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倾辰~》 分节阅读_1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1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伪初见 七月八月,勿言喜勿道悲的时节。 叶骁如愿接到临市n大的录取通知书,麦可拿着自个儿的分数掂量了一小下,让他爸用银子也买了张。给叶骁知道了,直在电话里笑他:“可人儿啊,爷原来还打算独自儿风流风流呢。” 麦可也不恼:“嘿嘿,爷,俺们这不是得趁着人正房顾唯和您longdistance来表现表现么。” “扯吧你”叶骁咯噔了一下,又忍不住问:“那个……呃、他考哪了?” “澳门去了。对了,同学会我也报你名了啊,到时候一起去。” 叶骁只听得前半句,哦了一声,发现麦可那边已经挂了。忽然就没了睡意,坐落地窗前发起呆来:自己和顾唯好像真的是走到这一步了。 要说这叶骁,那真真的是叶老司令的心头肉。老爷子一生戎马,膝下孙字辈就这么个外孙女,打小和大院里的男孩子打闹,就没被欺负过的,老爷子知道了反倒夸个不停,权当男孩子养。 即便这样,叶骁并不娇气,反而处处给老爷子争脸,更惹得叶司令宝贝得不得了。麦可就是这样被叶骁从小“欺压”到现在,不过此人适应能力非比寻常,已然乐在其中了。 新生报到日,叶爸要外出开会,叶妈有三台手术预约走不开,于是乎叶骁由哥哥叶驰送学校去。 刚下车,就瞧见一学长被同学打趣着推了出来,这倒是不能怪人家,叶骁本就生得白净,乌黑的长发散开,加上那双提溜转的眼睛,虽不是大眼娃娃,却水灵灵的,鼻子小小的挺着,堪堪的唇红齿白。穿了件叶驰大人亲自挑选并强制命令叶骁换上的淡鹅黄色连身裙,有点蓬的下摆裹着165的叶骁,倒是让她这有点肉的身材显得玲珑有致。 学长麻利地领着他们办手续,叶驰戳戳自家妹子: “你给我乖乖读书,甭祸害人了啊” “哼~叶驰!这话我听了八百遍了……”叶骁反过去瞪她哥。 两人由学长一路引着到了宿舍。 刚踏进一只脚就瞧见满屋子的纸箱,还有在其中跳来跳去运东西的一人,马尾也一跳一跳的,让叶骁觉着好生可爱。 这厢叶骁准备打个招呼,就听见叶驰惊叫:“谭逸辰?!你丫怎么在这儿?”“恩,因为我应该在这里,所以我在这里。” 叶骁循着这声音望去,才发现在客厅窗户边有一俊朗的男人,抱着双臂恰背对着穿进屋内的阳光里,让人晃了眼。对上叶骁的打量,他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叶驰直走到谭逸辰旁边勾住脖子,不料想被谭某人的眼神华丽丽滴秒杀了,悻悻地放开,就听得谭逸辰说了:“送我妹过来的,不出意外,她就此驻扎个四年了。” 那厢谭逸希小盆友捕捉到自家大哥的信息,麻利地拍拍手上的尘,朝叶骁伸出手: “谭逸希”在对方礼貌的回了个“叶骁”之后,“骁骁,赶紧的,收拾完了咱吃饭去,饿死了。” 叶驰猫着个腰往客厅沙发上一窝,瞧瞧那姿势真叫个慵懒哟,真叫个销魂哟……谭逸希眼睛都直了,还夹杂着阵阵绿光,心里痒痒的:“受,妖孽受哇……” 谭逸辰一幅擦擦你哈喇子的眼神瞪了她一眼,逸希童鞋很懂眼色地埋头整理她的宝贝了。没错,谭逸希此人即新时代滴女性,腐女一枚,那些个箱子里全是她的珍藏,即使家在本地也非得挎些来学校,美名其曰“随时温习”。 谭逸辰就着叶驰边上坐下来, “跟雷霆碰面了?” “没呢,待会儿一起吃饭去,算给他接风了”叶驰眯着眼闲闲地答道, “还有,我妹你给罩着点啊,也别让她祸害别人去。懂?” 谭逸辰朝叶骁的卧室看了一眼,回了他个鼻音。 叶驰电话响的时候正好叶骁收拾完出来,“雷霆到楼下了,骁骁,咱吃饭去。”谭逸希童鞋被她哥拽着拖下了楼。 刚出宿舍楼就瞧见一帅锅倚在布加迪威航上,阿玛尼的浅灰贴身剪裁,头微微上扬,脖颈的弧度完美的令人窒息,不时让经过的人为之侧目,指缝间的烟卷丝毫没有破坏他周身强大的气场,让人觉得不可轻易地接近。忽然,轻轻转过头,定定地望向这边,直到叶驰走近,方才嘴角上扬,左手很自然地在叶驰腰身环住,任他将右手的烟卷掐灭。 初见 谭逸辰是见怪不怪了,叶骁和谭逸希两人倒是觉着新鲜。叶骁之前倒没觉着叶驰有这么阴柔的一面,但是站在那人旁边,气场莫名的就变了。 雷霆的布加迪威航是两人座,叶驰很不地道地把自个儿妹子甩给了谭逸辰。 车上叶骁和谭逸希两人在后座小声叽歪,时不时呵呵乐一下,惹得谭逸辰也不断地往后视镜里瞄,一会儿看到她侧耳听小希说些什么,眼睛亮亮的,一会儿又见她弯弯的眉眼,仿佛那两个酒窝里都载满了笑。至此,谭某人得出结论:天气好,人儿妙,嗯,年轻就是好啊……(谭逸希:唉,那您瞧自个儿妹子的时候咋就木有觉得呢?!见色忘妹!!)其实这是谭逸辰第二次见到叶骁,次是夏天去叶骁所在的d市处理分公司纠纷的时候。 那天晚上闲来无事,正好被叶驰叫去酒吧坐坐,声音嗡嗡的,估摸着是和雷霆闹别扭了。因为住的地方近,谭逸辰就先到了,酒吧里人不多,靠近舞台的地方一群学生模样的在游戏,挺闹腾的。 于是,谭逸辰挑了个角落,点了一杯威士忌加冰,等着叶驰。 舞台那边的起哄声猛地大了起来,一个女孩子被人推着上了台,随后就瞧见她跟一旁的乐手们说了点什么,静静地走向爵士鼓,执起鼓棒,“夜黑夜寂寞的夜里气生气 对自己生气软弱的电话 又打给你想听你那边的空气有什么精采的话题你还是温柔给我婉转的距离我的声音在笑泪在飙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世界若是那么大为何我要忘你无处逃我的声音在笑泪在飙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世界若是那么小为何我的真心你听不到…… 会很会伪装我自己你不该 背我的秘密沉重都给我微笑给你奔狂奔空旷的感情走 暴走 暴走的伤心透明的叹息 最后还是我的秘密听不到听不到我的执着扑通扑通一直在跳直到你有一天能够明暸我做得到我做得到……” 一气呵成,谭逸辰的目光一直追寻着这个女孩子低着头走向朋友身边,看不清她的表情,然而该是怎样的用心体会才能演绎出如此悲伤的无奈,却又有着最为真挚的期待。声音软软的,但其中的强烈感觉穿透出来,有力的音喉传递了无力的情绪。 谭逸辰用手摩挲着下巴,定定地打量着叶骁。他好像有些恍惚了,今天怎么一杯就晕乎了,一向淡然的人竟然管起了闲事,产生了怪诞的想法:如果可以,他不介意拨点时间了解了解她的故事。是不是她总这样淡然,撕下伪装,该是怎样。 叶驰一进来就发觉今天i pub 人很少,看了一圈,走到谭逸辰那桌,刚坐下,麦可就过来了:“叶驰哥”“今儿个人怎么少了?” “哦,同学聚会来着,让我爸给了个包场,他给你安排了ip zero,对了,骁骁也在,刚去洗手间了”“嗯,待会儿早点送她回去。”说话间就领着谭逸辰去了包厢。 谭家大宅 新生的军训如期而至,但叶骁和谭逸希除外。 这倒不是叶骁搞特殊,她本是诚心诚意想接受党和人民的教育,好好训练一番的。结果天各排配备军训教练的时候,叶司令后面的钱参谋过来“视察”了一番。 不知是有意还是顺嘴,就嘱咐负责叶骁这个排的士兵要严加督促她。没成想这些个军官们会错了意,赶紧的把叶骁拎出来,美名其曰“助教”,其实就是让她坐在阴凉处看看。唯一的乐趣就是看谭逸希趁教练不注意的时候偷个懒,做个鬼脸啥的了。 终于,解救叶骁的天使来了,这个天使披着谭逸希的皮,没错,就是谭逸希,华丽丽滴和大地亲吻了。叶骁赶紧地奔过去,打着不影响其他同学训练的旗号,主动请缨,拖着昏倒的谭逸希去医务室。刚离开视线范围,小希希就活过来了,这劲儿倍儿活泛。 叶骁差不多也猜到了,两人对着哈哈笑,“走,妞,让爷带您逛逛俺们这n城滴大好江山。啊……啊……”谭逸希似模似样地端着个样子,一遍一遍感慨。 叶骁也不甘示弱,卷起袖子,一指轻挑某人下巴:“爱妃,随朕微服私访去~” 到最后,谭逸辰给她弄了张病条,于是谭逸希也免了军训,两人正式逍遥去了。 叶骁就这么被谭逸希带回了家。 谭家的住处在郊外,门前的小湖甚是清澈,与湖蓝色的欧式房子相得益彰,院子里是矮的灌木和一块块的花海,有别于湖边高大的梧桐树。大片的茉莉花,迎来了第二个花期,郁郁葱葱中点缀着的繁星,弥漫着丝丝的清香。 叶骁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不禁侧身。谭逸辰开门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这么一幕: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在阳光下,双臂张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一步又一步。行至花簇前,低头闻着花香,头发散到一边,柔夷轻抚花茎,唇角若有似无的微笑,阳光下唯美的不可思议。 后面送谭逸辰出门的谭妈看到了也是一愣,忽又瞟到自个儿闺女也在:“希希啊。” 这一嗓子的威力真是不容小觑,让看呆了的谭大少还了魂,让赏花无意成为了别人眼中风景的叶骁回了神。 “妈,咦?哥,你怎么在家的?”要说这谭逸辰平常都待在自己的公寓里,这天回家是给谭妈抱回一只萨摩耶的,正好遇着了谭逸希带叶骁来。 谭逸辰让开了身:“别愣着了,进来罢,外面热。”不忘转身介绍一下:“妈,这是希希的舍友,叶驰家的妹妹。” 叶骁一看到门边的两位,笑着打了招呼,乖乖的模样甚是得了谭妈的心。 看着自家哥哥的“善解人意”,叶骁的乖巧温婉,谭逸希腹诽“你们俩就装吧,面具啊面具,哎……” 其实,怨不得叶骁,她这是条件反射了,自己从小到大有多半时间跟着外公外婆,遇着的长辈就多,虽然平时野惯了,该有的礼节和教养在见长辈的时候还是不会少的。 “亲亲” 谭妈拉着叶骁问东问西的,谭逸辰也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听着,从他的角度看到的正是叶骁的侧脸。于是,谭某人借着端茶倒水的机会,换到了右侧的位子上——齐活了!全景。 谭逸辰,男性,食色性再正常不过了。看着粉嫩粉嫩,他着实想上前捏一把。 托谭夫人的福,谭逸辰理出了一条重要信息:叶骁比希希小一岁,那就是比他小七岁,如今还未成年呢。 “不走了?今天在家吃饭?”到晚饭的点了,谭妈问了句,就听着谭逸辰“嗯”了声。 谭家倒是没请佣人,除了定期有人来打扫外,谭妈全权负责了,做饭是她的乐趣之一。叶骁在被谭妈从厨房推出来后就走到客厅和谭逸希一起逗狗,她也就三脚猫的功夫,完全帮不上忙,所以原谅她的询问也就真的是礼貌性而已。 谭逸希在地毯上盘着腿逗着雪白的萨摩耶,耳朵尖尖翘翘的,嘴角弯弯,堪堪面带微笑的天使。 叶骁刚挨到谭逸希旁边,就没防备的被狗狗亲了下,鼻子里哈着气让叶骁痒得直躲。 谭逸希很没形象的笑倒在沙发上,“这个色家伙。爱死你了,咋这么可爱哩,有前途……忒有前途鸟……” 谭逸辰脸上抽搐了一下,很严肃的将狗狗拉到自己腿边,结果冷不防又让它逮着了空子亲到了,萨摩耶这个粘人的家伙。 然而,咱谭某人毕竟不是一般人,他的思维七拐八拐,扯到一结论:间接亲亲了,虽然得加个注释——亲的是叶骁的脸颊。顿然,谭逸辰很“和蔼”,很“慈祥”地摸了摸萨摩耶的头。 “哥,给它起个啥名呢?” “哼~这幅德行,就叫‘亲亲’吧” 叶骁瞬间就汗哒哒了。亲亲似乎很满意,朝谭逸辰“嗷呜”了一声,拜倒在它爹脚下。 谭爸打完高尔夫回来看到儿子居然在家吃饭,很是高兴,又存了诧异。现如今自己已经退下来,生 分节阅读_1 分节阅读_2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2 生意全权交给儿子打理,谭逸辰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今天这种情况实属难得。 吃完饭,谭逸辰回房间洗澡去了,因为谭某人发话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回公寓了,正好明天载她们去市里,希希带同学逛逛。”反正这会子回去估计还塞着车,到的点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索性住下了。 谭逸希躺沙发上朝她哥直丢白眼,腹诽:“这点儿叫晚么?!您啥时候从良了?”谭逸辰直接无视,甩了个“我想啥时候就啥时候”的背影。 叶骁陪着谭妈洗碗,说说话。完了之后来客厅,谭逸希正被谭爸磨着先杀一盘,瞧见叶骁过来,大呼:“陛下,嘿要扑……” 被谭逸希按着坐下来,叶骁棋艺并不精,都是被外公硬拉着下棋逼出来一点点。 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谭叔叔,我连皮毛还没摸顺的,您可得多多指教啊。” 老人家笑眯眯的:“来来来。” 一开始谭爸倒确实没难为叶骁,待她慢慢进入状态,叶骁的眉头不自主地就蹙起来了,掌心托着下巴,指腹在脸颊上轻盈地“跳跃”着。 谭逸辰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趁她锁眉的时候,俯身替她移了一小步棋。 叶骁循着这手臂看过去才发现套了一身家居服的谭逸辰,头发还有些湿湿的贴着,正对上他的眼睛,脸一热赶紧低头盯着棋盘,谭逸辰双手插袋,但笑不语。 谭妈反应相当快地飘到谭爸后面,堪比凌波微步了。以手肘示意,谭爸回头跟谭妈交换了个眼神,复又回到棋局中。只有低着头似要看穿棋盘的叶骁没看到这些。 下半场完全是谭逸辰跟他爹的较量,偶尔叶骁想出一步棋的走法,刚要伸手,就被谭逸辰抢先了。意欲退场,偏偏谭爸又不让。 好不容易把这局捱下来,叶骁虚脱了,赶紧爬起来,招呼过后便头也不回地去谭逸希房里找她了。谭妈甚为满意,再看谭逸辰倒是淡定地布棋,但眼底的温热次出卖了他。 剖白 谭逸辰二十五了,不是那些毛头小伙,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说出来真的没多少人会信他谭逸辰至今还没正儿八经恋爱过,哪怕一次。 初中的时候对这些事情还很懵懂。因为读书跳级的缘故,他比班上的同学要小两岁,和那些孩子伙着作弄女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一毕业就被家里安排去加拿大高中了。身处异国,在加国的华人圈里,谭逸辰也是个带着名的人物,会玩却不滥玩:跟朋友可以玩的很疯很开,但是感情方面却相当谨慎。 同外国女生仅限于朋友,唯一有过感觉的也是个华裔,那个温婉可人的江南女子。但这段还算不上感情的情愫刚刚生出一点,就因唐睿的突然消失而断了,对于谭逸辰来讲,没有开始所以也谈不上失恋。 到了大学,只顾着修课程,找机会实习锻炼,还要帮教授做事,倒还真的没有往这方面想。终是提前攻下了学位,回国帮父亲打理公司,谭父的生意经营范围很广,要完全熟悉继而掌控,对谭逸辰来说只能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于是,这又给耽搁了。 但即使再忙,应酬中总会有不可避免的诱惑存在,都说逢场作戏,但这戏里戏外有多少人能真正的把握住界限。 谭逸辰自认不是圣人,他当然也需要解决生理需要。况且他身边的禽兽多的是,这个年纪也是玩得最凶的时候,雷霆自是不必多说,好歹遇着叶驰,终归是收敛了些; 花期人如其姓,整日徜徉花海游刃有余,祸害一枚;储迹,任道远,苏恪,贾若愚一个比一个玩的凶,想想这些,谭逸辰越发觉得自己是这滩污泥里唯二的奇葩了,还有一就是叶驰。 对叶骁,不能说是一见钟情。次遇到她只能算是欣赏这般女子,真真不像时下大学里那些毛还没长齐的男生逮着个女的就死缠烂打,就愣头青,就寻死觅活。 女孩子打架子鼓,率性的一面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情致。听她唱歌,声线干净,情绪辗转,唱完了复又淡淡的;之后,和叶驰调皮地拌嘴的她,笑起来融化了自己的她,静的像幅画的她,长辈面前有礼有节的她,紧张害羞地像猫直躲的她,好生动,一幕一幕总是不自主地就在脑中过。 蒙奇奇 要不怎么说叶骁这孩子是个小没良心的,这边把谭大少的心搅和了,那边自己个儿浑然不知,该怎么乐呵还怎么乐呵。 人都欣赏美好的东西,叶骁也不例外,当然我们不能把谭大少和东西混为一谈,又不能说他不是东西。总而言之,叶骁听凭一贯的知觉,对着“好男人”谭逸辰两眼发光,大脑发昏了。 逛街的时候经过蒙奇奇专卖店,猴子公仔,咧着小嘴,有着毛茸茸圆滚滚的身躯,甚至脸上还散布着零星的“麻子”。 就是这样一只名叫“蒙奇奇”的猴子,由于生就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手上还拿着一个奶嘴,可以随时放入小嘴中,万般惹人喜爱。 叶骁突然就觉得那憨憨的模样像极了麦可,想想自己也确实是有好几天没见他了。估摸着中午他休息的时间,打了电话给他约好晚上出来吃饭。 到了下午与谭逸希具是逛的累了,索性打算回学校,正赶上谭逸辰的电话打过来, “希希,在哪?” “哦,哥啊,准备回学校了,逛了一天,骁骁和我都累shi了。” “嗯……这样,我去接你们,吃个晚饭再回去” “不了,我们回学校吃,骁骁晚上约了朋友,我蹭饭去”说着,谭逸希抛了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媚眼,害的叶骁即刻就被冰激凌呛到了。 “约了朋友?……我一会儿到,你们俩自己回去不安全。等着”说完,谭逸辰就挂了电话,谭逸希就不明白了:大白天的,直达学校的车有什么不安全的。 一辆宾利刚停在两人脚边,谭逸希就拉着叶骁往前冲。驾驶座上下来的不是谭逸辰, “刘叔”谭逸希喊了一声, “希希啊,来”说话间就绕过来开副驾的门。 后座的谭逸辰降下车窗,对着叶骁,唇角微微开启:“上车吧。” 叶骁暗自思忖着:怎么有人把个笑容拿捏得这么得当,这明明就是精确测量出来的弧度嘛。如同被催眠了般,她真的就一个人坐了进去,直到谭逸辰越过身来替她关上车门,她才惊觉自己和谭大帅锅坐在一起! 而,谭逸希被刘叔请到了前面,聊的正欢! 谭逸辰收回手臂,独有的气息飘散开,叶骁以为可以呼吸顺畅一点,没成想,后座的气氛尴尬的,完全和前面的两人隔开了一样。谭逸辰侧过头,毫不避忌的看着叶骁,骁骁只得回望,灰常不自然滴笑了一下。 在她的认知里,谭逸辰被归结到长辈一类了,毕竟长自己七岁,是谭逸希的哥哥,又是叶驰的朋友,很自然地就怀有一份敬重。 但,又不能不承认,此人也帅到让自己纠结。那双英目里定是有个超强磁力的磁场,每次看人的时候都好似要将人吸进去,有那么点像顾唯曾经宠溺的望向自己的眼神。 如此,一面对谭逸辰,叶骁就要纠结,免不了紧张,害羞地不知该怎么待着。 进了校园,叶骁从车窗里看到在校园主道上晃荡着的麦可,当即让刘叔停了车,向谭逸辰道了谢就飞出去。赶上去从背后跳起拍了麦可。 麦可笑着转过身来:“骁骁,想死你了”边说着就搂过叶骁的肩。 车里,谭逸辰看到这幅景象,不期然地晃了一下神, “男朋友?” “不知道,待俺赶上前去,窥探她个清清楚楚”谭逸希的八卦神经顿时活跃,麻利地关了门,颠颠地赶上叶骁。 不像话,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倒早恋起来了?!车子里的谭逸辰心下暗自忖度,面上无波。 蒙奇奇后续事件 “走吧”吩咐了刘叔。 车子擦过三人身边,谭逸辰隔着黑色的车窗,再次看了叶骁一眼,转念想想,不论是怎样,既然看对眼了,终归会是自己的,慢慢来,犯不着急进把人家孩子吓跑了。 到了学校外的小饭馆,等菜的工夫,叶骁把蓝色的蒙奇奇系到麦可手机上,抓拍麦可呵呵乐的傻样。 麦可是被“欺压”惯了,冷不丁地叶骁给块糖,他还不习惯了。两人倍儿自然地“互动”,在谭逸希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jq!绝对的jq!这么想着,也就这么给他哥发了过去。 谭逸辰离开之后,打道去赴储司长的宴。到了包间门口,看到谭逸希发过来的信息,过了目,就放入口袋。 正好旗下公司要拍的一块地遇到了点麻烦,这会儿就是来跟储司长探探口风。长呼一口气,里面的也是一场硬仗。推门而入,储迹也在,挨着他老爹坐着。 回了宿舍,叶骁正躺床上跟苏即墨煲电话粥,谭逸希嚎叫着冲进来,“陛下……陛下……”那叫一个“悠扬”的哟,手上捧着本本,脚上笈拉着一只人字拖就蹦跶进卧室来。 叶骁搁了电话,很优雅的变身美人鱼,侧身撑着头:“爱妃,何以如此慌张” “陛下,还说木有jq,知道蒙奇奇啥意思么”谭逸希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坐床边扯着叶骁的胳膊。 “嗯,恭听,待我洗个耳朵先”叶骁一派悠然,佯装掏耳朵。 “呐”说着把本本推到叶骁跟前——大家都相信送一只代表“幸福”以及“幸运”的onchhichi给自己心仪的对方,就预祝了两个人一辈子的幸福和幸运。 “so?”天地良心,叶骁送的时候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层意思,自己和麦可的渊源还真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地倍儿健康地成长到现在。和麦可也不用讲究这些有的没的,看到了,觉得挺合乎他的,便送了,直线思维。 “搜个p啊,老实交代。”谭逸希一个白眼丢过去,外加自己新练就的闭着眼睛翻白眼。 “好吧,寡人郑重作个声明。”叶骁坐正了,四指掰开谭逸希的眼睛“叶骁和麦可两小无猜。但寡人非青梅,他非竹马。只是我跟他从小就习惯了在一块儿,嗯,怎么说呢?”叶骁歪头想了想:“他应该说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抹不掉的亲情吧。” “那……那……就这样?!” “不然咧……” “真不爆炸……”谭逸希飙泪飘走,回房给她哥汇报情况去。 谭逸辰是第二天醒来才看到自家妹妹的短讯和未接电话。昨儿散了之后,就被储迹拉着去了花期的“微热”。听闻雷老大一晚上闷着一句话没说地灌了一瓶“皇家礼炮21年”,一瓶人头马路易十三,两人赶到“微热”的时候,花期、任道远这两人精都僵着个脸坐着,你看我我看你,苏恪则是低头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房间里的气氛安静得吓人。 见谭逸辰和储迹来了,苏恪站起身,朝两人使了个眼色,“我出去看看。”和两人错身时,用唇形比划着:“叶驰。” 谭逸辰顿时明了,估计是和那宝贝蛋闹别扭了,自从有叶驰管着,雷霆鲜少这样豪饮的。 雷霆扫过他一眼,又自顾饮去。谭逸辰坐下,“花期,摆上。”于是,这晚,谭逸辰陪着,直到雷霆倒下,让花期和任道远照顾他,由着储迹把自己载了回来。 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有点沉沉的,拿过手机瞧了瞧就看到谭逸希的短讯,下床拉开窗帘,阳光挤进来——心情不坏。 活的宝 谭逸辰最近忙着旗下公司拍地的问题,作完最后的一次部署,偌大的会议室,自己一个人陷在椅子里,落地窗外,天色渐浓。 莫名的就想有一个人陪在身边,就算是静静地并肩而坐也行。 算算叶骁她们学校军训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和谭逸希一起山也爬了,水也玩了,风景也览了。领略了风土,下面就该人情了吧。 掏了电话,致电谭妈:“妈,希希一个星期没回家了,说挺想您的……” …… 谭逸希在宿舍浏览菠萝志,看的正起劲了,猛的一个喷嚏。嗅了嗅鼻子,“丫的谁诅咒姐呢。xxoo你”叽歪完又专注到书中,无法抑制地望天:“啊,nnd,萌 分节阅读_2 分节阅读_3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3 shi了……”。 谭妈还没来得及吐字,谭逸辰接着:“我让刘叔去接她”完了就挂了。谭逸希被刘叔拉下来塞进了车里,两人间的宿舍里就剩下叶骁一个人,关键是她还饿着肚子。 就在叶骁百无聊奈的时候,宿舍电话响了,她巴巴地跑过去:“亲爱滴~”这尾音拖得完全是流星尾巴的标准,满腔小女儿的娇嗔。 “……嗯……额,我是谭逸辰。”乖乖,饶是谭逸辰这般经常在花海中冲浪的人骨头都酥了,盛了满心窃喜。 “……”叶骁抚额,玛利亚,耶稣,观音姐姐,如来哥哥,你们一个个都欺负人,开的什么国际玩笑,这下丢脸大发了。 宿舍的电话一般就是谭妈或者叶妈打过来查岗,既然谭逸希回家了,叶骁自然而然就以为是叶医生呢。但咱叶骁也是叶司令领着从大风大浪过来的,这么个小浪花决计不足以拍死她,顶多是小内伤,呛口水,扑腾一下而已,“额……您好” “希希电话打不通,告诉她赶紧下来,我快到学校了”叶骁刚想说她回家了你都不知道么,谭逸辰就先一步挂了。无奈宿舍的电话是最简单的挂在墙上,只有个听筒的那种,叶骁也回拨不了,想着还是得下楼去跟谭逸辰说一下。 匆匆赶到宿舍楼下,谭逸辰还没到,一丝晚风划过,叶骁才发觉自己还穿着在宿舍的睡裙就下来了,晚上还是有点凉的,抱了抱两臂,转身想上楼批件衣服,恰瞟到有车灯打过来,定了定神才看清楚,谭逸辰今儿个自己开车过来的。 拜车迷麦可所赐,叶骁知道这是银色的布加迪威航164 grand sport,全球限量300辆的双敞篷跑车。下车,远远望见她这样就知道是怕凉了,绕到叶骁站着的这边,“等了会儿了吧”谭逸辰一上来就虚环着她,往副驾引。 “哦,刚刚没来得及说,希希回家了啊”叶骁转过身子跟他解释,触到弯身开门的他, “饿了没?” “额?”这是什么情况,哪位大神可以告诉她。 “一起去吃点,我也饿了。”坐定驾座,关上敞篷,转头一笑,那杀伤力大大的。 美色当前,叶骁拒绝不了,再者说了,她确实挺饿。 “给我一首歌的时间。”说完就开了车门, “呐……”谭逸辰刚喊住,准备拿件自己的衬衣,却看到探下身来等他下文的叶骁,睡裙之所以为睡裙,还真的是觉觉滴时候在卧室穿的,此刻因为俯身而若隐若现的上身,着实刺激到他了。 “嗯,去吧。对了,号码”叶骁报了自己的手机号就上楼了。 同意让她去换,一来是得控制住自己,不然,他也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好好地吃完饭。二来,那样出去,保不准有多少人得盯上,那他的人岂不是被看光了。 趁着叶骁上楼的时间,谭逸辰下了车,大口呼了几口气,直接促进了花坛里植物夜间的呼吸。谭大少这干涸的大地啊,忽的给了他两滴甘露,怎会让他不肖想甘霖。 而叶骁很无辜的,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刚“惹火”了谭大少。 黑色的dis恤,更衬得肤若凝脂,修身七分牛仔,头发束成马尾的叶骁蹦跶过来。 “go!go!go!”弯弯的眉眼,不经意吐露出的孩子气引得谭逸辰侧头。 正看见她鼻尖几颗调皮的小汗珠,随手就去给她揩拭了。叶骁很诧异谭逸辰为什么要刮她鼻子,谭逸辰自己也不明了怎么就做了,右边嘴角很尴尬地抽了一下,立马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好死不死的,叶骁小声嘀咕:“会塌的”还一遍遍地摸着鼻子:“挺,挺。”打小跟在外公身边,他老人家高兴了就非得跟她鼻子过不去,刮她几下,每次骁骁都自我催眠,幸得现在的鼻子也小小翘翘的。 谭逸辰一个没忍住,真是个宝啊,还活的。不禁摸了摸她头,活脱脱逗他儿子“亲亲”的模样:“不怕,哥哥给你做主,谁敢说,咱就让他尝尝”瞧瞧谭大少这话,哎…… 叶骁可没听到这茬,“啊,天呐,会长不高的”自顾自地又嘟囔上了。谭逸辰实在憋不住地笑了出来,肩膀抖了抖,敢情她是泥捏的,哪儿哪儿都摸不得了。这么多歪理,自己这眼光得有多犀利的啊,一瞅就瞅上这么个宝贝疙瘩。 浅尝辄止 威航在一处毫不显眼的大院前停下。安安静静地坐落在这里,斑驳的墙壁,每一块砖似乎都在诉说着这院子的悠久,追溯着曾经的年华。 走近了看才辨清木门是紫红色的,有辅首衔环。相传辅首是龙的第九个儿子,性好静,警觉性极高,善于严把门户,用以驱邪和保护神明,当然这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谭逸辰缓慢地叩了两下辅首,轻轻推开嵖岈作响的木门,一下子叶骁就恍若置身世外。 丛林、山石,更有一座拱形小木桥横架在流动的溪流之上,越过桥,通向的是古宅传统的大厅。 跟着谭逸辰来到一个小厅,里面又是一番天地,谭逸辰先行关掉了吊顶上的水晶灯,余下的萦绕出昏暗的氛围。 满地的大块玻璃,下面散落着砂石瓦砾,一张树桩形的原木桌,一圈圈的年轮隔着透明的桌布依然清晰,上方的三盏旋转小吊灯聚成的光亮,刚好刻画出木桌的轮廓。相对而摆的是两架木秋千,翠绿的藤条盘旋其上。 叶骁不晓得这是什么地方,正在诧异间,一个老师傅走进来,与谭逸辰十分熟稔的语气:“来了啊” 又看了看叶骁,“带小女朋友来了?”谭逸辰也不答,光是笑了笑,点了几道菜,抬眼:“王伯,麻烦了。” “喜欢吗?” “嗯,很特别。是什么地方呀?”叶骁因着好奇,两只眼睛晶晶亮地四周打量着这屋子。 “是王伯的私房菜馆,不对外,挺静的,相熟的朋友们都喜欢过来吃。” 不一会儿,菜陆续地上来了。 踏雪寻梅,红制直排藏在白色雪梨丝下,尝上一块,肉质松嫩,淋的糖醋汁酸酸甜甜,对极了叶骁的胃口。除却无肉不欢,骁骁无糖更不欢,平时包里总不会少了糖,就连每餐吃的菜也必须得有一道糖醋的。雪梨丝也不简单,清爽可口,又带着红酒的香醇,应是用酒泡制而成。 谭逸辰吃的不多,光顾着给叶骁布菜,问着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叶骁吃得浑身舒畅,嘴根本闲不下来去跟他扯,嗯嗯呀呀的也不晓得说的什么。 燕舞尘上。 谭逸辰替她揭开杯盖,一溜香气飘散出来,叶骁看着美味,那小眼眯得,麻利地拿起汤勺,尝了一口,结果,太滑,直接下了肚。 吐了下小舌,“最外层是蛋挞,里面七分是豆腐,还有三分是燕窝。豆腐用沸水烫过,再用冰块冷却,沥干水分,就会这么滑了。来,再吃口。”叶骁听了他说的,慢慢地送进口,丝丝润滑,齿间留香。 看着她埋头猛吃,还不忘抬头向自己点点的样子,谭逸辰觉得很满足。跟她待在一起,他发现,原来他也可以很有耐心的,他也可以很温柔的,他也可以很容易满足的。看他们谁还敢说大爷我面瘫,谁还敢说大爷我冷淡,还有谁敢说大爷我腹黑?!!! 叶骁腆着鼓起来的小肚子,很是饱了。最后上的是一道甜点。“提拉米苏?”叶骁询向谭逸辰。 他但笑不语,却执起勺子,上层的红色液体随着勺子的方向,浸入下面的白色冰激凌中,勾出一勺,递到叶骁嘴边: “来。” 一副奶爸模样,叶骁惶恐了,除了张嘴好像别的她也做不了什么。 “好吃,咩哈哈”忘形的羊叫声。 原来上面那层是arsa,下面的是吉士奶蛋液,浓浓的奶香间透着一丝丝酒的香醇,叶骁觉得好吃地快要溺死了。 拿起自己还没用的勺子,准备递给谭逸辰,谁料他已经用自己舔过的那支吃起来。 叶骁挖了一勺,享受着它们在舌尖融化的感觉。闭起两眼,长长地睫毛衬在白净的脸上,头微微抬起,左侧十五度,小嘴微张。 顶上的灯光照下来,就像瓷娃娃般,不知要比广告里那些做作的女人要生动多少倍。隔着桌子,谭逸辰不期然地就吻了上去。 起初只是两唇相贴,而后不可遏制地,他就想要探进去,许是雄性动物引以为豪的本能,许是齿间留有的酒香作怪,抑或她软软的唇瓣激起他的欲望。 叶骁惊得张开了眼,丢了勺子,两手推拒着谭逸辰,“唔……唔唔……”隔着桌子,没处使力,谭逸辰舌头刚刚探进去,就轻易地被叶骁推开了。 两人都在位子上喘着粗气 叶骁是次经历,觉得缺氧到快要窒息,大脑完全停拍,大口大口地呼气吐气。 谭逸辰试图平复自己的躁动,控制住想进一步需索的欲望,眼眸深深地望向对面。 “我要回去。”半响,叶骁才呢喃着但她现在只能冷静下来,她有想过现在是有多尴尬,她应该头也不回地跑出去,跑的远远地。 然而,此刻她不知道这是哪里,而且身无分文,手机也没带。只有让对面的禽兽送她回去。 叶骁率先站起身子,径直往大门口走去。谭逸辰三步并作两步跟了出去,他自己心里莫名地慌了,饶是他经历过很多,但这毕竟是自己次正儿八经地想追一个人,不知如何拿捏。 他欣赏叶骁的冷静,她会分析,而不是不管后果的摔门而去,早先向叶驰打听的时候就知道了叶司令把她培养地很好,想而这也是大气。 一路无言,叶骁侧头望着窗外,脑子里现在一片混乱。她从来都是个讨喜的孩子,接受的表白是不少,但是没一次有现在这么惶恐,和那些人把话说开了,还能做朋友。 而谭逸辰呢,她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态做出刚刚那样的举动。一时的戏弄?还是一时的意乱? 又想到顾唯,她已经把他放在心里三年了。 那次晚自修的时候,学校集体停电,男孩子总是喜欢在这个时候恶作剧,女孩子们不外乎一声又一声地尖叫。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同桌说这话,当前桌顾唯的气息靠近,她感到浑身都僵硬了,无法动弹。 灯适时地亮了起来,两人的距离真的只是咫尺。之前她认为和顾唯之间是哥们儿情感,从那时开始,叶骁才信了麦可的话,他之前就告诉骁骁,顾唯说过喜欢她。 既然她想安静,既然她需要冷静,那么他谭逸辰给她时间整理。这也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 快要到宿舍楼下,谭逸辰让车慢慢的滑行着,叶骁打开车门欲下,“小心”谭逸辰急忙伸过手来拦住她,刹车2秒,不愧是164。 在她挣脱之前放开她:“叶骁,今天是我冒犯了。也许这有些唐突,但是,我想说,我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叶骁扭头看向谭逸辰,即便是有些凌乱的发也没有将他丑化一丝一毫,俊秀的眸子里透着真挚的渴望。 “我不知道,真的。”叶骁回报以真诚。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仅仅是这样,他就不忍心了,他就心疼了,他就妥协了。 看着背影越来越远的她,再怎么说,她还是个孩子,她所展现出来的每一面都是真实的她,她真的需要时间。 这一夜,布加迪威航一直在楼下。因为车里的那个人开始了等待,等待楼上那个人认真的决定。 禽兽来电 看对眼是一件很妙的事情。 有次看见就对你心动,有日子久了发现身边的你最适合我。 谭逸辰觉着叶骁总有着让人说不出的吸引自己的地方,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倾心的,也许是冥冥之中老天的旨意,他不是基督教徒,但他信奉某些教义,总之就是看对眼了。 谭逸希隔天回了校,叶骁没把昨晚的事告诉她,想着没有必要,自己已经很乱了,事情的走向又不明了,没必要再拖个人进来,何况这人的身份和性格都如此敏感。 天,谭逸辰没有联系她。 第二天了,仍然没有。 叶骁的鸵鸟心态顿时就冒出来了,幸而他真的没有打扰,这样她就可以暂时不去想。 学校军训期间,每每有社团递报名表,叶骁都收下。后来还想着这么多面试该去哪个,巧了这两天 分节阅读_3 分节阅读_4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4 在宿舍“闭关”,躲了不少。 大晚上的,叶骁和谭逸希两人在宿舍打游戏正起劲,开学时领骁骁的那个学长就打了电话过来。 “叶骁啊,面试开始了,刚刚点到,你怎么还没来?” “呃,那个……”叶骁也不知道怎么搪塞了,学长你也忒热心了。 “别这个那个了,赶紧过来” “好吧。” 叶骁和谭逸希穿了上次逛街时一起买的衣服,从头到脚,一模一样。相视一笑,火花碰撞出了鬼点子。 两人先去了六点开始的学生会那边,找着负责招新的学长。 “嗨,学长。”骁骁悄悄挤到学长身边。 “来了啊,去那边点个到,快到我们外联部了。”说着指了指最前排很纸片人的一位。 “哦,学长,这是我姐,谭逸希。”脸不红心仍跳地搂了下谭逸希。说完走到前面去,就见那女生和旁边的男生对着名单指指点点。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来点个到。”帅哥转过身来,笑着点了个头。叶骁不禁想:这哥们儿,哟,皮囊不错哦~ “这位同学,你有没有时间观念,学生会可不是这么随便的。”纸片人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叶骁知道这次是自己没理,脾气倒没爆出来。向旁边看着挺好说话的帅哥:“同学,帮个忙,让你女朋友帮我签一下吧。” 听了这话,王梓那口气愣是好长时间都没顺过来,想着这孩子人模人样的,什么眼神啊。 纸片人倒是很受用,“哎呦,这位同学,学姐刚刚只是跟你强调一下纪律而已啦,你叫什么名字啊”那态度岂止是一百八。 后来,叶骁在上面演讲的时候,就瞧着前排的帅哥一个劲儿地丢白眼给她,她说一句,那人还哼一声,学姐倒是很“和善”地点着头。 下来之后,走到学长旁边:“学长,别看我跟我姐不像,我们是异卵双胞胎,合作很默契的,把我们两一起录了吧。”学长汗成瀑布了,有这么个逻辑吗。“对了,那个学姐旁边的是谁啊” “怎么啦?” “没事,就问问。” “王梓,学生会主席。” 叶骁顿时感觉头顶上飘来一大片一大片的云,乌云。主席对她不满意,那她还进个p啊。立马要赶去在团委面试场的希希那边,这边黄了,那边可得稳住。 叶骁从3号楼的4层下来,跑到8号楼的4层,从后门看去,谭逸希正坐在一男生旁边,嘴里噼里啪啦不停,那男生脸红地埋着头。 挪到那厮身后,用口型比划:“怎么样啦?” 谭逸希比了个ok的手势,又回头去跟那男生叽里哇啦一通,然后拉过叶骁:“这我妹,名单上有,叶骁。”看着那人微皱起眉头,谭同学忙着补了句“异卵的。” “林斯羽?”叶骁不确定地叫了声。 “叶骁,真的是你啊,看名单还以为是同名的。好长时间不见了,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有双胞胎姐姐?” “呃……”谭逸希立马跳出来:“拜的。用夸张手法,以示咱两感情好。”叶骁心想这丫真不枉学的中文。 “你们俩认识?”谭逸希指了林斯羽,看向叶骁。 “恩,小时候一起玩过。” 叶骁和林斯羽原来是一个大院的,在叶骁十岁的时候林斯羽跟着调去广州军区的爷爷。一晃八年都过去了。 第三天,很安静,很美好。天幕完美地落下。 两人左挑挑右选选,决定了——spy社,这必须滴。要说这大学里哪个社团最养眼,非spy社莫属,形形□,俊男靓女。因为是全员到场,叶骁灰常杯具地发现学生会主席也在这个社团,给她把刀吧,剖腹咔嚓,撕拉撕拉滴。 晚上两人逛到快11点回了宿舍,叶骁和谭逸希同时收到学生会外联部的群发通知短信,接着是spy社,团委志愿者部。 两人正在欢脱着呢,叶骁的手机又响了,她寻思着:怪了怪了,我不就去了三个面试么,这百发百中的,难不成上天给我抛馅饼了?拿过来一看,好么,这不是馅饼,活脱脱一铁饼,砸的她从头凉到脚。 谭逸希凑过来一看,屏幕上“禽兽来电”几个字一跳一跳的。“骁骁,这禽兽谁啊?” “onster”叶骁幽幽地吐出这个词。 “怪兽来了,好怕呀好怕,臣妾去练级了,35级送神斧,到手了我就帮陛下砍禽兽。”一边说一边飘回卧室去了。叶骁暗想:你还是劈了我吧。 屏幕上刚转成未接听的字样,电话二度作响,直到光亮熄灭,迅即又亮起来:未接电话2。 叶骁走出去,趴在阳台上,“禽兽”相当执着,第三次登场。手指在两键之间摩挲着,终是按了接听。 叶骁不说话,电话那头也没有开口。忽地,谭逸辰低沉的笑声传来,夹杂着浓浓的鼻音,傻傻的。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喝酒了?”叶骁试探地问道。 “恩。”谭逸希前天回来的时候,貌似说了她哥要去新加坡谈个项目,为期五天。 “在酒店?” 谭逸辰在那头又笑了,“你是关心我的,对不对?”平时自己倒不会刻意告诉别人自己的日程,但那天早上特地打了电话回去,“报备”了一下。 叶骁没答,天地良心,是谭逸希告诉她的好不好,是她的耳朵接受了,然后存入大脑了而已。 “对不对?”又来了,见她还不答话。他不依不饶:“对不对?”一副孩子的赖皮样,哪里是下午谈判桌上那个盛气逼人的谭逸辰。 既然是合作,当然双方要有利可图,他不会完全不给对方甜头,但又不会称之为多,这个松紧他拿捏自如,而对叶骁他做不到这样,越来越发觉自己现在在她面前跟一个不懂如何表达、如何取悦的愣头青有什么区别。 叶骁心被挠地乱了,连带呼吸也有点不稳。 “你的呼吸”顿了一下,“很好听”谭逸辰还嫌不够似的挠她,她更没话了。 好久的沉默,只有晚风过境的声响,与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早点睡。”很性感的嗓音。 “恩,你也是。”叶骁匆忙挂了。 花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谭逸辰还在听着那头的“嘟嘟”声。 凑过去,在他另一只耳朵边:“嘟……嘟……嘟……”谭逸辰猛地睁开眼,哪有一点酒醉的样子, “滚回你房间去。”花期被吓得朝后移了移。 “你衣服呢,要不我让你男人过来。”谭逸辰眯眼看着只在下身裹了条浴巾的花期。 花小七是为了躲自家男人,才给谭逸辰卖命,来新加坡跟进这个项目,最后谭某人灰常不满意他谈的价格,飞过来,亲自上阵 “哼,你丫忒不公平了,为毛你住总统套房,小爷就得窝在标间。”嘴硬着就往谭逸辰睡着的床上爬。 谭逸辰是什么人,那速度,结果是——花期被飞踢了。 “你能再砍下十个百分点?!”挑眉,花某人只得乖乖地去沙发上捡自己的衣服,恶狠狠地, “奸商。” “我还能再奸一点,你信不信?”谭逸辰那眼睛眯地跟狐狸似的。 花期心里暗骂老狐狸,他当然知道他能把那自己避之不及的男人招来,不得已嘴上讨好:“信,我信……爷,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恩,怎么着,大爷我要存老婆本。” “哼~雷老大才是大爷。” “对对对,我是你二大爷。哈哈哈”谭逸辰心情好,无限好。 花期泪奔,欺负人,有异性没人性,还是自家男人好,回房电话哭诉去。 脱线 既然项目提早谈成了,而且是个令人满意的结果。剩下的两天就当自己放自己的假了。虽说新加坡来过不少趟,但是这次的心境不同以往。一个成功的商人不仅仅在于他可以拥有多少资产,享有多高的荣誉,具有多大的影响力,也在于他是否能安排好自己与属下的分工。不是所有的决议都非得经他手,事无巨细并不是非得他去操心,他是一个领导者,干嘛要让自己沦为工作的奴隶,那样迟早得活活累死。就像放风筝,只需握住线。它在天上飞了多高,转了多少个圈,你可以站起来随着它跑,也完全可以躺着闲看,一派云淡风轻也未尝不可。 打从那通电话之后,谭逸辰肆无忌惮起来。白天碍于叶骁要上课,只能短信“骚扰”。一开始的几句话还算靠谱,后来,哎,对于有些内容叶骁百分之二百地无语。 “这花好美,粉黄的,跟你裙子的颜色一样。” “哇,这个好像你那天穿的鞋,旁边还有两个翅膀,”对,我叶骁就是花仙子转世,不料来趟凡间遇到你这么个禽兽。 “这棵树的叶子很特别,像你。”冷不丁又来这么一出,合着我是树精?!叶骁完全肯定自己碰着一神经,不看了不看了。谭某人很无辜:其实他的意思是那树上叶子的经络很奇特,像一个个笑脸。 晚上完全垄断,打着要增进了解的幌子,硬是把自己从外到内展了一遍,就差解析解析五脏六腑的结构了,当然叶骁同学此刻的认知还是理智的:一面之词呀一面之词。不过声音倒是挺好听的。 谁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叶骁觉得在谭逸辰身上,这句话应该是“眼见为虚,耳听为实。”可不可以把他还变回次在宿舍看到时的寡言,那样儿真的是酷毙了。现在这唠叨劲儿,叶骁索性把电话拿了离耳朵远远的,自己爬网上看小说去。 “骁骁,我出去一下啊”谭逸希拿了钥匙在客厅里叫唤起来。 “这么晚了,去哪?” “嘿嘿,林斯羽那儿有游戏碟哎,他答应借我玩玩,在楼底下等着呢。”叶骁困惑了,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谭逸辰连续呼叫了几声没人应答之后,意识到自己被晾了,他也有这天啊。哼哼,叶骁,看你还能蹦跶多久,爷非得把你收来不可。 叶骁一个大喷嚏,宿舍电话就响了,“我是谁?”神呐,刚拿起听筒就来了这么句。 “呃,那个,刚刚……”叶骁盯着天花板,可惜那盏灯不是阿拉丁神灯,无法让他给自己编个理由出来。 “恩哼~”谭逸辰一幅恭听下文的架势。 “听电话时间长了,辐射很强的,刚都一个多小时了,我的大脑说它需要歇歇。” 谭逸辰想想,也对,不能给辐射呆了,影响下一代,“sn” 叶骁刚说完,就来了加好友的消息,“你不忙吗?” “其实,我的身体还有另一个我,他负责工作。”他说的不错,刚刚就是一边看着规划报告,一边跟她电话来着。只是那份报告他看了快两个小时了也只记得标题。 “我想见你” 叶骁沉默。 “可不可以” 继续沉默。 “就一眼” 依然沉默。 “一眼一眼一眼……” 被念的头都大了,好吧,谈到这个份儿上也可以了,叶骁想着自己也很有谈判家的潜质嘛。从柜子里摸了件衣服套上,才开了视频。 “好了,一眼的时间到” 谭逸辰右手食指在镜头前摇了两下,“非也”,顿了下,又道,“是很多眼,你自己看记录” 叶骁翻回去,确实是很多一眼,好好地念咒就念呗,干嘛做起算术来了。资本家,万恶的资本家啊,自己段数太低了,哪能跟老狐狸这儿讨到什么便宜。仰面,45°(筱兮:“骁骁啊,你好像忘了一点,你是属鳄鱼的哇,泪在哪呢,低头45°都流不出来的。”) 叶骁同学再度失策,光顾着“涕泪”,殊不知咱那小脖子,小锁骨一览无余啊,谭大狼在那头贼乐。要说这孩子,平时挺细致,偏到谭逸辰这儿开始迷糊了,她随手抓的那件衣服是防晒用的,跟透视装一样一样的,原先在宿舍穿的小背心,根本遮不了,好在坐着,不然热裤一样曝光。直到后来,谭逸辰都逗她,喜欢唤她“小妖精”,就因为老是不经意就诱惑在她面前意志就处于瘫痪状态的他。当然,这是后话,咱以后慢慢说。 悲戚完毕,准备 分节阅读_4 分节阅读_5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5 小小理论一番,好歹也得扳回点面子不是。瞅着屏幕里那人,眼睛就有点移不开了,谭逸辰披的是白色的浴袍,坐着只看到上半身,半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但又不是肌肉到怕人的那种。之前的几次见面,他的穿着,他的身材,的确是无可挑剔。叶骁暗暗祷告:主啊,原谅我吧。 麦可发来个闪屏抖动,“你一边歇会儿先,姐姐我在看美男”外加一个□滴表情。结果,此条信息很不幸地错乱到谭大狼那里,镜头里就见他右手撑着头,闷闷地笑起来。叶骁看着越发觉着他欠扁,自己华丽丽地栽这禽兽的坑里了,杯具一个接着一个。 “热死了,热死我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谭逸希回来了:“骁骁,你没事吧,套这衣服不热么”说着就踱过来,然后就见到了她风华绝代,此刻风骚无比的哥哥。 “那个,你哥找你。”扔下这句话,叶骁就赶紧地溜去客厅,这天不热才怪,她最是不能耐热。搁沙发上挺尸,叶骁决定:从明天开始烧香拜佛。 刚刚还是叶骁那两光光的并不骨感的腿,忽就冒出谭逸希巨大的面子,因为此刻这厮正贴着屏幕,流哈喇子,“千年难遇啊”。这对比,谭逸辰立马系好浴袍,“该干嘛干嘛去,早点睡。”关了视频。 “哼~好好的学什么流星啊,学就学吧,连个尾巴都不带,大爷我还没看够呢”愤愤地回屋游戏去。 谭逸辰又去冲了个冷水澡,才定下心来看报告。 次日,在大厅候机的时候,旁边坐着的亚洲女人看着膝上的手提,好好地就抽噎起来,妆都花了。他谭逸辰本不是个理闲事的人,但当一个高大的意大利男人冲进来,四下张望,终奔过来和女人相拥的时候,他瞟到被扔在位子上的手提,上面是一个塞满了信件的邮箱,正打开着的是世界闻名的贝多芬的一封情书,光标在最后一行字上跳跃着:ever the ,ever e, ever ours 不得不承认,他瞬间就被这六个词,三个短语,一句话感动了。这句话是那么庄重,不容亵渎,许下了就是一辈子的承诺。自己是喜欢叶骁的,但恐怕还未到生死相许的地步,毕竟两个人没有一起经历过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叶骁是个真正让他动情的人,他想去了解,想知道她是否可以和自己地久天长。 入关的时候,回身,意大利男人正亲吻着女人流不完的泪,像对待最珍贵的宝贝般小心翼翼。愿他们一直幸福下去。 愿意为你 下了飞机,刘叔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刘叔,去希希学校,接她回去一起吃个饭。”说着,就挂了个电话给谭逸希,得知她部门有事,“那叶骁呢?” “她要排练,没工夫。哎,我说,这才是重点,是不?”谭逸希的眼睛不是白长的,最擅长窥探出猫腻,况且这还是只家猫。 “恩,那你忙去吧。”结束了通话,“刘叔,直接回家吧。” 到了院子外,刚打开车门,“亲亲”就扑了上来,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啊,喉咙里还不断发出亲昵的“嗯嗯”声。“哎,乖儿子。”摸摸它的头,逗逗它的下巴。天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有亲和力了,之前看了狗还不是理都不理的。谭妈瞧着这氛围不错,顺嘴就来了句:“恩,疼它就赶紧地给你儿子找个妈。”谭逸辰还没料过他妈会催,低头轻咳了一声,嘴角抽搐了一下,摸着鼻子往屋里走,到了门边,倚门回眸给谭妈不明的一记笑:“得令。” 谭逸希最近和林斯羽两个人胶着火热,相当“缠绵”,整天没事就腻在一块儿,美名其曰“讨论志愿者工作,向部长取经以更好地进行革命事业”,实则交流游戏经验心得外加她的胡侃瞎扯。叶骁顾也忙,为了准备迎新晚会上的钢琴演奏,每天都得去活动中心练习,毕竟好长时间没碰了,手有点生。 次日谭逸辰到宿舍楼底下,打了电话给叶骁,得知她在活动中心,就开车绕了过去。早在谭逸希高二的时候,谭逸辰给n大建了一栋科技楼,没记错的话,活动中心在其斜对角。远远地就看到那栋楼下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站在台阶上的叶骁,就算是在人群中,你也一样足够吸引到我。不用说,叶骁当然也是一眼就知道他来了,因为威航足够亮眼。 “结束了没?” “大哥,还没开始呢。再过五分钟才到我的练习时间。”叶骁自己都不清楚她跟谭逸辰是经过何种化学反应,居然进化到这一步,像老朋友一样,说话自然轻松了些。 “n大的钢琴难道坏了就剩这一台?” “其他的别的学院也要用的啊,我们学院就分了这一台,哦,我得上去了。你怎么办?有事么?” “我也上去看看。”说完也不管叶骁什么反应,就拥着她上楼。 进去之后,何止是五分钟,前面那个班因为演奏和歌舞的配合出了小差错,负责整台晚会的老师过了十多分钟才过来跟叶骁说她的练习延迟,见到旁边坐着的谭逸辰,立马笑开:“谭总,您怎么来了?”“前面那个是什么垃圾表演,没整好就别浪费我们的时间。”没有大声的呵斥,很沉稳的声音,却带着不可言说的威严。起身拉过叶骁,“还有,给你个忠告,为人师表,语气放尊重点。”不理会那老师的脸色,谭逸辰拽着某人摔门而去。 “这位大哥,不,这位大爷,您就放过小女子吧,这样我以后还怎么混啊”叶骁服了谭逸辰了,五体投地,只求把这尊大佛送走。 “该怎么混还怎么混,谁敢有废话?!”还得瑟上了,叶骁干脆不理这臭屁的家伙。楼上是不能去了,得,回宿舍吧。 “哎、哎……去哪?”挡在她前面,叶骁脸转向别处,就是不看他。 “生气了?”她不吭声,继续往前走。 谭逸辰干脆一把从后环抱住她,肋地紧紧地,“干嘛,你松开。”叶骁看着来往的同学,脸刹地红了,又挣扎不开,只得朝他吼着。 “上车我就松开。”于是乎,两人以这别扭的姿势挪到车边,骁骁坐好,谭逸辰才放开她,绕过来上车。边发动车子,边侧身,“别生气了,恩?” 叶骁叹了口气,还能怎样,小声“嗯”了一声,不料被发动机的声音盖过,谭逸辰没听到,就又开始他的念咒神功:“别生气了”“我说:别生气了”…… 叶骁投降:“那现在怎么办?” “这容易,去我那儿练。我公寓里有台,保准你见了就会爱上它。” “前面那女生的表演也没那么糟吧,就是不太熟而已。” “没记错的话,九级。” 叶骁很诧异他知道,她不会主动跟人家去说这些,就连谭逸希都没告诉。这次之所以上去表演,是班长看了每个人的资料硬把她推上去的。之前开始学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兴趣使然,考级是外婆的意思。 “嗯,钢琴业余九级,书法柳体七级,对于绘画、架子鼓、舞蹈都曾经有过兴趣。” “你就是传说中的土拨鼠吗?”底都被他挖清了。 “你哥很够义气的。”叶骁暗暗思量她非得告叶驰侵犯隐私权,殊不知当时叶驰是处于被谭逸辰灌醉的状态,一五一十,把他妹子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抖落了个干干净净。 到了公寓所在的小区,经过门卫那边的时候,叶骁才知晓这属于谭氏的楼盘,谭逸辰的房子是早已特别设计好的,将最顶上两层打通。35层整个没有墙壁间隔,只有客厅和一个开放式饮水间。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坐在环了一圈的沙发上俯瞰整个市中心。 最最醒目的莫过于近二百平米的大厅中央那架白色三角钢琴,“斯坦威?!!”叶骁惊叫,跑过去,却只是立在旁边,太不真实了,想去摸一下,回头看向谭逸辰,早已预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了然的点头。 叶骁指尖轻轻划过琴键、“ste;sons”标识、镂花的谱架,仅仅是触感都能让人怦然心动,何况是它浑厚的低音,温润的中音,华丽的高音。沿着三角钢琴蜿蜒的曲度,走到后背面。谭逸辰坐到凳子上,叶骁复转回原地,倚在他身边。 是李斯特的《钟》,此刻的谭逸辰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与斯坦威的雍容华贵相得益彰,完美的不可思议,那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带着那份轻盈在流淌的旋律中愈发淋漓尽致。 少女的情怀,叶骁和苏即墨也曾一样设想过,那个男子有着漂亮灵动的大手,夏天的时候可以弹奏出很好听的曲子,澄澈你的心。冬天牵着你,以温热来解冻你的冰凉。秋天在簌簌的落叶上写下最动情的一句词。又或者更为细微地替你拨开遮眼的刘海,过马路时攀紧你的肩头,诸如此类。 原本以为的不切实际,现在真实地摆在面前,再加上俊脸上如此专注的深情,叶骁有点无法招架,愣愣地杵在钢琴一角。今天的她穿了件白色超长款t恤,一只大红色黑脸猫在下摆处偷探着头。宽宽地罩在身上,脚上一款黄色薄款平底鞋,静静地站在偌大的客厅空地,活像带着猫流浪的墙角小孩。谭逸辰起身走向叶骁,一步一步又一步,想把她揉进自己怀里,好好疼惜的想法宛若喷涌而出的火山岩浆,炽热,强烈。 这么想,当然就这么做了,谭某人一贯的作风。张开双臂,“给你这个荣幸。”笔挺的身线为身边的那个人折服,低头拥着,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两只手臂紧箍着。叶骁两手不知搁哪儿,垂在身侧。而后,感觉腹部有个膈人的硬物,于是曲起小臂,手拍了拍谭逸辰的后背,示意他放开自己。“y honor”她眉眼弯弯。 “我上去一下,你自己先练会儿。”大跨步地上了扶梯。谭逸辰除去衬衫,换了套休闲装。 “明天送台钢琴去n大科技楼,22层。”交代完助理,方才下楼去。 “改明儿起,别待那鬼地方费时间,去科技楼顶层练。”摸了摸叶骁神游的脑袋。 “恩?你怎么知道?” “那一层是我的办公室,挺安静的,适合练琴。”叶骁终于想起来了,原来科技楼外面铭牌落款处的t就是他,那还真的不能怪他臭屁了,人家的资本立在那呢。 “里面没有吧” “明天就有了。来”边说边拉着叶骁坐下来。 “怪麻烦的,不用特地做这些,谢谢你。” “叶骁,听好,我谭逸辰从不认为这些是麻烦,是我自己愿意为你做的,也只因为是你。”“对了,跟我来。”叶骁被领到了36层。 上面才是真正居住的地方,很干净,客厅以冷色调为主,方形的沙发,对面是一面巨大的屏幕,应该是家庭影院,左边整栋墙作为cd橱,一排排,蔚为壮观。卧室则是蓝色基调,就连房内的椅子都是海洋软体动物椅,颇为生动,仿佛有碧海蓝天的气息。推开玻璃门,通向的是天台,足够大,除了一个小型的泳池,空地上摆放着沙滩椅。天台用玻璃封顶,遥控开合。 叶骁不是冷血动物,有这样一个人真诚待你如斯,怎会不感动,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爱情不是仅有感激就可以的,就目前而言,她对谭逸辰只是好感,没有无可救药的喜欢。而且,和顾唯之间究竟是什么状况她自己都困惑。 这样 端坐在钢琴前认真弹奏的女孩子即使是把侧面展示给观众,也总是格外吸引人的眼球,何况叶骁的模样从来都是讨喜的。因此校园bbs上开始了一番“人肉”,盖了一楼又一楼,大家又“惊喜”地发现,此人就是在活动中心被人护着跟老师呛声的那位,于是流言蜚语满天飞了,更有甚者,把谭逸辰抱她,继而两人坐车离去的照片贴了上去,谭逸辰被捕捉到的都只是背影,她倒是有一张模糊点的侧面照。叶骁看到之后小小郁卒了一会儿,很快就不放在心上了。有些事情越描越黑,怎么说都不会恰当,别人一句“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就能把你堵回来。 巧的是,这帖子当晚就被删了,当然是在她看过之后。学生会主席的消息向来灵通,加上他还是计算机学院的风云人物,怎会不晓这一场风波。眼见着此火愈演愈烈,撇开笔记本,“喂,我王梓,把那篇人肉钢琴女生的帖子撤了。恩,就这样。”对着屏幕上的那几张照片和下面的文字,王梓把鼠标移到刷新,点了一下,还有显示;两下,恩,很好,打不开了,“此帖不存在”。 谭逸辰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饭桌上,为了扩大谭氏海外市场的事情。酒桌上是不谈这些的,只要酒下了肚,双方尽了兴,一切自然 分节阅读_5 分节阅读_6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6 都好说。遍震动的时候他按掉了,谭逸希又来了第二通电话,微微欠了欠身,“抱歉,出去一下。”吩咐了助理,方才出去。 “哥,事情斯这个样子滴:骁骁被人肉了,然后别人顺手把你也肉出来鸟”瞧这口气,完全是看她哥热闹的。 “哦?然后?” “然后,然后没了啊,你还想怎么着?” “那你火急火燎地打电话就为了告诉我这一句?叶骁呢?” “她此刻正坐在屏幕前视奸该帖,表情不太妙哇。”谭逸希定定地说。 “把地址发给我,挂了。”走去停车场,钻进车里拿了电脑,打开链接,楼主发的是叶骁在迎新晚会上弹琴时的照片,谭逸辰心想,这人完全是盐吃多了——闲得慌才发这帖子,要想知道她是谁还不容易么,看一下节目单,或者问一下认识的后台工作人员不就得了,还整这么一出出来。但是,他不了解的是,学院的辅导员为了节省经费,实则中饱私囊,这种晚会是不会印制节目单的。 下面就是一大堆七嘴八舌的议论,还有贴出的两人的照片,谭逸辰觉着画面里自己搂叶骁的那个动作相当有feel,回想当时手感也很好。这帖子不错,替他在骁骁周围划了个圈,外带竖一牌子:生人勿近,闲人勿扰。但当他看到这底下那些不纯良的猜忌之后,他忽然想起他的姑娘,叶骁现在会怎么想,她会难受的吧。 电话响了一阵子才有人接听,“喂”叶骁刚洗完澡出来,一手擦头发,一手拿手机。 “是我,你……” “来安慰我的?不用。”爽快的口气。 “真的没事?”谭逸辰不确定她是假装没事,还是真的放宽心。 “恩,刚看到的时候真生了会儿闷气,现在好了。”又补充了句“甭怀疑,我没那工夫去伪装。”谭逸辰这才放心,锁了车,继续回去灌酒。 日子安静地过,大一结束了。回头看这一年,最大的成就当数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了,叶骁从初一开始学英语起,就有着超乎其他人的语感,她把这归因于自己的启蒙老师,兴趣教学真的让她对英语有了很好的印象,而非现在的孩子们刚上一年级就被逼着上什么双语班,云里雾里地跟着老师学几个单词句子。即便现在进了中文系,也还是会去翻译专业旁听。所以,就算看着成绩单上自己不出落的古代文学,现代文学之类的成绩,她仍然很满足。 社团活动确实占了她很多的时间,学期末按例是领导层换血的时候,叶骁很顺理成章的就被推了学生会外联部的部长。试想想,只要是分配给她的任务,无论是网球赛,十佳歌手,还是辩论赛,都可以有n市的大佬——谭氏的赞助,这样“得力”的人才,学生会自然要留住。 叶骁却把学生会和团委的都退了,专心待在spy社。在外联社,一旦有任务,谭逸辰都会知道。不必动用谭氏的资金,也不必打着谭氏的名号,只要随便以下面哪家子公司的名义就可以了。叶骁觉着这样待在里面没什么意思,志愿者部的活动也没她原先想象的丰富。倒是在spy社结交了不少朋友,她喜欢团里的氛围。 和谭逸辰的相处倒是自在,他没逼着叶骁表态,他说过:“叶骁,怎样对你,是我的事。你没必要感觉亏欠,更没必要为了感激而答应我。”这样一个男人,他的爱保有着高姿态,他拒绝卑微的因感激而生的爱。 该在大一这一页记下的大事件还有一件,和顾唯有关。 寒假的时候文科班聚会,叶骁知道麦可他们班也约在这一天,但万万没想到就在隔壁包间。原来高一的同学,分班之后见的也不多了,好不容易碰到,当然免不了一番闹。酒窝这回事真的与酒量无关,叶骁千零一次解释这件事。顾唯坐在对着门的位置,叶骁站在背对门的位置,两人的距离是这桌的直径。旁边的一个小女生攀着顾唯的胳膊,叶骁知道,那是他的女朋友,她在他的空间看到过那个女生的写真,相册里他给她的称谓是“老婆”。 酒是麦可替她挡掉的,顾唯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叶骁进来的时候深深望了她一眼,尔后一直玩着手中的杯子,不时任由那女生咬耳朵,说说悄悄话。直到叶骁要走的时候,他站起身,“叶骁,好久不见。”说完干了杯中全部的白酒,这是他今晚喝的杯,也将是最后一杯。麦可见状,悄悄扯了一下叶骁的胳膊,作摇晃状,用整桌人都能听清的分贝:“啊~骁骁,你把我抬走吧。”叶骁笑了笑,“麦可醉了,这杯我只好自己来了,我实在是不胜酒力,你见谅。”对着顾唯说完,就倒了满满一杯的啤酒,大口大口,一边呛一边喝。喝完立马走人。 麦可追了出来,“骁骁,和顾唯好好做个了断。要么成功,要么成仁。”叶骁看着麦可这傻愣样,“噗”地笑了。麦可,在叶骁的心里是把他归为嫡系的,尽管比他小,但因为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一场架,麦可诚服了,于是,叶骁总是一副护着自家弟弟的架势。也源于麦可的性子乐观到玉皇大帝那儿了,完全没边,所以他总是简单快乐的,偶尔会在叶骁难过的时候冒两句金玉良言,但次数确实是,一只手绝对数的过来。“嗯,难得,我会好好了断的。”最后三个字加重语气,顺带做了个扭脖子的动作。麦可吓得一愣,“我说真的啊。”叶骁背着身子,边走边挥了挥手。她何尝不想,拖泥带水从来不是她的意愿,只是她在等,等顾唯给个解释。 叶骁当真的除了红酒,其余的一概滴酒不能沾,昨儿喝了一杯啤酒,就醉醺醺了,最后还是麦可给扶回家的。爸妈上班去了,桌上留下了早饭,午饭的菜已经做好了,让她自己待会儿热一下。正吃着,门铃响了,是麦可。 叶骁发现他有点不一样,眼睛看着地板,粑粑头发,又抚着t恤衣角。“说吧。” “那个,骁骁啊,顾唯有件事一直没让我告诉你。” 叶骁没发声,示意麦可继续说下去。“你记得高二的时候,顾唯一整年都没来学校吗?你们那时候不是不说话了么,他就让我瞒着你,说他做交换生去了,就是咱学校每年和新加坡合作的那个项目。”“恩,其实?” “他得了甲肝,去上海治疗了一个多月,然后在苏州调养了一年。”叶骁完全不知道这一回事,虽然两家人认识,顾唯和麦可两家都在斜对面的小区,而他爸妈都没提过,原来知道的只有四个人,其他人都不知情,她也在其中。“然后,高三他回来了,因为睡眠不足,复发了一次。可想而知,他的高考成绩够不了n大了,他说过他最想去n大,因为你会去那里。然后,只能由他叔叔安排,去了澳门。确认的那晚,他把我叫到天台去,他说,现在他连一个健康的自己都给不了你,更别谈让你等他的承诺。他不得不放手了。” “……” “昨晚他的那杯我先前倒的是开水,看他喝也就没拦他,没想到他硬是拿了别人的杯子。现在被他妈送到医院去检查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怪不得他不替自己挡酒,那时的他是难受的么。怔怔地问了句。 “不知道,就是来问你去不去的。” “走啊。”刚准备换鞋,又拿了厨房里当午饭的鱼汤,还是热的。 离家出走 到了医院,找到麦可他妈,两人被领着去了顾唯的病房,他正躺着。 “麦可,骁骁,来了啊。”顾阿姨唤了他两。顾唯在听到后面的名字时,睁开了眼,转过脸来,“妈,我杯子呢?” “来的时候忘了,我回去拿去。你们坐,陪他说会儿话。”顾阿姨说着就留下他们仨在房间。 麦可捅了捅叶骁的胳膊,“你要不再躺会儿,刚有打扰到你休息么?”硬是憋了这么句。 “打扰到我入定了。”一副倍儿认真的模样,跟真的似的。叶骁知道,刚刚肯定是挨顾阿姨唠叨了。 “都怪我。昨儿晚上要是……”麦可挨着床边坐下,还没嘟囔完就被顾唯抢了白,“我说了多少遍了,怪你个头,是我自己的事。”顺势坐起来。 “得得得,是我吃饱了撑的了,哎呦,牙疼,去我妈那儿转转了。骁骁,你走的时候,去找我。”给他们带上门,往牙科走去。 眨眼的工夫,叶骁发现,病房里居然就剩下自己和顾唯,一时还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顾唯也不吱声,定定地看着她,莞尔,才招呼她坐下。 “头发长了。”顾唯突然来了一句。 “恩。” “见识短了。” “恩”忽悠反应过来,“你才短叻”反驳。 顾唯笑了,“那干嘛绷着个脸,这种病又没大碍。” 叶骁翻白眼,“你就是这种心理,然后稍微好点就糟蹋身体,是不?!你就作吧你。”叶骁有个很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伸手不打笑脸人,冷战了这么久,人家一搭话,她立马就恢复原来的状态。 “形象呢,素质呢”顾唯双手环胸,逗着她。 叶骁也没理他,把鱼汤放下,“喝吗?” 顾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要接过来。叶骁碰到他的手时,随口就蹦出来:“你手比我还烫。”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顾唯任命地想:一切都变了,哪里只是她的头发长了而已。 叶骁的体制偏寒,冬天的时候手凉脚凉,夏天,却又烫烫的。高一的时候,冬天顾唯会趁着下课的时候给她暖手,上课就让她把手塞在自己衣服帽子下面,隔着衣服贴在他的背。夏天的时候,他的手总是凉凉的,握着很舒服。麦可看着他们两那腻乎劲儿,还曾打趣说将来三个人一起去北极结婚,让顾唯给她暖手,嫉妒死她老公。那时候的孩子,接受地理所当然,不会去探究。毕竟麦可也会给她带暖手袋,叶骁下意识地就把顾唯的这种贴心划分在哥们儿范围内。 “恩,不比以前了。”不无无奈,不无感伤。“骁骁,这一年你有想过我吗?” 叶骁低头,掰着手指,就是没话,她不敢抬头。当她要的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她胆怯了。 “哈”,自嘲的一声,“看,每次人家一靠近,你就会作鸵鸟状。你知道在麦可告诉我你在意我的时候,我没有惊喜,我知道我们陷入一个怪圈了。”“我总是想对你好,你却把一切冠上朋友的名义,直到有人提醒,你才意识到我对你是喜欢,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于是,你就开始认为,你也喜欢上我了,因为你找不到讨厌我这个朋友的理由,你把它们混淆了。这个怪圈从高一结束的时候就开始了。” 高一快要结束的时候,顾唯莫名地就不理叶骁了,于是两人陷入冷战,她因为化学不好而选了文,他则仍留在理科班。“那时候为什么不理我了?从那时就发现了?”叶骁望向顾唯。 “我以为你选择了何谓。” “怎么可能?”叶骁想死了都没想到怎么会扯到何谓。 “整个班上的人都知道他喜欢你,你又经常和他一起讨论问题,女孩子这种行为不就暗示了么。他那么优秀,比我适合你。” “我根本不知道。”那时候和顾唯两个人,节自修写完作业,下一节常常偷溜去外面吃东西,在旱冰场闹,或是逛音乐喷泉,总是不会让她觉得无聊。只能在下课的时间,主动向班长何谓请教,问问不明白的地方,才没有落下功课。“你凭什么就认为他适合我?!我自己会选择。” “对,事实证明,我的确错了,这一错,我们越来越偏离原先的轨道。分班之后,他去找你表白,你拒绝了,我知道之后狂喜。原来,你并不是喜欢他的。我回去准备了一晚,没成想第二天身体不对劲了,甲肝,听到这个词,我就感觉上天‘轰’地给我来了一记响雷。” 顾唯挖了一勺子西瓜,刚准备给叶骁,又想起什么似的,自己吃了。叶骁索性自己去挖,“西瓜性寒的,你少吃,本来就够凉的,再吃想变冰雕么。”顾唯瞟了她一眼,轻轻地说着。 叶骁不听劝地挖了几勺,他看着只能摇了摇头。他和叶骁终究是错过了,他做对了一次,就是不纠缠,放她走。也许现在她还没转过弯,让她接受她并不爱他的事实,但是总归有一天她会感激他没有因为自私的爱而困住她。“那个女生,挺不错的。” “呵呵,记不记得高三的时候,我交往过的女生。原本我很天真地想用她来刺激一下你,我想看你的反应。结果你居然跟麦可说那女生不错,我不甘心,换了一个,你说这个不好。我于是开始整理我们之间的关系,慢慢地想通,慢慢地接受,直到今天,我可以面对着你 分节阅读_6 分节阅读_7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7 ,说放手。”叶骁记得那阵子他莫名其妙地就有了女朋友,很高调地带在身边,她有听说过那女生,评价不错,跟麦可是无意说到这个事的。后来,好像很快又换了一个,很母老虎的性格,让人生畏,她还在诧异他眼光怎么了,现在才了解是这么一回事。想想,都觉得自己事儿妈,她当时还真的没顾得上嫉妒,给点他期望的反应,反而是在给他参谋,她会看这个女生适不适合他,那个女生怎样怎样。其实,纠结了这么久,自己是不是在在意他为什么不理自己了,而非其他。 “骁骁,我们做回朋友吧。也许,这才是这辈子上天给你我安排的宿命。以后,一切以朋友的名义。”回不到那个指定的时间点,那就索性回归原点,不失为一个理想的抉择。 叶骁混乱了,她需要消化,丢下西瓜,跑了出去。坐在医院花园里的长椅上,阳光很好,有东西闪了眼——跑得急,勺子还在手中。她忽然想到曾经看到的一句话:“在每一段赤诚的叙述或者回忆之前,都是困顿。”到现在,她的脑海中总是那些零落的片段,那些回忆是否被时间和空间肆意篡改,她无从追究。困顿是必经的,她正在困顿,她需要脱离困顿。 佛说:执念是一种业障,太执着,就不能超脱。近四年的执念,原来只是一场空。以为自己是爱他的,以为是他辜负了自己。四年,他们共同拥有一年的快乐,却让痛苦延续了三年:她,误以为;他,不解释。曾经的快乐在百转千回中碎成一地琉璃,那一声惊响在声嘶力竭中祭奠着不复返的时光。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四年可以任自己这样来蹉跎。叶骁觉得自己很可笑,那时哪懂得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不管不顾,自以为是到头来却什么都不是。 叶骁没去叫麦可,自己一个人走回家的。想起苏芮的那首《花若离枝》——“花若离枝随莲去/搁开已经无同时/叶若落土随黄去/搁发已经无同位。”花若离了枝头,就会随风飘散着逝去,来年花再开时,已经不复原来的那朵;叶若落下,也将埋进土里化作泥土,来年满树新绿,亦不会是那同一片绿叶。不要去苛责为什么它不是以前的它。 顾唯无疑是聪明的,他退后,正如烟花不会让人懂得,它化作尘埃是怎样的温暖。它宁可留下一地冰冷的幻想,一地破碎,像他遮着伤口,把一个痊愈的自己给她看一样。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坚持。他知道自己还是爱她,而她不爱自己,从前不爱,现在不爱,以后更不会。 回到家已是正午。墙上的钟,时针和分针叠在一起,却在秒针的“撺掇”下,渐渐分离,又渐渐重逢。它们之间的每个角度都值得纪念,因为它们终会相遇,也不必纠结于它们之间是友情还是爱情,或是恋人未满。蜷在沙发里,阳光穿进来,有点晃眼。左右挪着,想躲开,却总是徒劳。叶骁有了一个念头,离家出走,躲到一个谁也不晓得自己行踪的地方,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一次彻底地旅行。南下,那个不算远的地方。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带走五千块钱。”给爸妈留下一张字条,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叶骁出发了。 点头 飞到上海,直奔汽车站,搭了最近一班去西塘的汽车,往嘉善县的路上,叶骁靠着窗户,窗外的风景不停闪过。车里放着那些熟悉的音乐,静心听,又是一番新的感觉。 教室里那台风琴叮咚叮咚叮咛 像你告白的声音 动作一直很轻 微笑看你送完信转身离开的背影 喜欢你字迹清秀的关心 那温热的牛奶瓶在我手中握紧 有你在的地方我总感觉很窝心 日子像旋转木马在脑海里转不停 出现那些你对我好的场景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 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 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 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就像是精灵住错了森林 那爱情错的很透明…… 听过很多次的歌,之前的一遍遍累积起来都没有现在的体会来得深刻。顾唯是选错同伴的精灵,而自己就是住错森林的那个。 做一只旅行的蜗牛,有何不可?慢慢穿行在小镇的角落,即使属于我的只有泥土和青草。蜗壳永远会是我最后的退路,哪怕世间纷纷扰扰,我也可以宁静地在喧闹中沉睡。“轻松地向前,自由地转弯,就会有个完美的句点”像蜗牛一样简简单单,看云的孤单,就不会感觉自己的孤单,我还有清风作伴。轻轻松松地行走,走过一段长廊,拐个弯,又是另一段,我也该给自己和顾唯之间的那四年画个完美句点。不管以后我们的走向,依然朋友,还是陌路。 西塘,的确适合一个人旅行。和其他古镇不同的是,这里的人们还未来得及拆去那些古旧的房屋石桥,也未来得及建起现代化的建筑,西塘就被“保护”起来。纵横交错的河道街巷,弥漫的浓厚生活气息,按部就班地过着日子,平静,真实,自然。 到达的时候夜色已晚,落脚的地方在青年旅舍,老板是个年轻热情的背包客。洗完澡,入住的游人有的出去看古镇夜景、逛酒吧;有的跟叶骁一样,在客厅里听老板讲着他旅行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情,在座的不时有人插上一段自己的独家旅行记忆。灯光打得很暗,倚在沙发中,有股昏昏欲睡的感觉,却又被娓娓道来的故事吸引,享受着这半梦半醒之间的惬意。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人,此刻正一起分享着一段难得的快乐时光。空留墙角的两台电脑落寞着。 直到老板赶大家去好好休息,叶骁才回了房间。手机关了一整天,爬上床,开机,一下子好几条信息进来。 爸妈都打过电话,给妈妈回了信息,六个字:“西塘,安好,勿念。” 嗯,还是家人最亲。 麦可的短信,中午发的,让自己给他参谋参谋明天穿什么衣服去次约会,见没回信,一个劲儿:“骁骁,你在干嘛?”“干嘛关机了”“你怎么了?在哪?”回了他:“跟平时一样就好。jt be yourself”嗯,被朋友需要的感觉,真好。 还有谭逸辰的,基本上从放暑假以来,两人偶尔通通电话,但每晚都会有他的短信,有时候是简单的问候,有时候讲他遇到的乐事,有时候是一句话,甚至有单单两个字“晚安。”点进去,两行字:“想着你的笑,觉得明天又会是一个好天。”盯着最后的句号,叶骁淡淡地笑了。他的心思足够细腻,在一起时总是可以解读她的心思,现在分隔两地,也成功地让看短信的她笑了。拍下微笑的自己,给他发过去,下面写着:“许你好天。”嗯,有这样一个人,把自己捧在手心,千般呵护,万般疼爱,不知不觉中就让我有了异样的悸动。 “春秋的水,唐宋的镇,明清的建筑,现代的人。”之前就看过这个最恰当的概括。早上从旅社出来,竟有点小雨,踏入长长的不湿鞋的廊棚,斜斜地搭在圆木上,无论色泽还是造型,都给人温馨古朴的感觉。镇上的人们,多是走过古街老巷、跨过众多的拱桥来到茶馆或是小吃店,吃着早点喝着茶——叶骁走了一阵,在一个路遇的小铺子里,叫了一碗馄沌,吃了一个粽子。 马头墙,美人靠,高阶沿,观音兜,一切把现代的人带去发生故事的古代,抚摸着这些景致,它们鲜活地在你脑中描摹出一幅幅场景。在西塘,几乎找不到屋顶上张扬的飞檐翘角,正如在这里宁静安逸地生活着的人。二楼以上的房屋因着延伸的屋檐,两两相对的古屋人家得以打开窗户就能倚窗谈心,一起搁竹竿,凉衣晒被。这是城市里的人所无法想象的融洽,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究竟会有多远,又能有多近,叶骁一下子就被二楼那两个在自家窗边用嗲腻方言交谈的女人吸引住了。她没有看清她们的脸,但是这幅画面却是让她心生向往。 鳞次栉比的明清建筑与纵横交错的河流相映成趣,民居间不经意而生的巷弄也是西塘的一道风景,大致有三种区别,“街弄”“水弄”和大房子里有屋盖的“陪弄”。叶骁最是爱前通街,后通河的水弄。从古街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河边,一路由繁华到安详。水是至灵的,洗尽铅华呈素姿,很莫名地你就不会把原来烦心的那些事放在一个很高的位子。河埠的石阶一级一级,看着水中的倒影,那是澄澈的自己,人只有回归本真,才会拨开迷雾,看到自己的内心,真真切切地随着心走。 在西塘逗留了两日,搭车去了乌镇,一路上满眼田野。这是外婆的故乡,小时候随老人家来过,却是不大记得清那时的水乡容颜。几年前,外婆生病去世之后又来过一次,外公应了外婆的遗愿,把她带回乌镇,埋在这座生育她的土地。她生来就是水一样的女子,即使跟随外公北上,也没磨灭水乡女子特有的灵性。与外公琴瑟和谐,以柔克刚——外婆始终是做原来的自己,毋需为了克刚而变得更刚。 那次来,没有闲心好好逛。一切都是外婆的妹妹,姨婆一家操持的。老人的孩子都去了外面的世界,姨婆硬是留了下来,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总归抹不去。一路询问,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道才访到住处。“姨婆”见了叶骁,老人家看清来人,忙上来拉着她往屋里去。 晚上躺在床上,开了机,跳出谭逸辰的几个短信呼,睡睡醒醒,等到天明都没有他的讯息。姨婆来叫起床了,见她精神不太好,于是让她别出去逛了,在家歇一天。叶骁确实没什么兴致出去走,就跟着姨婆在院子里说说话,百年的老宅子多了份人气。叶骁来的这时节恰逢“天贶节”,农历六月初六,时值盛夏烈日,乌镇有谚称“六月六,晒得鸭蛋熟”。姨婆说这实是曝虫晒霉的好时光,把被子衣物书籍拿到院子曝晒。相传是真宗皇帝赵桓精心编造的一个梦话,后人觉得乏味,便把传统的七月初七“曝书日”移了上来,读书人家晒书籍,寺庙僧尼晒经卷,普通百姓晒衣物。 一天下来,姨婆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却是不点破。“姨婆,什么是爱呢?” “你外婆也曾问过我。爱,没有人能准确地用词句来说它是什么,这得你自己去体会,人要尝试着去爱和被爱。当它还没到来时,不要着急,将来某天总会有个人来牵你的手。当它已经来了,不要逃避,珍惜眼下的那个人,这样以后才不至于后悔。”留下叶骁一个人待在院子里。 人生短短几十年,该笑就笑,该哭就哭,该爱就去爱,道理何其简单,只是当局者迷。想念他的模样,想念他的疼爱,想念他的声音,即使是电话里酒醉的呼吸。我们会因为什么而爱上一个人,是他的身份,是他的某句话,某个动作,抑或某个眼神,还是因为他就是他。没有那么些所谓的爱上的理由。和谭逸辰之间,先是他往前,自己退后。慢慢的,开始在原地。人总是在主动和被动之间,错过一些不该错过的。她应该踏出来,爱情里若总是一个人付出,他会被消磨到疲倦,直至厌倦的吧。她直觉地不希望他这样。 拢了拢衣服,回房间去。二十几个谭逸辰的未接来电,拨过去,立马就有人应了:“骁骁?” “不是我是谁?!”听着谭逸辰关切的声音,心思搅动。 这头谭逸辰听到这么一句,心下了然,知道她很好,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前天打叶骁电话一直不通,于是去问了她哥,怎料打扰了那二人的“美好时光”。叶驰刚说完离家出走,雷霆的□一个猛的挺进,以示对他分神的惩罚,难耐的呻吟之后电话就切断了。谭逸辰一声“shit”。 让苏恪帮忙查查看n市机场有没有她的影踪,方知她飞了上海,知会了上海那边的人留意。 “在哪?”顿了一会儿,他深沉的声音传来。 “鱼米之乡,丝绸之府”听得出她的欢快。从叶驰那里,他已探得她在西塘,并不晓她又去了乌镇。 “累不累?”叶骁没来由的一句。 …… “我从来不知道我跑步这么强的”又是云里雾里。 …… “如果累的话,我停下来等你,好不好?”还没斟酌好,一句句就从嘴里直接蹦了出来。 初衷 “如果累的话,我停下来等你,好不好?” 隔着电话传来的这句话,谭逸辰终是听懂了。在一条你从未走过的路上跑了这么久,由最初的急于抵达出口,到享受这个在路上的过程,他知道他终会寻得。如今叶骁这番话,无疑是给了他柳暗花明。她是有感觉的,她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和 分节阅读_7 分节阅读_8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8 自己在一起,这个认知不禁让他欣喜若狂。漫长的信道将这句话从信源完好地传递到信宿,真实感是如此飘渺,但他感觉为此他已等待了很久,很久。 “骁骁,我们之间只有一步的距离,现在没有了。”无论是天性的还是后天练就的冷静自持在叶骁面前很少奏效过。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叶骁有她说的那么好,他只是想去疼她,怎么想就怎么做的,非刻意而为。当然,天可怜见,抱得美人归。 “谭逸辰,谢谢你的包容,谢谢你的坚持,好庆幸你没有放弃我。”这些从未出口的话,像竹筒里的豆子般一股脑全蹦了出来。她庆幸谭逸辰没有离开,陪着她看清自己的心。 “傻丫头”忽的就想立刻奔到她身边,愈来愈强烈。 挂了电话才发现不是手机的热度,而是自己的脸在发烫。她清楚地知道刚刚做了什么,也许有冲动的成分,但姑且把那么一点归为勇气的一部分。因为她确信,她这次没有弄错。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何谓通过他所谓的合法途径得知了叶骁的联系方式,不过,这次的他是处在朋友的位置给了她一条短信, “if a is 1 b is 2 c is 3 …… then l+o+v+e=54 f+r+i+e+n+d+s+h+i+p=108 friendship is iger than love” 何谓花了两年半买了个教训,逼不得叶骁。当时高一分班之后的表白,叶骁很明确地就拒绝了他,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见面了两人的氛围也不如以前的轻松了。那时候的何谓,现在想想都觉着自己蠢到可以,让全班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想借助舆论的力量,谁知却使叶骁离他越远。那些高一时候就在这个班的同学学校里遇到叶骁,免不了话里带点何谓,后来进班的人好奇地跟同学打听。顿时,叶骁就被推到八卦的风口。风波怎么平息的不重要,叶家的势力在这个城市是迷一样的存在。何谓在意的是,叶骁自那时起就再也没有理过自己,他也只有和她擦肩而过之后才敢回头看看他,状作无意地从教室后面走过,从后窗偷瞄一眼喜欢靠窗座位的她。 大学里男生的感情开始泛滥,然而何谓孑然一身,他在做着梦,一个没有可能实现的美梦,退到朋友的位子,固执地期待奇迹发生。叶骁虽是觉得心有不安,但她一直秉信,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与其给他希望,到头来让他发现是空欢喜,倒不如说清楚。 也是那时候,叶骁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没有躲避谭逸辰,是他宽容地给了自己空间,还是因为一开始自己就已经潜意识里对他有好感了。研究表明,一个人只需07秒就可以判断出自己和对方有没有可能。她的大脑用07秒记住了谭逸辰,备注里标明着:可发展对象!鉴定完毕! 一夜好眠。 睡到很晚才起,阳光已有些灼人,耀眼地晃着。掬一捧水洗了把脸,沁凉沁凉的。古宅后院临水,类似西塘的廊篷,倚在“美人靠”上,有些微的风,小河里不时有船家卖菜的吆喝。头枕着搭在木栏上的胳膊,吹了会儿风,神儿缓过来不少,进屋,收拾收拾,准备出去走走逛逛。刚打开前门,忽听得姨婆在后院叫着,“骁骁,来,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 调回头,往后院方向去,“姨婆,随便就好,我不挑食的。”这话说完,一只脚就踏到廊篷了。看了下面船上站着微笑的某人,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叶骁心里有点羞,慢慢地挪过去,两人面对面,这个角度,谭逸辰仰着头,依然在笑。 他不说话,姨婆还在那边和船家说这话,“骁骁,来,看看。”被拉过去,谭逸辰机不可察地微微努了嘴,却还是让叶骁捕捉到了。 “姨婆,其实我特挑食的,就这个。”说着,手指向谭逸辰。姨婆这才反应过来,忙招呼着:“原来是这位,来,上来吧。”说话间,就进了里屋,沏茶去了。他攀着木栏,跃了上来,两人一下子贴在一起,叶骁头低着,正对着他衬衫敞开的领口,只得偏过头去,看别处。谭逸辰双手捧过她的头,摆正她的脸,对视。 单视。谭逸辰看着叶骁,叶骁垂着睫毛。 激吻。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他的眼中溢出狡黠。 松开。“看着我。”这下子叶骁乖了,抬眼看着他。谭逸辰看到了她黑色瞳仁里凌乱的自己,不管不顾,仅在飞机上逼自己小憩了不安分的两个小时,夹尘而来,为了见她。 逆着光,再度袭上那唇瓣,探进去,舌尖交缠,湿湿的,如岸上相濡以沫的两尾鱼,却又绵长地甜腻。谭逸辰细细地吮吻着她,不时给她呼吸的间隙,引领着她。叶骁几不可闻的嘤咛,让他无法自持地情动,不觉加了力道,搂得她愈发紧。叶骁突然回复意识,姨婆应该在等着了。忙不迭地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谁知这个动作更加刺激到他高灵敏度的神经。松开抱在他后背的双手,下移到他的腰间推拒着,谭逸辰这才饶过她,看着她仰着的小脸,眸眼带水,真真叫自己看了能化进去。 “姨婆该等急了,快进去吧。”说完就先行转到屋里去。谭逸辰快步追上,牵起叶骁的手,她任着他的大手包裹住自己。 世间的一切何其奇妙。有的事真的是不经意的完整,有的人真的是天注定的缘分。真的是在离得远的时候,才能把曾经走过的那些日子,看的清楚。磨蹭到午后,叶骁看出谭逸辰难掩的疲意,知晓他的疾走,于是让他打个盹,等太阳不怎么辣了,两人再出去走一遭,正好去看看外婆。 和衣躺着,眼睛却映着叶骁的身影。叶骁也似乎现在才想到不好意思,避着他灼灼的目光,打算去姨婆那屋。然被他叫住,“骁骁”谭逸辰往床里挪了挪,示意她坐过来。 走过去,坐下。 是杂志里撕下的一页,“飞机上正好看到,想想怎么着也文艺一回,就拿来了。”说完闭眼假寐。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热烈而真挚的爱恋,六世喇嘛仓央嘉措的诗,世界上最动情的诗。看着他的睡颜,这个男人一直耐心地把别人不多见的他的温柔捧给自己,不善浪漫言辞的他,恰是不经意地以最简单的情话打动她。 檀香扇轻摇,淡淡的香味藤蔓一般缠绕在两人之间。她感谢他可以给她这样纯粹的爱,在女孩子最美的年华。她终是幸运的,看错的顾唯,遇到对的谭逸辰。 作别了姨婆,挥别了乌镇,谭逸辰随着叶骁去了d市。 共赴一场宴会。 吃味 短暂的飞行,到达d市,分公司的经理已经派人将一部车泊在机场的停车场。取了车,送叶骁回家。 “要不要先眯会儿?”谭逸辰一边问着她,一边在车载导航仪上定位。 “嗯”享受着他的体贴,叶骁窝在座椅里。颠来倒去好一会儿,愣是没有困意,索性坐起来,望向他专注的侧面,“你累不累?” 谭逸辰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着叶骁,忽地伸手揽过她,四唇相贴,点到为止。 动作那叫流畅,叶骁闷声闷气地撇着他横在自己背后的胳膊,“禽兽。” 谭逸辰听了,越觉着这小东西磨人,刚刚莫名地为她对自己的关心而动容,现在这副模样真想让她知道什么才是名副其实的禽兽。 到了叶骁家住的小区,下了车,见谭逸辰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不禁走回来,到他的窗边:“怎么了?” “你们家是哪一户?” “干嘛?我妈在家的啊。”叶骁像只受惊的兔子,她还没准备好把这位带回家。 “合着我这么见不着光啊”谭逸辰也就是问问,没成想她这反应。 “那可不,我是所托非人,遇人不淑啊。”一副悲恸相。 谭逸辰佯装发怒,作势发动车子,叶骁一见势头不对,立马够着窗口,在他脸上安抚了一下。阴天一下子放晴。 叶骁所住的这个小区是d市的高档小区,由谭氏开发。建成的时候,分公司的负责人已经给谭逸辰预留了一层,无巧不成书,就在和她家相对的那一栋,那一层。谭某人不禁感叹自己是多么英明神武,慧眼识金,相中这么一合乎他心意的人才。 次日,d市开发区的招商交流会。 谭氏的总部在n市,按照往年的惯例,谭逸辰是不会亲自来参加的。当然,今年他也没有出席当天的会议,却在第二天的晚宴上露面了——因为叶骁在。 叶骁性子里本好静,自是不会主动去凑这种热闹,一切要说就归咎于她爸。叶爸在省厅的外事办,据他透露由于今年省里与法国投资商的合作激增,此次宴会上法国顶级美食团队已接受邀请。叶骁对于法式蜗牛什么的着实没兴趣,但是谈到米其林就不同了,光看过介绍,还未“一亲芳泽”,如今到了家门口,循着味儿,巴巴地就要跟着她爹去。 这种场合,可不能套件t恤,夹个人字拖,叶骁换了前些日子表姐结婚时自己穿的伴娘服——vera wang礼服。白色抹胸连身裙,腰间点缀的绿色丝带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就连褶皱都似乎是化不开的浓浓幸福。在她进场的瞬间,谭逸辰就涌现出这种感觉。 眼光追随着那抹倩影,她没跟着叶爸四处招呼,反倒是一进门就往角落的休闲区去了,坐下就开始捯饬手机。眨眼的工夫,谭逸辰口袋里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爱卿,在哪呀?”给她捎了点吃的,走了过去。 把盘子里的东西递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陛下,请慢用。” 逼近的身影,叶骁以为是侍者,刚想说谢谢,忽听得这一声,得知是他,抬眼,嘿嘿乐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豪迈地一句:“赐座。” 谭逸辰宠溺地陪着她演,“谢陛下恩典。” 美食当前,岂有不食之理。他拿的是餐前食物,蔬菜卷及一杯饮料。 “慢点,留着点肚子,后面还有正餐和甜点。” “恩,早留了,一下午都没吃东西。饿了”边说边两眼望着谭逸辰,好好一句话,楞让她说得倍儿凄惨、倍儿可怜,惹得咱谭大少好生一顿疼,甘当使唤丫鬟地给她喂水跑腿。 “米其林呢?” “在你肚子里了。” “我想吃他们家的点心”好死不死还加了句,“特想吃。”舔舔嘴唇。 起身,拥着她,“走着!” 这种会议后的宴会气氛轻松,也相当自由,没有那种硬邦邦的座次安排,完全开放式的,相谈甚欢的可以在休闲区找位子坐下来边吃边聊,或是酌上几杯。谭逸辰完全是来陪着叶骁吃东西的,现在还是餐前,正餐没上,只得领着她去后台。电话震动,是分公司的周经理。 “谭总,法国艾兰公司总裁在大厅,他有意向和谭氏合作,您要和他碰个面吗?” “你处理就得了,当我没来。”想想感觉自己对人才要客气点,“恩,周经理,我很看好你的。” 潇洒地挂了电话。 到了后台的操作间,顶级大厨们在有条不紊地塑造着各自的“艺术品”。趁着一个不注意,谭逸辰一手端一盘子出来,两人进了旁边的偏厅。 “你不吃?” 算这小东西有良心,凑上前去,封住她的唇,还未来得及下咽的三文鱼粒就到了他嘴里,满足地“恩,味道不错,给你瞧瞧甜点去。”说完就留下发呆的叶骁,腹诽:忒放肆了,反了他了,寡人威严何在?!! 巧克力小布朗尼,松仁蛋糕。叶骁很没骨气地被糖衣炮弹给轰倒了,罢了罢了。杯子里是西柚味饮品,在杯口环着一圈同口味的粉色的糖,上方架着一块白色奶味糕条。 “饱了,找我爹去。” “太上皇政务繁忙。”坐着拦下欲走的叶骁,一直胳膊横在身前,另一只搁在后腰,整个从身侧搂着。叶骁一个没站稳,姿势怪异地被夹在谭逸辰双腿间,两手撑在他左腿上。胸前的柔软,不可 分节阅读_8 分节阅读_9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9 阻挡地略过他的手臂,他变粗的呼吸恰喷在她的脖颈处,搅地叶骁痒痒的直躲,“我告诉他我先回家。” “别动。”谭逸辰一声极度压抑的低喝。叶骁身子定住,躲的时候挠他的两手也停在他的肩上,抹胸的平口正送到他眼前。 谭逸辰心里爆了句粗口,他可不是柳下惠,他家老二倍儿精神,活力四射,更甭提经跟前这小东西一挑逗。“找你爸去,待会儿我送你回家。” “哦。”答应完就跑出去,撞上从操作间走出来的西蒙。 “抱歉。”说完看他是外国人,又来了句“sorry”就跑得没影儿了。 放开她,谭逸辰赶紧跨步到空调出气口,把温度一个劲儿地调低再调低,白色气体一团一团袭上冒着汗滴的额头,直到感觉头痛,才稍稍克制住,闭着眼让自己平静下来。耗费了一番时间,去大厅找到她时,她正和一雄性物种说着话,旁边站着她爸和一个中年男人。 整理了一下,走上前去,“叶主任,您好,在下谭逸辰。”彬彬有礼。叶爸当然识得这一号人物,“谭总,年轻有为啊。” “您叫我小谭就行。”三个大人在那边客套,叶骁早就停止了和顾唯的叽歪。找到她爸的时候,顾唯和顾叔叔正好也在,这是自医院之后两人的次碰面,彼此都默契地打破尴尬,再见了亦是朋友,恢复大人们眼里的样子。在顾唯的角度,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贴在叶骁腰后的大手,当然也目睹了叶骁不躲不避的态度。 “叶主任,那您忙,我先送叶骁回去了。” 叶爸不明情况,“哪里能麻烦你,让顾唯和她一起回去就好了。” “爸,他是谭逸希的哥哥,跟叶驰很熟的。”叶骁搭腔。 “哦,那麻烦小谭你了。” “应该的。”这句话两老人家没听懂,就觉着这谭逸辰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能有才能,教养也是顶好。 顾唯谢绝了他们顺载他的好意,“我等我爸一起回去,你们先走吧。”又在叶骁耳边状似轻松地“我可不想做灯泡哦~”转身又进去大厅。叶骁看了车里的谭逸辰一眼,浅浅地笑了。 一路上谭逸辰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叶骁不知道哪里惹到这尊大佛了。吹了一路的风,到了小区,他没放她在楼底下,而是载着她绕到后面的一栋楼下。自顾自下了车,到叶骁那边,打开车门,把她拉了出来,急急地往电梯那边走。“错了,不是这儿。”她在后边大呼着,他头也不回地把她拽进电梯,还未等门合上,就将她按在镜面上,两手制住她扑腾的双臂,带着怒意的舌尖强势入侵。辗转吮吸着她的双唇,舌带着足够的润滑缠上她的小舌,滑滑地。叶骁从来就是个好学生,这方面也不例外,在前几次和谭逸辰的“交锋”中,她的经验可不是白积累的。停止手上的抵抗,他亦减轻力道,她承认她已经沉溺在谭逸辰的怀抱,他吻地她心颤,想要索取更多。攀上他的肩,环住他的脖颈,探入他,灵巧的小舌学着在他的口腔里掀起一场风雨。叶骁的主动让谭逸辰惊喜,放慢节奏,享受着她奉上的滋味。 数字一路跳到16,门开了,谭逸辰抱起叶骁跨出电梯,掏着钥匙,却总是契合不了。叶骁接过钥匙,开了门。从窗户往外看,正对着自己家。于是,心下了然。 “放我下来。”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低语着。 谭逸辰仍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小东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埋首在叶骁的胸前呢喃着,她却是听到了。“不要对别人那样笑,我不舒服。”叶骁才明白,原来是吃味了,偷偷乐起来。觉察到她的动静,谭逸辰抬起头,“我就跟希希有关系,跟叶驰有关系,和你就没关系了?”似要遮掩似的挠她痒痒。 磨蹭间,又起了反应…… 小亲密 谭逸辰懊丧了,他今晚这是怎么了,直给自己找不痛快,哪是挠叶骁,完全是考验自己,身心煎熬,非得憋坏不可。打横抱起她,往卧房大步迈去。叶骁被抛进软乎乎的大床,陷在里面,犹如云端。 饱暖思y欲——这是谭逸辰,即使没吃饱喝足,他也会思。 饱暖思周公——这是叶骁,没有吃饱喝足,她不会思。 待他差不多把自个儿扒光的时候,叶骁已经有些迷糊了。趴在床上,脸只看得见一半,另一边遮在枕头里,粉色的小嘴嘟着,发丝凌乱,不太看得出原先的造型,光滑的颈子在灯光下更加诱人,裙子下摆已然上移到大腿根处,一词儿来形容就是:欲遮还休。一句话来形容:犹抱琵琶半遮面。大好春光,身为社会主义好青年的谭逸辰觉着自己实在不能浪费了。 侧躺到她身旁,覆上唇瓣,继而轻咬她肉肉的下巴,一路向下,颈间吮吸,在胸前坦露出的肌肤上流连,胳膊在不盈一握的腰间收紧,让她更贴近自己。叶骁终被他弄醒,眼下的情形一惊,本能地往后缩。这个动作使谭逸辰的意识稍稍清醒,他不是要勉强她,他尊重她,他怎么舍得她委屈不安。 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呃~”一声难耐的低吼,谭逸辰跃起身子,“把灯关一下”叶骁轻吐出这么一句。按了遥控,打算下床去套间的浴室自行解决。然而,他未来得及褪去的衬衫一角被人拉住,疑惑地转过身去,借着窗外星星点点的昏暗的光,看到她拽住自己的手,以及望向自己的那双媚惑的眸子,其实谭逸辰没告诉叶骁,有时她不经意间一个眼神都会让他动情。 “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黑暗里的这句话多多少少有点深沉、有点阴冷、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或许更多的是矛盾,他心疼她,他压抑自己。“嗯,……我帮你。”谭逸辰竖着的耳朵,在领到这句话之后,瞬间反馈给大脑,还未等总指挥支配,自己的四肢已先行有动作了。无尾熊一样缠上叶骁。 叶骁这辈子的字典里就两词儿是王道,一个是“兴趣”一个是“好奇”。万事她有了兴趣那就能做得很好,没兴趣的怎么逼她也不好好做。而深究一下兴趣从何而来,当然是好奇。在这个生长发育的大好年代,叶骁自然免不了好奇,再加上遇着谭逸希这么一腐女,一年朝夕相处,想不懂都难。甚至在谭逸希的淫威下,还领略了几部“钙片”的“艺术魅力”。碰着不懂的词儿了,就去下,于是,豁然开朗。 此刻的她很感动于谭逸辰对她的感受的尊重,但是理智尚在,也许现在还未到时机,这一切来得太快,她还没准备好。 “坏了您的健康,咱罪过就大了。”她瓮声瓮气的一句。谭逸辰搂地更是没有缝了,在她身上动作着……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待他平复,叶骁嚷着:“让让,黏得难受。”谭逸辰探身扯了床边矮柜上放着的抽纸,拉上窗帘,开灯帮她擦拭着腿部,她则揩着之前手上沾到的。“进去洗洗?” “这边没衣服,我回去洗。”叶骁和谭逸辰一样有着轻微的洁癖,她忍受不了身上黏答答的感觉。 “那我冲一下,待会儿送你。” “不用,谁能把我拐了还是怎么着?再者说了,谭总,您难不成还怀疑谭氏楼盘的治安?”边捡着丢在床边的鞋子,边挑眉看向谭逸辰。 就是这幅模样,谭逸辰爱死了。“嗯”浓浓的鼻音,“臣恭送陛下。”顺了件卧榻上的睡袍套上,跟着叶骁就往客厅那边走,被她拦下:“得得,免礼了,你赶紧的洗洗去。”原先编的头发乱了,拆下,绑了个简单的马尾,闪了。 到了家,叶妈不在,估摸着又是被医院急呼回去了。直奔了浴室,洗完出来的时候,叶爸正好回来,叶骁瞧瞧墙上的钟,已十一点多了。回了房间,全是谭逸希的未接来电,回拨过去,还没张嘴,那厮就叫开了:“骁骁,骁骁,我圆满了。你知道吗,林斯羽那个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姐姐我这叫坚持就是胜利,熬出头了我……”噼里啪啦一通,把手机拿离耳边缓冲缓冲,还能听得清楚,“喂、喂、骁骁,你在听吗,怎么不吭声啊?”叶骁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话说这是跟着小s学的。):“这位爷,您容小的说话了么。恭喜恭喜。” “嘿嘿,早了,过两年再恭喜,不过,我先收着了啊。”谭逸希欢腾死了。 “乖乖,这婚期都提上日程了么,我为林斯羽同学深感悲哀,一辈子就得栓你这儿了。哎……”嘴上和她打着趣。不过,叶骁是打心底里觉着这两人超搭的。谭逸希性格开朗,大大咧咧的,跟她在一起你永远不会体会到沉默的尴尬,这和寡言的林斯羽互补了。作为一枚资深腐女,她内心单纯的很,既然认定了他,就是承认他和别的男孩子是不同的,这样她也不会突然变心,适合林斯羽放养。两人可以一起窝着看动漫,打游戏,而不是他讨厌的做□情剧。想想,林斯羽那个温吞性子总算是被谭逸希攻下了。 胡侃了一番才收了电话,拨开窗帘,对面,黑的,看来是睡下了。 叶妈是早上五点才回到家的,下午休息。叶爸去上班了,没打扰这娘儿俩。所以,叶骁也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突然想起,今天应该和谭逸辰去海边的,那次在飞机上就约定好了。开了机,谭逸辰竟然没有联系她,吃了午饭,还是没有。对面窗户的窗帘没有拉开,跟昨晚看到没两样。打了电话过去,隔了好长时间才有人听,沙哑干涩:“喂……”之后就没有声音了。再打,关机了。 去了后面那栋楼,敲了门,没人应。到门卫那边,“9栋16a的谭先生今天有出去吗?” “谭总啊?没有。” “那你拿上钥匙,我们开门进去看看。” “骁骁,这……要按程序来。”纵是门卫大叔们跟户主们都熟悉了,章程还是少不了。 叶骁可不想浪费时间,要尽快上去看看谭逸辰是不是在里面,听他刚刚的声音,状况肯定是不好。“他可能病在里面,走程序,那就要耽误了。” “那……”门卫大叔还在磨叽,拿了单子要她填。 “我是她女朋友,进他家还不正常?!要不把钥匙给我,出了事我担着。”越来越豪迈了。瞅准了空子,夺了钥匙,跑! 打开门,屋子里暗暗的,“谭逸辰?”唤了一声,没应答。走去卧房,床上隐约有人,掀了半边的窗帘,看清谭逸辰半边身子露在被子外面。拿过旁边的手机,原来是没电了。因着强烈的光线,谭逸辰动了动,眉眼皱成一团,曲起胳膊挡在眼睛上,看见是叶骁,想要说话,却发不出。 门卫跟了上来,叶骁把备用钥匙还给他们。俯下身子,轻语:“怎么了?”碰到他外露的皮肤,滚烫。摸了摸他额头,原来是发烧了。往年这地方谭逸辰一年到头还不知道住不住的上个三五天,所以根本就没有预备退烧药。去厨房间倒了杯水,扶起他:“来,喝点。” “躺着,我回去给你拿药去。” 回家拿药,撞上买了晚饭的菜回来的叶妈,“怎么了这是?” “恩,一个朋友发烧了,给他送药去。” “远不远?我送你去。” “不用,就在后面一栋楼。”着急说漏了。 “恩?那我给瞧瞧去。”伟大无私,医德崇高的叶妈就是闲不下来。 “呃、他没什么的。” “发烧这事可大可小,用药得听医生的。” 这话一出,叶骁可是推不掉了。 撇撇 “妈,在对面16a,我先去了。”说完就溜了。叶妈安置好菜品追了出去。 “爱卿,太后要来给你号脉了。”谭逸辰烧得不轻,可也没烧糊涂,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心想天底下见丈母娘以这种方式的,他算是头一遭了,诡异啊诡异。说曹操曹操到。 谭逸辰欲起身,叶妈一把把他按了下去。“躺下。”然后就是一番检查,“38°9高了点,歇着吧,多喝水。”。叶骁在叶妈的授意下给他喂了退烧药,谭逸辰相当配合。“好好休息两天,没什么大碍。”嘱咐完就走了,真真是干脆利落啊。谭逸辰算是了解叶骁有时那副没心没肺,不在乎的样子是打哪来了,合着人家妈是医生,能心肺不全的么,那是遗传,基因是多么伟大的一门学问啊。 许是吃了药的缘故,他泛起了困意,“我睡会儿,无聊的话,笔记本在卧榻上。”叶骁盘腿坐在榻上,玩起他开着的本本。屏保是一幅幅他抓拍的照片。大一的时候两人倒是经常一起出去,闲适的咖啡屋、健身中心、遛狗的公园、泥塑坊、游乐园还 分节阅读_9 分节阅读_10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10 有那一家家好吃的餐厅或是街边小店。照片成了这些记忆的载体,快乐也在一直延续。 桌面上是那天在乌镇拍的一张照片,不知名的一座小桥上,两人相拥抵额,夕阳恰到好处的照进他们之间的缝隙,勾勒出金灿灿的一颗心。帮他们拍照的是个背着相机走世界的大胡子,谭逸辰看了效果,难得嘴甜地赞人家艺术。鼠标则是截的叶骁的头部,好在是个笑脸,若要做的鬼脸就怪异的了。 点了图标,进去之后的页面又是自己,原来他做了主题。商业资料什么的,她没兴趣偷窥。电影没有,音乐倒是有,《听不到》一首而已,带上耳机,一边听一边看自己的照片。点着点着,忽地手上停了,音乐出来,虽然只有后半段,但叶骁一听就分辨出自己的音色。 难道?难道…… 那个时候他就见过自己了?在学校之前? 屏幕上定格的是去“陶吧”的时候,自己捏了个不像他的泥人他,笑嘻嘻地捧到镜头前。记得那时他一手举着相机,一手伸入画面里,四指为着力点,以脸颊为承受面,用温润的指腹给她拭着脸上的泥巴。此刻,画面里那只手的主人正躺在她右侧的床上。 他的睡颜少了平时那份凌厉,当然他几乎没有把那一面对着自己。叶骁最喜欢他的鼻子,有着西方人的那份英挺,大小以完美的比例呈现在脸上。他微皱了眉,叶骁放了笔记本,过去趴在他身旁,指尖轻轻地抚着他额上突起的部分,直到平复。猛地想起他好几顿没进食,昨儿晚上光是看着她吃,今天的早饭午饭更甭提了。 进门,叶妈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晃着尾巴跑过去,“妈,弄什么好吃的呢?” “熬了点粥,待会儿给人家带过去。” 吧唧给叶妈一记香吻,“妈,哦不,叶医生,您悬壶济世、医者父母心。回头人家非得给您锦旗不可,上面绣着‘白衣天使,德医双馨’” “别,差不多得了啊。能让你个小没良心的记挂的人,不一般。”叶妈揶揄。 叶骁吐了吐舌头,“老妈英明,他是谭逸希她哥,叶驰的朋友,特铁。在n市,都亏得他平常罩着我。你说,人家来咱地盘儿了,咱不得前后照应着。”这倒不假,罩着罩着,就罩进自个儿窝里去了。 “嗯,还算懂礼。本来准备做香酥鸡的,现在收拾了晚上炖汤,明天就能拿过去。头天一般没胃口。” “哦,我先端过去了”拎了保温桶,捎了两样小菜,蹬蹬地又奔到对面去。 约莫着是口干了,谭逸辰醒过来,心下还在疑惑叶骁哪去了,就看见她进来。 给他喂了水,“来,我妈说了你现在要吃清淡的。吃吧。”给他盛了一小碗粥,摆好小菜。 谭逸辰倚着不动,两眼绕着她。“喂” 叶骁正要坐下,听到他唤,“额?我不叫喂”这理解得都隔了几条街了。 “宝贝儿,喂。”张了嘴,这下明朗了,她冷不丁地脸有点发热,慢慢靠回他身边,舀了一勺,吹吹,用筷子夹点小菜在上面,送入他口中,谭大人乖乖下咽。 “你做的?” “此粥最终解释权归叶医生所有。我只煮过一次番茄蛋汤,还忘了放油,清汤寡水的,我爸为了鼓励下一代,愣是都吃下去了。为了不折磨他人,我就不下厨了。”叶骁实盘托出。 谭逸辰嘴角弯了弯,“那你真得嫁我了,好歹我稍会一点,这样你不至于喝西北风去。” “臭屁,八字没一撇呢。再说,我可以找一大厨。”又给他挖了一大勺。 “哼~”冷哼,“瞎找啥啊找?!什么眼神,一撇不在这儿么。”看来药效不错,恢复气力了嘛。 叶骁顿觉自己的失言,画葫芦道:“谭一撇。”塞了他一大口。 “嗯~”一边吃着,一边加重声音应着。 两人扯着扯着,一碗粥见底了。“还吃吗?撇撇?” “饿~”这个音在鼻腔里打了个转,发出来气势全无,却成功地让叶骁身体里潜藏的母性因子大爆发。 “那个,电脑里的歌是你录的?” “唱功不错,打算推荐给老六的。”状似不经意。心想反正自己现在病着,说胡话正常,不算欺骗国家滴花朵。 “老六?” “恩,贾若愚,娱乐是他的……唉?菜。”还不忘盯着叶骁给他置菜。 “那倒有些日子了啊,您给引荐了?咋没消息呢?”她也打着哈哈。 “那圈子里水太深了,你水性不好,就别去扑腾了。”说实话,那次在酒吧,谭逸辰动过这个念头,得知她和叶驰的关系以及自己明确的感觉之后,就此搁浅,淹没。叶骁虽然比同龄人思想成熟,但说白了真的还是一孩子。 在陌生人面前,她会很安静甚至于给人冷漠不可亲近的感觉,然而,当着熟人的面,她会很放肆,很霸道,很没形象地大笑。不是粗俗,恰恰是她以自己的方式与你亲昵,小打小闹,大大咧咧,射射冷箭,不分彼此。 她是个笑起来好看到人心坎里的孩子。于是,她习惯了披上糖果外衣,人前总是光鲜快乐的,那些小忧郁,小脆弱都被打包,系紧了袋口,不让它们跑出,以免扰了他人。谭逸辰没有扯开她那层坚强的帷幔,而是在她每每笑得牵强的时候,给她安静,借她肩膀,抑或给她个拥抱。 她总是以一颗单纯的心对待周遭的一切。不叨扰,不伤害。这一年,谭逸希汇报了不少情况,不过那些大多是小虾米,充其量跑龙套的。让谭逸辰记住的就两,一个是王梓,初闻此人,谭大人十二分主观将他定位在闷骚男的级别。要不他怎么疼叶骁也疼不够呢,实在是这娃儿倍儿有气节,灰常果断地拒绝了权利巅峰——学生会主席。他当时是坐在办公室里得知这一消息的,以至于后来秘书进门的时候,他老人家正搁桌子上翘着二郎腿,美人哆嗦地把改了三次的报告递上前去,他大致扫了一眼,居然无敌爽快地龙飞凤舞。 那一刻他的心里忽然满满的,道不明是什么东西充斥了他整个胸腔。叶骁从一开始就没有明确拒绝他,这是他相较于其他人的资本。回头看,她值得他更多的珍惜,在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和自己一样付出的时候,她没有敷衍地答应,不接受,是不想随便投入,也是不想伤害别人。她在她的小小世界里奉行着自己认可的哲学。 更让他爽的是这位还没晋升情敌就当了炮灰的王梓同学来了谭氏应聘实习生。谭氏主营地产,自谭逸辰四年前接手,科技这一块不断扩大,做的有声有色,俨然成了谭氏的第二块招牌。长在红旗下的预备it人才,王梓同学很勇猛地劈荆展浪,突破重围,获得人事主管的青睐,由此进入yee科技。本来这种事只是例行报告,谭逸辰不会亲自过问的,可巧了那天在电梯里遇着研发部的经理,知晓了这批实习生里有个技术很硬的人才,乃王梓是也。他听后稍微凝了下神,拿过资料,恩,n大学生会主席,看来就是这小子。“既然是人才,就锻炼锻炼,好生培养着。”拍拍经理的肩膀,很意味深长地吐出一句。 “来,看看还烫不烫了?”俯下身去探了谭逸辰的额头,好多了。宽下心,“报应啊~让你蹂躏冉冉升起滴太阳,侵蚀纯洁滴下一代,啷里格啷、啷里格啷……”一边唱着一边去浴室给他调水温。谭逸辰吐槽,大爷我这是冷风吹得急了,热火憋得多了,两强相遇,电光火石之刻躲避不及,烧着爷了。 除王梓之外,荣幸地在谭大爷的记忆里飘过的另一号人物,可没吃到好果子。 发飙(上) 叶骁是个在吃方面很讲究的主儿,偏又跟谭逸希这个地主婆厮混在一起,因着学校食堂每天都是同样菜色,而且卫生程度很引人担忧,于是乎,伙着没事就往市中心跑。 那一次,为了赶上自助餐的点儿,两人逃了古代文学的课潇洒地吃东西去了。叶骁对这课的兴趣比萤火虫的光亮还微弱,加上教古文的那老头儿硬是让全班听他吐字不清的口述做笔记,更招的她不耐烦。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次逃课的机会,逃就光明正大地逃,用不着担这怕那的。 n市的天气很是奇怪,春天了仍飘雪,入夏了天还是微凉的。格子衬衫搭黑色抛光短裤,外面罩着件长款黑色针织衫,脚上是kappa雪弗莱款。谭逸希则穿了叶骁送她的hello kitty限量版的四孔两穿的那件蝙蝠衫,下身打底裤。双双人模人样地扫荡去。叶骁信奉一个观念:甭管有没有男朋友,你都得好好拾掇自己,不是为了现给别人看,而是要努力做精致的女孩子。外表固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自身的精气神儿,文艺一点的说法叫做气质。 韩国自助烧烤。店里人还不多,她们所在的a区都没坐满。自打一进门,她就感受到a3那帮雄性动物的目光,叶骁没放在心上,被穿着韩服的服务员领到a4,临近,只设了一道厚的木屏障。隔壁窸窸窣窣的说笑声隐隐传过来。服务生一个接一个超殷勤地给她们换烤炉,火旺得很,两人只得轮着去拿吃的东西来烤,每每经a3桌,必受一番“洗礼”。谭逸希去拿饮料的空当,果不其然,a3的一人走过来,“小姐,你好,我朋友对你挺有兴趣的,能留个号码吗?” “不好意思。”叶骁边烤东西,边撇了那人一眼,把一块熟了的鱼片夹给谭逸希。 “就留个号码” “不好意思。”埋头吃着东西,不搭理。那人悻悻地回a3。 收了一盘子熟食,一长相还算清秀的握着手机上前来搭讪:“我对你挺有好感的,能留个电话吗?”八成是紧张,一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动来晃去。 “不好意思,我没这想法。”语气客气了些。她的性子就是这样,想要号码,有种就自己来,甭哼哼唧唧地推别人来。 “那个……你看我也不是坏人,大四刚毕业。就给个联系方式嘛。” 拗不过,应了,那人笑笑,回了座。正好谭逸希端了一托盘的生食过来,“什么情况?”叶骁耸了耸肩,摊开两手。就知道是这样,“傻啊你,谁知道他是什么人,糊涂!”愤愤地数落着骁骁。一顿饭经搅和吃的不太消停,直到她们结账走人,a3还在续杯。叶骁以为没什么大问题的,结果,结果…… 刚走出店门,那人就打了电话过来,核对信息,询问她是哪个学校的,现在去哪之类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叶骁一一答了那人。坐车回学校,路上短讯不断,得知这位兄台名赵镜。刚到宿舍,赵镜就开始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见你啊。”“我已经开始想你了。”排山倒海之势,叶骁真的是要吐了,鸡皮疙瘩撒了一地,这什么狗血雷人的剧情,乱穿到她身上了。但是她怎么就不想想,老早之前谭逸辰说这话的时候,她咋就没觉得恶心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那副好皮囊?! 最后的一线太阳光恋恋不舍离开窗台,两人傻坐在沙发上,想着晚饭咋整。希希的电话适时响了起来,谭逸辰让她下去拿吃的。抱了全家桶上来,嘴里嚼着鸡块,含糊不清地嚷嚷:“陛下,国舅在楼下候着,有事上奏。” “恩?”转过身去,跪在沙发上,从窗户往下看去。谭逸辰正长身立在车外,没有系领带,浅灰色的休闲衬衫袖子挽起,领口处随意开了两颗纽扣,双手插兜,仰着头,微微眯眼,说不出的慵懒情致。叶骁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挥了挥手,那人的嘴角迅即绽放出一朵摄人心魄的花。 下了楼,来到车旁,“什么事呀?” 谭逸辰一眼就注意到她包裹在肉色丝袜里的两腿,笔直的腿上肉很匀称地分布。这身打扮在叶骁看来是学院风,可是到了兽类眼里红果果的诱惑啊。“陪我吃晚饭。”老神在在地开了车门,坐定,望着她。 “等我一下”拿了包,一跃跳进他的敞篷,调皮地眨了一下眼。 “嗯,身手不错。”很捧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威航扬长而去。 窗台上,谭逸希抱着那只桶,幽幽地怨念自家哥哥有了媳妇忘了妹,带叶骁吃好吃的去,拿没营养的东西搪塞自己,虽然这垃圾食品是她的心头好。恨恨地把鸡腿当作谭逸辰咬着,嚼着,咽着。一个人无聊的,“骚扰”林斯羽去。 吃饭间,叶骁一直有短信进来,只是瞥一下屏幕,并不点进去看,索性关了机。 “没应酬吗?” “想和你一起吃。”看叶骁不说话,又添上一句,“你也说了,那是应酬,这才是吃饭。” 快到学校的时候才想起来开机,赵镜电话进来。 分节阅读_10 分节阅读_11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11 “你出来吧,来市中心吧。”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学校不让出去,门禁时间到了。”有点不耐烦。 “来嘛,我想见你,求求你。”叶骁最不能容忍这种软趴趴的男人,动不动就把求字放在嘴上。 “你看看现在几点?我们不过见了一面而已”语气冷了下来。现在已经近十点了。 “来嘛,要不我过去接你。求你了。” 谭逸辰竖着耳朵,听到了电话里的无赖,顿时有股子火涌上来,在叶骁接电话的耳边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唤她:“宝贝儿。” 叶骁冷不丁地一惊,手机掉在了腿上,他接过去,断然按了挂机键。没有开车顶的灯,她却看到他黑亮的眸子,一个字都不说,就是望着她。 “好吧,我说。”叶骁服软了,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谭逸辰听了觉着一口气顺不上来,这个傻丫头,这个笨蛋。“以后谁都不要给。把他拉拒听,明天给你换个号。”想反驳,但看着他阴沉的脸,知道他是关之深,责之切,退一万步讲,他算半个长辈,于是把话咽回肚子里。谭逸辰叹了口气,拿起她的手机,翻到通话记录,记下了号码。 “以后要出去就告诉我,女孩子到底是不安全。”手指顺着她乌黑的头发,不是很细的那种,但也不粗。以前听说过头发越粗越硬,脾气也越犟。看来,这是个小倔的丫头。以后的日子里,谭逸辰完全认同了这个不完全归纳推理的正确性。 放她下车,看她的背影,怯怯的样子,难道是刚刚自己语气重了?拨了电话给任道远,“老四,给你发个号码,帮我查一下这个人。”车尾已然侵入夜幕,消失不见。 任道远他老爹是公安厅一把手,自是要为这个儿子多拉拔一些,无奈任道远没有那所谓的保卫国家和人民财产和安全的“崇高”思想境界,他不破坏就不错了。自己捯饬了个翻译公司,他爹给他扯来扯去,居然挂国务院名下了。不过,查人这差事他容易。 谭逸辰刚开了公寓的门,电话就响了,简明扼要的,历史、混哪、背景,不需要什么乌尔不鬼的身高年龄之类。赵镜,一假斯文的小混混,坑蒙拐骗的事做得不少,在东区开了间酒吧,亲自打理的是他弟,也不是什么好鸟,规模适中,东区区长的小舅子。“嗯,咱叫上哥几个去喝一杯?!”不用问是咋回事,听这口气,不善,看来是那小虾米哪惹到他了。“好叻。大伙儿乐呵乐呵去。” 谭逸辰最先到的,“把招牌的都摆上来。”未等服务生开口,他大手一挥,在最中央的那圈沙发中坐定,松松领口。闪烁的灯光在大厅里游弋,每每碰触到谭逸辰那阴沉冰冰的脸,都逃离般四下蹿开。任道远进来后不久,苏恪、花期前后脚的工夫到了,剩了在温柔乡里缠绵的雷老大晚些时候赶过来。瞧了瞧桌上的架势,最诱人的莫过于那杯下半层透明,上面红得很妖冶奔放的液体,杯沿倚了朵蓝色妖姬。花期忍不住伸过手去,却在谭逸辰投过来的刺剌剌的目光下缩了回去。 “咱就尝个鲜,每样滋点。”谭逸辰率先拿过桌上最大的那杯,入一小口。花期忙不急地送到嘴边,含下一口,“恩,虽说比不上俺家的,但还算有点小意思。” 在放回桌上时,“砰”尖锐的一声,那张带了一丝笑的脸上寻不出丁点有意无意的蛛丝马迹,饶是音乐大分贝,周围的一些人还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服务生闻讯迅速赶来,“先生,发生了什么事?”谭逸辰很优雅地把右腿叠到左腿上,左手手指弹了弹裤腿,右臂撑在腿上,另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一脸无害地看向服务生。“把你们管事的叫来。”任道远插了话,他们没必要为难一个不相干的服务生。 发飙(下)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走到气氛凝固的这边,“几位,我是这儿的经理赵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手有点痒了,没抓祝”谭逸辰大幅度向后靠到沙发背上,玩味地朝着经理说道。那人打量着他们,看这打扮跟气场,不简单,摸不清他们的意思,陪着笑:“这样,这杯免单,让我们的首席调酒师给您重新调一杯。”指头一动,叫来一个服务生,交代完又耳语了几句。 花期心想八成是要给他们老板报信去,有好戏看了,不由得兴致大涨。 “麻烦你把这些收拾了。”谭逸辰指了指那一堆每杯都只动了一点的酒。经理立马要叫服务生。“听不懂么?!我说的是你。”谭逸辰那暗黑凛然的双眼斜向他,“这样”随手拿起一杯,举高、松手、自由落体,破碎的玻璃溅起来,他眼睛都没带眨的,那经理连着退后两步。 旁边有喝多不嫌事多的人跟着砸了杯子起哄,其余多是静观,音乐声渐出渐小,灯光稍稍亮了些,“该干嘛都干嘛去,有毛好看的?!音乐,今晚的钱不想拿了?1赵锋转头迁怒于驻唱的乐队。“几位成心的?” “大伙儿谁想一起痛快痛快的,我谭某人今天做东。”谭逸辰没答理这人的话,反倒去煽动一屋子的人。此话一出,真的就有人在座位上摔起东西来。赵锋也不是个软茄子,加上仗着区长的势,怎忍受得下,脾气冒上来,丢出狠话:“怎么着,敬酒不吃是吧?到这地儿了就得随规矩,敢砸赵家兄弟的场子?!也不打听打听” 谭逸辰是什么人,何时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就算是黑白通吃、阴诈狠绝的雷霆也得让他几分。不咸不淡地觑向摆出架子的赵锋,“哼~这是什么地儿?我倒想了解了解。” “n市谁不知我赵家兄弟”还真当面前这几位是外地的了。 “我不知道。”花期快人快语的。 谭逸辰顺势摊手,一副现实如此的表情,苏恽任道远也是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这当口,得了信儿的赵镜风风火火地踏了进来,“谁?是谁?在哪呢?”无头苍蝇似的乱嚷,瞄到自家弟弟之后,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 确实长得挺斯文,怪不得那小傻帽误信他,现在这副嘴脸,真该让她来见识见识,了解了解人世险恶,看她还敢不敢再乱跑。“唷吼~赵哥氨苏恪很“上道”地站起来上前勾着他脖子,搭着他肩,这一招把赵镜、赵锋两兄弟具是搞糊涂了,前者在想他明明没见过这号人物,后者则是想莫不是大哥的什么要好的朋友? “兄弟们甭愣着啊,咱整点啥欢迎欢迎赵哥。”话音刚落,就见一脚踹翻了桌子,稀里哗啦,声音那叫一个清脆。赵镜反应过来,原来他被摆了一道,颜面何存?呼着身后三个穿着相当犀利的人:“弟兄们,上。” 苏恪的身手可不是吹的,任道远的两下子也不是盖的,谭逸辰的招式更不是耍着玩的,只有花期是个绣花枕头,花拳绣腿,招架不了,被谭逸辰护着向他家男人sos:“亲爱哒,救命啊~立马到东区镜子酒吧,不然今晚就甭想上我的床。”电话那头的男人敏锐地捕捉到最后一句,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即刻让司机掉头,呼驰而去。 苏恪,任道远在前面对付着三小混混,权当练手了。花期看的过瘾,还不忘招呼大家:“怕的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怕的就留下,今儿酒水全免单了啊~”人群被这话给震动了,有吹口哨的,有跳上桌子的,怎一个“乱”字了得。赵镜欲冲上来揪住在沙发上欢腾地蹦着的花期,被谭逸辰挡了,一个击腹别臂,就收拾妥当,花期直拍手叫好。雷霆到门边的时候,看到哥几个正忙活着,调头转身,打算回家。却被眼尖的花期喊住:“雷老大,这儿这儿。雷霆,雷霆……”看样子不理他他就不会安静下来,抚额,只得进门。扫视全场,欲求不满所散发的怒气加上天生的那种非凡气场,一切诡异地定格了。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下,雷老大找了个残存的沙发坐下来,“继续。” 赵镜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惊了。雷霆这个在n市无论黑道白道都响当当的人物,看来这些就是“城中七少”中的几位了,心下赶紧盘算着怎么收常 “死缠烂打不是?坑蒙拐骗不是?”谭逸辰揪起那人,“大晚上的想见我媳妇儿是不是?要我去给您接过来给你见?见了想干嘛?”勒住赵镜的下颚,手上的力道随着每个扬起的尾音而加重。这句话就一炸弹,“澎”一声把包括雷霆在内神游的那几位爷的魂魄给拉了回来。 “没,没,我这不是不知道她和您的关系么,当开个玩笑,玩笑。”赵镜哆嗦着。 “玩笑?!很喜欢开玩笑是不是?”阴测测的语气让人发毛,苏恪都不清楚谭逸辰究竟要怎样。 “没,哪能啊,不敢了不敢了。” “别慌啊,搭讪的时候不是挺游刃有余的么?1放开赵镜,环视了全场,“大家随意,撑开了肚子喝。” 花期家的男人此时闯了进来,身材高大的他锁定躺在沙发上看热闹的花期,旁若无人地开始安抚,抱着他全身检查,“哪个王八羔子惹你了?” “哇塞,亲爱的,你又会说一个词了哦”花期脑袋里的弦都是乱搭的,根本不在点上,没抓着关键,反惊异于他家纯意大利血统的男人用了个地道的汉语词。 谭逸辰的气场完全被这对活宝给破了,想想罢了罢了,自己也就是来警告赵镜,倒真没想想砸了人家的生计。其他人他管不着,也不稀罕去管,只要叶骁没事就好。于是,吆喝了几位爷:“回了。”率先走了出去,苏恪经过赵镜旁边的时候,拍了拍那位兄台:“我二哥也很喜欢开玩笑的。”那人神经松动以为谭逸辰可以不计较,冽了嘴脸。意料中的反应,补上:“如果你还有玩笑要和他开的话,他不介意封个酒吧,捧个新区长啥的。”撂下这话,威慑力足够。 出了酒吧,谭逸辰车门刚打开,那几人就围了上来,“什么时候的事?”谭逸辰掂了掂手里的车钥匙,作不明所以状:“什么?”眼角一丝狡黠。 “甭搁这儿装傻充愣,咱几个这么大排场,你好好交代。”雷霆左臂架在车门上,闲闲地看向他,苏恪和任道远双手抱臂,愿闻其详的样子,“这种小事叫手下人摆平不就得了,你可得给我们浪费的,哦,五十七分二十秒一个交代,咱看看值不值。”谭逸辰这厮和他们一起的时候玩归玩,却从来没听说过有女朋友,现在一下子蹦出个媳妇来了,不免惹得他们好奇是何方神圣。 “我知道,我知道。是颗嫩草……”花期被他男人抱着回车里,两手挣扎地舞着。 “正解”谭逸辰打了个响指:“回‘微热’” “微热”是花期的酒吧,男人抱着他熟门熟道地进去上了直通三楼房的电梯,几个人在后面看着被扛在肩上的花期,都见怪不怪了,视若无睹地进了专属包厢。 谭逸辰含了一小口,眼珠转动,一一掠过三人,下咽,“嫩草是你小姨子。” 雷霆稍稍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她?”两人隔空喊话般。 “谁啊?”被忽略的两位好奇。 “叶驰他妹,跟希希一个寝室。” “哦……”苏恪和任道远来了个不怀好意的音浪,挂着“原来如此,下手够快”的表情。 “我来也”花期衣衫不整,破门而入,“大家一起八一八” “你男人呢?” “搞定了,躺着呢,别扯话题,咱们说咱们的。”难得逮着谭逸辰,哪能轻易放过这机会,必须刨他个稀巴烂。 “你搞定了?”两眼闪向谭逸辰。 “路漫漫其修远兮”此话一出,其余的人要憋出内伤了,还是花期最先笑了出来,一个劲儿锤沙发。 话说谭逸辰在d市待了近一个礼拜,享受着叶骁的悉心照料,压根找不着北了,直到接了雷霆的电话才面色微凝,急忙安排要回老巢,临走前没忘了去跟“丈母娘”道谢。 车在等着,谭逸辰愣是在叶骁耳边厮磨。她在他腰间掐了一下,示意他赶紧上车。谭逸辰直起身,双手捧起叶骁的脸,墨黑的眼在她的脸庞上游走,“都瘦了,这几天怪累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的?哪瘦了?胡说1感受到他疼惜的目光,轻甩开他的手,往车里推。 “这里……这里”温厚的大手爬上她的眼、她的脸颊,继而来到下巴,摩挲着,现在才发现她的下巴里隐隐凹下去的一条线,舍不得丢手了。 “哼~美人下巴,原来就是这样的好不好?1嗔怪地抱着谭逸辰的腰,捏他。 “恩,恩”一边吻着她的额头,一边搂紧,安抚着怀中孩子气的她。 车渐远去,叶骁两手抱着双臂,回想着他的怜惜,忆起村上村树的一句话: 如果我爱你而你正好的也爱我 那你 分节阅读_11 分节阅读_12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12 生病的时候 我会去照顾你陪着你到好 …… 医院 日子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转眼到了七月份的尾巴,八月份的前奏。