈”的时候,嫉妒捂着他眼睛的手紧缩了一下。 爸爸,你太厉害了啊,总是可以这般轻而易举地引出我们的原罪,却置身度外。 嫉妒盯着那近在咫尺的雪白肌肤,无声地笑着。 “……那么爸爸,要好好对我哦。” 话音刚落,嫉妒就舔了一下聂驳古的乳投,右手轻轻握住男人的要害。聂驳古猝不及防,被刺激得几乎弹跳起来,按着嫉妒脑袋的手反射性地用力,却将自己的胸脯更加地送入少年口中。 “爸爸,别害怕,我只是用手帮你纾解一下。”嫉妒叼着那柔软略带点硬度的颗粒,含含糊糊地说着,舌头和牙齿随着话语或舔或磕地摩擦着那逐渐苏醒的圆粒。 “不、不——不必了——” “可是爸爸必须发泄了耶,不弄干净的话爸爸的身体就会损伤了。”少年一向开朗的声音似乎带上了阴霾:“还是爸爸需要除了妈妈之外的女人?” 聂驳古打了个寒战,拼命地摇着头。 “那爸爸是希望除了我之外的男的碰你?”嫉妒的声音很是委屈的样子:“爸爸,你宁愿亲近其他男人,也不愿与我亲近。” 聂驳古傻傻地摇了摇头,明明嫉妒的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问题,他却迟迟未能发现哪里出了问题。 见到聂驳古的否认,嫉妒的声音再次开朗起来:“我就知道与爸爸最亲近的人是我啦,所以爸爸,不要拒绝我哦。”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的情况?聂驳古迷茫地想,他很努力地将刚刚那个话题与少年现在所做的事情联系起来,却失败了。嫉妒此时正对着那微微翘起的乳尖亲了又亲,右手不紧不慢地抚慰着聂驳古那还未苏醒的部位,试图挑起男人的欲望。 “……不对……明明……” “爸爸,别拒绝我,我会伤心的。”嫉妒用头抵着他父亲的胸口,声音闷闷的:“……你刚刚答应过我,会好好对我的啊。” 这是聂驳古的死穴,他瞪着眼看着那片被嫉妒的手蒙出来的黑暗,良久,聂驳古僵硬的身子缓缓放松下来,带着悲哀的妥协意味。 嫉妒微微抿着嘴,在聂驳古看不到的地方鲜明地表示着他的不快。明明他的爸爸已经妥协了,却只能让他心里的嫉妒烧得更厉害——在说出刚刚那句话的时候,其实他已经输了,那个承诺是他从他的“妈妈”还有他的“半身”那里夺过来的。在聂驳古对他的每一次妥协或例外对待时,嫉妒在感到高兴的同时,也妒忌得发狂:他嫉妒他那死去却依旧带来影响的妈妈,他嫉妒被爸爸格外恩宠的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贝希莫斯是他,他是贝希莫斯,他们是一人,互为半身,可他连他自己的另一半都在嫉妒着:啊啊,是不是没了这张皮囊,爸爸就连眼角都不愿施舍于他呢? 爸爸,记住哦,我是嫉妒。 嫉妒吮吸着男人右边的乳投,像一个婴儿般吸奶。他一手挡着聂驳古的双眼,一手握着男人的事物,这样一来,空荡荡的左乳就显得尤其可怜了。嫉妒歪着头想了想,然后一条尾巴——或者说触手就从少年的尾骨处长出来,勾搭上孤零零的左乳。 聂驳古被陌生的触感吓了一大跳,却被嫉妒哄着再次无措地放软了身体。嫉妒似乎发现了新游戏般兴奋,又有几条尾巴从少年衣服的下摆中钻了出来,一条缭绕在聂驳古的大腿处松松垮垮地勾住,暧昧地摩擦着;一条缠绕着被放开的右乳,不住地挑拨着那已经充血的颗粒;嫉妒此时正舔着男人的喉结,他爸爸最容易兴奋的地方。 数个敏感处被同时攻击,聂驳古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手背堵住了差点溢出来的呻吟声——他不敢挣扎和拒绝,只能无力地遮掩自己的放浪的反应。最敏感的前方被不重不轻地拨弄着,除了手,还有什么长长的形状将他的前端包裹着,或松或紧,那模拟xg茭的快乐让聂驳古支撑没多久就释放出来,然后再一次地被那柔软的条形物体挑起了欲望。 这个身体无可救药了,聂驳古睁着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黑暗,就如他的人生一般。 缠在大腿处的尾巴婆娑着向上,最后像是撒娇般地蹭着大腿根处,尾巴顶端有意无意地划过那唯一的入口,煽风点火。嫉妒感受到聂驳古触在他掌心的睫毛不住恐惧地颤抖着,少年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笑得格外灿烂。 爸爸,爸爸,最喜欢你了呀。 嫉妒将所有尾巴收起,蒙在聂驳古眼睛上的手也撤了下来,少年对着男人迷茫的目光笑得一脸纯真。 “好了,爸爸。” 聂驳古忡愣地看着嫉妒,黑色的眼睛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带着对对方突然撒手的不解。男人的视线飘浮了一下,少年下身的肿胀即使是在衣服的遮挡下也鲜明地昭示着它的存在。 “爸爸,我说了呀,我不会伤害你,没有你的应许,我不会做多余的事,只是帮你纾解一下。”嫉妒用他那毛绒绒的脑袋蹭着聂驳古的脖子,像只讨要奖赏的小狗:“那个,爸爸,你可不可以……” 聂驳古的手被少年拉到下方,手心手背都是一片火热。 “……也帮我一下?” 聂驳古惊吓地看了一眼少年又飞快地收回了目光,嫉妒等了一会儿,然后愉悦地眯起了眼——男人的手迟疑开始动作,那种小心翼翼的姿态像是只要一个稍大的动作就会将男人吓回原来的壳中。 在聂驳古看不见的地方,嫉妒无声地笑着。一条尾巴又蠢蠢欲动地伸出来,无声无息地绕到男人的后方。它变得极细,然后偷偷摸摸地钻进去。聂驳古的手变得有些迟疑,他皱起了眉头,后面似乎有些说不清的奇怪的感觉,时不时地传来轻微的瘙痒,像是一根头发不时触碰着内壁所带来的奇异的酥麻感,是错觉吗? “爸爸,怎么了?” 聂驳古强迫自己去忽视那种古怪感觉,集中注意力在手上。嫉妒在聂驳古的脖子旁笑得更灿烂了,已经寻到地方的尾巴尖端若有若无地磨蹭着那最敏感的一点。 聂驳古的手不稳起来,他的呼吸开始错乱,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片茫然和无措。 “爸爸?” 灰发少年将头抬起,迷茫地看过来。聂驳古用力眨了眨眼,才使自己的眼睛不那么湿润,看起来不那么……欲求不满。他的孩子端详了他一阵,然后恍然大悟地笑起来。 “爸爸,你有感觉了哦。” 嫉妒用手轻轻地握住男人那半抬头的部位,天真地笑着。 “我来帮爸爸吧。” 聂驳古的脑中乱成一团,妈的这个身体简直无可救药了,他难道能对眼前的少年说他现在最有需求的不是前面,而是后面。他的后面已经完全苏醒了,自发地收缩着,正可悲地哀求着别人的恩宠。聂驳古想要合并双腿挪动身体,他可怜的自尊祈祷着少年不要发现这一切。 可是灰发少年压着他的腿不让他动弹,嫉妒垂着眼微笑,嘴角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我会满足爸爸的,无论是这里……” 嫉妒的指尖从下身上划下,直至股间深处。 “还是这里。” 聂驳古因为极度的疲惫而陷入昏睡,嫉妒对男人的眉心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地从父亲的身上起来。少年沉默地打着领带,苍白的指尖神经质地抽动了几下,终于弄出一个有些不伦不类的领结。 嫉妒没有在意这些,他看向远处的一个方向,露出颤抖的微笑,灰色的眸子中恐惧和倔强交加。 他知道,那个黑暗的王者,已经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尺度真难把握=a=,如果被举报或是被河蟹了,以后只能 分节阅读_34 分节阅读_35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35 一律拉灯上床睡觉第二天了otl。这次主角有主动的成分呐,阿古,你被腹黑吃干抹尽而且毫无知觉。 好吧,得了便宜的嫉妒小孩,该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昂~ 56、fiftyforth child 主说:”所以你当悔改;若不悔改,我就快临到你那里,用我口中的剑攻击他们。” 色欲合上《启示录》,硬物敲击的声音被黑暗放大了无数倍。银发的青年妖媚地笑着,轻声呢喃着,如情人之间撕磨的耳语:“以父之名审判,父说,你有罪。” 这里充满了光明,亮得仿佛整个空间都只剩下了白色。3点钟方向站着色欲,6点钟方向站着暴食,9点钟方向站着傲慢,嫉妒站在中间,抬起的头正仰望着正前方的王座——12点钟方向的王座上,懒惰正一手撑着脸颊半垂着眼,鲜红的眸子空洞洞地像是什么也看入眼底。光从四面八方打过来,原罪们的影子张牙舞爪地拉长延伸,在地面上绘制出一个暗黑的逆十字,嫉妒正处于逆十字的中央——那是被审判的位置。 嫉妒被其他原罪包围着,天真无邪地笑了起来。 “是的,我有罪。” “那么,请复述你的罪行,你将有一刻钟的时间进行自白。”傲慢站在嫉妒的左方,拿起造型精美复古的羽毛磁力笔在空中悬浮的羊皮纸形状的光屏上记录着什么。 “嫉妒呀。”灰发少年将双手插入裤兜中,笑嘻嘻的样子:“这就是我的原罪。” “嗯哼?”执事挑眉示意犯罪者说得更详细一些,羽毛笔在半透明的羊皮纸光屏上划过金色的弧度。 嫉妒撇撇嘴,一板一眼地背诵着:“对自己资产的喜爱变质成了忌恨其他更美好事物的拥有者的欲望,我拥有以上的欲望,犯下了妒忌的罪。” 傲慢等了等,催促着:“……然后?” “就这样。” “……没了?”在空中绘写着金色文符的羽毛笔停住了,金发执事挑了挑眼镜,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中央的少年,然后转头望向王座上的主宰者:“在下认为,有人并没有好好意识到他的过错呢。需要本人去提醒一下他吗?” 所有原罪都顺着傲慢的话语望向上方,嫉妒的呼吸沉重了,少年虽然还是在那里无辜地笑着,微微颤抖的身子却暴露了他的恐惧。嫉妒打断傲慢——或是为了打断懒惰即将开口的话语,飞快地申辩。 “我没说错啊。”嫉妒倔强地仰望着高高在上的懒惰:“我是犯了嫉妒的罪!我嫉妒爸爸眼中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事物,我嫉妒你们,我嫉妒任何抢走爸爸注意力的存在!爸爸是我的,是我的!” “犯罪的不止我一个耶。”名为嫉妒的原罪脸上的笑容是灿烂的,少年站在其他原罪影子的交界处,像是所有的影子都是从他脚底的黑暗蔓延出去:“你们都在嫉妒,所以我才会出生啊。为什么要妈妈死在‘他’面前呢?就是为了要警告我那可怜的爸爸:除了我们,谁都无法妄想你,所以请你自觉一点儿吧……哈……” “懒惰想要拥有爸爸,暴食想要吃掉爸爸,色欲想要拥抱爸爸,傲慢想要支配爸爸,嫉妒——我想要独占爸爸。这样可爱的爸爸,只有一个呀,连我们喜欢都来不及,还能让其他人分享?” “你们划出一个圈,使独占与共享并存着——可是那仅有的一点分享都会让我因嫉妒而扭曲,我破坏了它,破坏了你定下的规则,我不认为这是我犯下的错误,虽然它同样来自嫉妒的原罪。”灰发少年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既可怜又诡异:“知道嫉妒的滋味有多难熬吗?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爸爸对你不屑一顾,却疼爱其他一切无关的事物,啊啊……那种恨不得将心脏挖出来好让它别那么疼别那么涩的滋味、那种恨不得将所有夺去爸爸注意力的东西撕裂的滋味,没有人能比我更懂了。” “所以我唆使了爸爸疏远了你们,我要让爸爸的世界只有我一个,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我那无与伦比的欲望。” 嫉妒灰色的眸子在强光的照射下宛若透明,小小的酒窝颤抖着。 “这便是我的罪。” 整个白色空间都安静下来,然后被“嗒、嗒、嗒”的声响打破。懒惰从王座上起身,踩着影子的黑暗一步步地走下来。王座投射下来的影子正是逆十字最长的那端,暗黑的王者就这样顺着影子铺成的长道来到了嫉妒的身前。懒惰缓慢而怠倦地眨了眨眼,暗红色的眸子倒影着少年极力保持镇定的脸。 “你越界了。” 不是询问,不是反问,那样普通的一句宣告就将嫉妒之前所有的辩解平淡地略过了,直接定罪。灰发少年抿了抿唇,在黑发青年无意带来的压力面前,连一丝再次辩解的想法都无法兴起。 “我是嫉妒耶。”少年颤抖地笑了,同样宣告了一句:“我可是七大原罪之中的嫉妒!” 懒惰沉默地半垂着眼,像是沉睡去了般。色欲翻开手上的另一本书《神曲地狱篇》,下达了最后的判决。 “以父之名判决,你将接受惩罚。”色欲哼念着,看着嫉妒的目光说不上是惋惜还是同情:“嫉妒,戒之在妒——缝眼罚之。” “关于惩罚,这样如何?”傲慢右手靠在左边微微俯下身子,姿态谦微地垂下头提议着,隐去唇角那丝残暴的微笑:“缝眼罚之——亲爱的‘弟弟’,来,请你选择一下,你是想从此以后看不见父亲大人呢,还是从此让父亲大人看不见你呢?” 嫉妒灰色的眸子猛地紧缩,他知道那个“看不见”绝对不是单纯的不见面,而是真正的“看不见”:懒惰的“五感操控”绝对能将父亲做成他的世界里的一个“幽灵”,或者他成为父亲眼里的一个“幽灵”——爸爸将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他,他会完全地从爸爸的生活中退出! 怎么可以……爸爸的眼中怎么可以没有他呢,怎么可以无视他呢……不能忍受不能忍受不能忍受——可是反过来从今以后再也不能看到爸爸……好残忍啊…… 傲慢欣赏着少年灰白的脸色,从心底感到愉悦。色欲瞥了一眼傲慢,咕嘟了一句:“鬼畜。” 嫉妒有些哀求地看着懒惰,却没有得到回应——黑发的主宰者默认了执事的提议。于是嫉妒绝望了,灰发少年像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无助地嗫喃着:“我选前者……” 比起看不到最喜欢的爸爸,将他从爸爸的世界中抹去更让他难以忍受——从一开始,他的选择就被确定了,这是由他名为“嫉妒”的原罪性质所主导的。 “呐呐……”一直沉默地抱着紫色兔子的暴食怏怏地问:“能不能让暴食吃了他呐……?”紫发正太泫然欲泣的样子,用力抱紧怀中的兔子,琥珀色的大眼睛中全是泪水:“呐呐,爹地不要暴食了吗?是不是只要吃掉了嫉妒,爹地就会喜欢暴食了呐……” 嫉妒瞅了瞅正太渴望的兽眼,然后盯着懒惰的动作天真地笑了起来:“我可以死吗?” “……我不会阻挡你。”懒惰像是一眼看穿嫉妒的想法,缓慢的声线中充满怠倦与疲惫:“你的消失并不会影响什么。” 不会影响什么……就算他步上妈妈的脚步,他们会让他连死在爸爸面前影响爸爸的资格都没有,是这样吧。 嫉妒那看似单纯无辜的笑容终于破碎了,他可以依赖的权杖已经没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再怎么耍小心思都没有用。嫉妒认命地闭上了眼,一动不动。 “你将被放逐。待在第四区,不得踏出一步。” 懒惰缓缓将手放在了嫉妒的额头上,却不是为了温柔的抚摸: “从此以后,你再也无法看见父亲。这是你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的以父之名的父都是指神,远目 这场审判的真相就是各种spy~懒惰是审判长,暴食是陪审团,色欲是审判员,傲慢是记录员,嫉妒是被告人╮(╯▽╰)╭ 懒惰说的看不见就是完全感受不到的意思,不单只视线,声音啦,触感啦,味道啦,都隔绝了。 昨晚码字码到凌晨4点,吐血,果然俺不是一个码字党啊t t ps:但丁 《神曲 地狱篇》: 傲慢 戒之在骄负重罚之 嫉妒 戒之在妒缝眼罚之 暴怒 戒之在怒黑烟罚之 怠惰 戒之在惰奔跑罚之 贪婪 戒之在贪伏卧罚之 暴食 戒之在馐饥饿罚之 淫欲 戒之在色火焰罚之 57、fiftyfifth child 懒惰总是在沉睡着,安静地坐在王座之上,左手支撑着脸颊,长长的眼睫毛将那片暗红遮挡。 在这片黑暗的空间中,没有光,没有声音,连一点生气都没有,黑发青年就像是一个精致俊美的蜡像塑在王座上,近乎死寂。这样被暗黑包围的魔王,却只显现出一种孤寂,那种深深渗透的孤傲嵌入王者直挺的背上,好像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将他从这片孤独的黑暗中拉出来。 没有人。其他人不行,那唯一有资格的人却避他如蛇蝎。 所以懒惰只能选择沉睡。生气、羞怯、嫉妒、嫌恶等都会引起懒惰,使人无法按照自己的愿望进行活动。他其实是不知所措了,因为他不知道,他该如何去与那样害怕他的父亲相处。他将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人身上,却只能在清醒后一次次地无奈、一次次地嫉妒、一次次地焦躁,再一次次地被以上情感耗费了所有精力地陷入沉睡。 色欲说过:那个理智到极点的懒惰,却单纯得完全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 懒惰理性地安排一切,精打细算得近乎苛刻地将他们的父逼到极致,近乎崩溃却不会越过底线,然后在沉默中等待着那人的妥协。 色欲对懒惰说:你理智地达到了利益的最大化,却没有将father的心情考虑到其中……被逼到极致的,你也是呢,懒惰。 傲慢对懒惰说:疯掉的父亲大人和总是想要逃跑的父亲大人,我只觉得前者更好独占啊。不好好考虑一下本人的提议么,懒惰? 懒惰闭上了眼,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嗒、嗒、嗒…… 极其轻微的鞋底摩擦着地板的声音由远而近,来人如受惊的小动物般小心翼翼地收紧了脚底的力道,那惶恐不安的脚步声最后的落点就在门外,那人似乎踟蹰了一下,然后推开了大门。 光从门缝中直直地射进,咆哮着将粘腻的黑暗驱逐出一条笔直的光路,将一路上的纤尘照得原形毕露。它们在空中张牙舞爪着,整个空间瞬间热闹起来,无边无际的死寂被打破。那不可一世的光芒最后停在了距王座只有一阶的楼梯上,不敢再上一点,乖乖地臣服在黑暗主宰者脚下。所以黑暗之中没有人能看见,黑发青年嘴角挑起的那一丝满足的笑。 父亲,他的父亲,唯一有资格将他从黑暗中唤醒的父亲。 站在门口的男人睁大了眼,他看到黑暗中青年毫无瑕疵的轮廓,身体反射性地想要逃开,却因想到了什么而强迫自己向那黑暗的源头走去。 “懒、懒惰。”聂驳古的声音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显得又小又可怜:“你知不知道嫉、嫉妒……” 懒惰缓慢地睁开眼睛,血红的眸子中映出男人的身影。他的父亲站在不远处,垂着头不敢直视他,露出的那一截白皙后颈在黑暗中显得单薄而又脆弱,散发着一股隐隐的色香,好像稍稍一伸手按在那白花花的地方就可将眼前的男人轻易地扼杀。 “他还有学业,回皇家学院了。” 听到懒惰那充满怠倦的回答,聂驳古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对黑发青年的恐惧麻痹了他的思维,延迟了他的反应,只是一小会儿的停顿,四周的静默就开始死死挤压着两人之间的缝隙,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聂驳古的喉结滚动了一番:“我……我想去见、见他。” 懒惰放下了支撑头部的手,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睛不再是似睡非睡地半搭着,黑红的眼眸认真地看着他那站立不安的父亲。良久,黑发青年疲倦地笑了: “父亲,你不用担心,我们没有杀死他。” “我只是、只是——”仿佛被对方一语道中心思的聂驳古反射性地抬头 分节阅读_35 分节阅读_36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36 瞅向懒惰,狼狈不堪地想要辩解,却在望进那片猩红中时失了声。 “——你只是不相信我们。”懒惰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在黑暗中喑哑起伏:“可是父亲,我们从未欺骗过你。” “父亲,别逃避我们,好么?” 聂驳古不确定在那一瞬间,他在那片鲜红中看到的类似哀求的光。黑暗主宰者的姿态放得如此低,低得让他根本无法想象,他觉得他的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不是鲜活而是苦楚的滋味。这是次,他开始认真打量他的个孩子的样子,似乎那远久的血肉梦魇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淡去了。聂驳古睁大眼睛看着懒惰那充满奢华美感的英俊面容,那种高高在上的华丽感,却摆出如此低的姿态,这么低声下气、这么委曲求全、这么……就连懒惰垂下的眉角,都让聂驳古觉得让眼前对方如此委屈的他简直是坏透了。 “我……不逃避?”聂驳古黑白分明的眼仁中逐渐染上斯底里,声音嘶哑地笑了:“你叫我怎么不逃避?” 或许是懒惰的姿态摆得太低,或许是接受了嫉妒的蛊惑,或许是已经被压抑到极致,聂驳古从来没有想过他还会有这么一天,对着那个最让他恐惧的青年不顾一切地嘶吼发泄: “为什么偏偏是我!是我啊啊啊——!狗娘养的老子就该倒霉!就该被扔在第七区!就该被抓去做实验!就该当种马!就该被你们操!老子就不该活下去是不是—— !!!”聂驳古用双手捂着脸,喑哑的笑从指缝中传出来:“你们做了一切,然后他妈的全推到我身上!然后让我去背负一切罪孽……哈哈哈……” “老子就是一个软蛋,我欺软怕强,我打不过你们,你说说看,我除了逃避还能做什么啊……”聂驳古歪着头瞪着黑发青年,双眼通红如鬼泣:“错了,错了!都错了!我他妈就应该在实验中死去,就不应该弄出你们来……” “父亲,你觉得我们是错误的吗?” 懒惰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一不留神就会在黑暗中融化开来,青年暗红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聂驳古,痛苦一点一丝地在黑暗中蔓延着。 “如果你认为我们本身是错误的,我们又为什么会存在呢?” “如果你认为我们所做的是错误的……” “可是,父亲。”懒惰的神情次显得如此无助和悲哀:“你从来没有教过我们啊。” 聂驳古怔怔地看着懒惰,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深切的悲伤感从喉间涌了上来。 原来是这样子的……吗?他总是在妄想着正常的父子相处,总是在埋怨着他们叛离经道、不顾伦理,在怨恨他们强迫他去“犯罪”,却遗忘了最初的一点,他在他们的生命中,好像从未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普通的小孩在成长中总是享有着父母的呵护和教导,但是他在他孩子们的成长中一直扮演着一种局外人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是“孩子们”在向他示好,茫然的懵懂的——最追求本能的,他被他们那过于成熟的外表给欺骗了,总是将自身定位受害者,错失最好的纠正机会,于是所有人在不断的追逐中扭曲了关系。 聂驳古茫然地想着,觉得整个思维都被那片猩红搅成一片片了,甚至连那人伸出的手都没有注意到。 懒惰张开五指,他的手骨节分明,伸张时筋骨突出形成漂亮的弧度,在黑暗中微泛着冷意,似是没有温度一般令人心寒。他透过指尖缝隙看着聂驳古,张开的手仿若完完全全地掌控住他的父亲,那快浓郁成黑色的暗红微微泄露出他的一点情绪。 只要很简单的一个操控,眼前的父亲就会被洗成一片空白,成为他独有的人偶,再不会害怕他,再不会躲开他,再不会排斥他……吗…… 金发的执事笑眯眯地建议着:不好好考虑一下本人的提议么,懒惰? 或许连手的主人也不知道,那伸出去的手所代表的是强势的掌控,还是无力的挽求。 “父亲,去第四区的车已经准备好了。” 空中的手像是被耗费了所有力气般垂下,懒惰怠倦地半搭着眼睫,纤长的睫毛在空中微微颤抖了几下,最后像是支撑不住地盖上,将那片幽深的暗红完全遮挡。 “请你最近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好么?” “……” 嗒嗒嗒奔跑着的声音逐渐远去,留下一如既往的暗黑封闭空间,还有沉睡的黑暗主宰者。 作者有话要说:请自由地刺激那只鸵鸟吧孩子们,无论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好吧,某颓表示在这和谐环境下肉体刺激必须搁浅,于是精神刺激再加把力吧哦也 jj抽死俺了,各种上传不了=a= 话说,其实第四区是个好地方来着噗,校园一向是qj的产生地来着╮(╯▽╰)╭ 58、fiftysixth child 阿米斯阴沉着脸向训练室走去,周围的狐朋狗友们似乎也受到阿米斯的低气压影响,话语中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阿米斯需要发泄,狠狠地发泄,他甚至想要向学校申诉:训练室的训练机械为什么不可以选择人型或者是面庞,如果是那个讨厌的家的脸,他绝对会非常乐意激发百分百的热情与潜力去将那该死的人型拆成一片片! 有两个谈笑的女生从阿米斯一群人的身边经过,她们发出铃铛般的笑声,仿佛连空气都泛着粉红色的泡泡。这很正常,今天是皇家学院学院祭的第二天,又被称为银下身人日,正是一年中男女生们促进感情的最佳时期——你可以在这一天告白,或者委婉地选择将一只银色的锁送给对方表达你对对方的好感,如果学院祭的第四天你收到来自对方的一把金色钥匙,你们就可以手牵着手参加学院祭第七天的假面舞会了。所以在这一天,女生们会欢快地讨论着该如何将手中的锁送出去,或是羞涩地等待着其他人送过来的好感;男生们绝大部分会直接多了,他们会直接找上心仪的女孩儿表白,不成功便成仁。 刚刚经过的那两个女生欢乐羞涩的笑声没有影响到阿米斯的心情,但是让他的脸越发铁青的是她们谈话中无意中飘过来的一个名字: 贝希莫斯。 贝希莫斯、贝希莫斯、贝希莫斯……!阿米斯狠狠地咬着这个名字,几乎那名字像是带了肉和血被他嚼碎了吞下。 好吧,这倒霉的一切要从一周前开始算起。皇家学院在是在7月开学,然后新生们开始军训,一般而言,检阅新生标准的最佳时期就是在这三个星转的军训当中,在军训中新生们将会被挤压出全部潜力。阿米斯曾经查阅过贝希莫斯的所有资料,在军训途中,那个灰发灰眸的少年表现得……相当糟糕,许多数值都没有达标,体能甚至不合格。阿米斯看过报告,上面满满地透露出一种讽刺味——嘿!这种家伙居然进了皇家学院,不是开玩笑吧伙计,那家伙唯一可看的就是那张脸,皇家学院什么时候开了艺术系——就是这样的一个被忽略甚至藐视的人,在休假回来后创造了奇迹:他将武装系所有年级的no1踩在脚底! 皇家学院有七个年级,它的年级划分不是看年龄,而是看所学知识和成就——如果你的技能学识不能再上一层的话,你就等着在那个年级老死或者退学吧。所有年级都有一个no1,就像是整个年级的领域代表,坐在那位置上不必拥有像学生会成员一样的管理能力,只要你是年级中所学领域中最强的,你就永远不会从那个位置上掉下来,享有着no1的权利。但是,那个叫贝希莫斯的一年级新生,居然将每个年级最厉害的no1,给挑了?——老天,这真是一个疯狂的世界。 整个皇家学院一瞬间沸腾起来,贝希莫斯彻底地火了,他的名字出现在风云榜上,并被高高挂起。 阿米斯是皇家学院五年级生的no1,他理所当然地被贝希莫斯打到——事实上,在这件事中年级越高的no1越尴尬,因为他们被一个可以说的上是小p孩的家伙给揍了。但是阿米斯根本没有用“头上还有两个更尴尬的家伙”来自我安慰、开导心情,他在被贝希莫斯揍趴下的那一瞬间彻底地恨上了对方。 阿米斯知道那个总是露出灿烂无辜笑容的家伙,到底有多恶毒。本来在比赛的第五分钟的时候,他就应该输了。阿米斯想要认输,但是他装甲的发声系统已经被破坏了,所以他只能选择“倒在地上倒数十秒钟不起者为败”来结束比赛。但是每当他想要倒下的时候,对方总是可以利用各种地形技巧让他“顽力”地站着,然后接受对方赠予他的暴风雨般的殴打——不不不,那不叫殴打,那叫摧残!阿米斯根本不敢回想起他是怎么度过那一小时的,最后一次的撞击是在他的胃部,对方总是寻找那些让人体特别难受的地方进行摧残。然后他终于被放过了,阿米斯如愿地倒在了地上,然后整个脸刷地绿了,又马上变得惨白。他的下身,正好撞击到地面一个尖锐的突起——阿米斯不确定是不是被钻出一个洞之类的。在被送去医务室的时候,阿米斯几乎快翻白的眼珠最后望见了,那站在医务员身后的贝希莫斯,脸上露出了一个纯洁无暇的笑,向他恶作剧般地眨了眨眼。 他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阿米斯想要咆哮,他强迫自己去思考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对方,好吧,也许在比赛之前他向那家伙挑衅了一番,问候了一下对方的父母,但是人都知道那都是垃圾话!只是为了在比赛中取得一些心理优势,当真就输了——好吧,那家伙当真了,然后他被阴了。 接下来的几天阿米斯都是在医务室度过的,他该感谢现在科技的发达,那种伤都可以完全恢复过来。等阿米斯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学院祭的天了,他原本在开幕式上的表演被取缔了,他的导师用着兴奋愉悦的口气对他说,取代阿米斯上场的贝希莫斯是如何惊艳全场、如何令那些大人物感到震撼的。 阿米斯皮笑肉不笑地与导师告别,下午,与他交往了三年的女友与他分手。然后,就在刚刚,阿米斯从别人那里听说,他那亲爱的前女友是如何羞涩如何勾引地将一只银锁交给贝希莫斯。 这一切都糟糕透了!去他妈的贝希莫斯!去他妈的狗屎! 愤怒扭曲了阿米斯的视线,他那弯曲的视线中似乎真的出现了贝希莫斯的那张脸。阿米斯几乎在下一刻咆哮着冲过去,却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步伐。 那不是贝希莫斯,却是与贝希莫斯长得六分像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袍,眼角一颗诱人的红痣,双眼总是不住地四处转着,那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整个人在阳光下显现出一种怪异的通透脆弱感。 聂驳古不止一次觉得阳光太明媚了,照得他有些发晕,甚至让他迷了路。皇家学院很大,太大了,各种像是经过精确复制的建筑群们很容易误导所有人的路,即使是在皇家学院生活了八年的阿米斯也不得不随身带着sgps,现在发达的科技可以随时随地让一栋建筑消失,或者平移。 “你看起来很需要帮助。” 聂驳古扭头,几个年轻人站在右方,说话的是那个领头的褐发青年,对他露出相当友善的笑容。 聂驳古踟蹰了一下,还是决定寻求帮助,他不确定他在天黑之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我迷路了,我次来这。” 褐发青年露出了然的笑容:“我想我可以帮助你,先生,你是来参加学院祭的吗?” 皇家学院的学院祭在诺顿相当有名,这一周学院中总是可以看到各种慕名而来的游客们。 “不,我是来找人的……你认识嫉妒吗?” 阿米斯愣住了,有一瞬间他认为自己的猜想是错的,他有些不甘心:“……不认识。不过先生你和我认识的一个学弟长得很像,他叫贝希莫斯。” “!”聂驳古突然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对,贝希莫斯,我要找的是贝希莫斯。” 自从灰发少年用了嫉妒这个名字后,就相当不满聂驳古叫他为“贝希莫斯”,总是用小狗式的湿润眼神申诉着他的不满。聂驳古不太敢拂逆少年,久而久之他对贝希莫斯这个名字都感到陌生了。 阿米斯松了一口气,拳头却握得更紧。 “我大概知道他在哪,我可以带你去。” “谢谢。” 阿米斯转过身来对着同伴耳语了几句,然后挂上亲切热情的笑容转身向聂驳古走去。 “先生,能问一下你和贝希莫斯是什么关系吗?” “我……”聂驳古抓了抓眼角的红痣,似乎在掩饰一些莫名的情绪,他说得有些断断续续,声音很含糊,最 分节阅读_36 分节阅读_37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37 后那两个字更是快模糊得听不清了: “我是他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喵,原来jj抽得留不了眼,评论都被审核了/(tot)/ 我还以为现在没人愿意留评了呢,玻璃心瞬间碎了一地t t 话说嫉妒小孩四处折腾只是在发泄他的不爽,于是阿米斯你正好撞上枪口了,噗。 59、fiftyseventh child 阿米斯将聂驳古带到了表演厅,这是一个穹顶式的大型建筑,典型的“巨蛋”,它的底层是一个宽阔的舞台,层层叠叠的观众席采用了视线叠加技术,蜂巢式的设计能使更多的人欣赏到表演。 “学院祭的七天都有表演,每天由一个年级负责,昨天是一年级的表演,先生没看到贝希莫斯的表演真是可惜了,那绝对只能用pefer来形容!”阿米斯带着聂驳古在迷宫一样的甬道中左拐右拐,一边解说着:“今天是二年级生的表演,我听说他们准备了舞台剧,还找来了贝希莫斯当客串,他们现在应该在后台做准备……啊,到了,我说的没错吧。” 