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的小情诗》 正文 1,她终究还是和母亲一样,学会了认命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晚上六点,米兰达酒店。

夜色逐渐深浓起来,窗外有霏霏春雨飘落,在玻璃上留下模糊的水雾。

今晚是纪家掌上明珠纪晗的二十岁生日宴,放眼望去,宴会厅内宾客如云,林城政商两届名流悉数到场。

排场之大,可以想见纪家人对纪晗的宠爱程度。

乔漫手里优雅地握着高脚杯,一身米白色晚礼服,靠在角落的一根柱子上,好像有点走累了。

天花上有灯光倾泻下来,落在她的身上,更衬得气质脱俗。

四周不断的有目光投来,而她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宴会中央的那个高大男人身上。

一身意大利纯手工缝制的白衬衫黑西裤,包裹着男人健硕挺拔的身躯,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袖口挽起至臂弯处,露出手腕上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精致腕表。

整个人站在那不动,也会透着一股经过时光和历练后打磨的成熟和冷峻。

这样的男人,第一眼,就不可避免的让人产生敬畏感,觉得胆怯和惧怕。

当然,乔漫也不例外。

再次轻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乔漫穿越重重注视和流言蜚语,向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纪先生,可否与您私下聊聊?”

软糯好听的女声在身后响起,男人扭头,眼前便出现了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只见她抿着唇,正笑吟吟的瞅着自己。

“老纪,最近你玩的有些过火了啊,连乔漫都被你收入麾下了?”

周围响起的打趣声,让男人蹙了蹙眉。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防备,她现在缺少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和父亲的二房抗争,林城尽人皆知。

家族内斗,大多数人都喜欢隔岸观火,谁也不会把自己轻易的卷进去。

精明如纪云深,更不会轻举妄动。

他抿了一口红酒,看向乔漫,“有事?”

乔漫抚上自己的唇角,划出不小心抿住的发丝,眼眸里那细细碎碎的亮光,和窗外飘落的霏霏春雨似的,无声无息却又沁人心脾。

“我和你的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真不好说出口。”

她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笑容迷人,“纪先生,五分钟而已,您不会对我这么吝啬吧?”

话里话外,充满了让人误会的信号。

在林城,若论显赫,无人能出纪家左右。

纪云深这个名字,一度成为了金钱与权利的化身,自然也就扮演了林城媒体眼里,话题中心的这个角色。

一举一动,皆受万人瞩目。

更多好奇的视线飘过来,大大小小的谈论声几乎淹没了宴会里觥筹交错的嘈杂背景。

两人视线相对,乔漫分不清纪云深漆黑如墨的眼里的真实情绪,那里面平静的可怕,连一丝不悦的痕迹都没有。

这多少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毕竟,现在人人都对她避之不及。

将手中的红酒杯递给路过的侍者,纪云深双手抄兜,靠近她一些,气势迫人。

“五分钟,你确定能把你想说的说完?”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同意给她五分钟,但也只能是五分钟。

她点头,鼻端都是他身上丝丝香醇清冽的酒气,“五分钟足够了,多谢纪先生。”

有风掠过身边,看着男人翩然的背影,乔漫有一瞬间的迟疑,突然不知道接近他,是对还是错。

可……人生中有许多事情,明知道是万丈深渊,还是不得不跳下去。

她终究还是和母亲一样,学会了认命。

正文 2,我要……纪太太这个身份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透过28楼包厢的巨型落地窗,能够将宴会厅内的所有景象尽收眼底。

其中有一抹翩跹的白色身影正在形形色色的人中来回穿梭,仿佛在寻找什么。一头柔顺且漂亮的黑色长发随着她走路的步伐微微飘扬,好似误落人间的仙子,干净到不染纤尘。

“乔小姐,你很聪明。”

她知道,他在指宴会上她说的那一番让他无法拒绝的话。

“没办法,在您那闭门羹吃的太多,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到宴会上来找您了,纪先生可千万别见怪啊!”

男人从落地窗前走过来,拉开餐椅坐下,长腿交叠,从烟盒里捻出一根烟点燃,“乔小姐几次三番的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不瞒您说,前天深夜,将跳海的纪晗小姐送回纪家的人,是我。”

他听后,清冷的面上依旧是那种捉摸不透的情绪,根本让人猜不明白他此刻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良久,他轻吐出一口烟雾,“你想要多少?”

乔漫深黑的双眸染了丝丝笑意,挺秀的鼻梁和微抿的嘴唇意外的构成了一副迷惘而又无辜的表情。

她摊了摊手,好像有些无奈。

“怎么办呢,纪先生,钱我们乔家有的是,我并不缺啊!”

纪云深微微的挑了挑眉,眸中的揶揄显而易见,“那你来找我,不会只想告诉我,我们纪家欠你个人情吧?”

乔漫一脸认真又略带笑意的表情,涌入男人的眼底。

隔着淡蓝色烟雾,他微微眯眸,真正认真打量起对面这个女人。

上层社会一直都在流传乔漫整容,抽烟喝酒,脾气任性火爆,谈吐粗俗,私生活混乱等等的一些风闻。

今日一见,彻底验证了一句话,谣言不可信。

至少有一部分不可信。

“如果只是纪家欠我个人情,我没有必要找纪先生您啊,我大可以去找纪老夫人,相对来说,她会比您给我的还要多,不是吗?”

纪云深伸手弹了弹烟灰,突然笑的风度翩翩,“ok,乔小姐,我欠你个人情,你想要什么?”

她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把欲-望说的直截了当,“我要……纪太太这个身份。”

纪云深优雅的举止和温和的表情没变,只是淡淡的口吻中,夹杂出一丝不容忽视的凛冽气势。

“光凭这个……就过来跟我谈纪太太的归属权。”

他慵懒的靠向椅背,眸光深邃,薄唇微掀,“乔小姐是不是未免有点太贪心了?”

换句话说,在见惯了各色各样人物,接近三十岁年纪的纪云深眼里,她乔漫跟他谈条件还太嫩。

乔漫并不在意,而是歪头笑笑,声音放轻,缓缓地,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天晚上,纪晗小姐喝了酒,迷迷糊糊中她嘴里念着的,可都是纪先生您的名字……”

谁能想到,纪家最受宠爱的掌上明珠,喜欢的人,竟然是她的哥哥。

虽然二人没有血缘关系,但越是像纪家这种名门望族,门第观念就越森重,她纪晗可以做纪家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疼的公主,但却做不了纪云深的妻子。

单单一个来路不明,就可以将她彻底打回原形。

还有一点,相信纪云深比她更清楚,如果这个见不得光的豪门秘闻曝光,将会在上流社会掀起一阵飓风式的轩然大波。

更甚的,是会让才二十岁年纪的纪晗深陷伦理道德的丑闻中,跟着一并葬送的可能还有纪家养女这个身份,且再难翻身。

正文 3,我如果想找个挡箭牌,何必找你这种心机深沉又装模作样的女人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我相信,这个秘密可要比我救了纪晗小姐,对您来说,更有说服力。”

她拿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白开,依旧笑意盈盈,“您可以不在乎您自己,但是您绝对不会不在乎世人对纪晗小姐的说三道四和指指点点,我说的对吗?纪先生。”

她的声音很好听,腻腻软软,如同撒娇般,却很难让人忽视。

一番话下来,逻辑清晰,头头是道。

别说,要挟起人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比同龄那些二十岁出头,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姑娘,强了不知道多少。

看来乔明章那老狐狸教的还不错,没丢了乔家精明的根。

纪云深掐灭手中的香烟,站起身,隔着桌子探身过来,高大的身影几乎立刻就将她整个人笼罩了起来。

他英俊的面容逐渐靠近,朝她缓缓的吐出一缕烟雾,她本能的伸出手想挥散烟雾,却被他一把抓住,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乔漫,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的任你摆布,成为你的傀儡了?”

乔漫痛的忍不住皱眉轻呼出声,迎上他的目光,她清楚的在他沉黑的眸底看见了一种嫌恶的情绪。

她知道她彻底的碰触到了纪云深的底线,纪晗便是他的底线。

“您当然不会怕,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纪先生,一边是心尖挚爱,一边是至亲血缘,无论让谁失望,您都不会好过。娶了我,可以轻松的解决这个难题,让您对两边都有个很好的交代,您又何乐不为……”

话还未落,他腕间一个用力,强行把她拽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将她整个人直接按到玻璃上。

“哦?林城名媛淑女比比皆是,我如果想要找个挡箭牌,何必找你这种心机深沉又装模作样的女人?”

“我的名声……”

乔漫忍着下颌传来的剧烈疼痛,吐字清晰,“它既能膈应到纪老夫人,又可以成为纪晗小姐的一颗定心丸。”

纪云深闻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两个词,筹谋已久,有备而来。

面对他的刁难,她可以在谈笑风生间就轻松机智的化解,甚至不惜自黑名声,得做了多久的心理准备,才能做到这样的镇定自若?

他承认,她的话,确实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趣。

他松开了对她下颌的钳制,从裤袋里摸出一盒烟,取出一支在烟盒上轻轻的磕着,一下又一下,“乔漫,说说,为什么是我?”

如果只是想找个靠山,也不一定非是他。

既然有合作意向,那他就得看到足够的诚意。

例如——

她的真实目的,以及目的背后的初衷。

乔漫的波浪长发被他刚刚的动作弄得有些凌乱,巴掌大的脸上没有丝毫狼狈,反倒带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她整理了一下,谄媚的说道,“林城纪家身份尊贵的大少爷纪云深,无数女人日夜肖想的完美情人,上流社会名援淑女挤破脑袋,竞相追逐的精品男人,拿下你,就等同于拿下全世界。”

“如果必须通过联姻,才能让我在家族中站稳脚跟,那我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让自己既有里子又有面子的男人呢?”

“纪先生,我实在没有必要跟我自己过不去啊!”

他只是沉默的听着,依然是那个表情,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看来她的示弱,很有效果。

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腹议了一番他的男权主义。

正文 4,在外人眼里,我们必须表现的两情相悦,难舍难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好一会,他才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香烟,灰白的烟雾缭绕在他俊逸面容的四周,虚虚实实的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乔漫,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

这大概就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妥协和让步了,她觉得。

不过没有关系,达成共识就好。

“如果立刻提出结婚的话,太过仓促,又太假了,难免让人起疑心,尤其像纪老夫人这么心思缜密的人,肯定会有所察觉。宴会上我接近您的事情,相信已经在上流圈传遍了,这样也好,就当我刚刚的那些举动,是在对您表白……”

纪云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偏头,脸上不受控制的闪过一丝绯红。

不过很快,快到没有人察觉。

然后继续厚着脸皮说道,“在外人眼里,我们必须表现的两情相悦,难舍难分,当然,还要有一些轰烈的恋爱过程,最后……才是结婚。”

他没说话,徐徐地吞云吐雾,似乎同意了她的说法。

在更深的沉默来临之前,她选择离开,“那今晚我就先告辞了,纪先生。”

转身之际,她像是想起什么,征询他的意见。

“纪先生,以后我们是恋人了,称呼上是不是可以亲近些?比如叫你深,阿深,云深,还是深哥?”

“可以叫我老纪!”他漠然的回答。

乔漫秀眉轻蹙,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的朋友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叫老纪是不是有些太疏远了?感觉上不太像恋人啊!”

一时间,包厢里是一片尴尬的安静。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隔了一会,她打破尴尬,兀自决定道,“那就叫阿深吧。”

看着他深刻俊朗的侧脸,乔漫甜美的声音像是真的在恋爱中一样,说道,“阿深晚安,我们明天见喽。”

……

走出宴会厅,里面的喧闹刚好和外面的冷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青山哥,你看到阿深了吗?”

光线暗淡的角落里,传来一道柔腻的嗓音,和那夜醉酒的女声重合。

怪不得刚刚她说要叫那人阿深的时候,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原来因为这两个字是属于纪晗的特权。

不是她非要插-足别人的感情,也不是非纪云深不可,而是他们生来就注定婚姻无法自由,没有她,也还会有别人。

如果非要有那么一个人出现,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呢?

出了酒店,雨还在下,海滨城市初春的夜里,还是有着凉意的。

有风吹过,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刚要打电话叫车,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朝着自己的方向驶了过来。

车牌号,她很熟悉。

车子停靠,家里的司机老李下车,恭敬道,“大小姐,老爷醒了,正在医院等您。”

她没拒绝,上了车,刚好她也想见见她这个父亲。

车子启动迅速划入车流,老李透过后视镜看了乔漫一眼,说道,“大小姐,这几天老爷经常念叨您,说很想您。”

乔漫眼里闪过一丝奚弄,笑的很优雅,“是吗?这是不是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老李听后,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没再说话。

正文 5,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一家三口人煽情的场面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路上,有陌生号码不断的打过来,一遍接着一遍。

不知道多少遍后,乔漫按下了接听键,“漫漫,你听我解释,我和肖梦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还是爱你的,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听到是蒋英东的声音,乔漫神色淡淡,清澈而又迷人的嗓音不紧不慢的说道,“哦,我想想啊,怎么样才能原谅你呢?”

“比如说……六月飞雪,河水倒流,海枯石烂,我就原谅你。”

话落,那端一阵沉默。

隔了一会,蒋英东的声音才传来,“乔漫,我们在一起六年,我只不过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乔漫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声音清晰而坚决,“不能。”

挂断电话,她就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笑容一寸接着一寸的冷了下去。

蒋英东是当年学院里公认的校草,英俊儒雅,风度翩翩,除了家世普通,其他都完美的令人无可挑剔。

从十七岁到二十三岁,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几年青春,都是这个男人陪她走过来的。

六年的感情,没有多么轰轰烈烈,感觉上更像是温水煮青蛙。

虽然平淡,却也真实。

她曾以为这就是爱情,也曾想过就这样一辈子。

只可惜,他辜负了她。

和她的大学同学兼好友,也是刚刚过门的继母肖敏的妹妹,肖梦,睡在了一起。

这件事发生后,让乔漫深刻的明白了一个人生道理。

就是以后无论谈恋爱还是交朋友,都要找门当户对的人。

只有这样才不用担心对方图你什么,也不用顾虑谁高攀谁。

简单,不累。

这样,挺好,真的挺好。

……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林城一家高级私立医院门口。

乔漫并没有来过这,只听说这里的住院费,每天都高达六位数。

私密性和安保性都极高。

她想,这就是为什么乔明章病重住院,外界却没漏半点风丝儿的原因吧!

深吸了一口气,乔漫提起裙摆,跟在老李身后,来到了位于三楼的高级病房外。

门虚掩着,乔明章厚重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

“敏敏啊,这一段时间辛苦你照顾我了,你和小漫年龄相仿,却比她懂事太多,能够和你成为夫妻,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老天待我已经不薄,就算这次不幸挺不过去,我也能闭上眼睛了。”

肖敏听后,立刻红了眼眶,纤美的双手赶紧握住乔明章的手,“明章,快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肖敏低下头,将乔明章的大手覆上自己隆起的肚子上,“还有我们的宝宝……”

“啪啪啪……”

乔漫拍出一阵有节奏的掌声,打破了病房内两人的含情凝视。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一家三口人煽情的场面——”

肖敏看见乔漫,赶紧抽回手,抹掉脸上的泪,一副紧张又略带恐惧的样子。

楚楚可怜的,让她这个女人看了,都莫名生出几分想保护的冲动,更勿论乔明章这样尝尽金钱权利,骨血里大男子主义横行的男人了。

正文 6,怎么办,说的我都有点感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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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过去确实是她小瞧了肖敏。

抛开她利用肖梦和自己的关系,接近乔明章不谈,单单让乔明章不顾一切的娶她过了门,成为名正言顺的乔太太,就足可以看出她隐藏的手腕和城府。

在这一点上,肖敏和妹妹肖梦很像。

虽然都在她面前极力掩饰自己的本性,可时间久了,声色犬马,利欲熏心的上流生活,还是让她们变成了她最讨厌的虚伪贪婪的样子。

问她失望吗?好像并没有。

从小到大,对这种事情,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

多少会有些感慨罢了。

“小漫来了,你爸爸这几天常念叨你,还经常和我说起你小时候的事情呢!”

乔漫踩着高跟鞋,噙着笑,不慌不忙的走过去,未褪的晚礼裙搭配裸妆、裸唇,轻熟有余,又仙女范儿十足。

她的出现,让同样身为女人的肖敏,瞬间黯然失色。

同时也让人知道,有一种高贵优雅,根本无需张扬的打扮与明艳的妆容。

她对肖敏俏皮的眨了眨眼,语调里带出一丝漫不经心的调侃,“噢,然后……是不是咬牙切齿的说我不孝?当初就不该生下我……”

“乔漫——”

乔明章喝厉,“肖敏现在是我的妻子,注意下你说话的口气,别这么没大没小的。”

乔漫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对此并不以为然,“爸,肖敏只大我四岁,跟我差不多属于同龄人。同龄人之间,说话没必要那么客气吧?那样的话,是不是显得太过生分了?好像我在故意针对她欺负她一样。”

“还是……”

“爸您娶了肖敏后,只把她当家人,把我这个前妻生的女儿当外人?所以觉得我碍眼,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肖敏脸色一白,伸手覆上乔明章的肩头,阻止他继续发怒,随后僵硬笑道,“怎么会呢小漫,你多心了,其实你爸爸很疼你的,就连熟睡时,都喊着你的名字。”

“我知道我和明章突然结婚,让你一时很难接受,不过,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不论我们生不生活在一起。”

“真的呀!”乔漫坐到病床对面的沙发上,纤细的手指把玩着一缕头发,眸光潋滟,“怎么办,说的我都有点感动了呢。”

“乔漫!”乔明章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放缓,“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别整天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呀!”

“哟,别呀,气死您,我岂不是连个名媛的头衔都没有了,我可是衷心希望您长命百岁的。”

乔漫正襟危坐,笔直粉嫩的两条腿交叠在一起,脸上的慵懒尽退,“说正经的,其实我今晚来,是想爸给我兑现当初的承诺。”

“什么?”乔明章剑眉微拧,似在回想。

“当初我出国留学时,您说只要我顺利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医学专业毕业,就奖励我乔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张刷不完的金卡,和一辆千万以上的跑车。”

话落,乔明章的脸色瞬间阴郁了起来,不知是在为当初的话后悔,还是因为她当着肖敏的面,说出了他当初对自己承诺。

只是这些对她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只需要他兑现承诺。

“为什么突然提起?”

“追男人用呀!”乔漫一脸认真,”而且,我怕时间长了,您再忘记了。”

正文 7,您知道疯人院里的太阳是几点升起和落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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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漫的话,一下子就掐中了乔明章的死穴,要面子的死穴。

“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你一个都不看,结果却跑来跟我说追男人。乔漫,你好歹也是林城上流名媛,别整天像个没有人管的野孩子似的,你的家教都上哪去了?”

她将涂的鲜艳的指甲放在眼前摆弄,字字句句说的缓慢,“怎么?怕日后传出乔明章的女儿没有好家教的名声,很难商业联姻为您扩大事业版图,觉得愤怒,觉得失望了?”

“我就是很好奇,当时您信誓旦旦的跪在母亲面前,许诺出这些的时候,究竟有没有一点点的真心?”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提起旧人旧事,乔明章的面容有轻微的松动,拍了拍肩膀上肖敏的手,带着商人特有的口吻说道,“再等一等吧,等你结婚的时候,这些……作为陪嫁。”

答案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来,也不过是想要这么一句话。

目的达成,她也没有再逗留的必要。

临走出病房门,乔漫温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说,“爸,您知道疯人院里的太阳是几点升起和落下的吗?您知道那里的每分每秒是怎么度过的吗?”

……

出了医院,风吹起披散的波浪长发,滑出优美的弧度,她迎着风,走在下雨的街头。

这个季节,正是林城玉兰花开得正盛的时候,满街花香馥郁,芬芳迷人。

玉兰花,刚好也是母亲秦玉澜最喜欢的花。

她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她和乔明章就是在玉兰花树下相遇的,那时候散落的花瓣沾在白衣俊朗少年的衣上和发上,好似梦中人一般。

一眼,便注定了这一生。

身后有车笛声响起,她仰头逼-退眼里的湿-润,上了车。

老李知道乔漫回国后,一直居住在三环路旁的青龙湖公寓,那是她十五岁时,乔明章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窗外的繁华夜景不断的后退,逐渐消失成点,她觉得闷,降下车窗,带着潮湿的风透进来。

不知怎么,满目的热闹繁华,却让她衍生出更多冰冷的回忆来。

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假寐。

回到公寓,已经是午夜两点了。

脱掉脚上的高跟鞋,她直接上楼进了卧室沐浴。

十几分钟后,她裹着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落地窗没关,米白色的窗纱被夜风吹得微微飘动。

她走过去关掉,然后整个人直接摔进床里。

正准备入睡,枕头旁的手机却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她按下接听键,那边软声软语,在深夜里显得尤为好听,“漫漫,我们见面聊聊?”

这是她知道蒋英东和肖梦睡过后,肖梦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乔漫的困意没了一半,唇角习惯性地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聊什么?聊你不声不响的跟了蒋英东?还是聊你的忏悔?”

“漫漫,平心而论,我不欠你什么,英东更不欠你什么!你别输不起,就对我和他冷嘲热讽的!”

或许,觊觎一旦泛滥成灾,就变成了光明正大的强取豪夺。

乔漫的脸上依旧挂着招牌式的笑容,谦和从容,云淡风清,她说,“肖梦,是我输不起,还是你赢不起?如果我现在松口原谅蒋英东,你觉得他会选择你还是我?”

正文 8,关于这姑娘的传说,我知道不少,有时间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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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梦似乎沉吟了一会儿,声音依旧低低柔柔,“漫漫,林嫣的那些视频我有备份,所以,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英东和我姐。”

“威胁我?”乔漫掀开薄被坐起身,倚在床头上,低低的讥笑出了声来,“肖梦,你就这点能耐了?”

“漫漫,我没有父母,从小便和姐姐寄人篱下,她是我唯一的亲人,而英东,是我最爱的男人……”

肖梦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陈述,“如果唯唯诺诺能相安无事,我也不愿咄咄相-逼。”

乔漫一直自诩是个豁达圆融,懂得进退的人,虽然眼里容不下沙子,但凡能忽略的,她都会尽量忽略。

可肖梦和蒋英东的这场狗血感情大戏,却硬生生的把她变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握着纤薄手机的手用力到泛白,像是真的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笑意更浓,“这么听起来,无辜的倒是你和蒋英东了?”

话落,两端皆沉默了下来。

都知道,针尖对麦芒,结果,只会两败俱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梦不急不缓的声音再次传来,终于说出了深夜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她说,“漫漫,我希望你能和英东说清楚,明天晚上七点紫夜,他会在那里等你,应该说什么,你那么聪明,想必不用我说也都清楚,对吗?”

挂断电话,乔漫缩紧手臂,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出神很久。

直到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她才重新躺回去。

心乱如麻,肖梦的那句关于林嫣视频的话,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那些被她强行封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呼啸而来,一刻不停的凌迟着她的心。

自从林嫣出事后,她的睡眠就不好,今天同样如此。

且因为肖梦,恐怕再难入睡。

……

隔天七点,乔漫准时出现在了紫夜,一袭雪白色过膝长裙,勾勒出她柔软曼妙的身姿。

紫夜,是林城最昂贵,也是最顶级的私人会所,能来得起这里消费的人,大都非富即贵。

说实话,这种地方,她来的次数并不多,有限的几次,都是和林嫣一起。

傅青山放下空酒杯,无聊的转动吧椅,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那抹与这里几乎不相容的白色身影。

她左右环顾着,似乎在找人。

他拿过红酒杯,轻轻的嘬了一口,对身边的纪云深说道,“老纪,你刚拒绝人家见面,人家就马不停蹄的找了过来,啧啧,这姑娘得有多爱你。”

纪云深顺着傅青山的手势看过去,便看到了站在人群堆里分外耀眼的乔漫,深黑的眼底瞬间就多了三分不知名的情绪。

他摸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里,吸了一口,“羡慕的话,我可以建议伯父给你多安排几场相亲。”

傅青山赶忙收敛了脸上的幸灾乐祸,一本正经的说道,“关于这姑娘的传说,我知道不少,有时间说给你听,哟……她走过来了。”

乔漫对这里不熟,找了一会儿,也没有看见蒋英东。

不经意的转头,目光恰好跌入不远处一道幽深的目光里。

正文 9,乔小姐,你似乎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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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浮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好像在诉说她的不自量力。

是不是从昨晚开始,她和纪云深之间就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相遇了?

即便,真的只是凑巧。

“我要说好巧的话,是不是显得太过矫情了?”

纪云深慵懒的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杯中鲜红色的酒液随着晃动,漾开一圈圈地涟漪,在绚丽灯光下,散着层层迤逦的魅惑,他浅饮了一口,似笑非笑的说道,“有一点。”

乔漫笑的落落大方,上前一步,白藕似的双臂大胆的圈上男人的脖颈,娇唇凑到他的耳边,语气轻柔,尾音撩人,她说,“阿深,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我可不是个愿意缠人的女人。”

男人兴致颇浓的与她对视,没有推开她,但也没有回应,“乔小姐,你似乎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他顿了顿,吸了一口烟,薄薄一层烟雾后,那双微眯的眸子,沉静、清冷、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或者说,乔小姐就喜欢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

乔漫眨巴着一双翦水秋瞳,温柔一笑顿生万种风情,“这话放到以后说,我今晚真的不是来找你的,阿深。”

然后直起身,看见他身后有些愣住的傅青山,调笑道,“你朋友?挺帅的,和你一样,又老又帅。”

大概几秒种后,傅青山才反应过来,看过去时,女人纤细的身影已经优雅的靠近角落里一位衣着考究的男人。

“什么叫又老又帅?现在的姑娘损人都不用带脏字的?”

傅青山有些哭笑不得,“老纪,不得不说,这姑娘的伶牙俐齿,今后够你喝一壶的了。”

……

弥漫着微弱昏黄色灯光的角落里,蒋英东的身影被暗淡的光线拖的老长,他的面前摆满了空酒瓶,似乎已经喝了不少。

“蒋先生借酒消愁,有心事?”

乔漫坐到他的对面,眉眼间带着盈盈笑意,“哦,不对,蒋先生如今事业爱情都春风得意,应该说把酒言欢才对。”

蒋英东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点疲惫,“漫漫,你是不是从来都没瞧得起我?”

不管六年的感情怎么样,没有人会真的无动于衷,乔漫也一样。

“等闲若得东风顾,不负春光不负卿,蒋先生,请问你做到了吗?”

蒋英东沉默了下来,倒了杯酒,酌饮而尽。

乔漫蹙了蹙眉,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蒋先生,你和肖梦之间的这场八点档狗血感情大戏,我并没有兴趣参与,也没想过要参与,也请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

说着,她看向吧台的方向,目光深情款款,“毕竟……我不想在现男友面前,落得个与前男友藕断丝连不清不楚的罪名。”

蒋英东失意苦笑,但语气里有掩藏不住的温柔,他说,“漫漫,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一杯再走吧。”

骨节分明又白皙修长的手推了一杯酒过来,清亮微黄的液体盛在透明的酒杯里,她对酒虽没什么研究,却知道,这是白兰地。

正文 10,吃亏是福,这样她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续了一杯酒,转过身来,正要给身边的人倒酒,却不小心瞥到角落里卑鄙下流的一幕,忽的笑道,“用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看来见的不是什么正经朋友,估计这姑娘今晚要遭殃。”

纪云深挑了挑剑眉,接过酒杯,慢条斯理的喝着,“吃亏是福,这样她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这个世界有多险恶。”

“唉……”

傅青山摇摇头,难得叹息,“就是有些可惜了,上层圈里,很少能碰到这么有趣的姑娘了。”

蒋英东已经起身离开,临走前的话语还清晰的徘徊在乔漫的耳边,他说,“乔漫,我是……真的爱过你。”

或许曾经的爱都是真的,只是掺杂了利益后,所有的一切也就变了。

乔漫眼前一片朦胧,重重叠叠的人影不断的摇晃着,刚刚的那杯酒似乎格外烈,像一团异样的火,从腹部燃烧升腾至全身,连指尖都热的不像话。

这种感觉很不好,随之而来的还有强烈的恐惧和不安。

她不是无知小姑娘,身体的反常提醒她,那杯酒里很可能被蒋英东动了什么手脚。

来不及细想,她用力撑起身体,保护自己的本能告诉她,必须在彻底失控之前离开紫夜。

乔漫跌跌撞撞地往出走,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因为眩晕而变得模糊不清,旁边几个盯她很久的男人见状围绕了上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为首的男人,身着高档淡蓝色休闲衬衫西裤,隔着晶亮迷离的酒杯放肆的打量着她白裙下露出的那一小截白皙小腿,在摇曳的灯光下格外的引人犯罪。

“小姐,和男朋友分手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却强自镇定,“对不起,请让一让。”

蓝衣男人再次挡在她的面前,将杯中的酒饮尽,“被下了药,你坚持不了多久,跟我回去,我会好好疼你的。”

“不关你的事,走开!”乔漫往旁边躲了躲,打算绕过去。

“这脾气够辣,我喜欢。”

蓝衣男人再次挡住乔漫的脚步,挑起她尖细的下巴,语气油滑,“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辣!”

话落,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口哨声,和轻浮的笑声。

“走开!”

乔漫意识愈来愈模糊,热气上涌,身边的一切渐行渐远,所有的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她用尽毕生力气想推开身前的男人,可却被男人轻松的揽到怀里,动弹不得。

“小姐,我说了,你坚持不了多久。”

身体叫嚣着的欲望慢慢征服理智,在那恍惚不明的视线中,她却依然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如果眼睛会说话,那里面应该写满了乞求。

此刻的她就像大海中浮沉的溺水人,风急浪高,波涛汹涌,她唯一能紧紧抓住的也只有纪云深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男人握着酒杯,若无其事的偏开视线,果然,他的反应,和她料想的一样。

那样的置身事外,漠不关心。

药效猛烈,她的身体已经濒临忍耐的极限,变得很沉重,刚刚还有点思维的脑袋此刻又空白了起来。

蓝衣男人弯腰直接横抱起乔漫,唇息靠近她的耳廓,细细摩挲,“宝贝儿,我们回家吧。”

正文 11,如果非要找个挡箭牌,这姑娘我瞧着挺合适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周遭的人看见,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看好戏的模样,要知道,在紫夜这种地方,ons是家常便饭,谁也犯不着为一个陌生人去得罪别人!

直到那抹清淡的轮廓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收回目光,回头,就见傅青山很奇怪的看着自己。

“这么铁石心肠的看着那姑娘被人带走?真不打算帮?”

傅青山拿起酒杯向纪云深示意,两只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如果非要找个挡箭牌,这姑娘我瞧着挺合适。”

“你今晚的话似乎格外的多。”纪云深蹙眉,顿时失了喝酒的兴致。

放下酒杯,从吧椅上站起来,拿过吧台上的手机和车钥匙揣进西裤的口袋里。

“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喝,酒钱一会记我账上。”说完半转身,捞过椅背上的烟灰色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臂弯处,便阔步朝门口走了去。

傅青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啊!

“喂,老纪别走啊,我自己喝有什么意思,就当我刚才在放屁,老纪,老纪……”

……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绵密的细雨,不大,却透着股凉意。

纪云深将搭在臂弯处的西装外套穿到身上,沉步朝会所前的停车场方向走去。

按遥控开了烟色宾利车门,他矮身坐进驾驶座,正要系安全带,余光却瞥见另一边车影闪过,有软糯的女声从降下的车窗传来。

他的动作一顿,从车里摸出一根烟来。

火光一闪,点燃夹在指间的烟,手臂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眼神在周围稍暗景色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深不可测。

雨刷器来来回回的摆动,发出吱吱的响声,他打开远光灯,从前风挡玻璃上那片扇形的区域正好能看到路上那道飞驰的车影。

眸子微眯,又重重的吸了一口烟,他才发动引擎,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飙了出去,在朦胧的雨幕中笔直的前行了大概几百米后,追上了那辆黑色的车子。

他连续闪烁大灯,近远光不停转换,同时猛按喇叭,对方注意到,慢腾腾的降下车窗,看到是他脸色突变。

在林城,纪云深这三个字,不仅仅是个名字。

他玩转阴谋与人心,手握这座城市的经济命脉,和他作对,就等于在和钱作对。

“前面红绿灯路口,把人放下。”

蓝衣男人吓得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好……好的,纪先生。”

一阵天旋地转后,便涌来一股凉意,乔漫情不自禁的靠了过去,冰凉的触感,让她满足的喟叹了声,只想不停的靠近,再靠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觉舒服一些。

她不由自主的扭动身体,胡乱的磨蹭,白裙肩带滑落至手臂,露出光洁如玉的长颈美背,男人的眸光深谙,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坐好,系上安全带,我要开车了。”

本是清冷的音色此刻听起来却格外的低沉沙哑,性感好听。

乔漫眯着眼睛,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成效甚微,她除了能看清一个男人的轮廓,其他的都变成了影影绰绰的背景。

正文 12,听你的声音不对,今晚喝了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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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深发动车子,将车窗降到最低,夜晚的凉风从窗口急速的灌进来,把她如墨的长发吹的飘扬起来,迷乱了他的视线,也遮住了她身前那片动人的风景。

头顶上方有道刺眼的光传来,混沌的思维让乔漫根本无法感知时间过了多久,只是隐约的知道,她被带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

旁边有男人在讲电话,虽然听不清他在讲些什么,可在这静谧的房间里,那声线却仿佛散发着罂粟般致命的诱惑。

“听你的声音不对,今晚喝了很多吗?”

干净明澈的女声从电话的那端传来,男人听后,面容有轻微的舒展。

他抬起右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酒的后劲上来,让他有些口干舌燥,“嗯,估计一会开不了车了。”

乔漫像是中了这声音的蛊毒,不断的吸引着她发热的脑袋和身体。

她踉跄的走过去,贴近那道声源,想借此缓解身体里的痛苦和难耐。

纪云深放下手机,正准备离开,却被女人一双莲藕似的手臂从背后圈住了腰身,即便涵养再好,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放手。”

他握住乔漫的纤腕,然后毫不怜香惜玉的甩开,乔漫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跌在了前方那张皮质沙发上。

乔漫仰着头,在酒精和药物的麻醉下,那双如泉水般清澈至极的眸子氤氲起一片迷离的水雾,精致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绯红色,“好热,好难受,求你帮帮我。”

纪云深扯了扯领带,没再看她,往出走去。

帮她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

“你别走——”

一袭单薄的白色身影冲了过来,他没有防备,直接被她掼过来的力度趔趄的向后退了几大步,宽厚的背脊抵在了门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而身前,毫无疑问是女人柔软的身体。

她踮起脚尖,红唇急切的吻上来,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却偏生带着撩人心扉的力量。

他高大的身形徒然一僵,战栗感刹那间遍布全身。

这个时候的男人本就意志力薄弱,对一个喝了酒,已经不甚清醒的男人来说,更是极大的考验。

密闭的房间,昏黄的灯光,孤男寡女,纠缠的呼吸和心跳,似乎都为失控埋下了最好的伏笔。

下一秒钟,他便扣住她的后脑,指间缠绕着她柔软的发丝,低头,重重的回吻住那张被酒水润红了的樱唇。

暗夜,酒精,激增的荷尔蒙,一切显得好像那么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地板上凌乱的衣服四处散落,一路沿至床下。

这一夜,月光如水,是一室的缠绵旖旎。

……

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浅灰色的天鹅绒窗帘隐隐绰绰的照射进来,一道道细腻的光粒,洒在女人尖细的小脸上,真丝绒被掀开一角,纯白色的床单上赫然多出了一抹嫣红。

乔漫慵懒的动了动,身体传来的酸痛,像是经历了一场车祸。

她警醒的睁开了眼睛,无数记忆碎片一齐涌向她昏昏沉沉的大脑,让头昏欲裂的她顿时清醒了不少。

被子下赤果的身体,凌乱的头发,遍布的吻痕,和床单上那抹殷红,都在提醒她昨夜发生的一切。

正文 13,房间里很干净,没有一丝男人待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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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昨晚,是她的第一次。

她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那个男人的影像,可最终,只隐约记起男人的身形很高大,眼睛湛黑深邃,唇齿间带着一股清冽好闻的烟草味。

其他的,几乎一无所获。

乔漫捂住还在犯疼的太阳穴,艰难的坐起身,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现在身处的房间。

看布置,这里应该是某个高档星级酒店,房间里很干净,没有一丝男人待过的痕迹,若不是身体上留下太多证据,证明昨晚发生的一切,不然她真的会认为昨晚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和蒋英东在一起六年,即便没有爱到刻骨铭心,也希望分开时能做到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可事实证明,这只是她自作多情的想法。

他用最残酷最直接的方式,证明了他对肖梦的爱护,和对自己的无情。

也许他昨晚临走时说出那句我真的爱过你时,就已经把他们之间仅存的一点情分,给自动泯灭掉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不得不再次佩服肖梦的心思,一步一步,机关算尽。

哪里还看得见当年仰人鼻息,受尽白眼的样子。

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的号码,乔漫慌忙接起,“乔小姐,我是疯人院的护士小王,刚刚您母亲趁我换药偷跑到楼顶天台上去了,非要吵着见您父亲,给您父亲打电话,那边无人接听,我们护士和医生都已经束手无策了,您能不能立刻赶过来?”

“尽量稳住她,我马上赶过来。”

下床,她捡起地上那件布满酒渍的白裙子,匆匆套上,便离开了酒店。

四月天,林城的雨说下就下,层层的雨云弥漫开来,遮住了刚刚还晴朗的天空。

出租车行驶在湿滑的街道上,车胎与地面的积水,发出的巨大摩擦声,扰得她更加坐立不安。

乔漫不断地给乔明章打电话,那边先是无人接听,她再打第二次时是盲音提示,接着打时,那边直接关了机。

她只好放弃了拨打,也不再寄希望于乔明章的身上。

可能,从这份爱变成母亲这方一厢情愿的委曲求全时,就注定了会有今天。

在催促了大约十几次后,车子终于行驶到了林城市郊的一家疯人院门口。

乔漫付了钱,几乎狂奔到住院楼。

护士小王看到她,赶紧走过来,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乔小姐,您可算到了,我带您上去……”

小王才毕业没多久,经验不足,再加上病人是在她值班期间跑到天台上去的,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工作不保不说,还很有可能掏一大笔赔偿金,这事搁到谁身上,都是不小的麻烦,也难怪她会害怕。

乔漫连忙点头,“好,我跟你走。”

乘院长的专用电梯直达顶楼,就看到母亲穿着单薄病号服,坐在天台边缘上,细雨将她的头发和衣服染湿,风一吹,好似随时会消失一样。

周围聚集了不少医生和护士,看到乔漫,纷纷让出了一条路来。

秦玉澜转头,正好看到走过来的乔漫,瞬间露出一抹柔美的笑。

“漫漫来了,爸爸呢?”秦玉澜奔过来,向乔漫身后看去,只看到一群医院的工作人员站在那,并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男人身影。

“妈,我们下去吧,你都淋湿了。”

秦玉澜挥开乔漫伸过来的手,心里的落空和失望,让她的眉眼间浮出一丝癫狂,“我问你爸爸呢?你哑巴了?”

正文 14,昨晚我没打招呼就跟别的男人走了,怕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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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漫微红了眼眶,所有的话像是棉花一样堵在喉间,半晌才说道,“公司忙,他抽不开身……”

“你骗我!”秦玉澜几近嘶吼,涣散的瞳眸逐渐失去了焦距,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某种疯狂的臆想中,“他很爱我的……”

“我们散步的时候,他会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蹲下来给我系鞋带。我胃痛的时候,他会寸步不离的整夜守着我。父母反对我们在一起时,骨子里大男子主义浓厚的他,会抱着我哭的不能自已。”

秦玉澜神情恍惚的退后了几步,嘴里一直喃喃的说着,“他那么爱我,知道我想他,一定会飞奔到我身边的,一定会的。”

“明章,你在哪里,出来见我好不好,我一定会乖乖的听话,明章,明章……”

秦玉澜缩紧肩膀,漫无目的的到处走,对着冰冷的空气,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念着。

乔漫拉住秦玉澜,心疼的像是要窒息,“妈,我们下去吧。”

秦玉澜喊着喊着,便笑出了声来,笑的面目狰狞,就连削瘦的肩胛都耸动了起来。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身处何处了,整个人空洞的就好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行尸走肉般,只是空有一副精致的皮囊。

“明章,你在哪里,明章,明章……”

一阵风过,秦玉澜缓缓的转身,眼前出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影像,她甩开乔漫,激动的扑过去,“明章,你别走,等等我……”

“危险,快拦住她。”

院长浑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然后是一阵凌乱无章的惊呼声和脚步声,乔漫像是被人点了穴,站在原地,怎么也动不了。

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秦玉澜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雨丝如雾,打湿了脸颊,让人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

手术室外的灯光打在乔漫毫无血色的脸上,泛着惨淡的苍白,她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多了。

不知不觉,秦玉澜已经被推进去十几个小时了。

她情绪不安的弯下腰,手肘抵着膝盖,将脸庞深深的埋进两只手掌间,有湿润的感觉在指间蔓延。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等到手术室外的灯光熄灭,门缓缓打开,主刀医生随后走出。

乔漫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在幽静的长廊上,显得突兀而刺耳。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声音略显沉重,“秦女士生命已暂无大碍,只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身体多处骨折受损,以后的人生恐怕都会在轮椅上度过了,当然,如果积极接受复健,也不排除奇迹出现的可能。”

乔漫只觉得耳内轰鸣一片,脑袋空落落的,什么也思考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秦玉澜紧接着被推到加护病房,乔漫坐在病床边守了一会儿,直到护士查房请家属离开,她才离开了疯人院,回到青龙湖公寓。

淋浴过后,她端着一杯红酒,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墙上英式挂钟时针指在凌晨的一点钟。

她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嘟声响了很久,男人清冷的声音才传了过来,带着几分被吵醒的惺忪和慵懒。

“纪先生,晚上好。”不是阿深,不是纪云深,而是纪先生,疏淡又礼貌。

不仅拉开了两人的关系,更放低了姿态。

“这么晚了,乔小姐有事?”

乔漫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淡淡笑道,“没什么事情,昨晚我没打招呼就跟别的男人走了,怕你不高兴。”

正文 15,我以为乔小姐玩的很开,不需要我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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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有一声清脆的打火机点火的声音传来,并伴随着他细微的吞吐烟雾的声音,“怎么?在怨我没有帮你?”

乔漫眺望着远处某个不可及的夜色,没有半分自怨自艾,“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帮,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我怎么可能会怪你。”

话落,是几秒的沉寂。

乔漫微微抿唇,故意放缓了语速,有些字斟句酌的说道,“我只是想问问你,我已经没有足够的筹码了,你还愿意和我合作吗?或者说,你能接受我已经不是处了的这个身体吗?”

从交易的开始,她就没想过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试问,从古至今,哪个功成名就只手遮天的男人,会允许一个女人在他的身上轻易的空手套白狼?

更何况,成年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本来就水到渠成。

想要得到些什么,就必须要付出些什么,规矩摆在那,即便他什么都没说,她的心里也都清楚,明白。

男人深思吟味了一会儿,清隽低沉的嗓音里蕴含了几丝清浅的笑意,自薄唇轻缓的吐出,“唔,这要看你的表现。”

乔漫眼中的浮光微微闪动,继而快速的平静,“纪先生,我只需要两年,这期间,你和纪晗小姐的事情,我会当好隐形人,并且还会帮助你和纪晗小姐得到纪老夫人的认可,两年后,我让出纪太太这个位置,如果食言……”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夏日的阳光在荡漾,在深夜的现在,听起来格外的舒服而又魅惑,“似乎到这话的时候,都应该发个毒誓,来达到效果,那我也来一个好了,如果食言,那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好了。”

一时间,深浓的夜里,安静的只剩下那端男人吞云吐雾的声音。

乔漫承认,她摸不透纪云深的情绪,尤其两人之间还隔着冰冷的无线电波,使他的情绪愈发的让人捉摸不透,难辨深浅。

这感觉就像即将要被审判的犯人,等待着判决,对其他的,几乎毫无所知。

纪云深迈开长腿下床,高大的身影立在露天阳台外,他吸了口烟,香烟的尾端亮出的红光,在一层薄薄的烟雾后,照亮了他那张映在落地窗上棱角分明的脸。

“听口气,像是不想活了?我以为乔小姐玩的很开,不需要我的帮助,用我说声对不起吗?”

乔漫语气随意而平淡,带着几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悲哀,“都差不多啊,我本来就没想过活很久,纪先生,林城上层社会里流传着的乔漫,相信你一定有所耳闻,认识我的,不认识我的,几乎都在争相传骂,所以,像我这种妖精祸害,早死早托生的啊!”

她生在名门世家,众星捧月,高高在上,可那又怎么样,她的人生,注定只是他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不知开始,没有结束。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三千名利场,里面的光鲜热闹总像是一场烟花表演,绚烂绽放过后,剩下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福利这么好,又这么坦诚,你需要我做什么?”

正文 16,纪先生,我走的也不是清纯可爱萌妹子路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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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帮我弄垮乔家。”

“同归于尽?”男人转过身,宽阔的背部慵懒的倚向阳台的黑色雕花栏杆,他弹了弹烟灰,神色更淡,“乔小姐,选择我,不一定是你最好的出路,趁现在一切还没有开始,你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当然,晗儿的救命恩情,我不会忘。”

乔漫不傻,听明白了纪云深话里的暗示,引申一下,就是说她年轻气盛,考虑事情不周全,还不懂得计较后果。

对他来说,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麻烦,也是一个无法预料的意外,而他,不喜欢麻烦,更不喜欢意外。

如果可以,他更喜欢用钱解决一切。

“纪先生,有句老话叫不撞南墙不回头,形容的大概就是我这种人。于我来说,这就是一场破釜沉舟的豪赌,或者血本无归,或者如愿以偿,绝对没有第三种可能。”

抽完最后一口烟,男人碾灭手中的烟头,风带起烟蒂的火星,瞬间就被潮湿的空气偃熄,消失的无影无踪,“知不知道,偏执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纪先生,我走的也不是清纯可爱萌妹子路线啊!”她故意曲解他的话,也可以说,她在试探他的容忍程度。

随即,那端又是一阵沉默。

电话长时间的静寂令她有些心慌,她刚要开口,就听到男人被夜色氤氲的格外缥缈的声音传来,他说,“乔漫,奉劝一句,接下来的游戏就不可能那么好玩了。”

说完,电话被挂断,嘟声在深夜里,显得异常沉重刺耳。

这大概是接触纪云深以来,他最正儿八经的一次对她的提醒和警告。

可路既然已经走了,她就没想过回头,无论结果如何。

……

纪云深走进房间,关掉通往阳台的门,房间的空调冷气开的有些大,他调低了一些。

正准备上-床睡觉,刚刚放下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他滑了下通话键,傅青山干净淡漠的声音隔空传来,带了丝兴味,“老纪,听小晗说,昨晚你喝完酒没回纪宅,你去哪了?”

“凌晨一点多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

傅青山嘿嘿笑,单手利落的操控着方向盘,“我刚搓完麻将,想起小晗的话,一时没忍住——”

纪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回答,“在酒店。”

“不对啊老纪,你很少在酒店过夜,跟我说说,是不是禁欲太久忍不住啦……”

纪云深蹙眉,拿过床头矮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打断他的话,“你怎么整天跟个娘们儿似的那么八卦,我就是喝多了,很平常的在酒店睡了一夜,这么说,能明白了吗?”

傅青山笑的很贱,贼兮兮的说道,“明白明白,我明白。”

纪云深挂掉电话,扔到一边,隔着青白烟雾,眯眸沉思。

昨晚的酒后劲很大,以至于早上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躺在陌生酒店的床上,记忆大都断断续续,只依稀记得油门的引擎声,女人的嘤咛声和拥抱的温度。

一切真实的就好像是他做的一个香艳旖旎的梦。

正文 17,再说,你已经毕业了,也该自力更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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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乔漫就起了床,到厨房亲自动手做了点补品,准备拿到医院去。

出门前,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眼底泛着青色,便拿过包里的bb霜遮盖了下,然后匆匆的赶去了医院。

秦玉澜还没醒,她把补品拿进去,护士提醒她只能待十分钟。

坐在病床边,乔漫和母亲说了很多话,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亲昵又温馨。

虽然她听不到,也感受不到。

直到手机设置的提示时间亮起,她才起身走出病房。

正准备离开,特护病房的护士便递来厚厚的一沓单子,“乔小姐请留步,这是您母亲近期的医药费和住院费,有时间的话,请您尽快缴纳一下。”

乔漫接过单子看了一眼,忍不住疑惑,“乔氏每个月不是会定期往里面打钱的吗?”

“哦,乔小姐是这样的,乔氏那边的人通知说今后不会再续费。”

乔漫秀眉微拧,“好,我知道了。”

走出医院,她再次拨通了乔明章的手机,就在嘟声马上要结束时,电话被接通。

对面的场景好像很安静,她大致猜测是在会议的中途。

“小漫,有事?”接电话的人,是肖敏。

“怎么?乔明章妻管严的连我这个女儿的电话都不敢接了?”她干净的眉眼间扬起一丝揶揄,语气放得十分轻柔,“还是说,乔氏要改名换姓了?”

肖敏似乎在走动,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几秒后,伴随着轻微的关门声,她平和的嗓音再次传来,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小漫,你也不小了,又那么聪明,在人情世故方面,想必比我还要深谙其道。这些年下来,每年不算上生活费,单单医药开支就是几百上千万,不藏私的说,明章对她已经仁至义尽。”

“再说,你已经毕业了,也该自力更生了,不能什么事情都靠你爸爸吧!”