狮子座的顾唯二十岁生日那天,谭逸辰电话进来的时候一桌子人正闹着顾唯和他女朋友以酸奶代酒喝交杯,叶骁抬头刚好与他对视,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打个招呼,退出门出去。 谭逸辰回n市好几日,是和雷霆处理海外事务。在印度的分公司与当地信息系统的大佬集团发生摩擦,该地头蛇利用政府向谭氏这条强龙施压,谭逸辰忙前忙后,雷霆帮着上下疏通,总算与班加罗尔方面达成协商,危机得以缓冲。一下子,精疲力尽,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给她拨了分别后的通电话。 叶骁按了接听键,却不吭声,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终是谭逸辰败下阵来,低低地叹了口气:“骁骁,我是撇撇” 叶骁听了,“扑哧”笑了,旋而又冷哼一声:“谭一撇,你都消失多久了你” 谭逸辰想着她现在肯定是左手接着电话,右手插腰,作悍妇样,对于亲近的人,她的表情相当丰富,不吝展露。“想我没?” 不知道是要感激谭逸希还是要掐死她,叶骁被她拉着听了好多的广播剧,声优的声线总是悬在那个诱人的位置,现在听到谭逸辰这低软耳语,顿觉心漏了一拍。 “我想你”二度攻击,叶骁的心里城墙濒临崩溃。 “嗯,一声都不吱,看来一点也不想,挂了”见她还不吱声,谭逸辰故意装得这副幽怨。 “吱”叶骁赶紧地插了句,完了才发现那边他根本就没有要挂电话的趋势,赧然。 “嗯”他得承认,他很受用。他了解摩羯座的她。 摩羯座的女生,表面坚强,内心脆弱;她们追求完美导致永远没有完美;她们有着在别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原则与底线,不容触碰与违反。她们看不惯的有很多,最顶端的就是自己:她们理智超常,也喜欢以不变应万变,于是,等待、犹豫、彷徨、顺其自然成了她们的写照,但矛盾的是她们带着玩世不恭的面具。 谭逸辰本不是个相信星座的人,是寒假的时候经过谭逸希房间,偶然瞥到她电脑屏幕上的那段文字,描述地与叶骁分毫不差,所幸,这些只是共性,她给了他惊喜,用她自身的特性。 “待在家干嘛?” “在外面,同学生日” “骁骁,我是说如果在家没事做的话,可以来我这儿” “嗯?” “新上任的技术总监是外国人,你来教他中文,怎样?” “学校宿舍肯定没开啊,我住哪儿”叶骁心动了,她一直渴望当翻译,做对外工作。 “包吃包住 ” “成交!” 谭逸辰隔着电话又腻歪了一阵子才放过她,其实她也是有点想他的,不主动打给他是怕打扰到他。把他的名字由“禽兽”改成“撇撇”,转身要进去,撞上转角处那对仍停留在倒映她的背影,还没转过神的眸子,顾唯的眼睛不大,所以叶骁也就看不清他的眼里到底有些什么。 “进去吧,要合照呢”说完拉了她的胳膊,往包间里走。 叶骁原本以为谭逸辰是不安才特地在今天打电话过来,转念一想,他应该不知道顾唯这个人。谭逸辰虽然不说不问,其实什么都明了,他知晓顾唯的存在,一切多亏了谭逸希,怪只怪叶骁识人不清,误把这个大间谍当贴心闺蜜。他相信她,让她自己去处理,成长过程中这也是必不可少的一关,谁都无法用疼爱她这个理由去插手甚至替代她成长。不否认他需要他傲人的自制力来应付时不时跑出来的不安,不甘,不舒服。 跟叶爸叶妈说明了情况,叶骁就搭着叶驰的车,驶向n市。还在高架上,谭逸辰就来了电话,让叶驰护着叶骁来“微热”,雷霆抢过电话,“自己也注意点” 叶驰心里甜甜的,嘴上却不厌烦地嫌着他的唠叨:“知道了,能有什么啊?这路都走了多少遍了。” 人有时候话还真的不能说得太满,这是叶驰的感慨。 快要下高架的时候,叶驰把车绕到服务区,打算和叶骁先吃点,垫垫肚子来着,没成想碰到冤家了——雷大人的前任,王术。 叶驰相当头疼,这王术成天妖里妖气的,自打前不久回到n市,就开始变着法儿地堵他,偏执地认为是叶驰插足了他的爱情,却从来不想想当初他是怎样的抛开雷霆,和新欢一走了之。瞧见他有上前来的趋势,叶驰拉着叶骁赶紧地拿了东西上车了,他不想搭理这号人,也没把这些告诉雷霆。 叶骁不清楚状况,以为他要赶时间,跟着上了车,叶驰把吃的都堆到她跟前,“先吃点。”自己快速启动车子。 啃着面包,喝水间仰着脖子无意瞟到车身的后视镜,一辆车跟在后面,不紧不慢,没有超车的意向,过了出口,仍旧。叶骁感觉怪怪的,“哥,你看”指了指车内的后视镜。不出所料,叶驰知道是谁这么无聊。 踩油门,加速。 王术觉察,提速,紧咬着追了上来。 “抓紧了。”叶骁乖乖地抓住了扶手,车旋即飞起来。快要进入市里,人渐多,叶驰一脚踩住刹车,叶骁因为惯性而前倾的身体刚回归原位,就被后面撞上来的车顶得又向前趴去。转过身子瞧了一眼,王术在憋下去的车头旁边一边暴跳,一边拨电话。赶在他过来之前,叶驰潇洒地走人。叶骁看到王术踢着自己的车,牙痒痒地看着远去的车尾。 “well done来”拍拍手,塞给叶驰一块面包。“哥,你怎么惹这么个妖怪了?”王术一头竖着的红毛,脸不知是晒黑还是画得烟熏妆,身上罩了个黄色的蝙蝠衫,破洞的牛仔裤很好地描绘出他妖孽的身材。“哼~你哥我清清白白做人,这些妖精鬼怪可不是我招的。” 开了没多远,到了一十字路口,坐等着红灯。刚转绿,挂档,加速,突然对面一辆车疾驰而来,直直地撞上他们,叶驰避闪不及,扑过去用身子护着叶骁。车猛烈歪向一边,又撞到旁边行驶的车辆。 谭逸辰左等右等,还没等来那兄妹俩。于是,打了电话过去,叶骁正在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到哪了?” “这里是人民医院。”护士帮忙接了电话。 谭逸辰一听,浑身都像炸了毛,起身,一路踢开挡路的椅子,跑到车边,驶上路才带上车门。雷霆拨着叶驰的电话,却没有人接听,心下有点慌了,上了车跟上谭逸辰。其余几人云里雾里,循着方向尾随那两人。 还没停稳当,谭逸辰就跳下了车,往抢救室奔去。到了那儿,得知手术室里面躺着的是位成年男子,松了一口气,从前台打听了情况的雷霆疾走过来,那张常年面瘫的脸上惊现一丝慌张,“叶骁在包扎伤口”平静地告知谭逸辰,“里面的是叶驰”雷霆靠着椅子坐下来,脸埋在双手间,“你去看看她,这边我要安排一下”大呼一口气,拍拍谭逸辰,自己给院长电话。 赶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要好了,在进行最后的包扎,叶骁双手抓着床沿,手背暴出的筋骨足见力道之紧,她在忍着痛,她在害怕。意识到这个,谭逸辰大步上前,从空着的另一侧搂了她,叶骁转过头,“别动”他和医生异口同声。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臂环在她腰间,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凉凉的,真的吓坏了。头固定着,两眼珠子直盯着谭逸辰。 完事,医生嘱咐了几句,叶骁没听进去,倒是谭逸辰一个劲儿地“嗯,嗯”。待医生出去,“我哥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室” 叶骁扑腾着要去看,“放心,雷霆不会让他有事的。”安抚地吻着她的脸,额头被纱布包着,吻落在眉心。 “我要去等他” “嗯”抱着她往外走。 “谭一撇,我腿没坏。” “乖~”就这一个单音节,叶骁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贴在他胸前。其实,她最怕进医院,即使叶妈是医生;其实,她刚刚真的很害怕,好在她的黑骑士及时来了;其实,她嘴上抗拒,心里却想停留在这个怀抱。她没有那么坚强,她也需要他来抚慰她的软弱。 苏恽任道远、花期,就连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贾若愚都悉数挨着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就剩一个位子,谭逸辰抱着叶骁坐了下来。雷霆靠墙仰着头,眼神似要将闪着“手术中”三个字的灯牌射穿,只有从那上下滑动的喉结方可窥得他内心的惊惶。 在这么多人面前,叶骁羞得要下地站着,被谭逸辰警告地捏了捏下巴。那四个都是头一次见叶骁,虽然花期在两人视频的时候有偷看到她。不是那种惊艳的,而是美得让人看了舒服的类型。 长长的黑色直发服帖地垂着,棕色的眼仁一会儿瞧瞧手术室的门,一会儿看看雷霆,一会儿又盯盯谭逸辰,就连阅人无数的贾若愚也是次发现内双的眼睛也能这么扑闪。红润的双唇小小的,不时咬咬下唇,两个酒窝在肉嘟嘟的脸颊上若隐若现。 忽然,她眼睛亮了起来,原来手术终于结束了。 夫复何求 叶骁挣脱了谭逸辰,奔到被推出来的叶驰床边,雷霆比她更快一步。 “怎样?”乍听来沉稳的声音,不觉多了份急切。 “擦伤的部位都上药了,主要是左边上臂骨折,已经用夹板固定了,具体的情况由主治医师和你们谈。”当时只知道叶驰在里面,不知道究竟伤得有多重,院长就被雷霆的一个电话叫了过来,亲自督导。现在这个结果足够好。 “黎院长,麻烦您了”雷霆从叶驰那儿腾出一只手来跟院长握了握。 “好好调养” “嗯,那您忙!” 别了院长,雷霆随着去了病房,叶骁也要跟着,被谭逸辰拦腰截住,“咱等会儿再去”其余四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动脚。 叶骁晃了晃脑袋,了然:确实是不能打扰那俩口子,贼兮兮地:“嘿嘿,谭一撇”挠他的腰。几个人有点消化不了平常碰不得,这时候任人摆弄的谭逸辰,一个个作扫地状,收拾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来,给我说说” 窝在他怀里,“我们在高架上被一个妖怪盯上,我哥跟他飚了一阵把他甩掉了,然后在十字路口被对面突然闯出来的车撞了,最后这样了。”掰着谭逸辰的大手,回忆着。 “妖怪?”谭逸辰疑惑了。 “恩”叶骁接着把王术的样子巴拉巴拉形容了一下,花期甫听完就从椅子上滑倒在地,揉着肚子:“哈哈,王术,t绝对是王术,对,就这词儿,太贴切了,妖怪。”苏恪伸出一只手,揪着衣领把他拎上椅子。“任五,查一下今天撞叶驰的那车和王术有没有联系。” “那是当然,咱先去病房慰问一下”任道远应着。 十七层,高级套房。 雷霆看叶驰真的没有大碍,于是冷着脸坐沙发上,自顾自翻杂志。 叶驰躺着侧过头看他,将这副模样尽收眼底,蠕动着要坐起来,约摸是左膀使了力,“嘶”地抽了一声,雷霆一个箭步跃上前来:“想怎么着,不是让你自己注意点?!” 挪了挪屁股,坐正:“我就胳膊伤了,又没成植物” “得得得,你爱动就动去,有后遗症我可不要”坐在床边,脸偏向一边。 “您后脑勺真标致”叶驰知道他是急地生气了,顺着他的毛捋。 雷霆快要跳起来了,拉下脸瞪着,这儿担心他,他还开玩笑。“怎么回事,说!” “交通意外呗。这人在江湖走,哪有不遇上的不是”浓密的睫毛像幕布一样遮住了眼里隐藏的东西。 想要追问,一行人敲门进来了。“哥~”叫的那叫一个悠扬啊,张了两膀子向叶驰奔去,抱住了又磨蹭磨蹭,“你丫脑抽了,干嘛过来挡着”温存完就是一通骂。叶驰摸了摸她的头,明明是只小懒猫,还楞充小老虎。 任道远电话响了,避了出去。不一会儿,扶着门:“雷老大,你住院手续办了没?”几人心下明白是有啥情况了,“哦,忘了”顺势跟了出去。 这一折腾已九点多,叶家兄妹早饿背了。花期跟个卷毛犬似的蜷在沙发里,买饭的任务扔给贾若愚,扭向叶骁:“二位爷要点什么?” “我不挑食的,叶驰你只能吃清淡的,骨 分节阅读_12 分节阅读_13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13 头长好了才能海吃去。”后半句成功地把在床上叫嚷的叶驰给堵了回去。 谭逸辰毫不避忌地刮了叶骁的鼻子,惹得花期看不过去,赏了他屁股一佛山无影脚。谭大人心情好地不跟他计较,抱着叶骁换到对面。 吃了饭,看着叶骁犯困的样子,谭逸辰便把他携回自己的公寓。困到没劲,懒得动,闭眼站着。谭逸辰蹲下来给她脱了鞋子,叶骁不乐意拖拉个拖鞋,赤着脚就要往楼上溜。 客厅里铺的是大理石,纵是大热的夏天,也透着冰凉。一把捞回来,把叶骁的左脚搭在他的右脚,她的右脚搭在自己的左脚。“抱紧咯”两人相对而立,谭逸辰示意地把她的手移到自己腰上,叶骁偏逗她,绕上他的脖子。谭逸辰箍住她,一步一步地往旋转梯挪去。上楼的每一个台阶,每走一步,他感觉自己在那棕色眸子里陷得又深一尺,像跌入沼泽的人,不能呼吸。 叶骁背仰着倒在床上,谭逸辰就着抱她的姿势压了上来,埋在她颈间,一切宛若静止,连时间都为这样的安静着迷。谭逸辰贪婪地汲取着叶骁的味道,天知道他在电话里听到“医院”那两字儿的时候有多张皇,大脑罢工,行动完全听凭本能。喜欢她,这是自己一直知道的。生意场上花名自是不会少,但感情世界空白的他很莫名地就是想要和叶骁有个开始。感觉一种是飘渺的,很悬的东西,心里自然而然滋生的藤蔓,一经他察觉就向她靠牢。而今天,就是今天,那一刹那他认清自己真的陷下去了这个事实,此刻可以拥着她的滋味如此充实、如此美好。 一年,一幕幕电影般在脑中过。 对她好,她自己清楚,却避重就轻地回应。 知道自己不要什么,想要的却不表现。 她可以很理智地分析别人的任何问题,却惟独对自己迷糊。 她追求完美,趋于理想主义,却也偶尔放肆,随心所欲。 她喜欢靠自己,不爱麻烦乐意效劳的别人,永远扮着开心果,却会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她很明了现实的一切,却又相信着命运的安排,缘分的轮转。 她承受不住地逃避,却会在彻悟之后勇敢。 慢慢地开始依赖他,慢慢地在他面前展露笨笨的一面,慢慢地向他撒娇。 说白了,男人喜欢女人收放自如,即使她们有耀眼的光芒。平常笨一点,在该聪明的时候善解人意;喜欢她们时常依赖自己,而当他们不在身边时能独立。谭逸辰从来就不喜欢白目的女生,叶骁是聪明的,她只是大道走多了,偶尔翻路边小沟里耍耍。他需要一个性格上足以匹配的人,上天把叶骁送到他眼前,他抓住了。 谭大人没有逞□,一来念在她今天负了伤而且受到惊吓了,其实他不知道叶骁只是怕疼而已;二来,至关重要的一点是:叶骁睡着了。 叶骁是吸着混有谭逸辰剃须水与发香的空气入梦的。谭逸辰替她把t恤和牛仔短裤脱了,换上早先准备好的她的睡衣,自己去冲了把澡,擦干头发,拥着她,汤匙睡法,他次这样入眠。 第二天,谭逸辰已经起床在弄早饭,拿了浴帽和新的内衣,催着她去浴室冲洗一下。被叫醒的叶骁还懵懵的,倚在操作台上,眯眼打量着厨房,跟上次她来的时候不一样了,用玻璃做了隔间,完了眼睛就围着谭逸辰转,“我帮你洗?”他见她还不动弹。 立马睁了眼,溜出去。 “帽子戴好,别沾水”不忘对着楼梯上直窜的背影叮嘱。 叶骁回头,看他没有追上来,笑着献了个军礼,消失。 起床时迷迷糊糊抓的马尾已有些散下,阳光亲吻着她的左脸,照在扶梯上,那个俏皮动作颇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觉,给夏日的早晨平添了一份清新。 叶骁嘴上吃着玻璃碗里的水果沙拉,耳朵听着谭逸辰介绍那个外国主管的情况。“那我今天就上岗么?” “行吗?” “这小意思”无所谓地指了指额头上贴的纱布。“对了,我穿什么出门?我带来的箱子还在叶驰车上。”她看了看身上套的睡衣。 “老五会去拿车,晚上咱去和他们聚一下,正好取箱子。” “爱卿啊,寡人现在咋整?没龙袍也不能穿睡袍就往大街上溜达吧” 谭逸辰停下来,牵着她往更衣室去了。一踏入,三面全是大的柜子,正对门的那边柜门具是镜子。他拉开左手边的柜门,择了一条漂染的墨绿色连身裙,叶骁拿过来对镜比了比,叹口气:“您眼光很好,就是寡人现在这形象实在不搭,只能勉强走走帅气路线!” 谭大人重又去挑,叶骁坐在更衣室的长形沙发上闲闲地看他在那一堆衣服里忙活,“谭一撇,老实交代,你这怎么这么多女装?!背着我金屋藏娇?!还是说你有女装癖?!”谭逸辰好笑地把挑好的衣服搁旁边,欺身上来,“这位娇,我想扒了你的睡衣试穿!”看来假设都不成立,叶骁无声地笑了。 “小说里男主给女主买的衣服都是名牌,你怎么就给我这些?”得了便宜卖乖说的就是她,忽然来了兴致逗谭逸辰,从他身下冒出头来跟他开玩笑。 谭大人搂着她,坐好,一脚开了还未完全推开的柜门,看着一排相当有国际范儿的衣服,叶骁无话可说了。 “穿不穿?”斜眼看坐在腿上的她,好好管教这只是不是张爪的小猫一番。 “呃,那个……寡人一直很低调的,微服私访……微服……”声音越来越矮,后面的字眼儿自觉地咽肚子里去了。 “宝贝儿,我希望可以给你的学生时代一些相符合的记忆,像校园里那些大男生对待自己的女朋友一样纯粹的感情,以后的路还长,我们慢慢经历,不用忙着赶我的步子。”那对漆黑的眸子泛着认真的光。 得此良人,夫复何求! 叶骁觉得谭逸辰是真的了解她、懂她的那个人,是啊,如他所说路还很长,她亦油然而生和他地久天长的念头。 双唇动情地贴上他的…… 第二十四章 前奏(上) …… ……(两 番云雨在上一章已详细描绘,这里用省略号代替) 在谭逸辰的淫威下,叶骁“屈服”地说了他要听的话。终是在讨饶声中,谭大人才“网开一面”,很“人性”地放过她。浑身酸软像被碾过一样,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谭逸辰进去浴室,匆匆冲洗了一下,一分钟不到就出来了。 床边陷了下去,过来掀她蒙着脸的被子,叶骁和他拉力,硬是不让他揭开。 “还有力气呢” 被子里的人听到这话,立马松了劲,两拳虚握着。谭逸辰一把扯开,理了理她的刘海:“乖,别给蒙坏了。” 叶骁才发现,谭逸辰此时□,偷瞄了两眼,没有赘肉的身材的确不错。抱起她,往浴室去。 “暴露狂”被吃的某人喃喃自语。 绕过淋浴,把她放入等了一半水的浴缸内,关了水,自己也踏进来。 谭逸辰公寓装的是圆形的按摩浴缸,空间对于两个人也很宽裕。把她箍着坐在自己大腿上,仔细地替她清洗还未干涸的血渍和液体。叶骁浑身软趴趴地使不上力,索性随他去,反正省了她自己麻烦。 “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撇撇待会儿给你弄点东西吃,下午抽时间回公司看一下,正好你休息,晚上我们去‘微热’会他们。”边说边给她擦沐浴乳。 “哦”全身白色泡沫,若隐若现的吻痕可以想见刚刚的激情,配上这幅乖宝宝的表情,堪堪地让谭逸辰爱死了。 擦了身子,把她裹在大浴巾里,换过雕了花的床单,安置好她,谭逸辰自己穿上一套休闲服就下楼去忙活了。 没留意,一上午已然耗掉了,开车去买事后药,绕道捎了她最爱的徐记燕麦粥,到家的时候还是热腾腾的。拿了碗和勺子,进来房间,叶骁闻到动静,睁了眼。 “饿不饿?” 不言语,睫毛刷了刷眼睑,脸上仍旧残留着些许红晕。 谭逸辰扶起她,耐心地一口一口喂。叶骁打量着专注的他,心生荡漾,就在刚刚,他牵引着自己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温柔地纾解她的紧张与恐惧,从头到尾体贴地照顾,怎不会沉沦在他为她度身打造的怀抱。 “等着”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接了杯水,把药剥好了放在手心,递到她面前。 叶骁瞟了眼包装上的字,知道了是什么,摇头:“我不吃。” 谭逸辰微顿了一下,他也清楚这个吃了会对身体不好,但那个当口他哪顾得上,再者说了他的公寓没有准备所谓的计生用品,迄今为之叶骁是继谭妈、谭逸希之后第三个踏入,个沾到他这张床的雌性。 “肯定苦的,药我只吃银翘片。”又在嘟囔了。 谭大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跟这宝贝有代沟了,他这边想着的和她脑子里装的简直搁了几条街。“银翘片跟这茬搭得上吗?!” “vc有糖衣。” 泄气了,讲不通:“乖,你还得过几个月才成年呢,嗯?”谭逸辰乐意有“成果”,他只是顾虑着叶骁。 “我不用吃” “额?”他挺过神。 “我体制偏寒,要调理了才可以的……”恨不得把头埋被子里。 谭逸辰服了,诺诺地收了药:“好,那微臣领陛下出去坐会儿,刚吃了的别着急躺。”找了睡袍给她系好,公主抱着去卧室外面的天台。 至此,谭逸辰彻底地沦为奴隶了,还是自甘压迫,不愿反抗的奴隶,前前后后伺候得倍儿勤快,好不痛快。 睡在藤椅上,叶骁被他圈着猫在胸前,遥控合上玻璃天窗,热量被挡在外面,只容光线透进来。中央空调的凉气缓缓绕到他们身边,谭逸辰紧了紧胳膊,叶骁也小幅动了动,换个舒服的姿势。 门铃乍响,打破这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境。 “真有速度。”叶骁懒懒地吭了一声。 谭逸辰掰过她的头,望向她的眼里写明疑惑。 “爱妃来了” “嗯?”他扬起下巴。 “希希刚打电话,要来捉咱两,没想到这么快。”叶骁一边说一边用左手食指在谭逸辰脸上描摹。 “爱卿,护驾。”玉指在他的下巴上一顿。 谭逸辰让她躺好,不忘在美人唇上蜻蜓点水,方才下楼开门。 谭逸希敲得自己都烦了,开始问候谭逸辰的祖宗,忽的想到自己和他同祖同宗。谭逸辰开门就看到她一个劲儿往地上“呸呸呸”。 “又哪抽了?”挡在开的逢中,没有让她进的意思。 谭逸希是什么人?!二话不说,上前直接推他,“让我进去。” “你干嘛?” “快把叶骁给我交出来,别逼我动手。”摘了帽子,拿手上扇着风,一活土匪的样子。 “哦?拭目以待。”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谭逸希不禁抬头,问天状,对付她哥她还真的没招。一、二、三,狗腿,举白旗。笑嘻嘻地对着谭逸辰,“哥,我有事,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就在他关门的档子,谭逸希见缝插针,钻进了屋,径直上楼。逮着在睡榻上眼微眯的叶骁:“叶骁,你这死丫头来了怎么不告诉我?啊?!”双手叉腰,质问。要不是从花期那儿探知,她这会儿还得被蒙在鼓里。 “怎么说话呢”谭逸辰阴测测地飘了过来。 “陛下,您就容他欺负臣妾?”谭逸希从来就没指望他哥,巴巴地去拉叶骁。 “要参我?写了奏折再来。”把叶骁的腿搬到自个儿腿上,谭逸辰在她刚翘着的方凳上坐下。 看到两人这幅情态,得瑟的谭某人真是欠扁,但自己着实打不过他。只能用眼睛喷干火。 “形象!”叶骁一声喝令,谭逸希当真服服帖帖下来。 “你们家林斯羽呢?”骁骁扯开话题。 “他还在广州呗,开学过来,哪像你!哼~还我家的,我还没扑倒他呢,你就被吃了。”原本乖张,说到最后竟是恨铁不成钢的调调。 “那您抓紧呐,今儿这速度真不是盖的,跟风火轮一样一样的”叶骁嘴上不饶人,心里被她这么明着说出来也有点不 分节阅读_13 分节阅读_14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14 好意思了。 谭逸希瞧着不待见她的两人,“走了,烦人,一唱一搭的。”回去给老妈汇报最新情况。 “等等,我正要去公司,让刘叔送你回去。” “在干嘛?”车上,林斯羽突然发来消息。 “发呆” “怎么了?” “没事做” “那你来接我。” 谭逸希刚准备回信息,他的电话就来了:“兔子……” “你在哪?”林斯羽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强行打断。 “机场” “你给我来真的假的?!” “不信拉倒。” “知道了知道了,刘叔,去机场。”此刻的谭逸希被惊着了,喜还得慢慢体会。 晚上,“微热”。 谭逸辰和叶骁因为先行去医院看叶驰而晚到了,被其余几人起哄着罚酒。虽是休息了一下午,叶骁下身仍是别扭,借了些力攀着他胳膊。 平常这伙人没胆子碰谭逸辰,可巧有叶骁这么一关在,量他不得不认罚。果不其然,谭逸辰牵着叶骁坐下,甘愿罚酒三杯。眨眼的工夫,咕隆下肚。 今晚叶骁穿了件连体的七分裤,上面是抹胸千层蛋糕的样式,进来的时候把罩在外面的小西装外套脱了,谭逸辰揽了她光裸的肩膀,朝她靠了靠,惹得那帮家伙一阵唏嘘。 往常几人的座谈会变成了整蛊会,主角谭逸辰,但他乐在其中。 前奏(中) 叶骁不会猜拳,花期悻悻回座,谭逸辰在旁边搭腔:“太幼稚了,也就你玩”。 “那成啊,咱来点有技术性的。who怕who啊?!”就等着他这话,可算让花期抓着尾巴。 一干人等默许。 贾若愚今天身边又换了位新面孔,带着浓妆,超短的亮片裙,斜坐在他腿上,叶骁都替她担心走光问题,怎料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还得劲地摇来晃去。被贾若愚扼住腰后,扭捏了一番,起身妖娆地飘向门外。 叶骁拉回目光,小小吐了舌头,这一动态过程被谭逸辰全部收入眼里:“老六,这又是最后一位?” 苏恪正在低头拨弄电话,没理会。 任道远右手托腮,玩味地“哼”了一声。 花期笑得“花枝乱颤”,一口酒喷了出来。 只有叶骁和任道远身侧的那位不明所以,不过从那个“又”字能猜想出大概是在拿他打趣了。 当事人异常淡定,不慌不忙,不急不恼:“不才让各位看官失望了,这是刚刚在大厅遇到的,当然你们谓为‘邂逅’也行,不过,近期我的最后一位空缺。” “他每次带女人来见我们,都说那是最后一个。”谭逸辰耳语,吐气如兰。 叶骁看着贾若愚玩世不恭的样子,思忖着这话的确像是这样的人会说出来的,晶亮的眸子倏地落到谭逸辰身上,他忙否认:“我可不是。” “坦白从严,抗拒从宽。”说完,自己先乐了。谭逸辰也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腰,凑过头来,“你是他们见的个。” 其余场合不谈,但只有他们兄弟七人聚的时候是不能带不相干的人,除非是认定的才可以领着来知会他们。这是不成文的规定,只有贾若愚经常触线,花期野归野,遵循地好是好,就是过犹不及了。一心怪他家男人太黏糊,硬缠着来,害自己只能被他吃定。然,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家伙标准的口是心非。 叶骁手抵着谭逸辰的额头,把他推到一臂距离之外,“嗯,继续保持。”这时,苏恪领了一人进来,房间里的一众人只顾着说话,还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侄女,苏即墨。”寥寥介绍完毕。 苏即墨问了好,叶骁就惊叫起来:“即墨,他是你叔叔?!”这乱的。 “嗯,纠结的辈分啊,长大八岁而已,我就多了一小叔叔。骁骁,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即墨越过花期,挨着叶骁坐下,谭逸辰被华丽丽地忽略了,苏恪手搁在身旁突然空出来的地方。 “我跟林斯羽决定在n市做暑期社会实践的,就是人民医院,前两天收到通知的,所以提前来了。” “林斯羽也来了?” “嗯,被谭逸希接走了。” …… 一下子,苏恪静静地看着和叶骁聊得神采飞扬的即墨,谭逸辰怨念地看着有了闺蜜忘了他的叶骁,任道远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贾若愚废话,两眼不离身边那位。 就花期一人好不无聊。 “男的们,女的们,人齐了,咱来游戏,这都扯了多长时间了都”花期拍拍手站起来。“来‘吸心大法’” “不卫生,我还得吃你个猪的口水”洁癖零顺位谭逸辰个叫出来。 “上诉无效,驳回。男女隔开坐,只能用嘴接,不能掉哦。”从侍者拿过来的新扑克牌中抽出一张。“调了罚酒,或者两人kiss。” “你能来点新鲜的么?”贾若愚看不下去了,早八百年前的游戏了。 “驳回,再烦,再烦你打哪来回哪去。指不定有几个没长脑袋的搁床上等您这兽类勒” “你生理期紊乱了?这么暴躁”贾某人不示弱。 “哼~怎么着,您给我治?!” “得得得,咱权当安抚这受了一天异地相思之苦就如此暴躁的花花。”贾若愚叹口气,知道这厮在动歪脑筋了。 在场的护花使者们为了防贾若愚这位采花大盗,一致决定把他放个,任道远勉为其难地接在他后面,花期夹在苏即墨和叶骁中间,苏恪没争得过谭逸辰,被安到骆冉旁边,谭大人安心地待尾端。 贾若愚,任道远,骆冉,苏恪,苏即墨,花期,叶骁,谭逸辰。一字排开。 咬着扑克牌,看到不情不愿,皱着脸的任道远,贾若愚郁卒了,他招谁惹谁了,尽损他。任五速度地接过去,面带温柔地送到骆冉嘴边,待安全交给下一位,两人就腻呼到一块儿。 苏恪左闪右躲,逗着即墨,当她咬住之后,他又不松口,两人拉开角力战。花期想着不能出差错,稳当地给了叶骁,谭逸辰是不愿再众人面前来真人秀的,但要真受罚也未尝不可,反正他不吃亏。 这游戏没传牙签那么紧张,平平淡淡就太无聊了,所以眼见着叶骁谭逸辰要成功了,花期拉了谭逸辰的左手搭在她的尾椎处,牌掉了下来。 “怎么办?醉了就不能开车了。”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低沉嗓音魅惑着叶骁。他个千杯不醉好意思欺骗人家不知情少女,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险恶用心。哎…… “kiss~”带头起哄的是苏即墨。 叶骁上前在谭逸辰脸上碰了下。 “宝贝儿,此动作无效。kiss是这样的……”未等裁判们抗议,他已身体力行。 耳边是那群人的欢呼声,直到花期喊“卡”,谭逸辰仍似意犹未尽。 不知何时变出来的巧克力棒,“两人合作,用嘴从两头截,看哪队的短。输了的队抽签惩罚。” 毫无悬念,贾若愚那组垫底,抽到的字条上写着“吻酒吧里任一陌生人”花期乐了:“我已经有家室了,你去吧,说不准就遇到您的最后一位了呢,俺成全你。哈哈……” 愤愤地去了大厅,大半跟他一个性别,逡巡了好几圈,终于发现一目标,微醺的某女在舞池里胡乱地挥着胳膊,长长的卷发随着摆动的身体而飞扬。硬着头皮,跨入舞池,邀了她,顺势搂腰,亲吻,然后离开。那个女人嘴里含糊不清,大概是“司聪”什么的。 平常几人专属的包厢在二楼,从通透的巨型玻璃正好能俯瞰整个一楼大厅,而玻璃外面跟大厅的格调一致,让人看不出端倪。任道远和骆冉以微弱的差距不敌叶骁和谭逸辰,抽到的惩罚是用臀部写对方的名字。任道远虽是汗颜,但不得不主动请缨,一通胡画。花期直呼爽:“五哥,你忒有才了……哎呦,笑死我了” 叶骁居然伴唱起了《健康歌》,气氛high到爆,谭逸辰看着此刻拎不清的某只猫,“好心”地“提醒”她:“宝贝儿,咱晚上回去也试试,写我的名字,活动活动更健康。”叶骁的嘴定成“o”型,他是越来越放肆了,自己今天早上一心软成千古恨啊…… 闹了一晚上,各回各家。谭逸辰的车率先滑出停车场,远远地就瞧见一大叔模样的人纠缠着一个酒醉的女子。谭逸辰急着回家欣赏叶骁的“健康舞”,只以为是情侣间的小别扭,擦过去的时候,叶骁越看越觉着不对劲,两人停住,后面贾若愚也出来了,认出是刚刚受罚环节他的“搭档”,遂下了车,猥琐大叔见势逃窜了。 接住颤巍巍的女子,贾若愚正打算往车边走,却因着谭逸辰不确定的一声而停住:“唐睿?”一步一迟疑地靠近,贾若愚怀里的女子精致的妆容已有些花了,听得别人叫自己,那双 剪水双瞳拨开迷雾,看清来人,歪头打量着。 “唐睿?真的是你?我是谭逸辰。”他走上前,唐睿嘴角上扬:“哦……记起来了,brar的谭逸辰。” “一个人?”逗留了这么久,也没见有别的人过来。 唐睿巴掌大的脸上皱出一丝苦笑,“sgle……i39; sgle……always……”掩不住的绝望,泪溢了出来。 “你怎么会到n市来的?”“住哪?告诉我们地址”唐睿抽噎着,不答话。到最后,哭累了,倚在贾若愚臂弯里就睡着了。 “你把她安置在苏恪的酒店”看了看身后的叶骁,“我明天再去看她。” “你认识?” “一个故人。”斟酌了几秒,声音低低的。 前奏(下)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叶骁没有说话,闭眼靠在椅背上,临了到家的时候已经睡着了,还是谭逸辰把她抱回床上。 第二天,叶骁随着谭逸辰去了谭氏大楼。她对司各特的印象很好,是个颇具亲和力的中年绅士。谭逸辰介绍完就去自己办公室了。 司各特的工作日程紧张,无法腾出很多时间,定在下班前的一个小时。于是,一上午叶骁待在他办公室,趁着小空隙和他对话,大致摸清他的中文水平。出乎意料的,基本的词汇他都有掌握,只是送来的报告或者文件中的专有词搞不懂。 到了午餐的点,叶骁婉谢司各特一起用餐的邀请,照他的提示上楼去找谭逸辰。到了顶层,电梯门打开,入眼即是一大间招待厅,一个助理坐在工作台后面。 “请问,您是几点的预约?” “哦,没有,我坐这等他就行。”叶骁找个沙发坐下,给谭逸辰发短信。 能上来的除了公司的高管就是有预约的,小助理打量着在沙发上捯饬手机的女子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于是给她端了水,闪进秘书室,首席秘书李姐不在,向丁小言说了说。 她闻言起身:“看看去。”电话响了,谭逸辰吩咐她把招待室的那位领进来。 叶骁看了对面站着的女人,一句话不说,只是两眼瓦剌瓦剌地在她身上。丁小言在脑子里的信息库飞快搜索,按她掌握的情况,谭逸辰经常接触的亲戚朋友她都知道,难道是合作伙伴?但不会没有预约,也不能穿的这么随便。为了她表姐,她得打探清楚。带着公式化的表情,把叶骁领进办公室。 谭逸辰示意她随便看看,等他一会儿,转头和李姐继续讨论。叶骁绕到沙发旁的整片落地窗前,有点恐高的她手抓住边上的窗帘,好在是室内,渐渐习惯也就不怕了。 “嗯,那就先这样。”李姐带上门,谭逸辰走到她身后,环在她腰间。 叶骁张开双臂,“哦!夹克,i‘ the kg of the world” 他失笑:“肉丝,i39; your queen”叶骁笑盈盈地偏头看他。 谭逸辰顺势低下头,轻点芳泽,“午饭有没有想吃的?” 叶骁蹙眉认真地数了一圈,“随便,按你平常吃的来吧。” “你忙你的去,寡人移驾医院,叶驰肯定无聊成p了。”在公司的食堂吃完,叶骁催着谭逸辰。 “我送你过去,就几步路,正好消化消化。”人民医院与 分节阅读_14 分节阅读_15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15 谭氏隔了一条马路,甚近。 叶骁摸到她哥病房,雷霆正跟前照应着,叶驰眼尖发现门缝里的人,让她进来。 “嘿嘿,给您请安来了。”叶骁乐呵呵地走到床边。 谭逸辰从医院回头,正门旁聚了群人,对着一辆白色保时捷boter,杵着的交警顾忌车牌,不知道怎么处置才妥当。贾若愚的座驾。给他去了个电话,得知他是送唐睿过来,问了病房,上到18层。 贾若愚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见到来人,“在里面,接电话。” 谭逸辰在他旁边落座:“怎么回事?” “昨天把她送到酒店就一直呕吐,我只当是喝醉了,把她扶到床上我就待在外间,早上进去发现她疼得发颤,赶紧过来了。忙到现在,都没顾得上通知你。” “情况呢?” “胃溃疡,有几年病史,昨天喝酒复发了。” “嗯”谭逸辰面色不惊,继而:“你去把车停好,为难到交警了。” 贾若愚应了,下楼去。谭逸辰轻推开房门,唐睿已经结束通话,躺着,一只细瘦的手臂遮在眼睛上。 “唐睿,我进来了。”他轻轻唤她,打破房间里孤单的寂静。 病床上的人儿掩了被子蒙住头,到谭逸辰走近,她才揭开。他仍看到那张小脸上余下的斑斑泪痕,了然地装作没看到。 “现在有不舒服吗?”倚着沙发坐下。 “习惯了,没感觉。”不知是不是床单的颜色将她的脸变得那样苍白,鲜少血色。 “愿意说说吗?”谭逸辰小心翼翼,此刻她是易碎品。 “他乡遇故知,呵呵,人生四大喜之一呢。”她扯出牵强的笑,苦苦的。 顿了顿,盯着天花板,向这个老朋友娓娓道来。 “好像得从你熟悉的brar,嗯,从我退学说起。那个时候,我妈妈走了,对她来说是解脱吧。”长舒口气,“她是个传统的女人,相夫教子,放弃了能放弃的一切。在我十一岁那年,她发现了依靠、信赖的丈夫外面有别的女人,她没有大吵大闹,为了我能有个完整的家,她忍气吞声。后来,那个女人越来越过分,不是上门来就是唐风几日不着家,妈妈把我送去了加拿大,她是被唐风和那个女人活活气死的。”咬着牙,眼里闪着光。谭逸辰猜到其中同姓的名字应该就是她父亲的,“我回国,和舅舅一家料理了妈妈的后事,由于受到刺激,精神紧张吃不下东西,有一次昏倒后被送去医院确诊为胃溃疡。”看着她干涩到起皮的双唇,谭逸辰起身接过柜子上的水杯,给她润了润。 唐睿很夸张地咽了一下,“那阵子还有轻度厌食症,有一个人一直陪着我,他是我们家世交的儿子。他来了n市发展,我跟他来到这里,把所有的信任都赋予他,然而他给的只是兄妹之情,别的没有,从来没有……之后,之后就是借酒麻醉的我遇到你们了。” “其实,这世上该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强求也要不来。想开点,别再糟蹋自己的身体。”谭逸辰自己都觉得酸,这哪像是他嘴里说的话。 “哈~我不是死磕的人,再说那是早就明了的事实,发泄过就好了。” “那你有打算没?” “现在在‘远扬’做翻译,挺好的,不想回去。” “‘远扬’?也好,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调好身体。别的我来安排。”原来她在任道远的手下,最好不过了。 贾若愚进来,谭逸辰才记起:“都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六弟,贾若愚。你现在任职的地盘是老五任道远的,有事就知会一声。” 叶家两兄妹没事就拌嘴,扯到谭逸辰的时候,叶驰怨她不主动了解了解情况,于是叶骁顺嘴问了一旁剥橙子的雷霆:“姐夫,唐睿是谁啊?” 这称谓,叶驰相当郁闷,雷老大则心情大好,很有耐心地告诉她,唐睿是谭逸辰高中同学兼初恋云云,还嘱咐叶骁要抓牢谭大人。叶驰插了句:“你扯吧你,我怎么不知道。” “只有我知道。”最后又加了句:“我这可都是站在姐夫的角度告诉你的,作为谭逸辰的大哥我是不会说的。” 雷霆绝不是说漏嘴,他深知适当的冲突与争吵是感情的催化剂,这一点在他和叶驰身上屡试不爽。 一两钟头之后,叶骁提出她要下去转转,到诊室找苏即墨。这天的苏即墨和林斯羽一起跟着一头发花白的医生给人量血压,两人一副忙得抬不起头的样子,叶骁在墙角偷笑,慢慢蹭到苏即墨身后:“即墨。” 苏即墨同学很是淡定地压低声音:“坐外面等我去。”她早就看到叶骁了,不过为了给老先生留下好印象,只得和林斯羽装得倍儿忙,倍儿勤恳,可照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趁着休息的片刻,即墨跑出来:“你专程探班来了?”坐下,把白大褂一挥,气场强得一沓。 “我哥在这住着呢,你什么时候可以走,咱出去逛逛。” “你哪个哥?” “三哥,叶驰啊” “他怎么了?” “看到我额头没?车祸,我哥胳膊骨折了。对了,这事在我家算绝密,不能说漏了。”叶骁边说边掀了刘海,给她看伤口。 “嗯,我知道!得要三点过后我就可以走了。” …… 叶骁暂别即墨,在一楼等电梯,头坑着往里走,转身过来按数字键时才发现刚刚拨着电话出电梯的正是谭逸辰,看他这会儿讲电话的样子,她没喊他。 “刚有人来过了?”一进门就问叶驰。 “没啊” “真的?” “大白天的你撞鬼了啊?!”叶驰在她头上敲了一记。 在病房里看了会儿电视,贾若愚突然来了,雷霆洗完手出来:“哟,什么风啊这是” “别,顺道,二哥的朋友在楼上。” “谁啊?”这话是姐夫那两口子问的,叶骁无声。 “昨天酒吧那个。”他对着叶骁说。 那两人又转托来盯她,“唐睿。”她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 在人前装作不在意,装作没什么,可出了病房,叶骁颠来倒去想,居然有点别扭,毕竟人家头衔摆在那儿。次去爱一个人,难免有着天真与美好的设想,也希望彼此纯粹的唯一。他送她到医院是来看唐睿吧,她一瞬间有了莫名的不安。 和苏即墨唱了下午档,肚子饿了,在旁边的西餐厅吃东西。谭逸辰来了电话,她有点没精打采地答着。他只以为她是玩累了,执意要来接,叶骁也就应了。 含情目(上) 叶骁和苏即墨在位子上借着吃甜点打发时间,谭逸辰的车一个优雅的打滑,布加迪威航无与伦比的刹车优势再次风骚登场。降了车窗,瞧见靠窗座位上闲扯的两个人。 他坐在未开灯的车里,眼里映着灯光下那个一大口一大口吃着冰激凌的女子。 前方忽的闪了闪,有车来了,是苏恪。瞄到对面的威航,知道是谭二,按了声喇叭。即墨两只手拉着叶骁,极其不符场合地把腆着肚子的某人拖了出来。照理说西餐大多吃不饱,但如果是在餐点之外加上两个3l不规则器皿装着的冰饮,以及大份儿冰激凌,那就另当别论了。 见到驾座上的苏恪,叶骁把即墨推了出去:“古德拜~” “小叔叔,我们送骁骁回去吧,”见苏恪没吱声,索性对他嗲声嗲气起来:“好嘛好嘛……” “不用,谭大人说过来的。”叶骁打断。 苏恪有点受不住,一掌拍了喇叭,谭逸辰这才下了车,长身玉立,和苏三招呼了声,即墨被拽上车。很熟稔地圈上她腰间,手抵在她鼓鼓的小肚子上摸了摸,眼里温温的。叶骁拍掉无赖的爪子,附赠一记警告的眼神。兵来将挡,谭逸辰微热的双唇贴上她的眼眸,眼皮旋而盍上,凌厉的神色没了踪影。 簇着她往几步之外的车子走,叶骁着实是懒,木桩似的钉着不动,谭逸辰打横抱起,她则欢快地搂着他的脖子,“咯咯”笑。 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叶骁的猫爪里,她今天似乎有点黏人。 十指交握,又爬起来开顶灯,拉拔过方向盘上的左手,似模似样地观察。 “这位官人,让叶半仙来给您掐掐。” “嗯,准有赏,误必罚。”这话听在她耳朵里怎么着都不是个正味,她又不傻,没准儿又是他的“福利”。两眼珠子瞟了瞟谭逸辰,食指在他掌心划拉了几下,“呃,天机不可泄露。本仙不讨赏,您也甭罚了。” 他不言语。 叶骁主动挨过身子,靠在他的肩上,胳膊搭在他身上。谭逸辰收了收手臂,叶骁顺着他调整,没成想施力点在某人的重点部位,“凶器”是胳膊肘。 闷哼,两腿并了并。 叶骁欲起身,被谭逸辰拉住:“想肇事逃逸?负责!” 哭笑不得:“您说怎么个负责法” 牵了她的手往某部引去,叶骁的手臂条件反射地后缩,却敌不过他的劲儿。隔着衣料,覆在其上,感觉到某物的复苏势态。 谭逸辰就着她斜倚的姿势,把手探进衣内,擒住胸前的柔软。猛然加速,飞回家去。 一室旖旎…… 快要结束的时候叶骁就喊疼,谭逸辰没在意,直到帮她清洗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例假来了。 给她穿上睡袍,谭大人下楼去小区里的便利商店买卫生棉。站在一大排的卫生用品前,没了主意,索性按价格抱了一堆。匆匆结了帐,躲开后面排队的人的议论。 进到卫生间,把东西放在柜子上,蹲在坐着的叶骁面前,她的额上沁着薄薄的一层细汗。 “来,自己弄,我先出去。” 叶骁慢慢移到门边,谭逸辰正好端了杯热水上来。 “有芬必得么?”脸色煞白,有气无力。 “躺着,我去拿。” 喂了药,隔了会儿,见效,痛觉减轻了些,但小腹仍旧坠坠地疼。谭逸辰看着心疼,向身为第二军医大教授的谭妈求救。 谭妈压抑着探听的念头,很尽职地交代完毕,方才八起来:“儿子,是谁啊?要不我当面给人家瞧瞧。” “我媳妇儿。”急忙撂了电话。 谭妈对着“嘟嘟”声寻思:“恩?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躺在沙发上看相亲节目的谭逸希望向她老妈。 “我……的……儿媳?”谭妈一字一顿。 “哦”谭逸希继续扭过头看节目。 “嗯??”谭妈向她靠拢。 “嗯。”把薯片嚼个稀巴响。这母女俩都是什么对话,难道是腹语么。 “是谁?一点征兆都没看到过啊。” “妈,你见过的,骁骁,我的窝边花,让我哥给折了。哎……哎……这些男嘉宾一个比一个锉,杯具……还是我们家林斯羽最帅,咩哈哈……”偷着乐,脸都快埋进大开口的袋子里去了。 “哦~不错,嗯……唉?林斯羽是谁?”谭妈耳朵尖着呢。 “……呃,明星,刚红起来的一个。”谭逸希不带眨眼的。 谭妈没深究,笑嘻嘻地去书房跟谭爸分享这一消息了。 谭逸辰采购了红糖和生姜,回来煮汤。他不知道叶骁这种情况由来已久,以为是自己一时的贪欲让她受苦,因此谭妈给的方法也就起暖宫,活血化瘀的作用,对谭逸辰口中的偶尔痛是有效的。 “宝贝儿,还难受吗?喝点。”热腾腾的糖水下肚,周身都是暖暖的。谭逸辰又去卫生间打了个热水毛巾,叠好了放在她小肚子上。 “嘶……好烫”叶骁眉眼揪成一团。 谭逸辰拿开毛巾,把自己的手盖上来。许是刚刚沾染了些热气,大手轻揉,温热传到叶骁身子里,渐渐舒服。 “宝贝儿,怪我不好。”谭逸辰整个附在叶骁身后,左臂曲起,得以捕捉叶骁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叶骁睁了眼,手盍在他的手背,摩挲着:“今天冷饮吃多了,比平常严重些,现在好多了……” 叶骁本就是体制偏寒,手凉脚凉不说,每次“大姨妈”造访必受一番罪,严重的时候甚至眼前片儿黑,晕倒过。当下,一来,今天冷的吃得不少;二来,不明情况下又和谭逸辰缱 分节阅读_15 分节阅读_16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16 绻缠绵了一通,自是要比往常难受。但是,他忙前忙后的照应她看在眼里,他的心疼她也看在眼里,最重要在于她的确感觉好多了。 唐睿的情况没有大的好转,但总算没往坏的方向发展,在医生的建议下,出院自行调养了。谭逸辰和“痊愈”的叶骁一起来接她的,没成想贾若愚赶在他们前面了,骆冉在帮忙收拾东西。 “你最近挺闲啊”谭逸辰咂摸咂摸下巴,打趣着贾若愚。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是感激的,真真算起来,他陪着唐睿的日子不及老六多。差不离就是骆冉和贾若愚在轮番照护着,自己隔三差五的过来个一两趟。 “不忙。”他倒也不避,末了嘿嘿乐一声。 叶骁扯了扯谭逸辰的袖子,“我去叶驰那看看,都快一个星期没来了。”他应允。 一行人到了唐睿租的小公寓,难怪胃不好,她那厨房完全是个摆设,一看就知道不开伙。 “这样怎么行?怨不得你胃有问题。”谭逸辰扫视了一圈,转身在餐桌旁找了个位子。 沙发是袖珍版的,任五老神在在地拉着骆冉坐了下来,把贾若愚挤开,唐睿明媚地笑开了,盘腿就着地上打坐,谭逸辰刚准备念叨,她就被贾若愚拉了起来,一边不忘搭腔数落她:“就是。” “最爱冉冉啦,我的田螺姑娘。”甜腻的音调,俏皮的模样,对着骆冉放电。任道远欣慰之至,倒在骆冉身上很邪恶地咧嘴,看不惯的贾若愚一脚让他和大地亲吻。 17层。 病房的门上锁了,“谁?”雷老大的声音。 “姐夫”这一叫真得劲,顿了一顿,“等等,就来了。” 房里两人头发具是湿漉漉的,叶驰坐在床上,雷霆仅仅裹了浴巾,站在床边,拿了块毛巾照着叶驰的头挠了几下。 “洗澡了?”叶骁横尸沙发。 叶驰脸上未褪不正常的红晕,雷霆干咳了一声:“天热,汗多。” 叶骁在谭大人的□下颇有眼力见儿,心里虽是瀑布汗了,面上仍一副“是哦”的样子。 “怎么一个人?你男人呢?”叶驰岔开话题。 “刚在楼上的,和贾若愚他们一起送唐睿回去了。” 雷霆又开始煽风点火,说的活跟个真的似的,叶驰不禁侧目,雷老大何时变成这样大妈了。 其实一切都再正常不过,摩羯座的理智也这么告诉叶骁,但是她就是没法忽略唐睿“初恋女友”这个头衔,她的理论知识很丰富,实践经验很匮乏。在她涉猎到的那些理论中,关乎男人初恋的地位,什么内心深处藏着的一个人之类的杂七杂八的路人甲乙丙丁的评论实在不可谓不多。 她矛盾,想要一个很好的人来呵护自己,又不希望他“博爱”,只要对她一个人好就足够。知道他们没什么,朋友间的关心不为过,可自己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毕竟走到现在,她只看到谭逸辰对自己好,她还不适应别的异性物种的入侵,尤其是这么特殊的雌性。她是莫名其妙,但她也不想的,她只是有点不舒服,一点点,她也想忽略不计,可这一点点就是在这儿,一点点…… 谭逸辰总觉着哪儿哪儿不对劲,细想,对,就是——主动,itiative叶骁罕见地主动撒娇了。 含情目(下) 叶骁罕见地主动撒娇了。 骨子里很男孩子气的叶骁鲜少主动表达,而每每那不经意间的情态总是会让谭逸辰动容,如今眼前的这番让他如何消受。 打从车上起,叶骁如寒星的眸子就凝在谭逸辰身上,确切地说是脸上。 先是偷瞄着,谭逸辰转脸,她避开去。 车窗反射,待谭逸辰目视前方了,她又一百八十度转身,支愣着脑袋,进而左侧着蜷在座椅里。谭逸辰由了她,余光摄录。 “嘿嘿”静悄的空间,她自个儿乐起来。 “撇撇,你是我的么?”声音柔柔的,似喜非喜含情目。 “妨碍驾驶,后果自负。”谭大人挑眉。 “撇撇,你究竟是喜欢我哪儿呢?”声音的分辨率趋于负值,一个人嘟囔,眼睛定在他的侧脸。 “撇撇……”乞怜的小狗一次。 “嗯” “撇撇……”二次。 “嗯”谭逸辰不禁细了眼。 “撇撇……”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不知怎的,她的一切总是让自己无法对付。谭逸辰调兵遣将,意志控制这一声声软语的侵蚀。小东西完全不自知的舒展了身体,靠上来搂住他的脖子。谭逸辰反射性地踩了刹车,惯性造就了某一场“阴谋”,策划者兼实施者明眸善睐,不是偷腥,而是明着吃的猫。 “谭一撇,唐睿比我温柔吧”谭逸辰一面重新启动,一面在跟前这张鼓起的脸蛋上搜寻。 “你不算彪悍”谭逸辰一只胳膊绕于向树濑一样趴在他胸前的她的背上。 “她身材比我好” “那是胃不好,病的”拍了拍她。 “她比我好看” “你不丑” “她比我早认识你”挺起上身,一掌拍在他肋骨上。 “宝贝儿,你现在可是入住了,咱朝夕相处”下 半身思考的物种,眼睛被吸引到乍泄的春光。 “她……她”叶骁还在浪费脑细胞,车已滑入车库,谭逸辰双臂锁住她,挎在一起从驾驶座下车。“她是你的初恋呢……”怏怏然。 “嗯,撇撇的味道”叶骁双腿缠着他的腰间以使自己不至于下坠,在他头发上、额头、眼睛、鼻子、嘴边、下巴、颈间吸了个遍。 那句虽是被杂音盖过,但他隐约听入耳,原来她的不对劲是因为这个。 “先去冲澡”在卧房门口放下她,才去书房检查邮件。 在外间的卫生间洗完澡,谭逸辰回卧室,没看到她的影儿,敲了敲闭着的套间卫生间门。 “忘拿衣服了”叶骁嗡嗡的。 谭逸辰折回去,给她找了来,进到里面方发现她泡在在泡沫里,扬着脸望向来人。氤氲的水汽朦胧了整个空间。 “大浴巾不是在么”谭逸辰佯装责怪。 “嘿嘿,忘了嘛”娇嗔的小模样塞住了他的话,“夹克,这么诗意的时候你居然破坏了浑然天成的意境。”游过来,两膀子光光地叠在边缘。 “您更衣,微臣告退”退到门边,回头瞧见她在乐呵,“宝贝儿,我不介意水煮肉片……” 叶骁很敖娇地拧干自个儿。 盘腿坐在卧榻上,谭逸辰给擦头发,舒服地她眼皮直耷拉。 “宝贝儿”谭逸辰的舌头在带着沐浴乳清香的脖子上轻触,叶骁立马惊过来。 “出去坐会儿,等干了再睡。”从背后环着,两人一起晃出卧室。 “撇撇,我想喝酒”对坐在藤椅上,漆黑的天幕上点缀着星星点点。叶骁下巴搁在膝盖上,朝谭逸辰眨巴眼睛。 “嗯?” “葡萄酒哦~其余的不行”叶骁自打十岁的时候在外公的生日宴上沾染了滴之后便爱上了红酒,翻阅历史,无酒醉记录。最爱在阳光斜照的午后,和有收藏爱好的叶爸,父女两品上几口,聊上几句。 对于叶骁的要求,谭逸辰总是无法对付。进屋拿了酒和杯子,她的两眼泛起光来。 “醒一会儿”把开了的酒置于精美的醒酒器,谭逸辰揽过她,两具身体并排摊在睡椅上。 “chateau petr ”都说法语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语言,叶骁念着,顿觉空气中弥漫了醉人的酒香。 “怎样?” “没喝过,久闻大名。” 醇厚的酒香四下飘溢,不是樱桃红,却是带着褐色的红,捏着杯脚,轻摇,幽香沁入心脾,低调的奢华,内敛的张扬,petr。 “每个味蕾的感受都不一样。艺术!”不禁又吞下一口。 “在酒庄的时候,petr的酿造每三个月就换一次橡木桶,它包含了200多种不同的味道,是不是感觉味蕾在跳舞?”原本好听的嗓音经酒的润泽愈加浑厚。 叶骁只顾得上发出“嗯嗯”。“慢慢来,吞一口,在舌上稍作停留,吸一口气,顺着食道流下。”谭逸辰拦下不自禁豪饮的某人,循循善诱。 “撇撇,你真好”在酒香里飘飘欲仙的叶骁咽下,感极涕零了,眼眶里掬着汪水。 “哎呦,这就好了?真是个宝贝蛋儿,可巧让我逮着了”谭逸辰一个劲地揉着怀里的人。 “嗯”有奶就是娘,谁给petr就爱谁。 谭逸辰含了一小口,捋平舌头,哆入叶骁的口腔,味道似乎更加妙不可言。乐此不疲,徜徉在酒香中的两人移步房内。 在这火势开燃的紧要关头,谭逸辰腰间的浴巾已经松散垮着,叶骁忽的撅着身子,不让他除自己的睡衣。若无其事了一天,终是借着微醺,在这个当□发了出来,她干嘛委屈地去学唐睿的方式,叶骁就是叶骁,她要做自己。 “初恋这茬我还没忘呢”叶骁顶着他,谭逸辰头转向别处,耙了把头发。 “谁扯的?”谭逸辰次对着叶骁面色微愠。 叶骁被震了一下,“雷老大”竟喏喏道出。 “哼”谭逸辰粗声冷哼,躺床上背对着她这面。 清醒了些,叶骁对着当下的状况不知如何收拾,踮着脚往谭逸辰那边瞧去,却只有紧绷的背。叶骁索性去了书房,趴在桌子上理着和谭逸辰之间的点点滴滴,记起来的全都是他对自己的好,她总是接受的一方。 心里想着去看他,又提醒自己明明是在追究他的问题,怎么反倒成她不对了,犟住,收回撑在桌面的双手,转着座椅,几圈下来,自己有点晕晕的。起来在整墙面的巨型书橱前徘徊,和客厅的cd橱一个样式,整版整版,让她眼花。 《圣经》?谭一撇的思想境界可真bh。得,咱俗人一个,也来受受熏陶。叶骁爬上a型梯,取了下来。一个不稳,腿磕在横木上,拐着脚跳到座椅上。 新约,叶骁一页页翻着,眼疲了枕椅背上打着盹。不知是过了多久,书掉落在地的声音惊醒了小憩的她,捡起来,哥林多前书,那最为人所熟知的至理名句——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桌子上的那只小钟,时针与分针重叠在了一起。叶骁把书放回原来的位置,带上书房的门,向仍有光线的卧室去。 床上的人在感应到她的步子时,床单的褶皱瞬间定格。叶骁蹑手蹑脚地挪到床边,攀上他的背。 “我知道你没睡。”谭逸辰眼睛闭地紧了些。 “撇撇”不理会 “撇撇……你不理我,那我不成狗不理了?” 下巴搭在他的膀臂上,看着他眼皮动了动,绵长的一口气出来,平躺,固定住她乱窜的小手。 “还冤不冤枉我了?”叶骁还在思索,他紧接着又一句: “让你不信。” “要知道什么就直接来问我,两个人在一起信任是最基本的,也是最脆弱的,经不起多少误会。嗯?”上扬的尾音,拉着叶骁躺在他怀里,脖颈的弧度被他的胳膊填塞。 “为什么要在意唐睿,为什么要在意?”谭逸辰掰开她揉眼睛的手,迷蒙的神采。 “好像是我不对”允许她暂时没心没肺吧,她实在是困了,顺着他往下遛。 “不是对不对,骁骁,在意或是不在意,它就在那儿,而且……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待在那个位置呢”最后的鼻音与暗淡的灯光一齐消失。 “哎?!哎……”叶骁一惊一动,被谭逸辰钳制住,“乖乖睡觉” 好一阵子的安静,却可以感觉到某股气流不安分地迅速移动。“撇撇?” “嗯”谭逸辰贴在她脖子后,脸掩在发丝里。 “怎么可能?!” 等了等,他没吭声。 “那个……你是说……那个……我……” “嗯”未及她断断续续完,一条腿横上她。 这一晚,两人絮絮叨叨,有什么在其中发生 分节阅读_16 分节阅读_17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17 了质变。 叶骁来n市好些日子,只那一次见了司各特,谭逸辰以大二她们班课少为由,拐带她逍遥了半个月,把活儿推到开学以后。叶骁是跟着苏即墨一起被苏恪载回d市的,谭逸辰那天飞了上海。 于公,有业界交流会;于私,丁姿回国。 罂粟 谭逸辰来上海是有科技公司的聚首,与其说是交流会,倒不如说是国外的科技方想在中国这大片市场上寻求一个具有潜力的“篮子”,把“蛋”放在里头,而非如表面说辞中所谓的合作。 随着“面粉比面包价高”局面的隐现,纵是在n市有着地利人和,谭氏的房产也逐渐往二线城市投资。谭逸辰注重发展科技这块,虽然不满意国外大佬此举,但这不失为年轻的“yee科技”提升知名度与业内竞争力的途径。再者,具体操作形式可不见得是那帮子人说了就算。 谭逸辰此行除了专业团队还带了丁小言,是照顾到丁姿的感受,“完事之后,我先回去,放你和丁姿一起,姐妹两也好长时间没见了” 昨晚和叶骁聊到电话烫手才罢休,此时还埋在被子里养精蓄锐的谭逸辰被铃声吵醒,是丁小言接了丁姿,在从机场回头的路上。 蒙在枕头里让那头的丁小言兀自咋呼完,谭逸辰才拿近电话:“呃,跟丁姿说我明天给她洗尘。” 丁姿因为自身经历的关系而比别人更为敏感,阔别几载,甫回国,谭逸辰寻思着她定是要先去姨妈家的。自己下午和外国科技公司总监有个短暂的会面,晚上是原先行程表上的交流会正式碰面会,算来只能把接风安排到明天。 刚睡醒之人的嗓音以最快的速度恢复清明,没有那份由衷的亲近,加上这番话,似掺着公式化的口吻,至少多疑的丁姿是这么认为的。 “我们在去酒店的路上了啊,吃个午饭,作为您的行程秘书,我记得您下午才有工作。”丁小言因为驾着车,电话开了扬声器,瞟了一眼刚听得谭逸辰声音而欣喜,复又眼神飘忽的表姐。 “呃。”那端谭逸辰稍作停顿,“你爸妈知道丁姿上午到么?” “小言开玩笑的,我们现在正回家呢,那明天见。”丁姿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轻松。 二人相互问候了一通,挂了电话。注意到丁小言在一旁撇嘴,丁姿轻声笑了出来。 “是我急了,想你妈做的鱼香肉丝,外面吃的都没味道”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惊喜’么,我没跟我妈通气儿呢”丁小言幽幽地转过头来,没有表情的脸甚是搞笑。 “大变活人”丁姿斜在座椅上,双手搭着驾驶座那人的胳膊。 丁小言没好气地抛给她一白眼,过了一段路程,逮着调车头的空儿, “你打算怎么着?” “嗯?”丁姿不解状。 “甭搁我面前装糊涂啊,你知道我指的什么” “先在上海这边安定下来,毕竟待了这么多年” “白给你做tv(此指监视摄像头)了”丁小言犯嘀咕。 “谁让你不听我说完的”丁姿用手拨了小言的头,“我一直在等待机会的啊,这次正好是一个师兄介绍我过来这边的电视台。当然,我不会放弃他。”虽然他并不在乎我的不放弃,这句被淹没在肚子里,在全身的血液里游弋,唤醒每一滴关于她的执着的记忆,或许顽固更为贴切。 明明是早已认清,早已接受的事实,这么一股脑儿地意识,又不禁心里有点泛酸,自以为不着意地转眼望窗外。 “姐,快到家了”丁小言以为是怵到她了,赶紧地转移话题,誊出一只手去安慰。 丁姿听到“家”这个字的时候,忽的感觉眼泪水泵似的往上涌,对她来说那已经是个久远的概念了,久到忘了上一次叫“爸爸、妈妈”这两个很多人习以为常的名词是何时了。不论在心里默默念的,是那年对着没有温度的他们的躯体的时候绝望的声嘶力竭,还是在他们墓前对着冰冷石碑上刻着的名字无奈的哭诉,抑或是数次对着梦魇里出现的模糊身影无法靠近时无助的喃喃。 然而,水源被眼眶这道大坝及时刹住。丁姿“嗯”应答了一声,极力将有些模糊的窗外变换的场景看清楚,这比抓住梦中忽远忽近的身影要容易。 车里顿时没了话,好在已看到标志性的住宅区入口。 一行人在饮茶的包间等着,门是为首的那个中国男人亲自打开的,谭逸辰看到了靠边站着的服务员和那人攀在门把上的左手,心里了然这场局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不被动。 手下的技术部主管给双方作了介绍,两人立着你来我往,一番客套。坐下来之后,谭逸辰不经意地打量了那个眼就感觉眼熟的王桑。 王桑时任国外知名搜索引擎的市场总监,常年驻外,在他的大力策划与推动下,与他共同创下这份业的ceo默许了他的方案,开始向大中华市场进发,此番即是探路。当然,这些都归功于谭氏的cfo,加个定语,与王桑大学同窗而且至今仍有联系的cfo,不过,谭逸辰从来不怀疑他的首席财政官的职业操守。 双方各三人,落座相对。这间的氛围很好,香薰是舒缓神经的,味道没那么浓郁,茶刚沏,有捉摸不透的清香。 晚上的商谈是在顶层会议中心举行的,走完过场,谭逸辰打算先行下到自己落脚的23层,接下来的晚宴就交给手下的团队了。 丁小言见状,“那你晚饭?” “叫” “累了?” 谭逸辰眼斜了一下,琢磨着她这又是要兴什么风,“嗯。” “那交给我吧。”不给面前的人反对的机会,替他按了电梯里的楼层号,转身走进会场隔壁的宴会厅。 回到房间,给叶骁拨了几遍电话都没人接听,谭逸辰暂且开了电脑,处理了邮件,去冲个澡。出来的时候门铃正响,门外的丁姿放下包装袋,露出脸,“外卖” 谭逸辰把她让了进来,“没变样,坐吧,吃了没?”边说边往卧房那间走。 “正在想吃什么,小言就下令了。”丁姿朝着他的背说到。 谭逸辰换了一套休闲打扮,纯棉的t恤和亚麻长裤,对,看着休闲,实则比刚刚裹个浴巾遮得多了去了。“一起吃点。” 两人谈着她在外这几年的一些趣闻轶事,她的几次试探都被谭逸辰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丁姿不免感到不是滋味,强作掩饰。恰手机作响,谭逸辰起身,拿过之前丢在床上的电话,丁姿倚在门边看到他对着屏幕顿时颜色和悦。 无声,谭逸辰在等着叶骁,叶骁也在等着谭逸辰,终是叶骁“咯咯”笑了出声,丁姿觉得谭逸辰脸上漾开的笑在室内柔和的灯光下甚为刺眼。 “在哪?” “。。。。。。”那边不知道说了一大堆什么,丁姿只体会到他话里的柔软,不是对她,而是对电话那头的人。 “嗯,就是想你了,有要对我说的没?”谭逸辰大步往阳台移去。 “。。。。。。” “孺子可教也。。。明天下午的飞机。。。。” 谭逸辰还在说着什么,丁姿完全陷入混沌,又恍若脑袋一下子被抽空,盯着那个此刻连宽厚的脊背都温柔了几分的人,不觉已近在眼前,从后面贴上来抱住他。他就是她的罂粟,三年前他刚回国,两年前她被送出国,一年的时间差就是她渐渐染上他这种毒瘾的年岁。他明了,他选择让她远离,隔了重洋。然而,这哪是如此轻易就能戒掉的呢?反而一寸一寸侵蚀地更加彻底,入了骨髓,再也熬不住地借师兄的邀约回来了。 “逸辰。。。。。。”声音虽然不大,如很多次梦语般,但因为两人贴着,叶骁些微捕捉到这边的动静。 “谭一撇,你旁边有人?” 谭逸辰一手捂了电话,一手拨开身上缠着的手臂,回身那个眼神丁姿很久很久都无法忘记,也许,那就是后来一切不甘的动因。 阴鸷,冰冷,凌厉。。。。。 “嗯,家里相熟的一个。。妹妹”谭逸辰停顿了很短很短,一秒都不到的时间。 “谭一撇,你有多少妹妹?”疑问句的语气,却是向对着自己说的,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又接着说:“反正我只认希希” 谭逸辰宠溺地跟风:“嗯,做得对!” “得了,跪安吧,寡人要歇下了。” “恩,养足了神,明天好好玩。。可惜,微臣不能侍寝”最后这一句谭逸辰也没有避讳,当着丁姿的面还是说了出来。 “爱卿,我是娇,娇是我,敢藏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寡人也翻别人牌子去,将谭一撇打入冷宫!哼哼~”听着叶骁的口气应该是没生疑,谭逸辰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她这小野猫样地偶尔伸出利爪圈定范围,心里涟漪似的一波波晕开来。 巴拉巴拉,明明是要挂电话的两人却又说了些些碎语。丁姿认为自己现在是个笑话的存在,站着看爱的人跟别人恋恋不舍地蜜语。身体里的嫉妒因子发了狂地蹦出来,再次向他靠过去。 谭逸辰警觉地在她有所动作之前,结束了通话。 “走吧,晚了家里人要担心的。”长身玉立,开了门等着她挪步。 丁姿还想说什么,但看着他尽力不显露的冷淡,这是他对她隐忍的极限了吧,她清楚从头到尾他对她都只是关怀,只是同情,与爱情不沾边。只得拎了包,出门。 到了楼下,他拦了计程车,给她开车门,“车小言用了” 丁姿坐了进去,誊出地方,却不见他有上来的意思,“到家了给我个短信。”话说完带上车门。 司机与其说是没有眼力见儿,倒不如说是上海的司机一如以往地“敬业”。丁姿回头,谭逸辰习惯性地记了车牌号码,之后重又步入下榻的酒店,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车内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搜瑞 sorry 搜瑞。。。前天没能及时更。。。 近期估计会日更,引子加紧地码字,,剧情要加快,还有一半多,筱兮自己都无法相信咱写了这么温馨的一篇。,争取一个月内完结,,俺要准备虐文。吼吼~ 醒 丁姿知道自己今天触到谭逸辰的底线了,但是她还能怎样。无动于衷她做不到,她就是想要他的反应。她不动,那跟他之间永远只能止步于什么扯淡的兄妹之情。那她这两年的煎熬算什么,她好不容易下的决心算什么,她回来就是要得到他的。 回了家,藏起上一秒的失落,跟在客厅的姨妈打过招呼就进了房间。向后仰躺在床上,握着电话,却禁不住想如果她没有回音,谭逸辰会不会主动打过来,飞蛾扑火般将他良好教养所具有的关心当作特别的挂念,这样麻醉自己,沉迷其中。 丁姿惊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和衣躺着,手机很安静,丁小言咧着嘴站在一旁。 “什么时候回来的?”异口同声。 “我溜出来了”丁小言顺着床沿,蹭过来。“对了,给你回了他,刚问你到家没” “他打给你了?”丁姿抚了抚皱皱的衣服,这拒绝的姿态真的是他能做的。 “嗯,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在大厅来着,就下车跟他唠了会儿。” “哦”丁姿低头理着衣服,踱出房间要冲澡去。 丁小言仰天长叹。。。。。。 第二天的接风宴,挑在沪系菜馆。 谭逸辰表面无异,一副昨天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很客气地问两人想吃点什么。 “。。逸辰。”丁姿小心翼翼,第二次这样唤他。 “没大没小”谭逸辰说这话的时候看都没看她,下一句就转头对着服务员点了菜。 这一餐,谭逸辰很认真地欣赏美食;丁姿吃得很少,看的时候居多;丁小言不了解两人之间的奇怪气流,没地儿下手制造粉红。 诡异的氛围就像鼓起的气球,膨大膨大,在谭逸辰短信震动声中爆破。他用湿帕拭了拭手,是叶骁的彩信,心下生奇,打开的瞬间,谭逸辰倒吸了一大口气,继而把手机放入裤子口袋,不动声色地重新拾起筷子,却没了胃口,索性饮了大半杯的冰水,“你们先吃着,我出去一下。” 走到空处,谭逸辰回拨,中国移 分节阅读_17 分节阅读_18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18 动的彩铃从优雅的钢琴曲跳跃到“销魂”的笛子独奏,托叶骁的“福”,他得以欣赏完整的一曲。 叶骁倒是在家清净了两天,又架不住即墨的提议,叫上了头号跟班麦可,一起去d市海边了。 过了暑期的旅游高峰,海边的人并不是很多。叶骁是个旱鸭子,充其量仗着游泳圈能扑腾两下子,每次来海边就是在浅水区玩玩水,因此只要背心、热裤、凉拖就能搞定,谁成想被苏即墨一通bs,强行扭送去不远处的小摊上捡了件布料相当和谐,相当符合节约型社会表面文章需要的倍儿清凉的泳衣。 麦可打老远就瞧见脸上老大不乐意的叶骁被即墨推着往这边走。 “哎、哎、回神”叶骁手在他瞪大的两眼前晃了晃。 “骁骁,我还真不习惯。”麦可真td的是个实诚的好孩子。 “我”叶骁又转向颇为得意的苏即墨,“too” 于是,叶骁拽着麦可“可,咱走着。” 千真万确。 十万真百万确。 千万真万万确啊。 苏即墨摸着叶骁的电话如同烫手山芋,她就是突发奇想,兼怀有促进两人感情的美好愿望来着,谁成想谭大人这么神速就要求觐见了。 “骁骁,电话。。。”即墨朝着不远处跟别家小孩子戏水的叶骁大呼。 小样儿那眸回的,那小腰扭的,真堪堪地倾国倾城哈,重中之重——是她倾情打造的。 “又响了”即墨面不红实则心跳有点小异常地把手机递给叶骁,“谭大人真黏糊”,速度闪人。 “喂~”说实话,那么悠扬的民族演奏突然被这细细上扬的一声给咔了,你能有什么反应,谭逸辰是呛了。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叶骁没听得那边有响应,变着调调。 “在海边了?” “嗯” “电话刚在谁手上?”不知是海边潮湿的空气还是传递载体的问题,叶骁听出这话闷闷的。 “即墨啊,怎么了?”叶某人不解啊不解。 “没什么,替我谢谢她。”隐约有笑意,叶骁风中凌乱了,这个精神分裂的真的是她男人。 “啊?”三级跳叶骁不擅长。 “宝贝,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最后那半句当中的笑声憋不住地露了出来。 “谭一撇!!!”传说中河东的那只狮子醒了。 “不过,只能给我看”叶骁料想到现在电话那头的人指不定多猥琐地笑着呢,但是披上那么副好皮囊就变了味,不是猥琐,而是风流倜傥,饶有情趣。 狠狠按了挂机键,叶骁翻了翻电话,那个头发湿湿的耷拉着,还完全不自知地在水中欢腾的人,拜托,可不可以不要是她。 “苏。。。即。。墨。。”抖三抖,震三震。外带一路飞奔,以很大的加速度朝即墨脖子扑过去。 “陛下开恩啊” “丑死了,形象啊,你啊不能给我整张好看的啊” “恩?那成,咱重来,a,摆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造型。”敢情叶骁是这点儿不乐意。 “那我究竟是摆落雁,还是摆羞花?”瞄瞄苏即墨那得瑟样,叶骁偏不配合了,倍儿“天真”地摆了即墨一道。 此话一出,麦可一个趔趄,华丽丽地栽浅水区了。 谭逸辰收了线回座位,那两人已经搁了筷子,四眼循着他动。 “好了?那走吧” 停车场,谭逸辰刚准备走向座驾,瞧见丁姿站在副驾门边,于是, “小言,你来开,我歇会儿,下午飞机上怪累的。” “哟!咱谭总啥时候变这般脆弱了”亏他说的出口,丁小言也是不给他面子。 “上海的路我不熟,费神。”谭逸辰向后闭目仰着。 “对了,您给我批了几天假?”丁小言自后视镜里瞟了瞟他。 “三天。” “真资本家!” “你可以选择家里蹲,坐等共产主义。”谭逸辰仍旧闭着,整个人静得像幅画,只有唇瓣一翕一合。丁姿扭了脖子看他,如果时间停摆该有多好。 “姐,你什么时候正式报到?” “待定,我打算去n市。” 丁小言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看着她,“别瞪我,刚刚决定的,我投靠你去。欢迎不?” “我能说‘不’么?谭总,您呢?” 谭逸辰脑子里寻思着叶骁有够潇洒的,都不担心他被别人叼走。不管是有意无意,她真实地给了他空间,空间外面是信任,似乎打开门就能冲进来,他是真的应当处理好。丁小言抛了这个问题,他也不避: “这我管不着,但丁秘书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假期回来,调到人事部任助理。” 谭逸辰说话总是这种不疾不徐的腔调,即使是无情的宣判,也有了理所当然的意味。就像现在他明确撇清了和丁姿的关系,又把丁小言调离自己身边。他从来不是一任人摆弄的主儿,丁小言猛然意识到自己越位了,她究竟是仗着什么而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纵然上一辈有着交情,谭逸辰也不是随便可以玩笑的,他想必也是一早察觉了。 在秘书室虽只是负责文件管理,但毕竟在总裁后面,调到人事部,跟着人事主管,管的事当然比在秘书室核心,却是降职处理。人真的不应该把自己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在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跟着李姐后面学了一年多,丁小言自叹处事还是不够精明圆润。 “嗯,我知道了,先送您回酒店。” 下午的飞机,谭逸辰改了航班,目的地d市。 作者有话要说:筱兮每次要把情节推进滴时候,就又想秀秀两人滴甜蜜。。。 我很勤快地码字啊码字、、大伙儿表bw,天怪热的,出来冒泡撒 娃儿们有发现丁姿=钉子 么,,哇咔咔,偶火速飘走 孩子气 在飞机上,谭逸辰对着财经周刊竟自觉笑了。他这是在干什么,密密麻麻的字一个也蹦不进,心心念念地记挂着那个小东西。好吧,活了二十六年,他次彻彻底底认栽。 叶骁一时兴起,趁暑假最后在家这几天跟叶妈腻歪,厨房里打转。谭逸辰一手拨着电话,一手拿了望远镜搜寻,在窗前觅得对面楼里那个系着围裙忙活的身影,绑了马尾的缘故,叶骁那张小脸露了出来,侧面的线条被镀上一层闪亮的认真,他视线竟移不开了。 电话没人接听,估摸着她是落在房间了。冰箱里没有可吃的东西,谭逸辰只得叫了外卖。于是,一边啃着披萨,一边顾着望远镜,屋子里没开灯,谭大人觉得自己活脱脱一偷窥狂的作风,看到吃不到。莫名来了气,外卖统统丢掉,憋屈地跟自己较劲。 把自个儿摔进沙发里,拨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一遍 “。。。。。。”两遍 郁卒,为了鼓励自己将此项“事业”坚持下去,谭大人决定她不接几次,见着了他就要好好疼爱她几次,这么想着,心境似乎真的有好转,多听几遍那销魂的笛子演奏又怎样,他乐此不疲。 周遭黑漆漆的,听多了彩铃,他也不禁毛骨悚然,按了灯的遥控,趴在落地窗前的沙发背上。谭逸辰此刻发觉自己有够矫情,一个人在这边怨妇似的,他幼稚了。起身去冰箱里取水饮。 叶骁原本在给叶妈打下手,忽的瞟到对面亮了起来,疑惑间恰好谭逸辰走回沙发,看向这边,因为距离的关系不能看清楚表情,只有大致的轮廓。叶骁反应跳回房间,果然,好多未接。 “什么时候来的?” “。。。。。” “有公事?” “。。。。。。” “怎么了?说话!” “饿死了”谭逸辰愣是不作声,直到叶骁分贝有点飙高了,才开口。 瓮声瓮气的,像没有糖吃的委屈的小孩一样,叶骁有点难受。 “你来这干嘛的?怎么没吃?” “没良心”这丫的太催泪了。 “等着。” 撂了电话,叶骁去餐厅,谭逸辰继续作望夫石状。 一顿饭,叶骁吃得不安生,扒了几口就钻厨房了。 “怎么不吃了?”叶妈朝着不见影的某人叫唤。 “晚上吃不下。” “干嘛这是?”叶骁拎了保温饭盒刚要出门,被叶妈喊住。 “妈。。那个,下午看到只流浪狗,乱可怜的,我给他送点吃的。” “远么?还用保温?”叶妈犀利的。 “呃,随手,随手。” 出了电梯,刚准备按铃,门即开了。叶骁在未看清的状况下就被揽入一结实的怀抱,贴着壮硕的胸膛,是熟悉的味道。 之前,叶骁也曾设想过和自己在一起的男子海拔180就足够了,显然谭大人在这之上。但是,他们之间契合地很好,就像现在,谭逸辰双臂搂着她,头侧在她耳边。 “好了好了,吃的来了。”叶骁很淡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谭逸辰松了松手臂,深深望向她的眼里。叶骁不知道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姑且踮了脚,用空着的手勾了他的脖子,在唇角安抚了一下。 “乖了”拖了他的手往桌子那边走。 谭逸辰岿然不动,不给她回过头的工夫,掠了叶骁到沙发上。叶骁顺着力道跨坐在他右腿上,任他把手圈在腰上,上身前倾捯饬保温盒。 “吃点吧,热的呢”叶骁一样样摆开来,回身看目前很安分的人。 谭逸辰仍旧不吱声,张了嘴,眼睛无比真挚地示意。 “怎么来了?不是回n市的么?”叶骁喂了一口。 “怎么出来的?”答非所问。 “我发善心出来给某犬类送吃的了,ps:尊贵犬。” 谭逸辰听了这话,两只横在她腹部的手臂勒紧,哈她的痒痒肉,直叫叶骁求饶。 “有力气了是不是?”叶骁眼斜向左后方,瞄他。 “刚刚几个未接?” “嗯?我没听见嘛,后来不是时间慰问您了,摸摸~”说着还真抚着某人伪装脆弱的心灵。 “我谨以爱爱表示感谢”谭逸辰在她耳边低语,室内温度骤升,叶骁躲闪不及,被抄起来往房里带去。 “饭后不宜剧烈运动”被擒的骁骁好心提醒。 “偶尔也助消化”谭大人在与衣服的揪扯中忙里搭话。 “谭一撇,你还没回答呢,你干嘛来了,什么时候。。。。。”谭逸辰用唇堵住某个喋喋不休的小猫,安静多了。 。。。。。。。 停停歇歇几次,叶骁熬不住,昏睡了过去。谭逸辰稍事休息, “宝贝,我饿了”这话当真,他晚饭也就吃了点。 “嗯嗯”被扰之人不满地翻身,嘟囔。 “宝贝”气息缓缓地呵在光裸的肌肤上,啄吻密布,在刚刚那番激情痕迹上加盖戳印,像蚁噬撩拨着人。 “唔,别闹,自个儿找去” “夜宵” “嗯”睡梦中的人听到谐音。 “我就吃你了” ——谭大人将叶骁就地正法 ——叶骁总算领教一夜x次郎的厉害。。。。。。 太阳刚露头,叶骁的电话就响了,雷打不动地睡着。谭逸辰睡眼惺忪地扑棱着,愣是没摸到。方作罢,又闹起来,在客厅茶几上。赫然是丈母娘打来的,谭逸辰多渴望光明正大地接起来,可他知道床上的那位还把他藏着呢,俯身咯吱她。 “宝贝,叶医生的 call。” 差不多寅丑之时,谭逸辰才放过她,叶骁现在是千斤重,却立马被“叶医生”这仨字劈中,渐渐反应过来现场实况,一个鲤鱼打挺, “啊。。”牵动了某些疼痛中的部位,瓦剌剌地刺了嬉皮笑脸的某人,夺过手机,“妈”喑哑的喉咙。 “嗓子怎么了?在哪呢?” 分节阅读_18 分节阅读_19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19 “没醒呢,在。。。即墨家”叶骁顺着这茬往下溜。 “哦,我下班了,待会儿回来。” 战战兢兢应付完,叶骁整个倒下去,“我都变坏孩子了” 谭逸辰上前来哄,被她挥开:“红颜祸水” “哼哼”厚脸皮的谭一撇闷在她身上的被子里偷笑。“祸水也是你招我的,我什么时候才能上门提亲?” “寡人还得再考察考察”叶骁咂摸着下巴,一副深沉样。 不过,谭家人那边已经免检,撇了谭家兄妹,谭妈亲自致电叶骁,瞧这正式的。 作者有话要说:够隐晦了吧,木有传播啥“不健康”的了吧。。。 筱兮恨不能哪个量角尺来看尺度了。。。 这章少点,我在酝酿两人的离别,舍不得啊舍不得,,都是亲生的娃 ::_: 开胃菜 说起来那时已临近寒假了,是冬日的一天,谭妈带了食欲不振的“亲亲”到宠物医院,回去的时候专程搁谭逸辰办公室歇脚,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中,公然牵着有点打蔫的萨摩耶踏入专属电梯,直奔66层。 “老夫人,您怎么来了”李姐把谭妈让进秘书室,转身接了热茶。 “顺道的,逸辰在忙么?” “哦,这会儿他一个人在里面。” “有你在,我总归是放心些”谭妈合着李姐的手,退身往办公室去。 谭逸辰正声地对着叩响的门道了“请进”,却是连头都没抬,直到“亲亲”蹭到他脚边,方知太后驾到。 “妈,我儿子怎么了这是?”谭逸辰抱了“亲亲”的前脚在自己腿上,一边摸着它的头一边问。 “食欲不振”谭妈气定神闲地坐下,看谭逸辰静候下文的表情,接着说:“抑郁的,还黑户呢”嘴里说着,眼睛也不冲他瞟,径自走到桌前,捞了手机开始翻。 电话簿从头到尾,然后是通话记录,又到短信收发,最后锁定了“夜宵”,这是最近“食欲大振”的谭大人新修改的称谓。 电话来的时候正是叶骁在spy社排练的休息间隙, “谭一撇,何事上奏?” “骁骁啊”谭逸辰脸上着着淡淡的笑意,对谭妈的一系列举动也不制止,听之任之的模样。 “谭阿姨?”叶骁大囧,复又看了屏幕,确是谭逸辰的电话。 “嗯,这周六有时间吗?” “呃。。”叶骁还在斟酌措辞,谭妈已然当作肯定, “那来家里吃顿饭吧,到时候让逸辰去接你。” 趁着那边愣神的工夫,谭妈又唠:“好了,忙去吧。” 这事搁以前那是没什么,但是以她现在和谭逸辰的关系,就让叶骁的心提着了。排练结束,和大伙儿一块吃了晚饭,回到宿舍,谭逸希不在。临了准备窝被窝的时候,叶骁未表关心给她去了电话。 “希希,在哪晃着呢?” “骁骁,操场,快来快来。”啪地挂了。 叶骁在睡衣外面披了件长款羽绒服就蹬蹬下楼。天色已晚,刚出楼就感受到冬日的凛冽,冷气袭人,叶骁拢了拢衣服。待她赶到时,操场一边竟围了几层的人,蜡烛的光照亮中间的人。 烟火成了背景,纵然它们更为闪亮,也敌不过夜空下相拥的一对冰鸳鸯——林斯羽和谭逸希。 谭逸希口中“单纯”的林斯羽在她数次旁敲侧击下终不再迟钝。爱情犹如沼泽,在其中的人谁能不为这些惊喜与适时的表露而动容。林斯羽当下所作的这一切在叶骁听来定会嗤之以鼻,归之为幼稚。但亲眼目睹了,便改观了,向往了。 叶骁可以理智到令人抓狂,也能感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自己好像一直在享受着谭逸辰的宠爱,所谓的浪漫已渗入微小细节,让这些带着形式的人尽皆知的浪漫方式没了插入的缝隙。 “谭逸辰,我爱你。”往宿舍走回去的道上,一个键一个键,指腹的每一次亲吻都是认真的。 谭逸辰这几日是有些小不爽来着,叶骁虽三不五时就来谭氏大楼,但都是给司各特上课,有时甚至因为她学校里有活动,上完课得急忙赶回去也碰不到面。 此刻,就因着这句话,因着这六个字,因着她次说“爱”,那些不甘的醋味该死的自行蒸发,消弭地无影无踪。于是,在应酬之后,谭逸辰驱车前往n大,他应该做点什么。 “在哪?”经酒润了的嗓音低沉婉转。 “青春的坟墓里,嘿嘿”似乎有些异样。 “声音怎么了?” “刚穿了一点出去观礼的,估计冻着了。主角是希希哦”微哝的鼻音都出来了。 “那现在在干嘛呢?”谭逸辰伸展了身子,靠在椅背,眼睛不知是闭着还是眯着。 “杀毒,速度变好慢” “嗯,等我回去安个木马,给你检查检查” “在外面?” “马上到家了”干脆让她好好待着,省的出来再被冻到。 谭逸希快到楼下的时候正远远望见她哥车尾。 “动作够快哇”扫描到躺在床上的叶骁。 “什么?” “我哥不是刚走么?难道他上来了?” “今儿得瑟了吧,我可瞧见了。”叶骁面上平静,心里思量谭逸希刚刚的话。 “苦心人,天不负。” “对了,你星期六回家么?” “干嘛?” “没什么,回你自个儿房间去”对着手脚并用往她床上爬的谭逸希,叶骁下了逐客令。 “哼~” 谭逸辰到家,看叶骁在线,抖了抖她,安装好了木马程序,在自家那边替她清理。叶骁安然缩被子里看电视。 “骁骁,我有个秘密” 叶骁正看得昏昏欲睡,谭逸辰忽的发了这么一句,充分刺激了她的兴奋神经。 “?”回了疑惑地表情。 “其实我是gay” “少来,甭跟我这瞎扯。”看了上一句,叶骁好像一秒都没有思考就反应了。 谭逸辰那边又没了动静,一个不好的预想冒了出来, “你看到什么了?!”叶骁两眼死死盯着屏幕。 “宝贝,你盘里‘素材’好多啊”完了完了,露馅了,她的形象啊。。啊。。。 “那是希希寄存的”感叹了好一会,叶骁编出这么个谎。 “这些都打开过,我查记录了。” “希希看的”叶骁暗自祈祷谭逸希好人做到底,谁让她是刨祖坟这人他妹。 “她从来只在她的本本上看,没有例外。”谭逸辰将她的嘴堵死了。 “怎么着?!大爷我就是看了,咋地?!”事已至此,叶骁摆好死猪相,要杀要剐要拿开水烫都随便了,只要他忍心。 “很好”就两字 叶骁一急碰到电源,关机了。重启,速度真的快了不少。直奔f盘,就剩几个资源孤孤单单地躺着。 “谭一撇!!!”叶骁刷屏,在三个汉字后面发了整版的惊叹号。 “宝贝,动什么气?”世上就你无辜。 “我的资源”接着是整屏幕的内牛满面。 “宝贝,为了你的健康成长,身在和谐社会我们都要和谐。” “屁”叶骁本来就有点晕,现在头顶都要生烟了。 “注意素质,要看咱有。” “你脸丢家门外了?!那这些钢管舞是怎么回事” “拓展舞技” “不劳您费心”下线,关机,睡觉。 叶骁决定今晚去谭逸辰梦里把他做掉! 周六的下午,叶骁正要上台表演,谭逸辰就到学校了。 银灰色的卡宴里谭大人两眼放光,守着身穿女仆装还未来得及换衣服就溜出来东张西望找寻自己的叶骁。 “不准掉头,我要换衣服”叶骁猫在后座,警惕地张望时常不规矩的某人。 谭逸辰扯了扯嘴角,玩味地从后视镜看她:“我都看过了。” “是晚饭,坐前面来,到了我公寓再换。” “奇怪么?”叶骁扒拉着头上的绸子,哭丧着脸问道。 “别有情致” “我说了要做女警的,都怪王梓,大四的人掺和什么呀,这衣服。。。。。。”抱怨的某人嘴再度被谭大人堵住, “下次我们在家穿”分开,让她呼吸的空当,谭逸辰安慰怀中的小女人。 “做梦” 刚要离开他身上,叶骁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柔夷在谭逸辰腿上滑动,于腿根处轻捏一把,带水的眼眸戏谑地看向他,姣好的s型个弧度映入他短暂清明的眼中。 “小妖精”如此一番挑逗,他抵抗不住,面上古井无波,内里暗潮汹涌。在校门口的树荫下刹了车,大臂一挥,把她抱坐到自己腿上。不小心屁股砸到方向盘,叶骁乌拉叫痛,谭逸辰一个劲地哄着,嘴上不歇,手上勤快。 叶骁是个惹火精,挑了头,管他明火还是哑炮都撤。这会子惹得谭逸辰□燃烧,她又怕的往旁边挪。 “你干嘛”不理 “有人”不理 “回去,好不好”谭大人终于给了面子,停了拨弄她□的手,放开嫣红的唇,明媚地笑了:“不、好!” 叶骁气急,小拳头乱舞,身子乱动,谭逸辰真真的忍受不了了,用硬实的某物顶了顶她因激吻而湿润的下面。拉开裤子拉链,叶骁羞得偏过头去,不敢看。 “宝贝儿,实物”说话间,冲了进来。 叶骁因猛然填充而胀痛,直推他,欲把它挤出去,却被谭逸辰大力扣住腰身。 车子旁边不时有人谈笑走过,叶骁的神经高度紧绷,又在这样的氛围中体会到别样的刺激,很快就投降了,谭逸辰紧赶慢赶过了好一阵子才结束。 车里空间不大,叶骁累了,软绵绵趴在谭逸辰胸膛上平复呼吸,两人整了一整才见车启动。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网抽了 到这会儿才好,, 保持日更 飘走 鸿门宴 眼见着快要到了,谭逸辰用蓝牙开了公寓里的暖气。 “裹好”n市今年干燥冷冽的空气让叶骁的冬天过得极为不舒服,谭逸辰给她加了件自己的大衣,两臂一前一后环着,如掬了一圆球,进了楼道。 屋子里很暖和,叶骁扔开外套,留谭逸辰接着,自己熟门熟道上去更衣间。 “来,喝点姜茶”换完衣服,简单冲了个澡,谭逸辰已在客厅沏了茶等她,腾腾的热气生发,让人只想懒洋洋地呆着不动弹。 搪瓷的杯子周身雕着简单却精致的花纹,叶骁把它托在掌心,手指细细抚摩摆弄。指头不尖,而是圆润饱满的样子,覆在其上的指甲长度修剪地恰如其分,好看的樱粉色淡淡透出来。杯沿遮盖住了鼻尖,凸显两只打转的棕色瞳仁,沐浴后的皮肤在鲜亮的红色羽绒服的映衬下更像瓷娃娃一般,松松束起的头发散了几缕,在这个慵懒的午后深深印入谭逸辰脑海里,直到很久之后他都忘不了。 普天之下,没有不看异性外貌的男人,那些说不在乎的无非有三种情况: 一、外貌姣好的老婆已讨回来,站着说话不腰疼; 二、那是针对一般情况,谁会傻不愣登地把自己归入一般; 三、装家老二(老大装a,老幺装c) 也许可能大概或许真的有现世柏拉图,当然,考虑到相当稀有,不足以构成选项,咱忽略不计。 “撇撇,今天真的只是吃饭么?”叶骁暗暗蹭过来,贴着他,在谭逸辰看来像只小乞怜虫,怎一个乖字了得,怎一个服帖了得。 “不然呢?”谭逸辰故意顿了顿才好整以暇地吐出字,松了她的头发,在指间缠绕拨弄着。 “我得准备什么礼 分节阅读_19 分节阅读_20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20 物呢?”叶骁知道没那么简单,谭妈既然越过谭家兄妹而直接照会自己,那她和谭逸辰的关系想必也是了解地八九不离十了。 “人到了就成” 叶骁没好气地用目光凌迟面前腆着脸、凑来耳边的这位。 谭逸辰墨黑的眸子染上笑意,把她揽入怀中:“好了好了,我妈就是喜欢你,想你了呗。走着”说完拉了叶骁就起身,直奔车上。 车里被叶骁开了音乐,以至于手机响了一会儿她才发现,看到上面跃动的名字,犹豫的空当竟停了,刚要放回包里,又来了社长的电话。 “喂?” “怎么不接我电话?”张嘴这一句,叶骁就知道那端是谁了。 “没注意,刚要接你就挂了” “你跑哪了?晚上社团有聚餐”王梓是副社长,即便是已经大四,他仍留在里面,趁着这个星期六自己休息,来看社团的表演,顺带退位让贤。 “额,我不在学校”叶骁偏头向窗外。 “我们在校外聚的,大伙儿都在” “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替我跟他们说一下。”叶骁朝谭逸辰那边瞟了瞟。 人都乐于分享秘密,这是对你被需要的位置的肯定,在王梓的那次告白被拒之后,他们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做了朋友。对于朋友之于自己的信任,叶骁是很欣喜的,她成为个知情者,也保守住了他的秘密,他爱的人近在眼前却又无法企及,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否能和他一起挣脱伦理道德的束缚。 谭逸辰旋低音乐的音量,车子打了个弯。 “哎”叶骁蹙着眉叹着气。 谭逸辰没出声,用余光打量,继而安抚性地顺了顺她头发。 “没事了” “宝贝,就是一顿饭,咱埋头吃,完事走人。” “哎”叶骁本来已经启动自我调节机制,平衡好了心态,经谭逸辰这一逗,又坍塌了。指不定是鸿门宴呐,就谭逸辰现在这副样子,到时候能救场么。 音乐也静静的,快要到家时,谭逸辰才打破了这静谧。 “叶骁” “嗯?”她疑惑地看过去。 “叶骁” “干嘛这么严肃?” “我说过‘我爱你’没有?”谭逸辰在座椅里转身,掰过叶骁,面对面。 “没有” “那我前一句说的什么”在她面前一向奔放的谭大人竟然扭捏起来。 “我脑子不好,忘了”叶骁眼角飞扬,那眼中的坏笑顺道溜出去。 “哥”谭逸希在她老哥郁卒的时候敲了窗玻璃,谭大人降了车窗,露出比面瘫状况好一点的脸:“嗯,你先进去,我们马上到。” 谭逸希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一抖一抖地冲叶骁挤眉眨眼,踱回屋子里。谭逸辰越身到后座拿了包装袋,方才下车,牵住绕过来的叶骁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口袋。 “是什么?” “包喜欢” 里面暖烘烘的,谭逸希抱着“亲亲”躺在沙发上,叶骁瞧见了那可爱的小东西,忍不住要上前去,却被谭逸辰手上的力道牵制住。 “爸” “回来了”谭爸从螺旋梯上缓缓步下,面容和蔼地看了看儿子身旁的人。 “嗯,叶骁从家乡捎过来的,上好的茶具” “木鱼石?”谭爸细看了一番,抬眼。 谭妈约摸是听得大厅的动静,除了厨房,正赶上父子两的对话,“骁骁来啦,甭站着,坐呀。” “嗯,既保健又美容”谭逸辰随着他爸往大厅一侧拾掇去。 “逸辰”这一声的威力超然葵花点穴手之上,一下就将所有人定住了。 叶骁见过,一次给司各特上完课去谭逸辰办公室时这女人正在等电梯下楼。谭妈拉着叶骁手轻拍的动作悄然一顿,谭逸希和亲亲的吻在近乎相贴的一刹那被扼杀,那边爷俩回眸,谭逸辰没料到她这个时间出现:“哦” 这么淡淡的一个答复。 其实,谭大人超无辜的,直接连名带姓吧,不就是“钉子”,人家都到家里来了,别叫生疏了,“小姿”听起来怪的,活像“小资”、“小子”。“姿姿”也就谭妈这么叫。 谭逸希咬上骁骁的耳朵,嘀咕:“来者不善,施主小心为慎,善哉善哉” 叶骁怔了,旋而答道:“谢师太指点” 丁姿原是在厨房帮忙的,卷曲的□浪束了起来,也束起了风情,毛衣外面还没卸下围裙,叶骁瞧着挺居家贤良,无奈谭大人就是没感觉,出得厅堂入不得厨房的他家宝贝不知道穿起来是怎样。 “哎哟,骁骁,先歇会儿,我去厨房看看。”谭妈看到丁姿,重又想起厨房里进行中的食物,忙去了。 “希希,这是?”眼前的一切都明摆着,叶骁在谭氏进出丁姿也了解,却又装起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娃儿们,筱兮出外晃荡了一圈回来了。。。 好久没更,不是坑,咱要爆发,争取日更 眼力见儿 (1) 谭逸希的性子大大咧咧,一根肠子直通到底,要她成天拐弯抹角,斟酌措辞地说话她办不到。既然不讨好,那就索性不说,因此,从谭家接济敏感多虑的丁姿那天起算来也不短的一阵光景,谭逸希和她还真没说上多少话,仅有的共同话题就是围绕谭大人。 “同一屋檐下”说话间还搭了只胳膊在叶骁肩上。细细听,这话没错,谁知道她说的是宿舍的舍友还是这里的准嫂子。 叶骁也不纯良,一个劲逗亲亲,任人自个儿琢磨去。 “一起坐,来瞧瞧俺们家妖孽的花花,小样儿那表情销魂的。。。啧啧。。。。。。”谭逸希一边招呼丁姿,一边往嘴里塞着神起代言的樱花国的pky糖,两眼定焦锁定屏幕里播放的花絮剪辑,那是贾六进贡的宝贝,不知哪位人才这么有心。 丁姿一来不喜这些,二来惧狗,亲亲虽模样乖张,可庞大的身形还是让她发怵,猫才是她的最爱。 “不了,我去厨房帮忙。”转身。 叶骁伸长脖子张望,谭逸辰正跟他爹坐在大厅一侧的品茶区说着话,指望不到。只得戳戳旁边兀自深度yy中的谭逸希, “希希,我要进去么?” “呃”随口答应,突地摘了耳机,跳起来:“什么。。。插入?!你?” “希大爷,低调,低调,我问我要不要去厨房”叶骁无奈了,瞄了周围,压低声音。 “进去干嘛?你饿了?”风中凌乱,即使在暖风中哪能经得住这么汗啊。 叶骁趁早地给这位大爷重新套上耳机,她还是安安逸逸地呆着看电视吧。 刚安稳地倚着沙发,颈间即传来热气,叶骁猛地转身,“干嘛”嗔怪的一声外加粉拳一记,谭逸辰不知什么时候已立在身后,随后而来的谭爸只见得他的背。 “好眼熟啊,这是见公婆的桥段么”谭大人戏谑道。 “哎哟,谭一撇,你几婚了,怎么这般门儿清呢?!”叶骁绽开嘴角,眼神无比真挚地请答。 “你想几房?”大提琴低沉的音调。 “想得美,爷要去找纯情小京巴,踢了你这喜乐蒂”屋内温度的关系,叶骁两颊飞上了些红晕,明眸善睐,就是这话听着不顺气儿。 “皮痒了啊”谭逸辰双眼微眯,用臂膀钳制她上身。 “叔叔”谭爸笑盈盈地迈过来,听入耳中,佯装拉脸。谭妈端了菜出来,“骁骁她伯父,开饭了。” 叶骁什么人,部队里的太阳不是那么明媚滴,跟着外公自是长了眼力见儿,起身踏了一步就立马改口:“伯父”,接着转向谭妈:“伯母,我给您当助手。” 要不怎么说糖是人体所必须的一种营养素,这么点甜头,老两口就乐了。谭逸辰松了绷住的唇角,给甜头可是他家宝贝的一绝,只要她想,她就有能耐让他忽略这颗糖的大小,心甘情愿倒戈,什么都应。 (2) 这餐饭吃的什么菜,叶骁记不清,但竟然成为她和谭逸辰两人的里程碑,上面没有数字,有的是一个符号,不知名的符号。 不久,叶骁在学校的第三年,寒假最后一天,他们的第二个二月十四。 谭逸辰在一楼的前台看到一束束待认领的火红时,他才幡然。想起这个寒假叶骁都没怎么联系自己,就算打电话过去也是几分钟就挂线,谭大人隐约有些烦躁。 去年是次,谭逸辰赶去d市,捧了从国外即时空运来的仍缀着滴露的香槟玫瑰站在叶骁面前才认清一个事实:这丫根本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我都是数着假期过,没在意今天几号的”偏她生出一副惹人怜的模样。 “大街上的气氛够浓了” “我宅在家呢”让他说什么好,这的确是知错的态度,可哪句话没顶他?! “那你年前就没关注一下?” “我没过过这节,再说了,关注干嘛,我才不找不痛快呢”越说越有理了还! “那我干嘛来了?”谭逸辰心里对着前半句乐开了花,但容色平静。 叶骁好像“清醒”了些,右手扩在耳朵上,略往他那边倚了倚,作洗耳恭听状。 “砰”谭逸辰关了她家这栋楼的大门,隔着玻璃,叶骁看到他急哧急哧往对面那楼走。生气了,谭大人生气了。 他都走了六大步了,后面居然还没动静,放缓了步子又走了一段,眼瞅着楼道大门在跟前了,谭逸辰迟疑地回过头去,os:“好你个白眼狼”她影都没了。 叶骁抱着香气馥郁的花开了门,打算悄悄溜回房间,正碰上盛装赶赴二十周年纪念要出门的爸妈, “爹娘,节日快乐”赠出满怀香浓。 识货的两口子但笑不语,一番打量之后叶爸搂过枕边人的肩欲走,“为父已有准备”说完一个含糊不清的笑。 叶骁这孩子是怎么划拉的呢?她就寻思着吧自个儿次有个机会沾到这节的边,谭逸辰好歹让秘书订束花快递上门,确认收货完毕再顺道让工作人员把她的巧克力给递了。这时间叶骁都掐得准准的,不然万一她先表态了,谭大人没概念,那她岂不就失态了?! 顷刻,在按铃系统的窗口里看到他时,按捺不住的期待,她可是记得自己先前在他面前说过谁送花她就砸他头上,电梯下降的这几秒,她后悔了。 她真的砸过,但不是对谭逸辰,她受不了别人麻麻的感觉,也不是对谭逸辰。 自己爱的正是爱自己的那个,原本不在意不屑的旁人演绎过的一切,只有真正体会了才会明白个中滋味。 巧克力是自己亲手做的,一粒粒包在好看的锡纸里,嵌在棒上,叶骁拿了几颗涂点一通,剥了多余的一个画满红唇。 “撇撇,你在哪呀?” 谭逸辰哪能真跟她置气,有令还不是乖乖接着,“回了”调子轻轻的让叶骁有一脚踩空的感觉。 “别呀,那我不是白忙活了”叶骁看着镜子里上了巧克力色的唇,好吓人的。 每每她捏着个喉咙软软地说话,谭逸辰就算闭上眼都知道她什么表情,如百抓闹心,恨不得将她生吞入腹。 “我有约了” “撇撇,跟你商量个事呗”对方没有异议,叶骁继续道:“我也回” “不兴拐带人口的” “我原来就准备今天回去的” “哼”谭逸辰吩咐前面的司机:“刘叔,掉头”,回神对着电话:“等着”这一声听着像不情愿中的无奈,实则是求之不得的情愿。 一路上叶骁反倒安静下来,脖子上绕了厚厚的围巾,车内暖气够足也没除下,甚至不让他靠近,这可吊起了谭逸辰的胃口。 下了高速,快到城里,他清了清嗓子,“送你回宿舍?” “宿舍没人,去你公寓” “我有约” “推了”叶骁这话看着霸道不讲理,可听在谭逸辰耳朵里那叫一个舒坦。叶骁也知道如果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倒不会还这样别扭,自会跟她说清楚的。 刘叔原来还在迷茫究竟往哪条道走,随着谭大人的一声叹息,那可 分节阅读_20 分节阅读_21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21 是豁然开朗,甭管黑的白的红的绿的,叶骁指的道儿就是光明的大道。 “刘叔,明天早上送我去学校好么,东西不想拿下来了”叶骁就着车窗和刘叔说话。 刘叔朝那位大神望了望, “车子留下来”谭逸辰递了一串钥匙让刘叔择另一辆车回去。 一来一回,时候不早了,叶骁进门摘了围巾,谭逸辰在背后拉住赤脚往里钻的她,不经意间总会有很多精彩,叶骁像只小鸟打转了几圈落入他怀中,以最美的刻意不来的舞姿。 谭逸辰接是接住了,定睛一看,灿然,给她套上绒绒的拖鞋。 “给我的?”给个枣他主动上去剥皮。 叶骁不言语,从肩上的大包里掏了一大捧巧克力,中心的三颗上分别着了happy valente’s day,周遭的一圈皆是不知要表达什么的图案。 “谭一撇,刚刚你的脸是这样的”叶骁转了一颗到他跟前,是个只有细细眼睛的脸。 “然后”是个蹙眉的脸。 “然后” 。。。。。。 谭逸辰眼前走马观花似的过场人脸,袭上那嘟囔的朱唇,舔舐其上的香醇,辗转反复,轻咬慢碾,怀中的妙人儿不安分地躲着,在他的脸颊烙了印子,目光狡黠:“您快去赴约呀,别让人家等了” “小妖精”,再也不放过地用铁臂不留情地圈住仍伺机乱动的她,吮吸,撬开贝齿,长驱直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忙的,暂定这样,过些时候再来修bug。。。 黑夜 “唔唔。。。。。唔” “怎么了?”谭逸辰以为她哪里难受了,连忙放开丁香小舌,喘着粗气,音色有些沙沙的。 “我困了”说罢以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姿态携着巧克力往房间去,宛如一只敖娇的长腿猫,侧头仰着,一步一步迈着腿。 谭逸辰看她一扭一扭地飘走,像制作的一帧帧动画,几个箭步上前,抄起她,朝弹起的床上抛去。 “干嘛?”叶骁趴在丝质质感的被子上,受惊的小鹿一样向后望着亢奋的狮子。 “睡觉”谭逸辰把她揉在胸前,塞到被子里,自己就着衣服躺了进来。 “都是你,冷气进来了”叶骁一边埋汰,一边推搡着。 谭大人认命地滑了出来,“哎”一句长叹,还不忘给她揶好。他是知道她的这个习惯的,叶骁冬天睡觉的时候不喜暖气,不然第二天起床必得鼻音隆隆,但又挨不了冻,因此总是把自己缩被子里包得好好的。和谭逸辰在一起之后,他总记着在她睡着之后关上,两人靠在一起到天亮,隔天等她醒了再打开,这样穿衣的时候也冻不着。 去卫生间换下衣服,套上睡衣,对着下边微微隆起的帐篷,谭逸辰无奈地照了照镜子,脸上还沾着巧克力,笑着连掬了好几捧冷水:来日方长。 回到房里,小东西正乐不思蜀地吃着,谭逸辰看了那一个个空的包装气不打一处来,“还吃” “嘿嘿”叶骁舔了舔捏巧克力的指头,谭大人觉得自己的喉头很大幅度地来回滑动了。 “这么晚了还吃甜食,牙齿要不要了,给我刷牙去。”付诸行动,掀了被子,某人很厚脸皮地赖着不走,谭大人一个公主抱,劫走。 甜食是叶骁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又是不能舍弃之轻。嗜甜让她的体重与身高之间的比例系数趋向标准,也让她尝到牙痛的滋味。 大一两人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一次和他在游乐场吃炒冰激淋吃到磕牙,坐在车里捂着一边脸颊还不死心的用另一边牙把剩下的吃完,谭逸辰护着她回到家的时辰,医生已经到了。 这丫遮遮掩掩地张嘴,人家医生建议拔除,不然慢慢地整颗都会蛀掉。这话刚落地,叶骁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带劲,两眼珠子都软了,可人家不吃这一套,低头拾掇工具箱。这厮又巴巴地冲谭大人卖可怜,那细胳膊畏畏缩缩地去折大人那件手工衬衣的衣角, “你们先去外面等一下” “疼” 谭逸辰以为是止痛没效,欲喊人, “我不要拔牙”见大人没回应,“拔牙疼” “不拔也疼”谭逸辰面上平静,心里早已摇摆了。 “拔牙更疼” “你拔过?” “没”怯怯的。 谭逸辰蹲下身子,那么高的个子折起来和椅塌上的她对视:“那你怎么就笃定会更疼?骁骁,什么事不去尝试怎么会知道。” 叶骁一时没了声音,长长的睫毛遮住那流露畏惧的眼睛,抖动着,好一会儿忽的起身,谭逸辰挡下欲走的她,那小东西眼眶里已泛了点点莹光。 “我又没不答应”看吧,说一不二这么多年的自己在她这儿总也硬不起心肠。 最后,牙医将没用的部分磨掉,用软膏重新塑上,直至坚硬,和原先的那半颗无异。从此, 每天晚上的短信里谭逸辰雷打不动地问她刷牙的问题。 给自动自发将全身在挂他脖子上的她接了水,挤了牙膏,递了磁悬动力声波牙刷, “啊”随着谭大人的一声指令,叶骁乖乖张了嘴巴。 “宝贝儿,咱以后晚上不吃好么,要吃都留到白天” 歪着脖子倚在他肩上的某人一听来了劲儿,眼睛晶晶亮:“真的?随我?” 飞起的泡沫细碎地溅到谭大人脸上,“呵呵”不知耻的小东西拔了牙刷,嘴凑到大人鼻子底下,一左一右画了两道, “圣诞老人,给我些糖吧” 相视而笑,良心未泯地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这才回到被窝。 后背贴着谭逸辰热热的胸膛,头枕在他的右臂,腰上横着他的左臂。满心满意的满足,最契合的睡姿,最安逸的心。 和叶骁在一起很是惬意,互不打扰的时间里,他上班,她上课,他和哥们聚头,她和姐们转悠; 闲暇里,她拖着他在一间间特色小店之间流连,他处理邮件,她盘腿看书或是随性涂鸦。他累了,她有吴侬软语的调调,一句一句让人极为舒畅; 偶尔哪遇上她不顺心的,把他当出气筒,小无理取闹一下。这招谭逸辰特受用,每次都是化被动为主动,扑倒,控制局面。 不过,人生就是人生,哪能那么尽善尽美,叶骁明明还是个孩子,怎么就为人处事如此淡然,且不说将之归结为大气,他更愿意看到她依赖自己,他什么都想替她考虑,给她呵护。又或者他们之间还没到摩擦期? 经李姐确认了pda,谭逸辰下到集团停车场钻进车子里, “在家?” “嗯” “怎么了?不开心?”谭逸辰听出她情绪不高。 “没” “到时候我去接你” “不用” 叶骁心里纠结,在n大两年半了,她对当初的这个专业始终兴趣缺缺,也不想浪费时间,于是在叶司令的主持兼纵容下,整个假期都在忙留学的准备事项,她不知道怎么和谭逸辰讲,而今,听到这个躲避了好些日子的声音,叶骁总觉得不自在,明明不是刻意要隐瞒,却又像做了亏心事。 叶骁有个小外公,是叶司令的亲弟弟,早些年去新加坡上学,搞研究至今,在新国学术界颇有些威望。膝下独独只有两个儿子,巴巴地盼来的又是两孙子,老夫妇两也是宝贝她到不行。之前叶骁还未高考,就曾力邀她来念人文系,结果被叶司令一口拦下。 王梓停了手下搅动的勺子,两肘撑着桌面,定定看着对面懵懵地接完电话然后发呆的某人。“哎,我说,我会被劈么?” “啊?”叶骁愣愣地转向面前的人,“什么?” “这么敏感的日子,我们两坐这儿”王梓挑起食指点了周围那一对对,“你确定我不会英勇就义、壮烈归西?” 他可是从谭逸辰那边受教了,想当年做实习生那会儿,完全压迫,名义上培养新一代中流砥柱,说白了就是剥削劳动力,他真的是头脑抽了才会进谭氏,才会吃饱了撑的想什么考验他哥。 自打叶骁被收了,谭大人倒安逸地不再“特别关怀”他了,技术主管也畅快地甩了把汗。眼下。。。唉。。。这该死的眼下啊。 “那我再陪您做会儿雕塑?”王梓右眉挑起,他是个好看的男孩子,这是她在学校见他的眼就有的认知,渐渐熟悉之后叶骁精确定位,他是个从头到脚都称得上精致的人,而非限于出挑的外貌与身材。 “走吧” 随手顺了顺长长的刘海,拿了衣服起立。叶骁是昨天同外公一起来学校办相关手续的,法国那边的一切已经打理好了,坐等签证下来就可以直接去报到。 林斯羽早几天就回学校来了,宅女谭逸希每天勤快地从家里出来鹊桥相会,她知晓叶骁回校这回事,但在叶某人的叮嘱下没有通报给她哥。 谭逸辰切了电话,得知储迹一下飞机就去“微热”灌自己个儿,花期劝不下给他发了求救信。那个呆子八成是见到伊然了,世上比她好的有,可在储迹心里谁能抵得上她一根手指头?!说不清说不出的好最是穿腔入腹的剥离不了,想忘却怎么都忘不掉,唯有惦念,一寸深似一寸的惦念。 车子滑过广场的时候上方的大屏幕忽的亮了,谭逸辰瞥了一眼,就这惊鸿一瞥,缓缓聚集起来的人群把钉在座椅上的那人划开,异出。 大冷天的跟那又冷又硬的木头椅子黏糊什么,帽子围巾也没上阵,谭逸辰上火地鸣了声喇叭,叶骁那家伙居然没注意到,他搭了把手开了车门,一脚刚踏在门外,一脚仍为来得及下来,便瞧见王梓端了热饮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极为短暂的一个愣神,谭逸辰低声脱口一句脏话,退回车内,使劲拉上门,怔怔看向那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跳票了~~~~(_)~~~~ 暴风之前,,下章正式来袭 端倪(上) 就知道,他谭逸辰就知道,她喝不惯咖啡的,更不用说外面这些甲乙丙丁了,平日里他早已把这小东西的胃口给伺候刁了,果真,叶骁吸进一口就丢下了。 王梓把腿边的杯子拿开,沿着近了身子,包了她的手。冻得泛红的手在他掌间不安分地抽动,谭逸辰这么个距离看上去活像两人在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他这个事儿妈还得劲儿地扮演着破观众的角色,原先暂时平息的肾上腺素陡升,一股接一股的热气腾腾地往头顶上蹿,轰,油门一踩到底。 这就是她搪塞的理由,这就是她支吾的原因,那他算什么? 叶骁虽然明白朋友间这样没什么,何况是王梓,却总是有个疙瘩。这些从来都是谭逸辰做的,她习惯了,她只喜欢他牵自己的手,她只喜欢他的亲昵,她只喜欢他给的温暖。 “木木,我想喝热巧” “姑奶奶,您等着”心思细腻如他,王梓只得充愣,再度跑腿。 手机翻翻合合好几趟,终于在哈了一口雾气之后拨了他的电话。谭逸辰面色清冷,疾驰的车子里静得诡异,如凝固了一般,猛不丁被副驾座上的震动惊了一下,一个急刹。是一串数字,尾号貌似有些眼熟。 叶骁的手机卡加入了校园网,他记得这个尾号所属的木木与她熟稔。 谭逸辰下意识地匀了匀呼吸,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恙:“喂” 没有应答,熙攘人群掺杂着屏幕的嘈杂,冷硬的声线试图听到些什么:“喂” 仍是空。 就在谭逸辰以为是谁不小心按到而要挂断的时候,那边传来“咯咯”的声声笑,有种由远及近的感觉。 “谭逸辰先生?” “嗯”后视镜里的谭达人此时抚额,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猜不到。 “时代广场大屏幕前方六十度方向的木椅上有待认领的surprise” “可以代领麽?” 叶骁没觉着这句话有半点玩笑的成分,此刻的谭逸辰不在她的预期,但愿这只是她的臆想。 “会冻坏的”不给他拖延的时间,结束通话。 谭逸辰继续向 分节阅读_21 分节阅读_22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22 前行,他脑子有点混沌,一直飘到“微热”门口,熟悉的门童赶上来给开门。 叶骁朝合拢在一起的双手哈着热气,蹦跶着做圆周运动。 “请问这里是收发地?” “撇撇”叶骁转过身,去盘他。 “上车” 刚刚的谭逸辰没有下车,走了停,停了又走,如此反复,这座城市的那幢停摆了些年头的老钟不知何时复又运转起来,八点十七分。 夜色深了,寒气重了,他的泰然松动了。 少了平日的优雅,谭逸辰双手交错打着方向盘,原路返回。 广场上一只跃动的精灵。 明明进了车里,却不知怎地暖和不起来,踟蹰一会子,对着他硬朗的侧脸,弱弱地问:“去哪儿?” 谭逸辰没有应声,许久,抬眼瞥了眼镜子,她正看着窗外。此刻,叶骁心里甚是烦乱,没有心力来哄板着脸的谭大人。 窗外的一切一闪而过,谭逸辰忽然溢起一丝迫切,他不希望自己对于叶骁是这样昙花一现的风景,他深知她是个内心温暖潮湿的孩子,他会在里面盘根,在里面生长,一季又一季,生生不息的吧。直叫她无以忘怀。 不觉缓了车速。 但是,他不确定,那里面是否还会有别人入侵,例如他刚刚眼见。即使拥她在怀,仍然会冒出不安,他想独占,他要独占。 越来越烦躁,像悬浮在半空中,抓不到什么,倚不住什么,无力感犹如决堤的水坝。 在感情面前,人人不可免俗,都是无力的。因爱而幸福的人遵循自己的内心,因爱而痛苦的人违背自己的所愿。 电话响了一声,谭逸辰看也没看就挂了机,扔到一边,一会的功夫,复又作响,叶骁偏过头来,拿了手机,是未储存的号码, “嗯?”见他没有阻拦的架势,叶骁晃了一下,示意。 谭逸辰接过来,一通,那边当即传来丁姿的声音, “逸辰,我。。。逸。。辰。。。。”细碎的声音伴着抽噎,还有水流的声响。 “说清楚” 叶骁没在意通话的内容,低头摩擦着膝上外套那一层短绒,生出热来。 “嗯,我知道了,你尽量待着拖延时间。”谭逸辰也没喘个气,把电话固定好,立马拨了另一通,没人接。 再拨,开了扬声器的缘故,待机声吵得叶骁不顺,头枕在椅背,眼珠子愤愤地朝他那边转溜。 重新按了号, “飞白,在酒店?” “有事?”谭逸辰这厮无事不登三宝殿。 “电话别挂,让贾六那头种猪死过来。” “噗,他可是我们家常住贵宾,你等着” 温里酒店是飞白家的产业,整个36层的空间打通,平日里他就住着。3512是贾若愚的温柔乡,一年里有大半的觉都是在这儿摆的,电话没接谭逸辰不用想就知道他在办事。 敲门声传来的时候,贾若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刚被铃声打扰,好不容易要达到极致又来这么一出。 “td谁啊?”是哪个不要命的,整得他快ed了,让他逮着了非得问候十八代祖宗不可。 “圣旨到”飞白忍俊不禁,也逗起他来。 贾若愚拨开缠在自己腰间的美人腿,跳下床,围了条大浴巾,光着脚火气冲冲地开了门。飞白两手打开,甚是同情地耸了耸肩, “你家二大爷”把电话递给明显□未释放而蔫蔫的贾六。 谭逸辰开门见山,“即刻,保持原样,2610,救美去” “我房间里有美,再者说了我没穿衣服” “我说要你穿衣服了?你现在这副样子就够了。” “你怎么知道?”贾若愚对着手机瞧了瞧,没视频啊。 “要不你怎么叫我爷?速度点,我没功夫和你玩笑”说完不给贾六余地就挂了。 仰天长啸完毕,对飞白正色:“借你电梯用用”,旋而意识到自己的装扮够丢人了,干嘛假正经。 重又吊儿郎当地架着飞白的肩,随他往电梯口去。飞白按了密码,让他一个人下去。 “别介,待会儿我怎么上来”贾若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连飞白调笑着进得电梯来也不顾了。 其实这事简单着,谭逸辰直接让飞白解决也行,但是那败类竟然两通电话都不接,扰得他心里不爽,还烦到他们家宝贝。丁姿被电视台综艺频道的总监困在2610,趁着进卫生间的档子向他呼救。 这种事没有你情我愿怎么会进到酒店房间去,纵然丁姿不是,但半推半就也差不离吧,他知道她想的心思。可不巧了麽,贾若愚最善救美了,兄弟一场,有着好怎么能不想到呢。在谭逸辰的逻辑里,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贾少”总监和贾六如出一辙的装扮尴尬了面对面的两人。 “嗯,那什么,我进去坐坐?”电视台的赞助大户是贾若愚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副台长是贾若愚的姑姑,就连贾若愚本人也是响当当的娱乐的当家人,如何让总监不惶恐?! 丁姿闻得外间有动静,以为谭逸辰真的来了,遂欢欣地出来。看到贾六之后一愣,不死心地望向门外,只有很风情地依门而立的一个生面孔。 贾若愚也是没料到,讪讪地摸了鼻子,“你找我妹有事?” “没、没。。。”大冷天的竟然出汗了。 “那能走了?”贾若愚不瘟不火地问,听在总监耳里有愠怒的意味。然而,怒气虽是似是而非,倒不是空穴来风,贾六觉着他现在就是在丢脸的巅峰挥舞招展的旗子。 “当然了,当然了” “拿上衣服,跟我走”这句是对杵在屋子中央的丁姿说的。 出了门,进了电梯,出了电梯,进了门。房中的尤物在床上妖娆着,贾若愚却是失了兴致,打发了。 “他呢?”3512剩了两人,丁姿才开口。 贾若愚燃了一支烟,在腾腾的雾里看她。以男人的角度,她比叶骁更有味道,但那又有什么用,谭逸辰只爱叶骁。如果现下这种事发生在叶骁身上,他会忙不迭地赶过来,护着她,往死里整那人吧。 泪珠子顺着脸滚落,留下片片斑驳,贾六推给她纸巾,边走进里见卧房边说着:“我原来也是个痴情种子,下了场暴雨,就淹死了。” 穿戴像个人了才到门边,唤她:“送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保持更,有事会请假的,大家关注最新公告就行。 呼呼(~ o ~)~zz 端倪(下) 箜篌别后谁能鼓,肠断天涯。暗损韶华,一缕茶烟透碧纱。 ——纳兰容若 丁姿觉得自己像是一棵树,自己把自己连根拔起,跋涉了千山万水,辗转奔波,于心之所依再次扎根,在陌生的一方汲取养分,得以存活。每一次连根拔起的疼痛只有自己知晓,每一次就地扎根的勇气只有自己承载。 多年前,丁姿的父亲因为经营不善,负债累累而从自家公司顶楼跳下,丁母接受不了现实,精神恍惚,终而只能在疗养院度过下半辈子。谭家与丁家原先有些往来,值此,谭家为当时读初三、由并不宽裕的丁小言家抚养的丁姿提供了及时的物质支援与精神关怀。 初三的暑假,面照面,只此一次。那时的谭逸辰没空闲享受假期,忙着去加国的一系列准备。 孤单的人总是惯于隐藏,强装的微笑与无所谓一层一层包裹,直至勒到近乎窒息,最后的最后,他们如芊芊芦苇上形单影只的蚂蚁渴求生存般挣扎,抽丝剥茧,褪去所有。 送完了丁姿,贾若愚拐道驶向“微热”,反正已被扰了兴致,干脆去凑合一晚。要说雷老大现而今勤勤恳恳、乐不思蜀地扮着阴毒鬼畜攻的角色,没功夫搭理这帮闹心的孩子,偶尔地发发慈悲,面见朝臣。苏三左担右盼地随着即墨去了丽江,任五忙前忙后地和骆冉卿卿我我,贾六更不用指望,要么哼哼唧唧要么激素分泌异常,花期只得搬来谭二爷。怎料谭逸辰美人在侧,任储四自生自灭,好在六哥神奇地“良心发现”。 贾若愚到的时候房间里没人,桌子上空的瓶子积了不少,“好家伙,玩儿命了”他啜了半瓶里一口,神经兴奋地跳了。由房间里的电梯直升,门开即是储迹利落的一杆清台,拿了边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花期看了他一晚上了,此时自顾自两脚撑在凳子上,后跟贴着屁股,西子捧心状端着葡萄酒,用吸管小口小口吸,“瞧这丫给他男人惯的”贾六努努嘴,愤愤。 在谭逸辰的世界里,两个人在一起需要彼此的包容与信任,尽管他不舒服,却也不想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她与王梓究竟是怎麽回事,也没有必要刻意而为,否则他岂不是能利用丁姿这样的情况大做文章?! 不管是什么使然,他选择信她,但他心里也的的确确有些不爽。 叶骁发现今晚的谭逸辰极尽温柔,轻柔慢捻,不疾不徐,湿透的自己抛开心头的那点不安,卷入他掀起的漩涡。他逶迤盘旋,含了一边微硬的茱萸,她不可抑地呻吟出声,主动攀上他,渴望他充斥泛滥的空虚。 谭逸辰松开嘴中醉人的樱桃,抬起头,身下的人儿面露绯色,不耐的扭动邀请着他。一直在穴口打转的硬到生疼的欲望忍受了绵长前戏的煎熬,再也无法自持地对准,挺进。尽管拓展的时间已很充足,她的窄小仍然艰难地吸纳他的巨大,被久违的□包裹,谭逸辰一下一下地动作起来,次次顶到他熟知的她最灵敏的那块软肉,惹得叶骁压在嗓子眼的呻吟叫唤出来。 虽然早就在他的引导下知晓了情事,毕竟年岁小,叶骁直到现在对于叫唤还是有些生涩的,被不经意出口的声音羞到,死咬住下唇,本就由谭逸辰吮地有些肿的唇瓣如滴血的玫瑰,潮红的脸,绯红的肌肤,美得不可方物。谭逸辰一面□,一面坏坏地把叶骁的脸掰过来,四目相对。 “说你爱我” 他的声音带着牵动人的磁力,让叶骁晃了神,隐约知道他开了口,却不清楚说了什么。 眼前,看她怔住,他心下忽的空了,对她来说,这难吗?!或者,她不愿意?! 谭逸辰停了动作,努力掩藏的无力感铺天盖地,从背后拍来,压倒,两具身子贴在一起,下巴埋在她肩窝, “为什么” “嗯?”叶骁神游回来,身子软软的没回力,只能用手拍了他的肩头,“什么为什麽?” 谭逸辰上身弹起,极力从她撒不了谎的眼里探寻真假,的的确确的不明所以。懊丧取而代之,自己什么时候怎么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 “说你爱我” 与此同时,叶骁感觉体内的那个大家伙跳动了一下,声带立马做了回应, “嗯” “说你爱我”谭逸辰不依不饶。 “嗯,你爱我,知道了”见他还不动弹,叶骁腰间加力,提臀向上挺了挺。 谭逸辰欢喜于她的主动,知道她动情了,他故意待着不动作, “宝贝,说爱我,小乖,乖,说一个。。。”谭逸辰嘴上一个劲儿哄着,手上也不放松,握了一边的柔软,摆弄出各种形状,见她不答,两指捏扯着顶端茱萸,“乖” “俗不俗啊你”气息不稳地在他胸前的纹理上游走。 “呵,”其实谭逸辰心里也鄙视自己个了,俗,真俗,相当俗,俗不可耐,可这世间究竟有多少人可以免俗。口口声声事不关己的附和,唯有在真真切切感受过,才能销声匿迹。 “宝贝,乖。。。” 叶骁对油盐不进的这位给逼急了,右臂缠上他脖子,拉近,咬上。 “呃。。。”谭逸辰隐忍的一声,痛感经了大脑,随之而来的还有刺激,不进天堂,不如地狱,这样就好了。 “小乖,你不乖”谭逸辰任印痕里沁出星星点点的红,墨黑的眼仁越发深邃,叶骁想自己真的是疯了,她快要被吸入这样的眼神里,她居然被他此刻的嗓音整得荡漾了。 叶骁算是摸准了,她越急,谭逸辰就越不紧不慢。“烦死了,烦死了,到底做不做了?柔荑轻触上他结实的小腹,佯装推开, 分节阅读_22 分节阅读_23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23 把他挤出。 谭逸辰些微愣了,随即在两人还未分离开之时,一个猛冲,“小妖精哎,你这妖精” 天雷勾地火,狂风暴雨一番。 叶骁餍足地到了极致,谭逸辰随后几个冲刺,在她体内绽放开来。 “谭逸辰,我爱你”这句话不是不可以说,但是对于如今的叶骁,似乎总有着悲喜交加的意味。 在精疲力竭的换气之际,说这么一句是多不明智的事,叶骁受教了。首先,被他搂得喘气都不利索,汗哒哒地贴着很不舒坦;然后,他未抽出的火热苏醒了。 谭逸辰像烝待肯定的孩子,这句话让那些莫名升腾的怅然安定下来。叶骁的好他说不清,但他就是想拥有她,想和她在一起,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可以持续多久,所以,那些不安也不是莫名的吧,是师出有名的吧。 其实,后来,他才知道说不清的好最是戒不掉,不然,他完全可以白纸黑字列出来,照着去找可以替代的人。 谭大人趁热打铁,辛勤耕作。叶骁累了,哼哼唧唧地不配合。 “困了”叶骁闭上了眼,迷糊着。 “嗯” “我睡了” “嗯”谭逸辰躺下,扶着她的腰,把她搂在身前,坚硬连在她里面翻了个个儿,一前一后,这样的姿势很适于全根没入。 “我说我要睡觉”叶骁悠悠地转过头,眼角瞟向他。以往,只要她困了,谭逸辰多数情况下是会放过的,当然,谭大人哪会吃亏,白天定是要补足的。 “嗯”说着还真关了暖气,关了灯。 “出去”叶骁往床边挪。 谭逸辰二话不说,伸手把她捞回来,“别冻着了,乖乖待着”再度贴在一起,摩擦运动,直至释放。许是憋了一个寒假,这一下放风,释放的量多得快要溢出,偏偏他仍埋在里面,叶骁觉得肚子都鼓起来了,身下牟足了劲儿一紧。 “啊女侠饶命,哼哼” 越看越欠扁,叶骁接连“加演”,谭逸辰面上挤眉弄眼,心里眉飞色舞。 是夜,情多处,热似火,火树银花不夜天。 如你所愿 叶骁之所以任他折腾,在于谭逸辰有个好——甭管最后多晚多累,总会替她清洗,安顿地舒舒坦坦。也正因此,叶骁被惯出了坏毛病,过程中困了就毫无顾忌地睡过去,谭大人对此颇有些牙痒痒。 昨天本该与之前共度的每个夜晚无异,一睁眼,谭大人曲肘45度支头凝望自己的姿态优雅非凡,还有,那么一点点性感。 叶骁拢了拢被子,瞄了一眼上身不着寸缕、下半身掩在被子下呼之欲出的某人,浓密的睫毛扑闪了几下,终贴在眼下皮肤。 “宝贝儿,有要对我说的么?” 反射弧绕了一圈,叶骁斜睨懒散着的谭大人:“你冷么?” 谭逸辰努力控制自己的脉搏频率,扯过被子裹住她,定住她和自己对视:“叶骁,昨天答应什么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甚是一本正经的腔调,堪堪叫她彻底醒过神。 对于昨天,他哄了自己说那句话之后,她的意识就被瞌睡虫侵蚀了,迷蒙中他似乎一直在耳边低声说着什么,然而那些终在她脑中混沌开去,没了踪迹,找寻不得。 “谭逸辰,昨天是丁姿?”似模似样,深沉地一米。 突然转换的话题,谭大人不知道小东西要干嘛,“老六办妥了” “你为什么不去?” 谭逸辰摸不着头脑,这究竟是单纯的疑问还是审问,不管是哪种,他自然是于她无愧的,“你想表达什么” “她一个人在这里怪可怜的” “我劝过她好好待在上海” “你。。。” 谭逸辰立即打断欲开口的她,“一大早非要跟我讨论这个?言归正传,记不记得昨天答应什么了?” “不记得”两腮鼓鼓的。 “穿衣服”起身往更衣间去。 看着他挺实的背,叶骁感觉谭大人太跳跃了,四次元的思维不是谁都跟得上的。稀稀拉拉蹦去洗漱。 气息逼近,一身正装的谭逸辰身形挺拔,立在床边,如卷尘而来拯救被困公主的王子,叶骁“嘿嘿”地乐出来。 把拿来的衣服递给她,叶骁张开两胳膊,“怎么这么正式?我们家撇撇今天帅呆了”。给某尊套衣服的谭大人好不得意:“咱今儿个去提亲” “提谁?哪家的花姑娘?”叶骁眉眼细细,只当他是开玩笑。 “近在眼前,姓叶名骁” “哼”扭了头,不配合,够着手机。 “乖,不然来不及了,还得准备礼物呢。” “大哥,您来真的?” “这事儿有假么?” “我还没同意呢”手机信息提示想个不停,全是王梓的短信呼。 “现在我说了,你也该记起来了” 叶骁凌乱了,嘴硬道:“那哪算” “怎么就不算?” 一边理论,一边给王梓电话,“昨天老早关机了,声音怎么了?有情况?” 谭逸辰不喜欢被打断,但她可以;谭逸辰不喜欢被无视,特别是她。 没听清那边说了什么,叶骁挂了电话就要挪动屁股起身。谭逸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去哪?”兔毛的触感柔软细致,然而此刻的她如要脱缰的马,桀骜,难驯。 “王府影城” “干嘛?” “王梓在那” “他很重要,是不是”连带着积压的怒气,出口的语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你怎么这样?” “我怎样?!他就这么重要是不是?在你心里他的情绪比我的重要是不是?他的事比我们订婚还重要是不是?”谭逸辰独到的贵族式优雅降了一场霜,他没有咆哮,却是用冰冷的不高的语调将一个个问题扫向她。 叶骁被他的臂力死死箍住,“我都说了这事我不知道,那时候的话能当真吗?”嗓音不知不觉中飚高,她也是急了,话没经考虑就脱口而出。 “不能当真?好”谭逸辰手上勒住她胳膊的力猛然回收,因为太近的缘故,少了这点牵连,倒让两人都找不着重心,他退后了些距离,方才稳住,叶骁则侧到床上。 “好,不当真,是我逼着你说爱我,是我逼着你给我名分,是我逼着你一声不吱离开我去法国。。。。。。” “谭逸辰,拜托你冷静点”叶骁吼着打断他,红晕攀上两颊,及时喘了口气。面上看去谭逸辰没有起伏,然而他微握着的手指无意的抽搐出卖了他。 有些气急败坏地顶上她:“冷静下来放你们一起?!做梦!” “我不就是去看他怎么了,电话里没说清,你至于这样吗你?”许是有些累了,有些怕了,叶骁带了哭腔,软软地抽嗒起来。 僵持。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抽噎。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抽噎。 “你怎么这么不淡定”抽噎。 “你怎么这么不成熟”抽噎。 “你就这么急,我还没到法定年龄呢”抽噎,终于,豆大的泪珠子掉在她下身的牛仔裤上。 谭逸辰看她卖力的独幕戏,不管什么,每次从她嘴里道出来都成了他的不是,可,这次他不能这么快心软,自打和她缠到一块儿,他的心里承受能力似乎大不如前了。 “继续”他抱了臂倚在身后的墙上,眼里幽深。 叶骁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瘪了,拿眼白对他,扯了被子狠狠揩拭。 “谁要嫁给空口白话的人,谁要嫁给无情无义的人,哼”大踏步往外走。 “无情无义?”谭逸辰咀嚼这四个字,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反问她。被满心满意对待的她冠上这样的罪过,他顿觉心如过电般凉透了,“你没资格这样说” “如果昨天我在丁姿的境地,然后恰巧你旁边另有佳人,你是不是也那样打发我?”叶骁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她身体定是有个魔鬼,尽说违心的话。 “哼”谭逸辰一哂,“你明明清楚答案的。” 哪里有如果,他如何能让这样的事在她身上发生。对丁姿,他不是无情,他只是不多情。 退一万步,昨天是她,多远他都是要赶过来的,贾六的先期执行方法也会全然另外一套。所有人都明了的事,她非得颠倒黑白。 “我、不、确、定”叶骁直望进他眼里,一字一顿。 “走你走”全当我养了只白眼狼,几乎是咬着牙对她说:“我会如你所愿。” 直到楼下传来大门合上的声响,谭逸辰若一根紧绷的弦无以承继地断开,颓然坐到地上,坐到那张为她特制的纯白羊毛地毯。当初她入住的时候,总爱光着脚丫,怕她受凉,谭逸辰特地让人紧赶慢赶织了这张铺满整间卧室的毯子,丝滑柔软,那天她欢喜的表情仍能清晰地忆起。 想解衬衫扣子,摸索了好一会儿也不成,一把撕开,连带丢在床尾的外套也碍眼,亏他还紧张,亏他还兴奋,亏他还重视,高级手工西服经历一番蹂躏,被谭大人扔进垃圾桶泄愤。 一出门,一股子冷风呛进嘴里,叶骁一下子清醒了,她置的什么气,跟他说白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但谁让谭逸辰一向宠这么个家伙,即便知道自己个儿在此次交锋中要承担大多数的责任,她会乖乖回屋才怪呢。于是,她又晴朗了。 接连两天,谭逸辰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条短信没有,谭逸希张嘴林斯宇闭嘴林斯宇,叶骁想旁敲侧击都不行。 被即墨拉去听她们系的讲座,从报告厅的后门看去,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好久即墨才找到占座的人,漫长的三明治生涯,两人总算得道升仙,定定坐下来。 “我又不是你们系的,听什么破讲座”叶童鞋蔫蔫的。 “非也非也,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苏即墨轻飘飘。 “他究竟是黄金还是钻石?” “都是!黄金留着保值,钻石直接享用” “你会被苏三活宰的”叶骁好心提醒。 “给你备用的,你就甭□的心了,快,看看”瞧这丫心急的。 乱哄哄的会场一下子安静,叶骁倏地抬了头,那个和校领导一起的,被主持人请上台的,现在做着演讲的,不就是王梓他哥?不就是他这些天纠结的所在? 立马给王梓去电话,偌大的报告厅,突兀地响起《白月光》,叶骁才发现他在现场。全场的目光是追踪的闪光灯,聚焦在倒数第二排那个静静坐、远远望的男生,很多人都认出他来,隔壁n大曾经的风云人物,只是大家不明白他为什么放弃了保研,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看看台上,王桑一手插袋,一手在耳鬓摩挲,就是不看王梓。校领导已然要起身,叶骁 麻利地按了挂断, “。。。。。。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音乐就此卡住。 王梓若无其事地听讲座,仿若刚刚闹响的不是他口袋里的手机,又似他忘了手机在口袋里这回事所以才没有接听。 苏即墨嗅到那么一丝jq的味道,然后,她也许可以从身边趴在桌子上看手机的那位嘴里撬出点什么。凑过头来,屏幕上的娱乐新闻标题真不是盖的,下面贴出的图更不是吹的。 “美女主播密会地产大鳄”,什么“相携名品店购物”,什么“甜品店甜蜜就餐”“耳鬓厮磨”。 苏即墨当下就知道了这是谁,腕上那块表太过耀眼,全世界独此一对,另一只在叶骁手上,苏三都不免唏嘘过。 他是故意的,凭他怎么会压不下来这些怂动的报道,他带了她织的围脖去和别的女人幽会,她想起他那天最后一句,看来,他是真的要如“她愿”了。 作者有话要说:放羊的某兮来更了。。。。。。。 掩面逃走。。。。。 ps:卡文,可能最近的每章分部更 不要pia偶 折腾(一) 讲座没结束,叶骁就提前走了。