在穿过一道光幕后,聂驳古发现他们像是来到了一间观察室,透过透明薄膜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底下正在忙碌准备的一切。 “他们准备的剧本好像叫《圣战》?”阿米斯向下指了指:“贝希莫斯在那里,据说他出演的角色是一个叫‘利维坦’的海怪。” 聂驳古顺着阿米斯的指尖向下望去,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嫉妒。现在的舞台剧绝不像古时候那样文绉绉地念台词和做动作,星战、机甲战是剧本中绝不可或缺的元素,武装打斗更是重中之重。星战太过恢弘,就连航舰都是沧海中小小的一粟,更注重的是团体指挥的力量;机甲战中人被封闭在那厚重的机甲里,机甲性能型号总比里面的人更吸引观众们的眼球;而武装打斗虽然也穿上了装甲,但那只是薄薄的一层“衣服”——相对机甲来说真的薄得和纸一样——所以武装打斗更有技巧性和冲突性,更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强大,塑造出一个“英雄”,通常是一部舞台剧的亮点或者高潮。灰发少年此时正仔仔细细擦拭着装甲,惹眼的脸上露出的纯净笑容屡屡让经过他旁边的人或明或暗地关注着他,少年手中的装甲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他在这部戏中的重要性。 这时候,一个女生被同伴们催促地推向了嫉妒,女孩儿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她的同伴们全是善意的哄笑声。嫉妒放下手中的装甲,站起来对着那女生露出灿烂的笑。少年脸上那不含一丝杂质的笑容似乎安抚了少女,女孩儿满脸通红地将一样东西递出来,聂驳古认出那是一把银色的锁。嫉妒似乎害羞地抓了抓他那毛绒绒的灰色短发,接过微笑地道谢。少女的羞涩,少年的腼腆,这一切都构成一副甜美诗意的画面。 “你的儿子相当地受欢迎啊。”话一说出口阿米斯就反应过来那句太过了,他飞快地瞟了一眼聂驳古,拿不准男人有没有注意到刚刚那句话中的嘲讽。阿米斯马上又接上一句,努力想要营造出一种打趣的口吻:“我敢打赌,贝希莫斯今天收到的银锁能融制出一辆新机甲!” “……恩。” 空白了一段时间,聂驳古说不上是同意还是回应地嗯了一声,从阿米斯的角度来观察,男人的脸除了比刚刚的白了一些,没有显现出其他什么特别的征兆。 阿米斯顾不得那么多了:“先生,你不打算下去和贝希莫斯说说话?” 聂驳古的目光有些游离,最后“飘”到了阿米斯的身上:“不,不了……我只是来打算看看他……” “为什么不下去呢?贝希莫斯知道你来了肯定会高兴的。” 聂驳古看了看下面,又转回看向阿米斯,他的目光难以言喻。 被那目光盯得有些难受,阿米斯换了个角度劝说:“或者先生可以留下来看看今天的表演,昨天错过了贝希莫斯的演出,今天可不能再错过吧。” 这次聂驳古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从这可以直接前往观众席。”阿米斯按捺着心中的激动,指了指房间的另一个出口:“我就陪伴先生到这里了,祝你在皇家学院玩得愉快。” 聂驳古向阿米斯点头致谢,目送着褐发青年的身影消失在光幕后,然后不屑地撇撇嘴。 在曾经是第七区的人的面前,阿米斯拙劣的掩饰比红灯街女郎的脱衣舞还没看头。他要装,聂驳古就陪着他装,对方主动找上门来,如果撕破了脸还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来,还不如维持着和谐的假象与对方虚以委蛇,捕风捉影见机插缝,这正是曾经的“胖子”最为擅长的。反正提出指路的人是那家伙,聂驳古只不过是顺势达到目标而已。所以一路上各怀鬼胎的两人连双方的名字都没通起——阿米斯是不愿多透露自身信息,聂驳古是完全不在意——聂驳古甚至有些感谢阿米斯,他有多久没有这样“清醒”了。 聂驳古再次看下去的时候,女孩儿与她的同伴已经离开了,嫉妒又恢复为原来的姿势,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黑发男人靠着栏杆滑坐在地上,黑色的眼珠微带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虚空。自从来到第四区,聂驳古就处于一种诡异的亢奋状态中,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但身体却亢奋得不像样。他知道为什么,那个黑暗王者在黑暗中沉寂的身影依旧残留在他的视网膜上,鲜明无比。 父亲,如果我们是错的,又为什么会存在呢。 他的个孩子要有多悲哀,才会说出这种自我否定的话呢。聂驳古将身子蜷起,双手抱着膝盖呆呆地想着。爱莎曾经这样对他说过:“胖子,他们都说你皮粗肉糙,盲目乐观,怎么欺压都不会受伤,只知道没心没肺地活着,那其实是因为你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怎么会受伤呢?你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你是你世界中的国王,你的王国之中永远只有你一位国王,你几乎不会让别人进入你的王国,你小气得连权利都不愿去拥有——因为那代表着相应的义务。无论其他人多想走进你的王国,哪怕你站在城楼上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脸焦急而又虔诚的围着城墙转了一圈又一圈,你也丝毫不为所动。你连让他们进去王国表现的机会都吝啬给予,亲爱的,你简直自私得让人无可奈何了呢。” 猥琐的,欺软怕硬的,没心没肺的,自私的……几乎所有负面形容词都可以挂在他身上。爱莎说的没错,他就是自私,无可救药地自私——别人的自私则是表现为过分注重自己,而他的自私只不过表现为过分忽视他人。巩固自己的城堡,将试图入侵的一切拒绝,包括他的、孩子们。他的孩子试图入侵他的王国,所以才引起他的强烈拒绝。 ——是这样吗? 在这之前,聂驳古都是这样认为的,直到他狼狈不堪地从懒惰面前逃走的那一刻,心脏涌上的酸涩骚动提醒了他一个事实:其实从很久以前,他或许已经将他的孩子们迎入他的王国了。如果他们都是不相干的人,他根本不会愤怒、伤心、甚至被逼到快要崩溃。聂驳古绝对会没心没肺地活着,被豢养起来也就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主人一样,面对他们就和面对埃莫森没什么差别,哪怕被上了也不会有多大反应,要知道第七区的人向来是没有节操的,大家都有爽到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聂驳古在潜意识中已经将他们摆在了“孩子”的位置,他是个孤儿,从未感受到所谓的父爱,所以他只能根据听说而来的“正常父子关系”来想象双方的相处。在聂驳古做好心理建设、为父子之间的相处努力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迎来了毁灭性的破坏。 如果我们做错了……可是,父亲,你从来没有教过我们啊。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这……算不算是一种自作自受?绕了一圈,原来罪魁祸首还是他。聂驳古眯着眼想,他迟了一步,于是他们的一切都被扭曲了,被腐化的关系如同暗黑蛛丝般将他与他的孩子缠绕,剪不断,理不清。 然后聂驳古逃离了懒惰,他觉得他更需要逃离他自己。大脑中的思绪被青年悲哀无力的姿态撕成碎片,聂驳古只能本能地从那堆碎片中选择最初的一个目标——去见嫉妒,于是聂驳古来到了皇家学院。他知道“他们”谁都没有跟上来,因为他没有再感受到那种被黑暗盯上的压力。这让聂驳古无意识地放松下来,他待在静悄悄的观察室中,没有人来打扰,那被逼迫得快要生锈凝固的脑浆终于活动开来,记忆中的聂驳古仿佛被一点一丝地找回来。 聂驳古的心底开始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想法,但是那个想法实在是太朦胧了,模糊得连他都无法确切地体会到。他想,等到他彻底明白了心中的想念,就是他能够完完全全地面对他的孩子的那一天。 聂驳古扯出一个模糊的笑容,深切的悲伤感从喉间涌了上来。 ——有谁来告诉他,他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你知道……”低低沉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弥漫开来:“我刚刚梦见了什么吗?” 整理着手中资料的银发青年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向倚在门边的黑发青年。 “嗯哼?” “我梦见了,”暗红的光在黑暗中暗了又明,却是黑发青年眨了眨眼睛:“我与父亲的次见面。” “父亲受到惊吓跑开了。” “我看着他,然后决定了:我要抓住他,我会让他留在我身边。” 黑暗中除了那缓慢闪烁的猩红光点,还有一抹银色的金属制光泽,那是一枚逆十字耳环。 “今天父亲再次跑开了。” “我几乎没有控制住。”那平平淡淡的声线仿佛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却让银发青年整个人僵住:“我差点洗脑了父亲。” “我不知道……”懒惰血红的眼眸扫过,声音不含一丝起伏,满满地充满怠倦:“我还能忍受多久。” 从来没有听过懒惰一次说完如此大段的话,但这种现象让色欲觉得并不是什么好兆头,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完全开不了口。 “最近父亲会待在第四区。”似乎说完了想说的话,懒惰站直身子向黑暗走去,黑色逐渐吞没了他的身影:“我必须沉睡,不要弄醒我,我已无法克制了……” 色欲看着懒惰消失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上关于拍卖会的资料,心情突然糟得无以复加。暴食现下不在诺顿星,伤心无比的哥特正太决定用暴饮暴食来发泄他的委屈——对于暴食来说,他的暴饮暴食绝对得用星球为单位;傲慢去监看后三区,最近因星际拍卖会来到诺顿星的人络绎不绝,鱼龙混杂,在第五、第六、第七区引起了一些骚乱。一时间,连空气都寂寥了许多。 银发青年用指尖轻轻圈着眼角的红痣,轻声低吟着: “father,‘罪就伏在门前。它必恋慕你,你却要制伏它。’” (《创世纪》4:7) 作者有话要说:就差一个契机了昂╮(╯▽╰)╭~ 话说马上就要狗血了远目 谁还敢说我是短小君=皿=! ps:我决定周一、周三、周五更《父》,周日更《骗子》,以上~ 额这章我发错了= =|||,本来今天更骗子的,下周一改为更骗子t t 60、fiftyeigth child 聂驳古撑着身子站起,阿米斯已经离开了好一阵子,现在离开应该不会撞上吧? 底下的忙碌已经达到了极点,不同装扮的人和道具被源源不断地送去舞台,表演即将开始。嫉妒依旧抱着他的装甲坐在角落中,他的戏是在第三幕:名为利维坦的海怪爱上了女主角,它疯狂地嫉恨男主角,引诱男主角到海边想要杀死他;在海里的利维坦是无敌的,男主角差点陨落了,随后赶来的父神阻止了疯狂的海怪;父神将大海变成了沙漠,男女主角杀死了虚弱的利维坦,将利维坦的皮制成了最强的装甲参与了最后的圣战。简单来说,利维坦在这部戏的作用就是男主角装备的材料外加男女主角感情的催化剂:在男主角差点死去的那几次,倔强的女主角终于意识到了她对男主角的感情,从此两情相悦。嫉妒用手抚摸着纹着鳞片的装甲,层层银色的鱼纹倒影着少年两个甜美的小酒窝,谁也不会知道,从刚刚起,灰发少年就处于一种神经质的燥热当中,皮肤几乎快束缚不住那将近蓬勃的血肉——它们在期待着,渴望着什么。 “嘿,‘利维坦’,该你了!” 剧组的人都喜欢用 分节阅读_37 分节阅读_38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38 戏里的名字来互相称呼对方,这样据说能让他们更快地入戏。嫉妒抱着他的装甲向化妆师走去,眼睛却自发地扫视着周围,心底的失落逐渐发酵开来。 聂驳古在嫉妒站起来的那一刻离开了观察室,他自然没有选择阿米斯“推荐”的那条路,而是从原路返回。聂驳古走得很小心翼翼,他不确定阿米斯究竟是不是彻底离开了,这种熟悉的躲藏感让他从骨子里兴奋起来。巨蛋里的甬道四通八达,因为演出即将开始,巨蛋甬道里残留的人十分稀少,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于是甬道之中,一副悠闲摸样的聂驳古和一群统一制服打扮的人就显得尤其突兀了。 聂驳古看见一只机械鸟盘桓在那群制服上方,然后突然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呼啸地向这边冲过来,聂驳古愣愣地盯着那只机械鸟在他的头顶不断打转,一边发出尖锐的合成音: “警告!警告!发现目标!发现目标!已经和目标接触!” 那群制服在这刺耳的警报声中晃悠悠地走过来,领头的男人随意地挥了挥手,聂驳古头上的机械鸟就扑扇扑扇着金属翅膀落在男人肩上,安静下来。 “哟,潜入者是你啊。” 聂驳古一向对制服没有好感,他曾经数不清多少次被穿着制服的暴力机关殴打。面对制服时,聂驳古总是下意识地垂头躲闪,摆出弱势的姿态,在过去这副摸样会让他好过很多。 “我们接到举报。”对方的声音意外地让聂驳古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熟悉,那种油腔滑调,那种不怀好意,一切都隐隐和记忆中的某个人对应起来:“有学生的学员卡被偷了,保安部用定位仪后发现,盗窃者似乎潜入了表演厅,好像……就在眼前呢。” 没有给聂驳古反驳的机会,制服男人打了个响指,肩上的机械鸟瞬间冲向聂驳古,尖利的爪子抓破聂驳古的黑袍,叼出一张黑卡扑扇着翅膀返回制服男人面前。对于那张黑卡,聂驳古比所有人更加惊异,然后他马上反应过来,用屁眼想都知道会是谁捣的鬼。聂驳古曾经也做过这一类栽赃的事,这次会着道是因为他忘记这里的人不是第七区那群废物,在不被聂驳古察觉情况下将卡塞入聂驳古的衣袍中,这对被强化药剂、激发素养大的高级区精英们来说和呼吸一样简单。 “人赃俱获哦。”低垂的视线中出现了那个男人的手,得意而嚣张地晃了晃:“你被逮捕了。知道吗?正是由于你们这些总是想混进来的垃圾们,我最近的工作量才尤其多……不过我很满意。” 对方粘腻的声音一点一丝地刺入聂驳古耳中:“这样我就能好好‘疼爱’你们了,狂欢吧。” 聂驳古猛地抬头看向对面,双眼瞪大。看着记忆中的那张脸,聂驳古恍惚觉得骨骼之间都泛起了疼痛——那是对面那个人在过去留在他身体的痛楚记忆。 “瑞德……” “哟,你认得我?” 瑞德很意外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他上下打量着聂驳古,尤其是聂驳古的脸,眼前的黑袍男人看起来纤细而又脆弱,皮肤白得将近透明,眼角的红痣太过扎眼,这一切都似乎泛着一股熟悉味儿,但瑞德那怎么也想不起他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一个男人。 聂驳古盯着瑞德的眼,嘴巴蠕动了几下,似乎说了一句话:“……” 瑞德反射性地凑上去:“什——啊!!!” 瑞德捂着鼻子惨叫地倒退几步,血瞬间就从指缝中渗透出来,因为受创部位的问题,那声惨叫带有浓厚的鼻音调。 “老子很久以前就想这样对你说了,我操你妈逼!” 聂驳古转身就跑。 “给我抓住他!!!” 身后的怒吼就像是一只野兽在咆哮。聂驳古跑得更快了,那种久违的、心脏鼓动的逃跑令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巨蛋里的甬道四通八达,聂驳古凭借着那记忆深处的本能借用各种道路障碍来阻挡对方的追击。在第七区聂驳古无数次被警察们追得上天入地,作为领头的瑞德更是像闻到腥味的狗一般穷追不舍——对于瑞德来说, “吃饭,睡觉,打胖子”简直是他在人生的行动指南——现在,听着身后瑞德那变调的怒吼,聂驳古有种宛如隔世的错觉。 在第五区被瑞德盯上的时候,只要聂驳古能在被抓到之前跑到第六区,他就能凭借着熟悉的地形安全无恙地逃脱,现在是在巨蛋中,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四通八达的甬道分岔根本不知会通向哪里,聂驳古只能像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见到分岔随便选,见到传送直接上。在不知道穿过第几道传送门之后,聂驳古只觉得眼前一亮,整个视野都空旷起来。 底下传来巨大的喧哗声和声乐。 聂驳古向下望去,整个人傻了。他再一次确认幸运女神对他的藐视,此时男人正在巨蛋的顶端,下方正在上演着精彩的武装打斗。整个舞台都像是渗进巨大的海洋水立方之中,技师利用空间技术将舞台制作成一个简单水空间,在这个简单水空间内,一切水动态都被模拟出来,连打斗兴起的水纹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正在水中武装战斗的其中一个是穿着银色装甲的英俊青年,另一个被深色装甲包裹的灰发少年是,嫉妒。 嫉妒穿着他那身鱼鳞纹的装甲,墨色的装甲在水中幽幽地蒙着一层蓝光,阴冷而妖异,数十条类似触手的条形从装甲上蔓延,随着水波悠闲地一起一伏,只有五六条在动作着,却也将对手逼得狼狈不堪,少年脸上是近乎妖异的邪恶笑容,却又透着一股纯真,这种看似矛盾的组合却意外地让人移不开视线。 聂驳古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他瞄向旁边的一个人,这里貌似是一个舞台入口,一个穿得很神棍的中年人目瞪口呆地指着突然出现的聂驳古。 “你……你是谁?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聂驳古没有和他废话,他急匆匆地冲向传送门,想要在追兵们赶来之前离开。然后聂驳古再一次地确认了,幸运女神对他简直是不屑一顾。 瑞德挡在传送门面前,他的鼻子已经不再流血,却因陷下去一块而显现出局部的不和谐感。那人阴冷地看着聂驳古,双眼透出恶毒的光。 “我发誓,”瑞德的声音还带点可笑的鼻音:“我绝对会好好疼爱你的!” 聂驳古神色变得有些诡异了,他的视线漂移了一下:“我想,我们还是算了吧。” “现在才知道求饶,恩?”瑞德冷笑着:“晚了!” 聂驳古无视了瑞德那直接想给他下达死刑的目光,貌似努力地说服着:“我不想惊动他们,你也不想死吧?” 这句听起来像是威胁的话无异是火上浇油,瑞德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狰狞,像一头被刺激了的凶兽。旁边的中年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看到瑞德那可怕的脸色乖乖闭嘴闪到一边,聂驳古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声音诚恳,语气真切。 “下面有怪物,”聂驳古顿了顿,垂眼瞥向下方,又加了一句:“很可怕的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妈妈,有怪兽!有大怪兽~!”噗—— 话说利维坦是一种海怪,七宗罪嫉妒所对应的恶魔,一想到海怪的话某颓直接8cj地想到了触手╮(╯▽╰)╭。 61、fiftynth child 宇宙737年的暗星11日注定将被小部分诺顿人记住一辈子,在皇家学院第二百七十五届学院祭的第二天,表演厅深度崩毁,等救助人员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他们惊恐地发现巨蛋变成了一个圆形的“奶酪”,外壳上尽是大大小小的圆形空洞,比复活节的彩蛋还要光辉灿烂。里面的舞台被碾成粉末,亮晶晶地铺落了一地,整个地面凹凸不平,他们像是穿越到了陨石表面,面对上下左右数不清的缺口所有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开什么玩笑,那简直像是被星际战争兽践踏过! 在这个被称为血腥情人节的11日中,整个会场 3万人无一生还。正值星际拍卖会如火如荼地举行,诺顿皇族将这件“意外”死死地压了下去,血腥情人节这词只在特定的一个小圈里流传,却也让某些人永生难忘了。区的皇族说这是意外,即使是失去亲人的贵族们联合上书,也被莉莉女皇压了下去,面对那些闹事的人,或打压,或暗中操作,或者干脆让他们永远地消失,在绝对的强势面前,那一天的成为了“意外事故”。 于是除了死人,谁也不知道血腥情人节的真实是什么了吗? 色欲用食指抵着唇,冶艳地弯起了红唇: 嘘—— 嫉妒悬浮在海水中,轻巧地躲开了对手的袭击,比起对方的迟缓,灰发少年的动作轻松流畅得宛若不存在海水阻力。 强大的利维坦在海底是无敌的,他像是猫抓老鼠般地戏弄着男主角。邪恶的海怪要在女主角面前残忍地玩弄男主角,傲慢地昭示着自己的强大与对手的渺小,直到利维坦厌倦之时,就是男主角的死期。幽蓝的海水中,数个灰发少年从不同的方位攻击着中央的金发青年,这不是人工制作的投影,而是一种真正的强大武技:利用光影角度还有自身的速度,所有人眼前出现了复数的“利维坦”,仿佛在同一时刻攻向男主角,这种被称为镜像术的技巧在武技认定会中被评为3a+的难度——比起用投影制造的虚假幻影,这种纯武技的强大更让观众们兴奋难耐,他们刚刚见识了三线z型闪避、瞬移步、超速变向等强大武技,那些武技无一不是超过a级以上的高难度,这简直让所有人大开眼界,为舞台上那个强大的海怪而狂热。 在这一刻他们都相信,利维坦是无敌的! “利维坦——利维坦——利维坦——!!!” 嫉妒无聊地打着哈欠,表达出一种漫不经心的藐视味道。事实上他真的无聊了,灰发少年看着对面狼狈躲闪的英俊青年,有些恶意地想:真的将触手插入他的身体如何? 这样想着的嫉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对小酒窝无辜而又诱人,他期待地看着男主角,身后的触手有些蠢蠢欲动了。 铮—— 血红在深蓝中扩散,一会儿就没了影。嫉妒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刚刚他所想的差点在下一刻变成了事实,已经严重处于劣势的男主角在强烈对抗中居然还走了神,如果不是嫉妒反应得快了,触手绝对会横穿对方的锁骨而不会只带了一点血皮了事。嫉妒歪头看向男主角,此时他的对手正傻乎乎地仰头看着上方。 上面……? 聂驳古的处境不妙,相当不妙,他正吊在圆蛋顶上,手指死死地扒抓着舞台入口的台板,只要他一个松手,他就会像枚炮弹垂直地砸向舞台,贡献出一滩血肉——哦,好吧,现在下面被模拟成简单水世界,或许将他形容成秤砣更为恰当。 咯噔—— 手上传来一阵剧痛,一阵阴影罩下来,聂驳古吃力地抬头,笼罩在他上方的瑞德正站在台板边,穿着军靴的脚毫不留情地将聂驳古的右手作为鞋垫。 “怪物,怪物,我好怕哟。” 瑞德碾着聂驳古的右手,一点一点,骨头发出的悲鸣声和男人的痛苦表情让他越发地兴奋和用力。 “叫怪物来啊,让它看看我疼爱你得爽——么?” 尖锐的疼痛从右手传来,十指连心的痛苦让聂驳古的脸整个都扭曲了,他细细地吸着气,无力垂头望向下方——那里,有他的“孩子”。聂驳古其实在无谓地挣扎着,他真的只是想来看看嫉妒,远远地看上那么一眼,现在的他并不想与他任何一个孩子接触,那样会让他的思维混乱,然后重复走向崩坏的道路。 咯吱咯吱的碾碎声没了,右手已经痛得麻木了,聂驳古却在下一刻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已经麻痹的右手再次传来让人眼前一黑的巨大痛楚——刚刚那人轻飘飘地抬起了脚,然后再一次狠狠踩下,手骨发出不堪负重的呻吟声,几乎是在一秒内被碾成了粉碎。 “啊啊啊啊——” “嘘,”瑞德蹲下身子把脸凑近,脸上的笑容油腻无比:“小声点,你想要打扰到学生们精心准备的舞台剧吗?先省着点力气,等到牢中我疼爱你的时候再尽情发挥,懂?” 他们所在的舞台入口极其隐蔽,从观众的角度是绝对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一切,所以瑞德才毫无忌惮,唯一能看到这入口的就只有下面舞台上的演员们了。 聂驳古眼前一阵发黑,他用力眨了眨眼,才使眼前的黑暗变成星 分节阅读_38 分节阅读_39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39 星点点的彩色一点一点褪去。然后,聂驳古愣住了,因为逐渐清明的视线中,那双熟悉的灰色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灰发少年在海水中,举目高高仰望着他的父。 ……嫉妒…… 少年冷漠疏离地收回目光,像是什么也没看见般无动于衷。 男人的脸一瞬间刷白了,心像是不知被谁咆哮着挖去了老大一块,比起疼痛,那种空荡荡无所依凭的滋味更是难受得让人宛若死去。 瑞德抓起聂驳古的头发将他像条死鱼般扯起,见到男人那惨白惨白的脸愉快地笑起来。瑞德亲昵地拍了拍聂驳古的脸,准备将男人带回去: “来,让我们回去好好享……啊——!!!” “怎么了,你已经不行了吗?”邪恶的海怪嗤笑着。 男主角像是才反应过来现在还在演戏当中,他开始努力地掩饰刚刚的声音与失误:“你、你太卑鄙了,居然用声音分散我的注意力!” “哦?可是我明明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利维坦轻蔑地瞥了一眼男主角,嘲笑道:“当然,除了你的惨叫声——” 嫉妒的话语被截断了,因为他现在也听到了上面传来的惨叫声。男主角现在整个脸都僵住了,目瞪口呆地望向上方。嫉妒仰起头,一个迅速坠落的身影出现在他眼中,那是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姿势奇异扭曲,他的手渗着血,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力量咬着。 聂驳古死死地咬着瑞德的手,眼睛却一直在看着越来越近的少年。飞速下坠的风刮得眼睛生痛,聂驳古却偏执地不愿闭上眼,一直一直、自虐般地看着嫉妒那无动于衷的身影,连身心都颤抖起来。 后颈一阵巨痛,男人终于闭上了他的眼。 哗啦—— 巨大的冲击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已经昏过去的聂驳古直直地沉下去,男主角有些慌张地带着冲到这边来的瑞德向上浮去,回头却发现灰发少年无动于衷地待在原地,而那个黑袍男人已经快沉到水底了。男主角慌乱地对着嫉妒大叫: “快将那个男人捞起来啊!” 嫉妒蓦地睁大眼。 “什……么……男人?” “就是你脚下的那个人!穿黑衣的!他已经昏迷了!” 灰发少年呆呆地悬浮在原地,双眼茫然地扫视着下方。 没有——没有——明明——什么都没有—— 少年纤细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他知道了,他知道那会是谁了。 男主角将瑞德送上去后,看到嫉妒无措地呆在原地,只能再一次地潜入水底,将昏迷的男人捞上去。 “……给我。” 男主角惊吓地回过头,发现嫉妒几乎贴着自己,少年灰色的眼瞳一片深暗,水滴从湿漉漉的灰发从前额滑下,顺过鼻梁落在嘴角,看起来极其惊心动魄。 “把他给我!!!” 恐惧如针一点一点刺入所有的毛孔,男主角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暴怒受伤的野兽盯上,只能瑟瑟发抖,无力地向黑暗呈上他手中的祭品。 嫉妒盯着男主角空无一物的手,是的,空无一物,即使他明明知道那人就在那里,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嫉妒伸出手去捞,但是他手上的触感告诉他他什么都没有摸到,那里只是空气。 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碰不到——被封锁的五感再也无法触碰到那人、他最爱的父。这是惩罚,对嫉妒原罪的惩罚……多么的,残忍。 以父之名忏悔,他犯了嫉妒的罪,所以他受到了惩罚;他选择了看不见父,但是当他真正面对这一切的时候……爸爸,我发现我好像又要犯罪了哦—— “……你们都看得见——他。” 少年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诡异,一点一丝的不祥在巨蛋中蔓延。 “你们都看得见爸爸——看得见看得见看得见——哈哈哈——只有我看不见爸爸,我——”嫉妒用双手掩着脸,他的身形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开始膨胀:“我嫉妒你们,嫉妒你们喔——真的好嫉妒、好嫉妒!嫉妒得快要疯了!” 瑞德呆滞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表情从愤恨、到惊讶、到难以置信、到目瞪口呆、到惊慌失措、到恐惧再到最后的绝望,发昏的大脑如同坏掉的收音机一遍遍回放着一句话: 下面有怪物、下面有怪物、下面有怪物……很可怕的怪物—— 巨大的黑影笼罩了舞台,怪物张开它硕大的血红眼珠,冰冷睥睨着底下的一切。 “把属于我的,还回来。” 当父神降临,利维坦将被镇吓,邪恶的海怪表示臣服。一切新生。 ——《圣战》 当父神陨落,利维坦将失去桎梏,邪恶的海怪发了狂。毁灭一切。 ——《血腥情人节》 作者有话要说:简单来说,就是某只娃暴走了。 62、 sixtieth child 医务室中,男人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沉睡,黑发下的眉头细细地拧着,仿佛正陷入某种梦魇之中。 “你可以克制一点儿吗?”色欲坐在男人身边,他对面是垂着头的嫉妒:“我不想再次去发表什么意外声明呢。” 关于血腥情人节事件,色欲时间封锁了消息,然后再将所有遭殃的家族叫到区好好地谈了一次心。在色欲的“外交赦免”下,所有家族都乖乖地表示服帖,没有闹事——当然,色欲觉得无比闹心,以往这些事只要懒惰的一次“清洗”,便会毫无痕迹地被抹去,而现下懒惰沉睡去了,这些闹心的事全部堆到了色欲的面前。 嫉妒低着头没有回话,一副乖乖认错的摸样。 “原来的身份已经不能用了,因为‘贝希莫斯’已经‘死’在皇家学院表演厅中。”色欲偏头示意嫉妒将旁边的一张黑卡拿起:“这是新转学过来的身份,你自己设定一下吧。” 嫉妒拿起黑卡,看着上面空白的基本头像信息。灰发的少年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弯起了眼,他用手从额头向下抹去——就像是非常古老的一种戏法“变脸”一样,手掌抹过之后显现的却是另一张脸。病房内一阵晦暗诡异的骨头咯吱声和血肉蠕动声,出现在色欲面前的是一个18岁上下的少年,英俊阳光的脸笑得格外灿烂。黑卡上名字一栏出现了“利维坦”三个字,头像也显现出来,少年抚摸着黑卡上的照片,然后亲吻了上去。 “太像了呢。” “是的。”嫉妒的神情透出一股陶醉意味:“我叫利维坦,是贝希莫斯的哥哥,更是爸—爸—的孩子。” “让我给你一个忠告,恩?”色欲转过身俯下身子,将男人全部笼罩在身下,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瞥向一旁的嫉妒:“你还是别出现在father身边了。” “反正你也看不到father不是么。”青年唇角勾起了妩媚的弧度。 嫉妒看着色欲像只慵懒美艳的埃及猫一样伏在空荡荡的床上,瞳孔开始紧缩。 “这是father的发。”葱白的指尖挑起空气中的一缕。 “这是father的眼、鼻……唇。”手指向下滑落,停在一处微微捏压亵玩,像是在揉捏着一团软绵绵的春泥。 “这是father的……” 银发从色欲的肩头滑落,青年水色的眼眸中尽是湿意,上挑的眼角仿佛连人的魂魄都能勾了去。色欲细细喘着气,冶艳地笑着: “这是father的乳投……”妖媚的艳兽伏贴在雪白的床上,手指恶意地弹动了一下那处,受到袭击的男人不自觉地发出呻吟:“还有father的声音……” “……克制点。”色欲眼波流转,静静地瞅着旁边快要爆发的怪物:“我不会再为你收拾烂摊子了,所以你最好别再出现在father周围。” 苍白的空间中一片死寂,良久,嗒嗒嗒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色欲将头埋在男人的怀中,银发遮住了他的表情,满室的春色只剩下一片寂寥。 阿米斯觉得那绝不是什么血腥情人节,而是他的幸运日。他最讨厌的贝希莫斯死了,死了!死在表演厅,连骨渣都不剩!阿米斯简直想要欢呼,如果不是女皇的命令,他绝对会大张旗鼓地开个party来庆祝。 既然公开不许说,那私下里就无所谓了吧。阿米斯将这件事当做笑话讲给他的朋友听,告诉他们,那个不可一世的贝希莫斯是怎么一文不值地死去,哦,还有那个家伙的父亲,是怎么愚蠢地被他骗到了表演厅、被他栽赃,现在那倒霉父子二人组一定在地下兴高采烈地见面了吧。 