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妻四妾np【耽美】》 分节阅读_1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 一 秦府八主子 「老爷你是什么时候『苦练』的武功,小的天天跟在身边就见着你逗鸟、逗七位主子还有被主子教训这些事儿,没见你练啥武功啊。」 「要是能被你发现,换你来当老爷好了。」 章 「老爷,老爷,老爷不好了!」 「老爷我好得很,大清早的就触我霉头!」秦正不理小饼子继续逗弄小葵花,「啵咙……啵咙……小美人哪。」小葵花雪白光滑的羽毛简直让人爱不释手啊。 「老爷啊!你还有心情在这儿逗鹦鹉!」 小饼子急得哭,秦正假装没看见,「小饼子你看这是我才买的小葵花,是不是很漂亮?」 「老爷这种品种是大葵花!」小饼子抹了把脸纠正道。 「胡说,她这么小哪里大了?」小饼子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老爷也敢忤逆。 「人家卖鸟是这么……嗨!我这是干嘛来着!」小饼子敲了一下脑袋这才记起了正事,「老爷你赶快过去啊,三主子和四主子打起来了!」 「又打起来了?」这可麻烦,「快去找其它主子把他们分开。」找他也没用,他也管不了。 「其它主子说不想多管闲事,这次四主子使的是剑,三主子把九节鞭也给用上了!」 不是吧,看家的家伙都拿出来,那他就更不可能去了,去就是九死一生! 「老爷,你躲进屋里也没用。」小饼子立刻跟进了屋里。 「那你去找当家主子啊。」 「老爷你疯了吧?」小饼子像看傻子一样望着秦正,若不是秦正天生好脾气早就揍他了。 「现在可是『早上』!你要我去找大主子?!」 「是啊,我都差点给忘了!」好险! 「还有老爷……」眯着眼的小饼子好吓人,「三主子四主子打斗的地方是——橘轩!」 咚——! 「死奴才!怎么不早说!」完了,完了,再不去就真的是十死无生! 远远的听见橘轩传来的打斗声,秦正心都冷了,立刻施展他久未用过的轻功火速前往。 「仕晨、云飞停下来!」落地有些不稳,本来威严的气势折扣了一半。 仕晨和云飞俩人同时停了一瞬瞟了秦正一眼又继续挥舞着长剑鞭子,虽然秦正早预料会这样难免还是有些沮丧。 「再不停止我可要用家法了!」秦正高声威胁道,在房檐上激战的人却充耳不闻卯足全力攻击对方,连赏秦正的白眼也给省了。 仕晨行云流水的剑法直击云飞的各个要害,云飞也是招招狠毒,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他们想要置对方于死地,观战的同时秦正分析着所有的可能。 正当秦正抱着必死的决心寻找时机准备冲上去阻止两人的时候,一道白影『嗖』的飞上屋顶,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仕晨和云飞手中的剑与鞭子就被夺去,胸口中掌摔了下来。 站在下面秦正赶紧接住离他较近的云飞,却来不及接住较远的仕晨。 「瞧见了没有,这就是妻和妾的差别。」云飞赖在秦正怀里对仕晨挑衅道。 仕晨怨恨的看着秦正,眼眶有些泛红。 「不是这样的,晨你听我说……」仕晨却撇开头不听他解释,他也想俩一起接住,可他只有一双手不是。 「老爷,司徒仕晨竟敢以下犯上,你是不是该用家法?」 「白云飞,你还真敢说!我司徒仕晨家世、武功甚至样貌哪样不如你,若不是你白家使了卑鄙手段,而今谁是妻谁是妾还指不定!」 「样貌?哈哈哈,我白云飞可不是女人。」 云飞抱住秦正的脖子笑得前仰后合,可怜他脖子就快断了,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此刻最好不要出声。 「没错,说到样貌我是比不上你那女人腮,不过老爷看中的可不是这个,得看谁把老爷伺候的舒舒服服。」云飞转过头朝秦正问道,「是不?老爷」 露骨的话听得秦正耳根都红了,偏偏又不能不回答,「都……舒服……舒服。」天知道他现在一点也不舒服。 「白云飞你还有脸皮吗?受死吧!」 「闹够了没有?」 这低沉略微沙哑像刚睡醒的声音是…… 「大主子!」 云飞立刻从秦正怀里跳下来,仕晨也停住了脚步。 「麒……麒儿,你在啊?」秦正在说屁话,极度恐惧的他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 「在啊,好一会儿了」麒儿拨弄着散开的头发,语调柔柔的。 「是吗,穿那么少当……当心着凉」白色长袍松松垮垮地挂在麒儿身上,衣带没系胸膛露出了大半。 「老爷有心了。」 「应该的……」秦正看向云飞和仕晨,无声的求救,可这两个没良心的家伙竟然故意背对着他,刚才还要砍要杀的这会儿倒是哥俩儿好。 「秦正!你有胆跑就跑!」 「可是我……还没吃早膳。」 「我看以后都不用吃了!」 被麒儿怒瞪着,秦正才迈开的腿活生生被钉住动弹不得,此刻他是真想对云飞、仕晨家法伺候,哪里不好打偏来橘轩,秦府当家主子的起床气整个江湖都知道,想死也不用拉着他秦老爷啊。 丫鬟翠墨拿来披风给麒儿披上然后一起走下台阶。 「老四你觉得做妾很委屈?」 刚才还嚷嚷的仕晨现在垂着脑袋一个字也不敢回。 麒儿从翠墨手中接过长剑扔给他,「是不是想除掉老三取而代之,不然把大主子的位置也让给你好了。」 「我没有这么想……」 麒儿真的火了!上一次仕晨和云飞把秦府给毁了一半他也只说了两个字,重盖。平时只要不出人命他连眼皮儿都懒得掀,偏偏今儿个是早上…… 「没想过?说说看为何分要妻与妾。」 「妻为尊,妾为卑……」 麒儿点了点头,「武林大会就别去了。」 「什么?!」仕晨很不甘心却又不能反驳。 见麒儿像老爹训儿子一样,秦正虽然很同情心疼仕晨,但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 按照麒儿一碗水端平的原则,仕晨受罚云飞自然也免不了。 「翠墨,告诉王老石不用送七影剑来了。」 「可是剑已经打好了!而且也付了银子。」云飞这才知道恐慌,王老石的剑他盼了很久,最后是秦正使了些非常手段才为他求到手。 「多少?」麒儿问道。 「十万两。」 什么?!秦正在心里大叫,说好五万两的,那死老头居然诓他! 「翠墨,王老石送剑来再给他十万两让他回去把剑给熔了,告诉他如果敢两头通吃我就让他回大漠放羊去。」 「不行!」他不能再沉默了,二十万两哪,可以买两只小葵花,怎么能便宜了那老头。 「翠墨,让王老石当你面把七影剑毁了,然后叫他把我那一半还我」敢吞他的银子! 「那一半?」 「你别管,反正……就这么告诉他。」 「是,老爷。」 只要秦府其它主人不说话,秦老爷的话就是圣旨,还算有用…… 诶!怎么只剩下他一人了?云飞和仕晨呢? 「你也可以走了。」 「啊?」有这种好事?! 「翠墨,这往后几日可能都睡不好,有没有什么养眠的东西吃?」麒儿轻轻抹掉翠墨脸颊的水滴,这等温柔秦正这辈子都甭想。 他嫉妒这丫头。 「听说白冠鹦鹉炖汤有安神的功效。」 他恨这丫头! 「喔?不知老爷可否割爱?」 不割行吗…… 「等一下。」 麒儿愤然回头,「老子还要回去睡觉,有屁就放!」 「袍子……」 秦正走上前将麒儿的袍子拉拢系好。大冷天的胸膛都冻成了铁板,「都长成大男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要你管……」 「是是是,大主子谁也管不了。」秦正的话有歧义。 秦正为麒儿拉拢长袍系上衣带,手似有意地划过他光滑的皮肤,拖拉多时也没把长袍系好。 「行了,回房还要解开,麻烦!」他是回去补眠的。 「呵呵……习惯、习惯。」秦正背手干笑着。 「还不去用早膳。」麒儿叹了口气,「以后不准乱花银两去买些破鸟,银子不是从天上砸下来的。」 听到心爱的小葵花被赦免死罪,秦正高兴得手舞足蹈,「谢谢夫人……不……不是……」 「夫人?」麒儿迷起双眼冷冷地看着秦正,「翠墨,午膳吃烤乳鸽。」说完便挥袖离开。 夫人者,女人也!秦正得意忘形犯了秦府七位主子的禁忌,死不足惜哪。 他的那群『灰哥儿』啊…… 「老爷,用膳去吧。」小饼子扯了扯呆立的老爷。 「小饼子,老爷我一不杀人放火,二不伤天害理,别家老爷吃喝嫖赌,我就好这些个宝贝雀鸟儿……」哪里不对了。 「老爷你玩鸟儿的银子够人家吃喝嫖赌几辈子。」小饼子实话实说。 「是么?」秦老爷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缓缓抬手抚上小饼子的耳朵狠狠地拎下去,小饼子紧紧捂住嘴巴死也不敢在橘轩发出声响。 武林大会将在半个月后,五月十八,飞鹰堡举行。 原本武林大会三年一次。为的是给武林后起之秀施展才能的机会,选出更杰出的新一任盟主。 秦正继任盟主以后,武林各派人士便主张武林大会由三年一次改为一年一次。秦盟主当然不同意,负责召开武林大会的是盟主,一年一次,麻烦死了。 不过,秦府大主子魏麒儿并不反对。定下规矩:只有闯过秦府七主子其中一位设下的关卡才有资格挑战盟主取得盟主之位。 过去的两年,分别是二主子展群傲、七主子南宫杰把关,那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秦老爷正好乐得清闲,多逗逗鸟儿。 但是,今年则不同,听说去年指定把关的四主子司徒仕晨将不参与此次的武林大会,这就是说各派侠士可以直接对阵盟主。 「参加武林大会的人足足是去年的十倍不止哩,小老儿这茶棚也沾沾光赚几个茶钱。」 「谢谢老伯。」小饼子打赏给茶棚老板一两银子,老头儿笑得合不上嘴。 十倍?秦正这下连喝茶的心情也没了,整张脸比苦瓜还苦。 「老爷,别担心,当家主子不会放任这些人的。」小饼子边替秦正倒茶边安慰他,「这些无胆鼠辈,一听老爷你亲自上阵就蜂拥而至,还把咱秦府放在眼里吗?」 秦正白了小饼子一眼,「怪不得是由你来伺候我。」 「啊?」小饼子停下吃馒头,不明白秦正的话,「小的是男人只能跟着老爷啊,其它主子都是由丫鬟伺候着。」 「是哟,你很委屈,求神拜佛下辈子让你娘把你生成姑娘家。」 「老爷!等等我!」小饼子赶紧把馒头打包追出茶棚。 出茶棚秦正就后悔了,太阳正火辣晒得他头晕眼花。也不知是不是多心,在茶棚里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他,感觉很不舒服。 「老爷,等我啊。」 「呀!」秦正突然停下,小饼子给撞得四脚朝天。 「你背的什么东西?一辆马车都装不下。」 「是老爷的膳食。」小饼子紧张地检查包袱就怕里面的东西有差池。 「老爷我是穷,几餐饭还是吃得起。」 「不是的,这些是六主子亲自做的,说不让老爷吃外面的膳食……五、六……十……刚好,老爷你还没用膳哪。」小饼子找一块平地铺上油纸拿出几个精致的木盒伺候秦正用膳。 「在茶棚怎么不拿出来?」小林的厨艺没人比得上。 秦正大快朵颐小饼子却闪到了一旁,问他:「你怎么不吃啊?」 「小的有馒头。」 「馒头比这还好吃吗?」体恤下人的秦老爷递给小饼子一盒虾肉拌饭。 小饼子看得眼睛发直,吞下一口大大的唾沫还是背过身去啃馒头。 「不吃算了。」享受着美味佳肴秦正暂时忘了烦心的事。 「有人。」小饼子扔掉馒头,耳朵贴在地上倾听脚步声。 「看见了。」 三男两女迎面走来,秦正看不认识又继续吃饭。 中年蓄须男人上前问道,「敢问少侠,去飞鹰堡是这条路吗?」 「你叫我?」小饼子穿的是仆从的服饰,那就只剩下自己了。 分节阅读_1 分节阅读_2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2 「是,请问少侠飞鹰堡是否从这里去?」 「是这条路没错。」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啊,快活到二十九了竟还被人称为『少侠』。 后面的年轻男女也走上前来,四人皆样貌不俗穿着华丽,想必是世家公子小姐。 「在下南宫亭,这是舍弟南宫皓,舍妹南宫菲、南宫莹。」南宫亭拱手相告,礼节周全颇有教养却不掩世家子弟的傲气。 「哦,各位后会有期。」秦正嘴里嚼着食物说话含糊不清。 「你!」南宫菲美目一瞪,拔剑想教训秦正被南宫亭拦住。 「打扰了,后会有期。」 「二哥,此人竟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为什么不教训他?」南宫菲埋怨着兄长。 中年蓄须男子捋着胡须,慢慢说道:「四小姐有所不知,这位少侠气宇轩昂仪表堂堂,身边的小侍从双目锐利想必武功不弱……」 「那又如何?」想到自己被人彻底忽视南宫菲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不得胡闹!」南宫亭厉声警告:「武林大会在即,不可树敌,盟主之位南宫世家势在必得!」 等一伙走远后小饼子忙问:「老爷,南宫世家的人不就是七主子的亲戚?」 「我知道。」 「可是他们怎么会不认识老爷?」 「我怎么知道?」秦正夹起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小林做的果然不油腻。 「老爷,您可是武林盟主啊,普通人都应该认识你的。」小饼子忽然觉得,跟着这样的盟主很没面子。 「既然是盟主,普通人自然见不着。」秦老爷摸了摸身上没有汗巾,拉起小厮的衣袖擦干净嘴巴。 小饼子抽回衣袖,恶心地撇起嘴:「这一路上也没人认识老爷,都怪老爷不仅前两次的武林大会没参加,这些年也不在江湖上走动,如此下去,还有谁知道老爷的大名。」 「老爷我都没那么多话,你发什么牢骚。」 「老爷,此次的武林大会你一定要让秦府……不是,让您自己扬眉吐气。」秦府已经很扬名了。 「尽……尽量。」 秦正相信他那七位夫人不会见死不救,怕只怕到他半死的时候才现身…… 七位主子并非如秦正想得那样绝情,两日后七主子南宫杰就匆忙赶来。 「七主子请用茶。」小饼子殷勤地伺候着南宫杰,早忘了自家老爷。 「嗯。」南宫杰挥手示意小饼子退下。 小饼子识相地为两人拉上房门。进秦府已经一年多,每次见到七主子他总免不了感叹,如此伟岸英挺的男人怎么会嫁于男人成为妾室,这样的男人可以轻易俘获任何女人的心,唉……七位主子又有哪一个不是呢。 「奔波了两个月也不在家好好休息。」秦正轻声斥责,起身来到南宫杰身后准确地找到某个部位揉捏着。 「又损耗内力!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人么?」南宫杰拉开秦正的手让他坐下,枕在他腿上假寐。 「想你了阿杰……」 阿杰红了脸,躲开他的亲吻。 秦正笑笑不再逗他,忆起前日的事便说:「前两日遇到了南宫世家的人。」 「谁?」 「你的异母弟妹,还有贺叔,不过我们都没认出对方。」 「你去迎亲那会儿模样像个山贼,他们当然认不出来。」 「那不是太匆忙没来得及打理嘛。」想起自己一脸大胡子的样子秦正觉得挺威风的,可是麒儿说恶心邋遢只好不留了。 「他们是不是太闲了,一块跑来凑热闹。」看来有必要教导一下。 「他们这次到飞鹰堡恐怕不是看热闹。」秦正说出自己的看法。 南宫杰猛地起身,「你是说他们是为了盟主之位而来。」 「阿杰,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错。」 「哼,没错?他们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阿杰神情越来越阴沉,眼里闪着狠厉。 「阿杰……」总是这样,一遇到和他有关的事情阿杰情绪就会失控。「杰……」懒散低沉的声音诱惑着阿杰,阿杰温顺地闭上眼睛……唇舌纠缠情欲快速攀升。 秦正将阿杰压在长椅上解开他的腰带。 「老爷,你不会想在这儿吧?」狭窄的长椅怎么可能容下两个大男人。 秦正只好起身回卧房。 「回来,不去床上。」被人瞧见弄脏客栈的床,他可丢不起这个脸。 「啊?」 见秦正嘴角抽搐一脸蠢样阿杰哭笑不得,拉下长椅上的锦缎铺在地板上,「这里……」 「来的时候沐浴了?」秦正深深地吸了一口香茶草的味道,取笑道:「难怪今日不推开我……呜……」多嘴得结果是挨了重重的一拳头。「上一次是多久?」秦正探入爱妾的后庭轻轻拨弄着,思索着上一次欢爱的时间。 「呃……不知……啊……」阿杰精健修长的身子绷得紧紧的,皮肤泛红渗出密密的细汗。 「两个多月,太久了……」秦正突然离开,全身赤裸的阿杰打了个冷颤。不一会儿,秦正拿回一盒透明的药膏,手指蘸着涂抹在南宫杰禾幺处。 「这是……唔……随身带着这东西想……在外面偷腥吗……唔嗯嗯……行了……」 「再等等,不然明天你会下不了床。」 「少来……大主子哪次不是被你……啊——」坚挺的利刃突然刺入阿杰体内惹得他一声惊叫。既然他的好意不被人接受何必还苦着自己。 「待会儿不舒服要告诉我。」 「嗯。」 见阿杰点头秦正这才抬高他的腰身开始了律动。 「阿杰,睡着了?」秦正推了下身旁的人,「先别忙睡,沐浴后再……」 阿杰已经响起了浅浅的鼾声。 「唉……」还好他是习武之人,否则要抱起和自己一般高大的男人还真是件困难事儿。 秦正横抱起七夫人走出房门,门外已放置了个大的离谱的浴桶,坝子也用棚布围了起来。 看来小饼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有了阿杰督促,三人在武林大会之前赶到了飞鹰堡,否则以秦正和小饼子的速度,武林大会结束也未必能到。 「南宫门主?!您怎么到此?」不仅是飞鹰堡主在场所有的人都惊讶不已。 「来凑热闹,怎么?不欢迎?」 「哪里哪里,南宫门主驾临飞鹰堡是老夫的荣幸,欢迎之至。」殷洪天笑得一脸谄媚,见一旁的秦正连忙问道,「这位少侠是?」 又是少侠…… 「不是什么少侠,是外子。」 偌大的会客厅里突然鸦雀无声,而后是一片哗然。这就是三年前继任盟主位置却从不现身的现任武林盟主秦正?! 「您就是秦盟主?!」德高望重的卧龙谷主起坐问道。 秦正无奈地摊摊手,「恐怕是的。」被人这么问他必定是史上最丢脸的盟主。 偏偏秦正认命的样子却被众人看成是大义坦然大侠风范,对这个传闻中的孱头(软弱之人)立刻有了改观。尤其是侠女们,一厢情愿地相信如此英伟的男子不若传言中那么不堪。一番骚动之后,秦正和南宫杰在飞鹰堡安顿下来等待三日后的武林大会。 清早起来秦正就被悦耳的鸟叫声吸引住了,寻声找去是几个孩童是在逗鸟儿,很普通的麻雀他们却玩的很高兴。 「叔叔,你也喜欢鸟儿?」小女孩见到好看的叔叔热情的招呼着。 「喜欢。」秦正蹲下来加入他们。 「叔叔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打哪儿来?」小男孩也喜欢如此有『侠气』的叔叔。 「叔叔从秦郡来。」 「秦郡?是不是有个秦府的那个秦郡?」较大的孩子问道。 「没错,就是有个秦府的那个秦郡。」呵呵,自家还是颇有名气嘛。 「可是,我娘说秦府是淫窝贼窟,男人竟然明目张胆地娶男人。」 「啊?」方才还在得意的秦正咚一声跌坐地上。 「胡说,男人娶男人也没有错啊。」先前的小女孩反驳道。 「那是因为你爹也是个银荡的人,和男人相好!」 「我不许你说我爹!」 「你爹就是银荡!叔叔你说是不是?」 淫窝贼窟的头子被几双清澈的眼睛盯得大汗淋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坐在地上干什么?」 「麒儿?!」秦正赶忙站起来,「你怎么也来了?」 麒儿瞥了几个孩童一眼,「用早膳去。」 两人走后,小女孩立刻大声嘲弄男孩,「羞羞羞,羞羞脸,看见俊俏哥哥就红了脸……」 「我……才没有!」 「麒儿你什么时候到的?」打死秦正他也不相信麒儿能在这个时辰起床。 「吃饭!」 「嗯,不怎么饿。」 「几个毛孩子的话就让你吃不下饭?」 「没有,怎么会。」秦正笑得很勉强。 麒儿不再说话专心埋头喝粥。 太座在上,不管秦正是不太饿还是太不饿也得把桌上的早膳吃下去。 「阿杰呢,吃过了?」早上起来就没见过他。 「我让他办件事……」抬头见秦正将包子里面的肉馅儿挑在桌上,麒儿一筷子敲过去打掉他手中的『无心包子』,然后从盘里拿一个递给他。就这样秦正被迫吞下了三个大肉包。飞鹰堡的下人收拾完碗筷秦正才松了口气,他一点也不喜欢吃猪肉。 「秦正,你老实告诉我。」 「什……什么?」他没干什么事啊! 「你究竟还剩几成功力?」 原来是这件事,秦正拍着胸口再次松口气,「也没几成……啊!!」 麒儿突然拉起秦正的右手与其手掌相击,巨大的冲力将秦正击倒在地。 「秦正!」麒儿吓得脸色惨白,慌着去扶秦正自己却和他一起绊倒了。 「没事吧,快让我看看。」麒儿趴在地上就给秦正把脉也不管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 「没事,只是经脉麻痹,一会儿就好。」秦正用没有完全麻痹的手将麒儿搂在怀里安抚着。 也只有秦正知道他的经脉到底要麻痹多久,麒儿也不敢再动他乖乖趴在他胸膛上,不知不觉他那双不规矩的手悄悄解开了麒儿的衣带。 「一大早的给我老实点儿!」麒儿侧耳倾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秦正的手在他身上更加放肆。 「晚上就可以吗?」好滑溜的皮肤,摸起来真舒服…… 「这几年功夫不长劲,那档子事儿倒是越来越行了。」拉好衣衫站起身踩过秦正的爪子走出房门。秦正又得麻痹一会儿了。 出了门,麒儿怔怔地望着手掌半晌,胸口阵阵闷痛。 竟剩不到三成…… 武林大会当日,飞鹰堡凌云正殿。 秦府当家大主子魏麒儿出场反响自然不同,再有七主子南宫门主南宫杰在侧,两人一出现先前喧闹的大殿顿时安静,跟随在后的小饼子也觉得无限风光仿若君临天下。 秦正被迫走在麒儿和南宫杰之前登上殿台坐上盟主宝座。 飞鹰堡主特地在盟主两旁为魏麒儿和南宫杰设下上座,两人却不坐下,一左一右站立于盟主身后,秦正的身份不言而喻。 武林盟主定是文韬武略,所以武林大会既要比武也要比文,文又分成文采与谋略。 这种被虎视眈眈的场面秦正根本不放在眼里,这些人再厉害再恐怖能比得上他家那七只……不是……七位夫人么? 正是如此,秦正一派悠闲仿佛胜券在握,着实给各大高手不小压力。有人甚至在想传言很有可能不实,这位盟主其实是深藏不漏。不过既然来了就得搏一搏,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参加武林大会的人何止百千,只有最后胜出的十人才有机会与盟主对战。场是以武斗的方式选出武功最好的十人。 基本上今儿没秦正什么事儿,他情愿去逗鸟也不要看这种低劣的擂台比试。在家几位夫人打得比这好看多了,飞上飞下飘来飘去招式五花八门,哪像这些人大吼大叫打来打去也就那几招。 两日后场比试结束,去除糟糠余下的都是江湖上排的上名号的侠士。这些人大多武艺卓绝武林威望颇高,有卧龙谷少主楚御九、飞鹰堡少堡主殷凡、南宫门的南宫亭、越王剑的二庄主司徒仕月、桃花坞主严青稔,还有几人虽不是出自名门武功却不虚假。秦正借姻亲关系接任上一任盟主展敬的位置,武林侠士之所以没有揭竿而起的原因除了忌惮秦府的势力,也因为借助秦府的力量没有人可以在武林大会上耍手段,如此,众多小门派同样有机会争夺盟主宝座。公平 分节阅读_2 分节阅读_3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3 比试的结果每个人都真材实料,无论是谁秦正都难以对付。 武林大会,飞鹰堡翔天坛。 「老爷,这两日练的怎么样?」小饼子小声问道。 「什么怎么样?」 「练武啊!小的可是听见大主子说要你亲自上阵,也吩咐七主子不许暗中相助。」 「多嘴。」秦正低声骂道。 听到两人的话,麒儿不禁冷笑,暗中相助?这十人再不济也不可能察觉不出有人使阴,尤其是司徒仕月、楚御九功力精进不少,楚御九更是与南宫杰不相伯仲。 「老爷你说有没可能在文采和谋略上胜过他们?」 「胜过了又如何?」 「胜过就……」小饼子猛地收声,老爷居然也有这种『面露精光』的表情!!莫非…… 「老爷,你已经有取胜的方法了对不对?」小饼子一脸期盼地望着秦正。 「小饼子,现在是什么时辰?」秦老爷正视前方不知在思算什么。 「巳时刚到。」 「嗯。」应该赶的上。 「那么『文斗』现在开始。」司仪堡主殷洪天高声宣布。 「且慢,『文斗』稍后再比试。」麒儿突然插入进来,「马上开始比武!」 「什么!!」秦正差点摔下盟主宝座。 「有何不便?」麒儿的话既是对殷洪天也是对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秦正。 「没有没有。」殷洪天连声附和。在场也没有人反对,本来『文斗』也只是过过场罢了。 「既然是在飞鹰堡那么少堡主先请吧。」麒儿朝殷凡做出邀请的姿势。 「这……」殷洪天倒是慌了,秦正的武功在场谁都不清楚,传言不实殷凡就会有性命之悠,倘若盟主真的不堪一击又该如何应对,秦府七位主子万万得罪不得。 「凡儿,那就请盟主指教几招,还请盟主请点到即止。」实则是告戒儿子如若胜出不可伤了秦正。 「没错,双方都不可伤害其性命。」麒儿走至殷凡跟前拂了拂袖子不经意碰到他的寒铁袖腕,殷凡感到手臂一松,袖腕硬生生裂成两块。「伤了他一根头发就没法给你爹送葬了。」声音不大恰好殷凡能听到。 秦正迈着大步走上天坛,气势如虹啊。这是当然,他一点也不稀罕当盟主,输了就输呗,反正殷凡也不敢要他的命。 「输了就别回秦府。」与秦正擦肩而过时,麒儿如是说。 「你还真放心。」阿杰紧握拳头,满腔怒气发泄不得。 「总得让人知道他还会些拳脚。」麒儿盯着天坛上的两人眼睛眨也不眨,刚才的话势必会影响殷凡,再加上他今早灌输给秦正的真气要胜十人中武功较弱的殷凡应该不难。 「好个俊朗的公子,别紧张,开始喽。」秦正的话是为了舒缓殷凡的紧张情绪,完全出自善心别无他意,却让殷凡险些丢了剑。 本来秦正只想上阵比划比划做做样子,无奈麒儿放话打不赢殷凡就要把他赶出家门,他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马虎不得。 知己知彼方能旗开得胜,于是乎秦正不忙拔剑先静静地观察对手。殷凡的呼吸吐呐短促可见内力尚浅,右手掌心有厚厚的茧疤是常年练剑形成的,仔细看右手手指也要比左手粗壮一些。看来这年轻人虽然资质不怎么样却能以勤补拙。不好对付啊……最后一次用可怜的目光看向麒儿,麒儿立刻扭头不看他。罢了,那就上吧! 这厢,殷凡被秦正看得愈加紧张,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毕竟还年轻啊,「好个俊朗的公子,别紧张,开始喽。」拔剑出鞘先发制人……哐啷!『凌厉』的一击被对手轻松搁开宣告失败。 麒儿抚着额头咒骂着,「真他娘的混帐!怎么给忘了!」 「忘了?」 「那剑是他以前用的。」 「就是那把老太爷亲自打造的『巨龙』?!」阿杰突然提高声音。 「嗯。」想起那个老头儿麒儿就头疼,当年为了捉弄儿子不惜花费重金买下一块流星石锻造了这把看似纤小却重达百斤的剑。 「那把剑老四用还差不多!」 「不,老四也不见得能使。」该死的秦阿斗,先前拿着那么重的剑到处晃悠也不知道换一把。 秦正被殷凡逼得招招败退,手里的剑成了累赘,心里不断埋怨老爹吝啬,死前还嘱咐他不要再花银子另外打造一把剑。 殷凡的剑法朴实不能称之精妙但招招到位,出剑的速度虽快但秦正还算能预料其剑路。可这不顶用啊,要他这把骨头听使唤才能见招拆招……也许不一定…… 秦正只守不攻使得对手开始急躁,原本流畅的剑法变得有一丝凌乱,如果能把握时机攻击其破绽或许能扳回局势…… 就是现在! 抓住殷凡转身回刺背向他的一瞬将内力蓄积左掌打向殷凡后背,殷凡猛然惊觉身体腾空而起一个翻转从秦正头顶越过,秦正只感觉到手掌只扫过他的侧腰并没有击中。 殷凡狼狈落地险些站不稳,他不敢相信盟主竟然……竟然摸他屁股!!虽然听闻盟主喜好男色(娶了七个了!),可没到他竟会……还有刚才盟主说的话……不想还好,越想殷凡脸越红几乎烧起来了。 秦正盯着殷凡通红的脸再看了看左手掌,莫非……难道……他怕痒痒?! 那么不好意思,卑鄙也要做了,为了不被赶出家门只有不择手段!秦盟主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让殷凡不寒而栗。 秦正不再一味闪躲而是主动出击,巨龙剑仍是可有可无。制敌的是另一只手,时不时碰触到殷凡的腋下、腰身、锁骨,总之他觉得那里能挠人痒就往哪里摸。不肖一会儿,殷凡的剑乱得毫无章法。天坛下面的众人哗然,个个疑惑不解,为什么盟主突然反守为攻,是什么近身招数如此厉害。 「哟,看来我们多虑了,秦老爷本事的很!」麒儿轻轻地吹开茶叶一口气牛饮下整杯茶。 「嗯。」阿杰点头。 嗙—— 「小饼子,给七主子上茶。」 「是……」 小饼子小心收起碎片逃到安全地带。老爷你可得收敛点儿,不然小的日子难过啊。 「盟主,殷凡认输。」 「承认了。」秦正表面从容平静心里却乐翻天,他果然是很怕痒,呵呵呵…… 「麒儿,我赢了。」 「恭喜,开始下一场比试吧」 「下一场?!」秦正这才注意到麒儿的声音是柔柔的,一旁的阿杰脸色阴沉拳头紧握,还有小饼子不断给他递眼色。 怎么了?他不是赢了吗? 「那就请盟主准备第二场比试。」殷洪天拂袖擦汗庆幸儿子没有胜出。 「麒儿……阿杰……」没人理。 直到秦正再次走上天坛阿杰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可一切都安排好了?」 「不是说了么,秦老爷本事着哪,早安排得妥妥当当。」麒儿仍是己不关事的样子。 「斗气归斗气,他可经不起折腾了。」 阿杰正想起身就被麒儿按下,「听到了吗?」 「听到什……」细细一听,是脚步声,几千人,不,上万人的脚步声。 翔天坛的武林高手半里之外的动静自然了若指掌,何况这动静着实浩荡。 比武暂停,所有的人静静等待着。半柱香之后天坛正门被打开,进入的是……侍卫?皇城禁军?! 「五主子!!」小饼子失声大叫。 飞鹰堡主殷洪天立刻迎了上去,「小候爷驾临真是有失远迎。」 看清来人众人心中哀号不已,怎么惹来这盖世太保啊! 「好说,请称我秦五主子。」赵唯一『唰』地打开折扇态度十分傲慢。 「又在耍宝。」麒儿眼睛翻白,一个傻子还不够又来一个刚好凑一双。 「再说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小候爷,上个月我老爹卖咸鸭蛋去了。」 「啊?」殷洪天半响才明白过来,「请您节哀顺便。」原来老候爷仙逝了。 「所以我现在是靖康候爷。」折扇唰地收起,威严十足。 「老夫失礼,参见候爷!」殷洪天连忙拱手行礼。 「今日正巧奉皇上之命押送军粮路经此地,得知我家老爷在此就进来瞧瞧。」 「唯一!」秦正这一声叫得好不亲昵。 「见过老爷。」前一刻高高在上的靖康候爷马上规规矩矩地行礼。 「免礼,免礼。」太好了,终于赶到了。 「老爷在此何事?」 「都告诉你是武林大会所以才……」银光乍现,折扇里射出的银针擦过秦正耳际成功地使他闭上了嘴。 「武林大会!」赵唯一故做惊恐状,「老爷前些日子不是染上了风寒,怎么还来参加武林大会?要不我们先回家养好身体再来!」至尊神圣的武林大会在赵唯一嘴里如同儿戏一般。 「简直在胡闹!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了!」武林群雄大为震怒。不愧是赵唯一,轻易就让这些有涵养的大侠们咒骂不已。 「呵!和我家老爷有什么好玩的,各位如果这么有兴致,飞鹰堡外一万将士不乏好手,保证在座玩的尽兴打的痛快!」 此话一出沸腾的天坛立刻安静。一万人?!这里的人皆武功高强,并非对付不了一万人,只是怕要两败俱伤了。 秦正深知事情闹下去将会不可收拾,思索了一会儿便重新走上天坛大声道,「秦某今天得罪各位了,来年五月十八在这里秦某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虽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却给人强烈的压迫感,目光如炬让人不觉心生畏惧。 「老夫告辞了。」卧龙谷住楚云霄与其子楚御九片刻也不多留匆匆走出天坛。其它人虽有不甘也只得暂时离去。 「老爷好威风啊!」唯一兴奋地喊道。 「呵呵,哪里哪里。」 幻觉……麒儿心想,他怎么会以为刚才的秦正是以前的…… 「走了。」麒儿走出两步回头道,「候爷……」 「大……大主子别如此见外……」唯一赶紧回想从刚才到现在自个儿的言行有哪里出了岔子。 「押送军粮的是可以顺便让人知道?」 「啊!我……忘了。」他还当作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这下不知要引来多少土匪强盗。 「好自为之。」见秦正还待着不走麒儿笑道,「老爷要随老五一起押送军粮?」 「好啊好啊。」唯一抚掌叫到。 「不要!」秦正很没义气的丢下救难恩人贴在麒儿身上离开了。 飞鹰堡外,一片林子间。 「如何?」 「哼,像个耍猴的。」 紫衣男子的脸瞬间暴戾起来,一掌击向身旁的侍从,黑血四溅。 他绝不能容忍,让他败得彻彻底底的人竟是一个废物! 第二章 麒儿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一脚将压在他身上的色鬼揣下床,「明儿个还要赶路,你还让不让人睡觉!」 秦正摸摸屁股爬上床,「少睡一小会儿不行么?」 「不行!」这件事绝对没商量! 「那你睡你的别管我。」说完秦正又开始啃咬麒儿白皙的脖子。 「你找死!」 「很久没抱你……」秦正紧紧地抱住麒儿,身体与他贴得密不透风,央求着,「好不好……」 「不行……」明天被人发现异样,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我会很轻很轻。」 「放屁!这话说了几百……唔唔……」 秦正的忍耐到了极限顾不得死活疯狂地蹂躏麒儿的双唇,麒儿挣扎推拒着却不知秦正哪里来的蛮劲儿让他动弹不得,很快就被秦正上下其手弄得浑身无力。 滑溜的舌头来到麒儿漂亮的肚脐画着圈,手也探入裤衩抚弄着。 「嗯啊啊……」麒儿溢出呻吟,知道阻止不了只得说,「给我轻……点……」 「嗯。」秦正也怕伤了麒儿起身将他抱坐在腿上。 「还在磨蹭什么……」 「不急……」亲吻着麒儿光洁的背,秦正加快了手中的套弄,「我等你,不急……」 明明忍得痛苦还硬撑,他也就这点可取……转头拉过秦正的头狠狠地吻上去……渐渐地却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啊啊哈……」麒儿身体一下绷直释放在秦正手中。 「轮到麒儿伺候老爷了。」含住麒儿圆润耳珠,涂上药膏的手指进入他的后穴扩充拓开。 「那东西……嗯……到底藏……哪里……啊嗯……」没见他藏在身上,可每次房事却变戏法似 分节阅读_3 分节阅读_4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4 的拿了出来。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抽出手指,「忍着点。」 「啊……」缓慢注入体内的炽热让麒儿湿了眼眶,双手紧紧地攀着秦正的肩膀等待他进入。全部进入后秦正便握住麒儿腰开始了律动,速度由慢而快、冲撞越来越猛烈。 「混蛋!叫你轻……」 「对不起……」麒儿的痛呼声拉回秦正远离的理智,立刻放缓了动作,不过缓慢也意味着持久…… 刚成亲那会儿,几乎每次都让麒儿下不了床。可成亲到现在快有五年了,他稍微有些激动还是会伤了麒儿。从前以为是麒儿年纪小,现在看来是这副身子太过脆弱,偏偏他就是爱惨了这种脆弱。当然,这话死也不能对他说…… 秦正给麒儿清洗干净后像往次一样把他抱回床上,麒儿却要自己下地走。走了两步感觉股间并不很疼,但明儿骑马有得受……咚!恍惚间被桌脚绊倒。 「麒儿!」 「大半夜鬼叫什么?」麒儿捡起扫落的铜镜放回桌上无意中瞥见镜子里……镜子里的他嘴唇红肿破皮,红印延伸到耳根下衣衫也遮不住。怒火排山倒海地袭来,麒儿想也不想抓起桌上的剑就朝秦正砍去,「姓秦的!你给我受死吧!」想起被南宫杰戏谑的情景,麒儿恨不得把秦正拔皮抽筋。 「老爷!?怎么就您一人儿,大主子和七主子还有小饼子呢?」秦管家见主人提早回来很是意外。 「呃……大主子已经回橘轩去了,七主子和小饼子午时就会回府。」 「大主子回府了?怎么没见着啊?」 「你……嗯……可能没注意。」注意到了才怪!麒儿的轻功早就出神入化。 秦正不想再多说疾步朝橘轩走去。 「老爷,你的腿……」怎么一瘸一拐的。 「没留神儿……」在麒儿谋杀亲夫之前秦正带着他连夜赶回府,避免与其它人照面,这才保住了小命,如不然,何止是瘸腿。 隔日,秦府听雨阁。 「可睡醒了?」 「群傲,哈啊——」秦正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将脑袋靠在床边人肩上,问道:「昨日怎么没见着你?」 「大哥怕是忘记有我这人」展群傲把帕子打湿递给他擦脸,他只把脖子伸长等着伺候。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昨个儿一回来就去找过你。」 「难道不是大主子?」展群傲抱手笑道。 「我……是先去橘轩,随后就去找你了。」秦正挠挠头说。 「又得罪大主子了?」 对他的取笑秦正岔开话言顾其它:「诶……这小饼子又偷懒,老爷我都起来了他还不来伺候。」 「老爷,小的可是早就起床了。」小饼子从外屋走进来手里捧着更换的衣饰,「是二主子让小的在外候着。」小饼子向展群傲行了个礼又说道,「二主子可是来的比小的还早。」 「是么?群傲你什么时辰来的?」 「大哥不是不知道我一向早起。」展群傲接替小饼子为秦正更衣。 「让小饼子来就行了。」 「没事儿,快好了。」只束上腰带最后系上玉佩,「好了。」 「你还真麻利。」 「平日里做惯了。」 「做惯了?墨香那丫头在干什么?」秦老爷的口气顿时生硬。 「大老爷,穿衣服这事孩童都应该自己来。」群傲无奈地摇头。 「嘿……」 「笑什么?」 「没想到这话会从展大侠嘴里说出来。」 群傲拱手大大地一拜,道:「多亏大哥教导有方。」 秦正回礼道:「贤弟过奖了。」 两人相视一眼,不禁好笑起来。「哈哈……」 外屋的小饼子听见里面爽朗的笑声,脸上也沾染了笑意。还是二主子温和近人哪,他这样想。 「我听说南宫亭和司徒仕月去了武林大会?」展群傲看向南宫杰和司徒仕晨,话里没有斥责的意思,可也让人感受到他的不悦。 仕晨用力地撕扯剑穗子,阴著脸说道:「越王剑事前并没人告之我这件事。」司徒仕月,二哥打算与他为敌吗? 阿杰紧皱眉头沉默不语,周身泛著寒意。 「这事不怪他们。」麒儿对展群傲摇了摇头,「你和老七都应该知道过去两次参加武林大会都是些什么人。」 「一些自命高手的饭桶。」 「楚御九、司徒仕月还有严青稔都不是有心争夺盟主的人,楚云霄更不喜欢踏入江湖,何以这次与其子一同前往?」 「是不是因为我亲自……」 「闭上嘴!」麒儿白秦正一眼,「你还觉得很光彩?」 「没……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不就一个盟主嘛,我也不稀罕,我们大家不必为它伤脑筋……」 「不稀罕?!」群傲猛地站起来狠狠地瞪着秦正,「这盟主是从我爹手里传下来的,你秦老爷却说不稀罕?区区盟主还入不了秦老爷的眼是吗?」 「不是……」 「不是个屁!秦正你要是给我保不住盟主的宝座就给我洗干净脖子!」 「不是……麒儿……」 「老六把你做的那个饼给我尝尝。」 林齐点头,怯生生地从展群傲身旁的茶几端起糕点递给麒儿。麒儿自顾自的吃着点心不理秦正的求救。 熟知秦二主子的人都知道,他平是是儒雅书生一旦发起火来那可是惊天动地,比起大主子丝毫不逊色。府上除了麒儿和林齐都尝过他的苦头。 上一任武林盟主展敬不仅武艺高强更是仁义无双的侠义之士。他刚正不阿对危害武林的人绝不放任,他重义轻利绝不滥用盟主之名以权谋私。这样的人对独子展群傲却是溺爱有加有求必应,所幸儿子本性纯良没有恃宠而骄,不过却养成了动则火暴的性子。群傲一直敬重其父为人。因为他的要求展敬临终前次使用盟主特权力排众议将盟主之位传给秦正,而现在秦正却如此看轻叫他如何不怒。 「群傲……冷静……听我说……」秦正边说边往门外退大有拔腿而逃之势。 群傲双眼猩红手指咯吱着响,要看秦正就要给大卸八块。 最为震惊的要数小饼子,他到秦府不过短短一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二主子,那个亲和近人谦谦君子的二主子生起气来竟然比大主子还恐怖。大主子生气神情也不会变,声音还会很轻柔,可这二主子简直就像一头盛怒的狮子。 「群傲……」可能因为太过恐惧,秦正的脸色开始发白,脚步也有些不稳。 「想装死?」群傲逐步逼近。 「不是……」哪敢啊,上一次他闭气装昏倒被教训得还不够凄惨吗?他的头真是晕晕的……咚!! 「老爷!」众主子惊慌失措地扑上去,单薄的林齐使力推开其他人拥着秦正为他诊脉。 「老六怎么样?」麒儿催促著,手里的糕点捏得稀烂。 林齐掀开秦正的眼睑查看后又去摸他的颈子,片刻间血色从他脸上褪尽,眼泪哗啦淌下。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若不是云飞拦着,阿杰就要掐上林齐的脖子。 「中毒?!老爷怎么会中毒?」小饼子惊叫,「今儿早上还好好的」 「老爷用膳是你伺候的?」 「是小的,因为是猪肉饺子老爷还让小的帮他吃了一些,可是小的也没事儿」 闻言麒儿立即拉起小饼子的手把脉,没有中毒的迹象。林齐也再次确认的确没有中毒。 「不准哭了!」麒儿大声呵斥,林齐赶忙收住眼泪。 「小林,这次被你吓死了。」群傲叹着气。当时哭得那么凄厉,让他们都以为要守寡了。 「你还说!不是你那么吓他,小林能哭到现在?」阿杰拉过林齐护在身后。 「我那是着急。」当时小林只是哭个不停,群傲急疯了一把揪起他猛力摇晃让他快点说,结果弄得他哭的更惨。「别光念我,你还不是吼着『你倒是说话啊』」小林要能说话早说了。 「我……」 「好了。」麒儿望着白纸上的三个字对林齐说道,「老六,你确定老爷中的是黑心兰?」 小林重重地点头。 「黑心兰……」黑心兰虽是剧毒但毒性来得并不快,对老六来说解毒的时间绰绰有余。 「怕是一个警告。」白云飞和司徒仕晨走进屋里。 「查得如何?」群傲急忙问道。 「老爷怎么样了?」云飞也急着道。 「毒已解了,还没醒来。」 「我要进去看看。」两人刚要往内堂去就见秦正颤巍巍地走出来。 「我没事。」 麒儿上前扶他坐下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 「老爷……」仕晨犹豫了一下见白云飞点头才说,「老五……那小子也中毒了!」 「唯一也中毒了!?」秦正立刻坐直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白云飞摇头,「我们把他带回了秦府,他自己也解不了的毒只有看老六……」 「那还不快……」 说着秦正就要站起来,麒儿将他拉回,「你们先去老五那边。」 「他会没事的。」麒儿环抱着秦正像安慰孩童一样轻拍他的背脊。 「唯一医术虽然不及小林,也是用使毒高手,他都解不了……」秦正没有哭,却是话不成声。 「没事,不会有事的……」 「麒儿,我说过会保护他们的……尤其是唯一,他的处境最危险……不该让他当什么候爷的……」已然语无伦次。 「什么该不该的,他本来就是候爷……」 秦正猛地拽起麒儿搂在怀里,太大的冲力使两人滚下了躺椅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麒儿头被撞得生疼,被秦正搂得喘不过气却不敢使力推开他,「摔着没有?快起来。」 「麒儿……我的麒儿……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秦正眼里没有焦点,直直的目光俨然意识涣散,「我的麒儿……不会有事……不能有事……」 「我不会有事,没有事……」麒儿轻点秦正的后颈让他睡去。 就这样,秦正压着麒儿熟睡了一整夜,麒儿一直没有挪动他。 唯一所中的是一种名为『飘零』的毒,中原能解此毒的人屈指可数,而林齐就是其中一人。所谓『飘零』,毒如其名,中毒之人并不会死只会昏睡一生,就如同灵魂飘走独自游荡在躯体外。 擅长用毒之人竟然会被人下毒,唯一视为生平奇耻大辱。所有有嫌疑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啊?」素心手里正擦拭的花瓶摔在了地上,「五主子,您说的是一万?」 「一万。」 「不是一十?」 「不是。」 「也不是一百?」 「不是。」 「或者是一千?」 「一万一万一万!!」唯一扯住素心的耳朵连声大喊。 「知道了,呜呜……人家是姑娘嘛,五主子不要揪耳朵好不好?」 「就你那样,小饼子都比你像女人。」五主子毫不留情的打击二九芳华的素心,素心越是哇哇大哭他越是高兴。他不高兴其它人也别想开心过日子。 素心觉得自己比小饼子还苦命,他还不如去伺候老爷,如果允许丫鬟伺候的话。至少老爷从来不揪小饼子耳朵,嘴巴也绝对没有五主子毒辣。 她不仅要伺候五主子还得把主子的恶行报告给大主子,这个有盖世太保美名的主子一个不高兴就不知道要惹出啥事。就在刚才他竟然要启奏皇帝将押送军粮的一万将士严刑拷问查出下毒者。有脑袋的人都知道能使赵侯爷中毒的人绝不会是区区士兵而已。 半月后的一日,阳光普照,听雨阁屋顶上。 「小饼子。」 「在,老爷。」 「老爷我决定要干一件大事!」 「什么事?」 「一件惊天伟业的大事!」 「哦。」 「你不好奇?」 「上一次老爷也这样说过,最后花了五十万两买一座假珊瑚给六主子贺寿,害主子哭了三天三夜。」 「呃……我这次……是说真的,老爷我要再练武功,重出江湖!!」 「真的!?」 「千真万确!」 「我要重出江湖!」秦正说。 「好的,老爷先把粥吃了」仕晨说。 「我要再去拜师!」秦正又说。 「不忙喝粥先把药喝了,小林。」云飞说。 「我是认真的!」秦正再说。 小林笑着点头递上药碗。 「不喝! 分节阅读_4 分节阅读_5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5 我的毒已经解了,我要出门拜师学艺!」秦正第四次说。 「我也中毒了,为什么只有老爷被服侍得舒舒服服?」唯一说。 「因为他是老爷,你不是。」阿杰说。 「我要重出江湖!我要拜师学艺!」秦正第五次说。 「我们可以教你啊。」群傲说。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麒儿从小林手中端过药碗递给秦正,「我们的武功在武林中也排得上名吧?」 秦正乖乖喝下碗,麒儿又递给他粥。 「不是这个原因,我想去找我师傅」 闻言麒儿脸色刹变,「你要去找那个死老头?!想都别想!」 「老爷的师傅不就是『鬼神通』?可是他老人家不是已经过世了吗?」仕晨是唯一没见过秦正师傅的人。 「他老人家死死活活是常有的事,不然也不会叫鬼神通。」群傲倒是挺喜欢这位前辈的。 「可是这一次……」阿杰摇头道,「已经有四年了。」 「什么已经有四年了?」仕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鬼神通在江湖上已经消失四年,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云飞没好气地说道。 「师傅没有死,我能感觉出。」师傅不会死得那么容易。 「哼,祸害贻万年!」麒儿冷冷地说,「不管他是死是活,你都给我待在秦府。」 「可是……」 「你若是走出秦府半步,我打断你的腿!!」 秦正不敢再出声闭紧嘴巴。 「大主子,你是不是对老爷太严厉了?」想起秦正可怜兮兮的神情,唯一有些心疼。 「总比他出去丢了小命的好」他又何尝愿意像个悍妇一样大吼大叫。 「唔……啊嗯……」林齐全身赤裸坐在案桌上,双手吊住秦正的脖子难受地扭动着身体。 「小林舒服吗?」秦正一手搂着小林一手在他下体时轻时重地揉捏拨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侵袭着小林,身体微微抽搐。 「啊啊……嗯……」秦正的手指试图闯入小穴惹得小林媚叫不已, 「小林乖,快告诉老爷。」 仅存的理智让小林摇头拒绝。 「真不乖……」秦正猛地将涂满媚药手指插入穴口搅动着,媚药立刻起作用,过大的刺激几乎让小林昏厥,强烈的渴望迫使他主动张开双腿地贴向秦正,双手拉扯着想要解开秦正的裤带。秦正却不让他如意,用手扼住他的双手举高过头,「告诉老爷在哪里?」 小林已被欲望完全主宰只求快点解脱,指向药橱手指比划了几下。 秦正得意地笑道,「小林真乖……」 林齐自制的蒙汗药是一般蒙汗药没发比的。如果有人被下了药就算你砍掉他的手脚抽了他的筋他照样醒不过来,可却能真切得感受到疼痛。惟一的缺点就是有味道,甜腻的味道。照着小林所『说』的秦正在药橱第三排的第二格找到了蒙汗药和它的解药。小林总是把毒药和解药放在一起,因为怕被某些人误食。 夜已深,月光却很亮堂。 开门声惊醒了麒儿,不用瞧他也知道是谁,「今晚不是在老六那儿吗?」说着便向里挪出床位。 秦正不少时候睡不着都会跑到橘轩来,不知是不是睡眠也会传染,麒儿一向好睡眠。 「嗯。」秦正脱掉靴子和外衫上了床就将麒儿扳过身来。 「麒儿……」 「老六没有给你?」 「有,我只想亲一下。」 想起白天里的事麒儿也就由着他。唇舌一接触麒儿就尝到了异味。 「你嘴里有什么?」好甜的味道。 「刚才饿了,吃了些点心」 「什么点心味道怪……」说着说着麒儿就合上了眼睛,呼吸声越来越重。 「麒儿。」秦正轻拍麒儿的脸,「睡着了……」 为麒儿拉好被褥秦正便准备起身穿戴,可……白皙的脖子……清瘦的锁骨……让他移不开视线……下体也有了反应……糟糕!!一定是刚才沾上了媚药…… 昏睡中的麒儿嘤吟出声,本能地抬起腰臀响应着秦正的菗餸。要得还不够,秦正将麒儿翻身趴着搂住他的腰从后面进入,平常麒儿是极其厌恶这样的。 屋子里粗重的喘息和细碎的嘤吟显得那样意乱情迷…… 「老爷,怎么这么慢啊!」小饼子低声埋怨怕被人听见。 「小……小饼子。」 「老爷,我知道你很害怕,可是要重出江湖就要有不怕死的勇气,小的也会陪着老爷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小饼子以为秦正是在为迷倒大主子逃家而担心。 「老爷我这次不成功就只有成仁了……」 想起刚才的色胆包天,秦正禁不住全身哆嗦,麒儿两日后醒来不杀了他也会让他做太监的。所以他此次一定要找到师傅恢复昔日功力,至少麒儿追杀他的时候能够逃的掉啊。 夜里,两道人影偷偷摸摸地出了秦府,骑马上路了。 「老爷,你用什么法子让大主子服下蒙汗药的,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那药性应该很快的……」 「问那么多干啥,再多嘴就给我回去」 「是……」 第三章 秦正与小饼子出了家门就直奔大漠。 十月的大漠,不,应该说大漠都是白天炎热夜晚寒冷。所幸两人都是有内力底子的人。 「老爷,鬼神通前辈真的会在这里?」天哪,渴死人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师傅一直都想来大漠。」 以前师傅每年都要让他来大漠边缘的小镇打听事情,却又从来不说是什么事。他当然就打听一些江湖大事、人们口中广为流传的事,结果每次回去都被师傅骂他是蠢蛋,连这等小事都办不好。 「天哪,渴死了!这鬼地方,师傅也能待得住……」 「哈哈哈哈……鬼神通待在鬼地方再合适不过不是……」忽然传来男人响亮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谁?!」小饼子立刻拔出佩剑警觉地望着四处。 「哈哈哈……」 「小饼子我们走,别理这疯子。」秦正拉起缰绳作势要离开。 「臭小子,如此无礼!」一个蓄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面前,羊皮短袄显得男人更加高大英挺。 「前辈是?」秦正拱手问道。 「当真是个蠢蛋,不过十年就不记得了?」 「大叔有所不知,我家老爷能记住十个月前就难得了,请您不要拐弯子……啊!」 男人足尖一点弹起一小撮黄沙打中小饼子的额头使他落下马,「哼!主人无礼,难怪下人也放肆!大叔?老夫足以当你爷爷辈儿了」 「您是……师叔?!师叔『地神通』?!」 「看来还不是太蠢……」 「师叔啊——」秦正立刻跳下马拽住师叔,「师叔,师傅在哪?快告诉小侄。」 「你……」地神通脸颊抽搐,被一大男人眼泪汪汪地望着的感觉真是该死得恶心! 「如此说来师叔也不知道师傅的下落?」 「嗯,这些年我也在寻找师兄。」 秦正听着更加沮丧,无所不知的『地神通』都不知道师傅在哪,那就真是无望了。 「给,你找师兄为何事?」地神通把肉汤递给秦正。 「说来话长。」秦正看不是猪肉才喝了两口。 「不想说就算了,小子喝你的汤去。」地神通把小饼子撵开自己看着火堆。 「那个娃儿长大了吧?」地神通突然问道。 「诶?哦……长大了」 「娃儿?」小饼子插嘴问道。 「十年……嗯……十二年前你家老爷身边带着的娃儿,那像玉琢成的娃儿,而今长大了想必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叫……『绮儿』没错吧」 「麒儿?!大主子?!」小饼子惊得摔掉了手中的碗。 「什么大主子?」 「小饼子你闭嘴!」秦正恶狠狠地威胁着。 「哦?」 「大主子是……」小饼子掂量了一下还是老爷师叔比较不能得罪,「大主子就是大夫人……」 「就是这小子的老婆?」地神通指着秦正问。 「是……」 「好小子,早知道老夫当年就将她要来养着。」 「师叔老了吧?」一听师叔想『宵小』他的麒儿秦正就没好口气。 「你有资格说我么,你们还不是老夫少妻。」 「我不过长麒儿九岁,师叔怕是几倍不止吧。」秦正不甘地回道。 「老夫现在看起来也没多老。」 「都称『老夫』了还不老?」 小饼子看着一老一少斗嘴先是张大了嘴随后耸耸肩重新盛碗汤自个儿喝着,和老爷有关的人都是不能以常理判断的。 等等!刚才老爷说他『不过长麒儿九岁』,也就是说…… 「老爷,大主子多大了?」 「麒儿不会同意的……十九」秦正随口答道。 「十九?!」小饼子再次摔掉碗,没错,内力深厚的人是显得很年轻,可是那么威严的大主子还不到二十岁,他都已经二十有三了!!其它主子不会也…… 「老爷,那二主子多大了?」不会才十八吧? 「你想得美……和我一样。」秦正继续与地神通恶言相向。 「三主子,四主子呢?」 「……太卑鄙了……二十四。」 「五主子,六主子,七主子?」 「至少我比你年轻……二十三、二十一、二十六……」 「慢着。」地神通突然大喊,「二主子?七主子?这么说来你居然娶了七个老婆?」 「又……又如何?」那是他本事! 「没什么?不过如果『绮儿』跟了我,我可不会再三妻四妾。」地神通得意地说,「这个对女人来说比其它的都重要。」 「可我们主子不……」 「小饼子,看我不剁了你!」秦正摩拳擦掌准备教训这个长舌妇。 「我是说……我们秦府的主子都相处的很好……家和……呃……万事兴……呵呵……」 「秦府?小子。」地神通虚眼冷笑,「老夫虽然老了,可还记得你是姓魏吧?」 「师叔,我想恢复功力。」秦正认真地说。 「恢复?」不是重新修炼?「过来。」 秦正走至跟前。 师侄俩相视一会儿突然出招,三招才过地神通就找到时机一掌击向秦正天灵盖,秦正旋身躲过,两人掌掌相击,秦正后退倒地,地神通竟也站立不稳。 「老夫记得当年你可是内力全失,难道是假的?!」地神通看来颇为愤怒。 「不是,那时的确是内力全无。」 「你是说这是四年来修炼的结果?」 「嗯。」秦正点头。 「哈哈哈哈哈……」地神通狂笑,「打小师傅就说师兄是五十年难得的学武奇才,旁人需毕生苦练他却只要三十年便得正果。二十年前,师兄一回到师门便大声称奇,说他收到一个百年不遇的天才徒弟,还夸下海口十五年后此人必定会青出于蓝。」 「师叔……」 「师兄的话不假,二十出头你就有一甲子的功力,太过憨傻所幸为人还算正直,师兄本以为你会为纷乱的江湖带来久违的祥和,却没意料到你蠢到武功全失气得他差点去见阎王。不过现在他不需要再气恼了……已有五成了吧。」 「我想找到师傅助我恢复往日功力,即使不能达到十成,八成也好。」 「师兄的行踪我的确不知。」 「无妨,遇到师叔也一样。」 「何解?」 「以师叔的功力一定能将我的百会打通。」 「呵,胆子不小!」 此时此刻小饼子对老爷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不到老爷竟然是如此暗藏不漏的高人……且慢!打通百会?不就死翘翘了?! 百会,处于午位,即子午的午位,是阳气最胜的位置。内功心法各有不同但凡皆为气沉丹田聚于百会,打通百会也就是冲破气门散尽内力,普通人当然无法做到,内力高强者则可以自行运功冲破气门——自废武功。 「要我助你打通百会,你好不容易练得的功力不要了?」 「不要了。」 「老爷,你疯了!?」小饼子大叫,赶忙上前瞧瞧自家老爷有没有疯癫的迹象。 「即便是我重新修炼内力仍不及昔日的一半,为此才需冲破气门『拿回』我以往的功力。」 「置之死地而后生?」 分节阅读_5 分节阅读_6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6 「惟有如此。」 地神通面色凝重,摇头说道,「这着实不妥,上古武学典籍虽有提及此法,但从古至今成功的也没有几人,大多也是一些野史传闻罢了。既然五年内你就能修得五成功力,只要加以时日必定会达到昔日境界。」 小饼子立刻点头附和:「是啊是啊,老爷,前辈说的对,不急于一时啊!」 「师叔有所不知,无论再怎么苦练我也只能到此份上。」他心意已决。 「既是如此,那几日后到流沙谷来。」语毕人已消失,小屋里只留下秦正与小饼子两人。 「老爷,你不要命了!」小饼子已顾不得谁主谁仆,揪住秦正的衣襟看看能不能摇醒这个癫狂的人。 「老爷我清醒的很,我看是你傻了吧。」秦正一脚揣开小饼子走到小桌前端起肉汤大口喝着,刚才的事害他累死了。 「我哪里傻……」小饼子骤然闭嘴沉思了好半天,然后笑着说,「老爷也真难得!不过老爷你是什么时候『苦练』的武功,小饼子天天跟在身边就见着你逗鸟、逗七位主子还有被主子教训这些事儿,没见你练啥武功啊。」 「要是能被你发现就换你来当老爷了」秦正得意的尾巴都翘上了天。 几日后秦正依约来到流沙谷,说是流沙谷一点也名不副实,既没有流沙也没有峡谷,只是很平常的几座沙丘。 「师叔,师叔——」 「催魂哪,不在这儿嘛。」地神通从沙丘后面飞身而至。 秦正擦着汗问道,「怎么选在这里,连个遮阴的地儿都没有。」 「您是老爷娇贵!」地神通狠狠地瞪了秦老爷一眼。 「其实也……不是很热。」 「开始吧。」 「嗯,小饼子你站一旁去。」 两人就着滚烫的黄沙坐下,秦正开始凝神聚气将内力传至早已打通的任督二脉,一会儿功夫便血气翻腾奇经八脉畅通无阻。 「哼,你这小子,老夫而今也只是八脉通五。」见秦正已将功力提升到颠峰,地神通也开始运功。 小饼子看得是目瞪口呆,两人头顶上像火炉上空一样气流动向看得一清二楚。 「师叔?」 「再等一会儿。」地神通加速运气至双掌,「准备好了?」 「是。」汗水几乎湿尽秦正的衣杉。 「呵。」地神通笑了,有些诡异,「那么接招吧!」与此同时秦正突然身体偏向一侧转身…… 「你是何时发现的?」 「师叔当年确实不知道麒儿是男儿身,不过既为江湖『百晓生』的地神通岂会不知小侄就是秦府的主人,而秦府的大主子以及其它六位主子皆是男子。」 「你是说我不是地神通?」 「不,您的确是师叔。为了不显得别有用心,师叔刻意装着不知我这些年的事,但师傅曾经说过师叔『喜欢将天下事掌握在手,不为别的只是无聊的恶趣』。」 「他真这么说?」 秦正上前点了师叔的几处大穴,「师叔刚才真想杀我么?」 「杀你?是啊,是有那么一瞬想过,这样或许他就会出现为爱徒报仇……」 「不,师叔不会这样做。」若非如此,方才他故意露出要害,师叔也不会猛然收掌让他有机可趁。 「可以现身了吗?」秦正抬头对着空旷的黄沙地喊了一声。 「魏无双,你果然在装疯卖傻!」紫衣男子慢慢地从沙丘后走出。 秦正点头而笑,「昙,好久不见。」 风吹起昙及至脚踝的长发,紫衣飘舞妖冶惑人。 「无双……的确好久!」昙温柔的目光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阴狠冷厉,「能察觉我的存在,武功恢复四五成了?」 「不,只是猜测,师叔这么做无非是想试探我的功力。选择这里旁人便可看得清楚明白又能藏身不被发现。我如今的内力也就那么两成。」 「不可能,那日和你过了几招,分明是……」地神通根本不相信秦正的话。 「那是我在师叔的汤里下了药散去了师叔五分内力,只要师叔这几日不与其它人接触是不会察觉到的,而师叔今日会为我『打通百会』在这之前断然不会与人交手。」 「察觉有异你却还让我助你打通百会?」 「一开始这就只是个幌子,只有待师叔运行全部内力不能收发自如,我才有机会制住您。否则被您发现我功力不济,一定会直接把我给绑了丢给幕后人。看了这里的地形后我才确定还有第三人。」 「老爷,怎么把我给忘了。」小饼子抗议。 秦正撇嘴,「你可以忽略不计。」 「为什么?小的也在竭力配合你演好这出戏啊……」 「去去去,别打扰老爷办正事。」 「哈哈哈,魏无双,你说你只有两成内力,就不怕马上我杀了你!」昙冷笑走向秦正伸出手掐住他的下颌。 「不怕!」小饼子吹起一声长长的口哨,转瞬七道倩影出现在流沙谷。 「放开我家主人!」七声娇斥不约而同。 「翠墨?!墨香,香兰?还有兰素,素心,心如,如月?!」这下秦正真是跌掉了下巴,家里的「翠墨香兰,素心如月」全都来齐了,那么…… 「啊——!」秦正尖声叫道,「七七七七……七位主子也也……麒儿……大主子也也到了?!」 「没有啦!」小饼子挥手让秦正放心,「每次老爷出门她们都会暗中跟着,只不过老爷没有发现。」七人的轻功可是大主子亲自传授的。 「你怎么知道?!我怎么不知道?!」 「七位主子不让说啊。」 「死奴才!!到底谁是你的主人!」害他刚才叫的那么丢脸。 「这么说你还当真独自前来?胆儿不小。」昙加重了手中力道,秦正的脸颊开始充血。 「看来公子不把我们防在眼里。」翠墨抽出腰间的竹筒拔掉塞子,一股香味快速扩散开来,「公子的穿著想必来自南蛮之地,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狐香?」 「只要点燃这筒狐香,以现在的风势不要片刻便会弥漫至方圆十里,公子有自信逃的了?」 「想同归于尽?」 「不。」翠墨摇头,「且不说公子,我家老爷何其尊贵怎能与我等贱婢相提并论。我手中有解药!」 「狐香有解药?闻所未闻。」 「那是你孤陋寡闻!也不想想我们六主子是谁。」小饼子骄傲地说。 「林齐……药王林齐」思至此,昙不免有些动摇。 「叫你放开老爷!你是不是聋啦!」素心大声骂着,呜呜呜……要是给老爷的脖子留下淤痕,回去五主子指不定怎么收拾她。 「翠墨住手!」见翠墨就要点燃竹筒秦正赶紧阻止,「他是不会杀我的。」 「不会吗?」昙猛地使力,秦正几乎窒息。 「唔……我可不是来送死的,你若要杀我就不会只『喂』我黑心兰而是无心兰才是」 昙松开了手。 「咳咳咳……」 「魏无双,你单独出府就是为了引我现身?」 「不仅如此,我的目的和你一样」 闻言,昙抿嘴浅笑,「试探我?如何?」 「翠墨作势点燃竹筒你仍旧镇定自若,因为你确信能在她点火的瞬间结束她的性命,我说得没错吧。」 昙不可置否地扬了扬眉,「不杀你,是要你看着他们七个一个一个地在你面前死去,尤其是麒儿。」说到这,昙已咬牙切齿。 「那我就明白的告诉你,」秦正抓起昙的一撮青丝玩弄着,「他们的一根头发你都别想碰到,麒儿若有一丝损伤,我保证会让你尝到上次那种滋味。」 「师叔,」秦正转头对地神通说道,「如果连你也找不到师傅,天下已无人办到,昙也是。」 「你从何得知我与他的交换条件。」 「除了师傅还有谁令你做到如此田地。」 地神通深深注视着秦正,「你师傅说你是黄金与狗屎捏成的,骨骼精奇天赋异禀却又憨傻愚蠢胸无大志,他错了,以你这等心思毁天灭地也够了。」 「……小侄告辞了。」 「老爷,前辈他说错了,小的知道老爷,老爷宁愿待在家里晒太阳也不愿去争那些盟主什么的东西。老爷可以容下人没大没小,甚至小饼子常常骑在你头上放肆你也……老爷……」小饼子碰了碰沉默不语的秦正,「如果不是危及主子们老爷也不会大动心思,因为老爷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伤神伤心的事情……」 「小饼子……」秦正抬头望着小饼子一把握住他的手,「呜呜呜……知我者小饼子也……小饼子你太好了……干脆册封你为八主子。」 「啊?!」小饼子吓地缩到地上,「老……老爷,饭可以乱吃,话……话话不能乱说。」 「开玩笑的,你还当真。」秦正嫌恶地在衣服上擦着手,「算命的说老爷我此生最多娶七个,而且不能娶女人。」 「娶了女人会怎么样?」 「娶一个死一个,娶俩死一双。」 「多过七个呢?」 「那更糟,老爷我会死得凄惨无比,什么乱刀之下,万箭穿心之类的。」 「可信吗?」 「谁知道。」 本以为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入就不会有人发现,没想到一家子都在此列队欢迎,七个都齐了,不,八个……八个——?!!! 「老爷,想死你了」一个艳丽无双的男子冲上来就对秦正又亲又搂。 「你是谁呀?!走……走开啦!」男子像粘皮糖一样甩不开。 「讨厌!还说会来迎娶人家的,害人家在桃花坞等了好久。」嗲到极致的声音让秦老爷骨头都酥了。 「老四,比起人家你可差远了。」云飞对仕晨嘲笑道。 「我是男人。」 「在床上你是怎么对人家说的,呜呜……」 「敢情使得是你那贱招?」轮到仕晨反过来讥笑云飞。 「没有,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他!」秦正是百口莫辩,「麒儿,你要相信我。」 「哟,老爷回来啦,我这才瞧见,有失远迎了。」麒儿不怎么在乎地吹着指甲。 秦正又看向群傲,「群傲……」 「大哥有何吩咐?」 「小林……唯一……」 唯一压在小林肩上,比小林还哭得凄惨,边哭还边道,「我要……呜呜……奏请皇上……灭他全……不……灭他九族……」 「别喊我。」阿杰的脸从未如此阴暗。 「小饼子。」秦正只有向小饼子求救。 「老爷,那个算命的是谁,可不可以介绍给小的?」 麒儿的睫毛在飞快跳动,这是他喷火的前兆。 「够了!」秦正不再怜香惜玉大力推开搂住他的人,「来人哪,把此人给我撵出去!」 家丁护卫见七位主子不反对便听从老爷吩咐立刻操家伙撵人。 「秦正,你当真不记得了我?」男子拉住秦正的袖子。 「大侠,祖宗,在下真不认识你,求你别再害我了。」秦正连连作揖打供只求男子赶快离开。 「那你可认识这个东西?」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玉佩色泽通透晶莹碧绿,精美的雕花有一个字似乎是……『齐』字! 不等秦正接过玉佩,林齐飞身扑来将玉佩夺过,仔细一瞧,果真是『齐』。这是他与秦正的定亲之物!! 林齐高举玉佩,用红得像兔儿的眼睛紧紧盯着秦正,这是怎么回事? 「玉佩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五年前,八月初十,洛阳红袖楼,你可还记得那晚的事?」 「是你!」 「这么说确有其事?」麒儿上前随手丢了一条汗巾给林齐,「擦干净,难看死了。」 林齐还是保持高举玉佩的姿势,一瞬不动地望着秦正等他的解释。 「那晚我……那是逼不得已……我……小林相信我,我绝不是故意将玉佩遗失的,那玉佩不是我给他……谁知道他在哪里捡到的……」 『说慢点,我看不清楚。』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一言难尽……说来话长……」 「一言难尽就用两言三言,说来话长就长话短说。」 「啊……嗯啊……」小林嘶声开始大叫。 「传言药王林齐是能听不能说,原来读唇语……」 「住口!」麒儿和秦正同时出声。 「严坞主,小心你的言辞!」 「是,大主子。」严青稔满不在乎地说。 分节阅读_6 分节阅读_7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7 小林哭得更加厉害,一阵接一阵的抽气眼看就要昏厥,麒儿朝阿杰递了一个眼,阿杰不动声色地走到小林身后点了他的睡穴将他把抱回房。 「我再问一遍,你对他是否有过露水恩泽?」 「那是因为……」 「少说废话,有或没有?」麒儿厉色道。 「有……」 「好,好得很!」麒儿抚掌冷笑,「小饼子,赶快去吩咐下人布置新房,老爷要迎娶新主子。」 「我不娶!」秦正拉住麒儿的袖子不让他离开。 「敢!我让你娶,你就得娶!」 「我根本就不喜欢他,甚至还不认识。」 其它人都已离开,只剩下麒儿、秦正还有严青稔。 麒儿回头看着秦正,淡淡地说,「娶了七个,再娶一个何妨。」 「麒儿……」 他真是傻,真是蠢,他怎么会以为麒儿心里的怨早已随时间消逝,他怎么会以为只要平等地对待每一个,群傲、云飞、仕晨、唯一、小林和阿杰就会满足。 「老爷……」 「不要叫我!」 他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怎样挽回心爱的夫人们,要冷静冷静冷静…… 「来人啦,不好了,老爷,老爷他投湖自尽了——!快来人啦!」 「啊嚏,啊嚏——」 「索性给你一剑,省得被你折腾死。」麒儿的眼眶竟也红了。 秦正蜷缩在麒儿怀里吸取他的体温,「天杀的小饼子,有光着身子投湖自尽的吗,我只不过是去浮水。」 「小的以为这么冷的天老爷应该不会有兴致浮水,所以……」小饼子跪在地上大哭不已。 「所以干脆趁机解决老爷我,你就脱离苦海了。」 「不是不是,小的只想救老爷。」 「救我,我拼命往上浮你却死命把我往下拉,这是哪门子的救法。」 「那是因为小的溺了水……」太过惊慌一时忘记自己不识水性。 「更绝的是上面不知是哪个谁,居然把老爷我往死里踩。」 「老爷,是我。」地上还跪着一人是素心,「我是想拉老爷,可是腿一滑就踩在老爷头上了……」 「你这死丫头。」唯一第十三次揪住素心的耳朵,「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是不是本侯爷守寡了你才高兴,啊?」 「啊——没有,没有,五主子饶命啊!」 「老六呢?」没见小林在场,麒儿以为他还没醒。 阿杰揉着额角头疼万分,「刚醒来,一听某人的蠢事又睡去了。」 「这都怪小饼子。」秦正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麒儿双眼一眯重重喂了秦正一拳头,「明儿早再见他哭,就不止这个。」 「小饼子,你还好吧?」 「不太好,挨了大主子一脚,二主子一个暴栗,三主子一掌,四主子……」 「小饼子你的大恩大德老爷会铭记于心的,多亏你的苦肉计哪……」 「不是的,老爷……」 「还有素心,她也挺不容易,现在被唯一惩罚得很惨……」 「老爷,我们老爷是真想救你的……」 隔日早上秦正睡醒便来到药楼,进了内屋一到床前小林就睁开了眼睛,泪珠簌簌落下。 「小林,你别哭啊,要不我走了。」见秦正一走林齐又快要背过气。「小林儿乖,小林儿乖,再哭老爷会心疼死的。」秦正将小林搂在怀里轻摇哄着。 『老爷是不是不要我了?』小林抬起头让秦正看清楚自己的嘴唇。 「胡说,小林是老爷的宝贝,怎会不要?」 『玉佩……』 秦正啄了下他的小嘴,道:「小林,听老爷讲个故事……」 卷二 露水姻缘之章 「我可以嫁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在一个月之内亲自从天山采回一朵雪莲,下个月初十之前没赶回扬川我就嫁别人。」 「你敢!天山雪莲是吧,给我等着。」 第四章 这一年魏无双可谓是春风得意,妒煞旁人。 年初迎娶了拥有倾城之姿的发妻,小妻子美则美哉却喜欢男装打扮。 不过半年,年中又纳了两位平妻,年末又纳了四房妾室,而且全是些男人。过不了多久发现那位绝色正室竟也是男人。 拥有七个绝代风华的男妻妾,对魏无双有人唾弃辱骂有人羡慕嫉妒,无论何种魏无双皆当在放屁,响过臭过后他一样过的逍遥自在。 是的,只要他结束这件事,让『魏无双』这个人永远消失之后,他就可以与他的三妻四妾离开魏王府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呵!那皇帝的话可以相信吗?」麒儿轻蔑地说,他可不信什么君无戏言。 「异姓王的爵位到了爹这一代已经世袭五代,我本就不是什么王侯,皇帝答应只要我替他办妥此事,就会让我离开朝廷隐姓埋名过我们的小日子。」 「啊……谁让你动的?」 「这种日子还要多久啊?」只准他插进去又一点儿不能动,哪天他一定会欲火焚身的。 「不爽啊,那边还有六个,去……啊……」麒儿想推开魏无双却弄疼了自己。 「今儿本来就轮到你这儿嘛。」 「姓魏的,我的容忍是有限的,若非他们六个心中真有你,你对他们斩也是不断理不清,我断然不会与人共侍一夫。你如果再出去沾花惹草,不论男女,我让阎王给你们主婚去!」 「麒儿,你该懂我的。」魏无双低头含住那张凌厉的小嘴不让它冒出煞风景的话。 「呜嗯……唔……」 「麒儿乖张开嘴……别咬着牙……」 「大哥就放心的去吧,麒……大主子会将府上一切打点好的。」 「群傲,麒儿虽然聪明却还是个孩子,你和阿杰要多担待。」魏无双拍着义弟……不,已是二夫人的群傲嘱咐着,「小林的身体要多加照顾,云飞和仕晨打归打千万别让他们伤了对方,也别让唯一去欺压百姓。」 「我知……」 「这些事不是应该对我说吗」麒儿走进屋里气呼呼地看着两人,「我才是大主子」 「是,大主子。」群傲拱手行礼。 「哼。」麒儿这才昂头挺胸露出笑颜。 哎……果然是孩子。 当今天子非常勤于政事,但疑心病极重屡屡迫害朝中重臣,尤其是那些手握兵权的人,也因为如此魏无双的爹拒绝在朝为官安心做最后一任魏王爷。 皇帝给魏无双的密旨是除掉身为三军之帅的三王爷金瑞,金瑞不见得是好人却比平庸的皇帝更得人心,身边食客三千高手如云,魏无双却是旧伤未愈。金瑞此番到洛阳无非是寻花问柳,身边只带了十多人,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洛阳红袖楼是远近闻名的勾栏院,楼里的姑娘色艺双绝,小倌稚嫩勾魂,只要大爷有钱男女随便挑。 红纱帐里三具赤条条的肉体紧紧纠缠剧烈摇晃着,结实的大床发出巨大的咯吱声眼看就要坍塌。 「啊……嗯啊……爷,胭脂够了够了……啊……」最底下的女人大叫哭喊着。 「这就够了?」金瑞又朝着胭脂猛插了几下,然后拔出,将伏在胭脂身上的……男子……男孩?……臀瓣分开,腰身一挺男根全部送了进去。 男孩立刻惨叫起来,殷红的血从后穴渗出,他并不是童子,事前也涂抹了药油,仍是容不下这位客人的巨大。 「宝贝儿,快动起来啊!」金瑞一边大力菗揷一边拍打男孩的屁股,白嫩的臀瓣被打得又红又肿。 「是,爷,铭儿马上动。」铭儿翘起屁股随着金瑞摆动起来,前面不可避免的碰触到女人的荫部,已经十三岁的他是会有反应的。 「哈哈哈哈……」金瑞握住铭儿硬挺的花茎粗暴的揉捏着,「你也想女人了?」 「没……」 「无妨无妨,来,爷给你们点好东西。」说着金瑞就从锦囊里拿出一个瓶子放在胭脂和铭儿的鼻端让他们嗅了嗅。刹时间两人神情巨变,淫欲陡升,铭儿的男根更是粗壮倍增。 「这可是苗疆圣药,当今天子都没享受过。」 胭脂和铭儿顾不得红袖楼姑娘与小倌不得私混的禁忌,急切地纠缠起来,头一次开荤的铭儿疯狂程度不输金瑞,抓着胭脂的腰猛烈地菗餸。胭脂张大双腿架在铭儿肩上,丰盈的身体起伏着几乎把瘦小的铭儿顶了起来。两人的表演让金瑞放声大笑,跪起身来对着铭儿的后穴插了进去。三人就像疯狗一样纽成一团,浪叫声、拍打正、霪水流出的声音全都听的清清楚楚。 门外的一干护卫像是早已习惯这档事,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可屋顶上的魏无双就没有此等定力,看到底下的景象当下就吐了出来,这些还是人不?禽兽也不及他们! 「谁?!」听到动静十几个人立刻飞到房顶。 魏无双原本是要等人将护卫引开,现下只得提前实行任务,巨龙剑猛力一击震塌屋顶直指金瑞。 床前却不知何时出现四人,竟能拦下魏无双的剑。四人皆是用剑高手,几乎不输给越王剑四庄主司徒仕晨,一时间将魏无双缠得脱不开身。 金瑞看是个黄毛小子便不放在眼里,继续插他的,铿锵的刀剑声像是在给他奏乐。 这样的人得了天下还了得!不为皇令此人也绝对留不得。思至此,魏无双不顾伤势运起十分内力雷霆一扫解决掉三人。但随后又被十多人围住,始终接近不了金瑞。 上次与昙一战几乎损耗了他一半的内力,再这样下去他不会有胜算。 拿出小林给他的凝神丹,魏无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三颗一起吞下。一颗凝神丹可以让人内力增加一倍但只能维持半柱香的时间,服用此药后心脏会以平常几倍的速度跳动,尤其在打斗中随时都可能猝死。金瑞还摸不着状况就见一把剑刺向自己,慌乱中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扔出去……脑袋落地的瞬间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命结束在这样一个无名小辈手里。 「啊——啊——!!」胭脂和铭儿尖叫声划破夜空传遍了红袖楼。 「别怕,我不会……」异样的感觉袭来,魏无双跪倒在地,他怎么了?!……地上的碎瓶子……刚才扔过来被他震碎的锦囊……什么味道……天哪!他这是怎么了,看见床上赤裸的男女居然想……趁还有一丝理智,魏无双拾起剑冲出房间,刚出屋子就见楼下来了许多官兵立刻施展轻功飞到另一座楼阁。 红袖楼并非一座独楼,是由不少亭台楼宇构成的一座府邸。魏无双靠仅剩的一点功力在各个楼阁间逃窜躲避着,体内的骚动已无法抑制下体就快要爆裂。 「师兄,别走啊。」严青稔被周围如狼似虎的人看得心惊胆战。 「可是你说要来长见识。」师兄丢下严青稔独自与姑娘走上楼,留下严青稔一人被若干姑娘小倌包围着。 「公子,来喝酒。」姑娘、小倌争着往严青稔身上贴,此般俊俏的小公子要他们倒贴银子也行。 「我喝……」他都喝不少了啊,会醉的。 「啊——啊啊——!」 手拿粘满血迹的长剑、一身血衣的男人闯进大厅吓得众人大声尖叫,腿脚发软动也不敢动。 魏无双朝身着青衫的严青稔直走过去单手搂抱起来,几个翻跃越过屋顶来到一座偏僻的假山后面。 「放开我,放开我!」严青稔不胜酒力根本推不开身上的人。 「对……对不起……」魏无双大手一扯就将严青稔的青衫撕成片,捂住他的嘴,拉掉他的长裤,架高他的双腿,没有任何爱抚就将肿胀的分身插入他的后庭。 眼前一黑严青稔失去了意识。 被穿刺的巨痛使严青稔昏厥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是男人仍在他身上起伏着。下体的已然麻木感受不到先前的痛楚。 「还好吗?」男人温柔地问道。 严青稔气极,狠狠地甩出一巴掌。他这样能好吗?! 「对不起……对不起……」 当男人拨开散乱的头发时,严青稔愣住了,没有想象中的狰狞猥亵,一张很好看的脸,意外的年轻,眼睛除了有满满的歉意还有些浑浊。 「你……怎么了?」 「我……」下腹涌起阵阵激流,魏无双神智再次模糊又开始一轮疯狂地菗揷。 下身虽然麻木了可严青稔人还清醒着,快速地摇晃几乎让他接不上气,「你……到底……啊……」身体突然被提了起来吓得严青稔大叫,魏无双立刻捂住他的嘴。 让身下的人翻身趴着,魏无双重新压了上去。 这样的姿态严青稔下意识地反 分节阅读_7 分节阅读_8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8 抗起来,「不要,我不要这样……」 「麒儿……乖……」 麒儿? 「麒儿乖,不哭……」魏无双已经神志不清,将身下的人当成了妻子,本能地放轻了动作。 「我不是……」他才不是什么『绮儿』、『琪儿』,「放开我,求你放开我!」 「不哭……」温柔地吻住怀里的泪人儿,不再只是发泄而是深情的缠绵……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日的傍晚,那个男人用小树枝将他遮住,身上还盖着男人的血衣却也同样的破烂不堪衣不避体。 紧握着和在血衣里的玉佩,心……就此沦落…… 「事情就是这样,我原本以为他只是红袖楼里的小倌,所以搁下银子就走了,玉佩同外衫一起给落下了,返回去寻怎么也找不到。」 『真是如此?』 「小林,」秦正捧起林齐的脸亲了一下,「相信我,我宁愿落下的是我的命,也不愿意丢失玉佩。」 『不行!老爷是什么也比不了的!』小林激动地比划着恨不得自己能开口说话。 「小林儿果然体贴老爷。」甜言蜜语果然有用。 秦正放下床帐准备就寝。 『等等!』 「嗯?」 『那么多人,为什么是他?』 秦正为小林脱去鞋袜才慢慢地说道,「药性来得太猛,原是要找个小倌,可那一大帮子人都穿得红绿花俏根本分不清哪些是小倌,只有他我还辨得清楚是男人。」 『非得是小倌,姑娘不行?』 「不行,非得是男人……」 「因为我是男人?!就因为你只看得出我是男人?!」 「严坞主……」 「叫我的名字!」严青稔双手抓住秦正的衣襟大声吼着,所有的可能他都想过,他甚至还抱着一丝妄想那个男人会抱他是因为有些喜欢他……,千万种可能都猜想过,却不曾预料是这样的回答。「男人?面对女人你就像阉人一样无能了是不是,是不是!」 「严坞主,请你冷静点,你这样还要我如何说?」 「好,我冷静,你说!」 秦正不知该怎样解释,或者说他的解释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决定与七位『夫人』成亲以后我就再没近女色,不是无能是不能!我不能让任何女人怀上我的种!」 「接着说。」 「我的妻妾是男子。若是女人有了我的后,即使不把她娶进门,可母凭子贵,他们又将置于何地?一旦如此,麒儿必定会让出正室发妻的位置,那时我就永远失去他了。」他的麒儿怎肯屈就人妾。 「不孝有三,你就不想后继有人?」他就不相信世上有哪个男人不想留根留种。 「不想!」秦正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那些拖长鼻涕的恶心小鬼怎比得我七个宝贝。」 「很好!我总不是女人吧?」 「你当然是男人。」要不当初他也不会…… 「那么秦府应该容得下我了?」 「啊?」秦正恍然大悟,「不……不不是……话也不能这么说……」只要是男人他就娶回家那也太…… 「秦正?」严青稔冷冷地笑道,「你别忘了,我可是和你做了一夜夫妻,你该不是想不认帐吧?」 「没有……」秦正认命地叹了口气,「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你!」严青稔气得全身发抖,「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 「这……」他哪儿知道,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啊。 「秦正,你可知我为了寻你不惜与师兄争夺桃花坞的掌门之位,动用桃花坞全部的势力寻了你整整两年,若不是在武林大会上见着你,而今还在苦苦找寻!」 惨了,敢情是上门寻仇来。 「今日不给我个交代,休怪我翻脸无情。」 「什么……交代?」不会要他的命吧?这他可作不了主,得问那七位。 「还能有什么交代」麒儿大步走进屋子身后跟着其它六个主子,「迎娶他做八主子。」 是这样吗?秦正看向严青稔,严青稔有些羞赧地别开头。 「不可以,我不娶。」七个就够了。 「我说过让你娶,你就得娶!」 「我说不娶就是不娶!」秦正大声抗议。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片刻。 「哟呵,老爷你是不是傻了。」唯一带着淡淡的讥讽,「这是好事,你竟然会违抗大主子的命令?」 「我……我才是一家之主,我……我说了算。」秦正不怕死地说出冒犯太岁的话。 「一家之主?」麒儿气地一掌劈烂石茶桌,「来人哪,把这个一家之主给我吊在祭天坛,不准给他一滴水直到他肯给你们添个八主子为止。」 「谁怕了。」秦正大义凛然的走出屋子,一点悔改之心也没有气得麒儿当场就要了结他,幸好被六人拉住。 「我警告你们六个,谁敢给他送吃的喝的,马上给我拿着休书滚出秦府!!」 秦正违抗大主子的结果就是被高高吊在祭天坛,四肢被绑住呈『大』字形,样子实在是有碍观瞻。 麒儿言出必行,说不给吃喝就不给,其它人也不敢私自给他送。初冬十二月,秦正是又冷又饿又渴,过了三天就有些抗不住了。 「老爷,你这是何苦呢?」小饼子还算有情义,除了吃喝拉撒一刻不离地守着秦正陪他说话解闷,「那个严坞主长得挺好看的,不比主子们差几分。」有人求都求不到哪。 「就知道你那狗嘴里吐不出有用的话,他好不好看是他家的事,哦,就因为他好看我就得娶他?」刚才还有气无力的秦正和小饼子拌嘴倒满有精神。 「老爷!话这么说就要不得了!你可别忘了你把人家给……给那个了。」 「我那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你懂吗?」 「是么?」小饼子用十分轻蔑的眼神地看了秦老爷一眼钻进厚厚地被褥里,「小的睡了,老爷赶快歇息吧。」 「歇息,老爷我可整天都在歇息。」 秦正脸上的落寞在漆黑的夜里没有人看得见,小饼子也是。 「七主子,染上风寒了?!」如月赶紧为阿杰诊脉。 「大主子真把你们训练得无所不能啊。」 「这都是为了要把主子服饰得妥当。」如月为他拉好衣袖,「没有大碍,七主子可能昨儿凉着了。」 「哼。」阿杰自嘲道,「习武之人也如此轻易地染上风寒?」 「主子,您这些日子几乎是滴水未进哪。」 「怎吃的下,他还在那吊着。」 「已经七天了。」唯一看了一眼桌上的膳食没有胃口便挥手让人撤下去。 「七天?」素心丫头偏头问道,「什么七天?」 「那冤家已经被吊了七天,七天没有吃喝……」唯一现在连教训这蠢丫头的气力都没有。 「您说的是老爷?」 「除了他本候还管其它人的死活?」再没气力也要教训这死丫头! 「是是是,素心知道了。」素心稳稳接住飞来的花瓶,然后讨好地说,「要不我们去请个道士?」 「道士?你是要他把严青稔给收了还是把大主子给降伏了?」这丫头非气死他不可吗? 「不是不是,我是想都好些天没下雨,老爷肯定渴坏了,没有吃的还要没有水喝就……」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素心,没想到你也有用处耶。」 「呃……谢主子……夸奖……」 「天灵灵地灵灵,雷公电母听我令……」 「快点,我告诉你,如果求不到雨,本候爷灭你九族!」 「六主子,心如求您别哭了。」平日镇静自若雷打不动的心如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都想了百种花样还是不能让六主子止住眼泪。 六主子已经突破以往连哭三日的记录,再哭下去只怕会『水尽人亡』。 『我也不想哭,可就是停不下啊。』 「老爷已经很辛苦了,如果知道主子哭了这么久一定会很担心。」 『你们不准让他知道。』 「心如当然不会,可是小饼子会把每日府上的事全部报告给老爷。」 『那怎么办?』,他真的停不下来啊,『可不可以把小饼子叫来……叫来……嗯……打他一顿不让他讲出去……要不我用药把他毒哑了可以么?』 「不可以!」 「太阳还没从西边升起嘛」仕晨故意朝西边望去。 「我就不能来找你说说话喝喝酒?」云飞放下酒坛子径自走进屋里拿出两个酒杯。 「这里的枫叶很美,当初就想要红叶轩,大主子却给了你。」云飞把酒杯满上递给仕晨。 「平妻的位置都给你抢了去,小小的红叶轩你也要给和我争?」 「平妻……」伸手接住一片掉下的枫叶,「仕晨,你可知『三妻四妾』出自何种典故?」 「敢情这还有有典故?」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娘说过,『一发妻二平妻四偏妾』,发妻持家,平妻在旁辅佐,偏妾则要尽心伺候夫君与三房夫人。」说完,云飞仰头饮下整杯酒。 「还有这种说法?我可长见识了,不过要我伺候你,休想!」 「谁要你伺候了,你就不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三妻四妾』多一个少一个都会破坏这种平衡和睦,对吗?说了半天你是不乐意老爷再娶。」仕晨跟着也干了自己那杯酒。 「难道你就乐意?」 「不乐意又能怎么样!他可是和老爷……大主子都同意了……我们能说什么,当年你不也是先爬上老爷的床才抢了平妻的位置……」连续喝下三杯烈酒仕晨已经醉倒在桌上。 「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本不想嫁他……嫁给一个男人……」 「好冷啊,老爷我要冻死了,老天真不眨眼,这种时候还下雨。」 「这样一来老爷你就不渴了。」五主子真是厉害,竟然想到求雨这一招。 「怎么不渴?!老爷我都七八天没喝过一滴水。」 「可是中午下了场雨……」 「你要老爷我喝雨水?那脏脏的水,渴死也不喝!」真难得秦正还能说这么多话,七八天没喝过一滴水的人像他这么精神的人也真少见。 「老爷……」小饼子尝到了喉咙涌出的血腥味,「那——你——要——喝——什——么——样——的——水——?」 「没有后山龙泉的泉水,至少要听雨阁后面那口井里的井水。」 咚——!小饼子眼白一现栽了下去。 「你先别死,我真快冻死了。」 小饼子爬起来一看老爷果真是嘴青面黑,牙齿打颤的声音连他都能听见。怎么会?!以老爷的内力再如何受冻也不可能会这样! 「老爷,你等着,我……我这就去叫主子们。」 「回来!」秦正大声吼住小饼子,「不准去!」 「可是……」 「可是什么,还不快去拿些柴火给我生堆火。」 「生火?」小饼子望着吊在十几尺高的秦正硬是傻了眼,这得要生多大一堆火啊? 「动作快,快啊,赶快加柴火。」小饼子抬脚揣了一下抱柴火的下人,继续催促着,「大伙儿倒是快点!」 「老爷,热乎了吗?」 「不行,再大点儿。」 「我说你们就不能快点!」 数十人来回穿梭着为秦正生火,不一会儿他脚下的柴火就堆成了小山,火势也越来越大。 「老爷,热乎了?」小饼子再次问道。 「热乎了,热乎了。」真是太热乎了。 巨大的火堆照亮了整个夜空,秦府外不知情的人还以后秦府走水。秦正的身体似乎也暖和了起来,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小饼子,火好象太大了。」 「什么?」柴火燃烧的声音让小饼子听不清楚秦正的话,「火不够大?……你们、你们还有你们再给我加柴。」 「啊——!」迅速窜起的火苗烧着了秦正的衣角,「死奴才!你们想把老爷我烤着吃啊!」 小饼子立刻施展轻功飞上去将秦正身上的火扑灭,「老爷你没事吧,老爷……」 严青稔来到祭天坛见到的秦正是何其的狼狈虚弱。 「你当真容不下我,宁可把自己弄成这般田地?」 「你……要我如何容下你……我可以娶你……但这里……」秦正低头看着左边用嘶哑不堪的声音继续说,「这里已经没有空地儿留给你了……如果这样也可以……我娶你……」 分节阅读_8 分节阅读_9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9 「既是能容下他们七人,为何我不行,多一个又何妨!」 「不是你不行……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本应专情一人……分给……七人已属不该……怪只怪年少情难自禁……呃……此生惟有负你了……」 「他都要死了,你就这么狠心?」不知何时麒儿已立于严青稔身后。 「我说过……除非他迎娶你……」麒儿望着秦正,说话有些不连贯。 严青稔凄凄地笑了,「笑话,我说过要嫁他么?堂堂桃花坞主怎么可能下嫁给男……」 不等严青稔把话说完麒儿手指一弹,绑住秦正的四根绳锁应声而断,飞身上去将落下的秦正稳稳抱住…… 秦正醒来已是几日后的事,其间七位主子皆衣不解带的守侯在旁。 其它六位主子对大主子是有怨言的,再怎么说秦正也是他们的夫婿,他不该如此狠心对待。 麒儿也是后悔万分,但令他不解的是,之前明明把蜂浆玉露放入秦正的膳食中且看着他吃下去,照理说身体不可能这么虚弱更不会有痉挛的症状。 「睡饱了?」 「嗯,现在是几时?」 「快到子时了。」 「子时?我竟睡了这么久。麒儿你怎么还不歇息?」说着秦正便伸手将麒儿抱上床塌。 「等等。」麒儿挣扎着下床走到桌前端来一碗银耳羹,「睡得死死的,晚膳都错过了。」 「是饿了。」秦正接过汤碗看银耳羹还冒着热气,一抹感动在心中化开,麒儿必定是碰在手中用内力一直温着。得此贤妻,夫复何求!但是…… 「麒儿,我想问问……你……为什么非得要我纳了严……严青稔……」 麒儿没有回话,收好勺和碗,然后褪下衣衫鞋袜上了床塌,紧紧地抱住秦正的腰。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要你得到。」过了很久很久,麒儿才说道。 「我说过我并不喜欢他,会发生那样的事我……」 「当年,对于他们你也这么说。」 「那……不一样……」 「你不必顾及我,喜欢就纳了他,我……不会……不会因此离开你……再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魏麒儿!看着我」秦正将缩在怀中的麒儿拉起来让他看着自己,「麒儿……我永远不可能给你一分完整的情,可是请相信我,你在这里……你的位置无人能够取代,同样的一个严青稔,不,六个,或是六百个,也代替不了群傲、云飞、仕晨、唯一、小林和阿杰……」 「闭嘴!说这些你羞不羞人……」麒儿一把捂住秦正的嘴。 「哟,这算什么」语毕,秦正大手一伸将麒儿拔了个精光,「还有更羞人的……」 「其实这里不比红叶轩差。」 「真是稀客……」白云飞回头瞧见是严青稔脸色一下阴暗了不少。 「三主子不会不欢迎吧?」严青稔调笑道。 「说对了,不欢迎,你把秦府闹得鸡飞狗跳,我能欢迎你吗?」 「呵呵……听闻白云飞一向圆滑善言,从不得罪人,而今怎也这般直肠子?」 「来我柳轩有何指教?」云飞一点也不想再和严青稔打哈哈,开门见山地说道。 「不是指教,」严青稔也不再强作笑颜,「能否问你一件事?」 「说吧。」 「那日,无意中听到你说……当年并不想嫁于他……我想知道为什么……」 「哼。」云飞挠了挠脸颊,像是严青稔问了件极为愚蠢的事,「你想知道?凭什么?先成为秦八主子再说吧」 「你!」 「香兰送客!」云飞大声吆喝着。 答应严青稔的个事是助他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还有两件事是什么?」 「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秦正听到这句话头都大了,他不怕严青稔要他去干什么难以办到的事情(反正他七个老婆无所不能),怕的是这样与严青稔纠缠下去又不知得发生啥事儿,他真不想再被吊上十天半月了。没错,要他答应三件事就是想与他有瓜葛,就是想多一点见着他的机会……「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的。」 「那就好。」 秦正如释重负的样子再一次刺痛了严青稔。 堂堂男人这些天也不知哭过几次,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人面前哭出来。 秦府财大势大,他想怎样就怎样,就算桃花坞在武林颇有地位,只要他一句话,可以直接把自己给灭了。一个男人,本就没有贞操可言。他原本可以死不认帐,却偏偏傻得任自己所欲索求……除了娶他…… 「就这么定了,秦府势必会为严坞主夺取盟主之位。」群傲把握十足地保证。 「严某相信各位一诺千金,在下就此告辞了。」 「等一等。」云飞犹豫了一下,「严兄不是想尝尝我柳轩的桃花酿么?」 「恭敬不如从命!」 「呵!老三什么时候和他称兄道弟了?」唯一大冷天扇着扇子说着风凉话。 「臭味相投呗。」仕晨撇嘴道。 「好了好了,我都饿了,快去吃午膳吧。」秦正催促着,不想再谈论着个敏感的话题,「小林,你怎么把你那堆瓶瓶罐罐都搬到花厅里了?」 『我也想知道严青稔说些什么,可是调制的药还弄完所以就……』 「那赶快收拾好,要不等一下就把谁给药倒了。」 秦正刚想帮收拾就被林齐挡开了。 『我自己来,老爷别碰。』 「好,你自己来,我还不想碰哪,上次碰了瓶塞后来吃了个饼,谁想就给蒙汗药给药倒了。」真是倒霉。 「蒙汗药?」麒儿刚跨出门槛又折了回来。 「是啊,就他那什么什么特制蒙汗……」 「我忽然想到,你是怎么离开秦府的?」 「那个……那个……」 严青稔尝了一口杯中的酒称赞道,「果然是花酿中的极品,浓烈却不失甘淳。」 「可惜你却尝不出来。」云飞转动着杯子没有饮下杯中的酒。 「尝不出来又怎知它的味道。」 「知它并不表示就能『尝到』它的味道。」 「所言……甚是……」 卷三 倾城之恋——白云飞之章 「云飞也快束发了,也该是要找个女儿家了。」 「谁说束发就非得找女人?」 「难不成你还想找男人?」 「是哟,那也未尝不可。」 第五章 白云城位于西南边陲,是通往萤南国的要塞,也是中原与萤南国主要贸易之地。因此这里的繁华不输给洛阳和京师。不过白云城与它们是不同的,掌管这座城池的人并不是朝廷指派来的。它只属于白家人。 几代前白家的祖辈在这里占地为王,打劫过往的商旅或是向他们收取买路银,尽管如此中原与萤南国却日益频繁起来。白家人每次只要他们留下一半的财物同时保护他们安全通过此地,到了后来商人们都主动留下一半货物。「白一半」就成为白家历代当家的名号。 到了白云飞祖父这一代,朝廷曾试图接管刚建起的白云城,白家怎么可能将自己祖辈的心血交给他人,皇帝也一样。城池前的大峡谷形成一夫当关之势,任朝廷大军几番远征白家皆不费吹灰之力将其全数歼灭。 后来实在烦人,白家干脆给朝廷一个面子接受招安,每年进贡些银两图个安生,省得每天打来打去着实累人。开始头几年经常忘了有这么会事,还得朝廷派人来讨银子。 白云飞的娘亲是户部尚书余千均的千金,才貌双全,年轻时艳冠京师。若不是余尚书被人诬陷全家流放边疆,余婉儿必定进宫为后为妃,怎会轮得到白昊之。 初见余婉儿,白昊之便失了心神,不顾家里的糟糠的反对硬要纳余婉儿为妾。余婉儿娇生生的大家闺秀初见这个壮硕凶悍的男人吓得当场晕过去。 千金大小姐从小被如珠如宝的护着疼着又岂会甘愿为人妾,可是为了年迈的爹娘余婉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白昊之的提亲。 就在成亲之前京师里来了圣旨,余尚书的冤屈得以洗清官复原职。余尚书坚持要带女儿一起回京,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可是要宝贝女儿嫁给白昊之这种匪类他已万般不愿更何况是做偏房妾室。白昊之当真爱上了善良聪慧的余婉儿,余婉儿若是要走他绝不阻拦,余婉儿若留下他定休妻重娶。 余婉儿留下了,却没有要白昊之休妻,只要求做平妻,为了让她的子女在白家有立足之地。 白云飞的百日宴是比任何一个兄长都要隆重热闹,在这日白昊之向众人宣布『此子名唤云飞,白云飞』,不同白言千、白言秋、白言岭以『言』为名而是以白云城为名,下一代城主是谁不言而明。白昊之从不掩饰对云飞的偏爱,任何东西只要云飞开口要其它兄弟绝不能与他争夺。试图与云飞争宠是不明智的举动,这个道理白家兄弟从小就明白。 次遇见魏无双,云飞六岁。 大清早丫鬟就嚷嚷着:「四少爷,老爷让你梳洗干净去前厅见客哪!」 「不去,昨个儿爹教的剑法还没练熟。」 「夫人,这……」丫鬟只得向余婉儿求助。 坐在一旁的余婉儿蛾眉轻抬,「是什么客人非得要飞儿去?飞儿还小,老爷就不怕失礼于客人?」 「是老爷多年不见的故交,魏王爷。」 「魏王爷?!那可是爹爹的至交啊。」余婉儿立刻起身,「飞儿快梳洗干净,娘和你一起去。」 「哦。」 进了大厅云飞看见两个陌生人,中年男子带着笑意望着他,另一个是比他高出许多的少年,见着他后马上露出和那人一样的笑容。 两人是谁云飞大已猜出,大步上前拱手行礼,「云飞拜见魏伯伯。」 「哈哈哈哈,贤弟,你这孩儿不简单啊,好,好,好!」魏襄然连声称赞着。 「哪里哪里,小王爷才是识大体好教养。」白昊之也是笑得合不上嘴。 「无双不是小王爷,贤弟忘了?」 「嘿!瞧我这记性。」 「怎不是小王爷?」余婉儿换了身衣衫随后而来。 魏襄然起座相迎,「弟媳别来无恙啊。」 「多谢王爷关心,奴家一切都好。」余婉儿欠身行礼道,「王爷方才怎说无双侄儿不是小王爷?皇上已下令让无双侄儿世袭爵位,不是吗?」 「我谢绝了皇上的美意。」 「为何?」 「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正为此而来……」 「云飞,陪我出去看一看好吗?」魏无双拉着云飞的袖子央求着。 「好……」 趁大人们叙旧唠叨时,两人悄悄溜出大厅来到云飞练剑的花园。 「魏哥哥,您会舞剑么?」云飞小小年纪早熟知事故,对于有个王爷爹的魏无双自然是彬彬有礼接近讨好。 「不会,要不你舞给我看。」 「好啊。」云飞非常乐意展示自己的剑法。 云飞也的确天资聪颖,剑舞得流畅有力,丝毫不逊色给长他四岁的三哥白言岭。 「真棒!」魏无双拍手叫道。 「魏哥哥你也来试试。」云飞压根不信魏无双一点剑法也不会,他和三位兄长都在三岁时就让爹传授武艺。 「……好吧。」 接过云飞的短剑,魏无双照着云飞刚才使得那套剑法一点不差的舞了起来。速度比云飞更快,身形移动也比云飞要好看流畅。 「魏哥哥你也学过我们家的这套剑法?!」爹说过白家的『流云剑』绝不外传的。 「嗯……」魏无双笑着摸了摸云飞的脑袋瓜,「你刚才不是练给魏哥哥看了么?」 看了一遍就会?!他都练了五天了还练不好这几招。 看到云飞沉闷着不说话魏无双有些慌了,「云飞,你生气了?」云飞不会也像三皇子一样小气,认为他在偷师吧。 「没有没有。」云飞将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魏哥哥好厉害,教教云飞好不好?」学好了他就可以和哥哥们一起习武,就可以不用一个人练剑了。 「可是,我真的不会啊……」 「没关系,就是刚才那几招,快教教我那个侧身回旋怎样出剑才好。」 「好好好,你拽着魏哥哥怎么舞给你看啊。」 魏无双很少有讨厌的人,喜欢的人也不多,而现在他决定喜欢这个比他小四岁娃儿白云飞。 与魏无双相处的几个月,云飞彻底为他而折服。爹娘常夸他资质聪慧,可是与魏无双相比,他不过是平 分节阅读_9 分节阅读_10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0 凡人一个。 白言千学了三个月才学会流云剑第三式的皮毛,魏无双只用了两日就领悟了其中的奥妙。在白家待的四个月里,受魏襄然所托白昊之将流云剑全部传授给魏无双,本以为十岁的孩童顶多记住招式口诀,却想不到他还能参悟其中奥妙。临走之前白云飞告诉魏无双要常来白云城,魏无双说好,却没有办到。魏无双告诉白云飞他更适合使用长鞭,白云飞说记住了,从此以后他的腰间除了佩剑还有一条蛇皮软鞭。 再见到魏无双是七年之后,长成翩翩少年的他身边带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娃儿。他视若珍宝的娃儿,名叫麒儿。 云飞刚出正门就见门前停有一辆很大马车,正好有人下从车里下来。 「你是……魏哥哥——??!」是他,是他,虽然他长得很高大了,可是他还是认得出来。 「云飞?」十三岁的云飞比起小时候倒是彻底变了样,不过叫他『魏哥哥』的也只有云飞一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帮魏哥……魏大哥搬行李啊!」 「不用了,我就这一件行李。」魏无双从马车上抱下的是……孩子!! 好一个漂亮的娃儿,在魏无双的怀里睡得格外香甜,红绯绯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魏大哥,这是令妹?」 「嘘……」魏无双示意云飞小点儿声,「小家伙刚睡着。」 「六七年不见,云飞也长这么大了。」魏无双看着仍然只及自己胸前的少年感慨道。 「魏大哥,别忘了你也不过长云飞几岁。」 「呵……」魏无双哑然失笑,「照顾麒儿久了都像个老爹了。」 「麒儿?」 「就是刚才那孩子,带在身边一年了吧。」 「她不是魏大哥的妹妹?」 「妹妹?麒儿可是个男娃。」 「那么漂亮的孩子是男娃,可惜啊……」不知为何,得知麒儿不是女娃云飞心里竟有一丝窃喜。 「怎么?云飞看上我们麒儿了?那小祖宗可没人驾御的住啊。」 「没准儿小麒儿就中意我呢?」 很快云飞就发现麒儿根本不喜欢他,应该说除了魏无双这个孩子对所有的人都不理睬,除非必要否则绝不与其它人多说一句话,一向人缘极好的云飞也不例外。 魏无双说麒儿一贯如此没有他意。可是麒儿又一次次打击了云飞的自信心。 七年前魏无双让云飞认识到自己是多么平凡,七年后这个八岁的孩子再次让他体会到这点。这孩子足足比他年小五岁,武功却与他不分伯仲,无论是拳脚还是剑法都不逊色于他。这些年与爹走遍大江南北,同辈人中甚少遇到敌手,看来他太高估自己了。 「白云飞,你来迟了。」 「小麒儿,今儿个你可赢不了云飞哥哥。」云飞不忘在嘴上占便宜,谁叫麒儿老是白云飞白云飞的叫。 「是么?」麒儿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拔剑吧,比过才见分晓。」 「当心喽。」 长剑嗖一声抽出,剑鞘朝麒儿射来,麒儿搁开剑鞘施展轻功刺向云飞…… 这边刀光剑影,魏无双则坐在一旁边看边吃葡萄,时不时还高声叫好,活象两人在表演杂耍一样。 云飞的流云剑第四式近来日见雏形,麒儿逐渐处于下风,但好强的他硬是要与云飞争个高下。百招过后,麒儿显然体力不支,云飞利用身高手长的优势趁麒儿怀胸大开之际直刺而去,麒儿忙收剑阻挡却是来不及了。啪——啪——!! 两个东西打中云飞,一个击中手腕打落长剑,一个打在他的胸膛,使他从空中摔在地上,定睛看去,是两个圆圆的葡萄。 「麒儿,你没受伤吧?」魏无双抱起麒儿到处查看,只差剥了他的衣服全身检查。 「多事!你还是去看看他吧。」 「云飞!」魏无双放下麒儿赶忙去扶云飞,「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慌乱才……」见云飞嘴角有血迹,魏无双更加内疚自责,「云飞,伤得重吗?」 「魏大哥我没事。」都是男儿身应该没有避讳才是,可魏无双拉开他的衣襟他就是觉得尴尬别扭。 「淤血这么大一块……」看见云飞胸膛上化开巴掌大的青紫,魏无双在心里骂了自己千百次。怎么会这么卤莽,云飞不是拿捏不了分寸之人。 「其实那时错在我……」 「比武过招难免有失手,何况你们当时年幼。」严青稔夺过白云飞的酒杯,不想他喝得太多醉了。 云飞拿回杯子喝了一口,「那个时候我一心想赢了小麒儿,不知不觉运气了全部内力,不然他那两颗葡萄是伤不了我的。」 魏无双找了很久才在云飞的卧房找到他,他正躺闭目在长榻上。 「云飞……」魏无双轻轻地唤一声。 「魏大哥,怎不见小麒儿?」 「吵醒你了?」 云飞摇头,「睡了好一会儿了。」 「他到马场去了,不让我跟。」魏无双边说边伸手拉开云飞的衣衫。 「魏大……」 「嗯,伤势好多了。」 云飞系好衣带叹了口气,「云飞若是女儿家,魏大哥怕是得娶我了。」 「那可好,云飞是女儿家一定是个大美人,令堂当年不就是京师美人么。」 被这样夸奖是男儿都不会高兴,云飞也一样,「这么说来小麒儿是女儿身岂不要倾国倾城了?」 「不无有可能啊,那小家伙。」 见魏无双脸上充满溺爱,云飞若有所思,「魏大哥如此疼爱麒儿,就不怕未来的嫂子吃味?」 「这事儿早着哪,说不准得让那家伙先讨上媳妇儿。」 「躺了几日闷得慌,魏大哥陪我出去走走?」 「乐意之至。」 「云飞,还是坐马车吧。」担心云飞的伤,魏无双不放心他骑马。 「我也是习武之人,别把我当成娇滴滴的姑娘好不好!」 「好吧,骑马。」说着魏无双身体一跃跳上云飞的马坐在他身后,不等他抗议就拉起缰绳策马而奔。 西南边的风很大很凉,骑在马上冷风把脸颊冻得冰凉,云飞却觉得自己的脸很烫很烫,就像贴着魏无双胸膛的背脊一样。 「到了吗?云飞?」 「啊?哦,就……就在前面。」 「想不到这里竟能见到荷花。」 「娘喜欢,所以爹派人寻访天下能人种了这些白莲。」 白莲?不是荷花吗? 「那池里有莲藕吗?」荷花有莲藕,这白莲也应该有吧。 「你要莲藕?」 「嗯,麒儿挺喜欢吃的。」 「哦,有啊。」云飞指着池里。 「在哪?」魏无双伸长脖子寻找着。 「你看,那不是?」 云飞很不小心地伸腿拌了魏无双一下,魏无双咚的一声滑进池里,溅起水花无数。 「哎呀,池边的淤泥很滑的,魏哥哥怎不当心啊。」 魏无双当真以为是池边的淤泥让自己滑了下去,顶着一片荷叶苦笑着,「枉我还是习武之人,惭愧啊。」 「都怪云飞没个魏大哥提个醒儿。」云飞故作懊恼的样子,伸出手给魏无双把他拉上来。 「没事儿,正好可以采些莲藕。」 「哦。」云飞突然松手,咚一声响起,魏无双再次回到池水里。 魏无双也真的去采莲藕,看到他在水里扑腾着,云飞心里着实堵得慌。 「不知里面的莲子长成没有,很久没喝到莲子粥了。」 「云飞喜欢喝莲子粥?」 「挺好喝的。」 「嗯。」魏无双裂嘴一笑猛地扎进水里,水面冒上几个水泡后恢复平静。 「喂——魏大哥这池水很深的。」云飞喊了一声没有响应便坐在池边的石头上等着,可等了很久还不见池里有动静。 「魏大哥,魏大哥你在哪儿!魏大哥——」 溺水了?! 怎么办?他不懂水性……不管了! 池水云飞比所想的来得深,把他全给淹过了,闭住气息手脚乱拨勉强把脑袋撑出水面。 「魏……」一张嘴岔了气身体马上往下沉,水咕噜咕噜灌进云飞嘴里。在他以为自己要给龙王做女婿的时候,身体被一股力量拉了起来。 魏无双轻拍云飞的脸庞柔声安抚着,「云飞别怕,可以睁开眼睛了。」 睁开眼见是魏无双,云飞激动地大声喊着,「魏大哥!你可吓死我了。」 「是魏大哥不好,可你也把我给吓坏了。」 荷花池太大,魏无双潜到了池子的另一边,听到声响后冲出水面施展轻功赶来还是让云飞喝了几口池水。 「你没事儿钻进水里干嘛?」惊吓过度的云飞没一点好气。 「本来是找莲子的,可是不知道它长在哪儿,池水浑浊也看不清。找了半天只找着这个。」魏无双举起手中抓着的水草,十分沮丧。 打量着魏无双狼狈的样子云飞禁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那也不错,回去也有『绿草』汤喝了。」 「你要吃这个?!」这也能吃么? 「我……」惊觉自己还被魏无双打横抱着,云飞的脸蓦地红了,赶忙跳了下来,「我们……回去吧。」 他怎么会觉得不好意思呢,魏无双就像自己的兄长一样啊,大哥这样抱他的时候也不觉有什么,太奇怪了…… 云飞在府中自然是地位颇高,异母兄姐不会欺负他,但魏无双感觉得出他们和云飞并不热络。照理说云飞极受城主白昊之的宠爱,其它兄姐应该巴结他才是,却是不然,反而是云飞看起来在讨好他们。 『……我和娘亲夺走了原本是他们的东西……兄弟之情啊……有魏大哥就行了。』这样的云飞让魏无双不得不心疼,心里的牵挂又多了一分。 白洁歌,白云城主唯一的千金,在城主五个子女中排行第四,正值二八芳华待自闺中。及笙后,一年里已有数不清的人家上门提亲,但都被她拒绝了,凭她的家世容貌,那些凡夫俗子怎与他相配。 见识到魏无双绝妙的流云剑法,白洁歌就暗下决心非此人不嫁。魏无双的家世与她门当户对,两家还是世交,英俊伟岸的相貌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年仅十七的他武艺超群。白云城的女儿最敬重的就是武功卓越的侠义之士。 「云飞。」 「姐姐!」云飞立刻放下笔走到窗前,「姐姐,快请进来。」 「不了,我是想让你帮姐姐一个忙。」白洁歌隔着床与云飞咬着耳朵,「这样可好?」 「可魏大哥要照顾麒儿,没有那么多时间教授姐姐习武,云飞代劳可好?」云飞开心地建议道。 「不行!我……我是说……你知道流云剑传男不传女,要是让爹知道了会责怪你的。」 「我不怕,姐姐不用担心。」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白洁歌很不耐烦地嚷道。 「什么?」云飞小心问着,不明白哪里惹怒姐姐了。 白洁歌沉下柳眉思索了一会儿,「和你说也无妨,我想他做我的夫婿。」 「夫婿?!姐姐,你……」云飞的惊讶也为白洁歌的大胆言辞。 「我知道你和魏大哥的感情好,可是他迟早会离开,若做了白云城的姑爷就可以留在白云城与你话酒论剑,继续兄弟之谊,这样不好么?」 他们才没有话酒论剑,「这……这件事让爹去提就……就好……」 「提亲的事总是男家开口比较好……」 白洁歌后来说了什么,云飞不知道,那句「他迟早会离开,若做了白云城的姑爷就可以留在白云城」像是对他下了蛊在他脑中一直回响着。 「那时侯,我只是一心想要他留在白云城,从来没去想过为什么。」 「十三岁,想也是想不明白吧。」 一坛子酒已被云飞喝完,丫鬟又送上来一坛被严青稔挡了回去。 「确实是不明白,那时侯怎会明白……」 「云飞,非得去打猎么?」 「嗯,上一次姐姐让你陪她去牧场选马你就拒绝了。」云飞拽着魏无双的袖子往前走。 魏无双故意走得很慢,小时侯他就喜欢这样被云飞拉着。「麒儿已经给我选好了一匹,再去选一匹轮换着骑?麒儿会不高兴的。」 「你再啰嗦,云飞也会不高兴的!」云飞拉长脸说道。 「那好吧。」 白洁歌觉得云飞在旁颇是碍眼,但魏无双一直贴着云飞,让她没有机会把云飞支开。 「当时姐姐不停地给我眼色,我却故意视而不见,后来她眼角都抽筋了。我心里当下就有 分节阅读_10 分节阅读_11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1 种欢畅的感觉,而今想起十分可笑。」 魏无双当然不会察觉到白洁歌钟情于自己,所以也不会借云飞回避她,会和云飞片刻不离完全是不自觉的举动。 趁白洁歌去打水时云飞问魏无双,「魏大哥,你觉得我姐姐怎么样?」 「很美,和江南女子与北方女子不一样的美丽。」初见白洁歌他也曾被她的美貌吸引。 「那你……想……想没想过娶……」 「娶妻啊,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为什……」 「啊——」不远处女子的尖叫打断了云飞的话。 两人相视一眼,足尖轻点向河边飞跃而去。魏无双却被突然出现的巨汉拦住了,「云飞,你先走!」 「嗯。」云飞担心姐姐,先行前去。 等魏无双赶到河边,云飞与白洁歌已被另一人点了穴道,男人一手掐住云飞的喉咙,一手还探入白洁歌的衣衫捏着她的前胸。 「放开他们!」魏无双拉满弓,指向那只手,掐住云飞的手。 「哈哈哈,这娘们是你相好吧?」男人一把扯掉白洁歌的肚兜,两颗雪白饱满的乳防呈现在三个男子面前。 「畜生,我杀了你!」云飞嘶声大叫,白洁歌当下就要咬舌自尽被男人制止了。 魏无双马上转开头,「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哈哈哈,老子怕谁了?」 「我白云城不会饶过你的!」云飞厉声说着,眼里涌起浓浓杀意。 「白云城?」男人的手松了一下,「那又如何?完不成交代主人的任务同样免不了一死。」男人的眼神变得更加狠毒,「人呢?交出来我就放过他们!」 「你认为你有这个本事吗?」魏无双又把弓拉开一些,强韧的弓几乎都要被他拉断了。 「只要他们在我手上……哟,不过两个人我到有点为难,一个就够了。看在老朋友的面上还你一个吧。」说着男人作势要把云飞扔过来。 魏无双紧张地心都颤了起来,生怕男人反悔。 「放了我姐姐,我留下!」 「你?你可有这女人重要?魏老弟,你说吧,放了哪个?」 「云飞……」 云飞不住地摇头,恳求着,「魏大哥,求你救姐姐,求求你。」 「放了男孩!」魏无双却是这样说。 「魏大哥……」云飞欣慰地笑了。 「哈哈哈,老子偏不放他,接着——」男人一掌将白洁歌推给魏无双。 放下昏厥的白洁歌,魏无双重新拿起弓箭。 「魏无双,老子不想与你磨蹭,若不交出人我杀了他!」云飞的喉咙被男人捏的咯吱着响,血喷了出来。 「走……你打不过……」男人的武功高深没测,刚才与他交过手…… 男人不是魏无双的敌手,武功却不输魏无双多少,如今云飞在他手中,魏无双一点胜算也没有。 如果可以魏无双希望以自己的性命换回云飞,可是他不能,他还有麒儿,他死了麒儿如何办? 「云飞,白云城未来城主,不可如此受侮于人。」魏无双举起拉开弓,箭指向的是……云飞的胸膛,「魏大哥会为你报仇。」 「你——!!!」箭离弦射来,男人一脸惊恐,还有不可置信。 云飞勾起一抹浅笑,平静地闭上了双眼。 第六章 两尺来长的翅翎箭全部没入云飞的右胸,同时不偏不倚地射中他身后男人的心脏。男人鼓大双眼死状狰狞,至死他都不明白。 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如此将性命交托给另一人…… 「云飞,没事了,没事了……」魏无双将云飞拥在怀里不敢拔掉他胸口的箭,只得不断地灌输真气给他。 「魏……哥……我知道……知道你能做……到……」 「云飞!云飞——!」 「小姐,魏少爷来探望您了。」 「快请!」白洁歌赶忙躺回床塌,装作孱弱的样子。 「小姐,是否无恙?」魏无双立于门幔后问道。 「魏大哥,进来吧。」 「魏某是男子,进入小姐闺房恐怕不便。」 「事到如今,你还这么说。」楚楚可怜的语调颇为哀怨。 魏无双重重地喘了口气,大步走进内室,「小姐,那日的事……」 闻言白洁歌心中大喜,发生了那样的事,魏无双势必得娶她。如果能成为魏无双的妻子,加以时日说不定就是武林盟主夫人。那日发生的事,她在魏无双心里已不够干净清白,所以她才走了一步险棋,假意咬舌自尽…… 「那日的事,不要再提了」白洁歌抹了抹眼泪道,「洁歌愿意跟着魏大哥……」梨花带雨的脸庞带着女儿的羞涩会让所有男人失神丢魂。 魏无双是男人中的例外。 「实不相瞒,魏某暂且没有娶妻的打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日的事,我不会说,云飞更不会,所以……就当没发生过……」 「没发生过?」白洁歌掀开锦被下床走到魏无双跟前「我的清白都被毁了,你要我当没发生过?!」 清白毁了?这未免言过其实了吧,再说他根本没看到…… 「只要小姐不说,没人知道。」 「我只有让爹给我做主了!」白洁歌威胁道。 「那我也明说吧,别说我们没什么,就算真的有什么,只要我不愿意白世伯绝不会勉强我,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你!」没错,就算魏无双今天一把火烧了白云城,爹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到时小姐的清白就真的被毁了,请小姐三思而行。」 「你,你,你给我滚,滚出去!」 就这样魏无双被花瓶给砸了出去。这种悍妇他才不要,要就得是温柔可人的…… 不过事情总算解决了,麒儿教他说的话果真有用。那鬼机灵…… 「魏大哥。」 「怎么起来了?」魏无双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抱起云飞就往屋里走。 「我想在外面晒晒太阳,整天待在里面人都要发霉了。」 「晒太阳?」魏无双看了看花园四周连块落座的地方都没有,又抬头看着眼前地参天大树,于是双腿蹬地跃上高高的树干,「这里就可以好好的晒晒。」 「魏大哥,我自己能坐好。」他又不是屁股或腰受伤。 魏无双还将云飞抱坐在腿上,似乎已经习惯这样抱着云飞,「这样不好吗?」迟钝的魏无双很单纯地这么问道。 「不,没什么不好。」云飞懵懵懂懂地察觉他对魏无双的感情,不是对兄长的孺慕,不止是朋友之谊……还有什么…… 「魏大哥,姐姐不够好吗?所以你拒绝……」 「不是她不够好,我说过现在还不是成家的时候。」 「年过十七,怎不是时候?」 「云飞也快束发了,也该找个女儿家了。」魏无双故意转移话题。 「谁说束发就要找女人?」 云飞的话令魏无双哭笑不得,「难不成你还想找男人?」 「是哟,那也未尝不可。」记忆中,早已离开白云城的大伯父……「呃……魏大哥……痛……」 「云飞,不可乱说。」想到云飞像这样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魏无双就烦躁起来,不由自主收紧双臂。 「嗯,男人还是要找个女人才好。」云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是说给魏无双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晒久了太阳,有点头晕眼花。 魏无双和小麒儿走得那么突然就像来时一样,没有留下支字片语。 云飞很后悔,后悔为什么撮合他和姐姐,如今吓跑他了吧。 「一切巧合都得像老天安排一样,第三次见到他又是……咯……」云飞打了酒嗝。 严青稔不得不再一次夺了他的酒,再让他喝下去就没有故事听了,「莫非又是六七年之后。」 「对,六七年之后,那时侯我该下令关闭城门不让他进来……」 云飞年底就满二十岁,只要通过白家大佬们最后的考验就是白云城新一任城主。 萤南国早在几朝之前就对中原天朝俯首称臣,两国一向交好。对于白云城也未曾有过企图,但两年前新王登基之后就开始蠢蠢欲动。 在抓到的探子身上找到一封信函,云飞的任务就是进入萤南国打探信函所说之事的真假虚实。不想却中了陷阱,除了云飞一人其余手下皆命丧萤南国。 而云飞也受了伤,不,可能是受伤又可能中毒,身体没有伤痕也没有内伤的迹象,说是中毒也不知是什么奇毒,除了内力快速失去没有其它毒发的症状。总而言之,云飞的生命力在被某种东西蚕食吞噬。白昊之一面灌输真气给云飞一面找寻天下名医,眼看云飞一天天衰弱众人皆束手无策。 魏无双赶到白云城的时候,云飞已性命垂危。 「你说云飞是中了蛊虫?」白昊之不是不相信魏无双,只不过他连云飞都还没见着就说出这样的话,未免让人难以信服。 「是的,世伯,不会有错的。」这可是小林告诉他的。 「那该如何救治?」 「不难,只要将蛊虫引出就可以了。」 怎么会这样?! 「世伯,云飞昏睡多久了?!」看到云飞死白没有生气的脸,魏无双不住地咒骂自己怎么在路上耽搁了时间。 「已足足一月,云飞……还有希望吗?」白昊之搂着快昏厥的余婉儿小心翼翼地问。 「不必担忧。」魏无双为云飞诊过脉后对白昊之说,「要花些时间,在明天之前请世伯不要让任何人进入这个屋子。」 来得的时候小林说过,如果云飞昏迷超过二十天即使引出蛊虫他的内力也无法恢复了。 打开琉璃瓶塞,一阵蓝烟飘出竟自行窜入云飞的口鼻,半柱子香之后蓝烟开始缩回琉璃瓶不过一会儿从云飞的口鼻『拉』出一团黑雾,恶臭迅速弥漫开来。魏无双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药汁泼了上去。为云飞擦拭干净后,就只剩下…… 「我就像个扫把星,从小到大连累你不少。」魏无双将云飞抱坐在怀里贴在他耳边喃喃道,「失去武功,对你来说生不如死吧,放心,魏大哥别的没有,这倒是不缺。」 语毕,魏无双拉起云飞的手与他手掌相接十指相握,下巴靠在他肩上紧贴着他的后背…… 一股力量撞击着云飞使他气血翻涌,热得难受,再也睡不着…… 「魏大哥……」无需回头,这个怀抱再熟悉不过了…… 「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云飞乖,先把药喝了。」 嗙——! 云飞挥手打翻药碗,「我还喝什么药,如今我可是好得很哪!精神着哪!」他十岁才开始修炼内功,而今体内却有十五载的内力,较往日平白增加了五成。难道让他相信这是生蛋生出来的? 「这个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云飞狐疑地望着魏无双,若是娘开口爹会把内力传给他,可是这对习武之人无异于要了他十五年的寿命,娘不会这么做的。 「魏大哥,我想回床塌上去。」云飞伸出双手要魏无双抱他。 「真拿你没……」 魏无双刚环住云飞的肩胛就被云飞点了穴道。微微运气打在他的胸前,被轻轻弹开。 「传言鬼神通的徒弟天生奇才,二十出头就青出于蓝,只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就练得四十载的内力。鬼神通的徒弟是谁甚少人知晓,是谁呢?魏大哥。」 「云飞……」 「你要我如何还你,这我还不起啊,还不起!」十五年的时间怎么还。 「我不要你还。」 「为何不还?……我是你什么人呢?」 云飞的话使魏无双迷茫了。 云飞此次大难不死,余婉儿决定为他物色人家择日成亲,也好冲冲晦气。 最终选定白云城的护军统领白应辰的闺女白芊芊,年芳十八,虽然年龄大了些,不过模样可人、温柔贤淑,又是余婉儿看着长大的,所以才放心让她伺候云飞。 深吸一口气拍了下胸膛,魏无双尽量表现出高兴的样子,「云飞今儿见到新娘没有?想必是沉鱼落雁吧,你可有福了。」 「你今天的话好象特别多。」云飞转过身用一种复杂的眼光望着魏无双,「我要成亲了,魏哥哥。」许多年未曾这么唤过了。 「恭喜……」 「我要成亲了……」 「嗯。」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对于我是什么人,可是老想不明白,要不你 分节阅读_11 分节阅读_12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2 告诉我。魏大哥,我是你什么人呢?」 魏无双沉默不语,云飞绷紧的心放松了一些,他好怕魏无双告诉他,告诉他们之间仅是兄弟之情朋友之谊…… 「麒儿……」 麒儿?又是麒儿,每当他提及麒儿的时候眼神变得好柔好柔,可他自己却没有发现。 「麒儿也曾这么问我,他是我什么人?」 「你……如何回答他……」绷紧的心弦几乎要断掉。 「什么人?你们为什么会这么问?是很重要的人不是么?但也不对……想到麒儿只是把我当作兄长,亲人,或者是个收养他的老爹……我不想这样……可我想成为他的什么人呢……我真的不知道。」 云飞退坐在木椅上。这个笨蛋!这不很明显的吗?笨蛋!笨蛋!他才不会好心地去提醒……「你可曾只把我当作朋友、兄弟、亲人?」 「不知道……」 这就够了! 云飞抓住领口用力一扯,衣衫尽褪,赤裸着身体走向魏无双,「我想这么做也许会知道……」颤抖着拉下魏无双的脖子吻上他的薄唇。 魏无双拒绝不了,年轻的身体迅速燃烧,把云飞压倒在华丽的地毯上急切啃食他的身体…… 「到如今我还在后悔……早知道他还没吃过小麒儿……嗝……早知道那么痛……死也不干那事……」 听到主子把这么羞人的事都道出来了,香兰赶紧上前阻止,「三主子,您醉了,回房休息吧。」 「香兰姑娘,无妨吧」严青稔正听的有意思,岂能就此作罢,「我们都是男人,你女儿家先退下吧。」 「呃……是……」香兰也只得退下。 「我告诉你……仕晨为什么只排得了第四……那……那是因为我把这一招……告诉了麒儿……」 见香兰又回头看来,严青稔马上说,「那这件事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为云飞盖好被褥,魏无双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内室。 「魏大哥记得来喝云飞的喜酒。」云飞早已醒了。 「云飞……可以等我回来吗……」 云飞摇头,「等不得,错过好日子新娘可不饶我。」 「等我……」魏无双留下两个字离开了。 娘亲知道在爹心中只有她一个,所以才会愿意与人共事一夫。他在魏无双心里是那么微不足道,连昨个儿夜里喊着的都是『麒儿』,所以他不等了,不等了…… 「注定了上辈子欠他的,我的大喜之日他却来搅乱……不是为了我是为了白云城……我本来以为……」 「一拜天地——二拜……」 「云飞!」 「魏大哥!!」 只见魏无双身上插着两只箭,脸色青白冲进喜堂。 云飞惊呼上前,却忘了衣角与新娘栓着同心结把新娘拖倒地,慌乱中解不开干脆撕烂衣袍,跨过新娘来到魏无双跟前。 在场的宾客无不目瞪口呆,跌落下巴。 「魏大哥,你怎么了?」 「先别管我,萤南国五万大军马上就到白云城了!」 「这不可能!」白应辰大声说道。 「哼!你说这件事不可能,还是我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一个移行换位魏无双就来到白应辰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利用你女儿与云飞成亲之时,里应外合把白云城弄到手吧?」 「你乱说什么……」 「报——!」守卫火烧屁股的创进来,「报告城主,萤南国大军以及感兵临城下,有……有好几万人……」 「云飞,你已经是城主了?」 「昨个儿就是了。」云飞抽出剑架在白应辰脖子上,「辰叔,这是怎么会事?除了你还有谁可以神不知鬼不察觉地瞒住所有人让萤南国的军队开到白家门口来了!」 「应辰,真的是你?」白昊之不相信从小长大的好兄弟回背叛他。 「白云城的主人本来就应是我们这一脉,我们才是宗族嫡出的一脉」事情败露,白应辰也豁出去了。 啪啪!! 云飞重重地给了白应辰两个耳光,「要当城主我让给你!引来五万人你是杀光白云城里的人吗?!」 「世伯,白云城现下的兵力有多少?」魏无双向白昊之问道。 「近来过往的商旅甚多,一半的人都出去护送商队,能召集的人不足两万。」 「爹,你赶快带着娘和府上的人到白云关去。」 「身为城主……」 「白云城的城主是我!」云飞正色道,「爹别忘了。」 「哈哈哈……好!」白昊之朗声大笑,「白云城千万别给我丢了!」 与萤南国接壤的一边不比另一边有天然的屏障保护,云飞虽然豪言壮言,可他毕进年轻,白云城生死关头不可能还镇定自若。 五万大军只围不攻,白云城里人心惶惶,还未打就先输了一半。 「城主如此下去,只怕城里的人会先起乱子的。」城里的人本就有四五成是萤南国人。 「难不成你们要我打开城门与五万大军决一死战?」徒劳的事他从来不做。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放心吧,万不得已时,开城投降我也会保住城里的百姓。」 「万万不可,先祖的基业岂能拱手送人!」 「你们记住白云城败在我白云飞手里就好了。」云飞淡淡地说。 魏无双握住云飞的肩膀,「擒贼先擒王。」 云飞狠狠地白了魏无双一眼,「你想都别想!五万人可不是五十人或是五百人!」 「那应该还有办法的。」有人道。 「什么办法,给这五万人一人一个女人,叫他们回家好好过年?」 「萤南国不少人好男色,要不用美男计?」 「好男色,就给他献给美男呗,派个武功高强的说不定在床上杀了他。」另一人说笑道。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言毕,所有人都望着魏无双包括云飞。 「不行,不行的。」 魏无双居然当真了,差点没笑死云飞。 手下的玩笑话竟有一半成真。 萤南国统帅听闻白云城上站着两个俊美男子,色欲熏心,居然亲自来到阵前瞧一瞧。 「云飞,你看那人,他穿的是锦缎。」魏无双指着一个作士兵打扮的人,锦缎衣裳在阳光下反射着光。 「何以士兵也穿上锦缎?而且也没有佩彰。」 「没有佩彰?」萤南国士兵胸前都有一块佩彰标志地位,若是谁遗失了就是死罪,「看来此人身份不简单。」 时不可失!魏无双趁云飞分神之际跳下城墙冲向大军。 「魏大哥!」云飞立刻跟上去却被手下拦住。 片刻间魏无双就被千军万马团团围住,刀箭密密地刺在他身上,他却不顾一切地向前冲,瞥见那个穿锦缎的男人立刻施展轻功几个翻跳跃落到那人马背上一剑割下他的头颅,拿掉头盔高高的举了起来。魏无双有如神兵天降,主帅的头颅又被砍下,千万人马顿时惊慌无措军心大乱。此时白云城门打开,喊杀声震天。 这便是被世人津津乐道的『白云城一役』。 「麒儿说,他死了要我一起陪葬。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不会独活。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我才清楚地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他每次离开白云城,我并没有太多想念,我不是女人,要的不是与他朝夕相对、相濡与沫,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还回到白云城……最爱是谁、排在第二的又是谁……不再计较什么,爱谁多一些就偏向谁一些?为谁付出的多一些?多一些甜言蜜语?多一些珠宝首饰?待在谁的床上久一会儿?就算如此那又如何,那都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是他活得自在逍遥,我要的是他心里对我有一分牵挂……而这些我都得到了……」 这是白昊之次打云飞,打得却是那么重。 「好一个城主!抛下整个白云城就为了嫁给一个男人,你是要全天下的人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飞儿……快告诉爹,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说你只是……只是在胡说……」余婉儿抱住云飞痛声哭泣。 「当年大伯父不也是……」 「住口!」白昊之又给云飞一个响亮的耳光。 「白世伯。」魏无双护在云飞身前拉起他的手,「上次救回云飞后你曾问我想要什么,说整个白云城的都可以给我,我不要白云城,我要云飞!」 「我要云飞……你真是令人妒忌。」严青稔捡起云飞打翻的酒杯放回桌子,起身离开了。 刚才醉倒在桌上的白云飞忽然撑起身来,摇头笑了,「我也这么认为……还不出来。」 秦正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腿麻了。」 「偷听鼠辈。」 「我怕你喝醉了,没个醒儿。」 「怕严青稔宰了我?那可好,少一个人折磨你了。」蘸了些酒为秦正揉着脸上淤青,「大主子这会还真是手下留情。」 「轻……轻点,我和他结了仇,难保他不会对你……」 「这么想人家,你可真无情!」云飞用力揪起秦正的脸。 「啊!你要谋杀亲夫啊!」 「不敢,老爷。」 你可是让我倾城之人,怎舍得…… 秦正被麒儿揍得满脸桃花自然是窝在自己的院子好几天不出门,连膳食都是小饼子直接送进卧房里。 「老爷,你也该出去透透气了吧?」 秦老爷抓起桌上的铜镜照了照,「不好,再等两日。」 小饼子无奈地翻着白眼,「老爷,你又不是女人,怕什么?再说了,那日你到三主子那会儿,早被人看见了。」 「老爷我还不是担心三主子嘛。」 「别怪小的多嘴,七位主子谁需要你担心了。」 「哼,等你有了媳妇儿就知道了。」 「忘了告诉老爷,严坞主已经离开秦府。」 「是么?」秦正垂下眼,神色黯然,「饱了,收拾下去吧。」 小饼子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叹气,「老爷不必觉得内疚,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的。」 「呵哟,你知道啥是感情吗。」 「小的当然没有老爷身经百战,而且还百战百胜。」要不怎么娶回七个狠角色。 「去去去……」 赶走小饼子,秦正回到床上盘腿而坐调息运气,错不了…… 四年前内力尽失去,而后急于求成,修炼内功强行提升内力,虽然将内力恢复到以往的两成却也因此走火入魔伤了内脏。造成近两年武功全无进展,而且一运功胸口就会闷痛不已。他当然不敢让七为夫人知道此事,否则他们一定会在气极身亡之前先了结了他陪葬,所幸师傅教过他如何控制脉象,就连小林也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居然也蒙混了两年之久。 那日被吊在祭天坛被雨淋湿了,秦正只得运功抵挡寒气,不料胸痛发作,一时乱了气息寒气侵入几乎要了他的命,却没想到因祸得福,长期郁结在胸口的压迫感完全没有了,胸口的闷痛也消失了。这是否表示他内力可以恢复呢?时间不多,昙已经开始出手了…… 过了几日,秦正脸上的伤痕看不见了他才走出自个儿的窝。 「老爷,我可找着你了!」仕晨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抓住秦正。 「仕晨,怎……怎么了?」他这两天可是待在听雨阁一步没出,不可能犯事啊。 「我也要!」 「要?要……什么?」现在还是青天白日,这样不妥吧,虽然他是不介意啦…… 「你是不是和白云飞一起喝桃花酿了?明知道人家爱喝。」仕晨撅起嘴一脸的哀怨望着秦正。 秦正嘴上不说心里却抱怨着。爱喝爱喝,一喝就醉的家伙,弄的不好还会发酒疯,他才不要陪他喝酒,「仕晨乖乖的去找云飞喝可好,老爷还有正事儿哪。」 「不行,你今儿要是不陪我喝……哼哼……」仕晨眯起比女人还美上几分的凤眼笑得阴风阵阵。 「好……」秦正不敢再拒绝,仕晨可是个让他见识到何谓『黄蜂尾后针,毒过妇人心』的男人。 「仕晨,你这坛子桃花酿是从哪儿弄来的?」云飞应该不会给他的。 「你就别管了,喝就成了。」 退开了所有下人,两人坐在宽阔的枫叶林里浅酌,仕晨本来是要用碗大口畅饮的被秦正阻止了。 一小杯酒下肚仕晨的脸颊已出现少许红晕,衬着他的瓜子脸蛋十分好看,难怪当初秦正把他当成了女人,也因此招来一顿好打。 「老爷太偏心了,每次依着白云飞。」 「那你说说老爷哪次没有依你了?」 分节阅读_12 分节阅读_13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3 秦正轻轻摩挲着仕晨的脸颊,云飞老爱逗仕晨,偏偏仕晨每回都当真。 「那次我被大主子从屋顶打了下来,老爷也不接住我只顾着白云飞。」仕晨起身来到秦正面前一屁股坐进他怀里,「害我摔得好痛啊。」 秦正心里暗叫糟糕,这家伙真的是喝醉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仕晨像八爪鱼一样缠得秦正喘不过气,秦正想拉开他……使不出力?!一点气力也没有!! 「那我要好好教训你……呵呵……」仕晨傻笑了两声,然后突然将秦正翻身按倒在地上,秦正的头撞在石头凳边疼得泛起泪花。 「仕晨你喝醉……」不等秦正说完仕晨就动手撕开他的衣衫。 「别胡闹了。」秦正隐约感到不对劲,奋力挣扎着却全身无力被仕晨牢牢地压在身下。 「你……你别想逃……」仕晨拉掉秦正的长裤大力撑开他的双腿。 「仕晨!」秦正这才察觉仕晨真的不对劲,只见他双眼充满血丝,鼻息深重,全身皮肤通红。 「司徒仕晨……别闹了……」巨大的恐惧笼罩在秦正的心里,就在快死的时候他都不曾如此惧怕。 「司徒仕晨……?是谁……我不要他……我要你!」仕晨已然丧失自我,疯狂地啃吻着身下的人,欲火烧尽了他最后一丝理智,扯下自己的里裤将秦正的腿高架在肩膀上。 炙热的孽根抵在秦正的后庭吓得他嘶声大喊,「仕晨!快点清醒过来!你这样……这样麒儿和群傲他们会杀了你的!醒过来啊——!」 秦正已顾不得自己,此刻他担心的是,如果仕晨颠鸾倒凤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自己也护不了他。正在他紧闭眼睛准备承受即将而来的剧痛时,身上的重量却忽然消失了,有东西盖住了他赤裸的身体。睁开眼见到的是脸色铁青的麒儿,秦正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太好……」话未完便昏死在麒儿怀里。 「不可能!」他死都不会做那样的事,不可能! 『这不能怪仕晨,』小林站出来对众人『说』,『怕是有人在搞鬼』 「搞鬼?」麒儿拿起桌上的橄榄打在仕晨的腿上,「跪好」 『酒里被下了软骨散,而这盘腌制的橄榄里有十分厉害的……催情春药……同时也可以解除软骨散的药性』,仕晨恰好有用橄榄下酒的习惯。 听完小林的『话』,五双眼睛立刻看向仕晨。 「什……什么啊!你们不会怀疑是我下的药吧?」他又不是脑袋出了问题。 「这坛酒怎么会在你那里?」云飞闻了闻酒味确定它是自己酿造的桃花酿。 「是严坞主临走时送给我的。」 「严青稔?!」 不用多说,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严青稔知道仕晨爱喝云飞的桃花酿,就把云飞送他的桃花酿送给了仕晨,又故意告诉他秦正曾经与云飞花前月下把酒甚欢;而仕晨喜欢用橄榄下酒,秦正却很讨厌橄榄的味道…… 事情总算弄清楚了,秦老爷恨得是捶胸顿足,高呼:「严青稔,此仇不报我就不是男人!」赌上男人的尊严他也一定要严青稔好看。 卷四 不做金兰,不是金兰——展群傲、南宫杰之章 「大哥,阿杰要了天山雪莲,我要雪冬青。」 「什么?你要我老命啊,不干!」 「来人哪,文房四宝伺候,二主子我要写休书。」 「备马!」 第七章 云雨过后秦正还压在展群傲身上不肯移开。 展群傲用手拐碰了碰秦正,「快起身清洗一下,粘糊糊的难受。」 「嗯,」秦正应了声手却在群傲精瘦光滑的背脊上游走,慢慢地来到股间在股沟徘徊着。群傲立刻拉开他的手,「今儿是怎么了,要了两次还不……」 秦正二话不说扼住群傲的双手手腕压在枕头上,单脚跪起来趁群傲不能动弹再一次进入他的体内。 「嗯……!」群傲疼痛出声,万万没想到秦正会对自己用强。 秦正快速菗餸撞击着群傲的敏感处,一手还熟练地套弄着他的前端,「傲……腰再抬起来些……」 他还能说什么,只能听命抬起来腰身让秦老爷进入得更深…… 渲泄在紧窒的小穴里秦正才松开扼住展群傲的手,趴在他的上面喘着气。 「满足了?满意了?」群傲同样也是下气接不着上气,刚才几乎强迫的举动让他一肚子火。 「破皮了……」秦正轻抚着群傲明显肿红的菊口有些心疼。 「你到底怎么了,怪里怪气的。」群傲艰难地翻身面对着秦正,「是谁又招惹您老了?说说。」 见二夫人不仅不责备自己还反来关心,秦正简直暖到了心窝里,伸手拥住夫人埋头在他肩窝里磨蹭着,「傲……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没头没脑的话让他怎么回答。 「你和阿杰难道都不曾后悔嫁给一个男人么?」 「阿杰有没有后悔过我不知道……我……没有……」群傲知道秦正脑子里在胡思乱想,轻拍着他的肩胛,「那个男人是你,不论是嫁你还是娶你我都不会后悔。」 「是么?」秦正双手撑起身来望着身下的人,「当初是谁想压着我吼着要娶我,要不是我事先察觉早被你下了药给……」 「那……那后来不是反被你给压了……难不成是那日险些被仕晨给……让你记恨起来所以刚才……」 「啊呵呵……没有没有……」秦正笑得好勉强,「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其实秦正也不是真存心报复,只不过是仕晨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忍不住就对群傲……将几乎和自己一样身长的群傲压在身下极大地满足了他男人的自尊心。那日被仕晨压着除了恐惧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真是很难受!群傲他是否也如此呢? 「我很好……」群傲喜欢那双黑亮的眸子里映着他的样子。 秦正笑了,低头蹭了下群傲的鼻尖大手一捞将他拦在怀里,「清洗干净就睡吧,不歇息好明儿可起不来了。」 「哼,你以为我这样子明儿个还站得住。」见秦正轻松地将自己抱起,群傲暗下决定一定要吃成大胖子。 「老爷……你快住手!」如果可以南宫杰真想赏秦正一记碎心掌,展大哥早告戒过他秦老爷这两日不正常,却没想发疯到这般地步。 比画拳脚总有磕磕碰碰,他不过一不留神将他扑倒了而已,谁知这疯子却把他拖到这边…… 「快住手!」月季花刺扎痛了阿杰,冰凉的露水弄得他很不舒服。 仿若惊弓之鸟地秦正被刚才阿杰那么一「压」受到的刺激非同一般,点了阿杰气舍穴让他运不了气而后就像个淫贼一样拔光了他的衣衫。 「秦正!」阿杰不得已指名道姓,「你若敢在这里……这里……我非宰了你不可!」 秦正头脑清醒了一些,可现下的情况已容不得他停住,刚才是惊吓加上气愤才会胆大妄为,而今见阿杰裸体躺在花丛中给他造成的感官冲击出乎意料的强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阿杰……」秦正试图以「哀兵」之计。 「免谈!快把衣服给我穿上」要他堂堂门主在光天白日下干这种勾当死都不可能! 「那对不住了……杰……」炽热的利器猛地刺入还未完全展开地花穴。花园里,阿杰却只能咬牙忍受不能叫喊。 花丛里阿杰别样的媚态使秦正持续兴奋了很久……正所谓牡丹,不,月季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淮岭南宫世家与扬州展家一向交好,两家都算得上武林中的霸主人才辈出,这一辈中的翘楚要数南宫家的南宫杰与展家长子展敬的独生子展群傲,两家的长辈时常戏称他们是「英雄豪杰傲视群雄」。 祖父辈风骚,子孙又岂能逊色。十六岁的展群傲与还未束发的南宫杰性格迥异,却同样的恃才傲物。他们也却有这等本钱,展群傲早将其父的通身武艺全部学到手,而南宫杰是南宫世家有历史以来学会碎心掌年纪最小的人。 英雄惜英雄,两位英雄少年自然是要好的兄弟。 这一年,两人没有经过家中爹娘的同意便结伴闯荡江湖,一路上锄强扶弱好不惬意。 本以为武林同辈人中早已难逢对手,却不想山外有山。 阿杰咬了口青色的叶果子,又酸又涩,「展大哥,你确定这能吃?」 「唔……」群傲捂住腮帮子嘶嘶了两声,「猴子能吃人也能吃吧?」 「这样啊……」阿杰实在不愿意吃这种猴子吃的果子,可肚子正打着鼓哪。 抬头望了望云雾笼罩的天空,群傲剑眉揪在了一起,「现在应该是正午吧?」 「不知道。」他们要是再走不出这个林子就得饿死在这里,想到这阿杰又咬了一口果子,刚要咽下去就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 「不能吃!」随后阿杰手中的果子就被打掉了。 「松子……」阿杰捡起打痛自个儿的东西。 「那东西不能吃!」 蓝衣少年上前夺走群傲的野果扔掉,「这东西有毒!」 「有毒?!」阿杰赶紧丢掉怀里的青果。 「嗯,虽不至于要人命但会伤了胃肠。」 「伤了胃肠总比饿死强吧?」阿杰无奈道。 「两位……没有银子?」 见少年准备掏荷包,群傲立刻道,「多谢小哥,我们并非没有银两,只是在这里有银子也使不上。」 「为什么?出了林子就有个镇子,那里有很多东西卖。」少年仍旧一脸茫然。 「你知道怎么出林子?!」群傲、阿杰两人皆喜出望外。 「你们是困在林子里了?」少年有些惊讶。 「是啊,这鬼林子不知是什么奇门盾甲,我们走了五日也走不出去。」阿杰抱怨着。 「奇门盾甲?」这个林子确是地形复杂,但绝不是什么奇门盾甲,「我带两位出林子吧」 「那就有劳少侠了。」群傲拱手道。 「别,我叫魏无双。」魏无双也拱手还礼。 「原来是魏兄弟,多谢了。」群傲见魏无双披散着青丝被未束发以为他比自己年幼。 魏无双听到展群傲唤他『魏兄弟』笑道,「少侠又怎知我比你年幼?」 「难道不是么?在下已年过十六。」群傲指着自己的发髻。 魏无双低头看了看胸前散乱的头发,「那巧了,我也是十六。」 「你十六了?!可你为何没有束发?」阿杰吃惊问道。 男儿十五意味着人生迈入另一个阶段,从此在家长辈们不再把你视作孩童可以参与他们一同决定家族事宜,在外也没有人戏谑你是毛头小子,说话的分量也不同往日。 十五束发,应该是每个男子颇为自豪骄傲的大事。即便阿杰只有十四岁,为求在外行走方便也作束发装扮。 「这个……头发……这几日忙着赶路也就……顾不上它了……呵呵……」离开师傅的魏无双时常如此披头盖脸的,那一大把头发他真是很难打理好。 「看来魏兄是个不拘小节之人。」 由魏无双带路,三人终于在天黑前便走出了大雾弥漫的林子。正如他所说,林子并不是奇门盾甲。可这样复杂的地势他却熟悉得如同自家的园子着实让人佩服不已。 「每年我都会路过那林子两次,时间长了也就琢磨透了」。清早梳洗过后的魏无双将头发束起露出饱满的印堂,剑眉朗目,英气逼人。 从魏无双的跨步身形,群傲看得出他武功不弱,当然很想结识这样的朋友,无奈魏无双有急事要赶路。「那我俩就此别过,他日有机会定当答谢魏兄。」 「小事一桩不必挂怀,两位后会有期。」魏无双跳上马向群傲和阿杰拜别然后策马而去。 「确是个干脆豪气之人。」 两人在镇上逗留了数日盘算着该往哪里走。 午膳时,酒楼里一些江湖人士在嗑着牙。 「大漠那边要出事儿了。」 「有人给马家送了封信说是在月圆之夜血洗马家庄。」 「你是说庄主是大善人马明德的那个马家?」 「除了它还能有哪个?」 「听说那马明德虽富足可修庙铺路这等好事没少做,为人处事也老练滑溜,会得罪谁呢?」 「我听说,」一个小眼睛的男人瞟了眼四周压低声音,「是那大漠之鬼『地神通』。」 「地神通?!他不是早就不理江湖嗯怨了吗?怎么会……」 几人的话题引起了阿杰的兴趣,「展大哥,那地神通是不是『赤炼三神通』中的三师弟,人称江湖百晓生的柳易远? 分节阅读_13 分节阅读_14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4 」 「没错,他的武功虽不及师兄天神通与鬼神通,但放眼江湖胜得了他的人也没几个。」 「要不我们去瞧瞧?」 「江湖传言岂能轻信。」 「嗯……」阿杰摇头,「我也想见识一下大漠风光,说不定还能碰上魏大哥。」 「魏大哥?」 「魏无双哪。」 「你小子倒是叫的挺顺口。」群傲用筷子敲了下阿杰「好吧,歇息一晚明儿动身吧。」 在林中被困了五日不仅镇静自若还那么有精气神,想必不是简单的人物。魏无双暗想自己是不是遇上什么大人物了……和陌生人相处得如此轻松这是头一次,有机会和他们深交那就好了。 师傅这次失踪了三个月之久,上个月突然飞鸽传书要他在十月十五之前赶到大漠金门关马家庄。他花了半月从洛阳赶来却没着师傅,师傅到底出什么事了? 夜里,黑影一闪而过留下一支飞标,打开白纸上面的字迹是师傅的!但刚才的黑影不是师傅,若是师傅不想现身便不会让他察觉到。 保护马家……师命不可违,那就去马家庄吧。 「小家伙,看不出你个小还满厉害的,大个子你使点力……」 「魏少侠。」 「马庄主。」魏无双起身站在石桌子边。 「大漠夜晚寒气重,魏少侠还是进屋休息吧。」 「习武之人这点寒气不算什么。」 「这些天有劳魏少侠,老夫感激不尽哪。」马明德为魏无双的『忠于职守』感动不已。 「这是小侄应该的。」 等马明德唠叨完后,魏无双才弯腰捡起桌脚的瓷钵,幸好他耳力不错,听见脚步声事先藏了起来。 「小家伙,大……」打开盖子一看,瓷钵空空,哪里还有蛐蛐的踪影。哎……这里的蛐蛐可不好捉啊。 无聊至极,魏无双只得掰了石桌的一角握在手中慢慢捏成碎灰再看它们落在地上…… 「谁!」终于有事可做了。 魏无双跟着前面的一个,不,两个人影追出了马府。两人的轻功不错,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追逐,这次换他追别人了。足下正想加上两分力前面的人却停了下来。 「魏兄果然功夫了得。」 「是啊,魏大哥的轻功夫都快超过你了,展大哥。」 这声音是……「展少侠?南宫少侠?」 「魏兄倒还记得我们。」说着有两人从阴影走出。 借着月光,魏无双看到笑意盈盈的群傲和阿杰。 「多日不见,两位可还好?」再见两人魏无双一扫几日来的烦闷心情。 「托福,经过此地听说魏兄在马家庄特来拜访。」 「经过此地?两位要上哪儿,前面可就是大漠了,最近正刮着飓风。」 「呃……是么……真是可惜,还以为能见识到大漠的黄沙落日。」阿杰一脸惋惜状。 「展少侠,南宫少侠,要不先随我到马家庄?」此话一出魏无双自己都吓着了,平素里因为师傅的原因他不喜与人有瓜葛,现在却主动邀只见过两面的人。 「唯有从命了。」群傲与阿杰相视一笑。 两位武功高强的少年自然受到马家的盛情款待,魏无双夜晚也不会无聊得一人斗蛐蛐了。 喝酒这事儿,阿杰也就是浅酌,抱着坛子这种喝法是头一次,半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坐不稳当。 「我不行了,展大哥,魏大哥,你们自己喝吧。」阿杰枕着魏无双的肩膀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臭小子,才不过两日你就不亲你展大哥了。」群傲笑骂道。 「哈哈哈哈,大男人还在乎这。」阿杰把脑袋倒向群傲一边,「敢情你是在吃味?」 「没错,你这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冤家。」 「哈哈哈哈哈哈……」三人都是孩子心性,这些话也只是酒后玩笑…… 忽然间一阵不正常的风刮过。 「阿杰,群傲!」 「嗯!」 三人立刻扔掉酒坛子飞身来到西厢房外守着,本以为血洗马家的事只是滋事造谣,没想到过了十五还是来了。刚才那人是故意弄出声响的,以那样的身手他完全可能悄声无息进入庄内。「三只小儿,胆子不小。」 来人未现身,深厚的内力已震得他们耳心发疼,皆不敢妄动。 正当一股强烈的气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的时候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休得胡闹……」声音微带沙哑,却如同清泉注入人心,像是女声低吟又像是提高声调的男音。 「师傅!」魏无双立刻顺着声音追了去,群傲和阿杰也跟着。 「师傅——」那是师傅没错,「师傅你在哪里?」 「大喊大叫什么,我还没死哪。」骂人也如此动听的人世上怕是只此一家。 「师傅!」魏无双刚要奔过去就被掌风推得老远。 「双儿!你干什么?」 「小子你先别过来。」是刚才那个声音。 「血洗马家庄的事我还没给你算,现在你还敢动我的心肝宝贝!」雷霆之怒,无奈天籁之音表现不出。 「不就一个徒弟嘛,我送你一百个。」 「呸!我的双儿岂是你那些货色能比的!」 师傅……这话听起来别扭啊…… 「你说明知马夫人与我青梅竹马,还放话血洗要马家!」 「不这样,你会出现么?你说这一个月去哪儿了?」 「干君屁事!」 黑暗中仍旧能看见那个纤细的人昂头挑衅的动作。 「不关我的事?」高大壮实的人气得不轻,大力搂过眼前的人低头狠很地…… 阿杰指着两人消失的地方问道,「魏大哥,他们这是在……」本就醉了的他刚才还一路狂奔颠簸,现在只能搭在为魏无双身上。 魏无双红透了脸不知该怎么说。 「那是在……在道晚安。」群傲不停地对自己说刚才一定是看花了眼,看花了眼…… 「哦,头好痛,我也想睡了。魏大哥,晚安。」说完,阿杰搂住魏无双的头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上去…… 「魏大哥,展大哥,早。」阿杰充满精神向膳厅里的两人打招呼。 「早……」群傲递了个眼色给魏无双,魏无双会意点头。 「阿杰昨晚睡得可好?」魏无双盛上粥端给阿杰。 「谢谢魏大哥,昨个还算睡得安生,只是现在头有些疼。」 「宿醉嘛,待会儿喝碗醒酒汤就好……昨儿喝多了还……」 「是啊,真是喝醉了」阿杰敲了下自个儿的脑袋,「只记得和你们追出马家,以后的事全都不记得,后来发生什么事了?那两个人是谁啊?」 听到这些话群傲和魏无双同时松了口气,他果然不记得了。 「也没什么,只是两个小毛贼。」群傲扯谎道。 「哦。」阿杰也不再多问。 师傅破天荒给了魏无双两个月的时间让他独自去逍遥,正好就与群傲和阿杰结伴而行。回想起来那段日子是那样的快乐无忧。 「展大哥,你确定这能吃?」 「野兔能吃人也……」 「魏大哥这个能吃么?」阿杰转身把手中的野菜拿给魏无双看。 「嗯,这是能吃的。」 「知道了。」阿杰这才揭开锅盖把野菜丢进锅里。 群傲气极,「喂喂,我说的话就不可信么?」 「前车之鉴哪,还是小心为妙。」 「你这臭小子!」群傲抓起一根木柴就向阿杰刺去,阿杰从容闪过,折了身旁的树枝就和群傲过起招来。 魏无双一边烤着野兔一边欣赏两人绝妙的剑法,这种兄弟天伦的感觉他从未有过,心里被一种暖暖的东西添满着。 「别玩了,再不来兔子我就自个儿吃。」 打到最后全是在胡闹的两人停住嬉闹火速冲过来。 「我为兄长你还给我抢,越来越没规矩。」群傲边抢边抱怨。 「谁让魏大哥做的东西这么好吃。」阿杰可不管那么多,吃饭皇帝大。 魏无双不与他们争,在一边喝着菜汤,还好他爱吃的野菌子没人和他抢。 「救命啊——救命——」不远处女子的喊叫声传入正在进食的三人耳中。 「美人儿,你叫,再叫大声点,叫得爷们儿爽点。」三个长相龌龊的男人将少女的罗衫撕烂,红肚兜下塞雪的肌肤让人垂涎十尺。 「不,不要,救命——」少女的尖叫让三个男人更加兴奋,大力撕扯少女的裤衩享受着布料破碎的声音。 「败类!」三个男人刚好被魏无双、群傲、阿杰一人一个飞身揣倒踩在脚下。 「哪里来的杂种敢管老子……」 阿杰一脚踩住男人的臭嘴,举起手中的兔子腿啃了一下,「打扰老子用膳,死罪!」脚稍微使力,便听见男人牙齿碎落的声音。 「阿杰,哪儿学来的粗言秽语。」群傲狠狠地给了阿杰一个爆栗。 「呜呜呜……」草丛里少女的哭声总算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姑娘……」 绝色少女衣不蔽体,雪白的酥胸几乎全部露在外面,修长的双腿大开,黑密的花丛若隐若现。这样的活色生香,血气方刚的少年不免看呆了。 幸好魏无双很快反应过来脱下外衫盖住少女的身体,「姑娘……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冒犯……」 少女望着魏无双突然扑进他怀里再次哭了起来,独特的体香传入魏无双鼻息间使他更加心神荡漾。 于是,三人决定送这名叫月娥的少女回家。涉世未深的仨傻小子丝毫没有发觉到怪异之处,在这穷乡僻壤怎会有如此貌美的女子! 「到了,前面就是我家。」月娥指着山涧的一幢宅子说道,「天色已晚上,三位少侠请到我家暂住一宿也好让爹娘好好答谢三位。」 「答谢倒不用,只是我们要打扰贵府了。」群傲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赶了几日的路也该找个地方歇脚。 魏无双观察了下宅子,占地十分广阔,不输给自家的王府。可是为何会建在杳无人烟的地方。 「魏大哥,走了。」 「嗯。」 走近宅子只见门前两尊巨大的石雕图腾,不像狮子也不像马,模样怪异可笑,阿杰忍不住想伸手去摸被魏无双拉走了。 「这家人也太讲究了,大门前也点着熏香。」群傲一闻到这些香味就猛打喷嚏。 门口守卫见到月娥立刻俯首行礼,「主人。」 主人?一般的人家不是应该称呼小姐吗?还有这些人为何都很害怕月娥的样子,即便她是个苛刻的主子,也不至于害怕得颤抖吧。宅子处处显示着怪异让魏无双心生防备。 「三位少侠请做,月娥去请爹娘。」说完,月娥走出花厅顺便差人上茶。 「她爹娘也真是冷情,女儿失踪了也不知道着急。」群傲也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阿杰耸耸肩吐出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准儿月娥姑娘在家身份卑微所以…… 「阿杰慢着。」 阿杰正要喝茶边被魏无双阻止了。 「怎么了?」 「茶……茶太烫,喝我这杯吧,我吹凉了。」他这一杯没有问题。 「不用……」阿杰俊脸浮起淡淡红晕,魏无双太过亲密的关怀让他觉得很尴尬。 魏无双没注意那么多,径自端起阿杰的那杯茶回到自己的座椅。 「魏兄再这样该把他宠怀了。」群傲取笑着。 「言重了,就一杯茶。」魏无双端起阿杰的茶闻了闻没有问题,便递给身旁的群傲,「喏,这杯我也吹凉了。」 「我……我可没在吃味。」 「是。」魏无双笑着从群傲手中夺过茶杯,硬把自己那杯塞给他。 「哈哈哈哈哈,这位少侠果然谨慎。」一阵刺耳的笑声后,两个穿着像乌鸦的人出现在三人面前。 男的高大肥硕,女的…… 「月蛾姑娘!?」 「我是月娥。」 「你……」 月嫦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变得雌雄莫辨。 「两位到底是何人?请我们到此所谓何事?」群傲冷冷地问道。 「展大哥,你是说……」阿杰也明白他们中计了。 