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三千宠爱》 兄妹大法好(1) [快穿]三千宠爱 作者:江月何年 兄妹大法好(1) 这是最为炎热的一个夏天。 君君表哥和徐娇同校,只是大一级,每天都载她一起回家。 11岁的徐娇比同龄人都发育得较早一些,最近一次体检恰好破了160大关,额头雪白,双眼乌黑,嘴巴一抿便是两个灵动的小梨涡,亭亭玉立的可以说拯救了校服。 加上小学课程简单,成绩好,老师看着喜欢,同学也都爱和她一起玩,小学生虽然不至于有意识地划分美丑,但天生具备欣赏美好的本能,徐娇的校园生活看似无忧无虑,其实私下也有小女生的烦恼。 一般情况下她只会和君君表哥一个人吐露,比如这次,她坐在后座上,一手扶着君君表哥的腰,一手窘迫地攥着自己的校服裙。 个子越长越快,她现在几乎是班上最高的女生,虽然还霸占着中间那组第三排的绝对宝座,但像衣服就有许多小了,最直观的就是四年级发的校服,还没上六年级,已经从膝盖下的长度短到了大腿。 不过,她一直把因为坐着而越发收紧变短的校服裙往下拉的目的并不是怕走光,而是…… “君君表哥,”徐娇闷闷地问,“我的腿是不是很粗……” “君君表哥”猛地刹住了车,脚落在地面上,整个人半撑起来,正好有个新转来的同学跟在他后面因为他突然停住差点撞车,他回头朝着那名同学歉意地点头致意,那女孩原本挺生气,仔细一看竟然是班长,马上露出笑容:“这么巧,班长一起走啊?” 她邀请完才注意到班长后座上那个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女孩子。活泼的马尾高高扎起,额头白净,秀气的弯眉下大眼睛水灵灵得恍如一汪清澈的湖,一样穿着校服,此刻正眨巴着眼好奇地注视她。 新同学下意识拨了拨自己过长遮住眼睛的齐刘海,放下手时不小心按到脸颊新长出的几颗小青春痘隐隐发疼,突然感到了某种不自在。 她不知道那叫自惭形秽,徐娇却瞧出了她的异样,毫不同情这孩子的敏感:“君君,这是谁啊?”她勾了勾他的袖子,刻意省略了“表哥”的称谓。 君君表哥,全名何君,是徐娇爸爸的姐姐的儿子。 何君“唔”了一声,新同学脸色发红,希冀地望着他,何君有些为难,只好沉默地笑着。 徐娇就明白了,看来何君连这位同学的名字都不记得。 新同学也是家人娇养大的,何时经历过这种难堪,率先打破了僵持:“我叫陈婉如!”她气愤地从他们身边骑过去,“班长你太过分了。” 徐娇目瞪口呆,戳了戳何君手背:“你同学好像很生气啊。” 何君转身:“不关我事。”徐娇知道他的个性,又回到最初的话题:“君君表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又来了,何君揉了揉眉心,并没有回头看她:“没有。” 徐娇差点把他后背盯出洞来,不开心地嘟唇:“表哥你说实话好不好。” 何君:“说了没有了。” 徐娇不依不挠:“你都不看我一眼就敷衍我。” 何君头疼地回眸飞快瞥了一眼她裙下轻晃的白皙双腿,视线立刻定格在她脸上,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很细。” 徐娇沉默了,……太惊悚了,调戏起来毫无成就感。 何君平复了心情,边骑车边教育她:“你这么小点,好好读书,别扯些没用的。” 徐娇重新轻轻地扶住他的腰,默默想你也只比我大一岁好吧,而且小说里你不是腿控嘛,最初喜欢女主也是因为她有一双纤直细腿,到我天天绑腿贴墙站好不容易练得又长又直,你竟然瞄一眼就不看了,难道腿控属性还分人,或是还没成长到懂得欣赏的时候?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男主,能攻略下最好,不然也没损失。 何君平时都顾忌徐娇,骑得很稳,这次却反常地快,街景不断后撤,拐了几个弯就望见了华府东郡。 到了楼下,他锁车,徐娇四周乱看,望见旁边楼中间的小区超市,立刻想吃冰淇淋了,抬眼瞅他:“哥……” 何君提过她的书包,牵着她往超市走。 华府东郡是徐娇爷爷退休前就置下静养的地方。奶奶早逝,家里只有一个做了快四十年的李阿姨。徐娇读三年级后,因为华府东郡离燕京附小近不止一点,父母又看何君在,便把她也送来和老人作伴,同时拜托何君多照顾点妹妹。 在这一点上,早成的何君向来完成得很好。他也有两三个朋友有妹妹,最爱是恶作剧把妹妹欺负哭,有次何君看不过去说了句,朋友连翻白眼:“我妹和你妹不同,小孩可坏,今早还跳我床上踩我脸来着,哪像你妹妹又乖又可爱,我要有这么一个,肯定也学你当二十四孝表哥。”何君便不说话了。 徐娇对这一切并不知晓,她抱了十几二十个冰淇淋准备囤冰箱,这会儿仍在继续拣,又问何君:“君君表哥你喜欢吃哪种?”何君把她放在冰柜上的冰淇淋收进购物袋,淡淡地说:“随便。” 走出超市,何君肩上是自己的书包,左手肘挂着徐娇的,右手提着冲外滋滋冒冰气的大购物袋。 徐娇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一只手举着如雪温柔的冰淇淋,一只手在空中烂漫地划着圈。 穿着蓝色校服的何君身形挺拔地跟在她身后,沉默而平和的目光像胶水,牢牢粘住了她的背影,视线里,夏日炎热的太阳光下,徐娇纤细的胳膊,弹跳的双腿仿佛镀上了一圈无限荡漾的乳红色光晕,柔腻洁白,美好得如同这个让人流汗的夏天。 