乔漫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后排,用极其无奈的语气说道,“请问肖小姐话里的自力更生指的是什么?如果指的是抱住有钱人的大腿,顺藤摸瓜向上爬,估计这本事我还真学不会,毕竟,咱俩出身不一样。”

肖敏深吸了一口气,声调明显冷了许多,“小漫,我嘴笨,说不过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和明章问心无愧就好了。”

“小姐,去哪里?”前排司机回头询问正在打电话的乔漫。

乔漫将手机拿离嘴边一些,说道,“乔氏集团大厦。”

显然,她和司机的对话,肖敏都听到了,“小漫,明章他不在,你来了也见不到他,顺便提一嘴,你爸听从了我的意见,冻结了你所有的信用卡和银行账户。”

肖敏有意的将她和乔明章隔离开,又断了她所有的财路,看样子,是要把她往死胡同里逼。

“这么有自信?”乔漫嘴角微微漾开一个弧度,轻笑了一下,“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一下喽,看看到底是谁笑的比较久。”

挂断电话,乔漫对司机改口说道,“师傅,麻烦掉头,去青龙湖公寓。”

正文 18,来他这儿寻求庇护,是目前来说最好的选择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车子掉头的同时,有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乔漫点开,发件人显示肖敏。

“对了小漫,忘了说,青龙湖公寓已经被我拍卖了,怎么办,今晚你很有可能无家可归了!”

隔着屏幕,乔漫都能想象到肖敏发信息时那张小人得志的脸。

她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便按掉屏幕开关,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

房子被拍卖掉了,她也不可能再住下去了。

好在当初回国仓促,公寓里并没有太多她的东西,只是一些细碎物品,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拖着拉杆箱下了楼。

换好鞋子,她忍不住回头,看着身后公寓里的一切,脸上的表情略显复杂。

十五岁那年,毫无疑问是乔漫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年。

那一年,乔明章大手一挥,购下这幢千万豪宅,送给她当生日礼物,人们都说,他简直把她这个女儿宠上了天。

也是在那一年,弟弟乔晋因车祸意外去世,隔天,他就用最卑劣的手段,逼母亲离了婚,人们又说,他太重男轻女,对发妻简直无情无义,没有感情。

时光嗖的一下,从眼前掠过。

当年轰动整个林城的豪门离婚官司,早已淹没在了世人茶余饭后的洪流中。

门厅的灯光还和当年一样,散着明朗的黄色,温暖和煦,昔日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历历在目。

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将门轻轻带上,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纤细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飘浮的浓雾中。

……

晚上八点。

黑色镂空的雕花大门缓缓打开,一辆烟灰色宾利车子缓缓驶进别墅,车前灯所能目及的尽头,蓦地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女人娇小的身子正倚着粉色拉杆箱,她塞着耳机,眉眼弯弯的盯着屏幕,上面的光投在她小巧的脸上,折射出晃人眼的光晕。

纪云深按了两下喇叭,声音在偌大的别墅里面回荡。

他踩下刹车,落下车窗,看着已经走到车旁的乔漫,抽烟的手臂慵懒的探出一半,衬衫微挽,露出手腕上精致的机械手表,尽显成熟味道。

“我没来错地方吧?”纪云深眯眸吸了一口香烟,举止间带出融入骨髓的优雅和尊贵,语气很淡,“还是乔小姐来错地方了?”

他话里隐晦传达出的逐客令和不满,她都听懂了。

可她思来想去,来他这儿寻求庇护,是目前来说最好的选择。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走。

乔漫弯腰,对上他深邃的眸光,说话时,脸颊两边的梨涡若隐若现,透着别样的娇俏,“据我所知,你为了避开心思缜密的纪老夫人,怕她发现你和纪晗小姐之间的蛛丝马迹,自己在外面居住,很少回纪宅。”

纪云深缓缓的靠向车座椅背,吸了口烟,轻轻地呼出去,然后隔着缭绕的烟雾打量她,“和你有关?”

这个男人,受过多年上流社会的熏陶,即便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从温文尔雅的他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的动听,撩人心弦。

总而言之,就算他现在放个屁,乔漫都觉得是香的!

正文 19,整个别墅,只有地下室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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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漫笑了笑,底气却并没有脸上的那么足,“肖敏冻结了我所有的信用卡和银行卡,还拍卖了我的房子,所以,我现在没钱,又没工作,还……没有地方住。”

“今晚来,就是想让你好心收留我的。”

她回身指了指身后的拉杆箱,低眉顺眼的,很不像她平日里千金大小姐的作风。

结合前几次给人的各种印象,多变的样子,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就连身处话题中心,见惯了形形色色人物的纪云深,都眼花缭乱,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我记得乔小姐说过,钱你们乔家有的是,并不缺,那现在这副穷酸落魄样,是故意演给我看的?”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似乎对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感兴趣。

“如果想要纪老夫人相信你非我不可,你怎么也要提前给纪老夫人一个信号啊,那么这个信号,就应该从你义无反顾的和我同居开始。”

这个城市,从来都不缺少传奇,而纪云深无疑是传奇中的传奇。

毕业于美国尖端名校,出身林城赫赫有名的家族,中央军区司令纪铭的孙子,市长纪中河的独子,英俊多金,身家不菲,背景深厚,无人能及。

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这样的出身,人生道路也注定要中规中矩,一板一眼。

别说和女人同居,就算和女性合作人出去吃个饭,都会被媒体写的天花乱坠。

他虽不置身官场,但从来都不影响媒体对这个家族,尤其是对这个家族里新一代掌舵人的想象力。

为了杜绝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就自动远离了喧嚣的中心。

久而久之,就成了众人眼里的绯闻绝缘体,禁欲系男神。

乔漫盯着他,没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其实你还可以理解成,我在行使女朋友的权利。”

“乔漫,我给你个竹竿,你还真敢往上爬?”纪云深将手中的烟头捻熄在车上的烟灰缸里,毫不掩饰眸中的戏虐之意。

“你真的不肯收留我?”她眸光闪烁,委委屈屈的站好,却没有因为低声下气而给人懦弱之感。

纪云深没说话,一副你自便的表情。

乔漫转身去拖拉杆箱,夜色中,像是个被人抛弃的孩子,“既然这样,没办法,阿深,我只能去纪宅求纪老夫人收留我了。”

走出几步,乔漫就听到身后有大力的开关车门的声音,下一秒,手腕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住,她随着力度,面向身前高大的男人。

“整个别墅,只有地下室能住。”这是他能给她的最大的仁慈。

她清楚他的愤怒,理解他的为难,明白他的妥协。

可她没有办法,实在没有办法。

乔漫俏皮一笑,没敢让自己露怯,“看吧,阿深,爱情确实会让人变得义无反顾。”

纪云深甩开她的手,没再管她。

高大的身影重新回到车上,发动车子,直到引擎的声音消失在车库里,乔漫才迈开步子,拖着拉杆箱,一步一步的朝别墅门口走去。

别墅里的样子,和她想象的差不多,清冷,没什么人气儿,或许,对他来说,这种高档别墅也只不过是个落脚的地方而已。

心不在这,噢,不对,应该说心上人不在这,住哪儿都不会是家。

正文 20,温暖两个字,于他是最奢侈的两个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别墅的地下室是个恒温酒窖,能供人休息的,也仅仅是一张不足两米的双人休闲沙发。

乔漫从拉杆箱里拿出一条毯子,就那么凑合着躺了上去。

她是个特别怕冷的体质,即使酒窖里的温度不算低,但她也觉得很冷。

将毯子又往身上拉了一些,拿过手机,准备上会儿网培养下睡意。

qq有消息震动,她点进去,群里的高中同学正聊的火热。

“听说林女神从英国回来了?不知道消息可不可靠。”

“这么久没见,要真回来了,能不在群里吱声,张罗着聚一聚嘛,毕竟一起走过那魔鬼又疯狂的三年。”

“最近总是梦到高中的时候,尤其是咱们林女神的音容笑貌,一别多年,甚是想念吶!”

乔漫扫了一眼,群组里,只有林嫣的头像一直是灰色的。

她正要在键盘上打字,就见那灰色的头像亮了起来。

“消息可靠,同学们,我从英国回来了,林家大家长的生日宴,我怎么敢不回来。”

林嫣的消息一出,群里瞬间沸腾了。

“哟,本尊出现了。”

“这么多年,林嫣,你消失的也够彻底的了。”

“就是,还以为你被西洋文化熏染的近乡情怯了呢!”

“前几天纪家千金的生日宴,我还碰到乔漫来着,话说回来,当年咱班能被称为女神的,就你和乔漫……”

这行字出现,叽叽喳喳的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她和林嫣,显然成为了同学们说话时的一个禁忌。

有林嫣在的时候,没有人会提她,有她在的时候,没有人会提林嫣。

可能是太久没聊了,有的同学一时兴奋,忘记了这茬。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对啊,怎么哪壶不开你提哪壶,说点别的……”

乔漫默默的退了出来,自从出了事,她和林嫣,就注定再也无法回到从前那般的亲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彼此,渐行渐远。

不是敌人,但也不会是朋友。

可她真的好想知道这几年她过的怎么样,哪怕只是远远的看她一眼。

翻看聊天记录,搜索到了两个关键词,林家大家长,生日宴。

林嫣说的这个林家大家长,应该就是林氏集团的创始人,也就是她的爷爷,林正臣。

如果没记错的话,林嫣的哥哥林南城和纪云深是校友,同兼好友,高中的时候去林嫣家玩,曾远远地看见过两人在校园并肩而站的合影。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林正臣的生日宴,林南城也会邀请纪云深到场?

想到这,乔漫豁然开朗,掀开毛毯,走上台阶,回到别墅客厅。

刚刚和纪云深说话时,注意到他喝了酒,如果煮点清淡的粥喝下去,胃里肯定会舒服许多。

这么想着,她便走到厨房,径自捣鼓了一番。

纪云深沐浴过后,胃里的灼烧感还是很浓烈,这种时候,他就很想喝点冰饮压一压,遂下了楼。

走到厨房门口,便看到厨房里的小女人在忙碌,有模有样的。

常年行走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温暖两个字,于他是最奢侈的两个字。

是不是这一秒钟的灯光太过柔和,才会让他有这种错觉。

正文 21,乔漫,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贪心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将清粥盛了出来,正准备端出去,便看到了身后倚着门框而站的高大男人。

沐浴过后的他,头发还是湿的,穿着宽松的灰色浴袍,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小麦色的肌肤。

动静间,成熟男人的魅力一览无遗。

乔漫朝他笑了笑,眉眼间流露出刻意的讨好,嗓音柔柔淡淡的,“我饿了,煮了点清粥,要不要一起?”

“没看出来,你倒是挺自来熟的!”男人讥笑着越过她,走到冰箱前,拿过一瓶冰饮拧开,连续喝了几口。

要说对这话毫不在意,那绝对是骗人的。

可当她沦落到,需要为母亲区区几十万的医药费而发愁时,所有的骄傲和尊严,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乔漫继续笑,厨房偏暖的灯光,打在她精致小巧的五官上,拓出一片阴影。

她说,“阿深,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给人洗手作羹汤。”

男人挑了挑眉,索性懒懒洋洋的斜靠在流理台上,眼中流转冷色,“乔小姐有求于人的时候诚意都这么足?说说吧,什么事?”

能让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洗手作羹汤,代价应该不小。

他继续喝着冰饮,等着她开口。

乔漫也没藏藏掖掖的,开门见山的说道,“听说三天后,你会出席林正臣80岁的生日宴。”

纪云深看着冰饮瓶里的透明液体,唇角一勾,轻轻地把它晃了晃,薄唇微掀,“乔漫,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贪心。”

林嫣那件事后,乔林两家就断了一切来往,不再走动。

林正臣的生日宴,别说是乔家人,就是和乔家沾亲带故的,林家都不会请,想要进去,只能通过纪云深这条唯一的线路。

她很心平气和,眼神清澈的看着他,“我只需要你带我进去,至于其他的,我没有想过。”

他是纪家高高在上的继承人,一举一动,备受世人瞩目,如果以他的女伴去参加宴会,等于高调的宣布了两人的事情。

虽然之前纪晗的生日宴后,媒体也曾对两人大肆的捕风捉影过,但没有被证实的传言,就只是传言而已,谁也不会当真。

而现在的状态,明显是纪云深不想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可能是讨厌,也有可能是顾虑纪晗的感受,更大的可能是,他还没有告诉纪晗这件事情。

可无论是哪种可能,她都没有想过,要去高调的证明什么。

一场互惠交易,她不希望闹得多么不愉快。

纪云深没说话,将冰饮瓶子放在流理台上,起身往门口走去。

“你还没有给我答案。”乔漫将做好的清粥倒掉,脱下围裙,看着男人的背影问。

纪云深漫不经心的反问,声音里的情绪难辨,“如果我拒绝,你就不会去了吗?”

“不会。”她回答的干脆。

纪云深最终没说什么,上了楼。

乔漫想,他大概是默认了。

回到地下室,她窝在沙发上,躺了很久,才有困意。

梦里人影纷乱,来来去去,醒来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梦到的是什么。

正文 22,大概当你落魄时,连鬼都会绕着你走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早起,医院的护士又打来电话,催缴母亲的医药费。

这次给了期限,是一个星期。

乔明章那里她肯定不能指望,也不敢指望了。

算了算,这些年的私房钱和零花钱加在一起,虽然不算少,但在母亲巨额的医疗费用面前,还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握着薄薄的手机,乔漫第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咬了咬唇,她低头打开通讯簿,翻找号码,将以前玩得比较好的朋友都打了一遍,给出的答案,毫无例外的都是很抱歉,爱莫能助。

张口借钱时,她就想过,有可能一分都借不出来。

谁不知道她乔漫变成了有名无实的乔家大小姐,整个乔氏几乎尽握在二房手中,很有可能以后捞不到一分钱。

几十万,她拿什么还!

真应了那句话,大概当你落魄时,连鬼都会绕着你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拨打那个许久都没有碰过的号码,手机便震动了起来,标注的名字显示,童沁。

大学时,童沁肖梦和她的关系是最为要好的,三人对比之下,童沁和肖梦的关系要比跟她还好一些。

自从肖梦和蒋英东出了那事之后,她就有意的在回避童沁。

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她是绝对不会打给童沁的。

乔漫犹豫了一下,滑了接听键,“漫漫,刚刚我在开会,手机静音了没听到,找我有事?”

“没有,不小心打错了。”

方才借钱时的勇气已经全部消失,想开口,已经变得无比艰难。

童沁沉默了一会儿,声调缓缓的说道,“漫漫,回国后找工作了吗?我知道你现在不太好……我这有份工作,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这通电话持续了十几分钟,挂断时,乔漫扶额,有些头疼。

童沁说的工作,是夜店的售酒经理,来钱渠道广,而且快。

对急需钱的她来说,很有诱惑力。

可骨子里的骄傲,却让她有些迟疑。

相对来说,她更希望靠自己的能力找到一份高薪工作,虽然出身名门,但她的学习成绩有目共睹,第一名,是她学生时代的一个标签。

只是,现实好像并没有给她挑剔矫情的机会。

乔漫将手机放到一边,刚刚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酒柜前的男人,背对着她的方向,显然,他在挑酒。

他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站在那里多久了,又听去了多少?

“抱歉,地下室没有门。”他从酒柜的玻璃上看着她的身影,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歉意。

从来没有过的狼狈感在心中乱窜,乔漫拿起沙发上的手包,快步走了出去。

寄人篱下的感触,这回她也算深有体会了。

……

三天后,乔漫一袭水粉色连身长裙,出现在了林正臣的生日宴上。

硕大的水晶吊灯自天花板洒下光芒,大厅里,与会宾客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高谈阔饮,热络寒暄。

四周有自助餐,角落里还有一个圆形吧台,乔漫坐在吧台前面,手里擎着一杯酒,默默的看向舞池的方向。

林南城正拥着林嫣走向纪云深,从表情上不难看出,三人的心情都还不错。

正文 23,开个价,本公子高兴,兴许能陪你玩玩儿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对于她的到来,林家其实很不欢迎,但碍于纪云深的面子,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是老爷子的生日宴,闹得太难看,终归不好。

又浅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乔漫站起身,打算悄悄离开。

转身,却正好撞到了迎面走过来的男人,他手里的酒杯被撞落到地上摔得粉碎,红酒像是暗红色的血液,在梨花木的地板上飞溅开来。

动静不小,惹来不少人的侧目。

男人那套昂贵的白色西服,溅染上了不少红色的酒渍印子,尤其是裤裆处,染了一片刺目的红色。

周围传来零零散散的窃笑声,男人变了脸,一时间有些挂不住面子。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乔大千金啊,怎么?缺钱缺到需要主动到男人堆里来投怀送抱了?开个价,本公子高兴,兴许能陪你玩玩儿,多赏给你点。”

乔林两家的关系紧张,在上流圈是个公开的秘密,现在又正值乔漫深陷家族内斗,男人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乔漫刚要道歉,见男人态度恶劣,到嘴的话又收了回来。

她用手撩了撩肩头如瀑的长卷发,神情看起来特别无辜,而又无助,“多句嘴,张公子,您母亲知道您在外面玩的这么大方吗?不过话又说回来,就您那暴发户的出身,我乔漫还真没放在眼里,所以放心,我要投也投不到张公子您那里去的呀。”

几句话,温声软语,却绵里藏针,招来一片断断续续的低笑声。

旁边看好戏的人越聚越多,几乎要将两人包围。

男人脸色铁青,阴沉的可怕,“乔漫,你是不是有点太给脸不要脸了?”

他转过身,大力的拍了拍双掌,将她扒皮,“我来告诉大家,乔氏集团的千金乔漫的真正出身,他的父亲是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为了前程,娶了富家千金秦玉澜,甩掉了当时已经怀有六个月身孕的女友,如果说我们张家是暴发户,那么,你们乔家顶多算个土财主!”

纪云深和林南城兄妹寒暄了一会,烟瘾就犯了,便走到侧面的外阳台去吸烟,回来的时候,看见吧台处聚集了不少人。

他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正准备上楼,却在人影错乱的空隙,看见了那道被包围的水粉色身影。

林南城也走了过来,顺着视线看过去,“张豪这个人出了名的嘴损,乔漫毕竟是个小姑娘,吃亏在所难免,走吧,去楼上打牌。”

纪云深挑眉看了眼身边的林南城,语气调侃,“故意的?”

“老纪,越是看起来无害的东西,越是害人至深,听兄弟句劝,别到最后,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骚!林嫣就是最好的证明。”

纪云深笑了笑,修长的双手抄入裤兜,“可我认定她了,南城,你也清楚,整个林城,不会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

话落,便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了去。

张豪斜瞥了乔漫一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乔大千金为了能从二房的手里争取到点儿东西,不要脸的拼命往富人堆里面爬,别说,秦玉澜那些才华没见你学多少,这当三儿的气质,却学的有模有样。”

正文 24,从接近他的开始,就是她的不自量力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瞧瞧,我怎么忘了,大概也只有像乔家这样有故事的家庭,才能教育出乔大小姐这样上层圈的反面教材,不良少女的典范,以及私生活混乱的名媛淑女来。”

张豪的话成功的让众人的注意力转向了乔漫,对比之下,乔家之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似乎更有吸引力些。

乔漫嘴角噙着的笑意渐渐深浓,自然又无懈可击。

她拿过吧台上的高脚酒杯,朝对面的张豪微微举起,精致的五官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一种耀眼的高贵,“说了这么多关于我的事,怎么也应该敬张公子一杯,我这辈子最恶心的就是和女人斤斤计较,争长论短的男人,还得多谢张公子帮我开一次眼界,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她歪头看着面色已经铁青的张豪,俏皮的挑了挑眉,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四周的议论声和讪笑声此起彼伏,气氛就像凝滞了般。

乔漫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中,传递出的意思很明显,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在口舌上和女人一争高下,不仅没有绅士风度,更算不上是一个男人。

亘古以来,男人流淌的血液中,都有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英雄情结,他们希望自己是女人心中的崇拜和信仰,更希望在女人面前无所不能。

而显然,这番话攻破了张豪的心理防线,令他颜面尽失。

“既然我的人格在乔大千金的眼中这么低下,那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说着,张豪粗胖的身体便放肆的靠近乔漫,动作下流。

无论看起来怎么样,乔漫的心中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在这种事情上,女人总是容易吃亏。

纪云深站在人群中比较显眼的位置,看着乔漫一点一点的被张豪逼退。

有一点,不可否认,这个女人很聪明,她知道如何把被动变成主动,把逆势变成强势,只是也有点蠢,她实在不该挑战一个男人的心理防线。

她大概不知道,被激怒的男人想要卑劣起来,会有多么的可怕。

乔漫为了搭配今晚的水粉色礼服,穿了一双十公分的水晶镶钻高跟鞋,地板上都是红酒,让她的脚步变得细碎而又谨慎,刚刚的那番气势,也就成了狼狈。

张豪的手也跟着不老实起来,似乎十分享受乔漫这副无措的样子。

乔漫的手扶上吧台,侧眸,却落入那人的眼中,任谁都看得出来,那优雅的眉眼间是一派冷漠,轮廓深邃的脸上似乎还有等着看好戏的意味。

想起他说的那些让她量力而行的话,心中不禁溢满自嘲,或许,从接近他的开始,就是她的不自量力。

这种时候,那些强悍的内在自信已经轰然倒塌,此刻,能够帮她走出困境的,似乎只有这个男人。

林南城拨开人群,站到他身边,不知说了什么,男人转过身去。

乔漫不再犹豫,低下身,趁张豪不察,快速移动了过去。

纪云深刚刚侧过身,便感觉西服的下摆被人轻轻的拉扯了一下,他回头,看到了一只白嫩细腻的手,肤色与西服的深黑色对比强烈,白的让人晃神。

正文 25,我不喜欢这个答案,换一个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男人看着她的眸底浮现一缕似笑非笑的光影,将嘴角勾到最雅致的弧度,一本正经的问,“乔小姐,有事?”

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见这一幕,无不惊得瞪大了眼睛,谁能想到,声名狼藉的名媛乔漫会真的跟纪云深扯上关系。

但也只是片刻,人们便恢复了平静。

众人皆知,纪云深是个孝子,未来妻子的人选,肯定要经过家族的同意,尤其是,一手将他带大的纪老夫人。

而乔漫的名声和家世,显然入不了眼光极高又十分挑剔的纪老夫人的眼。

乔漫咬了咬唇,眨巴着一双沾染了薄薄水雾的双眸,将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你没看到吗?我受委屈了。”

说话间,她又拉扯了几下他西服的下摆,在外人的眼里,这个动作充满了熟稔的暧昧。

纪云深配合着她,将声音压得更低,呼吸间喷出的带着烟草味道的气息,浓烈的侵袭着她的嗅觉,“我以为乔小姐无所不能,不需要帮忙。”

清冷寡薄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敲打着她的耳膜,包含着数不尽的嘲讽和挖苦。

乔漫听后,干净的面容上堆砌出滴水不漏的笑容,明亮的光线里,光滑细致地连毛孔都看不到,“你如果就这么丢下我,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

也许是太怕他扔下她,说出的话,尾音极重,竟不像是威胁,对他来说,更像是撒娇。

“哦!”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周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压迫感十足,“乔小姐,你似乎总是学不乖,上学的时候没学过安分守己这四个字吗?”

乔漫踮起脚尖,双手攀上他宽阔的肩膀,音调里难得的带了丝央求,她觉得他应该能听出她的意思。

“这样才能令男人印象深刻,激起征服欲啊,阿深。”

言外之意就是,因为有他这个靠山在,她才会这么肆意妄为。

男人神情闲适的笑笑,熨烫地笔挺的西服因为她的拉扯而出现一丝褶皱,他稍稍低头靠近她的耳边,微灼的气息厮磨着她的耳朵,引起周围肌肤一阵阵微痒的颤栗。

“我不喜欢这个答案,换一个。”

乔漫的奉承,显然没有起任何效果,并且,她完全猜不透他的情绪,和无数个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间人一样,深感无力又无法逃脱。

一旁的张豪始终没敢轻举妄动,但见纪云深并没有出手相帮的打算,便走了过来。

“乔大千金牙尖嘴利的劲儿都哪去了……”

身后响起的沉重脚步声,逐渐靠近,令乔漫的身体一僵,她真的以为他会帮她,至少,会帮她说句话。

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握紧了,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她退后一步,拉开了与纪云深之间的距离。

只怪自己奢望太多了,不可能每次拽他下水都那么幸运的,却忘了他完全有理由拒绝配合出演她的那些逞强剧本。

“不想再求了?”男人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根点燃,举手投足,带着一贯的倨傲,“认输了?”

正文 26,除了抽烟喝酒打架纹身,其他的,我都没有做过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缭缭绕绕的青色烟雾,模糊了他英挺的面部轮廓,一明一灭的火光中,他的眼睛里都是不可捉摸的光芒。

“乔小姐有求于人时的诚意就只有这样?说实话,我对乔小姐今晚的表现有些失望。”

张豪已经走到她的身后,喷着难闻的酒气,迅速在空气中散开,“乔大千金,拌那副可怜相给男人看,也得看男人愿不愿意看,现在整个林城,大概只有饿极了的男人,才会饥不择食的选择你,所以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想想怎么让我息怒,才是正事。”

张豪依旧不依不饶,甚至有些变本加厉,高傲如乔漫,也有些招架不住,明显落了下风。

纪云深逆光而站,深黑色领带搭衬着剪裁合身的白色衬衫,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型,那只没有夹烟的手抄在裤袋里,深邃的眸光,一直好整以暇的落在乔漫的身上。

那种认真的视线,暗藏了几分狡黠,却偏偏优雅的要命。

也许是顾忌纪云深,张豪没敢做出更多的动作来,只在口舌上逞着快感,满足着心中的恶趣味。

他自认不算傻,即便纪云深站在那什么都没说,也会让人忍不住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女关系,才会让两个人的神情和举止这么暧昧?

暧昧的,让人觉得两人只是在赌气,闹情绪。

乔漫抬起手,理了理肩头上黑色微卷的长发,拢到一边,露出白皙优雅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她说,“这么听起来,确实是我的错。”

话音落下,便朝前挪了一步,红唇覆上他刀削般的薄唇。

他的唇有些冷,烟酒味中混着清新的薄荷味道,瞬间侵袭充斥了乔漫的口腔。

她的吻技并不好,没有章法,还有些生涩,只是本能的去吻他紧闭的双唇。

纪云深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头顶璀璨的水晶灯晕出朦胧而高贵的光影,将他的眼睛渲染的如泼墨一般,黑的深不见底。

整个宴会厅因为乔漫的动作,安静的落针可闻,就连张豪,都忍不住的后悔起来。

吻了一会儿,乔漫见纪云深没有反应,刚要退开,男人眸色加深,一只手从后扣住了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大掌上那略微粗糙的触感,带着麻酥酥的电流,传遍她的全身,就连耳朵都发烫了起来。

像是烟花悄然升空,在脑子里炸开最绚烂夺目的花火。

众人震惊过后,开始窃窃私语。

“乔漫那脸不知道打过多少玻尿酸,做过多少次整容手术,纪少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听说她十几岁就跟男人同居,堕胎不知道多少次,抽烟喝酒打架纹身,哪里有半点名媛淑女的样子。”

“就是,前两天还听说她那疯子妈妈从楼上掉下来了,母女俩的戏总是这么足,分分钟就能博人眼球,兴许男人就是喜欢能作又不要脸的女人,才能显示出他们的无所不能。”

离得不算远,她们的话一字不落的飘到了乔漫的耳朵里。

她看着眼前已经结束了这个深吻的男人,不疾不徐的说道,“除了抽烟喝酒打架纹身,其他的,我都没有做过。”

正文 27,看不出来,乔小姐走的还是病态颓废的青春路线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当然,除了紫夜那晚。”

明明应该没有底气的话,却硬是让她说的理直气壮,纪云深忽然就笑了,唇息再次靠近她红透的耳朵。

“抽烟喝酒打架纹身……”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隐隐透着笑意,“看不出来,乔小姐走的还是病态颓废的青春路线。”

指间的烟蒂已经烧到了尽头,有侍者递来烟灰缸,他捻熄,眼神里的含义好像是调侃,又好像是品味。

更多的,是她看不懂的深意。

“因为乖乖女难做啊,而且,你不觉得问题少女要比乖乖女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吗?”

乔漫的眸光环视了宴会厅一周,然后轻飘飘的收回,“刚刚那个主动的吻,很轻易的就让我成了全场关注的焦点,不费吹灰之力。比起那些在别人面前伪装自己的乖乖女,要轻松很多,又容易很多,不是吗?”

张豪见情况不好,脚步轻轻的向后挪着,心里很庆幸自己刚刚的保留,在林城,惹上纪云深这尊大佛,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率真的人,我见过不少,像你这么率真的,还真少见。”

乔漫咬唇,她知道纪云深在隐晦的说她蠢。

只有蠢的人,才会横冲直撞,才会有恃无恐,才会惹出烂摊子,自己无法收拾。

见她沉默了下来,纪云深才退开一些,伸手整理了一下西服的前襟,看向已经退出很远的张豪,“张先生,不打声招呼就要走了?”

张豪的脸上都是紧张后的汗液,他伸手抹了一把,赶紧走过来,躬身道歉,“纪少,我喝多了,刚刚是我混蛋……”一边道歉,一边左右打着脸,“我不是人,我混蛋,我狗眼看人低,还望纪少和乔小姐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傅青山打了两局牌,手气不佳,便顺尿道溜到了楼下,隔得很远,就看到了吧台那聚了不少人,他抱着有热闹不瞧白不瞧的心态,走了过去。

林南城和林嫣站在人群的最外圈,也都在看着圈里的热闹,局外人一般,尤其林嫣。

“什么事啊,围了这么多人?”傅青山站到林嫣身边,轻声的问。

林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掉头走了,傅青山碰了一鼻子灰,又靠向林南城。

“找挡箭牌是为了杜绝麻烦,怎么老纪的挡箭牌,就像个麻烦制造机一样,那么不省心。”

傅青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唉声叹气的说,“昨晚,他和小晗吵翻了。”

林南城挑了挑眉,有些了然,“怪不得他今天这么反常,因为乔漫?”

“他没说。”傅青山踮起脚,努力的将里面的一切看到眼里,耸耸肩道,“不过八-九不离十,乔漫的性格很容易吸引男人的目光,她可能怕老纪把持不住自己,so……”

林南城微微转头,窗外有光一闪而过,瞬间变了脸色,“糟了,这里有记者。”

傅青山也看到了,脸色跟着骤变,“我过去提醒,你去查查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侧身挤过去,他低声提醒,“老纪,有记者,差不多得了。”

正文 28,像是沾染了晨露的花朵,那么的冰肌玉骨,艳若桃李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别紧张,是我找来的!”

傅青山第一次露出了正经的表情,声音严肃而认真,“老纪,小晗也苦,那么多年的感情,你考虑清楚,别太伤人家了。”

作为这场多年感情的见证人,也是身外人,他能说的实在有限。

“你难道有更好的办法?告诉我,嗯?”

纪云深墨黑的眸子里带着笑,却让人分不清他的语意究竟是喜还是怒。

傅青山皱了皱眉,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指着张豪,收敛了所有的吊儿郎当,狠厉道,“赶紧特么给老子滚!看见你就烦,愣着干什么!滚啊!”

“好好,我滚我滚。”张豪反应过来,如获大赦,神色慌张的往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随后爬起,屁滚尿流的往外跑。

吧台的旁边,是一座用香槟杯叠成的高高的三角形香槟塔,目测至少有三米多高,张豪跑过去的时候,有人在塔形的背后快速的抽出一个杯子,顷刻间,华丽的香槟塔轰然倒塌下来,而纪云深就站在塔形压下来最危险的位置上。

“小心……”

这一秒钟,纪云深眼里的一切全都化作了女人扑过来时清若泉水的面容。

像是沾染了晨露的花朵,那么的冰肌玉骨,艳若桃李。

后来,纪晗总是会问起他,说如果当初是她跟他一起出席这场宴会,是她扑到他的身上,挡下那些玻璃碎片,流下那些鲜血,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他还会不会爱上乔漫?

他每次都沉默,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

宴会厅内的宾客瞬间乱作一团,惊叫声不绝于耳。

高脚杯的碎片四处飞散,淡黄色的液体也跟着迸溅的到处都是,她的身上全是酒水,玻璃碎片划破了她的皮肤,红色的鲜血从大大小小的伤口中缓缓的渗出来,她趴在他的身上,没有一点生气。

纪云深用手撑在地上,锋利尖锐的玻璃碎片割破皮肤直接扎进手里,他却好似没有任何感觉。

他快速的扫开她背上的玻璃碎片,抱起已经失血昏迷的她,脚步匆匆的往外走。

很久很久以后,傅青山回忆这一幕说,当时老纪的眼睛都红了,兄弟那么多年,从没看过他那么失控的样子。

好一会儿,他感慨的说,真正的爱情,开始时,或许只需要那么几秒钟吧。

纪云深开着那辆烟灰色的宾利车子,在深夜的街道上,一路不停的飞速前进。

加速,转弯,超车,几乎都是一气呵成,就连红绿灯都好像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

他从没觉得林城这么大,也从没觉得林城的公路这么长,更从没觉得医院是个救死扶伤的地方。

可这个晚上,让他的生命多了许多意外,也多了许多感触。

伤口有大有小,处理起来很麻烦,医生叫他在外面等。

跟在他车后赶来的还有傅青山,林南城,就连林嫣也来了。

纪云深僵硬的坐在急诊室走廊外的白色靠椅上,头顶清冷刺目的白炽灯将整个走廊映照的更加幽深寂寥,他看向脚步声的来源,身上的鲜血,让他难得的有些狼狈。

正文 29,她现在那么缺钱,扑过来,也不过是博你的心甘情愿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三人走近,脸上的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微妙。

纪云深叼起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然后仰头将口中的烟雾喷出。

他逆光而坐,有一半的轮廓隐在阴影中,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老爷子很不开心吧?回头我拿两瓶好酒,亲自去向老爷子赔罪。”

如果不是他,这场隆重又热闹的生日宴会,不会变成一场闹剧。

作为始作俑者,他确实难辞其咎。

傅青山径自坐到纪云深的对面,肩头上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呼吸有些不稳,“老纪,当务之急是外面那些闻风而来的记者,打不打压,都是一个问题。试着想想,如果这股风刮到中央纪老那里,你和小晗只会更加不好过。”

顿了顿,傅青山皱紧眉头继续说道,“还有……乔漫。”

林城谁不知道中央军区司令纪铭的雷霆手腕,几十年的职业军人生涯铸就了他铁血冷酷,说一不二的性格,他会允许一个身世有污点,名声狼藉又心怀鬼胎的女人靠近纪云深?

绝对不可能,他只会比纪老夫人更加有攻击性和侵略性。

林嫣则是环胸立在旁边,线条优美的背部紧贴在冰冷的墙面上,眸光不时的看向急诊室的门,脸上那淡漠表情微微出现了裂痕,沉默的不发一言。

毕竟曾经用真心相待过,看见她现在过的这么不好,她的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昔日林城高高在上的名媛乔漫,任性、傲慢、清高,甚至从来都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如今,却跌落云端,成为了众矢之的,她很想问她怕过吗?

就像当年的那场事故一样,她从来都没有问过她,怕不怕。

林南城拿起纪云深旁边座位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纪家有红色背景,如果在媒体这一块用力过猛,只会让人觉得纪家专断独横,是意难平……”

他墨黑色的眸子里凝结住了深深的冷漠,对乔漫一如既往的不待见,“老纪,乔漫这姑娘不简单,心眼太多,你千万别被假象迷惑了双眼,她即便不要命扑过去,也不是因为想救你,而是想达到她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话还未落,医生便推开急诊室的门走了出来,在病历上行云流水的写了几行字,声音很冷,头都没抬,“谁是患者家属?”

纪云深手指一松,带着火星的烟头滚落脚边,锃亮的皮鞋搌了搌,起身走了过去。

“我是。”

上了年纪的女教授扶了扶眼镜框,微微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用教训的口吻说道,“她昏倒并不是因为流血,而是低血糖,她多久没吃饭了?”

纪云深握拳,掌心传来温热的粘稠感觉加重。

“你这男朋友当得也够粗心的了,不仅不懂得如何保护女朋友,还让她受了伤,身上很有可能会留下许多疤痕。”她撕了一页纸递过来,摇了摇头,“前面右拐,去交款吧!”

直到女教授走远,傅青山才走过来,抽掉纪云深手里的单子,“我去交,如果实在觉得愧疚,就用钱吧,她现在那么缺钱,扑过来,也不过是博你的心甘情愿。”

正文 30,瓜甜不甜,乔小姐已经扭下来了,自己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急诊室的门角露出了一小截水粉色的裙摆,在眼前一闪而过,脚步带着逃命似的慌张。

紧接着的下一秒,便传来女人带着吸气的闷哼声,同时还有杂物被打翻碎落了一地的声音。

傅青山转身的动作微微一顿,不由的冷哼了声,然后迈开长腿,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南城安静的吸着烟,层层散开的烟雾后,一抹戏谑跃然于眼底,坐在原地动也未动。

林嫣低头,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拽着林南城离开了。

在这个时候,离开或许才是对乔漫来说,最好的安慰。

无论曾经怎么样,她一定是最不愿围观她窘迫狼狈的那个人。

急诊室的护士闻声匆匆的跑了过来,语气难免责怪,嘟囔道,“这位小姐,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呢?”

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也是人困意最浓烈的时候,因为她,整个急诊室的人都被吵醒,也因为她,已经疲惫不堪的年轻护士还要收拾狼藉的地面。

从十五岁开始,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基本上就是那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

直到现在,遇事时,这种感觉依然还在,并且还很强烈。

可能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总会想到不好的事情,是她太敏感,还是她真的太招人讨厌?

突然的自我怀疑,让她的神情有些恍惚,直到一个黑影罩下来,她才停住脚步,视线顺着那双锃亮精致的黑色皮鞋渐渐地往上移。

男人站在灯影里,正用一种深不可测的表情望着她,走廊昏暗的灯光之下,他俊逸的五官恍若神邸一般,那么的高不可攀。

乔漫墨玉般的双瞳凝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男人,所有的感觉,突然只剩下无法理喻的心慌,但她掩饰的很好,把姿态摆的很低,“纪先生怎么还没走?”

“你很希望我走?”男人看了眼将伤口裹得严实的乔漫,举止间,有着他一贯的散漫姿态,“不是想让人知道我非你不可吗?现在如愿以偿,稳操胜券,怎么反而怂了?这似乎不是乔小姐的风格啊!”

“面对纪先生这样的男人,谁都会望而却步,害怕也实属正常。”乔漫抬起水盈盈的眸子,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尤其是她所说的害怕,“强扭的瓜不甜,我懂这个道理。”

“乔小姐,游戏已经开始了。”男人淡笑提醒,一双幽深的眸子仿若不见底的深渊,他低头,轻轻的在乔漫的耳边呵气,“还有,瓜甜不甜,乔小姐已经扭下来了,自己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字字句句撞击着乔漫的胸口,一阵又一阵的寒意慢慢的爬上她的脊背,又一路爬进了她的心里。

“外面都是记者,还在等着我们,走吧。”

他高大伟岸的背影里,透着冰冷无情,仿佛与她隔着千里万里,那么遥远。

外头依然洒着零星细碎的雨点,呼吸间有冰冷的湿气钻入肺腑,凉浸浸的。

医院的门口已经被各类媒体记者围堵的水泄不通,粗略估计,不下上百家。

纪云深搂着乔漫刚一出现,所有的闪光灯就一齐涌了过来,晃的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正文 31,纪先生,请问您和乔漫小姐是什么关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先生,请问您和乔漫小姐是什么关系?您从没在大众面前公开过恋情,这次高调认爱,是否表示您和乔漫小姐的好事将近?”

“纪先生,林城盛传乔漫小姐抽烟喝酒整容私生活混乱,请问您对这些传言有什么看法,会因此而介意她的过去吗?”

“纪先生,纪家的家风格外森严,如果您和乔漫小姐的恋情得不到家人的认可,会就此放弃吗?”

记者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抛出,尖锐又犀利。

纪云深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动作熟稔的点燃,一言不发的沉默样子令人发慌,记者们只好转换目标,无数只话筒争先恐后的递到了乔漫的嘴边。

“乔小姐,纪少一直被无数女人奉为最佳的梦中情人,温暖男神,您觉得您什么地方最吸引纪少,或者说,您觉得您有什么地方值得纪少的青睐?”

“乔小姐,众人皆知您有一段长达六年的恋情,突然结束的原因是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和纪少走到一起,是否代表您在上一段恋情中,早就心猿意马了?”

“乔小姐,近来乔氏高层频繁调动,危机不断,肖敏似乎已经有所行动,您对此有何看法?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回应和反击?”

“乔小姐,今晚您主动拥吻纪少,又在香槟塔倒塌的那一刻,奋不顾身的扑向纪少,请问当时您是怎样想的?”

“乔小姐,请您说两句好吗?”

乔漫下意识的收拢五指,包扎细致的伤口,隐隐崩裂开,殷红的血慢慢染红纱布,疼痛跟着一点点的弥漫过四肢。

“你们问了这么多问题,我很想知道,是不是我的脸上写了居心不良,心怀叵测这八个大字?”

乔漫说话时,闪光灯疯狂的亮起,数不清的摄像机和手机同时在拍摄,目标一直对准她,似乎不想放过任何可以带来话题的瞬间。

站在乔漫对面的女记者嗅出了她的敏感,迅速接话,“乔小姐,您这是否认了吗?”

乔漫的脸上浮着官方的笑容,“否认?”

她白皙如藕的手臂,挽上男人结实有力的臂弯,满眼深情的说道,“那么请问,我否认什么了?”

“乔小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女记者撩唇一笑,语气极轻,“这世界上,哪有空穴来的风?乔小姐,我们媒体记者,就是为力争给普通大众还原事实真相而存在的职业,如果我的话里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您多多海涵。”

分明是几句示弱的话,却硬是让人听出了挑衅的意味,可又偏偏无隙可乘,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说不出的难受。

林城初春的雨下起来,总是给人没完没了的感觉,此时的天空黑的像是浓稠的化不开的墨,风一过,上一秒还细碎的雨点,突然连成了线,密集的坠落下来。

乔漫怕冷,忍不住瑟缩了下,霎时,一件带着男人体温的外套,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的紧紧的裹了起来,并拥到胸前。

她的身子微微一颤,抬起清澈至极的眸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睨着身旁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正文 32,乔漫的未来由我接手,她的好坏我也会照单全收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本想着做未来的纪太太,就要适应聚光灯下的生活,也要适应着跟各位记者朋友打交道,可怎么办呢,我家漫漫显然不太喜欢。”

一阵接着一阵的闪光灯继续疯狂的亮起,忽明忽暗中,映着她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纪云深抬起修长有力的大手,揉了揉乔漫的发顶,动作亲昵自然,“从今以后,乔漫的未来将会由我接手,她的好坏我也会照单全收。”

话落的这一秒,关于乔漫的所有谣言,好像一下子就不攻自破了。

众人的焦点又全部回到了纪云深的身上,有的记者还是不死心,“纪少,乔小姐如今身陷家族内斗,林城人人避之不及,您就没有想过,她与您在一起,很有可能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事?”

纪云深冷冽的黑眸闪过一丝深沉晦暗,唇边却有抑制不住的笑容弧度微微上扬,“你指的是钱?男人赚钱难道不是为了给女人花!你们这是什么逻辑?”

纪云深的眸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人群外那抹白色的身影上,风扬起了她黑色的长发和白色的裙角,如水的眼睛仿佛真的和弥漫的雨雾融成了一体。

他收回眸光,不露痕迹,“为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被你们媒体一说就变成了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风吹着雨水不断的坠落,打湿他的头发和衣服,幽深的眸,在夜色下,漫开恣意的黑色,里面的情绪根本让人无从分辨。

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即便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也足可以让底下一众记者不寒而栗。

不过,俗话说的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有的记者显然对纪云深的回答不满意,七嘴八舌的继续逼问。

就在这时,傅青山找来了十几名医院的保安,硬是在黑压压的记者中间,疏通开一条道路,纪云深牵着乔漫快步的走向停放在不远处的那辆烟灰色宾利车子。

后面的记者还在不停的逼问,似有不听到想要的答案不罢休的架势。

“纪少,纪少……那如果乔小姐在您那图的根本不是钱,而是感情呢?”

感情这种东西,一旦上瘾,就会变成死心塌地的付出,这道理谁都懂。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连众人眼中淡然于世的纪云深,最终也没能幸免,不是吗?

纪云深闻言脚步骤停,乔漫险些撞上他宽阔而又线条分明的背部,只见他转过身,顺着刚刚那道女记者发出的声音方向看过去。

“刚好我是个不容易变心的人,如果是感情的话……”他低头,沉黑的眸子就那样盯着乔漫,从容有度,并带着浓烈的认真,“那是我的荣幸。”

直到坐进车子,乔漫才缓过神来,偷偷的打量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他面上并无异色,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干净分明,目光平视前方,带着沉稳的力量。

他像是有所察觉,淡淡开口,“乔小姐这么盯着我,会让我错觉的以为,你看上我了?”

他这是在提醒她,千万别动感情吗?

刚刚的那一幕,只是恰好符合了她心中对男人的所有幻想,与感情无关。

“纪先生是林城所有女性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钻石男神,我乔漫是个俗人,当然也不可能幸免。”

正文 33,我不需要任何人怜悯我,尤其是你,纪先生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浅薄的笑意染满了她的眼角眉梢,撩拨的语气,好似存心的让人分不清她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纪云深在开车的过程中,抽空的瞟了她一眼,不知怎么,就被她的话逗笑了,“你是面做的吗?一句都说不得?”

“不是,我是水做的。”乔漫巴掌大的脸上,朝着他的方向,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谄媚中带着几分讥诮,“所以才会这么软糯可爱,也才会在别人恶意揣测我心意的时候,笑脸相迎。”

她故作出一脸大方,实则暗气暗恼的样子,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这么小的年纪,你哪来的那么多斤斤计较,句句都不吃亏。”

她继续笑,“彼此彼此啊!纪先生。”

红绿灯的路口,纪云深踩下刹车,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他落下车窗,朝窗外吐出一口烟雾,远处一抹白色裙角映入眼中,他神色攸地一变,但很快又如清风拂过,不起波澜。

他转过头,从缭绕烟雾中递过来一张金色的卡,“里面有一千万,不够的话,还可以找我要。”

乔漫不明白,他这算什么呢?用一千万买心安理得?还是买她的好心没好报。

她扑过去,只是出于救人的本能,至于其他的,她想都没想。

“纪先生,养我很费钱的。”她斜睨了一眼那张卡,没有接,显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这点钱,于我来说,九牛一毛啊……”

纪云深微微眯眸,眼底突然多了几分笑意,只是目光依旧清冷,“我以为对现在经济窘迫的乔小姐来说,钱就是一切,不论多少,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

他收回卡,几十秒的红灯结束,转变成绿灯,他重新踩下油门,车子像是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直到车子停在别墅的停车坪前,乔漫才缓缓的说道,“我不是乞丐,不需要任何人怜悯我,尤其是你,纪先生。”

交易是交易,人情是人情,她会分的清清楚楚。

乔漫下车,重重的摔上车门。

车前灯他还没关掉,透过前风挡,他看向雨幕里的女人。

她的背影十分纤细,披着他宽大的外套,更给人一种很柔弱的感觉,如海藻般及腰的长发,飘舞在夜风里,身上露出的水粉色裙摆已经褶皱不堪,布满了酒渍和血迹。

她走的很缓慢,伤口似乎在牵扯着她疼痛的神经,温柔的气息,就不知不觉的从那细碎的步间散发了出来。

常听朋友们打趣说,女人有千面,是各种情绪的结合体,遇上乔漫后,他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

乔漫回到恒温酒窖,手上裂开的伤口碰到雨水,已经有些发炎,十指连心,疼痛感随着夜的深浓,愈来愈强烈。

她躺到沙发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觉这个晚上,就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好一会儿,她才起身,准备去一楼借浴。

刚走近,便听到洗浴间传来一阵水声,男人高大的身形透过磨砂玻璃,映出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她迅速把脸转过去,耳根处隐隐传来烫人的感觉。

乔漫返身,坐到沙发处等着。

低头,便看到茶几上整整齐齐的摆着男人的腕表、手机、皮带,烟盒和车钥匙。

正文 34,他整个人现在都是我的,一个电话又算什么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规规矩矩,一丝不苟,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等待的时间有点无聊,她正准备回地下室刷会儿微博,放在茶几上纤薄的黑色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标着“han”的名字映入眼帘,她大致猜测,对方应该是纪晗。

她瞟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对于别人的隐私,她从没有窥探的习惯。

站起转身,却意外的撞进了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里,呼吸间,是一股新鲜的烟草味,混合着干净好闻的须后水的味道。

很淡很淡,有着海洋的气息。

浴室的水声是什么时候停止的?她竟然没听到。

刚刚在别墅外那算不上闹翻的闹翻,让此刻的乔漫,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尴尬。她迅速的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身前男人之间的距离。

他正用一条白色的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身灰色居家服,将他平日里的矜贵和冷漠消去了大半,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你手机响了很久,这么晚了估计有急事,你赶紧回一个吧!”