黑黢黢的室内只有待机的 分节阅读_23 分节阅读_24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24 显示灯,打开网页,一遍一遍点放大镜,谭逸辰那个烂人演个戏至于那么投入?!被丁姿勾住的那支胳膊她以后不会挽了,轻抚丁姿头的那只手她以后不要碰了,不对,个屁以后,谁稀罕再搭理他。 自那天早上过后,谭逸辰这几日没有回公寓,要么在办公室里间休息,要么回爸妈那边。桌子上摊了几份报纸样本,与明日发行的娱乐头版无异,由于保护措施一直做得很好,几乎没什么人知晓他,大众会以为又多了一出富商与明星因钱结缘的戏码,他只要她看到,她看到就行。放空了不知多久,秘书室最后一个走的李姐敲门告知下班,谭逸辰才缓过神来。 昨晚丁姿邀了他,官方说辞——有心离开n市,回上海发展。谭逸辰不好推拒,去了电视台接她。 “先上去一趟再吃饭”没开车门,隔了车窗望他,指了街对面就是百货大楼。 “必要?” “给谭阿姨挑了东西” “上车,我妈不在意这些” “怎么说也是我的心意,下来吧,我都要走了啊”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卑微的。 “你先过去,我停车。” “我在门口等你” 找到路边的停车位,谭逸辰好巧不巧瞟到从双人自行车租赁店出来的谭逸希,被一斯文秀气的男孩子牵着。谭大人无声无息在两人身后拉了谭逸希的帽子, “别闹” 林斯宇稍稍拉开和谭逸希的距离,两手摊开,“我怎么闹你?” 谭逸希回身,大神在此。而且,大跌眼镜的,大神很和蔼可亲, “饿了吧?免费晚餐?”虽然是疑问句,可从大神嘴里吐出来完全是陈述句的语气。 “真的?”谭逸希童鞋惊喜之余把看晚场电影抛在脑后,幸而林斯宇快一步上前,泰然:“您好,我是林斯宇” “哦,你好,我是逸希她哥”谭逸辰对伸出的那只干净却强硬的手有些说不上来的反感,但也只好礼貌性地交握。 “我知道”其实这句可以没有。林斯宇此话一出,谭逸辰不禁微皱了眉头,打量起两步开外的大男孩。 “久仰您的大名,当然,更从希希口中有所耳闻”后半句谭逸辰不是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真的听出说话之人正瘪着笑。 不爽!不爽!!nnd,除了叶骁那家伙能骑在他头上,谁还敢骑他脖子?! 真正厉害的人不会让旁人轻易洞察喜怒,他们即使怒了,也会以无与伦比的优雅姿态让你自行逊掉,嘴角摆动的最佳弧度便酿成皮笑肉不笑的威慑。 “正好跟我走”装模作样地望向对面,拖长尾音,“妈有份。。。。。。” “呃,那个。。。。。今天算了,我跟我妈吃完饭直接回家,明天回去上课”谭逸希赶忙打发林斯宇。 “让你同学也一起吧,反正经常带别的同学回来的啊,况且是家里认识的”谭大人相当假惺惺地“怂恿”谭逸希,他就是故意不认可林斯宇的位置,对,谭逸希是有带同学回来,但需要强调的是那人是叶骁,经常不是说带很多同学,而是带叶骁很多次。可怜了谭逸希,她真真以为是世交众多的晚宴。 “go !go!go!”推了她哥就走,朝林斯宇使眼色。谭逸辰看到面色僵硬的那人,心里一下子敞亮了。 “你怎么和她一块儿?叶骁知道不?” “会知道的” “老妈在哪?”趁着丁姿挑选礼物的档子,谭逸希两手叉腰,头发恨不能一根根立起来。 “在家” “那你干嘛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刚还说” “我说什么了?” “你说妈有份” “嗯,我的意思是叫你跟我一起来拿她给妈的礼物” 没话讲了,食指空点,欲闪人,被谭逸辰拉了回来,他感觉到异样了。 最后的最后,事实就是,照片中的人自始自终都是谭逸希,不得不提的是对贾六奉上的东东进行后期制作的谭大人,亲自移花接木。若要追究执拍的人,不过是路人甲。这偶然让谭逸辰碰上,经了他手,变了味道。 林斯宇可不是hello kitty(ps:这形象恐怕只存在于谭逸希那个直道道的辨别不了真伪的脑瓜子里),人地地道道的假面温柔虎,在了解了自家兔子当晚的“悲惨”遭遇,这丫把这遭记在谭大人身上了。 谭逸希听了林斯宇的“劝”,对叶骁闭口不提那天的事。据她犀利的观察,叶骁的状态不大对劲,平静,波澜不惊,风平浪静。 上课,吃饭,睡觉,每天按部就班。和谭逸希的感情没因一些因素而变淡,反而不知缘由地更亲近了。 平静地做着一些事,上课,吃饭,喝药,睡觉,和,突然很想你。要说叶骁也不知道谭妈这是实施的什么路线方针政策,秉着尊重他人劳动成果和心意的原则,叶骁每天到点就灌送来的调理用中草药,经谭妈的手调制,似乎倒没那么苦不下咽。 “那个,骁骁啊”熬了几天,谭逸希坐不下去了,一步一步挪近她身边,“你最近和谭大神” 叶骁从绕人的法汉汉法词典里抽身,支楞着头,看向以乌龟速前行的某希,洗耳恭听,静待下文。 “最近怎么没见你召见大神?” “没时间吧” “他有时间的啊” “我没时间”叶骁努努嘴,桌上堆了一大摞。 “那个大神和丁姿” “哦,告诉他,我有看到。”打断。 “不是你看到” “嗯,森林也是需要照顾的”打断。 “拜托你这棵树听我说完好不好?!”谭逸希耐不住了。 “不、好”两个字轻飘飘地吹在她耳边,自顾自去拿热好了的药喝。 “那现在以婆婆的药起誓,你们两没问题”穷追不舍。 “不好意思,亲爱的,我要更正一下,前半句跟咱两都不对盘” “啊可怜的大神,要被你抛弃了” “演,就你爱演,你还能再悲怆点呗?”叶骁抱了一大碗草莓搁沙发上盘腿而坐, “我吃一个”很入戏的谭逸希凑过来,浑身笼罩着哈喇子的光。 “亲爱的,你是护大神还是护大神呢?”叶骁一边喂谭小狗,一边出题。 谭逸希童鞋在糖衣炮弹中倒了下去,头一昂,“挺你!” “哼,爷姑且当个真” “别介,爷,此乃小女子肺腑之言,你想,我肯定得站在嫂子这边啊” “指不定你哪天真站丁大美人背后” 无论她怎么说,叶骁总有一套说辞,而且是漫不经心开着玩笑的样子,费神,晚上得去搓一顿,祭奠壮烈牺牲的脑细胞。 “亲爱的,如果我说照片上的人其实是我,你会怎么样?”小心翼翼。 叶骁不说话,只盯着她看,让她心里毛毛。 “我是被迫的,我哥发神经” “看来,我喜欢了一个神经”叶骁这话吧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警告她。 “那你给他吃药啊” “哦,谭小希,你有听过哪个神经回乖乖吃药?他们从不认为自己不正常” “得你出马操控啊” “亲爱的,太抬举我了啊” “甭啊,大神就你控得住,信我没错儿” “yes,谭哥”佯装行礼,巧笑倩兮,回屋了。 爱为什么源源不断,却又远远不够呢? 折腾(二) n大每年三月的大事件莫过于谭氏的奖学金颁奖礼,原先纯粹是对建工土木计算机等专业二年级以上学生开放,获奖者经谭氏考核更可得到实习职位。大二正读中的某日,谭逸希和叶骁这对活宝上访到谭大人办公室,为了权利不懈奋斗,左右夹攻。 “那跟我直接给你零花有什么区别?”谭大人岿然不动。 躺在沙发上的谭逸希一个打挺,嘴里啃着苹果歪歪唧唧:“当然不一样了,拜托,我们需要的是reputation,你滴明白?” “那我呢?”其实吧,被某人收在怀里背对着他的叶骁童鞋真的系很cj很cj地问同伙谭逸希的,但听在谭大人耳朵里,就像责罪的太后,他这奴才还不长点眼力见儿,瞧好地勤快着?! 化身灯塔的谭逸希为叶骁指明鸟方向:“咱是为中文系,哦不,为全校其他学院滴筒子们争取权利来的。” “嗯,谭总,怎么能只招技术型人才,私心窃以为,贵公司应当全方位全面向招揽人才”叶骁这丫完全没个打商量的样子,慵懒地倚在心猿意马的谭大人腿上,闲闲散散吩咐的口气。 一向高瞻远瞩的谭大人采纳了此可行性建议,于是,这造就了今日站在学校礼堂的叶童鞋,还好旁边有谭逸希作陪。 “骁骁,怪了,我们两算怎么回事这?” “不知道” “难道放水了?”谭逸希兀自嘀咕,又恍然:“咱不会是水货吧?!” 这一嗓子够豪迈的,周遭的闻声上下打量她们,叶骁扯了扯希希的胳膊,小声耳语:“亲爱的,你还能再大声点不?” 谭氏的奖学金项目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大三的获奖者可获邀进谭氏大楼,与内部员工或高管交流,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当然,还有每年必不可少的环节——聚餐,在谭氏大楼26层的餐厅体验。虽说挂的餐厅的名,谭氏的福利待遇以及员工餐饮也是其成为业内求职翘楚的原因之一。 叶骁也没多想,反正他不来正好,若真不济被他授奖,那她直接从礼仪手中拿过来就是了。到了礼堂方知大忙人谭总在国外呢,赶不回来。 谭逸辰出了电梯,进了门,一眼瞧见那白眼狼,以及……以及她邻座的王梓,“shit!”先于大脑出口一声低咒,而且,畅聊的可是谭逸希?步子顿了,经过的餐厅员工不免唏嘘,打量状若悠然地隐在装饰的柱子后面的谭总。 下了飞机,坐上车,李姐查pda的时候“随意”地飘了一句“n大获奖者今晚在26层”,然后面有倦色的谭大人在一众工作报告中独独“随意”听了这么一条,在然后他就杵在这儿了。 要说谭逸希和叶骁这成果那的的确确是通过正当途径取得,谭逸辰只不过是修改了衡量标准,建工计算机等当然需要掌握过硬的专业知识,但诸如中文外语等系的学生更应注重人际沟通,勿以成绩论英雄。这是谭逸辰进办公室的道上经过秘书室“无意”的一个“建议”。可想而知,就地生效。 一席人就她埋头吃得欢腾,旁的学生还知道一对一地向前辈讨教,甭管装没装,至少是认真聆听的样子。没良心啊没良心,好歹自己坑头工作,长久战还没拉开呢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她倒没少块肉,跟以前不差样。 “谭总!”谭逸希这厮挥着油爪召唤,中间隔了王梓,叶骁不好操作,只能埋头翻白眼。 然而,不足一分钟的逗留,客套,叶骁虽是坑着头,却异常清晰地知道他一眼没朝这边扫。周身的一切开始莫名地变得乱哄哄,推搡间闷了一口未知液体,隐约是兑了饮料的啤酒,借着去卫生间的空当溜出来,蹲坐在大理石地面,切肤的冰凉触感蔓延开来,头越来越深地埋入双膝。 右转,不想再回去,转身,向原先的左方去,一扇不知通往何处的门。 台阶,一级一级,叶骁脑袋渐于浑沌,沉沉地挨着扶梯。 纵然惯常出入谭氏大楼,每次来都有谭大膏药护着,自是不必了解内部复杂多变的构造,倒是对谭大人的办公室以及旁侧休息间的布局相当熟稔。 二十八层的楼梯口,偏门又是紧闭着的,叶骁的别扭劲猛地就上来了,一条道往黑了走,拾级而上。 环绕精密监视仪器的总监控室里,左侧连接着谭逸辰随身带着的那块表的显示器上一个小红点闪烁不停,右方的则随时精确切换到具象,那个人。 值班的一帮警卫喏喏地盯着自个儿面前的屏幕,好奇心害死猫,谁敢斜视。一只只竖着的耳朵听闻声响,调头唯有转动的空椅子。 分节阅读_24 分节阅读_25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25 对表没那么简单,不仅仅在于大师打造的独一无二的造型,谭逸辰腕上的表里安装了可接收叶骁手上那块表中gps跟踪定位仪所发出信号。这个他原先不打算启用的功能在此刻派上了用场,叶骁软软地坐了下去,手按着腹部,唇色越发泛白。 楼梯口的门是他吩咐过的,那必然不会有人来楼梯间晃荡。 他冲了出去。 所有的痛一波波涌起,拍打而来,叶骁拿了电话,拨给他,却不留神地刮到下滑键,几乎是在电话通的同时,她叫了出来:“难受” 电梯从监控室上到30层,从内掰开偏门的开关,下楼梯一脚踩空,谭逸辰不免趔趄,将将扑就过去。 二话不说,抱了就走,叶骁也乖乖地挂在他脖子上,额头在他颈间蹭着,宛如不安的小猫,疼痛牵扯地呼吸急促,气息痒痒。 脚步声急急而至,回旋的梯子突地冒出一个王梓。有那么几秒谭逸辰定定地盯着喘息不止的“对手”,然后,毅然紧了怀抱,以某种特殊的纯贵族的风度上楼去。 叶骁是吃撑着了,即便能吐出来也好受些,胃顶着着实难受。谭逸辰看着汗涔涔的人儿,手中的银针再硬不下手也得给她放血。近身,怨不得,不光吃多了,还沾酒了。 由于这些日子常驻的缘故,休息间倒是一应俱全,谭逸辰将她安顿好,久久看着无邪的睡颜,脸色当真比刚刚红润了些。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他下到监控室取刚刚慌忙间忘记带走的手表,利落地摘出带子。 谭逸希在大门口探头寻摸,愣是没见叶骁的影子,按了电话,谭逸辰才“喂”出声,谭逸希一个激灵: “额?哥,和你在一起啊?” “嗯”谭逸辰随口应付,摩挲着手中的带盘,蓦地起身,去会议室。 “那我们家日思夜梦以致无精打采、精神恍惚、魂不守舍、心如死灰的亲爱的就留着你伺候了。” 谭逸辰一边捣鼓仪器,一边决然挂了语无伦次,谎报“军情”的自己妹妹的电话。 原来如此。 原来在他离开朝她奔去的时候,她时间求助的不是他,而是王梓。 机子缓缓吐出带子,谭逸辰右手执起,插在西裤口袋的手不知如何伸展,慢慢走回办公室,打开里间的门。 见鬼的放手,什么只要你好过,你已经把我祸害成这样了,怎么可以轻飘飘地甩手走开。凭什么他要给那人挪地方,腾时间,去它的生气,哪门子的气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谭逸辰觉得自己此刻的想法相当透彻。 接了杯水,平躺到她身边。 折腾(三) 叶骁是被窸窸窣窣的声响挠醒的,挡住光线的幕布谭逸辰特意没开,结果临了还是自己闹到她了。 “醒了?先去洗洗”谭逸辰一面哄着她去洗漱,一面放了周家铺子的招牌粥,摆开。 叶骁没应声,幽幽地往卫生间走,到门边却又调转了身子,朝他越过去,一屁股坐下。 “洗了再吃”俯了身子去拉她,反被她拂了开。 “哪门子的规矩”嘟囔着舀了一勺入口。 谭逸辰深度呼吸,开了控制,光线一下子倾泻进来,怡怡然捋平挽起的袖口,系上袖扣,在对面的椅子上落座,望向她。 不见的这几日,她换了刘海,甜甜的味道,青丝散落,倚在木制靠背上。起先倒还吃了些,不多会儿便搁了碗,站将起来。 谭逸辰上得前去一把拽了她,惹得叶骁一个踉跄,禁锢于他硬实的胸膛。每次挣扎都被他忽略到不计,却堪堪火上浇油般让他的欲望愈燃愈烈,他委实不喜欢超乎预期的掌控。 “你到底想怎样?”谭逸辰爆发出来,强硬地将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两具身子贴合得□以致毫无缝隙可寻。抚上她后颈的那只手连着腰间的另一只固定住她,穿透着满腔的怒气,让人动弹不得。 叶骁犹如跳脚的刺猬蜷起满身的刺,双臂服帖地绕上他的脖子,紧挨着他耳边,吐气如兰:“我想换衣服”此番转变倒叫谭逸辰愣住了,直到叶骁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对于我的答案,谭先生还满意吗?” “你说什么?”谭逸辰重新审视面前的她,原来,变了的不止发型,还有脑袋瓜子。 如此之近,叶骁想忽略他抽搐的轮廓也难,偏偏一股子来路不明的劲儿蹦出来,。 “我说你说什么?”谭逸辰不可遏地抓狂了。 手指因着没控制好的力道而颤动着,痛地叶骁凝噎,出口即是无声的:“放开。”继而颓然往地上坠。 居高临下,藕臂上的指痕赫然在目,她不吵不闹,唯有眼眶里含着的泪珠子昭示了什么。谭逸辰知道自己肚子里憋着什么火,知道自己失控了,知道他在两人的薄冰上又覆了雪。 叶骁头也不回地开门,躲了他试图碰她的手,一路下得楼去。 虽是隔了七岁,在感情的经营上两人倒是没什么差别。具是有棱有角,平日里相安无事,只有碰撞过后,才会真正开始打磨,再碰撞,再打磨,循环往复,渐而形成契合的一体。 也许是之前无畏的甜蜜酿造成今日的峨尔峨他,他若是哄哄,她自是会顺着台阶往下走,可他们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谭逸辰追出来的时候只见了车尾,扫了车牌号,立马拨了电话,驱车跟上。只那一眼,他看出了她隐忍的难受,问题的解决变得刻不容缓。 车来人往,惟独叶骁乘坐的这辆被拦截,司机丈二和尚般下车接受盘查,谭逸辰的捷豹一溜滑,并步上前开了车门,叶骁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见着来人,直掩了面往另一侧门去。谭逸辰二话不说,捞了她抱出来,安放于副驾,落了锁。 交警是几分钟前接到上面的“指示”,眼下这情况分外明了,朝着出租车司机, “好了,例行检查,谢谢配合” 谭逸辰打过招呼,又补偿了司机师傅的经济损失,方才上车。 看了看她,终是无奈地拾起方向盘,往回开。 “我有课” 让人心疼的鼻音强烈刺激了谭逸辰的耳膜,一路叫嚣,直抵心脏才罢休。“刚才是我不好。” 两个人在一起,若是强强相遇,那必定要有一个人放下姿态,只要不让自己显得太卑微。 叶骁被这句简单却软贴的话呛出了刚刚画了休止符的泪珠子。谭逸辰心里有些无措,探过手去安抚了她的头顶,发丝顺滑却不柔软,和她的性子一样。叶骁扭过头,视线飘忽,避了他。 谭逸辰载着叶骁到了时代广场,绕到这边车门才发现她脸上稀拉的斑驳泪痕。这祖宗,谭逸辰半蹲下来,吻上她的额头,早春的气息散了出来,包裹着脸颊的手露着凉凉之意,而唇间却是真真切切的温热。 抵着彼此的额,没有最动人的情话,却让人如此满足。叶骁不记得在哪里曾经看过,若一个男人吻你额头,那么他是想疼爱你。谭逸辰顺着印记,细细地舔着,不带□,极尽耐心与温柔。 “乖,是我的错,我们不伤心了好不好” 叶骁好些年没掉泪了,从小到大正儿八经哭鼻子的次数屈指可数,那些未正名的则是被电影或是猫猫狗狗之类的触动了。是时,又有他在意着,她当然也琢磨着来矫情一回,抽搭凝噎,好不折磨。 往日她倒不是个锱铢必较的人,她也够宽容大气,但这会子就是不饶人地挠他:“全是口水,我还怎么见人?” “我不嫌弃”此刻的谭逸辰手臂圈在她腰上,眼里神态亦是温润公子的好好模样。 叶骁破涕而笑,“谭逸辰,你错了,你还怪我,你无理取闹,你莫名其妙,但是,谁让我生来大人大量,赦免你了” 谭逸辰深深望着眼前的人儿,被他珍爱的前额,教会他另一种温柔,用吻从头发到耳根,不禁覆上那两瓣嘟起的樱唇,没有变的味道。浅尝辄止,却有浓墨一样晕染开来的余味。 “好了,现在可否赏光容罪臣细说” “那我今天的课怎么办?”叶童鞋罕见地很有道德心与责任感。 谭逸辰心下说你平日里逃的课还少么,和希希半斤八两。“音乐鉴赏课不上也罢,都是些个人之见,你的造诣够用了,”牵着她下车,“再说到了那边自会有熏陶” 叶骁眼观鼻鼻观心,他说得着实自然,“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前一后牵着走,谭逸辰停下来看着她。 “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说你才不会不开心”另一只手下意识抓了他的袖子。 谭逸辰笑了。伸了空闲的那手去抚平她蹙起的眉,大拇指的指腹像蝴蝶煽动的翅,“宝贝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笑”他的声音低沉轻缓,说不出的吸引人。 叶骁被他领着去了广场的购物中心,碍于面部形象,小鸟依人地倚在谭逸辰肩后。谭逸辰嘴角微微漫上一丝笑意。 木石前盟,金玉良缘,多少人心向往之。谭逸辰也是偶听得这地儿,遂一早想好了带她来。 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他是不够爱你的,所以爱与被爱皆不公平,我们称之为和谐的那些爱情里总有一个人很在乎对方,而另一个没有那么在乎,彼此都特在乎的爱注定是一场折磨。他谭逸辰渴望并热衷这一场追逐。 巴山夜语 石刻坊在一楼,不同于斜对面珠宝大厅的装潢风格,古色古香的招牌,别具韵味的汉隶,倒也算是辟了蹊径。 进到里面,径直找了研磨石头的老板。老先生压低镜架,上翻眼睛瞥了来人,遂归置好手中的活计, “二位,”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领了他们来到一处。 “有没有喜欢的?”谭逸辰低头询问。 “嗯”叶骁眼睫扑闪了两三下,“你呢?”他们现下立身的是店里的里间,没有用门隔开,只似掏了一面墙,不禁让她想到供奉神像的地方。的确,这方柜台虽小,可里头的石头任拿一块出来都真真不一般。 谭逸辰右臂松松搭在她的胯骨,一手将一只盒子奉到她眼前,“这对挺合眼缘的。”叶骁只得接过来,还用的着说,好东西当然入得了你眼。跟在外公后头,这些也零星地知晓一点,凭此色泽与造型,怕是这一屋子的加起来方可抵得了。 叶骁面上仔细观摩,心下实则来来回回倒腾几圈了。要搁在平时,她也是不会收了他甚贵重,况且这当口,她可没忘了两人战火纷飞的时候还有婚事这茬呢。谁知道谭大神会挖个什么坑,这会子糊涂钻了,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撇撇”叶骁喊过他,将细看的石头原样放回盒中,双手捧还给柜台后面微笑着打量她的慈祥的老先生。“那边的倒是称我现在这个年纪呢,刚刚走过来的时候瞧见了那款粉晶,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临了,叶骁像小孩子一般攀着他的胳膊摇了摇,软声问他“好不好”。这番话在老先生听来是得体的,至少她识货,至于为何不接受,他一个外人不必知道。但谭逸辰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她话刚出,好比小狐狸扬起了尾巴,他个老狐狸怎么会不清楚她要干嘛。 爱一个人,就给予她所想要的,而不是给她你想给的。对待叶骁,谭逸辰深谙这句话的真谛。 “麻烦给我看一下这款”谭逸辰循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是粉晶簇。颜色淡淡半透明的样子,柱身相黏,顶端分开,各自伸展,宛若生长的海藻。叶骁略同玉石,却对水晶之类的没有研究,何况这粉晶簇产自巴西,量稀少,在国内也是不多见,甚至鲜少见的。谭逸辰心想贾六这次倒是靠了谱,这地儿不赖。 店员与她说着,谭逸辰从旁和老先生低语了几句便回得身来。她难得起了兴致,欢喜地诉与他:“原来水晶有磁场的呀”说话间又回头听忽悠。 粉晶主人际关系,在漫长的形成过程中包含了微量元素,可使人平心静气,舒缓紧张。当然,最最惹人的在于它受爱之女神的庇护,对于增加异性缘,是二话不说的有效。若有情侣者,可以改善与另一半的感情;若不幸地另一半闹翻了,它也可以某种程度治愈你的创伤,减轻烦恼,教与你把握爱情。 谭逸辰原先哪里悉知这些神神道道,听了店员这番介绍,不免有些心痒。所以呢,谁说恋爱中就女人智商下降的,谭逸辰脑子看来也不大灵光了。 从石刻坊出来,两人 分节阅读_25 分节阅读_26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26 并肩走着,叶骁歪了头,似笑非笑地作他: “谭一撇,你今天翘班啦” 谭逸辰驻足,她戏谑的眼眸微微肿起,看在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眼里更不是滋味,他从来想的都是让她快乐,可不在预期的伤心钻进他未填上的罅隙。他有些卑微地期望那些已然充溢其中的欢乐没有被泪水覆上抹不开的印痕。 “某人都翘课陪君子了,咱也得地道些” “哼,”叶骁一哂,“那什么,君子,白丁先行告退了”折出搁在他臂弯里的胳膊,欲走。说时迟那时快,谭逸辰一瞬间就擒住了她,接着优雅地搭在自己插着西裤口袋的那只胳膊,仿若宴会进门前那样自然。 “上次说的片子弄到了” “真的?!”打懵的叶某人忽的来了精神。 “去看看?” 其实谭大神有够妖孽的,叶骁看着微眯了眼摆开诱惑的谭逸辰,直接拱手推着他往前。“撇撇,你太可爱了,你是多啦a梦变的么” 一楼大厅,人来人往,那个俊秀挺拔满眼宠溺的男子,那个“上下其手”巧笑倩兮的女子,他们旁若无人的样子羡煞了旁人,还秒杀了一些些菲林。 谭逸辰一边批早上递进来的文件,一边悄声抬眼瞄她。 “你有什么要说的?”叶骁倏地逮了他个正着。 “我爱你” 谭逸辰的表情让人捉摸不清,叶同学抚额,表示鸭梨很大。 “严肃” “我爱你”谭逸辰丢了笔,倍儿正经地回道,就差行军礼了。 “好了,好了,我说”她扛不住了,早说早死早超生,“首先得从那天早上说起,哦,不,从14号晚上说起”叶骁微妙地顿了一下:“说来话长,这样吧,我就总结以下几个要点: 一、我跟王梓是姐们; 二、我在乎王梓,理由参见条; 三、我稀罕的是你,理由详见第四条; 四、好吧,听清楚了,我爱谭逸辰” 说一千道一万,什么事把本质抓住了,对症下药,包治百病。男人都有小孩的性子,聪明的女人会在原则范围内顺着他。这次的别扭,谭逸辰断然不会跟自家妹妹抱怨,但免不了和雷霆他们哥几个诉诉苦,于是叶骁也就摸着根源,原来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醋坛子打翻了。 叶骁说完话就钻进片子里去了,只竖了耳朵听他扇什么风。谭逸辰很明媚地咧了咧嘴,自嘲地笑了一声,她一说他可算懂了是怎么回事。 叶骁盯着笔记本带了耳机盘了腿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兀自笑着,因怕扰了他,小心控制着声音,倒像极了偷得美味的小猫。 “我也想看”叶骁冷不丁被靠近的来人惊了一下。转头正对上送上门的美色——谭大神光顾着伸脖子看屏幕,那线条分明,滑溜溜滴侧脸。 不吃白不吃,叶童鞋行动了。“吧唧”一记在右边脸。 然后,谭大人那飞起的眼里露出狡黠的光,却是作掩面遮羞状: “啊,大人,您可得对小女子负责” 叶骁暂停了片子,一手撑着头望向搞笑的谭大人,一手两指捏了那迷死人不偿命的下巴,野痞一样:“来,给爷说说,要怎么负责” 谭逸辰假模假样地扭捏着将左脸供上。敢情这还买一送一的,叶骁岂能放过,再次敲章。 “好了?” “来”谭逸辰绕过她,整个抱过来放在自己身上,专心致志地陪她看,仿佛这是他最重要的事。 叶骁右手成拳,伸了食指戳了两下子:“忙好了?” 他以指封缄,在樱唇上做了禁声的动作,摆正她摇晃的脑袋,“宝贝儿,有个词叫劳逸结合” “嗯”入迷的人有少许敷衍的应答,扭动着摆脱他的钳制,索了个舒坦的姿势倚着。 不一会儿的工夫,“谭逸辰!!!”叶骁河东狮吼了。 当下谭逸辰着实无法控制他家饿了大半个月的兄弟,“宝贝儿,对待绅士要温柔一点”喑哑沉声。 叶骁无语了,就剩鼻孔出气。 “真的,它见到你就想敬礼”他仍旧说着有颜色的话。 “没有规定要我回礼的吧”叶骁翻了个白眼,“本人不要劳,我逸就行了。好,时间到,你回那边去”手都懒得抬了,直接甩腿指了指办公桌。 “乖,不要动,我也不动……”谭逸辰的气息不稳,好容易地调息,“1、2、3,木头人” 叶骁一口笑出来,仰面倒了。 “宝贝儿,没有要问我的?”谭逸辰一遍遍心理建设,安慰自家二弟,待其态度软化,方才贴身上前问她。 叶骁知道他指什么,回头与他对望,“我都知道的,我信你。” 容家(一) 谭逸辰面部微滞,张口欲说些什么,却被外头传来的敲门声引了视线,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湮没其中。 神色如常的浑厚声线:“进来” 李姐只在进门眼搜寻了上司的具体方位,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地专注到手中的资料上:“刚得到的消息。” 适时的收音使得谭逸辰一个激灵,“乖,去里间看会儿” 叶骁见过李姐,速度闪了。 直到门合上,谭逸辰立马起身,掸了皱皱散散的衬衣,往桌后的座椅去,那一路走的风度真可谓脚下生风,风流倜傥。蹲在门边咬手指偷窥的叶某人无奈猥琐了。 “容家不知从哪探得的风声,已先我们一步和天乙科技进行了接洽,至于价格他倒是一个字没提。” 谭逸辰掂量着手里那支签字笔,是叶骁送他的生日礼物。银灰大理石血脉纹的笔身,sheaffer39;s的字刻。李姐的话,他不赞一词,只顾把玩。旁人也许会认为此刻的他神游了,可她是自谭父起就在谭氏供职,谭逸辰也算她看着长大的,故而老两口放心她佐着。她知道他不是善类,他的手段在上任之初就让一众元老消停,你现在看他面上不动声色,脑中指不定在算着什么。 “天乙的老总叫什么来着?”漫不经心的语气。 “贺蓝天,具体资料我待会儿发到你邮箱,不过,有一点是我们之前没有掌握的。” “嗯?”谭逸辰微乎其微的鼻音,似是在疑怎么没有墨水了。 “之前得到的资料把我们牵往了一个方向,当然,也就使我们迷了眼,忽略了别的路口。”李姐的表情严肃。 “也就是说,容家背后还有?” “对,红色政权” 谭逸辰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太阳穴处跳了跳,这冒出来的拦路虎让收购天乙的计划有些棘手了,好比坦途前方撒了钉子。 天乙科技在业界都是数得上的,但这句话要放到贺蓝天接手以前。早在上世纪90年代,天乙科技的创始人贺昕高瞻远瞩,于尚在起步阶段的中国it界摸爬滚打,逐步做大。可偏偏在公司发展到最巅峰的时候,贺昕出事了。要说此人乃一代风流,爱好冒险,一次外出探险,不料断送了性命,丢下偌大的公司。贺蓝天就是这样被推上台的,许是选择性地受了父亲浪漫基因的影响,他没有什么经营理念,惟独爱作画。 与国外企业的合作是yee科技成功迈出了步,收购老牌天乙即是接下来要做的。 然而,瘦死的骆驼终归比马大,天乙的品牌影响力与内部技术开发让不少同业盯上,眼前就有一个,容家,d省当仁不让的大家族。 “和天乙定在今天下午的吧?暂时推迟。”谭逸辰不知从何处摸索了块小方布,细心擦拭笔帽。 “那个……虽然不知道往上有多复杂,但容家同d军区的叶明怀司令两家甚为相熟。”李姐左右思量,如此说了出来。 谭逸辰从容地将方巾叠好,放回抽屉里的盒子中,合上笔帽, “嗯,知道了,我想想再说” “那我先出去了” 确认了他的点头示意,李姐方才出门去。 空间距离的缘故,叶骁约摸听到一点,有关“容家”,有关“叶明怀”。 谭逸辰闭了眼睛靠在椅背上,整张脸通透着冷峻。许久,定神,查收了邮件。不觉饿了,看看时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点儿,早上叶骁起得晚,吃得也晚,两人倒忘了午饭这茬。 信步去找她。 片子还没结束,这丫头反倒趴着睡着了。谭逸辰就着这个姿势捋了捋遮了脸的散发, “宝贝儿,醒醒” 叶骁有点发懵,怔仲的样子:“嗯?” “饿不饿?我们去吃饭” “撇撇,我知道很垃圾,但是忽然好想好想吃kfc”谭逸辰坐在床边,叶骁讨好地扑棱过去缠了他的腰,两眼小星星状巴巴地看着他。 “走一个”他刚说完,叶骁就蹬蹬往外奔,谭逸辰事儿妈样地跟后面给她整理衣裳。 后来,在靠窗的位子,叶骁一边蘸酱,一边吮着指头问他:“下午不是有谈判的么,还不出发?” “案子什么时候谈都可以”谭逸辰递了手纸,替她揩着左手。 “事不宜迟啊” “小傻子,越大的案子越要慢慢谈” “嗯,有见地……嗯,有思想……有觉悟,有前途。” “别噎着,吃完了再说。” “‘四有’新人,拜托你不要以西餐的礼仪来对待快餐好不好,咱能狼吞虎咽么?” “今天不回学校好吗?” 叶骁现在整个一自由人,就等着签证下来。最近春困的很,她也懒得动。 “考虑考虑” 吃饱喝足,叶骁瞧着桌子上的找零,“谭一撇,有笔吗?” 给她笔。 “我们用它买糖吃吧,来,给你做个标记。”乍一看,这女子有些疯癫,好好地和他说着,又对纸币言语。 “这个,嗯……”她托腮认真思考,“啊,买领带” 谭逸辰想说买领带可以直接刷卡的,而且,你确定十块钱可以买到我要的领带么,但见她乐此不疲的模样,任她乐呵。 “这个干什么呢?”叶骁撑开又一张十元人民币, “买冰激凌”谭逸辰含笑说着。 “好了,硬币怎么办呢?”玻璃外正是广场上的水池,“许愿用” 兴起的她,谭逸辰复又掏了皮夹出来,“宝贝儿,好人做到底。” “哇,我们撇撇是有钱人呐”对着她故做大惊小怪的情态,谭逸辰回敬以泰然耸肩,好似上演一场拜金女与暴发户的邂逅。 谭逸辰皮夹里没有多少现金,让叶骁叫嚷的是那一排有分量的卡,对于他的身家,她还是有个模糊概念的。既然她爱演,那他就陪着,谭逸辰求之不得呢,角色扮演,制服诱惑诸如此类可不得有“精湛”演技?! 将里面的钞票抽出来,两人磨磨唧唧,絮絮叨叨好久,终于给这些钱币取了新名字,决定了哪一种买吃的,哪一种买吃的,哪一种去许愿。 这一天下来,叶骁发现谭逸辰同志严重地有怠工之嫌疑。 “谭一撇,你每天都这样?” “平常不用下厨。”忙着挑选食物的谭逸辰回道。 因为午餐是没营养的垃圾食品对付过来的,谭大人说了晚上要亲自下厨,更亲自来超市买菜。叶骁猫着身子推车, “我是说你每天上班都这么悠闲?” “不然叻?”谭逸辰停下来洗耳恭听某个小傻子的结论。 “小说里的总裁都好忙好忙的” “聪明人有聪明法” “得瑟……哎,我不吃姜的”叶骁看他丢进购物车里,眉头都皱起来。 “我吃” “我不吃菇” “我吃” “我要吃泡面” “我不吃” “专制,哼,霸道……” 公寓里,谭逸辰在厨房凝神切菜,叶骁洗完了澡,只着了一件他的衬衣,宽宽地罩在身上。倚着墙注视了一会儿,悄声过去环住他。 “我们家小傻子被小说洗脑了啊”不过,这招学得不错。 “其实这后面接下来应该是亲吻脖子的 分节阅读_26 分节阅读_27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27 ,不过鉴于咱两身高差别,咔了”叶骁逗他。 谭逸辰不声不响地洗了手,擦擦干净:“别介,来”一把从后圈住她。 沐浴后的清香,谭逸辰深陷在她脖颈的优美弧度里,最开始只是轻触,渐而细细吮吸,血凝在一块儿,成了一颗颗点缀在雪肌上的草莓。 “痒痒……啊……”叶骁刚闹着要躲开,就被他反身抱住,含住上唇,往口腔冲将进来。 被谭逸辰归之为男人的本能的他的吻技每每都让她动情,忘了反抗,慢慢沉溺。这次也不例外,隔了大半个月,她那些刻意压制的情绪好容易就让他唤醒,继而蹦跶出来。软软的,像房间里羊毛地毯的触感,又像置身羽毛世界,忘我的唇舌交缠,整个人都飘忽起来。 待他放开她,叶骁已是娇喘连连,脸蛋充了血,手脚的力气恍若被抽走了,浑身提不起劲,好在谭逸辰托了一下才不至于跌倒。这幅眼含秋水的模样,更添了谭逸辰“蹂躏”的欲望。 “宝贝儿,你这样真的让我很有成就感。”丝毫不亚于一个收购案所能带给我的,但在我面前这并不是选择题,兼而有之委实不赖。 容家(二) 不得不说,叶骁这孩子忒不长记性了。白衬衫里若隐若现的□,光洁的两腿勿用说无不挑逗着谭大人脆弱的神经。 至此,叶小红帽一丁点儿也没嗅到危险讯息,这会子他做晚餐给你,殊不知谭大灰狼的盘中餐就是她自己。 谭逸辰托着软得一滩水似的叶骁,她被他羞得不好意思,嗔怪地要推开他,却借不来力。将她搁置在自己和流理台之间,好给她哥支撑。坏笑地蜻蜓点水般在那充血的红唇上舞动,大手也不闲着,一路往下,从衬衣的下摆寸进来,刚贴上肌肤,叶骁不着意地打了个颤。他两手拢着,坏心思地掬了翘臀, “唔……”叶骁的嘤咛成了催化剂,谭逸辰拨了边缘,大手游弋在那未示他人的神秘地带。 “宝贝儿也想了”谭逸辰暂时饶过她“饱受欺凌”的唇瓣,暧昧地耳边低语,“是不是?”说话间抚上已分泌了液体的沟壑。 “啊呃……”这声尖叫淹没在谭逸辰堵上来的嘴里,另一只手迅即盯上衬衣的扣子,最上面一颗本就未扣上,他只消解决两粒,便握住了一边丰盈。动作的手弄痒了她,惹得叶骁敏感地扭动, “不要了,痒……啊……”想避开,却不料更向他迎合去。 谭逸辰硬得生疼的欲望愣生生跳了一下:“哪里痒?这里?”加大力道揉捏着左边小丘, “这里?”往水流孱孱处探了两指,“嗯?” 叶骁要羞愤而死了,可巧门铃作响。谭逸辰不打算理会的样子,含了另一边茱萸。 “门外有人呀”叶骁急着敲他的背。 那厢铃声依然大作,甚至伴了花期的哀嚎:“二哥,二哥,我知道你在呢,开门啊” 叶骁清楚地感受到谭逸辰那一口怒气腾腾地哀叹。 松开的两人,谭逸辰衣冠齐整,倒是叶骁衣衫不整,锁骨精致,酥胸已露。 “禽兽” 谭大人由着她撒气,给她拎拎衣裳:“先上楼”顺势轻拍了她屁股。对着门外不罢休的花某某不耐吼道:“来了,安静待着” 待叶骁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顶端,谭逸辰才不清不愿开了门,却是挡着不让他进。 “二哥,救命,我不要跟……哎?你脸怎么这么黑?” 明显好事被打扰而肾上腺素激增的谭大人是头壳坏了才会给面前的不速之客好脸色:“什么事,快放” “二哥……”花期合手做小比熊呜咽样。 谭逸辰有摔门的冲动,他就这么做了。空留花童鞋:“二哥,我不要被抓回去,快点,快啊,他肯定马上就要找过来了,啊……” “亲爱的,我已经在你身后了”生涩的中文发音,谭逸辰知道怎么回事了,该,真该,谁让你丫的坏人好事。 两耳不闻门外声,一心想着楼上人,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去。叶骁趴在床上接着电话,腿向上折着,谭逸辰看得眼有些发直。 悄悄凑过头去,叶骁一惊, “呃?” “骁骁?怎么了?”电话那头叶明怀关切的声音。 “呃……外公,没什么,房间里进来只蟑螂”叶骁和外公用的是水乡的方言,这习惯是跟着外婆学起来的。 揶揄地看向谭逸辰。这家伙真不知害臊,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掀了围裙,一步一步脱了衬衫,又提示性地解开皮带,画面太过震撼,叶骁七窍生烟,快晕厥了。 别过脸,不成想被他拽了一只脚踝,扶摇直上,极尽挑逗之能事。叶骁拂不开这位狗皮膏药,只得匆匆挂了电话,挪脚踢踢他, “签证下来啦,定了下周三走。” 埋首忙活的谭大人这才与她对视:“这么快” “嗯” “那得抓紧了” “恩?” 不容她多想,谭逸辰已将其扑倒,啃个遍。 一场畅快淋漓,趁着休息的时间吃了他备来的食物,过后大战继续。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的囤积还是临近离别的缘故,谭逸辰反反复复折腾了一宿,叶骁又累又困,捡他爱听的好言好语告饶,约摸着丑时快过才放过她。 第二天倒是早早就醒了,叶骁睁了眼,谭逸辰朝冲她仔细瞧着。 “再睡会儿” 叶骁摇摇头,乖乖躺进他的胸膛。 “什么时候回来?”这绝不是粗哑的起床声,叶骁听得懂里面的那些些失落,不舍,担忧…… “我这还没出发呢,咱也文艺一回‘君问归期未有期’”故作轻松。 “都准备好了?” “嗯” 静静待了好久,谭逸辰递过来一张卡:“差点忘了这个”他一句解释也没有,但叶骁看出来了,这是一张无上限的副卡。 “我又不缺的”食指在他赌气上方打转,挠他。 “我知道,留着总归方便些,权当小金库” “嗯,得嘞,谢谢金主!”叶骁一跃起身,不料腰部不给力,重又跌回他怀里。 谭逸辰接住,“胡说什么,讨打呐”扬了手,作势要打屁屁。 “知道你想我,我会抽空溜回来查岗的”叶骁童鞋捏住他胸前的小突起,很豪迈地施力,放手。 “宝贝儿,女孩子得矜持点啊”其实,他的意思是,他可以飞过去,频率应该够频繁,周期应该够短暂。 “哼,不回了,不回了,一辈子就搁国外矜持去”说着下床往卫生间去,昨儿夜里他也应是累了,没顾得着给她清洗,身上黏答答地不舒服。 “宝贝儿,我爱死了你这矫情的样子”谭逸辰尾随其后,“小的来伺候您沐浴” 叶骁前脚进了卫生间,后脚即转身笑嘻嘻对着他:“no way”门华丽丽滴从里面上了锁。可是,试问这是谁的地盘,答曰:谭大人。那谭大人会没有钥匙吗?答曰:畅通无阻。 叶骁这厮平日挺聪明一人,到他这儿就转不过弯来了,直道道的。 结果显而易见,谭大人破门而入,叶小笨花容失色。 叶骁登机那天叶司令也亲自来了机场,叶爸叶妈难得调了工作安排,双双出现。几日里,她回了家,谭逸辰出外谈一个据李姐说很重要的项目,今天早些时候电话里答应了她定会赶回来,有重要的东西要给她。 左等又等,叶司令洞察出她的张望,“怎么了?”顺着她看的方向往门口看去,叶驰简直是属天使的。 “哥来了” 叶驰扫视了一圈,径自往几个着了军装的人那边走去,不假,叶司令泰然而坐。 “爷爷”又一一喊了叶爸叶妈,方一股挨着叶骁坐下,两人玩笑地闹将起来。 一切都办妥当了,他还未到。碍于旁边的大人们,叶骁和叶驰只能眼神交汇,腹语交流。登机通知出来,两人见机你一句我一句。 “好了好了,见面的机会多得是,以后再聊。”叶司令赶人了。 叶骁一步三回头,“叶驰。”是谭逸辰的声音。他怎么没有叫自己呢? 谭逸辰本就腿长,这当口并了步子,疾速往这边来。向长辈们欠了欠身,谭逸辰把她拉出来,这个动作如此明显,不禁让叶老爷子锁眉。 “骁骁,你落了这个” 到这儿,叶骁还认为谭逸辰的演技纯熟,真真是叶驰的朋友,来给认识却不熟稔的她送她忘下的东西。 可接下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那个做工堪称精致的细纹木匣子在他手中打开,是那对他一眼看中的石头。他到底是盘到自个儿手里了,而且还是以这种阵仗,叶骁僵着接过来,不敢看叶司令。 “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吃饭,好好与同学相处……”事儿妈忍不住左丁零右嘱咐,“当然,还有好好学习,得空我去看你。”他的音量不大不小,看着像对她一个人说的,实则在场的都没漏得了什么。 叶爸叶妈都与谭逸辰碰过一面,两人也是默许的态度,可外公这关不好过,有容家插在里头呢。叶司令对容家的老大甚为欣赏,有意撮合自家外孙女与他。 “容二什么的都在那儿,有什么就多联系联系,用不着见外。”老爷子发话。 如今,她可算明白了谭逸辰的算盘。他就是故意晚来,他算准了她会等他,他就是要当着外公的面把和自己的关系描得不清不楚。那天之后她向李姐打听过“容家”、“叶明怀”同谭氏有和关联,虽然语焉不详,但当下一件件串联起来,他是不让叶明怀一棍子将谭氏的可能性打死。 叶骁明了,她愿意配合,“外公,爸,妈,这是谭逸辰,我们交往有段时日了” 谭逸辰就等着这场戏,心有灵犀,他们家宝贝真是神气。换了身份,重新一一见过。 只是,谭逸辰究竟知不知道他走的这是招险棋? 容家(三) “好了,到点了”叶驰吆喝着把她往里赶,又来管谭逸辰:“你待会儿有事么?我没开车。” “你自己的车呢?”老爷子横眉斜向他。 叶驰讪讪地答道:“送去保养了”他出车祸那事瞒天过海,算是载入档案,严禁家人查阅了。雷霆自那以后已然扣下他的车,没收他的驾照,若是有个什么要紧事老大宁可亲自接送,要么就派了司机。这会儿可是半个字都不能出漏子。 谭逸辰抬手看表:“嗯,整点有个会面,正好载你一程。” “哟,那得赶紧的,就半小时了”谭逸辰被他拉着,反身朝几位长辈招呼了抱歉才飘然而去。 叶骁在座位上磨蹭磨蹭发了最后一条短信,仍旧不安分地握着,心里寻思等漂亮空姐来了再关。头等舱里的人差不多齐全了,就空了她旁边的。 “小姐,借过”叶骁闷头胡乱翻着杂志,腿条件反射挪了地儿,没来由咂摸着有些异样。微张了嘴,愣愣看他从自己跟前越过。 “这位小姐有什么事么?”谭逸辰一幅无辜样,假模假式问此刻“无礼”注视他的人。 “没有”叶骁特淡定地转过头,末了又重重加了句:“先生。”兴趣盎然地浏览霎时挺有意思的杂志。 “小姐,你也去巴黎?”没反应,“我也是,好有缘分啊。” 叶骁一面翻页,一面白眼。 “我刚发短信,你就收到短信,好巧啊”谭逸辰滋上前来,和她搭话。 叶骁看了眼手机,是他的来信,思虑几秒,打开。大的显示屏上安安静静躺了三个字:我更是。 “男朋友?” “这位先生,你不知道尊重别人隐私么?谁允许你看了?”就许他胡搅,不让她蛮缠?没这个理儿。 “那我给你看我女朋友发的,这样咱就扯平了”说着将她刚发送的那条调出来,聚到她面前:“咯~” “谁要看”别过脸去。 “不看?那好,我念给你听。” “得了得了,你还来劲啦?谭先生”叶骁趁早打断他,碍于舱内其他人,不得发作。其实,叶童鞋害羞了,“我想你”这几个字赫然在目,仿佛演化而刻在他手机里。 谭逸辰见她这样,很是满足。关 分节阅读_27 分节阅读_28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28 了手机,把她搂过来。虽然别别扭扭的,可终了还是挨到他臂弯里。 “我就知道”,你不是好鸟。叶骁只嘟囔了前半句,后一半咽在肚子里,腹语。 谭逸辰与叶驰一同走到大厅出入口,看着他上了司机的车,才从通道去登机。她的反应倒是没多意外。 飞机降落,巴黎还是上午。谭逸辰推了行李车,还要一边照看着她,以防走丢。叶骁瞧他那事儿妈的样子都不得劲,索性挽了他。谭逸辰的车在机场外候着,两人出来直奔而去。 “是叶骁小姐吗?”一个模样亚洲的人蹭来她身边,比照着手里的照片,叶骁看到他拿着写了自己名字的牌子。真丑,居然是她高二时候的照片。 “嗯,我是。” “请这边来。我们老板恭候多时了”将她往大厅一侧的休息室领,谭逸辰低头询问:“认识的?” “嗯,我大概猜到是谁了,走吧”叶骁搂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刚到门口,就有一人迎了出来,“骁骁。”是个俊秀的青年,海拔不抵谭逸辰,声线清朗,却有不怒自威的气场。 “几年不见,长大了”说完直接贴上来,“给仁哥哥抱抱。” 叶骁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不知所措,鸡皮疙瘩闻风而立。这位大哥,莫要动手动脚,谁过了几年不长的?那粮食白吃啦?还有,难道你没有感受到旁边欲喷薄而出的怒火么。她僵住身子,瞪圆了两眼朝谭逸辰极力表白自己的无辜。 谭逸辰虽然心下不爽,可面上工夫还得做足,好脾气地拉了她的手,“宝贝儿,这是?” 叶骁一得已解救便往谭逸辰身后站住阵脚,小声告诉他:“那个是容家老二” “嗯?宝贝儿,我没听清”将藏着的她带到跟自己并肩而立。 他肯定故意的,叶骁眼珠子提溜在他们之间转了个来回,正要开口,那翩翩男子抢先一步:“在下容仁”那一根根手指真如削根葱,缓缓抬起右手,静看谭逸辰。 “原来是容家二公子,谭逸辰,幸会”握手问候。你来我往,你恭维来我逢迎。却忽地没了下文,谭逸辰看向叶骁,容仁也是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那个,你怎么在这?” “我在等你啊”这话让旁人听了去真是暧昧非常。这个时候的容仁让叶骁恍惚看到小时候那个表情似笑非笑,说话如真似假的他,好些年不见,他在这一点上倒是没变。“我都给安排好了,跟我走吧,小小骁。” “啊,那个,不麻烦了,我男朋友都打点妥当了。”这句真给力,谭逸辰很荡漾,真想吻她到窒息边缘。 “那我如何向叶伯伯交代呢?”他软绵绵地把石块抛给她。 就知道,叶骁就知道外公搁里面搅和着呢,还非跟容家扯不清了还。 “如实交代”谭逸辰实在不喜欢,不,是讨厌他对她说话的语气,甩了一句便从容仁身后的保镖手中夺了行李车,“先行一步了,再会” 容仁盯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那悬了万丈的眼仁不见底,嘴角微微扬了一下。 既然到了浪漫之都,他也得入乡随俗,弄点动作。司机把行李往后备箱装点的时候,敞了一边的车门旁,谭逸辰急急吻上她,每一个出来的人都得以见证,机场从来都是一个充满爱的地方,不管伴随这些爱而来的是悲伤还是幸福。 stichel 沿岸,刚经受一场风雨洗礼的老城,雨后的巴黎,黄昏的巴黎,像一幅油画。叶骁原先并不知道谭逸辰在法国也有产业,他为她挑的住处距离学校不远,旁边即是一座小教堂,广场上父亲亲昵地和孩子玩闹。 打开窗子,必然的,铁塔。很旧的铁塔并未因此而失宠,它是巴黎人心中最神圣的建筑,年复一年,演变为一种信仰。 我看到的,掩盖住一切曾经有关这个城市的憧憬。一座老城,矮矮的房子,老旧的街道。人,男女老少,深色系的着装,浓重的香水味。 叶骁的粉色系衣裳看来着实是个异类,她还要慢慢融合进这个国度,这个老城,这个她要待上几个春秋的地方。 容家(四) 全法最大的华人超市是容百川的,往白了说,是容仁的,甚至容家在法国的事务全权归容家二少爷处理。大家族讲究门第观念,看中出身。容仁上面的一代,也即他那个父亲容百川,娶的是门当户对王家的小女儿为妻,容弈就是实打实的嫡出。容仁虽是哥哥,但立长立幼这种可能性还没有成为问题就被大家族那有百年威望的祖制给扼杀了。 如今,对于拥有的这一切他理应感激的吧,可他办不到。 真要一件件按时间来推算,当年容百川举行盛大婚礼那天,容仁的母亲恰得知有个胚胎正在她身体里发育。然而,她已被容家的长老背着容百川送到法国,美名其曰留学。 她本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手无缚鸡之力,更谈不得反抗,容百川的所有努力被判了徒劳,何况她? 孑然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地界,她是恨的,一遍遍抚着还未见隆起的小腹,她想过放弃他,却终究是有些犹豫的。 医生还未听她比划表述完,便匪夷所思地像观摩怪物一样看着她,明白地说明了不可能,他们没有权利剥夺一个生命生存的权利,她也不行。 她真的真的松了口气,这个小生命是上苍给她的最后一丝光亮,让她不觉得生活灰暗地无止无尽,她似乎就是等着医生的这个决定,好来充分理由,让自己坚定。 容仁生来与容弈就是不平等的,这个认知在他进容家之后,愈发清晰起来。所以谁也别指望他可以对现在手里握着的一切感恩戴德。 容百川这两年渐渐放手,在集团里坐镇的是容弈,那个他名义上的“大哥”。即使容百川后来处在容家权力巅峰的位置,他仍旧是受制于容家长老的。他那个父亲甚至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容仁一个人的时候偶尔想起这档子事,不禁自嘲地笑着摇头,苦涩的笑。 他明明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个很爱笑的孩子,即便缺少父爱,他的性格在母亲的影响与培养下与别的开朗的孩子无异。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大会笑了,不知道怎么去笑了…… 应该是十五岁那年,失去母亲的那年,踏进容家大门的那年,冠以容姓的那年。 那年,他以养子的身份住进容宅,三年后十八岁的成人礼上,容百川首次当众昭告血缘关系,宣布把他纳入族谱,对外宣称容家二公子。可笑的是,他实际上比容弈长一年又三个月。 毫不讳言,容百川对凭空复得的这个大儿子是溺爱甚至堪称放纵的,容仁觉得周围的所有所有好似金钟罩铁布衫,让他喜欢不起来,对此总是似是而非的腔调。这也是叶骁对容仁最深刻的印象。 相较之前存活于这个世上的十五年,猛然的蜕变,再一点一点地愈加深陷,他在容家这个泥沼里扑腾地不亦乐乎,因为他抓住的东西越来越多。 叶明怀中意容家老大,不是他,是容弈。容仁不止一次状似无意地将加以包装的隐喻透给容百川。以他对这个儿子的了解,这番他确是摸不清容仁的心思,因此容弈和叶骁的事也缓下来。 叶骁没有住进容仁提供的住处,谭逸辰在她的事上一向周到,小公寓里很是温馨的装饰,什么都不用添置。 叶司令早先联系好了,导师发出邀请,故而叶骁跳过了语言考试,提前来了这边。谭逸辰没有立即返程,带她四处走走逛逛,如何坐地铁,如何坐火车去邻近城市,如何识标牌,去最近的超市是哪条路,数着走到学校要几步,叮嘱她不可以去哪些危险敏感的省…… 叶骁悉数收入耳中,安静地听他絮叨,间或“嗯”着应答一声,嫣然温婉。 “认真点,叶小姐。”觉察到她的不专心,谭逸辰佯装怒面,沉声“教训”。 “yes,sir~”干净的举手礼,弯弯的眉眼透着飒爽。 言笑晏晏,两个人好些日子没有这么悠闲地散步了。谭逸辰趁着这个机会得了空,不去想旁的事,就这样相互搀着、依偎着一直走下去。 行至香榭丽舍大街口,一辆墨绿色捷豹xk8甚为惹眼,定睛看,车里的人正在接吻缠绵。其实,身在其中是一回事,看着别人又是另一回事。 叶骁不好意思地别过脸,看向凯旋门脚下的旋木,一个金发碧眼水水的小男孩玩得不亦乐乎。 谭逸辰默不作声,自后托了她的腰,半响,双手在她小腹前交叉环住:“以后,我们也会有的。” “嗯?” “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呢?像你还是像我多一点?”叶骁转头,将他脸上此刻的沉醉尽收眼底。 “像你……”意料中他的表情,叶骁悠悠飘了句:“才怪” 谭逸辰觉得有必要给这只乱窜的小猴子上上紧箍咒,铁臂圈住她,“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 “亲爱的,好好想想,你确定这是好话?” 虽然他的语气温柔,叶骁不由自主地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识相地告饶:“我错了” “那说个好听的来” “像你,像你”哄谭大小孩。 “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额?哪冒出两个了?” “你不是说两个都像我么”谭逸辰这厮不纯良,真的不纯良,专门钻她话中的空子。 “罢了罢了,反正基因也不是谭先生您能决定滴”一溜烟脱离他的禁锢,像只鸟儿欢蹦着飞了出去。 谭逸辰晃了眼,脱口而出:“叶骁,你是我的”广场上那些不同国家的人听懂了这句动情的法语。 叶骁脚下倏地一顿,整个人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慢速电影的色彩,缓缓反身,看向他。他起伏的胸口试图平息,眼里是化不开的脉脉情绪。 偌大的广场,隔了好一段距离的两个人,时间好似漏了一拍,空间凝固,天旋地转的镜头感。 巴黎,深色系当道,然而今天的天气似乎还不赖,一个手拿单反的欧洲小伙应景地吹了声口哨。 “叶骁,你是我的” 平稳无波说出的每个汉语音节敲在叶骁的心里,谭逸辰没有上前,他就那样定在几十步开外,等着她撞进自己怀里。 叶骁慢慢走近,像极了列奥纳多达芬奇画笔下高雅颔首而来的夫人,微笑,刚刚触到她嘴唇的边角,便潜进微微隆起的酒窝里去了。还有一步的距离,腆着脸看他:“爷知道自个儿魅力大,妞,你能低调点不?”低头、掰手指、看鞋。 “入乡随俗,要懂得贴近国际友人的风格” 叶骁鲜明感觉自己两颊抽搐了一下,“走了走了” “杜绝敷衍”真的,谭大人太严肃了。她暗想不妙,今天出门没捯饬好,给他挂上扑克脸了。 叶骁不期然转身,踮起脚,手按在他的小臂,仰了头就向他。这一些列动作流畅无比,谭逸辰意识到眼前什么情况时,唇上的温热不再,正强势撤离。 两手将她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脖子,紧紧握住她的腰身,拉向自己,贴合,俯了头享用意犹未尽的美味。 叶骁到得早,那时还没有给排课程。和谭逸辰逍遥了几日,她要留这上课,他要回去工作,再怎么自我催眠,转移视线,离别终究是来了。 昨天无尽疯狂的缱绻,旖旎纷绕。早晨时分,昨夜的月亮还如带上水淋淋墨迹一般在无边无垠的天空徘徊,而现在窗外飘着雨,这个月,巴黎的多雨时节。 谭逸辰拾掇好衣裳,靠着床沿,眼睛锁在那张半掩在枕头里的睡颜。昨天累极,她好似咒怨一样说着要补眠,不去送他。然而不管她以怎样细腻的方式加以掩藏,彼时的她,此时的她,他都看穿了,不过,彼此心照不宣戚戚焉。 见面不是难事,纵是这样想着,分离也不能归为易事。印上她的脸颊,最后一遍温习温柔的自己,记住属于她的气息。 人在年少的时候其实是不懂得真正地体惜别人的,爱的表达无非是最简单的“双舌缠舞”和“夜之联体婴”。谭逸辰有过玩得凶的年纪,这些信手拈来的东西还在,不过,他有了自己想体惜的人。 不知是谁曾这样说,你最爱的人自甘被你占有的那天起,你便渐渐不再视他为最爱了,爱只在不能拥有时。 也许,以前的谭逸辰会对此点 分节阅读_28 分节阅读_29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29 头,可,当猜不到的不知所措撞进他眼里,侵蚀他心里,他才知道那是别人的写照,不是自己的画。 她与她们太不一样,以致让他在这方面也变了。 叶骁不知道的是,凯旋门下的那句话并不是他脑中的顺位,他当时想说结婚,想和她有婚姻的联系。当然,他及时刹车了,然后拐弯抄近道。 他拥有她,这是个美妙的事实。越是拥有,他越是疼惜。即便她移得远一点,他的爱将像两人之间的空气那样成长。 他犹如一头困兽,每一次的遍寻她全身都是在搜索她魔力的来源,找寻与生俱来的相连的印记。 正像《罗密欧与朱丽叶》里,“ 我的慷慨像海一样浩淼 我的爱情也像海一样深沉 我给你的越多 我自己也越是富有 因为这两者都是没有穷尽的” 但是,他和叶骁上演的会是喜剧。 拿起睡榻上的外套,那是叶骁逛街的时候挑的,浅灰色,很合他气质。搭在右手,悄声开门出去。 难得的几日假期,贺蓝天的日子不知道过得怎么样。谭逸辰如此想着,登上归途。他倒是有几分期待叶明怀的态度。 偶遇“米其林” 飞机着地,谭逸辰立马开了机,震动接二连三。叶驰和李姐都有打过,刚准备给李姐回过去,一条短信进来。 “好吧,别的不用我告诉你,咱就娘家大舅哥来说,叶司令一直很光火,昨儿晚上到达巅峰,火山爆发,妹夫啊你好自为之” 看来计划进行地不错,谭逸辰退出短信, “谭总”李姐看到垂首屏幕,表情微哂的谭逸辰往车的方向走来,忙开了门,立在车边。欲接住他搭在腕上的外套,被谭逸辰不着意地盖了过去,李姐随即绕到左侧,和他同坐后排。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听贺蓝天的口气,他这边我们好办,关键是d省那边……”李姐转脸,正瞥到谭逸辰对着手机,似是斟酌什么的样子。 “嗯?怎么停了?我听着呢”这话是跟李姐说的,可他眼睛仍旧盯在手机上。 “醒了吗?”闭口不谈分隔两地,只用这句告知抵达。 直到提示信息发送成功,他方用闲着的那只手按了按太阳穴,继而游弋在性感的下巴处,好生听李姐汇报。 谭逸辰在法国有一栋雕花的二层小楼,;里头一应俱全,但不在叶骁现在住的这个区。当时送叶骁去法国的那天,他没带行李,一切日用品都是和她一起去现买的,包括剃须刀,包括贴身衣物。 纵然两人已是很亲密,被谭逸辰牵着到内衣店的时候,叶骁还不不免难为情了,嚷嚷着到别地儿等他。可谭大人哪里依她,轻而易举捞了她就往里走。 明明是打个电话就可以的事,退一步讲,他在这边也是有助手的,他非得整这些幺蛾子。叶骁抱着手站在一边,无限鄙视。 “亲爱的,过来”谭逸辰插着裤袋,转了一圈,驻足,笑眯眯地唤门边的她。 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见她撅着性子不动,山不就我那我挨过去就行了,谭大人几步到她身边,执了她手:“乖,我去说怪不好意思的”不自然地瞟了店员小姐一眼。 这话不假,谭逸辰是真的觉得尴尬,这档事一直是谭妈让店员送到家来。当下,他只是领着她到百货公司熟悉熟悉,顺道把这些买了,也省了助手来公寓打扰。 看着他不像玩笑的模样,叶骁心软,横他一眼:“你穿多大的?” 谭大人没个正形,恶趣味道:“你知道的” “我又没买过,知道你个大头鬼”她现在不耐心,很不耐心,灰常不耐心,相当滴不耐心。面前这张脸十分欠扁。丢下他,兀自往外走。 “好,好,”上前握住她的手,大拇指在她软软手心里摩挲,告以size和颜色。 店员全程饶有兴致地注视这两位,直至装袋完毕,送这一对上帝出门。 叶骁气鼓鼓地迈了几大步,一个猛扎,甩了头发,厉声戾气:“你,跟我去洗衣店。”谭逸辰不明白这小东西犯什么轴了,自若地跟上她:“乖,怎么了?” “漂白”愤愤地把他的爪子拍开去。 “我不黑” 对,你是不黑,如果腹黑不算黑。叶骁心里没好气。“谁说你黑了,你脑子里颜色太多,需要漂白。” 谭逸辰这模样好是好,但看不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这会子还恬不知耻地笑出来,更甚,活像得意自个儿捡了什么宝贝。天真烂漫地贴着她: “生活本就该丰富多彩” 叶骁彻彻底底无奈了。偏头,无视,努力让自己息怒。 “好嘛,甭揪着脸蛋儿了”不搭理绕着她转的谭大人,“不乖了不是,再不听话我就要亲了,或者干脆……” “打住打住,铁定不是什么好话,我不听也罢”一溜烟跑了几米开外。 谭逸辰不恼,拎了满手的东西尾随其后,闹她:“宝贝儿,你的小礼服怎么跑那儿去了?” 循着他下巴扬起的方向看去,她的最爱versace。叶状抹胸的连身设计,不落俗的金色紧紧包裹模特的上半身,蓬蓬的薄纱自收紧的腰间砰然炸开,下摆覆了一圈金色花边,微微收成一个圆。柔和的几层白纱群身与金属质感的裹胸上身,两者的碰撞堪称完美,不觉突兀,唯有别致的高贵,融了俏皮的元素,更显气质多变。 叶骁支楞着走到透明展窗外,想利用反射光线,映照在玻璃上。可这是法国,不仅有血有肉的法国女人身材高挑,就连冷冰冰的人形模特也是。叶骁蹦跶了几下,到制高点方可将头嵌在衣服上方。 偌大的商场,此举不自觉吸引了旁人的注意,谭逸辰无言抚额,上去固定住乱蹦的猴子,苦笑望她:“听我说,亲爱的,其实,我们可以进去试” “小小骁”两人刚拥着进来,就和容仁打了照面。哦,不,是容仁主动上来搭讪叶小盆友。 谭逸辰琢磨着这仨字儿,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当着容仁的面毫不在意地挠了挠耳朵边。 “呃……二哥……”叶骁的反应是侧头看醋坛子谭逸辰,犹犹豫豫寻摸了这么个称谓。 其实吧,叶骁也就叶驰,这个舅舅家的儿子,是带血缘关系的哥哥。这声“二哥”叫得含糊:一来,叶驰长于容家兄弟,容仁又是真儿真的长子,二哥是随了辈分;二来,若不看这层关系,那外人眼里容仁可不就是容二。 说的模棱两可,听的含糊应着。 “你怎么来这儿?”容仁正准备答她,就听见旁处洋腔洋调的汉语传来:“仁,真难得,怎么在你?” 人高马大的西蒙挽了一位佳人款款走来,用蹩脚的中文和容仁打招呼。 “哇,谁这么荣幸?”西蒙灰色的瞳仁打转,打趣手里提了女装袋子的容仁。 容仁一拳挥在那家伙的宽厚肩膀,“管好你自己”说话间,暧昧地瞟了西蒙身边妖娆的美人。 一个中国人,一个法国人,具是翩翩公子,却在versace门口用汉语低声调笑着。 “这么巧都遇到了,不如一起喝杯茶” “亲爱的,我们进去” 异口果然不同声, “哦,不了,刚喝过上来的,这样,机会留到下次吧” 容仁微微耸了一下肩,以表遗憾。 谭逸辰泰然拽了叶骁欲往里进。 “这就亲爱的了?”西蒙错愕地看向容仁,语调很是搞笑,可谁都没笑。 “哦,小小骁,送你的”容仁不理会那法国大呆子,将手里的袋子往叶骁怀中一塞。 是她刚看的那件,估计被他看到囧样了。谭逸辰余光扫到袋子里,叶骁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亲爱的,愣着干嘛,二哥送的你就收下”谭逸辰捏了捏她的掌心,很纯良地叫她。 “哦,那个,谢了,二哥”忙不迭地和谭逸辰进店里了。 “别啊,我的维多利亚”西蒙无限感慨的法语,身边的佳人不知何时被打发了,影子都不见。 容仁那双桃花眼的眼线逐渐拉长,原来叶骁就是这家伙的维多利亚,怪不得去了趟中国就闹着他要学中文,他容仁要忙得事千千万,都被这家伙缠够了。 叶骁不知道容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会为了件衣服亲自跑过来的人。 谭逸辰那竖起的耳朵清楚闻见门口飘进来的那句法语,对乱晃荡的他家宝贝叹了口气:哎,这还有洋情敌,得了,甭国际友人了,媳妇儿,友谊慢慢往后排去吧。唉,自家孩子真让人省不了心啊。 谭大人朝服务员报了尺寸, “哇,撇撇,你好神啊,我自己都不知道的” “那是当然了”谭逸辰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通身逡巡。 “低调,谭一撇,注意低调” “嗯,我就是要大家都知道我很低调啊” 叶骁呛不过他,闷了头不吱声。 下巴上结了一处痂,谭逸辰反复用大拇指捻着,李姐刚刚一眼就发现了,却没好过问。谨以此纪念叶小乖为谭大灰狼次剃胡茬,想着想着,他眼角都柔和了。 因着谭逸辰手中的电话震动,李姐打开脑中的静音按钮,却久2未见他有动静。 “谭总……谭总” 谭逸辰怏怏地从沉醉中退出,一句“喂”还没出口,那边已然作响: “都怪你,被你吵醒了” “早餐在桌上,不要赖床,睡多了不好” 实际上,谭逸辰关门的那刹,她就睁了眼睛在床上挺尸。此刻她正呆坐在饭桌前,这些平日里最对口味的早餐不知道怎么让她没了胃口,连说话都没了欲i望。 原来,让人无法自拔的除了蛀掉的牙齿,还有爱情。 估算时间差不多,收到他的平安短信,没来由有些酸涩溢出来,反按过去。 “听话,现在刷牙去”谭逸辰握着电话,听那边窸窸窣窣,果真刷牙的声响。 “好了,接下来,洗猫脸” “哼~”叶骁哼哼,冲了把脸。 “要臭臭么?” “谭一撇,咱能美好点不?” “哈,那把牛奶热热”叶骁乖乖到小厨房热牛奶。 “桌子上有杯水,里面放吸管了”喝了。 “吃一口面包,差不多能取牛奶了” 车子里很静,只有谭逸辰温润的话声。虽然不曾见过,李姐也没被他这副絮叨的模样震到,从之前就可想见如今的他。 阴雨天气,让人提不起劲,挂了电话,叶骁懒懒地倚在沙发上看窗外。铁塔,香街,巴黎人的信仰,不是她的。铁塔那么大只是看上去而已,都是因为巴黎老区的建筑很矮。 凝神,不知道是窗玻璃上爬满了雨丝,还是眼睛糊了焦。电话忽地响了,叶骁一惊,拿起来一看,是容仁。 “喂?” “啊,维多利亚……” “我不是” “我是西蒙……”见她没回声,“米其林,还有那天和仁一起,versace” “哦……你好!” 算盘(一) “哦……你好”对着电话说完,听那端好像是在与容仁玩闹。 好一会子,叶骁拿开耳边的手机,放在正前方,平视,按亮了屏幕,上面的通话时间在一秒一秒叠加。 “没事我先挂啦”这话对西蒙说的,叶骁潜意识里来了法语。 