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难宠(上,下)》 分节阅读_1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1 子 金碧輝煌的大殿,四根雕著氣勢磅礡的盤入雲霄的飛龍的大柱,靜靜地支撐著這個尊貴而華麗的宮殿。 這裡是紫旭皇朝國皇宮偏殿,一名身著黃袍的俊美男子坐在紅檜浮雕大案前,看著大殿中兩列站立的眾臣,「你們,沒有什麼話要對本王說嗎?」 殿下兩尊巨大的青銅古鼎,金縷香緩緩地飄散著淡淡的香氣,聞之使人怡神舒爽。可惜,眾大臣們都臉色發白,冷汗直流,無心享受。 「很好!本王真是感到欣慰。」男子冷笑著,撫弄著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翠綠的色澤通透無瑕。 半晌,寬闊的大殿裡鴉雀無聲。 「王爺請息怒。」終於,有一名大臣走出列隊,「南方水患一事事關重大,而且內情又非常複雜。袁大通又是先皇寵臣,有御賜免死金牌在手,我等不敢輕惹。」須知這事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這樁案子,一旦揭發出來,那朝中重臣牽連其中的恐怕不在少數,他們又怎麼敢隨便興事? 「免死金牌?」男子怒極反笑。他慵懶得看著那名大臣,「張大人,請你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朝代?」 「是……紫旭皇朝的武帝十年。」張德輝冷汗涔涔,十分後悔自己出列。 他,不應該逞英雄的,這個輔政王向來喜怒無常,做事又是公私分明地可怕,今天他當了出頭鳥,只怕會最先被開鍘。 「原來你也知道,我還當你忘了!」男子笑笑,笑意卻未達眼中。 張德輝連忙跪下,「微臣失言,請王爺恕罪。」 只是掃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本來就沒打算再追究這個臣子,畢竟這個張德輝也只是稍稍魯莽一些,但也算是忠臣一名,真正要算帳也輪不到他的頭上,正主兒大刺刺地攤在案頭上呢。 男子掃視群臣,看大家噤若寒蟬模樣,半晌,無奈地閉了閉利銳,「本王明白了,此事我自會處理,你們退下吧。」 眾人一聽,都悄悄鬆了口氣,快速退出殿外,不敢稍作停留。 男子冷哼一聲,望著雕龍柱上栩栩如生的漫天飛龍。 「王爺……」隨侍在一旁的關千里擔心地喚了聲,卻被主子抬手阻止了他的詢問。 「千里。」 「屬下在。」 「你去準備一下。」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準備什麼?」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揉了揉皺緊的俊眉,「我要親自到南方走一趟。」這件事情拖得太久了,久到他都覺得不耐煩,看來是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 「……是。」 章 紫旭皇朝南方,素來是魚米之鄉、煙錦之地,現今又正值仲夏時節,各色花兒都爭先吐蕊,一片繁花似錦的榮盛氣派。 而南方最有名的風儀城,則是以富庶聞名全國,這裡種植供應全國米糧的稻田、生產出無數的綾羅綢緞,還有那享譽全國的名茶「雲間春毫」,為風儀城賺入大筆銀兩,讓它成為僅次於京城的紫旭國第二大城市。 所以,在風儀城當官,可是許多從仕之人的夢想,一個遍地黃金滿城綾羅的地方,有多少的好處可撈?一個富裕的城市,可以養肥多少的官員? 龍庭澹看著眼前那個滿面笑容的男人,在心裡冷哼著,次看到袁大通的人,說什麼都不會相信他就是那個將無數朝廷用銀納入自己荷包甚至可惡到連賑災的銀兩都吞下的人。 畢竟,袁大通的長相實在是太過老實,一雙眼睛看起來誠實無欺,言行舉止合宜,難怪皇兄會被他騙住,還賜下一塊免死金牌。 可惜了,想到昨晚被送上的那些奏書,龍庭澹的眼神暗了暗。 「王爺,您瞧瞧這初煙湖,可是我們風儀城最漂亮的地方。」袁大通一臉的笑意,抬手指向窗外那一大片望不到邊際的水域。 他們所處的茶樓是非常有特色的湖中樓,建造在初煙湖的湖心,高挑的樓層設計,從推開的窗戶,讓他們可以一覽初煙湖的美景。 正值濃夏,開了滿湖的粉嫩蓮花,一大朵地在湖中搖曳生姿,再襯上碧綠的荷葉和清澈的湖水,讓整片初煙湖美得如同仙境一般。 「可惜,今天的天色不是很好,不然初煙湖會更美。」袁大通惋惜地說道。今兒一整天都陰沉沉的,到了向晚,天空中已然飄來大片的烏雲,四周都暗了下來,是大雨將至的前兆。 「偶爾欣賞一下這樣的景致,倒也別有風味。」龍庭澹淡笑了笑,湖面吹來的風已經帶著沁涼的氣息,一掃這段日子的炙熱,讓人不覺通體舒暢。 「果然還是王爺英明,看事情的角度不同我們尋常人。」袁大通陪笑著,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他們一行五人,都穿著便服坐在茶樓飲茶,不過龍庭澹天生的貴氣再加上俊美容貌,硬是把他們這些尋常人給比下去,吸引茶樓內無數客人的眼光。一身淡色的紫袍,一望就知道非富即貴。所以說有些東西是天生的,想掩也掩不住,就因為如此,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要低調,直接找上袁大通。 打草驚蛇,這一招,現在正在生效當中。 望著袁大通那絲刻意掩藏的算計,龍庭澹嘴角輕揚,在宮裡那種複雜勾心的地方混久了,想要變笨都難。 今天,就放開心情好好欣賞一下這風儀城的美景吧,畢竟接下來的日子,想要這般悠閒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狹長的利眸看向那一大片的湖光水色,現在空氣中傳來濕潤的氣息,大雨的訊息傳達得非常明顯,湖面上來來往往的船隻也逐漸減少。 一滴、兩滴,瞬間成串的雨珠撒落在湖面上,濺起一圈圈波紋,只是一眨眼間,大雨就如同倒水般落了下來。 「王爺,下雨了,我們要不要準備回去?看這雨可能要下好一會。」要是因為下雨,而誤了用膳,王爺天生尊貴,肯定吃不慣外面的粗茶淡飯,要是餓著了,讓他龍體受損,可不是他袁大通所能擔待得起的。 「不必了。」龍庭澹望著煙波浩渺的初煙湖,「這雨中的景色,更漂亮。」 湖面起的嵐氣,讓湖水和蓮花都隱在白霧之中,看來更夢幻。大雨中,所有的船隻都已經劃開避雨,整片大湖上安靜得出奇,只剩下雨珠擊打之聲,寧靜祥和。 忽然,一道破水聲悠悠傳來,從那蓮花深處,緩緩地劃出一艘小船來。 本來,只是一隻普通的小船,在這江南水鄉,船隻是再普通不過的交通工作,只是吸引龍庭澹的,卻是那坐在船頭,一身粉紅的少女。 明明下著大雨,可是她卻一點都不擔心,也不去船艙裡面避一避,只是撐著紙傘坐在船頭望著那滿湖盛開的蓮花出神。 她,離他們的距離不算遠,最初她的容貌在水簾中隱隱約約,看得不是很分明,不過她那不經意散發的淡雅氣韻卻奇異地捉住他的視線。 初時只是好奇,想著女子的容顏如何?是美麗秀雅抑或其實平凡無奇,所以他一手支額,悠閒地望著那越劃越近的小船,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一直近到他幾乎可以將她看個清楚。 烏黑的秀髮隱隱被傘掩住,光潔飽滿的額頭,一雙細緻但卻在眉尾稍稍飛揚的眉毛,明白地告訴別人,眼前的女子有著倔傲性子,如同秋水般含煙的眼眸,此時卻低垂望著身旁劃過的蓮花,讓人看得不是很真切;高俏的鼻子以及那如同花瓣般鮮嫩的嘴唇,被一襲粉紅的裳裙襯托得分外清秀動人。 她,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那在雨中搖曳的蓮花,眉兒微皺而已,讓人看不出喜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龍庭澹就是感受到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憂愁氣息。 清雅如水,就像她身旁初綻的粉蓮一般,靜靜地吐露沁香。 然後,她,笑了。 微微地抬起頭來,輕揚唇角,清澈的瞳眸裡蘊藏著歡欣愉悅,粉嫩的嘴唇展開漂亮的弧度。 她,一定不常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一個念頭忽然閃過他的心頭,整張芙顏都帶著小女兒的羞澀與暗喜,似是藏著那深深的不為人知的秘密般,讓她的眼眸,像是跳舞一般,閃爍著一點一點星芒,笑容點亮了她的容顏,清麗的氣質,卻讓她的笑顏變得無比珍貴。 那一瞬間,他的呼吸停止了,含苞的粉蓮,在他心裡綻開了片初瓣,他似乎聽到花瓣輕開的那種清純、完美的微響。 她,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可是卻在眼,讓他的心如同被巨石撞擊般,產生了強烈的悸動。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尊貴的身份,讓他從未知人事開始就坐擁美女無數,各種姿色,清純的、美艷的、妖嬈的、狂野的,與那些女人相比,船上的這位少女,真是怎麼都比不上。 可是,那一抹笑顏,卻在一瞬間打動了他從來都沒有動過的心,他想要擁有這樣的笑容,獨佔她,讓她只為他一人綻放那如初蓮般的笑容。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看見她,讓他很自然地想起前人的兩句詩詞,是什麼事情讓她皺眉?她是在煩惱什麼?又是誰讓她的眉兒皺起來?接著所綻的那抹笑顏又是為了誰? 龍庭澹仔細地望著那越劃越近的小船,船兒靠得越近,在雨傘的遮擋下,讓他反而越來越看不清楚她的容顏。 袁大通別有意味地看了眼身後的手下,那人會意地向龍庭澹行了個告退禮,不敢出聲去打擾一臉專注的尊貴男人,在關千里點頭之後默默地退了下去。 等到船兒劃過,少女的身影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他再也看不見她。 拿起依然熱燙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回去吧。」放下茶杯,淡淡地說完就起身往外走去,好像剛剛發生的那一切,只是眾人的幻覺,一睜開眼,他,還是那個尊貴無比的紫旭皇朝最有權力的男人。 袁大通愣了愣,連忙跟了上去。 ☆☆☆ 「怎樣了?」袁大通心急地問著自己的手下。 「回大人,如同大人所料,輔政王這次到風儀城來,真的是來查您的底兒的。」陸全揚將自己所查的事全部說出來:「王爺這次帶來的十人都是各方面的行家。這幾日暗地裡將您這幾年在生意上官場上的事都一一地仔細查問了,昨兒還盤問了那個退休的趙管家。看來我們作的帳,不消多久,就會被他都摸清楚了。」 這個輔政王果然不是好惹的人,他帶來的手下,對帳目的熟悉程度,只怕連他們作帳的人幾十個加一加都比不過他一個,還有那些專門打探消息的人,連趙管家都找得到問得著,只怕這次麻煩大了。想想趙管家在他們袁家管了多少年的事,裡裡外外的沒有他不知道的,現在還被找到了,只怕經不住盤問。 「哼,這麼些年來使了那麼多銀兩去京裡疏通關係都白使了,都是些沒用的東西,現下還惹來了難纏的輔政王,真是要氣死我!」袁大通將梅花几上的茶杯掃落在地上,砰砰的碎瓷聲嚇得手下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出聲。 「龍庭澹這次擺明了就是要來辦我的,一點也不怕被我知情,明目張膽地查我,算好我不敢拿他怎麼樣,是吧?」一改人前的忠厚老實,袁大通臉上滿是狡詐與算計,「好,既然到了這步田地,我也不怕,先皇的免死金牌還在我手上, 分节阅读_1 分节阅读_2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2 ,就不信他敢殺了我,再說……」眼睛望向手下,「讓你辦的事,辦妥了沒?」 「大人請放心,屬下都已經一一做好了,只是那位顧老太爺……」 「你怕什麼?」瞪了一眼自己那膽小的下人,「史成望那個人比我更怕,一旦我倒下了,個受牽連的,只怕是他,他會把一切弄好的。」冷哼一聲,「只要今晚的事兒成了,我就更有退路可走了,全揚,你可得將它辦得妥妥貼貼的,一點都不能有差兒。」 「屬下知道。」 「下去吧。」一揚手揮退了手下,袁大通望著那碎了一地的瓷片,陷入深思之中。 從官幾十載,他從來都沒有遇上過這麼麻煩的事。當初年紀尚輕時,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捨身救了已逝的先皇,從此仕途平順,官也越作越大,甚至還有幸得到御賜的免死金牌一塊。 調來風儀城後,他膽子養得更大,無數的官銀落入他的口袋。當然,他也會小心地將自己的罪行給掩蓋起來,平日拿出些小錢來造橋鋪路,這些小恩小惠讓老百姓爭先歌頌自己是個前所未有的大善人、大好官,如此一來,就再也讓人難找到一絲的機會,誰想到,這次卻栽在龍庭澹的手上。 這個輔政王,不是他袁大通能惹得起的人物,出身的高貴自是不必說,現在輔佐年幼皇帝,全天下的權力都握在他的掌中,想讓人生就生、死就死,他袁大通就算敢跟任何人作對,也不敢惹到龍庭澹。 輔政王這次來查他,是明擺的事實,他一定要為自己找到一條萬全的退路。這個官,看來是做不成了。幸好在輔政王一來,他就精明地立刻將銀兩轉移到其它地方了,現在他只要能留住性命,就可以逍遙自在地過一輩子了,畢竟,這麼多年他在風儀城撈的,也夠他揮霍個幾代都有得剩。 只要能留下命來,他撫著下巴,想著自己的周全計劃,不禁笑了開來,今天,是一個轉機,他一定要好好地利用,一定! ☆☆☆ 又是無聊到極點的宴會,龍庭澹強忍著心裡的不耐,飲下杯中瓊釀,這樣的食物與美酒,他在宮裡吃得還算少嗎? 如果不是時機還未成熟,他也不必在這裡與袁大通假意應酬,本來依他自小養成的性子,根本就不想理什麼證據不證據,想辦誰就辦誰,天下有誰敢說他不成? 就算說了,他也未必放在眼中,只是如今迫不得已坐上了那個位子,就算不理天下人的眼光,他也得想想自己的小侄子,要為他作一個君主的榜樣出來。 不過,耍心機論計謀,他也不怕就是了。 薄薄的唇角兒微微輕揚,想到那越來越厚的數據,他的心情開始變得好起來。 「王爺,您來嘗嘗這酥炸黃金魚,這可是我們風儀城的特產,這一條條的小魚,都是產自我們初煙湖的鮮魚。」用乾淨的細花調羹,為龍庭澹盛上一杓金燦燦的魚條,色澤漂亮,香味誘人。 「有勞袁大人。」客氣地笑了笑,俊美十足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精銳的眼眸也收斂起來。 來到風儀城,不過屈屈五日,已經將他要的東西都收集好了。只待明日,辦了這個袁大通,他就可以回京了,這幾日下來,袁大通安排的吃住游,真是難為他了。 既要擔心防範他的調查,又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兒來陪他,只怕袁大通這輩子都沒有這般緊張過吧。 好在這種苦日子將盡,明天就可以一切都結束,他們也不用再假裝,彼此都會輕鬆許多。 宴會到尾聲,龍庭澹信步出廳時,袁大通連忙上前幾步,「王爺,下官為王爺安排了一點點的驚喜……」 「不必了。」直接的拒絕截斷了他的話,他龍庭澹的耐性可是非常有限的,一晚的應酬,已經是他所能容忍的極限了。 「王爺……」 「今晚辛苦袁大人了,本王也累了,想要早點休息。」話說完,轉身就走。而身後跟隨的三人也連忙加快腳步跟上主子的步伐。 袁大通愣了愣,半晌才回過神來,一抹詭異的笑容突然浮現在他的嘴角。 「全揚。」 「屬下在。」一直隱在暗處的人影上前。 「都弄好了?」 「大人可以完全放心,屬下已經辦得妥妥貼貼。」 「藥量夠嗎?」 「看過了,份量剛剛好。」 「很好。」 望了望天空高掛的那一輪漂亮得不可思議的滿月,真是妙極了,這麼漂亮的月亮,合該兩人一同欣賞,尤其是男人跟女人一起。 ☆☆☆ 由酒樓到別院,也不過一里多的路,龍庭澹不想坐在拘束的馬車裡,即便皇家專用的馬車又大又舒適,但性好自由的他還是不想一再地將自己關在那小小的空間。在這雨後夜晚,微風輕吹,讓人通體舒暢,有時候出來走走,也讓人覺得舒服。 慢慢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走著,已經有些些晚了,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舖位,行人也是匆忙得很,看得出來,他們都心急地想回家。 家,他的家,卻是那個外表看似華麗尊貴,可內在卻空洞可怕的深宮裡,曾經他以為自己已經逃了出來,可惜…… 「庭澹,你……你一定要好好在輔佐承佑,拜託你。」病得只剩下皮包骨的皇兄在臨終時,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努力地喘著氣,求著他。 他無奈地回握住那枯瘦的手,心裡的悲痛不能言表,尊貴如帝皇又如何?坐擁天下財富又如何?面臨疾病時,還不如同全天下所有的普通人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被病魔折磨得奄奄一息。 而皇宮裡那些號稱世上醫術最精湛的御醫們也束手無策,他從小就號稱能力卓絕的人,也只能想睜睜地看著疼愛他的皇兄生命這樣一點一點地流失。 「我,去把那些庸醫全殺光。」他冷冷地開口。 「別……別……咳、咳咳……」龍庭渲著急地拉住自己那個從小就狂囂的弟弟,「庭澹,有句話說:『大夫能醫病,卻不能醫命』,皇兄既是命裡注定,誰也不能怪。」 「我就說是他們沒用。」狠狠地說道,這些拿官祿吃官糧的人,本來就該擔君必有憂,連皇兄的病都治不好,活著有什麼用處?他皇兄,也才三十歲,卻要…… 「庭澹,你太過氣盛了。」努力地平息著自己的氣喘,想要抓緊這最後的時間,將自己要說的話一次說完,遲了,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當年,父皇只鍾意讓你來繼承大統,也在遺詔裡宣讀得清清楚楚,你才是我紫旭國的繼任皇帝。只是你的心太過愛好自由,不願被這皇宮困住,在繼位的第二天,就直接下旨退位,將皇位讓與我。」喘了口氣,接著說:「其實,父皇是對的,能當皇帝的人,只有你而已,你才是有雄才大略的人,作為一個帝王,我太過心慈,是不合格的。」 「皇兄,如今還說這些幹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將皇兄因為纏綿病榻而凌亂的髮絲撫順,心裡明白,自己的兄長,恐怕再難捱幾日。 「你自小就脾氣不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來都不理旁人的想法,就連帝位,也是說不做就不做,我知道你是真的厭惡被帝位束縛住,所以我從來不勉強你,可是現在不一樣。」 用力地抓住自己疼愛的弟弟的手,「我恐怕不能再過幾日了,我也不敢要求你重返帝位,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好好地教導你的侄兒,將他培養成一個英明的君主,他現在還太小了,根本就不能坐穩那張龍椅,在他懂事前,你要代他管理這個國家,將它完整地交到承佑的手上,這是我唯一的心願,庭澹你會答應我嗎?」話說到這份上,他能不答應嗎? 龍庭澹閉了閉黑眸,深深地吸了一口雨後清新的空氣,幾年前的往事,忽然在這仲夏的夜晚,在這裡寂靜無人的街道上,如同流水一般淌過他的心頭。當初他應承了皇兄,讓他可以含笑而終。 可從那以後,他的肩上擔負的就是一整個國家,他其實厭煩這種事,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關在那個巨大的牢籠裡。 可惜這是他欠皇兄的,而他就一定要努力來償還,他要將一個政治最清明、經濟最繁榮、人民最安樂的國家交到皇侄手上,到那時他就可以做自己,真正的自己。 所以袁大通這樣的人,不可不除,任何理由、任何人都不能阻擋他。 第二章 一抬頭,就看到信陽別院的大門,原來這條路還是太過短暫了,心裡苦笑一下,在門房開門後,往這皇家別院走進。 「王爺,袁大人一個時辰前派人送禮放在您房間了。」管事迎上前,向主子稟告道。 「什麼東西?」飛揚的俊眉皺了皺,為聽到的事情感到不悅極了,快步穿過氣派大廳,再繞過那月洞門,直接從花園的小路往後院走。 「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管事的幾乎飛跑才勉強跟在主子的後面,一見龍庭澹的臉色不對,嚇得語調都顫了:「那個陸總管只是抬了一隻大箱子進去,說是袁大人的一片心意,王爺一定會滿意的。」 「主子,讓我進去看看。」生怕是什麼危險物品,在主子推開寢室的門前,關千里連忙上去想要攔下。 「不必了。」他淡淡地說道,想那袁大通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知道事跡敗露,想要送禮來博得他的歡心,可惜他錯了,這世間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入得了他的眼?連一整個天下他都不想要了,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歡心? 「可……」關千里還是不能放心讓主子先進房,萬一那個袁大通心懷不軌,那主子不是很危險。 「他袁大通可不是蠢材。」冷冷一笑,「他動了我,那他就休想在這世上活了,這個道理只怕袁大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個世上,袁大通可能任何人都敢殺,可唯獨他龍庭澹,那人沒這膽量,不是他狂妄,而是事實如鐵。 「是屬下多慮了。」關千里低著頭,揮了揮手,帶著一群手下退到後院前守著。不打擾到主子的休息。 袁大通的心思,其實非常好猜,他就只是想藉著送來的禮,博得他的歡心,進而可以饒他不死,只是世上的寶貝珍玩有千種萬種,卻都不是他龍庭澹想要的。而他甚至懶得去猜袁大通送來的是什麼,反正不管是什麼都不能讓他的決定有所更改,他也不屑去領袁大通的這份情。 只不過,這份堅定在看到袁大通送來的禮物後,如同烈火碰上冰水般被熄滅了。 這、這該說是袁大通太過狡詐,還是該說他龍庭澹實在太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了?他那張雕著九條金龍的大床上躺著的,竟然是她…… 那個坐在船頭,清新得如同早晨初綻的粉蓮的少女。 她的眉兒依舊微皺,不過這次很明顯,不是因為輕愁。 「嗯……」細細的呻吟聲由她粉嫩的唇瓣間吐了出來,那襲粉色的裳裙在絲質床單上被揉得凌亂,淡淡的粉紅染上她白皙透明的芙頰,為她清麗的容顏增添了幾分麗色。 她被下藥了,而且還下得明目張膽,不怕被他看出來,這個袁大通果然不是普通角色,只不過是一時的失神,就被他利用得這般徹底。 很明顯,她與袁大通並非一夥,不然她也不會被下藥而送入他的房裡,多年來養成 分节阅读_2 分节阅读_3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3 的習慣,讓他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好人家的姑娘,而且家世肯定非常好。 從她那襲粉色的裳裙可以看出來,能買得起出自芙蓉世家的衣裳的人,非富即貴,她肯定是位大家閨秀,只是今天出門時,不小心被他遇上,而他也一時忘情地表現出來而已。 他可以不理的,叫人將她帶走,只需要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又或者喚來大夫為她解除藥性,這也是最佳的決定,畢竟明知道她是一個清清白白大家女子,他理應讓她完璧如初。只是在淡淡的燭光裡,看著她那淨若琉璃的容顏,他發現這兩個決定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想要她!前所未有的巨大慾望,如同烈火般直直地燒上他的心頭,他全身的血液都隨之沸騰著、叫囂著,說他想要她。 多麼卑微,又多麼強烈,尊貴如他,明明可以想要多少美女就要多少,卻偏偏在這南方看上一名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女,現在在這種情況下,也捨不得將她從自己的眼皮下帶開。 歎了口氣,原來自己的骨子裡,最終還是遺傳到母后那種為愛執著瘋狂的成份,雖然他現在也弄不明白自己對這少女的感覺是什麼,但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今晚他不捨得放她走! ☆☆☆ 男人的大掌緩緩撫至少女看起來吹彈得破的臉頰,如雪花般細嫩的手感讓人一摸上去就捨不得離開,如同愛撫最心愛之物,慢慢地摩挲、細細地感覺,修長的手指好像被她的皮膚吸住,在彈性十足的臉蛋上來來回回。 「嗯……熱……」少女如同被愛撫的貓咪一般,順著他撫摸的大掌在他指間輕蹭,她的體內如同燃燒著巨大的火焰,讓她覺得熱不可擋,唯有那在她臉上撫摸的大掌,給她帶來了一絲絲的清涼,讓她依戀。 彎彎的眉、挺翹的羽睫,還有那圓潤的鼻,最吸引他的,是那被輕咬著的嘴唇,如同京城四月裡綻放在枝頭那最為粉嫩可愛的櫻瓣般,讓他移不開眼。 薄薄的嘴唇輕輕地碰觸那瓣粉櫻,在她的唇間嘗到了蓮花的清香與醇美,最初他只是輕碰她的嘴唇,徐徐地磨娑,可是難以克制的欲潮怎麼可能只是這樣的輕描淡寫就可以遏止的? 在她的唇間略一用力分開她的嘴唇,讓自己的舌頭可以長驅直入,進入那如絲絨般美好的唇內,吸吮著她獨有的香醇;她的滋味就像那最美最艷的蓮花所釀出來的最甘美的蜜汁般,芳香甜美,清甜得不可思議。 「唔……」迷亂的思緒渾身亂竄的熱浪,讓她無力睜開那如同被千斤巨石壓住的眼皮,可是那在唇間肆意吸吮舔弄的舌頭,又讓她體內的熱火燒得更加猛烈,不夠,怎麼做都不夠,她好熱、好難過。 纖白的小手無意識地撫上他的肩膀,那華貴衣料在她亂無章法的撫摸下微微皺起,順著強壯的肩膀來到他頸項,那如絲般的黑髮在她的指間滑過,美麗的臉蛋痛苦地擰了起來,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體內爆發開來! 纖長的腿兒在裙襬的羈絆下,勉強地抬起來,在藥性下順著本能將腿心最粉嫩最嬌弱的那處抵在他的身上,輕輕地摩擦著。 「熱,好熱……」在他身下輾轉著,嬌嬌的嚶嚀聲,聽入耳內讓人的連骨頭都跟著酥掉了。 他的動作要加快了,看來這藥量下得不輕,火熱的大掌撫上她高聳的胸脯輕輕一扯,夏季輕薄的衣料根本不敵他的手勁,應聲而裂,露出裡面潔白的肚兜,將衣料往嬌軀兩旁拉去,隔著薄薄的絲綢,吮吻上那團飽滿。 「啊!」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她驚呼著張開那一直緊閉的雙眸,清澈地如同深山裡最乾淨的清泉,直直地盯著那在她身上放肆的男人。 「醒了,嗯?」他抬起頭,看進那灣清泉之中,這般的清澈無瑕,好像沒有受到分毫情慾的影響一樣。 他,是誰?顧遙夜的腦中只來得及閃過這樣一句話,就被男人大膽的舉動給再度弄混了思緒。 他低頭吮吻著那飽滿的雪乳,即使隔著肚兜,他也能品嚐到那獨屬於她的馨香,蓮花,是的,就是蓮花的清香,她全身上下都帶著一股蓮花的香味,讓他著迷、讓他瘋狂。 大掌在她另一隻乳防上搓揉,她看起來纖細但卻骨肉均勻,發育良好,讓他都無法一手掌握,唾液讓白色的絲綢變得透明起來,將她粉色的乳暈展現出來。重重地啃噬、急急地吮吻,讓她的胸脯變得好沉好漲。 「啊……」被愛撫的快感讓她的清眸再次微瞇,全身陷入這情慾的潮水之中,再也找不回絲毫的理智。 輪流將兩邊雪乳吻了之後,他不再滿足於只是隔著布料,捨不得用蠻力扯開肚兜,怕會傷了她細嫩的肌膚,大掌探至她光滑的背後,熟練地將那絲結給解了開來,將那塊小布給完全卸了下來。 肚兜離開身體的那一瞬間,絕美的景致讓他屏住了呼吸,那晶瑩剔透的乳防上,兩抹粉櫻怯怯地在雪峰上綻放嬌柔,她美得讓他的心都顫抖起來。 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他伸手將她的裙子一併褪下,很快地明黃的絲質床單上,她的嬌軀便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一身如玉的肌膚,高聳的乳防、纖細的腰肢,再加上那修長的雙腿,她美好得不像是真人躺在他的身下,而最讓男人心動的,是她那被藥性所迷而大敞的腿間,濃密而曲捲的烏黑下,兩瓣粉嫩的花唇羞澀地稍稍開放,透露出隱隱的濕意。如同清晨帶著露珠兒的蓮花般,清純中帶著妖嬈,迷惑了賞花人的眼。 看來,剛剛的愛撫已經讓她動情了,他迅速地褪下自己的衣裳,渾身赤裸地壓上她的嬌軀,剛健的臀部也伏入她的腿間,早已經慾望勃發的男性與她的私花親密地貼和在一起。 肌膚與肌膚的直接相觸,陽剛與陰柔、強壯與荏弱,那種強烈的快感讓他的瞳孔倏地收縮了一下,緊緊地咬牙,才忍住那股想要長驅直入的衝動。 臉龐再度俯入瑩乳之間,伸舌舔吻著潔白的乳肉,再一口含入那嬌嫩的乳頭,大力地吸吮起來。 「啊……疼……」嬌嬌地抱怨著他的粗魯,被藥所控的顧遙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所言所行。 可他停不下來也輕不下來,向來在床笫間游刃有餘的他,次體會到失控的感覺,她明明如此青澀,卻比那最誘人的妖姬還能誘惑他的心,讓他的優雅高貴全數消失,褪變成一個最普通的男人,在美色面前,毫無抵抗的能力。 灼熱的大掌撫過那曲線玲瓏的腰肢,再捧起那豐美圓翹的臀部,膝蓋稍稍用力,將她已經大敞的雙腿分得更開。 處女的花瓣,本來就是密密地合著,守衛著貞潔,即使雙腿大敞,也只能使花瓣微微分開,讓他不能看見那最誘人的秘密所在。 修長的手指直接按上那隱藏在前端粉嫩褶皺中的圓潤花核,重重地點、柔柔地搓。 「啊……」閃電般的快感一瞬間擊中了她,讓她大腿內側的肌肉緊緊的繃了起來,想要合起自己大敞的雙腿,卻被他給擋住了。 他將她開始挺翹的珠玉給拈入手中,在指間滾動起來,愛死了她那種羸弱的感覺,她的身子真是敏感得可愛,只要給這裡少許刺激,就讓她的花瓣間泌出甜美的汁液出來。 當那透明黏稠的春水從她的粉瓣間緩緩地流出,原本密合的花瓣變得充血腫脹,蠕動著一張一合,宛如鮮紅的小嘴般輕輕地張了開來,誘人去深吻。 而他,也沒能抗拒這種誘惑,火熱的薄唇吻上了那少女的私處,舌頭先是在那挺立的珠玉上輕舔,再用齒尖重重一噬,引來她哀哀求饒,再順著花瓣的完美褶皺,一點一點地靠近那最隱密的地方。 這種事他從來都沒有為任何女人做過,從一出生就注定尊貴一世的人,從來都只有女人卑微小心地用盡各種方式與花樣來伺候他,而他根本連想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這樣心甘情願地去取悅女人,而且還樂在其中。 即使是次做,他也知道如何去疼寵著自己喜歡的女人,靈巧的舌頭在花瓣間輕輕一抵,分開了那貞潔的護衛,直直地探入花穴的深處,炙熱緊窒還有那獨特的清香,他的舌頭一進去,就被那暖呼呼的嫩肉包圍住,擠壓著、排斥著,想要將異物給推出體外去。 「嗯……」嬌喘著、呻吟著,體內的大火被他這樣一逗弄,非但沒有被熄滅,反而越燒越旺,這種感覺真的太瘋狂了,下體被他舔吮著,變得綿軟濕潤,全身酥麻不已。 晶瑩的水液不斷從身體深處泛出來,直接流入他嗜欲的嘴裡,讓他啜飲得欲罷不能,從她體內痙攣的密集次數來看,她的頂點馬上就要來到,他加快舌頭的衝刺,手指也沒有放過那已經腫脹充血的小小珠玉,嘖嘖的水聲從她的下體清晰地傳來。 快感如同漲潮的水般在她體內越拍越高,接著一波最大的浪沖了上來,她尖叫著,纖細的手指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床單,大腿緊繃,一股又一股香濃的春水從她體內激流而出。 她,高潮了。 心臟在胸腔裡劇烈地鼓動著,粉色的唇瓣,因為激情而變得嬌艷欲滴,張開來重重地喘息著,她好累,可是他沒有多給她一點的喘息時間,被她欲水沾染得水亮的薄唇一把堵住她的嘴唇,深深的吻吮,大掌也再度揉上她的雪乳,重重地搓動著。 「唔……」她在他的舌上嘗到了自己的味道,充滿著情慾氣息。 身子伏入她因為高潮而大敞的腿間,早已因慾望而挺硬的男性粗鐵沉沉地抵住她的嬌嫩,上下滑動著,粗碩的圓頭被她的花液弄得濕滑不堪。 他在她的花瓣間頂弄著,想要直接抵開花瓣進入,可是她實在是太濕了,而花瓣又太過羞澀了,讓他一時之間不得門而入。 「乖寶貝,來,腿再張開些。」他性急地在她的耳邊低喃,臀部在她的腿間急急地聳弄著,再不進去他就要發狂了。 她呻吟著,順從地將自己的腿兒打得更開,身子已經交由慾望去主宰,已經無力去思考。 可是再三地頂弄,還是從她的花瓣間滑過,讓他氣惱起來,不得已,鬆開一隻緊握嬌乳的大掌,探至她的身下,拇指與中指分開那緊閉的花唇,前端馬上就找到了那個極其細小的通道入口。 「寶貝,可能會有些些疼,忍著點。」他吻住她的唇,腰部一用力,直直地插入她的花穴中,他沒有一絲猶豫,猛力地長驅而入,一戳到底,將那處子的血膜直接刺破,頂入了她身體最深處,落紅的血絲順著他的粗壯慢慢地流至床單上。 「啊……好痛……」疼痛讓她用力地咬住那在她唇上輾轉的薄唇,她嘗到了鮮血味,劇烈的撕裂般痛感給她的思緒帶來了瞬間的清明,她清黝的眸子倏地睜大,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陌生的男人壓在她的身上,給她帶來這般的疼痛,「你……你是誰?」喘息著、痛楚著,低低地問出這句早就該問的話。 「清醒了嗎?」嘴唇上的疼痛,他毫不介意,望著那如水的美眸,他笑了,銳利的眸子堅定地望著她,「記住了,從現在開始,我是妳的男人,我叫龍庭澹。」 「龍……啊……」 沒有給她多餘的思考時間,他開始動作起來,給了太多的前戲,讓他的慾望早就瀕臨爆發的邊緣,現在一進入她水嫩緊窄的花穴中,又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動? 痛,好痛!這是她唯一的感覺,他真的太大了,真的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弄得她覺得下體好脹又好疼,即使之前未經人事,但現在她也知道,這個男人在對她做的事,是極其私密極其隱晦的。 好疼,怎麼可能有人會忍受得了這樣的疼痛? 分节阅读_3 分节阅读_4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4 「不要……不要動了……」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哀哀地求饒聲從她的嘴裡吐了出來,她受不了了,拜託,拜託不要再折磨她。 明明知道她還是處子之身,但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衝動,一點也不溫柔地強佔了她,而現在被她水嫩的穴兒包裹著,讓他覺得該死地銷魂,根本就停不下來,她太小,而他的尺寸對她來說又實在是太過巨碩,即使是作再多的前戲,這樣的疼痛恐怕也是避免不了的?所以狠心乾脆直接做到底。 粗壯的欲莖在她的穴內重重菗揷著,帶出來那處子鮮血混和著最初的愛液,將鮮紅的血液沖淡成櫻色,一點一點,就像早春的櫻花般,在床單下印下難以磨滅的印記。 她是天生的尤物,讓男人瘋狂不已,雖然初次承歡,一被異物進入,肉壁就緊繃著,但那種感覺也讓他覺得很舒爽,此時顧不了她的呼痛與哀求,他只有憑著身體的本能,從律動中獲取絕美的快感。 強健的勁臀在她大敞的腿間有力地擺動著,火熱挺拔的男性不停地在她的水潤中衝刺,淺淺地抽出、重重地貫入,每一下都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快意,快感就像是電流般在他身體內竄動著,讓他不斷地加快動作,追求著自己的高潮。 「啊……停……停下來。」在雪白的枕間搖晃著,黑亮的髮絲像綢緞般披散下來,蒼白的臉蛋上佈滿痛楚的神色,淚水像珍珠般不停地撒落,為什麼、為什麼不乾脆昏過去算了,醒著要承受這般難受?泣音不曾停竭,只希望那化身為欲獸的男人能夠突然清醒,饒過她。 疼,那是肯定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長時間的菗揷之下,一絲怪異的快感從深入竄了起來,與疼痛並存著,接著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明顯,她的呻吟聲中,開始摻雜著愉悅的嬌喘聲。 她的穴兒變得綿軟起來,不再是緊窄得讓他動作得很困難,一絲絲的水液從他們交合的地方被帶了出來,她在經歷過巨大的痛苦後,終於開始體會到男女交歡所帶來的甜美。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極大的鼓勵,吻住那喘息不停的小嘴,舌頭纏入她的嘴裡,捲住她的香舌用力吸吮,身下的動作也不曾停竭。 忽然,她覺得眼前泛起一陣模糊的水霧,大量的汗水從她的身體泛出,全身變成粉紅色,花穴一陣強烈的抽搐,她的指甲狠狠地抓入他結實的背脊,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鮮紅的傷痕,眼前一黑,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高潮讓本來已經緊到不行的花穴變得更加緊窒,如同一張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嘴,不斷地絞緊他、逼迫他,那種快感是從他的後脊竄起來的,麻入骨髓,他咬著牙,在她體內重重地抽戳了幾十下後,最後一記沉沉的貫入,死命地抵住她的最深處,激射出熱燙灼熾的米青液…… 第三章 夏季的清晨,太陽還沒有出來,雨後的空氣清新舒爽,透明的露珠還在草尖上閃爍著,鳥兒在高大的樹枝上輕快地跳躍著,愉悅鳴啾。 好疼,又好累! 顧遙夜被一種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感覺中痛醒,她努力想要睜開那有如千斤重的眼皮,可是還未等到打開眼睛,就感覺全身上下好像被無數匹俊馬齊齊踏過,又酸又痛,而那最私密的地方更是泛起一股子不熟悉的怪異疼痛,雪白的乳上,也有一種沉重的壓迫感,讓她覺得呼吸好困難。 就是這種古怪的感覺,讓她努力地睜開了又酸又澀的眼皮,她肯定沒有睡多久,不然眼睛不會覺得那般乾澀,睜開眼的瞬間,印入她眼簾的是一床如霧似夢的紗帳,輕輕地籠在她頭頂。 這裡是什麼地方?混濁的腦袋裡,尚不能理智地思考,她不適地想要移動身軀,卻發現自己被禁錮住不能動。 啊!忽然意識到自己被一具男性的身子牢牢地摟抱在懷裡,後背敏感的肌膚感覺到那種堅實的力量,而男人的大掌,竟然還過份地握住她的雪乳,即使是睡著了,還表現出一種絕對的佔有。 羞憤、訝然、痛苦各種情緒紛紛湧上心頭,讓她全身僵硬,用力地深呼吸幾口氣,想要逼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想一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全身不著寸縷地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 「記住了,從現在開始,我是妳的男人,我叫龍庭澹。」這句話如同閃雷般直直劈入她的腦海,讓她混亂的思緒開始清明,那種黏膩的肉體糾纏、急促的喘息聲還有一聲一聲的呻吟也在這一刻如同流水般在她腦裡淌過。她想起來了,雖然被下了迷藥,意識已經不清楚了,但是那份記憶還在,她想起自己與這個男人整夜的放縱。 是的,是放縱,整整一個晚上,無數次地交纏,徹底地追逐著肉體的歡愉,她就像一個蕩婦般,不知道節制地與他縱情慾海。 一聲痛苦的哽咽聲,從她的嘴裡溢了出來,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昨天不是還好好地與心愛的人見面之後,就立刻趕回家中,對了,是那杯茶,自從喝了二娘端過來的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現在一醒來就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貞潔,她怎麼對得起楚隨瑜? 想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往下流,傷心像是沒有止境般,無聲的眼淚將發下枕頭濕成一片一片。 再也不能忍受自己就這樣躺在這個不認識的男人的懷裡,她慢慢地起身,為了不吵醒那個熟睡的男人,她咬牙忍著那全身的酸疼,輕輕地掰開他放在她胸脯之上的大掌,再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裡抽身離開。 懷裡的空虛,讓男人皺了皺俊眉,但那縈繞在鼻端的幽香安撫了他的不滿,讓他繼續熟睡。 一直到爬下床榻,她才稍稍呼出那一直忍住的呼吸,一站好下體傳來的異樣感覺讓她低頭一看,一股一股的濁白濃液,從她的腿間汩汩地往地上滴去。 這種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覺如海水般將她完全淹沒掉,雖然不明白身體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但想也知道一定與他脫不了關係,一邊將那被扔了一地撕得亂七八糟的衣裙往身上套,一邊恨恨地瞪了那個猶自熟睡的男人一眼。 即使他長得是她所見過的最俊美、最貴氣的男子,那又如何?他依然是那個毫不客氣地奪去她貞操的可惡之人,他讓她再也沒有面目去面對楚隨瑜,都是他、都是他,他真是該死! 勉強著裝完畢,雖然衣裳被他撕裂了,但用繫帶結一結,還是勉強可以穿,眼兒在屋內一掃,沒有看到任何可以使用的武器,她想殺了他,一洩她心頭之恨。忽然,一抹閃光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她頭上戴的金釵,被他扔在地上。 纖白的手,拾起那沉重的金釵,用最尖銳的一端慢慢地朝他所躺之處前進,尖頭已經抵住在他的皮膚上,心頭恨意一起,雙手抓住那支釵想要用力刺入他的頸項,直接報仇。 龍庭澹銳眸忽地睜了開來,一抬手就輕易地截住那足以致命的攻擊,她真的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只要他再慢一點點,立刻就會魂斷牡丹花下了。 其實在她睜開眼睛之前,他就已經醒了過來,長年的訓練讓他既便在睡眠中,一絲的動靜也能很快清醒,之所以沒有睜開眼,是想看看她對於身邊突然出現的男人有什麼反應。 結果她哭了,是那種很傷心、很絕望的哭泣聲,淚珠掉落在枕間的輕微聲音在他耳內聽起來都讓他覺得心臟被緊絞住。 她是不是很生他的氣?氣他就這樣強要了她的清白?很快這個猜測就得到了證實,她氣得想殺了他,如果他不是有重責在身,就這樣死在她的手中,他竟然也覺得無所謂,可是,他現在還不能死。 他醒了,他竟然醒了!顧遙夜在金釵被截住的那一瞬間,就明白了,只要這個男人醒了,她想殺他根本就是異想天開,既然他不死,那麼就只好…… 不想也不屑與他交談,她擲下那把金釵,往房外跑去。 他有機會攔下她的,畢竟他的寢室那麼大,她想跑出去也要花點時間,可是他知道,現在的她可能根本就不想見到他,也罷,給她一點點的時間冷靜一下。他一不擔心她會離開別院,這裡是他的地盤,任何人想要離開,都得經過他的同意。 還是過一會再去找她吧,兩人好好地談談,他會告訴她,他不會就這樣平白地佔她便宜,他會對她負起該負的責任,這樣對他們都好。 在柔軟的臥榻上徐徐伸了一個懶腰,輕輕地撫過她躺過的枕畔,拈起一根閃亮的髮絲,放至鼻端一嗅,是她獨有的幽香,如同最純潔的蓮花般,讓他的嘴角泛起一絲滿足的笑意。從今天開始,這朵最美的蓮花他要將她納入懷裡,細心地呵護,用力地疼愛,讓她綻放出最燦爛的花姿…… 「啊!」突然一聲拔高的女高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快來人,有人跳湖了!」女聲驚慌地大嚷,足見著急。 黑眸猛地張開,心臟忽然跳動得飛快,跳湖?俊眉一皺,立刻掀開身上的絲被一躍而起,掛在一旁的裳袍被迅速地抽走,一眨眼間,偌大的寢室裡不見人煙。 ☆☆☆ 她,在昏迷中都在哭泣。 心疼地伸手為她再次擦掉那泛流的眼淚,另一隻手悄悄地在床邊握緊了。就那麼傷心嗎?被他佔有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一件事情嗎? 「王爺,您要不要先去換下衣裳。」關千里遲疑地說了一句,看見主子渾身濕漉漉地坐在一旁,他擔心會凍壞了主子,就算現在是夏天,但穿著一身的濕衣,也容易著涼。 再看看那躺在床上陷入昏睡中的少女,他更不明白,為什麼主子的身邊會突然多出一名女子?而且他也很明顯地注意到,這女子就是昨天讓主子有片刻失神的少女,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想到昨天袁大通送來的禮物,他的心忽然驚了下,難道…… 「千里。」低沉的純男性嗓音,沒有洩露絲毫內心的情緒。 「屬下在。」 「去查清楚,」為她輕輕地將被子蓋好,再用棉帕將她的淚珠擦乾,「我要知道這女人的身世。」 「是。」領命而出,心卻沉重起來,果然她就是袁大通所謂的禮物,一個被送來侍寢的少女,那就應該是知道緣由的,卻為什麼在這眾人酣睡的清晨投湖自盡呢? 沒有理會關千里充滿疑惑的表情,現在他的眼裡、心裡,就只裝得下她一個人而已。當他聽到呼救聲衝出房門時,順著聲音剛跑過花園,就看見那個站在九孔橋上拚命叫喊的婢女。 再看看那橋下深深的湖水,不用問,他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絲毫的思考,他直接跳入湖內,去搜尋那個心繫的女孩。 從來沒有像那時那般痛恨那漂亮的湖泊,一個人工湖而已,竟是挖得這般深。 那種要失去她的感覺,讓他擔心地覺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動,一直當他從湖底將她救上來時,聽到微弱的呼吸聲才讓他的心臟重新開始了跳動,將氣息吹入她的口中,再將她腹內的湖水壓出來,聽到咳水聲時,他生平次知道感動的滋味。 一直到那個被匆忙傳來的大夫連聲保證她沒事了,他才覺得全身被抽乾的力氣重新回到體內。 為什麼?為什麼?只是見過一面,共同過了一夜而已,為什麼她卻能如此打動他的心?定定地望著她蒼白的容顏,並不是最美也不是最嬌艷,甚至連話,他們都沒有正經地談過一句,一個從相見不到十二個時辰的少女,怎麼會讓他有這般深刻的體會? 