突然她回过头来,向他一笑,嘴角还沾着冰淇淋的白色奶沫。 仍是蹦蹦跳跳到他身边:“君君表哥,重不重,把我书包给我吧。” 何君低头望定她柔美的笑,缓缓伸出手指,抹了抹她的唇:“小懒鬼,好好吃你的冰淇淋吧。” 徐娇无所谓地嘟唇,哼了声,转身比小鹿还快地蹦走了:“嘿嘿,比谁先到家,谁最后谁小乌龟!” 何君不急不缓,一步是一步地走,唇边却悄悄扬起了笑容。 徐娇在进电梯前把冰淇淋盒扔进旁边的小垃圾箱里,按下顶楼,就开始不住地摆手扇风。 天真的很热,昨晚陪爷爷看天气预报,今天竟然有35度。 她努嘴,呵出好几口未冷透的哈气。电梯的数字一格一格跳跃变幻,眼看就是了,徐娇迫不及待地从校服裙里抽出了衬衣,因为这一层只有他们一家住户她也没忌讳,跨出的同时掀起了衬衣扇风,房门留了条细缝,大概是李阿姨下去倒垃圾留下的吧,徐娇拉开就往客厅冲,一边还不忘提着衬衣两角抖和制冷,冰箱底层有可乐,她拧开直接对着瓶嘴喝了好几口,才心满意足地叹了一气,砸吧了两下,转身想回房间。 这一转就是多少年的浮生等待。 正对面,客厅的长沙发那正中赫然坐着一个男人。 年纪不大,坐姿却端庄持重,十足老成。 五官刻画明朗,肤色微黑,板寸头,那一双眼……抬眸如风轻云淡,落定在徐娇心底。 他端坐在那处,不言不语,不动不响,气质沉稳得能把时光凝固,这么一个人,望了她不知多久。 徐娇陡然间好似被打通了浑身经脉,汽水瓶从手中脱落滑坠地底,一瞬间的事却被时光拉得无限延长,可乐跌洒了半瓶,剩下的沿着瓶身咕咕噜噜涌淌。 那短短对视的几秒,他如不起波澜的水,她手向身后背去,如同做了坏事的孩子。 从她掀飞衬衣,失态地裸着两排嶙峋的肋骨跑进来,到她拧开盖子,对着瓶嘴迅猛地灌下几大口可乐,这些,全被他看到了。 徐娇来此世界十一年了,幻想过无数次与他的遇见,她没料到最后会是这样的开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何君和李阿姨的对话声,徐娇如初梦醒地蹲下身,捡起可乐瓶,竖到旁边的地上。 李阿姨一踏进来,瞧见这阵仗便明白了,赶紧招呼:“娇娇你别弄,我来收拾。”说话间何君已经眼疾手快地从卫生间拿来拖把,拉着她去洗手,比任何人都要彻底无视了沙发上那男人。 徐娇被何君拖走最后,回头徐徐望了那人一眼,他已经低头在喝茶,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徐娇在心里默默致歉:我从未有幸得见的亲哥,亲爱的攻略对象,初次见面,真是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 徐娇是一名职业女配。 和时下泛滥的牺牲自己也要促使男女主角相爱一生的职业女配不同,她是一名满怀恶意,坏人姻缘的职业女配。 为了拆散一对是一对,她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真的哦。 兄妹大法好(1) 兄妹大法好(2) [快穿]三千宠爱 作者:江月何年 兄妹大法好(2) 何君一只手攥着她的一双,按了厚厚一团洗手液在她掌心,然后打开水,握着她的手轻搓冲洗。 清凉的水驱散了灼热以及手部可乐残留的粘腻感,洗完了何君拿过毛巾,边给她擦手边装作不经意地说:“那是你哥。” 他用的肯定句。 徐娇明白他想起了家庭相册里见过徐瀚川年轻时的照片,“嗯”了一声:“我知道……但他没和我说话。”她嗓音低低的,好像有不可名状的失落,“而且我那么冒失,他现在说不定已经讨厌我了。” 何君皱眉,掂了掂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又牵起了唇角:“小傻瓜想什么呢,你哥多大的人,还能和你计较?” 他握着徐娇的手走回客厅:“别这么弱,大方点,嗯?” 李阿姨手脚麻利,刚刚还在收拾乱局,转眼已经为徐瀚川换过茶了。两人正在闲聊,何君坦然地拉着徐娇走到他身前不远,徐瀚川戛然而止,视线毫不经意地掠过何君,直接顿停在徐娇脸上。 这些年来徐瀚川走南闯北,登山入海,什么没见过,连带着眼神也不知不觉被高寒之地的狂风暴雪淬炼得苍凉深远,于是本来听话挺腰直背装气场的徐娇一下子软了,现出原形瑟缩到了何君身后,惹得何君一阵贴心又心疼,殊不知作为职业女配,徐娇的各项技能早在一次次匪夷所思的任务中得到了实战的锻炼,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强度,除了作为最大杀器的美丽外表,自然也包括本就优越的记忆力到如今更是超常,否则怎能过了十几年后仍清楚记得这世界设定的剧情呢。 今年二十九岁的徐瀚川是她爸唯一的儿子,也是她至此才得以谋面的异母哥哥。 当年徐娇刚到这世界还是襁褓中婴儿一个,才成年的徐瀚川早义无反顾地去了美帝留学。 本科,硕博,似乎为了报复母亲车祸尸骨未寒父亲便执意娶了外边的那位,一连十年,从未回乡,学校毕业典礼也申明不需要家人出席。 期间徐父无数次感叹:“我有儿子和没有一样。”也有过称病诓他回来的经历,无奈每次都被毫不留情地拆穿,后来根本不回电,完全不把生身父亲放在眼里。 