她指了指身后的茶几,绕过他,准备去沐浴。

“也许她找的不是我呢?”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故意加重了那个“她”字。

乔漫脚步一顿,回过身来,半晌才轻笑道,“纪先生,您就不怕您的小白兔跟我对垒,会受伤?”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想在他的脸上探出一二来,结果只是徒劳无功。

他将白色的毛巾搭在肩上,缱绻在额前的几缕黑发,把他成熟男人的气息衬托的恰到好处,腔调十足。

“乔漫,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纪云深迈开长腿,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后,随手将打火机扔在了茶几上,同时向后靠去。

烟雾从他的鼻孔里缓缓地呼出来,青色的烟雾弥散在两人的中间,模糊了他的脸,他的眼睛。

她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可以感觉到他停留在她身上的那灼灼目光,屋内的气压突然间变得很低,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我接。”

她走过去,拿起茶几上那款纤薄的黑色商务手机,滑下了接听键,“你好,我是乔漫,阿深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对面沉默良久,久到乔漫想挂断电话时,那道清澈到没有沾染任何人间烟火味的声音才传过来,“我以为你不会接。”

乔漫瞥了眼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男人,微微笑道,“他整个人现在都是我的,一个电话又算什么。”

对面又沉默了一会,软绵绵的声音,透彻的干净,“从十岁到二十岁,整整十年的感情,乔小姐,你真的以为我会任你拿捏摆布?”

乔漫走近落地窗,看向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手指一点一点的描绘,“除非,你想毁了他,不过这点我倒不介意,毕竟……爱和性是完全可以分开的东西。”

她在心里默念了两个数后,对面挂断了电话。

回身,将手机放到原来的位置上,看向已经吸完一根烟的纪云深,眼里浮着嘲弄,“真想知道爱……而不得,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很久以后,乔漫才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满,因为很有可能,会一语成谶。

正文 35,别试着惹怒我,相信我,那对你没什么好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又点燃了一支烟,嗓音因为吞吐烟雾而变得嘶哑,含着浓浓的警告,“乔漫,别试着惹怒我,相信我,那对你没什么好处。”

她迎着客厅昏黄的灯光,看着沙发上男人的俊脸,收尽了往日所有的谄媚和讨好,“纪先生,身为挡箭牌,我知道刽子手的这个工作必不可少,虽然是我活该倒霉深陷家族囹圄,但接近您,绝对是我万分无奈之下的选择。”

纪云深继续吞云吐雾,没说话,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个时候的对话,绝对能够凸显一个人的智商和情商,对眼前这个女人,他竟不由的多了几分期待和兴致。

乔漫一直在笑,可仔细看,那笑意却半分未达眼底,“我承认,我是个财迷心窍的女人,可说到底,您纪云深纪大公子,也不过是个感情上的懦夫。一边给人希望,一边又让人绝望,我虽然不知道纪晗看上你什么了,但放心,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是……绝对绝对不会看上你这种男人的。”

乔漫一直告诉自己,要学着做个清醒的人,至少,在面对纪云深的时候,要做到时刻保持清醒。

可今晚,一切都失了控。

林嫣曾说过她,说她这种较真的性格,会让她吃大亏。

时间太久,模糊了记忆,她只记得她当时笑着对林嫣说,“如果一个人连性格都要假装,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她现在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经常在心里问,一直问,不停的问,反复的问,却始终没有答案。

纪云深双腿慵懒的交叠,探出身子,将指间的半截烟灰弹落到茶几的烟灰缸里,如漩涡般深邃地眸子,聚集了一些风暴,他说,“我这种男人?是哪种男人?”

他站起身,靠近她,没有夹烟的那只手放在她的唇边,细细的摩挲,“嘘!还是先让我来猜猜,乔小姐这么生气的原因!”

“当年穷秀才乔明章利用职务之便,接近富家千金秦玉澜,又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游刃有余的周-旋在前女友和未婚妻之间,直到东窗事发……而就在那时,富家千金乔玉澜已身怀六甲,乔老爷子为保家族颜面,亲自出手逼退了乔明章的前女友,也就是张豪的姨妈,我说的对吗?”

乔漫咬唇,眼眶早已红成了一片,纪云深温热的手慢慢的向下移动,划过她的下颚,顺着脖颈,一路来到了精致的锁骨上,“乔小姐受父母的婚姻的影响,曾发誓此生不嫁,做个不婚主义者,可惜遇到了前男友蒋英东……”

他的鼻息混着烟草味,徘徊在她的耳廓,“只是他和乔明章一样,移情别恋上了女友的好闺蜜,可我跟他们有一点还是不一样的,那就是,我……不会移情别恋,想要,就是直接“上”而已。”

那个“上”字,包含了多少鄙夷和轻蔑,她不知道,可她清楚的看到了他身上流露出的那毫不掩饰的可怕的肃杀之气,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她觉得,他今晚不会轻易放过她。

正文 36,乔漫,你要庆幸,我从不动手打女人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势不小,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纪云深的手还在往下探,从她裙子的领口进去,然后,朝着她胸口的位置缓缓滑过去,微烫的指尖所经之处,成功的引起了一阵他能感受到的颤抖和战栗。

他深黑的眼眸中有着戏谑和笑意,以绝对的优势,居高临下的欣赏着她此刻的窘迫和难堪,似乎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的挑衅行为无异于飞蛾扑火,以卵击石,毫无意义可言。

乔漫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恢复如常,她伸出手拦截住男人继续探进的手,声音轻而漂浮,“纪先生,你还没娶我。”

“那两千万好不好?”他笑了笑,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魅惑道,“睡你一晚。”

“啪……”

她柔皙的手抬起,一下子就挥到了那张刚劲英朗的脸上,响亮的耳光声,顿时在寂静的别墅内炸开。

当乔漫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被男人以不可抵抗的姿势压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他的脸上氤氲着可怕的怒气,一只手猛地钳住她的下颌,然后一点一点用力地收紧,印出一片白痕,她痛得扭曲了表情,被迫与他对视。

他说,“乔漫,你要庆幸,我从不动手打女人。”

窒息的感觉,让她本能的挥手想摆脱他的钳制。

他却轻轻松松的拦下,将她的双手束缚住,“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可是个最愚蠢不过的行为。”

动弹不得的焦虑,令乔漫越发的使力挣扎,像是拼了命般,随之,便传来一道男人的闷哼声。

乔漫修剪整齐的指甲,赫然在男人的勃颈处留下了几道带血的挠痕。

奇迹似的,男人彻底的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她坐起身,赶紧将挣扎中撩到腿根处的裙摆撩回来,又整理了一下不知道何时散开的乌黑如墨的凌乱长发。

男人拿过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眯眼看着身旁像是野猫,难以驯服的女人。

“和女人大动干戈,确实会显得男人太没有绅士风度,也太没有本事了。”

纪云深笑的很轻,很淡,像是头顶所有的灯光都落入了他的眼中,明亮又刺眼,“这样吧,乔小姐……”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古老欧式时钟,“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五分,如果你在凌晨三点之前,彻底滚出我的视线,那我们就既往不咎,反之,我们就……清算到底。”

别墅前的茂密树影随风晃动,拉出一道道斑驳的影子,映在游泳池清澈的水波里,乔漫拖着拉杆箱,看向里面的自己,不仅狼狈,更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她伸出手,扯着两边唇角,扬起微笑的弧度。

乔漫,你忘了吗?从十五岁开始,你不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了吗,现在也没什么好怕的!

雨点更密集了,落在身上,有些疼。

她站在别墅门口,希冀会有辆车子经过,可足足在雨中站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到任何跟车子有关的东西出现。

正文 37,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就一晚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别墅二楼的房间里,身形挺拔的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远眺院落的尽头,看向站在别墅门口那盏散着鹅黄色景观灯下的女人。

风雨交加,她的身影笼罩在茫茫的雨幕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剪影。

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凑到嘴边轻啄了一口,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组号码,他说,“我一向认为自己眼光不错,这次,确实是我高估她了。”

挂断电话,他将手中的红酒饮尽,放到一旁的桌面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

富人区人迹寥寥,乔漫等不到车,便拖着拉杆箱,迎着风雨,开始沿着别墅前的公路踽踽前行

路灯投下橘色的光,视线所及的前方公路被雨幕和黑暗笼罩着,变得朦胧不清起来,就连远处高耸的山峦,也都变成了暗淡的轮廓,看不见尽头。

一阵风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她拿出手机照亮,试着驱赶道路两旁树影婆娑带来的阴森感。

冰冷的雨滴斜斜的打在脸上,顺着脸颊的线条,一路滑落到脚边。

几秒种后,又是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她的裙摆,发出细细的声音,像是某种呜咽。

她加快脚步,可恐惧却如影随行,愈演愈烈——

也许是脚步太急太快,高跟鞋的鞋跟一崴,乔漫发出嘶的一声,顺势跌坐在雨水四溅的地上,疼的,眼泪在眼底打转。

她用力扔掉手中的拉杆箱,似情绪崩溃,双手抱紧自己,任由脸上的泪水肆意横流。

好一会儿,她拿过手机,按下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冰冷的嘟声响了几下,便传来林嫣温静的声音,她说,“漫漫,你怎么了?”

林嫣明白,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乔漫一定不会打这通电话。

多年培养的默契,让深夜的彼此,根本心照不宣。

乔漫捂唇,突然泣不成声,“嫣儿,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就一晚。”

林嫣没有犹豫,像是青春里的那场陪伴,两人都曾发誓永不缺席。

“你在那等着我,我很快就到。”

……

林嫣来的时候,乔漫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她撑着伞下车,几步走到乔漫身边,将雨伞罩在她的头顶上,隔绝了那片风雨。

车前的大灯开着,几乎将整条蜿蜒公路都照亮,立刻就驱散了乔漫心里的阴暗和恐惧。

林嫣看了一眼身后的别墅,心底已经有些了然,“和他闹翻了?漫漫,纪云深就是那种童话里,人们根本无法招架的糖衣炮弹,吃下去容易,吐出来难,而且,还很可能造成消化不良,你接近他,实在是太不明智,也太冒险了。”

“我腿有点麻了,你扶我一把。”林嫣伸出手,乔漫借力站了起来,有些认命的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已经这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嫣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扶着乔漫上了车。

夜里的温度很低,林嫣打开了暖风,但乔漫依然觉得很冷,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红绿灯的间隙,林嫣伸手覆上乔漫的额头,上面是一片滚烫。

“你发烧了?”林嫣说着便调转车头,准备开往医院,却被乔漫拦了下来,“我没事,我不去医院。”

正文 38,你哥说的对,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嫣蹙眉,显然不同意,“漫漫,逞强不能当饭吃,听话,别太任性。”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医院。”乔漫坚持。

可能是淋雨的缘故,她的脸色很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眉心处带着一抹深深的倦意,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水。

“嫣儿,我现在,就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林嫣拗不过她,只好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林嫣再次调转车头,车子渐渐驶离景观路,朝着城区迫近,沿途景色快速的在眼前后退,逐渐没入在漆黑的雨幕中。

……

乔漫是被热醒的,全身上下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她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才不甚清醒的回想起她被林嫣带回林宅的事。

高烧过后,咽喉疼的厉害,她动了动,想起身喝点水,却被手上传来的刺痛感,弄得一愣。

她抬起一看,原来是在挂吊水,已经点了大半。

放弃了起身的打算,她扭头看向了窗外。

透过窗帘缝隙,隐约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天际有一抹若有若无的晨曦,深浓的黑夜已经逐渐被黎明的曙光所代替。

房间的门并没关严,廊上,林嫣与林南城的对话也就清晰的传了过来。

“小嫣,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离乔漫远一点,你也不小了,叛逆期早就该过了,是不是再来一次当年的事情,你就能长记性了?”

林嫣的声音像从世间的尘埃上拂过,没有任何波澜,“哥,当年的事情我也有责任,你这样说……对她是种不公平。”

“你这是在跟我顶嘴?”林南城将手中的烟卷凑到嘴边,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吐出去,“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又连续吸了几口,他将手中的半截烟蒂捻熄,“八点之前,把她给我处理走,如果你不想让我亲自动手的话。”

男人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隐没,然后乔漫清楚的听见了林嫣有些哽咽的鼻音,她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

林嫣守在床边,直到乔漫的吊水打完,才轻声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乔漫便睁开了眼睛,下床,从整理箱拿出衣服换上,又找来纸和笔,写下了对林嫣的感谢。

六点三十四分,她在微亮的晨光中,离开了林宅。

……

林嫣一夜没睡,本想眯一会,没想到会睡着,醒来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上午十点。

她掀开被子跳下床,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急匆匆的奔到了隔壁客房。

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角落里的拉杆箱已经消失无踪,只留下一滩风干的水迹,往里走,发现靠窗的桌子上面放着纸和笔,林嫣赶紧走过去拿起来,乔漫娟秀的字体便映入眼帘。

“嫣儿,抱歉,让你为难了,似乎……你总是为了我和家人为难,嫣儿,你哥说的对,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等我处理好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请你原谅我以前的无知和懦弱。嫣儿,你那么好,那么善良,相信我,你一定会过的很幸福,比谁都幸福。”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从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滑落,滴在纸张上,发出滴答的声响,最后消失不见。

正文 39,你这还未及而立之年,就学老爷子种花喝茶下棋的那一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晚上十点,一辆烟灰色的宾利车子缓缓的停在了玫瑰海岸门前。

会馆临海而建,一下车,就有浓郁的海风吹来,夹杂着绵软的雨丝,打在男人苍劲有力的腿上。他大半张脸沉在晦暗的灯影下,叫人根本看不真切。

早已恭候多时的侍者连忙举伞靠近,纪云深挥了挥手,示意不用,便阔步朝会馆的门口走了过去。

一踏入铺着红毯的水晶旋转大门,人精似的会馆经理就迎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跟在他身后,一路恭送至电梯前才离开。

几秒种后,金色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纪云深迈开长腿走进去,里面的几个人看到,纷纷往旁边挪了挪。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男人,然后错开视线,盯着上面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键。

电梯缓缓上升,他身后的女人忽然开口,“英东,一会应酬结束,你陪我去老北街吃炸串好不好?”

“那东西太油腻了,对胃不好,还是别吃了。”

男人的声音很清冷,没什么情绪,透过电梯壁的反射,纪云深捕捉到了他不时探过来的眸光。

女人嘟起红唇,抱住男人的手臂来回晃着,孩子气的撒娇道,“可是我想吃啊!怎么办?”

电梯停在23楼,电梯门打开,纪云深走了出去,后面缓缓的响起男人的声音,离得很远,也能感受到里面隐含的宠溺,那么旁若无人。

……

包厢里,牌局已经打了三圈。

纪云深一出现,众人的焦点就跟着转移了过来。

刚从国外出差回来的方经纶手气颇佳,却因为分神打错牌,他狠吸了一口烟调侃道,“我说老纪,你这还未及而立之年,就学老爷子种花喝茶下棋的那一套,无欲无求,小心会提前早衰。”

“放心,一年不用也比你的多二两。”

纪云深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点了一根烟,看着牌局,傅青山用余光瞄了他一眼,摸过一张牌,又打出去,“老纪,经纶说的有道理,你真得悠着点,别回头再生锈了。”

纪云深眯眸,隔着烟雾笑道,“要不我拉你进去试试?”

开荤的玩笑说完,惹得周围几个人的迅速侧目,要知道,他很少能被兄弟们拉下神坛,而且,他向来反感话中带这种偏黄的荤素搭配。

就在这几句话的功夫,傅青山的注意力被分散,没看到自己的炮面,被方经纶自摸了去,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来以后我要告别赌坛,重新做人了。”

方经纶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别废话,赶紧给钱。”

牌面继续,方经纶的手气依然很好,打的神清气爽。

不知道过了多久,趁洗牌的间隙,傅青山问了一句。“老林怎么还没到?”

方经纶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是啊,都十一点多了,不会不来了吧?”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便从外被人推开,林南城走过来,黑色的皮鞋上染了一些雨水。

“老林你怎么回事?这么晚?你是想跟老纪争老干部的位置?”

林南城叹了一口气,拿过纪云深身前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还不是跟林嫣操心,非要跟乔漫继续来往,刚刚还和我大吵了一架。”

正文 40,就连老纪都差点被她算计了,你说她的能耐还小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能耐?怎么让你一说,就跟个洪水猛兽一样。”方经纶弹了弹手中的烟灰,瞥了一眼脸色阴郁的林南城,随即低头继续摸牌。

“就她那花花肠子,九曲十八弯的,你还真别小瞧了她。”

林南城拉过一张椅子,坐到纪云深的旁边,后者正盯着牌局,一脸云淡风轻,“就连老纪都差点被她算计了,你说她的能耐还小吗?”

方经纶眉头一蹙,忍不住向纪云深看去,“是吗?那是有点意思。”

“前两天刚被老纪撵走,立马就盯上小嫣了,又是高烧又是装病的,这两天几乎都跟小嫣黏在一起,也不知道想干什么,烦!”

“乔漫?是不是就是乔明章那个大女儿?”

刚刚回国,因为时差安静了一晚上的霍青同突然插言,“提起她,我倒想起来个事儿来,昨晚去一号公馆应酬,远远的看见一女的,长得和她超像,我就特意打听了一下,听说张豪的姨妈收购了秦玉澜住的那家疯人院,一个礼拜让她凑齐一百万,不然就把人清出去。”

“乔漫朋友少,身边的人又得罪的差不多了,都等着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看好戏,没一个人肯帮,哎,你们说,被逼无奈的名媛乔漫,要真沦为了一落魄陪酒女,玩起来是不是就有意思多了!”

“真有那么缺钱吗?”林南城嗤笑一声,语气淡淡的,目光穿过缭绕的烟雾,看向身旁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纪云深,“乔明章那老狐狸,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被那二房迷得晕头转向,连亲生女儿都不顾了?”

沈夜白挂断与女友的视频,也跟着凑起了热闹,“乔氏还没改名换姓吗?不是说那二房已经把乔氏法人的名字改成她自己了吗?”

傅青山牌不好,大声嚷嚷道,“我说你们差不多得了,还玩不玩了?好不容易兄弟几个出来聚聚,能不能别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这时,方经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到手里,冲身边的几个人显摆了一下,“不好意思,女朋友电话,我先去接一下。”

屏幕上的女人,白衣黑发,站在玫瑰花海里安静浅笑,莫名的熟悉。

“满没满十八岁啊!你就把花给掐下来了?”傅青山调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无聊,打累了,接下来怎么安排?”

霍青同双腿交叠,跟几个嗜烟如命的人在一起,他也不由得想抽一根,“去一号公馆呗,有热闹瞧,你小子还能坐住?”

傅青山嘿嘿笑,默认了。

林南城耸耸肩,示意自己没意见。

沈夜白没什么反应,准备随大流。

方经纶结束通话,走回来,“五比一,老纪就算有意见,也只能忍着了。”

夜里十一点四十分,一行六人离开了玫瑰海岸,来到了位于城西的一号公馆。

一号公馆与紫夜齐名,是林城顶级私人会所的典范,他们几个是这里的常客,保安看见,连连躬身相迎。

进了专属电梯,很快就到了位于三十楼的高级套房。

正文 41,乔漫是我的初恋,我曾疯狂的追求过她三年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个城市的夜,好像永远都不会黑,透过廊上的玻璃幕墙,可以看到城市下方那片,用无数璀璨灯火组成的灯红酒绿的海洋。

耀眼,又迷人。

“怎么回事?套房那边怎么还有人?”方经纶看向套房的右边,可以移动的隔断那头,不停的有笑闹声传来,男男女女,开着不堪入耳的玩笑,摆明了的暧昧粗俗。

“一号公馆就是这么对待每年缴几百万的付费会员的?玩了这些年,我还头一次听说。”

沈夜白笑了笑,声音凉的入骨,“看来,多半是会员制度发烧,给烧的。”

年轻的侍者被吓的两腿直打哆嗦,颤颤巍巍的回答,“几位先生,高级套房就只剩这一间了,其他的,都已经……满了。”

傅青山向来八面玲珑,往里招呼,负责打圆场,“咱们来的确实不是时候,这个点,往常来的话,早就没有位置了,大家凑合凑合吧!”

一行人落座,随便点了几样酒,霍青同就挥手赶走了侍者,眸光瞄向站在隔断旁,鬼鬼祟祟的傅青山,“我说你喝酒就喝酒,什么时候还养成了这么个偷窥人的毛病?”

话落,几个人的视线一齐朝着移动隔断看去,只见打扮浓艳的陪酒女,正被一个老总模样的人为难着。

“孙总,我真喝不下去了,回头还有几个小时的班要上,真盯不住,下回,下回您再捧我场的时候,我一定陪您不醉不归,哦。”

被称作孙总的男人听后,咽了咽口水,伸出咸鱼手在女人白嫩的腿上来回摩挲,“那就别上了,多少钱,我给你。”

说着,就将一杯酒递到了女人的嘴边,状似要喂。

“没想到刚来就有热闹瞧,真想知道乔大千金还能落魄到什么地步?”

霍青同轻飘飘的一句话,令周围的几个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方经纶拿过酒杯抿了一口,看过去,“打扮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啧啧……你这眼神,也够毒的了。”

一旁的林南城看了一眼身边的纪云深,他只是很平静的点燃了一根烟,身子微微前倾,不吸烟的时候,寡淡的薄唇微微抿起,看不出任何情绪。

“乔漫是我的初恋,我曾疯狂的追求过她三年。”

半天,沈夜白的嘴才合上,忍不住问,“我靠,那结果呢?”

“结果?”霍青同的眼底波澜四起,久久才平静,“结果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傅青山显得最为兴奋,双眼都在放光,“没想到还有我们霍大少爷搞不定的女人?乔漫这女人,从你们嘴里出来后,怎么听着就像谜一样,难解,却又让人忍不住入迷。”

隔断那头。

乔漫是真的喝多了,脸上的笑,已经有了几分僵硬。

对于这个老男人的恶心和反感,也渐渐的隐藏不住,不停皱起的眉头,表露出她此刻糟透的心情。

她不着痕迹的推开孙总递到她嘴边的酒杯,笑道,“孙总,人家酒量真的有限,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她故意将声音放甜,甜到腻人,本以为这样的撒娇能让她躲过去一劫,结果却更让孙总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把她的衣服扒了。

“你一个售酒的,老装什么矜持,这里又不是表演学校,你放开点。”

正文 42,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捧得越高,摔得越狠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孙总将酒杯送到她眼前,示意她快喝。

乔漫摇着头躲,心里憋着的一股火,终于转为了实际行动。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伸手就将孙总再次递到嘴边的酒杯给掀翻了,酒水洒了他一身,尤其还洒在了他没有几根头发的头上,看起来滑稽又狼狈。

周围的几个老总和陪酒女看过来,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喝了酒的男人最容易被激怒,尤其喝了酒又丢了面子的男人,“喂你酒,是老子看的起你,今晚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孙总一把捏住乔漫的下颌,拿过桌上的酒瓶,抬手就往里灌下去。

冰凉的液体顺着口腔一路滑到喉咙,辛辣的感觉,呛得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色被憋的通红,最后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想飙脏话,却忍了下来。

乔漫保持着微笑,一脸的谄媚,服软,“孙总,我真不行了,到量了,再喝就趴下了。”

她试图给自己解围,早点走出去。

这种事情,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会扑上去扇他个两巴掌,外加踹两脚,可现在,她只会息事宁人。

看啊,人都是会变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捧得越高,摔得越狠吧!

“着什么急,售酒员要都像你这样,这一号公馆大概早就黄了。”

说着,孙总便拿起一瓶酒,将面前的一排高脚杯逐个倒上酒,“这样,别说哥不捧你。”他的指尖滑过那些酒杯的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喝一杯,哥就买一瓶73年的拉菲,以此类推,你能喝几杯,哥就买几瓶。”

被光影打成五颜六色的透明沙发几上,一字排开了十几杯酒,杯杯满溢,她今晚已经喝了不少,再喝下去,难保不会出事。

可母亲的一百万医疗费还在等着她,在现实面前,她选择了妥协。

或者说,自尊那东西,从来都不值钱。

“好啊!既然孙总这么捧我,我要是不喝,就显得我太不识抬举了。”

乔漫身体前倾,双臂巧妙的遮住了身前那片被酒水弄湿,而若隐若现的风光,她抓过一杯酒,仰头灌了下去。

火辣辣的酒烧进胃里,顿时涌起一阵疼痛,下一秒,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胃里翻涌似的,不断的往上冲。

她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捂住唇,匆匆的跑了出去。

女人逃窜的身影,取悦了一众老总,引来了一片粗哑轻浮的哄笑声。

孙总捋了捋自己被弄湿的那几根头发,嘴角挂起不怀好意的笑。

混迹风月场所多年,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在女人身上吃亏。

即便吃了亏,他也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眸光还没收回来,就感觉侧面的光影就被什么东西遮挡了一下,等看清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下。

“和女人喝酒有什么意思?”霍青同拎着酒瓶走近,径自坐到孙总的身边,“想喝的话,我陪你啊!”

来者不善,他又不相熟,但从衣着打扮上不难看出,对方是个人物。

被唤作孙总的男人眯眸看向身边的霍青同,直接将领带扯了下来,扔到了沙发上,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我说年轻人,都是出来玩的,至于那么较真吗?”

正文 43,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可笑?那么狼狈?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说到这,他微微停顿了下,略带戏虐的眼神,上下的打量了霍青同一番,“好这口的话,我可以直接让给你的,像我这个年纪,已经不知道逞英雄主义,或是怜香惜玉是什么滋味了。”

一套左右逢源的说辞,倒尽了男人的圆滑和沧桑。

不愧是在林城占有一席之地的精明商人,可以说将阿谀奉承这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霍青桐捞过一个干净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矜贵优雅的弧度,笑意迷人,却冷过所有表情,“所以说,孙总这是在倚老卖老?”

他抿了抿唇,声音很轻,“小的时候,你老子难道没教过你男人该怎么当?再说,瞧你那一脸肾虚的样子,在那方面恐怕也坚持不了几秒钟吧!”

“你……”孙总瞬间变了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套房中间的移动隔断不知道被谁推走了,和孙总同行的人看了一眼另一边坐着的人,在看到纪云深后,赶忙凑到他的耳边提醒,“是跟纪家沾边的人,咱们还是少惹为妙,还是快走吧。”

在林城,单单说出纪这个姓氏,就足可以令人闻风丧胆,何况是交锋。

……

乔漫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一时吐的昏天暗地,半天,她才撑起身子,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看着几米外镜子里映射的自己。

为了遮掩五官,她特意画在脸上的精致浓妆已经花的不像样子,黑色的眼线液,假睫毛,沾了酒水的头发,顺着眼泪一起滑过了脸颊,很快,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就遍布了交错的痕迹。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真的是她吗?

是那个高高在上多年,被人仰慕多年的名媛乔漫吗?

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可笑?那么狼狈?

乔漫指了指镜子中的女人,醉意浓烈的自嘲道,“像个跳梁小丑,真丑。”

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走到手盆前,掬起一捧凉水,洗掉了脸上的那些伪装和懦弱。

顾不得脸上还残留着难看的花妆,就踉跄着步子走出了洗手间。

在这里没有什么富家千金乔漫,也没有什么名媛淑女乔漫,这里只有靠售酒赚钱的乔漫,她谁也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

醉酒的她,眼前都是重重叠叠的影子,扶墙走了一段路,眼前的光突然被人挡住,黯淡了下来。

晕暗的灯影下,一抹身影无声地站在那儿,很高,她仰起脸,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她眨了眨眼,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男人,水润的红唇动了动,“霍公子,你挡着我路了!”

霍青同将香烟凑到嘴边猛吸了几口,然后一口青雾喷过来,凉薄的语气透出一丝讥讽,“路那么宽,乔小姐又何必非走这边?想引起我注意?”

“许久不见,霍公子还和当年一样,不改闷-骚的本色呀。”乔漫往旁边挪了挪,打算绕过去。

擦肩而过时,霍青同握住了乔漫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气,语调很轻很淡,“乔漫,一百万我给你,离开这,你……不适合这里。”

正文 44,要不……纪先生再考虑一下,把我给娶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甩开他的手,眼眶忍不住发红,“是不适合这里,还是霍公子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追求了多年的名媛乔漫,沦落到今天这个唾手可得的地步?即便很恶心,也不想让现在那个落魄的她毁了记忆中那个高傲的她?”

她唇角的弧度没变,一贯的优雅从容,“可抱歉呢,霍公子,当年那个眼高于顶的乔漫啊,她早就已经死了。”

不管他出于什么心理,施舍亦或是怜悯。

她都不需要,永远都不需要。

霍青同掐灭手中的烟头,轻轻的笑着,“乔漫,你知道吗?你有今天,就他妈是活该!”

男人的身影逐渐走远,她抬起手抹掉眼底的雾气,正准备继续向前走,余光里,却突然多出一双锃亮的手工皮鞋。

做工十分的精细,质地优良,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她慢慢看上去,一双眼睛,宛若星辰在闪耀,带着盈盈水光,“以前怎么没发现,纪先生这么喜欢偷听别人隐私?”

“先是前男友,现在又是初恋男友,乔小姐的私生活丰富多彩,还有隐私可言?”他胸前的衬衫解开了几粒扣,露出了性感优雅的脖颈,上面已经结痂的挠痕清晰的落入乔漫的眼中。

她笑了笑,踮起脚尖,将红唇送到他的唇边,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胆子明显大了起来,身体紧贴着他,“当然,比如纪先生说两千万睡我一晚,我这么值钱,可我却谁都没告诉。”

“我很想知道,死皮赖脸,是乔小姐的拿手绝活吗?”

纪云深没有推开她,反而伸手抚上她的腰,配合着她的暧昧姿势,没有半点躲开的意思,大有现在就办了她的架势。

他的反常,让乔漫有些无所适从,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不远处的那抹白色倩影,她的心里才有了答案。

原来是过来找她演戏,看在他有继续让她当挡箭牌的意思,她决定配合出演。

也许别的不行,装腔作势,她却最在行。

然后,继续用无比暧昧的语气说话,声音很大,足够那抹倩影听到。

“纪先生,你看,我行情这么好,又卖的了萌耍的了小娇羞,可拌萝莉可做女王玩的了小清新咽的下重口味,晒得了下限又红的了脸颊,可直可弯又能屈能伸……”

她说起自己来简直一套一套的,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他突然就被弄笑了,打断了她的话。

“别的没看出来……”男人温暖的唇息和着淡淡的酒醇香,丝丝缕缕的落在她的耳侧,一字一句像是从喉间漫出,音色更是勾魂摄魄的性感,“能屈能伸……倒是看出来了。”

一动一静的磨蹭间,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她领悟后,俏脸忍不住的发红,但并不明显。

乔漫看着他的笑容,愣了几秒,歪了歪脑袋,很是调皮的样子,“所以,这么好的姑娘,要不……纪先生再考虑一下,把我给娶了?”

他的唇慢慢的从她的耳廓摩挲过来,一点一点接近她的红唇,“唔……值得考虑。”

随即,缓缓的吻了上去。

正文 45,和她闹别扭的时候,才想到我,纪先生可真够无情的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不同于上次的冷峻和平静,这次的吻,带着深深浅浅的缠绵。

她的口腔里,争先恐后的闯进他的味道,融合着淡淡的烟酒味。他呼出的气息急切而滚烫,透过肌肤钻入五脏六腑,让她根本无处可逃,只能被动承受。

他吻的很逼真,如果不是知道他为了气走纪晗,她真的会以为他对她有感觉,就好像她才是他心底的那个女人。

在他的吻落下的下一秒,那抹白色身影就不见了,她推开身前的男人,双颊在酒气的熏染下呈出酡红色。她一只手扯住他的领带,一只手隔着白色衬衫,在他的胸前画圈圈,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这么看来,你和纪晗小姐还没有和好?和她闹别扭的时候,才想到我,纪先生可真够无情的了。”

男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眸底的笑容讳莫如深,“乔小姐的意思,是想让我爱“上”你。”

只是,此上非彼上。

她显然喝高了,醉眼迷离的模样,没有一丝防备,“那只有做过才知道,不如……我们试一次?”

眼前的男人,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乔漫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强撑的意识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她使劲的摇了摇头,试图驱赶那汹涌袭来的困意,“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体位的?我都会尽量配合你。”

说到后来,她整个人几乎倒在了纪云深的怀里,闭了闭眼,磨蹭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头埋进了那人的脖颈间,像个慵懒的小猫。

听不清的醉意呢喃,断断续续从她的嘴里冒出来。

大致的,都是引诱他的话。

见她半天不动,他眉头紧蹙,伸手推了推她,“乔小姐是想让我就地解决?”

乔漫根本毫无反应,只是随着他的力度向后倒去,完全看不出来伪装的痕迹。

大概真的喝多了,醉的很彻底。

男人好像犹豫了一秒钟,才在她倒地前,拦腰抱起了轻盈的她,转身,朝楼上的客房走了去。

转角处,一只大手落在霍青同的肩上,方经纶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从始至终,她都没用正眼瞧过你,你又何必自找苦吃?别说是你,就是老纪,都很难做到全身而退,别高估了他,低估了你自己。”

“这么说,我和老纪同是天涯沦落人?”霍青同苦笑,点了一支烟。

方经纶学着他,背部靠在冰冷墙面上,“不一样,老纪至少能驾驭得了她,而你,却不能。”

大概,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因为爱,才会被牵制,因为爱,才会被伤害。

这也是乔漫为什么宁可选择纪云深,也不会选择他的原因吧!

……

乔漫只觉得耳边有哗啦啦的水声在响,身上很冷,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头顶流下来。

挣扎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目是一间很奢华的浴室,正对面的位置上,高大的男人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眉眼带着散不尽的倨傲。

“醒了?”

乔漫整个人正泡在盛满水的浴缸里,头顶上的冷水不断的浇下来,他的手正放在自己的颈后,显然这就是让她快速醒酒的办法。

冷战接连不断,她用力推开身前的男人,赶紧从浴缸里爬出来,斜对角的一大面镜子里,映着她被浇的像个水鬼的狼狈样子。

酒醒了一些,可委屈却不请自来,她突然像个迷路的孩子,“你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你们凭什么?”

正文 46,阿深,你……是不是喜欢主动的女人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时,有门铃声传来,纪云深整理了一下身上被乔漫吐脏的褶皱衬衫,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浑身被雨淋湿的女人,她的双手正环抱着自己,发寒的身子忍不住的瑟抖着,楚楚可怜的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一样,令人心疼。

他深黑的眼眸里,倒映出她眼眸里那一圈圈带水的涟漪,那里有太多看不清的东西,在深深的波动着。

他眉头微蹙,紧绷起薄唇,“你来干什么?”

浴室的门并没关,乔漫带着醉意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纪晗往前走了一步,拽住纪云深的衣袖,“阿深,你……是不是喜欢主动的女人?我也可以像她那样,我知道你有正常男人的需求,我都可以满足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甩开她的手,斜斜的倚在门框上,声音很冷,“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事儿,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时间不早,我要休息了。”

“你……要和她在这里过夜吗?你们……已经睡过了吗?”

她伸手,试图再次去拉他的衣袖,却在他冷酷的眼神下,生生的冻住了接下来要做的所有动作。

“你还想问什么?”他低下头,唇角蓄了一点几不可见的笑意,“是不是还想问我会不会娶她,问我会不会把她领回去,问我会不会爱上她?是吗?”

纪晗眼里的雾气蔓延,她咬住唇,没有让那些东西掉落下来,声音轻又软,“你会吗?”

“晗儿,既然那么不信我,那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呢?”

纪晗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从孤儿院被人带到纪家的那天。

那天,也是一个这样的下雨天,她没打伞,被雨淋的像个落汤鸡一样,可他却没嫌,一身干净的白色衣服因为帮她擦身上的那些雨水,而被弄的脏兮兮的。

她抬起头,正好看到他对着她笑,那么温暖,像是夏日里炎炎的太阳,晃的她眼睛生疼。

明明是个狂风暴雨的天,可她每每回忆起来,却好似带着和煦的阳光味道。

她想,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就连死,可能都忘不了。

“你这是要跟我分手吗?你……已经讨厌我了,是吗?”

纪晗脸上的泪终于像是决堤般,不断的流下来,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痛,在胸间蔓延开。

或许,那就是人们常说的,心痛。

“你明明不是没有自信的人,怎么现在就变得这样患得患失?这事留到我们彼此彻底冷静下来的时候再谈,听我的话,先回去吧。”

她笑了,笑的很委屈,“我知道了,阿深,我不会再来打搅你。”

纪晗转身跑掉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她一口气跑出一号公馆,陪她一起来的好朋友姜檬赶紧走了过来,看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着急的问,“你见到了他没有?”

纪晗点点头,抹了抹脸上那不争气的泪,“他跟那个女人在客房里,赶我走。”

“我靠,他这是要脚踏两只船的节奏?不行,我得去找他,问问清楚去。”

纪晗拉住她,激动的摇着头,“檬檬,不要去,求你不要去。”

正文 47,奉劝乔小姐一句,酒品不好,以后就少喝酒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就算我能够留住他的人,但他的心不在我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算了吧!”

姜檬的脚步生生的顿住了,倾盆而落的大雨中,她的话居然比雨还冷,“算了?纪晗,十年的感情,你跟我说就这么算了?”

“十年的感情,也没抵过那个女人出现的这几天,不是吗?”

纪晗明明在笑,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檬檬,也许你说的对,男人都一样,阿深他也不例外。”

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在纪晗的脸上流淌着,雨声很大,刚好可以盖过她的哭声,行人看到的,只是雨水在她的脸上肆意蔓延罢了。

姜檬眼睛周围微微泛红,一旁昏暗的路灯映在她漆黑的瞳子里,像是潋滟着的水光,随时能将人溺亡,她说,“小晗你别哭,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女人,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咱们等着瞧。”

……

乔漫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鼻子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面,白色的被单,很明显,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头昏欲裂,显然是宿醉的后遗症。

记忆都是零零散散的,她捂住脑袋,试着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却发现头痛愈发剧烈,只好作罢。

这时,病房门从外被推开,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小护士走近,手里端着医用托盘,笑眯眯的说道,“你醒啦?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乔漫点头,有些欲言又止,“请问,昨晚……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啊?”

护士拔掉她手上的针头,又测了测她的体温,确定一切正常后,才抬起头回答,“你男朋友啊!你不记得了?你酒精中毒,折腾了大半宿,一会哭一会叫,还吐了他一身……”

一些细碎的画面从她的脑海中闪过,话多,呕吐,大声疯叫,男人的警告,路人的侧目,以及她没出息哭闹。

乔漫的记忆慢慢被连接上,赶紧笑着打断,“哦,我突然想起来了!”

“小姐,你真有福气,你男朋友对你好温柔好体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重话,要是我男朋友的话,我估计都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小护士还特意指了指窗外明媚的太阳,用这种方式加大证明她的幸运。

尴尬蔓延……

就在乔漫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小护士的手机铃声响了,朝她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松了一口气,侧过头,想下床去洗漱,却被病床柜上的一张纸吸引住了视线,上面的字迹苍劲浑厚,力透纸背,一看便出自男人的手。

写着,“奉劝乔小姐一句,酒品不好,以后就少喝酒,省的丢人现眼。”

寥寥几字,硬是让她读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看完这行字,她更加确定,她把纪云深给膈应着了。

……

呆到中午,她就办了出院,去结账的时候,却被告知住院费已缴。

她本想打电话谢谢纪云深来着,又想着昨晚的那些丢人事,就忍住了。

出了医院,走到公交站牌旁,正要查一下去上班的路线,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她看到上面显示的那串熟悉的号码时,有一瞬的犹豫,却还是接了起来。

正文 48,顾东风,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顾东风轻快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还带着十几岁男孩子特有的澄澈清亮,“姐,我回国了,想见见你。”

乔漫本不想去,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顾东风就又来了一句,“秦阿姨的事情,我可以帮着劝劝我妈,你来吧!我在老地方等你。”

她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

距离去一号公馆上班还有三个小时,时间上还算充裕,她就应下来了。

毕竟顾瑾瑜最在乎的,就是她这个宝贝儿子。

如果他能帮着在中间说说话,让顾瑾瑜在疯人院的缴费上多宽限她几天,那是最好不过了。

站到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乔漫就坐了上去。

完全没有注意到十几米开外停着的那辆火红色保时捷,也没有注意到,驾驶座上的女人正驾车一路跟踪着她。

……

上岛咖啡厅。

乔漫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穿着一身休闲服的顾东风,他正低着头,用勺子搅拌面前的咖啡,似乎比去年见面时瘦了不少。

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像她只身在国外求学时,也要比现在轻上个十斤。

不仅仅是因为文化和饮食的差异,更多的,还是举目无亲的孤独和无助。

“这次回来,不会又是想家了吧?”乔漫坐到他对面,微笑着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抿了一口。

平静的语气里,没有了以往说话时的亲近,像是在有意疏远他。

顾东风装满星光的眼睛,逐渐黯淡下来,“不是,最近国外新型禽流感病毒盛行,我妈怕我被传染上,就让我休学一阵。”

“还有……姐,我都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动不动就想家了。”

乔漫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快速的整理了下心中繁复的情绪,再抬起头时,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把刀子,刻在两人的身上。

她说,“顾东风,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当年,富家千金秦玉澜以秦家的权势逼退了顾瑾瑜,为此,顾瑾瑜失去了一个孩子,和一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顾瑾瑜爱的太深,也恨的太深,就在乔明章的公寓里,喝下了整整一瓶毒药,幸运的是,乔明章及时赶了回来,将她送去了医院。

也因为这样,两人私下继续保持着见不得光的来往,即便两人都知道,这样下去根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俊男美女,干柴烈火,几年后,顺理成章的又有了孩子,也就是现在坐在她对面,足足小她五岁的顾东风。

本来同父异母,再加上顾东风这个私生子,没少让她的家庭出现争吵和裂痕,可偏偏的,两人相处的很好。

只可惜,他们中间隔着太多太多上一辈的恩怨纠葛,终究注定会分路而行。

顾东风整理了一下衣角,装作若无其事的笑笑,“姐,你这不像是让我做和事佬的样子啊!”

他微微停顿之后,将自己的全部情绪都隐藏起来,“姐,你别跟我闹别扭了,我答应你,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解决好的。”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还想说什么,侧面突然冲过来一个女人,将手里的那杯热咖啡直接泼了过来。

正文 49,她不去奥斯卡拿个小金人回来,都白瞎她那身出神入化演技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婊-子,和你那疯子妈一样,专门勾引男人上瘾是不是?”

顾东风眼疾手快,将飞过来的咖啡杯直接挡到一边,咖啡杯应声砸在地上,瓷杯碎落满地,溅起无数咖啡。

滑落的过程,有几滴滚烫咖啡,还是落到了乔漫白皙如雪的手臂上,霎时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细细密密的痛感在手臂上不可抑制的迅速蔓延开来。

热咖啡是朝着乔漫的方向泼过来的,顾东风并没有被淋到,他奔过来,扶住乔漫的手臂,撩开袖子一看,整个手臂浮出了一大片烫伤的嫣红,很是刺目。

顾东风回身,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把揪起泼咖啡那女人的衣领子,眼睛都红了,“你这女人,他妈的有病吧!”

他拎起那女人,直接拖到一边的柱子上,女人的背部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你妈要是没教过你说话做人,就让我来教教你该怎么说话做人。”

周围已经围过来不少人,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刺激着耳膜。

“我说怎么看那女人那么眼熟,原来是林城声名早就臭了大街的名媛乔漫啊!不知道这回又是不要脸去勾搭哪个男人去了!瞧瞧她那张整容脸,看着完全一副母孔雀发情的样子,倒贴可能都没人要,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来的自信。”

“就是,恶心死人了!她不去奥斯卡拿个小金人回来,都白瞎她那身出神入化演技了。”

顾东风手上的力度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满意的看到面前的女人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紧接着,他的眸光便淡淡扫向四周,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好像都被他那超乎年龄的狠虐眸光给收服了似的。

“告诉你们,这辈子只要有我在,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谁也都别想来欺负我姐。”

乔漫的唇角尝到一丝苦涩滋味,她抬起手摸了摸,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

从十五岁后,她人生中的所有温暖,都来自这个明明还没长大,却总是会第一个冲出来保护她安慰她的男孩身上。

这一刻,她承认,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也许真的可以战胜一切。

……

纪晗在疲惫的时候,喜欢喝咖啡缓神,最近要准备毕业的事情,已经通宵了好几个晚上,所以在看到上岛咖啡这四个字的时候,她赶紧叫司机停车,准备下去买一杯。

走进咖啡厅,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侍者的身影。

靠窗的位置那聚集了很多人,她看过去,惊讶的看到姜檬正和一个男人吵架,她赶紧走过去,试着拨开男人对姜檬的钳制。

顾东风胳膊用了力,纪晗不察,被甩出很远,姜檬见状,来了劲,“你他妈赶紧松开我,不然你信不信我告到你牢底坐穿。”

“来啊,谁怕谁。”

纪晗被摔得七荤八素,正准备爬起来,面前便伸来一只手,手指修长细腻,掌纹清晰但不乱,她抬起头,看见乔漫时,突然觉得这世界很小。

小到一个转身,好像就能遇到她。

“用不着,我自己可以。”纪晗爬起来,手心是一片火辣辣的疼,很有可能是碎落的瓷片扎进了手心里,但她也没娇气,望着乔漫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缓慢,“姜檬是我朋友,还请你高抬贵手。”

正文 50,你们这样,是不是未免有点欺人太甚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如果有什么不满的,你可以直接冲我来,姜檬她是无辜的。”

姜檬死死的盯着乔漫,挣扎着要扑过去,却依旧被顾东风压的死死的,能看出来,她对乔漫已是厌恶至极,“纪晗,你他妈脑袋让驴给踢了吧,用得着跟这婊-子低声下气的吗?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少在这给我丢人现眼,闭嘴,赶紧滚!你听没听到,滚啊!”

顾东风上前一步,姜檬感觉手腕一痛,刚想张嘴骂人,扭动的身体便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掼了出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瘦削的背脊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细碎的瓷片扎进后背,锥心刺骨的疼痛登时在背部漫开。

“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同时我也劝你最好别把我的警告当耳边风,不然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能做出什么来,我可不敢保证。”

纪晗听到声响,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她攥紧了手,尖锐的指甲陷进肉里,温热粘稠的红色液体从她的手心滑落,她却不觉得疼。

她回头,眸光里有淡淡的雾气笼罩,“乔漫,我好说好商量的,你们这样,是不是未免有点欺人太甚了!”

姜檬来了气,忍痛撑起身子,“别跟那婊-子废话,他妈的,老娘今天就跟她拼了。”

还没站稳,姜檬就朝着乔漫站着的方向冲了过去,顾东风三两步过来,单手架住她,硬是把她的身体方向扭转了回去,随后一推,纪晗情急之下去接,姜檬甩过来的重力将她带倒,两人同时失去重心,一齐跌回了地上。

姜檬在上面,结结实实的摔在了纪晗的身上,纪晗双手去接她,导致脸部先着了地,有尖锐的碎片扎进去,她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而周围,也顿时跟着响起了一片高低不一的吸气声。

要知道纪晗的后面,可是整个纪家,乔漫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还是,她真的认为纪云深看上她了,会为了她,不管这个疼在手心里的妹妹?

姜檬不过二十岁的小姑娘,早已被这一幕吓得瑟瑟发抖,“叫救护车,他妈的给我叫救护车啊!”

……

从小复杂的生长环境,使得乔漫很少会心绪不宁,可当她站在咖啡馆外,眼看着满脸是血的纪晗被推上救护车的时候,她的心跳,生生的漏跳了两拍。

她看向身边的顾东风,声音很凝重,“我跟过去,你先回家,记住,不管谁问起你,都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不行姐,祸是我闯的,就该我来担。”顾东风不同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并朝两边扯了扯,“笑一笑,别怕,一切有我。”

乔漫推了推他,他却纹丝未动,“东风,你听话,这件事情不会轻易的结束,她……是纪家的人。”

“那他们也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错不在我们,我不怕。”

整个林城,大概只有未经世事的十几岁孩子,才敢说不怕纪家。

“东风,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不想再因为我而闹出什么不愉快,听我的话,你先回去,有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正文 51,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让顾公子尝尝人间疾苦……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顾东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她的脸色不好,便很有默契的没有再说什么,“那姐我们可说好了,有事就立刻给我打电话,你可不许骗我,不管多晚,随时打给我。”

“嗯,要下雨了,快回家吧。”乔漫扬了扬手,便下了路基,拦了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二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就是她之前探望乔明章时来过的那家高级私立医院。

出租车还没有停好,她就付钱,匆忙的下了车,奔着医院大厅跑去。

纪晗不知道被推到了哪里,这家医院又以私密性著称,无奈之下,她只能逐层打听,在爬到十七楼时,她在走廊的拐角处,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男人身影。

今天的纪云深,穿着一件白衬衫,黑色长裤,简单凌厉的剪裁勾勒出他颀长笔挺的身姿,没系领带,袖口被挽到了臂中,露出手腕上那块精致的昂贵腕表。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身高与他相当的男人,乔漫觉得眼熟,才想起那晚在一号公馆见过,好像叫沈夜白。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就是林城那位一战成名的离婚律师,他的出现,让乔漫的眉心跳了跳,头皮忍不住的一阵发麻。

离得不算远,两人的对话,也就清晰的落入了乔漫的耳中。

“故意伤害罪,轻伤可以判处三年以下,可如果小晗的脸上会留下疤痕的话,我有把握,可以让刑期增加到十年以上,甚至是更长。”

纪云深嗯了声,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让顾公子尝尝人间疾苦……”

她正陷入沉思,突然一双手从身后掐住了她的脖子,力气很大,并且猛烈的前后摇晃着她的身体,嘴里咒骂着“,都是因为你这婊-子,小晗才会受伤,我要掐死你!”

乔漫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她抬起双手抓住那双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试图想要掰开,却换来那双手更加桎梏的扼制。

脖子上的力量越来越紧,她极力挣扎,却挣扎不过,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开始变得模糊,呼吸也跟着越来越困难。

“放开她。”强有力的手抓起扼住乔漫脖子上的那双手,强行掰开。

姜檬的力气怎么可能抵得过一个男人,手腕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还是让她松开了对乔漫的钳制,忍不住大叫,“纪云深,你确定要这么护着她?”