他龍庭澹又不是從來沒有過女人,什麼樣的絕代姿容他沒有見過抱過?為什麼如此喜歡她, 分节阅读_4 分节阅读_5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5 連放手都覺得捨不得?他甚至,除了身體,對她一無所知,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更別說個性了,她究竟是哪一點、哪一處可以讓他這般著迷,就像著了魔般。 萬般思前想後,再英明睿智,也想不通這個看起來非常簡單的問題,不過雖然現在想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但有一點他卻很肯定,那就是從今以後他再也不能讓她離開他。她是他的人,今生今世,都是他的!他做的事,他會一力承擔,也會用最好地來補償她所失去的。 *** 「她是顧家的大小姐,顧遙夜。」只是半天功夫,關千里就找集了主子想要的消息。 生產出雲間春毫的顧家在風儀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顧家三代從商,自從種植出有名的雲間春毫之後,顧家的生意就風聲水起,越做越大,到了顧譽東這一代時,更是遍佈全國,名氣大響。 可惜,顧譽東一生雖然錢財無憂,卻有一件到如今也扼腕不已的憾事,那就是一輩子只生養了一名獨生女兒,盼子無望之後,就把希望寄托在招贅之上,想要找一個能幹的東床快婿來繼承顧家的產業,所以史成望就是這一名快婿。 只是不知是老天爺看顧家錢財太過豐盛而不讓他日子太好過,顧家小姐在生下顧遙夜之後,就再也不願生育,而那史成望就以夫人不生養為由,納了幾名小妾,誰知道生下來的還是女兒,而顧家小姐也在顧遙夜八歲那歲病逝了。 由於是顧老太爺自家的女兒理虧在前,他也不好說史成望什麼,反正他後面生的那幾位姓史與他顧家無關,也就由得他去。顧譽東也就一心一意想要栽培自己唯一的親孫女,將她捧在掌心裡,悉心疼愛著,希望她將來可以接掌顧家的生意。 史成望一面幫忙打理著顧家茶葉鋪,一方面與袁大通暗地裡勾結,壟斷茶葉市場,謀取暴利,等待著有朝一日,羽翼一豐就可以奪過大權,入主顧家。由於與袁大通早有來往,昨日袁大通一查到顧遙夜的家底後,那一切就很明顯地順理成章了。 史成望當然不敢明著得罪顧老太爺,只是這事關係著他的生死存亡,哪怕再有風險,他也得冒險一搏。成功了,說不定他能藉著女兒攀上最為權貴的輔政王爺,就算不成功,反正他也沒有親自出面,把責任一推,也與他不相干。 如意算盤倒是打得還算精明,而顧遙夜只是不幸生為史成望的女兒,被他利用來成為取悅龍庭澹的禮物而已,事情就是這般簡單。 「真是可笑。」龍庭澹將書案上那古董青瓷筆筒一掃而下,親爹竟然然可以為了一已私慾,犧牲自己的女兒。史成望是怎樣的一個人,可想而知!讓他氣憤的是,不是史成望不是一個好的親爹,而是想到倘若昨天,看上她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男人,那麼…… 拳頭緊握,為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感到火大。 「顧小姐……」遲疑地看了自己暴怒的主子一眼,定了定神,還是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併報上,「好像已經有了心上人。」 「你說什麼?」冷冷的目光掃向自己的得力手下,彷彿眼前站的是他的仇人般。 被主子的目光盯得有點受不住,關千里低了低頭,咬牙將事情和盤托出:「她自小認識城東的秀才楚隨瑜,兩人青梅竹馬,感情甚篤。」看了看主子如寒冰般的臉色,他猶豫著該不該再說。 她竟然已經有了心愛之人,這個消息像一把利刀般直直剜入他的心扉,讓他痛徹入骨,龍庭澹用力地握著酸枝椅的扶手,冷靜地開口:「說下去。」 「顧小姐跟楚隨瑜的感情非常要好,只是史成望不贊同,顧老太爺不說話,讓他們的感情一時之間難得到結果,聽說顧小姐將希望寄托在今年的大試之上,只要楚隨瑜科舉有望,那麼他們的婚事就可以順理成章了。」 想也知道,堂堂的顧家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寶貝孫女嫁給一個窮酸秀才?只是顧老太爺膝下只有這麼一個親孫女,肯定不會明著反對她的意見,只有透過史成望來阻止,他們想要結為連理,只有楚隨瑜中了狀元,才會有機會。 「科舉?」龍庭澹輕輕地撫著手上戴著的刻有九條飛龍的翠綠扳指。 「是的,今年秋後的朝廷恩科,楚隨瑜正在準備,聽說這位楚秀才是才智雙全,只是家裡太窮了,一直到今年才存夠了上京的銀兩,因此最快今年冬天,等楚隨瑜一取得功名,他們就可以完成終身大事。」 只要楚隨瑜科舉有望,將自己的寶貝嫁給一名狀元爺,也不算不匹配,顧老太爺也樂得成人之美,所以他們的事情,基本上可以說已經走過黑暗,見到希望的曙光了。 只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連主子都被牽連在其中,想到這一點關千里就對袁大通恨得咬牙切齒,竟然讓主子好像在奪人所愛一般,真是…… 原來讓她傷心的,不僅僅是他的強佔,還有無顏面對心愛之人,所以她才會從橋上跳下去的是吧?要有多深的情、多重的愛,才能讓一個人連死的心都有了?明明知道一切不是自己的錯,她也要執意尋死。她的性格到底有多烈、有多倔? 「王爺……」雖然主子的事情自己不敢過問太多,只是現在事情好像有點複雜,他也難免會擔心,「那個顧小姐……」顧家大小姐一夜未歸,現在已經讓顧家像炸了窩般鬧得不可開交,顧老太爺派出全家上下幾百人滿城尋著她,看來史成望也瞞不了多久了,不知道主子有何打算。 「你先下去吧,我自有想法。」淡淡地揮退手下,龍庭澹撫著扳指陷入深思之中。 這只通體翠綠的湖水凍扳指,是他曾為一國之君的唯一紀念,還是父皇在臨終之前交給他,作為君臨天下的信物。當初讓位時,他本想一起交給皇兄,只是皇兄說那是父皇所贈,就是他的,所以就一直戴在他的手上。 它時刻在提醒著他,父皇與皇兄對他的期盼與疼愛,每次撫摸著它,就能讓他的心情平靜,更理性地去解決棘手之事。 只是現在,內心那一團叫囂著的火焰讓他想要拋掉那該死的理性,順著自己的脾性去解決這件事情,本來昨天的相遇,雖然讓他心動,但他也打算只當它是偶然的驚鴻一瞥,待他回到京城,他與她這輩子也只有那一面之緣。 而她也可以如願地嫁與自己的心愛之人,他則繼續做他的輔政王爺,永遠也不會有交集。 可是,命運似乎不贊同他的想法,藉著袁大通之手,將她像最純潔最誘人的禮物般送到了他的面前,而他也沒有通過這次的考驗。 現在既然他們已經有了再也解不開的關係,那麼就糾纏到底吧,對她他早就已經決定一旦碰觸,就再也不放手,那麼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情,他也不會更改。只是在這之前,還有未曾解決的事,要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千里。」揚聲一喚。 「是。」一直守在書房外的關千里連忙推門而入。 「你帶著我的手諭,將袁大通一干人等全部解職押入大牢,有關的商賈,一律封鋪。」以為送來他想要的東西,一旦他碰了就會手下留情嗎?這個袁大通,未免太小看他龍庭澹了。 「是。」不意外的,本來就打算動手,相信主子不會因為任何理由而有所遲疑,「那個顧家……」看主子對顧大小姐的態度,他還是問清楚比較好,免得辦錯了事徒惹主子不滿。 「先將史成望開辦,至於顧譽東,先放著。」有關無關,還是要審完才算,不過由這幾日的調查資料來看,顧譽東跟袁大通是沒有什麼關係。 「屬下知道了。」行了告退禮後,關千里奉命去辦該做的事情。 等書房再次恢復安靜後,龍庭澹獨坐在書案前,撫額沉思。 顧遙夜,在心裡默默地念著她的名字,他要怎麼去處理她的事情?最初他以為她就像普通的女子一般,雖然在不知名的情況下,被他奪去了清白,就算事後想不開,可是如果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再負責到底的話,她應該也是好解決的。 只是現在知道了她的情況後,他反而不再有把握了,她的性格,看來非常倔強的,不一定會同意他的提議。 有心上人嗎?楚隨瑜?不明白心頭湧上的酸澀滋味是什麼,但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不會喜歡這個男人。 他要好好想想,怎麼將顧遙夜安撫下來,讓她乖乖地待在自己的身邊。 「啟稟王爺。」一聲細小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維。 不悅地皺了皺眉,「進來。」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容貌清秀的婢女,低頭小聲說道:「王爺,那位小姐醒過來了。」她的聲音還有些顫抖,尊貴的主子氣勢太強悍太嚇人是原因之一,次進入這種議事的地方是原因之二,讓她嚇得要命。 要不是主子之前吩咐,讓她守著那位昏迷的小姐,等她一醒就馬上通報,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敢走進這種連打掃都輪不到她的神聖地方。 聽不到主子的回答,她鼓了半天的勇氣,終於抬起頭一看,可哪裡還有那個英明神武,卓爾不凡的王爺的影子? 第四章 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依然是那看著有些熟悉又很陌生的房間,她竟然又回到了那個受辱之地,原來死都不成嗎? 好恨、好恨、好恨那個男人,奪去她清白之後,還霸道地連她的生死都要干涉,難道連死的自由都沒有嗎? 眼瞳像失去生氣一般,連淚水都擠不出來,自從娘親走後,她就已經很少哭泣了,而她身為顧家唯一的繼承人,有的只有身為顧家人的一身傲氣,根本不屑於示弱,之前會傷心地流淚那是實在打擊太大,一時承受不住,而現在她不想再出現那種卑微的行為。 想想昨天剛出家門時,她腳步輕快地在青石路上走,心情是自從娘親走後,次這般愉悅,一想到再過一段日子,她就可以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她就開心地想笑。 結果才不過短短的一天,她的人生再次出現翻天覆地的巨大轉變。本來以為會出現的美好生活,剛剛與她接近,現在又已經離她好像有千萬里那般遙遠,她永遠也不能擁有了。眼眶再度傳來酸澀,她用力地呼了口氣,肺部傳來的疼痛的讓她知道,溺水對她的身體造成了傷害。 她會去尋死,是氣急了,羞辱極了才會作出的這種決定,現在想想、她再也不會做那種事情了。死,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何況她也不能那麼無孝的離開疼愛自己的爺爺先走,就算無顏面對楚隨瑜也不行。 這次的事情,她一定要查個清楚,將要討的債一筆一筆地全數要回來,當然首先她要能離開這個讓她痛恨至極的地方才行。 水眸淡淡地掃了下四周 ,之前傷心憤恨遮了她的眼,讓她根本無暇去理會這裡的擺設,現在仔細打量著這佈置不凡的寢室,慢慢地為自己所看到的東西感到驚心。 別的不說,就說那隨意掛在牆上的山水畫,一看就是名家手筆,她曾聽愛好字畫的爺爺提過,這個幾百年前的畫家的畫,隨便一幅就要價萬兩,而這間屋子,竟然掛了好幾幅,能有這般財力的人,肯定是來歷不凡。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房門在她的深思中被輕輕地推了開來,清瞳微抬,印入她眼簾的,就是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一聲淡紫色的裳袍,將他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襯托得無與倫比,可惜她根本無心欣賞,清澈的眼眸帶著強烈的恨意,直直地注視著他。 「你醒了?」龍庭澹走到床邊,望著那 分节阅读_5 分节阅读_6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6 清醒後更加清麗的容顏,心裡有幾分高興。 他好高!一走到床前,就產生了巨大的存在感與壓力,她竟然只能無用地躺在床上,氣勢平白弱了下去,所以她掙扎著,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小心點,不要亂動。」見她想要起身,他連忙伸手扶她。 她停止動作,眼兒定定地望著他扶在肩上的大掌,巨大堅實,這是屬於男人的手掌,「放開!」 一字一字地將話說出來,一臉地嫌惡,彷彿被他碰觸是一件噁心的事情。 他要是會乖乖聽話,那就不是龍庭澹!不理會她的冷淡,他輕輕使力,將她扶起來靠在柔軟的靠枕之上,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已經氣喘吁吁。 「大夫說你身體太過疲憊,「勞動」過量,」別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再加上溺水受驚,要躺著靜養幾日。」 這個男人,竟然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那種別有深意的話,顧遙夜瞪了他一眼,「我要回家。」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現在需要的是靜養,不宜走動。」撩開裳袍的下擺,在床邊坐了下來。 「你要幹什麼?」她謹慎地望著這個一臉愜意的男子,他怎麼可以這樣隨隨便便坐到床上?難道過了昨晚,她在他眼裡,是那種可以隨意輕薄不需要尊重的女子嗎? 「放輕鬆點。」他優雅地一笑,「你現在身體虛弱,想也知道我不能對你做什麼,就算要做,也要等你好了再說,對吧?」 「無恥!」她怒斥道:「你放我回家,我不要待在這裡。」 「家?」他輕鬆地靠在床邊,「那個家,你還敢回?」 「你是什麼意思?」 「你想想看,你昨天為什麼會來到我這裡?」他不介意多提醒多一點。 是了,昨天她就是喝了二娘遞過來的茶,就暈了過去,醒來之後…… 「你究竟是誰?」防備地瞪著他,為什麼二娘會幫著他來害她?而且最明顯的是,就算二娘平日裡萬分看她不順眼,但也不至於膽大到敢這樣來下藥,肯定是有爹的示意,她才敢。 一想到連自己的爹都這樣對她,她就覺得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即使從小到大,她就是爹爹的眼中釘、肉中刺,有她存在的一天,他就不能掌管顧家的產業。也是,數不清多少的綿裡針、笑裡刀就從她懂事開始一直都出現。 每次,爹爹都不會親自出馬,都是那些姨太太動手,一旦事發,爹都可以推得一乾二淨,反正他史成望女兒一大堆,不差她這最不聽話的一個。 而這次,也是如此,只能怪自己太過大意,是喜悅讓她沖昏了頭腦,忘了防備,才中了父親的陷阱,那爺爺呢?他現在在哪裡?會不會連爺爺也…… 「我要回家,我現在就要回家。」驚慌佈滿整張小臉,她提起力氣,想要從床上起身。 「真倔強」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穩住她柔弱的身子,「不是叫你不要亂動嗎?真是不聽話。」 「我要回家,我一定要回家!」堅定地抬頭望著他,也無暇去理會他觸碰她的手。 「放心,顧譽東沒事。」一想就知道她在慌什麼,直接說出來,免得她再不聽話。 「你……」他怎麼會知道她爺爺的名字,還一臉自信? 「史成望現在自身都難保,你不用再操心別的。」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爹爹會自身難保,他說得這般篤定,到底是憑什麼? 「終於對我好奇了嗎?」他邪邪一笑,「想要知道我是誰了?也對,畢竟我們昨晚……」 「住嘴!」她嚴肅地截斷他的話,這個男人難道不知道她恨他恨得要死嗎?竟然在這裡跟她耍嘴皮子,更過分的是,還在提昨晚的事,要不是現在身體虛弱,她真的會撲過去啃下他的肉來洩憤。 被女人命令,真是生平頭一遭,龍庭澹頗感新鮮地挑了挑眉,好脾氣地忍耐下來。算了,怎麼說,也是自己理虧,平白無故地奪取了人家小姐的清白,被罵上兩句,就屬應當,不過該說清楚的事情,還是要立刻說清楚的。 俊顏一怔,認真地將他的話說個明白,「顧遙夜,你聽好了,我,龍庭澹,就是當今的輔政王爺,昨日你被鳳儀城的城守袁大通下了春藥,送到了我的別院,才有了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對於昨晚的事情,我感到抱歉,畢竟是我毀掉了你的清白。」抬手阻止了她想說話的行為。 她暗暗地一咬牙,忍住了想說的話,這個男人,說他是那個大名鼎鼎的輔政王爺,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而自己,真是沒用,被他一個簡單的手勢,就不敢插話。 「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除了表示歉意外,我也無力去改變,不過,我可以做出補償,遙夜。」直接省掉姓氏,明明白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決定迎娶你做我的王妃,給你一個名份。」 堂堂的輔政王爺,尊貴無比,全天下的權勢都掌於手中,要當他的妻子,理應挑選身份、地位、容顏都舉世無雙的人兒才是。 而今天,他將這份天大的殊榮給了顧遙夜,已經是多麼大的恩寵與疼愛,她應該想都不用想,就會答應了吧? 什麼?顧遙夜像是聽到天方夜譚般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這個高傲的男人,竟然跟她說願意給她一個名份,當做對昨晚的彌補…… 她氣結地說不出話來。 「我想這樣的安排,對你我都好。」他得到了心裡想要的女人;而她也得到全天下女人都想要的地位,這樣的補償,雙方都滿意,看來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顧遙夜抬起清眸,定定地望著他。 「事情就這樣定,好嗎?」望著那即使在病中,依然能打動他心房的姝麗容顏。 「龍庭澹,你去死!」隨手抓過那擺放在床頭小几上的白瓷瓶,用力地擲向那可惡的,一臉理所應當的男性臉龐。 去死!去死! ★★★ 不能出別院,被迫困在這大得可怕的院子裡靜養,幾天下來,顧遙夜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其實平日裡爺爺對她非常疼愛,有什麼珍貴的東西都買來給她補身體,她的身體底子素來就不錯,被強迫養了三四天,已經是極限了。 她想回家去,強烈地想回去。 「小姐,太陽越來越大了,我們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寶珠跟在她的身後,擔心地望了望那夏季熾熱的陽光,生怕曬傷了這位王爺的嬌客。 自從被指派照顧這位小姐之後,她就一直誠惶誠恐,能讓尊貴的主子親自跳下湖裡救上來的人,可見在王爺心上的地位,要是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她,或者是讓王爺的貴客曬傷了,恐怕就算有十條小命都不夠賠。 「不用了。」淡淡地拒絕丫鬟的提議,整天悶坐在房裡,已經快把她悶壞了。好不容易今天出來這個花園裡透透氣,哪裡肯就這樣回到那個怎麼也待不住的房間? 在這巨大的綠樹下坐在沁涼的理花石凳上,望著院內萬紫千紅的百花,她不禁有些傷神,這些花花草草,還是如同以往般盛放,可是對她來說,世界早已有了改變。 好幾天都沒有消息,楚隨瑜會不會擔心她?可是再擔心又有什麼用?就算她現在出了別院,也不可能跟他見面,這副骯髒的身體,有什麼資格去面對那個對她一往情深的人? 用力地吞下哽在喉中的酸楚,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她就有流淚的衝動,她多恨,多惱,那個強佔了她的男人,奪去她的清白已屬可恨,現在竟然還將她禁錮在這裡,不讓她回家。 想到那天,自己將他的提議丟回他的臉上,就覺得痛快,那個花瓶沒有砸中他,真是可惜了,不然多少也可以稍解她心頭之恨。 寶珠望著頭頂上那撐開的巨大綠蓋,再看看太陽的位置,放心地吁了口氣。還好現在是上午時分,太陽不過太過猛烈,而這裡種的大樹又提供了天然的綠蔭,應該不會曬到小姐。 靈巧地為她倒了一杯熱茶,「小姐,走了一會兒應該口渴了,喝杯茶吧。」她們一整個上午都在這個花園裡閒逛,直到剛剛才坐下來,估量著小姐這會子應該需要這杯茶來舒爽一下喉嚨。 沒有拒絕丫鬟的好意,加上也是真的渴了,她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出身於名茶世家,對於茶葉也頗有研究,這種入口略苦但在舌尖那種清冽的甘甜,一品就知道是絕世好茶,這種茶,她從來也沒有喝過。 好奇地低頭看了看茶杯裡泡開的茶葉,一根根竟然比女兒家繡花的針還要長還要細,被開水一沖,在水裡直豎著,像是銀針茶,但又不是太像。 「這個是什麼茶葉?」對於沒有見過的茶種,好奇心還是不受控制地問出來。 「這是綠松茶。」再為她倒滿一杯,「是今年開春扶夷國進貢的,聽說這種茶非常難種,一年也難采收多少。」 原來是外邦名茶,也難過她沒有喝過。像這種皇室進貢茶,他們平民百姓就算再有錢,也是連邊都摸不到,這就是貴族與平民的區別吧。 也許,在尋常人眼中看來,他們顧家富甲一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是跟皇家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而龍庭澹這位紫旭國最有權勢的男人,他的地位與身份,可想而知,她與他根本就不相配。即使在心裡恨透了他,但對於現實,她還是有幾分理智的。 他說要娶她為妃,先不論她個人的意願,這個主意本身,可以說是她高攀了他。身為紫旭國的輔政王爺,地位尊貴非凡,他的婚姻大事,可是天人事情,王妃的位子不是皇親國戚也會是外邦貴族,根本就輪不上她顧遙夜。 再加上,他的容顏出眾,即使不用她提,也必定有無數的少女將芳心落在他身上,他娶她在他或者任何一個不相干的人看來,都可以說是天大的恩賜了吧? 在外人看來,她根本沒有什麼好挑的,失去了少女的清白,當事人還願意負責任,重點是這個當事人還是一個王爺,她還有什麼話好說,聰明的當然是忙不迭地點頭說好。 可是,她不願意,她一直都想不通,如果一個女人被弓虽暴了,所謂的負責就是要讓施暴的人娶她嗎?那豈不是讓她嫁給了一個弓虽暴犯?就因為被弓虽暴了,所以還要再給那個人機會名正言順地弓虽暴一輩子?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她顧遙夜,不願意!即使心裡沒有楚隨瑜,她也不會同意這樣荒謬的主意,何況她心有所屬,這輩子早就決定除了楚隨瑜,她誰也不嫁。就算現在她已經沒有資格去成為楚隨瑜的妻子,她情願一生孤單,也不願嫁與他人。 說她不識抬舉,不懂身份也好,說她眼高於頂,連尊貴的輔政王都看不上眼也罷,她是絕對不會嫁給龍庭澹,就算似也不願意。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寶珠擔心地望著主子,要不是她緊握杯身的手兒握得發白,她還不知道小姐她情緒激動著,這位小姐也算是個奇怪的女子,平日性格冷淡,也不太愛說話,更別說伺候的這幾天,連一絲笑紋都沒有在她的臉上出現過,這麼清冷性子的小姐,她寶珠還是生平頭一回見。 被叫喚聲喚回了心神,她慢慢地鬆開握緊杯子的手,又失控了,她的情緒,怎麼會又失控了?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她越來越難控制自己的脾氣,她怎麼可以被那個可惡的男人影響呢? 「王……」眼尖 分节阅读_6 分节阅读_7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7 的寶珠看向那個走進的男性身影,剛想開口請安,就被他抬手阻止了,再一個眼神示意,她連忙乖巧地退了下去。 龍庭澹輕輕地在她身旁坐下,一手支額,欣賞地望著那又再度陷入沉思中的女子。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就算不說話,她的一切看起來還是那麼地賞心悅目?她到底是哪一點讓他覺得這般喜歡,怎麼看怎麼覺得順眼,怎麼瞧怎麼覺得入目? 顧遙夜放下慢慢變涼的杯子,一抬眸,就凝入一雙純男性的慵懶黑眸之中,嚇了她一跳,她驚訝地想要站起身。 「還是坐著比較舒服。」他伸手按下她的肩膀。 「拿開你的髒手。」她嫌惡地皺著眉,沒有白費力氣去掙扎 ,很明顯地知道自己的氣力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你坐下來的話。」沒有介意她不敬的話語,真是個倔人兒,都這麼久了,還是對他這般冷漠。不過在他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之後,現在多了大把的時間,可以專心來處理她的事,陪她慢慢耗。 一收回手,她就挑了一處離他最遠的石凳坐下來,眼睛定定地望著遠處盛開的美人櫻,當他透明般不存在。 「對於我那天的提議,你考慮得如何了?」她的冷漠, 他不放在心上,直接問自己想問的事,當初一說完,就被她怒極地舉瓶砸來,可見她是真的不滿極了。 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尋常人家的女兒,聽見他的提議,別說是有了心上人,就算已經嫁作人婦,都會迫不及待地撲上前來;只有她,在聽完他的話之後,好像聽到全天下最可氣的話語一般,直接發狂。 原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愛名利與權貴的,顧遙夜就是其中之一。 她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對於不想理的人,她一向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這是在顧家時就已經練就的功夫。 「不說話,是默許了,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面對她,他都很容易忘記自己是一個威風凜凜的王爺,總是對她好言相待,甚至連稀少的幽默感都被她激發出來。 這人!她瞪他一眼,「龍庭澹,你聽到了,我再說一遍,我管你是什麼王爺、皇子,我不嫁、不嫁,這輩子就是死,我也不嫁你龍庭澹為妻!」 性子果然夠烈,他喜歡。 笑了笑,習慣性地撫著指上的翠綠,看起來悠然自得,「哦?話有時候可不能說得太滿。」 「我今天就把話說滿了,如果你能讓我嫁給你,我就什麼都聽你的。」就算被下令處死,她也絕不嫁這禽獸為妻。 「這個提議聽起來不錯。」懶懶地靠向身後那顆泛著清香的大樹,「你說得出,就要做得到。」 「當然。」 「你說,什麼都不能讓你嫁給我,對吧?」撫著下額,再確認一次。 她連看他一眼都嫌費事,連死都不怕,她還怕什麼?要她嫁給他,這輩子,不,永生永世,都無可能! 「那麼我想知道……」 一改之前慵懶的神色,他正經地望向她,「你爺爺的性命和楚隨瑜的前途,可不可以讓你改變主意,嗯?」 第五章 他是什麼意思?聽到他嘴裡吐出來的字句,讓她一下子愣住了。 「可不可以,遙夜?」低低的詢問,如同深夜裡誘人心魂的惡魔般讓人心醉。 可惜,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殘酷。 「你是什麼意思?」她不懂、不明白,她嫁與不嫁,跟爺爺、楚隨瑜又有什麼關係? 「不懂嗎?」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不介意把話說清楚,「袁大通,你認識的是吧?」 她當然知道這個人,就算以前只是聽過名字並不熟悉,但如今也是想不熟也難,就是那個男人,主使著下藥將她迷昏,再將她毫無尊嚴地送到龍庭澹面前,任他恣意輕薄。 這件事,她也是從龍庭澹的手下關千里嘴裡聽到了,關千里的原意,是不想她誤會龍庭澹是一個無恥之徒,才向她將事情解釋清楚,可是聽完之後也不能消除她對他的恨意。 就算最初的起意,不是他龍庭澹,除了佔有她,他還可以有別的選擇,春藥再厲害,也不是無法可解的,他很明顯的,就是要奪了她的清白,這點罪無可恕。 「前日,他已經被我處斬了。」身犯貪污瀆職的大罪,已經是死罪難逃,再加上這麼多年為了謀取暴利,他還背負了許多條人命,免死金牌也救不了他,直接處斬,還算便宜了他。 想到法場上袁大通的怒吼,龍庭澹冷冷一笑,他做事一向都不拘禮數,又怎麼可能被一塊死沉沉的金牌給嚇阻?再說袁大通可能連死都沒有想到,當初他找顧遙夜當作取悅他龍庭澹的禮物,可是卻不知道,自己找的不是一個保命符,而是催命符,就是顧遙夜,讓他毫不猶豫地將袁大通直接處死,連秋後都懶得等。 死得好,顧遙夜也在心裡冷哼,對於那個加害她的罪魁禍首,他就是死一千次,也不能消她心頭之恨。 「而與他相關的人,也根據罪行的大小,或殺或流放。」看了那個面無表情的女人一眼,「包括,史成望。」史成望只是利字當頭,做的惡不算太大,流放就足夠了。 「他的事與我無關。」那個被稱為爹的人,除了給她一滴精血之外,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別的聯繫,何況這次的事情,讓她對他僅有的一絲絲親情都徹底斬斷,他的下場,她連問都懶得問。 夠冷,龍庭澹在心裡歎氣,這個女人,果然與眾不同。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要有一顆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腸才算可愛,偏偏他就是喜歡她那種清冷的氣質,真是造孽。 「至於顧家嘛……」故意拖了下話語,看她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只好自己說出來。「沒有很明顯的犯罪證明,顧家與袁大通的事情有關。」 這不就結了?他到底是想拿這個來威脅她什麼? 「但也不是說無關。」他話頭一轉,認真地望著她,「史成望與袁大通勾結,這是鐵證如山,而顧譽東作為顧家的主事者,說他一點都不知情,這就有點說不過去?所以史成望的事情,顧譽東很難洗得清嫌疑,主要還是要看審案的人相不相信。」而那個審案的人就是他。 「你明明知道,我爺爺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聽出門道來,她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知道?」他也定定地回望她,「顧譽東流放不流放,與我有什麼關係?就算我判他的罪,天下有誰敢說我審錯了?」狂妄地接著說下去,「判與不判,對我來說一點損失都沒有,怕只怕,他年紀太大,捱不過流放之苦,你身為孫女輩的,又於心何忍?」 「你!」好卑鄙!本來還以為他除了強奪了她的清白,這幾日的相處,讓她認為他還不算是個大奸大惡之徒,原來還是自己太過天真。他其實比袁大通這些人還要壞,他的壞,是明目張膽,袁大通還有他龍庭澹來治,可是龍庭澹,全天下又有誰可以治得了他? 「還有楚隨瑜,你知道的,朝廷三年才開考一次,而恩科呢,就更加少了。他等得這麼辛苦,才有這次的機會,可是想讓一個無名的秀才終身失去應考的機會,你想想看,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會是多難的一件事情?」根本就是簡單得如同吃飯喝水一般。 「你、你不會的。」她難以相信地搖著頭,「堂堂一個王爺,為什麼要對一個無權無勢的秀才做這種事情?」用特權來壓人,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傻丫頭。」他無奈地歎息著,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彷彿對她的問題非常沒辦法一般,「你不知道,一個男人想要得到一個女人時,可以有多瘋狂。」他想要得到她,哪怕就算與全天下為敵,他也會去做,何況只是區區兩名不想幹的人,這才是他龍庭澹的本性,囂張狂妄,根本就不理他人的想法。 「得到我?」她的眼瞳裡出現了痛苦的神色,「你明明、明明已經得到了。」他們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他已經佔有了她的身體,還不夠嗎? 「不夠,當然不夠。」看出她的疑問,他直接給予答案,「你以為我是怎樣的一個人?既然看中了你,一夜又怎麼夠?」 痛恨地望著他,他到底是想怎樣折磨她才能甘休?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纏住她不放? 「現在告訴我,」靠近她的耳畔,感覺到她的身體又變得無比僵硬,「你顧遙夜,要不要嫁我龍庭澹為妻?」 卑鄙、無恥、下流、骯髒、齷齪……腦海裡閃過千萬個罵他的辭彙,可是卻張不了嘴罵出來。 「你,不會的、不會的。」她搖著頭,拒絕相信一個堂堂的王爺,就算行事有些乖張怪異,但從他做的事情來看,也還算正直,他應該不會為了得到她做那種事的,不會的。 「那你要不要來賭賭看?」抬手捲起一束垂在頰畔的青絲,輕輕一嗅,那種自然的蓮香,讓他心動不已。他想起了那晚狂野的歡愛,整晚傍在身旁的如蓮女子,那一身如冰似雪的嬌嫩肌膚,還有……別有深意地望了望她包裹在絲質衣裳裡的胸脯,感覺情慾似潮水般湧上。 她,不敢賭!試問天下,有哪一個人敢拿自己最親的人的性命和最心愛的人的前途來做賭注,而且還是跟一個根本就沒有人格可言的男人賭?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她會輸,她只恨,只恨為什麼命運要讓她遇上他。 「我不會愛你的,恨是我們之間唯一的感情,就算這樣,你也要娶?」她想不明白,一個擁有天下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什麼樣的女人要不到?為什麼一定要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來強逼一個女子? 如果她是什麼美得風華絕代的女人,那也勉強算了,可是,她有自知之明,自己這樣的姿色,也只能算得上還可以。那麼,他執著於她的理由是什麼?在他已經得到她身子的前提下,乾脆玩過就算了,還要娶回家幹嗎? 「無所謂。」聽了她的話,他漂亮的狹眸稍稍一暗,只是語氣裡還是那種不在乎的調調,「來,青口告訴我,你願意嫁給我嗎?」 疼痛如同針扎一般直直地刺入心窩,她感覺到連呼吸都帶著撕心裂肺的傷痛,努力地張了張嘴,最後終於乾澀地擠出那句話來,「我願意。」從這一刻開始,她對他,只剩下純粹的恨意,恨他的強佔與逼迫、恨他讓她離自己的幸福越來越遠、恨他奪走了她人生最後的意思希望,連想念都沒有留一毫給她。 如果他要娶,那就娶吧,但是他娶到的,永遠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也許連軀殼,他都擁有不了…… 「那好,為了慶祝我們達成共識,來祝賀一下吧。」抬起她蒼白的臉蛋,吻上了那冰冷的雙唇。 就像在吻著無生命的雕塑般,她的雙唇沒有溫度,也沒有絲毫的反應,而她的大眼裡,有著再明顯不過的嫌惡與排斥,她不喜歡他的碰觸,一點都不喜歡。 龍庭澹壓下心裡那種被傷害的感覺,這其實是在他的意料之內,用手段去得到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本來就不指望她會有多配合,不過沒關係,他會去改變這種狀態的。 將她僵硬的身子摟抱入懷裡,薄唇帶著前所未有的熱情在她唇上輾轉著、輕揉著、吸吮著,舌頭慢慢地舔過她的嘴唇,留下曖昧的濕痕。 他到底在做什麼?震驚在顧遙夜的心裡如同丟下炸雷般,這種行為對她來說,是陌生而且放肆的,在與楚隨瑜一起長大的十幾年裡,他們感情親密要好。可是一個是大家閨秀,一個是知書 分节阅读_7 分节阅读_8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8 達禮的秀才,感情歲真摯,但很純潔,最親熱的,也不過是曾經情到濃處落在她唇上的幾個如同蜻蜓點水般的淺吻。 像這樣的親吻,對她來說真的是一種震撼,雖然在那個狂亂的夜晚,他們之間已經做過最私密、最親熱的床事,但那晚的記憶,在她腦海中充滿著混亂,在藥性之下,細節方面她真的一點都不記得。 她還是沒有反應,這不禁讓他有些挫敗,自從他知人事以來,吻過多少女子、抱過多少女人,從來沒有一個不在他的懷裡迷醉不已的。如果她顧遙夜是那種天生對這種事情冷感的女子,那也算了,可是那晚的她,明明熱情狂野,可見她的天性不是冷感。 還是不是她心裡認可的那個人,就不可以?一想到她對他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就感到不舒服,就算現在不能得到她的心,他也要她的身體臣服在他的身下,一旦身體被征服,要得到她的心,也不會是一件太難的事。 本來只是想淺嘗輒止的一個吻,在她的無反應之下,激起了他純男性的佔有慾望,大掌撫過纖背,直接摟住那細細的腰肢,將她一把抱起來。 「你要幹什麼?」她驚呼著,克制住自己想摟住他脖子的衝動,這樣突然被騰空抱起,受到的驚嚇不是一般的。 「反正你現在是我的,我想重溫舊夢,不可以嗎?」邪邪一笑,重重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往自己的寢室走去。 他在說什麼?什麼重溫舊夢?他該不會是想…… 「你休想!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在他懷裡拚命地掙扎著,想要逃開。 「你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只要我讓你答應嫁給我,什麼都會聽我的。」他手臂一使勁,她就如同被鐵鎖綁住了一般,怎麼掙扎都是徒勞,只能在他懷裡喘氣,「而且你不要忘了,你已經答應要與我成親,成親之後,這種事情又豈可避免?所以你掙扎什麼、躲什麼?嗯?」 一字一句,如同利刃般在她身上刮出千條萬條傷痕,是啊,她到底是為什麼掙扎?自從答應與他成親的那一刻,她就該想到了,她是怎麼都逃不掉他的強佔,抵抗什麼?如果他一定想要這具連她自己都嫌棄的軀殼,那就給他吧。 力氣好像忽然間消失了一樣,她乖乖地躺在他的懷裡,不再動作。 她聽話了、乖巧了,可是一股悶氣卻突然在他的胸口鬱積,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讓他用威脅的手段,才能得到她的屈意順從?什麼時候,他才可以真正地得到她,讓她心甘情願地躺入他的懷中? 抱著她一路疾速往寢室走去,他的腦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得到她、得到她,今生今世,就算與天下為敵,就算不擇手段,他也要完完全全地得到她。 「王爺!」老遠望見自己的主子抱著顧小姐從花園狂奔而來,讓本來想找他稟告事情的關千里一時愣住了。 「滾開!」帶著狂怒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立刻得到他的讓路,龍庭澹直直走進自己的臥龍軒,砰的一聲,踢上房門的聲音,驚得關千里差點跳起來。 天哪,主子是吃了什麼火藥?上午心情不是好像還不錯的樣子,怎麼一轉眼,就像一頭噴火龍?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顧小姐惹他不開心?想想主子懷裡抱的那個人,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這個顧家小姐,可真有本事,能把一向冷靜自持的主子惹毛成那樣,看來這個顧小姐對他家主子的影響力不小。 摸了抹鼻子,識趣地不去打擾自己的主子,算了,不稟告了,還是他自己處理算了,王爺現在忙得很,可沒空去管那些個「閒事」。 被一把拋到鋪著柔軟床墊的大床上之後,顧遙夜靜靜地躺著,沒有一絲的反抗與情緒,好像所發生的事情,與她無關一般。 好,很好,她可真懂得怎麼激怒他!龍庭澹望著她平靜的容顏,手下褪衣除裳的動作沒有一點停滯,既然她想扮演一無所感的女人,那麼他也成全她。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謙謙公子,對心愛的女人只是擺著不碰不是他的性子,要娶她為妃,原本就是想要名正言順地擁有她。 很快,除下了一身淡紫的裳袍後,他渾身赤裸地跨上那張大床。 她的水眸,直愣愣地望著頂上那細膩的紗帳,如煙霞的色澤,讓它看起來漂亮極了。當他的手掌直接撫上她的雪乳時,她不能自已地全身變得僵硬。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忍住那嫌惡的尖叫聲。 他沒有去看她那張帶著排斥的臉蛋,手指靈活地在她的襟扣之間動作著,很快地,那件粉色的衣裳被他解了開來,如同花瓣般被剝開,露出裡面最嬌嫩、最美麗的蕊芯。 淡色的肚兜下,那盈盈的雙乳隨著呼吸一起一伏,讓他的呼吸也隨著那起伏變得粗重起來,撫至她的頸邊,抽開那繫著的絲結,絲綢從她的胸前被掀了開來,露出最美麗的景致。 空氣直接襲上她赤裸的皮膚,讓她的呼吸也隨之變得緊張起來,顧遙夜握緊了手掌,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逃開的念頭,不要去想、不要去感受。 沒有遲疑,他接下來將她的蘇繡裙給褪下,包括那輕薄的褻褲,很快她就與他一樣,毫無遮攔地呈現在彼此的面前。 呼吸在她嬌軀裸露的那一刻開始,變成了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深邃的瞳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那每一條完美至極的曲線。 她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分都該死地吸引著他,讓他即使只是看著,都覺得喉嚨乾澀、呼吸沉重,而下身也傳來一陣又一陣激烈的勃動。 手掌有自己的意識般,直接撫上那高聳的誘人乳防,掌中的那種絕妙的滋味,讓他的黑眸變得更加漆亮,白皙如玉的皮膚上,甚至可以看到淡淡的青色筋脈,飽滿沉重的胸脯上兩抹粉紅花蕊還未甦醒,彷彿在邀請他的品嚐,而他當然也沒有客氣。 捧起那沉重的飽滿,徐徐地搓揉著,薄唇低下尋找到她的粉唇,輕輕地摩挲著、吸吮著,嘴唇稍稍施力,想讓她為他張開嘴來,讓他可以一探唇內的芬芳。可惜她根本不合作,緊閉著唇,不給他一絲一毫的反應。 不過,沒關係,大掌微微一用力…… 勉強吞下那差點脫口而出的呼痛聲,這個死男人,竟然那麼用力地去握她的胸脯,那種痛感讓她張開了唇,結果只是在那一瞬間,他的舌頭就伸進去,狂猛地在她唇內攪拌著、舔舐著,甚至咬住她的小舌,放肆吸吮。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真是太過奇怪,人與人之間、男人與女人,又怎麼可以做到這種親密的地步,胸口湧起的是強烈的不悅與排斥。她多想用力將那壓在身上的強壯身體給推開來,讓自己可以輕鬆呼吸,可是不行,真的不行,從她答應嫁給他的那一刻開始,她的身體就不再屬於自己。 黏膩的吻,一直從唇畔延伸到她潔白幽香的頸項,將屬於她的每一寸肌膚舔了遍之後,舌尖抵在那緩慢跳動的頸動脈之上,她沒有反應,不像那晚動情之時一般,這裡的搏動是劇烈,呼吸是沉重的。 還是不行嗎?龍庭澹生平首次陷入這麼大的挫敗之中,不過輕易放棄也不是他的作風,兩隻巨掌來到最得他寵愛的乳防之上,輕輕一撥,就形成深深乳溝,薄唇含住她粉嫩的櫻瓣,最初只是愛憐地輕舔,接著就是失控地狂吮,嘴裡粉嫩絕倫的口乾讓他忍不住用舌頭去反覆舔弄,再深深地含吮,間或用牙齒去輕噬。 在輪流將那兩抹粉嫩吸吮地水潤光滑之後,他才戀戀不捨地將那美麗的花蕾吐了出來,用手掌去揉弄著綿軟的乳肉。 他到底是在做什麼?為什麼不乾脆做完就算了?不想讓自己去感受的,可是胸前一直傳來的強烈存在感,讓她的思緒不能得到清明。 「有感覺了,嗯?」望著那在他唇下挺翹的乳頭,他線條優美的嘴唇輕輕地揚起。那晚他就知道,這裡是她的敏感地帶,只要微加刺激,就可以得到意外的驚喜。 沒有看他一眼,她仍舊僵硬地躺在床上,望著頂上懸空的紗帳,正午的強烈陽光透過格窗射了進來,將紗帳變得更加透明與飄渺。 這個倔強的女人,以為在床上扮死魚,他就會對她失去興趣了嗎?不會,絕對不會,她這樣只是更加強烈地激起他的男性徵服慾望。 沒有分毫的遲疑,手掌撫過絲滑的背部,捧起那挺翹的圓臀,或輕或重地揉捏起來,她的臀肉飽滿豐厚,握在手裡彈性十足。修長帶著薄繭的手指重重地一掐,圓潤的臀肉立刻從他的指間迸了出來,在將她的臀部扶了個遍之後,心滿意足的手掌這才甘心順著深深的臀溝,滑到女性的私密處。 強壯的手掌扶到潔白的大腿內側,輕輕一扳,就將她雪白的大腿給架了開來,直接將脆弱的私花暴露在他的眼前。 修長的手指,一下下地梳弄著那曲捲的細毛,左手的食指尖抵上那隱在花瓣前端的小小珠玉,重重地一揉,看到掌下如玉的皮膚倏地一僵,全身的皮膚都緊繃起來。 瞭然的笑容出現在他的唇邊,再使勁去搓弄,想要讓它挺立起來,另一隻手細細地撫摸著那兩片緊閉的花唇,那種巧奪天工的小巧與精緻,讓他感歎造物主之神奇。 每一個小細節,都被他摸了個遍之後,他才剝開那兩片花瓣,想要探索那裡面最為幽深的奧秘。 每一根手指的進入,那感覺讓他好看的俊眉皺了起來,該死的,這麼耐心的撫慰與刺激,她的裡面,竟然乾澀得沒有絲毫動情的跡象。 抬眸望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蛋,她的水眸直直地望著紗帳,連呼吸都平穩地一絲不亂,要不是那瞪得大大的清澈眼眸,他幾乎以為她就那樣睡著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為什麼她會倔強到這種地步?不是心裡認可的那個人,就連身體都無法接受!哪怕他做得再多,給她再強的刺激,她的身體,說不動情就是不動情,這樣的女人,是不是世上就她一個了? 「你是打定主意,不跟我有一絲的妥協了是吧?」他俯在她的耳邊,咬著牙問出這句話來。 