经年累月,徐父终气得要冻结给他的附属卡逼他低头,才发现这张卡就没有过支出,一直在进账,吓得他忘了自己如今正“病入膏肓”匆匆致电大洋彼端:“你哪来那么多钱?!” 其中有每月经由秘书之手打给他的生活费,更多的却显示是他直接存入,换句话说儿子成年后就没用过他老子一分钱,可美帝一年二十万的学费加额外的生活费,他怎么做到的? 那时徐娇长到六岁,夏天里空调吹吹,舀着西瓜好一番惬意,徐父吃一口膝上乖女儿送到嘴边的瓤心,又去对付儿子,通话开了扬声,徐娇趴在父亲肩头,耳边回旋着徐瀚川清冷到死的嗓音:“你儿子有手有脚的怎么就不能自己挣了。” “你怎么挣的?!”徐父拍大腿,他一直觉得自己这儿子就喝酒打架能耐,谁知还有这一手。 “别忘了我学金融的。”在那场跨越了五年的通话里,徐娇次听见那么好听的男人声音,磁磁的,透过路线传来非常正点,徐瀚川哼笑了一声,不急不缓地说:“这张卡就留给你养老了,我会继续每个月打钱给你,算报答你前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了,虽然你根本不管我,都是我妈。” 徐父脾气那么好,一张脸竟也登时涨成了紫红色。 从那以后,他就不对这个儿子报以任何期望了。如徐瀚川言下之意,以前他没管过,如今更不必操心。 如果说父子俩的关系从前只是僵局,现在则是不折不扣的死局,为此徐娇得到的一直是承载了徐瀚川那份的双倍的爱,徐父把她宠到了天上,要什么给什么。 那他现在回来是干嘛? 背上何君绕过来的手在轻轻安抚她装出来的紧张,徐娇抓着他的胳膊,对他软软地笑,好似叫他放心,余光却在偷瞄徐瀚川。她并不怕他发现,反正自己如今年纪小,一个小孩子做什么都不至于被人怀疑太过。 粗硬的板寸,轻抿的薄凉的唇,眉峰压眼更显得双眸深邃如幽井枯潭。平心而论他帅得不成样子,只是肤色较常人偏黑,表情又是比较固定的面无表情,俗称面瘫,所以乍看是比较难接近,胆子稍微小点的孩子很容易被吓到。 她观察他时,徐瀚川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他真正是初次见她,徐娇至少看过他的照片,他却对徐父寄来的那些信件相片不屑一顾,到手便付之一炬,看也不看,所以刚才徐娇撩着衣角冒冒失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他一秒都没考虑过这或许就是自己那个妹妹,那一瞬他望向她细弱的仿佛一掌便能捏碎的嶙嶙肋骨,提着衣摆的白嫩小手,蝴蝶结扎起的飞扬马尾,唇角烂漫不知忧虑的笑,恍惚还以为见到了精灵。 从满是萤光的绿林中跑出来的精灵。 然后,原来她是他妹妹。 新奇的词汇。 他内心思量着,与她的目光突然撞到一处,也许是他跌入了她扑闪的秋水眸,又或许是她胶着了他来回滚动的喉结,虽然是在无形的空中,但那种结结实实的火花炸裂的声响却蓦地迸彻两人耳畔,徐娇心弦倏地一拨,朝他怯怯笑了,那讨好的可怜的笑容里绵绵地滴出水来。 红尘多娇,徐瀚川不动声色地低头饮茶。 徐娇松开何君,一鼓作气地慢步接近他,佯装忐忑又勇敢地挨着他坐下后很快闭眼狠心叫了声“哥”。 这个称谓更新鲜。 徐瀚川被无数人叫过哥,很多都是莫名其妙。从以前读书时校园里总有想混的女生认哥,到如今他处处如鱼得水,也有人逢他便攀关系喊哥。 可那么多人中,没有一个有徐娇叫得好听。 或许是因为她声音稚嫩,音色软和。 或许是因为其间包含期待,和下一刻就要落荒而逃的勇气。 又或许只是因为她真的是他的妹妹。 骨血里流动着的东西,法律上笃定而承认的关系,不会有错。 徐瀚川已经很多年没有脑子发热过了。这一回他“嗯”了一声,这低低的一声在他有意识前已经从咽喉逸散了去。 徐娇如被触动机关般猛抬起头,大眼望向他,分明闪动着热烈和激动,小手却纠结拘谨地背去了身后。 似乎怕被他发现眼中渐渐充盈的泪水,她紧接着低下了头。 徐瀚川莫名有些烦躁。在他看来,徐娇讨好得有些过分了,初次见面,至于么。 这个角度也很好地掩饰了徐娇眼中的得意。 剧情设定徐瀚川之所以回来,是为了他那个风中摇摆的白莲花未婚妻。 徐瀚川初中就出来混,仗着不符年纪的人狠胆大,渐渐玩出了名堂。再加家世好,摊上事砸点钱就摆平了,越来越吃得开。 时值香港古惑仔风靡校园,少男少女们受着课业的蹂躏,全身心地浮动于一片激昂而迷惘的热血情潮中。 那时的徐瀚川无疑是校园中最抢眼最风头的人物。 男生谈起他是又气又服得心甘情愿,女孩子们更不消说,个个眼冒红心:“他好酷!” 今天才有人眉飞色舞地讲述隔壁职工的一伙人在校门口堵徐瀚川结果被他一抵十打得屁滚尿流,明天就出来掀桌反驳的:“你妈全是胡说!分明是一抵百!屁滚尿流倒是真的,就我们徐哥还用打的,一根手指足够了。”总之什么夸张什么越传得快。 相比之下,传说的主人公显得低调多了,即便如此,偷偷往他课桌肚塞零食递情书的女生仍多如过江之鲫,这群追求者中最突出的一个,非高中部“十朵金花”之一江茹莫属。江茹和徐瀚川同是高一,顶着校花的颜,干着小厮的活,在校除了学习就是追着徐瀚川跑,老师找谈话,徐瀚川当着江茹的面冷笑置之:“可都是她一厢情愿,我答应了吗?”一时间传为“佳话”。 少年的年少轻狂很快遭到了报应。 