“姜檬,你消停点,晗儿和你在一起后,变了很多。”

所以说,不爱一个人了,是不是连她的呼吸都是错的?

纪晗爱了这个男人整整十年,换来的,就是这句?

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纪云深,你他妈就是个孬种,承认自己移情别恋就那么难?非要替自己找那么多借口?也是,纪晗她来路不明,比不上乔大千金高贵,当然,也比不上她的贱,更比不上她让人目眩神迷,是不是?”

姜檬越过纪云深,以一副超级悍妇的形象,扑过去给了乔漫一巴掌,那样大力的挥过去,她自己先是站立不稳虚晃了晃,手掌上已是麻木一片,甚至将乔漫的脸都打偏了,脚步更是细碎的向后连连的退了退。

正文 52,医生说,她的脸上很有可能会留下疤痕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只觉得一侧耳膜嗡嗡作响,恍若失聪,脸颊上更是火辣辣的疼痛,五道纤细的手指印几乎立刻就浮现了出来,灯光下,很是刺目。

这一巴掌,乔漫本来能躲开,但她没躲。

没错,她在搏纪云深的同情,曾经最不屑他的怜悯,可这一刻,她多希望他能够生出一丝恻隐之心,哪怕只是一点点。

“贱货,你以为你拍清宫剧呢,用苦肉计,来啊,拿出你乔大千金的飞扬跋扈出来啊,在男人面前你装什么装,不就是辆破公交车嘛,有什么可装的!”

姜檬还想往上冲,长长的指甲在乔漫的耳畔擦过,带起一阵风,还没落下,手就在半空中被男人截了下来。

男人手微微用力,眸光一沉,语气已透出几分冷厉,“姜檬,你疯够了没有?”

姜檬拼命想甩开他的手,可却被箍得动弹不了,“纪云深,你没听到吗?医生说,她的脸上很有可能会留下疤痕!你是不是已经被这个狐狸精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既然你舍不得,就由我来,让开!”

“姜檬,我再说一次,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少插手。”

纪云深扯着她的手腕,直接将她甩给了身后看热闹看得正起劲的沈夜白,“让她出去冷静冷静,别像个疯子似的,到处咬人。”

姜檬在沈夜白的怀里奋力的挣扎着,声音已经有了几分哽咽,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被气哭了,“纪云深,你他妈根本就不值得她爱,不值得!”

凄厉的叫声,逐渐消失在寂静的走廊尽头。

像是零点的闹剧,终于谢幕了!

纪云深抬起没吸烟的那只大手,轻柔地抚上乔漫的额头,抚过她额前的头发,抚过她的脸颊,最后停在她的嘴唇上,拇指在上面来回的摩挲,“本以为你没有那么笨,但没有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要笨得多,这样,可怎么做纪太太呢?”

他微微俯身,在他的头低下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踮起了脚尖,颤抖的睫毛,透露出她的忐忑不安和小心翼翼。

就在两张唇即将碰触的那一刹那,男人突然捏住女人线条美好的下颌,“乔小姐这是在讨好我?”

“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乔漫眨了眨那双水眸,忍着下颌的传来的疼痛,红唇试图再次凑近他的唇,却被他偏头躲开了,捏着她下颌的手,又加了几分力度,似乎在惩罚她的不乖!

“你就差没立刻脱了衣服,让我“上”了,你说明显不明显?”

“纪先生还真是不解风情啊!”她深吸了一口气,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件事跟顾东风没有关系,如果非要有个人吃牢饭,才能平息纪先生的怒火,那个人选,肯定就是我这个罪魁祸首了!”

“那么护着他?”纪云深从头到尾只是轻轻笑着,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可惜……我却并不想追究谁是罪魁祸首!”

他转过身,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情急之下,乔漫拉住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开,“救纪晗小姐的那天晚上,海水很凉,我水性其实并不好!纪云深,我们扯平好不好?只要你放过他,我立刻出国,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文 53,怎么听着,就像是这世界所有的便宜都被你一个人独占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和纪晗小姐的眼前,也不会再横亘你们中间,成为你们吵架的原因!”

男人笑着转过身,双手撑在墙壁上,那高大炙热的男性身躯,瞬间就将纤细的她禁锢在了自己结实的胸膛与墙壁之间。

他一点点的低下头,逼视住她乌黑的眸子,鼻息靠近,轻轻蹭着、嗅着她颈间和发丝的清香,幽幽道,“乔小姐三言两语,就打算全身而退了?怎么听着,就像是这世界所有的便宜都被你一个人独占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难道在乔小姐的眼中,我纪云深就是这么好打发的?”

距离太近了,她能够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和烟草的味道,每呼吸一次,他的味道便沾染的多一分,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的感官和神经。

“还是说,乔小姐真的以为我……只是动动嘴皮子,说说而已!”

“纪先生非要加大赌注,就不怕我兔子急了……”她伸出小手,揪住他衬衫的衣襟,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些湿漉的水珠,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弱,“去跳墙啊!”

他晦墨如海般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凉薄的唇间,缓缓的溢出漫不经心的语调,“那……乔小姐是赌,还是不赌?”

“不赌了。”乔漫摇摇头,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从他衬衫的缝隙钻了进去,在硬朗的肌肉上,胡乱的抚摸着,”纪先生难道没听说过十赌九输吗?我又不会作弊,再说,我已经没有筹码了,如果输了的话,别说全身而退,就连血本可能都无归了!”

“那该怎么办?晗儿她最爱漂亮,我又最见不得她哭——”

这个男人,就连威胁,都能说得这么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还偏生让人挑不出一点反感出来!

乔漫心里非常的清楚,纪云深是个商人,一个城府极深的商人。

无利可图的事情,他不会做,更不会允许接近他的人做。

在他的眼里,没有男人女人之分,只有衡量利益的商品。

显然,她已经成为了他眼中,一件名副其实的商品。

“纪先生,纪晗小姐很聪明,她并不是一盆温室花朵,你太小看她,也太高估我了!”

她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如果这一切都是在她的默认中进行的……纪先生,我很无辜,也无能为力!”

乔漫就那样看着他,偏偏他又不说话,以至于乔漫根本探不出他一丝一毫的情绪,整个感官,几乎全部都转移到了他喷打在她脖子间的浊重鼻息上了。

乔漫的手越来越放肆,放肆到男人伸手捉住了她的手,他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轻又模糊,“她才二十岁,没有乔小姐那么高明的手腕和心机。”

大概这就是爱情,不管事实如何,第一时间肯定会选择信任。

精明如纪云深,也难逃如此。

手腕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令乔漫微微的蹙起了眉,她轻轻的笑了笑,“纪先生,我相信这笔生意你不跟我做,纪晗小姐也会跟我做。”

正文 54,乔小姐这么着急的赶来医院,其实就是为了来吓唬我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么说,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所以,乔小姐这么着急的赶来医院,其实就是为了来吓唬我的?”

纪云深慢慢的退离她身边,在一米外处站定,整理了一下被她弄乱的衬衫,笑得更意味深长了,“既然这样,乔小姐还是先回去,等晗儿醒了,我一定会转告她你的意思!看看她到底要不要和你做这笔生意。”

乔漫被噎的面色一僵,指间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男人不过寥寥几字,就轻易的将她之前在脑子里预设了好久的套路全部推翻打乱,甚至没留一丝余地。

也许是太怕他会对东风做什么,才会自乱了阵脚。

是她的大意,以至于忘了,能在遍地牛鬼蛇神的林城商界,不靠家里,完全凭借一己之力,混到如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纪云深,怎么可能会惧怕威吓,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况且,算起来,他已经在她的身上吃了一次亏,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乔漫攥紧手指,丝毫不敢松懈自己的神经,心底已经乱成一团麻,“怎么办?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我好像自己把自己逼到死胡同了!”

她故意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来衬托出他的高大精明,火眼金睛,讨他的欢心。

问她这么虚与委蛇小心应付的累吗?

答案是累!很累!

这世界上,没有人是不爱面子的,她也不例外。

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面子那玩意儿,注定会变成微不足道的东西,太在乎,反倒会显得太矫情,不是吗?

纪云深听后,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仿佛对此并不感冒,反而是玩味一般从裤袋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起来。

“你倒是挺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的!”

烟雾将他的面容缭绕的虚虚实实,看不真切,她一时拿捏不好他话里的态度。

可能是她的小伎俩已经不起作用了,也有可能是他对她的装模作样已经厌倦了!还有可能是……他在等着她的知难而退。

但她从来都是一个执迷不悟的人,或者以他的话说,她就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不出眉高眼低的人。

也可以说,在他眼里,她完全就是个没有眼力见的女人。

这么想想,她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世上,那几个令她牵挂的人,一个长埋于地下,一个被困在疯人院,还有一个,就是十一岁便被顾瑾瑜送到国外读书,为此避开与她过分亲近的顾东风。

如果不能保护好他们,她活着似乎就更没有什么意义和价值了!

乔漫上前两步,重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不然……在我的脸上也划一下?或者,纪先生怎么开心,就怎么划!”

举起夹烟的手还没有凑到嘴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上,就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纪云深抬起一看,是一把折叠式的水果刀,灯光下,泛着丝丝冷泽。

“纪先生,你仔细想想,其实还是我吃亏的!我陪着纪晗小姐一块毁容后,起码纪晗小姐还有你不离不弃,我就不一样了,会很掉价,兴许这辈子都无人问津,一想到我未来会这么悲惨,你的心里是不是就舒服一些了!”

正文 55,蒋先生,你难道没见过情侣吵架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扔掉手中的烟头,黑皮鞋重重的踩上去,将其碾灭。

他展开手上那把水果刀,拿在手里把玩了一圈,突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现在,只要我轻轻的从这里划下去,你……就可能……没命了,要不要试试呢?”

奇怪的,她却并不觉得害怕,比起失去亲人的痛苦,死对她来说,就不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了!

乔漫微微向前了一些,刀锋立刻在她天鹅颈一般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她浅笑着,迎视着纪云深的目光没有一点闪躲。

“跟纪晗小姐的脸比起来,我这条命确实显得太微不足道了,这样,纪先生,你只要保东风没事,我就拿命赔给你。”

她覆上他的手,将刀锋更深的刺入,模样很决绝,“我有轻度抑郁症,有你那个大律师朋友在,相信一定会掩盖成我抑郁自杀,根本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母亲,她太可怜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施舍出一丁点同情心,在她生命结束的时候,帮她善终。”

世人常说,眼睛是一个人的心灵窗户,那里面所流露出的情绪,是怎么掩藏,都无法妆点,也无法骗人的。

这一秒,纪云深在她的眼睛里除了看到决绝,还有解脱。

乔漫又将刀锋刺进去一些,眸光异常坚定,“如果实在不想脏了自己的手,那就把刀给我,我自己来!”

纪云深蹙眉,她这个浑身充满戒备,像是刺猬的样子,像极了十年前的晗儿。

他扯了扯衣领,突然就心烦意乱起来,“松手,我没时间在这陪你疯!”

乔漫没松手,反而更加用力,远处隐隐有焦急的脚步声响起,正朝着两人的方向快步走来,下一瞬,两人手里的刀,便被人劈手夺了过去!

刀锋利落的划破男人的手,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睛比迅速滴落的血还红,“纪先生,是什么样的事情,非要用刀子才能解决?况且,还是对一个女人?”

纪云深从裤袋里拿出烟盒,点了一支烟,看向对面的蒋英东,“蒋先生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乔小姐的旧情人,还是打抱不平的路人?”

“有区别吗?”蒋英东合上水果刀,亮亮的瞳仁仿佛灯塔一般,“漫漫她是疤痕体质,别说是这种伤口,就是简单的蚊子叮咬都会留下疤痕,我很好奇,是什么事,能让纪先生对她这么大动干戈?”

纪云深重重的吸了一口烟,湛黑的眉眼深邃,像似一望无际的深海,“我有必要向你交代?”

话落,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嗤笑道,“依我看,蒋先生最好还是先领她去医院看看脑袋,看看是不是之前让驴踢过,所以才那么蠢!”

话落,纪云深就离开了,留下了行尸走肉般的乔漫,和心有余悸的蒋英东。

“漫漫,到底怎么回事?”蒋英东走上前,关切的问。

乔漫笑了笑,是那种似笑非笑的嘲笑,“蒋先生,你难道没见过情侣吵架吗?”

“什么情侣吵架需要动刀?漫漫,跟我说实话……”

蒋英东伸手要去拉她,却被她躲开了,“这么多年了,蒋先生喜欢多管闲事的毛病还是没怎么改呀!只是你是不是弄错了?现在该你管的人是肖梦,不是我!所以,麻烦你以后看见我的时候,就自动离我远一点,看见你们渣男贱女,我心情就会很不爽!”

正文 56,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说了句别跟过来,乔漫就转身离开了。

出了医院,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还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

乔漫的心情不好,连带着还有些焦躁,如果刚刚蒋英东不出来误事,她有四成的把握,让纪云深心软,可经过这么一闹,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了!

真不明白蒋英东现在又是演的哪出!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又何必在这假惺惺的,表现的好像还爱着她的样子!

她烦躁的抹了一把脸,便冲进雨里,朝着最近的公交站台跑去。

坐在最后一排,乔漫拿出手机,点开计算器,又将手里的钱仔细算了一遍,可还是不够。

明天就是顾瑾瑜给出的最后期限了,可母亲的医疗费却依然没有着落,那女人那么恨母亲,肯定会变着法的折腾母亲,折腾她。

说到底,还是她无能,给不了母亲更好的生活。

下雨,外加堵车,乔漫赶到一号公馆上班时,还是迟到了。

换好工作制服,经理便走了过来,“你怎么才来?楼上34号包房有人找,你赶紧过去下。”

乔漫揣着疑惑上去,推开门,便看到坐在沙发上,正在喝酒的林嫣。

她似乎已经喝了不少,一瓶红酒已经没了大半。

乔漫坐到她身边,两人多年培养的默契告诉她,林嫣遇到感情问题了。

以前就知道她心里有个人,但自从那件事后,她就把那个人深深的藏了起来,再没提起过。

“你这么喝下去,你哥又该以为我欺负你了!”乔漫笑着拿过她手上的酒杯,淡淡开腔,“能说说怎么了吗?”

林嫣靠向沙发靠背,将自己的背脊深深陷入其中,明明痛苦,却在极力压制,“漫漫,你说当备胎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啊?是不是就像我这样?只要他一通电话,无论我在天涯海角,在干着什么,都会放下一切飞奔过去?”

“同理是不是也可证,无论他的白月光变成什么样,哪怕他妈的真毁容了,他都不会正眼看我一眼?”

林嫣口中的那个人,乔漫猜到了,却并没有感到意外,“时间可以证明一切,他总会知道你的好的!”

林嫣的眼睛红成了一片,突然扑过来紧紧地抱住她,嚎啕大哭了起来,似乎想把这些年在那个人身上所受的委屈,全都释放出来。

林嫣很少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即便在亲近的人面前,也从没表现过这种脆弱。

大概真的是伤的太深了,所以才会这么毫无顾忌。

听着林嫣悲呛的哭声,乔漫也红了眼眶,可她能做的实在不多,只能一边抚摸着她的后脑,一边安慰的说,“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渐渐没了声音,只剩一些醉意的呢喃,像是睡着了。

她拿出手机,翻出林南城的号码拨了过去,告诉他来接人。

林南城来的很快,抱起林嫣,硬邦邦的道了句谢。

乔漫并没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而是缓缓的说道,“如果不想她那么痛苦,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她回英国,眼不见为净,省的傅青山这千年备胎总是做出一些让她伤心的事情。”

林南城蹙了蹙眉头,什么都没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心里面装的事情本就多,又被林嫣这么一闹,她的状态就更不好了,一个晚上下来根本没有赚多少提成。

下了班,乔漫走在下过雨的深夜街头,风吹过,被雨打落的玉兰花瓣洋洋洒洒的飘在空中,好似雪花一般,突然就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像是倒带的电影,在她的眼前一帧一幕的重放着。

有温热的液体在眼底蔓延,她仰头逼退,掩盖狼狈。

不是她看不开,而是这样孤独丛生的夜晚,实在太适合痛心疾首了。

好一会儿,她才觉得呼吸顺畅,往路边走去。

这几天,她都住在一家宾馆里,离这不是很远,安全起见,她并没有打算走回去,而是准备叫计程车离开。

到了路边,正准备拦车,身后便响起了一个男人惊慌的喊叫声,在深夜里,显得有些刺耳,“老夫人,你怎么了?老夫人,老夫人……”

乔漫是学医的,几乎是本能的走过去查看,她看了一眼坐在后车座上的老夫人所反应出的症状,便说道,“是突发性哮喘,随身带的药呢?”

司机模样的男人赶紧递过来一个白药瓶,还有药剂喷雾,乔漫接过去,倒出两粒,喂给了身前的银发老夫人,又将药剂喷雾喷进去一些。

然后让她保持端坐的姿态,并松开了她的领口,又让司机将所有的车门都打开,让空气自由流动。

她右手放到老夫人的腹部肚脐处,左手放在胸前,“老夫人,能听到我说话吗?来,跟着我的节奏一起,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老夫人终于缓了过来。

乔漫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眼前蓦地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正文 57,瞅着眼前的小姑娘,怎么瞅,怎么满意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第二天,乔漫是在一阵粥香味中醒来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不想,被一张放大的脸给吓了一跳。

“你醒了啊!”说话的是一个保养得宜的老太太,乔漫一时猜不出年龄。

她穿着一件藏蓝色的真丝旗袍,银发一丝不苟的梳向脑后,盘成发髻,手腕上戴着一对色泽通透的翡翠手镯,说话时,慈祥的面容上全是笑意。

她将床头柜上已经晾温的燕窝粥端过来,放在了乔漫的手里,“小姑娘,听司机说,昨天晚上我哮喘病发,是你给我急救的?你是医生啊?”

老太太的问话,让乔漫忆起了昨晚的事,她撑坐起身,手上有输液后留下的白色绷带,应该是有私人家庭医生来过。

乔漫接过老太太手里的粥,左右打量了一番,入目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但却奢华至极。

从老太太的穿衣打扮,拥有私人家庭医生,再到这个房间的华丽布置,都不由的让乔漫在心里猜测起老太太的身份。

“我不是医生,但我是学医的!”乔漫回答。

老太太哇的惊叹了一声,赶紧接话,“那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今年多大了?家是林城的吗?你叫什么啊?有男朋友了吗?还有,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乔漫愣了一下,但碍于对方是长者,出于礼貌,她还是回答了,“我是在美国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毕业的,今年23岁,我是土生土长的林城人,我叫……乔漫。”

最后两个问题,她选择了忽略。

因为她真的很难定义自己,到底有男朋友,还是没有男朋友。

至于脖子上的伤,就更难说清楚了!索性,就都不说了!

“……乔漫”老太太沉吟了一下,似在回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这名字很大众,听过也很正常。”乔漫见老太太没继续深究,松了一口气。

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喝,很香,很糯,入口即化。

这种口味的粥,不是五星级的厨师,根本熬不出来,这不由得让乔漫更好奇老太太的身份了!

“你是学医的,也应该是半个医生,知道自己有低血糖的毛病,怎么不正经吃饭呢?”老太太皱眉,忍不住数落,“还有啊,你应该多吃点,瞧你瘦的!”

乔漫总感觉这老太太说话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一碗粥见了底,她放到床头柜上,道了声谢后,就准备下床离开。

老太太赶紧制止,并热情的拉住乔漫的手,“小姑娘,昨天晚上多亏了你,我才能捡回这条老命,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提。”

乔漫笑笑,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有些不习惯老太太的热情,“您都说了,我算是半个医生,救死扶伤是我应该做的,您不必放在心上,还有,谢谢您的燕窝粥,很好喝。”

老太太听后,不知道怎么,瞅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怎么瞅,怎么满意。

算命的说,云深适合找个小他五岁的,这小姑娘正好小云深五岁,简直太合适了。

掩饰不住的窃喜从纪老太太的眼角眉梢露出来,乔漫被盯的有些不自在,赶紧迈开步子朝门外走去。

纪老太太见状,赶紧趴在地上,“哎哟,我的老腿啊!”

乔漫刚走出门外,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她迅速折了回来,扶起在地上哀嚎不已的老太太,“老夫人,您没事吧,摔着哪了?您试着动动,我看看有没有伤着骨头!”

正文 58,您就不怕是什么别有用心的小姑娘特意接近您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老太太闻言,象征性的动了动腿,呐呐低语,“奇怪,没伤着骨头,可为什么会那么疼呢?”

“皮外伤当然也疼啊!”乔漫扶着老太太坐到床上,掀开旗袍的下摆,老太太的膝盖处已经红肿成了一片,她开始左右搜寻,“您家的急救箱在哪里,我给您上点外敷药,这样能消肿的快些。”

“我不知道,想不起来了。”纪老太太转身,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圈里迅速漫上一层水雾,看起来十分可怜,“小姑娘,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孙子很快就回来了。”

乔漫看了一眼腕表,时针指向上午的八点二十分,焦急道,“老夫人,您家没有佣人吗?”

“有,只是今天都放假了!”老太太推了推乔漫,催促她,“我一个人真没事儿,你快去忙你的吧!我都已经习惯了。”

乔漫虽然很着急去疯人院处理母亲的事情,但又不忍心留下老太太一个人在家,“您的哮喘病可能随时会复发,我等您孙子回来再走,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疯人院还没有来电话,说明顾瑾瑜还没有开始行动,这多少能够安慰一下乔漫此时如坐针毡的心情。

过了大概有一个小时,老太太的孙子还没有回来,乔漫抿紧唇,心里像是有把火在烧,她是真的有些待不住了!

母亲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顾瑾瑜那女人要疯起来,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纪老太太瞄了乔漫一眼,捂住自己的腿,“小姑娘,我的腿怎么突然这么疼?对了,我好像想起急救箱在哪了,麻烦你去帮我拿来止痛。”

乔漫说了声好,赶紧走出房间,按照老太太所说的位置去拿医药箱!

纪老太太确定乔漫走远后,才拿出手机,给纪云深拨了过去,“臭小子,你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在等我哮喘憋死,好过来给我收尸?”

纪云深双手熟练的操作着方向盘,一个利落的转弯,偌大的纪宅便映入了眼里,“别耍小孩子脾气,我马上就到了!”

“哼……”

老太太挂断电话,脑子里都是幻想孙子结婚的画面,真不知道她活着的时候,能不能看到那臭小子结婚。

……

纪云深把车子停到车库里,一进老宅,就朝着楼上径自走了去,在左手边的第三个客房里,找到了玩失踪玩了两天的纪老太太。

“听李医生说,您昨晚哮喘病又犯了?是不是又嘴馋,吃不该吃的东西了?”纪云深将车钥匙扔到床头柜上,坐在床边,看着一脸气呼呼的奶奶。

“我还听说,您领个小姑娘回来?”

纪老太太斜睨孙子一眼,腰板挺的直直的,“是啊,要不是那姑娘,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鬼了!”

“那您也不用把她领家里来啊,您就不怕是什么别有用心的小姑娘特意接近您,您年事已高,老眼昏花,能分得清那小姑娘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吗?”

纪云深话刚落,耳边就响起了门开合的声音,紧随着是女人柔淡的嗓音,“老夫人,我没找着您说的医药箱……”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片刻的怔忪。

纪云深摸出一支烟点燃,青色的烟雾在他的指缝中,缭缭绕绕地散开,“乔小姐还真是无处不在呀!”

正文 59,我纪云深何德何能让乔小姐这么锲而不舍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传说中的纪铭夫人周兰清,人设十分高冷,那么她眼前的这位,确定是传说中的那位?

脑海里突然浮现在微博上看过的一句话,最好的爱情,是把你宠成小孩子。

这个城市里,你可以没听过情歌,但一定听过纪铭和周兰清的爱情故事。

那是一段流传的佳话,在每个沉浸爱情的年轻人心中,都是神圣的,向往的!

还没来得及说话,乔漫便被男人拖出了纪宅。

乔漫试着缩回手腕,却被他握得更紧,“你是不是预谋这个很久了?先是晗儿,这回是奶奶,我纪云深何德何能让乔小姐这么锲而不舍?”

“讨论这个之前,麻烦纪先生先松手!”

手被放开,她纤睫垂下,纤细的似乎一折就断的手腕上,已经满是淤青,“纪先生没本事娶心爱的女人,却又怕别的女人心怀叵测,觊觎纪太太的身份,天底下的道理也不能都被你一个人说尽了呀……”

她知道自己又冲动了,没有男人喜欢被女人挑战,尤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

可她……又没忍住。

懊恼的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怎么不说了?继续。”

乔漫咬唇,用力的笑了笑,“说多了容易成话痨,适可而止不是挺好的吗?”

“nonono,我就是喜欢你伶牙俐齿的样子。”

纪云深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笑的魅惑,“还有没有,别憋着,都一块说出来,我喜欢听。”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收敛字里行间的锋芒,“纪先生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如果救人也是错的话,那就算是我错了吧!”

抽回下巴,剧痛让她的眼眶都红了,“再见,纪先生。”

“十八岁——”

男人忽然出声,乔漫的身子一僵,却没有停下脚步,“真是花一样的年纪啊!”

他的口气明明轻描淡写,可听在她的耳朵里,却是满满的威胁。

乔漫无奈的转身,看着眼前高贵又优雅的男人,几乎本能的脱口而出,“纪先生,我打也被打了,骂也被骂了,是不是非要弄得惊天动地的,才能显示出您的身份和地位?”

“都是凭本事吃饭,有本事坐上去的,你拉也拉不下去,没有本事坐上去的,你扶也扶不上去。还有……如果真的有本事的话,你现在就去纪老夫人那承认,承认你深爱着的那个女人,是她从小收养并且一直疼在手心里的纪晗小姐去啊!”

“抱歉,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配角,演技又不在线,实在陪你们演不了这种勾心斗角的宫廷大戏!”

明明告诉自己要忍的,可最后还是没禁住他的刺激。

她是怎么了,平时很少这样的啊!

男人走过来,微笑的模样,令人悸动。

“冲你的这些话——”纪云深的眸底始终漾着笑意,“我也应该让顾东风多做几年牢才行,这样才能显示出乔小姐通天的本事,和我的软弱无能……”

乔漫被气的皱眉,她哪句话说错了吗?

“沉默是错,伶牙俐齿是错,因为我伤了你的心上人,你就要十倍百倍的替她讨回来,这无可厚非,我也自认倒霉。”

“可……纪先生不能因为瞧不上我,连带着连我说话的权利都给剥夺了啊!”

正文 60,如果没有感情,我又何苦为难你?又为难我自己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收起你的那些惺惺作态和阴阳怪调,当好你的挡箭牌,纪太太的位置肯定非你莫属。”

他以为她想要的就是这个身份?她在想,如果一开始,她没有心生歹意的话,大概就不会有今天的无路可退。

有因有果,相辅相成。

只是纪云深,如果没有感情,我又何苦为难你?又为难我自己?

……

顾东风是在她离开纪宅的五分钟后,被警察带走的,顾瑾瑜的电话,也紧接着打了过来,带着哭腔,大概从没碰到过手腕这么强硬的人对她吧。

也对,这个城市里,能做到这点的,除了纪云深,好像也没谁了!

“乔漫,我就东风这一个儿子,你怎么恨我都行,就是不能动他。这样,你帮我求求纪云深,把他捞出来,我保证,再也不会想法设法的对付你们母女了,算阿姨求你了!”

二十几年的恩恩怨怨,真的能就此放下吗?乔漫有些怀疑。

“顾阿姨,不好意思,我人微言轻,可能帮不上忙。”

即便此刻心急如焚,她也不想让顾瑾瑜太痛快,母亲精神出现问题后,在她的身上吃了不少闷亏。

说到底,会这样噎她,还是自己的报复心理在作祟。

挂断电话,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

乔漫乘电梯直达十七楼,一间一间的找过去。

直到——

门上的透明玻璃,映出病床上那抹熟悉的娇小身影。

乔漫推门走进去,绕到床尾,入目的便是缠绕在女人脸上刺目的白色绷带,她像是刚哭过,脸上有未干的泪痕。

本以为是他来了,结果转过头,却看到了一张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脸。

“乔小姐是想以胜利者的姿态,来看看失败者的惨状的?如果看够了,麻烦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乔漫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漫不经心的看着纪晗,唇角挂着满满的笑意,“纪晗小姐明知道你朋友是两肋插刀的性格,为什么还要把你和纪云深的事情告诉她?难道就不怕她以讹传讹,到时候传到纪东河,甚至是纪铭的耳朵里了?”

“纪晗小姐心里在想什么,我清楚。”乔漫顿了顿,双腿交叠在一起,“怕他会喜欢上我?”

“乔小姐从来都对自己这么有自信吗?”纪晗苍白的脸色浮出一丝笑意,“你来找我就是想说这些?”

乔漫摇摇头,温净的脸上,有一缕被风吹起的长发,“我来是想让你劝劝他,放过东风。”

“我的事情从来都是他处理的,他如果想放,我没有意见,他如果不想放,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那……如果我离开林城,主动退出,你会不会考虑一下?”

纪晗看着眼前女人如水墨晕开的眉眼,微微笑道,“没有你也还会有别人,乔小姐生在名门,应该比我懂身不由己的道理啊!”

乔漫也没再拐弯抹角,“昨晚纪老夫人哮喘病发,刚好是我急救过来的,如果现在我向她讨个愿望,她一定会答应,要不要我帮你们一把?”

正文 61,透明的水杯边缘上,残留着一抹口红印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抱歉,我对你说的这些都没有兴趣!”

纪晗微微垂眸,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睑的下方留下一片好看的阴影,“况且……乔小姐都要自身难保了,还何谈帮我们?”

在外人眼里看来,确实是这个样子。

只是……

她要真把她乔漫想的那么简单,又怎么会来毁容的这一幕。

说到底,不还是对她存有忌惮嘛!

“咱们三个这么僵持不下,终究不是办法,总要有一方先做出改变,纪晗小姐,不快点解决这件事儿,我就永远不能在他的面前消失。”

乔漫撩了撩肩上的头发,杏眸微弯,“我的名声已经这样了,基本上属于破罐子破摔了,你非要这个时候跟他置气,相信我,最后吃亏的肯定还是你。”

纪晗没说话,攥着被子的五指逐渐收拢。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该怎么决定,还是要看纪晗小姐,我无意勉强。”

空气开始变得稀薄,拉长了这里的每分每秒。

纪晗抬眸,清淡的笑,“恕我愚笨,乔小姐话,我听不明白!”

乔漫的期待落空,真的挺失望的,她没想到纪晗会选择装傻。

亦或是,她以为这样,她就会束手就擒,就会学乖了?

纪晗这个小姑娘看着挺无害,其实她很聪明,至少是她见过的女人中,除了林嫣外,最聪敏的一个。

乔漫站起身,将椅子放到原位,“我本以为游戏会就此结束,你们没亏,我也没搭上什么,这样挺好,皆大欢喜。”

“也许,真的是我太一厢情愿了……”

她的声音,很低,很柔,“不过……总有一天,纪晗小姐,你会为了今天拒绝我而后悔的。”

门开了又关,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

有风从半敞开的窗子吹进来,脸上蓦地一凉,纪晗抬手一摸,竟然满脸是泪。

……

晚上,烟雨楼台。

乔漫第十次抬起腕表看时间的时候,纪云深才被侍者从拐角处引领过来,她朝他挥了挥手,样子特别安静乖巧。

纪云深坐下去的时候,她就推过来一杯白水,像是提前准备好的。

他喝了些酒,确实需要水来解解酒气,抬起水杯凑到嘴边,大灌了一口。

放下水杯,却听她温温淡淡的开口,“刚刚我喝过的,这样……我们算不算间接接吻啊?”

视线落在透明的水杯边缘上,果然残留着一抹口红印,在灯光下,显得很妖娆艳丽。

“好玩吗?”

女人点点头,一头如瀑般黑色的长发柔顺的披着,没染没烫,呈现出来的都是一种自然的美感。

他从裤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喷向她,“这旁边就是酒店,想要的话,现在就可以过去。”

“还没吃饭,我怕被你弄饿。”乔漫眨了眨眼睛,在缭绕的烟雾下,她的五官都朦胧了起来,“我们可以吃完饭再过去。”

这个女人,有时可以温婉安静,轻熟可人,有时又可以勾魂摄魄,性感撩人,真是让他难辨哪个才是真的她,哪个是假的她。

真的挺能耐的!

有侍者走近,她伸手去接水杯,手一滑没接住,整杯冰水就直接都洒在了衣服上。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薄料衬衫,这么一打湿,衬衫变得半透明起来,几乎可以清晰的看见衬衫里面的胸衣颜色和发育良好的胸型轮廓。

正文 62,我的衣服湿了,你把外套脱下来给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侍者被吓的脸色煞白,连忙道歉。

乔漫没怎么在意,说句再送来一杯,便挥手让侍者走了。

纪云深伸手弹了下烟灰,又拿起水杯灌了一口,那抹口红印碰触到他的薄唇,又淡了一些。

刚放下水杯,鼻端便掠过一抹馨香,紧接着身边的椅子便被人抽出,女人娇小的身影落在他和墙壁之间。

“我的衣服湿了,把你的外套脱下来给我。”完全是情侣的口吻,没有一丝别扭。

纪云深蹙了蹙眉,看向她。

即便她现在揪着胸前的衬衫,也遮不住身前那片半透明的风景,对男人来说,这比全部显现在眼前,更具有旖旎的诱惑力,让人忍不住的想一探究竟。

他将燃了半截的烟头按在餐桌上的烟灰缸里,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递给她。

没有冷唇讥讽,大概只是觉得那片风景太过刺目,遮上会让他舒服一些,仅此而已。

他的外套过于宽大,罩在她的身上,就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有些滑稽。

乔漫没再说话,而是拿出手机刷着微信,几秒后,她将手机对准自己的脸,好像在自拍。

他偏头,在镜头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无聊。”

乔漫将刚刚的自拍编辑起来,并配上文字,“纪先生说,无聊。”

然后,点了发送。

等餐的过程漫长又无聊,她刷够微信,退了出来,按灭屏幕,无意间发现自己的妆有些花了。

她站起身,绕出去,“我去下洗手间,餐上来的话,不许一个人先吃,要等我回来才能吃。”

他没说话,在不碰触到他底线和原则的问题上,他通常都不会跟女人计较。

乔漫承认,纪家的家教很好。

要是她,估计早就暴跳如雷了,绝对做不到他这样。

当然,要分人。

乔漫刚刚离开,就餐位的灯光就全部灭了下来,唯有餐厅中间空位上头的那盏灯依然明亮耀眼。

过了大概两秒钟,一个男人从黑暗里走出来,单膝跪在灯光下的女人身前,“肖梦,嫁给我,好吗?”

他下意识的看向洗手间的方向,一抹身影匆匆而过。

十几分钟后……

乔漫还没回来,他本想起身去找,却听得手机叮的一声,有短信进来。

“我在外面。”

他去结了账,匆匆的走出去。

乔漫正坐在烟雨楼台前面的草地上,旁边有个塑料袋,里面躺着十几瓶易拉罐啤酒,而她的手指正夹着一支烟,只不过没送到嘴里,只是燃着。

“乔小姐在现男友面前,为前男友这么颓废伤感,就不怕伤了我的自尊?”

乔漫从地面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他,“要不要来一根?我戒烟之前,最喜欢这个牌子的烟,味道很好。”

他抽过她手里的烟盒,又夺过另一只手上燃着的烟,“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回去,那里不就是酒店吗?”乔漫一天都没正经吃饭,刚喝了两罐啤酒,有些晕,又有些胃疼,“还是,你喜欢在家里?”

“既然旧情那么难忘,乔小姐就不该再来招惹我!”

纪云深转身欲离开,却被她从后面紧紧抱住了,“纪云深,我在乎的东西都会离我远去,爱过的人,爱我的人……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能不能把东风还给我。”

正文 63,聪明的女人,从来都不会借酒装疯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怎么没醉,就开始说胡话了?”纪云深如海般的眸子终于有了波动,却如风过涟漪,瞬间归于平静,“我还以为你今晚约我出来,就表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不会再被提起。”

言语之中,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得有多爱,才能为了医生的一句“可能留下疤痕”,就去断送一个十八岁孩子的一生?

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也或许,根本就没有十年之说。

以他的权势,想要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无声无息的消失,简直轻而易举。

是不是,动了他的心上人,就必须得拿命赔!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大手抚着她脑后的长发,一下一下,暧昧丛生,“晗儿还小,不懂你的那些阴谋算计,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我,一切龌蹉肮脏见不得光的东西,都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谁都行,就她不行。”

“我就那么让你感到无趣吗?你以为我会真的为了你,去和她争风吃醋一较高下吗?”

环在他腰上的那双温润玉臂缓缓撤离,她绕到他的身前,干净的眸子里,像是闪进了星光,“纪云深,那种小孩子的玩意儿,我早就不稀罕玩儿了。”

她很少叫他的名字,却让他在乍听的那一秒,感觉身子窜过一道细微的电流,是撩人心弦的痒。

“玩游戏,输了就要敢认,做人要连这点基本操守都没有,这游戏玩下去也就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趁早结束,彼此乐得清静,也不至于撕破脸皮。”

“聪明的女人,从来都不会借酒装疯,只会见好就收。”

他的嗓音有多好听,他的警告意味就有多浓烈。

一边倒的态势,让乔漫沉默了下来。

当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救了纪晗的那晚,意外的得知他们私下相爱的秘密时,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了谎。

有时候说谎说得太多,就会变成一种心理暗示,久而久之,就好像那件事真的发生过一样。

慢慢就变得心安理得,坦然从容,连一丝愧疚感都不曾有。

强行介入,是形势所逼,也是情迷心窍。

非常客观的说,如果不是各取所需,她真的有可能会选择和纪晗一决高下。

可当感情掺杂了利益,就变得不再纯粹。

而这种不再纯粹的感情,不是她想要的,因此,她命令自己要站在这场感情漩涡的外围,尽可能的冷眼旁观,避免受到二次伤害。

可浪大的时候,还是打湿了她的裤脚,那种带着疼痛的针刺感,就不可避免的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男人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除了牺牲一个仇人的儿子,你乔小姐也算功成身退,用得着考虑五分钟这么长的时间吗?”

“可怎么办?我不想认输,还想赌一把!”乔漫踮起脚尖,呼吸时细小的气流吹到他垂下的眼睫,带起一片温热,“明晚我们就在烟雨楼台旁边的这家酒店见,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来……那么纪先生,我们不见不散。”

在他的下颌处轻轻的落下一吻,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月亮挂在空中,月光柔和地洒落一地清辉,她顶着微浓的夜色,渐渐走远,直至消失不见。、

男人站在原地吸烟,吸了很久,直到脚边落满了烟头,才驱车离开。

正文 64,我今晚找你,主要是想让你卖给我一个顺水人情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隔天晚上十点,烟雨楼台旁边的星河酒店。

二十楼的高级包房里,对面的女人递过来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乔漫摇头没接,“戒了!”

包房里没开灯,巨型的落地窗外车水马龙,绚丽的霓虹灯影就像绽放的烟火,星星点点的映在窗户上,驱赶了夜晚一望无际的黑。

女人也没介意,将半空中递烟的手缩回来凑到嘴边,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兀自吸了起来。

“什么时候戒的?”

乔漫抬手拿过桌面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有一段时间了!”

女人双腿交叠,夹烟的那只手放在腿上,烟火明灭中,精致的五官在窗侧投下一片阴影,半敛的眼睑,模糊了眼底的情绪。

“回国这么久,怎么今晚有空来找我叙旧了?”

乔漫淡淡一笑,说不出有何意味,“不想我来找你?”

“没有,肖梦和蒋英东的事情后,我以为你会把我也列入黑名单,突然来找我,让我多少有点受宠若惊!”

乔漫就那么看着她,昏暗的灯影下,神情看起来特别的虚无缥缈,外加无辜,“童沁,说实话,你比我早多久知道他们在一起的?”

话落,是片刻的死寂。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白。

童沁深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嗓音酥人沙哑,“大概一周左右!”

有的时候,乔漫觉得童沁和自己挺像的。

不会刻意的为了逃避而逃避,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和肖梦比跟自己更亲近的原因吧!

“嗯,言归正传,我今晚找你,主要是想让你卖给我一个顺水人情?”

童沁染着浅粉色指甲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一下接着一下,“什么?”

“你最近主演的那部宫廷剧,背后的投资人在追你,听说你俩在片场传出了绯闻,你经纪人要你今晚在这等记者,澄清这件事情,对吗?”

完全叙述的口吻,直截了当。

“怎么说的你好像调查过我一样?”

童沁将马上要燃尽的香烟捻熄,“我跟方经纶不算熟,如果是想通过我……”

“跟他没有关系,是你。”

“我?”童沁挑了挑好看的眉眼,“我能帮到你什么?”

“一会儿记者到的时候,你先不要出现,我想借记者的嘴和笔,要点东西。”

说到这里,童沁好像明白了一些。

她又从烟盒抽出一根烟含在唇边,豆大的火光亮起,烟被点燃,“漫漫,小心惹火烧身!”

“我没有选择。”

前面是深渊,后面是悬崖。

往哪边走,都是死,她只能搏一把。

赢了,重振旗鼓卷土重来,输了,风驱云散销声匿迹。

“我知道了。”童沁答应了。

“谢谢!”

乔漫真的很感谢她,能够在她这么落魄的时候,没视她为洪水猛兽,本身就需要一种魄力。

尤其……这件事的牵扯面很广。

闹大了的话,她现在如火如荼的演艺道路,都有可能会因此而受到波及,变得黯淡无光。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真的不想拉童沁下水。

可……她实在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不过好在有方经纶这枚护身符在,多少能够拉低一些对童沁的伤害。

站起身,乔漫往门口走去,拉开门,廊上明亮的灯光晃得她眯起眼睛,脚步还没迈出去,却听得身后的女人淡淡的开了口。

正文 65,我们还是朋友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我们还是朋友吗?”

乔漫背对着她,身体大半隐没于阴影中,整个人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唯有她的声音,还和初识时一样,清朗如月。

“中间隔着肖梦,你会很难做!今晚的事情多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门开了又关,留下独自坐在窗边吸烟的女人。

是朋友,但再也不会是好到可以分享秘密的朋友。

女人又深吸了一口烟,吸的太急,烟雾呛入肺部,她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碾灭,正准备起身离开,刚刚关上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走过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吸烟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童沁笑着看向他,“和你有关系?”

起身,却被男人攥住了纤细的手腕,动弹不得。

方经纶坐在餐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重新坐回餐椅上的女人,“你跟乔漫认识?”

“很稀奇吗?”

手腕上的力度又大了一些,似乎对她的语气很不满,疼痛,让童沁的眉头又蹙紧了一些。

男人看到,松开了手。

然后,快速的俯下身去,修长的手指挑起女人的下颌,“知不知道?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识相的女人?”

“所以,方少的意思是打算放过我了?”

童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可依然被男人捕捉到了。

方经纶瞳眸缩了缩,“错,你……让我燃起了很强的征服欲!”

……

接到乔漫发来的短信时,纪云深刚应酬完回到自己居住的别墅。

他下意识的看向墙上的英式挂钟,时针摆在夜里的十点二十分。

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冰饮,大大的灌了几口。

酒气散了一些,转回身,拿起沙发上的车钥匙,便匆匆的出了门。

路上,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按下耳机接听,“阿深,我有点害怕!”

“怎么了?”他问。

“我……我,我总感觉屋子里有个人影在晃……”

半降的车窗外,突然有车笛声响起,透过无线电波传过去,一下子就揪紧了纪晗的神经,连自己正在撒娇想让他来医院陪自己的事都忘了。

“阿深,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开车?要去哪里?”

不想再吵架,纪云深只好选择了说善意的谎言,“去应酬。”

“都已经十点半了,还有应酬?”纪晗又问了句。

纪云深嗯了声,就沉默了下来。

纪晗知道,自己有些太患得患失了,这样无形中会给他很多压力,也会让他下意识的隐藏起自己,使得两人再也无法像以前那么透明没有秘密。

道理她都懂,更加明白。

可她怕,怕乔漫会抢走他。

无论她表现的多么淡定从容,可内心深处的那份担忧,根本不会随着他的妥协和退让而消失,反而会越聚越多,越来越浓。

隔了大概有两分钟,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无波无澜,“早点睡吧,我马上到应酬的地方了。”

纪晗咬了咬唇,“嗯,少喝点酒。”

“好!”

挂断电话,纪云深就将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星河酒店门前的停车位上。

下车,却并未看到乔漫的身影,正要给她拨电话,手机便接到了她的短信。

“我在二十楼。”

正文 66,不过没办法,谁让我家漫漫那么迷人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站在二十楼的电梯旁,看着楼体两侧四部电梯的变化,直到有一部从一楼往上升,她才伸手叫了离自己楼层最近的梯。

看到那部梯升到十楼左右,她才走进叫好的梯内,从二十楼下到一楼。

出了电梯,童沁的短信就来了,“媒体已经在酒店外了。”

她回了个好字,便拨通了纪云深的号码,嘟声响了一下后,对面接了起来,“你在哪?”

“手机信号不好,我怕你没接到短信,就回一楼等了,你在哪?”

纪云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淡,听不出来是生气还是没生气,“站在那里别动,我下去找你。”

挂断电话,乔漫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踩着高跟鞋,拉紧身上的男士西服,匆匆的往酒店门口走了过去。

门口侧面,已经聚集了一大批媒体记者,她突然跑出去,拉紧的男士西服里,是想遮掩也没遮掩不住的清晰吻痕。

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还有泪痕,更重要的,还是在这么暧昧敏感的场所,不由的就更让人浮想联翩了。

她愣了一下,迅速的低下头,可有眼尖的记者还是认出了她来。

一群等候的八卦周刊记者瞬间蜂拥而至,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连移动都变得困难起来,颇有大明星受访的架势。

她将西服外套裹得更紧,似乎很害怕。

纪云深出了电梯,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抹熟悉的女人身影,在酒店门口一闪而逝,快得几乎看不清。

他跟过去,一出酒店大门,便被外围的那波八卦周刊记者发现并迅速包围了上去。

尽管之前各种小道消息已经甚嚣尘上,但大多都是望风捕影,虽有波涛汹涌,但最终都归于了沉寂。

这回不一样,两人在这种场所,一前一后的走出来,而且女方还一副受了欺负,不敢反抗的样子。

大家都是成年人,代表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娱记的嗅觉一向灵敏,试着想想,一个是身陷囹圄的落魄名媛,一个是只手遮天的顶级富豪,身份的悬殊,美丽的女人,权钱的交易……

每一个新闻点,都足可以成为一个热度,这对已经饥渴了很久的八卦周刊记者来说,无疑不是天降甘露。

“纪先生,今晚的这些,是否证明您和乔漫小姐之前一直在欲盖弥彰,误导大众,实际上您和乔漫小姐是在私下做着钱色交易?”

越过人头,视线落在被娱记围拥在中心的女人身上,她一副刚被人摧残蹂躏完的样子,确实会让人联想到一些阴暗扭曲的画面。

昨晚那句信誓旦旦的不想认输,原来就是玩的这一套。

她还真没被女人这么玩过,算计过!

别说,挺新鲜的!

“纪先生,我是林城晚间直播频道的记者,我们正在为全市人民进行直播报道,请您就此事说两句好吗?”

乔漫心里一颤,她以为只是采访,却没想到是现场直播。

不过,正合她意。

闹得越大,她的胜算就越大一些。

这是她给自己最后的孤注一掷。

纪云深一手随性的插入裤袋里,词锋尖锐中不失谦和,从容地应对记者们的问题,“只是情侣之间的小吵小闹,也许是我处理的手法太过偏激了,不过没办法,谁让我家漫漫那么迷人,大家别想得太多,也别想的太阴暗了。”

“所以……能麻烦各位让让吗?你们耽误我道歉的距离了!”

正文 67,学着点,这才叫实力逼婚,姑娘!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好不容易逮着这种爆炸性的新闻,娱记们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被打发了?

娱记们随着纪云深的脚步而挪动,闪光灯镜头都对准他,数十只话筒随之追过来,稳稳的待在他的身前。

有好事儿的记者,问起话来丝毫不顾情面,“纪先生,请问您和乔小姐的情侣关系,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情侣关系吗?你们会结婚吗?彼此见过家长了吗?今晚……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吵架呢?”

纪云深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女记者,不咸不淡的来了句,“用不用我把我祖宗十八代的事情都跟你交代一下?这样才能凸显出你们娱记的专业素养,好增加新闻的阅读量和曝光率!”

“纪先生,这样的问题,对您来说是不是太难回答了?”

与此同时,十几米开外的宾士车里,长相俊美的男人正看着深陷闹剧旋涡的两人,指间燃起的袅袅烟雾,将他的目光氤氲的缥缈而不定。

“学着点,这才叫实力逼婚,姑娘!”

童沁回头瞪了他一眼,“谁稀罕!”

转头,看向人群聚集处,那个只一眼就可以轻易认出的身影颀长清雅的男人,他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径直走向被人群淹没在另一边的女人,周边的人,周边的物都像是被隐去,只剩下他精致完美的侧面轮廓。

万劫不复,好像也不过如此

乔漫听着身后凌厉的脚步声,不由的缩起肩膀,心跳加速的同时,连背脊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无风不起浪。

这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包括绯闻,都不会是空穴来风。

一次两次或许用巧合就可以搪塞过去,但是三次四次甚至是更多次,就说不清了。

纪家家风森严,在这遍布权贵富豪的林城里,纪云深一向以零绯闻男神而闻名,却不曾想在乔漫这里栽了跟头。

在闪烁不断的闪光灯下,男人不急不缓的说道,“我看起来像流氓吗?我和漫漫当然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情侣关系,家长已经见过了,至于吵架的原因……太私密了,我就不跟大家分享了。”

就在距离她半步远的地方,纪云深伸出有力的手臂搂住她的肩膀,“别生气了,还想让全市人民看笑话吗?”