灼熱的氣息沉沉地貫入她的耳內,清亮的眸子,在看了他一眼後,又回到了那紗帳之上。 好,真好! 浪漫書房裡的書純為欣賞參考,請勿再次傳播轉載 支持作者請購買正版書籍 回復 引用 發短消息加為好友pg 當前在線 uid1 精華0 積分999 閱讀權限200 在線時間1118 小時 管理員 帖子38921 威望999註冊時間201014 最後登錄201232 3 pg發表於 2010810 23:09 |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龍庭澹忿然地起身下床,走到一旁的大大的檀木架上,一格一格地翻找著,終於在底端的抽屜裡找到了所需之物。 再度上床,從那個小盒子裡揩出一抹透明的藥膏,直接抹上她的私處,一點一點,將她的花穴之內塗抹一遍。 他在做什麼?心裡暗暗吃驚,被那強抹入體內的微涼膏狀物體而瑟縮了一下,接著她就再也沒有多餘的思考時間了。 龍庭澹一手撫著已經慾望勃發的男性粗壯,那紫紅色的欲身散發著強烈的侵略氣息,抵至緊合的花瓣前,兩指分開那脆弱的貝肉,藉著藥膏的潤滑用力地刺入那緊窒的穴道之中。 痛!好痛!本來就白皙地接近透明 分节阅读_8 分节阅读_9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9 的臉蛋,此刻變得毫無血色,纖手緊緊地抓住身下的絲綢,那種被利刃強行剖開的感覺,讓她的嘴唇被咬得差點破皮。他進入了她的身體深處,那種被男人強行侵入的感覺,教她難受。 為什麼,為什麼?身體最隱密的部位就這樣毫無尊嚴地暴露,肉體與肉體這樣直接接觸,真是好丟臉,好想死去。 她的體內,還是如同初次般,又緊又熱,絞得他一進去,就差點棄械投降,深吸了一口氣,忍住自己想要射出的衝動,腰部再一用力,直直抵入她的最深處,那種絲滑與灼熱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地低喘一聲。 即使沒有溫潤的春水作潤澤,她的花穴裡仍舊美好得像天堂般,讓他一進去,就咬牙呻吟了聲。 舒爽的感覺太過強烈,讓他實在沒有耐性再給她適應的時間,挺動著臀部,開始追求自己的快樂,但她實在太緊了,再加上根本沒有動情,沒有春水的滋潤,他就只好拿潤滑膏來代替。 即使心裡對她的倔強火大不已,但還是捨不得強行進入她,只好滿屋翻找那從來沒有用過的東西。 現在他進入了她的體內,雖然有膏藥的潤滑,但他仍然覺得動得非常困難,但是那種緊窒難行的感覺,又是該死的好。 狂躁地衝刺著,手掌將她的大腿扳得更開,更方便他恣意的逞歡,精壯的男性健腰在她大敞的腿間狂野地聳弄著,肉體的響亮拍擊聲在這午後的寢室裡不斷地迴盪,偶爾還有一兩聲男人性感的粗喘與低喃,給這春光再增添了幾分聲色。 他像是最強壯的野獸一般,一旦尋找到自己命定的伴侶,就將全部的熱情揮霍在她青春的肉體之上。汗水淋漓、欲焰激燃,全身結實肌肉都緊繃著,握住她纖細腰肢的手臂上賁起圓鼓鼓的而肌肉,他律動著、抽戳著,在女性花穴裡沉重的擊入,每一下都刺入她的最深處。 粗長的欲身也慢慢地變成暗紅色,熾熱的花壁如同一張小嘴,將他緊緊地絞住,他的每一下進入,都享受著絕美的包圍,進出之間,將她的肥美的貝肉帶進翻出。 好脹、好滿、好難受,纖細的眉兒,難忍這種強烈的肉體交纏皺了起來,她的身體不斷地被他頂向床頭,全身被劇烈地搖晃著,頭開始昏了起來,眼前的一切變得朦朧不清,說不清從哪裡,竄起一股有一股的熱流,讓她全身如同火燒般。 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呼吸也開始變得沉重,汗水將她的秀髮浸濕,而渾身那種濕滑的感覺,也不知是他的汗液還是她的。好亂、好難受,這種行為好可怕、好難耐,到底這種可怕的律動還要持續多久,還要多久,這一切的一切才會結束…… 不斷累積的快感從他的鼠蹊處竄升,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烈,在快達到頂點的時候,他像發狂般在她的腿間重重地菗餸著,不斷地將她發軟的身子頂向前,大掌再握住她的腰肢將她拉下來承受他的聳弄,那張堅固的梨木大床被搖得吱吱亂響,好像要散架一般。 她穴肉的絞動感越來越強,終於在一個重重的戳入之後,他緊緊地抵著她射出了濁白的種子…… 被他的米青液燙到讓她全身一僵,一種莫名的感覺忽然湧上她的心頭,讓她鼻端發酸,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事情,已經就這麼定了下來,萬事成定局。 顧遙夜疲憊地躺在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呆愣的大眼直直地盯著頭頂上的木樑,原本懸掛的淡淡紗帳,被某個遷怒的男人一把扯了去。 單薄的頂級絲被被拋下床榻,只有一半還垂死掙扎般搭在床尾,明黃的床單將她一身潔白如雪的肌膚襯映得更加醒目。 她漂亮的肌膚上佈滿了青紫和紅腫,連大腿的內側都不能倖免,而那無力大敞的腿間,濁白的米青液將她的私密處弄得一場糊塗,她一身的狼藉與無力,顯示出被男人恣意地逞歡過後的可憐狀。 一地亂扔的凌亂裳裙和室內濃重的腥麝味道,即使那推開的菱格小窗徐徐吹送的微風,也吹不開慾望氣息。 好累、好累,她為什麼會惹到那個狂野如獸的男子?從答應成親的那一天起,她的世界就整個陷入了混亂與模糊之中。 神色恍惚中,好像看到爺爺慈祥的笑容,摸著她的頭,柔聲對她說:「小夜,你能嫁給輔政王為妃,那真是前世修來的好福氣,爺爺也為你感到開心。」 是嗎?前世修來這樣的福氣,她自己也覺得開心,開心地眼睛要流出淚來。 「你這些日子的失蹤,王爺已經親自上我們家門說清楚了,你這丫頭,真是的,就算與王爺一見鍾情了,也沒有必要一聲不響就這樣不見人影,你知道爺爺有多焦急?」長輩的責備聲中都包含著無限的寵溺,彷彿對自家孩子的任性感到很無奈似的。 「家裡這些日子發生了一些事情,你那不成器的爹爹出了事情,被判了流放,哼!活該,我早知道他就會有這樣的下場,現在他走了,我一口氣將他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和女兒全部掃地出門,我們顧家總算是清靜不少了。」只是,也孤單了許多。 她只有坐在那裡,愣愣地聽爺爺說著家裡發生的大小事情,心裡有好多的話,好多的委屈想要跟自己唯一的親人說,可是試著張了張口,發現天生的內向性子讓她實在不習慣將自己的心裡話與別人講,尤其是那些話,還涉及到那種最私密與最難堪的事情。 靜靜地陪著自己親愛的爺爺,喝著茶、聽著話,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臨走時,爺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王爺說要帶你一起上京城,再舉行婚禮,打算過幾日就啟程,等你成親那日,爺爺一定會去參加的,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在王府不比在家裡,萬事都要自己小心。」 淚水,明明感覺已經到了眼眶了,為什麼眨了眨眼睛,還是感覺到乾澀? 與心愛的孫女告別了一番,準備走時,想了想,還是轉過身來,低低地在她耳邊說道:「楚家的那個小子,已經到我們家裡來找了你無數次,你的失蹤把他給急壞了,唉,看來他是真的喜歡你,可是沒有辦法……」是的,真的沒有辦法。楚隨瑜這輩子再喜歡小夜又如何?就算將來他中了狀元,那又怎樣?前途再好,再光明,也不能跟尊貴的輔政王爺相比。 心突然跳得又快又急,隨瑜,她心愛的隨瑜,今生今世,看來她是注定要辜負他了。 「爺爺……」 「放心,爺爺沒有把你的事情跟他講開,只是要他死心,誰知道那個小子脾氣強得很,天天上門來問。」可見他也是一個情癡,不過有的事情是天生注定的,誰讓他的對手是當今的王爺?不認輸又能如何,「等時間久了,他也就死心了,你現在是未來的王妃,該忘的事與人,還是忘了,我看得出來,王爺是真的很喜歡你,你可要好好把握。」拍了拍她纖細的肩膀,老人不捨地擦擦眼睛,走出了這棟高庭大院。 即使知道自家孫女心裡仍然愛著楚隨瑜,知道龍庭澹所說的那個一見鍾情的故事不過掩人耳目,但他也選擇相信,因為在他的心裡明白,個性狂放的輔政王爺想要的人,即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一定會到手,而與王爺相比,楚隨瑜當然沒有一點勝算。 原諒他的一點私心,他希望自己的孫女能得到最好的夫婿,那個龍庭澹,只怕全天下沒有一個做長輩的不滿意吧?何況想到那個男人提及小夜的表情,他不會看錯,龍庭澹深深地愛著自己的寶貝,能將小夜交給這樣的男人,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爺爺知道,原來他真的知道,顧遙夜定定地望著那在家丁攙扶下走遠的老邁背影,幾十年的閱歷,老人家一雙利眼看盡世事變化,自己的那些所謂迂迴心事,擺在他的面前再明顯不過了。 她已經再也沒有選擇的機會了,成為龍庭澹的所有物,承受著他每天的肉慾糾纏,心裡的難過滋味,讓她痛苦極了。 那個男人真是全天下最奇怪的人了,即使她對他的百般挑釁都一無所動,他還是堅持要擁抱她,這樣的身體交纏有意思嗎?每天他都對她的身體迷戀不已,看她的眼神,彷彿她是世上最寶貴的東西,那種眼神,讓她心慌不已。 這種充滿肉慾與狂亂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過完?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對她厭煩?她好累、好痛苦也好無助。 「醒了?」那個如惡夢般的男性嗓音突然打破這一室的寧靜,她怔怔地抬眸,望進一雙充滿溫柔笑意的男性眼眸中。 一身整潔無比的素色裳袍,將他襯得瀟灑不凡,那整整齊齊束在方巾裡的黑亮髮絲,給他帶來特別的儒雅之氣,一旦穿上衣裳,所有的狂放不羈都立刻收藏在衣服的束縛之下,他還是那個尊貴卓絕的王爺。 「瞧你,都不好好蓋被子。」愛憐的嗓音中帶著無限的寵溺,拾起掉落的絲被,將她包裹起來,「累了是吧?」 歎了口氣,為自己每次遇上她時那種失控的慾望而感到傷腦筋,為什麼她的身體,能夠激起他前所未有的愛戀?只要她的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他激動得不能自已,恨不得立刻將她壓上床榻,狠狠疼愛,即使她不給他任何回應,他都無所謂。 她的身上,有一股獨特的魅力,讓他心甘情願地臣服,眼裡再也看不見別的女人。 一把將她抱起,往寢室連接的那個小廳走去,穿過百鳥朝鳳的巨大屏風,裡面那一桶冒著白煙的浴桶就是他的目的地。 晨起後處理完事務後,就吩咐下人準備好浴水,給承受他一晚縱情的人兒一個舒服的享受。 當全身浸泡在那溫度適宜的熱水之下時,她才知道自己的身體與多疲憊,被熱水一泡,全身泛起的酸楚感覺,讓她差點呻吟出來。 懶懶地躺在巨大無比的浴桶內,任由男人的大手在全身遊走,無數的經驗教訓告訴她,別想抗拒他的親近,只要有一絲的反抗,所得到的「懲罰」會讓她已經疲憊不堪的身子雪上加霜。 反正他對她的身體,已經裡裡外外都熟悉透了,她也不要那種無謂的矜持,這副讓人厭煩的身子,既然他那麼喜歡,就交給他處理好了,她懶得管。 從一旁的大桶裡舀出一大瓢熱水,細細地淋到她的髮絲之上,用帶著玫瑰氣息的髮膏輕輕地在她頭上搓揉著,揉出細膩的泡沫,長年握著硃砂筆的尊貴大手,再輕柔地為她清洗全身,心裡想著自己怎麼會對這身子這般迷戀?每晚擁她入懷,萬般寵愛,怎麼要都覺得不夠。 這副身子,既然她是一臉放棄的表情,那麼他就來接管,同樣帶著玫瑰的芳香的浴膏塗滿全身,充滿力量的大掌在她身上各處撫摸著、搓揉著,細膩的雪肩,晶瑩的玉乳,不盈一握的腰肢,雪白修長的大腿,還有那每一根都精巧無比的白嫩腳趾,都被他仔仔細細地搓過。 那些被他縱情過後的痕跡,也被他愛憐地一一撫過,該死!自己怎麼會這麼粗暴?畢竟她的身體,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他最心愛的。 用乾淨的清水將她全身的泡沫洗掉之後,再抽過一旁的乾淨潔白的棉巾將她輕柔地包裹起來,抱到內室。 室內已經被手腳伶俐的丫頭們輕手輕腳地整理乾淨,那新添的紅木做的梳妝台的几上放著一整套潔白的裳裙。 肚兜、衣裳、褻褲、絲裙,每一件女兒家的衣物,被他拿著在她身上一一妥帖地穿著完畢。一向只會脫下女人的衣裳,甚至連自己的衣服都有貼身侍從伺候,可是此刻,卻願意為她做,到底她能激發多少他從未做過的事情? 拿起台上的綠檀木梳,細細地為她將一頭青絲梳理整齊。 誰能想到,這全天下最為尊貴的男子,狂傲驚人的王爺,竟然可以為了心愛的女人,做盡 分节阅读_9 分节阅读_10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10 這種事情,哪怕這個過程中,讓他慾望勃發,他都咬牙忍了下來,想著她已經被他折騰了一整晚,也該留點時間讓她休息一下,等到晚上,到了晚上…… 看著她被衣裳包裹住的玲瓏曲線,再度咬了咬牙。 一切都打理好了,他從銅鏡裡望著那一直面無表情的女人,「明天,我們就啟程回京城。」 心,突然一驚!去京城,這麼快?望著她那微微張大的水眸,他滿意地一揚薄唇,「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她再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了,眼瞳再度恢復平靜,「無所謂。」既然始終都是要走的,早走晚走,又有什麼區別?她的人生,從那天開始就已經結束了,接下來要怎樣,都隨便他了,她不會有任何意見。 簡簡單單的車馬,一行十幾人,與來時一樣,只是多了一個人將與主子共同坐在那輛青木馬車裡。 信陽別院的門口,顧譽東輕撫著自己的寶貝那明顯消瘦的臉頰,心裡湧起一股酸楚,到底讓自己的孫女嫁給權傾天下的龍庭澹,這個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答不答應許配,有什麼區別嗎?他有什麼能力可以與這個男人為敵。 「小夜,你瘦了。」疼惜地輕歎:「是不是都不肯好好吃飯?不聽爺爺的話了?」 「爺爺……」望著自己的親人,顧遙夜嗓子發疼,「以後小夜不在您身旁,您要好好照顧身體,不要太過操勞。」是自己不對,都是自己的錯,明明顧家只有她這一個繼承人了,她還要離他遠去,讓爺爺一個人去支撐那個偌大的家業,她太不孝了,沒有為娘親盡到孝道。 「爺爺知道,你不要為我擔心。」他這一生什麼樣的風雨沒有經歷過,又豈是輕易倒下的? 「去把君眉接回家吧。」輕歎一口氣,低低地開口。 「哼,我再也不會讓姓史的踏入我們顧家半步。」對史成望的恨讓老人怒火上升,即使是她,是那個丫頭也不行! 「君眉是個好孩子。」與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們從小並不相熟,在她們眼裡,她是孤芳自賞、傲氣十足的大小姐,在她的眼裡,那些妹妹與父母的性格一模一樣,都是貪婪與無情,除了史君眉。 這個小她兩歲的妹妹,是所有妹妹中年紀最小的一個,說來好笑,史成望這輩子一共生了六個女兒,最大的與最小的年紀卻只相差了兩歲,如果不是她的婚事,爹與爺爺都不贊同,她也不會到了十九年華仍未出閣,而妹妹們,父親都想著要為她們挑一戶最有利的人家而左選右選,也耽擱下來。 雖然接觸不多,但看人眼光獨到的顧遙夜知道,史君眉與其他妹妹不一樣。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從小不受注視與寵愛,但天性純良,對爺爺有一份天然的孺慕之情,總是時不時去陪老人家說話解悶。 雖然老人家倔強地不領情,但她毫不介意,最初大家都以為她是有目的去接近討好老人,但是在顧譽東表明將來所有家產都會留給顧遙夜之後,她仍然一如既往地陪伴著他,時間久了,顧遙夜知道,史君眉想要的,不過是長者的一份疼愛罷了,在自己的親生父母那裡得不到,就想從爺爺那裡尋找。 「誰知道是真的假的。」老人家冷哼著,想到那個十七歲的丫頭,心裡有著怪異的感覺,這麼多年她都陪在他身邊,這次把她趕走,其實心裡真的非常捨不得,沒有她在身旁,一切都覺得不對勁。 「爺爺。」無奈地低叫了聲。知道他只是嘴硬心軟,還是掛念著那個小女孩。 「好啦、好啦,我會考慮。」老人無奈地低喃,不想讓孫女擔心。 眼裡閃過一絲安慰,知道爺爺已經接受了她的意見。 「好了,小夜,時間不早了,王爺恐怕要出發了,你走吧。」忍住老淚,推著自己的寶貝往未來的夫婿身邊走去。 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再怎麼不捨,再怎麼不願,她都要與爺爺分離,水眸認真地望了望爺爺那熟悉親切的臉龐,舉起那如同掛了千斤大石的雙腳往那有如牢籠的馬車走去,也走向那痛苦的未來。 將顧遙夜抱上馬車坐定,再與顧譽東簡單地告別之後,望了望已經準備妥當的隊伍,龍庭澹也準備上馬車就坐。一般來說,他其實更願意騎馬狂奔,不愛馬車的拘束感覺,可是如果能與心愛的人待在一起,就算是監牢都如同天堂,那點小小的拘束感覺,他反而不在意了。 撩開馬車窗旁厚實的撒花簾子,想要再看一眼自己的親人,看一眼這個出生成長的地方,誰知道清澈的水眸在望到那個疾奔而來的人影時,全身如同被雷劈過一般,愣住了。 是他,竟然是他,楚隨瑜! 第七章 「小夜、小夜。」男性斯文的嗓子裡充滿著不安與慌亂,快速奔跑的步伐邁得又大又急。 楚隨瑜,是他!他來了!顧遙夜眼底泛起濕意,望著那熟悉的身影一步一步地接近之中。 「楚隨瑜!」顧譽東驚呼了聲,「他怎麼會來?」還沒有來得及接近,楚隨瑜就被關千里擋了下來。 「讓開!你們讓開,我要見小夜。」楚隨瑜是那種渾身上下充滿著書卷氣息的儒雅男子,與龍庭澹那種形於外的狂放俊美不同,他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彬彬有禮的謙謙君子。 「大膽,王爺駕前,豈容你放肆?」身手不凡的關千里只需一隻手,就可以將楚隨瑜抓住,讓他不能上前一步。 「王爺?」看了看那個站在馬車前,一臉陰鷙地望著他的貴氣男子,「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帶小夜走?」看著那坐在馬車之上,一臉悲傷神色的清麗小臉,楚隨瑜覺得心臟被擰住了一般。 他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那天上午還與小夜見過面,兩人高興地論及將來,誰知道接下來,小夜就像失蹤了一般,讓他怎麼找也找不到。 他去顧家問了無數次,可是回答他的永遠都是不知道,如果連小夜的爺爺都不知道小夜去了哪裡,那還有誰能知道? 這十幾天來,他每天都像是在烈火裡焚燒一樣,沒有一刻能安穩,今天當他再次上顧家打探時,管家福伯歎了口氣,叫他立刻到信陽別院。 他不知道為什麼福伯會讓他來信陽別院,他是讀書之人,當然知道信陽別院是皇家的專屬行館,福伯讓他來這裡究竟是為什麼?一直到剛才,他遠遠地望見那抹熟悉的纖影,他才知道原來小夜在這裡。 可是為什麼小夜坐在馬車上,看起來要跟那個衣著長相都不凡的男人走似的?到底這段日子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徹底地迷惑了。 原來這就是她的心上人!龍庭澹將楚隨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在心裡冷哼一聲,她的眼光,果然不差。這個男人,看起來衣著寒酸,但全身散發的氣息表明,他不會久困淺灘的,此人非池中之物。 現在差的,只是一個機會而已,如果他不是他最強大的情敵的話,他龍庭澹,應該會非常欣賞他的,可惜…… 看了看馬車裡那個難忍悲傷的女人一眼,「你想見他嗎?」 想,當然想!只是想見又如何,見了又如何?他們之間,已經再無可能了。她也無顏去面對昔日的情人,再說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說話了?她才不相信,他會讓她去見楚隨瑜。 「我的意願重要嗎?」他懶懶一笑,就是欣賞她的這份聰慧。 「千里,打發他!」機靈的手下立刻為主子打上簾子,讓他可以坐上馬車。 接著簾子筆直地放了下來。 「出發。」車內傳出淡淡的男性嗓音,聽不出喜怒來,眾手下立刻催馬揚鞭,馬車開始滾動起來,隊伍也前進了。 「不要!小夜,別走,你回來!」楚隨瑜大聲地呼喚著,想要推開那個孔武有力的男人的阻攔去追回自己心愛的人問個清楚,只是他的力量與關千里相比實在是相隔太遠了。 「楚隨瑜,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關千里拉住這個瀕臨瘋狂的男人,「顧小姐跟我們王爺去京城,是要成親的,她可是我們未來的王妃,與你再無關係了。」 「胡說、胡說!」楚隨瑜死命盯著那遠去的馬車,還有那張清麗的小臉,看見她的嘴唇無聲地說了兩個字:「保重。」 「小夜、小夜,你回來!」大力地掙扎,讓關千里險些拉不住他,這個文弱秀才,看起來斯斯文文,誰知道發起狂來力氣還是挺大的。 「喂,你聽清楚了,顧小姐已經是我們王爺的人,你就別再妄想了。」看著馬車已經走遠了,確定這個秀才追不上去,關千里放開他,一把跨上駿馬,追著自己的主子而去。 「不會的、不可能的。」楚隨瑜喃喃地跪倒在地上,不相信這是事實,他的小夜是個美麗倔強的女孩,怎麼可能會變心嫁給別人呢?他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對她的性子最瞭解,她是個死心眼的女孩,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的,要他相信小夜會變心,除非天下紅雨。 「楚小子,你這又何必呢?」顧譽東望著一臉頹廢的楚隨瑜,為他的癡心感到不忍。 「顧老太爺,您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拉住老人的手,激動地問著。 「事情,咳……就是那麼回事。」不忍去看那雙充滿真摯與期盼的眼神,「小夜的確是要與輔政王爺成親。」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讓小夜不得不如此,您告訴我是不是?」他的小夜,不會輕易背棄於他的,他堅信。 「反正不管是什麼事,小夜要成親都是事實,你還是死心吧。」只能歎他們今生注定是有緣無分。 「不會的,我不相信!」希望破滅了,如果連顧譽東都說小夜要成親,那麼就一定是事實,他的小夜,真的離他而去了,去到那個他再也無法觸及的地方…… 「小夜臨走時,讓我轉告你,希望你不要放棄今年的科舉,她等著你及第的好消息。」將孫女的囑托轉告之後,顧譽東在家人的陪伴下也走了。 只留下楚隨瑜失魂落魄地獨自一人跪坐在信陽別院的門前,傷心人徒增傷懷事,世事總是捉弄人…… 「不傷心嗎,嗯?」斜斜地靠在馬車的壁上,龍庭澹一臉輕鬆愜意地望著那個自從窗簾放下後,就面無表情地等著茶杯的女人。 這輛馬車雖然外表看起來不起眼,但裡面卻充滿著皇家的奢華與氣派,空間寬闊得嚇人不說,桌椅床榻,一件不少,鐵製的桌子上面,擺放的器皿都是磁石精製而成,確保在行走顛簸之中,也能平平穩穩。 她沒有理會他的文句,見到楚隨瑜,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本來以為她與他,今生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誰知道天可憐見,讓他們在她臨走前能夠再見上一面,她衷心地感激上蒼,讓她能再看他一眼。 她的消失與成親,對他來說,肯定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這麼多年的相扶相持,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到了非常深厚的地步,楚隨瑜對她來說,除了是愛人,也是親人。 「他看起來,該怎麼說呢?」撫摸著漂亮的下巴,壞心地說道:「傷心失望還有無辜。」 是的,無辜,如果這件事情中,要說最無辜的人,恐怕非楚隨瑜莫屬了,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心愛的人,連她走的理由都不知道,「真是可憐的人。」 他竟然這般過分,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個一臉遺憾與同情的男人,她臉上次有了別的神 分节阅读_10 分节阅读_11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11 色,被逼著與隨瑜分開,是她此生最大也是最恨的憾事,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旁邊這個笑得怡然自得的男人,他竟然還可以說得一臉的雲淡風輕,好像與他無關似的。 「他大老遠跑來想與你見上一面,你就那麼狠心,連這個機會都不給他,再怎麼說也要親自邀請他,去京城喝我們的喜酒,你……」 「住嘴、住嘴、住嘴!」忍無可忍,她撲上去,小手握拳狂捶那個可恨的男人的胸膛,他怎麼可以這麼過分,怎麼可以說得這般無關痛癢。她的一切不幸,不都是他帶給她的嗎?而現在他竟然還在這裡大言不慚,簡直、簡直起死人了。 終於成功剝下她那張冷漠的面具了,龍庭澹淺笑著摟住那個在他懷裡發飆的怒人兒,就是要像現在這樣才正常,他還以為她會一直掛著這張面具,在馬車裡與他相對無言,現在這樣多好,懷抱著暖玉溫香,有她的小拳頭來捶捶,他可是滿心預約。 「你實在太過分、太可惡了。」哽咽著,眼淚如同水珠般從臉頰上滾落,她本來覺得哭泣是懦弱的行為,發誓再也不哭,在與爺爺分別的時候,她沒有哭;看到楚隨瑜時,她也沒有哭,可是現在,竟然被這個可惡的男人輕輕幾句話就給氣哭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特別能夠引起她的情緒反應,雖然都是氣惱與憤怒居多,但是情緒如此受另外一個人的影響,對她來說,實在是一件陌生的事情。就算是楚隨瑜,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是平順的,沒有什麼起伏,不像與他在一起,總是大起大落,讓她好不習慣。 一邊抽泣,小手還一邊捶著他的胸膛,好像想要在他懷裡將他砸個窟窿出來一樣。 自己似乎逗得太過分了,把小人兒弄哭了,將她抱上自己的大腿,任她捶累之後有氣無力的拳頭緩緩落在身上,「這樣就哭了?」聲音裡面有著不容錯辯的寵溺。 「還不……還不都是你,你太……可惡了!」抽泣著連話都說不全,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好委屈、好難過,彷彿天大的不幸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這個男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是想哭,似乎想把這段日子以來所有的不滿所有的悲傷都一次發洩個夠似的。 「好了、好了,小心捶得手疼。」擔心她的小手被捶傷了,連忙抓住那個白玉小拳,放到唇邊,親吻著那已經有些些紅腫的手背。 氣氛突然變得有幾分曖昧起來,哽咽著、抽泣著,任性地拿他那看起來貴得嚇死人的衣裳拿來擦著自己狼狽不堪的小臉。 「你、你放開我!」終於發現自己坐的地方不對勁之後,她連忙扭身想要下來,臉蛋開始發熱,她什麼時候坐到他的腿上來二樓。 「你不要亂動。」這個折磨人的小妮子,竟然在他身上胡亂扭動,那小屁股直接揉在他敏感的腿間,讓他全身開始發熱起來。 「放我下來。」好羞人,不知道為什麼,羞怯的感覺那麼強烈,他們不是什麼都已經做過了嗎?為什麼現在只是坐在他的腿上,就讓她覺得臉上的熱度怎麼都退不下來? 「該死的,早叫你不要動了!」抬起那張飛紅的小臉,一把堵住她嫣紅的唇兒,急急的舌頭探入她的嘴裡,吸吮著她獨特的醇香。 「唔……」冷不防被他這樣一口吻住,讓她反應不及,天哪,他們現在坐在馬車上,而他就這樣對她不規矩,小手猛地在他的背上拍著,想要讓他放手。 可惜,她對龍庭澹的瞭解還是不夠,簡單的一個吻,就激起了他全身的慾望。他喘息著,將掙扎的人兒壓到那個還算寬敞的床榻之上,讓她跪趴著,臉頰順勢壓入柔軟的枕頭之中,抬起她圓圓的臀部,直接撩起她的裙擺,伸到裡面褪下她薄薄的褻褲。 「你要幹什麼?」嚴厲的質問聲,被他急急摸索的大掌給哽在喉裡。 痛、好痛!粗大的男性手指沒有一絲客氣地直闖禁地,戳入那沒有潤澤的花穴裡,重重地抽動著、擴張著,急躁浮動而且侵略性十足。 「真是該死!」低低地詛咒聲中,既有對她不動情的煩惱,也有對自己這種輕輕撥撩就立刻起反應的厭惡。 從懷裡拿出那個小盒,掀開來挖出一大坨透明的軟膏,塗入她乾澀的甬道之內。 她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即使被他壓住了背脊,但眼睛的餘光還是看到了他的動作。這個男人,竟然在行走途中都不放過她,最可恥的是,他居然隨身攜帶著那「東西」。 這段日子裡,她已經對那個小盒子裡的東西熟悉的不得了,每次他要她的時候,都會將這種藥膏塗上,不是塗入她的體內,就是直接抹上他的慾望。而且他還有臉理直氣壯地說,誰讓她這麼倔強,為了不傷害到她,他只好如此。 確定藥膏已經均勻塗抹,他立刻解開自己的褲腰帶,撩開裳袍釋放出那叫囂著的雄壯激昂。沒有費事去除下彼此的衣裳,將她礙事的裙擺推到腰際,握住自己的男性直戳而入。 她咬住頰邊的素淨枕帕,才忍住了那到嘴邊的呻吟聲。好脹、好粗壯,總是如此,他對她來說,太過龐大,每次進入,都帶給她極大的不舒服。 「該死的,怎麼還是這麼緊?」明明他每晚辛苦開發、努力耕耘,可是她永遠都是讓他緊窒難行,困在裡面極致的快感與痛感一齊來襲。 就算有藥膏的潤滑,還是不夠!肌肉結實的手臂高高地抬起那翹軟飽滿的圓臀,放任自己在她的體內恣意菗餸,感受著這絕美的肉體帶給他的無限歡愉。 他怎麼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在這種毫無隱私的馬車上,與外面疾行的眾人只有一道薄薄的馬車車壁作阻隔,就在這種地方將她壓倒交纏。他到底將她當成了什麼?可以隨意洩慾的妓女嗎?還是用這種讓人覺得恥辱的姿勢。 其實她在本質上就是名妓女,甚至連妓女也不如,畢竟,妓女出賣的,只是自己的肉體,而她終將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留。 好恨,好恨啊!恨自己的無用與懦弱,明明還沉浸在與隨瑜分離的痛苦之中,下一刻卻被這個男子壓在身上隨意進出,她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而他到底將她當成了什麼? 咬著牙,忍受著那因非比尋常體位而進得更深的男性熱鐵,每一下都重重地頂到她的深處,再來是又痛又麻的奇怪感覺,到底他還要多久才能結束?這場可恥至極的慾望茭欢還要進行多長的時間? 他低沉的喘息在她耳旁響起,熱切撫摸的手隨著他的動作,在她身上四處游移,這種人與人之間肉體所能達到的最親密的程度,她與他以一種她想像不到的方式結合在一起。她的心裡湧起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複雜感覺,就好像有誰把她的心泡到了又酸又甜又苦又辣的水液中,滋味如何,實在難言。 恣意地逞歡、持久的抽戳、熱烈的奔射,他筋肉緊繃著,等待那種極致的快感稍稍褪去,接著沉重地倒在她的身上,呼吸著她歡愛過後,蓮香濃郁的獨特味道,身體與心靈都放鬆下來,不給反應、不給回應,都沒有關係。 她不愛他,不喜歡他,也沒有關係,那就讓他來愛她吧,給她全部的、滿滿的,這世上唯一的愛,這樣總有一天,他應該可以打動她了吧? 腳步如飛的西域名種寶馬,日行千里也不是問題,結實堅固又輕便的精品馬車,行程再過快速,也如履平地。 可是即便有了這些上等的行車配備,原來只需七天的路程,他們也硬是給它走了十天才到。 整整十天,沒日沒夜、沒天沒地,汗水、喘息,充斥著這個密閉的空間,在他鐵一般的臂彎之中,強制沉淪。 終於這趟可怕的、讓人暈眩的旅程走到了終點,渾身發軟的她,是被他抱下馬車的。移入行車過程中的每一晚住宿休息一樣,她體力透支,根本沒法去在意自己的衣裳是否凌亂,有沒有透露出縱慾的痕跡。 現在她只想要睡覺,想要那不會動的柔軟無比的床榻,只有她一人獨享,沒有其他事情打擾,她實在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思去想。 耳邊模模糊糊地聽到男人無奈且充滿憐寵意味的低歎聲:「就那麼累嗎,嗯?」 是的,她好累,全身上下,由身體到心靈,都覺得累到極點。可不可以放過她,讓她舒舒服服徹徹底底地睡一覺? 「貪睡鬼。」男人投降的嗓音響起,似乎對她非常沒有辦法似的。 接著,她就意識模糊地放任那雙一直摟抱著她的大手,為她洗澡、洗頭,再用帕子為她擦個乾淨,再然後身下的柔軟觸感告訴她,她是真的睡到了夢寐以求的床鋪之上。 滿足地低喃一聲,將熟睡的臉蛋深深地埋入胖軟的枕頭之內,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夢裡所有的不開心事情好像都沒有發生,她回到自己的家鄉,在那片熟悉的水域之上,坐在扁扁的小舟之上,行走在泛著清幽蓮香的初煙湖上,哼著南鄉小調,自在舒適、怡然自得,並且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滿足…… 再次醒來時,窗外已經是紅霞滿天,這一覺睡得真是好滿足、好舒服,好久都沒有睡得這般過癮,連作的夢都帶著沁人的甜味。 抬眸望著這間陌生的房間,寬闊氣派是她的個感覺。 這間寢室的擺設充滿強烈的個人風格,既狂傲又不羈,連思考都不必,她就知道這是那人的寢室,愣愣地看著那面巨大窗戶,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巧思。從來沒有見過開得這般大的窗戶,從那推開的窗戶間,落日的餘輝靜靜地灑了進來,與滿天的彩霞相輝映,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他是為了欣賞到這種悲壯之美,才開了這扇大窗的吧? 輕巧的推門聲打斷了她的深思,她抬眸望向來人,以為會如往常一樣,看到那張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可惡臉龐,誰知映入眼簾的,是兩張陌生的臉蛋。 不是他,原來不是他,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滋味,讓她的眉頭輕鎖。 「小姐,你醒了?」進來的那兩個綠裳少女,驚喜地望向床上躺著的佳人。 顧遙夜只是望著她們,沒有開口。 「奴婢青衣、綠羅參見小姐。」規矩地行了個禮。 那個看起來年紀稍輕的丫頭,帶著一臉的明快活潑笑容快步上前來,「小姐睡了整整兩天,肚子該餓了吧?」 而那個稍稍年長一點的少女則為她捧來摺得整整齊齊的衣裙,規矩地擺放在床邊的小凳上。 她竟然睡了兩天?怎麼可能? 「前兒王爺見小姐睡著,怎麼也叫不醒,急的可不得了,連忙傳來御醫,御醫說你是操勞過度導致體力衰竭,只要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這才讓王爺安下心來,果然,今天你就醒過來了。」 嘰嘰呱呱,綠羅一看到沉睡的小姐醒來,那股高興勁,讓她怎麼也住不了口,「剛剛王總管還叫我們趕緊進來看看,說王爺又派人來催著問,看小姐醒了沒……」 「綠羅,你逾矩了。」一臉正經的青衣淡淡地開口,阻止了小姑娘的喋喋不休:「還不向小姐致歉?」這丫頭,好不容易升上一等丫鬟,還這般沒規沒矩的,小心被降級。 「啊!」綠羅忽然醒悟起來自己有多麼造次,小手摀住自己多事的嘴,驚地跪了下來,「奴婢放肆,還望主子恕罪。」 「好……」剛開口,就被自己的沙啞嗓音給嚇到了,清了清,才再度開口:「好了,你起來吧。」她討厭不了這個活潑可愛的丫頭,她身上帶著的是她顧遙夜所沒有的開朗,有這個小姑娘在一旁說說話兒,讓她覺得沒有那般悶。 分节阅读_11 分节阅读_12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12 「謝謝主子。」看起來冷冷淡淡的小姐,其實也沒有那麼不好講話,綠羅偷偷地朝青衣扮了個鬼臉,告退一聲連忙去端梳洗的水,順便讓王總管去向那個在皇宮裡處理事務的王爺覆命。 他心心唸唸的小姐,總算醒過來了。 第八章 一醒來,就沒好日子,果然接下來的日子,充滿忙碌與緊張。 裁衣、梳妝、定妝,還有專門的嬤嬤上前來教導大婚的禮儀與規矩,像是走路怎麼走,幾時在哪裡行什麼樣的禮之類的都有規定。 堂堂輔政王爺要大婚,又豈是可以隨便馬虎?要知道,輔政王爺可是曾經在那個九龍寶座上坐過,當過皇帝的人,要不是他大人不爽,到現在他仍是一個帝王。 如今他既是輔政王,也是當今天子的皇叔,身負培養皇帝的重責,身份有多尊貴就有多尊貴,他的婚禮聖上早就下旨,比照皇帝大婚,不得有誤。 難得一向最煩這些個繁文縟節的王爺沒有異議,全憑聖上裁奪。 一句令下,皇宮、王府裡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忙了起來,衣裳、器皿、傢俱大到新房的裝修與佈置,小到一隻茶杯,都講究到極點。光是王爺府的門房,都每天累得直不起腰來,四個人輪班都呼天搶地,收賀禮收到手軟,朝裡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番邦使節等絡繹不絕! 雖然有無數的下人、丫鬟們伺候,但顧遙夜也不能倖免於難,她對於這樁婚事,本來就是深惡痛絕,一點都不感興趣的,對於她來說,這不是婚事,而是一種犧牲。賠上自己的終身幸福,來換取親人和愛人的平穩順遂,所以對於婚禮的操辦,她是一概不關心。 不過有的事不是她想當它不存在就會不存在,她不想理,可是那一票閒雜人等卻不放過她,最先是芙蓉世家的人上門來為她量身,並帶來一大批五光十色的絕美布料,將一個偌大房間擺放得眼花繚亂,不容分說地為她訂製大批朝服、吉服、喜服、平日裳裙,連小到睡衣都包辦在內。 接下來,又有什麼號稱千年老字號大小的金鋪,帶來大量珠寶首飾、金器玉器之類的,讓她挑選;再接下專門為貴族梳妝打扮之類雜七雜八的人,都跑上門來,每天都鬧得她不可開交,想躲都躲不開。 每天不管她跑到哪裡,那個青衣都有辦法將她找到,再加上嘴裡說個不停的綠羅,兩個人加一加,她想清靜都難。 賭氣地將那只剛剛打造好的蝴蝶振翅花樣的金步搖重重地摔到梳妝台上,她的辛苦日子到底還要過多久? 「怎麼生氣了,嗯?」男人帶笑的眸子,從銅鏡裡面望著她,這個小女人也真是夠倔強了,一直到大婚前幾日,才有了輕微的情緒反應。本來他還在賭,她會不會一直忍著不出聲,看來她的脾氣可不小。 努力地想冷淡地對待他,不理會他,可是這將近一個月的痛苦日子,讓她火氣直線上升,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給她帶來的。 從認識他的那天開始,她的生命就變成了一場可怕的災難,想躲都躲不開。可他倒好,一天逍遙自在地到皇宮裡處理事務,只有晚上才回到府裡,還有閒情逸致地取消她。 將生著悶氣的小人兒愛憐地摟入懷裡,深深地吸了一口那已經上癮的蓮香,「寶貝,累了嗎?」 那還用問,每天白日裡要應付那些數不清的人,晚上還要承受他怎麼都不知饜足的可怕慾望,她確實累了。 嘴唇在她白皙的頸間摩挲著,「既然累的話,那就早點休息。」順佳人的意,一把將她抱上床。 「你要幹什麼?」一把拉住那個伸手解她衣裳的大手,實在忍無可忍,開口低斥道。 「睡覺。」理直氣壯地看著她,這點小小的阻礙不放在眼內,手上依舊靈活動作著。 從認識他的天起,除了她癸水來潮的那幾日,他只是忍著,將她全身上下摸了個遍才甘心入睡,平常日子,他根本就從來沒有放過她。 可是今天,她真的好累,這段日子的疲憊,讓她今天實在不想再面對他磨人的慾望,小手胡亂地推拒著,徒勞地想要阻止他的剝除全身上下僅剩的絲薄褻褲。 「戲調初微拒,柔情已暗通。」抓住她掙扎的皓腕,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吟道。 他到底說什麼?臉蛋被熱氣得通紅,被凌亂的髮絲襯出幾分少見的嬌憨,神情呆愣,忘了抵抗。 噙著一抹邪氣十足的笑容,在她紅唇上輕輕一吻,「果然是眉黛羞頻聚,朱唇暖更融。」接著不再溫柔,一把扯下她最後的屏障,開始了他的「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 果然,春光無限…… 即使再不情願、再不甘心,大婚之日還是快速地到來了。 在六名巧手丫鬟精心服侍下,穿上了用金縷線繡滿飛鳳的紅艷喜服,不愧是出自芙蓉世家的裳裙,最為名貴上等的布料,流暢的裁剪,別具精心的設計,在在體現了名家手筆。寬大的袖邊飛挑著漂亮的鳳翼,一朵又一朵盛開的牡丹花在裙擺上綻放,這件喜服無處不精美、無處不細緻,將素來清麗的顧遙夜襯托得嬌媚萬分。 「蓋上紅喜帕,富貴榮華不用愁。」在喜娘笑嘻嘻的話語中,一頂綴滿珍珠與水晶的鮮紅蓋頭被青衣和綠羅覆上了她的戴著鳳冠的頭頂。 於是,在一片鑼鼓聲中,她被撫上了那十六人抬的花轎。 昨日,依據宮廷的成親禮儀,滿心不情願的龍庭澹將她送來這座位於郊外的皇家別院待嫁。 而今天就是她顧遙夜出閣,正式成為輔政王妃,也就是當朝九王爺娶妃的日子。 紫旭皇朝的大婚禮儀,其實是非常繁瑣與複雜,從清晨起,龍庭澹已經先行沐浴,並到天壇祭天,太廟祭祖一系列規矩後,到現在他終於可以站在朝殿門前,盼來了自己心心唸唸的花轎 一身鮮紅的喜袍,穿在他身上,卻不顯俗氣,有一種特別的飄逸與瀟灑。當看到那宏大的隊伍時,一向喜怒不形於外的輔政王,臉上的表情,只要站在朝殿之上,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那是一種可以稱之為愉悅的神情。 原來,他們的輔政王爺,是真的非常喜歡他的王妃。 看著花轎在轎夫的合力之下跨過火盆,慢慢地來到自己的面前,龍庭澹接過關千里遞過來的那把繫著紅絲綢的玉弓,一箭射中轎頂那顆巨大的珍珠,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踢開轎門,看到自己的新娘被丫鬟們從轎內扶了出來,心裡湧上的那種感動與滿足,是他生平次感受的。 皇族大婚,要從皇帝手裡結果御賜金牒才算被承認,龍庭澹撫著顧遙夜的小手,慢慢地走向那個坐在朝堂之上的年輕皇帝。 「宣。」稚氣的聲音在自家皇叔的示意之下,輕輕開口。 「是。」身邊的小太監連忙捧著聖旨,徐徐打開來,「紫旭皇朝武宗皇帝十年,輔政王爺龍庭澹迎娶顧氏遙夜為妃,御賜黃金十萬兩、珍珠十斛、玉如意八柄、珊瑚……」 那一長串的聽來嚇人的賞賜與封號,並沒有聽入顧遙夜的耳內,燦紅蓋頭下的水眸,一直望著那牽著她的大掌,衣袖上飛騰的龍將他的手掌襯得巨大、結實、充滿力量。 與楚隨瑜那雙修長白皙的文人手掌不同,這個男人的手,表現出一種充滿侵略性的氣勢,也是,他的手,握的可是全天下的權力與富貴,從今以後,這雙手,就牢牢地握住了她,讓她再也沒有可以逃開的機會。 多麼可憐的自己…… 慌神間,那一直遮蓋住她嬌顏的蓋頭忽然被掀了開來,含著一絲輕愁的水眸望進了一雙漾著無限神情的男性眸子,從他的眼裡,她看到了一直想要裝著看不懂的情意。 她不明白也不懂,為什麼這段日子以來,她冷淡對他,他無所謂,包容著,她有什麼值得他這麼喜愛的?他對她的好,她不是看不到、感受不到,但是她卻無法接受。 如果她接受了,那麼楚隨瑜又算什麼?他是最無辜的,如果她的身體已經不能屬於他,那麼至少她要保有那顆屬於他的心? 「你終於是我的了。」抬起那輕垂的小臉,望著那少見的嫵媚風情,心裡的柔情如同潮水一般湧了上來,不是看不見她眸裡的悲傷與掙扎,但是對於她,他不想放手,想要的人,他就算付出一切代價都要得到。 輕輕地閉上眼眸,不敢看他那充滿情意的黑眸,因為那會讓她覺得好慌好亂,好內疚又好心虛,對誰內疚、對誰心虛,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想了。 性感的薄唇重重地朝她壓了上去,在這紫旭皇朝的宏偉大殿上,在年紀雖小但充滿睿智的小皇帝面前,在滿朝的文武百官的眼裡,他龍庭澹吻了她,吻上了自己這輩子最心愛的女人,顧遙夜。 禮儀過後,就是熱鬧的喜宴,龍庭澹娶妃,席開何止百桌,寬闊的王爺府邸從來沒有這般熱鬧過,人潮絡繹不絕,歡聲笑語,祝福之意源源不斷。 而與前院那熱絡到極點的氣氛不同的是,這剛剛重新修建過的旭日軒卻悄然無聲。那對由龍庭澹的二哥,當朝寶碩王爺與顧遙夜的爺爺顧譽東共同點燃的龍鳳喜燭,在裝點得喜氣洋洋的新房裡靜靜地燃燒著,偶爾爆出一兩聲燃芯聲音。除此之外,一切都靜悄悄的,連坐在喜床上的新嬌娘也安靜得像是睡著了。 之前吩咐青衣將那些喜娘與丫鬟們帶出去是正確的,不然現在她還被那舌燦蓮花的喜娘給荼毒著,哪能享有此刻的寧靜與安詳? 顧遙夜將喜帕掀開,再將嵌滿黃金、珠寶的鳳冠給取下來。靜靜地打量著這座房內的一切。 滿桌的美酒佳餚,到處張貼囂張的「囍」字,連床褥之下,都撒滿了蓮子、花生與桂圓,這一切的一切都諷刺地要命。 實在不想看這些讓她心煩的東西,她舉步往打開的窗邊走去,涼風輕輕地吹送著,初秋了,晚風中吹來了桂子的清香,她閉上了眼,享受著這自然的恩賜。 「皇叔,請等一下。」倏地,一聲年輕男性的嗓音打破了她的寧靜。 睜開眼,望著院落的月洞門前,站的不正是今天的新郎倌龍庭澹又是誰?他怎麼這麼快就回房了?明明喜宴才剛開始沒有多久? 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得側了側身,不想被龍庭澹發現她站在窗邊,其實推開的窗欞已經擋住了她纖細的身影,她根本就不需要躲;而且她幹嘛又怕被他發現她站在這裡?懊惱地咬了咬唇,但是很快,這份懊惱就被不遠處交談的兩人吸引開去。 「承澤。」輕鬆的嗓音洩露出他的愉悅,「怎麼不在前院喝酒,跑到這裡來。」 「我有幾句話,想要私下跟皇叔說說。」院裡的燈火照在那張充滿傲氣與俊美的年輕臉龐之上,這龍姓一族的人,個個都生得俊美非凡。 「有話就說吧。」不想在多浪費時間,龍庭澹直接說道,即使是自己疼愛的皇侄,今晚他也有些些不耐煩。勉強在喜宴上待了半個時辰,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現在只想到新房,將那個嬌媚動人的女人,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好好地欣賞個夠,想到這裡,漆黑的眼瞳變得更加深邃起來。 