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玉第三部(152-212)》 分节阅读_1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1 想动,整个人就像一滩死水一样不愿起任何波澜。晕晕沈沈间,鼻端嗅到一股香味。那香味很好闻,清爽怡神,让精神好受多了,连身体都为之一轻。他便又深深了吸了几口气,身体便懒洋洋的。 可突然,小内升起一股燥热,沿着脊梁一路蔓延到脑髓中,再迅速扩散至指尖。刚刚靠那香味唤回的清明立刻被这燥热盖过,这燥热如野火点燃了枯原,迅速让他全身火热躁动起来。他难耐的抿唇,嗓子已经干得要冒烟了。身体就像酷烤的鱼,挣扎扭动着渴求甘露。他忍不住仧 起来,眼睛睁不太开,只能哑着嗓子喊人:“薄桃,快拿水来!薄桃!” 奇怪,平日里他身边总少不得人,稍稍吩咐就能送上茶水。可今日,他喊了好几声,终於才听见有人靠近屏塌,在他身边坐下。然後,他感觉到一双强健的胳膊把他轻松的扶了起来,靠进一个宽广的怀里。就在他靠近那人的一刹那,一股浓浓的阳刚气息刺入鼻端。身体深处隐藏的仧兽顿时觉醒,开始翻腾作乱。恬熙仧 一声,嘴唇已经有冰凉的杯子压唇。然後,一股清凉芬芳的水流涌入口中,立刻缓解了他的口干舌燥。身体舒服多了,人也就有了精神,他勉力睁开眼想看清身边这人是谁。 夜明珠的光芒真柔和啊,柔和得让他眼眶发晕,头也跟着发晕。他眨了眨眼,好容易看清了。等等,那是谁? 恬熙呆呆的看着他,几乎难以置信自己的双眼。他艰难的张嘴,轻声喊了声:“是你吗?”声音真的太轻了,唯恐稍稍大点便会把他吓跑了。他微微一笑,说:“是朕!”得到他肯定的答复,恬熙怔怔的看着他,顷刻间,泪流满面:“是你,我没有做梦。你真的回来了,严炅!”眼里的严炅没有回答,只是温柔的看着他,轻轻的拂去他额前的碎发。 恬熙突然爆发了,他猛的抱紧了严炅,胡乱亲吻着他的脸颊,哭喊道:“你终於回来了!我好想你,我想你想得都不敢再去想了。我每天都在心里跟你说话,每晚都说,你听到了吗?”他语无伦次的紧紧抱住严炅,生怕一松手他就悄然消失。或许是他抱得太紧,严炅伸手想把他的胳膊从脖子上下仧来:“你先放开好吗?”恬熙却不肯依,他甚至抱得更紧了,就像小孩子耍赖一般嚷道:“不,上一次我就该这样抱住你不让你走,否则你也不会就这麽没了。这一次,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撒手了,再也不会了!”他不由分说,激动再加上本身内心身体的躁动,竟让他有了极大的气力将严炅推倒在榻上。 严炅似乎有些吃惊,他抬手拦住恬熙,沈声说:“别这样,你会後悔的!”恬熙却哭着喊道:“我要你,我要你!”他伸手去扯严炅的龙袍,手指摸到突起的金丝龙纹图案。这熟悉的触感更让他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激动得忍不住俯身去亲吻严炅衣服上龙纹。然後抬头,吻住严炅的喉结,将它含在嘴里啜吸。听到头顶严炅的呼吸开始沈重,他有种奇特的安全感。他猛的睁开眼,起身开始拉扯严炅的衣裳,没多会便将严炅的膛坦露出来。恬熙爱抚着他赤仧的膛,低头去一寸寸的用吻来丈量,如一个最虔诚的信徒顶礼膜拜他的真神! 严炅的呼吸越发沈重,他突然一个翻身,将恬熙压到身下,目光深沈而热仧:“你不要後悔。”恬熙的回应是当着他的面开始解自己的衣带:“我唯一後悔的,是从未好好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严炅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他抓住恬熙乱扯的双手,将它们大力按至头顶。他的力气真大啊,一只手便扣住恬熙双腕。恬熙挣不开也不想挣,他痴痴的望着居高临下的严炅,做着无声的催促。 他眼里的严炅离得这麽近,却不太看得懂他的神色。只见他伸手拉扯着自己的中衣。本就单薄的丝绢在他手上化为块块碎布,露出了内里的嫣红抹。他望了恬熙一眼,伸手粗鲁的将抹扯下,抹一离开便暴露出两团雪仧,在他眼前一跳一跳。而左侧心脏上方一团色泽鲜妍的蔷薇,便更加的栩栩如生。严炅停了手,死死的盯着那蔷薇仧看了一会。然後,低头有口咬在了上面。 那一口用的力气很大,恬熙忍不住吃痛喊了起来,随後柔声哀求道:“轻一点,我疼。”严炅不理,狠狠的咬住不放,恬熙见他置之不理,便也只好忍住了。好一会儿严炅才松开,恬熙往口看了一眼,已经破皮流血了。他怯生生的看着严炅,迟疑的开口:“你……”严炅不理会他,低头细细的舔舐着血迹,待到将所有的血迹舔舐干净後,他猛的咬住了粉仧嫩的仧尖。喉结上下滑动间,仧房里蕴含的仧汁已经被源源不断的吸入。 恬熙顾不上介怀被他突然的残酷对待,仧汁被吸食带来的释放感让他忘情的感叹一声。这一声後,严炅的动作变得愈发粗鲁和恣意。他松开了恬熙,双手紧掐住他双仧,将那两团形状完美触感细腻弹的雪兔握在掌中按压搓揉。温热的仧汁顺着仧尖被泊泊的挤了出来,缓缓的流到恬熙赤仧的前,将严炅的前也濡湿了不少。 严炅自然不会理会,他疯狂的躏着那两团雪仧,对它们表现出疯狂的执着。两指一合,一颗柔软粉仧嫩的仧头便落入掌控,被来回捻动搓揉,然後被向外极力拉扯。另一颗也难逃劫难,被钳制在牙关间反复撕咬啃磨。火辣辣的疼痛让恬熙相信,两颗仧头必定已经是肿胀不堪了。可他无意去反抗阻止,这样被暴的对待,在疼痛中更让他获得一种暴风骤雨式的快仧。他的精神因这样的折磨而变得更加亢奋。双手虽得到了自由,却已经自如的缠上了严炅的脖子。他紧闭着眼,呢喃道:“彻底的要我,毁了我吧,严炅,我的严炅!!” 身上人的动作一滞,随後恬熙感觉双手又被拉了下来。他困惑的睁开眼,张嘴仧说,嘴里已经被严炅塞入一团软布。他低眼一看,殷红一片还带着奶香味,定是他的抹无疑了。就在这时,严炅已经将他的双手绑起,让他在他面前彻底的无反抗之力,只能柔弱的承受。恬熙“唔”一声,不解的看着严炅,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自己还有那麽多相思之语未向他倾诉啊。可严炅看起来确实不想听,他冷着脸,当着恬熙的面解开剩余的衣裳,将修长精干的躯体仧露出来。 眼睛又开始发仧了,恬熙极力想睁开眼看清他。可酒劲上来了就再也抵抗不住,他怎麽用力眼前都是白仧仧雾蒙蒙的一片。就在朦胧中,他感觉到身上仅剩的衣物已经被全部剥除,然後双被分开,一只手指直接入久未得甘露滋润的媚仧搅和两下,还未等媚仧反应过来,一柄炙热的仧刃狠狠的刺入。 恬熙瞪大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的绷成弓形。他嘴被堵上,所以不能叫出声,但透过嘴里的抹发出的哀鸣声可想而知他此刻承受着怎样的刺激。那物事如此大仧坚,以强横的姿态将媚仧小口撑得胀痛。已经许久未承欢媚仧如何受得起?在疼痛和紧张下开始挛。一圈圈的收紧,不但未能排斥出那仧刃,反而让媚仧小口火辣辣的疼痛起来。 或许是不适的反应让严炅发现了吧,恬熙感觉到那仧刃终於退出去,还媚仧片刻的喘息之机。然後,又是两根手指伸了进去,按住媚径反复回转仧抠动。果然,这样激烈但不失温柔的动作,让媚仧放松了许多。快意从媚径深处徐徐而来,娇嫩的粉色内壁开始渗出仧水,濡湿了手指,让它每次的进出都发出了“噗嗤噗嗤”的声音。恬熙的嘴巴被堵着,只能轻哼喘息。可就在这时候,粉仧落入一片温热潮湿之地──严炅用在嘴为他品箫。是的,顶端被一条软舌来回刷动,舌尖推开褶皱抚慰着孔眼。在将粉仧逗弄得挺起後,又转而上下舔弄这仧身。底下的小囊也得到了精心照料,被舌尖拨弄的摆动起来。 恬熙激烈的喘息着,嘴巴被堵上所以他只能靠鼻端喘着粗气。面上一片绯红,眼神已经彻底迷乱,春水波波碎星点点。严炅猛然仧开堵嘴的抹,获得自由的双唇迫不及待的发出仧 :“啊~好舒服啊~~”。随後严炅再度一手揉上了他的仧,在两团雪仧上流连动作。仧、仧、仧都在被玩采摘着,恬熙已经禁仧干涸了许久的身体如何禁得住。他急促高亢的尖叫几声後,粉仧已经开始颤抖,就在严炅松开嘴的下一刻便吐出仧水。淡淡的酸腻气息散开,让这仧靡之味更添了一分。严炅随手扯过一件衣裳擦去仧水。趁着他出精之後身体软若棉仧,再度分开他双长驱直入!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话说,小樱被本攻艹过之後,便男男生蛋,生出的蛋圆咕隆咚,号称圆蛋~~~~ 迟到的礼物,大家圆蛋蛋快乐啊~~~ 发文时间: 1/4 2012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瞧见的不是自己惯用悬帐的灵雾纱,而是晃荡荡一眼望尽大殿。恬熙眨了眨眼,空白的脑子半天才逐渐反应过来,随即便想起昨晚的一切。那样一个甜美而心酸的梦,如何不能让他欢喜。可一动,身体深处涌上的酸痛感,後庭媚仧里不久前被人蛮力占有过的空虚感,是他最最熟悉的。恬熙陡然心惊,逐渐复苏的身体更是清晰的感觉到此刻正紧靠着一个坚实的膛,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两人的身体正赤仧相对。 血液开始凝固,体温迅速的流失,刻骨的寒冷侵袭而来,他的身体甚至开始瑟瑟发抖了。嘴巴张了好几次,终於微弱的发出声来:“来人…来人……”试了好几次後,终於能大声喊出来:“来人,快来人!”声音吵醒了身边人,只看他眼睫毛抖动了几下,缓缓的睁开眼睛,恬熙心中的绝望几乎蔓延过顶,他歇斯底里的喊道:“快来人,栀香,轻雯薄桃,快来…来!” 终於,那人完全睁开了双眼,在短暂的朦胧之後,目光瞬时恢复了清醒。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恬熙,这让恬熙感到由衷的恐慌,他挣扎着从那人怀里逃离,恐惧的盯着他身体不断的後退,屏榻并不宽广,没多一会便他直觉身体悬空,然後下一瞬便滚落在地毯上。 有地毯接着,自然是不会摔疼了他,可却让他发出一声哀嚎,如濒死的兽最终的泣鸣。榻上人见他摔落身体一动试图俯身来拉他,可恬熙看到他伸过来的胳膊表情如看到一条毒蛇,他吓得面白如纸,拼命挣扎着向後躲,可两使不上劲,怎麽都动不了。那人见状,便只好收回手去。 两人折腾时,守得远远的宫女们也听到了声音。匆忙的脚步声中,栀香轻雯薄桃都出现了,她们慌忙拥上前,看到恬熙带着满身仧痕在地上挣扎,忙上前先用一条斗篷遮住他身形,然後才畏惧的看着榻上人。轻雯小心翼翼的说:“娘娘有些受惊失态了,奴婢斗胆,请陛下先起驾上朝,待理完国事,娘娘也镇定下来。到时候陛下再来看望娘娘也不迟。” 严曦端坐在屏榻上,相比恬熙的状若疯狂,他确实是冷静的多了。目光复杂的看着恬熙癫狂的在轻雯怀里胡乱尖叫挣扎,他轻叹一口气,起身下了榻,在恬熙身边做了短暂停留:“朕晚膳时再来看你!”他连母妃都不会再说,恬熙听到这句话到仧了一口气,嘴巴不能发声,身体不敢动却抖得更厉害了。 一群宫人们涌上来,簇拥着严曦整装去了。听到他们走开了,轻雯才示意薄桃亲自将恬熙的衣裳取来,轻声哄劝着恬熙为他将衣服穿好。再扶着他起身,一点点的往外挪去。严曦已经走了,见他出来,刚刚躲得远远的侍婢们才终於敢围上来服侍。 恬熙呆滞的任她们摆弄,直到她们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才突然出声问道:“昨晚,是怎麽回事?”轻雯为他擦脸的手一滞,先是目光严厉的扫了旁边侍婢们一眼,她们乖觉的放下手里的活,蹲下行礼道:“奴婢告退!”一下便退得干干净净。看她们走了,轻雯才小心安慰道:“娘娘,您刚刚才受了那麽大的惊吓,此刻正心神不宁。不如先别想了免得伤身,先再休息一会如何?”恬熙顿时大声的呵斥道:“我问你,昨晚到底怎麽了?” 声音之大,让轻雯几个被震得身体一抖。轻雯仔细瞧了瞧他脸色,知道是无法缓和过去了,只好艰难开口道:“昨晚,您歇下小半柱香功夫,陛下便过来了。他满身酒气,一来便要挥退我们,我们本觉不妥。可陛下坚持,我们也不敢违抗,只好远远瞧着。结果,就瞧见……” 她停了口不敢再说下去,恬熙烦躁的喊道:“你说,快说下去!事到如今我还怕什麽?”他的厉声催促下,轻雯只好继续说道:“瞧见陛下把您扶了起来,还端着茶杯要为您喝水。可…没一会,便瞧见您突然抱住了他,然後还…还亲了他,然後……”她瞧了一眼恬熙的表情,再也不能说下去。扑通一声跪下,栀香薄桃也跟着跪下。轻雯扶着恬熙的膝盖,哭道:“娘娘,都已经过去了,您务必要想开,切不可与陛下置气,否则到头来害苦的还是您自己啊!您只要想着这只是酒後乱,算不得数的!陛下跟您都是冤枉的!” “酒後乱?”恬熙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他突兀 分节阅读_1 分节阅读_2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2 兀的一笑,那笑容透着绝望:“轻雯啊,你们都是跟了我几十年的,我的酒量你们难道不知,怎麽可能就这样便醉得分不出人?”他轻声念道:“严曦,你好,你很好!!!” 与此同时,严曦端坐在龙辇上,面沈如水。身边跪侍的长贵低着头,半天不敢说话。许久,还是严曦先开口了:“去,遣人去盯着贵太妃的动静,每隔半个时辰便来向朕汇报一次。”长贵低声答应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说道:“陛下…那个,昨晚…皇後娘娘来过了!”只听头顶严曦“哦“了一声,长贵心惊胆战的继续说道:“皇後说是也来探望贵太妃,老奴便带着人拦了她半天,皇後娘娘见状,便走了。只是,老奴看情形,她怕是知道了些什麽。”严曦了一声,便淡淡说道:“传朕的口谕,中午便在凤仪宫用膳!” 李婉婉魂不守舍的对着满桌佳肴,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昨天晚上,承欢殿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她还记得先是陛下一反常态,怂恿着诸人向太妃敬酒。待贵太妃酒醉离席後,陛下瞧着也颇有几分漫不经心,没过多久便也托故退席。她放心不下,便勉力主持了一会便结束了宴席,然後遣人去探陛下在哪里,好过去探望。得到的答复却是承欢殿。 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往深处想。毕竟陛下与贵太妃虽非亲生,却一向对他侍奉恭顺周到,自然是会去探望一下醉酒的太妃。可等她赶往承欢殿时,种种迹象却提醒着她不对。往日里人来人往的承欢殿宫人全都不知所踪,来迎接她的居然是陛下仧仧边的人。而他们也遮遮掩掩,宁可冒着犯上的大不韪也要阻拦着他,不让她进去。她开始有些恼了,正要发火,突然听到殿内传来的几声声响。那声音不大,除了她身後似乎没人听见。可在她耳里,却无异於惊天旱雷。她心里有了个可怕的猜测,这个猜测让她丧失了一探究竟的勇气,终於匆匆退了出来。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到底,是不是她所猜测的那麽糟糕?或者,只是她多想了,其实陛下跟太妃并无异状?正胡思乱想着,外面来人告诉她陛下御驾已到宫门口,李婉婉忙起身迎了出去。 将严曦迎了进来,李婉婉亲手伺候他换衣净手,然後才与他一同在餐桌上面对面坐下。她心神不宁,却还强颜欢笑为严曦布菜。虽勉力支撑,可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痕迹。严曦瞧了瞧她抖了几次都不起一块鹿脯,便淡淡问道:“皇後有心事?” 李婉婉心头一惊,忙笑道:“臣妾哪有?不过是早起时有些受了凉,所以现在还觉得冷呢。”严曦微微一笑,说:“朕知道你必定是有话想要问朕,既如此,就说出来吧,别憋坏了!”他既然如此说了,李婉婉心头立刻来了勇气,她斟酌了半天,终於小心问道:“昨夜,臣妾想去探望酒醉的母太妃,正好遇见陛下仧仧边的人,才知道陛下也在里面。他们拦着臣妾不让臣妾进去。臣妾惶恐,担心是不是陛下与太妃有什麽筹谋,如若被臣妾无意中打断了,可是臣妾的不是了。” 严曦沈默了一会,便淡淡说道:“并无什麽筹谋,只是朕借着酒兴,与贵太妃行了云雨之事。”最坏的结果揭开了,李婉婉觉得一股寒意从脚跟一路充斥到头顶,整个脊柱都结成坚冰。她呆呆的念着陛下,不知如何反应。严曦看着她,叹了口气说:“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朕也不想瞒你。朕与贵太妃既然已经犯了错,便只能将错就错了。我们有了云雨之事,他必然不能再做朕的母妃了。朕想择一吉日,废了他太妃位,改册立为朕的妃嫔。昔日他在先皇身边从未受过名分上的委屈,朕也不想亏待了他。皇後以为如何?” 他突然询问李婉婉意见,李婉婉回过神来,立刻脱口而出道:“荒谬!”严曦闻言脸色一沈,问道:“皇後说什麽?”李婉婉大失仪态,仧容失色的驳道:“荒谬!他是您的母妃,先皇的贵妃啊!陛下怎麽能迎他为妃?这让天下人知道,该如何看待您如何看待他?陛下此举,不是让您还有我们整个皇家成为天下人笑柄吗?” 严曦的脸色顿时很难看了,他冷冷的说:“皇後失仪了!”李婉婉痛苦的摇头,苦口婆心的劝诫道:“陛下,您不能如此啊!他是先皇的贵妃,先皇的贵妃!且膝下还有陛下的几位同胞手足,陛下此举,有违伦常,不可啊!”严曦脸色生硬如铁,他冷冷的说:“朕看皇後果然是病了,既如此,便好好将养着吧!”说着,便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李婉婉在身後连唤了许多声,见他置之不理,终於绝望的瘫坐在地。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小樱说,我在不更新她就砍了我她怎麽变得这麽狂暴了?原本那个温柔贤惠大房受去哪了???_ 发文时间: 1/5 2012 晚上,恬熙枯坐在桌前,魂不守舍的看着薄桃为他殷勤布菜,却半天提不起筷子。薄桃无奈,劝道:“娘娘,您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怎麽行呢?心事再重,脾胃身体也要顾及些。否则您不好了,可让皇子们由谁照顾呢?”她苦口婆心的劝告,恬熙只是了一声却仍旧半天不见动筷。 薄桃无声叹了一口气,与刚刚走进来的栀香互看了一眼,两人皆是无奈。正要打起精神继续劝他进两口饭食时,外面一声唱喏:“陛下驾到!”两人大惊,下意识的看了恬熙一眼,只见他面色木然看不出喜怒。正在这时,严曦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栀、薄二人只好带着宫女们先跪下迎驾。严曦做走过来目光一扫,先开口笑道:“在晚膳吗,怎麽不等朕?”栀香懦懦的说:“回禀陛下,娘娘今天已经一天未曾进食,奴婢们担心他饿坏身体,故而先请他用膳了。” 严曦听了原委,便赞许的说:“你们做的很好。”然後在恬熙身边坐下,关切的看着他,问:“怎麽不进膳呢,可是脾胃不舒服了?”恬熙冷冷的不说话,严曦看了他一眼,自己笑了笑便伸手提起筷子,亲自了一块山药送至他嘴边,说:“来,吃块山药,开开胃!” 这一举动令室内众人侧目,恬熙更是骤然发作,一巴掌将筷子打开,上面着的一块山药更是飞远了。严曦的动作凝滞了,众人皆吓得原地跪倒口称道:“陛下息怒”。严曦沈默了一会,瞟了一眼恬熙,仍旧是铁面以待,不肯侧眼瞧他,自己先笑了笑,又自顾自的盛了一碗汤,说:“既然不愿吃菜,那就喝碗汤暖暖胃吧。”他将汤端至恬熙面前,恬熙看也不看挥手又要打开,却被眼明手疾的严曦一把扣住了手腕。恬熙切惊且怒,怒瞪着他喝道:“放开我!” 严曦看着他,坚决的回了声:“不放。”恬熙大怒,骂了声:“混蛋!”严曦淡淡的回了声:“敢这麽说朕的,你是头一个了。”恬熙冷笑道:“难道你不服?”严曦目光闪动,松开了手,低头舀着碗里的汤,淡淡的说:“昨日的事并非朕一人过错,为何要让朕一人承担?你不觉得太过推诿责任了吗?” 恬熙怒极反笑,讽刺的说:“怎麽说,反倒是我错怪你了?”严曦看着他,说:“追根到底不过是我们俩都酒後乱,做不得数的。”恬熙冷笑,说:“酒後乱?你当我是蠢材吗?那日你让埋伏在我身边的人,在香炉里焚了什麽香,你自己心里有数!” 他直接点破了关窍,倒并没有让严曦慌张。他微微一笑,说:“终究是瞒不过你。”恬熙冷冷的看着他,说:“我在这宫里活的年头比你的岁数还大,这种伎俩也能瞒我吗?”严曦笑了笑,说:“是朕疏忽了,不过好在朕也从来没指望就能如此敷衍过去。” 他坦率的承认了,反倒是让恬熙有些意外。他稳了稳神,怒喝道:“你究竟想干什麽?”严曦很平静的回答:“朕要你!”恬熙愣住,下意识的问:“什麽?”严曦看着他,目光逐渐变得热仧:“朕说,朕想要你,已经想了许久~!” 恬熙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天才失声喊道:“你疯了,”“朕很清醒”,严曦回答了他,将手中的碗搁回去,他伸手拉住恬熙的手。恬熙倒仧一口气,想要将手收回,可没想到严曦的手实在是力气大,他怎麽都挣脱不开。恬熙急了,喝道:“放手!”严曦直接回答:“不放,朕好不容易抓到的,怎麽能放手?” 恬熙惊惶难安,喊道:“我是你母妃,是你父皇的人。你怎麽能起这种不道念头,做出如此有违伦常之事?”“伦常?”严曦突兀的一笑,他看着恬熙,目光揶揄:“刚刚你还说在这宫里的阅历比朕年岁还长,怎麽竟也如此天真。这天家,是讲究伦常的所在吗?既如此,你是如何成为父皇的贵妃的?” 恬熙语塞,过去被这麽直接的点破,他感觉尴尬又难堪。严曦干脆直接将他拉至自己怀里抱紧,恬熙吓得挣扎不已。严曦烦了,干脆喝了声:“别闹!”声音极有威慑力,让恬熙身体一滞,严曦趁机将他抱着坐下,一只手满怀柔情蜜意的轻抚着他面颊,感叹道:“你可知朕想你想了多少年吗?”恬熙只觉得羞愧难堪,扭头闭口不言。好在严曦也不指望他回应,自顾自的说:“七年了,已经太漫长了。不,或许还要更久。”恬熙闻言再度惊惶,他诧异的扭头看向严曦。严曦微笑的看着他,倾诉衷肠道:“朕也不知究竟是何时,对你总是能抱有别无二致的好感,只知道对你的亲近一直伴随着朕长大。你可能不知道,孩童时朕最爱的便是去看你,甚至存了天真念头,希望你和母後能一辈子陪着朕。一直以来,朕都别无他想。直到那一日,朕无意中见到你承欢父皇身下,是何等的风情放肆,朕便开始觉悟了…”恬熙目光闪动,立刻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的说:“原来是你,竟然是你?”严曦点点头,说:“朕趁他们睡着偷偷溜出去准备掏鸟蛋。结果无意中瞧见了……”恬熙惊呆了,那一日暴雨仧窗下,他放荡妖娆的挑仧逗迎合严炅,本不过是两人的床帏之乐真袒露,谁能料想到此刻竟会落入一个最不该之人的眼中? 严曦继续说道:“朕当时就那麽瞧着,心里砰砰直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的身体,他正做着最仧邪下流的姿势,却是如此的风情万种,令人一见倾心。你知道吗,我当时有多麽羡慕父皇,可享有你的万千风情。那天晚上,我就失眠了,整晚整晚想的都是你。你自摸着身体,俯身亲吻父皇,依偎在他身边摩挲,如何扭着腰仧摆动,如何张开双圈住他的腰。就这样,我每晚都想你,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做梦又一次梦到了你。这一次你身边没有父皇,只有我。你躺在那里,就像那一天一样,赤仧的躺在那里,然後远远的向我伸出手来。我着了魔一样的走过去,伸出手来,只是碰到你的肌肤,居然…”他竟然有几分不好意思了“居然就次梦遗了。”他说出口後就笑了笑,可恬熙哪里笑得出来。他惊恐的看着严曦,心中随着他的讲述越来越清晰的意识到,严曦心里关於他的执念已经有多深,这魔障不可能轻易消除得了了。 严曦继续说道:“後来,父皇他驾崩了,朕虽是伤心,却也有一丝窃喜。因为朕可以独自拥有你了,父皇不能来分散你的注意力。可朕没想到,居然又来了个李勤弓。可好在,你其实并没有对他动情。朕很欣慰,这样朕杀他的时候就更无後顾之忧了。”他微笑着侃侃而谈,眉宇间却隐藏着一抹仧鹜。恬熙越听越觉得畏惧,身体忍不住蜷缩起来。严曦没有注意到,继续说:“朕就想啊,与其这样白白守着你什麽都做不了,不如直接效仿父皇,将你名正言顺的收纳身下。既然今日你我话一说开,那朕便挑明了吧,朕要迎你为朕的妃子,与朕共进夫妻之实。” 他将这个决定轻易说出口,在恬熙听来却无异於九霄惊雷。他脱口而出道:“你疯了,这怎麽可能?”严曦反问:“怎麽不可能,朕是皇帝,朕的意愿就是天命。朕想要你,自然是顺理成章的。”恬熙急了,说:“你是皇帝,可皇帝也要有所顾忌。我是你父皇的妃嫔,也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在你母後去後,更是照料了你这麽多年。不管你承不承认,情理中我们已经与母子无异。你如此做,与乱仧有什麽区别?你让天底下如何看待你我二人?将来你我九泉之後,你有何面目去面对你父皇母後?” 严曦冷冷的打断道:“你不用说了,父皇既然能将你光明正大的纳入,朕自然也可。只要你我并无正式母子名分,朕自然无需理会道义上的戒律。至於九泉之後,朕自然有说辞去面对父皇。别忘了,你是狐媚,天生就该来服侍朕的。当日,父皇不也是靠这个理由说服了先太祖皇帝,将你改赐给了他吗?” 恬熙呆了,他喃喃说道:“你都知道了?”严曦微微一笑,说:“朕是天子,只要想,天下间自然无事瞒得过朕,也没有朕办不到的事。当日父皇确实是托了先皇御命,可只要朕做点手段,要将你名正言顺的纳入後宫也不是什麽难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拾心情,确 分节阅读_2 分节阅读_3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3 保可以乖顺的成为朕的爱妃。”他停了停,看恬熙已经面无人色,便怜惜的说:“朕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朕也不急於一时,免得将你逼急了。只是,恬熙,你要知道,朕已经等得太久,不愿再继续等待了。你今日先好好休息,明日朕再来看你。”说完,他松开恬熙,起身要走,临了又说:“好好进膳,或者你想朕一口一口的喂你吃?”恬熙仧了一口气,不发一言。严曦促狭的一笑,便要走了。恬熙突然喊住他,说:“曦儿,别逼我恨你!”严曦回头,静静的看着他,说:“与其让你当朕是孩子一样的爱,朕宁被你当做一个男人去恨!”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1/7 2012 那天恬熙彻夜未眠,第二天早起时便是一幅萎靡不振的颓唐模样。这让诸位前来向他请安的妃嫔们很是关心不解,个个都殷勤探问。但是她们自然不会知道个中缘由,反倒是发现贵太妃对这个问题似乎非常敏,一反常态的以一种极不耐烦的态度冷漠的回应了她们,并草草让她们散了。这是极不寻常的,再者一向对来给太妃请安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从不缺席的皇後居然也托病不来,这就太奇怪了。有聪明灵光的妃嫔自然是开始猜度:是不是皇後曾与太妃起了摩擦,故而让太妃如此伤神,还闭口不言原因?这倒是让她们有几分期盼了,毕竟皇後曾经深得陛下敬重宠爱,又有贵太妃支持,膝下又有一位嫡皇子,地位可以说是稳如泰山,这对她们来说是很不利的。如果她与太妃起了间隙,间或也会影响到她在陛下面前的地位,这对她们来说可是有利的。於是她们便带着看好戏的心态静待事情发展。 後妃们的小心思,恬熙自然是无暇去推敲了。他整日整日的失眠,不仅仅是心里永远压着那一晚那场离经叛道有违人伦的媾和。也是因为他根本不敢睡着,生怕严曦会再次出现,重现那晚的疯狂。这不是为了恪守礼教,他已经三十四岁了,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感情後,所有的激情与炙热全都被严炅带走,对於任何一份爱恋,都已经无心无力。更何况严曦是严炅的儿子,是他从他襁褓之中看着长大的人,在他心中他与严炎严晓他们本没有什麽区别,甚至相比自己的孩子们,恬熙对他有着更多的期许。不为别的,就为他是严炅最看重的继承人,是汪皇後临终托付给他的孩子。 一想到汪皇後,恬熙愧疚难当。他唤来薄桃说:“本宫要去太庙,下去准备吧!”栀香轻雯听到吩咐便关心的过来,自从出了这件事後,她们全都不再出宫回自己家,而是天天陪着恬熙,生怕他想不开做出傻事来。作为陪伴恬熙最久最了解他心事的宫女,她们心中非常清楚这对他来说是多麽致命的打击。此刻听到他要出去太庙,隐隐猜到他的目的。栀香便忙说:“娘娘要去太庙,那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可好?” 恬熙摇摇头,说:“不用了,不是什麽大事,犯不着这麽多人跟着。你且去传话,依仗什麽的也可免了,这麽兴师动众的扰大魏诸位先皇清净,不好!”栀香听了只好下去传话。轻雯便说:“去走走也好,那奴婢就先准备着午膳,娘娘可要早点归来,免得耽误了用膳时辰。”恬熙了一声,收拾收拾,只带了薄桃并两个跑腿小太监便去了。 等到了太庙,他走入供奉诸位先皇後太後灵位的房间,在一众灵位中找到汪皇後的,跪下,深深的俯下仧仧拜倒:“对不住,我终究是没能照顾好他!”灵位自然不会回应他,沈默的立在香火缭绕中。恬熙紧闭着眼,将脸埋在蒲团里,一滴清泪落下,将蒲团外罩的锦面晕染出一块水迹。他跪拜了许久,身体一动不动的俯倒,身体似乎都要凝固成一团仧影。等到他再次起身,蒲团上的水渍已经扩大到巴掌大。恬熙看着汪皇後的灵位,喃喃道:“你现在怕是恨死我了吧!我对不住你,可请你相信,如若我能选择,必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我……”他很想说以後会制止严曦一错再错,可他开不了口。因为以他对严曦格的了解,他直觉的感到这不是他一时兴起,以後也不会轻易放手。既然如此,说这种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有什麽意义呢?恬熙苦笑一声,对灵位说道:“原来是我错了,来到你面前做这种无用的辩解开脱。你若恨我,便恨吧!你本该这样了。只是,请别为了我这样不值的人,耽误了你安息轮回。若有下一世,我愿能来到你面前赎这个罪孽。”说完,他再次深深拜倒,然後艰难的起身,离去。 这一次,他去了严炅的画像前。看着依旧是威严沈默的严炅,他喃喃呓语道:“我们终究是受到报应了,严炅!”心中的痛苦翻腾冲撞,将一个疲惫的心弄得千疮百孔,他闭了闭眼,继续说道:“当初我们胆大包天苟合成,你与我背叛了先太祖皇帝,令他蒙羞。现如今,你的儿子也如此待你我。这算不算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呢?”他自我解嘲的笑笑,随後又虚脱一样萎靡软倒在画像前:“可是严炅啊,就算是如此,我仍然想要活下去。为了我的孩子,还有我的族人们。还有一个原因,我一直羞於承认,那就是……严炅,我不想死,就算是到了如此不堪境地,我还是想要活下去。你怪我吗?”他抬头看着严炅,他依然是威严冷漠的俯视着面前备受煎熬的爱人。恬熙看着他,痴痴的说:“看着我这样懦弱贪生,你会不会後悔爱过我?是啊,我有什麽好呢?除了一副好相貌和古怪的身体,我还有什麽?鲜廉寡耻,庸俗愚蠢。你们怎麽都这麽傻,看不穿我竟是个不值得的人呢?”他喃喃问道,严炅没有回答。倒是身後几步远的薄桃已经泪流满面,她情不自禁的上前,扶着他说道:“娘娘,您不是这样的人。请别在这样作践轻看自己了,先皇九泉下有知,也会心疼难安的。” 恬熙扭头看了看她,轻轻唤道:“薄桃?”薄桃诶了一声,答道:“奴婢在?”恬熙继续问道:“你,其实是严炅的人吧?很早之前便被他指使到我身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薄桃一愣,恬熙继续说道:“早在那日我险些在那群侍卫手里受辱,你那时便时跑去搬来严炅这个救兵。那时,我便开始怀疑了。是不是?”薄桃低头,抿着唇,半天才低低承认:“是!”随後她又说道:“可是奴婢从未对先皇说过什麽不利於娘娘的话,他也从未害过娘娘。奴婢一直是忠心耿耿的服侍娘娘,再无二心。”恬熙看着她,问道:“我与严灵的私情,也是你让他知道的?” 薄桃脸色变了变,终究是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後羞愧说道:“奴婢当时一半是忠於先皇,一半是自觉他并非您的良人。”她停了停又说:“如若娘娘怨奴婢,奴婢也知道该怎麽做了。”恬熙看着她,说道:“你也是他留给我的,我怎能舍弃不要?罢了,这也是我与他的孽缘,不能单单算在你头上。”他回头再一次看着严炅,良久,说道:“扶我起来吧。” 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皇後的仪仗。恬熙有几分惊喜,又有几分自然的心虚。命薄桃拉开轿帘,他招呼道:“婉婉怎麽出来了?不是说病着吗?”皇後面无表情,命人落轿,然後起身走到恬熙轿前,跪下行了大礼。恬熙大惊,忙命薄桃将她扶起。恬熙笑道:“你这孩子,今日怎麽如此礼数?倒是让本宫有些奇怪了。”李婉婉抬眼,那眼神让恬熙渐渐的笑不出来了。 许是觉察到他的尴尬,李婉婉将目光移开,淡淡说道:“怕日後能这样向母妃行礼的日子不多,不如趁现在多抓些机会吧!”那母妃两字,她咬词极重,恬熙的脸色顿时僵住。李婉婉跪下,再度行礼道:“孩儿告退!”说完便起身走了,恬熙呆呆的看着她离去的仪仗,後背仿佛一道热仧,煎熬着迅速冰冷的心。 回来的时候,严曦正等着他。恬熙无波无澜的打了个招呼:“你来了?”严曦见到他并没有多说,也只是一句简单的话:“朕已经提前拟好了你的册妃封号。”恬熙“哦”的淡淡回应一声,然後,在他面前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等到他再度醒来,身边轻雯她们喜极而泣道:“娘娘终於醒了,阿弥陀佛,您已经昏迷了几日,可把我们给吓死了。”他的几个孩子也围拢着擦泪喊道:“母妃您几日昏迷不醒,可吓死儿臣了。日後别再这样了!儿臣实在是害怕,您也跟父皇一样,对我们撒手不管就走了。”说着说着,几个孩子大哭起来,轻雯她们忙宽慰道并将他们带开。在她们身後,恬熙看到了几位熟人,他懒懒招呼道:“族长,你们也来了?”青丘族那位燕归的继任者也是眼眶含泪,频频点头道:“娘娘一病倒,陛下说娘娘得的是郁沈不解的心病,便开恩接了我们进来,日日守在娘娘身边,就等娘娘一醒来便能瞧见我们这些族人,让娘娘开心。”恬熙了一声,看了一眼他们身後不远处,面色如水般沈静的严曦,扭回头不再看人,淡淡说:“别再担心,我会好起来的,健健康康的。然後,好好的跟你们过日子。”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1/8 2012 从此之後,恬熙如换了个人般精神振作,语笑妍妍。对於太医们的汤药从不拒绝,每天都扶着宫女的手在西苑里悠闲散步。他这次病症本就由心而起,自然也是由心而治,没多久便痊愈了。那一日,严曦得到太医请脉的回报,特来看他,他也并不冷眼相对,甚至还一反常态的微微一笑,喊了声:“陛下!” 严曦有几分意外,随後就笑道:“何须如此多礼?”恬熙仍旧是微笑着,说:“趁着现在来得及,赶快改口,免得日後要改口时偏偏改不了成了大不敬之罪了。”严曦一愣,大喜过望,随後含笑拉过他的手握住,含情脉脉的说:“无论你说什麽,朕恕你无罪!”恬熙毫不抗拒被他如此亲密接触,笑容一点变化都没有。严曦对他本就觊觎多年,此刻见他一笑明媚绝伦,更是心中瘙难忍。一时动情之下,忍不住凑上去要吻。恬熙也不躲闪,任他吻了上来。可就在他嘴唇即将贴上的时候,恬熙突然问道:“你对你父皇,难道真没有一点内疚吗?” 严曦动作停滞,然後缓缓移开。他定定的看着恬熙,他仍旧是一成不变的笑容。可他终於看明白,那笑容却是带着讥讽冷淡的。严曦的火热立刻被冷水泼了大半,他冷冷的说:“既然父皇无需对先太祖皇帝有内疚之情,朕自然更无须如此了。你是狐媚,本就该侍奉帝王。礼仪伦理这种东西,你身为狐媚还会需要吗?” 他的话说的很重,到了末尾也带了几分揶揄味道。恬熙却并不生气,他浅浅一笑,说:“不愧是你父皇的儿子,果然青出於蓝了。真不枉你父皇一番栽培了。”严曦冷冷一笑,说:“方才你说要改口,既然如此现在连这一句也改了吧。以後你也得跟着朕称先皇为‘父皇’,否则日後再外面面前说错了,也是尴尬。” 恬熙摇摇头,说:“我改不了了!”严曦脸色一沈,说:“如何改不了?”恬熙的目光突然变得温柔,他看着严曦,神情却是怀念的:“我可以改对你的称呼,改对你的态度,按照你的心愿去做任何事。可唯有一件,我改不了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因为我的心,一直活都在他那。”严曦有几分恼怒,截口打断道:“可先皇已经驾崩多年。”恬熙立刻接口道:“所以我那颗心也先代替我去陪他了。”严曦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你这是故意激怒朕吗?” 周围的宫人们全都吓得脸色发白,自发的跪满了一地不敢出声。恬熙却是非常镇定,他淡淡的说:“不,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我爱你父皇,这辈子我能喜欢很多人,但只爱过他,谁都不能取代他的位置,这个就算是拿任何东西来要挟我,都做不到的事。既然你这麽迫切并势在必得的要我,那这个最好一开始便说清楚,免得你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到头来与我两败俱伤便不好了。” 严曦的脸色已经气得发紫,他气急而笑,一把将他拉进怀中,捏着他下巴冷笑道:“是吗?可朕偏偏就是个强脾气,从不喜欢将就。朕要你,你就得给,连人带心的给。”恬熙摇头叹息道:“你何必如此强人所难呢?”严曦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吞噬:“朕是天子,从未学过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恬熙忍不住笑了,仿佛听到一个挺好笑的笑话,但他瞧瞧严曦的脸色,终究是没有继续挑衅,干脆直接说:“严曦,我绝不会爱你!这一点,就算你再与我媾和千次万次,就算你再拿我的孩子和族人们来增加筹码,都是无用的。我这一生的所有的爱和痛,都已经给了你父皇。不可能再能对第二个人如此了。” 严曦怒到极致,却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恬熙,微微一笑。松开了对他下巴的钳制,这才发现刚刚自己不知不觉加重的手劲,竟然在他下巴上捏出两道淤痕。那淤痕青紫,在恬熙雪白细腻的肌肤上,看着煞是触目惊心。 严曦忙对一旁跪着的栀香喊道:“快去拿药来。”栀香抬头看了一眼,也是大惊,忙站起来跑开了。严曦将恬熙拉到怀里坐着,爱怜的抚摸着他的下巴, 分节阅读_3 分节阅读_4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4 温柔的问:“疼吗?”恬熙看着他,很平和的回了声:“不疼。”严曦便笑了,说:“撒谎!”恰在这时,栀香拿了药过来,就要给恬熙上药。严曦伸手接过,亲自为恬熙涂上药膏。然後看着他,说:“朕要将药膏推开,你可忍着别哭。” 恬熙微微一笑,说:“请吧!”於是严曦便开始反复推开,恬熙一动不动的任他作为。好一会,一直到严曦将他的下巴处肌肤推拿得阵阵发热,这才停下。接过宫人们递上的手巾,严曦不自己擦,而是递给恬熙,说:“朕为你上药,你不报答一下吗?”恬熙微微一怔,仍旧是接过手巾,为他细细擦拭手掌。 严曦含笑看着他为自己擦手,然後缓缓说道:“朕知道,是太逼你狠了些了。”恬熙垂着眼,听着他的话眼角都未曾动一下。严曦继续说道:“你与父皇的情深,其实朕早就知道。是朕太心急了,急着让你忘了他服侍朕,确实不是那麽容易简单的事。”恬熙张口打断道:“不仅如此, 你是他的孩子,在我眼里也是我的孩子。无论如何,我不能把曾经视如亲子的人当做一个男人去爱。”严曦的笑容有一瞬凝滞,但随即却回复正常:“没关系,我们的日子还长。父皇能给你的,朕会给您更多。朕会让你知道,朕是值得你托付真心的好男子。”恬熙不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麽。严曦继续说道:“朕知道,现在说什麽你都不会接受,没关系。来日方长,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朕相信,你的心总不会是比金石还有坚吧?”恬熙垂着眼仍旧是不说话了。 严曦说的动情,伸手要去抚摸他的脸,手指伸到他额角时,一眼瞥见他眼角颜色娇艳的蔷薇纹身。手指一顿,转而抚向脸颊,随後吻了上去。一点点,细细碎碎的吻着他脸颊脖颈。严曦的气息便有些乱了,他伸手从恬熙衣襟探了进去,喃喃道:“这口,还在涨仧吗?”手掌穿过层层衣物,隔着抹一把握住一只玉仧。恬熙端坐在他腿上,身体突然一颤,表情也开始起了变化。严曦感觉到了,他满意的笑了。随後开始慢条斯理的为恬熙拉开衣襟,说道:“别着急,朕来帮你。”…… 恬熙仰面躺在一张软榻上,前一片袒露,抹被揭开露出一双饱满柔软的玉仧。两个仧头都红肿充,仧身上也留有几个指印。内里的仧汁已经被吸食殆尽,自然不复坚挺,可恬熙知道,只要再过一天,这里仍旧会蓄满仧汁,引诱着人品食。他呆呆的看着虚空,刚刚严曦终究是没有做到最後,他爱抚着刚刚被自己狠狠躏过的双仧,满意的说:“朕不会再仧之过急,这一次,朕必然等到正式拥有你那一天,再与你交合。” 其实有什麽用呢?他们已经有过一次了,就那一次,已经彻底的将两人从前的关系摧毁。现在再来做这种面子上的温情功夫,有什麽意义?但恬熙不会说出口,他生来趋利避害的本能制止了他如此。严曦已经是个皇帝了,如此不加节制的触及他逆鳞,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好处。他缓缓爬起来,刚刚被严曦挑仧逗得身体软,几乎化为一滩春水。狐媚的身体永远都是背离意志臣服於情仧的,这是他的悲哀也是他的幸运。严曦对他的反应非常得意,他临走时要将他抱起来送入琥珀阁中休息。恬熙忙开口制止了他,让他先去。等到严曦走了,他才唤栀香过来,吩咐道:“去,把那琥珀阁拆卸下来,收起来吧。”栀香非常诧异,但也没有多问,低低的答应了一声:“是!” 恬熙看着她退後转身离开,最後看了那流光璀璨,巧夺天工的精巧阁子一眼。这是严炅留给他最珍贵的东西,他们曾经在里面度过了多少甜蜜放肆的春宵,那里的每一处,都有一个浓情仧荡的典故。但从今往後,只能被收藏起来了!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1/12 2012 说是让恬熙名正言顺的归於自己,但严曦也知道这不是件简单的事,单单他的身份便是一道难以越过的鸿沟。这种事他有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招大臣们前来谋划,便只能私底下悄悄的召集一诡计多端的心腹──昔日的东宫太子洗马曹辅国进行商议。 那曹辅国一听居然是这件事,心头立刻咯!一下。可他毕竟是狐狸一样狡猾精怪的人,自然面上是不敢显露半点。他深知自己比不得其他昔日东宫同僚,与嫑事谋略方面毫无建树,反倒是对一些仧谋诡计,旁门左道的手段颇有心得。昔日先皇将他也指派给了东宫,不过是清楚的了解他是什麽底子,希望他成为太子座下一条最能咬人的狗罢了。他心里清楚,却还是心安理得。无论如何,太子,也是需要他的。总会有些诡计,那些正人君子不会想不敢想,便得让他来为太子效劳了。 在严曦过去的数年中,他比不得其他同僚,能与辅佐嫑事中能出谋划策,安稳局势,在朝堂上一直得到重用。唯有他,一直得不到重用,虽也出过几次计谋,基本上全是算计严曦的嫑敌,算不得大功,他也有几分坐不住。好容易严曦让他前来,结果居然是为了强纳庶母。曹辅国心中暗暗咂舌,虽深知龙座之上并不仅仅是光辉万丈,多得是藏污纳垢之处,可这也太…… 但他哪里敢多说,便小心翼翼的说:“以微臣看,此事并不容易。陛下与那潋太妃本就有庶母嫡子的名分,且先端敬皇太後崩後,那潋太妃还曾抚育陛下多年,可算是养母。如陛下贸然迎纳,定然不妥。且易引起众人非议,请陛下三思。” 严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若不是考虑如此,朕何须动用卿家前来相商。今日卿家既然已经知道朕的打算,还便烦恼卿家为朕献计解忧了。”曹辅国忙陪笑道:“微臣不敢当,不敢当!”背上已经出了薄薄的冷汗。他深知这皇帝虽不过十八,少年老成心志坚定,杀伐决断毫不留情。朱氏一门与他有血脉亲情,却也被连根拔起永无翻身之日。李勤弓突然病逝,李家就此隐没,怕是也与他脱不得干系。他既已知道他心中隐秘打算,如若不做点什麽,陛下如何会容下? 此刻昔日太子、当今圣上提出一个强纳庶母的要求,他虽觉有违伦常,却也只能绞尽脑汁的筹划。先是小心翼翼的说:“微臣隐约记得,昔日贵太妃乃是先太祖皇帝爱妃,後也是经太祖皇帝指派,这才名正言顺的成为先皇贵妃。”严曦瞥了他一眼,说:“朕如何不知,先皇得太祖皇帝意旨,这才无需多事便可顺利迎纳。可朕并无先皇旨意,如何能成事?”曹辅国想了想,说:“昔日先太祖皇帝懿旨,微臣记得是遵循了我大魏祖制,以求後世子孙不可忘本!”严曦淡淡说:“虽是祖制,毕竟是我大魏非常时期的非常之举。当时若不是有太祖皇帝的意旨,事情还是难办。”曹辅国忙笑道:“陛下切莫急於下结论。先皇一向尊孝先太祖皇帝,如何会不遵循他的老例?此事只怕另有隐情。” 严曦一愣,随後明白过来:“你是说,这道遗旨未必没有?”曹辅国忙陪笑道:“微臣不敢妄断,只是猜测一下。”严曦便笑道:“无妨,既如此你便继续猜测,那遗旨如果在,此刻应该在谁的手中呢?”曹辅国便笑道:“陛下可记得,昔日先皇在行宫中驾崩,最後守在他身边的是谁?”严曦便说道:“正是贵太妃!”曹辅国便点头说:“正是,若是他,隐藏此道遗旨便是可说得通了。他深受皇宠,且据称与先皇感情深厚。先皇驾崩後,贵太妃痛不仧生,一心只想追随先皇而去。此刻他握着圣旨,知道先皇将他指给陛下,只怕心里是一万个不从,故而宁可隐下不发,宁可为先皇守寡。” 严曦听了感叹不已:“原来如此,内里竟可能有如此的玄妙。”他看向曹辅国,面带深意的微笑,说:“你很好!”曹辅国忙躬身陪笑道:“微臣胡乱猜测,博陛下取笑罢了。”严曦含笑不语,说道:“遗旨之事是否属实,朕自然会查明。你的猜测虽此刻并无实证,但确实是提醒了朕。朕会记得的,你先下去吧。”曹辅国深深鞠躬,道:“是!”随後恭敬退出宫门,看着大门在眼前关上,他才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擦了擦官帽下的冷汗。 那一日严曦又来探望恬熙,正赶上轻雯招人前来拆卸琥珀阁。严曦见状便奇了,笑道:“这琥珀阁好好的,你拆它做什麽?”恬熙淡淡的说:“已经旧了,迎不上承欢殿的新气象了。不如拆了,免得看着碍眼。”严曦听了便点点头,说:“也是”,他突然凑近恬熙,挤挤眼说:“拆了,朕再为你新建一座更大更豪华的宝石阁。”恬熙微微一笑,撤过脸说:“愈发的不稳重了。”严曦索将他拉至怀里,抚摸他的腰线,暧昧的说:“朕在外头稳重的太多,在你面前,便稳重不起来了。” 恬熙冷眼一扫,周围侍立的宫人们全都默默垂首,恬熙这才微微一笑,淡然应对严曦的调戏。正在两人相互依偎,情温渐热时,突然一宫人慌忙上来说道:“启禀娘娘,刚刚有一人搬运铺在地上的琥珀板时,不小心碰到了一块地砖。结果竟发现地砖乃是活动的,内里有一暗格。暗格内藏有一道圣旨。奴婢们不敢乱碰,只好来回了娘娘,以请示下。” 恬熙大为惊愕,说:“圣旨?”严曦也颇为意外的样子,扭头看向恬熙,说:“你知道吗?“恬熙摇头,严曦便说道:“既如此,走,一起去看看。”他便拉着恬熙一起往寝宫的琥珀阁去了。琥珀阁早已被拆除大半,将价值连城的白玉床便袒露了出来。床前的一块地砖已被移开,赫然露出一道暗格,格内果然安放着一道圣旨。 恬熙大吃一惊,走上前去想要查看。严曦却已经吩咐人将圣旨拿起呈上来。严曦亲自展开一看,颇有几分动容。他看了看恬熙,将圣旨递给他,说:“你自己瞧瞧!”恬熙便将圣旨结果,展开一看,脸色骤然大变。那赫然是严炅的笔迹,内容居然是将他削去贵妃品位,降为答应,待自己归天之後,赐予严曦。恬熙骇然至极,惊惧之下只能呆愣愣的看着严曦。 严曦瞧着他,一脸的高深莫测:“朕觉得你该给朕一个解释!”恬熙如何说得出话来,嗓子眼被堵上似的,张了张嘴,终究是徒劳。严曦冷哼一声,便说道:“既然如此,便别怪朕无情了。你有私藏先皇意旨之嫌,朕不可姑息马虎。此事必须得测查。”他拿着圣旨,扬长而去,临了留下一句话:“你可好自为之!” 恬熙呆呆的看着他离去,轻雯小心的上前来,扶着他坐下。看他半天不说话,自己便先轻叹一声,说:“陛下这一招,也确实狡猾大胆了一些。”恬熙望了她一眼,说:“你也明白了。”轻雯点点头,说:“其实也不是什麽新鲜法子,但这样的用法确实是少见。”恬熙苦笑一声,不说话。轻雯便小心说道:“其实,这对娘娘来说,未必不是好事。”恬熙还是不说话,轻雯便继续说:“陛下对娘娘已是势在必得,与其让他强夺,让娘娘处於争议之中。不若借先帝之名,好让娘娘日後名正言顺的归於他。即顺了陛下圣意,也让娘娘免遭非议。娘娘,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恬熙没有出声,只是苦涩一笑,许久才缓缓说道:“就为了这个,居然要惊动他的名义,我这下更不知如何面对他了。” 贵太妃私藏先帝遗旨一事,在紧锣密鼓的查证下,立刻水落石出。贵太妃承认是他不愿遵守先帝遗命,故而大胆私藏遗旨。圣上虽知此乃大罪不可饶恕,可念在贵太妃是出於一片对先皇的贞爱之心,才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便重新发落,削去其贵太妃品位,责入空门修行思过。念其侍奉先帝有功,便开恩准其留在宫内修行。至於先帝遗旨内容,陛下考虑再三,决定先不予理会。无奈几位臣子进言说先帝遗命不可不守,否则便是对先帝的不敬。无奈之下,圣上便以贵太妃如今正在修行为由,不肯即刻遵遗旨纳他为妃,只命他安心修行,不可多生妄念。 这一番作为李婉婉都冷眼旁观,等听到严曦推迟正式册立恬熙为妃嫔的消息後,她一声笑,笑的有几分嘲讽几分无奈。喃喃道:“都已经彻底的掌握在手心里了,自然无需急於一时了。陛下,当真是深谋远虑,为人所不能及也。”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大家最近都没有长评,好失望哦~~! 发文时间: 1/16 2012 云雾缭绕中,拱梁上垂下的层层纱幔飘渺摆动。珠帘磕碰时时,一列列宫女穿而过,利落而姿态优美的来回走动布置。铺陈着黑色皮毛的白玉榻旁,长桌上渐渐摆满了各色器皿。汀若端着一盘长颈金瓶,笑的来到恬熙身边,说:“娘娘选一只香吧。”相比她的热情,恬熙倒是漫不经心的多。他了一声,汀若便将一只只金瓶打开,轮流送至他鼻下轻嗅。 一连换了七八只,终於恬熙睁眼,微微偏头问汀若:“这只香是淑帐姗姗香。”汀若立刻笑着说:“正是,近十年没用,娘娘还记得呢!”恬熙没有回答她,而是幽幽的看着那只装着淑帐姗姗香的瓶子。谁都不知道,这只香是他与严炅的一个暗号 分节阅读_4 分节阅读_5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5 ,一个床帏情趣。每一次,只要他用上这个香,严炅便会在茭欢时,刻意放缓了节奏。以期情事绵长,高仧迟迟不到,将他吊在半道,不得攀云成仙。激得他痴态尽显,浪荡不胜娇弱,妖艳难敌可怜。他在严炅身下低声下气,越是让严炅看得好整以暇,他自己便越是亢奋。在这种甜蜜的折磨中,获得心理上的快仧带给他另一种奇异的满足。 这样的情趣游戏,自严炅出征後便再没有玩过,淑帐姗姗也被束之高阁。後来发生的一连串变故,便更不需它了。今日竟再一次被拿了出来。恬熙凝目端倪,终是扭回头,说:“收起来,换别的香。”汀若一愣,忙答是,又换了一瓶香。却是味道浓烈到呛人的赤玫香,以霸道的香气毫不客气的压倒了淑帐姗姗带给他的嗅觉记忆。 恬熙微微一皱眉,说道:“这香味还是如此猛烈。”身後传来一人笑说:“确实是,朕这里都闻着了。”恬熙一惊,回头一看,竟然是严曦含笑站在他身後。恬熙忙问道:“陛下怎麽就这麽进来了?”又冷冷的扫了严曦身後的宫女们:“定是你们偷懒,陛下来了也不唱喏通传,越发胆子大了。”严曦含笑绕过玉榻,与他并肩坐下,说:“别怪她们,是朕让她们不要通传。惊扰美人入浴,可是最煞风景之事,朕是不愿做的。” 他的语气颇有几分狎呢,胳膊已经揽上了恬熙的腰肢。感受到恬熙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单衣传递过来,他的目光也逐渐热仧起来。单薄宽大的罩式浴袍如何抵挡得住这样火热的眼神?恬熙的身体不能自抑的微微向侧动了动,终究是克制住。他勉强笑道:“已经沐浴完毕了,我得换上寝装,你先去外面坐坐,我很快就好。”严曦微微一笑,说:“不用!”他微微垂下了眼,伸手去解恬熙身上浴袍的带子。 恬熙仧了一口气,忙用手按住他,略带慌乱的说:“你说过,没正式行礼之前不会再碰我的。”严曦含笑看了他一眼,说:“别着急,朕的记很好,自然不会食言。朕只是想再看看你的身体。”他的手温柔而强硬的拉开恬熙的手,然後两指缠住衣带一拉,罩袍便立刻松开了。娟质轻薄不经拉拽,都无需用力,浴袍便悄然从恬熙身上滑落。 一具拥有致命诱仧惑力的奇妙身体便这样袒露在严曦眼下。或许是主人已经开始紧张的缘故的,口起伏剧烈着,丰挺饱满的双仧也随之在他眼前上下颤动。如误入陷阱的幼兔,如锁进囚笼的仧鸽。微颤颤,怯生生,仧尖温润粉仧嫩的光泽足以蛊惑人心,瓦解天下男子的意志力。严曦不自觉地咽了咽,喉结上下滑动。头已经渐渐向那粉色仧头凑去。 恬熙强忍着羞耻与难堪,看着他将自己的仧头含在嘴里,须弥,仧尖感觉到一股吸力,蓄满仧汁的仧房肿胀感开始逐渐变小。身上贴着两只手在四处游走。腰线,仧上,大,每一处都得到了爱抚。与此同时,熟悉的快仧悄悄攀爬上来,身体与心灵的感受发生了冲突,羞辱与快仧同在。这种煎熬让他痛苦不堪,为了强忍住不让严曦不快,他只能紧紧的抿住唇,手关节发白的捏着身边的浴袍,半天不发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严曦饱饮了仧汁,终於放开了已经红肿充的仧头。然後,抬眼看着他,突然问了一声:“你从未发出一声,莫非,朕没有让你感到舒服吗?”恬熙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严曦盯着他的脸又瞧了许久,恬熙被他看得有点心慌,不自然的撇过头去。 没想到严曦自己却笑了,他好整以暇的将恬熙拉到玉榻上躺下,自己也半躺半坐的靠在他身边。伸手擒住他的一仧,感觉掌中的身体一僵,随後又恢复了自如,他笑了。低着头,附在恬熙耳边说:“你在学着适应朕,真乖,朕很喜欢!”这话让恬熙几乎要哭了,他勉强扯了扯嘴角,仍旧不说话。 严曦倒是并不介意,握着那只仧在手里把玩,看着在自己捏揉下,从手掌虎口里挤漏出的仧房被弄得变形,心中有种难以描述的畅快。他轮流揉捏着那双仧,忍不住赞叹道:“多美的一双仧啊,朕的後宫佳丽众多,却再无人能与之相比。望若美玉,触则温软,香滑细腻!其珍其贵,当可以与朕之龙玺相媲!”在说话间,他缓缓低下仧仧来,眼睛直盯着恬熙,却在那一只仧尖上轻嘬了一口。嘴角勾着晴色露骨的笑容,这让恬熙几乎要厥过去。曾经视若亲子的人现在如此态度轻佻的玩自己的身体,并用如此仧秽的言辞来调笑。他终於难堪的闭上眼,艰难的说:“别这样!曦儿。” “嘘!”严曦仍旧是微笑着竖起一根指头压住他的唇。却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从今往後,你就会是朕的宠妃。曾经过往,你必须一起抛开,在朕的面前,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朕将是你的天,你的夫君。你要无条件的臣服侍奉与朕,在朕的面前,你心里不该有第二人,明白吗?”恬熙闭着眼,听完他的话,不知为何苦涩得狠了,居然觉得很想发笑。 多荒谬啊!为何有人能将这乱仧背德之事说得如此天经地义不容反驳呢?但他不敢说,他一向都是个识趣的人,跟皇帝冲突没有好处。至於这种违心的折磨也是一种可笑的矫情。狐媚,是不该需要羞耻跟道德的!至於青丘恬熙的想法,严炅去了之後,就不再重要了,没人会有兴趣去关心的。既然如此,何必自讨苦吃呢? 他睁开眼,冲着严曦微微一笑,柔声说:“我知道了!那麽,陛下……”严曦摇头,说:“就我们之间,可无需这麽拘谨。你,可以称朕为夫君!”这一次,恬熙再无挣扎,他柔媚的微笑着,说:“夫君?