本就为了学中文而绕着他转的西蒙,打从那日碰着了,更是无尾熊似的分儿八秒就往容仁那儿奔,使了法子软磨硬泡。容仁也跟来了劲似的闲坐钓鱼台,偏不遂他的愿。 咒怨了几天,耶稣居然搭理他了。西蒙得了空子,瞧准容仁的手机就夺,完了冲人家“嘿嘿”贼乐。瞧,同上帝保持联系是多明智的举措。 容仁慵懒地倚在办公椅背,那扇长睫下眼神扑朔,水雾般迷蒙不清。 “仁,是……哪个?”西蒙好看的眉毛拧了一块,歪着头问他。 “我很忙”说话间正襟危坐 分节阅读_29 分节阅读_30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30 ,伏案,“我有个建议,你可以试试心灵感应” “哦,主啊”西蒙往后倒向沙发,骤然鲤鱼打挺,一拍大腿, “我一个一个问候。” 因咬字的缘故,西蒙那“一个一个”字出得很慢,给人咬着牙根讲的错觉。容仁倒不担心这茬,他是忌讳西蒙一根筋通到底的架势,电话挨个拨,那丢的是他容二的脸。 “两个字的,左边有个十字架,右边有个马,马还记得不?动物,白马王子的那个马” 西蒙的汉语水平仅听得懂大部分,会说小部分,汉字识别能力可以忽略。除去电话簿里他懂的英文,仔细搜索不认识的方块字,一一比照。 容仁一个没看住,西蒙就自顾自按了出去,张嘴就是 “啊,维多利亚……” “你给我看了没啊就打,别乱发情”容仁起身,一个劲步绕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一手叉腰,一手伸了朝他要电话。由着西蒙自我介绍完,他犹自优哉游哉地干扰起来。 西蒙毕竟身形健壮,胜于容二,压制着容仁,他又朝那端的叶骁贴了去,轻快地问候:“哦,还是我”容仁甚至看到他的睫毛刷了两下眼睑。 “嗯”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他尽量摆出绅士姿态。容仁冷哼了一声,丫就这个句式说得最溜,平日里不晓得蒙骗了多少小姑娘。 考虑这似乎没什么利害掺杂,况且容仁又不是没嘴,自己着实没有矫情的必要, “叶骁”她一边翻找相机,一边夹了电话。一绌,补了句:“你也可以叫我ivy” “叶……骁……叶骁……叶骁……”西蒙反复念叨,叶骁被她的怪调逗笑了。 顺着杆子往上爬:“那我可以知道你电话吗?” “我可以说不吗?”你这手里不握着么,装什么风度。原本阴天搅乱得糟糕的心情甚嚣尘上,一瞬间没了虚与委蛇的兴致。 “我现在要出去了,拜拜”叶骁没说再见,她想不出什么理由再次见这个法国人。 西蒙连着两次被叶骁挂了电话。容仁心里直想说,叶骁这丫头忒给力了,活该他吃闭门羹。 谭逸辰回国就一心倾在天乙科技的案子上,好歹这么份家业是贺昕辛苦打下的,贺蓝天很早就硬被推上台,当然那些最先与贺昕一道闯荡的元老们扶持了不少。尽管很努力地尝试接受,尝试培养兴趣,他仍旧勉强不来自己。 此番其实也谈不上是要卖了天乙,就是抛出自己所占份额,贺蓝天手持26的股份,仅次于大股东,天一科技34股份持有人——他的母亲,贺昕的夫人。 谭逸辰是从自己的cfo那儿得知贺夫人近年厌了天乙内部的争斗,有意捐出些股份,只留一小部分养老。这个情况既然他能探到,想必股东们也有所耳闻,然见贺夫人还未着手动作,故而未炸开一锅,蠢蠢欲动者伺机而出。要知道,若是两者都能打通,那么纵使容氏这条地头蛇咬住不放,谭氏也能掌握天乙的绝对控股权。 但是,这般简单的想法容氏必然也清楚。天乙所有股东的个人意志可以动摇,可d省政府的倾向性很重要,即便谭氏地产在省会d市的影响力不凡,政府要权衡错综复杂的各方利害,容氏家族不容小觑,自要受到扶持。 “容氏向天乙透露收购方式了?”为谭氏科技这次的并购案而形成的特别小组此刻正聚在谭总的私人飞机上,随他一道前往d省。 谭逸辰和他的cfo在机上安逸的吧里促膝交谈,吧台上两杯凉白开。 “据容氏接洽负责人给天乙的说法,他们打算采用换股方案,具体比例还未透露。”斯斯文文的cfo扶了扶镜框。 如此这般,天乙获得的溢价也不会高到哪儿去,有给谭氏施展的空间。可关键在于,无论是贺夫人还是贺蓝天,较之于一个满意的价位,这两人更在意的是天乙今后的发展。 “oh,good news”谭逸辰反应极快,接着道:“那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就不能称之为问题了。以目前我们手中流动资金的状况,不妨用换股加现金的模式来实施并购计划,如何?” “英雄所见略同”首席玩笑着与他心有戚戚推杯,“这是我们拿的首要方案” 但凡一个经营良好的企业,它的身价可以很高,而资金绝大部分甚至全部是在运转中的,量它容氏为一方巨贾,也不可能一下子斥买下一个天乙的资,谭氏也一样。 容氏选择股份置换,谭逸辰在忖度容弈是一时失误,还是真的傻到把胜算拱手相让,还是…… 他适时打住了第三个想法,容弈不可能不知道谭氏的动静,难道真的?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谭逸辰一行下榻在当地的酒店,约好了两日后的次正式见面会谈,不巧贺蓝天去了法国观摩画展,要逗留个几天的,原本计划的先行接洽成了幻影。 这倒不失为个机会。 谭逸辰立马从地球此端飞去彼端。 贺蓝天和谭逸辰想象中阴郁艺术范儿的形象大相径庭,很有运动气质,一身休闲服看得出品位。约在展厅下面的咖啡馆内,很是安静的地方,不吵闹。 两人明明是次碰面,在坐到这张桌子之前,他们是陌生的。然而,又如同许久不见的故人,娓娓絮着闲常,无关纷扰,无关洽谈。 得益于早年游学,谭逸辰对于西方的艺术还是有所涉猎的,他们拨开伦勃朗用浓稠光斑点染成的深棕色迷雾,列奥纳多《蒙娜丽莎》上着的金色闪烁了他们的眼,鲁勃辽夫《三位一体》的天蓝柔和了视线,让人醉心于那色调泛起的温暖里。 这儿应是一座废弃的古老大教堂装点而成的,回声很大的长长的过厅,沿着那已拂去了尘埃却变不了嘎吱嘎吱响的螺旋楼梯,上到二楼。 豁然开朗,整个打通的空间,谭逸辰怀疑大声点讲话就可以听到空旷的回声。 正对着楼梯口的那幅画就这样装撞进了你的眼球,仿佛可以看到提香在调色板上调配好五光十色的颜料,然后随心涂到画布上,再挥上几笔,人物的轮廓就是这般凸显了。哭叫的油彩诗意了飞向九霄的人物的多褶皱迎风飘舞的衣衫。 她从遥远的世纪,从遥远的昏暗中望着我们,照亮的裙角飘忽了人的思绪,使我们仿佛跨入那个时代,呼吸她呼吸的空气。 圆弧形墙壁上,那一幅幅古老传说中因对幸福的渴求而充满倦容的脸庞被奇异的光照亮,美得令人惊奇的世界不在我们心里,都跑到这一块块画布上了。 裂纹,难以修复的裂纹。 只有裂纹——侵蚀地痕迹和变暗的清漆与油彩,才使我们想起这些杰作的创作年代离我们多么遥远。 这个世界被忽略的美,我们好久没有关心。谭逸辰心里越发地感慨。 这场画展过去,两人之间似乎有了某种不知名不言说的默契。 天还是阴晴不定的样子,谭逸辰同贺蓝天道了别,便往叶骁住的小公寓去了。 钥匙在锁眼里扭动的时候,他还特地放慢了动作,谭大灰狼没脸没皮地幻想着叶小乖欢脱地跑过来,门一扒拉,投怀送抱。 可完全没动静。 推了门,屋子里很干净,去卧房看了看,被子掀着,手机搁在床头;卫生间里堆了几件衣裳;厨房拾掇得样板一样,估计没用过;书房里有些不条整,书和辞典找了各自的地界,摆了各自的姿势。 谭逸辰捋了袖子,一一把屋子里的东西归置好,更把丢在欲间的衣服洗了。晾衣服的时候,他忽地想起大学时在图书馆读到的一首小诗,是亨利泰勒的, 洗了晾,折放好; 你和我,人已老。 遍就喜欢上这种境界,越读越有味道。而今,看着晾挂的衣服,他满足地笑开。 忙活完了,谭逸辰想起去小书房里收邮件,还开了个视频会议。打了电话给李姐,了解这两天的日程,顺带让收购案特别小组返程。 百无聊赖地仰在座椅上,她是去哪儿了呢。 算盘(二) 小公寓所在的这栋建筑物总共三层,叶骁住在三楼,上面还有个小阁楼。n大奖学金获得者齐聚谭氏餐厅,他风尘仆仆赶回国的那天,就是那天谭逸辰来打点了学校事宜,还亲自挑了这一处,知道定是会合她的心意。 阁楼的窗外有一个平台,叶骁头两天都是在楼下的小广场上发呆的,突然发掘了这样一方安宁的桃源,于是,在谭大人焦急火燎的档子,她正捣鼓着相机坐在屋顶拍天空。 谭逸辰看到那个背影的时候,心蓦地揪了一下。欲一把虏将下来,又怕惊了她反倒不好。放轻了步子,行至窗棱子边,上半身探出窗外,长臂自后绕到她身前,稍稍往自己的方向拢了点。 叶骁仰着的脖子有些酸了,没去看横亘于腰间的那只胳膊,缓缓扭头斜睨背后。这个细微的动作莫名让谭逸辰想起舞蹈里那只高傲的孔雀。 “上来吗?”叶骁问了这话,却是对着别处看的。 谭逸辰手撑窗台,猛地发力,跳了上来。 她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同知道他要来,他会来一般,也不见她问自己为何出现,谭逸辰小心翼翼地用眼扫她。 “谁准你飞眼了?”叶骁垂首翻着相机里的照片,对于他的到来,她满心里装了欢喜。 “哼哼”谭逸辰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右臂撑在她身后的地上,左手给她理被风吹乱了的刘海。还是在国内的时候,齐整略有弧度的刘海盖住前额,他时常抚摸的乌黑长发散着,与她的脸型相称,很有中国风的味道,他爱。 千百种样子,他都爱。 包括这时,她坐着让他修剪长及眼睫的刘海。看他专注的样子,叶骁来了心思,不停地眨动眼睛作弄他。谭逸辰生怕一个不小心剪歪了,毕竟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个很具挑战性的技术活。 “撇撇,你怎么来了?” “打飞的来的” 叶骁白他一眼,“撇撇,我跟你讲个事儿” “嗯”谭逸辰左看看右看看,比划着从哪儿下剪刀。 “小明理了头发,第二天来到学校,同学们看到他的新发型,笑道:‘小明,你的头型好像个风筝呀’” 谭逸辰以为她要说个什么大事儿,搁这儿打伏笔,结果这活宝接着唠:“小明觉得很委屈,就跑到外面哭,哭着哭着,他就飞起来了” 末了,这孩子自己给自己个儿捧场,嘿嘿乐起来:“谭一撇,你干嘛绷着脸,不好笑吗?!” “宝贝儿,要我来给你整个风筝出来么?”谭逸辰挥了挥剪刀。 “好呀好呀,趁巴黎现在风大,正好把我吹走” “敢问您这是要飞到哪去啊?”谭大人阴测测地笑看她。 “我不喜欢晚上上课,五天里有三个晚上都得上语言课”叶骁坐着,谭逸辰是站着的。她说着说着委屈地便向上攀着抱了他的腰,贴着他,蹭蹭。 “语言课是基础的,不然上专业课了怎么能听得明白呢?”谭逸辰叹息的口吻软软的。 “我不喜欢那个络腮胡子,而且他讲的我都会啊” 想当年叶司令给她找的法语老师一个是翻译室里拨来的,据说现在升了副处了,还有一个可是纯正的法国人。她因有兴趣在,学起来倒也颇为轻松。 到了法国,对于留学生,课表上必会有语言基础课的。听着重复的内容,没有视觉享受,还得和一帮子人忍着那个络腮胡子的臭脾气,她自然不耐烦了。 她拉开距离,仰着脖子望他,然后,毫无预兆地袭击了他,他毫无防备地被袭击了。 隔着笔挺西裤,叶骁偷袭了他已有抬头之势的兄弟,虽然一瞬间没了意识,他很清楚她捏着旋转的角度不少于60°,这个偷袭真是让谭逸辰疼得销魂,叶骁脖子上那个被他吮出来的吻痕,触目的牙印即是证据。 “啊!疼……”叶骁哪料到他会啃她,哆嗦直叫。 “宝贝儿,我更疼……”谭逸辰从她身上起来,“你要玩火是不是?” 闻到火药味,叶骁犟嘴:“谁让你不解我的燃眉之急”蹬蹬朝卫生间跑去,看着镜子里那个印子叶骁抓狂了。 满嘴他的气息,叶骁刚欲兴师问罪,就被谭逸辰降住了。 绵长的前i戏 分节阅读_30 分节阅读_31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31 ,叶骁衣衫半露,谭逸辰也是衣衫不整。她软在床上,扶正擎天柱,樱唇开启,含住了它。 谭大神受宠若惊,甚至能感觉到它明晃晃跳动了两下。 一点也不娴熟的她似乎在默默循着一定程式,着急忙慌的,牙齿一度刮到嘴中的它,痛感转瞬即逝,舌尖触碰的顶端,随之而来的酥麻感让谭逸辰的理智崩塌。 谭逸辰稍往里推进一些,顶到她的喉咙口,叶骁便挣扎着要脱离开,她越发佩服那些金发女郎了。 不能全根没入,谭逸辰抱了她向上提起,对准湿润的神秘地带,挺进。 天没有黑,仍旧透进了些光亮,韶光莫负,唯报之以满室旖旎。 人类,其实是惰性极大的一类生物,很多时候我们习惯依赖,一旦开始,便不那么容易改过来。 叶骁觉得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的,她是洒脱的,她是坚强的。不知不觉,她开始习惯依赖他,如今两个人之间隔了这么远,她不习惯了。 她不习惯他不在,更不习惯小家子气扭捏的自己,她好像变得脆弱了。尽管在他出现在面前的那一秒,她的心欢喜地就要跳出,她想就那样扑进他怀里,可理智杀了出来,她要慢慢习惯不那么依赖。 殊不知,爱情拥有理智所不能理解的理由。 契合的相连,无尽的冲撞,叶骁头微微偏了偏,黯淡的夜空,稀少的星光,月亮夸张地弯曲,只剩细线在无尽中悬挂。 那是视线所不及的地方,无穷无尽的黑暗,苍穹空洞地令人犯冷。 叶骁曲着的双腿更加夹紧了他精壮的腰身,主动搂上热力四射的谭逸辰。他愈加亢奋,动作趋近于癫狂,在到达极致的瞬间,她看到窗外黑暗中洒下的那一抹白光。 谭逸辰在她下i身一阵一阵的收缩中泄了出来。拽过被子,裹住她,热唇密密麻麻地温暖怀中的人。 他没有贪婪地继续索要,起身给中餐馆打电话,叶骁在被子里嗡嗡地说: “一点都不好吃” 看他盯着自己,电话里还传来中餐馆服务员询问的声音。 “一天三顿,早中晚在不同家,没有一顿吃饱过。”光光的胳膊伸出来,按了挂机键,美目盼兮:“你做好不好?” “哦?”谭逸辰不怀好意地顺着她的脊背,拨开臀肉,揉捏着,倏地重重按了下。 叶骁以牙还牙,揪住他胸前的小红点,一拉,一放,惹得他惊呼痛。 “哪儿学来的这招?”他家的猫爪子忒犀利了,一个不小心就吃痛,活脱脱小野猫一只。 “嘿嘿,我跟你说过的呀,他们到公寓来的那天,苏三的胳膊,想起来没?”叶骁动来动去,可劲儿把自己裹得跟个蚕蛹似的。 叶骁快要出国前,偶然从她口中得知谭大神厨艺了得的苏即墨缠着她要来蹭饭。谭逸辰索性把哥儿几个都邀齐了,亲自下厨。 鲜少享受这等待遇的一大帮子人集在楼下,忽然听得谭大人在厨房里吆喝: “贾六,给我滚进来搭把手” 这一屋子成双成对,就自己和储四落了单,可人家虽然在爱情滴羊肠小道上跑着,也有康庄大道等在前头啊。贾若愚酸酸地趿拉去帮忙。 “各位,谁洗碗?”饭局临了,谭逸辰揩拭了嘴角,扫视全场。 众人要么低头划拉,要么顾左右而言他。 苏即墨看着骁骁,谭大人立马跳了出来:“甭想心思啊,我们家宝贝儿够累的了” 不仅叶骁,贾六也一个不小心咳出来, “你这……今儿菜不合您胃口啊……”谭逸辰朝他开玩笑,可那表情真让贾六寒毛警惕性地竖起来。 “没,没……好吃,太好吃了,此物只应天上有”他就是被这二爷给欺压惯了,人二爷一个眼色,他的奴性就哆哆嗦嗦蹦出来了。 叶骁是累,她一厨艺白痴在厨房重地能干嘛?谭大神把她栓裤腰带上干嘛?贾六进厨房的时候,谭二爷正搁叶骁身上蹭着呢。谭逸辰怕是吃豆腐都吃饱了,远抵过一顿晚饭。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分工咯,反正我们家也需要大清扫了。” 花期包着菜个反抗,嘴里含糊不清:“凭什么呀” 他们家那位护“妻”心切,附和:“凭什么” “得得,回去把舌头捋直了再发言”谭逸辰一炮轰了这位意大利黑手党翻云覆雨的人物。 “谁惹的这事儿?谁洗去”花期一边塞鸡肉一边推嚷。 苏即墨倍儿豪迈地举了手:“我!” 苏三那转头的速率和兔斯基一样儿一样儿的,不忍心泼她冷水:“真厉害,不然我们何年何月才能有幸得尝如此美食”还有,我们何年何月才能“有幸”亲自刷碗。 “好啊,那就崇拜的你”谭逸辰冲苏三点头,又转向苏即墨:“还有厉害的你一起吧” 这种反主为客的事也就他谭逸辰对这帮人做得顺溜。 苏即墨当真乖乖去刷碗了,苏三抱臂晃悠着,一副监工的态势。 “咣当”这声响真悦耳。 “啊……”谭逸辰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空了,叶骁一个箭步飞了去,咆哮了:“死即墨,你最好祈祷摔得不是我最爱的那只碗” 苏即墨颤巍巍看着闯进来的骁骁,苏三正在收拾残骸,还好,不是。末了,苏三瞥了即墨这丫头,挽起袖子亲自上阵。叶骁一眼就瞧见了他胳膊上的“小香蕉。” 苏即墨当下有些支支吾吾,叶骁抱拳行礼,着实佩服这厮。继而,笑嘻嘻地出去了。 “宝贝儿,以后要学点好的” “有啊,刚刚那个不是挺好的么”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躲被窝里去了。 谭逸辰一时有些楞,不过立马就反应过来。拨开闷着头的滑被,叶骁不依,他又扯,她卯上了。 “来,乖,宝贝儿,说说,这哪懂的?” “无师自通” “乖,好好说” “自学成才” “那我倒要检查检查你自学的能力咯,来,我们试试一新姿势”谭逸辰说着就往被子里钻,上下其手。 “好,好,停,我说……”小脸红扑扑地,看在谭大神眼里,痒在他心里。 “前天,哎,撇撇,我说了你不带生气的” 谭逸辰调整了姿势,恭候下文。 “你答应一个,不然我不敢说” “嗯,好,不生你的气”诱哄,绝对的诱哄。 “前天,王梓来巴黎的,然后,”叶骁小心翼翼地看谭逸辰的脸色。 “然后,他哥,就是跟你们公司合作的那个王奕,在叉叉叉场合” “嗯”他细细听着,“王奕?他们是兄弟,原来……”怪不得眼看了熟悉,“叉叉叉是什么?” “十八禁” “宝贝儿,我们两都过十八了,哦,顺道提醒一句,明年你就到中华人名共和国法定婚龄了” “不要离题,是贾六喜欢玩的那些,王梓情绪不太好,我当时不知道什么事,就跟过去了,结果……也……欣赏到了” 叶骁说完就闭了眼睛,假寐。好久,谭逸辰都没动静,只有掠过她脸上的呼吸。一点,一点,慢慢睁眼。 “看来,不惩罚不行了”就势吻将下来。 “唔……”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才得以说话:“说好不生气的,你个骗子” 谭逸辰的唇上沁出点点鲜红血滴子,“我说不生你的气,但我生甲乙丙丁等等等等的气,气大发了”说完,向来灵巧的舌头自唇上一过,吞噬了那滴血,再度朝她扑来。 哪怕只有那一点点,都在口腔里残留下了气息,两人都尝到血腥的味道。 缠绵,缠绵…… 天大亮,床里的两人还未醒,手机响起来。 刚起床的谭逸辰低血糖,看也不看就按掉了。不一会儿,复又作响。 “贺蓝天”屏幕上一闪一闪的三个字。 接了电话回卧室,叶骁醒了,正在寻他。 “要不要出去走走,一起看展览去?”谭逸辰开了暖气,爬上床。 “嗯” 到了贺蓝天口中的展览之后,谭逸辰无比后悔早上脑袋充血的时候所作的这个决定。 算盘(三) 图卢兹,法国。 aold sberg器官图画展。 图卢兹的城市建筑始终保留着玫瑰红砖瓦的特色。很典型的法国南部城市,古朴、宁静、安谧。 然而旧城中心失修的大部分建筑物已拆毁,取而代之建起了现代化的商业中心,与古老的建筑风格很不协调。 贺蓝天电话联系他的时候只说是个很有意思的展览,他想当然地就带上了百无聊奈的叶骁,从巴黎飞来图卢兹。 当谭逸辰领了叶骁一同进去,碰上贺蓝天的时候,他并未表现出一丝异样或是提示性地戏谑,谭逸辰事后想想,果然搞艺术的就是和咱们这些俗人不一样。 许多幅小画面参差叠置,终形成某种器官的倒立图。 墙上挂着的是各式人体彩绘。光影对比的斑点,弯曲折叠的线条,整齐布列的条形底纹……诸如此类,却共同突出了一种器官,谭逸辰迈出的步子一滞,忙捂了她眼睛,欲让她别过身子, “我已经看到啦”叶骁移开他的手,星子一般的黑眸亮闪闪,坏笑地挨上前去观赏。 谭逸辰双手无奈地插腰,一巴掌拍在额头上,他看到满屋子十之七八都是,原来这个也有主打一说。那厢叶骁和贺蓝天已然凑在一块儿,圈圈点点,说说笑笑。 旁边一个老先生买了好些幅回去,叶骁见了,攀着他: “撇撇,我们买一幅回去吧,我特喜欢那张” 谭逸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心里倒吸一口气,好吧,那是艺术,可他偏偏要将大俗人做到底。 “看看就行,回去没地儿挂”拱着她往眼睛那块走。 “我摆书房里”不死心地咕噜咕噜。 “干脆置个台子,把它供起来,隔三差五地,不,你时刻膜拜” 贺蓝天在一幅画面前驻足许久,两个人与他有段距离。叶骁看看那边,跟谭逸辰面对着:“小声点儿,怕人家闻不到醋味啊” “我怕你鼻子不灵”谭逸辰此刻在叶骁眼里就像个赌气的孩子。 其实,每个人身体里都住着一个毫无防备的孩子,他们会在跟最亲近,最安心的人一起时毫无顾忌地跑出来,然后再回归到身体原宿里。 男人,也是如此。 在他孩子气的时候,不妨释放出潜在的母性因子,顺着他,哄着他,由着他。感觉到自己被在意,被稀罕,他就会满足了。 “但愿没感冒”说话间鼻子配合地抽搭了两下。估计是昨天在屋顶坐得久了,受了风的凉。 贺蓝天抱走了两幅作品,分别的时候,他很有风雅地问叶骁要不要挑一幅。 谭逸辰先她一步,同贺蓝天握着手:“谢谢好意,怎能让您割爱。我已经订下一幅了” 等到贺蓝天的车在视线内消失,叶骁得劲儿询问:“你真买了?” “假不了”谭逸辰微瞪了她,低头拨电话。 “喂,郝辛,近期会有一份图卢兹的快递,到时候你注意签收” “谭一撇,你又给我来阴的” “放咱家里,你回来也可以看” “阴暗,你忒阴暗了,你能阳光点不?” “宝贝儿,老天都阳光不起来,我何德何能违背天意呢?”谭逸辰指指阴着脸的天,憋着笑,状若很无辜、很无奈地耸了耸肩。 “好,大不了以后经常跑蓬皮杜,那边也有这个呢”叶骁说笑着从他眼前擦身而过,谭逸辰追了上去。 后来,贺蓝天没有再联系他,两人各自搭机回国。 容氏与贺蓝天的秘密接洽被天乙的股东之一,容弈的姑妈知晓了。容百川这个堂姐生性要强,既然在容氏家族里没有她一个女儿家说话的份儿,索性脱离出来,好生拉拔天乙科技。当初贺蓝天年幼,贺夫人不是行家,全靠了她佐持。 知天命的年纪,本以为可以顺顺当 分节阅读_31 分节阅读_32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32 当地接了天乙的交椅,没成想险些跌足做了螳螂,忽略后面虎视眈眈的黄雀,还是只家雀。 谭氏在谭父手里的时候,是于内地上市的。到他创办yee科技,考虑到公司的长远发展,谭逸辰直接以公司的名义向香港联合交易所提交了发行、挂牌等一系列申请。因程序复杂,时间拖得很长,去年才正式在香港联交所上市。 容弈与贺蓝天就并购方式产生分歧,频繁接洽近一个月了,合并却迟迟未决。容氏是本土企业,扎根于此,若以换股方式,那么就涉及到发行股票。但商务部已暂停内地公司持有境外上市资产审批,两者的合并势必将推迟。 而谭氏和天乙同样是在香港联合交易所上市,双方合作不需要获得商务部审批,换句话说,谭氏整个团队现在的心思就是兵不血刃拿下这块肥肉。 推迟,对于贺蓝天与贺夫人个人来说没什么不可以,但放在天一科技这个大环境里就不一样了。 当年贺昕为了上市,与摩根士丹利签了对赌协议,期限就在六个月之后,天乙必须实现他们当初协定的那个数额。 眼下的天乙是靠着早些年积累的名誉在运行,利润较之以前有一定下滑。如同一个转动着的轮子,这只齿轮若要想继续旋转下去,必是需要修补逐渐磨损的转轴,需要注入新的力量。合并,应该是目前最好的一条路。 不过,容氏后面的红色政权虽然不至于明目张胆地逆商务部而行,但就谭逸辰目前所知,容氏正积极筹备在香港借壳上市,间接上市成本低,花费时间短,审批程序也没有直接上市复杂。 这事儿谭逸辰是怎么确知的呢?一方面是储迹从他爹那儿套了话,另一方面,很对不起容家,他们幕后那个红色政权归谭逸辰他舅舅管,这也是谭妈乐意看新闻联播的原因。他当然没有直截了当地跟自个儿外甥说,饶是这样谭逸辰仍探出了点暗风。 容氏与天乙的谈判没有进展,陷入了僵局。 谭逸辰当下带了特别小组飞去d省,撇了一杆子人,亲自电联约了贺蓝天,那边爽快答应了。 地点是贺蓝天定的,d省的一处主题咖啡屋,全场花园的布置。 厚重的欧式落地大窗帘隔开每个小间,米色砖墙在别致盆栽的装点下自然清新,墙上错乱有致的图画在古老木框里向外张望,木制书橱上散置着各式外文杂书。这样的午后,于此心情也会随着花草与咖啡的香气渐渐弥散。 谭逸辰都觉得自己和贺蓝天两人好奇怪,打个照面,连寒暄都省了。坐定, “我好像晚了些” 贺蓝天抿了一口咖啡,吐气如兰:“呵呵,是我提前了,一直很喜欢来这里” “有人托我带一幅画给你” 谭逸辰一进来,他就看到手里提的画框。揭开其上的薄幕布,不可置信地抬了头看向对面的谭逸辰, “这……?atilda老师?” 谭逸辰轻轻颔首,修长的两腿上下叠置,斜倚在椅背。 “那天出外散步,atilda老师恰好在我们旁边的长椅上,我和她也好久没见了。” “老师她还好吗?” 谭逸辰可以看到他眼里的光亮,更将他因激动而略颤抖抚摸画像的艺术气手指。 两指执起杯子,一口,“嗯,挺好的,近期似乎是在酝酿一部大作品。”剑眉轻拧,不着意地加了块方糖。 叶骁这个无糖不欢的宝贝疙瘩无形中改变了他的口味,刚接手谭氏的那阵子他最爱爪哇,而今,他已习惯加点牛奶,如咖啡里它的名字——伴侣。 “上次到法国也没去拜访她” “我跟她提起你,她对你很有印象……” 经历三百年的风雨洗礼之后依然静静屹立于塞纳河左岸的巴黎美术学院,贺蓝天二十岁开始真正在向往已久的学府有了回忆。 那些被法国红卫兵打断胳膊、打掉头的古典雕塑还藏身于人们的记忆,叙述着特别的故事;阶梯教室内既没有造型也没有装饰的模板凳子开阔了一批又一批学子的遐思,自由,没有枷锁。 巴黎美院见证了整个欧洲美术的发展,它的存在更多的是作为法国乃至整个欧洲的艺术文化遗产。 遗憾的是,第三年,贺昕出事,贺蓝天还未完成学业就被迫回国坐镇,稳住局势。 atilda老师一直是很喜欢这个中国学生的,干净,纯粹,以及对艺术的执着追寻与热切渴求。 “关于天乙……”谭逸辰只露了四个字,搅拌了咖啡,送至嘴边,“我很有兴趣” “不要妄想用一幅画收买我,嗯……或者整个天乙”贺蓝天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的样子,温温的,谭逸辰打量他的面部神情,其实,这种人也是不好对付的。 “我也想有这么简单的想法呢”谭逸辰回笑。 “不过,我也有兴趣听听您复杂的想法” 黄昏下,寂寞的琴键,笨拙的双手,固执地自己,不断弹奏,不停犯错。时间被遗忘在脑后,剩下的只是白天和黑夜的交替。整座城市被狠狠地泼了冷水,全城湿透。嘈杂的雨声,气势凶凶地漫过大街。琴声撕裂,变得沙哑,若有若无地渐渐衰弱。 兴致缺缺,食指重重按下一个c调的“1”,去厨房里看菜谱了。 她又逃了语言课。 算盘(四) 一个日出,又一个日落。学校和小公寓两点一线,偶尔到街上逛逛。有时被西蒙带去米其林店,叶骁就是为吃屈服了。 和谭逸辰好些日子没见了,每天都有通电话。谭大人想得厉害了,要视频,叶骁不让: “我不上镜” “我看看” “要看自己过来看” 谭大人顿时语塞,知道她难受,他也不好受。李姐手里pda里面日程满满,以前几日偷闲都成了过眼云烟。手里握了好几条线,他也不能总抽身。 “有人敲门” 窸窸窣窣,估计是在穿拖鞋,嘱咐他:“问问是谁再开” “谁呀?” “骁骁,我”是辛安安。很美,很率性的一个女孩子。 “来了” “宝贝儿,谁?” “美女,在华人聚会上认识的。”一边跟他汇报,一边开了门。 “挂了啊”叶骁和谭逸辰说的时候,辛安安蹿进来,屁股甩上门:“和谁煲粥呢?” “我们家先生啊”这贴良药不远万里传到了谭逸辰耳朵里,虽然紧接而来的是“嘟嘟”声,他圆满了。 什么也不能阻止我去爱她, 告诉你吧,老兄,她是属于我的 我有了这样一宗珍宝 就像是二十个大海的主人 它的每一粒泥沙都是珠玉 每一滴海水都是天上的琼浆 每一块石子都是纯粹的黄金 不要以为我从来不曾梦到你而见怪 因为你已经看见我是怎样倾心于 我的恋人。 《维洛那二绅士》里的原文,谭逸辰清楚地记得这首诗的名字——《我有了这样一宗珍宝》。 “给你带饭啦”安安熟门熟道进了厨房。 “安安,爱死你了”叶骁紧紧搂了辛安安一把。 “打住,打住……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拿起冰凉的勺子抵着叶牛皮糖。 “安安,你搬过来和我住吧”叶骁含住勺子,从饭菜里抬了头,眼巴巴看她。 “那我要拖家带口的了” “我怎么不知道?” “上次我们聚的时候她去图卢兹了,没来参加” “我这边可以住三个” “房东太太会舍不得我的,反正离的近,你给我全吃了” 叶骁的晚餐有了着落,法语课的络腮胡子终于发飙了。 那日,谭逸辰与贺蓝天从花园咖啡屋出来,等电梯,巧遇了一起的容弈和叶明怀,看来是在楼上的茶室。 很诡异,电梯里只有他们四个。 容弈靠在按钮边上,眼睛盯着贺蓝天的侧脸。后面谭逸辰与叶明怀并列而立,他在看到的时候就问了好,叶司令僵硬地“嗯”应了声。 楼下,门口,贺蓝天遇到熟人,在里面聊着。容弈的车已经在等着了,他转身请老爷子上车,叶明怀摆了摆手: “不了,该忙去忙,小李来了” 一辆车缓缓滑到跟前,谭逸辰上去,在小李下来之前拉了车门,叶明怀眼角睨他一眼,踏进去。 “下次等您得了空我去拜访” 门快要合上,他听得车里人的嘀咕:“什么下次啊?!” 他知道叶骁像谁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一个模子出来的脾气。 “那个……”纵横驰骋的谭大人极力组织语言,“我车跟您后面” “整什么排场” “得嘞,外公”谭逸辰赶紧地替他关上门,绕到另一边,坐了进来。 叶明怀一下子没缓过神,这声叫的相当震撼。 “咳咳,……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老头子目视前方。 “我是随着骁骁叫的” 一时车子里没了言语,谭逸辰也不敢冒然挑个什么话题,他寻思着叶明怀这是要干嘛。 从小绕在身边拉扯到大,如今突然冒出了个男朋友,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但他这外公还没做好准备,再者说了,就这么让他谭逸辰抱走?!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么?没门。 谭逸辰对d省不熟悉,眼下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林木环绕的一片湖,类似埠口,大概是哪个度假地儿,也有可能是钓鱼用的。 木头一节一节伸向前方,他们一直走到尽头。 叶明怀重重叹了声气, “是怎么个情况?”叶骁都没跟他提起过,机场之后,那丫头打电话回来,他心里憋着,皆是冷淡地应对。 “就是那天您看到的,我们以结婚为最终目标……” 谭逸辰还未说完,叶明怀大喝道: “胡闹!……这丫头才多大,懂个什么” “她成年了,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见她的家长,谭逸辰无疑是紧张的,可也不卑不亢。 …… “好,好,这个容后再谈,你给我说说天乙怎么一回事” 他坦荡荡:“谭氏的科技公司有意并购天乙。” …… 初次交锋,叶明怀不敌谭逸辰。 容弈坐等上市,天乙与谭氏频繁接触,终敲定以1:3换股,还有现金472亿港币。对于贺蓝天来说,这绝对是超乎他的预期。 现金也让天乙的股东们分得一杯羹,几人自是没有闲话。不过,容百川那位堂姐岂是就此服帖的人?! 天乙有六大主要股东,除去贺蓝天与贺夫人,容千惠已暗中收购了其余几个股东的部分股份,加上筹集到的资金,她不介意放手一搏,破釜成舟,只要天乙在香港联交所还没停板,她就有希望。 至少,她还能利用容仁这张牌。 自容仁掌管法国这边的事务,便很少回国了,能在过年的时候聚到容家大宅都堪称鲜见。他表面上和和气气,可在关键时刻一点也不含糊,手段毒辣,竟胜于铁腕容百川。容千惠深谙这个侄子的秉性。 对他来说,父爱曾经是奢侈的,当他真的享尽父亲的宠爱,他对于权力,尊严这些容弈轻而易举,甚至不用勾勾手指就能坐拥的东西产生了近乎疯狂的偏执。这也是他到现在,即使被容百川隔了这么远,依旧与容弈暗暗较劲的根源。 他好像一下子从温顺善解人意的天使变成十恶不赦的恶魔了,或许,他本身就是,只不过带了伪善的面具安安分分生活了十五年,这会是他一生中最纯净的十五年吧。容仁有时会从这样的恶梦中醒来,却自嘲地:瞧,我可不就是恶魔。 因为是针对外国学生的课程,而且是基础的语言课程,学校管得比其他学科要紧些,旷课很严重,站在办公室里的叶骁这才意识到。 负责的老师告诉她,若是出具相关法语水平证书,再在学校进行听读写的测试,即可不修这门课。叶骁当时是一路绿灯, 分节阅读_32 分节阅读_33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33 一免到底进来的,让她到哪儿变张证书来。 没辙。 外公好像打机场那天起就生气了,谭逸辰认定了这对她有益处,两人都指望不上。 没辙。 至此,叶骁唯有一天比一天怨念地去听络腮胡子的课。好在有安安的中国菜,还有西蒙的米其林。 西蒙给人很轻松地感觉,直来直往,没有让人头疼的弯弯道道。这个高大风趣的法国帅小伙,带她吃遍了几乎全法所有的三星级米其林,不得不提使西蒙不知该懊丧还是欢心的一点,叶骁大多是带着美女级别的辛安安和伊然的。 五月的一天,西蒙提出郊游,并说明定好了机票,食宿什么的都已安排妥当。伊然心里最近有些乱,为了让她散散心,也让刚译完人生个项目的自己放松放松,叶骁应了他。 出了机场,叶骁她们在后面不疾不徐,西蒙好像是前去联系车了。 车窗外的风景渐渐开阔,叠起的山头,车子在半山停了下来,西蒙绅士地邀她们下车,一栋欧式古堡赫然矗立。中世纪的传统风格与意大利式的古典美妙结合,仿若法国文艺复兴时期的旷世杰作,卢瓦尔河谷大森林中部的尚博尔城堡。 主楼周围有四个角堡围着,对称分布。城堡上部突兀挺立的哥特式圆锥形塔尖以及周遭的墙饰华美绝伦。仆人装扮夹道恭迎,叶骁、辛安安还有伊然,仨儿傻帽赖在车里不下来。 “西蒙,你花多少钱租的?”辛安安愣愣地问他。 西蒙但笑不语,再度发出邀请。 不真实的感觉让人头脑犯晕,腿飘飘的如踩在棉花上。繁复的天花板图纹,取代了装饰性嵌板天花板。壁炉多是隐藏的,雕以意大利式图案,涡纹装饰或是徽章之类。 西蒙领着她们挑房间,到了二楼叶骁已然跑不动了,辛安安亢奋地拽了伊然继续向上。单单二楼就有五十六个房间,而且,更惊奇的是每个房间不带重样的,绝对独一无二。 奢华的未灭灯的烛光晚餐之后,西蒙很有礼貌地留了她们休息的空间。三个女生叽叽喳喳到很晚,导致第二日他派了女仆来叫起床。 她们接受了这座古堡在西蒙家族名下的事实,下楼,他正端坐在超大size的长桌前翻阅报纸,见她们来了,起立欠身问候女士们,朝仆人们吩咐上早点。 广袤的森林,安安与伊然享用了早餐便由神奇的楼梯而上,在城堡的屋顶内俯瞰。叶骁随西蒙去了花园。 空气很好,远甚于巴黎的浑浊。叶骁不禁沉醉,眼睛盍上,深吸,长呼。触觉惊到了她,睁开眼,欧洲中世纪骑马而来的王子西蒙深情款款轻握她的手, “叶骁,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见她不说话,西蒙着急忙慌蹦了法语:“哪怕一丁点的意愿?” 算盘(五) “叶骁,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见她不说话,西蒙着急忙慌蹦了法语:“哪怕一丁点的意愿?” 原来所谓的郊游是为了这个。叶骁很喜欢这座古堡,哪个女孩子小时候没有做过王子公主的童话梦。不可否认,有一瞬她动心了。 一瞬间,沉默不语;一瞬间,茫然失措;一瞬间,回忆被倾泻而出。那一瞬间,既清晰又模糊。 可是,这是西蒙。 西蒙待她好,很好。她知道。 但是,爱情不是这样衡量的吧。能得到他的如斯庇佑她感到自己很幸运,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也许是他和容仁的亲密无间,先入为主的知觉定势,她好像一开始就把他放在一个与自己不同等的位置,他是容仁那一挂的。 叶骁知道自己这是在找理由,她一开始何尝不是把谭逸辰归为叶驰那一挂。 她也知道她爱谭逸辰,她喜欢西蒙,然而,喜欢终究是比爱来得宽泛。 二百多个房间,她方向感不强,必须用gps定位导航。她无法想象在说到家时自己用这样的描述。 将手从他掌中抽离,他握得很紧,她一点一点退出,如抽丝剥茧。 嫣然:“我还是更倾向于做先生一辈子的公主。”她最近越来越常称呼谭逸辰为先生了。 “我很喜欢你,西蒙。跟你做朋友很舒服,我舍不得破坏这份感觉。”叶骁认真地直视进西蒙灰色的眼仁,字字句句中文。她想他应该听懂了。 西蒙以他的纯法兰西式礼节执手在手背印下一个吻, “好吧,算我知道了”他的眉毛夸张地上下抖动,叶骁被逗笑了。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西蒙转身在前面引路。 叶骁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了谢:“谢谢”低到仿佛是对自己的心说的。 无论是叶骁还是西蒙,在那个早晨之后,似乎都将那件事定义为一个小插曲,虽然不如花园里的莺鸟歌声婉转动听。 回了巴黎,日子照旧。想念一如既往。 下午没课,难得的一个晴天,原来,哦,原来,巴黎也是有晴天的。叶骁在屋顶上观天,手机响了。 是花期,被他家男人连哄带骗拐带到欧洲来了。 欧洲八国游与中国省际游差不多。接了他的电话,黑手党内部出了个棘手的茬子,他家男人没时间陪他,故而这丫的说要来骚扰她,两个钟头之后到。 叶骁进到书房,抽屉里一沓冲洗好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天空。背面有即时心情。 文字里的那种单纯,那种美好,那种戾气,那种责无旁贷,让她无限感慨。稚嫩,而美好无所遁形,于字里行间显露出来。 仅仅几个月,她的心境好像就不同了。人的成长果真是要付出代价的。 原先说好跟着辛安安她们班一起去上面料课的。她们两都学的服装设计,在叶骁就读公立学校的隔壁,是一所私营贵族学院。 面料课就是去dior ,el之类大牌的巴黎旗舰店学习面料知识。花期的到访打乱了她的安排,两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晃荡。 “骁骁,咱找个地儿歇会” “你这什么体力,比我还不如” 两人的这段对话值得铭记。巴黎chatelet,炸弹在他们身后十五米处爆炸了。警察圈出的区域,那只黑色的旅行双肩包就是拆弹专家在排查的炸弹,它还曾出现在相机里最后拍摄的那张照片的左下角,二人拍完照走出去不到五步就炸了。 叶骁与心慌慌的花期对视,好在威力不大,有惊无险。 下了课的安安和伊然闻讯赶来,那两人正搁爆炸现场对面的咖啡店里庆祝“劫后余生”。 “伊然?”花期在看到来人时疑惑地叫道。 “呃……”伊然险些一个趔趄,定睛一看:“花期” “你以前都喊我花六六的”纯粹是伊然随意而作的称呼,喊着喊着就一直用着了。 “滑溜溜?”辛安安很不地道地喷了,与叶骁扭作一团。 伊然憋着笑,淡定地拉开椅子坐下来。 “你们认识的?”她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指了倒霉催的二人组。 花期刚咽了一口点心,卡在嗓子眼儿还不忘应答:“嗯,这我二嫂,咳……”好在没噎住,花期捶了捶前胸,安安觉得这个妖孽咋那么像西子捧心呢。 “表要觊觎花六六,他家男人会唰唰唰……”叶骁边说边比划,杀无赦。 辛安安速速思量了一番,收回直勾勾的眼神,还是保命要紧,她有yy权。 花期手低到桌子底下,很邪恶地给二哥四哥谎报军情。完了不动声色地听三女士侃大山。 “喂”接起谭逸辰的电话,他还没有在这个时间段打过。 “呼”叶骁明显听到那端大松了口气,“宝贝儿,我是谁?” “谭一撇啊” “蹦跶两下子给我听一下” “谭一撇!!”这两句的语气是截然不同的。 谭逸辰心宽下来,“哟,我们家宝贝儿真给炸傻了”会议室里全员等着拿了手机匆忙出去的老总。 “和花期在咖啡店呢”热巧克力凉了,叶骁将杯子稍稍移开一点,手肘支在桌上与他说着。 与此同时,花期的手机震响,跳动的名字,四哥来了,接听?无条件啊必须滴。 谭逸辰:“他怎么跑你那了,把电话给他” 刚按了接听键,储四的咆哮迅即钻入他耳朵:“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胆敢造肆,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花期:“我……我,和伊然在爆炸现场” 叶骁懂了,原来伊然是储四家的,哦,不,曾经是。她很恶趣味地雪上加霜,踢了花期一脚,摇摇手机:“你二哥” 自作孽不可活啊…… 花期噤声,空摆手,讨好地看叶骁,又得分神对付电话里咆哮的狮子。 储迹:“把电话给她” 花期:“谁?”他就是下意识地问了。 储迹:“你真不知道?”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花期犹犹豫豫地把手机递给伊然,伊然没有身历此次爆炸事件,自问没什么要和他说的,他们不是早就相见陌路了么。 她不接,默不作声地搅动咖啡。 花期只能硬着头皮:“啊,那个……” 看他吱吱呜呜,储迹头大,一时认定伊然是出事了,花期定是不敢告诉他。 叶骁:“储四在审问呢” 谭逸辰:“储四怎么了?” 叶骁捂到一边,“你自己问他”她也不确定,她只是依目前而猜测的,她应该就是储四的那杯烈酒吧。 果不其然,谭逸辰还没与叶骁说完,就提示有电话进来,储四的。 劈头盖脸就是:“飞机借我” “出什么事了?” “飞巴黎,我这会儿正赶过去,二十分钟之后起飞” “好,我通知一下” 储四拥有寸土寸金的n市最大的百货公司,可碍于储司长的敏感位子,不能太过招摇,便没有置办私人飞机。 储迹不知伊然现在身处何地,故而不必去她的住处,虽然那条路他来来回回走了好多趟,都是一个人。 他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在伊然的事情上他总是对付不了。从那次在dior的重逢,他的泰然自若,若无其事,将自己伪装得很好,可是,现在,该死的克制,该死的救赎都见鬼去吧。他清清楚楚:就是她,一直都是她,此生不换。 几个小时,储迹感觉无比漫长,决心已坚定了数千数万次。 当他夹尘而来,出现在那人对面的时候,其余三只灯泡识相地闪了。伊然手插在口袋里,视线停留在他的第二粒纽扣上,那是她曾经鼻尖蹭贴的地方。 储迹上上下下逡巡了几遍,终一把搂她入怀。紧贴,微颤的嘴唇亲吻她的头发。 “我早上没洗头发” 储迹堵住她嘟囔的小嘴,深吻,久违了。 “从来都是你嫌弃我的” 叶骁远远朝这边望,她还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储迹。 此刻,他如此虔诚的神情深深打动了叶骁。巴黎的夜景很美,祝福伊然,祝福储迹,祝福他们两。 金融危机,华尔街的悲剧弥散了欧洲许多世界一流企业,当然,这也给中国的企业以机会,雷霆此番便是来商谈收购的。在法国丢下谭二,痞笑着说要来看小姨子,谭逸辰给挡了。 时候不早,谭逸辰到的时候屋内没有亮灯,叶骁陷在床里,睡着了。 轻手轻脚开了床头的灯,暖黄色的光亮分外柔和。宽衣解带,拥人入怀。 “嗯?”叶骁眼神迷蒙,嘤咛一声便又合了眼。她闻到了熟悉的谭逸辰的味道,安然欲睡。 关灯,谭逸辰眼睛睁着,许是时差没倒腾过来。 怀里的人动了动,调转身子,向着他。手指在他的俊脸上一指一点。 谭逸辰抓了她调皮的手,一根一根吻着。 “今天有没有惊到?” 叶骁明白他是担心了,故作轻松地:“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经常跟着外公去实战地,那仗势比这大了去了。” 知道谭逸辰一时睡不着,叶骁回抱他,窝在胸前,絮絮叨叨。 分节阅读_33 分节阅读_34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34 安分如斯的一夜。 心疼 翌日。 闹铃一响,叶骁一个激灵就醒了,怕吵了不知何时才睡着的谭逸辰,急急按了开关,小心坐起来。 似是被惊动,俊逸的眉头微锁,靠近箍住她的腰。叶骁上午有两个小时的课,坐了一小会,蹑手蹑脚地移开他的胳膊,起床弄点早餐。 谭逸辰睁了眼四处搜寻,才发现厨房里的她。在餐椅上坐下,45°曲肘撑头,很魅惑的姿势,至少叶骁转身将早餐端上桌的时候是这么感觉的。知道他定没休息好, “累不累?” 谭逸辰玩笑地搂过她,仰了脖子看站在自己两腿间她:“宝贝儿,千万别怀疑我的体力” 叶骁抬了小臂推他,塞片浇了牛奶的烤吐司,欲去对面的座椅。不料被谭逸辰一把逮住,她跌到他腿上。 “嘶……”连续的绵长的痛呼——来自谭大人。 神,她感受到饥饿的某硬物了。回头怒目而瞪,看在谭逸辰眼里真是明眸善睐,挑逗他的某根神经。 趁机逃脱他的铁臂,拿了两片吐司便往外走。 “宝贝儿,你……”谭逸辰兀自在椅子里喘着气。 叶骁穿完了鞋,站在门边愿闻其详的模样。 “你……” 抬腕对了对表,“哦,我要迟到了,想好了发短信给我”一溜烟跑开,空留某人在屋内哀嚎。 亭午时分,叶骁一下课就抱了书匆匆回到小公寓。 他不在客厅,屋子里有浓汤的味道,叶骁搁了书在餐桌,到小厨房里去瞧。 刚到法国那阵子,知道她行礼不会少,谭妈待叶骁落了脚,便快递了些她爱的甜食过来,当然,重中之重,是叶骁一直调理的暖身子的药,一袋一袋已熬好了的。 口味是她喝惯了的,谭妈请的是相识的老中医,又自己特地调了味,以致没那么苦不下咽。 这事谭逸辰原本不知道,可巧了今天叶骁落下手机,谭妈的越洋电话于是到了她儿子这里。 “骁骁啊,谢谢你的披肩,我很喜欢呢。对了,今天有快递到哦~” 寻摸着那边怎么没有出声,谭妈又言:“骁骁?别怕,不是黑乎乎的药,上次去日本看到手卷钢琴,正好你现在用得着,还捎带了点你爱吃的甜品” “什么药?”谭逸辰疑惑道。 “呃?”谭妈看了眼号码,没拨错,“请问你是?” “哎哟,谭夫人,是在下唐突了,鄙人姓谭,名逸辰,多有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谭妈讪讪:“你妈我这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嘛,怎么是你接的?” “骁骁上课去了,问你药的事呢” “抱歉,这是病人的隐私,我无权泄露”谭妈不仅正色,还端坐了,忽然意识到他又看不见,便又散散地靠在沙发扶手。 “拒绝洋腔” “我哪有” “拒绝搪塞” “我……哪有” “拒绝正经” “哪有” “拒绝装蒜” “……有” “好!” “骁骁身子寒,给她调暖的”续言之曰:“的确好了很多,后面不用再吃了” 谭逸辰想到叶骁之于谭妈的次曝光,知道怎么回事了。 “嗯,还有事没?” “如果我说有,怎么样?” “不怎么样,洗耳恭听” “我跟骁骁的体己话,你让她得空回我个电话啊” 谭逸辰是想知道这两人神神道道什么,可人家是体己话,而且,既然准婆媳能处得这么好,他也乐见:“嗯,我会转达的,”忽地听到亲亲的撒娇的呜呜声:“我儿子在旁边啊?” 叶骁打厨房里出来便直道道奔去书房,门没有关紧,虚掩着,让她好死不死听到这句。 纠结了,她到底是走开还是偷听? 大脑里的弦立马绷紧,向全身发出进入紧急状态的命令,由此,指腹轻抵在门板,双脚一前一后,便于探听的姿势。 “哟,乖儿子,叫声‘爸爸’来听”他恶趣味了。 叶骁手一抖,门就这样被推开了。她有点懵,还是谭逸辰打破了这份叶骁脑子里遐想的尴尬。 “妈妈来了,”这话对着听筒说的,他却是朝叶骁招的手。她想她是魔怔了,她真乖乖走到他跟前。 “咱儿子电话”说着将电话搁到叶骁耳边,她极度想暴走,不带这样刺激人的。 是亲亲的声音,还有谭妈的旁白。 叶骁紧咬着下唇,眼神瓦剌剌地凌迟“无辜的”谭大人。 “伯母” 谭逸辰听了她这软软的一声叫,顿觉体内某些激素躁动了。那边谭妈不知道说了什么,叶骁垂了眼睫,似乎试图遮盖住羞人的红晕。谭逸辰将她按了坐在自己大腿上,一只胳膊穿在身前,另一只手在她的背上一下有以下无地游走。 叶骁右肩一个圆周运动,意图拂开不老实的爪子。谭逸辰揶揄地将手探入她的衣内,两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开了搭扣,大手罩上一只丰盈,夹着尖端揉捏,右手下到她小腹周围徘徊。 一面要尽心力应付谭妈,一面要想法子摆脱谭大人的魔爪,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惹到这对母子。 谭逸辰不管彼端向来耳尖的谭妈,只不放她安生。一个劲儿在她闲着的那只耳朵旁呵热气,含了小巧的耳珠,悄声对她说: “宝贝儿,你一如既往地让我有反应了” 叶骁百口莫辩,明明是某些人精虫附体,贼喊捉贼,赖到她头上了。左手拿着手机,只得右手犟着组织他的扫荡,一招一式,你散花掌来我排云,你风云手来我鹰爪,你拈花指来我巨灵神掌,好不狼烟四起。 谭逸辰玩得不亦乐乎,火苗也在推搡间旺了,吭哧吭哧去往下面。叶骁今儿个穿的紧身牛仔裤,因跨坐在他身上而更加紧绷,没有缝隙容他的手继续动作。 “shit!” 叶骁赶忙捂了听筒,可还是传进谭妈耳朵里了,她刚就从骁骁的声音里听出不对劲了。 “骁骁,谭逸辰今天肝火比较旺啊,咱两明儿再聊”说完没等叶骁应个声就挂了,某种程度上,谭妈比较忌惮自己个儿这个儿子。 叶骁无语,他何止是比较旺?!而且,何止是肝火?!而且的而且,何止是今天?! 谭逸辰已然一把横扫了桌子上仅有的些东西,“砰砰”坠地的响声。抱了她置于桌上,正对面仔细研究这条仔裤拉链的构造,那粒纽扣好似牟足了劲跟他对抗,谭大人没了耐性,一把就要揪开。 “你敢?!”叶骁冷不丁吼出声,“我最喜欢的裤子,你敢给我扯坏试试” 于是,谭大人自家兄弟忍着疼痛,焦急等待他解纽扣凯旋。 叶骁也不闲着,两腿松松搭在他的胯骨上撩他,两手在他上身摸索。 “妖精”终于取得突破,然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一下子提起她,扒了紧身裤子,谭大人方才坐下来,将她放在上位。 叶骁差不多是坐在他小腹部,未免后跌,只能抱紧他,这倒使两颗葡萄贴向他的脸,谭逸辰就势一边吮了一下,淫i靡的唾液响声。 她有些羞,直往后躲,不成想股沟压在擎天柱上。她哪知道他什么时候将那家伙释放了出来,耸在裤子拉链外头。 隔靴搔痒,止不了痒,最是难耐。见她面露绯色,脖子上映出粉色,他手寻到她的纯棉内裤,确已有些湿了。 谭逸辰稍稍施力,撕了那薄质布料,顾忌不能伤到她,只得扶了硬铁在入口处踌躇、打转。 许是未到年纪,她并不好此事,可被他如此亲咬逗弄,免不了有了感觉。眼带秋水,面含□。一声又一声细碎的嘤咛撩拨他濒临决堤的欲i望。 知道她足够湿润,谭逸辰长驱直入,斋戒多时的家伙一下子贯穿到底。 人类最原始的运动。 谭逸辰沐浴出来,拾掇了自己一番,已享受过仆人谭的伺候的女王叶躺在睡榻上看他动作: “还没吃饭呢” “每次我都更想吃你”餍足的谭大人神清气爽,即使有消耗体力。 叶骁不理他,径自起身往卧室外去。用完午餐,谭逸辰得回去了。 空荡荡的感觉,似乎连他的气息也在一点一点剥离,直至消无。 叶骁愣了一会儿,突地去到窗边,悄悄寻他的影子。 谭逸辰上了车,习惯性地望了一眼楼上。她巴巴地趴在窗台上,只露了小半张脸,见他抬头了,便缩了回去。 司机缓缓启动,听到声音,她再次探头探脑,谭逸辰逮个正着,叶骁咧嘴,冲他摆摆手。 她真的是瘦了,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少了些肉,这会子长距离看,下巴着实尖了。 她不说什么,却什么都做得好好的。终究是生活使人成长,而非一味的说教。他的包容对她是无限制的,因为她总明白自己应当怎样。 这样的她,更让他心疼,更让他珍惜,也让他不枉捧在手心,安在心里。 车没有停下,因为司机没有接收到他的任何指令,但谭逸辰已开了车门,长腿跨出车来。他一步一步按来时的路又走回楼上。 黑玫瑰or黑骑士 叶骁忘了一件事:打电话。谭逸辰来了她就可以给厨娘辛安安放假休息,不必过来喂食的。 叶骁有个习惯,说不上好也不能说不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热东西吃,也即该中午吃的即便没吃掉也绝不会晚上再将就着热了吃,三餐在她的饮食系统里是各自独立的。 辛安安的厨艺贯通中西,刚开始的时候会在午餐的点儿造访,并携带晚餐的份量,可渐渐地知晓了这位叶女王的德性,安安便只管晚饭了,反正叶骁这丫经常有饭局,西蒙真是个大善人。再者,厨房里的墙上贴了她写的菜谱,很通俗,很适合厨艺白痴。 于是,今天的这次到访很不地道地被归在叨扰那一列。 夕阳斜下,两个人正在书房里享受这般琥珀时光。巴黎难得的午后阳光,叶骁慵懒地依在他胸口,眼睛细细的,给他念照片背面的那些文字。 记忆里的碎碎念凝合为了他眼前的一片照片墙,三寸阳光温暖地洒在上面。 厚厚一叠照片,每一张都是变换的云层与天空。这些她从没拿给他看过,谭逸辰看到张,后面是她漂亮的簪花小楷。 “大片大片的云在天空肆意流动,一如我想你。也许,这种方式会陪我好久、好久……” 呢喃软语让谭逸辰对这其上承载的想念多了份体味,笑融融地看她不好意思的模样。每个与文字沾边的孩子,都是不快乐的。他从来不知道她愿意让自己的沙漏记录下这么多与他有关的时光,他曾经误以为她不露峥嵘的大女人气质多于小女人情怀。 叶骁懒懒地跃起来,去开门。看着她娉婷的背影,此刻,他的心一下子酥软无比。 “骁骁……骁骁,好衰啊,我就像是能量基态的新生蛋白质在构象空间被压扁了一样……”辛安安直直站在门口,眉毛揪着。 叶骁看她这副怨念的样子,一手拉了她进来:“怎么啦?谁惹我们家安安啦?” “我要搬过来和你住,虽然我对yy有那么一点兴趣,但是我无法经常性地看到我住的屋子里上演活sprg宫。” 叶骁黑线了,只能说储四太饥渴了,她对此报以充分理解。“一点兴趣?哦,就像梅涅劳斯(斯巴达王)对特洛伊的海伦娜也‘有点兴趣’。”说好听点,iagation是辛安安的人生信条,人生怎能缺少想象力。白话一点,yy是辛安安的生活必需品。 沙发上的辛安安恨不得弹起来:“骁骁,重点,你要看到重点” 叶骁如醍醐灌顶,指向她身后,不忍心地灌给她一个事实:“哦~好吧,那你有看到重点么?” 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气势超凡,倚门框一男子也。 辛安安霎时僵硬的脖子艰难地转回来看叶骁,欲哭无泪状:“oh,y god 分节阅读_34 分节阅读_35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35 我现在拧巴地像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三联画。” “很抱歉,我无意打扰你的晚间祈祷。”谭逸辰从书房信步走来客厅,“你好,谭逸辰。” 叶骁补上:“他就是先生” “辛安安” 叶童鞋继续补充:“伊然的室友,我的田螺姑娘”后半句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狡黠地冲谭大人眨了眨眼,辛安安有强烈的撞豆腐的冲动。 辛安安:“呃……那个,他刚刚什么意思?” 叶骁睨了一眼谭逸辰:“哦,开个玩笑。” 辛安安:“没听懂” 叶骁目不斜视,很是习以为常道:“嗯,他说不来玩笑的。” 谭逸辰手暗地里爬上她的痒痒肉,于腰间逡巡,面上一本正经:“经常听我们家这孩子提到你,承蒙你的照料,真是麻烦了……” 叶骁一心一意同扰乱的某只魔爪玩捉迷藏,后面谭逸辰与辛安安客套了些什么她根本没理会。直到辛安安道别,自行带上门,两人“刀光剑影”、“磨刀霍霍”。 终结者——谭逸辰。 谭大人一手抄起她,扛回书房。 “啊,……疼……”叶骁被他冷不丁搁在硬硬的木头书桌上,硌着屁股了。 其实,其实,谭大人是踉跄了,连带手抖。因为,因为,叶骁玩闹地摸着他腰眼了。几个小时前,她就是被他家宝贝疙瘩按着腰后胯骨上面脊椎骨两侧这个部位而丢盔弃甲了。这会儿,他能不打颤么?! 可见她眼里一下涌出的晶莹,知道是真的碰着了,倥偬之际便揉着要掀过来看。 容千惠尝试了和容仁联系,可他的秘书太擅长虚与委蛇,在得知谭氏与天乙科技初步谈拢,以及天乙可获得的溢价之后,她不得不亲自前来。 因为掌握着容弈的动态,容仁对于天乙科技的收购案也是略有耳闻,当然也就不难猜到容千惠所为何事。 容仁回容家那年,容千惠已搬出容家多年。在容家老爷子入殓那天,她来过,容仁对她那时的表情印象颇为深刻。 这一类人,复杂的经历,圆熟的应变能力,他们谈吐漂亮,很会笑,也很会悲痛。但,他们虚张的言辞总会暴露出某种狡狯的特质,以及,给人的不确定感。 他们没有浑然天成的从容,那是因为:他们有着真正的软弱,抑或是未知所带来的焦虑。 没记错的话,这是两人头一次单独对面而坐,在此之前,容千惠甚至都没跟他说上一句话。不凑巧的是,她的电话打断了容仁与西蒙的用餐。 “噢,我的维多利亚” “你又被抛弃啦?”叶骁刚洗了澡出来坐着,谭逸辰正用干毛巾替她包头发。对于西蒙,她习以为常了。 “虽然无法接受,但事实如此。灭绝师太霸占了他,哦……还有我的晚餐”西蒙懊丧的法语。 “灭绝师太?你会用这个词?” “什么意思?我仅仅是引用了容仁的描述。” 叶骁无奈:“呃……这个问题……你还是请教容老师吧。”她不确定容仁是否对这个词加了某种我们所不常理解的意思,“现在,听我说,闭上眼,试着增加你α波的活性(α波是脑电图中最著名的一种波,在正常成年人闭眼放松时产生)” “激活失败” “ok,具体方位……”得知了西蒙所在的位置:“你订个位子,我很快会去拯救你的” “哦,亲爱的,千万不要轻易变身黑玫瑰”谭逸辰低沉浑厚的“警告”挨着擦进她耳朵里。 依葫芦画瓢,她从大面的化妆镜里看他:“哦,亲爱的,这是正常社交活动。要知道你现在还可以见到没饿死的我,着实有他的功劳。” “我可不认为有任何社会习俗要求你去拯救一个肖想你而不得,现在完全有能力解决突发状况的成年男性。” 叶骁还在拆分字句,慢慢消化那句,他又接着道:“不过,你面前的这位授爵骑士不介意发扬12世纪的骑士精神。哦,还有,如果来点让人感兴趣的暗示,说不定他会携你同行。” 明明结论一样,他非得将大小前提倒置,叶骁实在是太清楚他这时不时窜出来的小别扭了。 一夕缠绵。他的确兴致盎然,超乎他的预想。 叶骁进门就看到西蒙了,谭逸辰则是看到不远处另一张桌子上的容仁。 谭逸辰很低调地做足了戏,低调到让西蒙郁卒的地步。当然,我们也不可贸然排除他真情不自主流露的可能性。 容千惠恰好是背对着他们这一桌的,待她离开经过这边的时候,叶骁才得知,原来灭绝就是容千惠,还挺符实。 与此同时,她想到一个可能,这个可能极有可能不是可能。容千惠能在这儿出现,而且是和之前完全没有交集的容仁一起,那一定是有关她的事业版图。 瞅见容仁意欲走过来,叶骁没有同谭逸辰耳语什么。果然是上好的菲力,嗯,味道不赖。 随着他越来越近,西蒙可劲儿朝叶骁挤眉弄眼,谭逸辰一刀一刀“宰割”盘子里的牛排,容仁刚收了最后一步立在桌子前,谭逸辰正好将划拉好的牛排与叶骁面前的餐盘换了个个儿,旁若无人,很忙的样子。 没人说话。 “好吧,二哥,我们正在森森地虎摸西蒙筒子脆弱滴小心肝。”叶骁说完,自己都有点汗了,低头叉了一小块菲力。 谭逸辰很搞笑地起身与他握手,之后便挨着叶骁坐下,跟对面的西蒙一样专心对付盘子里的食物。 其实,容仁心里乐得开花了。他早就期待西蒙这副样子了。 不得不说,巴黎的夜里的灯光很美。 叶骁执意要走回住处,两手交叠使整个身子贴在谭逸辰胳膊上。 “想说什么?”他一早就看出她欲言又止。 “嗯,撇撇……”叶骁在思忖她以怎样的立场来表达,“天乙那个案子的进展怎么样了……”又忙不迭地补上一句:“如果涉及商业机密你可以不回答,听我说就行。” “嗯” “‘嗯’是什么?” “商业机密,即不为公众所知悉,能为权利人带来经济利益,具有实用性并经权利人采取保密措施的技术信息和经营信息,它存在于拥有者的主观定义。” “so?”叶骁听完这一摞定义,不知何意。 谭逸辰用空着的那手替她拢了大衣领子:“换股比例以及现金支付金额都已谈定,这个月23号天乙停牌。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你知道刚刚和容仁一起的是谁么?” 谭逸辰知道这人身份恐怕不一般,却逗她:“灭绝” “跟你说正事呢”叶骁搁他的大衣口袋里捏了他的掌心,“她是天乙的副总,公司第三大股东,也是容仁名义上的姑姑。” 叶骁没有觉察到他一丁点的异常,“早些年容百川那个堂姐?” “嗯……” 谭逸辰对此人有所耳闻,当时可是轰动泉城的巾帼。静听她说些详细。 所谓狐狸 容千惠再能耐,却疏忽了一点。 容仁是万不会公然与“大哥”容弈对抗的,且不说被外人耻笑了去。虽不是眼皮子底下,但容仁在法的所有产业可都是在容百川的掌控内,容千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足够影响力的壳,借这个壳做掩护。然而,这么大一块天乙,容仁若想要吞下来,动静必定会惊到容百川那儿。 他还没蠢到那步田地。容百川的宠爱不是任他来挥霍的,尽管他一度想如此。他更多的是对这个儿子的愧疚,以此为他那场无疾而终的情动寻找掩耳盗铃式的平衡。 容弈想一口吃个胖子,没成想噎着了,长桌另一头的他倒是想笑来着,可容百川在列,虽然没必要走过去给他拍拍背,也断不能落井下石,可劲儿用旁人的手拿了往他嘴里塞。 可21号,就在21号这天,没有一点预兆地,天一科技在香港联交所停牌了。 但凡股票停牌有三大原因: 一、上市公司有重要信息公布,如召开股东会,增资扩股,重大收购兼并、投资以及股权变动等; 二、证券监管机关认为上市公司须就有关对公司有重大影响的问题进行澄清和公告时; 三、上市公司涉嫌违规需要进行调查时。 贺蓝天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正在陪贺夫人用早餐,当下掷了碗筷,赶去公司。 容千惠到底是整出个幺蛾子了。 偌大的会议室,此时只有他们两人。容千惠摆出了筹码,既然天乙停牌,那么必然要给公众一个说法,条是唯一的选择。 天乙科技抢先停牌,那么与谭氏的并购就丧失了主动权,容千惠理所当然地认为贺蓝天会接受自己的条件。然而,好像是挨得越近,她倒忘得越远,贺蓝天从来就不是一个被钱左右的人,他之所以把天乙归到谭氏科技名下并非全为了那些利益,谭逸辰在收购案外更有一个大概的发展蓝图,这让他甚为欣喜。 而当下,容千惠的野心打乱了这一切,在谭氏眼里这是背信。 贺蓝天一声不吭,走出会议室,他需要给谭逸辰一个解释,给谭氏一个明确态度,也是为天乙科技抓住一个机会。 巴黎现在正值午夜,半个钟头前李姐打断了一场酣畅淋漓,身在法国的谭逸辰本因为浪费千金一刻而恼,得知这码子事,他倒没大怒,可从那稍纵即逝的一下扬眉,叶骁看出密云不雨的架势。 谭逸辰关了手机,春宵一刻值千金,以一技之长,一柱擎天,一马当先,一炮而红,一鼓作气,一气呵成,一泻千里! 贺蓝天一直联系不上谭逸辰,到了谭氏一律被李姐挡下来,只说谭总人不在国内。不得已对外宣称天乙科技内部整顿,停牌至何时是未定。 直到北京时间的当天下午——巴黎的早晨,贺蓝天总算拨通了他的手机。而此刻,谭逸辰正在厨房里悠然自得地准备早餐,叶骁被折腾到早更上,一丁点儿的力气都提不上来,搁床里补眠呢。 对于热锅上的蚂蚁贺蓝天,谭逸辰一改往常,极有耐心地与他打起太极,继而客套地挂了电话。 世界上每一个地方都有乞丐,可很难有一个地方的乞丐像巴黎的乞丐们一样。他们乞讨,仅仅是通过自己的方式展示自己的需要,而非一定要得到什么,你所需要做的只是静静地聆听他们的诉说,然后留下点什么或是只带走一个巴黎的影像。 从小公寓到学校只消几百步,每次到校门口,叶骁总能望见远处那条街上赫赫有名的咖啡馆边上有个老人,同他一起的是两只狗,一只通身是卷卷的白毛,另一只是棕色的短毛犬。它们不叫也不乱窜,始终乖乖地呆在主人身边。 那支卡农深深地打动了她,给予那时的她很大慰藉。自后的每天,经过校门,叶骁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条街,小提琴的悠扬纵是隔了好远依然可以闻见。 就在这家咖啡馆的隔壁,是新开的一家中餐厅。令她费解的是,这家餐厅一直送到门上,她也是这般才知道它的存在。更出乎意料,很合她的口味。 今天,谭逸辰和她一起走到了学校,与她一道欣赏了一支曲子,看着她进去,方才上了车。 容千惠拉来的这个壳再不一般,也只能充当炮灰,因为谭逸辰的棋盘上就是这样安排的。 在容仁那儿碰了壁之后,正值容千惠焦头烂额之际,就有这么巧,一根实力强劲的稻草进了她的视线。凭借贺昕撒手之后自己掌局这么些年的威信,容千惠越过贺蓝天,直接以董事会的名义向香港联交所申请了停牌。 眼下,天乙已是箭在弦上,贺蓝天立即召开董事会议,商讨,算不上商讨,他是来宣布决定的,不过,毕竟要在这帮老头子们面前做做样子。 当试图说服一群老顽固,或者说得好听点,一群与你想法相左的人时,我们都不妨拐个弯,让他们觉得你是从他们的角度出发,用他们的思维考量,以实现他们利益的最大化。 一番利害分析,在这些股东们眼里,容千惠是站在利益损害一边的。由此,其股份额在董事局的一致赞成下,将换算成账上现有的一部分金额,现金折算。 北京时间,21日,晚。 谭逸辰八点多脚着地。br/ 分节阅读_35 分节阅读_36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36   “天乙的人一直在线上,等待您的答复。”脚刚踏出直属电梯,李姐便迎了上来,跟在身后汇报着。 谭逸辰一顿,转身:“我就是回办公室拿车钥匙。”完了耸个肩,好似在说他已经下班了,请勿让他在正常休息时间处理公事,一切免谈。 这个壳乃是在香港如鱼得水的伊家旗下的产业,伊然她老爹的。 