那一回他喝多了,路上一批工学院的或是哪来的混混截了道,他是习惯了寻仇的,那一刀真正劈下来时,他也没多大感慨,不过是如此,可江茹突然闪现了,徐瀚川甚至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大勇气和爆发力把他推开,总之时隔多年,在已近而立的徐瀚川心底始终有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铭刻着十六岁那年某个夏风燥热的夜晚,有个叫“江茹”的女人为他失去了一只左耳,甚至更多他一个男人都不忍回忆的…… 十六岁的徐瀚川有生以来从未受过如此毁灭的抨击重洗和如此巨大的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汹涌的痛苦。 这事连当时的徐家女主人都惊动了,无限唏嘘。 后来江茹醒了,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医院,结果学校里漫天的风言风语直把她推上风口浪尖,徐瀚川在天台找到形影飘摇的江茹,用力抓住她的身体:“我娶你。” 徐母虽然不赞成儿子的冲动承诺,但终究是自己这边对人家女孩有亏欠,又了解到江茹的妈妈早已去了,只留下她和继父过活,征询了她的意见便把人安排到了另一处住地,雇了人小心照看。 她和儿子说:“那女孩救了你的命,妈妈很感激她,她想要什么,徐家只要有肯定会给她。但你不行,等几年会有你真正爱的人出现。男子汉大丈夫,你至少现在不要轻言许诺。” 徐瀚川说:“不会有第二种可能的。” 他妈妈又告诉他:“凡事不要说的太绝对。” 母子俩还没能等到时间验证出谁是正确的,母亲车祸了,父亲再娶了,徐瀚川的生活一夕间天翻地覆,第二年,他留了话叫江茹等他,从此去了美帝,后来,徐娇出生。 如今他回来,是想赶在而立之年实践诺言。 徐娇垂下眼帘,略带讽刺地想,可惜他不知道那个柔弱纯洁又坚韧得可怕的江茹早在初中就被继父玩烂了,刚上高中她就瞄上了徐瀚川,认准了他是能救自己出苦海的那个人,加上继父已经不想再让自己读书了,失不再来,于是一手策划了自己被残虐强暴的好戏。 她够狠。徐瀚川直到最后也没能知道真相,而江茹觉得他不需要知道。 在徐娇看来,这个任务世界的剧情充斥着人心恶毒,乃至男女主角的结合都谈不上爱意,徐瀚川是为了愧疚补偿,江茹则靠抓牢他获得全然不同的一生。 所以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一点一点把隐藏的真相撕开给徐瀚川看,要它毫无遮掩地暴露于光天之下,莫说以徐瀚川的骄傲,换谁都断不能容忍这一场长达十三年的骗局啊。 这样看来,这个恶毒的世界也蛮合她口味的。 突然一只厚实的大手温暖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被打断了思绪的徐娇缓缓抬头,徐瀚川深若寒渊的眼望进她泪光盈盈的眸,再自然不过地收回了手,转头去问李阿姨:“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老爷子应该还要过会儿,回回和人出去垂钓下棋归家都慢得很。老规矩,过了七点没信儿就意味着外面歇了,明个再回。” 现在才6点。 徐瀚川点了点头,李阿姨看他脸色又说:“我看你人忙,也不要两头跑了,今晚在这睡吧,老爷子心心念念着你,一直有给你留房间,总说等你回来了,要把你拉过来陪他下三天三夜的棋,可你又有洁癖,只好提前准备,谁知这房一留这么些年,也空了这么些年。明儿老爷子准一早回来,到时见了你,一个大惊喜,可不得高兴成什么样。” 徐娇就没见过比李阿姨还会说的,徐瀚川似乎也有些触动,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李阿姨晓得他不爱说话,喜欢独处,又聊了两句便高兴地去为他收拾了。 只留下徐娇和何君与他同处一厅。 徐瀚川望过一直杵着的何君唇角牵了牵:“小表弟。”这么温和也是何君刚出生那会儿他还没遭变故,抱过他的原因。 何君哪还能有那会儿的记忆。事实上,从刚刚徐娇主动坐到徐瀚川身边起,他心中便充斥了说不明道不清的压抑情绪,好似重石压在胸口,心爱的东西将要离开,他隐隐预感到了失去的无力和担忧,但理智下又觉得这些想法过于神经。 12岁的何君有时想得比24的成人还多,但却不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徐瀚川将此尽收眼底,却想不出一个12岁的孩子而已能有什么苦大仇深,再者孑然一身十一年,不关他的事他从不会费心去想。 何君后颈冒汗,匆匆低声回道:“表哥,我带娇娇去写作业。”说着对徐娇摊开手。徐娇也明白初次见面不能操之过急,得到徐瀚川的首肯后,也将小手放入了何君掌中。 何君立刻紧紧握住,朝徐瀚川一点头,拉着徐娇走去他的房间。 刚把门关上,徐娇就挣开了他,似真似假地笑着抱怨说:“君君表哥你好大力哦,握得我好痛。” 兄妹大法好(2) 兄妹大法好(3) [快穿]三千宠爱 作者:江月何年 兄妹大法好(3) 徐娇的爷爷是家中小幺,排行老六,他的两任妻子留下了七个孩子。 可见这个家族人之多。 