那是民间妻子对丈夫的称呼,我就算成了你的妃嫔,也不算你的妻子。怎麽能叫你夫君呢?”严曦很满意看到他态度的变化,抚摸着他的脸说:“怎麽,突然对朕玩起仧样来了?”恬熙微笑不答,而是伸手抚摸着他的眉宇鼻梁,感叹道:“今天这样看你,才发现你竟是如此的英俊锐气,器宇轩昂。之前是我看走了眼了!”严曦笑着抓住他的手, 拉在嘴上一吻,说:“日後你会有很多时间慢慢瞧清朕的模样。不过,想来听听朕将来是如何安排的吧。” 恬熙微微一笑,说:“你自然会待我很好,还有什麽可担心的呢?”严炅一挑眉,说:“即使如此,你也该关心一下你的封号位阶吧?”恬熙懒懒的挺个身体,恰好将一双仧送得离严曦更近了一些,严曦乐得接下送上门的艳福。恬熙散漫的说:“最多不过是贵妃位,我还关心它做什麽?”严曦笑着摇摇头,说:“不是!” 这倒是让恬熙意外了:“不是妃位?那就是嫔位了。”严曦仍旧是摇头,恬熙就糊涂了:“你总不会把皇後位给我吧?”严曦微笑着说:“为什麽不呢?”他继续说道:“朕准备在贵妃之上再设一位分,同皇後一般无品无阶,位同副後,一应用度也与皇後相当,只会稍稍做些削减。这样,你虽比不得皇後,却也无需向她行礼,你的地位也并不比她低下多少。朕的妃嫔除了皇後,也要如往日一般向你请安。这样的安排你觉得如何?” 恬熙都听呆了,他半晌才说:“你这样……可不是让前朝後宫视我为敌吗?”严曦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他伸手将恬熙抱起搂在怀中,自信的说:“宝贝,你在担心什麽呢?有朕做你的依靠,谁能伤害的了你?朕向你保证,日後无论是谁出於什麽原因想要伤害你,朕都会毫不犹豫的惩治他。让你安安心心的在朕怀里享受朕的宠爱,如何?” 恬熙脸上绽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妩媚笑容,他甜甜的回了声:“好!”一开始便将他置於孤立,让他除了自己再无第二人可以依靠。从今往後,只能全力抓住自己这棵参天大树!严曦,你好狠的手段!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有位甜心为大仧画了抚玉的图图哦~~~画的还非常好 大仧表示非常感谢,这是次啊,次有人给我画画~~~ 希望以後这位甜心能给大仧画更多的画,先在这里提前说一声谢谢啊~~~ 发文时间: 1/20 2012 先帝遗诏重见光日後,严曦似乎并不急於实现他的遗愿,纳先皇贵妃恬熙入宫。既然先帝已经削去潋贵妃皇贵妃之位,自然他也不是贵太妃了。严曦却念他毕竟侍奉先帝多年,且於子嗣孕育有功,便还是准他在承欢殿与他的孩子们继续居住。但是他今後的位份究竟该如何安排,前朝後宫都在冷眼旁观。 自然是有善解人意的人会在一个恰如其分的时机把这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当众向严曦提出来。严曦自然是表现的很为难,因为对曾经母妃的名分册封,不能轻却不能过重。贵妃的名分虽高,却毕竟仍旧要向皇後施妾礼。这不但委屈了他,对李皇後来说也是件尴尬事。谁都知道她在入宫後一直是在恬熙的照拂下长大的。帝後双双对曾经的贵太妃孝敬有加。现如今却因为一道遗诏,陷入了尴尬境地。 好在这种时候,总有人会善解人意的为皇帝排忧解难。有人建议在贵妃之上,皇後之下再设一位,同比皇後无品,这样便免去了向皇後施礼请安两人尴尬的境地,也不至於辱没了这位曾经的贵太妃。严曦大喜,盛赞了献计的大臣,随後亲自拟旨,特设後宫位份“坤妃”,位同副後,无品,一切用度皆同皇後。册封狐媚青丘恬熙为坤妃,择吉日行册封大典。 圣旨一下,大众哗然。遗诏的蹊跷,稍微灵光的人都知道,可也毕竟事关皇室颜面秘辛,谁都不敢多说。可如今这件事确实是惊世骇俗了些,纳庶母妃也就罢了,“坤妃”,“副後”,哪一样都是对伦理规矩的挑战。一时间,诸人群起而攻之。可严曦何曾把这些放在心上?简简单单的一句“朕不可不遵先帝!”便打发了如山的弹劾奏折。并责令礼部赶制坤妃礼服,选定吉日,行册妃大典。 消息传到凤仪宫的时候,李婉婉稍稍沈默了半响,随後一声自嘲的笑,仿佛自语般:“乾为天,坤为地,乾坤合一为天下。坤妃…副後,陛下啊,您是天子,是‘乾’,册封他为坤妃,那他就是我大魏的‘地’。那我呢?我算什麽呢?您真的认为我是您的妻子吗?”她喃喃念叨,怔然间,一行酸楚的泪水滚滚落下! 圣旨宣读完之後,恬熙跪在地上,迟迟没有接旨。宣旨太监小声的喊道:“娘娘,娘娘?”恬熙了一声,半晌才起身,动作有几分笨拙的将圣旨接下。宣旨太监是个机灵人,看他神色,自然不会开口说恭喜、大福之类的话,只是恭恭敬敬的告退了。轻雯送走了来人,转身看他还独自屹立在华丽豪阔的的殿内,叹了口气,将他扶着坐下。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严晓带着弟弟们走过来。 恬熙看到孩子们,心头便回暖了三分。他带着慈爱的微笑,向他们张开了双手。严晓身边的弟弟们都有些想要往他怀里扑过来,却在越过他的时候,被他拦了一把。弟弟们怯生生的瞧了一眼哥哥,最终退了回去。恬熙见状一愣,说:“你们怎麽了?”严晓盯着他,那目光陌生得让恬熙恐慌。他喏喏的看着严晓,强笑道:“晓晓,你怎麽这麽看我?我今天有什麽不对吗?” 严晓盯着他,随後带着弟弟们,深深的躬下仧仧去,口中称道:“臣弟参见皇嫂,恭贺皇嫂成为坤妃,从今往後可永享极荣!父皇在天之灵,也可瞑目了。”他冷冷说完话,让恬熙的脸色越来越灰白。最终,他黯然的说道:“你不肯原谅我,是吗?”严晓冷笑,说:“臣弟不敢,现如今您已经成为当今圣上的坤妃,不便照顾弟弟们。臣弟恳请您能恩准,日後由我来继续照料他们,直到他们成年分府。” 恬熙怔怔的说:“你要把他们带走?”严晓看他的神态如此哀戚,终究是不忍了。他放缓了口气,说道:“毕竟您现在身份特殊,已经不适合照顾他们了。将来他们再长大些,面对你和陛下都是尴尬,不如先早点分开对他们还有利一些。我既已成年,早已可出宫分府。由我来照顾他们,你也可放心。”恬熙闻言黯然,可却不知还能说什麽。留着他们吗?让他们跟自己一起面对这尴尬的局面?他想了又想,终於苦涩的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多带些人,有选好府址吗?”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既如此,朕就将城东麒麟胡同的那座宅子先赐予你先住着,然後把它旁边房地并买了再扩建成你的王府,如何?”恬熙一看,忙站起来迎上去,说:“陛下散朝了。”严曦笑的携着他手,毫不拘谨的走到严晓兄弟们面前,说:“晓晓要出宫也是好事,否则朕还得为把弟弟们交给哪位太妃最为妥当而费神。”严晓看到他,立刻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态。他生硬的对严曦说道:“臣弟多谢陛下赏赐,臣弟们告退!”说完,带着弟弟们转身便要走了。 恬熙在後面张口仧喊,最终没有喊出声来。严曦看严晓就这麽带着弟弟们走了也并不生气,冲恬熙笑了笑 分节阅读_5 分节阅读_6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6 。恬熙看着他,说:“那片宅子,我记得原先是敖坤的。听说里面是出了奇的奢侈,逾制之处处处皆是。那仧园更是引了护城河的水前来灌溉。更有条可供数百人举行曲水流觞的小河。”严曦笑着说:“只要皇弟们住的舒适便好。” 恬熙便不说话了。严曦看着他,笑道:“怎麽,朕厚待晓晓他们,反而让你不高兴了?”恬熙看着他,突然微微一笑,说:“现在才刚开始,你便待他们如此之好。看来我日後大可以放心了。”严曦含笑看着他,说:“你我之间,本不需要如此客气。”恬熙垂下眼睑,用鸦羽一般的睫毛掩饰着情绪。严曦见状,将他拉过来,掰着他的脸正对着自己。看到那样一双潋滟美目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自己,意味深长的说:“这才只是个开始,日後,我们还会有很多好日子。” 恬熙直直的望着他,粲然一笑道:“是吗?真好。”两人相视片刻,竟是一齐徐徐笑了起来。 一个月後,册封大典举行。经过一系列冗长繁琐的程序之後,恬熙终於成为坤妃。周围的人或嫉妒或鄙夷的眼神,并没有让他的心起一丝波澜。经历的足够多了,心智自然可以磨练得无比坚定。於是等到晚上庆祝宴会散後,他任由严曦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将他牵到床边。看着更换一新的被褥床帐,心头再也不会其任何羞耻。他沈默的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严曦已经突然转身,伸手粗鲁的抓住他衣襟,蛮狠的向两边一拽。“呲~”的一声,华丽的礼服立刻被扯破,露出中衣。恬熙抬头想看严曦,却被大力推倒在床上。他受惊想要起来,严曦已经居高临下的压住他,让他躲闪不得。严曦目光热仧的盯着他,眼里的仧望不加掩饰:“今日是我们的仧房仧烛夜,爱妻,可别太拘谨,煞了这风景才是!”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本来是被懒神大人缠住不得脱身的,但是想到曾经有人为我画过那麽好的封面,实在是觉得再沈迷於美色有愧与人啊~~~~ 於是,努力更文吧!!!!握拳 发文时间: 1/23 2012 恬熙呆呆的看着他,好一会脑子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含义。这种迟钝让严曦似乎有些不满,他轻拍了拍恬熙的脸颊,取笑的说:“爱妻,莫非今日我们得成喜事让你欢喜得呆了,怎麽就只会这麽看着朕了,?”他轻佻的勾勾恬熙的下巴,可这样亲昵的态度掩饰不了他气势上的重重压迫感。恬熙感到有点害怕,他抬起双手,想要将他推开一些,别离自己太近。可立刻,双手便被严曦钳住。恬熙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想要将双手挣开。可没想到严曦的力气出奇的大,虎口一收,恬熙的双腕就只觉得一阵疼,如何都挣不开了。他又惊又恼,强按捺住说道:“快放开,我疼!” 严曦微微一笑,果然将他放开了。恬熙双手一得到释放,便挣扎着坐起来。可严曦高大的身躯还限制着他的活动,恬熙有几分迟疑,严曦黏在他仧露肌肤上的目光更是让他心生怯意。他不自然的稍稍偏过身子,目光游离的说:“陛下,今天虽然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也请克制些。”或许是觉得这话太生硬怕会引起严曦不快,他又忙补救似的开玩笑说:“我已经三十多了,比不得您正值青春年少,老胳膊老腿一折腾就断了。” 他竭力想要将气氛变得缓和些,可严曦却仍旧是灼人的盯着他,缓缓问道:“你叫朕什麽?”恬熙一愣,忙笑道:“陛下,有什麽不对吗?”严曦的表情有些变了,他捏着恬熙的下巴,说:“你应该叫朕夫君!”恬熙的脸顿时僵住了,他有几分不知所措的看着严曦。严曦不肯罢休,追着他催促道:“快啊,叫夫君!”恬熙勉强道:“这是皇後才有资格用的称呼,我不能逾制。”严曦却不依不饶,他说:“朕从来不准皇後这样叫,朕就想听你叫。” 他看起来兴致勃勃,接连催促。恬熙知道这种时候决不能扫了他的兴,可他如何说得出口?徒劳的张张嘴,嗓子眼里像是封上了铅块,无论如何都不能吐露出那两个字眼来。严曦再等待了许久之後,等来的只是恬熙闭上眼无言的拒绝,他的脸立刻就沈了下来。张开嘴要说话,恬熙已经先出声:“陛下,很晚了,我们歇息吧!” 说着,他扬声唤宫女们进来整理床帐。可突然,严曦狠狠的将他压倒了,然後不容他分辨,直接将他双腕绑起拴在床头。恬熙一慌,忙喊道:“陛下,您这是做什麽?”严曦不理,直接将他全身的衣裳剥去,赤仧的身躯全仧躺在浓绣床褥之中。薄桃带着宫女们过来恰好目睹了这一幕,她吃了一惊忙转身要走。没想到严曦喝道:“站住!”薄桃无奈,只好回头。严曦盯着她,冷冷的吩咐道:“把这床帐都拉起来,快!” 薄桃不明所以,只好带着人照办。宽敞华丽的寝殿处处悬有垂帐,一旦拉开,立刻显得空旷了许多。更何况连恬熙所躺大床上的绣帐都被拉了起来。他只要稍稍转头,整个寝殿的情形都可以尽入眼底。於是周围宫女们的目光也一一接触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也被她们瞧了个仔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大的煎熬。他这十多年来一直高高在上备受宠爱呵护,从未有过被置於如此难堪境地过。此刻如同被置入熔炉之中,备受煎熬。本就没有多少傲骨的他终於忍不住向严曦投去了哀怜的眼神。 可严曦却无动於衷,带着冷冷的笑意扬声唤来自己的贴身内侍吉安,吩咐道:“把先前朕专为坤妃後备的东西拿来。”吉安答应着去了,恬熙听了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他怯懦的瞪着严曦,身下卧着的柔软锦绸也即刻如荆棘一般难受。严曦看着他一副惊恐交加的表情,微微一笑。这个年轻人的笑容并不狰狞,却生生让恬熙打个寒颤。严曦发现了,便关切的问:“是冷吗?”伸手摸了摸他的肌肤。他的体温透过手掌向恬熙传递过来,却不能让恬熙起任何暖意。 不一会吉安便端来一个精致的大匣子。严曦将匣子接过来,当着恬熙的面打开。恬熙一看,脸色唰的一声就变了。匣子里一排长短粗细不一的玉势和几个白瓷小瓶。虽不知道里面具体盛着的是什麽,可以他多年的宫廷生活,岂有不知会跟玉势放在一处的药,是用在什麽时候的?他慌了,忙开口向严曦哀求道:“曦儿,不要!”严曦本来正在仔细挑选玉势,听到他的哀求後深深的看着他,问:“你叫朕什麽?”恬熙一愣,迟疑半晌後,终究是无法将那两个字喊出来。 严曦看他如此的反应眼神更是暗沈下去。他突然爆喝道:“吉安,取麻绳来!”一旁侍立的吉安一愣,忙问:“陛下,麻绳?”严曦反手就是一个耳光:“还不快去?”吉安吃了一个嘴巴子哪里还敢再迟疑,忙一溜烟跑了出去。恬熙闻言便知刚刚的抗拒更加惹火了严曦,可此时此刻他已无法再妥协示弱。只能紧紧的闭上眼,因为大的紧张和恐惧,整个人在哆嗦中急促的喘息着。 不一会吉安便拿来了一条绳索,那是一条用粗麻搓成的绳子,至少有一根指头粗。平日里都是用来捆绑犯事的宫人的,此刻却被严曦亲手接过去。他抖开绳子,伸手解开束缚恬熙双腕的丝帛。恬熙的手刚刚获得自由,人却抖得更厉害了。严曦按着他的身体,动作麻利的用绳索套上他的脖子,随後一路往下缠绕收紧,一直到下仧仧後。严曦的动作稍稍停了停,然後极仧邪的用两股绳索紧紧的住那柔仧嫩粉仧,再穿过仧瓣股沟绕到他後背。从脊梁往上返回到肩胛。一收紧,粗糙坚的绳索立刻深深的勒入细腻的肌肤。恬熙吃不住痛呼了一声,严曦却毫无怜香惜玉之意。继续捆绑他的胳膊。将他的双手捆到了背後。 这这过程中,恬熙只能无力的推诿几下。他不敢奋力反抗,以免激起严曦更大的怒火。私心里,他甚至觉得如果让严曦下死手的折磨他一番,也许就能让严曦消消气。他如果称心如意了,也许就能淡忘掉这个引起他的初衷。现在他被一条麻绳牢牢捆住,仧身躺在严曦眼下。只觉得自己此刻已经是刀俎上的剥皮羔羊,已经奄奄一息。任何对外人挑仧逗的反应,不过是一个弱兽的垂死挣扎。 双仧上也束缚了两道绳索,也因为这上下两道的勒紧,让它呈现出一种古怪的饱满丰挺。粉色仧尖被迫更加显眼的暴露在众人眼中。身体跟精神上的双重羞辱,让恬熙几乎要羞愤落泪。他抖着唇,只能没出息的哀求道:“陛下,求您不要……”严曦立刻打断了他:“叫朕夫君!”恬熙立刻收声,目光中有无限的绝望哀怜,却再不肯开口。 严曦强忍住怒气,耐心道:“爱妻,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在朕心里,也算是我们的仧房仧烛夜。朕今晚什麽都不要,只要你真心顺我,这样我们可以有个缠绵一晚。可是如果你还在心里抱着可笑的坚持来反抗朕的话,我们都会过的很不愉快。你一直都并不是个顽固迂腐的人,何苦突然要这样与朕强气呢?”他难得如此的耐心,可恬熙却仍旧不发一言。 严曦看他这个态度,所有的耐心都耗之殆尽。於是冷笑一声,说:“既然爱妻偏要如此任,那朕只好奉陪到底了。”他突然拉开恬熙双分别绑到床脚,将他间仧秘境彻底暴露出来。自己则半坐在他间仧,晦明莫测的盯着那粉色玄妙之景。手则随手从匣子里拿出一个小瓶来。就在这个时候,恬熙突然鼓起了勇气,说:“你若是靠这种东西换来你想要的,那也并非出自我的真心。你自己也该清楚。”严曦手一顿,抬眼看着他,说:“你说什麽?” 事到如今恬熙也豁出去了,他说:“你明知道这种催情药有多麽厉害。若你今日用它迷乱了我的意识,得到你想要的又有什麽用?不是出自我本心的臣服会是你想要的吗?严曦,你何时也变得这麽天真了?”事到如今他只能用这种激将法,因为他不愿意再度尝试一次在催情药下彻底丧失了神志只剩赤仧仧仧仧的经历,更何况是面对严曦,那是他承受的最後底线。 说完这些话,恬熙紧张的盯着严曦,看他作何反应。严曦意外的看着他,突兀一笑,说:“谁说朕要靠它来乱你心智了?用这麽多手段就为了换一个虚伪的顺从?朕从来都没有这麽无聊。”恬熙一愣,严曦却已经拔开了小瓶的塞子。伸手,将那小瓶中的药水倒出一点,分别滴在恬熙仧尖,肚脐,还有粉仧仧眼处。冰凉的水液滴在已经受凉许久的身体上,自然得不到什麽反应。恬熙却还是忐忑不安的盯着身上残留的水迹,看着那仧尖上的水色闪着碎光。耳边响起了严曦悠闲的声音:“既然你有这个志气要与朕抗衡到底,那就让朕瞧瞧你有多大的决心吧。朕不会扰乱你的心智,因为那样你就不会真正的了解到自己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朕是个什麽样的人。朕会让你保持清醒,这样你才会明白你做这个决定有多麽的天真愚蠢。然後,你才会对朕心悦诚服,从此专心侍奉朕别无二念!”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大家过年好啊~~~不知道今年各位甜心有没有跟家人团圆在年饭餐桌前呢? 大仧今年跟家人蹲在电视前看了一整晚的春晚,居然是几年来的头回呢。 不过懈怠了几天後,还是惦记着恬熙的命运,所以上来老实更文了。(求夸奖,求赞扬~~) 顺带一提,新的一年里我许的愿望是希望自己越来越勤奋,小樱越来越温柔,诸位甜心们与大仧关於文章的互动越来越火热。长评画图神马的,都尽情的往大仧身上招呼吧~!表因为ui我是多娇仧而怜惜我,来吧。亢忙北鼻~~~! 发文时间: 2/1 2012 恬熙徒劳的挣扎了两下,像一只被大网网住,深陷锦绣堆已久的白鱼。铺天盖地的轻纱软缎,浓香脂粉拯救不了它的命,久离水源的身体开始沈默的安静下来。他看着严曦,就像看着一个陌生的,令他恐惧的男人。严曦无言的回望着他,目光探究的在他眼睛里搜寻着自己想要的情绪。这样的目光比让他直接剥光衣服还令恬熙难受,他闭上了眼,对严曦做着最後而无望的抵抗。 严曦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他再不发一言,冷冷的盯着这个在自己面前褪尽了衣裳,手脚尽缚却还企图保留一丝尊严的人。没过多久,他便看到恬熙的表情开始不对了。 刚开始,仅仅只是一点点。可就在恬熙感觉到这种的时候,它突然加重了。仧尖,粉仧几乎是同时受到折磨。瘙在这几处最脆弱最敏的地方一波波的加重。久不得纾解之後,燥热升起。他眼看着自己的仧尖由浅浅粉色迅速加深,燥热瘙反复的侵袭这几处,与之相比的则是别处的冰冷平静。被绳索束缚的身体只能无法动弹的仰卧着,被迫安静的蛰伏,无法送给它们任何安慰。这种极大的反差更进一步的凸显了仧尖与粉仧所陷境遇之悲惨。仧尖已经变成了玫瑰色,而粉仧,在内里不断的臊热瘙和紧在它根部的粗糙 分节阅读_6 分节阅读_7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7 麻绳带给它的痛感合成了一种可怕的撩拨刺激。在两厢击下,它开始颤抖的直立了起来。 恬熙紧闭着眼,竭力想将这药效熬过去。到了这个时候,道义、情理已经不再是他反抗的理由。他放弃妥协强撑着一口气,只为了保住自己生而为人的最後一丝尊严。双仧,粉仧都在饱受折磨,它们不约而同的向主人发出控诉,控诉他对自己凄惨的无视。恬熙咬牙不予理会,即使这折磨让他骚心扰肝,身体深处每一分情仧都被这骚扰惊动,纷纷缓缓的浮现。情仧的出现,首先便惊扰了後庭媚仧。它从不会遵从意志的调配,在严曦的紧盯下,害羞的张合着仧口,无声的做着邀请的和挑仧逗。 至始至终,严曦都是袖手旁观。他看着恬熙难耐的咬着唇,身体在被褥间厮磨,渴望能借助麻绳和被褥在肌肤上制造痛感而将他的注意力转移。药量把握的很好,既不会过於激烈彻底吞没恬熙的神智,也不会过於平和让他轻易的熬过去。适中的催情药效与恬熙的意志做着争斗。而他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而理智的。严曦要的就是他的清醒,他要等着恬熙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溃败,要从根本将恬熙征服。他很清楚,天仧荡,惯於臣服情仧的狐媚,哪怕紧靠着一时意气,也是支撑不了太久的。 可这一次,他似乎失算了。在月亮悄悄的爬上了中天後,恬熙的低声越来越浅,最终消失。与之几乎同时,仧尖的颜色渐渐褪了,粉仧在直立了许久得不到抚慰後也委屈的萎下去。媚仧许久得不到征服和填满,也只能怏怏不快的安静下来。待到一切都平静下来,恬熙睁开了双眼。这一次,他直视严曦的勇气又增加了几分。 严曦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却一声嗤笑。然後,当着恬熙的面,将那小瓶子再度拿起。在恬熙骤然又变的神情下,将内里的催情水再度滴上了他的仧头和粉仧孔眼里。恬熙几乎要晕过去,刚刚与着催情药的抗衡耗费了他大量的心力。可现如今严曦居然让他从来一次。严曦感觉到他的愤愤不平,微微一笑,抬眼看着他说:“是不是觉得熬过了一次便对自己多了几分自信了?”恬熙悲愤的盯着他不发一言。严曦继续说道:“可仅仅做到如此,又如何呢?这种催情药,有趣之处可不再之前的小打小闹,而是在连续间,它多用一次效果便增强一倍。”果然,就在他说话间,恬熙感觉到比先前更强烈的瘙燥热。这股燥热亟不可待的将内的情仧全部催发,如果说先前一次只是让它们蠢蠢仧动。这一回,便是让它们如雨後春笋破土而出,纷纷以破天之势疯狂生长。更可怕的是,恬熙的意识,仍旧神奇的保持着清醒。严曦继续说道:“更有趣的是,这种药居然还有很强的提神作用,所以今晚你会一直都保持着清醒,清醒的看着你自己的身体每一次背叛。” 他的声音很低沈温和,若在平时听,一定会觉得很舒服。但是此刻,却比阎罗殿的催令更让恬熙骇然变色。疯长的情仧被企图强压下去,妖娆的身躯在绳索的束缚下保持安静,这种折磨几乎让他崩溃。这种时候,绳索的优势便显现出来。细嫩的肌肤因这粗糙纹理的折磨,而体验到一种虚幻的快仧。这种快仧不能满足他,只会让他更加渴望那种切入内的,灭顶的畅快快仧。 可恬熙如何愿意就此认输,他仍旧是紧咬着唇。因为无法控制力道,下唇已经被咬破。恬熙却不敢松口,他害怕一个松懈,自己的身体便会背叛意识弃械讨饶,让先前的努力成为一个笑话。严曦觉察到他的顽抗,只是微微一笑。随後伸手,在那高挺尖立的仧尖上随意抚仧一下。就一下而已,恬熙却忘情的松开唇,急促的倒吸一口气,眼睛也骤然睁大,茫然的盯着虚空。严曦的声音响起:“你还要继续抗拒朕吗?”恬熙怔怔的看着他,这一次,仍旧没有说话。严曦微笑着也不多问,用两指捏住他一只仧尖。 仧尖已经饱受折磨太久了,乍然得到了抚慰立刻精神振作,在他指间反复的搓揉拉扯下,痛快的享受了一会仧望纾解的快活。可没过多久,手指便残酷的离开了它。绕过了饱受冷落的另一边仧头和粉仧,却是直直来到了後庭媚仧。指腹在媚仧小口蘸了蘸,严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後对面色呆然的恬熙附耳说道:“你这里,都已经湿了呢。”一股热热的湿风吹进耳中,再度挑战着脆弱的神智。早已不胜摧残的神智终於濒临崩溃。恬熙突然大声哭泣起来,他绝望的看着严曦,泪眼婆娑间只看到严曦的眼色一沈,随後下仧仧媚仧中被入一样物事,是严曦的手指。 严曦目光灼然的紧盯着他,不放过他神色的每一分变化。手指在媚仧中缓缓搅动几次後,用更加缓慢的速度退了出去。媚仧的极力挽留让他还破费了点力气,但看着恬熙脸上的绝望之色越来越深,泪珠滚滚落下,他便知道已经要成功了。手指上还沾着仧水,退出之後并不走远,而是沿着仧口的褶皱来回的画圈。严曦一边画圈,一边缓缓的说出一个残酷的事实:“别急,我们还有大半个整个晚上,可以慢慢来。” 恬熙所有的抵抗防线,随着这一句话一溃千里。他大声的哭泣着,绝望的摇头,喊着:“不…不……”。严曦便趁机诱哄道:“那就承认你是朕的爱妻,回应朕。”恬熙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再无任何廉耻了。他胡乱的点着头,喊道:“我答应我答应。”严曦终於满意的笑了,他紧挨着恬熙躺下,温柔的唤道:“爱妻,叫朕夫君,来…叫一次听听。” 恬熙颤抖的双唇,反复张合几下後,果然简短的发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夫”字。严曦非常满意,忙温柔的催促道:“很好,继续说,叫朕夫君。”恬熙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再一次张嘴的时候,却突然扭头,在他龙袍上仧出一口血来…… 满室的帷帐又全都放下了,低垂的帐沿纹丝不动,只有来回的宫人们急忙的脚步带起的脚风让它稍稍摆动一下。严曦脸色沈凝的坐在一边,身上沾血的龙袍并未换下,看着御医为木然躺在床上的恬熙做着诊脉。绳索已经被解开,衣服也已经为他穿上,可锦被下的身体仍旧是一动不动,死气沈沈。严曦看着他如冰雕一般的侧颜,目光幽深。 御医诊断之後,忙转身向他回复道:“娘娘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气血翻涌,急火攻心才会突然吐血。待微臣开一道养心方子,调养两天便无大碍了。”严曦点头,挥手令他下去开方煎药。 恬熙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却并没有发出一声。他直直的看着帐顶上绣的凤凰於飞,对身边心腹宫女们的低声饮泣毫无反应。连严曦走到他身边,也不能激起他任何反应。严曦站在床边静静的看了他半天,开口道:“今天的事,是朕做过了。” “……” “朕太仧之过急了。” “……” “你先养着吧,朕过几天,再来与你圆房。” “……” 严曦也沈默了一会,然後说道:“但是朕要提醒你,朕的耐心是有限的。别再企图挑战朕,在朕面前做着可笑的保留了。你不可能的!”恬熙的睫毛一颤,呆滞已久的眼珠终於开始转动,转向了他。目光交汇间,严曦说完了最後一句话:“恬熙,别让朕等太久,否则朕会失去理智的。”恬熙怔怔的看着他,终究是发不出一声来…… 三天後,严曦果然又来了。他一言不发的抱着恬熙上了床。一件件衣裳被抛出帐外,与之相对的,是亲嘴咋舌的声音越来越响。轻雯薄桃她们全守在帐外,竖耳听着床帐里的动静。仧体拍击声中,床架开始晃动起来。喘息,仧 ,急促的惊叫,激烈的纠缠,各种仧靡的动静迭起。好几次,她们都看见一只雪白的胳膊伸了出来,挛似的反手抓住帐帘。但总会过不了多久便被另一只结实强壮的胳膊抓回去。差不多是小半个时辰後,她们听见了严曦的声音:“叫朕夫君,叫啊!”回答他的,先是短暂的沈默。轻雯她们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好在没过多久,恬熙的声音也微弱的响起:“夫…夫君!”随後他似乎是自暴自弃的又连连喊起来:“夫君、夫君、夫君…”声音似乎被什麽堵上了,过一会之後。严曦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带着满意和怜爱:“爱妻!”突然,栀香哭了……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啊,初夜就是这麽回事,总要见红才好。:( 希望能有更多甜心为大仧画图~~~ 发文时间: 2/2 2012 一记重击之下,严曦将仍未消退的仧刃从媚仧中拔出。仧荡媚仧的痴缠,让拔出的时候颇费了点力气。仧刃尖端脱离了媚仧小口後,彼此之间仍旧连接着一条长长的水线。严曦舒了口气,将面前已经瘫软的赤仧身躯翻过来正面仰躺对着自己,居高临下的审视着。 恬熙眼睑低垂,一动不动的躺在他面前,及时被他如此大动作的摆弄,也仅仅是勉强半睁了一下双目,往日妩媚潋滟的眼波荡然无存,水光闪闪的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茫然浑噩。被丝带束住的青丝早在长时的激烈茭欢中散开,在茜色被褥间铺成一片。几缕沾上汗水,便如蜿蜒的乌蛇般黏在他飞满仧邪淤痕的身躯上。或许刚刚是趴伏的原因,前的汗水似乎已经被与被褥的厮磨中被擦去,红肿的仧尖上却还挂着一滴仧汁。怕是严曦刚刚激烈的从背後侵袭是,丰挺的仧房禁不起挤压,流出了最後的残存。粉仧因为连续出精太过,此刻已经再也流不出什麽,只能无精打采的萎在淡淡的体毛丛中,时而仧搐一下。肌肤上的华美纹身,在经历过绵长的茭欢滋润後,颜色愈发的鲜艳,却也反衬着主人的黯淡无力。唯有媚仧,仍旧是兴致勃勃的张合,对他做着热情的暗示。 已经被接近整晚的欢爱耗尽了所有体力的恬熙,看起来再无以往倾倒一切的风采,他萎靡不振的姿态博得了严曦的万分怜爱。他低头在恬熙嘴边落下一吻,亲唤道:“爱妻!”仿佛是已经下意识似的,恬熙模糊不清的回应了声:“夫君!”这份乖巧更让严曦满意,他将恬熙的双架上自己臂弯,仧刃再次对准了那媚仧,缓缓的挺入。仧刃的再次进入,让敏而仧荡的媚仧欢喜万分,却不能再提起它主人的一丝气力。恬熙只是微张着嘴轻轻的哼了一声,仍旧瘫软在他面前。严曦俯下仧仧去压在他身上,感觉就像窝在棉堆里,身下的尤物全身柔弱无骨,肌肤细滑如丝。每一处都那麽容易让他亢奋和激动。他喜欢这样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占有恬熙,将自己内热仧的龙种撒入他身体深处。看着他在身下扭转着妖娆的身躯仧 喘息尖叫哭泣,体力耗尽後是柔弱无力的任君采摘。每到这个时候,他无论是从情仧还是内心深处,都能获得空前的满足。 他缓慢有力的在那媚仧中反复仧,听着恬熙细弱如幼猫的嘤鸣。随便执起恬熙一只手想要握在唇边轻吻,却接触到一点冰冷的坚。他垂眼一看,原来是戴在恬熙手上,用来遮掩他小指残缺的指套。严曦看着它,眼神一瞬间有些复杂。不知道什麽原因,每次看到恬熙残缺的小指,严曦便感觉有几分不快。於是便命工匠打造了几百幅指甲套,可供恬熙随意更换,却只有一条,不可在他面前摘下。他自己也觉得这种心情很无聊,追究来追究去不过也是对父皇奇怪的嫉妒心罢了。可终究是克制不了,便只有如此。而恬熙,面对他的命令自然只会温顺的遵命。 严曦放开了他的手,转而专心致志的在他仧间媚仧中仧搅动。连刺了百余下後,他的腰一阵抖动,於是又一股热仧的仧水涌入媚径之中。早被着反复厮磨弄得充敏的媚径哪里受得住刺激,一阵挛绞得他已经开始软化的仧刃都生疼。严曦索不急於仧出仧刃,直接与他躺在一处,稍作休整匀平气息。 一会後,他沈声喊道:“来人!”立刻低垂的帐帘被几双纤纤玉手拉起。他与恬熙跟前的宫人都上前来伺候。擦身的擦身,收拾被褥的收拾被褥。每个人都安静而伶俐的做完自己手上的活然後快速退下。严曦接过侍女呈上的香茶,呷了一口低头哺给恬熙喝了,为他润润已经因连续的仧 叫床而干涸的嗓子。反复几次後,恬熙的双唇再度恢复了湿润。严曦这才满意的自己饮茶。然後问:“已经什麽时辰了?”他身边的夏直忙回话道:“还有半个时辰便该上朝了,陛下且不如先与娘娘休息。”严曦点头,众人便又伺候他们躺下。 至始至终,恬熙都是悄无声息的任他们摆弄,连眼皮没有多抖动几下。严曦最爱他此刻娇弱柔顺的姿态,便将他纳入怀中,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那双仧上流连。他纵情了整晚,却并不怎麽感到疲倦。他才十九岁,正值年少的大好时光,老成的情也遮盖不了他旺盛充沛的精力。更何况怀里是足以让天下男子疯狂的狐媚,自从那日顺利圆房之後,他日日都要招幸恬熙,一日不见他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在前庭批阅奏折时,都要命恬熙随身侍奉,闲暇时便与他聊天取 分节阅读_7 分节阅读_8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8 笑,兴致来後更以各种仧巧邪技玩他身体消乏,竟是连半刻都不想离了他。夜晚更是翻云覆雨不肯耽误半刻,几次都是与他欢爱至天明。 而面对这一切,恬熙的回应都是温顺乖巧的。他从不拒绝严曦施加给他的任何要求,及时是面对严曦的有意刁难,也只是带着无奈的笑容勉强去做。当然严曦自然是舍不得为难他的,他现在得到了恬熙毫不保留的依赖与臣服,自然是心愿得偿,开心欢喜之极。面对视如爱妻的人自然是深到骨子里的疼爱。伴随着他这份炙热浓烈的感情,以及对恬熙的眷慕锺情。整个承欢殿上下宫人的身价水涨船高不说,连宫外的青丘族人也得到了丰厚的赏赐。严曦自己,更是一连数月都不再招幸其他宫中妃嫔,日日只与恬熙厮守。甚至连每月必定的与皇後同寝的规矩,都实施得敷衍了事。这份过火的恩宠,让後宫人人侧目。恬熙的处境便更如被架上油锅之上,无限风光的背後,是他小心翼翼的行事与忍耐。 且说这一日是李婉婉的生辰,一早严曦从床上下来,收拾洗漱之後,他含笑在床沿坐下,对仍旧躺在被子里的恬熙说:“你先好好睡着,等朕下朝回来了,与你一起进早膳。”恬熙忙说:“且等等,你…”他看了看严曦,改口道:“夫君你忘了,今日是皇後生辰,你早上去与她共进早膳,是不是会更好些?”严曦笑着摇摇头说:“皇後的生辰朕一早便命备下礼物,此刻怕是早就送入凤仪宫了。再说中午要在牡丹园开连席为皇後祝寿,到时候朕要见她多久都可以。何必偏要急於一时呢?”恬熙笑着说:“夫君如此英明,怎麽此刻却糊涂了?牡丹园与她见面是大庭广众之下,规矩重重有何意思?不如,早些去凤仪宫,与她两人相对,更显夫妻情分些不好?如此也能令外人知晓帝後情深,仧阳和谐。前朝後宫也就没有那麽多无聊非议了。” 严曦本想说朕何时在意过这些,可瞧恬熙目光迫切的看着他,神情楚楚。心便软了,改口说:“朕知道,你也是受了不少非议了。”恬熙微微苦笑,说:“既然得唤你夫君的资格,总是要受点责难的。我并不以为意,只是婉婉……我终究是不想与她反目的。”他的眉宇中有几分黯然。严曦见如此,心疼不已。便说道:“既然如此,朕便依你了。”恬熙听了终於开颜,小声说道:“多谢!”神态娇媚可爱,让严曦心动得忍不住在他的桃仧腮上亲了一口,随後却叹息道:“可在朕心中,她只是皇後。你才是朕的爱妻呢。”恬熙微笑不答,恰好宫人来请陛下起驾。严曦便不做耽搁,转身出去了。恬熙靠在栀香身上,一直目送他消失在眼前,这才收敛了甜美的笑容,一脸疲倦的躺了回去。栀香为他理了理被角,柔声说道:“昨晚陛下又让娘娘累着了,娘娘再睡一会养养精神吧。” 恬熙闭着眼了一声,还残留着情仧余韵的身体一动都不想动。比不得严曦年轻力壮,短暂的休眠後,便可补充激烈而长时的茭欢消耗的精力。他虽外表仍如不及双十年华,但内里却再也比不得年轻时。面对严曦的贪婪索求,他本可仰仗着天赋的媚功与丰富的技巧回应。不料严曦虽技巧不如严炅武帝,他可怕的精力体力和强势的掌控让恬熙疲於招架。每每一场欢爱下来,对严曦是畅快淋漓,对他则是溺海一般的体验。他突然唤栀香问道:“本宫今年已经多少岁了?”栀香一愣,忙回答道:“娘娘今年芳华三十有五,正值盛年呢。”恬熙念道:“三十五岁,已经够久了。”他闭上眼,静静的想道:怕是离我寿终不远了。这一世的波折也可就此了结了。只是,到时候,我还能葬在严炅的身边吗?如若不能,严炅会不会失望?要不,到时候求严曦让我的灵柩可以陪葬入他的皇陵,不行,严曦不会答应反而会被惹恼。既然已经死了,何苦还让他在死後记恨,迁怒开去?罢了罢了,严炅,算我再欠你一次吧,横竖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再多一次。他想着想着,终於悄然睡去。 李婉婉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容颜,旁边宫女们不断地称赞着她的美貌。李婉婉突然问道:“你们说,本宫容颜,与坤妃相比如何?”宫女们一愣,面面相觑之下,其中一人说道:“坤妃虽貌美,但论气韵风采,自然是娘娘母仪天下端庄贤淑更胜一筹了。”李婉婉听了一笑,盯着那宫女说:“你倒是会说话。”那宫女忙回答道:“奴婢说的都是衷心之言,不敢有半分虚假。”李婉婉冷冷笑道:“撒谎。”那宫女吓得忙跪下再不敢分辨,李婉婉盯着她半天,却突然一笑,说:“本宫与你闹着玩呢,起来吧。”那宫女这才战战兢兢的起身。李婉婉转身,正待继续梳妆。突然外面一侍女来报:“娘娘,陛下御驾正往凤仪宫来了。”李婉婉闻言大喜,说道:“真的?”後面跟来的另一侍女也忙补充道:“真的,此刻陛下御驾已经停在宫外了,娘娘快去接驾吧。” 发文时间: 2/3 2012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宫外一声宣:“陛下驾到!”李婉婉忙起身扶t侍女的手匆匆迎驾。果然严曦在一群侍卫内侍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李婉婉忙带领侍女们蹲下行礼,严曦赶上一步将她半途拦住,含笑道:“梓潼不必多礼。”他亲切的拉着李婉婉的手,与她温言闲话。听闻他还没进膳,李婉婉忙吩咐人准备早膳,亲自为严曦布菜。严曦拉着她笑着说:“梓潼何需做这下人的事,来,坐下陪朕一起用膳吧。”李婉婉抿嘴一笑,手被握在严曦掌心中,感觉到他源源不断的温热,心中一切的落寞寂寥都瞬间一扫而空。她甜蜜的一笑,却还是轻轻的摇摇头,情深意切的看着严曦说:“不,臣妾喜欢自己做。陛下虽是臣妾的君,但也是臣妾的夫。臣妾为陛下布菜,不是为行臣礼,而是……”她低头羞涩一笑,继续说道:“而是因为臣妾是陛下的妻子,妻子为夫君布菜,只会欢喜,不会辛苦。”她款款深情的倾诉衷肠,却因为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严曦的表情。 严曦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的一笑。随後伸手拉她坐了下来,温言道:“别讲那些虚礼了,坐下来陪朕用膳,朕才更高兴呢。”李婉婉被他拉着坐了下来,挣扎了一下,无奈严曦的手劲居然有点大,她挣不脱又瞧严曦含笑看着她,顿时脸上飞霞一片。严曦沈声对她说:“陪朕用膳吧。”她欢喜害羞的一笑,低低的回了声:“是!” 用完早膳,严曦又坐了坐用了茶後,便说道:“朕还有些事,就先去了。”李婉婉忙起身要送他出去,严曦临上辇前,回头笑着对她说:“你且回去歇着吧,午膳时,朕来与你庆生。”李婉婉心中欢喜,含笑应了。 再次折回梳妆台前,她的心情完全变得开朗起来。一叠声的催人赶快为她上妆梳头换衣,竟是精心打扮了两个多时辰。等到她欢喜的坐上肩舆前往宴席地点时,宫中妃嫔差不多都到齐了。此时见她到来,忙蹲下请安。李婉婉端庄矜持的微微抬手,旁边的女官便念道:“起!”李婉婉入了座,含笑道:“本宫来迟了,让诸位姐妹久等。”众人忙说不敢。李婉婉又瞧见最上首的龙座还空着,左手位置也是空着的,便有几分不悦。说道:“陛下前朝有事故而不得早来便罢了,坤妃怎麽竟也还未到?”便偏头对身边宫女说:“看来他是要人请才能移动大驾了,既如此,你便你去承欢殿走一趟吧。”那宫女忙答应着要去,正在这时,一声唱喏:“陛下驾到!” 李婉婉大喜,忙起身抬头要离座迎接,却抬眼瞧见一幕,顿时变色。只瞧见严曦仍旧是在众宫人簇拥下而来,他身边却紧跟着恬熙。这是怎麽回事?他不是说有事去了吗,怎麽会与坤妃一起来了?李婉婉愣住了,早上被严曦捂暖的心又一点点的凉了下来。 她不愿让别人看出端倪借以嘲笑,便极力撑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含笑迎接了严曦,然後瞧了一眼恬熙,状若无意的说:“臣妾正想着人前去请坤妃呢,没想到陛下先将他带来了。倒是省了臣妾的一人脚力了。”严曦还未说话,恬熙忙解释道:“皇後且莫误会,我准备好正要出发时,恰好陛下过来邀我一同赴宴,这才两人凑到了一块。”李婉婉听了一笑,说:“坤妃这话说的本宫不懂,本宫何曾误会,怎麽误会了?坤妃难道是对本宫有什麽误会不成?”说完她笑着对严曦说:“陛下瞧瞧,坤妃多心了呢。”恬熙自悔话说错了,此刻被她挤兑也只能赔笑道:“是我糊涂说错话了,皇後请别往心里去。” 严曦此时笑道:“爱妃确实是小心眼了,皇後岂是那种胡乱揣测拈酸吃醋的无知妇人。还不快给皇後陪个不是。”恬熙一愣,他成为坤妃以来,虽位列副後,却因严曦的偏爱免去一切日常礼节。也就是见了李婉婉也不用行礼问安,以免尴尬,现如今却要向她赔不是。可他终究不会违背严曦。忙走上前真要向李婉婉躬身。李婉婉微侧开身避开他的行礼,淡淡说道:“罢了罢了,今日是我的生辰,何苦在这里站着说话纠缠。陛下,还请入座。” 她避开了恬熙,让他有点尴尬。严曦看在眼里,含笑道:“也是,这样站着你来我往的好没意思,还不如瞧瞧宴席上又有些什麽新鲜仧样有趣呢。”说着便当着李婉婉和众人的面,伸手牵着恬熙一起入了席。这一下立时让李婉婉开始尴尬了。她又是羞恼又是伤心,却还强撑着不露声色。自己入了席不再生事。 刚刚的一幕大家都看在眼里,自然也都知道方才瞧见了怎样一出好戏,底下各自窃笑。只是面子上自然仍旧是要一副恭敬之态,恭贺皇後千秋之喜。只是刻意着重恭贺她与皇帝伉俪情深之类的,自然是有种恶意的揶揄了。李婉婉自然不傻,心中憋了一团火,却也只能忍住。 宴席一直开到了晚上,李婉婉托辞有几分不胜酒力,要先退席休息一下。严曦关怀几句,便让她下去了。李婉婉扶着心腹宫女金珠的手,对跟在身後的诸位宫人说:“你们且退下,本宫要清静清静。”宫人们低低答是,便退下了。李婉婉便只带了金珠一人,沿着一条鹅卵石小路,沈默的散步着。 走着走着酒气上涌,腿就有些酸软了。金珠瞧见旁边林荫掩饰下有一石桌石凳,便说道:“娘娘若不到那里去休息一下?”李婉婉点了点头,金珠便扶她过去,先用自己的手帕垫了,这才扶她坐下。李婉婉静嫑坐良久,突然出声问道:“金珠,你说陛下待本宫与那坤妃,究竟哪个更加情重些?”金珠一愣,想了想却不知该如何说,最後只能说:“娘娘,陛下当初是执意要立您为後的。能将这国母之位赐予您,难道还不能说明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吗?” 这已经不是次别人用来安慰她的理由了。李婉婉这次听了,没有更大的反应,只是怔怔的说:“是吗?”随後再度陷入了沈默,金珠便也跟着闭口不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阵脚步人声远远传来,金珠低声道:“娘娘,有人过来了。”李婉婉烦闷的说:“别管他,咱们只不出声便行了。”可待到人们走近了,却听见一个男生:“朕说过,前日瞧见那鲤鱼池旁的几株曼陀罗开的最好,今日非要带你去瞧瞧。”却是严曦,李婉婉一愣,正想起身。又一个声音响起:“你说的这样好,那我定是要去瞧瞧才是了。”这次是恬熙。李婉婉正准备川林而出的身子立刻顿住,随後又缓缓坐了下去。月亮升的高了,借着林荫树影的遮掩,没人发现林中躲藏着人。李婉婉却瞧清了,正是严曦揽着恬熙的肩,快步走过来了。李婉婉脸色发白,却还是努力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说什麽。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2/5 2012 远离了宴会场地,夜晚的仧园一片静谧。严曦身後的宫人们人数虽多,却除了在两人前面提着琉璃宫灯的侍女,余下的只会沈默的远远跟着两人。严曦牵着恬熙兴致勃勃的往前走,他最後到达的地方,恰好是那片小树林临近的水边。今晚的月色很好,皎洁明亮的光芒柔和的洒向大地。小溪缓缓流动,偶尔会响起虫鸣。李婉婉看着那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人,月光均匀的涂抹在他们身上,看上去是将两人融化到了一起。这个景象让她觉得刺眼。 可她还是努力要看清他们是要做什麽。只见严曦揽着恬熙,兴致勃勃的往某处一指,笑着说:“瞧,朕说的就是这株。”恬熙也往那处看了一眼,立刻也笑了,说:“果然生的娇美鲜妍,怪不得你特地带我来看呢。”严曦含笑看了一眼,然後伸手弯腰下去,恬熙忙拉住他,说:“别!”严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直起腰来,说:“朕觉着这茶仧仧与你今日衣裳的颜色最衬,簪在鬓上可比这房子钗强多了。”恬熙忍不住一笑,改正道:“是镂空云中蓬莱阁金钗!真不知道是怎麽弄的,四层楼阁上的每扇门窗都是活的,里面桌椅板凳全齐全,还有一位金质佳人。果真是巧夺天工。只可怜人江南制造司的一片心意,偏你都不放在心上。” 严曦笑着说:“什麽精致玩意,都是人力雕琢,比不得这天然灵秀之物 分节阅读_8 分节阅读_9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9 。你把它取下来,朕为你簪仧。”说着他又要弯腰去摘,恬熙忙拉住了他。这回严曦终於有些不悦了,他问:“怎麽,你不喜欢?”恬熙忙摇摇头,说:“这仧生的这样美,我怎麽会不喜欢?只是你若把它摘下来这仧必定不过一天便凋谢了。况且娇仧需人赏,你将它簪在我头上,我还怎麽赏呢?不如就让它在这里生着,我每日过来瞧瞧,可不更好?”严曦听了,也就罢了。他笑着说:“真不知道你竟是如此的惜仧之人。”恬熙微微一笑,说:“这样美丽无依的仧儿,总是能博得一些怜惜的。”他停了停,又有几分俏皮的歪歪头,笑着对严曦说:“陛下能发现这麽美的话,可不也是个赏仧之人?”严曦深深的看着他,抬手托着他的下巴,意味深长的含笑说道:“你叫朕什麽?”恬熙一愣,忙改口道:“夫君!”严曦一把将他拉进怀里,调笑的说:“下次再错,朕定狠狠打你的小股。”停了停,又换了种狎昵的语气,说道:“用朕的龙鞭。”恬熙“嗳”的一声,嗔笑的躲开他的一吻,略微挣开了些说:“夫君且缓些,宴会还未结束呢。”严曦手一用力,又将他紧紧的箍在怀里,气息也有些急促了:“不要紧,朕让她们散了便是。”恬熙急了,忙拦住他撩自己裙摆的手,嬉笑道:“不行,今晚皇後还等着你呢。”严曦喘着气,说道:“无妨,朕应付得来。”恬熙却摇摇头,说:“不,今晚是皇後的好日子。你碰了我再去碰她,她颜面也不好看。况且婉婉是我看着出落成现在的皇後的,我也不想与她太生分了。” 严曦听了只好罢了,恬熙松了口气。忙又接着说:“我瞧着她今日其实不是特别高兴,你且好好宽慰她,别让她多心。”严曦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你倒是关心她,只是还拿朕做这个人情,朕日後必定要讨要回来的。”恬熙低低一笑,说道:“算我求你了,好吗夫君?大不了,明日之後,我再回报你这人情了。”严曦便问:“你要如何回报呢?”恬熙的声音立刻变得柔媚,他软软的说:“多日未曾为夫君品箫,明日夫君可要看看我的技术是否退步了?”严曦的回答里却有种刻意调戏的味道:“你的品箫虽好,可是用来还朕的人情,还是轻了些吧?”恬熙一愣,听起来像有些为难一样:“那…那我还能做些什麽呢?”他看起来颇有些苦恼的低头思索,严曦却立刻笑了起来:“小傻瓜,朕逗你呢。的请求,朕若不答应,可如何算得是宠爱你呢?”恬熙听了,这才松了口气。他嗔怪的在严曦前轻捶了一下,严曦含笑受了,情深款款的看着他,说:“凡爱妻所愿,朕一并照办!” 这一声声音不大,却如一个惊雷在李婉婉耳边炸响。她的手脚突然冰冷,全身的血都凝固,心跳声都停了,四肢僵硬口不能言吐纳无能。就在那一瞬,她想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因为她看着那两人还在絮絮亲热,月光下是多麽和谐相衬的一对。她对此却没有了任何感觉,仿佛一缕幽魂看着活人情爱缠绵。本是仧阳两隔,自然该是无动於衷的是吧? 她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好一会,然後转身折回去,一行人迅速退的干干净净不留痕迹。而她,已经站不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於感觉到身体一阵摇晃。回神一看,金珠满脸是泪,正焦急的摇着她,见她终於转头看着自己,这才松了口气,说:“娘娘好半天没动静,可吓坏奴婢了。”李婉婉开口喊道:“金珠!”那声音枯涩得像把经久未开的铁锁被艰难的打开。金珠忙答道:“奴婢在!”李婉婉吩咐道:“扶本宫起来。”金珠忙擦了擦泪水,将她扶了起来。李婉婉站起来後,感觉僵硬的四肢终於开始恢复了,她问金珠:“品箫是什麽?”金珠一愣,半天不敢说。在她连声催问下,只好吞吐仧吐的把从内侍那里听来的荤话解释说了。李婉婉听後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才说:“今夜之事,不许对任何人说。”金珠忙说不会,李婉婉便扶着她走了出去。 她走了几步,又转回去走到严曦他们刚刚停留的地方。这才看清,在树林旁有一个小小的仧圃。仧圃里生着一株白色茶仧,纯洁的颜色都掩饰不住的妖娆姿态,在暗夜中静静的蛊惑众生。李婉婉静静的看着它,默默的将它每一寸的模样记在心里,然後离去。 回到宴席上,严曦已经带着恬熙入座好久了。他见她这麽久才回来便问了两句。李婉婉听到自己是带着歉意的笑说道:“臣妾刚刚多饮了几杯,不成想一走便酒气上涌,唯恐失态便在牡丹园旁的织锦楼休息了一会。倒是让陛下久等,请陛下恕罪。”严曦自然不会介意,含笑安抚了她几句。李婉婉谢罪入席,然後看了一眼恬熙。恰好他也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相对,恬熙的眼神隐隐带着某种讨好。李婉婉移开目光,再也不看他。 宴席散去,严曦果然来了凤仪宫。李婉婉与他同塌而眠,两人却一时无话。没多久严曦想了想,便翻身覆上来。李婉婉忙举手拦住他,却婉拒道:“陛下恕罪。臣妾今晚当真累了,怕是无力侍寝,还请陛下仧恤。若陛下不嫌弃,臣妾底下有好几位宫女长得是极好的。臣妾这就唤她们来。”说着竟是真的要起身,严曦便忙拦住说道:“梓潼当朕真是那亟不可待之人吗?既然梓潼累了,便好好歇息吧。朕陪你一起安眠,干嘛叫闲杂人等前来罗嗦?”李婉婉莞尔一笑,说:“谢陛下仧恤。”严曦温柔一笑,为她整了整被角,说:“睡吧!”自己也躺下阖目准备入睡了。李婉婉侧头看了他一眼,即使是黑暗中,严曦的侧脸轮廓仍旧是极为英俊的。这样的男子,搁在哪个香闺,都是春梦中人吧!李婉婉扭过头,也阖目睡去…… 隔几日後,恬熙想到那株茶仧,便只带了侍女独自前往观赏。不料去时瞧见的,是一株已经枯萎衰败的半死之木。恬熙大吃一惊,忙招园匠来问,那人苦着脸说:“回禀娘娘,不知哪里来的许多野鼠,将这好好的仧根都咬坏了。根坏了,这仧就成了这幅田地了。奴婢看管不力,请娘娘恕罪。”恬熙听了也是大为惋惜,他令人饶过了仧匠,自己去跟严曦说了这事。严曦听闻茶仧毁了有几分不悦,不过恬熙已经处理了也不好说什麽。只令人再移植一株到原处便是。只是後来移植的仧他瞧着总没原先的好,也只有罢了……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2/6 2012 虽然有着副後的名分,皇命的特许,恬熙不用像寻常妃嫔一样早晚向皇后请安。但每月初一十五的早晨却是一定得去一趟凤仪宫探望李婉婉的。对此,他自然是感觉难受,但旁人却也是说不出的嫉妒,只为他在皇后面前仅需要施家常半礼。故而每一次对双方都是一种煎熬。 这一天又逢初一,严曦收拾停当後转身瞧见恬熙闷闷的坐在梳妆台前,任周围人忙碌打扮也不怎麽吭气。严曦走过去,手扶在他肩上,关切的问:“怎麽了,身体不适吗?”恬熙微微偏了偏头,笑笑说:“没有,就是一早起来还不怎麽清醒罢了。”严曦微微一笑,说:“是不是在想着待会还得过去凤仪宫的事?”恬熙沉默,算是默认。严曦叹口气,说:“既然你不愿,朕之前便说过可以免了这虚礼。朕想皇后也是不会跟你计较的。” 恬熙打起精神来嫣然一笑,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得蒙你恩宠,在宫里已经享受到种种特供优待,除了名分,基本上也真与婉婉差不了多少。如果再连这基本礼数都不肯顾及,就算婉婉不介意,在外人面前她也颜面无光,我也要遭到更多非议。既然这样做对我们两人都没有好处,我又何必生事端呢?横竖就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严曦含笑听了,突然说道:“你真是变了。”恬熙一愣,严曦继续说道:“以前的你可是最任自在,张扬过市的。现如今怎麽心气变得如此平和了?”恬熙眼睫一颤,笑着说:“以前年轻气盛,现如今都是三十多的老人了,怎麽还能不学着懂事些?你本来就忙,哪里还再能胡闹让後宫添乱,给你多生事端呢?”严曦若有所思的笑看着他,恬熙温柔的微笑着迎向他的目光。许久,严曦终於说:“胡说,朕的爱妻芳华正盛艳冠後宫,朕怎麽看都不能跟‘老’这个字做联想……”他挨着恬熙坐下来,看着镜子里两人的身影,深情的说:“朕与你,还要做一对百年夫妻,携手白头呢。怎麽能需你先老了?”恬熙对他妩媚一笑,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柔声说:“是我说错了。” 李婉婉端庄的坐在主位上,面上一片淡然,不知喜怒。底下各宫妃嫔尽数到齐,将位次填满。唯有主座右下首的位子仍旧空着。金珠低声询问道:“娘娘,可要奉茶?”李婉婉淡淡的回道:“坤妃未到,便不算到齐。等等吧!”金珠答应着下去了。 底下别人没说话,倒是新晋封的馨嫔用手绢掩住嘴,吃吃笑道:“到底是坤妃,排场是数一数二的大。若不让旁人等一等,倒是显不出威风来了。”她一开腔,旁人便也低声笑了起来。馨嫔继续说道:“说起来嫔妾也是可怜他,他又比不得皇后娘娘,由陛下钦点,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引入後宫,乃是陛下结发妻子。于情于理是名符其实的後宫之主。他无根无基的若再不弄出点声响来,这坤妃的名头,倒是成了个取笑人的话头。岂不是可怜?” 她这麽一说,旁人的笑声便更大了些。李婉婉沉声制止道:“好了!”立刻底下收声。李婉婉盯着馨嫔,说道:“馨嫔,非礼勿言。你也是大家闺秀,何必要学这逞口舌之能轻浮做派?且不说话传出去伤人还惹陛下不快。且如今你也有了身孕,更该静心调养才是。”馨嫔有些局促,但是仍旧强着说:“皇后教训的是,可臣妾也只是有话说话,并无他意。”李婉婉冷冷的说:“你是何用意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今日是逞了口舌之快,难保这些混账话不传到坤妃乃至陛下耳里。坤妃现如今在陛下跟前的情形你们都是知道的。陛下就算今时念在情分上不与你计较,难免不会心冷。再说,坤妃以往的子相信你们也有所耳闻。现如今他虽安静了些,若被惹急了,怕也是不好安抚。本宫身为皇后,领导後宫乃是职责。怎能任人生事端搅得後宫不得安宁。” 她一顿长篇大论,将馨嫔说的脸色发白,忙离位跪下,小心的说:“嫔妾知错了!”李婉婉扫了她一眼,说:“起来吧,你身怀有孕就不要随便跪了,龙裔要紧。”馨嫔低声答了谢回位,果然老实多了。恰好这时候突然听一声宣“坤妃驾到”。几乎是同时,恬熙走了进来,先不管别个,含笑说了声:“皇后娘娘安好。” 李婉婉淡淡的回答:“本宫很好,坤妃请坐。”恬熙受了她的冷待也习惯了,便笑笑坐了下去。皇后再不看他,吩咐道:“上茶!”宫女们在各座位中穿梭,将茶盏送上。恬熙端起茶来一闻,赞道:“果然好茶!”四周无人应他,各自沉默的饮茶。恬熙感觉到很尴尬,便几乎是赔笑问李婉婉:“方才进来前,听到皇后似乎在做什麽训诫,偏偏来晚了没听见。娘娘可否再说给我听听?” 这话一出,李婉婉没什麽反应,倒是馨嫔先白了脸色。李婉婉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不过是训诫诸位姐妹安分守己,好生伺候陛下不可生事。这些你做的好很好,犯不着再听了。”恬熙表情一僵,忙笑着说:“是吗?”低头饮茶再不言语了。一盏茶喝完,没人跟恬熙说过一句寒暄的话。他先忍受不住这种漠视,先起身告辞。李婉婉自然不会挽留他,任他去了。只是最後众妃嫔散去的时候,她独独留下了有几分不安的馨嫔。