「為什麼要娶她?」龍承澤的性子一向都不是特別好,心高氣傲,有話直說,皇叔回朝的這些日子,每天都有無數的政事要處理,他想跟皇叔私下聊聊都找不到機會,一直拖到今天。 沒頭沒腦的問話,讓龍庭澹抬起頭,困惑地望了望侄子不滿的面容,看到那充滿傲氣的眉毛後,不禁 分节阅读_12 分节阅读_13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13 撫額,傷腦筋地搖了搖頭,他怎麼會忘了,所有的皇侄裡面,就屬這個龍承澤最為孤傲,性子最為囂張,而且自視甚高,素來就看不起那些平民百姓,門第之見比那些老古董都嚴重。 「皇叔,以你的身份與地位,要娶什麼樣的女子都可以,怎麼會娶一個商人之女?」自古以來,都是重文輕商,雖然他們紫旭國重視商業的發展,但千古的仕貴商賤的觀念,還是深植心中的,一個顧遙夜,怎麼配得上他最崇拜、高貴不凡的皇叔? 「承澤。」苦笑著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自己是父皇與母后唯一的兒子,也是父皇四十之後的意外得子,所以與那些哥哥們相差的年歲很大,倒是與侄子的年紀差不多,所以龍庭澹從來與這些侄子相處,就像朋友般,而且他一向都對這幾個特別偏愛的侄子額外包容。 「你沒有愛過女人,是吧?」基本上是肯定而不是問句了。 「哼,女人這種卑賤的東西,怎麼配我去愛?」他龍承澤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愛上女人呢?她們不配也承受不起。 「所以你不會明白皇叔的心情。」愛情來時,身份地位尊嚴統統都是無用之物,他的眼裡心裡,只看得到想得到那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可以這樣打動他的心,可是如果真能說出理由來,那樣的愛恐怕也不會讓他如此痛苦了吧? 「我怎麼會不明白?」到底年輕些,比較氣盛,「皇叔如果喜歡她,大可以將她收房就是了,為什麼要迎她作妃?」而且那個女人根本還不屑的樣子,不過他聰明地沒有將話說出來,也不會傻到在皇叔面前去說那個女人的壞話。太明顯,實在是太明顯了,皇叔對她的寵愛與喜歡,只要稍稍有觀察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這樣展現自己的弱點,皇叔就不怕…… 「妃與妾,又有什麼分別?」遇上她,他這輩子,再也不想第二個女人了,傾他一生,他都要努力去愛她、保護她,並且也要讓她愛上他。 不過這些承澤不會明白,他才二十二歲,不識情愛的苦與甜,他不會明白的。 「好了,承澤。」再次拍拍侄兒的肩膀,「你該回到前院去了,幫我看著皇上,別讓他太過恣意了。」沒有他在一旁約束著,只怕皇帝會鬧瘋了,到底是個小孩子,心性還未定。 有的話,皇叔不說,他也明白,他改變不了自己最崇拜最喜歡的皇叔的心意,龍承澤帶著滿心的不悅與痛恨,忿忿地走了。 看著皇帝?他才不要,他現在心情糟得想要打人出氣,只怕會帶著皇帝鬧更凶,大步流星跨出那巨大的朱紅大門,手下機靈地立刻牽來他的坐騎。 飛身一躍,就騎上馬背,手掌用力一拍,駿馬如閃電般跑了起來,他要去郊外跑上一趟,才能讓自己將這口高貴不凡的皇叔被血統低賤的平民女子「玷污」的鬱悶之氣勉強嚥下去。 「啊!」一聲驚恐的尖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眸子一抬,看到轉角處那個閃身不及,眼看要被他的駿馬踏中的女孩。 冷靜地用力地拉住馬韁,迫使馬兒轉了個方向,這才避免了將女孩碾成肉泥的惡事。 安撫住躁動的愛馬,低下頭,在高大的馬背上向下俯視著那個被嚇得坐在地上的女子。哼!看那衣著,又是一個窮酸鬼,現在怎麼到處都是這些低賤的女人? 「下次走路給我小心點,女人!」冷冷說完,一扯馬韁,飛快地從少女的身邊騎了過去,連帶地,將她掉落在地的竹籃給踩爛掉。 秀氣的小臉怔怔望著遠去的背影,雙腿還在發軟當中站不起來。 「你這小丫頭,怎麼敢擋了我們小王爺的路?」眼尖的跟班立刻趕過來開罵:「你嫌命太長了是不是?知不知道我們小王爺可是當今寶碩王爺的愛子……」 漂亮的眸子,望著那已經消失不見的身影,愣住了。 穿過開滿雪白桂花的前庭,在滿月的清輝下,輕輕地推開那貼著甜蜜囍字的房門,抬眸就望見那個靜靜站在窗邊的纖細人兒,他的女人。 滿足的感覺如同溫水般漫過心頭,舉步朝她走過去,「怎麼沒有等我進來就先把帕子給揭了?」 輕咬著唇,望著那越走越近的男人,顧遙夜此時的心,開始有些亂了。他說喜歡她,是的,他是喜歡她,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呢?他的情意,已經表達得這樣清楚,想要裝作不明白,恐怕都難吧? 握住她的小手,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紅袖盈香」之說了,瞧瞧……」在翻飛的鳳翼襯托下,更顯得她的小手潔白如玉,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如同玉雕般晶瑩透明,漂亮得讓他恨不得咬下肚去。 他的眼神太危險了,讓她心有點慌,想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他卻拉住不放。 他看她手的眼神,好像是餓了十天的人看到滿桌佳餚般,飢渴可怕。 「我們,還滅有喝合巹酒。」知道小人兒感覺到他的心思,懶懶一笑,將她牽到桌邊坐下,「來。」斟了滿杯的酒,將玉雕杯遞到她的唇邊。 她倔強地偏過頭去,不想喝那杯酒。一旦飲過合巹酒,他們就真真正正成為一對夫妻了,明知道不可能,但她還是傻氣地想要拒絕。 「你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裡,寶貝,嗯?」杯沿貼在她的唇邊,輕輕施力。 她望著他平靜的黑眸,這個男人可以對她很好、很體貼、很寵愛,但是他想對她做的事情,是絕不容她反抗的,就像求歡一樣,想要就要,她的意願,根本就不重要。 已如現在,嘴兒輕張,飲下了那杯瓊釀,入口的酸甜滋味,讓她有幾分驚喜地張了張眸,這是…… 「新釀的紫玉梅酒。」看出她心裡的疑問,他直接說出答案,抬手再倒一杯,遞到她的唇邊,這次她沒有拒絕,自己接過後,輕輕地啜飲。 紫玉梅,是他們紫旭國獨有的梅子,一顆一顆,如同嬰孩的拳頭大小,生性喜陰涼,生長在深山之上,產量卻極少,一年也難才收一百斤,釀出來的酒,滋味非同尋常。這種酒甜中帶酸,酸中帶甜,入口的感覺極佳,可是後勁十足。 從她手裡拿過那飲到一半的美酒,仰頭飲乾,帶著強烈侵略氣息的眸子盯著她,再倒滿杯遞給她,一手支著飽滿的額頭,狀似慵懶地看著她,欣賞著在燭光中顯得朦朧的芙顏。 不知是酒勁還是什麼,臉上忽然覺得發燙的要命,他竟然拿她喝到一半的杯子去喝,這種感覺讓她的心臟怪異地跳動起來。暗暗罵自己的無用,只是共飲一隻杯子而已,有什麼好害羞的? 他們做過的事,比這親密千倍的都有,現在這種事,又算什麼?想是這樣想,可是她就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跳。而且那個男人用那般灼熱的眼神望著她,讓她平日裡在他注視下也能平靜的心變得紊亂起來,渾身坐立不安。 為了平息自己這種古怪的情緒,顧不得自己不諳酒性,將壺裡的美酒一杯又一杯接著喝,喜愛那個要藉酒來撫平自己的怪異。 「嗯……好熱……」低喃著,再次想要斟滿被子,卻發現那青瓷酒器裡的酒已經被她倒得涓滴不剩了。 「喂,你!」漂亮的食指指著那個坐在她身旁一直盯著她看的男人,「給我,嗯,給我再拿一壺酒來。」 她醉了,看了看一旁擺放的沙漏,真是量淺,才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小人兒就醉了,嘴角揚起一抹看來爾雅無害的笑容,「遙兒,你醉了。」 「你說什麼?」一句話點燃了火藥桶,嬌人兒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想要揪他起來,誰知自己站立不穩,直接倒入他準備好的懷抱之中,「我哪有醉?我告訴你,我清醒得很,再說我醉了,小心、小心我揍你哦。」 她真的醉了,他無聲地淺笑著,抱著那個泛著酒香與蓮香的女子,深深地吸了口這種幽香,將她輕鬆地抱了起來,「好,沒醉、沒醉。」低頭安撫著,順便將她那種嬌憨的醉態掬入眼內,仔細地收藏起來,這可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風情。 「咦?」她抬眸看了看周圍,「你要帶我去哪裡?不是叫你去拿酒嗎?你敢不聽?」一巴直接呼上他的胸膛,再使勁地戳戳戳! 「快去拿,想要偷懶嗎?」 「好。」抱著她,看著那可愛的臉蛋,好脾氣地安撫著她,難掩情潮,在她緋紅的臉頰上親了一記響吻,「我們換個地方喝。」 很快,來到了他的目的地,那張從進門來,就一直誘惑著他的龍鳳大床! 第九章 「你……」被親的小人兒伸手摀住臉蛋,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一般,眼眸如水地望著抱著她的那個男人,一時之間,眼裡只有這個俊美貴氣十足的男子,忘了撒潑。 她這樣看著他,情慾像是失控般排山倒海地衝上腦海,他一把掀開那由兒女雙全的喜娘鋪好的龍鳳被,滿床的紅棗、蓮子、花生之類雜七雜八的東西一頓亂飛。 她被男人心急地差點丟上床去,手掌開始脫除著她身上那身美麗非凡的嫁衣。 「啊!」羞怯地驚呼一聲,想要阻攔男人的大掌,但是她的那些個小小阻礙無異於螳臂擋車,很快她就被他剝得一縷不剩。 男人重重吮吻的薄唇讓她那已經被酒精侵蝕的腦子更加陷入混沌之中,再也無法思考,下意識地張開了唇,任他霸道的舌頭闖了進來,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只是、只是這個吻,好熱、好甜,讓她的腦開始暈眩起來。 她在他的舌尖嘗到了梅酒的芳香與清甜,眼兒迷離,不由自主地與他舔吮的舌頭互相糾纏摩擦。 她竟然給了回應!驚喜的感覺沖上心頭,自從被下藥那晚之後,她的熱情就像是被澆熄一樣,遍尋不著,不管他在床第之上如何努力,都不能挑動她分毫,讓他每每心如火炙,每晚抱著一個不情願的女人,對男人的自尊是何等的打擊? 更何況還是他這個一出生就尊貴無比的天之嬌子?只是愛上了,沒有辦法,就算知道她的心不屬於自己,他也卑微得甘願只得到她的身體也好。 可惜,連這個願望,她也不讓他達成。今晚,酒醉後的她忽然給了他這個驚喜,讓他猝不及防,今晚是上天給他的禮物,他要好好得享受這份驚喜。 為了試探一下,假意將自己與她纏綿的舌頭抽了出來,得到她嬌聲不依,粉色濕潤的小舌從柔嫩的唇瓣間伸了出來,舔上他的唇,並調皮地溜進了他的唇裡。 原來由她主動,是這樣美好、這樣銷魂的事,他再度拿回主控權,將她的舌頭吸入自己的嘴裡,反覆含吮,嘖嘖的響亮親吻聲在他們密合的唇間傳來,讓人聽了耳紅心跳。 貪戀的大手撫上那飽滿的晶瑩之上,兩隻手各握一邊,將白嫩乳肉揉得暈紅漲大,帶著繭的指間夾住那兩粒珠玉搓動著。 「唔……」略粗的皮膚在她嬌嫩的乳頭上摩擦著,酥麻的感覺讓她在他的唇間低低地呻吟起來,他的手揉得她好舒服,嬌軀癱軟,那種快意從胸部一直蔓延到全身。 依依不捨地鬆開被他吻脹的紅唇,他們分開的舌尖上牽連起一絲銀亮的唾液,再低頭吮上他最愛的粉嫩乳頭,重重地吸吮起來。 「啊……輕點……」嬌吟著,輕聲抗議男人的孟浪,小手撫弄著在她胸前的烏亮髮絲,情不自禁地挺起胸脯,讓他可以吻得更加深入。 輪流將兩邊珠玉舔弄地水光亮澤後,他才不情願地吐出蕊珠,將她柔軟的身子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 「不要……」失去唇舌的愛撫, 分节阅读_13 分节阅读_14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14 讓她不依地輕扭,泛著濕意的花瓣在他已經男性慾望上揉弄著,小手撫上自己櫻紅的乳防,托起一隻飽滿湊到他的唇邊,她想要他再度親吻,這種感覺,真是讓人迷醉。 真是又嬌又媚!他要是能抗拒這種誘惑就不是男人了,張口吮住女人主動送到唇邊的甜美乳肉,一口深深地將整個粉色乳暈含進去,舌頭靈活地在她挺翹的乳頭上打轉啃噬。 「啊……」就是這種感覺!在他腿上挺起身子,方便他的吮吻,纖細的腰兒在他身上扭動起來,私密的花穴不斷地揉弄著他的粗長,摟抱住他的頭,手兒胡亂地在他髮絲間穿梭,不知是想要推開他,還是邀請他更肆意地憐寵。 撫在她後腰的大掌順著玲瓏的曲線,探到圓翹飽滿的臀兒,揉捏著她的臀肉,將那如同水蜜桃的嫩瓣印下深深淺淺的指印後,他才心滿意足地順著臀溝滑入她的私密之處。 大掌一貼住那片黑濃之處,就被浸染的濕意給迷了眼,從她乳防上抬起頭來,漆黑的眸子望著她迷醉的小臉,「動情了,嗯?」手指找到那敏感的花珠,重手一捏。 「啊!」嬌吟聲立刻在他耳邊響起,滑膩的春水也從她的體內深處泛了出來,染上他急揉的大掌。 修長的手指在那小小的易感上反覆揉弄,彷彿對那裡非常有意見似的折騰著、搓拈著,一直到她再也受不了這樣強烈地刺激,想要起身避過這種霸道的搓揉。 不過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她?一手按壓住她後腰,讓她直接騎在他的指尖之上,使他可以更深地欺負著那個小小的脆弱之處。 「啊……」低低的呻吟中夾帶著幾絲泣音,想要擺脫也擺脫不了,只能敞開身子任男人玩弄,幾下重重地揉捏之後,換來她的嬌聲泣嚷,大腿的肌肉倏地緊繃著,身體深處一股又一股的香濃花液流了出來,將他的手掌弄得濕漣漣。 「高潮了,嗯?」抽回手掌,將那沾染著銀絲的手掌展現在她面前,再伸舌輕舔,真是甜美的滋味,那種獨特的蓮香,嘗過一次,再也忘不了。 「你……」望著他那曖昧到極點的動作,她的臉頰變得更加緋紅,氣喘吁吁地望著他,身子無力地往後倒去,再也不能在他腿上坐穩。 他讓她躺倒在床上,自己將新郎的喜袍迅速地脫了下來,很快,就全身赤裸地俯上她,「舒服嗎,寶貝?」 拉開她閉合的雙腿,讓她的私處大剌剌地敞開在他的眼前,卻被那種絕美的景象吸引得忘記了呼吸。 烏黑濃密的毛髮之下,那粉嫩嫣紅的花瓣緊緊地合在一起,一粒挺翹圓潤的花核羞怯地探出頭來,絲絲縷縷的水液從那花瓣間淌出,將整個私處弄得濕亮一片。 明明已經做過無數次了,這裡的顏色竟然還是如處子般又粉又嫩,而那已經被他進入無數的甬道還是緊閉著,一想到曾經被包裹著的絕妙快感,讓他的呼吸變得又沉又濁。 手指剝開那兩片肥美的花瓣,露出裡面鮮紅的肉壁,一股又一股的露水不斷地從深處溢出,讓他忍不住將中指深深地插了進去。 「嗯……」那種被異物擠入的感覺,讓她不適地輕吟出來,眉兒輕皺,想要抗拒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好緊。」這個女人他不知已經將她壓在床上愛過多少次了,可是每次進去,都覺得宛如處子般緊窒地快要他的命。 就著滑潤的春液,他開始徐徐在她體內抽動起來,想要幫她早點適應。 「慢……慢點……」緊皺的眉兒慢慢地舒展了,纖細如柳的腰兒也漸漸隨著他的動作搖擺,好奇怪,這種感覺,明明最開始是不舒服的,可是在他的抽動中,強烈的快感隨著手指與肉壁的摩擦升了起來,讓她覺得好舒服。 一指、兩指,一直到三根手指同時在她體內刺動、擴張著,給她帶來更大的快意。 在她瀕臨高潮的時候,他突然將手指從她體內抽了出來,再將她拉坐起來,「今天,我們換一種方式玩,嗯?」一種他早就想要跟她嘗試的姿態。 「不要。」嬌聲抗議著,不高興他在她快到頂點的時候突然收手,她焦急地坐在他腿上,磨蹭著、揉擦著,想要再次找到那種愉悅的滋味。 「想要,是吧?」看著那個發脾氣的嬌人兒,他不禁輕笑出聲,一把抱住她躁動的身子,「想要就自己來。」他躺了下去。 自己來?她愣住了,傻傻地坐在他的腿上,「我不會。」現在她全身的細胞都叫囂著要被滿足,想要更強烈的刺激,可是這個男人卻突然打住,讓那在她體內竄流的慾火找不到出口,悶燒著,讓她快要發狂了。 「我會教你。」耐心地安撫著那個女人,「腿再打開些。」 被慾望控制住的人兒乖乖地照做,濕漉漉的花穴敞了開來與他勃發的慾望直接接觸著,那種感覺讓他的呼吸變得更加沉重起來。 「對,就是這樣。」進一步給予指導,「來,握著我,將我放進去。」 小手怯怯地撫上他紫紅色的肉身,那種青筋壘壘的感覺好可怕,讓她不由得暗自吞了幾口口水,可是在身體裡竄流的慾望不容她思考,一切依照本能行事,慢慢地將他導往自己的私處。 「乖寶貝,對,就是這樣。」一抵到那兩片嫩瓣,讓他重重地喘了聲,握住她圓臀的大掌一使力,讓她直直地坐了下去,將他整根吞沒。 「好脹……」這樣的姿勢,讓她的花穴變得更加狹窄,再加上他的施力,她一下子不能適應他的慾望入侵。 再難忍與她慢慢來,手掌握住細腰,控制著她在他身上起伏著,摩擦的快意讓他的黑眸變得更深。 「嗚……」低泣著,被侵入的私處漸漸湧上通電般的酥麻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搖擺著腰肢,找尋著讓她舒服的地方。 「真聰明。」這個女人真是天生的尤物,馬上就領會到要訣,放開手躺平在床上,放任她肆意擺佈他。 重重地起伏著,她很快就到達那已經很接近的頂點,氣喘吁吁地癱軟在他的胸膛之上,「啊……」 扭動著細軟的腰肢,在他身上快速地起伏著,一手往後撐住他大腿,讓她可以坐得更穩。他如同最美最強壯的野獸,而她是嫵媚妖嬈的馴獸師,駕馭著這頭危險的動物,一起奔向未知。 好舒服,好麻好燙。他的身體將她填得滿滿的,讓她全身的骨頭就像是要酥掉一樣。終於在抽高的嬌吟聲中,她找到了自己一直在苦苦追尋的頂峰,軟軟地倒在他的胸膛之上,高潮的水液從她花瓣間順著他粗壯的欲身流了出來,將他的下身弄得濕滑一片。 「怎麼可以自己舒服了就不理我?」他無奈地歎息著,抽出那被沾得水亮的慾望,一絲絲的稠液順著慾望滴落在紅艷艷的床單之上。 將她翻過身去,啪地一下拍在她軟嫩的臀肉上,「來,翹起來。」 「啊!」她驚呼著,轉過臉去瞪他一眼,雪嫩的臀肉馬上浮現出五根手指印。 沒有理會她的抗議,他摟抱住她的腰,將她背部往下壓,臀部自然地翹起來,望著那還在高潮中的小穴,嫣紅地像盛開的牡丹花一樣,穴口的花瓣一張一合,彷彿在邀請他的進入。 這種淫美的景象,刺激他幾乎發狂,扶住自己激動的欲身,抵近她的穴口。順著那絲滑的春水,在穴口反覆摩擦著,重重地點擊她挺翹的花核。 「嗯……」那種帶著強烈電流的摩擦讓他們同時呻吟出來。 突然,俐落的一個挺腰,他就直直地插入她的身體深處。 「啊……」仍在痙攣的小穴被他這樣強行插入,讓她的肉壁劇烈地蠕動起來,想要將他推出體外,他的男性將她塞地滿滿地,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 「真舒服。」他微閉著雙眸,挺動下體在她體內快速地菗揷著,每一下都頂入她的花心深處,敏感的圓頭甚至可以感覺到底部那種充滿彈性的觸感。 「不……不要了……」她臥趴在床褥上,臀部被他高高捧起,承受著他的衝刺,接連不斷的高潮,將她弄得疲憊不堪。 「好緊。」痛快地低語,加快抽撤的速度,像是要將她撞壞般,狂猛地動作起來,淺淺地抽出,重重地戳入,將她的花液攪弄出來,一點一點地低落在他們身下的床褥之中,而可憐的貝肉也隨著他的劇烈動作被翻出帶進,露出裡面嫣紅的嫩肉。 用力地握住她的腰,在將她往下帶的同時,自己也重重地往前挺進,啪啪的肉體拍擊聲在這寬闊的寢室裡響亮地迴盪著,夾雜著她哀哀的求饒聲。 這種姿態太過深入,嬌弱的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在他的衝刺之下,強烈的肉體快感達到最高峰,讓她眼淚直流。 「停……停下來……」 這種整個人陷入癲狂狀態的感覺實在太過駭人,讓她下意思地想要掙扎爬離他的身下。 不過正在興頭上的男人怎麼可能就讓她逃開來,拉回掙扎的嬌軀,回報更加瘋狂的戳刺,每一擊都傳來清晰的水聲,每一下都盡根而入抵到深處。 「饒……繞了我……」哭到哽咽的聲音,顯示著她已經到了極限,再也不能承受了,果然下一秒,眼前一片黑暗,她暈厥過去。 抱住向下癱軟的腰肢,在她那劇烈絞動的花穴裡進行著最後的衝刺,終於在一記沉沉的貫入之後,從後腰竄起的快感抓住了他…… 狠狠地抵在她的深處,讓白濁的米青液射入她的體內,一邊緩緩地聳弄著,混合著米青液與花水的液體從他們交合的地方慢慢地被帶出體外。 他喘息著倒在她的身上,享受著她體內陣陣的緊絞與痙攣,原來,有她回應的歡愛,感覺是如此美好。 將她柔軟的身子抱著躺到自己懷裡,她的身子與他非常契合,讓他有一種彼此相愛的感覺,哪怕是幻想,哪怕是一廂情願,也讓他暫時在這種迷想中沉醉。 碧綠的紗窗透出晨曦,涼爽的輕風從推開的視窗吹進來,將懸掛的幔帳吹得飄揚起來,空氣中瀰漫著桂子的清香,初秋的清晨,一切都美得像夢一般。 顧遙夜在一種不熟悉的疼痛中醒了過來,還沒有睜開眼,腦袋立刻傳來劇烈的痛感。 「嗯……」呻吟著,臉蛋下溫暖的觸感讓她捨不得離開,想要轉個身,可是一動疼痛變得更加強烈,讓她不得不放棄,直接躺在床上痛苦地低吟。 「瞧你,不會喝就不要喝那麼多。」結實的手按上她作怪的太陽穴,輕輕揉按的力道讓她覺得好舒服,細緻的柳眉慢慢地舒展開來,一聲輕鬆的歎息聲從她的唇邊溢出…… 不對,清澈的水眸馬上睜了開來,望進一雙帶笑的男性眼眸之中,「你……」 「醒了?」望著那張震驚的小臉,他扯開一抹好溫柔、好醉人的笑容,「不要告訴我,你忘了我是誰?」 如果真的能夠忘記的話,那該有多好,身體傳來的熟悉酸痛感讓她知道,這個色鬼又將她啃了一整夜,真是不知節制,昨晚的一幕幕,如同倒演般在她腦中閃過,讓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她竟然像一個妓女般纏著他,與他縱情,上次是中了春藥,身體不受控制,可是這次又該怎麼說?她承認自己是喝醉了,可是一舉一動,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她非常明白,昨晚自己的意識是清醒的,知道抱著自己的那個男人是誰,也知道他們之間做的是什麼事情,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烈的反應? 她 分节阅读_14 分节阅读_15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15 不是一直都排斥著他的佔有嗎?可是昨晚為什麼會不自覺地給了他回應?難道她已經忘了被逼嫁的那種難過,被強迫的那種不堪?竟然會抱住他與他徹夜糾纏? 私處傳來的那種濕濕黏黏的感覺,她不禁自問,自己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 她後悔了,只需一眼,龍庭澹就看出她所有的心思,那漂亮的水眸中閃現的,不是厭惡又是什麼?她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肯定非常後悔。 原來他只有在她喝醉時,才能得到她的投入,清醒的她,對他是恨之入骨。瞧瞧,現在在他懷裡柔軟的嬌軀變得有多麼僵硬就知道了。 心,變得疼痛,原本以為心痛心碎都是女人的專利,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受傷是不分男人與女人的,痛苦也不會因為他是男人而變得好受。 可是又能怪誰?誰讓他要喜歡上一個心屬於別人的女人,這就注定他會被她隨意的一個舉動一個眼神傷得遍體鱗傷。 帶著郁色的眸子收斂起來,換上輕鬆的表情,「宿醉的滋味,有得你好受了。」鬆開緊抱著她的雙手,為懷裡的空虛感咬了咬牙,起床走到衣櫃旁拿出乾淨的裳袍出來穿。 冷意在失去他的溫暖後,將她淹沒了,一股說不出是什麼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用力地嚥了咽,才將那差點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吞了回去,她竟然想要求他不要鬆手。 她怎麼會變得這般無用?竟然對一個弓虽暴她、迫她成親的男人產生依戀的情緒,難道她忘了自己深愛的楚隨瑜了嗎? 她竟然討厭他到了這種地步,穿妥衣裳後,一轉身就看到她一臉的不耐與厭煩,受傷的感覺更加深刻,活該!在心裡狠狠地罵著自己,誰讓自己有那麼多千嬌百媚不喜歡,偏要愛上這個女人的。 忽略掉她的臉色,他走到床邊將她一把抱起來。 「啊!」她驚呼著,身子劇烈地扭動著,「你要幹嘛?」 「做了整晚,你不想洗澡嗎?」淡淡地說道,不理會她的掙扎,直接往位於房後的那個天然溫泉池走去。 臉蛋又漲得通紅,這個男人,羞也不羞,說什麼做了整晚。 看著她一臉的緊張,讓他不由氣結,她總是防他像防賊一般: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怨氣,再多的柔情與溫存,都不能軟化她絲毫,忽然想要懲罰一下她的無情,於是…… 輕輕鬆鬆,她就被一把拋入溫暖的池中,當然,他也是算計好力道,不會傷到她。 「你要幹什麼?」差點被水嗆到,她從池裡浮出來,嬌斥道。 「洗澡。」冷冷說道,再將剛剛穿好的衣裳脫下,走入溫泉中。 這裡的溫泉水是直接從北山上引下來的,水溫舒適,水質乾淨,泡上一回,可以對疲勞的筋骨起到舒緩作用。 他們要一起洗澡?來不及遮擋住自己的赤裸,就被已經走到身旁的人一把摟緊懷裡。 「洗澡就洗澡,你的手在幹什麼?」低低的斥喝聲,細聽可以聽出一絲嬌羞與無奈。 「你不要太過分了……」 「啊,怎麼突然……嗯……」 劇烈的水花飛濺聲打斷了她的話語,真是,好一個熱鬧無比的早晨! 第十章 金秋時節,香風送爽。 中秋佳節的到來,讓每一個人臉上都掛上開心的笑容,一家團圓的美好日子,讓人想不高興都難。 顧遙夜靜靜地站在窗邊,望著滿庭的金桂,呼吸間全是那種迷人的甜美香味,聞之欲醉,又是月圓時分,那高掛的月盤毫不吝嗇地將自己的光芒灑向人間,為一切塗上銀亮的光芒。 今天是一年之中與親友團聚的日子,可是她的親人卻在那遙遠的風儀城,想到年邁的爺爺,不禁眼眸微酸。從出嫁那日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了,不知他的身體怎樣了?君眉有沒有好好地照顧他? 還有楚隨瑜,不知有沒有聽她的話,努力準備應試,再過段時間,就是應試之日了,希望他不會讓她的犧牲成為一種諷刺。 「王妃,夜裡風涼,你還是披件衣裳吧。」靈巧的青衣為她捧來一件素白的披風,擔心主子站在窗邊被風吹到著涼。 「不必了。」這樣的微風又怎麼可能會吹病了呢?她還沒有那麼嬌弱。 「那喝杯熱茶暖一暖。」綠羅連忙端來剛沏的丹楓白露茶。 「先擱著吧。」只是定定地望著滿桂金花,沒有回頭看她們一眼。 將茶杯在窗邊的書桌上放下,兩人面面相覷,不敢再多說什麼,退到一旁候著。說到兩人伺候的這個主子,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從來都不喜歡多說一句話,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一天除了看看書就是在窗邊發愣,不像其他的官家夫人們喜歡到處串門交際。 對王爺也是愛理不理的,他們王爺府的人都看出來了,王爺對王妃那是寵愛有加,她是王爺捧在手掌心裡的明珠,嬌貴非凡。 其實她們真的不明白,以王爺的人品長相與地位,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會挑一個平民出身的女子為妃,這也算了,平民王妃還對王爺冷淡到極點,任何女人坐上了她的位子,只怕不使出渾身解數來博取王爺的歡心? 只有她,從來都冷冷淡淡的,看起來好像有滿懷的心事似的,讓他們做下人的都摸不著頭腦。 像今兒個,本來是皇宮裡面設了家宴,宴請全部的皇族親戚,大家都會攜帶家眷前去,可是王妃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不想去」,就讓王爺獨自一人赴宴了。 「姐姐。」綠羅偷偷扯了扯青衣的衣角,「我們要不要提醒王妃用膳?」王妃其實是很好說話的一個人,不挑食、不挑穿,對她們的伺候從來也沒有意見。只是今天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她還站在窗邊賞花,要是餓壞了王爺的心肝寶貝,她們兩個就算有十個腦袋恐怕都不夠砍。 「還用你說。」青衣瞪她一眼,她早就在晚膳時分請王妃用膳了,可是王妃竟然說沒有胃口,不想吃。 奇怪,王妃一向都不是會為難下人,今天怎麼會連飯都不吃?難道是看今兒是中秋節,思念親人,所以食不下嚥? 忽然,一直靜立在窗邊的人兒有了動靜,轉個身在書桌旁坐下,拿起茶杯慢慢地啜飲起來。 她們都有幾分不明白地互看一眼,可是馬上就被出現在房門口的人給嚇了一跳,「王、王爺?」 看到那個一身尊貴紫袍的男子,她們立刻福身請安,今天不是皇宮家宴,每次不都快到深夜才結束,怎麼今兒王爺現在就回了? 淡淡地掃了婢女一眼,就看向那個低頭喝茶的女子,「王妃用膳了沒?」每天就算再忙,一日三餐,他都會堅持陪她一起用膳,雖然兩人吃飯時,她都是沉默不語,但他仍然很享受為她親手挾菜的感覺,他喜歡她多吃一些,希望能將她喂胖點。 青衣上前為王爺解開外袍,「回王爺,王妃現在仍未用晚膳。」 綠羅機靈地上前接過姐姐遞來的袍子掛到一旁的檀木架上。 「還未用膳?」銳利的眸子掃了眼兩個失職的婢女,不需要發怒,已經讓她們嚇得發顫。 「回、回王爺。」青衣鼓起勇氣說道:「王妃說不餓,不讓傳膳。」 「不讓?」看了看那個仍然捧著茶杯的女人,她一臉的平靜,好像他們討論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好一句不讓,哼!」真是白費心思了。 本來想挑一個活潑一點的丫頭來伺候她,可以讓她感染上一些開朗的氣息,誰知道這兩個丫頭這麼讓人失望。 「愣著幹嘛?還不快傳膳。」淡淡地下命令,往那個女人走去。 「是、是。」連聲應著,青衣兩人趕快往膳房跑去,傳膳要緊,免得主子又發脾氣,嚇得她們腿都軟了。 「怎麼了?」走過去將她拉起來,摟入懷裡,聲音變得溫柔至極,「晚膳時間都過了快一個時辰了,餓壞了吧,嗯?」薄唇在她的耳旁輕吻,今晚在宮裡怎麼坐怎麼不開心,心裡想的念的都是她,想著她一個人在府裡,會不會覺得孤獨;有沒有好好吃飯?最後勉強坐了一個時辰,就再也熬不住。 反正與其跟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做那些其樂融融的戲,他更情願回家看著她,這個決定果然是對的,現在將她摟在懷裡,心裡就盈滿喜悅。 沒有白費力氣去掙扎,反正他從來都是想抱就抱、想親就親,掙扎也沒有用,而且就算不想承認,她也知道,這幾個月來她已經對他的懷抱非常熟悉,不再如當初一樣一被碰觸就全身僵硬,對他她好像是一種習慣上癮一般。 他喜歡她的這種柔順,淡淡的笑意浮上臉龐,「我們去水沁亭用膳,好嗎?」 「你……」不是去宮裡面了嗎?怎麼會這麼早就回來?話到嘴邊,就是問不出來,這種問題感覺好親密,不是她能問的。 「嗯?」笑望著,一臉的柔情,執起她柔細的小手往外走去。 她還是問不出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喪失的胃口又回來了,用膳似乎是個好的提議。 一壺玉瓷美酒,一桌美食,尚未走近,已覺食指大動。 飽滿的圓月完美地倒影在碧綠的湖水裡,偶爾被微風一吹,揉成一池的碎夢,臨水而築的水沁亭就坐擁如此美景,讓人可以一覽水光月色,也能享受到輕風拂面的舒爽,真是再好不過的去處了。 拉著安靜不出聲的人兒在亭內的理花石桌旁坐好,青衣連忙上前來為主子們倒上一杯剛熱好的燒酒。 顧遙夜將那海棠凍石杯推開來,自從上次酒後亂性之後,對於酒她是沾也不敢沾了。 「為王妃倒杯熱茶。」一掌撐在頰邊,帶著瞭然的笑意望著她,淡淡下令。 「是。」熱茶立刻捧上。 沒去看男人臉上戲譫的笑容,打量著桌上擺滿的各色佳餚,真是看起來就好吃的不得了,不知道該先吃哪一樣好。 「來,中秋要吃螃蟹才能應景。」輕易地為她作了決定,八月的蟹最為肥美,雌蟹的蟹黃十足,夾起一隻肥大的閘蟹剝掉外殼,用銀剔子剔出細肉和蟹黃,放入拌好的薑醋裡,遞給她。 「王爺,這種粗活讓奴才來做吧。」隨侍一旁的貼身隨從安泰連忙上前,想接過主子手裡的螃蟹,開玩笑,王爺身嬌肉貴,從生下來那天開始,何曾自己倒過一杯茶? 吃魚有人去刺、吃肉有人剔骨,像剝螃蟹這種事情,今兒可是頭一遭,讓他在一旁看得都直冒冷汗,生怕那虎虎生威的大鉗弄上主子的手。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看著亭邊站立的一大排人,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也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眾人聽了都行了告退禮往亭外走去。 綠羅輕輕地扯了姐姐的裳角一下,「王妃不是說今晚沒有胃口,怎麼現在……」很有胃口的樣子,而且皺著的眉兒也舒展開來。 「多嘴。」這個綠羅,總是關不住自己的那張嘴,在王府裡做事,只有多做少說話,怎麼再說都記不住?何況還是議論主子的事情。 「難道……」沒有理會姐姐的警告聲,忽然想通似的拍手 分节阅读_15 分节阅读_16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16 ,「王妃之前站在窗前,其實是在等王爺回府?」沒有王爺的陪伴,連吃飯她都失去興趣?就說王爺魅力無邊,王妃怎麼可能抗拒得了? 亭內少了閒雜人等,氣氛變得安靜又和諧。 顧遙夜聽話地挾了一筷子他剛剛為她剝好的蟹肉,為那入口的肥嫩肉質而驚喜地長大眸子,再配上濃濃的薑醋,滋味非同尋常,只是這種滋味感覺太過熟悉,好像…… 「吃出來了,嗯?」他笑著接著做那繁瑣的工作,「我特地派人從初煙湖帶回來的,家鄉的螃蟹是不是吃起來特別有滋味?」雖然大小不如他們京城的螃蟹,不過也味美得緊。 他竟然為了她做這種事情?愣住了,傻傻地望著那個低頭認真剝蟹的男人,生性優雅的人此時卻顯得有些笨手笨腳,很明顯從來沒有做過的事,順手與否與智慧無關。 只是輕輕地一句話,她不是無知,要知道京城與風儀城相隔何止千里?他是花了多大的心思,才有今晚嚼在嘴裡如此美味的蟹餚? 為什麼要對她這樣好,明知道、明知道她對他…… 「好吃嗎?」一小碟有些散碎的蟹肉、蟹膏放到她的面前。 他這樣、這樣讓她今晚拉不下臉給他難看,不能控制地點了點頭,眼眶有些酸澀。 「那就再吃些。」用放在一旁的菊花葉子桂花蕊薰的綠豆面子洗了洗手,將腥味除掉,「不過不能多吃,螃蟹性寒,吃多了胃會不舒服。」 乖乖地吃著他親手準備的東西,連同許多陸續挾至碗裡的菜一起努力地吞進去,也為他的貼心而悸動著,今晚滿桌都是她家鄉的菜,他肯定想到自己思念爺爺,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她。 淡淡的開心在心頭泛了開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只要他在她身旁,哪怕不說話,她也覺得胃口特別好。 這樣的融洽氣氛,是她最初怎麼也想不到的。 一頓中秋晚飯,慢慢地吃了將近一個時辰,在明月走到中空時,她擱下了筷子,真的覺得好飽,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沒有一頓飯吃下這麼多東西。 知道她已經吃到極限了,也不再勸她多吃點,而是拿起擺放在一旁的月餅,「中秋節賞月食餅可是古禮。」 「吃不下了。」她瞥開臉去,感覺每次跟他一起吃飯,他都會拚命地餵她吃東西,好像想要將她塞滿似的。 「那就嘗一口吧。」遞到唇邊月餅皮兒酥黃,泛著誘人的想起,拗不過他的堅持,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咦,這是…… 「沒錯,你最愛的蓮蓉月餅。」在她咬下的地方重重地咬了一口,嘗到入口即溶的甜美滋味,甜而不膩、醇而不厭,明天要去好好獎賞一下御廚的好手藝。 他怎麼會知道?看著他吃著自己吃過的月餅,那種親密的感覺讓她感到臉頰開始發燙。 「有心自然就知道了。」再次將月餅遞到她的唇邊。 她可以吃嗎?兩人同吃一個月餅,這種感覺她從來都沒有體會過,這應該是很親密的人才會做的事情吧?而她與他…… 要不要吃呢?腦袋還沒有考慮清楚,身體已經先行動了,張口咬了一口清甜的蓮蓉,淡淡的香味在嘴裡泛開來,甜是真的很甜,可是她現在真的分不清楚,那份甜竟然是從嘴裡吃進去的,還是從心裡溢出來的…… 笑意在他臉上浮現地更加明顯。 一個不大的月餅,在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下吃掉了,而她的臉蛋熱紅了,她今天是怎麼了?竟然會做這種事情?是氣氛使然,還是對他的用心不忍? 想不清楚,而他也不容她想清楚。 喝完熱茶之後,拉起她的小手,「來,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裡?」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還要出去嗎? 「到了你就知道了。」帶著神秘的微笑,拉著今晚特別地柔順可愛的女人出發。 他將她帶到了一個仙境。 一大片一大片潔白的花朵開得如同海洋一般,在月亮的清輝下悄悄綻放,空氣裡飄浮的,是清雅的香味。 「這裡……」驚歎地望著那片自然的美景,讓她說不出話來,這種花,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碩大的花朵,潔白美麗,可是中間卻有一抹嫣紅的痕跡。 「這是月下美人,只有在京城才能種植,也只有晚上綻放。」而整個京城,也只有這塊土地才能培育出來,價值昂貴,這塊地包括這整座山林,都是他的私人領域。 「很美。」凜息地望著嬌放的花朵,開得恣意隨性,惹人愛憐。 「你,更美。」人比花嬌,果然古話沒有說錯,月光下的她,就是活生生的月下美人,清麗的芙顏惹他垂眸,抬起她的臉,在她柔軟的紅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今晚的她,讓他特別地心動,是因為從認識以來,她首次在理智清醒的狀態下這般溫順? 只是一記淡吻,唇與唇的輕碰,一吻即畢,她轉過頭去,羞澀湧上心頭,她其實一直都不明白,她既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也不是狂野奔放的艷麗女人,為什麼他會喜歡她?她既不美又不懂得討人歡心,可是說寡然無味到極點,這樣的自己,是哪一點哪一處讓他喜歡上? 笑看她帶羞的嬌顏,越看越愛,今晚她笑得比之前所有的加起來還要多,要是被那些下人看到了,只怕會以為自己眼花了。 「想不想感受一下徜徉在花海的感覺?」 「啊?」 「來。」拉起她的纖手,直直地走入那片美得讓人歎息的花朵之中。 「啊,不要。」她想要拉住他的步伐,那麼漂亮的花朵,要是踩壞了,怎麼得了?不過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對於他執意要做的事情,她從來都偶是阻止不了的,只能被拉著踩過那一片美麗的花朵,一直走到中間,他才停了下來。 大掌略一使力,就將她拽著一起躺到那柔軟的花兒上面,她甚至可以聽到花朵在身下被壓碎的聲音,真是個不懂得憐花惜草的男人,這麼美麗的花,他竟然這般糟蹋了。 被強迫躺在他的胸膛之上,嘟了嘟嘴,沒有說話。 「睡在花上的感覺,是不是特別好?」握著她柔軟的手,低沉帶著磁性的嗓音在她頭頂上響起。 靜下心來之後,才能有情緒去體會周圍的一切,這種躺在花海之中的感覺,真的很好,身下是美得不可思議的花朵與草地,柔軟舒服,周圍被美麗芬芳的花朵包圍著,天空上還遙掛著一輪滿月,不知名的蟲兒在一旁叫著、唱著,寧謐與安詳,是唯一的感覺。 而她躺在他的懷裡,呼吸間除了花朵的甜香,青草的淡香,還有一股他特有的,如同戶外曠野的清新氣息。之前對他的一切一切,她都排斥,從來都沒有心思也沒有心情去感受;不過今晚,她想要暫時忘記不愉快,只是單純地享受一下這種寧馨的氣氛。 慢慢地閉上眼睛,嘴角揚起淺淺的笑容,也許,月圓之夜,本來就容易讓人做出一些脫軌的行為吧。 將她更深地摟入懷裡,入秋的夜晚,涼意深重。 臉頰在他胸膛上輕輕地蹭了蹭,他的身體一向都非常溫暖,被他全然抱在懷裡,一點都感覺不到涼意,今晚就讓她稍稍放下仇恨,感受一下花朵的芳香、月亮的美、還有他的溫柔! 風兒拂過花叢,彷彿夜的精靈般,在美麗的花瓣上跳舞,他在這融融的月色中緩緩地閉上眼眸。 今晚,他們沒有身體上的交纏與放縱,可是卻讓他體會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安心與快樂,原來只要是與心愛的人相擁,哪怕只是很單純的擁抱,也會美好地讓人心醉。 他感覺到了,今晚的她對他放下了長久以來的心防,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全然接納他,他會努力,讓她忘記自己曾經愛過的那個人,不敢奢求她會像他愛她那般的深刻與強烈,但只要她心中有他,一就別無所求了。 今晚是一個好的開始,他們之間似乎有了希望,讓他可以堅持下去的希望。 高高的圓月靜靜地照著這對在花海中相擁而眠的人兒,深放的花朵柔柔地吐蕊,仔細聽來,還有美麗在綻放的聲音,一切,都美得像夢。 上部完 章 紫旭皇朝武帝十年的深秋,皇帝為了酬謝近年來的風調雨順,特別開恩科,定於九月初十為天下仕子打開官場之門。 恩科考試,僅平民百姓、書生仕子為它忙碌,近日上至帝皇、下至文武百官都忙的不得了,尤其剛秋收完畢,各州各府納稅交糧,也為宮廷裡忙碌的日子添了幾分忙碌。 不過今兒卻有一隅只聞秋蟬聲,卻沒有平日宮人來去的景象,為皇宮平增幾分安祥之氣。 「承澤,最近北面有什麼動靜?」寧靜的南書房,龍庭澹握著硃砂筆在奏折上批閱著,偶爾指點一下坐在他身旁年輕的皇帝閱讀,淡淡地開口詢問。 「哼,現在全朝上下都在為恩科而忙,四皇叔又怎麼可能閒得下來?」閒閒坐在梯子的頂上,隨手翻閱放置在書架高層的書籍,資治通鑒?真像是九皇叔會看的書。 「四哥行事一向小心,盯緊點。」快速將各地的奏表翻閱,今年的年景不錯,各行各業比去年繁榮,看來朝庭的銀庫又可以豐盈許多。將批好的奏折遞給龍承佑,少年君主非常有默契地看著皇叔批過的地方。 「四皇叔還真是不死心。」後漢書?哼,更無趣,他真是搞不明白四皇叔,有錢有權又可以在京城享福,有什麼不滿意的?還一天到晚地想著帝位,搞什麼奪位弒君,結果被九皇叔直接發配邊疆。 可誰想,到了那鳥不生蛋的地方,四皇叔還不安份,累得他這個侄兒還要一天到晚盯得那麼辛苦。 「拜託,九弟,你大清早宣我進宮就是想要說這些個無聊事情?」懶懶地靠在窗邊的軟榻之上,當朝的七王爺龍庭渲撂下手中一直翻著的書卷,喃喃抱怨著。 「七皇叔,你看看你……」居高臨下地望著那個年長自己不到十歲的皇叔,非常不屑地搖了搖頭,「一臉的縱慾過度,小心身子給虧空了。」 「嘖嘖嘖,女人的好處,可不是你這個自視甚高的童子皇侄能明白的。」舉起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搖了搖,漂亮的桃花眼裡充滿著戲謔,逗弄著這個守身如玉的侄兒。 「我是不屑像皇叔這般不挑。」畢竟年輕氣也盛,明知道七皇叔就是想要惹他生氣,不過龍承澤還是忍不住還嘴。 「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承澤,你最崇拜的九皇叔,以前不也是左擁右抱的,這點你可得好好學一學。」端起擺放在桌上的香茗啜飲一口,果然秋天了,熱茶真是舒服。 「九皇叔才不像你那般不挑嘴。」皇宮裡誰人不知,百官中誰人不曉,七王爺龍庭渲最愛眠花宿柳、風流不羈,王府裡面養了一大堆的美艷嬌妾,享盡人間艷福,「不過眼光確實也不怎樣。」看他將那個平民出身的顧遙夜捧在手心裡,就可見一般。 「好了、好了。」放下筆闔上最後一本批完的奏折,望了望認真看奏折的皇帝一眼,欣慰不已,果然有慧根,小小年紀,就如此穩重,對庭渲他們的鬥嘴可以聽而不聞。再看看皇帝在奏折上批下的注語,贊同地點了點頭。 龍庭澹端起擱在一旁的熱茶,「話題都扯遠了。」 分节阅读_16 分节阅读_17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17 br   「九弟,你放我回去,你們就可以安心商量事情,多好。」龍庭渲無奈地聳聳肩說道。 「四哥的事情,你真的不想知道嗎?」倚入座椅的深處,慵懶地撫著自己拇指上的扳指,淡淡發問。 「你……」氣結地望著那個一句話就戳中他心事的男人,不由咬牙,好,算他厲害!轉過臉去,不再說話。 對付完這個,還有另外一個,「承澤,看來你是太閒了才會有心情跟七叔鬥嘴,不如這樣,安宜最近不太安份,你替我過去看看。」 「九皇叔!」龍承澤不敢置信一向最疼他的九叔會將他派到他最憎恨的地方去,他才不要去安宜那個又窮又髒的鬼地方。 龍庭渲撫著額頭低低地笑了開來,剛才被弟弟破壞的心情又好了起來,比起自己,承澤更值得同情。這個高傲小子,也該受些教訓,誰讓他說話沒經過考慮,惹到了龍庭澹? 對他沒大沒小也便罷了,誰讓他龍庭渲天生好脾氣好說話?可是龍庭澹,他這個弟弟,向來都是殺人不見血,將愛乾淨愛到發狂的龍承澤派到缺水的西邊,真是太絕了! 「怎麼?不滿意?還是你想去平遠……」 「我去!」恨恨地打斷九皇叔的話,該死的,他會去平遠那個更糟的地方就有鬼了。 看著侄兒挫敗的臉龐,心裡不由得暗笑,其實會派承澤去安宜,有一點點懲罰他說錯話,但其實這個主意早就有了,安宜是他們紫旭國的西大門,最近也不太平,派承澤去看看也好。 「至於四哥嘛……」撫著下巴,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童言給打斷了。 「七皇叔,為什麼你看的書都這麼奇怪?全都沒有穿衣服。」龍承佑走到軟榻旁拿起龍庭渲放在一旁的書卷,好奇地發問。 銳利的目光立刻聚焦到皇帝手上的書,看到書頁裡畫的那赤裸交纏的男女,還有那千奇百怪的態勢。 「龍庭渲!」糟糕、糟糕,太過幸災樂禍,沒有注意小皇侄什麼時候走到他旁邊來了,龍庭渲立刻搶過侄子手裡的書,想要毀屍滅跡,不過還是太遲了…… 「看來北方的令陽關,七哥去,再適合不過了。」 憤怒地抬頭,望著那笑得一臉無害的可惡九弟,緊緊地捏住手裡的書冊,「龍庭澹,你夠狠!」 唰地一下,書本在他手裡化成碎末,紛紛飄落在地上,如同他此刻複雜的心情一般。 而龍庭澹則愉悅地笑了開來,今天真是開心,一下子解決了兩件頭痛之事,可喜可賀。 