阿米斯和同伴们哄笑着,毫无忌惮。他们太年轻了,也被保护得太好了,他们完全无法想象被隔离的表演厅是一副怎样的地狱情景,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太遥远,仅仅只是消失。因此,讨人厌的贝希莫斯消失了,嘲笑吧,讥讽吧,欢呼吧,赞颂吧——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阿米斯一群人停住了脚步,他们的对面站着一名18岁上下的灰发少年,双手插在裤袋中,正对着他们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一样。 “啊拉,你们好。” 阿米斯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对面那张噩梦般的脸。 “初次见面,我是今天转学过来的,利维坦。” 聂驳古已经醒了,却不愿睁开眼,他蜷缩起身子,觉得很是难受。现在的科技条件只要不是即死,无论多么严重的伤都能抹去。他身上的也只不过是一些皮外伤,最严重手骨也只不过多废了一天去重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但他依旧觉得难受无比。 原来被他们拒绝,是比想象中还要难受的事。 灰发少年那漠然的身影还残留在视网膜上,灼伤着他的神经。心脏传来的酸痛,让聂驳古不得不用力将自己蜷成一团才不那么难受。 原来被拒绝是这么令人难受的事么…… 突然有一双手钻进了聂驳古的被子中,绕过过他的背部和膝下,然后将他猛地抱起。骤然失重的感觉让聂驳古惊吓地张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将他抱起的……少年? 那人垂下头看着聂驳古,长长的淡蓝色刘海搭下,一只医用眼罩斜斜地遮住他/她的左眼,紫罗兰色的右眼正认真地看着聂驳古,他/她的脸过于精致,那种精致模糊了性别,挨着聂驳古的身躯也很纤细,让聂驳古根本分不清眼前正抱着他的少年是男是女。 已经被对方外貌震撼得呆掉的聂驳古完全忘了他此刻的处境,直到被少年抱着走出了医务室,聂驳古才开始慌乱地挣扎起来。 “你、你干什么!?” 明明抱着一个比自身大许多的男人,蓝发少年却完全没有一丝吃力的感觉,他/她轻而易举地制止了聂驳古的挣扎,有些茫然地看着聂驳古,似乎相当不解聂驳古的挣扎:“鸠迷路了。” 少年的声音也是介于男声与女声的清脆,雌雄莫辩。 “你迷路抱我走做什么?!” “鸠迷路了,因为鸠是最近才转学过来的。”精致少年依旧是一副迷茫的表情:“斑说这时候要找人问路,鸠只找到了你,你在睡觉。” 所以他就成为了“待机的sgps”?还是随身携带的! 聂驳古的脸绿了绿,他很怀疑,少年的脑袋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你找错人了。” 精致少年停下了脚步,低头直勾勾地盯着手上的聂驳古。 “我不是这个学校人,我也不认得路。”聂驳古平和地说,心底却在骂娘:“所以现在,立刻放我下去。” 蓝发少年没有说话,神情间却露出了挣扎的神色,那种挣扎让聂驳古打心底里觉得相当不妙。 “鸠不想放手,想抱着你。” “……” 将聂驳古的无言心安理得地视为默认,精致少年心满意足地继续前进。 “我很重,你放我下来。” “不重,鸠很轻松。” “……有人在看了啊。” “鸠习惯了。” “……” 武力上聂驳古完全奈何不了对方,只有说服少年亲自放手。但 分节阅读_39 分节阅读_40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40 是无论聂驳古一路上怎么说,对方都很认真地回答,然后堵得聂驳古说不出半分话来。 “……我说错了,其实我认得路。” 蓝发少年的脚步终于顿住了。 “你放我下来,我给你带路。” 于是聂驳古终于脚踏实地了,少年眼中的不舍让聂驳古默默地向旁边挪了好几步,然后聂驳古整个人傻掉了。因为角度的问题,直到现在聂驳古才看清了少年的全貌:对方上半身是皇家学院统一的白衬衫,下半身则是在女生中非常受欢迎的,百褶裙。 也就是说刚刚他被一个15岁的纤细少女公主抱着走了十五分钟……?聂驳古被这个事实击中了。 浅蓝色头发的少女抓着聂驳古的黑袍,仅露的一只眼中带着莫名的眷念: “带鸠走。” 兰纳正在看着拍卖物的资料,一双手从后面圈着她的脖子。 “母上,斑回来了。” 兰纳的嘴角勾起,拍了拍她脖子上的手。 “拿过来了?” 那双手从兰纳的脖子撤走,一名蓝发少年走到了兰纳的身边蹲下,将一瓶血红色的液体试管呈上。他与鸠如一个模子刻出来,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戴在右眼的眼罩了。 兰纳接过来,着迷地看着那血红色的液体,液体所散发的光将女人的眼底也印成一片猩红。 “真是令人期待呢……”兰纳嘴角的笑越发张扬:“那个将由我掌控的世界。” 女人像爱抚着宠物般抚摸着少年的蓝发,偏过头慵懒地问着:“我的宝贝,你们是爱着我的吧?” 精致少年露出的左眼眨了眨:“是的。斑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母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斑和小鸠都出场了哦也,各种加快剧情 63、sixtyfirst child “阿斯蒙蒂斯,好久不见了。” 色欲转过头,兰纳在不远处招手,脸上是掩不住的愉悦。 “因为最近家里出了一点儿事。”青年冰蓝色的眼睛似乎亮了,冰冷的神情间出现了一抹喜色,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种见到对方的欣喜感:“很高兴见到你,兰纳小姐。” “我也很高兴。”兰纳妩媚地笑着,将脸颊边的短发向耳后拨去:“没有你的陪伴,感觉有点寂寞了呢……” 喑哑晦涩的暧昧暗示,银发青年漂亮的脸蛋蒙上一层淡粉的羞涩,迷人得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那无意散发的色香,能从所有人的灵魂深处撩拨起晦暗的欲望,兰纳的眼神暗了暗。 真的很想把眼前美丽的祸害给…… “母上……” 色欲眨了眨眼,让那一抹引诱逝去。他看见一名精致漂亮的少年从女人的身后走出来,用手扯了扯女人的衣摆,小动物似的叫唤,仅露出来的一只眼睛斜斜地瞅着色欲。 色欲用手抚着眼角的红痣,他好像闻到了同类的味道,很接近,却又缺乏了一点什么。 “阿斯蒙蒂斯。”兰纳领着那名少年走了过来:“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孩子,兰纳斑。” 她亲昵地拍了拍少年的头,对少年介绍色欲:“这是阿斯蒙蒂斯。” 色欲与少年对视,像两只野兽在互相确认对方的味道。对视只是那一瞬间,那个叫斑的少年就好像很害羞似地躲在兰纳的身后,将整个身子藏起来。 “这孩子……”兰纳无奈地笑笑,却透着一股宠溺:“比较怕生。” “我见过他,在电视上。”色欲将目光转移到兰纳脸上:“‘斑鸠’现在是全宇宙的偶像,我很高兴我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了偶像之一。” 受到恭维的兰纳咯咯地笑了,神色间是掩不住的自豪与愉悦。 “这孩子也只有歌唱的不错了,我打算让他们在拍卖会上献一首歌,表达对各位赞助的感谢。” “传说中,人们把斑鸠为祭物献给上帝,以得上帝的喜悦。”银发青年挑起唇角,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我很期待。” 兰纳和色欲又聊了几句,就带着斑离开了,色欲站在远处目送着,他用手插入刘海向后梳去,冰蓝色的眼眸泛着不明的光亮。 色欲说:[____。] 远去的两人均没有回头,银发青年似乎觉得很无趣地放下了手,也转身离开了。 蓝发少年小心翼翼地抓着女人的衣摆跟在后方,一只眼被医用眼罩遮挡,一只眼空空洞洞地直视前方,单薄的嘴唇开了又合上,像是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开了口,无声无息地说:[____。] “斑。”兰纳突然停了下来,少年茫然地看着女人。 “你想不想……要个父亲?” “驳古,陪鸠出去。” 少女趴在床头,淡蓝色的碎发铺散在床铺上,露出的右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聂驳古,像一只乞食的小动物。 “陪鸠出去。” 刚起床的聂驳古慌张地挡住少女伸过来的双手:“我自己走!” 鸠安静地站在床边,柔弱而无害的样子。这些天来聂驳古都住在医务室,那个带着单边眼罩的少女常常跑过来,就差没一同住在医务室了。通过这些天的相处,聂驳古知道这看似柔弱的少女到底有多……危险。事实上,单从性格上来说,鸠只是一个有些迷糊的少女,缺乏一些常识,像一个孩子般纯净,但是纯净并不代表无害,正因为她太过“纯白”,所以她做事根本没有分寸,显现出一种孩子一样的无知残酷。她那柔弱的外表下,却是一种肆无忌惮的强势——鸠从来没有说过问句,她想要得到什么或者做什么,只会在做之前向其他人宣告一句,而不会询问对方的意志。 就是这样一个因纯净而危险的少女,聂驳古却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让他很难真正意义上地拒绝鸠,就好像、好像是他完全无法拒绝他的孩子们一样。而且这几天正是因为鸠的出现,让他没那么多精力去想其他,能短暂地遗忘一切。 皇家学院学院祭第五天,这一天最火热的就是交易市场,中央广场被分成大大小小的摊位,学生们将自己精心准备的商品摆上来贩卖。聂驳古对这里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人,到处都是人,堆满了他整个视野,如果没有重叠通道的话,他早已被挤得不知东南西北了。鸠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伸出一只手小小地抓住黑袍。每当聂驳古盯着某件商品超过五秒,第六秒的时候聂驳古就会听到“叮”的一声,回过头去发现鸠已经将那件商品买下,讨好地举着,仰着头像是期待着夸奖的小动物。所以三分钟后聂驳古就果断决定眼观鼻鼻观心,他们身后的购物机械车已经排成一条购物火车了。 “别买了。” “可是驳古喜欢。”鸠迷茫地看着聂驳古:“喜欢就要弄到手。” “不是喜欢的都必须弄到手。”聂驳古开始觉得头疼,每次面对鸠那严重缺乏的常识他就变得嘴拙:“就让它们放在那里也行。” “为什么不要呢?” 聂驳古愣住了,他次从蓝发少女那儿听到反问,却觉得那句反问比任何一句否认还要坚决。鸠站在对面,茫茫的人海模糊了远去,只留下少女纤细的身影格外分明。她按着自己带着眼罩的左眼,声音平缓没有一丝起伏,甚至带着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空洞。 “为什么不要呢?……要吧要吧要吧,要更多一点儿,你可以要更多一些。这些不够,完全不够。把那些喜欢的、不喜欢的、讨厌的都拿过来,把那些不属于你的、不该要的就变成自己的,然后你就可以恣意地处理你的所有物了。”精致的少女站在人流中,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一样,就那样单纯而又满足地笑着:“只要映入你眼中的,都可以拿过来;只要你喜欢的,都可以变成你的。驳古,你还可以更有野心一点,你还可以更贪心一点,鸠都会满足你的。驳古,告诉鸠,你想要的是什么?” 聂驳古的喉结滚动了一番,声音像是挤出来的: “我……我没想要的。” “驳古在说谎。”鸠依偎过来,张开双手拥着僵硬的男人,头埋在聂驳古的胸前,像是在倾听他的心跳声:“鸠听得很清楚,驳古有一个巨大的野心,很大很大,鸠被吸引了,完完全全地。”她抬起头,紫色的右眼中充满深深的迷恋:“驳古,告诉鸠吧,告诉鸠你的愿望,鸠想满足你,鸠会满足你的。” 少女中性的声音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引诱,悄然无息地拨动着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他……究竟想要什么呢? 在第七区,他想要逃离饥饿、逃离那一文不值的下场;在中央研究所,他想要逃离实验、逃离那个叫埃莫森的疯子;在区,他想要逃离他的责任、逃离他的“孩子们”;而现在,他不知所措了。他一直以为他想要的是自由,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快活,一个人自由自在,并没有什么不好。这本是他想的,一辈子就那样自私自由自在地走下去。但是,现在为什么这么心酸,这么痛苦呢? 血缘真的是太过奥妙的存在了。固若金汤的城堡在国王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无息地打开了大门。 “臭老头……你把我教得太好了……” 聂驳古恍惚地看着远方,喃喃自语:“老子是第七区的人,什么伦理道德,什么家庭观念,第七区根本不需要这些,你想要我死得更快一点儿吗……好人在这个世界是活不久的……嘿嘿,你不是‘亲自’告诉我这一点了吗……” 一滴泪水从聂驳古的眼角滑落,聂驳古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如果不是你……我还可以再坏一点……坏到完全不在意我弄死了多少女人,坏到完全不在意被小兔崽子们上了多少次——坏到把一切错误完完全全推给别人,完全地、无所顾忌……” 由孩子们操控着屠刀架起的罪孽,最后全部被父下意识地揽在身上,然后压垮了脊背。 “如果我……能再自私一点儿……就好了。”聂驳古流着泪:“是不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抛弃所有了。什么也不用在乎,即使是犯下罪孽也不会感到痛苦,即使是被他们拒绝也不会感到心酸……?” 懒惰疲惫的叹息还在耳边回绕,嫉妒漠然的身影还在视网膜上灼烧。从那一刻起,他已经找不到任何借口来回避心中的苦痛。 透明的液体将聂驳古眼角的红痣洗得越发明艳,男人的神情却是平静接近死寂的。 “我承认,我在意他们。”聂驳古嘴角的弧度悲凉而凄哀:“虽然我无法面对他们,但是……” “我想要他们。” “你回来了啊,鸠。” 兰纳一进门就看见少女坐在椅子上,拿着一张板子在画些什么。鸠抬起头,没有被眼罩遮住的那只眼弯了起来: “母上,欢迎回来。” 鸠扫视了一下兰纳的周围,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斑回房间了。”兰纳放松地坐在沙发上,将耳际的头发拨到耳后:“那孩子在跟我怄气呢。”女人顿了顿,然后貌若无事地开口:“鸠,你想要一个父亲吗?” 蓝发少女睁大了双眼,紫色的眼珠怔怔地看着兰纳。 “父亲……?”鸠有些迟疑地呢喃着,然后出乎兰纳意料地点了点头:“……鸠想要。” 兰纳太过震惊以至于什么也说不出话来,不太对,她很清楚她的两个孩子对她的独占欲,对于任何和她亲近的人,无论男女都会被他们不着痕迹地抹去。兰纳很享受双子对她的依赖和独占,刚刚的话也只不过是逗弄居多,而现在……? 鸠没有看到兰纳骤变的脸色,她很开心地在画板上又画了好几笔,然后将画板上的画展现在兰纳面前。 “鸠想要他。”精致的少女笑得很满足,指着画上的人:“鸠喜欢他。” 画上是一副精细的素描,非常细致,连画中人皮肤的纹理都细细打磨出来。那是一个男人,半长不断的黑发,黑白分明的眼睛下,一颗痣尤其显眼。兰纳的呼吸沉重了,她死死地、用力地盯着画中的男人,似乎要烧穿了画板。 “这个男人——”兰纳的脸因极度激烈的情感而显得分外扭曲,她指着画中的男人质问,声音尖利得近乎尖叫:“是谁!?” 分节阅读_40 分节阅读_41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41 br 64、sixtysend child 全金属制的房间中,女人飞快地在光屏上敲出通讯密码,蓝光在她的眼睛中幽幽地跳着,冰冷而又炽目。她咬着唇的牙齿越发地用力,神情也越来越扭曲,最后猛地一砸虚拟键盘,尖叫: “斯林!给我滚出来!” 一圈圈的光晕波纹从键盘扩散,整个房间的空气扭曲了一下,逐渐显现出一些虚拟场景。虚影中,一个诡异的老人站在一堆实验器材中虎视眈眈地看着这边,然后在下一刻像是变魔术般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胖乎乎的脸如弥勒佛一样讨喜: “有事吗?送去的原液没到手?我记得明明让你那只宠物给你拿去了。” 在说到“宠物”的时候,老人的脸一瞬间闪过一丝扭曲。兰纳吭哧吭哧地瞪着对面的虚影,高分贝地怒吼: “我见到他了!” 在斯林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兰纳抓着脸,扯着自己的眼睑,声音越发地尖利: “是他是他是他——!绝对是他!他化成灰我都认识!!!那个恶心的、变态的实验体,那个叫‘父体’的玩意儿——” “你说你见到了……你给我闭嘴!停止你那毫无意义的嚎叫!现在,马上!”斯林脸上讨喜的笑没了,他厉声喝止了兰纳过于激烈的情感:“你说你见到了,恩,父体?” “……呵呵呵……对,我看见他了,就在诺顿,那恶心的家伙就在离我不到4珐里的距离——” 斯林的整个眼都亮起来,他甚至跑离了他最重要的实验器材,脸上的肥肉剧烈抖动出油腻的波纹。 “宝贝!这太好了,太好了。”斯林一兴奋起来就喜欢叫人宝贝:“我把阿加雷斯,布锐斯,吉蒙里,欧塞都派过去!把父体抓过来!把那可爱的宝贝给我抢过来!”老人已经陷入狂乱的状态,他又蹦又跳,放声大笑:“不对,这不够,还不够——我要让埃莫森那个鼻涕鬼好好见识一下,我可爱的‘七十二柱魔神’,他们才是真正站在人类进化顶端的存在——!!!” 兰纳看着斯林那疯狂的乱舞,冷静下来:“你要抓父体?” “当然,当然宝贝儿。”斯林摇晃着手指:“将那个鼻涕鬼的最高杰作夺过来,宝贝只有在我这里才能发挥出最强的作用。而且……”老人的脸上又出现了貌似慈祥亲切的笑容:“你不想要更多一点儿的、宠物吗?” 兰纳将垂在耳边的头发拨到耳后,一遍又一遍。最后,女人妩媚地笑了,眼中幽蓝的光是烧不殆尽的野心。 “好吧,我被你说服了呢。”兰纳直视着斯林:“那你呢,斯林,你不打算来?” 这句像是触动了斯林的一个逆鳞,老人突然开始发狂地砸东西。 “我才不去——我怎么可能去——!!!在那个该死的、无能的、讨厌的埃莫森亲自伏在地上央求我之前,我怎么可能去那些沾有恶心鼻涕虫味道的地方!!!” 因为是虚影的缘故,这次兰纳不用担心被斯林的疯狂波及,她冷漠地站在一边旁观,虚影构建的物体不断地穿越过女人的身体。 “发够疯没?发够了就听听这次的计划。” 斯林沉默地站在一堆杂乱物中,突然抬起头笑得像个弥勒佛:“你说。” “父体周围不可能不存在保护层,他的资料很含糊,应该是被人抹去了。想要将父体带离诺顿星,必须破掉那层看不见的保护,这就需要一个好时机。”兰纳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快:“拍卖会……真是一个非常让人期待的活动呢。” 老人非常认同地眯起了眼: “是的,十分地、令人期待。” 阿米斯觉得自己蠢透了,居然会被一个陌生人吓破了胆。那个自称为利维坦的家伙据说是贝希莫斯的哥哥,但,那又怎样?死在血腥情人节的贝希莫斯和贝希莫斯的父亲又不是他杀的,他紧张个屁,而且他见鬼的只是因为对方的一个招呼而心慌得睡不着觉。 去他妈的贝希莫斯……还有利维坦!阿米斯决定将那些恼人的玩意儿统统抛出脑袋,出去好好玩乐一番——他为什么要被败坏了心情呢?贝希莫斯已经死了,最后的赢家还是他! 阿米斯的心情一瞬间好转,他欢快地哼着歌走出宿舍,却被他的同伴们堵在门口。 “阿米斯,你疯了吗!?” 所有人都是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他们看着阿米斯的目光带着怜悯和疑惑,阿米斯觉得有些不妙了。 “怎么了?”阿米斯皱着眉问:“我怎么了吗?” 同伴们都愣住了,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阿米斯,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你还说怎么了!”其中一个人开了口:“你发了什么疯?居然弄残了西蒙,虽然谁都不喜欢西蒙那胖子,但是人家……” “等等!”阿米斯抓住说话人的领子,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你说什么?我,把西蒙,弄残了!?” 西蒙是一个胖子,他下作、残暴并且恣意妄为,几乎是皇家学院最污的那一个点,没有之一。但是没有人愿意收拾他,因为西蒙他是个皇族,而且那个胖子小心眼、瑕疵必报,恶毒得无法无天,谁惹上了谁倒霉。 “不、不是我……”阿米斯全身发冷,他茫然地看着他的同伴:“我、没有去碰西蒙啊——” 阿米斯那不愿面对现实的样子让所有人眼中的怜悯更盛,被阿米斯抓着的那个人叹息着:“阿米斯,别否认了,18个摄像头将你的行动从头到尾拍了下来,从西蒙身上采集到的dna直接指向了你。你、你还是快逃吧,西蒙已经气疯了,他说、他说要把你……” “不,不,不!真的不是我!”阿米斯绝望地吼叫着:“我没有!我没有做!” 所有人看着貌若癫狂的阿米斯,像是在看一个不愿面对现实的可怜虫,沉默地表达了他们的怜悯与同情。 “你、你们要相信我……相信我啊……” 他们那怜悯的姿态深深刺痛着阿米斯,无论他怎么申辩,他怎么解释,所有人都用一副“别再挣扎了”的神情回馈过来。阿米斯感到恐惧,他害怕得无以复加,面对疯狂的西蒙,他的父母保不住他,这样下去、这样下去……他会完的! 阿米斯的视线漂移了一下,透过同伴们之间的缝隙,他看到了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一名灰发少年。 那是利维坦。 利维坦像是注意到了阿米斯的目光,他对阿米斯露出微笑,那笑容即使是在树木的阴影下也灿烂得近乎炫目。然后,阿米斯就看见了这辈子永远无法忘怀的一幕:灰发的少年伸出一只手,从上而下地抚过自己的脸,然后、然后他的脸……! 那是阿米斯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每天早晨他都会对着镜子无数次地端详着,那分明是只属于他的脸,却顶在其他人的脸上—— 阿米斯的瞳孔猛地紧缩,他疯狂地想要冲出同伴们的包围,对着树荫下的那人咆哮: “是他!是他!是他冒充了我!你们快看!快看啊——!!!” 所有人被阿米斯的动作弄得猝不及防,他们回过头去,看到灰发少年无辜地向着他们眨了眨眼,非常意外和无措的样子。 “阿米斯,阿米斯!你冷静点!那是利维坦,没有什么——” “不——就是他冒充了我!我看到了!”阿米斯的双眼通红,被同伴们架着不住挣扎:“他变成了我的样子!是他陷害了我——!!!” “冷静点阿米斯——没有人能变脸——” “你们不相信我!你们居然宁愿帮助他也不相信我!?” “好吧,阿米斯,即使是脸可以伪装,可是dna——” “是他弄的!绝对是他!他栽赃给我啊——!” “……” “放开我!我叫你们放——开——我——啊!!!” …… 嫉妒目送着被逐渐推远的阿米斯一群人,吹了一声口哨。少年笑得极其灿烂,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一派天真无邪。 被色欲警告了,所以他得收敛点。于是嫉妒决定了,他的目的其实很单纯:他只不过想要告诉阿米斯,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栽赃。 他很好心呀…… 灰发少年心情极其愉悦地转身,然后有些意外地看到远方站着一名蓝色头发的、少女?那名少女的长相很中性,那种精致的中性使人完全看不出她的性别,嫉妒捏了捏鼻子,空气中淡淡地传来貌似同类的味道,却又差了一些什么。 再看去时,少女已经没了踪影。嫉妒慢慢地眯起了眼。 是错觉吗? 耳边传来隐隐的歌声,那是非常含糊的小调,内心深处却因这模糊不清的调子而蠢蠢欲动着,聂驳古张开了眼,头顶是一片蓝空,还有与天空同样颜色的碎发。鸠低头看着聂驳古,耳边淡蓝色的长发柔软地垂下,小巧的嘴巴微微抿着,那模糊不清的小调便是由少女哼出来的。 “我睡着了……?”聂驳古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天空太过明亮了:“刚刚的歌,很好听……” 鸠的声音很奇特,既不像男生那样沉厚,也不像女生那般尖细,就这样模糊地介于两者之间,纯粹得让人只能跟着音调走,而遗忘了歌者本身。聂驳古不知道斑鸠这个名字在娱乐界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全宇宙有多少人为斑鸠的歌而狂热,他只是觉得,这种奇妙的歌声似乎带有隐隐的魔力,它们不着痕迹地、微妙地勾起人心底中那抹最深沉的渴望,让那种渴望越来越鲜明,越来越难以抗拒。 突然很想去见他们,很想很想,想得心都要颤抖了。 聂驳古将表情掩在手下,他想,他也许被蛊惑了:把一切顾忌都抛下,把一切伪装都除去,顺从心底最深切的渴望与本能,魔性的歌直白地对他指出,聂驳古最大的野心是什么。 “驳古喜欢鸠的歌。”受到称赞的女孩儿弯起了眼:“明天是拍卖会的开幕式,鸠会在那里唱歌。” 鸠像是小动物一样抓着聂驳古的小指头,晃了晃。 “驳古,去拍卖会吧,鸠唱歌给你听。” 少女的手极其柔软,聂驳古微微勾起了小拇指。他想,等明天拍卖会结束之后,就是他去面对他们之时。 “好。” 已经无须逃避了。 作者有话要说:喵呜,前奏都弄好了,接下来=w=~ 感谢sos2332908、秦瑟合鸣姑娘扔的地雷,某颓被炸得内牛满面地蹦跶 话说我要四级考试了昂tat,下周的更新不能保证了。。。 65、 sixtythird child 星际拍卖会是四年一次的重大项目,每一届的星际拍卖会都会吸引全宇宙的目光。对于承办星际拍卖会的星球来说,这种类似古地球的奥运会的巨大盛事往往会吸引无数人的到来——高阶层是来参加拍卖会的,这对那些人或商团来说是一种炫耀和荣誉;低一层次的商团直接将拍卖会当成一次星际商业交流会,他们举行一些小型拍卖会和交流宴会,寻找无处不在的商机或是合作伙伴;还有一些则是偷偷潜进来想要混水摸鱼的杂乱团体,他们会对该星球的治安形成严峻的挑战——总之在举行星际拍卖会的途中,承办星球将会处于一种“爆满”状态,更别说本届星际拍卖会中的压轴是兰纳家族提供的96克星源体,要知道1克星源体就可以维持一队航舰七个星转的能源消费!这种大型战略资源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前往诺顿的人简直要塞爆这颗不算小的星球。 聂驳古当然听说过星际拍卖会,但这对于第七区的“胖子”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了。男人抬头看着五彩斑斓的夜空——巨大的光影效果将第三区的天空印成一片彩色,带着姹紫嫣红的迷醉。对面就是拍卖会开幕式的入口,往来的人络绎不绝,连空气都被火热的人气加热膨胀出一种骚动意味。聂驳古想,他有多久没有见过如此热闹的场面了呢? 对面越热闹,映衬着角落里的男人越发孤寂。聂驳古已经习惯于站在阴影中了,在过去,在现在,在未来,但意外地他并不感到悲哀——站在阴影里的他还有黑暗陪伴。 ……就这样吧。 分节阅读_41 分节阅读_42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42 聂驳古最终迈开脚步,向那片辉煌走了过去,黑暗铺洒在他的背后,如影如随。 “欢迎您的到来,请您搭乘cet4p号莱卡。” 把鸠给的白卡放在感应器一刷,聂驳古顺着机械合成音的提示搭乘“莱卡”,那是一个像水母般漂浮在空中的生物机械,半透明的身躯散发着莹莹的蓝光,不同编号的莱卡通向不同的目的地。聂驳古站在平稳漂浮移动水母体上,看着远方成千上万的光点悬浮在空中——那是无数个被模糊成光点的莱卡,载着人们向不同的方向移动,光是看到那堪比繁星的光点数量,就知道这次拍卖会到底有多火爆了。 水母体看似缓慢的飘荡移动比想象中快得多,没过多久聂驳古就被送到一条甬道上。甬道的尽头只有一扇金属门,聂驳古刚接近那扇门,金属门就刷地一下自动打开,展现出门内的一切。 这似乎是一个高级观赏室,房间的一面墙完全透明,可以清楚地看见奢华的舞台,并不算宽敞的房间中被舒适地布置好沙发和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精美的食物。聂驳古一眼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蓝发少女。 鸠今天没有穿皇家学院那套衬衫和百褶裙,她的脖子上围了一圈长长的青色围巾,上身是样式别致的墨蓝色毛衣,下身是松垮的筒裤,戴在右边的白色眼罩上画了一个q 版的骷髅,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鸠的性别,单从现在这副摸样打扮根本辨别不出对面那个精致得像个娃娃的少年究竟是男是女。 蓝发少女坐在沙发上,露出来的左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聂驳古,她的脸被淡淡地上了一点妆,将那份精致细腻地描绘出来,那份极致中性的漂亮演变成强烈的气势,压得聂驳古有些喘不过气来。 聂驳古觉得有些怪异,对面的鸠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但是他怎么也找不出那一丝违和的地方——好像、好像有什么和过去的不太一样? “鸠……” 鸠像是没有听到聂驳古有些尴尬的声音,依旧是直勾勾地看着聂驳古,那强烈的视线透出一种强烈的渴望,甚至可以说是贪婪的。 “鸠?” 聂驳古加大音量,沙发上的蓝发少女终于眨了眨眼睛,回应了他。 “鸠不在这里。”那人弯起了眼睛:“驳古,斑看见你了。” 聂驳古睁大眼睛,对面的人有着聂驳古熟悉的容貌和声线,却自称为“斑”。他终于发觉刚刚那丝异样的违和感在哪里了,鸠一直以来都是左边带着眼罩,而对面的蓝发少年带着眼罩的却是右边。模糊的记忆中,鸠曾经提过“斑”这个名字,那么眼前与鸠长得如出一辙的斑是鸠的双胞胎血缘? 理智上是这样推理的,可是脑中有什么在大声尖叫着说“不对”——不对不对不对,眼前的人明明就是、明明就是…… “鸠!” 斑露出迷茫的神色。 聂驳古瞪着眼,用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干涩声线重复着:“不对,你明明是鸠……” 斑像是被蛊惑了,表情由迷茫变成迷离,重复着聂驳古的话语:“驳古说,斑是鸠。” 金属门再次开合的声音响起,聂驳古反射性地回头,然后他看见了,门口站着的那名蓝发少女,熟悉的容貌和戴在左边的眼罩都在宣告着她才是货真价实的“鸠”。聂驳古傻了,他呆滞地看着斑来到鸠身边,两个简直是一个镜子彼端的人儿站在了一起,那强烈的视觉冲击让聂驳古脑袋一阵发昏。 左边带着眼罩的蓝发少女对右边带着眼罩的蓝发少年说:“看到了?” “恩,斑看到了,斑很喜欢。”斑白皙的脸透出一股粉色。 “要吗?” “要的。” “斑想要驳古。” “鸠想要驳古。” 精致的双胞胎一同偏头看向僵在原地的聂驳古,异口同声:“驳古,成为斑/鸠的所有物吧。” 聂驳古不可置信地瞪着对面宛如复制品的双子,他的脑袋涨得快要爆开了,那一直隐隐的感觉从来没有在这一刻如此清晰过:为什么会对鸠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和亲切感呢?为什么一直以来没有意识到呢?为什么他会执着于把斑当成鸠?即使是现在双胞胎同时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觉得眼前其实一直只有一个人。 因为潜意识已经告诉了他,那玄妙的、难以言喻的血缘联系主导了一切,就像是曾经那样,他不知为什么就是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本质的一切。过去他被误导了,聂驳古总是觉得奇怪,明明鸠一直让他觉得很熟悉,却总是缺少那么一点什么似的,直到斑和鸠同时出现在他面前,聂驳古才明了,这才是完整的……“他”。 “你是……鸠……也是斑……”聂驳古用了“你”而非“你们”,他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原来这就是你啊……贪婪。” 听到聂驳古近乎喃喃的话语,斑和鸠同时出现了迷离空茫的神情。 “母上说,这是斑,斑是男性。”斑按着自己带着眼罩的右眼:“驳古说,斑是鸠。” “母上说,这是鸠,鸠是女性。”鸠按着自己带着眼罩的左眼:“驳古说,鸠是斑。” 然后,两个一模一样的蓝发少年同时露出了暧昧带有一丝不明邪恶意味的笑容,声音同步得简直像是只有一个人在说话: “以父之名,我是贪婪。” 