「哈哈哈哈……莫要惊慌。」肥硕的男人开口竟是方才刺耳的老妇声音,「我们只不过想借三位少侠一些东西。 「那恐怕让阁下失望了。」魏无双取下背后两尺来长的东西,解开上面缠着的蓝色布,一把剑身精致的剑直指男人,「魔域双刹,赤狼,月姬 分节阅读_14 分节阅读_15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5 。」凭两人的长相装扮魏无双已猜测出他们的身份。 「没想到中原的一个黄毛小子竟知道我俩的名讳,呵呵。」月姬的笑容美得让月宫嫦娥失色,「既然知道我们是何人,就该知道我们要的东西。」 「知道,内力还有……」见群傲和阿杰望着自己,魏无双实在说不下去。 「还有你们的童男之身。」月姬一个移形换位就来到群傲跟前,快得让群傲看不清他的身影。 「瞧瞧这模样,这身子骨。」玉指划过群傲的脸颊、颈项最后探入衣襟摩挲着他结实的胸膛。 群傲想要推开月姬却发觉没有气力,运起内功胸口却如同针扎。 「别白费力气,现在的你们功力全无。」 早在两人进门前魏无双就发现内力被封住了,可是……「你们是如何办到的?茶里并没有毒。」即便有,他也没喝。 「茶里是没有毒,没有任何东西有毒,不过你们在大宅门口闻到的熏香。」说着月姬扇了扇衣袖,「和我少女的体香混合就是软筋散,普通的软筋散罢了。本来是没有这么麻烦的,谁让你们被我这样的美人引诱了几日都不上钩。」只要唇舌沾上他的身体人就会立刻昏死过去。 「引诱?什么引诱?」阿杰恶狠狠地说道,「除了经常摔在我们身上压着,要不就是喝水把衣衫弄湿给我们找麻……」 「喔呵呵……这位少侠真有意思。」赤狼伸手就要摸阿杰的脸。 「你这不男不女的,给我滚开!」 「不男不女?」若是以往有人敢这么说,赤狼早将那人的头一掌拍烂,「等下在床上让你见识老子是男是女,哈哈哈哈……」 魏无双脸色死白,剑已拿握不住。 师傅说过,魔域双刹以吸取年轻男子的功力修炼魔功……将他们蹂躏将死之时再吸干他们的功力……而他们三人的内力深厚无疑是最好的修炼之人。 「走吧,我的仨宝贝儿,喔哈哈哈哈……」赤狼一手将阿杰抗在肩上一手搂过魏无双大笑走出屋子。后面的月姬则把群傲横抱起施展轻功飞向花厅对面高高的塔楼,「大哥,我都等不及了。」 魏无双生平次尝到害怕的滋味,群傲几乎把下唇咬烂了,只有阿杰面无惧色仍在大喊大叫。 「他娘的,放开老子,你这不是人的老妖怪……⊙☆£々¥……」言辞之精彩令群傲目瞪口呆,这些污言秽语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塔楼里阴暗憋闷,还弥漫着恶心的香味。进了一道雕花铁门映入眼帘的是华丽无比的卧房?刑房? 宽大的屋子里除了摆有一张能躺十个人的大床外还有许多铁链镣铐、十字木桩、鞭子烙铁。 赤狼将魏无双和吵闹不已的阿杰扔在床上,阿杰爬起来吼道,「哼!这些个儿东西,老子就怕了么!」 「这些东西我可舍不得用在你身上,宝贝儿。」赤狼伸手又要摸阿杰的脸却被阿杰一口咬住不放。 「哟——,舒坦舒坦,再用点儿力,宝贝儿。」嘶哑恶心的声音当下就让阿杰干呕起来。 阿杰的无畏着实令群傲和魏无双汗颜,任何一个人处在这种情况不被吓得尿裤子就值得敬佩了。 「老妖怪,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要杀要剐给老子快点。」 「呵!你都躺在床上了还问我们要怎么样。」月姬一把拉掉群傲的腰带将他一块扔在床上。 「在床上用刑?老妖怪的癖好果然不一样。」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们很温柔,怎么会是用刑。」 「不是用刑?那要老子陪你睡觉么?不好意思,老子不是女人,你想也没办法。」 「阿杰……」群傲似乎听出些倪端,眼睛看向魏无双:阿杰他不会是不知道…… 可……可能吧……魏无双脸颊抽动了一下。 赤狼和月姬也愣了一瞬。 「真是捡到宝了,大哥这位少侠可否让给我?」 「那可不行……不过这赤嫩仔会不会没味道呢?月姬你给他们看看男人有法没法陪我们睡觉。」 「遵命。」 月姬抬手拍了两下,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脱了吧。」 那人把斗篷脱下,是个男人而且还不着寸缕。男人跪着在月姬前面解开他的裤腰探入……掏出……红紫粗大的男根,张嘴含住…… 「你们……呕……」阿杰吐了出一口酸水,咽住喉咙骂也骂不出来。 「嗯。」月姬点下头,男人才松开嘴然后像畜生一样伏趴在地上高翘起屁股。 「仔细看好了。」语毕,月姬将直耸的男根毫不留情的插入男人狠狠地撞击起来。 群傲立刻捂住阿杰的眼睛,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阿杰早看得一清二楚,耳边穿来滋滋的淫秽声音像鼓锤敲打着他的胃,黄胆水都吐得干干净净。 「看清楚了么?」赤狼肥手一勾把阿杰从群傲的怀里抢了过来。 「放开他!」魏无双眼中的暴戾之气竟震慑了赤狼,「一个不能动弹的人有什么要玩的?」 「说的也是。」赤狼放下阿杰,从腰间拿出三粒药丸,在三人胸前各点一下才把药丸送进他们嘴里,「没有二十年的功力是解不开穴道的。」软筋散的毒解了,但三人的气舍穴被封住一样施展不了武功。 「你若敢咬舌……」赤狼衣袖扇动,魏无双和群傲立刻被打到十字木桩上,手脚被机关烤住,「我就杀了他们。」 阿杰松开牙齿看着赤狼,冷不防一脚揣向他的两腿间。 「不识好歹!」赤狼痛得惨叫,拔下头上的玉钗射进魏无双左肩。 「魏大哥!」 「你踢我一下我就在他身上开个洞,两下就是两个,十下就是十个,看看他什么时候变成蜂窝。」 「呀!大哥,月姬可舍不得」月姬已将这边的事办完,来到魏无双面前拉开他的衣领舔食着血迹,「不过这味道我倒是喜欢。」 「哈哈哈哈……正好……」 赤狼将阿杰压在地板上慢慢脱去他的外衫、中衣、长裤、里裤,褐蜜色的紧致皮肤和少年纤细结实的身体呈现眼前。 「啊呵啊呵……美……美……」赤狼咽下口水在阿杰身上的哈着气,不时伸出舌头舔一下,像是面对美味佳肴舍不得吃。 「杰……」魏无双无声的喃呢传入阿杰耳中,阿杰极力仰着头与他相望着。那双幽深的眼睛像是他活下去唯一源泉…… 魏无双自始至终都没眨过一下眼,正在赤狼解开裤带时,他猛地发出一声大吼。 「别着急,等下就轮到你了。」 「是轮到我了!」魏无双突然挣断手脚镣铐,不等月姬反应便一掌将他打出十多尺远,而后拔起身旁的木桩击向赤狼。惊愕的赤狼只得提着裤子狼狈闪开。 「阿杰!」 「我没事,开帮我解开穴道,我非杀了这俩狗娘养的!」 「嗯。」魏无双拿起桌上的杯子打向群傲的锁骨处,然后将阿杰抱起来解开他的穴道。重获自由阿杰立马就想要杀出去。 「等等……」 「别拦我……」 「总要穿上衣服吧!」群傲摆脱镣铐把阿杰的衣服捡了起来。 阿杰这才想起自己还是赤身裸体的,一把夺过衣服胡乱地套上,「不杀了这两个老妖怪,我就不叫南宫杰!」想起刚才的事,阿杰这开始后怕,眼眶也红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自行解开的!」月姬那一掌挨的不轻,现在才爬起身。 「你也不过十来岁,怎么可能会……」赤狼拿起西域弯刀与月姬站在一起警戒地盯着魏无双。 魏无双不看两人,径自为阿杰整理衣杉,「赤狼、月姬,你们是被西域的火灵神教重创才会来到此地养伤,我说的对吗」。 「既然我能解开穴道,你们说,还是我的对手吗?」这样冷峻的魏无双,群傲与阿杰也感到畏惧。 赤狼与月姬对看一眼决定先发制人,千百支锥形钉密密地打向三人。 三人是何等人物,利落闪开后分成两边,魏无双独自对付赤狼,群傲和阿杰对付月姬。 百招过后月姬已居下风,面对两人的攻势只有招架之力,十年间中原武林竟有如此变数,魔域双刹连区区小儿也对付不了,就算大哥没有受伤也最多与那少年平分秋色。 「你先顾着自己吧!」趁月姬分神只际,阿杰将一瓶东西泼向他。 「啊——!」月姬捂住眼睛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群傲趁此击中他的心脏处。 「天哪,这是什么?」看到满脸鲜血的月姬,阿杰吓得赶紧扔掉瓶子。 「我还想问你,这东西哪来的」 「刚才从那老怪物身上摸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敢乱洒?!」群傲气得冒烟,重重地给了阿杰两个暴栗。 「他死了没有?」阿杰指着月姬问道。 「没有,我没有杀他。」 「哦。」阿杰明显松了口气,还以为他们杀人了,虽然他死不足惜,但这样也就够了。 「去帮魏大哥吧。」 两人来到塔楼外时,魏无双正用剑指着赤狼。 「魏大哥,看来不需要我们帮忙了,你这老怪物!老子踢死你!」阿杰上去就是一阵乱踹。 「好了,阿杰,他也没剩下几口气了。」群傲再次为阿杰的粗秽言辞头痛。 「便宜你了!下次非宰了你不可!」又揣了一下,「魏大哥,我们走!」 魏无双颔首,道:「嗯,你们先出去应付守卫,我还有东西落在花厅了。」 「那快点儿哟。」 第八章 群傲和阿杰两人在外等了好些时候才见到魏无双走出来。 「魏大哥,你好慢啊。」阿杰抱怨道。 「东西找着了?」群傲问道。 「找着了。」魏无双微微笑道。 「怎么?受伤了?」见魏无双脸色苍白,群傲和阿杰面皆面露担忧之色。 「没有,休息一会儿就好。」 「魏大哥,你的剑好漂亮!就是了,这么漂亮的别包起来啊。」 「阿杰还好么?」 「好啊,我没事。」阿杰冲魏无双笑得好灿烂。 魏无双这才扫去脸上的阴霾。 「你要杀我?」 「……」 你该死! 「还担心这次的事会惊吓着他哪」看着睡得死沉的阿杰,群傲摇头不已。 魏无双脱下外衣给阿杰盖上,「这样好。」 「魏兄对阿杰很好哩。」 「是吗?我没有兄弟,不知道这样算是好还是不好。」 「那我们结为兄弟好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群傲被突然跳起的阿杰吓了一跳。 魏无双替阿杰盖上衣服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先别说这,魏大哥,展大哥,我们结为金兰好不好?」 「不错的主意。」群傲点头赞同,「我们也算生死之交了,魏兄意下如何?」 「结为金兰……」 夜里群傲的眼眸像是带着萤火虫的光辉,闪闪亮亮的,魏无双觉得很美。 「为难吗?」久久得不到回答,群傲的眼神变得暗淡起来。 「不,不是,魏无双何其有幸能有你们两位好兄弟,只是我的底细你们却不知晓……」 不等魏无双把话群傲便一手拉他一手拉着阿杰就地跪下,「苍天在上,明月为证,我展群傲今日在此与南宫杰、魏无双结为金兰兄弟。日后定当患难扶持,生死与共,若违誓言,犹如此树!」十尺之外的大树被群傲挥掌劈倒。魏无双是哭笑不得,哪有人这样结拜的,自个儿一人把话全给说了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可他喜欢! 八拜之后,三人就是情比手足的金兰兄弟。 群傲这才想起一件事,「对了,还不知道我俩谁年长哪?」 「群傲不是都唤我魏兄了么?」 「那……那不算。」那只是客套的称呼。 「敢情群傲想要做大哥?那也好,就让群傲当大哥好了。」群傲越是窘迫,魏无双就越想逗他。 「谁想了?」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计较这个。 「魏某三月初五,敢问展大哥是哪一月哪一日?」 「展大哥是七月初七,正好是七夕那天。」阿杰抢着答道,「这么一来魏大哥就是大哥,展大哥就是二哥,可是叫起来不习惯耶,我还是叫魏大哥和展大哥吧。」 「就你多话!」群傲骂道。 「那群傲如何称呼魏某呢?」魏无双继续逗着群傲,见平日里斯文有理的他 分节阅读_15 分节阅读_16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6 变得张牙舞爪就觉得很有趣,原来自己骨子里还有这等劣根。 「群傲拜见大哥。」这一声大哥叫得多少有些不甘愿。 「贤弟有礼了。」魏无双抱拳回礼。 「哼。」 既然是结拜兄弟彼此间就不再有所隐瞒。 魏无双将自己是『鬼神通』第五羽的徒弟的事告之群傲和阿杰。两人却不感到惊讶,能自行解开气舍穴的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是鬼神通的徒弟也就说得过去了。不管魏无双是何人,他们只认他是义兄弟。魏无双却不得不有所顾虑,毕竟江湖中窥视师傅的人太多太多,既为他的绝世武功也为……怕就怕有人为此危及到群傲、阿杰,所以方才他才会犹豫不决。 「找到了,这些果子都熟了。」阿杰站在两丈高的树干上对着底下大声喊着。 「那快摘几个吧。」 「我劈一枝下来好了。」一个个摘麻烦。 见阿杰准备运气魏无双赶忙阻止,「你这样劈下去,果子都掉光了,这些果子可不经摔。」 「嗯……剑给我吧。」 魏无双取下剑扔了上去。只听一声大叫,阿杰从树上落了下来,群傲飞身上去接住他却因过大的冲击一起摔了下来。魏无双也仅赶着为二人垫背。于是,三位武林高手就这么压成一团。「魏大哥!」阿杰双手举起剑扔回给魏无双,「这把剑一百多斤拿哪,想摔死我么?」 「是你说要……」 「我是要展大哥的。」 「你又没说……」 「不准狡辩!」阿杰、群傲同时吼道。 「是……」 哎……相处越久,他们就越是不知道这位义兄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魏无双必须回到师傅那里。 男子汉自是不会像女人一样依依离愁,对魏无双的不舍阿杰仅说了句『魏大哥记得来舍下做客』。群傲什么也没有说,魏无双并不能随意四处走动,说了也是枉然。 「大哥,保重。」 「嗯。」 这一别再见面可能是很多年以后吧。 魏无双与第五羽的处所没有外人闯入,没有布阵、没有机关也不会有陷阱……方圆几里都是坟山的地方强盗都会绕道而行。 「师傅,我有事向您说……」 「在外边结交了两个拜把兄弟……」 「是的。」 「哦,我把你逐出师门。」 「哦,我去烧饭了。」 「菜里少放点盐。」 每当第五羽要菜里少放点盐的时候就代表他的心情很不好,心情不好吃在嘴里的东西都是没滋没味的,放了盐也是浪费。至于要把魏无双逐出师门,那仅是第五羽的口头禅,因为他根本没在听魏无双说话,只是无意识脱口而出的话。等魏无双烧好饭出来只看见摇晃着的贵妃椅,第五羽已经不在了。 三天后,第五羽带着一个浑身血口的孩童回来。尽管一脸伤痕他仍然美得让人惊叹。 几日后第五羽把魏无双赶出了坟山堆,要他带着孩子离开,免得一大堆苍蝇扰了他的清闲。 「麒儿,我们去扬州可好?」 「大哥!」 「魏大哥!」 两人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再次见到魏无双。 「阿杰也在?」 「别说了,才被展伯伯教训了,不公平啊,他怎么就不说说展大哥。」逃家的有不止他一人。 展敬溺爱护短一向出了名,说上两句都不舍得。 「好漂亮的孩子。」两人注意到了魏无双身旁麒儿,立刻蹲下身来瞧。 「她真的很漂亮啊,魏大哥她是你媳妇儿?」阿杰以为麒儿是魏无双的童养媳,兴奋地哇哇大叫,他还是头一会见有人养小媳妇。 「别乱说,说不准是大哥的妹子。」群傲的脸色显得有些隐晦。 「你们都错了,麒儿可是男娃。」魏无双抱起麒儿揉了揉他冰凉的小脸蛋,「我们进去可好,外面冷。」 「麒儿喜欢他们?」 对其它人麒儿总是充满防备,而面对阿杰和群傲的时候却是难得的放松。 「魏无双,他们是你很重要的人?」看他们时总是眼角带笑。 「嗯。」 「不想他们死就离开这里。」 魏无双拨了拨麒儿的额发,「别看他们年纪不大,难对付着哪,那些人伤不了他们的。」 「随便你……」 几日后阿杰离开扬州回淮岭去了,魏无双答应他一定回去南宫世家做客。 魏无双虽然那样对麒儿说,暗地里却时时提防着。展家是武林世家,个个武功高强,要悄声无息的进入绝非易事。这也是魏无双留在这里的原因,无论如何麒儿的身体再也经不起奔波了。但是,魏无双低估了那一路人,对于麒儿他们活要人死要尸,不要说是展家就是阎王殿他们也要闯。 以防万一,魏无双坚持和麒儿住在展府最为偏僻荒凉的东厢,这里和展家主人们的厢房相隔甚远,即使发生不测也不会连累其它人。 这日傍晚,群傲专程给魏无双送来刚打来的野味,还未走进园子就听见打斗的声音。 「大哥,麒儿!」 魏无双被五个穿着怪异的外族人围着,护住麒儿的手臂开了一条见骨的血口。 见到群傲,魏无双立刻将麒儿送至他怀中,「带麒儿走!」 「你一人……」 「别说了,快走!」魏无双挺身挥剑雷霆一扫阻挡想要追击的五人。 谁知群傲去而复返,高举怀里的人,「人在我这里。」说完跃上屋顶见五人跟来才从施展轻功逃离。 「群傲——!」 群傲轻功不及五人,很快就被他们围住。 「交出人来,饶你一命!」为首的人道。 「拿去吧。」 那人接过发现黑衣里裹着的却是稻草。 「找死!」 巨大的刀斧朝群傲劈来,其余四人的夹击让他闪躲不开,眼看就要成为刀倒下鬼时,魏无双正好赶来。 巨龙剑脱手而出打中那人背脊,只听喀嚓一声骨头断掉的声音。魏无双趁机挽起群傲几个翻跃逃离而去。 「剑!」群傲想回头去拿魏无双的巨龙剑。 「不要了!」 「你不要命了!」一落地魏无双便高声开骂,一副要扼断群傲的脖子的样子。 「我不能只看着不帮大哥。」 「那些人是你对付得了的么?你也太自不量力了!」魏无双见到群傲脖子上的血痕想到自己晚到一点就……,一时情急话就脱口而出。 天之骄子的群傲何时受过这分气,何况自己根本没有错。 「没错!我是比上魏大侠,不但帮不了忙还烦劳您来救,我自不量力,自找麻烦,自做多情行了吧?」 群傲面容狰狞一阵怒吼让魏无双当场蒙了,这是那个彬彬有礼、儒雅斯文的群傲? 「他们追来了!」现在可不是斗气的时候。 「跟我来。」 群傲带着魏无双来到一座又大又破的府邸,大门前两个白色的灯笼上写着两个醒目黑字……『义庄』! 「不敢进去?」群傲扬眉挑衅。魏无双叹气,拉起他的手,足尖轻点飞身跃进去。 义庄原是大富人家的宅院,后来一场大火烧去了一半,留下来的就成了官府放死人的地方。这地方也破烂得连个藏身的地儿都没有。 「看他们装束像是乌桓族人,乌桓族对死者怀有特殊的敬畏,这里他们或许不会闯……」 群傲话还未完就听见有人划空而过的声音,情急之下魏无双抱住群傲一起跳进身旁的那口空棺材,掌风扇起棺材盖将两人盖住。 狭在的棺材容不下两人躺下,魏无双只得压在群傲身上,两人禁闭气息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五人小心地走进这间屋子,嘴里念了几句双手交叉在前俯身向死者鞠了一躬,随后从每个棺材前走过却也不打开棺材盖查看。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强烈的窒息感几乎让群傲昏厥,可一旦泄露半点丝气息外面的人就会发现他们,五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他们三分胜算也没有。 「群傲,群傲?群傲!」 魏无双用力拍打群傲的脸,仍不见他回应,伸手一探身下的人已气若游丝。 「群傲!!」魏无双大惊,捏住群傲的下颌俯身渡气给他。 醒醒……快醒醒……求你快醒来…… 「唔……嗯……大哥……人都走了?」 「都走了……」 「是么?什么东西……冰凉凉的……」 魏无双没有答话。 紧贴地两人大口地呼吸着,狭小的空间里,气流在彼此的鼻息间流转,吸进体内的空气还带着对方的余温。 「大哥……」群傲略带沙哑的声音、无力的呢喃,有如魔咒一样媚惑人心,「我们……唔……」 这一次不是渡气,身体的本能支配了魏无双。本能地含住那两片薄唇,本能地吮吸着,本能地探入温热的潭口纠缠……缠绵……方才失去意识的人是他吧…… 群傲被吓着了,被自己吓着了,明知是结义大哥明知他是男人,却不想抗拒他的亲吻,这种亲密似乎就是他所期盼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乱了,乱了,心乱了,一切都乱了…… 「大哥真的要走?」 「嗯,这里是不能呆了,我想带麒儿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修养身体。」 「这里不安全么?爹已经安排人……」 「群傲……」魏无双抚上群傲颈项的伤痕,「后会有期。」 「大哥会去哪儿?」 「白云城。」 「大哥,」群傲叫住魏无双,「……保重。」 「好……」 那夜的事,两人都缄口不提。 几个月后,阿杰年满十五束发。虽说束发仪式虽不如加冠隆重,但在富贵人家还是很看中的,尤其阿杰还是南宫门主的嫡长子。正当南宫家大肆筹备时,南宫舍余却突然暴毙。 南宫门主娶有一妻一妾,正室在生下阿杰不久后去世,偏房育有两男两女。阿杰继任门主是无庸置疑的,二房却联合小叔南宫舍成阻拦甚至千方百计致他于死地。 「这么冷的天,还呆在水里。」 「魏大哥,好久没见了。」阿杰对着魏无双淡淡一笑又继续在冰冷的湖水里扎马。 魏无双脸上的笑容褪去。两年,单单两年,那个爱笑爱闹的少年长大了也改变了,不会再老远奔过来欣喜喊着魏大哥。 「门主,时辰到了可以起身……」小厮看到魏无双马上吼道,「你是什么人!南宫门可不是闲杂人等……啊!」 小厮话未说完就被阿杰一脚揣倒踩在脚下,「没见我在?」脚一使力把小厮踩得直吐黑血。 「门主饶命,饶命啊。」 「来人,把他拖下去别让我再看见他。」 婢女拿来衣饰战战兢兢为阿杰穿上。他的神情不仅是冷漠且充满戾气,阴沉得吓人。 「下去!」阿杰撇开婢女自己系起衣带,手却老不听使唤,把衣服弄得歪歪斜斜。 魏无双只得上前帮忙免得他将衣衫撕成片,「衣服是这么穿的。」 「我自己来。」 这样一拉一扯间,阿杰脖子下锁骨处一块铜钱大的紫黑疤痕被魏无双看见了。 「这是什么?」 「没什么,练功没当心。」阿杰拉好衣领胡乱扎上腰带,「魏大哥远道而来,我这主人倒是怠慢了。走,我们兄弟喝一杯去。」 「嗯。」 练功没当心?那疤痕的颜色分明是被有毒的利器所伤。 阿杰一边斟酒一边问道,「大哥来此所谓何事?」 「不为何事就不能来么?」 「不是……怎没见那孩子一起?」 「你是说麒儿?我先去了扬州,他现在待在群傲那儿。」 「这样……」阿杰停下饮酒把杯子放回桌上,「展大哥,他还好吗?」 「你们多久没有联络?」 「不记得了,可能有一两年了吧。」 魏无双点了下头。好半响两人皆相对无言,默默的饮酒。 「阿杰……岭南巨鲸帮是否所属南宫门?」 「嗯。」 「半年前巨鲸帮被灭,一百三十七口人全部被杀,这你可……」 「知道,我做的……」阿杰说得满不在乎,仿佛不过是捏死几只蚊子,「自不量力,妄想造反。」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 「该不该不需要大 分节阅读_16 分节阅读_17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7 哥训示!」 气氛刹时凝结了。阿杰撇开头望着窗外,「我不杀他们,就轮到他们反过来杀我……阿杰不再是无知孩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这次可能会住上一段日子。」 阿杰桌下的手蓦地握紧了,「魏大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天晚了,早点休息吧。」 「阿杰……」 「还有事么?」 「你也早点歇息,练功可以明儿再练。」如此每日每夜的,身体怎吃得消。 「这也是展大哥告诉你的?」 「群傲他很担心你。」 「知道了。」 阿杰走出内堂叫来两个婢女和几个小厮,「好生伺候着,若有怠慢绝不轻饶。」 ……你还是我认识的南宫杰吗……我都分不清以前的你是你,还是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满手血腥的手不配做我展群傲的义兄弟…… 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什么人!」 魏无双以掌硬接下阿杰的攻击,被击地后退半步。 「魏大哥!你怎么……伤了吗?」 「见你屋里没人,想你一定在练功房就来看看。」 魏无双将麻痹的手背在身手。碎心掌果然名不虚传,若是其它人早就经脉尽断。 碎心七式,碎心掌中最为狠毒的招式,出掌速度极快杀人夺命仅在一息间。可如果遇上内力极为深厚的人,不但不能取其性命反而会被还自己掌力所伤。 魏无双想不到阿杰会出此狠招,一时闪躲不开又不能运功抵抗,只有受下这一掌。可是,真的好痛啊…… 「魏大哥,你真的没事?」阿杰见魏无双脸青唇白的,拉过他的双手查看伤势。 「嘶……」 硬充英雄的结果,魏无双的手连筷子都拿不住。 「大哥!!」阿杰急匆匆地走进屋子,「听下人说,你今儿一天都不曾用膳?」 「哦,我的手不能……」 「可以让婢女伺候着。」 「不要,大男人还要人喂食,这不存心让别人笑话么?」 阿杰揉着发痛的额角,他都不知这个义兄如此孩子气,「大夫说了,你的手至少得一个月才好得了,莫非这一个月你都不吃东西?」 「反正我不会让别人一筷一勺地喂我,那多难看?」 「不要,我不想吃猪肉。」 「吃这个吧,这不是猪肉。」 「嗯……太咸了。」 「太咸了?」阿杰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是有点咸……,来人,把这盘菜端下去重做。」 「我想尝尝那个,阿杰?」 等婢女走了阿杰才夹起一块魏无双看着的那盘菜喂给他,「魏大哥不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被别人喂食吗?」 「呵呵……呃……阿杰又不是别人。」魏无双狡辩道。 「……还要吃哪些?」 「不要了,饱了。」 「嗯。」阿杰起身准备离开膳厅。 「阿杰,你还没吃哪。」 「不用了。」他的时间不能再浪费了。 「那我……我还要吃。」魏无双赶忙拉着阿杰的袖子。 见状,阿杰拉起魏无双的手问道,「手能动了?!」 「啊?没有,你看,手指还不能弯也伸不直。」 「是么。」阿杰满脸的失望。 「我还想尝尝东坡肉。」 「大哥不是不吃猪肉么?」阿杰只得又坐下夹起一大块东坡肉喂给魏无双。 「呜……」腻死人了,「味道有点清淡……不信你吃吃。」 「今儿厨房在搞什么鬼!」阿杰夹一块放进嘴里……味道刚好啊……可能是有点清淡吧……「来人,端下去重做。」 「鸡肉不够嫩……」 「我尝尝看。」 「我怕辣,阿杰你先尝一下这个青菜辣不辣……」 「好。」 「耶……鱼怎么有股腥味……快尝尝是不是」 「嗯。」 「汤似乎很烫,阿杰先试试温热」 「哦……」 「呀!这个竟然没有放辣子……」 「……」 「我只吃皮,阿杰把馅吃了吧」 …… 「好了好了,实在吃不下了」魏无双捂住肚子哀号着。 阿杰翻了俩白眼,吃得下才奇了,他这个试吃的人都给撑住了。 托魏无双的福,南宫门的厨子们几乎每天都得挨棍子,厨房里的人无一不胆战心惊的过日子。 为了让魏老太爷吃得舒畅,每一道菜都是试了试确定不咸不淡、不老不嫩、不油不清、酸辣适中、甜不会太甜、苦不会太苦才上席。偏偏魏老太爷每次都有办法挑出毛病。众人皆敢怒也不言,连门主都亲自伺候他,谁还敢说什么。 「魏大哥!为何不让婢女替你更衣,你自个儿有法子么?」 「不行,那样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咚——!一个踉跄,阿杰手中的剑掉落在地,压住火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不好意思……不要意思……,叫小厮替你更衣总不会不好意思了吧?」 「我可以和着外衣睡觉嘛。」 「那你要一月不换衣服不沐浴吗?!」 不用说,南宫门主的活儿又多了一件。 听见对面的床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魏无双起身下床走到跟前。 在他一阵胡闹后,阿杰总算每日正常地饮食就寝。因为练功手上的厚茧一层迭一层,下巴瘦地像刀削一样。这眉头,从再见他那天就没有展开过…… 「魏大哥……」睡梦中的阿杰似乎知道魏无双在看着他,「大哥……救我……」 阿杰,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希望大哥来得还不晚…… 第九章 在南宫门住了半月,魏无双发现南宫门的人与其说对阿杰是敬畏不如说是彻底的惧怕来得贴切。阿杰并不轻易处罚人,门人犯了错除非是危害到南宫门否则他是不会插手的,当然难免有几次例外…… 「小翠。」魏无双叫住经过凉亭的婢女。 「拜……拜见魏爷!」小翠扑通跪在地上。 他有那么可怕么? 「起来,给我沏壶茶来。」 「是,奴婢马上就去。」 小翠从小待在南宫门,从她嘴里可能会知道些事情。 小翠风似的卷走又风一样地回来,实在让魏无双佩服不已,是不是武林世家的下人个个都身怀绝技呢? 「就在这伺候着吧。」小翠刚要再次『乘风』而去就被魏无双喊住。 「是……」小翠一脸要哭的样子害魏无双以为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坐吧。」魏无双指着对面让小翠落座,小翠却摇头不敢坐下。 「呵呵……我很让人害怕么?」 「不是……」魏无双托腮一笑便夺去小翠三魂,不知不觉就坐了下来。 「小翠今年多大了?」 「十八。」 「十八啊,门主也是十八了,许了人家没有?」 「还没。」 「小翠是和阿杰……我是说现在的门主……一块儿长大的么?」 「不敢,小翠确实是从懂事起就伺候大少……门主。」 「门主他对下人一直都是这样……嗯……疾言厉色?」 小翠埋头不语。 「别在意,我只是随便问问。」魏无双重新倒了杯茶递给小翠,「小心烫。」 「是……」小翠剩下七魄也不知飞哪儿去了,「大少爷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两年前魏爷也来过南宫门也是知道的。」 「嗯。」他只在这里待了三天,那时侯麒儿病的厉害,他忙着照顾麒儿也没太注意。 「魏爷走了不久,大少爷就接任了门主之位。本来二夫人和四老爷先前还反对,说是大少爷年纪尚轻再等几年……」 按小翠的说法,阿杰是在两年前突然性情大变,原本宽容近人变得残酷多疑。她还说在此之前阿杰曾经得了场怪病,这些有什么联系呢? 还有二房燕青青和南宫舍成,为何两年来都没有出现在南宫门? 「你疯了!这样没用的……」 一阵吵闹声打断了魏无双的思绪。 「什么事?」 「放开我!」一个纤瘦的男人挣脱众人的阻拦朝魏无双冲过来匍匐在地,「魏爷,求求你救救小翠吧!」 「小翠怎么了?!」 「门主要处死她!」 什么?!! 刑堂里,小翠已被鞭子打的奄奄一息。 「你还些说了什么?」 「住手!」魏无双一个箭步上前夺过阿杰手中的鞭子,「阿杰住手!小翠犯了什么错,你要往死里打她?」 「这种乱嚼舌根人打死才好!」阿杰抢过鞭子再次狠抽着小翠,小翠已是血肉模糊,瑟缩成一团,喊叫的力气都没了。 「你!」魏无双推开阿杰,扶起小翠将真气传给她护住她的性命,「她从小就跟着你,你怎能这么对她!未免太残忍了!」 「残忍?是她告诉你的?」 「小翠什么都没有说。何需她说,你现在不正做给我看吗?」魏无双小心抱起小翠走出刑堂,「群傲说这些年你变了许多,看来不假。」 仿佛被雷击中,阿杰一动也不动的站着,脸庞苍白几近透明。 此时,一个褐衣南宫门人神色慌忙走进刑堂。 「报告门主,探子来报,已有南海派余孽的行踪。」 「在哪?」 「发生了什么事?」 「门主正要前往剿灭南海派余党。」 「找个大夫医治小翠,我回来之前你替我看好她。」 「是,魏爷。」 「南宫门主,求求你饶了我!」十来左右的少年匍匐在阿杰脚边哀求着,「如今南海派就剩我一人,再也不会危及南宫世家,我……我会躲得远远的……不再回中原……」 「起来!」阿杰冷冷地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随便与人下跪!」 「门主肯饶我一命?!」 「你的爹娘、师兄弟都不在了,你也要活着?」 「要!要!蝼蚁尚且偷生……」 「我饶了你,你就能活下去么?还是去见你的亲人吧。」 「不……」 「孩子你也不愿放过……」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魏大哥不会不明白吧?」阿杰转过面对着魏无双,眼睛里波澜不惊。 「阿杰,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就是这样。」阿杰举起沾着鲜血的剑,「不过是杀了人,比被人杀要来得强。」 「阿杰……」 阴暗潮湿的暗洞里,瘦如骷髅的男人四肢被钉在石壁上,仔细看骨肉已与钉子合龙在一起。 「杰儿,救我……」 「还没死么?」 「救我,救我……杀了我……」 「哈哈哈哈,做梦,我就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好狠毒!」 「这都是你教我的,四叔。」 黑暗中,南宫舍成看不见阿杰的脸,看不见他……泪流满面。 「这也你的杰作?」 「大哥?!你……跟踪我!」 「告诉我,你是不是你做的!」魏无双冰冷的声音让啊杰打了个冷颤, 「不……」 「南宫杰,你是南宫杰吗?回答我!」 「在你眼里我早已不是了,对不对……」 「在你眼里我早已不是了,对不对……」 没有等魏无双回应,阿杰就冲出了暗洞。洞里只剩下魏无双和钉在石壁南宫舍成两人。 「阿杰叫前辈四叔,前辈是前门主的胞弟?」 「没错……我是南宫舍成……」 「阿杰他……不……这一定不是阿杰做的,他不可能狠毒至此!」 「不是杰儿……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 「一切都是报应!报应!哈哈哈哈哈……报应啊……」 南宫家两兄弟:舍余、舍成,与燕青青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舍成从小便喜欢上这个聪明漂亮的表妹,但青青喜欢的却是大表哥舍余。 舍余对青青仅有兄妹之情,可青青以为只要付出自己全部的感情总有一天大表哥会看到自己的好。阿杰母亲的出现却打破了她的幻想。 舍余对阿杰的母亲一见倾心,隔日便上 分节阅读_17 分节阅读_18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8 门提亲。成亲那日青青才知道自己心爱的大表哥被人夺走了。她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很快就设计成为舍余的偏房。 青青本以为正室死了,门主夫人的位置就非她莫属。但舍余一直不将她扶正,她生的四个子女根本不能与阿杰平起平坐。 「大哥一直觉得大嫂的死有蹊跷,直到三年前无意中听到我和那女人的谈话,知道大嫂是……被我们俩合谋害死的……」 舍余并没有想过处死两人,妻子已经去世,他不想再失去两个亲人。丧心病狂的两人为保命竟然对他下了……『月仙子』! 「月仙子?是剧毒么?」魏无双从没听说过这种毒。 「毒!毒!天下间没有任何一种剧毒能比的过它,大哥就是受不了煎熬才会了结性命!」 「南宫门主是自尽而亡的?!」 「月仙子是她燕家代代相传的上古奇药,无药可解……中了月仙子的毒,每月初一,身体就有如受到凌迟之刑,连续十二个时辰里身上的肉就像是被一刀一刀剐下来,就算是大哥也承受不了此般痛苦。」 「月仙子……很美的名字……」却是无比残忍的东西。 「杰儿……却撑了三年……」 「你刚才说什么?!」魏无双一掌打在岩石上跃至南宫舍成面前抓住他乱发,「你们对阿杰也下了月仙子?」声音似来自阿鼻地狱。 「杰儿和长得大哥十分相象,那女人疼爱他甚至超过自己的孩子……」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魏无双抓起南宫舍成的头重重地撞在石墙上,「阿杰是不是中了月仙子!说啊!」 南宫舍成仍然自顾自地说着,「那女人连视若亲子的杰儿都能下毒手……她已经疯了……疯了……她会杀了我……杀了我……所以我要先杀了她!我要杀了她!谁知那女人竟将碎心掌练到了第六式……她说是我害死了大哥……要我在这里死不能死活不能活……」魏无双送开南宫舍成从岩壁跌落下来,背被尖锐地岩石划得血迹斑斑。 「月仙子……阿杰……三年前……呵呵呵呵……」分不清魏无双在笑还是在哭…… 望着阿杰的背影,魏无双发现原来他竟是如此单薄,与自己几近相同的骨架怕是还没有自己一半壮实。 「不冷吗?」 「冷……」 魏无双上前,自身后环住阿杰,拉拢披风包住两人,捂住阿杰冰凉的双手揉搓着。 「那时侯为何不向我求救?」 「哪时候?」 「两年前,我到南宫门……」 阿杰猛地转过身来,双手紧紧抓着魏无双的肩膀,「我有!我有!我有!我怎么没有向你求救!在我生不如死的时候,你来了,我以为……我以为我可以逃脱那女人的魔掌了……不管我如何暗示,你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我当着你的面咳血昏死过去,那女人说一句我染了风寒你就相信,头也不会的离开南宫门……」 「对不起……」当时,他和麒儿正被几路人追杀,他不想连累南宫世家才匆匆离去。后来听到阿杰顺利继任门主的消息后他悬着的心才放回去。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也真傻!连枕边人与亲兄弟都可以背叛你,若作亲母的人也会对你痛下毒手……还去相信一个结拜义兄……要活在这世上就得靠自己……其它人谁也靠不住……」阿杰眼中的决绝让魏无双感到恐惧,「不是这样的!」 「你走吧……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冷血无情、满手血腥的南宫门主,不再是那个软弱可笑的鼻涕虫。」 「我会走的。你告诉我,这三年你是怎样熬过月仙子毒的?」 「爹死之前把内力传给了我,只要将这些内力收为己用便可以抵制月仙子的毒……每三个月才会发作一次。」 「所以你才会每日每夜的修炼武功?」 「我要活下去!爹不能白死,我答应他一定会夺回门主之位,不能让祖宗的基业落入二娘……那两个叛徒手中。」 「离下一次毒发还有多久?」 「不知道……」数着日子等那一天人会疯掉的…… 群傲和麒儿早已守侯在小镇大路口等候魏无双。 「你们怎么来了?」 「大哥在信上说得不清不楚,我不放心便带着麒儿来看看。」其实他们一直都待在这个离南宫门不远的小镇上。 「阿杰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现在没时间向你解释,我要的马在哪儿?」 群傲牵过一匹高大健壮的马,「路上驿站也安排妥当,大哥拿着这块令牌他们自会给你换马。」 「那好,我走了。」 「大哥!『药王林齐』会见你吗?」传闻他是从来不见外人的。 「傲哥,不用你操心,林齐会十分乐意见到你大哥的!」麒儿冷冷地说道。 「呃……这……麒儿……」魏无双甩开头大喊一声『驾——!』绝尘而去。 「傲哥,我们去看杰哥可好」 「嗯!」 「南宫杰!你到底把我娘藏哪里去了?」南宫亭、皓、菲、莹,四兄妹一字排开拦住阿杰的去路。 「大哥,我们都两年没见过娘,求你让我们见见她吧。」南宫菲哭得好不可怜。 「她很好,你们回别苑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进南宫门!」 「为什么不准?」南宫亭指着阿杰道,「爹并没有说把门主之位传给你。是你!为夺门主的位置,杀了四叔把娘软禁起来,还把我们四个赶到别苑。南宫杰!这大逆不道之徒根本不配……」啪啪啪啪——!四个响亮的耳光将南宫亭打得晕头转向。 「偏房野种还敢在此放肆!」 「你……你是谁?」见眼前的绝色美人南宫亭根本忘了疼痛。 「杰哥,别来无恙吧」 「麒儿……你是麒儿?!」 十一岁的麒儿拔高了不少,圆圆的小脸蛋也变得瘦削了,俨然一个翩翩少年。 「不止是我,还有……」麒儿看向阿杰身后。 「展大哥……」 群傲伸出手摩挲着阿杰的脸颊,「南宫家没有饭吃还是淮岭在闹饥荒……」 阿杰双拳紧握,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走……我现在没空招呼你们……滚出去!」再过三日就是月仙子发作的日子…… 「滚出去?」群傲眼睛开始泛起猩红,一把拎起阿杰几乎使他脚不沾地,「怎么?还想再把我给轰出去?」 「傲哥,要教训小弟请到里面,免得让人笑话。」麒儿好心地建议着。 「也好,臭小子给我滚进来」群傲一脚踹开殿阁大门,将阿杰大力扔进去,卷起袖子冲进去。 大门『嘭』一声关上,里面立刻传出家具砸烂的声音,「臭小子,长出息了啊,敢叫我展群傲滚了!」没过多久打骂声夹杂着哀号声响遍整个南宫门。 「哎……美哉妙哉……」麒儿抬头望着天空,雨后的彩虹格外美丽。 魏无双一路上跑死了四匹千里马才在三日内赶回南宫门,同时还抱回一个昏睡着的少年。 「你怎么把这病秧子给带来了?」麒儿挡在门口怒视魏无双。 「小林说要见过阿杰后才知道能不能解月仙子的毒?」 「哼!」麒儿瞟了眼脸色苍白的林齐,「他没事吧?」每日每夜的赶路除了魏无双受得住的没几个,「要是病了死了就没人医治杰哥了。」 「他就是药王林齐?!」群傲与阿杰刚进门就听到这令咋舌的事情。 「是的。」魏无双解开林齐的睡穴叫叫醒他。林齐睁开眼望着魏无双,魏无双回以温柔一笑,「我们到了。」 两人的眉来眼去看得麒儿直冒火,「你还抱这他不放!」 「哦……呃……好……」魏无双放下林齐,然后指了指阿杰。 林齐点头,有些胆怯地走向阿杰,不住地回头看魏无双。 不是阿杰以貌取人,他实在难以眼前这个头不及麒儿的瘦小少年就是人称『阎王愁』的药王。 林齐像是稍微一惊吓就要缩回洞里的兔子,小心地将手放在阿杰的手腕处,只要阿杰一与他目光相接他便立刻垂下头,阿杰索性把头纽向一边。 见林齐神色阴晴不定,焦急的群傲抓住他的肩膀问道,「怎么样?这毒能解么?」 「啊……嗯……」林齐吓得瑟缩成一团眼泪立刻淌了下来。 「群傲,快放开他!」魏无双上前推开群傲将林齐护在怀里轻拍安抚着,好一会儿林齐才停止哭泣。 两人亲昵的样子着实扎眼,麒儿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屋子。 「去把文房四宝拿来。」魏无双吩咐一旁的丫鬟。 怕生的林齐竟要求单独与阿杰留在屋里,让其它人都出去不要打扰他诊治。 几个时辰之后,两人从屋里走出。 「怎么样?小林?」魏无双见阿杰脸色隐晦心一下凉到了底。 小林却微笑着点头。 「阿杰的毒能解?!」 小林再次点头。 「太好了!」魏无双激动地将小林搂进怀里,如果药王点头阎王也不敢收留。 「死小子!」群傲一拳打在阿杰胸膛上又紧紧地抱住他,「人都给你吓死了!」 轻盈地脚步声传来,群傲回头见是魏无双,「大哥这么晚还不回房?」 「见你这边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 「嗯。」 「睡不着?这几日都没休息好啊。」魏无双伸出手轻抚群傲凹陷的双颊。 群傲微愣随即面飞红云,搁开魏无双的手,「大哥莫要这样!」 魏无双噗嗤笑出声,托着下巴盯着群傲,「打从以前就想看你张正正经经的脸变色的样子。」 「你!」群傲紧握的拳头,五指伸开,掌心一压,圆木桌便闪了架。 「群傲……」他的玩笑开过火了? 「你从来都是这样,所做的事情全凭自个儿高兴,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对不起……」突然恼怒的群傲使魏无双有些不知所措。 「我……对不起,大哥……说对不起应该是我……」 沉默良久,群傲深吸一口气,鼓起所有的勇气开口,「大哥,那个时候……为什么会……亲我……」两人一直闭口不谈的事情,群傲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这一次换魏无双沉默不语了。 为什么?若是花前月下,怪那花香诱惑月色眩目,偏偏他们是在装死人的棺材里。 「你可以带着麒儿四年里浪迹江湖不让他受一丝风吹雨打,可以为了阿杰从千里之外专门赶回来,甚至将寸步不离的麒儿交托他人,对林齐的呵护小心翼翼,在我窒息昏厥的时候你竟落了泪……呵……」群傲苦笑,「大哥,如果说我和阿杰是你的义兄弟,那麒儿,林齐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魏无双被过身去不敢面对群傲的直视,「你、阿杰、小林还有麒儿都是男子不是吗?」 「不懂么?真的不懂又哪会分男子女子。可是你又是真的不懂,你的温柔,你的多情……不只是女子才会动心……」 「不早了……歇息吧……」 逃吧……看你能逃避到几时…… 再过一月便是武林盟主展敬之子展群傲二十三岁的寿辰。展敬广发帖子邀请武林同道参加其子的寿庆,并且在这一天宣布将盟主之位传给儿子。消息一传出,江湖哗然,纷纷赶赴扬州要向展敬讨个说法,盟主之位岂能他一人说了算!所邀请的人自然少不了魏无双。 还未进大殿就听见有人如洪钟般的笑声,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大哥,还以为你不来了。」群傲一看见魏无双便丢下展敬与客人迎了上去。 「傲儿,这位就是你常提到的结拜义兄?」 「正是,大哥,这是我爹。」 「啊?晚辈拜见盟主。」虎背熊腰的展敬让魏无双十分意外,儒雅俊秀的群傲和他一相象之处都没有。 「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叫世伯吧。」展敬见魏无双年纪轻轻目光如炬,对自己不卑不亢甚为欣赏。 「是,世伯。」原来那口洪钟是展世伯…… 「群傲的剑法更加精进了。」 「可还是败在大哥手里。」 魏无双收回剑,见群傲满头大汗拿起汗巾伸出手……却又马上缩回来,「给,擦擦汗。」 「嗯。」 气氛有些微妙…… 「傲儿,无双,又在切磋武艺?」 「世伯早。」 「怎么样?傲儿又输了?」展敬捋着胡须满脸笑意地看着魏无双,「可惜老夫没有女儿,要不许给你结为姻亲,你就算我的半子了。」b 分节阅读_18 分节阅读_19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9 r 「爹是觉得我丢您的脸了?」本是戏言,群傲却不由得的恼怒起来。 「呃……爹爹怎会如此想,傲儿莫气,爹爹掌嘴掌嘴。」说着展敬真要作势掌嘴。 「好了,别让大哥看笑话。」 「没有……」看来武林盟主过分溺爱独子的传言不假啊…… 「……要是我是大夫那就好了,说不定这五百万两银子就是我的。」 「是啊,那可是半个白云城。」 「你们倒是想的美,连神医胡碧水都对少城主的病束手无策,看来只有药……」 「少城主?你说的可是白云城少城主白云飞?」魏无双抓起那人的衣襟摇晃着,「他怎么了?!」 「咳咳……放手……放手」 「不好意思,请问刚才你们说的是……」 「大哥要走?!」 「是,我有急事赶着要办」 「不能多留一日?明日是我的寿辰,而且也是爹收大哥为义子……」 魏无双厉声打断群傲的话,「那些都不重要!云飞现在是悠关性命……」 「云飞?又是哪位?我的二十岁加冠,你去了南宫门,如今要留我一人独自面对整个武林……比起他们我到底算什么?」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魏无双头也不回地走出展府。 你说过,我一直是你的大哥…… 群傲在生辰那天没有出现在寿宴上,只叫人带给众人一句话,他不会继任盟主。 像父亲一样成为武林盟主除强扶弱、维护武林是群傲从小的志向,他也有信心技压群雄凭自己的本事夺得盟主之位。可是那天的他提不起一点精神,去了只会丢老父的脸…… 中原男子束发之后就要开始寻觅中意的女儿家成家立业。就算是武林世家以习武为重,像群傲这样二十三还未没着地儿的人屈指可数。 「傲儿,刘媒婆今儿又来……」一支标擦过展敬的耳鬓让他来不及把话说话。 「那些女人是不是想嫁人想疯了!」他家的门槛都换好几块了。 「哈哈……像我傲儿这等青年俊才姑娘当然抢着要。」展敬拔出柱子上的飞标走进练功房,「你也不小了,难道要爹入土还见不着儿媳妇么?」 「那些丑女人你就看的上眼?」 群傲的粗言让展敬皱了眉,即使怒火冲冠儿子也不会如此口出秽语…… 「那么多名门闺秀总会有才貌双全的,你得去看看人家的画像啊。」 「不去!」群傲继续擦拭着自己的剑。 展敬无可奈何只得小声哀叹,「孙子是没指望了……」 「什么?你这是为了抱孙子哪?」群傲丢下剑气涨了脸,「自己再生一个不就成了!」说什么找个贤惠的妻子有人伺候他,根本就是把他当作种马! 「胡说,你娘都去了……」要不是妻子的身体病弱他早要了一窝的孩子,也不会只有这么一个宝贝蛋…… 「是啊,娘都走了好几年,爹可以给我添几个少母啊。」 「我对你娘,那是溺水三千只饮一瓢。」 「我看是只敢一瓢吧?」 「呃……」 三个月后,魏无双回到扬州。 「少爷,魏少爷来了,老爷请你到前厅去。」 「……就说我还没睡醒。」 放下筷子,群傲已没了用早膳的心情,明明想见的人来了他却烦躁不堪,简直就像个深闺怨妇…… 「双儿,你可得好好劝劝傲儿啊,都老大不小了!」 「义父,群傲还年轻,这事不急。」 「还年轻?!别人家小孩都能提着酒瓶去打酒了。」 「可我连孵蛋的窝还没有是吧?」群傲微笑着招呼魏无双,「大哥。」 「刚刚下人还在说你没起塌,昨儿睡的不好?」 「可能白天练功太累了,我自创了一套剑法,大哥可要看?」 「要看要看。」 就这样,两人丢下展敬进了里园。 「又让大哥看笑话了,堂堂武林盟主碎嘴又唠叨。」 「义父说的对,群傲是该娶妻了。」魏无双苦笑,怎么他老是在劝人成亲,干脆找月老做师傅好了。 「大哥还是独身一人,群傲有怎好抢了先?」 「我……常年奔波,哪有姑娘肯嫁我?」 群傲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魏无双面前看着他。良久,魏无双被盯的心里发毛,「群……」 群傲突然俯下身双手撑在魏无双两旁,「大哥,听说本朝开朝之初……男人娶男人的事并不希奇……甚至皇宫里的妃嫔也有男人。」这一朝皇族本是乌桓人,同性通婚实属平常。 这样被俯视着,魏无双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那……是三百年前的事……」 「大哥,嫁给我可好?」 「啊?!」魏无双吓得滑下了椅子,「你不要乱说!」 「那我嫁给你行吗?」 「我们都是男人!况且云飞他……」云飞,他必须地给云飞一个交代。 「哈哈哈哈,大哥果然当真了,我可算报仇了」群傲大笑着走出屋子。 魏无双爬起身,发觉自己竟满头是汗。 第十章 这一天群傲约魏无双到山间的别苑小酌,不等义兄一起他便先上了山。 「这地方可真难找。」魏无双捧着手呵了几口气 「快进屋,外面冷。」 小筑四处白雪压松,美不胜收。 「就我俩?」魏无双见连个下人都没有感到很奇怪。 「嗯,后山有个地热池,咱们去泡一泡吧。」 「地热池?下面冒出的是带着热度的泉水?」 「没错,每年冬天我都会来泡一泡,对习武之人很有好处。」 「那可要试一试。」 趁魏无双更衣的时候,群傲端来一壶煮酒。 「我来,去换下衣服。」魏无双接过酒来。 「这是上好的雪林,大哥可别先偷喝啊。」 「是,我等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气。 群傲回来的时候,魏无双已经将两个杯子满上了。 「我没偷喝啊。」 群傲看了一眼像是松了口气。 「这两个酒杯花色怎么不一样啊?」 「有吗?我没注意。」群傲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大哥我敬你。」 「干!」 「好冷,我们去池子里吧。」 脱去罩袍,一入水魏无双立刻头晕目眩倒趴在池边。 「看来这水池里太闷热了。」群傲的笑得十分诡异。 「难道不是因为酒?」魏无双无力的靠着一块石头,「软筋散?」 「不止,还有合欢散。」 「你!」 群傲来到魏无双身旁托起他的下巴,「我不会把你让给那个叫云飞的!」 魏无双打掉群傲的手,「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你不是最唾弃的么?如今却使在结拜大哥身上,行啊。」 「你怎么……」话还没说完,群傲身体一斜正好倒入魏无双怀里。 「你喝的那杯才是下了药的。」多亏小林教过他分辨各种毒药。 「呃……」合欢散药性发作,群傲全身泛起红潮燥热难奈。 「还不快把毒逼出来。」 群傲试着运功全无效用,「不行……」 「你到底下了多少药!」 「嗯哈……大……大哥……」群傲不断的磨蹭着魏无双,「给我……」下身的坚挺已抵着魏无双的大腿。 「不……」 两人肌肤相贴,群傲醉眼迷蒙,魏无双也像是中了合欢散下体开始发酵,慢慢地埋下头……不等他触及群傲便拉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嘴唇急切地吮咬着…… 「啊嗯……大哥……我要……」群傲突然将手伸向魏无双裤衩直攻他的的后庭。 「住手!」魏无双一使力将他推到池中间,浑身乏力的群傲马上咕噜咕噜地淹在水力。 「群傲!」魏无双冲过去将他抱起。 「好难受……」 「你这是活该」 「啊——!不行,我要死了。」热浪一波接一波席卷而来,群傲像是快被烧爆裂的栗子乱叫着。 「不会的,不会的」魏无双伸手握住群傲肿涨的分身快速套弄起来。 「啊嗯……呜……不要……我要大哥……」 见群傲痛苦的样子,魏无双实在心疼,可是要他……光用想的魏无双就寒到了脚底板……不行!绝对不行! 「啊……呜呜……」郁结的欲火发泄不得,群傲大哭起来。 罢了罢了,豁出去了! 魏无双把群傲抱坐在池边让他靠着假山,分开他修长的双腿,看着他跨下的欲根,闭上眼心一横将它含在嘴里……没有预想的那样恶心,丝绒一样的滑润感觉,魏无双不由得用舌尖去翻转舔舐。 「啊——」群傲仰头叫喊,双手插进魏无双散开的青丝里紧紧揪住,腰肢扭动起来想要往更深处去。魏无双正尽兴岂容他捣乱,大手握住他结实的臀瓣固定住他的身体唇舌继续攻击着。群傲重心不稳只得松开手抓着身后的山石,身体几乎被抬了起来。魏无双玩的忘乎所以,光是唇舌不够竟用牙齿向柔嫩的根部咬去。 「啊啊——」 一阵痉挛,群傲宣泄出来,弄得魏无双满脸都是。伸舌舔了一下,「苦的……」 「你……」群傲泛着红潮的脸这下更是红得发紫,那种东西他也要去尝…… 「好些了么?」 「嗯……多谢大哥……」 「哦……不客气……」 两个蠢人说着蠢话! 「大哥……可以放下我吗……」 「啊?」魏无双一脸蠢样,发觉自己双手还紧握着群傲的臀瓣马上缩就回手,群傲顺势跌进了他的怀里。 「大哥……」暖暖的热气吹呵在魏无双脸上,精瘦的胸膛随着喘息在眼前一起一伏。「身体没力……大哥可否抱我……」出去…… 「好」邪魅的笑靥让人失神片刻,「这是你说的……」 「嗯?……唔……」 猛地将怀中人压在池边,吻如雨般落在他身上。 「大哥?!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对我下药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那……不……」不是没成吗? 「傲……」 「什……什么?」突然这么叫他…… 「待会儿可能会痛哟。」 「痛?……不——!」 叫喊没有用,魏无双已伸进去一指,「今儿是不会放过你的,做错事就该受罚。」说完又伸入一指。 足有三寸长的手指在后穴里穿刺搅动着,群傲痛的眼泪直流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刚才的大呼小叫已经够丢脸了。 「很痛么?」 「废话……」 「没有药膏你忍一忍。」魏无双搂住群傲两人一起浸在水里,有了水的润滑疼痛减轻了一些。 「可以了吗?」 「不!不可以,还不可以。」明知逃不掉也要做垂死挣扎。 「别怕……」 「放屁!换你来试试!」群傲破口大骂已顾不得什么仪态。 魏无双不再多等,抽出手指捉住群傲脚踝提起来架肩,趁开拓过的小穴还未合上之时腰身一挺插了进去,紧窒的禁地并不由他顺利入侵。 「傲,乖……让大哥进去……」 大哥?狗屁大哥……呜呜……痛死他了……群傲紧咬牙关绷直身体就是不让魏无双进入。 「不听话?呵……」魏无双冷哼一声下身大力撞击将欲望全部埋进群傲体内。 群傲张大嘴却喊不出声儿,一口气儿半天也进不去。见此情景魏无双赶忙退出。 「痛……别动……」 「好,我不动我不动。」保持着结合的姿势,魏无双缓慢地移到池边坐下让群傲坐在他的腿上,「这样行么?」 群傲不说话只是望着魏无双,眼里像是射出千万道利箭看得魏无双心惊肉跳,撇开眼不敢与他对视。 怪了,也没见云飞痛成这样…… 「那个云飞到底是谁?」群傲这下可来了力气,抓住魏无双的头发大声质问。 这样小声也被听见了?!不是被封住了内力么? 「云飞他……不是谁……」 「你和他睡过了?」 「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 魏无双冷汗直冒,感觉有把刀架在脖子 分节阅读_19 分节阅读_20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20 上,如果他说『是』那脑袋的就别想要了,但他不能否认云飞的存在…… 「无论如何现在在我怀里的人是你……」 「你……卑鄙!」 群傲一拳打倒魏无双跨坐在他腰间,不顾疼痛扭动起腰身将他的炽热纳入体内深处……触目的殷红滴入水中成为美丽的图案…… 本该制住身上起伏的人儿奈何他敌不过身体的渴望…… 怀里昏厥的人儿,眉宇间既是那么强势又是那么脆弱……吻上染血的双唇魏无双明白此生是分不开……分不开了…… 连续几日群傲都不见踪影。 「魏少爷。」 「你家少爷……算了,做你的事去吧。」还是自个儿去找,便是问了,下人们也是吱吱唔唔不敢说。 「原来你躲这儿练功来了。」清幽山涧确是习武的好地方。 群傲眼也不抬继练着自创的剑法。魏无双也不打扰他,自己找块地儿坐下。 良久。 「先歇息一会儿吧,刚过几日身体会吃不消的。」 「不用你管!」魏无双话中之意让群傲恼羞不已,「若不是我武功不如你……」 「诶?好象不是吧,往酒里下药的可不是我。」 「你是怎么发觉的?」 「想知道啊,我偏不说。」 「不说算了。」群傲收起剑来到魏无双身旁坐下,「大哥,帮我擦擦汗。」 「还真会使唤人。」 趁魏无双一个不留神,群傲身体一跃将他扑倒,滚落草丛。 「怎么?莫非你想压回来……」 快速点了魏无双的穴道,群傲才道,「当然要压回来,别忘了,大哥,你可是我要娶的人。」 「哎……你说对了,这武功不如人确实……」一个翻身换魏无双将群傲压在身下,「对不住啊,傲,你的点穴对我不管用。」 「你干什么!」 「别担心,我不会在这脏地儿抱你的,只是亲亲。」 肢体相迭,朱唇纠缠,分不清是谁压着谁,亲吻的声响在幽静的山涧更显羞人。 「大哥,你们……」 「阿杰!!」 两人猛地分开整理着凌乱的衣服却又马上对望一眼,他们为何要惊慌啊? 阿杰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你们……我们……男人……不是……结拜兄弟……」已然语无伦次。 「不是!」群傲侧头亲了下魏无双的嘴唇,「不再是结拜兄弟。」 「你……」阿杰愣了一瞬转身拔腿就跑。 「还不快去追!」 「哦……好……」 可为什么要他去追啊?(可我为什么要去追啊?) 「阿杰」足尖轻点一个翻跃挡住了阿杰的去路,「你生病了?」为什么脸那么红。 「拿开你的脏手!」 「脏手?」魏无双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脏啊。 「两个男人又亲又摸,你们就不恶心?」 不……不但不恶心而且还……「你还小不懂」这是什么烂说辞,阿杰去年就已加冠,比云飞还年长…… 「当年结拜你起先本不愿意,后来同意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能亲近他?你们……你们这是乱仑!」说完,阿杰提气一跃几个借力消失在山林里留下魏无双呆立在那儿。 乱仑?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只是金兰兄弟……兄弟?难道这真是乱仑……不会吧…… 阿杰在树林里乱窜着,树枝蔓条勾散了他的发冠划破了他的衣衫。 他这是在妒忌,妒忌!他在妒忌展群傲! 见他拥着亲着魏无双恨不得上去将他给杀了! 他当真是嗜杀成性,而今还变本加厉连亲如手足的义兄都不放过……说的对,他是魔头,一个彻彻底底的杀人魔…… 「门主,扬州来的飞鸽传书。」 「烧了。」 「等一下。」小翠喊住下人把信接过来。 「你倒是放肆。」话是如此,阿杰却由着小翠。 「门主不好了!魏爷他……」 「拿来!」 大哥伤重速往白云城 展群傲字 「备马!」 阿杰快马夹鞭赶到白云城打伤盘问的城门守卫直接冲进城里。 「到了没有!」 「到……到了,就是前面。」 甩开小厮,施展轻功直接从房顶进了八角轩。还未进内堂就被一人袭击,武功颇高,就要下狠手之时被另一人拦下,「阿杰!」 「展大哥,魏大哥他……」 「放心,没有性命之忧,以为你至少要明儿才能到。」 「这就是他口中的阿杰?」 「你是何人?」 「越剑庄司徒仕晨。」司徒仕晨打量着阿杰,带刺的目光让阿杰非常难受,「人高马大的,这他也喜欢?」 「什么意思,不男不女的娘们儿!」 「你说谁哪?」 「谁在这儿我说谁。」 「你想打是不是?」 「哟,这还有我展大哥哪,看来你挺有自知之明嘛。」要吵架,他南宫杰可不输人。 「好了,阿杰,还不去看大哥。」 「下次再战,娘娘腔。」 「你……」仕晨指着阿杰的背影『你』了半天说不出话,「他真的是南宫门主?」简直和泼皮无赖无异。 「四庄主莫怪,阿杰是得知大哥没事一时放松才……」 房间里魏无双枕着麒儿的腿睡得正熟,身体裸着缠满了白布,脸色死灰少有生气。 「大哥他……」 「死不了。」 「麒儿……」为何那样看着他。 「杰哥,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喜欢……不……你是不是也爱他?」 「他是我大哥……我当然敬爱他。」 「仅此而已?」 「你认为还有什么!」 一声大吼吵醒了魏无双,麒儿移开他的脑袋起身走出屋子。 「阿杰……」魏无双干哑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 「到底是谁能把你伤得这么重?!」 「我没事,要死也等到见阿杰最后一面。」 「我没有心思和你说笑!」阿杰跪趴在床沿一一抚过魏无双的伤处,「是谁?我非杀了他不可!」 「我真的没事。」说着魏无双还捶了两下胸膛。 「住手!」阿杰抓住他的手,见血丝浸出当下眼泪就簌簌流了下来。 哎……怎么每个人都哭啊?本来以为阿杰应该不会……害他也以为自己要死了。 「不是说我的手是脏手么,还抓这么紧。」 「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魏无双自然知道阿杰的心思,可就是要他亲口说出来。 「展大哥说三年前你本要大漠闭关修炼,听人说巨鲸帮被南宫门灭门才放弃修炼不远千里赶到淮岭,你回来是为了确认是否真是我做的?」 「不,我不相信那人的话,回来是看看谁在诬陷你!」 「是我做的。」 「那也是事出有因。」 「没有原因!如果没有原因,如果我说我只是想杀人,你是不是要为武林除害,灭了我这魔头?」 魏无双轻笑,「与我何干?我又不认识那个叫『武林』的」 以口封缄,一切无需多言…… 「恶心吗?」 「不……不知道……」阿杰羞愧得无地自容,曾被自己说恶心的事情,刚才却沉醉不已。 「不知道就再来一次好了。」 「你的伤……」 「那你躺下。」魏无双挪出床位拉阿杰躺下,阿杰怕碰及他的伤口只得顺从被他压在身下任他在自己的身上放肆…… 「魏大哥!」阿杰按住裤腰不让魏无双脱下,「至少……等你的伤好了……再……」 「我知道。」如今的他也是有心无力,「有些事还是要先教你……」 大手探入阿杰下体,俯身将他细碎的呻吟封住…… 阿杰昏昏沉沉地想,方才那个半死不活的人是谁啊? 「无双哥……啊!对不起!我……」 「赵唯一,滚出去!」魏无双扇起掌风床帐垂下掩住阿杰的身体,然后捡起床柜的一块花泥打在赵唯一的胸口。 内力尚浅的唯一受不住这一击,身体被震飞出门帘外。 阿杰见魏无双下重手,以为是来意不善者,「魏大哥,什么人?我去……」 「躺下,你这样子如何出去?」魏无双压下阿杰,埋在他颈窝里调息,「还不出去?!」 「无双哥,你……没事吧?」唯一擦拭着嘴角不断涌出的血丝,尽量不让人察觉出他的异样。 「只要你别再缠着我,活到百岁绰绰有余。」 「嗯,唯一就是来辞行的,保重……」 「唯一……」 「是!」唯一欣喜转身。 「去让小林给你一个凝心丸。」 「……不用了……我没事」 「大哥其实很心疼他吧?」阿杰捧起魏无双的脑袋盯着他的眼睛。 「不狠下心,他是不会放弃的。」 「为什么?他比那个司徒仕晨好多了。」 「呃……你知道了?」 阿杰翻了几个白眼,「魏大哥,你不会以为对每个人都瞒的了吧?」 这几个月来他早已把魏无双的风流艳史知道的一清二楚,起先的诧异后来的愤恨。接到展大哥的信他还是来了,直到此时他还是不能接受……那一席话让他明白魏无双对他的情从来不假,或许魏无双最爱的人不是他,但是,够了…… 几个月后,魏无双与麒儿成亲。 群傲也答应嫁给魏无双做平妻,展敬气得差点升天,提刀就要去砍蛊惑儿子的野男人,得知野男人就是自个儿的视作亲子的义子后,悲呼引狼入室。 「展大哥,世伯他的病还没有起色吗?」 群傲摇头,「他那病已有了好些年,可能是知道不行了,怪不得老逼着我成亲。被我这么给一气……」 「小林怎么说?」 「只能续命三年。」群傲拍了拍阿杰,「别担心,展大哥没事。爹他这辈子也值了。娶了有才有貌的娘亲,当了众人垂涎的武林盟主,除了有个令他丢脸的儿子……」 「哪个混球说老夫的儿子丢脸?」 「世伯……」 「爹。」怕展敬又生起气来,群傲转身离开。 「傲儿。」展敬赶忙拉住儿子,「还在生爹的气?原谅爹吧,我再也不反对你和双儿的婚事,爹只是气啊!那双儿怎舍得你做偏房啊?」 群傲与阿杰相看无语,有这样的爹是幸或是不幸呢? 「为何不嫁他?」 「你又为何要嫁?」 「本是想娶他的,奈何武功不如人啊」 「……」 「即是分不开索性就不分开,他的心分几人是他的事,只要他想娶,我就嫁。」 他没有展大哥的那分豁达,也没有那分自信……江湖人眼中的嗜血魔头…… 「南宫杰?」 眼前突然出现个人吓得阿杰差点滚下屋顶。 「师傅!」 「我好象只有双儿一个徒弟吧」第五羽飞身坐在阿杰对面的房梁上把玩着一缕头发。 阿杰见过第五羽一次,像所有人一样几乎不敢相信人世间竟有此仙子。麒儿已经很好看了,但仍只是凡夫俗子。第五羽的美则如同仙人一般遥不可攀。 「双儿有什么不好,你不肯嫁他?」 「第五前辈……」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自己不是天下。」第五羽说得颇为哀怨,楚楚可怜的样子足以勾起所有人恻隐之心。 「在下是男人,如何嫁人?」 「你是我双儿的魅力吸引不了男人,别忘了他可娶了六个了。」 天哪!师徒两人都那么难缠! 「前辈也说了,他已经娶了六个,我还去凑什么热闹?」 「就是嘛,他都有了六个,还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弄的他那些妻妾都闹着要回娘家,你说我好不容易盼他给我凑个七仙女……七仙子,就这么落空了我甘心吗?」 「前辈……」 「小子,杀个人时多大?」 「啊?」话题也转得太快了吧,「十五」月仙子的毒发作,他冲出房门杀了两个婢女…… 「害怕吗?」 「怕……」怕得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那一年双儿回来说他有了两个结拜兄弟,我 分节阅读_20 分节阅读_21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21 见他缠着剑身的蓝布不在问他哪去了,他说不需要了。」第五羽停了一瞬继续道,「蓝布是用来擦拭剑的,而杀人的剑是不需要的」 「魏大哥他杀人了?」 「没错,那是他次杀人。在他看来那是件不必挂心的事,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那人该杀!」 「前辈为什么会对我说起这些事?」 「没什么,今晚月色好,随便找人嗑瞌牙。既然你不嫁我双儿,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走了。」 「送前辈。」 「对了,那人好象是叫赤狼……名字真难听。」说完第五羽便消失在夜色中。 「我可以嫁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在一个月之内亲自从天山采回一朵雪莲,下个月初十之前没赶回扬州我就嫁别人。」 「别人?!哪个别人?」 「谁知道,也许是镇上的王二麻子或是张大胡子吧。」 「你敢!天山雪莲是吧,给我等着。」 从扬州来回天山一个月根本不可能办到,不过如果是他……一个月不吃不喝不睡有可能吧…… 「你,你是谁啊?」阿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胡子臭气熏天的人午膳都差点吐了出来。 「拿去,你的天山雪莲。今儿刚好是初十,走吧。」 「上哪儿?」 「拜堂去!」 「我才不要嫁给一头臭熊——」 「大哥,阿杰要了天山雪莲,那我要雪冬青。」 「那是什么?」 「长白山的一中小貂,我给你两个月吧。」 「什么?你要我老命啊,不干!」 「来人哪,文房四宝伺候,二主子我要写休书。」 「备马!」 卷五 你是我的唯一——赵唯一之章 「不要啊,爹爹,你不要唯一了吗……哇啊啊……」 「我的爱儿啊,我的唯一啊!」爹爹凄惨的哭声惊天震地啊。 骏马上的新郎淡淡一笑,对不住了岳父大人,从现在起,他是我的唯一。 第十一章 秦正在苑外徘徊了许久,终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老爷!」 「七主子醒了么?」 「没有,老爷还是最好不要进去。」如月将秦正拦在门口黑脸盯着他。昨日老爷抱回昏迷不醒的七主子说是练功太累了。她为主子更衣时才看见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虽然清洗过头发上仍留有草屑,不用问就知道方才秦老爷对主子干了什么好事。 「如月,好姑娘,让老爷进去吧。」 「不行,主子需要好生休息。」没有两三日怕是下不了榻。 「阿杰……」 「七……」趁如月回头秦正身形一晃闪进了内堂。 「如月,外面吵……」 「阿杰,你醒了。」 阿杰见是秦正顿时火冒三丈立刻就要下床教训他,可脚一沾地就瘫倒在地。 「怎么起来了?」秦正忙上去抱起他,「这两日都要好好待在床……啊!」胸膛挨了结实的一掌。 「你还有胆来我这儿!」 「进自个儿老婆的屋子天经地义,有什么不敢?」秦正小声道。 「你说什么!」 光亮处阿杰脸色更显憔悴,秦正好不心疼,「别生气,是老爷不对,下次一定会注意。」 「你还想有下次?!」 想!那销魂的感觉……「啊!」 见秦正想入非非的样子阿杰又给了他一掌,「对他们你是小心翼翼生怕伤着一点……」 「杰……」秦正俯在南宫杰耳边喃呢,「昨日的你让人情难自已……」 「唔……」 唇舌相接,极尽温柔…… 躺在暖和的怀里任他梳理着自己散乱的青丝。 「今儿来有什么事?」没有事的话早躲天边去了。 「呃……阿杰,今儿是冬月十七……」 「嗯?」南宫杰抬眼示意秦正继续说。 「那个……南宫家的人……午时便会……啊——!」狠厉的一掌将整个人打出了屋门。 「杀千刀的!我这样子怎么见人!」 「见过……秦大哥。」南宫亭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这个人,兄长的夫君。 「无须多礼。」 「是你!」南宫菲认出秦正便是参加武林大会时路上对他们无礼的人。 「四姑娘?」秦正挑眉,「恕在下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菲儿!」南宫莹及时制止了胞妹的叫嚷,「秦大哥莫见怪,菲儿只是觉得大哥和迎亲时样貌……有些不一样。」 「是么?这是大主子。」秦正看向一旁的麒儿。 「大主子。」四人拱手行礼。 「老七有事就不出来见你们了。」 「大哥,不在府上?」探子回报秦府的主人全都没有外出。 「你想说什么?」麒儿起身来到四人跟前,近看更加俊美的容貌让男女皆自惭形秽,「孩儿家的游戏我没空陪你们玩。」 「我们只是想大哥罢了。」南宫菲高声说道,妒忌的火焰在眼里烧得颇旺。 「想他?不是想他门主之位?」 「你……乱讲!」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宫菲似乎不明白秦大主子的身份地位,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对麒儿如此叫嚣了。 「大主子。」不曾开口的南宫皓望着麒儿,「今时不同往日,秦府犯不着为了一个七房再树强敌。」 如果说南宫家四兄妹让他们有所忌讳,那就是因为这个么子。 「呵。」麒儿对秦正轻轻一笑,倾国倾城。 「不巧,这个七房老爷我喜欢得紧。」 南宫皓眼里暗潮涌起,歹毒之色赤裸裸地呈现出来,「那么……告辞!」 「呼……」四人走后秦正一屁股滑坐在椅上,「才半年的时间他的功力又进了一层。」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 「我哪有?」起身环住麒儿,轻啃他的颈子。 「走开!」麒儿给了秦正一肘子将他击退三尺,然后快步走出大厅,这几日还是少沾上疯子,连老七都起不了床…… 素心端上茶点,左顾右看后才道,「主子,你说我们要不要到别苑躲一躲?」 赵唯一白了素心两眼,「你那蠢脑袋又在想什么?」 「今儿个轮到主子伺候老爷……我听说七主子昨儿才下榻……」 「呀!我都给忘了,怎么办怎么办,还不快去收拾东西!」 「奴婢这就去!」 「唯一,你们要出门?」素心刚走出房门秦正就迎面而来。 唯一当下就想躲到桌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呵呵,老爷。」 「刚刚听你们说收拾东西,朝中有事要你回去打理?」 「没有,素心这丫头乱说的。」说着唯一给了素心一个栗子,「给老爷倒茶。」 「哦……老爷……喝喝……茶……」 秦正很奇怪这几日为何丫头们都对他敬畏有加,不过这也不是坏事,以前他就是太没有威严了。 「素心,你先下去。」 「不要!」闻言,唯一叫了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我……我是想要素心给我捶捶……肩有些酸痛……」 「我来,素心下去吧。」 看着素心远去的背影,唯一从未像此刻一样需要她。 「唯一……」 「老爷,现在……天色还……还早哪……不要啊——!」 「搞什么鬼,我都还没使力哪。」 「我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要吃了你不成。」秦正一面给唯一锤捏着一面抱怨。 「左边一点……再下边下边。」 「真把我当丫鬟了。」嘴上如此秦正还是乖乖地听使唤,「唯一。」 「嗯。」唯一舒服得连连叹声。 「上次中毒的事给我说说。」 身体僵了一瞬,「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会事。」 「天下间能让向你下毒却不被察觉的人可不多。」 「这伙人大有来头。」唯一转身瞪眼看着秦正。 「干什么这么看我。」 「老爷,是不是你在外面又惹上风流债了?所以人家才找你妻妾的麻烦?」 「没……没有的事。」明明是事实,在他嘴里怎就理不直气不壮了? 直到秦正赌咒发誓唯一才勉强相信他,「老爷,你可不能轻易喜欢其它的人哟。」 「不会,老爷有你们已经很满足了。」秦正挽起唯一耳发把玩,神色里充满溺爱,「唯一,你相信我么?」 「嗯。」 「唯一……有件事我想该告诉你。」 「什么?」 「江湖纷乱再起,而始纵恿者是……昙……」 哐啷!手一滑,茶杯翻倒在桌上。 「他……武功……不是被你……」 「不……他的武功恢复了……」就算失去武功他那样的人,只要没有死,同样可以翻手为云。 「对不起。」 「嗯?」 「当年不该阻止你杀他……」 「唯一,时至今日,我仍然会听你的。」 「杀了他!杀了他!我要你为我杀了他!」 赵唯一抓住秦正胸前的衣襟歇斯底里地喊着,眼里抹不去的痛苦让秦正疼到了心底。 「唯一……唯一……」秦正将他抱在怀里轻抚脊背让他慢慢平静下来,「我什么都依你,可是……唯一,别让他成了你的心魔,我喜欢那个每天都喜笑颜开的唯一,那才是我的唯一。」 「现在的我,你不喜欢么?」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是么。」 秦正稍微使力将唯一拦腰放倒随后覆在他身上。大冷天两人躺在波斯长毛地毯上反而觉得暖和。 「我的唯一,张扬跋扈、欺邻扰邻、祸国殃民……」接住唯一的拳头秦正继续说着,「京城里的人见到他无不退舍三尺,人称盖世太保……他所做的事总认为是天经地义,人们怕他躲他是天经地义,吃东西不给钱是天经地义,强『借』民女是天经地义,撞上墙柱拆了整匹城墙是天经地义……那样的唯一活得心安理得吃得香睡得饱……如果能换回那时的唯一我愿意买下整个城池,让所有的人见着他就害怕、所有的酒家都不敢收他的银子、城墙他拆几次我就建几次让他拆到高兴……」 「呜呜呜呜……」唯一早已哭得一塌糊涂泣不成声,「还有……民……民女……」 「呃……只有这个不行……」 「呜呜……小气……」 秦正捏手捏脚的下床,亲了下枕边人的红唇后走出房屋。不想床上的人根本没有睡着。 「老爷,你去哪?」唯一跳下床两个箭步追上秦正揪住他不放,「深更半夜的上哪?」 「呵呵……睡不着……到大主子那边睡去……」 「我陪你走过去。」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秦正搂住唯一颤巍巍的腰身将他往床上带。 「你骗人!上大主子那儿还用得着带剑?」 「呃……」 「又要偷着出门对不对?」 「我只是出去办点事儿,很快就回来。」 「什么事要秦老爷亲自出马,啊?」 「正事……」秦正刚想点唯一的睡穴就被他察觉。 唯一立即咬住舌头威胁道,「你敢弄倒我……我……我就……洗给你汗!(死给你看)」 马儿尽职地奔跑着,马背上身体不适的唯一被颠簸得十分难受。 「前面有个茶棚,我们上那歇息……唯一?在想什么?」 「我在想昨晚的那些话……老爷,你该不会是故意说那些话让我放松警惕……」然后把他吃得干干净净。 「驾——!」若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秦正一定会将怀里的人掐死然后弃尸荒野。 「客倌,这边坐——」茶棚小二长声吆喝着,见秦正抱着唯一走进来好心地问道,「这位公子生病了?要不要小的为他请个大夫瞧瞧?」 「不必。」 唯一不好坐硬木凳,秦正坐下后将他抱坐在腿上,「来一壶龙井!」 「对不起客倌,小店没有这等好茶。」 「随便上一壶吧。」 「好咧,一壶西山黄芽。」 不一会儿茶就上来了。秦正先倒了一杯端给赵唯一,「喏 分节阅读_21 分节阅读_22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22 。」 「咦——,我才不喝。」唯一嫌弃地撇开头。 「小二哥,麻烦你再沏一壶其它的。」 「哦……公子真是个体贴的兄长。」小二羡慕地说。 「兄长?!」 「两位不是兄弟么?」 「老爷,你说说我们是不是兄弟啊?」唯一盯着秦正一脸挑衅。 「不是,他是内子。」 咚——!小二手中的茶壶摔在地上,茶棚里的人皆停下喝茶盯着两人。 唯一没想到秦正真敢说,又羞又恼,「看什么!再看本侯灭你们九族!」 秦正心里却是无比畅快,总算报了方才的仇。 「内子,内子,谁是你内子!」 「那怎么说?夫人?贱内?拙荆?还是老婆?」 「这……」唯一比较了一下,还是『内子』勉强能接受,「你怎么不说我是你的『外子』?」 「……睡觉。」 「老爷,这次我们偷跑出来,大主子会不会生气……千万别是二主子来抓人,云飞和仕晨那俩家伙肯定又会幸灾乐祸……」 「睡觉!」 「睡不着。」 「好啊,我保证让你睡到明儿也起不来。」 「睡觉……」 赵唯一沾上枕头便睡到隔日晌午,直到闻到一阵饭香才睁开眼。 「这么多好吃的!」都是他爱吃的。 「快洗把脸吃吧。」 「嗯,谢谢老爷!」心情大好的赵唯一立刻打赏一个香吻。 午后,秦正独身一人来到大宅前。正门前一名紫衣少女轻移莲足来到他跟前,「魏公子请,主人等候已久。」 错不了,宅子里的人必定是昙。 「带路。」 一进大门,满园紫色映如眼帘,一簇簇昙花在阳光下争相怒放煞为壮观。 「它们很美吧。」 「昙花令人珍惜因为它们只存在月夜下的那一瞬,你说是吗?昙。」 昙仍然身着紫色劲装,长长的乌丝和着紫色的头绳梳成辫子蜷在胸前,一身的紫色眼眸也染上淡淡的紫光。 「是什么风把魏大爷吹到此处?」 「不要再兜圈子,你做了那么事无非就是要引我至此。」他不想多费唇舌,唯一还在客栈。 「呵……我做了什么?」轻吹一口气,半空的落叶便将花丛间的一只小蜜蜂削成两截,「讨厌的臭虫。」 「南宫世家、卧龙谷、越王剑甚至是飞鹰堡,若不是有你在背后他们怎敢参加武林大会?」 「此话差矣,武林大会江湖侠士皆可参与,岂能由你那七个……妻妾把持。」 「你到底要如何?」 昙抓起一把昙花在手中捏烂,狠毒的表情扭曲了他俊美的脸,「我说过,我要你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在你的面前!」 「你在饭菜里下迷药就是为了见他?」 「唯一!」 看见那一袭紫色的人,唯一浑身颤抖靠着柱子站立不稳。 「唯一别怕,有我在身边什么都别怕。」秦正将他锁在怀里用宽阔的胸膛遮住昙的视线。 「是,有你在什么都不怕。」 一个翻跃,昙来到唯一面前与他面对着面,「赵唯一?多年不见更是诱人了,看来魏无双把你调教的不错嘛。魏兄,你也玩够了吧,赏给……唔!」 秦正丢掉小瓷瓶,拍拍手,「不过是迷药,眼睛瞎不了。」 紫衣少女立刻上前为昙擦拭脸上的药粉。 「走开!」凌厉的掌风把紫衣少女扇至十尺开外被墙壁挡住,少女起身抹掉嘴边血迹走回主人身边。 「海昙,别让我再杀你一次!」 当今天子最宠信的人当属靖康候爷赵汝茗,赵候爷其实是个极为平庸的人,谋朝篡位、通敌卖国之事他是做不来的。若是谁想图谋不轨最好离他远点,不是怕他揭发上告而是怕被他知道后一时起了兴致插进一脚,什么事都得砸锅。就因为他的平庸生性多疑的皇帝才对他较为信任。 老爹是天子身边的红人,唯一在京城里横行霸道就更加肆无忌惮。 「……还怕老子少你了不成……」 「本店小本经营恕不赊帐」 唯一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午膳,楼下的争吵声更是让他吃下去,探出头向下喊道,「谁呀?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本公子吃饭了?」 「扰了小候爷,小的该死该死。」店小儿赶忙哈腰赔罪。 「什么事儿啊?」既然吃不下去了不妨管管闲事。 「刘公子用了膳……却不给银子……哎哟!」 刘公子一脚把小二揣翻在地,「大爷我今儿就是不给,有本事上户部尚书府上去要。」 「户部尚书?是你吗?」这种歪瓜劣枣也能做尚书? 「户部尚书是我爹,你这小子想找死?」此话一出四下立刻响起阵阵抽气声让刘公子好不得意,上前揪起唯一的领子问道,「刚才小二叫你小候爷,说说你爹是什么侯爷啊?」 京城这地方十个酒瓶砸出去,就能砸中一个爵爷、侯爷甚至王爷,这些空有爵位没有权势的王孙贵胄,位高权重的尚书又岂会放在眼里。 「赶上了赶上了,小候爷,刚出锅的糯米枣糕。」 「快给我。」唯一马上推开刘公子接过糯米枣糕咬了一口指着面前的人问道,「他问老爹是什么侯爷,可我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赵福你告诉他吧。」 「哟,原来是刘公子啊。」赵福立即心生佩服,想不到京城里还有人敢给他家小候爷碰劲儿的人,「刘公子一直待在杭州有所不知,我们老爷是——靖康候爷。」 前一刻还得意万分的刘公子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靖……靖……靖康候爷……」 「小候爷,今儿您特别有耐性。」 「昨个儿爹说了,做人不能太怀,让人家死不瞑目这等事做不得。」 「那现在……」 唰!折扇打开的同时十几个褐衣人破门窗而入把刘公子五花大绑高举起来。 「嗯……让我想想,」唯一扇着扇子来回踱思索了半响,「有了,」啪一声收起扇子,「二皇子老说伺候他的那些太监很无趣看着就碍眼,要不阉了你送给二皇子,你这张脸看着就觉得有意思……」 「不,不要,小侯爷饶命,饶命啊……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待刘公子鬼哭狼嚎的声音逐渐远去唯一发现他的糯米枣糕已经凉了。 「小侯爷,有人上门讨说法该怎么回话。」 「蠢!」折扇把赵福的脑袋敲得直冒金星,「当然是照实说,竟敢吃饭不给银子,鱼肉百姓,碰上本公子算他倒霉!走了!」 「可是……」鱼肉百姓啊…… 「还有什么事?」 「我们也没给银子……」 「你带了银子么?」 「没有……」 「这不得了,那么重的东西带在身上,累人哪!」 唯一与赵福出了酒楼便在街上闲逛打望。 「赵福,你说这美人都到哪儿去了,怎么一个都见不着啊?」 「您看那个怎么样?」 「笨蛋!」赵福的脑门又挨了一扇子,「那也叫美人?没吃过烧饼是不是?再找!」 「是!」 两人走了半日也不见一个美人,眼看唯一的火气越烧越旺,炼就不坏之身的赵福也吃不消了。 「小侯爷,要不咱去万花楼找找?」 「不去,那些货色早就看腻了!」 「听老鸨子说最近新来了几个姑娘,身段模样都是上等的。」 「当真?」 「是!」 「那走吧。」说完唯一拦下一辆马车,里面有两人,坐四人太挤,只好将那两人请下马车,说来也有些过意不去。 车夫驾车太慢,唯一干脆自个儿来。马儿在市街上飞奔掀翻了一些布匹玉器的摊子,摊主正要破口大骂看清楚车上的人马上捂住嘴巴躲到一边等马车走远才出来收拾东西。 麒儿独自一人在街上走,垂着眼看不到周围男男女女如刀如火的目光。如此绝色少年(少女?)世间能有几个! 经过一个卖穗子小摊前麒儿停住了脚步,拿起一缕吊穗看了看,「我要这个。」低沉的声音当场击碎了众家男儿的心。 「公子喜欢就……就拿去吧。」敦厚的男人红着脸结结巴巴话也说不全。 又是这样……麒儿放下一锭碎银子拿走了吊穗。 淡蓝色的吊穗…… 剑柄上的吊穗在哪,还给我。 我烧了。 那是我的东西…… 什么时候魏无双开始与他分你我了…… 「麒儿!」 听见魏无双的喊声麒儿才回过神,可是劈头压来的马车他已经躲不开了。 「趴下!」鬼魅一般的影子直冲向马车,众人只看到黑色马儿飞出一丈之外,落地已不成『马样』。 「麒儿,受伤了没有?」 「死了倒好!」 听到这话魏无双以为麒儿是故意去撞马车,当下就停了心跳,「是我不好,是我不对,要砍我杀我都行,就是别……」 「出来!把他们给我拿下!」赵福一声令下影子护卫立刻现身将麒儿和魏无双围了起来。 「哎哟,摔死我了!」唯一捂着屁股哇哇大叫。 「小侯爷,怎么处置他们」 「把他们拔光衣服丢……丢……丢……」丢魂了!! 唯一盯住眼前的美人眼珠子都快落在地上,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一念头,美人,美人,美人啊!! 「你们小心点儿!」 「啊?」赵福知道主人绝对不是在关心他们 「瞎了眼哪!美人啊!」 「是」是美人没错,虽然他也舍不得但是不能违令啊。 「还不给我抬回去,小心别弄花了他的脸,上次那个就给你们毁了!」 「是!」 影子护卫绝不是酒囊饭袋,看出两人武功不俗,必须全力以付,「一起上!」 「等一下。」魏无双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包糯米枣糕递给麒儿,「刚买的,趁热吃」 「快点,肚子饿了!」这些塞不了牙。 「嗯。」 麒儿跃上屋顶坐下,吃着糯米枣糕晃悠着小腿儿看下面的魏无双逗猴子。 「吃糯米枣糕的美人啊!」唯一的视线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过屋顶上的。 「小侯爷,快走!」 「滚开!」碍事的苍蝇。 不得已,赵福只得不怕死地挡住唯一的视线,「小侯爷咱们快跑!」 「找死……」 诶?待唯一定睛一看,十几个护卫全趴在了地上,「一群饭桶!」 「麒儿!」魏无双张开双手,麒儿稳稳地落入他怀里。 美人就要走了唯一岂会甘心,「等等!」 「还要打么?」麒儿可是饿了。 唯一伸出两个手指。 「什么?」 「不够?那就再加三十万两!」 「我们走。」别理疯子。 「那好,一百万两!」唯一指着麒儿,「一百万两我只借他两日,用了就还你!」 「放你娘的屁!」不等魏无双出手麒儿就冲上去给唯一两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你干嘛打人啊,我都说了给银子……只是借……又不会少一块肉……」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美人诡异的笑容吓得唯一忙躲在赵福身后,「我只是要……」 「你……你别过来……」 「怎么?害怕了?刚才不是说要把我给抬回去吗?」 「是啊是啊。」唯一刚跨出一步就被魏无双凶恶的眼神给瞪了回去,「我真的只是借用两日,不,一日,就一日,求你了大侠。」 街上的人见平日作威作福的小侯爷竟给人作揖打供无不掩嘴惊呼。 魏无双压抑着砍人的冲动上前拉起麒儿,「我们走……」 「好!我跟你走。」话是对唯一说的。 「啊?!」惊叹声是唯一和魏无双同时发出的。 「麒儿!你脑袋清醒么?!」该不会是刚才惊吓过度吧。 「我清醒的很,我要跟这位……」 「我叫赵唯一。」唯一马上自报姓名,「靖康侯爷是我爹,前面左转右转再直走就是我家了。」 「那走吧!」麒儿再不看魏无双独个儿向前走。 「回来!」魏无双大手捞起麒儿夹在腋窝下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简直是胡闹!跟我走!」 「放开 分节阅读_22 分节阅读_23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23 我!难道你要我一同去会你那些相好?信不信我会一剑杀了他们!」他不要去,海凤凰所说的他现在还做不到…… 「……」 「不说话?那就是承认了?」 这边暴风欲来,不识相的唯一还在嚷嚷,「我说小姐,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啊?」 啪!这是唯一此生挨的第三个巴掌。 「我不是女人!」 「你不是女人……你不是女人?!」突如其来的噩耗把唯一推入了无底的深渊。 「小侯爷,您没事吧?」赵福赶忙扶着唯一,生怕他受不住打击给晕过去了。 「你叫赵福?」魏无双问赵福。 「是又怎么样……」看到地上一片被打倒的人,赵福不由得腿打哆嗦。 「我姓魏,家父魏襄然。」魏无双从腰间掏出一块玉饰递给赵福。 「魏王爷?!」 「这位公子暂住府上,还请告诉侯爷烦劳他照顾了。」以麒儿的武功量赵唯一也不能把他怎样。 「是是是,小的一定带到,小王爷不到府上坐坐?」赵福连连哈腰点头。 「不了,还有,我不是小王爷。」 魏无双向麒儿嘱咐了几句把身上大半的银票硬塞给他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不能给麒儿一个明确的答案不如暂时离开…… 看着魏无双消失的身影,唯一捂住脸颊欲哭无泪。今儿的运气真是背到家了,摔烂了屁股好不容易遇见个难得一件的美人竟是男人,而且还那么凶,打得他好痛啊…… 第十二章 足足有一个正厅大的书房里挂着、铺着、卷着的全是仕女图,一幅幅皆是人间绝色,精致的脸庞、玲珑的身段惟妙惟肖。 「这些都是你画的?」 「是。」唯一有气无力地回答。 「真不害臊。」每一幅画里的人不是半露酥胸就是只身着一层薄纱。 「也不知道是谁眼珠子都扎进去了。」 再怎么说麒儿也是男人,尤其是十三、四岁这样的年纪对女人的胴体当然会想入非非。 被戳穿心思的麒儿红了脸,「我没见过……好奇不行吗?听闻赵小侯爷看见漂亮的女人就强抢回来,莫非就是为了把她们入画?」 「我才没有强抢!是借!只是借,隔几日就还回去。」 「呵。」这样那些姑娘还有清白么? 「京城里有些姿色的女人几乎都给入了画,本想去杭州找找,人家都说苏杭多美人。可赵福那只是好看的男人多,就像你这样……啊——!你再打我,我可还手了。」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语毕,麒儿抬脚把案桌揣翻。桌上砚台里的墨汁四溅,几张仕女图全给弄花了。 「你你你你……」老天啊!他怎么惹上这么个魔星,偏偏看见他那张脸又舍不得教训他……也打不过…… 魏无双一月后就来到靖康侯府,此刻的侯府正乱成一锅粥,不为别的,只因府上的娇客突然失了踪影。 「还没找到吗?」唯一对众人大声呵斥着。 「四处都搜遍了见不着公子。」 「饭桶!再去找,全部都给我出府去找,找不着麒儿我灭你们九族!」 「麒儿不见了?!」魏无双如大鹏展翅般落在唯一面前,单手就将他拎了起来,「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你把他怎么了?」 「我我……我没把他怎么了……是他把我怎么了。」昨儿打在胸口的掌印还在哪。 「魏公子快放下小侯爷!」唯一脸色开始发紫,吓怀了一干人,赵福更是不顾性命去拉魏无杀双。 这时一名小厮哆嗦着走出来,「今儿早上小的看见麒儿公子和一伙人走了,小的以为是公子认识的人……」 「死奴才……刚才不说……想害死我……」 让赵唯一随行是魏无双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这家伙一无是处只会添乱,若不是他手中握有靖康侯爷的三军令牌可以调集人马寻找麒儿早就一脚将他踢回京城。 「无双哥,救命啊——!」 「你又……」看清楚唯一身后的东西,魏无双立即施展轻功夹起唯一头栽进河里。直到河面上嗡瓮声消失两人才露出水面。 「咳咳咳……」 「小候爷可否告诉在下,那群赤蜂怎么惹到你了?」魏无双几乎咬断了牙根才不让自己大吼大叫。 「我以为那些是蜜蜂,所以……」不知是河水太冰凉还是害怕被魏无双教训,唯一瑟缩成一团。 「所以你就去捅蜂窝?」如此下去,他一定会发疯的。 「我只是……见无双哥喝的药很苦……如果有蜂蜜会好些……」 「你……」魏无双的心猛地一颤说不出只字半语。 因为不疼,唯一也没发觉自己被赤蜂蛰了,加之在河里受了冻,到了晚上身体忽冷忽热还打起了摆子。 「无……双哥……还……还冷……」牙齿磕碰的声音在空空的山洞里格外响亮。 「再忍忍,一会儿就不冷了。」魏无双将火堆烧得很旺仍然没有用,唯一还是不停的哆嗦。因为中了蜂毒,所以不能灌输真气给他御寒,否则会加速蜂毒侵入心脏。赤蜂毒不难解,可这荒山野林里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解药。 「啊——!热,好热!」突然发热的唯一发疯似的冲出山洞,魏无双也拦不住他。咚!黑夜里看不见路重重地撞在大树上昏死过去…… 唯一睁开眼发觉自己竟躺在魏无双的怀里,温暖舒服的感觉让他不舍得离开。 「不冷了?」 「嗯。」 「不热了?」 「是……诶?我的蜂毒解了?!」 魏无双为唯一把了把脉象,「解了?」那东西总算有效。 「无双哥,你又救了我一次。」 「无双哥……怎会这么叫我?」 「爹说你娘亲是我娘亲的表亲,所以你算是我兄长……我叫唯一,而你叫无双,唯一无双,无双唯一,呵呵……」 「原来我们还是亲戚……」他竟把麒儿留给他的紫果给赵唯一吃了…… 看着唯一无邪的睡颜,魏无双不禁想起他那日躲在赵福身后的样子……一日,就一日,求你了大侠…… 这家伙也挺可爱的…… 魏无双不知道,那晚唯一做过一个梦,在梦里从屋顶跳下落进他怀里的人不是麒儿……唯一无双,无双唯一…… 越往南走唯一越觉得不对劲,再往前走就是乌桓族人居住地,他们对中原的人可不怎么友好。 「无双哥,你确定麒儿在这种地方?」 「嗯。」魏无双点头,「不会错的,麒儿一定在南凉。」 「南凉?!」走在前面的唯一蓦地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魏无双,「你是说我们现在要去南凉?!」 「你这小霸王也有害怕的时候?」 「谁怕了,不过是听人说南凉国人尚未开化,如今还是些茹毛饮血的野蛮人。」 「这是听谁说的?」 「从南凉回来的使臣都这么说啊。」 「南凉居住的大多乌桓族人,本朝皇室就是乌桓后裔,这么说来皇帝也是野蛮人喽?」 「是啊,可是使臣说……」 「那是因为皇帝和朝廷里的大臣不希望中原人涉足南凉。」 「为什么?」 「为什么?」魏无双重重叹气,「你真好意思问,令尊身为朝廷重臣,你却连这些事都不知道。南凉国力强盛,冶炼铁制兵器的技艺甚至超过天朝,是天朝最大的威胁。」 「近二十年也没见他们有异动啊。」 「你又知道?说不定你哪天一觉醒来人家已经打到你侯爷府门口了。」 「这也说不过去啊,就算南凉是个祸患,阻绝一切与他们的来往又有何用?」 「你还不算太笨。在开朝之初先后有几位皇妃是……男人。」 「这不可能!」男人当皇妃,这未免太荒唐了! 魏无双不急不慢地为他解释:「乌桓族人保留着一些原始性情,同性结亲对于他们颇为平常,建立本朝的是乌桓族人有几位男子皇妃就不足为怪了。汉人却不能接受这种霪乿的习俗曾几度引起朝廷纷乱,后来皇室中人逐渐被汉化知道现在变得和汉人一样把同性结亲视作污秽之事。」 唯一哼道,「皇家的人绝不会容忍在他人眼里有瑕疵……为了不让女人同女人、男人同男人成亲这种习气……呃……习惯……反正就是这等事传入中原,朝廷才散布消息说他们会杀人吃肉对不对?」 「有这个原因吧,天不早了得快点赶路。」 「什么鬼地方,马也不能骑。」荆棘扎得他好痛啊。 「唯一……」小心前面…… 「啊?……哎哟!」一根荆条打在唯一的脸上给白皙的脸颊又添了一道青紫。 「早叫你别冲在前面。」看见唯一手中的匕首魏无双才注意到挡路的荆棘都被辟开了,所以自己才毫发没伤。一心记挂着麒儿他竟没发觉,「花猫儿,刀不是这么用的」 拿过匕首利落地砍断荆条,另一只将唯一护在臂弯里。唯一埋着头眼睛笑成了弯月……唯一,他叫他唯一了……呵呵…… 两人进入南凉换好衣服,魏无双让唯一待在客栈独自出去了。殊不知小侯爷岂是好好听话的主。魏无双走后不久唯一便寻着他身上的追踪香尾随其后。 怕魏无双发现唯一只能远远的跟着,见他进了一座气派非凡的府邸,将军府? 门口几十个彪壮的守卫将唯一拦在了外面。既然如此,「得罪了!」扇子轻轻挥起所有人立刻不声不响地倒在地上。初战告捷!以往没有机会,这是头一次把自制的毒药用于实战,唯一几乎要仰天长『笑』。 「……无双,别担心!」 「你叫我如何不担心!」 「麒儿是自愿回去的,何况还有海凤凰在。」 「是海凤凰要见麒儿?」 「嗯。」 魏无双总算放下心,麒儿待在海凤凰身边是再安全不过了,「那我告辞了。」 「你刚来就要走?!」 「昙,我还有事要办。」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海昙对一旁的侍女吩咐了几句,然后转向魏无双,「前些日子萤南国进贡了一坛好酒,我留着没舍得喝,正要给你送去你就来了。」 「改日吧,改日一定与你不醉不归。」也不知那混小子安生待在客栈没有。 「什么事急在这一时连陪我喝杯的时间也不给?」 「和我一同来南凉的还有个朋友。」 「朋友?」海昙眼里闪过一抹阴狠随即恢复笑意,「是不是你提到过的云飞?还是展群傲或是南宫杰?」 「都不是,他们不是朋友,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海昙握拳击中柱头,头顶上的横梁也颤动了一下,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冷静无情的镇北将军,「我说过我不在乎你有多少人,也不奢求能做你的『齐君』,只是要你收了我,一个妾室的身份你都不能给我吗?」 「昙……我也说过……对你那是朋友之谊兄弟之情……再无其它……」 「你骗我!若是你不喜欢男人我或许会相信你的话。海麒儿、白云飞、展群傲、南宫杰、林齐他们算什么?差点忘了还有越王剑的四庄主司徒仕晨,真是多情的魏公子啊。」 「你倒是把我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还能说只钟情于海麒儿……」 「他不姓海!」魏无双低吼。 「莫非你是怕他容不下我?」 「不是这样,昙……」 「那是怎样?麒儿一天天长大你的眼里越是只有他,只要有他在你看也不看我一眼。旁人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专情如一,我却不想,你的心如果能放下其它人那么终有一天也会留我一席……」魏无双沉默无言。 他这样滥情的人何以谈情?对昙存的心思他不是没有想过。他能为昙不惜性命却不会像对云飞一样时时牵挂;与群傲花前月下三分醉意会情不自禁地去亲吻他,对昙却不会;即使阿杰杀人如麻他也认为是那些人该死,小林一哭他便心疼万分,仕晨生气的样子总是很好看,这一切换作是昙全然不同。 「出来!」海昙忽然向门口挥出一掌。 「啊——」 「唯一?!」魏无双飞身越过海昙接住唯一,见唯一嘴角溢血不禁烧起怒火,「都没看清是谁,你就下此重手!」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不就是你死皮赖脸的要嫁给无双哥么?」野蛮人,下手这么恨。 唯一的话把海昙气得直发抖,一 分节阅读_23 分节阅读_24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24 股紫气出现在他掌心。 五毒掌! 「住手!」魏无双将唯一护在身后,握紧巨龙剑。 「他就是你说的朋友?」海昙见魏无杀如此紧张,杀意更浓,「如果我非杀他不可呢?」 「唯一他并没有……」 「唯一?」 唯一搂着魏无双的腰从他背后探出脑袋朝海昙做了个鬼脸,「是啊,本公子叫赵唯一,不行啊?」 「赵唯一,受死吧!」 强大的真气瞬间便从魏无双体内涌出将他和唯一笼罩住,海昙还未触及就被震飞出去。 「魏无双,为了他你竟使出全力!」 「这一月内不要自行运功疗伤,改日再来请罪,告辞」 「唯一,伤哪儿了?」 「一点小伤,你看。」唯一拉开领子露出银白色的天蚕软甲,「倒是他好象伤得有些重。」那人的死活都不关他赵唯一的事,只是他怎么说也是无双哥的朋友。 「自会有人替他疗伤。」魏无双此刻心里乱极了,和昙相交多年却为了这个认识不到两月赵唯一伤了他…… 「无双哥,『齐君』是什么意思?」 「你是从哪听来的?」 「刚才那人说不奢求能做你的『齐君』什么的,那是什么意思?」 「在南凉,男子嫁予男子作为正室叫做『齐君』也就是发妻。」 「哦……」 「我还没问你哪,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凭你的功力不可能躲藏那么久我们也没发觉,要不是你穿着……」 「无双哥。」 「怎么了?」 「我不做齐君,你娶我可好?」 魏无双无疑是晴天挨了一霹雳,打得他半天缓不过神儿。 「无双哥……」唯一怯生生地拉了拉魏无双的袖子,绷紧神经等待他的回答。 「你知道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知……」 「知道个屁!」一声呵斥吓得唯一后退了好几步,「嫁给我就意味着你赵家从此绝了后你从此不得沾染女子,你懂吗?」 「懂……」 「你懂?你懂个屁!多大了?」 「十八……」 「十八还没成亲而今还要嫁给一个男人,难道是女人不能让小侯爷你尽兴?」 「我没有……」 「没有,可千万别说你还没碰过女人,说出来若不是会吓坏京城的人那就是吓坏侯爷,他得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赵家是不是后继无望了?」 「无双哥……」 「赵唯一,你听着,我没有闲工夫陪你玩儿。快点回京城去,侯爷会担心的。」 「不!」唯一用袖子擦了下鼻子,「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如果不可以你回绝就是了,为什么要故意说这些伤人的话……呜呜呜……」一向娇纵的唯一哪里受得了魏无双这番话,终于还是忍不住蹲坐在地上哭起来。魏无双硬起心肠不理他一人大步朝前走。 同命相『怜』,唯一此刻彻底地体会到海昙的感受……呜呜呜……不被喜欢的人…… 「你胡说!你是喜欢我的。」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他伤了那个叫海昙的。 「懒得与你说。」 「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一定会喜欢我的!」 小傻瓜…… 麒儿待在海凤凰的身边,魏无双也好趁此机会修养身体,上次练功伤了经脉这次与海昙对峙又损耗了不少真气,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好好调养随时可能倒下。 「无双哥,我们要去哪儿?」 「天山。」把紫果给这家伙吃了惟有用雪莲和雪蛤代替,「不是『我们』是我,你不准再跟来。」话说完魏无双便扬鞭策马而去。 「我偏要跟着你!」唯一骑着马拼了命地追赶,勉强跟着魏无双身后,心想这用五千两银子买来的名驹还真不赖,果然花了银子的东西就是要好些。却不知是前面的人故意放慢了速度,否则他花一万两也是枉然。 「无双哥,饭菜准备好了。」 「不吃。」 「你上哪儿啊?」 「跳河,去吗?」 「要!」 「无双哥,给,玉扣纸……」 「啊!」忽然从门缝里伸出的手把魏无双吓得差点跌进茅坑。 半夜,魏无双口渴,下床倒水。 「呀!」 「什么人?」点灯一瞧,地上躺得不正是那片刻不离的贴身膏药。 唯一捂住被踩个正着的肚子哼哼唧唧叫疼。 「你……你这笨蛋!冻不死你!」 「我怕你趁夜丢下我……」所以他才悄悄抱住被褥和枕头来床前守着。 见他嘴唇冻得发紫魏无双是又气又心疼,上前将他抱起塞进被窝里,揽进怀里运起真气为他驱寒,「明儿开始,教你些内功心法。」 「你不赶我走了?!」 「被膏药粘上还脱得了身么?」 「呵呵……」唯一在心里山呼万岁。 从此以后,每到晚上唯一就自动爬上魏无双的床占据属于他的一半床铺,魏无双撵他回自己的屋他就装着可怜惜惜的样子直道北方冷一个人睡不着。 「你这家伙」魏无双用手指戳着说的唯一的脸颊,他睡得香甜自己却被害苦了,每晚被他这样磨磨蹭蹭,除非是柳下惠才能坐怀不乱……对他的纠缠本可以抽身离去的…… 「……唔……无……双哥……」 「唯一……」覆上诱人的粉唇辗转品尝,味是甜美心却酸涩。 「无双哥你看……无双哥!」 瘫倒在地的魏无双面泛红块头冒冷汗,一张俊颜痛苦扭曲。 「没事……扶我起来。」看来得提前上天山了,只怕雪莲还未盛开。 并不是所有雪莲皆是稀罕之物,只有那种花瓣完全怒放的才是疗伤圣品,雪莲盛开仅有短短几个时辰过后便全无效用,所以采花之人都会在莲花还是花骨朵时采摘,这样的莲花也仅是养颜养身的补品。 魏无双调息之后暂压下翻腾的血气,「唯一……收拾东西,我们走。」想要这家伙留下不太可能啊。 「好!」 天山美丽的塞外,牧羊人赶着羊群唱起悠扬的调调,穿着艳丽衣裳的女儿和粗犷的小伙骑马追逐嬉戏,一切好不惬意。别样风情的美人惹得唯一心痒痒,心想找到雪莲后一定要把她们都借来入画。玛依老汉家的帐篷很快到了,一见到魏无双年轻女儿们全都围了上来。 「大哥,就你一人?」姑娘们四处张望。 魏无双当然知道他们在怕什么,「麒儿没和我一起来。」 「太好了!」众卿家欢呼争抢着去挽魏无双的胳膊,抢不到的干脆抱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胸膛,唯一完全不被放在眼里。 「喂!你们放开他!」 「你是谁啊?」姑娘们这才注意到魏无双身后的人,长得还不错,抢不到魏无双的人将目光转移到唯一身上。 「你管我,你们这些婆娘快放开无双哥!」何谓打翻醋坛子,就是这样。 「小郎君,嘴巴干净些,大哥是你什么人,凭什么要我们放开!」好不容易那匹小恶狼没跟着来,她们怎会放过机会。 泼辣姑娘可把唯一问住了,「他是……他是……」。魏无双挑眼带笑看着他。 「我们走!」 眼看魏无双就要被一群母狼吞下肚,唯一顾不了许多大喊道,「他是我汉子!」 「大哥?」 魏无双不语,望着红透脸的唯一,良久,点头。 「哎呀……真可惜。」姑娘们放开魏无双败兴离去,妻室在旁她们若再放肆可就要受罚了。 「你再看地上还是没有洞。」 「她们……我……」虽然嚷着要嫁魏无双,但唯一毕竟是男儿在众人说出那样的话怎叫他不羞得钻地洞。 「这不是我们尊贵的客人吗?」身着华服的老汉把右手放在左边的胸前向魏无双鞠了一躬 「玛依大叔。」 「收到你的信函我叫让鄂尔多去照看雪莲,估计三日之后雪莲就会盛开。」玛依老汉走下上座亲自给魏无双斟酒,见坐于一旁的唯一问道,「这是西瓦的又一位妻子?」 「是的。」魏无双倒是答得干脆。 「恭喜西瓦再得贤妻。」玛依老汉的大儿子带头祝酒,族人们也纷纷上来给唯一敬酒,不过一会儿唯一就给弄趴下了。魏无双便先行离席带他下去歇息。 两人是夫妻自然住在一个帐篷里。 「他们……为什么……为什么叫你西瓦?」 「西瓦是恩人的意思。」 「哦……这么说……你救过他们?你怎么……到处……呃……都……都在救人啊。」 「别动。」伺候醉鬼可真不容易,「好了,睡吧。」拉好被褥盖住两人,中指一弹熄了灯。 唯一爬出被褥趴在魏无双胸膛上,「你可不许反悔。」 「反悔什么?」 「你刚才都承认了。」 「承认什么了?」 「我是你妻子。」 「是么?好象是说西瓦的妻子吧。」 「西瓦就是你!」 「我姓魏,不姓西。」 「你耍赖!呜呜呜……唔嗯……」 好甜,方才让他喝果子酒真是对了。 「被狼群毁了?!」 「是的,阿爹。」 鄂尔多身体布满抓痕,看来是与狼群搏斗过,「儿子只带回了这个」。 打开木匣,是一株带根未盛开的雪莲,「将他放在冰窟深处,五日后便会盛开。」 「冰窟深处?谁会受住那种寒冻。」 「西瓦功力深厚……」 「不可,西瓦如今负伤……」 「我去!」 对突然冲进来的唯一两人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一定要进到冰窟深处,离土的雪莲要在极寒之处才有可能盛开……如果有人守在一旁,让雪莲吸取人的精气……还有,千万睡不得…… 唯一牢牢记着玛依老汉的话,守在冰窟里一直睁眼盯着雪莲生怕一眨眼它就消失了。好冷啊,早知道多穿一点儿,好饿也好困啊……睡不得……睡不得…… 谁在吵他,他还想睡哪,别吵,说了别吵! 「谁再吵我灭他九……无双哥?!」 「你总算醒了。」 「雪莲……」唯一猛地推开魏无双「糟了!雪莲呢?雪莲在哪?」 「没了。」 「没了?」山雨欲来…… 「在我肚子里。」 「这么说……」 「是,托你的福,雪莲盛开了。可我不明白,放下雪莲你为什么还留在冰窟?」 「玛依大叔说得有人留在哪里让雪莲吸收精气它才会盛开。」 「什么?!这等荒诞的事你也相信?你这笨蛋!」害他担心半死。 「玛依大叔,你为什么告诉唯一……」 「他果然配得上西瓦。」见魏无双进来鄂尔多立刻向他行礼,「我会给赵公子赔罪的。」 「你们是故意……」 「西瓦不能要他!」玛依打断魏无双说道,「他是手握三军的靖康侯爷之子吧,你们的皇帝允许西瓦与他有牵扯吗?西瓦不顾及其它的妻室么?」 他知道,玛依大叔所说的他一开始就知道…… 天气寒冷,帐篷里煮着酒,香味四溢。 「无双哥,给。」唯一尽着妻室的本分伺候魏无双用膳。 「准备一下,待会儿就下山。」 「嗯,下山后我们的去处……」 「京城。」 「好啊!」以为魏无双是要去提亲,唯一高兴得一蹦三尺差点没把帐篷给掀了。 「唯一,有些事我必须给你说清楚。」 「什么?」见魏无双严肃的样子,唯一好生坐了下来。 「麒儿才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我并没有要与他争做齐君……」 「听我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万万不能失去他们,也绝不允许他们有任何损伤。」 「我知道!我没有想过独占你一人,也独占不了……做妻做妾我不在乎……」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你!」 「我不信,你说过……」 「我说过什么了,从来都是你在一厢情愿。」 「不是的」唯一打翻酒菜横过矮桌扑在魏无双身上,「你亲过我不是吗?」 「亲过就得娶你?知道怎样和男人做夫妻么?」 「知道……」经常出入勾栏院他又岂会 分节阅读_24 分节阅读_25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25 不知。 「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魏无双毫不温柔地将唯一压在冰冷的地上,粗鲁的撕开他的长裤,下体立刻曝露在空气中,「不反抗么?」 「不……」即使心里害怕唯一仍然倔强地摇头。 「原以为小候爷身经百战啊。」轻捏粉色的花茎,唯一立刻战栗不已,「这等敏感的身子抱起来不知是什么滋味。」魏无双长长的食指在菊穴的褶皱上画了一圈猛地插进去。 「啊——!」 指甲划破柔嫩的肠壁见了红。 「这样就受不住了?」又强行插入一手指,「嫁给我就要一辈子忍受这种痛楚。」 「我……愿意……啊……我不怕!」 唯一…… 「你愿意我还看不上!」魏无双抽出手指,拿起唯一的长裤嫌恶地擦拭着,「且不说麒儿,云飞、群傲他们你一个也比不上,倒足了我胃口!」 无情的言语如刀刺在唯一心上,自尊自信瞬间被击得粉碎,「原来对我是看不上……」 「说对了,麒儿不在身边,寂寞得很。恰好一个有趣的傻瓜自动送上门供消遣,何乐而不为?」 「有趣的傻瓜……消遣?我在你心中就只是个傻瓜,是不是?」默默穿上长裤,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羊皮夹袄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唯一……你为我做的,我会一直记住。」 「我不要……我只要你娶我……呜呜……无双哥……我哪里不好……」唯一彻底抛开尊严拉着魏无双哀求着,「我不会再去欺压百姓,也不会强抢民女,出门也会带银两……」 「放手!」魏无双大力甩开衣袖,「赵唯一,别让我瞧不起你,看看你这样子还像个男人吗?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 「我……」话说到这般地步,唯一算是心死了。魏无双一贯温言待人,若不是真得厌恶自己断然不会说出这些话。 「无双哥……你也是这么拒绝海昙的……」 「不……昙不会死死纠缠之人。」 「嗯」泪珠再次滑落,「对不起……知道么,无双哥……」 「……」 「不要太温柔了,会引起别人误会的……」 帐篷里的炉火也熄灭了,魏无双却烧得正旺。哼,说什么倒足胃口……望着跨下的隆起,魏无双苦笑,刚才差点就将他扑到…… 第十三章 没有太多时间给魏无双伤神,海凤凰来信要他速往南凉接回麒儿,途中恰好得知萤南国与白云城都军白应辰勾结,准备在白云飞与其女白芊芊成亲之日里应外合攻陷白云城。 好极了,白云飞竟敢在成了他的人之后还与人成亲,不管教管教是不行了。 「麒儿,你先行出白云关,我随后就到。」 「我也要一起去!」 「听话!」 竟敢吼他!想起海凤凰的话麒儿暂且忍耐,嫁夫从夫,「好,我听。」以后再给你算帐。 白云城一役,无名少年单枪匹马大战萤南千军万马轰动整个武林。旁人不知道无名少年是何人,唯一却清楚得很。 「我想见他。」 「早就察觉他有事瞒着我,你们两人之间……」 「不关他的事,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他,他根本看不上我。」 「既然如此,你也没有必要再见他。」 「我要亲眼见他没事才甘心。」 「如果我不答应呢?是不是城外两万人就要杀进来?」 「麒儿……」 麒儿望着这个跋扈的小霸王,昔日潇洒俊俏而今竟此般憔悴,「去吧。」 「多谢!」 「姓魏的,你真是造孽,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麒儿,它们怎么招惹你了?」白云飞一进屋见桌子椅子全碎成了粉末。 「啊哈……大哥……不要了……啊……」 羞人的声音从内堂传出,任谁也知道里面发生何事。唯一担心魏无双伤势,就这么直直的冲了进去。 「无双哥……啊!对不起!我……」一名赤裸的男子被魏无双压在身下对他做着和那日同样的事。 「赵唯一,滚出去!」 魏无双扇起掌风床帐垂下掩住两人。随即有东西打在唯一的胸口,内力尚浅的唯一立刻飞出门帘外。 「魏大哥,什么人?我去……」英气勃勃的声音,想必是个十分俊郎的男子。 「阿杰躺下,你这样子如何出去?」阿杰?是南宫门主吧。无双哥的声音好温柔…… 「还不出去?」冰冷的语调让唯一不由得打个冷颤。 「无双哥,你……没事吧?」 「只要你被再缠着我,活到百岁绰绰有余。」 看来伤得并不重,不然也没有气力打他那一下…… 「嗯,保重……」 「唯一!」 「是!」 「去让小林给你一个凝心丸。」 奢望他对自己有一丝怜惜吗? 「……不用了……我没事」唯一艰难起身,胸膛剧烈抽痛,奇怪,这一次他反倒哭不出来。 短短数月发生在海昙身上的事便应在了他身上。不同的是打伤海昙因为海昙要杀他,打伤他仅是他破坏了两人燕好。 「小侯爷,我们回去吧。」 「赵福,拿着。」唯一将三军令牌交给赵福,「带着他们回白云关。」 「那您……」 「我想四处走走。」 「是。」看着这样的小侯爷赵福心疼极了,却又无可奈何。 白云城西南为萤南国,东南则是南凉,所以唯一在这里遇到海昙一点也不奇怪。 「赵唯一,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啊,他没有事。」唯一知道海昙出现在此的原因,和他一样。 「我巴不得他死!」 「那真可惜……你想干什么?」一伙人把唯一围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唯一来不及还招就被海昙击中后脑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唯一发现自己手被拉高用铁链锁着,外袍和中衣被脱去上身不着寸缕。 「冷吗?」 「严刑拷打吗?」 海昙笑得邪魅,「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门外有人传话,「启禀将军,信已经送到魏无双手中。」 「你们想干什么?!」背对着,唯一看不见几人,拼命挣扎手上的铁链哐当直响。白皙的背脊,雪肌如玉,落入门外人眼里。 「将军,把他赏赐给小的们如何?」这种货色见都少见更别说玩儿了。 「想玩玩?」 「将军有兴趣,可以玩过后赏给我们。」四人光是盯着唯一优美的背脊就忍不住淫欲横生。 「你们这些杂碎!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唯一被吓得几乎哭出来。 「听见了。」海昙冷冷一笑骤然变脸,「他的东西岂是杂碎碰得的!」 一声巨响,门外便多了四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慢慢得化作脓水。 「我想赌一赌。」 海昙慢慢走向唯一,嘶——!连带里裤一起撕开,掐捏着那圆润的臀丘。唯一战栗哆嗦着,恐惧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么紧。」 三根洁白修长的手指丝毫不留情地插入唯一体内,唯一张嘴叫喊却是徒然仿若被点了哑穴。 「他要过你吗?」 尖锐的牙齿咬在唯一清瘦的肩膀,直到血渗出才咬向另一处,很快整个雪背变得血迹斑斑。像是被鹰抓着的兔子,唯一只能颤抖,不停地颤抖。 「你若被我强要了,他还会要你么?……摇头?是啊,他的那些妻妾个个守身如玉……岂会要你这等残柳……」 不,不是,他早就不要他了…… 「可我还是想赌一赌,赌他是否还要你,赌他是不是真的会为你杀了我。」抽出手指,拿出一颗红色药丸,吞下,拉开裤衩,硬挺粗大的分身抵在唯一股间,「这对你来说身不如死吧?」 不要……不…… 「啊啊啊——」 静得诡异的屋里只有肉体撞击的声音,甚至没有喘息声。海昙只是借药性重复着菗揷的动作,唯一涣散的眼睛不知望向的是何处,红白浊液沿着他修长的双腿滴在地毯上,一切显得那样可笑…………等着他吧…… 等谁,他还有谁可以等…… 「唯一……?」 不…… 「唯一……」 「不要过来……别看我——」 修长纤细的身子,道道红色将背脊呈现得更加雪白,乌黑的发丝攀蜷在颈子肩胛,长长的几缕及至腰间随战栗的身体滑动着…… 是唯一……不……不是的…… 不是吗……此般震慑人的美丽…… 「不要过来……别看我……」 解开锁链,脱下外袍包裹住怀中人儿。该怎么办……要这样一辈子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永远睡下去吗…… 他才是大傻瓜!大笨蛋!怎么会以为自己割舍的下。这一次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止他…… 痛……锥心刺骨的痛……他死了么…… 「很难受?都怪那人非得自己来,怕你给人瞧去了,自个儿却又粗手粗脚的。」 「你……」 「我是司徒仕晨,喝水。」仕晨拉起唯一便将一杯水灌进他嘴里,动作一点也不温柔。 「咳咳……」 锦被滑落露出一丝不挂的身子……记忆如潮水涌进唯一脑海,背部和下体的疼痛提醒着他所发生的一切……拉起被褥,「出去……」 「嗯?」 「出去!我叫你出去!」 「啊?凭什么,这可是我的屋……你上哪去?!」 仕晨将死命挣扎地唯一拉住,一拳打在他腮下。唯一重重地跌回了床上。 「想干什么?是去杀了他还是去死?赵唯一,少给我像个娘们儿,要死也别脏了这地儿。」 「这地儿可是我的。」云飞走进了屋子随后的还有魏无双。 「仕晨!」魏无双箭步上前将唯一裹住搂在怀中,「让你照顾唯一,你却……」 「我不过是让他提起精神嘛。」被抓个正着,真倒霉。 「我看是有人趁机报私仇吧。」 「白云飞你少诬陷人,我和他哪有什么私仇。」没错!他就是妒忌嘛,谁叫魏无双那么紧张他…… 「走吧,让我也给你提提神。」 「怕你不成?」 云飞和仕晨磨拳擦掌走出房间,屋子剩下拥在一起的两人。 「我……」两人同时开口。 「给我衣服。」 「五日后起程回京城。」 「给我衣服!」 「不需要。」 「这算什么……同情?可怜?还是怕没法给我爹交代?」 「这张嘴……」食指来回摩挲着并不红润的嘴唇,「外面已经有个伶牙俐齿的……」 「放开我!」打掉魏无双的手,唯一挣扎着推开他却弄疼了自己。 「你就不能安生点儿!」魏无双不敢碰触唯一受伤的背只得一手按住他的后颈一手握住他的臀瓣将他固定在怀里,手自然没有隔着锦被……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若是你再乱动我就不敢保证会干什么了。」说着大手轻捏了下丰盈结实的臀丘,好有弹性啊…… 「你……」在经历了那样的事之后竟还如此对他,「哇啊……呜呜……」 哭吧,哭吧,开始若不去面对,伤痛永远好不了。 「哇哇……我……回家……要……爹爹……呜呜……」 哎……他娇纵的宝贝……如何才能度过这一关…… 「不哭了?」 魏无双将唯一放在床上趴着,掀开被褥…… 「不……」 「乖乖趴好,我给你上药」眼神充满警告,若是不听话…… 唯一禁闭双眼将头埋在枕头下,他怕看到魏无双脸上的嫌恶。昨日用了林齐的药他背上的伤已经结疤,再过半月疤痕就会淡化消失。 「这副样子更加倒你的胃口吧?」 「不知道,尝尝才知道……」 「什么……你!」 只见魏无双仰头将琉璃瓶的药喝进嘴里,唯一正疑惑讶异之时湿热的唇就印上了他的背脊。 「你……你……」唯一完全给吓傻了,嘴里只能吐出重复的单字。 灵活的舌带着药露一一滑过伤口,时不时舔啃着完好的雪肌,药露很快涂满了伤处,唇舌却没有停下继续享用着美 分节阅读_25 分节阅读_26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26 味…… 躁痒麻痛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唯一想让魏无双停下可又不想要他停,「啊……啊哈……不……」 「还没尝够」再次喝下药露,这一次要尝的确是别处。 「啊!痛……好痛……」 不顾唯一的叫喊,魏无双小心掰开他的双臀,淡淡的粉色穴口闭合着,两道褐色的裂口已经开始愈合。 「别看……」唯一又羞又恼,更多的还有难堪。他却没见着魏无双笑得有多邪恶…… 「啊……!混蛋!」他怎么可以去碰那里,自己都觉得恶心。 魏无双是故意这么做的,他要让唯一明白,他要他!他要他!没有人知道他在收到海昙的信后是怎样的感受……只要唯一活着,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就娶你…… 幸好老天待他不薄……发生那种事他恨不得将海昙碎尸万断,发生那种事他无法不在乎,他也想问唯一是谁,是谁干的……可是当唯一安睡在他怀里,一切都不再重要……他还活着,太好了…… 回到靖康候府唯一立刻下令不准让魏无双进入候府。小侯爷一声令下千军万马将候府围得连苍蝇也飞不进去。但是,魏大侠是何许人也,千军万马?早在白云城就闯过了不是?「侯爷,不好了,闯进……」 「小侄见过侯爷!」 一个高大的男子突然出现在赵汝茗面前,吓得他烟杆子都差点给咽了下去。 「你你你……是谁啊?」不愧是父子,神情如出一辄。 「他就是魏王爷之子,也是小侯爷……」下令拦住的人,后半句赵福在魏无双亲切的注视下没敢说出口。 「原来是贤侄啊!」赵汝茗立刻丢下烟杆抓住魏无双的手泪眼汪汪,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亲子一般。 「世伯。」魏无双鞠躬行礼,并没有忽视赵侯爷给赵福的眼色,当赵福退出门外经过他身边时,他假意拂衣衫手不经意地划过了赵福胸前。这动作快得让在场两人看不见,赵福也没有感到一丝不妥。 「此番打扰世伯……」 巨龙剑匡当落地发出很大声响,恰好掩盖了屋外重物倒地的声音。赵福伏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口中不断溢出浓血。 「总管,你怎么了!」小厮赶忙要来扶他。 「别动我……快去报告小侯……」 「总管,总管!」小厮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竟是均匀有力像是睡去一般,可是总管到底要他报告什么啊? 赵汝茗并非人人眼中小庸无能的靖康侯爷,一个能手握三军的人绝对不无能,该说他是装傻充愣还是扮猪吃虎呢?只需一眼魏无双便知此人不若看来那么简单,赵汝茗对他亦是,皆是披著羊皮的虎豹豺狼之辈又岂会认不出同类。 「小侄是为了唯……小侯爷之事而来。」 「你知道唯一出什么事儿了?」一听有关爱儿的事赵侯爷激动的拉住魏无双,也不管是否有失侯爷的仪态。 「小侯爷他……」魏无双故作为难欲言不敢。 「唯一他怎么了,啊?」 「他被人给……弓虽暴了……」 啊……赵侯爷没叫出声就栽倒在地。 「侯爷!侯爷!大夫,快请大夫!」众人七手八脚总算把赵侯爷救了过来。 「你说……什么……我的唯一……」 「被人给……」 「啊哈——」赵侯爷锤胸大哭,「我可怜的唯一,我的爱儿啊,是谁,是哪个狗胆包天的啊,本侯要灭他九族的九族啊——」 「启禀侯爷,此人就在你面前。」说完魏无双咚一声跪在赵侯爷面前。 「是你?!」 「是我……」 「你!」赵侯爷二话不说抽出侍卫的佩刀,「襄然兄,我对不住你了!」敢辱他爱儿的名声,死不足惜! 大刀向魏无双砍去……当!断成了两截。 「侯爷您要杀要剐小侄绝不闪躲,但可否听小侄把话说完?」 「你说!」好累,先歇息一下。 「……自从惊鸿一瞥小侄就对唯一恋恋不忘……所以一时情不自禁就铸成大错,小侄今日便是来向侯爷提亲的。」 「什么?!」要看侯爷又要晕过去赵福赶紧把鼻烟壶给他嗅了嗅,「你要娶唯一?!我没听错吧?!」 「是的,非娶不可!」 「妄想,你是要我赵家绝后还是让想让天下人把我给笑死?」 「侯爷,唯一的性命和您的面子相比,孰重孰轻?」 「当然是我爱儿的性命!」 「侯爷又可知皇上有意将三军帅印交与三王爷?」 「你从何得知?」皇上的确暗示过他。 「侯爷暂且莫问,失去三军帅印意味着什么侯爷比小侄更清楚。」 「这……」手中没有了兵权,三王爷素来与他不合,「老夫怕他不成!」 「莫非侯爷要唯一过着受人屈辱的日子?」 「不要!」他的宝贝怎可受得一定委屈,「但你又能奈三王爷如何?」 「侯爷可否相信,只要我愿意皇上便会将三军帅印交与我,又或者我能与三王爷共掌三军?」 赵汝茗一怔,随即道:「魏家早已不过问朝廷中的事,贤侄这般惹恼皇上可不好。」 开朝之初,魏氏一族居於首功,若非魏氏退让而今谁主江山尚难定论,此后三军皆由魏姓王爷掌管,为朝廷中众多大臣所拥戴,是条不成文的规定。魏襄然辞官后赵汝茗接任三军统帅,朝廷中人大为不满,魏无双若想要回帅印皇帝便不得不给。赵汝茗统军多年也颇得军心,一边是他和皇帝,一边是魏无双相三王爷,两虎爪牙相接,无一方占据上风,必会两败俱伤。 「侯爷有胆有为,莫非也要唯一跟着冒险?」 「贤侄究竟欲意为何?」他唯一的宝贝,也是他唯一的弱点。 魏无双笑而不答,只是看著他手中之物,道:「侯爷这烟杆子好生独特,定是舍不得割爱吧。」 「这是皇上赏赐之物,自是不舍。」 「那是可惜了。」魏无双叹道。端起茶杯掀起杯盖,冰凉的茶水烫手,手下一滑,杯盖从赵汝茗面前划出一道弧线,杯盖落地碎裂,同时烟杆子齐齐断成两半。 赵侯爷捧起烟杆子哀声痛哭,「我的宝贝啊。」 「侯爷不当心啊,这般宝日之物在小侄手中一定好生护着。」 「好生护着,你护得了吗?」侯爷还在哭,这回,竟真流出了眼泪。 「护得了,只要我还有命在,旁人再也休想动他。」 「倘若我不答应呢?」 手指伸入茶杯沾上一滴茶水,滴水弹出打在断裂烟杆上,啪一声碎成几片。「我喜欢的东西便要在我手中拿着,别人是拿不了的。」魏无双表面潇洒心中却在苦笑,侯爷当真不答应,他又能把唯一怎样呢…… 「哎。」赵侯爷收起眼泪叹了一声,轻蔑地说:「我的宝贝一贯娇纵,你能从他?他吃食不给银子,强抢……借民女,吃喝嫖赌……」 「从,世伯给他的,我加倍奉上。」 「说的好啊,贤侄,那就交给你了。」说完赵侯爷留下碎裂的烟杆走进里屋,不禁感叹廉颇老矣,禁不住吓啊。 「谢岳父大人。」 一旁的赵福算是受教了,一盏茶的功夫从侯爷到世伯,最后成了岳父大人…… 鱼池边一人躺在围栏边熟睡,摇摇晃晃的随时都会掉落水中。凉风吹开他散乱的发丝,面如冠玉的脸上有一抹凄楚的味道,昔日的飞扬跋扈全然不见。 魏无双掐下一个花骨朵打向他左肩,飞身过去接住他下落的身体,见他没睁开眼当即俯身偷香,尝过美味后才抱他回屋睡下。 「别想跑哟。」 「不要啊,爹爹,你不要唯一了吗……哇啊啊……」唯一紧紧抱住大门死都不肯上花轿。 「我的爱儿啊,不是爹爹不要你,实在是爹爹没用啊!」 「爹爹,爹爹啊!」可怜的父子俩就这样眼睁睁的被人分开。 凄厉的哭喊引来无数人,「哪家强盗土匪,竟然敢到靖康侯府抢人……」 「我的爱儿啊,我的唯一啊!」 骏马上的新郎淡淡一笑……对不住了岳父大人,从现在起,他是我的唯一…… 魏无双知道唯一心里的伤永远不能抚平,笨拙如他想不出别的法子,惟有使这样的手段来得到他的宝贝,他想唯一该是明白他的心意…… 卷六 美人局——司徒仕晨之章 「你……你别想逃……」仕晨一面咯咯笑着,一面拉掉他的长裤大力撑开他的双腿。 「司徒仕晨……别闹了!」巨大的恐惧笼罩在秦正的心里,便是临死时他也不曾这般惧怕过。 第十四章 「魏无双,你总是让人匪夷所思。」 「不好意思,我姓秦已经很多年了。」 「你以为能赢过我么?」 「哎……试一试便知!」 刹那间电光火石,巨龙出鞘,银光直劈而来。海昙身形一晃侧旋闪过,几根青丝缓缓飘落。伸手背抚过颈项间,仍留有一丝寒意,冷笑,「还是不若当年。」 「也是。」秦正朝剑刃吹了口气。 「老爷。」唯一挡在秦正面前,「让我来。」 「宝贝儿,老爷怎舍得。」低头采撷红唇,久久放开意犹未尽,「在旁乖乖看着。」 「镇北将军,错了,是镇北王才对。」秦正痞痞地笑着,「这一次我可不会怜香惜玉了哟。」 「这话应该是我说的。」 海昙捋起美丽的发辨绕在颈上,从紫衣少女手中接过『银柳』。足有五尺长的银柳似剑非剑,两寸来宽,盘旋弯曲带有倒齿状似柳条。 「接回来了?」 「不,重新锻造的一把,为的就是取你的命!」 一蓝一紫两道身影窜至半空,没有华丽的招式,短兵相接招招直击要害。巨龙每一砍刺皆如万钧雷霆,剑身划过气流呼哧着响,一尺内触及不得。 「哼。」海昙邪魅一笑,手腕转动,银柳竟如蛇一般缠上巨龙直至秦正手背,倒齿深嵌皮肉。 「你最好别动。」 「怎么?要做双手套么?」 「这皮又老又粗,我才不稀罕,要也要细皮嫩肉的!」语毕,海昙俯身冲向唯一,手心涌现紫烟…… 「休想!」强大内力灌注巨龙,掌心猛击剑柄,哧——,巨龙抽身银柳,左手接住反握,直扫对方颈项。 海昙身体后仰,随即收回左掌,右手催动银柳,缠紧,倒齿扎进秦正手指。十指连心,锥心之痛使他闷哼出声。 「老爷!」 「无妨。」令人心惊的冷厉神情止住了赵唯一的脚步。 「看来我高估计你了。」 「什么?!」海昙大惊。 只见秦正右手青筋鼓起,一声呵斥,纠缠的银柳被震弹开来,只是齿钩仍留在皮肉里。 海昙惊了一下,丢掉银柳放下发辫,惋惜地说:「还想与你好生玩玩。」 「可我对你不感兴趣。」秦正扔开巨龙挽起衣袍下摆,「别磨磨蹭蹭。」 「看你有多大本事。」 两股强大真气骤然迸出,满院的紫色花瓣被卷至空中迷乱了人眼。 「碍事!」秦正挥开花瓣跃上殿阁,「换个地方。」 海昙立刻追了上去,两人并肩而行如轻快的燕子掠过翠湖,上了小桥,没入竹林,谁也不肯先出手,都在等待着给对手致命的一击。 「小桥流水,花鸟林子,真会享受啊。」 「比起那秦府这算得了什么。」 「没办法,谁让我疼他们疼到心坎里,什么都要给他们最好……」 「滋——」海昙还是先了出手,五毒掌打在碗口粗的竹节上,瞬间就被腐蚀殆尽。 「好险!」秦正扯了扯襟口,跳上竹林顶端两手各夹几根大竹用力往下压,「让你打个够。」 「秦老爷真是童心未泯。」泛紫的手掌三两下就将弹来的竹子全数击断。 「你不是想与我玩儿吗?」 秦正不断以同样的方法把竹杆弹向海昙,并用内力将其催动,百来根弹打而来的竹杆将海昙捆住其中。而秦正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凌空一掌打向海昙。 「卑鄙!」没料想到秦正会背后袭击,海昙只得咬牙受下。功力深厚的他这一掌顶多伤及他的经脉。 「不玩了。」面对攻过来的人秦正忽然喊停,愤恨至极的海昙哪里肯停手。 「都说不玩了。」手爪揽上美人结实翘臀,欺身夺取美人双唇,趁美人分神之 分节阅读_26 分节阅读_27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27 际点中他的气舍穴,「还是我家宝贝儿的味道好。」 「魏无双!」海昙气得浑身颤抖,「我杀了你!」 「我赞成!」 「唯一?!」 「怎么不继续了?」 「你看见了……」 「是啊,看见了。」赵唯一慢慢走到秦正跟前,甜甜一笑。 「啊——!」 「亏我担心的半死,你却在这儿风流快活!」说着又加重了力道。 「别揪了,要掉了。」秦正弯腰捂住耳朵。 「回去我一定告诉他们。」放开秦正,唯一来到海昙面前,「我有话要与他说。」 「我不能听么?」 「不能,怕我杀了他?」 「不是,我是怕他……」 「他不是被你点穴了,还能怎么样?」 「嗯。」秦正点头,上前对着海昙胸口一点才放心离去。 「哼,呵呵……」海昙凄凄地笑着,「他当真很宝贝你。」 「这一点我从不怀疑。」 「这会儿又不怕我了?」 「我怕的不是你。」蹲下身体轻点海昙胸口处,「这样会舒服一点。」 「猫哭耗子!」 唯一并未理会,径自说道,「见到你让我想起当年的事,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是让人怕的发抖。」 「怕什么?到最后他还是要了你,对你们中原人来说,只有女人才有守贞洁守妇道之说吧。」 唯一托起海昙的下巴摩挲着,「那我来让你尝尝那种滋味吧。」 「你敢!」海昙的身体有一丝僵硬。 「说着玩哪。」他可不敢这么做,不被大主子休了才怪。 「你不是有话与我说么?」见唯一起身离开海昙喊住他。 「本想折磨你一下,」唯一指着海昙的胸口,「不过,刚才他那一下已经足够了。」 原本他被封住气舍穴已经不能对赵唯一怎么样,魏无双却在离开前点了他的膻中穴,只要他稍微深呼吸就有如千针万刺扎入心脏。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魏无双也不让他有机会伤到赵唯一。 「他还是没杀我。」 唯一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海昙,「我没有告诉他那人是你,说起来我该谢你的。」 「什么意思?」 「若不是那件事,他也不会娶我。不管是同情也好,怜悯也罢……」都有吧。 「你是说他不爱你?」 「爱……」那东西太奢侈了。 「……」 真是讽刺!他总是告诉自己那人对他或许是心存一点爱意的,偏偏真正进得他心的人却认为那是同情怜悯…… 秦正快速出了竹林,走到小桥边就猝倒在地。心脏剧烈地鼓动着像是要蹦出喉咙,嘴唇指甲全变成了紫黑色……不能再吃了,否则会要命的。 海昙的五毒掌虽然厉害却只是昔日的七八成。如果不是他会是谁,会是谁有本事一掌将人的头盖骨溶掉呢?事情似乎更为…… 唯一从竹林出来,远远就见有人斜躺在地上,几个借力飞跃而至。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我……」 「你吃了凝神丹对不对?」见秦正嘴青面黑,赵唯一立刻撑开他的眼睑查看他的瞳眸。 「唯一别告诉他们,尤其是麒儿。」 「为什么你还有凝神丹?小林什么时候给你的?」 「是我偷偷拿的,答应我别向他们……」 「这不可能!」唯一怒视着秦正,气愤的抽气声哽咽了喉咙半响才说出话来,「我……一定会告诉大主子!」 「这是最后一次,相信我!」 「上一次,上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你可以不管你的死活,但你能不能顾及一下我们的感受,秦老爷!」 「我不是不顾及你们……」 「这也没什么。」唯一扶起秦正,头撇向一边不看他,「大不了一死,到时候我们自会跟着老爷……」 「唯一,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不行……呜呜……」 为了讨好收买五夫人,秦正决定在回府之前带着他四处走走,唯一的脑袋只要装满了其它东西自会忘记这件事。 运河风光秀丽,河上画舫众多,各家美貌姑娘争相斗艳,看得唯一手痒心痒。 「想都别想。」不等唯一开口秦正就断了他的妄想。 「我都已经封笔很久了。」 「最好永远封下去。」 「你当真不答应?」 「哼!」秦正端起酒杯独自欣赏远处的好山好水。要他同意自个儿的老婆去画那些伤风败俗的东西,门儿都没有。 唯一拿起酒壶沿着画舫栏杆将酒倒入河里,「鱼儿啊,鱼儿,快喝吧,喝醉了什么伤心事就都忘掉了,哎……」 「不准脱衣服!」 「成交!」 运河上一艘雕花刻鸟的精致画舫白纱遮掩不露一丝缝隙。看不见里面的人却能时时听到两个男人的争吵声。 「不是说不脱衣服吗」 「我只是要她脱掉披风嘛。」 「脱掉披风?」秦正挡躺椅前遮住后面的女人,「脱掉了你好看她摊胸露背?」 「那是她自个儿穿的少又不能怪我。」唯一边磨墨边思索让美人摆出怎样一个撩人的姿势。 「这不叫穿得少简直就是没穿!那双奶子都快蹦出来了。」 「正好,你可以趁此机会大饱眼福。」唯一上前推开秦正对女人勾魂一笑,「美人儿,来手放在这儿……诶,襟口别往上拉就这样……啊!你干什么!」 醋淹得秦老爷实在受不住拦腰扛起唯一扔进里屋,拉上帘子,「姑娘请穿上衣服。」 「衣服?」 「诺。」秦正看了一眼搭在躺椅上的披风。 明薇摇摇头系上披风,「两位爷可真会伤人哪」。她艳冠群芳,秦郡哪一个男人不想一亲芳泽。偏偏这两个男人自始至终都不曾正眼瞧她,花重金包下她仅是为了入画。 「我马上差人送姑娘回去。」 明薇莲步轻移柳腰轻摆来到秦正跟前,藕臂缠上他的脖子,「奴家收了银子还没伺候爷,怎么可以走呢?」说着丰润的红唇就贴上…… 「呜!」 「胆子不小,敢抢我的人!」唯一的手紧紧掩住明薇口鼻,眼看着她要窒息昏厥。 「放开她!」 巨大的斧子飞来朝唯一的手砍去,不用秦正出手就被唯一用扇子打了回去。来人接住斧子被击得后退一步。唯一松手放开明薇打量起此人。 高挑健美的男人,古铜油亮的肤色非常好看,褐色的束身劲使他细细的骨肌尽现完美。豹,男人给人的感觉就像只充满力量的豹子,阳刚又不失韧劲。 「秦大哥?你是秦大哥?」 「秦大哥?」唯一瞅眼询问秦正。 「弄潮儿?」 「是我,我是弄潮儿。」 「你这小家伙,什么时候抽这么高了。」秦正走上前亲昵地拍着弄潮儿的肩背。 久别重逢的两人嘘寒问暖好不热乎,这厢里唯一和明薇早被抛诸脑后。 秦大哥,弄潮儿,小家伙……好极了! 「唯一,上哪儿去啊?」 「回——家——」 「不忙不忙,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不懂察言观色的秦正兀自拉过唯一向弄潮儿道,「这是唯一,五主子。」 弄潮儿看着唯一,敛起笑容淡道,「久闻大名,靖康侯爷。」 「我们有过节吗?」在外知晓他身份的人无一不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秦五主子,这个姓弄的竟敢如此张狂! 「不可无礼,快给五主子赔不是。」软软的低吟来自明薇,「不知是秦大哥,方才奴家得罪了。」纤纤柳腰微微一欠,盈盈含笑不露皓齿。 好一个水灵美人,刚才怎就不见这等风情。又来一个叫『秦大哥』的,越来越热闹了! 「五主子就是靖康侯爷,不是吗?」对唯一弄潮儿始终没有好脸色。 「姑娘是?」秦正在脑海里快速搜寻,对这女人确是没有影响,「弄潮儿,她是?」差点忘了弄潮儿像是为她而来。 弄潮儿来到明薇身旁说道,「明薇,我未过门的妻子。」 「那可恭喜了。」 显然明薇要长弄潮儿好几岁,而且哪有人会让未过门的妻子留在风月之地,两人之间也是貌合神离。秦正虽觉得蹊跷却没有表露于色,毕竟别人的家务事还是少管为妙。 「是啊,恭喜了。」唯一手抚在秦正腰间暗使内力,震得秦正麻痛不已,抬头询问得到的是一记冷光。 「老爷,不早了,我们回去……」 「秦大哥随我回一趟双龙堂可好?」弄潮儿截断唯一的话,「堂中兄弟都许久不见秦大哥了。」 「这……」秦正见五夫人脸色黑得像锅底不敢应口。 「秦大哥万不要推辞,」明薇娥眉轻皱,楚楚可怜,「双龙堂近来发生了些事还请大哥助我们一臂之力。」 好啊,一个不够,现在还来了一双。两口子一起上,想让他双拳难敌四手吗? 「老爷,胃肠都饿疼了,我们还是赶快上岸用膳吧。」 「可是……」双龙堂怕事是真的出了事,万不得已弄潮儿是不会邀他回去的。 秦正犹豫不决气煞了唯一,往日里只要他说胃肠疼,天大的事秦正也会先搁在一边,今个儿居然为了两个外人弃他不顾。 「唯一再忍会儿,到了双龙堂就让厨子……」 「不必了,你自个儿去吃个够吧!」唯一刚要施展轻功就被人拦了回来。 「秦老爷要到双龙堂做客,可否带上我们?」 甲板上出现六道身影,个个英姿飒爽,俊美无俦。普天之下要再找这么六人可不容易,河面上各家姑娘争着挤着招呼六人。秦正却像是见了鬼一般…… 展群傲微笑着走近秦正,「老爷不想让我们跟着?」暖暖笑容似三月阳光,朗朗俊颜亲和而近人。 「怎么会……」外人在场加之麒儿关爱的眼神,容不得秦正退缩,他只得抓紧扶拦稳住身体,一口真气提及在胸准备万不得已时…… 「既然如此,」群傲转向弄潮儿拱手道,「龙堂主,打扰了。」 「荣幸之至。」弄潮儿还礼,脸色更显阴霾。 「明薇见过大主子,二主子、三主子、四主子、六主子、七主子。」明薇一一欠身行礼,礼数周全显示着她的好教养。 此女不简单!他们六人未曾与她照过面,她却将他们个个认准儿。 「老爷,我们走吧,对这双龙堂我可好奇得紧。」白云飞突然上前拍了下秦正肩膀,惊得他猛然后退几乎没摔进河里。不止云飞,其它六位主子皆强压下大笑的冲动,隐隐看得见仕晨抽动的肩膀。 这一晚到了双龙堂,久别的一家人终于可以聚在一起用膳。秦正本想邀弄潮儿无奈堂中有紧急事务等他处理。救命稻草没了。 「老爷,菜不合你的胃口?」阿杰给秦正碗里又添了一块又大又肥的猪肉。 「没有……」夹起猪肉,闭眼,放进嘴里,囫囵吞下。 「老爷爱吃这个么?那再来一块好了」云飞夹起一块更大更肥的。 「好……」再次闭眼,忍住肥腻呕吐的感觉吞下。察觉被人盯着,看过去是麒儿。 麒儿仍旧一语不发,端起整盘肉倒进秦正碗里。 「这……」秦正的眼珠子都快落进碗里给和着一块儿吃了。 「吃不下?」麒儿的声音温柔低沉充满对夫婿的关切,可转瞬间一掌拍在饭桌上震碎了满桌的杯盘,「你离家的这些日子谁又好生吃过一餐!」 「对不起……」 「大主子,老爷累了,有事明儿说吧。」唯一还算有良心,开口搭救夫婿。 麒儿竟也不反对,「嗯,小饼子伺候老爷去歇息。」 「呃……是。」小饼子擦掉额头的汗水,跟在主人身后。 「等一下。」麒儿喊住两人。 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饶过他! 麒儿走到秦正面前,伸手摸掉他嘴边的饭渣,道:「泡泡热水再睡。」 呜呜……好夫人……秦正决定明日去烧香酬神。 看着秦正离开仕晨道出疑惑,「老爷……似乎很累。」 云飞点头,「我也觉得,吐呐间气息很沉重。」 「老六,等会儿他睡下了你去看看。」 不用麒儿说小林也打算这么做。 「何必麻烦,有什么事儿问侯爷不就行了?」阿杰冷冷地说。 「啊?」唯一 分节阅读_27 分节阅读_28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28 被盯得头皮发麻,「什么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就不信,他们没有派人跟着。 「赵唯一,你好大的胆子。」 麒儿走到上座坐下,其余五位主子都在两旁落座。审讯正式开始。 「我……我又没有做什么。」犯人拒不认罪。 「哦?」 「是,我是没有告之你们,可是我事先也不知道老爷会去找他,而且老爷还想用迷药把我给迷晕,幸好我察觉到了。」犯人推脱责任外加洋洋得意。 「事后为什么不马上通知我。」 「老爷不让说的」犯人再次推卸罪责。 「好,暂时不说这件事。说说今儿在画舫上的事。」 「那两人我可不认识!」犯人一脸无辜。 「家法条怎么说的。」 「夫为尊妾为卑……人前不得做出有辱夫婿的事,要事事遵循顺从。」 「既然知道,为何还在外人面前违背他的意思。」 「可是那两人一看就不是好货,谁知道这个双龙堂有什么,跟他们回来不就……」 「你还有理。」 「我……」哼,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他,平日里他们哪个管什么家法条第二条,摆明就是在嫉妒他与老爷一起游山玩水…… 秦正竟然一夜好眠。清早,太阳从窗户里射进来,鸟儿清脆的叫声让他心情更加舒畅,黑亮的眸子笑成了弯月。两月不见,好想他们啊。 梳洗完以后秦正便兴冲冲地跑去找他的七位夫人,可是个个都不在卧房。怎么回事,他起得很早啊。 「仕晨——」还是不在吗? 「秦大哥。」 「明薇姑娘有事么?」不知为何,秦正对这个五夫人吵着要入画的女子不太喜欢。 「秦大哥还没有用膳吧,奴家亲自下厨做了一些还请大哥赏脸。」 「正好饿着,那就多谢姑娘了。」 「请。」 「饭厅不是在这边吗?」 「谁说要去饭厅的?」明薇来到秦正身旁挽住他的手,「是在奴家的闺房里。」 「这……恐怕不妥吧?」 「男人的屋子你进得多,女人的屋子你就不想去瞧瞧?」 「男人的屋与女人的有何不同?」秦正不动声色地避开女人贴上来的酥胸。 「去了便知。」 「那就去吧,恰好我也好奇。」 一进屋明薇就将门插上,「怎么样,有何不同?」 「没什么不同,不是说用早膳吗?在哪里?」 「不就在你面前。」美人将纱衣脱去,红色的兜衣将凝若羊脂的雪肤呈现得更加诱人。 秦正淡笑坐下,「一早就吃这个会伤身的。」 「你怕了?」美人藕臂缠上秦正的颈项坐在他双腿上,扭动着柳腰磨蹭着,「老爷让奴家伺候你一会可好。」 「老爷?姑娘可叫不得。」 「人家偏要这样叫嘛。」软语嗲声让男人骨头都酥了。 「姑娘究竟想怎么样,不妨直说。」浑圆的丰臀磨蹭着秦正跨下使得他气息有一丝紊乱。 美人起身褪去长裤叉开双腿重新跨坐在秦正身上,隔着裤衩将女人的柔软抵在男人的坚挺处,「奴家只是想伺候老爷。」 只要还是个正常的男人,被这样挑拨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明薇也深知没有一个男人拒绝得了自己。解开秦正的衣带纤纤玉指在他胸膛上画了个圈而后张嘴伸出丁香舌代替手指,下体开始起伏撞击着。 「就这样么?」沙哑的声音是情欲使然。 「老爷真是猴急。」美人一声娇斥,再次起身褪下身上最后的束缚,然后俯身解开秦正的裤带……刚要跨坐上去就被秦正一掌推开,全身赤裸倒在地上好不狼狈,「你!」 秦正起身整理衣衫,「没想到你真会做到最后。」 「你明明想要的。」 「只要不是死人谁都想,不过,」秦正作出为难的样子,「宁缺毋滥,不好的我不要。」 「天下间胜过我的人又有几个,你说啊。」 「这是你让我说的。论样貌,我家里的七房个个不差,你……连麒儿的一半都比不上。说到那股子狐媚骚劲儿,你更是不到火候。」 好心为美人合上门秦正就一路狂奔寻找老婆,方才被美人给引出的火得让人来平息才行。 「老爷,你跑的那么急上哪儿,吃过了么?」迎面走来的仕晨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秦老爷的早点。 「没有,不过现在有的吃了。」 「啊?」 若说狐媚劲儿,还有谁比得上他的四夫人…… 若说天下间剑法之精妙首推越王剑,而后是卧龙谷的伏龙剑、白云城的流云剑。中原人武林人士的家传绝技皆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越王剑主人司徒一族是乌桓族人,子孙不论男女都可习得越王剑法,且越王剑门人中较为出色的也会被传授此剑法。上层剑法需配合司徒家独创的内功心法,因此,外人是领悟不了剑法其中奥妙的。 魏无双与麒儿浪迹天涯,一面躲避追杀一面修炼武功。天资聪颖的麒儿如同海绵吸收着各种绝技。魏无双的武功至刚至阳并不适合他,白云飞的流云剑他已学的差不多,既然越王剑如此了得何不去会一会。 司徒家这一辈的主人分别是司徒仕日、司徒仕月、司徒仕晓、司徒仕晨四位庄主,除司徒仕晓其余三人皆为男子。 司徒家的三小姐司徒仕晓,不仅武艺卓绝且有闭月羞花之貌,素有江湖美人之称,武林世家公子无不想娶得美人归。 「四庄主,大庄主有请。」 清艳女子继续打坐不曾抬眼,「告诉大哥我马上就到。」开口是浑厚的男音。此般样貌竟是男儿身,可惜啊。 大堂内,三位庄主已落座,门人站立于两旁,气氛严肃。 「大哥,二哥,姐。」 「等你多时了。」司徒仕日示意仕晨坐下。 「出了什么事?」 兄姐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先开口,等得仕晨失去了耐性。 「到底什么事?我没空陪你们在这里瞪眼。」前几天的比试他输了,下一次他一定要赢回来。 「仕晨,」司徒仕晓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南凉派人来了。」 「哼,莫非又是让我们回去?」 司徒家本是南凉官宦之家,南凉先王还是王太子的时候因为窥视越王剑法将司徒一族赶尽杀绝,仕晨的祖父带着他们这一脉逃往中原。先王去世后新王想要招回仕晨的爹司徒谦为国效力,司徒谦答应回南凉但条件是子女留在中原。十年前与萤南一战中司徒谦战死沙场,其妻随夫殉葬。此后王上又不止一次下诏要求四位庄主回南凉。 「不是,这一次是来……求亲的。」 「什么!」仕晨一掌拍烂大理石茶几,「姐你绝对不能嫁到南凉去!」 「我不会去……」 「上门求亲的是谁?」一剑劈了他! 「悸王海钰。」 「悸王,那不是爹的死对头吗?应该是个糟老头吧。」 「悸王今年四十有二,武艺高强,不是糟头子。」司徒仕日道。 「大哥,你答应了让姐嫁过去?」 「不会,因为他要娶的不是仕晓,而是你,仕晨。」 「我没听错吧?」仕晨睁大凤眼起身走到大哥面前,「要娶我?」 「没有错?」司徒仕月也随着起身,「悸王要你做他的齐君。」 「说了半天你们是要我嫁给一个男人?」 「我们乌桓族男子嫁人并无不妥。」 「那你去啊!我还等着娶几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回来暖被窝哪。」 「我倒想,」司徒仕月冷冷道,「可悸王点名要迎娶你,做了悸王的齐君就等于是悸王妃。到时候就可牵制王上,司徒家也不必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仕月别逼仕晨,由他自己拿主意。」司徒仕日望着仕晨正色道,「该怎么做,你决定。」 他还能怎么做,二哥把话都说到这分上了。南凉国力强盛,中原天朝也忌惮五分,手握兵权的悸王可以说与王上有同等的地位。王上和先王一样一直都想铲除越王剑的人。这十多年里若不是为了那件事早就挥军北上,那时天朝皇帝为了国家安定势必会把他们交给南凉。 第十五章 「麒儿,这么做不好吧?」 「那你说怎么做?」 「你要习武我教你便是。」 「你想我死么?」 「不是……」 第五羽教给魏无双的内功心法十分诡异,除了他旁人若去修炼就如同烈火焚身甚至要了性命。好胜的麒儿偏不姓邪,强行修炼走火入魔差点没吓死魏无双。 因此,麒儿决定绑了越王剑四位庄主中的一个,反正魏无双有这本事,严刑拷问逼他说出司徒家的内功心法。 「快走,天黑前要赶到越城。」 「真拿你没办法。」 魏无双轻刮了一下麒儿的下巴搂住他跃上马背,这么多年来两人一直是共乘一骑。 红帐内男女紧紧纠缠在一起,女人双手环抱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抬起纤腰迎接男子的撞击。女人是很美丽,但和他身上的男子相比就逊色多了。 男子凤眼黛眉、粉腮朱唇,因情欲而愈加妖媚动人。眉眼嘴角间的十足英气即使过分阴柔的样貌也甚少人将他认作女子。 「四公子,今晚留下来陪兰儿可好?」兰儿从背后环住仕晨的肩膀阻止他套长裤。 「不是说好了今晚是嫣红的。」仕晨拉过兰儿狠狠地吻下去,直到怀中美人气喘吁吁才放开她,起身走出房门。 兰儿摇头叹息。司徒四公子近来流连于各家青楼,她也有幸被他临宠,这样男人哪怕得到他的一夜恩泽也好。只是越王剑的三位庄主一向洁身自好,为何四公子…… 「麒儿,你定了是哪家没有?」不就是一家客栈嘛,又不是选老婆,都选了三个时辰了。 「再等等。」人说江南男子貌美不输女子果然不假,连客栈小二个个都长的清秀俊俏。这样的客栈如何住的。 「那是什么地方?」麒儿拉住一个路人问道。 「回……公子,」路人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那是飘香院。」 「里面全是女人吗?」 「是……是的,没有小倌。」 「嗯。」 好美的人啊…… 「我们去哪儿住?」麒儿拉着魏无双就朝飘香院走。 「那可是勾栏院,不准去!」魏无双以为他是想进去找女人。 「怎么?没有男人你就不去了?」 「你在说什么啊?」魏无双完全被搞糊涂了。 「难道不是么?别告诉你不好男色。」麒儿愤愤道。 「我……」不好,说不出口。「就算我好……呃……那和去青楼有何关系?」好男色还不够莫非还要他沾染女色。 「我什么时候……」 「你进不进去?」 「进……进。」 见麒儿动气魏无双只得随他进去。其实里面也不光是女人,嫖客总是男人吧。 从兰儿房里出来仕晨并没有去嫣红那里,觉得无趣便打算回府。刚走下楼梯就被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姑娘。」好个清艳美人。 「姑娘?」仕晨回眸一笑,轻吟,「没关系。」 魏无双和麒儿一进飘香院出色的外表立刻引来众多莺莺燕燕,麒儿取下佩剑啪一声放在桌上姑娘们便自动离去。付给一锭银子,老鸨给两人安排了一间上房。 魏无双想着赶快离开大厅,走得太急撞上了一人,「对不起,姑娘。」应该是个女子吧,时下不少女子做男装打扮。 仕晨本就心烦又听有人叫自己姑娘当下就想拔剑,可细细一听此人鼻息缓慢深沉,定是个内功高强之人,不可硬来。回头道,「没关系」。 原来还是个英俊男子,仕晨的笑容加深,既然他把自己当作女子…… 「借过。」后面的麒儿冷冷道。 「请。」仕晨让开道来,禁不住盯着麒儿多看了几眼。此般美公子来这勾栏院不知嫖姑娘还是姑娘嫖他。他是有好样貌,可这少年仍旧让他自叹弗如。只是这样的相貌会招致何种命运呢?那个男人一直守护他身旁吗?该死的男人,居然叫他姑娘,不好好照顾照顾他…… 「司徒庄主,今儿个不留宿了?」 「司徒庄主?」麒儿停住脚步,「小姐是越王剑的主人?」 「没错,他就……」 仕晨一把捂住老鸨子的嘴将她 分节阅读_28 分节阅读_29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29 推到一边,清了清喉咙,「在下……小女司徒仕晓,少侠有何指教?」 司徒仕晓,越王剑传人中唯一的女子,有江湖美人的赞誉,这等容貌应该错不了。 「素闻三小姐武艺高强,恰巧在下对剑术颇有心得,不知请姑娘指点一二。」麒儿一心念着越王剑却不想一个女儿家怎么会跑到勾栏院来。 「小女今日来此寻找舍弟。」话是说给魏无双听的,「这种地方说话恐有不便,不知两位可否移驾?」 「小姐请。」麒儿从二楼跳下随仕晨走出大门,魏无双只得跟上去。 这女人也太豪放了。不止进妓院还随随便便就邀请陌生人到酒楼喝酒,她的年纪显然长麒儿许多,不可能是看上了麒儿,图得又是什么?总之,一切诡异得很。 「这位仁兄,嫌弃酒不好喝?」 「没有。」魏无双仰头饮下酒。一个寻常女子会称呼男子为『仁兄』么,「姑娘真的是司徒三小姐?」 「要不要试试?」仕晨抽出一双筷子扔给魏无双一支。 「请赐教。」 两人飞身跃上酒楼对面的屋顶,麒儿在下面静静地看着。显然女子的功力不及魏无双,可一招一式甚为精妙毫无破绽,剑路每每出乎人意料攻人不备。 过了百招两人不分胜负,魏无双一个翻跃抽身战局,「姑娘好剑法!」是了,她一定就是司徒仕晓,天下间惟有越王剑如此了得。 麒儿朝魏无双点了点头,魏无双迟疑了一瞬随即移形换位来到仕晨跟前点了他的气舍穴,「得罪了!」 「你们想做什么?」还没出手就被抢了先,仕晨气得没咬碎一口银牙。 「麒儿,既然人以到手……」魏无双觉得自个儿十足一个强盗头子,「我们先回飘香院,明儿再问她也不迟。」 「也好。」 回到飘香院两人又要了一间屋子,虽然仕晨被点了穴但为了保险起见,麒儿找了根麻绳牢牢把他捆住床上,检查没有问题才回到自己屋里。 「你要是把她给放了,我剁了你的手。」 「是是是,快睡吧,忙活了一天还不累啊?」魏无双为麒儿掖好被子便起身离开。 「你不和我一起睡么?」 「麒儿长大了,是该一个睡了。」长大了,抱着你还能无动于衷吗? 「放了我!」 