寧靜的南書房,果然,是議事的好地方。 ☆☆☆ 中秋過後,天氣轉涼,白日漸漸變短,夜晚也在慢慢加長,尤其在一場雨後,還未用晚飯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 雨珠從金色琉璃瓦造就的屋簷不斷往下落,掉落在地上如同音樂般,簡單好聽。 顧遙夜躺在靠窗的臥榻上,剛剛才沐浴完畢,穿著一件素色裳裙,懶懶地披散著帶濕的髮絲,伸出手去接那掉落的雨珠,果然,秋雨自是不同,掉在掌中帶著幾分涼意。 龍庭澹一進入房門,看到的就是這幕美人倚窗,不由地走近她的身旁,坐在臥榻旁,去握那已經滿手濕意的玉手,「夜晚天涼,小心身體。」 她垂眸收回手去,並沒有回話。 無聲地在心裡歎了口氣,原本以為中秋夜之後,他們的關係會有所改善,看來自己還是太過天真。 是的,她現在對他的確不像以前那麼充滿尖刺,卻只是不理不睬,關心憐惜在她身上好像都沒有作用,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從看見她的天開始,她的笑容就比世上最珍貴的珠寶還要少見,就是那抹笑容,讓他對她一見傾心,想要獨藏。到如今更是好久好久沒有看她展開笑顏,他不知到底要怎麼做、怎麼疼,才能得到她的一抹回眸? 望了望那帶濕的髮絲,「青衣越來越沒分寸了,怎麼會讓妳披著濕發?」現今不比盛夏,頭髮濕著容易著涼。 除鞋上榻,摟她入懷,將那滿頭的青絲撩至兩側,長長地垂落在臥榻邊。 她靜靜地沒有說話,隨他擺弄,如同一尊沒有生命的瓷娃娃一樣,聽話但沒有了喜怒哀樂,這也是讓他最感挫敗的地方。如果她有情緒願意向他吵、向他鬧,就算是像尋常女子一樣,用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他也甘願,可是她就是無聲無息,彷彿已經放棄自己一般,隨他怎樣,都無所謂。 取來放在案几上的檀木梳,一下一下將她順滑的髮絲梳得又直又亮,她的頭髮,一根一根又細又柔,柔順好梳理,為她梳發,已成了他的喜好之一。這些女人家的瑣碎事情,他不但一一為她而做,並且做得心甘情願,當成一種樂趣,當初真是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時候。 曾經對閨房的畫眉之樂感到不以為然,總覺得男人做那種事情是低賤沒有尊嚴,不覺得羞恥也便罷了,竟然還引以為樂,實在有損男性自尊;可如今他方能體會前人的那種甘願與快樂。原來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描眉梳發,會這般快樂,可惜他的遙夜不喜歡梳妝打扮,天生一對柳眉,不需描畫,不然為她畫眉肯定又是另一番樂趣。 「宿夕不梳頭,絲發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低下頭去,在她耳邊輕吟著,灼熱的氣息噴在她潔白如貝的耳內,「妳說是不是真的何處不可憐?」 這個男人真的很會調情,她有些傻傻地瞪著那擺放在角落的古董花瓶,感覺到臉上泛起熟悉的熱意。最近與他單獨在一起時,這種感覺不時就來襲,幸好當初在顧家,她已練就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不然被他瞧見豈不羞人? 他越來越懂得調情,每每說些既曖昧又隱晦的話來,挑弄得她心緒紊亂,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是不知所措,自從中秋那晚過後,醒來的清晨,發現自己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分享著他的體溫,即使在睡夢中,他也體貼溫柔地保護著她,她的心變得又酸又甜,又苦又澀。 也許,最初的相遇,讓她恨他入骨,每天日夜期望的就是可以逃離他的掌控。可是在這段日子的相處之後,堅定的心兒開始搖擺不定了。 他的強逼與威脅是可惡的,但他的溫柔與情意,卻又如水般一絲一縷慢慢地滲入心脾。他怕她冷、怕她餓、怕她寂寞與悲傷,總是千方百計地想要取悅她,用心不可謂之不深,而她,也由最初的排斥厭惡到…… 到什麼呢?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現在自己看到他時,不再有滿心的厭煩,與他深情的黑眸對視時,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感情。心是亂的,不知如何是好地亂了,她對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如果是憎恨又怎麼會這般矛盾?如果說是喜愛,那麼為什麼一直到現在一想起楚隨瑜,她的心還是痛的,從梳辮的年紀就已經相識,一起走過了十幾年的歲月,那種真摯與純潔的感情,想要忘記,實在太難了。 他陪著她,一起挨過了喪母之痛;陪著她面對父親的貪婪、姨娘們的狡猾,每次傷心有他安慰、開心有他分享,隨瑜對她而言,是愛人更是親人,那種牽絆與感情,並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培養的,是隨著年歲的增長而不斷累積的,也並不是,與龍庭澹這近半年的愛慾糾纏可以輕易取代的。 隨瑜在她心中的地位,無人可以取代,她愛著他,深深地愛著他,可是現在又為龍庭澹這段深情所困,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都讓她感動。 如果楚隨瑜帶給她的是一段如水般綿綿不絕的愛情,那麼龍庭澹的愛就是烈火,熊熊燃燒,強烈透骨,可是再烈的火,終有熄滅的一日。這種建立在身體貪歡之上的感情,隨時都會消失,他的愛來得那般快及強烈,讓人措手不及,可是會不會有一天,他的愛情也會像來時那樣消失得又快又徹底?一想到這裡她就覺得可怕。 她想不明白自己對龍庭澹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但是對他的感動卻讓她充滿著罪惡感,她怎麼可以對一個狠心拆散她與楚隨瑜的男人產生感動?她這樣怎麼對得起楚隨瑜,怎麼對得起他們相互扶持的感情? 何況她自己那關也過不了,對一個強迫自己的男人心動,那麼她自己又算什麼?如果一開始就錯了,那麼後來如何想要糾正,都於事無補,錯就是錯了。 所以,她才決定冷下心來,對他的一切不看不聽也不給響應,身體既然已經不屬於自己,那麼這顆心她至少要保有,這是她唯一能堅持的。 可是還是好難…… 他對她充滿耐心,對她的絲毫不理會非但不介懷,仍然一如既往甚至更好地愛護她、疼惜她,如果,只是如果,他們相遇的方式是對的話,說不定她真的會愛上他。 畢竟,他是如此出色又是如此情深,恐怕全世上的女人都會說她竟然不懂得珍惜這樣一個天之驕子的深情,可惜最初的錯永遠也改變不了。 「妳在想什麼?」在發間穿梭的修長手指感覺到指下的髮絲已經快要乾了,可是躺在他懷裡的人兒卻還是一言不發,讓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回應他的,還是沉默。 是的,總是沉默,中秋過後,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古怪,她對他好像視若無睹般,一言一行都當他不存在,有時他不耐這種逼瘋人的沉默,想要特地挑釁起她的脾氣,她都沒有反應。 如果說中秋之夜還有留下點什麼的話,那麼就是她的身體對他有了反應。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現在每晚抱著她時,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即使是心裡不情願,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對他的親吻、愛撫都有了反應,他終於可以擁有自己想要的歡愛。 但是他發現,這不夠,當初想著得不到她的心,哪怕得到她人也是好的;現在他知道了,不夠,遠遠不夠。原來愛情就是這麼可怕的東西,得到一些,就會讓人變得更貪心,想要更多,如同上癮一般,怎麼要都不夠。 他想要她的心,強烈地、迫切地想要,到底怎樣才能得到她那倔強、專一併且剔透的心?到底還要怎麼做? 抬起她的下巴,直直地視入她的如水的清瞳,「告訴我,到底要怎樣做,妳才會滿意?」才能讓我得到妳的心? 她的眼眸依然清澈如泉水,依然美得讓他迷醉,只是沒有他! 他受不了這樣的無視,受不了不管他怎麼努力,她的愛說不給就不給,不再詢問,他直接吻上她漂亮的紅唇。 深深地吻著,舌頭急切地探入她的唇,吮過她一顆一顆潔白的牙齒,將她的舌頭捲入唇內吸吮,屬於她的芳澤他一點都不想放過。 大掌急急地在她身上揉弄撕扯,想要將她的衣裳褪盡,想要感受她的人、感受她的體溫,讓他知道,她其實還在他的身旁,在他可以觸及到的地方。 嘖嘖的親吻聲,在室內響起,還有他如野獸般重重地喘息聲,乳防、腰肢、大腿,無一處逃過他急躁大掌的搓揉。 他瘋了!徹底地瘋了,為了這個求之不得的女人,為了這份怎麼強求都為空的感情,他瘋掉了,此時此刻,只想化身為欲獸,將她撕扯入腹。 被他急躁而且粗魯的動作給嚇到,不明白他為什麼好端端地突然發狂,不明白男人那千回百轉的心思,只是被他的行徑給弄得傻了,一直到…… 「啊!不要!」發現男人頂開她的雙腿,兩指用力分開她的花瓣想要直接 分节阅读_17 分节阅读_18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18 進入時,她害怕地伸手阻攔,不要這樣,他發狂的樣子好可怕,她根本就沒有動情,他這樣是想要撕裂她嗎? 「寶貝,乖,讓我進去。」識得兩情相願的歡愛之後,那種一個人的洩慾變得太過膚淺,他想要的是她的心甘情願。他喘息著,沉重、渾濁,舌頭在她耳邊舔弄著輕哄著,手掌霸道地握著她的雪乳揉著搓著,情慾一發不可收拾,他好想要她,強烈地想要,如果現在不進入她的體內,他會爆血而亡! 「我想要,現在就要。」沉重飽滿的欲身在她的腿間頂弄著,每一下都揉在她擋在私處的手背之上,濕滑圓碩,那頂弄的力量讓她羞得芙顏緋紅。 他、他怎麼可以這樣?顧遙夜被他這好像撒嬌的行為弄得面紅耳赤,她真的不明白,剛才他們不是好好的躺在榻上嗎?怎麼一眨眼間,他就發起情來,還快速得讓她措手不及,現在被他的男性抵著,讓她更加慌亂。 他的好大、好驚人,就這樣進去,非弄死她不可,可是他一臉痛苦的神情,好像很難受似的,那到底…… 「遙兒寶貝,快點……」看出她一臉的為難,他連聲催促著,明明知道,自己可以用蠻力,輕鬆一扳,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但他捨不得,他想讓她自己妥協,哪怕忍到快血液逆流,他也想看到她為他退讓的模樣,他想知道,她的心裡究竟有沒有一分一毫的空間分給他。 而她沒有讓他失望,輕輕地歎了口氣,說不清楚心裡的那種複雜的感覺,纖白的小手終究還是不忍地放開,露出那粉嫩,引來他興奮地粗喘,趴至她的腿間,薄唇堵住那張嫣紅小嘴,舌頭快速地擠入花穴裡,舔弄著甜美的肉壁。 「啊……」他狂猛的動作,讓她嬌吟出聲,腿兒無力地垂放在他結實的背上,露出荏弱的花兒任他採擷。 只不過他的耐性也只剩下一滴滴,等不到她動情的露水湧出,用自己的唾液將她舔濕後,就直起身子,拉起她的雙腿架上自己的寬肩,腿間粗壯的勃起抵住她的花瓣,腰間略一用力,就直戳而入。 「嗯……」強行被擠入的痛感從下體傳了上來,她悶哼著,臉色變得蒼白。沒有花露的滋潤,他的分身又太過巨大,這樣蠻力進入,想不痛都難。 俯下身吻住她呼痛的嘴唇,重重地親吻著,舌頭堵住她的痛吟,「乖寶貝,放鬆點。」她太緊了,一進入就被她的肉壁夾得差點射了出來,這樣緊窒,讓他如同被緊緊鉗住一般,動靜皆難。 「我……嗯……我沒有辦法。」側過臉,想要躲開他如狂風暴雨般的親吻,可是那探入咽喉深處的舌讓她怎麼都閃不開,如花瓣般剔透粉紅的指甲因為痛楚,而用力掐入他的手臂之中。 輕微的刺痛感讓他發起狂來,顧不得她抗拒的花穴,狠狠地抽出來,再沉沉地戳進去,強行擠開那排斥的花肉,恣意聳弄起來。 「啊……慢、慢一點……」腿兒被抬了起來,曝露出私花任他放肆,這種姿勢是他最喜歡的,可以讓他插得更深,而且還能一覽她歡愛中的表情,尤其是迷離的水眸,嫣紅的嘴唇,在在都讓他心動不已。 她的求饒聲雖然讓他心疼,不過此時興致正酣,又哪裡慢得下來?紅著一雙眼,健腰快速地挺動著,軟嫩的花穴,雖然少了春液的潤滑,但那種緊窒難行的感覺別有一番滋味,讓他欲罷不能。 因為用力的手臂撐在臥榻旁邊,加快擺動的速度,紫紅色的欲莖不斷地衝進她絕美的嫩花中,次次頂入她的最深處,交合處傳來清晰響亮的肉體拍擊聲,沒一會兒,她雪白的腿間就被撞得通紅,花穴也被弄得腫脹不已。 呻吟嬌喘中帶著絲絲泣音,這場交歡,實在太過難捱,太過折磨人了。 第二章 摩擦的快感太過強烈,讓他不能自已,她的體內暖呼呼軟綿綿的,讓他覺得自己快被她給融掉了。 「寶貝,妳裡面好緊又好熱。」兩隻大掌看到那被他頂得上下起伏的雙乳,跳動著迷人的乳波,於是忍不住一手一邊揉捏住她綿軟的乳防,重重的揉、急急地扯,將她雪白的胸脯揉得櫻紅片片,也讓她的嬌吟聲變得更為誘人。 她會被他弄死的,眼前泛起朦朧水霧,意識昏昏沉沉,只有身下被侵佔的私處傳來劇烈的感覺,明明在疼痛著、撕扯著,可是卻漸漸從身體深處泛起一陣讓人酥麻的快意,伴隨著湧出來的滑液,慢慢的滋潤她乾澀的甬道,讓他進出變得順滑起來。 敏感的圓頭已經感覺到她動情的水液,俯下身去親吻她呻吟著的嘴唇,「寶貝真乖,來。」拿過臥榻上的柔軟靠枕,抬起她的圓臀墊到下面,讓自己的衝刺變得更方便、更深入。 「啊……」他的火熱每一下都貫入最深處,撞得她全身的骨骼都像是酥掉一樣,手指死命地拉扯住身下的絲綢,想要藉此來抵抗身體強烈的快感。 「妳夾得我好舒服。」她體內的花壁如同無數張小嘴一樣吸吮著他,推擠著他,既像是要將他弄出體外,又像是要將他拖往更深的地方,她的體內住著一個絕頂迷人的妖姬,讓他瘋狂。 他加快聳弄的速度,幾下重重地戳刺後,顧遙夜嬌吟著到達了完美的高峰,體內的春水如同泉眼般直直噴在他的圓頭之上,如同被溫泉水泡過一般,又熱又舒服。 一股又一股的香滑春液從他們交合的地方流溢出來,室內泛起濃濃的幽香,如同置身於開滿夏蓮的湖心一樣,讓人心怡也讓他瘋狂。 這是他最愛的蓮香,獨屬於她的味道,顧不得她仍在高潮中抽搐著的花穴,他抵入她的深處,挺動著抽戳著,想要到達自己的高潮。 「王、王爺。」一聲羞怯、退縮的女聲在緊閉的房門外響起。 聲音雖輕,但於顧遙夜而言,卻如一道驚雷般,劈入在高潮中的腦中,是青衣、是青衣的聲音,嚇得她連忙想推開那個壓在她身上縱慾的男人,「有人,嗯……有人來了。」 找死! 「滾!」冷冷地丟出一個字,他仍舊在她體內抽撤著,將她高潮的水液不斷地攪弄出來,滋滋的水聲在室內迴響。 王爺好凶!從來都沒有聽過王爺這麼凶狠的聲音,站在外頭的青衣倒抽了口冷氣,雙腿打顫,她就說嘛,這種苦差事,為什麼要推到她的頭上?王爺跟王妃恩愛的聲音在庭院時就已經聽到了,這個時間打擾,擺明找死,可是想到站在院外的關大人凝重的臉色,又不容她退卻。 「稟、稟王爺。」嚥了口口水,雖然怕得要命,但還是要把話說出來,「關大人有要事求見。」嗚……王爺的聲音好可怕好嚴厲,這下子被嚇破的膽吃什麼都補不回來了。 「你快停下來……」被人聽到他們歡愛的聲音,顧遙夜已經羞得想死了,誰知道這個精蟲沖腦的死男人,竟然不肯停下來,這讓她…… 被他頂到體內最敏感的嫩肉,不禁失聲叫了出來,可是小手立刻摀住嘴兒,臉蛋上儘是霞雲。 「自己享受完就不理我了,嗯?」理都不理站在門外的丫環,他做他的。還壞心地專門頂弄那處特別的嫩肉。 「嗯……不要……」那種不同尋常的快意,讓她一身的筋骨都酥軟了,快感強烈地讓她有小解的衝動,嚇得她狂捶那個欺負她的壞男人,不要了、不要了,再這樣下去,她會…… 「王爺、王爺!」聽到門內陸續傳來的模糊不清的嬌吟與粗喘,青衣一個未解人事的丫頭都羞得整張臉都要燒起來,所謂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這種聲音,實在太讓人耳紅心跳了。 閉著眼睛,豁出去地大嚷:「關大人說,是緊急軍情。」 「該死的!」聽到這句話,龍庭澹知道自己好好的春宵就這樣被硬生生地打斷了,別的事情都好說,只有這件事情…… 滿心的怒氣與不平,讓他狠狠地戳刺了幾十下,感到她體內瘋狂的痙攣之後,抽了出來,紫紅色的欲莖還佈滿了銀亮的欲水,順著高昂激動的欲身一滴滴地往下流。 「唔!」她死命地咬住潔白的枕帕,一股強勁的水液從她體內深處射了出來,讓她全身的細胞都被強烈的快感給抓住,眼淚一串串地流了出來,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害她、害她…… 這般失禮與丟臉,掩住芙顏哭了起來。 滿身流竄的不得抒解的慾望讓他心煩氣躁,可是被她這樣一哭,立刻如同烈火被澆上水一般,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咬了咬牙,好聲好氣地去安慰那個哭泣的女人,「好了,乖,怎麼了,哭什麼?」 好丟臉、好丟臉!從未有過的羞恥感沖刷著顧遙夜,她撲入他懷裡捶打他的胸膛,「過分、好過分!」 被丫頭聽到他們歡愛已經讓她抬不起頭來了,現在他還害她在他面前那個了,這…… 「王爺、王爺!」久久等不到裡面的響應,青衣不由得又叫了起來,都怪那個關大人,說什麼只要說有軍情,王爺一定會出來,也不會責怪她,可是現在看這情況…… 「知道了,給我滾!」火爆地吼了出來,心煩得要命,那個關千里好死不死,在這種緊要關頭派人來打擾他也算了,他心愛的女人又哭得梨花帶淚的,讓他心痛得要命,兩邊夾擊,讓一向優雅迷人的他,首次亂了分寸。 「你走啦、走啦。」沒臉見他,她轉身伏入枕間,暗暗抽泣。 無奈地望著那個發脾氣使性子的女人,想走邁不開腿,可是一想到剛剛青衣稟報的事情,他又知道不得不走。 火大地扯下掛在一旁的乾淨裳袍,利落地一穿而就,再看了看那個讓他無奈的女人,轉身用力拉開大門,跨出院落。 「關千里,你給我滾出來!」那個什麼緊急軍情,最好真的有緊急到連命都不要的地步,不然看他怎麼收拾這些不長眼的東西! 「王爺!」守在院外的關千里連忙上前來,一臉緊張與嚴肅。 「什麼事情?」將衣袖翻好,一邊往外走去。 「北越國造反了。」 行走的速度忽然頓了下,「即刻宣兵部劉文棟、許威平將軍進宮。」一甩袍服蹬上早已備妥的俊馬,略一思索,「順便宣七王爺進宮。」話語一落,一拍馬背,就如箭般奔去。 「是。」 ☆☆☆ 北越國十萬大軍壓至北方重鎮令陽關,讓全國的局勢頓時緊張,誰都知道,北越國乃遊牧民族,素來驍勇善戰,如今兵臨城下,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北疆關口,長驅直入。 「那個呼可多,休息這麼多年,膽子也跟著養大了。」龍庭渲冷笑著坐在椅上,望著站在兩側的朝庭武將。 「只怕不是他膽大,而是有人借膽讓他出力。」龍庭澹坐在殿前,撫弄著扳指,懶懶地開口。 龍庭渲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出聲說話。 「稟輔政王,根據前方軍報來看,呼可多這次之所以能夠集結十萬大軍,聽說是說服了北方各部聯合起來,想要擺脫我朝控制,自立為王。」兵部尚書劉文棟連忙將前線消息稟告。 「自立為王?」龍庭澹淡淡一笑,「如果他們有能力的話,十年前,就不會自相殘殺到需要我們出手為他們收拾殘局。」 殿下諸臣互相看了一眼,都非常明白,當初那個殘局,就是高坐在大殿之上的龍庭澹的傑作,當時不過十五少年,竟然足智多謀到利用反間計,將北部幾十個部落逐一擊破,讓他們俯首稱臣。 就是那一戰,讓龍庭澹在 分节阅读_18 分节阅读_19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19 朝中建立了不可動搖的威信,也將他們紫旭國的疆土擴張到遙遠的北方,成為最有實力的國家,至今提起龍庭澹的名字,在北方還是讓人聞之起敬。 「九皇叔,那如今的戰事,又該怎樣?」龍承佑望著坐在身旁的皇叔,有幾分憂色地問道。他是年幼,但也明白這次事件的嚴重性,北方國門一開,只怕不堪設想,這種緊急軍情,想要不擔心都難。 「我擔心的,不是呼可多,而是……」頗富深意地望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話,沒有接著往下說。 龍庭渲是何等聰明的人,不用九弟說,他也想得到事情的起因。現在到了這種地步,就算想再讓自己不聽不理都不行了,「輔政王,微臣願身先士卒,去令陽關一探情況。」 笑望自己皇兄,「你想清楚了?」 「是。」無奈地低語,是現實逼得他沒有了選擇的機會,當初以為只要將四哥放逐到最偏遠的地方,他就可以安分守己,結果還是自己太天真了。念同母之情又如何,到最後只是累人累己而已,現在還搞出這麼大的事情,如今也不容得他再逃避下去了。就算對不起母妃,他也要做。 既然當初是由他求情才讓九弟放過四哥,現在也該讓他來解決混亂的根源,還九弟一個太平之世。 「你要明白,這可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十天後本王就不再等待。」 「多謝輔政王。」龍庭渲沒有再多說什麼,立刻起身告退,準備起行。今天上午,他還在為要去令陽關而悶悶不樂,誰能想到,晚上就自動請纓走上一趟。九弟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次機會給的不是龍庭江,而是他龍庭渲。 「好了,該解決的事情還是要解決。」龍庭澹輕輕的話語拉回眾人的注意力,「劉文棟,你即刻派人前往令陽城,吩咐令陽刺史,一定要誓守城門,等待援軍的到來。」 「遵命。」 「許威平。」 「末將在。」 「清點兵馬,準備遠征。」雖說給了七哥十天時間,不過大軍還是要待命,他可不會拿天下老百姓的生命來開玩笑。 「是。」 望了望皇帝擔心的表情,淡淡地笑著給予安撫,「皇上放心,小事而已不必擔心。」十萬大軍又如何?他們紫旭國幾十萬大軍的兵力,良將輩出,又怎麼會怕有勇無謀的呼可多? 十年前,他就已經非常熟悉北部的作戰方式,對於這場戰,可是有信心,他唯一有些些掛懷的是,只怕這件事到最後會惹得七哥傷懷。 真是天涼好個秋,多事之秋。 ☆☆☆ 秋風過後滿城涼,原本全國為恩科之事開心,誰知北越國竟然突然起兵造反,讓喜慶的氣氛倏變,上上下下都緊張不已,這種緊張的氣息,連輔政王府都感受到了。 最近幾天,龍庭澹為了軍事天天早出晚歸,忙得不可開交,今日難得可以在晚膳時分回府,讓徐總管高興不已,跟在主子身邊稟報著府內最近的大小事務。 「五王爺今兒有派貼子來請王爺過府……」 「行了。」抬手阻止他的話,再被他說下去,他頭都痛了,好不容易擺脫宮裡那群囉嗦的百官,可不想回到家又得對著一個長舌男,「那些個小事,你自己酌情處理就行了,實在處理不妥的,就問王妃不需要事事向我匯報。」 不耐地抬手搓了搓飽滿的前額,連著幾日少眠,讓他開始覺得精神不好,心情也變得浮躁。 「王妃?」徐總管愣了愣,有些些的欲言又止。 「怎樣?」他是何等敏銳之人,徐長遠的不對勁怎麼逃得出他的利眸。 「就……」到底該不該說?論理這事也不歸他管,只是…… 「說!」這個總管是不是不想做了?該說的話不說,不該說的總是纏著說。真是搞不清楚狀況的人。 「是。」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跟王爺說:「今兒歡欣郡主派人送了封信來給王妃,聽青衣說,王妃看過之後,情緒非常激動,連午膳都沒用,一直關在房內。」 「歡欣送信給遙兒?」腳步忽然頓,「派誰來的?」 「夏總管。」就是因為是由寶成王府的大總管親自送來,所以他才不好推掉,只好呈交王妃,誰知…… 「歡欣在搞什麼鬼!」一摔袖子,直接往旭日軒走去,這丫頭,就是平日裡寵得太過,才會如此無法無天,連他這裡都敢放肆。 徐總管連忙止步,不敢再跟隨主子去往寢樓,再說看主子一臉不郁,他還不想跟去當炮灰。 剛跨進院落,就看到青衣與綠羅站在緊閉的房門外,一臉憂色,看到他時,臉都嚇得蒼白。 「王、王爺。」死了,今兒王妃一整天都沒有吃過什麼東西,時不時還從房裡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嚇得她們個個六神無主,王妃可是王爺的寶貝,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就算她們死十次也不夠賠。 可是王妃鎖上門,她們又無法進去,在房門外苦勸了一天,說得連嘴皮兒都幹掉,可惜王妃就是對她們不理不睬的。 「行了,妳們先下去。」揮退侍女,沒有心情責怪她們。 伸手輕推房門,發現已經被上鎖了。 「遙兒,開門。」柔聲說道,裡面沒有一絲聲響回應。 「有什麼事情,等我進來再說好嗎?」關在外面,他又不知道她的情況如何,只會越來越擔心。 還是一片沉默。 很好! 「如果妳現在不開門,那麼我即刻叫歡欣過來,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連續幾日的辛苦處理朝務,已經讓他身體和精神都緊繃到極點。一回來還要面對妻子的閉門羹,別說他本來就脾氣不好,就算再好脾氣的男人恐怕也開心不起來吧? 在心裡默數三聲,打算時間一到,就叫關千里把陸歡欣給他抓過來,好好拷問。 房門,在第三聲時打開來,出現在他面前的顧遙夜,陌生且憔悴,很明顯她哭過,而且以眼睛紅腫的程度,她是整整哭了一天,最讓他吃驚的是,她眼裡明顯的恨意。 「妳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看著他?就算知道她不愛自己,但這段日子的相處,他明顯感覺到她對他不像以前那麼敵視了,為什麼今天又這樣? 「龍庭澹,今日我算看清楚你的為人了。」冷冷丟下這句話,她準備跨步出房,不能忍受自己與這樣一個卑鄙小人同處一室,一想到就要作嘔。 拉住她的手腕,「把話講清楚。」 「放手!」瞪住他的手掌,語氣滿是不屑。 「我的耐心有限。」額頭變得好沉重,所有的事情全部一起來,軍事、國事、親情已經亂到不行,不過這都在他掌握之中,他唯一不能掌握最沒有把握的,就是眼前的這個顧遙夜,看似纖弱,卻擁有影響他的巨大力量;看似溫柔,實則再倔強不過。 「我叫你拿開你的髒手!」她像失控一般,尖叫著用力甩著手腕,非常不能忍受他的碰觸,一分一毫,都讓她厭惡得想要撇開。 「髒手?」他的脾氣也被激了上來,不理她狂亂的掙扎,一把摟住她壓到房門之上,「妳說髒手?」 「對!」現在的她,不能忍受他的擁抱。 「好,不喜歡我碰是吧?」抬起她倔強的下巴,用力地堵上她的唇,在她唇上重重地輾壓著、舔舐著,舌頭粗暴地探入她嘴裡強行捲起她的舌頭索求。 這個吻充滿暴力、蠻橫與怒氣,讓她覺得噁心至極!想也不想,用力咬下那在她唇內肆虐的舌頭,那股狠勁差點將他的舌頭咬下來。 痛哼了聲,放開對她的箝制,伸手擦過嘴角,鮮紅的血液滲流出來,足見她咬他時根本就一點都不心軟。 好,很好!這個女人,對他沒有絲毫的感情,一點不捨都沒有,失望、痛苦還有無數的複雜情緒一瞬間沖上心頭。 一把拉起她雪白的皓腕,直視著她充滿怒氣的水眸,視線往下,看過那被他粗暴蹂躪得紅腫的嘴唇,他怒極反笑了。 「看來今晚,熱鬧得緊。」手腕使勁一甩,將她輕易地拋上床去,大腳朝後一踢,沉重的木門頓時闔上。 雖然他在怒火中,但仍不捨得傷害她,所以拋甩的力道有所控制,讓她摔入床榻之上,又不至於弄疼了她。 她從床褥之中掙扎起身,不想以弱者之姿出現在他面前。 「妳到底要不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算之前她對他不理不睬,但偶爾他也能感覺到她對他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但今天他可以感覺到他們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她被逼答應嫁他的那段時間,眼裡除了恨,再也沒有其它的情緒。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她反應這般激烈,對了,信,徐總管說王妃看過信之後就變得奇怪,那麼…… 銳眸在房內一掃,除了那碎了一地的瓷瓶、茶杯之類的,還有…… 很快就發現那攤開在書案上的信紙,是了,就是它!跨步上前,抄起那寫得滿滿的紙頁。 「不要!」她飛快起身想要搶回信紙,不過哪裡是他的對手? 每日批閱奏折早就練就一目十行的本領,三大張紙頁在他手上很快就讀完了,事情也很快就明白了。 不屑地扔下信紙,冷冷一哼:「這個楚隨瑜,當初還真是小看了他。」竟然有本事讓歡欣為他跑腳,可見這小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你還有臉提他?」她纖白的手指忿忿地指住他,「當初明明你答應我,只要我同意嫁給你,你就不會阻擋楚隨瑜的前途,結果事實證明你不過是一個不守信用的小人而已!」 水眸瞪住他拍在手下的信,萬分後悔自己剛剛不該傷心地忘記將信紙收起來,結果讓這種可惡的人去侮辱楚隨瑜的信。 「楚隨瑜自己犯了錯,被新上任的風儀太守革去功名,與我何干?」淡淡地拍了拍衣袖,往大椅上一坐,一臉無辜。 「你少來!」她要是再信他,就是天字號傻瓜,當初怎麼會那般傻去與他作交易?與虎謀皮,從來都不會有好的結果的,用力地握了握拳,忍住眼眶的酸意。 「沒有你作手腳,楚隨瑜會失去上京趕考的機會?」如果說世上有誰最瞭解楚隨瑜的,那麼就非她莫屬。他為人一向潔身自愛、正直不阿,從來都是循規蹈矩,怎麼可能會侮辱朝庭命官而導致功名被除?很明顯,是有人從中作梗,至於是誰,她連想都不用想也知道。 「那只能歎他運氣不好。」表面看來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其實心裡有把悶火快要將他燒起來。看看手裡的信,一點一點的淚痕,能夠想像,她看這封信的時候,肯定是讀一行,淚一行,為了那個窮酸書生掉眼淚,簡直是天大的浪費。 「你陷害他,竟然還在這裡講這種風涼話?」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的無恥程度,能做出強搶民女的卑劣行徑的人,又能指望他的品格有多高尚? 「顧遙夜,妳搞清楚!」見她對姓楚的小子百般維護,不由妒火猛燃,「楚隨瑜在妳我之間是什麼人?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妳自己說我會不會將這般礙眼的人放到身邊來,讓他有機會入朝為官,日 分节阅读_19 分节阅读_20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20 夜相對?」他敢說,全天下沒有一個男人會做這樣的傻事吧? 既然彼此為了她成為了敵人,那麼他就不會給敵人任何的機會來反撲,這素來就是他的行事風格。只是他唯一失算的是,太過小瞧了楚隨瑜,讓他有機會翻身。 而這個失算,可能會讓他付出巨大的代價。 第三章 寬闊的臥房裡,安靜地連針掉落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得到。 他們彼此冷冷對視。 半晌,「你答應過我的,怎麼可以失信?」她開口打破了這個沉默,太過失望了,她原來以為,就算他對她再壞再過分,但該有的正直還是有的,誰想到…… 「答應妳什麼?」冷冷一笑,「當初妳答應下嫁,是因為我承諾過不追究妳爺爺的罪名,我沒做到嗎?」 「還有楚隨瑜的前途,你答應過不從中作梗的。」 「是嗎?」逼近她,望進她清澈的瞳眸,「那麼妳來告訴我,當初如果我只拿妳爺爺來作交易,妳嫁是不嫁?」 她……還是會嫁,是的,就算龍庭澹當初不提及楚隨瑜,為了爺爺,她也會同意,不過這並不能成為他背信棄義的理由。 「是,我是不守信用,但那又如何?」拎起那張信紙,「看來我還是太過仁慈,給了他機會。」抄起信來至桌旁燃著的蠟燭上頭。 「不要!」他要燒她的信,那是楚隨瑜給她的信!激動地一把撲過去,想要搶過來,可是這個男人竟然一把拉住她,讓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封信被燒成灰燼。 「不要、不要!」瞪大水眸,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心痛得如同刀絞一般,那封信對她來說有多麼重要,信裡有楚隨瑜對她的無限思念之情,還有他千辛萬苦來到京城,就是為了見她一面的辛酸與無奈,而他竟然燒掉了,連她唯一的一點安慰,都要被他毀掉…… 轉過頭來狠狠地瞪著他,「龍庭澹,你太過份了,實在是太過份了!」 「妳不要忘了,妳現在是我的妻子,與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最好少來往。」看著信紙已經變成黑灰,他才放開她的手。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情緒大亂,抓起書案上的端硯朝他扔過去,他眼捷手快閃過那被丟來的硯台,抓住她的肩膀,「顧遙夜,妳想清楚了,今生今世,妳已經是我的人,誰都搶不走。」 「啊!」她尖叫著用力咬上他的肩膀,牙齒咬破他的裳袍,重重地咬到他的肩胛上。 痛,很痛!但是比不過她對他的恨意帶給他的疼痛,這麼久以來的努力與深情都白費了。他們又回到原點,甚至比原點更差,她肯定恨死他了吧?後悔嗎?不、不悔! 他一點都不後悔自己打壓楚隨瑜,那個男人是他的肉中刺,不拔不快。 她在自己的嘴裡嘗到了鮮血的滋味,鹹的、腥的、還有些微甜,恨有多深,咬得就有多重。很快白色的袍服上就染上了一片紅暈,而她咬到牙齒都麻掉了。 「滿意了吧?」撫上她的肩膀,將她拉開來,望進她的眼眸。 「滿意?不,我不滿意,除非你死,否則我永遠都不會滿意!」她擦掉嘴角染上的鮮紅,冷冷地回道,染著鮮血的淨顏,展現出從未有過的妖艷之氣。 「真的就這麼愛他?」愛到無論他怎麼做,都無法取代楚隨瑜在她心中的地位? 「是,我愛他。」不介意告訴他自己有多愛楚隨瑜,「這輩子,除了楚隨瑜,我誰都不愛,說得夠清楚了吧?」 除了楚隨瑜,誰都不愛?怒火被她這句話給激了出來,扯過她來,掐住她潔白的下巴,手指幾乎掐入她細緻的肌膚裡去,從齒縫裡迸出話來:「再說一次!」 「我愛他、愛他,唔……」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被他狂怒地堵住了嘴,想要故計重施咬他一口,不過被他掐住了下巴,不能咬合,只能承受他激烈的狂吻。 翻過她身子,將她壓到門板上,扳過她的臉頰,帶著惡意的溫柔,在她耳邊低語:「來,告訴我,妳有多愛他。」 手掌探到她身下,直接撕裂絲質裙襬,並且伸了進去,薄薄的褻褲也不堪他的重手變成破布被丟棄在地上。 「龍庭澹,你敢,你竟然……啊……」未說完的話,被那直闖入私處的手指給截斷了,乾澀的甬道不能適應如此粗暴的插入,傳來劇烈的疼痛。 「為了妳,我可以做到什麼地步,妳恐怕怎麼都想像不到吧,嗯?」額頭抵在她的髮絲旁,在她耳邊危險地輕喃:「既然妳說妳愛姓楚的,那麼今天,就讓我來教教妳,怎麼做一個好的王妃。」 在她體內粗魯地菗揷幾下,就伸出手來,頂開她想要並上的雙腿,一手扶住自己怒張的慾望,沒有給她任何愛撫與刺激戳了進去。 「唔……」她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唇,不想在他面前痛吟出聲向他示弱,他竟然、竟然這樣對她?說不出的委屈與憤恨同時湧上心頭,讓她將如花瓣般嬌嫩的嘴唇咬破了。 覺得委屈萬分,是的,自從與他在一起後,他對她都是捧在手心裡仔細地呵疼的,什麼時候這樣粗魯地對待過她?就算、就算今天是她挑釁起來,他也不該就這樣對她,還說愛她,真不應該相信他的。 他沒給她適應的時間,就在她乾澀緊窒的穴內抽動起來,並低頭在她耳邊說道:「妳說,如果妳心愛的楚隨瑜看到妳現在這等模樣,心裡會如何想?他心目中最冰清玉潔的顧遙夜……」頓了頓,想到楚隨瑜在信中提及的話,不由怒火更熾,身下的動作更加猛烈與強悍,一下一下都頂得他們身後厚重的門砰砰作響,「他心目中永遠純潔的女神,其實早已經屈服在我的身下,任我逞歡,他,又會怎樣?」 過份、過份!他怎麼可以說得這般難聽?淚水在臉頰奔流著,為自己的可悲也為自己的可恨。 為什麼被他這樣惡劣地對待,可是早已經熟悉他的身子,慢慢地泛出一抹濕意反應著他,讓他可以菗揷得更加順暢? 「妳濕了。」敏感的圓頭感覺到她體內的變化,不由得冷冷一笑,她的花穴變得綿軟、水嫩起來,熱呼呼地包裹著他,讓他銷魂不已。 抽出自己的欲身,將她轉了過來,正面將她抱起來,讓她的大腿夾住他結實的腰,再次頂了進去。 「啊!」這種凌空的姿勢實在太過危險,嚇得她連忙摟抱住他的頸項,生怕掉了下去,可是等回神之後,又痛恨起自己那一時的軟弱,想要收回手,可是他的攻勢變得更為猛烈,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抵在門上,瘋狂地衝刺起來。 「嗯……」這種失控的速度,讓她體內的快感以一種嚇人的方式累積,舒服的感覺飆升得太快,讓她跟不上去。 這種如暴風驟雨般的激情,實在太過刺激、太過劇烈,她好喘、好怕,失魂的感覺讓她暈頭轉向,他的頂入狠狠地磨到了她充血紅腫的花瓣,帶給她疼痛感,但也伴隨著無比的快感。 眼前泛起陣陣紅霧,暈厥的感覺抓住了她,她摟住他脖子的手指深深地掐入他的肩胛之內,這種激情實在太過可怕,她有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汗水淋漓,肌肉緊繃,挺翹的臀在她被逼的大敞的腿間恣意聳弄,大抽大送,激烈地在她體內戳刺著,響亮的肉體碰撞聲不斷重複,他停不下來,有一種想要徹底毀滅她的感覺。 是的,就是想要將她弄壞,弄死在他的懷裡,讓她哪裡也去了,永遠留在他的身邊,淺淺地抽出、狠狠地插入,既快速又徹底、既強烈又銷魂。 這場交歡太過激烈,他們體驗了一次快速且驚心動魄的糾纏,短短時間裡,他勇猛地讓兩人都衝上高潮,而且是從未有過的巨大高潮…… 天搖地動過後,室內又恢復了平靜。 他抱著她,額頭抵在她的臉頰之上,整個人將她壓在門板之上,稍稍疲軟的欲身還插在她的體內,享受著她有一陣沒一陣的高潮過後的緊縮。 她喘息著、抽泣著,被他整弄得一臉狼狽與可憐,雙腿大敞地夾在他的腰間,無力收回。 良久,他抬起頭,望著她芙顏上激情的紅暈,還有眼裡止也止不住的淚水,用力地閉了閉眸,咬牙強迫自己退出她的體內。 伴隨著他的抽出,濁白的米青液與她動情的露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乾淨的地板上。 她輕哼著,忍受著他抽出時在她體內摩擦的酥麻快感,被他一把抱起來,走到內室放到柔軟的床榻之上。 他們今天真的很像野獸,瘋狂地無理智地茭欢,望著她一身的狼狽,他在心中無聲地苦笑。這世上,只有她能將他激到徹底地失去理智,竟然連她的衣裙都沒有脫掉,只是扯下她的褻褲就做了起來。而他全身衣衫也來不及除下,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她對他的影響,實在是深到一種可怕的地步。 「我恨你!」怒目瞪著他,恨他用這種狼狽不堪的方式讓她認清自己的身體有多麼下賤,對他的愛撫與佔有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恨他的強勢與霸道,毀掉她所有的希望與幸福之後,連她最後的尊嚴都不讓她擁有,「我恨你、我恨你,恨死你了!」 最恨的還是即使被他這樣對待,她其實還是恨不了他,她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受他的影響如此之深…… 握住她纖白小手,放到嘴邊輕輕地吻著,感受到她想要掙扎卻無力掙脫,他垂眸望進她燒著怒火眸子裡,「妳一直告訴我,妳有多恨我,但是妳知不知道,有時候其實我也恨妳。」她只是定定地望著他,沒有再說話。 「是的,恨妳,比妳恨我還要恨上一千倍、一萬倍,我恨妳為什麼心硬如鐵,對我的感情我的付出視若無睹,對妳再好,妳都不會感動。」將她的手兒放到臉旁輕輕摩挲。 「恨妳的執著與認定,不愛就是不愛,再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恨妳如此薄情,頃刻間就讓我所有的情深化為烏有。」 「我恨妳當初為什麼要讓我遇上妳,如果沒有遇上妳,那麼對我們彼此,可能都是一件好事。」痛苦的色彩充滿黑眸,「妳將會如願與妳心愛的人成親終老,而我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輔政王,我不會遍嘗這種求之不得的苦楚,不會知道,愛一個人有多深痛就有多深。」 她,還是不發一語,心在顫抖著,強裝著平靜,任他傾訴。 「有時候,我在想上天為什麼要安排讓我遇上妳,為什麼又讓我愛上妳?而妳為什麼就是那般認定,怎麼都不願意接受我。遙兒,妳說,妳來告訴我,到底要怎麼做,才是對的?才能得到妳的心?」他,堂堂的王爺,當今最尊貴最睿智的男人,示弱了、認輸了。 「如果一開始就錯了,那麼後來怎麼做,都不會對。」她終於開口了,但是說出的話,如同利刃插入了他的心窩,剜心裂肺。 感情實在太讓人難受了,他可不可以不要這種痛徹心扉的愛情?如果可以的話,如果可以的話…… 「遙兒,妳一直說我過份,到現在我才發現,其實妳比我更殘忍。」他低下頭,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一直近得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噴灑到臉上,「至少,在我的世界裡,我不忍傷害的人只有妳,可是在妳的世界裡,沒有我,眼裡沒有、心裡沒有,連想都不願意想起我。」 「妳知道嗎?這一刻我甚至恨到不想見到妳。」霍然起身,再也不想看這個傷透他的女人一眼,今晚的他不想再面對著她,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b 分节阅读_20 分节阅读_21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21 r   木門重重地闔上,室內又恢復了平靜,如死亡一般的平靜,剛剛那如野獸一樣的糾纏、嘶吼,汗水淋漓彷彿已經離得很遙遠、很遙遠。 她愣愣地看著房頂漂亮的雕花木板,不出一語,半晌,一串如珍珠般透明晶瑩的淚水忽然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滴落在雪白枕頭上,慢慢慢慢地滲入布料之中,濕成一片。 他說恨她,她終於將一個愛她的男人逼成了恨,她該開心的,畢竟這不是她的目的嗎?可是為什麼卻會覺得心好痛?似乎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東西,失落絕望,還有茫然…… ☆☆☆ 一語成讖,沒想到他的話,成為了現實。 上天似乎有自己的安排,不理人間的情愛糾葛,當晚令陽城告急,次日失守,戰火從令陽城、寧新縣一直燒到百定縣,直逼京城,連七王爺也不知所措,一切的一切,都迫在眉睫。 在一片恐慌之中,輔政王爺一語定局勢,親自領兵前去平亂,短短一日,早就準備好的部隊就在一片歡呼聲中整裝出發了。 輔政王爺此行只帶了五萬精兵,將大部分的人馬留在京城保護皇帝的安全,以防敵人趁機作亂。 雖然人數只有敵軍的一半,但麾下個個都武藝不凡,精幹強練,可以以一敵十,這可是龍庭澹這麼多年,親自帶出來的軍隊,一支鐵騎! 精銳一出,果然勢不可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先後將失守的城池收復,再一鼓作氣,在十一月的最後一天裡,淪陷近三個月之久的令陽城也一舉收回,將北越胡蠻逼退到令陽城外,呈現兩軍對峙的局面。 京城裡捷報頻傳,連大街小巷男女老少都爭先稱頌輔政王爺的豐功偉業,既能將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百業俱興又能帶兵打戰保家衛國,此等男兒,實在是他們紫旭之光,人民之福。 大家臉上又重新出現欣喜的笑容,再加上此次科舉人才輩出,讓皇上龍顏大悅,下令免除明年的稅賦,更加喜上加喜,全國上下都籠罩在這種喜氣洋洋的氣氛當中。 除了輔政王府。 「惡……」聽起來讓人全身不對勁的嘔吐聲不斷從旭日軒裡傳出來,聽那種嘔吐的勁,怕是連肝腸都吐出來了。 「王妃、王妃,妳怎麼樣了?」綠羅坐在床邊,心急地為主子輕拍背部,眼眶裡蓄滿焦急淚水,看到主子受苦,她卻不能代替,心如火燎。 「唔……惡……」剛以為緩過噁心的感覺,誰知道新一波的折磨又到來了,讓她伏到床邊狂吐。 「王妃。」端著沏好熱茶的青衣一推門,就看到主子吐成那樣,連忙放下茶壺跑過來幫忙扶起她的身子,免得壓傷。 終於將胃裡所有能吐的,不能吐的都吐出來後,顧遙夜虛喘著抬起頭來,任丫環將她扶著躺靠在床上,腦袋枕在側放在柔軟枕頭上,一臉的蒼白無力。 「王妃害喜這麼嚴重,今兒要不要再宣御醫過來診脈?」捧來用熱水擰乾的帕子,為主子擦乾淨嘴唇。 綠羅連忙端過熱茶來伺候王妃漱口。 「不,不必了。」 「可是主子,妳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好好進食了。」自從十日前,王妃突然暈倒,嚇得他們一干奴才都慌了手腳,連忙急召御醫過府診脈,誰想到卻發現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王妃竟然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此話一出,全府上下歡天喜地,關大人直說要修書去前線,向王爺報喜,可惜被王妃厲言阻止了。 他們這才慢半拍地發現王妃聽到懷孕的消息後臉色真的很不對勁,看起來,似乎好像可能不是高興,接著他們就被王妃趕出去,只留下御醫一人,兩人單獨在房裡待了好長一段時間。 好不容易御醫出來後,一臉凝重地交待他們一定要小心留意王妃的舉動,開了張養胎的方子後就走了。 接下來這幾日,王妃就開始了猛烈的害喜,整天吃多少吐多少,虛弱地連床都下不了,才沒幾天,王妃就瘦了一圈,把他們可急壞了。 到現在他們才發現,原來自家的王妃脾氣如此倔強,即使躺在床上一絲力氣都沒有,還下令不許請御醫,不許通知王爺。 王爺不在府,王妃最大,他們就算向天借膽,也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於是這件事就這樣被隱著,下人們束手無策,連一向最有辦法的關大人,這次都終日深鎖濃眉,哀聲歎氣的。 