容千惠搅的这一棍子着实让谭逸辰很满意。原先贺夫人打定主意捐出的部分股份悉数进到了谭氏;容千惠这颗炸弹自燃,省了他费心思拆掉;给了叶明怀漂亮的一道见面礼。 他谭逸辰果真兵不血刃拿下了这块肥肉。 叶骁悉知此事后,腆笑着称他“狐狸”,谭逸辰放声大笑,魅惑无比,宠溺无边。 临近毕业,谭逸希备国考忙得焦头烂额,林斯羽放弃了本学校的保研,联系了军医大的导师,此人舍谭妈其谁?! 谭逸希哭笑不得。但这也委实怨不得他,林斯羽八早就连哄带骗地把她领回了家,一向严谨的林老爷子不知道怎么了,欢喜地不得了,很是在意这个准孙媳妇。 反观谭逸希,总推着等毕业了再引他去拜见。既然如此,那就怪不着他了。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他不得麻利儿地送上前去给丈母娘瞅瞅?! 于是乎,研一在读的林斯羽获了谭妈的首肯,这仗打的,堪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林老爷子只剩乐的份儿了。 这日,谭逸希携林斯羽空降法国——来挑选礼服的。不过,此次随行的谭大人每每都是来看她的。 隔了段距离看她就感觉她的身子骨比前阵子圆润了些,上前抱了把,真养肉了,手感着实不赖。 “宝贝儿,你真的,真的美呆了……”得知他要来,叶骁特地在沙发上坐着,不成想又打了个小盹。 “我好像胖了”被他抱着的叶骁在谭逸辰耳边嘟囔着。 “做i爱可以燃烧360卡路里,不如我们来减肥?”谭逸辰旁若无人地不害臊让客厅里立着的两人很有压力。 “老婆,咱也养胖点儿”林斯羽眼盯着谭逸希笑,手在她身上比划:“到时候老公帮你减肥” “希希”叶骁两脚划拉着要他放下自己,朝谭逸希呼叫。谭逸希瞪了林斯羽一眼,便跟叶骁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似的,抱成一团。 臂弯里突然空了倒感觉有些冷,谭大人一把把“撕扯”在一块的两人,拉她坐在自己怀里, “宝贝儿,要相信科学” 叶骁不理会满脑精虫的人,起身要去给两人拿东西喝。怎料谭大人抢先一句就给打发了: “想喝什么都在厨房里头,自便。”一个劲儿捏她的小肉脸。不知怎么地,叶骁的脸气血充足,粉嘟嘟的直让谭大人恨不能咬上一口,再一口……谭逸希怎么还不去商定礼服呢?太碍事了,谭逸辰不禁抱怨起来。 “希希,”叶骁扯了嗓子冲厨房里的谭逸希喊:“今天带你去个地儿,他家的中餐太地道了” “拜托,亲爱的,我每天都吃的中国菜,为毛到了这儿我还得‘如此享受’”谭逸希在最后四个字下加了重音,以此表达她森森滴疑惑。 谭逸辰听得那声“亲爱的”真的有点不爽,即便那是自家亲妹子,也免不了谭大人作出如下决定: “客随主便” 叶骁两眼星星状地同意他,谭逸希端着杯自己倒的热水咆哮了:“我们这叫客?!” “不过,如果那家店老板今天心情不好,我们恐怕真的得去吃法国大餐了。” “哦?”谭逸辰看已然开始担忧的他家孩子。 “上次啊,我带伊然去,她也喜欢。可后来她去吃的时候,老板说不待客,好像是心情不好。唉?你知道不?这家店有时候还会直接送上门的,估计是老板心情爽毙了。嘿嘿”她偷乐的模样挠得谭逸辰心痒。趁机偷亲了一下,杵着的未婚夫妇齐齐倒吸一口气。 “嗯,这家老板……呃……挺有个性”谭逸辰想了想,琢磨出这么个词来形容自己。 学校旁边那条街上的那家中餐馆,顶好的地理位置,却不见店内有座上宾,即便有人进去了也是转眼出来,顶多能欣赏到店内的雅致装潢,还有店员礼貌的致歉。 这家馆子是谭逸辰专门嘱咐了手下去办的,其严苛曾让李姐误以为自己老总是不是要进军饮食界了,不过,谭逸辰事无巨细的关照终使她知道所做为何了。 如此靠近叶骁住的公寓,还硬送上门去,自是可以让她吃到热气腾腾,味美的佳肴。整套班子全为她一人服务,李姐唯有感叹的份儿,再要有什么,那就是老天赐她女儿一个谭逸辰这样的男人吧。 谭逸希与林斯羽要先去与设计师初次会面,叶骁最近困得很,没劲跟着,谭逸辰倒是还在想着科学减肥那回事,便放他们两该干嘛干嘛去。 他是断然舍不得叶骁减的,这样正正好。运动了,消耗了,就再补回来,积聚了,如此循环往复,岂不乐哉?! 谁让他是只狐狸呢…… 番外(一) 储迹伊然 从早上打开窗子,瞥到阳台上逗留的那只黑猫开始,伊然就直觉今天会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 果不其然。 这几日趁着闲暇她又跑到图卢兹去了,那个全法最温暖的城市,比起巴黎,这个仍旧保留着玫瑰红砖瓦建筑特色的老城更让她觉得欢喜。宁静,古朴,闲适。 为了不耽误课时,伊然在享受了两次玫瑰色黎明之后匆匆搭了红色黄昏时分的飞机回巴黎。 这周arlyne布置的面料作业是参观dior旗舰店,班里的人商议好一同前往,到了才知道讲授的老师是john galliano的面料助理。 伊然从来不是个乖孩子,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就拿这会子来说,在面料助理尤滔滔不绝地讲授当季流行的时候,她已一人沉醉在dior精妙绝伦的触感世界。 店里的营业员不厌其烦地给一位试穿的老太太以品评,伊然倚在一边,轻轻执了一角,于指腹间摩挲。人们总是更多地关注衣服的样式,用色,却鲜少在意面料的微妙,然而这恰是人可以得知的最最直接的感受。闭了眼,顺着一排溜。 “四少,怎么样?” “嗯” “好看吗?” “嗯” 如果说这两个简短的“嗯”让伊然心里已有些丝丝蔓蔓爬上来,也不论那句“四少”,使她彻底僵住的是接下来对着店员用纯正的法语说的那句“麻烦包起来。”这个声音太近了,近到让她的呼吸不自主一窒,又着实久远地有些年头了。 “进去试试这件”字正腔圆,什么时候他竟学会费时费心费力陪别人逛街了,原来,这些她曾经拥有的他的专属与不二,如今都已时过境迁。看来人还真的是不能把自己捧得多高,不然谁知道是不是不知不觉中就坠落做了井底之蛙。 眼角映出他颀长的背影,伊然不动声色地移步安安旁边。辛安安静静跟着面料助理的讲解,因着胳膊上她的劲道而无意瞥了伊然一眼,表情没什么异常。遂又专心听课。 储迹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了,称之为偶遇的东西,不在他的预期。 galeries fayette,老佛爷百货,奢侈品的聚集地,中国人在这儿向来大方。来巴黎出于公事,逗留的最后一天,助理心心念念要来采购,七月,奢侈品爱好者们疯狂的月份。 储迹之所以随她而来,纯粹是脑袋发热。直到后来他回忆起来的时候,很矫情地将此举归因于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这几年恁凭煎熬,他仍旧抑制住找寻她的渴望,虽然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巴黎,七晴六雨的天气,七情六欲的我,七上八下的我的心。在女伴进去试衣服的空当,储迹背着不远处那股引力长呼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古井无波。 他知道她在法国,可未设想过这样的重逢。她那时候何等决绝,分开,各自天涯是她口中的救赎。 总有一些真理在“我开玩笑”背后; 总有一些好奇在“我随便问问”背后; 总有一些知道在“我不知道”背后。 伊然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将储迹对她的那些爱,曾经的爱,消耗殆尽。自作自受。 订婚宴上的propose(上) 林斯羽和谭逸希挑的是 anne barge ——当今国际顶尖婚纱设计师之一。其显著特点在于与客户的交流中,她会根据具体要求融入众多专业设计理念,以此酿成世上独一无二的婚纱。 不论是宫廷式束身腰身,还是璀璨珠宝点缀的雍容,抑或时尚中的俏皮都不是林斯羽注意的,他单单就看准了anne barge妙手巧思给他勾勒出谭逸希柔美妩媚的一面。 为此,两人马不停蹄飞去意大利与设计师碰头。 已是冬季,巴黎经常刮风,云走得快,压得低,外面的人都裹着厚实的衣服急速移动,然而室内的暖气倒是很足。 打从中餐馆回来,一会儿的工夫,谭逸辰仅仅去书房收了个邮件,叶骁就斜斜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巴黎过冬,穿衣有个讲究。里面只消薄薄的一件,外套必是厚厚的。一进门,暖暖的,他便给她脱了大衣,现在她只着一件粉色薄呢连身裙,生怕她着凉,谭逸辰上去扶她。叶骁迷糊间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身子蜷着窝进沙发里。 枕在他腿上的脖子修长细腻,散落的发丝遮了些脸上,谭逸辰伸手替她拂开去,指尖触到白皙光滑的肌肤,与瓷娃娃无异。手指轻轻抚摸,流连忘返。 许是被扰了,她动了动身子,谭逸辰赶紧收回手,随意搁在她身上。好死不死,叶骁的脸正对着谭大人的腰带,某个意志力不坚定的部位即显在她眼皮底下。 叶骁明明闭着眼,谭逸辰却感觉它越来越烫,眼睛望向别处,试图转移注意力。 似乎好受了点,想起她下午有课,谭逸辰俯身轻语:“宝贝儿,醒醒……”叶骁惺忪地睁眼,“去床上躺会儿,别给冻坏了” 亲亲她额头,叶骁眨动的睫毛一下子一下子刷过他的下巴,谭逸辰很没形象地大声空咽了口,光吃进些空气。 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挺身爬起来:“困呢”眯了眼,故意摇摇晃晃,就等他接住。 谭逸辰这么个大个子刚站起来,叶骁随即树濑一般两手交叉攀住他脖子,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向他。 “我们家小乖变成猪了啊”谭逸辰说笑。 叶骁猛地掰过他的头,固定住:“才不是呢,我这是考拉”说罢贴着他胸膛,声音嗡嗡传来: “哎……如果我真是考拉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每天睡20个小时。” “好啊,那赶紧给我这棵树印上标记” 据悉,在考拉的世界里有“家域树”,以此作为边界线标志来标记不同考拉个体间树木归属。在人类看来,这些标记并不显眼,但作为考拉,却一眼就能看出某棵树是属于自己还是属于别的考拉。 “哦,我的小考拉,还有的四个小时呢?”谭逸辰很善良地诱哄考拉叶。 “两个小时吃树叶,两个小时发呆”顿了顿,很认真地答他:“我不要吃斋,发呆倒是还行。” 谭逸辰原先兜着她腰部的两手,一只缓缓下移到臀部,挑眉:“看来没我什么事儿了?” 叶骁突地意识到什么,从他身上起来,“我不是给你看照片了嘛” 谭大人很无良地笑了。 圣诞假期,叶骁回国。 学校没有针对中国留学生的春节休假,她只能趁着这个时候回来一趟。正好赶上谭逸希与林斯羽的订婚宴。 叶明怀与林家老爷子在主桌,叶爸叶妈应的是林家那边的邀请,叶骁也只得乖乖地坐在爹妈身边。作为大舅子的谭逸辰担心因忙着招呼而照顾不到她,这下子有着落了。 轮着到叶骁坐的这桌,谭逸辰悄然蹭到她身后,半是玩笑半含认真地: “亲爱的,谭夫人一直拷问我什么时候把你抱回家” 叶骁闻着他呼出的一股子酒气,暗暗瞥了旁边的爸妈,伸胳膊挡他,佯装倥脸:“喝了多少?满身 分节阅读_36 分节阅读_37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37 酒味儿……” “这不借酒消愁呢嘛……哎……”眼睛一个劲儿瞟她。 “后面怎么不接着仰天长叹啦?”叶骁好整以暇地闲看,一副“看你演,你丫再演”的了然模样。 未等谭逸辰有回应,林斯羽已然盯上叶骁,谭逸希那丫小鸟依人地在他旁边扮温婉贤良。此等情景下,叶骁和她具是憋了笑,不能释放真是一点也不痛快。 偏这欠扁的林斯羽举了斟满的酒杯闹她喝,除了红酒其余的她一概沾不得,又不好薄了他的面子,毕竟今儿是人家的喜事。 最令叶骁头疼的是,叶爸叶妈居然也不出来打圆场阻止。悲催的叶小盆友很壮烈地接过酒杯,唯有舍命陪林斯羽这个可恶的家伙。 谭逸辰左手按了她的杯口,给右手一直执的酒杯满上, “这么一大杯难为人了啊”谭逸辰这话是冲林斯羽说的,有着不容置喙的警告意味,“知道你们俩发小,只要感情有,喝什么都是酒。这样,我替了” 旋而看向她,叶骁合拍地拿了酸奶,一道致祝辞,谭逸辰一饮而尽。 一时情急护她,没顾上一边坐着的叶骁爸妈,唐突了,谭逸辰顿觉不要在二老面前失了印象分。 收到谭逸辰发出的警示信息,林斯羽也不能太过,点到即止,当下转向旁的宾客。 谭逸辰忙不迭地向二老打了招呼,礼数周全。叶妈笑得眼都细了。 叶骁一旁扯了他袖子:“吃点绿叶菜” 叶爸叶妈一旁看得自在,本就乐见其成,这一下子更是怎么咂摸怎么顺心。再观自个儿闺女这小媳妇样儿,夫妻两心下直呼女大不中留了。 谭逸辰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很自然地吃将起来。 “你别喝那么急……容易醉……”边说边给他布菜:“把这猪肝吃了,提高对乙醇的解毒能力。” 谭逸辰一句话不说,温温地凭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直到这位“叶首长”满意,他嘱咐了几句方才退下。 席开到一半,台上忽的明媚起来,周遭各桌的灯光稍暗了些。 主人公已在开席前举行了仪式,在座的都以为是什么中途即兴游戏,安静下来。 谭逸辰就在全场的瞩目中一路走上台去,浑然天成的优雅风度。叶骁没来由地心揪起来。 调试了话筒的高度,他略弓了身子,扫视全场: “首先,非常感谢各位拨冗来参加舍妹的订婚宴……” 台下报以掌声。 “说来惭愧,作为长子,一直扰父母担心。今天,也是请在座的给做个见证……” 谭逸辰似乎有些激动,顿了顿,手握上话筒。 叶骁知道怎么回事了。 番外(二) 浅喜深爱,曾经的我选择了毫无顾忌的爱,而现在,如果再让我选择,我会选择喜欢。 耗尽了所有的尊严,我才明白这个道理。 ——丁姿 因为喜欢更长久,更绵延,更适合一个人暗自留恋,不张扬,不对抗,不打扰。 只是默默在一边,它不够彻底不够过瘾,却好过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她远没有装出来的那样无所谓。 她也是有自尊的,虽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她早已认清而无法接受的事实,她也希望谭逸辰在想起她的时候是怀念的,甚至想念的。这也许是一份别样的独一无二。 如果和时光抗衡,喜欢一定是化骨绵掌,这千山万里路,只有喜欢,只有喜欢可以绵绵无绝走下去。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正因为得不到,她才会如此偏执地追逐。一直到叶骁的出现,丁姿的偏执愈演愈烈。 那个女孩子就算静静地坐在自己面前,即便是面对面,丁姿都感觉自己与她是隔开的两个世界的。 在丁姿眼里,叶骁无疑是更为高明的垂钓者,越是不争不抢,一派淡然,谭逸辰却越是上心。 所有关于谭逸辰的记忆都是从父亲出事后才开始的。 人走茶凉,这个黑白世界屡试不爽的真理,那时候的她头顶天空乌云密布,从高傲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一下子跌落凡尘,久住象牙塔的她在自己最狼狈的年岁遇见了谭逸辰。 最不知所措的时候,茫然地迫切想将心托付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当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理想的 居留地时,她已深陷。 或许,这就注定了他终是她到达不了的彼岸。 她北上n市,恰他休假回来。 他回国,她出国。 她回家,他也在上海。 他回n市,她不管不顾跟着北上。 他一直在n市,而她折回上海。 反反复复,时间轴上只有这些还鲜明着。其他的,怎么也说不清。 她没有任意门,没有时光机器,回不到任何一个时间点将如今被称作故事的当时的情节重新谱写。就像她永远也弹不好的肖邦,而叶骁却可以演奏出纳华丽而富有诗意的曲调,演绎人生最美妙的幻想与爱情。 丁姿原先不知晓这件事,是丁小言听得在谭逸辰办公室晃荡的花小七口无遮拦,待他到了地下停车场方才拷问出来。 谭逸辰对生日这种节日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念想,和她在一起之后差不多隔了小半年才到了日子。 偏偏叶骁也是个性子淡的,跟他一样没什么概念。而且,就在前天,两人有了点小口角。苏三去学校接苏即墨,“顺道”载了她一道。 进去才发现,好家伙,兄弟几个都齐了,叶骁轻车熟路地走到谭逸辰旁边的空位,挨了他坐。 一面低声问他:“今儿这什么情况?” 说实话,谭逸辰事先也不知道,直到叶骁进们,他算猜到了八九分。 左手边的叶驰靠在椅背上,雷老大手在叶驰腿上一下一下轻拍,听了她的话,转动起指尖的杯子,笑道:“今儿酒钱不够,来讨杯酒喝。” “就是聚聚,跟平常一样”谭逸辰长臂搭在她身后。 叶骁几么淡定地回他:“嗯,那行,喝完了载你回去……钥匙呢?” 饶是雷霆这样的酒场老手,情场圣手也冷不丁磕了下巴:“谭二,这……”眼神定在叶骁这边,又朝谭二:“有你的” “骁骁,你再这样,我二哥还不得玩野了去”花期两肘子撑桌托脸,挤眉弄眼。 “唉……不劳您费心,喝酒在个尽兴,大伙儿聚一块了,高兴自然就多喝点。当然啦,知道你有禁酒令在身,我就凑合着陪你来点饮料。”叶骁有说有笑,一边斟了杯饮料搁转盘上给他,末了还不放过地拿他开心:“要吸管吗?” 鉴于花期酒后乱性,胡作非为,他家男人下了禁酒令,只要他不在花小七身边,就碰不得酒。这个在花期看来很不人性的、很不利于发展革命友情的条款让兄弟几个一同倒戈,剩他一人抵抗挣扎。最后,少数服从多数。 任五早就忍了笑,叶骁那最后一句着实太亮了,堪堪以一副无辜样狠狠戳了花期的软肋,满桌子人真憋不住了。 “亲爱的,太给力了,咱走一个”笑岔气的苏即墨随手拿了苏恪面前的酒杯,硬要跟她来杯。 苏三好笑地枕了头:“哟,我们家孩子什么时候混江湖了……” 苏即墨刚欲站起,不料这腿哆嗦了,啪嗒坐回椅子上,杯里的酒洒出了些,一边拿了餐巾拭手,一边假模假样地赔笑:“姐混江湖好些年了,哦?这位兄台,很面善嘛” “你哟~”苏三堆笑的眼睛细了,浓浓的宠溺,深不见底的瞳仁蒙了厚重一层。很随意地把杯子挪回自个儿跟前,让服务员给她来了个小杯。 谭逸辰从头至终在她后侧咧着嘴,这宝贝给长脸的。 席间,叶驰看自己妹子没心没肺的样,实在看不下去了,悄声:“你怎么就知道吃?” “这不能吃?”叶骁从盘子里抬头,疑惑地冲他眨巴了一眼。 “拜托,你上点心好不好,他……”叶驰一个眼神示意,“生日。” 叶骁的脖子一百八十度转弯,从左边的叶驰到右边的谭逸辰。盯了那么两秒,视线复又回到面前的食物上,坑头。 半晌,用湿巾揩了嘴角,同谭逸辰低语一声:“我去卫生间” 谭逸辰闻声,不一会儿也出了房间。 叶骁寻摸着去附近的商店买点什么,没成想他随后跟上来。 “不生气啦?”两掌包了她的小手,小心地打量她脸上的一丝一动。 叶骁瞥向一边:“哼~” “你看,又不理我。” “我理你,理你……”叶骁嘴里应着,眼睛提溜转,想着怎么弄。 “嘿嘿”谭大人乐呵地搂她,叶骁两爪子直划拉:“你真欠修理了,是不是?” 谭逸辰放开她,做耶稣十字状,任凭处置:“……好吧,随便理” 叶骁索性真朝女士卫生间走了去。谭大人一如既往地跟着。 临了,散席,一行人经过大厅的时候,花期很没品地吹了声口哨,好在那时周遭没什么别的人,果然是抽身花海好久了。 “六哥,那不是你小情儿么?”花期运肘子撞撞贾若愚。 “你丫的……”还没说完,贾六脖子僵了。 大厅正中央的圆形台子上,除了一架巨大的黑色钢琴,一张凳子,一个人,再没别的多余的装饰。 那手抚琴键的女子,可不就是花期口中的“小情儿”,她怎么跑这儿来了? 贾若愚手咂摸着鼻尖,别扭地上前去,拽了那女子的细胳膊,拉到一旁。 “那什么,各回各家,各抱各媳妇儿”谭逸辰跟赶鸭子似的吆喝一众人。 叶骁忽的走上台去,在方凳上坐定。 是敏感细腻,忧郁多情的肖邦——《幻想即兴曲》。 奔放激荡的曲调,溢满绚丽斑斓的色彩。心像是打着旋飞荡,高歌,狂舞。 爱,沐浴在这样感人的音调中,如炽热的火焰更加缤纷绚烂;颗粒状的音符飞溅,如天使在跳舞。喷涌般的激情,恰似,汹涌澎湃的大海,一泻千里的江水,气势磅礴的瀑布。 谭逸辰在这样荡气回肠起伏跌宕的天籁之音迷醉,心绪翻滚,沸腾。两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定定望向她,灵动的手指宛如流连琴键的蹁跹蝴蝶。 一曲罢了,大厅里还驻足了旁的人。谭逸辰立在原地,等着她下来。叶骁屁股在凳上左挪右动,一手握住话筒:“试个音,下面,来真的,挺好咯~” 于是,七星享受的酒店大厅堂而皇之响起了“happy birthday”的调子。 谭逸辰很享受。 猫在门边的哥儿几个一哄而出,以谭二为中心聚集。 听闻前台汇报的经理疾步赶来,毫无预兆地扯了一嗓子:“胡闹!”继而向后面跟着的一排人喝道:“台子这边谁负责的?” 叶骁可没被镇住,继续弹得起劲,唱得欢。 没一个出来应声的,大堂经理面子上过不去,跨上台子,按了一端的键,低沉的一声响彻偌大的空间。 “放肆也不看看地界” 谭大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那经理猛然瞧见这边难得一见的几位人物,忙不迭上来低头哈腰。雷霆花期等人即便在谭大人身后站着,不用看他们都知道谭逸辰现在何止表情,铁定心情更是不妙。 叶骁在凳上转了个身,眨巴水眸,很无辜地吐了小舌。 谭逸辰完全当他不存在,径直去了钢琴边,牵她下来,搂了在怀。 叶骁这家伙也着实是坏,不嫌事大地撒着娇: “不怪我哦”举了他小臂,看了他腕上的表:“好在没过呢,生日快乐。” 经理重重倒吸了一口气,起伏的胸膛任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上一秒还温柔的谭逸辰在拥着叶骁经过那位身边时,很低气压地来了句: “真不好意思……放肆了”一字一字,咬得很重。 他耳朵出问题了?!堂堂谭二爷竟然跟这儿软了?!他颤巍巍地意欲送几位爷出门,那阴沉沉的背影让他不寒而栗。刚刚的想法真是太单纯了!br 分节阅读_37 分节阅读_38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38 “封了”谭逸辰扔了两字儿就甩上车门。 这不叫兴师动众。 纵是再简单的曲子,却是他一直想要确定的她的心意。 不过是上去弹了两手首,哦,不,一首,谭大人很计较被打断的那支。哪个没长脑子的说那是“胡闹”,说那是“放肆”,那就让他尝尝真的“胡闹”,真的“放肆”。 叶骁总归是有些抱歉,第二日特地去他办公室赠了钟爱的sheaffer39;s钢笔,又在会他之前, 把带来的袋子托给李姐,请其代谭逸辰转交谭夫人。 谭妈欢喜地打来电话,说了惊喜,说了感动,说了感谢…… 好多好多,他之前都忽略了。电话里“嗯,嗯”地应着,心里百味陈杂。知道定是他家宝贝儿的手笔。 心下说不出的种种。 订婚宴上的propose(下)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曾经默念了很久的开场白,原来只能发生在设定好剧情的梦里。谭逸辰两手交叠在身前,很虔诚的站姿。虽然不是甜言蜜语,却说着最为真挚的话,也最让人窝心,最让人动容。 纵然叶骁再冷静自持,在这种状况下,也不由得晃了神。脑中回忆不断交织,加速纠缠,依稀记起来的都是他的好,人真是奇怪。 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想听清却觉得好远,唯见他那唇瓣一翕一合。就像快要到达目的地却被告知道路塌方一样,只能远远地看,没力。她陷在大脑的短路里。然,通往谭逸辰的这条路却是串联而非并联。 谭逸辰仿若从中世纪踏了一级一级台阶而来,叶骁莫名感觉他周身亮堂起来,如同意大利夏日傍晚的一束金黄色的柔和的光,洒落在他温柔的黑睫。 “台湾的原住民唤他们的妻子叫‘牵手’,我个人是顶喜欢这种称谓,”谭逸辰粲然朝在座的人们说着,到了她面前,聚光灯紧追到这儿,锁定两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伸了手,略微俯了身,另一只手负在背后,优雅地抿着嘴,还是微笑的模样。 在场有好事者立马活跃起来,有调笑的,有起哄的,有膜拜的,各式各样。 可,叶骁熟知,此刻他嘴角的弯度是他最得心应手的掩饰内心紧张的弧度。 叶骁解颐,轻抬了手放入他的大掌中。 真实的触感,握在手心里。谭逸辰躬了身子,附在她耳畔:“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麒,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诗经·国风·卫风·硕人》)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罢了,忍俊不禁地看她。 叶骁不示弱地站将起来,微微踮了脚尖,耳侧轻吐:“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诗经·国风·卫风·淇奥》)” 谭逸辰反手擒住她的腰,美玉在侧,满面春风:“改日还烦请各位一道来喝杯喜酒,今儿个先失陪了,各位继续。” 才子佳人,羡煞旁人,待灯光渐亮,已不见了踪影,众人了然地笑罢。 “去哪?我还没吃好呢……”叶骁停下来,两眼珠子定在前方拉着自己的他身上。 “哎我说,宝贝儿,不带抵赖的啊” “赖什么?”不解地看他。 “那刚刚算什么?”谭逸辰很耐心很耐心地引导这忽然迷糊的傻蛋。 叶骁似模似样地做思考状:“好像你求婚来着。” “那我跟谁求的?” “我。” “很好!那我们现在要去干嘛?” “拿钻戒?对,我还没见到就被你骗到手了。”叶骁一会儿明媚,一会儿伤感。 谭逸辰拍开她咬着指甲的手,好笑地说:“宝贝儿,矜持点” “小爷我马上都要成谭叶氏了,你现在嫌弃我……呜呜……”说着竟真的涌了泪在眼眶里。 谭逸辰赶忙搁怀里哄着:“哪里,我哪里嫌弃了……”安抚地捋她头发,“怎么了这是?宝贝儿”谭大人无措地将滚出的泪珠子悉数吻掉,“好了,好了,你看,我又招你嫌了。” 叶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了,听他一说,忙塞他个甜枣:“刚才忘记哭了,人家求婚,女的不都得感动得掉点泪的么” “人家是人家,我们是我们,我不要你哭,一滴也不要。”谭逸辰抱起这小丫头,认真道: “我只愿你笑,一直。” 叶骁破涕为笑:“老笑老笑的,别人不得以为我神经了” “哪个别人?咱给他点药吃吃。” “你给人家吃什么药?”叶小乖嗔怪。 谭大人故意答非所问:“嗯,对,不能乱吃药,送给医生治治去。” “你……”她没话了。 “谭叶氏” 叶骁装作听不见。 “谭叶氏”谭逸辰又唤她。 “嗯?你叫谁呢?” “宝贝儿,你以为呢?” “反正现在还不是”叶骁昂了头,不看他。嘴里直嘀咕“谭叶骁?……谭叶骁……”转瞬又 偷着乐了。 “嗯,咱立马改去” “谭先生,容我提醒您一下,现在是北京时间二十点五十二分,人公安局早下班了” “挨不着” “改名字不是公安局的事么?怎么挨不着啦?”仗着这会儿的高度优势,叶骁两手捧了他的脸,拷问。 送到嘴边的美味,岂有不食之理?谭逸辰脖子一伸,瞄准樱唇,偷袭成功! “咱这事儿归民政局管” “民政局也下班了” 谭逸希的订婚宴是在酒店顶楼的巨型宴会厅举行的,连着整层的房间都包了下来。说话间已到了一扇门前,他才放下她。 “最近好像开设了上门服务”谭逸辰说着开了门。 叶骁跟在后面进来,边走边腹语:“浮云,他说的奏是浮云,还上门?”当看到屋子里的几人,她一瞬间感觉一股强风把头顶的云都给吹走了,浮个p! 待谭逸辰同那几人一一握了手, “有劳了。” 蹭在谭逸辰背后的叶小乖低声:“你把人家怎么着了?” “我是良民!”谭大人佯装惶恐,叶骁很不以为然地来了句:“才怪!” 连刚坐定的几人都忍俊不禁。 …… “容我禀报双亲”坐沙发上的叶骁两手作揖。 “小的已事先报备了” “我没带户口本” “哦,在这儿” 叶骁窝着身子啃手指头。叶医生竟然这么快就被降服了?! …… “坏人,我非得这么赶么?”摆姿势拍照的时候,叶骁小声捅他。 谭逸辰捉住她乱挠的猫爪,似是安慰地拍了下: “人家公务繁忙,再说我也比较赶。” 叶骁一个激灵,头直点:“好呀,那你快去忙,呃……咱这个可以缓缓” “缓不得,这个办好了,才有接下来” “怎么就扯上这个了?” “不然婚礼怎么着手?好了,乖,看前面。”谭逸辰扭正她的脖子。 定格。 于是,照片里那个女子很怨念的样子,反观,旁边的男子满脸喜色。 但凡非n市本地的宾客都下榻在酒店顶层,叶爸叶妈去自家女儿房间视察了一番之后,便宽心了。 而此刻女王叶正躺在谭大人公寓的床上。 不知这孩子怎么了,想吃个炒栗子吧,还非得看着现炒,谭逸辰陪着她一路找,盛装的他就这样随她站在路边小摊前“观摩”人家炒栗子。 瞧她坐车上吃得欢,跟只小松鼠似的,谭逸辰没打方向盘,直直往前开,反正近,回公寓。 叶骁困得要命,但胃里着实难受,折腾得睡不着。抱着被子,可怜巴巴地望他。 谭逸辰在她的监视下喝完女王叶亲自冲的蜂蜜水,眼里雾气升腾,万般氤氲。酒宴开始前,就听她的喝了酸奶,中途又不停吃了菜,三来他今儿个心情倍儿好,谭大人一高兴就醉不了。 “还难受么?”谭逸辰凑到床跟前。 “估计是水土不服” “宝贝儿,去了趟资本主义国家,回来生养自个儿的社会主义地盘就不服了?看你下次还敢乱吃了?”谭逸辰板着脸在她撅起的肉臀上作势敲打了下。 叶骁脸钻进胳膊里:“呜呜……原来你还有暴力倾向,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 谭逸辰扯开被子:“还有更暴力的……”说话间痞笑着欺身欲压上来。 “休战!我有问题” 谭逸辰本就没打算这时候欺负她,往后退了坐在床上:“哦?” “开场之前我看到……”叶骁一顿,用唇语说了那个名字。 谭逸辰特地左右看了眼房间里:“怎么不出声,又没旁人” “回答” “他是谭逸希的舅舅,当然能来啦。” “希希的……那不也是你的?” 谭大人点点头,“好了,我们让医生来瞧瞧好不好” 叶骁一点一点往被子里埋,一手张开捂脸:“爷很有压力” “嗯,是该有压力了,我姐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跟我一般年纪的我哥今年当爹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叶骁猛地回瞪他。 “嗯,息怒,不说了,咱来做” “你一个人做” “宝贝儿,你有点邪恶哦,我说咱来做深呼吸”谭逸辰嬉笑,她的模样越乖怜就越激起他逗弄的欲i望。 “民政局电话几号,我反悔了” “上诉驳回,无效。”谭逸辰以吻封缄。对于叶骁的碎碎念最有效的办法。 “味道不错。”谭大人心满意足地放过丁香小舌,在门铃作响的时候。 叶骁认识,是与谭家相熟的那位,可怜人家刚从宴会上回到家,凳子还没捂热,就被着急火 忙地招过来。 医生带了大件工具箱根本没派上用场。因为,叶骁真的真的就是胃顶住了,而且,没有头痛现象,算轻微的。 谭逸辰:“那要不要用药?” “哦,不用,不用……”那中年医生归置好自己的药箱,拍拍谭逸辰的胳膊,掩口:“可喜可喜啊” 谭逸辰冷不丁脱颌,面部无关皆扩张,看向她。旋而,欣喜若狂地握了医生的手,“谢谢……谢谢” 送了那人出门,谭逸辰步子不稳地折回卧室,“真是个小迷糊。”从发丝到额头,怎么也亲不腻。 “撇撇,怎么了”叶骁不明所以盯着他。 “这里,感觉到了吗?”谭逸辰手有些颤抖地附在她的小腹,生怕不留意碰到似的小心翼翼。 叶骁想骂他神经,突然悟到一个可能性:“你是说?”星子般的眼仁瞬间放大,不可置信。 转而,推翻自己的猜想:“怎么可能,……怎么看看就知道了?” “他给你号脉了” “他懂什么呀” “不要怀疑人家的专业素养,他专攻中西医结合专业,业内都权威的。”谭逸辰佩服自己还有心回答这些细细碎碎。 叶骁凌乱了,脑子“唰”地一声,空白,什么东西都不留。 “指不定有个诊断失误什么的,撇撇,在确定之前先不提,好不好?”她无意识地抓紧了他,指尖都泛了白。 “嗯,我知道。”他柔声抚慰她,他了解她的惊慌,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更深露重,寒气只在外面。谭逸辰抱了她躺着,只觉暖暖的倾在怀里,漾在心头,弥漫在心间。 七上八下的心,这一天有太多太多的出乎意料,她像个吓坏了的孩子,眼睛睁着,却不知道该看哪儿,看到什么,盘旋在脑中的就是——突然!突然!一个两个三个惊叹号都不足以释然的突然。 没有如果(一) 分节阅读_38 分节阅读_39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39 他着了件驼色的修身羊毛毛衣,下面是正装的西裤,很精练清瘦的男子。叶骁能感受到背后的柔软,安静地待在他全身划定的一亩三分地之内,由着思绪天马行空。 谭逸辰此刻正把她圈在身前,彼此紧贴着在屋里转悠,以作消化。 “那儿不是胃” “嗯” “那你爪子还动?!” “嗯” 谭逸辰两手自后伸到前面,在她小腹处轻揉辗转,纵是被发现了,也“嗯”到底。 好一会儿,他才打断。 “好些没?” “嗯……困了” 谭逸辰给她换了睡衣,自己拾掇好了才躺上床。 叶骁在法国的时候,他是隔三岔五地就要去看看的,有个小病小灾的,谭大人那速度比之es还要有余。 最近这几个月谭逸辰一直在叶家进行攻坚战,除去平日所有的公私事,只要是有闲了,必定搁“战场”上作战。 叶爸叶妈先前已然是默许的态度,自家女儿看中谁就谁,再者谭逸辰无论品行样貌,身家修养都是无可挑剔的,两口子不会上演什么棒打鸳鸯的戏码。可那倔脾气的叶司令就不同了,别扭着呢。 谭逸辰不忘跟叶氏夫妇巩固“革命友情”,得了叶妈的情报,再与老爷子周旋。 。 。 。 。 。 。 福罗拉女神高高举起开着花的樱桃树枝,奇怪的光亮向周围四射,犹如旋风卷起白色的花瓣,宛如暴风刮动飘飞的雨雪。 忽地,刺穿空旷的屋子,古老的大镜子摇动一下便“咣当”倒在地上。小碎片撒得满地,愈来愈强烈的光亮晃得人看不清,回声一波一波响彻耳际,嗡嗡的,天旋地转,嗡嗡的…… 叶骁身子一惊,倏地睁了眼。窗帘遮得严实,辨识了好一会儿,隐约有天光透进来。 好不容易抑制住兴奋,眯了眼刚睡着的谭逸辰感觉到怀里的动静,陡然清醒。一面轻拍抚慰,一面探过头来看她脸。 背着光的缘故,谭逸辰看不仔细,很轻声地试探道: “宝贝儿?” 好久,没有应声。只道是她在梦中,随即躺回枕头上。 “嗯”异常简短的一声,以致谭逸辰有些恍惚。 叶骁转过身来,一手自他胸前抱住,右腿继而缠在他身上。 谭逸辰给她聚拢原来位置上空着的被子, “做梦了?” 叶骁不答,自顾自喊他名字: “谭一撇” “嗯” “谭一撇” “我在呢”谭逸辰搭在她肩头。 “……我就是叫叫……” “嗯” 每一次的发声都自她枕着的胸膛里扩散开来,叶骁挪动着,谭逸辰把她整个往上提了提,按在自己的肩上。 “现在是谭一捺了”叶骁刚说完,即感觉头顶大气流动,他笑了。 续言之曰:“不过,还是撇撇好听。” 谭逸辰也不同她计较,由着她: “嗯。” “谭一撇” “嗯”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谭逸辰心想,别万一啊,还不得一万,一万万地真。却怕急到她,当下引她往别处:“成不了黑户,咱领证了。” “不是、哎,不是说这个……我只是觉得有点早……” “困不困?宝贝儿,现在起不可以乱想了,咱明天去检查。”谭逸辰紧搂了这宗珍宝,直贴在自己的心口,这就是搅乱他心的罪魁祸首,挥之不去,肆无忌惮地霸占着。 半响,未有应声,拉开一段距离,瞅她: “听到没?” 怀里的人儿得空深呼吸了一番, “听到了,听到了……给你肋得都喘不过气来了” 叶骁与她面对面侧躺着,便迎了光。那副娇喘模样,谭逸辰看得清清楚楚。他冷不丁哀声长叹: “宝贝儿,我这辈子是注定上不了岸了。” “你犯什么事了?” “甭想歪了,”他伸了手,痞痞地抬起她下巴,很淫邪地坏笑:“欲海” 叶骁赧然,不再看没个正形的这人,垂首漫无目的地抠弄他睡袍上的腰带,旋而,勒紧。 谭逸辰不着意被这丫头摆了一道,腰间那微乎其微的感觉根本称不上“痛”,没有传输到大脑的神经中枢,反倒不安分地向下转移,到达某个偶尔替代大脑行使职能的器官,不是有“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一说法么。 算算,谭大人斋戒好久了。 近年终,集团这一年的结算,来年上半年的计划,还要忙着私事,如收拾贾六,花期之流的烂摊子,如持续对叶司令的突围,如谭妈吩咐的事情等等等等。 入了十二月好像就没腾出时间,终于到了圣诞假期,谭逸辰去法国接她,本想好好疼爱几番,没成想她整行李累了,沾了床边就睡着了。 激烈的思想斗争,谭逸辰怔怔地看床里酣睡的她,心软了,千般无奈万般抱歉地同身下翘首以盼的兄弟握手。 谭逸辰呼吸顿时有些不齐,叶骁听着胸腔里不对劲,无意瞟到睡袍下的突起,瞬时倒吸一口气。 “谭一撇,我知道你最后怎么上岸的。” “嗯”谭逸辰随口答应,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到那个充血的部位,大脑试图通过心理暗示夺回自己至高的主权地位。 “纵欲过度,终被遣送上岸。”一说完便掩了嘴嘿嘿乐。 谭逸辰有些恼这不知死活的小妖精,他就是顾忌到她,才在一遍一遍自我催眠降火,对着她后脑勺说: “非也非也,是□”故意挺了利器去蹭她缠在自己身上的两腿之间,道:“宝贝儿,你要不要陪我?” 叶骁一个劲起坐在床上,“我还是回酒店好了,一早跟叶医生回去。” “动作轻点,别这么猛”谭逸辰紧张地凑过来制住她,“先在这待一天,后天送你回去。” “容家明天摆宴席,容伯伯五十大寿。容仁都回来的。” 谭逸辰听了这话里她不明所以的逻辑,脱口而出:“就非得去?你是要嫁给容弈还是看上容仁了?”话没遮拦地蹦出来,谭逸辰知道自己过激了,果然下半身靠不住。忙降了火气:“你都我孩儿他妈了,那些个心思不纯的人还是……少见的好,我……不太喜欢” 其实,谭大人的内心独白是“那些个心思不纯的人还是不见的好,我不准” 叶骁一时没吭声,只觉得他发的哪门子火。半晌,微带怒气地叫道: “就你心地纯良,那你凶什么,我要想还用得着耗到现在?!”她只是陈述了事件,凭什么就遭来他的一顿气。 委屈。眼泪又有撞破闸门的冲动,她最近是越来越容易掉眼泪了,也许,是真的。 他当然清楚叶骁要想投怀,铁定有人搁周围接着。圣诞假期总共三周,平常课时多,还得帮教授做事什么的,她真没时间回来。叶爸叶妈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也不能跟他似的飞来飞去。难得放假,当然他得牺牲牺牲,放她回家。 可就一天,他的要求过分吗?!无可无不可的宴席,他不知推了多少,他就是想跟她腻在一起那么一天,她就不能?!更要命的,偏偏是那么敏感地容家,叶老司令看中的容弈,辨不清真假的容仁。 眼睛猩红猩红的望他,谭逸辰一眼便掉了头,他很清楚若是自己看下去会怎样。 叶骁掀了被子,大步大步地往卧房外走。门开了未合上,谭逸辰循着方向,知道她去衣帽间了。 张望了几次,仍不见她出来。谭逸辰有些坐不住了,忽听见传来的一声尖叫,遂冲下地来,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直道道朝那里奔去。 这女王正坐在一堆鞋子里,四散堆砌着,高低参差,倒别有番错落有致的感觉。睡衣全是谭逸辰挑了来,身上穿的这件冬季睡衣是上下分开式的,虽然铺散不开下摆,却粉得让人心动。 确定了背后的声响,她莞尔。 n市冬季的暖气供给充足,然而还没到普及地热的地步。谭逸辰的公寓里有设计,但原先只铺了楼下,在叶骁搬进来之后,鉴于这孩子经常光了脚丫子乱窜,一屁股坐地板上,有时甚至高兴就躺衣帽间地上了,整个二楼的地砸了重新铺。 “怎么了?” “你走进来,我就告诉你” 谭逸辰一听她这么说就放心了,估摸着这妖精又想什么心思了。找了一处堆得少的跨进来,蹲在她身侧。 “你站起来呀”叶骁推他,谭逸辰喏喏地照做。 “我们不吵,好不好?”她就那么坐在地上,仰起脖子,伸出一手,待他回应。 如若入画,这是男女互换的求婚姿势。 “好不好嘛?”胳膊举得累了,她眉头微微皱了下。 谭逸辰握住她的手,“你哟~” 托着她站起来,他服输。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好……” “我找到这个了……”叶骁执了手中的圆环,笑嘻嘻对他。 每一颗带有foreverark永恒印记的钻石从勘探至开采,每一步都得到悉心的呵护,其切割与打磨完全委托世界顶尖的大师级工匠倾力完成,务求让每颗钻石的天然魅力与璀璨光芒尽情绽放。 他系在她的无名指。 它不是最昂贵的,谭逸辰也完全有能力给她更好的,但是,他就是如此倾心。 跟foreverark永恒印记美钻上的那串独一无二的唯一编码一样,我们是带着让对方找到的印记出生的,然后一辈子都会和这个人在一起,相系成结,越拉越紧。 没有如果(二) 翌日,叶骁还是跟着爸妈回d市了,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谭逸辰没有安排飞机,而是亲自驾了车送他们一行人。 叶家夫妇相当“上道”地进了后面一辆车,叶妈甚至还去拽了久不见动的叶司令。叶明怀偏挣了女儿的手, “我坐那儿。”迈入叶骁身旁的那辆车里。 叶爸很了然地给自家女婿抛了个眼神。昨儿晚上登记那档子事,也就两口子知道,叶明怀还蒙在鼓里。叶骁很有眼力见儿地跨进后座,服帖地倚着老爷子,谄媚的, “外公~” 见此情景,谭逸辰只得灰头灰脸地摸摸鼻尖,充当全职司机去了。 叶骁到底是出席了容家的宴会。不过她单单在容百川面前露了个脸就逃出来了,跳上匿于院子外的他的车。 叶爸倒是让谭逸辰一同出席的,甚至连叶明怀也飘了句: “既然来了,多个人有什么。”谭逸辰受宠若惊,可毕竟身份比较敏感,再者怎么说两人的事还未公开,这样堂而皇之的姿态对叶骁一个女孩家家的没什么好,何况叶家在d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他谢过好意,推脱了。 容仁一个人在花园里,恰捕捉到那一抹精灵般飞出的身影。黑暗中迷离的桃花眼愈加让人捉摸不清。 他知道她是天使,十五岁那年他就知道了。 除了容百川,她是个同他说话的人;那声“二哥”让她成了个认可他身份的人。 但是,这只天使不是上天派来给他的,因为太美好太无暇而不忍、不舍去拥有。他冰冻了自己的心,不让自己对她有任何非分,有的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关爱,或者,那么一点怅惘的独占欲。 他的所有精力耗费在此,再也没有多余的能去停止自己蜕化为恶魔的步伐。 于是,一个天使,一个恶魔。在一起的几率跟哈勃太空望远镜发现在每个黑洞中央都有个小人在用闪光灯寻找断路器的几率一样渺小。 容仁明白,纵然她是不可触碰的他心底那片最纯的净土,某天总会有个人占据她身旁的位置,在最亲密的距离。如同我们享有氧气但无法拥有空气,我们享有阳光但无法拥有太阳一样,他只要享有她,甚至只要默默地看着她,知晓一切静好就足够了。 尾灯早已消弭在浓得抹不开的黑暗里,容仁仍旧空空望着远去的方向,直到一 分节阅读_39 分节阅读_40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40 支烟燃尽,——烧到了指尖,他方才回过神来。 烫。还有痛。 寒气逼人。两指摁灭了最后的一丝红亮,容仁潇洒地转身进屋,不管身侧紧握成拳的那只手,以及上面烫出的黑渍。 还是屋子里暖和。 没有人注意到偏门边这位如玉公子。他们不是俯首于容百川身后,就是围绕在太子爷容弈身边。一个稀松平常的蔑笑之后,欧洲贵族式装扮的他换上公式化的表情,朝着他那位父亲走去。 叶骁打上了车就狡黠地趴在座椅上眯他, “衣服要掉了”谭逸辰头都没转,直勾勾盯着路况。 她拉好快滑下膝盖去的大衣,继续欣赏他认真的侧脸。一会儿,百无聊奈地用胳膊去挠他。 谭逸辰眉峰挺立,瞪了眼她。叶骁立马乖乖坐回去,眼角偷偷瞟他。 “我们家宝贝儿最乖了。”他伸了手来摸她头。 d市入冬以来的场雪,时间晚了,露面上还有些积雪集成的薄冰。因为要享受二人世界,司机早被他打发去分公司歇脚,此刻,谭逸辰凝了神倍加小心地行驶。 “嗯,我们家撇撇最疼人了。”叶骁跟亲亲似的够过去蹭他颈子,然后乖顺地坐回来。 隔日叶明怀要带叶骁回南方祭外婆,为了她早点休息,两个人耳鬓厮磨了一小会儿,谭逸辰便送她回家了。 古镇一如往昔,只是姨婆的身体每况愈下,叶骁作了两天的停留,便与外公分开,独自一人去了麦可现在落脚的城市——以姑苏山而得名的古城。 许久未见,车站外头那个亮眼的男子。 “陛下,您真俊”麦可嘴里说的是古音“zun”,惹得叶骁直乐: “嗯,我怎会就这么喜欢听你说话呢,来,再夸夸我。” 少了些稚嫩,多了份历练。但叶骁面前的麦克,仍旧是那个麦可。 “有点乱,你怎么不提早跟我说”麦可一边囫囵个捞起沙发上散乱的衣服,一边招呼她。 两个人时有联系,得知叶骁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回来,麦可实习的单位不准假,为此他着实惋惜来着。正好叶骁要回外婆的故乡,就顺道来看看他。 “有点乱??高次幂a集的复杂数字才叫有一点凌乱,这简直是一团糟。你解释下,一个餐具盘放在沙发上 ,这样的组织系统合理吗?” “姑奶奶,您就将就着找个地儿安放您的臀部,成么?” “成,小可人儿,朕等着”叶骁两只胳膊抱在胸前,悠悠然说着。 麦可黑线,藏匿的奴性又跑出来了:“骁骁,我都毕业了,不接受调戏!” “好,麦可同志,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 麦可答不出来。 “那我为什么要遵循呢?” 麦可依旧不辩驳。 “不过,朕可以考虑考虑”叶骁转去其他房间,留下一特开明的背影。 晚饭下的馆子,吃的时候就感觉有些闷,叶骁尝试着卸了裹得严实的围巾,敞了外套,似乎好了些。勉强吃完,以为是撑到了,想着促进消化,便扭了麦可一起晃荡回来。 还是不对劲,一阵一阵的胀痛感翻滚着。 麦可也觉察到了,一路上她反常地没怎么说话,步子也是走走停停。 “骁骁?怎么了?” “最近肠胃总是不太好,好像又撑到了” 借着灯光,麦可看见她皱起的脸,扶着她坐在小区外的长椅上: “骁骁,要不去医院看看?” “不用,歇会儿会好的” “就在那边,不远,里面医生很亲切的。”麦可指了指他住的这片小区一角。 叶骁不说话,她顶不喜欢医院了。 “过五分钟,还难受就得去”他没有商量的意思。 “麦可,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以前都是她罩着毛毛躁躁的他。要搁以前,遇上这事儿麦可还不得慌得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倔强地离开父亲羽翼的庇护,只身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切都是新的。若是靠着他爸,麦可也可以在d市混得人模人样,但他真的长大了。 树只有在狂风中才能不断强大自己,秋风中飘飞的落叶,上面有岁月积累的痕迹。原来,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 “人总是要成长的,有时候我就在想,自己浑得够久了,是时候该出来了。”又冲她道: “难受就甭想着扯七扯八……来,咱静静地仰望仰望星空。” 某人很淡定道:“会扭到脖子的” 麦可收回凝望星空的眼神,看她。自小到大,叶骁从来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顶多有把她 惹毛的时候,恨铁不成钢地唠上他几句。 她的脾气是顶好的,身在这样的家境,委实难得,越是相处越是感觉得到。三不五时地他都会怀疑她心里是不是多了把尺子,跟贾宝玉含了玉出生似的,叶骁不会因为感情深了就得寸进尺,和谁保持多远的距离她似乎都清清楚楚。 然而,麦可知道她没那么深的城府,她也装不来。得长辈们的宠,受异性的爱慕,享朋友的珍惜,一切绝非偶然,都源自好的教养,源自一颗真心,替别人考虑的心。 拿眼前来说,即便是像这样不舒服的时候,她仍旧不想让在意自己的人担心,转移话题、幽默一把、调节气氛诸如此类是叶骁惯用的。 叶骁的好怎么也说不尽,就算是偶尔的脾气也让人讨厌不起来。他是喜欢她的吧,可是绝非男女之爱,因为太熟悉了,她的好让他自惭形秽。习惯了和叶骁的这种相处模式,他不想转换。 所以,麦可完完全全理解谭逸辰如此宠爱,如此稀罕,如此疼惜,如此……深陷。一句话,她的的确确值得。 下腹处左右轮流抽痛,叶骁强撑不住,被麦可扛去了小区的医院。 “疼得厉害吗?绞痛?”女医生做着检查。 “没有,一阵一阵的” “经常这样吗?” “不是,但最近吃撑几次了” “先去拍个片子看看” 。 。 。 。 。 。 。 “你怎么不早说?”女医生看向对面的坐着的叶骁。 “说什么?” “如果是怀孕,那这就只是正常生理现象了。” 叶骁没有多惊讶,宛如她真的早就知道一般。 “正常?” “怀孕初期会因子宫撑大而有肿胀感,照你描述的来看,应该是累到了,所以痛觉比往常来得明显,没多大问题。这样,你明天来做个详细检查。” 叶骁忘了自己当时想了些什么,走出来见到等候的麦可,她好像笑了的。 整出了一个笑:“今天吃太多辣了” “以前怎么没这样……看吧,老了吧,身子骨不如从前了吧”麦可悻悻。 叶骁心下思忖,可不是老了么。 第二日,麦可照常要工作的,叶骁趿拉着从客房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上班去了。两个厨艺白痴,麦可留了字条让她到小区的早餐店里吃早点,他已点好了一份。 叶骁磨蹭了好久,左右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了才下楼去。 早饭没什么胃口,但也许这就是传说中准妈妈共同的心态,叶骁逼着自己吃了些垫肚子。饭后散步,忽然发现昨晚去的医院就在左手边。 来来回回把这条路踏了几遍,终于岔过去。 前面有两位孕妇,一个进去了,另一个有丈夫陪在身边。叶骁看着她脸上自然洋溢的幸福,下意识去探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她终归是欣喜的,撇开学业、前程,谁能未卜先知,说这个未成形的孩子没有那些重要呢? 今天给她看的不是昨晚那位医生,估计是倒班休息了。 去缴费的时候,恍然记起出来的时候没带现金,心存一丝希望地寻遍全身,羽绒服里面的薄呢群口袋,其中躺了谭逸辰给的那张容她备用的卡。 “请问,这边可以刷卡吗?”叶骁垫了脚尖,问窗口里坐着的那位老太太。 老太太滑了老花眼镜,从上边沿诧异地看她,有人刷卡刷几十的么? “可以是可以”说罢又去琢磨她没看错单子上的金额。 等结果的时候谭逸辰来了短信, “小懒猫,醒了没?” call之前他总习惯发条短信,确认她醒着,自己没吵到她,方会拨过来。 叶骁的空白短信刚刚发送成功,几秒的工夫,电话就响了,辛安安给她换的搞怪铃声惹来旁的人注目,继而笑开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到一角,按了接听键。 “宝贝儿,睡得好不好?” “嗯”好个p,她夜里荡漾了好久才睡着。 “我叫谭逸辰……想听你的声音……你要一直快乐……”谭逸辰中间有些别扭地轻咳了两声。 “什么?亲爱的,大早上说胡话呢?” “啊?什么?”谭大人很确信她说了,却是装聋作哑,妄图满足自己的“恶俗”心理。 “没什么” 谭逸辰见这丫不上钩,诱哄道: “刚刚信号不好,没听清,宝贝儿,乖,说什么了?” “说!你在哪个野山旮旯里面和谁厮混?”叶骁声调拔高,脸上止不住偷笑,又得防着他听了去。 谭逸辰脑袋真不大灵光了,转速直线下降,居然急急回答:“在办公室”出口想起露馅儿了,忙改口:“办公室路上,在地下车库呢” “好话不说第二遍”当她小屁孩啊,信号不好怎么偏偏现在就正常了,一句话断了他念想, “还有,你那什么胡话?” “好话不说第二遍”谭逸辰依葫芦画瓢。 “我准许你学我了?” 谭大人讪讪地憋出两字:“藏头” 叶骁“嗤嗤”笑起来,谭逸辰那厢很是不自在了。 “谭一撇,你什么时候这么含蓄了?” “宝贝儿,这叫深藏不露,哥哥我花样多着呢” “嗯,好,哥哥”叶骁特意甜腻腻地叫了声,谭逸辰很麻,相当麻。 “气血这么充足,吃过早饭了?” “嗯”,“对了,撇撇,我不在家,拜了外婆顺道看麦可来了。” “嗯,”谭逸辰还在电话里说了啥,叶骁没听清,因为叫到她的号了。 “待会儿给你打过去啊”匆忙挂了电话。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机,一要等确切结果,二来她想让他高兴。 一进门去,那医生坐在桌子后面表情十分严肃。横竖看了没有昨天的那位医生温和。叶医生从来不会这样,要知道病人本就心慌慌,这一甩脸子,更绷紧了神经,尤其是孕妇,能经得住吓么?! “嗯,怀孕十一周了” 叶骁刚想把悬着的心放下,就听那医生继续说: “但是……” 叶骁一惊,抬头望她,急切想知道接下来的话,却又隐约害怕有什么不好。 63 没有如果(三) 世界在踌躇之心的琴弦上划过,奏出忧郁的乐声,让这颗心默默地颓丧着。 狠狠从高处摔下来一般。 就在刚刚,叶骁被告知这个在她体内悄无声息存活了近三个月的胎儿,后颈部皮稍厚。建议一个月后复查,虽然未下定论,但只要想到有先天愚笨的可能性她就无法镇定下来。 本来满心欢喜地想告诉他,现在这样让她怎么开口,她能说什么。 叶骁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想不出能和谁说,茫然地挪出医院。 阳光刺眼地照下来,叶骁愣神后退了办步,需得扶住一旁方才站稳了些。 原就是顺道过来看看,她没打算叨扰,定的是下午走。 毕竟近了元旦,一路上人多眼 分节阅读_40 分节阅读_41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41 杂的,冷不防挤着磕着碰着的,于是谭逸辰派了前几日送叶家回d市的那位司机过来接,还是这样安排妥当。 叶骁强颜欢笑的样子,麦可只道是不舍,并不知她心里百转纠结。 一路上,司机师傅是个不多话的人。叶骁关了手机歇息,猛地惊醒,便一丝困意也没了,身子软绵绵靠在车窗上,提不上来劲。 仰望了无数次的天空之于她是个喜欢作弄人的老朋友。 在d市长到十八岁,总的说来顺顺当当,那时候喜欢拖个腮帮子发呆,为赋新词强说愁,全当整点小资情调。 巴黎的天空,盛了满满的想念,可到底是有个盼头的。 天子脚下的n市,待了两年多的地方,与谭逸辰开始的地方。大欢喜也好,小伤心也罢,她的心始终向着他,关于天空的记忆寥寥无几。 现而今,白茫茫的空旷,远处天边有暗色压了下来,天快黑了。 回过神的时候,司机正递了电话给她,叶骁不知道他举了多久。 “谭总的电话”车速早已放缓。 谭逸辰久拨不通她的电话,方打到司机电话上。 “喂” “累不累?” 叶骁刚想说不,嘴里出来的却是:“嗯,有点” “听出来了,到家早点歇着” “嗯”叶骁慢应着,“那个,你在忙么?” “呵呵”谭逸辰笑着:”嗯”那一声极尽温柔。 “那先挂啦” “别介,这不忙着和我们家宝贝儿说话呢嘛”他在那头隔空打趣,笑意从胸腔发出来。 叶骁听得他这句话,不禁有些酸鼻子。后颈皮厚,源于染色体的问题,她没研究过这个,因而辨不清那女医生说的基因不合是不是科学事实。 一时脑袋充血,冲动地躺在冰冷的台上。然而,汹涌得无以名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地侵蚀她,越来越越来越 她还能被他捧着吗?又能宝贝多久? 叶骁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无意扭头瞥到车窗,夜幕降下来了,间或的灯盏,究竟是驱赶了黑暗,还是照亮了黑暗? 车窗上映着的自己,在车灯下暴露无疑,抽丝剥茧的灰白。 谭逸辰瞧她不说话,又探寻道:“有什么事?” “哦,没没有想睡会儿” “嗯,电话今天就不用开了” 谭逸辰说罢并没有急着挂电话,也没有再说什么, “还有事?”半晌,他那边有门响动的声音,叶骁才问。 一过点儿,谭逸辰人没离办公室就打的电话,李姐最后走的,这会子过来跟他示意一声,见谭逸辰的样子,不等他摆手便了然地退了出去。 “等你呢” 叶骁甚至都能听到他的鼻息,冷不丁乱了神: “好了” 谭逸辰似乎都能将她此刻的模样描绘在眼前,淡笑着诉与她: “宝贝儿,我想你” 叶骁赧然地看了眼前面的司机,匆忙要挂: “不跟你说了”收了电话。 谭逸辰耳闻猝然响起的“嘟嘟”声,这张久经风霜,厚度未知的脸着实红了一把。良久,闷声 粲齿,仰躺在座椅里。 世界上没有超过八个月的爱情,八个月之后,都或多或少掺杂了亲情,另一种维系。比起理睬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所谓理论,他更相信双脚立在地面上的自己。 与叶骁一起近三年,足够他确定她就是他寻找的与生俱来的印记。 没有绵长到旷世之恋,没有繁复到轰轰烈烈,却中了他心向往的平平淡淡。 他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可以执手相伴的人。 比肩而立,却又各自独立。 如叶骁给他念的那句诗, “最伟大的爱情——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谭逸辰清楚地记得那张照片上是两片随意流动的云,却始终有着未断的牵连。后来,他特地去查过,舒婷《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长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大多他提供拥抱的时候,正好她会小女人情态地扑过来,撒娇捣蛋作乐,却记得相信他,安心地随他,依靠他,让他知道自己被需要着。 极少他累得不想动的时候,甚至不需开口,叶骁就会准确洞察到。不为他炒得糟了的菜而发脾气,不把不洗澡不洗脚的他踢下床,不因他忙忘了她生日而生气。 容忍他极其偶尔的孩子气,他好像越来越容易在她面前表露情绪,越来越贪恋这份理解。 叶骁自然是上得厅堂的,至于入得厨房这回事,有固然好,谭逸辰倒认为无也罢,她有个能吃能喝的胃就行。 即便她只身去了法国,他也是不建议她学什么厨艺的,厨房重地,吃现成的中餐挺好。不过,不得不提叶骁在烘焙面包与点心方面颇有两下子,这点谭大人好不得意,大呼此亦足矣! 琴棋书画不用样样精通,可巧叶骁除了能欣赏外,还真的就四样全占,早前弱些的棋艺在谭爸的熏陶下着实长进了不少。心有诗情画意的女人绝不会是口曝粗话的泼妇,也不会是不修边幅的黄脸婆。 他们的爱情不仅仅是纯真的,炽热的,还得有着共同的伟岸,共鸣的灵魂。 艺术地生活,也懂得生活的艺术。 精致而深刻的五官线条一如既往的柔和,起身,拾掇了大衣便走出去。 回家。随意吃点,早些洗洗,睡个好觉。 车子滑进她家住的小区,车门刚露了丝逢,寒气便肆无忌惮冲进来,叶骁不留神被惊了下,邀人进来喝杯热茶,司机师傅好言婉拒,不去讨饶。 哆哆嗦嗦开门,母亲大人正在家里候着。 “手机关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亏得小谭打来说。”叶妈一上来接了外套就握住她手,有些冰,脸上倒热乎些,可也不见有红润。 叶骁不回话,嬉皮笑脸地搂着妈妈“嘿嘿”乐。 叶医生想拉她去客厅里坐着,热茶暖暖。忖摸女儿这样,调笑道: “想妈妈啦?” “妈妈妈” “哟,我们家小东西怎么了?” 叶骁话未出口,出外应酬的叶爸提早回来了,进门正看到伏在夫人肩头的自家丫头,在玄关处一愣:“闺女,什么状况这是?” “好想爸爸妈妈”叶骁松了抱紧的手,状若无意地揩拭了眼角顺流的液体。 “得了,咱闺女没白养”叶爸笑盈盈虚环了妻女。 “前两天还觉得气色不错,今天怎么瞧着身子虚呢”叶妈絮叨着,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叶骁顿觉难受地别开了脸。 闺女好容易回来一趟,叶医生调了班,告了假,在家陪着。叶骁也就吃吃睡睡,跟母亲唠嗑什么的,懒得挪窝儿。 谭逸辰每天都有打来家里请安,问候岳父岳母。过后才会耳鬓厮磨,窸窸窣窣一阵子,其中,以他说的居多。当然,静静地待着,聆听对方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两人乐此不疲地为中国移动做贡献。 自那晚,他再没问她要个准话,电话里也一字没提,这反让叶骁不安,心悬着。 谭逸辰不想机关枪似的重复同样的问语,也不想紧追在后面逼她,他知道老先生若不确定必是不会向他道喜的。在他的认知里,这已经是事实。 这天,谭逸辰与往常一样通电话的时候,李姐临下班送了份文件,悄声退出boss的办公室。 叶骁戴了耳机专注于烘焙小点心,谭逸辰索然无趣,随手翻了那份刚递进来的文件,是银行寄过来的对账单。 叶骁手上的那张卡是谭逸辰这个账户的唯一一张副卡,之前的对账单上都没有消费记录,此刻,那两行交易明细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是金额,而是,这两笔消费的时间、地点——几日前,苏州的一家医院。 麦可那里。 倏地,谭逸辰整张脸的线条鲜明起来,她最近越来越心不在焉, “宝贝儿,最近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叶骁感到眉毛跳了跳: “呃挺好呀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嗯,那就好老五来了,晚上再打给你。” “嗯” 谭大人揶揄她:“怎么又忘了?” 分节阅读_41 分节阅读_42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42 br 叶骁小啐他,末了,还是亲了才罢。 搁了电话的谭逸辰稍稍凝神在那两个数字上,几秒的工夫,按了快捷键:“立即来我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我知道很久没更了。。。。。 64 番外(三) starg out at the ra with a heavy heart it′s the end of the world y d then your voib back like a call i′ve been lookg for the answer sowhere i uld was right there but nohat i really know becae you live ahe becae you ake believe yself when no else help becae you live, girl y world has iy stars the sky it′s alright, i survived, i′ alive aga cae of you, ade it through every stor what is life, whats the e if you killed side i′ so gd i found an angel soone who was there es fell i wanna fly, lookg your eyes becae you live ahe becae you ake believe yself when no else help becae you live, girl y world has iy stars the sky becae you live, i live becae you live there′s a reason why i whehe fight i wa you′ve given always becae you live ahe becae you ake believe yself when no else help becae you live, girl y world has iy stars the sky becae you live ahe becae you ake believe yself when no else help becae you live, girl y world has everythg i o survive becae you live, i live, i live 容仁百听不厌的曲子。 十五岁开始的破旧如纸般的年华,却复制不出牛皮纸的味道,也做不来那种视觉的逼真,更永远显现不出背后的色彩。亦或许,那背后真的是一片灰白,如他一直所认为的。 每一笔的勾勒,每一抹的痕迹,对于那个年纪的他,只能极力隐去浓郁的伤悲、不甘,若无其事地做个孝悌之人。 亲所好 、力为具 、亲所恶 、谨未去 、亲爱我 、孝何难 、亲憎我 、孝方贤 、亲有过 、谏使更 、怡吾色 、柔吾声。做容百川的乖儿子。 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尊长前、声要低、低不闻、却非宜。