「你别动,我会为你解开绳子。」见那白皙的手腕被麻绳磨得又红又肿,魏无双于心不忍。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实在不是男子汉所为。 恢复自由后仕晨立即赏给魏无双一拳,却忘了自己封住了气舍穴,软绵绵的一掌打得魏无双不痛不痒反而伤了手腕。 「我不记得与阁下有仇怨。」 「对不起姑娘,我们并无伤害之意,不过是想……」 「想要越王剑的内功心法?」江湖中人无不窥视他司徒家的这样东西。 「姑娘既然知道,可否恳请告之?」 「你说呢?」 是啊,谁会将独门武功轻易给外人知晓。 「魏某向姑娘保证,绝不将心法口诀外泄,而且也只有麒儿一人修炼。」 「阁下之言不觉得荒唐?如果我不说呢?杀了我?」 「不……」麒儿是不会杀她的,只是怕要给她吃些苦头。 「我与你等无冤无仇,何苦……要置我于死地。」 「此话如何说起……姑娘!你怎么了?!」 仕晨脸色青白嘴唇乌紫,浑身打颤,额头汗水珠不断渗出,「前些日……练功走火入魔……每日这个时辰……需打坐……调息……你却封了我的气舍」 「我马上替你解开穴道。」 「多谢了!」魏无双给仕晨解开穴道的同时就被他点了穴。「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啊。」 「你的手……」 「没错,我是故意将左手弄脱臼,否则怎会那么逼真呢?现在轮到我来伺候魏大爷了。」 说罢,仕晨抡起拳头就往魏无双身上招呼,气力十足的拳头打在他的胸腹发出很大的声响。 「打够没有?」人已嘴角溢血。 「哼,杀了你也不够!」叫他姑娘,绑架他,其中任何一样都有足够理由让他杀了这个男人! 「给你发泄一下还可以,杀了我可不行。」 「你?!」 原本被点了穴的魏无双忽然使出擒拿手制住向他施暴的人。 「不可能!你不可能自行解开穴道!」 「事实就是如此。」魏无双松开手将仕晨推离几尺,「你走吧。」 「你放我走?」 「再不走,我就要反悔了」 「我不走」 「姑娘你……」 「此仇没报你叫我如何走!」 说是迟那是快,仕晨抽出软剑挥舞几下拨去魏无双的衣服,一包东西朝他丢去。 「啊——!」魏无双惨叫一声,像身上有千万只虱子一样十指大力抓着皮肉,「你做了什么?」 「痒痒粉,滋味不错吧,呵呵……」 痒至肺腑的感觉比千刀万剐还难受,见眼前的人笑得花枝乱颤,魏无双想也不想一个箭步上去撕碎他的衣服紧紧抱住。 「滋味不错,你也尝尝。」 仕晨硬是被吓傻了,呆楞了半响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一叫把魏无双给叫醒了,他竟然把人家姑娘的衣服给扒了! 「姑娘……!」定睛一看……平坦的胸膛……哪里是什么姑娘啊,「你是男人?!」 仕晨无暇顾及其他,身体如千万只虫在咬,瘙痒难耐恨不得用剑把皮肉割下来。方才故意将左肩弄脱臼现在只剩右手能动,却也不敢用力去抓,下月就要与悸王成亲身上万不能留下伤痕。 魏无双同样也是痒得难受,胸膛胳膊已抓得血痕道道。两个大男人砍头也未必会眨一下眼,却被小小的痒痒粉弄得哀号连连狼狈不堪。 「快把解药拿出来!」 「闭上你的嘴!」狠狠揣出一脚,「要是有解药我还能这样么?」 仕晨强忍瘙痒却不去抓挠,魏无双见他模样可怜空出一只去帮他…… 「你干什么!」仕晨将魏无双反手擒住。 魏无双旋身挣脱,「原来你右手没受伤,我不过是要帮你……」 「谁要你帮!依我看你八成是有龙阳癖!」 「我……」一语击中! 「省省心吧,这种痒痒粉是血药花制成的,药性会持续五个时辰直至人把皮肉抓烂见骨为止……唔……啊……」仕晨忍受不了再次叫出声来。 「血药花?」魏无双眼睛蓦然一亮,如果真是血药花那就有办法,「附近哪里酒窖或是存酒的地方?」 「你问这做……」 「快说啊!」 「酒窖……飘香院就有一个。」 「快带我去!」 飘香院吸引客人的除了姑娘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酒。这里的酒全是一个老龟奴亲自酿造的,堪称佳酿。 「就是这里。」 击碎门锁,打开门有梯子通往下面。黑灯瞎火的,还好两人内力不弱倒也看得分明。地窖中间放有一个很大的酒缸,足有大半个人那么高。魏无双打开盖子将仕晨扔进去自己也跟着跳了进去。 仕晨头先栽进去呛了大大一口酒,伸出头就要破口大骂。 「酒能缓一缓药性。」 确实没有刚才难受了! 「这只是暂时的,待会儿还会复发。」魏无双紧皱眉头,酒漤在他的血口上十分疼痛。 「那怎么办?」 「喝酒,多喝些酒就不那么痒了。」 喝酒?他的酒量并不好,三两杯下肚就醉了,到时候又会落入这个男人手中…… 「你可真能忍。」 「嗯?」仕晨不明白魏无双所指何事。 「明明是在煎熬,还能忍住不去抓痒。」 「……」 「你武功不俗,为何还要带着这种东西?看别人痛苦的样子很好玩吗?」 「这……本来是我自己要用的……」 「我没听错吧?」魏无双掏了掏耳朵,「有人给自己准备这玩意儿?」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魏无双不再自讨没趣,兀自埋头喝酒,见仕晨还坐着不动伸手把他的头按在酒里,「喝吧!待会儿有的你受。」 「唔……唔……」仕晨一脚揣向魏无双的肚子,使得他吃痛收手,「我说了不喝就不喝!」 「诶……我说你这人怎就这么别扭?五个时辰哪,这还过了不到半个时辰。」 「你才是奇怪得很,我就算死了也不关你的事吧?」 「呃……」一句话把魏无双被堵得哑口无言,「你喝是不喝?」 「不喝!你能奈我何?」 「你说对了,我就是有龙阳癖好,你说我能奈你何?」魏无双装出一副好色之徒的样子,「要不要我喂你喝啊?」 「无赖!看我不一剑劈了你!」 「自不量力!」低头含一口酒欺身上前…… 「不杀了你我就跟你姓!」语毕立即沉入酒中。 三个时辰过去,仕晨已醉得不知今朝何夕,若不是身上还有瘙痒的感觉他早就不醒人世,再看魏无双也是七八分醉意。 「你……不是司徒仕……晓……你是谁?」 仕晨只听见『不是司徒』,反驳道,「我是……司……仕……」 「好……你是是是……听说三小姐长得很美……就是不知……」魏无双托起仕晨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不知她有没有你……这般好看。」 「好看……」仕晨睁开眼看着他,近在眼前的俊颜又好象远在天边,「你很好看……可我……我不认识你……」 凤眼碧波流转,朱唇吐气若兰…… 「你会认识的。」 大手搂过仕晨锁在怀里,低头便是急切地掠夺。唇舌间带着美酒的味道,魏无双一尝再尝却嫌不够。狭小的酒缸口让仕晨躲无可躲,他只知道有人在与他争夺口中空气,气恼地想将那人赶出去,舌头不停地推卷强烈刺激着魏无双的感官。压在后颈的手收紧再手紧,似乎要将怀中人吞下肚腹,吮吻啃咬不留一丝喘气的缝隙给他,任凭他怎样撕抓锤打。 直到怀里的人昏厥过去魏无双才停下来,酒也醒了,讪讪笑道,「果然是无赖啊。」 仕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庄里的,当他醒来是人已在一间客房里,客房久无人住也没有人前来打扫,庄里的人以为四庄主是酒醉走错了屋。 而魏无双的情况就不那么好了。 「你身上的……是抓痕吧,怎么会事?」 「他逃走的时候在我身上洒下一包痒痒粉……这是我自个儿抓的。」撒谎的人却脸不红气不喘。 「是么?」麒儿绕到魏无双身后,「后背的也是你自个儿抓的?」 一滴汗珠从魏无双额角滑落,他能说是司徒仕晨抓的吗?从老鸨那里得知原来他是越王剑的四庄主,司徒仕晨……仕晨…… 「你说,是不是那女人留下的?」 「不是。」他才不是女人。 「是啊,看她长得漂亮,所以你放了她。背上的抓痕是你和她……是她留下的对不对?」 「麒儿,是谁给你说这些的?」 「你承认了?」展群傲说过如果一个男人身上这样的痕迹那就一定干过苟且之事。 头疼啊,早知道这样,就该等麒儿出去了才沐浴。 「总之,不要再打越王剑的主意。」魏无双试着将话题转移,麒儿果然不再纠缠抓痕的事。 「越王剑的心法我势在必得。好吧,就算是他自己解开穴道逃掉了,你再去把他抓回来……」 一阵喧闹打断了麒儿的话,魏无双赶忙穿好衣物同他走出房门,迎面就见老鸨。 「妈妈,为何这般吵闹。」 「是南凉来的迎亲队伍经过,姑娘们都凑热闹去了,真是的,丫头小厮都跑了,连口茶水……」 「南凉?南凉的人怎么会到中原来迎亲?」一提到南凉两人立刻戒备起来。 「这结亲之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主儿,听说是个南凉很有权势的王爷,是皇上亲准他来中原的。」 「是么,是哪家的小姐……」 「才不是小姐哪,迎娶的是个男子,」老鸨的一脸鄙视,「是越王剑的司徒四公子。」 「司徒仕晨?!」 「没错,也不知这些蛮夷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堂而皇之的娶男人,公子你说……公子?」人呢? 魏无双把麒儿留在飘香楼独自跑了出来,心中懊恼不已却又停不下脚步。借口说是 分节阅读_29 分节阅读_30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30 去打探一下南凉来的人是否与他们有关,实则所为何事自己也不清楚。 越王剑那日他来过一次,庄子并不大至少比不了他家的王府,但要找一个人也不容易。踏遍了庄里的瓦片终于在一个什么轩的花厅找到了他想要见到的人。 「不是说下月迎亲的人才到?」是他的声音,司徒仕晨。 「既然人来了,那你就提早准备吧。」好冷漠的调子。 「大哥,」女子温柔的声音,「让我代仕晨嫁过去。」 「这事由得你做主么?」威严的男声。 「仕晓要同我抢王妃的位置?」仕晨轻楼胞姐肩膀,伏在她耳畔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别为我担心,姐。」 「可你并不喜欢男子。」司徒仕晓摇头,珍珠耳环在她耳际划出道道白痕。因为他们是庶出就要为司徒家牺牲?他们就没有拥有幸福的权利吗? 「就这么定了,仕晨下去准备吧。」司徒仕日还想说什么,终是无语,大步跨出门槛。武林名宿又如何,与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相比,胳膊拗不过大腿。他的家人他保护不了…… 「谁!」 银晃晃的软剑搁在魏无双的脖子上,凉飕飕的。 「是你!」 仕晨收起剑脸上出现一抹红云。那日醒来后发现嘴唇红肿破皮,他不是善男童女,自然知道发生了何事。 「你来做什么?又要抓我回去么?」 「不是。」 魏无双的回答竟让仕晨有些失望。仕晓说他并不喜欢男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至少悸王他是不喜欢的。如果硬要嫁给一个男人,他宁愿娶他的是眼前这一个。在想什么!他是疯了么…… 「走!」 「我来是想……」想什么,想什么呢? 「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现在没有心思追究。」他所要想的是如何应付悸王。 魏无双无话可说。如果司徒仕晨提起剑追杀他,他们还能过上几招。如今人家不计前嫌,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再纠缠,萍水相逢本来就没有交集。 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你真的要嫁给悸王?」 「不嫁他难道嫁你?」 妩媚一笑百花失色,看在魏无双眼里却是凄凄然也。 「那日的事多有得罪,告辞。」 「慢着……我是司徒仕晨。」 「我知道。魏无双。」 「见过齐君。」 「宓总管请起,我与王爷还未行礼。」 「这是迟早的,既然是王爷的齐君还请四公子多了解些南凉的事。」宓总管虽跪着,话里却无该有的尊敬。 「嗯,我会的。」 可笑,成亲前还要对他教导一番么?可笑,可悲啊! 魏无双答应麒儿教他流云剑的第十式,麒儿才打消对越王剑的念头。白家的流云九式麒儿早就学完,天晓得哪里来的十式,怕是白云飞的祖宗在坟墓里创出来的吧。 既然麒儿不宵小人家的东西他们也就不用留在这里,正要收拾好包袱离开,一道人影闪了进来,飞奔扑向魏无双楼住他的脖子头埋进他的胸膛…… 「呜呜呜……」 麒儿先是一惊而后气得咬牙哆嗦,手中的剑哐啷直响眼看就要出鞘。 「带我走……呜呜……」 「司徒仕晨?!」 这是唱的那出戏啊? 美丽的女人哭有梨花带雨一说,可美丽的男人哭起来就不那么美了。但是,司徒仕晨把这『哭』拿捏得恰倒好处,虽是有号啕之声泪水却只沾湿凤眼,嘴巴开合尺度绝不超过一寸,抽泣不似女人的矫揉造作、泼悍粗俗也不会像男人那样猥琐瑟缩,仿若杨柳微风中轻摆又似白莲细雨里轻颤。如果赵唯一得知世间有此奇男子定会打破不画男人的规矩将他入画。 「魏无双,你给我说清楚你和他怎么回事!」 「麒儿……四庄主可否先放开在下?」魏无双实在不忍心将正哭得伤心的人儿推开。 仕晨又哭了一会儿才松开手,仍旧靠在魏无双的胸前,「我是你的人你就得带我走。」 「什么?!」麒儿与魏无双惊叫。 「魏无双——!」麒儿大吼一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事情不是那样……」 「仕晨拜见齐君。」右脚单膝跪下,右手扶在左膝盖上,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右手背上。仕晨与麒儿的是南凉国偏妾对正室的叩拜礼。 魏无双立刻护在麒儿面前,「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我没有耍把戏。他是爷的齐君而我是爷的人,向他行此大礼是应该的。爷不用觉得惊讶,司徒家原本就是南凉人,知晓南凉的礼节也是常理。」 「司徒家先人是南凉人没有错。」魏无双抽出剑抵在仕晨肩膀,却没有让承重的剑身压着他,「错就错在你是从何知道我们与南凉有干系?」 「有干系的不是爷,是齐君。」 「我不是他的齐君!他不配!」 魏麒儿出了屋,魏无双却没有追出去。 他不配……三个字如利箭一样插在魏无双的心脏,痛得他不能呼吸,不能思考…… 「你还好么?」 「不好。」 仕晨上前搂住魏无双将他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靠着,「这样好些了吗?」 「嗯。」魏无双把身体的重量全压在这个肩膀上,偏头盯着白皙光洁的颈子。 「那么标致的小鬼你还没把吃了?」 「我和麒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看你欲求不满的样子,肯定早已想他想得发疯了吧?」 「……」过了半响魏无双才道,「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在他心里我如同父兄。但我不想……我不想做他的父兄。」 「你脑袋没毛病吧?」仕晨扯起魏无双的头用力敲了两下,「飘香院对面的阿伯都看得出小鬼是怎么对你的。」那阿伯是个瞎子。 「怎么对我,那是因为他把我当作亲人依赖。」他怕其他人把他唯一的亲人抢走,所以才会气愤方才的事,亲人哪…… 仕晨知道要这个木鱼脑袋开窍是不可能的,何况他今天来这里可不是当红娘的。 「爷——」 这一声『爷』叫得魏无双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打算怎么安置仕晨啊,既然小鬼不愿意,干脆我做你的齐君得了。」 「你别乱说,我和你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吗?酒窖里美酒美人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人家可是三天都下不了床。」因为宿醉。 「我只不过……」只不过亲了几下。 「只不过什么?」 仕晨重新搂上魏无双的脖子,右脚踩上左脚脱去靴袜,白玉般的脚趾沿魏无双的裤管慢慢往上攀。伸出粉舌,舌尖在红唇间绕动忽而划过魏无双的双唇引得他身体一颤,媚笑,索性用舌头清洗那薄唇,偶尔淘气地窜进缝隙又赶快逃出来…… 「不要这样,」魏无双拉开他,「你不需要这样,有事你说,我做!」 「我不想嫁给悸王。」 第十六章 仕晨笑如花枝媚态惑人,看在魏无双眼里却是悲凉与心疼。发生什么事让他如此屈贱自己不得不出卖身体给一个男人。「不要这样,你不需要这样,有事你说,我做。」 「我不想嫁给悸王。」仕晨贴在魏无双胸前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嫁给悸王不是我的本意,只是……迫不得已。」 魏无双的手不知何时搂上了仕晨的后背梳理着那柔亮的青丝,安静地听他说话。 「南凉王室与司徒家的嗯仇千丝万缕,即使先祖迁移中原王上亦不肯善罢甘休。与之纠缠多年越王剑已是精疲力竭、气数耗尽。悸王握有三十万雄兵,王上对他甚为忌惮,惟有得到他的庇护司徒家才能存活下去。他本是先父至交,先父去后便不再与司徒家有所瓜葛。直至半年前突然派人到越王剑求亲,我以为他要娶的是三姐,谁想却是……」 这样的美人儿谁不想拥有。「你想要我做什么?」 「悸王手中有一块兵符,得到它就可以号令千军。」 「要我去偷出来?」 「不,你一个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兵符放在军中浮屠塔内,周围有三十万人守护,塔中机关重重,飞仙也闯不进去。不过身为他的齐君我就可以进入塔内取得兵符。」 「既然如此,」话语里有察觉不出的苦涩,「为什么还要我……」 「你还不明白,我不想嫁给他!」仕晨双手撑起魏无双的腮颈让他的样子映在魏无双的黑眸里,「嫁给他可享尽富贵荣华,我虽然不喜欢男人,也许吧,但为了越王剑我也不觉得委屈。可是如今,我不这么想……」红唇皓齿贴上魏无双的喉结舔咬着。 这妖精!魏无双低吼一声大手握住仕晨后脑勺压在颈窝,趁他还未丢兵卸甲制止仕晨在他身上点火。「你赢了,我答应你。」 「爷啊,仕晨还什么都没说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那就快说。」 「我同我随迎亲队伍前去南凉,里应外合……」 魏无双之所以会答应仕晨不单是为了他也因为麒儿。难得的机会,如果得到兵符麒儿的危机说不定就此解除。打定主意魏无双便飞鸽传书给展群傲要他将麒儿带回扬州,麒儿死活不肯,最后只得点了他的穴道。安顿好麒儿后魏无双与仕晨在一个驿站会合。 「你的脸……」 「没事。」魏无双举手遮住,不小心碰到伤处痛得扭曲了俊脸。麒儿那一耳刮真是下了狠劲。「这是什么?」指着仕晨手中的衣物魏无双问。仕晨拉了拉他镶着金丝线的锦缎袍子,「一个侍从能穿这种衣袍么?」 魏无双乔装成仕晨的侍从随迎亲进入了南凉。在王府他次见到悸王海钰,南凉勇士人称铁血王爷,一身戎装英伟不凡,虽过四十却红光满面,浑身散发着迫人气势。这样的人才像一统天下的王者。 从开始海钰就一直盯着仕晨,目光赤裸裸的让人很不舒服。魏无双觉得很不舒服。 「果然像……」海钰伸手抚上仕晨的脸颊。 「王爷,」下一刻魏无双便挡在了仕晨跟前面,「人前还请王爷自重。」话刚说完魏无双就想自打嘴巴,人家即将成为夫妻还要怎么个『自重』法。「小的是说王爷与公子还未拜堂行礼,不好越矩。」 海钰收回手看着魏无双,魏无双对上他的目光,两人似乎在相互较劲看谁先败下阵来。海钰眼里起先是愤怒到后来是赞赏最后带着肃杀之气。「越王剑了不得。」 「王爷息怒!」仕晨从魏无双身后走出拱手行礼,「属下只是护主心切并无他意,还请王爷见谅。」 「区区侍从本王又岂会放在心上,下去好生歇息准备五日后拜堂。」 五日后?!不是应该在半月之后吗?「是!」 「齐君喝茶……」 「下去!」仕晨打翻侍女手中的茶杯将花厅里的人全部撵了出去。「海钰到底想干什么,提前一月来迎亲,如今又把婚礼定在五日之后,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论他搞什么鬼,只有五日,时间绝对不够!」 原本计划在这半月里由仕晨从悸王那里取得军营防御图,魏无双在军中安插人手以便接应。如果可能,海钰还会带仕晨进入浮屠塔阅练士兵,作为他的齐君拥有与他同等的权利,若是有朝一日海钰身亡仕晨就是三十万大军的统帅。所以南凉人迎娶男子作齐君,那人必定是与他意笃情深生死相依之人,否则齐君很有可能为了权势利益取而代之。 「总会有办法的。」魏无双握住仕晨的手,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道:「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愿意相信我么?」 「你心里可有我?」 魏无双没有回答。仕晨也不期望得到他的答案,没有答案有时候就是最好的答案。 查探了三日,魏无双发现浮屠塔的防御并非固若金汤。为防止生人混入,浮屠塔四周的守军并不多,全都是统领都蔚熟悉的面孔。要混入军中容易但要接近浮屠塔绝非易事。每日酉时军中守卫会从兵器库中将损坏的兵器运出军营外修葺,而兵器库就在浮屠塔的层。这是惟一的机会,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悄悄混入押运的士兵中,如果途中发生异动押运士兵是不能回营的,要等到隔日挨个盘查后才准许进入。 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刚才他还在军营外发愁这会儿就已身在浮屠塔。一切的诡异之处魏无双不想去思考,他只想快点拿到兵符离开这里。待在这里心底的凉意不禁让他全身竖起了寒毛。施展轻功几个借力进入塔 分节阅读_30 分节阅读_31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31 门,门内没有守卫,一道人影突然从暗处闪出,「麒儿?!」 「你不是被关在塔顶吗?」 「别说了,」魏无双搂过麒儿紧紧抱住,「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你在胡说些……」 门外的火把晃进麒儿眼里,亮得让他睁不开眼睛。火光中仕晨一身黑色劲装,悸王站在他旁边。 「本王会记下齐君这一功的。」 「我们就快是一家人,王爷又何分彼此。」 这般眩目的笑颜闭月羞花,却不是为他。魏无双闭目,跳动苦涩的喉结,睁开眼,眼里冷芒闪动。 「司徒仕晨,我是否该问一句,我能够相信你吗?」 随群傲回扬州的途中麒儿收到仕晨派人送来的书信,信上说魏无双闯入浮层塔盗取兵符失手被关在塔内。事关心则乱,麒儿不疑有他,趁夜避开群傲独自赶去南凉。 盘算起日子,魏无双随迎亲队伍也不过刚到南凉,何以这封信就到了他手中,司徒仕晨何以料定他有办法进入浮屠塔,若要在军营里畅行无阻除非有「麒麟王」。麒麟玉有两块,一块在悸王海钰手中,一块在他手中,旁人皆不知晓,司徒仕晨也是。 然而,这些麒儿未曾去想过。 藏于浮屠塔的兵符能号令三十万大军,魏无双是知道的。悸王掌握兵权已有十五载,而今兵符就只是—块铁牌,便是落入旁人手中出不能有所作为,这魏无双并不知道。 押运兵器出营的守军不能在途中有所停留,巧得是半路有一个商队经过,马匹受惊冲散了守军让他趁机混入。进入军营一路上关卡盘查仅是敷衍了事,不若传闻中的那般守备森严。如果说这些只是让魏无双心生怀疑那么麒儿的出现便证实了他的想法。 好一招自投罗网,纰漏百出却还是捉住了他这个大王八。回想一下,起先的绑架威胁,司徒仕晨应该恨他之入骨才是,何以在越王剑的时候轻易放他走,不过见过数面的人,司徒仕晨又凭什么认为他有能力闯塔取得兵符,甚至不惜让下尊严来引诱他。 是了,就因为这些他便认为司徒仕晨对他有情,因为对他存有情意所以才会嚷着不嫁悸王,才会说要跟他走。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况且他亦不是英雄。 「一晃多年你都长这么大了。」 「要把我交给他?」 「不,我没有想过与海凤凰为敌。」 「用我来要挟海凤凰?」 「哈哈哈,海凤凰是会受要挟的人吗?」 他蠢得自寻死路,即便是把他的脑袋砍下呈给海凤凰她也不会动一根眉毛,愚蠢的人就是该死!麒儿不怕死。他已经死过千百次,但他却不想死,他还有一笔帐没和那姓魏的算,就这么死了他不甘心。 「这个游戏是为了讨齐君欢心。」海钰轻抚仕晨的脸颊流连摩挲,「怎么处置齐君你说了算。」 仕晨上前两步不留痕迹地避开海钰的碰触,「既然王爷这么说那我就将他带下去好好教导。」 「教导?」 「是啊,下人不懂规矩是要教导一番。」 「齐君恐怕误解了本王的意思,本王交给你处置的人是麒儿。」 「王爷把他交给我?!」 「至于你的侍从,」海钰看向魏无双,神情冷竣不见方才的谈笑,紧闭的双唇开合吐出一字,「死!」 「王爷!」察觉自己反应过激,仕晨随即缓和情绪,「他毕竟跟随我多年,请王爷网开一面,待我下去一定严加管教。」 「擅闯军营重地是死罪,齐君不会不知道。」 「我以为王爷……」 天气寒凉,魏无双将麒儿拥进怀里注视着前面。他不知道司徒仕晨又再算计什么,千军万马围着他们,他们已是瓮中之鳖,还有什么可算计的。 「想不到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今天却栽在他手里。」 「你活该!」麒儿抬手给魏无双一拐子。 「我死有余辜,却连累了你。」魏无双拥紧麒儿轻轻磨蹭着他的后颈。 「海钰不会杀我。」 「他会把你交给『他』,那样与杀了你有什么分别。」 「司徒仕晨与司徒将军长得很像,」麒儿突然说出不着边际的话,「司徒仕晨的爹,司徒谦,曾是南凉的镇北将军。我在四岁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依稀记得他的样貌,几乎与司徒仕晨无异。司徒将军在十年前战死沙场,但那只是传言。司徒将军其实是自尽身亡的。他的爱人在他面前被人杀死,他为追随爱人举剑自刎。我说的没错吧,悸王。」 「住口!谦儿爱的不是那贱狗!」海钰疯狂地大喊仪态尽失,「他爱的是本王,是本王!早先杀了那贱狗,谦儿就不会死,是那贱狗头害死了他。」 麒儿仰头看着魏无双,小声说,「司徒仕晨喜欢你,所以海钰要杀你。」 仕晨只知道海钰口中的『贱狗』是个男人,若不是家族的阻拦,爹早已是他的齐君,不会娶大娘、娘亲也不会有兄姐和他。 「弓箭手!」海钰一声命令百名弓箭手立刻上前,箭在弦上直指魏无双。 「慢着!」仕晨呵退众人,「王爷不如先将他暂且押下,明儿就是我们成亲之日,见血了会沾染晦气。」 海钰不见刚才癫狂的样子恢复了冷静自持,冷笑道:「齐君久居中原难怪不知道血是婚礼上最好的祭品。此人擅闯军营,杀无赦!」 「麒儿你退开。」魏无双把麒儿拉离怀抱,轻轻一掌将他送至几丈之外。今日必是九死一生,海钰志不在麒儿他也就放心了。 「王爷你非杀他不可?」 「时间不早了,齐君回府歇息吧。」 海钰伸手扣住仕晨的臂膀却被仕晨运功弹开。「王爷,放他走!」他到底在干什么,得罪了悸王,越王剑的人全都没有活路,可是要他眼睁睁看着魏无双死他办不到!抽出长剑,剑刃抵在脸上,「放他走!」海钰娶他全是因为这张脸,希望这张和爹神似的脸可以救魏无双一命。「放他走!」 锋利的剑刃割破美丽的面颊,血沿剑身流向剑柄染红了仕晨持剑的手。 魏无双不明白司徒仕晨到底想干什么,只是心底的那一抹苦涩正逐渐化去。 如果这个男人不出现,他会规规矩矩地嫁进王府。那日他问了一句『不嫁他难道嫁你』,男人只是笑笑。男人的笑容他很喜欢,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高高的眉骨舒展上扬,桀骜不羁却又温暾豁达。爱上这样的男人是件很容易的事。如果男人说一句『我不会娶你』或是男人不那么对他笑…… 「放他走!」 海钰示意弓箭手退下,「齐君最好考虑清楚这么做的后果。」 「王爷为何一定要杀他?」 「呵呵呵……」海钰连声冷笑,「身为本王的齐君你这般维护他就足够他死千百次了。」 「我……」 「别说你在脸上划几刀就是你把鼻子削下来本王也有办法将它粘上去,弓箭手准备。」 就在海钰高举的手将要挥下之时,仕晨腾空而起手中的剑直指海钰。一护卫立刻挡于海钰身前,利剑反手握住横扫出去断其头颅,剑气击得海钰倒退几步。「越王剑第二式孔雀翎?」 「王爷好身法。」 仕晨豁出去了,既然出了手就必须在二十招之内擒下海钰,否则等所有的弓箭手聚集起来他将死于万箭之下。显然仕晨低估了南凉勇士,不要说二十招就是两百招他也制不住海钰。两人纠缠之时弓箭手已将魏无双层层围住。即便他武功超绝,能对付百人、千人却也敌不过军营中所有将士。 「海钰——」 随着一声清亮的声音一张褶子从半空中旋转落入海钰之手。「谦儿!」海钰即刻抽身停止与仕晨的打斗,「这是谦儿的字迹!」陈旧泛黄的信封上有苍劲俊秀的三个字,『清芜启』,悸王名钰,字清芜。 「这是司徒将军的亲笔书信!」麒儿缓缓走向海钰,众将士察觉事情有变也都收回了武器。 海钰用颤抖的手打开信封,「信!信在哪里?」 「信在我这里。」同样发黄的白纸夹在麒儿两指间。 「给我!」海钰右掌化为利爪灌注内力直逼麒儿似乎要一击将他的颈子折断…… 强大的气流将麒儿的头冠震飞出去,青丝飞舞,额头淡淡的双戟印痕呈现在火光中。 魏无双紧紧扣住海钰的右手腕。两股真气在相接的手间撞击,一时间谁也占不了上风。 「小子,你不怕本王废了你这只手?」 「是王爷怕了吧。」 海钰暗自心惊,区区小儿不过二十来岁内力却如此惊人,再比下去必定会两败具伤。 「收手。」麒儿轻声说道。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压下真气,魏无双松开手,海钰也收回掌。「把信给我。」 「我可以给你,让我们走。」 「小麒儿,王叔从来不与人谈条件,你是知道的。」 「是么?」麒儿将信揉捏在手心,「这个筹码不值得吗?」 「值得。」海钰看向灰衣统领,灰衣统领点头,众将士立刻让出道来。「信给我,走。」 麒儿最后看了一眼伴他十年之物,抬手抛出。 ……这封信你带在身上,终有一天会用到的……司徒将军,你又救了我一次。恨不得杀了司徒仕晨,可又如何杀得。 事情脱离了仕晨的掌控,他从没想过要害魏无双。他只想得到兵符保护越王剑的人,如此一来也就不用嫁给海钰。 却是没想到,海钰早已洞悉一切,派人严密监视着他,他无法告知魏无双事情败露,只得假意向海钰献上捉拿之计,麒儿一到南凉他便告知魏无双已被关押在浮屠塔。将麒儿骗到南凉是为以防万一,万一魏无双被擒,把他交给海钰就能保住魏无双的性命。 仕晨却不知兵符就只是兵符,不能号令大军也保不了越王剑。他更没有料到,海钰根本无意得到麒儿。 众将士让出道来,魏无双带著麒儿走得干脆,没有回头看过仕晨一眼。 仕晨被士兵围着,呆立不动。他这是为了什么,不顾越王剑几百人的性命与悸王动起干戈,到头来却不及爹的一纸书信。伸手抹了抹脸颊的血迹,这么做魏无双就不会怨恨他?魏无双恨他吗?是恨他的吧。 「王爷,就这么放他们出走?」 「哼,就算我放过他们,他们也休想离开南凉。」 「报——!」背插艳红小旗的传信兵狼狈滚下马,「北边急报,天朝大军突袭我北门关。」 军营顿时慌乱成一片,仕晨趁乱摆脱看押他的士兵,抢了一匹马朝魏无双离开的方向追去。海钰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也就是说还会有人在路上拦截他们。该死,差点忘了麒儿的身份,南凉对于他就如同虎口。 「驾——」 果然,仕晨出了军营,在离王府不远的地方见到麒儿被七人团团围住。七人穿着绣有鹰头狼身图腾的黑衣,目光冷凝,死白的脸没有一丝表情,额头的印记……是药人! 「怎么只有你一人?」仕晨飞身下马与麒儿后背相抵。 「他让我在此等你。」 「等我?是他让你在这里等我的?为什么他会……」 「废话等会儿再说,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 药人从小喂以各种珍贵的灵药毒药,身体不仅百毒不侵且硬如铠甲,惟一的弱点就是颈后的风池穴。要培育一个药人很不容易,千人中不被毒药毒死而幸存下来可能无一人,培育药人的方法甚少人知道。 「看来我们会死在这里。」一个药人已经难以对付何况是七个。 「你好象很开心?」 「是么,他们为什么还站着不动?」 「主人还未发出命令。」 「主人?」仕晨向四周望去。 麒儿随即断了仕晨的妄想,「药人是不会让你接近他们主人的。」 「你说魏无双为什么知道我会追来?」麒儿没有回话,仕晨又径自问道,「听说药人的食物是人血……」 「他们……你!」麒儿发觉七个药人变得不对劲,回头看血正从仕晨的手腕涌出。「你找死!」 仕晨推开麒儿笑道,「今儿已经放过一回血也不差这回。走吧,你死在这里他会恨我一辈子的。」 麒儿看着眼前的男子,头一次仔细看他的样子,的确很美,难怪魏无双会为他着迷。「他是悸王的齐君,死了你们赔不起。」话音刚落七人立刻消失在眼前,一阵风吹过仿佛从来就没有人来过。 「他他他……他们……」 「止血吧。」 「这样就行了?!」 「你不都看见了。」br/ 分节阅读_31 分节阅读_32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32 「你怎么不早说!」他这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把自个儿弄成这样……白白流了那么多血。 麒儿暗暗吁了一口气,幸好是『他』派来的人,才会忌讳海钰。 仕晨告诉自己,魏无双心里是有他的,不然也不会让麒儿在那里等他。 无论他做了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害魏无双。他想得到兵符,得到兵符他就能保护越王剑的人…… 「你醒了?」 「是……是啊。」 「背后藏的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魏无双箭步上前点了仕晨的穴道,「信?看你又再打什么鬼主意……你就是你的解释?」 「你不相信?」 「相信。」 「真的?」 「相信你又怎样,也改变不了你差点害死我和麒儿的事实。」 「……给我准备一匹马好么?」 「做什么?」 「回王府。」 「还想着当你的齐君?」魏无双抚上仕晨脸上那道长长的剑痕,嘲讽道,「你以为悸王会饶过你?」 「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真好笑,你凭什么?」 「……」 「说说看吧,看着这道疤痕的分上,我说不定会答应。」 「如果悸王或是王上出兵要挟天朝皇帝将越王剑的人交给南凉,那时你能不能救我三姐?」 「不能,」魏无双甩了甩衣袖走出房门,「没有多余的马给你,要去南凉走着去好了。」 那一夜,北门关的天朝守军夜袭南凉,击败「铁血王爷」海钰的军队。 潜入军营的浮屠塔之前,魏无双就以司徒四庄主之名向天朝守军报信,铁血王爷将以大婚作掩饰,将于今晚集结人马夜袭北门关。如此一来天朝守军定会派出探子前来打探,到时他若被军营中的人发现,引起骚动探子定会以为是南凉在调动人马,向来惊弓之鸟的天朝守军必然会先发制人,他们攻来时司徒仕晨也可趁机逃出南凉。 不出所料,天朝探子一见围住他和麒儿的人马立即回报,而后派兵攻打南凉。 那夜出了军营,魏无双让麒儿在外接应仕晨,一人飞奔向北门关。 后来纷纷传说,这一回天朝大军声威浩大,—位自称姓司徒的少侠更是英勇无双,闯入敌军打开城门让天朝军队顺利攻入。至此越王剑受朝廷庇护,不再被南凉桎梏。 这一切仕晨原本不得而知,待他再回南凉,手下的人直道他胆识过人、智勇无双,他才顿悟一切。 「无双,魏无双……」 「四庄主?庄主你上哪儿,四庄主!」 「驾,驾——!」仕晨不理会身后人的叫喊,使劲拍打马儿奔向北门关。 魏无双,魏无双,我那样对你,你却! 再回去,魏无双和麒儿已不见踪影,仕晨不知他们的去向,只是—直不停地打马向前直到马儿再也跑不动人马一起栽倒在地。 越王剑的人随后赶来,看到的坐躺在地上的四庄主,发丝散乱,衣衫污皱。他们见过的四庄主从来都是衣着光鲜风华绝代,何时见过这般狼狈的样子,一时竟无人敢上前去。 良久,仕晨起身道:「马牵过来。」 「庄主这是想去哪……」 「回越城。」 在越城与他相识,只知他叫魏无双,其他一无所知,天下之大要到哪里去找?无妨,便是寻遍天涯海角我也找到你,魏无双! 回到越王剑仕晨派出所有人去寻找魏无双的下落,他想魏无双相麒儿两人的模样招摇总会有一点眉目,一月过去却是毫无所获,越王剑的人也并非无用,打探到魏无双和魏王府的关系,仕晨得知后快马前往。 到了王府,老管家赫叔和小厮丫环将他从到头脚看了个遍,一致认为他是个麻烦,—定是少主人招惹了人家,如今成为纠缠不放的麻烦。赫叔抹着眼泪说道,少爷早已离家多年,若是司徒公子找著了少爷还请告之,大恩没齿难忘。末了,还带众小厮丫环向仕晨施以大礼。狡猾精明的四庄主就这么被老狐狸唬弄过去了。 「你站住。」司徒仕月叫住仕晨。 「二哥有何事,找正忙着。」 「忙着?忙着找那个男人?」司徒仕月讥讽道。 「是,找那个男人。」 「司徒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仕月。」司徒仕日喝住二弟,看向仕晨问:「你要做他的齐君?」 仕晨摇头,「不是,我做不了他的齐君,也许是个妾,也许什么都不是,我只想跟着他。」 「勾栏院的贱蹄子!」 下一刻仕晨的剑刀已搁在了司徒仕月的颈子:「别忘了是谁救了越王剑。」说完仕晨收回剑,转向司徒仕日,道:「大哥,如今我们仕晓的事我能做主了?」 司徒仕日点头浅笑,「自然。」 千人、千里寻夫未果,仕晨心生一计。 江湖传言,越王剑四庄主身患怪症、容貌尽毁,越王剑广寻天下奇人异士,如果有谁能治愈四庄主的怪症「江湖美人」司徒三小姐就将下嫁于他。消息一传出江湖掀起轩然大波,天下奇人无不趋之若骛纷纷前往越城。 魏无双不断告诉自己,这一定又是他使的奸计,不可上当,下可上当。可是事关司徒仕晓的终身大事,他—向在意三姐理当不会用这来儿戏,或许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麒儿你在侯府好生待着……」 麒儿同赵唯一回了靖康侯府之后,魏无双便从京城赶去了越城。他一入城门守军就对照书像认出了他,随即报给了叫庄主。 魏无双到越王剑才番强进去就听见丫鬟在说,「四庄主整日留在西厢的晨拂轩,也不出门走走。」「晨拂轩」三字说得清晰有力,魏无双想不听见也难,可是为何要说「西厢的」,莫非东厢还有一个「晨拂轩」? 而后魏无双来到了西厢,找到了晨拂轩。 「爷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容貌完好的美人大步走来。 他就知道会上当! 忍住怒火魏无双扭头就走,才转身迎面密密打来一堆「暗器」,拔出剑挡开,「暗器」被击破,洒下漫天的粉末。 「啊!」熟悉的惨叫,熟悉的感觉,熟悉的痒痒粉! 仕晨挥手,扔「暗器」的人退出庭院。 「司徒仕晨!」魏无双怒吼一声想要上去教训他,又怕身上的痒痒粉沾上了他,可却想不到仕晨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他。「放手,痒不死你!」 「爷,我想你了。」 魏无双停下抓挠,赶紧拉开他,「你不痒?」 「痒,可我习惯了,受得住。」 「习惯了?」 「把痒痒粉涂在身上,这样悸王一碰着我就会奇痒难耐,然后再告诉他我是患了怪病……他兴许就不会碰我……」 「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痒死他了。 「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嫁给一个男人……不想嫁给他……」仕晨拉下他魏班双的颈子,仰头贴上他的双唇,灵巧的舌滑入他口中,魏无双似乎忘记了痛痒,双手回抱住他,渐渐觉得身体飘飘然,头开始晕沉……合眼前他听见,「呵呵,爷这是另一种药叫睡仙人…来人哪,把这人给我扔酒缸里。魏无双你让我好找!」 清早,醒来的时候魏无双发觉自己手脚还在,只是身上多了些许拳脚踹打的青紫。为了舒活筋骨,他拔出剑在庭院里舞了起来。 「爷——」这一声爷三分娇七分媚硬是没让魏无双把巨龙剑砸在脚上。「爷在练剑啊。」 「看见了还问。」这么冷的天还穿那么少。 仕晨走下台阶很不小心的绊了一跤扑向魏无双,眼看就要撞在剑刃上吓得魏无双立刻将巨龙剑扔飞出去。「呜呜……」美人受到惊吓身体一软很不小心地将魏无双压倒,「爷要杀我么?」 「是你自个儿……」 柔软的红唇吻上那坚毅的薄唇,极尽温柔。「此生我绝不负你。」 翻身压下美人,摩挲着逐渐淡去的疤痕,深情凝望,半响,「脸毁了的我不要。」说完起身跳至房顶邪邪一笑飞身离开。 「魏无双!你别逃!」 不逃才怪,非被你这妖精拆骨下肚不可。 「魏无双你就是插翅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魏无双回头一笑,是啊,插翅也逃不掉了。 卷七 指腹为婚——林齐之章 「小林,这酒?!」 小林见新婚夫君双眼充血,吓得退后几步。这酒他加了些东西,他是次炼制这种药,难道不对,他还特地加重了药量…… 「喜欢!」一声吼叫,一匹恶狼将他的新夫人扑在床上…… 第十七章 仕晨一动不动地趴在锦被上。大清早还没吃早膳就窝在房里做这种事实在太要不得了。「老爷,是谁把你给点着了?」方才那猴急的样子害他的腰几乎没给折断。 「谁……还不就是你……老爷离开这些日子可有想老爷啊?」秦正打算蒙混过去。 说到这仕晨撑起身来一脸严肃地看着秦正,「下次别这样了,你可知道我们有多担心,那个海昙不是什么善类……哦,我知道了,你对他是不是还存有旧情?」 「绝对不是!别胡思乱想,我能去找他就能保证不会有事,带着唯一我怎么会去冒险呢?」 「是哟是哟,带着唯一你怎么会去冒险呢?」这话说得醋酸无比,「我知道您老爷凡事都会留一手,当年就领教过了。」 「领教过什么?」 「贵人多忘事哪。当年你随我去南凉盗取兵符的时候,背着我事先向天朝守军散布南凉要夜袭北门关的消息,留这么一手真是厉害!」 「那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嘛。」 「以防万一?我看你是从来没相信过我!」 「这又是从何说起?」秦正无奈地抓了抓头皮,每回提到这件事仕晨便大动肝火,明明是他被设计了啊。「我不相信你又怎么会随你去南凉?悸王把大婚日子提前,事情发生变故我才会事先作好准备,万一盗取兵符不成北门关守军攻入南凉悸王迎战,隔日的婚礼就会取消。这么做无非是不想你嫁给悸王。」这些话他都解释了几百遍了。 「你又怎知盗取兵符不成?从一开始你就不相信我,所以才会在北门关那边安排妥当,到时候天朝大军攻来你就可以趁此机会脱险对不对?」 「那只有五日时间肯定是不够的,我作了安排不是不信你是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你吼我!我就知道你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才会让白云飞做妻我做妾。就为了这么点儿小事你就嫌弃我!」 对于仕晨的胡搅蛮缠秦正也不免有些动怒,「我没有嫌弃你,何况那也不是小事。如果不是麒儿手中有岳父大人的信,你差点就谋杀亲夫了知不知道?」 「你!……好啊,这么多年你总算把话说出口了!」 「不是的,晨你听我说……」秦正立马就后悔说出刚才的话。 「你就是怨恨我差点害死你。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那样,一心指望你取得兵符我就不用嫁给海钰就跟你走,我信你,你却怀疑我有什么阴谋诡计。为你弄破了脸你还说什么『脸破了的不要』!」思至此仕晨又是一阵恼火。男人脸上有块疤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样更有男子汉气势。为了那一句话他不知喝了多少苦死人的药才把疤痕去掉。「我告诉你秦正,你要是怕我谋杀亲夫大可休了我!」 事情严重了! 「我的好晨儿,老爷怎么舍得休了你,这不才几日不见就想你得紧。」说罢秦正搂住仕晨想来一番亲热让四夫人把这不愉快的事给忘了,谁想太座正在气头上一脚将他揣下床。 男人正要施展雄风之时光着身子被老婆揣下床,这口气是男人都不能忍。「老爷我今儿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看谁怕谁!」 仕晨的挑衅无疑是火上浇油。秦正扑上去掰开他的双腿折起腰身一挺撞进菊穴。他也不甘示弱猛地夹紧,差点让秦正泄了出来。「今儿谁先认输谁就是龟孙子」。 「哼!」秦正架起仕晨一条腿立刻就开始冲刺,仕晨顾不得腰痛全力迎战。每一次深深地刺入都换来更加紧窒的吸附,秦正将仕晨狠狠向下撞击,仕晨就吊住他的脖子抬起腰身把他往上顶。 这一撞一顶间声势那个浩大是常人不能想象的,床摇晃的嘎吱声掩盖不了肉体交合淫靡的声响,床帐上的穗子扬起很高来不及落下就因下一波冲击再次飞扬起来。两人瞪眼对视,眼帘眨也不眨。估计床塌了他们也能保 分节阅读_32 分节阅读_33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33 持这个姿势继续。 「尽管逞强吧,看你能坚持多久。」 仕晨确实在逞强,腰板酸麻就快要失去知觉,强烈的撞击像是要震碎他的肺腑,愉悦的快感频频袭来他却不能喊叫出声。汗水沾湿了他粉红脸颊,朱唇微启喘着气,热热的呵在秦正脸上,秦正低头含住诱惑,下体一阵痉挛释放在他体内。 无力的双腿从秦正腰身滑下,「呼哈……该死的……你怎么……」 「等一会儿会给你清理干净的。」 「呼……不……你不行了吧……」 「你说呢?」 仕晨还没叫出声又被秦正翻身压下,当下就想撕了自己那张嘴。「宝贝,你确定扛得住?」秦正拨弄着充血红肿的穴口,方才努力开拓温热湿润的肉壁竟主动吸裹着他的手指。这妖精真是有本事逼疯人。「老爷就不客气了。」 「啊……不要……」仕晨顾不得先前说的话开口求饶,秦正哪里理会他扶着他的腰身大力菗餸起来。 他决定了以后谁要再敢把他踢下床他就要谁好看,就算是麒儿也一样。 看来秦老爷这次出行胆儿长了不少啊。 两人出房门的时候午时已过。 大厅里六人盯着挂在秦正身上的仕晨是又羡又妒又怒,仕晨心中暗自叫糟。为了惩罚秦老爷逃家说好了这一月不准他爬上他们的床。 「吃午膳了么?」秦正不知暴风雨将至还满面春风好不惬意。 「老爷,」群傲给秦正一个温和的笑容,「快活够了?」 「群傲……」秦正咽下口水后退一步。 见仕晨实在站不住,阿杰只得将扶他过去坐下。小林拿出一颗药丸给他。「他活该,别理他。」唯一打开折扇身体侧向一边。仕晨也是一肚子委屈,秦老爷方才的宠爱他宁可不要,如今倒好,不但被……还要忍受众人的指责。 「敢问老爷,双龙堂的另一位堂主是谁?」群傲仍是面容和煦。 「我……不知道……」 「双龙堂这些年来把持运河,过往船只全都要上缴为数不少的银两,就连我秦府有时也不给薄面。」云飞卷弄着额前的一缕头发看着秦正,「秦府经过运河的货不多我也就没去管它。双龙堂却得寸进尺,这半年来竟要所有商船留下一半的过路财,如果拒绝就强行抢夺。我在想是谁那么有胆学我『白一半』。」 「是不是该称你『秦一半』啊,秦老爷?」群傲瞬间变了脸,周身暴戾之气又把秦正逼退几步。 「我是双龙堂的堂主,不过……」见群傲拳头握得青筋鼓起秦正赶忙跳出门槛,「不过我不知道弄潮儿会……」 「叫得还真亲热。」麒儿冷冷道。 「没有……」人家的名字就叫弄潮儿啊。 「你瞒着我们当起了贼头子连自家的商船也不放过,是不是想离开秦府要另觅新巢?」 「不是……」他不过是想攒些零用买些雀鸟,谁叫那些鸟儿那么贵,一只小葵花要五万两那么多。 「绑起来!」 秦正刚欲撒腿就被麒儿便用茶杯盖打中腿肚。 「绑起来!」 若是往日秦正也就任凭处置,可今日还有要紧事去办不能困在这里,于是爬起身来拔腿就跑,跑了两步才想起施展轻功,纵身一跃腰带被人扯住整个人给拽了下来。 群傲扣住秦正的肩膀使他一点不能动弹,「老爷,要上哪儿啊?」回头看阿杰竟真的拿来一根锁链。今儿要是逃不掉那下场就不是一个惨字能了的,下定了心一把握住群傲的手暗使内力将他震开几尺。 群傲看着麻痛的手惊怒交叫,除了过招比画秦正从未真正对他出过手。从前切磋武艺秦正也没用上过两成力,每每被他打得吐血也不运功抵抗,而今竟使出全力将他震伤。 「群傲……对不起!」依他如今的功力若不使全力是摆脱不了群傲的。施展轻功,又被拽了下来,这次是一根锁链。 「老爷,你以为跑的掉么?」阿杰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群傲夺过他手中的铁链收得更紧,「老爷功夫见长啊!」胆也见长了。 秦正这下无计可施了,铁链他能挣断可群傲离得这么近又不运功护身…… 「大哥,」群傲松开铁链,「打得过我就让你走。」 与海昙对战的事唯一告诉了其他六位主子,即便唯一不说他们也猜到秦正服下了凝神丹来提升功力,但是服下凝神丹能与海昙旗鼓相当那么他的武功必然有很大的长进,原本就想找个机会试他一试如今正好。 自从那次被吊在祭天坛因祸得福,秦正练功激进所引发的伤疾不治而愈功力的确增长不少,却仍旧不是群傲的对手。「不了,我不走就是。」 「那可不行!」群傲的这一掌推出力道奇猛。 秦正狼狈躲开,「群傲!」 「方才你不也没留情。」 他那点功力不留情也伤不了人啊。 生猛的一掌朝秦正胸口袭来,这掌下去非把他的胸膛给打瘪了。秦正簌簌退后只被掌风扫到,连绵不绝的掌法使他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群傲只攻不防露出破绽为的就是给秦正出招的机会,偏偏秦正硬是出不了手。 胸膛万万不能碰,腰侧也会伤着他,肩胛!秦正抓住这个间隙推出一掌,群傲立刻旋身胸怀敞开纳入秦正的掌力,秦正惊慌收掌被自己的掌风翻摔在地。 「好大的力道,大哥真要打在我身上。」明知这一掌伤不了他分毫群傲仍不免气闷。「再来!」 「展大哥,」阿杰拦下群傲悄声道,「你下手太重了。」 「不这样如何试探他?」。 「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呃……死不了的,放心」 「展大哥一贯不知轻重……」 群傲与阿杰驻足密语秦正正好可以趁机逃离却是不敢。园坝台阶上麒儿、云飞、仕晨、唯一还有小林全都望着他,愤怒,寒心。 「老爷连二主子你都能狠下心……」 「老爷不是狠心……」唯一受伤的神情让秦正揪心。 「老爷要不要我准备文房四宝?」云飞问。 「啊?」 「写休书啊,趁早写好,省得老爷以后忙不过来。」要写七张哪。 这次真的伤了七位夫人的心。四年来他们竭尽心力隐藏他的身份才使武林中人不知他便是魏无双。失去武功之初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他喜欢出门游玩,麒儿为此训练了一批影子护卫;群傲放弃继任武林盟主怕树大招风暴露他的身份,却又硬要他当盟主不想他碌碌无名;云飞仕晨耗费心神扩大秦府势力;心性单纯的唯一却要在朝廷中尔虞我诈;小林为了让他恢复功力不断地试药;阿杰常年奔波于南宫门和秦郡之间……这些都是为了他。 四年前他武功尽失废人一个,但又何妨,他还有一切,他们就是他的一切。可当他发觉连小饼子都敌不过的时候才猛然惊醒,他要靠什么来守护他的珍宝…… 所以麒儿……这一次换我……「唔!」 「扶他回房,老六暂时散去他的内力。」 「依我看双龙堂只是根藤蔓,犯不着……」仕晨拉开秦正的领子查看他的后颈,有些青紫,还真怕大主子把这个脑袋给拧下来。 「双龙堂是不入眼,和他牵扯上就说不准了。」 「大主子要我跟着吗?」阿杰喊住麒儿。 「不!」就是十个弄潮儿也不碰不了他一根头发。 傍晚麒儿回到房中秦正还昏睡着。 「别装死了!」麒儿抓住秦正的衣襟将他拎起来抵在床柱上,秦正即刻环住他收入怀中吃了结实的几拳还是不肯放手。「吃了几回凝神丹?」 「两回……」上一回是为了擒住师叔地神通,这一回是为了试探海昙的五毒掌。 「吃了多少?」 「三颗……每回三……唔!」 秦正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床角,麒儿还不解恨,扑上去拳脚相向。未使内力,秦正又皮粗肉厚不用几下拳头就变得红肿起来。 「麒……啊!」腮帮子挨了一记咬住了舌头。 「我……呼……呼哈……」这等力气活儿让麒儿累得不行趴在秦正身上大气喘如牛。底下的秦正衣衫破烂满脸挂红,发冠被麒儿扯掉发丝还缠绕在他手指间。 此刻麒儿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秦大主子,是那个与他撒娇撒泼的倔强娃儿,他只是个孩子却要在人前处处维护当家主子的威仪,凡事必须拿捏稳妥不能有任何差池,不能向任何人示弱。 「你不相信我……我们?」 「我相信,我相信麒儿相信群傲相信你们能一直护着我这个没用的夫君,可是这一次我想守护我的妻妾。」 「谁说你没用……」麒儿清楚不论是从前的魏无双还是如今的秦正决定的事没有能阻拦,他也不能。 「师傅说过我是祸害遗千年,区区几粒药丸要不了我的命。」 「我现在就要你的命!」拳头再次挥下。 「啊嗯……」声音沙哑得吓人。 麒儿骑坐在秦正腰上,随着他的施暴臀部不停摩擦着秦正的下体,秦正的那根已是气势如虹直直地顶在他股间。 「秦老爷,」轻轻一笑勾走秦正三魂七魄,「今晚自己睡吧!」 可怜的秦老爷被点了穴道独自留在冷清清的房间,下体涨痛想要自己解决也不能。如果他以为这样就了事那就错了,麒儿和其他六位主子有重要的事去做才会暂时饶过他。先攘外再安内。 「六主子留步!」 见来人小林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哈哈哈……」弄潮儿放肆大笑逼近小林,「秦大哥迎娶其他们六人还能说得过去,你……啧啧……根本配不上他!」 服下凝神丹让人内力倍增却可能使人在打斗中猝死。炼制凝神丹需龙胆草,秦正多次服用凝神丹龙胆草的毒已渗入脏脾,为了配制解药林齐在药房待到了傍晚。 回廊里弄潮儿拦住林齐的去路,「六主子留步!」 陌生的男人神情阴戾,林齐不自觉地瑟缩后退。 「哈哈哈……」弄潮儿放肆大笑逼近林齐,审视的目光利若芒刺,「秦大哥迎娶其他们六人还能说得过去,你……啧啧……根本配不上他。」若以为这些话会让林齐落下泪那弄潮儿要失望了。林齐默默听他把话说完抱拳行了一礼擦肩走过。 「站住!」 恼怒的弄潮儿抓住林齐的胳膊将他拽回来,力道之大林齐不禁踉跄倒地,林齐起身把破皮的手心缩进袖里望着眼前的人,无畏无惧。 「似乎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林齐,」是林齐而不是六主子。「想知道秦大哥与双龙堂有什么关系就跟我走……不敢?」 林齐并不像表面那般镇定自若,衣袖里的手紧紧拽着,双肩收拢不让自己颤抖。他害怕,很害怕,他想马上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男人,可他是秦六主子,整个武林唯马首是瞻的秦府六主子,不能让人看轻的秦府主子。 坚定地点头,我跟你去! 「跟着来吧。」 林齐会的只有轻功,足尖轻点一掠而前划过池塘追上弄潮儿。 河面上停着一艘大船,桅杆上旌旗飞扬,旗面两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在暮色中仍然醒眼。铁灰色的云压在头顶,狂风将桅杆吹得嘎吱生响,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河面很宽,大船离码头有很长的距离没有船只通往。弄潮儿捡一块木板扔在河面一个翻跃借力跳上船。 以林齐的轻功只借力一次很难到达对面,远处传来的响雷使他战栗起来萌生退缩的念头。 「六主子上不来?」对面传来一句嘲讽,随后大船起锚。 林齐即刻从腰间锦囊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吞下,双腿灌注真气腾空而起。他内力浅弱,服了凝神丹也不能起多大的作用,但愿能行,就快到了还差一点…… 落入水中的一刻一条鞭子缠上了林齐的手腕,鞭子将他从水中拉起粗暴地抛在空中落在大船甲板上。 「哈哈哈哈……这是秦六主子?堂主真会说笑……」船上有近百人全都大笑不止。 林齐浑身湿透狼狈地趴着,寒气侵入凝神丹药性更猛,心脏剧烈跳动着像是一下下锤打在甲板,扶着栏杆撑起身子一个浪头打来又使他跌倒下去,如此三番引得船上的人笑得更为放肆。 颤抖的右手按在左手食指的银戒上,弹出一根短小的银针,举手刺向眼下的承泣穴……不准哭,不能在这群人面前丢了秦府丢了夫君的脸面,他不能哭…… 「这就是药王?」青衣女子掐住林齐的下巴,涂着寇丹的指甲来回划着如玉的雪肤,「样子倒还行。」 「明惠姐姐,你这话说的,秦府七位主子哪一个不是俊逸非凡。」说话的女子 分节阅读_33 分节阅读_34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34 正是弄潮儿的未婚妻明薇,细看之下这个叫明惠的女子倒和她有几分相似。 「七位主子?我呸,不过是些不知廉耻的贱种,生来就喜欢本男人压……啊——!」明惠突然捂住眼睛嘶声嚎叫,「你做了什么……啊……」 「姐你怎么了?!」 「是他」明惠指着林齐,「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眼睛……眼睛看不见了。」 明薇一巴掌把林齐打倒在地,搜遍他的全身也找不到解药。「解药在哪儿?我都忘了你是个哑巴。」说罢使劲将林齐的头撞向甲板,鲜血迸出,明薇抓住他的手指蘸上血,「解药在哪儿?」 林齐没有看明薇而是望着她身后的弄潮儿,手指在甲板上写下[老爷为何会加入双龙……] 「贱种!」又一巴掌打得林齐耳鸣目眩,如果不是凝神丹的药性他早已失去意识。看着这张清秀脸布满血迹更加激起明薇报复的快感,尖锐的指甲在林齐的脸上、颈子、胸膛疯狂乱抓。 「够了!」弄潮儿拉开明薇,蹲下身将林齐的手指踩在脚下「很不甘心吧,一贯高高在上的秦府主子被人如此羞辱,看见那些人没有?」弄潮儿转头看向甲板上的人「他们都是武林正派侠士,如果今日的事传了出去,你说世人会怎么看待秦大哥。」 「龙堂主这般对待药王,秦府的人恐怕……」见秦六主子看向这边有人开始恐慌。 弄潮儿冷笑,「有一件事各位一定不知道,四年前设计残害武林各大掌门的魏王世子魏无双就是如今的秦郡郡王秦正。」 「什么?!这不可能,龙堂主有何证据……」 船向西北方向逆风而行,行驶得很慢,甲板上聚集着百人,林齐瑟缩在船头。 「如此说来害死师傅的就是秦府的人……」 「他们竟欺瞒了我们这么多年……」 「一定要为师叔祖报仇……」 …… 所有人皆红了眼恨不得马上砍下林齐的头颅祭拜先辈亡灵。 「龙堂主,此人可否交与我们?」 「你们打算就这么杀了他?」 众人以为弄潮儿要维护林齐,纷纷拔剑出鞘。 「各位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既然秦六主子欢喜被男人骑,不如把他卖到勾栏院比杀了他更解恨。」 「他娘的,不必了,老子现在就干死他。」肮脏粗鲁的大汉走向林齐,在场的狭义之士却不加阻拦,更多的是想一饱眼福。 「唔……」大汉还未靠近林齐就栽倒在地眼睛翻白抽搐两下后便不动了。 「师弟!」 甲板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伸手探去全无鼻息。 看着满地尸体泪水终于从林齐眼眶涌出。师傅对不起,答应过你再不会动杀机,可是今日这里的人必须死因为他们知道了…… 「不愧是药王,」弄潮儿明薇明慧都没有中毒。「本以为会一场好戏看的,可惜啊可惜。」 「杀了这么多人你就去陪葬吧!」明蔷拔出短剑快要刺中林齐胸膛却又收了回来,鬼魅一笑短剑向下刺去没入林齐脚裸,拔出短剑,青紫的脚筋整齐断开。「真没意思,一个哑巴叫也不能叫。」 「让开!」弄潮儿大叫。 一团烟雾从林齐腰间涌出迅速扩散,弄潮儿抓住明薇和明惠跳下船。至此凝神丹的药性散去林齐也耗尽了内力,桅杆上的灯火被大雨浇熄,周围漆黑一片却仍旧能感觉船在下沉。 他明白了,弄潮儿将他骗到船上把他和那些人一起除掉,为得是引起秦府与武林各派的仇怨。方才故意说出老爷就是魏无双就是想借他之手杀了那些人,可是让秦府与武林各派结怨对弄潮儿又有何好处?无论如何他不能死。 林齐拔出银戒里的银针,双手在脚裸摸索着找到割断的脚筋用银针穿连在一起,已经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手上粘粘的东西是血吗,流这么多的血老爷见了肯定会吓晕过去的。 用最后的气力劈下一块木板,抱住,闭眼跳下船…… 小林不能死,不能死…… 高大英挺的男子一走进来小茶棚立刻显得拥挤。茶棚有五六人,一对年轻夫妇,少妇身怀六甲穿着斗篷遮着半张脸。其余几人像是过往樵夫农夫。英挺男子要了一壶茶和两个杯子,一个有缺口让小二去换。一个人怎要俩,小二嘀咕着。 「客倌里请……」小二听到门外马嘶探头出去招呼,只见高大的黑黝骏马上跳下一个未束发的少年,看那身长模样十二不足竟能驾御得了这高大畜生。 「爹!」少年喊了一声。 「哟,」英挺男子回了一声,「真是慢吞,我茶都喝一壶了。」 少年取下背后的剑,剑纤小却也不是他能使得,刚搁桌上陈旧的桌子嘎吱一声塌了。小二连声赔罪赶紧收拾,想拾起剑给少年那剑竟沉得一只手拿不起,双手握住使力抬起发现这纤小之物竟有百来斤,原来不是桌子不结实是这剑压烂了他的桌子,刚想索要银子赔偿少年便单手接过剑道声谢谢,硬生生把小二的话堵在喉咙。 「手怎么了?」英挺男子见少年手背有道血痕问。 「路上遇上了山贼。」 「哦。」英挺男子眼里的鄙视不加掩饰。 「爹我换把剑行么?」就是因为这把剑拖累他才会挨了一刀。 「没银子。」无知小儿,这把剑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还要不到哪。 「可是我告诉他们银子在你这儿。」 「他们?」 「山贼啊。」 「兔崽子,你想杀你亲爹吗?」英挺男子剥一颗花生丢进嘴里。 「不是,爹最近火气大正好泄泄火,」少年耳根动了一下,「他们来了。」 「你们把山贼引来了?」小二指着两父子惊慌大吼,除了那对年轻夫妇茶棚里其他人都跑得不见踪影。 「放心,我和他们说好了只抢我爹。」 遇到疯子了!小二连钱柜的铜钱都不要就冲出门外。 「夫人忍着点儿,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原来年轻夫妇不是不走而是走不了,身怀有孕的少妇可能是受到惊吓肚腹开始疼痛。夫君搀扶着少妇走到门口,木桩挂住少妇的斗篷掀起罩纱露出她美丽的脸庞。 『咚!』英挺男子的茶杯从手中滑落。 「爹?」少年看向门口惊呼出声,娘!那少妇竟和娘长得一个样,那眉那眼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姑娘请留步!」英挺男子冲上去拉住少妇的柔萸顺手在少妇夫君胸前点了一下,少妇吓得浑身哆嗦眼看就要昏厥。「姑娘你别怕,我……」 「爹!」少年用剑搁开英挺男子的手。有叫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姑娘』的么?「夫人对不起……」少年刚开口道歉就见一队人马朝这边来。 「去把你惹的麻烦解决了。」英挺男子抓住少年的领子扔出茶棚。 「我打不过他们!」那么多人他一人怎么对付得了。英挺男子不听他叫嚣把剑扔出来砸在他身上。少年爬起身灰尘还没拍干净一把大环刀就朝脖子砍来。 第十八章 一柱香之后。 「可有伤人性命?」英挺男子不管少年浑身挂红殷勤地给少妇倒茶剥花生米。年轻的夫妇瑟缩成一团,面对英挺男子递到嘴边的花生米少妇不敢不吃。 「敢问姑娘闺名?」 「夫家……姓……姓林。」少妇又朝夫君靠过去一些,怕这样的回答会惹怒英挺男子。 「我们结成亲家如何?」 「爹!」 「你闭嘴!」 少年战栗了一下,男子这个样子是他不曾见过的。 「犬子虽不才倒还有些用处,就像刚才可以打山贼不是?」 「是……小公子……好本事。」少妇也只能这么说,对眼前这个不顾儿子死活的冷血男人惧怕又加深一层。 「姑娘肚里的孩儿快生了吧?」 「是……不……贱妾夫家地位卑微岂能配得上小公子?」美丽聪明的女子立刻明白英挺男子的用意。 「哈哈哈……这兔崽子还说什么配不配,我说配得上就是配得上,更何况富甲江南的林员外千金又岂有配不上之说。」英挺男子指着少妇斗篷上的家族徽识。 「可是……还不知……这孩儿是男是女……」 「是女儿一定是女儿,就这么定下了,夫人?」英挺男子改口不叫姑娘了。 「这……」少妇转头看着夫君,夫君不能动弹只能用眼神示意她答应,少妇点头。 「哈哈……」英挺男子抚掌大笑声如洪钟,拉少年跪下「还不快拜见岳父岳母?」 「拜见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少妇看着少年,浑身血口却不曾皱一下眉头,年纪小小模样就英伟不凡将来绝非池中物。若她生的是女儿嫁此良人甚好。「小公子愿意要我肚子里的娃儿当妻子么?」 少年点头。 英挺男子拿出一块玉佩送给少妇要她以后交与他的儿媳妇,那是一块很普通的玉,不过色泽通透晶莹碧绿雕刻的也很精美,雕花中有一个『齐』字,男子还嘱咐这是他的儿媳妇要取的名字。 「忘记告诉夫人,我与夫人的大伯林侍郎同朝为官,就不知夫人是否听过在下的名讳?」 「大人是?」 「魏敬。」 「魏敬……魏王爷?!」少妇即刻起身行礼。 「夫人不必多礼,记住就好。」 少妇当然明白魏敬的意思,轻轻点头。 「双儿,若不是她有孕在身我就将她带回家做你娘亲……去师傅那儿要好好学功夫,以后爹不在了……」 「爹,天不早了」娘亲死后,爹的心也死了。这样的感情牵绊令他不解也令他心惊。 至尊药圣从来不收徒弟,但江南首富林员外的千金林齐小姐却让他破了例。据说林齐小姐三岁那年在独自跑到荒废的后院玩耍被毒蛇咬伤,若是普通人早就一命呜呼,当众人在蛇洞附近找到林小姐时她嘴里含着草叶鼻息尚存,那是一种专解蛇毒的草药。 三岁孩童就懂药理就能识别草药?又或那是林小姐的一种本能? 待林齐长到五岁时已经将《皇帝内经》、《唐本草》、《千金方》等古人医术烂熟于心并能指出其中缪误。 这些究竟是真是假无人知晓,因为除了林家人没有外人见过林齐小姐,直到她五岁这一年被药圣收为徒弟从林家带走人们才从下人口中得知林员外的千金是如此了得的人物。 魏无双十五岁这一年魏敬去世,临终前吩咐两件事,其一巨龙剑要随身带着剑在人在,其二是去林家迎娶林齐为妻。魏无双问可否等林小姐及笙之后再去迎娶,其父答曰,可,若儿想被为父孤魂纠缠尽可拖延。 拜别了那缕孤魂准备好彩礼魏无双走上了迎亲的道路。 对于娶妻魏无双没有太多的想法,像爹和娘那般鹣鲽情深十五岁的他不能体会。妻子是要疼爱和保护的,这是师傅告诉他的。疼爱啊,要照顾一个三岁的娃儿会不会很麻烦呢? 魏无双的到来林员外夫妇显得十分惊慌,让他不禁叹息爹当年实在胡闹。 话说三年前林员外夫妇省亲归来,途中见山野景色迷人两人便下了马车游览一番后因天热口渴在一个小茶棚歇息。这一歇息就遇到了魏敬和魏无双父子俩。 魏无双骑马追赶魏敬的路上没当心把山贼的珠宝箱撞下了山崖,用性命换回来的东西就这么没了山贼自然不依。魏无双说等追上爹一定赔偿他们,无奈这些山贼不通情理,双方打了起来,魏无双手背挨了一刀。山贼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很不甘心回寨子招集人马后追到了小茶棚。 听说山贼来了林员外夫妇赶紧逃离,慌乱中斗篷被勾起露出林夫人美丽的娇颜。魏敬见到与妻子样貌十分相似的林夫人当下就想将她掳回家做魏夫人,幸好林夫人身怀有孕才打消了魏王爷强抢民妇的念头,既然他不如愿就非得给儿子娶个和林夫人一样美貌的媳妇儿不可。所以魏敬以魏无双能打山贼为理要求与林夫人结为亲家将她肚里的闺女嫁给魏无双,并为他的儿媳妇取名林齐。 「小王爷请……喝茶。」林员外战战兢兢地端起茶杯敬魏无双。 「岳父大人叫我无双就好。」 这一声岳父大人又把林员外给逼出了一阵汗,林夫人打从魏无双进门就没完整地说过一句话紧紧偎依着夫君,手上的念珠快要被她扯断。魏王爷的狠厉无人不知,如今他虽然仙逝可虎父无犬子谁又能说这个小王爷不如其父,若告诉他…… 「娘娘……爹爹……」一个蹒跚学步的娃儿跌撞着走进花厅。 「宏儿!」员外夫妇脸面诧变,林夫人冲上前将娃儿抱在怀里戒慎地看着魏 分节阅读_34 分节阅读_35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35 无双,美丽的眼睛里不再是恐惧而是保护与无畏。 娃儿叫林员外夫妇爹娘,莫非他就是林齐,不对,这娃儿穿的是男童的衣裳。这个年纪算起来他应该就是三前林夫人肚里的孩子,林夫人刚才却叫他宏儿……怎么一回事,难道林齐有一个双生兄弟? 「我也不敢再欺瞒小王爷……其实……三年前拙荆生下的……是男丁……」 「男丁?」 听到此话,魏无双不觉讶然习惯地锁起眉头,员外夫妇吓得跪倒地上,「小王爷息怒,贱妾夫妇并不是有意欺……」 「夫人快起来!」魏无双赶忙扶起林夫人,她这么一跪就更像是娘亲在跪他。 他知道了三年前与他指腹为婚的是个男娃也就是这个宏儿,但就算如此爹也不会取消这门亲事,因为祖母是乌桓族人爹身上有一半乌桓族血统,同性通婚在乌桓族本就平常,所以他不明白员外夫妇为何要对外声称林家出生的是一位千金,不论是千金或公子这门亲都结定了不是? 「夫人,无双确有听闻林家有一位林齐小姐。」还有传闻说林齐小姐三年前被药圣收为徒弟,一个襁褓中的婴孩被药圣收为徒弟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林齐她确实是我们的……女儿。」 「夫人!」林员外诧异地看着林夫人。 林夫人撇开头继续说道「林齐她是宏儿的姐姐,年长宏儿五岁,因为宏儿是男丁所以三年前贱妾夫妇便擅自做主将玉佩给了林齐。」 既然是林家的女儿那么娶谁都一样,反正爹只是要他娶林夫人所生的女儿。「员外,夫人,可否让无双见林小姐?」都要成亲了总要看看自己的老婆是圆是扁吧。 「呃……小王爷想必也听说了……」林夫人垂首言辞闪烁,「林齐被药圣收为徒弟之后……离开了林家……」 看来他的未婚妻并不受爹娘疼爱啊。 「小王爷是人中之龙。」 林夫人想说什么? 「林齐她天生体弱……还身有残疾……只怕配不上小王爷,如果小王爷对这门亲事……」 「夫人,我想见一见林小姐。」魏无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动怒,或许因为林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却遭如此对待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丈夫的职责。 「夫人你这样对不住齐儿啊」林员外跌坐在椅子上满脸愧疚与自责。 「难道老爷真要宏儿嫁给一个男人,真要林家断了根么?」林夫人搂住宏儿细细地抽泣,都是她十月怀胎所生的骨肉她又何尝愿意…… 想不到药圣住的地方离他和师傅的坟山堆不远,快马加鞭只要两日就到了。 不同于魏无双和第五羽待的坟山堆,药圣阁简直是世外桃源。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丝毫不输给美丽的江南水乡。魏无双游走在梨花间倾听着潺潺的流水清音,几日以来奔波的疲劳一扫而空。 到了梨花的尽头见一道人影,魏无双蓦然驻足藏于梨树之后。 娇小的妃衣人儿背靠青石望着地上一朵青色的小花,大约是那小花颜色稀罕想要摘下却又不舍。小人儿眼眸干净清澈似无暇的水晶,不,更似那山涧清泉,仿佛世俗之物落入那双眸子都会浊了它们。白皙的小脸带着几许怯意略显苍白却更加楚楚怜人,凉风拂过小人儿身体瑟缩了一下,魏无双竟伸手想去挽留怕她就此消失了。 很快魏无双就发现她原来是『他』,他穿着的不是罗裙而是妃色的男装长袍,可现下的小女儿又都喜欢穿男装。此刻魏无双希望是他是『她』,出现在药圣阁这般大的人儿若是女子那她必定是林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请问……」魏无双的语调很轻柔「小公子是药圣的徒弟吗?」 小人儿似乎没听到魏无双在说话,于是他又向前走近一些,还没开口小人儿就抬起头来看着他,神色惊惧万分。魏无双赶紧说道「我没有恶意,只想是打听一下药圣是不是住在这里。」小人儿因他的靠近更加害怕,黑眼珠定在一处,纤细的颈子僵直着,嘴唇不住地颤抖。 见他快要滑落池塘魏无双伸手将他抱起,小人儿当下眼白一翻昏了过去。 「喂,醒醒,醒醒啊!」难道他就那么面目狰狞? 「你是何人?」白眉白须的老者飞身落在魏无双面前从他手中抱过小人儿,魏无双突然有种老者抢了他东西的感觉。 「晚辈魏无双,到此是……」 「你是魏无双?」老者对魏无双上下打量一番说道,「老朽不知林家夫妇是如何和你说起的。」老者看向怀中的小人儿,「不过小林是男儿身。」 「小林?老前辈说的是林家的孩子林齐?」 「他早已不是林家的孩子,是我药圣的孩儿」 药圣并不像传言那样性情冷漠怪僻反倒是位慈善的老者。三年前他路径林府正好碰到林员外抱着一个娃儿匆忙出府,那娃儿显然是中了毒命在旦夕。江湖上的人以为他带走林家的孩子是想传他衣钵,事实上他只想救活那孩子,那样干净清明的孩子不适合留在尘世。 「小林三岁时中了蛇毒,虽然吞了药草保住了性命但体内余毒一直没有清除,那种蛇毒毒性猛烈小林又先天不足体质虚弱,即使老朽救活了他,他的身体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他听不见也不能说话还有他以后都不会有子嗣,所以林氏夫妇才想让他代替林宏嫁给你。」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林宏若嫁给他就不可以有自己的子嗣,林夫人为了让林家留下根苗才会骗他小林是女子,想必林夫人也知道若是见了小林在小林与林宏之间他必定会选择小林。 「前辈不必担心,晚辈会退了这门婚事的。」 「你嫌弃小林?」 魏无双摇头「若小林是女子晚辈会让他成为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中原男子不是乌桓族人,又有哪一个愿意嫁给男人,小林不会有子嗣却还会有相伴他左右的美娇娘。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魏无双立刻起身退出门外,小林几乎见不得生人,不能再吓着他了。 他叫林齐。师傅告诉他,他其实没有名字,是这块刻着『齐』字的玉佩给了他名字。刚才那个人就是送他玉佩的人,师傅问他愿不愿意成为那人的妻子,那人很好看,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比爹爹娘亲和师傅都要好看,可是妻子是什么?如果成为那人的妻子就要离开师傅吗?他不要,他这一辈子都不要离开师傅,爹爹娘亲不要他,他只有师傅一个亲人了…… 「少爷,可是王爷的遗命……」对于魏无双退婚的事老管家颇为不满。 「林家没有女儿也只得这样了。」 「少爷不喜欢……男子么?」老管家是魏敬母系一族的人,作为乌桓族人他不认为与男子成亲有何不妥,除非少爷不喜欢男人,可是少爷去万花楼的时候明明要的是小倌…… 「好了赫叔。」魏无双挥挥手表示不再谈论此事,与魏敬如出一辙的声色让赫叔不敢再造次。「去查一查林家的事。」事情蹊跷啊。 「是,少爷不同老奴一起回府?」 「你们先行回去吧,我稍后动身。」 魏无双很喜欢这片梨花林子,躺在树下沐浴暖暖的阳光,闻淡淡的花香,听雀鸟的吟唱,一切烦忧都暂时忘却。睁开眼睛不期然地看见远处那抹妃色,小家伙很适合这种颜色,小小的身子轻盈地在白色的林间穿梭宛如桃源里的小精灵。 远远看到魏无双,小林停下了脚步,瑟瑟观望。去采草药就要穿过林子,『拦路』的魏无双让他望而却步。 小林并不很害怕魏无双,药圣阁只有师傅和他,他一点也不想有外来人的打扰,对魏无双确是不讨厌甚至有些欣喜他待在这里。往日里时常是小林一个人留在药圣阁侍弄药草,一个人,也不会觉得孤单,可是魏无双来到这里之后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受牵引。清早他会透过药房的窗格看魏无双练剑,采草药的时候会时不时地看向魏无双那一边,为何魏无双总出现在不远的地方小林从来没有想过……人呢? 「在找我么?」 魏无双突然从背后窜出来吓坏了小林,小林却没有退开,因为魏无双的笑容。他笑起来更加好看,可他其实并不开心,之前他的眼睛都没有在笑,这会儿他的眼里却溢满笑意,暖融融的东西在他眼里化开,周身的阳光更是暖人。 「小林……我陪你去采药好么?」 他听不见,他不喜欢见到他人的嘴唇开开合合,记忆中娘亲总是一脸苦楚地望着他,他听不见娘亲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娘亲的双唇一张一合。魏无双的嘴唇和娘亲的不一样,嘴角扬起来象弯月,他真正笑起来时眼睛也像弯月。 「小林?」他给忘记了,小林听不到他说的话。一时也没多想,魏无双便上前拉起小林的手用手指在他手心划动写字。『别怕!』他在颤抖,魏无双却不想放开这温和柔软的小手。 冰凉的指腹划过小林的手心,痒痒的,他想他不怕魏无双,他想他是喜欢魏无双的就像他喜欢师傅一般,是因为他的名字是魏无双给的吗?是因为魏无双是要娶他当妻子的人吗? 看来小家伙不怕他了。 「我陪你去采药。」魏无双边说边在小林的手心写下,见小林没有摇头便取下他背后的小背篼挎在肩头朝前走去。小林不再怕他怕得晕过去,可和他太过靠近仍是十分惊慌,不着急,慢慢来。 赫叔很快查清了魏无双吩咐的事返回药圣阁。 「少爷这些便是您要打探的事……少爷您还不回王府么?」 「药圣有事出去了,留小林一人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药圣阁四周布满机关毒雾任谁也闯不进来。 「也好,这里花草养眼,住上一阵子也是好的。」 「嗯。」 「那老奴就回府去了。」赫叔又看了眼魏无双才退出门外。王爷仙逝,少爷将一切打理的妥妥帖帖,没有人记得他还只是个孩子…… 林家长子,生于阴年阴月阴日。这般生辰八字在中原尤其是在江南一带让人尤为忌讳。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命格诡异与亲人相克,爹娘不能亲自抚养他们,也不能给他们名字,否则会危害后代子孙,与其成亲之人必是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人。江南大户黄家独子便是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黄员外夫妇舍不得将独子送出直至后来先后暴毙,人们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林员外夫妇虽然没有将小林送给他人却也没给他名字,小林出生时大夫就断言他活不过五岁。 所以他们就将他藏在深宅,让他见不得人?五年很快过去,世人也就不会知道林家有这样一位长子? 「魏辛。」 「在。」一个年轻侍从走进花厅。 「去林家将退婚的事告之员外和夫人,还有此次进贡江南织造委派的是林家吧?」 「是。」 「去告诉丘大人换一家。」 「少爷这恐怕不妥……」 魏无双拿出一块玉饰丢给魏辛,「拿着这个去找丘大人,办完事就回王府,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 「少爷……是。」 魏辛离开后魏无双不觉讪笑了起来,他这……还真是孩儿脾性啊。 遣走了下人魏无双只得自个儿煮食,这倒难不到他,和师傅一起都是他在做这些。做好膳食到药房寻小林他却不在,也许是采药去了。 「小林!」 一条红褐相间的大蛇正朝小林盘梭而去,魏无双拣起石子刚好打去,小林突然转身双手准确地掐住大蛇七寸之处,趁大蛇缠上他之际将它大力抛出。吓坏的是魏无双,那条蛇颜色光献一看就知道毒性猛烈,上前护住小人儿抽剑出鞘却被小人儿拦下。 小林摇头,指着一个洞穴,洞穴里蛇蛋刚刚孵化,这种蛇离开了母蛇是活不成的。 「小林……」 小林开心地笑了,他喜欢看魏无双的嘴唇这样开合,他知道那是在叫他。因为听不见,师傅也就很少叫他的名字,而魏无双却时常么叫他,他喜欢『看』魏无双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魏无双顺小林的目光看去。「诶?」手背什么时候划了这么长一条口子。 小林放下背篼,从里面找出一味药草摘了几片叶子放进嘴里嚼碎,药草的味道很苦,苦得小林噘起了嘴,待药草嚼烂渗出汁他才将其吞出拉起魏无双的手敷在上面。 和着唾沫的药草还是温温的,那抹温和从魏无双伤口慢慢渗进去…… 清晨庭院里飞来一只传信鸽,鸽子吃得彪肥体壮不用说一定是师傅养的。信卷上只有两字『速归』,纸被露水打湿字迹已有些糊了。从坟山堆到药圣阁快马也只需两日,这只鸽子到底飞了多久才到这里魏无双不得而知,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止两日。师傅的字写得很缭乱必是有紧要之事,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分节阅读_35 分节阅读_36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36 魏无双不想留下小林一人,幸好药圣这时回到了药圣阁,原本他就不需要担心,小林待在药圣阁绝对安全。药圣时常出门,小林的起居都是自己张罗,膳食也会做。对小林来说这里是最适合他的地方,在这里没有嫌弃他又聋又哑,他可以每天开开心心地侍弄药草。他是药圣的徒弟,他天赋异禀,出了药圣阁这些却只能给他带来无尽的祸端与纷争。难道他这一生就只能留在这里? 小林藏在帘后向花厅张望。他肩上背着包袱,他要走了吗? 「小林?」低低的抽泣声响起,魏无双和药圣转头看去帘后的小家伙已成了泪人儿。魏无双走到跟前蹲下身为他擦着眼泪拉起他的小手,『怎么哭了?』 小林不停地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眼泪就这么淌了下来。 药圣惊讶地看着两人,才不过几日他那怕生的徒儿就和一个生人如此亲近。 小林一直在哭,泪水怎么也收不住。药圣无奈抚额,这小娃儿一哭起来可以持续一整天,三年前从林家带走他的时候他从林家一路哭到药圣阁,后来不得已只能用迷香让他睡去。 魏无双的大手捧起哭得通红的小脸,抹开断线的泪珠,轻声呢喃:「小林不哭,小林不哭……」如此再三小林竟真得收住了眼泪,抱住魏无双一只手摊开他的手心。 『你还回来么?』 原来小家伙是舍不得他啊。『小林愿不愿意跟我走?』 『做你妻子?』 『是亲人,魏大哥会像亲兄长一般待你。』 魏大哥?他是魏大哥……『你不要我做妻子?』 『小林是男儿,以后会有妻子的。』 『我不走,』他不要魏大哥做他的兄长,他要……『会回来么?』 「会的,魏大哥一定会再回来看小林。」搂住小人儿深吸一口他身上清新的味道。为何这小人儿在身边他就不再心绪纷扰,这人儿就像一汪清水沁人心脾洗尽他浑身的倦意……『小林乖乖听师傅的话,』说完魏无双便起身走出门外。 「啊……哦……」小林立刻追了上去拽住他的袖子将一块东西硬塞在他手里。 那是魏敬当年用来与林家定亲的玉佩,玉佩上的『齐』字是妻子的名字,如今也是小林的名字。魏无双涩涩地笑了笑,收好玉佩。他以为小林是将玉佩还给他,却不知其中另有深意。 凡弃妻须有七出之状,一无子,二淫佚,三不事舅姑,四口舌,五盗窃,六妒忌,七恶疾…… 见师傅来了小林赶忙将书藏在身后。 『在看什么?』药圣比着手势问道。 小林摇头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古灵精怪。」小徒儿近来行为举止很是怪异啊。 七出之状,一无子……可他是男子不能生子啊,七恶疾……他不能言不能听这算不算恶疾呢?呜呜呜……七条罪状他就犯了两条,这如何是好……呜呜呜…… 午膳时药圣在小阁楼里找到哭得快晕过去的小徒儿,徒儿眼睛肿得像个核桃已然哭了许久,哎,这次又是为何啊。 小林伸手楼住师傅的脖子哭得更是厉害,药圣也由着他去。长期服用药材小林体内堆积了不少药毒,哭可以助他将这些药毒排除,起先药圣还打算给他用催泪药,后来发觉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小林又哭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师傅,吸了吸鼻子暂且收回眼泪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字。 「琴棋书画?」药圣一头雪发像是又白了一成,「好,我们学琴棋书画,学琴棋书画。」 魏无双回到坟山堆时第五羽什么也没说,但他知道师傅很生气,师傅生气的时候就会一语不发。 隔日天还没亮第五羽就把魏无双从被窝里揪出来扔到后山池子里要他打坐练功直到太阳下山。阳春三月,池子里的水寒冷刺骨,魏无双空着肚腹在水里泡了整整一日,原以为师傅只是惩罚他晚归却没想往后的一年里他都要过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 这一年里第五羽恨不得将所有的武功全部传给徒弟。魏无双每日睡不到两个时辰,早上练剑,午间习拳,傍晚则是修炼内功心法。若不是他命够硬早就被第五羽给折腾死了。整日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魏无双也就不曾去探望过小林。 一年的时间不长很快过去了。第五羽不再督促魏无双练功,频频出门一去便是十天半月。这一日,魏无双刚跨上马准备去药圣阁就见门口的栅栏上歇着一只肥肥的鸽子,这只小肥不是以前那只,那只已经死了,好象是撑死的吧。 双儿展信即刻赶赴大漠。 师字。 师傅这一次失踪了三月之久怕是出了事。 收好信卷魏无双下马回头收拾好包袱再上了马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通往大漠的林子里魏无双遇到两个少年,两人已在林子晃悠了几日,本就是迷了路却要说林子有玄机是什么奇门遁甲术。他们一个傲气又稚气,一个明明比他年幼却故作老成叫他魏兄弟。 在马家庄见到了第五羽,他老人家大发慈悲给了魏无双两个月的时间去游耍,魏无双便与两个少年一起结伴而行。 因为爹是人人敬畏的魏王爷他从小就没有真正的朋友,十岁那一年在白云城有一个总爱拉着他叫魏哥哥的小云飞,那是他个朋友,可是不久他就离开了白云城。十二岁开始跟在师傅身边他就甚少与外人接触。遇上那水做的小人儿便想好好将他怜惜,可笑啊,他虽似女儿清灵娇柔但毕竟也是男儿身自己怎会有这荒唐想法。 对群傲和阿杰他相见恨晚,如今他才明白爹与白世伯之间的兄弟情谊,可是,爹和白世伯分开多年会想现下他这般挂念金兰兄弟么,不过才分开几日而已。 「小林——」一进园子魏无双就大声喊着也不管叫的人能否听见。 「我说你小子越长越回去了。」 一块泥巴打来魏无双赶紧用手捂住嘴。「师傅,小林呢?」 「不知。」药圣没好气道,然后继续筛着药草。上一次见他是一个稳重塌实的孩子,怎么一年后差了这么多,师傅,谁是他师傅。 魏无双也不管这是人家的地儿径自奔向药房,屋子里光线暗了下来小林转头看向门口,魏大哥?!小人儿一头扎进魏无双怀里,魏无双抓住门框才没让两人栽倒在地。 「小林!」魏无双将小林抱起来仔细端详,一年来他拔高了不少,这人儿却还是那个小巧模样。『想魏大哥么?』 小林羞涩得点了点头,摊开魏无双的手心,『魏大哥很开心。』 「嗯?」 『上一次不开心。』 「不……」魏无双拥紧怀里的人儿,「魏大哥开心,见了小林就很开心。」这贴心的人儿啊,让他如何不怜如何不疼。 分开一年,小林却没对魏无双感到生疏,晚膳过后便要魏无双给他讲外面的事,他对外面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要魏无双陪着他罢了。 魏无双正好要给他讲与两位金兰兄弟的事,讲他们如何认识,如何游玩江湖,如何遇险,如何结拜「……阿杰他让我把剑给他,我就取下自己的剑给他喽,结果就把他那么给砸了下来,我和群傲就在下面接着……」魏无双边说边在小林的手心里飞快写着,眼角眉梢都是喜悦。 『魏大哥很喜欢他们?』 「喜欢啊,当然喜欢。」 凡弃妻须有七出之状,一无子,二淫佚,三不事舅姑,四口舌,五盗窃,六妒忌,七恶疾…… 六妒忌…… 他已经犯了三条,这样还可以做魏大哥的妻子吗? 第五羽给魏无双的两个月期限很快到了,他只在药圣阁停留了三日,这三日里小林无时无刻不粘着他,要和他下棋,要写字作画给他看。小林很聪慧,棋艺精湛,书画绝出,可是他的琴艺……幸好第五羽教过魏无双『塞听』之术,魏无双越是装作享受的样子小林就越是弹的尽兴,也幸好他自个儿听不见,不然魏无双还得想法子封住他的听觉免得他伤了自己。 离去时小林并不像上一次哭个不停反而笑着送他出药圣阁,他心里有些莫名的失意。难道他还想小林哭闹不成?魏无双甩甩脑袋策马绝尘而去。 回到坟山堆魏无双便向师傅说了结拜兄弟之事,显然第五羽并不关心。几日后第五羽带回了一个孩子,十分漂亮的孩子,看起来和小林一般大,眉宇间却是小林所没有的倔强。娃儿浑身伤口,魏无双将他带到了药圣阁。 麒儿句话是对小林说的,这个少年怕他怕得几乎晕过去却还要给他诊脉。中原不是有悬丝诊脉么,他怎么不用? 「你不用怕我。」他有什么可怕的,懦弱无力的待宰羔羊而已。少年必是善于用药之人,杀他如同捏死蝼蚁。「不用怕我。」 小林见麒儿嘴唇开合立刻退开惊慌地看向门外,魏大哥,魏大哥快来。 「你能杀了我么?」 「小林听不见的。」魏无双端起药碗走进屋来。他看麒儿的眼神有心疼,有痛心,还有什么小林不懂,可是这眼神不该是对一个初识的人有的,两人之间不留给人一丝插入的缝隙插入,小林拿起药兜退出了屋子。 男人的妻子应该是女子,男人都会有三妻四妾,这些他早就知道。一年前师傅说魏大哥是来娶他做妻子的,那时候他不明白何为妻子。妻子是与自己患难扶持相依相随之人,魏大哥曾这样对他说过。直到那一次魏大哥离去时他才明白何为相依相随何为妻子。 他想做魏大哥的妻子,好想…… 第十九章 麒儿伤愈后魏无双便要带着他离开药圣阁。 小林拽着他的衣衫问,『再见面又是一年以后么?』 『小林要照顾好身体,药毒已经清除千万不要再哭鼻子。』魏无双宠爱地捏了捏小林的鼻子,『魏大哥也许……很久偶不能再回到这里……』 「啊……」小林反手握住魏无双的手飞快在他手心里划动『为什么不能回来?』指甲尖划痛了魏无双。 「小林儿,」魏无双将小林搂抱起来额头与他相抵,『魏大哥有重要之事,办完事一定再回来看小林。』他也想让麒儿在药圣阁养伤,但他们不可以留在这里否则会祸及小林,小人儿再也不能受到一丝伤害了。 魏无双不辞而别药圣气极,他花了两日才让他的徒儿哭闹,哭闹啊,往日他乖巧的小徒儿只是一人躲在阁楼偷偷地哭,这一回……痛!药圣往伤口上抹着青色的药膏,两道长长的抓痕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十分滑稽。 药王林齐,药圣唯一的爱徒。 林齐能化解香毒门的镇门之宝「千斩」千斩一瞬间『斩杀』千人,林齐却能在下一瞬救回这千人。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只知那日香毒门叛徒在门主寿宴上用千斩将上几百门徒毒杀,千斩没有解药,正当这些人气绝之际一阵清风吹来带着少许呛鼻的气味,所有中毒之人面色瞬时大变,紫黑的颜色迅速褪去。再见那两人一老一少,老者白发白眉白须又有此能耐不是药圣还能是谁,不过药圣向来少管这等世俗事,他身边的少年手持琉璃瓶子,有少许烟尘从里溢出。香毒门门主拜谢药圣时,药圣看向身边的少年说了一句,「不是我,我也解不了千斩。」 四王爷遭刺客刺杀,王妃为救夫受下致命的一剑,剑刃上喂有剧毒,王妃命在旦夕群医却束手无策。有人提议拜求药圣,说曹操曹操到,不问世事的药圣竟主动登门为王妃医治。可药圣看过王妃后竟说他也无能为力,「且慢,老夫无能但老夫的徒弟定能救王妃性命。」小林害怕得颤栗不已,师傅从来不曾这般严厉地看着他,咬着牙关缓缓地朝王妃床前走去。王妃所中之毒是「株仙」此毒虽然厉害但师傅一定能解的,为何师傅…… 解了千斩救了王妃,『林齐』的威名不径而走,江湖上皆传言他青出于蓝医术超绝更甚其师,便有人者称他『药王林齐』。 十三岁这年,小林便成了人们口中的药王林齐。 师傅带他在江湖上走一趟,用意他懂了,是想让他在江湖中扬名立身,可是他又不太懂,为何师傅给他这些虚名。 这一年,魏无双离开四年后回到了药圣阁,若不是有性命之忧他不会贸然回到这里。小林边哭边为他娶出毒标,锋利的刀剜着他的肉很痛,他却要忍着安慰眼前的泪人儿。看到有人为他这般伤心魏无双痛在身上心里却是舔滋滋的。 「疯了么,你还笑得出来。」一旁麒儿冷冷道,脸上的担忧却是藏不住。 魏无双的笑意加深了。 意外的,胆怯的小林不再害怕冷冷的麒儿,麒儿对只见过两次的小林比对魏无双更加亲近。年过十一的麒儿世故得让人心疼,在他身上找不出孩童的影子,因此不得不说小林可以让人在面前袒露真正的自我不再武装,或者说小林他能勾起人心 分节阅读_36 分节阅读_37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37 中的恶劣本质。 「葯太烫了。」麒儿吐了吐舌头把药碗推给小林,小林虽听不见他说什么但看他的表情便明白了,接过药碗把汤药吹凉再递还回去。 「太凉了。」麒儿又把药碗推开,手指蘸上药汁在桌上写道『药凉了便失了药性。』他的伤根本不需要喝这种东西。 小林面带歉意端起碗走出房门,过了一会儿端回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轻轻吹着待汤药温热合适才递给麒儿。 「好苦!」口中的药汁全数喷在小林脸上,麒儿见他眉毛、鼻尖、嘴角挂满褐色的药汁不禁咯咯大笑。 他笑了,他笑起来好好看,这么好看的人魏大哥怎会不喜欢。 「你怎么了?」麒儿很快敛起笑脸,掏出一块绢帕给小林。「擦干净吧……你……」小林的手比划着,可麒儿一点儿也看不明白,「你不会读唇语?」……看来是不会了。一个念头浮随即现心中。『我教你』,见小林一脸疑惑麒儿又写下两个字『唇语』。 以小林的过人聪慧学习唇语并不难,难就难在要他说话时正视对方的面部,胆小怕生的他见到人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专注别人的嘴形。「……要注意人的双唇甚至舌尖的变化也要懂得观人脸色,从他的神色间……」麒儿径自说着也不管小林是否听得见看得明。小林确是不害怕他可也不敢与冷面黑脸的他正眼相视。 「看着我!」 此般凶恶的样子小林又岂敢去看,头越埋越低,脖子全缩进领子里。麒儿心中甚是恼火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脑袋瓜拉提起来「看——着——我——!」 好可怕……呜呜…… 「你又在哭什么!」 呜呜…… 如今麒儿才知道孟姜女哭倒长城绝不止是传说,一柱香之后他只得卸甲投降拽起泪人儿朝东厢里去,进了卧房抬腿踢开房门,门板嘎吱一声合叶断开。魏无双从床上一跃而起扯痛了伤口,「麒儿?哈……」见是两人,打了个哈欠又躺了下去。麒儿冲上去揪住他的头发,「起来!」 「你看着他!」麒儿把小林的脸转向魏无双,然后指着魏无双命令道,「你说话。」 魏无双受了伤刚睡醒现下是糊里糊涂摸不着北,在麒儿冷面威逼下又不得不从「我说……」可是要他说什么啊? 麒儿掰着小林的脖子非要他看着魏无双不可,魏无双微笑着安抚他,这一笑便惹红了他的脸,越盯着魏无双看他的脸就越红,后来整个脸蛋都烧了起来。 「他怎么了?病了么?」 麒儿来到魏无双房里好半天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麒儿?」每当这孩子焦躁不安的时候就会像现在一样揉搓指头,魏无双下床分开他的双手阻止他再蹂躏那通红的手指。 麒儿侧开头半响后才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他?」 「那病秧子。」 「麒儿不是很喜欢小林么?」就算是群傲和阿杰,麒儿与他们也不若对小林这般亲近关切,费心地教他唇语也会担心他的身体。 「你和他究竟有什么关系?」 「麒儿很在意?」 「没有。」 「小林曾经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 「哦。」 那一抹苦涩,那一丝冀意,被两人埋在了心底,却无所觉。 「为什么不娶他?」 「在中原男人的妻子只能是女子,小林是男儿也会有妻子。」 「如果他是女子,你便会娶他?」 「会。」 这一句话像铁锤击打在两个人的心上。 屋内,麒儿后悔问了这些。 魏无双已是伤得严重病得糊涂,竟没有发现门外…… 门外,小林后悔学会了唇语,好后悔…… 小林变得沉默了。往日魏无双在药圣阁的日子他总是围在魏无双身边,如今却整日关在药房足不出门,用膳时也少有『言语』,也不再与麒儿对弈了。魏无双身受内伤,一般的药物亦不能使他痊愈,若要恢复内力还需静心运功调养。赤炼门的内家功夫至刚至阳,最佳修炼之地非大漠的焰湖莫属。急于赶赴大漠疗伤魏无双没有多加留意小林的异常举止。小林将他看作亲人一般,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小林心中的想法他不知道也不曾去涉想过。 魏无双次离开药圣阁小林哭着不舍得他走,第二次离开小林笑着送他,期望下次相聚时自己已是能与他匹配的人,已有资格做他的妻子。魏无双第三次离开药圣阁小林没有哭也没有去送他。 寒冷的早春,梨花林子只有光秃秃的丫枝,魏无双走得很慢,若是后面有人追上来他不用回头便知。麒儿走在前头,手里的包袱被他抓得很紧,「还在磨蹭什么?」 「呵呵,」魏无双摇头傻笑,「小林儿长大了啊。」 「……」 那个动辄便哭的小人儿如今已是世人仰望的药王,不会再写字作画给他看,不会再缠着要弹琴给他听,也不会再因为舍不得与他分开而哭鼻子。 雏鸟要离巢了。 「快一点。」麒儿回了魏无双一个冷眼。 「嗯。」要不了多久麒儿也会离他而去吧……可笑啊,他竟像个舍不得女儿出嫁的老爹一样。 魏无双带麒儿到了大漠还未歇脚便收到义弟展群傲的书信,看过信后上马掉头就走。 信上说阿杰灭了巨鲸帮,杀了南海派上下百来口人。倘若是旁人所说他一定不会相信,但群傲这么说便是不假了。阿杰,阿杰,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人一骑闯进了梨花林,白色的花瓣被卷至空中雪一般飘落下来。 小林从未见过魏无双如此狼狈的样子,面青唇白,发髻松散,衣袍沾满泥尘。健硕的大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小林上去掀开它的眼睑看了一眼而后摇头,刚要询问魏无双就一把握住他的双手几乎将他提了起来。「月仙子,阿杰他中了月仙子,你能解么,月仙子的毒,小林一定能化解的对不对?」 「唔……」小林呜咽了一声想要挣脱,魏无双抓疼他了。 怕生的小林竟要求单独与阿杰留在屋里,让其他人都出去不要打扰他诊治。 几个时辰之后,两人从屋里走出。 「怎么样?小林?」魏无双见阿杰脸色隐晦心一下凉到了底。 却见小林微笑着点头。 「阿杰的毒能解?!」 小林再次点头。 「太好了!」魏无双激动地将小林搂进怀里,如果药王点头阎王也不敢收留。 「死小子!」群傲一拳打在阿杰胸膛上又紧紧地抱住他,「人都给你吓死了!」 月仙子是上古奇药,师傅的手札里有过记载。中了月仙子的人毒发时会产生一种幻象:皎洁的月光下,所爱的女子带着最美丽的笑颜手持利刃将他的肉一片一片的剐下。虽是幻象但那种剐肉之痛却是真真切切的。一月一次的剐刑没有人熬得过,所以前南宫门主南宫舍予才选择自缢。南宫杰能活下来不是因为南宫舍予死前将功力传给了他,而是因为他心中没有『月仙子』。所爱的女子可以是意中人,可以是妻妾,可以是娘亲,可以是姊妹,男人心中总会有那么一个深深眷恋牵挂的女子。 『你爱着魏大哥。』 当他写下这几个字时南宫杰差点捏碎他的头骨。 三年中小林埋头钻研医术,偶尔跟着师傅出门救治病患。成为魏大哥的妻子,他早就不去想了,他知道了『群傲』『阿杰』,知道除了麒儿魏大哥心中还有很重要的人。云飞,白云城少主,魏大哥这一回要救的人,真的是处处留情负心之人哪,可是他还是想,还是想…… 药圣悄声无息地出现在小林身后,轻点他的后颈,泪人儿合上眼倒在师傅的怀里沉沉睡去。 这一生有这个徒弟他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回想起来不知不觉中他竟将小林当作女娃来养育。没有传授他武艺,没有教授他处世立足之道,加上他洁净单纯的性子,若是以后一个人该如何生存下去。 从白云城出来魏无双没有打算回去药圣阁。药圣的话历历在耳。 『……也幸好小林派得上用场有用得着他的时候,不然你断不会踏进药圣阁半步。』 『他不是……』哪里不是?怎会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守护的人儿,这八年来未曾为他做过什么,说过要待他如亲人,八年来却对他不闻不问。不想连累祸及他,借口,这不过是借口罢了。 白云关口,一抹纤细的身影瑟瑟倚着身边的马儿,马儿尽职地为主人挡住风沙。如果不是那抹身影太过熟悉,魏无双一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小林?!你一个人?师傅呢?」魏无双赶忙解下斗篷包住小林。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魏无双还不习惯读唇语又重复了一遍,「你一个人被着师傅出门?」 『嗯,我在这里等了五日,再见不到魏大哥就会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的……』小林摇摇头,拉起魏无双的手按住他的手腕。 「怎么了?」 良久,小林放开魏无双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蓝花小药瓶,『这药能助你修炼内功。』 「小林怎会知道我……」 『白少主中了蛊毒,如延误了时日内力尽失,魏大哥必定会传他功力。』 「所以你独自出门在此等我,为的就是给我这瓶药丸?」 『我也只能做到这些……唔……』 魏无双把小林拥入怀中,埋首在他颈窝闻着他清新的味道。「一个人出来不害怕么,有没有哭鼻子呢?」小林看不见他说什么,双手攀上他的颈项,小小犹豫了一下,抱住。魏无双心头一颤,手松开了些,「天不早了,我们到前面找家客栈投宿。」 小林不擅骑马,两人共乘一骑,另一匹在后面跟着。前面人儿高束的发髻在魏无双的鼻尖抵着,这小家伙拔高了不少,不过还是那么纤小,似乎和初见他那时一般大小,这肩头只有巴掌大吧。 感受到魏无双的目光,小林回头看着他,魏无双淡淡一笑,夹了夹马蹬。 对云飞,对麒儿……他欠了太多,这人儿他沾染不得。 云飞中了蛊毒,在二十日内未将蛊虫从体内驱除使得他内力尽失。对白云城未来的城主来说宁可失了性命也不能失去武功,魏无双将十五载的内力传给了他,身体十分疲乏,每日需睡上五个时辰才行。 小林轻轻地为床上的人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床上的人睡得不安稳,额头密密渗出冷汗,眼珠在眼皮下微微转动,呼吸时长时短。小林拿出一个小瓶他鼻息处,不过多时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均匀,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鬼神通第五羽的徒弟二十来岁便修得有四十载的功力,即使如此,一下失去将近一半的内力对他的身体也大为损伤,所以不论小林有多害怕恐惧仍旧一个人出了药圣阁为他送药来。 握住满是厚茧的大手,小林不禁泪盈眼眶。这双大手一直都很暖和,而今却好冰凉。 「唔……小林?」有东西滴在手背上,有些烫人,「怎么了?一个人害怕?」客栈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小林在另一屋里睡。 『魏大哥到药圣阁住上一段日子可好?』 魏无双伸手将小林抱上床用被褥围住他,「送小林回去后魏大哥就得马上离开。」他去了白云城留下群傲独自面对整个武林,也不知他继任盟主的事可否顺利。「别哭啊,魏大哥壮得很,只要修养些日子就没事了。」越是这么说小林的眼泪掉得越是厉害,而魏无双却笑了,这人儿很久不曾这样扑进他怀里哭了…… 『魏大哥?』睡着了? 魏无双和小林回药圣阁的路上遇到了焦急寻找爱徒的药圣。白发白须的老者黑面黑脸,拽过小林抽出药草切尺狠狠地朝他手心打下去,白嫩的手掌马上起了一道红紫肿痕,肿块足有一指高。 师傅打他……师傅打了他……惊惧更甚疼痛,小林怔怔地望着师傅,不敢让泪水溢出眼眶。 「小林!」 药圣挡在魏无双面前,长长的白须竖了竖,「今后还望魏少侠莫要招惹他。」 招惹?小林他又不是女儿家何谓招惹,再说他对小林只是,只是…… 「魏少侠年少英雄,武艺高强,自是不会有用的着我药圣阁的地方,老夫喜欢清静往后药圣阁就不招待少侠了。」 这话说得魏无双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不知如何会话,「师傅我……我送你们一程……」 「老夫好手好脚没聋没哑,就不劳尊驾了。」 小林的脸蓦地刷白,魏无双紧握拳头憋着满腔怒火。 「怎么?要同老夫过几招?」正好,他早就想除掉这祸首。 「不敢,晚辈不过是要送小林回去。 分节阅读_37 分节阅读_38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38 」说话当下魏无双微微屈膝脚尖点地,腾空越过药圣抱起小林跳至一丈之外,落地后慌忙察看他的伤处,「有药吗?」 小林摇头看向师傅,药圣点头后他才从锦囊里拿出一盒药膏。 「我来。」魏无双蘸起药膏轻柔地涂在他手心,也许药膏弄痛了伤处,小林终于忍不住扎进魏无双怀中抽泣痛哭。魏无双听不见他的哭声只能感受手掌下的抽动。 「师傅,这事错全在我……」 药圣已经走远,魏无双搂着小林思索着要不要跟上去,看着小林的手心的肿痕他忽然有股冲动不想让小林回药圣阁,就这么抱他上马调头离去。 饭桌上三人各有心思,皆是食不知味。小林慢慢地吃着白饭,偶尔夹一根面前的青菜。魏无双不知在想什么竟夹了一块猪肉放进嘴里。药圣兀自喝着清酒,一壶酒已喝了过半。 「快些吃,还要赶路。」说罢药圣夹起菜往小林碗里送,『啪!』筷子被拦在半空。「怕老夫下药不成?」 魏无双不语,夹过菜丢进自己的嘴里,又是猪肉。师傅自是不会毒害徒弟,可谁知道这是不是另一番惩罚,先前还打了人不是。「前辈还是少喝些为妙,喝多了伤身。」 「死不了。」 一干人进了客栈,个个佩着银晃晃的长剑阵势好生吓人,店小儿不敢阻拦由着他们横冲直闯。在二楼找到用膳的三人一干人立刻拜行大礼。「药圣前辈,我家少主受歹人暗算伤及性命,恳请前辈……」 『咚!』酒杯砸在桌上发出很大的声响,药圣看着桌对面的小林说道,「药圣阁如今当家的已不是老夫。」 地上跪拜的人起身转向小林拱手鞠躬,「恳请药王随小的走一趟,如能救回少主性命,卧龙谷上下甘为犬马,日后听候差遣赴汤道火万死不辞。」 被众多人注视,小林躲到了魏无双背后。这些人周身散发着杀气,卧龙谷?那是什么地方?他不去! 「收拾包袱随他们走!」 『师傅……』师命不可违,小林再害怕再不情愿还是搭上包袱规规矩矩站在师傅身旁。 「还在等什么?」 诶? 「这一回你一个人,老夫不跟着了。」 『一个人去?!可是……以往都是和师傅一起的……』小林双手比画着急得红了眼眶。 「师傅如果有事我陪小林走这一趟,怎么能让他独自一人在外?」魏无双取过小林肩头的包袱挂在自己肩上。 「能够跑去那蛮夷人的地方就不能一个人去卧龙谷?从今以后药圣阁的主人是你,老夫将会退隐山林。前来求医的人救与不救全凭你,但这一回你必须得去!本门之事魏少侠勿要干涉!」 魏无双还想说什么却也没有立场能说什么。一日之师终生为父,今日便是药圣杀了小林,也没有人能说他半句不是。 小林抓着师傅的宽袖直掉眼泪,『师傅我知错了……我听话……再也不会私自离开药圣阁……我不要一个人……师傅……师傅……』药圣抽回衣袖,猛地一挥将卧龙谷众人扇下楼梯。「药王就该有药王的样子,人前莫要失了脸面,老夫的门人岂能如此无用!」小林突然停住了眼泪惊恐地看着师傅,师傅的意思是要把他逐出师门? 师父不要他了就像爹娘一样,不要他了,脑中充斥着这样一个想法,小林不知不觉从包袱里摸出了一个瓷瓶…… 「小林!」魏无双和药圣齐声大喊。 见他们惊骇的表情小林猛然回神,扔掉手中的药瓶,倒退数步。他在做什么,他竟想…… 魏无双一声低吼,扑过去将颤抖的人儿抱住紧压在胸瞠,再看他踏足的地方,木板裂开缝隙一直延伸到药圣脚下。「我……我带他走,我带他走!」喊声惊住了酒楼里的人,纷纷侧目,看着受惊的高大男子圈著一名少年喘息抽气。 药圣盯着他,眼里无波,许久后道:「小林过来。」 魏无双收紧双手,无论如何也不放开怀中人,「您到……底意欲为何……」话语间仍在哆嗦。 「他必须去卧龙谷。」 「我陪他去!」 「你能陪这一次还能陪他一辈子?他连这都做不到便不配被世人称作『药王』,一生就只是个只懂哭的可怜人。在这世上,『药王』的招牌能保他的命也能要了他的命……」 「『药王』的招牌?他不需要!他有我,我能护他一辈子!」拥紧,再拥紧,惟有怀里的温暖才能让池平复。就在刚才,就是那一瞬间,如果怀中的人儿真的想要…… 药圣冷冷一笑,道:「嘴上吹风打哨很容易。」 「前辈尽可不信,但是今日我绝不会让小林独身一人去卧龙谷,我要带他走,前辈若要阻拦,晚辈……晚辈只好得罪了!」大逆不道也好,他一定要带走小林。 「黄毛小儿好是狂妄!」 不肖后辈的忤逆使得药圣大动肝火,一掌拍断了旁边的柱头。酒楼的客人蜂拥而散,正好留个宽敞地儿给两人折腾。 魏无双放开怀里的人,点中他的前胸让他靠角落坐着。 他很清楚前辈这么做所为是要让小林能够在江湖中安生立命。可是,小林他永远做不了『药王』也不需要那些虚名,不需要了。他简直是榆木疙瘩,为什么从前就是转不过弯来? 过了百来招,年轻人夺下了老者的切尺擒住了他的双腕,老者的脉动慢而弱,一场打斗之后不该是这样。 「师傅……」 「有什么好哭丧的,生老病死,世间之人亦复如是。」像他这般活到寿终正寝的世间能有几人。 小林并不担心师傅真的杀了魏无双也相信魏无双不会伤及师傅,他静静地坐着等待,泪水还在淌…… 「魏大哥去备马车,你在这里等着。」 『我等你!』他会在药圣阁一直等着。 「小林……我的妻不会是你一人……」 『可是有我一人。』 「不用等很久,魏大哥马上就会来接你!」伤了唯一的人他一定要找出来! 『我等你!』其实他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等,他怕不知什么时候又有从白云城或是哪里传来『伤重,速往』的消息。 「还没娶回我的小林,魏大哥才舍不得去……唔……」这小家伙从哪里学来的。 「咳咳……」 两人如胶似漆的时候几声咳嗽打断。小林想泥鳅一样滑出门外不见了踪影,魏无无双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目光中还带着些指责的意味。「师傅有事?」 「后悔当初没一掌毙了你!」怎么会有这种厚颜之人? 魏无双一脸无辜,不知他又是哪里惹怒了这位师傅。 「老夫时日无多,有些话不得不说。」 「师傅请讲。」 「倘若有朝一日你对小林的怜悯不在,不要把他送回林家让他回到药圣阁,这里有老夫设下的八卦阵……」 「师傅认为我对小林只有怜惜?」魏无双轻轻吹动茶杯里的花瓣,「师傅,我是说家师,十分喜欢用这几种花瓣泡茶。起初我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喝得久了才逐渐品出其中滋味。而今我也不说清是喜欢还是一种习惯,总之茶我只喝这一种,放不开也离不了。」 「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 小林,我的妻不会是你—人。 就为这句话小林立志做最好的一个,他要做魏大哥最好的一个妻子,所谓妻子的「四德」,德、言、容、功。德,忠贞不渝、从一而终,他能做到。言,不道恶语、不厌他人,他……压根不用担心这个。容,举止端庄、衣着合宜,魏大哥夸过他好看。功,这个「功」他不知道,司徒仕晨说是…… 新婚之夜,魏无双搂著六夫人喝下交杯酒,酒一入肚他随即神色大变。 「小林,这酒?!」 小林见新婚夫君双眼充血,吓得退后几步。这酒他加了些东西,他是次炼制这种药,难道不对,他还特地加重了药量…… 『小林儿乖,快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魏无双大汗淋漓,额头鼓起青筋,下体的肿胀就快要爆裂。 『四主子……』司徒仕晨说「功」是指在……伺候好老爷,所以他才在酒里加了些「伺候」老爷的东西,『老爷不喜欢?』 「喜欢!」一声吼叫,一匹恶狼将他的新夫人扑在床上,拉下床账只听一阵布匹撕裂声,从里扔出几块大红破布,随后发出的声音让月娘羞得拉起面纱遮住了脸。 成亲后不久老爷失去了武功,虽然老爷装作不在乎,可他知道老爷其实很想恢复武功。他用「死活草」炼制的药有助于恢复功力,但药有一定的毒性,次试炼为了把握用药汁量他便先吃了一些。 老爷真是笨,死活草,死活草,当然是「死去活来」。他只是假死而已,老爷却…… 从来不曾想过老爷会那般痛哭,顶天男儿哭得鼻水长流,不停地在他耳边说着……小林你不能死,不能死…… 小林不能死…… 卷八 敲山震虎 「我记得,你像是姓萧吧?」 「难得老爷还记的,小的是姓萧,萧冰挚。」 「萧冰挚,萧冰挚,小饼子,小饼子……」 「老爷别再给人乱起名儿!」 第二十章 小林不能死,不能死…… 『魏大哥……老爷……』 「又做噩梦了?」 噩梦……不是噩梦,老爷却……从来不曾想过老爷竟会那般痛哭,顶天男儿哭得鼻水长流…… 「你好奇怪哟,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男子搁下药碗伸手去摸小林的额头,「会不会是发热烧坏了脑袋?」 小林急忙侧开头身体向后挪了一些。从这男子身上他感觉不出恶意,只是不喜与生人接触。『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懂你的意思哟,你写下来好了」男子把事先准备好的笔纸递给小林,小林拿过来快速写下三个字,『你是谁?』 「看你年纪轻轻倒也沉得住气,如今才把话问出口。」 不是他沉得住气,前几日他连喘气的劲儿都使不上又如何把话问出口,『你是乌桓族人。』 男子楞了一瞬随即裂嘴笑开,脸颊出现两个长长深深的笑窝。「算你说对了,在下是南凉人名叫阿镶。」 几日来小林惟一见过的人就是这个叫阿镶的男子。这人行走间步伐稳健双臂摆动有力,是个厉害的练家子。习武的人他身上却没有一丝暴戾之气,说话总是扯开很大的嘴巴现出深陷的笑窝。他穿着的是中原人的长袍,但肩上的披挂是乌桓族人特有的饰物没错。 「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里就我一人,你可以安心在此养伤。」 不对,这里绝不止他啊一个人,方才闻到他手上没有药味,那些药是另外的人煎熬的。『怎么会救我?』 「怎么会救了?路过见人有难就救了。总不能见死不救是吧?」 那日的天气,河上不会有船只,除非有人刻意前往救他。『救我的人不是你。』 「怎么不是我,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捞上来,看你瘦瘦小小的想不到那么沉……」 『放我走!』如果是那个人…… 「哟呵。」阿镶赞赏地拍了拍掌,「六主子也不简单嘛,不用着急,将军很快……将军!」 一袭紫色束装及地的发辫,果然是他,海昙,那个千方百计要置老爷于死地的人。不能退缩!小林在心里告戒自己不能够畏惧此人可身体却禁不住向后瑟缩,直到背抵着墙壁退无可退。 「药王林齐……」 他变了,眼里较之以往更多的是戒备。 阿镶把坐椅抬到海昙面前然后恭敬地立于一旁,海昙将几尺长的发辫缠在手臂上才坐下。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这个男人想做什么? 「你写一封书信给魏无双,告诉他伤了你的人是卧龙谷的楚御九,不,是楚御九和严青稔。收到回复一个月之后我自会放你回去。」 小林静静地看着眼前二人,良久,拾起笔写下,『与虎谋皮。』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海昙敛了敛眉头,「你似乎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阿镶向前跨出一步说道,「那些药只能暂时止住疼痛,若是五日之内没有用『断续膏』你的那只脚就废了。区区断续膏难不倒药王,不过中原有一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困在此地任凭六主子有多少神通也是枉然。」来回度了两步阿镶继续道,「秦六主子已是砻哑之人,如果再不能走路那可真的很悲惨啊。」见床上的人刷白了脸阿镶满意地笑了,「我想对秦老爷来说,六主子的腿是瘸了或是断了他都不会介意。但 分节阅读_38 分节阅读_39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39 是,人死了就不一样了哟。哎,可是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还有其余六个不是,七个才少了一个嘛,多一个少一个秦老爷应该不会……」 「滚出去!」 坐椅的扶手被击碎,木屑溅起打在阿镶的眉骨,鲜红涌出很快模糊了他的眼睛。「属下知罪,将军息怒!」跪下叩首而后起身出了屋子。 没有杀他,想必此人是海昙重要的左右手。小林拉开锦被下床穿上鞋子,『我答应你。』他不能死,他死了老爷会伤心、会内疚、会自责,还会做出不顾后果的事。 「马上动手……」 「将军!」进屋来的是阿镶,那张一直带笑的脸有了少许惊慌。 「何事?」 阿镶转身向小林不让小林读到他说的话。 「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吗?」海昙冷冷笑道,「带他出去!」 「将军要当心,他们带着震天雷。」 海昙不以为然,盯着小林似笑非笑,「有人来救你了!」 来的人不是秦正,而是卧龙谷主楚御九与桃花坞主严青稔。 「很失望?」 小林摇头,他知道不是老爷,老爷不会给人通报的时间。 见到小林楚御九的面色似乎有些怪异,「六主子曾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请海将军给分薄面让在下还了这分恩情。」 「还人恩情就要有几分能耐。」阿镶一挥手千名弓弩手便把来人团团围住。 「打起来伤了六主子可不好。」严青稔也示意手下抬出了震天雷。 「正好合了你的意」海昙看向一旁的小林,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小林读得懂他的唇语,『回去告诉他,做过的事我自会认,不是我做的休得冤枉我!』 头烧热得越来越厉害,可他还不糊涂。楚御九和严青稔不是来救他的,倒不如说是为……杀他而来! 「打起来伤了六主子可不好。」严青稔虽是这么说却示意底下的人抬出了震天雷,满满的两箱足以把方圆一里夷为平地。桃花坞的震天雷厉害之处还在于他爆炸时会放出置死地的毒烟。 阿镶阴沉着脸手握铁锏护在海昙身旁,眼里是有掩饰不住的慌乱。身为南凉的镇北将军带着千名男凉士兵进入中原势必引起朝廷的忌惮,南凉与中原天朝的关系近年来日趋平和甚少纷争,将军进入中原也是经过天朝皇帝首肯的。 可他们低估了这些奸诈无信的中原人,不能公然动起干戈就借卧龙谷和桃花坞的力量来除掉的心腹大患,事后必定推脱得一干二净。所以楚御九和严青稔才会有恃无恐,震天雷……千人也无济于事。 「将军,属下无能,没有料到他们……」 海昙嗤鼻冷哼,「你以为他们杀得了我?」推开阿镶,解下右手的腕饰,手心慢慢涌现紫气。 『回去告诉他,做过的事我自会认,不是我做的休得赖上我!』 单脚站得久了小林踉跄一晃险些坐倒地上。烧热越来越厉害,可他还不糊涂,这些人不是来救他的,倒不如说是为杀他而来。 卧龙谷和桃花坞的人一一服下了解毒的药丸,不管海昙是否交出小林,震天雷的引线都会被点燃。不愧是南凉的勇士,就算会粉身碎骨也不会退后半步,一千人听从阿镶的号令把大弓拉满腿脚牢牢扎进土里。这是个三面靠山的平地,风从另一面吹来,毒烟聚集将蔽无可蔽。 「带他走!」 「恕属下难以从命!」阿镶是海昙得力的副将是个优秀的将才,铁令如山,他清楚违令的下场。 「六主子得罪了!」 楚御九高举手臂,手下的人点燃了火把,手臂落下……一袭亮紫掠过,楚御九被带出一丈之外,落地后海昙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五毒掌连连推出,楚御九已无招架之力,间歇处结实的一掌打在前胸……笑意攀上,瞬间又敛下。 「海将军的五毒掌好生了得!」 海昙压下翻涌的血气,顺了顺身后的发辫。能够用内力把五毒掌震开的人从来都只有那一人,也只有四年前的他做得到。「你的内力是谁人传授的?」 「将军不是应该心知肚明吗?」 「不可能。」 「是么,再来试上一试。」 小林望向四处只看得到一个一个的黑影,没了恐惧害怕的感觉。海昙不是楚御九的敌手,楚御九的功力远在他之上就像是昔日的老爷。海昙不屑于杀他,但楚御九却非杀他不可,活下来已是不可能。 阿镶一步也不能动,动则严青稔便会点着震天雷。「你能救将军么?」 救?他还能够救谁。 「药王又怎会没有办法,在船上那些人不都死在你手上?」 『你要我杀了这千百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要清楚若是你死在这里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那时候要死的人何止千百。」 这些他何尝不知…… 「没有时间了,生死全在你一念间。」 死……死也想再见老爷一面! 『你给我吃的药其中一味『酥皮』,浇上酒在顺风出把它点燃。』 「酥皮是用来止痛的药材,只有轻微的毒性啊。」 『和着酒毒性就会增强数倍,点燃后可比黑心兰。』 「解药是什么?」 小林苦笑,在阿镶手心写下,『没有解药,此毒因人而宜,能不能活命全在老天。』 「世上会有这般东西……」眼看海昙招招败退由不得阿镶迟疑只能照小林所说的去做,刚转身就被人扯住,小林攀着他的肩膀向前跨出了两步。 那是小饼子!还有心如! 「等候多时了,」楚御九猛攻一掌抽身离开,「秦盟主没到吗?」 小饼子和心如看也不看其他人直直朝小林走去,途中也无人阻拦。 「六主子!」 「六主子不哭,心如这就过来。」话音一落心如施展轻功如仙子一般飘然而至紧紧拥住小林,小林这才觉察自己泪流满面。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小饼子好大胆竟敢对心如呼呵,从来不哭的心如哭得好厉害。这一切让小林仿若处在梦里一般,好不真实。 小饼子以从未有过的气势把小林和心如护在身后,「不知秦府哪里得罪了两位。」 严青稔笑得颇为诡异,拿过一只火把在手上晃悠,「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火把落入装着震天雷的箱子而后被严青稔一掌推向空中,这一刻楚御九也是大惊失色。 一声接一声的轰雷响过后是滚滚浓烟,遮天盖日。 「你疯了!如果秦正跟来……」 「呵呵,你怕了?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他要你办的事吧。」 浓烟中严青稔带人离去,楚御九留下寻找那一袭紫。 震天雷在空中爆炸,炸死的人仍然不少。至于毒烟,他和心如事先在风口洒下了解药。严青稔的所为简直就像是故意放他们逃脱,虽说没有必要。 大主子要他救海昙,可是大主子又从何得知楚御九要杀海昙。 甩开团团疑问小饼子专心料理眼前人的伤势。皮肉裂开露出断裂骨头,出手的人心狠毒辣,这只手是硬生生被折断的,得把骨头固定住才能挪动他。小饼子看了看在四周,荒草连天连根树腾也没有,又看向自己和海昙的衣服,被炸得破破烂烂不成样子。 哎,怎么办……那根辫子好长啊…… 想必心如已经和六主子到了老爷和大主子那里,他也好想回去啊……这人真是瘦得很,背在背上也没什么分量。 阴雨绵绵,秦府笼罩在一片白雾中。 「小林……他好吗?」 「会好吗?」麒儿掐开秦正的嘴巴将一碗参茶灌了进去,「还有气力就快点过去,他在等你。」 「麒儿,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懦弱也好强势也罢,你还是我的老爷。」麒儿苍白的脸秦正不忍看。 回到秦府的当日小林一直没有睡,他在等秦正。 得知小林回来秦正一时间还回不过神。半个月发了疯似的找寻,以秦府的力量半个月也找寻不到那么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撕心裂肺的痛,和四年前一样的恐惧侵蚀着他的心智,在他杀了两个人之前群傲点了他周身的大穴。半月未进一粒米又被点了大穴,光是站立都很困难,小林跛着脚冲过来扎进他怀里将他撞倒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小林撑起身又被拉了下去,脑袋被按在他的颈窝鼻子也给压歪了。秦正腮边的胡渣子扎得人很痛,身上的酸臭味道刺鼻难闻,小林仍是紧紧挨着他。身下的胸膛在起伏,微弱的变成强烈的。 「我该死!我该死!我早该死了干净!」秦正哭得扭曲了脸,高高的颧骨和眉眼皱在一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小林不断用袖子为他擦脸,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流出来。 『老爷!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他太无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老爷我没事,我的脚也快好了;老爷,小林还活着,老爷,老爷,我好想你……呜呜……』压抑不住的眼泪倾泻而出,泪水与泪水和在一起,双倍的苦楚。 屋外的人都为屋里的两人哭笑不得。 「老爷真丢脸,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仕晨吹了吹额前的一缕头发,「话说回来,老爷还没为了我哭过哪。」 「你很想吗?」云飞狠狠得瞪了他一眼。 「不是想不想,是他有没有那个心。」 「就你那些手段要让他哭容易得很。」 「白云飞,很久没动手皮痒了?」 「没错。」 两人抓着对方的衣领脚下使力跃上屋顶。 「别管他们。」群傲伸手拦下阿杰,「这些日子他们正憋闷着,小林回来了得赶快去告诉老五,免得他带着士兵四处捣乱。」 「唯一也很担心小林。」阿杰说的有些勉强,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担心小林没错更担心的是不吃不喝的秦正。失去了小林,他们很可能就失去了原来的夫婿。所以他们能做的就让自己变得更强,不能成为伤他的利器。 「密切注意大主子和老爷,没有保护好小林他们都视作是自身的过错。」群傲面色凝重,眉眼间的充满忧虑,「如今他们会做出什么事谁也说不准,尤其是老爷。」 「老爷不是昔日的老爷,而今的我们也不是昔日的我们,展大哥不必太担心。」阿杰安慰着群傲,心里却是一点儿底也没有。 小林被切断脚筋,虽然赶得及用断续膏接上但因耽误了些时日也就没那么快痊愈。跛着脚他仍坚持亲自给秦正做膳食,秦正原本就不多肉如今更是瘦得皮包着骨头,小林的膳食里加了药材很快就让他恢复了气力,不过还是解不了被群傲点了得三处大穴。 秦府恢复了往日的祥和,秦正还是那个惧内和蔼的秦老爷,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小林儿啊,老爷真的要吃这盘猪肉么?」 『这一味药材要加在猪肉里才具药性,老爷要吃完哟。』 「吃完?!不干!」 『老爷!』小林气恼地瞪着秦正。 「好嘛,我吃。」若是往日小林必定是泪汪汪地看着他直到他吃完才把眼泪收回去。「过来让老爷给你揉揉脚。」 『老爷先吃饭!』 「那我不吃了!」 耍无赖这一招对小林最有效,如果是麒儿他一点意见也不敢有,不论是一盘猪肉还是十盘都会乖乖吃完;如果是群傲先会对他晓以大义,不行就撕开他的嘴把盘子也塞进去;云飞会和他做个交易,每次到最后投降的还是他;仕晨会用的手段就多了;唯一就会一招,威胁说要去强抢民女入画,百试百灵;至于阿杰,他才懒得理,直接交给其他人。他的七个宝贝啊…… 『老爷笑什么?』 秦正拉过小林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小林喂老爷吃。」 『好!』红云飞上了小林的脸颊,他和老爷许久没有这么亲昵了。 小林喂秦正吃饭,秦正脱下他的鞋袜时轻时重地推揉他的脚踝。 『疤很难看。』脚踝处有一道黑粗的疤,那剑刺得太深,白玉雕成的纤足留下了永久的瑕疵。 「小林是男儿,有块疤方显男儿气概,呵呵」这段日子他甜言蜜语说得少了嘴也变笨了,哪有人用脚上的疤来显男儿气概。「小林可以有块疤,可以不会琴棋书画,可以不遵守三从四德,就是不可以再离开老爷身边……」 『嗯!』小林羞怯点头扬起下巴等待秦正贴上来的唇。 「老爷!」 「小饼子?!」 小饼子吸气呼气,竭力保持冷静先向小林问安,「见过六主子,六主子好!」 小林赶忙从秦正腿上下来,心如正好进了内堂就让她扶着自己离开了。 分节阅读_39 分节阅读_40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40 秦正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和小林的身体康复,被小饼子打断脸色相当难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爷健忘,方才是您让小的在帘外候着。」 「哦,有这回事吗?」 「有!」 「哈哈哈,你这是怎么了?」秦正这才注意到小饼子满脸是淤伤和抓痕,哪个女人这般厉害? 这可说到了小饼子的伤心处,「大主子让我救他,可没说他是那么可怕的人。」明明伤得那么重,又断了一只手,还点了他的气舍穴…… 「他是谁?」 「是……海昙。」小饼子说得小心。 秦正收起了笑意,「你把他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老爷不笑的样子很吓人,「可能是……是……」 「是什么?」 「他的手骨断了我又找不到可以绑的东西,所以割下了他的辫子……」当他醒来发现辫子绑在手上样子变得像罗刹厉鬼,幸好他事前听了大主子的话封住了他的内力这才保住了小命。 「小饼子,选吧。」 「啊?」 「想要葬在哪里?」 「老……老爷!」小饼子立刻推后三尺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正。他知道一点关于老爷和那个叫海昙的蛮夷人有不寻常的关系,可老爷竟为了一根鞭子要杀他全不念一年多的主仆情谊。 「我左腰有一处刀伤。」 他知道啊,伺候老爷这么久,老爷身上有几处伤他很清楚。 「很早的时候我与他比武,不小心割断了几根头发他就回敬了这一刀。」 「你说真的?!」 「嗯!」秦正坚定地点头。 小饼子面色菜青冷汗直冒,他割了整条鞭子岂不是死无全尸?「可是我救过他啊!」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当时海昙也这么说的。「老爷!」小饼子扑通跪在地上,「您要救救我啊!」 「救,当然救,可是小饼子……」秦正眼露精光,嘴角笑意盎然,「帮老爷办些事怎样?」 「小的,小的解不开二主子点的穴道啊!」 「废话,要是能解开换你当二主子了。」 「那老爷要小的做什么?」小饼子汗涔涔的样子好不可怜,不过秦正一点也没有同情之心。 「和老爷干一番大事怎样?」 「就这样?」抹了一把汗小饼子吐出一口气,站直身体,兴致缺缺地说道,「说吧。」 「听好。」秦正仍是懒散调笑的样子,「首先是阻断南北所有河流船只的来往,尤其是大运河,不能让一艘船从南到北或是从北到南。」 「老爷……就算以秦府的力量也……」事至此小饼子明白秦正不是在嬉闹说笑。 「办不到是吧?」 「嗯,统领河运的总舵主不是好对付的。」神秘的总舵主无人见过,其人是谁不得而知,却厉害得足以让大运河上的霸主双龙堂也听他号令。 「他能有多了得,」秦正冷哼道,「无用匹夫一个。」 「当然是不及老爷……」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听说南凉的北门关在闹大旱,我们送他们一点甘露怎样?就这么办了,打通泅河与季河。」 泅河是大运河的一条支流,南北走向,河水的发源地在中部,那里的高山积雪融化后水一头流向大运河一头流向北门关,在北门关受山丘阻挡形成了一汪死水。夏季积雪大量融化,河水还会淹上山头。山丘的这一边是地势较低的季河,沿南凉的北边蜿蜒而走,若打通泅河与季河,泅河河水灌进季河,南凉北边会有大片的土地被淹没。 「小的驽钝,老爷这么做是为了……」 秦正反问道,「弄潮儿至今全无消息是为何?」 「秦府要的人江湖中没有人敢藏匿,按说至今应该有些音讯才对……除非是……官府!他躲进了官府?」 「对了一半,官府敢与唯一作对么?」 小饼子恍然大悟:「那是朝廷?皇帝!所以才要掐断南北贸易往来?」 「吃不上盐喝不上茶看他的日子怎么过!」秦正眼里闪着阴狠,小饼子看得心惊,老爷怎会有这般神情。 「可那会让朝廷对老爷……」他都给忘了,五主子手握三军哪!「打通泅河与季河又是为何?」 「只管去做,别忘了向桃花坞主讨些炸药,那样来得快些。」 「遵命!」这一回小饼子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老爷要发威了。 「慢着,跟我来。」 回到听雨阁,秦正从角落的花盆翻出一块牌子,拍干净泥土扔给小饼子。 那是非金非银形状奇怪的牌子,小饼子琢磨了许久才看出它是船帆的样子,猛然间意识到它是何物惊讶地合不上下巴,「老爷,你你……你就是……」 秦正以食指封嘴,「佛曰不可说,说不得。」 这等大事小饼子又岂敢隐瞒,若是被七位主子知道绝饶不过他,急忙将烫手山芋丢出,「老爷这不行,小的还是调用秦府的人手,这件事就当小的不知道,这块牌子就小的也没见过。」 「如今的秦府你能使唤几人?」 群傲和阿杰把秦府看得滴水不漏,麒儿调动一兵一卒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为的就是防止有人不顾死活去害人害己。 「老爷,可不可以有个商量?」 「海昙会给你商量的机会么?」打蛇打七寸是秦正无往不胜的法宝。 小饼子掂量了一下,七位主子或许还能给他留条活路,海昙却是非杀他不可,「老爷不能食言啊!」 「老爷我答应的事什么时候食言了,不用担心,我保证一定会救你。」 小饼子感激地接过牌子,「小的会为老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跟了秦正一年多什么好听的话都学会说了。 「记住,这块令牌丢不得,我曾嘱咐过只认令牌不认人。」 「我能不能问一问老爷你什么时候变成……嗯……小的一点都没察觉到。」 「呵,能让你察觉就换你来做老爷!」 小饼子顺利地出了秦府而秦正在府里安生做他的秦老爷,闲来无事逗逗小葵花还私自动用了帐房五万两银子买了几只灰鸽儿,先前的几只被麒儿一怒之下给烤着吃了。同床枕边人七人又怎会不知他心怀的鬼胎,是想要他们掉以轻心再趁机逃脱。 不过七位主子错了,秦正这一回使的不是金蝉脱壳而是满天过海,七人把注意放在他身上的时候小饼子已经在外如火如荼地设阵布局。不是没怀疑过小饼子,只是事前他们如何都不能把秦正与统临南北河运的『总舵主』联想在一块儿。 要让朝廷交出弄潮儿还有其他办法,身为靖康侯爷的唯一也能做到。阻断南北所有河运交易等于断了京城一半的货物供给,秦正选择这种最极端的做法小饼子只能解释为老爷真的正动怒了。 见到令牌各河运的掌舵大老们没有片刻迟疑招回所有船只定锚、收帆、卸货,十日之后南北河面上没有一艘商船的影子。老爷不是简单的人物小饼子是知道的,否则如何能迎七个非凡的主子,只是到了今日他才把老爷的不简单见识了个透彻。 秦正要小饼子办的第二件事,打通泅河与季河,水淹北门关。严青稔和楚御九曾对小林不利,虽说后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帮了他们但小饼子还是认为此人非善类。到桃花坞说明来意,本以为严青稔会拒绝却没想他二话不说让人抬出了五箱震天雷,如此分量的炸药整座山也能给炸平。 老爷要怎么还给这分人情呢?这事复杂不是他能管的。 外面闹得惊天动地自然瞒不过秦府主子。 「是他做的。」麒儿不确定地说。 「不可能!」群傲十分肯定地摇头,「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舵主一关他就过不了,更别说让所有的商船听他号令。」 「慢着,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能干出这般荒唐事的人不多。」仕晨手托下巴思索着,脸色越来越难看,「若是秦老爷与那总舵主交情不浅就另当别论了!」 「你是说老爷和他……」唯一哭丧着脸,手中的折扇被他折成了拱形,「别乱猜测,老爷才不会……」 「不会?严坞主的事怎么说?」云飞这话是火上浇油,其他六人的脸上立刻换了一副表情,方才的担忧焦虑全然不在。 「老七,去把他找来!」大主子下命令。 攘外必先安内,秦正只顾着在外运筹帷幄却忘记内忧往往才是致命的。 「早……」熟悉的七堂会审,秦正一进屋就习惯性地掏出汗巾。 「不早了老爷!」仕晨美丽的凤眼带着幸灾乐祸地笑意,秦正冒出了阵冷汗。麒儿不给他磨蹭的时间单刀直入就问,「哪个什么河运的总舵主……」秦正以为身份暴露还没等麒儿把话说完就抢着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老爷你说!你和他有没有不请不白的事?」唯一把扇柄放在嘴里狠狠地咬,好似扇柄那就是秦正。「他?谁啊?」秦正走过去把折扇从他口中取下,折扇的另一头藏有毒针。 「就是那个总舵主,他和你有没有!」 秦正咽下一口唾沫看向角落的小林,小林一脸悲愤回望着他。若是小林也和其他人同仇敌忾,那就是为了一类事情,桃花韵事。七位夫人大概是误会他和『总舵主』之间有苟且之事,会如此怀疑看来他们已经知道封锁商船的事和他有关,再如何狡辩推卸也无用,他要是想证明清白势必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如若不然,如若不然……就不只是被吊在祭天坛。 他以为这件事七位夫人应该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即便是怀疑他是『总舵主』那也只是怀疑,抓不到他一根小鞭子。谁想他们会想到别处去,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会出这种岔子。 「我其实……你们都不相信我吗?」 「相信啊,所以想听老爷讲清楚。」云飞端起一杯茶递给秦正,「老爷别急,喝口茶水慢慢说。」 「好吧,我说,我和那个总舵主确有不寻常的关系。」对着七尊黑脸菩萨秦正很难一口起把话说完,停下来擦了擦汗喘口气继续道,「他和爹是生死至交,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很大』二字秦正说的特别重。 「老太爷的生死至交可真多啊!」一直没说话的阿杰终于忍不住开口嘲弄。 「年纪很大?究竟有多大?」也只有唯一和小林把秦正的话当真。 「这么蹩脚的谎话亏你说的出口!」麒儿扇起掌风关掉门窗阻止想逃跑的秦老爷,「今儿说不清道不明就别想出这个门!」 「群傲……」 群傲背过身去表示无能为力。 「唯一,你相信我!」 「不相信!」 「小林别哭啊,你听我说……」 「云飞!」 「老四来,喝茶。」 「阿杰……」 「别叫我!」 他想要的只是这样简单的幸福。 他便是那统领运河的神秘总舵主。那时候他明白了一件事,有高强的武功也是枉然,再高强的武功也护不了他的七个宝贝,也守不住这样简单的幸福。 卷九 引蛇出洞 「你,可愿做我的齐君?」 「齐君…是什么?」 昙没有回答,只道:「回中原去,去找药王林齐一年后你若能……若是回来……」 这一句萧冰挚听懂了,「我……我要回来……」 第二十一章 被七位夫人怀疑与神秘河运总舵主有染,秦正被逼得走投无路,就在快弃甲投降说出真相之际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没头没脑的家伙冲进来和他抱了个满怀。 「老爷老爷,老爷!」小饼子抱住秦正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朝身后张望,就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一般。 「给我闭上嘴!」麒儿本就气恼秦正这会儿见两人抱在一起更是暴跳如雷,恨不得拧了秦正的脑袋。 小饼子被这么给一吼停下喊叫,看清屋里的七位主子再次尖叫着推开秦老爷,刚跳到门外又一骨碌滚进来。 「老爷救命啊——」 「什么救命?」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他……他他来了!」 秦正的脸马上换了表情,正色道,「在哪?」能让小饼子如此害怕的人只有一个,海昙! 「谁来了?」麒儿眼色一转离得最近的阿杰立刻将小饼子擒住,群傲则直攻秦正肩窝处的气舍穴。 「使不得!」唯一来不及阻拦只得甩开折扇,银针打出射向群傲使他收回了手。 「老爷的穴道还没解开哪!」小林也附和着点头,指责的眼投向群傲。b 分节阅读_40 分节阅读_41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41 r 「我忘了……」群傲摸了摸鼻尖很是羞愧的样子。 秦正吓得不见三魂七魄,心是又痛又凉。他都已经被点了周身大穴,若再被封住气舍必定会血气爆涨立马见阎王去,而那险些谋杀亲夫的祸首只用一句『我忘了』来搪塞了事。 「大哥……对不起,我真是忘记了,身体本能地就……」 「还是先问问小饼子是谁来了。」云飞转开话题阻止群傲继续说下去,越描越黑再说下去秦老爷不伤心死才怪。 「还不说!」 「是……回大主子,回二主子,回三主子,回四……」 「看我撕了你的嘴!」仕晨美目一瞪小饼子不敢再放肆,歉意地看了下秦正,小声道,「是……南凉的镇北将军,海昙。」 「是他……怎么会是他?」云飞转身问其他人。 「白云城不是负责监视南凉的一举一动么,反倒问起我们来。」仕晨回道。 「没错,昨日是接到消息说有人……」云飞说着又侧过身去望着秦正,「把泅河尽头的山丘给炸平了,泅河水灌进了季河,如今河水暴涨很快就会淹到北门关。」 「这么快就知道……」 「嗯?」 「小的什么也没说啊。」小饼子傻笑着退到墙根闭紧嘴巴。 「原来你干得事还不少啊!没出府半步就把外面搞得鸡飞狗跳,老爷你当真令人佩服!」麒儿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秦正拍了拍起皱的衣袖,走到他跟前认真地说,「让我去见他。」 「不准去!」唯一冲到门口伸手挡住,眼里充满浓浓的恨意,「你去见他干什么,如果要杀他我陪你去,否则不准再见他一眼!」 「唯一……」瞧他干的蠢事!「我不去,不去见他了。」 「我去!」麒儿扔下众人大步走出花厅。 「嗯!」秦正点头,由麒儿去也好。 麒儿快马出了秦府,到了城中沿着随处可见的紫色花瓣寻到了一处偏僻的小苑。 同秦正上回一样,一名紫衣侍女早已站在门前等候。见是意料之外的人少女拦住麒儿不让他入内,可她哪里拦得住。心中意乱烦躁麒儿也不想与她纠缠,下重手推出一掌当即断了她的心脉。海昙的随侍阿镶闻声而来,见到来人惊得无以复加,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眼前一花被麒儿掐住喉咙。 「他人呢?」 「您是来杀将军的?」 无畏无惧的眼神让麒儿很是欣赏,「不是。」 「将军就在里面,您请。」 麒儿松开手深沉地看了眼面前的年轻男子,「你知道我是谁?」 阿镶裂嘴笑道,「谁人不知您就是秦府的当家大主子。」 「带我进去。」这人知道他的身份。 听到声响背向门口的海昙转过身来。 「他不会来的。」 「刚刚听见了,他那人从来都懒得与人动手,能用嘴的绝不用手。」海昙没有穿往日的衣裳换上了宽袖的紫袍,右手下垂隐藏在袖管里,原本长长的发辫不见了,青丝只到肩头,披散着用紫色的额带束在背后。 「你来此到底为何?你可不是那种为国为民的人。」麒儿说得没错,海昙一直就不是个称职的将领,北门关被天朝守军攻陷也好被水淹也罢,他半点也不在乎。 「是他救了我吗?」 麒儿阴下脸色,「千里而来就是为了问这一句?」 「是他吗?」 海昙卑微期盼的样子激怒了麒儿,紧握拳头击打在门框留下一个完整的印子。「不是他!他只惦记着老六根本想都没想过你,事到如今你还不断了念头!」 「当年海凤凰警告你,如果不能成为他的齐君就要离开他……」 「我已经是他的齐君!」 「呵呵,」海昙讪笑道,「可那时候你有自信成为他的齐君吗?没有是吧,就算最后不能做他的齐君你也不会离开他对不对?」 「闭嘴!」 「能断我早就断了还用你来教训我!」 「照镜子看看你那丧家犬的样子!」 「你找死!」 两人抓着对方的衣襟扭缠在一起,最终却是谁也没动手。 「告诉他伤我的是楚御九就如……他那时候一样……」 「回你的南凉去!」麒儿整理好衣衫走向门口。 「救我的是你吧,莫非是对我这个堂兄突然生起手足之情?」 麒儿停下步子回道,「不是。」 「慢着,有一个人把他交给我……」 傍晚麒儿回到橘轩,不出他所料秦正已在那里等他。秦正让支开麒儿的贴身侍婢翠墨亲自为他倒上茶。 「谄媚那样儿。」麒儿不领他的情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呵呵,累了吧,我给你捏捏。」 「少嬉皮笑脸的,老五他怎么样了?」 「麒儿……」秦正的眸子在烛火下忽闪忽暗,「若是我要杀了昙……」 「你要杀便杀,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麒儿突然冷声笑起来,仰起头眼睛映着烛火同样的忽闪忽暗,「你舍得么,你早就知道了却迟迟不杀他……」 「唯一怎么都不肯说……」只有一个原因,那人就是昙…… 「为什么老五不肯说你想过没有?」 「我不是傻瓜怎会想不到……」秦正从后搂住麒儿,鼻子磨蹭着他的颈子。 「那两件事又怎么说?」 「敲山震虎或者说是引蛇出洞。」 麒儿闭上眼轻轻抚弄秦正的发丝,状是无意地问道,「那两件事又怎么说?」 「敲山震虎……或者说是引蛇出洞。」 靠在肩膀的脑袋向下沉了些,麒儿睁开眼见到的还是那张带着笑意的脸,「怎么会有根白发?」一根银亮的发丝缠在指间。 「哎,老爷老了啊。」秦老爷看起来十分悲痛。 「我倒想起来过些日子是你的生辰,二十九,是老了」 「老就老呗,我们说过要白头偕老,麒儿也要快些老才行。」 「疯言疯语。」 一脸痴笑的秦正心里在暗暗抽搐,希望事情不是他预料的那般。 为了给秦老爷收拾他惹下的烂摊子,麒儿一面让唯一密切注意朝廷举动;另一面不惜动用南宫门和越王剑『规劝』各河运的商船起帆出航,可除了引发纷争无太多用处,总舵主的如山铁令撼动不了。 时至晚春,积雪融化泅河水高涨大量涌入季河,南凉北边诸多城池均遭水淹,驻军要塞北门关首当其害。倘若南凉因此出兵中原,秦正则是天朝皇帝个要宰的人。 不知是天太热让人心烦还是因为心烦觉得更热,秦正把衣袖挽到膀子光着臭脚丫坐在听雨阁的门槛上扇扇子,进出的人被他挡着只得侧起身惦起脚。「小饼子!我快热死了。」 「老爷求你别再添乱了!」小饼子双手抱住个大木箱只能用脚蹬掉抓住他衣角的那只手。 「老爷我命令你停下给我扇扇子!听到没有!」 秦府的人很忙,忙着张罗秦老爷的生辰宴席,忙着搬堆满前院的贺礼,忙着招呼一大堆宾客,还有抽空看着坐门槛的那人别让他跑出听雨阁丢人现眼。 「今儿来得人比往年多啊!」 「嗯。」小饼子点点头端着礼盒进了屋,出来时抹了把汗脸上已寻不到平日的嘻哈,「老爷,该换衣迎客去了。」 「是该迎客去了。」 前来道贺的人皆是武林各大派的掌门、长老。一年前秦正在武林大会上露了脸,又曾保证来年会给一个交代,因此麒儿等人也没有多想以为这些人不过是借机探询口风来了。 秦正换好衣衫梳好发髻摇身变成优雅隽逸、英伟不凡的俊相公,一到厅堂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盟主到了!」上一次没见过秦正的人闻声拥到前面都想目睹这位神秘盟主的尊容,那些女儿家个个看得脸热心跳粉面桃腮。 秦正朝众人颔首坐上主座,七位主子也陆续进了厅堂落座。仕晨见他表情正经眼神深沉不由得笑出声,对一旁的唯一悄声道,「你看老爷像什么?」 「什么?」 「像颗……」 「卧龙谷主到——」 「来了。」秦正抓紧扶手眼角抽动了下。 「他来做什么?」 「好好坐着!」群傲和阿杰一站起身就被秦正呵住。 「老爷……」七人已闻出不寻常的味道。 宾客纷纷给楚御九及他身后的两人让开道,三人走路轻如飞燕路过处不留痕迹,像这样的人江湖中恐怕再找不出几个。 楚御九相貌虽不如秦正出色却也称得上俊秀,就是那眼珠子又闪又转显得贼眉鼠眼小家子气。他身后的两人一高一矮,戴着斗笠黑纱遮盖了脸。「盟主别来无……」 「您老人家不是最讨厌黑漆漆的东西么?」秦正截断楚御九的话看也不看他,盯着的是他身后的一人。 「小畜生说什么哪!」软软的声音从矮个人斗笠下传出,一时也分不出是男是女。 「双儿倒是忘了,您一向不喜欢被这么叫。」 「老爷!」七人脸色倏变,怎么也想不到秦正竟在人前这般自称! 「闹出这乱子,亏你做得出。」矮个人笑骂道。 「不这么做怎请得动您老人家。」秦正跟着笑道。 「老人家,老人家,我撕烂你的嘴!」那人要拉了拉袖子刚要冲过来就被他身边高个子的人拦住。 「说吧,什么时候察觉的?」浑厚有力的声音让人想起了前任盟主展敬。 秦正的手指在案桌上敲了敲,在座的武林人士全都望着他包括他的七位夫人。「虽然那些人化成脓水寻不到蛛丝马迹,但很不巧被我遇上一个刚死的人,那人胸骨全部被震碎。」半年前从大漠回来的途中发现一个中了五毒掌的人,那时昙就在附近他本以为是昙做的。「会使五毒掌的人一只手就数得完,他受过伤不可能一击打碎人的胸骨。」 「你就那么肯定不是他?」 「肯定,因为我亲自试过。」昙的掌力只到击断一根韧竹的地步。 「仅凭这个就怀疑我?」 「江湖上陆续有人被溶成水,这些人门派不同、身份不同、年龄不同,只有一点相同,他们都是男人,都是修炼至刚至阳内家功夫的男人。」 「是这样没错……」在场的人因秦正的话开始议论纷纷。 「接着说。」 「当你的人……」秦正把目光转楚御九,「要置他于死地的时候我就确定背后的人是你。」 「我的人?」 「不是吗?他的武功难道不是你传授的?」 「这又是从何得知?」 秦正扬了扬眉毛邪邪一笑,「恕不奉告。」 怀疑楚御九是从去年武林大会开始。过去两次的武林大会武林各派因忌讳于秦府参加的人少之又少,而去年前往的人涨了有好几番,其他人或许是听说由他这个软脚盟主亲自上阵而趁火打劫,但越王剑的司徒仕月、桃花坞的严青稔、南宫凡、南宫皓还有一些武艺高强但无意盟主位置的人都去了飞鹰堡这便不得不令人生疑。后来在仕晨和阿杰的逼问下司徒仕月、南宫凡才说出是受迫于楚御九,似乎是有见不得人的把柄落入楚御九手中。 楚御九用意思何在?麒儿曾派人到卧龙谷打探却是无功而返。想来若不是唯一搅乱了武林大会,比武就会继续下去。楚御九无非是想摸清他的底细试试他的斤两,威迫那几人参加武林大会只是想遮掩他罢了,否则他单独前去被七位夫人怀疑居心叵测非劈了他不可。 卧龙谷和桃花坞相隔不远,他暗中托严青稔监视楚御九,察觉异样后严青稔索性演了一出戏取得楚御九的信任,后因小饼子去桃花坞求震天雷被识破。不过这就够了,之前严青稔已得知楚御九的武功不是出自卧龙谷,那是一种雄浑刚烈的奇异武功。昙又告诉麒儿楚御九使得是和他那时一样的招式。 「若不是你千方百计想杀他,我便不会怀疑到你,毕竟那时候你和我都几乎成了废人。」 「哼」高个斗笠男人冷冷道,「身为南凉的镇北将军竟然擅自把疆土割让给外族,这种人非杀不可!」 话说海昙刚接任镇北将军之时,天朝守军屡屡来犯,正勤于习武的他觉得麻烦便把北门关以北的地方让给天朝守军,停了战事才不碍着他修炼武功。 「放泅河之水淹我南凉残害我百姓的人,更是该杀!」 秦正无所谓地耸耸肩,「对你这个担君忧国自诩救黎民于水火的人,惟有如此你才回现身……」 『嘭——!』巨大的花瓶被震碎,碎片划破了秦正的脸。「 分节阅读_41 分节阅读_42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42 你知不知道你害死多少人!」 秦正伸手抹去脸上的血痕,「很早以前我就告诉过你,若是不罢手,我要整个南凉的人陪葬!师伯!」 赤炼门中奇人异士会聚门下,所收徒弟须要天赋异禀聪慧过人,它是武林中的异类,高手如云但甚少涉入江湖。至祖师爷开山以来赤炼门就未曾出现过一个庸才,日后第五羽的徒弟受到掌门人质疑的事暂且不谈,到了第五羽这一辈赤炼门的江湖声望算是到达了颠峰。说起『赤炼三神通』无人不肃然生起敬畏之心,直至今日能与他们相提并论的人仍是没有。 掌门人的三个徒弟:大徒弟启星移,出身南凉官宦世家,性情古怪诡异,通晓天文地理、洞悉古今兴衰甚至有传闻说他能未卜先知,江湖人称『天神通』;二徒弟第五羽,商贾遗孤,三人中武功最为高绝,一次偶然被人窥其容貌惊为天人,为避世时常会有他死于谁人之手的传闻,死死活活、活活死死是阎王也不愿收的人,人称『鬼神通』;三徒弟柳易远,掌门人亲子,脾性较之两位师兄颇算正常,武功虽不如师兄但在江湖中也难缝敌手,偏好收集武林轨事有江湖百晓生之称,据说前盟主展敬『似看铁血汉子实则唯诺溺子』就是由他口中传出后为江湖人所共知,『地神通』威名他当之无愧。 赤炼门的武功自成一派。武林中多凡至刚至阳的内家功夫,攻克之法以柔制刚借力打力,然若练就赤炼门的武功任凭是坚如钢铁也能击碎、韧如蒲草也能斩断,倘若想借以还施彼人只会自焚其身,『赤炼』二字由此得来。 秦正伸手抹去脸上的血痕,「很早以前我就告诉过你,若是不罢手,我要整个南凉的人陪葬!师伯!」 话音落下七人瞬间弹起身来,群傲随即抱拳对所有人道,「各位,今日门户有事还请各位暂且回避,改日展某一一登门谢罪!」 各大门派的人虽好奇发生何事但也不好当面违了秦二主子的意,盟主的位置由秦正坐着但真正武林当家的还是这位前盟主之子。 「谁都不准走!」戴斗笠的矮个人呵住正欲离座的众人,柔软低吟却不容人违背。「难得双儿尽孝道,知道我喜欢热闹叫来这么一大帮子人,都走了多冷清。」 矮个人上前找了一个座位坐下,那是小林的位置。「你要坐?」矮个人仰起斗笠问,黑纱扇动转眼间小林已躲到秦正座后。「还是那么怕生……」矮个人嘀咕了一句然后转向秦正说道,「那我呢,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语气充满期待像是孩童在等着被夸赞一般。 秦正怎会不知他的想法,拍拍小林的手安抚受惊的人儿后才缓缓开口,「没有怀疑,是人都会确信就是您。」 「是——人——都会确信就是我?!」柔柔的声音顿时拔高。 「是啊,除了您还有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助……师伯……恢复功力。」良好的教养使他仍然尊敬地称自己恨入骨髓的人一声师伯。 「说得也是。」隔着黑纱众人也能想象此人洋洋自得的神情。 「五年了。」秦正牵动嘴角自嘲地笑了笑,「直到一年前我还在妄想您哪一天会突然现身……」 「而今是不是该清楚我的选择了?」 「清楚了。」他曾认为比亲父还要亲近的人,选择和同门师兄站着一起,同是为了杀他和他的妻。 「弄潮儿向我说你这些年来无所是事,纯粹的酒囊饭袋,可是双儿毕竟是双儿啊,能想到这种办法请我出来,我都说我的双儿是最棒的!」矮个人把头转向站着的高个人,似乎是在炫耀。 「请您把弄潮儿交给我。」秦正冷冷道。 「拿去吧,当初留他在双龙堂也是为了替我看着你,而今用不上了。」矮个人像是在谈一件普通不过的玩意儿,他此生在乎的惟有那几人,其他人在他眼里如同草芥,教出来的人大概也染上了这性子。「哎,本想一个一挨着来,才刚拿老六试刀你就认真起来……行了行了不说这,倒是这几年你没照管双龙堂吧?」 「我多的是银子!」众人只感觉秦正眉飞色舞的样子和矮个人方才如出一辙,「这得多亏内子们的精明能干。」 「哦?着实令人羡慕啊」 武林高手也要吃饭也要用银子,没人知道双龙堂的当家其实是这位戴斗笠的高手和他的徒弟,由于不善经营曾经一度徒弟要从自家府里拿出银子贴补。 「『总舵主』是怎么回事?你的新相好?」 秦正和矮个人逐渐变成闲话家常,麒儿七人心急如焚可一听到矮个人问的话又都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莫要乱说!」秦正朝七位夫人尴尬笑了笑,「那一年正巧遇到运河上各派商船为争夺地盘打斗,您也知道双儿爱管闲事……」 「不对吧?要我说你一向都不管闲事,除非是有甜头。莫非那总舵主生的比这七个还要俊俏?」矮个人这么一说包括在座的人都竖起耳朵,比秦府七个主子还要俊俏的男人可不容易见着。 「谁说的!哪会有他们……」 「果有其人啊!」矮个人不住地点头。 「你……你含血喷人!」从很早以前秦正就斗不过这人,每次都被他戏耍于掌股之间。 「闹够了没有!」高个人低吼一声,再不能忍受二人的耍宝。矮个人向他挥挥手,「最后问一句,你是从何得知我的行踪?」 「若是师叔也寻不到您,那只能说您是真的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 小隐隐于野,『地神通』柳易远也找不到的人即使把整个江湖掘地三尺也是徒然。大隐隐于朝,而唯一在朝为官却没得到一丝风声,能做到这般田地的人只会有一人,当今天子。弄潮儿的未婚妻明薇身上擦的香粉和娘亲用的是同一种,那种香粉只有宫中妃嫔和王侯夫人才用的上。 「宫中的日子不好过吧,师傅。」 「是啊,度日如年。」第五羽拿掉斗笠丢开老远,「黑乎乎的鬼东西。」在座的人纷纷站起身来见看看盟主的师傅是何方神圣。 斗笠下是一张样貌平凡的脸,脸面肤色暗黄,脖子却很白皙,看起来很不自然。 