與京城到處洋溢的喜樂氣氛相比,他們輔政王府倒是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而比起下人們的擔心,顧遙夜同樣心情低落,她作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懷了他的孩子,也是,都怪自己太傻,怎麼會以為與他日夜交歡,會不留下後遺症的呢? 怪誰呢?怪娘親早逝,讓她對這些閨房之事不瞭解,以致於弄出人命來?還是怪他太過縱慾,苦果卻留給她嘗?其實她能怪誰?最該怪的那個不就是她自己? 不注意、不預防,一直到東窗事發,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竟然到了三個月才發現有了身孕,她實在是遲鈍到離譜。 誰讓她之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愁緒裡,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注意癸水有沒有來?粗心大意,才會釀成大禍! 從一知道自己懷孕,她的心情就複雜得筆墨難以形容,她與他的糾纏,已經鬧得不可收拾的地步,兩人都痛苦,何必還要生出孩子來禍及下一代?可是她卻懷了龍庭澹的孩子,上天似乎嫌她不夠痛苦,還要再丟一個難題給她。 在脆弱的一瞬間,她想過不要胎兒,甚至還單獨詢問過御醫,不過御醫一聽她的話就嚇得臉色都變了,也是,試問這世上有誰那麼好膽,敢打掉輔政王爺的孩子?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他真的敢開藥給她,她又真的敢喝嗎?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對於這個孩子的到來,太過突然,讓她方寸大亂,軟硬兼施、威逼利誘,方法用盡才讓御醫勉強答應暫時為她保守懷孕的消息,就匆匆走了,暫時保守?望了望自己已經微突的小腹,想要保守秘密又能保多久?再過段日子,她的肚子誰都瞞不了。 再加上御醫還諄諄告誡說,她的胎兒已經大了,如果強行喝下打胎藥,最後只怕是一屍兩命,她死不要緊,可是龍庭澹曾經警告過她,如果有一日她死了,那麼陪葬的人,只怕讓她連死都不能瞑目。 一旦龍庭澹知道她為了不要他的孩子而死的話,那麼他的怒氣,她連想像都覺得可怕。禍及自己最親的人,這條路怎麼也行不通,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條條都是死路,讓她心煩又意亂。 在這種千回百轉的心思之下,她肚裡的孩子彷彿感應到娘親曾想過不要他,也開始造反起來,明明不知道懷孕之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結果從知曉那天開始,她就陷入地獄之中,每天醒來的件事就是吐。 一整天下來,唯一的任務即是吐,吃也吐、不吃也吐,吐得肝腸寸斷,欲死不能,只是想過不要他,那麼一絲絲的念頭,結果寶寶先教訓起母親來了。現在她已經動都不想動,整天躺在床上,連想這個孩子的感覺的力氣都沒有了。 每每嘔吐之後,她對那個只顧自己快樂的男人就有滿心的抱怨與不滿,為什麼?為什麼男人不用承擔後果,苦果全要由女人來嘗?他大爺興頭滿足了,拍拍屁股走人,卻留她在家日夜被折磨。 這世上,還有天理所在嗎?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般可憐? 第四章 「嗚……過份,實在太過份了。」想著想著,不禁淚從中來,他竟然說不見就不見,從那晚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將她搞得這麼悲慘之後,就帶兵走人。 拿著潔白的帕子擦著自己的淚水,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怎麼了,只要一想到那晚他絕然而去,傷心與心痛的感覺揪得她喘不過氣來。後來他就在走了,不想見她,果然真的見不到了,他現在是不是對她還是感到非常生氣? 不然為什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不見就不見,當她很想見他嗎?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情緒這般紊亂,她咬著唇,想要忍住眼裡的酸意,可是…… 淚水還是像斷線的珠子,簌簌地往下掉,嘴裡含糊地咒罵著那個弄得她心頭大亂的該死的男人。她當初只是氣極了才會罵他的,又不是故意的,為什麼一定要小心眼地記恨她?他是不是其實已經玩膩她了,所以才藉故走開的? 就說男人不應該相信的,她竟然還傻到對他說過的每一句愛語都銘記在心。 青衣與綠羅兩人相視無言,會哭會罵,這是王妃最大的改變。 自從王爺帶兵出征之後,王妃很明顯比以前還要安靜,以前一天到晚,好歹還會應她們一兩聲,現在連著好幾天,都難聽見王妃出一句聲,而且歎氣的次數也多過好幾倍,如果不是深秋過了,她們真的會以為庭前的落葉都是被王妃歎掉的。 王妃是不是在思念王爺?有好幾次她們都看見王妃望著王爺的衣裳發呆,那種認真連她們的叫喚都聽不到,可是王妃不是很討厭王爺的嗎? 王爺走的那晚,他們房裡傳來的爭吵與打砸聲,她們在院外都聽得一清二楚,可見王妃與王爺的感情肯定不好,那麼王爺出征了,王妃應該會開心起來。可是事實好像又不是這樣,王妃明顯比往前抑鬱好多,對什麼都提不起勁來,東西也吃不多,笑也不笑一下,到現在更糟糕,發現懷孕之後,王妃的情緒就一直處於失控之中,竟然流眼淚。 說來真是慚愧,之前她們還一直以為王妃是一個沒有情緒的人,甚至可能連眼淚都不會流,結果這次讓她們見識到了。王妃一天除了吐,就是哭,一邊哭還一邊低低咒罵,有時情緒太過失控,還會摔東西,好多次,王爺的衣裳被王妃丟得到處都是,上面還有被踩的痕跡,看來這次王妃的怒氣不小,王爺回來,可要小心了。 時間就在這種失控的情況下又往前推進了大半個月,臨近年關,府裡上上下下都忙碌起來,宮裡賜下的無數珍寶要一一點清入庫,百官的賀歲禮物也源源不斷送進王府,往徐總管忙得不可開交。 今日更是有一箱特殊的東西遞上王府,讓徐總管連忙丟下一堆要忙的事情,親自帶上旭日軒。 「王妃萬福。」深深地行了個問安禮。 「起身吧。」難得今日在晨吐之後,身體稍稍感覺舒服了些,讓青衣撫著她到窗邊坐坐,看看那許久沒見的景致,她的心情也在陰霾之後放晴了些。 「謝王妃。」站直身子後,吩咐下人將箱子抬入房內。 「徐總管,這是什麼?」望著那大大的箱子,不由輕皺眉兒。 「回王妃,這是顧老太爺派人送裡的,剛剛送到。」他就是希望王妃看到親人的禮物,可以舒展郁眉,開心起來,這樣他們未來的小王爺也可以高興些,不再鬧脾氣。 「爺爺?」她驚喜地站了起來,卻因為突然起身頭暈了下,青衣連忙扶住她,「王妃小心點。」 「行了。」一等那種暈旋的感覺過去,她立刻推開青衣的手,上前想要打開木箱。 徐總管連忙掀開木箱,開玩笑,這只箱子這麼沉,要是砸到王妃的手,他罪過可就大了。 「有勞。」輕輕道謝之後,顧遙夜蹲下身子,望著箱內的東西,感覺到熟悉的酸意又湧上眼睛,好討厭,她最近變得好愛哭。 用力地眨了眨眼,吞回淚意,手指撫過箱裡的東西,這都是娘親的遺物,有娘親最愛的髮 分节阅读_21 分节阅读_22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22 簪、手鐲、衣物之類,上次爺爺來參加婚禮時就說了,本想跟嫁妝一塊兒帶給她,但怕沖了喜事。 今天爺爺送過來了,還是爺爺最明白她的心情,知道她最捨不得的,就是以前視若珍寶的娘親的遺物。 「王妃,老太爺還送了封信過來。」恭敬地將信件遞上。 顧遙夜接了過來,望著那熟悉的筆跡,淚盈於睫,攤開看了,字字充滿著爺爺對她的關心與愛護,告訴她家裡一切安好,爺爺身體很好,茶葉莊也有君眉打理,她能幹得很,打理得有聲有色,讓他可以在家裡享清福。 信的後面,除了提醒她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外,還說箱子裡有一隻盒子,是爺爺送給她的生辰禮物。 是了,十二月二十,也就是三日後,正是她二十歲的生辰。原來時間過得如此之快,一眨眼,一年的時間又過去了。 放下信紙,找奧爺爺所說的小盒子,打開來,看到一隻通體碧綠的玉鐲,翠綠得沒有一絲的雜色,最為奇特的就是鐲體裡面有著一朵又一朵天然形成的蓮花,漂亮精緻,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 「王妃,這只鐲子好漂亮。」綠羅開心地讚歎道。 顧遙夜戴上鐲子,讓它在她潔白如瑩的腕上燦然生輝,柔柔地朝徐總管一笑,「有勞徐總管。」 「王妃太過客氣了。」躬身回禮,「那我就先下去忙了。」雖然與這個深居簡出的王妃平日裡接觸不多,不過她對下人一向都是溫柔有禮,讓他頗有好印象,而且如今王妃又懷了小王爺,讓他對她更是愛護有加。 「好。」 等徐總管走後,青衣連忙說道:「王妃,讓我將這木箱收進櫃子裡,等你精神好些,再慢慢整理吧。」 輕輕地點頭,慢慢走到窗邊坐下,只是這樣一段路,就讓她有些微喘,如果不是體力實在不行,她一定會立刻整理娘親的東西,可是如今的身體不由得她逞強。 使了個眼色給綠羅,兩人合力抬起那沉重的木箱,放到外室那個木櫃之中。原本這只箱子對兩個女孩家而言算是重了些,不過青衣與綠羅曾經學過些拳腳功夫,這點重量對於她們來說不是問題,這也是當初龍庭澹挑選她們兩個伺候顧遙夜的原因,可以保護她。 顧遙夜在窗邊的靠椅上坐下,望向窗外,滿園的桂樹已經過了花期,只剩下綠葉兒掛在枝頭,幾顆高大的樹木也是落葉紛紛,呈現出冷凍的蕭瑟。 再看看窗台上開得正美的水仙,優雅高傲地綻放,靜靜地吐露著芬芳,嫩黃的花蕊既美又艷,時間原來可以過得這麼快,生辰眨眼間就過了,這是她次沒有爺爺在身旁的生辰,孤寂的感覺如同濃雲般籠罩著她。 忽然胃裡又是一陣翻攪,她摀住唇,乾嘔幾聲,眼明手快的綠羅連忙捧來銅盆兒,時間剛剛好,今晨在勉強吃下去的一盅椰汁燉官燕,又這麼浪費掉了。 十二月二十日這天,她沒有告訴任何人是自己的生辰,安靜地用過晚膳後,就將青衣與綠羅遣退下去,她們還捨不得走,一直擔心她的身體。 「我沒事,今天一天都好好的。」與肚裡寶寶相處久了,似乎摸到一點他的脾性了,寶寶對她的情緒反應非常靈敏,如果她一激動一憂愁,他就跟著造反;相反地,如果她努力保持平靜的心情,寶寶也會乖乖地待在肚子裡安靜。 為了不折磨自己,她也只好認命地平復自己的情緒,吃睡都正常起來,這樣,至少可以少受些罪。 這個孩子還沒有出世,就與他的惡魔父親一樣壞,就會折騰她! 看見王妃非常堅持,她們只好離開了,還一邊不放心地叮囑她,如果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喚她們來。 她差點就失笑出來,有必要這麼擔心嗎?她只是懷了孩子,又不是生重病,可是懷孩子對她來說,已經是晴天霹靂了。這麼久的日子,她幾乎已經忘了怎麼去笑,雖然以前也不太愛笑,不過也不像這幾個月這麼憂愁。 難得今天月色清朗,照得院裡銀輝一片,她想要去窗邊賞賞月,可是時值臘月、天寒地凍,今晨還下了一場薄雪,冷耆襲人。雖然室內放著好幾盆燃著的霜枝炭,將房裡烘地暖洋洋的,但一旦打開窗子,只怕炭火不敵冷氣吧?只好坐在書桌前,翻開書來想要看看書解解悶。 坐沒一會,溫暖的感覺就讓她有點睏了,明明才剛用完晚膳不到一個時辰,她就開始困,最近特別容易疲憊與嗜睡,這是除了嘔吐意外,懷孕帶給她的第二個害喜徵兆。 本來還不想這麼早睡,想要強撐著看完手裡的書,可惜眼皮一直往下垂去,讓她不得不與周公妥協,早早地躺入柔軟的棉被之中,頭兒剛一沾枕頭,就陷入了甜美的夢鄉之中。 大概兩個時辰過後,整座王府也跟著安靜下來,夜深了,而且又是深冬,大家都喜歡早點上床就寢,窩進舒服的被子裡,可是最大的享受。 在將近午夜的時分,忽然大門邊傳來有力的叩門之聲,驚醒了門房的好夢,連忙披衣前去應門,「是誰?」誰會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敲門啊?真是擾人清夢。 「開門。」一個冷顫,讓門房迷糊的腦子暫時清醒過來,這是…… 忙不迭地打開那重重朱紅大門,看到那個風塵僕僕的俊美男人在明月的照耀下顯得尤其玉樹臨風,即使因為趕路而顯得有些許疲憊,也沒有影響到他的絕世風華。 門一開,他跨進後直直往主院走去。 「喂,該回神了,還張著嘴?」一旁的男子笑著拍他一下。 「啊。」門房如夢初醒班激動地嚷道:「那不是……」 「噓……」男子修長的手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噤聲。 連忙嚥下自己激動的聲音,但炯亮的眼神卻帶著興奮。 「好了,我快累斃了也快餓死了。」男子伸了伸懶腰,「大吃一頓之火,我要洗個澡,好好睡上一覺,真是的,趕路可比什麼都累。」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院走去。 不消一會,只有門房一人呆立在大門邊,才閉上的大嘴又張了開來,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會是他的錯覺吧? 顧遙夜酣睡到一半,突然醒過來,翻來覆去,就是再也睡不著了。 輕輕地伸手到腰部,揉著有些酸麻的肌肉,眨了眨水眸,覺得好清醒,可能是今天白天睡得有些多,晚上開始輾轉難眠了。 既然睡不著,躺在床上又覺得腰好酸,乾脆起身下來走走,披上雪白的狐毛披風,打算在室內散步,走到窗邊時,透過窗欞,看到外面好大的月光,即使十五已過,但今天的月色還是非常好。 心生渴望,拎過青衣放在床邊的暖手爐,她是擔心主子半夜起來手冷,特意貼心地擺放好。 拎著暖呼呼的手爐,一把推開大大的窗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拜這段日子的狂吐所賜,她又瘦了,連三個月多的肚子,只是微隆,還不明顯,「真是不乖,這麼會調皮。」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想到寶寶在她肚裡與她共同生存,這種奇異的感覺,讓她的心變得又酸又甜。 清輝灑進室內,還夾著一股冷夜的沁涼滋味,吸入鼻裡,覺得肺部有些些生疼,可是感覺好好,空氣好清新。 地上新飄的白雪與天上皎潔的月兒相映成輝,天與地,變得又安靜又寧謐,傻傻地靠在窗邊,想著那遙遠的北方,凍人的野地裡,不知道他現在又在做什麼? 行軍打仗,恐怕是沒有貧貴之分吧?而且以他親歷親為的性子,根本不會去擺王爺的威風,只會與將士們同甘苦,那麼此時的他,肯定很冷吧? 今天是她的生辰,如果他沒有去打仗的話,他就會與她一起度過了,而他又會如何幫她慶祝呢? 怎麼又想起他?肯定是肚裡的寶寶讓她最近想他的次數變多了,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點,不要再胡思亂想,而且就算他在家,他也未必知道她的生辰,更別說慶祝,自己也真夠傻了。 只是這樣的夜晚,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特別地想他,想著他望著自己的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眸,想著他漂亮的嘴唇還有那溫暖的大手。最思念的還是他寬厚的胸膛,每次靠在他的懷裡,都覺得特別地安心與舒適,彷彿他的胸膛,天生就該適合她那般。 真希望、真希望此時他能夠出現在她的面前,抱著她讓她感受到那熟悉的溫度。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她仍然忍不住去想,如果他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話,她一定不會像上次那樣將他逼走,她要抱住他,感受那在夢裡無數次出現的寬厚與溫暖。 懷裡的暖爐熱熱地煨暖她的手,斜斜地靠在窗邊的牆上,聽到院內的樹葉被冷風吹得嘩嘩作響,和著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如同一曲富有節奏的歌謠一般。 腳步聲?她忽然打直身子,心跳變得又快又沉重,這個腳步聲又輕又快,還是一種特別的堅定與自信。那是以前,她每天傍晚都會站在窗邊等待的那個聲音,即使在他遠征的這段日子,她還是習慣性地站在窗邊等著,盼著這個腳步聲,是…… 院門口出現的熟悉身影,肯定了她的猜測,她傻傻地站在窗邊,與他面對面地看了個正著。 朗朗的明月下,披著一身灰色的大氅,烏黑閃亮的髮絲垂落在肩上,和著不斷累積的新鮮雪花,一身的風塵一身的瀟灑。 如水的瞳眸直直凝入那雙漆黑如墨的男性眼眸之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湧起一股自己也說不上的酸楚感覺,眼淚就這麼掉了出來。 他停住腳步,就這麼站在院子裡,遙遙與她對望,眼眸深不可測,看不出情緒。 手裡摟著的暖爐「砰」地一聲脆響掉落在地,她伸手摀住自己的嘴,不想讓他聽到她的抽泣聲,可是流也流不停的眼淚早已經出賣了她。 半晌,他慢慢地伸出手來,向她敞開懷抱,突來的衝動就這樣抓住了她,她哽咽一聲,跑過前廳一把拉開那阻隔在他們之間的大門,向他跑去。 幾個大跨步,就接到了那個以不要命的速度奔向他的女人,一把將她高高抱起摟入懷裡,緊的像是要摟壞她似地將她摟抱起來,深深地吸一口熟悉的蓮香,覺得長久以來的傷痛就這樣被一個簡單的月下擁抱給輕易撫平。 除了擁抱,他們誰都沒有開口。 她埋入他懷中,嚶嚶哭泣著,臉兒在他厚實的衣裳上胡亂摩挲著,呼吸都是屬於他的氣味,風味、土味、煙塵味,還有淡淡的火藥味道,最重要的是她所熟悉的,那如曠野的清新氣息,即使在長途奔波之後,他身上依然那麼好聞。 他想過無數次他們重逢的場面,想過她再次見到他會是怎樣的表情,是高興或悲傷,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絕情?千絲萬想,就是沒有料到會是這般…… 「我該將這個當作是歡迎還是討厭?」男人開口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結實黝黑的手掌撫上她光滑的芙顏,也摸到了一臉的濕意。 她說不出話來,只知道流淚,前所未有的委屈感覺將她淹沒掉,除了眼淚,她不知道自己還會做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看到他有那麼多的眼淚,好像他引出來她所有的傷心與難過一般,淚匣子一旦打開,就再也關不住了。 「不說話是表示不開心嗎?」細細摸索臉蛋上每一寸細膩的肌膚,為指下那明顯消瘦的臉蛋而感到心疼,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她怎麼會消瘦成這樣?是太過思念的原因嗎?那麼她思念的那個人又是誰? 分节阅读_22 分节阅读_23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23 用力閉了閉銳眸,拋開心裡湧起的懷疑,不想在這難得相見的日子裡還要被猜疑的情緒所破壞。 她還是說不出話來,今晚的相見太過突然,讓她根本就來不及收拾自己的情緒,此時此刻心裡的感覺實在太過複雜,複雜到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她只知道她就想這樣待在他懷裡,不要分開。 「看來是不開心了,那麼我走了。」牢牢抱住腰肢的大手鬆開,將她放下,轉身假裝離去,卻被那微微拉扯住衣擺的小手給扯住,那隻小手,既纖柔,又倔強,既示弱,又逞強,這隻小手如此纖弱,可是卻擁有擺佈他的強大力量。而他,就像此時被這隻小手牽住的衣裳一樣,明明只是小小的桎梏,他卻怎麼都走不開,即使再怨再氣,心裡始終也放不下她。 這種感覺,讓他在兩個月的分離時間,嘗透了苦,最初的怨懟,到後來竟然變成了滲入骨髓的相思,一滴一毫,都讓他永遠難忘,想不認命都難。 輕輕地歎了口氣,再次將她抱入懷裡,就是這種忽冷忽熱,若即若離,讓他看不透她的心思、不明白她的感情,如果不愛他,那麼就絕然一些,一點希望都不要給他,他也就不會這樣失落,如果對他有愛,可為什麼決裂時又那麼無情,她對他究竟是愛是恨、是情是怨? 或者現在想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傻了?在久別重逢的日子裡,他還要抱著她的這裡想這些有的沒的。 「我們進屋去好不好?」低聲在她耳邊問道。 她在他懷裡猛地點頭,眼淚肆意橫流,連話都說不出來。胸中湧起的感覺,讓她無暇去理其他事情。她只知道,現在的她覺得好委屈、好南國卻又還開心,一切的一切,只要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她都可以暫時不去想、不去管,只要這個溫暖的懷抱不會離開她就好。 傻瓜!無奈又心疼地看著眼前倔強的人兒,將她摟抱起來,感覺到她的重量比之前還要輕,看來又沒有好好地照顧自己,剛要舉步往寢室走去。 「啊,大膽淫賊!」綠羅厲聲叫道,飛快地跑向前。她剛剛起床上廁所,隱約有聽到王妃那邊有說話的聲音,趕緊過來看看,誰知道竟然看到一個男人抱著尊貴的王妃,真是好大膽子,連輔政王爺的王妃都敢侵犯! 衝到跟前,剛要一掌拍上淫賊的後背,男人略一側過臉來,月色將他的五官照得十分清楚。 綠羅倒抽了口冷氣,「王、王爺!」天哪,她有沒有眼花,是真的嗎?真的是王爺回來了?可是王爺不是還在北方打仗,怎麼可能有分身術回到京城?而且明明沒有聽到戰事平息的消息,那麼王爺怎麼會回來了? 「既然你來了,就快去準備些熱食。」這樣一路趕回來,真是覺得餓了,淡淡地吩咐完,就抱著嬌人兒往房裡走去。 留下綠羅一人傻傻地站在雪地,她是不是半夜夢遊,所以產生幻覺?直到被她怒吼聲弄醒的青衣趕過來叫她,才喚回她的神智。 「綠羅,你幹嘛傻站在這裡,淫賊呢?」 「淫賊?」看著姐姐連衣裳都沒有披好,露出裡面青色小襖,肯定是剛剛著急趕來太過匆忙了,「沒有。」 「沒有你瞎喊什麼?小心吵醒王妃。」這丫頭真是的,都跟在王妃身邊這麼久了,還是學不到一丁點的穩重氣息,半夜三更在這裡大吵大鬧,要是被總管知道了,她們可就該糟了。 「不用擔心,王妃已經醒了。」 「啊?!」 「不過不是被我吵醒的,是王爺。」她興奮地拉起青衣的手,「姐姐,王爺回府了,我剛剛看到王爺了!」真是太讓人驚訝、太讓人興奮了。 「啊?」 第五章 雲腿鮮筍湯、銀絲牛肉、清蒸羊羔肉、燙青菜,簡簡單單的三菜一湯,讓龍庭澹一掃趕路的疲憊。 再褪去衣裳泡在熱熱的溫泉,洗去一身的風塵,靠在原石砌成的池壁上,將棉帕擰乾鋪在臉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長達五日的不眠不休,瘋狂趕路,到現在一切辛苦終於有了價值。扯下棉帕,望著坐在池畔的清麗女子,嘴角不由地揚起一抹笑容,抬起手來朝她慵懶地勾了勾手指。 顧遙夜全副身心都陷入一種巨大的羞怯感覺之中,一想到之前自己埋頭在他懷裡狂哭的樣子,她就恨不得挖個地洞將自己埋進去,竟然還丟臉到一直拉著他的手,連他吃飯都不捨得放開。 等她稍稍恢復些許理智,想要鬆開手時,他卻一把將她拉到溫泉邊,讓她坐在柔軟的靠榻上,陪著他洗浴。 當他褪下全身衣袍時,她已經羞得抬不起頭來,一直等他全身泡入溫泉水中,白濁的泉水將他身子遮住,她才稍稍敢抬頭。不過這一抬頭,更糟糕!靠坐在池壁的他,泉水只能將他高大的身材淹沒一半,結實的胸膛赤裸裸地展現在她面前。 胸前那鼓脹飽滿的肌肉,如同一頭正在休憩中的野生豹,野性都暫時收斂在安詳的外表之下,慵懶舒適,但仍是侵略十足,看起來就漂亮的不得了。 熱氣凝結成水珠佈滿他強壯的胸膛之上,幾個月的行軍生涯,讓他原本白皙的皮膚被太陽洗禮得泛出古銅色光芒,顯得更有男人味。看得她喉嚨忽然變得好幹好澀,體內升起一股熱氣,他胸前的肌肉,看起來好好摸的樣子,真想上去細細地撫摸一番。 驚覺到自己這種莫名的衝動,她連忙握緊自己的雙手,生怕一個不小心衝動之下真的跑到池邊大吃他的豆腐,那她就不要活了。 緊張的水眸,在看見他朝她招手之後,顯得更加水氣盈盈,連連搖頭拒絕。她哪敢上前去? 「怎麼,怕我吃了你,嗯?」笑容裡充滿著邪氣與挑逗,看得她心跳失速。 她是怕自己把持不住!怎麼辦?為什麼這次他回來,在她的眼裡左看右看,一舉一動都充滿著驚人的魅力?以前都沒有發現原來他這般俊美與勾人,連聲音聽起來都是沙啞迷人,讓她呼吸困難。 這個女人,表情還真是有趣,玩味地看著她此刻的神情,那是一種幾乎可以稱得上迷戀的表情,好像在她眼中,對他的身體非常著迷,看得目不轉睛。 輕笑著,再次一勾手指頭,她還是倔強地搖頭,不敢上前。 「好吧,既然你不過來,我就只好過去了。」作勢要從池裡起身,嚇得小人兒飛快地來到他身邊。 開玩笑,他現在身上可是什麼都沒有穿!一起來還得了,只怕到時她會羞得直接昏死過去。 滿意地扶住她柔弱的肩膀,吻著那紅潤小巧的唇,從最初的相逢開始,這就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闊別兩個月餘的吻,他們兩人心中都泛起激動的漣漪,舌頭柔柔地在她嘴裡相碰,相吸相吮,這一吻不像以往那般充滿激情與急切,但那種醉死人的柔情蜜意,卻比以往任何一個吻都要深深地打動她的心,讓她情不自禁。 拉開讓兩人氣息紊亂的唇,在她耳邊輕輕說著:「生辰快樂,遙兒。」 她愣住了,傻傻地望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怎麼會知道今天是她的生辰? 「有心自然知道了。」看出她的疑惑,開口說道。 那麼,他是特地為她回來的? 「趕了整整五天的路。」摸著她順滑的髮絲,「終於趕在今天結束之前可以跟你說一聲生辰快樂。」好在目前的戰勢還算穩定,他們將呼可多趕到了令陽城外,礙於時值隆冬,北方四處都是天寒地凍,湖水結冰,不利作戰,他們就隔著令陽城門駐紮下來,遙遙對峙,只待來年開春冰雪一融,再決以生死。 既然是兩軍對峙,那麼現在的軍情還算穩定,指揮大權交給這次作戰中表現突出的卓北陽,並且在卓北陽的取笑聲中,他帶著元中飛匆匆趕了回來。不過畢竟是主帥,不能長期不在軍中,所以最遲明晚,他又得往北方趕去,要在過年之前趕回軍中,與大家一起過年,穩定軍心,只是這些,都沒有必要說與她知曉。 淚珠兒一串接一串地滑下臉頰,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如此之好,讓她怎麼捨得對他冷眼相待?心兒充滿著不知名的激動情緒,感動於他的用心,也心疼於他的辛勞與疲乏。 「不要、不要對我這麼好。」她哭泣著,柔軟的手撫摸著他剛強的臉龐,軍中的生活,將他身上的氣質鍛煉得更加成熟與英挺,俊美依舊,還多了許多陽剛之氣。 「我沒辦法。」他沒有辦法不對她好、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愛她的心,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情願少愛她一點,這樣彼此都不會痛苦,但是他真的盡力了。深愛一個人,就是給了她重傷你的利刃,是他親手將這柄利刃交予她手中,哪怕有一日被傷,也心甘情願。 再次拉近她,吻住了她的唇,密密的吻如蝶羽一般輕輕地落在她的臉上,吻去她的淚水,吻走她的悲傷,也成功讓她再度忘情,意亂情迷起來。 她的小手溜到他的胸膛,撫摸著剛剛就讓她垂涎的肌肉,指下那一鼓一鼓的飽滿肌肉,充滿著生命力,這是他的胸膛,最結實、最寬闊、最有擔當的胸膛。 「好了、好了。」鬆開他們密合的雙唇,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在這樣下去,就不是親吻可以解決的了。」 她發出不滿的輕哼,不高興自己的「福利」就被他這樣硬生生地剝奪了,真是過份,以前他想怎麼摸她就怎麼摸,不容她反抗。今天她不過稍稍那些「本」回來,他就這麼小氣,難道他不想…… 「我是很想。」彷彿看出她的心思一樣,他開口說著。「不過我已經五天沒有睡覺了,全身都累得連喘氣都覺得疲憊,很抱歉我現在除了睡覺,無力再做其他的事情。」 朝她惋惜地一歎,「好想做,可是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閒閒望著書中已經生氣勃勃的慾望,剛剛那個吻,已經讓它熱血沸騰了,多久了?兩個月沒有碰她,每天每夜,他都在對她的渴求中疼痛地睡去,連夢裡都充滿著她的身影。 可惜他的身體已經撐到極限了,如果再加上一場歡愛的話,恐怕他會爆血管而亡。 她、她又沒有那個意思!臉蛋立刻飛上紅霞,說得好像她像色女一樣,不過剛剛她的行為也很想就是了。 「還是……」湊近她的眼眸,充滿戲謔地問:「你很失望?」 誰、誰失望?她一把推開他的肩膀,起身跑出浴間,身後響起他清爽的笑聲,充滿著開心與愉悅。 是的,喜悅的心情原來都是相同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清婉的笑容,真好,他真的回來了,在她生辰的最後一個時辰裡趕了回來。 躺在熟悉的男性懷抱裡,得到了這麼久以來最好的深眠,一覺酣睡,一直到近午時分才醒來,而且是被熱醒的。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望著那個壓在她身上強烈動作著的男人,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可是身下傳來的強烈快感,卻容不得她再多想些什麼。 「啊……」他強壯的欲身此時深深地插入她的體內,重重地頂弄著,次次磨入她的敏感深處,酥麻的感覺不斷從花穴傳出,如果不是快感太過強烈了,恐怕她還不會醒來。 「醒了,嗯?」俯下身子一口叼吻住她暈紅的乳蕾,用手掬捧起她另一邊的乳防,沉沉地揉撫起來,「寶貝,這裡好像長大了。」之前她的飽滿讓他的大掌握住剛剛好,可是現在卻脹大得讓他不能一手掌握,好像乳頭的顏色也變深了些,成了誘人的嫣紅色,漂亮的不得了。b 分节阅读_23 分节阅读_24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24 r 「啊……」神智並沒有完全清醒,仍在半睡半醒之中,可是全身佈滿的熱氣卻讓她輾轉起來,他的手摸得她好舒服,他的身體給她帶來一波又一波既強悍又麻爽的快感。 好熱,就像發燒一樣,全身的毛孔都沁出大量的汗液,讓他們相摩擦的身體變得又滑又黏,也吸住了他的手,讓他捨不得離開她柔軟的豐腴。 粉嫩的乳頭含在口裡有種快要化掉的感覺,他卷弄著舌頭,細細地在她的乳暈上打轉,舔過那突起,再回到乳頭上重重地吸吮,讓她更加挺翹。 「啊,輕點!」他突來的重重一啃,讓她因為懷孕而更加敏感的乳頭感到疼痛,身下的花穴因為刺激而倏地一緊。 他粗喘著,被她這樣突然一夾,差點丟臉地直接洩了出來,連忙停住動作抽了出來,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來穩住激動的情緒。 下體的空虛感覺讓她不滿地低喃,抬起腰兒在他欲身上磨蹭著,佈滿春水的絲滑水潤一下下揉在他的肉身上,讓他粗喘不已。 「好了、好了,乖。」這個性急的小東西,讓他差點失笑出來。 「到底要不要做?」不滿地嬌嗔著,一臉的不耐與焦急,仍未完全清醒過來,此時的她,既嬌憨又可愛,既嫵媚又純真,讓他看得慾火直燃,漆黑的眼眸一點都捨不得離開她完美的嬌軀。 飽滿的乳肉上佈滿著他剛剛揉捏的指痕,乳頭挺翹突起,纖細的腰兒與稍稍圓潤的雪白小腹,每一寸都惹他心動,而最為誘人的,是那朝他敞開來,剛才承受他一番肆意插弄的水穴,花瓣微分吐露出絲絲縷縷的甜蜜汁液,惹得他喉間乾渴。 俯入她的腿間,湊向那散發著甜蜜氣息的嬌弱之處,大手將雪白的腿兒扳得更開,午時的天色將整間寢室照得光亮,讓他可以肆意地欣賞她的完美。愛惜地輕撫那兩片嬌美的花瓣,食指與拇指挾住一拈,感覺那份柔嫩與妖艷,將花瓣由外到裡都細細地摸了個遍之後,才滿足地拉開它們,露出那粉紅濕潤的美麗洞天。 薄唇貼上去,舔上花瓣頂端的美麗花珠,手指探入花瓣間,重重一捏那肥美的瓣蕊,惹來她的嬌聲抱怨,並起兩根手指用力地搗入她的深處抽動起來,牙齒也配合地啃噬著挺立的珠玉。 「啊……」兩重刺激之下,讓她腰兒款擺,將自己的私花更加送入他嗜欲的口中,透明的春水隨著他的孟浪,不斷地從體內泛出來,流到他的舌尖,讓他徹底地品嚐到她絕美的滋味。 比最甜最醇的甘露還要美味,比野生的蜂蜜還要濃稠,一旦沾上,就再難捨得鬆口,俊美的臉龐埋入她的腿間狂啜,一點一滴都不願放過。 終於,他饜足了,從她泛著濃重動情氣味的腿間抬起頭來,蜜液將他線條優美的薄唇刷得粉亮。 他找到她的紅唇,深深地吻住她,讓她在他唇間嘗到自己的味道。 「唔……」嘴兒被吻住了,只能發出模糊不清的呻吟聲,私處少了他的唇舌撫慰,泛起強烈的想要被填滿的空虛感,她的手兒在來那個人相觸的軀體間滑動著,順著慾望的本能,尋到了他的粗壯,纖細的手指撫握住那青筋鼓脹的慾望,她的手連一半都握不住,只好勉強半圈著,快速地上下滑動著,拇指滑到他如絲般光滑的圓頭之上時,好奇那裡的特別柔軟,試著指尖輕輕刮搔。 「妖精。」他悶哼著,雖然她的動作與以前那些伺候他的女人相比,實在是青澀笨拙,但卻是自己最心愛的人為了取悅他而做的事情,分外惹他心動,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與動情。 她敞開雙腿,握住他的慾望想要導他入內,長久的等待讓她已經不耐煩起來,可是心急再加上她的私花太過潤滑,每每都滑了開去,不得門而入,惹來她氣憤地一握。 要命!這個女人,是想要直接閹掉他嗎? 連忙從她手裡退了開去,躲過那可怕的災劫。 「我弄痛你了?」望著他明顯緊繃的臉龐,她大概猜出來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無奈地一笑,捨不得罵她,又捨不得看她被慾望折磨,伸手掬了一把她豐饒的蜜汁,再握住自己的欲身抵到她的花瓣間。 「來,寶貝,腿再張開一點。」 她聽話地更加分開自己的雙腿,袒露出羞花任他採擷,勁腰在她腿間稍稍頂弄,接著就直直地戳刺進去。 「啊!」過長的挑逗與等待,讓她在他進入的那一瞬間就立刻衝上高潮。全身緊繃地弓起來,香穴強烈地抽搐著,絞緊他的慾望。 即使高潮中的花穴並不適合急急菗餸,但快要爆炸的慾望讓他沒有耐心多加等待,咬緊牙在她體內展開恣意的穿刺,仍處於高潮中的敏感女體,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強烈刺激,他加快菗餸的速度,每一記都像是要將自己嵌入她體內一般。 「慢……慢一點……」她嬌吟著,跟不上他狂猛的速度,手指在綿軟的床榻上扣成十個白玉小結,想要與體內排山倒海般的劇烈快感相抗衡。 一手撐起自己沉重的身體,免得壓壞她,挺翹的臀部在她腿間縱情聳弄著,利眸緊緊地盯著他們交合之處,看見自己快速進出的粗壯欲身變得更加碩大與紫紅,將她嫣紅的貝肉狠狠地擠開,豐沛的水液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地順著他的欲身流出來,將他們身下的床褥弄得暈濕成一片,留下一個又一個的明顯印子。 「啊,不要……不要了……」嬌吟聲中帶著哭泣,失速的快感讓她的花穴收縮得更為強烈,雪白的小臉在柔軟的枕間搖著,臉蛋上佈滿著淚水,「停……停下來,拜託……」 「寶貝,再等一下。」粗聲安撫著,由胯間急速竄升的快感不斷地飆漲,他伏在她身上,像是失去理智般在她腿間大起大落地戳插,激烈的肉體撞擊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快。 「啊……」放聲泣叫,弓起身子用力地咬住他的肩膀,再一次衝上慾望的巔峰,汗水大量地從身上流出來,全身出現粉紅的色澤。 被她的滑穴扭絞,讓他再也抵抗不了洶湧的慾望來襲,在一記沉沉的戳入後,狠命地抵在她的深處,射出大量的灼燙體液。 室內到處瀰漫著濃重又甜膩的交歡氣味,男性的粗喘和著女人的嬌吟在凌亂的被褥間迴盪著,他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平,將她摟入懷裡,親吻她汗濕的髮絲,大掌不能自已地不斷在她飽滿的胸乳間撫摸著,愛不釋手。 而她,難敵激烈交歡過後的沉重疲憊感覺,閉上眼睛安靜地睡著了。 窗外,白雪紛飛,室內卻飽含著春意,他將懷裡的寶貝摟在懷裡,細細呵護…… 經過午後的一場纏綿,再醒過來,就被拉去一起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全身泛著浴後的粉紅色澤,穿上乾淨的衣裳後,顧遙夜就被一襲溫暖漂亮的銀白狐毛大裘包住,被龍庭澹抱著一同跨上眉間有一顆白色星星印記的黑色駿馬,直馳出府。 深冬的冰冷氣息四處凝結,從昨夜就開始下的那一場大雪,將世界覆成了雪白剔透,幸好今日午後大雪停了,不然寸步難行。 「你要帶我去哪裡?」說來慚愧,來到京城這麼久,除了出嫁那日,她根本就沒有出過王府半步,整日待在院子裡,看書賞景;沒出去,也不想出去,素來就不是愛熱鬧之人,在哪裡對她而言都一樣,如此無趣的自己,究竟是哪一點,值得他如此傾心相待? 「到了你就知道了。」這是他預備給她的驚喜,先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 將她緊緊地摟入懷裡,數不清第幾次低頭確認她那連在大裘一起的裡鑲狐尾毛的帽子沒有被風兒吹掉。 今兒的天氣確實是太涼了些,看看天色,薄薄的雲兒下隱約展露出太陽的臉龐,看來,一會可能會是雪後的放晴,只怕會更加凍人。 強壯的大手橫攔她的腰間牢牢地握住韁繩,雖然地上積了很深的雪,但對於久經考驗的名駒而言,這些個雪花實在是小事一樁,跑起來既穩健又快速。 他唯一擔心的是,速度太快風兒更涼會凍著她。 「冷嗎?」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她搖了搖頭,更深地偎入他溫暖的懷裡。不管天氣多涼,他的胸膛就像一個大暖爐,熱烘烘的,將她全然包圍住,再刺骨的冷風都凍不到她。 水靈的眸子靜靜地打量著四周的一切,京城的風貌與南方不同,看不到起伏的峻嶺,地勢平坦。他們避開了熱鬧的街道,挑了較為僻靜的小道行走,本來就是下雪天,行人就好,一路奔來,都只見到批霜掛冰的樹林與田地。 雪白的天地間,人煙罕至,只有一匹黑亮的神駒馱著他們飛馳,這一刻似乎天地間就只有他們兩人,相依偎著奔向那未知之處。 他真的是個很細心的人,將她摟抱著坐在他的腿上,再加上又穿了厚厚的衣裳,她幾乎感覺不到馬匹的顛簸,舒服得直想閉上眼睛睡上一覺。 而她也真的睡著了,就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在這柔柔的輕微起伏間沉沉地睡去了。 感覺到懷裡人兒的全身依靠入他懷裡,稍稍低頭,就看到她酣睡的甜美模樣,濃密漆黑的睫毛如同羽扇一般,粉嫩的唇兒稍稍張開,睡得如同稚子一樣,可愛得讓他心裡湧起一股喘不過氣的憐惜。 最初相見時,如幕的雨簾中,本以為此生也必定是水過無痕,誰想到她此刻竟然如此乖巧地在他懷裡酣睡,命運的安排,其實有時由不得自己不服。 浪漫書房裡的書純為欣賞參考,請勿再次傳播轉載 支持作者請購買正版書籍 回復 引用 發短消息加為好友pg 當前在線 uid1 精華0 積分999 閱讀權限200 在線時間1118 小時 管理員 帖子38921 威望999註冊時間201014 最後登錄201232 3 pg發表於 2010810 23:13 |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遙兒,醒醒。」輕拍她沉睡的小臉,捨不得打斷她的好眠,不過目的地已到。 「唔……」她皺著細眉,臉蛋在他懷裡留戀地摩挲著,就是不想睜開酸澀的眼皮,這個懷抱,熟悉又好睡,讓她心安無比。 「懶豬。」從來沒有發現她如此貪睡,叫又叫不醒,「好吧,既然你不聽話,我只好……」抬起她的睡顏,吻住那兩抹櫻瓣,輾轉親吻。 唇上的力道與他越來越不安分的大掌終於將她從夢鄉喚醒過來,「你幹嘛?」發現他的手竟然放在她的胸前,徐徐揉捏,立刻臉頰飛紅。 「醒了嗎?」語氣裡面的惋惜,讓她的臉蛋更紅。 「既然醒了,那麼就抬頭看看吧。」輕輕地扳過她的小臉,讓她直接面對前面的景致。 一大片燃燒的火焰直直跳入她的眼簾,讓她驚訝地凜住了氣息,眼前一整片燦如雲霞的紅梅像胭脂一般,襯映著滿地的晶瑩雪白,美麗得如同仙境,紅艷到不媚俗,妖嬈卻不輕薄,枝身如蟠螭,如玉杖滿枝嬌紅美不勝收。 「這裡……」她讚歎地望著那片梅林,心兒被震撼了,如此美景,真是美得驚心動魄,讓人神牽。 「來。」翻身下馬,再伸手將她抱下來,與她一起踩上那新鮮雪地,「今日我們也效仿古人踏雪尋梅,看看尋到盡頭,能有什麼寶物 分节阅读_24 分节阅读_25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25 。」 細緻的小手靜靜地躺在他溫暖的掌心,隨著他一起在這片大得驚人的梅林裡穿梭,每走一步,怒放的梅花都會以新的姿態出現在眼前,漂亮得不可思議。 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時間,他停下腳步,指向不遠處,「看。」 抬起頭來,看見那梅林盡頭靜靜佇立的一棟造型別緻優雅房屋,左側還有一個很大的湖泊,時值隆冬,湖水早已結冰,泛著銀亮的白光。 「這是什麼地方?」難為這房子的主人想到,能在這梅林邊上湖泊岸邊建造這樣一座清雅的房子,如果能夠住在裡面,冬日賞梅、夏日觀水,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這是惜遙別院,你的生辰禮物。」他微笑著拉她走向那氣派的房子。 「什麼?」愣住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遙兒,這是我送給你的生辰禮物。」這個京城西郊是他早就看中的地方,當初就準備造好房子之後送給她,也許將來他們還可以偶爾來這裡住上一段時間,時間算得剛剛好,完工這時正值她生辰。 這幾個月雖然他在北方,但臨行之前交代關千里,一定要將房子造得漂亮,他果然不愧是他得力助手,沒有讓他失望。 「送給我?」不能接受這突然的驚喜,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對。」推開那漆成朱紅色的大門,進入寬闊的前院。這裡的格局到處充滿著巧思,雖然只有兩重院落,但也是精巧細緻,器物俱全。 與她直接走進主院,來到臥房,房間裡面充滿著新鮮木頭的香味,他推開窗戶,就看見那片嬌艷的梅林隔著湖泊怒放,美麗極了。 拉她一同站在窗邊賞著梅花,從後面將她摟入懷裡,「喜歡嗎?」 這樣的美景與這樣的貼心,恐怕全天下的女人都不會不喜歡吧?感動、憂愁、喜悅還有無數的複雜感覺湧上心頭,讓她說不出話來,在他懷裡轉過身去,踮起腳尖,相識以來次主動吻上他的唇。 雖然只是輕輕地一碰,如同花瓣拂過般,馬上就離開了,但卻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 「遙兒!」他激動地握住她的手,望進那雙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眸。 她將臉蛋貼在他的胸膛之上,望著那片燦爛的梅林,「不要、不要對我這麼好。」她不值得他如此傾心相待。 「不對你好,又能對誰好?」摟住她的腰肢,下巴在她柔弱的髮絲間摩挲。 「我不值得的。」她的心裡,還有隨瑜的存在,一個愛著別人的女人,他為什麼要這樣費盡心思地對她? 「值得與否,由我來定。」愛別人,沒關係,心裡沒有他,也沒關係,只要他肯努力,他相信終有一日,他一定會打動她的心,瞧她對他這般溫柔,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一點點的動心了? 「原來你也是癡傻。」她輕歎著閉上眼,真希望他們的次相遇,不是那麼糟糕,也許她就會愛上他也說不定,如果他們在她認識隨瑜之前就相識,那麼她現在愛的人,肯定是他。 可惜錯誤的相遇方式和時間,是不是注定他們之間的孽緣難善了呢? 相聚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用過晚膳後,即便再不捨得,還是要整裝出發。 「你……」要小心,話到嘴邊,不知為何又說不出來。 「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吃飯。」他捧住她變尖的臉蛋,「瞧,你瘦了許多。」 說不出話來,只會傻傻地看著他。 「如果下次我回來,發現你還是這樣瘦,那我就懲罰你,至於這次嘛,」轉過頭去淡掃青衣綠羅一眼,「你們怎麼做事的?」 兩人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王爺恕罪。」 「我將王妃交給你們照顧,結果你們令本王非常失望。」 「請王爺息怒,王妃是因為有了身孕,胃口不好,奴婢也是無計可施。」青衣無奈地解釋道,畢竟有孕在身的人,反應這般強烈,想不瘦也難吧?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般,震嚇到兩個人。 「你們……」千防萬防,沒有想到會被她們這樣說了出來,顧遙夜臉色倏變。 「什麼?」龍庭澹像是驚呆了般瞪著跪在地上的奴婢,「你們再說一遍。」 「啊?!」她們互相對看一眼,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說!」一身怒吼嚇得她們差點跳起來,連忙說出來,「許太醫前些日子來為王妃診脈,發現王妃有喜了,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 果然,他沒有聽錯,如同被打擊到一般,他臉色灰敗地望著她微圓的小腹,心裡暗罵自己的遲鈍與無知。明明她的胸部變大、小腹微凸,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也沒有想到懷孕的可能,今天下午,竟然還拉著她激烈交換…… 「我今天有沒有弄傷你?」他連忙撫上她的小腹,像是要將她仔細地檢查一遍似地上下撫摸著。 這人!顧遙夜臉蛋一下子變得緋紅,兩個丫環都還在房裡,他怎麼就這樣不避諱地胡亂摸。 青衣和綠羅是何等聰慧之人,連忙告了退,將空間留給夫妻兩人。 「你不要亂來。」拉下他的手,「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既然有了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這個女人,真是有夠倔強的,連有了孩子這麼大的事,她都可以一聲不吭,從他昨晚回來到現在,快十二個時辰了,他們時時刻刻黏在一起,大把機會可以說,可是她卻連提都沒有提,為什麼? 