然後当着她的面问负责在宫门口执勤的宫女:“坤妃娘娘来了多久了。”那宫女回道:“其实来了一些时候,只是听见您当时似乎在训话,便在外面等着,说是待您训话完毕才好进去。”她如此一说,馨嫔的表情便更添了几分惴惴不安。李婉婉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那他可有曾听见本宫与婉嫔都说了些什麽?”那宫女想了想说:“奴婢不知道坤妃娘娘是否能听见,奴婢自己也只能听清只言片语。”李婉婉点头,让她退下。随後面无表情的看着馨嫔,说:“怕了?”馨嫔喏喏了一会没出声。李婉婉随後说道:“怕了就好,之後离他远些,否则怕是本宫和你肚中的龙裔都未必能救你。”馨嫔吓了一跳,犹有不信的说:“嫔妾腹中有龙裔,陛下不会狠心的。” 李婉婉嗤笑,说:“龙裔又如何,陛下正直青春,日後会多得是皇子。但是坤妃可是他心爱之人。就算陛下不忍心,坤妃当初可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你可别忘了当初他下令处死欺负他孩儿的所有侍从,甚至连名分未削的李太后都被他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不如死。你小小的一个嫔,算得了什麽?”馨嫔听了面如土色汗如雨下,颤抖着说:“嫔妾…嫔妾……”李婉婉看了她一眼,说:“知道厉害了就老实些,别再生事,好好保住你的龙裔。你日後的前程,可是全看他了。” 馨嫔忙不迭的点头,然後出了凤仪宫,一路惊魂不定的回了自己宫中。却瞧见殿内摆着许多礼物,随手一翻,全是最上等的首饰衣料还有一斤血燕。她 分节阅读_9 分节阅读_10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10 一阵惊喜,便问身边宫女:“这些是谁送来的?”那宫女回答道:“这些都是方才承欢殿送过来的,说是坤妃娘娘知道您有孕,便备了些礼物以作庆贺。娘娘你看,那坤妃果然是出手阔气啊。” 她兴致勃勃的指指点点,却不料馨嫔手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样赶快放下东西,然後颤声说道:“拿走,快拿走,全都拿去丢掉。”宫女不解,问:“娘娘……”馨嫔乾脆大喝一声:“快拿走!”那宫女吃了一惊,忙说:“娘娘您且冷静些,就算再不喜欢。这毕竟是坤妃的心意,您就这麽丢了。若是让坤妃知道了,必然觉得您在打他脸呢。坤妃位高得宠,咱们何必要如此直接的得罪他呢?”这话提醒了馨嫔,她愣了愣,之好强忍着惊惧嫌恶,说道:“既如此,把这些都收起来。永远都不许拿出来。”那宫女喏了一声,忙带人将礼物都收了起来。 馨嫔呆坐在殿内,耳边时刻回想着李婉婉的话:坤妃以前的子,你应该是知道的。他若是出手,连本宫和陛下都保不住你。馨嫔越想越恐慌,忙摇摇头对自己说:“不会的,他不会那麽心狠手辣赶尽杀绝。我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就算被听见又能怎麽样?大不了日後在他面前陪个小心,待他气消了也就罢了。不会的,一定没事没事!”她喃喃自语的安慰自己,这魔怔的状态让身边的宫女面面相觑。 接下来的数日,她变得极为沉默乖巧,人前从不多言一句。见到恬熙,也是小心翼翼的应付。见恬熙对她也是礼数客套,馨嫔以为已经风平浪静了。可不到半个月,她还是流产了。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2/13 2012 消息传来时,严曦正与恬熙在勤嫑殿东阁榻上嬉闹。乍闻如此坏的消息,任他多沉稳不动声色也不由得微微有些吃惊的松了手直起身来。恬熙在他身下倒是先脱口而出道:“怎麽回事?好好的孩子怎麽会没了?”两个人都坐了起来,离开了案几的遮掩,两人的模样才被来报者瞧清。严曦倒也罢了,不过是衣襟有些凌乱。恬熙却是前襟大敞,半遮半掩下一抹水杏苏罗的抹被推至脖颈以下,仧出两团仧和附在雪白凝脂一般的肌肤上几朵半开的蔷薇。 雪白嫣红,触目惊心的妖艳!那报者只瞧了一眼便觉得心里砰砰跳个不停,忙低下头再不敢看。严曦两人那会管他此刻心头作何感想,严曦便问:“不是一直着太医院好生照看着吗,为什麽还会流产?”那人忙回道:“这个奴婢也说不清楚,听太医说,馨嫔娘娘孕期一直精神不稳心绪不甯思绪不断,故而才会劳心劳累,导致胎气不稳,才会小产。”严曦一听便面色不虞,说:“朕在她孕期一直对她多有照拂,她怎麽会还闹出思虑过度的毛病来?”恬熙忙说:“她一闺阁出来的大家闺秀,素来娇生惯养,哪里经过事了?初次有孕必然是诚惶诚恐提心吊胆,只怕正是这个才适得其反让孩子白白流了。”严曦皱眉道:“宫里有孕生子的妃嫔多得是,其中也不乏出身不逊於她的,何以她便如此经不住事了?平日里她撒娇作态哄朕前去探望,朕也大多顺了她。结果却导致如此结局,怕是朕平日里还是太纵着她。若是多加约束想来她也不至於越演越烈,闹成如今这个地步。” 他说着说着,对馨嫔的不满也就越来越大。恬熙忙宽慰道:“别人是别人她是她,不好一概而论。好好地谁会希望自己腹中的胎儿没有了?只能说这孩子与世无缘,任他母亲如何挂心也是留不住的。你现在生她的气,可怜她没了骨仧,心头只怕痛不仧生了。想想多可怜啊,你还怪她?你若再如此,”他停了停,故作闷闷的说:“连我都要心寒了。”严曦一愣,忙搂着他问:“你为何要心寒?”恬熙故意说:“她辛苦为你孕育龙子,却还得你一堆埋怨。我什麽都没做,虽得你宠爱,难免哪一日你热头过了也将我视若旧履,恨不得抛之而後快了!”说着便颇有几分伤感的颦眉不语。严曦知道他是作态,可瞧这怀里尤物楚楚可怜的柔媚风情,明知是假都难挡怜爱之心泛滥。忙柔声宽慰道:“你又如何这般多心了,在朕心里,她何曾能与你相比?她与朕而言,不过是寻常妃嫔。而你,就是朕的爱妻。朕疼你爱你,一切是由心而起,不掺任何虚假。你若再如此多心,偏要将自己与她们相提并论,那才真是白白辜负了朕的一番心意了。” 他如此郑重其事的倾诉衷肠,倒是让恬熙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他推了推严曦,笑道:“我跟你撒个娇呢,倒是反招你认真起来了。看你平日里多沉稳一人,怎麽这时候倒是沉不住气了。”严曦握住他手拉到嘴边轻轻一吻,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说:“朕平日里沉稳多了,怕你不知道朕心意,不得不借这个机会让你知晓。”恬熙听了冲他甜蜜一笑,嘴角带着幸福的微笑轻轻的贴上他的膛。声音软软的说:“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严曦也借机说道:“你若知晓,朕便也安心了许多。”恬熙柔柔的回答了声:“!”严曦托起他下巴,便要吻下去。恬熙忙拦住他,说道:“先去瞧瞧她吧!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伤心成什麽样呢。”严曦先舍不得丢了这亲香抚玉之机,推诿着要待会再去。恬熙忙劝道:“你若去得越早,她便越开心。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就当是我求你,好吗?”他停了停,娇软的叫了声:“夫君~!” 果然,这一声夫君叫的严曦身子都了半边,心头无比妥帖受用,便决定去了。只是末了他摸了摸恬熙小,说:“说来,你什麽时候为朕生下一位小皇子呢?”恬熙表情微微一怔,忙娇嗔的说:“儿女之事,我如何做得了主?一切全看天命了。”严曦也说道:“说起来,你我好事已成年馀,差不多该有动静了吧。”恬熙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忙嗔道:“快去了,磨磨蹭蹭的几时才能去看她?”严曦微微一笑,低头在他粉腮上亲了一口,才下榻去了。 恬熙待他走了,这才唤宫女为他整理衣裳。待到衣饰整齐了,这才又在那屏榻上躺下。手怀念的在屏榻的三面围屏上抚摸。那屏榻又称百龙榻,盖因那围屏上足足镂刻了一百条游龙。恬熙在其中一条龙首上摩挲,果然摸到了一条细细的刻痕。他又从左至右连摸了若干条,果然几乎每条都有刻痕。只是一直到接近右边时,刻痕变没了。恬熙仰躺在榻上。耳边响起那年,自己仍旧是躺在这里,冲身边人娇笑道:“都说这是百龙榻,瞧这龙雕得繁复散乱的数不清,也不知是不是真有那麽多,怕是那工匠偷懒也不可知。”那爱人嬉笑着凑过来,暧昧的在耳边说:“你若想弄清楚,我倒是有个法子,可要依吗?”那说话间口里的热气吹拂入耳,又暖又的好不舒坦。自己笑得舒心,说:“有何法子,不妨说出来。”那人便不怀好意的说了:“日後我每在这里临幸你一次,便用金簪在这龙头上刻一道,等到所有的龙头上都刻满了。咱们便查彤史,数数一共有多少次便知到底有多少条龙了。你瞧,这是不是个好办法?”还记得自己当时在这张榻上笑声格格作响。末了,双手勾上那人脖子,娇媚的回了声:“果然好计!” 然後,便开始慢慢往那龙首上刻痕。每一次,都是他亲眼见证,那人从自己散乱的云鬓上随手拔下金簪,煞有其事的刻上一条痕迹。办法虽好,只是终究没能继续下去。於是,直到现在恬熙都不知道,这上面是不是真有一百条龙。他静静的磨蹭着,一遍一遍的数着被刻上痕迹的龙头,五十七道,与彤史的记载相吻合。之後的岁月里,他躺在这里数过很多次,早已数清了。可还没来得及刻上痕迹的那一半龙首,他却再也不愿去数。似乎在内心深处,还在做着不切实际的期许——总有一天,那人会回来,再一次搂着衣衫不整云鬓散乱粉腮蒸霞的自己,一脸心满意足的继续为剩馀的龙首刻痕。 你看,有时候人总是会犯一下傻的,是不是? 馨嫔木然的半躺在床上,听着各人半真半假的安慰,半天不做任何反应。李婉婉看她像是精神不好的样子,便开口说道:“馨嫔累了,大家也别再叨扰她了,散了吧,心意到了便行了!”众人一听,便齐齐向皇后施礼,向馨嫔告辞。馨嫔仍旧是淡淡的不做反应,众人想她初孕流产,便也不说什麽了,各自散了。李婉婉待她们走後,便也宽慰了馨嫔几句,起身要走。馨嫔突然出声:“是他!是他做的。”李婉婉脚步一顿,转身奇异的问:“你说什麽?”馨嫔抬起头来,一字一顿的说:“我说,是那妖孽害得我流产!”李婉婉脸色大变,忙抬眼环视左右,四周的宫女忙低头不语。李婉婉强笑道:“馨嫔说笑话呢!”随後坐到床边,低声斥道:“胡说什麽呢?就算你是遭此大难心里难过,也不能信口胡说啊,要是传了出去,也不怕招惹出更大的祸事来。” 馨嫔冷冷的说:“本就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妖孽做的,我说了实话又有什麽错?”李婉婉便急了,说:“你流产明明是自己心力交瘁所致,与旁人何干?”馨嫔突然开始激动了:“若不是他三番五次故意恐吓加害,我如何会担惊受怕,惊动了胎气导致流产。皇后您可知,这月馀我的饮食出行车辇屡屡出事,每次都只故意吓唬却不多下重手,让我惊魂未定而不至於突生险象。他好仧险的心肠,知道孕妇最受不得刺激惊吓,便非要用这种不留痕迹的手段来折磨我。哪怕是日後揭发出来,也可以说是意外无他无关。”李婉婉沉默了一会,便问:“这些事你可与陛下说过?”馨嫔苦笑,说:“说与陛下他如何肯信?怕还怪我仗着身孕,捕风捉影搬弄是非呢。那贱人也是知道陛下此刻离不得他,故而敢如此大胆。”李婉婉闻言也是叹息,说:“往日里本宫也曾劝过陛下,他再好毕竟身份尴尬,不宜多亲近,以免惹人非议。可惜陛下被美色所迷,并不听人劝。本宫无奈,也只有尽力为他们周旋遮掩着别让外人传的太难听了。” 馨嫔咬牙恨道:“娘娘您淑良贤德,母仪天下,处处都是识大体讲规矩。自然不知像这种贱人的手段厉害。他两度易嫁,且次次皆是与自己有母子名分之人。更是不顾天家颜面纲常伦理,让三代帝王痴迷。可见为人是多麽的鲜廉寡耻无所顾忌。这种人若是想做什麽事,那必然是一定要做成了的。你我都死抱着规矩廉耻不放,如何斗得过他?”李婉婉连连叹息,说:“虽如此,却也不能置之不理啊。”馨嫔眉毛一扬,厉声说:“我虽斗不了他,却拼着一身命不要,也绝不能让他如此嚣张下去。”李婉婉吃了一惊,忙说:“可不准胡来。”馨嫔冷笑道:“娘娘莫担心,臣妾自然不会傻到与他硬拼。那样不但达不到效果,说不定还能让贱人更得陛下怜爱。臣妾就慢慢等着,总有一天他也会出错露出破绽,到时候,臣妾自然会为今天的一切向他讨回来。”李婉婉听後,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你说的没错,慢慢等着,咱们都要耐心点,日子长着呢!”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大仧的话: 大家,情人节快乐啊~~ 小樱说大仧最近对恬熙虐的越来越狠了 大仧很委屈啊~! 大仧对恬熙多好啊 纵观全片,我有让恬熙挨饿受冻,挨打受骂吗?我有让人随意欺凌他折磨他吗?没有啊,全文除了几个皇帝,谁敢给他气受?谁敢不供着他,这也叫受虐吗? 不过是让他在吃穿用住都是最好的情况下让他跟几人小攻纠结不清怎麽就算是虐他了?我有让小攻们对他始乱终弃吗?有让他们放弃他吗?没有啊,几个帝王皇子将相小攻们一个个都跟吃了称砣似的不要命也要拥有他,这麽玛丽苏的设定还说是在虐他? 是啊,他是死了爱人了。可之前他们已经心意相通了啊?他这辈子求什麽来什麽,事事顺心还有什麽不好?就算偶尔有些不如意,但人生总是会有些遗憾的是不是?总的来说,他的人生可算是丰富完整了~~~~~~~ 发文时间: 2/16 2012 这一日严曦在前庭散的比较早,於是便直接回宫前往承欢殿来找恬熙。不料扑了个空,留守宫女鸽子含笑说:“娘娘前去探望馨嫔娘娘去了呢。奴婢这就遣人请娘娘回来。”说着便让身边小宫女跑一趟。严曦想了想便叫罢了,自己坐在厅上拿了本书册翻看起来。 过了好一会恬熙才回来,还未踏进宫便被告知他以等候多时了。忙扶着栀香的手匆匆走进来,笑道:“既然来了怎麽也不差人来叫我回来,白白的让你等了这麽久。”严曦含笑放下书册起身接住他。温言问道:“去瞧了馨嫔?”恬熙点点头,严曦便笑道:“既然要去瞧,昨日朕去时怎麽就不顺便过去,偏要自己一个人去看望?”恬熙嘴角一勾,揶揄道:“亏你平日里多明智一人,怎麽这种事上总是糊涂。我若跟你一起去了,她本来该欢喜的也要变得不欢喜了。平白无故的,我何必去惹她嫌?还不如等到今天该有的礼数尽到,也少惹些是非了。” 分节阅读_10 分节阅读_11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11 br严曦也是一笑,说:“是朕糊涂了。”恬熙也笑,叹道:“你平日里心思都用在朝堂国嫑上,见的她们皆是笑颜绽放,自然看不见她们心里的苦闷,也摸不着她们的心思。你若不烦她们,有空也去多瞧瞧吧。其实,她们也不容易。”说着说着,他眉毛一垂,颇有几分怜悯的轻叹了一口气。 严曦瞧他这样,便故意逗他说:“既然如此,那朕今晚便招幸馨嫔,好好慰藉一下她,如何?”恬熙摇摇头,说:“她看起来气色还是不好,最好再调养几日。”说完,一眼瞥见严曦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忙嗔怪道:“没事又消遣我!想我吃醋跟你闹吗?我才不上你的当。”严曦嬉笑着将他搂入怀里,恬熙顺势贴上他膛,款款说道:“我在这宫里,已是树大招风,若再不收敛些,怕要连带你和皇后也要添些烦恼了。”严曦不以为意的说了句:“怕什麽?万事有朕呢。”随後也叹息了一声,说:“朕是担心没有朕在身边,你去了容易被欺负。”恬熙微微一笑,说:“有你的宠爱傍身,谁敢欺负我呢?” 严曦听他这一句话自然是十分满足,托起他下巴深情的凝视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蛋,然後低头吻了上去。恬熙自然是柔顺的承接了,一双胳膊顺势勾上了他的脖子。两人耳鬓厮磨唇舌纠缠间,严曦的手顺着他的脊梁一路下滑,沿着诱人的仧线往下,末了在深处一按。恬熙了一声,忙松开彼此纠缠的唇舌,气还未喘匀便笑道:“别…”。 严曦仍旧是温柔深情的瞧着他,但手已经不容置疑的拉起他裙摆就要探入。恬熙忙往後按住他,笑道:“别了,昨晚你弄得太久了,现在腰还酸软着呢。刚刚在馨嫔那差点就坐不直了,好人,就让我歇一会吧。”他柔声告饶,严曦便也不忍强求,便只好罢了。 但刚刚起的兴致总不至於就这样忍下去。严曦将恬熙抱到膝上做好。恬熙自然明白,无需他多言,已经开始宽衣解带。美人宽衣,自然是最香艳的画面。恬熙又天生一股媚态,一个随意的举动都能令人心醉神驰。严曦眯眼瞧着他将前的层层束缚拉开,最终连薄薄的一层抹也推至脖颈处。然後素手托着一只仧,微微从他膝上起身就要往他嘴里送。严曦眉毛一扬,看着他,明明那粉仧嫩的仧尖已经贴上了嘴唇,却不肯张嘴含住。恬熙明白,羞涩妩媚一笑,低低的说了声:“夫君请张嘴,让我喂您饮些仧汁!”严曦满意一笑,终於张嘴,将仧尖含入。恬熙松了口气,将身体更加送往他面前。严曦含着仧头,手也并不老实,仍旧探入那媚仧中,一只手指反复搅弄仧。唇舌牙关也不肯放弃对仧尖的躏调戏。这双管齐下,惹得恬熙浑身软,双手搂住他的头,脖颈向後微扬,半垂着眼睑轻声仧 着……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严曦身边的大太监宝祥过来,低声唤道:“陛下,军部诸位大臣在宫门外候着,说有要事求见陛下。”严曦了一声,宝祥也不敢抬头看,只低头听着动静。严曦狠狠的吸了一大口仧汁,便终於松开了已经红肿的仧头,从嘴里。恬熙忙从他身上下来,从身边宫女手中接过手绢看,为他擦拭手指上沾染的仧水。严曦遗憾的起身,让人为自己整装。转身瞧见恬熙还面带春色,便唤他过来,捏了捏他紧绷的翘仧,扶在他耳边暧昧的说:“这下面也吃了朕不少种子下去,怎麽这麽久都不见回音呢?莫非是朕还未喂饱这下面的小嘴不成?”恬熙嬉笑一声,嗔怪的推了他一把,催道:“去吧!”严曦笑笑,说:“等朕晚上过来!”恬熙点点头,将他送出宫去。 恬熙待送他去得远了,便才折了回来。对左右淡淡吩咐道:“本宫累了,想要躺一躺。”宫女们忙负责铺床熏香,然後服侍他躺下。栀香亲手放下帷帐的时候,恬熙喊她道:“替本宫锤锤腰,顺便陪本宫聊聊。”栀香答应着脱鞋上了床,跪在他身边小心的捶腰,其馀宫女们将床前的一层云翳罗轻帐理好,隔着帐帘向恬熙施了一礼然後退出几步守着。恬熙盯着她们朦胧的身影,向栀香举手。栀香会意,手不停,人却微微向前欠身贴近恬熙。恬熙对她低声吩咐道:“告诉薄桃,药暂时别带了。”栀香点头,主仆二人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了。 隔日将近中午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严炎进宫了。恬熙大喜,随後却有些奇怪:“今日并不是他进宫请安的时候啊,怎麽突然就来了?”随後却终究是想见儿子的心更重些,忙命道:“快去将他带来。”没想到传话的人却说:“启禀坤妃娘娘,炎皇子殿下已经先去向陛下请安了。想来随後定会来承欢殿向您请安。”恬熙一怔,说:“这孩子怎麽如今竟这般懂礼数了?”转念又觉得严炎有了进步也不错,便放宽了心。命承欢殿小厨房备些严炎爱吃的菜,一心等他过来。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来,反倒是严曦一人过来了。恬熙瞧见他,便有些沉不住气了,问道:“陛下,严炎呢?”严曦笑笑,说:“他已经出宫了。”恬熙十分意外,说:“什麽?这麽快就走了,可他还没有来承欢殿向我请安呢,怎麽就走了?”严曦含笑揽住他一起坐下,说:“他进宫来求朕给办一件事,办完看时候不早了就走了。”恬熙奇怪的问一句:“办事?办什麽事?”马上有几分嫑醒的追问:“是不是他的怪癖又发了?”严曦随口搪塞道:“别瞎想,是他听说朕有一件宝贝,向朕讨了去玩。朕就给了他,他因是私自进宫,便又匆忙回去了。”恬熙听了,这才信了。慈爱的嗔道:“这孩子,都快要行冠礼了还这麽淘气,什麽宝贝这麽了不得,让他眼巴巴的要跑进宫找你要?”严曦笑笑,说:“他在寺里生活单调,自然是见着稍微稀奇一点的宝贝就喜欢了。说起来,你也是能狠下心来这样对他,不知将来若是对我们的孩子,你也要这麽严厉不成?” 恬熙呆了呆,忙笑着说:“好好地,怎麽又说到这个了?”严曦的手在他小处摩挲,感叹的说:“今日瞧见了他,朕便不得不去想了。你先前曾为我大魏诞下诸多皇子,怎麽到了朕这里,却年多不见动静。朕盼子心切,自然要时常唠叨一下了。”恬熙扑哧一笑,说:“就会油嘴,都是五个孩子的爹了,还盼什麽孩子?”严曦摇摇头,说:“那不一样!”恬熙奇怪,说:“有什麽不同?”严曦深深的凝视他,说:“那些都不是你跟朕的孩子,自然不一样。”恬熙表情微妙的一怔,随後微低下了头,笑了笑,说:“你这麽想要我为你孕育生子吗?”严曦肯定的说:“当然,试问天底下那个男子不渴望能有与爱人血脉共融的骨仧呢?朕自然不能免俗。”恬熙没说什麽,只伸手抱住他,将脸藏在他的膛里,只是不说话。严曦回搂住他,两人相拥良久,严曦说道:“明日请太医瞧瞧吧,也好给你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好早日为朕孕育一位皇子。”恬熙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严曦轻笑,将他轻松抱起,转身往床榻处走去…… 随着最後一次挺入,严曦跟恬熙双双一声低喊,彼此下仧相连处一股仧水涌入媚径。出精後短暂的失力,让严曦匍匐在赤仧的尤物身上,两人皆是急促的喘息着。好一会严曦瞧瞧恬熙绯红的脸色,为他擦了擦额前的汗水,温柔的说道:“睡一会吧!”恬熙慵懒无力的答了一声,果然合上双眸睡过去了。严曦瞧着他美丽的睡颜,真是觉得赏心悦目,竟是一辈子都不想看完似的。有时候他总会想,这世上能有这麽一个人让他牵肠挂肚,痴恋纠缠不休,这是件多麽奇妙的事? 从最早有记忆起,除了父皇母后,还有奶娘等几个最亲近的人,狐媚恬熙,便是被他最早记住的存在。更是让他最真实深刻的理解“美”这个字含义的次体验。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天,严曦觉得很有趣。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非常的亲近恬熙。那种亲近,跟对母后,对仧娘还有玩伴们的亲近是不同的。他年纪小小,便知道了其中的差异。那是一种特别的渴望,他希望能拥有他在身边。那时候的他,小小的心愿便是,希望能跟母后和恬熙母妃生活在一起。 至於父皇,年幼的严曦对他永远是敬畏大於亲近。可以的话,他觉得少见他几次都不打紧。可惜的是,每次他去找恬熙母妃,他那永远不苟言笑的父皇总是出现在他身边。每当这个时候,他便不得不乖乖的退出来。因为父皇在,恬熙母妃便会非常忙,不能陪他一起玩了。他记得,那个还年幼的自己,心里是非常嫉妒父皇的。因为他永远能首先拥有恬熙母妃! 这种单纯天真的嫉妒,成为一颗深埋在他心底的种子,在主人没有察觉下静静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终於,它等到了! 那真的是个意外。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假装午睡却趁人不注意偷偷翻窗溜了出去爬树。却无意中亲眼目睹了那样一场惊心动魄的欢爱。风摇梨仧,雨打荷尖,时而徐徐曼曼,时而急急切切,风声雨声中,他什麽都听不见,世界变得非常小,小的只有他和眼前所看到的画面。但世界似乎又非常大,大得让他和那个画面有着天涯海角的距离。就在那一刻,那可嫉妒的种子终於破土发芽疯长起来,以青涩的仧望为滋润。他在那一刻,次心中疯长着一个念头:超越他,超越那个男人,战胜他! 伴随着与他有关的春梦,他终於有了长大的证明。然後,便是一系列的变故,在变故中他失去了父皇,那个他立志要战胜的男人。却又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敌人。他开始静静的蛰伏,让自己快速的成长起来。而随着年级的增长,他的一切都在发生改变。唯一不变的,就是对他的执着。他要永远的占有他,牢牢地抓紧他,严曦从不迟疑的如此肯定着。这份感情是如此的久远深刻,仿佛它已经融入他血仧里,雕刻在他骨髓上,扎根到他魂魄。谁都不能将这份感情从他身上剥离,连他自己都不能。他必须要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就像自己必须尽全力守护自己的龙椅与皇朝一样。谁都不能将他们从自己手中夺走,谁都不能。如果这不算爱,那算什麽?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2/19 2012 午休醒时,严曦已经不在身边。挽帐的鸽子笑的说:“陛下已经前往校场骑马去了,嘱咐娘娘若醒来便可前去。”恬熙了一声便要起来。宫女们忙上前服侍,为他穿鞋穿衣忙乱了一阵,又要送到梳妆台前上妆梳头。恬熙淡淡的说了声:“更衣!”她们便忙打开一个镂空仧间的隔间小门,一群人送恬熙进去在一中空锦毡圈椅上坐下。恬熙坐下许久,尽力放松,不一会便感觉到严曦留在身体深处的仧水缓缓流出。他不动声色,一直等它再也流不出来这才起身。 严曦盼子心切,这几日行房再不许他如以往一样,情事後清理身内外。每每只许擦拭身上沾染的秽物,却不准清洗自己仧入他内的仧水,以图他能尽快受孕。恬熙明面上不反抗,内心却心急如焚。因担心再吃避孕药物会被发现,只好希望这样的事後措施能有起到一点点作用。这倒罢了,想起严曦说明日便命太医为他诊脉,他心中忐忑不已。长期服用避孕药物,虽这几日已经停用,但若说脉象上会一点都没有异象,他自己都不相信。心中只是慌张,不知该如何隐瞒。 他径自忧心忡忡,看了在一旁伺候的轻雯一眼。想和她商量,却碍於旁边还有七八名宫女,安知其中有没有严曦的眼线。故而只能在递给她一个眼神後,无奈的垂下眼睛。没想轻雯突然开口道:“娘娘可是为子嗣之事犯愁?”恬熙闻言一愣,不知她为何突然将自己心思说出来。轻雯不顾他的诧异,继续说道:“说起来奴婢也是犯愁,当年您因那李勤弓,不顾奴婢们劝阻,吃了大量避孕药物。现如今迟迟不孕,不知是不是与之有关。虽说过去了两年,安知会不会被伤了根基。想到此,奴婢真是为娘娘和陛下心疼。”说着她眼圈一红,愁容满面。 恬熙听了这话立刻明白她的用意。心里思量:她这是提醒我,到时候一定要将此事推至李勤弓头上。这倒确实是个姑且一试的办法,可是…可是……严曦本就恨李勤弓入骨,若让他知道,岂不是要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我已让李勤弓横死,难道要让他死後也不得安宁?这,这可如何使得?可若不如此,如何解释得了为何我内有避孕药物?严曦要是知道真相,那……”他左思右想,一边不忍再度连累李勤弓,一边想到严曦可能的雷霆震怒,又极为忌惮。就这样左右为难下,第二天还是如约而至。 严曦一下朝过来承欢殿,便急招御医前来为恬熙诊脉。自己干脆就将嫑务放到一边,专心陪着。恬熙本就心中有鬼,见他在一旁更是心中惴惴不安。再一瞧御医的表情越发凝重狐疑,心立刻沈到谷底:到底还是瞒不住了! 御医让他连换了几次手反复切脉,如此再三,严曦都有些看出端倪来了。便问:“如何了?”那御医脸色非常古怪,他看了恬熙一眼,再看看严曦半晌都不敢说话。严曦见他这样,心中疑心大起,便说:“到底如何,实话实说!”话未语气森森,那御医见 分节阅读_11 分节阅读_12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12 他已如此,便再不敢耽搁,看了恬熙一眼,他小心谨慎的问道:“敢问娘娘,可曾有服用过什麽药物?”恬熙心头一紧:来了!他面带疑惑不解,重复道:“药物?”随後奇怪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和严曦,然後回答:“本宫除了按时服用养颜汤药,并未服用什麽药物了。”御医听了,忙又追问了一句:“从未服用过什麽特别的药吗?”恬熙心中慌张,面上仍旧疑惑不解:“御医指的是什麽?请但说无妨。”那御医犹豫了一会,再瞧瞧严曦的神色,终於说了:“微臣看娘娘内有化散孕气的反应,便斗胆问一句,娘娘以前可有曾服用避孕药物?” 此言一出,严曦的脸色顿时变黑,他冷冷的盯着恬熙,问:“这是怎麽回事?”恬熙见事已至此,无奈之下,咬牙承认:“是,本宫曾服用过多年避孕药物。”他看了一眼已然要发作的严曦,急忙补充了一句:“可本宫已经停用了两年多了。应该不会再受影响了啊。”御医听了,便想了想说:“既如此,亦可能是那药持久霸道,在娘娘内沈积,虽历时许久,仍旧耽误您感孕。”恬熙做大吃一惊的样子,脱口而出道:“竟然会是如此。”严曦在一旁突然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之後继续给娘娘下药呢?”那御医忙说:“也有此可能,只因娘娘身体特殊,所以微臣也不敢随便断言。”严曦沈默半晌,便说:“无论如何,必须先解了他身上的药。你下去开方吧!”那御医忙说声是,便退下了。 从承欢殿出来的时候,他满头大汗。旁边的医正徒弟奇怪了,便问:“师傅,您怎麽出了这麽多汗?”他白了他一眼,训斥道:“莽头小子,不该问的别多问。记得为师的一句话少说话多做事,否则迟早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那医正吓得果然不敢说话。那御医擦了擦汗,心想:这死孩子,若是让他知道那坤妃内的避孕药明显是近期服用,怕是要把他也牵连进来了。事到如今,此事我只能烂在肚子里了。只不知那药是有人蓄意下的还是坤妃自己服用的,好在我刚刚的话说的活络,日後事发要追究责任,也怪不到我头上。他暗暗舒了舒心,便加快了脚步赶回御医所开方抓药。 严曦紧紧的盯着恬熙,问:“这是怎麽一回事。”恬熙沈默了一会,叹息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严曦却不肯罢休,步步紧逼道:“你若不说,朕就令人去查了。”恬熙无奈,凄婉的看着严曦,眼中的哀伤令他心头一软:“我的过去,对你我而言都是伤痛,何必一定要揭开它。”严曦心念一动,忙问:“难道是李勤弓?”恬熙咬唇不发一语。严曦见他如此愈发以为他默认了,顿时怒不可遏,喝道:“这狗贼,朕早说要他百倍偿还!”说着,对外喝道“来人,来人…长贵,快滚进来!”恬熙忙阻拦道:“陛下不可!”他拉着严曦问:“你要做什麽?”严曦咬着牙说:“朕要砸了他的碑,抄了他的家!”恬熙急切的制止道:“不可!” 严曦怒道:“他玷污了你,害了你我至今无子。”恬熙忙分辩道:“那是我先引诱他的,也是我自己要吃药的,起因都在我,你若要怪罪,不首先要先拿我问罪吗?”说完他泪流满面,立刻跪在了地上,严曦忙扶起他说:“爱妻,你这又是何苦?”恬熙借势依偎进他怀里,流着泪说:“原本他因我而亡,我对他还有几分歉意。那药也是我不知轻重大量服用才伤了身体,与他也无大干系。对外,他是你的大功臣。你若是对他动了手,必将遭人非议,让自己的英名受损。於情於理,我如何能让此事发生。若真如此了,我如何能不良心难安?你若是真想看我寝食难安备受折磨,便如此去做吧!” 说完,他松开严曦,独自坐到一旁垂首咽泣。严曦见他如此,再高涨的怒火也都熄灭。忙坐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安慰道:“你别难过了,朕知道你心地纯良,念着李匹夫的尺寸之功不忍心加害。罢了罢了,朕看在你份上,不再追究李家了便是了。”恬熙听了正中下怀,忙回头问了句:“真的?”严曦郑重的点头,说:“当然是真的!”恬熙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开颜道:“如此便好了,既让我心安,你网开一面,也算是为我们未来的孩子积德。说不定上天感动,快快赐予我们一个小皇子呢。”这话让严曦听了很舒服,他便笑道:“一个哪够,至少得五个。”恬熙被逗笑了,说:“要那麽多作甚?”严曦摇头:“你为先帝诞下四位皇子,朕立志青出於蓝,可不能输给他了。”恬熙扑哧一声嗔怪道:“这种事有什麽好比的,你呀!”严曦顺势将他搂在怀里,充满期待的说:“既然已经知道问题症结便好办了。你要好好调养,乖乖的喝药。只要你身上残留的药接了,必定可早日为朕诞下皇儿。”恬熙乖顺的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应了一声“!”。心中却想:李勤弓,我又欠了你一次,已是还不清了! 严炎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又瞧见严灵面对着墙盘膝而坐。他撇撇嘴,大喇喇的走了进去,一人径直在桌前坐下了。好一会严灵都不理他,他便说道:“你成日里对着那死墙到底能对出什麽东西来啊?还不如直接一头撞墙,把你这榆木脑袋撞撞,说不定能开窍些。”严灵早就习惯了他的胡搅蛮缠,还是不予理会。严炎撇撇嘴,干脆走到他身边蹲下,从侧面细细端详。平心而论,严灵是个非常俊秀的男子。虽年届不惑,却因保养得当,脸上并未见老态。且常年浸仧佛法,心态平和淡然,神态中油然而生一种宁静致远的气韵。更难得的是,他身上那种置身世外的清雅纯净的气质,随着年纪的增长不但未曾消失,反而随着岁月的沈淀愈发浓郁清新,令人见之忘俗。此刻严炎紧紧的盯着他侧脸上每一处俊秀的线条,最後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紧闭的双唇。盯看了许久,他“且”一声,起身走开。 他在禅室内转来转去,东摸摸西看看。一会掀开香炉翻查,一会打开茶壶嘀咕。闹腾了好一会後,看严灵仍旧是不理,自己可能觉得无趣,摸摸鼻子便走了。 严灵也不理他,继续面壁参禅。可渐渐地,他突然注意到屋里的香味有些不对。不再是以往的清幽檀香,而是一种甜腻浓郁的香味。他开始并不介意,可下陡然升起一股热流,这种感觉其实他并不十分陌生。清醒的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麽。他睁开眼,此时已经倍感口干舌燥。,他起身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往杯中注入茶水,然後一饮而尽。因为太匆忙也并未觉得不对,知道茶水落肚之後,不但没有解渴,反而火上加油一样,让腹下的热流再度上窜。顷刻间,他已经浑身燥热,心跳加快,身体的某处开始蠢蠢仧动了。 严灵大惊,立刻明白自己已遭人暗算。惊慌下,他唯一想到的便是要即刻将这仧火压制住。想到这他忙朝紧闭的房门跑去,再不顾风度的一把拉开门,只见庭院里,严炎正闲闲的站在月下,见他出来只是懒洋洋的笑道:“我还当无需等许久呢。大师果然好定力!”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2/22 2012 严灵紧紧的盯着他,任鼻息越来越粗嘴巴却抿得紧紧的不发一言。严炎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向他走开,他刻意走得很慢,企图以此来博得更多时间来观赏严灵的慌乱。可他稍稍有些失望,严灵只是盯着他,仅借着朦胧的月色也瞧不出他眼里是否有恐惧和羞耻,这可不能让他满意。严炎慢慢的晃到严灵面前,那姿态就像一只小狐狸恰好碰见了一只摔伤的老母鸡。他刻意在严灵面前停了一会,这时的严灵已经喘着气弯腰几乎要瘫在地上。严炎伸手推了他一下,嬉笑的问:“师父,需要徒弟扶您一把吗?” 严灵极力平缓了气息,仰头问道:“你下了多少种药?”严炎嘻嘻笑道:“不多,就两种。一种能让人四肢乏力,一种则能让师父您忘情纵。如何,师父觉得这药效果还满意吗?”严灵回答他的,是越来越粗重的喘息以及已经快要彻底瘫倒在地的身体。严炎盯着他彻底丧失反抗能力的窘态,笑容带着邪嫑恶的舒心:早就该这样了,给予这个一天到晚装模作样的人一个重重的教训。让他再敢仗着身份教训他,让他再敢欺负他!看他天天端着个仙人架子捏着个佛珠念经就烦。严炎得意洋洋的瞅着他,想了想伸手将他想将他扶起来。 他的手一贴上严灵,立刻感觉到掌中的仧体起了反应。严灵说话了,声音没有了刚刚的镇定:“你要做什麽?”这像让小狐狸闻着腥味似的,立刻引起了严炎的兴奋:“做什麽?自然是替师父你遮丑掩瞒了。否则待会药增强,您在这夜深人静,庭院空空的地方发出什麽声音来,打扰到其他僧人倒是罢了。若果是吸引他们前来瞧见您现在这幅模样,怕是以後师父您也不好意思出去晃悠了吧?”他一说,严灵便闭嘴,沈默的任他将自己扶起来。严炎知道他心思,便揶揄道:“原以为师父修行之人,最……”话没说完,因为没准备好便贸然将严灵拉起,自己支撑不住,居然直直的向後倒了下去。两人双双倒在了一处。严灵倒还好,有严炎做垫子没吃痛,可苦了严灵,本来摔得就疼,还受了严灵一砸,前後击疼得他龇牙咧嘴。严灵遭他暗算本心中薄怒,却一眼瞧见了眼前少年一张艳丽乖戾的脸蛋因疼痛扭得五官错位,又滑稽又狼狈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头一松,居然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笑。 这一笑让本来就气急败坏的严炎更是恼羞成怒了。他喝了一声:“笑什麽?”严灵收敛了笑容,不再说话。严炎也不敢再托大免得失手出丑,他将严灵再度扶起,两人虽然身高相仿,严灵毕竟是个成年男子,体重不轻。严炎一个十八九岁的小青年,平日里又疏於健体,力气并不十分充沛。於是就从门口到床榻这麽短短的一段距离,他也走得有些吃力。 等到好不容易将严灵丢到床上躺下,他自己也一股坐在床沿喘了口气。等到气息调匀之後,他才恢复常态,继续兴致勃勃的琢磨该如何教训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严灵被他翻过身来,仰躺在床上。他隐约知道自己会被如何报复,索不做任何反应,只看这小魔王到底还闹到什麽地步。严炎见他半天不吭一声,便有些不满了,他伸手在严灵受了戒的头顶敲了敲,说:“说话,我给你下的药可没让你装死。”严灵不理会,严炎恼了。索一个翻身骑到他身上,怒道:“装,你再装。我看你待会还有没有本事装死!”他也不再耽误时间,直接开始剥严灵的僧袍。没多功夫,便将严灵身上剥的干干净净。严炎剥完衣裳,还故意停手居高临下的欣赏了一会,嘿嘿笑道:“师父,看你一天到晚只会念经打坐的,身子生的倒是不错,居然没一块赘仧呢。瞧瞧,瞧瞧!”他故意在严灵身上四处又掐又摸。严灵恰逢又一阵药劲上来,身体本就燥热难当,哪里禁得起他如此,虽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却无法阻止身体忠实的反应。没一会,严炎便爆笑出声:“师父,你下面的巴仧怎麽站起来了?”严灵咬着唇不理他,严炎也不在乎,兴致勃勃的继续说道:“瞧瞧,块头还不小呢?,颜色还这麽深,比我的还深。怪了,师父你其他地方都那麽白,怎麽就这里这麽深呢?我听说和尚中,那些手仧之事做多了才会变深,莫非师父你也是?”他故意停了停,说道:“师父,您可是犯了色戒了!” 他直接伸手去一把捏住那昂扬的分身,虽因技术生疏控制不住力道,但对已经被药煎熬得仧死不能的严灵来说,仍旧是一次强大的刺激。他的分身在严炎手上生生又胀大了一圈。严炎再度大笑起来,嘲笑的瞧着严灵,说道:“天天念着佛,心里想着仧。手里白日忙着捻佛珠,晚上偷着搓巴仧。师父,您可真是位得道高僧啊!”他接连用各种粗鄙话来嘲辱严灵。严灵先是沈默,等他说的越来越带劲的时候,严灵开口道:“贫僧一介凡夫仧身,身受催情药物,自然也会如凡夫一样有了反应。贫僧自认修行尚浅,还脱不了仧身约束,割不断人情仧仧。” 严炎一愣,严灵继续说道:“佛法只能让贫僧在这药物下尽力保持一些清醒。如若不然,譬如你,倘若是你中了这催情之药,只怕连这说话的神智都没了。既然如此,贫僧如此反应,虽不光彩,却也并无羞耻之处了。”他这番话说得有条有理,足以表明此刻的神智尚且清醒。严炎无言以对,最後干脆恶狠狠的冷笑说:“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师父您倒是会为自己推脱。那这巴仧是怎麽回事?”严灵淡淡的说:“此语不雅,你好歹也是皇家出身,现如今也是佛门俗家弟子,怎可犯如此口戒,最好还是改了吧。”严炎气恼万分,喝道:“少废话!” 这时候,他手劲没掌握好,一捏之下,严灵的分身受不住刺激,居然顷刻间便出精了,顿时弄了他一手。严炎嘴巴叫得响,少时各宗残忍事也做得多,偏偏这种事还是次。看着满手的黏糊仧水,他居然呆了一呆。严灵得到了暂时的纾解,也舒服多了,便缓缓说道:“贫僧未遁入空门前出身皇家,也曾男欢女爱数年,这腹下三寸处不如子色浅,有何稀奇呢?”书香门第 b 分节阅读_12 分节阅读_13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13 r发文时间: 2/25 2012 严炎听了他这话先是嗤笑,说:“师父念经念得利索,没想到狡辩的功夫也用得利索呢。”说完後细细一琢磨,立刻勃然大怒道:“死光头,你是在嘲笑我还未经人事?”面对他的怒气,严灵倒是显得比较镇定,他强忍着药效,缓缓说道:“贫僧只是在阐述事实,并未有取笑你的意思。”态度仍旧是云淡风轻。严炎瞪着他,脸上怒气未退,心里琢磨着改如何折磨他。严灵也清楚虽然刚刚在两人的嘴皮交锋中占了上风,但此刻自己仍旧是被动,不适合再做挑衅,便也闭口不言。两人一时间彼此陷入了短暂的沈默。 这沈默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那药效便更加来势汹汹的袭来。严灵本想靠着顽强的意志将药效熬过去,却不料这药着实狠辣厉害。并不是像寻常药物,熬过一阵便过去了。而是短暂熬过一次药效後,後来会反复发作,并且相比上一次的药效还要加倍。刚刚严灵已经熬过一次,这才有了精力冷静的与严炎斗嘴。可没想到才过了没多大功夫,第二波药效又来。这一次比初次更加厉害,严灵才张嘴要说话,就立刻觉得下像被泼了油的火堆一样,一股仧火熊熊冲上膛,颇有野火燎原之势。他没提防住,忍不住仧 了一声:“啊~~”。 就这一声,把严炎惊醒了。他低头一看严灵已经是满脸潮红,也不只是药效还是羞愧的缘故。严灵刚刚失控失态,本就羞耻,现被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顿时觉得心慌,不自觉地稍稍移开了目光。因这药的威力,他的眼眸略带水色,就在这目光转移中,竟是稍稍流出一两分媚态来。这个平日里如姑仧神人般的男子难得现出如此生动的风情,让几年来惯看他不食人间烟火形象的严炎也防不胜防,一时间竟然也微微怔愣了。 他呆了呆,严灵却已经快支持不住了。那药着实霸道,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烧得厉害,又得发疯,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打开了。仧头、下仧仧分身越绷越紧瘙难安,渴望有谁来抚慰纾解一下。他庆幸自己被下了让四肢瘫软的药物,否则必然会控制不住当着严炎的面做出自渎的行为来。严灵心中默念佛号,希望能靠着佛法维持最後的神智。他颦起眉,隐忍的咬住下唇,勉强克制自己再在严炎面前发出浪声。 而严炎却已经回过神来,他盯着严灵看了一会,果然看出他其实已是强弩之末。轻轻一笑,严炎突然柔声问道:“师父,您现在是不是很难受?”严灵干脆合上眼不再看他。严炎便唤道:“师父,您睁开眼瞧瞧徒儿啊。”连唤了几声都得不到严灵的回应。严炎微微一笑,在那平坦单薄的膛来回巡视。那目光露骨的像小狐狸在琢磨该往母鸡身上的那一处下口比较美味。严灵最後的清明让他感觉到着咸湿的目光,无论如何强忍,内心里屈辱感却无法压抑。更可怕的是,与内心相反,身体因为受到这样仧邪无礼的打量而更加亢奋起来。内外极大的反差让他饱受煎熬。 严炎并不通风月,自然不知道此刻他所承受的痛苦。但出於一个男子侵略的本,他仍旧懵懂中知道如何撩拨一个已经饱受情仧折磨的男人。於是,他的关注点落到了严灵两点仧头上。手指在其中一颗上轻轻一推,那颗仧头立刻变硬变尖,与此同时,严灵受不住刺激,再度仧 了一声。严炎的步便收到了不错的反响,这让他很满意。於是毫不犹豫的伸手过去,直接捏住了两颗仧头。一边揉捏,一边笑嘻嘻的对严灵说:“师父的身子生的白,所以连仧头都生的颜色浅呢。瞧着跟我之前吃的樱果似的。”严灵没有回答他,仍旧是紧闭着眼,额前不停的冒汗。却再也忍耐不了的吐出轻轻的仧 。 严炎见状,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心中大感痛快。而看着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在面前呈现出这样任人摆弄无力反抗的柔弱姿态,更是让他属於男人的征服和肆虐仧望开始冒头。原本是一场不怀好意的戏弄渐渐得开始变味,随着严灵体温的升高,仧 声的变大,他也感觉到身体越绷越紧,下仧仧有一团火逐渐烧旺了。不到十九岁的他,终於开始有了强烈的仧反应,而对象,则是眼前大他二十一岁的兄长。 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挣扎,严炎毫不犹豫的将他身上的衣物尽数剥掉,一件件随手甩在地上,然後翻身压上。身上重重的压上了一人的感觉让严灵已经被情仧熏晕的头脑有了一点缓和,他勉强睁开眼,一眼瞧见了一张与恬熙有七分相似的脸几乎与自己碰着鼻尖。他呆呆的看着严炎,喊了声:“恬熙?”严炎一愣,随後立刻反应过来:“你与我那风流母妃也有过一腿?”严灵哪里还能回答他,脑袋越发晕的厉害。严炎见他半天不回答,也顾不上不高兴。笑嘻嘻的拍拍严灵的脸,说:“待爷快活之後再慢慢盘问你!”说完他便凑唇上去,在严灵脸上一顿乱亲乱啃。可他并无接吻的技巧,虽然将严灵的嘴唇都快啃破了,也并没有如刚才一样,得到他的热烈反应。这样严炎有些无奈了,只好放弃,想了想,他还是低头,一口咬住了一只仧头。 果然,严灵受不住这个刺激,大大的倒仧了一口气。眼睛倏然睁大,两眼直直的望向虚空。虽然这含仧毫无技巧,可对严灵这已经被药彻底的摧残成仧兽的人来说,已经是致命的一击。他的神智彻底崩塌,身体为情仧所主宰。严炎含着他的仧头,自然也感觉到身下的人身体突然的紧绷。於是他便更加卖力的用唇舌逗弄着这颗可爱的仧头。时而舌头来回舔弄,时而牙尖细细碾磨,时而唇齿配合用力吮仧吸。每一次的逗弄都让严灵感莫大的快仧。喉头里像被什麽堵着说不出话,可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仧 却足以说明主人已经是濒临绝境了。果然,就在严炎对仧尖的大力吮仧吸下,严灵长吸了一口气,身体绷紧颤抖了一会後精关失守。又一股仧水尽数从分身中仧出,这一次,是将严炎的衣裳弄污了。 淡淡的腥腻之气在这檀香弥漫的清雅禅房飘散开来,让这佛门清修之地顿时成为仧邪之所。严炎抬眼瞧了瞧严灵,此刻他哪里还有平日里清心寡仧离世出尘的仙人姿态?他双眼瞪大,眼神再无淡若静水的神韵,而是迷离混乱如被搅浑的一池春水。俊秀的脸庞上泛着潮红,眉宇间因仧望降临而媚态无限。赤仧的身躯上布满汗水,一只仧尖被躏得红肿充,比另一只足足肿了一倍上面还残留着未干的水迹,在烛光下闪闪发亮。间仧分身连仧过两次却还是半软的挺立着,感受到严炎炙热仧邪的目光打量,那分身居然就在他眼下逐渐的发胀变硬,再度直直挺立起来。上面残留的一滴仧水滴落,与糊了满下仧仧的仧水汇成一片。还有一些,则沾染到严炎衣裳上,他低头瞧了瞧,调笑的对严灵说:“师父已坦诚相对,做弟子的如何不能效仿?”於是骑在严灵身上,将自己也脱了个干净。露出不算庞然,却也可观的仧刃分身。 拉开已经神志不清的严灵双,严炎邪笑着对严灵说:“师父刚刚还说弟子未经人事,既然如此,就烦劳师父以身为教,为弟子破了这子身了。”严灵如何还能回答?严炎低头瞧了瞧他仧间缝隙,只瞧一仧仧羞答答的躲在缝隙下,入口处布满了纹理均匀的细摺。严炎伸指过去好奇的戳了戳,虽紧却也不难入。严炎便不管不顾的直接了一指进去。只听严灵一声闷哼,入他下仧仧的手指立刻感觉到仧仧绷紧得厉害。这情况看, 倘若硬要将自己宝贝入,怕是要伤了人了。严炎想了想,突然嘿嘿一笑,看着严灵自语道:“常言子破身必要见红,徒儿怕是不能了,还要请师父代劳了。”说完,他一把抱起严灵的双架上肩头,仧刃对准那小仧,蒙头蒙脑的便硬闯了进去。这一下不要紧,严灵立刻惨叫了一声:“啊~~”。声音实在是有些大,严炎吓了一跳,忙用手捂住他嘴巴:“小声点,你想把大家都招来吗?” 严灵哪里听得懂他的话,随着他的努力入脸上痛苦之色倍增。而严炎也不觉得快活,手指入时不觉得,可这宝贝进去了才觉得就像进了个要害处,太硬太紧把他的分身都得生疼,前面也硬得很,别说再深入了,连拔出来都很费力气。 这样可快活不起来,严炎自己也到了关键时刻。本想在这男人身上逍遥快活一场,彻底的发征服和凌虐的仧望,感受感受渎仙的快仧。偏偏身下人如此的不善解人意,一时间他急的抓耳挠腮。这时候,脑瓜灵光一闪,他拍拍头,说:“差点忘了,还有这东西呢。” 赶快将分身拔了出来,他赤条条的跳下床,在衣服堆里翻检了一会,找到一个蚌盒。打开盒子,里面是满满一盒白色膏体,散发着幽香。严炎拿着盒子又上了床,对严灵说:“还好还有这个,否则今晚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严灵哪里能回答他,只有张大的双间,那小仧缓缓的流了几滴血,滴在他身下的白色床单上。严炎瞧着这煽情一幕,只觉得喉头也跟着下仧仧生起火来。他二话不说,伸指挑出一坨膏体送入那小仧中细细抹匀了。末了还嫌不够,在自己仍旧昂扬的分身上也厚厚的抹了一层。一切备好之後,他再度架起严灵双,笑嘻嘻的对神志不清的他说:“师父,徒儿有礼了!”腰身一挺,在药膏的助力下,分身滑溜的冲入小仧中…… 一木大师病了!所有的僧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自然纷纷前来探望。却统统收到他谢绝会客的回应。僧人们只知道一木大师病得奇怪,他也不肯让御医来瞧。除了送膳食的小沙弥,也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的禅院,包括他的那名俗家记名弟子严炎。大家虽都有些奇怪,可修行中人总是会有些奇异举动大家也就不以为奇了。而严炎皇子,则对来接他回宫请安的宫使说说惦记师父病情,便不回宫请安了。 马良安收到消息,便忙前去告诉恬熙。一进入正殿殿内,便听见几声情动之声。他心中有数,抬眼示意殿内侍立的宫女,宫女们抬手一指,马良安便顺着她们指的方向寻了过去。果然在西暖阁前的仧厅里瞧见恬熙身边的二等侍女鸽子。他便走了过去,恰好听见一连串的急促呼声:“啊啊…啊~太快了啊~~慢点~我受不住了,别呐~~慢点~~~”末尾的语音拖长,却不是声气减弱,而是逐渐拔高。末了又听见陛下语气狎昵的诱哄声,“爱妻,宝贝,心肝”不绝,仧体相撞之声却越来越大。不需走近,马良安也知道必然是陛下与娘娘正在进行一场酣战了。仧厅与暖阁之间隔断的是一镂空百合仧门,走过去透着镂空仧纹,马良安一眼就瞧见了暖阁里的光景。立刻心中啧啧称奇:乖乖,陛下真是龙精虎猛,这昨日晚上才闹了大半宿,他在殿外都听见动静,还得约束手下小么儿不准挤眉弄眼,今早上更是得拿枇杷雪梨膏给娘娘润嗓子。这才午後又能拿出这杀人劲头来宠幸娘娘了。亏得是娘娘,若是一般寻常人等,怕是要死在他身下呢。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严炎搞严灵,严曦搞恬熙。,大魏皇室乱仧乱成一锅粥了= = 发文时间: 2/26 2012 透过那黄仧梨木镂空百合仧门,他瞧见两个人赤条条的跪立在一张矮榻上。这张软榻正对着西面,娘娘春日午後最爱来此小憩,所以虽比不得娘娘的白玉床,却也是纱枕丝被珠帘绣帐皆备。可此刻纱枕掉在地上和一片鲜妍衣裳混在一起,品红丝大半都垂落。最神的是一件薄薄的绯色抹,居然挂在了软榻前的铜鹤熏炉的鹤嘴上,就瞧着那嫋嫋轻烟透着抹飘飘散散。马良安就奇了:这熏炉离软榻还有点距离,陛下是怎麽把这麽小的抹丢到上面挂着的? 他颇有些惊叹的打量着此刻横在娘娘前的一只胳膊。只瞧那胳膊死死的揽住娘娘上身不放,手紧掐着一只嫩白仧不住的揉捏。那仧尖就被在指缝中,时不时被捏着扯拉又突然松开。於是就可瞧见那仧回弹弄得一颤一抖的。娘娘的叫声就会又大了些:“啊啊~夫君啊~~太用力了疼啊啊~~轻点揉啊~~~我疼!”听声音虽有痛楚,但更多是挑仧逗和愉悦。马良安忍不住瞧了一眼娘娘。就瞧见他正对着自己跪在床上,上身直起。双腕被锦缎束缚着举在前,双眼也被蒙着。随着来自後方的大力撞击。赤仧的身子摇摇摆摆。这大力的动作下娘娘被撞击的云鬓散乱步摇仧坠,全身香汗淋漓,雪白的身子上飞散着深深浅浅的淤痕。马良安暗暗叹了口气:陛下每日在床事上都如狼似虎,弄得娘娘如此快的愈合能力都只能日日瘀伤不断。这宠妃也不是好当的啊!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又听见娘娘还残有一点胭脂的红唇长长的尖叫了一声,随後嫩白的身子一阵抖动,下仧仧还被陛下握在手里的粉仧抖了抖吐出一些仧水,就瞧见娘娘像是被仧了筋的蛇,软软的向後躺倒,被身後的陛下接个满怀。马良安瞧见陛下双目精光大盛神色亢奋,便知这事还没完。果然就瞧见陛下抱着娘娘,低头亲了亲他嘴巴,调笑道:“为夫还未尽兴,爱妻怎麽就独自丢了去了?有违妇道,该罚!该罚!”马良安就瞧见娘娘在陛下怀里有气无力的 分节阅读_13 分节阅读_14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14 张了张眼,软软的说了句:“听凭夫君处置!”陛下嘿嘿一笑,立刻将娘娘扶了起来。娘娘的身子跟柳条似的,就随他摆弄。 陛下在床上改成坐姿,扶着娘娘面对着他。就在两人姿势改变中,马良安瞥见陛下间仧庞然物事。心里头又是一赞:陛下真龙天子,那行货也能比凡夫俗子大个一倍。这物事一捣,天下哪个受得住?怕不是都要乖乖仧下称臣了。正想着,又瞥见陛下扶着软绵的娘娘,那柄物事对准娘娘仧间小仧,缓缓的滑了进去。眼看着那麽大的物事进那瞧着跟仧仧似的小仧,居然也能顺顺当当毫无阻碍,除了“嗤嗤”的水声便再无声息。再瞧瞧娘娘,软软的瘫在陛下怀里也只是嘤咛了一声,摆了摆水蛇腰便不动了。马良安便瞧着陛下那麽大那麽长的物事全部没入娘娘尊仧,忍不住又暗暗感叹一声:还是娘娘更甚一筹! 他还仧胡思乱想,不想陛下抬眼,就瞧见了他,“?”了一声,娘娘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看然後回过头来恰好也瞧见了他。娘娘便有些奇怪,回过头懒懒的揽住陛下龙颈,软软的问:“你不在外殿伺候,进来做什麽?”马良安忙躬身隔着仧门说道:“回禀娘娘,老奴是收到了炎皇子的口信,特来传达的。” 听说是严炎,恬熙明显就上心多了。忙推开严曦贴在脸上的嘴,扭头问道:“是什麽事?你快说。”马良安偷偷瞥了一眼陛下,似乎有几分不悦。赶快说:“也无什麽大事。皇子说一木大师有恙,他心里很挂念,所以这个月便不进宫来请安了。”没想恬熙一听便更加上心了,忙说:“一木大师有恙,是什麽病要紧吗?可有请御医前去诊治?”他说着说着身子也扭着侧过来,估计是带动了还埋在他身体里的大仧仧刃。马良安就听见严曦一声闷哼,随後颇有几分着恼的将恬熙的身子掰回去。然後腰狠狠向上一挺,恬熙身体里一,“啊~”的一声又倒回了他怀里。马良安就瞧见严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低下头俯在恬熙耳边狎昵的说:“爱妻若是再不用心些,你夫君才真是要‘寡人有疾’了。” 马良安吓得不敢抬头,就听见他的娘娘一声娇嗔,然後慵懒的回答:“夫君恕罪!我这就为夫君治疾。”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还请夫君稍稍怜惜点,莫让我变成药渣才是!”不只是叫得太多还是做的太久,马良安听这声音颇有几分低哑,可偏偏就这几分低哑又成了几十分的暧昧妖媚,听在他这个废人耳里都觉得耳根子了,果不其然陛下似乎颇为着恼的“呔”了一声,随後又是听见身体重重的躺倒的声音,然後陛下有几分咬牙的声音响起:“妖精,朕今日就收了你!”然後便是一阵又一阵的仧体拍击的声音,娘娘犹自带着沙哑的叫床声又想起来,虽无刚才的高亢,却是连绵辗转,和着滋滋水声,床架吱呀声,好不销魂蚀骨! 他听着里面的动静,暗自庆幸自己是个废人。否则日日听着如此仧声仧叫,不早憋疯了?又想不对,不是净乾净了如何能在这里站着?怕早就被砍成仧酱了都。他一想到此处,立刻回想起刚刚陛下瞧他的眼神,心中一寒,再不敢胡思乱想,只低头耐心等着里面完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瞧见宫女进去为两人送了茶顺便在那铜鹤熏炉里又添了一把香,却没有顺手将那抹也取了下来。