「师傅知道今日是徒儿的生辰么?」 「嗯,为师爱凑热闹不是?」 「嗯,正如徒儿爱管闲事。」 第五前辈是不是爱凑热闹小饼子不知道,可是老爷在说谎,老爷连自家的事都懒得应付,又岂会去管他人闲事。 师徒二人目光相接仿若不曾认识的陌生人,冷冷淡淡。「双儿你很聪明,比那些蠢货皇子强上百倍。」 「师傅过奖。」 「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为师不单是来贺寿的。」第五羽环视众人笑道,「巧得很,都是那些人的后辈同门。」轻声细语只有秦正和他身边七人听得见。 「真是巧,正好可以送他们去见师傅师兄。」同样的轻声细语。 「你能做到吗?」 「师傅不必多虑,只要『轰』一声,那怕武功再好也会粉身碎骨。」 「双儿不可滥杀无辜哟,要不师傅会大义灭亲为武林除害的,魏……无……」 「师傅!」云飞惊声大喊压下第五羽的声音。七人皆是心冷胆寒手脚打颤,第五羽会选今日前来是想要在众多人前说出四年……已经是五年以前的事,魏无双害死各大派高手的事,秦正就是魏无双的事。 「老爷你做了什么?『轰』一声是什么意思?」仕晨拉住秦正追问着。 「你能瞒住那时的事,今日的事未必也行!」启星移也拿下了斗笠。 「你这老匹夫!不是你老爷也不会……」阿杰推出一掌,启星移闪开,欲再次出掌被麒儿拦下。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启星移眼露阴毒拨弄着腰间的诡异兵刃,「若你受得住炮烙刷骨之刑,老夫尚可留他们一具全尸。」 「麒儿不要与他多费口舌。」秦正将麒儿拉到身后,「他要是肯死心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师兄且慢,」第五羽走到秦正跟前,伸手抚平他衣襟,「双儿,为师可以不道出你的身份,但是你的妻妾能不能活命就要看他们的照化了,你们说呢?」 「是,师傅!」七人坚定不移地说。 第五羽走到秦正跟前伸手抚平他衣襟,目光看向是他的妻,「双儿,为师可以不道出你的身份,但是你的妻妾能不能活命就要看他们的照化了,你们说呢?」 「是,师傅!」七人坚定不移地点头。 「我不许……」麒儿飞快封住秦正的穴道使他动弹不得。 启星移那老匹夫说得没错,今日杀了这里的人绝不会如五年前那样瞒得住,若是『魏无双』的身份被公开他们还有何处能够立足。第五羽既然慈悲地给了他们一个机会,无论后果是何种也惟有答应。 「羽你想做什么?」启星移并不打算让仇人好过。 第五羽对他回眸一笑,眉眼盈盈,可想掩在粗皮下的绝世姿容是哪般了得。「师兄无非是想要他们的性命,这一年来费尽心思我已经厌烦了,快刀乱麻了结了好。师兄不也想亲自手刃……仇人么?」 此生的至爱,曾经那一频一笑、一举手一投足他都心融神会,而今启星移早被恨意蒙蔽双眼,看不懂那盈盈笑眸里…… 「跟着来吧!」单薄的肩膀把高大的秦正像麻袋似的扛着,一阵风从众人面前刮过两人已没了踪影。 「走!」麒儿挽起小林的胳膊脚下腾起,其余人也跟着追上去,包括启星移和楚御九。 「各位莫要惊慌……」 方才消失的小饼子走入大堂,身后跟著七个丫头。 第二十二章 秦正被第五羽扛着出了府邸穿山越林一路颠簸,肚里的东西几乎给倒了出来。 「为师的轻功没有荒废吧?」 「没……呃……」 第五羽的武功里又属轻功最好,以前总有一个人死命地在后面追,害得他每次也要施展轻功死命地逃。 「师叔他找了您好些……唔」话没说完秦正就被重重地摔在地下。 「就这吧。」 秦府坐落在秦郡城郊的山脚,府邸后是连绵不绝的青山,平日除了秦府的下人上山砍柴外人不得进入。山中溪水潺潺鸟语花香,往日也是有猛兽虎豹的,后来被酷好打猎的云飞捕杀了许多,猛兽们便不敢肆虐躲到山的那一面。 「这么快。」 后面紧跟的人几乎同时落地,林间的鸟儿被惊得四处飞散,几颗石子突然射出击中飞得最高的鸟儿,掉下已是血肉模糊不成样儿。 「夫妻本为同林鸟,大难来时劳燕飞。」第五羽拍拍手上的尘土扶起地上的人,「双儿,我放你一人走你走么?」 秦正吃力地移开身体,哼笑道,「走?敢问师傅双儿一人能走到哪儿?」 「你也许不知道,很早之前……我就看不得你这副嘴脸!」充斥内力的吼声震地所有人身形一凛,阿杰即刻运气给小林助他压下上涌的血气。第五羽的目光一一扫过七人,「对他们每一个每一个你都做出深情痴情不得了的模样,让人见了就恶心!一个人就一颗心怎么可能装得下七人,如何能分成七分!」 「我知道……所以只求下辈子不要都遇上他们,一个就好,我心里就只会有那一个……但是这一生却是一个也离不得少不了……」 「哈哈哈,一个也离不得少不了?」第五羽仰天大笑,易容的脸颊生出很多褶皱,「我倒要看看是如何少不了!」语毕手腕旋转朝秦正胸口推了一掌,秦正飞出一丈外被树干拦下。 「老爷!」 第五羽和启星移挡住七人,楚御九飞身来到秦正跟前拔出利剑指在他颈间。 「若是你们之中有一人愿意受下我三掌,我便不再插手你们与师兄之间的事……」 「羽!」 第五羽对启星移笑了笑接着说道,「非但如此我还能暂且确保双儿性命无忧,我不逼任何人,点头摇头全在你们。如何?由谁来?还是说让双儿来选择?」 「不许!谁都不许答应!」秦正丝毫不顾及搁在脖子的利器嘶声大喊。 「您此话当真?」群傲双目微掩,垂下的手指指节耸动。其余人也是全身绷紧,有意无意地拉开彼此距离。唯一将小林拉到一旁,小林突然诧异地瞪着他。「呵呵,爱哭鬼好好待在这。」 「谁要是敢答应……就不再是我的妻,和我再无半点瓜葛!」莫怪他说出绝情的话,受下师傅三掌还能有命的人普天下没有! 「当真,第五羽说过的话就没有不当真的。」 得到保证后麒儿、群傲、云飞、仕晨、阿杰即刻按住腰间的武器,几人冷眼而视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少不自量力!」麒儿怒道。 「怎知我比你 分节阅读_42 分节阅读_43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43 差!」群傲眼里涌起腥红。 「你们都不差都是高手行了吧」仕晨笑得妩媚动人,手下的剑已然出鞘,「都是高手就得留下保护老爷!」 「轮得到你么,不过是个妾而已。」 「白云飞这你也要与我争!」 「闭嘴!」阿杰阴翳狠厉的表情如同昔日,「要死也得从我开始。」他排在最末不是吗? 「是啊,非要死一个就得死不重要的那个……不然老爷会伤心的……」唯一瞥了眼五人走向第五羽。五人站在原处纹丝不动,只能看着他,连话也说不出口。他们都忘记了,除了小林唯一也是擅长用毒之人,也可在人闪失间下毒于无形。方才小林会露出那种表情怕是突然被他点了穴道。 「半柱香后毒性自会散去。」 「喔?险些疏忽了。」启星移望着一旁的小林,「自打进门老夫只防着他倒是忘了还有你这人。」药王虽不喜欢使毒但下毒的手段千变万化令人防不胜防,可是被『天神通』每时每刻地盯着小林不敢轻举妄动。 「唯一!不要胡闹!」秦正用仅有的一丝气力往前挪动,楚御九的剑割破了他的皮,颈间已流成一道红线。 「老爷总嫌唯一胡闹,从前是,如今也是,这是唯一最后一次胡闹了。」 「不是的,我没有嫌唯一胡闹,唯一乖,听老爷话好不好?」 「老爷没有嫌弃唯一……可我嫌弃自己……」唯一拉起衣袖擦掉泪水和鼻泣,「老爷说下辈子只想遇上我们中的一个,那个人一定不是我对不对?因为……无双哥……不过是可怜唯一罢了……」再次抹去滚落的眼泪,哽咽道,「师傅出掌吧……」 「师傅,师傅停手!求你了——!」 「我为什么要停手?没人逼他,他要自寻死路就由着他好了。」第五羽后走一步腿脚微微弯曲,脚下的枯叶开始翻动逐渐被吹向远处……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是昙……他知道唯一心中所想,他想对唯一说清楚道明白,他嘴笨说不清楚道不明白,他以为会有一天唯一能懂的…… 接连三掌打出,唯一随着枯叶飞向空中,发冠滑落,青丝飞舞,艳红溢出……秦正竟会觉得这样的唯一很美,一如当年看到的那般模样,那时他会大叫着别看他,而今只是静静地睡在地上……前一刻还哭成花脸的小傻瓜…… 「羽?」启星移阴下脸色盯视着第五羽,「软绵绵的三掌,你是在帮他们?」 第五羽曲了曲手指皱起秀眉,淡淡道,「我用了五成力打出的三掌……」五成便足够要了他的性命。 「五成?三成也未到!」 「嗯……也许……中毒了」秀眉展开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不可能!」话虽如此,启星移却马上转而看向小林。 唯一下的毒已散去,麒儿五人麻痹的身体也恢复了知觉。觉察启星移和第五羽的目光,阿杰箭步纵到小林身边解开他的穴道将他护在背后。 「被老夫妨着你不可能有下手的机会。」启星移暗暗运功,体内真气被另一股气压制着,提起的内力只剩下五成。 小林摇头,没时间多做解释,他此刻担心的是唯一的伤势。阿杰伸手穿过他腋下带着他飞身跃起。 「想救他?」 启星移足尖一点,身形斜跃而起,抽出腰间的利器直指躺于地上的唯一。一道蛇影飞来缠上这怪异的利刃将其牵掣拉向一旁,转眼之间麒儿、群傲、云飞、仕晨已站在唯一身前。云飞拾起九节鞭定睛一看不禁心惊,九节鞭是由盘龙丝旋绕而成坚韧无比,启星移只是稍微使力就割断了好几根丝。那带齿的鬼东西好生快利! 小林给唯一把过脉后拿出一颗药丸捏碎让他服下,接着从锦囊里拿出银针撕开他衣襟施于胸前的俞府、或中等穴位处。所有人静静等待着,顷刻的时间像是很长很久。直到拔出银针麒儿才问,「他……有大碍吗?」 小林抬起头泪水糊面笑颜逐开,『还好,他活着……』 「他没事。」这话是说给不远处伏在地上的人听的。 秦正伏趴在地,脸面埋进枯叶中一动不动。楚御九轻蔑地瞥了眼收剑入鞘回到启星移身后。 「怎么不看着他?」 「今非昔比,他不可能自行冲开穴道。」 「是么?」第五羽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万事不能太早定论,千防万防最后不还是中了药王的毒。」 「不,晚辈并没有中毒。药王是觉得晚辈不值得他费心吧。」 小林再次摇头,若他有出手的机会所用之毒又岂是不痛不痒的小玩意儿。硬要说下毒他也只对他们八人,包括老爷和自己在内,秦府八位主人身上都沾有一种抑制内力的毒,此毒不会致命毒性可维持数日之久。从五年前开始他时常都会在他们八人身上洒上一点这种毒粉,日复一日毒粉对他们已不具毒性,但若旁人沾染上内力至少会被压下五成。楚御九没有与他们接触因而没有中毒。 「便是如此你们也难逃一死!」 「师傅不是说了么,万事不能太早定论。」 「老爷!」仕晨欣喜万分地喊道。 秦正拍掉身上的草屑枯叶,拉过领子擦掉脖子的血迹,对六位夫人绽开笑脸走向他们。楚御九默然不语,任他与自己擦身而过,眼里血红在慢慢凝聚。 「唯一……」大手抚上灰白的脸颊,划过光洁的额头轻轻弹打了一下,「你等着,老爷一定会用家法处置你,往后的日子别想再有一个民女给你入画。」 「没死啊?没死也没用!」第五羽把下巴靠在膝盖上,愤愤然,「耗了这么久才解开,往后的日子也别说是我第五羽的徒弟。」 「原本是快行了,可是师傅那一掌让徒儿岔了气又得重新来过。」秦正起身望着师傅,黑眸异常闪亮,神情里是藏不住的愉悦之色。 「羽!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启星移手中的齿剑向着师弟,脸上泛起恨意。 「正如先前所言,老五受了我三掌,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再插足……」师兄的剑还是指向了他,也好,如此他也不用抱着最后的一丝期许。「你别忘了师兄,我只答应助你恢复功力,仅此而已。」 「师徒情深哪,你是要反来帮他杀我?」 「我杀你……我会杀你么……」第五羽你可得忍着啊,在一干后辈面前……传出江湖这老脸老皮还要不要了。 「换作是三师弟你便会极心极力地帮他……」 「易远……易远他不会让我做我不愿意的事……」那个莽夫往日老在后面追着而今死到哪里去了。 「哦?」启星移冷哼道,「原来你是一直不愿意啊。」 「你认为我是心甘情愿的?」第五羽猛然抬起头泪珠滚落,易容的肉皮掉下一半,索性全部撕下露出本来模样。 天人姿色惊呆了与其素未曾谋面的仕晨和楚御九,瑶池仙子怕是也羞于与他照面,他若不是武功盖世的『鬼神通』世上人定会为争此佳人而生灵涂炭。 「我是心甘情愿的?除了师傅我的亲人只剩下你、易远和双儿……」 「休得拿老夫和他们相提并论!」 「喂。」麒儿用手肘碰了碰秦正,「就让他这么哭下去?」 「嘘……千万别在师傅面前提起『哭』字……麒儿?」 「一家子个个阴阳怪气。」麒儿实在受不了年近半百的人哭哭啼啼,腾起身一个翻跃来到第五羽跟前扔给他条汗巾,厌恶地说,「鼻水出来了。」 第五羽很快收回眼泪把脸抹干净,「小妖精!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讨人厌!」 「糟老头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小妖精?为什么师傅会……唔唔」秦正急忙捂住仕晨的嘴,群傲也警告他别再说下去。被捂得难受仕晨一拳打向秦正肚腹拉开他的手,悄声道,「且不说这事,师傅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帮谁啊?这种时候大主子还过去给他汗巾。」 「师伯若要杀师傅,师傅绝不会还手,麒儿担心才去护着师傅。」秦正凝望着对峙的三人,黯然苦笑,「师傅似乎知道中了毒才会要你们当中一人接他三掌,而后退出我和师伯之间的杀戮,打我的那一掌是为了拿捏随后三掌的力道。」 「既是如此,为何要说出『不再是我的妻,和我无半点瓜葛』那样的话」群傲想起那时就气恼,若非是生死关头这些话就是一纸休书。 「一切都太突然我也来不及细想……」师伯之于师傅如同群傲他们之于他,因此师傅惟有选择和师伯一起,可师傅始终还是对他这个徒弟舍不下。师傅救了他一回剩下的只有靠他自己了。 第五羽的背叛彻底激怒了启星移,长长的齿剑扬起劈下,大地裂开。「到此为止,老夫要你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大哥躲开!」 群傲和阿杰挡开旁人迎头上前,阿杰推出一掌登时掌风如狂涛般涌向启星移趁机接过云飞扔来的剑。正当云飞、仕晨要攻去就被蔓藤像套马一样套住拖向远处。 秦正见状喊道,「麒儿回府把巨龙剑取来!」要抵挡那大铁刷非得是流星石打造的巨龙剑不可。麒儿眼望楚御九正犹豫着秦正再次大喊,「快去!」 麒儿从怀里掏出一支玉钗扔在楚御九面前,「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说完足下蹬地向上窜去几个借力便没入林间。 楚御九捡起熟悉之物仅是看了眼便将它捏碎,「大丈夫何患无妻。使出这等卑鄙手段,秦府的人不过如此。」 「在下替内子向谷主赔个不是。」 「有一件事你猜错了,传授我武功的不是启前辈是第五前辈,但他不肯收我为徒。」 「这是自然,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我师门。」 「到底谁才是猫猫狗狗稍后见分晓!」 楚御九大喝一声一掌接一掌地挥出,秦正仰面倒退五步才险险避过狠厉地一掌再次袭来打向他的天灵盖。而就在楚御九尽力推出这一掌之际,秦正忽然身形一晃七拳十三掌如腾海狂龙劈向敌手,楚御九被他气势所吓竟停了一瞬,这一瞬便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好个蠢人,虚实也分不清。」秦正拂了拂袖管一脸好意地说,「你最好别碰着我,不然中毒就更赢不了了。」 楚御九将真气聚集在伤处血气很快畅通,「在拍苍蝇哪,我只要一击便可送你去见阎王!」 「就凭你?」真是被人瞧不起了,师傅也不敢说能将他一击毙命……群傲和阿杰被压在下风,师伯还没使出全力…… 秦正分神楚御九趁机出掌,闪躲不及秦正以掌力相接卸掉大半力量旋身避开要害处。两人过了数十招下来秦正仍是占不了上风,加之挂心群傲和阿杰招式愈显急躁。 展群傲和南宫杰年少时就颇负盛名,时至今日已有不少武林前辈败在他们手下,然而这些在启星移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江湖中甚少有人知道赤修门有一种歪邪武功可吸取他人内力,启星移用五毒掌杀人不仅是嫁祸海昙也是为了吸取他们的内力,中了小林的毒散去一半的内力对他而言不过是把杀人的时间延长些罢了。 「为了一个薄情乱情之人几次三番拼掉性命,你们是不是都中了他的蛊!」 「干你屁事,王八龟子老头懂个屁!」阿杰破口大骂,群傲险些载了跟斗。 「可怜之人,老夫今日杀了你们也是功德一件。」 「可怜之人……」群傲持剑左手,右手与阿杰呈犄角推出一掌,未中。「可怜是那些得到却不珍惜且不知足的人,我要得不多……知足者常乐!」 仕晨和云飞被第五羽封住气舍穴用蔓藤绑在树干上,双双动弹不得。 「您说过不再插手的!」 「师傅想食言?」 「我就是食言那又怎样?」第五羽一脸能奈我何的样子气得两人七窍生烟。他是说过不插手可他不能眼看着师兄……「待在这儿免得丢掉性命。」 「越老越回去了!」云飞担忧秦正安危乱了方寸不敬的言语脱口而出。 「敢说我老!」第五羽气极抽出短刀在云飞眼前晃悠着,「看我不划烂你的脸!」 「悉随尊便。」他不是女人也不是那个长得像女人的家伙,还怕脸上有疤不成。 「我偏不划你。」 「干什么……又不是我招惹您。」仕晨竭力把脸偏开生怕贴上刀口。 「划烂脸也不怕,只好割鼻子了。说!你们两个谁最讨他欢心?谁最讨他欢心我就割掉他的鼻子。」 只是划脸仕晨就怕得要死更何况是割鼻子,「当然是……是他,他是平妻我是妾,老爷当然宠他些。」 匕首晃到了云飞这边,虽说男人容貌不重要但割了鼻子还能看么。「当然不是我,他那张脸一向最得老爷喜欢。」 「他胡说!老爷喜欢男子才不会喜欢我 分节阅读_43 分节阅读_44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44 的脸。」 「你终于承认自己长得像娘们……」刀口逼近云飞赶忙道,「老爷一向对他有求必应的!」 「啊……不是不是,九节鞭都给了他。」 「老爷在他房里呆得最久。」 「你不要脸……不是,老爷个爬上他的床。」仕晨想说的是秦正个疼爱的人是云飞。 「你说什么哪!除了老爷还有谁上过我的床……为了他老爷打伤过我。」 「你没糊涂吧,那是为了大主子……老爷为了他骂我骂了很多次。」 「骂你是因为你欺负老五老六。」 「诶?不记得了……」 三人都想把心思放在嬉闹上忽略耳边的刀剑铿锵声,担忧却分毫不减。第五羽划破仕晨的袍角撕开铺地坐下,「明白分不到他的心里最大那块为何还这般死心塌地无怨无悔?」 云飞动了动酸涩的脖子,吐出一口气,「我能有一块就好没想要最大那块。」 「我只想要他清楚」仕晨恶狠狠地看着云飞,「司徒仕晨给他的那块比白云飞的大上百倍千倍!」 「马粪够大的。」 「这些年你全是在装疯卖傻?」 秦正截住楚御九,二人掌力中途相遇,空中传来一声巨响,旁边腰粗的树干竟被铲断。 「扮猪吃老虎在下最为拿手。」他没有装疯卖傻,之前强行练功致使内力停滞,直到半年前意外伤愈他的内力才有所提升。今时今日他已有昔日一半的功力,而这也是所能达到的极限。 「阿杰右边!」 秦正寻声望去,剑齿刺入了阿杰的肩胛,利剑拔出剑齿上挂着少许血肉。不能再被楚御九牵绊,得赶快了断。对了百招秦正大约摸清楚御九的招式,这人大为依赖强劲浑厚的掌法,每次出掌须坐马运气,凝神良久。秦正假意攻其上露出下盘诱使他乘虚而入,他果然中计,运气出掌之时秦正提早蓄积的内力立刻如同脱了闸门的洪水倾泻而出,雷霆一掌击出,楚御九尚不明因由便昏死过去。 启星移见秦正胜了楚御九疯狂的杀意涌上心头,受下群傲劈来的一剑突然发力将群傲震飞出去。阿杰随即缠上来,齿剑横扫而出剑气劈开他指向秦正。 刚脱身的秦正没料到启星移会把剑指向他,手无寸钉他只能尽力避开要害处。剑齿深深没入再大力拔出,身体被剑气冲撞飞出,落地在小林和唯一的身边。 『老爷……』不想让小林看着伤心秦正点了他的睡穴。 左胸撕开很大一个口子,血溅在了躺着的人儿脸颊,秦正点穴止住流血只道,「可惜,你若是醒着就能看见这里面,看见了也就不会尽做傻事。」 「我……看见……」唯一掀开沉重的眼帘很快又合上,「看见了……」透亮的珠子冲掉脸上的灰白渐渐漾着生气。 麒儿被秦府外的麻烦纠缠,收拾干净后才取来巨龙剑。 「夫人,再晚就得替为夫收尸了。」难得秦老爷仍有心思调笑。麒儿把剑递给他后便要去助群傲和阿杰,衣袖却被拉住,「你们打不过他……麒儿,替我打通百会!」 「你疯了!」 「横竖是死不妨一试,就当我自私,死也要占着先……」 秦正的手顺着麒儿的衣袖滑下牵住他的手拉他坐下。麒儿望着宽阔的肩背怔怔出神,忽而紧紧抱住,「老爷记着,下辈子你要遇上的人是我魏麒儿,下下辈子才是老二,下下下辈子轮到老三……」 「有了这辈子还不怕,还敢要下辈子?」 「怕,所以下辈子要讨回来……」 卷十 只愿君心知我心——魏麒儿之章 「魏无双,你喜欢林齐、白云飞和展群傲他们么?」 「我让你娶他们。」 「但你的齐君必须是我。」 第二十三章 清早魏无双正在喝粥,听见响动搁下碗出了屋。屋外消失三日的第五羽形貌不整,外衫脱下裹着一团的东西抱在怀里,点点血迹从里浸出,「拿去!」 接过师傅扔来的那团东西魏无双吓了一跳,外衫裹着的是个人,师傅就这么老远地给抛过来,「师傅这是……」 「看看死了没有?」第五羽说完便进屋去梳洗。 掀开衣衫他登时呼吸一窒,好漂亮的娃儿!粉雕玉琢的脸颊布着道道血痕却不掩他的娇好,小小的脸,小小的鼻,小小的嘴惹人爱到心坎。怀抱这小小软软的娃儿魏无双竟有种舍不得放开的感觉,聚为己有的念头。 「还有气么?」师傅洗了把脸出来问道。 「呃……没……」他急忙收回心思拉开外衫查看娃儿的伤势。 好阴毒的手段!浑身有上百条血口,每一刀都只割破外皮露出白肉让血慢慢渗出直至流尽身亡,对一个几岁的孩童这便如同凌迟之刑。「师傅快拿金创药!」 魏无双大步走进卧房将娃儿放在床上拨去粘身的血衣,回头师傅已拿来金创药,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敲洒在那触目伤口上。药粉刚沾上伤口小身躯便动了一动,逐渐抽动得更加厉害,想要制住他但他全身没一处完好的地方让人着手,药粉洒了满床也没给他上完药。狠下心掐住他的肩窝飞快把药倒在他前身,完后再翻他侧卧为后背的伤上药。 「师傅,这孩子是谁?伤成这模样?」 第五羽歪着嘴邪邪一笑,「见你没娶成林家的女儿就给你找了这么个标致媳妇儿,怎样,为师的眼光不错吧?」 即便师傅是胡言乱语魏无双仍免不了心存欢喜,笑意还没爬上脸就被当头一棒。 「这绝色娃子若是生成女儿身该多好。」 「您说他是男儿身?!」堂堂男子汉几乎是在尖叫。 「我说着玩儿哪,真当是给你找的媳妇儿」 「没有……」 见徒儿失望沮丧的样师傅窃笑不已,摇头惋惜道,「林家的孩儿也是好样貌,可惜也是男儿身。要我说只要好看管他是男是女,你爹不也曾想过收了个男宠么。」 「因为那人模样和娘亲有几分相似……只有女子才能生育子嗣传宗接代又怎可娶男子为妻,再者没有哪个男人甘愿被欺于人下……」勾栏院的小倌和官商的男宠皆是逼于无奈,他若是强迫小林和这孩子,日后定被他们恨之入骨。 「你倒是好心。」第五羽靠近床边凝视了一会儿挥袖走出房门,不过多时去而复返。 「师傅?」师傅向来云淡风轻,这般深沉凌重的神情是为何? 「双儿杀了他。」 「嗯?」魏无双一时转不过来,呆呆地顺着师傅的目光看向床上的人,「为什么?!您救了他啊。」 第五羽咬了咬腮骨面无表情,「手脚麻利些别让他再痛了。」 「为什么?」师傅不曾要他杀过人,但说出口那么师命便违不得。右手二指伸直望着那娃儿的死穴,却仍是不想不舍,「真是留他不得?」 「死在这儿对他最好,落在他们手中只会让他生不如死……你不想杀他?」 「徒儿不敢。」魏无双低头沉默了许久,侧开头伸出手…… 「不怕死就带他走。」 指尖点上之前猛地收回,又惊又喜,「不用杀他了?」 「我可告诉你,一旦和他牵扯上活路就不多了。」 「是!」 「带他走,留不留活口全随你,我就当没收过你这个徒弟。」 「哦」魏无双小心地为昏睡的娃儿盖上披风尽量不触及他的伤口,「徒儿会让府上的人来伺候您。」 「要机灵点的,别和你一样笨手笨脚。」第五羽抱起双手想了一下又道,「记得要会做东坡肉的。」 提起肥腻的猪肉魏无双顿感恶心,「是,师傅。」 师傅的口头禅变了,不再说『我逐你出师门』改作『我就当没收过你这个徒弟』,换汤不换药。 三日后床上的人终于悠悠转醒,魏无双跪坐在床边屏息等着他睁开眼像极了等待雏鸟出壳的母鸟。 娃儿的眼珠就如他想的一般黑一样美,茫然无知盯着他像是哺出生的婴孩。他努力扯出看来最亲善的笑容,「你还疼吗?」 意识渐明记忆回到他脑中,大而圆的眼睛半合望着眼前的男人,没有憎爱喜恶没有防范戒备,活像落入陷阱的待宰猎物。畜生死前尚且流露绝望恐惧,他却什么也没有。 「师傅把你给了我,以后你和我一起可好?」不知不觉亦或是心中所盼,魏无双已将这漂亮的娃儿视为己物。只属于自己一人,这种感觉他过去从未体会过。只属于他,只是他的……念着想着他情不自禁地将小身躯拥在怀里。娃儿浑身的伤口像火在烧,紧拽的小拳头抵在他前胸微微发颤,忽而手指张开抓上他的衣襟拳头拽得更紧。 俗语曰,有了媳妇忘了娘。魏无双一心只想带娃儿去治伤,全然记不得书信到魏王府给师傅找会做东坡肉的下人。第五羽一怒之下把坟山堆外晃悠的苍蝇打折了腿脚全丢到山中喂野猪,事后又非常后悔,再也不能用那些野猪来烹煮东坡肉了。 娃儿醒来后没说过一句话,魏无双不知他的姓名就叫他娃儿。二人乘一骑前往药圣阁,粗心大意的人没有留心骑马对怀中人是多大的折磨。他似乎早习惯了疼痛,通体如刀割火燎却神情淡然不动不语,汗珠子挂在眼帘上他蹭了一下。策马赶路的粗心人这才发现他满头大汗,眼珠斜视微现眼白。 魏无双咒骂了一声立刻收缰下马从包袱里拿出药瓶倒出颗颗小药丸,太过慌乱洒了不少在地上。「娃儿张嘴。」将药丸送进他嘴后再喂他喝水吞下,见他呼吸变顺畅魏无双才安下心,抱他在树阴处坐下休息。 他就像个布偶娃娃,抱在怀里也难以感觉他的生息,幸好这些天喂他吃药和粥他都没有拒绝。本该是活蹦乱跳的顽童,却如看淡人世的弥留老僧,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般样子? 再见心心念念的人小林满心雀跃和欣喜,魏无双腾出一只手抱住飞奔而来的小东西,悦声道,「小林儿又见面了。」 小林抬起头来注意到另一边睡着的孩子,皱起眉头手中比划道,『他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师傅在家么?……不在吗?」 小林犹豫一阵下了决心,小手轻碰魏无双失望的脸。 「小林来医治?不要勉强自己。」这孩子医术不容质疑但怕生得很。 『我能行……』原本熟睡的人睁开了眼,小林被吓着身体向后一仰。不怕不怕,魏大哥带来的人不用害怕。 这少年怕他怕得几乎晕过去却还要挨着他诊脉,中原不是有悬丝诊脉么,他为何不用。「你不用怕我。」他不过是懦弱无力的待宰羔羊,少年必是善于用药之人杀他如同捏死蝼蚁,「不用怕我。」 魏无双端着药碗站在门外,听见他开口说话心中别提有多高兴,小林见他嘴唇在动慌忙退到门边。 「你能杀了我么?」 「小林他听不见。」魏无双进屋放下药碗给了小林一个安抚的微笑,随即暗下脸色责怪地看着床榻上的小伤患。「娃儿,你叫什么名儿?」 这人的眼神和他见过的都不一样,是什么呢,是憎是恶,是悲是哀? 满脑困惑疑虑,本能地回答道:「娃儿麒……麒儿……」 「绮儿?像个女娃的名字,姓什么?」 「没有……麒是麒麟……」 「原来是麒麟啊,好名字,寻常人家可不敢这么叫。」魏无双抱起他环在怀里轻轻摇晃,「你这匹小麒麟能不能告诉魏大哥,方才为何要说那句话?」 「累了……」 「累了?」 「骑马很累……马车也是……也不想跑了……很累,也痛,药也很痛,痛过后又会痛……累……说是被杀死就不会累了。」 「谁说的,他在说谎话。」魏无双露出恐惧的样子,「被杀死以后脖子上会挂着很粗很粗的铁链走很远的路,走啊走啊翻过几百座山趟过几百条河,山上有尖牙利齿的猛兽会咬得你很痛很痛,河水里的鱼浑身带刺见人就扎。」 「最后会到哪里?」小身子瑟缩了一下。 「没有最后,一直走下去几百座山过了是几百条河,几百条河过了又是几百座山,是不是更累啊?」 「嗯,中原是这样讲的么……」麒儿合上眼,打从心底的疲惫压得他喘不上气。 一抹隐晦浮上魏无双的脸很快隐没,他将怀里的人竖抱起来轻哄着,「小麒麟往后和魏大哥一起,我们不骑马不坐马车跑的时候我抱着你,这样就不累了。」 「你跑得快么?」 「比兔子还快。」 麒儿想兔子应该是跑得挺快的。 麒儿想在中原被杀死的人要挂着很粗的铁 分节阅读_44 分节阅读_45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45 链翻几百座山趟几百条河那他就不能在这里被杀,或许回南凉会有不同。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个中原人要为他治伤照料他背着他跑,因为他跑得比兔子快? 「你是海凤凰派来的人?」他唯一能想到就是那女人。 「我不认识凤凰,只认识你这只小麒麟。」 「不是么……」七岁的小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人人皆知利用他已经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他的尸体能换回不少金银,这人救活他根本是多此一举,莫非是觉得天热怕尸体变臭要等到南凉才杀死他?若是如此,这人未免也太讲究了。 「又在想什么?」 「你叫什么?」他似乎是姓魏。 「魏无双,麒儿可以叫我魏大哥。」魏无双伸手摸了摸背上娃儿的小脸,神情里无限宠溺。 麒儿奇怪地看着他,他又不是自己的兄长为什么要称他是『大哥』。 「魏无双,他是怎么了?」 「他?」 「哪个……治伤的……」 「说得可是小林?」 「嗯,刚才他很……很不好,你的样子也是。」 明白麒儿的意思魏无双不禁失笑,「因为要分别魏大哥和小林都不舍得,离愁依依……」 「离愁依依?」又是什么,中原的人事好难懂。 过了许久没有动静,纽头看去背上的人已睡得香甜。古怪的孩子,眉宇间世故淡然却又无知如三岁稚儿。他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惹来这么多麻烦! 「诸位前辈请让道否则在下就要无礼了。」轻声低语是怕吵醒熟睡的娃儿。 六人虽穿着中原的服饰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异族人,较之上一批这次可能要难对付一些。 「交出那孩子饶你不死!」面前稚气未脱的少年六人并不看在眼里,无非是担心出手杀了他会引起中原人的注意。 「让开!」 睡着的娃儿听到这一声低喝醒来,魏无双手臂一转单手将他抱在胸前蹭了下他的脸颊,「乖乖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 麒儿依言闭起眼睛攀着宽阔的胸膛,以往这时候护卫都会先把他放在一边,带着他指不定就会送命。魏无双的武功也许很高,骑马来的路上有许多人拦着他几乎没费气力就收拾掉了,他说一会儿就好大概是真的…… 「麒儿可以睁开眼了。」 「他们人呢?」睁开眼所见的已不是方才身处的地方。 「被打跑了。」魏无双扬起剑眉颇为自傲。 「死了吗?」那些人是不会逃跑的。 魏无双勾了勾嘴角,道:「我们去扬州可好?」 展府不乏武功高强者,可以住上一些日子让麒儿养伤。但是魏无双低估了那一路人,对于麒儿他们活要人死要尸,不要说是展家,就是阎王殿他们也要闯。 五个武功高强的人追到展府,魏无双把麒儿交给群傲,群傲又将他托给府上的管家。 这一夜麒儿睡不着,打从他醒来以后就和魏无双睡一张床。魏无双说在中原都是两个人起睡,看来是真的,—个人果然睡不着,中原的床很是奇怪。 隔日,魏无双带着麒儿离开了展府。麒儿在两人脸上看到了许多『离愁依依』,敏感的他发觉两人的眼神变了,变得……他不喜欢,他不喜欢魏无双那么看展群傲。 「离愁依依,为什么不带着他一块儿走?」 「不能因为不舍得就要一块儿走,麒儿还小以后会懂的。」那时以为群傲没了气息发了疯地渡气给他,他转醒喃声喊着大哥,就是那媚惑人心一声使得原本脆弱的意识荡然无存……他亲吻群傲是一时冲动吗,又不是花前月下他们睡得可是棺材,不是冲动…… 「伤口很疼?」 「不疼,一点也不疼。」离开扬州,他不想这伤落在群傲身上。 「我们是去白云城?」 「是啊,我们。」 白云城与南凉临近,魏无双果然是要带他去南凉。漂亮的小脸暗淡下来,冷冷地问,「你就那么怕尸体臭味?」 「啊?」魏无双大张着嘴,蠢蠢的样子。 心中堵塞的闷痛无法言表,麒儿冷冷地问:「你就那么怕尸体臭味?」 「啊?」无端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弄得魏无双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但他没有忽略小脸快速闪过的受伤,蹲下身双手圈住那小小的身体,柔声说:「魏大哥不怕尸体臭味,麒儿不愿意我们便不去白云城。」 「我不愿意就不去么?」 「嗯,不去了。」 迷茫疑惑又浮现在小脸上,他一点也不知道魏无双在盘算什么,他又很想知道。他希望魏无双不是带他去南凉领赏银,他觉得和这人一起不坏…… 魏无双轻轻敲了下胡思乱想的小脑袋,大手捞起他背在背后顶着午时的骄阳快步走在官道上。群傲遇险使他生平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而今那种惧怕仍然充斥在心中。五个异族人武功高强招法怪异任谁都可以在中原武林排上名号,他怕保护不了麒儿的安危,师傅若是知道他这般无用没准儿真会将他逐出师门。 过去的一年里懒惰的师傅突然转了性,从早到晚强迫他练功,将自个儿毕生所学一股脑倒给了他。他不是神人,超之过急反而不得章法,每种武功都只会了皮毛无法领会其中玄机,本想留在展府好好参详……白云城固若金汤是个久居之所,可这古怪的娃儿偏偏…… 「魏无双……你怎么不问我是谁?」麒儿像是知道他所想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你不就是麒儿,一只古古怪怪的小麒麟。」 「古怪的是你。」麒儿想起小林、群傲和阿杰又道:「古怪的是中原人。」 「小麒麟是哪里人,多大了?」他对这些并不在意。 「南凉,七岁。」 「南凉……白云城……」魏无双低声自语隐约明白了些,「看来南凉盛产古怪的小麒麟。」 这话惹恼了麒儿,他坚持认为古怪的是中原人,双手攀住魏无双的肩头想要狠狠咬上一口,怎奈那背脊平实硬邦试了几次压歪了鼻子也没咬住一点肉,只留下几个口水印。 「饿了?到前面的镇子就会有吃的。」他的肉可不好吃。 五个异族人一直暗中跟着两人,他们畏于这个武功奇高的少年不敢贸然出手,况且有一人被他重伤使得他们失了胜算须耐心等待时机。五人跟了十日魏无双便十日未眠,片刻不离的守着麒儿,麒儿睡着后他才合眼打坐。五人在等,等他不堪疲劳稍有差池一击取下他二人的性命,殊不知他们正好给了他时间。 十日来他在竭力修炼师傅传于他的一套内功心法。当年第五羽被困绝境悟出这套心法,用去一个月强行提升了五成内力最终才逃过一劫,但是若非得已不可冒此险。他没有一个月的时间,那些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残阳西沉,最后丝许血红的余辉映红了树下端坐人的脸。枕在他腿上的娃儿已睡醒却没睁开眼,硬实的枕头很不舒服但他喜欢把脸贴在上面。 一次,两次,三次,魏无双平缓深沉地呼吸了三次之后,刹那间树动风起,一人影窜起如大鸟收翅俯冲直击他的后背,掌击声惊人耳鼓。几乎是在同时那人被弹飞出去,落地口鼻冒红瘫着不起。其他四人现身眼前,诧异地望着临变不惊的少年。 「少侠功夫既如此了得,何苦戏玩我等!」 魏无双一手抱起麒儿另一手持巨龙剑,几人又是一惊,他竟是左手持剑,上一次的交手他的左手还被开了条见骨的血口,张狂的小儿全然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他无意羞辱这几人,对他来说左手剑右手剑没有分别,左手伤了才会用右手护着麒儿。 先前被震伤的人撑起身来五人靠拢摆出阵势,个个红了双眼暴戾杀气逼迫而来,齐声大喝:「受死吧!」 异族人的武功招法简单重在二字:力、快,巨大的利器挥舞自如快得令人闪躲不及,若是单个还不足为惧,但五人结成的阵形随着阵式变化既可联手往复流转不息又可使出自身绝技攻击对手的弱点,难以破解的阵法却因两人受伤而露出破绽。 琢磨五人的阵法后魏无双想起了年幼时在白云城习得的流云剑。行若流云、时缓时急、变化万千,百余斤的巨龙剑在他手中宛如蛟龙游云,随着长剑破空的声音胜败渐分。 困兽犹斗,五人再次使出同一招,四人纠缠阻挡一人分身利刃指向他怀中的人。魏无双本能地旋身用右手臂接下却感到一股力道冲出,来不及思索麒儿的双掌已打在那人的斧身上,巨斧被弹开他猛地一击将其斩成两截。 「麒儿?!」魏无双脸色刷白被吓得不轻。 「等会儿再说……」 所受的惊吓魏无双全发泄在五人身上,不再留情招招狠厉,原意只想废了他们的武功却无法自制下了杀手。 「麒儿醒醒,伤着了?」 「没有,只是累了。」那一掌用尽了他全部的气力。 魏无双这才安下心,黑下脸教训道:「你太不知厉害了!那一斧头下来非把你脑袋不可。」 「也能废掉你的右手。」 「右手没了还有左手。麒儿会武功?」一个孩童弹开那巨斧几乎不可能,除非是练过内家功夫。 「你以为只有你一人会?」打从记事起他每日除了习武再无其他。 拉起小手对着掌心微运真气便涌起另一股真气相抵,七岁稚童竟有此内力!出身武林世家的云飞这般年纪时也只习些剑法拳脚,过早的修炼内力对幼童百害无利。 「麒儿想习武日后魏大哥教你可好?」 「我要学刚才那套剑法。」 「成,那套剑法叫流云剑,是白云城的主人祖传的剑法……」 「流云剑第二式,动则如流云、静则如止水,先且形法不变做到急徐不惊快慢恰好。对,就是这样,今儿就到此为止。」魏无双给麒儿擦干汗水夸赞道:「麒儿机敏聪慧,再过几日这一式熟练后就可接着练下一式。那时候云飞也是学得很快……」 流云剑……白云城……那个总爱拉住他衣袖叫着魏哥哥的小云飞,他曾答应过会再去白云城却食言了,稚嫩的孩儿如今想必已是个玲珑少年…… 「你说得是白云城的少主?」 「是啊,云飞的流云剑才是正宗的,舞起来利落又好看。」忆起小云飞白衫飘飘剑花飞颤的模样魏无双不禁展眉一笑。 「他很厉害?」 「厉害,很厉害,他的兄长也比不他……」魏无双没见麒儿冷面敛眉的样子径自絮叨着。 「去白云城!」 麒儿想要一把真剑,可魏无双只给他削了只木剑说是真剑他使不动,怎会使不动,他以往使的不都是真剑么。趁魏无双睡着后他悄悄移到包袱旁细细看着巨龙剑精美的剑鞘,这剑比一般的剑看起来都要纤小他应该能使。 重物滚落的声音惊醒了浅睡的魏无双,他从草坪上一跃而起所见的情景让他忍俊不禁。那盗剑贼被沉重的巨龙剑压着,活像只被翻了身四脚朝天的乌龟,拼命挣扎。怕乌龟被压伤他忍住笑意赶忙将剑拿开。 麒儿羞得满脸通红,瞪圆了眼又恼又恨。想起他方才的样儿魏无双实在忍不住捧腹大笑,越想越好笑,笑到无力跪下地脸埋在他的小肚子上继续发出含糊的笑声。 这人该杀!这便是麒儿最初对魏无双生出的情愫。 魏无双背着麒儿慢悠在人烟罕至的山林,嘴里哼着前些日茶楼里听来的小曲儿。麒儿的伤已痊愈身体也壮了不少,他要自个儿下地赶路魏无双不让,说是山路难走其实满足一己的私念。何种私念……几个月来白日背着夜里搂着都是这娃儿,若放开他这双手还真不知搁哪儿。 深山多猛兽,青天白日也会出来横行。两人行至一山坳下登时雀鸟四飞,年幼的不知事,知事的人只顾望着头顶的鸟儿看个不亦乐乎。只见山坳里平起一阵风,奔雷似的长声咆哮,扑地跳出一个吊睛白额锦毛大虫来。 两人当下傻了眼。魏无双责怪自己大意竟没事先察觉这畜生,渴睡的麒儿马上来了精神撑起身体打望锦毛大虫,他从小住在深宅从没见过此物,虽说在画中有见,可画里的凤凰麒麟世间本没有便认定此物也是人胡画出来的东西。 锦毛大虫被两人四眼无畏无惧地盯着反倒觉得莫名的惊心,停下步子左右盘走不再逼近。 想起背上的娃儿会害怕,魏无双忙安抚道:「麒儿别怕。」 「我为什么要怕?」它长的非但不可怕还很漂亮,身形健壮、毛色鲜艳、皮光肉……咕咕……麒儿捂着闹腾的肚子有些垂涎地说:「它能吃吗?」 「吃是能吃,不过皮太实打整起来要费些时候。」 「晚膳时能熟么?」 「熟是能熟,这山里没 分节阅读_45 分节阅读_46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46 河才是麻烦事儿……」 两人的神情落在大虫眼里激得它更加恐慌,山中霸王的骄傲不容它退缩,羞辱愤怒驱使它跃上石岩大吼一声纵将下来扑向两人。魏无双脚跟使力轻身跳上背后的树干,放下麒儿后跳下。大虫怒吼发威,两只黄光四射的眼睛,张开血口,一条七八尺长的虎尾把地打得尘土飞扬。 树上麒儿夸道:「好厉害的畜生。」 「确是厉害,打这畜生也得有些招法……」 狂妄至极的人竟是背向大虫说话,大虫纵横扑来,身形如电,大口呼出一阵腥风,树上的麒儿也不免暗里吃惊。魏无双左手摸向右腰想要拔剑了结这畜生,这一摸腰间空空才记起剑挂在左腰,今早刚换过来一时间给忘记了。错失时机他只得被大虫扑倒在地。 「蠢!」没见有如此蠢笨的人,那可是百斤之物又不是挂了个荷包怎会没有感觉! 魏无双气锦毛大虫让他在麒儿面前失了颜面,双手挥掌而出,一掌打在大虫肚皮,一掌击在地上腾起身来。撼山震地的掌力将大虫打得脏腑崩裂死状甚是凄凄,叫人没了胃口。对着麒儿冷冷的目光他硬起头皮道:「包袱里有干粮……」 近来他才摸清麒儿的性子。这娃儿性子冷,刚开始还会问这问那,处得久了便不再多言,除了习武时能说上几句大多时候都缄默不语。原以为这般大的娃儿都一样,没想到差得太多。 在白云城时他舞完一套剑法小云飞总会拉着他称赞『魏哥哥好厉害』,但麒儿只会撇撇嘴抬抬眼觉得『不过如此』;他自创的戏耍招式小云飞看了乐不可支,麒儿起先会仔细瞧着看出眉目后便冷眼视之;小云飞总是嫩声声的叫他魏哥哥,麒儿却指名道姓叫他…… 「魏无双给你。」 一块干肉从背后递到嘴边,张口吞下,问道:「这些肉是最后的了?」 「还有馒头。」 「给我一个。」魏无双腾出一只手接过馒头,隔着油纸握在掌心,不过一会儿馒头里渗出热气,将热馒头递回去。「很快翻过山就会有好吃的。」 「嗯。」麒儿的小嘴咬着白馒头心里还在惋惜那头肥大的吊睛白额虎。 麒儿昏沉时说过的话魏无双记着,不骑马不乘马车一直背着他赶路。进了城里他要求顾马车,一路步行到白云城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魏无双挑了辆宽敞舒适的马车,路上不停地问怀里的人会不会难受、要不要下车让他背着走。麒儿嫌他聒噪,用他才教的点穴功夫点了他的哑穴。 一月后,两人到了白云城。 在白云城最常有的事便是云飞与麒儿的比武,云飞不服这个比他年幼的娃儿竟与他不相伯仲,麒儿誓要赢了他的流云剑。 云飞资质聪颖少有人能比,只是,麒儿从前是怎样习武的,常人难以想像…… 这一回云飞求胜心切,手小的剑险些刺中麒儿,一旁的魏无双为保护麒儿出手伤了他。事后魏无双悔恨不已,咒骂自己怎么就鲁莽出了手,云飞又不是没有分寸之人,万不会伤了麒儿。 麒儿冷眼看着终是什么也没说,他觉得魏无双很笨,竟看不出白云飞是真下了狠心,那剑已有了杀气,白云飞或许并无杀意,只是那一剑若无人阻拦怕是收不回了。 白云城地处南陲,谷雨时节就已热得闹心。 夜里睡觉魏无双总将麒儿捂在怀里,他内力深厚冷热不知而麒儿就难过了,每每浑身湿透热得醒来想要挣开他的手臂却被桎梏得更牢。睡梦中的魏无双修得一种本能,只要怀中有动静就会收紧双臂,如此麒儿挣扎几次定会被活活勒死。不过在此之前就快要被热死,为自救麒儿运起真气转入掌心,思量后挥出结实的一掌打在祸首的下颌。 魏无双吃痛惊醒,捧着歪斜的下巴疑惑地望着打他的人。终获自由的麒儿看也不看他,抱起锦被跳下床就在地上躺下。 「席……麒儿?」下巴歪了夹着舌头话也说不清楚。 麒儿背过身睡自个儿的觉。 「怎么了?」下床抱起闹别扭的娃儿才见他襟口敞开处长满了红红的小疹子,那显然是热出来的汗疹。 从此魏无双练就了一套绝活,即使是睡着体内也能传出一股强弱稳平的真气,夏时是冷凉的寒时是暖热的,真气的运行此般收放自如世间只此一人。 那次以后云飞仍和麒儿切磋武艺,仍是嚷嚷要赢他,可再也没使出全力。魏无双表面上整日玩耍私下却在动加习武,武功一日千里与数月前不可同日而语,也因此对周围的防范有些麻痹大意。 追杀麒儿的人不顾死活闯入白云城,挟持了云飞和异母姐姐白洁歌。不得已魏无又引弓射箭,箭穿过云飞的身体插入了贼人的心脏,云飞因此受了重伤。 得知云飞受了重伤麒儿忽然感到害怕。云飞伤愈后魏无双对他说要离开白云城,不能留在这里。 「魏无双,什么是扫把星?」他听到白洁歌的婢女这么说过,像是在说魏无双,又像是在说他。 「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有谁在说吗?」 「去南凉可好?」 倔强傲气的娃儿怎会有这般哀求的神情……「好,麒儿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麒儿垂眼不敢看魏无双,他害怕在魏无双脸上看到怨恨。白云飞险些丧命是因为他,白云飞是魏无双重要的人,魏无双会怨恨他吗? 魏无双,白云飞…… 也曾想过派人去查探麒儿的身份,最终打消了念头。所发生的事情不难看出他的非凡,非凡的宝贝不是常人能够拥有的,魏无双自欺地将他视着一个普通人家的娃儿,这样就能把他留在身边…… 而麒儿之所以要南凉正是要告之自己身份。 站在一座宏大的宫殿前魏无双不禁苦笑,果真是非凡啊。 赭色铠甲的守卫手握长弯刀朝两人走来,待麒儿掀开斗篷露出面孔守卫惊愕地停住随后跪下伏在地上。 「我要见她。」 「是!」 幼时在中原天朝的皇宫住过一段日子,魏无双仍为这座宫殿的雄宏惊叹,它不如天朝皇宫精美绝伦但建筑高大气势慑人,天朝的皇宫难以匹比。 在空无一人的大殿等了很久帘后才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既是活着就莫要回来送死。」这声音使得大殿内清冷了几分。 身着黑色长袍的高挑女人从帘后走出,一见她的脸魏无双立刻明白了她和麒儿之间的关系。十年后的麒儿便是她这模样,不若她的阴柔会多几分男儿的阳刚却是同样的倾城倾国,就连傲视……蔑视一切的眼神也如出一辄。女人不过年芳二九与他相仿可浑身上下的霸气威仪天子身上也未必展现,老天保佑麒儿日后切莫成了这样…… 「你是魏无双?」 女人落坐居高临下看着魏无双。魏无双本不怕她,糟糕就在她的脸,使他有种被麒儿瞪视的错觉,心中无端生出虚怕。 「正是在下。」聆听师傅训示时他也没有此刻的恭敬。恭敬回话后魏无双柔声问道:「敢问姑娘是?」为何放柔声音,归其因由是他下意识所为,因为她的脸。 也因此在海凤凰眼里魏无双是极其轻浮的人,他羞辱了她! 「我是海凤凰。」 「海……」他听爹说过在南凉只有皇室宗族才能用此姓氏,由宗族分离出去的旁系分族也要另觅姓氏。 「麒儿」女人一出现麒儿就变得沉默木然,魏无双轻声唤他,他抬头回望,眼眸逐渐亮起来。「如此说来麒儿有姓氏,而且是个了不得的姓啊。」 海凤凰沉下眉眼注视面前年轻的男子,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深沉冷冽。这男子平静时笑意染面牲畜无害,激怒了他有如激怒虎豹豺狼,嗜血危险的男人。 第五羽曾说魏无双是黄金与狗屎捏成,天赋禀异又愚笨不堪。第五羽的师傅初见弃剑玩鸟的他不禁摇头叹息,朽木也难雕矣。倘若知道海凤凰如此看得起他,他准会乐歪了嘴巴。 「嗯,他是海麒儿。」 「我不是。」麒儿直视着高座的女人。 海凤凰再次沉了沉眉眼,「听你开口说话上一次是多久呢……魏无双你就不好奇以他的身份为何还会落到此种下场?」 「愿闻其详。」 「在胎腹中他就被断言是男嗣,但却是个妖孽会祸及天下苍生。果如其然,几个月后诞下的是个男丁,也在这一日南凉边陲四方告急敌国入侵,不久后阴湿的南方遭逢大旱各地瘟疫肆虐。作为唯一的嫡子他还是被留了下来而后每逢他的寿日总有天灾降临,三年前生下了另一个男嗣,他便再也留不……」 「荒谬!这些无非都是巧合!」魏无双大声怒喝。简短几言他已明了麒儿从前是怎么过活的。 「巧合又如何,只要所有的人认定他是妖孽他便是个妖孽。」 「你住口!麒儿……」 麒儿安静地坐着脸上淡然无波,仿佛说得不是他,这些他早已听得习惯了吧。 「你是她的亲人难道就坐视不理?」 「笑话!说起来要取他性命的人个个是他的亲人。」若非母亲临终的哀求她也不会与众人为敌护着他多年,为此她的力量已经折损了许多。「他带你来见我目的就是要你知道他的身份,现在你可以走了。」 「麒儿呢?」 「无须你担心,我自会保全他的性命。」 「如何保全?将他一辈子囚禁在这宫殿里让他永不见天日?休想!我要带他走!」 闻言,海凤凰嘴角泛起笑痕明艳的脸庞照亮整个大殿,她起身走入帘后,回头对魏无双道:「不想要的时候就杀了他,别让他落入他们手中。」 魏无双思索着她怪异的言行,可他终不是南凉人,不明白海凤凰话里的意思。 不想要的时候就杀了他,别让他落入他们手中…… 出了宫殿魏无双仍在思索海凤凰最后说的话。『不想要的时候就杀了他』,不想要什么东西,杀了谁?说的是麒儿?他岂会不想要,想要极了! 思至此,魏无双情不自禁地抱起麒儿揉在怀里,他想要得心都疼了。 麒儿伏在他肩上传出闷闷的声音,「海凤凰的话就当没听过……」 「没听过没听过。」当然没听过,他怎会不要麒儿,怎会杀麒儿。 魏无双终不是南凉人也就不知海凤凰话里的意思。嫁娶之事不论中原或南凉皆遵从父母之命,惟一不同之处,同性结亲在中原人眼里霪乿污秽而南凉人看来与男女婚配无异。 长姐如母,麒儿若遵从海凤凰所说的那他这一生就此定下了。 第二十四章 入南凉如入虎穴,两人离开海凤凰的地儿不远就被人围住。魏无双掂量了下这几百人,与前些时候的相比尽是群虾兵蟹将,但万不能大意,人多引起混战恐会伤及麒儿。 巨龙剑才出鞘一阵急剧的马蹄声自前方传来,尘土飞扬掩盖了奔驰的人马。魏无双握住剑炳的前端,凝聚一口真气剑指向天空,劈山碎石的一剑还未挥出就见飞奔而来人马扑向包围他们的人。敢情是救兵? 带着麒儿跳出撕杀的血场,落地就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沁心醉人。 「这轻功干净利索,想必你的武艺不错。」 忽然出现的紫色身影花了人眼。见过师傅和海凤凰的绝色姿容魏无双仍然被眼前的人抓住了目光。 他一身的紫,暗色的亮色的,将四周也染成了紫色。过腰的青丝披散着随风飞舞,只有耳髻的一缕发丝用紫色珠翠带绑在脑后。狭长的眉眼流光妖冶,太过白皙的脸被紫色衬着更添了几分瑰魅。束身的短肩、触地的裙袍,耳上颈项戴着紫色的饰物,这些像是女人的装扮却很适合他,但他绝不像女子。 「多谢相助。」魏无双抱拳道谢。 「不必,我本没想过救你们,何况仅是多此一举。」紫衣男子看到麒儿面露愠怒,说道:「海麒儿以后别再回来了,我不想有这些麻烦。」 麒儿同样恼怒道:「不必你多事。」 「这话你留着向海凤凰说。」该死的女人,总有一天非杀了她不可。 从两人话中听出些文章,魏无双问:「敢问兄台是?」 「海昙,中原人休得称兄道弟!」紫衣男子的怒意更增。 魏无双失笑,这人好生有趣,回了他的话再来叱责他。想当初麒儿也是问则必答,莫非南凉人都如这般……有趣? 海昙,紫色的昙花,姓『海』…… 「不知可否到贵府打扰几日?」不让称兄道弟他一时也不知如何称呼,索性就省了。 无礼的要求惹来海昙怒斥:「好不客气的人!」 「在下确是不客气的人,但求借住几日别无他意。」连日的奔波麒儿的身子已是吃不消,往后还会有不少人来 分节阅读_46 分节阅读_47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47 扰,得先找个地方让他歇歇。 方才见识了那极俊的轻功海昙心中赞许不已,让他们住几日也未尝不可,只是魏无双脸上自信满满驽定他回答应的样子,实在令人生厌。 「跟着来。」他竟会受一个中原人唆使! 一声马凄厉的嘶叫,众人回身举目,只见挂着紫色穗子的马伏在地上,脖颈折扭,吐迸鲜血。 「打扰了。」魏无双望向那抹紫影轻轻碰了下麒儿的额头,似乎生得好看的人性情都不好啊,尤其是姓海的人…… 魏无双难得起个早便在空旷的庭院舞起了剑。痴迷武功的海昙听到下人回报立刻来到庭院,见他闭着眼手持剑慢腾地比画,与其说在舞剑不如说在耍猴戏。心想:昨儿看走了眼,此人不过尔尔。 「海兄……昙,早。」记起南凉人不喜与人称兄说弟魏无双马上改口,指名道姓的叫人姓名又显得无礼因而直呼其名字,他向来不拘小节,且对方是男子理应不怪才是。 过于亲昵的称呼令海昙心中一凛,随即生出不悦,讪讪道:「中原的剑法却是奇异。」 魏无双憨然一笑道:「在下不过舒活脉络并没有使什么招法,见笑了。」 「用剑我不得手,掌法还有些心得,不知可否讨教。」虽是问话海昙却不等回答,前足点地一个箭步射出到了他跟前。他身形一闪把剑收回鞘,踏脚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这一闪一退着实漂亮,海昙暗暗称赞再次出招,但任凭他掌下生风也近不了魏无双的身。魏无双只守不攻双掌翻覆有如一道无形屏障挡在面前,过了百招海昙微感心急气燥而对手依然气定神闲,一抹阴狠浮现脸上。 左肩突然如遭电掣,一阵麻痹后又像被烙铁贴上般烧痛,魏无双急忙抽身跳开,再看肩膀的稠布已被溶掉,皮肉像泼了沸水血泡凸起。 「可惜我的五毒掌尚未练成,否则你这只手就废了。」海昙吐出一口气,手臂伸缩几次,掌心的紫色逐渐淡去消退。 「厉害!在下从未见如此奇异的掌法,说是掌法也不对,南凉的武功和中原果有不同。」魏无双由衷地赞叹着。 「哼,在你们中原人眼里无非是邪门阴毒的功夫,赞许的人你倒是头一个。」海昙不齿他的迎奉,目光鄙夷而冷漠。 「非也。习武不过有二用,一则自娱,一则杀人。自娱者无正派邪派之分;杀人者,邪门阴毒也好,正派仁义也罢,皆是杀人。不论是何种了得的功夫,不为它所惑就是正派。」魏无双摇头笑笑又道:「又说这正派邪派哪里分得清,退一步说分清了又如何。正派要剿灭邪派,邪派要灭了正派,孰不知没有邪哪有正,正并非好,邪并非坏。」 一番奇谈怪论正对海昙的脾胃,更肯定了与这人结交的念头。不仅因为他高深莫测的武功,还有那一句『邪门阴毒也好,正派仁义也罢,皆是杀人。』 海凤凰派人给麒儿送东西来时被魏无双撞见,那人支支吾吾麒儿目光闪烁他便觉得有鬼,夺过木匣正要毁掉就被进屋的海昙拦住。 「这东西可是他的救命之物。」 「救命之物?怎么说?」 麒儿一语不发地出了屋子,魏无双只得看向海昙。 海昙落座徐徐说道:「海凤凰过早令他习武,伤及肺腑,非寻常药能治,这些紫果是疗伤圣药也可解百种剧毒,世人想求也求不到。」 「她疯了吗!猫哭耗子!」魏无双甚少口出恶言,这会儿实在气愤难当。 「那女人视世人如草芥,惟独对一母同胞的手足还算有情,若不是她海麒儿早已死在娘胎中。」 魏无双不屑道:「她能有多大的能耐,年不过十岁的她能做什么?」 「雄曰凤,雌曰凰,她名为凤凰自有因由。我虽恨事事受她指使却不得不说,倘若她是男子中原早已是南凉的囊中物。」魔怪一般的女人…… 「麒儿被当作妖孽,她就被奉为下凡仙女不成?」 「虽不中不远矣。你们中原人或许看来荒唐,在南凉上至天子朝臣下到贩夫走卒有些事情只要为他们所认定,改朝换代江山移主也不无可能。要说容不得海麒儿也有另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海凤凰是女子,但海麒儿是男嗣。」 魏无双顿有所悟,苦笑道:「你是说他们担心海凤凰借助麒儿……难怪要置他死地的人有好几路,麒儿他何其无辜!」噶吱声响,才觉折断了座椅扶手。 「魏兄不妨多留几日,我这儿有几坛好酒呢。」 出了屋,海昙勾起了嘴角,耳饰随着晃动轻摇。海麒儿的事他没兴趣,他有兴趣的是魏无双。 「大夫你肯定没有大碍?当真没事?」 白须大夫嘴角抽动了一下,伏首掩饰一脸哭状,不失点头答:「小公子确是无恙,当真无恙。」为何遇上这般难缠的人,年纪轻轻却比他这老头儿更是罗嗦。每日早晚拖他来问诊也就罢了,其间还絮絮叨叨不停,自打刚才起这话他已问过不下十回。 「老夫告退。」白须大夫拱手拜过搭上药箱快步就出了屋子。 魏无双就纳闷,老大夫来的时候怎没见他腿脚这么利索。目送大夫后他才坐回桌前,碎嘴道:「古怪的大夫,也不知信不信得过,让我来把把。」边说便拉起麒儿的袖管捉住纤细的手腕若有其事的把起脉来。 麒儿赏给他一个厉害的冷眼,这人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你会歧黄术?」 「呃……跟师傅……学过一些……」即便没学过,受没受内伤、伤势轻或重,学武之人总是能知晓一二。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确无大碍,但不可大意还得细心调养才是。海昙所说的『紫果』似乎是了不得之物,麒儿的伤必定不轻以至要服用这东西,他是不是该向小林学些歧黄术? 隐忍许久,麒儿额头的青筋开始浮跳,拿起桌边的筷子缓缓举高…… 一紫一青两道身影在林间飞窜。海昙几个借力欺身贴上,挥掌成刀直斩魏无双颈子,眼见就要触到仍是差了两寸。魏无双悬身半空却如履平地,脚踩细枝簌簌后退,忽而翻腾跃起俯冲而下正对海昙头顶,臂腕随即一旋打在他的左肩。两人翩然落地。 「你这一掌怕是收了七分的力。」海昙冷道,眼里尽是愤怒。 「本是切磋,点到即可。」 「再来。」足尖一点,青丝扬起,再次出狠招。 魏无双急忙道:「慢着慢着。」奈何海昙不肯收手,他只得敛起心神,双目刹那瞪大,强劲的真气卸下对方的凶猛招势,而后后仰身体画出一道弧线拿住对手。 卯足力推出的一掌令海昙始料不及,扑面来的气墙打得他头脑眩晕,双腕轻易就被擒住。倘若不是隔空推出,这一掌非打得他五脏错位。 「午时到了,我得去照料麒儿吃药。」 「吃药?没见他病着。」双手被魏无双扣压在胸前,见到他手背有两点淤青,海昙好奇地问:「手怎么了?」小小的两点像是蛇咬了,却又没有牙洞。 「药是一些滋补身体的。」魏无双松开手故作不经意地藏起那只手,「没当心被竹签扎的,回府吧,也是时候用午膳了。」 海昙当没听见他的话,径自说道:「方才那一掌是什么名堂,教教我。」 「改明儿一定教,出来许久了回去吧。」一早起来就被拉到这里,半日没见麒儿不知他有没有好好吃药用膳,那个蒙古大夫是不是在仔细给他诊治,得快些回去啊。 「海麒儿自有下人伺候,饿不着也死不了。教会我这招式再回去。」海昙正在兴头上又岂会放过他,挡在他面前的手掌心浮现紫气,大有开杀戒之意。 魏无双垮下肩膀叹气道:「好吧。」他垂下眼帘一抹精光咋现,待海昙收起了五毒掌侧身之际,蓦地自身后压下其肩、快速点其气舍、屈膝顶其腰间。转眼一瞬海昙就被他拦腰放倒在地。 「昙对不住了,我实在挂心麒儿,改明儿一定教你,一定教。」黝亮的青丝铺满一地,魏无双随手拈去上面一片草屑后飞身出了树林。 不过内力被封住尚能行动自如,海昙没有起身,一直躺了很久,那一缕发丝被他紧紧拽在手里,几乎扯断。 南宫门主暴毙后,江湖又有传闻,其嫡长子南宫杰患重病无法继任盟主之位。 一晃在海昙的府上留了两个月,没有别的打算魏无双也就继续留下,而今再不能安然住下去了,他得去南宫门。 「别怪我没警告你,出府后便比不得你昔日的逍遥快活。」 「此话怎讲?」 「他们的人被你杀了干净,今后也许派出就不再是人了。」 「莫非是妖精?」魏无双没个正经,对麒儿挤眉弄眼道:「别怕,书里写的妖精都是美人儿,说不定能给麒儿抓个做媳妇儿……呀!」 麒儿狠狠地给他一掌,险些把他才吃下的早膳打出来。 「行行行,咱们不讨妖精做媳妇儿,魏大哥给麒儿找一个大家闺秀……啊!那换小家碧玉好了……痛哟!莫不是要倾国美人,这下难了……」 得美人易,得一与麒儿匹配的美人难矣。与他相伴一生的女子会是哪般模样呢? 海昙淡淡看着两人追逐嬉闹,也不管魏无双是否在听只道:「药人是用各种奇药炼制而成,饮血为生,刀剑不入,若说是妖物也不为过。」 「如此厉害何不早用?」 「因为太珍稀,用几千人来炼制最后活下来的不过一两人。」 「天下间竟是无奇不有。」 「魏兄保重……」 魏无双抱着麒儿爽快地跨上马,应道:「嗯,昙也保重。」 风呼啸在耳畔,何时孤傲的紫影也显萧条。一撮头硬生生扯断绕在指间,是从何时开始他亦在乎起别人的生死。 为了甩开身後的人,魏无双带着麒儿策马疾奔,这对内伤尚未痊愈的麒儿无疑是一种折磨。到了淮岭,魏无双确定与后面的人拉开一日路程才敢进入南宫门。 隔日他们见到了阿杰,当他依偎在南宫二夫人身边从内屋走出时,魏无双险些稳不住腿脚。 大哥,大哥,吃我一掌…… 哈哈,谁说我扛不动,我气力大着哪…… 昔日俊朗结实、神采飞扬的儿郎模样仍在脑中刻着,而今怎会是这般瘦骨如柴、眼目呆滞。 「阿杰。」 听见这一声,孱弱少年的眼里有了波动。「大哥,魏大哥……」浑浊的眼眸闪着狂乱之色,看清眼前的人阿杰便要向前奔去,肩上却有一只手将他施力按住。「大哥,大哥……」 「二夫人,阿杰他的病……」 燕青青温婉笑道:「只是风寒入体,杰儿打小就很少病过,这回倒落得严重,不过大夫说了不打紧,细心调养人自会健壮起来。这不,比起前些日子气色好多了。杰儿?」 「嗯,这几日……好多了……」背部死穴被尖长的指甲戳着阿杰几乎出不了声。 「也到时辰让大夫施针了。」燕青青笑着下逐客令。 「晚辈暂且退下。」 事后,年幼的麒儿终于受不住连日的奔波病倒,魏无双照顾了他一天一夜,正当他想去探视阿杰之时后面的人已追赶而来。虽然觉得阿杰的病有蹊跷,魏无双仍是带著麒儿匆匆离开了南宫门。 两人终是被追上了。 眼前这便是药人,没有三头六手臂,一身南凉人的装扮和寻常人无异。但他们不能称之为人,是人的模样可没有一丝人气,眼耳口鼻散发的死气一波一波弥漫开来令人心窒。可笑,这些魔物手持杀人利刃却让人感受不到杀意,他们莫不是能人巧匠用泥巴捏成的? 他们中仅有一个活人,是个年过五旬的汉子,矮小精瘦,听其吐纳内力雄沉,武功之高不在昔日那些高手之下。魏无双心里升起一丝凉意,不禁抱紧麒儿打起万分精神。 老汉平眉正目、无惊无咋,缓缓道:「年轻人,事以至此你已尽人事,老汉是个爱才之人,留下孽子我便放你走。」 「多谢抬爱,晚辈何来的孽子?」 老汉轻叹口气,抬眼间药人手中银亮的利刃已化作数道白练,划破三丈长空直袭而来。魏无双旋身飞跃,才惊险闪过道道银光下一刹那刀柄就被药人握住,五把巨大的刀刃连砍七七四十九刀,每一刀都贴着他的皮肉,他护着麒儿又闪又躲狼狈不堪。若是与常人对招他还不至于此般不济,可他本来年少,也不过十七八,未出手就被老汉和药人的气势所慑,方寸已乱。 「放下他,老汉拿下你再动他也不迟。」老汉一发话,五个药人全部停住。 魏无双跃至后方放下麒儿,走出一步就被麒儿拉住衣襟口,「今次不同往日……」 「有何不同,同样是魏大哥和麒儿两人 分节阅读_47 分节阅读_48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48 。乖乖等着,过会儿烤山鸡给你吃。」 麒儿的惊慌反而稳了魏无双的心神。自嘲地笑了笑,他何其无用,竟让麒儿担惊受怕。 只需一个眼神老汉已知少年摆脱了他方才下的蛊,当即从背上取下和药人相似巨大刀刃,走入五个药人之中与摆出六人阵势。中原武功注重『独善一身』,南凉则是利用变化万千的奇门怪阵将武功玄妙发挥到极致。如此甚好,管他什么药人,只当他们是武功颇高之人便可…… 巨龙剑没入一药人左胸,药人不仅没退缩还用胸膛抵着剑尖当支撑点飞身砍下一刀。魏无双急急收剑,掌脚并用搁开左右攻击,抽身几尺暂得片刻喘息。一滴汗珠滑过他的喉结,手摸向腰间的玉佩有了打算。 药人的可怕在于他们既是人亦非人。他们能有高强的武功,却胜过武功伯仲的寻常人数倍,寻常人被剑刺中必要退开,被击要害无不是躲避亦或全力化解对方招式。药人则不然,没有本能的惧怕,全然不顾对方如何出手,更无法估计他们下一手会出什么招,往往出其不意。他们的身体硬如钢铁,刚才那一剑早就穿透常人的心脏,而那药人只伤了寸许皮肉,果真是当枪不入。 这块玉佩是爹传下的,数代魏姓王爷佩带之物,无人不识,说是尚方宝剑也不为过。如今中原与南凉表面交好,他们是南凉朝廷的人认得此物该会暂时放过麒儿…… 「呔——!」突然一声狮吼功惊天动地,一高大身影从天而降跳入众人拎起魏无双踩过老汉的头落到一丈之外。一落地那人便劈头盖脸地一顿好骂:「你这混帐厮让老夫好找,害老夫从南到北从北到南跑得双腿抽筋,若不是你师傅把你当宝,铁定一掌辟了你当柴火。」 高大健壮的男子自称老夫可并不老。约莫四十上下精气十足,蓄着络腮胡,身形挺拔如松竟比魏无双还要高出少许。粗旷的装束遮掩了他英俊的相貌,脸像是常年在太阳下曝晒黝黑发亮。 「老夫在此你小老儿还不滚!」男子这么一说老汉忙伏首谢罪带着五个药人速速离去。 「多谢前辈……啊!」魏无双脑门结结实实挨了暴栗。 「赤炼门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师兄怎么会把你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瞎了眼才会……」男子蓦然收声,三步并俩直奔不远处的麒儿,抓起他的手叫道:「哎呀呀,不得了不得了,好标志的小姑娘,小美人儿哪你得给老夫做媳妇啊。」 听到这话魏无双当下大怒,也不管什么救命大嗯,抢过麒儿猛地将男子撞到老远。「请前辈自重!」 男子也自知失态,咳了两声道:「没规没矩,知道老夫是谁吗?」 魏无双淡道:「前辈方才说到师兄,想必是家师的师弟柳易远。」『地神通』的名讳从他嘴里说出便像是在说阿三阿四之流的人。 魏无双护着麒儿远离男子,淡道:「前辈方才说到师兄,想必是家师的师弟柳易远。」 第五羽的师弟,『地神通』柳易远,人称江湖百晓生,江湖中人无不对他百般恭敬,可在魏无双眼里便像是阿三阿四之流。他气极,伸手再给魏无双一个暴栗,魏无双躲开。 「好个无礼的厮,既知老夫是谁还不快快拜见!」 魏无双计仇于他方才『指染』麒儿,上前敷衍一拜,不情愿地叫道:「师叔……唔……」 柳易远趁机得了手,掏出一样东西扔给他,「你师傅让我带给你的。」 捡起来看是本小册子,上面记载着心法口诀和一些师傅的习武心得,不失为一本武功秘籍。 「他从前教给你那些杂乱的东西照册子上串起来好生练练,日后与今日将不可同日而语。」 「多谢师叔。」 「小子」柳易远看向麒儿问道:「你就这样带着娃儿四处游荡?」 「师叔想说的是……」 「少给老夫打马虎眼,你就不想知道为何有人非除掉他不可。」 「我知道……」 「知道?你知道多少?」 魏无双不语,牵起麒儿的手握住。 柳易远也没了调笑的心思,叹息道:「你可知事情不那么简单?你师傅……」 「知道,若不然师傅也不会让师叔代劳交给我这册子。」麒儿是师傅亲手交给他的,他离开坟山堆那日师傅说逐他出师门,眼神有那么一瞬是认真的。他不愿深究麒儿的事,亦是不愿深究师傅的事。 「小子,你要记住『赤炼三神通』绝不是浪得虚名。」 「师叔有话尽可直说。」 「老夫没有话与你多说,就只有一句忠告,『天神通』是『鬼神通』『地神通』不同的。」 「师伯……」魏无双苦笑不已,怎又出来个天神通。 「小子」柳易远这一声叫得颇是惆怅,背过身徐徐道:「这事,不关老夫的事……」 「谢过师叔。」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道谢,只觉得该这样说。 「你师傅……你别怪他……」 「我不怪。」事情还没弄明白,便是明白了他也不会怪师傅,一日为师终身是师。 「若要明白,去问你前些日认识的南凉蛮子。」 「南凉蛮子?谁?」魏无双不解地问。 柳易远重新换上笑脸,撞了撞他的膀子,不正经地说:「那个一身紫漆漆的美人哪,你忘了?」 「师叔是说的……是昙?」 「哟,昙,叫得多亲热。」瞧着麒儿漂亮的脸越发喜欢,说道:「要不这娃儿给我?」 「麒儿我们走。」 两人与柳易远别过走了许久麒儿仍是一句话没说,比往日更加沉默,魏无双说着趣事逗他也无用。 脚下的落叶踩得沙沙响,他飞快走着将身后的魏无双甩得很远。魏无双不着急追,保持能见着他的距离。 「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忽然停下,悠悠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怕死,莫非也不怕死在……」七八岁孩童却有着七八十老者的沧老,叫人如何不揪心。 加快步子走上去,「不会,既是与师傅有关他也不会……」 「魏无双你停住。」 依言停下脚步。 「我与你非亲非故,你的好心你的恩情只能言谢,就此打住吧。」 魏无双展开眉眼,笑得无奈,「麒儿尚年幼,魏大哥还要照顾你长大哪,打住不得。」 「不懂……」 「麒儿只有魏大哥一个亲人,又生得这般好看,离了魏大哥就叫方才的老不休给当作女儿家欺负去了。」提脚缓缓走进,说道:「我跟上来喽。」 「你别后悔……」 向南走了几里路,一袭紫影早已等候在那里。马背上的俊朗容颜渐渐清晰,原本阴沉的心也跟着清朗起来。人未下马他便急切地说:「魏兄别来无恙。」 魏无双朝他一笑,抱麒儿下马,道:「见到你就好,昙。」 「发生了何事?」 「没事,就是想你那几坛酒想得紧。」碍于麒儿他并不说出来意。 海昙却是当真,淡淡笑道:「那可难了,我岂会酒带在身边,须等上几日。」 「无妨,与昙对酒,清水也醉人。」不知这厮是打哪儿听来的登徒子话语。 「天神通?你们中原是这样称他的……」海昙搁下酒杯,拨开滑落胸前的发丝。 「莫非他在南凉还有别号?」 「没有什么别号,南凉人不会和中原人一般徒添虚名。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海麒儿还是胎中腹子时,称他是妖孽便是这位『天神通』。 「就凭他一句话?」魏无双面无表情,紧握酒杯,水酒洒出了些。 「我说过,中原人看来荒诞在南凉却是不真之事。南凉的天子不是皇帝,是他和海凤凰。他与海凤凰共同把持朝廷,这便是为何海凤凰也救不了海麒儿的原因。」 「麒儿能碍着他什么?海凤凰应才该是他的心腹患眼中刺不是么?」 「你有所不知,他一生以天下苍生为己责,海麒儿这种祸国殃民的妖孽他岂能放过。」 魏无双端起酒瓶,整个灌进嘴里,大骂:「祸国殃民?妖孽?荒天下之大谬!」 海昙只浅浅啄了一口,「荒谬吗?每逢寿日总有天灾降临,这未免太过巧合,世间的事本就玄妙,也或者他真的是妖……」 「住口!」魏无双咆哮一声拧住他的衣襟,却是醉得厉害,踉跄栽进他怀里便不动了。 「回房歇息吧。」 「回房,回房,麒儿在等着我……回去……」挣扎起身,跌撞朝厢房走去。 海昙没有上前扶他,目光一直跟随他直到他的背影没入暗处。麒儿,麒儿,海麒儿你果真是妖孽…… 一进屋魏无双冲过去拥住床上的麒儿,浅睡的麒儿裂口醒来。 「师傅……师傅……麒儿……」不在乎终日刀口舔血,不在乎麒儿是不是妖孽,不在乎牢什子的天神通,不怪师傅……可是他怪师傅……怪师傅为什么是牢什子的鬼神通,为什么是那人的师弟…… 良久,麒儿伸手抹干他湿湿的脸,轻声自语。 ……日后你要的,我都给你…… 一紫一白,一长一幼,刀光剑影。年长的紫衣青年身形灵活可显然不惯于用剑,手中长剑跟不上他移形转位。白衣少年虽年幼许多出手却不多让,剑快如风,一招流云三式百剑齐发,只听「哧哧哧」连响数声紫衣青年被逼得节节后退。 一旁蓝衣青年从座上跳起来喝道:「好!麒儿好剑法!好剑法!」 紫衣青年眉眼一横,露出怒容,腿噔地扎在地上,内力灌注于手中长剑将白衣少年的剑弹开,白衣少年翻了个侧身才稳住身形。紫衣青年擅长掌法,手腕一转以掌催剑,左劈右砍,招招剑走偏锋,看似胡乱劈砍其间却蕴涵精妙的掌法。白衣少年一时无应对之法,被动地承接每一剑。 蓝衣青年再次欢呼:「妙!招中有招!昙这一招甚妙啊!」 换作白衣少年恼怒了,施展轻功飞身刺出,剑影铺天横飞花了人眼。 「流云飞雪,麒儿使得好!」 紫衣青年立刻将这一招与掌法相融,剑身如蛟龙翻腾旋卷对手。 「昙改得好,改得妙!」蓝衣青年随着左右晃走拍手叫嚷,只恨手中没有花鼓来敲打。 「麒儿再接一招,对了,就是这一式……昙莫要逞硬,后退一步……甚妙……好剑法……好掌法……」 「魏无双你给我住口!」麒儿踢向树干剑尖改了方向,刺向那聒噪不已的人。魏无双不仅不避剑锋反而迎身上去,他大惊转开剑随即被捉住手腕。 「好了好了,今儿就到这儿。」 「你放开。」麒儿被他从身后搂住,两腿不沾地不停踢腾着。 「昙的剑法学得很快啊。」 「哼!」海昙以为他在讽刺自己,丢下剑挥袖离开。 「放手,我叫你放开我。」狠狠踢出几脚,崭新的蓝衫马上多了几个脚印。 魏无双松开一只手,单手将他挂在腰间,轻轻拍打其屁股,「不听话,方才又动真气了吧,让你不听话。」 「魏无双!我劈了你!」 「行行行,吃了晚膳再劈,明儿的柴火不用愁了。」 「魏无双!」 「乖,叫声魏大哥来听听……」 这一年魏无双和麒儿大多时间都住在南凉,海昙和海凤凰暗里拦着那帮药人两人方能平静地过活。魏无双心觉奇怪,除一帮药人再无其他人来纠缠,莫非他们已派不出有用之人?如此,甚好。 麒儿是何等人,怎会看不透海昙的心思,所服的第二颗紫果发挥药性内伤好了七分后他便要离开南凉。 意外地,海昙未加挽留,只道,魏兄临走之前我俩不如结成金兰。魏无双没料到海昙会突然有这一说,除群傲和阿杰他从未想过与人结义,想到将他人和他们置于相同的位置,心有排斥。然而他还是问,昙年几何矣?答曰:年二十。 「我怕是年长魏兄吧。」 他十九,昙二十,他岂不要唤昙大哥。于是乎,昧心曰:「你既称我魏兄,我岂会比你年小。今年恰是二十有一。」 海昙扬眉质疑,道,看不出魏大哥倒显年轻。一声魏大哥叫得他舒坦,这便对了,魏大哥怎样也比海大哥听起舒坦。然,海昙道,方才结拜之事是胡乱说的,魏大哥后会有期。 魏无双去牵马,麒儿趁机问:「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葫芦?中原的话你也会了。我没有葫芦,也不卖药。」海昙抚了抚袖管道:「海麒儿你记着,别想拿那女人压我,我要的没有得不到的。」那女人说的是海凤凰。 「她和我无关。」麒儿想回一句,却说不出口,如今的他不是海昙的敌手。 br/ 分节阅读_48 分节阅读_49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49 第二十五章 繁华的大街人山人海,今日是一年一次的庙会,热闹非凡。这是麒儿从没见过的,走在节街上他也像其他孩童一般左顾右盼,东摸摸西看看。 「小公子要买一个么?」泥人小贩递来一个狗儿样子的泥偶。 麒儿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小贩热心地为眼前的玉人儿说解道,「这是麒麟,天降麒麟祥瑞安昌,小公子买一个……」 「大胆!」麒儿扔掉泥偶一脚踩碎,怒道:「麒麟可是你这东西随意捏的。」小贩被吓得瑟缩着,周围的人纷纷避开,惊讶一个孩童竟有如此逼人的气势。他抽出才买的短剑便要去砍掉小贩的手,魏无双丢下两个铜板急忙拉着他离开。 「麒麟不是那样的!」走开泥偶摊很久他仍在介意。 「对对对,麒麟哪是那样的,麒麟不就是麒儿这样……」 「嗯?」 「看错人了。」群傲怎会出现在这里。 街上突然人潮拥挤,众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去。 「快去看啊,许公子要与人比武了。」 「听说这回是与武林盟主之子比试。」 「盟主之子又如何,碰上许公子一样是个输。」 那人果然是群傲! 「我们走。」魏无双抱上麒儿足尖一点上了房顶,踏着瓦片随着人群到了许府…… 「许公子承让了。」在众人的哗然中,清俊儒雅的翩翩公子走出练武场。所有人皆不敢相信,曾大败武状元的许公子竟三两下就败这位公子手中。 「群傲。」两道身影倏然出现,左右不见打哪里来的,众人再次哗然,纷纷猜测又有一番好斗。 魏无双满脸藏不住的欣喜,「原以为是花了眼,没想到真的是你。」 「大哥,麒儿,你们怎会在此?」见到意料之外的人,群傲更是激动得俊脸泛红。 「我和麒儿来逛庙会……」 一个妙龄女子从人群走出,走至群傲面前道:「相公,擦擦汗。」说着便拿起绣帕亲昵地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相公?」魏无双脸色倏变,一把掐住他的手臂问:「你几时成的亲?」 「没……我没……」群傲疼得皱起眉头。 女子见状便想推开魏无双,却被他挥手挡开摔在地上,他不顾众人的眼光又问一次,「你几时成亲的?」 看了眼地上的女子,又望他阴戾的脸,青筋暴露,甚是骇人。群傲头一次对义兄感到害怕,颤声道:「我没成亲……她是……她只是我的侍妾。」 男子十五束发,而后便要寻觅门当户对的女子成家立业。世家子弟有读书求功名或是忙于练武的,可延后娶妻,其间可先收几个侍妾来陪寝。侍妾不是妾室,妾室是偏房夫人,侍妾只是陪寝的丫头,身份卑微,除非怀有子嗣才有可能升为妾室。 客栈里,屋里只有两人,麒儿亦被阻在门外。 「她是爹替我收的,一个侍妾罢了,怎敢惊扰大哥,何况我在信中也提到过。」 「这一年多里东西奔走,许久没收到你的信。」魏无双缓和了些心绪,惊讶自己方才的冲动卤莽,一听那女子叫群傲相公他便失了心智……「你……你和她圆房了?」试探地问道。 群傲点头,「嗯。」与侍妾何来圆房之说,侍寝罢了。 「急不可耐啊,想尝女人滋味了?」明知不对,却是控制不住粗俗的言语从嘴里说出。 本是不足道的小事,被说的如此不堪,群傲也恼了,嘲讽道:「大哥难道不想?或是大哥好的不是女色,难怪把那般标致的娃儿养在身边。」 嘭!魏无双猛地拍桌子站起来,喝道:「你胡说什么,我只当麒儿是亲人,他还是孩子……」 「孩子怎么了?」群傲跟着站起来大声呼喝:「养上几年也就能下肚。亲人?笑话!什么亲人,兄弟?父子?说我急不可耐,大哥可是有耐心得很,慢慢等着他长大吧。」 「你……」 「告辞了。」群傲拱手一拜,头也不回地出了客栈走上大街。 许久才和大哥见上一面,应该高兴才是,弄得这般田地……不过是收了一个侍妾,他何须动怒,何需他来管…… 魏无双在后出了屋门来到女子的门外,叩门叫她出来。 「你叫什么?」 女子战战兢兢地答:「回魏爷,奴家名唤香儿。」 香儿,也没见有多香。「什么时候跟着群傲的?」 「奴家上月才开始伺候相公……」 「少爷,公子,称他少爷或是公子,相公不是你叫的。」一提这两字魏无双又生出怒火。 「是……」女子被他的样子吓着,头垂得更低。 「听着,你只是他的侍妾,好生安守你的本分……」 魏无双无暇去想自己为何怒不可遏,一阵又一阵的怒火像潮涌而来,为何发怒他不知,他要怒便怒…… 其后,群傲与女子回到展府,女子一病不起,大夫说是受到了过度惊吓。展敬又想为爱子重新收一个侍妾,群傲没再要。 冬去春来,同样的花败花开,同样的相依相随。 魏无双望着前面的背影,发觉麒儿长个儿了,不过还是只及他的心窝处,因为他也长了个儿。他还发觉,几日前就发觉,安生的日子到头了,半年多来没有风吹草动也让他们两人舒坦够了。 「等不及了?麒儿?」察觉暗藏的杀机就要表露,魏无双蹬足上前楼上麒儿准备离开人群。 麒儿身体一转避开他的怀抱,施展轻功转眼飞出几丈,他立刻跟了上去。两人一口气出了小镇,无须回头便知有人紧粘在身后,果然刚落地就见半空里有许多黑点逼近。逃已是无用。 自上回以后,这是矮小精瘦的老汉与两人第二回照面,上回他带的药人只有五个,这一回翻了好几倍,并不打算留给他们一条活路。二十来个人皆做中原人的装束,这般声势浩大混在人群中而不被人起疑,可见其厉害。 「年轻人别来无恙。」老汉像久别的朋友一般招呼问候。 「前辈有礼。」魏无双回敬。 若非势不两立两人会是把酒言欢的忘年至交,当巨龙尖剑划过他的喉咙时魏无双不禁转开头,心里微有酸涩。 鲜红从老汉的喉咙喷射出,他从身上摸出些什么,洒开,落下的粉末笼罩着他,合上双眼的一刻他似乎在叹息,惋惜着。 药人是用各种奇药炼制而成,饮血为生……海昙的话并非危言耸听,魏无双和麒儿呆愣地望着眼前,二十三个药人一个挨一个上前托起老汉埋头吸食他喉咙涌出的血,一人一口,不抢不夺,吸食过后的人站起身,见他眼白渐渐充血,原本呆滞的面部隐隐有一丝兴奋之色。 「麒儿退开!」 麒儿没理会,仍旧手持短剑与他并肩而站。 「快走!」 来不及了,阵阵血气飘过,二十三个阴间来的索命鬼堵住了他们去路。深知他们一旦围上来麒儿便没有活命的机会,魏无双没有迟疑,举起巨龙剑几道银光闪现,手臂、前胸和后背开出数道血口。不出所料,药人的神情骤然变了。 「你疯了!」 「不准动!」魏无双说得声色俱厉,竟是呵斥的语气。 「你……」麒儿环望四周,嘴唇颤抖着,止不住的惧意,于是重重咬下,下唇裂开,血沿嘴角流下。 「记着,你不许过来。」话音一落点足飞身陷入药人堆里。 魏无双浑身的血气吸引着他们,对立于一丈外的麒儿视而不见。饮血食饱的他们有如野兽一般低声嘶叫,二十三个,皆称得上武林中一流的高手。他们的武功非源自一派,却似相承一脉,刀、剑、镖、鞭相融合一招招逼得魏无双没有任何喘息之机,他虽尽数躲过可找不到出手的一刻,身上的血口让他身手渐渐变得迟缓。 出剑是不曾有过的狠绝,每一剑都只指药人的咽喉,有倒钩的鞭子从左后缠来缠出他的臂膀,肩膀大力一扯硬将那药人拉到腋下,巨龙剑重击其背脊,喀声脊骨断裂。如此见来身体虽刀剑难入,骨头并非是铁骨。 麒儿眼睁睁地看着倒钩鞭子缠进他肉里,皮开见骨,看着他被一群野兽围住啃食,看着他身上的青衣尽染。手紧握短剑,几近透明的手背青筋凸现。 魏无双会死的,他会害死魏无双,是他害死魏无双的…… 这么想着麒儿走近了老汉的尸体,蹲下身从老汉腰间找出一包黄色粉末,他记得老汉洒出的是这种粉末。摸上颈间跳动的血脉,指甲在上来回滑动着,最终却只是拿起剑割开左手腕,洒出粉末。若是可能,他不想死。 指向心窝的剑尖蓦地停住,汗珠从魏无双的眉角滴下,正奇怪为何围在周身的药人皆停下,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麒儿!麒儿!麒儿!」 嘶心裂肺的喊声震得他半点不能动,这是他一生做的最愚蠢的事。被密密包裹在怀里,抱着他的人和那些药人一同嘶叫砍杀,同样充血的双眼,他已分不清谁更像野兽,一股股腥热的鲜红溅在身上,他不知道是谁的,可绝没有他的。 当一切都安静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也被染成了鲜红。 「麒儿……」 「我没事……你的手……」拉起袖管整条手臂都是乌黑的。 魏无双想松手的,可左手像是被冻凝住,一直圈住麒儿打不开。胸膛一支镖深深地嵌在里面,溢出股股黑血。 「快止血啊!」麒儿挣扎着伸出手封住他的穴道,可仍是血流不止,「魏无双!」 「流一会儿它就不会流了。」 「你笑什么,你要死了!」 「是啊,麒儿叫一声『魏大哥』听听……」 「休想!你休想!」掰断他的手骨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掀开层层衣衫从里拿出一件精致的小饰盒,打开盒盖香味四溢,两颗紫色的小丸比珍珠更具光泽,拿着盒子就要往他嘴里倒,「吞下去,吞下去。」 「紫果解不了这种毒……」这紫果是麒儿的疗伤药,他如何吞得。 「能解毒,能解的。」麒儿固执地要他服下紫果,才送进去一颗魏无双便栽倒在地死死咬紧牙关。「张开嘴……」苍白透明的手压住魏无双胸前的血窟窿,神情已然恍惚的人不住地念道:「压着,压着就好……」日光跟著指缝溢出的黑血移动,血滴落地的滴答声猛地将他惊醒,他在干什么! 这里是…去药圣阁!那个叫小林的一定救得了魏无双。 小林淌着泪水救回了魏无双,魏无双对他毫不吝啬的溺爱让麒儿疑惑了,他是魏无双什么人呢? 「麒儿?」每当这孩子焦躁不安的时候就会像现在一样揉搓手指,魏无双下床分开他的双手,阻止他再蹂躏那通红的手指。 麒儿侧开头半响后才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他?」 「那病秧子。」 「麒儿不是很喜欢小林么?」就算是群傲和阿杰,麒儿与他们也不若小林这般亲近关切,煞费心思地教他唇语。 「你和他究竟有什么关系?」 「麒儿很在意?」一种莫名的期待充斥在魏无双心里。 「没有。」 「小林曾经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 「嗯」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为何还要魏无双亲口说出…… 他的淡漠,魏无双失望。一抹苦涩,一丝冀意,被两人埋在了心底,却无所觉。 「为何不娶他?」又是明知故问的一句。 「在中原,男人的妻子只能是女子,小林是男儿也会有妻子。」 「他若是女子你便会娶他?」 「会。」回答毫不迟疑。 魏无双,林齐…… 受伤使得魏无双心情很不好,这段日子麒儿没有与他同床共眠,往日习惯拥着麒儿,换作一人他便难以入睡。忽然想起那日与群傲争吵的话…… 「……大哥难道不想,或是大哥好的不是女色?难怪把那般标致的娃儿养在身边……孩子怎么了?养上几年也就能下肚。亲人?笑话!什么亲人,兄弟?父子?说我急不可耐,大哥可是有耐心得很,慢慢等着他长大……」 群傲所说的他从未想过……从来不曾敢去想,麒儿若是知道他有这种想法,定会杀了他…… 小林变得沉默了,从前在药圣阁的日子小林总是围在他身边,如今整日关在药房足不出门,用膳时也少有『言语』,也不再与麒儿对弈。这也是魏无双心情欠佳的一个原因。 除了外伤魏无双的内伤也不轻,非寻常的药物能治愈,若要恢复内力还需静心调养,麒儿的另一颗紫果万不能再吃。赤炼门的内家功夫至刚至阳,最佳修炼之地非大漠的焰湖莫属。急于赶 分节阅读_49 分节阅读_50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50 赴大漠疗伤,他没有多加留意小林的异样。小林将他看作亲人一般,他也一直是这样认为,而小林心中的想法他不知道也不曾去设想。 两人刚到大漠,群傲便传来阿杰的灭巨鲸帮和南海派的消息,魏无双即刻将麒儿送到扬州再快马加鞭地赶到南宫世家。 身中『月仙子』的毒,三年里阿杰忍受的煎熬无人能够体会。活了二十年魏无双头一回如此悔恨,三年前他来过南宫门,那时明明察觉有异却没去深究,半年后得知阿杰成为南宫门的门主他也就放下了心。 为了阻止阿杰下一次毒发,魏无双不顾小林的体弱,日夜兼程将他从药圣阁带到了南宫门。阿杰的毒解了,小林也累坏了,到了陌生的地方担心他会害怕,魏无双一直守在他床边陪着他入睡。 麒儿从大漠到扬州,又从扬州赶来,一路没歇过一口气,也因为前些日子受了伤所以觉得很累,晚膳没用便找了一间厢房睡下。他真是累坏了,一沾床很快熟睡过去。一个多月里怕碰着魏无双的伤,夜里他一个人睡,两年多来习惯了和魏无双同榻而眠,这一个月他睡得并不好。 确信阿杰体内的毒化解身体没有大碍,魏无双和麒儿才再次动身前往大漠。 「阿杰听话,别再与群傲闹别扭。」 「我们没有闹别扭。」阿杰恶声恶气地说。 魏无双轻笑,伸手整理他的衣领,十八岁的人穿衣总是不周正。阿杰双手缚在身后,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大哥总爱这样给他整理衣衫,似乎是从那时开始的……那时侯他被魔域双刹的赤狼剥光了衣衫,当时心里其实很害怕,手不听使唤怎么也套不上衣物,最后是大哥一件一件为他穿上……想到自己在大哥面前一丝不挂的样子,阿杰的脸微微泛红。 「还在怪大哥吗?」 阿杰把头转向一边不回话,他无法不怪,甚至是怨恨。他不明白这恨意是打哪儿来的,恨魏大哥对他不闻不问?同是义兄,可为何展大哥决绝离去时他却没有这种的感觉,被遗弃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搂过义弟的后脑勺与他额头重重相撞,低语:「大哥不知道,不知道啊……」 「门主。」门外有人喊道。 阿杰当即恢复冷竣的表情,「何事?」 「青龙堂赫堂主求见。」 「知道了,下去。」 门外的人一走阿杰就开口大骂:「哼,不怕死的龟孙子,我非让他屁滚尿流地爬回去。」 「这话被群傲听到又有一顿好说。」 「我……我才不怕,他是谦谦君子我自是比不得。」 见他愤愤的样子魏无双无奈摇头,却也是欣慰,这便是从前的阿杰…… 「大哥?!」突如其来的拥抱阿杰既惊慌又疑惑。 「别动,一根两根……四……五……」魏无双一手环住他,一手伸到他肚腹摸着他的肋骨,哀叹道:「瘦成这样,记得多吃些,下回我再来数数……大哥走了,保重。」 「嗯」 辞别过后魏无双出了屋,麒儿早已等候在外,方才的一幕落在他眼里,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不言不语。 魏无双和麒儿两人白天在焰湖边练武,夜晚在大漠边的小镇落脚。 大漠的夜是彻骨的寒凉,麒儿钻进魏无双怀里紧紧抱住,他睡得香甜魏无双却是大睁着眼。 从何时开始他总在夜里呆呆看着麒儿的脸,有时这一看竟到了天亮。他知道自己的行经不寻常,怪只怪麒儿生得太好看,可是师傅的容貌连麒儿也不上,他怎就没老盯着瞧。 麒儿睡得很熟,隐隐听得到浅浅的鼾声。感到胸前有湿意,稍稍将他拉离怀抱,低头看去一根银丝正挂在他嘴角,胸前也被他湿了一个小圈。小家伙竟会流口水,等他醒来一定要说给他听。伸手抹掉那根银丝,手下的触感让魏无双流连不舍,指腹来回摩挲两片粉色的柔软,明知不对仍是放任自己。 小镇终于迎来了大漠少有的雨天,空中纤纤细细的牛毛小雨飘落许久,几个孩童光着脚丫踏着街边的小水沟戏耍,听见他们咯咯的欢笑声过往路人的脸上也不觉染上悦色。 孩童中年纪最大看起来和麒儿相似,看着他们魏无双突然问:「麒儿今年多大了?」 麒儿不曾说出他的生辰,从前他的生辰也不曾有人庆贺,如今也同样不需要。疑惑地望着魏无双,过了半晌才道:「十二。」 「已十二了……」他大约也算出有十一、二岁。十二,才十二,他昨儿夜里在胡思乱想什么,疯了么,他一定是疯了。 一股深深的自厌涌上魏无双的心头,猛地抱着身旁的柱子头用力撞去,破旧的小店被他撞得震了一震,落下许多尘土。小店的人被这高大的男子吓得仓皇逃离,店老板也躲回了后屋。 麒儿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起疯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走开,只有这家小店的膳食尚能入口,可如今没得吃了。 没有吃食两人只得转向西街,途中经过小镇的勾栏院,楼阁上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媚笑着挥手招揽客人。小镇虽小但这家勾栏院在附近几个镇子都很有名,大半的客人来自临近的那些镇子。麒儿问过魏无双那些女人是做什么的,魏无双思索了很久告诉他,她们是专门服侍人的。麒儿还是不明白,他又说,就如傲哥的侍妾香儿,香儿只服侍傲哥一人,而她们要服侍很多人。一说起香儿他忍不住握紧拳头。 最终麒儿也不明白,穿成那种衣裳要怎么伺候人,她们一定很累,要伺候那么多人。 「你也想要她们服侍你?」 「没……没,我哪会要她们……」 「是么,你一直看她们……」 群傲突然到来,魏无双心中百味,喜在心头又愁在心底。在南宫门群傲提到两人深埋心中的事,『那个时候为何要亲我』,他答不出,自己也弄不明白的事要他如何回答。 「大哥这半年多杳无音训,我和阿杰便想来探探,可南宫门正有事端所以阿杰来不了……」群傲在说谎,他并没有约过阿杰,一个人来大漠阿杰也不知晓。 麒儿骑马去了焰湖留两人独处,展群傲一定不乐意被他打扰,他也不想看到魏无双与义弟亲近的样子。这半年多里他的武功精进了不少,稍后定要和展群傲比个高下。 昔日一见面就开怀畅谈的金兰至交,而今只寒暄几句便无话可说。依桌相对而坐,群傲抚着手中的茶杯,浓浓的情思终得舒缓。魏无双亦是欣喜,满腹的话语想说,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思来想去终不过两字,思念。 「群傲可有尝过大漠的马奶烈酒?」 「未曾喝过,大哥这有?」 「有一坛,前些日子刚出窖,我也没喝过,这就去拿来。」 魏无双抱出一大坛子酒却没见他拿盛酒的杯碗,倒有两根细长的草杆。见群傲询问之意,道:「喝这酒可和咱们平日不一样。」说着他掀开坛盖,一层厚厚的米纸糊住坛口,将米纸捅出两个洞再插入草杆,含住草杆吸了一口,说:「这么喝的。」 「倒是希奇。」群傲扶着另一根草杆跟着吸喝,酒自是比不上他喝过的玉液琼酿,不过新奇的饮酒法子让他一试再试,很快便有一碗酒下肚。 「慢些喝,这酒醉人哪。」 「大哥怕我给你喝完了?」 「哪是。」 魏无双埋下头开始大口吸喝,群傲不甘示弱,把酒坛子拉向自己一边喝得更是起劲,魏无双将坛子拉过去他又拉回来,一来一回魏无双索性伏在桌上伸长脖子含住草杆。 「大哥好生小气!」酒烈,群傲已有醉意。 「好酒。」魏无双海量,有意与他逗趣才会争着喝。 两人头靠很近,近得使魏无双想起那时,他们置身于狭小的棺材中,也是这样鼻息相对。酒不醉人,人自醉…… 群傲醉糊涂了,见贴近的额头有淡淡的青紫,呵呵笑问:「大哥撞上了墙壁?」 「嗯……」魏无双想将草杆从他嘴里取出,他却紧紧咬住不放,嗯啊叫嚷,逼急了他蓦地抱住魏无双的后脑,用自己的额头对着那块青紫撞上去,随即倒趴桌上闭眼睡去。 搂住他滑下的身体,魏无双失神了片刻将他抱上床榻,而后在床边静静坐着,脑中空白什么也没想,只是坐着遥望街上,等酒意散去。 今日小镇显得很热闹,街上各色路人来来往往……乌桓族人……南凉人!麒儿! 风吹过,睁开眼床边的人已消失不见,缓缓坐起身,清明的眼眸哪有醉意。 「麒儿,麒儿,你在哪儿?」焰湖边魏无双大声喊着,无人回应,身后突然涌现杀意,没等回头看是何人他便运起全部内力猛劈一掌。 「麒儿?!」收掌已是来不及,只得尽力拉转手臂,脚弹起石子击中他的肩膀将他打向一边,尽管如此掌风仍是刮上了他。 想到他险些死在自己手上,魏无双惊魂失魄,未曾对他说一句重话而今却口不择言地大骂:「你……你找死!」 麒儿摔在地上咬着唇冷冷地盯着他,从前为试身手他也像这般偷袭,独独今日……与展群傲处得不如意,宣泄在他身上么?洪水一般的愤怒充斥在胸,手掌击地,跃起,俯身冲去,一个凌空飞腿横扫,魏无双以手搁开。 「麒儿对不起……麒儿快停下,我会伤了你……」 哪管他喊停,麒儿连出数十招,招招狠绝直击要害,也亏他平日教导有方,麒儿的武功早已不能轻易应付,一时间他也制不住,被逼到了焰湖湖边。 「快停下,要落湖里……」 一记凌厉掌刀狠狠斩向颈间,若是受下颈骨定会碎裂,扼住他的手腕甩开,魏无双心酸不已,麒儿真要杀了他么。 「魏无双去死!」手掌一阵翻腾蓄积内力推出一掌。 「碎心掌?!」魏无双大惊,竟将阿杰的碎心掌也学了!这一掌下去哪还有命活,身后是烫热的焰湖退不得,逼不得已他提起些许内力与麒儿手掌相击,却是低估了麒儿的功力,强烈的震痛从手掌传到全身,身形没稳住向后倒去。 麒儿也没料到他如此不济,收不回力道跟着他一起扎进焰湖,不等他缓口气,在烫人的湖水中又是一轮拳脚狠打。 「麒儿别胡闹!快上去,会烫伤的!」 「烫不死你!」膝盖上提,撞击在魏无双肚腹。 魏无双闷哼一声抱紧他将他带上湖岸,他却像困兽一般挣扎撕打,两人又一次陷进湖底。愤然呵斥:「麒儿!」手指点中他的后颈,合上眼他这才安静下来。飞身上岸拨开他的衣裳看他有没有烫伤,所幸没有伤到皮肉,只是有些烫红。 怀抱他湿热泛红的身体,手抚他越发俊俏的容颜,想到在镇上看见南凉人的时候,想到方才险些要了他的命……惊惧和着攀升的欲念,魏无双再也按捺不住,托起他的后颈俯身压上他的双唇,积存已久的邪念全数倾泄,只知狂乱地吮吸那两片粉嫩不再顾及其他。 不管了,不管了,就算麒儿会恨他,就算麒儿要杀他,此刻他也要这么做……唇舌沿粉白的颈子到光滑的胸膛,纤细的腰身,解开月白色的腰带,哐啷声响,腰侧的短刀落地…… 他把麒儿当成了什么!他一直疼着惜着宠着,用性命换来的,至亲至宝。而今却像是勾栏院的女子被他压在身下…… 魏无双你连禽兽都不如! 残阳渐隐,西街勾栏院的姑娘身着艳装坐于楼阁上,媚笑莺语招揽客人。 魏无双背着麒儿从楼阁下路过,往日他从不在此驻足,今日却停住了脚步。姑娘们惊喜不已,哪里见过这般俊朗的公子,连忙拉拢纱衣扮出娇羞端庄的样子。 听见吵闹声麒儿悠悠醒来,抬起头看向楼阁。楼阁上即刻静了下来,他虽是少年男儿身,却也让她们明白了何为云何为泥,残败小花哪敢与牡丹争国色。垂首再侧目楼阁下两人已不见了踪影,不禁相视一笑,心中同样的想法,怎会将那少年比作牡丹,他岂是牡丹,牡丹也比不了,牡丹岂有那傲骨贵丽……各人各命……拉了拉轻纱衣继续她们的生计,「大爷里面请啊。」 麒儿推开魏无双落地走在前面,魏无双默默跟在后面,回头望向勾栏院,二十出头了,也是该有个侍妾的时候。 一块石子被麒儿踢起,飞出老远。 魏无双,展傲群…… 见到少主人老管家不禁老泪纵横,上一回见着是在两年前,两年的工夫少主人模样又变了许多,已然是个铮铮男儿。 魏无双带着感激和歉意道:「这几年王府的事烦劳赫叔了。」 「少爷莫要这么说,这是老奴分内的事。少爷方才说的事……」老管家看向一旁拭剑的麒儿,麒儿回望他,他屈身行礼,而后悄声问少主人,「少爷说的人是女子还是小童?」 「小童?」记起老 分节阅读_50 分节阅读_51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51 管家是外祖母一族的乌桓族人,因而才会有此一问。魏无双不知如何回话,侍妾自然指的是女子,但也并非是女子不可…… 老管家又看了麒儿一眼,很是为难地说:「若是小童,要找着比得上小公子的恐怕不易啊。」 「赫叔,麒儿他不是……」 老管家没听少主人的话,自顾自地说道:「小公子这两年是大了些,可模样仍是万千难挑一个,以老奴之见少爷不如等上两年再找其他……」 「赫叔!」见麒儿起疑魏无双急忙喝住老管家,伏在他耳边小声说:「这事赶明儿再说。」 老管家明了,点头,「老奴下去了。」 「你们在说何事?」老管家一走麒儿便问。 「赫叔唠叨一些王府的琐碎事。」魏无双很是欣喜地回道。那日回来群傲已不在客栈,留书回了扬州。此后麒儿难得和他说上一句话,今日竟主动问他话,气该是消了。 「晚膳……」才开口面前的人就转身走开,理也不理。 那件事麒儿早就不气了,可是一件归一件,魏无双抽他嘴巴这事他决计要讨回来。想不到这人如此卑鄙,点了他的睡穴不说,还趁他昏睡时抽他嘴巴子,抽得嘴唇破皮定是下了恨手。 第二十六章 魏无双将深陷怀里的人拉出一些以免他压住鼻息,有些好笑,白天不和他说话而夜里要和他睡在一起……手禁不住又抚上绝美的容颜,划过眉掠过眼,沿直挺的鼻梁到粉色的双唇,一再停留。有什么从指尖传遍全身,呼吸变得紊乱,渴望越发浓烈,一再地想以唇代替手指…… 身边的人才翻身出窗麒儿便醒了,顿失暖意,他紧紧裹住被褥,还感寒冷只得运起内力暖身。 魏无双没有走开,披着外袍在屋顶吹风,惟有这般凉风才能冻却他的邪念。蓦地,一股不寻常地气息笼罩周身,没有杀意却是十分诡异,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魏兄好兴致。」 大亮的月光下清楚地看见那袭紫影,青丝随风乱舞,玉颊白面借着月光魅惑众生。 「昙?!你何时来的大漠?你来这里,莫非他们又想对麒儿……」 海昙飞起落到魏无双面前,方才的笑意不复存在,「似乎是每回与我见着都是在问海麒儿的事。」 魏无双当他回了话,硬声问:「他们又派出何人?是前几日镇上的那些人?」 「没有任何人,那些人是我的人。」 「你的人?如此说来,到镇子已有几日?」 「是有好几日了,魏大哥竟也迟钝没有发觉我。」 魏无双面露羞赧之色,坐下身道:「我以为那些南凉人会对麒儿不利,寸步不敢离,也就不曾去注意其他。」 海昙跟着坐下挨他很近,「府上的人前两日不也到了镇上,何不让他们去探上一探。」 「这些事昙倒是如指掌哪。」他哪有心思去顾其他,群傲刚来就不辞而别,麒儿又在气他。 「魏大哥……」海昙低低唤了一声。 「嗯。」 魏无双以为海昙这般叫法是因为他曾说过自己要年长些,却不知海昙是想与他更为亲近。 「嗯……大漠的日子可还好过……」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海昙贪婪地看着他,目光赤裸放肆。 也许是月光还不够亮堂,魏无双没有发觉,眼望前方徐徐道:「对我来说哪儿的日子都一样,有麒儿在身边……」 「你练功了?」瞧见他脸上的红晕,海昙问道。 「嗯……是啊。」他忙转开话说:「海凤凰那边有何消息,那人是不是已经放弃对麒儿……」 「别再说他!」海昙突然跃起将他扑倒。 魏无双诧异万分,手没来得及攀住瓦背,两人从屋顶滚落到客栈后园。落地海昙手掌撑地没有发出声响,一阵翻滚将魏无双压在身下,牢牢钳制住。 「昙你做什么?」他不担心海昙会做出何种事,只是被人压着的滋味着实难受。 「做我的齐君……」 「嗯?」 「我要你做我的齐君!」喊声惊动了客栈店主,店主打灯走进后园,一块石子打中他,当下倒地不起。 「齐君……是什么?」虽厌恶被制控的感觉,魏无双仍是耐着性子问。 「在南凉男子与男子结亲便有齐君一说,齐君是你们中原人说的发妻,做我的齐君我不会再有其他……」 后面的话没有入魏无双的耳,可『发妻』两个字如利刺扎进他的心,他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狗,猛地腾起将身上的人反压在身下。 「你要我做你的齐君?你要我一个男人嫁给你做发妻?」羞愤交加使他失了轻重,竟将海昙肩窝掐得咯吱着响。 海昙痛得眉头紧皱,却是一字一句的说:「我要你做我的齐君,我要你做我的发妻。」 「除非我死!」便是他老爹从坟里爬出那也绝不可能。 「你就这样对我不齿?」 魏无双冷冷地说:「很不齿,若要你嫁于男人你可甘愿?」 「原是如此。」海昙提起内力想要震开他的手,却丝毫动不了他,闭眼深深吸一口气,伸手抱住他的腰身,贴近,轻声说:「你不做我的齐君,那我嫁于你做你的齐君可好?」 魏无双愣住了,「你怎会……」一个男人怎会甘愿嫁于人做妾身。 拨开沾在他脸的发丝,细细看着。银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美得那般不真实,美得有些相似……相似,另一张面容与他慢慢重叠,逐渐清晰,代替……麒儿……齐君…… 「中原,妻妾只能是女子……」 一记掌刀斩出,他避开,紫影飞起将月光遮了一遮便消失眼前。 麒儿的闭息功已练到藏于数尺外而不被人发现,紫衣人走后他也回了客栈房间。躺下就发觉有人进了屋,急忙合眼调息装着睡熟,闭着眼也能感到黑影在头顶笼罩了很久,刚要睁开看个究竟,后颈突然麻痛随即失去意识。 魏无双只敢远远地望着,怕一靠近体内的欲火就会将床上的人吞噬。他浑身上下都在战栗,那股强烈的渴望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麒儿是南凉人,南凉有齐君,麒儿可愿…… 孰可忍孰不可忍! 「魏无双看剑!」本想练成了流云剑的最后一式再来把这卑鄙小人痛杀一顿,如今是一刻也等不得,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怎么了?」魏无双不明所以,边问边用可笑的姿势避开利剑。 麒儿恨恨地问:「你抽得可舒服?」 「抽?」 「今日定要百倍地讨回来,非抽烂你的嘴巴不可!」 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躲开一剑又问:「我何时抽你嘴巴了?」 「休得抵赖!」 见他动了动红肿的双唇,片刻后便明了了,脸上染上淡淡的红,好笑的亦是好叹的,麒儿终还是个娃儿,而自己快要等不得他知事的那一天了。 几日后两人夜里分床而睡,魏无双的理由是『麒儿已长大,该得一个人睡了。』是夜,让老管家守着麒儿,他来到了西街的勾栏院,整个院里的姑娘拥下楼将他围住,他挑上了薄施胭脂的凝香,不禁想着,莫非女子的名儿都要带个『香』字? 「你知道我?」 凝香掩面轻笑:「这话说的,公子和您身边的小公子可是镇上耀眼之人,谁人不知……」 「这便是你看上的货色?」一眨眼,紫衣人就从窗户移到了凝香跟前,宽袖扇过袖口便割开了她的喉咙。撕开染红的袖管,丢开,「只要是女人你都瞧得上?」 「你杀了她?!」魏无双前去查看,凝香早已断气,「她只是一个烟花女子,干她何事?」 海昙笑问:「我杀她又干你何事?」 「昙……」 天资聪颖的麒儿如海绵一般吸收着各种绝技武功。魏无双的武功至刚至阳并不适合他,白家的流云剑他已学的差不多,听闻越王剑比流云剑还要了得因而执意要去会会。魏无双也想快些避开海昙,过了几日两人便动身离开大漠。 魏无双和麒儿正前往越城的途中来了一只肥大的鸽子。 第五羽总把鸽子喂得肥肥的,别看这鸽子笨可每回都能找到收信的主儿,虽说要延误许多时日。信只有短短六字:思念双儿,盼归。 「麒儿等些时候再去越城可好?我们先回师傅那儿。」 「嗯。」对坟山堆麒儿已经不大记得住,毕竟是五年多以前的事,他在坟山堆的日子大多是昏睡中。魏无双的师傅他还有记忆,那个人把带到坟山堆再交给魏无双,算是他的救命之人。 两人回到坟山堆时第五羽正在园子里晒太阳,见到魏无双他摇了摇贵妃椅说,双儿做午膳去。魏无双回道,是。五六年未见的师徒便是这般。 第五羽像是没看见麒儿,麒儿也不与他招呼径自进屋去。屋里久未打扫满是尘土蛛网,主人该是离开了很久。在憋气的屋里待不住,麒儿找了张椅子端到园里坐下休息。 园子狭小,晒太阳的两个闲人近在咫尺。第五羽睡不下去了,抬手指向较远的地方,坐远点。麒儿看向他旁边,那边有地儿。我偏不愿挪那边,他道。我也不愿挪这边,麒儿冷道。 小妖精,第五羽骂。 麒儿没回话,皱眉思索何为『小妖精』。魏无双说过书里写的妖精都是美人儿,第五羽自然不是在夸他,莫非还有其他意思?妖精,小妖精,一个意么…… 「麒儿,师傅,午膳做好了。」魏无膳出来园子喊道,劈柴、煮饭、收拾屋子弄得他浑身是汗。 「做了些什么?」第五羽显得很不高兴,因为魏无双叫的是『麒儿,师傅』不是『师傅,麒儿』。 「都是些麒儿和师傅爱吃的菜。」 「哼!」 「师傅?」魏无双反省,他该是没做错事才对。 「可合口味?」煮饭的人问。 「嗯。」麒儿点头。 第五羽嫌弃地说:「太咸了,下次少放些盐。」 「不咸,味道合适。」麒儿说。 「我说太咸了,双儿下次少放盐听到没有!」 「是,师傅。」煮饭的人应声。 「不咸,味道合适!」麒儿也提高了声音。这人奇怪得很,味道不仅不咸反而有些清淡,少放盐还能吃么。 第五羽岂受得了他人的忤逆,桌子一拍站起身来,破口骂道:「放肆的小妖精!」一贯缓和低沉的声调实在感受不到气势。 麒儿大约知道小妖精不是什么好话,面露愠色站起身来与他冷眼相对。若是旁人早将剑指向了他,可他是魏无双的亲人便不能。记起魏无双曾经嘱咐,拜见师傅时千万不要称『老人家』三个字。思至此,眼珠狡黠一转,双唇吐出:「糟老头。」 「麒儿……师傅……」魏无双当即落下筷子,背后开始冒出冷汗。 青筋在第五羽美丽的颈子鼓动,『糟老头』三个字永远不会与他挨上边,便是三五十年后也绝不许有人这么说! 「小妖精你找死。」 「糟老头别再让我听到这三个字,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这才是我要说的,小妖精。」 「麒儿,师傅,你们别……」 魏无双耗费九牛二虎的气力才阻止两人相残,其后数日他每时每刻都小心防着,生怕一转身两人就打起来。半月过去第五羽仍然没说召回徒弟所为何事,三人在坟山堆里倒也过的惬意,吃吃食晒晒太阳,尘世的俗事皆与他们不相干。 这日麒儿独自到山坡上砍柴,倒是易事,拔剑舞了几下便有满地的枝丫,捆好柴火正要回去却听见不远处的吵骂声。 「不要脸的小妖精,我划烂你那狐媚脸看你如何勾引男人!」年长的村妇边骂边锤打年轻的村女,手掌刚要打上村女的脸就被一根飞来的树枝挡开。 看清来人两个女人连忙垂下头,不敢浊了眼前的俊美公子。 「你为何叫她小妖精?」麒儿指着村女问村妇。 村妇小心翼翼答道:「小公子有所不知,这妖精骚货不知廉耻勾搭别人的夫婿,不教训她……」抬起头面前除了一捆柴,早不见了人影…… 魏无双拖着山猪回到坟山堆就见两道白影从园坝飞上屋顶,手持银晃晃地长剑招招不遗余力。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了啊! 「小妖精你果真是找死。」第五羽前一刻露出绝美的笑靥下一刻便收起笑意,剑柄向前握了一握举剑过头。 麒儿还未感受到骤然的杀气魏无双就已挡在了他面前,笑着说:「师傅快别玩了,待会儿有东坡肉吃。」 第五羽收回剑,抓着他的肩膀落到别处,擦身离开时幽幽说了一句:「他就值得你这般维护?」 分节阅读_51 分节阅读_52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52 「他是……亲人……」 麒儿听不到他们说的话,也不知自己险些成了第五羽的剑下魂。知道何为『小妖精』之后他一路施展轻功奔回坟山堆,怒火难平见着第五羽就拔剑出鞘。 「麒儿不可对师傅无礼!」魏无双走上前来斥责。 「我没有!」他举起剑指过去,魏无双吓得退回两步,他向前逼近两步,又说:「他说小妖精,我没有!」 剑尖又伸近两寸,魏无双咽下唾沫用手指将其轻轻搁开,「麒儿说没有便是没有……」没有什么他一点也听不懂,只想麒儿别再用剑指着他的喉咙。 麒儿却将他的样子视作敷衍,怒火上涌猛地劈出一剑,他后退被身后的山猪绊倒,双腿叉开跌坐地下。麒儿把剑往地上一插,蹲伏在他上方,瞪着眼道:「他说的小妖精,我没有,魏无双你相不相信?」 「相信,相信,相信……」 「真的相信?」 「相信,真的相信。」魏无双点头如捣蒜头,恨不得指天对誓。 「嗯。」麒儿蓦地嫣然一笑,迷醉众生,「我去打理山猪。」 他不是小妖精,他没有勾引别人的夫婿,他只想做一个人的齐君,魏无双的齐君,魏无双不能不相信他! 凉风阵阵吹来,魏无双独自坐在园子,看着贴在跨间的利剑,回想师傅的绝美笑靥,回想麒儿迷醉的笑容。不能留了,再留在这里十条命也不够用。 隔日第五羽消失了踪影,魏无双和麒儿准备好必需之物后起程到越城。在越城的飘香院两人将越王剑的四庄主司徒仕晨误以为是三小姐司徒仕晓,麒儿不顾江湖道义让魏无双将一个弱女子擒下,想要逼她说出越王剑法的秘诀。 麒儿用根麻绳将『司徒仕晓』捆在一间屋里的床上,点了他的气舍穴才回到自己的屋,打算明儿『严刑』拷问。 「你要是把她给放了,我剁了你的手!」 「是是是,快睡,忙活了一天还不累。」魏无双为他掖好被子起身离开。 「你不和我一起睡?」 「麒儿长大了。」长大了,抱着你怎能无动于衷。 魏无双仍是放走了『司徒仕晓』,麒儿再见他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司徒三小姐,而是四庄主司徒仕晨,是个男人。 「仕晨拜见齐君。」右脚单膝跪下,右手扶在左膝盖上,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右手背上。司徒仕晨向他行的是南凉偏妾对正室的叩拜礼。 怒视跪在地上的人,腰间的剑就要出鞘。 小妖精! 后来不知小妖精对魏无双说了什么,总之魏无双甘情愿地和他一起去了南凉。小妖精长得不错,麒儿想魏无双八成是被他迷住了。魏无双要他和展群傲一起回扬州,这是魏无双次将他送走,是怕他打扰他和小妖精吗?中原人的话很有意思,小妖精就是勾引别人夫君的人…… 可是魏无双不是他的夫君,魏无双从来没说过要他做齐君。 魏无双或许是要白云飞做齐君,或许是林齐,又或许是展群傲和南宫杰,也可能是司徒仕晨那个小妖精。也许真如糟老头说的,他才是小妖精,他在勾引魏无双,他在勾引别人的夫君…… 黄昏,麒儿才从马厩出来就有人喊住他。 「敢问公子可是姓『齐』?」那人道。「齐……何是?说。」「这封信是我家庄主吩咐交给您的。」「拿来。」 接过信麒儿只看了开头就冲回马厩,群傲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他被抓了,他被关进了军营里的浮屠塔。要快,要快,一定要救他! 麒儿不顾死活街进南凉,冲进悸王海钰的军营,冲进了浮屠塔。最后却是中了小妖精的美人计,他和魏无双被千军万马围住。魏无双对他道,麒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麒儿既怨又恨,怨他蠢得中了司徒仕晨的计,恨司徒仕晨利用他对他的情。可到后来这一切又是因他而起,该怨该恨的人又是他。 最後救他们的是司徒仕晨先父司徒谦的一纸书信。出了军营魏无双让麒儿在外接应仕晨,一人飞奔向北门关。麒儿愣愣地看着他消失,想到了从前,从前一入南凉他便会守在身边,一步不离,此时此刻却留下他一人。魏无双并不知道,他的离开险些让麒儿死于药人之手。 「麒儿,该动身了。」 「司徒仕晨呢?」「回去做他的悸王齐君了。」该死的!他竟然还要回去。「你放过了他?」不但放过了,还为他助天朝守军攻入南凉立了大功。「放过……呃……他也是无心害我们,麒儿,这件事就这么算不好吗?」「我们去哪儿?」「麒儿想上哪儿?」「哪儿……去南宫门。」他能去的地方不多。「好,我们去南宫门。」魏无双的小心翼翼看在麒儿眼里却是疏离。魏无双,司徒仕晨…… 两入刚到南宫门就收到展府的帖子,群傲二十三岁的生辰,麒儿不想去,阿杰有事耽搁不能去,魏无双一人起程去了扬州。 在南宫门的日子麒儿不再找阿杰切磋武功,时常在僻静的角落独自发呆。他想了很多,想到林齐,想到白云飞,想到展群傲和南宫杰,想到司徒仕晨,更多的是在想他自己。没过多久麒儿听说魏无双去了白云城,因为白云城少主身中蛊毒,再后来魏班双回到了南宫门,身边带着小林,那日晚上他告诉麒儿他会照顾小林一生。 麒儿没说什么,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听着他急促的呼吸,拉起他的手掌推入真气试探他的内力。过后掀开衣襟拿出那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颗紫色的珍珠,仅剩的一颗。他把盒子递给魏无双,「拿去。」 「麒儿,我不能要……」那是最后一颗紫果,他怎能要。「拿去。」 「我不……」 「拿去!」 魏无双接过盒子,小心地揣在怀里。「麒儿你没有话对我说?麒儿你在想什么?麒儿你到底在想什么……」魏无双问了一遍又一遍,他觉得麒儿将他推得好远,远得就要离开他的手中。却不知是他将眼前的人推开了,是他松了手。 「说,说什么?你说我长大了该一个人睡,可你和他睡一张床。你说要我一直在一起,如今你要照顾的人是他……魏无双,你要我离开?」麒儿没有哭,哭,从来就与他沾不上。 魏无双心中大喜,这些话是否代表麒儿对他,对他…… 「魏无双,我算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话就要出口魏无双突然又说不出来,同样的话,他回不了云飞,只能给小林一个含糊承诺,而他要如何回麒儿? 目光移到他腰间,麒儿幽幽道:「我像是你的巨龙剑,你擦它拭它只因把它当作己物,它是属于你的东西,你可随意处置……」喜欢的时候如珠如宝地疼爱着,不喜欢了,有了新的更好的,也就丢开了。 「麒儿,麒儿……」魏无双叫着唤着拥住跟前的人儿,心中尽是欢喜,麒儿真是对他……他真能拥有麒儿?他真能有这妄想?「麒儿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他要想想怎样回他,他要想想怎样留他,怎样永远留住他。 黑沉的夜空忽而一道电闪过,老天也想劈了这个愚蠢至极的人。 两日后魏无双将小林送回了药圣阁,随后又去了扬川向群傲赔罪,在这之前他去了白云城丢下群傲一人面对武林各大派,群傲最终因他没有出席寿宴继承盟主之位。魏无双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离开将失去他一直守候的珍宝。 很早以前魏无双就让魏王府的人密切注意海凤凰的举动,可是她此番进入中原安排得极为周密,无人察觉。 麒儿一出门便认出那人,虽是穿着中原服饰肩头却有南凉人的挂饰,那是海凤凰的人。 那人走向麒儿恭敬一拜,道:「凤主要见您。」 「她到中原了?」 「是,请跟着来。」 那人引麒儿到了一片林子,林子有个商队,乔装的人中被众人簇拥的女子就是海凤凰。穿上粗俗丑陋的中原服饰她显得很不自在,时不时去拉衣领。见到麒儿她让周围的人退开丈许,不想有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路经这里就想见见你,这些年可还好?」看着与自己惊人相似的面孔,冷情的女人不禁说出温情的话。 麒儿颔首,问道:「你来中原……」 海凤凰抚了抚额髻恢复冰冷的模样,道:「你不必知道,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他要亲自动手了。」 「他?他是谁?」恍恍惚惚的麒儿像是听不清她的话。 「哼,除了那老匹夫还有谁……你怎么了?」海凤凰眯眼看著他。 「没……」 「魏无双没和你在一起?」 「海凤凰……」麒儿转回眼与她目光相接,道:「我跟你走……」 海凤凰站起身缓步走到他跟前,如今她只及麒儿的前额,可那没威仪仍是丝毫不减。「你要离开魏无双?」她轻声问。 「离开。」 「忘恩负义的东西!」 女人不会武功,这一巴掌却打得麒儿身形一晃,他只觉耳内轰鸣,许久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一股黏稠从鼻管流出,滴在他雪白的衣衫上。 麒儿抬手抹去血迹,还是那句话,「我跟你走。」 「走,你走去哪?你这条命本就是他的,就得一辈子在他身边做牛做马!」他们乌桓族最痛恨的便是这忘恩负义之人。 「他要我的命我自会给他,他不需要牛马,也不需要我在身边。」 海凤凰踱步来到他身后,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你当真要跟我走?」 「要走。」 「好,我带你走,不过今后我说的话你都得照着做。」 「是。」 海凤凰又笑了,笑得倾国又倾城,麒儿从没有这样笑过,不知笑起来及不及她这般美。 麒儿走得毫无牵挂,魏无双买给他的剑他从不离身,这回却留在了南宫门。 阿杰隔日才发现麒儿没回南宫门,立刻派数十人四处寻找,找了一日没找着又将整个南宫门的人派了出去,仍然没有半点音讯。 「还是没有消息?」 「属下无能,门主恕罪。」 阿杰很清楚麒儿在魏无双心中占的分量,若是时间拖得久了还找不列人要他如何向义兄交代。 「告诉南宫门下所有的堂会,全部给我出去找人,找不到我灭了他们!」 「是……门主……」 「给我备马,再备一些干粮。」 「门主这是要上哪?」 「扬州,府里你好生照看着。」 「门主是去通知魏爷?大可让其他人去……」 阿杰冷哼一声出了厅堂。让其他人去?去了就别想再有命回来。冷酷的南宫门主自然会不担心旁人的死活,亲自去扬州也是想为义兄展大哥补上寿礼,阿杰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匆匆赶到扬州的阿杰在展府后山见了做梦也想不到的场面,他的两位义兄正在草丛里,翻滚亲嘴。 年轻的南宫门主二十一年来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又羞又怒当下就调头跑开,让展府的下人带话给魏无双没再停留片刻。 魏无双找到麒儿的时候已是身心俱疲,远远地,看见那冷漠的艳色人儿后便含笑倒地。可他看见的并非麒儿,而是海凤凰。 「他怎么样?」 随行御医回道:「脉皂快而乱,似乎是长时间提运真气而致,他这—路上怕是施展轻功疾奔而来的。」 海凤凰勾起嘴角,赞赏道:「才两日就赶上了。」她刻意在前一个驿站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不过从驿站快马赶来需五日的脚程。 半炷香后魏无双睁开了眼,尚未看清身旁的人就握住她的手大喊麒儿。 「大胆!」 锋利的刀口划过手臂他仍不放手,直到疼痛让他完全清醒,看清眼前的人他才松开自己的手,下一刻又抓住海凤凰的肩膀,吼道:「麒儿在哪儿?」 海凤凰疼得皱眉,举手示意围上来的人退开。「敢问魏少侠来此所为何事?」 魏无双猛地收回手几乎拉倒纤弱的女人,「我不想与你废话,把麒儿还给我!否则你们别想出这个林子!」 「还给你?他与你何干,何来还你一说?」 「他是……」 「连说这话也吞吞吐吐,难怪他要离开你。」海凤凰讪笑道。 「你说麒儿要离开我?!」魏无双又想去抓摇女人的肩膀,这回海凤凰机灵了,飞快拿了把刀横在胸前,「是你抓了他!竟说是他要离开我,你这恶毒的女人!」 从来没人敢这样对她说话,海凤凰嗖地站起来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冷道:「你以为他不会离开你?你把他当成了什么东西,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该清楚,他若不是自愿跟我走,我能悄无声息地带走 分节阅读_52 分节阅读_53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53 他?」 他清楚,这些他再清楚不过,可要他如何相信,麒儿竟然要离开他,他的麒儿竟然不想留在他身边! 「我……我要带他走……」言语间再不是理直气壮。 海凤凰收起短刀,冷冷笑道:「不可能。我告诉过你,不想要他的时就杀了他,而今你可以要他的命但不能带他走。他用不着他,我可用得上,再怎么说他也是男的啊,有用得很。」 「我没有……麒儿!」 麒儿换回了乌桓族装扮,枣红的贴身短袍衬红了脸颊使他起来小那么苍白,没再戴发冠任发丝披散,暗红的发绳串着珠翠将前额的头发束在脑后面,光洁的额上绑著一根嵌着麒麟石的玉带。 惊艳的装束,惊艳的人,深深震撼了魏无双。 麒儿没有看旁人,迳自走到海凤凰面前,问道:「你找我?」 「他要带你走,我让你来断了他的念头。」 「你的手怎么弄的?」麒儿没有转身,问得却是背后的人。 海凤凰看向身边的人,那人立即跪在麒儿身前,道:「是我。」 麒儿颔首,俯身抽出他腰间的弯刀,刀光一晃将他的左手臂齐齐断下。 「下去包扎。」海凤凰道。 「谢凤主。」 见此,魏无双心中大喜,麒儿心里有他,不是真的想离开他! 「你打哪儿来?」麒儿总算转过身来。 虽觉问得奇怪他还是答道:「扬川。」 「几时动的身?」 「十日前,可是我前日才得知你在哪儿,本来会更早到的,起先迷了路瞎转悠……」越发觉得说得谄媚,魏无双便不再说下去。 「十日……」从扬州到这里,日夜不眠,快马也要—月。「你来带我走?」 「你跟我走吗?」 「我是你什么人,为何要跟你走?」 这一次魏无双答得毫不迟疑,「你是我一辈子不愿放开的人,你就是不愿,我今日也要留下你!」 麒儿冷笑,「你不愿放开的人何止我一个,我若不愿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魏无双微愣,随即跟著冷冷地笑,「我会杀你?你是我用性命换的,我会杀了自己么!」他好卑鄙,竟用这些来要胁麒儿。可是为了留下他,卑鄙又何妨! 麒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睁开,清朗的眸子盈著满满的笑意,那是比海凤凰更美的笑颜。「我不跟你走了。」他对海凤凰道,而后走向魏无双,「我跟你走。」到最后他要的,不过是让魏无双也为他奔波一回,就如为白云飞他们一样。 「说走便走,哪有那么容易。」海凤凰话音刚落数十人就将两人围住,见魏无双拔剑出鞘,女人嘲笑道:「—路赶来你只剩下半条命,还想逞能?」 「你别动!」转瞬间巨龙剑已落入麒儿手中,沉重的剑被他轻松持握在手,朗声喊道:「魏无双你好生看着!看我有无资格成为你的齐君!」 魏无双惊讶于那袭暗红的迅猛,只听长剑破风之声鸣起一人已被震飞出去,其余几人还来不及出招兵刃就被击落。那暗红仿若轻盈的飞燕,旁人根本无法触及他的衣角,巨龙剑在手中像是猛兽的利齿,招招噬人。 海凤凰面带笑意欣赏这精彩的打斗,直到手下的人纷纷挂红她才拍手让他们停下。 「海麒儿你过来。」 第二十七章 魏无双静静地等着,就在他耐心耗尽正想冲进林子时,白衣少年从里走了出来。 少年抢在他开口前问:「你可看清楚了?」 他如痴如醉地看着少年绝色容颜,愣愣点头,「看清楚了。」 「我可有资格?」 「有……」 「我以后不姓海,我姓魏可好?」 「好……」 「我是你的齐君对不对?」 「对,你是我的齐君!」魏无双低声一吼将少年揉进怀里,哀声道:「你是我的齐君,以后不要再离开我可好?我们白头到老可好?」 「好……」 少年一点头魏无双便猛地将他压倒,亲吻如雨一般落在他脸上、颈子和胸膛。 麒儿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像条鱼儿张着嘴拼命地呼吸,颈子被他的胡渣刺得很不舒服,颈子和胸前被啃咬得生疼,鼻间隐隐传来他身上的酸臭味道。 「魏……唔……」 看见粉红小舌魏无双立即欺上去掠夺,狠狠地掠夺。麒儿也不嫌他脏,搂住他的后颈生涩地回应着。很快他就后悔自己的举动,魏无双得到鼓励更是急切地吮咬纠缠,几乎要把他生吞下去。 一手往下探去,一手随着亲吻粗鲁地揉搓着丝滑的发丝,歪斜的发冠扎在手上,刺痛唤回了魏无双的理智,他蓦地停住,伸入麒儿股间的手半点不敢动。 发冠,束发!麒儿还未束发! 「嗯?」麒儿疑惑地望着他,眼眸半合、双腮酡红,煞是迷人! 天啊!他要忍,至少也忍到麒儿束发才能…… 「魏无双你怎么了?」麒儿动了动快要麻痹的身体问道。 魏无双揽起他腰将火热的坚挺抵在他的小腹,吼道:「怎么了,就是这么!」 这事麒儿已知晓一些自然懂得他想要的,心底升起惧意怯怯地说:「我还没到十五,你能不能等……」 「我知道!」所以他停了下来,这家伙却露出这种模样,要逼疯他么? 急色鬼不能得偿所愿可仍想要泄火,于是低头又是—轮啃食磨蹭。麒儿的衣物全部被剥去,白皙的胸膛满是触目的红印,看着伏在身上的人他开始打退堂鼓了,他不想当魏无双的齐君了。魏无双不吃猪肉,原来是喜欢吃人肉! 用中原—句话,魏无双一生命犯桃花,他不会只有你一人。海麒儿你记住,你的身份委身男子已属不容,你若没有本事做他的齐君就必须离开他,或男或女,你不能屈于人下……不管他们认不认,你终归姓「海」,不准辱没了这个姓…… 「麒儿,在想什么?」魏无双伸手搂住枕边人,唇舌在他美丽的颈子侵袭着。 麒儿想得入神,任他为所欲为。 他娶妻纳妾你莫要违了他的意,这是你欠他的。你是他的齐君不同于其他妻妾,与他生死相连的人是你不是他们。可你也不能放任他,让他收一些贱卑之人来辱了你。展群傲、南宫杰、林齐这几人成为他的妻妾甚好,你要善加利用,魏无双已是老匹夫的眼中钉,有了他们魏无双便如虎添…… 「魏无双,你喜欢林齐、白云飞和展群傲他们么?」 魏无双撑起身看着身下的人,清亮的眼里是询问,只是询问。 「我让你娶他们。」无关海凤凰的话,只因他们是他想要的。 「麒儿……」突然说起这些…… 「但你的齐君必须是我。」麒儿眼里尽是执拗和桀惊,像是与魏无双比武时的眼神,明知赢不了却固执地非要赢了不可。 「是,麒儿是我的齐君。」魏无双点头,俯身吻住那两片粉色的唇,浅浅品尝。 这是他给麒儿的承诺…… 这以后魏无双又与麒儿同床入眠,每晚偷偷腥让他乐得不知东南西北,带著麒儿朝与海凤凰相反的方向走,一路北上达到了京城。在城郊两人遇上了山贼打劫外族商队,魏无双挺身而出,救了玛依老汉和他的族人。 「天子脚下怎会有此猖狂贼寇?」魏无双问。 玛依老汉指着马背上的物品道:「不瞒西瓦,这些都是献给天朝皇帝的贡品,以表我族对天朝皇帝的忠心。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原来如此,方才就觉得怪异,那些人武功不弱不似寻常的山贼。」山贼不忙着抢东西,倒先杀人。 「西瓦救了我全族,恩情永世难忘。」说着玛依老汉带着族人再次向魏无双伏身叩拜。 到了京城的驿馆玛依老汉令人设宴款待魏无双和麒儿,热情的异族女儿对两位俊美的公子早已眼热,梳洗装扮后就拥入两人的厢房。魏无双来不及说一句话就被四五个女人抱住,抢不到他的人便奔向麒儿。几个女人还没近麒儿的身眼前就闪过一道光,哧一声脚下划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凹痕,地板翻起的木屑落满了她们的鞋面上。女人们尖叫着躲到魏无双身后。 「滚开!」剑尖指向抱住魏无双的女人。 女人们才不依他,翘嘴道:「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要我们走?」 魏无双奋力拉开缠在脖子上的手,终于有气开门说话,「请诸位姑娘放开在下!」说完又转向麒儿哄道:「麒儿把剑收起来,别伤了人。」 海凤凰和魏无双没有教过他男人不能打女人,尤其不能打女人的脸。麒儿收起剑折了折袖管,唇角上扬,女人们正为这笑颜失神之际一阵冷风扑面压来。刹时间屋子里只听清脆响亮的啪啪声,一声接一声,声声不绝。 「麒儿!」魏无双好不容易救下一帮满面花开的女人,关上房门就开始训斥犯错的人,「她们是女子,怎可那样伤她们。」 「哼。」犯错的人冷哼一声,坐上床晃着腿拉扯剑穗。 魏无双对他一向纵容倒不足真要训他,不过是佯装生气教导他这样是不对的。「下次不能这样了知道吗,好了,出去用晚膳。」 「你还想看那些女人?」麒儿恨道。 「胡说,我哪有看她们。」魏无双走到床前牵上他的手往外走,麒儿挥出—记掌刀打掉他的手再扫出一脚,他刚跃起身避开麒儿又给他胸前一拳。握住挥来的拳头顺势一推双双跌落床上,将恼怒的人压在身下取笑道:「有人打翻醋坛子了?」 「你不准沾染她们!」 「不沾染她们,我沾染谁呢?」低头含住麒儿圆润的耳珠,魏无双决定在晚膳前吃道开胃菜。腰带被飞快拉掉,三两下就被剥得只剩下一条裤头,往日只被脱去了上衣,麒儿以为他这回是想……登时又怕又怒,「你敢!我杀了你!」 「有何不敢,不过还不到时候,别怕,我只想……」剩下的话没入麒儿口中。 原来只是这样,只是要亲他。从前还以为是被抽了嘴巴……魏无双从前就在亲他么?想到这麒儿紧搂魏无双的脖子,笨拙地回应他……魏无双把开胃菜从头尝到了脚,在欲火焚身前出了厢房,关上房门后马上运起真气疗伤,胸前的一掌挨得真结实。 麒儿呆呆坐在床上,看着双腿间的红印又劈断一根床柱。无耻之人!竟然用嘴含住他那里…… 拜别玛依老汉之后魏无双听到—个传闻。越王剑四庄主身患怪症容貌尽毁,越王剑广寻天下奇人异士,如果有谁能治愈四庄主的怪症「江湖美人」司徒三小姐就将下嫁于他。 麒儿不愿与他去越城,跟着新认识的靖康小侯爷赵唯一去了侯府。 京城人称「盖世太保」的小侯爷,生平次尝到了痛不欲生的滋味。想他堂堂靖康小侯爷只有欺负人的分儿,而今被这绝色美人折腾得好不可怜。绝色美人动不动就打他,武功又好,府上的人都打不过。要说这美人是女子那还好,只要能把美人入画他挨几下不算什么,可是这样的绝色竟是男儿身。每每看到麒儿的脸唯一就叹气摇头直道可惜,麒儿一见他把自己当女人看就打他,专挑打得疼又不伤的地方,像是脸和屁股。这个给他看仕女图、带他进兵器库、请他喝「花酒」的小侯爷让麒儿知道了何为朋友,也许是因为都是横行跋扈的人,物以类聚。 在侯府住了一月,一日肩披凤凰挂饰的人出现在麒儿面前,他道凤主有急事,急得麒儿来不及给唯一留下话就匆匆离开了侯府。 从越城归来的魏无双见不到麒儿几乎把靖康侯府给拆了,唯一赶忙拿来老爹的三军帅令调动人马四处寻人,这才保住了小命。 「无双哥等我啊。」唯一骑着马在后面拼命地追。 魏无双故意逗他,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等他要追上时便打马疾奔,见他落得老远又慢悠着,他再次追上来又开始策马。几次三番,唯一还是不能与他并肩而行。远远落在后面的人用力挥着鞭子,心里恨得牙痒痒,大胆的马贩子竟敢骗他,给他一匹跛脚的马,回京城非把他的马全宰了不可。 「咦!正巧可以试试。」从锦囊里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拿在手里,小侯爷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笑得让人不寒而栗,「蠢马,给本公子张嘴。」 忽听马蹄声疾,魏无双回头,一匹褐色大马从身后飞奔而来从身边擦过,上面摇晃的人是…… 「救命啊!无双哥——!」马上的人带着哭音大声呼救。 魏无双从马背上跳起飞身追去,但已来不及。马发了疯地向前方的城门冲去,路人和城门守军皆吓得四处逃散。 「啊——!」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褐色大马—头撞在了城墙,马 分节阅读_53 分节阅读_54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54 上的人重重摔在石壁上面,魏无双只赶上接住从墙上滑落的他。 「赵唯一,赵唯—,醒醒。」 唯一被摔得昏迷了片刻,醒来一摸自己的额头竟流血了,而且流了好多,「哇哇哇!我……我要拆了这堵墙!」 「这是城墙。」魏无双提醒着,用衣袖擦去他的血迹和眼泪。 「城墙我也要拆!」唯一指着旁边的一个守军,拿出块牌子道:「你!把这里的官给我找来!」 魏无双哭笑不得,世上怎会有这么横行的小霸王,可是后来他却让这小霸王遍体鳞伤…… 继麒儿之后的男嗣天生体弱于一月前病死,麒儿成为唯一的储君,海凤凰起了野心,派人将他强行带回了南凉。 「解药给我,放我走。」 「你不想报仇吗,这么多年是谁害了你,你若和我联手定能除掉启星移那老贼。」 「我没死,谈何报仇。我也不能帮你什么,放我走。你该知道他来了,你一样留不住我。」 「你能活到今天,欠我的就要还我。」 「我能活到今天,欠他不是欠你!」 「没有解药,你能熬过一月我就放你走。」 魏无双从海昙那里得知麒儿是自愿跟著海凤凰回南凉的,南凉朝廷有变麒儿回去打理些事。与药人对阵所受的伤未愈又与海昙动了手以致内伤复发,魏无双打算利用这段日子调养好伤,和唯—去了天山。麒儿的处境,他并不知道。 一月后,魏无双从大山赶到了南凉,在海凤凰的宫殿他见到了苍白如纸的人儿。 「麒儿!你……」 「有点冷,背我可好?」麒儿走到他身后攀住他的肩膀。 魏无双弯腰背上他,运起真气为他驱寒。「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是以前的内伤。」见他的手在腰间动了动,麒儿忙说:「不用拿紫果给我,你留着,海凤凰已经给了我不少疗伤的药。」 「好,我留着……」魏无双用力掐着手指,掐出的血沾在了麒儿的衣杉上,紫果他早已给了唯—服下化解他的蜂毒,那是麒儿珍贵的疗伤药啊! 「魏无双,我十五了,我们成亲可好?」 「好,好……」魏无双不住地点头,将背上的人儿环到胸前,用力吻住,久久不放开。 回中原的路中经过白云城,魏无双得知萤南国与白云城护军统领白应辰勾结,准备在云飞与其女白芊芊成亲之日里应外合攻陷白云城。他让魏王府的人先带着麒儿在白云关外调养身体,一人骑马飞奔去了白云城。 想到云飞竟真的和女人成亲,魏无双恼了,拿两支箭插在胸膛冲进了云飞的礼堂。云飞见他的模样当下就推到新娘向他奔去。 白云城一役,魏无双挨了千刀几乎丧命。麒儿被瞒了几日,等他到白云城时看到的是全身裹着红白血布没有生息的魏无双。 麒儿不敢走近他,只轻声问身旁的云飞,「他死了?」 「不,没有……」 「他死了我要你一起陪葬。」平缓的语音却是字字如刀。 云飞牵动了下嘴角走出房间。 屋子里有两个人,可只能听到一人的呼吸声。麒儿走到床前跪坐下,伸出手指抵在魏无双鼻下感受他微弱的呼吸,一柱香,两柱香……过了很久,久得他的手脚麻痹了仍然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你要死……也要和我成了亲才能死,让我成了你的齐君你才能……」 「是啊……我……我还没和麒儿……成……成亲……」 后来小林、群傲、仕晨和阿杰陆续赶来白云城。有了小林,魏无双才算性命无忧。 再后来唯一也到了,麒儿知道了魏无双把紫果给了他。他和司徒仕晨一样同是勾引自己夫君的『小妖精』,看着与往日全然变样的他,麒儿却是生不出一丝恨意。 魏无双打伤了唯一,赶走了他。也就是这次,魏无双失去了他真正的唯一。他同样笑、同样哭、同样强抢民女、同样横行乡里,不过是想告诉魏无双他没事、他很好。可魏无双知道,他的唯一再难回来了。 「麒儿,我们马上就成亲。」 「嗯。」 「麒儿,我会娶唯一。」 「你喜欢就娶。」 魏无双和麒儿的大婚是在魏王府,没有宴请宾客,旁人只知魏王世子娶妻,一点不知娶的是哪家闺秀,更不会想到魏无双娶的是男子。与群傲六人成亲外人亦不知他们是谁,纵使后来得知他们皆是男子,但也却不知他们的身份。因为魏无双不想让人知道魏王世子的夫人们是何人,很快他就不能姓『魏』了。 麒儿穿上了大红衣袍,他不适合红色,那让他艳得太过刺眼。侍女耐心地教他束发,他的头发一向是魏无双梳理的,而今日他要亲手为魏无双梳起发髻,成为他的结发齐君。 他是男儿,自然不会有女儿家待嫁的羞怯,可他还是有些害怕。男人与男人的房事他已了解不少,在他看来那是极为恐惧的事。云飞笑着对他说,「麒儿别怕,魏大哥那么疼你,一定不会让你痛的,我那时也不痛。」年轻的白云城主此话当真?只是高高在上的城主上回被人那样威胁,确实令他…… 洞房红烛高照,烛光中映着绝美的容颜,令魏无双眩目恍惚了。确定这不是梦,他猛地拥住他的妻,弄洒了麒儿手中的酒。 麒儿挣扎道:「交杯酒……」 他夺过酒杯饮尽杯中酒,俯身含住麒儿的嘴把酒送进他口中。麒儿吞下交杯酒被他横抱起来带到床上。听了云飞的话他不再害怕,自己解开了衣衫,夫妻鱼水之欢天经地义,他不觉得这是羞耻的事。 魏无双等不得他一件件褪下,飞快脱掉自己的衣物,大手几拨几拉就剥光了他,这回连裤头也不留下。他淡定自持的表情魏无双反觉得好笑,道:「麒儿,这不是比武哟。」新婚之夜,他的妻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怎会不好笑。 被嘲笑了,麒儿瞪了他一眼,拉下他吻住他。他顶开麒儿的唇齿舌头钻入追逐那片小舌。新婚之夜,这吻与以往不同,是他的夫君在吻他,麒儿动情地与他纠缠,吞咽着他送来的津液,嘴角溢出的银丝也舔进嘴里。 一股洪流涌上的魏无双小腹,险些把持不住。密密的吻顺着麒儿的脖子滑下,魏无双含住他的一粒乳尖,他蓦地绷直身体轻颤着。灵活的舌尖在他胸前划圈,他咬住下唇封住羞人的声音。趁他喘息失神之际魏无双悄悄分开了他的双腿,异物突然刺入他瞪大了双眼。 「疼?」 异物退出,再次进入带有冰凉湿滑的感觉。 「疼吗?」魏无双问。 麒儿摇头,下一刻又插入一根,他疼了。两根手指大力撑开紧窒的穴口在炽热的甬道旋转搅动,他觉得越来越疼了。 感到手指被夹紧,魏无双哑声哄着他:「麒儿乖,把腿分开。」 麒儿顺从地分开双腿,魏无双一手在他小穴拓展,一手捧住他的臀丘埋首在他腿间轻轻啃咬着。他战栗得更厉害,强烈的刺激使他一时忘了疼痛,魏无双问他疼不疼,他摇头。 魏无双忍得满头是汗,见他摇头立刻抽出手指,抱他坐在腿上托住他的双臀,火热的巨物慢慢刺入。麒儿再次瞪大了双眼,眼里尽是不可置信。魏无双见他没有挣扎,向上一顶全部进入他。 「很疼?」 成串的泪珠从麒儿眼眶滚落,魏无双登时慌了手脚,这是他回见麒儿落泪。内伤的疼痛比这更甚几倍,却不见他皱一下眉头。 「不哭,我马上出来。」 「你敢!」麒儿死死抱住他的脖子,用力下压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身。 魏无双再无法忍受,顾不得他哭与不哭,大手握住他的腰抽动起来,穿刺的力道越来越猛烈,一下下顶入他体内深处,力量大得震动了他的肺腑。他仍是在哭,真正的哭,发出一声声呜咽的声音,不像是受不住疼痛,像是伤心委屈的哭。 最原始的本能支配了魏无双,不再受世俗礼教的束缚,这个他养育的娃儿,他曾视为血亲的娃儿,他不再隐藏对他长久以来的渴望,狠狠将他压在身下,迫使他张开双腿,漫漫长夜一遍又一遍地占有他。 痛,可麒儿能忍受。哭,不是因为痛。到后来不痛了他仍是忘不了最初被贯穿的那股撕痛。 魏无双,舍不得弄疼白云飞,却忍心让他这般疼痛…… 年中,魏王世子先后迎娶了两位平妻。王府守备森严,府中的下人口风一丝不漏,对新夫人好奇的人惟有好奇。与娶正室相同,没有三书六礼、没有宾客、没有高堂,只有简单的拜天地。 知道了麒儿痛哭的原因,魏无双在洞房之夜狠狠地惩罚了他的三夫人。云飞和麒儿一样,被疼爱得三日下不了地。 「大……老爷,你会杀他吗?」群傲问。 魏无双笑道:「我成大老爷了,不习惯就叫我大哥吧。」 「叫多了总能习惯。你会杀他吗?」群傲再次问道。 「如果唯一要他死,我不会留他活口。」 群傲搁下酒杯走到窗前,夜里凉风吹得人很舒服。「大哥,你不觉得我和海昙很像?」 「你和他不同!」 「是不同,我比他更甚。」群傲忽然转身,眼神冷厉得可怕。「如果得不到你,我会做出更……」 眼前一花魏无双已到了他跟前,双手环住他的腰,伏在他耳边吹气,「得到我?说反了吧,是老爷我得到你才对。」 「老爷你想没想过留下子嗣?」 魏无双咬着他的颈子,手已伸入他的胸前。「怎么,群傲要给我生一个不成?」 群傲气极,「胡说!我能生,公鸡不就能生蛋了?」 「那你呢,你想没想过留下子嗣,群傲?」 群傲垂下眼帘没有回答。 良久,魏无双幽幽道:「你不能留,我又怎能留。」 「大哥,赵唯一和阿杰……」 「你今晚可真多话。」魏无双惩罚地咬了一下他的唇,「阿杰他跑不了,唯一……也是。」 群傲挣脱他的双手回到桌前,满上酒杯道:「知道大哥好本事,花前月下谈谈情说说爱就把人就骗到手。」 「非也。」魏无双倚着窗,侧头探出窗外,「我不谈情不说爱。」他有何资格言及情爱。「天下间最好笑的事有二,一则公鸡能生蛋,二则魏无双谈情说爱。我说得对么,群傲。」 群傲已来到他身后,双手环住他,喃喃道:「对,也不对……」 讨厌的月娘,无端令人不痛快。他怎么不痛快,痛快着…… 「大哥……」突然对着一张恶狼的脸,群傲吓得往后一退。 「群傲,傲,夫人,该歇息了。」恶狼吻住二夫人,一路脱去他的衣衫走向床…… 「平身吧。」 「我跪着就好。」 「你成亲了?」 「是。」 「白云城主,武林盟主之子,还有南凉的……」 「是,还会有越王剑四庄主,药王林齐,南宫门主。」 「天下都掌握在你之手啊。」 「不敢,我想向您要一人。」 「何人?」 「靖康侯爷之子,赵唯一。」 「……你认为我会答应?不如这位让你来坐?」 「只要您点头,朝中再无魏姓人。」 「那我当真是高枕无忧了。赵唯一,赵侯爷之子,该是个人才,留在朝中也好。」 「嗯,请您别忘记,他是我的妻。」 直到魏无双和小林成亲,第五羽没有在任何一场婚礼上出现。那日他突然到来,惊动了魏王府上上下下。他没有易容。 「一、二、三……怎么只有五个?」数了数人,第五羽不满地问。 魏无双道:「仕晨在歇息……」 「还有一个呢?」 「阿杰不愿进门……」 「就知道你没用!」第五羽重重敲了下他的头,好心道:「要不要为师帮你?」 「为师?!前辈是?」群傲拱手问道。 第五羽看着群傲,满意地点头,走到麒儿身边悄声道:「小妖精,他可你更配做双儿的齐君。」 麒儿眼里顿时涌现杀气,「糟老头,你找死。」 很意外,第五羽没与他争吵,径自走出花厅。麒儿随即跟了出去。 「小妖精,你倒是不笨,知道他们对双儿有利。」 「他喜欢,娶街边乞丐又何妨。」片刻的迟疑,麒儿问道:「当年你为何要救我?」 「谁知道,撞邪了……」师兄要杀的人,他却救了下来。 那时,他看见一个浑身血口的娃儿手握沾血的短剑静坐在地,等待面前刺下的刀剑。比这 分节阅读_54 分节阅读_55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55 血腥的残杀他看过不止百千次,不是起了善心,只是冥冥之中,有种东西,促使他出了手…… 「剩下的安生日子不多了,好好和双儿过日子吧。」 「你很恨我?」 「恨啊。」第五羽说得云淡风清,哪有恨意,「因为你,师兄如今最想杀的人成了双儿。」 「我不会让他死的。」 「少说大话了,小妖精。」次,第五羽像长辈那样伸手抚摸麒儿的额头。可是,他的手还触及就被麒儿打开。地上打落的银针,隐约闪着黑蓝的光。「无礼的小妖精……」 年尾,魏王世子先后纳四妾室。王府只办了两门喜事,听说有两位是别处拜堂。魏王世子一年中迎娶七位妻妾,个个身份神秘,众人越发好奇,却是无法窥得一眼。 赤炼门的武功自成一派。武林中多凡至刚至阳的内家功夫,攻克之法以柔制刚借力打力,然苦练就赤炼门的武功任凭是坚如钢铁也能击碎、韧如蒲草也能斩断,倘若想借以还施彼人只会自焚其身,『赤炼』二字由此得来。 那一袭紫高高飞起重重落下,环身的饰物震得四分五裂。他闭眼躺着,几处血孔慢慢溢出暗红的血,紫黑的右手摊在身旁,想动动不了。「还不动手?」他说。 「我已动了手。」 「不杀我?」 「……」 「别走,我问你,假如没有海麒儿你会……」 「没有假如。」 魏无双、魏大哥变成魏老爷之后每日都快活似神仙,如果他抢来的五夫人不三天两头的想逃回京城,七夫人不老是跑回南宫门,那他的日子真比神仙还逍遥快活。 天未亮阿杰就睁开了眼,轻轻移动开横在腰上的手,刚移走手又搭了上来,再次移开,又搭上。他知道身边的人醒了,转过身去没好气地说:「大哥,老爷,别闹了,我得动身了。」 魏无双索性抱住他不放,含怨道:「这才两月,你已回去了两次,南宫门就真离不开你?」 「我是门主,自然得留在南宫门。」 「门主,你还是我夫人。」 阿杰运功震开他的手,怒道:「当初说好的,我随时可以回南宫门。」 「是是是,这样你才肯嫁对不对。」魏无双甩了甩麻痛的双手,再次缠上心疼道:「为夫只是担心夫人奔波身体劳累。」 「别一口一个夫人!我是男人!」再次运功,这回却没能震开。「大哥?!」阿杰蓦地睁大双眼惊声喊着。 魏无双的手已伸入锦被,握住他的火热揉捏起来。「原本体谅你今儿要起程昨晚才没碰你,可是……对不住了,杰……」 阿杰想要逃开,可使不出一丝力气,况且动武从来都不曾赢过,他惟有闭眼喘息着任其鱼肉。 入夜,护卫和家丁押着五花大绑的唯一走进偏厅。「老爷,五主子抓……找回来了。」 绑人的是盘龙丝,唯一用了全部的功力也把它震不断。他凶恶地瞪着护卫家丁,一边挣扎一边要挟道:「你们这群狗刁奴,我让我爹灭你们九族,杀你们的头!」 魏无双点头示意他们退下去,扇起掌风合上门,走到唯一跟前为他解开盘龙丝,问道:「这次逃到哪儿了?」 「予阳镇。」唯一昂起头骄傲道。 「又远了一点,唯一真厉害。」魏无双夸赞道,随便低头偷了一个香。 「哪还用说,再有几次我就能回京城了。」 「哦?是吗?」魏无双脸上的嬉笑不见,脸色深沉得骇人。「请问五主子,您回京城做什么?」 唯一抽动了下嘴角,结巴道:「回去……去找我爹爹……」 「找岳父大人哪,找他老人家所为何事呢?」 「要他杀了那些欺负我的人!」狗刁奴,他堂堂靖康小侯爷竟多次把他粽子来绑,他一定要报仇。 「欺负你的人……」魏无双眼神黯下,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污泥,轻声道:「唯一你记着,今后你不能再找爹爹了,要杀他们有我,你是我的……」 「我不是!我不要……唔唔……」嘴蓦地被一只大手捂住。 魏无双把他圈在怀里,手抓疼了他的腰。「唯一你可以逃可以闹,但是不能说不要,我给的你都得要。你该知道,我能抢你一次就能抢你第二次。」这不是他想说的,可是他想说的唯一会信吗?谁会信。 「你……呜呜……」 「别哭。」轻轻吻掉他的泪珠,大手一捞抱他起走入内堂。 屋内哭声很快消失,不久又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呜咽,伴着似痛非痛的呻吟和愉悦满足的低吼。 不久魏老爷发现,日子也并非时常都快活似神仙。 一人影飞身落在他跟前,仕晨提起剑指着他问道:「老爷你是不是把越王剑教给了白云飞?」 「没……没有。」魏无双连忙退后几步。 仕晨大怒,「还在骗我!他都已承认了!」 魏无双陪笑道:「可我也把流云剑教给你了啊。」 「岂是一样,那三流的剑法谁稀罕!」 「不稀罕,又是谁在苦练?」又飞来一人,落下是云飞。「手下败将,还敢说我流云剑是三流的剑法!」 「你哪只眼看见……」 抬头看天空,有一排南飞的雁,一只、两只、三、四……九、十,快数,就要看不见了…… 「老爷!」 「啊?」魏老爷应声一看眼前,四夫人已是脸红脖子粗,三夫人洋洋得意。看来这回是云飞赢了。 「老爷你说,是不是心里有他多一些,所以才让他当妻我当妾。」 不是在说剑法么,怎么又扯到这里来了。魏无双无力地耸了耸肩,手敲着头思索该说些什么好听的话。手? 「当然不是,仕晨你看,这一只手的手指还有长有短,有先有后,你能说它们哪一根重要哪一根不重要吗?都很重要嘛,缺了哪一根都不能叫手。你说,老爷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仕晨点头,而后嫣然一笑,问:「那老爷说,我是哪一根?」 第二十八章 七人不是女人,不会整日留在王府等待魏无双的恩宠,甚少有时候七人全留在府里,男儿自有一片施展手脚的天下。 麒儿曾问魏无双想要什么样的齐君,魏无双回他,就要你那样的。旁人看来他是老成持重的大主子,平静淡然地对待其他六位主子。没有人看出他的不知所措,从前他只和魏无双一起生活,如今却要和与他毫不相干的人同住一屋檐,六人皆为人中龙凤,他要如何成为令他们信服的齐君。 这一年中他有了大主子的威严,大主子的沉稳与魄力。他的固执魏无双劝不了,只能不断表示对他的认同,用嘴。因而,这一年魏无双会说的甜言蜜语与日俱增,对其他六位主子亦是。 与皇帝交易的条件中最后一件事,除掉手掌重兵的三王爷金瑞。只要他结束这件事,『魏无双』永远消失之后他便与他的三妻四妾离开魏王府去过神仙的日子。 『这么好的房子我们真要烧了』?小林问道。 「哼,好什么,还没我家侯府好。」唯一不屑道。 仕晨提出异议,「我不要,那些死尸好难看,假扮我简直有辱我司徒四庄主的名声。」 云飞哼道:「你好笑不好笑,且不说没人知道司徒四庄主是王府的四主子,便是知道,一把火烧成焦碳,是猪是狗都分不清,你还想多好看。」 「大主子,其他事情可吩咐赫叔了?」群傲问。 「嗯。」麒儿点头。 群傲又道:「我们先离开吧,不必等阿杰,南宫门离秦郡不远,他很快会赶来的。」 六人还未到达秦郡,阿杰就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魏无双刺杀三王爷失手被擒,正用他和南凉的司徒启星移做交易。 「司徒?」众人皆看向仕晨。 仕晨道:「『司徒』是官职,相当于天朝的丞相。在南凉的人真正说了算的人不是王上,是其他三人:凤主海凤凰、司徒启星移、悸王海钰,如今悸王交出兵权,把持朝政的只剩下二人,三王爷能从他那里得到不少好处。」说话的空挡仕晨看了一眼麒儿,麒儿直视前方,平静的脸上不起波澜。他又道:「启星移你们不知,他在中原有个大名鼎鼎的名号,『天神通』。」 「难怪师傅知道这事。」阿杰点头。 「师傅?」 「这事是第五羽师傅告诉我的,我本想直接去找三王爷,可他老人家说让我先和你们商量。」阿杰心道,商量个鬼,他一人也能救出大哥。 「这么说来师傅是启星移的师弟,可他为何不去救老爷?」唯一问道。 「正因为如此,师傅说他不管这事,只把这事传给我们。」 云飞点头道:「还想老爷的武功不可能失手,师傅说的,那就假不了了。只是我不明白,启星移抓了老爷又是为何?因为他是魏王世子?」 正在这时老管家匆匆进了客栈,手里拿着一封书信。群傲展开信脸色一变,用力将信拍在桌上。小林小心跨过倒塌的桌子捡起信,瞬间,泪如泉涌。 明日,秦郡西北杏林,夫妻团聚。启星移字。 麒儿将信揉在手中,化粉落下,问道:「赫叔,洛阳到这里需几日?」 老管家苦眉回道:「回大主子,老奴已飞鸽传书要洛阳的人报上虚实,这一来一往最快也需三日。」 唯一躲脚急道:「还探什么虚实,师傅说的能假吗?」 沉吟片刻,麒儿对六人低声命令,「不准去。」 「你想一人前去?」阿杰厉声问道。 麒儿一一看过面前的人,六人都如阿杰一般,愤怒。他若是说第五羽的话不可信,会有人相信吗?不会,他们宁可相信魏无双的师傅也不会信他。 「老六,你准备一下。」 小林抹掉泪水,点头。 罢了,便是死他也要死在六人之前,否则魏无双不会饶他。 魏无双返回红袖楼寻找玉佩,四处寻了也没找着,小林如果知道他把玉佩丢了不知会哭成什么样。也许是和在衣衫里被那个小倌拿走了,奇怪的是他说要找那小倌老鸨竟说没有这样的人。 这件事说还是不说,虽然是因为媚药但他确实和小倌有染,七位夫人会怎样想呢…… 伫立在风中想了半柱香后,魏无双决定,死也不说。 世人皆以为『鬼神通』第五羽的武功登峰造极,再难找到匹敌的人。世人又传『天神通』武功稍逊于『鬼神通』,其实世人几时看过两人一决胜负。世人皆以为世间神医当属至尊药圣、药王林齐、胡碧水,去不知『天神通』亦是妙手回天。世人皆以为桃花坞擅长机关布阵,殊不知在『天神通』面前其不过是稚子把戏。天神通启星移,说他有上天入地的神通也不为过。 金黄的杏林,四面吹风,落叶漫天,这样的地方便是防范又从何防起。七人静立林中,小林接住一片黄叶细细看了颜色再置于鼻间嗅了一嗅,眼神逐渐深幽,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用唇语道:『不要去碰杏叶,绝不能弄破一片』。 唯一的折扇正要劈开面前的一片叶子,阿杰赶忙阻止了他。 小林又道:『杏林早在两日前就洒满雾毒,而今毒渗入杏叶,叶片破裂雾毒便会弥漫开来。』 「也就是说这里每一片黄叶都能要人命?」仕晨道。 「这毒化解不了?」群傲问。 唯一收起扇子道:「雾毒不难解,不过它已渗入杏叶,解毒也需两……」 一阵飓风乍起,黄叶漫天飞舞遮住人眼,一片金黄里射出道道杀气。金黄拨开,四处已是密密的异族人,手举巨大的弯刀,口鼻蒙着黑色的网罩。 「糟糕了。」云飞拔剑出鞘,环顾四周细数人数,「一共五十人,一人解决七个,在他们劈开一片黄叶前。」说着他看向麒儿,抿嘴笑道:「多了那个留给大主子,谁让你为大呢?」 麒儿冷道:「废话少说,你的剑最好别碰上一片。」 云飞长剑一横,道:「半片也不可能。」 「这是自然。」越王剑四庄主亦是亮出宝剑。 黄叶如蝴蝶飞舞,两道白练在其间如闪电般穿梭,片叶不沾。 「七个刚好。」 「我也是。」 推山倒海的三掌隔空打出,声若裂帛。 「阿杰,八个。」 「展大哥少一个不行么,几时如此小气。」 「行。」 群傲飞起落入异族人中,轻闭双眼,恍惚间似有见到六个异族人周身出现一道灰色身影,再看那俊挺的男子不是好好站在原地吗? 唯一跳脚,捉住小林的手大骂,「可恶啊你! 分节阅读_55 分节阅读_56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56 怎么全给弄翻了,我还想试试新炼制的毒哪!」 小林愧疚地笑笑。 云飞见早已阴脸伫立的麒儿,夸道:「大主子最快啊。」 忽然,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空而来,薄薄的黄叶全数没入树干。七人神色惊骇,转而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白衫素衣,形貌清瘦,道风仙骨,神情恬淡如世外仙人,目光却在投向麒儿时迸出无尽的杀意。 见群傲、阿杰的惊与怒,云飞不禁握紧手中的剑,能如这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面前而他们丝毫没有察觉的人,至今只有一人,第五羽。 「妖孽,你还活着。」 「活着。」麒儿淡淡道。 启星移看向其他六人,轻笑赞道:「远离中原多年,果真是人才辈出。」 仕晨上前一步,拱手道:「前辈,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你与大主子的私仇。」六人中只有仕晨知道的麒儿身份,也只有他清楚启星移对麒儿是非杀不可。 见他隐约熟悉的相貌,启星移道:「你,司徒谦是你何人?」 「乃先父,晚辈司徒仕晨。」 「你方才叫这妖孽什么,大主子?」 「是,他是」沉吟片刻仕晨道:「他是晚辈外子的齐君。」 一抹讥讽浮现在启星移脸上,他道:「不愧是父子,同是贱鄙之人。」 仕晨也不怒,谦卑地鞠了一躬,「晚辈惭愧,年轻尚轻不懂装门补面,横竖来看也是贱鄙之人,比不得前辈看来德行高尚,或许二三十年后仕晨会修得前辈这般风节亮骨,德扬四海。」老不死的敢骂他爹。 启星移脸色微变,脚下的片片落叶被一股风吹翻起来。 群傲挑了挑眉,悄声对阿杰道:「以后别再和他闹,你骂不过他的。」 阿杰没好气地说:「和他闹的是白云飞。」 麒儿走到仕晨之前,面对启星移冷冷笑道:「老匹夫,你像是很有把握擒住我们七人。」 「麒儿,不得无礼。」群傲轻声斥责,不把他当作大主子只当他是无礼的孩子。而后又向启星移赔罪行礼,「方才多有得罪,前辈请见谅,晚辈七人只是担心外子,前辈能否让我等见上他一面。」 「魏无双?」启星移拂去肩上的落叶,道:「可以。」七人隐约听他叹息,耽搁太久了。什么太久了? 眼前的七人,启星移清楚并非是阴谋把戏能够骗过的人,出手会费一番功夫,何况他不喜与人靠近,尤其是那妖孽。不过,除了妖孽其他皆深信不疑,魏无双在他手中。 「见了又如何?你等该是清楚,南凉、天朝看似相安无事实则水火不容。魏无双与老夫各侍一主,老夫放他不得。」 群傲急道:「外子非朝廷中人,又岂能说与前辈各侍一主。」 启星移微微晃手,「魏姓王族唯一的世子,若用他当人质,天朝皇帝或许会不甚在意,那些永世拥随魏王的王侯将相却不会坐视旁观。」 闻言,群傲眼眸睁大剑眉倒立,沉声道:「前辈要我七人如何做?」 「封穴束手,马上就能见到他。」 云飞出声问道:「前辈扣下外子因他是魏王世子,扣下我们又是为何?」 又是叹息,太久了! 一声浑厚的低喝,扑天盖日的黄叶像有了灵性一般,在启星移的目光下刮向七人,片片如刀锋利无比。 麒儿拉过小林护在深厚,六人运力挥掌,真气相接,黄叶被击打得粉碎。狂风停止,七人屹然站立,神色自然。寻常人要除去浸入杏叶的雾毒需等上两日,然,小林是药王林齐。 「药王林齐……」启星移咬牙道,一丝红溢出嘴角。 便是药王要在天神通面前施手脚也是不易,只因一开始他就是没把这晚生小儿看着眼里,对他没有丝毫防备,让小林有机可趁。 「到此为止!」白衫宽袖下,铁齿剑抽出,手把剑尾折剑成弓,瞬间数十根火亮的细针簌簌飞出,却不是射向七人,而是他们四周异族人的尸体。尸体像被点燃的油灯迅速燃烧,滚滚黑烟笼罩了杏林。七人才感呼吸浑浊,下一刻手脚就被蛇藤般的东西缠上越收越紧,一用内力琵琶骨如被大棒穿刺,意识渐无。 蛇窟,天神通布下的机关,二十年来从未有人逃脱。 魏无双被来人拦下,没有怀疑就跟着他策马而去,进入秦郡他的妻妾无一人来迎接,他还能怀疑什么。 麒儿猜不透启星移的想法,老贼当他是妖孽恨不得饮他血肉,魏无双护了他多年,要杀他们二人还说得过去。对于其他六人无冤无仇,擒住他们是为了要挟魏无双?不,他是『天神通』,他的神通无需要挟他人什么便可信手得来。 「妖孽,你知不知道老夫会放过你这么多年?」 麒儿仅是抬了抬眼,继续闭目打坐。 「因为让你这么死了,太便宜了。」 片刻后,麒儿睁眼,徐徐道:「很多年前,我就在想,如果让人你这副嘴脸,他们还会不会把你当作高高在上的仙人膜拜尊崇。」 「哈哈哈」大笑扭曲了瘦削的脸,更显狰狞。「仙人永远是仙人,妖孽永远是妖孽!」说罢,他拧起麒儿的衣襟粗暴地将他拖出暗房,暗房外是一间更大的牢笼。 牢笼里六人和麒儿一样,琵琶骨用倒齿锁链穿过。