作者有话要说:从四级的地狱中内牛满面地爬上来tat 嘛我想大家都应该猜到了,前面的暗示其实很明显了嗷╮(╯▽╰)╭ 关于斑鸠的设定,如果看不懂的不要紧,下一章会解释清楚的远目。 于是封面你们懂的==。。。 66、sixtyforth child “斑鸠,准备好了?” “是的,母上,斑/鸠准备好了。” 兰纳的视线游移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咬着唇开口:“把……把他弄上来,把阿斯蒙蒂斯给我弄过来。” 精致的双子直勾勾地瞅着他们的母亲,右边戴着眼罩的少年歪了歪脑袋:“母上,斑和他没有什么不同。” “这样的话,”左边带着眼罩的少年迷惑地眨了眨眼:“母上还是想要他吗?” “……没错!我想要阿斯蒙蒂斯,我要他成为我的!” “母上想要阿斯蒙蒂斯。”鸠说。 斑接上:“那就去把阿斯蒙蒂斯抢过来吧。” “这是母上的欲望。”斑和鸠同时弯起了眼,那一模一样的动作像是一个人在照着镜子,就连眼角勾起的弧度也没有丝毫差别:“母上,告诉我你还想要什么,我会将它们取来,献给母上。”那重合如一体的清脆声音夹杂着隐隐的蛊惑,双子分毫不差的笑容隐隐染上一丝妖异:“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母上的,所以母上,更多更多地要点吧。” 兰纳的眼睛中微微带点迷蒙,她得意而又张扬地笑着,喃喃自语:“我要这个世界……很快了……很快这个世界就是我的了!” 蓝发的少年像是被女人的野心所取悦,他们温柔甚至可以说地上是宠溺地看着他们的母亲,声音柔软:“是的母上,这个世界都是你的。” 兰纳满足地叹息着,她挥了挥手,让斑鸠离去,却在双子离开的前一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男人,怎么样了?” 斑和鸠同时回头,紫罗兰色的眼亮晶晶的。 “父上他……” “不要叫他父!”兰纳尖锐的声音近乎尖叫,她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一片狰狞:“你们——给我滚!滚啊!” 就在双胞胎转回头的那一刻,兰纳又惶恐地改变了声调: “宝贝、宝贝儿——”女人的声音中充满了一种弱势的无助和哀求:“我的宝贝们,你们是爱着我的吧?” 斑和鸠转过身来,静静地瞅了一下兰纳,然后各自按着自身的眼罩,微笑地问:“母上,这是谁?” “鸠——”兰纳将目光从左边的鸠移到右边的斑身上:“——还有斑。” 然后在下一刻,左边的少年将眼罩从左眼移到右眼,右边的少年将眼罩从右眼移到左眼,两个一摸一样的少年天然地笑着:“母上,这是谁?” “你们——!”兰纳额角的青筋开始鼓起,她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母上,你说过的。”左边的少年指着自己:“这是斑,斑是男性。” “母上,你说过的。”右边的少年指着自己:“这是鸠,鸠是女性。” “我……” “母上,别担心。”精致的双子眨了眨露出的眼睛,打断女人有些惊恐的话语:“斑/鸠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母上。” 会场上一片喧哗,星际拍卖会的开幕式正式开始。 色欲透过透明的屏障看向会场之中,巨大的会场四方尽是密密麻麻的光点,连成一片光海。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名观众,这恐怖的数量恐怕是历届星际拍卖会上都未曾出现过的——事实上现在只是星际拍卖会的开幕式,拍卖会是在7小时后举行的,因此会出现如此恐怖的人数,更多的是因为名为“斑鸠”的星际歌手组合的号召力。 银发青年静静地思索着,他其实也对斑鸠很感兴趣,上次在兰纳身边看到的浅蓝色头发少年,格外地勾起了色欲的兴趣。色欲舔了舔上唇,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泛着一股勾引猎物的奇异色香——他很好奇,那个名为“斑”的少年,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貌似同类的气息。 外边的巨大喧哗引起了色欲的注意,此刻会场上正在下着“钱雨”,那闪烁的星际币(宇宙流通的货币,面值很高)源源不断地从会场上方落下,洋洋洒洒,一片金碧辉煌。所有人都被这大手笔的场面给震撼了,他们呼吸沉重,双眼通红,有些人甚至疯狂地探出身子伸出手去捞——这太令人疯狂了,简直是只有做梦才会出现的场景,整个会场被刺激得一片沸腾。 真是不错的创意呢。银发青年勾起了唇,笑意深沉。人性中最为直白的欲望在这一刻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很快,落在地上的星际币就堆成了闪烁的钱币堆,时不时地有宝箱落下,砸在钱堆里兴起一片金银的浪花。一声鹰吟长长地划破虚空,然后从上方飞下一只雪白的鹰。 “我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传说,莉莉。”色欲仰头看着在星币间飞舞的雪鹰:“传说中有个被称为财富和钱的恶魔。” 血腥女皇乖巧地倚在色欲身边,认真地听着。 “它的化身是人身双头鹰,名字是——玛门。” 空中的星币已经停止洒落,雪鹰姿态优雅地滑翔下来,越接近地面形状就越发生改变,最后落在钱币堆砌的谷峰上的,却是一名蓝发少年。少年过于中性精致的脸还有纤细娇小的身躯让人辨别不出男女,但是知道斑鸠的人都从少年戴在右边的眼罩认出他是“斑”。 [一直想要向你倾诉的/明明只是那唯一的话语 无法压抑的那份冲动/如果就这样毁坏了的话] 斑一落地就爆发出高昂的歌声,与他那在空旷昼亮的舞台上显得尤其娇小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一瞬间将气氛点爆到极点。观众们疯狂地大叫,舞动肢体,那狂热至极的神态简直像是被海妖蛊惑送死的水手般燃烧着自己最后的生命力。 [想要被紧紧地抱住/被强力地占有 重叠着身体的温度是iitation 太阳的照射/会让我感到困扰 因为那样就无法注视着你了] 不知从哪溢出的声音与舞台中央的少年合唱着,色欲抚着自己眼角的红痣,水蓝色的眸子里晶莹地盛满了深沉的情欲:这首歌…… 被蛊惑了呢。银发青年妖媚地笑着,他将手放在眼前,看着那染上颤抖的指尖,那细细的颤动说明他压抑的欲望已经快要决堤了。非常高明的手段,无论是谁也无法抵御这首歌的捕获。因为那根本不是歌,而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欲望的映射。那被激发的欲望组成了歌词,传到了人们的耳边——于是所有人都沦陷了,谁能拒绝自己最深沉的欲望呢?色欲叹息着,没有人能拒绝,他也无法拒绝他听到的歌声——那是名为father的、他最深沉最真实的,欲望。 & 分节阅读_42 分节阅读_43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43 eabthe aher] 一阵激昂的伴奏,还有细碎的水声。水从舞台底下溢出来,逐渐淹没了地面,斑像是被惊动了,他轻巧地跳到空中,巨大的雪翼从他身后展开,落下的羽毛在空中变成了钱币,清脆地落入了水中。水涨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整个舞台变得水汪汪的一片,唯有金钱堆砌的岸和小岛。精致的少年轻巧地站在水面之上,垂首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淡蓝色的碎发细细地垂下。 [无论何时都思念着你喔 这曾拥抱过的肩膀的触感 在它融化消失化为无之前 我将前去与你相会喔] 水面的倒影弯着眼唱着歌,水上的少年俯下身子,向水中伸出手,水中的倒影也凑近了做出同样的动作,两只白皙的手隔着一层水面交错在一起。 [被飘荡摇曳的幻想给拥抱住 曾对你说过的话是iitation 在那冰冷肌肤上/无法消逝的吻痕 全部的记忆 不管什么東西都沉入黑暗/而堕落下去] 水上的蓝发少年轻轻一拉,水下的倒影就被他拉了出来。纤细的少年抱着他的“倒影”,如出一辙的两张脸仰着,一左一右的两只眼睛如同月牙般弯起,像是在对某一个人进行最终的审判宣告: [将常识和道德全都击溃 只要惩罚我们就足够了] 色欲看着那宛如复制品的两个少年,眼中闪过惊异。 [___。]色欲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而这时,整个会场异象突生。 最初是观众席上的一个人,他突然抓着自己的脸开始吼叫,那充满痛楚的、凄厉的嘶吼像野兽多于人类,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皮肤像是被火舌舔舐的纸一样破开并且分解,露出那鲜红的、油腻的红色血肉。很快那人全身上下只剩下红色——血肉的红色——已经没了人样的怪物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开始袭击它的前同类。 会场上已经开始充斥着各种惊叫和嘶吼,仿佛星星之火开始燎原,会场中的人类都或快或慢地开始产生异变,无数个红色怪物开始嘶吼,还幸存的人类发出绝望的惨叫,血肉纷飞,浓郁的血腥气息仿佛将空气都染成了血色。在这地狱一般的景象中,斑和鸠依旧在甜美地唱着歌。 “呵,开始了。”兰纳坐在观测室里,透过摄像机将会场上的一切尽收于眼底,她愉悦地端起红酒抿了一口,酒幽幽的红色映得女人的唇越发地猩红:“这是一个新的纪年。” 兰纳对面的巨大屏幕上除了诺顿星拍卖会的会场,还存在其他大大小小的窗口,每一个窗口显现出一个星球的状况,全都是大同小异的炼狱情景。 “从此,人类终于走上了终极进化的道路。”斯林的投影站在兰纳的后方,老人胖乎乎的脑袋陶醉地左摇右摆:“历史上将永远记住我的名字!至于埃莫森,那是谁?哦,好像是一条鼻涕虫的名字。” “埃莫森,好好看着,好好看着!”斯林发出桀桀的笑声:“世界会证明,我是对的!我才是最接近真理的!” 兰纳没有去管老人那怪异的笑声,她舒适地靠在柔软的皮椅上,欣赏着她的孩子们的演唱会——那以地狱为背景的演唱会。 色欲扫视了一眼已经变为炼狱的会场,那四处撕咬爬动的红色人型满满地将色欲的视野填满,他揉了揉眉头,貌似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外面那些[___],是你们的杰作吗。” 银发青年回过头来,瞥向不知什么时候闯入房间的数人,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着,冰蓝色的眸子中流转着晦暗难明的光。 67、sixtyfifth child 房间多出了五个人。最左边的是带着一把古怪器具的男人,他的旁边则是一名衣着暴露、长相妖娆的漂亮女人;中间的中年人一副学者打扮,相貌平凡却透出极致的亲和力,与他右边的花花公子形象的青年形成强烈反差;花花公子此时正笑嘻嘻地勾搭着身边全黑打扮的男人,黑衣男人苍白着脸,沉默地抱着他武器。 听到色欲说的话,五人的神色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疑问:银发青年刚刚的话语中,似乎出现了一个相当古怪的……空缺?很快中间的中年人作为代表站了出来,语气温和像是在和好朋友打招呼:“你好,阿斯蒙蒂斯,我叫古辛。” 自称为古辛的中年人由左到右地点出其他四人的名字:“这是布锐斯、西迪、化勒、拉默,你可以这样称呼他们。” 布锐斯将那古怪的器具取下来,礼貌地向色欲点点头;西迪毫不掩饰她对于色欲的好感,紧紧捉着色欲的目光,暧昧而诱惑地舔了一下她那丰润的红唇;化勒的表现比西迪好不了多少,他对着色欲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放肆的目光像是在用眼睛脱着色欲的衣服;拉默拿着武器的手垂下,无言地将色欲映在眼底。 “……”银发青年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冰蓝色的眸子透出一股淡漠,就像是在冰冷地欣赏着古辛一行人的独角戏。 没有被色欲的冷漠所干扰,古辛自如地说了下去:“这次前来是受到兰纳大人的嘱托,她希望能邀请你前往兰纳家族做客。阿斯蒙蒂斯,我们这就出发,可以么?” 古辛无异是个意外能让他人产生好感的中年人,即使是这样强势的话语,用他那温润的嗓音这么一烘托,好像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让人根本产生不了拒绝的念头。色欲静静地瞅着对面,莉莉紧紧地挨着他,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血腥女皇是一副虎视眈眈的表现——就像是担心手中的宝物被其他人觊觎抢走而快要发狂的母龙。 血腥女皇愤怒地用手砸在权杖的一处凸起的浮雕上,几乎在下一刻,古辛五人就感到腰间被顶上硬物,五个全身装备得严严实实的红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古辛他们身后。那是皇家精英骑护卫队,除了古辛五人身后的那五个,许多同样装扮的红衣人纷纷出现,他们沉默地将五人包围起来,把色欲和莉莉护在安全圈内,一时间空旷的房间开始显得拥挤了。 莉莉紧紧地抱着色欲的腰,双眼通红地瞪着宛如瓮中鳖的五个人,尖利地笑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咯咯咯咯——不能和我抢,谁都不能和我抢,阿斯蒙蒂斯是我的,是莉莉的噢——” 皇家护卫没有丝毫迟疑,沉默而迅速地执行女皇的命令。然而,在武器的威胁下的五个人却没有丝毫紧张感,他们的脸上除了轻松,就只剩下轻蔑了。 化勒笑嘻嘻地说:“喂,打打杀杀的不好啊。” 西迪嗔怒地瞥了一眼皇家护卫,接口道:“是嘛,你们忍心对我下手吗,恩哼?” 拉默没有说话,只是无言地看着所有人,在他的目光下,仿佛拿着武器都是一种罪孽。 布锐斯同样没有开口,他拨弄了一下那古怪的器具,古怪器具发出一声低鸣,那竟然是一种乐器。然后布锐斯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弹奏了起来,在这无法形容的声乐中,所有的皇家护卫,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看着莉莉瞪大的眼睛,古辛谦虚地笑了,“好心”提醒着:“请不要做多余的动作,我想我现在不用解释什么了。” “……拉默、化勒、古辛、西迪、布锐斯。” 色欲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感:“排名第40位、第47位、第11位、第12位、第13位,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 古辛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他的意外:“阿斯蒙蒂斯居然看过《所罗门之钥》,相当博学。”他微笑着:“这样比较轻松了,阿斯蒙蒂斯应该相当了解那些传说中的魔神的力量了吧……我想我只用说一句,聪明的你应该懂的。” “我们之所以拥有魔神的名字,是因为我们所拥有的,就是魔神一般的力量。” 仿佛为了验证古辛的话,西迪用手摸着自己脸,媚眼如丝地看着色欲,暧昧喑哑地呢喃着: “宝贝们,帮我劝劝这位可人儿,恩?” 所有的皇家护卫用武器指着色欲和莉莉,他们的动作整齐一致,坚定并且果断,一点都没有自己拿着武器指着自家主人的自觉。 色欲的脸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那种冰冷禁欲却透着一股无力和脆弱的摸样却更让人有种想要摧残和征服的欲望。布锐斯的弹奏似乎中断了一霎那,西迪和化勒的呼吸沉重了几分,就连拉默也不由地盯着那份绝色。 “……让莉莉走。”沉默了一会儿,色欲才迟疑地开了口:“她不会影响到你们。” “好。”古辛没有犹豫,在他看来,诺顿的女皇是死是活已经没多大关系了,这个世界很快就会被重新洗牌,更何况现在外边已经成为了炼狱,血腥女皇在炼狱里面也只不过是一个纤弱的小女孩儿,能不能活着离开那只能看女诺顿皇族的先辈们是否在保佑她了。 莉莉怔怔地看着色欲的脸,突然流出血泪来:“阿斯蒙蒂斯,莉莉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帮不了你。” 银发青年在看向莉莉的时候,脸部的线条变得柔和,他轻轻地推开了女孩儿:“……好孩子,回到区。” 莉莉被推着走了几步,没了作用力,她的脚步越来越慢,但她最终没有停下。血腥女皇用手抹去眼角的血泪,挺直腰板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那么,”化勒吹了一声口哨,对着色欲轻佻地勾了勾食指:“过来吧,宝贝儿。” 色欲定定地看着化勒,突然勾起唇笑了。 “为什么不是你过来呢?” 那抹笑如那融化了冰池的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化勒只觉得眼前一片无边艳色,他痴迷地向前走了好几步,直到被西迪一把抓住才惊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 “亲爱的,你可不能这样坏心眼。”西迪微微翘起那性感的红唇,嗔怒地道,她很快又变成一幅迷离诱人的神色:“不过我就喜欢这样坏的你呢……” “那么,”色欲冰蓝色的眸子蒙了一层水光,水盈盈地望过来,清冷带着点喑哑的声音宛若叹息:“就请你更多、更多地喜欢我吧。” 西迪迷离地点了点头,然后在古辛重重的一声咳嗽中猛地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在七十二魔神中,魔神拉默、化勒、古辛所主宰的力量是仇恨平抑,魔神化勒、西迪、布锐斯主宰的力量是爱情引诱。”色欲的目光在“被策反”的皇家侍卫身上一晃而过,银发的艳兽弯起了眼:“我见识到了,你们的力量。以人类的基准来说,你们已经相当不错了。” “人类?”一直沉默的拉默突然开了口,苍白的脸上透出一股不正常的殷红:“你觉得,我们还是那种低等的人类?” “我们已经进化了。”西迪的脸上透出一股高傲,她傲慢地瞥了一眼皇家护卫:“我们现在可是站在人类顶端的‘新人类’!” “抱歉呢,我说错了。”色欲相当坦然地承认他的错误,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似笑非笑:“你们现在确实说不上是‘人类’了,应该是[___]……” 诡谲的空白再次出现,色欲从五人的神色中看出了迷茫,他顿了顿,然后轻笑着解释:“用现有的名词来翻译,你们都是‘使徒碎片’,呵,或者说是被‘伪法特’病毒感染了的‘伪使徒’?”色欲没有去看五人难看无比的脸色,而是用一种近乎诡谲的温柔目光去看外边那些四处爬动的红色人型:“外面的它们,这里的你们,都仅仅是‘使徒碎片’,没有差别。” “什么——”化勒个大叫起来:“你说我们和外面那些level e没什么区别!?你居然说身为魔神的我是外头那群垃圾!?” 化勒的反应很剧烈,其余四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就像是被戳到痛处般露出被侮辱的表情。 “原来你们是这样称呼的么。”色欲微微眯起了眼:“我知道了。那么,现在补上刚刚漏掉的见面礼。” “晚上好,魔神们。” 处在黑暗深处的恶魔次在世人面前撕去外表的伪装,银发蓝眸的妖艳青年用手抚着眼角妖娆的红痣,向世界宣告: “我是色欲,是father的原罪。” 作者有话要说:11古辛 (gion)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1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40个军团。能将对魔法师抱持敌意之人,转成善意。对过去、现在和未来 分节阅读_43 分节阅读_44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44 ,他无所不知,并能揭露一切问题的结果和意义。他能让人们和谐相处,并维护友谊的荣誉和尊严。 12西迪 (sitri)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2位的魔神,位阶贵公子,统帅60个军团。他豹头鸱翼,但是根据召唤者的请求也会变作绝世美人现身。他能让男女坠入爱河,欲火焚身,抵死缠绵。掌管情欲、热情。 13布锐斯 (beleth)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3位的魔神,位阶为王,统帅85个军团。他骑着一匹白马,各种乐器在他身前不停的自动演奏。他能够让召唤者得到所有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爱,直到召唤者满意为止。 13布锐斯 (beleth)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3位的魔神,位阶为王,统帅85个军团。他骑着一匹白马,各种乐器在他身前不停的自动演奏。他能够让召唤者得到所有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爱,直到召唤者满意为止。 40拉默 (rau)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0位的魔神,位阶伯爵,统帅30个军团。形象是一只乌鸦,如果收到召唤者的指令也可变成人的形象。可以从皇家宝库中偷盗出财宝并携带到指定的地方,还可以替召唤者摧毁敌人的城市,能够通晓古今,预言未来,也可以平抑仇敌之间的愤恨。 47化勒 (uvall)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7位的魔神,位阶公爵,统帅37个军团。原本的样子是一枝独峰驼,也可以人形示人。他可以使人获得女性青睐,本身还通晓古今,可预言未来,平抑仇恨。 咳咳,以上为资料君,可以当题外话来看看╮(╯_╰)╭ 68、sixtysixth child “现在,”色欲细长的眼微微一挑,瞥向底下依旧唱着歌的双子,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引诱:“请你们告诉我,‘他’是谁?” “少主……” 化勒马上就住了口,他有些惊惧地不再敢看向色欲。七十二柱魔神是以实力强弱来排名的,五人中排名最后的他是最弱的,同时也最难以抵御来自色欲的诱惑。 “好孩子。”银发的妖孽轻笑着,那若有若无的喑哑笑声,仿佛能将人心底的不明欲火撩拨得更旺。化勒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就连拉默苍白的脸上也浮现一种异样的殷红。 “宝贝们,去把他拿下!”西迪一看不对,当机立断地娇声呼喝。皇家护卫默默地举起手中的武器,向色欲靠拢。 “我喜欢好孩子,”色欲冰蓝色的眸子中倒影着武器无机质的光芒,薄唇含着一抹勾魂摄魄的弧度,轻轻地拍了拍手:“好孩子可要听话呢。” 皇家护卫们停下了脚步,他们迟疑地放下了武器,最终转过身来,整齐一致地将武器再次指向古辛五人。西迪的脸色变得苍白,有些无法相信她的诱惑竟然失效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他’是谁?” 拉默扫了一眼脱离控制的皇家护卫,他抓着武器,冷声道:“你觉得这样能威胁到我们?” 色欲只是微笑着,皇家护卫缓慢而坚定地向五人逼去。布锐斯的额头有些出汗了,但是他依旧坚持着弹奏,西迪的脸色难看无比,她无法承认她的失败,除了排名第2 的阿加雷斯 ,在诱惑这一领域她不可能失败的!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明明在她和拉默、化勒、古辛、布锐斯四人的联手之下,即使是阿加雷斯也不肯能全身而退,为什么对方却如此轻而易举地摆脱了他们的引诱,甚至反将了他们一军!?明明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应该是进化了一次又一次的他们啊! 心中唯一的信仰岌岌可危,西迪死死咬着唇,最终狠下心来从乳沟中拿出一颗玻璃珠。透明的玻璃珠中包裹着一滴浅紫色的液体,色欲的目光时间就被吸引过来。银发青年眯起了细长的凤眼,只漏出眼中一线微光。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物质呢…… 紫色的液体在透明玻璃中流转着迷醉的光,好看得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最让色欲在意的是那液体中所蕴含的能量,非常奇特复杂的能量结构,绝不可能是自然生成的。 自从西迪拿出那滴液体后,其余四人似乎脸色变了变,然后他们或多或少都放松下来,像是有了某种非常厉害的依仗。西迪吻了吻玻璃珠,幽怨而痴茫地瞅向色欲,眼神迷离: “别欺负我,好吗?” 时间和空间像是在一瞬间停止下来,被染成了黑白,唯有西迪那美丽无暇的面容色彩鲜明,牢牢抓住了所有人的视线。那种热情洋溢的色香,直接让男人想要将她推倒,然后在床上爱抚着、舔舐着、亲吻着她的胴体,颤抖地和她莋爱到浑身发热直至癫狂,然后在快乐的巅峰嘶吼叫喊。 护卫们的呼吸早已沉重不堪,面罩掩去了他们的表情,但即使在面罩的掩盖下,也能感受到他们那近乎癫狂的神情,像是在下一刻就要扑倒在西迪的脚趾前,疯狂地膜拜、膜拜地亲吻,以换取女人的垂青。 色欲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摊开手示意自己的失败。 “很不错。” 银发的青年低低沉沉地笑了,他用手插入刘海向后梳去,嘴角的笑、眼底的光都是暧昧不明的:“真不愧是能让人欲火焚身、抵死缠绵,掌管情欲、热情的魔神呢……” “怎么办,我被鼓动了。”那纤细修长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色欲微仰着头,吃吃地笑着:“father,我好想抱你,我好想爱抚你的身子,我好想吮吸你的乳投,我好想用生殖器进入你的……” 那越发下流不堪的话语从那形状姣好的嘴唇中吐出,银发的妖孽毫无顾忌地展现着他的欲望。比这更下流不堪的话西迪也听过,却没有像这次这般让她动容,那种身体深处升起的寒意恐惧在这粉红晴色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她好像快要弄醒一只压抑到极致的淫兽了,这个认知让西迪下意识地将又浅了几分的紫色液体按在胸前,寻求安全感。 “色欲就是这么没节操呢。”色欲宛若恍惚地叹息了一句,他湿润的眼轻轻地扫了一眼五人,迎面而来媚意让人呼吸一致:“我去找father了,你们慢慢玩。” 说罢,银发青年就动作轻盈地向门走去。 “快!快阻止他!”西迪慌张地叫道。 陷入狂热状态的皇家护卫低吼着向色欲扑过去,却在碰到青年的那一霎那顿住身子,畏缩着收回去,隔得较远的几位护卫用远程武器指着色欲非要害的部位,迟疑来迟疑去,最终还是没有射出子弹。西迪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阻止他!我叫你们阻止他啊!” 西迪抓着玻璃珠,有些斯底里地叫唤。可现实是,护卫们都很听话地要扑过去,却总是在真正碰到色欲的那一瞬间让开了身子,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像是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就弄伤了银发青年,于是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色欲以一种并不算快却恒定的速度向门走去。化勒不再静默,率先出手,却在将要抓住色欲的那一刻,从心底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忍和后悔,他怎么能、怎么能向色欲出手呢?等化勒回过神来,色欲已经快要接近门口了。 同样的心绪出现在拉默心底,他僵硬地抓着他的武器指着色欲,最终一咬牙,死死压住心底的不忍用武器一劈,一道疾风从色欲的耳边划过,吹散了妖艳青年的银发,甚至带走了几缕银丝在空中悬舞。拉默僵在原地,他刚刚、刚刚明明瞄准的是色欲的腿,却在出手的那一瞬间,身体自发地改变攻击的轨道,避开了色欲。 色欲的手轻轻地搭在门框上,他微微偏头瞥向呆住的五人,轻笑着: “这是我的,‘外交赦免’。” 外交赦免。其一,除父与七宗罪,皆不得将色欲定为攻击目标;其二,除父与七宗罪,皆逃不过色欲的引诱。 斑鸠的歌,已经停止了。 舞台上的水已经消失不见,像是被诡异地蒸发了。遍地的星际币无人来拾取,因为现在在会场中还活动的全是爬行的红色血肉人型,“正常的”人类已经死光了——不是变成了血肉怪物,就是被血肉怪物撕裂了吃光。现在爬动的血肉人型已经少了很多,因为在吃光了前同类之后,因为新陈代谢加快而感到饥饿的怪物们将目光放在了现在的同类身上。整个会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蛊器,它们相互撕咬着,吞噬着,并且进化着——进化得快的已经显现出个体差异了,有的肥硕如肉山,就像是将几吨的血肉揉成一个油腻腻的肉团子;有的干瘪如干尸,黑褐色的皮紧紧地贴在骷髅架子上。嘶吼和嘶叫声从未停止过。 蓝发紫眸的双胞胎在这炼狱中美好得如同天使一般,他们踩着金钱铺成的路,来到一个巨大的宝箱面前。双子打开宝箱,右边带着眼罩的少年半探入身子,然后抱出来一个人。黑袍男人闭着眼,在这血色的炼狱中睡得安详无比。 “父上。” 左边带着眼罩的少年用手将手贴在聂驳古的脸上,感受着手心的温润,弯着眼纯净地笑了。 “跟我回家吧。”“他”如是如说着。 旁边的箱子也相继打开,分别爬出两名女性来,一个是像一只猫一样的短发少女,另一个女人则是一个黑人,橙黄色的爆炸头满满地占据了脖子以上的空间。 “少主。” 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他”想,很快“他”就可以抱着“他”的父上回去了。 [___。] 短发少女和黑女人刚露出戒备的表情,却在下一刻支离破碎,变得目瞪口呆起来。 [___!] 蓝发紫眸的双胞胎侧了侧头,映在他们一左一右的眼睛中的是一个令人惊艳的身影。色欲站在不远处,冰冷地看向这边。两个一摸一样的蓝发少年茫然地看着银发青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___。]色欲眯起了眼,危险而煽情:“father……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有感到,完全没有发现,father最终残留的气息是在第四区,他甚至不知道father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如果不是在离开前无意中看到这一幕……色欲蹙起了眉头,他被欺瞒了呢。 精致的双子依旧是一副迷糊的表情,短发少女拿着一把镶着紫水晶的短杖,圆圆的猫眼警惕地瞪着色欲,偶尔会闪过一丝迷醉。色欲瞥了一眼少女,忽地露出一抹轻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帕尔……”短发少女呆呆地回答,声音意外地嘶哑粗嘎。 爆炸头黑女人刚露出惊异的表情,就看到银发青年静静地瞅过来:“你呢?” “格莱杨拉波尔 。” 帕尔,七十二魔神第10名;格莱杨拉波尔,七十二魔神第25名;他们所擅长的是虚体隐身。 “[___],你想做什么呢?”色欲偏着头笑,总是噙在唇边的轻笑蕴出一份跟此前截然不同的深沉:“隐瞒father的行踪,你想要把father带到哪里去呢?” 双胞胎偏着头回看色欲,一左一右像两只呆呆萌萌的小动物。 “你、究竟想要对father做什么呢?” 斑和鸠终于不再是一副茫然的样子了,他们互相瞅着,旁若无人地一问一答,通常是一个说了,另一个几乎不断地接上,那种连续感加上毫无差别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斑有母上了。” “恩,鸠一直都有母上。” “够吗?” “不够的。” “斑和鸠还想要什么?” “想要父上。” “想要父爱,想要他对斑和鸠的疼爱。”“想要父上,想要他身体的精神上的一切。” “想要更多的,更多的。”双子同时弯起了眼:“父上说我贪婪,那么我就可以更贪心地要很多很多吧。” “既然father给你名字了……”色欲清冷的目光在双胞胎身上游移着:“那就别装了,一个人在那里自问自答很好玩吗,贪婪。” 人类是怎么区分一个人的呢?用相貌,用形体,用声音,用指纹,用性格……最精细的就是dna鉴定,区别一个人的方法太多了,但是对于新人类呢?