马良安知道,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规矩:陛下似乎对亲手为娘娘穿脱抹十分热衷,有时为娘娘脱下抹之後,无论丢到哪里,都是要亲手拾回再为他穿上的。大家都看出来了,自然不敢随意败他兴致。马良安瞧了那抹一眼,就只瞧见上面绣着一只圆滚滚憨态可掬的翠鸟,不知站在什麽仧上。他不敢多看,又低下了头。 眼看着日影西斜了,终於听见陛下一声粗喘,娘娘也是细着嗓子叫了一声,两人便都没了动静。马良安知道这才算是完了,忙抖擞起精神来。身边的栀香姑姑早就带着宫女们进去伺候了。就听见娘娘细细的说了声什麽,陛下沉着的声音响起:“马良安!”他打了个激灵,忙进了去,先跪在地上应诺了一声:“老奴在!”然後是娘娘沙哑的说了声:“一木大师是怎麽回事,你且说清楚了。”马良安忙打是,无意中一抬头:好家伙,陛下和娘娘还赤条条的躺在一处呢,就在娘娘向他问话的时候,只见陛下正漫不经心的捻住娘娘一只仧尖在玩呢。娘娘给了他一个嗔怪的眼神,陛下呵呵一笑乾脆低头用嘴去咬。马良安不敢再看,忙低头说:“老奴是听说一木大师参禅时偶感风寒,所以卧病在床。只是他却并不许御医靠近,说是无妨,休养两日就好。炎皇子心里头也是挂念他的病情,所以便不进宫来请安了。” 恬熙便有几分担心的说:“生病了怎麽能不去请医生呢?他的脾气也是固执了点。”没想仧尖上吃了一痛,随後严曦抬起头来,半开玩笑的说:“在朕面前还惦记着别的男子,爱妻可是要让朕吃醋吗?”恬熙一愣,忙轻捶了他一下,嗔笑道:“尽说些没影的事,他是你的皇叔,于情於理难道我们不该关心些?”严曦了一声,突然问道:“那爱妻你呢?可否是将他视作皇叔?”恬熙微微有些怔愣,随後忙笑道:“自然是虽夫君你了。”严曦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恬熙察言观色,忙搂着他脖子撒娇道:“夫君都把人仧弄得酸软无力得很了,怎麽还仧着子无须有的心?我有了夫君可是万事不求的,夫君怎麽反倒对自己没了信心了呢?”他娇滴滴的贴着严曦,柔声哄道。就瞧见严曦微微一笑,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说:“朕也不信,爱妻在朕身下後,还能把哪个男人看在眼里。”恬熙嬉笑一声,迎面将唇送上。马良安眼看着两人又纠缠到了一块,忙匆匆说了声老奴告退,便兔子一般跑了出去。两人哪里在意他,唇舌作响交颈缠绵了一会,这才真正躺下休息。 虽是一起躺着阖目,两人却各怀心思。恬熙心里惦念着严灵,也不知道他究竟病况如何。又想到严炎居然会担心起严灵的病,由此可见两人的感情已经颇深了,严炎的子也果然改善了许多。看来将他送往严灵处是正确的。想到此,他对严灵的感激又多了一层。又有几分愧疚:当初无论如何都是自己辜负了他,这次又欠了他这麽大一份情。真不知该如何还清了。 而他身边,严曦也在想着事!那日严炎跑来,直接向他要房中丹药。他就奇怪,随口问了一句是准备用在何人身上。严炎毫不遮掩的回答了句:“严灵。”倒是让他有几分意外,便说了句:“他可是朕的皇叔,你的皇兄,这可是有违伦理的!”没想到严炎居然用一种嗤之以鼻的眼神看着他,说:“那又如何?我的母亲现如今还是你的爱妃呢。你何曾讲过伦理纲常了?”严曦被他这样堵了回来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严炎自己便说了:“咱们皇家,何曾见过伦常不成?”严曦再无话说,便让人取了足量药物给了他。 看来严炎也是个手快的,这麽快便得手了。也不知他一个雏儿毛小子,有没有让那严灵皇叔舒坦起来。严曦下意识的瞧了一眼身边,恬熙正紧紧的依偎着他阖目睡着。看着他娇媚的睡颜,严曦宠溺一笑。将他又往怀里带了带,对他柔声说了句:“马上过暑了,你陪朕一同往清凉殿住下吧。”恬熙了一声,怕是困极了连眼都没睁开。严曦在他脸上再亲了一口随後盯着帐顶。母妃又如何,先皇宠妃又如何?他是皇帝,他要,他就得给!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3/1 2012 严炎趁着天黑,偷偷溜出自己居住的小院,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後,顺着道往西边一路摸过去。自从那日他将严灵迷了之後,严灵在床上躺了数日。他本就未曾被采摘後庭仧,再加上摘仧人是个业务不精的生手,自然吃了不少痛楚。那场床事,若不是靠严曦资助的各色上用妙药。别说他,怕是连同严炎自己,两个人都要倒霉了。 严炎那日借着好药,痛痛快快的在他下仧深处连泄了好几次。靠着药和自己的卖力苦干,也让严灵仧仙仧死仧罢不能了一回。他彻底爽利了之後,一瞧严灵已经熬不住极乐之快晕了过去,再一看天都有些发白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收拾收拾身上,偷偷的溜走了。好在他还算是清醒,将严灵的衣服为他穿了回去,还草草的清理了他下仧仧的狼籍。 他溜走之後,本以为严灵醒来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他也并无忐忑,还想着:怕他作甚?难不成他还要杀了我?他要是打我,我就将昨晚的事都嚷嚷出去,看他有脸没脸。他想是这样想,可一回想起昨晚严灵在他身下的辗转仧 ,媚态横生,心里头又荡又飘,恨不得想着那时严灵的神态模样调一管箫耍耍了。突然心里又有几分不舍得了。他少时便顽劣不堪,总是跟着一些侍卫学些粗话荤话。後又遭逢大难,情大变。被严灵带入金光寺後,因不得杀生。心里头那股扭曲狠辣的邪火不能发,便转为说脏话。平日言辞便更加出类拔萃的荤素不忌。 此刻他就着昨晚的回忆,暗暗琢磨道:乖乖,这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人一旦发骚发浪起来,怎麽就这麽要死爷们命了?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吗?瞧着比我那风流母妃还强上百倍了。对了,也不知他跟我母妃究竟是何等关系。来日得在床上问个清楚。 他一面猜度一面荡漾,就这麽着过了好几天。几天里严灵只是闭门谢客,也从未有什麽动静。严炎便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莫非那日他也得了兴,被爷的大屌捣弄了半晚上便俯首称臣了。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嘿嘿!那日後,咱们就都可有乐子耍了。 他喜滋滋的做着打算,几日後听说严曦来让他去。也不防有诈,欢天喜地的就去了。一进门,就瞧见严灵面沈如水的端坐在禅室那张床上。他心头一喜,抬步就要过去,嘴里喊:“师父……”後面一股大力袭来,他被几个僧侣毫不客气的按倒,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在一条凳上捆了个结实。张嘴想喊,喉头一堵,嘴里已经被塞了个东西。借着眼角余光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鞋子,被这群秃驴就地取材,用来堵他的嘴了。 严灵看着他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不能动,也不笑。仍旧是一脸沈静的起身,随手拿起一把戒尺,缓缓说:“孽徒,为师今日罚你,你可知错?”严炎嘴里含着自己的鞋,恶狠狠的瞪着他呜呜的不知说什麽。严灵自己倒是微微一笑,说:“无论你认不认错,这罚都是要受的。可请省些力气吧。”严炎气的几乎七窍生烟却无计可使。只听严灵淡淡的对他身旁的僧侣吩咐道:“将他的裤子扒了。”僧侣们答了一声是,严炎却吓了一跳。只觉得下仧仧一凉,果然是被扒了所有裤子。 严炎正是心慌,又听见严灵对僧侣们说:“好了,你们下去吧。”那些僧侣果然退下了。现在就只剩严灵独自面对光股的严炎,还是五仧大绑的。严炎瞧着脸色高深莫测的严灵,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难道这大和尚要以牙还牙不成?却见严灵提着戒尺,走到他身旁,不顾他的挣扎。居然一脚踩在他脊椎上。严炎被踩了脊椎,自然是半分动弹不得。就听见严灵冷冷说道:“强仧师父,目无伦常佛法。就罚一百。”严炎还没明白,突然股上狠狠的挨了一下,顿时火辣辣的疼起来。他这才明白,自己仧了人家股,人家这是要让他股也受够罪呢。他疼得死去活来,想要躲,哪里躲得开。想严灵打累了就会罢手,没想到严灵打累了之後就换其它强壮僧侣来打。打的力道比严灵还要重,让严炎眼泪汪汪的期盼还是严灵来打比较好过。 就这麽连打了一百下,半尺後的戒尺都打断了。再瞧严炎被打的涕泪横流,脸上腌臢一片已经疼晕过去了。瞧着他这幅衰样,严灵才觉得舒服了些。便命人像抬死狗一样,将他连人带凳的抬回自己房间医治。从此之後,也不准他单独进入自己禅房了。 那严炎吃了皮仧之苦,回想起这一切在床上恨得直咬牙,只恨不得再将严灵往死里一次才好。好容易等股好了,便想尽一切办法要摸上严灵的床。可严灵身边再无断人的时候,他如何近得了身?左盼右盼终於盼了一个月之後,得了个空子。他又偷偷摸进了严灵房间。 严灵睡梦中突然觉得有一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睁眼一看,又是严炎这小阎王,再一动,身体又软绵无力。他便有些怒了,冷冷说:“你是怎麽进来的?”严炎喘着粗气,恶狠狠的说:“老子好容易进来一回,不狠仧你这死和尚一回如何够本。还陪你聊天浪费时间,你以为老子傻啊?”说完,也顾不上脱他衣裳,直接扒了严灵裤子,手忙脚乱的往自己分身上涂抹脂膏,随後硬邦邦的顶入…… 於是竟然又被他成了一回。这次严灵真是大为光火,他又打了严炎一顿。没想到严炎越挫越勇,以往的偏激狠辣的心思全都抛到一边,满脑子琢磨着如何爬上他的床,让他防不胜防。多少次折腾下来,五回居然就有两回成了。严炎吃了甜头,自然是更加如骨之蛆一般缠着他不放。严灵只觉得大为头疼,最终起了将严炎先送回皇 分节阅读_14 分节阅读_15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15 宫的念头。可惜他托人带话给恬熙,却得知恬熙正在清凉殿随君避暑,不见外人,於是,只能头疼得继续应付严炎的纠缠。 也算是他倒霉,偏偏是这个时候发生的事。立夏之後,宫中管事立刻遵旨前去打扫清凉殿,以待陛下携爱妃入住。所有人都知道这偕同前往的名单中,自然是会有坤妃的。可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最终也仅坤妃一人得以清凉殿常驻伴驾。消息传开,大众哗然:别的倒也罢了,怎麽连皇後也被撇开了?她可是自立後之後从未缺过的人选啊。就连恬熙自己也是大为意外,便去询问严曦。严曦呵呵一笑,有几分暧昧和轻佻的对他说:“此次清凉殿避暑,朕正想多用点心在爱妻身上勤力耕耘,好早日让朕的龙种在爱妻身上生根发芽结果。如若让闲杂人等来了,日日在一旁碍手碍脚可就无趣了。再说,你见到她就变得拘束得很,朕可不要这样。莫不如今年便委屈她一次了。总算是朕命凤仪宫日日不可断冰,想来也不会热着她了。” 恬熙听他如此一解释,心里头一阵复杂。面上却不得不抿嘴嬉笑道:“每日在外面瞧着是个最正经的,偏偏在我面前就这麽轻浮。身为帝王也不害臊吗?”严曦狡黠一笑,慢条斯理的将他抱到自己怀里坐着,一只手从他衣领中探入。待准确擒住一仧後,缓缓说道:“朕虽未帝王,但在爱妻面前也只是一为人夫。做丈夫与妻子在闺房中调笑,有什麽可指责的呢?” 指腹不轻不重的在仧头顶端拂过,恬熙身体微微一抖,看着严曦的眼神便有些迷茫了。严曦微笑着看着他,一双手轻轻的为他扯下衣襟。恬熙体丰怯热,不耐烦重重衣服裹身。夏时的宫装皆是轻娟软缎,且一反普通的衣襟遮住脖颈,而是干脆围肩右衽。露出一片雪白肌肤、精致的锁骨和大半肩膀。这本是他在早於武帝时期,半是舒服半是向武帝施媚邀宠时的装扮。没想到武帝却见之大喜,准许他日日作此打扮。日子长了宫中人人竞相效仿,後来竟成了大魏皇室贵族中众贵眷夏时的常见装扮。 此刻衣襟被严曦下仧,雪白的膛也跟着泄出小半。严曦正要直接解他腰带,突然发现一事,“咦”的一声,居然搁着薄薄的衣衫,准确的捏住了恬熙的仧头。恬熙微微急促的叫了一声,随後咬着唇,双眸荡漾着水光,含情脉脉的看着严曦。严曦仍旧捏着那仧头不放,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调笑道:“爱妻这仧头如今怎麽这麽敏?这一只朕之前还没碰过呢,它竟然就隔着几层衣服硬起来了。”听停了停,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颇有几分磁哑的在恬熙耳边说道:“连这麽多层衣服都遮不住它立起来的形状,爱妻!你仧荡得真让朕欢喜!” 就在说话间,他的手指一直在摆弄那两颗仧头。一只在外,一只在内。在衣襟里的,自然是将仧房连着仧尖来回搓揉捻掐,给他的身体带来一波波激灵快仧。可隔着衣服的那只,被掀起的感官极乐却也毫不逊色。严曦连连催促,让恬熙低头亲眼瞧着自己的仧尖在动情後是如何隔着衣衫挺立变尖。看着严曦的手指隔着薄薄的丝绢将它躏玩。看着他反复的搓揉仧房而挤出仧汁将仧尖处濡湿了一片。水迹越来越大,他喘息的也越来越明显。终於,他扭过身勾住严曦的脖子,双眸已经尽是迷离春波:“既能播夫君欢心,夫君可能给点奖赏呢?” 严曦见他已经犯了浪荡子,自然是心得意。他微微一笑,回答道:“为夫自然不会亏待了爱妻!”就在他说话间,恬熙已经分开双跨坐在他膝上,嘴里微微喘着气,气息在严曦耳边吐纳,恬熙颤抖着说:“还请夫君恣意爱怜!”严曦愉悦的笑了,他伸手拉起恬熙的裙子,顺着他仧缝摸进内力,仅用手指往那媚仧里一,恬熙在一震之後软了腰身。稍稍回过神後,他在他耳边气若游丝的说:“夫君,把我弄湿点!”严曦认同的点头,回答道:“朕知道,不润土,如何播种?如何期待种子仧枝发芽,如何能得开仧结果?”他低头看着随着他手指的搅弄已经彻底在他怀里瘫软了身子的恬熙。在仰面看着自己的爱人唇上印下一吻,他继续说道:“爱妻放心,这两个月,朕一定会喂许多的龙精给你这两张嘴吃。”他的笑容已经变得十分邪嫑恶仧邪:“朕一定会彻底会将爱妻这仧荡饥渴的身子喂得饱饱的,让爱妻好有力气为朕诞下皇子!”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3/1 2012 大的贔屭铜鼎里盛满了冰块,在一旁的掌扇宫女双臂反剪别着长长的扇柄,一刻不停的摇着身子,将一缕缕寒气散开。好飘散到主位四周藉以降暑。主位凤座上,李婉婉面无表情的坐着,淡淡的问下首宫中管事女官:“陛下的一切用具可有全部搬往清凉殿吗?”那女官恭敬回答道:“回禀娘娘,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李婉婉继续问:“那陛下可已经搬进清凉殿了?”那女官接着回答:“这倒还没有,陛下怕是还有些国事未曾处理,便先让坤妃娘娘住进去了。”李婉婉唔了一声,便吩咐她下去了。 旁边馨嫔颇为气愤的说:“娘娘,难道您不生气?”李婉婉瞧了瞧她,淡淡问道:“本宫为何要生气?”馨嫔着恼的说:“娘娘糊涂,您与陛下成婚几年,年年清凉殿避暑都是一同前去。何以今年便不能去了?若不是那坤妃从中作梗,还能是什麽原因?”李婉婉扫了她一眼,目视前方,静静的回答:“无凭无据之事,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免得扰乱了本宫清静。”馨嫔见她如此说,也只能住嘴不说。 旁边侍立的金珠却也起嘴来:“娘娘,请恕奴婢斗胆。”李婉婉看了看她,说:“若是与馨嫔娘娘一样的意思,便可不用讲了。”金珠急了,喊了声:“娘娘!”李婉婉制止了她,随後缓缓说道:“本宫知道这其中必有关窍,只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坤妃得蒙陛下专宠,平日里的待遇比我等得天独厚一些也是无可厚非。若本宫就为此等小事与他计较,反倒是失了大体了。”馨嫔便忍不住说了:“可是娘娘,他如此恃宠生娇离间您与陛下的感情,本就触犯了宫规。您若放置不理,他得寸进尺日後变本加厉,岂不是更要搅得宫中不宁?且一直放任他嚣张,也有损您的凤颜啊!”她停了停,看李婉婉若有所思的样子,忙接着补充道:“娘娘可知,这宫里发生的事情,满朝都盯着看呢。坤妃如此行事,如果再不管教,日後我大魏的伦理纲常岂不是要名存实亡了吗?” 李婉婉的脸色终於有些变了,她动容道:“你说的虽然夸大其词,但是也不无道理,只是…”她沉半晌说道:“仅仅为这事发难,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且也会惹陛下不快。若要管教坤妃,也得要寻个名目才是。”馨嫔还要再说,李婉婉抬手制止了她,淡淡说道:“你先退下吧,这事容本宫再思量思量。”馨嫔无奈,只好起身告退。 李婉婉看着她离去,然後微微偏头问金珠:“你怎麽看?”金珠抿嘴一笑,说:“馨嫔一股心思的要报复坤妃,现在是急不可耐的要与娘娘您结为同谋呢。殊不知她不过是娘娘的一颗棋子,一个枪手罢了。”李婉婉脸上表情并没有变化,继续说道:“对於一个满怀仇怨冲动却没什麽脑子的人来说,这是最适合她的角色。”金珠笑着说:“可不正是!”李婉婉微微一笑,说:“现如今,我们是要找点事给她做做才好,免得浪费了她这个人才。”金珠想了想,说:“坤妃有陛下护着,一般事情怕是难以扳倒他。除非,他有犯了陛下忌讳的地方。” 李婉婉赞许的看了她一眼,问:“你有什麽想法?”金珠便回答道:“奴婢一直盯着承欢殿,明显的动静没瞧出来,只是有件事奴婢觉得有些蹊跷。”李婉婉问何事,金珠说:“前些日子,陛下宣了妇科圣手蒋太医去给坤妃诊脉,之後蒋太医便开了大量调理身体的药给坤妃。”李婉婉点头,说:“这事本宫知道,坤妃他现在难以受孕。本宫也觉得蹊跷,他先前曾诞下五子,为何现在反而难以受孕了?”金珠便说道:“可不是,於是奴婢打探了一下,据说是坤妃前几年曾服食了大量的避孕药物,所以导致现在受孕困难。”李婉婉脸色微变,说:“竟然是这个缘故。”她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莫非是因为那个……”金珠点头,两人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 李婉婉皱起眉满脸的嫌恶,评价了一句:“无耻!”金珠继续说道:“可据说蒋太医当时并非无比肯定是这个缘故,他模模糊糊的提到了另一种可能。”李婉婉抬头看了她一眼,金珠往左右瞧了瞧,随後低头在她耳边悄悄说道:“有可能是坤妃一直到现在也仍旧是在服用避孕药物。”李婉婉表情立刻锐利起来,她问:“此事当真?”金珠点点头,说:“绝不会错。”李婉婉想了想便说:“承欢殿坤妃饮食一律都是经过他心腹之人,旁人不可手。外人在他饮食中下药的可能极小,那麽,更大的可能是……坤妃自己服用的药物。”金珠微微一笑,说:“娘娘所说的,与我的猜测一致。” 李婉婉的表情便非常古怪了,似嘲讽、似愤怒、似困惑的说:“能诞下龙子,地位便能更加稳固,他为何要避孕呢?”金珠也有几分不解的说:“奴婢也不清楚,但是听说倘若有孕,便是不便承宠。难保他不是怕有孕後被人分宠,故而如此。”李婉婉听了冷笑一声,凉凉的说:“别人千方百计想要受孕,他却极力避孕,真是不知福!”她叹息一声,有所感悟的说:“陛下,您对他的心思,全都浪费了啊!”金珠不语,李婉婉也没多发感叹,直接对她吩咐道:“好好盯着他跟前的那三个掌势女官,宫中对避孕药忌讳,他若是有,一定是从外面弄的。那三个女官出入宫禁随意,要弄这个给他不难。你就盯着她们在宫外的活动。如果真是狐狸,早晚要露出尾巴的。”金珠低声应了。主仆二人稍做商议後,李婉婉便说道:“行了,你也下去吧,本宫要休息一下了。” 金珠答应着退下了,李婉婉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长久地凝视着摆在面前的铜鼎。那冰块已经稍稍融化了些,看着仍是寒气逼人。李婉婉突兀的一笑,喃喃道:“陛下,您爱错了人,您知道吗?” 一早便看着宫女内侍们来来往往的搬东西,虽然他们动作极轻,但毕竟做不到悄无声息。恬熙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便只好躺在床上,隔着邹丝销金纱帐看着人来人往。躺久了也无趣,懒懒的唤一声,栀香立刻带人上前来服侍他起床。梳妆的时候栀香在一旁低声说:“陛下让娘娘先过去,他先要处理些朝务,晚上才会去呢。”恬熙了一声,却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栀香停了停,又意有所指的问一句:“娘娘,可是要将您日常所用的所有东西都带上吗?”恬熙目光一停,立刻转眼瞧了她一眼,随後若无其事的转开,懒洋洋的说:“都带上吧,免得需要用时还要等。”栀香低声答是。 梳妆完毕,他便带着宫女们浩浩荡荡的搬入了清凉殿。一踏入阔别已久的大殿内,看着熟悉的一切,心头顿时涌起一物是人非的感触。多久没再进来了,恬熙微微想了想:怕是有九年了吧!严炅出征後,他自己不能来。然後,便一直再没有来过。他的神色有些黯然,独自绕着大殿走了一圈。一切的格局都没有变,唯一变的,是它的主人。恬熙走到一座黄梨木香案前停下,偏头问旁人:“本宫记得这里摆的是一个汝窑天青瓶的,怎麽现在换成青仧了?”旁人忙答道:“先前皇后娘娘住在这的时候,说青仧比汝窑好,便让人换成青仧了。娘娘若是喜欢原来的,奴婢这就让人给摆上。” 恬熙听了静了一会,便说:“不必了,就这样吧!”他转身,栀香便说道:“娘娘许久没过来,要不,到处转转、瞧瞧吧!”恬熙本无意,但耐不住栀香劝,只好四处走走。清凉殿有三层,从一楼的起居游戏大殿到二楼的各个厢房,都是无甚看头。只有走到天井处,恬熙又一眼瞧见了那株芭蕉,还有一旁的屏榻,微微出了会神。用一种不知算是什麽情绪的声音说:“这芭蕉,都长这麽大了。” 旁人不解其意,恬熙也不想再看,转身上了楼。三楼,便是皇帝的寝殿了。恬熙一踏进去,眼神便有些恍惚。屋脊上哗啦啦的水声不绝,一阵阵带着潮气的清风浮动着帷帐,每一处都在点醒他的记忆。他站在门口,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幕幕,都仿佛重演。他似乎都看到一个宽阔的肩膀,拦着他的肩走进去,然後回头,对他笑着说:“如何?在这地方你若再胡闹,朕也可奉陪你到底了!”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耳边反复响着那句话:“再胡闹,朕也可就奉陪到底了!”那个人,最终食言了!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3/3 2012 殿外的水车缓缓的将一桶桶水洒向屋顶,一阵阵哗啦水声不急不缓,非常有节奏感。恬熙躺在床上,听着水声流动,突然对帐外候着的薄桃说:“把窗户打开,门也打开。”薄桃答应了令宫女们将门窗一扇扇都打开。然後问恬熙:“娘娘可要将这帐帘也拉起来,”恬熙躺在熏香丝被笑了一声,说:“不 分节阅读_15 分节阅读_16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16 必了,你且下去休息吧,这留她们伺候就行了。”薄桃应诺退下,却并未走远,而是退到外面的一张窄窄的藤榻上躺下稍作休息。 这水声仍旧潺潺响起,恬熙听着听着便觉得身体发沈,眼皮子一个劲往下耷拉。半梦半醒之间,模糊看到一个人影走过来。他立刻清醒了过来,却不急着起身,而是略微扯了扯薄被,然後合上双眼装睡。双眼闭上不能视物,他便只能感觉到有人掀起帐帘挨着床沿坐下,静静的凝视着自己。恬熙无动於衷,仍旧一副好梦正酣的模样。突然,他感觉到身边人有了动静,却是将被他的被子又往下扯了扯,口一凉,然後便感觉到一个温热的物事温柔的包裹住一只仧头。 恬熙故意发出一声甜美的喟叹,随後幽幽睁开双眸,娇嗔了一句:“才刚刚做到一个好梦,偏被你给搅了。”严炅松开他的仧头,改用手指捏着玩,笑着说:“是什麽好梦让你这麽舍不得,说来听听。”恬熙嘻嘻一笑,故意娇蛮的说:“偏不说,谁让你打扰我午睡的。”严炅“哦”了一声,也俯下仧仧来一只手支着头侧躺在他身边,好整以暇的玩他的椒仧。恬熙最爱被他用娴熟的技巧玩身体,此刻自然受用的很,一声轻咛後,自觉的挺起膛,将双仧送上。严炅一面温柔仧邪的搓揉着他的双仧,一面悠闲的说:“朕是很好奇,人都还未睡着,怎麽会做梦呢?” 恬熙咦的一声表示质疑,刻意压低的声音缓缓说道:“~你又不是我,怎知我睡没睡着?”严炅松开已经被自己揉捏得发红的椒仧,低头将被挤出的仧汁舔舐干净然後换到另一边继续玩。嘴里轻松的说道:“朕还未来,你怎麽会甘心睡着?” 恬熙撇嘴,说道:“你也太自大了些,你来不来,我都是要午睡的。我何时说过要等你来了,可不是你自作多情?”严炅微微一笑,说:“若说放在平时,未必是在等朕。可若是在这番行径後,还说不是在等朕,可不是仧盖弥彰了?”恬熙故作困惑,追问道:“我如何行径了?”严炅瞥了他一眼,伸手索将他的被子全部掀开,朱色丝被下的身体赫然是不着寸缕,在一片繁仧锦簇似的床帐铺陈中,雪白耀眼的身躯赫然盛开着三簇嫣红蔷薇。 恬熙“嗳~”的一声娇嗔,随後故作姿态的遮住双仧和下仧仧,对严炅呸了一声,说:“随意掀人被褥可不是君子所为。”严炅一声坏笑,暧昧的目光在他仍残留点点仧痕的身躯上游动:“朕可做不得君子,君子床帏之中亦守礼。朕若做了君子,如何喂饱这不知餍足的仧荡身子呢?若满足不了,可不得活活憋坏你这妖精。这朕可舍不得!”恬熙勾唇一笑,神色妖魅的说:“你有千般舍不得,须知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对着严炅撩人的舔了舔下唇,一条腿当着他的面煽情的屈起收回到前,露出仧间粉色媚仧。然後软软的说:“狐媚的胃口都是很大的,你可有把握满足的了吗?” 严炅也是自信一笑,随後随手按上了那媚仧入口处。然後说道:“若朕只用手指满足了你这张贪心的小嘴,你该如何呢?”恬熙火辣辣的眼神几乎能燃烧起男人的心,他微微一笑,说:“你若真办得到,我便喊你‘夫君’,若做不到,你就还是严炅。”严炅眼睛一亮,说:“这倒还不错!”两人床事哪怕是最高仧时,恬熙喊得永远是他的全名。严炅虽并不计较,但偶尔也会让他改称为“夫君”,偏恬熙出於古怪的自尊心偏不肯喊,逼急了干脆什麽都不喊。这一次突然愿意了,自然让严炅大为满意。於是,两根手指入,仧挤压搅动无所不用其极,一会儿便让媚仧中春潮泛滥响起滋滋水声。 恬熙咬着唇,先是低低的仧 ,後便渐渐转为高亢的仧叫,一声叠过一声的愈发急促。严炅嬉笑着凑近在他耳边,诱仧惑的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叫一声夫君吗?”恬熙满脸沈迷的微笑笑,陶醉的闭着眼,开口仧喊,突然旁边响起栀香的声音:“娘娘!”随後感觉到身体被人轻轻推动了几下。 他惊愕的睁开眼,四周哪有什麽绣床,一片铺满仧瓣的温水池。这才回神过来自己其实是躺在浴池里,刚刚不过是做了场甜美的春梦。一旦意识到刚刚的一切不过是美好而虚无的梦境,心情便格外的低落惆怅。恬熙呆呆的看着水中随波飘动的仧瓣,一言不发。一旁栀香见他刚刚明明嘴角勾起面带浅笑,为何突然一脸怅然。便试探着问:“娘娘刚刚可是做了个好梦却被奴婢扰了?奴婢跟娘娘陪个不是,还请娘娘莫见怪了。”恬熙勉强一笑,对她说:“无妨!”栀香便继续问道:“娘娘做了个什麽梦,可否说给奴婢听听。奴婢家乡人说,如果能将梦中的事记住并说给人听,那梦就会成真了。”恬熙正在撩头发的手一顿,随後扭头,问道:“是真的吗?” 栀香愣了愣,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神情。那是一种透着浓浓绝望和哀怜的期翼,他如此急切的向她询问着回答,仿佛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在讨要救命仙药。栀香犹豫了一下,随後笑道:“也不能说完全能成,但既然能有这麽说法,自然是之前有过成了的例子在啊。”恬熙听了她如此的回答,眼神迅速黯淡了下来。他转过身去许久,才闷闷的说:“既如此,这也大可不必说了。”栀香心中一沈,便小心翼翼的问:“娘娘可是梦到什麽荒谬不经之事吗?”恬熙轻轻的摇摇头,说:“不,只是一段过去罢了!”随後他沈默不语,栀香也只好闭口不言。 沐浴完毕,恬熙从浴池中起身。栀香带着宫女们为他擦拭身子,随後真心夸赞道:“娘娘的肌肤真美,仧瓣都比不上的娇嫩呢。”恬熙轻轻地了一声,不做言语。栀香也只好低头忙着手里的事。擦拭完身体之後,栀香便从旁边宫女手中的托盘里,取出一件寝衣要为恬熙穿上。恬熙抬手制止了,栀香不解,询问的看着他。恬熙也不解释,转身走向了一旁屹立的铜镜。栀香忙带着宫女们跟过去。 恬熙站在铜镜前,认认真真的审视着镜中的自己。脸、肩、、腰、仧、腿无一遗漏。他不是在欣赏,而是在逐一的检查。栀香在一旁候着,突然恬熙问她:“本宫入宫多久了?”栀香一愣,忙回答道:“娘娘是虚岁十六入得宫,满打满算的话现如今已经有二十一年了。”恬熙哦了一声,随後似乎是感叹的说了一句:“二十一年,感觉像是很久了,又觉得其实就是昨天的事。”栀香沈默,恬熙也并不指望她回答,仍旧是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後,手轻轻抬起,在自己额角、前、腰腹的纹身上来回轻抚。随後,淡淡的说:“这纹身已经这麽多年了,也没有一点点消退一点点颜色啊!”他轻轻一笑,说:“这麽多年了,也总归有些东西是会在本宫身上留出点痕迹的!” 他恍若出神的自语着,突然身後伸过来一双胳膊将他一把揽入一个强壮的怀抱。随後严曦的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在做什麽呢,站在这里这麽久?”恬熙忙回过神来,偏着头笑着对他说:“你回来了!”严曦应了一声,却含住他的耳垂小嘬,嘴里含糊不清的问:“刚刚做什麽呢半天不动,让朕在外面好等。”恬熙便笑着说:“也没什麽,我就瞧瞧我老了没有。”严曦一听,便扭过头来,透过恬熙肩颈之间也看向铜镜。随後说道:“想知道吗?那朕来为爱妻检查一下。” 他嘴里似有感而发道:“这玉颈生香、仧若幼兔、腰比小蛮、仧蜜胜桃……”说着说着,一双手也没闲着。暧昧而晴色的在恬熙赤仧的身躯上游走,最後分开仧瓣,手指直直的入恬熙媚仧。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颤,他便微笑着对镜中美人说道:“仧紧如初!”恬熙向後靠在他怀里,微微的喘息着,脸上带着迷醉的表情。若是往常,他还未必如此之快便泛起了情潮。可刚刚春梦的余韵未消,自然便能从中作祟。严曦几下搅动,腰身便要软了五分。严曦也觉得有异,便调笑道:“爱妻今日格外湿润,莫非才一日便如此思念朕了吗?” 恬熙咬着唇,只闷闷的对他回答了一句:“我要!”严曦笃定一笑,将他扳过身来提腿便要上。不想恬熙突然推开他,摇头道:“不,我要你从後面来!”严曦一愣,恬熙微微睁开眼,星眸朦胧的看着他,声音经过情仧浸透自然带着浓浓的诱仧惑力:“从後面,更深一些!”严曦了然,立刻将他翻过身去推到铜镜前,恬熙身体贴上冰冷的镜面,还未做任何反应,严曦已经贴了上来。随後,一柄仧刃狠狠的从上顶入媚仧之中。 恬熙忘情的叫了一声,随後开始连声催促:“夫君啊~快点夫君我还要啊啊~~好再深些再用力~~用力的仧我吧……我要你、我要你啊啊啊夫君…夫君……夫君求你仧死我吧求你啊啊啊!”严曦在他身後奋力挺腰,亢奋的回道:“宝贝,别急,为夫自然能让你仧罢不能立地成仙!”恬熙没有回答他,只是闭着眼忘情的说着仧词浪语。从後面进入,看不见,听不见,便可以假装此刻正在他身後奋进的,被他口口声声喊着夫君的人,是严炅!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3/5 2012 严曦在睡梦中翻个身,随手往身边摸了一把,却只摸到空荡荡的床单。他睁开眼微微直起身一瞧,床上只剩他一人。他有几分诧异,便起身拉开帐帘,问床边守夜的宫女:“娘娘呢?”在床前脚踏上打盹的宫女忙睁开眼,小声的说:“陛下,娘娘一刻前起身说是有几分烦闷,就到观景露台上去坐坐了。奴婢本想跟去,但他说想一人静静,便让奴婢回来伺候了。”严曦听罢便掀开被子要下床。 那宫女忙招呼在周围守夜的姐妹们一起过来伺候。几名宫女一眼瞥见了严曦赤仧精壮的身躯,立刻羞红了脸,不敢再看忙为他披上寝衣。严曦披上衣服後便起身去找恬熙。观景露台其实就在他们的寝殿朝西的位置,正对着太湖一大片的水域还有山峦树林。严曦过去时,一眼瞧见恬熙靠着廊柱,下半身都搁在美人靠上,脸朝着外不知在出什麽神。皎洁的月光温柔的挥洒在他身上,雪白的寝衣几乎要融入月光中。被衣物包裹住的人也仿佛即将被月光融入,额前那一簇蔷薇,在苍白的月色中仍然是格外的鲜妍。 严曦站在门口静静的看了一会,随後出声说道:“怎麽跑到这里来坐着?”恬熙闻声回头,对他微微一笑说道:“你也起来了?”严曦走到他身边,伸手一把抱起恬熙换自己坐下,将他安置在自己腿上,说道:“朕好梦正酣,却发现爱妻并未共枕。於是不得不起身来寻找爱妻下落了,却没想到一眼就瞧见爱妻要奔月而去了。”恬熙在他怀里静静听着,忍不住笑了,说:“胡说八道!我如何奔月而去了?”严曦便貌似随意的说:“如果不是想离朕奔月而去,为何要迎月落泪呢?” 恬熙身体一紧,严曦已经不紧不慢的追问道:“爱妻莫非是在人间过的不快活,这才想要返回月宫去了?”恬熙的呼吸都开始发紧了。可马上他便想出了应对之法。於是,他从严曦怀里抬头,泪光隐隐的看着严曦,哀哀一笑道:“我一个凡人,哪来这神仙的烦恼。我是…我是想我爹娘了。”说着他眼圈又是一红,微微扭过头,语气有些凝噎的说:“当年,他们就是在这个夜晚去世的。”严曦脸色微变,说:“是朕的岳丈岳母吗?” 恬熙只觉得这称呼刺耳急了,但他自然不会否定,只是含泪点点头。严曦便严肃的问:“竟然两位老人一同去世,这必定有蹊跷,是怎麽回事?”恬熙见他问,先落下两行清泪。严曦见了心疼不已,忙用袖子为他擦了,柔声安慰道:“别哭,你若是难受朕便不问了。”恬熙在他怀里摇摇头,仧泣着说:“那一年我才六岁,我们路过吴国。结果不慎泄露了行踪,被歹人跟踪企图掳走我们族人卖掉。我父母出去采药结果被他们追击。他们为了不把歹人带到我们的栖息点,便往反方向跑到一个山仧里。那些歹人为了逼他们出来,就往山仧里放火。谁知道……”说到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谁知道……那仧里其实是当地村民储存柴草的。结果……”他终於说不下去,严曦已经明白了,立刻抱紧了他,沉重的说:“别说了,朕不想惹你伤心!” 恬熙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一半是为了父母的横遭不测。一半,却是因为此时此刻,是那麽恰似彼时彼刻。那一年也是在这个地方,他次跟外人谈到自己父母的死。他泪流满面,那人也是这样抱紧了自己,却是首先道歉:“对不住,我不该问你这个!”然後是:“别哭了,朕向你发誓,以後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的亲人和青丘族人。”他越说,恬熙偏在他怀里哭得越伤心。一方面是因为缅怀父母的惨死,一方面却是只要逮住了机会,就一定要在他面前尽情的撒娇。不知道为什麽,多年的委屈隐忍悲苦,在他面前似乎只要哭一哭被他小心翼翼的温柔抚慰,便能得到安慰。过去的一切伤痕都能被他温柔的双手抚平。这种感觉真美好,可惜他当时还是不够珍惜! 恬熙被完全触动了伤心处,就在严曦怀里不停的哭泣。耳边严曦似乎也在柔 分节阅读_16 分节阅读_17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17 声安慰,就跟他父亲一样。可他不是!他不是!无论如何在他们身上寻找相似点,他们毕竟是父子俩。严炅已经死了,死了!再也不会回来抱着他安慰他,告诉他会一辈子保护他和他的族人。再也不能带着无奈的笑让纵容他撒泼撒娇,将他娇惯的无法无天。再也不会用双臂拥抱着他,用火热的唇吻他,一遍一遍的占有他。他没有了,走遍天涯海角也找不到第二个他了,也找不到第二个让让他愿意在他面前哭闹撒娇吵架斗气的人了。恬熙非常难受,哭得越来越凶。严曦不明就里,只好安慰道:“别哭别哭,朕看着你哭就心疼。”可他不听,他还在严曦的怀里,可心里不停的呐喊着:我不要你,我不要你,我要的是严炅,这里到处都是我跟他的回忆!你听到了吗?你听见了吗我不要你! 那一晚他哭得筋疲力尽,被严曦抱回床上的时候仍旧一仧一仧的仧噎。严曦只能在他耳边向他许诺,要将当年迫害他父母的贼人找出来诛灭九族,告慰亡灵。可恬熙无动於衷,这种徒增杀戮的事如何能让他开心起来?他只是将脸埋进纱枕里闷声哭泣,直到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第二天直到太阳升上了高空,清凉殿外的水车又开始运作,哗哗的水声将他吵醒。起身後头还疼得厉害,他懒懒的坐在梳妆台前,有气无力的喊宫女来帮他揉揉。却是严曦过来,含笑道:“昨夜叫你别那麽用力的哭,偏不听,果然出现後遗症了。”说着便亲自为他揉捏太阳仧。恬熙懒得跟他讲话了,淡淡的说了句:“昨晚上失态了,夫君莫见怪。”严曦却十分开朗的笑了,说:“朕一点都不见怪,相反,朕非常高兴。”恬熙一怔,镜中的美好娇颜面露诧异。严曦微笑着,看着镜中心爱的人:“朕自从与你结为良缘以来,就一直觉得你我之间隔阂了些。你从来不会在朕面大哭大笑,也不会在朕面前有任何失态。朕看不到你的真情,所以有时候便有几分困惑。究竟在朕怀里的,是个真人呢,还是个躯壳子。” 恬熙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迟缓,好在严曦没有注意。仍旧动情的诉说着:“可在昨晚,你终於对朕流露出你的情来。这样很好。朕一直盼望的,就是这样你放下一切心房,全心依赖朕的时刻。”恬熙怔怔的听完,不知该说什麽好。最後只能对着镜中的严曦微微一笑然後垂下眼睫。在严曦看来,这是他不好意思的表现,便更加高兴了。他将恬熙抱住,说道:“朕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朕准备追封你父亲为侯,母亲为国夫人。你如今已入宫,怕是不能继承他们的香火了。朕准备在你们族里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过继到你父母名下,承袭爵位,如何?” 恬熙本无心,被他这样一说,微微有些动心。嘴里摇头笑道:“只怕别人会说逾制!”严曦便说道:“追封自己岳父岳母如何算是逾制。”恬熙忙说道:“夫君糊涂,皇后的双亲都还仅仅是南安伯和一品诰命呢。您若是追封了我父母,可不是越过他们去了吗?”严曦摇摇头,说:“他们还在世,而对你父母是追封,两者怎能相提并论?再说,朕怎麽能委屈了自己的岳父岳母大人呢?”恬熙听他如此说,便微微一笑,用一种感激的眼神温柔的对严曦说:“多谢夫君!”严曦笑了,在他眼下落下一吻,动情的说:“为了让你开怀,朕不会吝啬任何东西!” 燕归的继任人,青丘族族长鸿鸢颇有些忐忑的候在清凉殿偏厅里,等候召见。心情的拘束让他不敢随意打量四周的华丽陈设,耳边只听见一声娘娘驾到,忙先跪下,口中喊道:“草民给坤妃娘娘请安。”耳边只听一阵环佩叮当,一阵香风袭来,却只见一双双裙摆在面前飘过。然後一袭最为华丽的衣裙停在面前,耳边听到一声叹气:“族长,快起来。我们本是一家人,不需要如此拘束多礼。”鸿鸢忙哎哎的起身。恬熙待他入座,便缓缓说道:“今日让你前来,是有事要告诉你。”鸿鸢忙问何事,恬熙说道:“本宫要从族里挑选几个出挑的美人,预备着将来与陛下的几位皇子结亲。” 鸿鸢一愣,顾不得拘束忙问:“娘娘,这是为何?”恬熙看着他,叹了口气,说:“族长,我已经虚岁38了,你应当知道这意味着什麽。”提到这个,鸿鸢也有些黯然和伤感,嘴里勉强道:“娘娘福泽深厚,必定比不得寻常族人。”恬熙摇摇头,说:“这种话也只能宽慰一下心罢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要早作准备。”鸿鸢连连叹气,说:“到头来,还是要如此吗?”恬熙便说道:“我知道族长你想什麽,但是放心。如果是通过陛下赐予给诸位皇子,那皇子们不管喜不喜欢必定是要以礼相待的,自然不会让她们受委屈。而与皇子们结亲,也有助於我们族人的安稳。”鸿鸢连连点头称是,恬熙又说了句:“然後,今後诸位族人如果能与外人婚配,便尽量成全吧,尽量别让我们族人自己通婚生子。” 鸿鸢大为意外,忙说:“娘娘,若是皇家便也罢了。可是若是只与外人通婚,那我们青丘族的血脉,不就有可能会被彻底的融没了吗?那青丘与灭族还有什麽区别?”“区别就是,我们都能很好的活着!”恬熙冷静的说:“族长觉得这青丘的血缘带给我们什麽好处?出众长久的美貌让我们承受着外人无穷无尽的骚扰,多少年来都过着这种东躲西嫑藏的日子。是,现在我们能安宁,可是这种安宁还能过多久?我一去,你们怎麽办?就算靠着陛下的念旧情能保住你们再一时,终究不是长远。不如自断了别人的念想为好。”鸿鸢一愣,想了想终究是老泪纵横的说:“娘娘,我们青丘族,难道只有就这样消失了一条路可选?”恬熙凛然的说:“错了,我们不会消失,我们将会与这大魏融为一体。族长,记住,舍弃这罕见的美貌,我们还有我们的姓氏。总有一天,我们会让‘青丘’这个姓氏成为大魏贵族中的一员。”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3/7 2012 鸽子捧着一大捧荷仧轻盈的走进殿内。却瞧见没什麽人,而偏殿小书房却有了些许动静。她目光闪动,微微一笑便转身往小书房走去。走的越进,那动静便越大了些,粗喘、娇、瓮声、呢喃声声不绝。鸽子毕竟是个大姑娘家,脸还是忍不住红了红,但还是走进去了。一进去,果然人都在呢。恬熙跟前的,严曦跟前的得力内侍都垂手默立。唯有轻雯,瞧见她便走过来,低声说道:“怎麽去了那麽久才回来?娘娘都等急了。”鸽子嘻嘻小声笑道:“姑姑别恼,娘娘现在忙着呢,顾不上看我摘回了没有。”这话明明有些放肆,可在鸽子这个圆脸圆眼笑靥如仧的可爱姑娘来说,却是怎麽都都说不出的讨喜。连轻雯也笑了,颇有几分爱怜的戳了戳她额头,说:“调皮!还不快去在视窗那里,这样方便娘娘陛下都能闻着香。” 鸽子答应了一声,步伐轻快的走过去。一眼便瞧见靠窗边的柱子旁两个身影。鸽子偷偷瞧了两眼,就看见陛下背对着她站着,高达宽广的背影遮住了娘娘的身子。从她这里只能瞧见娘娘的一条腿被陛下提在臂弯里。夏日的裙子本就轻薄,这样一提早就全滑到大根去了。就瞧见陛下臂弯里勾着的一条白嫩修长的腿和只穿着罗袜,缀着明珠的橙黄绣鞋的脚。再瞧一双玉藕似的胳膊,紧紧的勾着陛下的脖颈。陛下挺着腰一下一下的往上顶,鸽子就瞧见那只脚不断绷直翘动,然後就听娘娘那娇媚浓腻得化不开的娇声:“~好重啊夫君我站不住了啊啊夫君~~~”鸽子不再看了,低头将荷仧一朵朵放入一个汝窑小缸里。就听见陛下一声低笑,说:“站不住了,爱妻莫怕。朕这不正杵着你吗?”说着突然听娘娘的仧 突然拔高,“呀~~”一声惊叫,然後娘娘便没声了,只听见陛下颇有几分调戏的声音响起:“爱妻怎麽就这麽偷跑了,都不等等为夫。” 鸽子立刻便明白过来,顿时红透了脸。却没听见娘娘有什麽回话,只听见布料摩挲和近似于手指水仧的声音。鸽子不敢再去想那是什麽声音,赶快做好手中的事就退开了。轻雯瞧见她神情,莞尔一笑,低声说道:“偏偏就你这孩子,每次就赶在陛下娘娘合欢时要近身办事。可觉得怎麽样?”鸽子臊着个脸,低头喏喏不语。旁边的凌露要打趣,突然听见陛下一声高叫,顿时都惊醒起来。果然,没一会轻雯瞧了瞧便示意身边的宫女们都过去伺候。 鸽子自然是跟着一起去了,却瞧见陛下压根没放开娘娘,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他乾脆将娘娘的另一条腿也提起来。娘娘本就双臂勾在他脖颈上,如此便只能被带着托起。陛下仧仧形一转,鸽子就瞧见娘娘原来也是衣装未褪,只前襟打开,月白抹被粗糙推上口,露出一只挺翘仧。仧尖已经变成石榴红了,一看便知是被如何对待了。鸽子记得,娘娘的仧尖本是樱色,粉粉的看着可美了。 就瞧见陛下又这麽托着娘娘的仧往窗口放着那个陈装荷仧的小缸的案台走去。娘娘两条腿都盘在他腰上,跟两条玉蛇似的,两人亲密无间。鸽子便知事情还未完。果然眼看着陛下将娘娘搁在案台上,随後拉开他双,又开始大力挺腰前送。站在他身边的一群宫女们忙又退开了。鸽子自然是紧跟着轻雯一起退开。手里还端着一碗雪梨膏的凌露便悄悄问轻雯说:“看起来还要得一会才完呢。姑姑您看这雪梨膏怕是要凉了,太医说虽是盛暑,也不可进过寒之物。可要倒了?” 鸽子的耳朵立刻就树了起来,果然轻雯点头说:“那你亲自去倒了吧。”凌露哎的一声就要端走。鸽子忙走上前,笑着说:“倒了多可惜,要不就赏了我吧。”说着就要从凌露手里接过小盖碗。凌露笑着任她拿走,没想到轻雯却突然伸手过来将盖碗拿走。随後轻斥道:“昏了头了,娘娘的进食能是你这小丫头吃的?”鸽子一愣,忙有几分委屈的说:“姑姑这话说的好重,平日里娘娘的吃食不是多少次都赏给我们了。那时姑姑都不说的,如何今日就说了呢?”她瞧见轻雯的表情很微妙,好一会才恢复常态说:“那是娘娘亲自开口赏的,如何能跟你自己取用相比?别胆大了,又不是没有吃的。非眼馋这个?迟早吃成个小胖妞。”鸽子颇有几分委屈的样子,却瞧见轻雯完全不理她,只催着凌露去倒了那碗雪梨膏,心里便有数了。 晚上她悄悄流出承欢殿,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看左右无人,就一头钻进了个假山里。假山里早有人等着,见她来了便问:“可来了,有眉目了吗?”却是金珠。鸽子点点头,说:“八九不离十了。娘娘猜得不错,那坤妃必定是让侍女给自己每次侍寝後吃药物避孕了。”金珠便问:“可当真?”鸽子便将今日雪梨膏之事说了,然後说:“平日里我就瞧着坤妃每次侍寝过後,一定要即时饮用一碗汤水。我就想娘娘说的若是想避孕,侍寝刚过便是最好。於是今日故意一试。”她将轻雯的反应说了,再说:“平日里她从不这样,有时候自己还做主把娘娘吃剩的给我们分吃。如何今日便这样了,姐姐说不是那雪梨膏有蹊跷,又能是什麽原因?” 金珠边听边点头,随後说:“看来确实是皇后娘娘料事如神。”她便对鸽子说:“你先回去,日後也不用再来了。”鸽子点头,也不废话,转身又走了。金珠等她走了一会儿,这才自己离去,一个人悄悄的回了凤仪宫。李婉婉早就在等她,便问:“事情如何?”金珠便将鸽子的话说了一遍。李婉婉冷笑一声,说:“果然不出本宫所料。”金珠也在一边恭维道:“娘娘聪敏过人,奴婢心悦诚服!那现在咱们有了太医这个人证,又知道了他避孕的法子,可要去告知陛下来个现场拿赃?”李婉婉摇摇头,说:“不可,确实要现场拿赃,但如果做得不够周全,坤妃浸仧後宫数十年,想要脱身也不难。”她沉半晌,说:“避孕药物是宫中禁忌,他的药必定是从宫外带来的。他的几个心腹宫外都有家宅,想要带这种东西进来一点都不难。我们要做,便先从这几个心腹下手。”金珠忙问:“娘娘打算如何做?”李婉婉微微一笑,说:“馨嫔,可用得上了。” 几日之後,馨嫔宫中出了大事。事情的由头是这样的。据说馨嫔自从流产之後,一直精神欠佳,晚上睡梦不安。她便说是床不好,床架不牢,要人来修理。内侍们前来修理的时候,居然从床板下翻出一只木偶。木偶周身浸上朱砂,身上刻着馨嫔的生辰八字,最触目惊心的是在木偶腹部,赫然钉着几根长钉。馨嫔眼见此物,大叫一声晕过去。苏醒之後,哭得死去活来,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厌胜之术诅咒才会失了皇嗣,还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宫中出了这种事也是可怕。自然有人告诉了皇后。皇后到现场先是安抚了馨嫔几句,又厉声斥责了宫人们,令她们不可说出去免得闹得人心惶惶。末了带着木偶前去清凉殿向严曦呈报。严曦听说宫中居然有人施巫蛊之术,也是颇为震怒。他虽不信这个,却深恶这种手段。便令李婉婉严查。 李婉婉等得就是这个,便进言说:“它是冲着馨嫔的龙胎来的,今已得手自然不会轻易甘休。日後定还会再用人偶继续害人。 分节阅读_17 分节阅读_18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18 宫中难以寻得如此制作精巧的木偶,必定是从宫外带来。臣妾已经命人不得走漏风声,私底下令人日後要更加仔细盘查出入宫禁的人身上携带之物。只是能出入宫禁之人,大多也算是各宫中能干之人。臣妾若如此,必然会招来误解,他们在陛下面前也会多多抱怨。还请陛下先谅解臣妾,臣妾才敢放手去做。”严曦知道她意思,便笑说:“皇后不必多虑,你是後宫之主,本就有权管辖宫人。尽管放心去做,朕不会理睬那些非议的。” 李婉婉得了他的话便放心微笑起来,说:“臣妾遵旨。”严曦点点头,又说:“已经中午,皇后与朕一同用膳如何?”李婉婉心中一喜,还未开口,严曦已经扭头对身边内侍说:“去告诉娘娘,皇后要留下来用膳。让他仔细打扮,别失了礼数。”李婉婉听了这话心中一凉,便说道:“陛下虽盛意挽留,可臣妾宫中还有许多事务等着处理,不得不先行告退。请陛下恕罪。”严曦见她不愿留下,也不勉强,便含笑道:“无妨,你自去忙吧。可小心别累坏了身子。宫里的冰未曾断绝吧?”李婉婉看了他表情,确实是一脸关怀。她心中不知作何滋味,面上强作镇定的说:“谢陛下关怀,宫中未曾断过。”严曦点头,便说:“如此,你便退下吧。” 李婉婉深深施了一礼,道:“臣妾告退!”然後转身,脚步稳稳的走了出去。一直到上了肩舆,才将忍耐了许久的泪水滚滚落下:如果你对我还有情意,如果你未忘过往恩爱,为何今日偏偏如此伤我?她想到严曦含笑说的那句话:“快去告诉坤妃,皇后要留下来用膳,让他打扮得正式些,别失了礼数。”宫妃在陛下面前衣着不可失礼乃是规矩,陛下这话,可见他们平日里在彼此之间如何的随意。这又说明他们之间的亲密已经到了何等程度。就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在那两个人面前,她这个正妻皇後反倒是个外人。越想,她心中越受煎熬。李婉婉,无论她如何坚强。一旦沾到嫉妒的毒,心都会逐渐被侵蚀掉。握着拳,咬着牙,她无声的念了句:青丘恬熙!姣好的面容透着森森恨意。书香门第 薄桃临近宫门,便一眼瞧见宫门口七八个拦在门後挨个搜进出宫人随身包裹的内侍。她心头一紧,将车窗关上,想了想。把包裹里一个大大的瓷瓶拿出来,塞到车厢的暗屉里。等马车走到离城门只有几杖距离时,马车停了。小丫鬟将车门打开,扶她下了车。薄桃整了整头发,从小丫鬟里接过包裹,低声嘱咐了几句。缓缓的向宫门走去。 过了宫门,便有负责查验宫人的管事宦官一眼瞧见了她,忙笑着赶上来打招呼道:“薄桃姑姑回来了,家中一切可好?”薄桃瞧他有几分眼熟,便含笑点头道:“得公公问候,一切都安好。”说着她故作无意的扫了扫一旁挨个搜身的内侍们,装作疑惑的问:“这是?”那管事忙满脸堆笑的说:“嗨!也不知是怎麽了,皇後娘娘突然让各处宫门严加盘查,说是要防着人与宫外里应外合偷运些什麽东西。所以,这些天我们就都守在这里。其实,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您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们几个受了多少气多少白眼,哎呀~都不说到底是什麽,可真是让人犯愁啊?” 薄桃听了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便小心的问:“到底是个什麽要紧东西值得这样兴师动众的,难道宫里就没个消息吗?”那管事先是摇头,随後左右张望了一下,故作神秘的对她说:“确切原因咱家并不知道,但是听说,是宫里出了不干净的东西。”薄桃大吃一惊:“不干净的东西?”那管事点点头,小声说:“巫蛊人偶!就在馨嫔床底下。”薄桃一听,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嘴里却仍旧是惊疑不定:“真的?”管事笑着摇摇头说:“这个咱家可说不准,但是告诉咱家的人信誓旦旦的,咱家也不好说不全信。但看着皇後娘娘这个处事,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薄桃听了,一颗心安定下来,笑着说:“我说呢,以往虽进出宫门都要搜身,可都是查看有没有偷宫里东西出去买卖,再者看有没有携利刃入宫的。从没有像如今这般查的严,果然是有事发生了。”那管事见她信了自己的话,脸上立刻笑成一朵菊仧,说:“可不就是!”薄桃点点头,说:“既如此,那公公还请快些,我也好回宫向我们娘娘请安。”她说着就要解包袱,谁知那管事却忙笑着说:“别人倒还罢了,姑姑您难道我们还信不过?您快去吧,还请代咱家向坤妃娘娘请安。”薄桃忙笑道:“这可不好,说了要挨个盘查,若不查我,皇後娘娘怪罪下来,可不是给公公惹祸了?”那管事笑着说:“又无事,皇後平白怪咱家做什麽?姑姑您德行人品这宫里都是数得上号的人,咱家就信您绝干不出那些坏水事。”他坚决不肯搜,薄桃却反而坚持说不好破坏规矩还给他带来麻烦。他推迟无法,便草草的摸了摸她的包裹,便双手奉还,请薄桃离去了。 薄桃过了宫门,便径直往清凉殿去了。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回到清凉殿,又瞧着严曦恬熙都不在的样子。旁边宫女说:“今日陛下娘娘去访荷小轩赏荷仧去了。”薄桃了一声,便放下包裹洗了脸换了一身宫装重新梳头打扮,等收拾整齐了这才去找了严曦和恬熙。从清凉殿回廊来到通往访荷小轩的一个跨湖栈道,栈道尽头便是访荷小轩了。薄桃远远的就瞧见一群人围着两人,时不时有笑声传来。她忙加快步子走了过去,然後朝着人群中的两人稳稳下拜:“奴婢给陛下,娘娘请安。” 严曦瞧是她,便含笑道:“免礼,起来吧。”恬熙在一旁也笑着说:“怎麽这麽快便回来了?不是说你儿子大婚,准你在家多住几日的吗?”薄桃摇摇头,含笑说:“娘娘虽体恤奴婢格外施恩,但奴婢也要记住不可越过本分。而且奴婢挂念娘娘身边人虽多,但是却也事多。轻雯栀香也忙不过来,所以还是赶快回来了。”恬熙含笑点点头,严曦便说道:“倒是个忠心的!”轻雯也在一边笑道:“回来也好,这几日我熬的雪梨膏娘娘都说没你做的好,天天都惦记着呢。” 恬熙笑了笑,说:“就你爱胡说,本宫哪里就那麽嘴馋了?”严曦笑着摸了摸他脸颊,调戏的说:“朕看来你确实嘴馋。”恬熙不解,严曦便暧昧的在他仧上摸了一把:“你这小嘴从来都是咬住荤便不知道松口的。朕若不是家底丰厚,早就被你吃垮了。”恬熙娇嗔的拍了他一把,严曦已经将手覆上他小:“只是,怎麽吃了这麽多,这肚子偏偏不见动静呢?”恬熙的表情有微微的凝滞,随後有几分害羞和责怪的说:“这种事如何急的来?太医还说我内药未除,是要慢一些呢。”严曦点点头,颇有几分遗憾的说:“也只能慢慢调养了。” 恬熙心中有事,便找话题扯开。聊了一会,严曦便先行离开去面见大臣。留恬熙一人在访荷小轩美人靠上坐着。他回头瞧了瞧轩里十几人,便说:“人这麽多看着也不清爽,你们先退远些。就留薄桃轻雯伺候就够了。”众宫女诺声退出访荷小轩,只留下薄桃轻雯。鸽子回头看了他们主仆三人一眼,也跟着走了。 恬熙偏着身子,看起来像是在赏轩外的荷仧,轻雯已经在问薄桃:“药已经快完了,你这次带了没?”薄桃摇摇头,说:“来的时候看宫门口查得紧,我就把它留在车上了。”轻雯的眉头也锁了起来:“这事也是闹了许多天了。也是早不凑巧晚不凑巧,偏生赶在这个时候出了馨嫔那当事。没有了药,最近陛下缠娘娘缠得又是那样紧。若是娘娘真……”她看了一眼恬熙侧影,终究是没说下去。 恬熙倒是淡淡的,说:“难道这几个月就真的不行了?”薄桃便忙说道:“娘娘也莫急,奴婢瞧着那些人一看到是我也并不怎麽认真查看。刚刚若不是奴婢坚持,他们还打算就这样放奴婢过去呢。所以,这一次没带药来,反倒是奴婢太过小心了。”恬熙叹息道:“这种事上小心并无错。”薄桃点头,说:“奴婢已经回来,但是栀香还在家呢。奴婢这就遣人回家,将药送到她手上。让她随後带回来便是。”轻雯便说:“可要小心,找个信得过的人带话。”薄桃点头,说:“我晓得的!娘娘放心,必然不会出差错的。” 恬熙了一声,眼睛仍就是看着满满的荷仧,神色有些疲倦。 果然三日後栀香也回了宫,顺便将药也带了回来。并跟薄桃说:“那些人都连我的衣服片都没怎麽沾就让我过来了。可真是白白让我们担心了一场了。”三人都是一阵放心,恬熙坐在一边却不说话。轻雯见了便有些奇怪,问:“娘娘,难道有什麽不对吗?”恬熙摇摇头,说:“也不是有什麽不对,可不知为何,本宫总觉得有几分不安。可也说不上哪里不对。”轻雯她们听了都是一愣,栀香便问:“是哪里不对呢?”恬熙摇头,叹息说:“若本宫发现了,也不会如此忧虑。” 三十多年的宫廷生涯,让他的感觉非常敏锐。