云飞、仕晨在打坐调息,内力较浅的唯一脸色苍白靠坐在地,阿杰正将仅剩的真气渡给昏厥的小林。 摔开麒儿,启星移道:「你若在祭坛面对万千黎民向老夫伏首叩拜,再受凌迟剐肉之刑,老夫可以不杀他们。」 群傲因他的话登时双眼腥红,抓住颈间的铁链用力掷出,尺长的铁链快要击中他,却差了寸许。 麒儿看向六人,道:「老贼你是说,我一条命换他们六条命?」 老贼笑而点头。 「麒……」云飞叫出一个字就再发不出声音。小林已转醒,眼里尽是慌乱或是恐惧,与其他人一样。 麒儿撑起身,扶住铁栏杆站起,清清楚楚地说:「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你何以认为我会用自己的命来救他们?」 「妖孽!」老贼抓住穿过他琵琶骨的铁链用力一扯,愤然离开。 「大主子。」群傲轻轻喊了一声。 坐在铁栏外的麒儿转头看了他一眼,冷道:「怎么,以为没了我,就轮到你做『大主子』?」 群傲摇头浅笑,「不,我是『二主子』,没了『大主子』哪里来的『二主子』,你说对吗,麒儿。」 麒儿喝道:「不准再这么叫我。」 「是,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叫你大主子。」 铁笼里六人皆注视着铁笼外的背影,这少年是他们的大主子。 桌上有三把剑、一枚银戒、一把折扇、一块玉佩和一根发簪。 「世子可有看清……」一声闷响说话的人已被击出数尺远,落地口鼻冒血,头一歪没了气。屋里几人纷纷拔出刀剑,战栗不已。 门外走进一黑衣人,魏无双转身扣住他喉咙,问道;「他在哪里?」 黑衣人痛苦挣扎,断断继续地说:「世子办完事,自会见到大人。」 魏无双手一挥将他摔出,跨出门外。黑衣人却叫住了他,「素闻世子宅心仁厚,切莫狠不了心。」 「宅心仁厚,吗?」 鬼魅一般的笑,泛起血光的眼。黑衣人和身后的人瞪大了眼珠,几声凄厉的嘶叫,他们再也合不上眼了。 天子御令,南凉武林邪派将在赤炼门『天神通』的带领下侵入中原,各大门派正义侠士如能剿灭奸邪,朝廷必会嘉奖,手刃魔头者天子将亲赐其为武林至尊,盟主之位。 武林盟主永远是武林中人最大的诱惑,人就是这样,自知难以胜过当今盟主展敬,便期望伙同一群乌合之众能在『机缘下』手刃『天神通』。 在魏王世子的带领下,五千名武林高手进入北门关以西,南凉和天朝交界的险山恶谷。 魏无双,武功卓绝,放眼整个武林难寻几人能与之平分秋色。因他是魏王世子,因他是『鬼神通』的传人,因他闲散懒惰,所以他在江湖中只是个无名小卒。 听一个王孙公子的号令,各掌门长老本是不满,后想想换作他人还不如由这个无用的贵公子来。 「世子前面就是峡谷,若在前行,恐遭埋伏。」一掌门道。 「陆掌门放心,那些邪门邪派不足千人,成不了气候。」世子不在意地挥挥手。 「老夫担心会有番兵……」 「掌门无需担心,天朝千万大军已在北门关与其对阵,他们再无兵力派来此处。只是这帮魔头武功高强,怕是千军万马也抵挡不了,皇上才会让诸位侠士前来相助。」 听这一席话,各大高手纷纷挺胸举眉,好不得意。 魏无双打马走在前面,手中紧紧握着一枚银戒。小林的身体可受得住,唯一又会嚷着要爹爹吧。麒儿……他们会折磨他吗…… 待五千人全部进入峡谷,头尾两端接二连三的传来巨大声响,那是石块滚落山崖的声音。千人明白中了埋伏,纷纷施展轻功飞向两侧的山崖,才到半空千万支箭如同飞蝗从山崖射下来,空中『嗖嗖』的呼啸声惊天动地。看那崖上密密麻麻何止万人,飞起的人瞬间成了刺猬,各派掌门武功高强者冲出箭雨长剑直指番兵。 只听一声番兵统帅大喊,「震天雷!」数十枚震天雷一同抛射,声声轰隆,地动山摇。 魏无双早已立于崖上,冷眼看着下面。峡谷里死伤过半,剩下的连滚带爬地往两端谷口逃窜,一端有数万南凉士兵堵截,统帅指着另一端命令道:「封死谷口,震天雷准备!」 「报,震天雷所剩无几,不足以……」 统帅转向无动于衷的魏无双,道:「世子,大人的意思是一个不留。」 魏无双眉骨耸动,几根散发在他狭长的眉眼跳了几下,目光环视最后定在一处,而后足见轻点来到一架巨弩跟前。 「世子?!」不可能,那巨弩要三十人才能拉开,还需费时调整方向。 魏无双撕去衣衫下摆,双手握住手腕粗的弩弦,一声低喝脚下土凹陷数寸,周围几人被震得耳鼻冒血,强大的真起掀起了道道波纹。飞石中弩弦拉满,一丈长的巨弩射向对面山崖,一声震天轰鸣,山崖突角坍塌滚落谷口压上正欲逃跑的人。峡谷里活着的人不足一千,这时崖上的人才挥刀冲下,喊杀亦是震天撼地。 此后,『魏王世子』以投敌卖国之罪,处以极刑,朝廷中再无魏姓王族。 「做得很好,日后我南凉入土中原,那些人是一大阻碍。」 「师伯过奖了。」 「师伯?」启星移仰天大笑,「老夫怎么给忘了,你可是羽的宝贝徒儿。」 魏无双深深鞠了一躬,「还请师叔遵守诺言,放了小侄的妻妾。」 「你可以先见见他们。」 黄沙遮天的练兵场,原本是先王时期的祭坛,每当夜幕降临就会听到不少的冤魂哭叫,叫着『冤枉』,叫着『我不是妖孽』。 「爷……」仕晨有气无力地喊道。 「魏大哥……」云飞也提不起力来。 群傲惭愧地笑着,「大哥,这个样子让你看笑话了。」 「是啊,堂堂南宫门主这般受辱,真没脸活了。」阿杰恨恨道。 「胡说……再胡说话,大哥教训你……小林和唯一……麒儿,他在哪里?」 粗大的木桩上有六个铁环,六人围着木桩,六条倒齿铁链穿过六人的琵琶骨高高锁在六个铁环。昏迷的唯一和小林已不能站立,群傲和阿杰各扶一人,以免铁链扯掉他们的脖子。 「师伯这就是你说的,好生照顾?」说着魏无双从怀里掏出三支箭,启星移正疑惑之际,两支响箭射分别向西、北方。 启星移变了脸色,怒道:「你做了什么?!」 「麒儿在哪儿?」魏无双作势拉响最后一支箭。 「老夫问你做了什么?」 「我问你麒儿在哪儿!」 白袍扬起,隔空一记掌刀劈开了几丈外土沙墩上的大木箱。土沙墩上是一个人,银白的锦边长衫已看不出原色,一个泥巴人儿,一个同样被锁住琵琶骨挂在木桩上的泥巴人儿。 突然的光亮让麒儿醒来,抬起头,拨开散乱的头发,见到眼前的人露出惊愕的表情,而后是淡淡一笑,尘土糊面,却仍是倾国倾城。 魏无双盯着麒儿,道:「师伯,我不明白,你道麒儿妖孽非杀他不可,但我的六个妻妾又与这何干。既然麒儿落入你手,你该是恨不得马上杀了他,不杀是为了这般侮辱他,或者你真正要杀的不是他?」 「妖孽当然该死,不过你说对了,老夫最想杀得不是他。」天神通,道风仙骨,世外仙人,说得便是眼前这满脸狰狞暴 分节阅读_56 分节阅读_57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57 戾之人。「世间,老夫最想杀的有二人,偏偏这二人老夫又杀不得。魏无双,你可知他们是谁?」 「不知,请师伯告之。」 「你听好,他们一个姓柳,叫柳易远。」 魏无双淡道:「原来与师叔同名,另一个是何人?」 「另一个姓魏。」 「原来是我族。」一股扑面来的戾气将魏无双震了一震。 启星移手握铁齿剑指着魏无双的脸面,恨意染红他的双眼,「先是柳易远,后是你,为了你们羽竟违抗我,他竟敢违我的意。」 「师傅不需要听任何人的话。」 「因为柳易远,他久居中原,不肯入我南凉一步。我让他杀了妖孽,就这么一件小小的事他都不从,因为你护着妖孽,就因为你,哈哈哈哈,你算什么东西!你算是什么东西!」启星移笑得浑身抖动,发丝乱舞,身后的侍从皆看得目瞪口呆,惊恐不已。 「师父者,如师如父。」不明白,这就是要杀他的理由,这样一个理由就恨他入骨?师父最重要的人不是他啊! 「羽不让我杀了你们,可我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铁齿剑一一指过七人,「知不知道老夫为何等到此时才出手,等你全收了他们等你过了一段逍遥日子才让他们一个一个死在你眼前。拥有一切又转眼失去的感觉,啧啧啧,老夫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你会变成什么样。」 「是吗?」第三支响箭射向西南上空,「师伯爱民如子,忧国忧天下,如果您的子民全死绝了,您会变成什么样,啧啧啧,小侄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 魏无双的举动,启星移只当他是故弄玄虚。这小儿或许武功不弱,却是不成气候,毕竟连赤炼门祖师都曾道他是憨傻蠢笨。可是…… 「急报———」 趁其不备,魏无双飞身跃起,用流星石打造的巨龙剑切断六根铁链。阿杰当即丢开唯一奔过来,把穿在颈子的倒齿铁链递给他,急道:「大哥快给我拔掉!」 「乱来!这怎拔的。」 阿杰气地大骂,「屁话少说,快点拔掉!」拔了他才能恢复内力,他才能报仇雪恨! 「我说不……」魏无双忽感背后剑气袭来,快而猛,指向的是阿杰! 魏无双当下脚跟一旋挺身而上,却没想到阿杰比他更快,眨眼间已抱住他转了一个方向…… 两声穿刺的声音,尖剑刺入阿杰的背脊,穿过魏无双的肩胛。内力被封,阿杰受不住这一剑,轻喊一声大哥便昏死过去。 启星移收回铁齿剑,用手弹掉齿上的几丝血肉。「老夫似乎小看你了。」 南凉都城位于盛产铁石的北门关内,北是天朝,西是白云城,西南与蛮南国接壤。『司徒』启星移手下的兵力分为三路,一路在峡谷伏击,一路留在练兵场外抵御南宫门、越王剑、展盟主手下的人,另一路长年留在西南关口看着蛮南国那批野狼。 赵侯爷带领大军和白云城的人马在发出响箭后,开始从西、北两面攻打都城,由于峡谷的人马来不及返回,西、北城门的人只得放狼烟调来西南关口的兵力。常年吃败仗,蛮南国早已不敢对南凉都城起贼心,一时也调离无妨…… 「第三支响箭!」启星移忽然惊道。 魏无双为阿杰止血后,抱起他放躺在群傲身边,道:「师伯总算想明白了,不过您不用担心,那群野狼杀了人抢了东西之后自会退回去。也不用担心,海凤凰……凤主会按兵不动,不会抢您这个功劳的。」海凤凰当然不会相助,此后南凉会是她一人的,死一些人也无妨。 「魏——无——双——!」启星移的脸完全扭曲,双眼鼓起迸出道道血光。 「师伯,今日我的妻妾无事便就此罢了,如果他们中有一人……我要南凉所有人陪葬!」 头一回麒儿见到这样的魏无双,头一回群傲见到这样的义兄,头一回云飞见到这样的魏大哥,头一回仕晨对这样的老爷感到害怕。小林和唯一会庆幸没有看到这般恐怖的夫君,阿杰大概会觉得遗憾。 「哼,哈哈哈……」疯癫的笑,不过他可没有疯癫。 身后发出响声,麒儿困难转过头。 黄衫男子立刻匍匐在地,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麒主』。 麒儿吃了一惊,多少年了,竟还有人这样称他。 『老贼让小奴点着这个。』 震天雷!一颗火线很长的震天雷。 『小奴不得不从,能做的只有这些。』一块薄薄的东西弹向麒儿,他张嘴含住。黄衫男子起身转动木桩后的旋石,道:『四周全是老贼的机关。』 「你让他做了什么手脚!」魏无双怒吼着就要冲上去,脚才跨出一步就像踩在棉花上。方才坚硬的黄沙地成了下陷的流沙地! 震天雷藏在碎木中,火线燃烧着,淡淡的烟很快被风吹散,劈啪声只有麒儿听得到。他转过身背对众人,用黄衫男子给他的薄刀快速磨着木桩上的铁环,希望能赶在震天雷爆炸前将它弄断。 「手脚?这可是老夫的杰作。」启星移一挥手,身旁一名侍从飞入流沙地,人还在半空就被地底射出的千丝万线缠住脱入流沙中。「这仅是一种,下面埋的东西有数十种,老夫也不知下一次启动的是哪一种。」说完他又高声道:「妖孽,怎么不出声?吓破胆了。」 麒儿立刻明白老贼的意图。老贼故意不让魏无双知道他身旁有震天雷,如果他说出来,魏无双会拼死来救他,地下的机关不难避开,等他闯过机关时就是震天雷爆炸的时候,两人都会死。如果他不说,魏无双赶不及,便会亲眼看到他在面前被活生生爆死。 见那单薄的肩头在颤抖,魏无双哄道:「麒儿别怕,我这就过去。」 「别过来!」 「怎么了?」 「魏无双,你想救我?」麒儿脑中飞快转动,想着怎样拖延时间。 「我当然要救你,麒儿你怎么了?」 「想救我?如果我让你离开他们六人,离开展群傲、离开白云飞、离开司徒仕晨、离开赵唯一、离开林齐、离开南宫杰,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魏无双当即止住了脚步,颤声道:「麒儿你怎会……」 「肯还是不肯?」 「我……不肯……」 「早知道你不肯,我不逼你。只要你说一句,你不喜欢他们,你心里只有我……」快断!快断! 「你可……当真?」 「当真……」快断!他还不想死! 「我说……」魏无双转向六位妻妾,睡着的唯一、小林、阿杰是睡着的样子,醒着的群傲、云飞、仕晨撇开眼盯着别处,这一刻他们倒宁愿自己睡着。「我说,可是麒儿,如果我说了……」 「如果你说了……」他还不想死!他还要做魏无双的妻! 「如果我说了,这便是我最后一次救你。」 手一颤,薄刀险些滑落。 「我……不……喜欢他……他们……我心里只有……」 喀,铁环断开,麒儿箭步冲向旋石……轰隆声响…… 「麒儿——!」 落入久违的怀抱,麒儿已难发出声音,可他还是要说,他非说不可。「不是……我不是真的……要你说的……」 「麒儿,麒儿——!」 麒儿望着宽阔的肩背怔怔出神,忽而紧紧抱住,「老爷记着,下辈子你要遇上的人是我魏麒儿,下下辈子才是老二,下下下辈子轮到老三……」 「有了这辈子还不怕,还敢要下辈子?」 「怕,所以下辈子要讨回来……」 当麒儿的手掌在秦正头顶缓缓下压时,他问:「老爷,我问你,五年来我这大主子当得……可好。」 「好,好。麒儿,我也问你,也要问群傲他们,魏无双也好秦正也罢,不值得啊,你们为何……」 强大猛烈的真气一击打入头顶百会,黑暗袭来…… 「老爷,你早问过了……」 君莫问,何以生死系。 君且知,我心磐石意。 卷十一 三妻不嫌多,四妾还觉少 第二十九章 不知那无边的黑暗持续了多久,仿佛是沉溺在暗无天日的万丈深渊,最初的火烧刀割逐渐麻木,耳边群傲和阿杰的唤声消失了,也感觉不到麒儿和小林冰凉的手…… 他死了么……他定是要死了…… 他如何死得!他死了,他的妻谁来守护!他不能死,死不得! 启死贼,你若敢伤他们,你若伤了他们……启老贼!启老贼————! 眼前豁然亮堂,昏死过去的人蓦地睁开眼,守候在旁的麒儿、小林惊喜得几乎窒息,一人抓着他的—只手将他扶起。 秦正颤巍巍地站起身,眼前的景象有些扭曲,眼前的人陌生却又熟悉,左右两人为何紧抓着他,莫要抓着他! 「秦正?!」被推得踉跄的麒儿惊喊出声,小林摔在地上一脸惊诧。 不等两人再次上前来,秦正脚下猛力一踏射到几丈之外,那踏脚之处是一块坚硬的砂岩石,此时已碎成了一把沙石子。麒儿大喜,这样看来是成了,他恢复功力了! 飞身落在缠斗的三人面前,群傲和阿杰见了他齐声惊呼,一人叫大哥,一人叫老爷,两人片刻的分神又被启星移的齿剑割出一道血口。 秦正原本头痛欲裂,可在见了两个浑身挂红的男子之后竟不再疼了,布满紫黑血线的双眼像是被男子身上的血给染了,眼白的浑浊即刻褪去泛起刺目的血红,嘴角抽动诡异地抽动两下,呼的—声,纵身向三人扑去。 启星移以掌力推开群傲之后便挺剑疾刺,阿杰急忙以剑挡架,却没想是老贼的虚招,齿剑在中途陡然一转顺著他的剑身掠下,直削他的手腕。阿杰心下—惊,缩回手横在胸前护住门户。这一退招便让启老贼得了机会,右手收剑左手出掌直击他的天灵盖。 一声大响,两股掌风相接,阿杰只觉一阵窒息,气也透不过来,一丈之内尘沙飞扬。群傲拼尽内力已是力竭,倒退数尺倒地昏死过去。 「展大哥!」阿杰刚要上前被一人挡住,下一刻便笼罩在连绵不绝的掌影之中。 秦正满脸皆是兴奋之色,眼前男子的脸他看不清,男子浑身上下的血刺激着他,使得他迫不及待地要享受这杀戮的快感! 厉掌化鹰爪,扣向阿杰的喉咙。 「大哥,是我啊!」 一声大哥令秦正猛然收手,见此情形启星移先是一愣而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若嫌妻妾太多,老夫倒可帮你!」 赤手抓住齿剑,三根倒勾剑齿穿透手背,秦正却不觉得有—丝痛感。剑尖离群傲的喉头只有寸许,可再也不能向前刺出半寸。启星移长臂一震收回铁刷子一样的齿剑,细细端量着表情怪异的人。此人不对劲! 秦正舔了舔手上被剑齿拉出的皮肉,看着面前的启星移露出满意又满足的笑。是这个才对,他要杀的、要剥其皮拆其骨的、要饮其血食其肉的,是这个人才对。 「大哥……老爷……你……」阿杰上前,手还未触到他的衣衫便被人拉开。 「你的剑。」麒儿把巨龙剑交到他手中,而后挽起阿杰和群傲施展轻功将他们带离险境。 阿杰不依,施力挣不开便吼道:「你去助他啊!」 麒儿飞快点了他的穴道,扶着失去意识的群傲在身前坐好,双掌贴在他背心将源源不断的真气注入他体内。 「我让你人助他!」 「我去了展群傲就得死!」 巨龙剑倏地刺出,直指启星栘心窝,快而猛却毫无招法可言。还在端量对手的启星移举剑格挡,双剑相击嗡嗡作响,震声未绝便是剑光霍霍。秦正突然大喝—声,接连使出越王剑的「贯日三式」,启星移的眼睛、左胸、丹田如有三柄剑齐齐刺来,他却不急拆招,速速向后退去,直到背抵大树才登时发力,一腿后蹬撑在树干,剑柄置于心窝以下丹田之上,齿剑如水车转轮将秦正所有的攻击全数挡住两尺之外。 「贯日三式?让老夫来教你这小儿贯日四式、五式、六式!」 六把齿剑在眼前晃动,剑剑生影,有虚有实。无论是虚是实,秦正皆不避闪,一味地挺身上前,任在剑尖在他身上开出十个百个血孔也要近身这个他要剥皮拆骨之人。 药人!眼前的秦正令启星移想到了那活尸药人。嗖然停手,后跃至两丈外,道:「你还当真用了那法子,想要与老夫同归于尽么?」 秦正听不进他的话,只是—瞬不瞬地盯着他,双眼迸发出嗜血的渴望。 「你可知我是谁?」启星移试着问道。 这么一问秦正竟张嘴答道:「害我妻之 分节阅读_57 分节阅读_58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58 人,该死之人。」 虽在答话可面目还是如先前一般并无变化,启星移这才完全相信他已贯穿百会恢复了昔日的功力,同时也成了一具嗜血的活尸。老贼心下瑟瑟起来,敌手是昔日的「魏无双」,莫说之前他已被展群傲和南宫杰耗去了四成有余的内力,便是有十成十,今时今日的他也仅能胜魏无双一分。 「哈哈……同归于尽,甚好,甚好!若是老夫取了你的命,自会送你的妻妾到黄泉路与你相会,若是败了,老夫也会死睁着眼看他们一个一个命丧你之手,妙哉妙哉!」 谈笑之间老贼手中的齿剑已打开机关,一根根剑齿脱离剑身,如飞镖般射向秦正。秦正不避身立于原地,右手持剑打开十几根,左手臂腕旋转,—招「千手拂兰」将剩下的数十根接得一根不漏,正要将剑齿丢手就觉右手膀—紧,身体像被绳索捆住难以动弹。原来每根剑齿间都有细细的盘龙丝相连,被剑打开的几根绕至身后结缠在—起,将他捆牢牢绑住。 启星移趁此机会稳稳站定,双掌隔空齐发。这两掌若是打来定要秦正肺腑错位,却见他左手举剑朝背后一挥,盘笼丝断开,背后的皮肉也跟着裂开。摆脱束缚纵身侧跃,仍被掌风扫到,身体在空中斜了—斜继而发力攻向老贼。 两人皆使的是赤炼门的武功,秦正只知攻不知守,启星移则是只守不攻,趁其不备时才攻出杀招,藉以损耗他的内力,同时等待时机…… 一攻一守,一追一退,转眼两人便绕进了林间。这边第五羽和云飞、仕晨早已斗累了嘴,皆是静默不语。 「老爷!」 见激斗的两人从头顶飞过,仕晨大声叫喊,云飞也是奋力挣扎,无奈气穴被封想要挣断蔓藤亦是不能。第五羽终是忍耐不住,提气就要去追两人,正在这时突然一人如大鹏收翅落在跟前,一片阴影笼罩头顶。 退后一步看清高大男子的面貌,第五羽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易…易远?!」 「师兄……羽……我终于找到你了!羽……羽……」 柳易远将朝思暮想的人儿一把揽进怀里,用尽毕生的力气与他相拥,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双手在他背后紧扣指甲扎进手背,让疼痛告诉自己这不是梦。 云飞和仕晨相视一眼,眼里皆有惊讶,这中年男子显得颇为年轻,竟是久负盛名的地神通,可转念一想,第五羽与那启老贼哪一个模样老迈。 「易远,师兄和双儿……」第五羽的话噶然而止,双眼瞪大,不可置信。 被蔓藤绑住的两人也是吃惊疑惑。 「羽,休要再插手他们的事……」 唯一昏睡在地,阿杰被点了穴不能动弹,麒儿闭目塞听为群傲疗伤,小林则追着秦正和启星移进了林子,而后又哭喊着跟随两人回到原地。 『老爷,老爷——!』 秦正浑身上下已没有一处完好,与启星移经过的地儿留下了一路的血迹。老贼果真是厉害了得,秦正的一招一式他都了若指掌,每每反击的招式都是秦正的克敌,若不是忌惮秦正深不见底的功力他何需费着工夫与之戏耍。 老贼的齿剑去了剑齿便成了一把软剑,加之他自创的古怪剑法,秦正根本没有防守之法,即便有此时的他也不会去用。原本这软剑削了他的肉也好,割了他的骨也罢,他只当牛尾拍蝇不痛不痒,只管去取老贼的命,可这东西着实妨碍人,好几次要拧下老贼的脑袋都是因为这把软剑缠住了他的手。要取下这东西! 心念一下,低头缩身,主动窜入软剑之中,险些被削去一边耳朵,再顺着剑身旋转让腰身被缠卷住。启星移只当他是傻了,手中使力想要将他拦腰切成两截,可下一刻手中便猛地一松。秦正以身缠黏软剑,为的是将其固定斩断。没有给老贼喘息的时间,紧接而来下一击,竖掌直掏老贼的心脏,腰腹的重伤没有使他有所迟缓。 老贼被这索命厉鬼震慑了—瞬,没躲开这一击,一声破骨的声音,秦正的手已穿过老贼的琵琶骨,看着老贼的血沿手臂淌下,他像个孩子一样咯咯笑了起来。 老贼竟也笑了,抓住他嵌在琵琶骨下的手,厉声大笑,「受死吧!」 右手掌心与老贼相接,秦正顿时气血翻涌,只觉一股大力正将他的真气由掌心抽吸而出。启星移与他周旋多时便等待这—刻,这老贼早已习得这赤炼门的禁忌功夫,五年内便是靠吸食他人内力来恢复功力的。 「老爷!」 见状,小林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来,启星移另一只手一挥—吸便将他抓住手中,本想将他毙命,可涌来的大股真气涨得他胸中难受,不能妄动内力只得暂且扣住他的颈子以免他扰乱。 真气外泄,几股紊乱气在秦正体内上窜下跳,一股冲向脑门使得他有了—刻清明,认出了被启星移擒住的人。 「小林……小林……放开他……」 启星移笑道:「这会儿醒了?还得感谢老夫啊!」语毕,将秦正的手掌抓得更紧,狞笑着竭力吸取他的真气。 秦正冷冷—笑,颤声说道:「你要……我全给你好了!」 「你!」启星移惊骇不已,至刚至阳的内力如潮涌般涌入他体力,不消片刻就见他脸如涂丹、胸如涨鼓,耳边像是听到了狮吼海啸,不禁惊叫起来,「住手!住手!」 「放开小林!放了他!」秦正一声大喝,又是—股大力涌向老贼。 启星移承受不住,松手放开小林,死命拍打秦正与他相接的手,双掌却像生为一体半分也动不了。 秦正左手隔空轻推—掌,掌风把小林带出两丈外,转而朝老贼讪笑道:「还不够?我再给你些!」说罢,潮涌沿着奇经八脉从各方聚在膻中穴,蓦然仰天长啸,聚集在膻中穴的真气倾力推出。 博海倒灌而入江河,江河势必决堤! 「双儿!别杀他!」 巨龙剑贴上启星移的颈子,听这一声叫喊秦正住了手,双腿伏跪在地,双手扶着剑指向地上半死之人。 「你答应过我不杀他的!」第五羽扶靠在柳易远怀中,身体软弱无力,显然是被封了周身大穴。 秦正摇头,剑尖一寸一寸接近启星移的心窝。 「易远,救救师兄,易远!」 柳易远踢起一块石子打落秦正的剑,秦正马上将剑拾起。 「我救他,可是羽,从今以后你便是我一个人的!」 第五羽重重点头,「我只跟你一人!」 得到承诺柳易远欢喜得像个毛小子,也个看眼下情形,再一次踢起石子打落秦正的剑,然后抱住怀中人转了几圈又亲又蹭,亲过蹭过后才走向秦正。 「小子,他已是废人一个,念在他是你师伯的分上,再饶他……小子,小子!」气息全无! 「双儿!双儿!」 「你们走开!」 麒儿冲过来从两人手中抢过夫君,将他搂抱在怀里抚着他苍白无色的脸柔声道:「老爷,累了吧……」 第三十章 高大伟岸的身躯,面容俊朗非凡,浑身自然流露着一股贵气、一股霸气又有一股傻气,谈笑间气宇轩昂,傻笑间唯唯诺诺。只要他有心,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他有意,可以君临武林,君临天下。然而他的心装下了七个宝贝已装不下其他,他的意只在白日逗鸟、夜晚逗妻。 「秦正你给我站住!」 「老爷哪里跑!」 飞奔的身影到了流水假山前受阻,停下来跺了跺脚,紧握双拳深吸一口气,施展轻功一跃而起,多么利落的动作,多么矫健的身姿。然,仅飞起四五尺就俯冲下地,在落入池中之际,一道人影如飞燕掠过水面将他救起带到池对面。 「老爷,你吓死小的了!」 「别说那么多,小饼子快帮我藏起来!」秦正捉住小饼子的手跳脚大喊。 小饼子也慌,想着该躲哪儿,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欢喜道:「有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爷我们去六主子的药楼。」 秦正一想也对,急道:「快带老爷去!」 「好喽!」说着小饼子挽起秦老爷的手,飞身跳上高高的屋顶,几个跳跃朝小林的药楼去。 五年前的南凉练兵场,五年后的秦府后山,不同时不同地,却是同样的人同样的结果。 小饼子曾问老爷,真的不难过不伤心? 秦正哭诉当然难过伤心,他比五年前还凄惨,五年前至少还能用轻功逃跑,而今只有被抓回去收拾的分儿。 主子们又不会把你吃了。 他们把我吃了还好,小饼子老爷我真受不了,连小林都这样对我,那些药是人喝的吗,给猪猪都不喝。 老爷,那药真给猪喝了,保管天下间的人都争着要这头猪,吃了它的肉不成仙也难。 到了药楼,一落地秦正就掐着小饼子的颈子不放,狠狠道:「小饼子你当真不给?」 「不能给啊,老爷。」小饼子一脸哭状,「要能给,大主子和二主子他们早就全给你了。」 「小饼子,主仆一场你就当真这般无情无意。我只不过是要一点点,能用轻功就行。」秦正手越掐越紧,小饼子面色泛黑眼看就要阵亡。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只得暂时松手,两人一块儿躲进药楼的炼药房。 进去后小饼子扑通一声跪下,千拜万叩地哀求着,「老爷求你别再逼小的,小的要真传给了你,不用等明儿这脑袋就没了。」几位主子非把他剁了喂狗不可。 秦正抬腿揣一脚,冷哼道:「谁敢要你脑袋,你如今是威名天下的大侠,一声号令我秦府都要给你三分面。」 小饼子站起身,嘟着嘴,「老爷,你这不是故意寒颤小的嘛。」 半年前,武林盟主秦正寿辰,宴请天下豪杰。卧龙谷主楚御九妄想趁此机会意图不轨,联手南凉邪派魔头,不仅下毒将寿宴上的人迷倒,还在秦府四周埋下震天雷想把武林各大门派葬身于此。在秦盟主和七位主子对抗邪派魔头之际,盟主手下一位姓萧的大侠和『翠墨香兰素心如月』七位女侠挺身而出,击退楚御九誓死护卫天下豪杰。 「老爷」小饼子皱眉,正色道:「就这么放过楚御九?」 「放过?」秦正围着药炉转了一圈,轻声说:「斩草不除根的苦,老爷我吃够了。」 「可老爷轻易就放他回卧龙谷……」 「他如今是武林败类、过街老鼠,无需我出手。」 「他的武功,赤炼门的武功好生厉害,老爷为何不让二主子废了他?」 「不要,脏了群傲的手。」秦老爷嫌恶地说,他二夫人的手白日是用来吃饭、拿剑的,夜里是给他揉捏和……攀他肩用的。「他以为赤炼门的武功是人人都能练?他想独霸武林,我就让他继续练下去,很快他就会自己废了自己。」 「老爷英明。」小饼子讪讪笑着,他早该知道老爷无需他来忧心,这样他也可以放心的走了。跪地又是一拜,「老爷今后您要自几保重,小的再也不能伺候您了。」 秦正才记起麒儿要把小饼子送给海昙的事,顿感万分伤心,「小饼子,要不老爷帮向大主子你求求情?」 小饼子做出感动的样子,心里却翻着白眼。求情?不知道又使什么阴招。「不用了老爷,这是命啊,小的认命了不敢再有奢求。」 秦正迷着眼,弯腰瞅着地上跪的人,小饼子很快被他盯得汗涔涔。「我说你这厮,是巴不得去送死,还是巴不得离开老爷我,脱离苦海?」 「怎么会……小的只是不想老爷难为。」小饼子低着头,不敢看那双幽深无波的眼。 「小饼子,」这一声似在叹息,「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强求得来的,不去强求『他』便不是你的。强求的结果往往有两种,一则『他』成为你的,二则你毁了『他』。」 「老爷……」还是瞒不住吗…… 秦正背过身去,淡淡道:「我只告诉你,有朝一日你强求不到,不可毁了他。知道吗?」 小饼子苦笑摇头,「老爷太高估小的,强求尚且不敢……」那般高贵如月的人,他连仰望也觉自惭,岂敢妄想去攀摘。 咕咕……「肚子饿了。」秦正转头捂着肚子,哭丧着脸,「老爷我要出去用膳,你自己保重,不送,后会有期,有命再见。」 门打开,小饼子大声喊着老爷,重重叩首,「老爷和大主子的再造之嗯,小饼子永世不忘。」 秦正挠了挠头,忽然觉得『小饼子』这名儿又难听又庸俗,回头道:「我记得,你像是姓萧吧?」 说起这小饼子脸上顿时没了感恩之情,只有浓浓的不满和指责,没好气地回道:「难得老爷还记的,小的是姓萧,萧冰挚。」 「萧冰挚,萧冰挚,小饼子,小饼子……」秦老爷嘴里反复咀嚼着走出药楼 分节阅读_58 分节阅读_59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59 ,身后有人大喊。 「老爷别再给人乱起名儿!」 秦正当然不敢再给人起名儿,好听的名儿也不行。 锁眉捏鼻,仰头一口气饮下。黄连的苦、鱼的腥臭、猪肉的腻,这样的东西也能算是药? 「有本事就一辈子躲着别出来。」麒儿接过药碗,递给他一碗肉粥。 秦正接过来勺也不用,大口喝起来。要不是为了有口饭吃,他死也不出来。 云飞轻声斥责,「慢点,先垫垫底,饭菜就快上了,早膳也不吃。」 粥喝完,递出碗,「还要。」要不是逼他喝药,他能不吃吗? 『等会儿』小林走到他跟前为他把脉观色,片刻后秀眉皱起。『老爷今儿动过力气』? 「啊?是啊是啊」秦正急忙点头,「也不知是谁在回廊里放了块大石头,我见挡路就把它搬开了。」 仕晨立即怒道:「府上的下人死倒哪里去了,让老爷来做这粗重的活儿。不行,我看得让几个人随身跟着老爷伺候,要不下回再有挡路的石头那还了得。」 麒儿颔首,「小饼子走了,也该重新找一个人。」 「我不要!」找一个人来整天押着他,死也不要。「我只要小饼子,其他的人都不行。」 「这样」麒儿柔声问道:「那我让他给你做八主子可好?」 「不好……」 「怎么不好!」怒气冲冲的群傲踢门而入,踏进屋来门槛边留下个深深的脚印。「老爷好精神,今早跑得挺快啊。既然有这好精神,再收个八主子九主子也没问题。」 阿杰随后进来,找个位坐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要教训人不少他一个,再说今日轮到二主子看守,人跑了自有『失职』的人来说话。 秦正忙靠向麒儿寻求庇护,呵呵笑道:「群傲,你这一身是?」 「打猎。」 「怎不叫上我。」云飞马上来了兴致。 群傲扬起嘴角,「我没走远,就在听雨阁后院。」 「听雨阁后院,哪里没有鸟兽啊。」秦正疑惑道。 「有,」阿杰坐直身体,一一说着,「有交嘴,黄雀,小葵花,大葵花,还有……还有哪些呢?」他转向群傲问。 「还有绣眼,阿苏儿,其他的不知道名儿。」 「群……群傲……傲……你……你该不是……」秦正站起身,手指颤抖着,脚下一阵晃悠眼看就要闭眼栽倒。 群傲拍掉猎装上的一根鸟毛,「别担心,我全射下来了,一只没跑。」 咚! 「老六快看看他。」麒儿道。 直到一月前他还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享受夫人们尽心尽力的照顾,几位夫人对他是有求必应,药也一点不难喝。只因为他给人起了个名儿,他就从天上摔到了地下。 弄潮儿,一个普通寻常的名字,他怎么就给定了罪? 和七位夫人成亲那年,最后一次见到师父,师父把一个少年托给他,让少年和他一起打点双龙堂。少年是师父从江中救起的,没有名,只知道姓龙,少年让他给起个名儿,他想大江大浪里还能活命就叫『弄潮儿』。谁知道他的夫人们认定这是个极为亲昵的名字,加上弄潮儿说的话,他便被认为与其有不清白的勾当。 『十三岁那一年我就认定了你,没能除掉他们七个是我没本事,但是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林齐……』 斩草除根,他不可能留下这人。可是小林却说,把人交给他,让他来处置。头一回蛮横的人儿,含着泪眼瞪他,他惟有答应。 小林仅是探头看了一眼秦正就道:『用过午膳就会没事』。 秦正痛心疾首地用过午膳,抢在众人开口前说下午要跟着阿杰习武,只有阿杰还能有好脸色给他看。可是,习武是在床上么? 「老爷……唔……你不是说午睡……嗯……」 「睡不着就亲亲……」 四唇紧密灼热的胶合,两舌缠绵悱恻,秦正的手慢慢下滑,被阿杰捉住。「大白天的……只准亲不准……」 秦正只得作罢,今时不同往日,谁让他如今手无缚鸡之力。两人衣衫散乱相拥着,阿杰时轻时重地为他推揉着那几处,每当变天受累就疼痛难忍的地方。 「老爷你说师父和师叔会往哪儿去?」阿杰突然问道。 「不管去哪儿都好,他们是两个人就好。」 「师父……还会回到老匹夫身边吗,我是说他会不会因为可怜老贼……」 秦正调整了一下姿势,挤入七夫人双腿间和他贴得更紧密。「不会。」 『我说过我的亲人只有三个,你、易远和双儿。这么多年在你和易远之间摇摆不定,可当你决定杀双儿的时候便亲手把我推给了他。我是自私的,我只跟对我好的人走……』 阿杰喃喃道:「搞不懂,师父心里怎么会有那老贼,师叔一直痴痴追着他……」 「阿杰你似乎很在意师父的事。」秦正道。 七人中就属阿杰和第五羽最亲近,当年也是第五羽亲临南宫门才说服他嫁给『魏无双』。再者,「像师父那般天仙下凡的人,看着也赏心悦目……」 「赏心悦目?难道老爷我看着就不赏心,不悦目?」大手一扯,便是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 「老爷!你干什……啊嗯……手……给我……拔出来!」 「你今儿话太多了……哎呀呀,你抓到我痛处了!」秦老爷哀号。 七夫人急忙松手,惊慌道:「抓痛了?!我不是……啊啊啊……卑鄙无耻!」 如今老爷我不卑鄙,能制得了你们? 黄昏,夕阳斜照在庭院,洒下一片金色。秦正进来时,素心在和几个小丫鬟玩花绳,看见他赶忙行礼。 「见过老爷。」 「你们玩着。」 秦正由花厅进到内堂,饶过众多仕女屏风,来到床前。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像是很累,累得没人能叫醒他。大手抚上白如冠玉的脸,怜爱地摩挲着,轻轻唤道。 「唯一,该醒了。」 这一唤那双眼睛闭得更紧,长长的眼睫毛被夹得一翘一翘。秦正坏坏笑着,双手摸上他的双颊,蓦地用力揪住,「我让你装睡。」 「啊!」唯一惨叫着爬起身,揉着脸怒视床边人,「老爷,你想弄死我啊?」 「睡了一整天儿,还不下榻,窝在上面孵蛋?」秦正掀开锦被拉他下床,他只着一条长裤上身赤裸,美丽的颈子、白皙的胸膛尽是暧昧的红印。 「是谁害的,大病初愈就这么折腾我。」唯一张开双手任人给他套上中衣。 系好衣带,秦正又拿过外衫给他穿上,最后束上腰带挂上玉饰,才道:「老爷我不也是孱弱之身?」 「孱弱?」唯一突然眯起眼犀利地盯着他,恐吓道:「老爷你说!你是不是又在装疯卖傻?」 「我……我装什么?」 「你没装,没装昨儿……」说到这唯一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脸红,「精气神儿十足哪。」他的腰啊,昨晚差点给压断了。 秦正老脸厚皮也红了,这话不仅唯一,阿杰他们几人也说过。可他真不是装的,否则就不会每次都被轻易地抓回去喝那恶心的汤药。「老爷我……我一向虎虎生威!」他挺起胸膛道,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不早,又道:「快洗把脸用膳,今儿小林还没给你扎针啊。」 提起这事唯一脸色登时变得青白,又躺回床上去,「我不饿,我累,我还想睡!」他睡了整天就是想待在床上一直到明早,苦难能逃一回是一回。 秦正上前抱起他扛在肩上,不管他的踢打就朝外屋走,「累了也要等扎完针才能睡。」小林说过,每日扎一回,扎满一整天,一日也不能停。 「不要啊,不要,老爷……呜呜呜……」唯一死命踢打,又哭又闹,半年来的委屈终于爆发。「老爷,你不知道,老六他……呜呜……老六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老六。」再也不是那温顺胆小的兔儿。 「怎么了?」秦正见他哭的伤心,忙把他放下地。 「我说了,你可相信?」 「到底怎么了,是小林的事儿?」 「是啊是啊。」终于逮着告状的机会,唯一岂会放过,用力挤出两滴大大的眼泪,可怜道:「老六他借口给我医治,用又长又粗的针扎我。」堂堂药王给人扎针怎么会疼,却故意把他扎得很痛,「他还不让我出声,不然就点了我的穴道,如今我又打不过他。」小林虽是功力浅薄,但要对付一个毫无内力的人也是绰绰有余。 「他一定在记恨我!」唯一愤愤道。 「小林他记恨你?」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老爷一定不相信。」唯一又哀又恨地说:「那小老六如今是只挂着羊皮的豺狼,杀不人见血,剥皮不见刀,吃人不吐骨……」 秦正也不是全然不信,毕竟他自己也深有体会。他听话乖巧的六夫人再不像从前那般,一听到弄潮儿的事就把原本带着甘甜的汤药换成又苦又腥又恶心的东西。 「唯一乖,不哭啊。」秦老爷搂着五夫人哄着,「告诉老爷,你做了什么,小林为何要扎疼你?」 唯一靠在他肩上继续发出哭声,脸上却笑开了花。小老六,你看我怎么添油加醋!「我没做什么,不过那时点了他的穴道,他就一直记恨着。哪有这样小气的人,我又没伤他,亏我往日还护着他,不让司徒仕晨欺负他……」 「点了他的穴道……那时……」原来如此,那个时候人人争着去受师父三掌,这小傻瓜点了小林的穴道,下药使其他人动弹不得…… 长久的静谧,唯一抬起头来,「老爷?」 「唯一……」秦正喉咙不停地上下滑动,他有句总哽咽着问不出口的话,事到如今不能再逃避。深吸一口气,哑声问着,「唯一……你怪我吗……你恨我吗……你是不是认为我对你只有可怜只有同情……」 唯一退后,离开他的怀抱,轻轻摇头,「我怎会怪你,怎会恨你……」就怕爱得太多,「可是,老爷,你对我,不是可怜不是同情吗?」 「不是!不是!天下可怜之人、我同情之人何止百千,唯一只有一个,我娶得是唯一啊!」自傲自负、可恨可恼的他,固执地认为,他娶唯一为妻便是最好的证明,唯一总会有明白他的一天。 「你心里可有我?喜欢我么?是不是和他们一样的喜欢?」唯一大声喊道。 「喜欢!喜欢!怎会不喜欢!」 身体战栗着,双拳握得叻勒作响,猛地抬起头抡起拳头就朝面前杀千刀的砸去,咆哮着,「可你一次也没说过!从来都没有说过你是喜欢我的!魏无双没有说过喜欢赵唯一,秦正没有说过赵唯一……」他想相信的,当他知道『魏无双』为了要他允诺皇帝弃祖姓时他想相信的。 可是,新婚之夜他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掠夺占有,什么也没说。五年来,他手捧嘴含极尽宠爱,却从没说过那一句。 牵动嘴角,有血的甜腥味,「从今往后我每日说一次可好,说魏无双喜欢唯一,说秦正喜欢唯一,说我喜欢你……」 「好……」 「好,过来。」秦正指着嘴角的血迹,道:「擦干净……」 一步、两步、踮脚、仰头……尝到血的味道,只有短暂的腥,而后是长久的甜,越来越甜。 帘外,素心清了清喉咙,朗声喊道:「老爷,五主子起了没,六主子来为他施针了。」 卷帘拨开,是衣衫整齐的秦老爷。素心微微吃惊,她以为老爷进去这半天应该是在和主子……意外啊意外。 「素心,那边有什么吗?」秦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西边。 「没,没。」她是想看残阳在不在哪儿,「六主子已在偏厅等……六主子。」 小林已来到内堂,见到秦正暖暖一笑,秦正怜爱地从他手中拿过药箱随他走进卧房。哪里变了,仍然是他乖巧的小人儿。 唯一躲在桌后死也不让小林靠近,秦正刚想劝说别下手太重,只见那小人儿施展轻功轻灵一跃来到唯一身后,扣住他的肩用力一压将他按坐在桌边,再飞快点了他的穴道。 秦正当下摔了下巴,他的六夫人竟会有这强硬的一面,他不禁要拍手称赞,不过当着五夫人的面,不敢。 小林拿出的针不是普通的银针,那针像是黑铁打造的,足足有两根银针的长、三根银针的粗。 「小林,非得用这么粗的针?」秦正抹汗问道。 小林偏着小脑袋想了一下,诚实地回道:『不是,用这针才能扎疼他。他没听老爷的话,自不量力,所以要受罚。』 秦老爷一改初衷,点头道:「小林儿说得对。」说着就走向外屋。 不能动弹的唯一大惊,「老爷,你不救我? 分节阅读_59 分节阅读_60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60 !」 秦正两手摊开,遗憾道:「对不住了唯一,老爷我如今连小林也敌不过。」 「老爷你别走!别走啊!」 虽无内力,但凭拳脚功夫他还能制住小林。只不过,小林儿说得对,不听老爷话自不量力的家伙,要受罚。 「啊——!臭老六!我灭你九族!臭老爷!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麒儿从梦中惊醒,还未点灯便伸手去摸身边的人,摸到他的脸忙把手指触到他鼻息间,没了!没有呼吸! 下一刻宽阔的胸膛开始起伏震动,「哈哈哈,吓到了吧。」秦正握住他的手大声笑着,却发觉他的手颤抖不已,「麒儿?麒儿?!」 微光下,隐隐看到麒儿的身体在颤抖,像柳枝在风中不住地颤抖。点亮灯,光亮中他就那样跪坐着,苍白的脸上布满泪水,眼神失了魂盯着自己的手不转不眨。 「麒儿,麒儿,我没事,你看着我,我活着,我有气儿!」秦正抓起他的手放在嘴边大口吹着热气。热气烫醒了他,他猛地把秦正扑倒,咬上他的唇急切地吮吸,蓦地停住,再次含住他的嘴吹气渡气。 秦正重重咬下一口,想让他吃痛清醒。「麒儿,我醒了,我醒了,我不会再没气儿了。」 他打通百会恢复功力再次与启星移决一死战。老天真会捉弄人,两次,他们置对方于死地,可都死不了。这一次他是半死,睡了三个月才睁眼,睁眼后又时不时断气,直到两个月前才能正常喘气。这期间麒儿一直守着他,夜里总要醒来多次探他的鼻息。麒儿,你究竟流了多少泪? 麒儿在秦正的怀里逐渐平复,胡乱地摸掉泪水,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丢脸。都怪这杀千刀的! 长腿一伸,秦正在空中划了一道弧,重物落地,地板震了一震。 「麒儿,你当真要我睡这里?也好,就让这地上的湿气沾上身疼死我算了,反正夫人都不要我……」 一股真气将地上的人吸起,拉回床上。 「麒儿别躺那么远,靠近点,我冷。我真冷,哎哟这腰真疼啊……嗯,这样就不疼了。」 秋高气爽,群鸟翱翔蓝天。云飞卧石仰躺,眼睛随着天空中的飞鸟转动,脸上泛起淡淡笑意。 云飞,云飞,你就是那天空的飞云,洒脱随性的遨游苍穹。是我将绑住在这狭小之地,你很向往那些鸟儿吧。 「老爷,你想在那儿傻站多久?」云飞想起身起不了,躺得太久脖子麻痹了,「快快,拉我起来。」 秦正听令立即上前抱起三夫人,顺势坐下让他坐自己腿上。 云飞任他抱着,道:「从前你总喜欢这样抱着我,奇怪我那时怎就没觉得不对劲呢?」 「云飞,我们换个地方可好?」 「嗯?」 「秦郡我已住腻了,我们重新找个地方可好。」秦正想了想道:「找个鸟兽多得让你打不完的地方。」 云飞的眸子像是瞬间被点亮的灯,亮晶晶的看着秦正,「老爷,你是最好的一个老爷!」 秦正才要高兴却听这话怪,「最好的一个老爷?我的夫人,你想有几个老爷?」 「呃……老爷,你说我们去哪儿?」云飞连忙转移话题。 「云飞想去哪里?」 云飞想都也不想就道:「江南,哪里和白云城、京城、秦郡不一样,江南的鸟也多。」 「鸟也多?什么时候喜欢上鸟了?」秦正欣喜,他的夫人中总算有一个同好知音。 「我只是觉得射鸟比射虎豹好玩,上回二主子独个儿就把你那些小葵花给射光了。」云飞径自说着,没见秦老爷脸色阴沉,「老爷啊,你是不是怕哪天我把你重新买回的雀鸟给打了,才想搬到鸟兽多的地……」 秦老爷咚一声扔掉怀里不知好歹的家伙,拍拍手回自己的听雨阁。 平静的秦府掀起了久违的轩然大波。 左边是秦府七位主子和管家下人们,右边是来自桃花坞的一行人。秦正站在中间,恨不得晴天霹下大雷打死他算了。 「是……是……小饼子……擅自做主……不关……不关我的事……」 半年多以前小饼子去桃花坞借震天雷,桃花坞主严青稔慷慨的给了两大箱子。当然是有条件的,条件便是『事后秦盟主要在桃花坞住上五年』。 「你答应了?」麒儿冷道。 「我没……」 「还敢狡辩!」仕晨怒喝,「就在刚才,秦府上上下下几百只耳朵都听见了!」 秦正举起手,委屈道:「这不白纸黑字写着,总得信守承诺……」 秦正举起手中的纸,委屈道:「这不白纸黑字写着,总得信守承诺……」 群傲正欲发火被麒儿拦下,抬眼扫过桃花坞的人,一干人纷纷鞠躬埋首不敢仰望。「桃花坞到此需几日?」他问。 为首的人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大主子,从桃花坞至秦郡快马有一月路程。」 「半月……」沉吟片刻,麒儿一脸亲和地看向秦正:「老爷,一月后起程吧。」秦正刚要松口气他当下变脸,又冷又狠地说:「这一月你给我待在听雨阁,收拾你的行装!」 见桃花坞的人仍呆立不动,仕晨好心地说:「诸位天不早了,若不起程赶路天黑前怕是到不了镇上的客栈。」 片刻后十来人来明白主人在下逐客令,急忙抱拳弯腰簌簌退离,这样的结果已出乎他们的预料。原想七位主子即使不把他们就地处决也会将他们吃一番苦头,毕竟桃花坞主可是抢夺七人夫君的人。看来七位主子真乃大将之风,两国交锋不斩来使啊。 「师兄,你不觉得奇怪吗?」褐衫师弟道出疑惑,「传言秦盟主这七位妻妾与他情深意重、难舍难弃,但为何他们轻易就答应此事?」 师兄想了一会儿,抚着下颌道:「或许是不得不答应。盟主已点头应允,妻以夫为天,他们理当遵从。」 「妻以夫为天?他们可是男人呀。」师弟想不通,只感到不可思议、有违常理。 「天下谁人不知他们是男人,所以才有人道秦府……」师兄四处张望小声说:「道秦府是贼窝淫窟。」 小师弟大张着嘴,更为诧异,那样媲美皇宫的金砖碧瓦、那样俊美风华的七位主人,便是贼窝淫窟他也愿意住在里面。「七位主子才不是……」 见他脸飞红云师兄笑着地摇头,小师弟也动春心了。「咱们可比不得盟主,他好男色天下间谁敢当面多嘴一句。」 「师兄,我……我不好男色……」他不好,只不过…… 「好不好都罢,你也只得想想。」 「秦盟主怎舍得离开七位主子……」小师弟悄声自语。 师兄闻言贼贼一笑,凑近他咬起耳朵,「别忘了,坞主可是生得悄模样。」 「七位主子模样谁输给坞主了?」师弟不满道。 「你小声点儿,大概是盟主对着他们太久,腻了,想尝新鲜。」 「腻了?」小师弟狠狠地横了师兄一眼,「是你,你会腻吗?」 「一辈子都腻不了……」师兄想也不想就回道,随即觉得不对,重重敲打师弟的头气急败坏地骂:「小孙子,我不好男色!」他不好,只不过…… 「尝新鲜……真舍得离开啊……」随后一路上师兄和师弟都在叨哝着。 两人哪里知道,这新鲜秦盟主早已尝过。再者,他们莫不是没听过,俗语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与猴子满山走。 桃花坞的人离开后,秦府的主人和下人也散了,宽敞的前院只有秦老爷一个人凄凉地站在原地。连云飞也不信,他答应迁往桃花坞不为其他,只因桃花坞在江南啊。 几声叹息引起秦正注意,抬眼见院里竟还有一人,没好气地问:「赫叔,您老还站这儿做什么?」 秦管家又是一声苦恼地叹息,「老奴在想,是不是又要改名儿?」 「改名儿?」 「嗯。」从前在魏王府人称他为老管家,老爷改姓『秦』之后人称他秦管家,「老爷,老奴莫非得改称『严管家』?」桃花坞主是姓严没错。 秦正握拳咬牙问:「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何要改叫严,管,家!」 「这不老爷要住到桃花坞么,老奴就想这不就是……」 秦正黑下脸步步逼近,秦管家不敢再接着往下说。「赫叔,这话不可乱说,尤其不能让七位主子听见。」说完他拍了一拍秦管家肩胛,拂袖离去。 秦管家长长吁一口气,擦擦额头回去后堂做事。幸好老爷已非昔日的老爷,要不这一拍就得结了他的老命。 第三十一章 麒儿下了命令,秦正这一月只能待他的听雨阁,不准到任何一位夫人房里。一个月,还行,忍忍就能过去,只要七位夫人不为严青稔的事闹腾就行。 自打桃花坞的人拜访后,秦府里的忙得天昏地暗,这家大业大的,要在一月内全打点好着实不容易。清闲的秦老爷这一日找来一坛上好的花酿,甘醇绵甜、不上头,正好孝敬四夫人。 临近红叶轩和柳轩的岔口,便听见铿锵的刀剑相格声,却是很快停息。只听仕晨泱泱道:「近来挺有长进嘛。」 云飞洋洋道:「自是当然,你却是心神不宁,莫非是怕了?」 「我怕什么?」 「你别忘了,严青稔也是个俊俏的女人腮,到时老爷喜新厌旧,你可就入冷宫了。」 「笑话!」仕晨喝道:「我堂堂大男人,还得用色相去攀粘老爷不成?」 云飞连连讪笑,「从头到尾,你不都是用『色相』去勾引老爷么?」 仕晨并不怒,手腕转动挽起剑花收剑回鞘,抿唇而笑,「算你说的对,我用女人腮勾引老爷,那又如何?莫说严青稔不过尔尔,他便是相貌胜我千万,那又如何?喜新厌旧?我告诉你,他就算是在我之前与老爷相遇,老爷要的也同样是我司徒仕晨。」 「姓司徒的脸皮果真非一般……老爷?」云飞察觉墙角藏着一人。 「云飞,仕晨,又在切磋剑法?」秦正怀抱酒坛走出来。 两人一闻到酒香味就扑了过来,云飞打开坛盖嗅了嗅,失望地摇头,「这哪是酒,糖水差不多。」 「正好,我一个人喝。」仕晨赶忙抢过酒坛。 「稀罕,你陪着老爷喝吧。」云飞打个哈欠回了他的柳轩。 「老爷,老爷,你在哪儿弄的,好香啊。」仕晨等不急,抱起坛子一路喝着回红叶轩。 秦正看他乐的样子,笑着摇头,这酒鬼天生好酒,偏偏又沾不得许多。「行了,留着下回喝。」 「我还要喝!」仕晨搁开他的手,满上酒杯。几口酒下肚他的双颊已染了几许红粉,凤眼迷离、半睁半合、含嗔带媚。 邂逅的最初,他就被这双眼摄去了心魂…… 老爷要的也同样是我司徒仕晨……他的四夫人哪,也太自信了。 想来,他横、他闹、他争,却不曾真正要过什么。他这个为夫的,从未对他费过心思,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事事争着闹着。可是,既能那般自信地大放厥词,为何又要争要闹? 「晨,老爷一直想问你。」 「啊?」 「为何每回都要和云飞争着?」不对其他人,单单针对云飞。 仕晨打了个酒嗝,侧趴在桌上,道:「爷最先与他相识不是吗,七人中就属我和老五……呃……最晚……老五又比我讨你喜欢……」 「老爷都喜欢……」成亲那会儿,他心思全放在唯一和体弱的小林身上,他并没有疏忽仕晨,只是认为,他自傲自负的四夫人不会因此而心有芥蒂…… 「老爷,怎么老盯着我的脸?又没绣着花。」 秦正伸手握住他的下颌,轻轻摩挲,「怎没绣着,绣着最美的花。」他的横、他的媚,谁人能胜过。 「是么?」仕晨已醉得糊涂,听见脸上有绣花忙伸手去摸,「哪一种花?」 光滑的粉颊已摸不到那两道剑痕,但靠近细瞧,仍能看见两痕淡淡浅浅的白。「是种不知名的花,比芍药娇,比牡丹艳,比桃花俏,比玉兰丽……」 仕晨早已听得不耐烦,直嚷道:「老爷我告诉你,啊,你休得去沾严青稔,也不许……呃……不许觉得他比我好看,就算……就算他比我好看……你也要觉得我比他好看,听……听……听见了没有?」 听这话秦正笑岔了气,一向不准人提他的容貌,这会儿又争着说自己好看。「你哪里好看?来让老爷看看。」 仕晨丢开空酒坛,站起身跌重在他怀里,掰过他的下巴与他脸贴脸。「看清楚了没?」 秦正挑眉,「嗯,好看。这里呢?」手指着光洁的颈子,「这里呢?」滑到胸前,「这里?」抚上腰身,「还有这里 分节阅读_60 分节阅读_61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61 ……」伸入双腿间。 「这些地方也要看?」仕晨迷惑不解,一个人相貌好不好,不就是看脸吗? 「要看,当然要看。」 「要看啊……那好……」再次站起,靠着桌边,努力睁大凤眼看清自己的衣衫,手胡乱拉扯着解开腰带,脱去外衫,剥掉中衣,再来是长裤……「看清……唔嗯……」 不对劲,很不对劲,当双腿被撑开架高时,仕晨感到事有不对,哪里不对呢…… 一个月,秦老爷能忍,但这良机错过了可惜啊。 桃花坞到秦郡,寻常人快马加鞭要一个月,而秦府『翠墨香兰素心如月』七位轻功高强的女侠往返却只需二十来日。 七个妙龄女子一身风尘,恭敬立于厅堂里等待主人问话。 麒儿颔首,翠墨上前一步,「回大主子,桃花坞地处江南靠北、气候宜人。府邸如秦府依山而建,但不足秦府一半宽敞,七位主子住着稍嫌窄小。翠墨查看了周围,后山有一块空地,找人修盖一番尚能住人。」 翠墨退下,墨香正要上前,群傲摇头示意不必。 轮到香兰,她滔滔不绝地说着江南有那些地方能够驰骋狩猎,说着各种鸟兽的种类,云飞的眼眸拨着灯芯,越来越亮。听完后他满心欢喜,江南果真是好地方,猛兽跑得快、鸟飞得高,这样引弓射箭才有意思。 兰素用冰冷的语调才说了一句话就让仕晨来了劲头,「江南四处皆有美味的花酿,桃花坞以桃花为名,『桃花酿』自是天下一绝。」 「哈哈,白云飞,以后再不稀罕你那些坛狗屁东西。」 秦正在云飞之前开口训斥:「有再多的花酿,你也要少喝。」 「老爷怕是想我多喝吧,喝多了喝醉了才好。」仕晨凉凉道。 秦老爷缩了缩脖子,坐正闭嘴。 唯一早已眼巴巴地看他的素心丫头许久,素心一边看向秦正一边用眼神询问主子,是否真好在众人面前说出来。唯一却与她不心领神会,大声怒喝:「你倒是说啊!」 「是,是。」素心埋头闭眼,一口气道出,「江南美人多如过江之鲫,细腻水灵、玲珑剔透,人人皆可入画。」 唯一看着秦正黑溜的脸,傻笑几声对她骂道:「该死的丫头!说得什么鬼话!我何时要你……老爷你别信她……退下去!」 「江南时常雾锁云绕,山里盛产药材……江南的黄连比秦郡的苦,鱼腥草比秦郡的腥……」心如一一向小林说着,小林笑着点头,秦正却愁苦不堪。 阿杰没有想探听的事,心如仅是随意说了几句。最后不知是哪个丫头说到桃花坞也有一片红枫林,和四主子的红叶轩很相象。 仕晨当下像被踩着尾巴,猛地站起身对云飞大声道:「事先说好,你别想和我争!」 他越这样说,云飞越要与他争,「这回我可不让你,你懂规矩就该知道妻过后才轮到妾。」 「谁说的?」说话的是唯一,他飞快来到秦正跟前,「老爷,其实我也很喜欢红叶轩,到了桃花坞让我住那片林子好不好?」 「嗨,老五,你见长啊,敢和我争起来。」仕晨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不敢?」唯一挺直腰板,「我堂堂靖康侯爷,怕你不成?」 云飞也吃惊,「我说老五,你也知道争了?昨儿睡磨上,想转了想通了?」 唯一昂头道:「是想通了,从前好事儿全被你们俩占全了,今后再不能这么便宜你们!」 从前二人对峙,他还能拆分平息,如今三足鼎立,秦正有种天塌的感觉。麒儿,麒儿,这样想着他忙躲到麒儿身边,拽着麒儿的衣袖,道:「这事归大主子管。」 麒儿打掉他的手,冷眼看着三人,道:「翠墨,把桃花坞全给我种上红枫。」 正在此时响起了敲桌声,众人看向小林,小林腼腆一笑,『红枫不能入药,可以种其他药草吗』? 阿杰马上摇头,「满是花花草草的,不如种片竹林好。」 「阿杰,莫非你还想过我的翠竹轩?」群傲甚为惊讶。 「没有,我只是随口说说。」阿杰怎会承认。 素心还嫌不够乱,参合道:「桃花坞有一个宿竹阁,好大的一片青竹啊。」 两人听了她的话,不觉转头冷眼对视。 见状,秦正几乎要哭出来,「群傲,阿杰……」如果二夫人和七夫人也争斗起来……他不敢去想那光景,总之,绝不是三夫人和四夫人甚至加上五夫人、六夫人能够相比的。 「麒儿,麒儿,怎么办?」惟今只有靠大夫人了。 「嗯……」麒儿揉了揉额头,轻声道:「老爷,我想种橘,可好?」 秦正腿脚一软,跌进座椅里,嘴像死鱼一般,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千里外,严青稔打了个冷颤,望着窗外的翠绿的桃花林,他忽然觉得来年再见不到它红了。 既然要搬家,七位主子就得尽快处理完各自的事情。 「候爷近来安好?」见到死里逃生的小侯爷,赵福不禁热泪满面。 唯一耸耸肩,「你看本侯哪里不好?」 「您的伤……」 「药王老六在,我死不了。只是成了废人一个啊。」 「侯爷……」 「无妨。」原本他的武功就不能与其他五人相比,不期望能成什么事。「赵福,朝廷对这次的事有何反应?」老爷以运河『总舵主』的身份下令封锁了南北船只来往,掐断京城的货运供给,必然会引起皇帝和群臣震怒。 赵福抬头,窒了一窒,那少不更事的娇贵公子几时有这样的眼神,像是仙逝的老侯爷不装痴装傻时的眼神。「侯爷放心,一切早已风平浪尽,已有人做了安排。」 「有人做了安排?」 「是……」赵福迟疑片刻,道:「是老爷,一切老爷都已安排妥当。」 皇帝的怒气只需第五羽一纸书信便得平息,群臣由曾得嗯于『药王』的四王爷来安抚。皇帝不难察觉『总舵主』就是秦正,昔日的魏王世子突然来这一手使得他恐慌不已。秦正深知不能逼得太紧,将唯一手下的三军兵力分三路,一路留在京师守卫皇城,一路前往边陲,戍守与南凉交界的北门关,剩下一路驻扎江南一带,肃清河寇贼子。 对此,赵福大为佩服,如此一来…… 「这也叫安排妥当?」唯一起身嚷着,「三军留在京城才是妥当,这样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赵福摇头,道:「侯爷,皇上手中兵力虽不抵三军,但各地王侯可是手握重兵啊。」如果逼急了…… 「对啊,所以三军才该留在京城。可是老爷这样安排就不会错,嗯,想不透……」靖康侯爷边说边摇头。 「老爷是错不了,侯爷无需担心。还有一事,皇上已准予侯爷离朝为官。」 「真的?」 「是,侯爷不必再辛劳了。」见小侯爷万般欣喜的样子,赵福又泛起泪花。 小侯爷永远成不了老侯爷。他从小就不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不会吟诗作词,只会作画,画也只会画美人。学不会和别家公子斗阴勾心,只会依着影子护卫欺街霸市。五年来,他疲惫地在朝廷里周旋,上要注意皇帝的一举一动,下要谨防朝臣暗箭明枪。可是,他确是个不够聪明的侯爷啊。幸好,老侯爷去了还有老爷,有老爷护着,小侯爷不会有事的。 「赵福,你能不能别哭了。」唯一嫌恶地撇着嘴,「去照照镜子,难不难看。对了,江南一带一向太平,没听说河寇贼子多。」 「这……小的也不知……老爷说……」 「说什么?」 「说很快就会有了……」老爷说,『盖世太保』回来了,江南不比京城和秦郡,多是又凶又恶的地头蛇,不会给他靖康侯爷、秦五主子的面子,没有万千人护着,怕他没几日就缺胳膊断腿。 云飞一目十行地翻看着帐目,秦管家手中厚厚的帐本很快被过完。 「不对……」 秦管家抖了一抖,道:「老奴细细算过,并无纰漏之处。」 云飞搁下墨笔,冷笑道:「差了五万两,秦管家老眼昏花了么?」 「五万两?!」秦管家惊道:「老爷只说拿一万……」 「这个败家子!」云飞恨地咬牙,「剩下的拿去给老四过目。」 「是。」 秦管家走后云飞叫来香兰,香兰将白云城来人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给他。 「由他吧。」 「可是三主子……」 「白云城我不要就理应是大哥的。」云飞停下,又道:「派人告诉大娘,我娘亦是爹的正妻,如果待她不好,这城主我可就不让大哥做了。」 香兰觉得三主子多虑了,「有老太爷在,谁敢待老夫人不好。」 「爹虽不会让娘亲受委屈,但也不能事事照顾周全。」 「嗯。」香兰点头,「并非所有人都像咱家老爷那么厉害。三主子尽可放心,老夫人绝不会受一点委屈。白云城东,北门关,可是有五主子的千万人马。」 「我自然放心。」云飞甩了甩酸涩的手,阔步走出书房。 三主子翘腿睡得舒坦,四主子却在红叶轩挑灯奋战。丫头兰素婷立在侧,秦管家想差她去沏壶茶,随即又打消了念头。秦府的七丫头高人一等,老爷也不敢得罪她们,虽说这些丫头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但对自家的主子是言听计从、服侍甚是周到。惟有这兰素丫头,对自己的四主子也是冷脸冷眼,连口茶水也不给。 「白云飞好一个滑头!全把便宜的捡着做……诶?秦管家。」 「在,四主子。」 「秦府何时开始经营镖局?」 秦管家回道:「约有半年了,南边近些年闹瘟疫,三主子便做起了药材生意。」 「这我知道,两年前的事。」 「每回押运珍贵药材就会遇上贼人,都是同一帮,武功好生厉害,还查不到根底。所以三主子招揽了大批好手来押送,后来不做药材生意就用这些人开了一家镖局。」 「双云镖局?真不要脸,用老爷和他的名字……」 「老奴记起一件事,三主子说从今往后『双龙堂』归四主子管。」 「他倒会指使人……」仕晨凤眼转了转,笑道:「也好,不过得改名儿,叫『双晨堂』吧。」 秦管家埋下头,皱眉叹息。双龙堂,多有声威的名儿,双晨堂……哎…… 药楼里,小林一边记录着药方一边想着该上哪儿去弄些南海黑珍珠做药引,这样稀有珍贵的东西难寻啊。 「六主子。」心如推门而入。 小林忙问,『找着了?』 「找是找着了,可心如迟了一步。」心如自责地说,「那五颗南海黑珍珠已被人买下,送往京城给七王爷贺寿。」 『怎么办?我急用它做药引。』小林怯怯走过去,轻拉她的长袖,『心如,好姑娘……』 「不……不行……」心如偏开头,不去看他,怕自己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押送黑珍珠的镖局可是三主子的双云镖局。 『最后一次,就这一次。』 「六主子你每一回都说是最后一次,可是到后来……」她一直担惊受怕,有朝一日被三主子发觉…… 『可我真的有急用啊。』想到日子接近了,小林急红了眼。 心如被逼无奈,只得说:「六主子,其实我们抢来的那些药材是从三主……」还是不能让六主子知道。 『三主』? 「我是说抢那些药材就如山贼,比山贼更大恶。药材是救人的,这样也许会害死不少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被责备了,小林的眼泪簌簌落下,『最后一次,最后这一次。』他已经对弄潮儿下了药,不能再拖延时日。 「主子别哭,心如明儿就去给你弄来。」最终心如还是抵不过主人的眼泪。 『真的』? 「是,真的。」心如温柔地为小林擦去泪水,欣慰地说,「总算又见你哭了。」 小林不懂她的意思。 「老爷很担心,他说不要六主子勉强,他说爱哭的六主子才是他的小林儿。」 『他是这么说的?』小林的泪水淌得更厉害了,『我不想做只会哭的鼻涕虫,我要成为秦六主子……』 「傻主子,秦六主子是谁?不就是你,没有别的人,你是鼻涕虫,秦六主子就是鼻涕虫,谁敢说一句不是。老爷会砍了他的脑袋。」 小林被心如的话弄得迷糊,『你是说,我以后要哭?』 「对,想哭就别忍着,像是从前一样,一日哭三回也行。」 小林为难了,一日哭三回?他很久没哭了,有点困难。 群傲和阿杰一起聚在偏厅听墨 分节阅读_61 分节阅读_62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62 香细说事情,屋里只有如月在旁伺候。 「卧龙谷在桃花坞以北,相距不远,大主子早已派人在四周监视着。楚御九自从进了谷就不曾出来。我从谷中人口中探听到一个消息,那人说楚御九近一月像是得了失心疯,时不时惊风癫狂。」 「难怪老爷不让我废了他……」群傲颔首道。 墨香接着说,「如二主子所料,去年的武林大会、半年前老爷的寿宴,确有人发现老爷和『魏王世子』相貌神似。」 「是哪些人可有记下?」 「嗯。」墨香重重点头。 阿杰狠道:「何必多此一举,杀了他们就干净了。」 「干净,把天下人全杀了才干净。除了杀啊砍啊,你就不能想想别的。」群傲当着俩丫头的面训斥着义弟。阿杰动了动嘴,没出声。群傲哪会不知,他在心里正骂着自己。「南宫门,你准备怎么做?」 「南宫门怎么了?」阿杰问。 「你以为到了桃花坞还能像从前两头奔波?一来一往便是两月之久。」 「两月就两月,我不嫌久就行。」阿杰嘟哝着,像个闹别扭的孩儿。 群傲挥手让两个丫头退出门,门一合上他便把阿杰的衣领揪住提起,「这么多年你还没闹够别扭?」 阿杰发力震开他的手,沉声道:「我一男人,闹什么别扭。」 「你也知道自己是男人。我不明白你在闹什么,七人中他最纵容的难道不是你?」 阿杰像是听到了最大的笑话,笑得又冷又凉,「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吧,二主子。」 群傲呼出一口气,用力怕打了两下手臂,「除了你他准许哪一个大半年在外不回府,谁有你自在逍遥。哪件事他熬得过你,哪件事不是全由你做主。你别看对大主子掏心挖肝,对老三老四有求比应,把老五老六小心捧着,可背地里把他们栓着绑着。惟有你……」 「那是他不稀罕!不稀罕把我栓着绑着。」 「你这榆木脑袋!你要他稀罕是吗,我这就去告诉他,把你像女人一样绑在闺房绣花,这样你就乐了!」 群傲摔门而出,阿杰独自留在偏厅回想他刚才说的话,想着从前…… 大哥,你不能把我当女人,我不是成天待在房里绣花的女人…… 不是女人,闹了这么多年的别扭,真是比女人还不如啊。 「二主子回去了?」如月进屋问道。 「回去了……」 「七主……」 刚毅卓绝的容颜,带着朗朗笑意,似那六月的骄阳,烫得人心疼。眉宇间有一抹稚气,只有每回叫着『大哥』时才会有的,撒娇一般的稚气。撒娇,从前的她怎么也不相信,如山如铁的男人有这样一面,直到后来亲眼见到,他被另一个男人拥在怀里亲着吻着,那般风情媚如女子,却不觉突兀…… 「如月,叫秦管家……」阿杰蓦地停下,笑意消失,神情是阴鹜也是狠怒。「如月,给我收你那眼神,再有下一次我不饶你,滚下去。」 「是……」如月飞快出了偏厅,狠狠抽打自己的脸,她疯了,竟那样看着七主子,可她没有也不敢妄想啊。兰素说的对,不能靠太近,她真是笨…… 入夜,橘轩,半跪在地的黑衣人,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口音。 「凤主已按您的意思增加了北门关的兵力。」 麒儿点头,「嗯。」只要南凉在北门关威胁一日,天朝皇帝就少不了靖康侯爷。 「凤主给您带了一句话。」 「说。」 「凤主让您好自为之,从今往后您与她再无牵连。」黑衣人起身,从背后的包袱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木雕盒子,恭敬递上,「这是最后三颗紫果。」 麒儿接过来,轻道:「告诉她,我会活得很好。」 「是。」 「紫果我不需要了,你带走。」麒儿将木雕盒子递回,「拿给镇北王,就说是秦府主人给的。」 「是。」 黑衣人离开后秦正才走进来,一脸不高兴地说:「紫果不留给自己,却还说是我给的,秦大主子真是好心哪。」 麒儿上前解下他的披风,「紫果我留着也没用,送给他当是替你还风流债。」海昙被楚御九伤了,紫果对他是最好的疗伤药。 「我不欠他什么……」如果欠了,也不是区区紫果还得了的,还不了,索性一辈子欠着。 麒儿摇头叹道:「好个无情人。」 秦正拉过他搂住,「老爷哪里还敢再多情啊。」 「你哪有不敢的。」麒儿抱住秦正的一双大手,背倚着他的胸膛,额头与他侧脸轻轻摩挲着,「老爷,我们会一起活着,活得很好对不对?」 「一起活着,一起白头偕老。」 「老爷……」 秦正飞快啄了下他的嘴,叹道:「今儿嘴果真是甜。」一口一个老爷,听得人舒坦。 麒儿对着他的下巴轻咬一口,「还好,在遇上你之前,我没有死。」 「老天疼好人。」秦正还以颜色,咬了那嘴儿好几口,「我上辈子行善积德,所以他老人家要给我讨了个好媳妇儿,我的麒儿怎么会死。」 「莫非是你积了七世善德,前六世一个没讨上,这一世全来了?」 「呃,也许真是这样……」 秦府举家迁移,声势浩荡有如皇帝出巡,千车万马,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秦正和唯一、小林坐在宽大的马车里晃悠着,麒儿五人在马车前骑马前行,后面跟着是秦管家和七丫头。还有一名高挑健美的青年,约十八九岁,古铜油亮的肤色非常好看。 「心沂口渴了吧,给。」心如取下水袋递给青年,又体贴地给他丝帕擦汗。 心沂拿着洁白的丝帕舍不得弄脏,在手上轻轻揉着,「心如,我和你真是姐弟吗?」醒来,他什么也不记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 心如微笑着,道:「我叫心如,你叫心沂。虽不是亲姐弟,但十多年的手足情可假不了。」 心沂顿时欣喜不已,「我们不是血亲?」 「不是。」心如佯装恼怒,「莫非如此,你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不,不是的……」心沂脸烧热起来,他只是不想这美丽的女子做他的姐姐,他想她…… 马车内,磁石桌上用铁茶壶杯沏着花茶。香味渐浓,小林倒上一杯吹凉后端给秦正。忽然一人跳进车内,抢过茶杯一饮而尽。 「渴死了,还有吗?」云飞丢开茶杯在车里坐下,直嚷外面热。 秦正满上茶水递给他,「秋老虎厉害,热就留在马车里。」 「确是热,我也进来躲躲。」仕晨随手夺过秦正手中的茶,自己喝着。云飞瞪眼,正要怒秦正赶忙给再他倒上一杯。 马车宽敞,足以容下五六人,仕晨偏要坐在秦正身边,拍着唯一命令道:「坐对面去。」 「你怎么不坐对面?」唯一才不依他。 「因为我不想和姓白的挨一块儿,因为我想坐老爷旁边。」 唯一抱住秦正的手,偏是不让,「我也想坐老爷旁边。」 仕晨美目一转,身一斜倒入秦正怀里,「不让,我就坐老爷这座。」 唯一气得牙痒痒,恨自己刚才怎没想到。小林拉着仕晨的衣袖,一脸不满,『天热,你会把老爷捂出病来。』 「你当老爷弱不禁风么,我就不信这样就能捂出病来。」说着仕晨抱住秦正的脖子和他贴得更紧。 「司徒仕晨你知不知羞!」云飞怒道。 仕晨大笑着,身体左摇右摆,「这不是你常做的,我可是向你学的。」可怜秦正的脖子就快断了,却不敢出声。 唯一也涌起怒火,抓住他的手用力拽着,喝道:「老六都说了,会把老爷捂出病,你下来!」 「有本事你把我拽下去,你坐上来。」 秦正怕仕晨运功伤了唯一和小林,小心说道:「没事,老爷不热,就这样抱着也好。」 「听见了没有?」仕晨得意地扬扬眉。 云飞无心与他争,却着实讨厌他的嚣张,「老爷抱谁也轮不到你,你给我滚下来。」 「我不……」 云飞突然发力,猛地将他拉起。仕晨头重重撞在车顶,疼得他泪花直涌。 「白云飞!你找打是不是!」趁这空挡,唯一一骨碌爬上秦正的腿,霸占宝座。仕晨赶忙回身,大吼,「赵老五,你给我下来!」 「我不!」赵老五手脚缠住秦正,勒得他脸色发紫,眼看就要断气。 夫君遭此对待,小林大怒,对付不了司徒仕晨,难道他还治不了这赵唯一? 「臭老六你放开我!」唯一被拖下宝座,大叫大嚷,「老爷,救命啊,他要弄死我了。」 秦正刚要开口,怀里又跌下来一,不,两人。云飞和仕晨同时抢占,一人坐一条腿上。小林放开唯一,又去拉两人。 唯一拉不动,只得大声叫喊,「你们下来!我灭你们九族!」 仕晨一面翘腿狠踢云飞一面回道,「说起来我们这九族不但有老爷,还有你靖康侯爷……白云飞滚下去!」 马车里巨大的动静引来了麒儿,才靠近马车,车门便迎面飞来,看见里面的情景气得他险些跌下马。「丢人现眼!」凌厉的一掌劈开半面车身,跳上去就要对四人一顿好打。 「麒儿!使不得!」秦正使尽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人,迎头接住挥下的掌刀,麒儿急忙收掌,一时站不住向后仰倒,秦正飞快抱住他。 见下人和路人都在窃笑,麒儿一股脑热,全然忘记夫君已经受不起他的拳脚,眨眼间七七四十九掌就已推出。 「大主子!」云飞和仕晨惊叫着拦下他,三人手掌相接,强大的力道使得马儿受惊,冲出官道狂奔起来。 秦正搂住唯一和小林护在怀里,一个猛烈的颠簸摔倒在车里,正好,两人压在他身上。车上三人跳上半边车顶,打得眼红根本听不到夫君的呼救。 群傲和阿杰追来,飞身切断马缰。马车突然停下,麒儿、云飞、仕晨同时从车顶跌下,正好,压在唯一和小林身上。 「老爷!」阿杰听见微弱的呼救声,再看最底下那一截蓝衣,怒发冲冠,提气出掌,掌风直轰秦正身上的五人。 群傲大喊一声,猛力一脚踢中马车让它偏离掌风,再挺身受下那股力道。阿杰知自己下了狠手,旋身扑上将他带离掌风,正好,二人摔在麒儿、云飞、仕晨身上。 马车再也经不起折腾,轰隆一声巨响…… 「老爷!」 「大哥!」 「老爷你醒醒啊!」 「老六你还愣着干什么!」 「都怪老五!」 「是你和白云飞的错!」 「是大主子不对!」 「你们找死!」 「还打!大哥醒不了,老子摘了你们的狗头!」 「阿杰住嘴!别再让我听到这些话!」 远远地,秦管家拉着一个小童的手,教训道:「好好看着,看你还敢不敢嚷着要娶三妻四妾……」 小童突然大叫,「老爷装的,老爷装死,他手在动!」 「秦正——————!」 且知君,朝三而暮四,情多似海涛,三妻不嫌多,四妾还觉少。 莫问君,心牵我几丝,胜伊有几缕,情纬万千绕,莫添烦恼绪。 君莫问,何以生死系,何故生世许,男儿作妾身,死亦何足惧。 君且知,我心蒲草情,我心磐石意,蒲草怎可比,磐石岂可拟。 ——全文完—— 八仙闹海 话说事情发生在魏无双迎娶阿杰不久之后。 总算将七位祖宗娶回了家门,家和万事兴哪。为了多多培养感情,这一日魏无双带着七位妻妾外出游玩,午时肚腹空空,七人决定到酒海楼用膳。八个相貌出众的男子结伴而行,惹得路人频频侧目。尤其是麒儿,似俊俏少年又似妙龄少女,男人女人个个看得眼热心痒。 「老五。」麒儿唤了一声。 「啊?」这新的称谓唯一还不适应。 「弄瞎他们的狗眼。」 旁人还只是偷偷地看,酒家楼上两个男人却用赤裸猥亵的目光明目张胆的盯着他们,见唯一看向他们竟然还吹嘘打哨。唰!折扇打开,轻轻一挥,哭天喊娘的哀号声响起,两个男人捣住眼睛从楼上翻滚下来。 「早说不出来了。」云飞白了魏无双一眼。 「烦人!」仕晨一脸嫌恶地避开嚎叫的人,远远绕道而行。 「麒……大主子。」唯一从两个男人身上跳过追上麒儿,讨好道:「打个商量, 分节阅读_62 分节阅读_63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63 能不能不叫我老五,怪难听的。」 「不对不对,怎么是以慢打快呢,又不是太极……呀!踩着人了?」群傲连忙道歉。 「非得太极才是以慢打快?」阿杰气愤跺脚,把刚爬起的人又给踩下去了。 「不怕,有老爷在哪。」魏无双护着极为怕生的小林从两个哀号的男人身边走过,放下一锭银子,拱手道:「得罪了,管教不严啊。」 酒海楼,水酒倾之成海,故此得名。这里不只酒多酒好,菜肴也美味可口。掌柜亲自为八位仪表不凡的的客倌安排了一个幽静清雅的房间。 「公子要些什么酒菜?」小二倒有识人眼光,来就批准当家的。 魏无双对吃的也不挑剔,道:「好吃的小菜都来一些吧,除了猪……」 「咳咳……」 当家的马上改口道:「你们做主好了。」总不至于每道菜都是猪肉吧。 仕晨首先道:「来一个佛跳墙。」 「佛跳墙!?」小二惊叫起来。 「没有吗?」仕晨立即沉下脸。 「有,有。」佛跳墙以十八种主料,十二种辅料制作而成,且原料又有上百种搭配方法,不同的搭配做出的味道完全不同。一碟菜要一百两银子,因为价钱昂贵吃的人也不多,酒海楼的厨子也仅会十几种做法,不知道能不能做出让这位客倌满意的口味,看起来很挑剔的客倌…… 「吃得稀罕。」云飞嘲讽着,随即又说:「我要一盘竹笋肉丝儿,记得只要绿竹笋尾尖的那一截。」 「好……好的。」那得要多少绿竹笋才能炒得出一盘啊。 仕晨马上反唇相讥:「呵,你有资格说我吗?」 「群傲,阿杰。」魏无双唤着仍在争论武功的人,两人似乎没有用膳的心思。 「大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群傲道。 阿杰附和,「我也一样。」 真乖,魏无双满意地点头,然后看向唯一。 「我要茶香虾,茶要用宽叶绿茶,虾当然要是活的。」这道菜不禁让唯一想起了京城的老爹,不知老爹可好。臭老爹虽然就这么把他卖了,可他还是希望老头活的好好的。「要活的,听见没有!」 「是,活的,一定是活的。」 「小林要吃些什么?」魏无双将手伸给—旁的小林,小林在手心里写下的是……「不饿?怎么会不饿,都这个时辰了,待会儿还是要吃些……」糟糕!漏掉了一个。「麒儿……」 麒儿冷冷看了他一眼,道:「红烧蹄膀,清炖肘子,樱桃肉,东坡肉,只要是又肥又腻的猪肉全部端上来!」 「是是……」小二抹着汗连声回道,这么好看的人竟会有如此骇人的表情。 「动作快点!」 「是是是……」怎么快啊,这些菜可全都是要费工夫的啊。 「麒儿,喝……喝茶。」魏无双赶忙倒上一杯茶递给麒儿,以为他早点了菜,谁想把他给漏了! 「不渴。」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阵阵叫嚷声。 「外面在吵什么啊?」云飞示意魏无双出去看看。 魏无双刚要起身店小二就进屋来了。诚惶诚恐地说:「客……客倌,你们的菜可能要迟些才才到,方才厨房一时疏忽……」走了水,烧了不少东西。 「知道了,出去吧。」仕晨不耐烦地赶人,刚赶完人肚子就叫起来。「饿死人了。」 唯一咚一声趴在桌上,手指画着圈圈道:「我也饿了。」 「行了,多等一下不会死……」麒儿刚说着肚子就呱呱叫着,忙从魏无双手中夺过茶壶连续灌下三杯茶。 过了好一会儿酒菜还没上来,群傲与阿杰也没气力再谈论武功。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魏无双建议。 六人异口同声说:「不要!」全是挑嘴的主儿。 「那我去买些糕点垫垫肚子,麒儿要吃什么?」魏无双这次学聪明了,先从大夫人问起。 麒儿撇嘴道:「糯米枣糕。」 「唯一也是么?」 「嗯!」唯一笑着点头,夫君总算还记得他喜欢吃什么。 「群傲。」 「馒头就好。」 然后是云飞,「我要豆沙饼,就是镇子西边口的那一家。」 「你也不嫌腻。」仕晨嘲讽道。 「你管我。」云飞不忘对魏无双嘱咐:「老爷,要刚出炉的,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 再来是仕晨,「我要白糖糕,镇子东边口的,也是要刚出锅的。」 云飞好笑地说:「你刚才还嫌豆沙饼甜腻。」 「呵,你管我。」 「行,行。」 还剩下阿杰,魏无双刚要开口询问他马上一脸鄙夷道:「我不要,又不是女人,吃那些零嘴。」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六人怒视。 「那……那就再等一会儿,酒菜就快上了。」魏无双赶忙打圆场,转头问六夫人,「小林要的东西是先前那个么?」 小林羞怯地点头。 「我马上就回来。」 糯米枣糕在南边,豆沙饼在西边,白糖糕在东边,得了,整个镇子刚好跑一圈。 施展起上乘轻功,魏无双总算买回热呼呼的糕点。 唯一看了一眼麒儿的糯米糕再看着自己手中的,小声唤道:「老爷……」 「凉了?」 「没……是热的。」 几人刚要吃糕点酒菜便端上了桌,掌柜和小二各抱着两坛子酒进屋来。「这是本店珍藏几十年的佳酿,特地拿来给客倌们赔罪。」 「不是好酒,我们可不要。」云飞道。 「公子请放心。」掌柜将酒放在云飞面前,抚须笑道:「不是好酒,我分文不收。」 云飞打开坛盖,醉人的酒香扑鼻而来。「果真是好酒!」 「此酒名曰醉八仙,一杯下肚不会醉,喝上了也是醉神不醉人……」 掌柜正要夸赞自家的酒,楼下就有人喊,「掌柜的有人找。」 「嚷嚷什么啊,各位公子慢用,小的等一下再过来伺候。」 云飞迫不及待的满上酒杯,浅酌一口而后整杯饮下,大呼:「好酒!果然是佳酿!」 「至于吗,八辈子没喝过酒啊。」仕晨直接提起酒坛子往嘴里倒,酒一入口也跟着呼起来,「唷呵,真不赖!」 「喂喂喂,你们,既然是好东西给我们留点儿!」群傲抢过酒坛子挨个满上酒杯。 「我就不喝了,小林也只许喝一杯。」酒没有问题,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这酒是不能喝的,他还得看着七位夫人。 「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等佳酿,皇宫里的御酒都比不这个。」 「给我。」阿杰猛地从唯一手中抢过酒坛子,险些将唯一拖倒在地。 魏无双见他不对劲,喊道:「阿杰?」醉了?又不像,手脚灵便没有醉酒的迹象。 仕晨突然大吼,「白云飞!你这是喝第几杯了!」 「我哪知道,大概第十……二十吧。」 「什么?我才喝了十八杯,不行,我要喝回来。」说着仕晨起身朝麒儿走去,准备抢酒坛子。 只见他步伐稳健,一点儿不像喝醉的人。魏无双纳闷,哪里不对呢? 「酒给我!」仕晨一掌推开麒儿夺过酒坛,更令魏无双咋舌的是麒儿竟由着他。 不妙,大大的不妙,方才掌柜的说什么「醉神不醉人」,莫非说的是…… 「司徒仕晨,你还守不守规矩。」群傲拦下仕晨拖住酒坛不放?喝道:「长幼有序,大主子接着是我,我后面是白云飞,然后才轮到你!」 「不干!」唯一拍着桌子抗议,「那我不是排在第五,酒都被你们喝光了!」 「啊嗯……啊……」小林突然哇哇叫起声来,手不停地儿划着: 魏无双好不容易才弄懂他的意思,问道:「小林是说你不要轮在唯一后面?」 「啊恩。」小林点头,指着酒坛要唯一给他。 「你……我不是叫你只喝一杯的吗?」魏无双简直哭笑不得,看来只有阿杰是清醒…… 「展群傲,我要跟你比武!」阿杰揣倒板凳,脚跨在上面,整个儿一个泼皮无赖。 「正好,看你的碎心掌有多厉害。」 「回来!」魏无双上去拉住两人,不留神手肘撞在麒儿后脑勺。「你们快住……」 「哇啊————!」 只听一声哭喊声,如平地惊雷震耳欲聋。魏无双回头一看,当场傻眼,麒儿像个娃儿一样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边哭还边踢腿。「麒……麒儿?」这是他的麒儿? 「呵啊啊……」旁边的小林手中拿着冰糖葫芦,指着麒儿笑得前仰后合。 「小林?」魏无双再次受到重击,左手抱住阿杰右手圈着群傲来到麒儿面前蹲下,柔声哄着,「麒儿乖,撞疼了?」 「呜呜……」麒儿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哭得好不伤心。 唯一也把手伸向魏无双,央求道:「老爷我也要抱。」 「好,我抱。」魏无双松手放开群傲去抱唯一。 群傲一把抓住他的手,眯起眼睛冷冷地问:「你要他不要我?」 「不是……」 唯一立即扁了嘴巴,「那就是不要我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刚才的糯米枣糕,麒儿那包也比我的多两块!」 魏无双解释道:「方才上楼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所以掉了……」 「哇哇……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你嫌弃我!」 唯一哭起来麒儿也不甘示弱,放开嗓门哭得要多大声有多大声。 这边,云飞和仕晨还在争抢着空酒坛子。 「你放开!」 「不放!」 「你放不放?」 「说不放就不放!」 「我可是平妻,你敢跟我争?」 「平妻……」 「是啊,我是妻你是妾,你得听我的。」 「老爷。」仕晨放开坛子朝魏无双扑来,哭喊着,「为什么我是妾,为什么我要排在白云飞后面,你是不是喜欢他多一点?」 「一样……一样多。」 「怎么会是一样多?」云飞从后面揪住魏无双的头发质问,「你究竟喜欢谁多一点!」 云飞此话一出,七双眼睛同时望着魏无双,麒儿和唯一也不哭了。 「我……」 「说!」 「我……」 老天爷,让他死了吧。 妻位争夺战 话说事情发生在魏无双迎娶麒儿之后。 麒儿是齐君也就是正室发妻。至于谁做平妻谁做偏妾,群傲、小林、云飞都不在乎(此时阿杰还未答应嫁给魏无双,唯一还将魏无双拦在侯府外)。三人皆认为嫁给魏无双不是为了 每日与他耳鬓厮磨,像女人一样为他争风吃醋,他们是男人自有男人的事要做。 仕晨则不这么想,他认为魏无双娶谁做平妻就代表谁在他心中占有更重要的位置。因为展敬放话绝不让儿子做妾,否则踩过他的尸体也别想娶到群傲,所以魏无双答应纳群傲为平妻。平妻的位置只剩下一个,仕晨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抢到手。其实本没有人会与他争,如果不发生那件事的话。 这日,魏无双和云飞约好一起去打猎,云飞早早就来催促。 「魏大哥。」 「云飞先坐一会儿。」 魏无双翻箱倒柜也不知在找什么,最后在屏风后面捡起一个包袱。「怎么会在这儿,云飞快过来。」 「什么东西?」包袱里面是一条铁链,鞭子?「九节鞭,这是碧龙丝做的?!」 「前些时候经过一家店发现店门外竟挂着碧龙丝就买下来做了这根鞭子,喜欢么?」 「喜欢!」怎能不喜欢,「谢谢魏大哥!」 「还叫魏大哥,云飞是不是要改口了?」魏无双走至身后,将云飞搂住抚弄着他细腻的颈子,大掌慢慢滑向锁骨。 「我们还没成亲,被大主子知道了有你受的。」话虽这么说,云飞却没拒绝。 魏无双不顾威胁拉开云飞的襟口继续偷腥。「我又没有要怎么样……」只不过是摸摸。 「呃……你摸哪儿啊!」胸前不规距的手有几道明显的伤口,碧龙丝奇硬无比,要用它绕成九节鞭很不容易。「魏大哥。」 「嗯?」 云飞抱紧他的手,摇头,「不,没什么……」有些话,是不用说出来的。 「有人来了!」听是脚步声魏无双赶忙为云飞拉好衣炮, 分节阅读_63 分节阅读_64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64 很快就有一人进来内堂。 「爷……白云飞你在这儿干什么?」仕晨一见到云飞马上黑了脸。 云飞昂首道:「和魏大哥打猎去。」 「对呀,我都给忘了!」魏无双这才想起正事,急忙收拾东西。「小林要用火狐的血做药引子。」 「这是?」仕晨发现了桌上的九节鞭,眼前一亮,「碧龙丝做的?爷,把它给我好不好?」 「呃……这是给云飞的,你要我再给你做一根。」 「可是上等的碧龙丝很难找到。」仕晨拿起九节鞭舞了几下越看越满意,「白云飞,卖给我怎么样?」 「卖?」云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开个价吧。」 「你何时见我缺银子?」原本来一根鞭子云飞可以让出来,伹这是魏无双亲手为他做的,说什么比不能给别人。「鞭了给我!」 仕晨旋身避躲开他一掌,眯起凤眼看着魏无双,道「爷,你说给谁?」 「这根先给云飞,赶明儿我一定给你做—根。」他就是不明白,仕晨对其它人谦让为何独独对云飞凡事都要争上一回。 「不行,我就是要这根。」仕晨瞪着云飞毫不妥协。 见他一脸的深仇大恨云飞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司徒仕晨真是有趣。 ……魏大哥已经要了我,可他还没要过你吧…… 只因为这一句话仕晨从此就与云飞对上了,其实云飞不过是见他言语间太张狂,想压压他的气焰逗逗他罢了,并无心与他争什么。 「爷还决定立平妻对不对?这样好了,谁是平妻这根鞭子就是谁的。」 「行啊。」 小林无意去争平妻的位置,因此只剩下云飞与仕晨争夺妻位。平妻应该尽力为齐君分担家事,作为女人要进得厨房出得厅堂,作为男人要德行自持武艺高强。魏无双当然不敢质疑两位准妻妾的德行,所以场德行考验免去直接进入第二场武功比试。 越王剑虽然略胜流云剑一筹,但云飞得到魏无双十五载的内力又曾身为白云城的城主,经验颇丰,两人对战胜于仕晨。 武功比试云飞胜出。 「我赢定了。」 「走着瞧。」仕晨一脚踩碎石板愤恨离去。 接下来由魏无双和麒儿决定平妻的人选,如果魏无双选择云飞那么云飞就是平妻,如果他选择仕晨就由麒儿最后决定谁取得妻位。麒儿让魏无双三日后作出答覆。三日,会是漫长的三日啊。 清晨睁开眼就见两尊伫立在床边,光线被挡住阴影压在头顶,魏无双赶忙爬起身来。 「魏大哥早。」 「爷睡得可好?」 「早,好。」魏无双见两人手中各捧着一叠衣物,问道:「这些是?」 「让我来伺候魏大哥(爷)穿衣吧。」两人同时上前拉住魏无双的胳膊。 「白云飞你走开,爷怎么可能穿那种颜色。」 「这种颜色怎么了,杏白很衬魏大哥,你那花红柳绿的东西能穿上身吗?」 「你知道什么,暗红穿在爷身上既有精神又显贵气。」仕晨嫌恶地指着云飞手中的衣物,嘲弄道:「杏白,披麻带孝,又没死人。」 「魏大哥。」云飞嘴上说不过只得转向魏无双,「你穿哪一件?」 「爷,你要穿哪件啊?」仕晨咬牙笑着问。 魏无双支吾道:「我……昨儿……昨儿那件还能穿。」现在就是让他穿成乞丐他也愿意。 「昨儿那件是吗?」仕晨扬了扬眉毛走到屏风前,将挂在上面的衣袍取下扔在地上狠狠跺了几脚,又问:「还能穿?」 「云飞……」魏无双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云飞。 云飞垂下眼帘抿着唇,黯然道:「魏大哥不喜欢云飞……挑的这一件么?」 「我……我都穿行不?」 还真是别说,杏白的长衫外套着暗红的纱袍让魏无双看起来玉树临风又贵气十足。这件事儿算是解决了。 午膳时候。 「爷,这些不合你的口味?」 「合,合口味,合口味。」其实魏无双一点胃口也没有。昨晚一夜无眠,整夜都在担心这三日怎么熬过来直到天亮才合眼。颈子有些酸痛…… 「落枕了?」云飞忙放下筷子起身来到他身后,双手按抚在他头子两侧自上而下的旋转揉捻。「再使些力吗?」 「嗯。」魏无双舒服地点头。 「怎不去大主子屋里睡?」仕晨端起茶递给他。 「麒儿说这三日我不准进他屋子。」因为旧伤魏无双很多时候都睡不好,夜里总要人给他揉捻他才能入睡。 「你也得赶快学会这手法。」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让我来试试。」仕晨挽起袖子准备接替云飞。 云飞拒绝,「不行,别忘了上次你差点把魏大哥的脖子给拧下来。」 「不多练习又怎么能学会,爷让我……爷?」 竟然睡着了! 「他很不想对着我们吗?」仕晨凉凉地问。 「哎……」云飞叹息一声,甩甩手道:「手酸了换你来吧,记得别太用力。」 「好哩。」 「啊——!」睡着的人瞬间醒来。 「呀,都叫你别太用力了。」云飞责备道。 仕晨忙拱手赔罪,「真是对不住啊,爷,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 这日云飞和仕晨像膏药一样贴在魏无双身上,端茶递水把他伺候得无微不至。在旁人眼里是这样没错,可谁又能体会到他的苦楚,战战兢兢挨到了傍晚,云飞捉来两坛桃花酿又使得他提心吊胆起来。 「这是你酿的?」仕晨问。 「是我酿的,毒不死你的。」 「哼。」仕晨提起坛子就往嘴里倒,「还行。」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佳酿。 「坐下再喝。」魏无双拿下他的酒坛,怕他喝醉换上了杯。 云飞倒上一杯,凑到魏无双嘴边道:「魏大哥尝一尝这次的,比上—次如何?」 「嗯,像是没有上一次来得甘醇上口。」 「上一次的桃花酿我加了些虎菇,这次没有用所以酒太过浓烈。虎菇很难找到,药材铺里也没有卖的。」 魏无双点点头,叹道:「真是可惜,喝不到上一次那样的好酒了。」 「虎菇?后山的悬壁有很多啊。」仕晨想起那日去捉火狐,经过悬壁看见高处有一大片,黄灿灿的。 「那里不能去。」魏无双道。悬壁是一面断崖,坡面极其陡峭且布满苔藓,任凭轻功再好也上不去。 云飞仕晨两人点头,相互扬眉一笑。谁取得虎菇另一人就认输。 一言为定! 要从山崖这边跳到悬壁很容易,但是悬壁上没有落脚的地方,湿滑的苔藓会使人跌落万丈深渊。悬壁上除了苔藓、虎菇还有一小丛荆棘,只有从这里下手。 「等一下。」云飞叫住仕晨,递给他一条麻绳,「喏,栓在腰上。」 「不必了。」话说完仕晨便提起真气施展轻功飞身跳过去抓住荆棘,云飞也不示弱丢开麻绳跟着跳过去。尖锐的荆刺扎进两人的手臂胸前,血很快浸出衣衫,那一小丛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眼看身体慢慢往下沉。 「回去。」云飞喊道。 仕晨不依,嘲笑道:「你认输了?」 「怕死的才认输!」 两人竭力伸手去摘虎菇,这一动又拉断了几根荆条。生死悠关,偏偏两个不怕死的还要争斗。 「你干嘛抢我这边的?」 「谁抢到就是谁的。」 「白云飞,我忍你很久了!」 「彼此彼此。」 两人一手抓住荆条,腿脚还悬在半空就这么打了起来。云飞踹仕晨一脚,仕晨就给他一掌,到了后来干脆双手抓住荆条,双腿腾空全力对踢。荆条一根根断裂,脆生生的劈啪声两人皆充耳不闻。 「你们……」魏无双捣住心脏连话也不敢大声说,生怕惊吓了他们。「乖乖……别动。」 「爷!」 「魏大哥!」 一转身两人的身体又向下沉了一些,血色瞬间从魏无双脸」抽去,他再也无法多想踏上身旁的树干借力冲向悬壁,踏脚处腰粗的树干应声而断。云飞和仕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抓住衣襟扔了出去落在悬壁对面。 「魏大……」魏无双骇人的表情是云飞没有见过的。 仕晨见他咽着气半天说不出话脸面迅速变得真乌紫,惊慌叫着,「爷你怎么了?!」 「你们……」好不容易顺了气,开口发出的却是抽气声,颤抖的手举起想要重重地挥下去却又不舍。「到……到此为止!」 隔日魏乌双给出了答覆,谁是平妻由麒儿来决定,再不准用任何方法来比试。在这之前,云飞和仕晨被关在祠堂里面壁思过,五日后才准出来。然而两人既没有面壁也没有思过。 「白云飞这都怪你!」 「怎么,还想打吗?」 片刻后,祠堂理传出惊天动地的声音,魏无双又一次的失策便险些毁了魏家祠堂。最后两人实在没气,各自找了一个墙角靠着恢复气力。 仕晨突然想起那日魏无双的举动,道:「喂,我说昨儿他是想打我们吧?」 云飞回想了一下,点头。 「他要是敢,我马上回越王剑。」 「呵,赶你也未必赶的走,还要继续吗?」继续争夺妻位。 「当然要,我不会让你压在我上面的!」 「唷,我可不敢压在你上面,魏大哥会杀了我的。」 「不要脸,看招!」 门外,一直窥视里面动静的男子无奈地摇头。妻和妾又有何分别,都是他的心头肉,谁也少不了。 名曰秦正 话说大劫大难之后,魏无双带着七位妻妾从南凉回到秦郡。如今「魏王世子」已是投敌叛国之人,他也答应过天朝皇帝弃祖姓。可这换姓改名说起容易,真要找个合适的就难了。 祖宗给的姓丢了,谁会再给他一个呢? 老爷迟迟不给明确的答覆,难为的是老管家赫叔,魏王府这一大家子来到这里安家落户惊动了整个秦郡。人人打听这富贵府上是哪一家,老管家和下人们硬是答不了,能说是「魏」府吗?支吾隐讳的结果,谣言四起。有人说他们是番邦外族逃难而来,荒谬!堂堂魏王府的人,横竖看都是贵气十足,岂能与那蛮夷人相提并论。还有人说他们是从深山寨子里出来的强盗,抢劫了大批珠宝来此建立新巢穴,吏有人说他们是朝廷通缉的家族…… 「那些人有没有脑子,朝廷要犯会大张旗鼓的建房搭屋?怎没见官府的人来抓我们?」仕晨拿着筷子愤愤地敲着碗。 老管家尴尬地笑着,道:「事实上,官府的人早已来过,老奴将老爷的印给他们看了。」 「印,什么印?」唯一讨厌碗筷的花色,叫来丫头撤下去重新换一副。 「可是秦郡郡王的大印?」云飞问道。 「是的,三主子。」 「他何时成了郡王?」群傲惊讶地问。 「上月京城的人不是来过?」阿杰想了一下道:「那日你好像睡到午时才起身,人早走了。」 「是么?」群傲咳嗽几声,微微低头。那日的前—晚他对失了功力的魏无双说了一句『今非昔比,你已经不行了』,最后魏老爷用一整夜来告诉他到底行不行。 久久不见夫君,小林向门口张望着,道:『老爷还不来用膳吗?』 麒儿向门边的小厮抬了抬眼,小厮领命,才跨过门槛魏无双就迎面撞进来,高大的身躯把瘦弱的小厮撞开老远。「饿死了,饿死了。」还未落座他便开始叫嚷。 老管家朝下人们挥挥手,说道:「传膳吧。」 魏无双皱眉道:「赫叔,你也下去用膳,我说过这里不是王府,那些规矩能省则省。」 「是,老爷。」老管家带着几个下人退出膳厅,只留下伺候用膳的丫头。 云飞埋怨道:「老爷也知道这里不是王府,你也不姓魏,赶快想个字,封爵的圣旨上还等着你填上名儿,官府里也得报上这府上的主人。」 魏无双饿得心慌,眼珠盯着下人手中的菜,从门口一直到桌上。「赵钱孙李,随便哪一个你们说都行,反正啊我用了也没人接着用。」他不会有传宗接代的子嗣,自然没有人用他的姓。听到几声搁筷子的声音,魏无双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敢抬头,伸手连连夹起几块山麂肉塞进嘴里,突然抱住脖子叫着,「啊……噎……噎住了,不是,有 分节阅读_64 分节阅读_65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65 骨头,卡……住了!」 「快拿水!」 「喝下去!」 七人手忙脚乱地拿水抹背,他总算把那块骨头咽了下去。 群傲敲了敲桌,试探着问:「要不老爷姓展?」 「不行!」众人立刻反对。 魏无双也跟着附和点头,二夫人肚里的鬼胎他岂会不知,让他跟着姓展无非是…… 「怎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仕晨一时想不出说辞,目光对上麒儿后才道:「若是这样,该是随了大主子的姓。」 云飞给他一个白眼,「大主子姓什么?」 麒儿姓魏,成为魏无双的话齐君那天他便姓魏,不姓海。 群傲重新拿起筷子,脸上带着一抹得意之色。「老爷也说了,随便取个字,『展』也好其他的也罢,不过是一个称谓,能带代表什么?」 云飞扬眉一笑,「取个字那也得图好兆头,展无双,斩无双?」手竖起掌刀在脖子划过,「斩了老爷,莫非要我们守寡?」 「满口胡言!」群傲喝道:「难道我展家的人都会被斩头不成?」 「非也,二主子你已非展家的人。」云飞夹一块虾子扔进嘴里嚼得喀喀响。被吃了个干净,还能自称是谁家的人吗? 魏无双侧身避开杀气,盛了一碗荷棠笋尖汤端给麒儿,再轻轻捏他的下颔察看他喉咙的伤势。被当作出卖的牲口一般,麒儿生山怒火,翻掌就给他胸膛重重一记。 小林边揉他的胸膛边说:『老爷,大主子再过半月就能发出声音了。』震天雷近身爆炸,碎片伤了麒儿的喉咙,需三月方能治愈。 「不姓展,莫非要跟着姓白?」群傲厉声道。 「未尝不可。」云飞笑道。 仕晨嗤鼻冷笑,喝了口茶水后缓缓道:「那老爷才真成了鬼,白无双,白无常,要不要再来一个黑无常啊?」 云飞一时哑口,横着眼举筷夹菜。 仕晨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动茶杯。「司徒无双倒是好名字。」 魏无双默默地吃着饭,任夫人们为他赐姓改名,一张脸就像霜打的茄子,越发的黑,越发的皱。 已吃下一碗饭的阿杰将碗给丫头添饭,同时冷冷地说:「司徒无双,你司徒家『日月晓晨』便有四人,哪里无双?日月无双,还是晨晓无双?」 唯一马上接道:「我赵家只有我一个,赵无双听起来也不错。」 群傲恨道:「赵唯一,赵无双恰是巧啊。」 「怎么,你想和老爷做兄弟?」云飞讪笑着问。 唯一收起笑脸,锁眉沉思。赵唯一,赵无双,旁人听起来确是像一对亲手足的姓名。不好,不行,不要。 突然一阵静谧,小林抬起头见几人停下筷盯着自己,目光很是不善,轮到他了?『不,不用。』小脑袋摇得似波浪鼓,发冠也快给晃掉了。『不用,老爷不用跟着我姓林……』 几人同时松了口气,拾起筷子继续用膳。林无双,虽是难听,却也挑不出毛刺。还剩下一个…… 「南宫无双……」唯一咬着筷子仓道。 「南宫无双……」仕晨也跟着念。 「南宫无双……啧……啧……」云飞仰头啧啧出声,摇头晃脑。 「嗯。」群傲神情深沉,「南宫无双……吗?」 「唉……南宫无双……」唯一又念。 「确是啊……南宫无双……」仕晨又跟着念。 「南宫……无双……」云飞开始抓头发。 群傲敲了敲碗,「无双……南宫……」 「够了!」阿杰一声大吼,猛地站起身,险些撞翻了桌子。「换别的!」 「也好。」四人垂下肩,再次吐气。幸好,他们要再想不出说辞,老爷可真要姓南宫了。 阿杰黑脸坐下,心里又默念了一遍,南宫无双,没有丝毫怪异之处,一点不怪,为何他们越念听着越别扭、越怪异。 魏无双始终埋着头扒食,不一会儿面前的几盘菜就被他吃得精光,还饿着,却不敢把手伸到夫人们面前夹菜。「小梅,去让厨房再上些菜。」 想起自己的柳轩,云飞道:「姓柳怎样?」 仕晨一眼看穿他的鬼心思,「不怎样,柳,花柳,风流。姓『洪』姓叶也好过姓柳。」 「干脆叫红叶轩得了!」 「好过你的花柳病!」 「我得花柳病?司徒仕晨你找死!」云飞气得要掀桌子。 「你们俩出去闹,我还要用膳。」唯一幸灾乐祸地说。 仕晨讥讽道:「果然是饭桶侯爷之子,只知道吃。」 唯一骂道:「你们这些江湖草寇!」 「你说谁是草寇?」阿杰怒喝。 事到这般,麒儿的忍耐已到极限,一掌抽下,手掌陷入桌面震碎了满桌的碗盘。端菜站在桌边的小厮吓得一动不敢动,麒儿翘起一支筷子指着他手中的菜,小厮以为大主子询问菜名儿,回道:「这……这是清……清蒸鲈鱼……」 麒儿的目光威严扫过六人,不容反对、不容置疑。 「叫这名儿也行。」群傲点头。 「将就吧。」其他人也同意。 魏无双脸又黑又绿,不敢相信七位夫人竟这样对他,竟是要他叫这名,姓『卢』名鱼! 「正好这里是秦郡。」 「正,正直,正派,正当,正大光明……」 「不愧是大主子,英明哪。」 「清蒸,秦正,嗯,好名字。」 刚被改名换姓的人腿一软滑下桌,小林抓住他没让他落地。 清蒸?秦正? 魏无双,不,秦正想,有朝一日他真被七个夫人给蒸了煮了也不无可能。 寿礼 话说这一日秦正非常苦恼,小饼子从外带来一只漂亮的红嘴鹦哥也没能讨他欢心,他依然苦着脸。 「老爷我求您了。」小饼子只差给他下跪磕头,「这些草您能不能别再拔了!」 秦正横眼视之,「老爷我拔自己院里野草也要被你管着?」 「这哪是野草啊!」顾不得主仆尊卑,小饼子大步街上前推开秦老爷,伸手护着那片草。 「这可是六主子特意种在听雨阁的药草,六主子说这里的红泥最适合种这一种的药草。」 「你怎么不早说!哎呀,怎么办,我把叶子全给拔了。」看着遭自己「辣手催草」的药草,秦正的脸更苦了。 小饼子忙安慰道:「老爷也不必担心,六主子说了,这药草入药的是花籽不是草叶。」 「哦,那就不用担心。」秦老爷不失地点头。一对蠢主仆,没有叶子能开花么? 「老爷您有什么烦忧说出来,也好让小的替你分担。」 「告诉你也没用。」秦正没一点好声气,却还是道出,「下月是六主子的生辰,哎。」 「老爷莫非是为寿礼而愁?」小饼子猜测道。 「嗯。」秦止闷闷点头。 「这小的主意可就多了,送六主子寿礼就要送……」 秦正再次撇嘴横眼,不屑地说:「还用你替老爷我拿主意?哼,老爷我一月前就找着一个好东西了。好寿礼主意可就多了。」 「那您在愁什么,难不成『好东西』被人给抢了先?」 「不是,没银子。」 「啊?」小饼子用力掏了掏耳朵。 秦正拍掉衣衫上的草屑,恼火道:「没银子,买不起那好东西。」 「没、银、子、买、不、起?」小饼子瞠目结舌,一字一字的重复着秦老爷的话。无怪他大惊小怪,秦府老爷说没银子用就如皇帝说没老婆睡、和尚说没木鱼敲、青楼女说不接客、七主子说武功差、六主子说治不了、五主子说勿欺民、四主子说三主子好……「老爷那东西要多少银子?」 秦老爷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两?」小饼子又张大了嘴巴,面出同情,「老爷您这月惹哪位主子生气了,三主子?四主子?还是大主子?」一定是大主子,要不怎么连五千两的零花也不给。 秦正冷哼道:「五千两,五千两一支角也别想买到。」 「那是五万两?」小饼子歉意地摊摊手,「这下小的可帮小了您,五千两还能凑凑数。」 「去去去,打发乞丐哪。」秦正从他手中拿过鸟笼,甩袖走出听雨阁,也许到几位夫人那里晃一晃指不准会有收获。 「老爷。」 听到喊声秦正回头,身穿紫红锦袍、头戴金冠玉钗的仕晨骑着枣红的大马向他走来。 「这是考上状元了?」难得见四夫人穿得这般周正。 「三姐夫家来了人,去见了—见。」仕晨下马回道。 「哪儿见的?怎不请到府上来?」秦正问。 「麻烦,秦府不是随便让外人进的。」发现他手中的红嘴鹦哥,仕晨笑问:「这是什么,比老爷你以前的那些可好看多了。」 「仕晨觉得好看?」秦正提高鸟笼得意地炫耀,「这鹦哥可不一般,是从南边……」 仕晨忽然打断他,颇为不高兴地问:「白云飞送的?」 「嗯?」与云飞有何关系? 「前几日他说要送给老爷一件不寻常之物,原来就是这只破鸟。」 「云飞他送我……」看着四夫人愤愤的样子,秦正心生一计,朗声道:「这可是宝贝,一只要花上五万两银子。」事实上,小饼子只花了五十两。 「五万两?!就这鸟?」仕晨夺过鸟笼仔细瞧着里面红嘴彩羽的雀鸟,不过是比其他漂亮一些,瞧不出一点特别之处。「用金子打一只也不值五千两啊。」 「金子哪能和我这宝贝比的。」秦正上前抢回鸟笼,紧紧护在怀中柔声说着:「宝贝啊宝贝,老爷一定会好生对你。」 一口一个宝贝,再者鸟是云飞送的,听得仕晨是怒发冲冠,恨不得捏死笼子里的小畜生。 「哎,宝贝,还是云飞贴心哪。」秦正又道。 仕晨挥手打掉他手中的鸟笼,大声吼道:「这破鸟算什么!老爷喜欢,我送你一只更好看更珍贵的!」 「当真?」秦正心中大喜。 「当真,老爷你说,要哪一种,我马上去给你弄来。」 「其实卖鸟的南蛮人手里还有一种更加稀罕的宝贝,通身金灿灿的,像是小凤凰一样。」 说到这秦正脸色黯了下来,叹息道:「可价钱太贵了。」 「要多少,老爷你说。」说着仕晨便开始掏银票。 秦正强忍住激动的心情,狠狠拧了一下大腿不让白己喜露于表,支支吾吾地说:「一只要……要十万两。卖鸟的人还说了,小凤凰不能单买一只,要买一对,拆散了一对会养不活的。」 「二十万两是吗?」仕晨眉头不皱一下就数了四张银票给秦老爷,一张五万两,刚递出又把手缩回,指着地上翻倒的鸟笼问道。「老爷那只破鸟还要吗?」 「谁要这破鸟,哼!」秦正边说还踢了一脚,红嘴鹦哥受惊,不停地扑腾翅膀。 仕晨满意地点头,跨上马道:「我还有事儿,老爷自个儿去找南蛮人可好?」 「好,好,好。」好得不得了! 等四主子骑马离开,秦正立刻拾起地上的鸟笼,心疼道:「可苦了你啊。」 「老爷,大热的天,怎立这儿?」 「云飞,来得正好。」秦正赶紧背过身,藏好银票。 「来得正好?」云飞不解地问。 「没什么,我是说……」 「欵,这红嘴鸟儿可真好看。」云飞称赞着把鸟笼拿过去。 「好看吧,这宝贝可是仕晨……」 故技重演。 加上自己平日省吃简用积攒的银子,秦正终于凑齐了五十万两银子,买回了这座碧血珊瑚。传言碧血珊瑚长在东海最深的海底,吸取了海底灵物的精血,服用此物可使人起死回生。 传言虽过其实,但碧血珊瑚确是非常珍稀炼药之物,可做千百种药的药引,功效是任何东西无法代替的。 小林看着八仙桌上的东西,鼓着红扑扑的脸蛋,水亮亮的眼睛定着硬是不敢上前掀起遮盖的红绸。 『老爷,它是怎么得来的?是不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有关碧血珊瑚皆是些不真的传言,世间真正见过的仅有几人,师傅「至尊药圣」和它也只有过一面之缘。 秦正翘着腿喝着茶,挥手不甚在意地说:「哪费什么功夫,只不过花了点小钱。」 小林转身,眼里充满对夫君的崇敬相爱慕。『花了很多银子吧?』 「不多,也就五十万两。」 分节阅读_65 分节阅读_66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66 br 「五十万两!?」一旁的心如掩嘴惊呼。 『老爷,这好吗,太贵了。』小林不安地拉扯衣袖。 「为我的小林儿贺寿,这算什么。」秦正轻拍着六夫人的肩,哄着,「快,去掀起看看。」 『嗯。』小林擦掉眼角的泪花,缓缓伸出手,可红绸掀开的一刻他脸上的期望欣喜变成了疑惑。 「怎么了?」 不对,颜色不对!不该是这种红色! 「小林?」 小林伸手摸了摸红珊瑚,凑近鼻前,蓦地脸色大变,泪珠刹时涌出。 「小林,怎么了?」秦正的得意变成了惊慌。 『假的,不是,老爷骗人!』失望、受骗、伤心、五十万两,小寿星长长抽了一口气,眼前一黑便倒在夫君的怀里。 「小林,小林儿!」 此后三日里,小林醒了便哭,哭晕了便睡,再醒再哭。秦正片刻不离守他身边,说尽了甜言蜜语也不管用。温顺的小人儿甚至使起性子,三日来滴水不沾,最后秦正气得不行,强行灌了他两瓶琼浆玉露,然后扒光了他的衣衫在床上狠狠动用了「家法」才让他收住了泪水。 「那厮竟敢骗老爷我!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老爷要扒了谁的皮?」 秦正抬起头,一见眼前的三夫人、四夫人就想要施展轻功。两人看破,飞身越过他的头顶,一前一后堵住他。 「老爷,你买的小凤凰在哪儿?让我们瞧瞧。」云飞笑道。 「小凤凰……什么小凤……哦,它们,它们被麒儿给吃了。」不得已,秦正只能先借当家夫人挡一挡。 这时又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原来是被我吃了,难怪今儿早起来嘴里叼着一撮毛。」 「麒儿!?」 麒儿冷冷笑道:「瞧我这餐吃的,五十万两,敢情要长生不老了。」 秦老爷仰天长啸,天亡我也! 狩猎 魏无双今日之事便是陪新夫人狩猎,天大的事也要先搁一边。狩猎场不远就在王府别苑的后山,为了让三夫人尽兴魏无双一早就命人将后山围了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入,打柴的樵夫们拿了银子眉开眼笑地买酒去了。 这样的狩猎场云飞并不满意,樵夫打柴人来人往的地方甚少豺狼虎豹,也就是些兔子山鸡,哪能尽兴啊。 魏无双见三夫人哈欠连天忙道:「昨晚累坏了吧,要不我们改明儿再来?」 云飞扔给他一个白眼,哼道:「老爷也知我累坏了,是谁不知节制的?」 魏无双不知耻地笑笑,打马靠近云飞伸手撩起他一缕发丝在鼻间嗅了嗅,「云飞教教老爷,要如何节制呢?」 「老爷啊。」云飞抱拳拜了一拜,可怜兮兮地说:「云飞知道错了,不该向麒……大主子说那一番话,求求老爷今儿就让我睡个安生觉吧。」 魏无双但笑不语,手指卷弄着这一缕青丝一路玩到山脚。 云飞抬头望向山顶笑开了脸,悦声道:「这座山像极了白云关的那地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像那山里多得是凶猛的畜生。」 「应当不少。」魏无双也是头一次来这儿,这么说自然是为了顺着云飞讨他欢心罢了。 「那快走。」云飞背上弓挂上箭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见他重拾笑颜魏无双脸上也染上了笑意。 正如云飞起初想的,山里四处留着人来往的痕迹,压根不会有凶猛畜生出没。打了两只山鸡他便没了兴致,骑着马一边寻找猎物一边唉声叹气。 「云飞可还记得头一次打猎?」魏无双尽量找话给他解闷。 「当然记得,是在八岁那年,爹和我两人一起到白云城南的深山里,爹策马把一群山猪赶到山坳里让我放箭,但只能射它们的耳朵。」 「全中了?」 「跑掉了几只,我独自去追远离了爹……爹也夸我是最好的猎手,那一回还不算什么,有一回在塞外,我和大哥、二哥一起去猎沙狐,那畜生狡滑又跑得快……是啊,去过中原很多地方,南边北边,东边西边,不过江南倒是没待过,那一年只是路经,可惜那些好风光。说起来塞北的一处世外地儿和江南的山水……」云飞滔滔不绝地讲着年少时的经历,脸上尽是喜悦与向往。 魏无双的笑意逐渐隐下,默默地看着前面一身白色猎装的颀长身影,这本是一朵翱翔天际的飞云而今却被他牵绊住……云飞啊云飞,便是摘了你的羽翼我也要将你绑下相伴一生…… 「魏大哥?」云飞回头,见到的是兀自沉思的人。 魏无双忙换上笑脸打马上前,「怎又叫我魏大哥了?」 「一时忘了,老爷。」 魏无双伸手轻抬他的下巴,邪邪笑道:「云飞该是叫我『魏哥哥』吧?」 云飞扬眉,回以一笑,「今儿晚上在床上叫行么?」 这下倒轮到魏无双语塞了,若说仕晨言谈行事大胆云飞也不逞多让,说这样的话仕晨还有两分薄脸羞意,云飞却是坦荡得很。 「不是要打大畜生么,老爷来给你引出来!」语毕,魏无双一个翻身跃下马落到一丈外。 云飞尚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一声震耳发膭的狮吼已响彻山林,紧接着胯下受惊的马扬蹄嘶叫,云飞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制住,转头看魏无双的坐骑已没了踪影。 「老爷!你疯了!」强大的内力震得云飞血气翻涌,下马就是一顿好骂。 「敲山震虎喽,这样那畜生就会出来吧。」 「敲山震虎?」云飞抚额痛呼,「你这般『震虎』它还会出来?」只怕早躲到天边去了。 魏无双傻笑几声,得意地问:「老爷我的狮吼功怎样?」虽说是从师叔那里偷学的,但丝毫不逊色于他。 云飞正要数落他,抬头见四处逃散的雀鸟心中一笑,道:「老爷的狮吼功确是了得,不如再来震一震?」 魏无双十分乐意在夫人面前再显一显威风,拍拍胸膛深深吸入一口气,双手叉腰微微后仰…… 云飞立刻运功封住耳脉取下背后的弓箭,侍惊天动地的狮吼响起林间群鸟齐飞之时,一支支长箭嗖嗖嗖脱弦射向空中。 「使不得!」魏无双气急败坏地大喊。 云飞哪听他的,继续引弓射箭,只见那逃散的飞鸟簌簌落下很快铺满一地。魏无双看得心痛不已,也不管是否得罪夫人捡起一把石子就朝射出的箭打去,长箭被击中断成两截几只鸟儿获救远飞。 「哼!」云飞抓过马背上的箭筒足下—点飞上树梢,大弓拉满双箭齐发,两支长箭挟着破空锐啸将那飞远的两个黑点准确射中。 痛心之余魏无双不禁赞叹,三夫人的绝顶箭术百步穿杨已不足以描绘。赞叹归赞叹,这不听话的三夫人仍是要责备的。 「云飞住手!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打这山里的鸟雀。」 「老爷也说这山里多得是豺狼虎豹。」没有猎物还打什么猎。 说着云飞飞身跳下落到马上,不管魏无双迳自策马向山林深处奔去。 「云飞!」魏无双没了马只得施展轻功跟在他身后。 云飞回头赞道:「老爷好俊的轻功。」才道完三支箭便擦过魏无双耳际,魏无双尚未叫喊出声眼前就落下一只红绿大山雀。 「你……」 「火狐!」云飞突然大叫。 魏无双顺着他目光看去,一只通身火红的畜生正在林间飞快逃窜。云飞兴奋地大喊大叫,松开缰绳挺身站在马镫之上,双手开弓挂箭直指那团火红。 「云飞小心。」魏无双虽是这么喊着,却不禁被眼前的人所吸引。 黝黑的骏马上他那一袭白衣的三夫人英姿好生不凡,男儿的豪迈之气挥洒得淋漓尽致,丰神俊秀的面容又将那多余的几分粗犷柔和,那精瘦有力的腰身昨晚还在他的臂弯中……修长结实的双腿紧紧夹着他…… 「魏大哥!」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云飞回头看去,大惊失色,赶忙收缰下马来到魏无双跟前,扶起他惊慌失措地喊着,「魏大哥你怎么了,旧伤又复发了!?」白云城一战魏无双留下的伤至今尚未痊愈,云飞以为他突然从半空掉落下来是伤痛复发的原因。 「我没事,沙尘入眼被那树枝绊住了。」魏无双指着头顶地枝哑说道,他怎好说是想到不该想的事一时没留神儿才摔了下来。 云飞难以相信地望着那一根枝丫,哪怕是会一些轻功的孩童也不会因沙尘入眼而摔下来,何况这个人的武功早巳登峰造极…… 「老爷!?」眼前景色一转云飞已被魏老爷扑压在地上。 「老爷不是说过么,不可打那些鸟雀,云飞真不听话……」 看着慢慢放大的脸,云飞只觉得这会儿是他成了猎物。罢了,猎物就猎物吧。只不过在这种地方会很不舒服的。 腰带被解开时云飞抗议道:「老爷,背后的石头顶得我腰疼。」 魏无双自然不忍夫人被石头给顶疼了腰,起身将他抱坐起来,就在这一刹那云飞抓过腰带绕过他的脖子狠狠一勒,然后趁机逃脱他的掌控捡起地上的弓箭直指面前的……禽兽。 「云飞想要弑夫么?」魏无双不慌不忙地取下脖子上的白玉腰带,闻了闻之后像宝贝一样揣进怀里。 云飞笑着摇头,「老爷所言不假,这山里果真有凶猛的大畜生。」 「这么说老爷可就……伤心了!」 「大畜生」突然发难,云飞毫不心软地拉弓放箭。力道生猛的利箭全指向魏无双要害,逼得他靠近不得,瞥见云飞落下的九节鞭侧身劈断飞来的两支将鞭子捡起。见箭筒已空云飞暗叫糟糕,拿起最后一支箭一个跳跃与他拉开一丈远的距离,然后扎下弓步将大弓拉满。 开山裂石的一箭破空而来,魏无双仍是纹丝不动地站着,当银色的箭头快要挨上他的鼻尖时他蓦地瞪大双眼,箭身箭头瞬间四分五裂。 「老爷可要生气了。」 云飞正准备上马逃走九节鞭便劈头打来,他也不躲不闪任鞭子落下。下一刻白衣破裂,衣衫下光洁的皮肤没伤分毫。 「老爷原是不喜欢云飞这衣衫啊。」 再次飞来一鞭,白衣破开一个更大的口子。 「不,这白衣老爷喜欢,可更喜欢……」 当「大畜生」啃咬上颈子时云飞也只得认命叹息,他已试图逃过了,怎奈逃不掉啊。 抢亲 他来抢亲了,或喜或悲唯一已是分不清,但确是分不清吗?那这般期待又是为何? 令侍卫围住侯府不让他进入,明知这么做毫无用处,仅是为了欺哄自己。告诉自己,赵唯一不想见他,赵唯一再不想缠着他。他扬言恐吓要他在侯府等着,等着他来娶「唯一」。他竟真的乖乖守候在侯府,等着他来抢亲。 喜,终于成了他的妻。悲,他不过是在施舍怜悯。堂堂靖康侯爷之子,这般没有尊严,唯一后悔了,不想要这怜悯同情,不想要了。 残阳隐没,金冠红衣的新人冲出驿站,手中的折扇簌簌射出银针放倒了一千守卫,跨上马正要策马而去,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落于马前,同是一身红袍。 「上哪去?」 「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既然如此,该是走那边。」魏无双手指与京城背道的方向。 「侯府就走这边,你让开!」唯一收拢折扇,横在胸前准备出手。 魏无双哼笑道:「侯府?夫人想回娘家还没道省亲的时候,你要回的家在那一边,在我魏王府。」 「住口!」唯一双目圆睁寒光大盛,头一回在他面前端起小侯爷的架子。「魏无双,莫说我是男儿身,我便是女儿家你无官无爵凭什么娶我。身为靖康侯爷的嫡出,入宫为妃为后也不为过,如今要我男儿丈夫做你的妾,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不是这样的,倘若你心里有我,做妾做婢又有何难,可是…… 「你这话是当真的?」魏无双轻抚马儿黑黝的皮毛,很是爱怜的样子。 唯一在他眼里看到了忽闪的火光,那是他盛怒的前兆,惧意悄悄升起,扯了扯缰绳回道:「自是当真……你让……让开……啊!」 魏无双突然一脚揣在马前腿,响亮的喀嚓声后是一声凄厉的嘶啸,他一手接住落马的人,一手揪着马鬃硬是将九尺高的畜生扼倒在地。追出来的下人丫鬟只觉得震了一震,见老爷横抱着吓愣的新主子走进门来纷纷跪下,退后让出道路。 这样狠戾的魏无双唯一从未见过,一时吓傻了,乖乖地由他抱回房。 「沐浴后好生休息,明儿一早就要动身。」唤来伺候的丫头后魏无双便 分节阅读_66 分节阅读_67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67 要离开。 「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唯一突然大叫,施展轻功飞起踢倒丫头小厮,借力如快箭一般冲出房门。魏无双比他更快,脚下腾起瞬间就来到他身后,抓住他的腰带大力将他摔回屋里的座椅上。 「出去!」 丫头小厮扑滚着奔出屋子。 魏无双丢掉红色的腰带,神情阴沉眼眸深黯。唯一外袍松开、襟口大敞,斜坐着惊恐地看着他。 「想着今晚你累了,看来夫人很有精神。」 看出他的意图,唯一惊惧不已。「你说过的,我让你看着就倒胃口……」 「我没有!我没有说过!」魏无双拒绝承认自己曾说过的混帐话,不是真心的话说出口也不算数! 「你有,你说过,你说我不能和他们比,你说你看着我就倒胃口……」唯一捏紧双拳,任他将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剥去,反抗亦是徒然。 剥掉最后—丝束缚,魏无双捧起他的脸,印上密密的轻吻,「我没有,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唯一忘掉它好不好?」 「说过的话怎能当作没有说过。」唯一摇着头背过身,泪流满面,这样在他面前赤身裸体已非次。「从前看着扎眼,如今呢,恶心透了吧?」 魏无双抓住他的肩,用力掰过来面对自己,大吼:「赵唯一你不是女人!」 「我不是女人所以你不在乎?或是你根本不在意我被……」 再难忍受他自厌的话,魏无双猛地将他推倒在案桌上,抓住他的双腿扯开。「那回上药你伤了我才忍着没要,今晚就让你看一看我有没有胃口!」说罢俯身将他腿间的柔嫩含住用力吮吸。 「啊哈……」唯一全身的力气登时瓦解,瘫倒在案桌上轻颤着。 魏无双伸出舌,粗糙的舌尖自上而下感受着他的细腻丝滑,时不时用牙齿磨咬。 唯一挣扎着想要坐起,腰身却似棉花软弱无力,只得踢腾双腿挣开他的桎梏,可换来的是更大力的拉撑,双腿被撑成畸形的角度压在桌面上。「停……啊啊……」唇齿移到根下,比刚才更为疯狂地折磨,挺立的玉柱随着唇齿的舔咬颤动不已。 「这才开始,为夫的便胃口大开,夫人可要受累了。」 大手伸于唯一的腰下,托起抬高,后穴感受到温热的蠕动唯一大惊失色,奋力坐起,手刚要抓到魏无双一股强大真气便扑面压来,将他重新压回桌上。舌尖利入穴口时他嘶声大哭,「放开我,无双哥你放我走,我再不缠着你,求你了……无双哥……」 魏无双抬起头,伸手抹去他的眼泪,道:「唯一,别再叫我无双哥,知不知道应该叫我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你走开,放我走,放开我……呃!」嚎哭的人已是语无伦次,手脚乱舞乱踢,突然间喉咙被卡住停下扑腾,泪眼定在一处动也不动。两根手指在紧窒的甬道旋转搅动,湿黏而清凉。一点不疼,可这种侵入的感觉使他忆起了那股难以忘却的锥心之痛。 指甲在案桌上划得叽叽作响,魏无双将那只手握住,包在掌中。「唯一,是我,是我,看着我,是我!」 唯一被他唤回神志,目光转向他,下一刻便被吓得大张着嘴。那胯下剑拔弩张的巨物正抵在他的股间,那般粗大马上就要进入他! 魏无双很满意他的反应,俯下身在他耳边吹着热气,笑问:「夫人,知不知道应该叫我什么?」 「不知……不……」 手指退出,坚挺的利刀慢慢挤入。 「不,不知道……」 「睁开眼睛。」魏无双托起他的后劲,让他清楚地看到两人的结合处,「疼吗?」 疼,恐惧却使他不停地摇头。 「抱你的人是谁?」 「是……是你……」 「是我,我是谁?」 「你是……无双哥……无双哥……无双哥……哇啊——!」喉头冲开,唯一紧紧抱住身上的人放声哭喊,是了,不是那个人,是魏无双,是魏无双! 魏无双这下可被害苦了,痛苦地低吼:「松开!」见唯—破吼得愣住,又连忙柔声哄着:「唯一乖,快松松,否则我忍不了会伤着你的。」 看他扭曲了俊脸,唯一破涕为笑,问道:「你也会痛?」 「是,会痛。宝贝腿张大些,我们慢慢来。」 「那你答应放我走。」唯一以为找着了要挟的筹码,非但不松还故意收紧,马上他就为此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魏无双粗暴地推倒他,抓着他的腿弯提高,抽出火热的利刀再大力撞入,有了药膏润滑也不怕伤着他,腰身快速地挺进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案桌的棱条割着唯一的后背,大力的撞击使得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手指着棱条重复念道:「痛,痛,痛啊!」等魏无双发觉时,他的后背已被撞出一条深深的凹痕。 「小笨蛋,怎么不早说。」魏无双停下菗餸宠溺地斥责道,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托住他的臀丘让自己留在他体内,而后远离案桌邪邪笑道:「自个儿抓牢,我可松手了。」 唯一没想到他真松了手,双手飞快吊住他的脖子,双腿牢牢圈住他的腰身。 「夫人好身手。」魏无双点头夸赞。 难堪的姿势让唯一又怒又羞,眼看泪水又要泛滥。 「想到没有,应该叫我什么?」虽忍得难受,可魏无双非要他说出来不可。 「不知道……」唯一真是想哭,他确实不知道啊,应该叫什么,叫什么…… 魏无双解开他松掉的发冠,让一头青丝倾泻下来,邪邪笑道:「不知道?还有三个时辰留给你想。」说罢躺到地毯,又是一轮接一轮地凶狠戳刺。他要唯一的身体留着他的气味, 洗不去冲不掉的气味…… 残阳隐没,金冠红衣的新人冲出驿站,手中的折扇簌簌射出银针放倒了一千守卫,跨上马正要策马而去,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落于马前,同是一身红袍。一日又一日,两人身上的红袍也换了好几件。 「宝贝,打个商量,能不能不用银针,带来迎亲的人不多你全弄倒了如何是好?」 「大白天,不准那么叫我!」 「是,晚上叫晚上叫。」 唯一眼前一花,睁眼已落入魏无双的怀抱,懊恼地抓住他红色发带左右拉扯,昨儿比今日还多走远了几尺。 「老爷小心!」 驿站大门的横梁突然掉落,魏无双护着怀里的人闪躲不及,左腿被横梁砸中。众人万分惊诧,老爷竟然没能闪开!? 唯一吓坏了,赶忙从他怀里跳下查看他的伤势…… 经大夫诊断,魏无双伤了小腿骨,需十日方能自行走动。 「今晚得劳驾夫人伺候了。」 闻言,唯一急忙躲得远远的。 「不愿意?那为夫只好自己来。」魏无双说着便要起身下床。 「你别动,我……我来。」唯一褪尽衣衫,小心坐上他的腰,因他炽热的目光退缩起来。 「你腿伤了,今晚就不要……」 「宝贝,这可不行。」 宝贝,他担不起,他并非他的珍宝。可他不想离开,想留在他身边,哪怕是同情也好可怜也罢,不想离开…… 双手撑着结实的胸膛,缓缓坐下吃力地容纳着粗大,魏无双再也等不得,手使坏地朝他脚底挠去。「啊!」唯一脚一软,重重跌坐下来,粗大的分身全部容入体内。 「魏无双!」 「魏无双是谁?」 「啊啊……」 「是谁?」 「是……是……嗯哈……」 「是谁?」 「是……夫……」是他的夫…… 满足吧……最初便是想和他在一起,如愿了,如愿了…… 美人图 话说事情发生魏无双从南凉救回被启星移所擒的七位主子之后。 美人,美人,美人啊!唯一在心中不断地呼唤着,足足三个月,再没有美人供他入画他便真要发疯了,三月前进秦府的「翠墨香兰素心如月」自然也算得上美人,可他在三日内便将她们七人全部入了画,早知道该是慢慢留着用。从南凉回到秦府,魏无双,不,秦正以养伤为由让他向朝廷告假半年,留在秦府回不了京城他也就没有机会去寻找美人。离半年的时间尚有一月,他的手早已是痒不可耐。 「主子,彩墨研好了。」素心已是累得满头大汗,这些彩石质地硬又很难研磨均匀,非得一刻不停地磨上一炷香的功夫。 「全磨好了?」唯一抬眼看向桌角那一碟碟墨汁。 「绯、朱、青、褐、白……」素心一碟碟数点着,数完后道:「全在了,听说用这种彩石作画颜色尤为鲜亮,年深日久也可保持。」 「这『白』倒稀奇。」唯一指着那碟透着银色的白墨道。 「是啊,主子快试试。」素心催促着。 唯一没好气地说道:「试什么,你倒是给我找个美人来。」 「找个美人来……」她可不敢,老爷非扒了她的皮不可。虽然仅有三月,她已相当了解这位老爷,平日里待下人极为可亲,但若她敢给五主子找美人来画那些「伤风败俗」的东西,老爷定饶不了她。「要不主子画我吧?」说着秦心长袖一挥、柳腰一弯,婀娜的姿态立刻呈现。 唯一气极,当下就把手中的笔向她砸去。「画你,找还不如画郝厨娘!」秦府的郝厨娘厨艺一绝,容貌也是一绝,再难找到此地丑陋的女人。 「主子息怒,素心知罪!」她怎么忘了五主子的规矩,再美的美人他也只将其入画一次。 「其实,五主子可以画其他主子啊,素心还从来没见过比他们模样好看的人……」没等她说完唯一已挥扇打出一根银针。只觉耳边一阵凉风,回头看,珍珠耳坠被牢牢钉在墙壁上。素心惊出一身冷汗,马上跪下叩头谢罪。「主子饶命啊!」又忘了规矩,能让五主子入画的只有女人。可是…… 听她窃窃自语,唯一将折扇横在胸前,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别人的丫头聪明伶俐,他偏偏要了这么个笨蛋。原本以为赵福已经很没用,想不到这丫头更甚。 素心吓得哇哇大叫,匍匐在地,急道:「我说,我是说,可以画四主子,四主子的脸……」 「你这丫头……还算有用。」唯一露出灿烂的笑容,重新拿起一支笔,指着一边的躺椅道: 「过去躺下。」而后书房里不断传出素心丫头哭丧的声音。 「主子,快点!」这是什么剑招,她的要腰要折了。 「吵什么吵。」 「主子,还有多久?」这个大酒坛压得她腿好痛。 「快了。」 「主子,我要摔下来了。」嫦娥飞天的时候是这种姿势? 「行了行了。」 「主子,我拉不开这弓。」 「笨!」 「主子,我的脖子……」 「大功告成!」 这日素心端来一盆水准备打扫书房,粗心的丫头竟盆搁在书桌上,正擦拭书桌旁的大花瓶时不知从哪里来一只猫,跃上书桌将水盆弄翻了。 「死猫!你干了什么!」素心大喊着,急忙抱起说着上的画卷,不过为时已晚,还捐已被水浸湿。「五主子一定会杀了我的!死猫!」打开画卷,里面的画竟没被水弄糊。对了,这些不是寻常的彩墨,遇水也不会糊!拿出去晒晒,晒晒再拿回来,五主子也不会发觉…… 仕晨拿着一个小盒子进来侍画轩,小林远在炼药房便想来找唯一瞧瞧里面是何种毒药,一进前院就见素心丫头在忙活着。 「素心,老五在不……」 「四主了!?」素心飞快把画卷藏到身后。 可惜太晚了,仕晨已经看清楚了画卷里所画的。「拿来。」 「四主了……」素心眼看就要哭出来。 「我让你拿过来!」 「是……」 画里,红衣美人坐卧着,一个大大的酒坛置于雪白的腿上,衣衫半褪一边椒乳若隐若现。美人粉腮朱唇、凤眼迷茫,神态惟妙惟肖,那脸简直与看画的人不差分毫。 「四主子息怒!」素心见那涌现戾气的脸,腿一软跪趴在地,怀里的画卷全落到地上敞开…… 「四主子饶命啊,饶命啊,不关我的事。」 仕晨一手拿着五张画卷,一手扣住哭闹的丫头将她拖着走,一路上下人们全出来观望。 「去把其他主子叫来听雨阁,快点!」 「是!」众人不敢怠慢,立刻听命行事。 麒儿、群傲、云飞、小林皆以为秦正出了事 分节阅读_67 分节阅读_68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68 ,纷纷搁下手中之事火速前往听雨阁。当仕晨押着素心来的时候四人已等候在花厅。 一见大哭不止的素心,云飞责备道:「老四,你和丫头也过不去?」 仕晨把手中的画卷往地上一丢,「你们自己看吧。」 「什么东西?」群傲捡起一幅展开,小林凑近来看,脸色瞬间大变。 画里,一片雪白的梨花林子,身穿绯色衣衫的小人儿垫起脚,伸长脖子去嗅高处一枝梨花,精致的小脸笑得如春风一般,那一片梨花林子也因她的笑颜而增色不少。是「她」,小人儿身着的是女装! 「二主子。」云飞展开另一幅,将群傲叫过去。群傲伸头一瞥,瞬间,云飞就感到脚下的地陷了下去。 画里,两个身穿劲装的青衣女子手持长剑,一人飞身如大鹏展翅俯身刺下,另一人后仰将腰身弯成一个拱避开她的剑,同时抬腿踢向她的下盘。两女子身材玲珑有致,面容清丽不凡,虽是阴柔了不少,但谁都能一眼看出,那是秦府的二主子和七主子! 云飞又展开一幅。 画里,英姿煞爽的白衣女子骑着疾奔的黑色骏马,手拉满弓站立于马镫之上,左眼微合箭直指前方。那姿势和云飞狩猎时一模一样,面相亦是。 「嫦娥奔月……」仕晨看着麒儿手中的画喃喃念出声。 画里,美人云鬓高挽,迎着舞动的月辉衣衫飞扬,柔软的腰肢像是要在风里折断。那绝美的容颜稍显清冷,若嫦娥是这般容颜,那她定然是天上人间佳人。 「大主子!」 麒儿突然出手,手如鹰爪扣向素心的喉咙。仕晨急忙推出一掌将素心打开,她这才捡回一条命。 「说!是不是老五画的?」 素心扑倒在地,看着罗煞一般的大主子不断哆嗦,说不出半个字,眼泪也不敢落下半颗。 「老爷出什么事儿了?」唯一收到下人来报,匆匆赶来,不知大祸将至。 进了花厅看见地上满脸泪痕的素心,正要询问,忽见麒儿于中撕成两半的画惊得倒退三步,再看其他人手上也拿着画卷。此刻唯一脑中仅有一个念头,明年今日便是秦五主子的忌日! 麒儿捏着撕烂的画步步逼进,手掌开始翻转。想着从前在侯府被他教训的凄惨,唯一几乎要落下眼泪。这一回和从前不一样,指不准儿会被活活打死。 「我回来了。」此时,远远传来秦正的声音。他也收到了下人的通报,从镇上的集市赶回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鸟笼。 灵光一闪,唯一立刻道:「是老爷,是老爷说他想看……我才……真的不是我要画的。」老爷对不住了,为求保命只好先委屈你了。 兴高采烈的秦老爷才跨入门内,麒儿便高声喊道:「老六。」 小林领命,拿出六颗白色药丸扔给屋里六人,自己也服下一颗,而后上前两步右手一挥,一阵青色瞬间弥漫屋内。秦正当即栽倒在地,全身麻痹动弹不得,接着如同置身火炉烧痛不已。 「幸好阿杰回了南宫门,否则非得把你抽筋扒皮!」群傲愤愤道。 烧痛过后是刺骨的冰冷,秦正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冷热交加使得他很快打起摆子。 「啊啊……」小林突然指着他叫喊起来。 「怎么了老六?」云飞问。 小林咿咿啊啊地比划叫着,泪水哗哗淌下。 麒儿最先看懂他的唇语,惊道:「你说忘记他失去功力,使不得这种毒!?」 其他几人大惊,看那地上的人果真是嘴青面黑双眼翻白。 「秦正!」 「老爷!」 「大哥!」 「老爷,老爷!」唯一吓坏了,拽住秦正的手号啕大喊,直想一头撞死在那顶梁柱上。 「老爷,老爷,你别死啊!」 被夫人们摇喊着,秦正就快要失去意识。他到底做错什么了,莫非是因为方才花去十万两银子买雀鸟?死也让他死个明白啊! 望妻归 他没有展大哥那样想得开,他无法不在乎,堂堂大丈大却要嫁给一个男人,这让他如何接受。可是他终究还是嫁了,嫁给他曾经的义兄,嫁给一个已迎娶六名男子的人,成为他第七个妻妾。天下间最为荒唐无稽的事莫过于此。 嫁予他,与他的六个妻妾同住一屋檐下,这是阿杰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因此,新婚的第二日他便向魏无双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不愿住魏王府?」 阿杰垂下眼道:「是的,我……住惯了南宫门。」 魏无双以为新夫人仍在闹别扭,上前搂住他轻轻哄着,「相信我,阿杰,你也会很快习惯魏王府。」 两人的身影映在宽大的铜镜里,阿杰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一股火,大力推开身后的人,硬声道:「大男人搂搂抱抱的,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魏无双冷了脸,转过他的身问:「阿杰,你后悔委身于我了?」 阿杰想摇头,他不后悔,可他却是点了头,道:「后悔了,想象我还是该娶个女人过日子……大哥!?」话没说完腰带就被大力扯掉。 「娶个女人过日子?」魏无双冷笑着脱掉他的外衫拉开中衣,长满剑茧的大手抚握着漂亮修长的颈子,猛地将他的头压下,另一只手从锁骨划到胸膛在乳尖打了个圈,然后滑向下面结实的小腹。「看见没有,这些地方全是我的印记,你已经是我的,永远也别想再娶女人!」 他是世间最自私最无情的人,可是那又如何,便是强求南宫杰也休想逃出他的手心! 看着密密的爱痕阿杰羞红了脸,偏开头去却见铜镜里两个男人暧昧的举动。难堪与羞耻袭来,他竟运气挥打出一掌。 魏无双始料不及,这一掌正中他的胸口,一股带有血腥味的热流窜上喉咙。 阿杰吓了一跳,慌忙道:「我……我以为大哥能躲开。」 「看来夫人你真是后悔了,昨个儿才成亲今儿便迫不及待弑杀亲夫!」 「我没有,我不是有心的……别叫我夫人!」他不是女人,别叫他夫人! 注意到他的怪异,魏无双扣住他的肩转而面对铜镜,「你是我的妻,为夫的与你做这事儿天经地义,为何不敢看?」 「住口!什么夫什么妻,你住口!」阿杰激动地大喊,刚想运功震开魏无双就感到锁骨下一阵痛麻。魏无双点了他的气舍穴,封住了他的内力! 「大哥!?」长裤被拉下,阿杰难以置信地叫起来。 魏无双伏在他肩膀,邪邪地笑着,「我们做这些,天经地义,不是吗?」说着大手沿阿杰的胸前滑到腹下,再探入他的双腿间,包裹住。 失去内力阿杰根本阻止不了,双手被扼在胸前面对铜镜看着在他下体放肆逗弄的手。 「大哥……啊嗯……」呻吟再也抑制不住,双腿颤栗着就快支撑不住身体,一波波冲击令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闭上眼,不去看铜镜里愈加羞耻的画面,「大哥……我们这样……我们这样应该吗?」 「我再问一次,你可后悔,你可后悔?」 「你!」双臀蓦地被分开,阿杰登时石化一动也不敢动,坚硬如铁的火热抵在股间,正试图闯入仍是刺痛的穴口。此刻他便是后悔也不敢说出口,「不……不后悔……」汗涔涔的脸写满了恐惧。这样的姿势,在铜镜之前,「大哥……不……不要……」 开拓一夜的穴口早先上了药膏,对阿杰的哀求魏无双充耳不闻,喷张的坚挺借着药膏的润滑,一点一点挤入,长裤被脱掉丢到一旁,一条腿被高高抬起,一切皆清晰地映在镜子里,可若是闭眼便会受到惩罚,看着径自里的、进入身体的,阿杰只觉得全身烧得冒烟。此刻给他一把剑,他会乏不迟疑地抹脖子。 这般惩罚令阿杰永生难忘,打那以后他再不敢说「娶个女人过日子」这样的话。 随魏无双回到魏王府正是多事之秋,「住不惯魏王府」这事阿杰先搁在一边,打算等一切事情结束后再来和魏无双谈。在这期间他很少待在魏王府,白日里便策马出去,直到黄昏才回来。也很少和魏无双以及麒儿等人一桌用膳食,大多时候自己随便吃吃或许到群傲那里去用。 这一日,饭桌上又缺了他。 「老爷,你的七夫人是不是个想见到我?」仕晨不禁想起从前在白云城与南宫杰争吵的事,那时候他不过说了一句「人高马大的,这他也喜欢?」,南宫杰便骂他是「不男不女的娘娘腔」。世人皆传南宫门主是冷血殁酷的人,却没想到是一副泼皮无赖样。 魏无双笑笑,道:「阿杰大概是一人用膳惯了。」 阿杰回到王府时夜幕已深沉,远远地见自己的居处灯火通明,走进屋去魏无双已伏在桌边熟睡过去。满桌的酒菜早已凉了,细细一看,全是他爱吃的。 「大哥醒醒,进里屋睡去。」 「回来了啊。」魏无双动了动酸涩的脖子,问道:「上哪儿去了?挨到这么晚。」 本是关心的话,听在阿杰耳里却变了味儿。「上哪儿去是我自个儿的事,不劳大哥费心。」冰冷的口气里还带有一丝愤怒,如今他连出府的自由也没了么? 魏无双倒不怒,又道:「菜凉了,我叫厨房重新给你做。」 「我在外面已用过了。」 「在外面用过了?府里的厨子做的不合口味?我赶明儿再找两个来好了。」 阿杰摇头,淡道:「外面的粗食岂能和王府比,只不过那些东西我吃的自在。」 「在这里,你连用膳也会觉得不自在吗?」魏无双压着怒火,按在桌子的手使着力,慢慢烙出一个掌印。 阿杰沉默了一阵,道:「老爷,我有事要和你谈。」唤的是老爷,而非大哥。 「何事,说吧。」 「你们……我们将要搬到别的地方是吗?」 「嗯,王府不能留了。」除掉了三王爷金瑞,也是时候该埋名隐姓到别处过逍遥日子。 「我……我想回南宫门住些日子,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去多久?」 「去多久……那些事情……非一日两日便能……」 不等说完魏无双便抢先问道:「一日两日不行,五、六日可否?」 阿杰摇头,有些哭笑不得,那有区别吗? 「十日半月?」 「不够。」 「莫非要一月?」说着一双剑眉打成了一个结。 阿杰点头,叹道:「是啊,一月才够。南宫门原本就多事,隔一月回去一趟,事情怕是堆积如山了。」 魏无双默默站起身,走到门边叫来丫鬟吩咐她打来梳洗的水,而后合上门,硬声间道: 「隔一月回去一趟,什么意思?」 阿杰抬起头与他目光相对,缓缓道:「我是说,每隔一月我会回南宫门一趟,在那边住上一个月,我这个门主岂能把事情都交给旁人……」眼前一花,门边的人已到了跟前。 「瞧你,今早不是丫头给你更衣的么?」魏无双轻声斥责着,为他整理永远穿不周正的衣领。 「大哥……」 「时候不早了,既然用过膳我们就早些歇息吧。」 「大哥!」 「绝无可能。」魏无双轻轻吐出四个字,走至灯柱前拿起铜匙拨亮灯心。「隔一月回去一趟,回去待上一个月,一来一住又要花去些时日。阿杰,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我不是要你答应,只是知会你一声。」 铜匙猛地割断灯心,屋里暗了一角。「我若毁了南宫门也省得你劳累,你说可好?」 「你……你在说什么……」阿杰颓然坐下,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说说,一年有多少个月?你还有多少时间留在我身边?」 「我留在你身边做什么!时时等候你的驾临宠幸是吗!」 「阿杰……」望着愤怒的妻,魏无双害怕起来,那双星目竟有恨意。 后悔自己说错了话,阿杰垂下头不去看他,喃喃道:「大哥,你不能把我当女人,我不是成天待在房里绣花的女人……」 魏无双看着眼前挺拔伟岸的男子,昔日那个调皮爱笑的儿郎慢慢与之重叠,那曾是他视作亲手足的义弟,他与群傲宠溺纵容的小弟,那个最为依赖「大哥」、「大哥」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少年。而今却将他委屈到这般地步! 「大哥将你当作女人了么?」难道不是么,将他束缚在这里与对待女人有何异。「从前大哥什么事都依你,这回也一样,大哥都依你可好?」他可以不顾唯一的怨强行纳了他,却担不起阿杰的恨,身中「月仙子」之际仅是一个恨意的眼神就已令他天塌地陷。他的阿杰,应该 分节阅读_68 分节阅读_69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69 永远是见到就他朗声叫着「大哥」奔来的那一个儿郎,不是这一个恨他躲他的人。 而后魏无双将原本计划的居处迁到了偏僻的秦郡,只因为秦郡距离南宫门来回也仅需半月。新居未落成阿杰七人便被「天神通」启星移擒到了南凉。南凉一战,魏无双武功尽失,阿杰为他挡了一剑,背脊受到重创。 三个月之后,两人伤势痊愈,阿杰提出回南宫门。可是,魏无双,也就是如今的秦正却变了卦,直道一个月太久,半月就可。来回半月再在南宫门住半月,这么一来一年里就有一半的时间在秦府,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这叫让步?」阿杰气得咬牙切齿,怒吼道:「大丈夫一诺千金,老爷你竟要食言!」 「我哪里食言,起先是『大哥』答应你,而非老爷,不是吗?」秦正搂住七夫人痞痞地说。 「你!」阿杰举高手又放下,不断告诉自己今非昔比、今非昔比,他已承受不起这一掌。 「我不管,你答应了的。」 掰过他的脸用力亲了两下嘴,秦正最喜欢的便是这样与他撒娇的阿杰。大手在阿杰的背后一处时轻时重的揉捏着,边揉边问:「还疼吗?」受伤的背脊每到变天就会钻痛不已。 阿杰摇头,拉过他的手抱在胸前,道:「暖和了就不疼了。」 秦正笑道:「这不就是了,到了南宫门便没人给你暖和,也没人给揉得这么舒坦。」 「老爷,南宫门是非得回去的。」倘若南宫门再强一些,他的武功没有那般不济,大哥也不会落得武功尽失。 「那只准留半月。」来回需半月,如果再住一月那一年中不就只有四个半月的时间留在秦府。这四个半月里还要除去闭关习武的日子,算来还有三个月,三个月里还有不定期的外出…… 不干不干,死也不干。 阿杰横他一眼,拉拢被子闭眼不再谈论这事。反正如今的秦正已非往日的魏无双,看他有什么本事来阳止。 秦正也不继续纠缠,有更重要的事做。只见他突然抓起被子丢到床下,恶狼一般扑压在阿杰赤裸的身上。 「老爷!我明天还要赶路!」 秦老爷的唇舌已啃咬上诱人的蜜肤,同时手探入阿杰的双腿间将他制住。「分别那么久,老爷自然要多尝尝这身子的味道。」 「不……」 不出所料,隔日阿杰动不了身,两口后才起程去南宫门。离开秦府以前秦正道一月后会准时在镇上的悦来楼等他,阿杰懒得再与他争吵,跨上马头也不回绝尘而去。 一诺千金的秦老爷一月之后果真来到了镇上的悦来楼。悦来楼前面是官道,后面则是渡头。阿杰无论走旱路还是走水路在这里都能看得见。 秦正原本只包下了楼上两个相对的房间,一个用来望官道,一个用来望渡头。后来客人们受不了他在两个房间之间跑来蹦去,纷纷要求将他赶出去。掌柜也劝说他晚上不会有船靠岸,让他安心在前楼的房间待着望官道。 「你怎知没有,既然我的夫人答应今日回来,那就一定有船!」 「可是,爷……」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晃在掌柜面前,即则堵住了他的嘴。 「他,他,他们,还有他们。」秦正一一指过打扰他「望妻」的人,道:「统统给我撵出去!」 「是,是,小的这就撵,马上撵。」掌柜手捧着一万两银票笑掉了牙,便是让他把老娘撵出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赶人却被赶,众人无不愤怒至极。有两壮汉甚至要对秦正动手,秦正眼睛都不眨一下由他们出招,两人还没挨上他的衣角就惨叫着在倒地。他知道暗处有麒儿派来保护他的人,他也可让其现身帮他去望官道或是渡头。偏偏秦老爷坚持,说是要久别的七夫人眼瞧见的人是他。只是当日子过了子时,仍然不见七夫人的身影。时间超过了一月,秦老爷起先是愤怒,后来是悲伤,最后是痛心。 「爷饶命啊,本店的菜绝对没有不干净,小的们也和爷吃的一样啊。」掌柜和一干小儿不断作揖打拱,只求眼前这位贵气十足的爷饶了他们,别把他们送去官府。 「爷这回就饶了你们,下去。」秦正有气无力地挥手道。妻未如期而归,他痛心得夜不能寝,食不能咽。好不容易小吃下一餐饭,却让他泻了三日去了半条命。 「爷快闪开啊!」 秦正抬头,—桶水从头顶直泻而下。楼上的小厮害怕得直哆嗦,本以为要受重罚没想到被泼水的人只是呆呆走上楼一句话也没说。 今日就满一个半月了,若是过了今日阿杰仍不归来……痛心啊痛心,秦正兀自沉浸在痛心中,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 直到一声…… 「老爷。」 秦正闻声转头,呆滞的眼睛蓦然一亮。「阿杰……」 「大哥你怎么了!?」看着脸色惨白浑身湿透的人阿杰吓得大喊起来,上前握住他冰凉的手险些要哭出来。「怎么了,大哥你别吓我!」 「没事,湿了……站久了没……」一时忘记湿了,站了这么久还没去换下。 阿杰望向渡头,再看着他湿透的衣衫,眼泪夺眶而出,「你站了多久……」竟然让雾气把衣衫浸湿成这样!「你的脸,怎这么……」 「膳食……」膳食不干净,害他泻得面如纸色。 「你一直没有用膳!?就在这里守着!?」泪水落得更是厉害。 「不……别哭……」虽然吃的少可半月他还是吃了好几餐。 「对不起大哥,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早些回来,一定在一月后回来。」 拥着泪流满面的七夫人秦正欢喜又疑惑,原先态度强硬的人怎么说变就变,难道是因他在此等候半月而大为感动? 自打那以后阿杰每回都如期归来,有时秦正还未到悦来楼他已在那里等着。有一日,悦来楼的招牌不知怎么就摔了下来。秦正以险些砸了自己为由,强行将悦来楼改名为「望妻楼」。 「老爷!」光天化日之下想干什么! 「两月了,上一回你从南宫门回来又去了那什么鬼地方……」 「等晚上……」 「等不得了!」秦正衣袖一挥合上门,横抱起阿杰便向内屋走去。 「老爷,你的内力恢复得如何?」 「也就那么一点点。」 「可是方才……嗯啊……」 欢迎归来,吾妻。 沾女色 秦正再次绝食已有五日了,这一回不论七位主子使出如何强硬的手段也不能令他喝下一滴水咽下一粒米。 祠堂里,七人坐在地上愁苦不已,叹气声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 「要不我们跪着?」有人提议。 「这也好。」有人附和。 「跪什么跪,老爷又看不到。」有人反对。 「南宫门还有要事等着我,到底要在这待多久!」有人忍不住爆出怒吼。 六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怒吼,「你还说,都是你惹的事!」 「干我何事!」有人触犯了众怒。 究竟发生了何事,这话要从半月前说起。 司徒三小姐司徒仕晓出嫁后次回娘家省亲并非回越王剑,而是来了秦郡,因为她至亲之人在这里。 麒儿按秦正的意思令秦府准备了最隆重的省亲仪式,并派人通知其他在外的秦府主子令他们一同回来接待客人,为的是显示四主子司徒仕晨的身份地位,要让胞姐明白他并非只是一个妾。 仕晨倒没有多感激,既然已是妾他也认了,况且胞姐也不是在乎这些的人,否则就不会以令天下人不齿的秦府做为省亲的娘家。 司徒仕晓到秦府的这日,除了七主子南宫杰所有人都回了府。身在京城的小侯爷在前一刻才策马赶回来,路途遥远麒儿本是要他在两日后到达秦郡即可,可唯一哪里等得了。司徒仕晓,那可是「江湖美人」啊,他早就想见上一面,怎奈苦无机会,这次若是错过了定会抱憾终生。 「老五。」 在麒儿的瞪视下唯一忙回到座上,仍是伸长脖子向门外张望,焦急紧张的样子活像个等候拜堂的新郎。秦正和仕晨则是一脸戒备,一个是担心五夫人做出荒唐的事,一个是担心胞姐被贼人窥视。 果然不出所料,司徒三小姐走入大厅众人还来不及看清她样貌之际,已有一道人影挡在了她面前。 「小……小姐。」见到这般美人唯一连说话也结巴了,江湖姜人真是名不虚传啊。「小姐,我能不能……能不能借你用用……」话没说完就被一股力道向后拉去。 「赵唯一!」麒儿低喝一声,隔空一掌将他推进座椅,再指了两下封住他的穴道。 「麒儿,轻点……」秦正心疼五夫人开口求情。 仕晨将胞姐护在身后,愤愤道:「赵老五,你敢打她的主意我扒了你的皮。」 「仕晨。」司徒三小姐轻声责备四弟,从他身后走出向各位秦府主人欠身行礼,「仕晓有礼了。」 座上几人这才看清女子的相貌,看着她再看她身边的仕晨,两人七分相似的面孔令人惊叹不已。女子相较仕晨多了三分女儿家的娇柔,可男儿身的仕晨竟比她还显两分媚态。云飞常说仕晨女人腮,这会儿有了三小姐作比左右看去他也不像女人,但那眉目间比女人还甚的风流媚态却是不假。 彻骨彻皮的狐狸精,众主子暗道。 有道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秦正和仕晨结果还是没能防住执意要将美人入画的唯一。司徒三小姐到秦府的第三日,失踪了。当一干人在后山云飞平日狩猎休憩的小屋找到秦五主子和三小姐时,秦正和仕晨当下就要昏厌过去。 满脸泪水的司徒三小姐被点了穴道倚坐在宽大的竹椅里,一条雪白的玉腿翘搭在扶手之上,身上的薄纱衣半褪至香肩,胸前诱人的沟线若隐若现…… 「很好……嗯……这么哭着也不错,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聚精会神作画的人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两人,仍兀自陶醉在眼前的美人画中,直到三小姐的哭声越来越大他才察觉出异样。抬起头来看见那两个气得要断气的人马又埋下头去,手中笔飞快动着,便是下一刻砍了他的脑袋他也要把这幅画完成! 「赵唯一受死!」仕晨发出一声惊天咆哮,腰间的宝剑刚出鞘就被秦正挡了回去。 秦正恨不得上前掐断唯一的脖子,幸而他还保有一丝理智,看着盛怒的仕晨想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功力,要阻止两位夫人残杀唯今之计只有…… 「老爷?」 脸色苍白的秦老爷捣住胸口抽搐了一下向后倒去…… 「老爷——!」 殊不知秦老爷这一晕把五夫人害得更加凄惨,原本只有四夫人要教训欺负胞姐的人,这下其他五位夫人也把唯一恨之入骨。夫君与启星移那老贼—战重伤未愈,可恨的赵老五竟敢这样气他,罪无可恕! 「你们!还我的画!谁敢毁了我的画,我灭他九族!」被扔进祠堂的人还不悔改,大叫大嚷着要他的画。 麒儿施力将他按下地跪着,手指两点封住他的哑穴和气舍穴,「好生给我跪着,十日后自会放你出来。」 十日!?唯一大惊,随即眼泪簌簌落下。听说那一回白云飞和司徒仕晨也只被老爷关了一日,老爷果然对他……呜呜呜…… 「这会儿哭还早着呢。」仕晨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笑得阴风阵阵。 「司徒仕晨你悠着点儿,做得太过分了老爷可不依。」云飞说完便和麒儿出了祠堂。 「别走啊!」唯一徒劳地大喊,面对步步逼近的仕晨渗出阵阵冷汗,「你要干什么!」 仕晨拔开瓶塞,笑道:「这是血药花炼制加成的痒痒粉,小侯爷应该知道吧?」 血药花!?血色从唯一脸上褪尽。 「怕什么,这东西的滋味好着哪,我和老爷都尝过,你也来试试。」 不要!救命啊!杀人了! 「只可惜这份量只有我们那时的三成,小侯爷将就着用吧。」 药粉洒下,唯一凄惨地叫起来,可任他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仕晨没好气地说:「行啦,做戏给谁看。」这点份量算什么惩罚,大主子只会摆那张冷脸,真要做起事来便讲起妇人之仁。「大主子允许每日给你一餐饭,但我劝你最好不要吃,说不定我兴致一来在里面加点血药花什么的那可好玩儿了。还有,抓破了脸和身子会被老爷休了的哟。」 痛痒难耐的唯一立刻停下抓挠,鼓大眼睛瞪着面前的人,你骗人! 「不相信?」仕晨手抚 分节阅读_69 分节阅读_70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70 着光洁的脸,叹道:「当年因为这两道剑痕他便说脸花了的不要,亏我还是为了救他弄成这样。」 「不要就不要,那敢情好,我回京城去……」话虽这么说,唯一却是抱住双手不敢再去抓痒。 十日没饭吃,还得忍受住要命的痛痒,即使是为了美人图唯一也开始后悔了。 「跪好!」仕晨中指弹出,唯一又一处穴道被封,一动不动地跪在祖宗面前。「就这么待着吧,不吃不喝也好,省得拉撒弄脏了祖宗的地方。」 前些日子被当作女人入画,胞姐被掳去,老爷被气倒,新仇旧恨不讨回来他就不叫司徒仕晨! 起初小侯爷对越王剑四庄主的霸道行径还时不时地去挑战一番,自打这以后就再也不敢了,欺软避恶方显「盖世太保』本色。 秦正『醒』来听说唯一被关进了祠堂心中十分矛盾,一面想要将那竟敢沾染女色、画伤风败俗东西之人好好惩戒一下,另一面又心疼他白口挨饿夜里受凉。 两日后,秦老爷终于忍不住悄悄去了祠堂,推门进去见五夫人挺直腰板一动不动地跪着,正要大赞其悔改之心就觉不对劲。饶到他面前一看,不禁惊叫出声。 「唯一!?」 失神的人满脸泪痕,一双眼通红,嘴唇发紫,一见秦正马上张大嘴号哭起来,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刚一解开他的哑穴刺耳的声音便窜入耳中,震得秦正眩晕了好一阵。「不哭不哭,老爷马上给你解开。」两指在他胸前一点发觉他仍是动不了又往胸下日月穴一点,这才解开了他的束缚。 秦正这下是心疼得不得了,惩罚未免重了些啊,可他不知这并非全部。 腿脚麻痹的唯一跪坐在地上,拽住老爷嘶声大喊,「老爷,我痒——!」 「痒?」 唯一位不成声,「司徒仕晨给我下了毒……」 「下毒!?」秦正的心脏登时停滞。 「血……血药花……」 原来是痒痒粉,哪里是下毒,这家伙要吓死他么。「还痒吗?」已过两日早该失了药性…… 「痒,痒死了!」早些时候痒得麻木了,这会儿一提及又开始了那扎心的痛痒。「该是老 六……老六炼制的……老爷,救命啊,我要死了……啊——!」 「仕晨和麒儿太过分了!」 痒痒粉确是小林炼制的,没有他的解药永远不会失了药性,但小林仅放了少量的血药花,或许是有些痒但也并非难以忍受,唯一声色泣下的指控颇为不实。 在秦正的训斥下麒儿让小林把解药给唯一,小林在药楼忙着炼药没空搭理他,唯一只得自个儿来药楼拿药。 「你们……」见麒儿、群傲、云飞还有仕晨都在,唯—赶忙跳到三尺外,「你们还想干什么?」 小林扔出一瓶药继续埋头做事,麒儿四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全围在药炉边盯着里面几颗发红的东西。 「这真能治愈老爷的内伤?」云飞问。 小林点头,『若是炼成,老爷的伤便能好七八分。』 「这是给老爷治伤的药?」唯一赶紧凑上来,整张脸就快要贴在药炉上。 麒儿连忙拉开他,「找死!」 几人吵吵嚷嚷的,小林下起逐客令,『要三日后才成,走吧。』 「对了,我的画呢,还给我!」唯一反手抓住麒儿叫道,事关他的美人图,不论是谁他都不会饶过! 麒儿运起内力震开他的手走出炼药房,冷道:「谁要你那东西。」 唯一甩着麻痛的手,叫嚷道:「也不知是谁看得眼睛都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定是收起来自个儿偷偷看,大不了我用房里那些给你换,你把司徒三小姐还我。」 「大主子要看你那些东西!?」群傲四人诧异不已。 「怎不看,他全看……」接着的话在麒儿—记冷光下唯一硬给咽了下去,大主子已现杀气他可不能再挑衅了。 仕晨了解地点点头,悄声自语道:「大主子毕竟也是男人啊,没沾过女人看看图也好……」 凭几人的内力哪会听不到他这一番话,一个男人没有沾过女人绝不是光彩的事,麒儿的脸色登时一道青一道红,凛冽的杀气直逼那挑起事端的人。 唯一心中大喊不妙,急急叫道:「谁……谁说大主子没……没沾过女人!」 「大主子沾过女人!?」群傲、云飞、仕晨三人又是一声惊呼,小林也瞪大了—双眼。 「是……是啊!」唯一怯怯地看着麒儿,道:「我和他去过……去过勾栏院……」 「勾栏院!?」 「喝花酒……」唯一又道。 「喝花酒!?」发觉自己活像只鹦哥三人赶忙住了口,群傲咳嗽一声,道:「只是喝花酒?」 麒儿脸上仍是青红相间,面对群傲的问话答不出一个字。 「当然……当然不止是喝酒,做了什么就不用我说出来吧!」唯—叉腰大喊着。 云飞摸着下颌问:「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我们怎么一点不知?」 「三年前,你们自然不知。」三年前他与老爷相识那会儿,把麒儿当作了女子想要借他入画…… 「三年前!?」 受不了他们一声接一声的惊叫,唯一捣住耳朵没好气地说:「就是三年前,不行吗!」 群傲、云飞、仕晨还有小林,八只眼难以置信地盯着麒儿。 云飞碰了碰群傲,问道:「二主子,三年前大主子束发了么?」 群傲摇摇头,「还不到十四吧。」 「有十三吗?」仕晨嘀咕道。 哎,小林又叹气又摇头。 「够了!」气炸心肺的麒儿一掌抽烂身旁的药柜,顺下气稳住摇晃的身体厉声道:「未束发又如何!」 唯一连忙跳到大主子身侧,炫耀道:「是啊,那又如何?京师的万花楼,里面的温柔乡包准你们一辈子也没尝过,不,你们连女人的味儿也没沾过。」 小侯爷说得越发离谱张狂,仕晨呔一声喝住他,哼道:「没沾过女人?越城南到飘香院北到迎春馆,哪家姑娘不认识你司徒四爷,你四爷给姑娘们描眉点唇的时候你这小儿还在娘亲怀里吃奶哪!想当年,那飘香院、扬花阁、醉娥楼和迎春馆四家花魁个个争着让你四爷宠幸。没沾过女人的人哪……」说着司徒四爷把目光投向了群傲、云飞、小林三人。 被人从门缝瞧着群傲岂能忍受,嫌恶地看着几位「花街常客」训斥道:「千人压万人骑的残花畋柳你们也不嫌脏,规规矩矩找一个正经女儿家来伺候岂不更好?」 「二主子成过亲!?」云飞惊道。 群傲摆摆手,云淡风轻地说:「侍妾而已。」 仕晨讪笑道:「说起成亲,白云飞你差点与女人成了亲吧?