何君的妈和徐娇他爸是一对姐弟龙凤胎,这点特殊不说,姐弟俩的成长期正好处在那段艰苦岁月,姐姐自然格外照顾心疼弟弟,因此徐娇姑姑和她爸的关系也是七个兄弟姐妹中最好的。 再到何君和徐娇这一代,简直像血缘里传下来约定成俗了一样,说到体贴入微,何君对徐娇是比他妈妈当年对小舅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何君小小年纪心思就深,这些关怀啊都是于细节处体现,可以说是细水长流地真正放在了心里,养成了习惯。知子莫若母,他妈妈却是看在了眼里,直道儿子懂事,不像其他家的半大小子,有点力气了就开始欺负妹妹了,知道女孩子要用疼的。她也欣慰,本来儿子性格就闷,别人不找他说话,他就能自得其乐地沉默一整天,不出口半个音节。可打性情活泼可爱的表妹也来了华府东郡,兄妹俩整天上学放学腻歪在一起,儿子明显开朗了不少,好几次家庭聚会,她都瞧见儿子看手舞足蹈比划着什么的妹妹时不仅眼神温和了,嘴角都是轻轻抿起的。 何君他妈就心想了:啊,儿子真的是很喜欢妹妹啊,也难怪了,妹妹这么可爱。 何君默然注视着正跟长辈撒娇的小天使,也心想了:二姑怎么能这么没有原则地随便就给娇娇糖吃呢!她刚刷过牙啊!……不过要糖时候撅的小嘴巴真是超级可爱啊,大眼睛也是,换了自己肯定也是不能抵挡束手奉上的,说不定还会丧权辱国地顺便问候讨好:娇娇要不要吃个冰淇淋呀。 他连徐娇刷完牙吃糖都会考虑到,此刻面对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她只会更心疼更在乎,又如何能做到不闻不问。 “娇娇。”他检查好徐娇的作业,帮她整理好了课本装入书包,随后就像笨拙的布偶小熊遇上最喜欢的小女孩一样,缓缓摸了摸她柔软的小脑袋,“哪里不开心呀,和表哥说好不好。” 徐娇抬起小脸,在何君看来委屈兮兮的:“没什么呀……” 何君最受不了这样子:“有事别都闷在心里。”他顿了顿,一时没憋住,“是不是你亲……表哥一回来,就有什么也不和我说了?”总算图了一时爽快。 这醋吃的……还可以再明显一点吗?这还是个小孩子啊,徐娇真想扑过去抓着他手臂大喊一声臣妾冤枉啊,臣妾只爱陛下您啊。不过何君还真错了,她做这种姿态不为别的,乐得矫情,这个理由够吗? 何君只见徐娇盯着他的眼神逐渐由迷惘转向清亮,终于扑哧一笑,笑了他个措手不及。何君有些恼羞,自顾自将脸别过去,徐娇笑得更开心了,小虎牙格外俏皮。手指戳了戳何君手背,徐娇眼珠骨碌地转:“君君表哥,你不高兴啊?” 何君:“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徐娇:“那你这样。”又戳了戳他手背,“脸转过来和我说话。” 何君仍执拗地看着一点:“我是担心你,可你……”你什么都不和我说。 徐娇瞪着大眼睛望他:“我什么呀?”她一边问,一边伸长手去摸何君的脸,想将其扭正。 小手就在自己脸上胡乱摸着,天本来就热,何君一阵心烦意躁,终于伸手一把抓住徐娇手腕,转头怒视:“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他只凶了这一下,因为徐娇立刻表现得无比委屈:“那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我都说了让你把脸转过来,我喜欢你看着我说话。你还凶我,你还好意思凶我……呜……" 何君长舒出一口气,真是头疼了。他按了按太阳穴,正要按徐娇喜欢的那样抱抱拍拍背亲亲额头安慰她,李阿姨的声音远远传来:”君君,娇娇呀,快出来吃饭了。” 徐娇立刻不假哭了,朝何君做了个鬼脸,率先从椅子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走了。 结果何君都走到餐厅了,只见徐瀚川堂而皇之坐在主位,李阿姨坐在他左手旁,见只有何君一个人出来就问娇娇呢?何君一下没话说,不由自主去看徐瀚川,只见他温和而沉默地回望自己,何君猛地想通了什么,说:“我去催催她。” 果然在卫生间里找到了。 何君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这么晚了,你编什么头发?” 徐娇只是一时抬头看镜子里,其余时间都专注在手指的功夫上,不要说回答了,从头到尾一个眼神也没给过,拿他当空气。 何君表情僵硬,挤到徐娇前面,洗完手直接不发一言走掉。 回到餐厅,不等李阿姨问,他直接话锋丢过去:“编头发呢,天天爱美,当真以为自己多好看呢。” ”你这孩子。”李阿姨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这么锋芒毕露明显不过的气话,两孩子就刚刚那一会儿肯定闹矛盾了。何君罔若未闻,向徐瀚川点头唤了声“表哥”,坐下吃饭时心口还堵着气。李阿姨只好又和徐瀚川笑着解释:”君君平常可不这样,是最疼娇娇的。” 徐娇背靠墙壁,在心里轻轻“嗯”了一声:确实是最疼我的。 他的敏感反常徐娇岂不明白,他是觉得不安全了。看他刚才情急之下说出“你亲哥”就知道了,这点上不得不服孩子的直觉。只是他的在乎,搁错了地方。 徐娇是自私自利的人。她喜欢何君,喜欢他把她当温室的花苞细心呵护的体贴,喜欢他各种早熟却偏偏对她宠爱有加而带来的心理满足,但这种喜欢,怎么说?