做容弈的友善兄长。要知道,泱泱大国,古来的礼法,若是容弈对他来半句“不悌”,那么,庶出的他可是能被轻易踢出族谱的。 容仁自小在国外长大,只有随母亲回国拜访,外公外婆具是教育工作者,才会由此接触到一点。因而他是不识这些礼法宗义的,一切得亏了归返容家大宅。 容老爷子,也即容百川的父亲,当年是极力反对容仁母亲嫁入容家的,甚至割断了两人的联系,门当户对的王家小女儿乃其钦点的儿媳。 十五岁,如孤雁的悲鸣,嘶哑无助,却无奈。信奉的主同他开了个玩笑,这个玩笑有点大,大得过头——相依为命的母亲病逝,突然冒出一个名义上的父亲。 母亲直到最后都没有提起他的生父,临终前他的手是被托付到继父掌中的。容仁当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虽然知道自己按理应该是混血儿,而又真真是个纯正的中国人。 那个没有俊逸的外表,甚至圆亮的脑门给人一眼强烈视觉冲击,个子比十五岁的他高不了多少的法国工程师,从容仁记事起就扮演着父亲的角色。 埃尔没有法国人惯有的浪漫情怀,甚至有的时候能称得上木讷,但总能从一些细微之处流露出他对妻子,对这个没有血缘关联的儿子的疼爱。 不知道容百川从何处得知的消息,容仁永远都忘不了那个阴沉的日子,虽然那天巴黎难得的阳光晴好。 与继父一道带了铃兰去墓地看望母亲。每次,埃尔总是很贴心地留容仁与母亲单独待上一会儿,自己去不远处的车里,燃只烟。他以前是极少吸烟的,可如今这似乎成了探望她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步骤。 那天,同往常一样,埃尔在车里等他。一个黑色的立领中山装打扮,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在容忍毫无防备的时候奉上了一捧满天星。 这着实奇怪,满天星从来都是陪衬,可眼前这一大束满满的都是,再无别的花。况且,妈妈最是爱满天星,他从来没听说母亲有这样一位相识。 刚要开口,便被那人摆手打断,容仁瞥见他身后百米开外,清一色黑衣待命的保镖。 容百川一眼就确定了这是他的儿子,轮廓,太像年轻时的自己,自己遇上她时就是这般模样吧。那些冰封在心底的记忆,有开始,没有结局。 “你跟我回去罢”好久,容百川才微微开口,表情没有异样。 容仁看不见墨镜后藏着的眼睛,只能瞧见他太阳穴处突突的经络。 “请问,您是?”容仁只会简单的汉语日常交际,法语纯正娴熟,此亦他母亲特意为之,她不愿意儿子与那人有什么交集,她只希望孩子能够在这端安安稳稳,快乐地过活。 容百川听了这句话,还有那不明的眼神,他不知道自己,她没有跟他说起过自己,心像忽然搁冰水里走了一趟,抑制不住地略微激动: “是爸爸”上前固住他的胳臂,近距离定定地打量他。 “跟爸爸回家”容百川欲揽了他身子往自己的车去,不想被容仁一把挥开, “不好意思,我想您认错人了”他汉语说不来,便用的法语,说话间朝埃尔的方位望了望,埃尔看到这边的状况,已然一脚下了车,“我得走了,不然我父亲该等急了。”容仁丢下这么一句中国话,容百川听得懂的话,头也不回地朝反方向走去。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一点都不平静。在一次又一次拒绝了容百川之后,容仁与埃尔的生活被搅得一团糟。 埃尔负责的一个项目碰到了麻烦,以他的为人和职业素养是绝不会出这样的问题的,容百川的一句话让容仁明白,一切都是拜容百川所赐。 商人果真是商人,用他们一向引以为傲的手段掠夺一切想要的,骨肉亲情也没有例外。不过,容仁承认这招确实奏效,他不得不松动了。在母亲最无助的时候收留了他们母子,把他们放在心上,埃尔待他极好,甚至为他放弃了子嗣,他不能让容百川毁了埃尔。 “我可以考虑考虑,但有一点,不要为难我父亲。”十五岁的孩子,不符年纪的担当。 容百川被他左一个右一个的父亲惹得大为光火,可这孩子好歹是松口了。 “本来就是没关系的人,我也不打算费这个神”他事不关己地搅动杯子里的咖啡,终让容仁捕捉到他的冷漠。 容仁“腾”地站起来,“没有他你以为我今天还能坐在这儿?!”说罢抿了一口咖啡,放下的时候状若无意地抖落在容百川面前,溅在他的衣领,溅在他的脸上。 容百川的心漫过一拨又一拨的失败感,无力感,一个人容色狼狈地在咖啡店坐了好久。他已经错过了十五年,即便容仁恨他,以后他也要把这个儿子绑在身边。恨,不也是一种感情吗?!比没有知觉好吧 埃尔没有什么事,也不知这其中的门道,容仁暂且放了心,却无法忽视另一回事,与容百川的约定。 作者有话要说:应群里亲的要求,更了容家的番外哦。。 群号:121467436 求虎摸,求包养 有什么会在最新公告里说的,大家关注哦 65 番外(四) 容仁要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没有变数,没有奇迹,他想抵赖都抵不了。 他之所以一定坚持鉴定,究竟还是心存了侥幸的。再者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不要指望他能有什么手段反抗,很单纯地想多些时间待在这儿,待在埃尔身边,待在家里。 除了关于出生的那么一点争议,他跟一般同龄的孩子没有区别,享有的快乐丝毫不比他们少,拥有的城府也丝毫不比他们多。 他真心喜欢埃尔,更感激埃尔。 跟容百川回去,人生地不熟,还躲不开有明枪暗箭,但他没有选择。容仁执意要离开,埃尔劝不动,不知道小家伙怎么犯轴了,唯有尊重他。 临行前的一天,埃尔到很晚才回来,早就过了下班的点,到家的时候看见容仁蜷缩着抱了膝盖 分节阅读_42 分节阅读_43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43 坐在一堆四散的东西中央发呆。他没有作声,静静地踱来他身边,慢条斯理地收拾起来。 容仁的目光追随他的手,在手触到埃尔亲自动手做的那个镜框时,他感觉到某些不可控制的情绪愈演愈烈, “爸爸” 埃尔没有回头,只是应了声,大手在照片上摩挲,是容仁四岁的三口全家福。那年,孩子玩耍磕破了下巴,缝了线,拍照的时候疤痕还未褪尽,故而别别扭扭的样子。 “爸爸”容仁又叫了一声。 埃尔循声望他,容仁这才发现他的眼周泛了些湿润,他走过来蹲在他身后,亲吻着孩子的头顶,发丝服服帖帖。 “爸爸在这儿” “爸爸,我只要这张”容仁指了指埃尔手中的照片,“其余的都留给爸爸这样爸爸就不会忘记我了。” 埃尔忽地语塞,“傻孩子”宠溺地拨他的头发。若有心要忘记,即便留着这些也记不住;若是不想忘,即便没有这些也忘不掉。 “爸爸怎么会忘记你呢” 容仁听了这话,安心地回抱父亲。 这一夜,容仁是在埃尔怀里入睡的。不过,谁都没睡着。到早更上,才微微盍了眼。 容百川派了人来接,容仁被敲门声吵醒,发现埃尔已经不在屋内。 下床,洗漱,穿爸爸给买的衣服,吃爸爸做的早饭,一切都妥当,方慢悠悠去开门,容百川站在门外,周围是他见过的死忠保镖。 手下敲了好一会儿的门,不见回应,折回楼下车里请示老板,容百川静默了几秒,下车。在门前,不敲门,不作声,两手交叠在身前,就这样等着门开。 他知道,要容仁开个门尚如此,更何况敞开他的心呢?他的确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他没有资格要求容仁什么。补偿也好,讨好也罢,今后他愿意赔上一千一万个小心。 “能走了吗?”容百川微笑着询问。 容仁不理他,兀自穿鞋,保镖上来拉行李箱,他倏地一下子夺过来,狠狠瞪着。 在容百川的示意下,保镖退到门外。容仁跟个炸毛的小刺猬般稍稍收敛了些,环视屋内。 容百川是次进来,比不了容宅的奢华,却是很温馨的布置,这才是忙碌了一天渴望回的家。 靠近里间的一整面墙上全是这个三口之家的照片,他看到了那个回忆中的女子,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音容笑貌,一如往昔。 只是,她眼里的温情再也不是对自己,而是对身旁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曾经,这眼里盛了他无法自拔的沼泽。 间隔处是密密麻麻的对话,看了就让人生羡的一家。 外面飘起了细雨,有些打进屋里来。容仁跑过去关窗子,容百川跟着踏进来,手边是孩子写给埃尔的字条—— “爸爸,我不在要记得按时吃饭。” 容仁拿笔在窗户边写了一行: “爸爸,记得开窗户,不然又要难受一阵子,我不能给你拿药了” 回身发现容百川站在餐桌旁,一股戾气顿现: “谁准许你进来的?!”打从决定跟他回去,容仁便一字半句的中文也不说了。容百川的法语不精,勉强能听懂一些,随身得带个翻译才稳妥。 他没听懂这句,但从儿子的表情就能读出来,容百川讪讪地往外踱,后面的一杆子人都惊住了,保镖们不禁脱腭,面面相觑,不明老板这是怎么了。 到了机场,容仁一直不定神地四处张望。要进检票口了,不死心地回过去搜寻,果真看到隐在一株盆栽后面的埃尔。 从小到大,容仁习惯走在埃尔前面,冷不丁回头笑着对他撒欢,没有一次他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埃尔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让自己离孩子太远,在容忍有危险的时候,他才来得及到他身边,护着他。 容仁飞过去,没有人敢冒然拦他,除非容百川示意。事实是,容百川没动,一路看着他的儿子扑进别人怀中,叫着别人爸爸。 “爸爸” 埃尔双手收了孩子, “长大了,爸爸都快抱不动了” 半晌,埃尔放下他,不出意料地看到容仁淌出的眼泪, “小家伙,怎么还这么爱哭呢?” 容仁近看了才发觉埃尔的眼睛些微红了, “爸爸,每年的五月我会回来的” 妈妈在五月,这个洋溢着幸福的月份,永远地离开了。每个五月,法国人都要互赠铃兰,祈求幸福,一如铃兰的花语——the return of happess 十五岁,他踏进容宅。 容百川还是有些忌惮老爷子的,于是容仁被安排去了老爷子身边。 从登机的那一刻,他便不会笑了,他变得与以往不一样了, 仿佛经历了岩石熔化成岩浆的过程,脱胎换骨,而非凤凰涅槃。 不过,幸而,万幸,他有了一宗秘密,这个秘密太美好了,成了容仁弥生的秘密,如同掩饰他的恐慌他的无助他的迷茫一样,他掩饰着它。 心情沉重凝视窗外的雨 如同世界末日降临心际 你的声音把我叫醒如同晨钟响起 答案我一直在寻觅 某处 我所不能见的存在 但如今终于清晰 由于你的存在与呼吸 由于你让我无助时相信了自己 由于你的出现 宝贝 我的世界有如双倍夜空星辰般丰富而美丽 正是如此,我重获生机 因为你让我闯过狂风暴雨 如果心中的你幻灭生活将会怎样 如此开心找到了我的天使 那就是 当所有希望落空时还有你在支持 凝望你的眼神我想腾空飞起 由于你的存在与呼吸 由于你让我无助时相信了自己 由于你的出现 宝贝 我的世界有如双倍夜空星辰般丰富而美丽 因为你存在我活着 我找到了理由只因有你 当我迷茫时能够坚持下去 我愿永远给你 你曾经的赠予 由于你的存在与呼吸 由于你让我无助时相信了自己 由于你的出现 宝贝 我的世界有如双倍夜空星辰般丰富而美丽 由于你的存在与呼吸 由于你让我无助时相信了自己 由于你的出现 宝贝 我的世界拥有一切我生存的道理 我存在我存在只因有你 百听不厌的那张碟。 作者有话要说:俺邪恶滴萌上父子了。。。(~ o ~)~zz 要到结局了,下章回归正文,,小引子争取日更 孩儿们莫霸王,要留言,俺要送积分 没有如果(四) 假期的一天,下午茶时间,叶骁帮妈妈梳理头发,零星的白色遮也遮不住,有刚冒出头的短茬,也有细长的银丝。 叶骁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转移注意力,扭转这伤感的氛围,便顺嘴趟了那么一句开玩笑的话: “妈妈,你怎么轻易就信了他,这么早就把我给卖了” 叶妈的指尖抚摸一手掌心的白发,语重心长道来:“爸爸妈妈也老了,不能跟前地照应着你,多一个像爸爸妈妈一样疼你的人,我们当然放心了。” 叶骁鼻子又酸了。爱情是短暂的,当两个人的爱情变成感情时,不是变淡,而是愈加浓烈,他愿意为了你不去触碰新爱情,许给你一辈子——婚姻是一个男人最庄严也是最美的承诺。 很多次,也许是一个人望天的时候,也许是共赴巫山之后,也许是在课上画肖像的时候,等等等等,她无不心怀感激,此生得此一人,何其幸运! 很多人越爱越没有安全感,于是,男人开始发现女人有了口头禅,“爱不爱我”,“xx和我掉进水里先救谁”诸如此类。 一日,两人在超市买吃的,周末人比往常多,谭逸辰自后环着她,两手搭在推车上。商场里空调开得甚足,叶骁有些难耐地扑腾着要分开, “热……” 他故意不理会,搂着继续往前走。 “……黏人……”扭了脖子,瞄着他不注意的时候,从胳膊下钻出来。 谭逸辰正要发作,忽一女音传来, “你就手贱,嘴贱,哪儿哪儿都贱,你个贱人!” 原来是右前方的小情侣,男的手不一会儿就滑到女的臀部,女生急了挥着胳膊打他, “嗯,我是贱人,贱人就是我。”男生嬉皮笑脸地贴上去。 恋爱术语,此乃——打情骂俏。 听闻此对话,叶骁捂着肚子,笑弯了腰,脸红扑扑的,坏笑地望向他。 谭逸辰嘴角抽搐了一下子,接着状态自若地拽了她往前行。 “谭一撇,要我重复一遍?” 谭逸辰忿然在她腰上捏了把:“对,大爷我就是贱贱滴爱上你这么个小王八蛋,有意见?!” 叶骁不着意呆了神,复做西子捧心状: “呃……没,没意见……小王八蛋……呃……受宠若惊”说完立马转身,背对着他抿嘴笑开来。 谭大人眼神死死锁定她发顶的那个旋,一股子郁卒涌上来, “小王八蛋,那你高雅滴爱上爷了没?” 叶骁不知道这家伙今儿个犯什么轴了,嗔怪地两手撑腰: “谭一撇,你给我上纲上线是不是?” 谭逸辰没来由地软了下来,哄着她往外走。 大街上怪冷的,两个人是散着步来附近商场的,谭逸辰给她拢衣服,一手拎了购物袋,一手握住她的手放入自己的大衣口袋。一步一步回小区, “你怎么都没问过我”谭逸辰问她。 “什么?” “好多女的喜欢问的,贾六都被这句整烦了,你也让我腻腻呗……” “哼~欠虐……我是那么矫情的人么?” 谭逸辰忖度她昂着头傲娇的情态,伸过手给她合了合衣领,遮了脖子,揶揄道: “嗯,是,咱家宝贝儿最不矫情了。” 他真是爱惨了她否认矫情的这副矫情模样。 叶骁可听出来这话里调侃的意味了,别过头不理他。 那晚,后来他抱着她入睡的时候,叶骁记得自己是这么跟谭逸辰说的。 “撇撇……” 谭逸辰膀子枕在她腰间,头脸挨着朝她枕头上靠了靠, “嗯” 叶骁翻身抱紧了谭逸辰,两手捧着他的脸, “谭一撇,你爱不爱我?” 谭逸辰开始质疑自己的智商了,脑子怎么就不 分节阅读_43 分节阅读_44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44 对劲了,自己给自己挖坑跳。那么说是一回事,现在真的摆到面前,他真的不知如何回答最为恰当。 房内回复安静,好一会子,他大手袭上她的肉臀,轻拍, “如果不是爱,我这究竟是在干嘛?!” 夜里,万籁俱寂,真正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以至于叶骁听到了他那声轻微的叹息,她掩笑埋进他的怀中, “看吧,不用问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一直感受得到的。” 女人们太喜欢这个问句,她们越爱发现自己陷得越深,便渴望平等,渴望他也一样爱她,甚至比她爱还爱。然而,也许有些时候她们只是想撒娇,看另一半故作思考的模样,再把自己揽入怀 中。 可是,过犹不及的道理谁都懂,当一方乐此不疲地提问,另一方是否真的能不厌其烦地对应回答? 如果他很爱你,你根本不用有疑问他是不是爱你,因为你肯定能感受到。 如果你感觉很别扭,或者需要思索甚至怀疑他爱不爱你,那么就是不爱了。 谭逸辰将她往上提了提,深深浅浅地吻她的脖子,她的双唇,她的额头。 “即使你欺负人了,怀疑也就一会儿的工夫,我又挖出你的好来替你辩解。”叶骁嘟囔着,听起来像是梦呓,说着又自个儿嗤笑到, “听起来真感觉我们在一起好久” 谭逸辰顺着她的话: “可不是,老夫老妻了” 遭来叶骁一记皮肉弧线运动。 他了解她,摩羯座的叶骁外冷内热,她渴望与对方有共识,有默契。不喜欢浮华的爱情,只想平淡地爱,但要刻骨铭心。 当魔羯和自己的恋人闹别扭时,开始他们会很坚决,大有一种决不首先向对方妥协的势气。聪明如他会等着她自己把气儿消了,便主动送上门来。 可是莫名其妙地即使是对方做的不对,时间一久,魔羯就开始想对方的好了,什么对方的体贴啦,温柔等等。虽然心里有点气,但拗不过自己,别别扭扭地给另一半铺台阶,和好如初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谭逸辰吩咐过后的那晚,时雨即刻前去调查,第二天黑衣黑裤的他便站在了boss的办公室。 时雨平日里就是没什么表情的,他是谭逸辰亲自从境外武装里挑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那张脸即便是说话的时候都似机械运作般。 谭逸辰垂了眼坐着,静听他汇报,明明二十几度的室内,却四散冒了愈深重的寒气。时雨的语言输出程式演算完毕,未听闻他吐一个字。 转动了眼仁搜寻boss的神色,只能辨出谭逸辰试图放松却不断咬紧的牙根和跳动的眉峰。 谭逸辰没有吱声,然气氛惊人地低沉。一手张开,两指按在太阳穴,眼睛恰被遮住,撑在办公桌面的另一手摆了摆。 时雨退出去,刚带上门,外间秘书室的助理们刚打算放心心眼,毕竟如此绝色可不是经常出入谭氏的。 boss的办公室里重重一声什么落地的声响,又接连传来碎裂的声音。所有人都僵住了,除了时雨,他那张面瘫的脸稍微有了点表情,更像惋惜的表情——真是可惜了那套定窑的茶具啊。 没有如果(六) &ogenieeds darko develop” 爱情就像照片,需要黑暗来培养和发展。 趁着现在还算闲,谭逸希跟林斯羽合计着这趟蜜月就算预演,待到结婚时再去逍遥个把月。于是,玩了小半月就打道回府了。因为工作地点都在n市,两人的新房还在装修,便由谭妈暂时收留,正好谭逸希的房间在订婚宴之前扩了一倍。 亲亲耷拉着脑袋蹭在她们腿边跟进来,叶骁细看没精神的小家伙,因泪痕而模糊了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眨巴,眼角确实肿了,怪不得呢,搁往常这家伙可注重自个儿的个人形象了。 n市按地理位置划分,属北方,天气干燥,尘土也比其他地方厉害些。细微的灰尘颗粒长期刺激眼睑和眼球粘膜,叶骁之前与谭逸辰一道带了它去宠物医院看过,知道这是引发了眼睛的炎症。 “骁骁,谭逸辰呢?你怎么一个人?” 谭老夫人总是感觉有些百口莫辩的,女儿风光出嫁,儿媳这么不声不响地进门。不是她厚此薄彼,她只吹了风让谭逸辰加快速度来着,哪想得到她那儿子这么着就把人家闺女给划拉到自家户口本上了。 好在叶骁并不计较这个,小两口也乐得自在,他们好好的就足够了,所有的都是过场,但说是这么说,暗地里谭妈已经着手策划一场盛大的婚礼。在一旁听得这话,斜睨了谭逸希: “还咋咋呼呼的,同样是高级灵长类,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叶骁用棉签沾了生理盐水来给它仔细清洁眼角。亲亲长得很大只了,脸正好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叶骁,两只前爪搭在她腿上,乖乖地由她。 “得嘞!嫂子,我亲爱滴兄长去何方了,怎的就木有双双把家还哩?小的我好生好奇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叶骁听着头大,亲亲猛地一个激灵站将起来,呜咽着,叶骁戳到它了。 “……你饶了我吧……”叶骁倍儿真挚地膜拜谭逸希,继而转头去安慰遭受无妄之灾的亲亲。 “妈,妈……”谭逸希喊了几声,见谭妈依然微微笑着不答腔,直抖委屈, “……谭夫人……” 这幅可怜见的模样被刚从外面回来的林斯羽瞧见了,明明是跟在谭爸后头进的门,却抢先一个箭步跨过来,到了面前方才顿住,仔细观摩,方上半身前倾,贴在谭逸希耳边: “你又扮猪吃老虎了,是不是?”最后仨字完全发的气音,暧昧至极,谭逸希脸刷地红了。 林斯羽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没错儿,补充道: “我不是说过这只能跟我玩的么?……该你委屈!看你以后还听不听话了……” 谭家二老只当是想两口如胶似漆,便也不闻不问,一笑了之,各忙各的。叶骁在谭逸希旁边听得有点发麻,赶紧地拽了亲亲去谭妈身边。 “骁骁,怎么自己打车来?”谭妈拉了叶骁的手,够暖和的,委实比以往好多了。 “嘿嘿,撇撇……呃,逸辰他还不知道呢,我自己悄悄溜过来哒” 叶骁是随着叶驰到n市的,行李什么的都寄放在雷老大家,自己一个人搭了车过来。本打算早些回公寓等谭逸辰,不成想谭妈一定要留她,叶骁拗不过,便待下了。 谭逸辰开完临时会议,出来发现有未接来电,是家里的,走回办公室,拨通。 被谭妈勒令回家吃晚饭,说是有东西要捎给叶骁带走。谭逸辰撑着额头,只能应允。 晚上到家,觉得他看到自己的时候似乎是没什么惊喜的,只是楞着望了她一眼,直到叶骁被谭妈推出厨房,进到他跟前,谭逸辰才轻轻地、轻轻地说了一句: “怎么不告诉我” 叶骁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想到别处去了,顺口一句: “啊?” 谭逸辰觉察到自己魔怔了,不免有些尴尬,不着意地微哂: “瞧,宝贝儿,要我把你游离在体外的灵魂招回来么?” “好吧,劳驾,灵魂守护者!” “……乐意效劳” 说不出来的怪异,在家里是这样,车里还是,到了公寓仍旧如此,尽管谭逸辰极力掩饰,却无法天衣无缝地躲藏。 中途绕道雷老大家取了行李,到公寓的时候也不早了。叶骁挎了她那只媲美多啦a梦口袋的大包,动作夸张地往楼上走。 谭逸辰带上门,归置了箱子,只瞥见了她在扶梯尽头一闪而过的背影。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更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怎么一回事。 所有的情绪都没了踪影,他可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和这般抓不住的感觉。 在她面前,挫败,无以名状的挫败,也挫败得无能为力。 心下滋生出的一些些烦躁仿佛要涌出来,谭逸辰很用力地转开颈间的两颗纽扣,一步一步走楼。 以为她在卫生间里,不经意撇到她坐在地毯上,好在地热开着。蹙眉困扰的样子,引得他上前观探。 “哦!很……”谭逸辰双手插在裤袋里,领口些许凌乱,看她,又似乎聚焦在盒子上。 纵然脚上趿拉的是拖鞋也不损他一贯的风范,叶骁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那只精巧的盒子,昂着头,恭候下文: “什么?……很什么?” 谭逸辰微阖的眼睛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似乎真的在搜寻自己的词库,认真地排查出最为恰当的形容词。半晌,定定地用法式口吻答她,“fantastic” 谭逸辰一眼便认出了这枚价值不菲的香港苏富比拍品。vancleefarpels,尽染了巴黎艺术气息的源于一段美好姻缘的百年历史品牌—— 梵克雅宝的643卡拉鲜彩粉红钻石镶钻指环,纯正的鲜活粉红色彩不带一丝杂色,因此也获得世界权威美了宝石学院gia的认可,评定为彩钻颜色级别中最高的fancy vivid级别。 谭妈的心意着实为难到叶骁了。 “怎么办?”叶骁漆黑的眼仁朝他张望。 “呃……”重心摆放到一只脚上,谭逸辰的视线自然而然转向别处,一圈,复又对她: “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说罢欲往更衣间去。 “你知道我不是想听这个” 叶骁敢肯定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的某个生理原因而敏感,她是的的确确觉察到谭逸辰的不一样,以往他不会这般的。无形的距离感愈来愈强烈地存在于他们之间,那张脸依旧是那些肌肉组织,她却越来越看不懂它们组合出来的表情。 “我说真的”谭逸辰脚下一滞,饶有意味地定在卧室门边望她。 叶骁忽的语塞,一时没了话,细细打量面前的这个男人。 “你……你究竟……”叶骁稍稍吸了口冷气,斟酌思量, “你能不这么膈应人么” 听闻此话,他好一会儿才哂笑着齿冷道: “如果我说能,你信吗?”谭逸辰话出口,真真地把这事拿上来说,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能控制住。 叶骁脱口而出: “你有什么隐藏的?” “你惯常不直接……呃……不好奇的”谭逸辰舌尖斜抵着辗转口腔内壁,眼眸幽深。 “不要转移话题” 相爱的两个人,最好在一起,又最好不要在一起。 说着说着两人之间就弥散了火药味,叶骁的脾气顿时泛了上来,声音也变了调。 没有如果(七) 谭逸辰双手仍旧插在裤子口袋,不是他没有情绪、没有反应,他恰是攥紧了拳头,扎扎实实贴在大腿根处,极力压抑着,生怕一个控制不住,说出些、甚至做出些无法挽回。 就如同“分手”,这两个不可轻易吐露的字。即便后来重又在一起,也不能当作家常便饭而带在嘴上,更不用在释然后指望回到以前。硬生生掰开的璧玉究竟是有了无从掩饰的裂痕,因为不想重蹈覆辙便视而不见,祈望心理安慰。可它不咸不淡地躺在那儿,却让彼此心里多了些陈杂,往后的甜蜜似乎都贴上了弥补的标签。 在这之前,谭逸辰是玩惯了的,也可以说遇到她的那阵子正是男人玩得厉害的年纪,再加上那吃得开的兄弟几个,情形叶骁是完全可以想见的。 然而,在谭逸辰印象里,她是一次也没有追究过的。那么遗世独立的一次还是他自己个儿挖的坑,哪想他媳妇儿忒善解人意了,不仅没有刨祖坟,还给他安安心心填了。 她不是不介意,但成天搁在心里、挂在嘴上就能改变吗?就能把那些韵事抹煞了吗?答案当然是不能,她没有时光机器,没有决定如何相遇的能力,爱情也正是因为有那些不确定才更让人为之疯狂,为之着迷,为之执着。她有他专属的任意门就足矣。 其实,说起来,她倒是感谢更为多一些,不是她叶骁楞充高尚,要知道谭逸辰是趟过了那水才来到她面前的,而她就是 分节阅读_44 分节阅读_45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45 不明不白地爱上了那个他啊。 感情的世界里,哪有那么多的束缚与标签。在遇到自己的那个人之前,我们总会设定很多,却在陷入其中的时候发现以前的自己做了多少白用功,花了多少脑细胞去罗列那些条件,到头来都败给了感觉。 但,在叶骁来说,她极少想过,或者说在她还没来得及想好的时候,她的那个人就来找她了,来牵她的手了。 他懂,他什么都懂得,他总是可以引导她、包容她。这样的感觉着实微妙,多了一个踏实的依靠,少走了弯路,少了不必要的摸索。想到自己能在这样早遇上他,便觉得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叶骁终归庆幸。 谭逸辰的模式完全是西方化的,早早开始混迹,见惯了诱惑,也在一次次的经历中渐渐免疫,对待感情只会越来越谨慎。一旦确定,此生不换。这不是束之高阁的童话。 对于叶骁,他是爱到骨子里的,也最是无法对付,只要她要,只要他能。纵有通天的能耐,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凡人,他也有缺点,也有脾气,也有计较。 两个人僵持着,最后谭逸辰长叹一口气,绵长而又无奈,在她跟前半蹲,展了两臂,伸至她腰间,势要掳了抱她起来。 她硬往后退出他的圈地范围,躲了他,两眼圆鼓鼓的,只听得他开口: “地上毕竟凉,身子吃不消的”淡淡的声音,似是无波无澜,却让她静不下来,耳根子似乎都热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你在怨我没告诉你……我……”叶骁絮絮叨叨的,急得红了脸,噙了泪珠子。 谭逸辰怔忪着张口却出不了声音,直到滑出眼眶之际,他倏地搂紧了她。除了感动,叶骁鲜少为了个什么事而哭的,一旦这般,谭逸辰真真是应付不了的。 谭逸辰紧紧贴上她,不顾她赌气的推拒与不小心的膝盖攻击,严丝合缝,埋了头狠狠汲取她的味道,欲罢不能忘的味道。待叶骁挣得累了,软下来,谭逸辰才松了力道,一下一下在她背上抚摩。 “毕竟是我爱的人,我能够怪你什么” 他捧起泪眼婆娑的面庞,万分怜惜地替她揩拭。他的手可以极尽霸道、极尽挑逗,但在抚摩她头发、她脸颊的时候,温柔得不能再温柔。 说出口的这句话糅杂了那么些若有似无的无奈,像久未消音的哀叹,连谭逸辰自己都仿若被感染到,周身罩上了氤氲气息。 如此两个“毕竟”让叶骁伺机而出几欲爆发的脾气败下阵来,百般心思开始慢慢沉淀,平抑。情绪反差得厉害,她吸了吸鼻子,勾住他脖子,两黑眼珠子在他脸上不住逡巡。 谭逸辰擒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提,可叶骁偏偏不配合地往地上赖,两膀子朝着他张开,两瓣樱唇不自主地嘟起: “抱~” 谭逸辰将她眼底的撒欢收入眼中,顺着她的心思,抱将起来。叶骁跟灵巧的兔子一般,刚站起来便反手交叠在他腰后,腹部贴上他,头挨在他的胸口,对他嘟囔: “你不能这样纵容的……我怕……如果我不小心学会了肆意挥霍怎么办……你就会不要我了……我怕……” 叶骁自有她担心的地方,但好歹这是他们两的孩子,任何一个母亲都是狠不下去心的。 这样子的自己,谭逸辰也是始料未及的,只不过因缘际会遇上了她。他没有打岔,静静听她断断续续地喃喃,脸上古井无波,让人摸不准他到底听没听入耳中。 “不会的” 叶骁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这三个字究竟是在说服他自己,还是他相信她的秉性。 “我……” “小傻子”他低叹一声,右手定在她后脑勺,啄吻她的发丝。 谭逸辰一个公主抱,将她搁床上去, “不许胡思乱想了”说罢撤离了大床,没有躺下的趋势。 “你去哪?”叶骁忙不迭拉住他。 他的眼角微微绽开, “有何吩咐?” “指环” 谭逸辰折去床边的地摊上拾起盒子,伏在她身旁,套上她张出的手指。 “好看不?”叶骁伸了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嗯”每次从他嘴里蹦出的这个字总是带了旖旎的情思,让她心蓦地一颤。 叶骁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突袭他冷冽的薄唇。、 谭逸辰愣了,也就那么两秒,即采取以退为进的战略。虽说在他的长期□下,叶骁的技术水平跳了几个台阶,可还没到与青蓝平坐的地步。 他故意退后一些,叶骁张嘴欲咬住,此来由他钻了空子,猛地侵入她口腔。继而两舌相抵,他清楚看到她蹙起的眉与涨红的脸蛋,知道她卯上劲了,便开始躲闪,逃开她尾随的小舌。乐此不疲的追逐与逃遁。 叶骁气急败坏地蹬开缠在身上的被子,谭逸辰不由自主地自她宽松睡衣下摆钻进来。她一向睡觉的时候不穿胸衣的,他得以毫无障碍地罩上她胸前的一抹柔软。 不期然的吟哦自叶骁嗓子里发出,快抽筋的舌头被他挑弄着,不禁握了粉拳去捶他。谭逸辰调笑着放开香舌,退出时还不忘在樱瓣吮了一下。 “真可口”谭逸辰呼出的热气扑打在她耳廓,想躲,却被他抢先一步含住耳垂,叶骁痒得直挠他。 推不开,也不在浪费力气,青葱玉指错落轻点,宛若正在弹琴一般,不疾不徐的滑行,一路向下。隔着西裤,叶骁的手覆上囊中某物,掌心摩擦按捏。 不出所料,谭逸辰喉结上下一个来回,不着意真的就松了口。他一手离开软玉,握住她乱点火的柔夷,一手在她上方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怔怔地望衣衫凌乱、面色绯红、眼眸带水的她。 “时候不早了,睡觉”他咬了咬牙关,调匀呼吸频率,镇定地没有什么的样子。 叶骁想也没想就脱口: “那你……” “我去换衣服”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往卧室门边走。按时间来推算,叶骁的圣诞假期不过三个星期,一个月都不满,她身体是远没有恢复好的。以他掌握的情况,他知道这个时期是不可以的。 “谭逸辰,我们做i爱吧” 怀有身孕,感官神经都变得超乎敏感,不否认,她被他挑起了感觉,他的撤离于她就像一步步往山巅攀爬,却因道路坍塌,一个猛子跌下山坡。她就是想抱紧他,抱紧,确定他在身边陪着她,她心里的害怕、担忧、不安才会安分一点,才不会时刻冒出来。 房间里是没有多余的声音的,纵是走路,也因着铺了薄毯而发不出声响。他真真切切听到了叶骁的这句话,脚步迈不开,只能杵在那儿,背对着她。 谭逸辰脑子里飞速运转,提问、解答、提问、解答,一个劲儿地自问自答,都理不清她这是要干嘛。半个月前她拿掉了孩子,却在此刻说出这样的话。 叶骁看他僵在那儿不动,嗡嗡地喊他: “谭一撇” 就像慢镜头,谭逸辰缓缓转过身子,似乎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向她。 “宝贝儿,我爱你,爸爸妈妈爱你,这些都没问题,你更要懂得自己爱自己” 叶骁顿时委屈,扯过身侧的被子, “我哪里不自爱了,这不是夫妻义务么”叶骁自打怀孕便如同有了呼风唤雨的本事,随随便便就能整出点泪花。 舅舅家的女儿分娩,表姐看到孩子,愣是止不住泪,谭逸辰便听得老人们这样的说法,那就是月子里是不得淌眼泪的,不然对眼睛无益。他知道叶骁这段日子跟坐月子是一样的,又踱到床边,一只腿弯在床上,哄着她: “自爱跟这是一码事么,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她憋着不答腔,谭逸辰仓促地给抹眼泪, “别哭了,还不足一个月,这往后眼神不好使了怎么办,乖,不哭” 叶骁沿着反射弧走了一遭,终于明白他怎么别扭了, “你个傻货,我还得有个半年才进得去呢”想想又加了句:“没脑子。” 谭逸辰是什么人呐,立马反应过来,可又寻摸着时雨不可能只查个半拉子出来。无论商场还是情场,向来纵横捭阖的谭大人竟然就堪堪把自个儿晾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动作了。 “我以为……” 叶骁一脚踢了踢脑子短路的这货,想着果然是婚后才看得清真面貌,要搁以前她哪里能晓得这丫的抗压能力几么不济。不过,她是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孕期分泌的激素、荷尔蒙神马的正在拖着智商的后退。 这脚真是神迹,谭逸辰回过神,嬉笑着要掀她睡衣。叶骁拍开那两只爪子,佯怒道: “别动手动脚的” “义务,咱得履行义务……”谭逸辰陪笑着,怪不得刚刚触碰的柔软充了满手,原来是这个缘故。 “慢着,小女子可是自爱的人”她的头稍稍昂着偏到一边,颈间的柔嫩肌肤明晃晃的,诱人得很。 谭逸辰就着角度,嵌进她脖颈的美好弧度,极力施展他了得的撩人工夫,不一会儿就惹得叶骁难耐,扭动身体,想抗拒却又摆脱不得。 “宝贝儿,你可以尽情对我不‘自爱’”他依照她的逻辑揶揄着,特地加重了那两个字。 叶骁已软绵绵地跟水一样,谭逸辰甚为顺畅地上下其手,大掌覆在她的小腹, “啊……” 他不知深浅,没控制好手劲,压痛了她,慌忙抬手,复又轻轻在肚皮上摩挲。叶骁感觉到他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指,看到她从未见过的他憨憨傻乐的模样,接着竟然一寸一寸亲吻着她的小腹。眼前此景让她想起曾看到的一幅画,画上是一个老人亲吻土地,虔诚的姿势。 谭逸辰的眼睛闭着,可她知道,她就是知道,无比虔诚。 叶骁渐渐飘忽,待她再去望谭逸辰,才发现,两人已坦诚相见。 下一刻。 他变得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毫无章法地亲吻着,她的丰盈,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的耳朵、她的锁骨、她的手、她的…… 她的秘密花园。 举手之劳 叶骁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两条藕白手臂欲推开他,却被谭逸辰不由分说地钳制在她身体一侧,轻柔地掰向两边,温厚的手掌在她腿跟处爱抚着,舌尖于入口处轻撩慢捻。 叶骁的身子禁不住颤了颤,他能感受到按在手下的那两只手腕卸了力气,索然解除禁锢,趁着她意乱扭摆之际,一口含住她的濡湿花心。叶骁急吸了口气,又匆匆哈出来。 谭逸辰坏笑着咬住柔嫩粉珠,用牙齿轻轻地磨,拨得她心痒难耐。他温厚的手掌在可触及的她的身体的每一处燃火。她浅浅地吟叫,他深深地舔舐。 叶骁感觉越来越沉,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昏天暗地却又看见明媚闪现在不远处。身体里的氧气就像自由电子一样被强行拉出,让她窒息。 他的手爱抚的节奏,他的唇吮咬的力道,通通安抚了她身下的空虚,待最后一丝被填充,她抖抖索索地攀上极致欢愉。呼吸不再难捱的短促,而是长吁那良久的压抑。 单着的谭逸辰因生理需要虽曾经玩得厉害,可碍着洁癖,尤其是性i洁癖,是万没有这样伺候过哪个床伴的,也就打叶骁这儿开始。他这一时半会儿还没摸准情况,不想贸然行事,便倚着唇舌工夫给她一时绚烂。 半晌,叶骁才渐渐由一片雾蒙蒙的炫白中回复清明,渐渐看清周遭,恰逢谭逸辰自她巍巍的两腿间抬起头。 这个男人,恁他在自己的那块领地如何威风,如何卓立,每每对着她总是不温不火的好脾气,即便是她没来由地使性子,他也不计较与她。 然而,他骨子里终究有强势因子。在她不好好吃饭的时候,在她病了不听话的时候,在她被狂蜂浪蝶包裹的时候,在她对未来踌躇迷惘的时候……那么那么多的时候,关于他的记忆,属于他的情感,就这样在她身上跗骨侵髓。 他果真是个放风筝的绝顶高手,不论是商场,这个毋庸多说—— 抑或情场。 于是,当他说对不起,当他说是他不好,她便心软了,心疼了。她知道这股子风气长不得,但着实是他们两之间最为有效的模式。 此刻,这个男人正打量着她,像极了一个有待夸奖的孩子,就如他偶尔流露出来的神情一般。 分节阅读_45 分节阅读_46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46 男人都像孩子,如果他贪玩,那就用“糖果”将他哄回来,等关了门再想法子教训;如果他疲累,那就由着他卸下平日无坚不摧的假面,给他安心的抚慰;如果他吃味,那就任他的那股醋味发酵发酵,再扮猪吃老虎地驱散。 女人若是想要男人一生一世的专宠,缜密的心思是不可少的。 叶骁稍微动了动,伸手够着床头的面纸,抽了两张递给他。谭逸辰充傻装楞,一步一步往上来,直到了她眼摸前儿,要说他这妖孽,恁是能笑成这样,优哉游哉全然不为眼前此景而赧。 “看什么,擦擦呀”许是嘤咛得久了,出口的声音不带一丝刚劲,软软的,服帖的,煞是撩人。叶骁自己也惊了一下,她真不是有意而为,手上递他纸巾,头却偏向一边去。 “宝贝儿……宝贝儿……”他一声声地唤,一丝丝地亲吻□的肌肤,叶骁抬腿想踢开他,却是一点也使不上劲,忿忿然: “我要睡觉”更像是跟自己置气的模样。 “嗯”谭逸辰撑着身子,他的身下就是她,面对面,眼波流转,打起的旋儿让他有点发昏,怔怔地不想动,只想这样看下去,一直看下去。 “现在就要” “嗯”谭逸辰跌躺在她身侧,簇了被子将她裹起来,整个拥在怀里:“睡觉” 好一会儿,谭逸辰以为她睡着了,轻声探手拿了床头的遥控,关了灯。 “谭一撇” “嗯” “不要以为我感觉不到” 谭逸辰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特意重重在她的肉臀上顶了两下,脸埋在她脖颈处,暗暗笑了,发出让人痒痒的鼻息。 “我这儿都无机反应快一个月了” 叶骁没好气地嗤笑,两人静默了半晌,她忽的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向他: “那你想不想有机反应?” 他没有应声,手不自主地就滑倒了她的小腹,摸着摸着,重重叹口气。谭逸辰毕竟还是次经历这个过程,生怕自己一时纵欲,一个不小心有什么差池。想着明儿个跟老医生咨询咨询。整个晚上,是忍了又忍。 “宝贝儿,想要了?”谭逸辰说话间手也不闲着,已然到了她的敏感地,正要开工。 “干什么呀?把你爪子拿开”叶骁回复了元气,手拨开他。 “宝贝儿,是你暗示我的……” “我暗示什么了我暗示?!明示懂不?”叶骁的手指在他大腿根处勾芡撩拨,的确是“明示”,明到这份儿上了。 “看你可怜,爷行个举手之劳”窗帘密实地把光挡在了外面,看不清她的神情,可听了这话,谭逸辰心里那个灿烂,阳光晴好。 …… 谭:“我们家宝贝儿最善良了”谭逸辰舒服地嘴上直溜。 叶:“可不是,我多乐于助人啊” 谭:“助我、助我,别个自生自灭得了……啊!……嗯” 谭逸辰喘着粗气,热血沸腾,因为囤积了一个月的弹药实足,他很快败在她的手下,那一瞬间全身如过电一般,那些电动力吹腐拉朽地摧毁了他的意识。 冬眠了近一个月的家伙在缴械投降之后,很快恢复活力, “宝贝儿,帮人帮到底呗”谭大人软磨硬泡地蹭她,“它可是个敖娇,就遇着你才毕恭毕敬敬礼,旁人它都懒得搭理呢” “这得实验多少次……合着你家兄弟见过不少世面呐,穷举法?” 谭逸辰这人吧,真的在外头——无论是公司还是朋友圈子,都是个人精,可在床上就越活越倒回去了,他还真就喜欢跟她耍流氓、耍赖皮、耍无辜。 “没,……没……宝贝儿,冤枉……” “驳回” “你真狠心”谭逸辰的音调很低,贴在她背上,说不出来的委屈,跟个真的似的。 “我反倒有罪名了?!” “别动气,别动气……宝贝儿,是我不好” “就你这副嘴皮子,信你才怪……你们家指不定养了多少箱蜜蜂,嘴上抹了这么多蜜” “看,又动气又赌气的,咱孩子生出来不得是个憋气精啊,乖……依你……睡觉,我不闹你” 他将她揽到自己胸前,谭逸辰太喜欢怀里有她。叶骁起先别扭着,渐渐地软下来,往他怀里缩了缩。 “撇撇,你对我好,我能感受到你是爱我的,……但是……这份爱能持续多久呢……我知道这种心思不好,可是,我就是会恍惚啊……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种……”黑暗中周遭静悄悄的,她的声音清晰无比。 那些认为世间唯有感天动地的坎坷爱情才能长久的人,定会对她嗤之以鼻,然而,王子与公主的爱情也可以保鲜,也可以醇香。 她爱他,她从来没想过爱是这样的。她甚至想过若他厌倦她、若孩子真的先天不足,那她也会潇洒地转身走开、不纠缠,她也会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哪怕是她一个人拉扯,含辛茹苦是普天下每个母亲的标签,不是为了做样子,而是本能如此。 “傻子,我该怎么说你才好……”他佯装生气地打了她的屁股蛋儿,又疼惜地搂紧她,似要将她嵌入进自己体内。 其实,那哪里是打,完全是吃豆腐。 “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给孩子积德,我就再行行善”叶骁是断不喜这些矫情感伤的氛围的,一时口没遮拦说了出来,她够懊悔的了,更别说让她听他的回答。只得自顾转了话题。 “宝贝儿,这个对胎教有影响么?” “现在想起来?晚、了!” …… “宝贝儿,我想起次你这样帮我的时候” …… “啊,宝贝儿,……”觉察到在自己胸前作乱的他不规矩的爪子,叶骁将手心里的那个家伙扯了扯,惹得谭逸辰惊叫,痛!并且销魂着! “爪子” …… “到底什么时候出来?我手酸……” “宝贝儿,想我射吗?……想吗?嗯?想吗?” “你能再、无、耻、一、点、吗”叶骁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想吗?说点好听的来” “我给你十秒钟,不然,你自个儿看着办……”关键时刻,咱叶骁筒子就是有魄力,给他下一最后通牒, “十” “宝贝儿,说个,你以前说过的” “九” “宝贝儿” “八” “宝贝儿,叫声老公来听听,我立马解决。” 叶骁一手扶着那个喷薄愈发的大家伙,一手绕到他背后腰眼处,按着、按着。 她游弋在脊背的手像自由电子在强电场作用下沿途肆虐,撞击中性分子或原子使之游离出更多电子,顷刻间就触发了他连锁反应式的思维中断,谭逸辰愣神了,然后叶骁得逞了。 “老公,这可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是我乐意不乐意的事,得,解决了……啊……酸死了” 热发射让谭逸辰畅快淋漓,鼻息很重, “老婆,什么时候学坏了……会偷袭了” 叶骁特别有成就感,就跟推翻大地主的农奴似的,愉悦地哄小孩子的口气:“在你没发现的时候呀” “老婆,你……你总能给我带来……额、惊喜……” “你不喜欢吗?”她的声线轻飘飘的,逗弄他。 “喜欢、喜欢惨了……老婆……” “你能别再阿猫阿狗地叫唤了么” “老婆……老婆……” “我更喜欢之前的” 谭逸辰装蒜,道: “什么?哪个?……亲爱的?小乖?夜宵?小傻子?……”偏不提那一个。 “记不得拉倒,改明儿真得好好掂量掂量咱两关系了,这么早脑子就不灵光了” “别介,宝贝儿,你不能嫌弃我,我脑子是不好,里面全都是你” 要说谭逸辰会甜言蜜语,连谭妈都不信,更甭说旁的外人了。但在叶骁的印象里,他是很会说情话的。她本身心就软,跟他置个气什么的,他哄着哄着,她便铺头盖脸地晕了,当然,她没多大的气性,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大到有碍原则的矛盾。 “把那些瞎操心的想法都拾掇拾掇,收起来。我谭逸辰从不喜欢做承诺,说的永远没有做的来得实在,但我想你安心,所以,说说也无妨。我爱你,我见惯了狂蜂浪蝶的诱惑,我也什么都不缺,我不是洛伦兹力,只改变方向不努力做功。我很清楚什么时候做什么,也清楚什么是自己想要的。这份爱,此生只此一份。” 他一下子说了这么长的一箩筐深深浅浅的话,她每个字都听进去了,却又似乎记不起来。不过,她知道此刻她应该笨笨地相信承诺,亦应该聪明到不去追究。毕竟,如他所说,承诺就是用来听听的,踏实的还是行动。她一直信他,因为他值得。 他的声音里有种安稳的美好,足矣。 “撇撇,开灯吧” “嗯?怎么了?哪不舒服?”静静待着的时间久了,久到他有些着了觉,被她一推,立即开了灯,凑过来。 卧房里的灯是渐亮的,柔和不刺眼。叶骁挣开着跳下床, “你换,床单、被子,枕头,通通换。” 谭逸辰看着处处狼籍,反应过来,乖乖下床,任她窝在绵软的鸡蛋沙发里。扯了脏的,铺上新的,平整了才过去把她抱上来,按在怀里,胡乱亲一通,关灯,睡觉。 这夜可真够折腾的,两人三点多的光景总算阖了眼。 翌日,谭逸辰早早醒了,亲亲睡梦中的人儿,蹑手蹑脚地下床。出门,进了电梯才掏了电话出来: “立马给我滚过来” 挂断的“嘟嘟”声,时雨琢磨着这是“东窗事发”了,说不怵是假的,他跟在他身后几年了,谭逸辰的手段他怎么说都是有些清楚的。 自以为 “立马给我滚过来” 因为在电梯里,因为只有一个人,谭逸辰的声音本就浑厚冷冽,这下子隔了电话传过来竟有种空旷厉冷的听感。 时雨冷不丁反应,打了个冷颤,不禁想到在艾泽塔尔受训时候,旷地里那一具冰冷的躯体。不过,也就那么一会儿的工夫,他便回复镇定,他侥想自己不会是那样的下场,他料想谭逸辰不至于那样狠心,不然,他根本连电话都不用打,就能令手下把自己给置办了。 但,他忽略了一点,这个玩笑不寻常。 从住的这个小区到公司,不足五分钟的车程,谭逸辰下到自家的车库,手刚搭上捷豹的车门上,脖子微微扭转,向旁边的帕加尼迈开去。 楔形的车鼻和水滴状的玻璃车厢,中央一分为二的车尾扰流板,喷气式飞机的车尾排气管,意大利手工式的奢华精致,每一处都是精雕细琢而出,散发着与众不同的美感—— pagani zonda。 谭逸辰轻易不会把它拉出来溜:一来太惹眼,帕加尼产量有限,了内极为少见;二来,n市的交通条件,帕加尼乃世界超跑,马力十足,着实不适合在堵车的道上飙,只会越给自己个儿添堵。 不过,今儿个,他谭大爷心情好,况且这会子离早高峰还有段时辰。久未见光的pagani zonda极其潇洒地蹿了出去,留下保安室里门卫的空叹。 谭氏没什么人,毕竟还没到上班时间,谭逸辰上得六十六层,时雨果然已经等在办公室里了。他面朝办公桌,背对着门,双手交叠在身后,这套得体的西服的确是比那身军装更适合他。 听闻门口传来的动静,他回转身子,与往常那样毕恭毕敬地微微欠首,待直起身板,他的目光随着谭逸辰脚下的路线而动,直到boss移到那张靠背椅边上。 两人中间只隔了张大实木桌,时雨笔挺地站着,谭逸辰一手成拳撑在桌面,另一手插在裤子口袋,斜斜地倚着。 “你活腻了,是不是”谭逸辰说得轻飘飘,很是无意的样子,就好比在跟眼前的这个青年谈论着今天的天气。可是,却重得将原先就气压低沉压抑的这件屋子直降了温度。 “这次的确是我的过失” 话音刚落,谭逸辰“呵”一声冷哼,像是听了 分节阅读_46 分节阅读_47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47 什么好笑的事, “你觉得你这个理由解释得过去?噬人艾泽塔尔绝无仅有的方教官,什么时候倒方不方,圆不圆了?” 时雨猛地怔住,不答话,谭逸辰的手指在桌上画圈,狞笑着: “或者,我该说,你想艾泽塔尔的同伴了,想回去磨棱角了,是不是” 别说是他们身处的这间,此刻谭氏大楼的这一层都悄无声息,谭逸辰的声音很低,很轻,但足以让他辨清,时雨听得出他的不满,他的怒气,尽管boss是那么擅长示人以心平气和的假象。 打从谭逸辰进来,时雨便一直调息,保持平稳,却在这句话落下之后,明显感觉到神经某处的坍塌,抬手触了一下鼻子,又迅速撤到身后。 谭逸辰用这帮人,当然对于完全驾驭十分熟稔,他捏着他们的七寸,他们的软肋,却从不道明,也从来不随便使出,他给每个人的机会都只有一次。 的确,时雨在艾泽塔尔是闻名遐迩的方教官,之所以出众,不过是为了逃出,为了远离;之所以平庸,也不过是为了掩饰,为了不做那只被盯的枪头鸟。 漫长的期望,终在某天,面前的这个boss出现了,带给他一条通幽捷径,他理所应当地成功引起了谭逸辰的注意,继而达成所愿。那是一个十月,谭逸辰正好想起谭逸希曾经嘀咕过的日本民间月份划分,依稀记得十月叫做“时雨,”便就此定下了。 以前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无辜被送到那个梦魇之地,而今,他不愿再回去。他估错了叶骁,哪里料想她会这么早就告知谭逸辰。他算准了还有两个月,届时谭逸辰与艾泽塔尔的协议期满,艾泽塔尔此后将与他时雨无干系。那时,即便谭逸辰炒了自己,他也反倒轻松,因为他终于是他自己了。 此刻的时雨满脑子就一个念头——他要留下,一定得撑过这一个多月,不然,纵是谭逸辰放过他,艾泽塔尔也会要求boss扭送他回去。 “结果不坏,不是吗” 谭逸辰冷哼,“你脑子里装的什么?!” “我不想回头”时雨的视线集在boss搁在桌面的那支手上。 “对,对,你是没想,你直接做了”谭逸辰好整以暇地说道。 “我……” “嗯,说,说啊,你说” 其实,这天的早些时候,谭逸辰是被一封新邮件提示音给吵醒的,自昨儿晚上从叶骁这儿得知,他便在入睡之际交代了月见,令他查清原委。 里面写得清清楚楚,时雨的调查很完善,从医院的来历背景、叶骁付费的项目和实做项目,检查结果,还有医生的口述文字等等。有那么几行字,谭逸辰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 “该医院对于前来的孕妇一律诊为胎儿先天缺陷,需要进一步检查。其大部分收入有两大源头,一是大医院的影像回扣,即以无法确诊为由将病人(主要群体为孕妇)介绍至高消费的大医院做检查;二是产检、流产手术的费用。” 一股戾气顿然现在谭逸辰脸上,那是叶骁从未领略过的阴鸷表情。这事怎么着也落不到谭逸辰身上,理当人家市里管的事,可偏让他碰上了这茬,不计较压根说不过去的。 对,是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可这不代表医院没有责任,是叶骁自己个儿从手术台上爬下来,他该庆幸的、该感激的是她,而不是不追究。 谭逸辰也清楚,在知晓的那瞬间,他心里时间弥散的是沮丧,是对她的心意产生了怀疑,原来,对他们的感情不笃定的那个是他,他竟然那么容易地就放弃了信任。 自己口口声声、心心念念地认为在这段感情里自己付出地比她多,爱得比她深,可是,在她一个人承担未知的不测而无助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她身边,长达三个星期的圣诞假期本该是欢快地,而她该是在怎样的忐忑与担忧中度过的。 与此同时,他竟真的就执念于那个虚妄的事实,自我催眠、心理安慰不过做到表面上的敷衍,对着她的时候,自以为宽容,却是别扭的,介意的。 今天之前的自己,真是可笑。 谭逸辰倒要看看时雨有什么了不得的说辞,毕竟这是头一遭。 “这还是分量不足的呢” 谭逸辰微微抬起下颚,示意他说下去。 时雨这会儿突地语塞,愣头愣脑的样子。 “我这听着呢”谭大boss小幅转着座椅,特意没看他。等了等,他还不开口, “说不说,那我让人来打包了,下午回营地”说话间站起身,做样子欲走。 “唉……”他下意识挥出胳膊,却发现跟谭逸辰之间隔了好大一张桌子,急急吼出口: “你一点都不明白丁姿的感受” 谭逸辰站在原地,愣了那么一秒,随后肩头微耸,双手摊在身前, “然后呢?……然后,跟我们现在说的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她那么……那么……爱……你……你对她太残忍了” “啧啧……”谭逸辰笑眯眯地收手抱在胸前,“残忍?……方教官,请你告诉我你口中的这个词跟我的理解有出入吗?” 时雨不说话,也不看他。 “艾泽塔尔可是一片滋生残忍的土壤,你是否有这个需要重温一下?” “你不要老拿这个来压我” “哼……要说就说齐整了,少给我支支吾吾挤牙膏” “反正你不该对她那样……太伤人了” 谭逸辰上半身朝后仰了仰, “呵!那依你说我应该……怎、么、样……又不吭声了?你管得宽的嘛,很闲啊?” “你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嗯,还真托你的福”谭逸辰说话冷飕飕地,虽然开了暖气,却让人直想打寒颤。 “你……”时雨刚要说话,boss的手机响了。 “嗯……这么早实在是打扰您了……嗯,好” 谭逸辰挂了电话就抬脚往门口走, “我……”时雨循着他的方向。 “哦,你”谭大人甚至都没有停顿,边走边说: “下午的飞机” 早上出门的时候给老医生的助理发了短讯,说好带叶骁去全面检查一下。因为要求空腹,又怕饿着她,谭逸辰只好在时间上下手,此来,真真是打扰了老医生。 谭逸辰回到家的时候,他媳妇儿还窝在床里,睡得香甜。叶骁睡相很好,睡前什么样,醒来还是什么样,此刻只留了张小脸在被子外,约摸是怀孕的缘故,脸上粉粉的,就像纯白瓷娃娃。 他走出卧房,到衣帽间换下带着寒气的外套,把自个儿浑身上下拾掇暖了才复又去看她。轻轻走到床沿边,几乎是半跪着,谭逸辰撩了她的刘海,手固在她头右侧,亲上她的额头。 叶骁睡得熟,一点反应也没有,安安静静的。谭逸辰没来由地来了兴致,耍闹着将唇覆上她的,吮吸下唇瓣。 “唔……”叶骁偏头欲躲,他紧紧尾随,闹得她慢慢睁开眼,脑子还没回过神儿,眼睫扑闪一下、又一下,倏地亮出白牙: “嘿嘿” 谭逸辰一口吃了她的傻笑,猛亲一口才放开。 “你干嘛?我没刷牙呢” 他笑而不语,三度袭击。 “哎呀,你大早上发什么情”她肘了胳膊,用手腕抵他。 “宝贝儿,容我纠正一下,不是发i情,是耍流氓”他掀开叶骁蒙在脸上的被子,“不过,既然宝贝儿要求了,那小的只好遵命咯”就势往她身上扑。 “打住!打住!” 谭逸辰嬉笑,埋在脖颈处狠狠吸了几口气,利落地起来,替她拿衣服。 “好早,不想起”叶骁嘟囔着翻身背对他的方向。 谭逸辰拉拔她坐起来,给她一件一件套上衣服: “乖了,做完检查咱去吃早饭,来” “嗯?什么检查?” “简单,你认识的,上次给你看的那个老先生” “不去”叶骁边说边要脱刚穿上的毛衣。 “宝贝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无论怎么样我都要。这是我们的孩子,不兴你拐了带球跑” 谭逸辰安抚着惊兔一样的叶骁,指尖按在她的肚子,他不想把医院那些骇人的事实告与她,她需要的是安心。他清楚腹中的胎儿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你?” “好了,乖,咱抓紧了”谭逸辰堵住她的疑问,拥她去洗漱。 终章 谭逸辰给她全身上下拾掇妥当了,拥着她出门,刚开了车门,护着她头,却见叶骁两眼咕噜在一旁的甲壳虫上打转。谭大人真的有够纠结的,甲壳虫造型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奶黄色,可爱到一塌糊涂。 谭逸希人生的辆车是她哥送的,那是她十三岁的时候,二轮自行车。当然,人生的辆四轮车也是同一个人包办的,谭逸辰送了她肖想已久的甲壳虫。 可咱谭大人是什么人呐,疼老婆天字号,于是定了两。给自家妹妹的座驾上的是风风火火的大红色,怎料谭逸希一听直摇头:“太血腥了,哥,不行,血腥的红色啊……白的吧,我们家林斯羽是白衣天使,对,白色”“希希,你确定?白色的甲壳虫很次(声)的”电话里谭逸希看不到,叶骁的嘴角其实是抽搐的。 “嗯,也对,哎……得了,给我来个粉粉滴,嗯,粉红,大片大片的粉红哇……”说着说着,她就两眼放光了。 叶骁不依了:“爱妃,粉红乃是朕的心头好儿啊”“么事,么事,我哥制造的粉红足够了……哦,对了,陛下,让我哥多进贡点围脖,不然您脖子上那些个粉红都给人看光咯……”谭逸希在那头捂了嘴得意儿地笑。 叶骁羞愤地咬着下唇,谭逸辰心情很好地凑近到她颈子间,戏谑地仔细观摩。叶骁白了他一眼,回揶揄道:“你这是在隐射你们家林斯羽能力不足么?” 谭逸希还真没话回她,只能一个劲儿:“你,你……” “哎呀,爱妃,朕比他给力多了吧……哈哈哈哈哈”谭逸辰对于自己的能力颇为自得,可听着叶骁这句,不免嬉笑着搂住蜂腰,很是暧昧的姿势,用在场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宝贝儿,你的体力……真有那么好?” 叶骁曲肘突袭粘在自己身上的一副欠扁样的某人,“啪”地挂了电话,隔断了谭逸希那头“撕心裂肺”的狂笑。对着愣在一旁的车行工作人员,一字一顿:“粉、红,很、粉、很、粉、的、粉、红”“那……那……还有一辆呢?”工作人员很是无辜,不知这位顾客何来如此愤怒,他们的服务明明很微笑啊。 “黄色”谭逸辰赶紧地圆场,没想这颜色还真是……圆得不好,“鹅黄色,很淡的那种。” 回去的路上,叶骁憋着一股子气,不理谭逸辰。谭大人敏锐嗅到紧张的气味,没脸没皮地好哄歹哄,总算磨得她肯打理自己了,虽然只是斜睨。 “你以后注意注意”终于在一个红灯路口,叶骁跟他说话了。 “嗯,我一直遵守交通规则的,一等良民”叶骁没好气道:“谭逸辰,我是说这个吗?!” 连名带姓地叫唤上了,谭大人感觉有必要控制一下势态了,“好,注意……注意”继而对着镜子里映出的唇部自说自话:“注意啊……好了,媳妇儿,我打好招呼了”叶骁头转向窗外,冷哼他这番作为,悠悠然飘了句:“谁是你媳妇?一点都不会过日子”她嘴硬地不承认。 “我哪不会了,我这日子特滋润着呢”谭逸辰一边开车,一边飘飘然。 “我一没生日,二没驾照,你凭空给我整一辆干嘛”“我乐意”“那你跟这个叫‘乐意’的过日子去”“真的?”谭逸辰挑高了一边的眉毛看她:“好嘞,听我媳妇儿的”“哼~想得美你”叶骁靠在椅背上,很有闲情道:“为了不浪费,我决定了,改明儿去弄个驾照来玩玩!” 谭逸辰真是不想她学,谁知道危险搁哪等着呢。这会子没有驾照,她开车的机会也不多,即便是真的上阵,也有他在一旁看着。 “哪用得着,宝贝儿,这不有个现成的专职司机么”以往,谭逸辰要是跟兄弟们聚聚,喝几杯的时候,多半叶骁知情的都是她开车。虽说他鲜少喝醉,可谭逸辰还真是说不出地喜欢她冲 分节阅读_47 分节阅读_48 ~一叶倾辰~ 作者:引筱兮 分节阅读_48 他要钥匙的模样,喜欢她由着自己喝只担心酒后驾车安全的模样,还有,喜欢弟兄们羡慕嫉妒恨地牙痒痒的模样。 谭逸辰时常佯装酒醉,眯眼斜倚在她后面,一来偷瞄她,二来盯着路况,毕竟叶骁还没拿驾照,她就是会驾车而已。 “别介,我雇不起”“啧啧,真见外……”谭逸辰打趣她,“免费的,还附赠一个我”“哟!那不是让您做赔本买卖了”叶骁这话完全是打鼻孔里出来的,嗤笑他。 “这不赚了个你嘛,对吧,媳妇儿”叶骁凌乱了,能不能把他这张嘴给堵住,她受不了这甜味。 谭逸辰于是牵着她到甲壳虫跟前,打开后座的门,叶骁打量着他脸上表情,屁股已经贴在座椅上,双脚还在车外,“要不……我来开?” 谭逸辰弓着身体,把她双腿搬进车子里,“乖点,不要老冒出些无操作性的想法。” “谭一撇,你限制我的精神自由。” 谭大人坐进驾驶座,一面发动,一面转头瞄她:“有意见?人都是我的”“没意见”叶骁嗅嗅鼻子。 谭逸辰咂摸着不对劲,从后视镜里看她,“怎么了”“你听过这样一句话么,‘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叶骁像是跟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宝贝儿,别吓我”她将他的堂皇尽收眼底,忽地提高嗓门,笑着:“嘿嘿,逗你玩儿”谭逸辰明显出了口气,真挚无比:“我想要的是最好的,我拥有的是最值得我珍惜的”叶骁不言声了,谭逸辰以为这话奏效了,其实不然,她是没话回了。 叶骁做完检查,就着急火忙地往外溜,她有点怕结果。 谭逸辰在老医生办公室,因为是不对外的军医院,人并不多,叶骁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忐忑。 “宝贝儿,怎么办?”谭逸辰从里间出来,揪着眉毛。 叶骁见他这般样子,浑身泄了气,一直悬着的心没着没落,不明去向了,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搁。 谭逸辰擒住她不安的两个拳头,“双黄蛋!咱一下中了两,宝贝儿,可得累着你了”他一面说,一面怜惜地去捧她的脸颊。 叶骁微怔,反应过来便去捶他,“让你吓我……让你吓我……”闹着闹着,竟然泪珠子就掉了下来,办公室里的老医生听着动静,探头出来望,关切道:“小丫头怎么了?” “乐坏了,没事,乐的。”谭逸辰打哈哈,推老医生进屋去,顺带拿了个干净空瓶子出来。 谭逸辰给她接眼泪,“好了,好了,我不好……哎呀,还得一个”说着真就要起身进去,叶骁被他逗笑了,一把拉住他,往座椅上一按。自顾自进去了,临了“砰”地把谭大人堵在外头。 等了好久,叶骁总算打开门,谭逸辰一瞧,这敢情好,他媳妇儿喜上眉梢笑逐颜开。巴巴地上前,谭:“宝贝儿,你问啥了,还不让我参与”叶:“没什么,回家吧”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脚上开动。 谭:“等等,还有些要请教的,很快。” 叶:“你问什么?我都咨询仔细了”谭逸辰以“我知道”的表情盯着她:“房事,你问了?我还不清楚就你这脸皮子怎么可能”“不信拉倒”“信,好好,我信,我就去跟人道个谢,好歹这么大一忙,批准不?” 叶骁想想,的确是,有道理。 “嗯”左等右等,他还在里面磨叽,叶骁往门边挨点,发现谭大人压根枉顾她的信任,他居然真的在讨教某件他乐衷的运动,而且,细枝末节,事无巨细。叶骁倏地站直了身子:“好饿呀”这声音旁边的科室不清楚,可她倚着的这扇门里边的谭逸辰铁定是能扎扎实实听到的。 叶骁心里默数到6的时候,谭逸辰谢过老医生,跨出来,“饿了吧,想吃什么”他腿长,迈的步子大,又走得急,叶骁感觉脚都不着地了,“慢点,走不动”谭逸辰一把抄起她身子,打横着抱了往外走:“得嘞,走着~”天气很好。他们一直记得,因为在走出医院的时候,两人具被阳光迷了眼。 叶骁曾读过一本书,上面讲述的是一对外了夫妻的幸福法则,封面上有一句颇有意味的话——“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是最幸福的婚姻,一生中也会有两百次离婚的念头和五十次掐死对方的想法。” 她知道她和谭逸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婚姻是一部机器,故障在所难免,离不开日常的调适和维护。 谭逸辰抱着她,耀眼的光直直绕在他眼前,在视觉模糊的这几秒,脑中闪现出那么一句话——你的完美,是一笔债,我终生偿还,以专一的爱。 ! 书籍名称:~一叶倾辰~作者:引筱兮 本书籍由网友“乐乐子”上传日期:2012107 21:43:39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web20小说网站,和好友一起上传、下载、分享txt全本小说。 所有小说仅供试阅,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阅读全本请购买实体书。 分节阅读_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