她也演的差不多了,象征性的推拒一下,就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不动了。

他的身上有她最喜欢的松木香,淡淡的,很独特,她忍不住的深嗅了几下,热气透过衣物传到他的体内,引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颤栗。

……

纪晗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姜檬看着眼晕,困倦道,“小晗,你不要再转了,睡吧。”

“檬檬,你说他现在会不会正和乔漫在一起?”纪晗突然走到沙发旁,看着正准备入睡的姜檬。

“不会。”

“你怎么那么肯定?”

姜檬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被子往上拉,“他都说去应酬了,再说,他什么时候骗过你?”

纪晗抿唇,微微皱眉,“过去是这样,只是现在……”

“别只是了,快去睡吧。”姜檬从被窝伸出手挥了挥,示意她快去睡觉。

纪晗走回床边,正准备躺下,却听得姜檬尖叫了一声。

“小晗,快过来看,斗鱼直播推送的直播视频里,这个男人是不是你家老纪?”

在一起十年,即便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她也能够清清楚楚的认出来。

正文 68,檬檬,我输了,我输给她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因为是手机录制的,会有些晃动,但画面很清晰,能够看出来是在一家高级酒店的门口。

一对并肩朝停车位走去的男女,正被记者和摄影师追着跑,镁光灯闪个不停。

录制者跑到人群的侧面,只见男人一手挡住记者撑出一段距离,一手将女人牢牢的拥在胸前。

那姿势,有着说不出的保护意味,甚至还带着些暧昧。

弹幕上弹出两人配一脸的字眼,于是后面一片附和声,几乎刷了屏。

似乎沾上豪门两字,就会被人们自动归成童话里,王子公主那类的浪漫爱情故事。

她再也看不下去,抓过手机重重的砸在了墙上,反弹力带倒摆放在桌上的花瓶,瓷瓶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散落了一地鲜红的玫瑰。

如果细数,应该是九十九朵。

那是他送的,代表了两人天长地久坚贞不渝的感情。

她爱纪云深,爱的轰轰烈烈。

从十岁的懵懵懂懂,十五岁的告白成功,到如今的二十岁,如此算来,是刻骨铭心的十年。

本以为十年的感情,早就将对方嵌入了彼此的骨血,打造成了固若金汤的信任铠甲。

可终究抵挡不了此刻那万箭穿心的疼痛。

纪晗的眼眶很红,却没有泪,“檬檬,我输了,我输给她了!”

姜檬从来没看见过这个样子的纪晗,病房森白的灯光下,她像是破碎了一般,没有一丝生机。

那是人绝望后才有的平静和淡然。

“小晗,你别吓我……”

纪晗机械的转过身,身影没入窗边的万家灯火里,“檬檬,我没事儿,就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就一会儿,好吗?”

姜檬连忙点头,“好好,我出去,你好好的,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门开了又关,留下一室的死寂。

她又靠近了窗边一些,指腹贴在窗玻璃上,一笔一划的写着那个人的名字。

是不是软弱,就意味着要失去?

是不是通透,就意味着要被伤害?

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坐以待毙呢?

……

黑色的宾利车子一路疾驰,外头起了雾,能见度不高,但依稀能够分辨出来,这是通往城郊的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车子停在了哪里,入目的是泛着浓重墨色的高山,和高山对面,那一望无际的大海。

玉兰花树迎风拂动,他的身影罩在玉兰花树投下的巨大阴影里,灯影折射,他颀长挺拔的身影不时影影绰绰的现出,明明灭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之前别人都说我被乔小姐算计了,我没在意,毕竟各取所需,我觉得顶多算个平手,不过今晚,我觉得他们说得对,我确实被乔小姐给算计了。”

“从约我出来,发朋友圈的照片,被侍者弄湿衣服,要走外套,说那些暧昧的胡话,是不是每一步都是在为今晚的这场逼婚盛宴做准备?乔小姐,从你嘴里出来的话,到底有没有一句是真的?”

“有!”

纪云深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一手护风一手点烟,“说说看!”

“我真的想嫁给你。”

正文 69,你现在在我心里,就是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要不是知道乔小姐的演技不错,不然我真的会认为,你爱我爱的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

他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指间忽明忽暗的烟光,将他身上那股高深莫测的气息衬的更加难以捉摸。

“就知道骗不过你。”

乔漫笑笑,靠近了他一些,伸出白秃秃的手掌,“借根烟抽。”

缭绕的烟雾从他性感的薄唇中溢出,模糊了两人的视线,“乔小姐别告诉我,这件事又这么过去了?”

然后,冷不丁拧住她的下巴,薄唇挨到她颈间道,“我看起来真的有这么好说话吗?”

“放了东风,我主动澄清,当然,脏水我也会全泼到自己的身上。”

“乔小姐这是在跟我谈条件?”他的手又用力了几分,满意的看到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知道吗?你现在在我心里,就是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那么敢问纪先生,我骗你什么了?”

乔漫的神情隐没在他俯身而下的阴影里,唯有那双眼睛,璀璨单纯,聚满了星光,“就许你为了心上人赶尽杀绝,就不允许我为了亲人拼尽全力?”

纪云深扔掉手中的烟头,火星飘在空中,很快消失无踪,“当然可以,就怕你没有那个本事。”

乔漫闭了闭眼睛,很疲累的样子,“纪先生,这事儿是不是注定没完了?”

“也不是。”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睡”服我!”

那个加重语气的“睡”字,她听出来了。

只是,有了那种关系,她真的还能做到全身而退吗?

可那些,已经不是她能够考虑的了。

她正要忍着下颌的剧痛,踮脚去吻他,却听得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抱歉的是……就算乔小姐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可能都不会有一点反应。”

眼泪,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夺眶而出。

大概是真的压抑太久了。

也或者,是他的话太伤人,伤的她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又来演苦情戏了?”男人松开对她的钳制,一脸的厌恶,“乔小姐,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警告,相信我,下次再敢跟我这么玩,我一定会让你比现在痛苦一百倍,也就是……生不如死。”、

话落,男人便驱车离开了,黑色的车子疾驰而去,快速隐没在了黑暗里。

夜太深了,阴沉沉的天空几乎看不到一颗星子,一阵风吹过,细细绵绵的雨丝便飘然而至,无声地入侵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她失魂落魄朝着海边走去,满眼的泪光,映出她脚下的影子。

如果命运可以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她真的很想在十五岁那年,和乔晋一齐在那场车祸中死去,也好过如今苟延残喘的活着。

海水好凉,慢慢的的没过她的脚背,脚踝,小腿,膝盖,腰身……

她不停的走,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身后好像有人在拉她,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倒下前,她好像看到了一张恍若神邸的脸。

她想,她终于要上天堂了。

正文 70,是不是该感谢他,让她知道了,活着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天色微微亮。

目及处的淡青色远山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霭中,朦朦胧胧的光线,透过云层洒落下来,照耀出隐匿在暗处的黑亮车身。

驾驶座上的男人眉如远山,看向深蓝浩瀚无际的大海,好看的唇角弯起一抹缱绻的弧度。

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丢出窗外,启动的车子,像是离了弦的箭一样,瞬间飞驰了出去。

乔漫动了动,耳边依稀能够听见微弱的汽车引擎声,和海水拍打海滩撞击礁石的声音,很悠远。

好冷,彻骨的冷。

随着意识渐渐的复苏,一度空白的脑海,突然闪过一幅幅细碎的画面,慢慢的拼凑成了一套完整的记忆。

但她记得自己明明走向了深海区,又怎么会回到岸上?

是她的命太贱,连老天爷都不愿意收吗?

站起身,透过树丛,顺着蜿蜒的沿海公路往远处望去,城市里的那些车水马龙和霓虹光影仿若蜃楼,美不胜收。

是不是该感谢他,让她知道了,活着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至少,眼前的美景,是她以前从没认真欣赏过的。

是不是人接近过死亡,就会释然很多东西。

比如,伤害,比如,骄傲——

这里人迹罕至,很少有车子经过,想要回到城中心,大概只能靠走回去。

足下的这条公路,沿着陡峭的海岸线蜿蜒曲折的向前延伸,几乎看不见尽头。

耳畔呼啸而过的海风鼓动胸口,有些冷,她下意识的环抱住自己,一步一步朝着那座繁华大都市走去。

……

晚上,玫瑰海岸。

方经纶今晚的手气不好,四圈牌只胡了一把,正烦躁的要点烟,却耳尖的听到老纪接电话时,提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把牌让给旁边的侍者,便走到落地窗边,与纪云深并肩而站。

几秒后,从烟盒里捻出一根烟,递给刚挂断电话的他,“来一根。”

“今晚快抽一盒了。”

“你抽烟什么时候知道节制了?”方经纶笑笑,将半空中的手缩回来,将烟叼在嘴里,“老纪,我在追童沁。”

方经纶很少会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说话,看来这个童沁,还真挺有两下子。

前些天,也是在这里,方经纶接电话时,他无意间瞥见过他手机上那张女人站在花海中的锁屏照片,当时就觉得有些眼熟。

直到刚刚接完电话,他才回想起来,他曾在老林家,看见过林嫣、乔漫和那个女人的合影,好像是校庆,她们几个都穿着啦啦队服,背景也是那片花海。

这也就解释出了为什么那晚主角没出现,却成了他和乔漫的专场。

“……她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知道。”方经纶单手插兜,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暗眸深邃而潋滟,“我是很认真的在追她。”

纪云深蹙了蹙眉,瞥了他一眼,“不会有下次,管好她。”

“好……”

方经纶的话音还未落,包房的门便被人从外推开,傅青山气息不稳的走进来,他的发丝微微有些凌乱,衣服也不像以往那样平整,一出现,几乎就吸引了包房里所有的视线。

沈夜白挑了挑眉,调侃道,“老傅同志,后面有鬼追你啊!跑那么急?”

傅青山没接话,而是径自走到了纪云深的身边,“老方,我有事和老纪说。”

方经纶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没问,转身走开了。

纪云深依旧是刚刚那个姿势没动,傅青山靠近了他一些,调整了下气息,“你和小晗又吵架了?”

是肯定的叙述句。

或许来之前,他已经从纪晗那里知道了来龙去脉。

“我不喜欢老生常谈。”很显然,纪云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乔漫那种女人最喜欢蹬鼻子上脸,根本不会安分,你跟她再这么纠缠下去,就不怕哪天会沦陷下去,假戏真做?”

牌桌上很静,两人的对话也就不可避免的飘了过去。

“老傅,我看你就是关心则乱!老纪都一把年纪了,要是再没有个绯闻对象,那才是真的有问题。乔漫虽然不算安分,但她那种女人不会轻易的对谁动心,就算嫁给老纪,也只是各取所需,无关情爱。”

正文 71,阿深,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你走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再说,老纪现在的心思不是表现的很明显了吗?乔漫的名声,不仅可以给纪家人敲个警钟,还可以让小晗放心,不过……小晗最近怎么了?她不是一直都很明朗自信的嘛!怎么出来个乔漫,就让她害怕了呢?想不明白。”

是想不明白,还是不想想明白!

身为男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越是像乔漫那样罂粟一般的女人,越是能勾起男人那种原始的征服欲。

那种驯服的过程,才是让人欲罢不能的原因。

十年的感情,如果真的牢不可摧,又怎么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你也是这么想的?”

傅青山叹息了一声,一瞬不瞬的盯着纪云深,“老纪,但愿是我多管闲事,也但愿你是这么想的!小晗她爱了你十年,念了你十年,守了你十年,如果你负了她,我第一个不饶你。”

纪云深听后,很奇怪的是,他很平静。

他和青山是很多年很多年很多年的兄弟,比这里的其他人都要早,要久,感情也是最深的。

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他在的地方,就会有青山在。

看见他和小晗说笑,打闹,甚至约会,他都从没生气过。

就像此刻,他将他的爱意表现的那么明显,他却连一丝愤怒的感觉都没有。

是对他太信任了,还是……

“你喜欢她?”

这是纪云深第一次问起他,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朋友妻不可欺,放心,她是你的女人,我一定不会越雷池半步,更不会造成你们的困扰,但我会用我的方式默默守护她。”

“老纪,答应我,千万别伤害她。”

纪云深掏出烟盒捻出一根,在烟盒上轻磕了两下,叼进嘴里,“很好,够坦白。”

这种坦白,竟让他觉得有些心虚。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既然挑明了,彼此也就心照不宣,结束这个话题,两人返身正打算玩几把牌,纪云深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是医院来的电话,“纪先生,您快来一趟吧,纪小姐知道自己毁容了,把病房砸了个稀巴烂,还割伤了自己,不肯让我们包扎……”

声音从听筒里扩散出去,傅青山听到,没命的冲了出去,纪云深抿紧薄唇,也跟了上去。

十几分钟后……

透过病房门上的透明玻璃,能够看到女人缩在角落里的身影,地上凌乱的躺着枕头、吊水针头、水果,还有她十八岁生日时,他送的玩偶熊。

傅青山很想奔过去,但在冲动过后,生生的止了脚步,伸手将门推开,“我在外面等着,你们好好谈谈。”

纪云深点了点头,高级的深黑色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沉稳的声响,一下一下,接近角落里的女人。

纪晗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眼泪无声无息的掉落,像是受伤了的小兽一般,悲伤呜咽。

“阿深,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你走吧!”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

外貌这些东西,从来不是他爱上她的关键。

他爱她的,是那些隐忍承受和倔强偏狂,不喜欢音乐,却为了配上这个身份,尽全力的去学,被人嘲笑不懂时尚,也会努力钻研,独自应付。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也让他怜爱。

他伸手去拉她,却被她躲开了,“阿深,我在乎。”

正文 72,纪晗说,阿深我们结婚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女人最在乎的两样东西,一个是出身,一个是外貌。

她都没有了。

以前,她总认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她不能企及的高度,直到遇到他,她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天生就耀眼的站在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上,就算拼尽全力的踮起脚尖,也无法够到他们分毫。

从喜欢上他的那天开始,她就告诉自己,要努力做一个配得上他的人。

她会把不喜欢的东西,变得喜欢,也会把喜欢的东西,变得更喜欢。

为了他,她将心里深层的自卑感全部掩藏了起来,尽力的去学着做一个明媚的女子,面向着太阳,温暖而恬静,端庄而矜持。

可当医生告诉她,她的脸上会留下一道难堪的疤痕时,紧绷了多年的弦,突然就断了。

那些长在骨子里的自卑懦弱,疯狂的滋生蔓延,她变得不像自己,开始自暴自弃,开始妄自菲薄。

看吧,所谓的爱情,所谓的信仰,不过都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晗儿,我很少说情话,你是我早就认定的女人,这还不够吗?”

病房里很暗,大片大片的阴影把他脸部的凌厉线条更加深刻化,但是却被虚掩的门外传来的橙色光线,氤氲的好像她刚刚才做的一个美好的梦。

纪晗抬眸,突然冲进他的怀里,泪眼婆娑,“不够,这样怎么能够?”

“阿深,我们结婚吧!我不在乎世人对我的看法,也不在乎纪家养女的这个身份,我再也不想这么提心吊胆下去了。”

将头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想到那些,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得轻快起来,“我们结婚,会有两个小孩子,最好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然后,再养一条狗,晴天时,我们在院子里晒太阳,阴天时,我们坐在窗边看雨听风,嗯,我们一定会很幸福,很快乐。”

傅青山僵直的站在门边,背部紧贴着冰冷的墙面,房间里的对话准确无误的落入他的耳中。

他微微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清明如水,不知道掩住了什么样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摇头苦笑了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阿深,我们结婚,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的大半张脸隐在墙角的阴影中,看不清是个什么表情,声音淡淡轻轻的,如烟般缥缈,“你才二十岁,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

结婚,就意味着她会被世人唾骂,也意味着她过往所努力的那些,全都幻化成泡影。

她是坚强的,但同时也是脆弱的,这些,他不确定她是否能接受!

“阿深,你知道没有父母的孩子,最期待什么吗?”

“……他们,”她的脸在他的胸前轻轻的蹭着,话语微微的顿了一下,闷闷的道,“最期待能有一个家。我想要一个家,一个只属于我和你的家。”

即便她是整个纪家人捧在手心里面疼的公主,但她的心里却始终有个黑洞,无论怎么填补,都无法填满的黑洞。

纪云深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过来,散发着淡淡的威严,兀自的插-进两人中间,“阿彪,到底是哪一间啊?”

听到周兰清的声音,纪晗下意识的推开了身前的男人,望着他那双深幽的眸子,里面仿佛装满了这世间最清冽的溪水,却也是最激不起涟漪的平静

“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

所以,根本不用他给答案,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正文 73,在你眼里,是不是我就是你第一个会选择放弃的那个人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哒哒,哒哒的脚步声响在空荡的走廊上像是带着回声,并且越来越近,一下一下震在她的耳膜上。

因为紧张,套在白色拖鞋里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阿深,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像是突然被戳到了痛处,他脸部的线条霎时变得僵硬,漠然。

似乎在这件事情上,他总是在微笑着妥协。

他纪云深是以房地产发家的纪氏家族大少爷,是万千女人爱慕的精品男神,身份尊贵,多金显赫,家世不俗,祖上往上数,也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他原本可以不用那么累的,但为了她,他一直在努力的妥协,退让。

或许做的多了,也就变成了她眼中的有恃无恐,理所当然。

只是,失望这种东西,好像一旦产生了,就会愈演愈烈。

“晗儿,你就那么瞧不上我?认定我一定给不了你想要的?”

他自认这几年在商界混得也算有些成绩,已经不需要家族或父辈什么外在的因素,来凸显他的身份和地位,这样的改变还不够吗?

或者说,他给的,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亦或是,她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总之,今晚,他要一个答案,一个明明确确的答案。

“不是的,阿深,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纪晗咬了咬唇,她的心里似在滴血,“抱歉,这事缓一缓,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条软肋,不碰的时候,相安无事,可一旦碰触,就会变得血肉模糊,万劫不复。

纪晗顿了顿,带着恳求的声音微微有些轻颤,“阿深,好吗?”

以往,她只要这样,他都会败下阵来。

可这次,好像没那么容易。

“晗儿,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他低柔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却带着让人战栗的狰狞寒意,“这不是你第一次推开我了。”

很显然,他已经对这些话,产生了严重的抗体。

走廊上的脚步声几乎近在耳前,一步两步的仿佛走到了她的心口上,一种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几乎不能喘息。

“阿深,你别逼我,我从来……从来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心下一沉,突然崩溃的蹲了下去,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只剩下低声的呜咽,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阿深,阿深……”

刚刚的那些不顾一切,她确实有冲动的成分在,从来到纪家,她规规矩矩惯了,

别人对她好,她就会害怕,害怕别人对她失望。

太怕,导致她这些年,神经没有一刻是放松的。

“晗儿,如果我让你现在就选择呢?”

纪家,还是他?

脚步声停了,但随即而来的,却是门把转动的声音——

纪晗的声音,清晰却也痛苦,满含悲伤,“阿深,对不起。”

预料中的答案,可真正从她嘴里说出来后,心中还是会有难言的失望。

还有,解脱。

“在你眼里,是不是我就是你第一个会选择放弃的那个人?”

他蹲下去,点了点她的心脏位置,“晗儿,我很怀疑,我真的在那里面存在过吗?”

正文 74,您好,请问您认识一位叫乔漫的小姐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存在过的吧?不然,也不会这么痛苦。

“晗儿,不用这么为难,以后我不会在逼问你。”

禁区一旦形成,大概也就是隔阂的开始。

他们都清楚,乔漫的出现,只是加速了这个隔阂的产生,却从来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和障碍。

十年,弹指一挥间。

她和他,终究回不到那些亲密无间的以前了。

“阿彪,到底是不是这间啊?怎么黑了咕咚的?还这么乱,马上给晗儿打电话确认一下。”

周兰清往病房里探了一眼,几乎漆黑一片,但凌乱的地面,还是不可避免的映入了她的眼中。

她退后一步,几不可微的皱了皱眉,难掩嫌弃。

“是!”

阿彪拿出手机拨通纪晗的号码,却传来了机械的女人提示音,他挂断,“老夫人,小姐的手机关机了。”

“嗯,你也真是的,连病房号都记不住。”

阿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现在怎么办啊?老夫人。”

“先回去吧,明天等晗儿开机问清楚病房号,再过来好了。”

脚步声又开始移动,渐行渐远,很快,就完全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纪晗轻吁了一口气,像是终于逃过一劫。

纪云深站起身,倚在墙边点了一根烟,慢悠悠地吸了起来,烟雾弥漫,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人开口,就等于示弱。

可在爱情中,哪方会愿意在有了芥蒂后,主动示弱呢?

后来,纪晗会常常想起这个晚上,如果她把一切都毫无保留的说出来,会不会博出一丝机会,留住那个已经渐行渐远他?

可遗憾的是,她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吐出最后一口烟圈,他紧接着又点了一根,烟圈遮住他的眼,神情莫辨。

房间开着冷气,所以没有开窗。

本就稀薄的空气,很快就被烟雾覆盖,让她更加呼吸不畅。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他扔掉手中的烟蒂,转身离开了。

纪晗难受,憋的快要发疯,想要追上去,却又知道无法改变什么。

奔到落地窗边,看着那道身影渐渐走远,很快,就融入了暗沉的雨夜中。

外面霓虹暗淡,密集洒落的雨水冲刷着窗玻璃,映出里面那抹已经支离破碎的白色身影。

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

城市的深夜,是白日永远看不到的一幕幕怀旧与浪漫。

油门踩到底,引擎的轰鸣声和急速的快感,稍稍平复了他的烦躁。

又过了一个十字路口,他放缓速度,却听得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有四个未接来电,这是第五次打来,他戴上耳机,滑了接听键,“您好,请问您认识一位叫乔漫的小姐吗?”

纪云深蹙眉,却听得对面的人继续说道,“是这样的,这位小姐喝醉了,她手机通讯录上没有存任何有名字的联系人,而您的号码,是最近联系她的人里,日期最近的,所以能麻烦您来接她一下吗?”

大概过了几秒钟,他说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她。”

挂断电话,他直接将车子驶向了自己别墅的方向。

正文 75,大多数的女人,不是一向喜欢洁身自好的简单生活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半空中闷雷阵阵,雨声好像要淹没这个世界。

整个挡风玻璃上都布满了雨痕,他又将雨刷器调快了一个挡位,转过路口,车子穿过凄迷的大雨,奔下二环高架桥,一路向西而去。

半个小时后——

黑色的宾利车子一个利落的转弯,减速慢慢的停在了深黑色雕花大门前,按下遥控,随着缓缓敞开的大门,车前灯将别墅院内的情景几乎探照的一清二楚。

将车子停进库内,走向别墅,即便撑着伞,还是打湿了纪云深的皮鞋和裤脚。

换过拖鞋,他径自走到冰箱旁,拿出一瓶冰饮,灌了几口。

这时,墙上的英式古典挂钟摆了十二下,已经凌晨了。

他抬起腕表看了一眼,已经有了两分钟的误差。

他是个习惯念旧的人,就像这腕表,戴的久了,即便有些瑕疵,也觉得无伤大雅,可这一刻,他在考虑,要不要换一种活法?

毕竟,他已经不算年轻了。

转身,正要上楼,手机却再次震动了起来,他瞥了一眼,还是刚刚那个手机号,他不耐烦的滑了结束键,却意外接通了。

“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您休息,我只是想再跟您确定一下,您真的不认识这位小姐吗?”

“既然你们通过电话,应该是有所交集吧?或者您身边有没有熟识她的人?最好的话,是能联系到她的家人,她一个女孩子,喝的这么醉,很容易发生意外……”

对面是长时间的无声安静,静的让人发慌。

酒保见状,赶紧收起自己的热心肠,“抱歉,先生,多有打扰……”

正要挂断,电话那头终于轻轻的来了句,“等等。”

纪云深揉了揉眉心,又大大的灌了一口冰饮,“位置在哪?”

酒保报了位置,通讯便被切断了。

台风过境,卷着粗大的雨点密集的拍打在车身上,路上几乎看不到车辆,仿佛变成了一座空城。

又过了一个红绿灯,就到了酒保说的位置。

车子刚刚停稳,一抬眸,便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从酒吧里冲了出来,扶着路边的树,大吐特吐起来。

她手里还拎着一个红酒瓶,吐完,就又往嘴里灌了几口,估计是还没有结账,里面很快有工作人员跟了出来。

纪云深撑起伞,三两步走过去,几名工作人员看到,微微后退了一些。

“两位认识?”一个经理打扮模样的人问道。

纪云深也没废话,“多少钱?”

“十五万五千块。”

“她喝了多久了。”纪云深在账单上签上字,随口一问。

看她这状态,不像是刚喝醉的样子。

虽然他没有评价别人人生的习惯,可乔漫的生活态度,真的刷新了他对女人的认知。

大多数的女人,不是一向喜欢洁身自好的简单生活吗?

反观她,抽烟,喝酒,私生活混乱,又爱作妖,她到底有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

工作人员收好账单,“两天了,好像不要命了,劝劝她吧。”

乔漫蹲在路边,下巴放在膝盖上,看着不断坠落的雨滴。

头顶上的雨突然消失了,她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那里,修长的手上撑着一把黑伞,橙黄色的路灯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深刻精致的五官轮廓。

正文 76,可怜你只手遮天,却只能做个身不由己的懦夫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乍然之间见到这张脸,乔漫的大脑空白了几秒钟,才想起他的名字。

纪云深——

她喃喃低语,醉意颇浓,“你还是老样子。”

还是那副为了一个只爱权势的女人,而被折磨的要死不活的样子。

刚好,和她同病相怜。

“我不喜欢听故事,更不喜欢醉酒的女人讲故事,走吧,我送你回去。”

乔漫微微躲开了一些,挪出伞外,“我本来有钱的,但我的东西在宾馆都被人偷了,卡也被人盗刷了,就连外公去世时留给我的那条珍珠项链也丢了,纪先生,你到底还想让我有多惨?才能满意呢?”

所以,十五万五,才会由他来买单?

乔漫其实已经醉了,刚刚的那些已经是她强撑的清醒。

风势渐渐变大,原本就已经湿透的衣服黏在她的皮肤上,便更凉的入骨,硕大的雨点重重的打在她的背上,似乎带着一种悲绝的快感。

还有,世界末日般的灰暗。

“乔小姐,你喜欢玩把戏就算了,怎么偏偏还要加上我?”

他纪云深想要对付一个女人,还不至于用这么滥的招数。

她真的太高看他了。

“或许吧……”

乔漫笑笑,站起身,隔着雨幕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纪云深,其实你也挺可怜的。”

“可怜你只手遮天,却只能做个身不由己的懦夫。”

挑衅,十足的挑衅。

真的很久,久到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被人冷嘲热讽是什么时候了。

这个女人,还真的越挫越勇!

“乔小姐是不是很想体验一下,什么是死去……活来?”

他修长的手猛地扣住她的脖子,没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将她推到路灯杆上,她的后脑勺当的一下撞上了上去,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撞的她眼前黑了一下。

两人之间隔着半个人的身位,他没动,她也没动。

“看来我有必要去找顾瑾瑜聊聊,让她多加“照顾一下”乔小姐的母亲,这样才能显示出我纪云深真实的水准出来。”

落在她喉间的手越发的用力,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当最后一丝空气从喉咙流走,她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手下的女人顺着路灯杆往下滑去,他蹙了蹙眉,还是松开了手。

下一秒,女人倒在了地上。

夜风混着雨水,吹湿了她的秀发,她就像个易碎品,根本再也经不起任何的轻手一拨。

……

凌晨五点。

纪云深站在宾馆的廊头抽着烟,燃了一半,其中一个房间的门便从里被人打开,纪家的私人家庭医生走了出来。

走近纪云深,他如实汇报,“她低血糖很严重,再加上不正经吃饭,又过度伤寒,发烧,现在已经出现了轻微的肺炎症状,我的建议是立刻去住院。”

纪云深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家庭医生微微点头道别,很快,就驱车离开了。

外面的风雨小了一些,他走进她所住的房间。

里面很潮湿,有一股发霉的味道,也很黑,即便已经凌晨五点,房间里也不见一丝亮光。

正文 77,有人说,上层名媛乔漫就像林城的一场瘟疫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床头淡淡的橘色灯光,映在角落,洒下清清浅浅的光圈。

她睡得极不安稳,脸色苍白眉头紧蹙,眼角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即便昏睡着,脸上也是一副紧张不安又痛苦的表情,那样子多少显得有些无助而狼狈。

有人说,上层名媛乔漫就像林城的一场瘟疫,人人避之不及。

这个避之不及,不光指的她的名声,还有她的美貌。

她很美,不是那种惊人的美,却刚好美得让人心慌,让人欲罢不能。

听说当年追她的男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她却偏偏选择了家世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蒋英东,不禁让整个林城的男人扼腕叹息。

那阵他会经常去老林家玩,林嫣活泼,会常常在他们面前提起乔漫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乔漫一开始接近他,他却没有推开的原因。

他觉得像乔漫这种结束了一段刻骨铭心感情的女人,是不会再轻易的动心,从此以后,也许只有利益分明的生意,不再有动骨伤筋的感情。

这样挺好,他省去麻烦,她也轻松自在。

只是,他没想到晗儿的反应会那么激烈。

大概,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分别。

思绪纷飞,却被她枕边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声拉了回来,女人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他拿过滑了接听键,声音消失,才见她紧皱的眉头有了稍许松动。

“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入住那天,你可怜巴巴的说你没钱,要我宽容一个礼拜,这两个礼拜都快过去了,你立马交的押金都哪去了?看着也挺贵气的人儿,不至于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吧?”

“还有啊,为了给你打这通电话,我这么早起,多影响美容你知道吗?”

“你也不用动不动就玩失踪,还关机什么的,你就说你什么时候能把押金交了吧?不然你立刻给我搬出去,想要在林城找我这么便宜又高档的宾馆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愿意交有的是人愿意交,我也省的跟你这种人浪费唇舌。”

纪云深扯了扯领带,又随意的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深海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她这种人,是哪种人?”

宾馆女老板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又看了两遍手机确认。

“你是那小姑娘的男朋友吧?我跟你说……”

纪云深没听她说完,又问了一遍,“她那种人,是哪种人?”

宾馆女老板大概是被他声音里的寒意给震住了,语气立马柔了下来,“这位先生,不是我说话难听,而是这小姑娘太不讲信用了,她入住的那天说自己没钱,只能先交房费,让我宽限她几天,我寻思她一个小姑娘不容易,就答应了,谁能想到这一拖就是这么久?”

“再说,我又不是开避难收-容所的,帮她几天可以,这么长期下去,我也要吃饭的啊!”

他揉了揉眉心,扬起的薄唇带着刻薄的弧度,“你知道经商的人最怕什么吗?”

宾馆女老板愣了一下,“什么?”

“狗眼看人低。”

切断通讯,他给傅青山打去了电话,“文化路的胡同里有一家宾馆,今天之内,我要看到它倒闭。”

正文 78,我的纪太太,你怎么混的这么惨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迷迷糊糊的侧过身,忽而鼻子一酸,那些汹涌的温热液体从眼中毫无预兆的滑落,顺着脸庞的边缘流进了白色的被单里,晕成一个又一个泪圈。

他俯下身,正要将她的手机放回原位,却听得有微信提示音响起来,看见上面显示的字,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点开。

需要输入四位数的密码,他下意识的输入0913,果然将锁打开了。

记得林嫣有一次随口说过乔漫的生日是9月13日,巧合的是,他的生日也是这天,同月同日,想不记住好像都很困难。

她似乎没有存人名的习惯,如果不是看到发送人发来的信息,他真的不敢确定是谁。

大概是顾瑾瑜急疯了,字里行间已经失去了冷静。

“乔漫,我知道你见不得阿姨好,可阿姨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趁着现在我抬举你,你赶紧给我想办法把东风弄出来,不然咱们谁都别想舒服,尤其是我们的疯了也很可爱的前任乔太太。”

信息的后面,还发来一张秦玉澜吊在太阳下暴晒的照片。

“别着急,这只是个开始。”

随手往上翻了一下,都是顾瑾瑜发来的威胁信息,一条比一条有威力。

“我的纪太太,你怎么混的这么惨?”

乔漫的背脊一僵,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这个男人的观察力到底有多敏锐?

“什么时候醒的?”

他坐过来,床上弹动塌陷了一下,呼吸好像离她很近,喷出暧昧的热度。

乔漫撑坐起身,泪痕还在,她没有掩饰自己的软弱。

是女人都有软弱的一面,而给予女人保护显示出自己的强大,又是男人的本能,既然这样,逞强还有什么意义?

尤其是在已经站到了金字塔顶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男人面前逞强,无疑更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而这种愚蠢,真的一次就够了。

“就在纪先生为了我出气,说要这家宾馆今天就倒闭的时候。”

纪云深抬手,温热而粗粝的指腹擦掉了她脸上残留的泪珠,“那又为什么哭?”

“纪先生突然这样,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感动的。”

纪云深承认,乔漫这样的女人,即便什么都不做,也会生出一种让人心疼的气质,更有让男人想去呵护的冲动。

他想,这大概就是女人天生的优势,也是击败男人最好的武器。

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说实话,你不去做演员,真的可惜了。”

乔漫挪动了一下,胃里的疼痛与不适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那也得有人捧算啊!”

分明是一句带着几分揶揄的话,却很有效果,让他笑了。

他又凑近了她一些,大手顺了顺她黑色的长发,深黑的眸子紧盯着她,“我还不够捧你吗?”

乔漫在想用什么样的表情,才能显得自己更谄媚一些,却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她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推开身前的男人,赤脚跑到了卫生间里,吐了起来。

胃里其实早已空空如也,吐出来的,都是一些苦水。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来,她赶紧挥手,“你别过来,我很快就好。”

正文 79,谁欺负纪太太,我就会帮纪太太欺负回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你需要去医院,现在立刻马上。”

他走过来,拦腰抱起她,她一听到医院两字,眉头蹙的高高的,“纪云深,你放我下来,我不去医院。”

“你脑子本来就挺笨的,再这么烧下去,变得更笨,很有可能就做不了纪太太了。”

这话有警告的意味,不像是平时那些为了特意揶揄她而说的话。

是那种,真的将她看待成纪太太的语气。

宠溺又疼爱。

她愣了一下,看向他,“纪先生失忆了?不然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童沁的那件事儿后,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毕竟,太不安分的女人,不适合娶回家。

“做纪太太不好吗?可以不受欺负,还可以每天面对我这个钻石级男神。”

乔漫躺在他有力的臂弯里,黑色的长发随着他的步子轻轻跳跃着,他真的很高,在他怀中的那种高度,是以前从没体会过的。

她的脸,就贴在他的宽厚胸膛上,能够清晰的听到他皮肤下的那颗心脏,发出的蓬勃规律的跳动声音。

可是,她却感觉到那里装着另外一个人。

“很好啊,我求之不得。”

违心的话,她从来都说的得心应手。

况且,她也没说谎,对这种改变,她真的求之不得。

这说明东风的事情,可以有的商量了。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她感觉到来自男人胸腔的那种震动,坚毅又硬朗,“你这说别人爱听的话迎合奉承的毛病得改改,听着不舒服。”

她抬眸,看着他如刀削般的脸,廊上幽暗的光线下,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我说实话,你不会爱听。”

他的下巴磨蹭在她的发顶,那双黑沉的眸里掺着笑意,“这是做纪太太的特权。”

出了宾馆,她察觉到冷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已经四月底,可海滨城市的初夏早晨,还是有着一股子凉意。

像是晃过神来,她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愫,考虑了一下,她还是问出了口。

“这事,你真的和“她”商量好了吗?我不想婚后每天都要处理老公的感情问题,也不想总被人找麻烦。”

说着,已经走近车旁,他淡淡开口,“车钥匙在裤袋里,帮我拿出来。”

“你可以选择把我放下来。”

他目光慵懒的深睨了她一眼,温凉似水的声音像是缠绕着一抹春风,吹散在她的耳际,低低的诱惑着,“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所以,她帮他拿钥匙,他才会回答她的问题?

她抿了抿唇,没抵住诱惑,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还是伸向了他的裤袋。

即便隔着裤料,还是能感受到他腿上力量紧绷的肌肉。

拿出钥匙时,她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她摊开手掌,像个执拗的孩子,“你的回答。”

不知怎么,他突然很想看她吃瘪的样子。

他把犀利问题轻松转化,四两拨千斤的回答,“谁欺负纪太太,我就会帮纪太太欺负回去。”

她觉得,她上当了。

坐进副驾驶,她的脸色也没好多少。

纪云深启动车子,低沉磁性的嗓音飘过来,很遥远的感觉,“就像你说的,我们都是感情上的懦夫,没有选择。”

正文 80,纪太太说的有道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突然想谈场“光明正大”的恋爱了。”

乔漫倚着车门边,看着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只是很快就消失了。

……

姜檬付了钱,拎着鸡汤从出租车里走出来,便看到了医院门口那道男人抱着女人的背影,她赶紧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发给了纪晗。

“晗儿,你和你家老纪还没和好?”

经过昨晚,她以为两人早就和好如初了。

却没想到……

纪晗躺在床上,一夜没睡的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她才动了动,看到姜檬发来的照片后,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冷淡过!

真的是她做的太过分了吗?

可是……阿深,你为什么就不能不替我想想呢?

正沉浸在难过中,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她瞥了一眼屏幕,整个人都不会动了。

一遍又一遍,不知道多少遍后,她还是接了起来。

男人粗哑的声音从无线电波的那端传过来,像是在笑,又不像是笑,“小晗儿,你这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也不能忘了昔日的恩人不是,哦,不对,应该是情人才对。”

“让我想想,我们有多久没通电话了?从去年春末到今年春末,整整一年了啊,都过去这么久了啊!你就不怕我想你想急了,惹出什么事儿来,到时你吃不了兜着走啊!”

纪晗抹掉脸上的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波澜,“你又想要多少?”

“你就不能单纯的认为我想你了?”

男人似乎在吸烟,声音又暗哑了几分。

“你想要多少?”她又问了一遍。

男人笑了笑,声音放轻,“两千万——”

“纪家虽然有钱有势,但我也不过是被收养的一个外人,上哪去弄那么多钱?很抱歉,你真的太高估我的能力了!”

纪晗下床,走到窗边,看着城市远处那片旖旎的晨色,“还有……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过。”

“你不用着急威胁我。”男人顿了顿,有打火机打火的声音传过来,“我也不是被吓大的,况且,我们有过那么多次露水情缘,我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逼你?”

“主要是我最近手头太紧了,憋得慌,要不再出来跟我玩两天,让我解解馋!”

纪晗仰头,逼退眼底的泪。

她总会问自己,一个人为了表面的冰清玉洁,到底能承受多少肮脏?

“这样吧,我给你两百万,但你还要帮我做件事!”

男人毫不犹豫,“好!”

……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阳光渐渐的淡了下去,几缕黛青色的云不规则的排列着,天空笼罩在一片氤氲雾气中,无声无息中,开始飘起了雨丝。

乔漫折腾了一天,已经很累了,坐在车上,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发呆。

但转念一想,她手上没钱,不能打车回去,只好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麻烦把我送回宾馆。”

纪云深趁着红绿灯的间隙,看了她一眼,“宾馆已经倒闭了。”

效率用不用这么快?

“可我的东西……”

“再买。”他的声音一直温温淡淡的,没什么太大的起伏,“以后跟我住在别墅,嗯?”

乔漫犹豫了两秒钟,说道,“虽然那些东西不值什么钱,但有很多东西,我并不想扔掉。”

话落,男人便控制方向盘,一个利落的转弯。

“纪太太说的有道理。”

回到宾馆的房间,他才知道,她不想扔掉的,是那些照片。

每一张都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合影,里面的她,笑容灿烂,幸福洋溢。

收拾好,她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很快就回来。”

原本拥挤的宾馆里,已经没了人,到处都很凌乱,能够看出来这里的住户搬出去时,有多么急。

身后有男人的脚步声,她也没在意,刚刚转弯,便感觉后颈一疼,立刻昏了过去。

正文 81,你真的爱上乔漫了(求首订)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粉色的拉杆箱立在床边,有风透过窗子的缝隙吹进来,将遗漏在床边的一张照片吹到了男人的脚边。

纪云深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摸出打火机,正要低头点燃,却发现了被风吹到脚边的那张照片。

那是一张他的侧面照,照片中的他,白衣黑裤,眉眼还十分青涩,是以外国风情的建筑物为背景,那天的阳光很好,将他拍的宛如走在画中的少年。

他蹙了蹙眉,按下打火机的开关,点着烟猛吸了一口。

随意翻转,照片的后面一行字赫然入眼,写着: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右下角写着的日期,是四年前春末,也就是现在这个时节。

那一年,他放下家族显赫的身份,选择独自出国游历。

也是在那一年,他一路过关斩将,踏平万难,创办了明远集团。

之后的几年间,他没靠家里的人脉和光环,将明远集团壮大成为林城数一数二的影视传媒公司。

而他个人,更是连续四年间,荣登林城财富榜榜首。

是名副其实的白手起家。

收回思绪,他将照片放到西服口袋里。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乔漫还没回来,他正要去看看,手机便接到了一条彩信,是两个女人绑在一起的照片。

还有,一地的鲜血——

信息写着:郊外废旧化工厂,只许你一人来,如果报警,她们俩谁都别想活命。

在林城,能动到他纪云深头上的,想必来头不小。

……

去往城郊的路上,一辆黑色的车子,犹如尖尾雨燕一般,灵活的穿梭在黑夜的车流中。

加速,转弯,超车,每一个动作,都做的连贯且自然。

到了郊外废旧化工厂,他抬起腕表看了一眼,居然只用了二十分钟。

外面的雨势似乎更大了一些,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车身上,将映在玻璃上的那抹高大身影冲得面目模糊。

厂房里很黑,只有角落的一盏灯光投来点点光源,很微弱。

听见脚步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过来,语气隐隐带着几丝失望的揶揄,“纪先生到的比我想象中快多了,果然是个情种啊!”

“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神通广大如纪先生,也没能逃过这多数人的命运,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啊!”

纪云深浑身已经湿透了,白色的衬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健壮结实的肌肉轮廓,看起来非但没有半分狼狈,反而更增添了几丝冷硬的凌厉,不怒自威。

“男人之间的事,有必要扯上女人吗?”

温淡慵懒的口气,甚至带着几分随意。

没有冷嘲热讽的意味,却让听到的人很不舒服。

就像是在说,他很无能,才会对女人下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过很快,男人就调整了过来,“像我这种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人,太注意这些,会很吃亏的!再说,方法不管烂不烂,好用就好了,纪先生,你了解我的,我从来都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如果说刚刚视线太暗,他没有看清对面的男人,那么现在,他看得很清楚。

是他,孟东行。

因为什么事和他有了牵扯,时间太久,他记不清了。

好像从那以后,两人的交集便多了起来。

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点到为止。

这次,却这么兴师动众。

他真的很好奇,孟东行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他想要什么?”

他摸向裤袋,里面的烟盒已经被雨淋的湿透了,孟东行看见,走过来,递给他一根烟。

“纪先生,有人出高价,要我测试一下你的心意?价格很高,高到我动了心,没办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就接下了。”

孟东行大约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因杀人未遂,而坐过几年牢,出来后也没上学,而是跟着一个混黑道大哥,去混黑社会去了。

他头脑灵活,喜欢剑走偏锋,又讲义气,没几年便在黑道混出了名堂。

如今更是某境外组织的头目,身价过亿,可以说黑白两道通吃。

能请动他,那价格必然不菲。

只是他纪云深何德何能?

“哦?”纪云深接过男人手里的香烟和火机,叼在嘴里,啪的一声点燃,“听着挺有意思!”

孟东行伸手在空中拍了两下,便有人将乔漫和纪晗同时拉了出来,两人都完好如初,看起来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那么图片上的鲜血,只是虚张声势?

男人像是看出了他的疑虑,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制造效果而已,我虽然做事没什么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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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2,我深爱的男人,他有着世界上,最好看的侧脸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所有人都走了,纪晗还怔忪的站在原地,泪突然像决堤了般流下来。

如果她在干净一点,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好一会儿,她才镇定下来,拨通了一组号码,“我让你做的事儿,抓点紧。”

男人正在睡觉,声音惺忪,“好的,宝贝儿!”

……

雨雾在黑夜里飘着,雨滴落在伞上,发出沉沉的声响,而乔漫此刻所有的感官却全在抱着她的男人身上。

尤其是他身上那混着雨雾凉气的淡淡古龙水香,不时的窜到鼻子里,带着让人无法控制的沉沦味道。

两人虽然打着伞,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淋湿了一些,上了车,纪云深从后车座拿来一条毛巾,递给她,“擦擦,不然很容易感冒。”

他启动车子,打开暖气,沿着黑暗的轨迹一路折返。

乔漫擦着头发,因为路两边没有路灯,只能看到车前那两束远光灯所照耀的前方,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纪先生,你想好了吗?我可不是什么清白的小姑娘!”

驾驶座上男人闻言瞥过来一眼,深黑的眸子像是深邃的海,无限温柔的漫过来,一点一点把她淹没。

“这世界上没有谁是一清二白的。”

乔漫放下毛巾,好看的眉眼皱了皱,“纪先生是在故意混淆我的话吗?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身体。”

纪云深瞥了他一眼,唇角漾起浅笑,“我知道,要仔细说起来,我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

“是不介意?还是因为娶的不是心底的那个人,所以干不干净都无所谓呢?”

她像是喃喃低语,又像是若有所思。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够他听见。

“我的纪太太,这个问题,你想我怎么回答呢?”

对啊,她想他怎么回答呢?

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她看着男人的侧脸,突然想起刷微博时,常会看到的一句话:我深爱的男人,他有着世界上,最好看的侧脸。

可惜,对没有感情的两个人来说,这句话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

也或许,她得来的这个纪太太的身份,比这句话,还像是笑话。

乔漫收敛起脸上的那些迷茫,眨了眨眼睛,“那么纪先生,东风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呢?”

刚刚配合他出演的那场戏,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演技。

不得到些什么,真的白瞎她的心血和功夫了。

“用什么交换呢?”

男人语气和煦,像是春风拂在脸面,“一个纪太太,显然不能够让我觉得平衡。”

“嗯——”乔漫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来,“纪先生,我实在想不出来我的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你交换的东西了。”

她现在深陷家族囹圄,进退两难,母亲还落在顾瑾瑜的手里,九死一生,就连东风,也因为她被关在监狱里。

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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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3,为了你,我这么卖力的刷男朋友的存在感,你居然问我有意思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嘴角染上淡淡的宠溺笑意,仿佛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转身出了房间,手机便传来了震动声,他接起来,“先生,小姐已经平安回到医院了。”

“嗯,这两天多派几个人在她身边,我怕她情绪不稳定。”

“好的,先生。”

挂断电话,他到隔壁房间洗了个澡,又换了身休闲衣服,下楼时,乔漫已经坐在餐桌上吃东西了。

“帮我省电费吗?头发为什么不吹干?”

乔漫想了一下,也没想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关心,还是单纯的觉得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要怎么胜任难度系数那么大的纪太太?

“我没找着吹风机。”

她又喝了一口粥,很无辜又息事宁人的样子,“下回我会注意的。”

客厅明亮的灯光从她的头顶洒下,她微微垂头,未干的头发,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映出丝丝缕缕的阴影,将她的五官衬托的愈加美丽精致。

会选择她,一是省去不必要的感情羁绊,二是她够通透乖巧。

只是这种通透乖巧过了头,就会失了性格,会让人觉得无趣。

“乔小姐,我找的是太太,不是听话的布娃娃!”

“你觉得我们这样,像是要成为夫妻的情侣吗?乔小姐,才几天没见,你的演技怎么退步了那么多?”

张嫂在气氛不对的第一秒,就已经自动退开了。

所以整个餐厅,只剩下相对而坐的她和他。

乔漫闻言,放下手中的粥碗,声音甜甜的,“纪先生想让我听话,又没给我听话的标准,想让我演的真实一些,可又没给我真实的感觉呀!”

“知道吗,你给我的男朋友的感觉,会让我分分钟出戏,纪先生,不隐瞒的说,这场戏跟你对演起来,我挺吃力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在怪他的演技太差,把她的水平拉低了?

纪云深后背慵懒靠向椅背,略带暧昧的悠远目光看着她,嘴角轻笑着,“听着确实是怪我了。”

话落,他突然站起身走过来。

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她面前,挡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线。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逆着光看向他的脸,下一秒,他便倾身吻上了她的双唇。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乔漫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呼吸里,都是男人带着烟草味道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纪…纪云深……”她的话,都被男人的吻,弄成了破碎呢喃,“…你这样……有意思吗?”

他深黑的眸子染上了一层类似欲-望的东西,薄唇离她很近,近到她的口腔里全都是他的味道,“为了你,我这么卖力的刷男朋友的存在感,你居然问我有意思吗?”

“乔小姐,我实在搞不懂,你到底想要什么了?”

她微微后退了一些,被他的吻弄出的惊慌已经消失无踪,恢复了一贯的条理分明。

“亲吻就代表两个人是情侣了吗?纪先生,不爱一个人,怎么可能演出爱人的感觉,你还不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他又逼近了她一些,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当纪太太的女人,我必须要爱上?”