可惜差了一点,之前也没有侍妄吧,真是可怜啊。」可怜连女人都没碰过啊。 云飞哪甘示弱,昂首哼道:「你也说我差点与女人成了亲,你又怎知我与她在那之前没有洞房呢?」 「果然是无耻之人,毁了人家的清白……」 抽泣声打断了仕晨的话,五人扭头看去,角落的小林正抹着眼泪。小林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哭,只是听眼前五人这么一说最要不得的便是他,因为他压根……没沾过女人…… 群傲头疼得直捶脑袋,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他怎也跟着几人闹腾起来了。 「不准哭!」麒儿脸声的隐晦更甚,抬眼扫过几人,最后目光落在云飞腰间的剑上。 云飞一惊即刻侧身护住剑,不得了,大主子要发火了! 仕晨仍没有收敛的自觉,伏在唯一耳边悄声问:「听说老六打小有隐疾,不能……是不是?」 唯一白他一眼,道:「小老六只是不能留子嗣。」 「那不是一个理儿么……」 两人的低语被小林看得清清楚楚,登时悲得无以复加,泪水如洪流般泛滥开来。 「住……」 麒儿刚要喝斥身后便发出一声轰隆巨响,六人转身…… 「老爷!?」 秦正大口喘着气,踏过倒地的药厨走向六人,对上那双狭长的黑眸六人像被猛兽锁住的猎物,半分动弹不得。 秦正怎会在此,他藏于炼药房内六位主子为何没有一丝的察觉? 担心麒儿不会停止对唯一的惩罚,秦正便早于六人进入炼药房寻找痒痒粉的解药。谁知—进这里老毛病就犯了,东翻西找想要找些能尽快恢复内力的丹药来吃。虽说小林将毒药和解药同放一处,可秦老爷这回吃下的是「一步倒」,来不及服用解药便倒地下起。身中「一步倒」不能动、不能语甚至不能呼吸,但脑袋是清醒的,药厨后几位夫人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他的耳中。 「司徒四爷?」 「老……老爷……」仕晨被逼得步步后退,正要贴上滚荡的药炉之际秦正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方才威风八面的司徒四爷这会儿噤若寒蝉,埋首在夫君的怀中竟有些颤抖哆嗦。 秦正伸手抬起四夫人的下颔,冷然笑问:「飘香院、扬花阁、醉娥楼还百那迎春馆,敢问司徒四爷最中意哪一家的花魁呢?」 「我……我……」仕晨只觉被一阵冷凌的气下压着,身体不由得向下滑去。 秦正冷哼一声用力推开怀中人,摔得他一个大踉跄。 又见大哥这种眼神,群傲哪里还敢留,趁他与仕晨对峙慢慢朝门口移去,刚要跨出门便有一道人影挡在面前遮住门外的亮光。 「老爷的功力……功力恢复了?」若非如此怎会有这样快的身手。 秦正掠去他肩头的一根断发,仰头长叹,「原来群傲始终对那个香儿仍是念念不忘啊。」 「香儿?」看着搁在肩头的手,群傲只觉有千斤重。 「群傲该不会忘了那伺候你的正经女儿家吧?」 群傲勉强笑道:「不过是陈年旧事,老爷……又何必拿出来说……」那个侍妾的名儿他早不记得了,没想到大哥还牢记于心。 「陈年旧事?」秦正嗖然变脸,恨道:「我看你至今还想着她的香啊!」 「没有……」 眼看轮到自己云飞握紧腰间的佩剑,不躲不闪挺身迎敌。 秦正握了握手,自嘲道:「我如今废人一个,还赢得了云飞么?」 一句「废人」叫云飞心疼不已,松开佩剑垂首道:「老爷,我……」才道三字便被一只大手握住后颈拉过去,脚下不稳一头撞在硬实的胸膛上,鼻梁像是给撞断了「当年我说过,等我。白城主却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和一个女人成亲?我是不是得给白城主道个歉,破坏你与那白芊芊的婚事还真是对不住了!」 「我和她并没……」哑巴吃黄连的苦云飞这回算是尝了个彻底。 唯一早吓得躲到麒儿身后,以为有大主子挡着他便平安无事了。秦正走到两人跟前看也不看麒儿,伸手将他身后的人拽出来,喝道:「站好!」 被呵斥的人也当真听话,垂手站得直直的。 「说找女人是为了作画?」 「本来就是……」 「我看你作画是假,去尝那万花楼里的温柔乡才是真!」 「男人嘛,作画之余有时候是要……可我遇上老爷以后再没……」 「再没去过?」秦正看了一眼身边面无表情的麒儿,怒气更甚,「方才是谁说的,一块儿去了勾栏院!」 看着不动如山的大主子的唯一心中哀嚎起来,这下他惨了,不仅自己去尝温柔乡还把大主子给带去了,老爷一定饶不了他。大主子,救命啊…… 麒儿一脸平静心中却在打颤,眼直直望着前方不敢去看秦正。像是听到了唯一的呼救,他伸手撂开秦正使唯一摆脱桎梏,轻声道:「已过午时,用膳去吧。」细听这声音里分明有一丝颤抖。 擦肩而过时秦正并没有阻拦,麒儿正要松下一口气眼前登时一花便失了光亮。秦正扣住他的肩头将他狠狠拽回去抵在墙壁上,过大的力道撞歪了他的发冠。 「老爷……」群傲五人大惊失色,他竟敢这么对大主子! 再看秦正脸上,那是……痛心疾首!他怎能不痛心疾首,他的麒儿竟去了勾栏院沾女色,他一直守在身边的娃儿竟去找女人,而他还被蒙在鼓里! 「说,只是喝花酒还是?」 麒儿摇一摇头甩掉那撞击的闷痛,他可以挣脱的,可他……不敢,面对眼前的秦正,他不敢。 「有没有碰过里面的女人,有是没有!」 六人十二只眼盯着,麒儿紧紧贴着墙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男人的尊严令他不能摇头,这样的秦正令他不能点头。被逼到这份儿上麒儿再不是昔日冷 分节阅读_70 分节阅读_71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71 竣高傲的大主子,此刻他有如一个无助的稚儿,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等待着处罚。 「麒儿……」秦正终是不忍,松开手拂袖而去。 角落的小林一直捣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看着老爷离开他才把手放下…… 『老爷!?』 「小林儿,我们走。」秦正去而复返,抱起小林冷冷地瞪了麒儿五人一眼大步走出炼药房。还是他乖巧的六夫人最好。 小林乖乖地由老爷抱着,不敢动一动更不敢让眼泪落下……可是这样的老爷,好可怕好可怕……呜呜呜…… 当日,秦正绝食了。几位主子以为他是被气得没胃口也就没在意,谁知他隔日也粒米不进。麒儿让丫头翠墨端过去的膳食一口没动又端了回来,随后墨香等五人陆续端去了各种吃食,秦正一怒之下全给砸在了丫头脚边。原本几日不吃秦老爷也死不了,可小林前几日才给 他服下了疗伤的药,那药大为损耗体力,秦正再不进食身体很快就会垮掉。 「翠墨,端上燕窝。」 当群傲、云飞和仕晨三人赶到听雨阁的时候,夫君正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座椅上愤愤地瞪着跟前的大主子,胸前衣襟上湿了一片,地上是打翻的瓷盅。 「大主子,你点了老爷的穴道!?」群傲急忙上前查看,如今的老爷可禁不起封穴闭气的折腾。 麒儿横他一眼,若是点了穴还用得着绑成这样。 「你究竟吃不吃?」 「不吃!」 「好,你老爷不吃,我们哪能吃呢。」麒儿一巴掌拍在桌上,道:「去把老五叫来。」 仕晨不解地问:「叫他做什么?」叫他也没用,他能劝得动老爷? 「跪祠堂!」 秦老爷的震怒下,秦府的五位主子进了「魏家」祠堂陪着秦老爷绝食绝粮。每到用膳时候翠墨便会提醒秦老爷该用膳了,顺带说说几位主子已有几餐没吃。三日下来不知是秦老爷自个儿撑不住还是心疼那些气死他的人,总算把翠墨端来的一碗粥吃下下肚。 这日阿杰从南宫门回来,听府里下人说五位主子被老爷关进了祠堂大为吃惊,尚未洗去一身风尘便来了祠堂。 「大主子,展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老爷怎会把你们……」 麒儿、群傲五人左看右看一个个支吾不敢言,他们能说是因为炫耀沾染女人惹怒老爷么? 在阿杰的追之下,唯一看着大度的二主子结巴道:「二主子……提起了从前侍妾的事,老爷很生气……所以就……」 「是这样吗?」阿杰问。 群傲点头,「没想到老爷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 「从前的侍妾……」阿杰了然点头,道出惊人一句,「那我可不能让老爷知道我也有……」 「你也有!?」 阿杰皱眉道:「有两个侍妾很稀奇吗?」正常的男人谁没有一两个侍寝的女人。 「两个!?我怎从没听你说起……」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群傲即刻收了声。 「难怪你整日跑去南宫门,原来在那边养着两个侍妾,乐不思蜀啊!」 阿杰转身,大惊,「不是的老爷,我说的是从前,很久以前……老爷,老爷——!」 任凭阿杰如何解释、如何叫喊远去的人都不肯回头。 吃过一碗粥后,秦老爷再次绝食,秦七主子一起跪祠堂,秦六主子自觉加入。 听雨阁,翠墨走进后院见那衣衫单薄的人立于风中便回屋拿了一件披风给他披上。 「老爷,已有五日了。」 秦正点头,「嗯。」 「老爷……您可真是自私哪。」翠墨丫头笑道。 「是啊。」 他这一生注定是自私之人,既然已是自私何妨残忍一点。 当然,跪祠堂并非是真的跪。 「要不我们跪着?」唯一提议。 「这也好。」云飞附和。 「跪什么跪,老爷又看不到。」仕晨反对。 「南宫门还有要事等着我,到底要在这待多久!」阿杰忍不住爆出怒吼。 六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怒吼,「你还说,都是你惹的事!」 「干我何事!」 「有两个侍女了不起么,炫耀个什么劲儿!」 「小老六你怎么了,撑不住就回去,跑来凑什么热闹。」 「大主子怎么办,老爷会饿坏的。」 「老爷这回太狠心了。」 「是我们戳了他的伤处啊。」 「哪有……陈年旧事,说说也不行么……」 「闭嘴!」 流水似无情 一 血腥弥漫了山崖,一场夏雨也没能将它冲淡。萧冰挚病恹恹躺在尸体堆中,吃力地抹去黏眼的血泥。雨后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可他仍要掀起眼帘看一眼那天边美丽的穹虹,最后看一眼。 「还活着?」 「你……」仙……仙子! 虹光下,身穿月白锦衣的人居高俯视着萧冰挚,冷淡的容颜绝美无双。这般容貌世间哪得一见,怕是天上下凡的仙子,或是他将死之人妄想的幻觉。 「萧家的人?」一袭暗红的身影遮住另一片虹光,凤眼似笑非笑、妖冶魅惑。萧冰挚用力眨了眨眼,这比女子更媚更俏的人竟是男子!「命挺大的。」男子嘴角随凤眼扬起,萧冰挚心中一窒,只觉三魂还在,七魂却已被勾去。 「他们是你杀的?」月白锦衣的仙子目光看向周围的死尸,细听他的声音,清冷而低沉,再细看那眉目间,威仪霸道岂是女子能有的。仙子竟也是名男子! 「是……」萧氏一门虽是灭了,他也没让那帮贼人活下一个。 「想活命吗?」 活命……爹娘死前喊着要他活下去,保住萧家的一滴血脉……「想……」 「嗯,记住,从今往后,你的命是秦府主人的。」 秦府主人……原来他是秦府主人,不是天上的仙子。 「大主子,找到老爷了。」面如冠玉的年轻公子打开折扇,扇走恶心的血臭味,举足投手散发着尊贵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又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子出现眼前,一身白衣潇洒翩翩,他像是怕沾上血迹,飞身跃上一根细枝站着,看过死尸身上的剑痕后道:「北隅萧家?」 「阿杰,南宫门可知此事?」 萧冰挚才感目不暇给又被沉稳的男声吸引了目光,俊秀英挺的男子皱着眉,话语亲和不怒而威。 「知道。」高大的男子转头,深刻的五官俊朗不凡。众家姑娘见了必定眼热心痒。 「为何没向我说起过?」俊秀英挺的男子问。北隅萧家被灭势必在江湖中引起一场风波,身为武林盟主,秦府主人不可坐视不管。 「与我们何干,要打要杀随他们,反正又没犯着秦府。」 「老六。」月白锦衣的仙子轻唤一声,从高大男子身后走出一个身形单薄的人儿。 那人儿面容精巧惹人怜爱,清灵的眸子有一抹胆怯。看着他走近,萧冰挚屏住呼吸,生怕呼出一口大气惊吓了他。 秦府,大主子,南宫门……若非从他们的话中听出端倪,萧冰挚会当眼前七人是下凡的仙人,若非他们是男子,他会以为自己见着了天上的七仙女。 秦府七位主子,果如传言…… 秦府主人,秦郡郡王,武林盟主,天下人唯马首是瞻却又甚少露面的神秘之人。 伤愈的萧冰挚跟随大主子走进听雨阁的偏厅,突然窜出一人抱住大主子,萧冰挚立即挥掌打向那人,却被大主子拂袖化去全部掌力。 「麒儿,我要出门去,你让我出去嘛。」 萧冰挚瞠目结舌,那般高高在上、难以仰望的大主子竟任由一个男人搂在怀里又亲又摸! 男子比身形修长的大主子还要高上许多,那副胸怀嵌着大主子合适得像是专门打造一般。 「他是伺候你的人。」大主子道。 男子转身,萧冰挚感到胸口猛地一震,寒意从头顶流向脚底又从脚底涌上头顶。男子什么也没做,脸上还保持着对大主子撒娇的神情,甚至连嘴角和眼角扬起的弧度也没有改变丝毫。可是,那强烈的威慑和真切的恐惧出自何处又是为何,萧冰挚后来一直不明白。 「年纪轻轻倒有一身本事,你叫什么名儿?」男子问。 「萧……萧冰挚……」 「竟有人叫这名儿。」男子转向大主子,笑得很开心,「小饼子,他叫小饼子。麒儿你哪里找来一个这么有趣的人,改日再给我弄一个『大糖糕』来。』 「我不是,不是『小饼子』,是萧冰挚!」好好的名被叫成这样,萧冰挚怎能不怒。 「怎么不是,就是『小饼子』啊。」 「我不……」萧冰挚才想反驳,大主子一记冷光便让他不敢再造次。 「跟在老爷身边,好好伺候着。」 「是。」萧冰挚再一次心惊,冷如冰霜的大主子看男子时,眼里的暖意竟要融化三尺寒冰。 名门之后自小华衣玉食如今却要伺候别人,仅是为了苟且偷生,萧冰挚自然不会有这种悲天怨人的想法。直到几个月前,他唯一的嗜好还是挂树上睡觉,只要爹不成天逼他练武娶媳妇他宁愿做一个劈柴担水的下人。十九岁的他胸无大志,活下来是爹娘的遗命,活下来只是为了活下来,活着的人才有将来可言,将来会发生许许多多的事,也许他会像老爷一样…… 「小饼子!快给我滚出来!」 「老爷有何吩咐?」 「我让你上四主子哪儿探探风声,如何?」 「我……我进不去,兰素不让我进去。」并非打不过兰素丫头,只不过和女人动手很不光彩。何况府上的下人告戒过他千万不要和七个大丫头过不去,七个女人有何种特殊地位他还不清楚,但女人惹不得的道理,娘亲、二姐、红姨娘、丽表妹从小就教会了他。 尤其是娘亲和红姨娘,两个女人平时为了争爹的宠爱斗得天昏地暗,教训他的时候就马上变成好姐妹。可是,娘亲再不会拿铁棒子追他,也看不到红姨娘在旁笑得幸灾乐祸…… 「蠢!懂不懂什么叫计谋,走,老爷今儿叫让你见识见识。」 「嗯。」 「走啊,你哭什么,老爷我对你没打没骂。走走走,回头老爷给你看些稀罕玩意儿,三主子从南蛮带回来的,你一定没见过。」 「谢老爷。」 老爷是一个怎样的人,萧冰挚永远琢磨不透。除了最初照面的一回,他再没感受到那种彻骨的威慑。老爷无所事事,整天打着习武的旗号游手好闲,可当主子们有了麻烦事时,他又会悄悄地为他们解决掉。七位主子有病有痛老爷总是最先知道,从何知晓,萧冰挚不知。 逗鸟、逗妻是老爷的嗜好,他总在七位主子面前吃鳖,万无一失的计谋每到紧要关头就会出纰漏。他曾怀疑老爷是故意的,可又讲不通,谁会故意去吃苦头。 他会想起死去的爹娘和亲人,老爷从来不问他为何哭,每当这时就带他去找乐子,大多时候乐子找到主子们头上,然后他俩一起被罚。 老爷告诉他,趁没娶媳妇多哭几场,以后有了媳妇儿便不能哭了。男人大丈夫可以哭,但不能在心爱之人面前展现懦弱,因为你是他的依靠。 一个女子美不美萧冰挚或许能说出个一二,要说一个男子相貌如何那就难了。成天对着七位主子,其他男子的脸看在他眼里大都模糊难记。老爷的一次出轨招来了桃花坞坞主严青稔,相貌不俗的严坞主他觉得还是比不了七位主子,他想要再找比主子们相貌出色的人,怕是不可能的。 去救人主子时大主子还吩咐救一个人,什么人大主子没多说,仅说见着一身紫衣的男子就错不了。穿紫衣的男子,那该是怎样的突兀难看。 混乱中萧冰挚很快找到那一袭紫,没有迟疑飞身上去拼尽全力从楚御九手中将他带走。 身受重伤的他脸色凄白如纸,却令萧冰挚移不开眼。浑身珠翠的装扮好似女子,阴柔美丽的面孔也似女子,纤细的手指似女子,几乎他每一处都似妖冶的女子。可当他睁开眼的那一瞬,萧冰挚只觉身体像被利剑穿刺一般,跌坐在地不敢大口喘气。 镇定,镇定,什么恶人他萧冰挚没见过,—个身负重伤不能动弹的人他怕什么。 「是我救了你你。」想着话不对,萧冰挚改口道:「是我家主人让我救你的。」 昙动了动嘴唇可发不了声,感到折断的右手有异样,偏头看去,印 分节阅读_71 分节阅读_72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72 着淡紫的眼睛募得睁大鼓出,长长的睫毛抽搐抖动着。 萧冰挚靠近,轻轻移动他的手查看绑得结不结实,「手我给接回来了,找不着其他东西我就用你的辫子……啊!」萧冰挚捂着脸发出一声惨叫跳到几尺开外,摊开手,手心里有鲜红,再看他的脸,两道深深的血沟足有半寸的皮肉被挖了去。「你做什么!」救了人还遭此罪,再好看的人萧冰挚也不能原谅,竖起掌刀就要朝伤他的人劈下。 昙昂起下巴迎着落下手掌,双眼冷冷地盯着他没有丝毫畏惧。不知是被他的气势吓住还是怎么的,萧冰挚这一掌没有打在他身上,手偏向一边点了他的气舍穴。受了伤又被封住内力,看他还能怎么悍! 「哪里可以找到你的人……」萧冰挚的声音逐渐变小,转开头不敢对上昙的眼睛。他不懂,他救了这人,可那眼里的恨像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莫非是因为割了他的辫子?那是为了帮他把手接回来啊。 「我,我先带你去看人夫……啊!」小心翼翼地走向他,想将他扶起背上背,才碰到他的肩膀,那只没伤的左手便朝脖子挥来。萧冰挚捣住脖子再次逃开,这一回抓痕不深,但也破了皮见了红。倘若没封住他的内力,那手爪非割断他的血脉不可。 其实,萧冰挚大可封了昙的大穴让他不能动弹,但他已受重伤,那么做会让他血气受阻难受不已。吃尽苦头的萧冰挚到最后也没想要这么做,咬牙任他抓打。到了药馆,大夫看见满脸血痕的他,还以为来治伤的人是他。 萧冰挚这下算明白了老爷常说的话,美色伤身啊。 萧冰挚承认自己是被美色所迷,且一定是被美色所迷。这个叫海昙的如果不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他早就把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十多天里,尽心尽力的照顾没换来一个谢字,反而脸和脖子被抓得满是沟壑,有一日忘记封住他的内力,结果被他一掌打到吐血。若非大主子的命令,如果不是被他美色迷住,萧冰挚势必会杀了他。 「谁让你救我的?」 萧冰挚猛地抬起头,诧异地望着眼面的紫衣人,他竟开口说话了!这十几天他没说过只字片语,这是头—回听见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和大主子很像,清清冷冷的,语调也像,缓缓慢慢的好似漫不经心。大主子是不怒而威,他则是令人望之生畏。 「是我家主人。」 「哪个主人?」 听四主子提过他与老爷的「孽债」,萧冰挚知道他想要听的话,可就是不愿告诉他。「主人便是主人,还能有哪个。」 入夜,月亮升上山头把山涧照得很亮。萧冰挚不识去南凉的路在山里迷了路,眼见天色暗下,只好在此露宿等明儿天亮。 正逢天热,萧冰挚找着一根药香木点燃放在昙面前驱走蚊虫。昙热得难受想解开襟口,无力的左手拉扯了半天也没成。 「解开我的穴道。」 「不……不行……」萧冰挚捣住脸摇头拒绝,一记冷光射来他赶忙偏开头,抱着腿拿根柴棒在地上乱画一通。 昙只得冷声道:「解开,我不会伤你。」 「谁信……」见他脸色憋红满头大汗,萧冰挚终是妥协了,起身靠近他怯怯道:「你说话算数,别再抓我的脸……啊!」 气舍解开,昙左手掌翻起,猛力一掌将萧冰挚打出十几尺。这也算信守承诺,没有抓他的脸不是。好不容易爬起身,萧冰挚被入目的景象吓得差点咬掉舌头。 「你……你……」 昙站在溪水边,脱掉了全部衣物,齐肩的青丝被汗水浸湿,黏卷在白皙的肩上。隐藏在紫衣下的硕长身躯是清瘦的,却不是瘦弱无骨,肌理微现、线条优美的精健身躯是常年习武所就。月光泻在他身上罩着一圈淡淡的银晕,萧冰挚又产生了幻觉,像是那回将死之际见到虹光下的七位主子一般,他见到了下凡的仙子,月下仙子。 伤重的右手丝毫不能动,昙恼怒地猛踩一脚,溅起大片水花,转身对呆傻的人命令道: 「过来。」 「做……什么……」 「伺候我沐浴。」 萧冰挚只听脑中嗡鸣一声,一股热黏从鼻管直冲而下,一滴连一滴的鲜红落在衣衫下摆。被触目的血花惊醒,他即刻背过身去,拉起胸前的衣襟擦着鼻子结巴道:「不……我又不是……你的仆人……不过去……啊!」才说着一根蔓藤便绕上脖子,将他拖向溪边。 「你受伤了?」昙见他衣衫有血很是疑惑,这人内力颇深,他方才出掌只用了三四分的力道,根本伤不了这人。 「没……没有……」萧冰挚挣扎着想逃跑,衣衫的血迹沾上了昙的身体。 昙大怒,撕烂他的外衣丢掉,厉声大吼:「伺候我沐浴,否则我杀了你!」 「不……」优美的锁骨、雪白的胸膛近在眼前,萧冰挚脑门一热随之眼前一黑便栽进水里。 他永远不能和老爷相比,有些事无福消受。 几日后二人遇上一队南凉人,南凉镇北王的手下。一名青年迎上来,脸上的焦急转为欣喜。 「终于找到将军,属下无用,属下该死。」青年在地上不断重重叩首,额头很快撞破出血。 萧冰挚赶忙远离青年,当真是主人古怪属下也不正常。 「起来。」昙不耐烦道,从青年跟前走过,紫衣下摆的吊饰打在青年前额,青年脸上闪过一抹迷醉的笑意。 有毛病,萧冰挚再次远离,南凉人大概都是些脑袋不正常的疯子。 「这位少侠。」青年人起身走到萧冰挚面前,拱手道:「多谢少侠的搭救之恩,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萧冰挚见他满额是血还笑得那么开心,后退一步皱眉道:「不敢,在下姓萧。」 「萧少侠有礼,小的是阿镶。」阿镶再次拱手鞠躬,朝萧冰挚咧嘴笑开,脸颊出现两个长长深深的笑窝。 昙上马冷眼看着交谈甚欢的两人,瞥见肩头的散发眯起眼盯住萧冰挚,恨道:「阿镶,杀了他。」 「你!?」萧冰挚张大嘴惊呼。 「将军,可是……」阿镶同样感到不可置信,萧少侠可是救命恩人啊! 「杀了他。」 「将军……是……」主人已现杀意,不能再违背他的意思了。 这人一路上没杀他就是想利用使唤他,而今使唤完了便恩将仇报。萧冰挚心中不仅有怒气,还有一抹心寒。心寒,他是该心寒,尽心照料猫狗一月便是畜生也会生出感激之情。 「萧少侠得罪了。」 阿镶冷不妨推出一掌,萧冰挚以掌相接,心中的气郁结难泄,大暍一声运起十分功力将他震出一丈开外。阿镶拔剑点地稳稳落下,诧异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这深厚的内力是他难以匹敌的,中原武林人士实在不能小窥。 瞧着那似刀似剑的黑铁萧冰挚更加小心戒备,异族人的武功他并不熟悉,大意不得。 阿镶把剑穗绕在手腕上,脚下生风瞬间行至萧冰挚面前,诡异的轻功步子见所未见。利刀从四面指来,似刀砍似剑刺,萧冰挚全无招架之力一味地躲闪,手臂和肩膀不断地开出血口。轻声冷笑传来,他分神看去,是那马上的紫衣人在笑。当真是要他的命啊! 「呵!」 卯足力推出的一掌令阿镶始料不及,扑面来的气墙打得他头脑眩晕,待他稳住脚步眼前哪里还有人。 「别追了。」 望着萧冰挚逃走的方向,昙久久不能回神。那一招,推山移岭,是他的武功。那招式那身形,和他是一个样……无双…… 二 萧冰挚想他是疯了,当大主子说要将他交给海昙时,他竟有不可言语的喜悦。他不知道喜悦从何来,他只知道海昙很可能会杀了他,可他还是想…… 临走前老爷说了一些难懂的话,老爷说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强求得来的,不去强求「他」便不是你的。强求的结果往往有两种,一则「他」成为你的,—则你毁了「他」。老爷还对他说,「有朝一日你若强求不到,不可毁了他。」 老爷的话他起初不懂,后来懂了,可他宁愿一辈子斗不要明白那些话。 到了南凉镇北王府,萧冰挚刚报上姓名就被百来人团团围住,用铁链捆住手脚丢到镇北王面前。 「你倒是自己送死来了。」 萧冰挚抬起头望着座上的人,仍然是一身华贵的紫衣,半年过去已没了当日的病态,双眼里的冷芒更加令人畏惧……他更美了…… 「我……我是来送信的……」老爷吩咐他送的信。 「信?」昙给了身旁的侍女一个眼神,侍女走下殿阶粗鲁地在萧冰挚身上抓了一阵,摸出一封书信。昙展开信纸,手颤了一下,随后冷声哼笑,「你以为他的一句话就能让我放过你?」 「什么?」萧冰挚挣扎站起身,跳到他面前问道:「信里写的是什么?」昙将信纸翻一面,看到信中所写的他禁不住怒吼,「我萧冰挚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要杀便杀,不需要老爷救我!」 越发的愤怒,萧冰挚想也不想就低头咬住信纸飞快吞进嘴里,险些咬着昙的手指。昙大怒,一记掌刀劈在他颈间,他当即倒地昏死过去,可牙齿还紧紧咬着不松开任谁也取不出那封信。 醒来时萧冰挚人已在牢房押,吞掉嘴里的信纸打量四周。三面石墙一面铁栏,牢房挺干净还有一张石床,大概是给那些有身份的囚犯住的,海昙倒也没忘他的救命人恩哪。 不知在石床上躺了多久,萧冰挚饿得再也躺不住,爬起身张望铁栏外看有没有人在。他最怕的便是饿肚子,—饿起来像是闹心的猫在胸腹狠命地撕抓,那罪他宁愿死也不想挨。只要能吃,树皮草根也行。萧家破灭,他四处逃窜身无分文,直到萧家的下人找到他,他足足吃了一月的树皮草根。可这牢房除连树皮草根也没有,要他哨石头吗? 「来人,有没有人?囚犯也得给饭吃啊,你们想饿死人是个是!」大喊大叫只换来空空的回音,这监牢竟一个看守的人也没有!? 慢着,这铁栏不是普通的铁,是铸剑的寒铁。再敲击石壁发觉竟有一尺余厚,难怪没有人,这样的监牢无需人来把守。难道他真要饿死在这里?也不然,老爷教给他的「推山移岭」已经练到第五式,定能穿破石壁,只是这一式他练得不够火候,成功使出也就那么三次。 事关生死,必须得成! 萧冰挚在石墙前扎好马步凝神聚气,本是饿得无力可一想到出去有饭吃真气便快速凝聚…… 昙被四个白衣人一路逼到此处,若非他重伤未愈这四人他岂会放在眼里。可如今他右手伤重无法使出五毒掌,内力也只恢复了五成…… 「王爷当真不愿听凤主差遣?」一个白衣人问道。 「我为何就得听那女人的?」昙冷笑。 「那王爷便莫怪了!」四个白衣人不再手下留情,招招狠绝致命。 除了海麒儿,海凤凰从来不留违她意的人,昙深知今日凶多吉少,但又如何,谁也别想指使他! 两把巨大的弯刀正对头顶压下,两人夹击两侧,眼看无论如何也躲不过…… 轰隆一声,石破惊天,萧冰挚仰望头顶一片天笑脸还没绽开就敛了下去。纵身跃起,足尖在石柱一点藉力借出,身体朝拿刀的两人扑压而去。两个白衣人始料不及只得迅速闪开,避开他的掌力。 「是谁放你出来的?」昙冷声问。 萧冰挚哼了一声,看向他身后的破墙,道:「谁会那么好心放我出来。」 五人见那冲破的石壁皆震惊不已,四个白衣立刻将手中的兵刀转而指着他。 「他们是要取你性命的人?」萧冰挚见昙的脸上有一条血口,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也没想这谁是敌谁是友、该帮谁不该帮谁,脚跟—转和昙背对背站立仇视着四个白衣人。 四个白衣人将两人审视了一番,而后相互对眼点头,「撤!」只是一个负伤的海昙他们已难对付,如今再加一个武功高强之人他们毫无胜算,与其赔了性命不如再找机会。 「你……」萧冰挚才转身胸前就推来一掌,耗尽气力的他受不住,眼白一翻便倒地不起。 下一回再不救这恩将仇报之人! 再次醒来还是一间没有草根树皮的牢房,动一动,手脚僵硬使不出力,被封住了气舍穴。大可不必,他早已饿得连一层纸也捅不破更别说冲破石壁。 感觉有人靠近萧冰挚翻过身,紫衣人已站在了铁栏前。 「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死,不过就快……」闻到香味,石床上半死不活一跃而起。 送饭的狱卒没想到王爷竟驾临到此,丢开牢饭匍匐在地。 「开门。」 分节阅读_72 分节阅读_73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73 「是,小的马上拿钥匙。」狱卒滚爬着离开又滚爬着跑回来,打开锁之后退到王爷身后埋首而站。 萧冰挚眼巴巴盯着地上的食盒,锁—打开他便冲到门口,紫衣人上前挡着门,他试图从两边的缝里挤出去,无奈缝太窄。怒了!「我求你别挡着我吃饭行不行!」 看着盘腿坐在地上吃食的人,昙的手指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为何没杀这个人?一直以来他想做什么便会去做,而这个一开始就想杀的人他却至今未动手。不杀他是因为那人的关系吗,还想与那人纠缠不清吗…… 萧冰挚狼吞虎咽吃相全无,感受到紫衣人俯视的目光颇不自在,三两下刨着食很快现了碗底,可也只有五分饱。抹掉嘴边的饭粒,抬头问:「你……你有事?」总不会为瞧他吃饭而来的吧。 「他的武功你会多少?」 「他?」 「魏无双。」见他明知故问,昙又起了杀意。 萧冰挚赶紧回到牢房里合上门,老老实实道:「会,会很多。」临走前,芝爷还送了一本小册子给他,上面记载着赤炼门所有的武功。 「我可以不杀你,把他的武功全部教给我!」 他仍是放不开,此生定要与那人纠缠到死了…… 萧冰挚从监牢放了出来,心里却不是很欢喜。他救了海昙两次,到最后还不如老爷的几招武功。 打这以后,萧冰挚便与昙的副将阿镶跟随在他左右。阿镶年不过二十六七,可已是镇北王手下的副将。这人很爱笑,笑起来脸上有两道深长的笑窝。萧冰挚觉得他人不错,豪爽不拘小节,正是那种值得结交之人。空闲时两人时常切磋武艺,论武功阿镶稍有不及,但他自创的一套诡异剑法少有人能够破解。 「萧少侠年纪轻轻就有一身好武艺,实在令人佩服。」 萧冰挚挠头谦虚道:「我哪里年纪轻轻,再过几月我便二十三了。」 阿镶大笑,「这不叫年轻?那敢情我得称『老夫』?」 萧冰挚摇头陪笑,以他的年纪这一身武功不算什么,老爷年约十六便带着大主子一次次打败那些长他几轮的武林高手,到他这岁数天下间已难寻匹敌的人。 「阿镶为何叫他将军,他不是王爷吗?」萧冰挚问。 阿镶咧开嘴憨憨笑道:「王爷从前是镇北将军,习惯了呗。」 萧冰挚教授昙的武功仅是在他面前耍一遍招式,再传予心法口诀便算完成任务。大多时候他会在旁边看着,昙虽然冷眼黑脸却也不会撵他走。 习武渐渐成了萧冰挚每日最期待的事,有时他还会忘记肚子饿这事。 阿镶走进练功房,笑意从脸上消逝了一瞬。 「阿镶。」萧冰挚将汗帕递给昙,转身见到他忙招呼着。 「过了午时萧兄弟还不去用膳?」 「你不说我倒忘了。」萧冰挚转向昙,毫无诚意地鞠了一躬,「小的告退。」没等镇北王爷点头这厮便冲出了练功房。 阿镶惊讶,将军竟由他这般无礼。 「有事吗?」昙继续习练方才的招式。 「没、没有。」阿镶红了脸,他怎能说是因为两人在练功房里待太久,他才进来…… 昙显得有些心浮气躁,停下来解开额上的玉带冷冷看了阿镶一眼,道:「叫人准备膳食。」 这日,萧冰挚难得起一个大早,吃过早膳时辰还早便到后花园要起剑来。时而迅猛时而慢腾的比划,与其说在舞剑不如说在耍猴戏。 和那人相似的戏玩招法令昙停下了脚步,盯着耍猴戏的人一眨不眨,眼眸里闪动的流光刺痛了阿镶的眼睛。 「萧兄弟今儿可起的真早啊。」 「阿镶早。」萧冰挚主仆不分,先向阿镶问候才懒懒地对昙道,「王爷早。」发觉阿镶脸色不善,萧冰挚只当是在怪他对王爷无礼。 午时,北门关突然报急,天朝大军突然来袭。昙只得尽自身职责前去指挥坐镇。萧冰挚觉得事有蹊跷,按理说五主子的人马不可能主动来犯,怕是有人谎报。 不出所料果然是有人搞鬼,一行人在通往北门关的乱石林里遭到伏击。石林的机关好生厉害,跟随镇北王的几十个武功好手全部身亡。 众人分散,萧冰挚四处寻找昙的身影,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不断地告诉自己他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最后他在一块怪石后面找到了昙和阿镶,两人正与十几人打斗,那些人个个身于不弱,阿镶身上已伤了几处。昙因早晨服用了疗伤的紫果,此时不可妄动真气,仅是一味的避开对方的攻击。 萧冰挚大喝一声,挥掌迎上直击昙周围的数人。为了不让他们接触到昙,他贴在昙身前拔剑舞得密不透风。一干人毕竟非酒囊饭袋,仍是逮住机会攻击昙。「阿镶!」他朝前方的人大喊,打算两人连手将一干人引到怪石另一边挟小地牵制住,这样昙便有机会离开。 阿镶明白他的意思,巨剑猛地大力劈下。萧冰挚同时使出推山移岭,将数人逼到怪石另一边………… 十多人中三人被取了性命,其余负伤逃走。萧冰挚倒下那一刻在想,他为何要这般拼命?还有,他哪里惹怒了阿镶,方才阿镶明明能帮他挡开背后那一刀的…… 睁开眼见到的是紫衣人冷冰冰的脸,闭上眼不愿再看第二眼,对救他三次的恩人他就不能有一丝好脸色吗? 「装死?」 「啊——!」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萧冰挚被抓住衣领从床上扔出去,落下背着地,背后的伤口裂开,血浸出在深蓝的衣衫上显出一片淡黑。 侍女听见响动进屋来,被眼前的情景吓着刚要退出去昙便叫住她。「去把大夫找来。」然后转向地上的人道:「起来。」 萧冰挚瘫在地上根本起不了身,背上的伤口被涂抹的药弄得很疼,比挨刀的时候还疼。 昙上前抓着他的后领提起来,听他一声痛苦的呻吟手下留了一丝情,将他拖到床上趴着。 「这是什么?」昙手握一本纸页泛黄的册子问道。 「欵?」萧冰挚伸手摸进怀兜,空舞一物。 「里面记载的可是赤炼门的武功?」 「是……」萧冰挚黯然道,并非痛心这绝世武功秘笈落入他人之手,只不过有了册子,日后这人再无需他来教授武功了。 昙将册子用力捏在手中,指甲泄恨一般扎破泛黄的纸,「每日习武时将它带来给我看。」 说完便把册子扔给床上的人出了屋子。 望着那颀长的背影,萧冰挚心中除了欢喜还有疑惑,莫非他是看不懂册子上的武功?或是要人亲自传授精进更快,或是……摇摇头,莫要痴心妄想啊。 为他拼了性命的原因萧冰挚已有些明白。这一生,怕是只能妄想了。 接过他手中的剑,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再替他拉好上挽的衣袖,松开腰带放下衣摆,最后整理好衣袍。伺候了老爷两年这些萧冰挚早已熟练,而今不过是换了一人并无不同,他却每每心惊手颤总要出些小岔子。昨儿没当心扯掉了他几根头发,前日弄断了他的玉带…… 「将军。」阿镶在门口冷声叫道。 「何事?」昙皱眉,不满他的厉色惊扰。 「大司徒前来拜见。」 「大司徒……」大司徒,乃继前任「司徒」启星移后新上任的辅政大臣,海凤凰的傀儡。 「让他在偏厅等着。」昙抬脚走出练功房,发觉萧冰挚并未跟来,回身冷眼看着他。 「我再留一会儿。」萧冰挚手拿剑舞动起来,见过昙方才的招式之后他有些领悟了其中的玄机,得趁此好好琢磨。 昙不再说什么,阔步出了练功房。 回廊里,阿镶跟在王爷身后,欲言又止。也亏得他是镇北王器重的副将,换作他人怕是早已被昙出手了结,省得瞧着厌烦。 「有事便说。」 「将军不觉太放纵那中原人?」 昙停住脚转头视之,怒气杀气一起涌上眼眸,「你想说什么?」 阿镶簌簌退后两步,单膝跪下道:「属下失言。」 昙没再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瞥见肩头的两根断发嘴角抽动了一下,哪天定要杀了那无用的中原人才解恨! 萧冰挚痴迷习武不知时辰,天色暗下仍没出练功房。不久,有人走了进来。 「王爷!?哦,原来是阿镶。」俊脸上难掩失望。 「是我又怎么了?」 「不是……」不知从何时开始,阿镶不再对他笑脸以对。「你!」巨剑突然架在萧冰挚脖子上。阿镶微微施力,一丝红沾上了剑刀,「你究竟有何意图?」 「意图?」他有意图?莫名其妙被剑架着又受这样的质问,萧冰挚可没好性子,冷笑道: 「要说意图那可多了,也不知你指的是哪一件?」 阿镶猛地收回剑,将他的脖子割出一道不浅的口子,「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也休想,除了那个人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萧冰挚用衣袖擦掉流出的血,弯腰拾起地上的剑,头也不回地出了练功房。疯子,脑袋不正常,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那个人」是谁,「他」是谁,入不了谁的眼,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 午膳时,王府美丽的厨娘给萧冰挚做了可口的中原菜肴。萧冰挚为作答谢替她把巨大的灶橱搬到井边清洗。这东西大而重,找不着搁手处不便几个人一起使力。他将灶橱扛在肩上双手抓着用头顶住一步一个脚印走向水井,心里埋怨这堂堂王府就不能多挖几口井么,害他要搬这么远。 听见东西落地的清脆声,萧冰挚挪了挪灶橱低头看去,是腰间的吊坠。打算放下灶橱去捡可怕等会儿难以独自将它扛上肩,用脚去勾试了几次也没成。眼见紫衣人路过他忙喊道: 「王爷,王爷。」 昙停下,看着他可笑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快,快帮帮忙,我玉坠掉地上了,帮我捡起来。」萧冰挚一点也不觉得伺候人的小厮让王爷替他捡东西有何不对,从前老爷也帮他捡过东西。「快啊,我扛不住了!」 昙从未遇过这等事情,脑中一时转不过竟傻傻地听他的话弯腰帮他捡起玉坠。玉坠拿在手中却不知给他放哪儿,呆愣时又见他把肚子挺起喊着「这儿,这儿」。 萧冰挚的意思是将玉坠塞他腰间,昙却会错意,以为是让他把玉坠给系上。也许是天太热,镇北王爷有些昏头胀脑,没多想便胡乱地把玉坠给他系上腰带。这一系,两人同时愣住了。 「小的告退。」见那双美丽的眼眸寒光乍现萧冰挚飞快道了一声,然后扛着重重的灶橱一溜烟跑了,这会儿倒是身轻如燕。 昙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四周,没人,否则定要杀了他! 四周并非无人,阿镶盯着两人待过的地方一张脸狰狞而恐怖,颔骨耸动牙齿咬裂嘴唇像是那正准备嘶咬猎物的猛兽。 内力深厚者可控制全身血气运行,不知冬寒夏热。昙却不然,他体质寒凉加之炼就至阴至寒的五毒掌,仲夏的热是他受不了的。每年这个时候阿镶会为他寻得避暑之处住上一两月,不断变更地方让他有新鲜景致可游赏。 「大人。」 「找了哪一处?」阿镶认真擦拭着剑,并不让跪地行礼的人起身。 褐衣人不敢抬头与之相望,眼前人不再是从前和他们喝酒划拳的朋友。近来他性情大变,前日才砍断一个士兵的手脚,只因那人在操练布阵时错了一个步,如今已无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白云城和蛮南交界有一处好山水,王爷可和大人前去。」 阿镶冷哼道:「你又怎知王爷是与我一同前去,王爷跟前的红人是谁你们不会不知吧?」 褐衣人埋头不语,不解亦是惋惜,昔日受人尊敬的副将而今已不复在。 昙本不爱喝酒,喝酒只是为了和那个人一起的藉口。后来只剩他一人独酌,不知不觉倒成了嗜酒之人。 萧冰挚寻着酒香到了后花园,见到了正在独酌的紫衣人。夜里并未凉爽许多,紫夹人拉开襟口露出一半白皙的胸膛。他喝了不少酒,脸上有淡淡的红晕不似平日白得透着病态。萧冰挚深深看了一眼便要转身离开,这般美他看着也难以承受。 「站住。」昙撑着石桌摇晃起身,不悦地皱起眉推倒桌上的酒坛。他没有醉脑中很清醒,身体却是控制不了。卖酒的人说这酒「醉人不醉神」,原来是这意思。「扶我回房。」 「是。」萧冰挚走到他跟前,手小心搭上他的肩头。 昙确是「醉人」不轻,才迈出一步便倒向萧冰挚怀里,懊恼地掐了一下腿命令道: 分节阅读_73 分节阅读_74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74 「抱我回去。」 「是……」一手穿过他的青丝从腋下搂过,指腹似有触到他的胸膛,冰冰凉凉的。另一手环住他的腿,抱起,及腰的青丝一泻而下映着月光轻轻晃摆。萧冰挚想着就此死去,那也好。 阿镶站在两人身后不远,看着中原人抱着衣衫不整的将军向他的卧房走去…… 几日后昙和阿镶动身前往避暑之地,萧冰挚没有跟去。前日他睡醒后头痛欲裂,招大夫来诊治,大夫说足乱吃食中了毒,毒性很弱但要连续服用半月汤药方可清除。 「将军……」 这个人昙从未有过防备之心,原以为他忠心耿耿永远不会背叛自己,到头来世间除了自己谁也信不得。 日日夜夜的渴望,阿镶却望之却步,不断吸气吐气好几次伸出手又缩回,最后一次终于抚上那吹弹可破的雪肌。赤裸裸的欲望瞬间被点燃,不再胆怯,手放肆地由背脊滑到胸前,掌心旋转掌下冰凉的滑泽令他疯狂不已,蹲下身双手来回抚摸着一丝不挂的身体,急促喘息像是痉挛一般。 昙侧躺在床面无表情,眼睛盯在别处根本不看跟前的低贱东西。 「将军,将军,昙……」阿镶失神地喊着。 昙冷冷一笑,轻声道:「贱奴。」 两个字震得阿镶身形一晃,下一刻脸已狰狞得不成样,「只有他能碰是么?不是!只要和他有关的人都能碰……甚至连那低贱的厮也能!」 手指毫不留情地插入,昙仅是皱了下眉而后闭眼,忽而睁开,愤怒的目光几乎要撕碎眼前的人。 阿镶笑道:「这是王宫里王上给男妃嫔用的东西,王爷大概没尝过,涂在这里无需我强迫,等会儿你会主动张开腿求我。」 很快,后穴犹如万虫啃咬,急切想要东西进入摩擦止住那难以忍受的热痒。昙再次闭眼,双腿慢慢分开……如果不是那个人,谁都一样,但他会让这人生不如死! 也许是因为思念过度,心神不宁的萧冰挚摆脱烦人的大夫,策马前来…… 三 前一刻萧冰挚还因策马狂奔气喘不已,这一刻他却像被绳子勒住脖子,气出不来也进不去,胸口就快要涨爆开来。 「对不起……我马上走……」 昙见他竟要转身离去,用尽气力喊道:「萧冰挚杀了他!」 「你们……不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萧冰挚双目爆瞪,箭步冲上去挥掌打开床边的人,挡在昙身前朝那腰带半解之人嘶声大吼,「该死的,你竟敢,你竟敢,我杀了你!」 盛怒下的萧冰挚痛下杀手,双掌进发接连挥出七八掌。阿镶才险险避开正面的攻击,一股冷烈的掌风便从背后袭来。萧冰挚侧身翻跃从后堵住他的退路,实实的三掌打在他背脊,只听三声空空闷响内脏似乎也被震碎了。 阿镶方才的疯癫已被三掌打醒,悔恨得无以复加,一时只觉得万死也难谢罪,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后毫不迟疑地举掌击向天灵盖。 萧冰挚看穿他的意图,比他更快横扫一腿将他远远踢出门外,「滚——!」并非善心饶过他,杀他不在一时,当务之急是要救……脱下外衫盖住昙裸露的身体,两指在他前胸一点解开他的穴道,急忙问道:「他可伤了你?」伤了哪里,为何流这么多汗。 昙没有抬眼看他,仅是用手指着身后发出重重的喘息声,「替我……清洗干净。」 「清洗?」萧冰挚拉开外衫,目光从光洁后背沿下,不敢直视仅是用余光瞥见臀丘上沾有一些淡青色的东西……克制住颤抖伸手轻轻妍开,穴口周围涂满的青色像是药膏,微开的穴缝里夹着更多。 「快去溪边!」 穴缝随着怒吼紧缩消失又重现出来,萧冰挚只觉心脏也跟着紧缩胀开。用外衫包住他横抱起来,出了屋子按他所指的方向施展轻功来到一处溪水边。 「你忍着点儿。」萧冰挚抱着怀里人一起蹚进溪水里,蹲下身一手环住他的腰让他伏趴在肩上,一手蘸着水为他清洗。 昙抓紧他的肩胛极力忍住后庭的淫痒,手指伸入时他再难仰制,发出一声细碎的呻吟,似痛苦又似愉悦。萧冰挚亦是满头大汗气息紊乱,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这活儿折磨人。两根手指在火热的甬道里掏捣,无奈媚药早已渗入肠壁,这么做非但不起作用还使得昙愈加难受,欲火烧得他浑身发疼,前端因后穴的刺激变得昂扬挺硬,已溢出了几丝透亮。 「停……住手!」 突然的推打,萧冰挚没稳住脚后仰倒坐在水里。昙随之倒下扑进他怀里,感觉一根铁硬的东西戳在小腹吃了一惊,抓起他的头发愤恨地盯着他。萧冰挚将头偏开,不敢去看他。 愤恨很快从昙眼里消失,松开手道:「上去。」 溪边,昙将萧冰挚的外衫铺在地上,而后伏在上面分开双腿、闭上眼睛。 「萧冰挚,今日之事,他日你若向人提起,或是我听到一个字,我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萧冰挚想拒绝,可岂能拒绝得了。赤身贴上昙的那一刻他几乎要疯掉,甚至以为自己会血脉爆裂而死。 占有他,那是梦里也不敢奢望的。只求能跟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紫衣,嗅着他的味道,一生足矣。 昙的身体比刚才更为滚烫,热并非是全因媚药,那双手每抚过一寸便有一把火烧进体内,烧得他气血翻江倒海。「你……手上……有什么?」无力地拉起那双手,摊开掌心里什么也没有。「怎么会……」再这之前那个贱奴也碰了他的身体,可他并没有感到一丝热度。 「啊哈……你……快些……」里外夹击的热度烧尽了昙的意识,顾不得羞耻再次主动撑大双腿。 萧冰挚闭上眼,摇头甩掉鼻尖的汗滴,睁开眼,举高他的腿…… 昙,终是不敢叫出口。 注入体内炽热烧断了昙最后一根弦,他忘情地喊叫着,摆动腰身迎合身后每一次贯穿。 体内有太多的热气,多得要从身体的每一处宣泄而出,多得不断从眼眶涌出…… 泛紫的指甲扎进宽阔的后背用力撕抓,这个人,为何是这个人……不仅是媚药,不是媚药…… 阿镶,那贱奴说的话……只要和他有关的人都能碰,甚至连那低贱的厮也能……因为那个人,他竟是如此卑贱么? 萧冰挚身体欲火正旺心却如坠冰窟,身下的人说什么他听不清,只看清那双唇间吞出的三个字,魏无双…… 一声低吼,昙绷直了身体……魏无双,此生注定摆脱不了你吗? 萧冰挚在紫昙轩外徘徊了三日,第三日的午时昙从里走了出来。萧冰挚远远看着他不敢靠近,他也在看萧冰挚,只有一眼,无嗔无恨,仅是因萧冰挚落入他的眼界。哪怕是恨他入骨也好,哪怕是刻意忽视也好……发生过的事岂能当作没有发生,抹杀不了啊! 又过三日,阿镶被押往刑场斩首示众,罪名是刺杀镇北王爷。众人皆道这是轻罚了他,王爷应该用五毒掌把这犯上杀主的贱奴给溶了。只有萧冰挚知道,这才是对阿镶最残忍的惩罚。他想死在将军手里,死也要看着将军死去。昙却不如他的意,将他的命交那刽子手,大刀砍下人头落地让他死也死得灰头土脸,死也别想再见到他的将军一面。 行刑那日萧冰挚从藏娇楼出来,正好遇上押送死囚的队伍。大概是酒喝多了女人玩久了,头脑不清的他竟挡在囚车面前拔出长剑叫嚷着放人,两百来人将他团团围住,他发了疯似的挥剑砍杀伤了一半的人毁了囚车把阿镶救走,带到靠近白云城的一座破神庙。 「往西走十里便是白云城,你到了那里自会安全。」 阿镶踢开他扔来的银两,冷笑道:「你们中原有句话,猫哭耗子假慈悲,不知我用得对不对?」 萧冰挚弯腰捡起钱袋揣进怀里,转身走出神庙,「你是耗子,我却不见得是猫,是只狗吧……」 「将军……」见门口出现的人阿镶轻唤了一声,污秽的脸染上兴奋之色。 昙对他梘而不见,只眯眼望着萧冰挚。萧冰挚被逼得一步一步退回神庙,直到后背撞上断裂的柱头。 「你,找死。」 萧冰挚笑了,很好,总算正眼瞧他了,眼里总算有恨有怒了。「我找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早该杀了我。」酒还未醒,所以他才胆大妄为胡言乱语。 「想死,我便成全你!」紫色在萧冰挚眼前晃了一晃,只觉腰间微有动静,低头看剑已被夺去。长剑扔到了阿镶面前,冰冷的声音道:「杀了他。」 「是,将军。」 萧冰挚没有想过还手,避开阿镶的攻击也只是为了看清紫衣人此刻的表情,看他是否真要痛下杀手。 「你以为我杀你不得?」昙被他淡定的样子激怒,右掌翻起涌现紫气。 难得的心有灵犀,萧冰挚笑意更深,死而无憾了。半合眼等待他的掌心贴上胸膛,眼下却见一道人影挡在身前………… 阿镶如愿以偿地死在了将军手中。萧冰挚后悔劫了囚车,这个人临到死也没有一句好话。 今日我死你活,是我的善终,你却未必…… 跟在昙身边的换了别的人,不再是副将阿镶和中原人萧冰挚。这以后的两个月萧冰挚在王府里无所事事,不在树上睡觉的时候便帮丫头们搬搬东西,帮无力的老头们劈劈柴火。他在王府的身份是什么谁也不清楚,非王爷的侍卫也非王府的下人,就是个专吃闲饭无事劳作的人,却没人敢说他不是。那日新晋升为王爷贴身侍卫的青年说了一句,王爷该把这以下犯上的中原人赶出王府。王爷嫌青年在耳边聒噪,当下抬手废了他,另找了一人顶替。 烈日当头,这日萧冰挚在树上睡不着便想回屋睡凉席。经过紫昙轩见一人行色匆匆手拿一封书信进了镇北王爷住处,萧冰挚没多想马上跟随他进去,然后闭息蹲在窗边偷听屋里的动静,懂事的丫头远远见了也没伸张。 内力深厚的他能听清里面的一字一句,那封信是…… 老爷来了南凉!? 萧冰挚压下震惊接着听下去。从屋里人的谈话中得知,和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块玉饰…… 能证实老爷身份的,莫非是那块「魏王血玉」? 送信的下人退出来,只听昙低声自语,「要我去见他么……」 萧冰挚倚着樯冷静下来细细思量。老爷在桃花坞安顿不久,身负的伤没有三年五载不可能痊愈,七位主子不会让他奔波至此。虽不知海昙与五主子的过节,但老爷说过只要五主子开口他便饶不得海昙,想来再不会与海昙相见。再者,老爷便是来南凉也不会不告知他……其中必定有诈! 「让开!」紫衣人双目微敛,脸泛暴气。 萧冰挚不为所动,伸出手道:「把信和魏王血玉给我。」 紫衣人颔骨咬动,电光火石之间泛紫的右手掌直取萧冰挚胸口。萧冰挚却是双腿定住纹丝不动,掌心贴上他胸口的当下一股炽热的真气从他胸前进出,势头之猛烈强劲将紫衣人弹开数尺。 昙稳住身形左手握住火辣的右手掌惊诧不已。又是这一招!魏无双、楚御九伤他的便是这一招,赤炼门最上层的武功「焰雪」,凡是被这一武功所伤之人伤处如热油浇泼一般而体内则是彻骨的寒冰,那种煎熬就如同时身出炽焰与寒雪两个极端中,故此得名。 萧冰挚仅是初学了些皮毛,方才的贸然妄为使得他心脉受损控制不住翻涌的气血,几股热流在丹田处乱窜眼看就要倒下,可他绝不能倒下!震开昙的同时萧冰挚从他中抢去了信和魏王血玉,信上的字迹确像老爷的,魏王血玉看来也不假或许老爷也会认为它是真的,不过萧冰挚认得出,血玉是假的! 真正的血玉在光亮处仔细瞧会发现其上有两点印子,那是六王子咬的牙印。六主子曾以为血玉是另一种能做药引的玉石,所以用牙齿试血玉的质地软硬,因咬得太过用力伤了自己弄得满嘴是血。不知情的芝爷还为此震怒了三天,要捉拿凶手处以凌迟。知道真相的只有他和心如,不过他被毒哑了半月,而后也没敢说。 「血玉是假的,信也不是老爷写的。」信上写着,要昙独身一人前往镇北王府西边的猎场。 「拿来!」昙见过血玉又识得魏无双的字迹,深信不疑的他岂会信萧冰挚的话。 若说前几回昙有杀意,那也并非真要杀萧冰挚,这一回却不止是杀意,愤怒使得他杀心暴起。负伤的萧冰挚闪开了一掌,再难避开下一击,他该庆幸昙旋身右转打出的不是五毒掌。 「不准去!」萧冰挚死死抱住紫衣人不放,肚腹承受着他手肘的重击,击打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闷响,浓浓的腥血咽下一半吐出一半,有几丝滴在紫衣人的肩上。 见衣衫的几丝 分节阅读_74 分节阅读_75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75 血昙低喝一声,运起十成十的内力将萧冰挚震出一丈外。萧冰挚摔下地咳出几口黑血再难起身,眼睁睁看着紫色的身影模糊消失,却是唤不出一个字…… 他的伤已经好了七八分,不会有事,那些人伤不了他的…… 信中字迹与老爷的难辨真假,血玉更是巧夺天工足以乱真,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定是与老爷亲近主人……五主子! 错不了,是五主子。秦府主子要杀的人就如阎王要收的人,任谁也逃不了! 几番挣扎起身,掏出随身带得一个瓷瓶,里面装的是六主子赠予的五颗凝神丹,萧冰挚毫不迟疑仰头吞下两颗…… 一颗凝神丹可以令人内力倍增但只能维持半炷香,一炷香的时间正好够萧冰挚赶往西边猎场。不出所料,围住海昙的人他认得,那是靖康候夜的影子护卫。除了数十个影子护卫,猎场还有近千名身穿猎装手持弓弩的南凉士兵,他们并非南凉人,肩头的挂饰歪七扭八,南凉人不会这般穿衣。不愧是靖康侯爷的人,上千人竟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南凉镇北王爷的地儿。 「尊侯爷之命,一炷香之内取你性命,无论你生或死,前仇旧事就此罢了。」为首的人向萧冰挚拱手行礼,示意他退到一旁。 萧冰挚摇头,服下最后三颗凝神丹。罢了,再救他一回,黄泉路上走也走得安心。 靖康侯爷的影子护卫若是江湖草莽,那在武林中必定有一番地位,绝非酒囊之物。萧冰挚和昙被这二十一人围住,加之猎场千名百步穿杨的弓弩好手,他们纵是拼尽全力也难以全身而退。 数十人激烈死斗,千名士兵举箭齐发,箭雨透过短暂的空挡直指中间两人。锋利的箭尖时有划破影子护卫的外衫,却不见一丝红,他们游走其间沉着制敌丝毫不担心会被利箭所伤。也亏得有这等精兵良将,靖康侯爷才会在朝廷里朝廷外有恃无恐。 萧冰挚身中几箭呢?四箭,不,是五箭。有两只白翎箭同时穿过他的左肩窝,若非他闪躲及时这箭便会射中他的气舍。半炷香过去,昙除掉了五个影子护卫,手臂被划出两道口子微现浅浅的红。刀也好箭也罢,萧冰挚绝不让它们近紫衣人的身,手中的剑不够快便用手去挡,手不够还有胸膛后背,能为他做的也只有挡这刀挨这箭,亦是最后为他做的。 嗖,嗖,嗖……白翎长箭划破空气,一连七箭从同一方射向昙,腹背受敌的他躲开三支,内力震断一支,而后三支再难避开,眼看就要…… 「啊——!」那疯子一般的人仰头嘶叫,将刺中他的人撞飞出去,胸前插着五尺长剑飞扑向紫衣人……三支长箭没入他的后背穿透胸肺,还剩两尺留在背后。 萧冰挚突然想起老爷曾带他去戏圆了看的大戏,那几个出征的将军便像他这样,前佩剑后背枪,那模样着实好笑。 迎头的这一刀无论如何也要受下了,近在咫尺的紫衣人没有救他的意思。是啊,多这一刀不多,少这一刀阎王也不会留他到五更…… 短促的笛声响起,刀口贴在萧冰挚的脑门,一缕湿辘辘的头发落地。 一炷香燃尽! 为首的人给了个眼神示意那人收刀回鞘,而后转向昙道:「取不了你的性命是我等五用,从今日起你与侯爷再无前仇旧怨。告辞!」拱手一拜,挥手,千人收回弓弩撤离猎场,正如来时那样悄声悄息。 昙未加阻拦,并非畏惧这干人,绊住他脚步的是地上的血衣人。 三颗凝神丹的药效还剩下半炷香,萧冰挚还能起身,他却是伏躺在地上脸面朝下不愿看紫衣人。只怕看了会舍不得,半炷香之后阎王的牛鬼蛇神就要将他带走,半炷香哪够啊。舍不得,而他已无力气和那牛鬼蛇神再斗上一斗,真希望六主子能多给他几凝神丹,一颗也好,再多半炷香也好……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冷冷的声音传来,仅是这声音就已威慑人心。「也可说年少出英雄?中原人可是这么说的?」 昙未看女人一眼,迳自走到萧冰挚跟前,弯腰伸出手…… 「只可惜,是个死人了。」女人惋惜道。 萧冰掣挪了挪身体,躲开那只异常白皙的手。 「你到此为何?」昙缩回手站直腰,冷眼看着女人和她身后的百千人马。 「听下奴来报这边闹腾着,便来瞧一瞧,真是精彩呢。」 侧头看清来人的脸萧冰挚鼓大了眼睛,大主子! 不对,这声音,这人的身形比大主子矮小不少……是个女人! 「既然就快是个死人,王爷大方送给我如何?」女人笑问。 昙并不理会,再次向地上的人伸出手…… 「我这有一种药,可助『他』恢复武功,其功效连紫果也未及其一半。」 手停在半途。 「与王爷交换此人如何?」 手缩回,冷道:「你要一个死人做什么?」 「我要把他做成药人。」女人又向萧冰挚靠近几步,俯视其满意地点头,「不愧是秦府的人,『他』的一个小厮武功也这般不凡。」 「药人?」昙讪笑。 「王爷可知宫中新来的炼药师,以他的神通,炼制药人也无需用孩童喂药而成。便是他这样年岁的人,亦能让他成为乖乖听我话的……」绝色容颜勾起一抹令人战栗的笑,「绝顶杀手。」 「我答应……」萧冰挚双手撑地,跃起一个翻身仰面躺倒,喘息着道:「我给你……做药人……交换药……」 给老爷…… 昙手握琉璃药瓶最后看了一眼满身插箭的血衣人,转身策马而去。 萧冰挚一直睁着眼,直到耳边的马蹄声消失。由他来说就好,是他想换药给老爷,是他要报答老爷,是他…… 四 中原人萧冰挚突然消失了,打那以后再没回到镇北王府。一年来王爷身边的侍卫换了一个又一个,王爷容不得他们出一丝差错,否则定杀不饶。想来那中原人是最受宠的一个,昔日的阿镶副将亦不能与之相比。 一年过去,萧冰挚是死是活昙没有过问,本以为这个中原人再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直到一个雨夜里。 身穿黑衣浑身血腥臭味的他和五名同伴从镇北王爷的驾前骑马疾走而过,侍卫立刻拔刀护在王爷身前谨防一帮药人突然发难。 感受到镇北王爷深长的吐纳,他回头视之……这个紫衣人,原来是他认识的。 昙抬眼回望,那双眼里不再有往日他不懂的情愫,看他的眼神,有如陌路人。 萧冰挚走进灯火通明的花厅,雨水沿着裤管滴在华美的地毯上,走过地毯留下一个个乌黑的脚印,细看还带有少许的血红。花厅上座他的主人等候已久,形至主人跟前单膝跪下恭敬行礼。 「东西找到了?」高高在上的女人问。 「是。」萧冰挚从怀里掏出一块黄色的锦帛,侍女从他手中接过呈上。 看过后女人满意点头,问道:「可有留活口?」 萧冰挚摇头,面露疑惑。怎会留活口,主人的命令不是一个不留么,怎会有此一问? 海凤凰丢开锦帛注视着面前人的表情,那不是药人该有的,药人就该无情无欲、无知无觉。 「退下。」 萧冰挚听令伏拜行礼,而后起身走出花厅。 侍他离开后海凤凰转向身旁的老者,问:「为何他与别人不同?我是说你炼制的药人。」 「回凤主,只因他当初受伤太重不能对他下猛药,因而他还保留有一丝人的七情六欲。但凤主尽可放心,便是如此他此生亦是『药人』,会一生效忠凤主。」 「七情六欲,药人?这倒有意思。」海凤凰抚颔笑道。 萧冰挚出了花厅便回到卧房躺下,今日他很累,并非因杀那八十一口人而劳累,便是杀八百一十人也不会这般觉得累…………那个紫衣人是他认识的人,从刚才脑中就一直闪现他们相处的情景,割掉他长辫、几番救他、被他几番打伤、与他肌肤相亲…… 药人非死人,相比之下萧冰挚这种非孩童喂药而成的药人更具「人性」,与活人一样有记忆、有念头。而他们又非活人,即使有记忆那也如记人世事的书籍、描绘丹青的画轴,记忆仅是记忆,书籍画轴不会对所记入描绘的人与事有任何感情。有念头,便知如何布局杀掉要杀之人,便知终生效忠那位唯一的主人。 反覆不断浮现的紫色身影使得萧冰挚很累,累得他很快睡去,可睡着也摆脱不了那一抹紫。半夜里他蓦地睁眼,有人夜袭!?有人夜袭……伤了他的左胸,那里感觉到了痛。脸上湿湿的是什么,还留有雨水么? 梦、痛、泪,药人岂会明白。 三月后,南凉朝廷举行武将选举,如同中原的武状元科考。参加的人其实全是朝廷中王侯高宫的下臣幕僚,赢得武将便会取得仅次于镇北王和凤主的兵权,可号令十万大军,王侯将相无不拚力争夺。 最后一场殿试由王上、凤主和镇北王亲任主考官,座上宾是朝廷各官员。对决的两人是王上和明郡王的下臣,就在王上一边的人被对手打下擂台之时海凤凰向萧冰挚施以眼色,萧冰挚会意飞身上了擂台。 众人惊愕之际萧冰挚已向擂台上的出手,莫说成了药人功力大增,便是从前这个人也不是萧冰挚的敌手。他招招俐落狠毒接连重创对手,正要下杀招时对手扭断手臂摆脱他的桎梏,绕至他身后挥掌而出,他挺身受住同时抬手击向那人的天灵盖将其毙命。对手的这一掌他本呵避开却是硬生受下,只因他是药人,药人永远不会为保自身而给对手喘息机会,他们只懂得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招法置对手于死地。 「凤主你!」王上身边的侍从愤怒不已。 海凤凰掩口嘲笑道:「武将?连我区区侍卫也敌不过,废物死不足惜,您说是吗王爷?」 昙没有出声,盯住擂台上的人眸子愈渐幽深。那人死也紧紧抓着萧冰挚,将他背部的衣衫整片撕下。千沟万壑的背脊曝露在众人眼前,满是沭目惊心的黑紫粗疤。划破皮肉见骨,然后涂上珍贵的灵药渗入其中,这便是炼就药人铜皮铁骨的秘诀。记得从前仅是给他一掌他便号啕大叫,是个极为怕痛的厮,这等痛他是如何熬过的? 「王爷对萧侍卫仍有不舍?」海凤凰似笑非笑地问,她话音刚完就听到一声大喝。 「妖女!拿命来!」 凤主身后的侍卫即刻上前阻挡刺客,却发觉浑身酥软使不出力。殿试武场内侍卫武将纷纷倒地,见状昙忙试着运功,果然,中毒了! 剑尖离海凤凰的喉咙尚有一寸便被人挡开,萧冰挚救了主人之役使出「推山移岭」,那刺客没料到他竟没有中毒,措手不及被强劲的真气震飞出去,惊慌中为保命伸手抓过近处的镇北王爷将剑架在他颈间。 「你是何人,软骨散竟对你无用!」 黑心兰亦对药人无用,何况区区软骨散。 「王爷在我手中,你休得上前!」刺客看清萧冰挚那张冰冷死灰的脸,大惊失色,「你是药人!?」 萧冰挚住了手,并非因他的要挟而是在迷茫,迷茫自己为何会停下。这一袭紫,晃得他眼睛生疼。 「萧侍卫?」海凤凰唤了一声。 主人一声令下萧冰挚不再犹豫,长剑横扫出去凌厉的剑风劈向刺客一侧,刺客全身随之一顿,横剑于昙颈间的手松了一瞬。萧冰挚趁机挤入两人之间,任由刺客的剑划破他的颈子,长剑一横割破刺客的喉咙了结他的性命。 而后,宫中禁军涌入殿试武场护卫王上和各位大臣。 海凤凰微微欠身道:「王上,看来宫中的守卫有待加强。」皇宫中,重围下,被人轻易施毒,若不是王上『疏忽』又有谁能做到。说完她转向昙,笑道:「王爷送给我的萧侍卫果然忠心,更是念旧主得紧。」 昙懊恼地收回目光,他在做什么,试探在那双眼里找寻什么,那双眼一直死无波澜啊。 颈子淌血,闻到血腥味萧冰挚变了脸,竭力压住体内的燥动回到主人身边。他虽不是食血为生,但血对损耗功力的药人来说终是难以抗拒的补药。他想舔食那流出的血,却不想紫衣人见着他那般模样,这又是为何?好累,这个人让他就觉得好累。 「起驾。」海凤凰道。 「恭送凤主。」群臣道。 昙随后向上座的人行礼告退快步出了宫。早在刺客将剑架在他脖子时他就已用五毒掌的毒压制了软骨散,可他没有出手,只看那药人要如何做。 入夜,一道人影跃入宫墙,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是昙生平次,有异心的奴才绝无好下场,有异心的药人那更是凄惨无比。他来此并非要插手别人处罚奴才的事,当是难以入眠前来 分节阅读_75 分节阅读_76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76 晃悠。 最后三根金针打人萧冰挚的后脑,他抖了一抖后合上了眼,铁链锁住的手脚无力地垂搭着。 「凤主,他恐怕要废了。」炼药老者道。 「废了?」 「怕是仅有不足一年的性命。」 海凤凰挑眼笑道:「无妨,一年足够让他为我……」 门突然被震开,紫衣人面无表情地走进阴暗的刑房,「把他给我。」 「原来是王爷,这可不是你来的地儿,他也不再是你的人。」海凤凰因他命令的口气阴了脸。 昙不想与它磨蹭,挥掌击碎石墙抓了一把碎石子打中铁链,失去束缚萧冰挚掉落地上。 海凤凰玩味地看着他,脑中浮现一个念头,转头对炼药老者道:「弄醒他。」 炼药老者走到萧冰挚跟前抓起他的头将—个小瓶凑到他鼻下,气味入鼻萧冰挚蓦地睁眼清醒过来。 「萧侍卫,眼前这个刺客,杀了他。」主人命令道。 「是。」药人回道。 紫衣人绝美的脸药人已看不清,只知他是主人要杀之人。 海凤凰看着昙勾起一抹笑,再次道:「萧侍卫,眼前这个刺客,杀了他。」 「是。」萧冰挚站起身举手接住扔来的巨大弯刀,脚下猛地一蹬便到了昙跟前。 昙立于原地,不偏不动,「你要杀我?」回答他的是迎面劈下的刀,他身形晃向一侧躲开刀锋,可仍是被刀刃挨上了。 一缕青丝缓缓掉落飘于半空中,萧冰挚单手抡起弯刀将其斩断,而后刀锋—转手掌猛击刀柄直刺昙的心窝。这一连动作虽快却不如平日迅猛,昙轻易避开,退后三尺审视要杀他的人。灰白的脸色、呆滞的眼神,即使是此刻也感受不到他身上有杀气,和上一回不同,而今他是真真正正的药人! 萧冰挚方才被施了药下了针功力仅有五成,药物侵蚀了他的头脑,混沌下手脚招式乱无章法,一把大刀只懂得蛮力砍刺。昙本可在弹指间将他擒下却只是一味的闪躲,刀在耳边呼哧刮过,绕身的紫色珠翠随着躲闪扬起又落下。 自始至终,昙的眼睛一直盯住那双空洞呆滞的眼眸,寻找,哪怕是一丝的波动,却是,一丝也没有。 半炷香过去刑房已被萧冰挚砍得稀烂,昙没伤着一处。 海凤凰从侍卫身后走出,朗声道:「停手。」萧冰挚听令,像断了的木偶瞬间停下,海凤凰又道:「夜深了,王爷是不是该回府上歇息了?」 昙回头看了她一眼,转回面对萧冰挚,间道:「你可认识我?」 「海昙。」萧冰挚吐出两个字。 他还知道他是谁……「你跟不跟我走?」 这一次萧冰挚没有回答,这句话是入不了他耳的,便是入了他也不懂,药人并非人岂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萧侍卫,告诉王爷,你效忠的人是谁。」海凤凰命令道。 「凤主。」萧冰挚再次吐出两个字。 昙没再开口,闭眼,睁开。而后一阵风从萧冰挚身边刮过,再看刑房里已无紫衣人的身影。 「凤主,为何要放掉镇北王?」海凤凰身边的褐衣人问道。 「放掉?」海凤凰冷笑,「你们哪一个能近得了他的身?」 褐衣人哑口无言,除了面前的药人无一人。 离开刑房时海凤凰吩咐炼药老者把萧冰挚好生「调养」,定要让他恢复从前的身手,甚至更甚。 「调养,调养,我一定将你好生调养。」 老者把一瓶黄色粉末倒入沸水池,再将手中盛血的碗一块丢入其中。一旁的萧冰挚脸色刹变,不顾一切地跳进池里。 「一年,你或许还没这样长的命啊。」老者叹息道。 手握重兵的镇北王,上不听令于王上、凤主,下不与朝廷重臣缔结联盟,其行事又树敌不少,因而王上暗示众臣镇北王应交出兵权之后人人皆想将其除掉取而代之。 几个月里昙遭受了无数次刺杀,来的人全被他杀得一个不留。王府里的人都想王爷近来定是心情欠佳,不但把那些人杀了还将他们吊尸城门,若有人前来哭尸一并杀之。从前王爷虽是冷情却也不至于这般残忍,究竟发生了何事令他变成如今的样子。 这日,王上无端端设宴款待群臣。明知是鸿门宴昙也仅带数十人前往,未到王宫已有人等不得在途中埋伏,并布下了前任「大司徒」启星移研制的机关。 一行人到最后只剩下镇北王和他的两名近身侍卫。 「我留下保护王爷,你快回王府搬来人马!」其中一名侍卫喊道。 另一各侍卫上马才走出几步便不知从哪飞来一把六七尺长的大刀将其拦腰斩断。 大刀旋转返回到一个巨汉手中,「镇北王,我等来送你上路了。」 眼前四个异常高大的莽汉无人不识,王上御前的四大金刚,便是海凤凰也要避讳三分的人。昙却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右手掌翻起,紫色涌现手心。 左肩被利刀划过,昙推出一掌击中刀身借力退出数尺,抬眼他见到了萧冰挚,见到了对他鼓眼张嘴的萧冰挚。对他不再视若无睹了么? 伸手抹了一把肩头的血,他倒忘了,药人见血自然会有那样的表情。 「王爷,小心背后!」 无须侍卫提醒,昙早已感受到背后迸发的杀气,可他却只是半斜身子任由刀锋再次划过他的左肩,一道红溅出,映着淡色的眸子—眨不眨眼地盯着萧冰挚的脸……他的表情变化……果真是因为血,而不是……猛然回神,他到底在想什么,太可笑了!一声低喝,五毒掌溶掉了最后一个「金刚」。 看着地上躺着的四大金刚,萧冰挚身旁的炼药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突然向昙丢出…… 妇人主仁到今日为止,若是那些人也没能除掉海昙,你定要让萧冰挚取了他性命…… 谨遵凤主之命…… 瓷瓶在空中破击碎,黄色的药粉洒在昙的身上。 「死!」闻到药粉的味道萧冰挚立刻咆哮着扑向他,长剑随声而出。 一时间昙的眼电光飞舞、剑气纵横,他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节节退走,待与其拉开距离方找到出招空挡。正在这时,萧冰挚身后的炼药老者突然发难,手握长刀直刺萧冰挚背后。 双眼猩红的萧冰挚只顾刺杀眼前的人,丝毫不管背后的凶险。眼看长刀就要没入他的后背,昙想也不想便扣住他的手腕带向自己,而后旋身…… 「唔!」长剑毫不留情地穿透昙的肩胛,剑尖直抵萧冰挚胸前。 炼药老者讪笑道:「凤主说的没错。」 「她……」 长剑猛地抽出,大股的血溅到萧冰挚脸上………… 谁,谁从他头顶淋了一盆滚烫的油,好烫,脸就快被烫烂……他是醒了么,长久以来一直困在梦里走不出来…… 手,手上是什么,红红的,好烫,和脸上一样烫。 他,紫色的衣衫,是那美丽却不属于他的人儿。 血,这血是从他身上流出的,是手中的剑……他做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时路经的樵夫们说,那一声响彻山林的悲叫,撕心扯肺。 五 手上是什么,手好烫,脸好烫,他做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瞬间,疯狂嘶叫的人将长剑反手握住,架在颈了一边使尽力气向喉咙抹去。 昙惊呆了,只来得及抓住他的剑。 血再次染红了剑刀,染红了萧冰挚的眼前。恐惧充满了他的全身,丢开剑双手揪住头发死命地叫喊。不,他只是大张着嘴,喉咙早巳叫破哽血,发不出一点声音。 「萧……萧冰挚!」昙不顾一切地上前抱住他,却被他强大的力道震退两步。再次上前拉下他的手,双臂环住他的肩头牢牢锁住,左胸流血的伤口被挤压得生疼,疼痛像是慢慢渗入了里面。 「萧冰挚,萧冰挚……」不知要怎样安抚,昙只有一声声地喊他的名字。 声声「萧冰挚」入耳,癫狂的人竟渐渐安静下来,大张的嘴合上不再使力挣扎。昙血流过多意识开始混浊,这时却感到肩头沉了一沉,微微将环抱住的人拉离,看去人已昏厥过 去,一脸血泪惊心触目。伸手探到他的鼻息,微弱但连续,转向炼药老者道:「你要的是我的命……不关他……」一句话没说完昙就再也支撑不了,抱住萧冰挚一起栽倒在地,双双闭眼死沉过去。炼药老者摇头叹息:「凤主只命我做方才那事儿,没让我杀人……」 镇北王府的人很快赶来,来人见到这一幕无不呆若木鸡。失踪一年多的中原人竟被王爷那般紧紧抱住,高贵如月的王爷竟会和人那样紧拥在一起…… 世上行很多东西都是强求得来的,不去强求「他」便不是你的。强求的结果往往有两种,一则「他」成为你的,二则你毁了「他」。我只告诉你,有朝一日你若强求不到,不可毁了他,知道吗…… 老爷对他讲的话,他后来明白。当那美丽的人在他身下叫着「魏无双」时,他便想,若是不属于他毁了也好。可他又怎能毁了那一次次拼了性命救回的人啊……所以他死了、他离开了才是最好…… 「萧爷,您醒了!」床上的人—睁眼便有三名侍女凑上前来满脸欣喜地喊着。 萧爷,谁这么叫过他呢?梦,他做梦了。他懂得了那叫做梦,药人是不会做梦的,而今他还是药人吗? 记忆,点点滴滴,一滴不漏地回到脑中。割掉他的辫子,被他抓破脸,带着老爷的信来到南凉被他关起来,几次为他拼了性命,和他的肌肤相亲……想起来了,又如何,也不会改变什么…… 「唔!」萧冰挚像破雷击中,突然倒下床全身痉挛剧烈抽搐起来。 「萧爷!」 「啊啊啊——!」 药人可怕之处在于他们感受不到常人的伤痛,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上,因而也就不懂得恐惧,不懂恐惧的人怎会不可怕。这些皆因炼制的人在他们身上下了蛊,药蛊。中了药蛊便成了药人,完全听从主人的命令,没有七情六欲,身体也不会感觉到一丝疼痛。药蛊是不可能破除的,萧冰挚却是特殊。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睡了这么久!」 「王爷不必担心,老夫只是对他用了迷药,算算时辰是时候醒了。」 「他……」昙看向窗外,良久才转回,淡淡问道:「还有多久的命?」 「恕老夫医术不精,不会超过三月。」 「咳咳……三个月……」 「王爷,您的身体可要好生调养啊。」大夫语重心长地说道。 萧冰挚刺入的那一剑,没能要了昙的命,但也伤他不轻。 「下去抓药吧。」 大夫留下止疼的药膏后离开,昙退下了所有的人亲手为萧冰挚上药。拉开白色的中衣映入眼睛的是千疮百孔的胸膛,一道道一块块紫黑的粗疤交错纵横,找不到一寸完好的肉皮。 曾经的刀伤箭洞已被这些炼制药人粗疤覆盖……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淡淡地问。「觉得恶心?」 昙沾着药膏的手停在半空,「你可认识我?」他不再是药人,为何还是这样的眼神! 「海昙,对吗?」 「嗯。」昙不再说话,默默地把药膏涂抹在紫黑的粗疤上。 下一刻萧冰挚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只要一醒来身上便像剜肉一般痛,痛得让人无法忍受,「啊啊啊……啊啊……」 昙立刻点了他的穴道,快速把药膏涂抹在他全身。珍稀的药膏算是起了一些作用,疼痛缓和了几分。汗水泪水打湿萧冰挚的脸,昙放下药盒拿来湿手帕为他擦拭,使不出力的人仍是尝试着躲避他的碰触。昙发觉了,丢开手帕为他穿上中衣起身离开。 「以后别再来了……」这样纡尊降贵他受不起啊。 昙点点头,轻轻合上门。 此后半月里萧冰挚日日夜夜忍受苦生不如死的煎熬,止痛的药膏在第七天用完,得等上半月大夫才能配制出新的。那日以后昙再没出现在萧冰挚面前,而他并不知道,昙很多时候都在内堂外静静坐着,等候侍女为他上药喂药。王府的人只当王爷疼惜这个身手不凡的侍卫,没有其他,王爷冰冰冷冷的样子看来仍是那般无情,他们无法想到其他。 这一日萧冰挚醒来身体竟没有多大的痛楚,想着莫非是回光返照。内堂里没有人,他下床扶着东西走到偏厅还是空无一人,大概没有人想到他会在这个时辰睡醒。 「唔……」突然闲气憋得慌,萧冰挚跌进座椅里大口喘气,左胸一下一下的咚咚声越来越缓慢微弱, 分节阅读_76 分节阅读_77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77 他要死了吗? 要死了,想看他一眼…… 王府里四处无人,萧冰挚顾不得这古怪诡异只想快些找到那紫衣人。当他寻着记忆找到昙的住处时已是汗流浃背,屋里没有人,他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杆水正要喝时茶杯便从手中滑落。 琥珀色琉璃小瓶,是那个药瓶!是那可以助老爷恢复武功的药,是用他换来的药!用他换来的药…… 「我没有把药送给他,若要送,你自己送去。」门口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握着琉璃药瓶,回头望着紫衣人的绝色容颜,萧冰挚泪流满面。 「我没有把药送给他,若要送,你自己送去。」 「为何不送去,这不是你要的吗?」不是用他来换这药吗,他既已做了药人,这药为何又不送去! 「不是。」昙淡道。 握着琉璃药瓶,望着他的绝色容颜,萧冰挚泪流满面。 昙跨入门内走近他,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只道:「你可用过午膳?」 萧冰挚摇头,突然抓住他的肩膀,身体开始抽搐起来。昙知道是止痛药的药效过了,拉起他的手横过脖子架在肩上,「再忍一会儿。」说着单手抱住他的腰施展轻功飞出门外,几个借力向王府的东厢奔去。 肩头扶扛着快昏噘的人昙有些吃力,从前不曾去注意过这副骨架子竟是这般魁梧。几次三番,几次三番,不自量力地挡在他面前,这骨架子也确足够为他挡刀挡剑。而今也只剩下骨架,压在身上扎得人生疼。 东厢原本的花池建了一个屋盖起来,里面没有鱼草花虫,只有一池热气腾腾的黄绿药汁。昙脱去萧冰挚的衣物,扶着他蹚进池里靠着池中心的山石坐下让他全身浸泡在药汁中。 药汁麻痹了身体,疼痛在瞬间减轻,萧冰挚逐渐恢复神智。睁开眼紫衣人就站在身边,黄绿的药汁浸湿了他的紫衣,甚是狼狈难看。 「走吧,我在这里很好。」 「记着一个时辰后要离开水中,下回疼痛发作再进来。」 昙嘱咐完后出了东厢,随后来了两名侍女服侍萧冰挚。萧冰挚没让她们进入药池屋,也没听昙的话一个时辰之后离开药池,何必那么麻烦,一直泡着不是更好。 此后,萧冰挚整日都在池坐着,除了合眼睡觉大多时候都在发呆,除了发呆大多时候都在想,在想他,在想昙,在他这颗心何时给那美丽的人,在想为何会给了那般无情的人。 是割下他辫子被他抓破脸的时候?是他命令伺候他沐浴的时候?是教他习武的时候?是一次一次为他挡刀挨剑的时候?还是与他肌肤相亲的时候? 是为他美色所迷?是了,除了那副皮囊他实在没有招人喜欢的地方。可是,几位主子的样貌亦不逊色于他……想来既是莫各其妙又是荒谬可笑。 妄想架梯摘月的凡人,注定会跌得粉身碎骨! 这些从前他便知,如今再来悔悟似乎太迟了。或许人之将死,才会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池里的药只能镇痛,治不了他的伤,他那副身子骨已是残破不堪,哎……」驼背年迈的大夫叹气摇头道。 「他还有多久?」 「恕老夫无能,仅能延长一月,萧爷仅有三月的时间。」 「一月……」那一池的灵药也只能延长一月吗? 「王爷,老夫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大夫小心翼翼道。 昙颔首。 「这位萧爷……莫非是王爷的齐君?」若非齐君,镇北王爷又岂会这般费尽心思去救他性命。 昙因他的话愣了一瞬,良久才道:「退下吧。」 如果连南凉的「橐驼神医」也救不了他…… 听见脚步声萧冰挚睁开眼,见是紫衣人又闭上。 昙眼里有明显的怒火,飞身落到他面前溅起一片水花,「我说过,每一回只能池中留一个时辰!」 萧冰挚轻声道:「可是我每时每刻都很疼,没有一刻不疼……」 「这药没有用!?」昙蹲下身去拨开他胸前的湿发查看他的伤处,原本黑色的粗疤变成得又红又紫像是刚愈合不久的血疤,少有的几处完好皮肉已被池水泡得发白起皱。「起身上去!」 昙抓住他的手怒道。 萧冰挚刚被拉起身脚下一滑又落入水中,慌乱中抓着昙的衣衫顺势向下一扯将他的襟口拉开现出整片雪肤。昙再次俯身拉起他,这才发现他全身一丝不挂,轻咳了一声扶着他走出药池。 「我能走。」萧冰挚伸手将他推离开迳自走向池边,走得太快脚踢到了池底的石头身体向前倒去,昙飞快上前抱住他,这一抱胸膛便紧贴着他的后背。 「走开!」萧冰挚转过身挥出一掌,本以为昙会退开却没想他竟是直直站着不动,收不回掌力萧冰挚只得将手臂一旋掌心拍在自己肩上。这一掌力道不小,他倒退到池边才稳住身体,抹掉嘴角的血恨道:「出去!」 昙被激怒了,眯起双眼冷冷地看着他,蓦地瞥见他胯下昂扬的坚挺脸微微变色,有羞怒也有不解。 「我便是药人也不是死人!」久未欢爱的年轻身体禁不起一点撩拨,何况是他一直以来渴望的人。 「我拿衣衫给你。」昙大步出了药池屋,很快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叠衣物。 微湿的发尾卷曲在白皙的胸膛上、晃动在眼前,绝色面孔近在寸许,萧冰挚咽动了一下喉结伸出手去接衣物,手就要触及之时突然发出一声粗吼,猛地将昙扑倒压在地上。 池边的细碎石子刺痛了昙的背,修长的眉紧皱在一起,刺痛还未缓解胸前便被急切地吮咬着,可很快又停了下来。 「为何不推开找?」萧冰挚厉声问。 昙把目光投向一侧,而后又回到萧冰挚脸上,澄彻清明的寒眸逐渐变得茫然,淡淡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是对我觉得亏欠,内疚?还是要报我救命之恩?」 「不知道。」 「什么都好,我要你……」 炽热注入体内时昙紧紧抱住压在身上的人,攀着他纠缠翻滚,顾不得疼痛只想感受他带来的那份热,热得他眩目昏厥仍是不想放开。 欲火烧毁了萧冰挚的理智,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自己,近乎粗暴地对待身下的人,一次比一次深入贯穿仍是得不到宣泄,唇舌在昙的胸前背后每一处都留下了沁血的红印,恨不得吸食他的骨血,让他全部属于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药池屋才恢复平静,躺在地上的两人离得远远的。萧冰挚眼望着屋顶,手中抓着身边人的一缕青丝。又过了很久,昙抬手,将那缕发丝硬生生扯断。 「萧冰挚,回中原去。」 萧冰挚收回手,将绕在指间的青丝凑到鼻间嗅了嗅,颔首道:「再让我留些日子,三月之后我回去。」隐约听大夫说过,他只剩下这么一点日子。 昙撑起身牵扯到痛处忍不住发出一声抽气,捡起地上的衣物磨蹭了半炷香才穿戴好。站起身看着地上昏昏欲睡的人,道:「三日后起程。」 尾声 季河边的白石崖是昙独处的地方,高十来丈的石崖寻常人上下来,不习武的时候他便来此假寐。河风吹得人很冷,昙却喜欢这种冰凉刺骨的感觉。从十三岁回攀上石崖,晃眼间这里已伴他有二十载。 遇上那个人之前,他来石崖大多时候是为了参悟武功玄机。遇上那个人之后,这里成为他流淌相思的地方。 舍下自尊厚颜纠缠,终究得不到他要的。海麒儿要他断了念头,他何尝不想,奈何眼前的季河至今仍是流淌不息。他想河水总会有干涸断流的一日,所以那个人将他重伤以后他便不再来石崖,等到有朝一日河水干了断了他才回此地,那时他的念头也该是断了。 可是,一年前他竟又来了。他的念头断了?不,没有。直到此刻想起那个人,曾经的伤处仍在隐隐作痛,只要想着他在耳边叫一声「昙」心里的弦便绷得紧紧的。那个人早已扎进了他的骨肉长成一体,拔不掉除不去。 为何又回到这里?不再每日习武,空闲之余只想到这里能打发时间。从何时开始,竟不习惯独自一人习练武功…… 萧冰挚…… 一个寒颤,昙微微瑟缩肩膀,这风当真是冻得人难受。 一袭紫从石崖上翩然落下,不远处的黑黝骏马向主人奔来。飞身上马,揽缰扬鞭。骏马疾奔,长长的青丝在风里欢快地飞舞。 那日以后萧冰挚便开始昏睡,几日来少有醒着的时候。昙深夜来时他刚睡醒,起床倒水喝可壶里没有—滴水,侍女大概没有想到他会在夜里醒来,昙推门进来见了马上折回去端来一盖茶水。 壶放在桌上萧冰挚却不去动,昙倒上一杯递给他,他接过又被回桌上,过后,两人相对而坐不发一语,萧冰挚放肆地盯着昙的脸,昙垂眼任由他看着。 蜡烛燃去一半时昙开了口,「你可有心仪的人,女人?」 萧冰挚愣住,继而摇头。 「那你,可愿做我的齐君?」 「齐君……是什么?」 昙没有回答,只道:「回中原去,去找药王林齐,一年后你若能……若是回来……」 这一句萧冰挚听懂了,猛地站起身打翻茶水紧紧掐住昙的手。对上那骇人的双眼,昙感觉从头到脚窜过一股寒意,不禁运起内力震开他。 「我……我要回来……」 即使摔得粉身碎骨,他的妄想仍是不曾断过……也不想断…… 一年过去昙遵守诺言在白石崖等候,可那日萧冰挚没有如期而来,倒是有一个从中原来的人带来一个木匣子。 手我给接回来了,找不着其他东西我就用你的辫子……啊!你做什么…… 你说话算数,别再抓我…… 我萧冰挚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要杀便杀,不需要老爷救我…… 我求你别挡着我吃饭行不行…… 快,快帮帮忙,我玉坠掉地上了,帮我捡起来。快啊,我扛不住了…… 我找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早该杀了我…… 「是早该杀了你……」 「呼,总算爬上来了。」 背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昙一惊险些裁下石崖,稳住身形回头,这一回头更是吓得不轻。 「我不是,我不是,我是活的,我不是鬼。」 「你……」 「不信?」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子划破手臂,看着涌出的血笑得好生得意。「看到没有,我是活人。」 「你……」 躲开伸来的手,跳到几尺远处,急急解释道:「不关我的事。六主子要我多留一个月说是还得施针,骨灰是三主子派人送的,我之前一点都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三主子会……」 昙注视着眼前的人,只觉石崖的风不那么冷了。 「回王府吧。」 萧冰挚跟着飞身跳下石崖,落地下稳险些裁倒在地。 昙拉起他的手扣住脉门惊道:「你的内力!?」 「伤愈后恢复了三成。」 —阵大风刮起,昙披散的发丝漫天飞扬,萧冰挚上去手忙脚乱地压下,风过后他已将发丝的主人抱在怀里。 昙由他抱住,见坐骑走来才推开他,「上马。」 萧冰挚上马坐好,抬眼正见一块小碎石从崖上落下,碎石砸中了一株山花,几片花瓣被震落掉进河水里。 昙回头看了他一眼,拉起缰绳双腿轻夹马镫,马儿沿河边跑起来。 「齐君的事,会不会不妥?」萧冰挚想起一件很要紧的事。 「哪里不妥?」昙冷冷问道。 「哪里……呃……」齐君不就是发妻么,自然是不妥…… 再看那些花瓣,本以为被急流埋葬,却又从漩涡里浮出,一直随着流水到了很远很远…… 「很不妥。」萧冰挚伸出双手抱住身前的人,被他运功震开,又抱住,又震开,再抱住…… 哎,当真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啊。 ——全书完—— 番外 忘情水__三妻四妾番外 作者:焰雪炎雪 回 祸端 话说秦府举家迁往江南桃花坞并将其‘更名’为秦府,在这之后的日子武功全无的秦老爷仍旧在七位主子的眼皮子下一如既往地游手好闲,七位主子仍在秦府内与外的江湖中君临一方各司其职。 秦盟主之于武 分节阅读_77 分节阅读_78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78 林、之于江湖、之于天下可谓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亦是无碍。然,却是无论如何也缺不得秦府的七位主子,若有一位久久疏离职守,天下非起纷乱不可。七人也决计不可能像个女人似的时刻留在府中看着守着秦盟主。 因而,面对桃花坞主严青稔无时无刻不对夫君虎视眈眈,任由七位再有神通也难防万一,对此事七人颇感头疼。倘若从前还能靠一靠那靠不住的小饼子,可如今这厮只剩下半条命,亦是自身难顾,哪里还有余力来监防不省油的严坞主和不自觉的秦盟主。 起先七人轮换在家‘照顾’夫君,才头一轮到阿杰时他便不干了。南宫门正值广纳门人延展势力之际,他这个门主不亲自去坐镇,反而在这儿像个娘们儿一样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这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这一日积怨终于爆发。 “阿杰!严兄!你们快别……哎呀,点到即止啊!”看着半空缠斗的两人,秦正只能随之跑动大喊,一点辙也没有。深吸几口气,试着向上扑腾了两下,徒劳啊,连两人的衣襟都沾不上半点。见身旁的人只是跟着自各儿干着急没有出手的打算,当即破口大骂,“小饼子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拦下!若是七主子伤着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啊?我?!”小饼子指着自己的鼻尖张大嘴惊声问道。老爷居然叫他去拦下七主子和严坞主?!莫说他的武功已今非昔比,便是昔日他也拦不了啊!仅是七主子的一记碎心掌便能将他打得心肺俱裂呕血而亡,莫说还有一个功力不凡的严坞主! 秦正一巴掌拍打过去,疾声呼道:“不是你还能是谁!死奴才你倒是快去啊!”阿杰,哎呀呀,快躲开!要被打着了!夫人哪,快快别吓为夫的了! 小饼子肩背挨了重重一记,向前扑了一扑险些栽倒在地。站直身动了动肩,疼得眦牙裂齿,瞪眼望着秦正满脸诧异,“老爷你……”莫不是老爷的武功又恢…… “还不快点,我挖了你的眼珠!”秦正伸出手作势要去挖人眼,刚跨出一步便被脚边的花盆绊到,一个踉跄整个人跌撞在小饼子身上。 没有。小饼子心里哀叹,却又不知为何竟也松了口气。“可是老爷,六主子吩咐小的莫要妄动真气,否则伤势会……”说到这见老爷仍是一脸凶恶立马换了种说法,“六主子说他好不容易才保住小的性命,令小的要好好保重,不能让他自创的针法前功尽弃。小的死不足惜,可您知道六主子一向醉心于医术精研,小的实在不想令六主子伤心……” 小饼子一边声色凄然地是说着一边偷偷去瞟秦正的表情,果然提到‘六主子伤心’秦正当即忌讳起来。 严青稔的武功显然在阿杰之下,从开始交手他便一直居于小风。无奈失去功力的秦正,连判断力也没了,不停地大呼小叫‘阿杰小心’,这一番较量无论谁人看来要小心的都该是严青稔。他功力不及阿杰,面对阿杰狠厉的招式多是闪避抵防,他轻功极佳虽是难得的身手敏健,却仍被阿杰逼得喘息连连毫无招架之力。 “就让我看看你能逞几时!”阿杰嘴角露出残酷的笑,下一刻剑眉一竖暴吼出声,双掌在下腹画弧翻至胸前,高与肩平掌心向前,平推拍向严青稔。 这一掌虽说威猛刚烈,却因聚气蓄力不够迅捷。见对手竟使出这等简单的招式,严青稔面露嘲讽,不疾不慌地提气后仰弹跳而起。可他才跃起几尺,推至面前的掌风便如那爆裂的震天雷轰隆震开,波及之处直达方圆两丈开外。只见阿杰脚下周遭三尺的地皮竟从地底掀卷起来,严青稔则像狂风中断线的纸鸢,飞出老远的地方。碎心掌最后一式,碎空破天。 才感扑面压来的窒息感,秦正身旁的小饼子便将他抱住以身护之,闭眼咬牙准备受下这令人肝胆俱裂的冲击。谁知过了多时竟还无事,虚眼一看早已有一人立于两人身前,当下痛哭流涕,“七……七主子……”太好了,菩萨保佑!他这条小命还在,他还可有命回南凉! 阿杰脚下腾空跃至严青稔跟前,居高俯视坐卧在地的他,冷声道:“严青稔我警告你,从明日起你若靠近秦正半步便是与我南宫门为敌,到时休要怪我夷平你桃花坞!”语毕,锐利的目光转向那畏缩于小饼子身后的人。 秦正知道七夫人真是动了怒,这都已是指名道姓地叫他‘秦正’,见口角溢红的严青稔涌到嘴边的斥责硬是咽了下去。满面歉意地望着伤者,诚恳的眼神无声道白。严坞主对不住了,这仇就记在秦某人头上吧,秦某又亏欠严兄了,唉…… 秦老爷刚对严坞主愧疚完便转向阿杰,见他胸前衣襟破了条口子脸上满满的歉意变成了满满的担忧,“阿杰,伤着没有,快让老爷看看。”这是被严坞主方才所放的暗器划破的,不知伤着阿杰没有。严坞主也真是的,怎么能对他的阿杰用暗器呢! 阿杰教训了人心中畅快,也就由着秦老爷在身上乱摸一阵。两人若无旁人的调情说爱,小饼子于心不忍,上前扶起严青稔封了他周身大穴,又把自己服用的疗伤灵药给他吞下了一颗,然后扶抱着他向厢房走去。 擦肩而过时秦正敛下了故作的表情,望着严青稔苍白的俊脸,眼里难掩黯然……并非刻意做给你看令你知趣而退,旁人的死活与我的至宝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即使是你,何苦…… “我该杀了他的,大哥。”阿杰望着两个走远的背影突然道。 秦正抿嘴一笑,随即装着不高兴的样子,一面整理他凌乱的衣衫一面斥责道:“多大的人了还成天喊打喊杀,难怪群傲爱念叨你。” 提起群傲,阿杰当即面路心虚,恶声道:“老爷,你可别告诉他这事儿。” “知道怕了。”秦正嘲笑道。 “谁怕了!” “不说也行,除非……” 不知秦老爷在七主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七主子连耳根都红了…… ※ 没有不透风的墙,秦七主子伤及严坞主的事情还是在整个府上传开了。麒儿倒不觉阿杰有何不对,心中反而还有些许的幸灾乐祸。群傲却是怒不可遏,想这一大家子在人家的府上住着已是多有亏欠,而今竟还不知好歹地将人家主人重伤!莫说江湖道义,便是为人德行也令人不耻! 盛怒的秦二主子教训完义弟之后,接着把矛头指向了秦大主子,指责秦大主子疏于职守管家不严。无端被斥责,麒儿面子里子皆挂不住,一怒之下将阿杰狠狠处置,罚他在桃花坞后山的断崖上顶着风吹雨打面壁一月,且命所有人不准给他送吃食。任秦正如何哀求哭嚎,麒儿和群傲都硬着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老爷……】 一只素白的小手抚上秦正哭丧的脸,轻轻摩挲着以示安慰。秦正将小手的主人拉进怀中,下颌靠在他的肩头紧拥着吸取他的温暖气息。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所有人皆离去只剩下小林陪在夫君身边。在小林看来夫君没有错,七主子也没有错,错的是严坞主。可细细一想,严坞主也没有错,他不过是和自己一样爱着夫君,这怎又能说是错? 在往后一段不算短的日子里,秦府与桃花坞上下共处一屋檐已是既定的事实,只要严坞主仍不死心,那么这一回的事定会重复不断地发生,除非严坞主能够忘情于夫君。该怎么办呢……忘情……忘心丹?!猛然想起什么,小林使力推开靠在身上的夫君,圆眸瞪得大大的盯着他一眨不眨。 “小林儿怎么了?”秦正忙问道。 小林没有理会他,径自沉思着。弄潮儿服下了忘情丹,若是……若是让严坞主也……可是……可是此药并非对每一个人都有效用,且用药不当会伤及性命…… 见他神游秦正失笑出声,溺爱地弹了下他的额头,“你这小脑瓜准又在想药方子吧,该用午膳了,我们吃过再来接着想,走吧。” 【恩……】 ※ 经药王的医治,严青稔的伤势很快有了起色。这一日秦正前来探病他却不在房中,正想坐下等候小饼子便端着一盅炖品进来,说是丫头半路有急事把这东西交给他让他端来。秦正从小饼子的神情中看出一丝心虚的闪烁,却也没在意,只想这厮大约是奉几位主子之命借故来监视的。 两人坐了一会儿,秦老爷觉得口干,看了看屋子里连副茶具也没有便让小饼子去沏壶茶来。小饼子‘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一盅炖品离开,千交代万嘱咐叫老爷不可妄动此物。 “知道了!当你家老爷我没见过这东西,稀罕是不是!还不快去!”被小厮看扁的秦老爷怒声咆哮着。 小饼子吓得抱头跑出门,一刻不敢耽搁为老爷沏茶去。老爷近来为了七主子肝火旺盛,就来点儿清火的吧。待他端着一壶苦菜茶回来,老爷已趴在桌上睡了过去,走上前去轻摇了两下,提高声音唤道:“老爷醒醒,醒醒啊。” “别吵,困着哪……”醒来的人发出不满地嘟哝声,揉开睡眼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含糊问道:“谁……你……是谁呀?” 小饼子当老爷睡糊涂了,正要回答瞥见一旁见底的瓷盅登时感觉天塌地陷,咚一声跌坐在地上,抬起颤抖的手指着瓷盅用颤抖的声音叫道:“老爷……老爷你……你喝了?!” “老爷?你叫我?”一脸茫然的人向小饼子拱手拜了一拜,颇为有礼地问道:“敢问少侠是?” “老爷———,老爷我回来了———!” 正在此时,由远及近地传来一个欢天喜地的呼叫声。片刻后一道身影闯进屋来,手持折扇头戴金冠,一身华贵的锦袍,不正是一月未归的秦五主子。 “老爷我回来了,你听我说,我是去……”没察觉异样的唯一直奔夫君怀中又磨又蹭,滔滔不绝地为自己的罪行开脱。可才说到一半便被大力推开。 “公子……敢问公子作何称呼?” “诶?” 第二回 失忆 上 敢问公子作何称呼? 唯一张大嘴呆了好半天,最后得出结论,夫君必是因他擅自离家而气恼才说出这话,于是哭丧着脸道:“朝廷来了八百里急密,我这才没与老爷知会,可事后我有交代素心告知老爷和大主子此事。”眼珠一转,秦五主子又将过错推到丫头身上,“好啊,那丫头定是给忘了!看来我不收拾她……” “老爷,是在叫我吗?”被叫‘老爷’的人指着自己一脸迷茫地问道。 “当然是……老爷?”唯一这才察觉出事有不对,转向一旁的小饼子问道:“老爷怎么了?” 小饼子死死地盯着那盅被喝光炖品,哆嗦得如风中柳絮,一个字也答不了。 唯一没了耐性,吼道:“小饼子!我问你老爷这是怎么了!” 小饼子没开口倒是另一人又问了话,“敢问两位可是认识在下之人?”说话之人边说边拍打前额,一脸痛楚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想不起便越发使劲地拍打自己的脑袋,希望真能敲出一些清晰的思绪。 “老爷你干什么!”唯一慌了起来,赶忙上前扣住他的手制止他伤害自己。 “我……我这是……”他是当真不认识眼前这两个口口声声叫他‘老爷’的人,可是这着实不对啊!他可以不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但他怎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小饼子总算回过神来,放肆地揪住‘老爷’的衣襟喊着,“老爷你真的想不起来了?我是小饼子,这是五主子啊!” 不知自身是何人已经困恼不堪,加之头疼欲裂,这两人还不停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怎叫他不生出满腔的火。“够了!”‘老爷’大手一挥,将唯一和小饼子推出老远。虽说他如今已无多少功力,可像他这般魁梧之人力道自是不小,同样失去武功的唯一怎经得起他这一推,踉跄两步便摔坐在地上。 力经生死满心欢喜地归来却遭如此对待,唯一心头的委屈比那桃花潭的水还深,起身瞪着摔他的人狠狠道:“既然老爷嫌我碍眼,我回京城便是,不回来了!” 闻言‘老爷’即刻追上去挺身将唯一拦住,小饼子正要惊声欢呼,却听他结巴道:“你……你还没说我是什么人?”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可笑,哪有这样问人的。 唯一歪着歪脑袋瞅了他半晌,眨巴着眼问,“老爷,你究竟玩什么啊?”莫非秦老爷是在变着招惩罚他? “我……我也不知道……”‘老爷’再次揉起额头,他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听这位公子说‘不回来了’便心慌起来,想也没想就将其拦下。“敢问,我们可是亲人,兄弟?挚友?” “挚友?”眼泪花儿在唯一的眼 分节阅读_78 分节阅读_79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79 眶打转,“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要给我休书吗?” “五主子……”小饼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向五主子道明因由,这事儿说来还不都是他一时大意造成的,几位主子若是知道了他还有命活吗。他真是命苦,好不容易被六主子救回一条命……对了!六主子!他怎么把六主子给忘了,忘心丹可是六主子给的啊!“五主子,老爷他……他病了,您别听他说胡话,我这就去找六主子。” 小饼子扔下一句话便冲出门去,才跨出门槛就与一人迎头撞上,幸好来人身后敏捷及时闪身躲开。 “冒冒失失的。” 听见这一句冷声斥责,小饼子心头一惊脚下一软,正要跪倒下地时一只手抓住他的肩将他提了起来。 “大……大主子……” 麒儿当他旧疾未痊身体有恙才会如此失常,淡道,“下去歇息吧。”见他仍立在面前不动,面露愠色,“还有事儿?” 虽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可大主子仅是微皱眉头就令他胆战心惊,这男子汉他还是不要做了,三十六计逃为上计!打定主意后小饼子捂着胸口故作痛苦地说,“没有,没有事儿,小的这就去歇息。”说完颤巍巍地走出门,走了几步便箭步如飞起来。 进屋就见唯一含着眼泪与‘老爷’对峙着,麒儿以为秦老爷终于舍得惩治这没规没矩的人,正是颔首赞同之时秦五主子便转过头来哭道:“大主子,老爷他要休了我。” 休?麒儿有些诧异,以往秦老爷再怒再恼也不会用提这个字,今儿居然说了出口,“老爷,真要休了?” 又是一个唤他‘老爷’的人,好俊俏的一位公子,可是为何……为何这般俊俏的人他竟感到害怕?虽说这位公子太过冷若冰霜,眉宇间微现戾气,但也不至于令他心生畏惧。这般好模样的人只想多看几眼,他却不敢再抬头看第二眼。令他有如此惧意,莫非……莫非此人是他的仇家?! “我在问你话,哑巴了是不是!” 可怕…… ‘老爷’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心想此人不是仇家也必定是与他恶交之人。拍拍胸口挺起胸膛‘老爷’再一次道,“冒昧一问,两位公子与在下是何之交?” 唯一凄凄地说,“看吧。” “果真不假。”麒儿冷哼一声,接着往屋外喊道,“来人,文房四宝伺候!”这喊声并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府邸,连人的心肺也跟着震了一震。 “大主子你来真的?!”唯一跳脚叫起来,他不过是在戏弄老爷。虽然不知离家的这段时间府上发生的何事致使老爷方才那般反常,可老爷那样对他就是不该,借大主子报复他一下也好。这下好了,大主子真给较起劲儿。 “什么来真的?” 门外传来一个愉悦的声音,接着两声嗖嗖从空中划过,定睛一看是剑和剑鞘,剑鞘还未落于桌面,宝剑已悬空入鞘。 好身手!‘老爷’心中称赞道。 云飞满头大汗地走进来一脸的笑意,看那一身衣服想必是刚打猎回来,这次应该收获不小。没注意当下的异样,进屋便找个座儿坐下,懒懒地伸长双腿喊着,“老爷快给我口茶吃,口渴死了。” 细细打量着屋里三人,心想他这一觉醒来是到哪儿了,这儿的人个个都如此仪表不凡么。虽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可还懂得识人,眼前这三人绝非寻常人。先说后来进来的两位公子,轻功都很了得行走间衣不沾灰尘,一个内力浑厚一个则是使剑高手,江湖中能与之较量的人怕是不多见。再说这位进门便扑进他怀里的公子,若没看错他腰间的那一对墨绿的玉佩石是罕有猫眼玉,色泽与光泽皆属极品,世间再难找到第二对与之媲美,说是价值连城一点也不为过。只是,他为何会知道这些? 久久不见动静,云飞这才注意到屋里的气愤不对,见唯一在便猜想是他惹起的事儿,好心地说起情来,“老五这回也是事出有因,我看老爷和大主子就不与他计较了吧。” “不是,是老爷他……” 见矛头指向自己,‘老爷’急忙拱手道,“我想我……我还是告辞了。”说完便逃命似的奔出花厅,可没等迈出门就被一股力强拉回去跌坐回上座。 “告辞?”云飞端做起身,笑问:“老爷今儿个怎么变得如此客气?” 麒儿拂了拂衣袖,抬眼看着唯一不耐心地说,“你们玩儿够了没有?” “我们?”唯一指着自己的鼻尖怒道:“谁在玩儿啊,我这才回来,出了事儿能怪我吗,我还想问老爷和你们这是唱的那出大戏。” 原来面对秦老爷古怪的举止,麒儿三人都以为是他们中有人在与他闹腾着玩儿。这会儿看来事情并非如此。 “秦正,别再给我搞鬼。”麒儿训斥道。 “秦正?你是在叫我?我叫秦正?”得知自己的名字‘老爷’激动万分,连发炮珠地问,“你还知道别的有关我的事儿吗?我……我是住在这儿的?我们……我们是亲戚吗?” 麒儿懒得再搭理这人,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却被他捉住衣袖不放。 “在下并非胡闹,还望公子如实相告。”‘秦正’一脸无奈地恳求道。 见他装的煞有其事,麒儿倒有了闲心与他玩上一玩,“你叫我公子,可知本公子是何人?” ‘秦正’摇头。 “那他们呢?”麒儿看向云飞和唯一。 云飞托腮笑着,唯一则一下下咬着折扇,扇柄就快被他咬断。 ‘秦正’依然摇头。 “很好,好得很。”麒儿抽回衣袖甩开他的手,轻声道:“这以后老爷就自各儿住听雨阁吧。” 听到这话若是平日里秦正非跳起三丈高不可,可此刻却是出奇得平静,平静得令三人觉得他真的不认识他们…… 砰一声,一扇门应声而倒。仕晨顾不得自己狼狈的模样,从地上爬起身便冲上前来抓住‘秦正’喊道:“老爷!你你……你……吃了?” “吃了?吃了什么,姑娘你……” 早已急疯了的仕晨并未听见‘姑娘’二字,余光瞥见桌上的炖盅,扑腾过去一看它空了底顿时面如死灰。 唯一仍是摸不着头脑,而麒儿和云飞已是变了脸色。竟会称老四‘姑娘’,秦老爷再胡闹也不会这般离谱。 “忘心丹……老爷你真给吃了……” “忘心丹,那是什么东西,司徒仕晨你说清楚!”云飞咆哮起来。 麒儿一把抓住‘秦正’的领子咬牙问,“秦正你说,你吃了什么?!” “别废心机了。”仕晨哀声道:“老爷不会知道,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所有的……所有的事都不会再知道了……” 第三回 失忆 下 麒儿、云飞和唯一虽不知何为忘心丹,但听这名儿再加上秦正的反常举止,不好的预感在他们心中迅速集结。正当三人揪着迷茫焦躁的‘秦正’厉声质问时,忘心丹的炼制者‘药王林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小林穿着粗布衣衫,衣袖挽至胳膊,一头黑亮的乌丝高高束起,看这样子前一刻还在炼药炉前。小饼子还算存了一丝良心,闯祸逃走之前还记得给四主子和六主子留封信告之一切。 见这般乖巧模样的公子‘秦正’眼前又是一亮,只觉得有股冲动上前安慰惊惶不已的他,转念一想他们素不相识……不,也许这位公子是他的亲人也说不定,若不然他怎会有此念头…… 进了屋倚在门框,小林再也没有力气向前走半步,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爷他……他吃了……】 唯一道,“小老六喘口气再说,你这样谁看得懂啊!” 【老爷他吃下了忘心丹?!】 ‘秦正’惊讶自己竟然看懂了他的唇语,随即心中涌起一抹心疼与黯然,好一个玲珑般的人儿竟不能言语。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麒儿咬牙切齿地问。 “老六你快些说明!”云飞也急得快要发疯。 “心如来说。”随后跟来的心如丫头将跑岔气的主子扶到座上,一面替小林揉着疼痛的肚子一面焦心地说道,“不知各位主子可还记得弄潮儿。” “怎不记得。”唯一撇嘴道。 切不说往日之事,而今这家伙整天跟在心如屁股后头,抬头不见低头见,想不记得也难。 “当日老爷本不饶他,六主子不忍救下了他,恐怕此人劣性不改他日卷土重来,所以六主子便炼制了忘心丹让他服下……”心如说到这儿小林心虚地埋下头去,毕竟将此事瞒着大家着实不妥。 “你是说弄潮儿如今变成这样,是因为服用了忘心丹?!”绝望中的仕晨脸色又苍白了不少,之前他以为忘心丹仅是消除人从前的记忆,却不想更甚。 想那弄潮儿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俨然成了另一个人,性情、喜好全然大变,从前死也要得到‘魏无双’如今却把心如丫头当成心头好。若是同一个人便是失去昔日记忆,重新挂心于他也属常理,弄潮儿却是对秦正瞧也不瞧一眼…… 思至此,仕晨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秦正’听了半天总算明白了件事儿,他原本是和这些人相识的,而今因服下了一种叫‘忘心丹’的东西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这虽说是件挺糟糕的事,但也不至于像天塌下来似的。见仕晨的模样‘秦正’于心不忍,柔声道:“在下或许暂时忘了一些事,可是姑娘……” “姑娘?”仕晨一句冷哼,凤眼慢慢变细。 就在秦正惊叹这一双妖冶魅眼时,冰冷的剑尖已指在了咽喉,他甚至没看清对方何时拔剑出鞘。 “你叫我姑娘?区区一颗忘心丹就让你把全部的事都抛甩的干干净净?好一个无良之人!”绝望因一声‘姑娘’化为悲愤,仕晨的剑当真有了杀机。 麒儿几人已无心阻止仕晨的妄为,听了心如的话他们如同身陷泥潭,死灰一般的心越沉越深,也因仕晨的话而想果然是区区一颗忘心丹就他把往日的情分忘了个干净,不免心生恨意。 ‘秦正’这才发现拿剑指着他的‘姑娘’并非姑娘,而是一个男人,一位美公子。这张脸虽过阴柔却没有一丝脂粉味,他怎会认成了姑娘。可这一双眼顾盼流转自然生情,竟有比女子还要多出三分动人媚态…… 顶着冰凉的剑尖秦正只觉得无限委屈,不是方才还在说他吃了那名叫‘忘心丹’的东西忘却了所有的事儿么,这会儿怎又怪他无良。面对这些不讲理的人他应该愤怒才对,可只觉得委屈,而这委屈是那么……熟悉、那么习惯、那么理所当然,仿佛他从来就只能这么委屈似的…… 被他这般盯着,仕晨压抑着心中狂喜,试探着问,“瞧清楚了没有,可还认得?” ‘秦正’无奈苦笑,“我很想说认得。” “当真不认得?” 众人眼前一花,仕晨的剑便到了麒儿手中。这下不只是剑尖指着,剑刃已横在了‘秦正’的颈上。 “当真不认得?”麒儿又重复道。 ‘秦正’不怕死地摇头。 “我再问一遍,我是谁?”握剑的手施了一把力,云飞几人嘘唏,却没有上前阻拦。 麒儿轻轻淡淡地问着,虽是要下狠手的样子可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就连起初的惊怒也不在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的心惊胆寒,前尘种种,若是秦正给忘了,他该怎么办…… 虽然秦正很不愿意是,但事实已摆在眼前,这位公子是他的仇人,起初冷语恶言此刻挥剑杀戮,若非仇人岂会对他这般憎恶。或许是忘心丹的药性正是猛烈的时候,头脑不清的人毫无常理可言,这样一相情愿的认为竟被他认定成了事实,并且深信不已。 这样的认知让秦正有一种打心底的悲凉,轻轻搁开剑,冷声道:“公子是谁在下不知,照此看来恐怕也不是在下应该知道的谁。” 忘心丹果然忘心,冷语恶言、挥剑以对便是仇人么,杀千刀当真是要杀他千刀么,他的麒儿本就是这样,他忘了么…… 不止是麒儿,云飞、仕晨、唯一和小林,皆听到自己的心被浸入冰窟‘兹’地一声,好寒好冷。 静默持续了很久,落泪的小林止住了泪水,唯一流不出一滴来,眼泪似乎也认为自己没有现身的必要,因为它感觉不到主人一丝悲伤。 “看来是真的。” 群 分节阅读_79 分节阅读_80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80 傲和阿杰大步流星地走进门来,阿杰焦急的脚步一脚踏烂了门槛。跟在两人身后瑟缩成一团的人是本已逃走的小饼子,只怪他今早起床没烧香,刚出门就被二主子和七主子拿了个正着,见他神色不对两人一再追问之下得知了此事。 “大哥,你可认得我们。”群傲知道自己在问废话,可是他还是想把废话再重复一遍。 阿杰跟着问道:“是啊,大哥你当真没有一点印象?” 一儒雅,一爽朗,秦正只觉得和蔼的阳光照在了身上,冲淡了他心中的愧罪。是的,愧罪,天知道他说出那句话之后有多想去撞墙,若不是那冷若冰霜的公子拿开了剑他没准儿真会自己抹脖子。不知怎的,他觉得他说了不可饶恕的话。 “你们叫‘大哥’,莫非是在下的兄弟?”‘秦正’惊喜问道。 “老爷!”小饼子低声喊着,在二位主子身后挤眉弄眼地叫他别再说了。 群傲温和笑道,“我们非你兄弟,不是你的无任何血亲,但却是你的亲人。” 秦正想了想,道:“金兰手足?” 阿杰眼中闪过黯然,苦笑摇头。 “那究竟是什么人!你们,你们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秦正’抓狂起来,他从始至终问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还会是别的什么难以启齿的关系吗!” 屋里七人皆是一愣,半晌回不了神。 “难以启齿……” 云飞心中一紧,起身疾走出花厅,跨出门两行清泪滚下脸颊。白云城外不顾生死为他冲入千军完马,不惜将十五载的功力传予他,原来没有这一切,他与此人只是难以启齿的关系…… 第四回 休妻1 你们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还会是别的难以启齿的关系吗! 云飞起身出了门,屋里麒儿等六人也是静默无语。难以启齿,确实是啊,难以启齿,难以启齿! “小饼子。”唯一低声唤了一句,六双眼睛落在小饼子身上。 “是。”小饼子哭着脸答道,站起身咳了两声正要开口,一对上秦正的眼睛竟和诸位主子一样退缩了。要怎么说,该怎么说,若直接说‘老爷啊,他们其实是你的夫人’,会不会吓到这位失忆的老爷。瞅着‘老爷’那双呆呆的眼睛,和那呆头与呆脑,小饼子得出结论,一定会! ‘秦正’伸长脖子等了半天,却不见这呆头小厮出声儿,不禁怒喊,“你倒是快说啊!” “啊,是是。”又咳了几声呆头小厮说道,“先说咱们这儿是秦府,府上原本在秦郡,因种种原因搬至此地,此地是江南,此处原是桃花坞,因种种原因成了秦府。老爷是秦府的主人,这几位也是,不过他们不是老爷,是……”说着小饼子从麒儿开始一一看过,“大主子,二主子,三主子,刚刚走出去的便是,还有四主子,五主子,六主子,七主子。老爷你明不明白?” 若是平日,麒儿几人早割了这饶舌厮的舌头,可这会儿倒想他多饶一会儿。 “明不明白?”‘秦正’一脸茫然的摇头,说了这一大堆他还是不明白,他与这几位公子是何关系。同为这府上的主人,是亲人却不是血亲,又不是结拜金兰,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是什么。还有,听这厮说话他怎有种很想揍人的冲动? “不明白?”小饼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心道那药真是把人变蠢了,“您是老爷,这是主子,明白吗?” 秦正点头,“明白。”然后呢? “他们是老爷最重要的人。” “还有呢?”应该很重要吧,要不怎么都是府上的主人呢。 “七位主子与老爷相濡以沫。”这是事实,“相亲相敬”有待考量,“相互扶持,共患难同生死。”令人羡慕又感动。 “等等”‘秦正’急忙喊停,共患难同生死他懂,可他与他们之间能用‘相濡以沫’与‘相亲相敬’? 小饼子看穿他心中所想,准备进一步点明。 就在此时,一旁的阿杰突然拍桌喊道,“闭嘴。”然后转向‘秦正’咬牙说道,“让我来告诉你,我等皆是与你穿过红袍、拜过天地,行过周公之礼的人!”说完阿杰已是一脸悲愤与屈辱。 “阿杰……” 群傲握住他的肩头,垂下眼帘掩住眼里的黯然。 原来,若他不认,若他不认这种关系又何止是难以启齿,是不齿…… “你是说……”成亲?!‘秦正’惊得无以覆加,看来忘心丹还没让他忘记穿红穿红袍、拜天地、行周公之礼便指的是成亲。 “可清楚了?”麒儿转开头,怕开到那双眼里的…… “这怎么可能!这这这……”‘秦正’浑身瑟瑟发抖,也不知他是气是怒还是别的,“这简直是荒谬!荒唐!荒天下之大稽!” 失忆的秦正并非故意说出这一番话,他着实是收到了不小的刺激,更要命的是,当他得知这般相貌不凡之人是他的……他的……他的头一反应竟是心喜若狂,没错,不觉荒谬不觉荒唐,有如从天上平白无故掉下绝世宝贝砸在他脑袋上,一砸还连砸七块,这怎叫他不心喜若狂。可是这喜与狂仅持续了一瞬他便清醒了头脑,他们和他一样是男人啊!又或者,他们是在戏耍着他玩儿。他竟为此感到高兴,这怎叫他不怒不火烧三丈!于是,为自己感到怒愤之际便张嘴说出这一番恶毒的话。 “不可能,成亲……怎么会……我的妻……” 目光与他对上,阿杰冷笑道,“好说,妾室而已。” 群傲将他的肩掐得更紧了,像是在竭力抑制什么。 仕晨拍了下脸颊,凄凄笑道,“说什么好,这张脸真有那么像女人吗,可惜我并非女人啊。” 唯一还是没有落泪,仿佛一点也不觉得悲伤面无表情地扇着扇子,许久过去幽幽开口,“像是做了场梦,是不是已经到了梦醒的时候?” 只见小林轻弹食指的银戒,一根更为耀眼的银亮自戒指而出,缓缓举起手猛地向后颈刺去…… “老六——!” 心如忙安抚众人,“六主子只是睡过去了。” 睡觉,睡觉,这一定是梦,清早时候老爷还在他怀里赖皮,非要他把头发给数清了才起榻……做梦,他在做梦吧…… ‘秦正’仍有些担心,走过来想亲自查看。 “别碰他!”麒儿踢起地上的剑阻挡他的手接触小林,剑忍饶过他的手臂,整条袖管落下地皮肉却一丝没伤着。 “我只是担心他……” “担心?”麒儿用剑尖在他的左胸轻点了两下,扬起嘴角笑出声来。 这是‘秦正’次看他笑,原来一个笑也能够魂夺魄。 朗声笑了好一会麒儿才轻吟,“担心,那可真是荒谬,荒唐,荒天下之大稽。” 笑颜依然,只是那已经不是笑,如果可以秦正愿倾尽所有去换得这一笑。 “有些事情若是忘记了,那便是背叛。”剑重重摔下地,一阵风刮过屋里已没了麒儿的身影。 “小饼子伺候好老爷,心如扶六主子回……还是我来吧。”说罢群傲一把抓过小林扛在肩头大步走出花厅,阿杰紧随其后。 心如半响才回过神,叫嚷着‘二主子小心’追出去。 一下走了四个,秦正把目光投向仕晨和唯一。 唯一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道,“四主子,你腿脚快些,带我一程,我一刻也不想留在这儿。” 仕晨才点头下一刻两道身影已如离弦的箭窜花厅,无踪无影。 这下,一个也没了。 小饼子望着门外,悦声嘲讽道,“老爷这封休书写得甚好甚妙啊”。 “休书?!” 小饼子清了清喉咙,学着他刚才的口气吼道,“这简直是荒谬!荒唐!荒天下之大稽!” “同为男子,你不觉得……” 小饼子真是怒了,没尊没卑地说,“我分明见着有些人在偷着乐。”只是主子们没见着。 ‘秦正’本就怄气,听他这话更是怒不可遏,“谁在偷着乐!”他没有,他是男人,怎么会迎娶男子做妻妾! “我说是你了吗?”小饼子豁出去了,既然已经得罪了老爷,何妨得罪到底,反正如今的老爷也没什么可怕……正这么就见老爷眯着狭长的眼步步靠近,汗毛瞬间倒竖,好可怕! “我说这位少侠,若是我没记错我这醒来头一个见着的人是你吧,请你给我说说‘忘心丹’这东西我怎么给吞下肚的,总不至于是我拿它当糖吃了,吧。” “老爷你你你……没忘,你还是你对吧?”小饼子惊呼。 若是老爷真给忘了,为何发起火来还与从前一样可怕啊——————! 第五回 休妻2 “我说这位少侠,若是我没记错我这醒来头一个见着的人是你吧,请你给我说说‘忘心丹’这东西我怎么给吞下肚的,总不至于是我拿它当糖吃了,吧。” “老爷你你你……没忘,你还是你对吧?”小饼子惊呼。若是老爷真给忘了,为何发起火来还与从前一样可怕啊! “你还不快说!”秦正虽失去记忆,但方才对着七个主子下意识也不敢太造次,这会儿七位都走了,面对小饼子才敢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小饼子被亲老爷的凶样吓得缩到一角,万分委屈地说,“老爷,这可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奉谁的命?”秦正边说边把拳头握得咯吱着响。 “四……四主子。” “四主子?”秦正不知他所指何人。 小饼子提示道,“就是您方才唤‘姑娘’的那一位。” 善心的六主子恐忘心丹会伤及严坞主的性命,便没有主张用此药。四主子无意中得到有这么个好东西,也不管会不会害死人(当然死了最好),便让他把这东西想法给严坞主服下,省得他一直纠缠老爷。 脑中回想起仕晨的容颜,秦正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胡说!你还不从实招了,休要推卸给别人!” 失去记忆的秦老爷只是将一些人和一些事忘记了,而一些基本的、原则性的东西仍在脑中保留着,虽不清晰但仍留着痕迹。比如其中一条,‘七位夫人所说的所做的都是对的,反之若是错的那一定不是七位夫人所为,如有不同见解,请兀自缄口切勿声张’。所以当小饼子‘诬陷’四主子时,秦正不禁大怒。 “小的没有胡说。”委屈过头的小饼子嗖地腾起身来,挺直腰板大声叫道,“说来说去这都怪老爷你!若不是你与严坞主勾搭不清,哪会有这回事儿!” 秦正头又大了,怎又出来个严坞主?“你给我说清楚点!” 于是乎,小饼子把秦正和严青稔的事儿从头到尾叙说了一遍。包括两人是如何认识的,秦老爷对人家干了何种伤天害理之事,而后严青稔找上门大主子如何逼着他取‘八主子’,以及后来他借口给主子们换个环境实则是想与严青稔再续苟且而举家搬迁至桃花坞,还有到桃花坞之后如何与严青稔暗送清波引出‘忘心丹’的事儿,眉飞色舞地说了半个时辰才说完。 “强强强……”□男人———?!“不可能——!”秦正只觉得一阵眩晕,一屁股坐进身后的座椅。他居然把一个男人给……给……这绝不是真的!“说!” 秦老爷两道冷厉的寒光射来,小饼子又被吓得缩回墙角,“老……老爷……” “说!我与你是不是有血海深仇,你要对我这般诋毁污蔑!” 小饼子委屈地肠子打搅,他明明只是陈述事实,怎变成诋毁污蔑了。再说了,秦老爷这丑事亲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信,老爷可去向他人打听打听,我要是有半字是诋毁,我……我天打雷劈!” 见小饼子这样诅咒发誓,秦正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他真是那么一个……一个禽……打住,秦老爷拒绝后面的三个字儿窜出来。“你是说我从前是武林盟主?武艺高强?” 小饼子点头又摇头,“老爷确任盟主之位,武艺卓绝也没错啦,曾经说是天下无双也担得起,只不过后来嘛……” 秦正依着本能运起气来,片刻后垂下头来,这样的内劲哪里是天下无双,只怕他现在连面前这个目光炯炯的小厮也打不过。“既然说了这么多,那你干脆全都说出来 分节阅读_80 分节阅读_81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81 。” 小饼子不解,说什么啊,要说的也太多了。 秦正不知怎么脸红了些,“说我和……我和他们……”莫非他吃了这忘心丹,不仅会失去记忆,还把伦理纲常、红尘世事给搞混乱了?事实上那七位相貌不凡的公子做他的夫人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不,肯定不正常,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方才已说干了口水,小饼子咳了咳喉咙准备长话短说。 “大主子可说是老爷您养育长大的,听说原本是您的师父收养的一个孩儿,也许是您瞧着大主子喜欢便要来留在身边……”小饼子的话半点没胡说,秦正与麒儿的纠葛简而言之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 听话后秦正又一次掉了下巴,那个叫麒儿的冷面公子竟然是他趁其年幼不知事,从师父手中要来养在身边的……童养媳———?!“不可能——!”秦正再次跳起来,“别的不说,就凭那面相,冷面公子和那位拿把折扇的公子一看便是生于尊贵之家,他怎么可能成为我的……我的……”童养媳…… 小饼子一脸崇拜,“小的竟然不知老爷还懂得观面相!”顿了顿又道,“大主子的确是出生尊贵,但听说那会儿家族里发生争斗,有不少人要置大主子于死地,老爷您一直不离不弃地护着他直至他长大成人……”小饼子这话本是称赞老爷对大主子的情意,谁知听到秦正耳朵里就完全变了个意思。 “你是说我以恩挟人?仗着对他的恩情便要他做我的……他年幼力薄,不得已才依了我。是不是!” 小饼子本想说‘不是’,转念一想又好象是。听说当年大主子本是随凤主回了南凉的,是老爷不依不饶地追去将他带走。小饼子在南凉镇北王府时常听下人讲起当时的事儿。那会老爷可威风了,竟然敢威胁高高在上的凤主,说什么大主子是他的,谁要敢和他抢夺他会把南凉给夷为平地。这么一说起来,以恩挟人还是较为客气的说法。 见小饼子默认了,秦正抬手就给自己一个耳光。 “老爷!”小饼子惊呼,赶紧上前制止他。 难怪看到他便是一脸冷霜杀戾,难怪动辄便把剑横在他脖子上,他起先以为是他的仇人,如今看来说是仇人也不为过。秦正灰暗地想着。 “老爷您没事儿吧?”小饼子实在不懂秦正的想法,要说到内疚愧罪,方才说到严坞主老爷的罪恶感不是应该更深一些吗,毕竟他对人家严坞主做的才是真正该千刀万剐的。 “接着说。” 小饼子清了下喉咙又道,“二主子和七主子本是老爷的金兰兄弟。” 说到这儿秦老爷又一次跳起身,“金兰兄弟?!”秦正脑中浮现出一个温文尔雅颇具侠义正气的公子,另一个则是英挺朗朗稍有火暴性子的儿郎。 小饼子怕又说错什么把老爷给刺激了,斟词酌句后才道,“二主子和七主子武艺卓绝,但当年都败在了老爷您的手下。”这话本是借二主子和七主子来对比,以示老爷当年的武功有多么的了不起,可在秦正听来又是另一回事儿了。“二主子的爹爹原本是上一任,不,上上一任武林盟主,后来把盟主的位置传给了老爷。七主子是南宫门的门主,曾经受到继母的迫害,是老爷您救了他,还助他登上了门主之位,不过老爷不太赞同七主子主事南宫门。”因为南宫门和秦府之间来回奔波太远了。 对于当年的事小饼子也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因而知道得并不很清楚,未免多说多错,他只简单地说了这几句,但仅是这几句已够失忆的秦正去联想。 听了这些话秦正已然呈疯癫状,他的金兰,“我居然仗势自己的武功将他们……不仅如此还夺了盟主之位,连南宫门门主的位置也在肖想……”他还是不是人啊!先前听了有关麒儿和严青稔的事,失忆的人已将‘秦正’定位为某一类人,这会儿再听群傲和阿杰,他自然朝同一个方向联想。 小饼子想解释却又把话咽了下去,因为他觉得当年的事也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要不就凭这个老爷能把七位主子都迎进门?一个他也别想。 “三主子原是白云城的城主,和老爷打小就认识,后来老爷在三主子娶妻时把三主子的婚礼搅了。四主子是越王剑的四庄主,曾是南凉的一位王爷要娶的齐君,就是王妃,在南凉男子是可以与男子成亲的。在四主子和那位王爷大婚前,老爷引起了南凉和天朝开战,带走了四主子。”小饼子把话越说越精简,意在不使老爷误解,偏偏他越是精简秦正越是误解得厉害,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小厮是不是故意的。 这时的秦正已僵化成石头,心中不断念着我不是人我不是人,连人家的新郎和新娘都给抢了,他还是人吗! “五主子……呃……”说到这儿连小饼子都觉得有点难以启齿,“老爷当年似乎是抢亲把五主子抢来的……” ‘石头’已然无知无觉,只是心头默默接上小饼子的话,‘抢亲,是啊,你要不说是抢来的我自己都不信’。 “六主子自幼跟随师父药圣长大,虽有双亲却说得上孤单无依。他本是老太爷与老爷指腹为婚的。想必老爷方才已察觉,六主子身有缺残。”补充一句之后小饼子又接着说,“老爷得知六主子是男儿身后本是要作罢的,却不知后来又如何与六主子……” 那个玲珑可人的人儿,他竟欺负他孤单无依、身有缺残而将身为男子的他强占…… 至此,‘石头’滑坐下地,只觉得身体碎成了一块块。老天哪,这是怎样一个万恶不赦、禽兽不如的东西啊————! 第六回 休妻3 “老爷……”小饼子怯怯地喊了一声。他实在摸不透老爷此刻的感受,按老爷的品性听完他讲的这些不该是骄傲得像只臭美的孔雀吗?为何是这般反应? “不正常……” “老爷说什么?” 男人娶男人当然不正常,何况还是那般非凡的七人,原来都是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的结果! “我……我们可有孩儿?”秦老爷突然冒出一句。 “啊?!”小饼子如避蛇蝎速速后退,看来忘心丹不止会让人忘却往事,还会把脑子也给药傻了!男人和男人怎么生孩儿?! 秦正见他误会了,改口道,“我……我有孩儿吗?” 小饼子讥笑,“您敢吗?” “那他……他们呢?” 小饼子大怒,“您敢怀疑主子们的忠诚?!” 秦正不禁握拳锤地,说他万恶不赦还不够,简直是伤天害理,就该打下十八层地狱!哪一个男儿不想传宗接代,他居然强迫他们男儿作妾身! “你叫小饼子是吧。”秦正缓缓站起身来,双拳紧握深吸两口气,“小饼子,请帮我准备文房四宝。” “老爷要做何……” “写休书。” “休……休书————?!” 曾经犯的滔天大罪,希望而今赎罪还来得及。 说写休书,但这休书要怎么个写法呢?秦正虽不是学富五车,但好歹是魏王之后,年少时也是饱读诗书。可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要如何去写这休书,只得强逼小饼子带他到书房去找寻范本。 在书房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一本野史中找到了故事中男主人写给妻子的一封休书。 休书的开头是这么写的,“余少年意气,受父母之命,又兼慕汝灵秀,遂成尔家东床。”念完后秦正当即摇头,不行不合适,他们哪里来的父母之命。不过这一句‘慕汝灵秀’倒挺合适,思至此秦正脑中不禁浮现起麒儿冰冷的绝色容颜,群傲的倜傥儒雅……打住,不能再想了! “慈母悯汝年幼,倍加疼爱、情同己出,其中历历,汝仍存记忆否?未曾料得,汝毫无感恩之心,反生诡戾!”乱七八糟,一点儿都不适用。 “其中千般万端,汝自知之,吾亦念夫妻之份俱一一容谅,每每说教,汝非但不闻,且戾随日增刁伴时长……”其中千般万端?什么千般什么万端,不用说清楚吗?休书能写得如此含糊吗?写这东西的男人一定不是好东西,秦正心想。 “汝巧言令色,高安福,深造祸,小肚鸡肠,纵虎狼不及尔贪……”这句,嗯,似乎能用上,先放一边接着再找。 为了能尽快弥补过去犯下的大错,秦正通宵达旦彻夜不眠,在书房找了一堆书东拼西凑,也不管合适还是不合适全写在一块儿,于隔日早晨把休书交到了麒儿七人手中。 秦老爷失去记忆的第二日。桃花坞……不,如今应该称作秦府,秦府的听雨阁,昔日秦老爷的居处,麒儿七人早早被小饼子叫到了这里。 当秦正递出手中的休书时,七人僵化在当场,昨日刻意遗忘的噩梦再度上演。 “怎么只有一封,不该是七封吗?”仕晨嘲讽道。 麒儿接过休书,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手中的东西会有一日 “写的什么,大主子给我看看。”仕晨从麒儿手中拿过休书,展开信纸念起来,“……汝嗜钱如命,厚财物,薄亲义,望陇得蜀,假蛇蝎不若尔毒……”念到这儿仕晨赶紧转向云飞,故作惊讶,“哎哟,白云飞,这不是在说你吗?” 哪一句是写给谁的,秦正哪里知道。只是一听仕晨这么说,他的目光便不自觉地看向云飞。他这一看,云飞便当这句话真是给自己的。 “原来老爷一直嫌我嗜钱如命啊。”云飞笑了两声,随即一个箭步到了秦正跟前,手一抓拎起他的领子吼道,“我不嗜钱如命,我不望陇得蜀,你吃什么喝什么!你哪里来的银两买你那些大葵花小葵花!说我毒如蛇蝎,我曾何几时毒了你秦正,你说啊!” 秦正被吼得耳鼓生疼,刚想做解释云飞已放开了他,走到仕晨面前拿过休书接着读起来,“汝巧言令色,高安福,深造祸,小肚鸡肠,纵虎狼不及尔贪。呵,司徒仕晨,这一句按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 仕晨眯起凤眼,“是这样吗,秦老爷?” 秦正刚想摇头,可转念一想,这不正是写给他们的吗,于是牙一咬,点头。 “好啊!我巧言令色,我小肚鸡肠!我高安福深造祸!我比虎狼还贪心!”这一次换四主子拎起了秦正的领子,“除了你秦老爷我对谁巧言令色了?分明是你偏心白云飞,竟还说我小肚鸡肠!这么多年我享了哪些福造了哪些祸?我贪了你什么,什么都给了你,我还能再贪你什么!” 秦正被他使劲摇晃着,几下过后脑袋便晕得不行,哪里还听得见四主子在说什么,更别说回他的话了。 休书被仕晨揉成一团砸在秦正脸上,正好又弹落在麒儿手中。麒儿本想把这东西给撕了,谁知一行极其扎眼的字映入眼睛。 “吾悔与虎狼为伴,吾愧与蛇蝎共眠,竟优柔寡断隐忍多年……”读到此处麒儿已气得浑身发抖,只觉一口闷血堵在胸口就快要喷发出来,“与虎狼为伴?与蛇蝎共眠?是啊,忍了这么多年,当真是委屈你秦老爷了!” “不是,这并非是我……”秦正赶紧摇头否认,不知为何对这位冷面公子他就是没由来的畏惧害怕。 见已然气极的大主子快要把纸书捏成粉末,悄身立在身旁的小林伸手一拈将休书夺过来。麒儿的双眼死死瞪着秦正,并未发觉他这一举动。 【余少年意气,受父母之命,又兼慕汝灵秀,遂成尔家东床……凡弃妻须有七出之状,一无子,二淫佚,三不事舅姑,四口舌,五盗窃,六妒忌,七恶疾。汝细思量,已有几条加披于身?汝还有何颜面立于家室之中……】默声念到此处,小林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来老爷只是谨记着他们指腹为婚的父母之命,才勉为其难地把他留在身边。他早该预料到的,仅是‘七恶疾’这一条他这个哑巴就没有资格做秦六主子,他就没有资格站在老爷身边,他没有资格…… “老六!” “公子!” 秦正抢先于临近的麒儿一步,接着昏厥倒下的单薄身子,惊慌叫道,“公子醒醒,醒醒啊!他,他怎么了?” 麒儿一把从他怀里夺过小林交给丫鬟心如,“带他下去,弄点安神的药喂下,暂时让他睡着。”吩咐完之后转向秦正冷笑道,“他怎么了?如你所愿,他若是死了你连这一纸休书都省了!” 群傲盯着地上的纸书,半晌后才弯腰捡起,正要展开看却又停住双手狠狠将它揉成纸团,随手递给边上的阿杰,不去看一眼。 阿杰将纸团展平,念出映入眼睛的一段,“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 分节阅读_81 分节阅读_82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82 今生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到了这儿阿杰再也看不下去,扬手丢开休书默默地走到床边坐下,抬头见窗外的蓝天好不高阔。各还本道吗?那也不错。正如秦老爷说的,前世三生结缘今生方成伉俪。而他们,不过是一场荒唐,如今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最后才轮到我吗?”唯一唰一声收起折扇,再啪一声弹开休书,瞅着眼在纵横的墨笔找到属于他的一段,这一看当下扁了嘴,“什么?!” 纸书上最后一句所写为‘愿你我相离之后,汝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不干!我不要这一句!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这是什么呀!”他可是堂堂的靖康侯爷,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居然让他以色媚人!让天下间的美人都‘巧呈窈窕之姿’来讨好他还差不多!“不干,换一句!司徒仕晨我和你换!”他宁愿做巧言令色小肚鸡肠的,也不要这个! 听了五主子这话,小饼子险些栽倒。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挑肥捡瘦了吧? 第七回 休妻4 「我凭什么和你换?」仕晨才不干。 「因为……」唯一走开他跟前用折扇抬起他的下巴,笑道,「你这女人腮,这句安放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对吧,三主子?」 「说的没错。」云飞点头。 「好啊,白云飞,你现在是找到帮手了是不是?」仕晨凤目一眯,当下就要拔剑。 云飞也把手扶在佩剑之上,「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要打,好,我奉陪!」正愁没处发泄! 「哎呀,两位息怒息怒,别伤了和气嘛。」成功挑起战事的唯一边说边退到一旁,让出战场来。 「嗜钱如命,望陇得蜀,假蛇蝎不若尔毒!」仕晨引用方才休书中的话大骂。 云飞反击,「巧言令色,小肚鸡肠,纵虎狼不及尔贪!」 见此情景,失忆的秦老爷忙挤入两人之间大声喊道,「两位公子,听我说,听我说……」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两位公子的剑怎么会互相指着对方呢,难道不该共同指着他吗? 「你走开!」仕晨抬手推开秦老爷,已然同以往一样进入与白云飞对峙的状态,全然忘了当下是什么状况。 「可是……」秦正捂住被打疼的胸口,脚下踉跄退到云飞一边。 云飞抓住他的领子将他摔进一旁的桌椅,「别碍事!」 「你们别……」秦正想要起身,却发现腰给摔闪了起不来。 「没听老爷怎么说吗?吾悔与虎狼为伴,吾愧与蛇蝎共眠,竟优柔寡断隐忍多年!」仕晨接着大骂。 「那是说我吗?那分明是在说……」说到这儿云飞和仕晨不约而同把目光地投向麒儿。 麒儿压制住喉头涌起的腥甜,双眼直视着看他的两人,身后发尾微微飞扬,那是强大的内力所致! 「大主子不要……」小饼子低声喊着。完了,大主子要大开杀戒了! 「停下来!」显然,秦正也知道事情不妙,猛地腾起身来扑向盛怒中的大主子。 愤怒蒙蔽了麒儿的眼睛,他已看不清飞身而来的人是谁。不等秦正的手沾上他的衣襟,他便抓起身边的座椅使劲挥出,打开烦人的‘蚊子’。 「啊!」 「老爷!」小饼子惊叫。 座椅粉碎,‘蚊子’被打出去落在唯一脚边,小饼子见他伸出手以为他是要扶老爷,却没想五主子只是拉了拉衣摆蹬了蹬腿儿,将打扰他看戏的蚊子踢到一旁。 「嗯哼!」 蚊子滚到阿杰跟前,阿杰刚伸出手便听见群傲咳嗽一声,赶忙缩回。翘脚换姿的同时很不小心地踩了下秦正的手指尖,几乎没把他的指骨碾碎,痛得秦老爷涌出男儿泪来。 「唔……」秦正忍住痛撑起身来,可刚起来背上又受到一击重新被打趴在地。原来是群傲喝茶时,没当心手一滑把茶杯盖滑了出去,又那么巧砸中了秦老爷。 「老爷……」小饼子除了站在一旁给予老爷一把同情泪,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敢做。开玩笑,这种情况之下他要敢上前出头,非成炮灰不可! 「啊———」 三主子被四主子逼到了这边,剑尖不小心划破了老爷的胳膊。 「呀———」 四主子被三主子打落的剑正好砸在老爷的脸上,所幸老爷的脸接的是剑背而不是剑刃。 「啊呀———」 大主子以一敌二好生厉害,隔空掌力好生霸道,可就算没个准头,老是打不中三主子和四主子而伤及无辜的老爷。 「啊啊啊———」 三位主子近身过招,腿脚纷纷不小心落在了老爷身上。且每一次老爷躲过拳脚快站起身时二主子的茶杯盖就会不小心飞出去,飞出去之后还会再飞回来以便下次再用。或者是五主子折扇里的银针,亦或是七主子随手从窗边扯的盆栽叶子,总之让秦老爷一直趴在地上起不来。 敢把前尘往事遗忘已是罪不可恕,而今居然还敢写休书,那更是死罪难逃!大不了你死了我给你陪葬! 小饼子不忍看,背过身去心头不断念着‘老爷安息吧’。他早该知道,几个主子不是女人,绝不会为此自怨自艾,昨日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事实,今日这才是他们该有的反应。 「啊——呀——啊呀——啊啊啊———」 听见秦正又一声凄惨的喊叫声,小饼子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护住他,「几位主子手下留情啊!你们怎可与老爷认真,老爷他,他算是一个病人啊!」再不阻止,老爷就要被弄死了! 「病人?」麒儿、云飞和仕晨急忙收回拳脚。 屋里六位主子面面相视,半晌后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又是满脸懊恼和愧疚。是啊,他们怎么给忘了,秦正是因为吃了忘心丹才会如此啊!他们不急着为他治病,竟然还很不体谅地对他……低头看地上躺着的、半死不活的秦老爷,哎呀,似乎下手重了些。 「老爷,呵呵……」唯一用折扇遮着半张脸,干笑着问道,「您,您还好吗?」 其他五人横他一眼,他这不是在说废话吗,都这样了还好得了? 假意打斗来折腾秦老爷的三人暗自吐了吐舌,回到各自的座位。麒儿用眼神示意小饼子快去扶老爷,哪知愚钝的厮没瞧见仍旧傻愣愣站在一旁,直到被群傲的茶杯盖打中才会意。 「老爷,老爷,你还活……」你还活着吧?六双杀人的目光射来,小饼子没能把话说完。 小饼子将扑躺在地的秦正翻过身来时,他已紧闭着双眼,一张青白的脸看上去好不吓人。除此以外身上倒看不出什么外伤,三位主子可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他们打人若不想对方留下皮外伤那人身上连半块青紫也不会有。道理和隔山打牛一样,拳脚挨上对方时并非是重击,而是等接触以后施以内劲,隔着外皮重创体内。 没见外伤小饼子又赶紧去摸秦正的手腕,这一把脉当即仰天大哭,「老爷啊,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啊!」 「你们下了多重的手?」麒儿瞪眼看着云飞和仕晨。 云飞、仕晨回瞪他一眼,似乎下手最重的是你吧。 「老爷啊,您要有个三长两短,小的也不活了!」小饼子越哭越起劲,正是查看了秦正的伤势知道秦正伤得并不重,他才哭得如此声色凄厉,这样没准儿主子们就会暂且饶过老爷。「是小的害了您啊,您要就这么去了小的也随你去吧!」 「闭嘴!」阿杰猛地一掌拍烂手边的桌几。他心头本就忧心秦正的伤势却又拉不下脸上前查看,听见小饼子这厮的鬼哭狼嚎更是恼火,「还轮不到你!」 小饼子赶忙捂嘴收声,是啊,说什么随老爷去,这哪里轮得到他,瞧他说的什么蠢话。 「把他扶下去,老六这会儿还没醒,先让心如替他看看。」大主子命令道。 「是。」小饼子用肩头支撑起秦正的身体,然后转过身将他背在背上快步奔向小林的药楼。感觉背上的人在哆嗦,小饼子安慰道,「老爷别怕。」 「他们……」 「他们已经不在了。」背上的人动了动便不再出声,小饼子害怕起来,「老爷你说句话啊,我知道你没事儿,你可别吓我!」 秦正微微睁开了条眼缝,「他们……」 他们是恶鬼啊——————! 第八回 离家出走1 床上的人这一整夜睡得并不安稳,时而眉头紧皱时而辗转呓语,偶尔还会惊叫呼喊。直到天明时分他才睡踏实了些,渐渐地嘴角还扬起了一抹笑,似乎正在做着一个好梦…… 【碧空白云之下,他看见了各种各样美丽的鸟儿,皆是羽毛色彩鲜艳,体态丰满轻盈,歌喉圆韵响亮,乐得他欢呼追逐。 让他看一看数一数,当头的这一片鹦鹉有桃脸牡丹、葵花凤头、绯红宝石还有白玉红领,左边那一片是灰哥儿,右边的有百灵、朱鹮、花尾、云雀……好多好多,他的宝贝儿啊,快来快来! 就在他想施展轻功飞上天去与宝贝儿们亲热时,突然间箭矢如雨般飞来,将漫天的鸟儿全部射中。 「不要啊!」 在他的叫喊声中,被箭射中的鸟儿纷纷从高空落下来,可到了半空竟变成了一块块拳头大的石头,吓得他四处逃窜躲闪。只是这遮天盖地的石头他哪里躲得了,就在这些石头快要砸中他时,忽然场面一转,石头竟又变成了拳头和脚头,劈头盖脸的落在他身上。 「别打了,别打了!」 七双拳,十四只脚,打得他哀嚎连连。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老爷醒醒,醒醒啊。」小饼子摇喊着陷入梦魇的人。 「啊———!」 秦正叫喊着从噩梦中醒来,一睁开眼便拉起锦被包裹住脑袋躲在床角,像是梦里的拳脚还会落在他身上似的。这是秦老爷失去记忆的第三日。 「老爷,是我啊,小饼子,大主子他们不在。」 「真的不在?」秦正掀开一条缝,见房里真的没有第三个人他才从被子里钻出来。 见老爷这番模样,小饼子不禁潸然泪下,「老爷你受苦了。」 「苦?」秦正从床榻跳下,握着双拳冲他怒吼,「我这叫苦?」他的小命都快被他们玩完了,这还只叫苦?「你,小饼子是吧?你快告诉我,我与他们的关系真是像他们所说的?我是他们的夫……夫君?」 小饼子点头,「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秦正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破口大骂,「放屁!我看我是他们的杀夫仇人才对!」 「您要这么说也对。」 「什么意思?」 被老爷揪住领子勒住脖子,小饼子只得垫起脚来让自己喘口气,「老爷你把七个主子给忘了,忘了他们是谁,忘了昔日的情分,忘了他们与你的生死誓言,什么都给忘了,你说你算不算他们的杀夫仇人?」 秦正松开手,颓然坐在床边,「你也看到了,他们是如何对我的。」 原本忘记了一切,那七人之于他便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挨了打理当是愤怒仇恨,甚至记着这仇伺机报复,可他更多的是心伤悲哀。一想到他们恨不得他死,他就真有顺他们意死了算了的心。怎会是这种感觉,怎是这种境地,秦正既茫然又无措。 「我往日是如何待他们的?」 「老爷是说……」小饼子不太明白老爷的意思。 「我是不是待他们不好,很不好?」若非如此,他们怎会那般狠心。想到这儿失忆的秦老爷又忍不住悲从中来。 「好不好要如何说呢?」小饼子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如何回答,「我只记得老爷曾经说过,此生对七位主子永无资格说这个‘好’字。」 这下换秦正不明白他的话,只得问另一个问题,「那……那从前他们待我好不好?」 「待你好不好?」小饼子挑眉,走到桌边拿起一个茶杯说道,「单说这喝茶吧,水太热怕烫着您嘴,吹得太凉又怕冷着你的胃。」 秦正摆摆手, 分节阅读_82 分节阅读_83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83 「你别说了,我懂了。你们还说我是……武林盟主?」 「从前是,而今的盟主已是桃花坞主严青稔,说起来还是大方的老爷禅让与他的。」 话说那会儿秦府还在秦郡未搬到此处时,严青稔寻上门来找秦老爷算当年的风流账,气得大主子要给他娶秦八主子。即使后来秦老爷被吊在天坛饿得半死不活也没答应,只不过允诺了严青稔三件事,件是助他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我的武功究竟有多了得?」秦正又问。 小饼子想了想老爷的巅峰时期,竖起大拇指道,「天下无双。」正如老爷曾经的名讳,魏无双。 秦正点头,「懂了。」他全懂了。从前他武功盖世天下无敌,所以他们不敢对他不好,而今他吃了那什么忘心丹,记忆全无武功全失,他们便要趁机报仇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见老爷一脸愁苦,小饼子上前拍着他的肩头安慰道,「老爷,人生不可能永远顺畅,偶有一些小坎坷您要挺住啊。」 此时此刻小饼子心中有一丝畅快,还有一丝幸灾乐祸。回想从前七位主子是如何对老爷的,老爷那过的可是比神仙还舒坦的日子。而他呢,那一袭紫,究竟对他有心还是无心,死去活来时至今日他也无从知晓。对于老爷这样的人,很难不妒嫉啊。 「小坎坷?」秦正惊叫,这还叫小坎坷,是不是要他被活活打死才叫大坎坷?不行,此地不易久留,这次没死算他命大,再留下去他哪里还有人‘生’可言! 「老爷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小饼子被秦老爷看得头皮发麻。 「小饼子,你好歹也叫我一声老爷,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逃,一定要逃! 「什么?!」小饼子跳起身来掀翻了身后的座椅,「您是说,是说再也,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回秦府?!」 秦正重重点头,「我一定要离开这里!你到底帮不帮我?」 小饼子原以为老爷说的离开,只是暂时的,只是想出去避一避,等到七位主子忘了休书的事消了气再回来,却没想他竟然说是再也不想看到七位主子再也不想回来。 「老爷您只是暂时失忆,要知道六主子可是药王,他定能将你治愈。」 「治愈?」秦正立刻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他才不要治愈,他才不要恢复记忆继续和这些人待在一块儿。一想起昨日遭受的非人虐待他就禁不住寒颤连连,想到失去武功的他日后都要和那些恶鬼一般的人生活在一起,他还不如马上抹脖子来得痛快。 「帮还是不帮?」秦正再次问道。 小饼子苦道,「不是我不帮,是帮不了啊,您要知道这是秦府,只要大主子他们一声令下,便是皇宫大内也不若这儿壁垒森严。」 「你也说要他们下令,这会儿他们并不知我的心思,正是逃离的大好时机!」 「还是不行……」 「行,怎么不行,你听我说……」 正当秦老爷策划大逃亡之际,秦府的七位主子则聚在小林的药楼,商讨有关‘忘心丹’解药的事宜。秦正失忆的根源在此,自当由此着手。 本以为此药是小林所制,要得解药并非难事,却是不然。 忘心丹,炼制需要十八味药材,其中主要的六种成分有无忧花、绝情果、毒心根、醉人酥、残霜芥、千草枯,前四味的作用是消除记忆、麻痹神志、断绝心念,后两味剧毒之物则起着加强巩固的效用。对于药王来说,只要知道一种毒物的配方他便可炼制出解药,可是忘心丹的解药绝非这般简单。这六味药相溶便是点滴杀人的毒药,所以需用其他十二味来祛除毒性同时保持其‘忘心断情’的效用。且在炼制的过程中,六味主要药材先后下炉的顺序不一,也影响着其后十二味辅助药材的穿插顺序。 让严青稔服下忘心丹,小林原本只是动动念头,并非真的想要动用它。只因此物的试炼还不成熟,恐会伤人性命。哪知他才露了一点口风,仕晨便迫不及待地将它悄悄偷出,派小饼子在严青稔的吃食中动手脚。真可谓是自作孽不可活。 在秦正误服之前,小林的药柜里有八粒已炼制好的忘心丹,在炼药之初他便无心把它们留着,因此未将其炼制工序记录在手札中,没想到仕晨竟背着他偷偷拿了一粒。不知道忘心丹配药的入炉顺序便不能轻易配制解药,因为不同的顺序其解药大为不同,若是出了错便会要了秦正的命。 听小林说完云飞和唯一看了仕晨一眼,却未出声指责,事到如今再去追求是谁的责任已无意义。 「老六你说这一炉忘心丹的配药顺序有七种可能,这也就是说,解药也有七种可能?」云飞苦笑道,「七种,要猜中可不容易。」 仕晨叹声道,「也就是说,唯有任由他这样……这样遗忘所有,是吗?」 闻言,麒儿绷紧的身体微微发颤。遗忘所有?不,他承受不起。 「七种……」唯一咬了咬折扇道,「剩下的药正好还有七粒,要不……要不我们去找七个人来让他们分别服下这七粒药,然后再让他们一一服下不同的解药,如此便能找出真正的那一种。」 「不好。」群傲首先反对,「岂能如此草菅人命。」 阿杰却是叫道,「怎么不好,我觉得好极了!他所说的也正是我所想。展大侠,到了此刻便收起你的侠义心肠吧!」 麒儿握了握手,显然是决定用此法子,「找七个死囚便可。」 小林摇摇头,若是如此简单便好了。双唇轻启,无声说道,【忘心丹,吞噬人的情人的心,若非用情至深之人,它所吞噬便是那人的性命。】 云飞最先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服下此药的人若是用情不深,便不是丢了往事记忆,而是丢了自身性命?」 仕晨哀叫,「天下竟有这般诡异的东西,小老六你可真行啊,不负药王之名。」 这本是仕晨随口的负气话,小林却是自责不已,眼眶又红了一圈。 唯一唰地打开折扇,欢喜道,「这么说来,老爷没去卖咸鸭蛋,算是情深意重之人喽?」几双白眼扔来他赶紧住了声。委屈的撇撇嘴,本来就是嘛,他哪里说错了。 事实上,故作嬉笑的唯一也和其他六人一样吓出一声冷汗。那个朝三暮四的混球,要真是无情无义这会儿早死硬了! 「大主子,你看该如何……」云飞看向做决断的人。 第九回 离家出走2 「大主子,你看该如何……」云飞看向做决断的人。 群傲却抢先道,「小林,解药暂且不论,你能否对他用一些温和的药,即便是不能根治,能起一些效用也好。」群傲太了解秦府的当家主子,按照他的做法,准是叫小林依照那七种可能的工序炼制出千百粒忘心丹,然后再找千百个人来服下这些药,其中那些所谓‘情深意重’没死的便再拿来试解药。这种事,秦大主子不是做不出来。 小林看着麒儿一脸的冷冽肃杀也有了和群傲同样的担心,急忙点头,【我会尽量试试。】 「齐君。」 正在这时,药楼门口出现一片灰色衣角,不等人看清其主人的面貌,那灰衣男子已单膝跪在了麒儿面前。仔细看,男子的领边上绣着一只小小的麒麟,这便是秦大主子的亲卫,唯有他们才会按照南凉的称衔唤麒儿为‘齐君’。 灰衣亲卫不知在麒儿耳边低语了什么,只见他冷冷笑道,「想跑?」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本性未变,秦老爷仍然是大大的狡猾。 威逼利诱说服小饼子与他实行逃亡大计之后,他先是让小饼子带着一些东西悄悄越墙离开秦府,接着他大摇大摆地从秦府大门走出,说是他秦大老爷要到集市去溜达一番看看有没有好鸟儿卖,听小饼子说他失忆前有爱鸟的嗜好。 果然不他所料,除了七位主子及他们身边亲近的七个丫鬟,秦府上下还不知他误服忘心丹惹出的轩然大波,门口的守卫说了声‘老爷走好’之后便打开门相送。 步成功后,秦正按照与小饼子事先说好的,来到了苏州城西一家叫‘宾客如归’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而后一直在房间里待着,约莫傍晚时分才从客栈出来,前往城东看今晚的灯会。奇怪的是一刻钟以后又有一条人影从这间上房窜出来,搭着一个包袱逃命一般奔向苏州城的西城门。 原来从客栈出来到城东看灯会的那个老爷是小饼子乔装假扮,他早于秦正悄声出府便是为了先来这家客栈藏身,同时利用这时间易容成老爷的模样。只因秦正平日出门,暗地里总会跟踪几拨护卫他的人,使出这一招金蝉脱壳加声东击西便是为了摆脱这些人。 秦老爷小使一计之后便以为得逞了,谁知出西城门时竟被守军拦了下来。 「这城里城外人来人往,为何独独不让我出城?」 面对秦正的恶声质问,向来凶蛮的守军竟是好声好气地回道,「这位老爷莫要生气,小的几个只想问您一些事儿。」 秦正有些惊慌地望了望身后,「何事,快问。」 「前日有一外乡人前来衙门击鼓,说是在苏州城丢了相公,给出一张画像要衙门替他寻人,小的几个觉得您与那画像上的人颇为相像。」 「你们认错人了,在下从未和谁家女子结过亲。」秦正不禁心生戒备。区区一个民妇竟能命令衙门帮她寻人? 「他们何时说过那个外乡人是女子?」 「见过侯爷!」城门守军齐齐跪地叩拜,其中一人赶忙上前伏身在地,充当来人的下马凳。 金冠高束的靖康侯爷摇着扇子从马下来,笑着走向目瞪口呆的秦老爷。「老爷,包袱太沉了,还是让我来代劳吧。」说着唯一便从呆愣的秦老爷肩头取下包袱。 「你……你为何来得这么快?」莫非是小饼子被识破了身份?可是按照他的掐算,即便小饼子被人看穿了,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出这道城门,毕竟他所选的那家客栈离西城门只有几步路的距离。 「快?」唯一收起折扇,指着面前的一排守军说道,「自打我们在此安家我便让这些人把你的画像从早到晚挂在胸口看了一月,你便是化成了灰他们也认得你是秦府的大老爷。没有我事先通传的口谕,老爷你是决计出不了苏州城的。」 秦正难以置信,「你……你是何人,竟有此能耐?」连城门的守军也能命令! 秦老爷失去了记忆,也就忘记了自己的五夫人是何等显赫的身份。甭说这苏州城的守军,便是那皇城的守卫他也能使唤。 唯一哼笑,「我的能耐哪比得上老爷您,我既没吃熊心也没吃豹胆。」离家出走,翻天了! 秦正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涌起,「我……我……」 「要去游山玩水需等这几日的暑气过去才好,老爷还是先随我回去避避暑吧。大主子他们还等着你一同用晚膳。」亏得赵侯爷会说,分明已是暮秋哪还会有暑气。有也只是秦府的暑气旺,这会儿府里正有六个人在喷着火。 秦正闭上眼,任面前这位侯爷将他拖上马。心想完了,他今日算是活到头了,回去还不被他们七个给煮了当晚膳。他出门时正好见厨房的采买提着几尾鲈鱼,没准儿会把他和那些鱼一块儿下锅做一道清蒸鲈鱼。怪了,为何他脑中所想的是清蒸鲈鱼,而非糖醋鱼或是红烧鱼,总觉得就应该做这道菜似的。 吓过头的秦老爷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回到了他以为能逃离的炼狱。 「进去吧,老爷。」唯一轻不过推一把,秦老爷便被门槛绊倒,扑摔进听雨阁的花厅。 真是丢脸,他竟怕得软了脚!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想到这儿,秦正深吸一口气嗖地站起身来,昂首挺胸俨然一个视死如归的勇士。 见秦老爷这铁骨铮铮的样子,花厅里的七人有些讶异。犯了这么大的事,若是以往这人早畏缩在墙角战战兢兢,失忆了果真是整个人都变了。 「休书,逃家,下一步是什么?」麒儿起身走到‘勇士’跟前,伸手替他理顺耳际的玉带,可就是这么一个动作便把咱们的勇士吓得僵作一块石头。 「我我我……我不不……」‘石头’牙齿打战着说,「我不认识你们,这这这……这里不是我的家!」 麒儿没有恼,只是将他歪掉的领子拉理整齐,然后转过身轻声道,「老七,扔到柴房。从今日起不准给他吃……」想了想改口道,「柴房那只老狗吃什么 分节阅读_83 分节阅读_84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84 便喂他什么。」 阿杰放下翘在桌几上的脚,懒懒回道,「知道了。」 秦正大叫,「什么?!你要我和吃狗食?!」秦老爷方才不怕死,这会儿却怕是吃狗食,「士刻杀不可辱,有本事你们杀……啊!」话没说完他已被秦七主子抓住后领拖着走向柴房。 群傲抚额叹气,「这可如何是好。」 云飞和唯一愁眉不展,仕晨和小林则是悔恨不已。 「先关他几日,老六你配一些药给他吃吃,看看有多少效用。」麒儿吩咐道。 小林点头,无声道,【夜里凉,让老爷睡柴房会不会……】 麒儿冷道,「你管他死活。」 口中说不管秦正死活,麒儿却在夜幕降临时抱着一床厚褥子来到柴房。 来的时候秦老爷正端着一个大得像脸盆的碗大快朵颐着。大主子下了令,负责送晚膳的小厮送来的当真是和那条老狗一样的菜色,只不过秦府的厨子好本事,一碗汤饭和几块萝卜肉块也能做得美味无比。虽然大主子是那么说,但谁敢真的拿狗食给老爷吃。 看见来人,秦正嘴一撇背过身去继续把脸埋在脸盆……碗里扒着饭,边扒边说,「我想过了,要是饿死了不正好随了你们的意。」 就怕他赌气饿着自己,这会儿见他吃得香,麒儿不禁抿嘴笑了笑,接着把手里的被褥扔在一旁的干柴上,板起脸道,「我家的狗怕冷,你晚上可不许和它抢。」 秦正哼道,「我要稀罕,我就是条狗,哼。」 