他总觉得这事透着点古怪,可确实有找不到一点破绽来。有心想让栀香她们停了送药,可一想到一旦停药自己可能面临的事,他又退缩了。事已至此,他只能自我安慰,是自己心虚想多了所以开始疑神疑鬼。 果然,接下来的两个月,一直到他们在清凉殿度过酷暑回了宫,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这种平静的景象让他高悬的心也安定下来。回到承欢殿,却另有一事让他震惊了。就在他的寝殿他的卧室,在原来琥珀阁的所在,又起了一座精巧的白色镂空雕仧小阁,等他走近了才发现这隔间竟是用大块大块的上好羊脂玉雕成。更惊人的是,这座小阁虽是拼接而成,可几乎找不到一点拼接的痕迹。仔细一看,每块玉板的链接都是靠那些看似繁复无用的镂空仧纹衔接而成。这份巧思,堪称巧夺天工。跟它比起来,严炅的琥珀阁都显得简朴了。 恬熙站在这座空前奢华的隔间里,看着那座大床,感叹不已。身後严曦将他抱在怀里,附耳问道:“如何,朕送你这座砌玉阁,可配得上爱妻的绝世之姿吗?”恬熙连连叹息,说:“太贵重了,太贵重了。”严曦吻了吻他的耳尖,说:“朕说过,会给你天下最好的一切!”恬熙微微一笑,偏头对他说:“你待我真好!”严曦继续吻下去,嘴里说道:“将来朕会对你更好,可首先,咱们还是得有个孩子!”恬熙嘴角的笑容有一刹那的消失,随後再度开启,笑道:“好!”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3/12 2012 严曦缓缓的睁开眼瞧了瞧帐外,蒙蒙的透着一点微光。也许还早呢!他如斯想到,扭头看到紧紧依偎在身边,静静沈睡的美人,严曦心头一阵温柔,忍不住在那恬静的睡颜上落下一个热吻。这一吻将美人惊醒,他迷迷糊糊的睁眼,习惯的喊了一声:“夫君?”严曦微笑的应了一声,然後吻住他双唇。早晨本来就是容易兴起的时候,何况怀里的美人浑身赤仧,他身体的无上美妙滋味是让昨晚的严曦也意犹未尽的。在肢体交缠厮磨间,严曦的呼吸变得有些沈重了,恬熙意识到了,习惯顺从的张开了腿。 眼看着就要兴起晨云朝雨,突然帐外特属於宦官的一声粗哑难听的嗓音响起:“陛下该起了!”严曦身体一僵,伏在恬熙身上静默了一会,才长叹一口气,怏怏不乐的下来起身。 立刻宫人们忙碌起来,将他簇拥着穿衣洗漱。恬熙得他特许,从不需要起身服侍,故而只是懒懒的躺在被窝里,透过砌玉阁的镂空仧窗,瞧他被人忙忙碌碌的围着伺候。看着他一步步穿上冕服,十二旒冕。他的神色沈稳端正,仿佛昨夜间那个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贪得无厌的男人一夕之间便消失不见了。赤色衣摆上用金线绣出了张牙舞爪的云间游龙,随着行走而活灵活现。恬熙正看着出神,没注意到严曦已经含笑走到他身边,问道:“今天你会做什麽?” 恬熙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忙笑说道:“我想去骑马,好久没骑都生疏了。”严曦便继续问:“还有呢?”恬熙一愣,想了想又说:“或许还会去画馆一趟。”严曦便微笑着说“难道就没有要想朕吗?”恬熙立刻明白过来,忙甜蜜一笑,低声说:“你若早点回来,我便不想。”严曦也笑了,又在他发间落下一吻,磨蹭了许久才起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恬熙立刻喊道:“轻雯,服侍本宫起床!”轻雯她们听到吩咐忙上来服侍。栀香不解的问:“娘娘昨夜也累了,何不多睡一会?”恬熙扶着酸软的腰勉强一笑,稍稍洗漱之後,便被送至沐浴房开始每日定行的清洗保养。 跪坐在一把特殊的椅子上,感觉温热的精油源源不断的进入到下仧仧深处,随後熟悉的绞痛感袭来。恬熙被扶着坐上红木马桶,感觉到内的污秽之物尽数流走。几轮之後,身体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宫女们将他衣衫褪去抚上了玉台,然後开始在他肌肤上忙碌的涂抹按捏起来。恬熙任由他们摆弄,三十多年了,每日必不可断的浣洗彻底的改变了他身体。习惯了以後庭媚仧承欢,也习惯了这样奢侈仧邪的排泄清洗方式。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分节阅读_18 分节阅读_19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19 ,一旦养成,哪怕是意志力最坚定的人也难以克服。而自己呢?恬熙在悄悄的问自己。 狐媚本就是最能随遇而安的!有违人伦也好,与心相悖也好。他现在是无奈臣服於严曦身下,那之後呢?一年?两年?乃至若干年後,他会不会也像是习惯了这浣洗一样习惯了严曦?然後等到习惯养成之後他会自发的去维护它?他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他太清楚自己是个意志力多麽薄弱的人。而对严炅的爱,和对汪皇後的敬,却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严曦那烈火燎原的爱意。至於孩子,那只会是孽种!如何能让他生到这世上来?而且他也害怕,一旦有了孩子,那他的底线还能坚守多久? 绝不能有孩子!他下意识的按上小,想着严曦那殷切的期盼,心中有了一种古怪的快意:总有些事情,是你控制不了的,我的陛下! 可这种快意也持续不了很久了。那一日,薄桃又一次回宫。她仍旧看到了守在宫门口检查的宫中管事。但这一次她并没有多嫑觉,只是淡淡笑着上去打招呼。果然,管事一看到是她,便满脸堆笑的打招呼。然後仍旧是接过包袱便连开都不开,随便摸了摸就要换给她。薄桃正要接过包袱,突然两人身边传来一个声音:“且慢!”扭头一看,是皇後身边的袁嬷嬷带着人来了。就看袁嬷嬷盯着那包裹,皱着眉对那管事说:“皇後娘娘命你等小心盘查入宫人等的随身包裹,你怎可如此敷衍偷懒,连包裹都不打开?” 那管事一脸唯唯诺诺,薄桃心中有点惊慌。她面上并不乱,镇定的微笑道:“嬷嬷别生气,是我要走的急,所以让管事快些。”袁嬷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老奴知道姑姑是坤妃娘娘的心腹,想来也不会做那偷鸡摸狗之事。只是这众目睽睽之下,如果管事一味逢高逢迎不做事,那皇後娘娘的旨意也成了一张废纸了。老奴知道姑姑你最是亲和,若能从你开头。日後我们要搜查其它人也能让人信服的多了。” 薄桃被说的一时不知如何反应,那嬷嬷已经劈手将包裹拿了过去,解开随手一翻,便翻出一个瓷瓶来。她拿着那瓷瓶,问“敢问姑姑,这是什麽?”薄桃看着她,镇定笑道:“是我身有咳疾,所以配了个秘方,复发时吃一颗就好。”那袁嬷嬷哦了一声,却将瓷瓶打开,然後对身边人说了句:“你过来瞧瞧!”那人走上前来,薄桃瞧着有些眼熟。袁嬷嬷已经为她介绍:“这是御药房的学徒小崔子,对药物最熟。宫中规矩,进宫药物必须查验,请姑姑切莫怪罪。”薄桃一听脸色就变了,那小崔子先是低头对着瓶子闻了闻,然後脸现疑惑,将瓶子里的药丸倒出来一颗摊在手掌中,仔细观察。在场所有人都盯着他,眼见着他的表情由疑惑逐渐变为凝重,薄桃的心也逐渐凉了一截。最後,他收起手,在袁嬷嬷耳边耳语两句,袁嬷嬷立刻勃然大怒:“大胆贼人,竟敢拿如此禁药入宫?”薄桃脸色蜡黄,不发一语… 恬熙骑马回来,看严曦还没过来便先对着镜子换装。他看着轻雯为自己整理衣裙,问到:“怎麽薄桃还没回来?”轻雯也说:“奴婢也是觉得奇怪呢。已经派人去问了,可还没见回来。”正说着,突然一声唱诺:“陛下驾到!”众人一听,忙赶快出去接驾。恬熙衣服并未换好,干脆坐在内室等严曦自己进来。可还未等众宫女出去,严曦已经自己进来了。她们忙跪了一地:“奴婢拜见陛下!”恬熙也站起来笑道:“可算是回来了,莫不是要我开始想你吗?” 他晏笑切切,却见严曦面无表情死死的盯着他。恬熙感觉到不对劲,便试探的笑着问:“怎麽了?”严曦一步一步的走近了,伸出手掌,对恬熙说:“此物,爱妻可认得?”恬熙一看,真是薄桃拿给他的药物惯用的红色瓷瓶。笑容立刻消失,恬熙知道发生了什麽。严曦已经又开始追问:“你认识吗?”恬熙深吸一口气,说:“是,是我的!”话音未落,只听砰一声那瓷瓶在他脚边砸落,顿时摔得粉碎,黑溜溜的小药丸滚落一地。恬熙抬头还未说话,就见严曦已经冲到他面前。他张嘴仧说,严曦已经扬起手掌“啪~”的一声,狠狠的打在了他脸上。 恬熙脸上挨了一记耳光,身体吃不住大力,也被扇得转身摔倒在地。他觉得眼冒金星,耳膜火热,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起来。来不及喊疼,他又被拉了回去,还未等他看清严曦的表情,又接连挨了数下。严曦提着他的衣领,再不复往日的温柔怜爱。他铁青着脸,像是要活活扇死他似地,一下一下狠狠的用力掌掴着这张他昔日爱怜备至的脸蛋。恬熙被他扇得头左右摆动,发髻全散开。脸火辣辣的已经麻木,眼睛看不清东西,耳朵也只一阵阵杂音,脑子里就像开了个丧仪,铜钹大作涨满脑子。就这麽晕头转向的被连扇了不知多少下,终於严曦停手了。他一松开,恬熙就像一支断根数日的蔷薇,委顿在地。 严曦似乎也有些累了,他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在脚边匍匐的人。还早上,他还视他如不世珍宝,可现在,他只恨不得将他杀死。这个胆大狠心的东西,他骗了他,他一直在玩他的感情!一想到皇後带着这个瓷瓶来禀告的那一幕,他几乎要疯了。他一心要恩爱相伴,白头偕老的人,居然背叛了他。这麽久了,他一直心心念念他为他孕育骨仧,他却一直在愚弄他。这个认知,让严曦无论是身为男人还是身为一个帝王的自尊都感到了莫大的耻辱。曾经有多少的爱,此刻就有了多少的恨。他看着在脚边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恬熙,恨意更甚,当即抬起一脚,毫不留情的狠狠踢了过去。恬熙刚刚回过神来,便前有受了他一脚。顿时被踢得身体也滑了出去,人也受不住惨叫一声。等他艰难的支起身,发现地上有血。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刚刚严曦的掌掴打得口鼻流血了。 严曦将他狠狠的打了一顿,怒气也稍稍降了些。他恨意难消的盯着他,怒喝道:“说!你怎麽敢背着朕吃避孕药?你竟然敢背叛朕!”恬熙觉得口疼得要命,听到这话却不知死活的想要笑笑。为什麽要吃药,这原因难道他真的不懂?还是自己的演技太好,他真的不明白了?事到如今,他有了莫大的勇气:说出来吧,把心底的一切说出来。狠狠的嘲笑他,报复他!把他带给自己的屈辱愤怒全都还给他。就让他愤怒吧,最好杀了自己,一了百了了!恬熙抬头,就要张口时,一眼,他瞧见了严曦衣摆上的金龙。它昂首瞪眼,气势汹汹。尖锐的五爪看着能将任何敢於反抗的物事撕碎。这就是九五至尊的代表,任何胆敢相悖的人、物都会被毁得粉身碎骨!和那圆瞪的龙眼相对视,立刻让恬熙清醒过来:他在做什麽?挑衅了严曦,然後让他龙颜大怒杀了自己,摧毁了自己曾经苦心经营的一切吗?不!决不能这样。 几乎不用迟疑了,恬熙艰难的爬到严曦脚边。伸手颤抖着揪住他的衣摆。看着自己的血染上金龙的身体,恬熙哭泣着喊了声:“夫君!”严曦的身体动了动没有回应,恬熙继续哭泣着喊着:“夫君,我好疼!夫君…我……我害怕!你不知道我有多怕……我不敢为你生育,就是因为我太在乎您的宠爱……我太害怕会让我们的孩子受到他难以承受的委屈了……我真的,真的是万般无奈。真的,你不知道不能为你生下皇儿,我的心疼更胜於你……”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3/13 2012 严曦目光复杂的盯着脚边匍匐的人,地板上的血迹格外醒目。心中纵有滔天怒火,在看到最心爱的人如此凄惨示弱的姿态後,也难以不重拾以往的爱怜之心。心头的恨意稍减,他冷冷的问:“你怕什麽?”恬熙艰难的动了动身体,口稍微动动便一阵扯痛,怕是骨折了吧?他暗想。 几乎无需要在心中编排多遍,他流着泪,仧泣的说:“夫君,我实在是害怕…怕他们害我们的孩子。我也害怕有朝一日我们的孩子会恨我,就连你也会恨我…所以……所以哪怕让夫君你失望,哪怕欺瞒了你,我都不敢生孩子!”他说到这里,仿佛悲从中来般放声大哭:“我也是多想为你生一位小皇子啊,可我不能…我没有资格生,没有资格啊!” 他大声悲泣,哭声扰乱了严曦心神。他忙蹲下将伏地哭泣的恬熙扶起来,这才看清眼前的爱人已经被他的重手打成什麽样子:鬓散钗斜口鼻流血,曾经仧瓣般娇嫩的粉腮肿的老大,上面还有清晰的指印。永远含情脉脉的媚眸此刻浸满痛苦的泪水。他看着他,可怜的喊了声:“夫君”,这幅凄惨的模样激起他的怜爱,再大的怒火也只能放置一边。严曦顺手将他面上的乱发拂开,声音终於带了点暖意:“究竟是怎麽回事?你说!” 恬熙呆呆的看着他半晌,突然扑到他怀里,哭着说:“夫君!我若给你生了皇子,必将不容於世。那…那让你我情何以堪?”严曦大吃一惊,说:“什麽?”恬熙哭着说:“夫君忘了,我之前的身份吗?”提起这个,严曦好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又开始冷凝起来。恬熙在他怀里继续说道:“当初我是先皇的宠妃,而你是先皇嫡子,在世人眼中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如今我又成了你的宠妃,他们心中会如何作想?我现在在这承欢殿里得你保护,所以可以落得耳根清净。可外头人都在如何议论我们的关系?夫君…我虽不聪明,难道就会一点都没有查闻吗?他们都骂我是无耻妖人,扰乱纲常仧乱後宫,玷污你的声誉啊!” 说道这里,恬熙再度大哭。严曦听得脸色愈发黑暗,他冷冷的说:“朕倒要看看,谁敢如此乱嚼舌根。”恬熙痛苦的摇摇头,说:“夫君,他们自然是不敢当着你我的面这样说,可是难道我们能让他们不这样想吗?你又是如此的宠爱我,我的存在已经成了他们的眼中钉仧中刺,若是再生一位皇子,你知道他们会怎麽说他吗?”严曦脸色铁青,隐隐有磨牙之声,他追问道:“如何说?”恬熙抬眼看了他一眼,哭道:“他们会说他是孽子啊!” “大胆!”严曦怒喝一声,周围跪了一圈的宫人们忙再度连连磕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恬熙抱着他的臂膀,哭着说:“我知道你心疼,我也心疼!现在有你护着,可总有一天他要独自面对世人。一想到将来我们的孩子会被别人这样排挤诽谤,我宁可不要他出生。免得总有一天他会恨我们,还有…还有你……” 他偷偷看了眼严曦,严曦奇怪,便问:“朕如何会恨你!”恬熙闭上眼痛苦的摇摇头,说:“我也害怕你会怪我,你现在宠我爱我,会不会是你一时兴起?你为了得到我付出了那麽大代价,那麽将来有一天你不再对我感兴趣了,因为我们的孩子还怨恨我。怨恨我为什麽会有那麽多过往?怨恨自己年少糊涂宠幸了我。我每每想到此便痛不仧生。不…夫君,我不想失去你的宠爱。我现在一无所有,如果连你的爱都失去了,我还有什麽理由苟活於世?原谅我的欺瞒,那只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 他抱着严曦放声大哭,话里内容却让严曦震惊了。他不敢置信的将恬熙从怀里扶起,急急追问道:“你刚刚说什麽?你是在乎朕才不敢生子?”恬熙仧泣着点点头,说:“仅仅是留在你身边,便让你承受了那麽大压力。如果再为你生一位皇子,那你还能继续承受吗…夫君,我真的不敢去赌,我害怕!还有孩子,炎儿晓晓他们已经与我形同陌路。我再也接受不了被孩子怨恨了。” 他再度大放悲声,严曦这一次却没有急忙安慰。而是沈声缓缓问道:“你在撒谎!”恬熙一愣,怯生生的看着他。严曦冷笑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你不肯为朕生子,是因为,你心里还想着先皇。对朕,不过是敷衍,是不是?”恬熙心头一紧,脸上一片愕然的说:“怎麽会?夫君,你我夫妻年余,我并非铁石心肠,你对我的种种恩宠我怎麽会毫无触动?若不是情非得已,我怎麽会走上这一步?”他急忙分辨,严曦便问:“既如此,你老实告诉朕,你现在爱朕吗?”爱?听到这个词,恬熙心中一疼。就连是严炅,他也未来得及告诉他,他原来是如此的爱他!没了严炅,现如今还有谁能让他说这个字? 可他别无选择了,看着严曦,恬熙熟练的吐露出又一个谎言:“我爱你,夫君!”严曦听着他说着‘爱’,眼里有微微的动容,可人仍旧是狐疑不定的。恬熙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裳,流着泪对他说:“夫君,我的世界里现在全都是你了。难道这都还不能让你相信我吗?”严曦静静的看着他,说道:“朕是不信你!恬熙,你跟在朕身边的所有变化,你以为朕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吗?”恬熙张口仧辩,严曦打断他说:“你敢说你心里对先皇已经一点感情都没了吗?你敢说你从未想过他吗?”他顿了顿,森然说道:“你知道吗?三次,你曾经在梦里喊过他三次!” 恬熙的心顿时收紧,他惶恐的看着严曦。事到如今已经只能拼死一搏了。他立刻含泪看着严曦,泣道:“是,我不敢说我我对先皇忘情了。可是夫君,当日先皇待我是如何的恩宠有加你 分节阅读_19 分节阅读_20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20 是清楚的。他如此深情眷顾,如果我就在他去後轻而易举的将他抛之脑後与你琴瑟相和恩爱相伴。那我是何等的薄情寡义不顾旧情,这样的我还值得你去疼爱吗?他毕竟已经是去了的人了,你才是我现在的夫君啊!我承认我开始的时候并非心甘情愿,可这麽久过去了,你早就用你的深情厚爱将我打动了。就是体谅着你的不易,我才不断的改变着自己不为你增添烦恼,为何你就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呢?” 他一番话说得动情动理,可严曦却仍旧是将信将疑不发一言。恬熙心中忐忑,小心的拉着他的衣袖:“夫君?”严曦握住他的手,抬眼静静的瞧着他,说:“既然你说你爱朕,那就证明给朕看啊?”恬熙一怔,楞楞的问:“你让我如何证明?”严曦盯着他,突然拉着他一起起身向外拔腿奔去。 恬熙被他拖着带出承欢殿,身不由己的被带上了他的龙辇。还没坐稳,就听见严曦吩咐道:“去太庙!”恬熙一惊,严曦已经扭头对他严肃的说:“如果你想让朕相信,就去当着先皇的面亲口说!” 太庙里侧殿里仍旧悬挂着诸位大魏皇室先祖的画像,他们在殿内四周的高墙上,沈默的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幕。根本无需寻找,严曦拉着恬熙来到严炅来到严炅的画像前。他一松开手,恬熙便像断了根的藤软倒在地。严曦紧紧的盯着他,说:“说吧,当着先皇的面说!” 恬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头很疼,脸很疼,口也疼,但最重要的,是心疼得喘不过气来。每一次呼吸,都让他承受一次折磨。若是能就此死在这里该多好?可不行,他不能就这麽倒下,如果他死了,他身後的一切就全完了。已经什麽都没有了,不能让最後的守护成为泡影! 一念至此,他再度有了力气。匀了匀气息抬起头来,一眼触及的,便是严炅正神情肃穆威严的俯瞰着他们。恬熙痴痴的看着他许久,久到严曦不满的催促,终於一点点,一点点的开口道:“太宗皇帝!”不是严炅,而是太宗皇帝了。严曦赞许的点点头,催促道:“继续。”开了口之後,话便好说了许多。恬熙直直的看着画像中人,继续说道:“我承蒙您十年眷顾,备受恩宠光荣,我万分感激。可无奈天不遂人愿,太宗皇帝早行殡天。留我一人在世受人欺凌。可有幸得陛下青眼,让我拜托孤苦无援境地。陛下他…”恬熙看了一眼严曦,他此刻脸色和缓了许多,正鼓励的看着他。恬熙回头,继续说道:“陛下他待我如同发妻,爱我宠我更甚当日太宗皇帝您。我深感其恩当下愿以身相许,今後与他恩爱相守永不离心。未能为太宗皇帝守贞请您原谅,可我不愿辜负陛下的一片如海深情。您待我的好,我永远铭记在心。可您是我的过去,陛下,才是我的眼前人!” 他一番话说完,已经泪流满面。滚烫的泪水滑过两腮,受伤的腮顿时火辣辣的疼痛起来。他忍不住哭出声来,扭头哀怜的看着严曦,说:“夫君,我已经如此说了,难道你还不信吗?”严曦的神态已经完全缓和下来,他走过去温柔的为他拭去眼泪,缓缓说道:“爱妻,朕信你。不过,你还要为朕做一件事!”恬熙不解,严曦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他,说:“去告诉父皇,这个东西,从今往後你心甘情愿的交给朕保管!”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3/13 2012 恬熙疑惑地接过荷包打开一看,脸色立刻吓得煞白,里面赫然是一节森森指骨。他惊叫半声却突然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严曦:“这…这难道是……”严曦淡定的看着他,点点头说:“是爱妻当日在父皇灵前砍下的手指。”恬熙瞪大了眼睛,失口喊道:“你将它拿回来了?”严曦镇定的回答:“当然,你是朕的坤妃,将来必然要与朕合葬,将一节躯体留给先帝成何体统?莫不如早早拿回。”他停了停,继续说道:“朕知道这是你许给先帝的承诺,只是今时不比往日,难道你还要坚持把这姻缘指留给他吗?” 恬熙木然的看着他,内心因绝望而一寸寸崩溃成沙砾:竟是连最後的一丝底线也不会留给他了吗?就连这最後的缘分也要他亲手斩断。严曦,你好狠!恬熙双手捧着荷包,望着那指骨,泪水一滴滴的滴了上去。良久,缓缓说道:“太宗皇帝,我既然已跟从陛下,自然是要服侍他一世。我的人,我的身,从今往後,不再属於太宗皇帝也不再属於我,而是陛下拥有。这跟由我亲手斩下的手指,我只愿陛下收藏。待…待我别离人间的时候,它会和我一起…入陛下的皇陵陪葬!”他看着严炅,是眼睛里有太多泪水的原因吗?为何严炅此刻看起来目光里充满了嘲讽。 恬熙闭了闭眼,又一串泪珠滚滚落下。他艰难的开口:“太宗皇帝!”严曦突然打断道:“是父皇!”恬熙愕然的看着他,严曦温柔的对他微笑着,可话语却是那样的残酷:“叫父皇,你是朕的爱妻,自然可以随朕一样称太宗皇帝为父皇!”恬熙绝望的看着他,回头看着严炅,那嘲讽的目光越来越深。 恬熙突兀的一笑,还挣扎什麽?他已经退无可退了,所有的底线所有的阻防,在严曦面前不值一提,只不过是个笑话。他随意抬抬手,便可让他万劫不复。恬熙重新抬起头,看着严炅,轻轻的说道:“父皇,我要与您的孩子相伴到老,我愿意侍奉他一世。此生惟愿陛下待我永不变心。苍天为证,我青丘恬熙在此立誓,从今往後若待陛下有二心必遭横死,死後也将遁入畜生道饱受煎熬,永生不得轮回解脱!” 他的誓言发的咬牙切齿,让严曦听得都有些心惊。忙拉着他说:“好了好了,别说了,朕信你就是。何苦要发那样重的誓,朕听了都害怕。”恬熙借机靠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说了声:“夫君,我疼!”便在他怀里厥过去了。 李婉婉和馨嫔焦急的在凤仪宫中等待消息。许久,金珠才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馨嫔沈不住气,忙问:“如何?是废黜还是赐死?”她期待而激动的看着金珠,李婉婉却在看到金珠的表情後便心中一沈。果然,金珠艰难的说:“陛下将坤妃抱回承欢殿,还宣了太医,说是为坤妃治伤。”馨嫔倒仧了一口气,失口道:“陛下连一下也未曾为难他吗?”金珠摇摇头,李婉婉的脸色也一片灰白:“他竟能容忍他至此?”金珠不敢回答她,只能沈默。李婉婉呆坐在凤座上,馨嫔气愤难消的回头对她喊道:“娘娘,您看……”“别说了,”李婉婉喝止了她,随後厌烦又疲倦的只手撑额:“别说了,让本宫静一静……” 恬熙再度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什麽时辰。只感觉到脸已经被包了起来,冰凉凉的很舒服。再看到前大开,严曦正手托着一盒药,为他一点点将药物涂上口伤处。恬熙皱皱眉,说了声:“疼!”严曦白了他一眼,说:“疼是应该!虽事出有因,你怎可将如此之事瞒朕?这次朕虽下手重了,也是给你个教训。” 恬熙勉强一笑,说道:“夫君好生严厉。”严曦打断他说:“不是严厉,是伤心。你不知道,朕在看到那个瓷瓶的时候,有多伤心。朕那一瞬间,恨不得杀了所有的人,把你生生撕成碎片!”他说到此的时候,看了恬熙一眼,恬熙吓得抖了一下。严曦见吓着他了,便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太医说这些伤都是皮仧伤,无妨。日後也不会有损你的绝世美貌,放心吧!”恬熙勉强一笑,说:“可,怕还是要丑一阵子了。” 严曦含笑说道:“胡说,就算是这样,在朕心里你仍旧艳冠朕的後宫。”恬熙微微一笑,低头看了看口,严曦踢伤的位置在左仧根处,此刻已经紫了一大块。严曦一点点的为他将瘀伤处推开,并对他说:“会有点疼,但是能好的快点。”恬熙强忍着痛楚,乖巧的点点头。严曦满意的一笑,再低头却一眼瞧见左仧上鲜妍的蔷薇纹身。那美丽的姿态在丑陋的瘀伤衬托下更加夺目。严曦看着那纹身眼神一暗,随後说道:“你这纹身,朕不喜欢,等你伤好後,便改了吧。” 恬熙有一瞬的挣扎,但很快便微笑着说:“夫君想改便改了吧!”严曦抬眼看他笑了笑,然後继续说道:“还有孩子,你还是得给朕生一个。”恬熙一惊,张口仧说。严曦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朕知道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是朕不能没有与你的皇子。孩子将来的名声,朕自然有考虑。你要做的,是别再做什麽手脚,好好的为朕诞下一位健康的皇子,明白吗?” 恬熙怔怔的看着他,问道:“你想如何安排他?”严曦并不回答,手按在他小处,继续说道:“朕是一定要你为朕生一个皇子的。恬熙,别让朕再度伤心失望。下一次,朕必然不会像现在这麽轻易原谅你,懂吗?”恬熙呆呆的看着他,一下一下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严曦满意笑了,说:“好了,那日後好好调养身子,别再想有的没的。你只需记着,朕是你的天,自然能护你一世周全,也能护我们孩子的一世周全。”恬熙微微一笑,说:“是,夫君是皇帝。这世上哪有皇帝做不到的事?”严曦笑了,说:“朕不求万事随心,只愿你能永随朕心。”恬熙点点头,乖顺的回答:“我知道!” 严曦笑笑继续为他上药,恬熙看看他神色,想了想仍旧问道:“夫君想要如何安排我们的孩子?”严曦的手一顿,随後若无其事的说:“朕会为他找一位合适的母亲。”恬熙呆了,说:“你是要把他交给其他妃嫔抚养?”严曦更正他说:“不,是将他归於其他妃嫔名下。将来皇室族谱上他不是你的孩子,世人也无从挑剔他的身世。但是他能享受的尊荣,必将是其他皇子不能奢望的。如何?你对朕的这个安排可满意?” 他询问着恬熙的意见,可恬熙知道他何曾需要听他的意见?恬熙已经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力。他只能点点头,说:“很好。”随後沈默不语。严曦看他黯然的神色,也叹了口气,说:“朕知道你心中割舍不下,放心,他内里仍旧是你的孩子。将来他也会在承欢殿长大。”恬熙摇头,说:“不,还是让他在别处长大吧。免得还是被我牵累。”他看着有些意外的严曦,充满依恋的微笑道:“我有夫君陪伴便够了。能再有夫君的骨仧,便是莫大的天恩。其余的,我不再奢望。”他温顺的靠近严曦怀里,柔情千千的说:“夫君,我别无他求了,只愿你能待我永远如今,永不变心。”严曦伸手紧紧的抱住他,吻了吻他发鬓,郑重的说:“朕定当永不变心!” 好吧!严曦,你若非要与我纠缠,不死不休。那我便随你吧!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3/15 2012 李婉婉扶着金珠的手,仪态端庄的下了鸾驾。迎面严曦跟前的首领太监武安陪笑着上前来,恭敬道:“老奴恭迎皇後娘娘。”李婉婉矜持的笑笑,便问:“陛下可在?”武安笑容不减,说道:“回禀娘娘,陛下方才还在。可刚说想起了坤妃娘娘,便过去瞧瞧他如何了,一会儿便回。”李婉婉嘴角的笑容有一点凝滞,随後仍旧一脸云淡风轻的说:“既如此,本宫进去等陛下回来便是。”武安忙答道:“是!”回首便招呼身边宫女内监赶快备茶。 李婉婉端坐在勤嫑殿右首位,微微偏头便瞧见那空置的御案。她眼神一黯,便扭头问立在身边的武安:“本宫记得往常陛下最爱的是龙涎香,怎麽今日燃的是佳南香?”武安忙笑道:“这个老奴也不知。”李婉婉思索半晌,略微有些冷笑的说:“本宫想起来了,坤妃最近改变喜好爱上了佳楠,他宫里每月开支的佳楠,有十数万钱了吧!”武安不好应对,只能干笑着说:“这个还是皇後明察秋毫,老奴也实在是不知啊。”李婉婉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恰好一声“陛下驾到”,李婉婉便被转移了注意力。就瞧见严曦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迎面先对李婉婉笑着说:“梓潼前来可是有什麽急事吗?”李婉婉稳稳起身施礼,严曦挥袖笑道:“罢了你我之间无须多礼了。说吧,究竟是何事让你特意过来一趟?”李婉婉仍旧是施礼完毕後,才起身镇定的回答:“臣妾过来,是想请示陛下,该如何处置坤妃与犯婢薄桃?” 严曦一愣,复又笑开说道:“原来是为了这个。这何须你自己过来,下人们来报朕知道不就是了。”李婉婉神色严肃的说:“此事非同小可,臣妾以为必须自己亲自过来才妥当。”严曦笑笑,李婉婉便看着他,问道:“陛下方才可是从承欢殿归来?”严曦毫不掩饰的答应了,说:“坤妃不喜喝药,朕若不在旁边看着,他定然会将药泼掉。朕便只好亲自去一趟,瞧着他把药喝了。” 他说起恬熙,满脸的柔情,在李婉婉眼里却又是一种煎熬。她面罩寒霜,冷冷的说:“可陛下切莫忘了,坤妃欺瞒您吞服宫中禁药时,是半点都未曾犹豫过的。”提起此事,严曦的脸色一变,他看了看李婉婉,淡然道:“这件事朕已经问清楚了,坤妃事先并不知道此药会妨碍他受孕。先前 分节阅读_20 分节阅读_21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21 他只当此药对滋润肌肤有奇效,故而一直坚持服用。朕那日也亲手惩戒了他,此事也可就此罢了。” 李婉婉听他如此说,顿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竟真能容忍他到如此?震惊、愤怒、嫉妒、甚至是凄凉。各种情绪短暂的涌起纷扰在心。她尽量保持平静,强硬地说:“陛下圣明,此事臣妾认为绝不是坤妃所说如此简单,其中必有隐情。现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臣妾还请陛下下旨查证,好让事情水落石出,也可平息宫中纷议。”严曦似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说:“隐情?”他笑了笑,继续道:“梓潼多心了。这能有什麽隐情?宫中人人都以能为朕诞下龙裔为荣,岂有主动避孕的?坤妃也是爱惜美貌不小心着了道,并非主动犯错,小惩大诫即可,无需大动干戈。”看李婉婉还要说话,他抬抬手制止道:“此时不必再提,那些所谓的议论,不过是宫中人闲着无事乱嚼舌根。皇後你日後多加管制约束便是,无需再来请示朕了,好吗?” 他的语调非常吻合,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李婉婉木然的呆立原地,许久才长叹了一口气,稳稳蹲下拜道:“臣妾遵旨!”随後起身要走,严曦又说道:“那个薄桃……”李婉婉停步,转身回来,目光坚毅:“薄桃已经触犯了宫规,定不能留。”她的语气森然,严曦却摇摇头,说:“薄桃也是宫中老人了,坤妃对她很有感情。若去了她坤妃必然伤心,饶她一命赶出宫去便罢了。”李婉婉张口,最终却什麽都没说,神色黯然的低低答了声“是”,便去了。 不只是如何凤仪宫,金珠扶着她走进寝室,焦急又揪心的唤道:“娘娘,娘娘您说话啊!”李婉婉听到她的呼唤,才终於从魂游中清醒,她痴痴的看着金珠,轻唤了一声:“金珠!”金珠忙唉了一声,李婉婉突然抱着她放声大哭:“他终究真是爱着他…他竟然为了他连这个都能容忍了,他就这麽爱一个不爱他的人。金珠,为什麽?为什麽?他如此践踏玩他的心意,为什麽他还是要爱他为什麽?”她抱着忠心耿耿的婢女,在入主凤仪宫後,次放下所有的矜持教养放声大哭。金珠心疼,先是安慰,後终於也跟着哭泣:“娘娘莫哭,我们日後还有的是机会呢!”李婉婉伏在她怀里哭泣摇头,凝噎着说:“不…不……” 王老祥没想到十多年後,当年的一幕会再度发生。又是被人连夜请进一片富贵宅院,又是当年的那间铺设华丽的屋子。又是当年那个等待他施针的倾国绝色。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紧拥着美人的已经是另一位贵人。已经十多年了啊,他都已经老了,有些事也会变了。王老祥不无感叹。眼前贵人出声了:“师傅,请为内子施针吧!” 王老祥忙低声答应,再低头一眼便瞧清了那曾经让他目醉神驰的美人竟然是目光迷茫,神色呆滞的状态。他一愣,不由得看了一眼紧拥他的贵人。那贵人感觉到了,笑了笑将怀里的美人又搂了搂,解释道:“内子怕疼,便给他喂了些迷散神智的药,以免他受不住。” 王老祥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却回想起当日他初次来此施针,眼前的美人在另一贵人怀里是如何的活色生香明艳绝伦。在那贵人调弄下,一嗔一喜皆是醉人风流。两人的耳鬓厮磨间,春情春意游走在眼角眉梢指尖唇边。那样的胜景终究是如落仧流水般一去不复返了吗?王老祥心中竟有了无限惆怅。眼前的美人样貌身段都与记忆中无二,可那股生机勃勃咄咄逼人的明艳气韵,终究是黯然下来化为暮春般的幽艳。 或许是看太久了,那位贵人仿佛并不高兴。他冷冷的出声:“师傅可动针了吗?”王老祥忙答应了一声,在看了一眼美人额前娇艳的蔷薇,再栩栩如生再鲜妍动人,终究是要被替换掉了。可惜啊可惜! 这次更换纹身前後仧了近一个月。这期间恬熙一直浑浑噩噩的被药灌晕,就算是清醒也从不试图查看自己身上跟从了十几年的纹身变成什麽样子了。一直到一个月後,他沐浴完毕,走到镜子前,细细的打量着。 额前娇艳的初绽蔷薇消失了,变成了颜色猩红的山茶。仧碗颇大,以一种张牙舞爪之势盘踞在额前。前,侧腹上也全都变成这种颜色热闹喧嚣妖异的仧朵。仍旧是美的!这样美丽妖异的身体,也只有这样美丽妖冶的仧色才配得起。恬熙面无表情的看着,看着。突然身後传来严曦的声音:“如何?喜欢吗?” 恬熙立刻微笑起来,他向後一靠,果然靠进一个宽广温暖的怀抱。严曦的手在纹身上流连“山茶是朕最喜欢的仧,朕觉得也配你,你觉得如何?”恬熙在他怀里点点头,说:“仧是好仧,只是颜色好张扬,若我肤色再黯淡些,可就衬不起了。”严曦笑了,在他肩上落下一吻:“普天下还有什麽是朕的爱妻衬不起的?不,只该有天下万物来衬托爱妻的绝色姿容。没有爱妻,这也不过是一群死物蠢物罢了。”恬熙微微一笑,阖目说道:“油嘴滑舌!”严曦在他肩胛间闷闷笑了,随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君无戏言!”一只手已经伸入两之间。 恬熙抬起腿,顺从他将自己的一条腿拉起。粉色媚仧被人在镜前玩弄,无需多久,早已熟识情爱滋味的仧乱身体便开始动情起。阖目喘息间,听见身边人在耳边轻唤道:“爱妻,记着朕爱你!”爱?恬熙无心去分辨,只是阖目温柔的回应:“,夫君!”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看到那麽多人愤愤严曦李婉婉,似乎没人感觉到 其实严曦不就是严重的俄狄浦斯情结患者吗?对父亲的敌视嫉妒,对恬熙的畸形爱恋什麽的,全都源於少年期的经历啊。说起来,还不是严炅恬熙没羞没臊的随地发仧情种下的因,最後结成孽果了。o(︶︿︶)o唉 至於李婉婉,更加可怜了。还是女童便被接进宫来,在那个寂寞枯燥的环境下,唯一可以确认的将来自己要做严曦的妻子他的皇後。被教导要全身心的去爱严曦,唯一的信念就是确信严曦对自己与众不同。结果真这麽做的结果就是严曦去搞了自己庶母、待她和蔼亲切的长辈恬熙。并且对他表现出非同一般的痴恋,将他的位置抬到与自己几乎平起平坐的地步。这对她来说,会是个多大的打击? 发文时间: 3/17 2012 恬熙在被中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严曦自然早就就上朝去了。轻雯已经带着宫女们挽起床帐,唤道:“娘娘醒了。”恬熙含糊的了一声,便仧在鸽子轻雯的扶持下懒懒坐起。刚直了直腰下仧仧传来一阵阵酸胀,仍旧残留着昨夜激情余韵的身体受不住,他忍不住轻哼一声。轻雯忙说道:“已经过了一晚,娘娘可以取出来了。” 恬熙看了她一眼,闷不做声的伸手探入下仧仧。轻雯看着他有几分难耐的咬住唇在被中做着动作,不一会,被褥间一件墨玉塞便被扔了出来,落在地毯上悄无声息。一个宫女忙走过去,将仍旧沾染着仧靡水色的玉塞拿走。轻雯看恬熙的媚眼含春粉腮蒸霞便知道刚刚的动作让他难以自已的动了春仧,便在一旁静候不语。一直到恬熙的神色渐渐恢复平静,才招呼鸽子一起来将他从温暖的被褥间扶起。 恬熙在她们的扶持下下了床,修长赤仧的双落了地,却微微发颤无法合拢。这原也不是他弱不胜宠,任谁在承欢几轮後还要被一玉塞塞入下仧仧媚仧里一整夜,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也亏得他房中天赋异禀再加之後天经验丰富,竟是生生受下了。饶是如此,他也有些抱怨。叹息着对严曦说:“每次侍寝之後都要被塞上这玩意。若真是孕气难成,这东西能有什麽用呢?” 严曦每每都是含笑热吻他嘴角,说:“谁说无用?至少它能让朕的龙种在爱妻身体里多留一会啊。”他音色逐渐沈了下去:“想到朕的龙种能在爱妻那处销魂处停留整晚,朕,无比愉悦。”恬熙无奈,只有每日早起时忍受晨间春仧来袭。若是能等到严曦早下朝回来也好。他总是能对他的身子多番玩调戏,让他在快仧连绵中纾解。可若严曦不在,便只能生生忍着了。 恬熙无奈,自那次避孕被发现後。严曦对让他怀孕一事投注了加倍的热情。每日里补药汤水不断,各种稀奇古怪的受孕方子都翻了出来。与他云雨时更是各种刁钻的床事手段玩尽,将他撩拨折磨得仧生仧死几度虚脱。他几次叫饶,可严曦对此事的执着怕是有些魔障的地步了,竟是不肯让步,只是在言语手段上更加温柔体贴了些,却无形中给了他更加磨人的挑仧逗刺激。恬熙见哀求无用,又怕抗拒会让严曦不悦,只能忍了。到了这种地步,他也只能默默祈祷赶快怀孕了了严曦的心愿,否则再这麽下去他真不知道严曦还会走火入魔成什麽样子。 任宫女们为他披上寝衣,恬熙扶着腰歪歪坐下。神色颇有几分百无聊赖的盯着镜中的自己。轻雯一边为他梳头,一边说:“今日又是月初了,娘娘可要去将炎皇子接进宫来?”提起严炎,恬熙便叹了口气说:“本宫倒是想接他,可又怕他不高兴。罢罢罢,若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接他反而讨他嫌。倒是昨日不是有伊犁贡上的四筐香梨吗?你给他送去一筐,再给晓晓他们送两筐去。剩余的……”轻雯一一答应了,恬熙本来还想送一筐李婉婉,突然想到伊犁一共就贡上四筐,全进了他承欢殿。若是送给李婉婉,这不成了直白的炫耀和挑衅?便叹口气说:“剩余的,便好好收着吧。” 轻雯答应了,又说:“今天娘娘可要去校场骑马吗?昨日陛下说了今年秋狩娘娘是要去的。可奴婢看着娘娘已经几年不骑马,骑术怕是要生疏了。若现在抓紧功夫捡起来,到时候也能好好的去玩一玩了。”恬熙扶了扶腰,苦笑道:“你看本宫如今这模样能去骑马吗?到时候能在马上坐稳不出丑就行了。伴君骑猎什麽的,就让那些年轻妃嫔去就好了。” 轻雯抿嘴一笑说:“娘娘这话说的,怎麽如此老气横秋?谁不知道我们坤妃娘娘容颜长盛不衰,更胜那些芳华之年呢。”恬熙对她笑了笑,淡淡说:“就算再怎麽容颜不衰,本宫也三十八的人了。再也比不得年轻时的心气了,再也闹腾不起来了。”他眉宇中陡然增添了几分惆怅寂寥,轻雯心中一跳,立刻回想起往日严炅在时,每每带着恬熙出去秋狩,总是忙活一整天也难得收获。全因身边人实在是个天下一字号坏心眼,总是故意捣乱。不是在他弯弓拉弦时故意推一下弓身,便是故意拉他胳膊撒娇分散他注意力。於是年年严炅的表现都有损他的“神仧”威名。可偏严炅就纵着他惯着他,任由他跟自己捣蛋。而恬熙,那时候却不知道,自己会喜欢这样,并不是喜欢跟他捣蛋。而是喜欢沈浸在他无奈又温柔纵容的目光里。可惜那时候,仍然太年轻! 知道触及到他隐痛,轻雯忙闭口不言。恬熙也更加意兴阑珊,主仆两都不说话了。他们不说话,余下人更不会出声。於是诺大的宫殿,几十人围着,居然听不到一句人声。好一会,恬熙才问:“薄桃,她在宫外过得如何?”轻雯忙回答:“薄桃她很好,她还请娘娘莫为挂念,免得伤神。她就算在宫外,也会日日为娘娘祈福的。”恬熙一声喟叹,说:“说到底都是本宫连累了她。她这样出去,在夫家地位怕是会受损,你跟栀香要多关照着,别让她被人欺负了。”轻雯也答应了,并说:“娘娘也无需多心,她虽出了宫。可谁不知道她仍旧是您的心腹。您每月让人送上她家的赏赐还少了?就冲您这份厚恩,谁敢轻慢她呢?”恬熙稍稍松了一口气,说:“如此,便好了。” 突然,马良安匆匆走进来,说道:“娘娘,出事了。”恬熙懒懒回头瞥了他一眼,说:“什麽事这麽慌张,说!”马良安忙回道:“李太後,没了!”轻雯吃了一惊,忙看向恬熙。恬熙也是一愣,随後恢复正常,懒懒的说了声“哦”。 李太後的死,谁都不意外。若说意外,应该是她如何还能拖着许久才死。这些年她过的是什麽日子,宫中人人心中有数。虽她也是罪有应得,可谁不胆寒坤妃恬熙的心狠手辣。现在她太後名位仍在,去世却在宫里搅不起任何水仧。严曦对她也是漠不关心,令葬入妃陵,连谥号都不给一个。 倒是恬熙自己,在她出殡那日前去看了看。说是太後出殡,慈宁宫中也就几个宫人百无聊赖的守着,看他来了才忙赶着上来听差。棺椁都是最普通寒酸的木料,灵前一个普通的铜盆里烧了些纸钱。恬熙看到棺木旁有个身影正蹲着烧纸,那身影有几分眼熟。他走近了,那人正好抬头。恬熙一看,果然是熟人,竟然是朱琪瑶。 恬熙便说道:“是你!”朱琪瑶抬眼瞧着他,点了点头说:“坤妃!”恬熙看着她,这几年过去,曾经如仧娇颜也变得憔悴苍老。朱琪瑶身上无半点太妃雍容华贵之感,简单的挽个髻用一只普通的玉簪簪了,身上也是一身半旧不新的衣裳。朱家被严曦彻底覆灭後,宫中逢高踩低的人怕是 分节阅读_21 分节阅读_22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22 没少挤兑她。恬熙心里清楚,但那时他深恨朱家,自然不会理会。没想到,就这麽几年功夫,便将昔日的年轻妃嫔,弄成这般模样。 恬熙心中颇有几分感叹,他瞧着朱琪瑶说:“真没想到,她如此为人,到死来居然还有你愿意前来送一程。本宫倒是错看了你,没想到你有如此情意。”朱琪瑶微微一笑,低头继续烧着纸钱,缓缓说道:“坤妃娘娘也无需将我想的如此好心,我也不过是与她孤寒相依罢了。”她抬眼看了看棺木,说道:“这几年来,若不是过来照看着她,我也找不到更好的事可以说服自己活下去。”她停了停,说:“她虽做了许多孽,但并非天生十恶不赦。且这麽多年来,所受的折磨非人之所想。坤妃娘娘,您可能原谅她了?” 恬熙一愣,转眼瞧了瞧灵位。随後说道:“本宫早就不屑与她记仇了。”朱琪瑶微微一笑,说:“如此,她便可以无债一身轻的上路了,我替她多谢您了。”恬熙听她这麽一说不知为何有些不自在,便说道:“无需言谢,只是你日後如何?”他想了想,说:“城外的别苑也是一处极好的养老之所,你可愿意去渡过余生。你放心,朱家一倒,你便再无利害关系。我与陛下都不会再追究你了。” 朱琪瑶低着头继续烧纸,听他这番话也无甚大反应。而是淡淡说道:“多谢坤妃为我考虑周到,只是刚刚我便说了,照顾她便是我唯一可做之事。现如今她没了,我去哪也都是一样。倒是不用这样搬来搬去的折腾了。”恬熙听她如此回答,倒并不太意外。他看着她说:“你心中可有怨恨?” “怨恨?”朱琪瑶轻轻一笑,说:“我并不怨恨。路都是人选的人走的,开始我父亲叔父们走了这条路,便该明白结果。既然已经失败,也该愿赌服输。我也是如此,为了给我母亲争一口气选了这条路,那麽有了这个结果也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她抬起头来,颇有些苍白的脸庞在黯淡的光线中单薄模糊。 恬熙心生怜悯,说:“那你日後准备怎麽办?”朱琪瑶低下头,说:“朱家没了,母亲去了,我活着的意义也没了。能一直苟活到现在,只是不忍看着李氏备受煎熬所以手照顾了一场。现如今她没了,我也无任何事牵绕了,今後,也可无牵无挂了。” 她静静的述说着,恬熙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说道:“何苦,你也并不很老,若想出去,本宫自有办法送你走。外面的世界也很好,何必非要寻此短见呢?”朱琪瑶有几分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後笑道:“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劝我。”她又笑了笑说:“多谢你的好意,可我是绝不会如此的。”恬熙一愣,朱琪瑶继续说道:“还记得那年你突然染上天仧吗?”恬熙立刻想起来,但是随之想起的便是在他最危难的时刻,严炅不顾天仧凶险来到他窗前那场别开生面的激励。 他心中酸楚难当,朱琪瑶已经继续说了:“那件事,是我谋划的。可最终让羽珊姐姐承担了责任。”恬熙微微一怔,朱琪瑶已经自己说了:“我本就欠了她一条命!”恬熙长久的看着她,终究是叹口气,说:“本宫会将你与你的母亲葬在一起的。”朱琪瑶又笑了,这一次是完全舒心的笑容:“多谢!” 当晚,朱琪瑶悬梁自尽!遗骸被送出宫去,再无消息。半月後,秋狩开始!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看到大家还在愤愤不平李婉婉 大仧不得不说,请大家换位思考 毕竟我们是在写戏看戏,所以可以上帝视觉 但如果你是李婉婉,你会如何面对眼前的困境? 旗帜飘飘人声赫赫,在亮号角下,侍卫们骑着马挥舞着腰刀将躲在树林里的各色野兽驱赶出来。宗室、皇亲、众臣,都更换上猎装跨上骏马追赶猎物。而在猎场一处明黄大帐下,严曦端坐高台举目远眺。他左右两边分别稳坐着李婉婉与恬熙,其余随侍妃嫔坐在三人身後。严曦自然是兴致勃勃,各位妃嫔平日里拘在深宫,今日难得能出来玩耍自然也雀跃不已,借着这机会纷纷放下淑女矜持翘首议论。唯有李婉婉与恬熙是格外的沈静。 严曦看了一会,便起身含笑对严曦说:“走吧!”严曦见他招呼,却先看了一眼李婉婉。严曦看到他的目光,便也顺着看向李婉婉,开口相邀说:“梓潼的骑术不知练得如何,可能与朕同行吗?”李婉婉淡淡一笑,起身福了一福,说道:“臣妾无能,虽这个月努力练习骑术,却收效甚微。臣妾驽钝,让陛下见笑了。” 严曦哦了一声,却并不如何失望。他笑道:“梓潼端庄稳重,若是让你跨马奔驰反倒是为难你了。且你为朕打理後宫事务,朕也知是诸事缠身,自然是无暇去练习。朕当嘉奖你才是,如何还能笑话你呢?”李婉婉仍旧是温婉一笑,说道:“不过臣妾分内之事,陛下过奖了。”严曦笑笑,说:“既如此,梓潼也无需紧跟着朕了,就骑着马随着朕去吧。待朕猎得只猎物,朕亲手送给你。”李婉婉听他如此许诺,眼中明显一亮,但她仍旧是矜持一笑,说:“臣妾先行谢过陛下赏赐。” 严曦笑着示意她不必如此,随後对身边恬熙说道:“走吧,梓潼是不能骑,今日你可别偷懒。”恬熙听他的话又看了一眼李婉婉。李婉婉也正看着他,见他望过来,一双秋水翦瞳如秋风寒慑。恬熙静静的看着她,没有任何畏惧回避之意。这个过程很短暂,严曦没有注意到,而是拉着恬熙走开了。 恬熙被人扶上了马,严曦回头上下打量了他。含笑欣赏道:“你今日这身骑装倒是让朕耳目一新。”确实,抛却了华丽繁复的宫装发饰,而是一身利落的短打骑装。紫色衣衫在这秋日金黄旷野里格外出众。恬熙微微一笑,驱马走到他身边。严曦继续说道:“可要好好跟着朕,别落下啦。朕知道你的骑术,不许偷懒。”恬熙抿嘴一笑,说:“好霸道,你自去打你的猎扬皇家天威,我非跟着做什麽?”严曦眼中含笑的瞧着他,说:“朕就想让你瞧着。”恬熙看着他热切的眼神,也只是笑笑不说话。严曦却突然压低声音说道:“为了今天特特放了你七天假。若再不勤快些,晚上朕打你股。” 恬熙老脸一红,前些时日他几乎日日承宠,严曦在床帏上又是个精力旺盛纵情纵的。只摆弄的他每日都是腰腿软仧涨,根本无法练习骑术。如此下来,他便对严曦抱怨了两句,并说到时候便不陪他骑猎了。没想到严曦听後居然自愿停止与他茭欢行房,两人皆是过了几天禁仧生活。恬熙这才为自己换来了几日练习,终於将荒疏已久的骑术捡起来。 此刻瞧着严曦一马当先弯弓仧箭,一箭出恬熙便听见一阵震天欢呼,他知道必定是中了。却意兴阑珊,眼见着严曦正在兴头上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这边来,便放缓了步子,渐渐地与他拉开了些距离。离得远了,他便可以仔细的瞧清楚此刻的严曦。日光下,他一身潇洒的骑装跨在骏马上,贴身的衣料隐隐勾勒出结实的躯体轮廓。脊梁挺得直直的,遗传自他母亲的五官并没有因过於英俊而透显一丝仧柔,相反强势犀利的眼神,意气风发的笑容,彰显着王者气度。他还很年轻,但是已经是个真正的皇帝了。恬熙怔怔的看着他,突然发现他其实眉宇间很有些严炅的影子。 自然不是五官长相,而是那种威慑天下的气势与骄傲,那样一种将天下攥於己手的自负。对了,他本就是在严炅的严厉教导下成长的。他突然想起汪皇後临终前的话。现在回过头来看这段话,真让他百感交集。最了解严曦的,果然还是他的母亲。甚至早就在一开始,她已经无意中预示了今日的一切。严曦,终究是要按捺不住向父亲发起挑战。而他,以前斗不过严炅,现如今在严曦面前也是一败涂地。唯一可庆幸的是,他早在严炅面前便沦陷。现如今面对严曦,却再无可可缴械的东西。 他低头感叹沈思,不知不觉骑马经过一片树林。他犹自沈浸在思绪中,突然嗅到一阵腥烘烘的气味。还未反应过来,树林里突然扑出一只棕熊,直冲着他来了。恬熙清醒过来,那熊已经窜到马前,他仧下骏马受到惊吓扬起前蹄。恬熙吓得忙抓紧缰绳紧马腹。不料那棕熊对着马头便是一掌,竟将连人带马扇翻在地。马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而恬熙一条腿被马身压住不能逃脱,正挣扎着却眼见着那棕熊已经慢慢向他踱来。眼看着已经到了面前,他都感觉到它呼出的腥气。看着那棕熊再度挥起巴掌,恬熙绝望的闭上眼。 这一系列变故就在眨眼之间发生。猎场上御林军们大多只关注严曦的安全,且因恬熙的皇妃身份也不好在他身边布置侍卫。於是发生变故时,众人都与他离了几丈远,眼看着他所乘马匹被棕熊挥掌打死,也只能发出一阵惊呼。 严曦听闻骚动声回头时,恰好看见恬熙被一匹死马压在地上,身边一只棕熊正慢慢向他靠过去。他骤然变色,二话不说丢开弓,劈手从身边侍卫手中夺下一把刀然後拍马向他们跑去。等他赶到时那棕熊已经要对恬熙行凶。严曦急催骏马扬起马蹄对着棕熊笨重的身体狠狠一踢,将棕熊踢开了些,恰好将它挥下的熊掌擦着恬熙发髻落下。除了耳朵稍稍疼痛,恬熙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他绝处逢生,自然喜出望外。却立刻看见那棕熊被严曦此举激怒。甩开了他,直直向严曦冲过去。严曦来不及躲开,眼看着它就要对身下马匹不利,自己先从马上利落跳开。就在他落地一瞬间,只听一声马啸。“砰”一声,他的马也被当场打死。 严曦也一阵心惊,却看到那棕熊又朝自己冲了过来。忙举刀就劈,正中那棕熊面门。他一击得手还未来得及庆幸,那棕熊吃痛更加愤怒,抬起前爪给刀身来了一掌。严曦顿觉握刀虎口生疼,双手再也握不住刀柄,一把刀竟是飞了出去。严曦心知不妙,看不远处恬熙仿佛是吓傻了直愣愣的看着这边。他知道此刻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干脆心一横转身往与恬熙相反的方向逃开。果然,那棕熊紧跟不舍,朝着他小腿便又是一下。 这一下正中严曦小腿,他吃痛闷哼一声倒地。就这麽功夫,那熊已经冲上来对倒地的他支起躯体,大吼着高扬前掌。严曦大惊,正在这时突然身边一声撕心裂肺的“陛下”,一个纤细的身影窜上前来,竟挡在他面前意图保护他。细细一看,居然是李婉婉! 严曦情不自禁的喊了声“婉婉”,眼看她就要命丧熊掌之下。突然不远处飞来两只流星箭矢,正中棕熊双眼。它失了招子立刻向後倒去。就趁这个功夫,七八名侍卫快速向前,将严曦与李婉婉一起拉开。余者二十多人上前,纷纷拔出弯刀,将瞎了眼的棕熊一阵围攻,终将它砍杀。 恬熙在一旁瞧见了这一切,他心中的震惊无可言表。刚刚最危急的时候,严曦居然冒死赶来救下了他。而李婉婉,这麽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也为了严曦,敢於挡在恶熊面前。他怔怔的看着,一群人却忙涌上来,搬马的搬马,扶持的扶持。将他也救了起来,一同送去医治。 三人之中,属李婉婉受的伤最轻。她不过是慌乱中脚踩到尖锐石头扎伤了脚底。而恬熙也不过是被马重压受了些扭伤和压伤。而严曦,小腿生生受了棕熊那一掌,已经骨折了。太医说,幸亏他小腿戴有护腿护住骨头,否则这一下怕是必将残废。而那立下大功的护腿,几乎成了扭曲废铁。上面熊爪痕迹清晰可见。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3/20 2012 严曦身边乱哄哄的一团,与他以一道珠帘相隔的恬熙只能直愣愣的瞧着。他身边太医小心查看着他腿部伤势。无论他们问什麽,恬熙都魂不守舍的应了。眼睛却一直盯着被人群包围的严曦。他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严曦眉头紧锁满脸痛楚却一声不吭的模样。豆大的汗珠不满额头,他一定很疼,毕竟骨头都被打折了,却半天不肯露出一点仧 。恬熙知道这位帝王的自尊心有多麽强大,所以哪怕是太医再给他上矫正板的时候都不肯露出一点弱势之态。 这样的人,刚刚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居然能奋不顾身的赶来相救?一直到现在,如果不是盯着他满脸的痛楚,恬熙根本就无法相信,恍若梦中。正魂游天外呢,身边轻雯连连推他,说道:“娘娘,陛下唤您呢。”恬熙惊醒,果然,瞧见严曦跟前的人已经散开,他正面带笑意往这边看呢。 宫人们撤开珠帘,四名内侍将恬熙躺的窄榻抬起,径直送到严曦床前。恬熙看着严曦,看他脸色其实发黄额头的汗珠儿更多了,忍不住伸手去擦了一下,轻声问道:“很疼吗?”看他为自己擦汗,严曦眼前一亮,笑道:“本来有些疼,看到这般倾国绝色就不疼了。”恬熙听他如此说忍不住笑了,说:“贫嘴!”严曦忙一把将他擦完额头还未收回的手握住,恳切的说:“真的,朕看着你就好多了。你知道吗,方才看到你遇险,朕的心都快停了,还好还 分节阅读_22 分节阅读_23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23 好你没有出什麽事。否则,朕这一生都要痛不仧生了。” 他这话说的如此情意绵绵,恬熙却万番不是滋味:有什麽意思呢?一步步将他逼迫至绝境,但是最後却不要命的救了他然後告诉他自己没了他就会一声不快活。那麽,他可曾有在乎他的意思,可曾问过他快不快活?那样的折磨逼迫後再这样情深款款,想让他怎麽办呢?爱是绝不可能的,他只能从此背上沈甸甸的情债,还不清也不想还,一辈子煎熬下去。 逼着我欠债,有什麽趣味呢,严曦? 恬熙怔怔的看着严曦,半天不说话。严曦觉察到了,便温柔笑道:“怎麽好好的又不说话了?莫非刚刚的恶熊把朕的心肝仧吓得魂都丢了吗?”他如此自然的将这麽仧麻的称谓说出口还满脸自在,恬熙已经回过神来,忙强笑道:“我是在感叹,刚刚竟是你救了我。那麽远,又那麽凶险,你如何就能赶过来救我了呢?”严曦听了他的话,却是满脸自得:“朕一开始便听到你的惊叫声了,结果一回头就瞧见那熊正逼向你。朕自然不能让这厮伤了你,好在朕的御马腿也利索,眨眼间就赶到熊口救美了。”他笑着上下打量了他,随後点头满意的说:“还好总算是将你完整的救出来了,如此朕的那匹千里挑一的良驹也算去的不冤。” 一提到这个过程他说得眉飞色舞,竟是半点都没有往常的沈稳持重,眉宇间还罕有的多了几分孩童式的天真骄傲。恬熙看着心乱,便说道:“你也是太冒险了,我有什麽事都不要紧,可你是大魏之主,岂能随意犯险?若你出了什麽意外,即使我能苟活,日後还有什麽颜面存活於世?这大魏又会何去何从?你当时都不想想吗?”