“至少也要有喜欢打底。”她迎上他的目光,清澈无暇的眼眸像是水一般,映着他覆身而下的身影,“可惜,我在纪先生身上连基本的喜欢两个字都没看到……”

“纪云深,这样好不好,我陪你一-夜,你放了东风,我们好聚好散。”

女人这辈子最憧憬最期待的事情,大概就是婚姻。

谁都希望自己的嫁的那个人,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盖世英雄。

他可以是你的靠山,也可以为你遮风挡雨。

当然,婚姻也不是不可以拿来交易,可如果让她演的太逼真,真的抱歉,她做不到。

他难道不知道吗?逼真的感觉一旦演上瘾,会让人变得欲罢不能。

可这明明是一场你情我愿的利益婚姻,他需要一个太太,她需要一个平台。

没有感情,也不会有感情。

“你这是……在跟我闹脾气。”

乔漫摇摇头,“我只是在述说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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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4,比来比去,还是纪先生比较秀色可餐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可你的根在这里,嫣儿,不管你逃得多远,你总要回来的!”

林嫣抓起面前的酒杯,透过灯光细细的打量,是一片耀眼的五光十色,“哦,那这么说,还剩下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嫁掉。”

没有爱情的婚姻,或许听起来挺可悲,但至少不用伤筋动骨的疼。

她真的怕了,疼怕了。

舞台上劲爆的舞曲突然消失,换成了驻唱歌手演唱,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今天失恋的人特别多,居然有人点了张学友的那首悲伤情歌《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前奏缓缓结束,是驻唱歌手略带沙哑迷离的声音。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在十七岁的初恋第一次约会

男孩为了她彻夜排队

半年的积蓄买了门票一对……

前半段唱完,刚刚还喧嚣的一号公馆,全都安静了下来,似乎真的应了那句话,白天来这里买醉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中间的伴奏播完,紧接着是下半段的演唱。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在二十五岁恋爱是风光明媚

男朋友背着她送人玫瑰

她不听电话夜夜听歌不睡……

听到这里,林嫣突然站起身,朝着舞台就冲了过去,乔漫想拉没拉住。

驻唱歌手的深情演唱被打断,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这其中就包括不远处,刚刚来应酬的一行人。

林嫣抢过麦克风,一双眼睛红的像兔子,“会唱梅艳芳的《一生爱你千百回》吗?”

驻唱歌手显然有些懵了,木然的点了点头。

林嫣打了个响指,示意后台将伴奏换成一生爱你千百回的伴奏。

前奏紧接着缓缓响起,追光灯只留下两束,一束留在驻唱歌手的身上,一束留在林嫣的身上。

林嫣抓着麦克风,带着醉意的嗓音说道,“还有两天,我就要回英国了,也决定放下心底暗恋了很多年很多年的男人,这首一生爱你千百回就算献给我那些无知又愚蠢的青春岁月吧,最后我还想对那个没有眼光的男人说一句,傅青山,没有爱上老娘,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也祝你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台下有口哨声响起,大概对美女失恋很感兴趣。

前奏结束,林嫣迷人优雅的声音跟着音乐声缓缓的响了起来。

日夜为你着迷

时刻为你挂虑

……

即使百般煎熬

终究觉得你最好

管不了外面风风雨雨

心中念的是你

……

我要天天与你相对

夜夜拥你入睡

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方经纶从洗手间走回来,便看到了舞台这边林嫣带着醉意的失恋宣言,然后心情很好的走向靠近角落正在应酬的纪云深和傅青山。

其实说是应酬,就是兄弟几个所在的领域不同,偶尔会有合作,会选个地方出来说一说,而这个地方,不是在紫夜就是一号公馆。

“刚刚去洗手间没有看见全部,回来就听到有美女祝福傅二少不孕不育,儿孙满堂,啧啧,这祝福,也够扎心了,老铁。”

傅青山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方经纶,“怎么,小女朋友追到手了?有时间来这里揶揄我?”

“没有!”方经纶坐过来,“不过……也不影响我现在的好心情。”

傅青山往舞台上瞥了一眼,收回视线时,看到了另一抹身影,“我还在奇怪有林嫣在,怎么会少了乔漫,她俩从学生时代就是出了名的能作,这么多年,也还是没改这能作妖的个性。”

纪云深听到,视线淡淡的往远处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她很认真的看着台上,不时抬手抹一下脸,似乎在哭。

当最后一个音节结束,林嫣才觉得满脸是泪,她匆匆的下台,走向乔漫。

“舒服点了?”乔漫问她。

林嫣仰头看了一会上面,然后点点头,“舒服多了。”

乔漫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虽然光线不好,但林嫣还是看到了,“你怎么也哭了?”

还没等回答,就听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音传来,“那边坐着的那个是不是童沁啊?她好漂亮啊,不愧是大明星。”

听到这个名字,乔漫和林嫣本能的看过去,便看到了坐在角落的童沁,以及……肖敏和肖梦。

什么叫冤家路窄,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两人重新落座,都不再喝酒。

角落那边的肖敏起身,要去洗手间,经过两人时,不知道是地太滑,还是她故意的,总之摔倒了。

刚才林嫣喝了不少,桌上的啤酒瓶子被她倒地的力量冲倒,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而肖敏手上和脚上都被划出了口子,鲜血迅速流了出来。

动静太大,马上就惊动了一边的肖梦和童沁。

两人奔过来,肖梦的眼睛都红了,“乔漫,你故意的,我姐她怀着孕呢,还是你们老乔家的种,你是有恶毒?多不待见这个孩子?”

大学时,她们三个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逛街,一起打游戏。

也没过去多久,怎么现在想起来,就像上辈子的事情了呢?

也对,这世界上,最凉的,可不就是人心吗!

童沁没说话,这种时候,她不管说什么,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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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5,纪云深,你好Man啊!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揪着他的西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抹着。

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哭,上一次还是在一号公馆的客房里,她也是喝醉了,说着类似这样的话。

不同的是,这次的泪却是为了别的男人而流,他突然觉得不舒服,甚至有些恼怒。

或许从来没有这么想娶过一个女人,也或许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总之,现在的他看起来很暴躁,就差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了。

“闭嘴,怎么一副你还挺有理的样子?”

不说还好,他的话一出,她哭的声音更大,可以说,已经将酒疯发挥的淋漓尽致。

过往的那些悲伤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奔腾而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怎么也收不回。

纪云深耐心用尽,有力的双手紧紧扣住了她的双肩,力道大得仿若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似地,“乔漫,你到底他妈的在哭什么?”

乔漫收了哭声,一抽一抽的看着他,突然来了一句,“纪云深,你好man啊!”

话落,是方经纶再也收不住的笑声,“…噗…哈哈哈…”

“很好笑吗?”纪云深咬牙启齿看向前面。

方经纶赶紧摇头,收了笑容,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笑。”

痛感慢半拍的从肩胛处传来,乔漫皱眉挣扎,“纪云深…好痛……放开我。”

“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哭的时候,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

话落,他甩开她,乔漫跌到一边,膝盖狠狠的撞了门一下,发出“砰”的一声,疼的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眼泪好像一下子就又冒了出来,吧嗒吧嗒往下掉。

委屈,亦或是疼痛,她已经分不清。

冲动的话,几乎脱口而出,“纪云深,我为别的男人流泪怎么了?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叫我收敛?”

一道冰凉的视线射过来,乔漫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她直觉自己说错话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了。

车里,是一片死寂,压抑得人心口发慌。

纪云深然唇笑了笑,眼眸微眯,嘴角散漫地牵起,“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乔小姐这种打肿脸还要充胖子的性格,真的很吸引人。”

然后透过后视镜,看了正在开车的方经纶一眼,“经纶,靠边停车。”

车子在路边缓缓停住,男人缓缓的靠近她的耳边,轻轻的呼吸夹杂着红酒的气息魅惑着她的感官。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下车。”

外面的雨虽然小了一些,但对没有伞的人来说,还是显得过于大些。

她犹豫了一下,在眼泪再次跌落前,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大概,她真的不适合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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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6,阿深,我知道错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顾东风坐在长桌那面,头发长了不少,显得有些邋遢颓废,也瘦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脸上脖子上还有许多红肿青紫的痕迹,似乎伤的不轻。

真的很难以想象,从小衣食无忧的他,是怎么在这里度过的!

“姐,你的脸怎么了?”

还没走近,顾东风就发现了她脸上那五个清晰的手指印,眼睛几乎要冒火。

乔漫走过去坐下,眼眶很红,却尽量收敛喉间那些想要冲出来的细碎哽咽,“没什么!倒是你,伤的重不重?疼吗?为什么要跟别人打架?你不知道你一个文弱书生很容易挨揍的吗?逞什么强呢?”

顾东风嘿嘿一笑,伸出手握住乔漫的双手,“谁说我是文弱书生,我明明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乔漫瞪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却出卖了她,“你还笑,知不知道我都快要担心死了,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打架?不然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帮你了。”

东风这孩子性格明朗,很少会与人主动结怨,除非是对方先挑衅。

但……也不至于打到昏迷住院,重伤害这么严重。

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东风摇摇头,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有着些许固执,“没什么,不爽他就揍他呗。”

“你少跟我皮,你不告诉我就以为我不会知道了吗?对方都已经起诉了,这事早晚都得闹大,你早告诉我,我好早想办法,你是不是傻!”

犹豫了两分钟,他才不情不愿的说,“他说你是婊-子,还说你是公共汽车,谁都可以睡!”

来的路上,她就隐隐觉得这个事情跟她有关系,因为她还算了解东风,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奋不顾身的人,除了顾瑾瑜,就是她了。

刚刚顾瑾瑜的态度,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测,只是她还想听东风亲口说说的原因。

她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脚上七公分的裸粉色高跟鞋,疼痛像是无数绵针,悉数刺在她的心口上,疼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知道那人是谁吗?为什么会这么说?”

顾东风看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不知道,只说在酒店看见过你被男人抱进房间里,还很笃定的说,你被那个男人……给睡了!”

他握紧乔漫的手,激动的说,“姐,我知道他在说谎,他在故意诋毁你,你不要伤心,我相信你。”

那一晚,像是噩梦一般,留在了乔漫的脑海里。

不碰,她可以装作若无其事。

可一旦碰了,便会魂飞魄散。

乔漫抬起头,微笑重新浮现在她的脸上,虽然是强颜欢笑,“东风,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你就当没听见,反正我也不疼不痒,伤不到我的。”

“姐,我怎么可能会当做没听见,我恨不得杀了造谣的人。”

她微微蹙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瞎说什么?而且……那个人没有撒谎。”

“姐,你可别逗我了,在外人眼里,你或许作风豪放,名声不堪,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做那些事儿!”

她该庆幸,这个世界上,还有东风这么懂她,信任她。

可这件事情,她否认不了。

也……不能否认。

“真的发生过,我没有骗你。”

顾东风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在里面看见开玩笑的成分,可什么都没有找到,只是一片平静。

“姐,你怎么会……”

她眼里闪过慌乱,躲开了他的目光,“成人的世界,怎么可能是你这种小屁孩能懂的,好了,我该走了,你千万安分点,不要再给我惹事了,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出去的!”

“姐,我不想你为了我为难,大不了我这辈就不出去了。”

乔漫的泪,像是决堤的海,突然汹涌的落下,“你听点话!”

顾东风抿了抿唇,怕她难过,只好点头,“但我们可说好了,如果实在没办法,你就不许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知道吗?”

“嗯!”

走出去时,夕阳已接近西山,把远处青山的轮廓清清楚楚地勾画出来。

即便美景在前,她却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思,仿佛失去了什么似的,心中升起莫名的惆怅。

回去的路上,她握着手机,通讯簿足足翻了三遍,也没想好到底要去求谁。

纪云深吗?他刚刚那么冷漠的说以后再也不想看到她,估计对她真的烦透了吧!

可除了他,她真的想不到还有谁了。

就这么想来想去,纠结了一路。

最后,乔漫选择拨通了童沁的号码,毕竟方经纶在追求她,找她跟方经纶说几句,兴许能说动沈夜白替东风辩护。

沈夜白……

林城无人不知无人不小的大律师,他接手的案子,几乎没有败诉的记录!

只是他们都是纪云深的好兄弟,能不能帮这个忙,还不一定。

不过,总得试一试啊,也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

嘟声大概响了三下,童沁接了电话,她似乎在家里,背景声音很安静,“漫漫?”

“沁沁,我们见一面好吗?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童沁嗯了一声,“那你来我家里好吗?我今天难得休息。”

“好!”

……

童沁的高级公寓在富人区一带,离纪云深的蓝山别墅大概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

因为是高级住址,安保很严格,她只好让保安室打给童沁,确认是相识的人才放她进去的。

乘电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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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7,每次都能被人打的跟猪头似的?怎么?你让人三招啦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光线十分的昏暗,周围家具摆设只剩下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

一开始他并没注意她的脸,但被他撩到耳后的发丝下,居然是一片鲜明红肿的手指印,很显然,她被人扇了耳光。

“你脸怎么回事?谁干的?”

他将她的脸偏过去,又细看了一眼,温和英俊的五官染了一层冷意,“乔小姐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吗?抽烟喝酒打架纹身,几乎每一样都不在话下,却每次都能被人打的跟猪头似的?怎么?你让人三招啦?”

乔漫感觉那道阴森森的视线看着自己,心底不禁有些害怕打怵,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阴晴不定又爱找茬。

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不对,有的时候,是软硬不吃。

“咱们是不是有点跑题了?”她往后缩了缩,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呼吸顺畅,“刚才说的不是谁错了的问题吗?”

话落,她觉得她好像又说错话了,感觉他身上的气压又低了一些。

纪云深大手温柔地抚弄着她的黑发,突然倾身靠近她,灼热的男性气息令她浑身一颤,“乔小姐是想测试一下我耐心有多好吗?”

他黑沉的眸子像是最深的夜,却偏偏带着笑意,“还是说,我在乔小姐的身上用的耐心太多?让乔小姐太受宠若惊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为什么听不懂?

她微微仰头,迷蒙的看向他,“我不是这个……唔……”

男人的吻重重的朝她落下,来的太过猛烈,乔漫被迫昂着脖子承受,炽热的气息缠绵开来。

腰身被他强而有力的大掌控制住,带着她往后退,直到她的身子被他死死的抵在门板上动弹不得。

他的吻更凶猛了,吮的她又疼又难受,她抬手拍打他的背,“唔唔,纪…纪云深……疼…放开我…放开…”

他根本置若罔闻,霸道的薄唇狠狠搓揉着她柔嫩的唇瓣,好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似的。

许久,他的手没入她的胸口,用力一扯,白色的裙子被撕碎了一半。

皮肤接触到冰凉空气,她挣扎的更厉害了,可她越挣扎,他就越霸道兴奋,像是在惩罚她什么似的。

可她明明都是照他的意思在做,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招惹到他了!

“唔…纪…云深…放开…啊……”

他的五官全都隐在了黑暗中,根本无法察觉出他一丝一毫的情绪,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直到最后,她胸腔中最后一丝空气也被夺得干干净净,强烈的窒息感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她难耐的呜咽声,拉回了他最后的那丝理智,离开了她的唇。

乔漫的胸剧烈的上下起伏着,浑身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只能依附着他,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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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8,今天你总得满足我一样,不能每次都空手套白狼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从小到大,除了紫夜被算计的那晚,她是第一次跟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虽然谈不上讨厌,但她确实没有做好准备。

肖敏成功上位乔太太后,她一路狼狈回国,身边事情不断,几乎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

28岁的纪云深,在她看来,是一个非常难搞定男人,不惧怕她的威胁,又很难诱惑,有着属于他这个年龄成熟内敛,却也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风轻云淡。

就像是雾,看得见,摸不着,什么都是虚无缥缈的,根本就让人捉摸不透。

所以,会选择这样,是因为现实,已经到了一个不能逃脱又无法躲避的地步,而刚好,她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身体。

虽然,在他眼里,可能一文不值。

但除了身体,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后悔?”男人幽黑的眸子里清晰的倒映出她的身影,一头碎发因为逆着光,而在他的脸上打出大片阴影,“脱光了衣服到我面前来,你却告诉我你后悔了?乔小姐,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也得看我买不买账啊!”

“我没有……唔唔…”

他的吻再次来袭,未来得及出口的话全都被他堵在唇齿之间,她拼命摇头,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躲开他的吻,但又如何敌得过他的力气?

越是挣扎,他的吻便越是狂暴。

像是在警告她无知,又像是真的对她的身体产生了兴趣。

“纪…云深……你放开…”

她推他,拼命的挠他,捶打他,可是他的铜墙铁壁将她困得牢牢的,眼角溢出泪来,她全身不住的发抖。

他握住她一只手,带向下面,来回的摩挲。

乔漫惊得撑大眼睛,长发凌乱的纠缠在两人中间,看在男人眼里却是勾魂摄魄的性感,她缩的更加厉害,情急之下,狠狠的咬向他的唇。

他闷哼了一声,喉结上下滑动,说出的话,几乎贴着她的唇,“演到这里,还没演够?”他不甚在意的抹了抹唇上的血,看着她媚眼如丝的样子,“可惜,你的身体出卖了你。”

话落,薄唇又覆了上去,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

他把头偏向一边,两片唇带着潮湿的气息,疯狂地在她的左肩头肆虐,她已经没了力气,身心被他弄得濒临崩溃。

“我不卖给你了,纪云深,我就算去大街上拉个阿猫阿狗,也不想和你做。”

眼泪一旦决堤,就再也控制不住,被他欺负的委屈,好像一下子就蔓延到了全身。

浴室门半掩着,淋浴喷头的水不断的滴落,她却好像能够听到他身上那怒意聚积在一起,而天崩地裂的声音。

抽噎声响在浴室,泪水滴在他的肩膀上,感官里依然都是他的气息。

“乔漫,你有种的话,再说一遍!”

他英俊的五官线条泛起一丝冷凝,大手捏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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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9,纪云深,我不作了,我要嫁给你,当纪太太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她全程都是偏着头的,一点都不敢看。

男人的薄唇,压到乔漫耳边窸窸窣窣的吻,带着点点呼吸勾画着她耳廓,一只大手直接搬过她的脸,吻掉那两行惹人怜的清泪。

刚刚的凶猛粗暴已经全部转为了密密麻麻的温柔,那感觉就像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孩,那么小心翼翼,爱不释手。

不知道多久,有热流传来,然后她听到他舒服的喟叹了声,整个身体重重的压向她,像是很满足。

她的手心里粘稠一片,因为他的靠近,又沾到了两人的身上,带着属于男人的味道,迅速在空气中蔓延。

纪云深的气息不稳,嗓音间带着完事后特有的性感沙哑。

“刚刚只是给你的一个小教训,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有点小矫情,爱作妖,愿意装模作样,没想到你还会那么不干脆,做起事来拖泥带水,优柔寡断,典型的只会扯嘴皮上的功夫。”

“漫漫,我要的纪太太,她可以依赖我,信任我,我也会宠她,爱惜她,给她一切她想要的,就像所有的夫妻那样相处。”

他的眼眸就像暗不见底的深渊,稍稍看一眼,就会让人沉沦其中的感觉,“我希望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婚姻,没有一点勉强,我会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好好想想这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明天早上我会过来听答案。”

说完他就走出了浴室,很快就传来了穿衣服时轻微细小的摩擦声音,几秒种后,房门开了又关上,全世界,静的似乎只剩下淋浴喷头落下的水声。

乔漫鼻子发酸,眼泪渐渐模糊了她的双眼,她靠墙慢慢的滑了下去,瘦弱的身子蜷缩在一起,看着四溅的水花,陷入了深思。

……

纪云深下了楼,正碰到送奶奶回来的张嫂。

“奶奶来过了?有没有说找我有什么事情?”

张嫂只知道个大概,具体的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老爷给晗儿小姐物色了个对象,老夫人看着也挺满意的,想着过来跟您商量商量。”

纪云深坐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点了一支烟,“以后晗儿的事不用跟我说,爷爷奶奶做主就好。”

张嫂微微有些吃惊,印象中少爷和小姐的感情很好,几乎形影不离,难道兄妹吵架了?

“我知道了,少爷。”

他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探身往烟灰缸里弹落烟灰,叫住往厨房方向走去的张嫂,“我一会出去,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你一会儿按照她的口味做点饭菜,端到我房间里,看着她吃下去。”

“好的,少爷。”

张嫂刚转身,又听得纪云深说道,“对了张嫂,她淋了雨,再给她熬点姜汤,饭后喝一碗。”

“好,我知道了,少爷。”

……

乔漫听到窗户外的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应该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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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1,我会宠你,你也可以无法无天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蓝山别墅拐过一条街,是中山路。

道路两边密集的种植了许多法国梧桐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影影绰绰的影子,跳跃在车窗上,快速的掠过车后座男女的脸。

乔漫降下一点车窗,满目所及的是浓绿和清凉,夏天在连日来的阴雨后,终于来了。

“听说当年林城市长为了讨心爱的女人欢心,大手一挥,便将这座城市种满了玉兰花树——”

风吹起她的乌黑长发,带着淡淡洗发水的清香,弥漫萦绕在男人的鼻尖,充满了撩人的诱惑。

“纪云深,你说,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啊?”

窗玻璃上反射出男人一张温淡英俊的容颜,他蹙了蹙眉,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她并没有在意他的反应,声音柔柔淡淡的,好似被风吹散在了空气中,“大概……应该是自己觉得舒服的样子吧!”

会在那个人面前,摊开自己的一切,好的坏的。

可惜,那对他们来说,太过奢侈。

她生来就是世家千金,从小见惯了世态炎凉,明白没有爱情的婚姻会有多么惨烈,也知道有爱情的婚姻,是多么难得。

对她来说,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婚姻,无论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喜欢还是不喜欢。

就像纪云深说的,她可以放弃,但前提是,她能承受结果。

早晨的风吹拂在脸上很舒服,她闭上眼睛,正要细细品味一下,下一秒,却被纪云深大手一捞跌进了他宽阔的怀里,坐在他腿-间。

虽然已经很克制自己不去想昨晚的那些禁忌画面,可当他带着清冽的烟草味呼吸,扑面而来时,她还是忍不住的红了脸。

“太贪心的女孩,会被狼吃掉的!”

他追逐着女孩颈间的清淡香气,将吻落在她的耳侧,“我会宠你,你也可以无法无天。”

她在他的怀里缩着,试着挣脱,却被他牢牢的固定在胸前。

司机是个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年轻而张扬,看到这一幕,也不禁佩服自家老板的撩妹功力。

“纪云深……别闹了,都是人。”

坐在副驾驶上的杨秘书干脆将车子中间的挡板拉了下来,以免纪总秋后算账。

男人像是很喜欢这种追逐的游戏,低沉的笑,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的缠在她肌肤上,似乎爱极了她身上干净的味道。

“纪云深……不带你这样的。”

“我哪样啊?”他的手指探向她的身后,裙子的拉链被他拉了下来,女人的白皙美背露在他的眼底,“不是你说爱情的样子,就是让自己舒服吗?我这样……比较舒服。”

她觉得他完全带偏了她刚刚文艺的感伤,她半转过身,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不让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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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3,反正都是一辈子,你爱上我也不吃亏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爱情这个东西,一旦沾染上,就像多出了一根致命的软肋,提不得,碰不得,也再舍不得了。

“结了婚,我自然会履行夫妻义务,同时,也会尽到一个妻子的本分,至于其他的,抱歉,我能力真的有限。”

身为纪太太,她会得体大度,也会懂得进退,但若是动了感情,她怕最后,自己连一个全身而退的身影都留不下来。

何必搞得那么狼狈,不爱不动心就好了啊!

“是我希望你爱上我,还是你在努力的阻止自己爱上我?乔漫,做人干脆一点不好吗?”

他拿过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一支香烟,豆大的火苗映得他的眉眼似染了一层瑰丽而又陌生的颜色,看起来有些不真切,“我选的纪太太,会陪我到死,这句话不是玩笑。”

他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而后缓缓吐出,“反正都是一辈子,你爱上我也不吃亏。”

或许是生在纪家这种军人家庭的原因,他在骨子里就认为,他的婚姻一旦开始,就意味着一辈子,不存在什么半途而废。

而乔漫,又刚好符合他对婚姻里另一半的所有想象。

彼此都有故事,相处上又不累,剩下的,还有什么好挑的?

“纪先生的心尖上有一个爱了十年的女孩,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把她从你的心里赶走?”

他不爱她,却说她爱上他并不吃亏,可怎么能不吃亏呢?

她想象中的爱情,不用轰轰烈烈,但至少两情相悦,而不是哪一方的一厢情愿。

踏入婚姻的这杆秤,他们两人一旦出现了倾斜,势必有一方会痛苦,而她不想做那个痛苦的人。

“从我的心里赶走她?所以,你这是承认爱上我了?”

乔漫的眉头微微蹙起,带着如烟云缭绕的神情,“纪云深,你听话都不听重点的吗?前提是你赶走她,我才会爱上你……”

看着他薄唇缓缓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乔漫才知道,自己被他带到沟里去了。

“你……”她气的咬牙,偏过头,“无聊。”

男人的温热的大手伸过来,碰触到她手臂的时候,乔漫的身体轻轻的发出了哆嗦,下意识的要躲开。

他却轻轻一拽,女人馨香的身体便落到了他的怀里,“不喜欢,你还敏感什么?”

她胸口急剧的起伏着,挣扎着狠狠的推他,却被他重重的压了回去,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她身前的整片阳光,收纳在他的阴影之中,她看不清他的面容。

“乔漫,你这口是心非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还有……”男人轻轻地捏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轻轻浅浅的啄吻,目光依然柔情似水,“你挣扎的样子,就像是个溺水的人,相信我,那样只会让你越陷越深。”

话落,他便退开,推开身后的车门,迈开长腿下了车。

正文 94,我想要一场盛大的婚礼,最好满城烟火,照亮整个夜空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绕过车尾,他很绅士的打开她这侧的车门,“下车吧,纪太太。”

西城区民政局几个字,透过树丛,映入了眼帘。

乔漫像是突然懂了纪云深的话。

他在告诉她,余生那么长,如果没有爱情,她只能是一个摆设品,一个豪门家庭利益中的牺牲品。

可如果有了爱情,她还可以在婚姻里培养与丈夫的感情,慢慢的爱上他,征服他,这段婚姻也就变得有意义了。

日久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生情,但总归近水楼台,会有一份机会在。

纪家是大家族,背后势力盘根错节,此消则彼长,如果她不能够很好的适应,她只会变得很累。

这段婚姻,也就会变成无论怎么伸手,也不会触碰到对方的黑暗深渊。

困住了他,同时也折磨了自己。

乔漫仰头看他,自然深黑的头发在丝丝缕缕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声音更是充满轻柔的力量,“纪云深,我们会去度蜜月吗?”

“会,婚房,婚戒,婚纱照,婚礼,我们都会有。”

她的手放在男人温热干燥的大手上,高跟鞋落在他黑色的高级皮鞋旁,他很高大,她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他的下颚处。

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她说,“既然这样,那么,纪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人生哪有那么多时间伤春悲秋,细算下来,她确实不算吃亏。

嫁给他,不仅能够稳固家族地位,还可以成为人人艳羡的纪太太,除了没有爱情,这段婚姻,可以说,完美的无可挑剔。

“我的女孩,真聪明。”

他的手牵起她的手,一步一步的朝民政局里走去。

杨秘书早就等在了里面,工作人员也早就将一切准备好,只等着两人拍证件照,然后签字,盖章。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是个小姑娘,看起来不大,似乎对有着林城天神般男人之称的纪云深很好奇,一分钟内,数不清瞄了多少眼。

在小姑娘又看过来的时候,乔漫笑着问,“我老公有那么好看吗?”

纪云深的手始终牵着乔漫的手,在听到那句“我老公”的时候,心脏像是有一股暖流,缓慢的流淌了过去。

“我老公”这三个字,他听过很多人叫过,呼唤过,喊过。

以前觉得没什么,可当乔漫那么自然的叫他“我老公”的时候,明明软糯到嗲,故意说给别人听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他的心里弥漫徘徊,久久不散。

像是终于有这么一刻,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阴谋算计。

小姑娘听后脸一红,赶紧加快速度,不敢再看。

然后乔漫侧过头,看了一眼男人矜贵优雅,英俊深邃的脸庞,“纪云深,你怎么那么招小姑娘喜欢呢?都说越老的男人才越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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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5,老公,我喜欢吃辣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不过,她知道,这只是她随口说的几句玩笑话,当不了真。

纪家在林城地位显赫,但过于树大招风,从而名高引谤。

他的父亲和爷爷都在政府就任高职,如果婚礼办的太轰动,难免会让人联想到贪污受贿等等一系列的词语。

有的时候你能力再强,在世人眼里,也不过是光环下的影子。

只能在黑暗中,匍匐前进。

纪云深,他应该也不容易。

“可以,但现在不行”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禁不住转头看过去,他继续说道,“我父亲下个月有可能会调任中央,这个时候,我不能给他上眼药。”

乔漫沉默了下来,窗外的风景急速的在眼前倒退,快的模糊了眼睛。

位置定在了两人上次被记者围堵的那家星河酒店,她和纪云深到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到了。

除了……纪晗和傅青山。

林嫣明天就要回英国了,本不想来,但听说纪云深和乔漫领了证,就撇下了一切杂乱的心思,过来了。

她的朋友不多,交心的朋友更不多,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和乔漫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马上出国了,这辈子还能回来几次,她也说不准,或许几年后会听从家里的安排,回国找个人嫁了,也或许在国外就把自己嫁了。

总之,她已经要把那个人彻彻底底的放下了,再也不爱了。

也……累了,爱不起了。

离开前,她想最后和这些人道个别,和乔漫道个别,和……那个人道个别。

因为知道,他一定会来。

纪云深牵着乔漫的手,走向了落地窗的牌桌旁,沈夜白,方经纶,霍青同,林南城,已经悉数到场。

四人正在玩牌,看到两人,皆愣了一下。

林南城将左手的香烟送到嘴里,深吸了一口,“老纪,你怎么一副被女人强了的样子,你们的战事是有多激烈?”

白色的衬衫上,还有脸上,都有女人的口红印。

这个样子,很难不让人往深了联想。

尤其,女人勃颈上那深深浅浅的吻痕,和男人勃颈上那长短不一的挠痕。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都懂。

“有这么明显吗?”

包厢里明亮的灯光一寸寸抚过纪云深轮廓分明的五官,他如墨般的眸子漾出一丝笑,竟让人一分一毫都猜不出他的情绪。

他的大手始终牵着乔漫的手,那感觉真的有点新婚燕尔的感觉。

充满了……类似于恋爱的味道。

震惊过后,几个人恢复如常,没什么太多别的反应,好像和平时一样。

但……怎么可能一样呢?

方经纶的手气不怎么好,捻灭手中的香烟,有些烦躁的站起身,“老纪,你来玩吧,我要去接个人过来。”

这个房间里,除了林嫣,乔漫都不熟悉,如果纪云深坐下打牌,她无疑会变得很尴尬。

在这些人中间,她本就是外人,根本就融不进去。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会让她有机会融进去。

毕竟他们和纪晗相识多年,把她当成妹妹那样疼,纪云深突然娶了她,负了纪晗,谁会待见她?

林嫣坐在林南城的身边,见状,正要过来缓解乔漫的尴尬,却被林南城拽住,又重新的坐了回去。

纪云深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拍了拍他腿间的空隙,声音轻轻淡淡的飘在空气中,“坐过来,咱俩一把牌。”

话落,整个包房里是片刻的死寂。

这段婚姻,在众人的眼里,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利益分明,没有情爱,可纪云深的样子,好像跟他们理解的不太一样。

还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沈夜白最先反应过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捂唇咳嗽了两声,“我靠,老纪,你用不用刚领个证,就立马过来刺激我们这些未婚的单身狗啊!”

霍青同从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眸光淡淡扫过乔漫的脸,又很快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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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6,小晗是你的妹妹,我这个做嫂子的应该让着她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半侧身,单手支在牌桌上,托起下颌,看向身后的男人。

眼中有漫不经心的慵懒,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气势,柔和的声音一如往昔,宛若柳条落水后,惊起的最后一丝涟漪,轻轻的在寂静的包房里蔓延开来。

她从小就擅长粉饰太平,哪怕是对她不喜欢的人,久了,别人就会把这种粉饰理解成她好说话,温柔的没有性格,甚至是好欺负的假象。

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纪云深知道,乔漫根本没有表面的那么好说话,她只是习惯了用那种方式保护自己。

就像此刻,她明明在咄咄逼人,却好像在看一场笑话般,那么置身事外。

说实话,做他的妻子,乔漫这样的性格很适合。

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吃醋,什么时候该捍卫自己的权利,甚至知道,要给身为丈夫的他施加压力。

这场饭局本来就是他摆的,她来,是抱着庆祝的心思,而不是难堪。

当然,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还讲究互相对等尊重。

今天如果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对等尊重,那么以后,她也完全不用给他对等的尊重。

这个小女孩的心思,真是深厚又通透。

“这桌酒本来就是为你摆的……”

男人突然朝她宛尔一笑,修长的手扼住她的下颌,迫使她高扬着头看他,“你是主角,你说了算”

乔漫顺着他的力度倒在他的怀里,纤细的手指攀上他的胸膛,暧昧地画着圈。

她咬了咬唇,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掩去眸中泛起的多余情绪,无辜的眨着水眸,“可小晗是你的妹妹,我这个做嫂子的应该让着她的!”

包房里有从喉咙冒出的冷嗤声响起,不屑中又装着几丝嘲讽。

男人的眼神中流露出几丝淡淡的笑意,不是特别浓,却刚好够她看见,“只要你喜欢,其他的人都无所谓。”

不等有人说话,纪晗忽然从桌前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她几乎是狼狈而逃,步子太快,地毯与高跟鞋之间的阻力又特别大,鞋跟被卡住,她不察,整个人跌倒在地,膝盖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却远没有心里的痛。

好像不过一秒钟,那个刚刚在她耳边说“只要你喜欢,其他的人都无所谓”的男人便抽身奔了过去。

乔漫想,真爱,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可以忍受分开的痛苦,但却见不了那个人受伤无助。

“走路都走不好吗?”

纪晗的身侧有风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她的鼻子里都是他身上那熟悉烟草味,和一股陌生女人的香味,最让她觉得刺目的,还是他脸上和衬衫上的唇印。

她神思微微一闪,用力的推开他,“不用你管,还是管好你太太吧!”

正文 98,既然是局外人,纪先生为什么还要娶我做纪太太呢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她纤细的双臂攀上男人的脖颈,捧起他低垂的脸,往他的薄唇上吻去。

柔软的唇含住他的唇瓣,用粉嫩的舌尖一遍遍的描绘着,辗转挑逗着。

两人之间的火热温度在她吻过来时,急剧攀升……

她虽然喝了酒,唇齿间却充满了泉水般的甘甜,生涩又美好,

看着她双眼迷蒙轻喘,肤白透粉,纪云深全身的血气竟全都向下面涌了过去,他深邃的眸子沉醉的阖上,吻开始变的急切激烈。

纪晗的泪终于流了下来,他们拥吻的一幕就像淬了毒的酒液,一滴滴蔓延,经过的地方尸横遍野,泪流成河。

傅青山终究没忍住,走到她的身边,干燥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小晗,不要看。”

林嫣咬唇,眼底雾气蔓延。

林南城拍了拍她的肩膀,叹息了声,“已经够乱了,你就不要再添乱了,明天你就要回英国了,小嫣,放过别人,也放过你自己。”

纪晗的泪染湿了傅青山干燥的手掌,像是最寒冷的冬吹过的风,刮骨的疼。

沈夜白拿出一根烟,在手背上磕了两下,“真是他妈的糟心的一天!”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两人终于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

乔漫的身子已经彻底的软了,像是水一样,靠在男人的胸前,耳朵里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没有乱,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反观她,心跳声已经乱的一塌糊涂。

“这样就不气了?”

男人的掌心拂过女人及腰的黑色长发,喉结滚动,中沉磁性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

面上,更是一派平静。

但那双眼睛却如夜空般幽暗,深不可测。

乔漫没吭声,似乎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已经消弭褪去,只剩下沉默。

一个聪明的女人,就算无理取闹也会有个限度,而显然,她刚刚过了界。

脑子一时冲动,就那么做了,没给自己留半分余地。

或者,她根本就没想过给自己留余地。

抛开他和纪晗的感情不谈,他们还是亲人,共同生活那么多年,婚后,在她和纪晗之间抉择的事情不会少。

这一次,如果她输了,以后她也不会赢。

如果这次她侥幸赢了,以后就还会有赢的机会。

想要把纪晗从他的心里挖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在为难中抉择。

因为只有这样才会痛,他会,纪晗也会。

痛的多了,麻木了,也就该放手了。

“嗯,心里好受多了,就是还没消气。”

霍青同的脸色沉的不像话,赶紧出声,“乔漫,你差不多得了,你要知道,这场感情,你才是那个局外人。”

乔漫终于离开了男人的胸膛,脸上的笑依旧明媚,“霍公子,谢谢你的提醒,但……既然是局外人,纪先生为什么还要娶我做纪太太呢?”

没有气势逼人,甚至还很和颜悦色,但却像是刀子,生生的捅进了纪晗的心脏里面。

乔漫说的没错,既然是这场感情的局外人,为什么还能成功上位呢?

因为她和阿深的情感根本就不能得到世人的祝福,甚至会成为牵绊彼此的手铐脚镣,可他们明明那么相爱,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步?

霍青同冷笑着,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痛苦,语气又低了几度,带满了凉薄,“乔漫,你确实够贪心。”

印象中,蒋英东说过她贪心,纪云深说过她贪心,霍青同还说她贪心。

可她不过是在捍卫自己那仅有的一丁点权利,就被他判定为贪心了吗?

那如果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是不是就会判无期徒刑?

“青山,叫杨秘书送过来一身干净衣服。”

纪云深缓缓开口,好似这件让他丢了面子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傅青山冷冷的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纪晗走到沈夜白的旁边坐下,收起了所有的脆弱和不安。

乔漫深深的呼吸了下,被男人拥着坐到了主位上去,即便头发和衬衫都被酒水淋湿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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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9,纪总,那晚的男人已经查出了些眉目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孩,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那种体验,就像是突然有了软肋,又像是有了厚重的铠甲。

软肋就是为了她,他可以义无反顾,哪怕身败名裂,铠甲也是为了她,他必须刀枪不入,忍受一次又一次的推开。

说白了,跟犯贱差不多。

而且还是,忍不住的犯贱。

细想下来,在这场本就拥挤的感情中,他挺悲哀的,也挺狼狈的。

纪晗又连灌了自己两杯,慢慢的,红酒的后劲上来了。

她感到冷,浑身使不上劲,眼前的事物已经模糊,面前的人也变成了重重叠叠的影子。

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天旋地转。

胃痛,头痛,全身每个关节好像都在疼着。

她安静了下来,趴在桌子上,泪水悄悄的在脸上晕开,那双清澈的眸子经过泪水的洗礼,显得格外明亮,又格外的迷惘和无措。

“她喝多了,青山,把她送回去吧。”

林南城身子前倾,弹掉指间过长的烟灰,“也省得在这难受。”

纪晗捂住胃部,脸埋在手臂里,忍住那里面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疼痛感。

傅青山酒气上涌,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喉结轻轻的嚅动了几下,终于还是艰难的开口说道,“小晗,走吧,我送你回去。”

纪晗挥开他的手,只是醉意的嘟囔道,“不要你管我。”

真的是他太自作多情,还是,太一厢情愿了?

林嫣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林南城要去拉她,她眉头轻轻一皱,笑道,“哥,我去洗手间都不可以了吗?”

林南城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手。

林嫣步子不稳的往包房外走去,路过傅青山座位时,她语气很淡的说道,“傅青山,不得不承认,你和她真的很配,连犯贱的样子都那么配,天生一对。”

杨秘书一如既往的高效,将衣服送进来时,正巧碰到走到门口的林嫣,两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主位上的苏留白背部慵懒的靠在餐椅上,一手搭在乔漫的椅背上,一手擎着杯红酒,眸光不时飘向旁边的小女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纪总,您要的衣服。”

杨秘书将衣服袋子递过去,又弯腰凑到纪云深的耳边说道,“纪总,刚刚收到消息,那晚的男人已经查出了些眉目,正在进一步的确认。”

“不过……”杨秘书有些欲言又止。

纪云深颀长的身子微微前倾,放下手中的红酒杯,“不过什么?”

“恢复的前半段监控录像显示,那晚您也曾在那家酒店出现过,并且……还抱着乔小姐进了房间。”

纪云深放在餐桌上的右手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还是那么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样子。

正文 100,怎么,纪先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揍我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杨秘书心中是震撼的,震撼自家主子都火烧眉毛了,还能做出这么淡定的反应。

林城人皆知,111号酒店是富商政界名流聚集的场所,其背后的经营者,坐拥数不清的家产,势力庞大,横跨境内境外,黑白两道通吃。

能在这里动上手脚,又敢动到纪云深头上的人,非富即贵。

是商界的竞争对手?亦或是父辈政治路上的绊脚石,现在还不得而知。

敌在暗,他在明。

这里面的水有多深,稍微想一想就会让人觉得头疼,可纪云深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就不怕这件事情传开,会影响到整个纪家?

算了算,到今天为止,他已经跟在纪云深身边六年了,六年,在不算长的人生当中,已经是不算短的时间。

可他依然看不懂他,一丁点都看不懂。

“嗯,后半段恢复还要多久?”

纪云深从裤袋里摸出烟盒,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烟雾弥漫,将他的面部轮廓缭绕的愈加模糊。

杨秘书据实回答,“还需要四五个小时。”

“嗯,我知道了。”

话落,纪云深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杨秘书笑笑,恭敬的往后退了几步,转身正要离开,余光却撇向了坐在纪云深旁边的乔漫。

他一直觉得这个小女孩不简单,果然,真的不太简单。

才23岁的年纪,真是后生可畏。

乔漫自然没有注意到杨秘书临走前的那一瞥,而是垂眸,双手认真的把玩着餐桌上的酒杯,一圈接着一圈,像是冷眼旁观包房里的这看似觥筹交错的热闹。

纪晗昏昏沉沉中,觉得胃部一阵翻涌,顾不上头疼,就捂唇跑了出去。

傅青山冷冷的朝乔漫扫过来一眼,里面有着藏不住的反感厌恶。

继那抹白色的身影匆匆的跑出去后,一抹黑色的高大身影紧接着追了出去。

乔漫真的有些怀疑,他摆的这桌酒,是不是就是为了给她添堵,给她上眼药的?

所谓庆祝领证,不过都是笑话一场。

给她的难堪,倒是真真实实的。

“纪云深,什么时候能结束?我不想在这待了。”

她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或者,我先走,你留在这里跟你的“朋友们”庆祝?”

说完,她就优雅的站起身,还没等迈开脚步,便被男人拽进了怀里。

“我以为你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了面子,你的气至少已经消掉了九成,看来是我想多了。”

纪云深掐灭手中的烟头,一手拎着衣服袋子,一手环住乔漫的肩膀,“跟我来。”

乔漫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微微笑道,“怎么,纪先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揍我吗?”

正文 101,纪云深,平心而论,这件事情你怪不到我头上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我要是喜欢打女人,你现在估计已经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了。”

早就听说过,越有钱有权的男人,就越有暴力的倾向。

她认识纪云深的时间不算长,却还算了解他,知道这世界上能让他大动干戈的东西,太少了,几乎可以说没有。

当然,纪晗除外。

她在他的怀里蹭了两下,刚刚喝了两杯,头疼的要命,“纪云深,我真的累了,让我回去好不好?”

硬的不行,她就来软的。

以后日子那么长,她总要找到两人之间的平衡点,不然,就等着每天吵架冷战吧。

“乖,在应付一会儿,我就带你走。”他拥着她往外走,晃了晃手中的衣服袋子,“现在,陪我去换衣服。”

会摆这桌酒,一是他觉得有必要告诉这帮兄弟一声,毕竟结婚是人生大事。

二是想告诉晗儿,他和她真的过去了。

乔漫没扭过男人,跟着他去了隔壁包房里的休息间。

揽在他腰上的手没有松开,而是一个用力,将她抵在了门板上,“刚升级当纪太太,你就在外面让你老公丢了面子,你不打算补偿一下?”

休息间里的窗帘拉的密不透风,使得外边的光亮一点也照不进来,光线昏暗的只够看清房间的一个大概,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踮起脚尖,双手攀上他的肩膀,离得太近,近的乔漫几乎能够闻到纪云深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还有罗曼尼康帝的酒香。

在他的薄唇上吻了一下,眼里腾起满满的笑意,声音柔的要滴出水来,听不出情绪,“纪先生,你该庆幸,我只是泼酒,而不是甩耳光。”

纪云深任由女人将脸埋在自己的颈窝,也任由身体被不属于自己的女人气息纠缠包围,他将手中的衣服袋子随手扔在了沙发上,深黑的眸子像是星光在闪耀。

“那我是不是得对纪太太说声谢谢?谢谢你只是泼了酒?”

乔漫昨晚没睡好,又醒得早,已经没有什么经历和力气去应付这个男人了。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抵在男人越靠越近的坚硬胸膛上,精致而又漂亮脸上有着无奈,绵绵软软的说道,“纪云深,平心而论,这件事情你怪不到我头上。”

她是他的妻子,纪晗是他的心上人,这种情况下,如果她还是无动于衷,毫不在乎。

那么,这段婚姻才真的成了众人眼里的笑话。

她的处境本就尴尬,怎么做都是个难题。

纪云深抬手,摸到开关,“啪——”的一声,黑暗瞬间被白光驱散。

她整个人被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周身隐隐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乔漫知道,在这个男人和煦温柔的表象下,隐藏着的绝对是暴戾无情。

他给她的感觉,是真的会揍她。

正文 102,纪云深,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的目光让她怕极了,乔漫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整个胸部随着呼吸的急促,不停的起伏。

纪云深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看她精致的脸,慢慢的将头低下,幽幽的说道,“纪太太装傻充愣,扮可怜无辜的样子,真的让我领略到了什么叫做……演技。”

这句话,没有一丝温度,冷的彻骨。

又惹毛他了吗?大概是吧。

脸上的阴影越来越大,带着情-欲的呼吸也越来越近。

惨白的灯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拉长,投在大理石地面上,偶有重叠,像是情侣,在做着情不自禁的亲密动作。

“纪云深,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乔漫的声音像是堵在喉咙里,半天才说出来,“纪晗是你的心上人,就算她今天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令我输的一败涂地……”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在这种情况下,你难堪总好过我和你一块难堪,我说的对吗?”

他抬手,右手的拇指不断的在她的唇上摩挲。

“这张小嘴,还真是得理不饶人。”

下一秒,他的唇便重重的覆了下来,乔漫一颤,几乎是立刻用双手推拒,却推不开半分。

他的动作随着她的抗拒,越发的凶狠起来,她颤抖的更加厉害,粉拳在他的胸膛上不停的捶打,可这对纪云深来说就像是挠痒痒一样。

“纪云深,唔…你流…氓混…蛋,你他妈是个大混…蛋。”

这一刻,饶是她教养再好,也忍不住骂了出来,她觉得她真的快被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弄疯了。

男人唇角一勾,将吻继续加重,彷佛要将自己的气息,全部融入她的口腔之中。

大手向下移,扣住她的臀,一个用力,让她整个人离了地,她吓的瞪大了眼睛,一双纤细美腿就那么环上他的劲瘦腰身,姿势充满战栗的暧昧。

过了很久,他才停止了这个吻,整个人重重的压着她,头埋在她的发间,轻轻的嗅着上面的清香。

“记住,女人通透可以,但不能假装聪明,尤其在晗儿的事情上,知道吗?纪太太。”

他的意思是说,她想多了,完全可以不用防着纪晗?

到底爱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认为纪晗是温室花朵,经不了一点风雨?

还是,纪晗的演技比她还要略胜一筹。

不然为什么他所有的朋友都帮着纪晗,还有他……

“嗯!”她低头,双脚着地,从他的怀里钻出去,“但愿是我自作聪明。”

“你这个样子,是打算继续和我别扭下去,吵下去?”

纪云深伸手拽过她,还是居高临下的样子,“晗儿不过是二十岁的小姑娘,乔漫,你在害怕什么?我既然娶了你,就不会再对她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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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3,乔漫现在是我妻子,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紧接着又解开皮带,脱掉西裤,“听说你在学生时代学习很好?永远的班长?永远的第一名?”

乔漫微微蹙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这些,这似乎跟他们现在说的话题没有什么关联。

“嗯!”

纪云深淡淡的笑出声,语调舒缓慵懒,“我还听说,智商高的人,一般情商都很低。”

乔漫听后一恼,他这是在变相说她的情商低?

“你……”

她转过身,却看见他正在***,吓的又赶紧转了过来,“纪先生不也是毕业国外尖端名牌大学的金融系,从小到大的履历表堪称完美,这么说来,咱们彼此彼此啊。”

纪云深将脱掉的衣服裤子扔到她的身上,语气很自然随意,“叠上,回家手洗。”

是不是这一刻的灯光太过明亮,才会让她觉得,他话里透着宠溺。

就像是……经年累月积下来的默契。

“纪先生富可敌国,怎么在乎起这两件不要的衣服了?”

她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的找她麻烦。

“嗯,因为是你弄脏的!”他也没掩饰,说的理直气壮。

乔漫狠狠的咬唇,默默的将衣服叠起来,放在刚刚装衣服的纸袋里。

忍耐这种事情,刚好是她的强项。

纪云深已经换好了衣服,千篇一律的白衬衫黑西裤,被他演绎的几近完美。

不知怎么,她的脑海里突然蹦出四个字,衣冠禽-兽。

“愣着干什么?不是想早点走吗?”

男人看着她,似乎很不满意她的走神,“还是……你想在这里和我单独呆着?”

乔漫低着头,赶紧从他身边走过去,却被他伸手拉了回来,“后面的裙带开了,都走光了。”

纪云深给她挑的这条裙子,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繁复,尤其后面的绑带,系不好很容易开。

再加上他刚刚激烈的动作,绑带想不开都难。

她下意识的朝裙子后面摸了一下,果然开了,只好背过身去,示意他帮帮忙。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他又靠近了她一些,滚烫的体温似乎隔着空气就传了过来。

乔漫回头,对他露出一个很甜美的笑容,“那就这样开着好了,我对自己的身材还挺有自信的!”