「說什麼?」她根本就沒有理清楚自己對這個孩子,肯定不會想要告訴他的,總是感覺到一旦他知道,他們的感情就會變得更加複雜。 「你是不是不想要寶寶?」稍稍一想,就想出問題的所在,「是不是?」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認真地逼問。 她沒有,當初確實是有那麼一瞬間想過不要的,但是她做不到,想要告訴自己不喜歡寶寶,不歡迎寶寶的到來,可是那種默默的喜悅心情又如何解釋? 與寶寶這段日子的共同呼吸生存,寶寶的存在已經成為她的一部分,她做不了那麼殘忍的事情那個,而且也捨不得。就算想不通自己對寶寶的感覺,但她也不會不要的。 「你真是這般恨我?」她的默然不語,讓他認為她是默認了,不敢相信她如此絕情,連他們的寶寶她都恨到不想要。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甩開他的手,坐到一旁,不想在他們臨別時又像上次那樣吵架,可是他再這樣逼問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的情緒什麼時候會失控。 「不知道?」他走近她,握住她的肩膀,「那麼我來告訴你,不管你要與不要,這個寶寶我要定了,你夠膽敢不要他,就試試看。」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的意願又有什麼重要?」向來不是如此嗎?她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都沒有用!她的一切都操縱在他的手裡。對於這種無助的狀況,她恨透了!為什麼自己連自主權都沒有,連想不想要孩子,都要由他來決定?她的人生,是不是就此注定了? 「你知道就好。」怒火狂燒,為她不想要他的孩子而感到心寒。 「我知道?」她抬起泛找淚意的眼眸,「你為什麼從來都不為我著想?身體已經不能自主了、婚姻也不能自主,現在連寶寶你都霸道地想要干涉?到底你還要操縱我到什麼時候?」就算她沒有不想要寶寶,她也不想告訴他! 「不為你著想?」他拉起她的手放到胸口上,「這顆心,從遇到你的天起,就一直為你而跳動,我對你千般寵萬般憐,為什麼你就是心硬如石,一點感覺都沒有?」 掌下那劇烈跳動的心臟,讓她的心也變得好慌,急切地想要擺脫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不惜傷害他,「你給我的,都不是我要的。而我真正想要的,你明明知道,但卻不會給我。」 她的話如刀刺入他的胸口,血肉模糊、鮮血淋漓,原來他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沒有用,給她全部的真心與愛,卻換來一句不是她要的。 「顧遙夜,你可真會傷人。」再也無法與她共處一室,他摔袖直直走了出去。 他又走了,又一次成功地用話語就將他逼走了。 為什麼他們兩個永遠不能和平共處?每次剛剛融洽些,就又被破壞了,她伏在桌上,哀哀地哭了起來。當初不願告訴他懷孕的事情,除了是理不清楚自己的感覺外,是不是在心底深處也隱隱擔心會引發這樣的決裂?不願讓他們寶貴的相聚時間又被浪費掉? 她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此時對他的感覺,是愛還是恨?眼淚將她的衣袖都給弄濕了。 不想這樣沒用的,但傷心的感覺將她淹沒掉,讓她止不住淚水,似乎從認識他以來,她掉的眼淚從來都沒有少過。他說想要讓她開心的,只是為什麼每次都會讓她流淚?他們又像上次那樣以吵架來收場了。 這次一別,不知道又是多久?上次的兩個月,已經讓她覺得每天的日子都很難挨,而這次他更加惱她,怕是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吧? 這樣也好,見不到他至少她的心不會這般亂,只要、只要眼淚不要這麼不聽話,一直往下掉的話。 突然她的身子被用力地摟抱起來,一抬眼望進那雙充滿憤怒、無奈、妥協與神情的男性眼眸裡,「你敢不好好照顧自己,不好好照顧我的寶寶就試試看!」他低吼著,絕望地吻住她的唇兒,舌頭探進去,瘋狂地在她嘴裡攪拌著、吸吮著。 他回來了,他還沒走,她哽咽著摟住他的脖子,主動地回應著他的吻,與他的舌頭相互摩擦舔弄,激烈纏綿,就像這是他們的最後一個吻一般。 一直到肺部傳來劇烈的疼痛感,他才鬆開她的嘴唇,一點一點地將沾在她唇上的唾液給舔去,抵在那紅腫的唇上,他歎了口氣:「我會盡快結束戰爭的,等我。」 認輸了,徹底地認輸了,再氣再惱,還是放不下這個將他的心都揉碎的人兒。明明已經跨上馬背了,可就是不能揚鞭催馬,惱了半天,還是禁不住內心的掙扎下而折返回來。 幸好、幸好他此次的敵人不是她,不然不用打就已經知道結果了,也幸好老天爺就只派了一個顧遙夜下來整他。 深深地吸了口氣,像是下了好大決心般,放下她來,舉步準備出去,時間已經很晚,行程也不能再拖了,元中飛早就已經在等著他。 「你要保重。」望著他高大的身影,話還是說出口來。 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生怕自己回頭看了她的小臉,就會控制不住想要留下來,不去令陽城,淺淺地點了點頭,就大步地往外走去。 她倚在門邊,望著他強健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月洞門前,心裡充滿著酸楚的感覺。 腹部,突然傳來的強烈感覺讓她驚得連忙撫住,這是懷孕以來次強烈感覺寶寶的存在,在他父親走了之後,他們的孩子彷彿也感應到那種離別,在她肚裡以強烈的方式來表達出來。 「寶寶,是你爹,你爹剛剛抱過你哦。」這是他的寶寶,也是她的寶寶,那麼對他,她究竟是該愛還是恨呢? 該說愛情的力量太過偉大,還是該說呼可多氣數已盡,等不到冰雪完全融化就已經敗局已定? 最初預計會打上整年 分节阅读_25 分节阅读_26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26 的戰爭,在二月十五這晚,有了定局。 龍庭澹率精兵與冰天雪地中打開令陽城門,直攻駐紮在三十里外的呼可多軍隊。同時派出一組分隊,潛入北越軍中放火燒掉他們的補給,熊熊烈火中,兩軍交戰,光是氣勢呼可多就明顯差了一大截;再加上,打到中途,忽然從後方殺出幾千人馬來,呈前後包抄之勢。 到十六日清晨,勝負已分,呼可多戰死,北越軍大部分繳械投誠,這場打了近五個月的戰爭,終於結束了。 「卓北陽,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衝動?」紫旭國主帥帳營中,龍庭澹坐在主位上,對站在一旁的愛將厲聲訓斥道。 「反正打贏了,那些個雜七雜八的細節就不要追問了。」長得魁梧高大,濃眉大眼的卓北陽滿不在乎地回嘴道。反正通過這段日子與龍庭澹同生共死,他們之間的脾氣已經太熟悉了,而且他卓北陽天生性格直率,不管那些身份地位狗屁拉雜的瑣事。 這也是龍庭澹欣賞他的原因,畢竟長這麼大,能夠不管他的身份,只認對錯與他爭辯到底的人,到如今只出了卓北陽一個,就算再生氣也有限了。 「我昨天明明說過,從後包抄實在太過危險,畢竟北越國有六萬大軍,而且天氣狀況不佳,不利突襲,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帶著人馬繞遠路,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輸一場站,不要緊,反正到最後他們一定會贏,但如果卓北陽有什麼事,他豈不是少了一個可以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就說你說話太文人聽得我好肉麻。」說半天話,口渴得要命,他拿起龍庭澹桌前的茶杯,灌下去,一抹嘴,「反正我覺得從後面包抄可以贏得更快,你不是一直很想早點打完回家抱老婆嗎?我也想啊。」 「你娶妻了?」這倒是奇聞,卓北陽這種大男人中的男人,竟然會這麼早就成親?他記得卓北陽好像也不過二十二歲吧? 「早娶了。」幸好在參軍之前已經娶了,想起洞房花燭夜,至今仍讓他回味無窮。 「從未聽你提過。」願意嫁給卓北陽的女人,倒真的勾起他的好奇心了,會不會如同卓北陽一樣,也是粗魯至極。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說的?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把老婆掛在嘴邊。」他邪惡地一笑,「而且我老婆又聽話又乖巧,不像你家裡那個那般難搞。」這個能文能武的龍庭澹,遇到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自信模樣,誰想到卻被老婆給吃得死死的,要不是元中飛告訴他,他還不知道。 「是嗎?」龍庭澹淡淡一笑,撫著自己拇指上的扳指。 「當然。」豪氣地承認,「不是我要說你,將軍,女人就該聽男人的話,指東讓她不敢往西走,你這樣不行。」 「我記得,軍法上有載,如果不聽主帥命令私自行動的,論罪可斬。」輕掃一眼那個有點僵住的男子漢,「不過你昨晚好歹也算立下大功,我就格外開恩,罪不及眾士兵,只輕罰帶頭者好了。」 「喂,搞什麼……」 「從現在開始,卓北陽降為參將,軍餉減半。」站起身來,嚴肅地望著那個不滿的男人,「另外,重建令陽城的任務就由你親自來完成,一磚一土都要親歷親為,為了不讓你覺得我偏心,昨天與你一起帶兵的元中飛就過去陪你好了,你們順便還可以說說八卦解解悶。」 「怎麼這樣?」擺明不爽他說話說嘛。 「即日執行。」 「啊?」 「你還有何話要說?」逼近那張陽剛太過的粗獷臉孔。 「該死的!沒有了。」龍庭澹說得有理有據的,讓他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來。而且,說實話他卓北陽就是大字不識一個,根本就不知道軍法寫什麼。 「你說什麼?我沒有聽到。」更進一步逼近他,望入那炯炯有神的大眼之中。 「知道了。」這個男人真不愧是天生的皇族,光是那種不怒而威的氣質,就夠驚人的,張這麼大,唯一服的人,恐怕就是龍庭澹一個了。「我修城門去了,可以了吧?」 轉身大步走出帳營,一邊走還一邊咕噥著:「不就是說了句他老婆很凶嗎?需要這麼整人嗎?真是個可怕的傢伙。」 望著那個渾身怒氣的男人,龍庭澹不由地低低笑了開來。 卓北陽本來是這次戰爭徵召入伍的,在戰場上表現異常優秀,最擅長打突擊戰,在戰鬥中膽大心細,每次都有意想不到的成果。他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軍事人才,這次戰役讓龍庭澹充分地認識到這一點,卓北陽是那種天生喜歡戰鬥的人,每次在戰場上就特別地意氣飛揚,缺點就是性子太急,脾氣太火爆外加不識字,不然他的成就也不會僅僅當個參將。 雖然不識字,不過有的東西是天生的,他沒有讀過孫子兵法,也不知道什麼三十六計,但他行軍作戰有他自己的一套,用兵如神,能力卓絕。 所以他破格將卓北陽由一名士兵提拔到總將,有他協助如虎添翼,讓這場戰早點結束掉,將來再好好地訓練一番,相信卓北陽的成就不可限量,紫旭國能有這樣的將帥之才,實在是一樁幸事。 真希望能快點將邊疆的事情解決,這樣他就可以早日回京,也可以早點見到她了,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真是相思如海…… 不知道她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進補,是不是還是不想要他們的寶寶?雖然特地留了關千里在京城保護她,每隔一段日子就會遞來她的消息,但是不夠,怎麼都不夠。 他想要能夠抱著她、親著她,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這才能安下心來,原來真正地愛著一個女人,是這樣強烈與心焦,而他,卻已經泥足深陷,不能自拔了。 第七章 戰爭雖然結束,但收尾的工作卻一點都不輕鬆。花了整整四個月,才將北部的叛逆勢力全數殲滅,也將這次逆反的重要人物四王爺龍庭江賜死,和平與安靜又重新回到了北方的人民手中。 在顧遙夜懷孕九個月的時候,龍庭澹率領軍隊回到了京城。 望著那個肚子大得可怕的女人,當時他的心都驚到了,是不是所有的女人懷孕都這樣辛苦? 當晚摟她在懷裡,輕輕地撫著他們的寶寶與她,心裡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幸福,他的妻、他的子,如今都躺在他懷裡,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就在他回京的第二天,皇宮設晚宴為輔政王爺洗塵兼慶功,也是為了慰勞輔政王行軍的辛勞。 這次,聖上特別下旨,宣輔政王妃一同進宮。 「我也要進宮?」聽到青衣說完這個消息後,顧遙夜有些驚訝地放下手中的梳子。 「是。」為主子端過剛剛熬好的燕窩粥,「剛剛宮裡的小順子公公過來傳了聖上的口諭,王妃還沒醒,所以不知道,王爺說要問過王妃的意思才決定。」 「他呢?」一大早起身就已經沒有看到他的身影,讓她心裡有些悶悶地,剛剛回京,就這樣的忙。 「小順子說宮裡有事等著王爺去處理,急催著走了。」拿過王妃剛放下的梳子,為她細細地梳理一頭又直又滑的黑髮,「王妃今晚要去赴宴嗎?奴婢好為王妃準備衣裳。」雖然不過上午時分,可是進宮赴宴不是小事,還是要提前準備比較妥當。 「不去了。」撫了撫睡得有些酸麻的腰,慢慢起身,隆起的肚子讓她行動較為遲緩,挺著這麼大的肚子,還要到宮裡,光想想就覺得可怕,她可消受不起。 綠羅連忙過來扶著主子走到桌旁,並為她盛好粥,就著漬得剛剛好的脆瓜,顧遙夜好胃口地吃了兩碗。 「王妃今天的胃口真的很好。」青衣笑著倒杯參茶給主子。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好餓好想吃東西。 「是不是王爺回來了,所以王妃的心情也好了,胃口也跟著變好。」綠羅口無遮攔地說道。 「綠羅。」青衣連忙低斥自己那個失了分寸的妹妹,就算王妃是個好說話的人,也不該這樣去取笑主子的。 顧遙夜捧著暖暖的茶杯,低頭喝著,並沒有出聲。可是她的耳際卻覺得好熱好熱,忽然覺得好尷尬。 幸好,徐總管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室的尷尬氣氛。 「稟王妃,歡欣郡主求見。」 「歡欣郡主?」抬起微微發熱的臉蛋,疑惑地問道。 「是寶成王府的歡欣郡主。」青衣低聲解釋道:「聽說郡主跟著寶成王爺去了外地,近期內才回京的。」以前郡主經常上他們輔政王府來玩,與王爺的關係非常親密,曾一度,他們這些下人都以為歡欣郡主會成為他們的未來王妃呢,結果王爺娶了平民女子,而歡欣郡主也在半年多前出閣了。 「她來做什麼?」她與那個歡欣郡主素未平生,怎麼可能是來見她的,「你沒有跟她說,王爺進宮去了嗎?」 「我來,當然不是找庭澹哥的。」一名長得嬌俏可人的女子從大門前走了進來,一臉的青春嬌媚。 「歡欣郡主,你怎麼就這樣進來了?」徐總管急得直跺腳,他之前不是跟她說好了,讓他先進來通報一聲嗎? 「什麼時候我來你們扶正王府,也需要先通報一聲?」陸歡欣瞪了徐總管一眼,漂亮的大眼再度回到顧遙夜身上,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眼裡充滿著興味。 她的話是什麼意思?顧遙夜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東西,水眸定定地凝著她,不發一語。 「果然長得清麗逼人,難怪庭澹哥將你藏得跟什麼似的。」還那麼緊張她,半年多前她幫了楚隨瑜一點小忙,就被庭澹哥狠狠地教訓了她一頓,害她嚇到直接離開京城。 「郡主今日前來,不是要看看我到底長什麼樣子的吧?」她這樣直闖而入,定是別有目的。 「當然是。」邪邪地一笑,「我總要看看,是誰搶走了我的庭澹哥吧?」帶著神秘的微笑,她自在地在桌前坐下,如同自己家一般。 「搶?」這個字,真的很讓人有想像的空間。 「是啊,搶。」看了看被她大膽話語嚇傻的青衣、綠羅還有徐總管,她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你要不要問問他們,如果不是庭澹各突然娶了你,王妃這個位子,是不是我陸歡欣的?」 什麼?如遭雷擊一般,顧遙夜覺得全身的血液在瞬間被抽乾一樣,渾身冰涼,她說她其實是龍庭澹的愛人? 不敢置信地轉身,望著那三人。他們紛紛閃躲她的眼神,很明顯,陸歡欣說的是事實,心好像被誰用力地擰住一樣,痛得讓她說不出話來。 「不過,庭澹哥雖然娶了你,但對我還是很寵愛的。」得意地一笑,神情一如那些向情敵挑釁的女子一樣。 「我不相信。」他對她的感情,她一直都感受得到,她不相信他的心裡還有別人。 「不相信是吧?」陸歡欣湊近她,「那麼,你今晚去皇宮裡看看不就知道了。」目的達到,她起身愉快地退場,將震撼留給他人。 想想她給了庭澹哥一個多大的驚喜?誰讓庭澹哥為了懲罰她給別人送信,讓那人給了她一個多大的教訓,這口氣她怎麼都眼不下去。當初就說了,千萬別得罪她,還不相信! 還沒到赴宴時分,旭日軒就已經亂成一團了,原因沒有其他,顧遙夜再次害喜 分节阅读_26 分节阅读_27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27 了。 「嗯……」與四個月前一模一樣的劇烈嘔吐再次出現,顧遙夜吐得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不過這次又與上次稍稍不同…… 「你還好吧?」望著趴在他腿上吐得七暈八素的愛妻,龍庭澹俊眉緊皺,原來女人懷孩子要受這麼多苦,這都是他的錯,是他害的。 無力回答他的問題,她只想著將那些在她胸口裡翻滾的東西給吐出來,讓自己舒坦一些。 「快宣御醫。」掃了眼兩個佇在一旁的丫頭,不滿意她們的不機靈。 「回王爺,已經宣過御醫,御醫說了,可能是臨盆在即,王妃的情緒過於緊張導致的。」捧著乾淨的濕潤帕子,青衣將御醫所說一一陳述。其實,她懷疑王妃是受了歡欣郡主的刺激才會再次孕吐起來。可是王妃已經嚴厲警告他麼,不准將歡欣郡主來過的事透露給王爺知道。 「開方子了沒?」說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麼用,關鍵是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不這麼辛苦,瞧她吐成這樣,讓他很是心疼。 「回王爺,御醫說王妃這是情緒太過緊張,只要放鬆心情,就會好轉的,而且現在王妃就快生產了,冒然用藥實屬不妥。」話很明白了,就是讓他看著遙兒吐就是了。 龍庭澹不再費心思與婢女說話,輕拍那個吐得驚天動地的女人的背,想讓她稍稍舒服些。 終於可怕的嘔吐聲停了下來,顧遙夜喘息著整個人癱在龍庭澹的身上,胃裡還是充斥著不舒服的感覺。 「現在覺得怎樣了?」小心地將她摟抱入懷,看著她皺緊的眉,他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吐完就好多了。」緩過氣來,終於覺得舒服多了,只是下午剛剛吃下去的鮑魚細粥又全吐出來了。 青衣連忙遞上乾淨的帕子,龍庭澹接過去,仔細地為她擦乾淨嘴唇,再結果綠羅端過來的熱茶,讓她漱漱口。 她愣愣地望著他,這麼溫柔,不是假的;這麼體貼,也不是假的,那麼在他的心裡,是不是真的如陸歡欣所說,還有別人的存在?她想不明白。 「青衣,你立刻進宮說一聲,王妃今晚不舒服,我們不去赴宴了。」瞧她一臉蒼白,還有大腹便便的樣子,進宮去他會放心才怪。 「不必了,我可以的。」她一定要去皇宮,看看陸歡欣今天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伸手為她撫平凌亂的髮絲,她又瘦了,為何她懷孕只有肚子不見肉?「這麼辛苦還要去應付些無聊的人?」 「我就是想去,你為何總是要跟我作對?」脾氣突然就上來了,不滿意他不讓她進宮去,「是不是我現在又胖又腫,所以你覺得帶我進宮會丟你的臉?」如果他喜歡絕色美女的話,當初為何還要強逼她成親? 將她現在害成這樣,就嫌棄她,是不是覺得陸歡欣比她漂亮,所以他才又喜歡上她的?想著眼淚就湧了出來,懷孕讓她的心情變得非常差,而且情緒起伏非常大。 「你說到哪裡去了?」對她這種說著說著就哭的模樣真是直接傻眼,「我只是不放心你的身體。」 「王爺你放心,御醫說了,王妃現在的身體狀況其實很好,多多走動,可以有利生產,而且王爺你帶王妃入宮散散心,也可以讓她舒緩一下情緒啊。」青衣連忙上前勸說,她最瞭解王妃最近的心情了,懷孕可以讓一個淑女變暴婦,再加上歡欣郡主的那番話,如果不讓她進宮,她擔心王妃會更悶。 無聊的宴會能夠散心?可是愛妻好像真的很想去的樣子。 「真的沒問題?」望著顧遙夜的臉蛋,還是擔心。 「你好囉嗦。」她不耐地推開他。 「好吧,你想去就去吧。」明兒一定要將承佑說一頓,好好的幹嘛要宣遙兒進宮,簡直給他找麻煩。 皇帝設筵席宴請文武百官,還有今日的主角輔政王爺,是皇宮裡的一大盛事,從早開始,全宮上下都忙碌起來,經過好幾天的準備後,終於在正酉時打開百鳳殿的大門,迎接各位權貴。 「輔政王爺與王妃到。」唱卯官的叫聲打斷了室內的喧嘩熱鬧之聲,瞬間大殿內鴉雀無聲,看著俊若天神的輔政王爺牽著一位清麗佳人跨入大殿之內。 終於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被輔政王爺捧在手掌心,如珠如寶的平民王妃了,的確有一股獨特的清麗韻味,尤其現在還懷有身孕,更添了幾分成熟女性的風情。 只是橫看豎看也稱不上人間絕色?究竟是哪一點讓王爺如此著迷?眾臣心裡都暗自嘀咕著。 「九皇叔。」龍承佑從龍椅上親自迎上前去,望了望站在他身邊的女子,恭敬地喚了聲:「九皇嬸。」雖然他是九五之尊,但父皇在世時,一直告訴他,要對九皇叔尊敬有禮。 尤其是自從父皇過世之後,九皇叔對他疼愛無比,又親自教導他功課學業,教導他怎樣成為一個明君,其實在他心裡,就將九皇叔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一般,而九皇嬸自然也就愛屋及烏。 他一直很好奇,九皇嬸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竟然可以讓他一向公私分明的九皇叔不辭辛勞地趕路,就只是為了幫她慶賀生辰,所以趁這個機會,他也想見一見這個一直被九皇叔藏得極深的九皇嬸。 「參見皇上。」顧遙夜小心地行了見面禮,看著這個長得俊秀無比的少年,不由得在心裡感歎,這些龍家人,個個都是神采不凡,這個少年皇帝,看得出來假以時日也是風靡皇宮無數芳心的男人。 「皇嬸不必多禮。」他哪敢承受皇嬸這沉重的禮節,抬手一直帝座旁的桌案,「皇叔請。」 「人都來齊了嗎?」扶著顧遙夜小心地踩上石階,坐上座位。 「回王爺,目前只有歡欣郡主與郡馬爺有事耽擱,遲些才到。」小順子一邊為輔政王爺和王妃倒酒,一邊回答。 歡欣成親之事,倒是次聽說,不過這不在他關心的範圍之內,「皇上,宴會可以開始了吧?」早點開始就可以早點結束,那樣遙兒就可以早些回家。 「好。」看了小順子一眼,他立刻會意地宣佈宴會開始。 絲竹之樂、仙姿之舞,美酒佳餚,整座大殿立刻沉浸在歡樂的氣氛當中。 看著那群在大殿中翩翩起舞的少女們,顧遙夜陷入沉思中,她的相貌與這些絕色舞姬相比,實在是相去甚遠,那麼有什麼理由,讓見盡天下絕色的龍庭澹,對她如此傾心呢? 別說朝中大臣們想不通,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不過也許他對她,再也不是全然的迷戀了,想到陸歡欣,她的眼神沉了沉。 「嘗嘗脆漬青梅吧,可以開開胃。」龍庭澹為她挾起一顆釀得恰到好處的青梅遞到她唇邊。 張唇吃下去,為入口的酸甜滋味輕皺眉頭,果然不愧是宮廷御廚,即便是一道開胃點心,都做得美味至極。 再細心地為她盛上一小碗的紫米粥,最近她胃口不好,都以粥為主食。 「嗯。」小口小口地舀食著,為那熬得恰到好處的香濃米粒輕揚嘴角。 「九皇嬸,今晚的菜是御廚特地為你準備的,你看看合不合胃口。」當宮女們為輔政王妃呈上一碟碟精緻的佳餚,龍承佑開口道,這些都是以補血養胎為功效的食物,多虧小順子提醒他,不然他哪懂得這麼多東西。 「有勞皇上費心。」淡淡地點頭道謝。 大殿裡吃得無比開心的眾臣們,看來大家的心情都非常好,也是了,經此一役,紫旭國的版圖又再度擴大,誰會不高興,只是那個陸歡欣為什麼還沒來? 食物剛吃到一半,在宮女端上牛乳鯽魚湯的時候,那種強烈的魚鮮味讓她的胃再度翻騰起來,摀住嘴強忍著想吐的感覺。 「怎麼了?」龍庭澹一發現她不對勁,就立刻低頭問道。 「我……」勉強嚥下想吐的噁心感,忽然覺得大殿的空氣好不舒服,讓她透不過氣來,「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他看著她紅潤的臉色又變得蒼白,擔心起來。 「不必了,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氣。」如果她離席一下,他都緊緊跟隨的話,只怕不用等明天,滿朝都會流傳著她顧遙夜將龍庭澹迷得失魂的話語了,她對做一個迷亂權貴的妖姬沒有興趣,何況她也沒有那等姿色。 「可是……」她現在身子不方便,他怎麼可能放心。 「王爺請放心,奴才一定陪在王妃身旁。」小順子機靈地扶起顧遙夜的手,輔政王爺不能隨便離席,他可以。 「這……」他仍不放心。 「我只是隨便走走,馬上就回來。」不再多說,因為嘔吐感越來越強烈,扶著後腰,在小順子的幫忙下慢慢起身,向皇上告了退,從旁門出了大殿,穿過迴廊就來到連著大殿的御花園。 剛走到一棵大樹下顧遙夜再也忍不住扶住樹幹狂吐起來。 「王妃、王妃!」小順子被她那個勢頭給嚇到,連聲叫喚:「你怎麼了?我去通報王爺。」宮裡人都知道王爺有多喜歡王妃,現在王妃這樣,他可不敢不報。 虛弱地擺擺手,示意他不要驚動龍庭澹,幸好剛剛吃的東西不多,全吐出來就舒服多了。 她頭抵在粗大的樹幹,喘著氣等著胸口的翻騰感覺平息下來。 「王妃,你怎樣了?」小順子不放心地問道。 「好點了。」粗糙的樹身將青衣為她梳好的漂亮頭髮給弄亂了。 「那我扶你去旁邊坐一下。」小順子伸出手來準備扶她去一旁的石桌坐會。 「有勞。」剛要準備起身,卻被打斷…… 「夜……小夜。」一聲遲疑不定的男性嗓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 這個聲音…… 她全身倏地變得僵硬,手臂也凝在半空中,不敢抬頭去看。 「郡馬爺,您怎麼走到花園來了,宴會在那邊呢。」小順子望著站在迴廊下的俊雅男子,笑著說道。 「小夜。」這回聲音中肯定的語氣非常強烈,幾個跨步就來到他們的面前,扶住佳人纖弱的肩,「小夜,是我。」 眼淚湧了出來,她不敢抬頭,天啊,為什麼、為什麼要在她最狼狽、最沒有尊嚴的時候,讓她遇到楚隨瑜? 而且,她還懷著別的男人的寶寶,想到肚子裡那個寶寶,不禁悲從中來,她轉身背向楚隨瑜,嚶嚶哭泣著。 小順子察覺到不對勁,不敢再出聲,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郡馬爺認識王妃,還一副很熟的樣子? 「小夜,你為什麼不肯見我?」望著她哭泣的樣子,楚隨瑜帶著幾分哽咽地問道:「是不是因為你懷了他的寶寶,所以就愛上他了,再也不想見我了?」 髮絲凌亂、身材臃腫,還吐成這樣,臉肯定蒼白得像個鬼,她不要,不要隨瑜看到現在的她,只想在他的記憶力保留當初最美好的樣子,那就好了。 「是不是你恨我,恨我無能,不能保護你,而讓你……」 「不是、不是。」她哭著搖頭,她只是沒有面目見他而已。 抬起淚眼,卻猛然望見不遠處龍庭澹與一個美麗絕倫的少女往這邊走來,一邊 分节阅读_27 分节阅读_28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28 走還一邊笑著,那樣的笑,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輕鬆愉快,他臉上的神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寵愛,是了,寵愛。 他停下腳步,為少女拈起一片飄落在髮絲間的樹葉,而少女則一臉愛嬌地攙住他的手,笑得又甜又嬌。 那個少女,果然就是陸歡欣! 顧遙夜緊緊地握著拳頭,原來陸歡欣真的沒有騙她!他看她的眼神,清清楚楚地說明了,他是喜歡著她的。 也對,只有這樣的絕色佳人才能與俊朗高貴的輔政王爺相配,而那個一直告訴她,他有多愛她的男人,原來也不過如此。有美女相伴,她顧遙夜又算什麼?被他強佔了還被迫懷了他的孩子,如今連自己昔日的愛人都不敢相見。 過份、過份,實在太過份了。 她狠狠地瞪著那個笑得一臉開心的男人,水眸裡不知道為什麼會泛起強烈的酸意。 忽然,龍庭澹抬起了頭,直直與她的眼眸對個正著。 她猛地撇過臉去,舉步小跑,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什麼,她只知道,現在她不想見到那個可惡的男人。 「小夜!」楚隨瑜還來不及說話,就看見顧遙夜突然跑了起來,不由嚇到。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奔跑中的顧遙夜忽然停了下來,雙手捧住圓滾滾的腹部,慢慢地跪倒在地。 「遙兒!」 「小夜!」 兩聲焦急的男性嗓音同時響起,楚隨瑜剛想跑過去扶她,一道比他更快的影子衝上前去,一把抱起顧遙夜,「遙兒,你怎樣了?」 好痛、好痛,撕扯一樣的疼痛突然來襲,她咬著唇,狠瞪著抱她的那個男人一眼,竟然用剛剛摸過別的女人的髮絲的手來摸她,「討厭你……」話沒說完,劇烈的疼痛侵佔了她的全部意識,眼前一黑,她暈了過去。 情緒過於激動,讓輔政王妃提前生產了。 經過整整兩天的折磨,一盆又一盆被端出產房的血水,還有那永無止境般的疼痛與呻吟,終於在五月的最後一天,顧遙夜平安地產下了一個健康完美的漂亮男孩。 雖險但不凶,一切仍算平安。 當那清亮的啼哭聲在產房響起時,剎那間房裡房外都歡聲雷動,全王府上上下下還有宮裡派來等候消息的宮人們都開心地向龍庭澹道賀。 穩婆抱著洗好澡包入襁褓的小王爺出來向王爺賀喜時,龍庭澹無法形容自己眼看到孩子的那種激動的心情。 他好小,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還有那張微張的粉嫩唇兒,簡直與遙兒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一般。 見他的眼,他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自己的兒子。 「王爺,小王爺的眼睛跟你一模一樣呢。」關千里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望著那個漂亮的不可思議的嬰兒,手好癢,好像去抱抱。 是的,這孩子除了眼睛像他,其他無關都像極了遙兒,這、這是他們的孩子。 抬起頭,望著那個穩婆,「遙兒呢?她怎麼樣了?」生產的過程那般難挨,她的尖叫與痛楚,一直拉扯著他的心,無數次想要衝進產房裡陪她,都被關千里給強行阻止,說什麼如果他進去,可能會刺激到王妃。 真是該死!想起遙兒昏迷前說的話,還有清醒後一看到他就情緒激動,讓他在這種關鍵時刻也不敢進去再度刺激到她。 「王爺放心,王妃一切安好,只是生產時太過疲憊,現在昏睡過去了,周嬤嬤正在為她善後。」輔政王妃產子,可不是小事,光是穩婆就請了五個,再加上好幾位御醫,陣容強大,足見王爺有多緊張王妃。 王妃真是三世修來的好福氣,才能得到輔政王爺的這般疼愛,難怪在痛到失去理智的時候,王妃一直叫著王爺的名字,這夫妻兩個真是恩愛,真是皇族中少見。 聽到她沒事,那顆焦灼的心總算稍稍放了下來,「我要進去看她。」 推開門去,裡面充滿著淡淡的血腥氣息。想起這兩天來,被婢女們一盆又一盆端出來的血水,讓他眉頭緊皺,女人生孩子,原來要流這麼多的血。 真是奇怪,在戰場上,到處都佈滿著鮮血與殺戮,他卻連眉都沒有皺一下,可是進到這裡,卻覺得心驚無比。 一直到看見顧遙夜微微起伏的胸脯,他才發現自己從進來那刻開始就一直是忍住呼吸。她睡著了,雖然臉色蒼白,嘴唇有被咬破的痕跡,但她沒事。一切安好,那平靜的呼吸告訴他,她一切安好,只是太累的訊息。 「王爺。」一直待在偏房,以防有任何突發事件的御醫此刻為顧遙夜診了診脈,「王妃就是氣血不足,精力耗盡,只要好好休息就會沒事了。」 「嗯,有勞。」揮退房裡所有的閒雜人等,「徐總管,重賞。」 「是。」徐總管在外面應道,開心地領命辦事。看到王爺後繼有人,他比誰都高興。相信先皇與先後泉下有知,也會欣慰不已。皇后娘娘唯一的親生兒子,終於為她添孫兒了。 「多謝王爺。」房內的眾人都高興極了,行了告退禮之後就識趣地出去。 沒有心情去理會外面的人有多麼歡天喜地,龍庭澹此時眼裡心裡就只有顧遙夜一人,在床邊坐下來,撫著她細嫩的臉頰,「遙兒,你受苦了。」 為她將頰畔的髮絲撥回耳後,握住她纖白的小手放至唇邊輕輕一吻,「安心睡吧,我們的孩子他很健康,很像你。」 「不過如果眼睛也能像你一般那就更好了。」像她一樣如泉水一般清澈純淨的眼眸,最初凝入那雙眼眸時,就注定了他一生的沉迷。 只是那天她卻用他最愛的那雙眼睛帶著恨意地說討厭他,為什麼只是那麼一會兒的時間,她對他又是滿懷敵意了?而且當時她的身邊還站了個楚隨瑜。 真是太過小看這個男人了,短短幾個月,竟然可以中了狀元再順利娶了歡欣成為當今的郡馬。果然有的時候,對敵人就該一點機會都不給,當初出征前讓千里去恢復他的應試資格是不是做錯了? 他原本是想,如果楚隨瑜注定要成為他的敵人,那麼也是防不勝防,而且姓楚的的確是一個人才,如果因為私人恩怨就此把他埋沒,他也對不起皇兄的囑托,只是一時心軟而已,就讓他一飛沖天。 這樣的對手,想起來就覺得熱血沸騰,而楚隨瑜竟然還娶了歡欣,恐怕他們之間的恩怨會越纏越深吧。 將來,只怕這場戲會更精彩。 第八章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感覺好久好久都滅有這麼睡過了般,一睜開,全身如同散架一般,酸痛不已,還有一種怪異的疼痛感,好像是什麼東西少了,一種空虛的疼。 房裡靜悄悄的,只有夜明珠在綻放著璀璨的光芒,她怎麼會在這裡?剛醒來的腦袋還稍微模糊著,眨了眨水眸之後,記憶忽然如同流水一樣湧入腦中,她想起那汗水淋漓的疼痛,熱灼難忍、一波接一波好像永遠也不會停止的扯痛。 寶寶,對了,寶寶!她已經生下孩子了,來不及看一眼,就在寶寶的啼哭聲中暈了過去,那麼現在是什麼時間? 吱呀一聲,房門推開來,輕盈的腳步轉過前廳來到臥房門邊。 「王妃,你醒了?」綠羅甜美的笑容浮現在臉上,「你睡了足足一天。現在覺得怎樣了,身子還痛不痛?」 睡了一天?難怪了,睡得一身的骨頭都酸掉了,她想要從床上起身,綠羅連忙過來扶她,「王爺一直陪你整晚,今兒宮裡要人過來催,說有要緊事兒讓他去,王爺才進宮去了,還一直不放心地囑咐我們,讓我們小心伺候。」她剛剛就是出去看看熱水準備好了沒,一會王妃睡醒好服侍她梳洗。 慢慢地從床上起身,站直身子,發現身體除了有些些虛弱外,一切都算還好。顧遙夜緩緩地走到梳妝台邊,看見銅鏡裡那個一身狼狽的女人。 素白的衣裳將她蒼白的臉色襯得更無血色,髮絲又亂又乾枯,眉兒緊皺,眼睛空洞無神,嘴唇也沒有色澤,難怪龍庭澹會對那個甜美少女笑得那麼開懷! 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撐在梳妝台邊緣的手緊緊地握著,酸澀的滋味又湧上心頭,既然已經喜歡上別人了,為什麼還要將她留在身邊不願放手?這個男人就是那麼可惡。 「唉,瞧我粗心的,剛剛姐姐還吩咐我,王妃如果醒來了,就將小王爺抱來給你看看。」綠羅跑了出去,顧遙夜連叫住她都來不及。 再徐徐坐回床邊坐下,輕輕地靠在床柱上。 她的寶寶,那個將她整整折騰了兩天兩夜的寶寶,不知道長成什麼樣,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愛他嗎?不知道;恨他嗎?也不知道,那麼對流著自己一半血液的孩子,她到底是要愛還是要恨。 既然覺得這裡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地,而孩子很明顯,龍庭澹是不會讓她帶走的,那麼她還要看孩子做什麼?一旦看了,只怕自己會忍不住…… 在她還沒有想清楚自己的感覺之前,綠羅已經小心翼翼地抱著小主子進房來。 「王妃,你瞧,小主子長得多漂亮。」綠羅開心地抱著熟睡的小嬰兒上前來,想要讓王妃看看自己的樣子。 閉上眼睛,她竟然怯懦地不敢睜開來看一眼自己的寶寶。 她怕,怕自己一旦看了,就……就怎樣呢?不知道,她不知道,心裡的感覺太過複雜,讓她怎麼都想不明白。 「王妃,你怎麼了?」不解主子為什麼看都不看自己的寶寶一眼,她再抱近點,「你瞧瞧,寶寶長得又俊又可愛。」小寶寶在她懷裡拱動著,似乎被她的聲音給吵醒了。 不要,不要再走過來了,她不想看,也不敢看! 「王妃,你難道不喜歡寶寶嗎?」看著主子一直撇過臉去,綠羅不解地問道,抬手舉起寶寶,「你抱抱他,就知道他有多逗人喜歡了。」自從寶寶出世那天,就有無數的人爭著想要抱他。 終於敵不過心裡那種強烈的脆弱的想念,顧遙夜僵硬地轉過頭,勉強地看了寶寶一眼,剛巧寶寶睜開了他的雙眼…… 「啊!」她驚呼著連忙推開綠羅的手,那是龍庭澹的眼睛,她到死都不會忘記的那雙眼睛,那個已經變心的男人,她不想看到!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了,就像戲台上的戲文一般。 顧遙夜原本只是心慌的輕輕一推,想讓綠羅將孩子抱開去,誰知道綠羅的手被她一推,身子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沒有提防擺在床邊的凳幾,被絆了一下,手兒一鬆,包裹在鮮艷精緻的襁褓中的嬰孩,就被拋了出去。 「啊!」綠羅尖叫著,想要去救,可是等她穩住身子,距離太遠就來不及飛身過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寶寶往地上摔去,危險萬分的時候,一抹快如閃電的紫色身影在孩子落地之前接住了那個他。 綠羅嚇得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同時呼出好大一口氣,幸好沒有摔到寶寶,不然那麼高的高度摔下去,後果……她可是連想都不敢想。 抬起頭一看,魂兒又差點被嚇飛,「王……王爺。」 可不是,抱著嬰兒站在臥房門邊的,不是龍庭澹又是誰?此時他抱著自己的兒子,臉上的神情陰鷙。 分节阅读_28 分节阅读_29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29 「王爺……」 「滾!」低低的話語,嚇得綠羅連忙吞下沒說完的話,爬起身飛快地閃了出去,王爺的表情好可怕,是不是生氣她沒有保護好小王爺? 房裡靜悄悄的,只是偶爾有一兩聲細嫩的嬰兒咕噥的聲音,又嬌又嫩,聽得人心都軟了,龍庭澹抱著兒子,望著他小嘴一嘟一嘟的,漂亮的黑眸瞪得大大地望著自己的父親,一臉純真與可愛。 如果不是心裡快要被氣憤悲傷的情緒所淹沒,此時他恐怕會笑出來,這小子雖然才出生一天,可是被這樣拋來接去的,竟然一點都不怕。 不過現在不是去想兒子的事情的時候,有的事情,不想面對,還是逼得他不得不去面對,抬起頭,銳利的眸子定定地望著那個坐在床邊愣神的女人。 「看到兒子沒有被摔到,你很失望吧?」 顧遙夜沒有出聲,事實上自從寶寶被綠羅失手摔出去那一瞬間,她已經嚇傻了,只差一點點,她就要親手害死自己的寶寶。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她才明白原來這個自己一直不想要也不敢看的寶寶,其實已經深入她的骨髓,以前聽人說骨肉相連,母子情深,她一直不明白,一直到那一刻她真的明白了。 她的寶寶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也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當初吐得再凶,嘔得再哭,她也會忍耐著吃東西,盡力吃一些會對寶寶好的食物。那時以為只是為了不讓龍庭澹有藉口可以怪罪她的家人,現在想來,其實不是的,對寶寶的那種好,是發自她內心的。 她愛寶寶,與他相依相連的這九個月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比什麼都重要了。所以在危險發生的那一瞬間,她竟然會嚇得連動都動不了,她怎麼這麼沒用、這麼無能,連自己的寶寶都救不到,只會傻傻地坐在那裡?而且這個危險還是她造成的,讓她怎麼去原諒自己? 輕拍著那個微瞇著雙眸的寶寶,雖然是次當爹,但今天在宮裡辦完事之後抓著御醫惡補還是有點效果的,至少他的手勢笨拙,但還算到位,寶寶很給面子的慢慢睡著了。 他抱著寶寶走到桌旁坐下,望著她靜得看不出一絲情緒的面容,「我本來以為,你不愛我,可以,我來愛你就行,至少不會傷害到誰,可是現在,我才發現自己錯了。」 她仍愣愣地望著前方,但他的話卻一句句都聽入心裡。 「原來古話果然沒有說錯,強求的感情從來都是痛苦,之前我想著,再痛苦、再難受,我也不擔心,只要仍有希望,希望著有一天你能感動於我的用心,哪怕當初是我有負於你,但你也能愛上我,看來是我太過自信了。」 從小的萬事皆順給了他太多的盲目自信,他忘記了,人心不是想要就有的。越強求,反彈就更大,所種的苦果就越多。 「我認為不會傷到人,但卻沒有想到,其實我的強求不但傷自己、傷你,甚至還傷到了寶寶。」今天,如果不是他及時抱住寶寶,只怕現在看到的,就不再是熟睡的兒子了。這種懲罰太大、太重,他接受不起,逼得他不得不去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勉強想要得到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真的有幸福可言嗎?只有身體的感情,得到了,他真的會滿足嗎?不,他不會的。 「遙兒,到現在,你對我仍然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即使已經明白了,但他仍然想要這那一絲絲的希望問問看,會不會這段日子的相處,他們之前所有的甜蜜,讓她多多少少也會放下對他的仇恨?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心裡的情緒已經翻天覆地了,可是她全身像是僵掉一樣,怎麼都無法給出一絲的反應。 真傻,自己真傻,在這種時刻,竟然還不死心,還想抱存一點希望,希望她可以不要那麼殘忍,哪怕是同情他、可憐他,勉強點個頭,那麼他就有再堅持下去的勇氣,可是她沒有,連眨一眨眼睛都沒有。 這個表示夠清楚、夠明白了吧? 低下頭,望著熟睡中的兒子嫩嫩的小手輕輕地抓著他的衣袖,那麼小、那麼脆弱的小生命,完全依賴著他、需要著他,他不能再欺騙自己,也不能再勉強下去了,再痛、再難過,他也該認清事實了。 剛剛他早就回來了,聽到房裡綠羅勸她抱孩子的聲音,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來,想看看她會怎樣,結果…… 「你贏了,遙兒。」苦笑著站起來,「這場戰,我輸了!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到最後受傷最重的,可能不是你,不是我,而是我的兒子。」 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撫著她的臉,這麼清麗這麼讓他心動的一張面容,可是卻有著那麼倔強的靈魂,不愛就是不愛,怎麼做都不行。早該認清的,是他不想認輸,而現在想不認輸看來都不可能了。 「從這一刻開始,你自由了,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會再阻止你。」心碎了,再也完整不起來,要花多大的氣力才能勉強從嘴裡說出這句話,隨著話語一起飄落的,還有他的心,原來男人不是不會心痛,只是那種痛到說不出的感覺,實在是太深刻。 他說什麼?為什麼她都聽不懂,聽不明白呢? 「喜歡楚隨瑜,就去找他吧,從今以後,你可以走自己想走的路了。」不想再看到這張仍然讓他心動的容顏,如果可以少喜歡她一點,他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吧? 「既然你那麼不想見到我們的孩子,那麼我就把他帶走,免得礙了你的眼。」想到剛剛在門外聽到的對話,讓他心痛萬分,她不想要孩子,那他要可以了吧? 狠下心來轉身就走,算了、罷了,執著這麼久,也夠了。這一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他欠她的,用不光明的手段得到的人,最終也不會屬於自己。 他早就應該明白的,誰讓他自詡聰明,實卻如此愚笨,一直過不了情關,到如今才明白過來。 他走了,房裡又只剩下她一個人,靜,好可怕的靜,以前最喜歡的寧靜,此刻卻發現這種安靜的感覺窒息到快要殺死她了。 一滴、兩滴、三滴,無數的眼淚從眼眶裡掉了出來,迅速地滲入素色裡衣上,很快,衣裳就濕成一大片。 原本只是靜悄悄掉眼淚的她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哭得肝腸寸斷,哭得氣都喘不過來。 他走了,走了,他說她自由了,可以走自己的路了,她等了多久?都快兩年了,日盼夜盼就是為了這一句話。今天終於聽到了,她應該高興的,應該跳起來歡呼的,可是為什麼會覺得這麼悲唱、這麼痛苦? 離開他,不是她一直以來最想要的嗎?如今好夢成真了,她要開心才對,哭什麼、傷心什麼? 「過……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哭得胸口好痛,「明明、明明是他對別的女人好……」為什麼在如此傷心的時候,心裡最難過的,卻還是那天他對那個少女所展現的一抹微笑? 她不明白自己,就像這近一年的時間裡,她越來越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感情想不通,所作所為也毫無道理可言,這都怪他,本來她好端端的生活,是他強行介入的。 