——只是她空旷无聊岁月中的一种消遣,只是她想要多一个人喜欢,所以想方设法吸住了何君,若换了何君以外的别人,她也依然会如此。 这几年,有何君陪伴,她不否认是过得开心多了,但十一年,这十一年的人生都是为了等待徐瀚川一个人啊,他爱她,她就赢了,他不爱她,她就是死路一条。在这种硬性任务条件下,其他任何人的喜欢对她而言根本毫无用处,像是脚下的泥土一样轻贱,包括何君的。 所以她所有有限的耐心都是要留给奉献给一看就很难搞的徐瀚川的。他出现前,她尚有闲心陪何君这种小孩子玩玩,他出现后,徐娇的眼里心里立刻就被他占满了。 对徐娇这种偏好硬汉气质的人而言,不苟言笑的徐瀚川无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她要他爱她,这是毋庸置疑的。这是她的任务。 她也想要看他爱上一个人的样子,会无故想起就痴笑吗?会每时每刻都心心念念惦记着自己吗?这种征服的乐趣最棒了,冷眼看着一个原本清心寡欲的成熟男性因为自己而沉沦感官的快乐享受,喜怒哀乐全由自己一手操控给予……真是叫人心底油然而生一阵快意和期待。 徐娇做了那么多任务,她是真正被爱过的。她敢打赌,吸食毒品所获得的极乐和美好,和当你确定无误地知晓有个人爱你到神魂颠倒着了魔的虚荣得意和心间被电过一样的融融暖流,这两种如果非要论个高低,那综合评定只能是后者情感上货真价实的满足优胜于前者外力刺激所带来的迷幻感受。 征服徐瀚川,想想,多美好的一件事啊。 徐娇理了下裙摆的褶皱,走了出来。眼眸低垂,长睫微闪,脚步轻盈。 她一直走到何君身边才停。 此前一直是爷爷主位,何君右一,她右二。 她伸手拉住椅子。 在她拖动椅子绕过何君之前,何君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了。 “哥哥,我可以坐你身边吗?” 不等徐瀚川回答,徐娇就快而淑女地坐了下去:“谢谢哥哥。”甜笑,小虎牙也甜甜的。 兄妹大法好(3) 兄妹大法好(4) [快穿]三千宠爱 作者:江月何年 兄妹大法好(4) 她的笑容,好像整个人浸在蜜水里,泡软了,令人毫无招架的甜。 徐瀚川不置可否,何君却是瞧得面色一白。 李阿姨看在眼里,心下叹气,现在小孩都早熟,兄妹间闹个小情绪还硬是僵持上了。 她就坐在何君对面,看孩子很长一段时间内魂不在焉,索性用公筷挟了糖醋排骨轻搁到他碟子里:“多吃点菜。” 徐娇也无意放任场面尴尬到底,不然徐瀚川还不知怎么想呢,也跟着卖乖撒娇:“阿姨你偏心,糖醋排骨明明是我最喜欢吃的,你就只夹给君君表哥。”也等同侧面向何君示好了。 李阿姨自然欣慰,笑着说:“好,好,也给咱们娇娇。” 她再要去拿公筷,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先她一步持起,夹落一块糖醋排骨到徐娇碗里。 徐娇一愣。立刻抬眼看向徐瀚川,他却连余光也没再施舍一个,自顾自吃眼前菜。 何君脸色才缓和又立即恢复如前。 李阿姨倒是不懂其中歪门邪道,紧随其后又给徐娇夹了一块:“这下你可就是双份了。可不能再说偏心了啊。” “嗯。”徐娇装着心绪紊乱的样子,眸光发直地盯着徐瀚川的侧脸,点点头。 徐娇美在自知。 这个看脸的时代,美而不自知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个女孩,只要有几分姿色,便多得是人来称赞你。更有甚者,怕你不加利用,还少不得一番鼓励指点。 徐娇知道自己容色美,更善于做姿态把这种漂亮发挥到能力范围内的极致。 她瘦,细条条的一个,犹如抽芽柳枝。美在轻灵轻盈,她是清晨六点钟开在雾中的花,花瓣滴露,沁着莹白的柔嫩。 这样的女孩,若早二十年出生,必是一代玉女,全民初恋。放在当下,也没几个男人能铁石心肠地拒绝得了她的殷勤。 包括徐瀚川。 哪怕徐瀚川。 李阿姨煲汤是一绝,今晚做的是极家常的鲫鱼豆腐汤,乳白鲜滑,徐娇尝了一勺,味道好极。 便取了自己喝汤的小碗,尽挑豆腐盛满了汤,送到了徐瀚川手边。 未等徐瀚川问,她轻声说:“谢哥哥投我以排骨了,无以为报。” 徐瀚川哑然失笑:“你知道我的忌讳?” 徐娇等了他十一年,翻来覆去至少把这个世界的剧情回顾了一千遍,岂会在此关键时刻忘了他自生母去世后便改食素了? 她露怯般低首,朝徐瀚川投去依依的一眼,小声答:“爸爸时常念叨起哥哥。” 徐瀚川也猜是这个缘由,朝她点点头,倒不管眼前的那道山药了,也不再动筷,只慢条斯理将豆腐汤喝了个干净,便离席去了书房。 他一走,徐娇也坐不住了。匆匆扒了几口饭,便摸着肚子说道:“排骨好好吃哦,好饱。”说完就想走。 才站起来,何君却冷不丁把碗重重一搁。 徐家餐桌的规矩是最重的,也亏得老爷子不在,不然见此情形,怎么样都不免要皱眉头的。 事实上何君这般行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看都极其异常,李阿姨小心地看了眼徐瀚川转身消失的走道,也是劝道:“君君,和妹妹发什么脾气呢。你是哥哥,要让着妹妹啊。你看妹妹多乖,又懂事又可爱,你可不能欺负妹妹呀,说出去多让人笑话。” 何君起先置若罔闻,突然冷冷地说:“是我欺负她吗。” 