若不是怕他被米粒呛着,麒儿很想上去甩他两个大巴掌,他若是狗,那他们七个是什么! 「干什么,给你的狗送完褥子就走吧。」秦正恶声恶气地说。 从前这混人都是百依百顺,何时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麒儿忽然觉得有趣了,「你真想走?」 「嗯?」秦正愣了下,从碗里抬起脸转过头道,「当然想走。」不走留在这儿饱受折磨吗? 「好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说着麒儿拔出腰间的短剑丢在面前,「捡起它,只要它能碰着我一下,我便放你走。」 秦正却是兴趣缺缺,「当真?」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我说的话何时不当真。」 第十回 离家出走3 魏无双也好,秦正也罢,说到武功那可是几番起落。与启星移那老贼一战受到致命的重创,而今内力已所剩无几。内力虽不济,曾经所学的招式剑路仍会依着身体的本能使出来。 忽而上旋,忽而下坠,剑影如风似柳,看似轻轻柔柔却在转承间尽显杀机。这便是云飞的流云剑,流云剑第三式,行云流水。 「多年不见你练,还是这般娴熟。」麒儿一边夸赞一边随着剑影移动身形,如同粘在那剑锋上似的,不近不远一直保持着寸许距离。他谈笑风生,秦正却是绷紧了神经,生怕手中的剑一个不当心真的伤了他。 「这一招是什么,长虹贯日?怕是你从老四的越王剑给改来的吧。」 短剑划过一道长弧直指麒儿而来,他本想腾空避开却是改变了主意。只见大主子嘴角扬起,下一刻便敞开胸膛倾身向前一扑。 「你!」吓坏的秦正急忙将身体一旋让剑脱手甩出,接着跳起来暴吼,「你疯了!」 麒儿扬扬眉,满不在乎地说,「杀了我,你不就可以走了?」 「我是要走,可我何时说要杀你了!」秦正跳着脚回到柴房,摔上门不再看外面的人一眼。呜呜,他不玩了,这不是欺负人嘛。 「没出息。」麒儿轻声笑骂。 「大主子,人抓回来了。」大主子的丫鬟翠墨快步来报。 「大主子饶命啊,小的不敢不听老爷的。」小饼子万分委屈地说道,身上仍旧穿着和秦正一样的服饰。 「饶命?」麒儿笑得和煦如风,「翠墨,可还记得七主子前几日教我的几招功夫叫什么?」 美丽的翠墨丫头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回大主子,叫分筋错骨手。」 「几日不练倒有些生疏了。」 「翠墨这就给您让出一片地儿来,您好生练练。」说完翠墨便领着两名守卫退下。 小饼子大喊,「翠墨,好姑娘,救救我啊!平日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会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昨儿还帮你给李公子传了封情信———」 翠墨本想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回头来帮这厮说两句好话,可听见他最后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这嘴烂的厮,死不足惜。 「大主子,不,饶命,大主子饶……啊——」让老爷误服忘心丹的账七位主子还没和他算,他竟然还敢新添一笔,不死才是奇了。 听见呼喊声,秦正赶忙打开柴房的门,谁知一开门看见得便是异常血腥的场面。 「啊———」 「呀———」 「啊呀———」 看着被拧成麻花的小饼子,吓傻的秦正张大嘴巴叫了好几次才叫出声,「住手!住手!你快放开他,不关他的事,有本事你冲我来!」 「我从来……从来不知道老爷这么……这么讲义气……」说完最后一句话小饼子便含笑闭上了眼垂下了脑袋。 「小饼子!」秦正哀呼,他害死人了! 麒儿丢开没了气的人走向秦正,「真要冲你来?」 秦老爷前一刻的义气凛然马上荡然无存,「你……你别过来!你……你要杀我就痛快些,用你这把短剑给我一剑!」 「一剑?」麒儿笑得像个顽皮孩子,「恐怕不够啊,我要先割你的耳朵再挖你的眼睛,接着卸下你的双手双脚,然后开肠破肚,最后掏出你的心来看看。」 「看看……」秦老爷俨然一副快要昏厥的样子。 「对,看看。」话音刚落秦正便觉后颈一股惊疼,接着陷入一片黑暗。麒儿扶着他倒下的身体,喃声道,「看看你的心究竟分成了几块,哪一块是属于我的……」 大主子可不是真要掏了秦老爷的心。秦正这几日本就休息得不好,刚才又比划了几式剑招,麒儿感觉到他呼吸不顺,这才点了他的睡穴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麒儿将睡过去的秦正放躺在铺好的褥子上,再把看来已没了气儿的‘麻花饼子’丢进柴房,然后关上柴房的门把秋夜的寒意阻挡在外。狭窄的柴房,小饼子被丢在一角,他则守着秦正靠墙坐在另一角。 大主子平日也是舒适惯了的,为何有温床暖屋不住却要来和这对混帐主仆挤柴房?说要秦老爷睡柴房就非得要他睡在这儿,大主子下的圣旨岂能收回,可偏偏这下令的人又心疼得紧,这不就背着其他人悄悄地来了。自打受了沉重的内伤之后,这姓秦的混球到了秋冬夜里脚总睡不暖和,非得要人给他暖暖。 「冻死你得了。」轻声骂了一句后麒儿便伸手把秦正的脚脏靴脱掉,然后解开衣带敞开外衣将他的一双冰凉的脚抱在怀里裹衣捂着。 其实大主子言重了,小小的受冻一下秦老爷决计死不了,连根寒毛都冻不掉。怪只怪有那么七个,太惯着某一个人了。 大约是感到暖和了,睡熟的秦正渐渐展开了皱着的眉头,听着他香甜的鼾声麒儿也跟着展开了眉眼。 「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话至此,嘴角的笑隐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残忍,「若是你已不想要,我也会为你除去……」包括我…… 隔日天明,秦老爷服下忘心丹的第四日。睁开眼柴房内已只剩下两人,不对,是一人一尸,他和小饼子的尸体! 「小饼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啊!」秦老爷叫喊着扑上去。 是我害了你啊,小饼子早先也叫过这么一句话,两主仆的神情语气如出一辙,也不知是谁在学谁。 「诶?」这死人的手应该是僵硬冰凉的啊,为何小饼子的还这么柔软温和?疑惑之下秦正侧起耳准备去听他的心跳,可刚俯下身尸体便跳了起来,吓得他撞门而出,「诈……诈尸啊!」 「啊哈———」站起身来的‘死尸’抬手遮住晃眼的阳光,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秦正见他竟然不怕光,小心问道,「你,你没死?」 「死?」小饼子拉下脸道,「我好得很,大清早的,老爷你就这么咒我!」 「你,你不是被他这样……」秦正一脸难以置信,走上前握住他的双臂向后推去再向上一掰,硬是把肩关节旋了大半圈。 「啊!老爷你要杀人啊!」小饼子痛得大喊。 「他分明这么把你的手手脚脚拧了几圈,你怎么会不死呢?」 小饼子用力挣脱他,跳到一边叫道,「我没死没死!」非但没死,这一觉醒来还觉得舒筋活络、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秦正愣愣地看着他,然后茫然地环视四周,喃喃道,「这一个府上的人,都这么怪……」 「老爷你别这么说,这里,这里是你的家。」 秦正摇头,「我的家?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只知那日一睁开看便有他们七个围在我身边,他们说是我的……」说着秦正蹲下身环抱住自己,不断地摇着头,「我不是不去面对,我只是一时间无所适从……」 何时见过老爷这般无措无助,小饼子不由得鼻头一酸,「老爷,他们是你深爱的人啊。」 「爱?」秦正抬起头来,自嘲道,「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七个人吗?」可以吗,有资格吗,曾经一次次纠结的问题,失忆的人再次在心底拷问自己。为何一想到答案是否定的,他便有种说不出的……不甘。 小饼子语塞,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老爷。「老爷你可是记起了什么?」曾经老爷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也是这样的神情。 「我现在脑中很乱,我想一个人安静的想一想或许能记起什么,可是对着他们……」神情愁苦的秦正再次摇头,「不知为何,我脑中便一片空白。」 「所以老爷才想要离开秦府?可是您之前不是说永远不回来了吗?」 秦正偏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挨了打难免有些赌气。」 小饼子一脸大悟,「原来只是气话啊!我就说嘛,老爷你就算吃了那什么忘心丹,也绝不会舍得七个主子。」 秦正微微红了脸,「我……我并不讨厌他们,我想快些恢复记忆,记起他们是谁……」 「嗯,嗯。」小饼子点着头,一脸‘我懂’的样子,「有时候是需要一个人好生静一静才能想出好些事,若是心有旁骛脑子就会像糨糊一样什么也想不明白。」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秦正一脸‘理解万岁’的样子。 快了,快了,就快上钩了。 「老爷你放心!」小饼子将胸一拍,呛然道,「我就是豁出去命,也要助你一臂之力!」 不对,不是一臂之力,是助我逃出生天!狂喜的秦正在心头大喊着。哈哈,总算是上钩了!逃,一定要逃,小饼子这厮命大没死,下一回轮到他被拧成麻花儿那可就没准了! 没错,这便是失忆前的秦老爷惯用的,以‘楚楚可怜’之状动之以情的哀兵之计。笨蛋饼子,跟了老爷那么多年,居然还会中计,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由此一件小事便可领悟两件大道理。,笨蛋永远是笨蛋,小时候是小笨蛋,长大了是大笨蛋,老了是老笨蛋,你不能指望他活的年头多些便会变聪明一些。第二,黄鼠狼永远是黄鼠狼,记事的是黄鼠狼,不记事的也是黄鼠狼,你不能指望他一觉醒来就变成纯良的小白兔,十粒忘心丹也没这功效。后世小辈,切记。 十一回 离家出走4 苟延残喘拖着最后一口气从南凉回到中原,药王林齐花了数月才把他从阎王手中抢过来。 六主子的疗伤法子,其中之一便是泡药池,如同他被炼制成药人时一样,用药汁浸泡来去除以前侵入他身体的毒素,同时促进内服药物的效用。 所用的药池在老爷的听雨阁,也就是从前桃花坞门人住的鸿鹄园。疗伤的时候每日需浸泡四个时辰,有一回他无意间潜入深池中发现了池底另有玄机。 从池底通往府外的暗道应当是桃花坞的人修筑,大约是危难时用来逃生的。意外的发现,没想到能作今日之用。 夕阳隐没了最后一丝光线后, 分节阅读_84 分节阅读_85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85 秦老爷和他的贴身小厮便开始了行动。纵使有很多眼睛在暗地里盯着他俩,也决计猜不到他们前往听雨阁的所作所为,只要不出秦府那些暗影是不会去打报告的。 小饼子边走边说着暗道的事,秦正却突然把鼻子凑了过来,「老爷你干什么?」 秦正用力嗅了嗅之后摇摇头,不是这厮身上的味道。天亮醒来他便隐隐闻到了几丝味道,像是胰子的气味,淡淡的带着些许橘皮的香涩。他已两日没有沐浴,柴房怎会有这香味。至今那味道还萦绕在鼻间,不知为何竟让他有些不舍。还有昨晚,四面吹风的柴房他却没有感到一丝寒凉,总觉得有谁与他偎依在一起…… 「差点忘了,老爷你识水性吗?」都已准备下水池边小饼子才问。 「你问我,我还得问你。」 对哦,老爷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忘了,这事自然也记不得。「水性……」小饼子望天回想着。他记得老爷那回投湖自尽,不是,是他和素心以为老爷投湖自尽,按老爷的说法他只是去游水散心。救人的时候素心给了老爷一脚,不识水性的他跳下去把老爷拽到了水底,自打那以后他便日日泡在湖中练得一身好水性。能在湖中游水散心,由此说来老爷的水性也是不错的。 一旁的秦正早已不管仰头翻白眼的人,拉起衣摆系在腰间径自下了水。别再想了,走吧,先离开…… 「等等我。」小饼子也踢掉靴子跳进池中。 而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药池边的书架背后走了出来。 「六……六主子!」小饼子惊呼。 秦正一愣,立刻端起一张冰冷的脸唤道,「林……林公子。」 最初给小饼子疗伤时,小林需日夜守护着他,也就把一些药典医书搬到了此处。这会儿来此是为了找他师父生前记载着有关忘心丹的一本手札,他在药楼翻遍了也没有,想着可能落在了这儿,却没想到撞见了秦正再次逃家的一幕。 「六主子,我们方才说的,您……您都听见了?」小饼子怯声道。 小林点点头,丢开手中的书册走向秦正,脸上没有一丝恼怒,只是嗔笑着摇摇头,像是在对着他宠溺孩子说‘又干坏事了’。到了池边倾身将手伸给秦正,然后暖暖一笑。 小饼子松了口气。还好是六主子,若是别的主子老爷又有苦头吃了。他却不知,六主子这一笑要比其他主子都要来得厉害。 这一笑,秦正只觉得有一粒什么东西滴入心田,登时晕染开来,融化了所有的坚硬和冰冷。受到蛊惑的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大掌包裹住素白纤细的手,随着手的主人慢慢地走出水池……滴答,一滴水从天顶滴下落在他脸上,同时也惊醒了他。 「对不起,请不要阻拦,我必须得走!」秦正狠下心挥开玲珑公子的手,重新没入水池。 【别走!】小林伸手抓了空,急忙追入深池,可水淹到腰身处他便不敢再深入,他不识水性! 「小饼子前面带路!」 小饼子看着六主子,犹豫不决,「可是……」 「可是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秦正大吼,「再不走便走不了了!」 「六主子,老爷他只是暂时离开几日,到时候我一定押着他回来。」说完小饼子便一头扎入池中。 【别走,别走,你要去哪儿,带着我可好?】小林急急叫道。老爷那伤了的身子还需要他在身边医治调养啊!【我……我不会是累赘的……】小林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喉头,【虽然我口不能言……但是我能……】 「上去吧,水里凉。」秦正留下一句话便沉入池底。 【老爷!】小林一急,想不想便划水追着两人而去,池水淹过嘴之后无需他再使力,咕噜咕噜吞着水就沉了下去。 听雨阁的这个水池不大却很深,能把三个像秦正一般高大的人淹没,这也是小林选择它来为小饼子去毒的原因,池深便利于小饼子皮肉里透出的毒物沉淀。 前面开路的小饼子已将池底的机关打开,半边身体转进暗道口朝秦正招手。秦正大喜,刚要随他进去却听见身后有不同寻常的声音,转头一看竟是那方才冲他笑的小人儿,那姿势分明是溺了水! 「林……」他毫不迟疑地调转回头迎上去接住沉溺下来的小林,双腿用力蹬着水将小林托举起来。可就在快到达水面时,心脏突然像被人掐了一把猛地一个收缩,紧接着眼前一黑两个人又坠落向池底。小饼子!转头去寻人,可是小饼子已钻入了暗道。 「不……」秦正眼前的黑涟漪一圈又一圈,趁着最后的意识伸手去够那已昏厥的人儿,可伸得再长也够不着。谁来救救他,救救这个人,林公子…… 「当真要人给你陪葬是不是!」 怒吼声在耳边响起,震得秦正耳心生疼。睁开眼看到的仍是池边的景致,而眼前一脸盛怒的人是,「南宫门主……」 「老爷你可吓死我了!」和浑身滴着水的小饼子。 「我……林公子!」秦正一把抓住面前的阿杰,疾声问道,「他,他怎么样,他还好吗!」 见他如此担心小林,阿杰不免有些意外,「还好,只是喝了几口水,我已让心如送回了药楼。」 「还好是多好?」那本就单薄得风吹欲走的人儿,竟还让他在这冰池中溺了水!「我要去看看他!」 阿杰更意外了,「你为何如此关切,莫非,你记起了什么?」 秦正冷得打了个寒颤,「我没记起什么,可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怎样了。」 阿杰注视着他发青的脸色,状似无意地摸过他的手腕,不觉皱了眉,果然。「小饼子。」 见七主子站起身来,小饼子顿时吓得缩成一团,「小的在,七主子有……有何吩咐?」 阿杰环抱双手笑看着他,「听说昨儿大主子教了你一套功夫,叫分筋错骨手是吗?」 「啊?是……」小饼子哪里敢说不是。 「他有没有说是谁教他的?」 「大主子说是七主子教……教的……」可怜的小饼子翻着白眼,就快要昏过去。 「我后来记起,有一式教错了。」阿杰边说边把指骨捏得咯咯着响,「马上来给你纠正纠正!」七主子话音才落,小饼子整个人已被倒提起来,紧接着便是凄惨的叫喊声。 「啊——!」 「呀——!」 「啊呀——!」 七主子的招式确实和大主子的不一样,大主子是把人从头到脚拧成麻花,而七主子则是从脚拧到头。 「小饼子!」秦正鼓起勇气冲上来救人,提起一口气举起双掌看着背向他的阿杰,眼看小饼子小命就快休矣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把这一掌打不下去,只是急得跺脚大喊,「你快住手,快住手啊!」 阿杰当真听他的话,丢开再度没气儿的小饼子转身面对他,露齿一笑,「急什么,这不就轮到你了。」 秦正鼓出了眼珠,「你你……啊——!」才撒腿跑出两步,阿杰便将他一把揪了回去施力压坐在地。感觉阿杰的手掌贴在背心处,他惊叫道,「你真要杀我?!」 「闭上嘴,别说话。」阿杰右手掌贴着他的背,左手抓住他的肩头以防他乱动。 「你要做什……」一股暖流从背部注入体内,身体很快暖和起来。秦正停止了叫嚣,心想原来这位南宫门主是要给他驱寒,刚要转头道谢一阵烧灼的剧痛便侵袭全身,「啊——!行了,快停下!」 阿杰不为所动,「忍着点,很快便好了。」 身体像置于熔岩之中,一向娇惯的秦老爷哪里忍受得了,往日这种时候需好几个人在旁对他又哄又诓他才肯好好合作。「忍不了了,你快停下我要死了——!」 「唔!」全神贯注的阿杰没有料到秦正竟还有一股反抗的内劲,此刻他脉门玄关全部打开毫无防范,竟被这一股冲击给伤了。 秦老爷当真是把万事忘得干净,难道他不知这时候稍微动一下真气也有可能置对方于死地吗! 「快好了,就快不疼了,再忍忍。」阿杰一面压下胸腔翻涌的血气一面柔声哄着,正要再次向他注入内力,他却趁此空档挣脱了钳制。 「你这好意我受领不了!」疼死他了! 「快回来!」阿杰急忙追出去,看着前面施展轻功又跑又跳的人,急得大喊,「别跑,不能跑!」方才把真气渡与他,这会儿使力会伤了自身啊! 就在这时,秦府的灯火纷纷点亮,几道人影从各处飞身而来,除了小林秦府的主子都赶到了。 「你这脸色,怎么了?!」见阿杰脸色灰白,群傲急忙问道。 「别管我,快去抓住他,他的内伤又……」不等阿杰说完,他面前的几人已没了身影。 秦正得了些力量,蹩脚的轻功暂时又能使上,回头见追他的人从一个变成了六个登时魂飞魄散,埋着头死命地跑,出了听雨阁一路跑到了桃花坞主严青稔的居处‘桃花流醉’。 只想找个地方躲避,秦老爷也不管到了哪儿,一脚踹开大门便撞进去,不巧刚好与一人撞了个满怀。下巴亲吻了那人的脑门,疼得他捧颌哀嚎。 「撞疼了没有?」一双温柔的手伸来,抚上秦正的下颌轻轻地为他揉着,再仰头吹气为他呼呼痛处。刚才受了南宫门主的‘酷刑’,此时此刻秦正感动得要落下泪来,好……好温柔的人。 十二回 离家出走5 「撞疼了没有?」一双温柔的手伸来,抚上秦正的下颌轻轻地为他揉着,再仰头吹气为他呼呼痛处。刚才受了南宫门主的‘酷刑’,此时此刻秦正感动得要落下泪来,好……好温柔的人。 「怎这般狼狈?」温柔的人抚揉过秦老爷的下巴,又为他拨弄着凌乱的头发。 看清面前人的面容,秦正不禁眼睛一亮。好一个貌美的公子,这眉这眼竟比女儿家还要精致清艳,莫不是一位作男装打扮的小姐?可转念一想,那个他错叫姑娘的司徒公子不也是男子么。 「这夜里打扰了严坞主,实在对不住。」群傲和麒儿同时跨进门来,接着是其余四人。 一见六人,秦正立刻躲在严青稔身后,惊惶道,「你们,你们别欺人太甚……不然,不然我和你们拼了!」 闻言,严青稔愕然,同时也笑弯了嘴,秦正果然已忘记了这些人。尽管七位主子把老爷误服忘心丹的事瞒着,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依然传到了严坞主耳里。 「你要和我们拼了?」云飞张大了嘴,想笑又想哭,「那敢情好,你要怎样来拼?」何时何地,他们拼过了这个人。 秦正只是一时口无遮拦,并非出自本意,「我……我是说,你们不要……不要……」 见他对六人又怕又恨,严坞主眉眼一转计上心头,转过身投进秦正怀中,做出一副无比凄楚的模样,「你们还想逼他到何种地步!既然缘分已尽就请放过他吧!上一次我已被你们重伤,这还不够吗!」 「你在说什么?」仕晨眯起了凤眼,严青稔想使的诡计、下一句想说什么他已能猜到。 严青稔凄凄喊道,「你们要杀便杀我!若是以为下毒手让他忘了我,若是以为如此便能将我们分开,那我告诉你们,休想,休想!我和他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啊?」秦正又一次掉下巴。 这这这……这怎么又来一个啊——— 「你找死!」阿杰首先出了手,南宫家迅猛的两掌正面打出,非使得严青稔筋脉尽断不可。 然而身影交错间,受下这两掌的却是麒儿和群傲。 「秦正你……」云飞和仕晨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相拥的两人。 一切发得生太快,唯一虽没看真切,但见秦正背身护着严青稔的姿势也猜得出发生了什么。无非是秦老爷为怀中人受死,秦大主子和秦二主子又为他受死。七人中属他们两人功力最为深厚,可阿杰也不让几分,两人硬生生受下他的掌力焉能无事。 麒儿站直身,低头抹去嘴角溢出的红丝,轻声道,「随我回去。」 昏暗的灯光下秦正看不清他的脸,却从他的声音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再看一边强作无事的群傲,只觉得一块巨石压在心上,沉重得令他提不起一口气。他只是不想有人受伤,他只是尽力护住离他最近的人,他无心要伤他们。 「不,随我走!」严青稔抓住已有些动摇的人,叫道,「我 分节阅读_85 分节阅读_86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86 带你离开此地!」 「离开……」听到这两个字秦正心神一屏,轻轻点头。 「你要随他走?」唯一手中的折扇掉落下地。 麒儿冷道,「你敢,我让你桃花坞鸡犬不留!」 严青稔抓着秦正的手,哼笑,「你以为有了他,我还会在乎别的?」 「你们……」秦正痛苦地甩了甩头。脑袋很混,心头好乱,让他走吧,让他先离开,让他想想如何去接受去消化这一切…… 「放———!」随着严青稔一声大喊,三面屋顶登时火光大亮,哧哧声中百来支火焰箭射向麒儿六人。 嗅到硝石的味道,云飞大喊,「震天雷!」严青稔早设了埋伏! 「走!」严青稔趁此机会拽着秦正前往内堂。 秦正打开他的手,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叫你的人停手!」 「你?!」严青稔瞪大了眼。 惊觉自己做了什么,秦正像烫着似的急忙松开手,「我……我是说别伤人性命。」本能,有此反应全然是秦正的本能,他也不知怎么的就掐上了人家严坞主的脖子。 「他们的能耐,毫毛也伤不了一根,快走!」 回头望去见六人退出了前庭,秦正这才随严青稔到了他的书房,而后打开房内的机关从秘道里逃出了从前的桃花坞如今的秦府,一直通往苏州城外。这才是桃花坞真正的逃生之路。 也许是秘道内空气混浊,也许是内伤复发所致,秦正在半途中失去了意识,等隔日醒来他已被严青稔安排在了城外的一间小客舍。 「唔……」床上的人刚呓语一声眼帘还未掀开,床边的人便扑进他胸膛里,力道之大把他才吸入的一口气又给砸了出来。 「你终于醒了!你要再不睁眼看我,我……我就……」话未说完,美公子的眼泪就已落了下来,原来男人也可以如此楚楚动人。 只是这动人的美公子把他压得快喘不过气了,人看起来清清瘦瘦却是沉得要命,秦正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推开他,只得呻吟道,「公子,你再这么压着我,我就真的睁不开眼了。」 严青稔忙起身将他扶坐起来,「有哪儿不舒服?我这就去请大夫。啊,不,得先吃点东西。快,这是刚熬好的肉粥,快吃一些吧。对了,先把衣服穿上,天冷别凉着了。」说着严坞主便开始手忙脚乱的伺候秦正穿衣梳洗用早膳。 秦正刚醒来脑袋仍有些晕乎,一时间竟想不起这位温柔的公子是谁,愣头愣脑地任他摆布,直到昨晚发生的事回到脑中他才记起,哦,原来是严坞主。 浑身上下都给穿戴好了,只剩下腰带和佩饰未系上,秦正赶忙阻止在他身上忙活的人,「不劳烦了,我自个儿来吧。」 严青稔却不依,篇要亲自为他系上,「我来。」 相似的一幕在电光火石间闪过秦正脑中,正如此刻为他整理衣衫的人是……似乎是那位展公子,还有林公子……无论如何,都不是跟前的人,「不,不!我还是自己来,怎好要严坞主屈尊。」说完秦正手臂一挥推开面前的人,背过身自己束上腰带。他依旧没有记起任何事,心头却升起莫名的执念,不该是眼前的人,不该…… 「严坞主?」严青稔冷哼一声,随即又面露哀怨,「你果真把什么都忘了,从前你可不是这么唤我的。」 秦正叹了口气,转身拱手朝他一拜,「还请别与我这个姓谁名谁的人都不知的人计较,在此歉过。」 严青稔暗骂自己笨。千万不可操之过急,不能把这个失忆的人逼得太紧。那七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逼得他逃之不及。 「对不起。」严坞主故作自责地说,「我不该怪你的。」说着便展开一个明媚的笑脸,学着秦正的样子拱手以拜,「在下严青稔,苏州人士,与秦兄一遇三生有幸,这厢有礼了。」 秦正一愣,随即扬起笑脸拱手再拜,「秦某在此还礼了。」 「前事忘了便罢了,我从前是谁已不重要。」严青稔甩甩头,改作潇洒大方的样子,「但你也莫要叫我严坞主,着实伤人,唤我的名儿可好?」 「青……青稔?」秦正试着叫道。 严坞主压抑着心头的狂喜,连连点头,「就叫青稔!」说着断起桌上的碗,「你看,光顾着说话,粥都凉了。」舀起一勺肉粥递到秦正嘴边,下一刻又赶紧缩回手,将粥碗递到秦正手中羞臊道,「老忘不了从前的习惯。」 从前的习惯?如此亲昵的习惯?秦正的脸在抽搐,莫非他与这个严坞主真有什么? 看出秦正的挣扎,严青稔不觉勾起了嘴角。有了秦府七位主子的前车之鉴,严坞主深知对失忆的人急不得,须得循序渐进。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不移,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严青稔相信很快便可进驻他的心。秦老爷的什么本性?不就是天生好色,且好男色。 「这粥好吃吗?」 「好吃,好吃!」从昨日起便没好好吃过一餐,此时当然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以后你想吃什么,青稔都做给你吃。」 「嗯,嗯。」秦正边吃边感叹,严坞主可真温柔真亲切,他可算遇上好人了。 「吃过我们便改启程了,否则后面的人追来……」 「去哪儿?」 「去哪儿都好,只要有你相伴……」 这便是第五日,失去记忆的第五日,秦正与曾经有露水孽缘之人私奔的开始。造孽啊! 十三回 追夫行1 造孽,实在造孽。素心最后看了小饼子一眼便准备退出去,她实在不想看到这厮等会儿的凄惨死状。不仅使得老爷误食了忘心丹,还助纣为虐想让老爷逃离秦府,这任何一条都足以他死千遍万遍,这厮铁定是在南凉把脑袋给摔坏了不然怎会蠢到这地步,虽然他原本就够蠢的。 小饼子颤巍巍地站在大厅中央,承受着七位主子‘友好’的目光,心头不断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但眼下看来菩萨也救不了他。大主子和七主子已用他练了分筋错骨手,四主子已把他丢进大酒缸淹了一夜,宽容的二主子和善良的六主子大约不会将他怎样,那么剩下三主子和五主子会如何处罚他呢?尤其是五主子,整起人来简直令人痛不欲生啊! 谁知秦五主子却摇扇笑道,「其实也不能怪小饼子,这只能证明他对老爷忠心耿耿,值得嘉奖。」 「五主子……」小饼子几乎要痛哭流涕,没想到五主子竟如此大人大量。 「奖励你什么呢?」五主子用扇子敲了敲脑袋,突然眼睛一亮,「有了,为了褒奖小饼子你的忠心,本侯爷决定了,把素心嫁给你!」 五主子刚说完便听到一声惨叫,转头一看,素心已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不等脚跟摇晃的小饼子倒下,云飞又接着道,「正好把你南凉的那段孽缘了结,过两我派人送家书回白云城,叫人带样东西给那个人。」 「东……东西?」 云飞露齿一笑,「送一盒骨灰去,自然是说盒里装的是你。」 相比五主子,三主子的惩罚无疑才是最残忍的!这下小饼子连惨叫的力气都没了,软脚坐倒在地。 「该的,干的这些好事,看你如何收场。」群傲叹道。 小饼子恍然大悟,腾起身来叫道,「小的愿弃暗投明、将功补过!」 群傲点头,「孺子可教。」 位于江南的桃花坞并非江湖中的十大门派,却能在多番对决几大派之后屹立不倒,自然是有依仗之处。一则是威力天下的火器震天雷,二则便是天下的逃生避难之法。鬼手何万千便是一例,想当年江湖中各大派对这个邪教中人布下天罗地网,最终却未能将其擒住。此人在各派的围歼之下突然像是人间蒸发,任江湖中人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他的踪影。这便是桃花坞之功。 如今秦正落在了严青稔手中,想要追踪到二人并非易事。当然,秦府的七个主子若是让手下的人倾巢而出自是能够办到,但如此一来秦正失忆逃家的事便会人尽皆知,那时会发生何事谁也预料不到。虽说如今武林盟主已经易主,但是江湖皆知秦府的主人才是背后支撑掌控整个江湖的人,擒住了秦老爷也许就等于擒住了整个武林。 因此,追踪秦正一事需要小饼子,且非他不可。他与秦老爷狼狈一窝多年,两人之间结成的‘狗与肉骨头’的情谊连麒儿七人也自叹弗如。肉骨头埋藏得再远再深,狗也能把它找到,老爷对小饼子是,小饼子对老爷也是。 离开了苏州城之后,严青稔带着秦正沿江向西而行前往江陵。一来,那里有桃花坞的一个隐秘分舵,他们二人可暂时隐蔽在那儿再谋打算。二来,可领秦正游船渡江领略江南风光,解一解他近日来的苦闷。 这一路上桃花坞主边走边清理他与秦正经过的痕迹,自以为摆脱了秦府的所有耳目,殊不知在他们乘船下江那日便被一双眼睛牢牢地盯上了。 「萧少,这信儿先传给哪一位?」岸边拿着‘千里眼’眺望江中的青年侍从询问着身边另一位年轻的男子。 年轻男子拿过‘千里眼’看了看大船上的人,沉思片刻后道,「大主子……不,先知会四主子。」出门之时四主子说了,若是有了老爷的踪迹敢隐瞒不报,回府以后四主子非把他再丢进酒池泡三日三夜不可。大主子也许面恶吓人,但最多偶尔拿他练一练分筋错骨手痛快了结,很多时候是懒得搭理他。四主子却是有足够的耐心非把人整得半死不活,享受够其中的趣味才算完。两相比较,他宁愿选择冒犯一下痛快了结的大主子。 「是否要增派人手暗中保护老爷?」青年侍从又问。 年轻男子摇头,「不可,严青稔很是狡猾,你们稍有动作便会惊动他们。你等全部退下,我来盯着便可。」 「可是您……」青年侍从担忧地看着面前的人。 年轻男子笑了笑,运气挥出一掌,强劲的掌风擦过青年侍从的肩头令他倒退好几步,「无妨,而今我武功虽不济,但已足够自保。」他的内力已恢复了两成,多亏了大主子和七主子。 「是。」青年侍从拱手一拜,转身消失在江边。 年轻男子又举起‘千里眼’望着那一艘船上亲昵笑谈的两人,叹道,「老爷,你可千万做不得蠢事啊,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这时,船上的秦正突然打了个喷嚏。 严青稔赶忙将披风拿来为他系上,轻声责备道,「我为你准备新衣你不要,偏要穿这件单薄破旧的,凉着了吧。」 秦正道了声谢,拉了拉披衣道,「这一身穿着合身舒服,不都说衣不如旧吗,凑合能穿就行。」 严青稔挑眉,「衣不如旧,是这话吗?衣不如新,该是这么说的才对吧。」 秦正笑了笑,端起散掉香味的冷茶品啄起来不再说话。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确是这么说的。只是这身从秦府穿出来的旧衣,他不想脱去。 「秀峰高阁倚城阿,翠竹苍松挂薜萝。春酿香浮黄菊细,秋山思入碧云多……」轻轻朗朗的声音出自船头白衣公子之口,说是公子却不免让人有些怀疑,纤长的身段咋一看着实像个女子,但再看那身板透着的挺拔劲直却是女子所没有的。 几句美妙的诗词出口,秦正没有任何回应称赞。显然白衣公子所摆的这一番姿态白费了,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并非秦正所好。不过白衣公子的目的却是达到了,秦正的目光已被他深深吸引。 一袭素净的白衣,衬着漆黑如墨的发丝,秦正只觉得好熟悉的一个身影。看着看着便与另一个人重叠在一起,而那一个人比眼前这位严坞主更为潇洒逸然,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一身装束,身着白衣的他就像是碧空中抓下的白云,悠然洁洁,飒飒飘逸。白公子,秦正心中轻声唤着。 这一日,已是秦正忘记前事的第十五日。 出神的当下,严青稔已来到他的身边,「尝尝点心,我特地上岸请师傅做的。」 秦正摇摇头,转头注视着江面的粼粼波光。 严青稔黯然地走到桌几对面坐下,怎会这样,和原先所想的全然不同。离开苏州以后面前的人便是这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逃离那个地方分明是也他所愿的啊,为何此刻又是这般惆怅若失的表情。「若是在船上待着烦闷,我们上岸改走陆道可好?」失神的人未作回应,严青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秦大哥?」 秦正这才回过神,「不用,不必麻烦,这样 分节阅读_86 分节阅读_87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87 很好。」 「与我相伴若是无趣,你大可说出来。」说到这儿严青稔已是无限委屈。这些日以来将他照料得无微不至,事事迁就事事讨好,只差把他当作佛爷供着。失忆的他介怀与男子太过亲近,便只将他待作挚友保持着应有的距离,生怕把他给吓跑了。想他所想,急他所急,到底还有哪里做得不够? 「嗯?」秦正不解,观察着对方的脸色,小心问道,「我是否累连你了?」 意识到此时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严青稔忙收起苦脸,「不,我是说这一路上青稔对秦大哥若有照顾不好的地方,秦大哥一定要与我说。」 秦正似乎懂了,握住他的手感激道,「怎会还有不好,谢谢青稔。」拍了拍脑袋又道,「这里面始终空空的,秦大哥只是在想一些事。」 那一日与小饼子说的话虽是为了动之以情使小饼子助他离开秦府,但却无一句虚言。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永远不能体会,睁开眼所有的一切、就连对自己都是陌生的那种感觉。他甚至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做梦,旁人强加给他的身份他不敢要也要不起,所以他选择离开,等他记起些什么或是能接受这一切的时候…… 严青稔反握住他的手,轻轻摇着头,「不要与我说谢,日后你记起来了,便会知道你我之间本就该如此,无需对谁说谢。」 秦正凝起眉,垂下眼帘道,「给我些时日。」 严青稔抹过泪眼,牵起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我等你,我等你,但是要快些,快些,我已快受不了,受不了你待我如此冷漠。」表面上泪眼朦胧,严青稔心中却是窃喜不已。服下药王的忘心丹,秦正你已是不可能记起任何往事的,从今往后相伴在你左右的只有我,只有我…… 「琴声,何人在弹琴……」隐约听见琴音,秦正竖耳听了一会儿突然收回手起身船头找寻来源,险些害得兀自沉醉的严坞主把脸面摔在桌几上。 十四回 追夫行2 琴音袅袅飘来忽隐忽现时近时远,待那慢慢驶来的画舫靠近秦正方能听得分明些,却依然不敢肯定弹琴的人是否在里面。 哀婉迭起的曲调像个蒙了面纱的女子朦胧不清,又像是迷雾里看花只见花在难窥其形。这不正如他心中思绪么,云里雾里,分不清是梦是醒,梦里刚忆起些蛛丝马迹,醒来又全部磨灭消散。 渐渐地‘女子的面纱’被揭下,取而代之是清晰流畅的弦音,平缓柔和如同轻风拂面,心中的迷雾也被吹散而去。片刻过后曲调稍有跌荡,好似潺潺溪流淌过心田,缓缓冲刷着堵塞心扉的芥结渣粒。待心胸豁然开朗之时,莫名的酸楚又浮现而出。 此时琴音突然拔高,又疾又猛,仿佛在与他的痛楚一同共鸣一同渲泄,在他揪心垂泪之际音调又向下一转,奏出暖暖三月的明媚灿烂杨柳春风,将早先的余痛一一抚平。 琴声不知何时已休止,秦正却仍旧沉浸在绕梁的美妙曲音之中,直到对面的画舫传来一个声音。 「奴家献丑了。」 不若一般女子清脆的嗓音自纱帘之后传出,略有低沉透着些像是男子的磁性,却又有女儿家的婉柔抑扬。是男子是女子着秦正着实分不清,只知十分的动听悦耳。 「敢问是……」 纱帘掀开,一名身穿桃红罗裙身形高挑的女子从里走出,身边的几位婢女小厮忙拿来路板搭在两船之间。女子低垂着脸大步走上路板,刚走两步意识到自己的步姿太过‘豪迈’,赶紧换作优雅的莲步。 待女子迈着莲步来到秦正和严青稔面前时,两人眼中皆清楚的印着惊艳二字。 「冒昧前来惊扰,奴家失礼了。」 秦正屏住息凝住气,生怕一不小心被眼前的人给吸去了魂魄,却又在‘她’那双凤眼的顾盼间微微张开了嘴,吓得他赶紧以手掩住。 天下间美貌的女子男子何其多,但绝无一人有这般摄魂夺魄。微微上挑的凤眼前一刻流光熠熠,下一刻却又如醉酒般迷蒙惑人,眉梢眼角微动声色便流转万千风流,朱唇轻启唇角轻扬又流露出无限妩媚。 无需贴身挑弄,光是这一双如丝媚眼便已把秦正的心魂缠绕而去。莫说是他,就连一旁的严青稔也在这一双眼的瞟来看去间一阵脸红心热。 好一个厉害的娼女!严青稔在心中愤道。 好不容易拉回心神,秦正忙拱手道,「哪有惊扰,白白听了姑娘一曲才是,真可谓印了一句,此曲只应天上有。」说完又忍不住再窥‘姑娘’一眼。若说有何欠缺之处,便是这位姑娘脸上所著的浓厚胭脂油妆,越看越觉得画蛇添足煞透风景,若是素颜以对势必更加动人。不过他没有注意到,当他唤‘姑娘’时,女子的双拳握了一下。 「难得觅寻知音人,爷抬举奴家了。」 严青稔哼道,「何谓知音,切莫乱拉乱凑。弹得几首曲子便大言不惭,还不知礼仪地主动登船,当真是不知羞!」 女子也不怒,轻拉罗裙笑道,「何谓知音,奴家说了不算,得问这位爷。」说着女子转向秦正,优雅地伏了伏身,「只因见爷气宇轩昂相貌不凡,奴家便不知羞的在旁窥望,又见爷心绪不畅,这才弄琴相诉望能开导一番,确是自不量力了。」 「不……不……」秦正已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目光锁在‘她’的双唇,只觉得那唇上的胭脂碍眼得紧,只想伸手将它擦去好让他一亲芳泽……天啦,他在想什么!他竟然对人家姑娘起了色心! 女子似乎很明白自己的魅力,见秦正片刻间便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不禁抬起手掩住嘴边得意的笑。光顾着得意,‘她’便没有留意跟前另一个人犀利的眼睛。 「司徒仕晨!」严青稔突然大喊一声。 「啊?」一出声仕晨就知道完了。 「果然是你!」严青稔抓着秦正退后两步,冷笑道,「下一回给你的这双手也上上妆。」 「手?」仕晨翻看着自己的手,的确,这一双练就越王剑的手一点也不像女子,再看一双脚也比女儿家大上不少,破绽真是太多了。但这也不能怪他,这可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扮女人,能糊弄这么久已属不易。 秦四主子要这么想那就太妄自菲薄了,若非严青稔太过机敏,以他的相貌作这一身打扮怕是少有人能看破,谁能不会怀疑这极尽妖冶的人不是女子,不是连秦老爷不也没认出他来么。 「司徒公……公……公子?!」秦正险些把舌头咬了。 仕晨没好气地说,「老爷叫嚷什么,我自然知道我是公的。」 闻言,四主子身旁的冷面小厮忍不住噗哧出声,仔细一看正是四主子身边的兰素丫头。这两主仆一个是男扮女一个女扮男,不过显然丫头不及主子有火候,这副水灵的俏模样一看就是女儿家。 「佩服,你竟然能追上来。」严青稔边说边退到船舱内的一个角落。 仕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事一桩有何值得佩服。桃花坞防止追踪的障眼法虽然厉害,但对于眼线遍及天下的秦府来说也不算什么。只不过是怕事情张扬,这才只把任务交给了小饼子,好在他这回不负所望,很快便把肉骨头找到。 「我家老爷还病着,我也不想与你多计较,你自个儿走吧。」话虽这么说,但看见秦正和严青稔紧握的手时,仕晨仍是起了杀意。‘你别忘了,严青稔也是个俊俏的女人腮,到时老爷喜新厌旧,你可就入冷宫了’。云飞当时的一句戏言,他至今记着,此时此景无法不当真。 「我当然要走,但不会是一个人。」说着严青稔深情地望着秦正,「秦大哥你放心,我就是拼了一死也不会把你交给他!」 秦正看了看抓着他的人,又看了看仕晨,内心挣扎着。按说他应该毫不迟疑地随这些日以来相伴他左右的严坞主走,而不是较为陌生的司徒公子。再说严坞主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他可没忘写休书那日这位司徒公子对他的拳打脚踢。照理是这么说没错,可此刻他被仕晨勾去的魂还没回来,他很想对严坞主说,没事儿,你就把我丢了吧,我秦某人不怕死的,真的不怕。 见他犹豫不决,仕晨冷笑一声,伸手扯下船窗边的幔帘往对面的画舫掷去,将一张黑木雕花琴卷至手中。这便是他方才为秦正弹奏所用之物。 仕晨一手托琴,一手在琴弦上流水般一抹带出一缕琴音,紧接着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竟抓住琴弦猛地一扯将那七根弦齐齐拉断,「秦正,你这回还敢说跟他走,下场有如此物!我非把你拔成秃驴去做和尚,叫你拈花惹草!不信你就给我试试!」 秦正吓得抱住脑袋护住发冠,叫道,「别!别!我随你走便是!」他才不要被拔光头发,他才不要做和尚! 这下轮到严青稔傻眼了,「秦大哥你?!」先前在秦府那七个把刀横在他的脖子上他也要走,这会儿司徒仕晨不过吓唬小孩子的一句话,他竟然就临阵倒戈了! 仕晨满意地点点头,他家的老爷他还不了解么。要秦老爷做和尚,那还不如杀了他来得快。 「过来。」仕晨把手向秦正伸去。 「不,秦大哥!」严青稔亦向他伸出手。 「老爷?」勾人的笑颜再度扬起,秦正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勾魂妖精的手。 这一刹那周遭都安静了,严青稔已摸着船柱上的旋钮,仕晨慢慢举起手,兰素也把住了腰间的剑。即将发生的事秦正浑然不觉,他只看见严坞主和司徒公子的目光在中间喷射出火光……真的是火光啊——! 一时间震天雷,机关毒标,刀剑铿锵,喊杀整天。天旋地转中秦正看见了几艘沉没的大船,众多坠落江中仍在挥刀横剑的人,无数飞来分去的暗器,以及滚滚的黑烟。祸水,秦老爷脑中浮现出了这么两个字。 十五回 追夫行3 一切归于安静之后,‘祸水’秦老爷已随仕晨到了一处幽静的宅子。进门仕晨便把他往内室拖,然后关上房门,接着…… 「啊!」秦正睁大眼睛还未适应房内昏暗的光线便挨了结实的一拳。刚捂住左眼,又有一拳朝右眼挥来,「啊!」以为双手捂住眼睛就没事了吗,第三拳打在鼻子上,这下看他从哪儿借来第三只手。 「居然让老子扮女人!我打死你个姓秦的!」仕晨一边咆哮挥拳,一边扯掉头上的珠钗抹掉脸上的脂粉。 自幼仕晨便最痛恨别人说他长得像女人,胆敢在他面前说这话的人都会狠狠吃上一番苦头。想当年越城各家青楼的花魁,哪一个不是越王剑四庄主的红颜知己,比妓馆花魁娘更为美貌的四庄主向来是风月场中的一道风景。时常在青楼中风流快活,或多或少也是有此原因作祟,如此一来还有谁敢再说他像女人。 弹得这一手绝妙琴音也是那时与花娘们厮混所得,只不过平日连秦正也少有耳福,只因在仕晨看来这活计是女人所为。但正如云飞所说,司徒公子这一张脸怎么看都是女人腮,他的所作所为未免有些欲盖弥彰。 秦正边躲闪边哇哇大叫,「是你自个儿穿成这样的,有我何事!」 「不是你,我会穿成这样?叫我姑娘,我让你叫我姑娘!」此时的仕晨像极了一个泼妇,怕打死这无良的人他不敢真正使力,心中的怒火却又难以宣泄,便像个女人一般又抓又捶。好在房中没有别人在,无损他秦四主子的威名。 「我后悔了!我就不该随你来,严坞主我跟你走——!」此话一出,仕晨果然停止了暴行。秦正刚要得意下一刻便发出一声惨叫,咬人了,咬人了,下巴要被咬掉了! 「你再喊他的名字,我咬死你!」 「你你……你就是个女人,君子动口不动手!」 仕晨笑疼,「我不正在动口吗?」说著作势又要咬秦老爷的耳朵。 「住手!不,住口啊——!」两人挣扎间,秦正一掌拍在门上,厚实的门板顿时裂了几条缝。 仕晨愣住,「老爷你的武功……」立刻扣住秦正的脉门暗使内力,果然遭到一股不弱的力量反冲,看来老六这一年多以来的辛苦没有白费。既然有一些还手之力,「你为何不还手?」 秦正撇嘴,「我为何要还手?」 「我在打你啊。」 「我知道。」他又不是傻子。 「那你为何不还手?」仕晨再次重复。 「我为何要还手?」哼,想使唤他,没门儿。 仕晨有些慌了,「老爷你吃忘心丹连脑袋也吃坏了 分节阅读_87 分节阅读_88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88 ?」说着将拳头抵在秦正的脸上,「我这样打疼了你。」又拉起秦正的拳头贴在自己的脸上,「你就不想打回来?也把我打疼啊。」 秦正拧着眉,仍是不明白,「你是打了我,那是因为你想打我。可我不想打你,干嘛要打你?」真是奇怪,这位司徒公子莫不是脑袋有毛病? 仕晨愣愣地看了眼前的呆子半晌,忽然眼眶一热扑进呆子怀里,「你这混人,到底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是不是谁打你,你都任他打死?」 秦正哼道,「我又不是傻子。」哪有任打任挨不还手的。 「你就是傻子,你这蠢人,混帐,天杀的!」 打完了人又开始骂人,秦正想他的脑袋或许真的坏掉了,要不他怎还觉得这是种不错的享受。「公子,司徒公子,我们这般搂搂抱抱的怕是……怕是不妥……」秦老爷纯属得了便宜还卖乖,嘴上说不妥心头别提有多欢喜,瞧那双贼手不久越搂越紧么。 仕晨挣脱他的怀抱,退后两步很是苦恼地说,「是啊,即便老爷叫我姑娘,我终究也是男人,男人和男人确实不妥,老爷说是吗?」 秦正握了握空空的双手,闷声道,「是……」明明就是,为何心头这般不畅快,先前他不是叫着‘荒谬’么,这会儿怀抱着一个男子却是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是?」司徒公子前一刻烂笑如花,下一刻却变成了夜叉脸。 看着手拿麻绳渐渐逼近的人,秦正惊惶后退,「你……你要干什……啊——!」 仕晨把秦正封了穴道捆在座椅上便锁门出去了,直到夜幕黑尽才端着几碟菜提着一坛酒回来。 原本已睡着的秦正听见动静醒来,睁开眼便见到令他尖叫的一幕,「你那穿的是什么!」 仕晨像是刚刚沐浴过,披散的发丝还带着湿意,「不就是衣裳呗。」赤脚走来的人浑身上下只着了一件暗红色的睡袍,除此之外里面什么也没有穿着。唯一的一件袍子也没有好生系上衣带,松松垮垮半挂在身上,只用一根腰带随意束在腰间,半边肩膀、大半胸膛□在外,跨步时双腿间的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见他这般放浪形骸,秦正不禁怒火中烧,「你莫不是在外也作这身打扮?」 仕晨将小菜搁在卧榻一头的桌几上,伸手抓来一个引枕横躺其上,抱着酒坛饮了两口才道,「可不就穿这身去买的酒菜。」 秦正气极,「你不知检点!」刚骂完就被一粒花生米打中脑门。 「你再说,我明儿光着出去。」 「你敢!」 「我敢与不敢,关你何事,你是何人有何资格干管我?」 秦正语塞。是啊,他有何资格干管,他为何要动此肝火?「我……我是说天冷,不宜穿得这么凉快。」 仕晨哼笑一声不再理会他,径自提起酒坛仰头牛饮,几口下肚很快便有一抹红晕浮上脸颊。 若是秦正还有记忆,他便知道他这四夫人虽爱喝酒却往往不胜酒力,喝得三五小杯便醉得一塌糊涂,哪能这样抱着酒坛畅饮。 「冷?我才不冷,我就要凉快。」说着仕晨将袍子下摆拉敞开来,两条光溜溜的长腿全部露在袍外。这不,已然醉了。「爷,喝酒吗?」 「要……」秦正的双眼闪着危险的火光。 仕晨摇着酒坛呵呵直笑,「我偏不给你。」 因酒意而愈加嫣红的面容比那桃花芙蓉更为艳丽妩媚,迷醉朦胧的眼眸半眯着,时而嗔时而笑,像是流动的一汪春水荡漾在秦正的心岸,惹得他心中潮涌激荡浪花澎湃。「游思牵惹桃花片,珠帘掩映芙蓉面……」眼前不就是这一幕么。 「爷还会吟诗?」仕晨又溢出一串笑声,坛子里的酒因他这一笑洒在了胸前。 几条水线沿着白皙的胸膛向下流去,秦正的目光一直追着它们,恨不得自己就是其中一员。不由得咽动着喉咙,他也口渴了,他也想喝酒,想把那胸膛上的每一滴都舔舐得干干净净! 「要不老爷再吟一句,我便把这剩下的给你喝。」仕晨很是大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条长腿抬起翘搭在桌几之上,隐约可见一双腿间的美好风光。 面对横卧在眼前的醉美人,柳下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风流不堪的秦老爷。「捻翠低垂嫩萼,匀红倒簇繁英,秾纤消得比佳人。酒入香肌成晕,帘幕阴阴窗牖,阑干曲曲池亭,枝头不起梦春酲……」附庸风雅,秦老爷也是会的,只是要看对着谁。 「吟诗又颂词,老爷好文才。」仕晨丢开酒坛,脚步蹒跚地向秦正走来。正当秦正以为又要挨打时,人却是横坐在了他膝上。仕晨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后颈,轻轻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老爷是不是说过,两个男人这样搂搂抱抱不妥?」 「不……不是……」秦老爷心中大喊着,妥的,妥的,若能更进一步就更妥了!可是被麻绳绑着又被封了穴道,他就是想再进一步也无能为力。 「男人和男人,明明就是不妥,这会儿怎又不是了呢?」仕晨使坏地咬了一下他的薄唇,接着又用唇舌轻轻摩挲着他的痛处。 疼一下又甜一下,秦正的理智就快要崩溃。 「爷,瞧你这张脸,怎憋成了茄子,呵呵。」凤眼一转,手伸向秦正已硬挺的□轻轻一捏。 秦正哭,这妖精,要折磨死人不成?谁知妖精还没完,竟然叉开腿改作跨坐的姿势,将他挺立之物纳入腿间又磨又蹭,大有不逼疯他不罢休的样子。 「看清楚了,我是男人,你可要我?」仕晨正色看着面前的人,脸上不再有嬉笑之色。 早已失了魂的秦正不断点头,「要,要……」穴道已经解开,反绑在座椅背后的双手正试图挣脱捆绑。 「要吗?」芙蓉脸上重新展开魅惑人的笑,紧接着眼前一转两人已到了床榻之上。 「我我……」摆脱束缚的秦正激动得浑身哆嗦,一双贼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仕晨的腿间,可是不等他得逞全身便感到一阵麻痛。周身大穴再次被封住! 「想得倒是美!」仕晨一声叱骂之后便俯身倒在了秦正身上,片刻后响起酣甜的呼吸声。秦四主子喝了那么一坛酒,能清醒到现在已属不易。 赤身美人温香在怀,动弹不了的秦老爷却只能眼巴巴看着不能摸碰一下,睡着的仕晨还时不时地在他身上磨蹭扭动,这无疑是世间最残忍的酷刑。秦正几乎要号啕大哭,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十六回 追夫行4 隔日宿醉醒来头痛欲裂,待前夜的事回到脑中赶紧伸手一摸,床上已不见了那无良的人。 「兰……」 不等他叫喊,幔帘外已有人答道,「老爷早先已起身,正巧二主子来了,便带走了人。」 仕晨这才松了口气,起身见身上的衣袍还在颇为意外,那色鬼失了忆连色胆也变小了,若是往日早已把他拔了个精光。 「要起榻吗?」帘外的兰素丫头问道。 「嗯。」仕晨走下床榻,拿起床案上兰素早已准备的衣物套在身上,等他把里衣穿好兰素才端着一壶茶水进来。 「先润润喉。」兰素将醒脑的清茶递给四主子之后便接过他的手,为他整理衣饰。 「嘶……」刚沏的茶烫着仕晨的嘴,「你这丫头,好生不待见我。你看翠墨和心如她们,哪一个不把主子伺候得妥妥贴贴。」这丫头一点也不亲他,成天绷着一张冷冰冰的脸。 「兰素笨手笨脚,四主子担待些。」兰素依旧冷冷的,麻利地为他穿戴好之后拧着茶盘出了内室,「早膳在桌上,您快些吃吧。」 仕晨摇头叹气。遥想当年,越城的姑娘哪一个不被他迷得……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吃早膳。 出了厢房兰素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哼声摇头。对她家的这位主子,最好是别太亲近,否则不论男人女人非被勾去了魂不可。 和严青稔分开之后仅与仕晨待了一夜,秦正便辗转落到了群傲手中。想着他逃离秦府时的反应,群傲唯恐他排斥自己,除了头一日查看他的伤势之外而后几日都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只让贴身丫鬟墨香细心照料他。直到五日后,秦正才见到展公子的第二面。 这一日,被忘心丹抹去记忆之后已去了二十一日。 「我等小小的船帮,若是不入江北盟便无法立足,还望展大侠想一想我等的处境……」 满座的厅堂里,一个瘦小的老头战战兢兢地说着,身边的三人也是满脸惶恐地附和。 群傲点点头,脸上非但无责怪之意还有两分愧疚,「是我展群傲无能,若非我难施庇护,胡帮主也不至丧命,贵帮也不会一分为二。」说着群傲起身向面前的四人抱手以拜。 四人赶忙回拜,「岂敢,如何受得起展大侠行此大礼!」 群傲敛眉思索片刻,「良禽择林而栖,江北盟虽豪强但也无大奸大恶之举,漆帮主可暂且依附,倘若他日欺辱贵帮,展某绝不会冷眼视之。」 闻言,四人当下羞愧难当,漆帮主更是老泪纵横。今日秦府召见,原本以为死期已至,却不想展大侠竟如此宽宏大量,叫他们怎不汗颜。 「漆老头,你这无胆鼠辈!」一名中年汉子站起身来叫道,「去他狗屁的江北盟,我天龙帮除了展大侠,绝不认其它所谓的盟主!」 接着,一名斯文的青衫侠客也起座向群傲一拜,「刘帮主话糙理不糙,海盐帮只听候展大侠差遣。」 「海沙帮听候展大侠差遣!」 「汉水派听候差遣!」 「铸剑门听从展大侠吩咐!」 「唐某人也算上一个!」 一时间,天龙帮的刘帮主一呼百应,纷纷向展大侠躬身臣服。 群傲却没有因此而飘飘然起来,仍旧冷静地分析当前形势,安抚大家稍安毋躁,以不变应万变等待江北盟的下一步动作。事后送走了各派头首,他还不忘吩咐属下安插几人在船帮之中,密切注意帮内动向以确保其安危。 这一切都被内堂的秦正看在眼里,心中除了折服更多的是失落和黯然。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他的妻,怎么可能甘愿臣服在他身下…… 「吃过午膳没有?」 秦正兀自伤神时,展公子已进内堂来了。 「不饿。」秦老爷像极了撒气的孩子。这几日都对他不闻不问,这会儿又来关心吃饭没有。 「秦府的厨子没有带来,暂且将就一下。」 见群傲面露不悦,秦正赶忙后退。本以为又会挨一顿好打,却没想到这位展公子迟迟也没来打他,于是他傻乎乎地问,「你怎么不打我?」 「打你?」群傲愕然,继而一笑,走到秦正跟前将额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喉头哽咽,「我是想打你,你……你吓死我了。」 感觉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秦正本能地抬手轻抚他的后颈,「我没事,这不好好的。」 「阿杰说你内伤复发,老六说也许是忘心丹毒性所致,如今江湖中又……你要出了事,我……我……「数日以来的担惊受怕,在此时一同宣泄出来。 见他竟红了眼眶,秦正动情地抓住他的手,「你在为我担心?」竟然哭了,方才那个傲立群雄的展大侠竟然为他哭了!莫非,莫非不是骗人的,展公子、展群傲真的是他的……他的…… 察觉自己失态,群傲忙偏开头,小声道,「担心。」 风轻轻吹过他的鬓发,秦正伸手替他拨开遮眼的一缕,目光流连不止。早在看见他的眼,秦正脑中便浮现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八个字。雍容自若的神采,豁达儒雅的风度,不露锋芒,不事张扬,却让人感受到他的熠熠生辉。 「你们方才说的盟主,可是江北盟的主事?」秦府的主人虽然失去记忆,对于某些事却不减敏锐。 「非也,说的是当今武林盟主。」 「我?」秦正指着自己的鼻子,小饼子像是说过他曾是武林盟主。不过小饼子也说过当今的武林盟主已是桃花坞主严青稔,显然秦正已忘了严坞主这个人。 群傲摇头,「你从前是。」 「方才天龙帮的帮主说得对,那个狗屁武林盟主不足畏惧,无需太过担心。」秦正这话意在安慰群傲,让他不要太忧心。 「狗屁武林盟主?」 「是啊。」没注意到群傲凉飕飕的语气,秦正 分节阅读_88 分节阅读_89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89 继续说道,「武林盟主,向来也只作沽名钓誉之用,或是以权谋私或是霸横江湖,不做也罢。」此话本意是想告诉群傲,对他丢了武林盟主宝座这件事不要觉得太可惜,他并不在乎。 「是吗?」群傲低着头,俊脸隐藏在阴影之中,秦正便没有注意到火山就要喷发。 背负着武林盟主之名的爹爹,一生为此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才使得原本纷乱厮杀的江湖有了今日片刻的宁静。继任爹的遗愿维护江湖的秩序与道义,原本是群傲的志向,可是后来他找到了一个比他更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昔日的魏王世子魏无双,而今的秦府主人秦正。却不想秦老爷对此很是不屑,不止一次的说‘不做也罢’。沽名钓誉,以权谋私,横霸江湖?竟把他无人不敬的爹爹说得如此不堪,找死! 「展……啊———!」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在秦正的肚腹,当即令他飞出了内堂,这一拳可比仕晨替人挠痒的几十拳加起来都厉害。 「沽名钓誉?不做也罢?」 「啊啊——」秦正顾不得疼,爬起身拔腿就跑。什么谦谦君子什么温润如玉,他收回刚才的话!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展公子同样可怕——! 谁让秦老爷给忘了,他的二夫人平日的确是亲和近人的谦谦君子,可一旦把他惹火了,比秦府的大主子还来得骇人。 江北盟所引发的事态已到了不得不遏制的地步,隔日群傲便动身离开江陵,前往南宫门与阿杰汇合共商要事,秦正则被转手移交给了前来迎驾的唯一。 为何其它人没来?小林留守秦府研制解药,云飞因十万火急的事情回了白云城,麒儿则被海凤凰以三道金牌召去了南凉。严青稔聚集江北盟,白云城受到南凉的威胁,南凉的王上病危,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凑到了一块儿,偏偏此时此刻秦府的主人却失了忆,好不堪忧。 「老爷,菜还够吗?」唯一边招呼着侍从上菜边问道。 「就我们俩吃?」秦正指着面前问,这难道是要摆宴席? 唯一眨眨眼,「老爷要是嫌不够,那我就不吃了。」 从面前延伸近两丈长的桌上摆着上百道美味佳肴,看得秦正脸直抽筋,每道菜只需挑塞牙缝的一丝就足够撑饱他,这还能叫不够么? 「这有多少道菜?」 「不多,一百零九道。」皇帝一顿都要吃一百零八道,他的老爷只能多不能少,当然要吃一百零九道。听说严青稔这一路上尽为老爷张罗吃喝玩乐,他就不信,他堂堂赵侯爷还没一个江湖草莽有能耐! 十七回 追夫行5 「一百零九道……」秦正嘴角抽动了下,望着得意洋洋的赵侯爷,心里寻思着这是不是又是惩罚他的一个花样,难不成要他把这些全吃下去? 「老爷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秦正松了口气,看来并不是要他全吃了。起身上前从唯一手中拿过碗筷,绕桌走了一圈后将堆满菜肴的碗放在唯一面前,「快些吃吧。」先前就听见这小侯爷的肚子在咕咕叫,饭菜端上来却不动筷反而先顾着他。 「老爷,这些菜……」唯一惊讶不已,碗里的这些菜,这些菜都是他平常爱吃的啊! 「不合味口?」他随手夹的,不知道合不合小侯爷的味口。 唯一重重点头,「合,合!」说着便大大地扒下一口饭菜。 见他吃得满脸饭粒,一脸满足的样儿,秦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慢点儿吃。」 唯一不满道,「方才叫快些,这会儿又叫慢点,老爷到底是要我快还是要我慢?」 秦正愕然。他可是手握大权的靖康侯爷啊,天下间谁能对他颐指气使,这会儿竟来问要他吃快些还是慢些。 「你倒是快吃啊,看着我干什么?」 光看着你,我便饱了,秦正在心中回道。不觉又伸手去替他抹掉腮边的菜渍,似乎这是个极为平常的动作,似乎这么看着他吃饭是件极为平常的事。看着他吃得满足的模样,自己也觉得满嘴生香,看着他活脱的像只兔儿,便安心下来……哐啷!突然间闪现脑中的一幕令秦正打翻了碗筷。 「老爷?!」 秦正一把抓住唯一的手,甩甩脑袋那一个画面便不见了,「没……没事。」他看见了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和眼前这张一样,却是一个面如冠玉,一个苍白如纸。 唯一狐疑地看着他,「我看我得给你找个大夫。」 秦正忙打哈哈,「真是饿了,这么多菜先吃那些呢……」 这一顿饭吃了不到半个时辰,而靖康侯爷召集三家酒楼做菜便花去了大半日。用完膳以后,酒楼的老板们欢欢喜喜地拿着账单前来讨银子。 「五主子,一共是一千八百两。」素心丫头拿着账单上前来报。 三个酒楼老板在一旁摩拳擦掌,等着侯爷额外的打赏,却不想侯爷只是‘哦’了一声便起身走人。 见老板们一脸茫然,唯一好心解释道,「本侯出门图个轻便,从不把银子那些个沉东西带在身上。」 三个老板踉跄倒地,捶胸大呼,原来这就是那个人称盖世太保的侯爷,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哎,怪只怪赵侯爷从前不在江南一带混迹,这里的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因而三个老板此前才会抱着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 秦正也张目结舌,吃了这么多东西居然不给钱?!「银子沉可带银票,哪有吃人东西不给钱的。」秦老爷替酒楼老板抱着不平。 唯一无辜的眨眨眼,「可是我吃了东西就是可以不给钱啊,不信你问素心。」既然不给钱也能吃东西,他为何还要给?那多麻烦。 素心丫头非常郑重地向老爷保证道,「五主子不管是上酒楼还是下菜馆,的确、确实、不假,从来不给银两。」正所谓什么样的主养什么样的仆,想当初头一回随五主子出门吃食不给银子她还羞得无地自容,这会儿已不觉为耻反以为荣。 「不能如此作威作福鱼肉百姓,这样是不对的。」秦正好声好气地劝导着,只是,确定这样的话是劝导不是纵容? 唯一再次眨眼,转向酒楼老板问,「本侯有吗?」 酒楼老板顿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即便这盖世太保此刻正在‘鱼肉’他们,可他们敢点头吗? 「看吧。」盖世太保转过头对着秦正甜甜一笑。 秦正彻底败下,只得掏出身上为数不多的银两给酒楼老板以做补偿。他就不明白了,且不说秦府,单说靖康侯爷的丰厚俸禄也应该足够挥霍,何以要贪这点小便宜? 问这样的话就知道秦正不懂咱赵侯爷。吃饭不给银子,那是因为小侯爷把天下的酒楼菜馆都当成是他家的厨房,有谁进自家厨房吃饭还要给银子的,那多见外。总之侯爷的想法是你等卑微平民不能理解和体会的啦。 填饱了肚子后唯一便挽着老爷带着大队侍从侍卫,浩浩荡荡地游起江陵城。既然老爷喜欢来此游玩,他就让老爷玩得开开心心。 途中经过一座石桥,秦正不小心踩进了桥面的凹坑扭了一下脚,哪知赵侯爷立刻命侍卫把桥推倒泄愤。之后还叫来江陵城的总督命他马上修一座新的石桥,所花的银两从总督的俸禄里扣除,若是在十日之内没把桥修好就先摘他的乌纱帽再灭他的九族,可怜的总督大人一边抹泪一边山呼遵命。后来知道这个总督本就是个鱼肉百姓的贪官,靖康侯爷此举实乃为民造福。这话该怎么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刚拆了石桥不久,路经观音庙时再次生出事端。这一回赵侯爷看上了一个求签的美貌小姐,死活要把人家抢回去,气得秦正扛起他直奔向江边扔进江里让他清醒清醒。 「身为朝廷命官,你竟强抢民女!王法何在!」秦正说得是正义凛然、义正辞严,他绝不承认之所以怒发冲冠,全是因为唯一竟然想去沾女人! 唯一被丢进江边的一个水洼里,虽不至于淹溺,但这秋冬天里江水好不冻人,冷得他寒颤一个接一个。 「王法,这个……」生平头一次小侯爷严肃地思考起这个问题,偏着头左想右想最终得出结论,「可是,我说的话就是王法啊,不信你问素心。」也只有赵侯爷能把这样的狂语说得一本正经。「再说,我哪有强抢民女。」小侯爷很是委屈地说。 素心忙上前解释,「回老爷,五主子只是‘借’。」 唯一点着头,「对,只是借,借!」强抢民女?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他只是‘借’用一下,入画以后全都给还回去了的。 听完素心的解释之后秦正更是气得捶胸,「你虽只是入画,但如此一来便毁了人家的名节,知不知道!」 唯一不解,「怎会毁了她们的名节?抢……借她们的是本侯爷又不是别人。」被他靖康侯爷看上理当视为无上的荣耀,当是光耀名节,怎会有毁名节之说。 秦正吐血,直想狠狠的给这个小侯爷一顿好打,为民除害。可是见唯一半淹在水里冷得发抖,一心疼便熄下火来,「还不快上来。」 「老爷不气了?」得到赦免之后,唯一赶紧起身爬上岸边扑向老爷,连声叫着好冷好冷。 秦正想也不想便张开手,将他拥入怀中为他驱寒。看着水蛭一般吸附在自己身上的人,秦正哭笑不得。 这个小侯爷,前一刻还踩着堂堂江陵总督的脑袋嚣张不已,下一刻却是任他丢进寒江里乖乖的接受惩罚,这会儿又像个小孩儿一样在他怀里撒娇邀宠。这么一个欺街霸市、鱼肉百姓、强抢民女的小太保竟然是他的五夫人,他真不知该骄傲一番还是哀己不幸。想到这儿秦正突然呆住,他这是,他这是接受了?!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不,他还是不能…… 「老爷,我怎觉着你是装的。」 「装什么?」 「你真的全都忘了?或者记起了些什么?」既然忘了,为何还和从前一样,一见他‘借’美人就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他原本想趁老爷失忆之际尽情放肆一番,没想到老爷比从前还凶恶严厉。 秦正愣了愣,心想或许记起了些也说不定,否则怎么会…… 「老爷,方才那位小姐,真的不能借来一用?」 「不能!」 按说该把这小太保好生教训一顿令他改邪归正,偏偏回想他那无法无天之举秦正只觉得无伤大雅,是非观正义感一点一点流逝在他娇憨的笑颜里。 埋进宽阔的怀抱,唯一偷偷笑了。他的老爷还是与从前一样,半点没变,既然如此,能不能记起前事又有何关系呢,老爷仍旧是老爷,未曾改变。 「我就知道,老爷一直都嫌弃我,呜呜,就连休书也是最后一个给我,呜呜……」 「不是,别哭呀,我下回……下回头一个给你好了。」 「哇——我不活了,别拦着我,我还是投江死了的好!」 憨吗?不,秦五主子其实并不憨。 十八回 追夫行6 靖康侯爷前呼后拥的在江陵城游走一圈后,落脚在江边一座别致的院落。唱这一番高调大张旗鼓地向人宣称‘我在这儿’,唯一自然有他的用意。而对方也没让他失望,隔日傍晚便前来拜访。 只是,严青稔此次前来并非是为秦正,而是指明要见‘钦差大人’。谁是钦差大人,当然是奉命前来江陵办皇差的赵侯爷。严青稔也不是以桃花坞主自称,而是以江北盟主事的身份前来拜访。 靖康侯爷平常虽是蛮横胡闹,但涉及正经差事时却是公私分明。虽说他恨不得灭了严青稔的九族,但对于江北盟的主事他却不得不收起私心,担负起皇命正正经经的与之磋商谈判。 头一个让唯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严青稔的大胆,且不说他侯爷的贵胄身份,光是‘钦差’的头衔也绝没有人敢动他分毫。再者,唯一也没有想到严青稔竟会因对秦正私情,全然不顾江北盟的存亡。基于以上两点,唯一只在秦正身边安排了严密的守卫,却疏于自身防范落入了严青稔之手。 聪明的严坞主似乎早已预料到从唯一这边下手更易成功,有了秦五主子在手中,还怕他手下的人不交出秦正吗? 江陵城外,桃花坞的一个隐秘分舵。傍晚时分,秦正独身一人如期而至。 「秦大哥!」一见人出现,严青稔立刻上前投进他怀里,全然不顾旁人的眼光。「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把你怎样,快让我看看。」严坞主像个终于盼夫归来的妻子,含着眼 分节阅读_89 分节阅读_90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90 泪秦正从头摸到了脚,没见秦正缺胳膊少腿儿才放下心来。「这些天让你受苦了。」 秦正拧起眉,微微与他拉开些距离,「钦差大人在何处?青稔你可千万胡来不得。」 听他称赵唯一‘钦差大臣’,叫自己‘青稔’,严青稔心头别提有多欢喜,马上回道,「我对他以礼相待,在后院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秦正颔首,「你看我如今好好的,快些去给他赔个罪放他回去吧。否则惊动了皇帝,我等吃罪不起。」 严青稔刚想点头说好,突然间却感觉面前的人与先前似乎有所不同,当下便改了口,「我已做了这胡涂事,赵侯爷怕是饶不了我的,这事放在后面从长计议。已为秦大哥备好了一桌酒菜压压惊,先吃过再说。」 秦正只得点头随他进屋去。这一日他失去记忆已有二十八日,那日被仕晨带走后再次与严坞主相聚。 同样是同桌吃饭,感觉却是截然不同。对于严青稔的用心用情,秦正了然于心只是装着不懂,不是因为严青稔是男子,而是他心里很清楚,不是这个人。 「不是你。」 严青稔呆住,「你恢复记忆了?!」 来此之前秦正又从素心那里得知了些他与严青稔的纠葛,他不知道从前他们之间是否已有了断,他认为此刻有必要与严坞主解开这个结。 秦正摇头,「对从前的事我脑中依旧一片空白,但我知道,不是你。」 严青稔搁下碗筷,轻声笑道,「既然一片空白,你又怎知不是我?」 秦正也放下碗筷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吹一吹冷风梳理好他的思绪,「那忘心丹的确让我忘记了所有的事,睁开眼睛我连自己是人是畜生都不知道。」说到这儿秦正自嘲的笑了笑,大约是畜生吧。「茫然,惊惧,惶恐,却看到他们之后平复下来。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是了,是他们。」可若要问他是什么,他们是谁,他不知道,真的是全忘了。 「你胡说!若是如此,你为何不认他们,为何还要逃!」 秦正苦笑,「我怕要不起。」 那种感觉要如何讲呢? 一觉醒来打开门,家门口放着成堆成片的金银珠宝,多得能把全天下都买下来的金银珠宝,告诉他这些都归他了。他敢要吗,敢要吗?世上哪有这等美事,天知道背后有什么阴谋诡计。越是追着要他收下,他就越不敢要。谁敢要,他若是要了又来告诉他‘弄错了,其实这些不是你的’,那会儿他找谁哭去。可怕的不是‘无’,而是从‘有’到‘无’,那种从天上摔倒地下的感觉他承受不起。想着仕晨想着群傲想着唯一,仅是与他们相处几日,秦正便感觉一定是弄错了,一个已足以美死他,更何况是七个。 「你胡说!你只是不想我纠缠才故意这么说的对吗?」失控的严青稔抓着秦正的手,哭声哀求道,「秦大哥我不会再逼你,你若不能接受我,那我们便只以兄友相称。」 秦正摇头,「不要再为你的执念所苦,我之于你,也许什么也不是。」 想要得到的东西,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执着,往往到最后已记不起最初真正的心意,仅是去强求‘得到’二字。 「是不是我说了算!」严坞主美眸一转,又道,「或者,你来告诉我。」 秦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角落的香炉,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刚才他便察觉到了,香炉里飘出的香味有问题,这会儿他已是浑身燥热淫念不止。「你这一顿‘酒菜’的确是备得丰厚。」说话间人已被严青稔拉到了床边。 「你吃是不吃?」严青稔表面笑着,为秦正宽衣解带的手却在哆嗦。 秦正眯起眼眸,托高他的下巴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了一会儿,「这张脸看起来不错,就是不知别的地方够不够美味。」 光是这小小的挑逗就让严青稔脸红耳赤,忍住羞耻退后两步脱去衣物,然后将秦正推坐在床献上双唇。 秦正没有抗拒,背靠床枕大大方方接受他的服侍。除了偶有几声粗喘,房内安静得让人窒息。 当唇舌来到小腹,裤头正要被解开时,秦正突然将身上的人扑倒,撑开他的双腿置身其间,「送到了嘴边,岂有不吃的道理。」 严青稔忍不住挣扎起来,「等等……」 秦正可不管他,大手伸向他股间两指抵在他的□作势要插入,「你若想要我这般对你,我何乐而不为。但这以后,你之于我,依旧什么也不是。这若是你要的,我便给你。」 「什么……也不是……」一门之主,抛开了所有的羞耻,做出娼妓之举,换来的却只是这么一句话,严青稔的心如同掉进了冰窟,身体也随之冷却。 「得罪了。」秦正放开失神的人,转身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捡起地上的衣物穿上。 而就在这时,已摆脱囹圄的唯一带人闯了进来。 「老……老爷你……你……你和他,我要灭了你们九族————!」 衣衫不整的秦老爷,□的严坞主,还有什么比这更加铁证如山。 十九回 追夫行7 发生了,发生了,终于还是发生了!虽然早料到是迟早的,但唯一仍是没有想到竟然是铁铮铮的捉奸在床啊! 「我要灭了你们九族————!」靖康侯爷仍是那句万年不变的威胁。 「我……我我,我没有!我是清白的,我是冤枉的!」刚喊完秦正便捂住了嘴。这句话为何如此熟悉如此顺口,像是他常挂在嘴边似的。再者,他为何怕成这样,别说他没和严坞主做什么,即使他们真做了,身为他的妻妾也只有闭嘴的份儿,大不了他再娶第八个,哼。 想到这儿,秦正立刻抬头挺胸,咳嗽两声摆出老爷的架势,「老爷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休得再叫嚷。老爷我冒死前来寻你,不是来听你聒噪的,掂量自己的身份。」 「身……身份?」唯一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一时间还真被秦老爷的气势给唬住了。 秦正心中不禁为自己拍手叫好,原来做‘老爷’这么过瘾这么带劲!一想到做‘老爷’可以在展公子甚至是那位冷面公子面前这么摆脸,他便兴奋得想手舞足蹈,要的,要的,他要做这个‘老爷’! 哎,也不能怪秦老爷,长久以来饱受压迫,已不能指望他胸有大志,不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只不过,秦正似乎忘了早先因为休书被众夫人群殴的事儿,更忘了即使从前做‘老爷’的时候也决计不敢这么过瘾这么带劲。 一旁的素心见五主子这样便偃了气儿暗叫糟糕,她家主子脑袋向来没有别的主子灵光,往往被老爷吓一吓哄一哄便把什么事儿都抛脑后了。这一回老爷竟然做出如此天理不容的事,她绝不能坐视不理! 「五主子,依素心之见,应当把此事如实禀告大主子,让大主子来圣裁老爷究竟清不清白,冤不冤枉。」 听见素心丫头提及冷面公子,秦正急忙道,「这都是误会,事实并非是你们所见的!」 素心道,「那便让大主子他们亲眼‘见一见’,让他们来评断是何事实。」 「亲眼见一见?」听到这儿唯一便明白了素心的意思。没错,他一定要让其它六个都见一见这一幅‘捉奸在床’! 素心还想再煽些风点些火,这时她的一个属下来到了她的耳边,同时唯一的侍卫官也到了跟前。再看严青稔那边,同样有一名神色紧张的心腹在和他说着什么。 秦正见三人同时变了脸色,马上收起了痞子样。 「是冲你来的?」唯一道。 严青稔摇头,「不清楚,没准儿是冲你来的。」 「谁?」秦正问。 素心回道,「只知像是京城方向来的人,已将这个宅子围了起来。」 「京城……」秦正闭上眼,尽力去捕捉那闪现脑海的点点星子,却是徒劳。「来者何人,你们全然不知?」 唯一和严青稔皆是摇头。 若是连赵侯爷和严坞主都不得而知,可见这些人有多了得,桃花坞的这个分舵怕是早被为他们所知,且早已埋伏在此,而这一切赵侯爷和严坞主却毫无所觉。 秦正沉吟片刻又道,「是否只是来寒暄问候的,还是……」 素心沉声道,「看外面的架势怕是要……要所有的人全葬在这地儿。」 秦正抬起头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人,「这里的人有靖康侯爷,桃花坞主及江北盟主事,还有……」最后指着自己,「秦府主人。有谁,想要这些人都去见阎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秦正无从知晓,只能凭着敏锐的感觉去试着牵联一些线索。 有了他的引导,唯一和素心的心中很快有了答案。从京城来的,又想将这里的人都除去的人,那个人难道是……! 「已经开始了吗?」秦正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地方,转向严青稔道,「此处四面无依,严坞主该是暗藏退路才对。」否则怎会选这么一个没有任何屏障和庇护的地方作为分舵。 严青稔看了看他,又把目光投向唯一,终是点头,「随我来。」 这些人是何方神圣?唯一和素心似乎知道些内情,严青稔则是毫无所知,但从这些人的好本事来看定是来头不小。 隔日天明,就在严青稔带着一行人穿过迷影阵不久,追杀他们的人便紧跟而来。原本这一座院落西面用林木栽种的迷影阵,没有桃花坞的人带路寻常人很难通过。若说是有内奸那是不可能的,桃花坞懂得这个阵法的几个人全都跟在严青稔身边,只能说在这之前那些人已将这里摸了个熟路。既然如此为何一早不动手而要等到今日,莫非真如秦正所说,来人不止要他的命,还要连同靖康侯爷和秦府主人一起除掉? 「老爷和五主子先走,素心来断后路!」只要逃出了包围,老爷和五主子性命无忧,秦府的这几个人与其拼死一战未必不能灭了这些狗东西! 唯一点头,从侍从手中抓过响箭,朝天一鸣,「不可与他们硬拼,只需抵挡片刻。」片刻之后这一群走狗就等着被踩成肉泥,「走吧,老爷。」诶?怎么拉不动人啊? 「跟我走!」原来秦正的另一只手正被严青稔拽住不放。 唯一大怒,「姓严的,你够了吧,这是我家的老爷!放手!」 严青稔哪里肯放,用力将秦正拉向自己这边,「该放手的是你!」 「不灭你九族,我这个侯爷就不做了!」 「那我就让你做不成!」 「没皮没脸!」靖康侯爷已然不顾形象,抱住秦正的胳膊边骂边抬起腿去踢人。 秦正哭,「这都什么时候了,一起走。」说完便将蹬腿踢人的小侯爷夹在腋下一路飞奔。 「本侯爷才不和他一起走,你快给我滚开!老爷,难受!」 一听他喊难受,秦正赶紧换个姿势将他横抱在胸前,哪知他吊住秦正的脖子又开始飞起腿去踢严青稔。秦正又只得把他换到背上背着,圈住他的腿制住这蛮横的小霸王。 严青稔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喃声道,「原来你根本没有忘……」 「有人!」 「走这边!」 出了迷影阵仍是一片平坦的开阔地,却没想在低矮的荒草中还埋伏着一路人。秦正三人且战且退,最后被逼到了平地尽头的断崖边。身为桃花坞主严青稔自然武功不俗,秦正内力虽弱却是招术精湛,唯一的那把飞针折扇也是厉害,到了断崖边二十来人已只剩下三人,正好一对一。 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虚招力求一招毙命,时而似少林功夫时而又像出自道家门派,却非哪一门哪一派,显然这些人是,「大内侍卫?」 蒙面人一愣,终于开了金口,「听闻魏王爷武功尽失,且患失忆之症,而今看来皆是谣言。」 「王爷?你是说我?」怎么他又多出一个王爷身份来了? 确切说来,魏无双当年只是魏王世子,因婉拒了圣恩并未受封王爵。 秦正的样子在蒙面人看来更像是装疯卖傻,「不过已经不重要了。」看着在严青稔手中倒下的两个同伴,蒙面人笑弯了眼,收紧掐在秦正肩窝的手,「我等幸不辱命!」 随着蒙面人的一声大吼,秦正的脚下顿时陷了下去。这人竟用内力震碎了脚下的石层!而他们所站的地方正是断崖边下滑的斜坡! 「老爷!」 「秦大哥!」 蒙面人死 分节阅读_90 分节阅读_91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91 死掐住秦正的肩膀拖着他一同滑落断崖,等到他摆脱蒙面人的钳制,已来不及施展他那蹩脚的轻功脱身。 「别过来!」秦正双手攀着岩角,双腿不停地在断崖边踢腾,可是长满青苔的石壁上根本找不到落脚之处。「别动,我自己能……能上来。」 唯一和严青稔怕再将石层踩踏,不敢再往前走半步。 「我听老爷的,我在这儿等着……」 「秦大哥———!」 身着蓝衣的人坠落的同时,一道黄色的身影也晃过了严青稔眼前,他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衣帛。「秦大哥……」瘫坐在地,看着手中这片描金绣龙的帛布,这属于赵唯一的东西,严青稔的泪落了下来。为何他不跟着跳下去?不,他会跟着跳下去的,若是这会儿让他跳下去他也是会的。若是时间再倒回去,在秦正坠落的那一刻他想也会跟着跳下去的,他真的会。只是方才,方才太突然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他只是没有做好准备…… 生死相许,简简单单四个字,谁都有嘴谁都会说。而真正到了这一刻,又有多少人是没有做好准备的呢? 二十回 追夫行8 记忆中似乎也有同样的情形,他守在床前,注视着这张苍白的脸,日日看着时时望着,祈求着老天快让他的人儿睁开眼,他发誓再也不要有这一幕,再也不要…… 「为何又是这样……」秦正仍没有唤起多少记忆,他并不知从前发生了何事,他只看到了怀中人和此刻一样昏睡不醒的模样。 「老爷……」昏睡许久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下雨了。「我没事,只是……只是脑袋有个包,很疼……」 秦正收紧手臂,不断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没事……」 「那你帮我把雨……把雨遮着,我再休息一会儿。」 「我遮着,遮着。」秦正忙低下头把脸埋进怀中人的颈间吸取他的温暖。 「还有,别丢下我,去哪儿都把我带上……」去阎罗王那儿,也一样。 别惊咋,小侯爷的确只是累了,隔日睡醒之后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太保。 麒儿、素心和小饼子在崖底的一个岩洞里找到了两人。从几十丈高的地方摔下,秦正却只是右手骨折,而唯一只把后脑勺撞了个大包。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秦正也不清楚,他只知道看见唯一落下来时身体突然一轻就把人给接住了,然后两人一起飘落在了一颗大树上。也许是他上辈子积了厚德,才会如此福大命大。 两日过后,不等唯一脑袋上的包消散,麒儿便把他撵去办他该办的事。唯一虽不甘不愿,但也知道事态严重,耽搁不得。何事?靖康侯爷驻守在北门关的亲兵,数日前突然对南凉守军发动攻击主动挑起战事,而唯一绝对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若是不把此事调查清楚,天朝和南凉也许又要兵戎相见。 「你肯定是我的人?」也许是有人在背后挑拨离间也说不定。 麒儿点头,「不会错。」他刚从南凉回来,已把事情调查了一番,不会有错。 唯一冷了脸色,「看来我这个元帅离军太久,他们已是将在外不受命了!」 麒儿沉声道,「那你便尽快查清楚他们受的是谁的命。」 「海凤凰叫你回去就为此事?」 「不是。」 察觉他有事,唯一强硬起来,「何事快说,你可别瞒我。别以为老爷这会儿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把事情全兜着,等他有一日醒了脑,你可就兜不起了。」与海凤凰沾上的事,一定不是好事。 麒儿踌躇了一会儿才道,「王座上的那个要死了。」 「什么?!」唯一惊叫,「我猜那女人不是叫你回去送葬,是想让你继位对不对!」那女人再如何一手遮天,南凉也绝不可能让她开创女帝登位的先例,所以那女人想借助……「喂,喂,你这样子不会是想答应吧?!」 麒儿哼笑,「有何不可,反正他什么都忘了。」 这话本是句负气话,但门外的秦正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 又过了一日,严青稔独身一人出现在了秦正面前。 「我不会为你放弃江北盟,那是我的心血。」前来便是为了说这句话。 秦正虽不太了解秦府和江北盟之间有何冲突,但也大约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此正好。」 严青稔也不知自己是否放开了秦正所说的执念,他只知他再无资格对秦正说道任何情爱。那一日赵唯一没有任何犹豫地跳下崖底,而他只会站在崖上叫喊‘秦大哥’。或许正如秦正所言,‘秦大哥’对于他什么也不是,只是他毫无根源的执着。真的只是这样?不,他当然知道不是,要爱上面前的这个男人太容易,只不过这男人并不稀罕他这一点情爱…… 「告辞。」 「保重,青稔。」 严青稔苦笑,这个该死的男人,直到此刻才把他的名字叫得干脆大方。忘心丹,即使吃下了这东西重头再来,这男人的心中仍没有他的位置啊…… 「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清冷的嗓音在秦正耳边响起,吓得他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严青稔远去的背影。 「麒……麒儿……公子。」无胆鼠辈没有勇气直呼麒儿的名字,末了还在其后加上‘公子’二字。 什么鬼称呼,麒儿听得直皱眉,「大主子。」 「啊?」 「日后便这么叫我。」 「是。」秦正唯诺回道。 一旁的小饼子看着两人直摇头,这样是不行的,大主子这样对老爷是不行的。 「老五临走时给了我样东西,要不要看看?」麒儿笑问。 秦正立刻戒备起来,「什么东西?」 「翠墨,小饼子。」 翠墨和小饼子立刻将手中的长幅画卷展开,置于秦正眼前。这一看,秦正当即傻眼,那小霸王还真把那事儿‘如实’以报啊! 秦五主子的丹青之作天下一绝,画中人惟妙惟肖的样子任谁都认得出是秦老爷和严坞主。床边,秦老爷正一脸满足的整装穿戴。床上,衣衫半裸的严坞主仍是娇羞无限的模样。好一幅‘捉奸在床’。 秦正大哭,有这么冤枉人的吗————! 不论秦老爷如何叫喊冤枉,这会儿他就是跳十次黄河也洗不清他的冤屈。 「好你个秦正,你还真敢做啊!」 掐指一算,秦正失忆已有一月有余,这一日开始落在了最为冷酷凶恶的大主子手中,苦难的日子开始了。 大主子已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小饼子却还嫌不够,「老爷你怎能这样,当初是你不愿要严坞主做八主子的。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原本以为老爷就是起起色心,基本的节操还是有的,却没想,简直太让他失望了。这些话也只是小饼子失望之下的感叹,他绝没有煽风点火的意思,真的没有。 一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让麒儿彻底爆炸,正当他考虑是先砍了秦正的手还是剁了秦正的脚时,秦正突然牙关一咬栽倒在地。 小饼子翻了翻白眼,还来这招,老爷你这招早就…… 「大主子,老爷他!」翠墨叫道。 「先别动他。」麒儿飞快在秦正胸前点了两点才将他扶坐起来,然后将手伸进他衣襟内,顺着他体内攒动的真气在心窝和丹田处来回抚揉。 好舒服,好舒服,别停下……秦正陷入黑暗时仍是淫念不止,这样的人死也不足惜啊。 而后麒儿一直守在床边,直到床上的人舒展眉头酣甜睡去他才起身离开。 一见房门打开,小饼子立刻迎上去,「大主子,老爷的情形究竟如何?」 麒儿又回头看了一眼房里的人,吩咐道,「你即刻去把老六接来。」 原本两年前与启星移一战后秦正所受内伤就时好时坏,留了病根的身体服下了含有多种毒物的忘心丹,之后阿杰又将自身太过刚阳的内力灌输给他,这么一来就连小林也无法预料到底会给他的身体造成何种影响,是好是坏是益是害药王也难以断言。 小饼子领命,「这就动身。」想了想又道,「我还是等老爷醒了,安了心再走。」有几句话他想当面和老爷交代交代,不过在此之前得先给大主子说一说,「大主子,小的有几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老爷虽有诸多不是,但还请大主子待老爷……待老爷好一些。」忠心为主的小饼子终究是为老爷着想的,秦正听到这话怕是要感动得掉眼泪了。 「我待他不好?」麒儿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小饼子急忙回道,「当然好!小的是说……是说大主子对老爷可以适当的不那么……不那么疾言厉色。」小饼子边说边掂量着,要如何说才能不开罪大主子又能把自个儿的意思表达出来,「您对老爷可以适当的,适当的温柔一些。」 麒儿的声音拔高,「温柔?」居然要他温柔!说这话简直是找死! 小饼子失笑,大主子有时还真和那一袭紫像极了,光是看这表情他便知道大主子心中所想。「并非是女人才温柔,老爷从前对大主子,那不就是极尽温柔。老爷这会儿脑袋不清,大主子的好他未必能感觉到。恕小的说一句不中听的,当时老爷随严坞主走,其实多少也是因为大主子太过……太过严厉,而严坞主却是对老爷温柔体贴。今日这个严坞主虽走了,但难保他日不会再来一个,大主子若是再以这副性子去与老爷相处,他怕是又要再逃了。况且以老爷如今的情形来看,很是需要您悉心照料体贴以待。」 温柔?体贴?麒儿先是怒不可遏想要一掌拍碎面前这厮的脑门,慢慢地竟平复了怒气,继而陷入沉思,再接着扪心而问,最后迷茫疑惑,「如何温柔?」 二十一 追夫行9 「温柔?!」秦正惊叫起来,「你说他温柔——?!你难道忘记他拿你练分筋错骨手了?」那又冷又恶的样子叫温柔?这厮的脑袋是不是被那秦大主子给拧坏了,居然说什么‘大主子也有温柔的一面’,哪一面,他可是半点没瞧见! 小饼子叹气,「老爷,你脑袋不清醒也罢,怎连眼睛也糊住了。你难道看不出大主子和七主子,其实是在为我疏导任督二脉。」 秦正愣住,「你怎么了?练功走火入魔?」 小饼子苦笑,「确是走火入魔,却不是练功所致。」是为了高攀那原本不属于他的人,「好了,不说这个。小的得回秦府去办趟差事,老爷可要听大主子的话。」 秦正撇嘴,他敢不听吗? 交代嘱咐老爷几句话以后小饼子便搭起包袱准备起程,走出厢房时正好遇上大主子和翠墨来给老爷送晚膳,不禁感叹老爷真好命。 「大主子,小的走了。」 「速去速回。」 回头望着麒儿的侧脸,萧冰挚脑中不禁浮现出另一张容颜。想他了,好想。昙…… 「你……你来干什么!」刚下榻的秦正一见来人又急忙缩回床上,「我再说一次,我是冤枉的!我根本没有和严坞主……我没和他怎样!」 见他对自己怕成这样,麒儿再次想起方才小饼子讲的话。难道真的太严厉,太……不温柔了?看着秦正有些苍白的脸,麒儿想也许小饼子说的对,此刻他的确需要好生照料,他干的那些混帐事秋后算账也不迟。 「吃饭。」冷冷的话脱口而出,麒儿忙改了语气,「饿……饿了吗?晚膳准备好了,趁热快些吃吧。」 小饼子的教导,温柔条,轻声细语。 听着大主子轻柔的语调,秦正顿时一窒,脸上的畏惧更深,抓着床柱颤声道,「你你……你想毒死我?!」 麒儿气极,「毒死你?我何必那么麻烦,我……」慢着,轻声细语,要轻声细语。呼吸一口气平息怒火,放柔声音,「饭菜里没有毒,不信我吃给你看。」说着麒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虾子放进嘴里,「可放心了?」 秦正仍旧摇头,指着桌上的鱼说道,「这盘虾可能没毒,那一盘肉丝儿呢?还有那一盘青菜,那一条鱼……」 「我都吃给你看。」麒儿压下火气,挨个将桌上菜尝过,然后柔声道,「可以吃了吗?」 秦正还是摇头,哼声道,「谁知道你是不是事先服了解药。 分节阅读_91 分节阅读_92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92 」 麒儿握紧手,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那,你,要,怎,样,才,肯,吃?」又忘了,轻声细语,「要不,我让厨子重新给你做?老爷你在边上看着有没有人下毒。」 秦正依然不买账,「饭菜里可能没毒,可碗筷上没准儿就涂着抹着,防得了一万,防不了万一。」 「秦正!」轻声细语,他要轻声细语,「那我们到外面去吃?」 「哼,兴许那店小二就给你买通了。」 额角的青筋已鼓胀到了极限,「滚过来吃——!」一声怒吼一掌拍下,桌面烙出一个深深的掌印。 秦正抱头,「我吃!我吃!」 轻声细语,宣告失败。 往后的几日麒儿便少有出现在秦正面前的时候,每每看见秦正对他害怕的样子,他又是愤怒又是懊恼。从前秦正也怕他,但那哪里是怕啊,不过是耍宝逗弄人罢了。既是如此,他索性离得远远的,省得伤心伤肺。 「出来。」 这样都被发现了?秦正丢开头上顶着的芭蕉叶,起身从花丛中走出来,小心翼翼地来到大主子跟前,「我……我只是在这儿纳凉,可不是故意扰你的。」 「坐下。」大主子发令。 「哦。」奴才依言到石桌对面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久久无言,都在注视着对方熟悉而陌生的样子。 看着面前的人,秦正好想伸出手去摸一摸他的脸。麒儿,他的齐君对吗?好美的容颜,却为何这般冷若冰霜,为何不对我笑一笑?这一笑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只要有这一笑我便相信你真是我的妻,我便相信你愿意做我的妻。对我这般冰冷,是否因为并非你心甘情愿,是否因为只是曾经受我束缚,而你本该是南凉高高在上的王者之尊…… 看着面前的人,麒儿心中的寒凉无以言表。这是谁,这是那个把他疼入心肺的人吗,他的夫,他的天,可如今竟当他是陌生人一般。他的存在便是为了这个人,若是这人把一切都忘了所有都抹杀了,那他是否该就此消失…… 「你可还记得。」麒儿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七粒褐色药丸,「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若不要……」 「这是什么?」秦正皱眉问道。 「这七粒药,每一粒都足以夺人性命。你既已说了秦府的七个是‘荒谬’,我便会按你的意思去做。」 秦正跳起来大叫,「我哪有说是荒谬!我……我就没说过!」 麒儿冷笑,「说出的话已咽不回去,这盒子里的东西非有人吃下去不可……你———?!」 大主子话未说完,秦正已端起锦盒张开大嘴把七粒药丸全部倒了进去,然后露齿一笑,「我吃了。」 「还不快吐出来——!」麒儿尖叫着冲上去掏他的嘴巴。 那可是……那可是最猛烈的,泻药啊——! 你歹毒,你凶残,你谋杀亲夫啊———!秦正百零八次如此控诉着。 那七粒泻药是心如丫头专门给秦府的那匹老马配制的通肠药,只要一粒就能让人拉上三五天,更何况是七颗全吃下。虽然麒儿马上给他灌了催吐药,但残留的分量仍让他拉得手脚无力险些虚脱而亡。 「老爷,要吃点儿东西吗?」麒儿愧疚地站在床边问着。 老爷仍旧是老爷,唯一临走前这么说。所以麒儿想去证实一下,却没想到这个傻子动作那么快,一下把七粒全吃进了肚。的确,世上这般蠢的人能有几个,只此一家再无分号。 秦正抱住枕头哭,「你还想害我!」 「好,好,不吃东西。」麒儿双手反剪在身后局促的搅着手指,嘴角一扬再扬,却是怎么也把握不好合适的弧度。 温柔第二条,笑颜以对。 「不吃东西,那喝口参茶。」大主子忙将桌上的参茶吹凉,亲自喂到秦正嘴边,当然不忘保持笑容。 秦正看着他不断抽动的嘴角,背后一阵发凉,「你……你又想怎……怎样?」 「你两日没吃东西,胃空着怎行。」麒儿只觉得脸越笑越僵硬,就快要维持不住了。 秦正忙缩进床角,「我不饿,也不渴。」他那是什么可怕的表情,他又想干什么! 「那我去给你煮碗糖水?」虽已累得额头冒汗,麒儿仍在继续笑,嘴角像是拉伸的皮筋一松一紧,实在不是个好看的笑容。 秦正吓得快要哭出来,「我不喝啊——!」好可怕,好可怕啊! 「你给我喝!不然我剖开你脑袋倒进去!」 温柔第二条也失败了,事实证明,大主子和秦老爷都不适合这玩意儿。 喝了杯参茶吃了碗肉粥之后秦正恢复了些气力,夜里醒来也就有了精神干坏事。 盯着枕边熟睡的人,确定他不会突然醒来,秦正这才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你要的,我都给你’,是的,这是他说的。秦正知道这是他的发妻他的齐君,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不用再怀疑,这是他的妻…… 粗糙的大手抚过麒儿的眉和眼帘,再刮过他的鼻子,摩挲着他的唇,如此反复勾勒着这张绝色容颜,「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不管睡着的人能不能听见,秦正如此宣告着。看着他这会儿乖乖的模样,想起他白日里的凶冷,秦正用食指轻轻点着他的脸颊,「叫你凶,戳你,戳你,戳……你你醒了,呵呵,我在帮你扇蚊子。」 麒儿轻踹他一脚,偎依进他怀中枕着他的手臂继续好眠。美色在怀,秦正岂能无动于衷,一双贼手很快伸进了麒儿的里衣。 「别闹……」麒儿嘟哝一声。 「我能不能……能不能摸摸,就摸一摸。」既然是他的夫人,他有这个权利吧。 「嗯。」渴睡的麒儿应了一声便由着他放肆。 正如先前仕晨所言,秦老爷失忆之后色胆也变小了,若是往日他说摸一摸铁定不止是摸一摸,而今他却真的只敢摸一摸,没有请示大主子便不敢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麒……麒儿,我还想……」压抑了一月的秦老爷此刻无法不想。 感觉一根硬棒子抵在腿间,麒儿这才完全醒来,「想?」伸手握了握粗大的孽根,哼笑,「在你想起我是谁之前,休想!」 「我想起来了的,你就是,你就是我的……」 麒儿合上眼睛又道,「你要敢趁我睡着乱来,我阉了你。」没办法,谁叫大主子一向睡得沉。 秦正哀号,怎么这样,他这个夫君当的可真是窝囊。 二十二 追夫行10 麒儿之所以会让小饼子将小林接到江陵,并非只为秦正的身体,也因他不放心小林独身一人留在秦府,而今的形势实在是乱透了。这不,确定秦正暂无大碍之后他又得动身去南边。 海凤凰下一步会有什么行动谁也料不准,云飞在那儿驻守白云城可暂且放心,但是唯一在北门关的事便棘手了。仕晨又曾经身为南凉悸王的准齐君,身份敏感不便前往,便非得由麒儿去不可。 「你要去南凉?」秦正一把捉住准备上马的人。 「我去去就……」麒儿回过头话音嘎然而止,这眼神,这令人心惊胆寒的眼神!麒儿不由得瑟缩了下,「秦正你……」这是昔日的那个人! 「去去就回?」秦正嘟哝道,「说话要算数。」 麒儿点头,顿时松了口气。看来并没有恢复记忆,否则这会儿他已经被拽下了马。 望着逐渐远去的人马,秦正只觉得心头堵得慌,蹲下身不断地拍打着脑袋,「想起来,快想起来!」若是再想不起来,他就要失去他们了! 【老爷。】一双柔软的小手制住了秦正的狂乱,抬起头看见的是一张满是担忧和心疼的脸。 「林……公子。」是那乖巧玲珑的人儿。 【放心,我一定会让老爷想起来。】小林忍住眼泪给出一个安抚的笑,张开手将秦正的脑袋搂进怀里轻拍安慰。 秦正将脸埋进温暖的怀抱轻轻磨蹭着,吸闻着小林身上淡淡的药香味享受着这玲珑人儿的柔情暖意。 失忆的第三十九日,温柔乖巧的秦六主子来到了秦老爷的身边。秦老爷有种预感,他的好日子也许就要来了。 好日子是要靠自己争取的,狡猾的黄鼠狼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当日晚上秦老爷对林公子说,我怕黑。 【老爷怕黑?!】小林惊讶不已,同床共枕好些年他从来不知老爷竟然会怕黑。 秦正很是苦恼地说,「我也不知为何,自从那日醒来,我是说吃下忘心丹的那一日,我夜里一闭眼便会看到很多可怕的东西,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老爷是说做噩梦?】 「更甚,即便没有睡着,但只要一闭眼就……」说到这儿秦老爷已是满脸惊恐。 【怎会这样?】小林抚颌苦想,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为何服下忘心丹会有这样的后遗症。但也并非没有可能,他对忘心丹药本就未钻研透彻,当初给弄潮儿服下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而今想来心头仍有愧疚,不该拿人命来冒险。 秦正没见林公子有下话,忙做出一脸凄苦的样子,「哎,我看我还是不要睡了,就这么睁眼到天明吧。」 谁知林公子竟然说,【我让小饼子来陪伴老爷。】 秦正尖叫,「谁要他陪!得了,我还是自个儿待着吧。分明是孤家寡人一个,还说什么是我的夫人,哼。」 小林面露愧疚,不是他不陪老爷,而是他快没时间了。他必须在七七四十九日内炼制出忘心丹的解药,否则老爷也许就永远不能恢复记忆…… 「夜深了,林公子还是早些去休息吧,站在这儿莫不是要给我当灯柱?」说完秦正便赌气地拉起锦被罩住脑袋。 小林何时受过他这冷言冷语,含着泪褪去外衣走到床前,拉起锦被的一角正要躺下时一双大手便伸出来一把将他抓进了被窝。黄鼠狼终于得逞,将小兔儿叼进了狼窝。 当然,未免吓坏了兔儿,黄鼠狼还是决定循序渐进,又是那一句,「我可以摸摸吗?」 【可以……】你若不可以还有谁可以。 面对‘陌生’的老爷,小林不免有些紧张,颤抖的小手怎么也解不开衣带。秦正倒是很乐意代劳,手指一挑一捋便拉开了他的中衣。 大手抚过滑如凝脂的肌肤,而后选中了胸前的一颗红樱,「那亲亲行吗?」 小林羞涩地点点头,【行……】 得到允许后秦正低头将可爱的红樱桃含进嘴里,一双手则在别处肆虐。很快小林便知道老爷不只是要摸摸亲亲,可是,不行。 【老爷,等等。】最后时刻小林施力将身上的人推离,翻身将他压住,然后俯身吻住他的唇。 秦正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送进嘴里,可是这送来的小舌味道实在美好,他便什么也顾不得一尝再尝,直到闭眼睡去。 待床上的人陷入深眠,小林才穿戴好衣衫离开厢房,来到他今日刚设下的药室。 隔日醒来秦正悔青了肠子,像昨晚那样的天赐良机他竟然,竟然在关键时刻睡着了!就是天饶恕,他也不能饶恕自己啊! 好在秦老爷不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向来在此方面都很懂得不气不馁再接再厉前仆后继,失败了一次算什么,只要努力就还有千百次机会。若要问为何在这之前,对仕晨对麒儿秦老爷没有这份魄力,那还用说,柿子专挑软的捏呗。 「林公……小林,快来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秦正捧着几包东西欢欢喜喜地走进药室,「有蜜饯,有桂花糕,还有冰糖葫芦。」从小饼子哪里得知原来这小乖乖喜欢吃这些甜食。 【老爷?!】一见人来小林赶忙放下药碗,背向秦正擦干净嘴才转过身来。 「你病了?」秦正放下甜点将他拉到跟前,果然脸色很不好看。 小林忙展开笑脸,【有些上火便熬了碗苦茶来喝。】 秦正看了看药碗里剩下的浓浓黑汁很是怀疑,苦茶是这样的吗?「那正好,喝完苦茶在吃我买的这些甜甜嘴巴。」 【等一会儿再吃,老爷先来这边躺下。】小林拉着人来到躺椅坐下。 秦正见他拿出一包长长的银针叫道,「这是要?!」 【别怕,不疼的,很快就好。】小林拍 分节阅读_92 分节阅读_93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93 拍他的手柔声安慰道。 秦正相信林公子的话,他说不疼那就一定不疼,只不过嘛,嘿嘿。「我让你扎几针,不过今晚你得陪着我,你看昨晚我就没做噩梦对吧?」 小林笑着点头,【好,陪着你。】 而后秦正仰躺在椅上,敞开衣襟露出胸腹再挽起衣袖裤管四肢伸直,接着他见识到了药王林齐的针石神功。那一双小手是怎样办到的他没看清,仅是眨眼间他的胸前腹部以及四肢便刺入了十八根细如发丝的银针,而且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只是拔出银针时看着有些吓人,竟然有那么长的针尖扎进他的身体,收针后他赶紧去看躺椅上有没有针眼,想看看那些针到底有没有贯穿他的身体。 【老爷先去用午膳,我随后到。】 收好银针之后小林立刻到前院找到小饼子,吩咐他的话是,速速传书让大主子他们回来! 往后的几日小林每晚都会陪着怕黑的秦老爷安眠,可是秦老爷总在亲亲摸摸之后便困乏睡去,没有一回得逞。 要知道秦正不是笨蛋,非但不笨还是天下最为奸猾之人,所以这一日他假装非常疲累,一沾床便沉沉睡去,不再与小林亲亲摸摸。果然不出他所料,待他‘睡着’一刻钟以后,身边的人便轻脚下榻出了睡屋。他赶忙披上外衣紧跟其后,随着林公子到了药室。 「白日里忙活还不够,这半夜三更的还不歇停。」秦正悄声说了一句便绕到窗外,轻轻推开窗户翻身进去,摸索着来到药草架子背后,正巧见小林捧着一碗东西仰头饮下,「他又在喝什么?」 小林喝光碗里的东西后来到书案前坐下,闭眼假寐。秦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没有出声,躲在木架后注视着他。约莫半刻后小林开始变得不对劲,本就苍白的脸越来越青嘴唇越来越紫,直到最后倒坐在地捂着胸口微微抽搐。 正当秦正要冲上去时,他爬起身来端起另一碗药汁饮下,待痉挛的身体平复后坐于桌前飞快书写着什么,边写边无声说着,【药性虽猛,但不会致命……】 药性虽猛但不会致命,这话是什么意思?看着那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秦正心中大惊,他莫非在拿自己的身体试药! 「你在干什么?」秦正突然从药草架子后走出。 小林吓得掉了笔,【老爷你……你怎么起来了?】 「和林公子一样,起来喝杯苦茶。」说着秦正看向那两个空空的药碗,哼道,「怎不给我留一碗?」 小林忙把书案上的手札收起,支吾道,【我只是……我只是老毛病犯了,怕老爷担心,这才……这才瞒着。】 「老毛病?」 【从前老爷与人对敌时,不小心将我……将我误伤落下了伤根,偶有复发的时候。老爷为此一直很自责,所以我不敢让老爷知道……】小林太了解秦正,以秦正的敏锐他若不这么说定秦正定会起疑。 「原来是这样。」秦正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随即又面露愧罪,「我从前一定是个大混蛋对不对?」 小林摇着小脑袋,起身投进他怀里捧起他的脸亲了亲,【谁说的,才不是!】他的老爷才不是大混蛋。 秦正将单薄的人儿竖抱起来,抚摸着他微微凹陷的脸颊,「伤痛复发所以每晚都睡不着?」 【嗯……】他哪里敢睡,时间不够了啊。 「不睡觉身体怎会好。」秦正脱下外衣给小人儿披上,然后蹲身将他背在背上,轻拍着他的小屁股来回踱步,「快睡吧。」 小林眼眶一热落下泪来,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老爷从前也是这么哄他睡觉的。就这样,积劳多日的人儿在秦正的后劲落下一吻,攀着他宽阔的肩背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而秦正一边踱步哄着背上的人一边在药室里寻找着,最后在一个角落找到一堆药渣,悄悄抓了一把藏进怀里。显然,小林仍是低估了他的老爷,他越是说得合情合理秦正就越是怀疑。 二十三 追夫行11 「残霜芥,千草枯……好像在哪儿听过。」小饼子低头想了想,突然叫起来,「对了,忘心丹!我听心如丫头说起过,炼制忘心丹就有这两味药!」 「原来如此。」秦正冷笑。 小饼子缩了下脖子,「老爷……」别露出这种表情啊,很吓人的。 ‘残霜芥,千草枯,这些都是剧毒之物啊!虽说这副药配得巧妙,以其它几味药克制了其毒性,但仍是伤身害人的毒药。老朽行医几十年从未见过这种方子,敢问这位爷这是治何种伤病的?’ 隔日秦正找到江陵城的一位名医将药渣拿给他看,老大夫这样说。也就是说那看似乖巧的人儿其实并不乖,昨晚的话果然在诓骗他! 一声巨响,药室的门扇瞬间碎裂成几块。小林转过身看着闯入的人,不由自主地退向角落。 【老爷……】 「又在吃你的疗伤药?」秦正哼笑着端起热气腾腾的药碗,作势要饮下,「看你拿它当饭吃,我也来尝尝是什么味儿。」 【不要……啊!】下一刻药碗摔在了小林脚边。 摔了药碗仍旧不够秦正泄愤,劈到药架推翻药炉砸了药室一切可砸的东西才算完,「我是想不起来,我是变回不了‘他’!」 往日即便是轻声责备,秦正也怕这人儿给伤了,怕一句重话也会让他变成泪人儿。这样的盛怒小林哪里承受得起,看着步步逼近的人,他像只等待宰杀的兔儿瑟缩在墙根连哭也不敢。 「‘他’不就是个混蛋吗,你们为何一定要我想起来!」想来他们对他的情对他的好,皆是因为他是从前的那个‘他’,全是托了‘他’的福。不是不嫉妒不是不悲哀,若是他永远也记不起从前的事,他们是否就要舍他而去? 秦正终是不忍心去伤颤抖的人儿,背过身一声哭笑,「我就非得变回去?那个人有什么好,还不是一样的混蛋,既然都是混蛋,我就不行吗?」 小林愣住,一时间似乎懂了,缓缓起身走到秦正身后,伸出双手将他环住,【行,怎会不行,只是……唔!】下一刻双唇便被掠夺而去,急切而猛烈,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一般。待这绵长霸道的一吻结束,他已快被抽空气息,意识模糊之际一阵冰凉令他清醒过来。不知何时,他身上的衣物已被全部剥了去。 秦正在满屋的狼藉中找到一处能落脚的地方,铺开外衣将□的人儿放躺下欺身覆在他身上,接着吮咬上他绸缎似的肌肤又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侵袭,「这么做,是我的权利对吗?」 【是……啊……】 原本苍白的小脸,因□而浮上红云,粉粉嫩嫩像极了诱人的蜜桃,秦正忍不住轻咬一口。再看他玉一般的身子也是同样的诱人可口,惹得秦正咬牙咽喉,真真恨不得把这小东西吞入腹中。是要吃下去,只不过是另一种吃法。 【啊——!】腿间的脆弱被含住,小林弓起身子忘情的叫喊着。 虽无声音,可看着他情难自已脆弱无助的表情,秦正便觉这‘声音’是最动听的天籁最要命的催情药,于是更加邪恶的折腾身下的人儿。 小人儿颤栗哭喊的样子虽是心疼,却也将秦正的欲望推向了最高点。可是将庞然大物对准紧闭的□时,他却担心这副脆弱的身子承受不起他的入侵。俯身舔去小嘴边的一根银丝,询问道,「我会不会伤了你?」 已陷入情潮的人儿摇摇头,主动抬高腰身迎向他。 「那我要……」秦正不再迟疑,捧起两瓣小巧的臀丘猛地一个挺刺,「伤你了!」 【啊啊……】 小饼子追赶而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叫喊一声‘我什么也没看见’急忙退了出去,顺便把附近的人全部清走。老爷也真是,大白天的就这么敞着门。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老爷抱着六主子走出药室,回到厢房直到隔日天明才见六主子走出房门用早膳。久旱才逢甘露,自然要狠狠吃个饱。 「你们猜他梦见了什么?」仕晨望着床上嘴巴都快笑歪掉的人问。 唯一扇着扇子道,「我想我能猜到一些。」 云飞和阿杰点头,用脚趾想也知道。麒儿和群傲看也懒得看。小林则低头看着地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他不是故意的。 秦老爷究竟梦见了什么? 海边高耸的崖石上,一个人双手叉腰面对波涛澎湃的大海,在涛声中张狂大笑。哈哈哈哈,他终于,终于得逞了———「啊——!」 仕晨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在无耻之徒的脸上用力拧了两圈,将他从美梦中拉了出来。 秦正睁开眼睛看见七人,先是一惊,接着跳下床摸摸这个,捏捏那个,尤其是许久不见的云飞和阿杰摸捏得最久,最后一屁股坐回床上展开眉眼,「不是在做梦啊。」 这一日,忘心丹已在秦正体内待了四十八日。他的七位夫人再次聚集在他眼前,而这一回他不再惊慌失措,有的只是安心,他没有被他们丢弃。也许逃家出走下意识中便是想看看他们到底会不会来寻他,只因他实在难以相信,他们是他的。 仕晨哼道,「老爷做的是美梦,眼前这可是个噩梦。」 秦正干笑道,「这事说起来要怪小饼子,这一切都是他弄出来的,我……我也是个受害者。」秦老爷推卸罪责常用的一招转移大法。 门外的小饼子听见这话马上就想冲进来找老爷理论,但碍于七位主子在场只得忍住。也不想想是谁从主子们的拳脚下将他救起,也不想想是谁在助他逃家,也不想想是谁在大主子面前替他说好话,这分明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啊! 「看你这样,还不是从前的泼皮样,忘了什么也没忘你这德性。」 云飞笑着摇摇头,拿起外衣上前给泼皮穿上,趁机查看他的眼耳口鼻,确实有中毒的迹象。 「自个儿去用膳。」说完麒儿便掀帘走出去。 秦正忙叫住他,「不是要去南凉吗,怎又折回来了?」 群傲回道,「江陵这边发生了大事,没见我们都赶回来了。」 「什么大事?」 阿杰道,「这你就别问了,反正你一向帮不上忙。」 「一向?」秦正的自尊严重受到了伤害,「那我平日都在做什么?」 唯一想了想道,「逗鸟。」 「还有呢?」 「散财,败家。」云飞咬牙道,不禁又想起上上个月那笔十五万两的开销。秦老爷和他的五夫人与号称苏州首富的一个员外爷在河边比试扔银子,看谁砸得水花高。十五万两,要运送多少茶叶才赚得回来!直到这会儿云飞想起来还在心绞痛。 秦正垂头自语,原来是废物一个。 秦老爷在精辟的概括自己时,没见他的七位夫人已怎样的目光注视着他这个废物。 小林让小饼子飞鸽传书火速召回麒儿六人的确有大事,秦老爷没准儿就快去阎罗王那儿卖咸鸭蛋了,算不算天大的事。 麒儿未到南凉便中途折回,群傲阿杰和仕晨丢开江北盟的事迅速回来,离得最远的云飞和唯一日夜兼程跑死了几匹千里驹终于在这一日赶到了江陵。 【……施针之后我发现毒性已侵入了他的肺腑骨髓,丢了师父的那几页手札,我也无法预料明日之后他会怎样。】 「小老六你说慢点,我看不清楚。」唯一叫道。 「为何弄潮儿没有这种症状?」群傲问。 小林抹着眼泪回道,【弄潮儿先前并无致命的内伤,且他所服下的忘心丹与老爷的并非是同样的下药顺序。】 麒儿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下令,「把那七粒拿出来。」说的是先前剩下的七粒忘心丹。 云飞吹了吹额发,心想白云城只有大哥和二哥自己扛着了。 仕晨笑道,「我就知道我苦命。」人家都说男生女相命苦,他不止是命苦还是命短。 小林将七粒忘心丹拿上来,麒儿上前拈了一粒在手中捏碎后道,「若是我们六个试过后都不是,那你便给他服剩下的那一种。」 先前说过,秦正服下的这一炉忘心丹的解药有七种可能,那只要六个人去试便可,若是这六种都不是,那便是剩下的那一种。 【可是……】小林想申辩,却在麒儿的一记冷眼下闭嘴点头。 唯一最先冲上来拿了一粒,哼,上一回的休书他是最后一个,这回他要做个! 「白 分节阅读_93 分节阅读_94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94 云飞。」仕晨这回对云飞可谦让了,拿起一粒首先扔给他然后才把自己的丢进嘴。 云飞张嘴接住道了声谢,然后悠哉饮起茶来,刚喝了两口便叫了起来,「茶水和这东西不相冲吧?」 小林摇头。 「服下此药几时发作?」群傲问。 小林撇开眼道,【三个时辰。】 唯一疑惑道,「诶?我记得老爷好像不过半个时辰就……」 群傲点头,「三个时辰,那够了。」够他把余下的事情安排妥当,官府那边的人着实让人头疼。「解药我过一会儿让墨香来拿。」说完心忧天下的群傲便大步流星走出门去,急急去处理他未完的事。 唯一吞下药丸后向麒儿说道,「我要真卖咸鸭蛋去了,你可别忘了把我那堆美人图烧来,不准私吞。」他可没忘当年大主子初见他的美人图那副垂涎的样子。 麒儿横他一眼,「稀罕。」再者,一旦用错了解药谁能保证他还有命,他们六个也许一个也活不了。 这时,盒子里只剩下最后一粒药,阿杰默默地上前拿在手里转身离开。 「喂,你们就准备待在这儿?」唯一问道。 仕晨明白他的意思,「就在这儿了,看着他那样子就来气。」难道要在这之前抱着他哭哭啼啼一顿?仕晨的脑中立刻想起七个人挂在秦老爷身上哭嚎的场景,恶心得直摇头。 麒儿握着拳头,想起那一幅‘捉奸在床’还是心有不甘,「我要是这会儿去抡他两棒,可有人觉得不妥?」 「没有。」云飞、仕晨、唯一齐声道。 「我怕他会哭。」 「会的吧。」 「那可如何是好……」 「是啊。」 别气别恼,同生同死,终究是要食言了…… 二十四 忘心绝情 ‘忘心丹,吞噬人的情人的心,若非用情至深之人,它所吞噬便是那人的性命。’小林当日的话不断在阿杰脑中回响。 揣好属于他的那一粒忘心丹,快步出了宅子他便打马直奔江陵城外的桃花坞分舵,他要尽快找到严青稔!可是这个地方早已在上一回遭受围攻之后人去楼空,紧接着他又回到江陵城寻找桃花坞或是江北盟的人,在挑了三个堂会据点之后仍旧没有严青稔的下落。 四十九日,还有五个时辰就到四十九日,三个时辰药效发作,所以他必须在两个时辰内找到人。严青稔,严青稔,你在哪里!快出来,快出来啊! 晚膳过后,酒饱饭足的秦正挺着肚子在后花园里散步,散着散着听见蔓藤篱笆后有声音传出。悄悄绕到篱笆后,竟见一个青衫男儿坐在地上,肩头微微耸动,看那样子似乎在……哭。他认得这个背影,这是……「南宫门……阿杰。」 听见背后的声音,阿杰赶忙埋下脸在腿上蹭了一蹭,然后换过头唤了一声,「大哥。」 红红的眼眶周围还留有脏脏的泪痕,像是那顽童输了架哭了鼻子又用脏手擦过后的模样。哭,南宫门主甚少干过这事,却是每每都拿脏手脏衣去擦,把自己弄成了一脏花脸,想欲盖弥脏也不能。 一声‘大哥’叫得秦正心头一酸,一瞬间似乎有种印象,从前这儿郎心头不顺畅时便会这么唤他,直觉叫道,「谁?谁欺负你了?!」想想不对,有谁欺负得了南宫门主。于是他来到阿杰身旁坐下,轻声道,「有事儿可否与我说说?」 阿杰埋下头看着自己的靴子,「我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阿杰摇着头。 他不知道何谓用情至深,他不知道他对大哥是否用情至深,他甚至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情。 在世人眼里,南宫杰是城府深沉有些心狠手辣的南宫门主。可在秦正眼里,他的阿杰只是个心思简单脾气有些暴躁的儿郎。与秦正之间,什么情情爱爱的,阿杰至今也不太懂。糊里胡涂的做了这个七主子,他更像来凑数的,凑够他的三妻四妾。只要是这个人所想的,他做义弟也好做七夫人也罢,对他来说都没有多少区别,为的只是能有大哥依恋。别无他法,除了这个人他已找不到别的人来依伴。这便是用情至深?他想来也觉得可笑。今时今日,若是失忆的大哥想与严青稔远走,只要是大哥所愿,他也不会加以阻拦,只求往后在南宫门能时时知道大哥安好的消息便足矣。 所以,不是,他对大哥根本不是用情至深!吃下这颗忘心丹之后他一定会死,死便死罢,可是他死了便试不出这一种解药了啊!因此他必须找到严青稔,找到一个对大哥深情之人来吃这颗忘心丹。但找寻了两个时辰,依旧没有找到人。 「怎么办,大哥你说怎么办!」想到这儿,阿杰转身抱住秦正又一次急得哭起来,「我已经吃了,可是,可是我……」他只是在浪费这一粒药啊! 「吃了?吃了什么?」秦正一点也听不懂。 惊觉失言,阿杰赶紧松开手狠狠抹了两把脸,支吾道,「我……我不知吃了什么,肚子……肚子很难受。」 秦正愕然,肚子难受就能让南宫门主哭鼻子?他是几岁的孩童吗?「很疼?走,大哥陪你去看大夫。」想一想天下最好的大夫不就在这屋里,「去小林那儿,也许不用吃苦药扎几针就不疼了。」秦老爷啊,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怕吃苦药。 阿杰忙挣脱他的手,「我不去,就在这儿坐一会儿,等会儿就不疼了。」 秦正狐疑的看着他,「可是你分明疼得厉害。」 阿杰被盯得汗涔涔,「也不很厉害……」怎会说出这么蹩脚的谎话。 「还说不厉害,你看你都疼哭了。」 「谁哭了!」说着南宫门主又抹了一把脸,怒视着眼前的人作势要动手的样子。 「是,没哭,没哭。」看着他别扭的样子秦正摇头失笑,搂过他的肩轻拍轻哄。 秦正也许已不记得,年少时他便时常与义弟有这样的对话。‘谁哭了’,‘没哭,没哭’,那时的阿杰是个要强的少年郎,每回同他和群傲比武输了便会躲在角落苦练克敌之招,若是练不好性子躁的儿郎便会急得哭,坏心眼的秦正就最爱逗这样的他。 「那我给你,揉揉?」秦正非常好心地说。 「啊?哦。」阿杰愣愣点头。 「揉揉就不疼了。」大手伸进阿杰衣襟,先是隔着中衣按摩轻柔,慢慢的滑进衣内享受着滑溜紧实的触感。秦正发誓,在此之前他真的只是想给阿杰揉揉。好吧,他承认他是有些卑鄙,但这不正是他的权利么? 落下一把泪来,实在难得,秦老爷竟然能反省自己卑鄙的行径。谁说失忆后的他同样混蛋,明明就没有以前那么混。 阿杰双手撑地身体微微后仰,这样方便大哥给他揉肚子,当然更方便秦老爷揩油水。在此又落一把泪,为何那个英明的南宫门主每每到了秦老爷这儿就变得如此……如此不长心眼。 想来也许是年少时大哥在阿杰心中竖立了太过高大伟岸的形象,因而至今他眼中的大哥仍旧停留在那会儿,卑鄙无耻奸诈狡猾,这些在秦老爷使坏水之前他是看不到的,往往被吃干抹净之后再到下一次他又给忘了。 多日积劳精神紧绷,在秦正身边放松之后阿杰竟呼呼睡去。天冷地湿哪能睡在这儿,秦正刚要把他抱回屋便见如月丫头来寻七主子。一见主子睡着如月立刻就要将他叫醒,秦正嘘声阻止她却说此刻有急事睡不得。阿杰先前已将忘心丹之事告知与她,嘱咐她记得三个时辰之后拿解药给他服下,若是在此之前他未被忘心丹吞噬性命的话。 「有何急事?当务之急便是你家七主子,他说他‘吃了’以后很难受。」 如月惊道,「可是还未到三个时辰啊!」 「哦?」秦正挑眉,「丫头你叫什么名儿?」 如月暗叫糟糕,「如……如月。翠墨香兰,素心如月,我排在最末。」 「那么如月,你来给我说说,这‘三个时辰’是怎么回事?」 经秦正这么一诈,如月丫头不得不事情和盘托出,原本她就反对主子这么做,这下告诉老爷也好。 夜幕降临,三个时辰已到,可是群傲却在软塌上睡得死沉,仍墨香怎么叫也叫不醒。再看小林的药室,麒儿、云飞、仕晨、唯一四人也在座椅上横竖睡去。 这时药室里屋传来心如丫头的声音,「药效已发作。」说着又望瞭望外屋睡去的人。控制蒙汗药的发作时间,对于药王来说小菜一碟。「六主子,非得用这个法子吗?」心如话里已有哭音。 摆在小林的面前的是一粒忘心丹,以及两碗解药,经过他多日的尝试,那七种可能已被他排除到只剩下这两种。 小林点点头,笑着安慰心如丫头,【我可是药王林齐,不都说药王点头阎王不留,我不会有性命之忧。】 不会再说自己懦弱不配做秦六主子,不会再以为他之于老爷可有可无,没有舍身救夫的深情大义,没有想要借此成为老爷心中的唯一。这种唯一谁要,他可还想与老爷相守到老。由他来试,只因他有自信保住自己的性命,只因眼下江湖朝廷中的事需要其它六人来打理。 「可是您的身子本就弱得很……」心如仍旧担心。 【小饼子那破烂身子我都能救过来,相信我。】 小林正欲服下忘心丹,这时药室里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这么冷的天,怎都睡在这儿?」不知何时,秦正已悄然无声的走了进来。 小林压下惊慌,递给心如一个眼色。心如会意,挂上笑脸莲步走向秦正,「见过老爷,都这时辰了老爷怎还不歇……唔!」 不等她出手,秦正已抢先一步瞬间封住了她和小林的穴道。武功再不济,小小的点穴也是能做到的。 「这便是你们要给我喝的,忘心丹的解药?」秦正哼笑着端起两碗汤药,此时此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被忘心丹的毒性侵蚀,以为他的七位夫人只是要他恢复记忆。「也罢,我便随了你们的意。只是我该喝拿一碗呢?听天由命,就这碗吧。」摔了右手的一碗,捧着左手的准备饮下。 【老爷别胡来!】小林无声叫喊。 药碗送到嘴边,浓重的药味熏得秦正直反胃,正要大口喝下时身体突然一个抽搐,如同被一道电闪劈中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他就这么捧着药碗直愣愣的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老爷!」心如和小林除了喊叫什么也不能做。 二十五 峰回路转 天明,一夜好眠。 「喂,白云飞,老五,可还认得我?」仕晨指着自己的鼻尖问。 云飞扔给他一个白眼,「你有毛病啊。」 唯一用扇子点指着屋里的三人,叫道,「为何我还记得你们?!」 云飞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吃了忘心丹啊!「那你们可还记得老爷?」 仕晨脑中浮现出秦正的音容笑貌,「熔成灰也记得。」 「难道我是无情无义之人?难道我要死了?」唯一惊叫。 早起的麒儿脑袋一向要缓缓神,待他完全清醒过来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怒气渐涌,「老六,滚出来!」 赤炼门独特的点穴手法非寻常人能解,一夜过去里屋的小林和心如仍未将穴道冲开。听见外屋的声音,心如喊道,「大主子!」 冲进里屋,眼前的一幕令麒儿四人刷白了脸。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四人再也迈不动半步。「老爷尚有气息,快些给六主子解开穴道!」心如的话重新让四人的心脏跳动起来。麒儿飞快解开两人的穴道,获得自由的小林来不及喘口气便扑向地上的人。 而就在此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地上的人突然抽动一下,紧接着发出一声长长的抽气声,如同溺水的人苏醒后呼吸的口气,随即紧闭的双眼睁开,最后嗖地站立起来。 屋里六人的心脏再次停止跳动,直到站起来的人开口说话。「小林儿,你怎瘦成这副样儿?」秦正捧着眼前人儿的脸,很是不悦地说,「可别让我知道你又在日以继夜地侍弄你那些药啊草啊,本就没几两肉还……」说着说着视线拓宽,秦老爷终于注意到屋里还有他的其它四位夫人。 心脏再次跳动之后唯一当即惊呼,「诈尸啊———!」 仕晨然后捏了下自己的脸,确定不是在做梦。 分节阅读_94 分节阅读_95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95 云飞依旧茫然地眨着眼。 麒儿则像被抽空了气似的,颓然坐倒。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注视着他们,秦正脑中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死得比泰山重。何谓死得比泰山还重,比如为国捐躯,比如为家流血,再比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总之不能死得比鸿毛还轻。 因此,秦正决定谨言慎行。 「大主子,林公子,司徒公子,白公子,赵侯爷,你们怎么都在?我……我这是怎么了?」 「老六,还不快看看他!」 「没了?!」群傲和阿杰惊呼。 【是……】 这一日,第四十九日。服下‘忘心丹’的六人一觉醒来,药王竟告诉他们秦老爷身上已没了忘心丹之毒。 「小老六,在这之前你不是说他到了今日没服下解药就会去卖咸鸭蛋吗!」唯一叫着。 小林胆怯地后退一步,频频擦着汗,【当初老爷的确中毒颇深,几味毒物已蔓延至他全身。可是,可是而今却无一丝中毒的迹象,我也不知……不知为何会这样,也许找到师父那几页手札便能……便能……】说到这儿六主子已逼出眼泪来,他哪里配称药王,简直是个庸医啊! 云飞抚额呻吟,「这可真是场闹剧。」 哎,谁说不是呢。 群傲站起身来,「那闹剧就到此为止,各做各的事情去吧,如今可不是闲的时候。」转向麒儿又道,「大主子,你那边的事尽早做决断。」 麒儿冷道,「无须你过问。」多事!尽早决断,什么决断,他从未想过怎扯得上决断。 云飞也起座,「我看我还是得再回白云城,大主子,侯爷,一起走吧。」 唯一想了想道,「我想先回京城去一趟。」 「我随你去,免得那皇帝老爷又施毒手。」仕晨道。 唯一点头,「也好。」 「翠墨。」 「在。」 麒儿冷眼看着小林,「带回秦府,禁足半年。」非但把忘心丹换成蒙汗药来戏弄他,还私做主张,如此惩罚一点也不过分。 翠墨得令,走到小林跟前道,「六主子,请吧。」这瘦弱苍白的样子确实需要回府好生调养。 小林十分不舍地望瞭望窝在角落的人,那人却偏开头不看他,显然还在为他以身试药的事气恼,且气得不轻,因此对麒儿的惩罚并不加以阻止。非但不会阻止,秦六主子还得等着,看如何来给他秋后算账。 最后,群傲一把揪住想要溜出门去的阿杰,将他丢回座上,「江湖中的事无需你再插足,你就好生待在这里。」 「我凭什么听你的!」阿杰大叫。 群傲挑了挑眉,看向角落的人,「老爷。」 「在!」秦正立马跳出来,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了。 「给你安排个活儿可好?」 聪明的秦老爷立刻会意,「放心,我一定把阿杰看着,绝不让他走出这宅子半步!」 群傲满意的点点头。 「可是,你们这就要走了?全都要走了?」秦正凄凄地看着他的夫人们。 「你又没死。」麒儿道出事实。 秦老爷跳脚,「我要死了你们才回来是不是!」 「等死了再说罢。」说完麒儿便和云飞一起跨出门坎。云飞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早先不是还叫着不认识他们七人吗?莫非是受了教训变听话了? 接着唯一和仕晨也离开了,再接着群傲快点了阿杰的穴道也飞身走了。 秦正气得吐血,「我就死给你们看———」 「老爷快别叫了,先给我解开穴道。」动弹不得的阿杰喊道。 秦正憋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你要真扔下我一个,我铁定死给你看!」 南宫门主终是不忍心丢下秦老爷一个人,留在江陵城陪他休养。从阿杰口中秦正得知了近两月来所发生的事。 先说江北盟。桃花坞主严青稔继任武林盟主之后便开始集结武林各派,组建了这一个以江北为核心的江北盟。历届盟主走马上任后都会培植自己的势力,这无可厚非,但严青稔此番结党聚派的声势可谓空前。即便他是新任武林盟主,但以他一个桃花坞主的身份仍不能一呼百应,然而他是秦府主人推上盟主宝座的人,狐假虎威竟真让他集结成了一个江北盟。 导火线源起江北盟内一个帮派的杀人事件。当日这位贵公子于街头看中了一位路过的小姐,硬要小姐上酒楼去陪他吃一杯酒,小姐不依他便命属下强拉上来。此举惹怒了酒楼中的几个侠士,路见不平的侠士们当下抡起大刀便把贵公子给咔嚓掉了。要知道咔嚓掉的这公子可是当朝丞相之子,事情这下闹大了,大到官府把这几个凶手咔嚓掉后仍不能平息。 历来朝廷对江湖人有两大忌讳,头一是拉帮结派,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准备揭竿起义。第二是自恃侠者以武犯官,你连官家的人都敢杀没准儿那天就杀上京城找皇帝老爷了。这两个最大的忌讳江北盟都犯了,尤其朝廷还以为背后撑腰的是秦府,尤其秦府的主人还是当年险些夺了江山的魏王后人,尤其这猛虎般的魏王后人还插着七双飞天羽翼。 由此种种,一直以来令皇帝老爷寝食难安的心病又犯了。听闻秦老爷如今正是‘虚弱’之际,皇帝老爷便觉得好机会已到,表面上委派靖康侯爷作为钦差来与江北盟谈招安之事,却是暗中埋伏欲将靖康侯爷、江北盟主以及秦府主人一块儿端了。 向来未得武林盟主之名却有盟主之实的群傲,一来要尽力维持朝廷与江北盟的和睦,以防朝廷真对武林来一次肃清,二来又要保护在江北盟强权下的牺牲者,三来甚至还要帮助严青稔化解江北盟的内部矛盾。要知道那些表面服从严盟主,暗地里却在搞鬼引起帮派之间相互残杀的人还真不少。他忙得焦头烂额,南宫门主非但不帮把手,竟然还想借此纷乱铲除异己光大他的南宫门,怎不气煞他也。 与此同时,南凉王上大限将至,大权在握的海凤凰一方面召回麒儿谋划她的‘太上皇’美梦,另一方面出兵要挟白云城‘借城驻兵’,欲夺下这座城池作为她登上太上皇宝座的份贺礼。 白云城地处中原天朝与蛮南国的交界处,隔着蛮南国的一条边道与南凉相望。海凤凰给出两个选择,要么白云城与南凉腹背夹击夺得蛮南国的这条边道,要么南凉与蛮南国连手分了他这座富庶之城。南凉凤主打通南凉和白云城之间的边道为的是驻兵白云城,使其成为和北门关一样进攻天朝的门户。 百年来,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的白云城不知被中原天朝、蛮南国以及南凉窥视了多少次,白家的人誓死守卫至今岂会轻易交予他人。可是南凉来势汹汹,如今的城主白家长子白言千恐不敌对方,只得将前任城主四弟白云飞请回助阵。 再来看北门关,这里也不得安生。靖康侯爷的亲兵驻扎于此保家卫国,不久前一队人马突然向南凉守军发动攻击,而唯一绝对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幕后的人究竟是何意图,是想挑起两国的战火,或是想借此灭了赵侯爷的这支亲兵?若是此目的,会不会是那皇帝老爷,可这又说不过去,没了这支兵马驻守北门关,难道他想向南凉大开门户? 总之,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与启老贼一战以后还没安生多久又生出事端,真不知该说是这天下事令秦府不安生,还是秦府令这天下不安生。 这些劳什子鬼事秦正才不管,他只管……嘿嘿…… 「我觉得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这一晚阿杰正要沐浴就寝时,秦正来到他房里如是说。 二十六 做熟悉的事 这些劳什子鬼事秦正才不管,他只管……嘿嘿…… 「我觉得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这一晚阿杰正要沐浴就寝时,秦正来到他房里如是说。 「真的?!」闻言,阿杰惊喜不已。 秦正十分认真的点点头,「当听你叫我大哥时,我似乎想起了从前结拜的事情,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唤我大哥对不对?」 阿杰喜道,「对,对!」清醒一点啊南宫门主,你当然是从结拜之时唤他大哥,这是在讲废话啊。 秦正又道,「昨日你与我靠肩而坐,我便想起往日你与我时常是这样的。」 阿杰再次喜道,「是的,是的!」清醒一点啊南宫门主,靠肩而坐不是什么稀奇事啊。 秦老爷最终得出结论,「我觉得说着熟悉的话,做着熟悉的事,我便能想起从前的事。」 阿杰连忙说道,「那我们以后就常说熟悉的话,做熟悉的事。」 秦正肚子的肠子已笑得打了绞,表情依旧很淡定地说,「要以后吗,从此刻起不行?」说着他看向一旁已注满水的大浴桶,一下茫然一下沉思一下惊叹,「似乎……从前……你和我为节约柴火,共享过一桶热水,有吗?」 阿杰有些羞臊,「有……」南宫门主诚实得让人捶胸口。 秦正走上前,拉开七夫人的睡袍,附在他耳边轻声道,「要不我们再来重温一次,做一做熟悉的事儿,没准儿我又能想起些什么。」 「可这浴桶太小,容不下……」 「从前能容下,而今怎就容不下了?」说完秦老爷便径自褪了衣物跨入桶中,「快些来吧。」 阿杰揪着袍子,心中挣扎着要不要过去。 秦老爷又一次拉长声音,「我记得——有一次——你和我——」 阿杰急道,「我和你怎么了?!」 「有一次你和我就像此刻,我都已经进来坐着你却还在那儿站着,后来……」 「后来如何?!」 「后来我叫了你好几次,你才走过来,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然后,你得走过来才有然后啊,不然我怎想得起来。」 「哦,我这就来。」于是阿杰走到浴桶边。别急着吐血,后面还有的吐。 秦正接着说道,「然后你也坐了进来,再接着……」 阿杰脱下袍子跨进了浴桶,果真是秦老爷一口命令他便一个行动。狭窄的浴桶因坐进两人,水满溢出来湿了一地。 「再接着我就这样帮你搓洗……」 「大哥……啊嗯……」此时此刻,南宫门主才知上了贼当,不过迟了。 秦正俯身在他颈子噬咬,一只手在他胸前抚弄,另一只手则向下探去。觉着在这狭小的地方不适合这样的姿势,便退后一些让他翻转过身背对着自己,「洗完了前面,我又给你搓洗背后。」 「大哥不……不要这样……」阿杰被伏压在桶沿,双膝跪在桶底,双腿被大大撑开。 「啊,想起来了,那时你也说不要这样。」秦正欺身上前紧贴着他的背脊,在水下探寻着那销魂穴,几个浅出浅进之后用力刺入,「可我还是这样了。」 「不……」 浴桶里的水本就溢出了些,这会儿更是荡漾得不剩多少,这还如何沐浴。 重温了一夜熟悉的事,秦老爷也许真恢复了些记忆,因为这些事的确都和从前一样。 清早,阿杰仍在赖床时,秦正已神清气爽地坐在膳厅用早膳。秦府的七个大牌丫头,除了翠墨和心如随小林回了苏州,其余五人全部留下江陵伺候老爷,这是从来未有过的待遇,秦老爷感激涕零。 「你们不吃?」五个丫头侍立在身后,秦正直觉得背有芒刺如坐针毡,要知道这无双眼睛代表的是他的五位夫人,说是伺候倒不如说是监视。难道又怕他与严青稔…… 「早吃过了,老爷慢用。」墨香回道。 「哦。」秦正轻啄了口莲子清粥,觉得美味便一咕噜喝到见碗底,「香兰,这是你做的?」 「是,这是三主子常吃的。」香兰有些意外,意外老爷竟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老爷失忆后分明就没见过她几回,更意外老爷竟知道这碗莲子粥是她做的。 见她疑惑,秦正解释道,「三主子临走时说你厨艺不错,叫我想吃什么便与你说。」 香兰点头,原来如此。「若是不合口味,老爷尽管与香兰说。」 「对了,三主子此番回白云城,是探亲?」秦正又问。 香兰踌躇了一会儿,回道,「是去给老夫人祝寿。」老夫 分节阅读_95 分节阅读_96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96 人说的是三主子的娘亲,秦老爷的岳母大人。 「祝寿……」 秦正不再多言,三两下吃完后端起另一份早膳准备给阿杰送去,途中正好遇到前来蹭食的小饼子。 「老爷早。」小饼子很有礼貌地问安。 秦正驻足,将眼前的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然后笑得白牙森森,「是小饼子啊。」 小饼子一个莫名的寒颤,「当然是……是我。」这一瞬间小饼子感觉老爷像是认识他,他说的‘认识’是指…… 秦正上前拍拍他的肩说道,「许久没与你畅饮,今儿老爷做东请你喝两杯。」 「哦……」 当日与老爷吃喝过后小饼子便把家安在了茅厕边,每日跑数十回他能不待在这儿吗。这还不打紧,更要命的这几日里他身上不知沾了什么奇痒难忍,害得他把自己抓剥了一层皮。等到这一切都消停之后,可怜的小饼子已快一命呜呼。很显然,他被老爷整了,憋屈的是他竟不知老爷为何要整他,他不记得近来与老爷有何深仇大恨。 说到仇恨,那可就大了。一点血药花做的痒痒粉和老马的通肠药算什么,以秦老爷锱铢必报的小气性子没把他剥两层皮已算仁慈,至于是何种大仇,小饼子你自个儿想吧。 这日晌午,闲来无事的秦老爷帮着下人侍弄完院里的花草之后,便挽着袖子和裤腿坐在院子后门纳凉。冬日里纳凉,是的,秦老爷有这嗜好。 来的两人似乎对这一身下人打扮毫无仪态坐在门坎上哼小曲的人早已见怪不怪,微微俯首行礼之后便说起来正事。 「近来未得总舵主传来半丝音讯,我等以为这是您默许的,因而也就对他江北盟听之任之。」其中一人说。 另一人道,「确是如此,毕竟这严盟主是您的人。」 坐在门坎上的人惊叫,「小声点,你想坑害本舵主吗!」什么叫他的人,胡说八道,栽赃诬陷! 统领南北大运河、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舵主,其实并非世人所想的那么值得尊崇膜拜,一点也不。 「总舵主如今的意思是?」 「江北盟虽是招摇了些,但在这其中也无多少过错,不过是有人借题发挥罢了。事到如今,你等便听二主子的安排,务必竭力协助于他。其它人按兵不动,做事规矩低调一些,管好河上的人,这个时候绝不能再与官家的人生事,若是能处得融洽些,散些财也未尝不可。」 「得令。」 总舵主是谁,乃一介船夫头头?南北大运河乃国之命脉,掌管这一切的人,你说他是谁。 秦老爷纳完了凉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再出来见阿杰在后院里练功,一时手痒便上去与他对拆了两招。只是秦老爷已今非昔比,几下就被阿杰打趴下了。 「哎哟!」 「我说别勉强的。」阿杰伸手去扶人。 秦正站起身来,瞥见眼前的花丛,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从前是这样,我和你在……也在花园里过招,旁边也是这种花。」 「我和你在花园过招的时候多了。」阿杰看着面前这一笼月季花,似乎也记起了些事,脸慢慢地烧了起来,「没有,不是……不是这种花。」 秦正歪头,「没有吗?可我分明有这印象,我们打着打着就打到这里面了。」说着他牵起阿杰的手走向花丛,「然后……」 一听到‘然后’阿杰的背脊耸了一耸,立刻戒备起来,「然后怎样?」虽说是那羞耻之事,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情,阿杰仍旧忍不住想听秦老爷把‘然后’说下去。 秦正又把头歪向另一边,「然后我好像打出一掌将你推倒了。」轻推阿杰一掌,示意他倒下去。「再接着……」 为了帮助秦正恢复记忆,阿杰慢慢坐倒在月季花丛中,只是这一次他已有所防备,秦正‘再接着’往下的事这次绝对不可能再发生! 「再接着,再接着……」秦正揪着眉仰天冥想,好一会儿过去颓然垂头,「想不起来了。」说完便转身走开。 「想不起来也好。」阿杰松了口气,卸下戒备正欲起身,秦正却在这时候杀了个回马枪,「唔!」直觉锁骨下一阵麻痛便再也使不上力,依旧和那次一样,穴道被封住了! 「再接着便是这样。」 「秦正!快住手!」 月季花刺扎痛了阿杰的后背,冰凉的露水弄得他很不舒服。秦正又想起了那一句话,牡丹,不,月季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杰,若要你在南宫门和我之间选择,你会选哪一个? 都选。 只能选一个。 嗯……南宫门。 哦?那我得想想法子让你改变主意。 不要……这样…… 二十七 颠龙倒凤之展群傲篇1 事后,南宫门主对自己的智慧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在这种怀疑之下,于隔日消失了,再待下去指不定干出更蠢的事儿。 秦正早晨起来寻不到人只得大叹失策,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 「老爷,你真要去找二主子?」 「二主子这些日子一定累坏了,老爷我当然要去看看。」 群傲向来太过侠义心肠,往往为顾全大局而不够果断,阿杰在这方面倒是与之相补。秦正大约能猜到他的做法,他是想在不流血的情况下逐步架空支散江北盟,好给朝廷一个交代。但有些人往往不挨上一棒两刀是不听话的,一点不流血那只是美好的愿望。 于是秦正在小饼子和墨香等五个丫头的护送下离开江陵向北而行,几日后到达江北的襄州。 在襄州见到的群傲果真是疲惫不堪,秦正走进偏厅时他正爬在桌几上打盹,见秦正进来只睁眼叫了声‘大哥’又闭眼睡去,直到两个时辰后才睡饱醒来。 连命都拼了,要不要封你个武状元做做?秦正打趣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几日以其撒泼打滚的功夫,硬把群傲留在身边陪了他几日,这才见群傲的脸色好看了些。 「再和你处一日,明日便不准缠我了。」 襄州的一家酒庄,两个卓尔不凡的男子正喊着掌柜的快来卖酒。不知一人说了什么,另一人便笑得很不正经。 「你说昨晚到底是谁缠我?我这腰啊,都快被谁的腿夹得快断……啊呀!再打我的头,我明儿又把什么都忘了!」 群傲恨道,「忘不忘都是一个德性,你这脑袋就该时常拿到锅里煮煮洗洗。」 「来了来了,后堂出了点儿事,客官久等了。」掌柜的总算现了身,「两位爷要坛什么酒啊?我们这儿有上好的桃花红、虞美人、龙也翻……」 秦正不想听他啰嗦,打断道,「久仰贵庄大名,此番前来自然要喝最好的。」 掌柜有些为难了,这美人也好美酒也罢,各花入各眼,各人眼里最好的都有不同,在他看来他庄里的每一坛酒都是最好的。「嗯……有了。」在满满的酒架上扫视了一眼,掌柜最终挑中了最顶上的一坛,「这是前日刚出窖的,鄙庄仅此一坛。」 群傲将巴掌大的酒坛拿在手中掂量,「就这么一点?」 掌柜忙道,「这位爷可别小看了这么一点,您喝的时候也决计不能过三杯。」 「不能过三杯?掌柜的未免太小看人。」秦正拔开坛盖,扑鼻而来的浓烈酒香立刻勾起了人的酒虫,「不错不错,就要这一坛。」 「那再来一坛别的。」这一点分量哪够他们喝。 掌柜的笑着摇头,指了指酒庄前飘动的旗子。旗上有三个字,只一坛。 群傲抱歉的笑了笑,他倒把这里的规矩给忘了,到别家买吧。 两位爷走出酒庄时,掌柜的再次叫道,「不能过三杯啊,这酒的名字叫……叫……」客官已走远,掌柜的只得说给自己听,「叫‘要乱性’。」 买了两坛酒之后群傲便带着秦正到了襄州城南的一处山间小筑。冬寒已至,此处有一淹地热池,边喝酒边泡池子,好不享受。 「我怎觉着以前也来过这样的地儿。」秦正站在池边歪头想着。 群傲尴尬地咳了两声,「是……是吗?」确实是来过,那时候展大侠也是约着大哥来泡热池,其间使出卑鄙手段在酒里下药想……想让大哥‘嫁’给他,结果反而被……往事不堪回首,休要再提了。 两人备好酒菜换了衣服便准备入池烫浴,这时秦正发觉颈子上的玉佩不在了,那块刻着‘齐’字他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佩。 「快去找找,不然回去小老六非哭死。」 「可能落屋里了。」秦正赶忙回屋去找玉佩,不忘喊道,「可别先偷喝啊。」 群傲没好气地说,「都给你留着。」 话虽这么说,可是见秦正久久不回来,群傲便忍不住打开了桌上两坛酒中的一坛小的,名叫‘要乱性’的那一坛。诱人的酒香馋得人直咽口水,他忍不住给自己满上一杯,原本只想轻啄一口,可一口之后又忍不住把整杯都喝了下去,一杯过后又忍不住倒了第二杯。就这样,等秦正找到玉佩回来他已忍不住连喝三杯。 「好酒,好酒,真是好酒!竟胜过那朝贡的‘天子殿’!」 难得见他馋成这样,秦正笑着弹他一个栗子,又为他斟一杯,「那我便全让给你了。」 仰头喝下第五杯后群傲才想到要谦让,忙把小酒坛推给大哥,坛子里剩下的酒正好能满上一杯。「好生小气的酒家,一坛竟只有六杯酒。」 秦正这才想起,「那掌柜的不是说不能过三杯吗?」所以这一坛酒对饮的两人正好各三杯。 「你看我这样子可像醉了?快吃两口菜吧,方才便听你叫饿。」说着群傲便举筷给大哥夹菜。 秦正也当真饿了,拿起筷子大口朵颐,起先还不断有菜送进碗里,慢慢地就赶不上他吃的速度,最后那只夹菜的手停了下来。「群傲?怎不吃啊?」 群傲低着头,俊脸隐藏在阴影里,秦正刚要上前看他是否不舒服,他却突然抬起头来,「别光顾着吃,穿着这一层薄衣刚冻着了,走,我们到池里去。」 秦正见他面色正常并无异样,刚点头道声‘好’便被大力拖入池中,「等等,石子扎着我的脚……群傲?」秦正这才发觉群傲有些不对劲,可再看他的样子仍旧没有醉酒的迹象。 群傲把人拉进热池后便丢开了手,径自沉入池水中,片刻后突然冒头将池里的另一人扑压在池岸边。 「啊……」秦正痛呼一声,身后险些被岸石撞断背脊,身前差点被群傲撞得吐出酒菜。 群傲伏在他耳际伸舌舔舐,「大哥说的没错,我和你以前也来过这样的地儿。」 秦正不由得一个激灵,「群傲你……你醉了。」暗暗运气发力,却是挣不过功力深厚的展大侠。 「醉?我清醒得很。」一双手开始在秦正的身上游走,展大侠暧昧地笑着,「做些熟悉的事,大哥或许就能忆起些蛛丝马迹。」 秦正叹笑,好熟悉的话,真是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啊。 二十八 颠龙倒凤之展群傲篇2 「你想做些什么熟悉的事儿?」罢了,谁让他武功不敌展大侠,听天由命吧。 见他到此刻仍旧不惊不慌,群傲立刻点中他的气舍穴,封住了他仅有的浅薄内力,「这下看你还能耍哪种花样!」 「哎,的确不能。」 群傲像个坏事得逞的孩子呵呵笑道,「重头来一次,这一次我不会再输给你。反正你吃了忘心丹没准儿就快死了,这以后我带着你远走高飞,死就死在一块儿。」 秦正挑眉,「哦?重头来一次?且看你如何重来。」深邃狭长的眼眸依旧带着笑意,没有群傲期望的惊慌失措。 群傲不禁有些挫败,恼火地抓过他的后劲狠狠吻下去。 面对猛烈的攻势,先佯装不敌,且躲且退,待对方以为征服敌手得意放松之际,聚力而发,绝地反扑,死咬不放。此乃兵法之后发制人。 「怎就结束了?」秦正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 群傲大口喘着气,一张俊脸憋得通红,「你……你别得意!」 「这话说的,如今大哥我已是砧板上的肉,哪里得意得起来。」说着秦正慵懒地仰躺在池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捡起池边的小石子把玩 分节阅读_96 分节阅读_97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97 ,「然后呢?」 群傲哼笑一声,再次扑压上去咬着他的颈子,「今日你是逃不掉的!」 秦正笑道,「我可没想逃。」 湿热的唇舌从颈子来到胸前再到小腹,秦正非但没有半分惊惶还一副酥了骨头的享受模样。唇舌到了鼠蹊便停了下来,不再往下侵袭。「为何停下了?」秦老爷一脸不满。 看着他腿间的昂扬,失去冷静的竟是展大侠,「你到底有何诡计!」 「这可冤枉了,我这会儿连点穴的力气都没有,还能使什么计啊。」 「说的也是。」 「接着该如何做呢,要不要我教你?」说着秦正大赤赤地张开双腿,将他引以为傲的巨物完全曝露在群傲面前,「在我伺候展大侠之前,你首先得取悦我一下,正如我对你做的,含住它。」 群傲却有些退缩,「含住……」 「好美的身子。」秦正啧啧赞叹着。 「什么?」群傲愣了下才知道他在说自己,「闭嘴!」一个大男人,竟然说美。这可不是称赞,而是侮辱。 「我在想象这样美的身子在我身下辗转承欢的模样。」这一副身子没有女人的玲珑曲线,平宽瘦削的肩膀,窄细紧致的腰身,精瘦纤薄的胸膛,挺翘结实的双臀,以及那修长而有力的双腿。毫无疑问的,他好男色,他为这副身子深深着迷。光是想象着压倒这副身子,抬高这腰身,捧起这双臀,再让这双腿缠住他……啊,销魂。 秦正很是委屈,「不能做,我想一想也不行吗?」 「不行!」这样烧灼的目光不是平常的秦正,群傲只觉得身体在他的注视下微微发烫。 「可还记得,我是怎样对你做的,我的,傲……」狭长的鹰眸一睁一眯,火一样的目光在群傲身上游走,硬是把他的步子钉在了原处。「尝过了你口中的蜜津我便来到了这儿。」目光来到了群傲的喉结,「这便是你的敏感之处,只要我轻轻舔咬一下,你的身子便像拨动的琴弦,你那热情的呻吟便是最动听的琴音。」接着目光投向了群傲胸前的两颗樱红,「我常苦恼该先品尝那一粒,要知道它们都是那般美味。」说着秦正便将食指放入口中吸咀吮咬,想象着是在品味那两颗美味。 「住……住口……」 「可是再美味又怎抵得上它。」视线落在群傲的双腿间,鹰眸一眯流露出无限垂涎,「每一回你抓着我的头发,挺起腰身将它送进我嘴里……」 看着他的舌贪婪地舔过唇齿,群傲只觉得那是在……是在……「闭嘴……」 「我是闭上了嘴,轮到你向我张开你的‘小嘴’。你可不知它有多厉害,每一回都叫我喊救命,却又让我甘愿熔化其中,深深不能自拔……」 陌生的秦正,陌生的淫言浪语,群傲直觉想要逃。不知是否是酒劲上来,刚退两步便腿脚一软跌坐在水中。 「我就说你太累了。」秦正笑着坐起身来,移步上前将他扶起,「阿杰教了我一套按摩放松之法,要不试试?有了力气才好来做‘熟悉’之事不是?」 说完秦正一双大手便开始在群傲的肩头背脊揉捏起来,群傲本要甩开他,可这感觉真的太舒服,慢慢地便闭上双眼享受。反正软弱无力的秦老爷此刻也做不了什么,要敢耍花样,直接一掌打昏那倒是省事得好。 而就在这时,秦正悄悄将方才把玩的尖锐石子用嘴叼住,双手一边按摩一边改变位置,右手拇指来到风门穴,食指中指点住心俞穴,左手拇指按在志室穴之上,食指中指则摸到了三焦穴,待四穴都找到之后,目光落在身柱穴,然后双手加重力道,同时低头用口中的石子刺中身柱穴。 「唔!」下一刻群傲闷哼一声后身体便歪斜向一边,再也不能动弹半分,「你!你已能自行冲开穴道?!」 「五穴点穴法,只要同时找准五穴齐施重力,即便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能办到。」 至此,群傲的酒完全醒了,「不……大哥!我不是故意……」 秦正一把抱起惊叫的人走出热池,笑得如沐春风,「怕什么,我们不过是来做些熟悉的事。」 「不是,我不是真的要……大哥,老爷,啊——!」展大侠再也不顾形象的嘶声大喊起来。 双腿被高高提起,整个人几乎要倒立起来,凶狠的利剑在体内猛烈的戳刺,身体就快要被贯穿。 「够了……啊哈……真的够了……大哥,饶了……饶了我……」 「快了,就快了……」 一夜施惩,一夜狂欢,到天明时分床上的两人都已精疲力竭。尤其是群傲,当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 秦正拨开他汗湿的头发,轻轻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傲,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和你调个儿……」 群傲回咬他一口,「谁知道你下辈子已约给了哪一个。」疲惫地闭上眼,快要睡着时才道,「下一回遇上你,我便不让你了……」 「嗯,我让你。」 陷入睡梦前群傲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大哥真不像是失忆的人…… 几日后,京城方向回报秦老爷,五主子已将当日大内侍卫围歼桃花坞分舵之事查清。幕后直接下令的并非是皇帝老爷,他只是将此事交给了朝中几个贼子,对于他们的行径睁只眼闭只眼。对于魏王后人和靖康侯爷,皇帝老爷既有依仗之处,又想要将这两个威胁铲除,摇摆不定间索性丢给其它人来办,自己高坐在龙椅之上待看结果。 企图将秦正和唯一置于死地的那几个人,这些年帮着皇帝卖官征税收入了不少银子供其挥霍,如今已成为皇帝面前少不得的宠臣。用银子捐官实乃平常事,皇帝卖官也是历朝历代有的,皇帝也是人也喜欢银子,而银子不是从天上砸下来的,自然要想著名目充裕国库。只是当皇帝开始领头卖官时,便能预知这个朝代气数将尽。不过,这并非秦正要管的。 「总舵主真大方。您可有算过,真要供奉上去,可就成穷光蛋了。」一人说。 总舵主轻笑,「无妨,这些东西有朝一日还会流回来。」银子本就是拿来花的,不花哪有赚的动力。 「便是要给,也不用这么多。」另一人说。 「就得这么多。」他要喂的可是天下胃口最大的一个。这一笔数目应该能让皇帝老爷息怒,顺带了表一下他有多么的忠心,更重要的是群傲不用再为此疲于奔命。 在总舵主向皇帝表达忠心之后,朝廷果然转变了态度不再对江北盟咄咄逼人。不久以后,一旨黄书送到秦正手中,大意是褒奖他在江北盟招安一事中所做出的贡献。看完之后秦正只问了一句‘秦郡郡王’是谁,叹气,头衔太多的秦老爷,已全然忘了自己有这么一个身份。当然,这是后话。 和群傲泡过地热池之后,秦正想他该去南边看看他的三夫人了。好说歹说才说服墨香等四个丫头回秦府去照顾六主子,只留下三主子身边的香兰带路。为何要带路,失忆的秦老爷当然不知道去白云城的路怎么走。至于小饼子那厮,被老爷狠整一顿之后为保小命早就溜得回了秦府。 当云飞听到下人禀报冲出来,见到门口果真是秦正时吃惊不已,问‘为何来’,答曰‘我怕你飞了’。 