话落,就要走出去,却被男人轻松的捞了回来,“你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有点自觉。”

把她转过去,他将那两条绑带重新系好,过程中,温热的指间碰触到她腰身,好似电流,在她的全身蔓延开来。

“纪太太,我不过碰了一下,别那么敏感。”

她身体发出的轻颤,还是落入了他的眼里,他的声音像是潺潺流动的溪水,清凉却很好听。

乔漫的脸红了,连带着脖子上的皮肤都变成了浅浅的粉红色,她拉开门快速的走了出去。

纪云深跟在她的身后,英伦款的皮鞋面纤尘不染,在走廊微弱的灯光下,好似折射出了几许奢华的浮光。

身后是沉稳的脚步声,乔漫听的太专注,被水晶鞋跟不小心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倒去,她闭上眼睛,等待疼痛袭来……

过去了几秒钟,预料中的疼痛还是没有袭来,她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心跳一下子就跳乱了。

廊尽头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她推开他,赶紧站了起来。

傅青山几乎是狂奔过来,眼睛红的吓人,他一把攥住纪云深的衣领,“去看看她,你他妈去看看她,看看她到底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乔漫吓了一跳,却被纪云深伸手护在了身后,“青山,兄弟多年,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吵,放手。”

“纪云深,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心?十年的感情对你来说是不是就他妈的一文不值?”

包房里的人听到包房外传来的声音,都走了出来,方经纶上前去拉两人,“老傅,老纪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了,你就接受吧。”

“你他妈的给我滚开!”傅青山一把推开方经纶,方经纶不察,被推的倒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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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4,他来,就代表着那晚的事情已经查的水落石出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移情别恋也好,另觅新欢也罢,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结婚了,放弃了和她之间十年的感情,娶了别的女人。

“也许今天我就不该来的,打扰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转过身,泪水像是止不住的洪涝,瞬间淹没了她的心房。

步子越走越快,最后她忍不住跑了起来。

她想她的背影,一定像极了仓皇逃脱的落难者,狼狈又难堪。

在过去的几千个日日夜夜里,她曾在梦中,无数次的梦到过自己嫁给这个男人。

婚礼没有多么的盛大,只是在国外的风情小岛上,随便找一间教堂,举行了一场简单却又浪漫的仪式。

下面坐着三两好友,和至亲的家人。

她捧着手捧花站在神父的身前,看着从教堂的那头深情款款走来的男人,听着他用一贯好听的声音,对她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诺言。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幸福的像是要死掉了一样。

可梦都是反的,他们终于还是抵不过现实的残酷,分开了。

还分的那么决绝,彻底。

傅青山收回放在纪晗背影上的视线,缓缓的松开纪云深的衣领,像是被什么抽去了灵魂一样,双眸空洞,没有了神采。

他苦笑了一下,“老纪对不起,我状态不好,改天陪你喝,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他抚着越来越痛的脑袋,一步一步的朝电梯口走去。

林嫣将手中的纸袋放回到乔漫的手里,忍不住要追上去,林南城发现,及时拉住了她,“小嫣,别忘了你承诺过我什么?”

“哥,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她努力的挣脱着被林南城攥在手掌里的手臂,雾气从她的眼底迅速蔓延开来,很快就打湿了她的眼睛,“哥,明天我就回英国了,就这一次,好不好?”

林南城的眼里也跟着有些湿润,闭了闭眼睛,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她长大了,感情的事情,就算他能够管得了一时,也不可能管她一世。

顺其自然吧。

“谢谢哥。”

继纪晗和傅青山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后,林嫣的身影也渐渐的远去,消失不见了。

“老纪,今天的氛围太差,改天再庆祝吧。”沈夜白揉了揉眉心,似乎也有些头疼。

方经纶和林南城也跟着点了点头,觉得沈夜白说的没错。

乔漫正想早点结束,伸手拽了拽纪云深的西服下摆,他感应到,伸手略带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默认了。

出了星河酒店,已经是下午的两点钟了。

纪云深喝了酒,就把司机小张叫了来,免得酒驾。

只是他没有想到,杨秘书也来了,他来,就代表着那晚的事情已经查的水落石出了。

正文 105,纪总,种种迹象表明,那晚的男人就是您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将手中的衣服纸袋递给了乔漫,“你先上车等我,我和杨秘书说几句话。”

乔漫点头,朝着那辆烟灰色宾利车子走了过去,和杨秘书擦肩而过时,两人都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纪云深犯了烟瘾,摸出烟盒,点了一支,“查的怎么样了?”

杨秘书将手中的资料袋递过来,语气和以往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纪总,种种迹象表明,那晚的男人就是您。”

纪云深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像是早就知道了答案一般。

淡定又从容。

他打开资料袋,里面是一沓厚厚的照片,而且还是那晚他和乔漫在床上的照片。

每一张都是香艳旖旎的景色,但画面并不算清晰。

像是故意处理过的,又像是从视频中截的图,但大概能够瞧出他和乔漫的身形轮廓。

“你看过了?”

纪云深蹙眉,赶紧将照片放回去,这一刻,他竟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美好,只在他身下绽放过的美好。

感受到自家主子的强大气场,杨秘书的手心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赶紧摇头道,“资料到手,我就马不停蹄的给您送过来了,一眼都没看。”

纪云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嗯了一声。

杨秘书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继续说道,“纪总,这些图片很显然是从视频中截的图,如果不查到视频源头,恐怕……会是个大麻烦。”

青色的烟雾笼罩在纪云深的英俊的五官上,隐隐约约的氤氲出一片阴霾,他周身的气息冷戾阴沉,尤其是那坚毅的下巴,线条异常的紧绷。

“嗯,你那头继续跟进,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杨秘书全程大气都没敢喘,连连应是。

乔漫用着十二分的精神应付了一天,已经疲惫不堪,坐到车里不到一分钟,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以至于纪云深拉开车门坐进去,她都不知道。

车子启动,乔漫随着车子的惯性倒在男人的腿上,她蹙眉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熟睡了下去。

男人眸光低垂,从高楼缝隙穿过来的轻盈阳光,打在他精致到无可挑剔的面容上,褪去了冰冷,耀眼的让人闪神。

他的手指穿过她如海藻般的黑色长发,披散垂落的万千青丝,与他腿上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裤,几乎融在了一起。

她因为躺着,松垮的领口依稀露出一点白皙,隐隐可见里面黑色的胸衣,和胸衣下,那对他曾爱不释手的柔软。

那晚的记忆,好像随着刚刚的那些照片,全都涌入了脑海中。

撞击,拥吻,交叠,让人无法自拔的鱼水之-欢。

他的酒量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那晚的那些酒,还不至于让他失去那么多记忆,所以说,他和乔漫的身后,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阴谋存在。

正文 106,纪云深,我这么年轻,还不想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只是他还有些想不明白那人的目的,如果只是单纯的想对付乔漫,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但如果想要对付他,这种手段又太低级——

因为要右转,小张转头瞄向右视镜,过程中不免接触到后视镜,却惊讶的看到自家老板低着头,正以十分温柔的样子看着躺在他腿上的女人,浅浅的光晕落在两人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般配又和谐。

不过,林城端庄矜贵,气质出众,又洁白如雪的名媛淑女到处都是。

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家老板,为什么挑了个这么不省事的主,名声狼藉不说,还是深陷家族囹圄,人人避之不及的过气名媛。

难道是因为只手遮天太寂寞了?

还是因为,好这一口?

可他也是男人,知道恋爱是一回事,娶回家又是另外一回事。

谁不想自己的妻子,是个过去清白,纯洁无暇的女孩子。

不过,得承认一点,就是乔漫确实太漂亮了,也太能招惹男人的注意了。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令人沉沦其中。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不得不佩服自己老板的眼光,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思想境界,因为那真的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小张,去市郊的那片海。”

离蓝山别墅还有几百米时,纪云深突然开口,小张愣了一下,紧接着减速掉头,车子迅速朝着市郊的那片海飞驰而去。

今天高架上有点堵车,开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的事了。

车子缓缓的停在沿海公路边,纪云深透过后视镜看了小张一眼,“电话带了吗?你自己叫车回去吧。”

“好的,纪总”

小张正觉得车上的呼吸太过腻人,纪云深的话,让他如获大赦,赶紧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西沉的太阳已经接近了海平线,染红了漂浮在一旁的云彩,海浪从那边滚滚而来,打在礁石上,浪花碎玉似的乱溅开来。

纪云深降下一点车窗,带着清凉的海风透窗而进,吹得他鬓角修剪利落的细细碎发纷纷扬扬。

海浪声伴着摇曳的树叶声,更加清晰的传入车内,让熟睡中的乔漫一点一点的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眼前便是男人看向窗外的俊美侧脸和有着完美弧度的下颚。

似乎感觉到了腿上小女孩的动作,他低下头,微微一笑,“今晚有一整晚的时间睡觉,坐起来,我们一起看日落。”

乔漫感觉自己还在梦中没有醒来,赶紧闭上眼睛,却发现他身上的触感非常真实,这并不是梦。

“纪云深,我这么年轻,还不想死,你能不能别把我扔到海里喂鲨鱼?”

纪云深听后,脸都黑了,深吸了几口气,还是刚刚温柔的口气,“乖,坐起来陪我看会儿日出。”

正文 107,纪云深,那晚是我的第一次,你应该知道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抱着头,一副死到临头的样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拿酒泼你,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纪云深大手一捞,吓得浑身发抖的女人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乔漫的双手攀在男人的脖颈上,侧着身子坐在他苍劲有力的双腿上,臀部贴着他的隆起处,姿势暴力又暧昧。

他一张英气逼人的脸逐渐接近她低垂着的小脸,温热的呼吸肆无忌惮的喷在上面,很烫,烫的她脸疼。

“现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

乔漫的心突突的跳着,僵硬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抹笑,“你是逗我的哈!”

“瞧你那怂样。”男人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赶紧看日出,一会儿落下去了。”

乔漫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那轮红日在海天相接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坠落下去,天边橘色的云彩,已渐渐被晚霞染成红彤彤的一片。

有多久没有抬头好好看看天空,看看生活的这座城市了?

很久了,久到她都快忘记林城是出了名的旅游城市,尤其以旖旎绮丽的海景而闻名全国。

“纪云深,你也是在美国读的大学,也一定见过那里的海吧?”

纪云深轻轻的嗯了一声。

乔漫窝在他的颈肩处,一瞬不瞬的盯着远处的日落景色,像是陷入了回忆中,“那里的海,其实没有林城的好看,那里的海不够蓝,也不够闹,没什么看头。”

“怎么说的好像你跟我看过同一片海似的?”

纪云深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却让乔漫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怎么可能?我们在两座城市,看的海怎么会一样!”

纪云深收回眸光,带着热气的呼吸在她的发顶压下,他吻着她的发,声音缥缈的像是海上刚刚升起的大雾。

“你紧张什么?”

乔漫的脸憋得通红,有些不自在的退出他的怀抱,却被他轻轻松松的捞了回来,姿势比刚刚的还要暧昧。

她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又顺势窝了回去。

对懒人来说,他的怀抱简直太舒服了,舒服的让人不想离开。

“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纪云深拿过放在身侧座位上的资料袋,放在她的腿上,“告诉你之前,你先看一看里面的东西。”

刚刚在星河酒店门口的时候,她透过窗玻璃,看见杨秘书和他交谈了两句后,就将这个纸袋递给了纪云深,

里面具体是什么东西她不知道,但奇怪的是,她看见的第一眼就觉得和自己有关系。

她打开缠绕在封口处的细绳,掏出里面厚厚的那沓照片,在看清照片里面的内容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连动都不会动了。

“那晚你被那个蓝衣服的男人带走后,我跟着出去了,在路上把你拦截了下来,送去了酒店……”

乔漫没等他说完,就已经气的浑身发抖,眼泪好像很容易就掉了下来。

“纪云深,你这样耍我好玩吗?你知道那晚过后我有多痛苦吗?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不敢跟人说,也不知道该去跟谁说。”

“肖梦就等着看我的笑话,等着看我被在一起六年的男友算计后,痛苦不堪的笑话,我不敢哭,不敢伤心,甚至都不敢想起,结果你呢?从头到尾都在把我当猴耍,有意思吗?”

乍然知道那晚的男人是他,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一点欣喜的,但那点欣喜,很快就被愤怒淹没。

她知道,那晚的男人是他,好过其他不认识的男人。

但……他又何必拖了这么久才让她知道?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痛不痛苦,而是在乎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加大筹码。

毕竟那晚,是她的初夜,第一次。

他的双手用力扣住她的双肩,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你听我说……”

乔漫激动的摇着头,“我不听,不听,唔唔……”

他气的眉头紧皱,眯起眼睛,将她整个人捧了起来,低头,微凉的薄唇直接碾压在她的红唇上,舌头轻轻的滑动着乔漫的唇瓣,热烈而急促的吸吮着。

她抗拒着,却被他一双铁臂一样的胳膊牢牢的困住,完全不许逃脱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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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8,我能请问一下,这是有钱人的嗜好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初夏的沿海公路站着两排盛开的玉兰花树,路灯一个接着一个亮起,昏黄的光线从高空坠落,拉长了路边的烟灰色车影,和车里男女的剪影。

整个城市渐渐被橘黄色的光芒覆盖,远处的灯塔不时有明亮的光转过来,灯影明暗,晚风吹拂,空气中闻到的都是甜蜜的味道。

“等,等……等一下。”

车外偶尔有车子路过,车前灯的强烈光线不时透过风挡玻璃传过来,伴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巨大摩擦声,在本就寂静的车内,顿时放大了无数倍。

乔漫不停的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车了门边,,她按住那只已经伸到裙子里面的滚烫大手,气喘吁吁的说道,“纪云深……那个,我能请问一下,这是有钱人的嗜好吗?”

纪云深微敛眼眸,遮住了眼底的笑意,“有钱人的嗜好,应该是直接把你拖去那边的礁石上,那样会更刺激,也更有情趣,你说呢?”

岛国的那些户外s-m瞬间涌入她的脑海,她干笑了两声,又往后缩了一些,有些不适应的眨眨眼睛。

“有钱人的嗜好……感觉都好特别啊!”

纪云深闻言,伸出手指描摹她细致的嘴唇轮廓,带着温存,声音低沉地问,“想体验一下吗?”

他穿着纯白的的衬衫,路灯橘黄色的光芒映衬得他愈发的眉眼如画,俊朗清雅,可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却充斥着如野兽般的令人畏惧欲-望。

乔漫在这方面的心理素质还没那么好,忍不住的哆嗦了下。

两人对话的过程中,纪云深带着滚烫触感的大手已经转移阵地,在她柔软的美背上游移开来,长指覆上她bra后面的纽扣,两指一搭,便轻松解开了乔漫身上的bra。

乔漫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几乎缩成了一团,她在想,得经历过多少女人,才能练就如此熟练的解扣技巧啊!

“那个……纪云深,能不能打断一下,我想再问个问题!”

纪云深眉头轻轻的蹙起,已经有些不耐烦,“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和问题?”

这么缠绵旖旎的时候,女孩子都想矫情一下的,却被他吼声都给吓没了,眼眸里湿漉漉的呈现出几分叫做委屈的东西。

好像他不让她问完,她就会立马哭给他看似的。

纪云深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下,忍住身体里憋得快要爆炸的疼痛,“问!”

乔漫瘫在那,来了脾气,“我不问了,做吧!”

纪云深真的有一种想掐死她的冲动,却还是耐着脾气的哄着,“好了,我不凶了,你问吧。”

话还未落,他放在裤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他按掉,没安静几秒,就又重新震动了起来。

他好不容易从她的身上移开视线,咒骂了一句,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阿深——”

正文 109,真正深沉的爱,常常于无声处情重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车子里很静,静的似乎只能听到海风把玉兰花树的叶子吹拂的沙沙作响的声音,还有话筒中传来的那声满含深情的两个字,阿深。

听到是纪晗的声音,纪云深挺拔的身子微微一僵,坐直,退开了一些,深沉略带沙哑的声音慢慢的吐出了两个字。

“有事?”

纪晗声音很微弱,还带着一丝哽咽,似乎很难受,“阿深,你还记得我之前求过你的事情吗?”

纪云深点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嗯,记得,帮你找你的亲生父母。”

纪晗胃痛的像刀在割一样,一阵阵收缩的厉害,身体也忽冷忽热的非常难受,泪花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开始在眼圈里打转。

她咬紧牙关,硬是没让自己流露出半分不堪,“刚刚孤儿院的院长告诉我,她找到了当年我父母遗弃我时的一些东西,兴许对找到我父母能有些帮助。”

这些年,纪晗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并不是想认回他们,而是想当面问问他们,为什么生下她,却抛弃了她。

他们知不知道,她这些年过的有多痛苦?知不知道,她到底有多恨他们?

“嗯,回头我会派人去了解一下。”

他轻轻的回应了一句,两端便陷入了沉默。

长久的沉默中,谁都没有先挂断电话,或者,他从没有先挂她电话的习惯。

细节能够体现出爱一个人的样子,而真正深沉的爱,常常于无声处情重。

是啊,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在一朝一夕就有所改变?

纪云深,你的心里是不是从装下她的那天开始,就再也容不下她人了?

乔漫坐在车里觉得有些闷,便拉开车门走了下去,迎面有潮湿的海风拂来,穿过她柔软的长发,目光有些迷离的看向不远处那片被夜色染得深邃乌黑的大海,广袤的几乎看不到边际。

海的上面,是漫天的繁星。

她忍不住的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闪耀的星辰,星芒和月光穿透指缝洒落下来,几缕发丝轻轻落在她的眉眼间,遮住了她眼底还在蔓延的雾气。

大概过了几分钟,传来了车门关合的声音,男人高大的身影绕过车头,接近站在海边的乔漫。

他深怕她会感冒,赶紧脱下西装,罩在她的身上,然后伸出双臂直接的将她抱了起来。

“海风太大,我们回去吧!”

乔漫柔软的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就乖乖的任他抱着,一动也不动。

有车子从拐弯处驶过来,车前大灯斜斜的映射过来,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探照的一清二楚。

他苍劲的双腿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又一步。

“纪云深,你听过一句话吗?是微博一个大v写的,他说:我对你最深沉的爱,莫过于分开以后,我将自己活成了你的样子。”

正文 110,纪云深,千万不要把我变成她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海风有些大,吹乱了她黑色的长发,白色的裙摆也被吹得猎猎作响。

她就那样靠在他的怀里,乱舞的头发将她的眼睛遮住,纪云深一时间不知道她是否在哭。

“纪云深,千万不要把我变成她。”

他以结婚的形式,继续守护着他爱的那个女孩,为了她,他放弃了爱情,放弃了自己快乐的源泉。

不管这中间有什么无奈,娶了她,那份遗憾,都会让他下意识的想把她变成他最想要的那个女孩的样子。

那样的话,她活着,是否就太悲哀了?

“我看起来像是强迫症?还是纪太太有被迫妄想症?”

乔漫的眼神有些空茫,像是点点星芒滑落,仿佛下一瞬就会碾落成泥,“纪云深,你还不承认吗?这种样式的裙子,还有这种款式的高跟鞋,都是十几岁二十岁的梦幻少女才会喜欢的系列……”

乔漫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那阵苦涩的感觉,“这两样,难道不是纪晗出门时的标配装束吗?纪云深,我不是傻子。”

纪云深听后,突然停住了脚步,弯下腰,将她放在礁石上,嘴角笑意扩大,声音温淡的像是水,在黑夜里,带着魔-魅的盅惑。

“乔漫,我记性一向都还算不错,林老爷子生日宴,还有之后那么多次碰面,你哪次不是穿的白裙子,还有那千篇一律的水晶高跟鞋,是我故意将你变成晗儿的样子,还是你一直在学晗儿的样子,来引起我的注意?”

起初,她确实是在模仿纪晗的穿衣打扮,只是他大概不知道,二十岁之前的乔漫,整天就是一身白裙,一双水晶高跟鞋。

回国后,为了接近他,她才又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

乔漫没承认,也没否认,大概就算是默认了。

“我穿,并不代表我喜欢,那你买之前,为什么不来问问我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和鞋子呢?”

纪云深拿出烟盒,捻出一根烟,轻轻的磕了两下,叼在嘴里,“乔漫,所以,你到底在这给我瞎矫情什么呢?”

乔漫伸手将脸上头发划下来,明媚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哦,对了,我怎么忘了,当纪太太没有矫情的权利,抱歉,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她朝他笑了笑,伸手拽紧身上的西服,迈开步子,朝着前面的公路走去。

礁石凹凸不平,她穿着高跟鞋走的很慢,几乎步履维艰。

身后有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下一秒,她便跌进一个炙热坚实的胸膛里。

“乔漫,我喜欢宠着你,但不代表你可以无理取闹,你明白吗?”

她在他怀里重重的点头,“嗯,我明白了!”

男人听着她的回答,非但没觉得好受一点,反而觉得很不舒服,“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正文 111,咱们商量一下,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吻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背对着大海,海风卷起了他细碎的短发,吹得微微凌乱,但是却没有影响他英俊儒雅的样子,反而增添几丝性感。

“就因为我给你买了白裙子和水晶高跟鞋?还是因为……我接了晗儿的电话?”

他靠近了她一些,呼出的气息扫过她浓密纤长的眼睫,声音又低又沉,“亦或是,纪太太吃醋了?”

明明是温温淡淡的几乎没有任何波澜的话语,却好似羽毛,重重的从她的心尖扫过。

乔漫心里一凛,忙偏过头躲开,“纪云深,你别逗我了!”

“吓成这个样子,不是吃醋的话……我还真是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他低低的笑,好看的眉眼浮现出几分矜贵的柔和,“或者纪太太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乔漫的双手,死死的攥紧身上的黑色西服领子,转身要走,“我可能是太闲得慌了,走吧,我们回去吧。”

男人怎么可能如她所愿,双臂微微用力,她双脚离地,跌进了一个温热宽厚的怀抱,随之而来的,还有他身上那强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就将她包围住。

乔漫手忙脚乱的想推开身前的男人,奈何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她根本推不动分毫。

“纪云深,咱们商量一下,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抱我?也别动不动的就吻我?你不觉得这些是有感情的两个人才能做出来的吗?可我们……根本没有感情啊!”

话落,她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再次推开他,却跟之前一样,还是没有成功。

她被他又抱高了一些,他的脸贴在她的胸口处,呼吸透过薄薄的衣料,钻进她的皮肤,渗透到五脏六腑,是一片心醉的悸动。

白天在包房里,她知道他也喝了不少,只不过大家的视线都在纪晗的身上,没怎么关注在他的身上。

这会吹了风,好像酒劲上来了,人也没那么清醒了。

“别给我摆你那些歪门邪理,不然我见你有反应了,还得一直憋着不成?”

在没碰到她之前,他也一度认为,做那种事情,如果没有喜欢,他的身体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反应。

可乔漫,让他知道,这世界上有那样一种女人,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让他的身体溃不成军。

不喜欢吗?显然还是喜欢的!

他滚烫的大手扣住她的臀,轻轻一抛,将她扛在肩上,“乖一点,我的身体都要硬爆了。”

他的肩膀劲瘦有力,骨骼强健,膈的乔漫肚子生疼。

几步走到车旁,打开车门,将她扔到后座上,他高大的身躯立马霸气十足地压在她身上,带有烟草气息的清冽男人味将她层层包裹住。

他的身体从来没有抗拒过她,无论是在醉酒下,还是在清醒状态下。

下一秒,她感觉胸前一凉,男人的大手直接撕开了她的裙子,扒开了眼前碍人的bra。

正文 112,乔漫在这种时刻,我能将这句话理解成是你在故意扫我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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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漫被他粗暴的动作弄的难受极了,喉间一阵酸楚,顿时觉得委屈极了。

眼泪已经被逼到了眼眶,一直打转,却固执的没让它落下来。

其实,从根本上来讲,她不该这么矫情的,也没有权利拒绝的。

她是他的妻子,履行夫妻义务,是她的职责所在。

还有,抛开他们是夫妻不谈,她还需要他的金钱,和无数她没有能力解决的事情。

她也默默的想过,就算他们之间没有举案齐眉的感情,但至少也会有相敬如宾的默契。

可……一切证明,她真的想多了。

“纪云深——”她胡乱的推拒了一把,柔软的小手覆上他正在规律跳动的心脏上,“你……和她做过吗?”

纪云深正沉浸在她身体所带来的美好中,闻言不禁微微一愣。

这个她,他自然知道说的是晗儿。

“乔漫,在这种时刻,我能将这句话理解成是你在故意扫我的兴吗?”

他菲薄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昏黄的光线自他的头顶倾泻而下,模糊了他五官的轮廓,她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瞥见他那双如黑磐石般的眸子,迸发着凌厉的光芒。

乔漫咽咽口水,笑了笑,“我……没…没有,只是,单纯的好奇。”

他呼出的气息轻轻的喷洒在乔漫的耳朵上,带着些许凉意,但此刻她却感觉到有些泛热,就连脸颊也跟着燥红起来。

纪云深伸手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别到了耳后,他俯靠近她的耳畔,声音越来越低,“想知道细节吗?用我说给你听吗?”

眼泪好像一下子就有点控制不住了,蹭的一下就涌了上来。

她想,她一定是想自虐想疯了,明知道问题的答案,她为什么还要问呢?

“不想听了,不知道怎么,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她的话音还未落,男人就伸出手攥住了她的下颌,力量极大,“乔漫,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让我觉得挺没趣的!”

确实挺没趣的,她自己都觉得没趣,何况是眼前这个身份矜贵的男人呢!

明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介意的,她是怎么了?

况且,他花那么多的钱和力气去娶一个不爱的女人,绝对不是为了在这种时候给他添堵的!

“对不起,我又不自量力了!”

他好整以暇的眯眸一笑,薄唇再次覆了上去,与刚才的温柔缱绻不同,这次的吻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凶猛掠夺和强劲霸道。

乔漫本能的拼命去推,纪云深被她的动作搅得有些烦了,一只大手把她的双臂禁锢在头顶按在座椅上,让她不能动弹分毫。

她此刻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眼角的泪已经忍不住的往外溢,她仅存的那点骄傲和尊严彻底的被他踩碎,只剩下千疮百孔的伤痕。

正文 113,纪云深,谢谢你娶了这么矫情的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透窗而进的海风更大了一些,乔漫滑嫩的肌肤因突如其来接触到潮湿冷意的空气,而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她打了一个寒颤,猛地回过神,好像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才躲开身上的男人。

她抱胸坐起来,睫毛闪动,思绪纷乱如麻,“纪云深……我……”

纪云深呼吸拉得绵长,性感的唇微微勾起,只是一个轻笑,“好,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我碰,那我以后就都不会碰你了。”

他退回去,伸手拉开车门,长腿刚刚着地,劲瘦的腰身上便被一双雪藕般的柔软玉臂环住,他挣脱了一下,她就抱的更紧。

“乔漫,松手!”

乔漫没有选择,她别无选择。

清凉柔软的唇落在他的颈后,窸窸窣窣的吻了起来。

纪云深掰开环在腰身上的那双小手,沙哑的嗓音极有蛊惑性,“乔漫,我都软了,就别勉强了。”

乔漫的吻凑到他的薄唇上,一双手在他的身上游走,尤其在他说已经软了的那个地方。

纪云深的气息粗重起来,他再次推开乔漫,“我说了,别再勉强了。”

她的脸上都是泪,大概真的是特别讨厌他的碰触。

虽然挺喜欢她别扭矫情的样,但今天他实在没有心情去哄她了。

乔漫像是没有听到,双手捧起他的脸,开始将吻加深,丁香条般的舌头伸进彵的嘴里,与彵的舌头纠缠茬一起,气温在慢慢上升,主动权似乎已经完全被这个好学的女孩抢去。

纪云深靠在车座上,没回应,一双深邃乌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美丽的女孩,任她在他身上点火。

太久了,久到乔漫真的无能为力了,才慢慢的从他的身上退开。

她赔着笑,淡淡的说道,“等你什么时候想要,我再给,我们先回去吧!”

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起来真的让人挺不爽的。

他伸手一拉,乔漫便重新回到了这个气息容易让人沉溺的怀抱里。

皮带刚刚已经被她解开了,露出了黑色的内-裤,和那双修长的双腿。

他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身下,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撕了下来,完全赤果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他抵近,她浑身吓得发抖,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

“纪…云深,你一定要轻点……”

她比较怕疼,听说男人闯进来的那一刻会很疼,上一次她不清醒,已经记不清那种疼痛,这次清醒着,应该会很疼的吧。

纪云深的脸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声音低哑的厉害,嗯了一声。

乔漫闭着眼睛,双手死死的攥着座椅,青丝将她的头部整个覆盖,看不清神情。

然后,下一秒,一股剧烈疼痛贯穿了她。

她疼的眼泪直流,却不敢出声,只能死死的咬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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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4,这件事我会找我老公商量,就不麻烦蒋先生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可有时她又认不清现实,总觉得自己还有退路,或者说,在下意识的给自己留后路,好像这样才能让她有安全感。

多年的商场浮沉告诉他,安全感,从来都是需要自己主动去争取的。

别人给的,永远都不叫安全感。

“回去吧,这里风大,小心感冒。”

她点点头,正要退回去,却被男人拦腰抱了起来,缓缓的放在了那张kingsize的大床上。

“五点多了,我公司有事需要去处理下,你再睡会,八点多我会让张嫂上来叫你下去吃饭。”

乔漫听话的躺回去,看着站在床边的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刚刚隐隐约约听到关于东风的事……”

“没事,交给我。”他坐在床边,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睡吧。”

乔漫笑笑,安心的闭上眼睛,房间里有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响起,然后是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

一夜过去,内心的挣扎和现实的无力,随着那场情事都化成了决绝。

从今天开始,她会用实际行动,告诉那些让她痛苦难过的人,她乔漫真的不是一只软柿子,不是谁想捏就可以捏。

……

上午十点,明远集团大厦。

杨秘书将从老宅取过来的酒捧了进来,放在一旁会客的茶几上,然后走到落地窗的大班桌前,毕恭毕敬的说道,“纪总,酒是陈酿了15年的罗曼尼康帝,至于女人,我挑了五个,需要您过目一下吗?”

张跃久经官场,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女人,一般的女人肯定入不了他的眼,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必须亲自过目一下。

“嗯,让她们到附近的餐厅包房里等我,我马上过去。”

杨秘书点头,“好的,纪总。”

梨花木门开了又关,偌大的办公室重新陷入寂静,静的似乎只剩下空调运作的嗡嗡声。

正要低头继续处理文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滑了接听键,“臭小子,你和那小姑娘怎么样了?”

“您不是嫌人家名声不好,还问我和她怎么样干嘛?”

周兰清听出自家孙子的揶揄,干咳了两声,“好歹她也是我这么多年,在你身边,看见的唯一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子,你说我能不上心吗?”

这小子自从青春期后,基本上就没交过女朋友,对身边的女孩也都是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

说不上喜欢,又谈不上讨厌,每个都很快开始,又很快的无疾而终。

从来没有一个能停留在他的身边。

她有时候都在怀疑,她的宝贝孙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故意在用这种方式做掩盖。

直到这个叫乔漫的小姑娘出现,才终结了她这个荒谬的想法。

纪云深转过大班椅,看向落地窗外,“您老人家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周兰清听后,立刻怒了,“你的语气好像我很闲?哼,如果不想我去你别墅里堵她,你最好先把她给我领回来,让我好好看看,不然,女人的好奇心你懂的。”

“奶奶,您老人家不算是女人了吧!”

周兰清火冒三丈的大吼,“对,不算女人,算少女。”

纪云深额前三条黑线,忙笑道,“好好,别气别气,过两天不忙我马上把她领回去,让您看个够。”

“这还差不多,挂了。”

纪云深听到对面传来的嘟声,忍不住的弯了唇角,如果奶奶知道他已经和乔漫领证了,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

乔漫睡到七点就再也睡不着了,然后便上了微博,准备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没想到刚点开热搜,就看到了傅青山和林嫣的名字。

热搜字是:傅二少酒后睡林氏千金。

下面还跟着许多照片,是两人搂在一起进酒店,还有第二天两人出酒店的照片,离得远,但依然能看出林嫣的脖子上有密密麻麻的吻痕。

她退出微博,赶紧拨林嫣的手机,关机,再打林南城的,还是关机。

傅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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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5,论厚脸皮,他对乔漫还是服气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那条项链是怎么从英国流传过来的,乔漫并不知道,只知道外公当年以不菲的价格将它购下,然后在她十五岁生日时赠予了她。

他说,他希望自己的外孙女,能像这条项链的主人一样,得到丈夫一辈子的宠爱。

时光荏苒,转眼间,八年光景悄然而逝,那个眉眼慈祥,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外公,早已不在人世。

可每当她看到那条项链,就觉得外公好像还在她身边一样,即便她在最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没动过要卖它的念头。

它对她来说,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而是她挚爱的亲人留给她的疼爱和念想。

谢之谦说了句知道了,就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

乔漫赶紧出声,微微笑道,“不知您老最近在忙什么?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介绍下?”

谢之谦在吸烟,闻言好像愣了几秒钟,“好像离上次见面也没有多久,乔大千金的幽默感倒是与日俱增了,守着纪云深那颗摇钱树不用,却跑来跟我说有没有工作?说实话,你是故意来寒碜我的吧?”

乔漫假装没听到他的揶揄,不耐烦的问,“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到底有没有?”

“当然有了,我这每天各大酒店片场来回跑,给各种明星富豪做心理辅导,累的都快吐血了,我现在正好缺个助理,你来还可以帮帮我,不过前提是,你不会觉得委屈。”

现在生活压力大,尤其是那些身处追名逐利的是非地,每天在聚光灯下玩弄浮光掠影的明星富豪们。

不良的生活习惯,和长年得不到疏导的紧绷情绪,使得他们最容易滋生各种心理疾病。

比如说——

前一阵爆出的当今影后,白菲菲患有抑郁症,正在接受治疗的消息。

可见,光鲜的背后,都是不为人知的伤疤。

“我的天哪谢之谦,你说话少给我文绉绉的,太不适合你了。”

乔漫说着站起身,朝楼上的走去,“你现在在哪里,我赶过去。”

……

半个小时后,乔漫赶到了谢之谦所说的餐厅,在侍者的引领下,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位于三楼的svip贵宾包房。

明星和富豪这类人群,最注重隐私,就算要做心理辅导,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进出谢之谦的心理咨询室,只会挑高级的餐厅,或者酒店,这样就算被狗仔拍到,三言两语便可以搪塞过去,无伤大雅。

乔漫敲门进去,便看到了坐在落地窗边的美丽女人,唐浅。

与童沁和另两位流量新人,并称为娱乐圈的四小花旦。

乔漫只在电视上见过她,没想到真人比电视上还漂亮,一身白裙,黑长发,给人仙气飘飘的感觉。

唐浅正在和谢之谦交谈,语气充满哀伤,“谢医生,我该怎么办?自从上次在飞机偶遇纪云深后,我就再也忘不掉他,拍戏睡觉甚至做梦的时候……都是他。”

“就像,就像得了什么心理疾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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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6,有钱人的嗜好,果然是那么与众不同啊!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杨秘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她,赶紧去关包房的门,可还是没来得及,因为乔漫已经看向了里面。

挺拔修长的男人坐在主位上,在窗外明媚的阳光下看上去更加的高大,身上是一件阿玛尼的黑色高级定制衬衫,领口微敞,坐姿并不端正,整个人透着一股随意散漫的气息。

他手里夹着一根烟,正眯眸看向他对面站着的几个女人。

乔漫细数了一下,一共五个。

因为几个女人都背对着她,看不到长相,但粗略的扫了一眼后,都是清一色腰细腿长翘臀的女人。

她在心里微微感叹,有钱人的嗜好,果然是那么与众不同啊!

这是要在包房里**?以一p五?

难怪会在野外,还是在车里,原来平时就玩的那么开,那么b-t啊!

“那个……那个……”

这个画面确实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就连一向以反应机敏,能言善辩而著称的杨秘书,也禁不住词穷了。

乔漫拍了拍杨秘书的肩膀,一副你就算辩解我也懂的样子。

透过几个女人的缝隙,纪云深看到了站在杨秘书身边,穿着一身水粉色长裙的乔漫。

他站起身走过去,堵在了正要离开的乔漫身前,“怎么到这来了?吃早饭了吗?”

乔漫觉得自己的突然出现肯定扫他兴了,为了避免彼此尴尬,她让自己表现的十分狗腿,嘿嘿笑道,“我发誓,这是碰巧,绝对是碰巧……”

她又看了看里面,伸手推了推他,“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

搁在中间的那两个享用的字,在他淡淡的眼神中,还是让她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纪云深靠向门边,姿势优雅的吸着烟,乔漫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一个男人,能把靠门吸烟这个动作,做的比纪云深更吸引人,更有味道了。

“乔漫,咱们昨夜才睡过,你就这么过河拆桥?”

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令身边的杨秘书,和包房里的几个女人听见。

乔漫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捂唇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即便她脸皮再厚,也抵不过纪先生这一本正经的耍流-氓啊!

在这方面,乔漫还是甘拜下风的。

“杨秘书,该交代的我都交代过了,让她们回去准备吧!”

杨秘书正愁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离开,闻言如获大赦,“好的,纪总。”

随后,杨秘书领着几个女人浩浩荡荡的从包房里离开了,临走时,还给她来了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笑容。

乔漫也郁闷,连带着面部表情都僵硬了起来,面对纪云深这样的男人,秘密知道的越多,往往就会死的越惨。

尤其这个秘密,还足可以将他温柔英俊的人设,在众人的面前崩塌掉。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自己很惨了,根本不用他出手。

“张嫂说你早上没吃饭,就急匆匆的跑出来了,饿了吗?一起吃吧!”

乔漫有低血糖的毛病,不吃饭很容易犯,本想着要出去吃饭的,但……谁能想到会碰到他。

而且,比起肚子饿,她现在更关心的是,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乔漫紧张的退开一步,差点跌倒,“你方便吗?其实……你不用勉强。”

“我看起来很勉强?嗯?”

他单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乔漫,我看你就是皮痒了!”

乔漫一哆嗦,立刻赔笑,“好饿啊!好饿好饿,我们快去吃饭吧!”

“算你识相。”

纪云深冷哼了声,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看着怔在原地的她,“不饿吗?走了。”

“哦!”

……

纪先生非常霸气的包了场,乔漫的心都在滴血,早知道这顿饭会花那么多钱,她还不如回去给他做,然后他把饭钱打到她的卡里。

一举两得,还干净卫生。

最重要的是,省钱,她最缺的钱。

“想吃什么?”

因为是西餐厅,纪云深一时掌握不好她喜欢吃什么,就将菜单推过来,让她看着点。

说句老实话,乔漫并不喜欢吃西餐,不夸张的说,甚至还有点讨厌。

但碍于纪先生为她包场,她只好硬着头皮点了两样,便将菜单推了回去。

“你点,我不挑食。”

这种口是心非一直持续到西餐上来,她才知道自己挖的坑,是要跪着填的。

又腻又甜,还什么味道都没有,咀嚼,好像都变成了一场酷刑。

“这么喜欢吃?那就再点一点!”

纪云深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打个响指叫来侍者,乔漫嘴里的东西还没有咽下去,拼命的挥手,口齿不清的阻止,但还是晚了。

“刚刚她点的那些,都重来一份。”

乔漫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喝了一口饮料,却被呛了,她剧烈的咳嗽起来,连眼泪都彪了出来。

“不用这么感动吧?都哭了!”

乔漫看了一眼对面风轻云淡的男人,她觉得他是故意的,但即便知道他是故意的,她也不敢说什么,反而对他一脸谄笑。

纪云深皱了皱眉,抽了一张纸巾过来,“擦擦你的脸,都弄到鼻子上去了。”

乔漫接过,仔细的擦了一下,然后效率极高的餐厅就将刚刚纪云深点的东西,都端了上来。

他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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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7,用得着这么狗腿吗?你怎么那么怕纪云深!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下午天气突然转阴,到傍晚时分下起了雨,雷声阵阵,弥漫起白茫茫的雾气,淹没了模糊的雨。

受大雾影响,郊区公路变得异常湿滑,能见度也很低,谢之谦便放缓了车速。

等车子抵达《爱情攻势》剧组在深山的拍摄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白菲菲的经纪人叫慕惜,被誉为当今娱乐圈的第一金牌经纪人,其手下带红的艺人不胜枚举,这其中就包括上午见过的唐浅,还有……童沁,都是她一手打造捧红的。

慕惜看到谢之谦身后跟着的人是乔漫时,很难得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谢之谦左手举着一把黑伞,微微倾向身边的乔漫,“介绍下,这是我的助理,乔漫。”

话落,谢之谦又伸出手掌向乔漫介绍,“这位是慕惜,白菲菲的经纪人。”

乔漫伸出手,很友好的停在半空中,等着她回握,“如雷贯耳,幸会!”

慕惜神色也早已恢复如常,看了眼乔漫伸在半空中的手,没去握,淡漠的启唇,“你好,乔小姐。”

话落,便转身朝着白菲菲的保姆车走了过去。

乔漫的手,保持与人相握的姿势,尴尬的在半空中停留了两秒钟,然后迅速收回,有些疑惑的看向谢之谦。

似乎在询问慕惜为什么对她是这个态度,她好像也没得罪过她,甚至都没有见过她。

谢之谦也是一脸的懵,无辜的耸了耸肩,“女人心海底针,我怎么会知道?”

两人跟在慕惜的身后,来到了白菲菲的保姆车前,车门被推开,唐浅从里面走下来。

慕惜清贵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看着唐浅,“今天你不是休假吗?怎么还跑回来了?”

唐浅唇角微弯,笑了笑,“明天的戏份比较重,我不敢贪玩,怕影响状态,就赶回来了。”

“嗯!去休息吧!”说着,慕惜就走进了白菲菲的保姆车。

唐浅撑着伞,交错路过时,与谢之谦微微颔首,又用余光扫了乔漫一眼,意味深长。

雨越下越大,深山里的信号不好,手机信号一度中断。

谢之谦临上车前,非常哀怨的看了乔漫一眼,“这天气,估计高架会封路,纪云深很有可能联系不到你,不过,你要想办法联络到他,知道吗?省得被你所累,断了财路。”

乔漫白他一眼,“用得着这么狗腿吗?你怎么那么怕纪云深?没出息!”

“说的好像你不狗腿,你不怕他似的。”谢之谦冷哼了一声,“有本事你别联系他!”

好吧,这局算打成平手。

白菲菲正窝在床上,状态没有乔漫想的那么糟糕,尤其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湛黑明亮,看到谢之谦和她,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慕惜坐在床边,双腿交叠,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正抽着。

谢之谦拉来两把椅子,一把递给乔漫,一把放在自己的身侧,几乎同时坐下。

乔漫拿出包里的笔和纸,认真的聆听谢之谦和白菲菲的对话。

原来白菲菲的抑郁症是源于早年出道时的一场事故,那时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各种十八线的小角色,来者不拒。

为了多赚钱还债,她在经纪人的恫吓下,被迫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分了手,而她那个青梅竹马的恋人,竟然为了她,纵身一跃,从高楼坠亡。

当她赶到时,看到的是一地的鲜血,和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

从此以后,那个画面就成了她的梦魇,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她。

这也是她为什么迫切的找到谢之谦,为她做心理疏导的原因。

聊了一会儿,谢之谦很温柔的笑笑,“先休息一下吧,乔漫,去给白小姐倒杯水。”

乔漫正要起身,却被突然站起来的慕惜吓了一跳,“不麻烦乔小姐,我去倒。”

慕惜对她的反感和敌意几乎是毫不遮掩的,乔漫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白菲菲见乔漫有些挂不住面子,便开口说道,“她就是那个脾气,对谁都挺冷的,尤其对长得漂亮的女孩。”

不得不说,白菲菲很会说话,可能跟她的职业有关系,圆滑通透的要命。

“多谢,我会把这句话当成是白小姐对我的夸奖!”

白菲菲坐起身来,将散乱的头发扎起来,“不用当成,那真的是一句夸奖。”

谢之谦伸手,将枕头放在床头上,方便白菲菲往上靠,动作自然而然,旁若无人。

乔漫瞄了谢之谦一眼,这明显是是对人影后有意思啊!

谢之谦察觉到她的视线,大大方方的承认,他就是对白菲菲有意思。

怪不得这么积极,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谢之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乔漫,你不是说要给纪公子打电话吗?快去打吧!”

乔漫用口型对他说了句重色轻友,便站起身,拿了把伞,准备找个信号强的地方给纪云深打个电话。

这种鬼天气,高架肯定会封,车子根本就通不过来,也出不去,最坏的打算,就是她和谢之谦要在这里被困一晚。

不过很显然,对谢之谦来说,这是个促进跟影后谈情的绝好机会,自己嘛,就有些惨了。

她从小就怕冷怕潮的,这一晚可有的受了。

附近的信号都不是很强,她边撑伞,边寻找信号强的地方。

雨似乎又大了一些,打在伞上,发出很沉重的声音。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她冻得瑟瑟发抖想放弃打这通电话时,强烈的信号来了。

乔漫拨通了纪云深的号码,嘟声响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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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8,乔漫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便映入了他的眼里。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外面的雨一直下着,似乎不打算停歇,整个剧组包括谢之谦和乔漫在内,仿佛都被这深山密林给与世隔绝了起来。

乔漫昨晚打完那通电话,就直接将手机关了机,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这样就好过了许多。

白菲菲难得闲下来,笔直的双腿交叠着,单臂支肘托着腮,懒散的看着他们打牌。

又是一局牌结束,谢之谦又输了。

他拿起酒杯凑到嘴边,恨恨的看着乔漫,“乔漫,你是想让我酒壮怂人胆,好去向我的太阳女神表白吗?”

乔漫知道谢之谦的酒量不错,他这么说,应该是等着她配合。

看在他已经而立之年,却没有女朋友的份上,她决定帮他一把。

“你的太阳女神?”乔漫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凑近谢之谦,“是说唐浅吗?”

乔漫确定她听到了谢之谦咬牙的声音,“乔漫,你不会年纪轻轻的就眼瞎了吧!”

白菲菲也明显被两人的话勾出了好奇心,笑着说道,“谢医生眼光不错啊!唐浅可是我们光影出了名的美女!”

乔漫朝谢之谦幸灾乐祸的笑,等着他的反击,结果他只是很愤怒的把那杯酒喝掉了,没了下文。

“真怂!”

乔漫小声的嘟囔还是被谢之谦听到了,可能真的伤到了他的男性自尊,他猛地站起来,看向身后的白菲菲。

白菲菲以为他要去拿酒,便主动将一提酒放到他脚下,还没等坐下,就被男人大手一拉,拉进了怀里。

谢之谦捧着白菲菲的脸,像所有言情小说里男主该有的深情模样说道,“菲菲,我的太阳女神……是你。”

和两人一起打牌的剧组工作人员显然惊呆了,愣了几秒种后,就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乔漫也怕影响两人,跟在那两人身后,走出了白菲菲的保姆车。

外面的雨势并没有减弱,乔漫打着伞,走到昨晚的那个位置,摸出了手机。

她拿在手中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回了口袋里。

她怕开机后,看见铺天盖地的未接电话和短信,也怕开机后,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会好过。

过了好久,她才转身往回走,谢之谦撑着伞,站在保姆车的不远处吸烟,看样子,表白的不是很顺利。

白菲菲在情感的路上受过那么严重的伤,想要她坦然的去重新接受一个人,想必也没那么容易。

乔漫将柔嫩白皙的手掌伸到谢之谦的身前,“给我一根烟!”

谢之谦皱眉,半转身,“休想。”

“小气鬼!”乔漫瞪了他一眼,与他并肩站在一起,“我刚刚要是不推你一把,你指不定要憋到什么时候呢?你该感谢我!”

谢之谦的语气很轻,轻的仿佛都没有落在伞上的雨重,“那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的说声谢谢!”

“谢谢倒不必了!”乔漫挥了挥手,“回头多请我吃两次大餐就可以了!”

谢之谦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下来。

乔漫倚着保姆车身,看着伞外的雨,情绪又开始纷乱了起来。

好一会儿,谢之谦才动了动,“回车上吧,外头太冷。”

兴许是昨晚淋雨,外加喝酒,刚刚又受了点凉,乔漫感觉头很痛,身体哪哪都不舒服。

她上了保姆车,和白菲菲聊了两句,就钻进被窝睡着了。

梦中人影纷乱,她站在乔家的老宅前,看着不断涌进涌出的人,声嘶力竭的喊着,阻止着,可根本没有用。

她听到耳边有女人在说话,很轻很脆,是白菲菲的声音,“乔漫醒醒,该吃午饭了!”

乔漫很想睁开眼睛,可她睁不开。

白菲菲见乔漫没有反应,又叫了一遍,“乔漫,别睡了,吃完再睡吧!”

乔漫还是没动,好像是察觉到了不对,白菲菲赶紧走过来,带着凉意的手覆上她的额头,上面是一片滚烫。

“糟糕,发烧了。”

白菲菲赶紧往保姆车外跑,去叫谢之谦。

谢之谦正在和几个摄像师喝酒,听到白菲菲说乔漫发烧了,一刻都没敢耽误的赶去察看,似乎是难受很久了,身体很烫,烫的让人心慌。

深山里信号不好,谢之谦学着乔漫那样找信号强的地方,第一时间给纪云深打去了电话。

嘟声大概响了三声,雨太大,谢之谦记得不太清楚,只听到对面传来一道柔腻的女声,像是清澈见底的小溪水,潺潺流过。

“阿深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会替你转达。”

谢之谦将手机拿离耳边一点,确定自己拨的是纪云深的电话,但对面那个女人是谁?和纪云深是什么关系,还有,纪云深不是和乔漫领证了吗?