徐娇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何时受过他这种窝囊气,如今也觉得他实在太过,负气接腔朝李阿姨道:“阿姨,你就别管他了——”她伸手戳戳自己的脑袋,“我看啊,他啊,今天这儿有点问题。” 她说着翻了个白眼,径直从何君身边走过。经过何君时,何君有一丝犹豫,却终究伸手拉住了她手腕。徐娇立即皱眉,不假思索地抬手挣断,转了走道朝书房去了。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的停顿和回头。何君失神地注视着自己那飘荡荡的垂落在空中的手臂,恍惚间有个荒诞的念头浮起:这条手臂已经被截了吧。不然他怎么就无法控制它了?明明是自己身体上的一部分。 既是如此,此刻之所以会感到痛,大概也是因为幻肢痛吧。 他麻木地用另一只手抓住这条僵掉的臂,按到自己的膝上,垂放着。眼神里闪过一丝被放弃的软弱。 徐瀚川坐在沙发上,膝上搭着本《我的奋斗》。 徐娇的脚步才接近,他已经听声猜到了来者何人。 却还是等足了她敲三下门,才说:“进。” 徐娇闻声推门,徐瀚川这时才发现这个妹妹很懂礼仪,比如她进来后并不像大部分人那样反手关门,而是转过身去把门无声地关上,才再转回来,小步走到了距他一米远的位置,站停,向他问好。 这时的她又是另一个人了,与方才餐桌上古灵精怪又露怯含羞的那个完全不同。瞧她拘谨地双手交握在身前,眉目微敛,身上竟有何君的影子,像些小大人的意思。 徐瀚川拍拍身边的位置:“坐。” 徐娇小步走近了,却还知道规矩,没有一屁股坐下,反而站着,留意了下徐瀚川看的书。 “哥哥喜欢希特勒?”不然怎么看他的自传。 她的发丝拂过徐瀚川额际,些许扰人的痒。徐瀚川颜色不变地将膝上的书合起:“闲来翻翻。” 徐娇似乎找到了话题:“我有很多同学朋友喜欢他。” “哦?”徐瀚川这纯属礼貌地搭腔。 徐娇说:“是啊,他们一个个都说自己超崇拜希特勒,希特勒是偶像的。不过嘛……”徐娇摇了摇头。 徐瀚川示意她说下去。 “不过我觉得他们太盲目了。凭什么呀,什么也不了解这个人,就跟风说喜欢啊,崇拜啊,未免让人有些……”她斟酌着用词,“瞧不起。” 徐娇说到此处,才自然而然地依偎着徐瀚川坐下去,放低了声继续:“他们喜欢他,甚至都不是出于对权利的推崇,更不会洗白他,说些‘充满激情的演说家,挽救了灾难性的失业潮’之类的话。绝大多数人甚至是为‘他烟酒不沾,严于自律,却屠杀了几百万犹太人’而觉得他帅,酷的,觉得正是他的独裁他的疯狂他的罪行彰显了他独特的个人魅力。我反正是没法理解这种逻辑。” 徐娇尽量平铺直叙。尽管觉得很讽刺,但更多偏激的观点还是藏在心里,索性总结说:“只有那些从未试过生活在暴行统治下的民众,才会崇拜暴君。” 徐瀚川随她的话,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似乎也有类似的人,不禁无奈地笑了笑。考虑到这个妹妹的年龄,未曾想三观如此之正。 这可就误会徐娇了。天大的误会。如果徐瀚川知道徐娇此刻在想什么…… 他笑起来着实好看。徐娇便趁着他松懈时,放心大胆地看。肤色是黑,却透着健康的光泽。单眼皮倍有男人味,最特别在眼角,上扬的,面无表情时都有些吓人的勾引。鼻子生得最好,长而挺直,薄薄的唇微微牵起时,有一股纵容的深意。 日你妈(此处纯属语气助词),怎么生得这么好看啊。 都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上了他。考虑到自己才11岁,徐瀚川都30了,这年龄差着实叫人肝疼。偏偏这男人一望即知作风正派,哪怕今后爱到骨血里了,也绝不会动幼女。 徐娇有些哀怨地想。徐瀚川的长相、身高、气质无一不合她的胃口,硬件更是匹配,于她谓之行走的春药也不为过。更是吊在她嘴边的一块唐僧肉,日也来招她暮也在跟前晃,却轮不到咬一口的,只能干巴巴望着那具铜身铁骨流口水。 垂涎三尺。 徐娇思而不得,重重一叹,黯淡地决定:待会儿出去跑两圈吧,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不然真“整个人都不好了”。 徐瀚川笑是笑完了,却见徐娇耷拉着小脑袋,不知琢磨些什么。大眼睛水灵灵,眼珠子咕噜噜转,瞅着机警,偏又流转出几丝缠绵的愁绪。 他竟然有些许着紧。自身未察觉,身体却先一步意识到了,根据十几年来的防范本能,他起身走到书架前,将书插回了原位,规避、甚至是拒绝了这种情绪。 徐娇的注意力随着他起身,眼一眨不眨,盯着他,看他行走,裁剪到位的笔直长裤下包裹的腿。徐娇下意识夹紧了腿,有种痒,纯生理的引诱。跪坐在徐瀚川腿上,环抱着他的脖子,抚摸他的后颈,和他脸对脸亲密深吻,交流口水……她想试试。 ……还是跑四圈吧。徐娇悄悄改变了一下坐姿,跑到满身汗好了。 徐瀚川自是不知。他立在书架前,抬腕看看手表,才八点多。 “你每天几点起床?”他问。 徐娇一下子绕过脑筋:“几点我都起得来。哥哥你要出去散步吗?你都好久好久没回家啦,我给你当导航,好不好,好不好。” 她也不等徐瀚川答应与否,小跑过来拉着他手臂晃了晃,待到徐瀚川视线下移,望着两人接触处无可奈何地皱了下眉,她立即见好就收,转身跑出门:“哥哥等我一下!