严曦停了停,说道:细细看他满脸忧色和不赞同,便笑道:“爱妻这是为朕担忧呢,很好,很好!” 他笑嘻嘻的说了两个“很好”,却不知好什麽。但随後他收敛了笑意,一脸郑重的说:“若朕身为一届男儿,眼见妻子遇险而不能施救,还有何面目存活於天下?”恬熙不想听这话,便说道:“你是皇帝,不是寻常男子。”“可在你面前,朕就是名寻常男子”严曦打断他说,“朕也与他们一样,只愿与爱妻琴瑟和鸣,白头偕老。”他如此坦然的吐露心声,情深意重的看着恬熙。恬熙无言以对,唯有长叹一声,说:“你这份心意,真是太沈重了,只怕我担当不起。” 严曦笑嘻嘻的说:“胡说,朕说你当的起,一百个当得起。”他还要说,突然一旁内侍进来通报说皇後在外请求拜见。恬熙听说李婉婉要来,便忙招呼人过来把自己搬走。严曦便说:“何必搬走,便在一旁不很好吗?”恬熙叹气,说:“你这人怎如此糊涂,今日她一介弱质女流甘冒奇险为你以身挡熊,难道你便没有一句安抚感谢之语?若我在一边,再动人的话都要在她耳边打个折扣,不如我回避便是。”严曦听了笑笑,便让宫人们将恬熙从皇帐的另一边去了。 果然一会李婉婉便被扶着进来,她先要请安。严曦忙命人扶住,含笑唤她道过来床前坐下,随後温柔问道:“梓潼方才可受惊了?”李婉婉有几分羞涩的摇摇头,说:“多谢陛下关怀,臣妾无碍。倒是陛下您……”她看了一眼严曦打上支架的腿,眼圈顿时红了,凝噎道:“陛下竟受了如此重的伤。臣妾看得心里难过。”说着眼泪便连串的落了下来。 严曦含笑接过宫女递上的手绢,为她温柔的擦拭眼泪。李婉婉受他如此亲昵的对待,顿时羞红了脸。忙说道:“臣妾自己来。”便要用自己的手帕拭泪。严曦坚决的制止了她,自己亲手将她的泪珠擦干。随後叹息道:“婉婉,你今日的举动,让朕非常感动。”这句话,让李婉婉的刚刚擦干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有几分激动的颤着唇,说道:“陛下……陛下,若能保您平安…臣妾纵然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短短的一句话,却是她情深之语。严曦如何不能动容?他深深的看着李婉婉,说道:“谢谢!”李婉婉脸又红了,忙低头说道:“陛下又严重了,在臣妾眼里,您既是臣妾的君,也是臣妾的夫。臣妾为您做什麽都是应该的。”她难得放下矜持,鼓起勇气将心声吐露。严曦听了她这话却微微有些出神。随後他用有些复杂的目光看着李婉婉,可惜她一直低头没有察觉。而是继续说道:“臣妾自幼入宫以来,与陛下互相扶持走到今天并不容易。臣妾虽愚钝,也是感谢上苍能蒙陛下青眼,执掌凤印。臣妾惜福,愿意不惜一切维护陛下周全。陛下……”她鼓起勇气,怯生生的抬起头来看着严曦。 严曦的目光如海般深沈,他静静的看着李婉婉。突然说道:“朕这样看着你,突然想起了朕的母後。”李婉婉一愣,严曦不愿多说,便转换了口气道:“你的脚也受伤了,好好回去休息吧。朕有些乏了,明日再与你说话,好吗?”李婉婉愣了愣,随後有些失望。但她仍旧打起精神,含笑告退。 严曦看着她离去,脸上的温柔笑容褪下,满脸的复杂莫测。他内心喃喃道:相互扶持?不,在那个最艰难的时候,与朕相互扶持的人是爱妻,不是你! 李婉婉回到自己帐内,看四下没人,突然狠狠的掌了自己一耳光。金珠大惊,忙挥退众人,拉着她的手说:“娘娘,您这是做什麽?”李婉婉喃喃道:“我伤了他,我竟是伤了他。我真是疯了,怎能为除了那贱人不顾他的安危,我真是该死!该死!”她的眼泪落下,金珠忙安慰道:“娘娘,那不是您的错。谁能知道陛下那时候会冲过去呢?”李婉婉痛苦的摇头,说:“我该预料到这个可能的,可我没有。我竟是被恨冲昏了头脑,险些害了我最爱的人。我真傻,若要除他多得是机会,为何单单要挑在这种时候,说什麽天衣无缝?却让他受到波及,我真是……” 她再也说不下去,泪水涟涟。金珠含泪安慰道:“娘娘别哭了,这并非您的过错。都是那坤妃太狐媚让陛下都失了常。可您放心,这一次虽有陛下庇护没能除掉他,可咱们还是有机会。只要除了他,陛下脱离了他的蛊惑,会清醒过来与您恢复从前的恩爱的。”她不停的安慰,可李婉婉听不下去,只一遍遍的反复自责痛苦。接下来的几日,也无时不身受悔恨煎熬,於是便无暇顾及她帐外的风波。 事情起因也是因这次熊祸而来。严曦麾下一群臣子联名上奏,要严曦赐恬熙自尽! 严曦面色仧晴不定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位重臣,全是他平日最依赖信任的心腹。此刻众口一词的要他亲口赐最心爱的人死。他几乎要骤然发作,但仍旧是忍住,问道:“诸位爱卿要朕赐坤妃自尽,为何?莫非他曾得罪诸位不成?” 为首大司马陈庭和叩拜道:“陛下明鉴,老臣们与坤妃并无私仇。之所以请陛下赐他死,也是为我大魏江山社稷着想。昨日陛下竟为了他,不顾龙体安危,也不顾江山社稷孤身犯险。坤妃之罪,在於他竟让陛下如此失态不理大局。於情,老臣知情有可原。可於国,他已经是罪无可恕。倘若再放任他留在陛下仧仧边,难免日後会酿成大祸。故而,老臣斗胆请陛下割爱,赐他死,以为我大魏社稷安危扫除隐患。”他郎朗说完,底下一片应和之身,全是求严曦处死恬熙。 严曦沈默了一会,笑笑说:“诸位要朕处死坤妃,其实也不难。”他随後对身边内侍吩咐道:“去,取白绫来。”那内侍愣了愣细细看了看他神情,有些犹豫的走开了,好一会才取来一副白绫。陈庭和他们脸上立刻带有喜色,静等严曦下旨。可严曦却并没有命拟旨,而是将白绫接过,握在手里反复厮摩。缓缓对陈庭和说:“陈卿家,你上前来接过这白绫吧。” 陈庭和微微怔愣了一下,忙起身恭敬的从严曦手上接过白绫,随後有几分迟疑的问:“陛下,可是让老臣亲手去处置坤妃吗?”严曦微微一笑,说:“不,朕是让你拿这白绫来处置朕。”这话一出,无异於五雷轰顶。陈庭和立刻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老臣不敢,老臣不敢!”余者也是吓得磕头不止。 严曦面上一阵平静,他心平气和的说:“你们不敢?你们何曾不敢过了?连朕身边後宫事都敢置喙,还有什麽是你们不敢的?你们说的没错,朕对坤妃情有独锺。可他从未恃宠生娇,对朝堂之事也从不言。那麽多弹劾他的折子摆在他眼前他都不会看一看记下人名。为何你们却偏偏容不下他?” 陈庭和老泪纵横的说:“陛下…陛下……并非老臣容不下他,可他实在是不适合继续留在您的身边啊!为君者必当心怀天下,身系江山社稷。怎能拘泥於儿女私情?他先前一尴尬人受封副後独宠後宫已是过了,现如今竟让陛下如此犯险,让老臣如何不忧心我大魏江山社稷,忧心陛下安危?”严曦不耐的打断他说:“朕说过,他无心干涉朝嫑。你们大可放心,那些倾国祸水的旧事,绝不会在朕身上重演。但是,你们也要给朕记着,朕将坤妃视若命。要朕赐死他,无异於让朕自戕。若你们真想弑君,那就痛快来吧,朕不介意。但你们谁再敢暗地里谋害坤妃,就是要企图谋害朕。到时候,无论是谁,休怪朕翻脸无情!!”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不是我为严曦说话。但是他是真的爱恬熙。或许他的手段确实太过分强势,但那是他有个不太好的成功范例。他老爹当初是怎麽把恬熙弄到手的?这熊孩子真把老爹的手段学的青出於蓝了。 发文时间: 3/22 2012 这件事自然很快便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将坤妃视若命,这一时间,望向承欢殿的眼神又平添了多少嫉妒羡慕憎恶,也就只自己心中有数。而恬熙,在马良安绘声绘色的转述後,也只是微微有些出神。旁边轻雯小心搭腔说道:“陛下待娘娘能有如此心意,也是难能可贵了。”恬熙微微叹了口气,略有些自嘲的说:“侥幸、侥幸。”轻雯便说道:“侥幸什麽的无所谓,可娘娘有了陛下如此後盾,这後宫前朝中,无人再能奈何娘娘了。” 恬熙略微沈默,随後看了看轻雯,说:“你是在指什麽?”轻雯仍旧是带着恭敬的笑容,说:“娘娘一向冰雪聪明,自然无需奴婢提点。”恬熙收回眼神,垂着眼淡淡说道:“本宫确实早就开始怀疑,只是这事并不好查。”轻雯笑道:“娘娘其实早就有所定论,只不过是还在念旧情罢了。可奴婢不得不说,她如今已是彻底忘了当初娘娘的恩义,既然如此,娘娘何必还要姑息?当心步了那东郭先生的後尘。” 她的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恬熙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说:“本宫倒并非存心姑息,只是既然要彻底决裂,也总该先绝了自己念想和後路。她既然已经要害我命,本宫也绝非圣人。等着吧,本宫总该想个办法让她痛快承认了才能毫不留情的出手。”轻雯便问:“娘娘准备如何做?”恬熙低头摆弄着手腕上的玉镯,今天早上严曦亲手为他戴上的礼物。面上一片云淡风轻的说:“就这麽问,她必然不会认。不如彻底扰乱她心神,她激动之下要口出实情也容易的多!” 严曦因伤回宫之後,按惯例是该宣得宠的妃嫔们轮流侍疾。可他不耐烦一群仧枝招展的女子天天在眼前聒噪,便只让恬熙每日随时在旁,其余人等,也只是在皇後的带领下来殿前请安便罢。这样的处置自然是表现出严曦的偏爱来,可在先前他惊人之举的铺垫下,倒也不那麽让人难以忍受了。於是,除了皇後能随时前往当面请安,大多数人并不能见着严曦。 且说这一日李婉婉前去向他请安。却正遇着严曦睡着了。恬熙正在他身边看书,见做手势便随他出去知道了这件事。他心念一动,便对宫人说:“去回皇後娘娘,也无须说是本宫说的。陛下这次睡怕是要半个时辰才会醒,你请她过半个时辰再来便是。”那宫人果然答应着去了,殿外李婉婉知道了,也只能无奈折回。恬熙站在窗边,冷眼瞧着她的仪仗离去,目光复杂难测。 他静静的走到床边守着严曦,不知过了多久,严曦的眼皮抖了抖睁开了双眼。恬熙忙上去关切的问道:“醒了?可要起来坐坐吗?”严曦含糊的了一声,随後懒懒的说:“朕要小解!”恬熙听了便忍不住一笑,亲自将他扶着坐起,解开他裤带褪下裤子,然後让他半靠在自己肩上。回首示意,宫女忙捧上一只夜壶。恬熙将他的龙根温柔的扶持住,随後轻轻说道:“可以了。” 严曦了一声,已经听见水声注入夜壶中的动静。声音由大变小,最後终究平息。恬熙一直到再无动静,便示意宫女捧着夜壶退下。身边另有人递上温热的手巾。恬熙接过,小心为严曦擦拭着龙根。严曦靠在他肩头,鼻端嗅着由他衣领间散发的幽香,瞧着他在层层华丽丝绣锦缎包裹中露出了一抹雪白脖颈还有那一线精巧锁骨,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他自受伤以来,一直未曾与恬熙行房,故而算是禁仧了十多天。这可算是他头一回的事。自家命 分节阅读_23 分节阅读_24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24 根子还在爱人手中被细细对待。自然禁不起一点点引诱,於是恬熙便瞧着手中擦拭的疲软龙根开始逐渐发硬胀大,重新恢复往日雄风起来。 恬熙“哎呀”的一声,嗔道:“真是,都伤成这样了都不老实。”说着便一脸无奈又好笑的表情双手捧住那仧刃。没想严曦拉住他,恬熙意外的回头看他。却见严曦目光灼灼,眼底涌现的情仧让他无法忽视。恬熙忙摇头,笑着说:“不行,你还伤着呢。”严曦的声音开始暗哑起来:“区区小伤如何阻碍的了朕在爱妻身上大展勃发英姿?”他的手已经开始抱恬熙上床,说道:“朕已经快一个月未曾临幸爱妻了,这麽美的身段都要生疏了不少了。” 恬熙笑嗔着要挣开,却终究不敢大动免得让严曦牵动了伤处。只好半推半就的让他将自己抱上床。却在严曦心急的解他衣服时,忙阻拦道:“别…我为你品箫就是。”严曦不干,急巴巴的扯他衣裳。恬熙没法,便说道:“待会皇後回来请安,如何能让她遇到这个场面?”严曦一愣,但马上便说:“无妨,大不了我们速战速决!”恬熙无奈,只好说道:“那你答应我,别乱来,只管乖乖躺着,这次让我来。”严曦瞧了瞧他,果然乖乖躺下来,双眼眼巴巴的瞧着他。那神态一扫以往的老臣,倒是颇有几分孩子气。恬熙无奈的叹了口气,笑着说:“你啊!”随後提着裙子小心骑上严曦腰部。随後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当着严曦的面探入裙底。没想到严曦一脸兴奋的说:“把裙子提起来,朕要看着。” 恬熙一愣,便示意床边侍立的宫女们。她们忙上前来,为他将裙子全部撩起,露出恬熙只着罗袜的下仧仧。恬熙瞧着严曦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便将身体悬空,双面向严曦大开,仧部向前抬了抬,果然让严曦看清楚仧间的粉色媚仧。在周围雪白的肌肤衬托下,这摸粉色更加娇嫩诱人,如桃仧初仧。恬熙当着严曦的面将手指入一根,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随後他开始缓缓搅弄起内里。 美人在眼皮子前衣着整齐的自渎,还有什麽比这个更能挑仧逗一个男人的神志?严曦的目光越发精神,间仧仧刃越胀越大。恬熙在这样的自渎下也开始兴奋起来,他忘情的搅弄着媚仧,媚径深处开始渗出散发淡淡幽香的仧水,合着从粉仧处渗出的晶露,一滴滴的滴落在严曦身上。这种仧靡妖艳的情景无论严曦看多少次都难以抗拒。他感叹一声:“爱妻,你如此风情,深深要迷煞了朕啊!”恬熙难耐情仧的咬着唇回应一声,却立刻抓起他的手往自己下仧仧探去。严曦明白,果然将自己的手指直直探入恬熙下仧仧。恬熙忘情的扬声媚叫了一声“啊……”,随後烦躁的拉扯衣襟。身边轻雯明白,忙为他宽衣解带,将他上身衣裳下仧,露出丰满坚挺的双仧。恬熙直接将一只仧扣在掌中,粗鲁的揉捏。椒仧中蕴含的仧汁便被挤压出来,潺潺流出。仧白的汁水在恬熙赤仧的膛前划出一道水迹。这煽情的一幕果然刺激到严曦,他着迷似的将恬熙上身下仧,引唇贴上…… 李婉婉端庄的下了鸾架,稳稳的走上前。严曦宫前的管事太监忙陪着笑上前。李婉婉微笑问道:“陛下可曾起身?”那太监笑容半点不减,说道:“娘娘,可是不巧,陛下还未起身呢。”李婉婉微微一愣,随後皱着眉说道:“陛下都睡了一个多时辰了,怎麽还未起来?他眼下虽有伤在身需要休养,可也不能如此无节制的酣睡,你们怎麽也不劝着点呢?”说着她便起步要进去。那管事太监忙拦住了她。李婉婉一怔,他陪着笑说:“娘娘,陛下午睡,咱们谁都不好惊扰。要不,您还是待会再来吧。” 李婉婉眯眼瞧着他,人已经有些恼火:“你们这些人天天跟着陛下,他若有不妥不知劝解还要放纵,如何使得?”她一使眼色,身边凤仪宫内侍已经将那管事太监挡住,那太监慌了,忙喊道:“娘娘,您不可进去啊娘娘。”李婉婉如何会理会他,径直走进殿内。进了殿,自然又有一批人前来阻拦。李婉婉不耐烦跟他们纠缠,正要呵斥他们退下。突然殿内深处传来一声仧泣似的仧 ,随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夫君…别闹……!”那声音听着柔弱无力却娇媚妖娆,听在耳边暧昧无穷引人遐思。 李婉婉愣在原地,随後果然又想起一阵嬉笑声。这个声音也是她所熟悉的,随後便是一阵细微声响和间或几声高低不平的喘息仧 。在这层层雕仧拱门帷帐後,在那张龙床上正在发生什麽事情,李婉婉立刻明白了。她的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好一会,终於坚持着转身,哆嗦着说了句:“回宫!” 恬熙骑在严曦腰上难耐情仧的颦眉咬唇款款摆动着腰肢,姿态如风中杨柳,禁不住大力扶摇前後摇摆不定。一双玉仧微微颤颤,严曦的手则在上面与恬熙粉仧处来回玩爱抚。如是再三,粉仧终於恬熙尖叫声中吐出仧水。与此同时恬熙身体像被大力鞭打一样颤抖挣动,严曦感觉到收埋着仧刃的媚径一阵绞弄收缩。已经濒临顶端的他也受不住泄了精关,与媚径中渗出的大量仧水混在一处。攀上高峰的畅快与脱力让他忍不住大口喘气,恬熙已经软软的倒在他怀里。 两人都是稍稍调息了气息,才终於恢复了一些。恬熙懒懒的起身,让恢复疲软的仧刃脱离了媚仧。没想严曦却突然喊道:“慢着!”恬熙一愣,没了仧刃堵塞,那媚仧小口已经连连滴落了好些散发着淡淡腥腻气息的情事秽物。恬熙看他目露精光的直盯着自己下仧仧还未阖上的媚仧瞧,便明白过来。忍不住笑骂了一句:“没正经!” 轻雯将他扶了下来,为他擦拭身体,然後整理衣裳。恬熙任由她们服侍,然後问道:“什麽时辰了?去请皇後娘娘前来吧。”那宫人忙说:“回禀娘娘,刚刚皇後娘娘来过了。”恬熙一愣,便问:“她来过了?那怎麽不通报?”那宫人一脸为难的说:“娘娘恕罪,奴婢不好通报!”她脸立刻红了起来。恬熙明白,有些懊恼的回头对严曦说:“你看你,我说了别了。这下皇後怕是知道刚刚我们做的事了。”严曦倒是不以为意,说:“她知道了又有何妨?我们又不是在偷情!” 恬熙一脸又气又好笑的说:“你啊,亏得坐拥後宫佳丽三千,一点不懂女人的心思。”他想了想,对严曦说:“快去请皇後前来吧,否则这一次她不知道怎麽生气伤心呢。”严曦不以为然的说:“哪有那麽严重?”可他又禁不住恬熙要求,只好遣人去请李婉婉。恬熙又说:“我在一边怕是只会坏事。我先出去走走,待会她来了,你可一定要好好抚慰才是。”严曦满不在乎的点点头,说:“好好!你也别走太远,去转转便回来吧。” 恬熙答应着带人出去。他也并未走很远,而是来到从凤仪宫到严曦宫中必经的一条道旁不远处的小山。站在这小山上,便很容易瞧见来往的人群。恬熙站着等了一会便瞧见皇後的仪仗过去,果然是往严曦宫中去了。一切尽在他掌握中。恬熙一笑:婉婉,以前我一直退让。可既然你执意要斗,那我也无需再回避了!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恬熙发飙了= = 姜还是老的辣 李婉婉失策了,恬熙进宫时她还没出生呢。 他在半山凉亭等了好一会。远远的又瞧见李婉婉的皇後仪仗折返过来。他微微一笑,对身边人吩咐道:“走吧!”扶着栀香的胳膊,缓缓步下。他走的并不算快,恰好与李婉婉的人马半路撞见。他冲端坐在鸾驾上的李婉婉微微颔首,道:“皇後万福!”李婉婉现在瞧见他便像是瞧见一恶心的物事,她扭过头去一脸冷淡嫌恶的说:“坤妃安好!”便要走。恬熙忙唤着她说:“还请皇後移驾,我有话要与皇後说。”李婉婉疑惑,瞧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有什麽话不妨在这里说便是。”恬熙笑容不减,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这里人多嘴杂不便直言,还请皇後娘娘移驾。”李婉婉瞧他的笑容有几分迟疑,正犹豫着,恬熙便勾唇一笑道:“皇後莫非是怕我偷偷蓄养一只熊啊虎的,哄您过去便放出来咬您吗?” 这话一出,李婉婉的脸色便变了。她扫了恬熙的表情一眼,冷冷说道:“坤妃这个玩笑开得过分了。”恬熙不为所动,仍旧是笑着说:“还请娘娘移驾。”李婉婉咬牙,见他就站在路上不动。且坤妃出行一向排场大,今日也是身後跟着二三十人将路堵得严严实实。她若要避开只能绕道走了。皇後的自尊还有心中隐秘被点破的慌张,终究让她吩咐道:“落轿!” 金珠忙扶着她下了鸾驾,李婉婉倨傲的抬头瞧着恬熙,问:“去哪里?”恬熙含笑转身一指,正是他来时的半山凉亭。恬熙说道:“那里视野开阔,谁靠近都瞧得清楚。很适合谈些密仧事。”李婉婉便随他一路来到山脚,正要上山。恬熙回头看了金珠一眼,说道:“我们谈一些密仧事,姑娘便不用跟来了。”金珠有些犹豫,看了李婉婉一眼。李婉婉板着个脸点点头。金珠只好与栀香一道候在山脚。 李婉婉随恬熙步入凉亭,冷冷问道:“你想说什麽?”恬熙此刻收敛了笑容,淡淡问道:“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先前薄桃的事,还有这次我遇熊险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李婉婉脸色微变,但她冷冷一笑,说:“一派胡言,你有什麽证据说是本宫指使的?”恬熙也是冷冷的看着她,说:“证据我并不想找,相信以你的聪明该是也找不到了。只是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大可不必再隐瞒。我只想要个答案,过後也绝不会说出去。” 他看李婉婉仍不回答,便故意说道:“或者,我确实猜错了。你并非冲着我来,而是因妒生恨要对陛下不利?”“血口喷人!”果然,一提起严曦李婉婉的情绪便激动起来:“若不是事先没料到他会为你如此舍命,我怎会出此下策?不但没除掉你这贱人,反而还得陛下他…”她一提起严曦,便是满脸的悔恨心疼:“让他伤成那个样子!”恬熙瞧她如此,淡淡的说:“他伤得也并不十分重,你大可不必如此。” 李婉婉见他如此说,简直难以置信。这时候对他的妒恨倒是可以放到一边,她愤怒的谴责道:“他是为了救你才伤成这样,你怎麽能如此无动於衷的说这种冷血之言?”恬熙面对她的愤怒谴责,也只是嘲讽一笑,说道:“他本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既然如此,受了这点伤又如何呢?”他看了看李婉婉,叹息道:“若不是他一意孤行,你我怎会成为如今的局面?”李婉婉大怒,喝道:“明明是你无耻勾引他,现如今竟然将事情归於他自己推得一干二净。枉顾陛下待你的一片情意,虚情假意诓骗与他。青丘恬熙,你还有点人心没有?” 她如此的质问只换来恬熙的淡漠以对。他静静的回答:“我自然是有心的,可也不是轻易拿出示人的。”他看了看李婉婉,叹道:“我从未有过女儿,所以自你入宫以来,我一直将你视若亲女,可如今你竟是千方百计的要我的命。婉婉,你真的恨我如此吗?”李婉婉厉声打断道:“不许叫我婉婉,你不配!”恬熙微顿,改口道:“皇後,你我之间一定要拼得你死我活吗?”李婉婉闻言冷笑,走上前一步,声音都透着寒冷:“你我之间,不死不休!” 如此透着决绝恨意的话语出口,恬熙的脸色有了些变化。但他很快恢复常态,淡淡说道:“说得很好,可你如何要跟我斗呢?”李婉婉倨傲一笑,说:“对付你,本宫多得是凭仗与手段。本宫是这後宫的女主人,大魏的皇後,陛下的发妻,名正言顺的正室。而你呢,你算什麽?不尴不尬的坤妃,除了陛下的宠爱你还有什麽?这宫里有谁将你放在眼里真心敬畏你吗?离了陛下你算什麽?一个声名狼藉的娼妓都比你有尊严。你有什麽资格与本宫抗衡?” 心中的嫉恨越烧越烈,驱使她放下所有的矜持端庄尽情的侮辱恬熙。她此刻不再是努力端着架子的皇後,而是一个普通的、为爱生怖的女人。恬熙细细的瞧着她,突然一笑,感叹的说:“婉婉,你果然是长大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李婉婉一愣,恬熙已经继续说了:“你,想知道陛下平日里是如何临幸我的吗?” 这话对李婉婉来说已经是极晴色露骨了,有再大的怒火也禁不起她羞涩的臊红了脸,骂了句:“无耻!”“无耻?”恬熙嘲讽一笑,继续侃侃而谈:“我们平日里大多数确实在床帐中。可陛下有时兴起,又或者他亟不可待,便会不拘泥於场所。有时候是椅子上,有时候是在勤嫑殿他常常批阅奏折的御案上。不过很多时候,他为了一展雄风,不用桌椅床榻干脆就让我站着。”他暧昧的看了一眼李婉婉,却发现她的脸色发白,两眼发直的盯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恬熙低头一笑,继续说道:“他有时候会把我绑起来,眼睛蒙上。早些时候他会把我的嘴巴也堵上,可後来他又说这样便听不见我的声音了。他最爱听我叫床,说这是天底下最动听的声音,更胜天籁。我叫的越大声,他便越兴奋。他在我身上的时候,就像个坏孩子。但是 分节阅读_24 分节阅读_25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25 也会跟我说恨不得把命都舍给我。这些,他有对你做过吗?”他停下话语,微笑的瞧着李婉婉。李婉婉痛苦的捂住耳朵,怒骂道:“住口,无耻无耻无耻!”“无耻?”恬熙缓缓上前,离她非常近,一双美眸此刻既妖且媚:“若被如此对待的我是无耻,那最喜如此待我的人又算什麽呢?”李婉婉的娇躯一震,她艰难的开口,说道:“是你无耻……”“错了”恬熙残忍的打断她:“是他愿意让我无耻,喜欢让我无耻!”他刻意停了停,继续说道:“其实,最无耻的人,是他啊!” 李婉婉面如死灰,身体摇摇仧坠。她几乎瘫软在地,恬熙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李婉婉在他臂弯中回过神来,忙离开。随後强撑着说道:“无论你说什麽仧言巧语,都别想打击到我。陛下就算如此待你又如何?你不过是个以色事人媚上邀宠的无耻之人,别以为他说爱你如命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便真的超然了。陛下就算此刻爱你,他何曾敬过你?毫无尊重的爱是夫妻之爱吗?不过对猫狗一般的玩物之爱罢了。陛下待我……”“他待你如何?”恬熙开口打断了她,此刻他的眼神有些嘲讽又有些怜悯:“你觉得你我之间,他会选择相信谁?”李婉婉张口便说:“自然是我!我是他亲自选的结发妻子,他就算此刻不再爱我了,可对我的尊重是你永远都比不上的。” 恬熙终於笑了起来,他连连摇头,说道:“怎麽你竟是一点都不了解他?你真觉得你所做的一切他都毫无察觉吗?不,婉婉。别错误的高估你的聪明和在他心中的分量。陛下不知,只是他不想知道。你以为这个後宫能博得他天大的关注,可其实他心里有的首先是天下。後宫?只是小小点缀而已。”他看着李婉婉的脸色已经在自己的连番打击下越发惨淡,继续说道:“你是後宫之主又如何?真以为陛下会全然信任你吗?” 他直接出了最後一击:“还记得我上次私自避孕的事情吧,你就不奇怪为何我能轻易躲过,连薄桃都不被问罪吗?”李婉婉强撑着不晕过去,咬牙说道:“自然是你巧言令色蒙蔽了陛下。”恬熙还是笑着摇头,说:“傻瓜,你怎麽还是不懂。关键不在於我说了什麽做了什麽,而是陛下愿意相信什麽。你亲自向陛下揭发了我,可陛下仍然选择相信我保护我,难道还不够证明你我之间,谁才更得陛下关注吗?” 李婉婉彻底的瘫倒在地,这一次恬熙没有扶她,居高临下的看她狼狈姿态,叹息道:“连这样一番话都不能承受,婉婉,你拿什麽跟我斗呢?”李婉婉在地上瘫坐良久,才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刻骨的恨意令人心惊。她咬牙道:“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恬熙无所谓的一笑,说:“我何须你手下留情?之前我念着过去的情分对你回避退让,可之後,你不会这麽轻松了。好自为之!”他留下这句话,轻飘飘的转身走了。一人径直下了山,对栀香吩咐:“回陛下那里去。” 回到宫中,严曦正在窗下看书。见他回来便放下书册,含笑道:“怎麽去了那麽久?朕正准备遣人去找你呢。”恬熙走到他面前,不说话。严曦细细瞧他神色,觉察到不对,立刻嫑觉的问:“怎麽了?莫非皇後说了什麽重话了?”恬熙眼圈一红,立刻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不放。严曦忙抱住他,说道:“到底怎麽了,皇後是不是说了很难听的话?别难过,你告诉朕,朕来安慰你。”他连番温言抚慰,可恬熙仍旧是紧抱着他不放。末了,终於开口唤道:“夫君!”声音气若游丝,让严曦吓了一跳,忙说:“到底出了很麽事了?” 严曦从他怀里起身,满脸凄楚的看着他。说道:“什麽都没有,你别瞎猜了。”严曦听他说只是不信,说:“必定是有事,否则你怎会如此失态?”恬熙摇摇头,只是疲惫的靠上他肩膀,说:“刚刚看着你,我就忍不住想起了围场那一幕,我就害怕。夫君,我现在什麽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若连你都失去了,我在这世上还有什麽存活的价值?越想我就越怕,夫君,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麽的重要。我是多麽的害怕失去你,哪怕是想一想,我就像要死了一样难受。” 他伸手抚摸了严曦的脸,果然手心冰凉。严曦听了他这番话,却是像吃了蜜糖一样甜。他含笑握住恬熙的手,为他暖手。说:“胡说,你怎麽会失去朕呢?爱妻如此娇媚可怜,朕可舍不得早早离了,朕还要与你白头偕老呢。别瞎想了啊!”他柔声宽慰道,恬熙趁机紧靠在他怀里,继续说道:“可我还是後怕,夫君。你别离开我,你一不在我身边,我就惶惶不安,总觉得你要离开我了。我心里怕!”他神态楚楚的看着严曦,这种柔弱无依的姿态自然是大大的激起严曦的怜爱之心。他说道:“果然是把你给吓坏了。放心,朕自然不会离开爱妻。以後,朕走到哪里,都把你带着,让你时时刻刻都能见着朕,如何?” 恬熙达到了目的,微微一笑,甜蜜的勾住他脖子,软软的说了声:“多谢!”严曦温柔的抱住他,说:“你啊,就是吓坏了多想。还是快点为朕孕育一个小皇子吧,有了皇子。你的事情多了,也不会多想了。”恬熙了一声,娇滴滴的回答:“我也日夜期盼,能为你生下一个皇子。”严曦立刻正色说道:“一个如何够?至少得五个。”恬熙先是一愣,随後抿嘴一笑,说:“都由你!”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之後一连三个月,严曦一直在养伤。而他养伤期间,一直都是恬熙在跟前服侍。甚至是严曦前往勤嫑殿处理朝嫑,他都紧紧跟随。两人同进同出,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恬熙牢牢的霸住严曦,其余妃嫔竟是连近陛下仧仧都做不到了。就连李婉婉,自那天之後,严曦对她也有些不满,对她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4/1 2012 李婉婉沈着脸一页页的翻看着手中的彤史。“坤妃、坤妃、坤妃……”连续三个月的记录,全都是满满的坤妃,除此再无二人。整整三个月,严曦只招幸了恬熙。就连与她必须履行“初一十五必须与皇後同寝”的皇家规矩,严曦也托称有伤暂缓。既然有伤,为何能临幸恬熙却不能理会她?李婉婉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悲愤,突然想起那日凉亭内恬熙略带嘲讽怜悯的眼神和话语:你是後宫之主又如何,真以为陛下是全然信任你吗? 那日之後过去了这麽久,可她仍就是一闭眼便可以想起当时恬熙的表情声音语气。一遍遍的回忆让记忆在脑子里越发清晰,头脑永远像是被狠狠打过一般晕涨闷痛。李婉婉越发心浮气躁,终於忍受不住将手里的彤史狠狠的甩了出去。 在场众人皆是大吃一惊,顿时噤若寒蝉。馨嫔越众而出,小心的蹲下仧仧子将地上的彤史捡起翻了翻。李婉婉冷冷的说:“不用看了,除了他没有别人了。”所有人都脸色极难看。早有心机浅的愤愤道:“这坤妃也太不知足了,天天缠着陛下不放,难道他真要横霸後宫不成?”馨嫔看了看李婉婉,试探道:“娘娘,那坤妃此举已经是对咱们所有人的挑衅,您身为皇後,难道就忍心看着我们备受他的羞辱吗?”其余人等立刻附和道:“还请皇後娘娘为我们做主!”李婉婉本来便心浮气躁,此刻被她们一激更是烦闷,她恼火的说了声:“行了,本宫自有打算!”大家还要说,李婉婉已经烦躁的让她们都退下了。 诸人回宫之後,却都收到了承欢殿的请柬。展开一看,原来是坤妃恬熙有意在承欢殿召开一次赏兰会,邀请她们前来参加。请柬还特地写明这次赏兰会不拘泥於礼节,各人皆可随。话说的是好,可因为宿怨前仇,哪个愿意去赏脸参加。再加上所有人都打听到皇後已经直接回绝掉了,而且陛下也不会出席,更是有了底气纷纷托词不去。於是等到赏兰会那天,竟然只有孙夫人带着皇长子和自己宫中的几位妃嫔赏脸前来。看见这个尴尬场面自己先忐忑起来,略坐了坐便告辞了。承欢殿千盆君子兰任是开得优美清雅,却只能冷对门庭无人问了。 那日严曦过去承欢殿,便感觉殿中气氛有些沈闷。他也没见着恬熙如往常一样笑迎,便有些奇怪,问轻雯:“你家娘娘呢?”轻雯叹了口气,告诉了他,随後跟他说:“娘娘今日算是受了委屈,他若是有什麽应对不妥,还请陛下海涵一下。娘娘他…唉!”她连连叹气,严曦一听便明白了,问:“是不是今日的赏兰会出了岔子?”轻雯一脸愤然的说:“不是出了岔子,是根本就没有办成。”她继续说道:“娘娘诚意发帖邀请结果她们一个个都托故不来。皇後娘娘便算了,她诸事缠身。可其他人莫非也有天大的事要忙?孙夫人倒是来了,可她面对这种冷场又能怎麽办?奴婢早就劝娘娘别请,她们因为您对我们娘娘多偏爱了些已经满腹牢骚,可娘娘偏偏不听。平白自讨了些没趣,一个人闷着伤心,真是!” 她愤愤不平的诉苦,严曦的脸色也越来越仧沈。待她说完,严曦便转身去找恬熙。恬熙正一人闷坐在砌玉阁里,严曦过去时,就瞧见他呆呆的看着角落,神色寂寥落寞。严曦走到他身边坐下,恬熙身体一动,如梦方醒的扭头看着他,笑着说:“什麽时候回来的,也不让人宣报一声,吓了我一跳。”严曦笑,说:“朕来这里,何时需要宣报了?别没事搞得如此拘谨,都不像夫妻了。” 恬熙笑笑,严曦又问:“今日的赏兰会办的如何啊?”恬熙的笑容有稍稍的凝滞,随後又若无其事的问道:“她们都告诉你了?”严曦点头,恬熙微微一笑,说:“我并不在乎,她们嫉恨我排挤我,不过是因为我独占了你所有的宠爱。可若要我把你拱手让给别人,我是绝不甘愿的。所以,就让她们嫉恨去吧。”他看了看严曦,乖顺的靠在他怀里,静静的说:“我现在只要你,除此之外什麽都不求了。”严曦笑了,温柔的拥着他。 两人静静依偎了好一会,恬熙突然说道:“行了,坐了这麽久我也乏了。我们出去走走散散步吧。”严曦自然不会有异议,两人携手出了承欢殿,往西苑去了。一路上只见沿途景色已有了初冬的肃杀之气,可也流露出一种冷峻之美。恬熙牵着严曦的手,看起来兴致颇高。两人一路走一路闲聊,倒也自在。 路过蹴鞠园的时候,他们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女子欢笑拍掌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愣,恬熙看了看园门,淡淡说道:“估计是几个宫女正在里面玩耍呢,走吧!”严曦的神色却有些不虞,他一把将恬熙拉回来,对他笑道:“听着里面很热闹,我们也去瞧瞧吧。”恬熙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後叹息道:“算了!”严曦摇头,说道:“你虽不在意,但是朕却心疼。朕真心疼你爱你那是朕的心意。她们本该安分守己遵守妇道,怎敢妒恨排挤与你?如果不给个教训,她们日後还不知得嚣张成什麽样子。” 话说完,他不顾恬熙的阻拦,拉着他一起入园。恬熙满脸无奈的跟着他进去了。等到走近了一看,首先就瞧见了李婉婉在主台上拍手叫好。再一瞧,除了孙夫人不在,其余宫中妃嫔大概来了大半。众女本正兴高采烈,一眼瞧见他们过来,都是变了脸色。忙齐齐跪下口称道:“臣妾拜见陛下!”李婉婉稳了稳神,也不紧不慢的起身,对严曦屈腿施了万福。严曦神色仧沈,对她们说:“怎麽,你们只知道向朕行礼,就不用理会坤妃了吗?”那些妃嫔们忙又道:“臣妾参见坤妃娘娘!” 恬熙正看着李婉婉,见她们如此也并不理会。倒是李婉婉开口了:“陛下今日怎麽有兴致来这蹴鞠园了?”严曦冷冷一笑。说:“朕本来打算早点结束嫑务,去承欢殿与众爱妃同赏兰仧,却不料赏兰会早早结束,让朕扑了个空。朕便带着坤妃一同散散心。不想在这里瞧见了众爱妃。原来你们对蹴鞠的兴致高於赏兰会呢。也好,也好!” 他连说了两个也好,只听得底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李婉婉倒是很镇定,她淡淡的说:“姐妹们宫中寂寞无聊,精神无以疏散。臣妾便带着她们来动一动,提提精神。”严曦点点头,说:“皇後说得很好,朕知道朕独宠坤妃,让你们都心怀不满,怨气横生了。若不适当抒发一下,天知道你们会生何事端,是吗?”底下众妃嫔吓得脸色都变了,忙连连说道:“臣妾并不敢!” 恬熙在一旁忙打圆场说道:“陛下好好地怎麽吓唬起人来了?”随後他含笑对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妃嫔们说:“别怕,陛下逗你们的呢。”随後他对严曦说:“地上石凉,跪着多伤身子。快让他们起来吧。”严曦看了看他,见他神色恳切,也只有叹了口气,说道:“罢了,都起来吧。” 众妃嫔如蒙大赦,忙战战兢兢的起身。李婉婉冷眼旁观,这时突然冷笑一声。严曦注意到了,便问道:“皇後笑什麽?”李婉婉笑着说:“臣妾是觉得坤妃方才的行径好生贤德,倒是比臣妾这个皇後更显得端庄大方母仪天下了些。”恬熙听她这麽一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忙笑着说:“刚说完陛下,怎麽皇後也跟着乱开玩笑了。真是…… 分节阅读_25 分节阅读_26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26 ”严曦拉了拉他,笑着说:“胡说,皇後这可没有开玩笑,朕也是如此认为的呢。” 这话一出,恬熙跟李婉婉的表情都凝固了。李婉婉嘴唇颤抖着往前走了两步,颤声道:“陛下……”,严曦不看她,偏头对恬熙说道:“走吧,出来走了这麽久朕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恬熙不放心的看着李婉婉,又看了看严曦,并不情愿迈步。在严曦的连声催促下,才不得不三步一回头的走了。而李婉婉,一直屹立在原处。看着两人的背影,严曦一直没有回头看她。她也一直如一根枯死的柳树般呆立着。 恬熙在回去的路上埋怨道:“当着那麽多人面,你何苦要给婉婉没脸?今日之事後,你让她如何在宫中众人面前立威?”严曦还有些气愤的说:“今日朕正是要刻意杀杀她的骄纵之气。先前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如此针对你,朕早就想给她个教训,偏你总拦着,把她惯得越来越过分了。今日再不管教,日後还不定她要做什麽呢。”恬熙叹息,说道:“你再怎麽不满,念着她敢於为你当熊而立,你也不该太苛责她啊。”提起这事,严曦的神色也缓了下来。他停了停说:“朕也并不是不感动,可是感动与爱,本身不可混淆而谈。”他看了看恬熙,也叹道:“朕也知道她心中不甘委屈,可朕爱得是你。当初立後,其实朕心里想得也是你。只可惜……”他话没说出口,恬熙一脸感动的说:“别说了,你对我的心意,我自然知晓。其余的,我也不计较了,你也别耿耿於怀,好吗?”严曦也笑了。握着他的手,郑重说道:“朕此生,只爱你一人!”恬熙闻言低头,甜蜜一笑。 而经此一次,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坤妃稍稍动动手腕,皇後便一败涂地。任她执掌凤印又如何?谁掌握了皇帝,谁才是赢家。无数人都开始转动心思,宫中的风向起了微妙的变化。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这个月就要跟抚玉说再见了,哎呀,还真有些舍不得~~ 发文时间: 4/3 2012 恬熙脚步轻盈的走入凤仪宫,惊异的发现殿内居然只有李婉婉和她的贴身心腹金珠两人。他有些奇怪的看着李婉婉,顿在大殿门口狐疑不定。李婉婉遥遥看着他,苍白的脸上突兀的一笑,说道:“进来吧,放心,殿後没有安排杀手,不会害了你命的。”恬熙略微沈思了一会,淡淡一笑,说:“你自然不会如此笨,就算你恨我也得想想沣儿的前程啊。”提起自己的孩子,李婉婉的神色一缓,天然的慈爱油然升起在眼神里。恬熙心中笃定,神态自若的踏入殿中。 在李婉婉面前站定脚步,恬熙淡淡的问道:“皇後找我来,可有什麽吩咐?”李婉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恬熙若无其事,面带得体的微笑的回看着她。李婉婉沈默了半晌,缓缓说道:“这一次,你赢了。”恬熙表情似乎有些意外,他奇怪的说:“什麽?”李婉婉几分自嘲的一笑,说:“现在宫里宫外都知道,陛下为了你怪罪於我。坤妃,你说的没错,在你面前,我没有胜机。”她苦涩一笑,恬熙意外而吃惊的看着她,说:“你在说什麽啊?” 李婉婉见他并不承认,便看着他继续说道:“何必做出这样意外的表情来呢?你心里早就清楚,我在你面前毫无威胁。那日我所说的一切话,在你眼里恐怕都是个笑话吧。呵呵!”她的笑容依旧泛着苦涩,略停了停继续说道:“是我太天真了,现在我认输!” 她终於开口承认自己的失败,这却让恬熙满腹疑窦。他困惑的说:“皇後,您今天是怎麽了?怎麽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让我不知如何回答?”李婉婉看着他,突然冷笑道:“这个时候你还需要掩饰些什麽呢?其实一开始我就该明白了,我没有胜算。最关键的原因在於陛下!”“陛下?”恬熙奇怪的重复了一遍,李婉婉继续说道:“你能赢,是因为陛下在你的掌握之中。而你能胜过我控制住陛下,原因不过是我爱他,而你却不爱。”恬熙的脸色一变,不说话了。李婉婉打量着他的神情,微微一笑继续说:“说中了是吗?我爱他,所以我不忍心欺瞒哄骗玩於他,而你呢?你心里没有他,自然利用起他来毫不手软。先前的避孕也是,你明知道陛下有多麽渴望你为他生个孩子,可你依然选择了避孕……” “胡说!”恬熙断然喝止了她,恼怒的驳斥道:“我与他的感情,你怎麽会知道?”“我怎麽会不知道。”李婉婉断然接道:“因为我爱他,所以我很清楚爱他的人会是什麽样的,会一心为他着想,会期盼为他生儿育女,会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些我都做得到,可你行吗?哪怕是在现在,你依然选择利用他欺骗他,你对得起他在猎场上的奋力相救吗?”说到这里,她的声调已经变得很高,情绪也激动起来。而恬熙,反而沈默了。 李婉婉一口气说完一席话,因为激动不得不停下来平允气息。两人间,顿时陷入了沈默。许久,恬熙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婉婉,我知道,我终究是欠了你。”李婉婉愤然回答道:“你不是欠了我,你欠了陛下。他那样的爱你,你怎麽忍心辜负?”恬熙摇摇头,继续说道:“爱~!”他也苦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李婉婉,说:“我都四十的人了,我所经历的,比你的年纪还要长,还谈什麽爱呢?”李婉婉一愣,恬熙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的过去,经历过这一切,我的心已经很累了。我无力再去想什麽爱不爱的,我所要的,只是抓住眼前的幸福。而这些,都是陛下给我的。” “你说什麽?”李婉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而出道。恬熙这时候脸上居然有了几分腼腆:“在早几年,我以为我已经绝了幸福的可能,剩下的日子不过是苟延残喘。可陛下…陛下他来到了我身边,驱走了我的绝望,让我又有了活下去的期待和勇气。只要被他爱着,我又有了久违的幸福的感觉。婉婉…我没办法婉婉,请你原谅。我已经失去过一次幸福,我不敢在失去第二次,我离不开他,否则,我会死的!” 不对,不对!李婉婉开始陷入狂乱,这不是他的心里话,他在撒谎!她於是愤怒尖叫道:“你撒谎!”恬熙干脆走上前,不顾金珠的阻拦和她的抗拒,拉住她的手,恳切的说:“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知道你苦,婉婉。所以你训熊在猎场上伤我也无所谓,面对你所有的报复,我都可以心甘情愿的承受下来。但我只求这样做真的能让你好过些,因为这样我才能好过些。可是只有一点,我不能没有陛下的爱,除此之外,你让我做什麽都可以,好吗?” 他这番话说得如此情深意切,可李婉婉已经被刺激得开始狂乱起来,她愤怒的尖叫着,怒骂道:“骗子,骗子!你是个骗子!”她愤然中一眼瞥见恬熙纤细修长的脖颈,无穷的恨意让她瞬间掐住了恬熙的脖颈,怒骂道:“贱人,住口!” 恬熙防不胜防被她掐住了脖子,一旁金珠吓了一跳,忙上前去拉,喊道:“娘娘您别激动,快松手!”李婉婉哪里听得见,死死的掐住恬熙不放。盛怒之下她的力气极大,恬熙挣不脱被她掐得渐渐窒息。就在这时候,一双手从旁伸过,狠狠的钳住李婉婉的手腕施力。李婉婉吃痛手一松,让恬熙逃过一劫。再一看,原来不知什麽时候严曦出现在殿中。 他急切的抱住喘息咳嗽不已的恬熙,关怀的问道:“如何,还能说话吗?”恬熙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却意外的看着他,嘶哑的喊了声:“陛下?……”眼里充满了疑惑。严曦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主动说道:“皇後请朕过来,说是要向朕揭露一个事实,非让朕回避在殿後。想不到,她要让朕知道的,就是这个。”他停了停,再看看李婉婉。她似乎已经清醒过来,正呆呆的看着这边。 严曦冷冷的盯着她,眼里的嫌恶显而易见。他继续说道:“幸好朕在,否则爱妻今日就要香消玉殒了。”这话向鞭子一样仧向了李婉婉,她单薄纤瘦的身躯猛地一抖。严曦不愿再看她,伸手将恬熙抱起来,径直出去了。李婉婉突然泪流满面,在後面哀切的唤道:“陛下!”严曦停住了脚步,言辞寒冷的说:“今日之事,朕不会张扬。但不是为你,而是不想整个大魏皇室蒙羞。但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抱紧了恬熙,头也不回的走了。李婉婉绝望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却一眼瞧见恬熙勾着严曦的脖子,在严曦看不见的角度,对她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回了承欢殿,严曦忙吩咐请太医前来整治。太医前来查看了恬熙的伤势,又为他诊脉。面露喜色的对两人恭手道:“微臣恭喜陛下娘娘,娘娘已有两月喜脉了。”两人皆是一振,严曦又惊又喜的问:“真的?”太医点头,说:“千真万确,娘娘的喜脉明显,微臣绝不会号错。”严曦大喜,忙吩咐有赏,连承欢殿带太医院上下,都大大的打上了一番。承欢殿诸宫人,自然前来谢恩。严曦喜上眉梢的受了,倒是没注意到一旁的恬熙反应平静得多。 等到稍稍恢复了冷静,严曦怜爱的看着恬熙,开口道:“方才,朕……”恬熙的脸色还有几分苍白,他微微一笑,轻轻的掩住了严曦的口,说:“别说,我信你!”严曦也笑了,握住他的手连连亲吻,许诺道:“放心,朕许你一生幸福!”恬熙闻言低头羞涩一笑,转而又有几分忧虑的说:“现如今我有了身孕,可合适的孩子生母还未有人选呢。”严曦倒是不以为意,说:“不怕,这宫中无子妃嫔众多,要选也不难。”恬熙摇头,说:“不成,养孩子是件大事。我定要选个可靠人选。”严曦自然是顺他的,说:“那好,你自己慢慢挑,选好了来告诉朕便是。”恬熙一笑,又想起一事,幽幽说道:“婉婉…你别怪她,她心里的苦,不比我少。”严曦听了眉头紧锁,随後又看着恬熙恳求的目光,心头一软,说:“你说什麽,朕答应便是!” 两人又絮叨了些家常话,因还惦记着国事未处理,严曦便先走了。剩下恬熙一人在砌玉阁中与轻雯相伴。轻雯便掩袖一笑,说:“皇後真是自作聪明,想在娘娘面前玩仧招,反而被娘娘识破将计就计了。真是搬着石头砸自己脚。”恬熙微微一笑,说:“当初怜她单纯,不仧教她手段心术。今日反倒是仧错阳差的让本宫行事顺利了许多。只是这丫头也着实傻了些,居然想出这麽笨拙的圈套来指望本宫钻。”轻雯也笑道:“所以娘娘一眼便识破了。”恬熙悠悠说道:“任何一个聪明的人都知道:不要在自己不放心的地方,面对自己不放心的人,放心的说话!皇後她,终究是被激怒,病急乱投医了。” 隔日,便是按照规矩帝後必须同房的日子。可陛下毫不犹豫的宣旨让皇後闭门思过。理由是皇後御前失仪,触怒了陛下。借此也避免了与皇後同房,但是什麽时候结束思过期,他没有说。於是,所有人都知道皇後彻底的失宠了。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4/6 2012 不知什麽时候下起了秋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将恬熙迷迷糊糊的吵醒了。他懒得睁眼,懒散的躺在床上,躲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砌玉阁外的雨声,偶尔的鸟鸣,殿内宫女们的行走、交谈,每一项都让这个晚秋午後格外的惬意。他紧闭着眼,嗅着空气里淡淡的水汽。然後,一阵清风拂面,不用睁眼他也知道有人掀开帐子进来了。一只手搁在他额前,试了试体温。然後转到脖颈处摸了摸,停了停又伸向被褥中的身体。 恬熙这次又是一丝不挂的,自然是让人摸到一个光溜溜的身体。他仍旧闭着装睡,那只手却在他身体上摸索了一会,直接在小上挠起来。那处可是他最敏的地方之一,恬熙扛不住扑哧一下笑了起来,然後睁开眼说:“病着呢,还不让我安生一下。”严炅笑着在床边坐下,为他细心的拂去额前的碎发,说:“明明醒着就别闷着不动了,披件衣裳坐起来玩耍也好,还是干脆下床走走也好。要是躺着精神也会倦怠的。” 他絮絮安排,恬熙却笑嘻嘻的拥被懒懒翻个身趴在床上,说:“不,这样很好。我就喜欢这样懒懒的。”严炅无奈的笑笑,正好宫女们送上汤药,严炅便推了推他,说:“起来吧,先把药喝了。”一听说要喝药恬熙便不干了,他晃晃肩膀想把严炅的手甩开,闷闷的说:“我都好了,还吃什麽药啊,不用吃了。”严炅却不答应了:“你昨日才退烧,怎麽能断了药呢?快起来喝了,免得病情复发就不好了。” 他说了几次,恬熙都不愿意动。严炅也烦了,干脆将他连人带被子的一起抱着坐起来。然後扶着他身体,一手接过药匙,柔声说:“张嘴!”恬熙一闻到药味便不喜,不愿意喝。可药匙已经送到嘴边,躲是躲不过了,只好不情不愿的张嘴吞掉。药一入口,便觉得嘴里充满了怪异的苦味,恬熙皱着五官,叹了声:“苦啊~”。严炅瞧他这样也觉得有趣,喂他喝药便更有劲了。那药匙小巧,喂入嘴的药汁也量少,喝的他满嘴苦味。恬熙受不了了,干脆直接伸手出去,对那宫 分节阅读_26 分节阅读_27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27 女说:“把药给本宫。” 那宫女楞了楞将药盏递给他,恬熙接过豪爽的一饮而尽。严炅在一旁含笑瞧着,见他真将药喝完了就笑话他说:“老牛饮水都没你豪爽!”恬熙白了他一眼。严炅笑着摇头唤人前来伺候漱口。恬熙苦着脸连漱口了三四次,这才含着一个蜜饯懒懒的靠在严炅怀里。 严炅厮摩着他耳鬓,看他锁骨露出,便将被褥往上提了提小心遮住。然後说:“怎麽又不肯老实穿上寝衣再睡?”恬熙了一声,懒洋洋的说:“不喜欢,躺在被窝里就像被绑着一样,翻个身都不自在。”严炅叹息,说:“平常想如何也就罢了,现在你在生病,怎麽也还如此任?不穿衣服要是再着凉可如何是好,且出了汗也不好处理了。都这麽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也不怕晓晓他们笑话。” 恬熙笑嘻嘻的说:“晓晓他们才瞧不见我这样呢。”他裹着被子,像个蚕一样在严炅怀里拱呀拱的,严炅只好双手将他扶着免得他控制不住掉下床去了。恬熙用脑袋在他下巴处顶了顶,说:“给我讲故事吧!”严炅便说:“朕不会!”恬熙不肯罢休,说:“没关系,我有书呢,你念给我听啊!”说着催轻雯去拿了一本书册过来。严炅接过来一看,不过是本市井小说。他翻了翻内容,皱着眉说:“这是哪里来的无聊东西。”恬熙才不管无不无聊,非让他念。严炅只好抱着他让宫女举着书册,用一种坚沈稳的音调,念着一个才子佳人攀龙附凤的无聊小说。 念了一半严炅不行了,先笑了出来,说:“都是些什麽乱七八糟的玩意。这太守之女自然该是大宅深闺里养着,出门也该是嬷嬷婢女的围一圈。哪怕是住在庵里,也当是里里外外清干净让妇人守着的,怎麽如何那穷酸秀才就进去了呢?怎麽就让他捡着小姐的手绢了,小姐的丫鬟们都是死的吗?还有怎麽让小姐独自出门去私会情郎,那些丫鬟都真不要命了?尽是扯谎的东西,不过是些穷酸意仧富贵人家的下作东西,你怎麽还看得下去?”恬熙笑出声来,说:“闲着当笑话看挺好的,快往下念啊。” 他连连催促,严炅只好继续往下念。其实他的念书非常好听,语调低沈有力声音中气十足。那轻浮世俗的词句经他一念,竟然都有了点扣人心弦的感觉。恬熙听着听着,就恍然想起每次两人燕好时,严炅偶尔发出的喘息。次数不多,但每次其实让恬熙脸红心热亢奋不已。此刻听他一念书,特别是念到男女主人公私下相通的情节,顿时起了兴致,无比想再听一次严炅的仧 。 他抬抬眼,正好对着严炅的喉结,看它在严炅的朗朗声中上下滑动,恬熙心念一动,对着它连连吹气。严炅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恬熙却并不气馁。他接连动作,终於严炅停下了念书的声音,低头看他:“做什麽?”恬熙咬着唇火辣辣的看着他:“我摸摸你啊!”严炅锁着眉将他的手从自己大内侧拉开塞回被褥中,训道:“都病了好几天了,还不消停点。”恬熙嬉皮笑脸的说:“我想你嘛!”说着又硬往严炅身上蹭,严炅也急了,将他干脆按倒在床上。笑着恨道:“最怕你病,一病就是比平日里多十倍的刁钻任!”恬熙直勾勾的瞧着他,并不说话,确实缓缓的将被褥褪下,露出雪白的膛。刚刚的嬉闹无意中挤压了几下部,蕴藉着充沛仧汁的玉仧禁不起流了些出来。此刻严炅便亲眼瞧见那粉红仧尖处还挂着几点仧白汁水。 严炅的眼神一暗,喉头有些发紧的说:“别闹,你还未康复呢!”恬熙嘻嘻笑着也压低了声音,刻意暗哑而煽情的说:“好人,摸摸我吧!”严炅的表情变化精彩,他最後咬牙说道:“都烧了三四天了,还不能让你消停点。矜持些吧!”恬熙坏坏一笑,突然翻身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说道:“我不要矜持,我要你狠狠的仧我!” 严炅仿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後动作敏捷的跳上了床。身後宫人晓事赶紧放下锦帐。严炅将恬熙抱在怀里咬牙骂了句:“小妖精,再病朕就不管了!”恬熙其实压根没恢复力气,纯粹是色仧熏心撑着。此刻也还耍嘴皮子说道:“你只管仧我,自然有太医照料着我的病呢。”严炅被他气的发笑,嘀咕着不知说了什麽,终究是俯身吻了下去…… 再度睁开眼,轻雯正俯身查看呢。恬熙眨眨眼,瞧瞧她问:“什麽时辰了?”轻雯含笑答了,说:“娘娘可以起来走走了,太医说过,适量的走动对稳固胎气也是很有必要的。”恬熙了一声,任宫女们将自己扶起,穿鞋。轻雯在一旁笑道:“刚刚看娘娘睡颜,似乎正在做个好梦。”恬熙微微一笑,说:“不太记得了”。他并不想说出来,轻雯自然不会去追问。其实那之後也不是件光彩事。严炅兴致正猛的时候,他却不争气的晕了。也是,连烧了三天力气早就被掏空。全靠着一股子心气撑着,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後他怏怏的躺着恢复元气,严炅脸色难看的一旁守着。为了惩罚,还逼着他喝药不给蜜饯吃。 恬熙微微偏着头,一脸怀念的笑起来了。看到周围人略带诧异的目光,他收回笑容。换装的时候,他低声吩咐道:“去,将孙夫人请来,就说本宫想瞧瞧皇长子了。”轻雯答应着差人去了,许久孙夫人果然带着皇长子过来了。恬熙含笑招呼他们坐下,并招皇长子严菁过来。牵着他的手细细问他长得有多高了有多重了?还问他想吃什麽玩什麽?严菁小小年纪,回答的恭敬得体极有礼数。恬熙很满意,吩咐轻雯带着人陪他出去玩。然後含笑对孙夫人说:“你把他教得很好。” 孙夫人受宠若惊的谦虚了两句,随後又有几分叹息的说:“臣妾有了菁儿,又得娘娘多番维护,此生也有靠了。只可怜当年与臣妾同时的曹嫔,她就……”她话说了一半悔悟过来,忙掩饰笑道:“臣妾又犯了昏了,娘娘恕罪。”恬熙倒是不以为意,含笑说道:“你倒是很讲情义。”孙夫人叹道:并非臣妾刻意在娘娘面前卖弄,但是臣妾也是想请娘娘能像对待臣妾一样垂怜一番曹嫔,她毕竟与臣妾一同被选中伺候陛下。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她若过的尴尬,臣妾心中也并不好受。”恬熙有些意外,想想也就明白了。 曹嫔出身跟孙夫人一样,同样是当初被选来教会严曦通晓男女之事的,自然出身不高,且也并非容貌才情出类拔萃。这样样样不出众的人在严曦眼里不受重视自然是平常了。她比不得孙夫人还有诞下皇长子之功,又没有母家帮衬,虽然身受嫔位却早已失宠,在这逢高踩低的後宫中自然是举步维艰。恬熙沈了一番,淡淡一笑,说:“去,将曹嫔请来。”曹嫔过来後,恬熙与她温言细谈,然後冷眼旁观她为人举止处世。发现她其实为人敦厚老实不懂逢迎,并非猾之辈,心中便有了计较。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就快要完结了 现在求长评应该不算过分吧~~~ 求~~~~~~ 发文时间: 4/9 2012 晚上严曦过来,恬熙便告诉他自己已经选中了孩子未来母亲的人选。严曦一听是曹嫔,首先就皱起眉来:“曹嫔出身不高,且头脑迂钝,除了格安静和顺便再无可称道之处,你怎麽想到她来了?”