二十九 云之彼端 倾城之约1 当云飞听到下人禀报冲出来,见到门口果真是秦正时吃惊不已,问‘为何来’,答曰‘我怕你飞了’。 「老爷放心,大主子是不会允海凤凰的,此番去南凉也是为了白云城。」 白云城所处之地易守难攻,城中六万守军对方至少要两倍以上的兵力方能攻克。同时白云城也是中原天朝、蛮南国、南凉三国之间的一个制衡和枢纽,因而百年以来三国虽虎视眈眈,却也没有大军压近灭之毁之的举动。但是这一回海凤凰是铁了心要夺下这座城池,折兵损将也在所不惜。 「海凤凰是谁?」秦正道。 云飞拍了下脑袋,「瞧我,竟忘了你已全然不记得。这事儿我往后慢慢与你说,今日你也累了,早点歇息。」 「白公子……云……」秦正伸手去抓人,却只碰着了云飞的一片衣角。 这是当年的魏无双带走白云城城主之后次现身此地,身份不得不说尴尬。是人便要知规矩懂礼数,远道而来做小辈的自当向长辈问安。隔日早晨穿戴整齐以后秦正便请白府的管家带路,前去向老太爷和老夫人请安。正在用早膳的云飞得知后,急忙丢了碗筷火速前往。 厅堂上座高坐两人,男人依旧挺拔壮硕,妇人依旧风韵不减,这便是香兰丫头口中的老太爷和老夫人。虽是这般称呼,这一对毫无老态的夫妇却是担不起的,正如秦府的老爷一点也不老一样。但若不这么叫又该怎样称唤,要知道秦府已有一个老爷,在老爷之上的长辈是该这么叫的。 看着面前的人,白昊之和余婉儿极力维持着微笑,但在他大大方方地叫了声‘爹娘’之后便有些笑不出来了。即使从前,他也只是唤他们世伯、伯母。 「双儿,身子无碍了?」白昊之依旧像从前一样唤这位世交之子。 闻言,香兰赶忙在秦正耳边悄声说,「老爷曾经身受重伤。」 秦正回道,「已是无碍,多谢爹挂心。」 白昊之的脸又抽搐了一下。 秦正目光斜向身后偷偷扬了扬嘴角,他早已知道云飞站在门口,故意叫‘爹娘’是想看看他的三夫人有何反应,脸色果然是不好看啊。 「爹,娘亲。」云飞再也听不下去,迈步走了进来。 余婉儿像见了救星似的,急忙起身道,「飞儿,来的正好。娘正要去找你,今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 「孩儿已用过,爹和娘亲快去吧,凉了便伤胃了。」说完又转向秦正,「老爷……」二字刚出口云飞便感觉到身后的爹娘震了一震,收声改口,「你也快去吃吧。」 看着这两个倜傥的男儿,白昊之叹了口气,轻轻握了把云飞的肩头,「那等会儿过来用午膳,我让你娘亲自下厨,你看你这蜡黄的脸,也不知吃的是什么。」即使当年将爱子赶出了白云城,但云飞依旧是他们的心头肉,若是不疼不爱,以白昊之的脾性早把这有辱家门的逆子乱棒打死。 云飞点头,「是,有劳爹和娘亲了。」 「是有劳了!」余婉儿气恼地跺了跺脚便随夫君离开了厅堂。 待爹娘离开,云飞便不再掩饰脸上的愠怒,「你怎能如此乱呼乱叫!」 「诶?」秦正不解。 「爹,娘,是你叫的吗!」 「他们不是你的爹娘?」秦正讶异。 云飞冷道,「是我的,却不是你的。」 秦正挑眉,「既是你的爹娘,我如此称呼又有何不妥?」 「你当真是忘了,若是从前,你便不会这般羞辱我!」 「羞辱?」秦正哼笑,「自称是我妻的人是谁,这会儿又道是羞辱了。」 惊觉失言,云飞偏开头咬唇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若是觉得羞辱当初便不会抛下城主之位随他走,只是他白云飞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却无法不在意他的爹娘,那将他捧在手心倾注了所有心血却换来他背弃白云城委身男子这一结果的双亲,他要以何赎罪以何为报…… 「那是什么意思,白公子。」秦正欺身上前,将白衣公子笼罩在身影当中。 地处西南边陲的白云城繁华如昔,丝毫不输给江南那几个富饶之乡,与天朝的京师相比也不遑多让。只是往日喧闹拥挤的街市,近几日已冷清了不少,走在街头随处可见聚在一起神情惶惶的人群,都在说道着南凉大军压近之事。 早晨所发生的不愉快的事秦正很快抛诸脑后,央求着云飞带他逛一逛白云城。云飞刚想说‘白云城的哪一寸地你没踩过’却又马上想起如今的秦老爷已非昨日的那个人,早已不记得他在白云城踩过的地儿。 「你若要去逛,可别怪事先我没与你说。」 「说什么?」秦正问。 「白云城不比别的地方,旁人见了你我,说的话可不怎么好听。」当日秦正吃下忘心丹醒来大喊‘荒谬,荒唐,荒天下之大稽’的样子,云飞依然历历在目。而今他虽已勉强接受了事实,云飞却不认为他受得了旁人的鄙夷唾骂。 果然,一出白府两人便受到了不少路人的侧目,更有甚者聚在一堆毫不避讳地对其指指点点。当年魏无双 分节阅读_97 分节阅读_98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98 杀入蛮南国千军万马直取对方头领首级,使得白云城得以化险为夷,这便让他成为白云城家喻户晓的英雄。而从小便被指定为未来城主的云飞更是白云城的人看着长大的,这两个人走在街上谁人不识,又有谁不知道两人当年的‘丑事’。 汉番杂居的白云城也有不少南凉的乌桓族人,原本对男人与男人嫁娶之事并不觉有何大惊小怪。但殊知那些委身的男子多是无权无势想借此攀龙附势之人,一旦嫁给男子便意味着抛弃祖姓再非宗室子弟,即便是在南凉做人齐君也为被许多大家族视为耻辱,对此弃祖忘宗之人于家谱里剔除再不予进家祠。因而,堂堂的一城主做出这等有失身份有辱家门甚至有辱整个白云城的事,叫城民们怎不寒心怎不耻笑。 「要回去吗?」云飞问。 「为何要回去,这才走了几步。」秦正道。 「那到前面的茶楼坐坐。」 两人并肩走着,云飞刻意与秦正保持着距离,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地去注意他的神色,以及他在周遭异样目光的反应,秦正亦然。殊不知两人的表情在对方眼里都成了那么一个意思。 白公子,白城主,白云飞,就这么让你感到羞耻吗? 秦正,秦老爷,魏无双,就这么让你感到羞耻吗? 茶楼是云飞昔日最爱去闲坐的一家,离开白云城几年仍是昔日的老板伙计。 掺茶的店小二见到云飞激动得险些砸了茶壶,一口气叫了三个称呼,「少城主,不,城主……不是……四少爷。」 少城主,城主,四少爷,一下引来了茶楼所有人的目光。听到这些,白云城的人要不知道此人是谁那不是耳朵聋了便是脑袋坏了。 云飞不安地看了一眼秦正,清咳了一声道,「小陆,来一壶茶,楼上还有桌吗?」无需点明,小陆自然知道他要喝什么茶。 「有,有。四少爷楼上请。」小陆轻轻掌了下自己的嘴,真是的,他干嘛咋呼得这么大声。 秦正一点也不觉得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有什么,昂首阔步接受大家瞻仰。 来到楼上小陆不客气地撵开客倌给云飞腾出靠东窗户的位置,两人坐下后一壶香茶很快上来。别桌喝茶的人越做越多,俨然把两人当成稀奇的怪物来品头论足。两人也不恼,都想看看对方能忍耐到几时。 对于昔日敬畏的城主和救城英雄,敬不在了畏却还在,茶楼里的人也只敢在一旁嘀咕,却不想竟有一人公然上前来挑衅。 「哟,四公子,好久不见啊。」 「何表兄,别来无恙。」 被云飞称为表兄的瘦黄男子是他异母兄长家的表亲,他不过依着兄长们这么叫一声。 「无恙,无恙。」自命潇洒的何表兄摇着扇子走到两人跟前,看着秦正明知故问道,「敢问这位少侠是?」 秦老爷如今已是三十而立之年,行走在外却仍被不少人称作‘少侠’。人都说心宽体胖,七位夫人没把他养出几两肉,倒是越养越年轻了。 秦正本想自报家门,可见三夫人双目涌现怒气便改了主意,桌下的长腿轻轻踢了下云飞,笑着看他如何回答。 「回去。」云飞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茶楼。 秦正却伸手将他按坐回去,扣住他的手腕微笑道,「告诉他,我是谁。」 「天不早了……」 「我说告诉他。」 眼前的这个人虽是笑着,笑意却未达眼睛。就连一旁的何表兄也感觉出他周身可怕的戾气,欲转身逃离,却被他下一句话钉住脚不再迈一步。 「这位表兄,你要敢再走一步,我削了你的脑袋哟。」 当日魏少侠在千军万马中削了敌人脑袋的一幕,白云城有不少人是亲眼目睹过的。 「老……秦大哥,别闹了!」云飞挣脱手低吼道。 「你,叫我什么?」 鹰眸一沉,一瞬间云飞只觉得自己像被锁喉的兔子,竟不敢有一丝忤逆,「他是……外……外……」 下一刻秦正却是得意地笑弯了眼,「我就知道白公子会输。」 「你!」云飞握了握手,终是忍住怒气,放下茶钱快步走出茶楼。 羞耻吗?不,并非是羞耻。只是,这个人给忘了啊…… 三十回 云之彼端 倾城之约2 深夜,白家正厅的灯火仍然亮着。 白昊之及四子,白言千、白言秋、白言岭、白云飞,围坐在桌前讨论着有关白云城生死存亡之事。 「若是在此兵分两路,那定是错不了。」云飞在图纸的一点指了一指,「南凉定是在打阿赖河的主意。」 先前已说过白云城易守难攻,上一回若非城内的守将与外敌勾结也不至于让敌军兵临城下。但这座城池却有一个致命之处,那便是阿赖河。阿赖河自东南流向白云城是其赖以生存的水源,若是被人掐断,城中仅靠打井取水是远远不够的。南凉的十万大军在距离白云城五十里处兵分两路,七万人继续逼近,另外三万则开向阿赖河上游,而白云城在那里的护河守军不过数千人,如何能够抵抗。 「我早先已说过要将季河之水引入城中,为何几年过去大哥仍未有动作。」云飞不禁恼道。 白言千立刻推卸起责任,「我要打理商队之事,这事交给二弟着手……」 「掘河引水,未免有些劳民伤财……」白言秋支吾道。 福延子孙之举,却被白二爷说成劳民伤财,云飞虽恼怒却也只得压下火气。此时此刻,再来说这事已无意义。再说,他已非城主,有何资格来指点别人。 「三哥,明日便出令让城中人蓄水,早作准备也可多撑数日。」 「是。」白言岭立刻回道。 云飞又道,「城东的那个麻脸铁匠可还在?」 「四弟找他作何?」白家老大问。 「大哥忘了,他曾在东洋待过,从那边学得一手造火器的好功夫。」 「都已火烧眉毛了,怎赶得上。」白言千可不认为那一脸麻子的老头有多大能耐,他也不是没见过那东西,不就是几粒火药子儿像射箭一样从一个筒子里喷出去,给人放炮竹是吧? 云飞叹气,当然赶不上,若是几年前就去找人家这会儿还用怕谁。「我想去找找他,看看他能不能在五日时间内给我造一些。我打算带几个人在这里……」说着云飞用手指敲了敲地图上的另一点,「夜袭。」 「你打算带几个人去袭击人家几万人?!」白言秋惊叫。 「爹意下如何?」云飞看向上座人。 一直未出声的白昊之开了金口,「放手去做吧。」 若是能造出火器,即使只有几个,那稀奇可怕的东西也能让几万人惊慌失措,他要的是能暂时绊住他们,争取时间向天朝借兵,虽说这也无疑于与虎谋皮,但眼下也只有这么做了。 「爹,儿子有一句不知当不当讲。」白言千观望着白昊之的脸色小声道。 「不当讲便别讲。」 「儿子是想……是想,与其让城内百姓为战乱祸及,我们还不如……还不如借城给南凉……」 「大哥就此打住!」云飞一掌拍在桌上,「你真当他们只是借城?即便这样能保住一条命,那也会像狗一般被人踩在脚底。白云城的人绝不会为苟且偷生而摇尾乞怜,‘白一半’的后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白言千如今毕竟是城主,被人这般叱骂面子有些挂不住,「你说得轻巧,到时候南凉兵马踏进来,你只要跟着你那老爷翘脚一走,死的伤的是我等!」 「住口!滚出去!」白昊之怒吼。 云飞低下头,发抖的身体好半晌才平复下来,而后平静地说,「我会与白云城共存亡。」 白家三兄弟离开后,白昊之和云飞相对而坐了片刻,最后起身来到云飞身后扶着他的双肩长声叹道,「飞儿,你也看到了,你这个不成器的大哥他是担不起白云城的。」 云飞摇着头,「爹,别说了,别难为孩儿。」 「好,不说这个。可是飞儿,连你大哥都如此说道你,他人的口舌你如何能忍受啊!你又叫爹娘心疼到哪般啊!」 云飞紧紧握住爹爹的手,抑制住喉头的哽咽,「孩儿不孝,不孝……」 秦正屏住气息最后看了一眼两父子,而后轻脚走开,到了僻静之处轻喊了一声‘来人’,暗处便立刻有一条黑影现身面前。 「告诉海凤凰,我要见她。」 黑影拜首后又消失在暗处,一来一回仿佛只是吹了两阵风,秦正这一句话像是对空气说一般。 「夜已深了,怎还在此晃荡。」 身后传来云飞的声音,秦正忙换了副笑脸转过身,「白公子不也在晃荡。」 云飞皱眉,「别叫我白公子。」 「那叫白贤弟好了,你不是叫我秦大哥么?」 云飞本想解释,可见面前这人没心没肺的样子便苦笑了下,「随你高兴。」 「虽说我已不记得了,但我仍是想替他问一问。」 「他?」 秦正拉了拉额前的一缕头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是你甘愿放弃城主之位随他走的那个人。」 「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是否后悔了?」 「不,不是后悔。」 「那是?」 云飞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凄冷的笑,「既然你如今也忘了前事,那许我暂住在白云城可好?」 不,他一点也不洒脱。什么叫能不能恢复记忆都是同一个人,不是!不是!对他来说若是忘记了从前,若是不记得他与魏哥哥一起练剑的日子,若是不记得魏大哥为救他渡与十五载内力,若是不记得搅了他的婚礼,若是不记得为了他独身闯入敌阵……他宁愿不要。 「待你记起来时我再回秦府可好?」 秦正也回以一笑,「那让白云城毁了,可好?」 白云城与南凉之间的一个番族小镇,这一日来了一队外来人。 外来人找到镇上一间看来还像人住的地儿,丢下一带金银便让那家人滚蛋,紧接着在几十个黑衣男女的簇拥下一位身穿斗篷头戴面纱的贵人走了进来。一个时辰后又有一个高大的男子牵着一匹老得快迈不动的马到了屋前,进门就叫着对不住,说是被卖马的诓了这才来晚了。 看着面前的泼皮男人,海凤凰又一次懊恼得想杀人,她怎就这么听话,这人说要见她,她就真的来了! 拖着马走累了,秦正也不客气,端起凤主手边的热茶便一咕噜饮下肚。 「魏无双,听说你这里……」海凤凰用手指了指头,讥笑道,「给药坏了,怎看着不像啊。」 秦正丢开茶杯擦擦嘴道,「是给药坏了。女人,自报家门吧。」 「放肆!」凤主身后的一男一女同时挺身上前拔出弯刀。 「怎么,欺负我没带人是吧?信不信,我只要吹一声哨,立马就有千万人杀过来,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你们给淹了,明儿我就给你们办法事超渡。」 「凤主。」一干侍从竟真被秦老爷讲的笑话吓住了,纷纷变了脸色。 海凤凰却是冷哼道,「你叫我来就是听你贫嘴的?」 对着这么无趣的女人,秦正也没多少讲笑话的心情,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做笔买卖。」 「愿闻其祥。」 「你。」秦正一手指着女人,「放弃白云城。我。」一手指着自己,「给你北门关以北五十里。」 海凤凰注视着面前的人,良久后道,「两百里。」 「七十里。」秦正道。 「一百五十。」 「一百,一寸也不多给。」 凤主想了想,「做了。」 秦正满意地点点头,知道这贪婪的女人要加价,所以一开始便只给出低价。做完买卖后凤主便准备起身离开,这肮脏的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不住了。 「慢着。」秦正叫住她,「麒儿可在你那里住着?」 海凤凰挑衅地扬了扬眉,「住着。」 「住得差不多便叫他回来吧,府上还有诸多事情要他打点。」 「话我会帮你带到,至于他回不回去,我可说不准……你做什么 分节阅读_98 分节阅读_99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99 ?!」男人突然欺身上前把脸凑到凤主面前,吓得她向后一仰失了仪态。 「若不是这张脸与麒儿有七分神似,我还真想把这颗脑袋砍了。」秦正托着脸笑眯眯地说道。 「你在威胁我?」海凤凰眼中涌现杀气。 「我从不威胁人。」秦正顿了顿,调皮一笑,「我只恐吓。」说完长伸一个懒腰,站起身来准备走人,到了门边又回头道,「是不是恐吓你到了那一日便知,我魏无双的能耐你并非没有见识过。你若真让我见不着我的齐君,我便把你这颗脑袋带回家睹物思人。夜里就寝记得锁好门窗,再会有期。」 沙沙的声音响起,一看竟是那已化为粉沙的茶杯正沿着桌缝流落在地,再看凤主的脸色已微微发白。 「一匹老不死的马,一包化石粉,就卖我两百两,抢人啊。」远处,只听秦老爷如此叹着。 俗话说的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也有三千钉,呃……这么做比似乎都不合适,总归一句话的意思,虎拔了牙他依然是虎。即便什么都不做只站在那儿依旧足以威慑人,更何况谁知道这只虎究竟是不是真的拔了牙,没准儿他一张嘴又是一口血盆獠牙。所以凤主真是被吓着了,回到她的凤凰殿当真是把门窗锁得紧紧的,寝殿周围的守卫是里三层外三层,生怕有一日一觉醒来她漂亮的脑袋已没了。 三十一 云之彼端 倾城之约3 离开了小镇秦正便骑着老马赶回白云城,来的时候他把老马伺候得好,这会儿作为回报老伙计倒是走得挺快的。可就在距白云城两里的一片荒林间,他被挡住了去路。 两个瘦黑得像熏干的腊肉条的男人,一个年约五十,尖嘴猴腮,一个要更为老迈些,秃顶长须,身着的奇异衣饰不像这南边的任何一个番族。两人也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从正日当头打到残阳斜天,偏偏就在秦正要路过的道上飞过来飞过去,硬是不让人通行。而秦正就这么一直看着,两人要么就用那重复的几招打来打去,要么就抓着对方‘吸来吸去’,好生乏味。 先说那尖嘴猴腮的,现下所用的这一门鞭法,虽然招式古怪,却算不得是上乘武学,只不过是力道十分刚猛而已,且变幻缺乏新意。这十八招本可变出三十六、七十二甚至更多招,可这瘦嘴猴却抱着引以为傲的刚猛死招不放,对手已然把他的招式摸得清清楚楚,用不了多时便会将他缴械。 果然,就在秦正这么想着时,秃顶老头已把瘦嘴猴的软长鞭夺了去。 再说这个秃顶长须的老头,功夫仍是以诡变险狠见长,看来是与那瘦嘴猴同出一宗,既是同宗,瘦嘴猴死板他也灵活不了多少,看似变化多端的招法却是万变不脱那几招本形,对手只要找到一种克制之招便能将他束缚得死死的,令他再诡变也是枉然。 终于,秦正看不下去了,所以,他想尽快帮两人结束这场恶战。 「他左肘要捅你胸口,右掌要斩你腰胁,但这是虚招,为的是左手抓你的户脐穴。」 两根腊肉条早已注意到这个被他们挡在路上的青年,只是无暇去顾及他。心想待到解决了对方之后再来收拾他,听他的呼吸吐纳内力虽浅薄,但吸来抖擞抖擞精神也好。这会儿听见他开口两人也不想去理会,却不想他竟然能猜出了他们中一人的招法,当下惊讶不已。 秃顶老头快抓住了瘦嘴猴的户脐穴时,秦正又疾声道,「你来一招神龙摆尾,别怕,他这招虽猛但却是唬人的,他手腕怕是有伤抓不破你的肚皮!」无奈瘦嘴猴不听他的,硬是被秃顶老头的下一招锥心锤打得飞出两丈。 见秃顶老头准备给瘦嘴猴来致命一击时,秦正叫道,「点他下脘穴!」 这一回瘦嘴猴听了话,下盘一蹲点中秃顶老头的下脘穴,秃顶老头登时倒下,滚地两个翻转口吐黑血。 秃顶老头这一掌欲击碎瘦嘴猴的天灵盖,那运功聚气的架势分明是经丹田下脘而上,瘦嘴猴听了秦正的话手指一点便如戳破鼓胀的气囊,秃顶老头的血脉焉有不爆裂之理。 而后改作瘦嘴猴占了上风,本着锄强扶弱的精神秦正也改作帮秃顶老头这一边。 「绕到他身后,攻他第五根脊椎节下。不对,非志室穴,乃阳虎穴!」哎呀,真是个笨蛋。「好了,这下才是志室穴!再拍他的‘玉枕’和‘身柱’!」 秃顶老头得势,转而帮瘦嘴猴,「他第二掌从左侧来,你先抢他右侧,打他的天门穴!使出你方才的‘开天辟地’,哎呀,就是你那软鞭的第六式,怎换成手就不会了。」 很显然,这奇装异服的两人外家功夫并不如中原武林那般精妙高深,两人的厉害之处在于内功,这两个形貌猥琐之人竟都身藏着一甲子的内力,任谁挥出一掌都能将秦正顷刻毙命。 「须从他右腿的风市穴与伏兔两穴之间入手,穿跨折他悬枢穴一段脊骨!好极了!」 「抓他胸前的‘飘虚凹’,那是他的罩门!」 「小心,这招不是要打你心腹,是要攻你背心吸你内力!」 「快快避开,点他的神道穴!」 「使一招‘天似穹庐’!」 「还他一个‘泰山压顶’!」 「燕落平沙……」 「虎落平阳……」 「佛也发火……」 「万佛朝宗……」 慢步走上前,抬脚踢了踢两具肢体残破的死尸,秦老爷双手一合,「阿弥陀佛。」接着蹲下身看着死不瞑目的两人摇头叹道,「须知这江湖险恶,怎能人家说什么便听什么。」哎,天下间傻人何其多,少有傻得这般可爱的。 这时从秃顶老头怀中滚出两件事物,一本陈黄破旧的书包着一只雕刻着古怪图腾的血玉扳指。秦正捡起玉扳指看了看便收在怀里,意外之财不要白不要,正好弥补他买马的损失。至于那么所谓的什么秘籍,他看了一眼便扔进了山沟,那破东西谁稀罕,早在他读书识字时师父第五羽便写给他当作三字经来背,这两个人竟还为了这破烂物争得你死我活。 又为两具死尸哀悼一会儿之后秦老爷便欲转身离开,没想到脚下却被绊住了,再看那秃顶老头竟还没有死硬,将他的脚踝死死抓住不放,体内的力量迅速流失。 「连我这点家底也不放过么?」秦正哼笑道,只见他平视前方双目突地一睁,便见地上血股淋汤的秃顶老头抽搐起来。 乾坤倒转,引江入海! 「讨厌,吸了一身污秽之气。」回头又看了一眼已死硬的人,喃声道了一句,「从西边来的吗……」 放倒了挡住的讨厌人,秦正又牵起老马上路了,这时已是天色黑尽,可他那双炯炯的眼睛却是把道路看得清楚。除了胸中有些浑浊气闷之感他倒是没有别处不舒服,体内充沛的力量缓缓发劲,越走越是精神奕奕,最后竟是提拽着老马箭步如飞,不消两个时辰便到了白云城。 南凉突然退兵,白云城无不震惊。直到数日后大军退回了南凉国土之内,云飞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无从知晓。白云城的安危暂时不用忧心,他也就静下心来好生想了想这些天待秦正的种种。 「这回倒是我成混人了……」 来到秦正的居处时,他正翘腿坐在庭院之中,桌上一边是袅袅香茶一边是雀鸟吟唱,这便是秦老爷从前最爱的消遣。云飞笑骂了声‘德性’便迎了上去。 见人走来,秦正晃着腿儿吊儿郎当地说道,「白贤弟来啦。」 「还在与我气着?」 「嗯?」秦正故作不解,「有何气的?」 「老爷,我并非是后悔。」云飞黯然道。 秦正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说是我的齐君我的妻我的夫人,都是你们在说,我又不记得。你要说不是我又能奈你几何,你说是便是,不是便不是,若是嫌我在贵府打扰也大可把我撵出去,不过记着赏我几个盘缠,我可穷得紧。」 云飞审视着面前的人,想知道他这话是在赌气还是真心话,「你是说,我若要留在白云城,你也会答应?」 秦正拿起小棒子戳了戳笼里的鸟,回道,「是啊。」若是那时候你白云城还在的话。 云飞闭眼吸了口气,默默地转身离开。 「站住。」身后的人叫住他。「我忘了,你便不要我了?」秦正逗弄着鸟,依旧没有抬头。 「我……」云飞不知该做如何回答。他很想说‘不要了’,但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无论如何也舍不得。 「你就连让我记起来的想法都没有?都不愿意去试?」 「有用吗?」 「我吃下忘心丹忘了心断了情,那你呢,你是吃了什么?」 云飞直觉当头一棒,打得他无法言语。他是吃了什么,怎也是这般忘心绝情!怔怔看着眼前的人,久久后才道,「你若忘了从前种种,那我还仗恃什么,我又何须再留在你身边……」 秦正蓦地扑身上前,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不放,「你老说从前,从前的他是怎么想的我不管,但如今的我不会放手,你若要想挣脱,一,我捏断你的骨头,二,你砍了我的手。」 「你既是忘了,为何又……」 秦正露齿一笑,「我可是和白云城一样贵重的东西,不,比它还贵还重。没有你,哪能体现本老爷价值连城,倾城倾国,祸国殃民,天姿国色,色艺双全,艺高人胆大……」 「你……真不是个东西。」 谁说不是呢? 三十二 云之彼端 倾城之约4 朗朗的笑声一路流落在广袤的荒原上,不论是在秦郡还是苏州的山林间,都不如在白云城外纵马放歌来得畅快。 两匹大马起先并肩驰骋,后来那身披白裘的俊公子一马当先冲在最前。 「这头八叉角的鹿是我的了!」想不到在这寒天里还能遇上这等好猎物。 秦正赶紧追上去,「等等我啊!」 「谁等你,等你它都跑了!」云飞可不管身后的人,径自扬鞭逐鹿,可这头体型庞大的雄鹿蹄子翻得着实快,连他□的马也快追不上了。眼看稀有的八叉角就快消失在视线内,他立刻纵身跃起,双腿在草梢间几点便弃马追去。 看着那乘风飞走的伊人,秦正惊喊,「云飞——!」 轻灵的身形如同与风融为一体,久久不借力也可一跃数十丈。若问秦府七位主子谁的轻功最好,云飞,云飞,当然是秦三主子。 待秦正打马追上来,云飞已站立在地眺望远方,弓和箭则丢在了一旁。 「怎不追了?」秦正喘着气望向远处的一大一小。 云飞摇头,「我赢了它就够了,你看它的孩儿还那么小。」酷爱狩猎实则是享受那种在广阔天地里追逐畅跑的感觉,在天底下同天上的云朵一同追着跑着,看谁跑得快,还有,「看谁飞得高!」 望着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群白鸽,云飞嘴角一扬再次跃起身飞向空中,秦正只接着他丢下来的白裘。 白衣飞扬,无可匹敌的轻功已是登峰造极,时而抓着鸽子逗弄,时而翻转鸽群捣乱阵型,时而足点鸽身借力,时而领头齐飞时而追尾赶撵。 眼看那身影如同一朵白云就要和鸽群越飞越远,秦正失声大喊,「别走——!」别飞走! 嗖嗖两声过后,足下的两只白鸽从半空坠落,云飞身形歪了一歪后在树梢上一点很快稳住。一看那射箭之人竟是秦正惊讶不已,要知道秦老爷爱鸟如命,向来舍不得伤杀一只。 「你快回来!不然我……我把你射下来!」秦老爷举箭威胁道。 云飞笑疼,「射啊,快把我射下来,我好怕哟。」 「你……你当我不敢是不是,看箭。」 软软的一箭未到半空便落了下去,云飞俯冲下去抓住白羽箭,然后像踩着云梯似的,凌空一阶一阶走向那射箭的人。最后摔进他怀里,捂着胸口叫道,「呀,怎么办,又被你射中了。」为何说‘又’,只因曾经也被他这样当胸一箭给射去了。 喜欢像白云一样无拘无束的飘扬,享受这海阔天空,可若是没有你,越是海阔天空就越是孤单寂寞…… 「怎么办,嗯……这样办可好?」 低头俘获这朵白云的双唇,紧紧吻住,不让他再飞了…… 「不行,别忘了我的白……白裘……」 分节阅读_99 分节阅读_100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00 br   云飞和秦正此番出来狩猎便是为了猎一直白狐,这件娘亲用白狐皮亲手缝制的裘衣不小心被他烧了个小眼,城中难以买到毛色纯白的狐皮,他便想自己来猎一只。 狐狸生性狡猾难觅行踪,不过云飞知道在白云城外季河边的一个水畔,天灰亮的时候会有几只这灵物来此饮水。 这一晚两人在河对面的滩岸边找了一个岩洞,升起篝火铺开帐布和衣而睡。 「就这么睡?」秦老爷很是不满。 云飞打个哈欠道,「没有高枕暖被,老爷你将就一晚吧。」 「不是,我是说穿着衣裳,搁得不舒服。」 「你当你是细皮嫩肉的大姑娘,这么冷的天,脱了不冻死你。」 「我不管,反正我要脱。」说着秦老爷便开始拉扯两人的衣衫。 「你脱我的做什么!」 「你的也把我搁着了……」 一阵挣扎唏簌声之后,秦正终于如愿以偿地把两人拔了个光溜溜,而后裹着白裘相拥取暖。 「喂,你顶着我了。」云飞怒道。 秦正委屈地说,「都这样了,我不顶着你才不正常吧。」 「我警告你,不要妄想,弄脏了我这件狐裘,我剥了你的皮来抵偿。」 秦正连连点头,「尽管剥,只要你日后时时穿着,我死而无憾。」 「得了吧,我是堂堂正正的人,可不想披禽兽之皮。」 咦,好伤人心的话。 虽是这么说,秦正却是收敛了贼手,只因他怀里的人已是满脸疲惫。罢了,今晚便暂且放过他,只是今晚。 而后两人四肢交缠,一觉酣睡到天明。待云飞睁开眼时,已到了白狐来河边饮水的时辰。 「老爷快醒醒,快起来!」压在身上的人沉得像头死猪,云飞使了好大的力才将他推开。 秦正头撞在石头上,疼醒过来捂着脑袋叫道,「你为何打我?」 「快让开,别坐着我的衣裳。」云飞伸手去拿衣服,却看见了秦老爷的‘一柱冲天’。 清晨正是野兽发情的时候,加上昨晚忍着火,这会儿秦正自然是‘高高抬头’。 「怎么办?」秦老爷扁着嘴问。 云飞抚额呻吟,「走开,没见对面有动静了吗?」抬头望去,对面的河岸已隐隐约约有两三个小黑点在靠近。 「既然这儿看得见,那就在这里吧,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说着秦正起拿过弓箭塞到三夫人手中,然后背对着岩洞口将他拉坐在怀里,兀自啃起他的颈子。 「秦……秦正!」云飞难以相信这是人做的事情,直想一巴掌拍死眼前这只臭虫。 秦正一边吮咬着他的肩头,一边好心提醒道,「别那么大声,当心把你的白狐吓走了。我挡着你了?」说着又把头埋低一些以免挡着云飞的视线。 白狐已走到河边饮水,云飞已没有时间再和禽兽纠缠,将禽兽的脑袋压在胸前双手举起弓箭。与此同时禽兽的手指摸到了他的股间,两根手指顶开穴口缓缓插入。 「呃……等一会儿……」要想得到一张完好的狐皮就必须射中狐狸的眼睛,可是岩洞离河对岸距离有点远,原本就看不太清楚,再加上有人捣乱,云飞的箭如何对得准狐眼。 「我也想等一会儿,可是……」干涩的幽道进入有些困难,但已忍耐一夜的秦老爷再也忍不住了,托高怀里的人缓缓顶入。 「唔……」云飞咬住嘴唇封住溢出口的呻吟,平日轻易便能拉开的弓这时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它拉满,「等……等……」满弦的弓箭发出吱吱的声音,有些像是身下那私密处摩擦的滋滋声。 「求我啊。」 「求……求你了,我的好老爷,我的好哥哥!」云飞咬牙低叫。 这样的哀求秦正十分受用,马上停了下来。云飞赶紧趁此机会移动箭头瞄准猎物,可就在他放箭的那一刻,‘座下’的人猛力向上一顶,「啊——!」 再看那飞出去的箭,正好射在白狐身前,小东西瞬间便跑得没了影。 「我要剥了你的皮——!」 「好的,好的,等一会儿就让你剥……」 清晨,季河边的一个岩洞里,格外羞人。 三十三 北门关之乱1 南凉退兵,幕后定是有原因的,没有查出这个原因之前云飞不敢冒险离开白云城。秦正说服不了他,只要佯装生气留书出走,离开白云城前往北门关。先前和海凤凰做的那笔买卖,海凤凰既已做了她该做的事,那他也该去履行承诺了。 两日后,秦老爷到达北门关进入天朝驻守的北面区域,在距军营不远的一家客栈住下,只因他从未去过元帅府,需等明早再去慢慢找寻。 平日里不是奴仆环绕便是夫人在旁伺候,此刻独身一人秦老爷觉得自己好不凄苦。入夜,吃完冷餐冷饭,跳进浴桶里洗了个澡便准备睡下。怪的是进去是桶里分明是冷水,出来时竟是热气腾腾,呃……大约是肝火太重了吧。 自打那日提着老马回到白云城之后,秦正的眼睛看东西看得更远了,耳朵听声音也听得更清楚了,因此隔壁那‘嗯嗯啊啊’虽不大声却也搅扰得他睡不着觉。这两个男人有完没完,欺负他孤家寡人是吧? 正想拉起被褥蒙住头,隔壁的一句话令他弹坐起来。 「你说咱们元帅被男人干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你这骚蹄子一样浪啊?」 「小声点,你想死啊!」 「怕什么,又没人,我说说都不行?」 「你昨儿见着元帅了么,模样真是俊俏啊。你还别说,我真想看看他在男人身下的样子。」 「没错,像你这种贱骨头被人干还说得过去,那可是皇帝老子都不敢得罪的人。」 「干你奶奶的。」 「哈哈,我奶奶我可没兴趣干,我这会儿只有兴趣干你。等我歇一会儿,还要再干你一回。」 「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 「将军擅自出兵的事一旦被元帅查出,你身为副将也脱不了干系,是要掉脑袋的。」 「住嘴!这你才休要出去乱说。放心吧,他是查不出来的,我这颗脑袋掉不了,以后还能干你。」 「你们就那么有把握?话说回来,将军为何……为何要反元帅?」 「很简单,将军可不想让一个被男人干的人压在头上。得不到元帅之位,便把这北门关的人马借南凉之手全给灭了。」 「将军可真……」 「别屁话了,来,我们再来一回……」 两人口中的元帅便是靖康侯爷赵唯一,而‘将军’便是那擅自带兵攻击南凉守军的人。唯一麾下能称之为将军的人便有七八人,未免这些人拥兵自立门户,除了少数亲兵,底下所率士卒每隔一定的时日便要轮换一次。而那几日正是轮换的日子,这位‘将军’便是利用此时很好地隐藏了自身。北门关防线拉得长,那日又是深夜,实在分不清出兵的是哪一处驻守的人。后来虽说查出了些眉目,但那些出战的士兵只知是上面下了令,却不知是谁下的令,当时他们正待命分配,还未落实到诸位将军座下。 秦正很想此刻就冲到隔壁抓住两人来一个刑讯逼供,但一想这个时候去惊扰人家十分缺德会遭雷劈,只得暂且作罢。 「他在我身下的样子,若要你们看到,那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出言不逊,我可是记着了,阎罗王来不及挖你们舌头,我先来代劳。」 为了拜会隔壁的两位,秦正隔日特意起了个大早,却不想去的时候已是床冷房空,问店家说是半夜时候就走了。这下秦正后悔了,早知道就别管缺不缺德先抓了人再说,好不容易得了点线索就这么给放跑了。 天朝守军违反和平缔约,南凉宽宏大量的给出一月时间要天朝给个合理的说法,否则便会正大光明的打响反击战。天朝皇帝则命令靖康侯爷在一月内给个合理说法,否则便撤去他元帅之职并将兵符交予他人。那位‘将军’究竟是因为不待见靖康侯爷,或是受命于皇帝老爷,或是效忠南凉的内奸,不得而知,总之要先把人找出来。 如今一个月已过去,靖康侯爷仍旧查无所获,前程堪忧啊。海凤凰这边既然已答应和他做买卖,秦正倒不担心。只是皇帝老爷那边有些难办,虽说一时半会儿还夺不了赵侯爷的兵权,但无疑是落了个不小的口实,这以后侯爷在朝外被分兵、朝内被打压在所难免。 不论是魏无双也好秦正也罢,他一直秉着民不与官斗的宗旨安守本分做个良民,却不想他越忍让,这皇帝老爷便越得寸进尺,以为他好欺负是吗? 「老爷——!」 「唯一!」 鹊桥相会的一幕在元帅府上演,场面好不感人。 「怎么想到跑我这儿来?」唯一打开扇子替老爷闪着风,这天寒地冻的,殷勤错了吧。 秦正打了两个喷嚏才道,「我想了想,还是你待我最好,他们都嫌我不是以前的那个人,老给我说从前从前,只有你不嫌我!」 「嗯!嗯!不嫌不嫌,只是这儿兵荒马乱的,老爷还是先回苏州,我很快便回去……」 「原来你也嫌我!哪里兵荒马乱,我来的时候怎没瞧见!」秦老爷愤慨道。 「就快了,我明日便派人送你……」 不等唯一说完,秦老爷已嗖的站起身来,抓住他的双肩叫道,「我不走!既是这样,我便更不能留你一人在此!」 唯一咬着扇柄,泪眼朦胧,「老爷,呜呜,我好感动啊。」 「不用客气,应该的。你对我好我自然也要对你好,当然,你对我不好我也会对你好的。」 「我怎会对老爷不好!老爷晚膳要吃什么,尽管说,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我都给你弄来!」 「嗯……不吃猪肉,其它都行。」 「老爷,我怎觉着你变回从前了。」 「你也给我提从前,哼!」 「好好,不提,不提。」 一对宝的对话,一如从前。 「对了,司徒公子呢,他不是和你一块儿上京城去了?」秦正可没忘自己的四夫人。 唯一回道,「离开京城我们便分道了,他回了苏州,说是难得三主子不在,没人逼他去照管生意,乐得清闲。」 「那懒家伙。」 唯一也附和,「对对,居然比我还懒。」 让尊贵的靖康侯爷美美的伺候了两日秦正便开始着手办正事,首先要找到罪魁祸首。可是早先唯一已将手下那七八位将军一一审讯盘查过,弄得军心大乱依旧没有结果。这可难办了。 「老爷,怎闷闷不乐的?」 点兵台,秦正和唯一正高坐其上。靖康侯爷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流言蜚语,光明正大的拉着自家老爷与他一同看诸将练兵。唯一原以为老爷会喜欢看这稀奇事儿,却是见他眉头深锁一脸愁苦。 「没有啊。」秦正回过神来张望台下,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指着左前方举着红色小旗挥来挥去的人,故作不懂地问道,「那是在做什么?怎么他一挥动旗子,那些士兵便跟着跑来跑去?」 「那是在布阵组兵,挥旗是发号施令,这会儿是在训练士兵们迅速变换阵型的应变力。」 看着万千人在两支小旗的挥动间一致行动且快而不乱,秦正称赞道,「好厉害。」 见老爷终于展开了笑脸,唯一眼睛一转顿时来了个主意。只见他收起折扇几步跳下点兵台,奔向挥旗的将领从其手中拿过两支小红旗后又重新回到台上。 「唯一,你……你想干嘛?」秦正面部抽动,他的五夫人接下来想干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唯一抿嘴笑道,「老爷,给你看好玩的。」 左前方、右前方、正前方,诸将诸军一见令旗到了点兵台上的元帅手中迅速结束自身的操练,整理队形等待元帅的命令。 「众将听本帅号令——!」赵元帅举旗大吼一声,威风八面。 秦正刚要阻止,无奈元帅已挥动令旗拉开了序幕。 「这边,这边,那边,那边!」 千军万马在赵元帅乱舞的令旗下跑得扑腾翻天,一时间尘土飞扬遮天盖日。甭说别人,此时此刻秦正也想掐他的脖子 分节阅读_100 分节阅读_101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01 ,为了天下苍生灭了这个祸害。 「唯一,别……」秦正本想叫五夫人别闹了,可是突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蓦地站起身来,而后勾起了嘴角,「好玩,好玩,快让他们往右边跑,快啊快啊。」 一见老爷高兴得哈哈大笑,唯一更是起劲,「行!老爷说往哪边就往哪边,右边!」一声大喊,令旗挥向右边。 「左边左边!」秦正又叫道。 「好的,左边!」令旗又摇向左边。 「前面,后面!」 「没问题,向前,退后!」 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前一会儿后,赵元帅在点兵台上像是跳大神似的蹦上蹦下。庞大冗长的列队怎跑得过来,一时间你撞我我撞你乱成了一锅粥,好在平日还算训练有素能够迅速躲闪,否则这会儿非把同军兄弟踩在脚下不可。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有意思。」秦老爷抚掌大笑着。 正所谓,古有周幽王为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有赵侯爷为秦正一乐,举旗戏诸军。 笑够了秦正便起身来到唯一身边,抬手指了指尘土中那始终不肯移动的一处,「看到了吗?」 唯一愣住,脑中转动了一会儿后点头,「嗯。」赵元帅似乎明白了,可又不是很明白。 「交给我。」 「老爷你……」唯一惊讶。 「我只是失忆,没有变傻,放心,我会办妥的。」 「我来就好,谢谢老……」 秦正坏笑,「当然要谢,晚上慢慢来。」 三十四 北门关之乱2 一军领帅应当对麾下的将士有绝对的掌控,唯一手中的这支亲兵是自前任靖康侯爷也就是他爹爹赵汝茗手中继承而来,说是赵家军一点也不为过。即使他是胡闹,这千万将士也应该要陪着他一起胡闹,然而就是有那么一小队人无视元帅的令旗,径自退到一边冷眼旁观。 「不得对沙将军无礼,退下。」 「是,老爷。」 秦正看着已被鞭笞的皮开肉绽的沙将军,很是不悦,「早说过不可伤了外皮,你们把老爷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吗?」 为首的狱官战战兢兢道,「此人据不认罪,卑职几个才招呼了他几下……」 秦老爷拍着狱官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啊,小家子气,这样招呼人怎么行。」 「还请老爷明示。」 「去腾出一片空地,升上一堆火,记住要很大的一堆。然后在上面放一个烤肉架,这也要大些,大到能架上一头全牛。」 「卑职立刻去办,只是不知老爷这是要……」 秦老爷挽起袖子,看着刑架上的人狞笑道,「老爷我要给你们表演一手绝活。」 闻言,姓沙的将军哆嗦起来,「你……你要?!」 「放心,最近吃素,我不会稀罕你的粗皮粗肉。」顿了顿秦正又转向狱卒们,将自己即将表演的绝活徐徐说来,「先把人架在火堆之上,记着要转动架子使其灼烧均匀,此时火不能太大,不然就把人给烧死了。待身体烤熟到三分,当然人还是活的,这时里面的活肉彻底与外面附着的外皮分离。接着拿来剥皮刀,从哪里下刀得看你需要什么,若是想要一张全皮垫座那就从脑门割开,倘若只是要做一个皮鼓那就从胸口下刀,老爷我自然是想剥一张全的,那才叫考手艺。对了,在下刀之前得先拿两团棉花把耳朵塞了,等会儿他会叫破你耳朵,不过你要是觉得那声音悦耳也可以不塞……这么一刀一刀剐下来,他的肌肉完全呈现,血管脉络清晰外露,可以看见五脏六腑在搏动,光线照在他的胸前,有如琉璃玛瑙,熠熠生辉。」 说到这儿秦老爷是一脸陶醉,而身边的几名狱卒胆小的已摔坐在地如见鬼魅,勉强站住的人也是面如土色哆嗦不已。再看沙将军,更是干干脆脆的昏死过去。 「玩不成了。」秦正非常遗憾地摇着头。 结果正如秦正所料。沙将军并非是受命于皇帝,想借此给靖康侯爷扣下罪名剥夺其兵权。秦正若是皇帝,真想给赵侯爷制造罪名他会在那之后就把沙将军给除掉,这样一来杀人灭口的赵侯爷更是百口莫辩。 由此看来,这位沙将军仅是不甘心屈居于那么一个被男人骑压的人之下,而心生怨恨想借南凉的手来灭了靖康侯爷北门关的这支兵马。 「仅是因为我不奉陪你等的猴戏,你便认定是我?」沙姓将军问道。 秦正不答反问,「仅是因为元帅与我的关系,便招惹了你?」若非那日听墙根听来那两人的对话,他也不会由此想到。 「足矣!」沙姓将军一脸嫌恶地说。 「那你可误会了你们元帅,他不过是……」秦正眯眼一笑,「被我抢来的。」 「抢来的?!」 「好了,若是认了便画押吧。」 沙姓将军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又看了看桌案上的伏罪状,半晌后默默地签字按印。天下间有谁能把靖康侯爷抢了?有的,正是这个男人,一个连当今天子都敢诬陷算计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 没错,秦正要沙将军做的,便是让他指认皇帝老爷,擅自出兵之事皆是受皇命所为,这便是沙将军所认的罪状。违抗军令擅自出兵无论何种原因都逃脱不了死罪,甚至还会祸及三族,秦正答应保沙将军一族安然无恙,条件是沙将军得帮着他诬蔑皇帝老爷。 隔日,驻扎北门关的天朝守军开始驱散百姓。七日后,南凉大军以天朝破坏缔约为由向北门关以北的天朝境内压近,几乎未遭到任何有力抵抗,于两日内向北推进一百里。消息传到京城,震惊朝野。正当天子爆发雷霆之怒时,一纸伏罪状递上,朝堂再次哗然,原来罪魁祸首是皇帝老爷。 秦正与海凤凰的‘买卖’是祸国殃民之举?非也,恰恰相反。北门关的南北地带百年来被两国争来夺取,今日是你的,明日也许就成了我的。天朝走向衰败,南凉已是强盛之时,待海凤凰稳定了南凉局势,不出两年定会挥兵北上,而那时仅靠靖康侯爷的这支亲兵是无法阻挡的,届时定然血流成河百姓遭殃。既然失地已是注定的结果,为何不和和睦睦拱手礼让,反正这片土地上汉番杂居的百姓并不在意谁是他们的皇帝老爷,只要让他们能过上安生的日子,是谁都成。 云飞的白云城免受战火,海凤凰未损一兵一卒而夺得百里沃土,互利互惠,何乐而不为。 「老爷,圣旨!」 「烧了。」懒得看。 说完秦正又继续玩起脚下的小玩意儿,先前从院外飞进来的一颗小竹球。 有仇不报非君子,当日害他五夫人坠崖险些丧命的仇他可没忘。既然皇帝老爷你日子过得清闲,闲到干管起江北盟,闲到打起我五夫人的主意,那么如今该忙活起来了吧。日后最好别再找我等小老百姓的麻烦,专心想想如何对付如狼似虎的南凉。若是要定罪靖康侯爷那也好,我看你还有多少兵将可派。 的确如此,皇帝的怒火再旺也无可奈何,此时他仍要靠靖康侯爷的亲兵驻守南边。也许到了今时今日他才明白,有的人不能去惹,即使他是皇帝老爷。 竹球踢到墙上又飞回来,再踢出去打在墙角,反弹到另一面墙上,墙体轰然倒塌。 「借力打力,万般皆是。」 事后唯一不断质问秦正是否已恢复记忆,因为老爷好像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秦正听他又提起‘从前’,一怒之下又效仿先前,留书出走。这一次要拜访的是南凉凤主,成功的做成了一笔买卖,他想他们应该举杯庆祝一番。 宏大的宫殿外,秦正拍了拍衣袖随两名美丽的侍女阔步走入殿门。身后的五人乃凤主身边的五大高手,只不过,高手都喜欢趴在地上睡觉?大约是吧。 九拐十八弯之后终于来到海凤凰跟前,秦正还未开口侍女便快速走到凤主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海凤凰变了变脸色,转头将秦正盯住,那五人竟绊不住他片刻! 「怎么只有你一人?」秦正面露不悦。 海凤凰命令道,「去把麒主请来。奉茶。」 偌大的殿堂内,主人和客人相对无言,一人继续翻阅她的书卷,一人自个儿品茶,各做各的互不答理。 和这男人多说一句没准儿她就想杀人了。 和这女人多说一句没准儿就把她脑袋拧下来了。 好一会儿过去,那道身影才出现在两人面前。他没有着平日的素色,此刻是一身褚红的打扮,一袭修身的长衣外罩同色短袍,肩饰斜过胸前束在腰间,俨然是南凉乌桓族的装束。发饰也变了,不再束发戴冠,任一头夹着少许殷红的发丝垂下,只用串着珠玉的发绳将前额的几缕缚在脑后,光洁的额上则绑着一根嵌着血色麒麟石的玉带,双耳、颈项甚至手腕都佩戴着饰物,浑身上下像是女人一般珠翠环绕。却是,美得绝伦。 三十五 振夫纲1 好一会儿过去,那道身影才出现在两人面前。他没有着平日的素色,此刻是一身褚红的打扮,一袭修身的长衣外罩同色短袍,肩饰斜过胸前束在腰间,俨然是南凉乌桓族的装束。发饰也变了,不再束发戴冠,任一头夹着少许殷红的发丝垂下,只用串着珠玉的发绳将前额的几缕缚在脑后,光洁的额上则绑着一根嵌着血色麒麟石的玉带,双耳、颈项甚至手腕都佩戴着饰物,浑身上下像是女人一般珠翠环绕。却是,美得绝伦。 「谁允许你来的?」出口便是不输海凤凰的冷言冷语。 秦正笑了笑,起身缓缓走到他跟前,伸手拈起他的一缕发丝,「发簪呢,谁允许你取下的?」 「你……」麒儿被这气势给震住了。 「发簪。」秦正轻声重复。 麒儿愣愣地从怀里摸出东西递给他,一根发簪,以作结发之用的发簪。 「你不想要了?」秦正轻轻抚摸着白玉簪子,眼神越来越冷。 「我何时说不要……唔!」一边的耳饰突然被扯去,疼得麒儿闷哼一声。不等他有所反应,手腕已被一只铁钳扣住向殿堂外拖去。 「这便想走?」海凤凰起身挥了挥手。她这里不是集市,岂能容这个人每回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秦正回头吐了口气,突然双目一瞪隔空打出一掌,将海凤凰身边的柱形图腾击成碎片,「我现下心头很不痛快,你要惹我?」 「凤主!」一名女官飞快将海凤凰的手握住,摇着头道了声‘不可’。 「海凤凰,听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他已不是海麒儿,他叫魏麒儿,同样的话若让我说上第三次,那便烦劳你交代好身后事。」 「秦正你……」武功何时变得如此厉害! 「闭上嘴,走!」 麒儿惊愕地合不上嘴,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不等他再说一个字,脚下几个踉跄便被秦正拉出了殿堂,而后又是一路拖拽将他带出了海凤凰的宫殿。令他惊骇不已的是,他竟然使尽力气也挣不脱秦正的钳制! 「秦正你吃错药了!」 「你在叫谁,谁叫秦正!」 「啊!」 一双铁臂猛地圈住麒儿的腰身,越收越紧,就快要把他拦腰碾碎,「我若不来,你便不回去了?」 这种眼神,这种表情,这是谁,这不是秦正。恐惧像一股巨浪披头打向麒儿,心头有一个声音在叫着,这个人会杀了他,会杀了他……「我何时说过……说过不回去。」 「你这样子真是碍眼。」 温柔的亲吻落在麒儿的发丝上,仿佛倾注了这个人毕生的爱恋,却是在下一刻突然撕咬住他的发绳,连带相缠的几根头发一起扯下吐在地上,麒儿疼得皱紧眉头不敢叫喊一声。接着唇齿衔住了他额头的玉带,将其扯断丢开后亲吻着他的脸颊来到了耳际。滑溜的舌几番挑逗弄乱他的呼吸之后,叼住他耳上的吊饰猛地一扯,火辣的疼痛几乎令他叫出声来,而那人却是啧啧舔舐着他的耳垂品尝鲜血的香甜。而后,唇舌吮吻着从耳后到了他的颈间,舌尖舔划他喉头的同时,利齿正‘咯噔咯噔’切咬着他项上的佩饰,像是那啃咬骨头的声音。 终于,在这声音之下,惊吓过头的人溢出眼泪来。 「你说要是‘他’醒来了,会不会就这么一口咬下去,吸了你的血食了你的肉,省得发你的春秋皇帝梦。」 「不……我不是要……只是……只是想 分节阅读_101 分节阅读_102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02 ……」他并非是在做皇帝梦,他只在等这个人来…… 就在这时,腰上箍紧的双手突然松开,紧接着是麒儿始料不及的。 只见秦正突然抱住脑袋,脸孔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再抬起头来时已是一脸茫然,「诶?大主子?你怎在这儿?还穿得这么花俏。」惊觉自己竟然在嘲笑大主子,立刻改口道,「我是说很好看,很好看,真的!」 麒儿呆呆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上仍沾着一滴泪珠。秦正这才注意到如斯美景,不禁喃声自语‘梨花一枝带春雨’,今生今世竟能从他的齐君身上看到此景,从前做梦也不敢妄想。 「话说回来,我又怎会在这儿?」说着秦正抬头望天,「呀,怎么都这时辰了。我记得方才还在北门关睡着,天还没亮啊!我还做了个梦,很吓人的。我梦见一个人,他叫我快些来找你,说是来迟了你便没了。我问他,你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会没了。谁知他二话不说提起剑就砍我,我跑不过他,摔了一脚剑就这么朝脑袋砍下来。为何一睁开眼就看到大主子你?还有,这是那儿啊?大主子,大主子你怎么了?」 秦正逼近一步,麒儿便惊惶的退后一步,这光景完全与以往调转过来,从前可是他进秦正退啊。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麒儿颤声问。 秦正丧气道,「吃了忘心丹还能记得什么。」 「不是,我是说方才。」 「方才?方才怎么了?」秦正一脸懵懂。 「你,真不记得了?」 「你们能不能不要再问我这句话了。」秦正痛苦地哀求道。 麒儿这才敢走近他,「真的,全然,没有印象?」 「没有,没有!」 「很好。你记着,我方才打了你一顿。」 秦正惊叫,「什么?!我又哪里惹着你了!你看我都快被你打成傻子了,你还打,你有没有良心,我是你的夫还是你杀夫仇人,你说啊,你别走!」 虽说这时的秦正已不记得方才之事,但麒儿心中的余惊仍未平复,与他拉离开距离径自快步前行。 「喂,等等我,大主子,别走那么快啊——!」 我的麒儿,吓着你了吗?该的。谁让你先把我吓得厉害。 数日后云飞告别了白云城来到北门关以北的地方与秦正、麒儿和唯一汇合,待唯一安排好军中事宜后四人便准备动身回苏州去。 这一日,麒儿、唯一和云飞三人聚在一起,心头都有话向对方说。 「你们有没有发觉,老爷就像是,像是变回了从前的那个人。」唯一首先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云飞道。 麒儿看了看两人,点头,「嗯。」 唯一又道,「你们说老爷有没有可能,已恢复记忆。」 「有可能。」 「嗯。」 想了想云飞又摇头,「可那是老六的忘心丹,怎会轻易就……」 唯一沉吟道,「会不会是……他根本没有吃什么忘心丹,所谓失忆,从头到尾都是装的!」 麒儿横他一眼,「你当老六是脓包?」 「也是啊。」若是药王连服没服药都搞不清楚,那还配称‘药王’吗? 「其实说恢复记忆也不对。」云飞拉扯着剑穗子,好一会儿才道,「他的确像是从前的那个人,我说的不是秦正,而是……」 三人异口同声,「魏无双!」 「那种眼神那种口气。」云飞道。 「那种头脑那种心思。」唯一道。 「武功,狠绝。」麒儿道。 「无一不像!」 「但又有不同……」麒儿低声自语。 哪里不同?从前的魏无双虽狠,那却是对别人的,从未用在他身上。而今的这个人,忘了他是谁,也就没有丝毫优待了。 「大主子,你很冷吗?」 「来人,再加两个火盆。」 「啊,都在,我正到处找你们。这天真冷啊。」秦老爷一进屋来便到火盆边烤手。 在麒儿的示意下,唯一忙把热茶递上,「老爷如今内力不济,同我一样不经冷了。」 此话一出,云飞和麒儿相视一眼,随即闪电般移到秦老爷身边,抓住他的手掌一左一右同施内劲。 意识到他们想做什么,秦正大叫,「你们想做什么!啊,杀人了——!」 海纳百川,包容万千! 「如何?」云飞问。 麒儿摇头,没有。仍旧是浅薄的内力,施以内劲仍旧只有微弱的抵抗反弹,若是他真恢复了那浑厚的内力,此刻应该是将两人震开才是。 「对不住老爷,我们只是想看看你往日的内伤有没有痊愈。」云飞轻抚着秦老爷的胸口说道。 秦正顿时松了口气,「早说嘛,吓死我了。」 「你找我们作何?」麒儿走开两步问道。 秦正这才想起正事,苦恼道,「最近有一件事困扰我许久。」 「何事?」 「你们有没有发觉,我有时候就像是,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麒儿三人瞪大了眼,面面相觑。 「没有吗?」秦正背手踱起步来,「有时候我做的一些事说的一些话都让我感觉不可思议,我明明没有想去做,却由不得自己。还有时候我根本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每每恢复意识之后便不知早先发生了何事。你们说我这是不是病了?」 「老爷是说你的脑子有毛病?」唯一道。 秦正含怨看着麒儿,「我觉着是大主子的错,都怪他老打我。」 「那我就再把你打好!」麒儿怒道。‘这么一口咬下去,吸了你的血食了你的肉……’,想起来了,又想起来了,不由得一个寒颤放下了手。 最后云飞总结道,「也许是那忘心丹又在作怪,最好快些回去找小林。」 「哦。」秦正偷偷瞟了眼三位夫人的表情,垂下头摸了摸鼻子,嘴边不觉勾起一朵笑花。 三十六 振夫纲2 正当四人起程回苏州时,半途中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展群傲和南宫杰两位大侠,将于本月十八在襄州召开武林大会,号召天下群雄一同前去讨伐西域魔教火灵神教。 原来在这数月内,原本隐窝在西域的火灵神教竟然倾巢出动,在中原武林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尤其是近来一月,已有多位在江湖上素有名望的侠义之士遭受其害,纷纷被吸去内力后残忍杀害。 说到这西域的邪教魔教,不论是火灵神教还是其它的,皆是那不知自食其力、自力更生只知坐享其成、不劳而获的贪婪豺狼,平日里练的尽是那吸食他人内力的邪功。要说这吸食的法子可就多了,魏无双展群傲和南宫杰年少时遇上的魔域双刹赤狼和月姬,便是以吸取年轻男子的功力修炼魔功,先把他们蹂躏将死之时再吸干他们的功力。此举令人发指的程度连那些同道中人也为之不齿,因而当年火灵神教才将两人追杀至中原。当然这并不是说火灵神教便是好东西。 火灵神教此番大举进入中原,大约是在窝里你吸来我吸去没有长进,这便想到了中原这块‘肥沃’之地,趁中原武林与朝廷对峙之际大举出动。朝廷和江北盟之间的硝烟平熄后,群傲恳请武林盟主严青稔担当起盟主之责,为武林除害还江湖安宁。却不想严盟主并不予理会,群傲只得同阿杰一起以自身之力在襄州召开武林大会,两人虽非武林盟主,但那威信与号召力不差分毫。 「这可真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云飞叹道。 「武林大会,是不是很热闹?」秦老爷双眼闪着兴奋之光。 唯一连连点头,「热闹热闹,到时候天下高手都会齐聚襄州。我猜为了选一个领头的,没准儿他们还会打一架,那就有好戏看了。」靖康侯爷总是唯恐天下不乱。不过他这话说得没错,历来这武林中不论什么事儿,只要涉及选领头的大都会先打一架。 「我想看!」秦老爷叫道。 「这你得问问大主子许不许。」 「回去。」麒儿吐出两个字。 秦正据理力争,「可是我们就这么回苏州,展大……群傲和阿杰怎么办,要置他们于不顾吗?」 麒儿哼道,「别说笑死人的话,他们两个哪里需要你来顾,你又顾得了什么。」 「这也是,到时候他们还得□来顾老爷。」墙头草的秦五主子很快倒向了大主子这边。 秦正气得跳脚,「顾得了顾不了那也是我的一份心意!我就是要去看看他们!」 麒儿不再多说废话,上前揪着他的领子准备将他提上马,而这时…… 「怎每回见你,你都对我这般粗暴,我的齐君。」待秦正抬起头来眼神已变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尽显凌厉,仿佛两把尖刀抵在人的喉咙,令人不敢妄动一分。 「你……」麒儿突然像被烫着手一般急忙松开他的领子,飞快退后两步惊呼,「你——?!」 「我如何?」鹰眸轻眯眼角上挑,看着眼前的人像是那捕食前对猎物的掂量与欣赏。 麒儿退后又退后,最终纵身一跃跳上马背两记狠鞭挥出,瞬间射到百丈之外。正当云飞和唯一看得张目结舌之际,秦正又低下头去,再抬头已是一脸茫然。 「诶?大主子怎自个儿走了?」 「老爷你果真……」 「我?我怎么了?」秦正远望那快消失的一人一马,嘴角一抽再抽,终于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去抱着肚子埋着脸面。 云飞和唯一见他浑身哆嗦吓坏了,「老爷你怎么了?哪里不妥?别埋着头啊,快让我们看看!」 「没……没事。」没事儿,没事儿,他就是肚子疼,哈哈哈哈,肚子疼,肚子疼。 大主子走了,最后决定由唯一陪老爷去襄州观看武林大会。云飞则要回秦府去,他走了这么久,司徒仕晨又是懒东西,府上的生意也不知耽搁了多少,再不回去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唯一会自告奋勇陪老爷去襄州,一来是想凑热闹,二来嘛听说襄州也是个盛产美人的地方,且江北的女子与江南女子风韵大有不同,如无意外他又会收获不少入画的好‘景致’。 小侯爷一心想着去襄州找美人,不想还没到那儿就让他给遇上了一个。在途经一个小城时,他无意间在一家青楼发现了一个尤物。当时那女子在楼榭上依栏而坐,相貌虽善乏可陈,可那丰腴婀娜的身段却是难得一见。但凡女子若是有丰胸肥臀那腰身便细不到哪儿去,若是有水蛇柳腰那胸和臀便显得瘦干,此女子非但有肥硕的胸臀纤腰更是瘦不盈握,实属中原女子中难见的极品,果然接触美人以后才知她有塞外异族的血统。 待秦正找到青楼时,他的五夫人已快画完美人图。那有着惹火身材的女子只穿了一件兜衣,且没有系上背绳,一边酥乳的红晕若隐若现,下身仅以轻纱遮盖住双腿间的私密,一双丰臀展露无遗。这大概是唯一所有画作中最为放浪□的一张,只因他不想这样的身段有太多的束缚和包裹,他要画的就是这副身子的全部。 女子一开始就不满足只当入画之物,百般纠缠着秦五主子要与他恩爱一回,遭到了五主子坚定的拒绝。不是咱们五主子定性好,只是不对画物出手向来是他的原则,他可不想玷污了他的美人图。待唯一画完收笔女子仍不甘心,上前搂着唯一在他唇上偷了个香才离开,而这一幕站在帘外的秦正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亲了个嘴没什么大不了,所以唯一看见老爷从帘外进来时也不觉心虚。老爷说不得强抢或是强借民女,他这一回既没有用‘强’也是规规矩矩给了银子的,女子非但是自愿的而且也非民女,这样一来应该就可以了吧。 至于亲嘴,反正老爷失忆了,他只要说,「唯一的忠诚天地可见,再说老爷从前也不会计较这等小事儿,从未为此与我红过脸。」 秦正挑眉,「是吗?」原来他从前不计较这等,小事儿。 赵侯爷打起哈哈,「是啊,是啊。快些赶路吧,不然天黑前便赶不到襄州……啊呀!」正说着,不知什么东西打中了唯一的后脑,疼得他大叫出声。 「怎么了?」秦正关心道。 唯一抬头看了看树上,心想可能是被那掉落的松子给打着了,「没什么,走吧。」br 分节阅读_102 分节阅读_103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03 「哦。」 刚走两步又听唯一叫喊起来,「哎哟!」 「又怎么了?」 「小东西,再戏弄本侯我扒了你们的皮!」侯爷对着浓密的松树林大声喊着,以为是林间的小松鼠在朝他扔松子。「啊!」又是一颗。「你们够猖狂的!」说着唯一作势要下马去教训小东西,「嗷哟!」又挨了一个。「呀!」第五个。「老爷快帮我劈了那些小祸害!」 秦正一脸吓坏了的样子,「我怎没瞧见有什么东西,难不成大白天遇见……」 唯一摸着脑袋上的五个包叫道,「你可别吓我!啊呀呀——!」第六个第七个来了。抱住脑袋转过头,终于发现,「老爷你!秦正,你干什么打我!」 秦正手中捏着一把松子,一颗正夹在拇指和中指间正要弹出。原来不是松鼠,用松子打人的是秦老爷! 「我打你?我何时打……」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的松子,秦正当即吓得拍手扔了,「我打你,是我打的你?!」 「不是你还是谁!」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突然一个激凌,秦正再次伸手去捋了一把松子,立刻就朝唯一弹打而去。 唯一尖叫,「你还打!你想打死我是不是!」 秦正赶紧丢掉松子,「不是不是!我没有想打你,天啦,我这是怎么了?!」 「啊啊!别打了,别打了!」 「我的手,我管不住它!」秦正痛苦地叫着,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 唯一立刻想到,「老爷你……你又犯病了?」 「对不起,你快砍了我的手,快砍了吧!」秦正哭声叫着。 对这样的老爷,唯一心疼不已,一把抓着老爷的手悲呛道,「没事儿老爷,你想打就尽快打,我扛得住!」 「呜呜,唯一你真好,你是最好的!」 听见老爷这话,唯一几乎要飞上天去,「老爷这会儿才知道,唯一当然是最好……哇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打你了,呜呜。」 「没……没事……哇呀!」 「怎么办啊?!」 「不疼,真的不疼……呀哇!」 「我看你还是砍了我的手吧!」 「老爷尽管,尽管打……啊!呀!嗷!」真是如小侯爷所愿啊,连打三个。 「呜呜,我看还是我自己砍吧!」 「……呀哇哇!哇哇呀——!」 在挨了近二十个松子之后,号称扛得住的靖康侯爷终于扛不住了,调转马头速速逃离,边跑边喊道,「老爷你等着,我回秦府去找老六来给你治病——」 「那你要快些哟——」 「啊嗷!」远远地,侯爷又挨了一个飞子儿。 待五夫人跑远之后秦正才收起方才的哭脸,伸出那只打人的手用另一只手重重打了两下。心疼是心疼,但你这小太保是该教训一下,否则便真无法无天了。 三十七 移情别恋1 武林大会,历来便是个比武大会,不论以何名目聚集人众,最后都会变成一决高下的武斗场面。这不,关于火灵神教之事群雄分成了两股意见,一边认为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肃清火灵神教散布在中原的猢狲小妖,一边则认为要杀入西域直捣巢穴方能将其彻底铲除不留后患。 展群傲和南宫杰分持不同的主张,前者以为种为妥,后者则认为非第二种不可。两人也就当仁不让的成为两边的领头儿,究竟应该执行那一边的主张,用嘴说不算,那就以武功来说话吧。 「今日你可不是我的展大哥,不决高低,决不罢休!接招吧!」 话音才落,阿杰呼的一掌便向群傲急拍过去。群傲右手一指,凝运功力,要将他掌力化去。只听喀喇喇一声响,群傲右手边的兵器架碎片纷飞,临近的几把兵器断成数截,其余轰然倒下。阿杰的这一掌劲力雄浑,群傲虽然将之拂开,可南宫家的碎心掌岂能轻易消解,只是将掌力转移地方击上了兵器架。 「再来!」 阿杰旋身撤离后再次踏上一步,又是一掌击打而来。群傲未曾闪躲正面推拳应击,双掌一封,波的一声响,拳风掌力相互激荡,冲旋上去,头顶的枯叶沙沙而落。这一掌拳相交,竟然不分高下,阿杰暗自钦佩,而今天下也唯有展群傲敢如此接他这一掌。 群傲失笑,「看你这架势,当真是要与我决输赢不可?」 阿杰怒道,「废话!」自打与这人相识以来便甚少赢过。他们三人中的另一个人,他才是真正一次也未曾胜过,他指的是从前,如今,他轻轻一掌便能把那人击毙。 「也好,你我算起来也有多年没有好生较量过,现下便来吧。」 说罢,群傲整个人已飞至半空,紧接着又像柳叶一样飘削下来,看似慢慢吞吞却令阿杰神情肃然,这是展群傲的绝学之一,飘影剑。所谓剑,指的并非是那兵刃而是展群傲之身。只觉眼睛一花,阿杰眼前已不见了人,等到察觉到气息时群傲已绕至他身后左侧,待他接下这一击群傲的身影又到了右侧,如是几回,像是那随风飘旋的柳叶,只见其影难觅其人,更是逃不出这飘飞身影笼罩的壁围。 「哼,你这一门功夫我早已有克制之法!」 在周围人一片哗然中,无数掌影围绕在阿杰周身,突然轰的一声重响,纠缠的两人相互弹开。不等对方有片刻喘息之机,再次攻身而上。而就在此时,突然一股狂风大作,似那龙卷飓风卷入两人之间。 「两位不可伤了‘吴艾’。」只见来人拂袖一挥,便像是有一股力道化成一堵无形高墙,挡在群傲和阿杰之间。阿杰排山倒海的掌力以及群傲以手为剑的剑气撞在这堵墙上,登时无影无踪,消于无形。 群傲和阿杰心中一凛,骇然无以复加。细数生平敌手,像此人功力者屈指可数! 「来者何人?」阿杰喝道。 身着青白衣衫的高大男子慢慢转过身来,在场的人无不伸长脖子想看看这绝顶高手的庐山面目,谁知映入眼睛的竟是一张明晃晃的,银色面具。 「敢问阁下是?为何扰我武林大会?」群傲拱手道。 「我是何人并不……」银面具咳了一声,用略微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只是不愿见诸位英雄在此做无为之争。」 听他说这话,武林各派立刻叫嚣起来,「无为之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等是在为剿灭魔教而为!」「群龙不可无首,这一场正大光明的比试有何不可!」 「诸位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顿了顿银面具才道,「火灵神教的教主已身亡。」 「什么?!」这一句当即令在场百人炸开了锅,「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是谁,快快以真面目视人!」「连脸面都不敢拿出来,老子看你也非善类!」 嚣嚷声中,群傲再次拱手道,「是阁下所为?」他相信这个人有此能耐。 银面具摇头,「非也。」 「那是谁?」阿杰问。 银面具叹道,「那位英雄可谓是真正的侠义无双,也是在下生平唯一佩服至极之人,时候到了他自然会现身。我所言是真是假,各位尽可去证实。」说完又把目光投向群傲和阿杰。 面具遮住了他整张脸孔,只能窥见他的一双眼眸,也就吸引了人的全部注意。锋芒逼人,似刀似火,群傲和阿杰一时间竟不敢与之正视,狼狈败下阵来。 「两位保重,再会。」 正如先前来时,天人似一股风卷吹而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凡夫俗子热论纷纷。 由于出现新的状况,群傲决定先去查明事实,择日再通知群雄往后的安排。武林大会就这么被一名意外闯入的绝世高手,搅黄了。 待群傲两人回到襄州暂住的山庄,又有一个意外之人在等待他们。 「展大侠,南宫门……啊,不!群傲,阿杰,你们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们好久!」 「老爷?!」「大哥?!」「你怎么来了?!」 「咦?」秦正扁了嘴,「你们似乎不愿见到我啊。」 两人干笑道,「哪有,哪有。」 「就你一人吗?」群傲看了看门外并没有其它人。 「不就我一人,你们还想有谁。」 「大冷天,你怎不进庄里去,在这门口蹲着就不怕冻死你?」阿杰忙握住秦老爷冰凉的手,驱使真气为他取暖。 秦正手暖心更暖,当下便想靠过去占便宜,谁知阿杰突然松了手害他摔在了门板上。 「快进去吧。」 进了山庄群傲和阿杰径自换衣梳洗去了,秦正这边也有丫鬟小厮伺候着。过后热茶热菜上来仍不见两位夫人出现,饿了多时的秦正不愿先动筷便起身去找人了。到了群傲的居处,阿杰也在,两人正聚在走廊不知神神秘秘说什么,秦正躲在拐角竖起耳朵偷听起来。 「你说他会是谁?」只听阿杰这么问道。 群傲摇头,「江湖中这些年从未听说过这号人。」 「他的那一身功力,唉,真想,真想再见他一面。」阿杰仰头望天,满眼憧憬。 群傲也笑着点头,「若是能与之结识,再好不过。」 隐藏在暗处的秦正此时已是气得握拳捶胸。他们两个竟然,竟然在想着给他偷人———! 当晚气饱了的秦正饭也没吃一口,便倒床睡下。他若是想着他的两位夫人会来过问一声,那可就大错特错。群傲和阿杰才没有闲暇功夫来理会他这个旧人。 滔滔不绝地谈论完银面具人,群傲和阿杰才想着用晚膳,说这位高手说得兴奋了两人一时竟把秦老爷给忘了,待搁下碗筷才把这么个人给想起来。问下人老爷吃过没,下人答‘否’,刚要去找这个让人不省心的东西,方才谈及多时的人便从天而降。 「我说过‘再会’,不是吗?」虽然看不到面具内的表情,但只看那双笑意盈然的眼睛便知他见到眼前的两人有多高兴。 群傲阿杰相视一笑,同时迎上去。 「莫非是心有灵犀,我们也正想着……」阿杰话没未说话便被群傲捂住了嘴。 「这话能乱说吗!」群傲在他耳边低声道,然后转向银面具抱拳道,「今日邂逅三生有幸。」 阿杰撇嘴,你说的话也不见得有多合适。 总之,再次见到这一招便将他们折服的人,群傲和阿杰皆是兴奋不已,以至于胡言乱语。很久很久,不曾有这样的人出现了,年少时候也有那么一个。 面具后充满笑意的双眼冷了那么一瞬,接着拱手回拜,「三生有幸的是在下才是。本不该冒昧来扰,却是无法管着这双腿脚,就这么来了。还望展大侠和南宫大侠原谅我这冒失人。」 阿杰可听不得他这么说,「什么冒昧冒失的,你当我们是闺阁中的女人,不能得见外人是不是?」 银面具朗声大笑,「是我酸是我拘礼了。」 几句交谈之后,群傲二人更是对此人惺惺相惜,也不管是才相识一日的人,马上邀人道暖室内煮酒论剑。 「问我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屋里,又是一串爽朗的笑声。「从该来处来,到该去处去。」 言下之意便是不想过多说起自身,群傲和阿杰也不强人所难,原本投缘之人就应当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只要脾性对了味那盗贼囚徒也可视为知己。 「那兄台总该告之名讳,也好来日相称。」群傲道。 不等银面具开口,阿杰便抢先说道,「吴侠士早先不已报上了大名。」 银面具一愣,想起在武林大会上说过的话,「南宫大侠好记性。鄙姓吴,口天吴,单名一个‘艾’字,方兴未艾之意。」 「吴艾?有点怪怪的。」阿杰实话实说,「吴兄,你也别叫我什么南宫大侠,听着别扭。」 「南宫贤弟,展贤弟。这样可好?」银面具大约也知自己与两人并未熟络到直呼其姓名的地步。 群傲点头,「何必拘礼这些虚名。吴兄,请。」说着展贤弟举杯先干为敬。 「两位贤弟,请!」 「方才说到哪里了?」 「说到鄂州刘家寨,这刘家最出名的武功啊,其实是七龙断水刀,当年刘拔山前辈自创这断水刀四十九招后,后人忘 分节阅读_103 分节阅读_104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04 了五招,听说只有四十四招传下来。」 「我也只闻这四十四招,吴兄言下之意是知道那缺的五招?」 「知晓一些,那五招是‘龙鲤跳涧’、‘横刀覆水’……」 就这样,贤兄贤弟畅饮到深夜还未尽兴,若非酒干水尽三人定还要喝上三天三夜。何谓相见恨晚,群傲和阿杰这一晚算是深深体会到了。 三十八 移情别恋2 待隔日睁开眼,群傲阿杰已各自躺在自己的睡屋,心想大约是昨日扑桌而睡下人给料理的。起榻梳洗完毕便听下人来报,秦老爷吃过早膳后腹痛难忍。吓坏的两人赶去,果然见他正在地滚打哭闹得好不凄厉。叫来大夫,大夫说是因饥饿过头后又暴饮暴食所致。 「还好意思问我昨晚为何不吃!早些时候怎不来过问!」 「我和阿杰不是有事在忙吗,老爷你就不能自个儿顾着一下。」群傲怒道。 秦正尖声大叫,「忙,忙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夜半夜三更你们两个还叫人温菜温酒!自个儿吃得香,哪里想得起我!」 阿杰和群傲相看一眼,面露心虚,「夜里正好肚子都饿了便叫些东西来吃,我们怕吵着你的好眠,便没叫上你。下回,下回一定记着。」 「哼,谁稀罕!我不信我找不到吃的!」秦老爷脚一跺便冲出山庄吃野食去了。 群傲气道,「别管他,他那种人饿不死的。」 傍晚,阿杰一人在庭院中兀自比划着,手上拿的是一把宽背青钢大刀,这不是他平日里用的兵器,只是昨晚听过吴兄…… 「就已练上了么?」 「吴兄!」 阔别不到一日,脸罩银色面具的人再次出现。 「七龙断水刀,南宫贤弟想学?」 阿杰有些不好意思,「没,没,我只是随意……」 「让愚兄来教你!」 不等阿杰把话说完,吴艾已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开始舞动起来。须知那所谓后人遗忘的五招本就是吴艾自己编造的,他不过随口说了些招形,阿杰自然不得领悟更不可能练起来。随口诳语却让南宫贤弟认了真,如何是好?那又有何难,他既然能编说,也能真正编出五招刀法出来。 「招‘龙鲤跳涧’。」 起先缓缓慢慢的平侧挥动陡然变招,快如飘风般向上转去。阿杰从未见过这种刀法,任吴艾握着他的手腕扣住他的腰身贴着他的背脊。刀身急转数下,在半空急砍两刀,而后急速落下,就在阿杰以为一招已完时,吴艾又带着他向上一个跃身翻转,身体在吴艾怀中滚了一圈之后这才落地,而这一招最后究竟是怎么练的,阿杰却未领悟到。 「如此高深的刀法,我还是不练了。」阿杰惭愧的偏开脸,心想人家已手把手的教了他一遍他竟然还学不会,再没有比他更驽钝的人。哎,南宫门主自是不知,吴大侠这套高深的刀法他能学会,那才有鬼。 「那好,愚兄重新教一套,看好了!」说完吴艾便举起大刀挥动起来,「这一式叫‘一啸风生’!这是‘剪扑自如’,接下来是‘呼啸山林’,‘虎虎生威’,最后是‘伏龙胜狮’!换你了,南宫贤弟。」 看到如此霸道的刀法,阿杰激动的险些接不住青钢大刀,「多谢吴兄指教!」 「对,这就是‘一啸风生’。接着是‘剪扑自如’,别太用猛劲,须知刚中带柔,方能挥洒自如……」 直到残阳隐没了最后一丝光线,阿杰才停歇下来。 见他满头大汗,吴艾忙上前举袖为他擦拭汗水,「瞧你,快去把湿衣换下,冷风一吹怕是要凉着了。」 阿杰不禁感到好笑,「莫说我乃习武之人,便是娇滴滴的女子也没有这般不济吧。」 吴艾笑了笑,伸手掠开他遮眼的湿发,「你这嗜武之人啊。好了,我该走了。」 「往后还来吗?」阿杰急急抓住他的衣袖。 「来。」风掠过一阵,身影已消失在墙外。 阿杰依依不舍的看了一会儿才提刀回房,刚走出庭院便遇上了秦正。 「你在和谁说话,我怎么没瞧见人啊。」秦正张望着空空的庭院。 「哪有人,就我一人在练功。」说完阿杰便绕过面前的人,径自回房去换衣裳。 只听秦正在身后喃声道,「明明就有,若是心头没鬼怎不敢与我说,你还和他那般亲昵……」 年少时阿杰是个率直爽朗的儿郎,后因身遭变故而变得有些乖张孤戾,除了秦正和群傲少有亲近之人。因而也就分不清与人相处何种举止是到了亲昵的地步,吴艾给他擦汗拨发,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清晨,正是排尽胸中浑浊的时候。 群傲安静的在屋檐下闭目打坐,约莫一刻钟以后才睁开眼。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已立于屋顶一角看了他许久。 那一袭灰白的长衫,迎风背手而立,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殊知仙风道骨这四个字展大侠从不送人,世间沽名钓誉道貌岸然的人何其多,尽是些庸俗至极的俗人,真正超脱功名富贵的人又有几人。仅是这四个字,便知展大侠对这人有多么欣赏。 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群傲也回以一笑,而后那仙衣飘飘便于屋顶消失了。直到夜晚又才出现在他面前,将四坛子酒砸在桌上…… 「要说北门关退兵一百里,这可是苍生之福啊!」 「哦?」群傲见人已有三分醉意,便悄悄端了他的大碗,换上一个小杯。 「君可曾见边关之上两国相互仇杀的惨状,可曾见过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天朝和南凉之间好不容易罢兵十载,倘若刀兵再起,南凉铁骑侵入天朝,可知将有多少天朝百姓惨遭横死?又有多少南凉人死于非命?兵凶战危,此等事不论输赢,都未曾有值得欢喜的胜事。但凡皆是为了杀人取地、建功立业。保国卫家?少说那冠冕堂皇的屁话!」 虽是带着醉言,这一席话却令群傲大为震动。何为知己,这便是知己!有多少战事是打着保国卫家的旗号而践踏异族,武林中也同样,有多少所谓的正派人士为一己私利而以正义之名尽做伤天害理的事。 「瞧我,真是醉了,失言失言。」 群傲动容不已,「吴兄,展群傲在此敬你一杯。展某生平少有敬重之人,今日吴兄便是一个!」 吴艾仰头干下才发现酒杯被换了,「贤弟欺负愚兄啊。」说着便伸出食指在群傲的鼻梁上刮了一刮。 群傲只当他醉了,笑笑便不在意。 干杯以后,两双筷子同时伸向了桌上的一盘白玉豆腐,可是盘里只剩下了豆腐一块,两个人该谁吃呢? 「吴兄连这最后一块也要与我争吗?」 「贤弟,孔融让梨啊。」 二人相视一笑,两双筷子登时在盘里你争我夺起来。进攻,格挡,单刀削,双剑刺,天下间的精妙招式在这两双筷间尽数演绎。吴艾险胜半招,抢先夹起了豆腐,却在半途半途被群傲夺了去,一夹就烂的软软东西就这样在两人之间一来一回多次,竟是完好如初。 最后吴艾一个翻腾从桌上掠过,将豆腐抢到了嘴边。 「罢了,输给你……」群傲这么说着,豆腐却递到了他嘴边,「吴兄……」 吴艾趁他张嘴的当下将豆腐送了进去,「罢了,给你。」 群傲嚼着豆腐,脸上有些窘迫。原本两个大男人这也没什么,只是,只是一对上这人的眼睛他便不由得脸面发热。 「这么晚了,我也该走了。」说着吴艾站起身来,才走一步脚下便一个踉跄朝群傲扑去,双唇好巧不巧贴在了群傲的脸上,「糟糕,喝过头了。」 群傲被他的面具撞上了鼻子,顾不得疼先将他扶起,「吴兄可在舍下住上一晚。」 吴艾摇摇头,继续说着醉话,「我怕住了一晚便有第二晚,日后也就舍不得走了。贤弟的好意,心领了。告辞。」 似乎到了最后,两人都吃到了豆腐。 三十九 移情别恋3 襄州和苏州之间来回大约要十日,可是十日过去,那被打得埋头包的靖康侯爷仍没有将药王请来。这十日里,秦正彻底的被秦二主子和秦七主子遗忘在了角落。 群傲仍没有忘记那日在地热池让他抬不起头的丑事,一见到秦正他就想起那五穴点穴法,恨不得拍了自己的天灵盖省得留在世上丢人。阿杰也不大想看到秦老爷,一想起秦正那几日哄骗他做‘熟悉’的事他就懊恼得想撞墙,世上大概没有比他更愚蠢的人。不过,两人并非完全因此而疏离秦老爷,真正令他们无暇去搭理秦正的是另一个原因,吴艾。 「哈哈哈,南宫贤弟这你可就说错了,愚兄哪里是天下无敌,你可不知道我多次险些丧命在……在七……」 阿杰忙端了对方的酒,要他快些把下面的话说完,「是何人如此了得,竟令吴兄多番不敌?」 吴艾赶紧摆手,「不是人,是一种……一种极为霸道的暗器,叫‘七王补心针’。」 「七王补心针?闻所未闻啊。」 「这‘七王补心针’啊,就是……」吴艾当下便将这些年来的遭遇一一说来,虽是长话短说,却是毫无隐瞒,对自己种种糗事倒霉事毫无遮掩,逗得阿杰捧腹大笑。 原本以为神秘莫测的人,竟如此直率,阿杰又惊又喜,对眼前的人又增添了几许好感,激动之下险些抓着对方来八拜结金兰。不过这时脑中想起曾经与那人结拜的情景,当下摇头否决,对于他来说没有人可以代替那个人,即使是吴艾,即使那个人已不记得往日旧事。可是,他为何有种错觉,吴艾和那个人…… 「老爷?!你……你吓着我了。」在暗处悄声无息站着的人慢步走出来,浑身的酒气令阿杰皱了鼻。「你喝酒了?」 秦正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嘟哝道,「啊,看你们喝得高兴,我自己也来了一坛。」 阿杰低声道,「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是说你那个戴面具的朋友,是啊,知道了,他每日那么来来去去的,我眼睛又没瞎。只是我不喜欢那种藏头缩尾的人,我想我就不必认识了。」 阿杰点点头,不由得扪心自问是否心头有鬼。若是没有,那他为何要心虚,不过是结交一个朋友而已,为何在秦正面前会有些愧疚负罪之感。 「杰……」秦正突然丢掉酒坛,上前抱住阿杰与他交颈相拥,「今晚我要和你睡,不是要……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阿杰任由他抱住往房里带,「想说什么?」 到了房中两人一起摔在床上,秦正几下蹬掉两人的靴子,像八爪鱼一样将阿杰缠得紧紧的,「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告诉我。」 阿杰拯救出被压扯着的发丝才道,「想问什么?」 「是不是,是不是我失了武功变成了废物,便不讨你欢心了?」 闻言,阿杰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老爷,大哥,你问这话就不觉得羞脸么?」 秦正捧起他的脸,恼道,「有什么好笑的,你快些回答我!」 阿杰忙点头,「哪儿的话,欢心,欢心,都欢心。」说着也捧起秦正的脸与他轻轻摩挲。这个人从前决计不会问出这样的话,离开秦府在江陵再次见到他时并不觉得他与从前有何不同,因而也就忘了他失忆了啊!竟没有对他好生关切照料,想来的确不该。 「可我感觉就不是。」秦正凄凄说道,「你都不知道,你和那个面具人一起时有多开心,你和我一起就从没笑得那么大声过。」 「那岂可相提并论!」阿杰怒极,运力将缠出他的八爪鱼震开,「你当只要是男人,我都会与之勾勾粘粘?」他会喜欢和他同样手大脚粗的男人?若是想要,还不如去找妓馆里粉粉嫩嫩的娈童,或是干脆要软玉温香的女人,相比之下那才是他所喜爱。 「哼,恼羞成怒了。」秦正撇嘴。 「我……」被戳破心思,阿杰的脸迅速涨红。 诚然,吴艾武功高深莫测,为人率直心胸豁达,谈吐间既幽默诙谐又显机敏睿智,不失为一位良师益友。但这都不足以吸引阿杰在短短数日内与之成为亲密无间的‘挚友’,实在是他太像,太像昔日的那个人了!何人,魏无双是也! 「我哪有恼羞成怒!你再胡说,再胡说我把你丢出去!」 分节阅读_104 分节阅读_105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05 秦正闭上嘴,咬着牙扁着嘴瞪着眼,突然间扑在枕上号啕大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若是不要我,当初何必来追我,让我随严坞主去了岂不更干脆!反正我也记不得你们!如今倒好,等我稍稍想起来一些又都不要我了!抢了我又一脚把我踹开,当我是什么!呜呜,我这失宠也失得太快了!好,既然如此,我明儿就走,走得远远的,走到你们都看不见的地方,省得扎你们的眼!」 听了这些话阿杰既是哭笑不得又是内疚不已,「哪有不要你,是你想多了。你若不想我与吴兄交往过多,大不了我日后少与他来往便是。」 秦老爷立刻坐起来,「当真?」 「呃……」这话当然只是随口说来哄人的话,却没想马上就让秦老爷停止了哭闹,阿杰不免又生出怒气,「你当真连我这点自由也要限制?」 秦正再次扑倒,「你看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过不了几日,你怕是就改叫面具人老爷、大哥了!」 「我打死你这烂嘴!」 「打死就打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啊!」阿杰正要抓人丢出去,秦老爷却是突然腾起身来将他扑倒。 「不过要死。」秦正压住身下的人,手伸向他的后·庭,嘴边扬起一抹邪恶的笑,「也要死在……这里面。」 「住手!我明儿还要……」挣不开!他竟然挣不开! 「明儿还要?」秦老爷笑得甚是猥琐,「那又有何难,我明儿再给你便是。」 唇舌纠缠,阿杰很快停止挣扎沦陷其中,肌肤相亲,主动迎合肆意吟唤。此时此刻只管行这巫山云雨,什么银面具什么吴艾,早已抛在九霄云外。 吴艾,你可真让本老爷困扰啊,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这本内功心法,吴兄就这么赠与我妥吗?」群傲打开书册,手抚着里面的一行行字,墨迹还未干透,显然是才书写不久。 「有何不妥?」银面具透出的眼眸黯淡下来。 「这怕是吴兄的独门秘籍,无功不受禄,如此贵重之礼,收受不起啊。」 「哪是什么秘籍,不过是几句活络筋脉消疲解乏的口诀。我只是见你平日诸多事务,怕你不知歇息这才撰写给你。你我之间,说功和禄未免太过见外。」 看着这双眼睛的期盼,群傲不忍拒绝,合上书册收进怀中,「多谢吴兄。吴兄?」他脸上有脏东西吗,这么看着他。 吴艾忙收回目光,窘道,「失态了。」微微颔首便作告辞,走出几步又禁不住回头看着身后的人,眼里赤·裸裸的诉说着千万情愫,不得回应,黯然伤神随风而去。 直到那身影在视线内消失,群傲才捂住自己的胸口。心,为何在扑通扑通跳…… 秦正还未看清晃进门来的身影是谁,群傲已立于他面前。 「真难得,今儿吹了什么风把你吹来……」见面前的人满脸倦容,秦正立刻停止风凉话,将他拉到软榻坐下,「展大侠虽是武功卓绝,但也不是铁打的。」 「你会在意吗?」群傲轻声哼道。 「为何不会?」秦正发觉二夫人似乎在闹气。 「为何会?你那脑袋空空洞洞,我之于你,不过是别人强加的一个身份。」 秦正不与他谈论这个话题,绕到他身后抚住他的肩膀或重或轻的按摩,见他背脊登时耸立,笑道,「此刻没人封住我的‘气舍’,我无需点五穴。」 一双手由肩头到脊柱再到尾椎,而后又从下往上,群傲只觉得浑身的沉重卸下不少,连呼吸吐纳也变得轻松了,「谢谢大哥。」 「我如今确是是脑袋空空,写不出什么口诀,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 群傲惊呼,「口诀?!你从何得知的?」 秦正苦笑道,「他方才路过门口时与我说的。」 「他?吴兄?」 秦正点头。 群傲偏开头,小声道,「既然早已知道,你为何不声不响?」 秦正摇摇头,叹声道,「说不往心里去那是骗人的,但是正如阿杰说的,我岂能连这些事也要干管你们。也像他说的,你和阿杰不是女人,我不能也没有权利束缚住你们。」 「他这么说?吴艾这么说?!」群傲不免气恼,干他何事,他有何资格跑来教训人! 秦正摇头,握住群傲的双手抵在自己的心窝,「不说他了,总之你要保重自己。忘心丹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清楚它并没有使我绝断这情丝,虽是忘了前事,但这心仍是管不住自己,仍是会,心疼。」 群傲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心,和方才一样,也在扑通扑通跳,同样的扑通,扑通…… 麻烦了————! 看着冲出去的二夫人,秦正扬起了嘴角。姓吴的,我要胜不了你,秦老爷就换你来做,哼! 四十回 移情别恋4 这一日晌午,南宫门主和吴大侠。 「修罗刀是叱咤门的独门兵器,旁人以为是短小双刀,却不知那只是女子所用,而男子所使的其实是长五尺……」 「吴兄,这招可到了位?」 「甚好甚好!今日到此吧,瞧你累的。别动,我给你擦擦……」 这一日傍晚,南宫门主和秦老爷。 「南宫家的碎心掌重在内家修为,你若要学必先提升内力。我这就来传授你心法口诀……」 「已练到第三层了,怎样,我好本事吧?」 「是,老爷本事最好。」 「好热好热,快给我擦擦脸……」 隔日傍晚,南宫门主和吴大侠。 「那幻剑门原本有三东、西、南三宗,东宗早年因门首之争门徒死伤不少日趋式微,西宗和南宗倒是越来越鼎盛,直到这位江湖美人出现……」 「吴兄所言我却是头一次听闻,但据我所知,当年江湖中号称美人的是越王剑的三小姐司徒仕晓……」 「不说了,口都说干了,下次再说其它有趣事与你听。」 隔日夜里,南宫门主和秦老爷。 「杰,我讲个笑话与你听可好。」 「不好,一边去,别扰我做事。」 「嗯,那我唱支曲给你听,我前日才在茶馆学会的。」 「讲笑话吧。」 「话说从前啊……怎不笑啊?笑一个吧,不笑,我让你不笑,不笑!」 「啊哈哈,别,别挠我!我笑,我笑成了吧。」 又一日,南宫门主和吴大侠……南宫门主和秦老爷…… 总之吴艾教阿杰功夫,秦正便要阿杰教他。厉害的师父,聪明的徒弟,武痴南宫门主都和乐意与之切磋。吴艾给阿杰擦汗,秦正便要阿杰给他擦。吴艾讲江湖趣事,秦正就讲笑话唱曲加挠痒。吴艾把阿杰逗得哈哈大笑,秦正便让他笑得更大声或是叫得更羞人。 阿杰只是有些迟钝,并不是笨蛋,秦正的用心他不会感受不到。 「够了,大哥。」 「诶?」秦正停止往碗里添饭,「这就够了?」 阿杰摇头,上前来把人抱住,「我只是想你了。」 「啊?」秦正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北。 「真的只是想你了,魏大哥……」所以才会在吴艾身上寻找那个影子。 秦正默然,半晌后才道,「我,与他有何不同呢?」 阿杰想也不想就说,「你是无赖,他不是。」 没想到是这种回答,秦正笑道,「你又怎知他今日不无赖不是为了明日无赖?」 「不许你这么说他。」 「他是谁,是你的魏大哥,还是吴艾?」 阿杰心虚道,「提吴兄作何?」 「不提他。我来问问你,你是喜欢我不无赖还是无赖呢?」秦老爷边说边把贼手向下探去。 阿杰微微挺身,送进他手中,「都……喜欢……」南宫门主总是那么诚实。 「这可难办了,要不我一日无赖一日不无赖,可好?」 「好……」 注意到吴艾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颈子,群傲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衣领,「让吴兄看笑话了。」颈子上清晰的红印是昨晚秦老爷给他吸咬的,也不知那人又发了什么疯。 吴艾见他虽略有尴尬,却是一脸坦然丝毫没有羞耻之感,扶了扶脸上的面具沉声道,「展贤弟似乎并不在意旁人……」余下的话不说对方也明白,「我若是你,此刻便将这人的眼睛挖去,再割掉他舌头不让他去乱说。」 群傲叹笑,「我能割了你的舌头,还能封住天下人悠悠之口?我与秦正,本就是令人不齿的关系。但那又如何,我的所作所为,我既然敢做便不怕旁人说道。旁人要如何看是他们的事,我若为了他的目光和口舌活得缩头缩尾,我便不是展群傲了。」 面具后的表情难以窥见,只觉吴艾的身体似乎紧了一紧,桌下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群……」 「这日的酒甚是厉害,不能再喝了。」说着群傲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忽然一粒花生米弹打在他的腿弯,下一刻他便倒在了一人的怀里。那注视着他的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不知不觉沉溺其中不能自拔。慢慢地,群傲伸出手抚上那银色的面具,「你摘了让我看看可好?」 「为何突然……」 「你若长得比秦正好看,又肯让我抱一晚,我便不要他,要你。」 咚一声,摔疼了群傲的脑袋。再看院中,哪里还有其它人影。倒地之人站起身来已是一脸清醒,回头看着吴艾消失的方向忍不住笑出声来。并不想吓走你,只是再下去怕是要出事了。 「若是早些遇上你,没准儿我还真会要了你。武功不如你又如何,把秦老爷对我的那些手段全都往你身上使,铁定压得你永不翻身!」说到这儿,展大侠五指狠狠一抓,仿佛把吴艾抓在了手中一般。兀自得意完后又垂下头去,凄楚叹道,只是而今迟了,他已被压得翻不了身。哎,难得为另一个人着迷,又要叹一句相逢恨晚啊…… 「你与谁相逢恨晚,啊?」 「大……大哥。」 展大侠边走边感叹,到了睡屋竟见秦老爷环抱双手立于门前。 「怎只着了中衣啊,快些进屋去吧。」群傲干笑道。 「你当我没看见,搂得可真紧啊!」 「我那是不小心摔了一交。」群傲申辩。 「你没见你瞧他那含情脉脉的样子!」 「啊!住口,住口!」 禽兽又咬人了! 这一晚,展大侠的全身被烙满了秦老爷专属的印记,颈子、胸膛、背脊、腿间每一个都那么深刻,害得他足足半月不敢要下人伺候沐浴。 这以后,吴艾仍然与群傲阿杰保持着朋友间的来往,只是他再也没有用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群傲。吴艾知道自己的越矩惹怒了展贤弟,他虽屈从于秦正但并不表示会接受男人的示好,那对他来说是莫大的侮辱。没有和他这个朋友断交,是展贤弟还敬重他的为人还想交他这个朋友。相比好唬好哄的南宫贤弟,展贤弟一点也不好惹啊。 「的确如吴兄所说,火灵神教已不在人世。只是不知是何人所为,还望吴兄告知。」 「我已说过,那位英雄该现身时自会出现。今日有事,便不打扰两位贤弟了。」 望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阿杰突然道,「展大哥,你有没有发觉吴兄的背影身形很像……很像……」 「秦老爷。」群傲补充完他的话。 「这,有可能吗?」 ,秦正和吴艾两人是同一日出现在襄州的。第二,秦老爷明知吴艾在山庄出入,却从未来和他打过照面,也就是说两人从未同时现过身。第三,吴艾的一举手一投足皆和从前的秦正如出一辙,所以才扰乱了人的心湖。第四,吴艾总在他们空暇时出现,像是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只是那一身武功,便说不过去了。 「想知道,那还不容易。」群傲笑道。 热闹的街市上,兀自游荡着的秦老爷突然打了个喷嚏,是谁在背后算计他? 「相公,你怎么不等妾身……」 忽然被人从后抓住,吓了秦正一跳,转过身去看抓着他的 分节阅读_105 分节阅读_106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06 是一位少妇。要知道叫他相公的人不止一个,但绝没有这一个呀。 女子一见认错了人顿时羞红了脸,松开手连声道歉之后快步走开。这时她真正的相公找来了,女子投进相公怀中便是一阵娇哭嗲骂。 「有那么像吗?」秦正望着男人的背影喃喃道。 隔日用过午膳,群傲便抱来棋盘与秦正厮杀。秦老爷如今的棋艺远不如昔日,连续三盘都输给了群傲且是惨败,回想从前群傲胜他半子已属不易。第四盘开始不久便被吞了一角天下,气得秦老爷摔子罢战。 「不来了,再来还是输。」 「你坐立不安,当然要输。」 秦正只当听不出他话外之音,边收棋子边问,「在这儿陪我耗着,你今日无事么?」 「你说对了,今日无事,就陪着你。」说着群傲起身将秦老爷拉到卧榻坐下,然后扑在他腿上命令道,「给我揉揉。」 「我……我内急,你等我一会儿……」 「我陪你去。」 「也没多急,我还是先给你揉吧。」 「嗯,舒服。」展大侠闭上眼消受着秦老爷的服侍,「唱支曲儿来听。」 秦正尖叫,「唱曲儿?!」又是揉揉又是唱曲儿,他成什么了! 「怎么,能唱给阿杰听,便不能唱给我听?」 秦正认命道,「唱什么曲儿?」 「你最拿手的。」 秦老爷咳了咳嗓子这便拉开了,「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 这一支曲儿以姑娘家娇柔清脆的嗓音唱来甚是悦耳,但在秦老爷唱来,那可真是……真是‘冻人’啊,直叫群傲一身寒疙瘩簌簌落了一地。更可怕的是这声音足足绕梁三日,在以后的三日里群傲的耳边总回响着秦老爷的曲儿声,每每想起来便如置身于萧萧寒风中不禁一阵凌乱哆嗦。 四十一 移情别恋5 秦老爷唱曲的同时,阿杰终于把人等来了。 仍是那高大的身影,仍是那银色的面具。 「吴兄?!你,你来了,那就是说你不是……」 银面具不发一语,只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南宫贤弟便转身离开。 「这是?」阿杰翻开未封皮的书册,一看原来是内功心法,早先吴艾答应写给他的。 「来了吗?」 阿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身后的人,「不是他。」 「我想也是。」群傲的脸上难掩失望。 「不是谁?」 第三个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落地,正是那去而复返的银面具。 阿杰忙从群傲手中拿过书册递还给他,「已从吴兄那偷师不少,想想还是不要太过贪心。」 吴艾接过手,双眼一沉,书册登时化作粉屑随风飘去,「觉得亏欠了我么?」 群傲点头道,「亏欠不少,吴兄若是贪财之人那倒还好办。」 「财我倒不缺,若是两位能允我一件事,我这身武功全然相授又如何。」 阿杰可不相信世上有这等便宜的事,「何事?洗耳恭听。」 吴艾走到两人之间,也不知说了句什么,只见群傲和阿杰双目登时闪现杀机。 「杀他!」 「打他!」 展大侠宅心仁厚,只说‘打’。南宫门主可就没仁慈了,一出手便是碎心掌中最狠毒的一式。 吴艾料不到对方出掌便朝天灵盖拍来,已来不及闪身避开,只得左手上抬格挡,又恐抵架不住这猛烈的一掌,抬手的同时身体一仰向后飘出。莫要小这一抬手一飘身,看似平平无奇,却是一掌挡尽千般攻招,一退闪去万路追击。守势之严密,直叫群傲阿杰心中大声叫好。 可这一挡一退也只让他喘息了两口,不等第三口上来,群傲已如柳丝一般缠卷而来。 「这一式为何我从未见过!」阿杰边喊边紧跟而上。 群傲的飘影剑已让人难以招架,再加上阿杰又极又猛的碎心掌,吴艾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敌。 「有何可恼,你们把我当作他便是!」 「去你奶奶的巴羔子!」阿杰破口大骂,退后半步飞身纵起,找到群傲攻招的间歇双掌齐出。 「阿杰,嘴巴干净点!」群傲叱道。 一攻一守,配合的天衣无缝,双拳对四手的吴艾再也没有空隙去挑衅。才摆脱了群傲的飘影剑纠缠,以为能有片刻空档,却不想群傲离身的同时已举手为剑。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就这么当胸射来,妄想抵御已然不及,只得偏斜身子避开心脏处以肩胛承受。幸而他内力浑厚,这一股剑气只让他吐了两口红。 「竟丝毫不顾这些日子的情意!」吴大侠悲呛道。 而阿杰回他的是,「滚你妈的蛋,操你奶奶!」 群傲抓狂,「南宫杰,别让我再听半个字!」 一骂一斥之间两人也没停歇攻杀。吴艾躲过阿杰的掌风后,群傲立刻欺到他的身侧,左手往他面门抓去,他向右急闪,群傲的右手顺势而上抓住他手腕,五指竖为利爪,眼前就要把这只手腕掐碎。 「好一招‘龙爪手’!」只见这被扣住的手向前一伸再向后一缩,便如泥鳅一般从群傲手中滑脱。 「你这泥鳅摆尾也不赖!」说话间,阿杰的这一掌已打了个空,却是没完,只见他脚下一转,回转臂力连推三掌。 与此同时,群傲也使出和阿杰同样的招式,碎心三式‘三人成虎’。 六掌打来,迅捷威猛,叫吴艾分不清掌力来路,只觉得上下左右及身后都被这掌力封住,进退不得。怎么办,若是硬拼那非动真格不可,不是伤了对方就是自己受伤。一时间来不及细想,双掌运力一手向前一手反推向后,只将致命的心窝背心护住,其它四掌硬生生受下。「唔!」闷叫一声便觉呼吸不畅,胸口气闭,再不抽身便危险了。哪知二人见此招有效,第二轮接着又来了,这光景是非要打死他不可! 「碎心掌,我也会!」 才听对方大喝一声,群傲和阿杰便觉心口射来一股凌厉的掌风,掌力未到风势已及!两人急速躲开后方知上了当,方才那一击压根不是碎心掌,只是以强大内力催动的气风。 「贤弟,两位贤弟,当我错了,这架不打了吧。」吴艾终于开口求饶。开玩笑,展群傲和南宫杰连手,天下间能有几人扛得住,更何况是下了狠手的啊! 「打死你便不打了!」 又是猛烈的一掌袭来,吴艾转身借着这一掌之力,向前纵出两丈,而后凌空一个跟头翻上屋顶。 「他要逃!」阿杰喊道。 「没那么容易!」群傲足尖一点当即追了上去,阿杰紧跟其后。 三人的轻功俨然不分上下,只是前方逃难的人怕丢命脚下要略微快些。出了山庄便是襄州繁华的街市。三个武林高手在高低错落的楼屋间上演飞檐走壁,引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跑了小半个襄州仍追不上人,路径菜市,阿杰一怒之下洒出一把铜钱银子而后抓起人家的东西便向前方逃窜的人砸去。 惊觉背后有东西呼哧而来,吴艾左手一抓,竟是个大罗卜,右手再一抓,是个小南瓜,回过头正好一个巨大的冬瓜迎面飞来,「啊!」惊呼一声蹲身险险避过,却不想更吓人的在后面。砍肉刀、剁肉刀、斩骨刀、屠宰刀一把接一把飞来,全部指向他的要害处,最后一把穿皮尖刀竟然还射向他的命根子! 「我骟了你!」 冰凉从腿间穿过时,吴艾滚落屋檐,但人落至半空又再次腾起跳到另一个屋顶上,一个射步飞出几丈远,「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快助我一把力!」阿杰跃起身,群傲对着他的脚底推出一掌,他便如离弦的剑射向吴艾,眼看就要抓着人,那狡猾的家伙却是突然折了个弯,害他只揪住了几根头发。 吴艾只觉得头皮快要被扯掉了,一边逃窜一边求饶。阿杰哪里肯手下留情,掠过街面又丢下一块银子。这次是冲莲子羹的龙头大铜壶,里面装着满满一壶沸水,光贴着壶身也能烫掉一层皮,不过这点小烫对南宫门主不算什么,力拔山兮的他举起铜壶飞起一脚踢向吴艾。随后赶来的群傲手臂一挥打出一股剑气,将铜壶劈开。 满壶的沸水立刻从吴艾头顶直淋下来,他虽是避开了中心仍是被烫得哇哇大叫,「当真要取我性命不成!」 「难道还给你客气!」阿杰大喝。 「啊!」吴大侠被一道剑气射中了屁股,「轻点啊!」 「我不如给你挠痒!」群傲哼道。 「啊啊,我错了,我错了——!」 这声音,这语气!阿杰大骂,「你还敢学他,我打死你——!」 而后便是持续近一个时辰的追杀,襄州城也给三人飞了好几圈,没有一家的屋顶没有印过他们的脚板。也不知吴大侠究竟对群傲和阿杰两人说了什么,竟令他们这般不死不休。 「逃到……哪里……哪里去了?」阿杰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群傲也是累够呛,「不知道。」 追至一片茅草屋时,吴艾突然消失无踪,任两人怎么找也找不到。 「算了,回去吧。」 「哼,便宜了这王八羔子。」阿杰啐嘴。 群傲怒道,「当心我扇你嘴巴子。」 听着两人渐渐远去的声音,草房里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失足从屋顶摔了下来有了这个藏身处,否则今日非被这两人分尸了不可。老天明鉴,他不就说了‘春宵一夜’四个字,至于这么死打死杀吗? 「嘶,疼死我了。罩着这东西真憋气。」抬手弹了弹银色面具,沿着腮边将它揭起。 这究竟是怎样一张脸? 两道张狂霸气的剑眉斜飞入鬓,人都说眉为一面之威仪,这一双眉确是端的威仪万千。眉棱骨高耸更显那一双狭长的眼眸深邃幽黑,一眯一睁之间透出鹰一般的桀骜锐利或是那狐狸般的狡猾奸邪。眉眼这般各自分明,从面相上来说,举止不凡,足智多变,多有威权。再往下,隆准高鼻,一如此人,容不得旁人折压一下,若是谁想来试试后果将是他难以承受的。高鼻下的一张嘴,唇薄而有棱且嘴角微微上扬,面相上说此种人若不是薄性负心便是朝三暮四,不幸的是对方不论如何挣扎大都鹿死其手。 单看这一张脸面,你能够勾勒出他临压天下的霸傲模样,却无法想象他无赖泼皮嚎哭撒娇的恶心样儿,那种生动与精彩非得亲眼见识不可。 「这什么味儿啊?」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这才闻到下面的味道不对,下面是……茅坑?! 咔嚓一声,背后压着的柴棍似乎断了。 「啊,哦。」 四十二 魔教教主 追杀王八羔子后回到山庄,阿杰调息了约半个时辰才恢复精神,见已是晚膳时候便去找秦正一块儿用膳,刚到秦老爷的屋就见他推门出来。 「老爷你身上好……好香啊,啊啾!啊啾!」浓重刺鼻的香味让阿杰连打几个喷嚏。 秦正抬手嗅了嗅,「好闻吧,我方才在市集买的,一盒香粉花了我五两银子。」 阿杰难以置信地叫起来,「香粉?你用香粉?!」 「你昨儿不是说我臭臭的,我今儿就把自己弄得香香的,这也不好?」 「我何时说过你臭臭的!我看你确是脑子有毛病。」阿杰想起秦府来的书信,说是要留意秦老爷,此人可能被忘心丹药坏了脑袋,疯病会间歇性发作。「得尽快带你回去。」 隔日,也就是距离上一回武林大会二十日后,展大侠和南宫大侠又一次召集群雄,将火灵神教教主已身亡且查明属实一事告之武林各派。这也就是说大家再用不着不远千里奔赴西域,当下之事是尽快肃清中原的火灵教众。 不过,眼下还有一事是诸多武林人士所关心的,究竟是何人如此厉害,竟把魔教教主和大护法一块儿给除了。原本是想借此机会扬名立万,却没想被人给抢了去,而他们却不知抢功的人是谁,怎叫人甘心。 「展大侠和南宫大侠也毫无所知?」在场的人又一次问道。 「老夫记得那戴面具之人说过,这位英雄到时自然会现身,这‘到时’究竟是何时?」 分节阅读_106 分节阅读_107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07 「贫僧倒是敬重这无名英雄。」 「大师言之有理,行此大举却不留声留名,确实难得难得……」 一干人为无名英雄歌功颂德,秦正只觉无聊透顶,欲转身退回内堂,谁知被人撞了一下,脚一滑身一倾怀里便掉出一样东西。只见那东西跳下台阶,滚啊滚啊滚到了大堂中央,也不知是哪位帮主门主先站起身来,而后一个接一个,渐渐地堂内停止了喧哗。 方才说敬重无名英雄的大师上前拾起小东西,沉声问道,「敢问秦大侠,此物从何处得来?」 秦正看着那血玉扳指,咽了口唾沫小声道,「从他人处得来。」 「此人而今何在?」大师又问。 秦正顿感汗涔,「死……死了。」完了,不知那两根腊肉条是何等大人物,他会不会闯祸了? 「是秦大侠所为?!两人皆命丧于你之手?」秃头大师这一问,群雄无不伸长脖子屏息以待。 见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秦正更觉冷汗淋漓。他很想说不是,但又想大丈夫要敢作敢当,人虽不是他亲手所杀,却是因他而死不假,「算是……算是吧。」 此话一出,各门各派无不骇然震惊。要知道这位前任秦盟主,那可是不折不扣的软脚虾啊,从前他在盟主之位时全凭秦府的几位主子帮他支撑,以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胜得过火灵神教的两个大魔头!但如今魔教的教主信物就在他手中,由不得人不信啊! 就在群雄议论纷纷之际,突然从大门口涌入七八人,一见他们那奇装异服在场的人便要拔剑相向,而他们却不与之纠缠,嗖嗖几声窜到秦正面前,齐齐跪地叩首,「参见教主!」 「啥?」 七八人再次高喊,「火灵教徒参见新任教主!」 秦正吓得躲到群傲身后,「谁,谁是你们的教主!」 相比中原,来自西域的火灵神教更是□裸的弱肉强食,历来都是谁强谁为首,如同那兽类挑选领袖,谁有本事杀了头领谁就是新任教主。自从上一回武林大会之后便有一批火灵教徒埋伏在襄州,和中原武林人士一样,他们也想找出杀教主和大护法的人,并非是要为两人报仇,而是要拜迎他们的新教主。 魏王,郡王,盟主,舵主,秦正头上的帽子已多得戴不下,他可不想再当一个火灵教主,可以的话他只想做他的秦老爷。所以他拿出血玉扳指,向散布在中原的火灵教众放出话,谁要有本事把火灵教的人全兜回西域,这枚扳指归谁。如此一来,有关火灵神教之事圆满解决。 一如以往,最不想出风头的秦老爷又成了最出风头的人。 「事情就是这样的。」 有关两根腊肉条,即火灵教主和大护法如何在他的‘指教’下双双毙命一事,秦正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群傲和爱杰听。 「以头智将胜过自身数倍的武力大败,此乃真强勇也。」听完后群傲如是说。 「确是。」阿杰笑着点头。 见二夫人和七夫人终于把对吴艾那种含情脉脉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秦正当下便要飘起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头智将胜过自身数倍的武力大败’,这不是秦老爷对七位夫人惯用的么,早已得心应手了啊,对付两根腊肉条算什么。 「快去收拾东西,晚一会儿该动身了。」群傲嘱咐道。 「要不要我帮你?」阿杰问。 秦正摇头,「我自己行。」 走出花厅后似乎又听到群傲和阿杰在说什么,于是秦老爷又退回来躲在墙根偷听着。 「我们前日是否过火了些?」 「嗯,有些。」 「你说他会来送行吗?」 「是想再见他一面,道别一声总是好的。」 他?在说吴艾吗? 回到房里关紧房门,从包袱里拿出东西却不知该如何处理。丢哪儿呢?这东西可不能乱扔,被发现那就惨了。 手中银晃晃的东西,秦正看着就来气,丢在地上狠狠踩上两脚泄愤,「你啊,想赢本老爷,想都别想!」话虽这么说,却又不由得叹气,「可也不能说你就输得一败涂地,他们不还在想你么?」弹了弹银色东西,又收进包袱里,「罢了,就让他们心中分那么一丝丝,一丝丝的位置给你。」 半个时辰之后,襄州城门外。 「展大哥,快看,是他!」 群傲转过身看去,的确是那副银面具。看了看立于城门口的人,又看了看身边的秦正,果然,不会是同一个人。回过头,背身挥了挥手。后会无期,吴兄。 「他绝对没有老爷我生得好看!」秦老爷叫道。 群傲笑道,「是,你生得最好。」 看着仍在回望身后的阿杰,秦正长长叹了一口。有想重回白云城做城主的,有想在南凉做皇帝梦的,有画裸女图甚至抱着女人亲嘴的,还有这两个轻易就叫他人勾去了心的,老虎不过打了一小会儿的盹儿,这天便要翻了。 四十三 嫖·妓去吧1 苏州,从前的桃花坞,而今的秦府。 【四主子,这样好吗?我还在……还在禁足。】 「没什么不好,大主子也只随口说说,他此刻在闭关,没闲工夫来管你禁不禁足。快走快走,这些天你也憋坏了,我带你出去溜达溜达。」 【我不想去溜达,你不如带我去襄州找老爷。】 「忘记给你说了,老爷已在回苏州的路上。」 约莫三个月前,秦六主子因擅自将忘心丹换成蒙汗药惹怒了大主子,大主子下令禁足半年。三个月过去,六主子果真乖乖的待在自己的药楼半步不出。此前唯一回府说老爷又犯‘病’了,要他快去襄州,碍于禁足之令他务必要先得到赦令。可是大主子一回府便开始闭关,这一月他都见不着人。说到麒儿,他为何要闭关?只因唯有拼命练功才能让他多一些,安全感。 自打云飞回了府,仕晨的苦日子也来了。云飞将丝绸生意交到他手中,限他在两个月内拿下与北方的一笔大买卖,要知道秦府刚在苏州落户,哪争得过那些老字号。白云飞倒说得好,说什么争不过就去抢。抢?当他司徒仕晨是那土匪‘白一半’么。 今儿好不容易得闲一日,仕晨便好心的约上小林出门去采采光透透气儿。三个月没出门,小林也着实憋坏了,经不起四主子几句好哄便跟着他溜达去了。 来到苏州不多不少也有一年多,城里没有哪一处是秦四主子没去溜达过的。小林就不同了,他平日要不就是到城郊的山坡采药,要不就是在秦府附近的地方随意逛逛,苏州城有什么好玩好乐的,一概不知。他不知没关系,四主子可是精通得很。 「苏州有名的小吃多了去了,有赤豆圆子、红汤辣馄饨、白汤焖肉面、姜母鸭、醉鸡、十三香龙虾、蟹粉小笼、酱排骨、酱汁肉、三丁包、咸菜包、青菜包……」 小林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尽是雀跃和兴奋,虽然这些东西秦府厨子都做的出来,但是总是不比外面的地道,吃着也有兴头。 仕晨继续口若悬河的说,「玩的也不少,西面有东洋来的……」 正说着一袭粉色从天而降,伸手接住竟是一张女子的丝巾,不若一般有着浓郁味道的香帕,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仕晨忍不住放在鼻下闻了一闻。 「呀,掉下去了。」这时楼台上传来一个声音,清脆婉转,犹如黄莺出谷。 仕晨不由得抬头看去,好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子!虽离闭月羞花尚有些缺欠,却是以气质取胜,品味女子容貌固然重要,然而花容月貌易得,这一身清灵如兰的气质却是不多见。 「这位爷,你要把奴家的巾帕嗅到何时?」女子掩嘴娇笑,又添一抹妩媚姿色。 「姑娘这是要下来取,还是要爷给你送上去?」再脱俗也是青楼女子,仕晨岂会不知这是女子与他搭讪的手段。 女子拉了拉罗裙露出小脚,「奴家脚小走得慢,爷脚程快,还是送上来得好。」 仕晨扬了扬眉,送上去怕是就不好脱身了。「慢也没关系,爷等着你。」 「我看爷是怕我们这地儿脏了您的身吧?」女子有些恼了。 「岂是,爷今日有事儿,改日再来可好?」既然看着赏心悦目,仕晨也不妨与她多耗一会儿。 「改日之事谁说的准儿,奴家只知今日遇上便是缘分。」 「缘分,如何说得上?」 「普天之下只有这么一个苏州城,苏州城也只有这么一个长吟阁,爷不去东城不去西城只来到这苏州城,不去怡红楼不去万芳馆只路过这长吟阁。每日打从这楼阁下走走过过的人何止千百,偏偏我这巾帕前日不掉昨日不掉今日才掉,不掉这个不掉那个只瞧准了爷,这难道说不上是缘分?」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小嘴儿,只是……」仕晨刚想说拒绝的话,忽然闻到一阵诱人的香味,忙问道,「楼上可是有二十年的桃花酿?!」 「好个刁钻厉害的鼻子,可不就是二十年的桃花酿,爷要上来尝尝吗?」见楼下的人馋嘴的样,女子换了个引诱的法子。 仕晨看着身边的小林,叹道,「今日带着舍弟,多有不便……」 「哪有不便,自然要叫这位小公子一起来。」女子边说边招手叫来其它人,「看他这年岁,这酒也是能喝的。」 闻着桃花酿的味道,仕晨实在无法拒绝,「小林你看……」 小林眨了眨大眼,【这里是?】 「教坊。」 【青楼?!】 仕晨赶忙解释,「并非是你所想的,也可仅听听琴喝喝酒,若是不愿,她们会本分规矩的。你从未见过这地儿,想不想去见识一番?」 小林望着头顶的匾额,长吟阁,倒是个雅致的名儿。这种地方他的确没有去过,不能说不好奇,可是…… 见底下的两人还在迟疑,楼上的另一名女子笑道,「我看这两位八成不是爷们儿,怕是姑娘家扮的,你看这位爷生得这模样,连咱们长吟阁的花魁无霜姐姐你也比不上。还有这小公子,瞧这模样,敢情是水做玉雕的。咱们还是别为难人家。」 这激将法的确使对了,仕晨当即就要跳上楼去,「马上来让你看看爷是不是爷们儿!」 小林也不愿被人说成女子,点头道,【只坐一会儿。】 「好,只坐一会儿!」说完仕晨便抓着小林的肩,脚下一点飞身上了楼台,引得几个女子一阵惊呼。 「奴家就说爷的脚程快。」 「你叫无‘双’?」仕晨问那丢丝巾的女子,「‘双’字如何写?」 「霜便是霜雪之意,小女子无才,只得取这么个不好听的贱名。」无霜回道。 仕晨轻抬起她的下巴,笑道,「名字哪有贵贱,好不好听又如何,只要这人好看就够了。」 无霜哪经得起这一双凤眼的流连,偏开头举袖掩住粉腮,「爷里面请。」 世间就有那么一种人,日日喝酒仍是练不出海量,依旧是万年不变的‘三杯倒’。既是为寻乐的客人准备,桃花酿自然不是容易上头的烈酒,偏偏秦四主子咕噜咕噜灌下三杯后脑袋便不清醒了。 「小公子,别这么拘谨啊,来这儿便是为了放松的。」 小林微笑着躲开女人的碰触,无声喊着仕晨,可四主子正喝得高兴,哪里顾得上他。 「玉儿,莲儿,还有莺莺,你们三个带小爷到隔壁去吧。」无霜见仕晨只顾着喝酒不理会人,便准备使手段了。可是被眼前这小公子一双清澈无邪的眼睛看着,只觉得束手束脚难以施展。 【我不……】小林忙上前抓住仕晨的衣袖。 醉酒的四主子却是将他挥开,随着无霜的话说道,「给小爷弹琴唱曲儿便可,休得动手动脚。」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丢给玉儿三人,「舍弟是头一回来这地儿,别太咋呼吓坏了他。」 三个女人赶紧点头,「是!是!」 「小心伺候着。」花魁无霜挥挥手示意三人别再磨蹭快将小林带出去,接着斜身倒进仕晨怀中,「爷,别光顾着喝酒,你也看奴家一眼嘛。」 「看,看,这不正在看吗,我的美人儿。」 【四主子!】 「小爷快别没出息了,快随玉儿走吧,到了隔壁我们仨保证把你伺候 分节阅读_107 分节阅读_108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08 得舒舒服服。」 小林再次伸手去抓仕晨,却被玉儿一把捉住手往外带,莲儿和莺莺随后跟上,三个女人又拉又推的把他带到了隔壁的房间。 四十四 嫖·妓去吧2 「一千两,有一千两啊!」一进门三个女人就兴奋的围着银票叫嚷,一千两,这可是她们价码的十倍!「小爷,我们定会好生伺候!」 小林退后两步扯出一个勉强的笑,环视粉纱飘舞的香阁,最后坐到角落的桌案之后以测安全。 玉儿三人见他坐得远远的,不免起了捉弄之心,纷纷将外衫脱出露出轻薄撩人的纱衣,「小爷想要奴家几个做些什么呢?」 小林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上手指纠搅着,看到房中有琴箫等丝竹乐器便伸手指了指。 玉儿笑道,「姐儿们,来给小爷合一曲吧。」 于是女人们一个弹琴一个吹箫一个唱曲儿,弹的吹的唱的是什么小林一概不知,他只知道尽量不要去看女人兜衣上的水鸭子,可是三个女人围着他,他不看这边便会看到那边,目光躲无可躲。 林齐别没出息,她们不过是吹奏唱曲,又不会把你吃了,不过三个弱女子,你一个堂堂男儿怕她们作何。虽是不断这么对自己说着,但小林的紧张丝毫没有减缓,反而在女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媚眼下愈加冷汗淋漓。秦六主子心中不禁哀叫,还说这里是放松的地方,被她们这样看着,谁放松的得了啊! 「小爷,奴家几个这一曲可还动听?」一曲毕,三人离座来到小爷跟前。 小林忙将桌案拉近身前护住自己,【动听,动……】想到外面的人不懂自己的唇语,他忙闭上嘴,捣蒜般点着头。 「玉儿姐姐,你看这位小爷真是不愿我们亲近,我看我们……」三人中最年幼生涩的莺莺一脸受伤的模样,「我看我们还是走远一些吧。」 玉儿叱道,「快些闭上嘴!收了客人的恩钱,哪有不服侍妥当便走人的,看妈妈等会儿不打断你的腿!」 一听到这话小林慌了,他怎能害别人受罚。见窗对面的房间彩衣飘飘,于是倒了杯酒,用手蘸着酒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舞。 玉儿三人惊讶不已,这么一个观音菩萨前的金童儿竟然是声哑之人!爱慕之余,三人又生出不少惋惜怜爱之心。 「小爷说什么便是什么,莺莺能歌,莲儿善舞,这就来给您舞一段。」说着莲儿便拿来水袖绕在双手,在玉儿和莺莺的伴奏下翩翩起舞。 女人们走开后,小林的呼吸这才顺畅起来,为了不表现出没出息的样子便学着四主子,一边欣赏美人一边倒酒来喝。这屋放置的是普通水酒,又烈又刺喉,喝进一口便呛红了他的脸。玉儿、莲儿和莺莺见他这惹人爱的模样,恨不得上前亲咬上一口。 「隔壁的爷是不是说这位小爷是头一回来咱们这地方?也就是说他还是童子之身?」玉儿边拨琴弦边和莲儿说道。 莲儿见她面露谗样,心领神会,「那般白净高洁,只怕咱们给脏了。」 「我是说莺莺。」说着玉儿便向莺莺招了招手。 莺莺边舞边退,到了玉儿身边小声道,「何事?」 「妈妈不是说下月要给你开苞,此时如何?」玉儿眯眼笑道。 莺莺明白她的意思,顿时羞红了脸,「可是莺莺值不了一千两那么多。」 「笨,妈妈可不会嫌银子多。」莲儿道。 「但凭两位姐姐做主。」莺莺红着脸点头。 达成共识之后三人停止歌舞碎步走向小林,玉儿和莲儿将莺莺推到最前,示意她快些动手。 莺莺这小雏儿虽未开苞,平日里却是受训不少早已练就千百功夫。「小爷,莺莺跳得好累,赏口酒喝吧。」这不就借机贴上了小林的身。 【好……好的……】小林忙为她斟酒,谁知酒杯刚递过去便被女人打翻,湿了他一身。 「哎呀,奴家真是笨拙!」莺莺边说边用丝帕给小爷擦拭,不过擦了几下便拉开了小林的衣襟。 【姑娘,不用……】小林刚制住她的手,又有两双手来帮忙,【不用,我自己来……】可是没人听得见他在说什么。 「小爷已长大成人,就让咱们的莺莺来教教您这大人都会做的一些事儿,别担心,莺莺和您一样也未破身,干净得很。」说着六只手便开始放肆地拉扯小爷的衣衫。 小林并非未经人事的人,自然听的懂她们在说什么,当下大惊,【不!不!我不需要……】六主子心中急得大叫,他已不需要……不需要破身了啊!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六只,小林捉住这个却拦不住那个。三个女人很快将小爷的中衣解开,一摸上他的雪肤个个不由得惊呼,这般白腻嫩滑连她们也不及啊! 「莫非真是那天上下凡的仙童?」玉儿和莲儿相看一眼,双双舔了舔唇。 莺莺岂会不知她们所想,喊道,「姐姐们不是说要把小爷给我!给我……」 玉儿笑道,「姐姐们不会与你抢,你先来伺候小爷,我们只在旁帮衬着,这样如何?」 「你说的,可不许与我抢。」 「天啦,爷,您是怎么养成这一副冰肌玉骨的,快给奴家们说说。」 【不,请你们不要……】 六只手,有摸脸的,有抚胸的,有揉背的,小林吓得快要哭出来。秦六主子虽不会外家拳脚,但秦正为了使他强健身子便传授了些内家功夫,按说以他的劲道要推开这三个女人应该不难,可此时此刻他已害怕得不知所措,光是那六只绿晃晃的狼眼便叫他颤栗不止,哪里还有力气反抗。 「能把身子给爷,定是莺莺上辈子积了德……」莺莺解开纱衣将柔软的胸脯压向小爷的胸膛,红唇贴在小爷的耳际轻呵着热气。 玉儿和莲儿则一人捉一边,按住害羞的小爷。 【三位姑娘请……请自重……】小林已然像只吓破胆的小麂子,僵直了身体动也不敢动,眼泪卡在眼眶,眼看就要滚落脸颊。从小到大,有师父和夫君将他护得滴水不漏,他何时遇过这等恐怖的仗势,即便上一回为弄潮儿所害险些丧命也决计没有这次来得可怕。 越见他这副样儿,三个女人越是恨不得将他吞入腹中。 「小爷别怕,这档子事都要经历的,等一会儿便会让您感觉上了天。」玉儿边说边把手伸向小爷的腿间,按住揉弄起来。 【快住手!】小林使尽力气推开身上的人,捉住襟口冲到屏风后面,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在女人面前哭,可是惊惧之下泪水终是忍不住落了下来,【我不要,你们快走!】 「我们可瞧不懂您在说什么?小爷也真是的,食色性也,孔夫子也这么说,这等事害羞什么,快来吧。」 【不——!】 见小林想要冲出门去,三个女人眼色一递,飞快从三面堵住他的去路。想逃,没门儿! 吓坏的小林埋下头用力撞开一人后奔向房门,可是手还未快抓住门闩便又被三人拖了回去,【不要!四主子,司徒仕晨!你在哪儿!救我————!】叫喊着挣脱三人再次躲到屏风后。 衣裳一边已褪到了腰间,半边白皙的胸膛和优美的肩头瑟瑟耸动着,一双纤纤素手紧紧揪住衣衫,泪湿的玉颊更是我见犹怜。 玉儿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人,发誓一般,「我今日非和他圆了好事不可!」 「嗯!」莲儿和莺莺重重点头,走向房门将门扇闩死,防止小爷再逃。 对上三双饥饿的眼睛,小林再次埋头冲撞出去,门被闩死了他便往楼台外逃,想要从外面跳下楼去。可是三个女人哪能让他如意,以平日绝没有的灵活身手飞赶而去,一人抱身两人抬脚又把人给擒了回来。这下凡的仙童,‘吃’了没准儿会长生不老,岂能轻易放过。 而楼台下经过的路人,只当是妓馆的客人在和姑娘们嬉闹,看也懒得看一眼。 三个女人擒了人便直接丢到床榻上,然后蹬掉鞋子解了纱衣一块儿向小爷压去。 【求求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银子,我这就给你们!】小林边挣扎哭喊,边把怀中银票掏出来塞给三个女人。 「银子我们已得了,这会儿只要小爷!」 「说好了我先来!」 莺莺撞开玉儿,张开双腿跨坐在小林腰上将他死死压住,接着伸手解他的裤腰。玉儿只得改到别处,捧起饱满的双乳隔着兜衣轻轻摩挲着小林的脸,另一边的莲儿则俯身在他胸前亲吻着。 【不!救命!救救我,司徒仕晨,老爷———!】此时此刻,小林只得作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四十五 嫖·妓去吧3 长吟阁对面的茶馆,秦府奔波几日的三位主人回府前此作片刻休息,不料竟看到了不得的事情。 「你看那人,我没眼花吧,怎觉得像小老六呢?」群傲指着对面楼台上衣衫半裸的人说道。 「在哪儿?」阿杰转过头,楼台之上已没了人,「看错了吧?」 「没看错,呵,的的确确是咱们的六主子。」这声音仿佛腊月里的飕飕寒风,冻得群傲和阿杰直打寒颤。 苏州城最有名的妓馆之一,长吟阁,此时一间香阁的红帐内,三个姑娘正和一位小爷纠缠着。 【不!救命!救救我,司徒仕晨!】 未带蒙汗药、软筋散一类,身上所携皆为夺人性命的毒物,药王断然不会以此对付手无寸铁的女子。此时此刻,小林只得作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老爷———!】 一声无声嘶喊,下一刻只觉得身上一轻,睁开眼已不见压着他的三个女人,立于床前的人是……莫非是在做梦,他这一喊竟真把人喊来了?伸出手,果然能抓到人,不是在做梦!真的是……【哇———!】得见救星,惊吓过度的人儿扑进秦正怀里便是一阵哭喊。 看着被剥得一丝·不挂的六夫人,秦正掐紧双拳极力抑制住自己,生怕一不小心爆发出来便把这小东西给掐死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老虎就决计打不得盹儿,其它几个也就罢了,连他最最乖巧的小林儿都来,都来嫖妓——!若是老虎再多睡一会儿,是不是七个都要插翅飞了! 「司徒仕晨带你来的?他在哪儿?」 小林这才感受到冷冽刺骨的寒风,松开手退出宽阔的怀抱,一点一点缩到墙角,【在……在隔壁……】 「穿上衣服,看我等会儿回来如何收整你!」一声暴吼之后秦正便风一般卷出门去,留下兀自发抖的小林。 再看秦四主子这一厢,也是干柴烈火,眼看就要点燃。 「爷,您也许不知,其实奴家早已见过你,早已知道你是那秦府老爷的人。可是那又如何,那日得见早已把心许了你,今生今世既是不能服侍你左右,得这一回恩爱也是死而无憾。」已尽赤身的无霜将整个娇躯靠在仕晨身上,眼前这副模样哪还有方才的清新脱俗,不愧是长吟阁的花魁,什么时候该是一副什么样,拿捏得十分准当。 仕晨已是醉得一塌糊涂,女人柔软的身躯压来他便依着本能揉弄起来,「恩……恩爱啊,看你请爷吃了这等美酒,爷便依了你罢,无霜美人儿。」 「爷……唔!」 四主子的手从美人儿的腰向上摸去,摸到胸脯却是皱了眉。这美人儿看来身段不错,怎是这般硬实平坦,「无霜,美人儿啊,你那大……」大大软软的东西呢?「跑哪儿去……去了?」 「是啊,跑哪儿去了?」 「诶?你的声音……」四主子抬起头来,见到的已不是方才那位无霜美人儿,当然,此刻搂着他的这位也是‘无双’美人儿,只是此非彼。「怎……怎换了一个人?」醉酒的四主子竟认不出眼前的人。「你干什么,放……放下我!」 「先给你醒醒酒!」秦正一把扛起醉鬼准备带他去醒酒。 「酒……」走过酒桌前,四主子扔不忘顺手将酒壶捞上。 「快来人!妈妈,快叫人来啊———!」 被扔出去的无霜叫喊着奔下楼,片刻后便有十来个壮丁将扛着四夫人的秦正堵在了楼梯上。秦正连眼皮也不掀一下便迎上去,没见他动一下手,十来个人却是无端的飞了出去。 下了楼以后秦正一步一步走向中庭的水池,二话不说便把肩上的人扔了进去。 「哇啊——!」突然投进冰水 分节阅读_108 分节阅读_109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09 的人大叫一声跳起来,仍未清醒,「谁,谁敢泼爷的水!呀,有酒了!」醉鬼见手中的酒壶里竟装满了‘酒’立刻停止叫喊,斜身靠在池边,头一仰将散开的湿发甩在脑后,肩一抬把敞开的衣领褪至腋下,高举酒壶仰颈而饮,不经意间流露万千魅人风情。 秦正哭骂不得,这妖精,此时此刻仍不忘勾人心魂。 「什么嘛,不是酒!」尝到酒壶里的是水,酒鬼马上摔了酒壶,转头朝池边的秦老爷勾了勾手指,「喂,你去给我拿……拿一壶酒来。方才那个无霜姑娘请我……请我吃酒……我便与她恩爱一回……你若给我拿来……看在你长得……像我家老爷的份上……我……我也可与你亲热一番。」打了两个酒嗝又道一句,「趁这会儿我家那位爷把什么……什么都忘了,便宜你了。」 「便宜……便宜我了?」秦老爷颤声道。 若把秦正比作震天雷,先前他还只是点燃了导火线,此刻听到这些话算是彻底炸开了,「司徒仕晨,我今儿不打得你桃花开,就换我叫你老爷————!」 惊天一声狮吼,登时掀翻了长吟阁的屋瓦,周围的人全被这强大的劲风震晕在地。群傲和阿杰忙护住小林,挡开掉落的瓦片。 秦正捞起水池里的人飞身掠过三人眼前,喊了一声,「把这一个给我押回来!」而后几个飞跃隐没在秦府方向。 「这内力!」阿杰惊道。 群傲点点头,「魏无双。」 看着满地晕过去的人,想起自己等一会儿的下场,小林再也站不住,眼睛一闭向后倒去。 「老爷?!四主子?!」 秦府的侍婢家丁们正聚在庭院领月银,看到从天而降的老爷已是非常吃惊,数月不见老爷竟有了这般厉害的轻功,再看他腋下夹的四主子又是一阵哗然,老爷竟敢这么对四主子!而紧接着发生的事更令他们瞪出了眼珠子。 「这是哪儿,你带我……带我这儿喝……喝酒吗?」一身湿透的四主子瞅着眼环看四周。 「还没醒是吗?我马上让你醒过来!」说完秦正弓起腿,一手将醉鬼按在膝上一手高高扬起,下一刻一个大巴掌打在了仕晨的屁股上。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仕晨失声叫喊。即使隔着衣裤,这拍打声也格外的响,可想而知这一巴掌打得有多重。 「醒了吗?」秦正咬牙切齿地问。 「不给酒喝便算……算了,你打我作何……啊!」 又是一个响沉的巴掌,秦府众人随之哆嗦了一下。五主子说老爷的脑袋出毛病了,看来是真的! 「还没醒是不是?」 而仕晨回秦老爷的是,「我不喝了!也不和你亲热了,你走……啊!啊——!」 鹰眸沉下,接连几个毫不留情的巴掌挥打在仕晨的屁股上,疼得他叫喊连连。以这只大手的力道,便是不用内劲,这会儿也怕是在屁股上烙下了一大片血淤印子。 这样猛烈的刺激,仕晨的酒总算醒了,一面使劲挣扎一面大声哀求,「老爷别打了,我醒了!真的醒了!」天啦,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这种法子惩罚他,还要不要他活了!「啊!你还打!秦正放开我,不然我要你好瞧!」提气运力,竟是半点撼动不了老爷的制压! 「要我好瞧,我看是谁让谁好瞧!」说着秦正又将四夫人夹在腋下走向他的居处,边走边喊兰素丫头拿一套她的衣裳来。 见老爷和四主子走远,秦府众人才敢蹲身去捡鼓出的眼珠和摔落的下巴,秦府这是要变天了? 「兰素,兰素别走啊——!」 聪明的人都知道此刻绝对不要去惹老爷,兰素无疑是聪明的,所以她放下一套粉色的女装之后便快步跑开,丝毫不顾自家主子的求救。 「老爷你……你要做什么?!不————!」 一盏茶之后,苏州城的东城门,一名女子被系住腰身吊在了城墙之上。女子的容貌美艳得令百花也失色,是谁竟这般狠心将‘她’悬吊于此? 尽管仕晨做梦也难以相信,但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他真的被秦正强披上女装吊在了这里,秦正真的有胆这么做,并且真的做了。 【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无奈哑穴以及周身穴道皆被封住,任他有十丈怒火也发泄不得。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贼人如此欺辱女子,更何况是如斯美人。不消半个时辰便有数以百计路见不平的才俊公子江湖侠客前来营救美人,任暗处飞出的石子、花生米如何将其一个一个打下,仍是络绎不绝。美人就是一座美丽而坚固的堡垒,即便已死伤无数,仍有万千后来人为之冲锋陷阵前仆后继。 「小饼子,把这东西给他挂脖子上去。」 小饼子一见那东西顿时栽倒,狠,够狠。 看着小饼子手中之物,仕晨不断摇头,无声尖叫,【你敢你敢!小饼子你敢!我下去定要剥了你的皮——!】 「小的若不听老爷的,这会儿就会被剥了。」小饼子牙一咬,把东西递上,「四主子,对不住了。」 【秦正,我定要你死得难看——!】 小饼子闪开身后只见美人脖子上多了一块牌子,牌子上有四个字,背夫偷人。 四十六 秦正的恐惧 小饼子闪开身后只见美人脖子上多了一块牌子,牌子上有四个字,背夫偷人。 有了这一块牌子,前来搭救美人的英雄锐减,倒是多了不少指点和说教的人。 「身为人妻竟如此不守妇道……」「这位夫人,你怎能自恃美貌而做出愧对夫君的事,你让他颜面何存……」「空有貌是远远不够的,要品貌皆端庄,所谓品,头一便是要有基本的节操……」 【滚,全都给我滚———】 平日里虽与仕晨斗得厉害,但见他此刻这般‘凄惨’云飞也不免生出些同情,「大主子,你看这,毕竟有伤秦府的脸面。」 麒儿点点头,走向正剥着花生米的秦老爷,劝道,「他无非是酒后发疯,有此惩处也够了,到此为止吧。」 秦正啪一声捏碎花生壳,将剩下的花生米递到麒儿嘴边强硬的塞进他嘴里。见他已将发簪戴于头上,满意的点着头。然后抬眼看着六位夫人,轻声笑道,「从前的事儿我忘了干净,也就不知那个老爷是如何放任你们无法无天的,但如今我既成了这个老爷,那便按我的规矩来办。」说完这话秦老爷忍不住在心中为自己喝彩,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也能这么耍威风,能活到这份儿上,此生足矣。 见面前的人像是又变成了那恐怖之人,麒儿急忙退后,一脸惶然和戒备。 「又来了,又来了!」唯一赶紧躲在小林身后。 群傲和阿杰也被这气势给震住了,「这便是你们说的,老爷有时会变成另一个人?」两人似乎还没有见过老爷‘变身’。 秦正的愤怒旁人岂能体会,先是云飞和麒儿,接着是唯一,再来是群傲和阿杰,一个两个谁将他这个为夫的放在眼里了?都恨不得趁他脑袋胡涂时能逍遥的逍遥、能逃离的逃离,表面上对他失忆伤心哀痛,心头没准儿就在放炮竹庆祝获得自由之身。 他们会弃我而去,秦正以前从未想过有这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他们至死都不会离他而去,他深深的自信着。却不想仅是因为他失去了些记忆,他原以为已紧紧抓在手中的七个宝贝,便一个接一个的想要挣脱他的掌心,这对他的冲击比阿杰的碎心掌直击他的心脏还要来得猛烈。 若说在此之前他还能承受住还没被气得呕血身亡,那么到了仕晨这儿,堆积的愤怒与恐慌便一起爆发出来,让他硬是狠下心,将这‘偷人’的妖精狠狠收拾一顿。 「两个时辰了……」 望向西边的落日,再看着东城门上悬吊着的人,秦正终是忍不下心再施惩罚,令秦府的家丁侍卫驱散四周的人,然后手指一弹飞身接住仕晨。而就在两人落地之时,秦老爷突然眼睛一闭向后栽去,四主子则摔压在他身上。麒儿六人有些意外老爷竟连自己的四夫人也接不住。 群傲刚解开仕晨的穴道,他便一把将地上的秦老爷揪起,抡起拳头就要打去,「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说罢四主子的拳头便直击秦正面门,拳风已掀起他额前的发眼看俊脸就要遭殃,他却仍是闭紧双眼毫无反应。 云飞察觉不对劲,飞快捉住仕晨的手,「老爷?!」 七人这才发觉秦正失去了意识,麒儿赶紧将小林拎到最前让他施救,而这时秦老爷睁开了眼。 「我……嘶……」秦正捂着撞头的后脑勺坐起身,看着七位夫人很是愧疚地问,」我是不是又做了不好的事?」 仕晨烂笑如花,「你说呢?你可千万别说你已不记得。老,爷。」 「我是隐约记得一些。」秦正哭声道,「但那非我所愿啊!真的不是我要那么做的,我也不知道怎就那么做了,我控制不了自己啊!」 仕晨愣住,看着麒儿、唯一和云飞三人,「这便是你们说的,老爷所患的怪异之症?」 唯一点头,「嗯,嗯!」 「你要打死我也好,我也受不了自己这个样子!」说着秦老爷便把脖子一仰,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不会怪你的,这对我来说也许是个解脱,你动手吧!」 「我……」纵然想把这人千刀万剐,可是面对‘病’着的老爷仕晨还如何,只得放下拳头,跺足离开。 老爷虽醒过来了,小林仍不放心赶忙为他把脉诊治,一摸他的手腕竟似那将死之人的绝脉之象,当即眼滚珍珠,【老爷又要死了……】可是话还未完,脉象陡然大变,由‘绝脉’变为‘败脉’,又由‘败脉’变为‘浮脉’, 而后是‘洪脉’、‘细脉’、‘弦脉’,最后竟成了那身怀六甲妇人的‘滑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像是弹琴奏乐一般啊!】生平次,药王为自己的无能而垂首大哭。 「这也是忘心丹所致?」群傲问。 小林仍是同样的回答,【我也不知……不知为何会这样,也许找到师父那几页手札便能……便能……】 夜已深了,兰素仍和几个小丫头守在红叶轩的外厅,桌上的饭菜冷掉就换,一遍又一遍,仍不见用膳的人。 「还没出来?」 一见老爷进来,小丫头们忙行了个礼,兰素则冷冰冰的说道,「老爷,您这会儿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四主子没准儿会把你……」说着便看向门外被四主子斩出的一片狼藉。 「无妨。」秦正笑了笑便走向内室。 兰素想要阻止,可不知怎么,这样的老爷让她不敢去拦。 掀开帘门进去,从门口到床前是满地的碎衣片,正是先前四主子身着的那件粉红女装。床上的人扑身躺着,只穿了件扯破的中衣,听呼吸声像是睡着了。 秦正轻脚走过去拉起锦被为他盖住背部,接着轻手褪下他的裤子,从怀里拿出散瘀药膏用手指蘸了些,感觉药膏冰凉便将药瓶握在掌心,温热之后再将其涂抹在乌青的臀上。瞥见他腰上被绳子勒出的红痕,不免又是一阵心疼,蘸上药膏轻抚着痕印喃声道,「你当我想这么做,也不知是在罚你还是罚我。」 「你干脆给我一剑倒是干脆。」仕晨早已在床边人靠近时便醒了,若是这点警觉也没有怕是已死了千百次。 秦正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不小心弄疼了他的屁股惹来几记拳头,「你给我一剑便能消气,那我决计不躲。」 「狼心狗肺的!」仕晨扑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又锤又打,「你说你对哪一个有过这等狠手狠心,单单对我!你让我以后有何颜面示人!」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的屁股,居然将他套上女装吊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颜面扫地的事,他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人! 「为何要示人,单单示‘我’不好吗?不行吗?」 仕晨愣住,微微拉开距离,捧起秦正的脸看进他的眼睛,「老爷……」这双眼眸里复杂的情愫,仕晨辨不清。 鹰眸里的脆弱只在一瞬间,随即取而代之的便是残忍和嗜杀,「我若要摘了那个无霜的漂亮脑袋,你可会伤心?」 「无霜……」仕晨沉吟了片刻才想起这么一个人,「与她何干,休要滥杀无辜!」 秦正满意四夫人这样的反应,下一刻脸上又堆起了笑意,「你若欲盖弥彰的点头说‘好’,我这下便真会去杀了她。很好,我相信秦四主子与那女人 分节阅读_109 分节阅读_110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10 确实是清清白白的。」 仕晨连打两个寒颤,再次与秦老爷拉大距离,心中不禁大哭,他不要和这个‘变身’后的老爷在一起,好吓人啊——! 「夜深了,是不是该歇息了?」 「我睡饱了,这会儿想去吃……」不,他才不要和这可怕的人…… 「来嘛,司徒四爷,没了那个无霜美人儿,不还有我这个无双美人儿么?」 「不要!你才不是美人儿,我才不要你!」 「不,要?」 「不是,要,要!可是,可是……」 「可,是?」 「可是你把我打得……我屁股疼啊!」 「没关系,我们来一个不疼的样儿……」 「疼!」 「这样呢……」 「坐得疼!」 「换这样……」 「压得疼……啊……」 「那再换一个……」 「啊……轻点……撞得好疼……」 「好,轻点,轻点。」 对不起?不,他为何要说对不起,本就是属于他的,即使是女人也不得沾染去半分!自私,霸豪,残酷,贪婪,这便是他的本性,下一世烧香拜佛祈求不要遇上他这个煞神,而这一世便认命吧,你的美人儿,你的温柔乡,连梦里也不要想。 四十七 即将浮出水面的真相? “晨,要不,你也把我吊东城门?” 半梦半醒间,仕晨听见秦老爷这么说。 秦老爷丝毫不觉得吊城门有何可耻的。 “怎么,要与我凑成一对?”仕晨咕哝道,眼睛已快掀不开,也就没去注意秦正是如何唤他的。只是想像东城门吊着一双人的光景,险些笑走了瞌睡。 秦正撇嘴,“又不是没吊过。”想当初他不止一次被吊在天坛,早习惯了。 仕晨没听见,依旧闭着眼,“反正除了我,你也没一个舍得,你就接着拿我撒气儿吧。谁让是我把那鬼东西给你吃了。”而且这回的事他的确有错,当然四主子不觉得自己与那个无霜美人儿差点发生点儿事有什么错,他只是自责把小老六吓坏了。 秦正有些受不了这话,搂紧他说道,“你就是给我吃砒霜,我也觉得甜。” 仕晨终于被逗笑,睁开眼道,“滚。想赎罪那也容易。” “怎么赎?” “明儿你也扮个女儿样,给我来一段‘南凉乐’。” 秦正尖叫,“那是什么?!” “火棍舞。” “不,换一个!” 仕晨眯起凤眼,“换一个?你干脆换一个秦四主子得了。” 秦正哭,“好嘛,火棍舞就火棍舞。”又是唱曲儿又是跳舞,他的夫人们未免太会蹂躏他了。 不过,谁让他甘之如饴呢。 闭眼前仕晨又道,“老爷,我和严青稔相比,谁更……” 秦正只觉得心头一酸,立刻封住他的嘴不让他把话说下去。为何要与他人比,为何要去作比。 “当年把我千里迢迢骗到越王剑的是叫司徒仕晨的,叫我插翅也飞不了的是司徒仕晨,你莫要忘了,若是有下一次,你还得头一个来追我……” “诶……”仕晨实在太困,再也没有多余的意识去思索失去记忆的老爷为何知道‘当年’,临睡前听见的话一觉过去便不记得了。 四夫人铁令如山,隔日秦老爷究竟有没有真的穿上了飘飘渺渺的衣裳在他面前跳火棍舞呢?不得而知。 那光景……呃……属于人家夫妻的闺房之乐,在此不作细说。 离家数月的秦老爷刚回府便严惩了四主子,隔日起秦府上下陷入了一片风声鹤唳、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之中,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过活着,生怕成为老爷下一个泄愤的对象。说的这‘每个人’并非只是府里的大丫鬟小家丁,也包括七位主子。 「小林儿,你这是?」秦正不解地看着走来趴在自己腿上的六夫人,他这是要做什么? 亲眼见到仕晨所受的处罚,小林决定主动请缨争取宽大处理,挨几个打好过吊在城门之上,那么高他实在很怕。 【老爷,打吧……】说完小林便抱住老爷的腿闭上眼睛,瑟缩着肩头准备迎接即将而来的惩罚。 秦正这才明白原来小林儿是要他打屁股板子,当下哭笑不得,他若要打,这弱弱的身子又受得了几个。轻叹一声,抱起膝上的人儿,双手撑在他的腋下将他高举过头顶,「你啊,我该怎么处罚你呢?」 小林低头看着离地几尺的脚,吓得红了眼眶,【老爷,不要把我吊城门,我怕高!】 看清他说的话,秦正气极。他会那么对仕晨,是知道那伤不了仕晨分毫,对这个柔弱的小东西,哪里敢如此对待。难道在六主子眼里,他是这么一个残忍之人吗?秦老爷有所不知啊,如今在七位夫人眼里,他就算做出杀妻弑妾的举动,他们也不会感到意外。 放下小人儿捏了捏他的小脸,秦正想到了一个惩处的法子,「看你这没几两肉的模样,从明儿开始便给我练些出来。」 隔日,小林便明白了老爷所说的‘练’是什么了。 「蹲下去点儿,肩放平,身要直,挺起胸来。还有腿,我说过不要外撇!」 细细的竹条轻打在小林的腿肚上,虽不很疼,但光听着那挥打的声音便让他抖了一抖。此时此刻,小林别提有多心伤,老爷竟然对他动用起鞭子,虽说细得像剔牙棍但也是鞭子不是,总之老爷不仅不再疼他,还把他像奴隶牛马一样鞭策驱使! 「很好,就这样,这一炷香燃完之前不许动一下。」 【嗯……】六主子像小狗儿似的呜咽了一声,脸上尽是不甘愿的表情。不要,他不要学武功!身为救死扶伤的医者,他才不要学伤人性命的武功!他保证以后再也不去青楼喝花酒,保证再也不会被女人拔了衣服,保证下一回定会奋起反抗,老爷可不可以不要再逼迫学武功啊! 「别以为我会心软,今儿练不够时辰就不准吃饭!」秦正恶声恶气地说。 并非是生气他连三个女子也敌不过,并非因此才逼他练这些外家拳脚,实在是这本就家底不足的身子,在那一番以身试药之后更显孱弱。医者不自医,这一副先天不足的身子,身为药王的他也没有将其调理健壮。每每看着他那一把握的样儿,秦正便揪心不已,很多次都想哄他习武强身,可这小东西却是倔强得很,自己又狠不下心凶他,事到如今不能再由着他了! 【老爷,我口渴。】 「口渴也不行,等这炷香燃完以后才可以。」 【哦……】 看着那双泪花儿滴溜溜打转的眼睛,秦正只得退出一步,「老爷喂给你喝。」 喝完水六主子又道,【肚子有点饿。】不等秦正叱责,六主子马上说,【我知道没练完不准吃饭,小林会忍着的,没事儿,我忍得住……】小鼻子用力吸了吸,大眼睛用力睁了睁,极力抑制住自己的哭样,做出很坚强的表情。 看着这副样儿,秦正终于败下阵来,「吃过午膳再接着练。」 没准儿,六主子才是七人中最为厉害的,总是在无意识间无往不胜,难道不厉害? 望着不远处的两人,萧冰挚不由得会心一笑。不用担心老爷会责难六主子,他也该走了。一年前承蒙六主子救他一命,如今他已伤愈无碍,是时候与老爷告别了啊。一年,他已有足足一年没有见到那一袭紫,再不回去他就得发疯了。 「下一回别再一副死样子的回来。」 怎给忘了,老爷失忆了,自然不能指望他能说出多感人的离别之言。然而,萧冰挚仍是落了泪。 「您和主子们的大恩大德,来生当作牛马以报!」 秦正已走出老远,背向罗哩啰嗦的厮挥了挥手,「本老爷的牛马多得养不下,要你来作何?」说到这儿又转过身来,「折了他的翼也未尝不可。」 萧冰挚猛然惊住,「老爷你!」 ‘有朝一日你强求不到,不可毁了他。’这是老爷曾与他说过的话,而今老爷要说的是,‘不可毁了他,却可折了他的翼’。 「老爷你是何时……为何我没有发现?!」 「要是能被你发现,换你来做老爷好了。」秦老爷扬眉拂袖,好不得意。 「这下是真的不用担心了。」萧冰挚低声自语,突然想起有样东西要老爷带给六主子,可抬眼一看哪里还有人。正巧见六主子的丫头心如经过,便把东西交给了她。 「这是什么?」心如拿着丝布包裹的东西问。 「是我给六主子的……」 不等萧冰挚说完,有急事忙的心如已揣好东西快步离去,边走边回,「知道了,我会帮你带到。」 心如以为这是萧冰挚给六主子的谢礼,因而没放在心上,直到半月后的一日见到此物才想起来交给小林。却不想这小小的东西,竟在秦府掀起了轩然大波,以至于害了一条人命。 这一日,秦正和小林用过午膳后,疲累了半日的小林便靠在软榻上睡着了,秦正不忍心将他叫醒,只得取消了下半日的习练。半月来都是如此,对他这六夫人,他着实没辙啊。 随后,独自一人消食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麒儿的橘轩。听见刀剑相搏的铿锵声,秦正只是笑了笑。无需惊慌,这般快速迅猛,定是麒儿和云飞在过招,又加入一个,是仕晨的越王剑。绕过林荫,果然见三人在漫天的黄叶间挥剑飞舞,而那在下面像看戏一般拍手叫好煽风点火的人,不是唯一还是谁。 「麒儿……」看着那飞动的身影,秦正不由得眯起双眼,举起大手将他们囊括其中。 老天已给了你们一次逃离我的机会,无奈你们没有珍惜,那便再也怪不得我。今生今世,我折了你们的翼,死后我甘愿在地狱受七世煎熬。 思至此,狂妄的人仰头望天问道,做此买卖,如何? 「好!大主子这一招妙极!呀,老爷来啦。」唯一站在远处不敢贸然靠近,得先审视一下此刻老爷是‘变身’前还是‘变身’后的。 秦正眼睛一转,学着他方才的样子拍手叫道,「大主子这招确实妙极,能不能教教我?」 是‘变身’前的,四人皆松了口气。 「老爷在这儿啊,我正找你。」阿杰也来了。 「什么事儿啊?」秦正问。 「阿杰,我正找你。」群傲也来找人了。 「什么事儿啊?」阿杰问。 不等两人说是何事,便见小林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唯一忙上前为他扇风,「找到什么了?小老六你慢点说。」 小林喘过气以后忙递出几张泛黄的破旧书纸,【小饼子在药池边找到了师父的手札,那几页有关忘心丹解药的手札!】 「真的?!」主子们皆是一脸惊喜,唯有秦老爷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怎么,难道他不想治愈忘心丹引发的怪异病症吗? 【手札里说只要在服药人的……】 麒儿六人赶紧把脑袋凑上去,都想看看有关解药的事儿,其中一页一行较大的字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服此药时,切勿与荷叶、半边莲、七叶一枝花……等九种中任意一种同用,否则会因药性相克影响此药的效用……药效只可持续,七七四十九日——?!」念到此处,仕晨不由得尖声大叫。 一旁被吓着的云飞骂道,「鬼叫什么。」 仕晨颤抖地指着小林手中的手札,「我记得!我记得那会儿小饼子做的炖品是,是……」 「你没记错?!」 「错不了!的确是……」 看着仕晨双唇的开合,麒儿、群傲六人顿时如遭雷劈,险些站不住脚,「这也就是说……」 七双目光齐齐射向秦正,秦老爷也快站不住了。 「对了,展大哥,看这个。」阿杰拿出刚才一直藏在背后的东西,一张被人踩瘪的银色面具,「我今早无意中在老爷那破包袱里发现的。」 其它五个人不知这是何物,群傲确是十分熟悉,亲切地向秦老爷唤了一声,「吴兄。」 四十八 忘情水 b 分节阅读_110 分节阅读_111 三妻四妾np【耽美】 作者:焰雪炎雪 分节阅读_111 r   秦老爷哆嗦得如周身飘落的黄叶,「误……误会,我只是想学他弄……弄一个来玩……」冤枉啊,分明是阿杰先叫他‘吴兄’的,他那日说的是两位不可伤了‘吾爱’,哪有说过他名叫吴艾啊! 「他那一身功力又如何说?」阿杰问。 麒儿冷笑道,「你莫不是忘了赤炼门的人可将体内真气运控自如。」 按说习武之人内力本就与自身溶于一体,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然而赤炼门却非如此。寻常人真气内劲在体内呈均匀流转,在一瞬间能够释放出的最大力量也只是此人的十分功力。而赤炼门所习的一种上乘内家功夫,可使他们将自身的气力隐藏于某一处,越积越垒之后迸发出的力量可以是自身功力的数倍。对体内真气的掌控和导引,少年时的魏无双便已是轻车熟路,想将其导流隐藏在何处,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当真是忘了。」群傲哼笑。 唯一摸着脑袋,只觉得隐隐作痛,「如何办这事?」 「我听说……」麒儿幽幽开口,「我听说把人从头顶打一个洞,拿一个铁杵扎进去,搅啊搅啊,把里面搅成酱汁然后倒掉,接着将煮沸的银水倒进去,等到凝固后再把外面的‘壳’敲掉,便出来一个和人一摸一样的头像。不如做来睹物思人,你们意下如何?」 六人齐齐点头,「此法甚好。」 「谁先来动刀?」 「我来吧。」云飞手里的剑正好没入鞘。原来那时是故意装疯卖傻叫他的双亲‘爹娘’,更可气的是与海凤凰的暗中勾结拿白云城做买卖,以为他不知道吗,他只是不想与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人计较,而今秦老爷看来清醒得很,便不得不算一算这笔帐了。 「我来!」唯一将云飞撞开自己上前。你那算什么,我被他一边叫着对不起一边用松子打得满头包,而我还傻愣愣的帮着他喊没事儿尽管打,这帐总比你三主子的大吧? 小林跃越到两人之前,全然没有平日乖巧温和的模样,小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怨恨,【既然已恢复了记忆,为何瞒着,枉我日夜担惊受怕,连做梦也想着如何去炼制忘心丹的解药!】 「小林你就别添乱了。」阿杰挥开添乱的人,挺身而上。他们那算什么,头一个倒霉的是他吧。秦老爷恢复记忆的头一件事便是拉着他做‘熟悉’的事,浴桶里、花笼中……把他当傻子一样的耍弄之后还嫌不够,这之后又弄出一个吴艾…… 是啊,又弄出一个吴艾,「双面人很好玩是吗?」群傲挡在阿杰身前,竖掌为刀。看着他们再一次拜倒在你秦老爷的魅力之下很好玩是吗,看着他们像傻子一样在‘吴艾’和‘秦正’之间烦恼徘徊很好玩是吗?对了,还有地热池,对他说的那些淫言秽语,以及那了不得的‘五穴点穴法’,不知秦老爷当时在心头如何嘲笑奚落他的自不量力,这应当是秦老爷这一生看过的最大笑话吧! 二主子此刻已全然忘记地热池中的事源头始于自己,只把这一切归在秦正身上,眼看掌刀就要劈上去,仕晨却用剑柄打开了他的手。 「你们谁有我凄惨?」宝剑在仕晨手腕转了一圈,剑、鞘分离,利剑握于手中。而今整个秦府的人都在饭后说着那日四主子是如何被老爷打得屁股桃花开,整个苏州都在茶后谈着那日被吊在东城门胸挂‘背夫偷人’的人究竟是谁家不贞媳妇儿,甚至已有人认出那女子与秦府的四主子长得颇为相像。此仇不共戴天,杀了这个人也不足以泄愤!光是在他脑袋上开个洞,岂不便宜了他! 「听说那凌迟之刑颇有意思,刽子手杀一个人必须施于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每刀割下的肉必须只有指甲盖大小,刀刀须见血掉肉。不知我这练到第九式的越王剑能不能做到,我想能不能翻一番,来一个六千六百一十四刀?」 「翻一番是六千七百一十四刀。」云飞纠正道。如此简单的算数,难怪秦四主子经常算错帐目。 「还轮不到你们。」最后是大主子站在了最前面。这一刀当然是他先来,他可是差点被秦老爷‘咯噔咯噔’嚼来吃了的。事后还与他玩起‘变身’游戏,看他变成闻风丧胆的鼠辈,秦老爷心中定是畅快无比吧。啊,哈,想起他魏麒儿那丢皮丢脸的样子,他也觉得没活头了,不过在此之前要先灭了这人的活口才是。「开洞。」 「凌迟。」仕晨坚持。 再看秦老爷,早已跌坐在地,随着七位夫人一个个重迭上来而一步步往后退缩,「听我……腾我索……」惊吓过度的秦老爷咬着舌头话也说不全,浑身抽搐眼白大翻,俨然一副羊痫风发作之状。 「别争了,一起上!」二主子叫道。 此刻,南凉,镇北王府,镇北王爷正和他的准王妃聚桌而坐。 「这是什么东西,你做的?」昙看着面前的炖品,不太敢食用。 萧冰挚回道,「荷叶笋尖樱桃汤,我先前也做给老……」说到这儿赶紧收住嘴,可不能在这人面前提老爷,「总之是能吃的东西,你快尝尝!我做了好几锅才做出这一碗味道最好的。」 「这样的天哪里来的樱桃?」昙见他一脸期盼,只得勉为其难地拿起勺子。 「樱桃吗?」看着他敞开的雪白胸膛,萧冰挚不怀好意的笑开了脸,「你瞧都被你吃了,我也想尝尝啊,如何是好?」 哐啷一声,炖品被打翻,王爷已被他的准王妃扑倒在了软毛地毯上。 「别抓我的脸,不然婚礼仪典上你的齐君便不好看了。」 「你……你找死……」 「你吃了我的樱桃,也让我吃吃你的……」 与此同时,苏州,秦府,秦老爷和他的七位夫人。 「别,别打了!我真的没吃那荷叶笋尖樱桃汤啊———!」 「熔天烁地!」炽焰掌第十式,看名思义。 「柳絮飘影!」飘影剑最后一式,又名鬼难缠。 「鞭笞六合!」将流云剑运用于九节鞭的自创招式。 「越王剑第九式!」越王剑最为霸道的一招。 「看我的飞扇银针,来一个天女散花!」休要小看小小扇子,暗器榜上早已有名。 【十香软筋散!】 「碎心掌——!」 早先的那笔买卖,老天似乎听到了。七世煎熬,不用等秦老爷下地狱,这不就提前奉送了。 「小饼子,这就是你报答你家老爷的吗———!啊———!」 「好像死了。」 「装的吧?」 「我也觉得是,待我探探鼻息。嗯,死了。」 普天之下,秦府七位主子连手还整不死的人,未曾出世。 「接着该如何办?」云飞问。 「剥皮?」仕晨建议。 「抽筋?」唯一说。 「剩下的也别浪费了,人肉香菜包好吃。」阿杰道。 【好恶心啊。】小林一脸嫌恶。 「做饺子馅儿也不错。」唯一摇扇笑道。 「蹄子炖莲藕。」麒儿突然觉得肚子饿了。 「别争了,这么大一块,每人都有份。」群傲劝道。 「我在想这墓碑上的‘铭’该如何写。」云飞又道。 闻言,死尸抽搐了一下。不用想了,就写‘此人死于一碗荷叶笋尖樱桃汤’吧。 「诶,好像还没死。」唯一踢了踢死尸。 「那再来!」仕晨又举起剑。 【可是……】 「千年的乌龟王八的蛋,没那么容易死硬。」麒儿冷哼。 死尸登时跳了将大主子扑倒,「再来就真的死了——!」 好险,幸好是这一碗荷叶笋尖樱桃汤。而今,都还在,一个也跑不了。 ——————————————全文˙完—————————————— ! 书籍名称:三妻四妾np【耽美】作者:焰雪炎雪 本书籍由网友“白痴泡”上传日期:2012816 13:42:47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web20小说网站,和好友一起上传、下载、分享txt全本小说。 所有小说仅供试阅,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阅读全本请购买实体书。 分节阅读_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