一小下下就好!我去拿钱包,待会儿请你吃糖~” 话音才落,竟又折了回来。立定在徐瀚川跟前,还喘上了。 徐瀚川多少莫名怜惜她,看她张口,似乎有话说,便顺着她弯下了腰。 徐娇眼中诡谲闪过。 她上前半步,即与徐瀚川脸贴脸。稍稍一侧头,娇嫩的樱唇擦过他唇角。即刻不带留恋地分开,转身时那曾搔扰他的发丝如微风过境,轻拂过他挺直的鼻梁。 她涂的唇膏,有一种甘甜的果香气息。 如电流过身,徐瀚川怔然。 兄妹大法好(4) 兄妹大法好(5) [快穿]三千宠爱 作者:江月何年 兄妹大法好(5) 徐娇说是陪他散步,结果出去没多久就自己困着了。 这也难怪,她还处在长身体的年纪,小学也没什么课业压力,平时徐娇晚上最多看看电视,趴在何君身上撒撒娇就睡了。 徐瀚川见她连打了好几个呵欠,于心不忍:“回去?” 旁边就是马路。 夜幕下车水马龙,徐瀚川走在外圈护着她,因为流光溢彩,那本就俊秀深邃的五官显得格外生动英气,言语无法表述的迷人。 之前的他整个如同高不可攀的天山雪(黑)莲,带着禁欲美感的圣洁,但却冰冷。现在不能免俗地流露出丝丝被凡尘浸染过的烟火气息,徐娇走在他的保护圈内,隐隐觉得温暖许多。 她虽然困,但私心却还想要和他再相处一会儿,于是摇了摇头。 可那眼皮挣扎不过,已经慢慢合一处去了。 徐瀚川不自觉地心疼她,又觉得可爱,难免伸出大手摸摸她头顶柔软得好像小动物一样的发,徐娇像是猛然惊醒,睁大了眼,目光迟缓地转圈看完四周的街景,方才懵懵懂懂抬头望了会儿徐瀚川,徐瀚川被她盯得心里毛毛的,一阵怪异的感觉仿佛就要破土而出,却又没有答案。正当此时,徐娇倏地又耷拉下了小脑袋,这回是彻底眯着了。 徐瀚川后知后觉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奇怪,他紧张什么。 他们这一停顿可不了得。 徐娇本就幼嫩,浑然少女的娇憨妩媚。如今穿着小裙子小皮鞋,编着公主头,加一个大大的造型夸张却又不失可爱的黑色蝴蝶结,皮肤雪白眉目乌黑,因为困得不行,还委屈地撅着小嘴巴,活脱脱一个精致得不行的小萝莉,而且是最能激发怪阿姨怪叔叔疼(蹂)爱(躏)欲的那一个。 单就她一个还好说,偏偏徐瀚川这不守在她手边吗。老话怎么说?尤物不常有,一出现就成双。 何况徐瀚川个子高,为了迁就徐娇不得不弯腰下去,便更惹眼了,来来往往多少路人在人群中眼远远望见这一对。 “乖,我牵着你,回家再睡。”声音放轻再放轻。 华府东郡虽然特点是附近好学校特别多,但地理位置离步行街也近,又接近夜市时间,路上多的是年轻的女孩子,虽然交通嘈杂,听不清徐瀚川在讲什么,但眼睁睁见这么一个高大英俊还加持成熟韵味一看就很有逼格的男人弯下腰,柔化了硬朗的眉宇,贴心温油地和小萝莉对话……身高差和年龄差的萌点都要被戳烂了好吗。 “呜呜呜呜呜呜真是太萌了啊!一对都是颜值界巨人哇!” “擦这么高颜值的组合随随便便不带一点高能预警地出现在路边真的好吗?prprpr无限循环。”某个无名的龙套妹子还真的把prprpr英文字母念出来了。 更有甚者经过他们还不知收敛地边走边回头继续看,如果不是顾及到男人虽然对着小女孩态度很温柔,但瞧那身板揍起人来好像也不会手软,恨不得立刻掏出手机能拍一会是一会。 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是什么?莫过于你遇到个大帅哥带着小萝莉散步萌翻一票路人,自己也深深沦陷,却不能按下快门保留这美好的一刻,紧接着和朋友吹嘘时,还要被嘲没图说个jb! 徐娇虽然不是真的小女生,但这些年着实被养得愈发娇气了,明知这些殷切打量的目光并没有恶意,但矫情劲儿上来,还是不舒服地皱起眉头,小嘴一瘪就要哭。 徐瀚川忙不迭握住她小小的手,牵着往回走。 徐娇起初配合,过一会儿就说走不动了。她也不闹,就安安静静地停在原地,垂头丧气地,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圈勾人心里痒痒的阴影。 感觉到徐瀚川不轻不重落在自己头顶的视线,徐娇清楚自己得寸进尺了,但那又如何。 徐瀚川再不想深究,也不能昧着良心否决自己的耐心与纵容——对这个认识仅仅四个钟头的妹妹。不然太自欺欺人。 念头一闪而过后,他几乎没怎么考虑地把徐娇拦腰抱起——没错,就是公主抱。 谁让她穿的裙子,不抱起来难道还用背的? 那双沉稳仿佛蕴含着无尽男性力量的手臂犹如坚稳的摇篮,供回归婴儿时期的徐娇酣眠。 徐娇迷迷糊糊地,不知想起什么,问:“哥哥,我是不是很重?”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就在四个小时前,徐娇还在问何君:“君君表哥,我腿是不是很粗?” 现在她已经在另一个人怀里将他抛之脑后。 何君怎么回答的来着? 【不会,很细。】 夏风熏得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徐瀚川抱紧怀里的小东西,继续回家的路:“不重,很轻。” 兄妹大法好(5) 公告 [快穿]三千宠爱 作者:江月何年 公告 高考停更,勿念。明年六月再见,祝君好。 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