他们不会用以上的方法来区分彼此,对于嫉妒的“基因刻制”,dna也可以达到999987的相似度。外形可以复制,性格可以模拟,但是唯一不同、那唯一的“指纹” 就是 分节阅读_44 分节阅读_45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45 他们的脑波。只要脑波有01的差别,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完全不同的人,同样的,没有丝毫差别的脑波,就算是装在两个不同的身体中,在他们的认知里,那就是同一个人,就比如斑,比如鸠,比如贪婪。 在帕尔和格莱杨拉波尔惊吓的目光中,两个宛如复制品的蓝发少年真像是在照镜子了,他们的动作完全一致,没有丝毫差别,就连说的话也重合得听不出两把声音。 “没办法啊,因为母上似乎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贪婪脸上的笑容邪气而微妙扭曲的宠溺:“她生下的两个孩子其实是‘一个人’的怪物。” 贪婪伸出手掩着自己的眼罩:“其实从科学上来说,双胞胎原本就是一个人。但是母上还是无法接受,所以只能依顺母上了。”贪婪指了指右边的眼罩:“这是斑。”贪婪指了指左边的眼罩:“这是鸠。斑是男性,鸠是女性,这是母上的设定。” “对于我来说,仅仅是斑的性别和鸠的相反,鸠的性别与斑相反。”贪婪将两边的眼罩互换了一番,那过于中性的脸让人根本分不清他的性别:“为了满足母上的欲望,我接受了她的设定。” “我也有些意外。”银发青年细细地打量着双子,此时双子正围着同一条围巾,遮住了脖颈,光看那张脸和纤细的身子,没有人能够分辨出他们的性别:“你居然会要两具身体。” “我是贪婪,所以我很贪心啊。不仅男性的躯体想要,女性的也想要。” “所以我错过了得知真相的最好时机。”色欲叹息着:“我看见了‘斑’,却没有认出‘你’。” 斑和鸠合起来才算是一个人,反过来说,分开的斑鸠不能说是一个“完整的”人。他们就像是贪婪的半身,光看一个人的半身,难以认出那个人的全部,尤其是那个人你连熟悉都说不上,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听到色欲的话语,贪婪似乎显得有些无奈:“如果将两具身体分开,滋味说不上难受,但两个身体只能缺一根筋似地傻乎乎的。” “不过不这样的话,我怎么能遇见父上?”贪婪用身体将聂驳古圈起,露出满足的表情。“父上有欲望,所以我的半身被吸引了。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欲望,真的非常地甘美。” “你知道……father的欲望。”色欲极轻极轻地说,声音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祈求:“告诉我。” 贪婪沉默地看着色欲,抿紧了唇。 轰隆隆—— 所有人一致抬头,会场上方的天幕被打开了,露出一片深沉的黑暗——天有这么黑吗?那根本不是黑夜,而是一巨大望不着边缘的黑色战舰。在平时,这种巨型战舰一靠近诺顿星50里就会被警报,但是现在瞭望塔中,还存在活人么? 蓝发的双胞胎弯起了眼:“母上,你来接我了。” 贪婪抱着聂驳古猛地后退,险险避开色欲的袭击。帕尔和格莱杨拉波尔一看不对,马上冲过来想要拦住色欲,却被冷着脸的色欲扔到一边。而此时又有五道身影跳到场中央,是古辛五人,两个魔神拦不住色欲,但七个呢? 色欲原本就不是擅长战斗的原罪,七人无法伤害色欲,色欲也完全接触不到贪婪。 “把father给我,那不是你该占有的。”银发青年绝色的脸上一片寒霜:“你应该知道,‘他’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从我踏上这个星球的那一刻就知道了,这个星球的真正主宰者在哪。”贪婪垂下了眼,用手蹭着聂驳古的眼眉:“但是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贪念就无法停止了,就如同你的欲念,对吧。” 我们都有罪,是父的原罪。 “所以我趁着他在沉睡做了这一切。”双子的眼睛如月牙般弯起:“我不后悔,我想要他。” 贪婪的声音哑然而至,色欲弯起了唇角:“‘他’醒了。” 双子沉默地瞅着远方,又安静地转回目光。 “我知道‘他’会醒的,我无法瞒桩‘他’很久。”贪婪抬起了头,看着从战舰上降下的交接机:“只要我在‘他’赶来之前离开就可以了。” “你觉得,我会让你离开么?” 色欲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就连肌肤最细微的扩散都没有出现,但是所有人都不知不觉地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甚至移上去就不愿退下来了。从上方而下的风吹散了那一头银发,如水波一样轻微的荡漾,银丝的那最细微的翩跹也让人觉得心痒难耐,冰蓝色的眸子明明没有丝毫波动,却总像是隐隐有芳华流转,不可方物,令人觉得只要让那双眼一直看着他,他做任何事也愿意。 “把father给我。” 贪婪眨了眨眼,眼睛波动了一番又恢复平常。而有人似乎看不惯了,他们的心底充满了对色欲的怜爱,想要帮助那只银发妖孽达成任何愿望,七魔神中有五个被策反,转过身冲向双胞胎。 “我不擅长战斗。”贪婪低低地说:“在单体作战中,我是辅助的。” 右边带着眼罩的少年将聂驳古整个抱起,左边带着眼罩的少年松开了手,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紫色石头,那石头蒙着幽幽的紫光,整个都是能量的结晶。色欲眯起了眼,他终于想起他在哪见过这紫色物质了,在兰纳的耳饰上,在西迪的玻璃球中,在帕尔的手杖上,在贪婪的手中。此时,蓝发紫眸的少年拿起那颗紫色的小石头,极轻极轻地说:“谨祈,愿敌对者五人死亡。” 还在向这边奔跑的五个人在半路中就分崩离析,少年手上的紫色石头也碎成了粉末,风一吹就了无痕迹。 凭借着新人类良好的视力,色欲很清楚地看到,那五个人是怎么死的:他们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迅速老化,从壮年一直长到垂暮老者,最终腐朽成枯骨,被风一吹就碎了。 “催化?”色欲扫了一眼地上的灰烬,又看向双子。 “是的,是催化。”贪婪又从口袋中取出一颗紫色石头:“这是我做的,是最好的催化剂:能把石头变成黄金,能使人延长寿命,刚刚的老化死亡都是催化的结果。他们把这个石头叫做第五元素、贤者之石、祈愿石或是其他的,因为这石头可以给他们带来力量,财富,甚至可以实现他们的愿望,于是他们上瘾了。”贪婪快乐而纯粹地笑了:“欲望是最容易滋生的存在,一个石头不够,两个石头还不够,三个太少了,四个……就这样,他们的野心越来越大,欲望越来越无法满足,终是,好戏上演了。” 色欲静静地瞅着贪婪:“你在喂养野心呢……” “这会让我感到快乐。”贪婪开心地笑着:“想要更多更多,去要更多更多吧。石头催化的不仅仅是他们的愿望,还有他们的欲望。这就是我的能力,‘愿望催化’。” “你是母上的欲望。”精致的双子偏着头看向色欲:“要送给母上。” “我应该说我很荣幸么?”色欲勾着唇浅笑,那笑容中不含一丝笑意。 贪婪捧着那颗石头,雌雄莫辩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谨祈,愿能捕获原罪色欲。” 色欲很清晰地感受到石头粉碎产生的能量从哪个方向袭过来,他刚想要侧身避开之时,贪婪的声音再次响起: “父上唯一的欲望,就是摆脱你们。” 色欲睁大了眼。 他在飞快地奔驰着,黑色的风衣被速度加持展开在空中,如同魔王的蝠翼。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世界上没有一艘飞行器能比得过他的速度,周围的一切被模糊拉长成一片五彩斑斓的横线,但是他还得更快、更快一点。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炼狱,无数的红色怪物在黑夜中游荡着,寻找着比自己弱的“食物”,它们统一地无视了那正在飞速奔驰的身影,就好像他是那无处不在的黑暗。 等到他赶到拍卖会会场的那一刻,正是战舰回收交接机的那一瞬间。 黑暗的魔王站在会场的顶端,高高扬起了头,黑发下总是半搭的眼睛次睁大,殷红的眸子如地心深处最炽烈的岩浆。 “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为资料君: 10 帕尔 (buer)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0位的魔神,位阶统领。统帅50个军团。以类似于人类的头部为中心,左右生有蟾蜍头及猫头,身体及脚连为一体。再者,其声音嘶哑粗嘎。因为君临于东分,所以腓尼基和迦南被当作太阳之神而被崇拜。另外,据说帕尔带给人类知性、智能,也教导人类隐身术。 25格莱杨拉波尔 (gsyabo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5位的魔神,位阶统领及伯爵,统帅36个军团。他的形象是一个狗头的狮鹫兽。他是一个嗜血的艺术家,同时知晓科学,通晓古今,分辨敌友,并且可以使人隐身。 额,这些魔神只是给大家看着玩的,不用特别去记,他们只是算比较金贵的……跑龙套?咳咳,还是配角比较好听吧 69、sixtyseventh child “啊哈~看来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似乎相当成功的样子。” 绿色的水泡咕嘟一声上升溢出,怪异的机械人型在营养液中发出“嗬嗬”的刺耳笑声,眼睛部位的蓝光疯狂地闪烁着,机械形态的埃莫森不怀好意地盯着对面。 黑发的青年坐在阶梯上,双手交叉垂在两膝之间,他微微弯着身子,用手肘撑着上半身,黑暗之中,只能看到那双泛着血腥味的炙红眼珠。 “初代。”埃莫森大笑着:“与失散的兄弟重逢的滋味如何?” 绯红的眸子在黑暗中静静燃烧着,懒惰如同恒久凝固的无机质雕像溶在黑暗里,埃莫森看着他的至高杰作,如果机械能有表情的话,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慈祥或者说是纵容的。 “我会告诉你的。”老人说:“这毕竟是送给你的惊‘喜’。” 机械合成的音顿了顿,埃莫森像是在思索着该从哪里讲起才好。 “那时候出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母体,她和父体交合时正好排出两个卵子,然后两个卵子都同时受精了,以人类的标准来说就会产生一对异卵双胞胎。这真是绝无仅有的样品啊,一万分之一的几率选出能与父体交合的母体,一千分之一的几率产生双卵子,一百分之一的几率母体能撑过初次受精,光是想到这特别的例子能给我的研究带来多大扩展,我就忍不住颤抖。”埃莫森那冰冷的合成音染上了一层狂热:“知道吗?那个母体根本不能离开营养液一步,作为新人类的养料,而且是双子的养料,她本身根本不能提供那么多的能量,所以母体发生了某种改变,也许是那两颗受精卵使她的身体达成了某种平衡,她的身体更像是一个提供营养的接口而不是营养本身,这样推断下去的话,那个母体最后不会被新人类‘吸收’得只剩下一具空壳,也就是说,在生完双胞胎后,母体能活下来。呵呵呵……这太有趣了,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一系列的变化呢……” 老人喃喃自语了一阵子,在某一刻突然回过神来,然后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三代马上出生,我就更没有约束你们的能力。”埃莫森古怪地笑了:“——但是我为什么要约束你们,你们本该站在人类顶端,你们是至高无上的,没有人能掌控你们。但是我还是有些不甘啊,不甘我的研究就这样终止了,我没有料到你们会留下我,所以那时候我做了一点小小的反抗——不是为了拒绝死亡,而是为了让我的研究继续下去,非常地、无伤大雅。” “我将所有知道这个母体的人全部处理掉了,我知道他们逃不过你的捕获,所有人都逃不过,包括我,所以我在赌。”机械的人型毫不掩饰他的愉悦和得意:“事实证明我还是赌赢了,我做了一切,然后将自己洗脑,遗忘了这件事,只在中央电脑的最深处留下密封的记录,纯物理的机械是你们的弱项。”老人惋惜地说:“这不太好,不太好,你们不应该有弱点。我最近才翻出这项记录,才发现这么有趣的一件事居然是我的杰作。” “知道我做了什么吗?”黑发青年一言不发。面对懒惰的冷漠反应,埃莫森不在意地自问自答:“我把那个特殊的母体送了人。” “我有个死对头,他叫斯林。”即使是合成音,也能听出埃莫森语气中浓浓的嘲讽:“虽然那只跟屁虫大脑还没发育完毕,但不得不说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他一份还过得 分节阅读_45 分节阅读_46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46 去的智商。那份智商都用在向我疯吠,我做什么,那只跟屁虫马上会在下一刻跳出来向我挑衅。在进化的领域上,他一直叫嚣着要我好看,哼,我看好他,我非常地、看好他,所以我给他送上了一份‘大礼’。”埃莫森想到了什么,笑得更刺耳了:“收到带着四代的母体,想必那只跟屁虫一定喜极而泣了罢,这对于他的研究来说可是无与伦比的帮助啊。他也没有让我失望,现在外头的世界可是再热闹不过了。” 通过中央电脑的联线,埃莫森看到外头发生的一切,只需几眼,他就知道他那死对头做了些什么,更别说对方还嚣张地将一组数据包发送过来,里面详细地记载了各种实验数据和资料,就差没有手把手教了。埃莫森对此嗤之以鼻,当初他把实验数据连同母体一齐打包发给斯林,纯粹是为了将研究延展下去,从来没有想过会在今日收到对方孩子气的以牙还牙。 机械的蓝眼闪了闪,埃莫森操纵了一番,将资料图像投影在空中,嘲讽地点评着: “那个蠢材从四代的基因中提取了类似‘法特’的部分,然后将之改造成一种‘伪法特’病毒——噢好吧,他叫那病毒为进化因子——这种因子与人类的基因具有极高的契合性,也就是说,它的感染性很强,能将被感染的生物体按它所期望方向发展:为了锤炼肉体,感染者的新陈代谢加快,产生无法满足的饥饿感,它们将开始吞噬周围的生物体,不仅为了满足口欲,也是为了提取对方的基因,再不断地重组自己的身体——噢,他叫这为‘进化’?”埃莫森嘲笑着:“我承认那只跟屁虫确实有点才能,那将进化因子嵌入人类基因确实是神来一笔……但那以人类为目标的大范围病毒感染,这就是他所坚持的‘最优后天进化’?白痴到一种境界了。那个白痴还给那些丧尸划分等级,level e到level a?还有魔神?愚人节已经过了吧?” 懒惰的目光在那投影上一晃而过,血红色的眼珠中写满了对这一切的漠视。埃莫森凝视这样的懒惰,有些恶意地说:“话说父体和三代被抓去了,四代还是挺能干的不是么?我对他所做的‘第五元素’很有兴趣,有了那样优秀的催化剂,说不定那项实验会有突破性的进展呢。” “这样的话,”埃莫森与黑暗对视着,声音冰凉宛若微讽:“你们就可以和最爱的父,永远地在一起了。你们活着的时候带上父,你们死的时候也拖上父,这是你们所谓的永远……呵……呵呵呵呵,太好笑了,我做出了怎么样的一群怪物啊,乱仑与背德同在,如此扭曲不堪,如此罪孽深重,如此强大完美啊……” “……我会把贪婪带给你。” 黑暗次出了声,淡漠的,冰冷的,仿佛在说一件再渺小不过的事了。埃莫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可以清楚地看到玻璃罩里的大脑一阵猛地颤动,机械眼睛的蓝光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啊哈~”机械合成音非常尽职地将埃莫森那颤抖的情绪给模拟出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不对劲呢你这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机械发出刺耳的大笑,埃莫森猛地抬起头,望向遥远的虚空:“斯林,看来这次又是我赢了——我原以为这又是一场你我之间的博弈,看究竟谁坚持的进化之道是正确的,是你的‘后天’,还是我的‘先天’——没错儿,这本该是一场战争,我们在下一盘棋,但是你绝对不会想到,在下棋之前你已经输了……不不不,是我们都输了,因为——” 埃莫森的声音戛然而止,机械眼睛的蓝光蓦地灭了,整个机械人型像是坏掉了般悬浮在营养液中一动不动。 黑发青年起身向外走去,他的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恣意的优雅,黑暗中响起的脚步声极其规律,像是被机器丈量般精确到一秒一毫。懒惰来到门口,磁力门自发地滑开,门外同样是一片黑暗:正太将脸埋在他的兔子身上,只露出一双金色的兽眼在闪闪发光;执事姿态恭敬地守在一边,右手靠在胸前,白手套与黑色燕尾服形成鲜明对比;灰发少年双手插在裤袋里,脸上露出一对小酒窝,笑得一派天真无邪。 魔王微微侧头撇向埃莫森所在的方向,声音低沉: “是的,这是一场战争。” 在醒来之前,聂驳古就感觉到一种极其让人不舒服的视线,那种视线对他来说相当地熟悉,因为在第七区的时候,前几区的人都是用这种像是看除不掉的害虫的眼神来看他的。 聂驳古睁开了眼,然后就见到了那股视线的主人。那是一个很美艳的女人,相貌意外地让聂驳古感到熟悉,但是他怎么回忆都想不出在哪里见到过那一头黑色的短发,还有那双写满了憎恶的蓝色的眼珠——聂驳古甚至觉得,自己在她眼中就是一具布满蛆虫正在腐烂的尸体什么的。 聂驳古就那样看着那个女人强忍着厌恶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 “我是兰纳。” 蓝色的眼中翻卷着黑涩情绪,自称兰纳的女人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像是被挤出来的。 “我们来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唔,好久不见了姑娘们==我从考试的深渊中爬出来了 咳,这章主要推动剧情~把以前的伏笔都提出来交待了,顺面埋了一个伏笔,还有什么不懂和我说说~ 70、 sixtyeight child 一觉起来,一个美艳的女人来到你的面前,向你发出邀请。 聂驳古觉得他再也找不回当初那正常男人该有的冲动了,他对此的反应仅仅是掀了掀眼皮子,有气无力地说: ”你想死吗?” 聂驳古很平淡地陈述事实,但这很显然激怒了兰纳。兰纳的眉头先是高高挑起,然后死死皱着,眼中翻卷的黑涩情绪简直想要将对面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燃烧殆尽。 “你以为,”兰纳伸出手,鲜红色的指甲轻轻地划着聂驳古的下巴,带着危险的亲昵感:“我很想碰你么?” 永远无法忘记,当她诚惶诚恐地被家主召见的时候,迎接怀着终于被兰纳家重视的欣喜心情的她的却是一群冰冷的仪器,她被按在仪器上,机器将尖端刺入她的眉心,很痛很痛,比当初被兄弟姐妹们拿针扎入十指时还要痛。在她的惨叫中,有人像是在评论市场上的猪肉分量一样不含一丝感情地说:她可以。 那先生就带走她吧。家主如此微笑着。 于是她就这样被送走了,之后的记忆一直都是一段空白,那是被深度催眠的后遗症。噢,她算漏了,期间她有一次的清醒,可她却怨恨为什么要记住那一刻,为什么不干脆将所有的都忘记——忘记她被糟蹋的那一刻,忘记那个毁了她的男人,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她还是兰纳家族里一个不起眼的庶子,小心翼翼地生活着。 ——谁也无法理解,当一个少女好不容易从死亡的混沌中清醒过来,得知面前两个染血的婴儿是她的孩子时,该是一幅怎么样的心情。 女人妩媚地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想你有必要认识到你现在是我的囚徒这个事实呢,现在可不像是你在诺顿星那么舒服了,再没有数不清的女人被选出来让你为所欲为了。我其实很想将你身体的部位一块块地切下来,这样在xg茭的时候,说不定我可以大大减少碰到你身体的几率了,反正你只有留下那活儿就可以了,那是你唯一的存在价值。” “那就不要碰我。”聂驳古无视下巴处的刺痛感,语气平淡带着认真建议的意味:“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勉强我和自己?” “那当然是为了‘造神’。”兰纳的表情张扬而恣意,眼底燃烧着野心:“就像是我那两个可爱听话的孩子斑鸠一样,创造一个、两个……无数个‘神’——神掌控世界,我掌控神。” “……你是贪婪的母亲?”聂驳古直勾勾地盯着兰纳,他的表情难以言喻。 “不是、不是、不是!他们是斑和鸠!不要擅自给他们起名字,你没有资格!”一阵刺痛传来,聂驳古感到下巴与脖颈的交界处流下一片滑腻。兰纳的指尖划破了男人的皮肤,鲜血将那指甲盖上的红色染得越发亮丽:“只是我的斑鸠!” 聂驳古恍惚地看着兰纳,眼前的兰纳是过去埃莫森送到他面前无数女人中的其中一个,她还活着,如此鲜明的愤怒,如此鲜明的怨恨,如此地、鲜活—— 男人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喃喃自语着:“你没有死啊……” “很遗憾。”兰纳一字一顿地将字咬在牙齿里,指尖死死地挤压着聂驳古的伤口,表情已经从扭曲开始向狰狞转变:“我还活得好好的,好得甚至能将你请过来做客——” “对不起。” 兰纳僵住了,那声道歉来得如此突兀,如此的、不真实。 聂驳古极轻极轻地说:“我没有想过要杀死你们。” 不管怎么样,身为“凶器”的聂驳古始终是直接造成她们死亡的直接原因。逃避了这么久,他终于面对这一切。 “……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兰纳嘲弄地勾起红唇:“你难道觉得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将一切抹去了?又或者是,你想说‘其实我也是受害者所以可以放了我’吗?该说你天真过头呢,还是说你那将所有过错推到别人身上的行为让我恶心呢?” 鲜红的指甲一点一丝地将伤口划开、扯大,那猩红的伤口一如女人嘴角那丝最艳丽的笑容。 “这么想要赎罪的话,不如将自己的肠子拉出来打个结如何?” 黑发的男人转动他那黑白分明的眼,古怪地瞥了一眼兰纳,然后又直勾勾地盯着上方的虚空,黑暗一点一丝地将那漆黑的眼珠染得一点光都无法渗入。 “你说的没错。”聂驳古开始笑了,轻松的,没心没肺的,如同第七区那个猥琐到极致的胖子:“老子从来没有天真过,刚刚的话只是一个形式罢了,大家都不必太较真,对吧。” 他对过去所造成的罪孽说了一声抱歉,今后他就会自私地走下去了,不再回头。没办法啊,无论是第七区的胖子、还是现在的聂驳古,他从来都是这样自私到无可救药的人。 兰纳的脸色青了又白,她一巴掌打在聂驳古的脸上,眼睛气得发红:“你这个——该死的——人渣——” 聂驳古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过于白皙的皮肤将那巴掌印衬得鲜明无比,黑发遮住了男人的眼,只能看到那鲜红的巴掌印旁,嘴角微微上挑的弧度。 那是败坏的弧度。身为罪孽源头的父,已经开始不再拒绝骨子里的腐朽和崩坏。 “是的,”苍白的男人微笑着:“我是人渣。” 就这样一步步地走向崩坏吧,聂老头已经不能再抽着他那老旧的旱烟,爱莎已经不再能在阳光下旋舞,他们都变成了坟墓冰冷而沉默着,所以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自己是最重要的了吧。 “你要我上你。”这句话连着上一句简直就像是在说“你让一个人渣来上你”,聂驳古笑嘻嘻地看着那愤怒到极致的兰纳,表情无辜而淳朴地陈述事实:“我现在对女人一点性趣都没了。” 脖颈被狠狠扼住,聂驳古依旧没心没肺地在笑着,声音因缺气而显得有些断断续续: “当然……在……死亡的、威胁下,我会和你、莋爱……” “……如你所愿地、上你。” “反、正……” 最后死的不会是他,不是么。 聂驳古微笑着,败坏着,一点一丝地扭曲。 以下为小剧场 关于懒惰的五感操纵: 聂驳古:最近出去旅游吧喂。 懒惰:…… 聂驳古:再宅在区老子要发霉了。 懒惰默默拿起一本旅游杂志。 聂驳古:去哪好?克莱姆星的雪山、莱亚星的的海洋滩、风云星的……呃……?(眼前一花) 聂驳古(望着周围的场景一瞬间从室内切换到白雪皑皑的雪山顶,迎风凌乱着):…… 懒惰(看着在白雪上瑟瑟发抖的男人):……(打响指) 聂驳古(低头看看地上的白雪一瞬间变成沙滩,头上的烈日默默烘烤,海风习习吹来):…… 懒惰(看着在沙滩上流汗 分节阅读_46 分节阅读_47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47 的男人,想了想):……(打响指) 聂驳古(光溜溜地护住重点部位):……你好歹给我留一条游泳裤啊!!!不、这不是重点!快把我从幻觉中放出去啊啊啊—— 懒惰(愉悦地):父亲,还有哪里想去? 聂驳古:…… 懒惰:没了,那就睡觉吧,父亲。 一瞬间切换回卧室。 聂驳古:=a=!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把主角的三观写崩坏了,其实他从承认后就一点一丝地崩坏来着,现在终于开始各种败坏撒欢——(好吧这真的不是俺的问题,掩面)——孩子他妈,要坚强点啊,表气坏了qaq 71、sixtynth child 兰纳最终还是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聂驳古从床上爬起,红色的巴掌印和脖子上的勒痕在那苍白的皮肤上显得鲜明无比。他开始打量四周,这里是一个金属制的房间,让聂驳古觉得眼熟无比,在中央研究所的时候,他所住的囚牢就是这种风格。 最后的记忆是双子那如出一辙的微笑。 [以父之名,我是贪婪。]贪婪就这样纯然地笑着:[没有人来救你,我来救你;没有人来可怜你,我来可怜你;没有人放过你,我会让你摆脱他们;没有人让你自由,我来给予你自由——这就是我诞生的理由。] [父上,贪婪来了,来满足你最初的欲望。] 那是多么久远的事了?他以为记忆都开始模糊了,却在双子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那被下意识舍去的记忆如此鲜明展现在他面前。那时候的他还是一只被可怜圈养的种马,在杀死对象和孩子们被解剖的恐惧中逐渐走向崩溃和疯狂。他一次次地在黑暗中询问着: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不放过他?明知毫无意义,却一次次地在心底可耻地妄想着:如果有人来救他多好,如果老天终于可怜他不折腾他多好,如果能摆脱埃莫森、摆脱所有人多好,如果……他能自由……多好啊……一个人能有多无耻啊,在第七区的时候妄想着温饱富贵,在温饱富贵达成后又开始不知足地妄想着自由。 聂驳古掩着眼开始笑。 然后那个人又在获得解放的时候开始妄想着逃避责任,等离开了他的责任后,却又开始妄想…… 这是一个黑色笑话。聂驳古想。 男人来到门边,自动门毫无声息地向旁边划开,不知道是兰纳离开的时候太过冲动而忘了锁门,还是本来就没有打算关住他,聂驳古毫无压力地向外走去。门外是一条巨大的空间,无数甬道如蛛网般四通八达地连通着,房间像是蜂巢一样密密麻麻地排在壁上,头顶的天花板清晰将外头的星空展现出来。 聂驳古盯着那片星空怔怔失神,不知不觉地向外走了一步,微微的失重感充斥在身体中,聂驳古下意识地抓住一旁的移动扶栏才堪堪稳住身子。 他已经离开诺顿星了么……? 平生次离开诺顿,却是在这被绑架的情况下。聂驳古嘿嘿地笑了两声,对于第七区的胖子来说,他的眼中由始至终只能印出后三区的风景吧。 移动扶栏沉默地将聂驳古带往不知名的方向,聂驳古漂移的视线蓦地顿住了,他看到了他的孩子。 蓝发少年高高地坐在一蘑菇型的装饰上,精致的眉头微微皱起,没有被眼罩遮住的右眼迷茫地看着四周,一副呆呆的、不知所措的可爱样子。在聂驳古看到他的时候,少年也看到了聂驳古,一瞬间,紫罗兰色的眸子亮了起来。 “父上。” 贪婪从蘑菇装饰上跳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扯住聂驳古的袍角,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他的开心和依赖。 “你的……半身呢?”聂驳古顿了下,才组织好语言询问。 “我迷路了。”贪婪脸上的表情茫然而无措:“斑把鸠弄丢了,鸠把斑弄丢了。” “……”聂驳古也有些茫然了,好像当初他次见到鸠的时候,那孩子也是一副迷路到强抱一个男人作为移动sgps的情况。可是对于贪婪来说,斑和鸠就像是左脑和右脑的区别,该是一种怎么样的路痴境界才会把左脑和右脑走丢啊…… “父上,”聂驳古低下头,少年正弯着眼对着他笑:“母上她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是我做的,你可以责备我。” 蓝发少年微微睁大了眼,显得有些错愕和迷茫。 “不,斑并没有在责备父上。”贪婪又微笑起来,那笑容纯净不含一丝杂质:“父上要对母上做什么,斑不会阻止也不会反对,就算是,父上杀了母上也可以。” 精致的少年就那样微笑着,语气轻快:“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斑不会为了母上伤害父上,也不会为父上伤害母上,也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们。”聂驳古在贪婪紫色清澈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漆黑的倒影:“父上,母上现在选择了一条最终走向灭亡的路。” 在父体计划中,母体是养料,只能是养料,只有神知道兰纳还能不能在那千万分之一的几率下生出双胞胎。 “……你不告诉她?” 贪婪的声音很清脆,带着一种甜美,但里面所蕴含的残酷让人不寒而栗,少年的眼睛如月牙般弯弯地在笑: “父上,斑刚刚说了。能伤害母上的,只能是父上,或是母上自己了。” 这是兰纳选择的死亡,是兰纳的欲念,而她的孩子不会阻止。 “父上不开心了。”贪婪认真地看着聂驳古的脸,用手按着自己的眼罩:“那斑给你讲故事开心一下吧。” 在聂驳古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少年已经开始微笑地说下去了:“从前有个女孩儿,她的父上是一家之主,母上是一个不起眼的女仆,她从小就是兄弟姐妹们欺负的对象。长大后,家主将她送人了,当她再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孩子。她很恨,恨欺负她的兄弟姐妹,恨将她送人的家主,恨她不该有的孩子,她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只能拿她的孩子来发泄。然后女孩儿开始许愿了,她想要吃饱穿好,神达成了她的愿望,仆人死了;她想要有美貌和财富,神达成了她的愿望,兄弟姐妹死了;她想要受人尊敬的地位,神达成了她的愿望,家主死了;然后她当上了家主,得到了只有家主才能有的称呼‘兰纳’的时候,神问她:你还想要什么?她想,美貌有了,财富有了,地位有了,那就要整个世界吧——” 贪婪笑得很开心,他捧起聂驳古的手,用脸轻轻地蹭着:“父上,母上要了整个世界,你想要什么?” “等母上死了,斑把世界送给你好不好?”少年的笑容一直是纯白的,如同一个孩子般没有意识到话语中的残酷:“这样的话……” “母上或父上有了整个世界,我有了母上和父上,那就等于贪婪拥有了一切。” 银发青年双手捧着一杯茶,垂着蓝眸,像是在看茶中自身的倒影,远远看去青年整个人就像是一幅无与伦比的画。 “我闻到了father的味道呢。” 兰纳刚走过去,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让她的脸瞬间扭曲的话。 “你觉得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取悦我而不是激怒我。”兰纳伸出手划过色欲的银发,像是在挑弄着宠物:“你现在可是我的所有物,阿斯蒙蒂斯。让我看看,你的链子还栓得紧不紧。” 银发青年的脊椎处被直直地插入一个机械通管,兰纳抚摸着那条通管,像是非常满意的样子。 “这条‘链子’能让你乖一些,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我可能会把它取掉,但是现在看起来,你仍然很需要它。” “你就这么喜欢我?”色欲微微扬起眉,挑起一屡似笑非笑的风情:“喜欢到要把我拴起来?” “是的。”