將她突然扯入自己所不熟悉的陌生的環境中,將她捲入一場感情與肉體的激烈風暴之中,讓她再也分不清楚自己的感覺與情緒的時候,他竟然說他不玩了,放她自由。 最過分的人就是他了,他不是對那個甜美的少女寵愛有加嗎?為什麼要說得好像受傷的那個人是他自己一般,而她竟然聽著那話覺得心酸,好像自己也覺得受傷的那個人,是他,而自己是加害者一樣。 「龍庭澹,你把寶寶還給我!」撕心裂肺的叫聲,明明很強硬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讓人覺得好委屈又好無助,好像她最重要的東西被人搶走了,卻無法開口要回來一般…… 玉牒聖賜輔政王爺長子龍承堯為正宣王爺,賞賜王府一座,東郊別院一幢,另賜良田萬畝、黃金十萬兩、白銀一百萬兩、南海珍珠百串、玉如意十柄…… 落落長長的御賜賀生禮物,讓普出世的龍承堯就擁有讓人羨慕也羨慕不來的皇族頭銜,還有無數的金銀珠寶,所謂含著金湯匙出世,也不過如此? 只是擁有再多的東西,他卻少了一樣尋常人家的孩子都可以擁有的,那就是母愛。 「王爺,今兒小王爺好乖,除了睡就是吃,胃口又好,不吵也不鬧的。」陳乳娘是徐總管千挑萬選之下,連家世背景,身體疾病都充分瞭解過後,從幾百名應徵的女人中脫穎而出。一天除了要悉心照顧好自己的小主子外,每天傍晚,還要向王爺仔細稟報小主子一天的情況。 她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人這麼疼愛自己的兒子,每天都要親手抱起,連換尿布這樣的粗活他都不假手與人,一定親力親為,如果回來的時間尚早,他甚至還幫兒子洗澡,更別說他還是紫旭國最有權勢的輔政王爺,說出去簡直要嚇死一群人。 最開始時,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輔政王爺那俊美無比的臉龐,一直都冷淡少言,誰知道見到自己的兒子,臉上那種慈愛的笑容,只怕會讓天下間所有的女人都心動不已。 「嗯。」看了看房間擺放的沙漏,剛剛過了堯兒的餵奶時間,不用擔心一會他會餓著,「你先下去吧。」 漆黑的眼眸怎麼都離不開那個酣睡的兒子,沒有理會乳娘何時離開。 看著他水嫩的幼白皮膚,臉蛋上還透著健康的粉紅,修長的手指忍不住輕撫他的臉蛋,指下的觸感讓他的心臟有種被絞緊的感覺,這是他的孩子,他與她的孩子。 孩子粉紅的小嘴嘟了嘟,臉兒在他掌下蹭了蹭,似乎是嗅到了父親的氣味,嘴角扯出一抹好甜好可愛的笑容,接著沉睡。 他笑了,多麼純真又多麼讓他心悸的笑容,就是這一抹笑容,可以讓他將全天下左右最好的東西都捧到他的面前,只求他的一笑。 他的孩子與他的一樣的執著,剛出世那幾天,堯兒怎麼都不肯喝乳娘的奶,無論換了多少個乳娘,他卻哪怕餓得狂哭,都不肯讓他們抱,別說餵奶了。 一直到青衣提議說拿王妃穿過的衣裳來給乳娘換上,堯兒才勉強肯喝奶了。 「堯兒,你是不是也在想你的娘親?」 連這麼小的孩子,都知道自己的娘親,雖然還不認識,但他卻認識那種熟悉的味道。他的兒子,卻無緣喝到自己親娘的乳汁,他龍庭澹看似得到了天下間所有的一切,可是卻連自己心愛的人都得不到,也不能給自己的兒子想要的母愛,其實他是最無用的人。 這一個月來,他不敢踏入旭日軒半步,就怕自己一旦看到她,就會忍不住丟掉自尊去低聲哀求她別離開自己,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至少保有一點點的自尊吧? 明天就是堯兒彌月之日,恐怕也是她離開之時吧?要不是還沒有作完月子,她說不定那天就走了,也不會勉強留在這種讓她厭惡的地方。 過了明天,他們此生就再無相見的機會了,他要早點習慣沒有她的日子才行,如果可以止住這永無止境的疼痛的話,那麼總有一日,他肯定可以忘記她的。 今日是輔政王爺的愛子滿月的大好日子,王爺席開百桌宴請朝中諸臣,連皇上都親自前來道賀,一整晚前院都是歡聲笑語,賓客不絕。 與前院熱鬧的氣氛相比,旭日軒卻安靜得如同無人一般,只有顧遙夜靜靜地站在窗邊,望著那高掛的明月與在月下怒放的花朵。 這些花兒,就如同去年與他一起躺 分节阅读_29 分节阅读_30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30 的花海一樣那麼燦爛美麗,只是她的心境卻已經截然不同。 那時,多麼幸福與甜蜜的感覺,而現在卻…… 「王妃,你還是披件衣裳吧,小心夜涼。」青衣拿著一件素色袍子,想要勸主子穿上免得著涼。 「不必了。」她已經出了月子,連請來幫她作月子的張嬤嬤多說她的身子恢復地很好,不用擔心,青衣卻還在這裡憂心她受涼,怎麼會呢?六月天,何來涼意? 「那王妃要不要吃點東西,你晚上吃得好少。」王妃的胃口這一個月來實在太差了,與懷孕那段時間即使狂吐,還是猛吃的樣子實在差好多,現在菜餚做得再精緻,王爺都提不起興趣。 想想當初吃退奶食物的時候,甚至一邊吃一邊哭泣,那種悲愴與傷心,讓她看了都跟著哭起來。 吃、吃什麼?她沒有胃口也不想吃東西。她想看自己的兒子,那個從出世,她只看過一眼,連相貌都來不及看清楚的兒子,她想得連心都痛了,又怎麼可能吃得下去?上天是不是在懲罰她,懲罰她當初有過不想要他的念頭,所以現在罰她無法相見? 龍庭澹也真夠狠的,說不讓她見,就是不讓她見,她連這個院子都出不去,關千里日日都在院外把守著。 「王爺吩咐了,讓王妃好好地保養身子,過了月期,自然可以自由了。」這是質問之後,得到的答案。 「王妃,你還是安心坐月子吧,現在王爺正在氣頭上,你自然見不到小王爺的,等身子養好了,再去看小王爺也不遲。」青衣也在一旁苦勸著。 而她在看清楚現實之後,也只好認命地等身子恢復了再說,不過就這樣讓她放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不如坐一下,今天你站了好久。」從傍晚開始,王妃就一直站在窗前,如同以前她也站在那裡等王爺從宮裡回來一樣,只是王爺已經好久都沒有回過旭日軒了,她扶著王妃坐在窗邊的軟榻上。 是啊,站著又如何,望了又如何?難道現在她還在奢望著,自己可以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嗎? 真是癡心妄想,他又怎麼會再出現在這裡? 整整一個月的不聞不問,她早該明白了,是她傻、是她看不開、是她還抱著一絲絲的希望,低下頭去,不想讓自己這麼懦弱,像個傻子一樣,一直期盼著他會出現,說不定他正與陸歡欣相伴,樂得她不在眼前。 「王妃,你想不想出去走走?今晚的月色很好,你好久都沒有出過房門了,我陪你走走吧。」 「不用了。」閉上眼,頭靠在牆上,她不想動,真的不想動了。 「小夜!」突然,一聲男性聲音在門邊響起,讓房內的兩個女人都看了過去。 竟然是那個最不可能出現在輔政王府的男人,楚隨瑜! 第九章 「小夜,我終於見到你了。」楚隨瑜大步走進來,斯文俊秀的臉龐上充滿著驚喜。 「隨瑜?」顧遙夜睜大眼眸,不敢置信地望著那個走近的男人,對於他的存在,充滿著驚訝與不解,「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大膽狂徒!竟敢隨便走入王妃的寢室!」青衣一個箭步上前,急急地阻攔住楚隨瑜的腳步。 「我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你們王爺知道我來次此。」楚隨瑜想要繞過那個一直擋路的丫頭,自從那天看到小夜摔倒在地之後,就被龍庭澹給抱走了,讓他擔心得要命,不知道她的情況怎樣,於是他就一直守在輔政王府門前,想要探聽到一點關於她的消息。 可惜不管是門房還是匆匆出去的王府下人,口風都緊得要命,讓他一點都打聽不到小夜的訊息。 一直到後來滿朝的人都說輔政王妃平安地為王爺生下一子,這才讓他放下心來,每天他都上門去要求見小夜,結果都被龍庭澹的下人給擋住了。 一直到今天,他一如既往地上前拍門,就被一個看起來成熟穩重的中年男子給領進府,他說王爺准許他見王妃。 雖然吃驚於龍庭澹同意他與小夜見面,但他也不會傻得去問龍庭澹為什麼,而是狂喜地跟著中年男子來到這個主院,一直到看到小夜的人,他這才相信,原來那個男人沒有騙他,他真的見到小夜了。 「怎麼可能?王爺怎麼會讓男人隨便進來。」雖然王爺這一個月來不再進來旭日軒,但對王妃的關心可沒有少過。不但請專門的嬤嬤來幫王妃作月子,每頓飯菜都是精心準備的,她不相信王爺真如大家所說的那般不要王妃了,如果一個男人不想要那個女人,何必對這個女人如此費心? 「青衣,你讓開。」已經從再見楚隨瑜的訝然中恢復過來,顧遙夜淡淡說道,「他是我的故人,你可以放心。」 故人?楚隨瑜聽到她的話時,表情明顯一僵,什麼時候,他對小夜而言,成了一名故人? 青衣這才不情願地挪到一旁,充滿戒備地望著那個陌生男子,長得一臉儒雅俊儒,但也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好人。 「小夜,你的身體還好嗎?」終於他們之間再沒有任何阻礙,他可以真真正正地將她看個仔細。多久了,他們竟然分別了如此長的時間,他有好久都沒有好好看過小夜的臉了,這張縈繞在他心裡,讓他苦苦思念的清麗姝顏。 她一臉的愁鬱與傷懷,似乎在她心裡,有好多好多的傷心與難過一般,是了,被龍庭澹強娶了去,以小夜的性子,怎麼會開心,何況還生了個孩子。 「真的是他讓你進來的?」沒有理會他的問話,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他剛剛對青衣說的話,他說是龍庭澹同意他進來找她的,龍庭澹怎麼可能會同意讓他來看她? 他不是一直都對隨瑜非常介意嗎?這次竟然會讓隨瑜這般登堂入室,為什麼? 「是的。」楚隨瑜走到榻前,蹲在她的身邊,一把握住她的手,「他還托人轉告我,讓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小夜,你說龍庭澹是不是突然良心發現,終於不再阻礙我們?」那個帶他進來的中年男子臨走時說王爺讓他警告自己,如果自己不好好對王妃的話,日後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還需要他說?他楚隨瑜對小夜的心,一直都沒有變過,走了這麼久,計劃得這麼辛苦,付出那麼多代價,就是為了像今天這樣,可以再次牽住她的手。 「什麼?」他竟然讓隨瑜好好對她?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傻住了,任他握住她的手,沒有任何反應。 青衣想衝上前去扯下那個登徒子的輕薄之手,堂堂輔政王爺的王妃豈是讓人隨意碰的?可是她卻被顧遙夜掉出眼眶的淚水給嚇到了…… 一顆一顆,如同珍珠撒落一般,迅速地掉下來,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人可以這樣哭,王妃之前流淚都不能與這次相比…… 「小夜,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了?」楚隨瑜不明白為什麼小夜聽到她自由的消息不但不覺得高興竟然還掉眼淚,他不是蠢才,不會呆到認為小夜是聽到高興地哭,那個眼淚明明就是傷心絕望的眼淚。 「他真的……真的這麼說?」聲音哽住了,但仍然堅持要問出自己想問的話。 還要再說什麼?從他進來開始,小夜所說的話,所問的問題都是關於那個男人的,看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你愛上他了是不是?」不想相信的,當初那個眼眸如泉,只看到他一人的小夜已經不在了。現在在他面前的,是愛上別的男人的小夜,而他的小夜,已經不見了,傷心沮喪衝擊著他。 「愛?」她愛上他了嗎?這種痛苦得要死的感覺就是愛嗎?為什麼?為什麼當初被龍庭澹強佔,她都沒有感覺到這麼痛苦,可是此時此刻,她卻寧願自己就此死去,也不願承受這種錐心刺骨的痛楚,而這一切,都是他龍庭澹帶給她的! 如果最初的相逢過後,他肯當春夢一場,水過無痕,那麼也許假以時日,她一定可以忘記他帶給她的傷痕,說不定她還可以再次擁有幸福快樂的人生。可是他不肯,一心一意,固執強烈地要將她帶到身旁,用盡各種手段,就是為了擁有她。 而她也在他那鋼鐵般的意志下屈服了,成為了他的妻子,他的寵愛、他的深情、他的貼心、他的可惡,她都仔細地一一收藏在心。即使最初自己沒有發現,可是那種感情卻如水滴一樣,一點一滴,慢慢地滲入她堅固的心防。 無所覺也無所知,但有的事情的確是在偷偷地發生著改變,等到她發現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深入她的心裡面,再也摒除不了。 也許,她沒有馬上發現自己對他的感覺產生了變化;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愛上她,可是這又怎麼能怪她?她從小到大,除了楚隨瑜,沒有愛過別的男人。龍庭澹帶給她的感情,與楚隨瑜那種平靜安寧的感情不一樣,他如烈火、如暴風,讓她捲入就昏頭轉向,又怎麼能怪她不明白,那種想見他、思念他的感覺,是愛情。 可是,到她捲入了,明白了,他卻說對不起,他好累不想再愛了。這世上,還有這般不講理的人嗎?他想愛就不理別人的感受,搶了再說;他累了就說不愛了,讓別人來帶她走?那麼她是什麼?她又算什麼? 是他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愛情玩物,還是他興之所至的一時消遣,只是陪他玩了一場愛情的遊戲,在遊戲結束時,也該隨之落幕? 休想,他休想!她顧遙夜,雖然生性喜歡平靜淡泊,但骨子裡的倔強,可是從來都不會少半分,從小就被爺爺當成顧家莊唯一的繼承人培養,該有的強悍與頑固,她也不輸任何人。 這場愛情,不是他龍庭澹說不要了,就可以不要的! 忽地一聲站起來,「他現在在哪裡?」 「嗯?」楚隨瑜與青衣兩人同時一愣,不能反應過來,剛剛小夜不是才哭得好像天要塌下來一般,怎麼突然就氣勢如此強悍? 「龍庭澹,他在哪裡?」起身逼近青衣,直接問道。 「在……主廳。」好可怕,王妃的模樣好可怕,簡直就跟平日裡發怒的王爺一模一樣,原來人家說夫妻相,真是沒有說錯。 顧遙夜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跨出房門往前院走去。 「我的眼是不是花掉了?」青衣使勁地揉著自己的眼皮,想要確定自己剛剛是不是產生幻覺了。 「花什麼,她只是被逼出本性,還有……」一臉的苦楚痛笑,「真實情感而已。」看來這次,龍庭澹麻煩了。 那個曾經如春天裡最美的一抹櫻花的少女,那個揚著淡淡笑容,對他說,隨瑜,要努力哦,我們的未來,全部在你手裡了的女孩,那個當年眼裡心裡只有他一人的無邪女子顧遙夜,已經隨著春去夏至,如櫻瓣般飄然遠去了。 現在的顧遙夜,不再屬於他,或者該說,上天注定,她從來都不會屬於自己,不然也不會在她的生命中安排龍庭澹的出現。 苦笑著,離開了這豪華氣派的庭園,離開這個讓他傷心讓他絕望的地方,他需要大醉一場,希望在夢裡,能夠再次看見那曾經屬於他的淡淡笑容吧。 而他,也該學著要死心了。 人聲鼎沸,觥籌交錯,還有碰杯聲與賀喜聲,抱日廳寬闊的空間裡坐滿了賓客,龍庭澹坐在主人席位上,默默地飲酒,漂亮的眉毛一直緊皺著,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就是讓人不敢隨便去找他聊天祝酒,連與他同桌的皇上還有剛剛回宮的龍庭渲等人都感受到他那種鬱結的氣息,而 分节阅读_30 分节阅读_31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31 不敢隨意攀談。 「七皇叔,今天九皇叔好可怕。」龍承堯低聲與坐在身旁的龍庭渲說著話,早知道他就不來了,本來以為今天九皇叔家宴客,肯定好玩,誰知道…… 「他是有心事。」愛憐著望著聰慧的侄兒,雖然年紀小小,才十一歲,但龍承佑已經很有帝王的架勢,與四哥那天性殘忍不同,承佑年紀輕輕,但已經能體諒黎民的疾苦,在九弟的培養下,他將來一定可以成為一代明君,想到自己那個已經被處死的哥哥,他的眼神閃過一抹傷痛。 「九皇叔最近的心情都好糟糕。」以前九皇叔都會非常耐心地教他課業,只是最近這一個月來,他連笑都不笑一下,嚴肅得嚇人,明明已經有了承堯弟弟了,為什麼九皇叔還是不開心? 「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你九皇叔的心事,只有他自己才能解決。」為自己倒了一杯醇酒,仰頭飲乾,真是好酒,還是九弟會享受。 對自己的皇侄與哥哥的低語不是沒有聽見,只是龍庭澹現在沒有心情理他們。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想著,遙兒現在應該已經見到楚隨瑜了吧?終於能與他見面,她該有多麼高興?會不會現在她已經與他走了?他是不是已經永遠失去她了? 多想衝到旭日軒,不讓她離開,可是不放她走又如何,她的心永遠也不會屬於他,留她在身邊,她不會快樂,而他最終也不會覺得幸福,到最後受傷的,還要再加上他們的孩子,他有何忍? 該死的!為什麼她就是不願意愛他?手掌略一用力,手裡的杯子就被他捏個粉碎,嚇得身旁的人臉色發白,幸好大廳裡熱鬧之聲很響,並沒有引起旁人的側目。 「王爺!」關千里連忙找來乾淨的帕子,為主子擦拭著手掌上的血跡,王爺的情緒這麼激動,這宴會還要怎麼繼續下去? 「九皇叔,你……」龍承佑的話音沒落,就被一聲清亮的女性嗓音給打斷了。 「龍庭澹!」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在皇帝駕前、百官面前直呼輔政王爺的名諱? 大家一齊抬頭望向大廳的入口,一位身著素白裳裙的女子,披著烏黑的青絲,筆直地站在門口。 是輔政王妃,那個傳說中已經成為下堂棄婦的顧遙夜!她來做什麼?眾人都看著她帶著濃濃的烈火直直地燒向輔政王爺。 顧遙夜走到龍庭澹的面前,咬著唇問道:「是不是你讓人帶楚隨瑜去找我的?」 「你沒有跟他走?」她怎麼會在這裡?龍庭澹坐在那裡,生平次有些發愣。 很好,他說的很清楚了!顧遙夜抄起桌上的酒杯,直接淋到他那俊美可惡的臉上,「龍庭澹,你這個該死的男人,你當我顧遙夜是什麼人?」 眾人看到如此驚險的一幕,紛紛嚇得抽氣,這個顧遙夜看起來斯文秀氣,誰知道卻這般凶悍,連輔政王爺都敢潑他一臉的酒。 「你這個女人!」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如此羞辱的龍庭澹也怒火上升,站起身來狠瞪著她。 誰知道顧遙夜不但不怕,反而逼近他,「龍庭澹你給我挺好了,我顧遙夜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酒不要的女人,當初我想走,你卻千方百計地斷我後路;如今我……」她頓了頓,說不出想留的話。 「你想怎樣?」是他所想的那個意思嗎?她的話語,聽起來好像…… 死去的心又開始有了強烈的跳動,他還可以抱一絲的希望嗎?會不會是他會錯意? 在這麼多人面前,讓她怎麼說出口,「反正我不是你不想要時,可以隨便塞給別人的那種女人。」 「那個不是別人,是楚隨瑜。」她不是一直都想著他,想要再回到他的身邊嗎?那麼他現在幫她達成了這個願望了,她又有什麼不滿意的? 「誰都一樣!」踮起腳尖,一把拉扯住他的衣襟,「我警告你,如果再有第二次,那麼就不止潑酒那麼簡單了。」 第二次? 「你是說,你不要走,對吧?」不介意她從沒有過的粗魯與野蠻,即使是這個樣子,她在他眼裡還是好可愛,他只想問清楚她的心意,她是他所想的那個意思嗎?還是他又會錯了意? 這個男人,一定要問出來就是了。 「對!」豁出去了,她直接承認,丟臉就丟臉好了。 「為什麼?」他認真地望著她,「為什麼不走,要走一直不是你的心願嗎?」為什麼他成全她了,她卻如此不滿? 「我的心願是什麼,你真的知道嗎?」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惡,總是與她作對?當她不想要時,一定要給她;當她想要時,卻又要搶走,她的意願,真的就那麼不重要嗎? 「那麼你來告訴我,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他笑了,笑得又溫柔、又深情,是那種久違的笑容,如冬天裡股破冰的泉水一般,溫暖寧靜。 手兒鬆開了,他、他怎麼可以笑得那麼柔情,那麼讓人心動?明明過分的人是他、明明傷害她的人也是他、明明她發誓絕不輕易就繞過他,可是她現在卻無用地只想溺斃在他這種醉死人的笑容裡。 好沒用的自己,還說要來找他算帳,結果他一笑,她立刻心都軟掉了。 「遙兒,你想要什麼?」 她傻了、呆了,只會愣愣地望著他的眼睛,說不出話來。 「只要你說出來,我就給你。」再次敞開自己的心扉,望向那個此生唯一讓他心動的女人。 會受傷嗎,不要緊,心又會痛嗎,也不重要,只要她還願意留在他的身邊,不管是什麼理由,他都接受。 「我要你。」眼淚從眼眸裡流了出來,她撲入他的懷裡,「只要你。」如果到這個時候,她還看不清楚他眼裡的感情,那麼她就真的遲鈍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了。這個男人,明明就是霸道地不可一世,高傲地獨一無二,卻為了她,忍痛讓自己最厭惡的男人進府,只是因為他以為這樣就是她要的,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讓她的心痛得快要死掉一般。 本來就不是什麼忍氣吞聲的人,本來就是想要什麼就去要的個性,裝什麼無敵癡情人,玩讓妻的把戲,傻瓜、傻瓜!原來最笨的那個人就是他! 「只要我,不要我們的孩子嗎?」想到那曾經讓他心痛的一幕,至今仍不能釋懷,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竟然厭惡他們的孩子厭惡到將他推開,甚至還差點摔傷他,這讓他一想起來就心痛。 「誰說的,我要寶寶,當然要他。」他怎麼可以這樣認為她?她是那種冷血無情的女人嗎?就算不愛孩子,也不會想要弄傷他,何況她還那麼愛他們的孩子。 「那麼……」 「王……王爺。」一聲弱弱的女性嗓音插入他們的「秋後算帳」之中。 銳利的眼眸瞪向發聲處,是綠羅。 「奴婢有話想說。」她怯生生地望著主子,鼓了無數的勇氣,才敢開口的。 這種時候,她來湊什麼熱鬧?不悅地想要斥責丫頭的沒眼色,誰知道她一連串話下來,倒是讓他有點驚訝了。 「其實那天小王爺差點摔倒,不關王妃的事。」事隔整月,她才能向王爺說明當時的情況,「那天王妃只是輕輕地推了我的手一下,是我自己沒有站穩,才會不小心連累到小王爺的。」 不過王爺也沒有饒過她就是了,將她由一等丫頭降到五等,在廚房裡幫忙。也算巧合,這樣她才能有機會在隨伺一旁的滿月宴上,將事情說出來。 「那麼你那天為什麼不說?」任由他誤會遙兒,還…… 「奴婢當時是嚇到了。」差點害死小主子,沒把她的魂給嚇飛了,後來被調走,也沒有機會見到王爺,再說從那以後,王爺的臉色就好難看,她哪來好膽上前說這些事? 那她現在敢說了?龍庭澹差點想將那個丫頭掐死。 「你不要怪她。」柔柔的聲音,輕易地撫平了他的怒火,「其實最錯的就是我。」如果不是她當時一時情緒失控,也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 她自責的樣子,讓他的心都跟著痛起來,再度擁她入懷,低低地歎了口氣,「算了,事情都過去了。」承認自己的偏心,捨不得責怪她。 「我要你,也要寶寶。」 「遙兒,我的遙兒。」終於可以再次將這個女人抱入懷中,他感動得幾乎想掉下眼淚,不想再去計較那些以前的事情,本來以為已經失去的幸福,在他最絕望的這一天又重新回來了。 「你敢再想將我推給別的男人,就試試看,我一定走得遠遠的,讓你後悔一輩子。」雖然內疚於自己當初情緒失控差點傷到孩子,但想到他之前的所做作為,該說清楚的還是要講明白的,她在他懷裡狠狠地開口道。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傻過一次就夠了,這回是她主動來到他的懷抱,而他抱住了,就再也不會放手了。 閉上眼睛,偎入他的懷抱,這個熟悉溫暖,讓她安心的懷抱,好懷念…… 他抬起她的臉蛋,認真地望著她,「這次你要有永遠都別想離開我的覺悟。」說完,就一把抱起她,向旭日軒狂奔而去,他們需要獨處,而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隱私可言。 「就這樣沒有了?」眾人直呼不過癮,今天的這個滿月宴,真是吃得值得,竟然可以看到千金難見的烈娘子馴夫記,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啊。 龍庭渲淺笑著再度為自己斟滿酒杯,相信今天的這一幕,百年以後還會在他們紫旭國流傳。 第十章 沒有來得及回房,他們就已經在前庭熱吻起來,龍庭澹將顧遙夜摟抱在懷裡,舌頭探入她的嘴裡,拚命地吸吮著她嘴裡甜美的蜜津,瘋狂地掃過她的每一處細微,與她回應的舌頭互相舔弄。 「遙兒,你讓我想得好苦。」拉開他們密合的嘴唇,在吻與吻之間,他低喃著。 「誰讓你,唔……」深長的一個吻後,她笑出一抹嬌媚,「自作自受。」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裝什麼無奈退讓那一套? 是啊,真是自己找來的,龍庭澹將她雙腿分開,直接跨騎在他腰上,進入寢室裡,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地踹上了。兩人熱吻著等不及進臥房,他手掌用力一掃,就將圓桌上的杯杯碟碟全部掃落在地,將她壓了上去。 強健有力的腰隔著裙擺,在他腿間磨蹭著,粗踹著低語道:「遙兒,我恐怕沒有多少耐心了。」情慾湧得如此迅速,將他徹底淹沒,他現在只想將自己用力地埋入她的體內。 「唔……好。」她也好想要,想要著著實實地感受著他的體溫與熱度。 一把掀起她的裙擺,摸到她絲滑的褻褲竟然已經濕潤不已了,「小妖精,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 不再囉嗦,直接撕裂那輕薄的小布料,再撩開錦袍解開自己的褲頭,釋放出咆哮的野獸,浸淫著她甜蜜的汁液,沉沉地頂弄後,直闖而入那絕美的禁地…… 「啊……」 「嗯!」 他們同時驚呼出聲,太久沒有歡愛,這種感覺實在太美了。 她悶哼著,忍住被強行擠開的微痛,雖然之前的熱吻已經讓她動情,但他太大,讓她一下子適應不了。 好軟好嫩的感覺,這是她,他最心愛的人!他徹底地失控 分节阅读_31 分节阅读_32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32 了,等不及給她調適的時間,在她身上抽戳起來,粗壯的欲身擠入她緊窒的穴內,重重地摩擦,將她豐沛的水液攪弄出來,下身傳來嘖嘖的響亮水聲。 「啊……慢一點……」太快的速度她跟不上去,她喘息著,低聲求饒。 大掌握住她的小手,臀部在她腿間有力地聳弄著,他慢不下來,再次在一起的感覺太過強烈太過美好,那綿軟水嫩的女性私花絞緊著他,催促著他,讓他不斷地加快速度,追尋著酣美的高潮。 也許是身與心的合一,讓他們情動得特別厲害,也許是相隔實在太久,他們都不耐長時間的纏綿,她的體內不斷湧流出動情的春水,而他的欲身也越脹越大,酥麻爽快的感覺從他們交合處不斷衝上腦髓,讓他們的高潮迅速到來…… 花穴深處傳來的一波接一波的麻軟快意,粉色的暈澤佈滿全身,在他一記重重的貫入後,他也不敵後背竄起的強烈快感,重重地射出熾熱的米青液。 她真的選定了,不會變,不會再後悔了?會不會到最後,她發現自己最愛的還是楚隨瑜,而恨他當初沒有讓她離開? 龍庭澹端起茶杯,微皺著眉,輕啜著燙人的茶液。 「想這些有的沒的煩死人的事情也太沒意思了吧?」漂亮的茶壺被人粗魯地一把拿起,茶水還濺了出去,接下來再是一陣牛飲聲,好像喝的不是熱茶,是涼茶一般。 「來來來,陪我過幾招,包管你不再煩惱。」卓北陽摩拳擦掌地誠邀著,心裡無比興奮,因為龍庭澹的功夫可是一等一,能與他過招,一個字「爽」。 他是不是找錯人傾訴心裡的煩悶了?龍庭澹千次在心裡自問道,他怎麼會蠢到,希望一個神經比柱子還大條的男人,突然會細膩地可以理解兒女感情這種千回百轉的感覺?怎麼會想到來他這裡尋求問題的解決方法? 他錯了。 「怎麼不動?」擺好姿勢的卓北陽望著那個穩坐如山的男人,不滿地抱怨道,「你管她愛不愛你,喜歡就抱回家上床,一切搞定。」愛與不愛,有什麼重要,做到愛不就行了嗎? 禽獸! 「再不濟點,直接問她好了。」自己在那裡想個半死有什麼用? 這個嘛…… 「夫君。」夏若淨端著茶點慢慢地走過來,將食盤擺放在桌上,「王爺,請嘗嘗我親手做的糕點。」 「有勞。」今天早朝過後,就與卓北陽到他的將軍府逛逛,原本想著看能不能解決自己心中的煩悶,誰想…… 潔白的瓷碟上擺放著乾淨漂亮的栗粉糕,每一個看起來都精緻無比,還沒等龍庭澹動手,卓北陽早就已經迅速地將糕點拿走一大半,忙了一個早上,他早就餓了,現在剛剛好拿來塞塞牙縫。 望著那個溫柔秀婉的夏若淨,龍庭澹再次感到不可思議,這個卓北陽粗魯不文,拿刀比拿筆高興,竟然可以娶到知書識禮的名門閨秀夏若淨為妻,真是人間一大罕事,他們的姻緣,肯定非常精彩。 活生生一個嬌柔人兒被辣手摧花了。 「王爺,你覺得我的點子好不好?」喝茶將糕點灌下去後,卓北陽得意洋洋地問道。 「你還是去練功比較好。」說出來的話都是些什麼跟什麼?算了,指望不懂感情的卓北陽來給他出主意,他龍庭澹也是愚蠢到家了。 「夫君。」夏若淨柔聲喚道。 「幹嘛,沒看到我們在談事情嗎?」卓北陽粗聲粗氣地回道,但注意力還是移到嬌妻身上。 「我頭好像有點暈暈的……」她伸指揉了揉太陽穴。 「是不是早上我太粗魯……」 「夫君!」嬌嗔的聲音連忙打斷那個魯男子的話,秀美的臉蛋上佈滿紅暈,那個粗魯二字果然讓人很有遐想的空間,「我還是回房去拿藥油擦擦吧。」她作勢要起身。 卓北陽連忙按住她的肩膀,「去什麼區,你給我乖乖坐著,我去拿。」真是受不了,女人就是什麼都不懂,都說頭暈了,還到處跑,讓人操心。 咻地一下,卓北陽走開了。 望著夏若淨潔白的芙顏,龍庭澹有幾分懷疑地皺著眉。 「王爺,你是不是想知道王妃到底愛不愛你?」一反剛才一臉痛苦的表情,夏若淨溫柔地笑望著他。 果然!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個女人是裝病支開卓北陽。 「想要知道,又不敢自己開口問,對吧?如果我告訴王爺,我有辦法可以幫你,你相信嗎?」還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夏若淨淺笑著。 「有什麼條件?」不拐彎抹角,他直接問出來。 「王爺果然好智慧。」讚賞地一笑,「我不敢貪心,只要將來,王爺應承為我做一件事,那麼就可以了,而且這件事,非常簡單,不損王爺分毫。」 「就這樣?」 「當然。」 「……好。」 想想,當初卓北陽是怎麼說他的妻子的?嬌弱、美麗、單純、溫柔、乖巧又聽話?真是見鬼了。 卓北陽這次,遇到狠角色了。他突然好同情那個直率的強壯男子,唉…… 輔政王爺中毒,速進宮。 這樣一個口信,讓顧遙夜嚇得差點將兒子摔倒地上去,連忙將孩子交給乳娘,她隨著小順子迅速地往皇宮趕去。 一進入南書房,就被躺在臥榻上面臉色黑青的男人給嚇到了,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強逼自己冷靜下來,穩住心神後,問著站在一旁的皇帝,「這是怎麼回事?」 「讓我來說吧。」龍庭渲輕輕開口:「今兒一早,九弟與大家在南書房議事,誰知道剛喝了端來的熱茶,就口吐鮮血地暈倒了,傳御醫診斷後,說是身中奇毒,恐怕有性命危險。」指了指擺放在一旁的茶壺。 「能解嗎?」越聽心越驚,但她仍努力穩住心神問重點。 「目前不行。」他一臉沉痛地說道。 顧遙夜差點站不住腳,她慢慢地轉過頭,望著那個昏迷中的男子,死死地咬住唇,不會的,上天不會這樣對她的,他們的感情剛剛才好轉,就要奪走他的性命。 「九弟妹不必擔心,其實事情還是有轉機的。」龍庭渲看她一臉的絕望與悲傷,連忙開口,「太醫院有一種能解世上奇毒的藥丸,可以解九弟的毒。」 他的話,稍稍喚醒了她的理智,「那你們還等什麼?」還不趕快給他服下。 「問題是,還有一件麻煩事要先解決。」龍庭渲無奈地指了指書房另一邊的榻上。顧遙夜轉身一看,也嚇了一跳,那個躺在上面的男人,竟然是楚隨瑜。 「隨瑜?」他怎麼也臉色鐵青地陷入昏迷之中? 「今天那壺茶,只有九弟與楚郡馬喝過,所以中毒的是他們兩人,可是那個藥丸卻只剩下一顆了。」也就是說,能救得只有一個人。 她明白了。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世事又豈會如此湊巧?竟然讓他與楚隨瑜同時中毒。 「沒有,御醫說了,如果在一柱香的時間裡不讓他們服下解藥,那就一切都來不及了。」也就是說,時間緊迫,根本就容不得人去思考,「我們不敢輕易作決定,你是九弟最親的人,所以才宣你進宮的。」 她絕望地閉上眼眸,蒼天是不是在懲罰她?懲罰她傷了兩個男人的心,所以丟給一個殘酷的選擇給她。 一個是她曾經愛過的人,一個是她的夫君、她此生最愛的男人,誰生誰死?這讓她如何抉擇? 「弟妹,時間緊逼,你要馬上作決定。」龍庭渲催促道。 深吸一口氣,睜開水眸,「藥丸呢?」 小順子連忙奉上托盤。 「去餵隨瑜服下。」她輕輕地說道。 「啊?」眾人驚呼。小順子差點連托盤都托不牢,怎麼會這樣? 「快去!」不是說時間緊迫嗎?顧遙夜瞪了小順子一眼,威嚴立現,嚇得他連忙上前喂郡馬服下藥丸。 看見楚隨瑜吞下藥丸,她點了點頭,忽然衝到桌邊,抓起那壺茶水直接仰頭就灌! 「啊!」又是一個出人意表的舉動,讓眾人傻眼,等他們反應過來,顧遙夜已經將整壺茶水都喝掉了。 柔柔笑著,輕輕地走到龍庭澹的身旁,撫摸著他的臉,「我欠隨瑜的,實在太多了。」辜負了他的一腔真情,帶給他巨大的痛苦,她無法相報,「所以我自私地想讓你幫我償還他,將生的機會留給他;而我沒有了你,也無法活下去,你要等我,黃泉路上我們一起走。」灼熱的淚水一滴一滴全數濺落在他俊美的臉龐上。 微側過頭,對著那些已經看呆的人,「七王爺,我家承堯,就拜託你了。」她對不起兒子,不但沒有救他的爹,連他的娘,他也將失去。 可是,不行啊,還是不行,沒有他的生命,她不想走下去,連兒子都不能讓她留戀。她的稚兒,從一出世,就注定她要欠他的。 不再說話了,她伏入他的胸膛之上,閉上眼眸,聽到那熟悉的心跳聲,讓她揚起嘴角,她要追上他,不能讓他一人獨行。 「九弟妹……」 「九皇嬸……」 兩聲呼喚裡,帶著滿滿的為難與無助。 不理了,不想再理,她只想安靜地躺在他的懷中,與他一起走完最後這一段路。摟住他的腰,臉蛋貼在柔軟的錦裳之上。 直到一聲好溫柔,好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遙兒……」 會這樣叫她的,只有他一人而已,水眸迅速地睜開來,望進那熟悉的黑眸之中。 「你……」他不是中毒了嗎?怎麼會醒過來望著她? 「我沒中毒。」誠實招認了。 她起身,望向書房裡的其他人。 「我想起來了,今天跟怡香院的倩心姑娘有約,先告退了。」七王爺瀟灑地退場。 「小順子,朕還有一大堆得奏折沒有批完,還不快起駕?」童稚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很快,主僕兩人也光榮撤退。 其他的什麼宮女、太監、御醫全都一瞬間走光。 一道纖細的身影從那垂掛的帷幔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柔柔的笑意,望著龍庭澹說道:「王爺,若淨已經達成了你所交代的事情,那麼請王爺別忘了對若淨的承諾。」 望了一眼那個已經愣神的女人,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得到自己想要的,夏若淨秀婉的臉蛋上笑意更加深刻,「那麼若淨就不打擾王爺了。」看了看王妃一眼,別有深意地一笑,「只怕王爺接下來的事情會很多。」 試探容易,可是要安撫被欺瞞的愛妻,只怕輔政王爺有得頭痛了。 行了一個告退禮之後,夏若淨也漂漂亮亮地退場了。 偌大的南書房,只留下已經起身,一臉複雜情緒的楚隨瑜,無言地望著她。 「小夜,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嗎?」他站起身 分节阅读_32 分节阅读_33 王妃难宠(上,下) 作者:朱轻 分节阅读_33 ,儒雅的臉龐上帶著勉強的笑容,「從今以後,我不能在你身邊了,你要好好保重。」 輸了、輸了,徹徹底底地輸掉了所有,原本小夜選擇救他時,他心裡還狂喜著,想著關鍵時刻,小夜還是關心他的,誰知道…… 原來到最後,他與她之間,剩下的只有欠與不欠而已,她對他,只留下內疚,再不想、再不願也只能接受他與小夜的感情已經消失的這個殘酷事實。 恨嗎,怨嗎?不會,他不會!善良的小夜、不愛笑的小夜,都將永遠銘刻在他的心中,而他也終將從她的生命中退場。 偌大的書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顧遙夜定定地望著他,不明白或者說不願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是不是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遙兒,對不起。」他想要攬她入懷,卻被她閃了開去。 「什麼對不起,對不起什麼?」她皺著眉,認真地問他。 「對不起騙了你。」他承認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將一切說了出來。其實剛剛的一切都是夏若淨想出來的試探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中毒事件,只是設一個局,用來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就如夏若淨所言,最危急的關頭,女人最愛是誰最容易知道。 所以假借中毒,來試探顧遙夜的情意,多簡單、多明顯,只要眾人稍稍配合一下,就可以了。 即使心裡已經多多少少明白了顧遙夜的心意,但是楚隨瑜仍抱有那麼一絲絲的希望,也許小夜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選擇離開他的,藉著試探,他也想知道顧遙夜的真正心意。 根本就沒有什麼毒酒、解藥什麼的,一切的一切,只是編出來的。而急逼顧遙夜作選擇,就是讓她沒有思考的時間,只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本能用下意識去抉擇,只有這個抉擇,才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當顧遙夜來時,龍庭澹與楚隨瑜其實都是清醒地躺在榻上,等著、期待著,看她如何選擇自己最愛的人。 在聽到遙兒說將藥丸給楚隨瑜時,他的拳頭握得有多麼緊,心痛得像是要碎了一樣。原來她最愛的人,不是他,而是楚隨瑜,當時恨不得自己是真的中毒死掉算了。 可是後來,她竟然喝下那明知有毒的茶,與他共赴黃泉時,他才知道自己的試探有多麼傻多麼無知。 想要試探什麼,想要知道什麼?他的遙兒不是一直都將自己的心意表達得很明顯了嗎?為他生子、為他留下,對他說只要他一人,他是個自詡聰明的傻瓜,竟然看不出來,還要患得患失。 顧遙夜皺緊眉頭,彷彿不明白他所說的話似地,「假的,原來是假的?」那麼痛苦、那麼痛不欲生的感覺,原來是假的?她的眼淚算什麼?她的傷心算什麼?難過到不想活的感情又算什麼? 她站起身往房外走去,她不想見到他,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拿刀去捅他,讓他真的去死! 「遙兒!」他連忙起身摟住她,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帶回榻上,「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不要生氣?」怎麼可能不生氣?他將她的真心當成什麼了?「龍庭澹,你太讓我失望了。」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對人低頭認錯過,可是遇上她,這種事情好像成了家常事一般。 「你放開我!」她很像白癡嗎?竟然被一群人耍著玩,「我再也不要見到你,龍唔……」話沒說完,就被他給堵住餓了嘴。 想咬那在她嘴裡放肆的舌頭,但是,天殺的,到了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捨不得他,只能不甘願地狂捶他的後背。 一吻既了,兩人都氣喘吁吁。 「我愛你。」他在她耳邊低喃。 這、這個男人,顧遙夜滿腔的怒火,一瞬間被澆熄了一半。 「我愛你,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像傻了一樣,在她耳邊不停地說著愛她,愛她,這種愛,深入骨血,永世難忘。 「你別以為用這招,我就會原諒你嗎?」話是說得夠狠的,可是不斷上揚的嘴角卻不是那麼回事。 「對不起,就是因為太愛你了,我才會對我們的感情那麼沒有把握。」次,將自己的懦弱與無助攤開在她的面前,面對她,他其實不是那個無所不能、自信滿滿的輔政王爺,只是一個害怕失去所愛的普通男子而已。 笨、笨蛋!她在心裡狂吼著,可是喉嚨卻哽住了,愛有多深,脆弱就有多深。因為太愛了,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就會越強烈,她明白的,非常明白。 「我沒有對你說話,我愛你對吧?」所以,他才會這麼沒有安全感,用這種方式來試探她。 「當然沒有。」他大聲地吼道,該死的,如果她早說了,他還會搞這種會被哥哥和侄子恥笑一輩子的丟臉事情嗎? 「那麼……」用力地拉下他的脖子,在他唇上重重地吻了一記,「龍庭澹,你聽好了,我愛你,非常非常愛你。」 幸福,如漲潮的一樣,瞬間將他吞滅了,他伸手撫住她的臉蛋,低頭激烈地吻著她,好像恨不得將她吞下腹中一樣,飢渴狂野,而且溫柔。 她柔柔地回吻著,輕輕地閉上眼,再也無法對這個愛她愛到無以復加的男人生氣。惱什麼,恨什麼?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為太愛她而已。 他的愛,既強烈又執著,如同烈火一般,而她,就是那撲火的飛蛾。 吻著吻著,他們的呼吸急促起來。 「等等。」忽然想起什麼,她捉住他撫上胸脯的大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與那個女的究竟是什麼關係?」終於想起當初引起一切風暴的人,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自己那時是吃醋了。 「哪個女人?」拜託,什麼時候了,還跟他說什麼女人不女人的,他的女人,不是只有她一個嗎? 「就是那晚在宮裡,與你一同走在走廊上,你還對她笑得好溫柔的女人,那個陸歡欣。」這個名字到死她都不會忘記,說起這件事,她的心還是隱隱作痛,一想到他對她以外的女人笑得那麼溫柔,她的心就好酸。 見鬼的,除了她,他什麼時候對哪個女人笑過了?等等…… 「你是說的那天,就是你懷著寶寶進宮,然後跑到花園與楚隨瑜那個混蛋私會,見到我後還狂奔的那天是不是?」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天。 「什麼私會!」講那麼難聽,她拍了他一記,「人家是碰巧遇上他,而且你還沒有說你與陸歡欣究竟是什麼關係?」休想給她轉移話題。 「你就是因為看到她,才突然跑起來?」這個女人的醋勁也未免太大了吧,只是看見他與別的女人一起走,就不顧自己懷著孩子,跑給他追。 不過他就喜歡她這種可愛的彆扭勁。 「想起來了是吧?」 「你怎麼會認為我對她會有什麼呢?」無奈地吻了吻那嘟起的小嘴,「她可是我的親妹妹。」 「胡說!」以為她好騙嗎?明明他是他父皇最小的孩子,只有姐姐,可沒有什麼妹妹的,要騙她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 「真的,她是父皇與寶成王妃生下的女兒。」這是皇室裡的醜聞,除了他們皇家人知道外,別人是不清楚的,君主與臣妻有私情,還生下女兒,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宣揚出去。 好亂的關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她那天明明告訴我說,如果不是我,你與她早就成親了。」 「什麼?」那個丫頭到底在胡說什麼跟什麼?龍庭澹錯愕地愣了愣,然後他想通了,陸歡欣那個丫頭,肯定是不滿他當初給她的懲罰,所以才搞出這麼一場戲。好,等著,看他怎麼「回報」她的大恩大德。 「遙兒,歡欣真的是我的妹妹,你想想,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編造來騙你?」事關皇室的尊嚴他怎麼可能說謊。 想了想,這種事情他不會想瞞過去的,「這是怎麼回事?」 「以後再告訴你,現在,乖乖閉嘴讓我吻。」陸歡欣的事情,牽涉到太多太多的複雜關係,一時半刻根本就說不清楚,好好的示愛氣氛,可不是用來說那些個陳年舊事的。 他低下頭去,望了望那微張的粉唇,「算了,還是張著吧,比較方便。」 接下來,話語成為多餘的了,他們之間的濃情蜜意,就在這寧靜的南書房盡情揮灑。 閉上眼,享受著他多情的愛撫與親吻,為什麼他會愛上她?這一點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問他,他只說是上天注定。 也許真的是上天注定也說不定,命中注定他們要在家鄉那美麗的初煙湖相遇,然後開始一段既纏綿悱惻又扣人心弦的愛情。 相見的眼,就是一世的情緣,她用自己最純真最無暇的笑顏打動了他從未悸動過的心;而他也用自己的深情換取了她的愛,這輩子他都是她最愛的夫君,與他畫眉竹窗下,與他攜手共白頭。 全書完 ! 书籍名称:王妃难宠作者:朱轻 本书籍由网友“佳佳sunny”上传日期:3/7/2012 9:56:05 a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web20小说网站,和好友一起上传、下载、分享txt全本小说。 所有小说仅供试阅,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阅读全本请购买实体书。 分节阅读_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