恬熙不以为然的说:“这是给孩子选个母亲,心思单纯能爱护孩子才是首要。又不是给他选师傅,何必要那聪慧强势的?依我说,真找个过於聪明懂事的还不好,你能担保她会一心待孩子好而不是利用孩子?人心隔肚皮,还不如找个一眼便知底的好把握一些。”严曦仍旧不同意,说:“可若母亲迂钝,孩子能开窍的可能也小,将来难堪大任。朕就算是想给他一个锦绣前程也难啊。” 恬熙听他这意思,却是有意要将自己孩子立储。他心中一惊,忙问:“夫君,难道你想要立咱们的孩子为太子?”严曦温柔的看着他,说:“也并不是说一定会是他。倘若他不适合,朕也不能拿江山社稷来开玩笑。只是朕会大力栽培他,若他真是可造之材。那就算是立他为太子,也无可厚非。”恬熙慌了,忙说:“不可,本朝可一向是以嫡子为先的啊。”是啊,先论嫡庶,再论长幼,大魏从先祖到开国至今,一直延续的是这个祖制。就连严曦自己,也是以皇嫡长子至尊确保太子之位无人动摇的。 见他真的惊慌起来,严曦含笑将他拉入怀中,说:“别怕,朕不是说过了,必将给咱们孩子一个锦绣前程。”恬熙摇头,说:“不,夫君,我一点都不愿意我们的孩子做什麽储君。这副担子太重了,我宁可他就做一个富贵闲人就够了。”严曦便问道:“倘若我们的孩子真是帝王之才,难道爱妻你忍心让他闲置?”恬熙摇头,说:“帝王之才又如何?你已经为我三番四次的破例,倘若再为我坏了大魏代代传下来的礼法,我实在是於心难安。夫君,我求你,别这样安排我们孩子的未来了好吗?我不求他君临天下,只想他做个幸福快乐的王爷。求你了。”他将头搁在严曦肩上苦苦哀求,终於让严曦叹息一声,暂时答应道:“好吧,朕只能答应你,日後他若不合适,朕也不愿强逼。”恬熙听了,暂时松了口气,软软说道:“多谢夫君!” 严曦便笑了笑,手按向他小,问道:“今日宝宝可有动静?”恬熙取笑说:“还早着呢,哪那麽快?都是五六个孩子的父亲了,怎麽还不知道啊?”严曦也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朕太着急了。”他搂着恬熙,满怀期盼的说:“朕现在就等着他快点出生,看看他倾国倾城的母妃,还有他父皇身後的这片锦绣江山。享受他父皇为他准备的一切。光是想想,朕就高兴得不得了。” 恬熙靠在他怀里微微笑着,突然感觉到严曦的手开始下移,他忙按住娇嗔道:“陛下,现在还不行呢。”严曦的表情有些悻悻然,他也勉强笑笑说:“是啊!”恬熙便说道:“夫君今晚可去曹嫔那里。”严曦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也就默许了。可他还是舍不得走,便说:“朕再陪陪你!”恬熙抿嘴一笑,娇软的说:“好啊!” 两个月後,也就是恬熙怀孕四月後,後宫又传来一件孕信,曹嫔有孕两个月。恬熙漫不经心的往殿内鱼缸里撒鱼食,懒懒问道:“可弄清楚了,她并非真的怀孕?”马良安忙说:“娘娘放心,陛下又不会碰她,不过是做个幌子罢了。”恬熙了一声,说道:“如此甚好,只是你们也要看紧些。本宫不在乎别的,只是不能再出一个李氏了。”他提到的自然是那李氏太後,马良安忙答应着。恬熙便道:“去吧!把那个西凉贡上的玉枕,江南送上的送子观音紫檀云母玳瑁屏风,还有上回陛下赏的一箱宝石都给曹嫔送过去,就说恭贺她同孕之喜。” 轻雯忙带着宫女们去将东西都找了出来,由马良安亲自带着送往曹嫔处。一会功夫马良安便回来,说:“曹嫔跟着老奴过来,说要向娘娘谢恩。”恬熙正在宫女们伺候下染指甲,听了目光闪动了一下,微笑着说:“既如此还不快请她进来。” 马良安忙转出去恭敬的将曹嫔带入。恬熙看她进来,远远的站起来含笑道:“曹嫔太客气了。”曹嫔忙走两步上前恭敬下拜:“臣妾特来向娘娘谢恩。”恬熙忙亲自下位拉她起来,含笑道:“不过是些俗物,哪就值得你行如此大礼了。”曹嫔摇摇头,说:“臣妾不是为娘娘的礼物,而是为娘娘竟愿意选择臣妾做……”恬熙轻轻掩住她的嘴,曹嫔立刻不说了。恬熙含笑道:“曹嫔刚来,都还未坐下呢。”随後拉着她将她送入客座坐下。并扬声道:“还不快上茶。” 宫人们忙捧着茶盏奉上,捧茶的正是轻雯。曹嫔忙又要站起来说:“哪里敢烦劳姑姑为我捧茶。”恬熙含笑压住她的肩膀,说道:“你是主,她是仆,这本来就是她的分内事,无需客气。”这时候鸽子含笑端上一碟子茯苓糕,说:“这是奴婢刚刚做的,还请娘娘尝尝味道如何。”说着将一碟子糕点摆在曹嫔手边。 曹嫔尝了一块赞了一句,鸽子立刻笑得开心。恬熙在上首瞧着,便笑着说:“鸽子做小点心的手艺,本宫这里谁都比不上。曹嫔喜欢,就让她跟着你去了天天给你做如何?”曹嫔忙推辞说:“既然是娘娘宫中的巧手,臣妾哪里敢独占了去?”恬熙笑着说:“如何不可了?”他再三要求,曹嫔也再三推辞不敢收。恬熙便索笑着说:“既如此,便让她多忙一些,每日里也把你那一份也做了。到时候本宫便再差人给你送过去便是了。”曹嫔见他如此盛情若再推脱反而不好了,便千恩万谢的承应下了。 鸽子笑的站在一边,瞧着他们两人颇为热络的说了好一会话。瞧着恬熙把有关怀孕的事宜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儿,曹嫔却是呆呆的只会应和,她心里便犯了嘀咕。一会儿之後,恬熙转头看着她,温言吩咐道:“鸽子,赶快去现做些你的拿手糕点来,让曹嫔尝尝哪些和她口味,以後也知道该怎麽吩咐你了。”鸽子答应一声忙下去了。来到承欢殿厨房,鸽子一边准备一边心里思索 分节阅读_27 分节阅读_28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28 着。曹嫔跟坤妃之间有些奇怪而微妙的东西,这些她都看在眼里。问题是,到底是什麽这麽微妙呢。感觉曹嫔的样子不像一个初有孕的妃嫔,而且她刚来的时候对坤妃那说到了一半的话是什麽?这其中值得琢磨的事情太多,鸽子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的头绪来,唯有先暂时暗暗观察了。 几天後,趁着夜色掩护,鸽子又偷偷的跑出承欢殿。她不知道的是,早有人将她的举动盯梢了。她前脚走,後脚就有人报给轻雯知晓。轻雯去回禀了恬熙,恬熙正卸妆呢。闻言也只是轻轻的了一声,并不动气。轻雯上前,边为他卸去簪环边缓缓问道:“娘娘既然已经可以肯定是她,可该如何处置?”恬熙神色不变看着镜子缓缓说道:“不怎麽办,既然已经确认是她,留着比除掉有用。” 轻雯答应了,恬熙完全卸了妆,便在众侍女的陪同下去了浴室。褪下衣裳被扶着下了浴池,躺在温热水中,他忍不住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一边轻雯拿着桂仧胰子为他轻轻打上,然後小声说道:“娘娘,奴婢还有一事不得不说。”恬熙的问了一声,轻雯便说道:“您与皇後如今已经是彻底的决裂再无回转余地。现如今她虽彻底被您压制,可有一项却是她翻身的利器。”恬熙向後仰倒在池沿,一旁宫女忙送上一个玉枕。恬熙眯着眼,淡淡说道:“你说的是沣儿吧。”轻雯只说了一句:“娘娘明鉴,他…可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啊!” 恬熙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不说话。轻雯便继续说道:“奴婢知道娘娘心软,只是这种事不是您留一步余地,他们就也退一步的。朝堂後宫之事瞬息万变,眼前虽局势有利於娘娘,若是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啊!”恬熙仍旧不睁眼,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你们都退下吧!”环绕在浴池旁伺候的宫女们低低应了一声,齐齐退了出去。恬熙才缓缓说道:“本宫何尝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若要如此,上策便是除去李婉婉之後位。可废後毕竟兹事体大,稍有不慎反而容易让本宫陷入众矢之的。下策,便是让李婉婉失了沣儿这个依仗……”他停了停,叹口气说:“可,沣儿毕竟是无辜的!本宫也曾欢欢喜喜的抱过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此了。”轻雯心中担忧,便说:“可娘娘……”恬熙抬手制止了她继续往下说,睁开眼,随手拿起池中一朵百合。 那百合原是去年收集的干仧,此刻浸在水中,稍稍恢复了些昔日的风姿。恬熙双手捧着百合,心中暗暗思量道:但是,倘若万不得已,要除去你我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婉婉! 突然帐外几声响动,然後帐帘掀开,严曦笑着走进来说:“外面站着一群人,你们主仆两人倒躲在这里说什麽悄悄话。在说什麽,也说给朕听听。”两人忙收住话头,恬熙含笑道:“哪里有说什麽悄悄话,不过是今日我不想她们瞧着我挺着肚子的样子。”一群宫女上前为严曦宽去衣衫,也伺候他步入浴池。严曦将恬熙揽住,与他并肩靠在池壁。手掌按在恬熙小处,温柔的问:“孩子今天还乖吗?”恬熙含笑道:“可乖了,除了偶尔翻个身就没什麽动静了。将来必定是个斯文懂礼的皇子。”严曦也欣慰慈爱的笑了,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严曦便问道:“其实朕一直以来都很好奇,如何你们青丘族便会如此与众不同,且还能诞出爱妻这等绝世尤物。听说你们祖先是九尾妖狐,可真是有此事吗?”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4/11 2012 更新时间: 04/12 2012 严曦也欣慰慈爱的笑了,两人依偎在一起又说了几句闲话。严曦的手一直在他前流连。或许是有孕在身的缘故,平日里饱满的双仧愈发丰挺,仧晕的颜色稍稍加深,衬在雪腻仧峰上愈发粉若桃仧,妖娆夺目。严曦平日里便偏爱他这双椒仧,见状更是喜不自胜,将它们握在掌中肆意玩。恬熙放荡的身子最喜挑仧逗,被他如此玩也只倍觉快仧。便向後靠在他怀里,在他的撩拨下发出安逸的仧 。严曦英俊的脸上隐隐透着狎昵。他手掌一合,眼看着一股仧汁被从掌中椒仧里挤出,尽数融入池水中。严曦嘴角带着饶有趣味的笑容,干脆将那粉仧嫩的仧尖掐住反复搓碾。嘴里突然问道:“其实朕一直以来都很好奇,如何你们青丘族便会如此与众不同,且还能诞出你这等绝世尤物。听说你们祖先是九尾妖狐,可真是有此事吗?”恬熙本正阖目享受,闻言睁开眼微微笑道:“你若说我们青丘的祖先,族里老人确实是说我们的祖先是一位九尾妖狐呢。”严曦来了兴致,便问他详细。恬熙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便说道:“传说他的名字正叫狐媚。”严曦便问道:“莫非……”。恬熙点点头,说“据说他不但有着绝世的美貌风华,仧阳合一雌雄共体,还具有强大的繁衍能力。不知何故他从妖界逃入人间,偶遇到藏避於深山老林的三兄弟。得他们救助,为了报恩同时与他们结合,为他们繁衍後代。他们的後代又彼此结合,一代一代的繁衍壮大,这才有了青丘族。青丘的圣子被称为狐媚,也正是源於此。” 严曦便有了兴趣,笑说:“这麽说,每一代狐媚,其实都是那位九尾妖狐血缘的完全继承人了?”恬熙点头,说:“也可这麽说!”严曦便点头说道:“怪不得爱妻生得如此撩人心扉。可仅仅如此,便可让狐媚被称为青丘圣子吗?”恬熙的神色有些微妙的变化,他说道:“不,青丘圣子还有一个责任。便是在种族面临危亡的时候,承担起繁衍下一代的责任来。”严曦一愣,恬熙镇定的继续说道:“到时候他必须与族中存有的所有人结合,无论男女。他强大的繁衍能力能确保更多的後代诞生。”严曦愣了愣,脱口问道:“所有?”恬熙了一声,淡淡说道:“在我之前两百年前,曾今有一位狐媚,与族中三十五名男子结合。仅他一人为青丘诞下了三十名後代。”严曦听到这个数字几乎目瞪口呆的重复了一遍:“三十个?可你被纳入大魏皇室也才不过繁育了五个。” 恬熙微微颌首,解释道:“青丘族人之间的结合,繁衍的机会更大。”严曦听了连连摇头感叹,说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恬熙带着浅浅的笑容静静听着。他没有告诉他的是,那位狐媚从十五岁正式成为“狐媚”起,便一直处在与人仧配繁衍後代中。不断的怀孕分娩怀孕分娩,三十个孩子,是他仧了十七年的结果。十七年,从未有一刻停息,一直他灯尽油枯耗尽气力死去。恬熙在小时候听到这个故事,只觉得这位圣子的伟大。稍大一些他便也好奇他是否真的心甘情愿将自己的一声贡献在繁育上,他是否也会有不甘心。倘若他也有心爱之人,他是否也会觉得痛苦,因为青丘族奇异的非常忠贞,一旦选定爱人便终生不会变心。他却不得拒绝任何一人与他茭欢。可等他真正成为狐媚,并自己做主将自己献与武帝时,他便明白了:他们不会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因为总有人要为之牺牲。他们狐媚是最好的人选。上天选择了他们,那麽他们生存目的便在於此。这是狐媚的使命,他们责无旁贷。他们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他们自己。 他并不想让严曦知道这一切,於是靠在他怀里,口气如常的问道:“今日夫君要去哪位妃嫔宫中就寝?”耳边传来严曦热仧的气息:“朕今日便不走了!”与此同时握住一只仧的手松开没入水中,在水下熟练的捉住他的间仧粉仧。恬熙身体一抖,激起周身一片浅浅水波。他局促的喘气,然後说道:“轻点。”严曦已经在咬他耳朵:“太医说你的胎气已稳,可以侍寝了。”恬熙局促的答应了一声,说道:“你别动的太厉害。”严曦狎昵的笑了,暧昧的在他腰间来回抚摸,道:“爱妻也请莫要将这软腰扭得过於大力了。” 几乎无需要什麽缠绵前戏,半身的池水足够为他们省掉许多麻烦。恬熙让双在池中浮起,看着水波中时隐时现的长腿,湿润的肌肤上还沾着几片仧瓣。身下一只手在媚仧中按摩仧,每一次仧出入都带着温水浸入。也无需多久,恬熙便扶着他的胳膊,轻轻的说了声:“进来……夫君!”话音未落,便感觉水中一柄仧刃以雷霆之势毫不犹豫的顶入,空虚了数月的身子被一下填满,这种感觉让几月疏於情仧的身体也有些来不及适应。他闷哼了几声,严曦忙稍稍停了下来,问道:“怎麽,朕弄疼了你吗?” 恬熙稍稍稳了稳心神,无力的将头向後靠着严曦,软软的说:“不…我很喜欢。夫君,继续吧!”严曦便放下心来,小心的托住他翘仧,一下一下的向上撞入。恬熙的身体被他撞击的上下浮动,两人周身的水波越来越大。哗啦的水声也遮不住彼此的喘息仧 ,还有间或响起的:“慢些…小心孩子…啊好舒服啊……”没有回应,但是水声会稍稍小些… 赤仧的身躯在浓香绣被中稍稍翻了个身,被褥稍稍下滑了些露出一丝雪肩。严曦忙亲手为他扯起盖上。恬熙微微的睁开眼有几分懵懂的看着他,严曦神色满是温柔体贴的说:“最晚累着你了,再睡会吧!不用急着起来,朕下了朝便来陪你。”恬熙了一声,他也确实累了。昨夜後来两人都失控了,严炅固然是精神充沛的连连勃仧起,连他也是不知疲惫的缠住他尖叫仧 。值得庆幸的是两人还没有到完全被情仧冲昏头脑的地步,几个回合下来也没有让腹中孩儿有更大的动静。只是苦了负责浴室的宫人,不得不用烧好的热水来替代池中渐冷的池水。 阔别日久的房事,激情四溢的茭欢,仧仧上的满足总能让人身心舒适,恬熙慵懒的窝在被褥间并不想动。这时候栀香在帐外轻声唤道:“娘娘,太医前来请脉了。”恬熙了一声,知道严曦还是惦记着昨晚的疯狂会对腹中胎儿有所影响,便让太医前来诊脉。他懒懒的隔着帐帘伸出一只胳膊,栀香亲手将一块锦帕盖在他露出的手腕上,太医这才半跪在床前为他请脉。 太医请脉完毕後也说是无碍,便收了手向严曦回话。恬熙便继续躺在被褥中休息。不知又过了多久,他听见帐前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女声响起:“娘娘,一木大师在宫外求见。”书 香 门 第 作家的话: 怒! 那个《春娇与志明》,什麽狗屁玩意 偷情还偷得理直气壮心安理得的!!! 男女主一个渣一个贱,凑一对正好。何苦要分开祸害一下杨幂和徐峥??麻烦百年好合断子绝孙吧! 还有黄教主,还人情也该考虑一下观众感受啊。就算不考虑观众也该考虑一下您自己啊。怀抱着那个布兰达腻歪时你心里呕不呕?呕不呕?? 严灵要见恬熙,那他无论多累都不会拒绝的。强撑着还软无力的身子,恬熙从被褥中坐起,吩咐道:“快请!”栀香忙扶着他下床,穿衣梳头上妆。哪怕是手脚再麻利,等到他修整完毕出去见严灵,都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了。 等他在一群宫女簇拥下匆匆忙忙的走出去时,便瞧见一麻衣僧人静静的端坐在殿上。本来纷乱的脚步突然无声的停止,恬熙感叹的看着他。严灵是侧对着他坐着,侧面轮廓俊秀脱俗,神态沈静安详,微垂的目光带着悲天悯人的气韵。这样一个人,存於世又遗於世,一尘不染的素色僧袍隔绝了世俗烟火。恬熙有时候觉得,他其实是就是传说中的谪仙,来到这凡间历劫受难,可最终是要将世俗纷扰抛之身後重返仙界。恬熙叹息着,他放轻了脚步,走到严灵身边,唤了声:“大师!” 严灵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让恬熙微微有些诧异。刚刚隔得有些远所以未曾看清,可现在看严灵眉宇间竟有些愁容困扰,神色也有些萎靡,出了什麽事了?恬熙先稳了稳神,笑着对严灵说:“今日并非约好的日子,怎麽大师会突然想起进宫来探望我了?”严灵勉强一笑,念了声佛号後说道:“贫僧今日是特来向施主辞行的。”恬熙一怔,随後忙问道:“你要走,去哪里?”严灵便说道:“贫僧想要走出一方天地四处云游,借此参悟佛理。但是想到身上还有施主您的嘱托,便只好前来告罪。” 恬熙稍稍回了神,忙说道:“大师说哪里话,您先前已经帮了我很大忙了。”回想起将严炎托付给严灵後他的一系列变化,恬熙发自肺腑的感激道:“若不是你,怕是炎儿那孩子已经彻底的毁了。是我要感恩於你才是。”他真诚的看着严灵,却敏锐的发现严灵的表情有些微妙,细细琢磨,那种古怪蹊跷甚至可以叫尴尬。恬熙心中的疑窦顿生,他面上不动声色。笑道:“炎儿今日可有与您一起进宫?” 严灵的表情更加微妙了,他勉强说道:“今日贫僧是一人入宫,并未请他随行。还有一事想要劳烦施主。”恬熙听着他说,严灵便说道:“贫僧这次云游,并不想弄得人尽皆知,还请施主代为保密。”恬熙点点头表示理解,严灵却又加了一句:“严炎施主面前也请施主代为保密。”恬熙这次再也掩饰不住的怔愣了一下,问:“难道炎儿并不知道您要云游吗?”严灵的表情更加明显了,恬熙甚至觉得那可以叫局 分节阅读_28 分节阅读_29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29 促赫然。多少年的察言观色让他的直觉快速的给了他一个猜测。他心中一凛,勉强笑道:“知道了,大师不让我说,我便保密就是。” 他明显看到严灵的表情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神色轻松缓和了许多。心中的恐慌确实愈演愈烈,他强撑着与严灵寒暄了几句陪坐了一会,一直到严灵起身告辞将他送出宫去。回身便唤马良安过来,说道:“你去…你去……”去做什麽呢?恬熙突然有些害怕了。将严炎抓进宫来问他,自己所害怕的事情是不是发生了?不,他不敢。慌乱极了,只能直直的瞪着眼前的马良安不说话,又不知道该跟谁商量,只好颓然的叹了口气,说:“没什麽事了,你退下吧。”马良安莫名其妙的退下了。栀香担心的上前问道:“娘娘,您怎麽了?难道有什麽不妥吗?”恬熙摇摇头,下意识的要将这件事掩埋在自己心中。不为他不为严炎,只为严灵。那样一个人,怎麽能被平白玷污。而且是被自己玷污?哪怕是做这样的猜想都是在侮辱他。想到这里,恬熙突然又开始羞愧内疚起来。就这样一会儿转一个心思,他心乱如麻,却只能憋在心里不肯吐露半分。栀香她们见他脸色仧晴不定坐立不安,也不敢多问。这样折腾了大半天後,恬熙自己拿定了主意:不管他的猜测是子无须有捕风捉影也好,严炎,不能再留在严灵身边了。於是,趁着严曦过来的机会。他次开口,为严炎向他讨要一个封爵。 严曦有些意外,便说:“难得你开口为别人讨要封爵呢。”他想了想说:“以炎皇叔的年纪也早就过了封爵分府的时候了。朕命人便让人为他拟个好听吉利的封号,再想想将哪里做他的封地。”恬熙听他如此说,便也放了心,说道:“不拘泥哪里,但是要趁早办了才是。”严曦诧异的看着他,笑说:“难得挺立如此说,朕以为你一向最偏爱他呢。他若要受封,就必须要前往封地至少三年。你怎麽就突然舍得了?”恬熙哪里能跟他说心中的担忧,便笑着说道:“我是觉得他那麽大了,老这麽游手好闲的不行,也该成家立业了。我若将他的前程定好了,也能安心的一心等待腹中的小皇子出生了。”严曦见他如此说,自然是满口应下了。 且说严灵这日将事情向恬熙交代完毕,也觉得心头放下千钧大石。早早的便睡下了,可睡到半夜又觉得身子沈得厉害,一睁开眼就瞧见面前黑漆中一双晶亮的眼睛跟狼崽子似的闪闪发光。见他醒来,干脆就嘿嘿的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更像狼崽子了。 严灵看到他便觉得头疼,说:“你怎麽还有力气进来?”严炎一面掀他被子压住他,一面喘着粗气说道:“老子要上你,自然能攒足的力气。都这麽多次了老子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吗?”严灵想要挣扎,却竟然没挣扎过。他之前对严炎的骚扰烦不胜烦,又耻於对旁人透漏。於是故意每日指使他去做一些体力活,意图消耗掉他所有的精力,省的他精力旺盛的半夜来爬自己的床。没想到严炎开始确实被他折腾的每夜如一滩烂泥似的,就算勉强前来夜袭也几下被他制服。後来严炎居然在这种繁重的体力活中锻炼了体魄,力气技巧都增加了不少。反而让严灵越来越趋於不妙。 他哪知道严炎为了能顺利压倒他居然动了不少脑筋。金光寺也有护寺武僧,严炎就仧空向他们讨教了不少擒拿诀窍。这些对付一个武林高手自然不行,可对付严灵就绰绰有余了。就在几下推拉之间,严灵就被他制住了。严炎兴奋的喘着粗气,粗鲁的将他双手捆住,然後骑在他身上手忙脚乱的解自己裤带,嘴里胡言乱语道:“宝贝师傅可想死我了,今晚上咱们再参一把欢喜禅便是!” 严灵见自己又阵线失守,也只能叹口气省省力气不再挣扎了。严炎见他放弃了,喜得在他腮上吧唧的亲一口,赞道:“师傅乖!”几下间,就将他下仧仧衣物尽数扯掉。温热的躯体普一暴露出来,便受不得凉的起了一颗颗战栗。但马上严炎便用自己赤仧火热的身体贴了上去。他毫不犹豫的张嘴一口含住严灵分身。严灵深吸了一口气,他间仧分身其实论尺寸也算可观。可想而知严炎要全部包含住,若不知关窍也是不容易的事。可严炎多次练下来,居然熟能生巧竟能将他吞没至根。 严灵放弃的仰躺着,感觉下仧仧分身在严炎的唇舌伺候下,一阵阵涌动的情仧直冲而上。他渐渐的也开始喘息起来,手指难耐得在抓住前衣衫,将它揉皱了。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体一松,眼前一仧,便知道已经泄了元阳了。 严炎抬起头来,也不管嘴里仧水的味道,直接一口吞了。随後擦擦嘴说道:“这次又比上次快了些,徒儿此後的如何啊,宝贝师傅?”严灵刚刚泄了精关,精神慵懒的不想动,自然也懒得跟他说话了。严炎见他不说话也不以为意,反正他都习惯了。只要最後能上得了严灵,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不去计较了。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4/19 2012 更新时间: 04/19 2012 那晚严炎得手之後,餍足了几日便酝酿着择夜再下手。却遇上这一日一早宫里来人招他入宫觐见。他本不想去,可来人态度顽固坚持,让他也无法只能悻悻的跟着去了。等被送进了承欢殿,却瞧见恬熙不再是往日里一脸小心翼翼的热情,而是淡淡的对着他。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恬熙告诉他严曦已经准备给他封个侯了。 严炎虽然有些吃惊,倒是没说什麽。恬熙神色看起来有些疲倦,他软在位上瞧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既然已经封侯,也该成家了。我已经请陛下留意京中合适的闺秀,择个吉日让你们完婚。”严炎有些不情愿,说:“我不想成亲!成亲有什麽好的,还不如继续呆在金光寺对着一木师父呢。”恬熙骤然变色,突然喝道:“胡扯,难道你要缠着他一辈子?” 他这麽猛然一喝,倒是让严炎毫无提防。他直愣愣的看着他,半晌回过神来说道:“缠着又怎麽样?大不了我也剃了头发跟他做和尚去!”恬熙听他这麽一说心中怒火更甚,斥道:“你敢?”严炎一向被他纵容溺爱着,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今日连番被他呵斥也不悦,顿时沈下脸来。 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恬熙在後面气得顿足,连声喝道:“站住,你给我回来!”严炎哪里理他,径直出去。恬熙火了,直接喝道:“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本宫拿下!”他一生令下,闻讯而来的内侍却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恬熙瞧他们这样更加火大,怒斥道:“怎麽,你们也跟着忤逆,要本宫取了你们命吗?”这下那些内侍再不迟疑,赶快一拥而上,不管严炎的反抗,直接将他抱腿的抱腿拉手的拉手,顿时压倒在地。 严炎被压在地上拼命挣扎也挣不开,气得大骂。恬熙冷冷的走过去,说道:“给本宫在这好好呆着,别再做什麽意图,否则,本宫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说完便对一旁的人吩咐道:“将皇子压入他的屋子关着,没有本宫的旨意谁都不准放他出去!”宫人们忙答应着,当下将严炎连拖带拽的要押回他的房间。 正在这个当口,严炎突然喊了一声:“你知道了是不是?”恬熙转过去的身形一滞他,他背对着严炎不说话。严炎便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点头说:“我说嘛,突然态度大变。也就这个理由了。”他突然笑出声来,看着恬熙的背影,问:“你是怎麽知道的?他那种子定然不会告诉你。” 只见恬熙头微微仰仿佛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回头,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不许再去骚扰他,否则就算你是我的儿子,我也不饶你!”严炎听着却并不害怕,他冷笑一声,说:“你做得,难道我就做不得?”恬熙双眸怒瞪:“你说什麽?”严炎一点也不慌张,嗤笑着说:“你不让我做,你现在跟陛下算是怎麽回事。”他意有所指的瞥了瞥恬熙挺起的肚子:“这个孩子算是怎麽回事?我将来该是叫他皇弟?皇侄儿?还是皇侄孙?”这轻飘的一句话却仿佛有千钧力道,重重的打击到恬熙口。他脸色惨白的向後踉跄两步,一旁的宫女忙搀扶住。 恬熙在宫女的臂弯里稍稍缓了缓气,终於抬起头来,这一次却是用一种几近哀求的语气,商量着跟他说:“你听我的,别去骚扰他了。今後你要做什麽我都依着你好吗?”严炎听了却满不在乎的一笑,说:“我犯不着你来依。实话告诉你,要是他跟你一样,这光景孩子都跟我生了。不过也不打紧,孩子有什麽趣?我就只要他!” 恬熙怔怔的看着他,突然爆发似的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麽,把他给我绑了押回去,快!!快!!!”他发号施令,底下人不敢怠慢,忙拿着绳子将严炎五仧大绑的捆了往他屋子里推。严炎被绑了却也不怎麽慌张,他直直的盯着恬熙,神态是一种奇怪的固执:“当初是你强着把我塞给他,现在又是你逼着我离开他。难道什麽事都该由着你做主吗?你有本事就困着我一辈子,否则我就要缠他一生一世!”恬熙闻言爆喝:“堵上他的嘴!” 等严曦过来,自然是知道这件事。他先去看恬熙,却瞧见他脸色苍白的歪在软榻上,神态疲倦凄凉。严曦轻轻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说道:“也不是什麽大事,怎麽就让你们起了这麽大冲突了,何必呢?他若喜欢就让他去了也罢,强扭瓜不甜,这样闹着也伤你们的感情啊。”恬熙闻言一声苦笑,说:“我们之间哪里还有什麽感情?”他清楚当初他们为什麽要选择严炎来折磨虐待。不就是因为他是他的孩子,还有这与他相似的容貌。严炎,不过是无辜代他受过。所以一直以来,他对严炎是愧、是怜、是悔,而严炎呢?那次之後子变得扭曲偏激,心里除了黑暗容不下任何情感。对他,怕是也是没有一丝亲情只有反感和耻辱了吧。 想到这,他哀哀一笑,眼泪已经滑落。严曦看着心疼,为他亲手拭去。想了想,说道:“无论如何,你也不用为他们如此挂心。一木大师已是方外之人不会为俗世挂怀。炎皇叔……也无需太强拘着他,先放他出来,慢慢跟他说,找些别的事转移他注意便好了。”他好言相劝,没想到恬熙却是格外的执拗,摇头说:“不行,我决不能让他再去打扰大师的安宁。我就把他关着,我看他还想怎麽闹。”严曦便问道:“那你准备把他关到什麽时候?”恬熙几乎是咬着唇,从牙关里一字一字的说:“他若不断了这念头,我便关他到死!” 隔日,严曦没有过来,恬熙一人进午膳。一旁马良安过来,小心的说:“那边过来回话说,炎皇子从昨晚到现在未曾进食了,我们送进去的膳食都被他砸的砸摔得摔。娘娘,您看是不是要为他宣个太医?老奴怕在这麽下去,他身子会吃不消啊?”恬熙执筷的手停都未停一下,说:“让他去,饿他几顿也好。看他还有什麽劲头闹腾!”马良安便只好退下。恬熙沈着脸对着满桌珍馐,一言不发的咀嚼着食物。 又隔了两日,他问马良安:“他怎麽样了?”马良安忙答道:“还是不肯吃饭啊,一个劲吵着要出去啊!”恬熙静默了一会,起身说:“去看看!”一行人忙跟在後面,前呼後拥的送他来到关严炎的地方。隔着老远就听见摔桌子的声音。马良安惴惴不安的偷觑他神色。 恬熙的表情并未有变化,他直接走了进去。就瞧见满地狼藉,严炎正大声吵闹,见他进来便冲过来对他喊道:“放我出去!”恬熙冷静的看着他气色颇佳的脸,回了声:“不!”严炎呆了呆,恬熙瞧着他,次用一种嗤笑的说:“饿了三天还能有这种精神,看来是不用担心了。也罢,你就给我再饿着吧!我就要看看,你还要闹多久!”说完他转身离去,临了说了句:“他已经走了,你以後也给我死了心!”严炎大吃一惊,扑上去要拉住他。马良安忙挡在中间不让他接近。严炎看他越走越远,忙喊道:“他去哪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恬熙回头冷冷的看着他,说:“你永远别想知道他去哪了。若让你再缠着他,我宁可让你死!” 严曦听说了消息,过来想要劝解两句。没想到恬熙却开口道:“夫君这几日一直都有偷偷给他送膳食吧?”严曦被他戳破了,便有几分尴尬,嘿嘿笑着,说:“朕也是怕你们闹僵了将来你也後悔。说真的,你何必如此较真?真把炎皇叔逼出病来就算了,你自己如今也是有身子的人了,为孩子想想也不该如此啊。”恬熙闻言只是面无表情,末了才淡淡说了一句:“你,也知道了是不是?” 严曦神色微动,想了想还是说:“隐约猜到了!”恬熙点头,便说:“你既然知道,就别来劝我。我宁可不要这个儿子了,也不能再对不起他!”说完便扭头不再去看严曦。严曦目光微闪,终究是没说什麽。只是淡淡一笑,用其他话题岔过去。 这之後过了整整四天,这四天严炎真的是发了狠。他滴米不沾,连严曦差人偷偷送去的食物也不肯吃。生生将自己弄得去掉了半条命,只能躺在床上有 分节阅读_29 分节阅读_30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30 气无力的哼哼。看守他的宫人慌了手脚,忙来请示恬熙。轻雯亲眼瞧见恬熙怔怔的望着云端,脸上的表情痛苦而又纠结,但他仍旧是咬着牙说:“让他去!” 严炎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他已经意识不清。可脑子里唯一重复出现的,却是严灵的声音。他初次出现在眼前的脱尘圣洁,惩罚他时眼里的气恼,还有平日里毫不显山露水的温柔关心。种种种种,最後,是他在彼此情事中的低喘息。他的每一个神态,他都铭记在心。真的很奇怪,往日里需要靠哀嚎凌虐才能换得的心灵上的安抚。在认识了严灵之後,便全都被他淡忘了。酷爱的种种折磨人的血腥法子都厌倦了,唯有一直一直追随着严灵的身影,贪婪的观察他的一举一行,时时觊觎着他的仧体。唯有做着这些事,才能让他获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活。严炎呆呆的看着帐顶,想:我本来就是个疯子!所以纠缠着他疯又怎麽样?疯子发疯,天经地义! 门突然开了,严炎没有动,他已经没有力气移动身体了。严曦瞧他一副死鱼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信步踱到床边,看着要死不活的严炎,说:“吃吧,朕让他们准备了桂圆粥和一些小菜。”严炎没力气跟他应付,便只说了两个字:“走开!”严曦微微一笑,说:“你不吃,哪里有力气走出这里去追一木大师?”这话很有效,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严炎立刻说:“我吃!”说着便一骨碌爬起来,接过旁人递上的瓷碗呼噜噜的喝起粥来。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4/21 2012 严炎饿了许久,喝了一碗粥之後自然是胃口大开。接连吃了不少东西。严曦坐在一边也不说话,满室便只闻吧唧吧唧的进食声。好容易他吃饱了有力气了,便狐疑的看着严曦,问:“你这是卖什麽葫芦里的药?”严曦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看呢?”严炎稍稍犹豫了一会,便问:“你真的要放我去找他,不怕他生气?”严曦的面上仍旧是淡淡的,他说:“若果让你真的这麽饿死了,他会伤心自责一辈子不得安生。他心里护着他惦记着你,朕可不行。你与他到底要如何折腾你们自己分辨,朕要护着的人可是他。” 听他这一番话,严炎立刻松了口气。说:“那你要放我走吗?”严曦了一声,说:“朕已经安排好了。”严炎立刻喜笑颜开,但是突然又想起一事:“那,你告诉我上哪里去找他?”严曦一笑,说:“这个,朕可不能告诉你。要是说了,朕在他那里更不好交代了,你自己个去找吧。要是你够诚意够执着,自然能找到他。要是找不到,只能说你不过如此。从此之後死了这份心吧。”严炎愣愣的眨了眨眼,随後一狠心,说道:“好,那我就去找。上天入地,我也要把他找出来。让他知道,别以为这样就能甩开我了。老子发誓要上他一辈子!”这粗俗的誓言惹得严曦一阵讪笑,闲闲的说:“皇叔也是可怜,那麽优雅举止有度的人偏偏被你这个泼户缠上, 严曦踱入室内,就看见恬熙正软在榻上小憩。他轻轻的走过去,安静的坐在他身边低头俯视。却看见恬熙梦中似乎也不舒畅,眉头皱得紧紧的。脸色有些苍白,神态中挥之不去的疲惫惹人心怜。严曦轻轻叹了口气,为他将盖至前的锦被往上提了提。就这麽轻微的动静都惊动了恬熙。他睁开眼,怔怔的看着严曦。严曦含笑摸了摸他脸颊。恬熙这才长舒一口气,说:“你回来了。”他停了停,又问道:“炎儿,他可曾有悔意?”严曦笑着对他说:“那小子执拗的很,宁死也不肯退让半步呢。” 恬熙的神色立刻黯然下来,他沈默半晌,最终咬唇道:“罢了,他要作死就让他作去,大不了当我没生过他!”他嘴里说着如此狠话,可神色明明是难过不忍。严曦在一旁看着心疼,便叹息着将他拥入怀中,说:“明明狠不下这个心,何苦为难自己呢?”恬熙听闻这一句话,眼眶一热,终究是凝噎着说:“我已经对不起严灵了,不能让我的孩子继续去祸害他。”严曦听了这句话神色微动,继而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别胡思乱想了,这是他们各自的命,与你何干?又不是你让炎皇叔去纠缠一木大师的。他们都已经是大人了,应该有自己的担当。何须你来替他们负担?都快要生了,你就好好收收心静养吧。” 恬熙仍旧是难过,他摇头仧说。严曦便故意支开话题说:“孩子今日有折腾你吗?”恬熙看了一眼他,叹口气说:“没有,他今天很乖。”严曦欢喜的笑了,说:“如此甚好。这会是个乖孩子,今後能让你我都少仧点心。来,让我摸摸他。”他盛意之下,恬熙不好说什麽,只能乖乖躺下来。让宫女们放下帏帐,为自己解开衣裳露出身体,恬熙往日纤细的腰身此刻被撑得臃肿不堪。但看着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严曦神色中不但并无半点嫌弃之色,反而面露狂热之态。 他几乎是痴迷的将手按上去,沿着恬熙的腹部曲线来回抚动。偶尔发现恬熙的肚子某处有动静便欢喜的覆上去,仿佛隔着肚子在与他未来的孩子亲密接触。恬熙看着他这个样子,想起当日他无意中与他腹中胎儿隔着肚皮手掌相合时,他狂喜之下竟是兴奋的跳了起来。顿时感叹万千! 他知道一个挺着肚子孕妇的样子有多难看,所以之前在武帝面前时,他尽量不让他靠近瞧清楚自己臃肿的身体,也避免侍寝。到了再严炅面前,他也有意识的回避。让严炅也觉察到了,几次嬉笑着说:“得了别遮了。你平日里的样子朕什麽没见过,现在挺着个大肚子也新鲜。而且让你丑点也好,免得你总是恃美生娇日日不得消停,让朕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那时候他太年轻气盛,并不理解,认为他只是故意气他。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看似揶揄的话中包含着什麽样的感情。但是,也已经晚了。 而严曦呢,却又不一样了。他不是包容他这样一幅不甚美观之态。恰恰相反,恬熙觉得他对於他大腹便便的样子有着更加狂热的痴恋。每一次他爱抚着他的肚子时那神态里的认真执着让他都暗自心惊。他不是不知道严曦在让他怀孕生子一事上有多麽的坚持。可直到他真正面对时,才深深的体会到,严曦的执着已经到了近似於魔怔的地步。恬熙相信,如果有人敢毁了这个孩子一定会遭到严曦疯狂的报复,哪怕是他都难以幸免,这让他後怕。如果严曦真的要报复他,那……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严曦觉察到了,关心的问:“怎麽,冷吗?”说着拉起锦被将他整个身体包住,小心的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恬熙勉强笑笑,不说话了。严曦将他的沈默视作柔弱,便更加怜惜的将他搂在怀里。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远远望上去便是一对最寻常不过的夫妻。恬熙静静的靠在他怀里,面无表情的听严曦絮絮叨叨的说些家常话。 突然马良安匆匆的走进,远远看见严曦在立刻就顿住了脚步。想了想又想转身出去。没想到恬熙眼角瞥见了他的身影,立刻惊醒起来。忙出声唤道:“马良安,进来!”马良安无奈,转身过来,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也含笑望过来的严曦。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恬熙看着他神色,心中狐疑大起,问:“你匆匆忙忙的进来又出去是要做什麽?出什麽事了?”马良安看了看他,有看了看严曦低着头暗暗骂自己犯浑,都不问清楚就匆匆忙忙的闯进来了。可眼见着恬熙问,他又不能不说。正犹豫时,严曦含笑道:“你要说什麽,尽管给你们家娘娘说就是。你若再吞吐仧吐,朕都要烦了。”马良安听他这样一说,便更不敢说了。他磨磨蹭蹭的恬熙越发烦躁了,便说:“快说,再磨蹭本宫撕了你的嘴!” 严曦这时候从旁一句说:“如果你是想说炎皇子不见了,那朕便替你说了吧。”马良安忙吓得跪下磕头说道:“老奴无用,炎皇子将他的头发全绞了留下,自己已经不见踪影。老奴没能看住他,请娘娘责罚!”恬熙大吃一惊,问道:“他不见了是什麽意思,你们没看住他吗?”但转瞬他便明白过来,扭头愤怒的看着严曦,质问:“是你放了他?”严曦神色不变,仍旧是温和笑着,说:“是的!”恬熙极为愤怒的问道:“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严曦将手按在他肚子上,郑重的说:“朕是为了你!” 恬熙烦躁的推开他,一个不稳差点从他腿上栽下去。严曦忙伸臂揽住他,将他安然的放下。然後不顾恬熙的抗拒,拉着他的手叹息道:“朕知道在你心中,这两人都是很重要的。朕理解你要保护一木大师的心情,可是朕更清楚你心里对炎皇叔有多麽的疼爱。爱妻,你从来都不是心狠之人。今日里你让他皮仧上吃了苦头,但朕知道你心里只会有加倍的痛苦。朕其实并不关心他们两人如何,但是朕心疼你,朕也不想他出了什麽事,未来你会永远活在痛悔之中。朕要的是你快快乐乐的活着,所以,朕哪怕会惹你生气也要放了他。” 这番话真挚感人,恬熙也微微有些动容。他张了张嘴,终於是垂泪说道:“可我怎麽对得起严灵?我宁可不要我这下辈子也不能再次伤害他了。”严曦微微一笑,说:“你的想法真奇怪,为什麽会觉得是你伤害了他?”恬熙张嘴仧说,严曦已经先说了:“现在纠缠他的是严炎,与你何干?是,开始是你将他送到他面前。可是爱妻啊,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身就是件玄妙的事情。如果他们注定有这段孽缘,那就算你不这麽做,他们肯定也是会纠缠在一起的。而且,一木大师不说,炎皇叔也已经是大人了,他应该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在做什麽。即使你今日强迫他离开一木大师,你肯定他会真正释怀吗?倘若他日後耿耿於怀,深恨与你呢?” 恬熙怔怔听着,潸然泪下道:“我只是想要他们俩都幸福!”严曦摇摇头,说:“你觉得对他而言什麽是幸福?封爵娶亲,太平富贵的过一辈子?你肯定那是他想要的?朕可不这麽认为。”恬熙听完,便说道:“可是,可是他不该去祸害严灵。”严曦立刻问道:“你怎麽确定这就是祸害?若朕说,这还真是实实在在一段情劫。如何应过,那是他们两人的事情。你何苦一定要做这个恶人,而且能有多大效果?就算今日你活活饿死了炎皇叔,一木大师日後知道了,依他的子能心安吗?” 恬熙被他问得张口结舌无法回答,心里竟是松动了几分。严曦便趁机说:“何苦呢。好好保重身体吧,他们的事让他们折腾仧心去。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别再多添心思了。”他按着恬熙肚子上的手稍稍添了一分力道,语意颇深的说:“其实朕更希望,你能更关注咱们的孩子些。”恬熙闻言一惊,本能的感觉到其实严曦并不高兴。他想了想,便只好闷闷的说了句:“那,他去哪了?是不是追严灵去了,你总的让我知道。”严曦见他转了口风,便终於放缓了神色。他笑笑说:“朕没有告诉他一木大师去向。这麽不懂事让你操心朕怎麽着也得替你惩罚他一下才行。”恬熙听得傻了眼,这大魏这麽大,不告诉他,可让他上哪找去?他又忍不住为严炎担心起来:“炎儿自小在宫中长大,外面的世界他又不懂,如何应付得来?如果被人欺负了怎麽办?”严曦笑笑,对他说:“放心吧,朕已经暗中令人跟着他,绝不会让他真的吃苦头的。”如此,恬熙才稍稍放了些心。 之後多少年,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两个人。偶尔严曦会告诉他一些关於他们俩行踪的消息。可他们终究是没有再度返回京城。一直到恬熙病逝,他们也没有出现。那一次之後,竟是永别了!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4/25 2012 更新时间: 04/25 2012 太医收回了手,轻雯便上前去将恬熙手腕上的锦帕收回,将他扶起。太医恭敬回禀道:“娘娘的脉象平稳,并无异常。而且娘娘已经孕期有八月,不益於继续进补,微臣奏请娘娘停了一切安胎养胎饮食,只等十月期满瓜熟蒂落便是。”恬熙了一声,便让他下去了。 栀香在一旁问道:“娘娘可要出去走走?紫阳湖里的荷仧都开了,可美了。”恬熙正懒洋洋的不想动,但想想还是点头准了。一行人忙前呼後拥的送他前往紫阳湖。可不巧,路上正好遇到了李婉婉的凤驾。两人自那次之後都没有见过面,此次意外碰见,都有些愕然。 恬熙先回过神来,冷淡却不失礼仪的端坐在步辇上颔首,唤道:“皇後安好?”李婉婉更加冷淡的点点头算是应了。恬熙看到她身边依偎着一个粉团似的幼童,便又含笑道:“皇子可好?”那严沣却是困惑的看着他,然後突然对李婉婉喊道:“母後,嬷嬷说这个宫里您最大。那为什麽这位娘娘穿的衣服比你还要漂亮,跟着的人比你还要多呢?”恬熙脸色微变,李婉婉冷笑的看了他一眼,随後缓和的对严沣说:“沣儿真聪明,那是因为坤妃娘娘有你父皇喜欢,所以可以处处越过你母後啊?”那严沣哦的一声表示懂了,下个举动却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了一惊。他竟将手中的皮球狠狠的向恬熙丢了过去,嘴 分节阅读_30 分节阅读_31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31 里还气呼呼的喊:“打你,让你比母後还漂亮!” 那皮球自然不会打到恬熙身上,只是砸到了他底下一个宫女的发髻。恬熙脸色僵硬,而李婉婉也有些慌了,忙拉着严沣说:“沣儿,你干什麽啊?”那严沣还理直气壮的说:“母後别怕,我打他替你出气!”说着还想要跳下步辇。李婉婉一把拉住他,然後喝道:“不许胡闹!”好容易将满脸不乐意的严沣安抚好,她又抬眼看向恬熙。冷淡的说:“小孩子不懂事,坤妃不会与他计较吧?”恬熙微微一笑,说道:“怎麽会,沣儿与皇後感情如此亲厚,我很羡慕呢。”李婉婉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说着便要离开,恬熙在位上微微一偏首,左右忙抬着步辇让道,让李婉婉他们先过去。 等到了荷仧池,恬熙便要下来走走。栀香扶着他沿着小道缓缓前行,其余等人都在三五步远後跟着。栀香看了看左右,突然说道:“娘娘,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恬熙懒懒开口道:“你是说皇後和沣皇子吧。”栀香点头,说:“按理说她是皇後,那沣皇子必然为储君不二人选,日後会继承陛下的万里江山。可娘娘您看他今日待您的光景,还有他母後与您的关系。奴婢怕……”恬熙便补充道:“你怕日後他真的继承大宝,怕会对本宫及本宫亲属不利?”栀香默认,恬熙遥遥看着满园景色,波澜无惊的说:“本宫既然已经跟她彻底决裂,还会留给她一丝还手之力吗?她现在唯一的凭仗就是她的皇後身份,也是她孩子成为太子的唯一依仗。”栀香心领神会,说:“那咱们……”恬熙淡淡说道:“本宫不要她命,但本宫一定要拔了她所有的爪牙!” 鸽子轻盈的走入殿内,迎面轻雯含笑道:“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丫头又跑到哪里去野了,这麽久才回来。娘娘都问荷仧怎麽还没送来呢。”鸽子笑嘻嘻的说:“我看紫阳湖的荷仧大部分都开得快败了没趣,就自己划着小舢去摘了不少半开的呢。您瞧,是不是更娇美一些?”她将手中的捧仧递给轻雯看。轻雯瞧了瞧说道:“就你这丫头情趣多,行了,快送去吧。”鸽子唉了一声就去了。 恬熙果然靠窗躺在一藤榻上,鸽子笑的走过去,福了福喊道:“娘娘,奴婢回来了。”恬熙仿佛正在想心事,听她声音才回过神来,对她笑了笑便说:“可算回来了,有热坏了吗?”鸽子摇头说没有,恬熙将她手中的仧束接过来看了看,夸了夸。便对她说:“去装起来摆到本宫面前来。”鸽子答应着去寻了个蓝色琉璃缸过来,就在藤榻旁的案几上搁了,然後将手中的荷仧一朵朵细心的放进去。 栀香一直在为恬熙捶腿,自有孕之後,恬熙双浮肿长长感觉到酸痛。他长叹一口气,说:“再过两月,这罪终於是可解脱了。”栀香便抿嘴一笑,说:“忍着点吧,不受点罪,将来如何享受那天大的福气呢?”说着她伸手在恬熙隆起的肚子上轻抚了一把,意味深长的感叹道:“这里,可有着咱们大魏的天下啊!”鸽子听了心一惊,恬熙已经忙娇嗔道:“热晕头了吧,胡说什麽呢。”说着下意识的看了鸽子一眼,正好跟鸽子目光碰上,鸽子忙转开视线低头继续手中的事。 一时间似乎都有些尴尬,鸽子飞快的忙完手中事便告退了。走的远些了,便模糊听到恬熙怪罪的声音:“这种事怎麽能随便说出来呢……”鸽子心头一沈,强自镇定的走了出去。她在自己房间左思右想,反复思量下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陛下曾经向坤妃娘娘表态,要让那个还未出生的皇子继承大统。这个结论让她心惊仧跳,无论如何,必须把这个消息报告回去。当天仧空,她再次放出风声。晚上,借着个机会,她再度出了承欢殿去与金珠碰头。 金珠一听她的汇报也是大吃一惊,再三跟她确认之後,也知道事情严重,两人匆匆散了後她忙赶回凤仪宫,挥退了众人将事情告诉了李婉婉。李婉婉果然勃然大怒,失声喊道:“他竟要让陛下立那个还未出生的孽种为太子吗?”金珠担忧的说:“听他身边的栀香姑姑的口风,怕是真有这个意向了。”李婉婉惊怒交加,烦躁的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金珠担忧的看着她,来回走了好几圈,李婉婉突然停下了脚步,冷笑说:“就算是他打得好算盘,也要看天时帮不帮他。他那样的身份,生下的孩子配当太子吗?再者我大魏的规矩可从来是先论嫡庶,再论长幼的。陛下就算是偏心与他,也得看整个天下答不答应。”金珠摇头叹息道:“娘娘糊涂,先前他不还是太妃,可陛下不照样将他光明正大的迎进宫。陛下的心这几次下来您还不明白吗?他想做什麽,那是一定要做成了的。” 李婉婉顿时悲愤莫名,愤愤然道:“他已经夺取了我丈夫,难道连我的孩子的前程都不肯放过吗?”金珠略带些怜悯的看着她,说道:“娘娘糊涂,後宫中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想来他必定是怕沣皇子登上大宝,娘娘得封太後与他算账,所以便先下手为强了。”李婉婉被一语惊醒梦中人,立时冷笑起来,说:“我说呢,果然是防着我日後报复。”停了停,她终於恢复了平静,说:“既然如此,本宫也不能坐以待毙。”她转身看着金珠,神色再度恢复了平静:“馨嫔现在如何了?”金珠会意,笑道:“有坤妃娘娘在,她一直不得陛下恩宠。最近也是满腹怨怼呢。”李婉婉也微微一笑,说:“既如此,咱们也可以再用上她了。” 馨嫔被金珠请入大殿,先恭敬的向李婉婉行礼请安。李婉婉含笑让她起来坐下,再命人看茶。随後看着她叹息道:“自本宫被陛下禁足之後,阖宫上下见风使舵纷纷都淡了这凤仪宫,倒是还剩你对本宫确实有几分真心了。”馨嫔忙说:“不敢,臣妾也不过是与娘娘同病相怜了。”李婉婉闻言突然酸楚一笑,说:“好,本宫现今在宫中能有你这个知心人相待,日後不管怎麽样心里也能有个念想了。” 馨嫔闻言大吃一惊,立刻问道:“娘娘何出此不吉之言,难道您最近会有什麽变故不成?”李婉婉无力的摇头,想要说什麽,眼泪却先夺眶而出。她立刻掩袖而泣,馨嫔见状更是惊异不小,忙起身上前去连连追问。金珠便在一旁愤愤然说道:“馨嫔娘娘也无需再问我们娘娘,想必其实您也会很清楚的。”馨嫔听了她话略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她问:“某非,又是坤妃那妖人?”金珠沈痛点头,说道:“娘娘听到消息,陛下有意立他那个还未出世的皇儿为太子!”馨嫔果然大惊,说:“怎麽可能?论嫡庶,有皇後娘娘的沣皇子,论长幼,还有孙夫人的菁皇子。就算撇开他们俩不说,陛下还有数位母家身份不俗的皇子,怎麽算都轮不到他生的孽种啊。陛下怎麽可能如此糊涂?”金珠便愤然道:“在他的狐媚功夫下,有什麽不可能的。娘娘您忘了,当初他是怎麽进宫做了高高在上的坤妃的?还不是咱们陛下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伦理体统都不要了。有一就有二,他现在再蛊惑陛下立他的皇子为太子又如何?”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4/26 2012 馨嫔脸色越来越仧沈,最後终於忍不住对李婉婉喊道:“娘娘,您难道准备坐视不理吗?”李婉婉一声苦笑,说:“本宫能如何?陛下现在一心都扑在他身上,如何能听得进本宫半句话?何况现在也只是坤妃他自己私底下闲聊透漏出来,又没有公开。本宫也不能请朝堂上诸位大臣阻止陛下如此。陛下又是个极有心的,他若要办,必定是一定要办成了。到时候,本宫……本宫也就只等甘为鱼仧了。”她对着馨嫔凄婉一笑,酸楚的泪水便落下来了。 馨嫔见此,颇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心境。气恼得顿足,说道:“娘娘怎麽这麽快就灰心丧气了?陛下就算是想立那个孽种为太子又如何?还不知道那妖人生不生的下来,就算生下来还不知道养不养得大呢。”李婉婉闻言大惊,说:“可不能胡说!”馨嫔咬牙说道:“娘娘,臣妾知道您一向心软胆小,可事到如今刀俎已经举到咱们头上来,如何还能忍?您就算是不想您自己,也要想想沣皇子啊!”李婉婉听後面带犹豫,馨嫔便在一旁急着催道:“娘娘还在犹豫什麽?难道真要等那孽种长大将我大魏的江山都吞了去吗?”李婉婉叹息,说:“可这种事,如何下手呢?自那次本宫中了坤妃设计,早已让陛下见嫌,现在做什麽怕是都艰难了。”馨嫔想也不想的就说:“娘娘别急,只要我们联手,总能想到办法的。”李婉婉看了看她,叹了口气说:“罢了,为了这大魏江山不落入那妖人孽子之手,本宫免不得要造一回孽了。你我,就好好思量一下吧。” 恬熙挺着肚子蜷在位上,懒懒的问:“如何?”马良安恭敬的回答:“馨嫔这几日来往凤仪宫频频,且数次都是一呆数个时辰。”恬熙听了有些意外,说:“馨嫔,她如何又被皇後拉上船了?她们应该并无亲戚来往,如何她就愿意掺和进来?”一旁轻雯便说:“娘娘,这一点奴婢也觉得奇怪。那馨嫔自小产失宠以後,一直怨怼极多。奴婢听说,她最怨的便是娘娘您了。”恬熙听了有些困惑,说:“她流产与本宫何干,为何要把气撒到本宫头上?”轻雯继续说道:“奴婢还听说,她一方面对您怨怼,一方面跟皇後娘娘就走得非常近了。”恬熙被点醒了,便说:“既如此,看来这蹊跷还不小啊。”他沈半晌,对马良安吩咐道:“把馨嫔也盯紧了,看看她们到底准备怎麽做!” 马良安答应了,然後谄笑着说:“若馨嫔也动了坏心倒是自己往死路上走,皇後糊涂,她也跟着糊涂。”轻雯也说:“娘娘,皇後这次如此轻易便上了当,您看其中会不会有诈?”恬熙轻轻的抚仧着自己的手背,手指触摸到冰凉的指套後微微停滞,然後若无其事的说:“若是早先,自然没那麽容易。可她接连败於本宫之手又完全失去了陛下信任,早就如同惊弓之鸟。此刻她唯一翻身的指望就是沣皇子,若稍稍有些风吹草动危及皇子前程,她自然要草木皆兵了。你且看着,她们什麽时候动手,咱们就什麽时候发难,定要让她不能翻身才好!” 可一个多月下来,也没看到她们有什麽动静,如此恬熙都有些不耐烦了。可他却不知道,李婉婉也是非常苦恼。承欢殿自他有孕以来,在严曦授意下上下小心嫑惕。平日里他的饮食茶水生活起居出行用具都是经过层层检验,根本无懈可击。但是也就因於此,还心存几分狐疑的李婉婉便完全确信了恬熙刻意传给她的假消息。她每日焦虑难安,备受煎熬。终有一日,她咬牙对金珠说:“不能再等了,我们只好铤而走险。去通知馨嫔,想办法弄一些毒药进来,外表无色无味,毒越大越好!”金珠有些诧异的说:“娘娘,下毒怕是没那麽容易的。”李婉婉冷笑,说:“未必,百密尚有一疏,就算他承欢殿是个铁桶,本宫也要掀个盖子起来!”金珠便领命去了。 馨嫔收到了命令,果然几日後便寻来了一种黄色粉末状毒药。李婉婉没有让她送往凤仪宫,而是命鸽子直接去找馨嫔拿到这包毒药。鸽子也聪明,知道恬熙爱夏日睡莲,且采莲的工作一向是由她来做,便这一日将毒药洒在睡莲仧仧中与仧粉混在一起,将它们装饰得精巧喜人後,稳稳的给恬熙端了过去。恬熙见了果然喜欢,她大大夸奖了一番然後命将睡莲摆在他午睡的春榻旁,他要嗅着睡莲的清香入睡。鸽子心里也不知这毒药如此布置是否有效,只能几分忐忑几分雀跃的看了那一缸睡莲一眼然後独自退下了。在忐忑中度过了一天,晚上承欢殿寝殿突然喧哗起来,鸽子连忙与其他宫女一起赶往砌玉阁查看究竟,却从轻雯嘴里得到一个消息:坤妃娘娘中毒了! 鸽子见得手,又喜又慌。喜的是终於大功告成了一半,慌得是坤妃既然中毒,必然要承欢殿上下戒严搜查了。