兰纳很享受与色欲的调情,糟糕的心情好转了一些:“你将是我最棒的宠物。” “这样啊,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father。” “什——” “我是father的原罪,是father的半身,喜欢我的你,最爱的不正是我的father么。”色欲嘴角的弧度宛若嘲讽,他直直地瞅着僵硬的兰纳,语气接近情人之间的呢喃:“这样说来,你是我的情敌呢。” “乖乖的,别和我抢father好……么……呵……” 色欲的话语开始颤抖起来,他的脸变得苍白,身体因疼痛而微微抽搐着,强烈的电流从机械通管直直注入色欲体内,银发青年微微阖上狭长的丹凤眼,左眼角的痣映衬得整个人显现出一种凄艳感。 “你……居然爱上你的父亲?”兰纳的声音中充满着不可置信:“你们……你们……” “……father啊,他是毒药。”等疼痛慢慢退去后,色欲像是叹息般泄了一口气:“尝过之后,就再也戒不掉了。无论是我,还是其他原罪——当然你的孩子也是。” “你可要小心了,一旦他尝过father的味道,这个世界上就只会剩下贪婪而非斑鸠了呢……” 女人倒退了几步,眼中闪过一丝慌张,最终演变成憎恶。 “我不要你了。”兰纳的声音不含一丝感情:“你们让我感到恶心。” “没用的宠物会成为其他宠物的口粮,到时候,我会请你亲爱的父亲来参观。” 兰纳的笑冰冷而妩媚。 “相信我,你会在变成碎片之前见到他的。” 以下为小剧场 关于一个愿望: 神:你的诚心诚意打动了我,我可以许你一个愿望。 聂驳古:我想要爱莎复活。 神:起死回生难度太大,换一个。 聂驳古:我想要和聂老头见一面。 神:不行,时光倒流也很难,换一个简单的,我马上给你实现。 聂驳古(偷偷地瞥了一眼七宗罪,小小声的):……那就让我的孩子别再上我了。 神(同样瞥了一眼七宗罪):……你想要她什么时候复活? 聂驳古:=a=!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要写贪婪的h,这是个问题== 话说我明天回家,要坐一天的车,所以你们懂的。。。。 其实贪婪的斑鸠很好区分的,男左女右的方向带着眼罩的== 话说,其实父快完结来着。。。 &h child 昏绿色的灯光一直在晃一直在晃,写着养殖场三个字的牌子阴森地挂在门口,上面被溅上可疑的斑迹,漆黑的门如同怪物的嘴巴一样上下打开,等待牺牲品的进入。 聂驳古扭头看向身旁,兰纳似乎意识到了他的目光,转头对他露出暧昧不明的笑容。 “进去吧。” 聂驳古瞥了一眼身后,两个少女——不,应该是一个看似少女的伪娘和一个像猫的短发少女沉默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锁定着他,只要男人一有异动,他们的武器便会在时刻切入聂驳古的身体。 “还不过来?” 兰纳已经在门内了,双子静静地跟在母亲的后方,从第二次见面起,女人就禁止双胞胎去接近他们的父亲。 聂驳古踏进了黑门,迎面吹来的风是潮湿微带点腥味的,让人只能想到在阴暗的地底腐烂发酵的尸体。这是一个极大的空间,呈圆柱状,一圈圈螺旋向下的楼梯盘桓在圆柱的内壁上,圆柱的中央则是一层层的牢笼,如塔一般堆砌而起,笼子里的阴影中传来各种不详的声音和味道。 “啊哈~你们来了。” 一个小型飞碟飞了过来,它绕着聂驳古转了好几圈,不停地发出“啧啧”的感叹声,最后飞碟停在所有人的面前,打开了上方,投影出一个怪异老人的身影。 “初次见面,父体。”老人浑圆的脸上露出一个油腻的笑容:“鄙人是斯林。” “斯林,别废话。”兰纳不耐烦地踩着楼梯向下:“再不快点的话,‘他’连骨头都不会剩下了。” “我们还是遵从女士的意见吧。”飞碟晃悠悠地向 分节阅读_47 分节阅读_48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48 下飞去:“来吧,父体,我给你看看这世界的奇迹。” 身后的两人在无声的催促着,聂驳古一步步地向下挪去。随着高度的降低,最上面一层的囚笼已经完全地展现在聂驳古的面前了。有些意外的是,由笼牢构成的巨大空间中没有锁着什么奇形怪状的不明生物,那里仅仅关着几个人,他们泾渭分明地呆在牢笼的各个角落,在听到聂驳古发出的声响后,其中数人只是稍稍抬起了眼向这边撇了一下,然后又事不关己地垂下。 “我希望你别误会。”飞碟绕了回来,老人的虚影与聂驳古并肩站在楼梯上,他的神情是慈祥的,眼神是爱怜的:“他们可不是旧人类那种低等的生物了,经过不断的进化与完善,已经达到level a的他们是全新的、无与伦比的!我那可爱的七十二魔神就是由他们组成的军团,啊啊……不过稍稍有部分家伙不太听话呢,这叫我有些伤脑筋,只能将他们养在这里冷却冷却了……” 聂驳古快步越过开始喃喃自语的斯林,他很久之前已经学会了,不要和科学疯子讲什么道理——他们只活在他们自己的世界中,整个世界只有他们是正确的。跟着聂驳古的少女和伪娘在经过层的时候瞄了一眼对面的牢笼,眼神有些复杂。 “这是level b,你看他们已经很接近正常人的形态了……” “level c还处于基因重组的状态,所以这时候的他们的形态种类是最丰富的……” “看到了那些肉瘤了吗?那些可爱的level d正在将肉体膨胀到足以承受基因重组的地步了呢……” “啧啧,看到了吗?level e是最低级别,那些红色的爬行者的级别仅仅比人类高出一线……” 一路上飞碟跟在聂驳古的身边喋喋不休,聂驳古一言不发地往下走,那些越往下越扭曲的生物形态仅仅在他的眼中停留了一瞬间,便被风轻云淡地抛在身后。直到聂驳古踏上了最底层的土地,这里实在是太黑了,只能勉强能看到对面是一条条栏杆圈成的墙,在黑暗中暗淡地反射着无机质的光泽。贪婪双子安静地站在楼梯口,沉默的注视着聂驳古,紫罗兰色的眼睛仿佛在说着什么。 “啊,已经到这里来了么。”飞碟直直地飞向对面的黑暗:“父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特殊的level s。” 投影上的斯林的表情是愉悦的,他兴奋地挥舞着手:“每从一个阶段跳到下一个阶段,像是从level c跳到level b,会有极小部分人产生突变,他们的肉体维持不住崩坏了,然后演变成了level s。你知道吗?这些level s的脑开发域有多大吗!?75!他们就像是一个终端大脑,可以产生分裂体,随时随地地寄生到其他生物身上,然后随心所欲地控制一切——当然,要维持这种脑消耗,他们所需要的食物……” “终于来了。”兰纳打断了斯林兴奋的演说,她站在牢笼前对聂驳古勾了勾手指,笑得极其妩媚:“过来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一项惊喜。” 聂驳古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黑暗中的牢笼,觉得它在张牙舞爪地嘲笑着他:觉得熟悉吗,这种场景?来来,来回忆一下,快想起吧,当初—— 他忘记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于是当他被推倒在栏杆上的时候,他还处于一种失神的状态。 “来。”兰纳的声音在后上方恶意地响起:“来看看吧,你的孩子在等你呢。” [来。]记忆中的埃莫森在轻柔地宣布着:[来看看吧,这是你的半身!] 然后过去的他看见了他那只剩下一堆骨头和血肉的孩子。 聂驳古抓着栏杆滑坐在地上,迎面而来的空气阴寒而潮湿,血腥味和腐烂的臭味充斥着鼻腔。对面的黑暗在窃窃私语着,然后他才发现,不是黑暗在私语,而是阴影中,有什么——在细细地啃食着另一样——比如骨头什么的声音—— 咔哒……咯吱……吧唧……咕…… 最后的“咕”吞咽声鲜明地回荡在聂驳古的耳边,聂驳古直勾勾地看着那片黑暗。 “啊,是……father吗……?”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低沉的,喑哑的,缠绵而温柔。 “father……你来找我了呀……” 聂驳古睁大着眼睛,睁得眼睛都开始发酸了,只能勉强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上,有暗银色的光在微微晃动。 “我好高兴呢,father……” 然后现在的他看见了他那被啃食得残缺破败的孩子。 银发凌乱地披洒在青年缺了一块的肩上,其中绝大部分被染成了红色,用血做的染剂。头发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污垢、血迹和齿痕,那与血纠结成结痂的银发遮住了色欲的右眼,只能看到不断有血顺着那原本完美无瑕的脸颊流下,一直流一直流,经过被撕裂的脖颈,经过血肉模糊的胸膛——直到灌溉在小腹上的大洞里,给暴露在空气中的青色肠子填上一份鲜红的色相——小腹之下,只剩下一片破败的碎肉末子。 色欲凑上牢笼的边缘,双手穿过栏杆抚上聂驳古的脸,用力却不失温柔地将男人的脸拉过来,聂驳古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中那滑腻粘稠的触感。 “father……” 银发青年用力地吻上那片苍白的唇,嗫着妖异的笑,放浪而放肆。温软的舌尖抵开了男人的唇瓣,感受到男人没有拒绝甚至可以说得上配合的反应——银发的妖孽弯起了涟漪,用力将他的父亲按向自己,舌头绯淫而缠绵地将男人口中的每个角落都舔舐个遍,捕获住那呆呆地、无措地、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的舌头,抵死缠绵。浓郁的血腥味充满了两人的口腔,但谁也不愿放过谁,聂驳古甚至觉得那股血腥味被吸入五脏六腑,烧得他快要化为灰烬了。 黑暗中响起的水声被寂静的空间放大了无数倍,涩情淫秽得不像话。兰纳的脸色阴晴不定,斯林的飞碟不知道跑哪去了,伪娘和短发少女则是震惊得目瞪口呆,精致的双子认真地看着那在黑暗中接吻的两人,突然抬手各自按着自己的眼罩。 “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呢……” 色欲放开了聂驳古,顺着聂驳古的嘴角舔舐到耳际,喑哑暧昧地笑着。聂驳古只能用力吸着气,想使自己的喘气声在黑暗中显得不那么突兀和不堪。 然后聂驳古的身子僵硬了,他睁大眼,怔怔地看着色欲身后的黑暗,那里,一只有一人来高的硕大眼睛蓦地出现——或者说睁开了,它的瞳孔是一条横线,橙黄色的眼珠子冰冷地注视着这边。这就像是一个信号,栏杆的那一边的黑暗里,密密麻麻地张开了无数的小眼睛,如繁星一般布满在硕大眼睛的周围。被成万上亿的眼珠子同时注视的感觉,简直会让意志薄弱的人在一瞬间疯掉。 “father。”耳边传来色欲的轻笑:“我不会有事的。” 聂驳古猝不及防被狠狠推开,与此同时,黑暗中的眼球们突然铺天盖地地扑了上来,瞬间将青年的身影淹没。聂驳古就像是一只被灯照到的傻兔子呆在原处,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在一瞬间发生。 聂驳古张了张嘴,他以为他会像过去那样撕心裂肺地嚎叫,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他甚至连像曾经那样哭泣都做不到了。 “啊,真可惜,一个极品尤物就这样消失了。”兰纳的声音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愉悦:“真是好孩子,当初明明可以逃走,一看到父亲被拐走了,马上就乖乖地跟上来了呢。” 看到聂驳古的身体似乎颤了一下,兰纳眼中的兴奋越发明亮,她踩着高跟鞋来到聂驳古的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男人,一字一顿地、恶意地说: “你认清你的无力没有,你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挽回不了。” 聂驳古维持着被推到在地上的姿势,双手前臂微微支撑起上半身,男人向后扬起头对上了兰纳俯视的眼睛,黑得没有一丝光泽的短发下,皮肤雪白得惊人。 “……你说错了。”男人苍白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古古怪怪的笑容,嘻嘻哈哈的,没心没肺的:“其实我可以做些什么的,比如说,做你。” 女人的眼睛中瞬间被黑色的憎恶和愤怒所充斥。 “来吧。”聂驳古没脸没皮地笑着,被血漆成艳红的唇向上挑着,在黑暗中弯成诡谲的鲜红弧度,漆黑的眼睛中所蕴含的情感与兰纳的毫无差别。 “我们来莋爱吧,我有兴致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这章有部分和第九章有关,其实主角你脱胎换骨了是吧(尼玛明明是崩了!!!),心虚远目…… 那个打酱油的伪娘其实是魔神来着== 9拜蒙 (paion)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9位的魔神,位阶为王。统帅25个军团。称号是“主天使之王”,长着女性的脸和男性的姿态,戴着镶有宝石的王冠,骑着一匹单峰驼。他在科学、艺术、秘法方面造诣很深,而且能把这些知识在一瞬间授予人类。 73、 seventyfirst child 约翰不耐烦地看着表,那个家伙已经迟到好久了。每次每次都是这样,那个叫吉米的混蛋没有一次是守时的! 甬道中终于传来了慌张凌乱的脚步声,约翰愤怒地回头,冲着来人大吼大叫: “你又躺在女人的身上起不了床了是吧,吉米!等这次巡回以后,我要申请调换搭档!我一定要摆脱你这个噩梦!” 来人抓着他棕色的乱发,脸上的雀斑使他看起来特别无害和无辜。 “噢抱歉,伙计。”棕发的青年笑嘻嘻地勾搭着愤怒的约翰:“我这不是来了么。那个,因为我不小心把诺亚号的sgps弄丢了,你也知道诺亚号有多大呐,所以……嘿嘿……” 约翰用“你把我当白痴吗”的眼神看着吉米:“这次的理由真不错啊,你为什么事先不把你手腕上的sgps收起来呢,这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吉米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环,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哎呀呀,不要在意那么多啦——” “我发誓,我再看见你迟到的话,我就让你永远起不来!”被拖着向前走的约翰还在嘟喃着抱怨。 “啊哈~”青年笑了起来,平凡的脸在黑暗中竟显得有些妖异:“其实不劳你费心了。” “因为……” 约翰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他的脖子被扭曲成一个诡谲的角度。 “你的搭档早已起不来了呀。” 棕发青年蹲下来笑嘻嘻地说,用手指碰了碰约翰死不瞑目的眼珠子。再抬头时,青年脸上的雀斑早已消失不见,一对小酒窝在那张端正秀丽的脸上显得无比醉人。 “爸爸,你在和我玩捉迷藏吗?”嫉妒双手插在裤兜中,一步步向黑暗中走去:“没关系,我会找到你的,爸爸。” 右边带着眼罩的蓝发少年推开了兰纳房间的门,自从兰纳终于获得她想要的后,女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谁也不见。 一进门就能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呕吐声,贪婪站在床边,没有被眼罩遮挡的左眼静静地看着洗漱间的方向。不一会儿,兰纳就苍白着脸走了出来,看到蓝发少年的那一瞬间,她的眼中闪过惊异,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憎恶。她实在是不想见到那个人的孩子,即使斑鸠长得和那个该死的男人一点儿都不像,她仍会在他们的身上看到那个男人的影子,让她恶心,让她憎恶。 “鸠,你怎么来了?” “母上。”鸠一步步地走到兰纳的面前,扬起了过于精致而模糊了性别的脸,清脆婉转的声音带着点小小的鼻音,像是在撒娇:“你喜欢我吗?” “当然,当然喜欢,我的宝贝儿。”兰纳没有迟疑,反射性地回答。 鸠伸出了双手:“抱抱鸠。” 兰纳迟犹豫了一会儿,俯下身子拥了拥少年纤细的身子,然后松开。 “摸摸鸠。” 兰纳眼中的惊讶越来越浓厚,她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但女人最终还是将手放在了鸠的头上,草草地摸了摸。少年露出舒服满足的表情,在兰纳收回手的时候,鸠再次扬起了头,眼睛湿润得像个小动物。 “亲亲鸠。” 兰纳僵住了身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鸠眨了眨眼:“母上,你从来没有亲过我。” 分节阅读_48 分节阅读_49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49 br   “所以你这是在指责我,恩?” “鸠没有。” 淡蓝色头发的少年就那样站在那里,呆呆怔怔地看着他的母亲。 ——你要小心呢,小心最后世界上只剩下贪婪而非你的斑鸠—— 兰纳蓦地觉得有些恐惧,这种毫无所依的恐慌让她俯下了身体,在鸠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冰冷的吻。 鸠用手抵着自己淡色的唇,弯着眼:“亲这里,母上。” 兰纳突然意识到了,眼前的少年正在索求与那天在养殖场底层一样的事,他那肮脏的父亲和他的孩子——强烈的愤怒和恶心感涌了上来,兰纳转身跑回洗漱室。隔了一墙传来水流的哗哗声,还有女人变了声调的尖叫。 “你给我滚!给我滚——!!!” 少年按着他的眼罩,一言不发地离去。 左边带着眼罩的蓝发少年推开了聂驳古房间的门,自从那场不堪的xg茭之后,兰纳就把男人关在房间中,不许出去。 一进门就能看到聂驳古坐在床上发着呆,听到声响后,男人转过头来,看到蓝发少年的那一瞬间,暗黑色的眼珠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贪婪。” “父上。”贪婪来到床边,趴在床沿上,歪着脑袋仰望着他的父亲:“你喜欢我吗?” “……” “喜欢吗?” “……你需要我吗。” “恩,需要的,父上,你来喜欢斑吧,斑等了很久很久,才见到父上。” 贪婪仰着头,露出的右眼带着湿润的渴求,那样的眼神没有人能拒绝。聂驳古受到蛊惑般,手轻轻摸上了少年淡蓝色的头发,那软软柔顺的触感得让人舍不得离开。 “我会喜欢你的。我能够给你们的,仅仅是这样的了。” 贪婪弯起了眼,他蹭了蹭聂驳古的掌心,然后爬上了床。 “抱抱斑。” 聂驳古沉默地揽着少年纤细的身子,将头埋在贪婪的肩窝中极轻极轻地呼吸着。贪婪满足地圈着父亲的腰,趴在男人的身上抬起了头。 “亲亲斑。” 聂驳古没有拒绝,将唇印在少年的额头上。 贪婪用手抵着自己淡色的唇,弯着眼:“亲这里,父上。” 聂驳古停顿了一刹那,然后吻上了那片柔软。柔软的唇相互摩擦了一下,聂驳古就要离开。贪婪伸出手按着男人的后脑勺,让刚刚分离了一瞬间的唇再次贴合在一起。他就像是个好奇的孩子发现了新游戏一样,唇与唇的贴合已经满足不了他,舌尖探了出来,将男人有些干燥的唇添得一片水光,然后一点一丝地入侵。 聂驳古没有迎合,也没有拒绝,男人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那精致细腻的皮肤在这种距离下甚至也看不到一点毛孔,画着骷髅的医用眼罩遮住了对方的左眼,只能看到紫罗兰色的右眼宛如一只猫般幸福地眯起。 “原来色欲在和父上做这么舒服的事啊,贪婪也想要了。” “父上。”少年用额头抵着聂驳古的,连呼吸都交错成一体。 “色欲说的没错,你是毒药。斑的原罪就要被引出来了……” “想要更多的拥抱,想要更多的抚摸,想要更多的亲吻,想要更多更多的、属于父上的一切——” &ysend child 以下为资料君: 1巴尔 (baal)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位的魔神,他以多种外貌出现,有时是人,有时变化为其它形象。他说话声音刺耳。是耶和华最大的敌人,在传说中的形象为右手持巨锤,左手发着雷球,头上戴着有两支角的圆锥形冠冕,脚下则乘着雷。哈达的字意原有「雷」的意思。他是统治东方的君王。他拥有能使人隐身的能力。 2阿加雷斯 (agares)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位的魔神,名为agreas或者agares。被叙述成有三个头的恶魔,分别为人,牧牛和小羊的头。他的乐趣就是引人酗酒或赌博或引发其犯罪的欲望。他驱使那些静止不动的人,并将逃亡者带回。他教授世上存在的任何语言与管乐。他的力量足以摧毁任何要人,无论是神圣者还是世俗者。据说他有能预见未来的能力,能道破世间的所有谜题,但是说出来的话却真假半掺,不能轻易相信。 &ysend child 清晨的雾还未散开,石板上布满了微凉的晨露,外边是阴沉沉的一片,而教堂内的黑暗则被层层叠叠的蜡烛渲染出一片暧昧的光。老旧管风琴在角落喑哑地伴奏,沉重得每个音符都敲在心底最柔软脆弱的地方,庞大的身躯伏在十字面前,摆出最虔诚的姿态祈祷着。 哒、哒、哒—— 脚步声最后停在那人身后,祈祷者庞大的身躯一动不动,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身后多了一个人,依旧伏跪在地上,低声哼着不明呓语。 “……nel no del padre, del figlio e dello spirito santo, an” 祈祷者身后的人非常有耐心地等到对方的祈祷完毕,轻声唤着:“巴尔。” 被称为巴尔的祈祷者终于站了起来,那一瞬间像是立起了一座山,他的身躯极其庞大魁梧,覆下的阴影直接将身后的那人笼罩得一点儿都看不见了。巴尔侧过身来,露出一张刚毅的脸,他的脸就像是被最坚硬的石头雕刻而来的,鬓部的胡子为那张过于刚硬的脸添上一份沧桑。无论是巴尔那魁梧的身躯还是他那张凶悍的脸,都与他所穿的神父袍严重不搭,显现出一种古怪的违和感。 “吾友,阿加雷斯。” 巴尔的声音即使经过刻意压低,依旧如同雷霆在教堂中沉闷地回响着。没了那庞大阴影的遮挡,巴尔身后的人就暴露在昏黄的光中。那是一名拿着酒的红发青年,古铜色的皮肤,长相带着一种野性,明明是如此刚阳的相貌,那双眼却总是在不经意中流露出一种缠绵的媚意。 “还是老样子。”阿加雷斯笑了笑:“你总是在这里荒废你的时间,明明早就知道所谓的神不存在——你不必辩解了,你、我、还有大家早就在那一刻就认清了现实和事实。” 在被带进实验室的那一刻、在被注射病毒的那一刻、在被控制住的那一刻、在挣扎活下来的那一刻……有无数时刻让他们认清,这个没有神的残酷世界。 巴尔沉默着,不知道是默认,还是在无言地反对。 “斯林那老家伙会抓狂的哦,他可是申明你是他最完美的作品呢,一次又一次地对你强调进化,你却窝在这儿浪费时间,这种沉默的反抗我喜欢。”阿加雷斯痞笑着,打开酒壶喝了一口:“不过你也得小心哦,小心不知道从哪跳出的level a把你从魔神的位置踢下来,要知道,现在全世界都成了我们的‘同类’了……” 青年在笑着,却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悲哀。 七十二魔神的组成很简单,他们领导level eb的军团,按实力的强弱从高排到低。感染者们只要进化到level a,再干掉魔神中的一个,就可以取代那个位置上的人成为新魔神。在这一切的前提是,所有魔神必须接受斯林和兰纳的掌控,不听话的level a轻则关起来供研究作用,重则……成为食物。 “这一切就要终结了。” 巴尔沉闷的声音像是在打雷,阿加雷斯盯着巴尔的脸,脸色变了变。 “你……确定了?”阿加雷斯的神情极其复杂,说不出感到欢喜还是害怕:“我不相信他们。” 青年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不相信他们有那么强大,强大到能帮助我们,你看,现在光凭3/4的魔神就可以把他们困在一个废弃星球中。如果是你的话,那3/4的魔神绝对不成问题,他们连你都比不上,更别说现在全人类几乎都被感染了,谁也说不清庞大的人口基数究竟能产生出多少个level a、甚至比你强的level a!这些level a在那玩意的控制下全部会站在斯林那方!”阿加雷斯尖锐地指出:“最重要的是,我不相信他们会帮助我们!” “他们很强大。”巴尔低沉地叹息着:“比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越接近那个层次,越能体会到那种层次所蕴含的力量,就好像站在地上的人永远比不上站在恒星旁边的人更能体会到恒星所散发的热量。 “我不知道,巴尔,我只知道如果你失败的话,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相信我,阿加雷斯。” 巴尔看了一眼阿加雷斯有些苍白的脸,然后挪动着巨大的身躯以一种诡谲轻盈的步子越过阿加雷斯,向外头走去。 “我们出发,去见他们。” 灰色的雾已散去,天刚刚破晓。 高跟鞋的声音一圈一圈地向下,直到来到最底层的囚牢。 女人走到囚牢的栏杆旁,蹲下,对着栏杆另一边的银发笑得灿烂无比。 “恩?还活着么。” “……如你所见,死不了呢。” 银发动了动,然后传来色欲懒洋洋的声音。 “真是惨不忍睹。”女人用将近愉悦的目光打量着色欲,被打量的对象此时只剩下一颗头、一段脖子、一边肩膀、一半胸膛外加一只手好好连着,其他部分支离破碎地断在一边:“需要我帮忙么?把你拼起来?” “你能给我最好的帮助,就是换掉你那张脸。”色欲用他那唯一存在的手挑起银发,露出狭长的丹凤眼,斜上瞅着女人:“嫉妒。” “不喜欢这张脸吗?”女人笑嘻嘻地说,揉了揉脸,手放下的时候已经是另一副容貌了:“我能进到这里,多亏这张脸哦。” “你来了,懒惰他们呢?” 嫉妒耸了耸肩:“懒惰宅在一颗废弃星球上,那里只有一群魔神在叫嚣,很无趣,所以我偷跑出来,来和爸爸玩捉迷藏了。”灰发少年天真无邪地笑着:“爸爸藏得真好,他是作弊啊,我现在可‘看不到’爸爸,所以我先来找你了。” “……有点奇怪呢。” “你也发现了啦。” “他有说什么?” 嫉妒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懒惰说,这是一场战争。” 色欲眯起了眼,然后勾魂摄魄地笑了。 废弃星球的土地一片荒芜,连大气层都缺乏,站在星球上可以直接仰望无尽的宇宙。黑发红眼的青年坐在巨石上,用手撑着下巴,半阖着眼,他像是没有看见层层包围着他的机械和生物体,只是纯粹在思考着,又或者是在,等待着什么。 &hird child 暴食嘟嘟喃喃地抱着他的兔子,蹲在一旁无聊地盯着岩石上的花纹,像是想要将它盯出一个洞;傲慢姿态端正地站在懒惰后边,好像没有得到懒惰的命令,执事便会一直这样恭敬地守下去;懒惰坐在巨石上用手撑着下巴,似睡非睡,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久到将懒惰包围的人都认为他们困住的不是人而是雕塑。 三个人的姿态说不上轻松愉快,但绝对看不出被人困住应有的紧张和慌乱,他们就那样旁若无人地在这个荒芜的星球呆了好几个星转,并且像是想要将此行为持续下去。这给包围他们的人带来很大的压力,魔神们甚至有种错觉,他们是来给那三个人当护卫的而不是当对手——他们被无视得很彻底。 懒惰突然偏了偏头,一道子弹从他的耳际划过,炙热的温度甚至将几丝黑发烫落了,如果懒惰没动的话,那道光将会精准地将他的逆十字耳环打落,这很明显是一种挑衅。黑发的青年终于抬起头来,红色的眸子半搭着,懒洋洋地看向光射过来的方向。魔神群中很鲜明地站着一位绿衣少年,他看到懒惰望过来的目光,挑衅地扬了扬手中的武器。 “原来你会动的啊。”绿衣少年挑了挑眉,得意洋洋地笑着:“下次瞄准的是你的头哦。” 隐隐骚动的魔神们趋于平缓,他们或兴奋或嘲讽地看着这 分节阅读_49 分节阅读_50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50 一切发生,一成不变的僵持——准确来说是单方面的僵持——让他们将近爆发,而此时绿衣少年的挑衅正是那根导火线。 “我叫列拉金。”绿衣少年将武器指着懒惰:“我们来玩玩吧。” 被威胁的对象只是扫了他一眼,便又垂下了视线。列拉金也不废话,直接开火。 三道子弹直射向懒惰的要害,时间和空间像是凝固住了,魔神们睁大眼睛,他们看见黑发青年明明以一种很慢很慢的动作起身走了一步,却偏偏避开那三道索命的子弹。列拉金的唇边泻出一点得意的笑,在懒惰刚刚站稳的那一刻,迎面而来的是五道反物质射线——没有人能快过光的速度,在战场上除了提前规避,没人能躲开光武器的袭击,所以那五道光毫不留情地穿过懒惰避无可避的身体。 整个星球寂静无声,一部分魔神愣愣地眨了眨眼——就这样,解决了? 黑发青年懒散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然后又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一点儿都没有受到致命攻击的迹象。 列拉金睁大眼,死死地盯着懒惰。 “噗。”突然响起一阵闷笑,魔神们反射性地盯着懒惰身后的傲慢,执事掩着嘴的右手才刚刚放下,不用怀疑刚刚的笑声是从哪里泄露出来的。 “哎呀呀,请原谅在下的唐突。”金发执事动作优雅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眯着眼在笑:“本人只是觉得列拉金先生向空气开枪很有趣,如果冒犯了,请见谅。” 列拉金突然抬头瞪向懒惰斜后方的一片空地,傲慢赞扬地拍了拍手:“哦?列拉金先生已经发现了。” 什么意思……?魔神们瞪大了眼睛,原来懒惰所坐的地方一阵光影的扭曲,在所有人的眼下消失殆尽,而傲慢所指的那片空地上显现出黑发青年的身影,就像是懒惰连同他所坐的巨石硬生生地平移了好几米。懒惰依旧是撑着下巴的姿势,即使是被傲慢出卖了也懒得追究的样子,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真正地动过。 “……哈~”列拉金嘿嘿地笑了,眼角抽搐着:“太有趣了,这样才好玩!” “……你能发现我。”魔王站起来,半搭的血红眸子与列拉金对视着,点点愉悦爬上了他的唇:“我陪你玩。” 懒惰打了个响指,一瞬间天空地上出现了无数个黑发青年,数不清的血红眸子盯着列拉金,作出无声的邀请。 列拉金抓起武器疯狂地向所有方向扫射着,黑发青年的影子被打穿,在另一个位置又补上一个。无论列拉金怎么攻击,漫天铺地全是那黑色的影子,如那怎么也驱除不尽的黑暗。 “幻觉!幻觉!全是幻觉!”列拉金一阵疯狂扫射后大笑着,突然收手:“你以为这样能难住我吗?” 绿衣少年从口袋中拿出一颗紫色石头,狞笑着将它塞入武器的一个槽中。 “啪。”却是列拉金用嘴巴做的拟声,他将武器指向前方:“然后击中。” 一道光从武器中无声无息地射出,在射出的那一瞬间由一道变成两道,两道变成四道……直到分裂成2的65536次方,然后全部命中黑影的头部。 一瞬间,所有的黑影在同一时刻破碎,天空像是下起了黑色的雨。最后站在列拉金面前的是受了伤的懒惰,嘴角的血和眼睛同样地殷红。 列拉金用武器指着懒惰,大笑着:“我赢了。” 懒惰看着列拉金,然后勾起了一抹血腥的微笑:“我给你看看真实。” 他像是谢幕似的拍了拍手,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像是拉开了帷幕。地上到处都是死尸,熟悉的、不太熟悉的脸上全是惊惧的神情,这一刻,列拉金发现自己站在所有魔神尸体之上——他在刚刚,杀死了所有的同伴。在那堆扭曲的尸体中,他甚至看到了他最爱的阿加雷斯,瞪着他最喜欢的那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在申诉:为什么要杀了他。 “杀死同伴的感觉……”黑发青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在一瞬间被轰没了半个脑袋,只余下小半张脸还能看出惊异的神情。 “很带感。”列拉金神经质地笑了,放下手中的武器:“ga over,你输了,我赢了。” 绿衣少年站在尸体堆之上,直勾勾地盯着脚下的尸骸,自言自语:“杀了就杀了,死了就死了,已经杀了还能怎么样啊哈哈哈哈——” …… 傲慢饶有兴趣地盯着手舞足蹈的列拉金,笑眯眯地问:“你给他看了什么?” 懒惰一言不发地坐在原地,一副昏昏欲睡的摸样。魔神们都神情微妙地看着列拉金,刚刚绿衣少年向懒惰挑衅地开了一枪后,就开始呆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虚空的一点,脸上露出各种匪夷所思的笑,到现在开始癫狂地舞动。突然,绿衣少年的动作猛地一顿,直直地倒在地上,如果有人打开他的大脑,就会发现他的大脑已经烂成一团泥。 “啊,他死了。”执事笑眯眯地平述着。 “这是他的‘梦’,我做了引导,他构建了故事。”懒惰半搭的眼渐渐合上:“……最后,在那个‘世界’中,他杀光了所有人,最后一个是自己。” 暴食咧嘴笑了,哼唱着童谣: “一个扭曲的少年,做了一个扭曲的梦。 手拿扭曲的武器,杀死扭曲的同伴, 看到歪歪扭扭的爱人,爱人瞪着歪歪扭扭的他。 他们一起死在歪歪扭扭的世界里。”(ps:改编自鹅妈妈童谣《一个扭曲的男人》) 魔神们都觉得很冷,那种从心底冒出的寒意一点一丝地在身体中蔓延。 “列拉金——” 没了大气的遮挡,由上而下的那个身影就显得尤其清晰鲜明,那人还没接近地表,愤怒的吼叫已经传遍了每个人的耳边。那是一个红发古铜色皮肤的青年,在使用斥力装置落在地上后,青年抱起绿衣少年已经没了声息的尸体,愤怒地看向原罪们。 “你们居然杀了他——” “走这边?” “我觉得我们已经在这里转了好几圈了呢。” “可是你说爸爸的气息在这里。”嫉妒盯着手腕上的sgps,然后微笑地将它捏碎。 色欲看着嫉妒一脸灿烂地将那唯一的指路仪器捏碎后,叹息:“贪婪把father藏起来了。” “我们换个方式吧。” “嗯哼?” “我们不去找爸爸。”嫉妒笑得很甜美:“我们去找贪婪。” “这个主意不错。”色欲瞥了一眼嫉妒脚下的碎片,语气温柔:“可是刚刚你把我们唯一的指路仪器变成碎片了呢。” 嫉妒纯真地看着色欲,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我们换个方式吧。” “嗯哼?” “我们不需要仪器。”嫉妒笑得很无邪:“我们走直线路程——” 灰发青年整个身子溶掉,变成一个果冻般的半透明生物,灰溜溜的眼睛像是葡萄干镶嵌在果冻般的身体上,它张开三瓣嘴,向金属制的墙壁吐了一口口水,瞬间,金属墙被溶解出一个巨大的口子,与此同时,嘹亮的警报声响起。 “我觉得,” 色欲看着嫉妒变化的“穆利”(一种以金属为食的生物)滚动它软乎的身子挤入缺口,再望向将整个甬道映得红彤彤的警报灯。 “或许我们能提早见到贪婪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为资料君: 《一个扭曲的男人》 一个扭曲的男人,走了一哩扭曲的路。 手拿扭曲的六便士,踏上扭曲的台阶, 买一只歪歪扭扭的猫儿,猫儿抓着歪歪扭扭的老鼠。 他们一起住歪歪扭扭的小屋。 此首童谣很明显的描述一名精神失常的男子,他与他身边的事物皆是「扭曲」的,歌词描述的十分贴近现实精神疾病患者的模样,以第三人称的角度,来看待他的生活与身边的事物,以「扭曲」代表与正常人生活相反的一面。 14列拉金 (leraje)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14位的魔神,他是一个手执长弓,腰悬箭袋,身穿绿衣的弓箭手。他会引发大战,挑起争斗,那些被他的箭射中的人,伤口将会发脓溃烂。 &h child 警报响起的那一刻,兰纳正在休息室中喝茶,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圆滚滚肉呼呼的,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另一个生命的脉动。兰纳盯着自己凸起的腹部,蓦地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过去孕育双子的时候她被深度催眠中,基本上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得面对她已经生了一对双胞胎的事实。而这次的妊娠过程兰纳的意识一直很清醒,所以她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肚子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大起来,里面的“怪物”一天比一天鲜明,一天比一天饥渴——它窝在她的腹部窃窃私语呢。这让兰纳感到越发惶恐,她的情绪变得极不稳定,即使斯林一遍遍对她说这很正常、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兰纳还是一天比一天神经质——以一种女人的直觉,她觉得,她可能活不久了。 瞬间亮起的红灯打翻了兰纳手中的红茶,女人惊吓地站起来,大声尖叫:“来人!来人!发生什么事了!?” “兰纳大人,”外边匆忙地跑进一个侍者:“有人正在破坏诺亚号的内部……” 兰纳的脸色变了,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力甩了那人一巴掌,尖锐地大叫:“你们都是废物吗?居然让敌人摸进内部了,巡逻组、警戒组呢!?人都死光了吗!!!” “别责备那可怜的孩子了。” 兰纳怒气冲冲地回头,斯林的投影站在飞碟上,肥胖的脸上露出祥和的笑容。 “那两只偷溜进来的小老鼠毕竟是那鼻涕鬼的杰作之一,普通人怎么挡得住。”老人在伸手在空中抹过,一块虚拟屏幕展现在兰纳面前,屏幕上正好是一只半透明的“穆利”抱着一块金属门板在啃,三瓣嘴一动一动的似乎吃得幸福无比。 “这里怎么会有穆利——” “那是六代。”斯林指着屏幕上的果冻体:“经过这几个星转的跟踪和采样,我终于得到了他的大部分数据。六代的能力是‘基因刻制’,只要他得到其他生物的dna——即使只有一根头发或是一点皮屑——他都能99997地模拟出来,不过这能力还是受到脑容的限制,对于脑域解锁率比他的生物他只能模拟出部分形态——” “斯林!”兰纳打断了老人越发兴奋的解说,咬牙切齿地说:“你早就知道那怪物潜进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女人愤怒的摸样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如果站在她面前的老人不是投影而是真身的话,她一定在时刻撕裂对方。 “孕妇注意情绪。”斯林摆摆手,语气轻柔近乎安抚:“放心,我一直都能监控到他,决不会让你出半点意外。” 屏幕上的穆利眨了眨它那灰溜溜的眼,似乎撇了这个方向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兰纳狠狠地盯着斯林的投影,深吸了几口气,终于把情绪稍稍平缓下来。 “斯林。” “恩?” “我真的会没事吗?”兰纳盯着自己的腹部,最终还是颤抖地问出她的不安。 ——聂驳古说,你想死么? “当然,这是当然的,宝贝儿。”斯林微笑着:“你是特别的,宝贝儿。当初不是成功地生下那对双胞胎么?那可比这一个凶险多了。你现在会不安,是因为这是你精神上的次当孕妇呢。” 兰纳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对此保持了缄默,转而问起另一个话题。 “现在是什么情况?” “恩,小老鼠好像在找爸爸,找不到后又决定直接来找你问路。”斯林看着兰纳变了颜色的脸,憨厚和蔼地笑着:“他们正在向这边挖洞,挖出一条直达这里的通道——嗯,预计1小时候后他们可以和你成功会晤……别担心。”眼见兰纳又要爆发,老人快速地说下去:“别担心,宝贝儿,别忘了我们手中还有最大的那张王牌。”只要父体一直在他们手中,他们就有了最大的倚仗。 兰纳虽然没有爆发,但是额头的青筋一直鼓起,斯林知道她的不满,一直开导安抚: “诺 分节阅读_50 分节阅读_51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51 亚号刚刚抵达牛顿星系,已经快到家了,我马上派人来接你和父体。”老人的手指如指挥家般晃了晃:“至于这之前,你可以让你的宠物去阻挡一下老鼠的袭击,我相信他们不会让他们最爱的母上失望的。” 兰纳深吸了一口气:“把巴尔派过来。” “很遗憾,你钦点的魔神已经出任务去了。” “把巴尔给我叫过来!”兰纳歇底斯里地尖叫,她知道自己变得不可理喻,像个坏脾气的小女孩儿,一不如意就任性地大吵大闹:“我只要魔神!” “……”斯林的投影沉默了:“宝贝儿,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 语毕,投影消失,飞碟摇摇晃晃地要飞走,却被兰纳一把抓住狠狠摔到地上,破裂。女人狠狠地碾着飞碟的残骸,直到她确定它再也不能飞起来对她指手画脚后,才收回了脚。 “你。”兰纳疲惫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指挥着噤若寒蝉的侍者离开:“去把斑鸠叫过来,还有,把那个该死的男人给我带过来。” 直到看到兰纳的那一瞬间,聂驳古才恍然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兰纳了。再次见面时,兰纳华美依旧,但改变确确实实存在着,聂驳古一直盯着女人的腹部,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你再管不住你的眼睛,我不介意将它们挖出来。” 兰纳的眼角抽搐了几下,用还算平静的语气说道。见聂驳古老实地垂下目光,兰纳一言不发地端起茶杯,尽可能地浇灭心中不明的烦闷。 聂驳古像个被老师训完话的老实学生般地站在兰纳对面,他的身后依旧守着两个魔神,还有一大群的机械人——当兰纳发现那个应该已经“死”了的银发囚徒出现在监控屏幕上的那一刻,她砸坏了三个茶杯,然后不得不让机械包围她,因为对于色欲的外交赦免,只有由金属和指令组成的机械体才不会受到蛊惑反叛。 兰纳很不安,即使她已经叫双子前去阻拦敌人了,即使她知道斯林来接她的船已经在路上了,即使她让人将这里包围了一圈又一圈,即使她周围的机械已经可以攻打一个小型星球了,但是她还是丝毫没有安全感,越来越大的惶恐包围了她——她听到死神冰冷的呼吸,触手可及。 兰纳猛地抬头,脸色苍白,视野中根本没有那黑色的死亡身影,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兰纳坐在椅子上,手脚冰凉,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咚、咚、咚”地跳得飞快,简直要摆脱她从胸脯中蹦出来似的。 在哪里?在哪里?要夺走她生命的死神,在哪里? 明明周围再安全不过了,但是兰纳恐惧地想要尖叫,房间中的每一个阴影都变成了死神的栖身处,它们在窃窃私语呢——她甚至产生了幻觉,丝丝疼痛从她的腹部袭上,如死神的爪子扼住了她的呼吸……不,那根本不是幻觉!兰纳恐惧地盯着自己的腹部,惊恐地尖叫: “是它!是它!它要杀了我!它会杀了我!” 剧烈的疼痛淹没了兰纳的话语,女人抱着自己的腹部痛苦地呻吟。聂驳古脸色微微发白,但他依旧执拗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它要……出来了……要撕裂——我了……我会死的……会死的——” 血水从兰纳的下腹渗出,被厚沉的地毯吸食殆尽,暗色的地毯宛如永不知足的饕餮,在不停地索要更多的血液来点缀自身。死亡的预感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晰了,兰纳扭曲了脸,原来死神一直在她身边,躲在她的肚子里嘲笑她呢。 “好痛……好痛啊啊啊——快杀了它,它要出来了杀死我了,杀了它阻止它,拜蒙!帕尔!” 短发少女别开了眼睛,伪娘叹息了一句:“兰纳大人,您走好。” 兰纳睁大了眼睛,她懂了,女人一边流血一边惨笑着:“……斯林——骗了我,该死的你居然骗我……” 斯林给她下了甜美的毒饵,而她就这样傻傻地咬上去了。 兰纳流着泪蜷缩着身子:“我不甘心呢……不甘心呢……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毁掉我呢……所有人都是这样……”她猛地抬起头,渗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聂驳古:“你杀了我……你居然杀了我啊啊啊……” 聂驳古没有避开兰纳的眼,他极轻的声音甚至带着温柔的错觉。 “斑鸠所代表的原罪是贪婪,这是你我的原罪。”他说:“如果你不是贪心地想要更多,你不会死……不会、被我杀死……” 提到斑鸠,兰纳的眼中兴起一点希望:“斑……鸠……快来救我啊,快来救你们的母上啊——救救我、我不想死……” 撕拉——咯叽—— 一阵明明很普通的撕裂挤压声,在这黑暗染血的空间中显得诡谲到极致。女人的眼睁大到极致,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张开的口中涌出的血涂满了她整张嘴。兰纳眼中的希望很快变成了绝望,她凸着极大的眼,死不瞑目地瞪着男人。 “没有人能救你。”男人苍白着脸:“因为杀死你的人,是你自己。” 正如同没有人能救世界上名为聂驳古的家伙,那个家伙只能选择妥协,又或者是灭亡。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你们懂的== 关于封面上的贪婪,因为基友不满意原来的那张,所以换了= =0 &h child 地毯上到处都是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法想象人能流出那么多的血。但是聂驳古知道,他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人的血可以一直流一直流,流到满世界都染成了血色。今天他再一次地见证了一个女人的死亡,和另一个新生。 阿古……是你……杀了我…… 你杀了我……你居然杀了我啊啊啊…… 黑发男人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说不出地诡异。 血泊中女人的尸体上有东西在动,那是一个湿漉漉的婴儿,小小的,软而无力的,伏在死去的“妈妈”身上小声小声地在叫——没有利齿、没有血红的皮肤,他看起来是如此地脆弱和柔软,仿佛轻轻一拍就会软成一团肉泥。但是所有人同时也看见了,随着婴儿身上的液体的干涸,那皱巴巴的皮肤像是被吹气般变得水润白嫩起来,稀疏的毛发渐渐脱落,重新生长起一层茂密而柔软的白发,与此同时,兰纳的躯体像是被从内部挖空般陷了下去,到最后,兰纳和婴儿之间的脐带像是耗尽了所有的能量般变黑脱落,一个满头白发的婴儿印在了所有人的眼中。他很白,头发是白的,眉毛是白的,皮肤是白的,整个人就像是一枚白乎乎的团子。 婴儿张开了眼睛,黑溜溜的大眼睛如上好的葡萄镶嵌在那粉嫩的脸上,望向聂驳古的方向——他伸出了白嫩的手,向着他的父亲。 [___。] 聂驳古魔怔地看着婴儿,他恍惚地向前走了一步却被拦下,短发少女挡在聂驳古面前,数不清的机械人冰冷地举起了武器。 伪娘将婴儿从血泊中捞起来,他似乎对抱婴儿完全不在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把孩子还给我。”聂驳古沙哑地说,他此时才发现他的声音喑哑得不像样:“那是我的孩子。” 短发少女坚决地摇头,用武器示意聂驳古安分一些。 “反正我也没有能力从你们手中逃出。”黑发男人露出哀伤的表情:“我只是想抱抱我的孩子。” 短发少女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动摇,伪娘抓着婴儿站在少女的后方:“不行,斯林大人他说了……帕尔!帕尔!”伪娘惊叫着:“他哭了!” 婴儿没有等来父亲的拥抱,他被伪娘抓在手中,不闹不叫不折腾,小小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开始静静地流泪,黑色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的方向。 短发少女回头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在场的三人都没有注意到,包围他们的机械人眼中的蓝光闪烁了一番。 “怎么办?帕尔,我们打昏他?” 话语进行中,婴儿一直沉默地流着泪,静静地瞅着聂驳古。 帕尔也觉得难办,最终点了点头:“拜蒙,你小心一——” 少女沙哑的声音蓦地中断了,两个魔神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手中的婴儿起了变化,他白色的头发开始逐渐变色,白色,浅黄,黄色,橘色,橘红色,红色,亮红色!那炫亮无比的红色像是火焰般开始燃烧,拜蒙下意识地用手去抚摸,然后尖叫。 “好烫——!!!” 婴儿被他反射性地扔掉,帕尔还没反应过来,快要摔到地上的婴儿被他的父亲狼狈地接住。聂驳古眼前一阵发黑,他接到婴儿的那一刻因重心不稳狠狠坐倒在地上,然后咯吱一声崴到了脚。预想中的灼烧感并没有降临,聂驳古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一头耀眼红发的婴儿安静地伏在他胸前,仰着头看着他,透明的液体依旧源源不断地从大大的眼睛中滑落。 周围一片混乱,聂驳古抬头,傻傻地看着已经乱了套的一切。拜蒙和帕尔此时的处境有些不妙,因为包围他们的机械,已经暴走了。 正常的蓝光已经彻底地转变成故障的红光,所有机械都狂暴化,它们不分敌我地相互攻击着,其中一个机械人感把另一个机械人切成一半,它在下一瞬间被其他机械人射成了马蜂窝,被包围的拜蒙和帕尔更是接受了八成以上的机械的攻击,同样被包围的聂驳古却没有受到暴走机械们的攻击。 “这是……你做的吗……?” 婴儿只是静静地流泪,鲜红的头发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耀眼无比。 聂驳古不知道兰纳在这里布置了多少机械,他只能看到源源不断的机械人涌入这个房间,然后变成残骸。事态变得越发不可控制,聂驳古已经完全看不到拜蒙和帕尔的身影了,他只能拖着伤脚狼狈地躲开机械们无意间投射过来的攻击。房间在颤抖,聂驳古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明明已经被拆成零件的机械残骸缓慢却确确实实地开始聚合在一起,将要重新组成一个扭曲的庞然大物,而且还是狂暴化的——聂驳古丝毫不怀疑,它们会毁掉这个房间! “别哭了,宝宝,别哭了。” 聂驳古慌乱地用指尖抹去婴儿眼角的泪水,婴儿眨了眨眼,他伸出小小的手,捉住了父亲的手指——他的手实在太小了,堪堪包裹起聂驳古的手指。 “宝宝,我在这里,别哭了。” 聂驳古的手拍着婴儿的背,那动作流畅没有丝毫不顺,自然而然地作出了安抚的动作。 婴儿抓着聂驳古的手指,颤颤巍巍地送入自己的嘴中,轻轻地吮吸着,终于不再流泪,鲜红的发也一点地褪色,直到变回最初的纯白。聂驳古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此时房间中一片黑暗——照明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坏了——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堆堆银色的残骸,那是机械的“尸体”。拜蒙和帕尔不知所踪,估计是凶多吉少。 紧张过后,聂驳古开始迷茫了。没了限制和监禁,这里只有一片黑暗,还有他的孩子。 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的酥痒,男人茫然地低头看着手中的婴儿,婴儿安静地吮吸着他的手指,依旧那么弱小无力,并且脆弱,纯净而无害的样子根本无法让人将他与这被毁了一半的房间联想在一起。 这就是他的孩子,和魔鬼一样强大,如神祗一般完美,与人类一同扭曲。 聂驳古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一刻回想起,在那昏暗暧昧的教堂中,他的第三个孩子如此微笑地向他宣称。 ——七个。father,你将会拥有七宗罪,七宗罪将会拥有你—— 一股深切的悲伤感从喉间涌了上来,聂驳古看着雪一样的婴儿,用力地抱着那幼小的生命开始痛哭。 “愤怒……你以后就是愤怒了……” 这是他的,最后一宗原罪。 贪婪双子相互搀着自己的半身,色欲的发带早已在战斗中不知所踪,嫉妒变回了他的原身,用手抹去脸上的血迹。他们极有默契地在某一刻停下了攻击。 “不打了?”嫉妒双手插在口袋中,嘿嘿地笑着。 “没有开战的理由了。”斑检查鸠手臂上的伤,鸠拍掉斑被烧焦的几簇头发:“母上不在了。” “‘他’出来了。”色欲随便从下摆撕出一条布条,将散乱的银发收拢扎起。 原罪们同时抬头望向一个方向,露出诡谲的微笑。 “father/爸 分节阅读_51 分节阅读_52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52 爸/父上,我们来迎接你了。” 抱着尸体的红发青年悲愤地怒吼,阻止他爆发的是一个魁梧的身影。 巴尔站在懒惰对面,挡住了阿加雷斯,代替红发青年与懒惰对视。魔神们默默地让出一条道路,只为那魔神的强势。 “我是巴尔。”雷霆般的声音在荒芜星球上传出很远,魁梧的大汉穿着一身黑色的神父服,迎视着懒惰的目光:“魔神。” “我来请求你们。” 在魔神们惊异的呼声中,巴尔弯缓慢沉重地单膝跪下,作出臣服的姿态。其他的魔神开始骚乱,巴尔那过于庞大的身躯就像是一座小山,一直以来魔神的强大和强势死死压在所有魔神的头上,一旦他跪下,那座山在他们眼中瞬间坍塌了。巴尔没有去看其他魔神惊异质疑的目光,即使跪下,他依旧高高仰头对上懒惰猩红的眸子。 “我愿臣服于你们,请求你们解放我们。”巴尔说:“我尊崇你们为主宰,为你们扫平一切障碍,为你们管理起一切。” 懒惰没有回话,傲慢挑了挑眼镜,温文尔雅地笑着。 “能告诉在下,巴尔先生这样做的理由吗?” “你们很强,比斯林强。” “既然我们很强。”金发的执事笑眯眯的,以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那我们就不需要你了啊。” 气氛一时间紧绷起来,巴尔沉声道:“你们没有兴趣。你们对管理世界没有兴趣,而我们可以为你们打理好一切。” 巴尔粗犷的外表下的心思是极其细腻的,他早就看出他们这唯一的出路了。在斯林疯狂的行动下,整个世界将会被洗牌,全人类将会被分成两类:没有被感染的原人类,被感染正在变异的进化者。进化者是最强的存在吗?不,并不是,此时站在他们对面的三个“人”才是站在世界顶端的存在。而他们并对人类并没有过多的欲望,也是唯一能帮助巴尔摆脱斯林的控制的存在,那时候的魔神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自由”。 “然后,你们的价值仅此而已吗?” “巴尔!”阿加雷斯大叫:“不要再说了!他们和斯林没什么两样,在斯林面前我们是工具,在他们面前我们是蝼蚁!” 巴尔没有在意阿加雷斯在他身后的呼喊,他鬓部的胡子茂密地纠缠在一起,显得眼窝深邃,带着浓郁的沧桑感:“过于自负,你们会失去你们最重要的存在。”巴尔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傲慢,而是牢牢地盯着懒惰。 懒惰突然抬头,他仰视着遥远的星空,眼睛微微睁大,鲜红色的眸子完全地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遥远的星星在一闪一闪,仿佛在传递着某种神秘的信息。魔王愉悦地勾起了唇。 “我们去接父亲。” 身后的两宗原罪,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h child 懒惰向前走了一步,这一步立刻打破了之前诡异的平静。 阿加雷斯忍了很久,终于找到机会爆发了。他打破随身携带的酒壶,这片区域瞬间被酒香笼罩。 “巴巴托斯、阿斯莫德、马加锡亚……”阿加雷斯大喊:“阻止他们!” 被叫到名字的魔神们立刻跳了出来,极其默契地攻向三人,他们的眼睛泛着一种淡淡的红光,处于一种半蛊惑的状态。懒惰半垂着眼,低声道:“傲慢。” 傲慢走上前来,像个恭敬地打发客人的尽职管家,笑眯眯地半鞠着躬:“请你们不要动哦。” 进攻的魔神们以一种诡谲的姿势僵在原地,执事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种万年不变的笑容。 “很抱歉我们正在赶时间呢,就请你们让一下路,好吗?” 魔神们不能自主地将要行动,阿加雷斯冷喝一声:“别让!” 傲慢挑起了眉,魔神们的脸上浮现了挣扎的神情,他们一脸不甘,即使依旧听从傲慢的命令行动,但是那行动的速度比没动快不了多少。 被干扰了…… “……您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傲慢碰了碰眼镜,温文尔雅地笑着:“他叫色欲,是在下那不成器的兄长,此时正受邀于你们的主子在诺亚号做客,说不定你们有见过面。” 阿加雷斯舔了舔唇,这动作让他来做无言地染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妩媚和诱惑。魔神们的动作越来越慢,将近停止。 “怎么说呢。”傲慢摸着下巴,洁白的手套婆娑着下颚,像是陷入甜美的回忆中无可自拔:“本人和色欲是两个极端,无论是性格、三观都是完全相反的,甚至连能力也是。他的‘外交赦免’是通过影响人的情感而左右人的意志,而我的‘绝对命令’则是完全无视人的情感、左右人的行为而达到绝对的控制。” “因此,即使是我们两个再怎么相互看不顺眼,我奈何不了他,他动不了我,就像这样——”执事微笑地点了点阿加雷斯的方向:“请你们杀死他。” 魔神们迟缓地举起武器,指着阿加雷斯,却迟迟不肯动手,脸上是极其挣扎的表情。被众多武器瞄准,即使是阿加雷斯也感到一丝恐慌,只能尽力催动自己的能力。 金发的恶魔又笑眯眯地重复了一次:“请你们,杀、死、他。” 咕噗—— 那是有什么破裂了的声响,数个魔神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眼中一片灰白。 “就像这样。”执事依旧温文尔雅地笑着,轻描淡写得好像他只不过展示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他们的身体想要杀死你,但是情感上他们想要保护你,所以他们的大脑崩溃了,变成一团稀泥。” “一般而言,当在下命令人类自杀的时候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哦。”傲慢用指尖推着眼镜,眼镜上的反光遮住了底下那残忍的眼神:“现在由你来体验一下脑子团成稀泥的滋味,如何?” “拜帕、斯伯纳克。”巴尔雷霆的声音打断了傲慢的语句:“蛆虫之术。” 悉悉索索的声响传出,土地在颤抖翻滚,傲慢倒退一步,正好避开从泥土中钻出来的巨型蛆虫的袭击,圆形的口器内是一圈的锯齿,正一张一合地收缩着。傲慢又后退了几步,执事颇为伤脑筋地看着数不清的巨蛆从地底源源不断地翻出。 “无脊椎生物……哎呀呀……” 咕噜一声,傲慢回头,暴食异常淳朴地回看着他。执事摸了摸正太的头,微笑:“多吃点,那都是蛋白质,营养价值很高。” 看到那一幕的魔神们集体沉默——刚刚那是错觉吗?可是是错觉的话那片区域的所有蛆虫哪去了……那简直是一只怪兽! “阿加雷斯、艾利欧格……对付暴食。” “拜帕、斯伯纳克……对付傲慢。” 巴尔巨大的声音回荡在战场,魔神们进过最初的混乱,开始变得有条不紊。几个魔神不能对付原罪,那就十几个、几十个!整个星球立刻转化为战场。在战场中,巴尔魁梧的身躯耸立在懒惰对面。 “我们不能让你离开这个星球。”巴尔指着自己的心脏:“斯林在这里种下了level s,它们会在你们离开后夺走我们的一切。” “只要你能解放我们,我们将成为你最忠实的拥簇。” “不帮我们摆脱控制,我们只能成为你们的敌人。”巴尔沉声道:“我们还是有能力阻挡你们一时间,直到悲剧来临!” “这是我所预知的未来。” “走这边?” “我觉得我们已经在这里转了好几圈了呢。” 色欲和嫉妒同时回头看向贪婪:“你在带路?” 左边带着眼罩的少年回看着色欲,右边带着眼罩的少年回看着嫉妒,非常乖巧地点点头。 “啊,鸠迷路了。” “恩,斑又迷路了。” “……”色欲扭头看向嫉妒:“我怎么觉得这无辜的感觉似曾相识。” 嫉妒纯真地看着色欲,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突然,原罪们的表情同时变了,他们一言不发地向一个方向奔去,打破墙壁,穿越障碍,直到来到战舰的尾端——那里是一个小型飞船发射点。 “哈……你果然来了。” 黑暗中传来低哑的笑声,一个人姿势怪异地走了出来,他一手按着自己的脖子,脖子歪着将近九十度角,嘴巴张得极大在笑着,露出黑色的牙齿,邪恶的气息迎面而来。 “我等了很久、很久,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刻了。”那人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嫉妒,完全无视了其他两人,眼中尽是贪婪:“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贝希莫斯。” “那个,”嫉妒很天真很无邪地笑着,露出一对小酒窝:“你谁啊?” 那人的眼角神经质地抽搐了一番,然后伸出猩红的长舌舔了舔鼻子:“没关系,没关系,过去的名字不重要,就像你一样,不管你是贝希莫斯、还是利维坦,这都不重要,都不重要——”那人的脸下一秒彻底扭曲:“你居然不记得我!你居然敢不记得我!?你比你老子还要提前进入老年痴呆啊!?你老子都能——” “阿米斯。”嫉妒笑得越发灿烂:“我爸爸呢?” 阿米斯扭曲着头看着嫉妒,神经质地笑开了:“啊……你果然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你怎么可能忘记那个被你几乎打死的人呢……嘿嘿……你怎么能忘记那个被你陷害到快要疯了的人呢……哈哈哈哈……咕……我来找你了,我拼了命活下来来找你了……在监狱中被感染,吞噬了所有人……为了你……我很努力地进化哦……最终终于进化到能与你见面的level a了呢……啊啊啊……你几乎快成为我的神了,没有你我怎么可能活下来啊嘿嘿嘿……为了与你重逢——” 阿米斯用手抵着自己的唇,黑色牙齿看起来瘆人无比:“啊……别急……你亲爱的爸爸刚被斯林接去喝茶……斯林想要他……我留了下来……我不会让他破坏你我的重逢的……咕呵呵呵……” 见嫉妒看着他,阿米斯似乎越发兴奋了,甚至能看到他扭曲的欲望。他颤抖地抓起爆破控制器,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放声大笑。 “贝希莫斯……我的神……我们一起去死吧哈哈哈哈哈——” 无数的枝条垂下,这是一种星际植物,它们会缠绕住所有接近它们的生物,直至猎物饿死,现在它们被用于囚禁起一个特殊的囚徒。 长长的白发垂地,映得青年那毫无情感的面容越发冷峻。这是一个介于雪与冰之间的青年,他很白,却不让人感到雪的柔软,也不像是冰那般寒气凌然,在那线条冷酷刚毅的脸部轮廓上,仅仅只是面无表情。绿色的枝条将白发青年牢牢绑起,青年平静的表情好像那枝条只是身上一堆无用的装饰而已。 白发青年突然睁开了眼睛,斯林就站在他面前,他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波动,隐隐的颜色一点一丝地染上白发,却在下一刻猛地缩回——强烈的电流贯穿了青年的身体。 “宝贝儿,我觉得你还是老实一点。”斯林绕到青年背部,那里的脊椎插着一根塑料通管:“你的脾气要收敛一点,我不是说了吗,每次你动用能力的时候,就是它活跃的时候。” 即使是被电流贯穿了身体,青年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就像是一个精致的木偶娃娃一般无力地被枝条支撑着。 “而且站在你面前的我可不是正体啊。” 老人脚下踩着一飞碟,正是虚拟投影器。他开始围着青年转圈,啧啧有声,像是在打量一个上好的货物。 “虽然有些遗憾现在不能亲自来研究你,啧啧,‘机械暴走’啊,不仅是做好的机械,只要有金属体你就可以弄出一个暴走机械。啊哈,和古地球的一个古老的电影不是很相似吗?我想想,对,叫‘火种源’来着……当然,你不是创造一个生命,而是单纯地控制金属变形做出一个机械,然后输入暴走乱码……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斯林手上的环发出滴滴的响声,打断他的自言自语。 “好了。”老人嘿嘿地笑着:“好戏马上要开始了。” 投影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42拜帕 (vepar)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2位的魔神,貌如人鱼。可影响与航海相关的事物,还可以蛆虫之术杀害伤 分节阅读_52 分节阅读_53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53 者。 43斯伯纳克 (sabnock) :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3位的魔神,是一名骑苍白色马匹的武装战士。专长为修建城防及给军队提供装备,或以蛆虫之术杀人。 倒数章== 其实那些魔神名可以无视来着,这下七宗罪的能力全出场了一遍了 &yseventh child 聂驳古被机械人催促地来到一个房间。在诺亚号上,抱着愤怒的他意外地碰上一个老熟人,那是斯林派来接兰纳的阿米斯,对方二话不说打昏了他。