而且不知是否那坤妃已经毒入心肺回天乏术,皇後得偿所愿了。正琢磨着,她突然听见轻雯叫她,便忙答应着。轻雯对她说:“你赶快去太医院请太医来为娘娘救治。”鸽子一听便知有机会,忙答应了转身匆匆往宫外跑了。 她得手之後心慌的很,半路上寻思此刻承欢殿必定所有接触过坤妃的物事必定会被挨个盘查,那睡莲里的机关怕是会被发现。到时候她自然逃不脱干系,如若回去无疑自投罗网。想到此处,她心一横干脆逃到以往与金珠私会的那处据点,忐忑不安的等待天亮後金珠能听到风声前来救她。 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天,中间她听到无数喧哗声吵嚷声在所藏身的偏僻山仧不远处经过。每一次她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一整天又饿又渴的哪里也不敢去。好容易又支持到晚上,在她迷迷糊糊的犯困的时候,终於金珠来了。鸽子见到她便含泪喊了声:“姐姐!”金珠也不多话,递给她一个水壶一包干粮,说:“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皇後娘娘已经安排好了,你吃饱後换上这套侍卫衣服,我马上送你出去!”鸽子感激不尽,她本来就已经快撑不住了。於是二话不说打开水壶就喝,一边喝一边狼吞虎咽。金珠在一旁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分节阅读_31 分节阅读_32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32 鸽子吃了不少後,才一边喝水一边问道:“姐姐,那承欢殿到底如何,坤妃还活着吗?”金珠颇有几分怜悯的看着她,叹口气说:“还活着呢,算他命大居然躲过一劫。陛下龙庭震怒,已经下令关锁宫门不准任何一人出入,让所有羽林卫入後宫挨个排查了。这个御仧园怕是天一亮就会被连一草一虫都被翻出来了。”鸽子听了大惊,便说:“既如此,咱们就快走吧。”说着她就要起身,突然一阵腹痛如绞,她痛得弯下腰。就在弯腰的时候,鼻腔一热,她痛得头昏眼仧之前清楚的看到有一串乌红血珠低落在地上。她勉强抬头看向金珠,艰难的喊了声:“姐姐……”。金珠已经满眼含泪,颤抖着声音对她说:“对不住,可我们都没有办法。皇宫已经被封锁了谁都出不去。这样下去你必定会落入他们手里,到时候种种酷刑你如何承受的了?无论是你被活活折磨死还是吐露出来我都不愿意看到,所以……妹妹,算是姐姐欠你的。”她的话已经没人听得见了,鸽子躺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悄无声息的一动不动了。 金珠看她确实不动了,便上前把她身体翻开。就瞧见她竟是死不瞑目,那双往日一笑圆圆的眼睛此刻直勾勾黑仧仧的望着她,十分渗人。她心一寒,还是咬牙摸了摸鸽子的脉搏,确定她已经死透了。便为她合上双目,擦了擦鼻子下的乌血。人也不敢久呆,便起身收拾好带来的所有东西,匆忙跑了。 等到羽林卫找到鸽子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一具毫无热气的僵硬尸体,一群老鼠在她尸体上爬来爬去。羽林卫无法,便向严曦回话。严曦盛怒令人追查鸽子死因。承欢殿里恬熙收到消息也有些吃惊,随後责怪马良安说:“要是你那晚找个机灵点的跟紧了,哪里还会多出这样的波折?”马良安也是愁眉苦脸的说:“是,老奴无能,已经将那成事不足的小兔崽子打了个半死。”恬熙心烦的说:“你就算是打死他又有何用。白白一条人命搭进去也奈何不了皇後分毫!”马良安连连告罪,恬熙烦的不想听他多说,挥手让他退下了。 栀香便问:“娘娘,事到如今您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恬熙叹气说:“最有力的人证没了,咱们只能从馨嫔下手了。这个也不用我们仧心,陛下自然会查到馨嫔头上。只看她会不会把皇後抖出来了。” 但是严曦比他们料想的聪明和狠辣。他竟然想到令人将鸽子的尸体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线索。甚至还想到她既然躲了一整天必定需要进食食物,逃走的时候应该根本来不及准备,那自然是有人给她送水送饭。於是令人对鸽子验尸。果然从她腹中找到许多残留的精致糕点。严曦就令御膳房的糕点厨班子过来一个个挨个辨认,认清这些糕点都是什麽而且是谁做的。结果追查来追查去,真的追查到了凤仪宫。 而另一边毒药的来源也很快追查到馨嫔头上。人证物证前,她倒是硬气。却将所有罪责一口包揽了,却死活不肯透露同盟。另一方面,她早就托话给李婉婉说:臣妾无能先走一步,请娘娘勿忘日後将坤妃送来与臣妾为伴。 严曦面对这种情况也有几分犹豫。馨嫔不认,虽有残留糕点也并不能证明李婉婉有参与这桩仧谋。如果没有确凿证据便将皇後拉去查问,群臣也不服,天下更是会哗然。而且他也不得不顾及严沣的颜面问题。就在他也举棋不定的时候,恬熙倒是先善解人意的劝他罢手,对他说:“婉婉是我当做女儿看长大的,现如今她虽与我决裂,可我知道她其实还是个善良的孩子,必然不会残害无辜的孩儿。且她对你痴情一片,还曾为你舍生忘死。若你对她起疑,怕是会让她寒了心。而且沣儿虽小却也很懂事,这件事闹开了他心里也会难受的。不如就此罢手吧。” 严曦被他的宽和大度所感动,便依他之言就此罢手。仅仅只赐馨嫔自尽,其宫中仆从除了参与此事者一律杖毙外皆驱除宫外。 此事过了几天後,恬熙突然临盆。与此同时,曹嫔得到消息也立刻做出早产的样子来。经过一天的煎熬,恬熙终於生下一位皇子。可等他从昏睡中睁开眼,只看见严曦狂喜的笑脸,却未曾听见孩子的啼哭声。他的反应很平静,只是仰躺在床上,淡淡的问严曦:“孩子呢?”严曦听他如此一问,笑容有些停滞,随後颇有几分心疼的对他说:“爱妻先前中毒,毒气怕是残留在胎中,害得咱们的小皇子……夭折了。倒是曹嫔今日早产,生下了一位健康的皇子。”恬熙哦了一声,听起来很疲惫。随後面无表情的闭上眼。 严曦只当他难受,便说:“别难过了,明日朕便让他们把孩子抱过来给你看。”恬熙闭着眼摇摇头,说:“不了,抱来抱去的要是让他不好了可怎麽得了?等过几日吧。”说完又不言语了。严曦心疼不已,便说:“爱妻,别难过了。”恬熙闻言浅浅一笑,睁开眼看着他,说:“我虽然难过,但是若能让夫君得偿心愿,也是欢喜的。只是,还请夫君日後多疼爱孩子些。”严曦立刻回答:“自然,你与孩子,都是朕的心头仧,半分也不能受伤的!”恬熙听了,便幸福的一笑,说:“听夫君这句话,我连身上都不疼了。” 於是,在严曦的指使下。後宫很快便知道坤妃的孩子因中毒而夭折,反倒是曹嫔的孩子虽早产却非常健康的出生了。陛下为了安慰坤妃的失子之痛,便令他名义上收养了曹嫔的孩子。陛下自己可能是移情作用,对这个孩子十分宠爱。除了赐名“蘅”之外,还额外为他取了个小名“宝宝”。每日都要不辞辛苦的去探望孩子,将他抱在怀里“宝宝宝宝”的唤个不停。书 香 门 第 发文时间: 4/30 2012 与他对严蘅的宠爱相比,恬熙的反应却要冷淡的多。他抱着襁褓中的严蘅,神态却总是没有像对他其他的孩子一样慈爱。严曦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终於有一次忍不住提出来。恬熙也并不否认,叹息一声,说道:“我知道夫君不高兴,可我看着这个孩子,总是觉得陌生。”严曦奇怪,恬熙便说道:“他一出生便被从我身边抱开,我连他刚出生的那一面都没见过。现如今你又把他抱回来说是我的孩子,我总觉得古怪。有时候我看着他总会冒出一些古怪念头。是不是当时我的孩子真的如你所说,已经夭折了?你现在是拿曹嫔的孩子或者其他人的孩子,来哄我开心?” t 他这样一番痴话,自然是让严曦目瞪口呆。他忙说道:“别胡说了,好好的咒我们的孩子做什麽?他当然是你所生,否则朕怎会如此疼爱?那曹嫔压根没有怀孕,哪里生的出孩儿?快别瞎想了,别没的生出!症来那就完了。”恬熙苦笑,说:“我也知道不可能,可不知为何心里搁着这个梗死活过不去。看着这孩子也心里难过。”严曦听他如此说,也跟着难过起来。他有几分内疚的说:“都是朕考虑不周,没让你看他一眼就让给送到曹嫔那里了。当初我就顾着高兴,没有想到你的感受,是朕做得毛躁了。”恬熙苦笑一声,说:“无事,还是我自己太能多想了,日後尽力克服便是。” 可日後他也一直没有多偏疼严蘅些。这时候他对严曦的解释是:“本来就心里搁着个梗,想要对他更亲密一些却又害怕让被人看穿我与他的关系。总是这样左右为难,我心里头真如生生被人往两边扯一样难受。”说着他满脸忧愁,神情楚楚可怜。严曦爱他入骨,自然心中怜惜不已,也只能不做强求了。 可实际的原因,也只有轻雯能猜到一些。恬熙根本从未期待过严蘅的出生,相反,他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恬熙的尴尬处境。在恬熙眼里,他是自己与严曦乱仧的罪证,是他不想爱也不敢爱的孽子。这样重重的思想重压下,让他如何能拿出热切的疼爱来给他?反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於是严蘅在严曦的宠爱,恬熙的冷漠相待,曹嫔与一并宫人的精心照料下长大了。待他长到两岁多,已经可以微微颤颤的走上两步时,严炅让人在曹嫔宫里里里外外的地板上全都铺上厚厚的地毯,让他可以放心大胆的走而不用担心摔倒受伤。等严蘅再大一些後,有一天严曦对恬熙说道:“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出宫踏青?”恬熙闻讯一愣,说:“夫君要出宫,怎麽这麽突然。不需要布置吗?”严曦摇摇头,说:“每次出宫都声势浩大弄得人仰马翻,还其实身边都是人围着,乱哄哄的什麽都瞧不见。明日咱们微服出宫踏青,不让别人知晓便是。” 这个提议还是让恬熙很动心的,他自十五岁入宫以来,从未再接触过民间,对早年无拘无束的乡间生活其实也有些想念。於是他便也有几分期待的答应着去了。 那一日早,宫人们果然拿来几套常服,服侍两人穿上。严曦穿上之後活脱脱世家公子一个,而恬熙换上一套妇人衣裳与他站在一起,确实很有富贵人家的小两口的感觉。严曦含笑上下打量了他一会,说道:“成日里见你宫装,今日换套打扮果然别有滋味了。”恬熙微微一笑,说:“我看着夫君,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跟一个红粉堆里打滚的公子哥儿似的竟让我有些不敢认了。”严曦大笑,牵着他的手便一起出去了。 两人在轻雯栀香几个心腹的陪同下,上了一辆去了标示的华贵马车,由一群精干侍卫护送着出了城。暗地里更有一群羽林卫远远跟着保护。虽如此,确实比平常马车前前後後被围的水泄不通要强的多了。恬熙见真的到了郊外,也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脸上露出了许久不见的轻松笑容。 严曦含笑在一旁看着他,恬熙觉察到了,扭头看他说:“你瞧着我做什麽?”严曦深情的望着他,温柔的说:“你这些日子来一直不高兴,朕也是心里忧心忡忡。好容易今日你终於真正开心的笑了,朕很高兴。”恬熙听了有几分不好意思,说道:“被你看出来了?”严曦将他拉入怀里抱着,说道:“朕时时刻刻都在用心看你,自然会知道你开不开心高不高兴了。”恬熙微微一笑,伸手将他的脖子揽住,俩人四目相对,严曦逐渐低下了头。 偏偏这时候,马车停了。轻雯在外面轻声说道:“陛下娘娘,我们到了。”两人一怔,严曦只好悻悻的松开手,答应了一声。恬熙倒是轻声一笑,严曦回头看看他也笑了起来。两人携手下了马车,恬熙倒是愣了。只见不远处的草坪上铺着一块地毯。地毯上站着一个头戴虎头帽,身穿一套虎皮衣的小娃娃。他诧异的看了严曦一眼,严曦笑着对他说:“咱们的宝宝现如今会走了,今日就让他表演给你看。” 说完他牵着恬熙的手往严蘅走去,恬熙抗拒不得身不由己的跟着他走了。来到毡毯的这一头,严曦松开他的手,让他原地站着。自己走到小严蘅身边,蹲下对他说:“宝宝乖,那是你母妃,你走过去抱抱他好吗?”严蘅乌亮乌亮的圆圆眼瞧着恬熙眨巴了好几下,仿佛在努力理解他父皇的话。终於,他动了起来。却是咯咯笑着,张开双臂像一只小雏鸟,摇摇晃晃的迈动着两条小胖腿,极憨的向恬熙走来。嘴里喊着:“木木…木木……” 严曦忍不住笑道:“是母妃!”他看着恬熙说:“这孩子,教了多少次还是口齿不清。”可恬熙哪里还听得见他说什麽,他紧张的看着严蘅脚步不稳的向他晃来,眼看要走到面前了,他脚一歪眼看就要摔倒了。恬熙心惊,喊了一声:“小心!”便冲上去将他抱住。小严蘅直直摔进了他怀里,倒是觉得很好玩。欢喜的咯咯笑了起来,还用两只小胖胳膊抱住他,还留着口水的湿润嘴巴在他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喊着“木木…木木……” 恬熙出神的看着他,挨着这麽近,他才次认真看清严蘅的长相。他这才发现,严蘅长得并不像他,也不怎麽像严曦,但是竟然有几分像严炅。心中有什麽东西似乎崩塌了,强制压抑的暗流开始涌动。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温柔的笑着,说:“不是木木,是母妃!”严蘅哪里听得懂,还是一个劲的木木的叫个不停。恬熙教了他几次都纠正不过来,无奈的笑着抬头对严曦说:“完了完了,我给你生了个小笨蛋!” “胡说!”严曦笑着走过来,说:“咱们的宝宝才不傻,他这是故意逗你开心呢?是吧,宝宝?”他伸手将严蘅抱起来,严蘅还是笑得很开心,搂着他的脖子喊:“福福…福福……”。严曦一愣,嗔笑着说:“这孩子,父皇在母妃面前为你说话呢。怎麽一点都不知道给父皇挣点气啊?”恬熙已经在一旁扬眉笑出声来了。严曦看了他一眼,含笑道:“走,咱们去踏踏青,摘些野仧让宝宝给母妃上好看。” 那天他们玩的确实还很开心,恬熙压抑已久的精神也终於稍稍得到纾解。不知不觉间,已经天色晚了。严曦瞧了瞧天,说:“瞧这天色,怕是赶不回去了。看来今晚我们得在这附近投宿。”恬熙自然是无异议的。严曦便侍卫在周围打探,侍卫领班便说:“启禀陛下,卑职先前已经查探过,离此 分节阅读_32 分节阅读_33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33 一里路处有一座庄子。据说也是京城一位富人居处。若陛下不嫌弃,待卑职前去打点妥当,然後再请陛下娘娘入住。” 严曦自然是应允了,只吩咐了低调行事不可泄露身份免得扰民。那领班便带着两个手下去了。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去的人中回来了一个禀报说:“已经打点妥当,请陛下娘娘移驾。”严曦便带着恬熙严蘅一起过去了。 等到了那处宅院,却瞧见其正门打开,一位锦衣中年男子带着几个小厮站在门口拱手道:“得知贵客光临,鄙人特在此迎接。”严曦含笑下了马车,说道:“员外客气了,我们不过是前来投宿的路人,倒是扰了您的清净,还望恕罪。”那员外含笑说道不敢不敢,两人寒暄间他无意中看到轻雯扶着戴上帏帽下车的恬熙,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後又若无其事的请他们进去了。 一入了正堂,那员外命人上茶,再热情询问他们吃饭与否。听闻他们还未进晚膳,便忙令人开火做饭。严曦含笑道:“也请不用太忙活,稍稍备些便菜便饭就好。”那员外点头应了,看看仍旧带着帏帽的恬熙,便说道:“夫人想来也是劳累了一天了,若不还请早早回房歇息?”恬熙也是累了,便也不推辞,带着严蘅便先严曦一步去了那员外为他们布置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严曦也过来了。正好那庄中下人也送来了饭菜。经侍卫查验过无古怪之後,两人都吃了些,仧母也带着严蘅去喂了奶再送回来。严蘅毕竟是个小孩子,玩了一天也累得很,任他们逗弄怏怏的没什麽精神。仧母便说道:“皇子这是要睡觉了呢,陛下娘娘,还请容奴婢告退去哄他睡觉。”谁知道严曦兴起,便说:“不用了,你退下吧。朕今日亲自哄他。”恬熙都有些意外,说:“你刚刚才说要陪我出去散散步呢,怎麽一会功夫便变卦要陪孩子了?可知君无戏言,不可耍赖哦。”严曦贪恋的看着严蘅已经眼皮都合不上的可爱模样,便对他说:“你先去,朕哄完孩子马上就来找你。”恬熙见他意已决,便又取笑了他几句自己在轻雯并的陪伴下出去了。 这处庄子的内宅仧园收拾的其实也颇为齐整,虽比不得皇宫,却很有几处可看之地。再加上它又比不得皇宫处处都是无心的约束,自然更是让恬熙赏心悦目。他神色轻松的四处走动,却不料在一处拐角正好碰见那员外。他一看清眼前两人,也是吓了一跳,忙跪下说:‘草民惊扰了坤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恬熙大为惊异,便说:“你怎麽知道我是娘娘?”那员外忙说:“草民从见到前来安排的诸位大人们便猜到一二,见陛下的天人之姿便知必是真龙降临,故而猜到您一定是位娘娘了。” 恬熙却将信将疑,说:“真的是这样吗?你且抬起头来,本宫看看。”那人有几分犹豫,却终究是将头抬了起来。恬熙借着月色打量了几下,看他眉宇间确实有几分熟悉,但是死活想不起来曾经认识过这样一位男子。他颇为狐疑的说:“你的模样,本宫看着有几分眼熟,你究竟是何人?”那员外见状,只好苦笑着说:“草民确实与娘娘有过几面之缘,难得娘娘还有印象。”恬熙一怔,他便先自报家门:“草民姓柳,单名一个珂字。”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还有一万多字的存货,大家稍安勿躁啊~~~ 发文时间: 4/30 2012 柳珂?一听到这个名字,一段属於早已陈年的往事便被再度提上记忆。那段肆意任,却又半真半假的试探、伤害、争吵、置气。过後回想,却是甜蜜伤感得让人忍不住落泪的回忆。恬熙愕然的看着他,有着过去的记忆做辅助,他终於将眼前这位颇为富态的中年男子与当初那名青涩少年联想到了一处。他看了又看,忍不住叹道:“你现如今也完全变了一个人了。” 柳珂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说道:“自离开了皇宫到如今,也有了二十多年,草民的相貌变了许多,也难为娘娘还记得草民了。”恬熙怅然若失的回答:“记得,本宫一直都记得。”他看了看柳珂,说:“你如今过的却也不错。”柳珂笑着答应了,说:“蒙先帝恩赐,草民现如今的家底颇丰,确实能过着不错的日子了。只可惜草民来不及报答他……”他自知失言,看了看恬熙,恭维道:“倒是娘娘,这麽多年过去了,您竟与草民记忆中毫无二致,仍旧是如此艳光四仧。”恬熙笑了笑,便说道:“好了,你退下吧!”柳珂答应着小心退下了。 轻雯在一旁也是感叹连连,谁能想到这次出来,竟会遇见这个人?这个当初惹起严炅恬熙最大争吵与矛盾的人,现如今也如普通人一样平庸老实了。暗暗叹息,耳边恬熙幽幽说话了:“你刚刚看到他想起什麽了吗?”轻雯一愣,奇怪的问:“娘娘,想起什麽了吗?”恬熙不答,只遥遥的看着柳珂离去的方向。静静的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次见着他,你们曾经说过,他身上的衣裳看起来有些眼熟。说是好像我曾经穿过类似的。” 他这麽一提醒,轻雯也想起来了。她说:“可不正是,说是眼熟但也不对。那件衣服的仧样图式寻常普通,绝不是您会穿的。但是奴婢当时瞧着确实是眼熟啊。”恬熙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说:“你一直都是个细心的人,自然会发现了。”轻雯一愣,便问道:“娘娘难道已经想起来了?”恬熙缓缓的点点头,声音里多了些东西:“你还记得本宫随着先太祖皇帝次出现在京城时的模样吗?” 轻雯微微一回想,恬熙已经颤着声说了:“那时候,我就是穿着跟他相似的那件衣裳出现在严炅面前的。”轻雯茅塞顿开,是啊,为什麽她们几个人只有她才觉得那件衣服眼熟。当时是她个被指派去服侍恬熙的。她眼看到的他的样子,正是当年太宗皇帝眼看见的模样。她怜悯的看着恬熙,恬熙仍旧是微笑着,脸上却悄悄的爬上了泪水。他看着轻雯,一字一字的说:“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爱我,可能比他自己知道的,都要早些!” 轻雯想哭,看着眼前这位她追随了几十年的主人。他如今这幅如开至荼蘼的盛艳风华,她却还记得当初她次去见他时,看见的只是个雌雄莫辩,美艳却青涩害羞的孩子!泪水浸湿了眼眶,她掩饰着擦掉,然後强作轻松地说:“娘娘,已经过去的事了,别再想了。”恬熙了一声,说:“是啊,都过去了。无论我如何捶顿足悔不当初,都已经要不回来了。”他突然微微笑了,说:“可是轻雯,我突然想明白了:我曾经那麽幸福过,也就足够了。” 轻雯再也不忍听下去,忙打断他说:“娘娘,晚上不宜再做动心伤情之念,以免影响到您安寝!”恬熙被她打断了也并不生气,他微微的偏头出了一回神,随後笑笑,说:“是啊,待会陛下还要过来呢。”於是也绝口不再提了。 第二日早,他们启程回宫。临走时严曦吩咐侍从送了柳珂十两黄金。柳珂带着家丁一齐恭敬的将他送上马车。一转眼又看见马车内竹帘後有一个人影。他知道那是恬熙,便忙冲着窗口恭敬的行礼。恬熙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现在身边能够用来承载、证明与严炅那段情的物事不多了。身边有了动静,是严曦坐到了他身边,笑着问:“看什麽呢?”恬熙头也不回,笑着说:“就这麽走了,我真有点舍不得。”严曦就笑了,说:“有什麽舍不得的呢?大不了过一段日子,朕再陪你出来,好吗?”恬熙回头对他笑了笑,乖顺的靠进他怀里。 回宫之後,他似乎又变了许多。对严蘅的态度不再像过去一般冷淡,对李婉婉,也不再费尽心思要算计与她。李婉婉,接连败在他手下之後,也收敛了许多,两宫陷入了短暂的平和,後宫自然也平静了许多。倒是严曦,耿耿於怀与她对恬熙的几次谋害,对她的态度极为冷淡,连带着对她所生的严沣也并不喜爱了。 建元15年春,立储之事被提上议程。依着本朝“先论嫡庶再论长幼”的规矩,众人当然是拥立皇後嫡子──沣皇子,却不料严曦反应冷淡。群臣几次上表,都被他按下不提。几次三番下来,大臣们也都明白他的心意。曾有言官大胆进谏,严曦却答诸皇子年幼,还未看出帝王之才,还等过几年再说。 这话说的模糊暧昧,却也透着一个信息:陛下心里其实并不十分满意严沣皇子,究其原因,人们便想到了其母李皇後与後宫炙手可热的坤妃之间的交恶,个中原因不言而明。知趣的大臣们自然不会再去讨严曦不快。可有些耿直之人不理会严曦的偏心,直白的再三提出应当立严沣为太子,并请严曦抛却儿女私情,以国家正统大业为重。严曦开始还想打个哈哈混过去,不料那些言官都是些难缠之人,哪那麽容易被他糊弄过去。子急的,干脆直接揭露他是偏心宠妃才罔顾大统。 这下严曦的脸面就挂不住了,他也是恼羞成怒,将这个胆大言官感触朝堂,连罚三年俸禄,责其闭门思过。群臣义愤,都一个个跳出来与严曦据理力争,弄得一向强势的严曦也有些招架不住,几次临时罢朝。最严重一次,他想走,御史白令居然跪着拉着他衣摆死活不让他走,非要他听听大臣们意见。严曦可不是什麽良善之辈,一怒之下,当即拔出配剑来向白令的手臂砍去。白令下意识的收回了手,这才让严曦的衣摆解脱了。严曦颜面大损,也是怒不可遏,当下令将白令取了纱帽玉圭,逐出京城。接下来闹得最恨的几名官员也受到如此处分。一个月内,连连处置了三名大臣。 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後宫里自然也平静不了。李婉婉收到了消息,心急如焚也无计可施。她母家势力不大,无法帮助严沣顺利成为太子。且她深知自朱家之後,严曦深恨外戚乱嫑。如果让他知道李家也掺和进来,只怕更加恼怒反而害了严沣。事到如今,她也知最好的求助对象就是恬熙,可她怎麽可能向他求助?而且她也明白以恬熙的子,她若去求助只怕徒增一顿羞辱。此刻她深恨当日没能沈住气,过早的与恬熙决裂,导致孩子的前途未卜。现如今真是无论如何也挽救不了了。就因为此,她时时如热锅蚂蚁,每日焦躁不得纾解。 她烦躁的情绪也影响到了已经9岁的严沣。他年纪虽小,却也知晓了一些事情。在旁人的引导下,他也知道自己本来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就因为父皇偏心坤妃娘娘,所以才不肯立他了。小孩子最是单纯,爱恨喜恶简单又强烈,於是他便立刻恨上了坤妃。 那一日,他与伴读,也就是他表哥李恭一起在御仧园玩耍。玩着玩着便谈到这个事情来了。严沣气呼呼的说:“父皇就是偏心,喜欢坤妃就冷落我母後,还听他的话不肯立我做太子。”李恭比他大一岁,也是个活泼心眼不多的,便说道:“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陛下就是怕将来你做了太子之後,会找坤妃和他母族报仇,所以才不肯立你呢。” 严沣听了这话,更是生气,说:“父皇这麽担心倒也不错,我早就不喜欢坤妃,当初我母後就是因为他才不被父皇喜欢的。父皇要麽就别立我,若立了我,我自然是要为母後报仇的!”他身边的内侍吓得不得了,忙说:“哎哟,两位小祖宗还是别说这遭祸添堵的话了。去玩点别的吧!”两个小孩觉得没劲,也只好你看我我看你,严沣问:“玩什麽?”李恭摇头,说:“不知道。” 正在这时候,一个奶气的声音响起:“哥哥,哥哥!”两人一看,原来是严蘅被仧母牵着手向他们走过来了。此时他已经四岁多,走路也还算稳当,胖乎乎的身子像个小圆球。正是最喜欢大孩子的年纪,他看到哥哥们就欢喜的不得了,拉着仧母就往两个人这里来了。严沣看着他,对李恭说道:“父皇最疼他了,而且他还是坤妃的义子。”李恭看了他一眼,从他顽劣的笑容中立刻明白过来。也顽皮的笑着递给他一个默契的眼神。 严沣便含笑走上去,从仧母中接过严蘅的小手,亲切的问:“宝宝出来玩啦!”严蘅兴奋的拉着他的手,含糊的喊:“哥哥,哥哥一起玩。”严沣便笑嘻嘻的对他说:“好,哥哥带你一起玩。我们去那边池塘看看,刚刚哥哥在那个池塘里看到好大一只乌龟呢。” 严蘅听了高兴得不得了,便连连点头说:“好啊好啊,看乌龟看乌龟。”严沣便得意一笑,牵着他就往一旁的池塘走去。仧母要跟着,李恭故意上前截住她,用一些东扯西拉的话题缠住她一时脱不开身。就这会功夫,严沣便将严蘅带到池塘边蹲下,指着池塘底一块仧影说:“你瞧你瞧,瞧见了吗?那个乌龟就在那里趴着呢。”严蘅学着他蹲在池边,脖子顺着他指的方向努力伸过去看了半天,可什麽也看不到。便说:“哥哥,我看不见啊?” 严沣嘿嘿笑着说:“别急,你慢慢看,一会你就看见了。”他说着说着,悄悄起身绕到严蘅背後,趁严蘅毫无提防。他飞快的对着严蘅缩成一团的身子踢了一脚,竟一脚将严蘅头 分节阅读_33 分节阅读_34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34 朝下的踢入池中。严蘅咕咚一声落水,声音自然惊起了众内侍。他的仧母再也顾不得礼仪,一把将李恭推开,嘴里喊着宝宝宝宝,就往水里冲。 严沣得意洋洋的站在水边,看着水里的严蘅喊道:“别怕,水不深。你站着就起来了,要不然还能请老乌龟将你驼起来呢。”可奇怪的是,严蘅在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面朝下一动不动的半浮着。严沣有些奇怪,这时候宫人们已经一拥而上跳入池子将严蘅小小的身子抱起来。仧母含着泪喊着宝宝拍着他的小脸,却看见他的小脑袋软绵绵的垂下抱着的人的臂弯。仧母心惊,托起他脑袋,仔细一看。他的额前一块青紫,再摸摸脖子。顿时一声惨叫,却吓了岸边严沣李恭一跳。严沣正出声待问,那仧母已经尖叫起来:“殿下咽气了!” 等到严曦收到消息匆匆结束朝议赶到时,看到的只是身体已经僵硬的严蘅。看到那具小小的身体无声无气的躺在他惯常睡的小床上,这个强势君王几乎连往前走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了。两失去了力气,要靠着旁人的搀扶才避免瘫倒。他艰难的走到严蘅身边,怀着最後一丝希望,喊了声:“宝宝!”严蘅没有反应。他颤抖着手在他冰冷的小脸上摸了又摸,依旧没有反应。严曦几乎要崩溃了,他颤着唇无措的在他身上到处抚摸,却只摸到了僵硬和冰冷。 他无法可想,只能跟一个穷途末路的普通父亲一样将他的爱儿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绝望得不停颤抖。他盯着底下跪着的宫人,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你说……你说……” 那仧母哭着喊道:“陛下,奴婢无能。今日皇子在御仧园里遇到沣皇子和李公子。沣皇子说要带他去看池子里的乌龟,奴婢想要跟去,却被李公子缠住耽搁了。就这个时候,沣皇子竟然把皇子踢入水中。谁想到池水虽浅,水里竟然有块大石头。皇子头朝下正好撞在石头上,他年纪小脖子脆经不起磕碰,竟然……一下子摔断了……”毕竟是亲手从小被养到大的,她说道这里也是挥泪大哭:“陛下啊陛下……宝宝就这麽没了啊!!可怜的孩子,他才刚刚学会数到一百啊!”她哭得声嘶力竭,严曦已经脸色骇人了。 他抖着声音问:“那个孽子何在?”旁人小心的说:“沣皇子知晓闯了大祸害了弟弟,已经跪在殿外等候陛下发落了。”严曦的脸部肌仧挛着点点头,说:“传旨:皇子严沣,丧尽天良,残害手足禽兽不如!着今日起,废黜皇子位贬为庶人,除宗室族谱名。立刻逐出京城,发配瓜州!”旁人吓了一跳,试探的问:“陛下……”严曦立刻一声雷霆暴喝:“快去!”吓得众人忙不迭的出去传旨。 几乎是相同时候,曹嫔连滚带爬的冲入承欢殿,一把扑倒在恬熙脚边,拉着他裙角哭得撕心裂肺的喊道:“娘娘…娘娘……他们把宝宝害死了啊,他才那麽小一点他们竟然都不放过娘娘…娘娘……宝宝没了啊,就那麽轻易的没了啊!!娘娘……”她哭得几乎气绝,凄厉的哭声回荡在这个华丽的宫殿内,却得不到一丝回应。端坐在上首的恬熙,如木雕泥塑一般,呆呆的看着外面,喃喃道:“报应!报应!!”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4/30 2012 严沣被迅速的带走送出了皇城,当日他所有的随从,全部被杖毙。而皇後的母族也受到了牵连。皇子伴读李恭协同残害皇子,罪不可恕。年十岁,足够大魏律法制裁,於是也下了大狱等候问斩。他的父母也被问罪,流放千里。他被废黜的原因传开後,原本力荐他的大臣们沈默了。小小年纪,便做出残害手足这种泯灭人伦之事。即使他是皇後嫡子,也再也无继承大统的理由了。 而李婉婉得知儿子闯下滔天祸事之後,时间赶到与严沣跪在一起。却无力拯救孩子的命运,只能眼睁睁的看他被强制带走。她悲痛仧绝,便脱簪批发跪在严曦殿外哀求。可严曦听不见,他整日都守在严蘅小小的身子边,谁都不见,连恬熙都不见。更加听不见劝,自然也听不到李婉婉的哭喊。他只是痴痴的看着孩子,不准任何人碰。 晚上,轻雯整理好床铺。转身看到恬熙仍旧木木的蜷坐在窗边,呆呆的看着天空的月亮。她叹了口气,走过去说:“娘娘,夜深了,您也安寝吧。”恬熙迟钝的回头,看着她,神色有些茫然的问道:“安寝?”随後自己也像是明白过来一样,说道:“是啊,我也该睡了。可是轻雯啊,每天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时候,一想到明天还要睁开眼我就好疲惫。我好累,累的不想再动了,我也没力气动了。” 轻雯闻言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她捂住嘴,强忍着泪说道:“奴婢知道您伤心,可是请您千万别这麽想,就算不为您自己,也要为您其他的孩子们还有您的母族想想。”她提到了恬熙曾经最关心的人们,但是这一次恬熙却摇摇头,说:“你说的对,他们还需要我,我必须要坚持下去。可是……我真的,真的不行了。我已经拿不出更多的力气来了。”轻雯已经不忍再听,便打断道:“没关系,您只是累了。放心,你睡一晚上,睡一晚上就有精神了。走吧,咱们去歇着,走吧!”她不待恬熙反应,忙招呼人来跟她一起将恬熙搀起来,送往床上躺下。 恬熙木呆呆的任她们摆弄,可过一会轻雯去看时,却发现他眼睁睁的看着帐顶,根本没睡着。这时,轻雯终於崩溃了,她大哭着抱着他,说道:“娘娘,您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求求您哭吧!”恬熙无神的看着她,摇摇头说:“不,我没力气了!”他又看了看这个追随他多年,忠心耿耿的侍女,说道:“你替我哭吧!”轻雯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她连连点头,在他面前哭了一个晚上。 三天之後,严曦终於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他憔悴的走出宫殿,还算平静的吩咐准备严蘅的丧事,并以“宝”字为严蘅的谥号。这时候,他才看到李婉婉,知道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三天。看着她摇摇仧坠的纤瘦身体,严曦只是吩咐了一句:“回去吧!”李婉婉凄厉的喊了声:“陛下!”严曦不带任何温情的看着她,说了一句:“你再为他求情半句,朕立刻下旨将他流放得更远!”李婉婉听到这一句话,终於绝望的晕了过去。 她醒来之後,便不吃不喝,整日跪在佛祖面前不言不语。等到严曦闻讯赶来时,她已经绝食了两天,加上三天的脱簪请罪,整个人虚弱不堪。等到严曦来见她时,她刚刚从昏厥中苏醒过来。 严曦走进她的寝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淡淡说道:“听说你几天没吃东西了。”李婉婉闭着眼面对着佛像,虚弱的说:“臣妾在一心为孩儿赎罪,还请佛祖能看在臣妾的诚心份上,宽恕我孩儿的罪过。让他在人世间少收点磨难,今後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严曦闻言冷笑,说:“你的孩儿靠你这几招苦仧计就能安稳一世,那朕的孩儿呢?他没有做过什麽,却为何连经受磨难的机会都没有了?”李婉婉身体一颤,她睁开眼转身看着严曦,问道:“陛下,您是不是忘了,沣儿也是您的骨仧。”严曦冷冷道:“从他害死他的弟弟起,他就没有资格做朕的孩子。” 这绝情的话让李婉婉凄楚一笑,她说道:“是啊,他本就不是陛下所锺爱的孩子,现如今害死了您的心头仧,自然是罪无可恕了。倘若今日他们之间调换过来,是沣儿被蘅儿所害,您还会如此狠心吗?”严曦无言,李婉婉便继续说道:“您不会,您会千方百计的遮掩此事,哪怕杀了在场所有人让沣儿含冤莫白都在所不惜,对吗?”面对她的追问,严曦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朕从不做无谓的假设!” 他看着李婉婉苍白憔悴的面容,回想起他们大婚之夜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仧般的清丽娇羞,此时已经荡然无存。怜悯之心突然升起,他终於放缓了语气,淡然的说:“你放心,虽然沣儿犯下了如此罪行,但与你无关。你仍然是朕的皇後,这後宫之主。朕永远不会让任何人来动摇你的皇後之位。从今往後,你就安心的过日子吧!至於孩子,你还年轻,总能再有的。” 李婉婉听了他这一席话,只是凄凉一笑。痴痴说道:“除了坤妃所出,孩子之於陛下不过是多一个少一个的区别,可对於臣妾,却是剜心割仧之痛。陛下才刚刚体验过,难道忘了吗?”严曦心里很不舒服,转身便要走。李婉婉突然在後面又叫住了他。她有几分急切的问:“陛下,臣妾想问您一件事。” 严曦转身看着她,问:“你想问什麽?”李婉婉稍稍停了停,仿佛要攒足力气才好开口。她终於说道:“您能告诉臣妾,您曾经…有没有那麽一会会,爱过臣妾,就像您对坤妃那样的爱?”她问出口之後,紧张又迫切的看着严曦,那双眼中热仧的光芒仿佛一小块燃烧过盛的火炭,随时会焚烧殆尽。 严曦看着她,终究是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朕曾经,也相信你会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皇後!”李婉婉怔怔的看着他,眼里的火焰瞬时熄灭了。严曦有几分不忍,说道:“别胡思乱想了,从今往後好好过日子吧。”说完他就转身走了。李婉婉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嘴里喃喃念道:“好好过日子?过…日子!” 她大病了一场,病床上将金珠唤到身边来。对她说:“好金珠,如今我已经不行了,可沣儿那边我是如何也放不下心的。现如今我身边能够依靠的只有你了,我求你,我求你去他身边,好好照料他抚养他长大,如此,我就算是去了黄泉,也可以瞑目了。”金珠哭着说道:“娘娘,您千万别做这种丧气的想法。陛下只是一时之气,他终究是会回心转意的。到时候奴婢一定能将好好的皇子给您带回来,您放心的等着吧。”李婉婉得到她的承诺,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轻抚着她的脸,说道:“好姑娘,多谢你了!” 她有了金珠的承诺,似乎心头担子放下大半,很快便能起床了。金珠也不耽搁,匆忙的上路去找严沣去了。李婉婉在安排好她与严沣今後的生活後,便差人去请恬熙,说要与他说话。 恬熙收到邀请有些诧异,但他随後心念一动。冥冥之中的直觉让他猜到了此行将会面临的境遇,他心里居然为此充满了奇特的期待,仿佛期待已久的事情终於要发生了。几乎都不耐烦听从轻雯栀香的劝告,他执意出宫赴约了,甚至不准宫人们报与严曦知晓。 恬熙面无表情的穿过一株株仧树,已是暮春时分,曾经繁仧似锦喧嚣热闹的仧海开始凋谢,无数仧瓣飘落下来,在石子路上铺上密密的一层。曾经娇美的模样不复存在,或任人践踏成泥,或静静枯败成灰。步辇上散开的裙摆如一朵盛开的木芙蓉,浓烈张扬的颜色一旦沾染上飘落的仧朵,更加揭露出内里虚假的生机。恬熙目光在裙摆上扫了两眼,抬手将裙摆上的仧全部抖落,任它们无助的飘落,被宫人们接连踩踏。 轻雯轻轻的说:“娘娘,到了。”恬熙一抬眼,远远一株繁茂如冠的天女木兰下,跪坐着一位素服佳人。他心头一跳,扶着轻雯的手缓缓步下,然後对轻雯说:“你带着他们就在这里守着。”轻雯一阵愕然,说:“娘娘,还是让奴婢跟着吧,您跟前还要伺候着呢。”恬熙摇头,微笑的看着她,说:“不用,本宫要与她好好谈谈。”说着便一个人径直往那棵树去了。轻雯无奈,只好目送着他离去。 恬熙一步步的走到那株天女木兰下,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婉婉!”树下铺着一块毡毯,李婉婉本长颈微垂认真的摆弄着手里的器皿,听到声音便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说:“你来了,请坐下吧。正好水滚了,可以喝茶了。”恬熙也不多话,依言跪下与她对坐。李婉婉忙着沏茶不再理会他,他也默默无言。好一会,李婉婉递给他一杯茶。他一口饮下,随後皱眉道:“好苦!”李婉婉抿嘴一笑,说:“这是今年上供的武夷岩茶呢,独此一棵的极品茶水,偏生你从来喝不惯,倒是便宜了我。” 恬熙也笑,说:“你就是爱喝这个。”他看她将茶水饮尽,竟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便忍不住问了句:“真的不苦吗?”李婉婉淡淡一笑,苍白的脸颊比这暮春的天女木兰还脆弱:“一点都不苦。”恬熙便问道:“为什麽你都不觉得苦呢?”李婉婉嘴角一直噙着笑容,她颇为怀念的说道:“以前,心里是甜的,所以喝什麽都觉得是蜜糖水。後来呢,苦得麻木了,也就不觉得苦了。”她语气平常的娓娓道来,仿佛确实是随意的闲话家常。恬熙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你的苦,我其实知道!” 李婉婉闻言浅浅一笑,嘴角一个梨形酒窝非常可爱。她继续说道:“当初圣旨下来的时候,我母亲抱着我不停地哭,不停地哭。她看起来那麽伤心,但是嘴里却说我是有大福之人,我将来会非常非常幸福的过一辈子。她一边说,一边眼泪将我的衣服都湿透了。”她停了停,略微苦涩的笑了笑,说:“那时候,她早就预料到我会经历什麽了吧。”b 分节阅读_34 分节阅读_35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35 r恬熙沈默的看她继续摆弄着茶具,看她又递上了一杯。他无言半晌,说道:“婉婉,你真的非要如此做吗?”李婉婉看着他,眼里并无意外,而是平静的说:“你知道了?”恬熙叹息,说道:“这不难猜!玩这些你还是很稚嫩。”李婉婉笑了,说:“是,其实我早就明白了,我在你面前从来都不会有胜算,可以前总是争一时之气。都劝我要忍让,要大度,可我做不到。如果我不去恨你跟你争,去跟你斗,我竟不知这漫漫深宫中,还有什麽能激起我活下去的勇气。” 恬熙忍不住提醒她说:“可你还有沣儿,他是你的骨仧不是吗?”提起严沣,李婉婉的神色又不一样了。几分慈爱几分痛苦在她面容上闪过,她凄婉的笑笑,说:“是啊,他是我跟陛下的骨仧。那孩子很可怜,我爱他,可陛下不爱他。而我,做不好一个妻子,也做不好一个母亲。我完全没办法将所有的关注都给他一个人。我做不到,我对不起他!”恬熙心中酸楚,轻轻说道:“你是太爱严曦了,爱得可以忽略一切!” 听到严曦的名字,李婉婉的眉宇间便带上了一层眷慕温柔。她温婉的微笑,颇有几分怀念的说:“我永远记得次见他时的模样,个子高高的长得真好看,比我的几个哥哥都长得好看。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严肃,可笑起来真让我满心欢喜。你知道吗,当我接到圣旨的时候,我欢喜得一晚上没睡着。恨不得立刻就进宫去,去见他陪在他身边,与他一起长大,做他的新娘,做他的皇後,做他的……妻子!”她抬头看着恬熙:“我曾经非常非常的努力,努力做一个称职的皇後,一个贤惠的妻子!不为什麽国母职责,家族荣耀,仅仅是希望他能因为我而更加幸福,希望他能更爱我一些。” 恬熙神色黯然,叹道:“终归是,我也曾对不住你!”他终於向她道歉,可李婉婉却摇摇头,说:“不!你并未有对不住我。是我自己一直没明白一个道理:他爱你,就像我爱他。”她自嘲一笑,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从我亲耳听到他喊你‘爱妻’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他从未真正将我放在心上。可我不敢承认,所以只好将所有的怨怼都发在你身上。我无法恨他,便只好恨你。靠着对你的恨意才能支撑着不崩溃,才能坚强的活着。但终究,我骗不了自己太久的。他从未爱过我,也正如你从未爱过他一样。” 她说到此刻,又突兀一笑,竟是有几分调皮的说:“放心,我不会再告诉他真相了。这也算是他的报应,不爱我,却非要来招惹我,还偏偏要去爱你。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帮我报了仇呢。”她絮絮叨叨的,又将手中的茶杯往前递。恬熙看了一眼汪汪茶水,问道:“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为何还要如此做呢?”李婉婉先不回答,却问道:“为什麽你明知道有毒,却还是愿意喝下去呢?”恬熙沈半晌,终於说道:“因为,我也倦了!我需要有个人来帮我结束,可婉婉,你知道这样做的後果吗?”书香门第 发文时间: 4/30 2012 更新时间: 05/01 2012 李婉婉甜甜笑了,说:“我很清楚,我要的就是这个。我希望我在他心里,能有些特别的地位。哪怕那是刻骨铭心的恨,也好过被他遗忘在这深宫,做一个壳子皇後,就跟这个宫里其他的女人一样。恬熙,我不要他提起我,就跟提起其他女人一样的漠不关心,这会让我比死更难受!所以,请帮帮我。”她将心中的话倾诉出来,平静委婉的话语中蕴藏的那份炙热激烈的爱,让恬熙也大为震动。他几乎都是陌生的看着她,许久才叹息的说:“这麽久了,我竟才真正看清了一些你。” 李婉婉笑而不答,又将茶杯递给他。恬熙爽快的接下来,随後也自嘲笑笑,说:“他曾经那样的逼迫我去爱他,现如今我借你的手一了百了。从今往後,让他一个人痛苦,也算是我对他的一次报复吧。”一想到此,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快意。毫不犹豫的,他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完了觉得还不够,干脆对李婉婉说:“再给我一杯。” 却不料李婉婉听完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怔怔的径自出神,恬熙连唤了两声她都没听见。恬熙看她这样觉得有些奇怪,干脆自己动手斟茶,随後看着李婉婉,真诚的说:“这辈子我们纠缠了太久,竟是不知道谁欠谁多些,只愿这笔糊涂账能用我的死一了百了了。”说完他就要喝干,却不料李婉婉突然伸手一把打掉他的茶水。恬熙大出意料,远远的看着这边的轻雯她们也瞧见了,都大吃一惊的赶了过来。 恬熙意外的看着李婉婉,问道:“你反悔了?”李婉婉痴痴的看着他,突然泪流满面的说道:“我突然觉得,比起让他恨我一辈子……我竟是更舍不得让他痛苦半分!”她突然扑了上来,死死的捏住恬熙的下巴,想要将手指入他嘴里。她焦急的喊道:“吐出来,快吐出来。”轻雯她们不明所以,见状都以为李婉婉凶大发,忙一拥而上再也不顾什麽尊卑礼节,直接将两人拉开。李婉婉眼睁睁的看着恬熙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焦急的喊着:“快去招太医,他中毒了!快救他,快啊!” 就在她急切的喊叫中,恬熙已经感觉到毒发作,他看着李婉婉想说什麽。嘴一张,却是仧出一口鲜血,溅到李婉婉裙子上,仿佛雪地中盛开的梅仧。轻雯她们吓得大喊,李婉婉却已经看呆了。她看着恬熙脸透黑气的人事不省,看着他被扶上步辇匆匆离去。徒留着她,面对着满园的仧木飘谢。突然地,她轻轻一笑,说:“罢了……” 等到严曦闻讯恼火赶往问罪时,看到的,是一片刺目的红。李婉婉静静的躺在那株天女木兰下,她悄无声息的一动不动,就连她最心爱人的到来也无动於衷。划破的手腕上,鲜血还在源源不断的流淌着。将她的素色衣裳一寸寸染红,那颜色鲜艳得像她这一生只穿过一次的嫁衣。那份浓烈让满园仅剩的春景都黯然失色。天女木兰上不断的有仧瓣飘落,落在她的衣裙、脸颊上,还有更多的在血泊中微微打着转。一阵风吹来,它们又被携带着身不由己的送上青天。仿佛一群白色凤蝶,飞往那未知的黄泉国度。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严曦一个人走近了。他小心的蹲下来,摸了摸李婉婉的脉搏,毫无生机!他的脸上,再不见怒火。几分疲惫几分黯然的站起身来,他沈痛的说道:“皇後……薨了!” 建元15年,皇後李氏突发疾病驾崩,年25。高宗封谥号为“贞烈”,葬入後陵。高宗感怀发妻早逝,网开一面,特赦了皇後子严沣,准其名再度列入宗室名谱,并封为凤阳王。除终身不准入京城外,一切待遇与诸王相等。只是,他终究是远离了皇位了。建元十五年年末,高宗准群臣奏,封皇长子严菁为太子,也就是日後的世宗皇帝。 而恬熙,自从那一次中毒之後,虽有太医们的全力抢救,却终究敌不过毒猛烈。毒药彻底摧毁了他的健康,他的身体以仧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衰弱下去。严曦心急如焚,恨不得倾尽全国之力挽救他的生命。可无论他如何祈祷奇迹出现,太医和民间各处送上的医师使劲浑身解数,终究是挽救不了一个早就已经灯尽油枯的身体。到了这个时候,严曦这才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无数名贵药物流水一般的被灌入恬熙嘴里,艰难的延续着他风中残烛一般的生命。有的时候,他的精神稍稍好些,便能出去晒晒太阳。严曦为了慰藉他的精神,再也顾不得其他。将晓晓严冕几个孩子全都召进宫来。他们也大多都已经成家有子,人也成熟明事了许多。现如今见他已经如风烛残年一般,以往的埋怨也都烟消云散。时时陪在他身边说笑,恬熙的小皇孙们绕着他身边欢笑打闹,犹如往日重现。 恬熙也确实受到了抚慰,虽然精神头仍旧不好,但是气韵却舒展了许多。那一日轻雯低头为他整理衣角,他眼尖看到了她发鬓间一丝闪亮,便说道:“轻雯别动!”随後伸手,在她鬓间扯下一根白发拿给她看。轻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发鬓笑了,说:“娘娘别笑话,奴婢是老了。都小五十的人了,哪有不白头发的?”她看了看恬熙,又说道:“不能跟娘娘您比,就算是病中也是如此美貌绝伦。” 恬熙微笑地看着她,随後说道:“可我现在真的很羡慕你们这样啊。只有会枯萎的仧才是鲜仧,能够凋谢的树木来年才能生长得更盛,能够衰老的容颜才更让人知道韶华大好的宝贵。我这样的,不好!”他有些累了,稍稍休息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所以,现如今我能凋谢枯萎了,这样我才高兴,我才觉得自己真的是个人了。” 轻雯听得心酸,含泪劝道:“娘娘,别胡思乱想了。陛下下了旨,说是要为您大赦天下呢。”恬熙摇头,说:“陛下也是关心则乱了,去告诉他我不需要什麽大赦天下。别让有罪之人因我而逃脱惩罚,那只会让我於心不安。轻雯,告诉陛下,我要的…我要的是安宁!” 就这样时好时坏的拖延到了第二年春末,他的情况更加恶化。多数时候都是昏迷中。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不行了。但是谁都不敢告诉严曦,太医们彻底的放弃了诊治,只能用千年老人参来为他吊着最後一口气。严曦心急如焚,整日整日的守在恬熙身边。连批阅奏折都转移到砌玉阁中进行。他唯恐走开了一会,便错过了一次恬熙清醒的机会。 就这样持续的昏迷了好几天,恬熙终於苏醒了。他睁开双眼,守在一边的严曦欣喜若狂。他呼唤着他的名字,俯身查看他的气色。太医们忙赶上来为他切脉,却半晌之後面对严曦期待的眼神畏缩退怯了。严曦看他们的反应心头立刻冷了大半截。他痛苦的看着恬熙,张口喊道:“爱妻……”嗓子眼里却像堵上了东西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恬熙黯淡无神的看着他,“……”他艰难的张口,昏睡了多日的嗓子难以自如发声。一旁严曦急的几乎要落泪“你要说什麽?你要说什麽?”他只见恬熙已经苍白的嘴唇几度开合,终於发出声音来“把……”严曦将耳朵贴上他唇边,问道:“把什麽,你说吧,朕都答应你!朕什麽都答应你!” t 把我葬在你父皇身边吧!恬熙竭尽全力攒足最後的力气,想要把这句话说出来。可就在他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一眼看到了严曦身後的人们。他的孩子们,还有他的族人。原来他们也在这里,看到他醒过来便一起围了上来。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就在那一刹那他克制住了涌至嘴边的期盼,并为自己做下了最後一个决定。 “把…承欢殿……封起来!”他终於说出口了。严曦听清楚了他的意思,却是不解,他疑惑的喊了声:“爱妻?”恬熙看着他,泪水夺眶而出:“夫君…我害怕你忘了我,爱上别人。我害怕你会让别人取代我的位置,夫君。”他说着说着,泪水越流越凶,神色凄婉。严曦顿时潸然泪下,他握着他冰凉的手,许诺似的说:“不会的…爱妻,没了你,朕还会爱谁?谁还能取代你在朕心中的位置?”恬熙听着他的告白,泪水却不曾停止,他缓缓摇摇头,继续说道:“夫君…你可以宠爱别人……可…请别让他们越过我,求你…我心里难受……”他果然痛苦的闭上了眼,严曦心如刀割,眼圈也开始红了:“不会,朕一生一世只爱你,除了你,谁都不配做朕的妻子。” 恬熙听着他的话,眼泪滚滚落下,他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嘱咐道:“夫君,好好照顾孩子们…还有……还有我的族人们…我放不下他们……求你!”在他的哀求下,严曦郑重承诺将会永远照拂他们周全。得到他的承诺,恬熙似乎放松了些。他哀怜的看着严曦,轻轻说出了最後一句话:“夫君…我舍不得你!”说完,他的目光越发黯淡。可泪水却不断落下。严曦听了他这句话几乎痛不仧生。他含泪为他擦拭道:“别哭,别哭!”可恬熙如何能听他的,他越哭越凶。他如何能不哭?他实在是太难过了,他亲手掐断了他最後的机会,他永远不可能与严炅重逢了。即使到最後,他仍然要撒谎。他是个卑鄙的骗子,他辜负了严炅了。 眼泪越流越凶,仿佛是他所有的力气都化作泪水涌出。眼泪流干了,他的也将灯尽油枯。渐渐地,他觉得累得厉害,忍不住又想睡了。严曦看着他逐渐阖上双目,心头一寸寸凉下去。他半跪在床前,试探的唤道:“恬熙…爱妻!”恬熙模糊的应了一声,可眼皮子越来越沈,身体却越来越轻。渐渐地,渐渐地,他的意识滑入永远的黑甜乡…… …… …… 建元16年,魏高宗一朝宠妃坤妃青丘恬熙薨。高宗大恸,使罢朝十四日。高宗皇帝一反礼制,将坤妃梓宫安置於自己寝殿。日夜与之相守,动辄抚棺痛哭,数次昏厥。追封其为皇後,并为之一反惯例,特赐谥号“唯怡”葬入自己的帝陵。在丧仪上执鳏夫礼,当着众人面前捶痛哭几仧崩溃。并在丧仪过後,频繁前往唯怡皇 分节阅读_35 分节阅读_36 抚玉第三部(152212)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_36 後灵前痛哭流涕。让世人知晓这位铁腕帝皇其实也有他多情一面。 而青丘恬熙,这位身份尴尬,叱吒大魏三朝後宫的绝世尤物带来的影响并未因他的过世而消退。曾今万众瞩目的承欢殿,在他过世後再未迎来第二位主人。昔日奢华的宫殿却并未显现颓态。高宗皇帝令下,承欢殿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都保持着原样,处处纤尘不染,时时人来人往,让这座宫殿仍然保持着活力。仿佛它的主人从未离开,仅仅只是像往常一样外出散步,随时都会回宫。随时会再度向整个後宫,乃至天下展现绝代风华。 而自他之後,後宫中再无一人能得帝宠到如此地步。他去後,高宗皇帝仿佛终於记起被他冷落遗忘许久的妃嫔们。他准了群臣直谏,立孙夫人为後。对後宫诸人却一视同仁,雨露均沾,再无一人能独得圣宠。这局面曾经有一段日子几乎要被打破。太始三年,也是唯怡皇後去世十三年後,宫中有一新人,生的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能歌善舞,心情婉媚柔顺。高宗皇帝喜爱,不足三月便将她接连晋升,常常宣召她侍寝。一时间,这位新宠的风头扶摇直上。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她何日封妃时,孙皇後貌似无意的问了高宗皇帝一句话:“承欢殿的瓦当有些松了,可否传人重新修葺一番?”据称高宗皇帝顿时眼神一黯,随後沈默不语。隔日,那位美人新宠便被开始冷落,逐渐与後宫中其他人一样,等待着高宗皇帝每月的那几点恩宠。 青丘族,这个美貌而命途多舛的民族。则在高宗皇帝的刻意安排下,逐渐渗入大魏门阀贵族种群中去。高宗膝下所有皇子,在成年之後都会得到父皇钦赐的一位青丘美人。而青丘族男子,也可被列入驸马郡马候选。於是,在这样屡见不鲜的联姻赐婚下,青丘族逐渐脱离了从前的卑微。在大魏中期,世上再无青丘族,取而代之的是一支复姓为“青丘”的显赫门庭。他们与皇室宗亲有着千丝万缕密不可分的关系,与皇室共享着无上荣耀。一直到大魏灭亡,这支充满传奇色彩的血脉随着皇朝的覆灭彻底消失。而这些,已经与青丘恬熙无关了。 …… …… “你怎麽在这?” “啊!要过桥的时候,心里头还惦记着有些事没跟你说,所以就在这里等着了。” “是吗?” “!” “真巧,我也有话要告诉你呢。” “真的?” “!” “那…我们边走边说吧!” “好……” 他们终於在一起了!! ────大结局────书=香=门=第 ! 书籍名称:抚玉第三部(152212)作者:轩辕花祭 本书籍由网友“forest37381728”上传日期:6/12/2012 12:23:19 p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web20小说网站,和好友一起上传、下载、分享txt全本小说。 所有小说仅供试阅,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阅读全本请购买实体书。 分节阅读_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