醒来后聂驳古就发现手中的愤怒不见了,他所在的位置好像是一艘小型飞船——这飞船实在太小了,从窗口一眼就可以看到它的大半部分身体,然后就有一个机械人领着他前往另一个房间。 这房间似乎是小型飞船的操控室,一个怪异的老人坐在椅子上,背对聂驳古操控着眼前的大屏幕。屏幕上是一个白发青年的投影,青年垂着头,长长的白发遮住了他的脸,层层叠叠的枝条封锁了他,聂驳古睁大了眼。 “他就是七代。”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椅子来,看出聂驳古所想的:“我提供营养液给他,长到这么大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那是斯林,他点了点座椅的扶手,椅子带着老人迅速来到聂驳古的面前。 “这算是真正的初次见面吧,父体。” 聂驳古的视线向下,斯林的脚下并没有投影仪,这说明坐在他面前的怪异老人是实体而非虚拟投影。 “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斯林指了指角落,那里放着一张桌子,老人率先滑了过去,聂驳古顿了顿,跟了上去。 桌子上有一组茶杯,斯林取了其中一个茶杯倒满,然后推向桌子的另一端。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父体。”老人敲了敲桌子:“你要不要……和我合作?” 聂驳古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沉默地低头看着那滑过来的茶杯,自从他被阿米斯送到这里,他就一直保持这沉默的姿态。斯林看着这样的聂驳古,开始了他的演说。 “你不想报复吗?”斯林如弥勒佛般笑着:“你是多么无辜啊~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却被埃莫森那老玩意弄去做实验。很可怕不是吗,很无助不是么。他凭什么决定你的命运,凭什么决定你的未来,凭什么决定你的一切。抓住你,毁了你,让你变成一个侩子手、一个怪物——” 黑发男人依旧垂着头,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那只茶杯,像是在盯着他的整个世界。 “啊啊,还有你的‘孩子们’,那是一群怪物不是么。它们甚至不能称为人类,因为没有人类会如此扭曲,如此渎神,没有伦理,没有道德。它们居然对它们的父亲产生欲望,渴望拥抱它们的父亲——” 懒惰抱着他,垂着红眸紧紧地与他贴合:你是我的,父亲。 暴食蹭着他的脸,咧开唇角大大地撒着娇:呐呐,爹地,我好饿啊,让我吃呐。 色欲亲吻他的眉心,银发落下:father,满足我的罪吧。 贪婪一前一后地环着他,弯起眼睫:想要更多的拥抱,想要更多的抚摸,想要更多的亲吻,想要更多更多的、属于父上的一切。 傲慢右手靠胸,摆出最恭敬的姿态:yes,y father。 嫉妒将脸埋在他的背后,声音朦胧:爸爸,要好好对我哦。 愤怒向他伸出了手,无声地唤着:[____。] “这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这种龌龊的欲望,这种畸形的关系,太让人恶心了。”老人眼中淡淡的厌恶加大了那种鄙视感,他逼近那无路可退的男人:“你愿意被你的‘孩子’上?你愿意被它们插入肛门刺激前列腺达到高潮?你愿意像个婊子一样雌伏于它们之下,恩?不愿意,怎么可能愿意是吧。你想要摆脱掉这肮脏的一切,对吧?” 茶杯里的水兴起波澜,那是桌子带起的微微颤抖,涟漪中一圈圈地扩散着斯林可以说得上圣洁的笑容:“没错,一个人怎么能如此‘贱’呢?你不会那样下贱的。” “所以我们合作吧,把那见鬼的一切统统甩掉,然后去创造一个只属于你我的世界,那个世界由你主宰,你再也不会不安了。” 聂驳古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是古怪微带点扭曲的笑容:“你需要我做什么?” 斯林看着男人神经质颤抖的指尖,亲切地笑了。 “首先,为了庆祝我们合作达成,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老人的手在空气中抹过,手指如弹钢琴点了几番:“刚刚接到报告,诺亚号在19时32分11秒2微——也就是你离开后的6分钟后发生了毁灭性的爆炸。” 空气中的光屏清晰地投射出一片鲜红,诡谲的是火焰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那是一个微型黑洞,鲸级以上的战舰爆炸后都会产生这样的死亡虚空。 “也就是说,”斯林愉悦的声音在聂驳古的耳边响起,空洞洞地传入聂驳古脑中:“诺亚号上的所有生物全军覆没……当然,包括你的那三只小怪物。” “三个……?” “哦哦,我忘了你不知道,那是三代、四代还有六代——六代大约是在三个星转之前混进去的……哎呀呀,真没办法啊,新晋的一个level a好像和六代颇有渊源,于是我答应他让他去和六代见面了,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斯林一副真拿那孩子没办法的口气,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聂驳古的脸。 男人的脸先是有一瞬间的空白,那是一种类似思维中断的茫然,又像是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听到了什么的无措,然后那种无措渐渐褪去,聂驳古对上斯林的目光,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白的太白,黑的太黑,没有丝毫光泽,根本无法从那片黑色中看出什么。 “我需要做什么?” 斯林掩去眼中的探究,重新变回那个憨憨笑着的弥勒佛。 “我们去让剩下的怪物们乖一些。” 老人挥舞着四肢,椅子转了一圈,带着老人又回到操控台上,聂驳古静静地跟上去。当他来到操控台时,大屏幕上的投影一瞬间切换到一个荒芜星球,整个星球像是被看不见的陨石砸了无数个坑,变得一塌糊涂。聂驳古一眼就看到那被团团围攻的原罪们,傲慢的白手套已经变成血色了,暴食正将射向他的能量子弹一口咬掉,懒惰正与一个身躯魁梧的大汉对峙着。突然,所有人在同一时刻停下了攻势,抬头向这边看过来,像是穿越屏幕直直看向这里的两人。 “没错,我放出了投影,他们能看到我们。” 屏幕上的黑发青年直直地看过来,那认真专注到极致的目光将聂驳古牢牢地钉在原地,他甚至有种错觉,他可以在那血红色中看见自己真正的倒影。 “宝贝儿们,晚上好。”斯林在一旁手舞足蹈:“可以停止战争了,我们即将成为一家人。” 老人回头看向聂驳古:“父体,你也来说两句如何?” 聂驳古张了张嘴,却完全吐不出任何语句,他的视线被那片鲜红死死捕获住了,失却了自主。 而这时,懒惰笑了。 那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划在了黑发青年的嘴边,却华美得让人觉得炫目。懒惰站在巨石之上,披戴着黑暗,鲜红色的眼瞳在黑暗中迥然异灿。 “父亲,等我。”懒惰说:“我马上来接你。” 有多久,他再也没有看到过懒惰的笑容了呢?聂驳古恍惚地想,还是他从来没有让对方笑过……?好像在最初的时候,黑发青年的嘴角还是能看到那好看的弧度的,但自从他们之间的关系扭曲后,日益紧张崩坏的相处让他们走向了末路。聂驳古像是被那丝笑容蛊惑了,他极轻极轻地点头。好像他真的只是出了一趟远门,然后至亲守在家中等候着他的回归,如此简单。 “爹地~爹地~”暴食挥舞着他的兔子,琥珀色的兽眼闪着兴奋的光亮:“等暴食喔~等暴食吃完这些就去找爹地~” 傲慢扯掉他的血手套,重新拿出一双洁白的手套带上,笑眯眯地挑了挑眼镜:“父亲大人,在那里住得习惯吗?我十分挂心父亲大人呢。”他理了理衣襟,面向围着他的魔神们,那群魔神不知看到了什么,脸色集体变了变。 “我被感动了。”斯林用手撑着自己的脸,偏着头看向聂驳古:“为了让你们这伟大的父子情得以升华,我就当一回反派吧。作为反派需要提醒你们,”斯林放下手,视线转回屏幕:“如果你们再不听话的话,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让你们的父亲委屈一下了。” 一把粒子光剑贴着聂驳古的脖子划了划,机械人精确到毫米地破开聂驳古脖子上的表皮,聂驳古的脖子并没有流血,粒子光剑在花开皮肤的那一瞬间将伤口灼烧了。 暴食将脸隐在兔子下,露出的兽眼染上丝丝疯狂的嗜血感。傲慢将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又擦了擦,最终没有将它戴回去。聂驳古垂下了头,他有点害怕,害怕刚刚在懒惰眼中看到的近乎毁灭的血光。 “你们最好别试图追过来,我会疯狂的。在被逼到极处,我就算死也会拉上你们最爱~的父亲陪葬!”斯林嘿嘿地笑着:“这艘船很小,小得我可以完完全全地掌控它。这里只有父体和我,只要我发现有其他人潜进来,我会在时刻按下自爆键。” 巴尔叹了一口气,一瞬间他魁梧的身躯显得有些颓败,看向原罪们的眼中有着无奈。 “让我想想该怎么处置你们。”斯林摸了摸下巴,然后转头看向聂驳古:“父体,不提一个建议吗?啊,抱歉抱歉,委屈你了。”斯林挥了挥手,让机械人将武器从聂驳古的脖子上放下。“是废了他们还是杀了他们,来决定一下吧?我比较倾向后者,在埃莫森那里出生的他们实在太不乖了,反正以后孩子要多少有多少。怎么样啊,父体,你不是最讨厌他们吗?” 聂驳古突然想到,他“讨厌”的孩子已经死了三个呢。 “……是啊。”聂驳古露出古怪的笑:“他们是我最无法接受的存在。” “恩?” “我应该讨厌他们,恨他们。因为他们毁了我,让我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去犯罪……然后接受他们的‘安慰’。” 懒惰疲惫地闭上了眼,父亲的低语不断传入他的耳中。 ……父亲,我们只是想要你,仅仅是想要你…… “错了,错了,这一切都错了,他们是错误的,我也是。” 暴食眨了眨眼,透明的泪水最终顺着小小的脸滚落下去。 “爹地……暴食真的……不行么……呜……” “妈的我怎么可以那么下贱?贱这个字都无法完整地概括我。” 傲慢低头,看着手中的眼镜沉默不语。 这是高傲的执事次承认他的挫败,还有无力。 “然后?”斯林催促聂驳古说下去,这对老人来说是最好的调味剂。 聂驳古看着斯林,脸上的笑容越发地古怪:“我不要了,这一切我都不要了。” “什么意……你!!!”斯林尖叫地跳起来,狂怒的老人将聂驳古按在操控台上,聂驳古的手边,一个不起眼的按钮刚刚被狠狠砸下。“你疯了吗!?你知道那是什么……!?” “我知道啊。”聂驳古笑嘻嘻地说,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很快我们就会‘boo’地一下变成烟花~刚刚你说自爆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个按钮,别小看第七区人的观察力啊。”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将在5秒后自爆,开始倒数……] 男人苍白着脸,脸上的笑容奇异地轻松。 “那是我的孩子们。” 父说: “我爱他们。” [……3、2、1、0。] 火光撕裂了一切…… 迎来终结。 80、st child 天是濛濛的雾,微凉的晨露铺洒在石板路上,一片灰色当中清晰地传来“咯哒、咯哒”的脚步声,清脆的连绵的。黑色风衣的下摆柔软地滑过石阶梯,它实在是太柔滑了,晨露在其上滚了一番,最终不甘地从黑暗上滚落。 黑发的青年垂着眸子在晨雾 分节阅读_53 分节阅读_54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54 中走过,清脆的踱步声在石阶的尽头停止,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墓。 懒惰放下了手中的白蔷薇,换下枯萎的残花,修长的指尖细心地将墓碑上的尘土抹去,那温柔认真的姿态像是在为自己最心爱的情人上妆,不容自己出一点儿差错。黑发青年近乎虔诚地做完这一切——这对于他来说就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仪式——血色的眼眸映出十字架冰冷的银光。 “以父之名判决,我有罪。” 四周是灰蒙蒙的一片,为懒惰那过于黑的发和过于白的皮肤添上一份过渡。 “请原谅我的自负。”懒惰低吟着:“父亲,我杀死了你。” 诡异的弧度慢慢爬上青年的唇角,邪恶地扩散着,懒惰垂着猩红的眼愉悦地笑着,那笑容明明很好看再正常不过了,却让人森森地感到一股扭曲和疯狂。 “我终于杀死了你。” 没有风,潮湿的空气透着腐朽的气息,黏湿气闷得叫人发狂。 “这是一场战争,我和父亲的战争。父亲死了,我赢了。”懒惰凝视着坟墓前的十字架,声音温柔:“我赢了你,爱莎。” 雪白的蔷薇从墓碑上掉落,砸出白色的花瓣,仿佛蔷薇在凄惨地流泪。 懒惰闭上眼,他似乎沉浸在过去的美好回忆当中,神情微微带着缅怀。那一天,懵懵懂懂的父亲撞了进来……不管是什么原因,父亲打开了黑暗的空间,主动找上了他,带着甘甜可口的气味,于是他被引诱了。 “我为父亲织了一个梦,一个甘甜到极致的梦。”魔王掀起眼睫,殷红中那片强烈的情感无人能对视:“梦的最后,父亲说,他爱我们。” “父亲爱我们。”黑发青年低语着,温柔地残酷地微笑:“我们爱他……所以,我杀死了他。” 空气终于不是那种半凝固的状态,不知从何而来的强风狂暴地撕裂了这片雾霭,黑色的风衣大大展开了它的下摆,危险而具有攻击性。 “我撕裂了他的懦弱,抽离了他的逃避,榨尽了他的反抗。‘皮肉’、‘骨头’、‘血液’都没了,过去的父亲就这样被我杀死。”鲜红的眸子泛着血光,却很温柔:“然后我就可以尽情地享用、并且疼爱新生的父亲了。” ——父亲,你只要有我们就够了。 眼睛只用看着我们,耳朵只用倾听我们的话语,脑中只用记着我们的影子,什么也别去在意,纯粹地为我们而活着,就好了。 爱莎早已成为坟墓,不能跳出来指责这扭曲的一切。白蔷薇的花瓣在风的带动下一抖一抖,好像连风都为这畸形的黑暗而战栗。 “你早就意识到结果了,最先看出父亲本性的是你。我们每个人都有罪,犯着不同的罪。”魔王愉悦地笑着:“——自私,如果自私也被划为原罪,父亲所代表的原罪便是自私。” “因为自私,父亲永远不会看上别人;因为自私,父亲只会在意自己;因为自私,父亲永远无法抛弃和他血缘缔结的我们。结果从一开始便注定了,我们是父亲的半身,是父亲的原罪,他只会接受我们,只能接受我们。” 迟到久许的阳光终于划开雾霭的重重阻拦,照在十字架上却没有丝毫温度。 “我不会来了。” “咯哒、咯哒”的踱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一句低语与雾霭一同消失在阳光下。 “会记挂你的最后一个人,已经‘死’了……” 那是饱含着愉悦、来自深渊充满亵渎的暗之低语。 聂驳古看着眼前的黑暗发愣,他这算是死了吗? 最后记忆中的火光如此鲜明,被火卷席的触感如此清晰,原来——他死了啊。这是一个很奇异的空间,思维在这空间像是被停止了,只能回忆,却不能去思考,一切都洋溢着懒洋洋的气息,让人怠倦得不愿去多费脑筋。 但是黑暗中隐隐传来了声音,聂驳古模模糊糊地听着,大脑像是坏死了般完全无法理解——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触,明明那些句子他都听得懂,但是他完全无法解读它们,并且在下一秒像是做梦般将它们忘掉。 [懒惰……还真是过分呢。] [呜~?] [居然从father前往第四区就开始写剧本,把所有人都蒙在‘梦’里。] [哎呀呀,其实你早就发现‘真相’了。] [太明显了不是么。如果我说有人能将father从我们身边带走,你信么;有人将father从懒惰身边带走,懒惰没有失控,你信么?] [斑不信。][鸠也不信。] [懒惰太偏心了,我们这边被压制得多惨——我居然死在诺亚号的爆炸耶,连爸爸的面都没见上一次。] [在下觉得他很仁慈了,至少他现在解除了你的‘惩罚’,其实在下很想建议他有时候能更加狠心一点……] [呐呐,爹地为什么总是想要逃呢?] [不会了,father不会再跑了。] [本人有个提议,我们找个链子将父亲大人拴起来,如何?] [鸠同意。][斑也同意。] [手链怎么样?我觉得愤怒手上那个很不错喔。] [……] [啊,拴起来了。] [拴起来了~] [很适合father呢。] 他们一齐露出甜腻的、鲜红的微笑。 [抓住你了,我们最爱的、父。] 聂驳古勉勉强强地睁开了眼,上一秒他的思绪还停留在那无边际的黑暗中,下一秒眼前一片光明。 “爸爸?” 聂驳古用手按着自己的额头坐起来,有什么光在手际一闪而过。聂驳古将手腕举在眼前,那是一个银灰色的镯子,还没等他多看几眼,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爸爸,走吧,都在等你喔。” 抬头就看见了嫉妒笑得灿烂的脸,一对小酒窝被阳光投射出诱人的阴影。然后他就这样被拉着向前走,穿过丛丛植物,向主殿中走去——就好像他刚刚只是在花园打了一个小盹然后回去,如此简单自然。 朦朦胧胧的熟悉感涌上来,聂驳古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好像在最初,他也是这样被孩子们引导着,走向一片看不清的未来。 主殿里面被黑暗占据,聂驳古站在门口,黑暗与光明的交界之处,凝视着完全的黑。他的对面是一片罪的国度,懒惰坐在王座之上,慵懒地眯着他那双血红的眼眸;暴食抱着他的兔子坐在王座的右扶手,琥珀色的竖瞳闪闪发光,咧着嘴大大地笑着;色欲靠在左扶手边,吊起的眼勾魂摄魄地瞅向这边;贪婪双子待在王座之前,斑屈膝坐着,鸠趴在斑的膝盖上,像两只相互舔毛的小动物;傲慢站在聂驳古对面右侧,执事微微倾斜着他的上半身,温文尔雅地笑着迎接他的父亲;嫉妒刚刚放下聂驳古的手,扭头笑得一派天真无邪;听到聂驳古发出的响声,原本背靠着王座的一白发青年转过身来,却是愤怒,一身白色的长袍,清冷的脸部线条在看到聂驳古的一瞬间变得稍稍柔和了些。黑色帘幕被风吹动,阳光无法穿透,整个主殿就这样被一片黑暗统帅。 所有原罪对着他们的父微笑,他们在引诱着,引诱父走向属于他们的黑暗,一同沦陷。 ——过来,父—— 是错觉吗?那声黑暗的呼唤。是错觉吗?那煽动的祈祷。 [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 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 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 直到永远。] 前进一步是黑暗,后退一步是光明,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聂驳古不知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望了一眼身后,那里阳光一片,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向黑暗。 大门缓缓合上,锁住那片暗黑的、奢靡的、罪的国度。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喵呜~~终于完结了嗷~~~这一章我一直在听周杰伦的《以父之名》有木有~其实你们看到前半段会以为是be的吧喵哈哈哈~~~(众:凸=皿=)咳,好吧其实我一直有暗示的说= =0在列拉金与懒惰的战斗中也特意展示了懒惰的能力,也有姑娘真相的呢~ 感谢p00046141468plzsdo、jy9609162011、snow1209hk、211802jj亲的地雷,感谢loveyou19931213姑娘的手榴弹,感谢所有姑娘一直以来的支持,让我走完了这本书t,感谢基友raislg画的人设,封面会给姑娘们最后一个惊喜xd 希望大家收藏一下俺的专栏吧,以后我还可以为你们生更多的孩子=w=(当然某颓的娃一向是扭曲货,掩面) 接下来俺去弄定制,定制里面补全色欲、嫉妒、傲慢的河蟹,并且添上贪婪和愤怒的河蟹= =0还有数个小剧场和2个番外,其中一个应大家的要求写3p吧掩面(8p会死人的喂==),姑娘们说说希望看谁和谁的3p,坐等回评。 81、番外 2月14日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无论是在古地球时期,还是在宇宙纪年时期,甚至到了现在的地狱纪年,这一天都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 聂驳古很苦恼,相当地苦恼,并不是因为这天所蕴含的粉红意义。2月14日,同时也是他其中一个孩子的生日。 “呐呐~愤怒真是狡猾呐,今天生日的话,就可以独占爹地了~” “所以,父亲大人,你现在在苦恼怎么给愤怒过生日?”傲慢微笑着,为聂驳古添了一杯茶。 “是啊……”聂驳古有气无力地哼哼。事实上,生日这两个字是现在最能让聂驳古发抖的词,没有之一,因为无论是他自己的生日还是“他们”的生日,他的下场总是好不到哪里去。那时候,他那英俊的、漂亮的、可爱的孩子会这样对他说:父,把你送我我吧。然后,没有然后了……可怜的礼物先生含蓄地表示自己是非赠品的决心:“帮忙想想吧,最好让愤怒非常满意。”满意得不要再来找他了。 在场的原罪们相当热心地向礼物先生提供如何成为非赠品的方法。 “呐~给愤怒准备大大~的食物,他绝对会满意~” “那是只有暴食才会满意的吧。”嫉妒没有去看暴食鼓起的腮帮子和危险眯起的妖眼,而是貌似纯良地建议着:“爸爸,其实你不记得愤怒的生日对吧,这样就不用为他准备礼物了。” 聂驳古看着灰发少年露出两个纯良的小酒窝,无语凝噎。 “今天是2月14日,father,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呢。”躺在摇椅上的色欲慵懒地挑起了狭长的凤眼,刚睡醒的冰眸一片涟漪,艳色无边:“father,我这里有两张空中舞会的票,一起去玩玩?” “本人有个提议,既然今天是愤怒的生日,那就让父亲大人带上愤怒去吧。” “呜~暴食也想和爹地出去玩。”暴食抱着他的兔子,在长椅上打滚。 “恩……爸爸,祝你玩得开心。”聂驳古惊吓地看着嫉妒,却见嫉妒对他笑得一派天真无邪:“下次爸爸可要好好补偿我哦。” 于是,这就是他出现在愤怒门外的原因与过程吗。聂驳古手上捏着两张票,踟蹰地敲了敲竹门。 这里是区最特殊的地方,整个区域完全看不到金属制品,完全是按照古地球古时候的民居来设计的,一片竹林中的竹屋,仿佛一推门就能看到一个来自古代的隐居僧人。 竹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向内敞开,愤怒清冷的脸就出现在聂驳古的眼前,他此时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外头罩了一件浅灰色的外褂,雪白色的长发铺在竹榻上。白发青年微微垂着眼,骨节分明的手扶着一杯茶,像是在品味着茶香。聂驳古看着愤怒,像是真看到了一位古时 分节阅读_54 分节阅读_55 父 作者:颓 分节阅读_55 候的剑客,而不是那冠以暴怒与愤恨的原罪。 扇形的眼睫煽起,黑色的眼珠倒映出男人微微发怔的身影。 “……爹?” 愤怒很少说话,他比懒惰还要沉默,配上他那副清冷淡漠的表情,真的很有欺骗性啊…… 聂驳古扯出一个笑,晃了晃手中的票。 “那个,今天我们去……去约会?” 聂驳古木然地看着人山人海的入口,突然觉得,这个日子来参加舞会实在是一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决定。话说在“大灾变”后人类的数量不是锐减吗,还是他太小看人类的繁衍能力了? 而且从刚才起,聂驳古就觉得很违和,身边的愤怒像是在写实油画中硬生生插入的水墨画,那种仙风道骨的超然在这片奢靡迷醉中显得格格不入,聂驳古深刻地认为,一身白袍的愤怒应该去起武而不是起舞。再加上愤怒那张惹眼的脸——事实上他的所有孩子都长得很惹眼——于是他们成为门口的一个焦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没、没问题吗?”聂驳古必须稍稍仰起头才能对上愤怒的眼,愤怒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用手轻轻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就表明青年此时的状态不佳。“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 波澜不兴的脸和眼,但是聂驳古却清晰地感受到白发青年的情感,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应,由血缘连接。 与其说不舒服不如说是心情差,记忆中愤怒确实很少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因为种种原因,白发青年总是呆在自己的竹屋,鲜少出门。聂驳古伸出手触碰到愤怒的额角,轻轻按压:“呃,如果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应该早点告诉我。” 触碰愤怒的手被握住了,青年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搭下,有种异样的温顺感。 不……我只是无法忍受……那么多人接近你…… “啊呀,这种日子站在门口可是谋杀人生的幸福哦。” 聂驳古回头,一个打扮得清纯可爱的女孩儿站在他身后,对他调皮地眨眨眼。也许是看到两个惹眼的男性站在门口太久了,那些有伴的没伴的女性有些蠢蠢欲动,最终一个女孩儿跳了出来。 “你好,”女孩儿大大方方地向聂驳古伸出手,比起那个带着冷意的白发帅哥,还是矮一点的看起来好勾搭。女孩儿笑得很甜美:“我在向你搭讪哟~” 过于直白的话配上那调皮可爱的相貌,意外地让人产生好感,是人都无法拒绝女孩儿,让她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 聂驳古只好伸出手握了握,挂上笑容想,该怎么委婉地拒绝:“你好……” 他没有看见,他身后的白发青年,一瞬间张大的眼。 “你们觉得……”傲慢为自己的茶杯填满茶水,笑眯眯地问:“愤怒这次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果然啊,说出那个提议的你只能是不怀好意呢……”色欲将手指插入头发向后梳,眯起狭长的眼睛轻笑:“纤细,易怒,神经质,这就是我们最小的‘弟弟’。”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干脆破坏这天的“约会”。 “太坏了~太坏了~”暴食咯咯地笑着:“你们太坏了,愤怒的脾气也太坏了~” “他可是愤怒耶,七大原罪的愤怒哦。”嫉妒对着暴食眨了眨眼:“他不容易炸毛的话,就像你不是个吃货哦。” “吃了你。”暴食咧开嘴角,软软的声线像是在撒娇。 “你们两个……” 阻止已经开始亮爪子的原罪们的是急匆匆经过的古辛。“大灾变”后,原来的七十二魔神由巴尔领导,重新整合已经崩溃的人类社会,创造了新秩序,将宇宙纪年改为地狱纪年,就像是传说中的地狱一样,整个世界由七大魔王和其麾下的七十二魔神统领。没有人反对,大灾变后的世界确实只能用地狱来形容,巴尔只说这样的一句:这里没有神,我们就创造属于自己的神。 古辛作为七十二魔神之一,现下正是第三区的负责人,他刚刚接到了一个紧急通报,现在正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原罪们目送着匆匆离去的古辛,傲慢轻描淡写地端起茶杯。 “一小时,有进步。” 等古辛赶到舞会的时候,他看着一片废墟目瞪口呆,还有一个巨大的“变形金刚”举着它那硕大无比的拳头,狠狠砸下。 “砰——!!!” 地震了。 古辛在颠簸的土地上好不容易稳住身体,然后看到一个淡蓝色短发的少年坐在废墟突出的一块钢筋上,托着腮,一只眼罩遮住了他的右眼,震动的钢筋对他一点儿影响都没有。见到古辛望着他,少年还很友好地挥了挥手。 古辛艰难地爬到少年身边。 “少、少主,你怎么在这?”在兰纳的手下时,古辛已经习惯于称呼对方为少主。 “鸠迷路了。”贪婪的手指像是指挥家一样在空中一晃:“鸠来到这里,然后‘砰’的一声。”少年眼儿弯弯地笑了:“坍塌了。” “怎、怎么回事?” “父上,在这里。”贪婪指向一个方向,古辛顺着看过去,然后他看到一片废墟当中,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显得各位突兀。那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背对这边跪着,死死地抱住另一个人,一头鲜红的长发像是炙热的岩浆从头顶流泻,在地上铺开一片;另一个被抱住的黑发男人一直在安抚地拍着红发的人的背,古辛很清晰地看到男人脸上微带点僵硬的笑。除此之外,一股浑浊的杀气一直从红发人的身上溢出,恶狠狠指向这边。 古辛被激出冷汗了,他旁边的蓝发少年在这片蚀骨的杀气中依旧笑得很天然。 “愤怒也在。” 古辛艰难地咽下口水:“发生什么事了?” 贪婪很乖地回答:“刚刚有人和父上搭话,父上和她握了手,然后愤怒发疯了。” 不就是握了个手而已吗——古辛想要咆哮,却只敢在心底实现。究竟是这个世界太脆弱还是他不正常? 聂驳古也想问,为什么他只不过和人握了个手,皮肤和皮肤接触甚至都没有超过三秒,然后这个世界就变天了? 聂驳古一边拍着愤怒的背,一边求救地看着古辛和贪婪。古辛刚向前走了一步,那杀意已经简直像是具现化了般,仿佛无数根细针一般穿透古辛的皮肤。古辛猛地咳嗽,咳出来的血中带着小小的铁屑,那是未完全成型的微型机械。 贪婪雌雄莫辩的声音在古辛身后响起:“不要接近。愤怒的‘机械暴走’针对所有金属,包括人体血液中的铁元素。” 求救的对象一秒吐血退下,聂驳古只能尽可能地安抚死死将他搂紧的红发青年。 “愤怒、没、没事了……你、你看,所有人都消失了——” 鲜红的发丝依旧飘荡在他面前,变形金刚依旧在做背景破坏世界。 不能原谅,不能原谅,敢触碰你的人全部,全部都得—— “……” 聂驳古突然凑在愤怒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古辛霎时有种错觉,整个时空在这一瞬间停止了。下一刻,正在疯狂破坏的变形金刚散架,漫天下起了金属的大雨。一切就好像聂驳古说出了午夜12点的魔咒,所有被施加魔法的事物全部回归原点,唯一能见证那人的疯狂便是一地的破破烂烂。 贪婪拖着腮,紫罗兰色的左眼里面似乎涌上丝丝渴望,中性的声线所指的对象不知是聂驳古还是愤怒:“……太狡猾了……” 古辛喃喃地问: “这就……解决了?” 当然没有解决。 左眼带着眼罩的少年加入到暴食、色欲、傲慢和嫉妒的茶会。 “斑迷路了。”贪婪眨了眨眼:“父上呢?” 执事一如既往在高深莫测地笑着,根本无法从金边眼镜下看出他真正的情感;紫发的正太大口咬着蛋糕,似乎在抒发心中的郁闷;灰发少年直勾勾地看向一个方向,有些别扭地撇着嘴角;银发青年露出古怪的神色。 “father……”色欲说:“他在灭火。” 河蟹爬过,定制补全 两具湿漉漉的身体靠在一起,聂驳古还有一点儿缓不过气来,就被他最后一个孩子揽在怀中。聂驳古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感到刚刚才和他亲密接触过的事物又顶在了他的腰际。 “……” 聂驳古艰难地回头看向愤怒,青年的表情依旧是平板成一片空白,简言意骇地表达了他的要求。 “……灭火。” 怒火和欲火根本是两码事—— “等、等一……呜……!” 三天后才能下床的礼物先生很认真地思考着,下次无论是谁生日,他是不是应该离开诺顿,才比较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愤怒就是一个神经质的面瘫不解释╮(╯~╰)╭ 感谢以下姑娘的地雷:bt影、寂寞路过、bckparadox、211802jj、304771jj、p00046141468plzsdo、jy9609162011、snow1209hk、211802jj,还有loveyou19931213妹子的手榴弹,=3=~~~附上老爹一张萌图 喵,俺终于弄好定制了,定制里面一张插画,补全色欲、嫉妒、傲慢的河蟹,并且添上贪婪和愤怒的河蟹,2个番外,其中一个3p……不知不觉写了了快万把字的河蟹我浮云了…… 想要定制的姑娘可以点文案上的“购买”=w=不懂的可以加我q~ 于是,我要回归骗子了,远目 ps:情人节快乐哦妹子们~ ┏━━━━━━━━━━━━━━━━━━━━━━━━━━━━┓ ┃                   ((`39;   ``))┃ ┃书香门第txt下载论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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