他理了理脑中的情绪,似乎终于明白昨天晚上乔漫的反常了。

“是这样的,我有急事找纪总,麻烦你转告他一声,在他不忙的时候,务必回我个电话。”

对面的女人犹豫了两秒钟,说了个好字,就掐断了通讯。

谢之谦没说乔漫的事,他想如果他刚刚说了乔漫的事情,大概永远都不会接到纪云深的回电了。

等了又等,在晚上八点的时候,他终于接到了纪云深的电话。

谢之谦想,如果他再晚点打来,自己可能就会被冻死了。

“我是纪云深!”

谢之谦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纪总,由于暴雨我和乔漫被困在了《爱情攻势》的剧组,她昨晚淋了雨又喝了点酒,今天高烧不退,我怕她这样持续下去,会烧出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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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1,推的倒挺干净,符合纪太太的一贯风格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雨过初晴,空气中都是雨后草木的清香味道。

天空浩瀚无垠一碧如洗,阳光穿透云层,折射出斑驳的光线,打在烟灰色的宾利车上,拓出迷离的影子。

男人西服前精致的黑釉纽扣,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映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多了几分不真实的完美。

杨秘书回过头,即便已经跟在纪云深身边六年,还是会忍不住惊叹他的男色无双,好似看一眼,都是上苍的恩赐。

“纪总,张跃的秘书刚刚给我打电话,要约您今晚见面,似乎已经上钩了,您看……”

他知道纪总今晚要领着乔漫回老宅,时间上有些重叠,他并不确定纪云深会选择去哪边,只好确认一下。

“嗯,跟张跃那边确定一下见面时间。”

杨秘书点头应道,“好的,总裁!”

繁华的都市,不断的从眼前掠过,男人闭上眼睛,假寐。

……

昨晚两人几乎折腾到凌晨两点才睡觉,早上又醒的早,乔漫回到蓝山别墅,第一时间就是去房间补眠。

等到再睁开眼睛,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

为了补眠,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她惊坐起,赶紧打开床头灯,摸过手机看了一眼。

上面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其中纪云深打了十几通,剩下几通是杨秘书打来的。

想起早上他说要去纪宅见奶奶的事情,她懊恼不已,睡到现在,她还什么都没准备,时间上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第一次正式见他的长辈,她本来就紧张,如果再迟到,外加身上他留下的痕迹,和她以往的狼藉名声……

结果可想而知,周兰清一定会认为她是那种不正经的女孩,觉得她配不上纪云深,更别谈嫁给他了。

不过,已经这样了,只能盼着纪云深能帮她拖延下时间,她稍微做下准备。

她咬了咬唇,给他回拨了过去,嘟声响了很久,他才接起来,“睡醒了?”

对面的场景很吵闹,像是在应酬的场所。

“嗯,我静了音,你就不会打别墅的座机,让张嫂过来叫我一下吗?第一次去见你的长辈,我什么都没准备,这……多不像话啊!”

纪云深笑了笑,磁性低哑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愉悦,“纪太太那么漂亮,就算什么都不准备,奶奶也会很喜欢的!”

“哎,纪云深,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乔漫下床,往浴室走去,“如果你奶奶不喜欢我,难做的还是你,跟我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可要想好了!”

“嗯,推的倒挺干净,符合纪太太的一贯风格。”

电话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不时有问候声响起,乔漫脚步顿住,“纪云深,你在哪里?不是要回纪宅吗?”

“嗯,临时有个应酬,回纪宅的事情再往后拖一拖。”

听到他这么说,乔漫觉得自己应该开心的,但没有,反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在蔓延,虽然她也说不清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从何而来。

乔漫倚在浴室冰冷的墙面上,声音淡淡的,轻轻的,“好,我知道了。”

“生气了?因为我没有领你回去?”

他似乎还在笑,“我本来想早点告诉你,但你的手机打不通,张嫂说你在睡觉,我就想等你醒来再告诉你,抱歉,会让你有失落感吗?”

这个男人的修养和体贴入微,对女人来说,就是裹着糖衣的毒药,一不小心就会沉沦下去。

“不会,工作要紧。”

他作为明远集团的总裁,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可能数都数不清,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她产生那么多的想法。

“我可能会回去的很晚,睡觉时记得先把阳台的门关上,空调的温度不要调的太低,头发要吹干再睡,知道了吗?”

乔漫忍不住脱口而出,“纪云深,你还不到三十岁,怎么像个老干部一样?”

“记住,以后千万别在男人的面前提“老”这个字,会让我有种你还欠收拾的感觉。”

“纪先生,拜拜!”

乔漫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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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2,太太,这是纪总第一次被人灌的酩酊大醉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张跃在男女情-事这方面玩的凶,是名流圈子里出了名的,上到一线明星,下到女大学生,就没有他没玩过的。

听说被他玩过的女人,已经数不清自杀多少个了,但还是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了红,为了出人头地,前赴后继的往上扑。

花一样的年纪,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用这种肮脏的方式活着?

正被张跃用皮带抽打的女人,叫秦斐,唐浅也认识,虽然不属于一个经纪公司,但偶尔出席活动,参加颁奖礼的时候,会偶尔碰到,有过几面之缘。

对她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讨厌,兴许都是普通人家出身的缘故,在这种时候,会下意识觉得愤怒,觉得命运不公。

凭什么有些人生来就拥有众星捧月的身份,而她们就注定被人辱骂,轻贱?

张跃的皮带还在不停的落下,用发蜡固定的头发已经散乱了下来,面部显得扭曲狰狞,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来,小宝贝儿,再叫的媚一点,浪一点,sao一点。”

秦斐硬是将撕心裂肺的叫声,叫成了女人在床上发出的欢愉叫床声。

她梳理精致的丸子头已经彻底凌乱,披散开来垂在肩头,遮住了眉眼,有几缕头发甚至还被泪水黏在脸上,一张脸也惨白的毫无血色,纤弱的身子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

张跃兴奋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变-态的满足,“乖,叫的再快一点,我硬了。”

秦斐已经趴在了地上,抱膝蜷缩成了一团,全身是血,却没有停止叫声。

唐浅放在膝上的手下意识的攥紧了裙子,忍了又忍,还是出了声,“张局长,我们女人不过俗世的尘埃,您又何必苦苦相逼。”

在这个世界里,是不是有钱有势的才叫人?

而她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是不是就是一条被人呼来喝去的狗?

不对,也许还不如狗。

张跃抽累了,正打算收手,听到唐浅的话,笑的比刚刚更加的淫-邪放荡,“小美人想替她出头?可以啊,过来叫,叫到让我满意,你让我花多少钱捧红你,我都心甘情愿。”

唐浅攥着裙角的手愈发用力,她咬了咬唇,“对不起,张局长,我不会那些。”

“怎么?还是处?”张跃将皮带系好,粗哑的声音,忍不住让人战栗,“没关系,不会我可以教你。”

说着就要走过来,唐浅吓得脸色惨白,再不敢说话。

纪云深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在张跃走过来的那一刻,突然半探身子,双肘支在腿上,点了一根烟,烟雾弥漫,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从张跃的角度看过去,那个小美人缩在纪云深的身侧,他那个吸烟的动作,无形中形成了个保护圈,他甚至看不到那个小美人样子,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抹白色的裙角。

置身官场的警惕性,还是让张跃的心里升起几分忌惮,他目光幽幽的看向纪云深,“纪大老板年轻有为,就连对女人都这么怜香惜玉,张某确实佩服,不过……小心红颜祸水,赔了夫人又折兵。”

纪云深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微微朝着天花板吐出烟雾,指间的那抹微弱的红色光火,在昏暗的包厢里跳跃了起来。

“张局长,不过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出来谈事应酬就是图个乐,营造个气氛,不高兴就轰出去,何必这么大动肝火。”

“纪大老板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张跃何等精明,几乎立刻就听懂了纪云深的话外音,他一挥手,“你们几个给我滚出去。”

几个女人早已被张跃的变-态程度吓傻了,听到他的话,仿佛听到了什么大赦令,几乎下一秒就全都跑了出去。

唐浅看了一眼身边男人如天神般的侧脸,“谢谢纪先生刚刚替我解围。”

纪云深吸着烟,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她失望的敛眸,快速的走了出去。

张跃拎着酒瓶子走近,坐到纪云深的身边,晃了晃,“纪大老板,今晚不醉不归?”

刚刚虽然理智战胜了快感,但张跃还是会不爽,即便那个人是名动整个林城的纪云深。

“张局长发话,纪某怎么敢不从!”

一句玩笑话,半真半假,根本让人分不清里面的真实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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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3,你应该知道他都讨厌什么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在厨房鼓捣了好一会儿,才将一杯醒酒茶端进了房间。

纪云深躺在床上,抬手揉着头,眉头紧锁,看样子很难受。

“把醒酒茶喝了,不然你明早起来头会更疼。”

纪云深没动,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她又叫了他几声,他才幽幽的睁眼。

在酒气的晕染下,那双沉黑的眸子有点发亮,更凭添了一份慵懒地性感,让人止不住的心跳加速。

他还穿着西装,就连脚上的皮鞋都没脱,似乎真的喝了不少,一动不动的。

以往他都是严肃正经到一丝不苟,喝醉了,反倒更容易让人接近些。

乔漫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府下身去拽他的胳膊,试图将他拽坐起来,“纪云深,把醒酒茶喝了再睡。”

他很重,乔漫连拽了几下都没有拽动,正准备放弃,却被男人捏住手腕,用力一拉,她就被拽到了床上。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已经被纪云深压在了身下。

男人混着烟酒味的气息灌入她的鼻息,教她惊慌地心悸。

“我觉得要是纪太太能陪我做一下睡前运动,肯定要比醒酒茶好使一万倍。”

纪云深的长指勾住她的下颔,下一秒,他已逼近了他的眼前,低头,那薄薄的唇瓣就朝着她嫣红的樱唇重重的吻了上去。

乔漫猛地睁大眼睛,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他的吻异常灼热,灵巧的舌头霸道的入侵,暧昧的缠绕舔噬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很快,就将里面搅得天-翻-地--覆,两人的呼吸很快就乱了。

“纪云深,你到底喝没喝醉?别想着趁机耍流-氓,啊……”

下一秒,他的大手一挥,直接将她的睡衣撕成了两半。

她吓的捂住胸部,大片的雪嫩肌肤接触到冰凉空气的那一刻,还是止不住的战栗了一下。

“纪太太,上下都失守的情况下,你不是应该先捂住我的眼睛吗?”

他深黑的眼睛里藏着笑意,好像没醉,却又好像醉了。

她恼怒,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撑出一片距离,“纪云深,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吗?”

纪云深的头太疼了,逗-弄了她一会,好像更疼了。

他索性压下去,头埋进她的黑发间,呼吸沉重。

乔漫推了推他,脸颊发烫,“纪云深,我要喘不过起来了。”

男人也不做声,好一会,才从她的身上移开,重新躺回床上。

乔漫见他还是那么难受的样子,便捅了捅他,“纪云深,赶紧把醒酒茶喝了,又不是什么毒药,没有那么难喝!”

纪云深从小就不喜欢打针吃药,尤其是吃药,凡是跟药沾边的,他都一律不喝。

每次醉酒,不管难受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喝。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喝药?”纪云深看向她,眸光深邃的像海,一眼望不到边际。

“看你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猜的。”

她又拽了他一下,这回他倒是乖乖的配合,坐了起来。

乔漫将醒酒茶递过来,放到他手里,“快喝,都这个点了,我困死了。”

纪云深皱了一下眉,像是喝酒一样,一口气将醒酒茶喝进去,没有停顿。

他喝完,又躺了回去,乔漫又拽了拽他,“你还没脱衣服,这样睡多不舒服!”

纪云深头疼的要炸了,声音更是带着醉酒后的沙哑,“乔漫,你是不是想折腾死你老公?没完了是不是?”

乔漫觉得醉酒后的纪先生,完全没有办法沟通,“那就这样睡,反正有洁癖的那个人也不是我。”

纪云深有轻度洁癖,平时不换衣服绝对不会往床上躺,怕有灰尘落上去。

“你帮我脱,我头疼,还浑身无力……”

看在有钱是大爷的份上,乔漫决定忍了。

脱掉他的皮鞋和袜子,再去帮他脱西服和衬衫,不知是灯光太明亮,还是做女人的太敏感,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衬衫上那抹口红印,在灯光下,泛着妖艳的魅惑。

她不动声色的继续帮他脱着衣服,别误会,不是说她不追究,而是她不想跟一个醉酒的人吵架。

反正唇印又跑不了,明早起来再问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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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4,她看的书名叫做《爱情指南之如何预防老公出轨》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白衬衫堪堪遮到她的腿根,料子偏薄,隐隐约约能够看见里面黑色的胸衣,还有衬衫下摆露出的一小截蕾丝边儿的黑色内-裤。

阳光下,干净美好的女孩手里捧着一本书,纤细浓密的睫毛在粉嫩的小脸上落下一排阴影,两条纤细白嫩的小腿在闲适的左右摇晃,看样子心情不错。

她看过来,阳光从她的身后投射过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淡淡的光晕中,眸若秋水,腮若桃花,宛若水墨渲染出来的一般。

“在等纪先生睡醒啊!”

她回过头继续看书,津津有味的!

纪云深捞过睡衣穿上,走过来抽走她手中的书,书名顿时映入了他眼底,叫做《爱情指南之如何预防老公出轨》。

“这么想拴住我?”男人的眼里涌入熠熠星光,双臂撑在藤椅的扶手上,弯下腰,直直的盯着对面的女孩,“跟我说说心得,该怎么预防老公出轨?”

“纪先生,你没看到书名的下面还有一行字吗?”

女孩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好看的有些过分的羽睫衬托出那双清澈到不染纤尘的眸子,美得不像话。

纪云深好不容易从身前的小女孩身上移开视线,便看到刚刚被他随手放到藤椅的那本书名下面,还写着一行字,字体有点小,但还是立刻映入了他的眼里。

写着:老公出轨后的十大应急方案。

正要开口询问,门外便传来了张嫂的敲门声,“漫漫,你的快递到了。”

乔漫抻着脖子回了句知道了,就推开了身前的男人,一双白嫩可爱的小脚直接落在了地上,嘴角的笑在阳光下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错身的瞬间,男人拉住沐浴在阳光下的小女孩,“穿条裤子去,还有拖鞋,就想这么下楼?”

乔漫还在笑,眉眼间浮着一抹意味深长,“知道了,纪先生。”

纪云深放开手,看着小女孩匆匆的套了一条休闲睡裤,然后匆匆的跑下了楼,虚掩的门外,都是她欢快的脚步声。

宿醉后的胃里空空的,隐隐泛着疼,他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跟着下了楼。

张嫂站在别墅的门口,不知在张望着什么,纪云深从楼梯下来,正要往客厅走,疑惑的说了句,“张嫂,你在看什么?”

“少少……少爷,漫……漫漫好像买了两条狗回来。”

纪云深眉头一蹙,走到张嫂的身边,只见从黑色雕花门口走来的女孩,一手牵着一条狗,体型都很大,威风凛凛的走在她的身边。

这个画面涌入眼底,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她过于纤细瘦弱,忍不住的想让人保护。

乔漫牵着两条狗走到门口,看着脸色已经黑掉的纪云深,笑的更加灿烂,“喏,纪先生,我养两条狗你应该不介意喔?”

“我如果说介意呢?”

男人抱胸,眸色倏地暗沉了下来,似乎终于知道她刚刚那副狡黠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是为了什么了。

女孩的黑色头发被午后的风吹起,遮住了半张脸,隐约可见勾起的嘴角,“哦,那没关系,我们可以分房睡啊!”

纪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头更疼了,“张嫂你先去准备午餐,我有话想和漫漫单独说!”

单独两个字,被纪云深说的特别重,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张嫂早就不想呆了,她比谁都不愿意围观战争,听到话的下一秒,赶紧溜之大吉了。

乔漫很自然的牵着两条体型魁梧的哈士奇走进了别墅,完全没管男人已经铁青的脸色。

“故意的?”

纪云深走过去,坐到沙发上的女孩旁边,看着那两条蠢萌的狗正趴在毛毯上伸着舌头,有毛掉落在纯白的地毯上,他的唇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乔漫跑到冰箱里,拿出一大堆女孩子平时喜欢吃的零食,摊在沙发几上,一个一个的拆开。

然后打开电视,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些,就那么窝在沙发上,往嘴里塞了一口零食,才回答了他的问题,“嗯,故意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活习惯?”

纪云深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与睿智,眉眼有微笑,但却不深刻。

乔漫又塞了满嘴的薯片,从电视上移开,抽空看了他一眼,“从张嫂那里知道的!”

“要不……我们找张嫂过来对质下?”他突然倾身过来,呼吸喷在她的耳廓,“看看到底是纪太太神机妙算,还是张嫂在推波助澜。”

他唇角弯起,沉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选择投案自首,还是一意孤行?”

乔漫完全没有被他戳破心思的窘迫,反而凑近他的唇,就将自己油唧唧的唇覆在了男人的薄唇上,亲了一口便退开了。

纯黑美丽的星眸倒映出他的影子,甚至能看到她留在他唇上的那浅黄色的薯片残渣。

“我选择……”她笑着退开一些,指了指地毯上的两条巨型哈士奇,“逗狗。”

话落,她就跑到两条狗的中间,和它们躺在了一起。

纪云深双肘支在修长的腿上,探着身子,有些欲哭无泪,五岁的代沟真的很大吗?

他在想他到底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她要这么作他?

而且还是专挑他最不喜欢的事情干,他真的怕自己被她作个好歹。

“漫漫,过来。”纪云深点了一支烟,隔着薄薄的烟雾看向她,颇有些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一会儿让张嫂给它们洗过澡你再逗,不然细菌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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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5,老夫人刚刚给我打电话,问我,您是不是跟乔漫分手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唐浅今天是来拍明远的代言大片的,早就签约了,就是一直没拍。

今天下午她本来休息,却被经纪人的一通电话叫到了摄影棚,说是明远那边的人催了,着急拍。

因为是明远集团的代言,她来的时候就在想会不会碰到纪云深,毕竟是代言大片,他作为总裁,应该会很重视吧。

拍了一会,摄影师说了句中途休息,正好补一补妆,这时,她接到了谢之谦的电话,问她晚上的心理辅导能不能挪到下午,因为他晚上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唐浅想到乔漫是他的助理,本来有点排斥他来她工作的地方,后来一想,迟早要有和乔漫一较高下的一天,早来晚来都得来,她也就释然了。

休息了一会,摄影师说可以开始拍了,她又走回摄影棚,开始了接下来的摆拍。

谢之谦赶到摄影棚的时候,没着急进来,而是在门口老老实实的等着乔漫。

就算没有感情,但毕竟是领了证的,虽然还没有人尽皆知,可这事确实闹的有点大了。

现在还稳稳的呆在微博热搜第一,各大门户网站报纸新闻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好像下一秒钟,他就要迎娶唐浅了似的。

他能够理解乔漫的心情,作为正牌纪太太,确实有些难堪了。

又点了一支烟,乔漫才姗姗来迟。

落地窗外的阳光大片大片的涌在她的身后,将一身白色连身纱裙映衬的仙气十足,像是画一般。

谢之谦连点燃的烟都忘了吸,愣愣的看着她走近,直到她开口说话,他才回过神。

“唐浅在里面?”

乔漫往里头望了望,灯影有点暗淡,她并不确定唐浅在不在里面。

谢之谦深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笑着说,“怎么,真要找人家干一架啊?我可告诉你,娱乐圈可是我的摇钱树,你可别给我得罪了,尤其唐浅的人脉关系还广,她要是一传播,以后估计就不会有人来找我做心理辅导了。”

“我看起来像弱智吗?”乔漫扬了扬唇角,笑的很好看,“再说,你没听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句话吗?”

谢之谦被嘴里残留的烟雾呛的剧烈咳嗽了起来,“那……你的意思是打算跟她化干戈为玉帛?以后共侍一夫?”

“谢之谦——”乔漫咬着牙说道,“你脑袋进水了吧!”

话落,就绕过他往里走了进去,谢之谦仰头叹息了一声,女人心果真是海底针啊!

唐浅有过模特的基础,摆拍起来十分的自如,因此进度很快,一共四套衣服,还剩下最后一套,拍完就可以收工回去了。

由于摄影师要调整机位,她换好衣服就坐在空调的旁边降温,身后有女人的高跟鞋声音响起,她本能的回头,便看到了她想看到又不想看到的女人。

唐浅站起身,看向两人,“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我还有一套衣服没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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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6,如果要谈情说爱的话,你并不够格,不是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摄影棚昏黄的光线从高处落下,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将他的侧颜轮廓映衬的更加温和清朗,就像是初春的风,那么沁人心脾。

记得网上对他的风评中,有过这么一段话,时间太久,她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但大体的意思,她到现在还记得。

那段话大致是这样写的:纪云深这样的男人,成熟到极致,亦睿智到极致,他游走在灯红酒绿的人间烟火中,懂生活,懂情趣,比起那些俗世尘埃,更像是个只可远观不可近触的艺术品,超凡脱俗的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成为万千少女趋之若鹜的对象,说实话,比起唐浅,她也没有比她高尚,或者干净到哪里去。

手段差不多,气质差不多,就连给男人的感觉都差不多。

美好的事物,谁都想拥有,哪怕自掘坟墓,哪怕飞蛾扑火。

乔漫看了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刷微博,淡然的好像站在不远处的那两人,只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当你的面调-情,就这么放任不管?”谢之谦清了清嗓子,凑过来,声音压得更低,“这不像是你乔大千金的风格啊!”

“那我该哪种风格?”

乔漫继续盯着屏幕,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段子,笑容在脸上蔓延,“还是你觉得纪云深那么好追?”

当初要不是迫于家族的压力,纪晗的左右摇摆不定,她又刚好路过,救起了跳海的纪晗,而于情于理,他都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

一系列的事情加在一块,压得他不得不妥协,才会陪她演了那一场又一场的戏。

不过有一点是她没想到的,就是他真的会娶她。

她相信,就算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捅出去,顶多能换来的是他的孤注一掷。

却没想到,换来的是纪太太这个身份。

世事无常,说不定哪一天纪太太就换成了另一个女人,比如——唐浅。

比如——

和唐浅一样,飞蛾扑火的女人。

谢之谦愣了愣,“请问一下,用“追”这个字……真的好吗?”

乔漫闻言,食指放在唇边,状似想了想,“嗯,确实不太恰当,那就叫……倒贴好了,毕竟能睡到纪云深,也是很多女人的终极梦想。”

谢之谦眼前一黑,捂着胸口,他觉得他被这个女人的话,弄出了内伤。

他瘫在那,往不远处瞥了一眼,纪云深慵懒的抽着烟,不知道说了什么,唐浅竟然低头哭了,而且还哭的梨花带雨,一抽一抽的。

哎……

真是不遗余力的在勾引……别人的老公啊!

偏偏,他旁边的当事人还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世界是怎么了吗?

摄影棚有些闷,即便空调已经调的很低了,唐浅还是觉得难受,头昏欲裂,好像中暑的感觉。

眼前的男人变成了模糊的重影,她眼前一黑,在抽泣中倒向了身前的男人,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在想,如果时间能永远的停留在这一秒钟,该有多好啊!

“啧啧,不愧是演员吶,居然晕了!”

谢之谦看到这,赶紧捅了捅还在刷微博的乔漫,“快看,那小妖精倒在纪云深的怀里了。”

乔漫的视线终于从屏幕上移了过去,摸了摸下巴道,“这招我用过了,原来女人的套路都差不多啊!我还以为聪明的唐浅会另辟蹊径呢。”

“比如说……”谢之谦疑惑的看向乔漫,“难道还有比这招更能勾起男人骨子里的英雄主义的?”

“有啊。”乔漫回答的直截了当,“替他受伤。”

不过这两句对白被走近的纪云深听到了,他挑了挑眉,漆黑的眸子染上了点点的星光。

“显然,纪太太的套路略胜一筹!”

谢之谦光顾着和乔漫聊天,居然没注意纪云深已经把唐浅交给了工作人员,更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走过来了。

他的身体止不住的僵硬起来,摸了摸鼻子,对着乔漫笑道,“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车上了,我去取一下哈!”

路过纪云深时,谢之谦的笑意更浓,“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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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7,气走了我刚重金签下的代言人,纪太太打算怎么赔?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用深黑色的皮鞋踢了踢身边女孩的白色高跟鞋,语气恢复了以往的纵容,“要一起吗?”

乔漫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细嫩的唇翕动了几下,最终说道,“我不去了,毕竟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不适合跟着去瞎掺合。”

他笑了笑,身边围绕着未散的袅袅烟雾,头顶昏黄的光线洒落在他乌黑如墨的碎发上,几乎恍惚了乔漫的心神。

他说,“都到这来了,不去看看,能忍住吗?”

说完,纪云深突然俯身下来,双臂撑在她椅背的两侧,将她困在椅背和他的胸膛之间,“不是说来会情敌吗?这就是你会情敌的气势?”

激将法,偏偏对她很受用。

“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反悔。”

刚刚坐在那说了那么多,不过是要他的一个首肯吧。

底气不足的事情,她乔漫可不会轻易的做。

还好,他还算摸清了她性格中有缺陷的那部分,不主动不被动。

看片室里,唐浅和摄影师已经并排坐在了一起,正看着投射在大屏幕上的摄影原片。

有推门声响起,唐浅下意识的看过来,就看到纪云深拥着乔漫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杨秘书和谢之谦。

主位上只有一把座椅,杨秘书很有眼力见的又搬来一把,纪云深就拥着乔漫坐了过去,全程温柔绅士的不像话。

唐浅虽说是个入行不久的新人,但凭借着扎实的演技,和甜美可人的长相,拥有着庞大的粉丝群。

她本人不喜炒作,入行几年来,几乎没有过绯闻和差评,因此,唐浅的路人缘也不错,一提起唐浅,大家都会说那小姑娘长得不错,演技不错,挺拼的,是个大红大紫的苗子。

正因为这样,她以往合作的公司,对她都关爱有加,更尊重她的工作,很少会在工作期间让外人进出。

可……当她看到乔漫走进来的时候,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不仅仅是因为她没有得到纪云深尊重,还有表白被拒后的恼怒和难堪。

论名声,她好过乔漫太多,论事业,她也算小有一番成就,而乔漫呢,不过是个落魄的千金,现在大概连个几千块钱的衣服都买不起了吧!

一个靠男人才能活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呢?她不明白。

“纪总,虽然我不是什么大腕,但还轮不到外人来品头论足,所以,请您看在我们辛苦的工作上,能否行个方便?”

听起来很平常的话,却字字暗藏珠玑。

乔漫的身子前倾,单手托腮,支肘撑在桌面上,就那么慵懒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好像对男人的回答很感兴趣。

纪云深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捏在手里,轻轻的在烟盒上磕着,一下又一下。

“杨秘书,谢先生,你们先暂时回避一下吧!”

杨秘书和谢之谦互相交换了一个眼风,为不能亲眼目睹这场巅峰对决,而扼腕叹息。

两人走出去后,纪云深啪的一声按亮打火机,将烟点着,深吸了一口,“唐小姐,这回可以开始了吗?”

唐浅不知道纪云深是不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她指的是乔漫,却故意撵走了杨秘书和谢之谦,这是在变相的护着乔漫?

不过是逢场作戏,他不信他会对乔漫有半点真心。

“纪先生,我说的外人,难道不包括跟这项工作无关的所有人吗?”

唐浅从电影学院毕业进入娱乐圈以后,一路顺风顺水,也因为如此,见过了许多豪门浮沉,过眼云烟的感情。

她相信,纪云深和乔漫就是属于后者,过眼云烟。

大概在未来的某个早晨,纪云深都不会记得一个叫乔漫的女人出现过。

纪云深的薄唇勾起一抹清新俊逸的浅笑,却没有让人觉得温暖,反而让人觉得清冷淡漠,他说,“唐小姐,我是请你来代言的,不是让你来教我怎么做事的!”

唐浅咬唇,眼底迅速蔓上一层薄雾,“纪先生,我是您请来代言的,但并不代表您可以随意的羞辱我啊!”

难受,窒息一般的难受。

“那么请问唐小姐,我怎么羞辱你了?”

纪云深的黑亮眸子染上一层薄薄的笑意,看似清澈,实则幽深的复杂难测,“总不能你表示对我有意思,我就必须回应你吧?天下好像并没有这样的道理。”

乔漫觉得唐浅有点太夸张了,纪云深也没说什么,她就一副快哭了的样子,这脸皮明显不够厚啊,想要追男神,还拉不下脸,明显是在自作自受啊。

“算了,我先出去好了,免得影响你们工作。”

乔漫刚刚站起身,却被男人一拉,跌在了他的腿上,“纪太太作为家属,难道不想看看自家公司的代言片子?”

这话一出,不仅唐浅愣住了,就连一旁战战兢兢的摄影师也愣住了。

刚刚纪总说的是纪太太,他应该没有听错吧!

“没什么可看的,虽然唐小姐形象健康,符合代言的基本要求,但我刚刚粗略的扫了一眼原片,她的姿体语言诠释太过僵硬,妆容用力过猛,服装造型偏于暗黑系,这样会很容易造成民众的误解,从而产生审美疲劳。”

“总结来说,就是整体上,完全没有体现出明远集团青春洋溢又活力四射的定位,我的建议是……换个代言人。”

乔漫顿了顿,不着痕迹的从男人的腿上退回到刚刚的座位上,“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些小建议,你们完全可以当做耳边风,毕竟我是个门外汉,不懂这些的!”

能够把犀利刻薄演的这么无辜无害的,估计除了乔漫,整个林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女人了。

本以为富家千金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看来真的是她太小瞧乔漫了。

唐浅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白开,淡淡的开口,“乔小姐……”

乔漫也拿过水杯抿了一口白开,语气温淡软糯,极为好听,“不好意思,唐小姐,可以请你叫我纪太太吗?毕竟我和纪先生是领了证的,你当着他的面还叫我乔小姐,我怕他会没有当老公的自觉。”

一句话,既宣誓了主权,又透出了对唐浅的嘲弄,就像她和纪云深那些捕风捉影的绯闻,都是她围观的一场笑话。

“好啊,纪太太。”唐浅握着水杯的手用力到泛白,可脸上还挂着一贯的笑容,“这回我可以发表自己的想法了吗?”

乔漫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眼,做出了请的姿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唐浅如海藻般浓密的黑色长发被编织成玫瑰花样,尖细的小脸上镶嵌着深刻精致的五官,不说话时,会显出一种让人高不可攀的距离感来。

清高孤傲,矜贵优雅,像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纪太太,你不要误会,我会接触到纪先生,也是机缘巧合的偶然,而且你放心,我不图他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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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8,这帮劫匪也真是的,专盯着年轻有钱的小姑娘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烟灰色的宾利车子停在蓝山别墅外时,夜幕已经悄悄降临了,黛黑色的天空寥寥的挂着几颗星星,风一过,吹得玉兰花树随风摇动,在景观灯下,映出影影绰绰的灯痕。

车影被拉的老长,将乔漫的身影团团围住,安静了一路的纪云深突然说道,“晚上我还有个应酬,你先回去吧,早点睡,不必等我。”

乔漫闻言点了点头,便下了车,身影逐渐没入别墅的庭院里,直至看不清,烟灰色的宾利车子才重新启动,像是箭一般,驶入夜幕里。

刚刚走到别墅门口,包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乔漫扫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滑了接听键,“乔小姐,我是谢之谦的朋友,你外公那条项链的买主,我已经帮你联系上了,他这次来林城大概会逗留三个小时,时间紧迫,只留给你十五分钟,你能不能现在赶过来?”

乔漫清新干净的眉眼满是喜色,想都没多想,就问道,“在哪里,我现在就赶过去。”

“西五环,沿海路这边。”男人回答。

是郊区的那条沿海路,这不免让她想起了那晚纪云深的冷漠和冰凉刺骨的海水,身体止不住的抖了两下。

“乔小姐,有问题吗?”

男人见这边半天没有回应,就说道,“如果不方便,那就约下回吧,这次确实太过于仓促了……”

“没事。”乔漫赶紧打断男人的话,声音柔软,“我现在就赶过去,麻烦你一会把具体地址发到我的手机里。”

挂断电话,乔漫就匆匆的往别墅门口跑过去,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幸运,正好有一辆计程车开了过来,她拦下,报了短信里的地址,车子启动,朝着城西方向疾驰而去。

……

夜已深沉,起伏错落的万家灯火缀连城一片,细雨中,辉煌的扑朔迷离。

烟灰色的宾利车子划破雨幕,仿佛在灯火阑珊的河流里游戈,晚风透过半降的车窗,斜斜的掠进来,打在男人苍劲有力的腿上,氤氲出一片水渍。

假寐的男人感受到凉意,眉心跳了跳,将车窗升上。

雨点密集的打在车窗上,前排的杨秘书瞄了一眼窗外,“怎么又下雨了?”

正说着,手机便有推送震动,他点开,浏览着今天最新最热的林城新闻,“城西又出现抢劫杀人案了,这帮劫匪也真是的,专盯着年轻有钱的小姑娘,才二十岁,可惜了。”

纪云深双腿交叠,手指慵懒的敲打着膝盖骨,随后抬起手,看了一眼机械腕表,“杨秘书,给张嫂打电话,问太太吃饭了没有?”

最近,市里不那么太平,明里暗里盯着纪家的人不少,他怕有人会趁乱制造一些事端,尤其他和乔漫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如果有心人以她做要挟……

想到这,他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好的,纪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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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9,在豪门里的感情,就像天方夜谭一样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雨幕将后面闪烁的灯光隔成一片又一片忽明忽暗的光影,更将司机的背影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四周静的只能听见风雨的呼啸声,和车胎急速滑过地面带来的摩擦声。

转过身,乔漫透过后视玻璃,可以看到后面那辆烟灰色的宾利车子在不断的变换远近光,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乔漫认出那是纪云深的车子,突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心中也明白了大概,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脸上依然不露声色,隔着挡板,看向前面一身黑衣黑帽的司机,昏暗的光线下,他耳朵上那枚钻石耳钉,闪着耀眼的光。

学心理学的人都有一个毛病,看一个人的时候,喜欢看细节,尤其是那些不起眼的细节。

会打耳洞,证明他年龄不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修长干净,偏于细嫩,一看就没经历过人间什么疾苦,遮掩帽背到脑后,露出上面几个炫酷的英文字母。

种种迹象显示,这个司机很有可能是个十几岁的男孩子,至于为什么要冒充计程车司机骗人,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了解清楚。

乔漫交叠双腿,透过后视镜看向已经被昏暗光线模糊的那张年轻的脸庞,声音淡的像是水,“我看你年龄不大,如果缺钱我可以给你,你停车,放我下去。”

男孩的车技狠娴熟,不断的加速,超车,有的时候甚至贴着旁边的车滑过去,看的乔漫心惊胆战。

“我凭什么相信你?”男孩不时透过后视镜查看后面车子的跟踪情况,声音冷静的让人心慌,“还有,别把我当十几岁的孩子看,我没有那么幼稚。”

确实,不管从车技,还是从说话的语气和方式,这个孩子都太超乎年龄的成熟了。

“那好,我们可以谈谈吗?例如……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在我能力允许的范围内,一定会全力满足你。”

男孩勾唇一笑,又惊险的超了一辆车,“想跟我谈生意,得有足够的资本,乔小姐,你有吗?”

乔漫的心慌成了一片,兀自镇定的说道,“你这样说,我根本没有判断的方向,你总要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我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资本,对不对?”

前方几百米处,有警灯在不停的闪烁,似乎正在进行封路。

男孩在红绿灯的路口,突然一个急刹车,然后油门踩到底,一个漂移,变换了车道。

后面的车子越是紧追不舍,他就越显得兴奋,车速还在飙升,道路两边的景色飞速倒退,和着光影,刺的乔漫眼睛瞬间腾升起一股灼热感,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

“跟我玩心理战术?没用的,我从小就活在谎言里,比谁都爱说谎,也比谁都知道什么是谎,不用故意套我,我不会上当。”

乔漫抓紧车顶的手扶,突然笑了,她说,“巧了,我生在豪门,看的最多的就是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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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0,嗯,懂事了,知道心疼自己老公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条路是一条被废弃的沿海国防公路,年久失修,加上雨水侵蚀,路面已经塌陷,变得凹凸不平。

车子行驶在上面的冲击阻力很大,导致车身剧烈的摇晃震动,震得乔漫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了位。

道路两边的路灯好多都已经不亮了,仅有的余亮在层层雨雾中发出柔和的光芒,陪伴在路灯旁边的是一颗颗郁郁葱葱的玉兰花树,风夹着雨掠过,摇晃着一树的温柔。

“乔小姐,我虽然年龄不大,但不代表我是个傻子。纪少这些年别说是绯闻,身边就连个女人影都没见着,就算偶尔闹出个小绯闻,也很快就风平浪静,不起一丝波澜,哪次也没像这次闹的这么大过。”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除非……这次是他默认的,不然试问林城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男孩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吸烟的动作竟然和纪云深给人的感觉有八分像,他这是观察那人已经观察到了什么程度?

竟然……连点烟吸烟的动作都能这么像?

他的声音被烟雾氤氲后,变得愈发低磁,幽远,“乔小姐你也不用想着怎么唬我了,就算你们没有感情,也一定有其他的猫腻,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只能是我的。”

说实话,十几岁那阵动的感情,绝对是这辈子最真,也是最刻骨铭心的。

甚至每每想起,都会让人心痛到不能呼吸。

她能够理解,但却不赞同。

这世界上所有的爱,如果全都要以拥有为前提,那么这种爱,大概也就不会有多么的伤筋动骨,念念不忘了。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和谁抢他。”乔漫抬眸,目光正好对上男孩从后视镜映射来的眸子,“还有,你这样做,不是在表现你有多么的爱他,而是在表现你有多么的疯狂,或者说,你想向他证明什么呢?”

“证明你比任何人都爱他?还是……”她笑了笑,过分美丽的眉眼间有着暖阳般的明媚,让看到的人,不敢直视,“……证明,你会有多爱他?”

“爱情呢,有的时候是演给别人看的,但有的时候,其实是演给自己看的。”

乔漫在试探,试探男孩的心理底线。

她曾经读过的一本心理学书籍上,曾经介绍过这么一段话:爱情会让人疯狂,疯狂到让人变了样子,而这个样子,医学上讲,就叫做双重人格。

多年学下来的心理学知识告诉她,这个男孩很有可能是典型的双重人格患者。

这种疾病的形成,和他的家庭环境和成长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像她,在那似海般深沉阴暗的豪门长大,常年都处于极度低沉压抑的状态,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轻度的抑郁症,只不过没有发展到他那么严重的地步。

他这样,很明显是比她过得还要低沉压抑,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深度病态的程度。

男孩夹烟的手微微颤抖,送到嘴边,深吸了一口,袅袅的烟雾氤氲着他精致的脸庞,他笑着说,“whocare。”

说话的语气和感觉也越来越像纪云深,好像整个人已经变成了纪云深。

乔漫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纪云深的性格本身就让人捉摸不透,这个男孩又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两样加一块,让她的头又疼了起来。

烟灰色的宾利车子已经追到了计程车的身侧,乔漫扑过去,降下车窗,隔着雨幕看向那张精致英俊的脸,明明不算远的距离,却好像遥远的隔着一整个宇宙,根本让人触摸不到。

眼眸酸楚的似乎有什么在里面奋力的汹涌挣扎,她强自压下,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纪云深……”

弥漫的雨雾氤氲了两人的视线,她渐渐的看不清他了,视野之中只剩下漫天的雨线,他说,“漫漫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那样轻柔,不过是两句简单的话,却被他说的深情动人。

倾泻而下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脸和头发,公路两侧的霓虹树影全都融化成了他的背景,这一刻,她的双眼里只有他那被雨幕模糊了的身影。

男孩也降下车窗,挑衅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车子,薄唇勾起一抹笑,伸出手,将燃了一半的烟蒂扔到了窗外,火星迅速被淹没。

然后,车子又是一阵加速,乔漫知道,这辆车子已经到了它能承受的极限,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会冲向路边,成为七零八落的碎片。

而她,也很有可能会成为一具尸体。

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活着真好。

她伸出头,朝着已经落后了一个车身的烟灰色宾利车子大声的喊去,“纪云深,你多保重。”

多保重,最好能将纪晗和她都忘了。

然后找一个他真正爱的,也真正爱他的女人,好好的过平淡日子。

一座城,两人,三餐,四季,就那么过一辈子。

深夜的公路,路灯昏黄的光线在透明的挡风玻璃上一遍又一遍的掠过,忽明忽暗中,映出了她满脸的泪痕。

在往前几百米,道路两边就彻底没有路灯了,只有车前那两束笔直的灯光驱散着前方的黑暗,望不到边的黑暗。

现在的每分每秒,对乔漫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一下生一下死的煎熬。

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车窗外传来一片清晰的海浪声,将风雨的呼啸声全部压了下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轮胎碾轧过礁石,疯狂的朝着海里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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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1,纪先生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狂风中,暴雨下,乔漫窝在他的胸膛前,像一只倦极了的小猫儿。

心里的余悸虽然还没有完全消退,可在他怀里的那种沉稳的安全感,却莫名的让她觉得心安,好像瞬间就令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魂得到了慰藉和安抚。

乔漫抬眸,橘色路灯抛下来的光线混着扬扬洒洒的雨幕,打在男人深邃淡漠的五官上,拓开一片阴影。

看着他那带着浅色胡茬的完美下颚,不知怎么,突然让她的眼前多出一层模糊感。

她很少会心绪不宁,也很少会害怕,更很少哭,今晚大概是她有记忆以来,最害怕,也是哭的最多的一天。

“纪太太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了?”男人见她乖的过分,便瞥过来一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上陌生男人的车!”

她没说话,小巧的耳朵,隔着沁湿的衣料,听着他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全身泛软。

“纪先生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吗?不仅是万千少女的梦,还是万千少男的梦。”

“我想过在婚后会处理纪先生大大小小的桃花,可没想到的是,纪先生的桃花太泛滥了,泛滥到了男女通杀。”她叹息了一口,好像很无奈,“连十几岁的纯情小男生都没能逃过纪先生的盛世美颜,我还能怎么办啊?我也很无辜啊!”

“少在这给我打马虎眼。”男人淡淡的开口,唇角却带着笑意,“景观大道那出了名的富人区,出于安全考虑,那里的出租车是明令禁行的,上车之前也不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

她当时就想着怎么拿回那条项链了,根本就没想那么多,谁知道会被那个预谋很久的男孩给盯住了。

远处有警铃声响起,渐渐驶近两人,车顶呼啸闪烁着红蓝色警灯,在夜色里显得明亮无比,刺过茫茫的雨雾,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十几辆警车瞬间停靠,杨秘书和小张立刻下车,撑伞走过来,遮住了两人头上那片雨。

杨秘书和小张的身后跟着公安局的副局长,点头哈腰的说道,“纪少,实在太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我一定会非常严肃认真的处理好这件事情,结果保准会让您满意的。”

纪云深目不斜视的往前走,杨秘书举着伞也跟着往前走,确保不会再有一滴雨落在自家主子的身上。

“我们这些纳税人一年上缴国家那么多税,不是让你们这些公职人员躲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吃闲饭的,而是保护我们这些公民安全的。”话落,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一如既往的散漫,好听,“应该不用我向上头写个检举信,督促一下李副局的工作吧?”

海风狂啸,寒意逼人,李副局却被惊出了一脑门子汗,“不用不用,这点小事怎么敢惊动纪少的大驾,我李某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给您满意的答案。”

纪云深眸子微眯,唇角勾了勾,“好,那我就回去等李副局给我答案了。”

小张上前打开银色劳斯莱斯的后车门,纪云深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女人放在座椅上,自己则瘫坐在座椅上,开始大口的喘息。

在海里,两车相撞,他被弹射出去,胸口重重的落在凸起的礁石上,刚刚他一直在强撑,现在放松下来,只要一动,就是锥心刺骨的疼痛。

杨秘书看见纪云深的异常反应,赶紧催促小张,“快开车,纪总受伤了,快快……”

乔漫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整个人变的疲乏无力,她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无声的空气,然后,她就陷入了一片昏迷之中。

失去意识前,她好像听到了纪云深痛苦的闷哼声,他究竟伤的重不重?

……

两天后。

清晨温暖的光线透过半开的百叶窗射进来,均匀的分割在高级梨花木地板上,道道光影之间,渐变着深浅的颜色,仿佛涌动的光海,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乔漫抬手遮了遮光线,待到眼睛适应了后,才开始仔细的打量着她身处的环境。

这房间,有着各种精密的仪器,墙面铺着高档竖纹壁纸,其中的家具大都以深棕色原木为主,窗帘,地毯和灯,都是国内难得一见的高档精品。

她猜想,这里有可能是一家高级私立医院。

想到医院两字,她的记忆迅速恢复,想起那晚的海边,和失去意识时,传来的杨秘书呼唤纪云深声音,赶紧拔掉手上的各种仪器,套上拖鞋往外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就被门上那一窄条玻璃外传来那抹白色的身影,给生生的顿住了脚步。

这间高级病房外,是一间高级客厅,高大的男人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烟,袅袅的烟雾中,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阿深,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有可能是顾家走丢的那个孩子吗?”

纪云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吐出一口白雾,“嗯,还在确认当中。”

纪晗坐到纪云深的旁边,双臂亲密的挽上男人精壮的臂膀,声音干净澄澈,隐隐透着甜蜜和欢喜,“阿深,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

“因为门当户对了?”男人英俊温淡的五官隐在一片薄薄的烟雾后,辨不清情绪,“还是……顾家的身份,满足了你的虚荣心?”

纪晗身体一僵,脸上所有的笑容瞬间荡然无存,“阿深,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那么虚伪?就是个只在乎权势地位的人?”

“至少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都给人这样的感觉。”

纪晗咬了咬唇,乌黑的瞳眸里氤氲出大片的水汽,下一秒,就扑到男人的身前,红润香甜的樱唇立刻凑了上去,细细的描绘着男人的薄唇。

男人偏头躲开,蹙了蹙眉,“晗儿,你也没醉,还用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已经和乔漫领证了的事情吗?”

“阿深,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纪晗跨坐在男人劲瘦有力的腿上,一双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你是为了乔漫而拒绝我,还是为了拒绝而拒绝?”

十年的感情,就算没有刻骨铭心,但也算细水长流。

他怎么可以一转身,就和别的女人领证结婚?那她呢?他到底把她置于何地了?

她承认,是她的摇摆不定伤到了他男性的自尊,可这是她的弱点,他比谁都清楚啊。

所以,曾经连她的缺点都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现在,为了另一个女人,甚至连个背影都不肯施舍给她了?

她有的时候真的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有区别吗?”纪云深宽厚的背脊靠在沙发椅背上,将香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晗儿,在医院的时候,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你应该明白,人生有许多事情,是不可能重来的!”

还爱着又怎么样?她是顾家的千金又怎么样?他们曾经是兄妹的这个关系永远都变不了,而他太清楚她受不了这样的流言蜚语。

她是高贵的,骄傲的,纤尘不染的,她不适合生活在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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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2,纪云深将她拽到自己的胸膛前,声音很柔,嗯,是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酒店的工作人员为了剧组的聚餐,特意将七张长条形的桌子拼在了一起,上面摆满了各种西餐,不愧是五星级酒店,做的东西光是看就很有食欲,更勿论吃了。

乔漫坐在边上,旁边是谢之谦,对面是唐浅,也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专挑了她对面坐。

乔漫倒是没放在心上,唐浅连纪云深的绯闻女友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一厢情愿,她实在没有必要和她再做什么纠缠。

不过看唐浅的样子,好像还在对纪云深撤了她代言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想不明白,不用工作,白白就能捞到一个亿,换做是她,做梦可能都会笑醒,她却摆出一副跟她有血海深仇的样子。

说实话,这个样子,真的挺蠢的。

难怪纪云深不会喜欢。

聚餐一直到晚上九点才结束,乔漫喝了点酒,不多,但有些微醺了。

她的酒品不好,怕惹出什么笑话,就赶紧回酒店的房间了。

到了1006房间门口,她摸着口袋,却发现房卡没有了。

她掏出手机正要给谢之谦打电话,却发现几米外的地上躺着一张房卡,原来是掉了。

她走过去捡起来,刷卡开门,走进去,就直接将自己摔进了床上。

喝了酒,会想起许多事情,好的坏的。

她觉得眼睛有些发疼,还有些酸涩,吸了吸鼻子,将被子蒙到脑袋上,试图将那种汹涌而至的委屈收起来,效果却不是很好。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迷迷糊糊的入睡之际,听到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她以为是在梦中,正要忽略,却感觉一只手伸了过来,覆在了她-裸-露的肩膀上。

真实的触感提醒她,这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的有人进来了。

乔漫吓得尖叫了一声,赶紧缩到大床的角落,点开床头灯,看到面前的男人时,她眼前几乎一黑。

这个男人正是喝醉了的导演,五十岁上下的年纪,有些秃顶,身材臃肿的像头猪,手里正握着房卡,一脸****的看着她。

“导演,你要干什么?”

乔漫试着让自己镇定,然后下了床,隔着床看着猥-琐到了极致中年导演。

导演坐到床上,一手拿着房卡,轻轻的磕在另一只手上,一下一下,漫不经心的。

“听说你想演戏?别害羞,像你这种零基础的,却想要进演艺圈的女人,我一年不知道见多少个,别演了,过来吧,明天我就给你插个小角色演,不过前提是,你得让我……睡舒服了。”

乔漫不傻,知道自己可能被人算计了,而第一个冲进她脑海的人,就是唐浅。

“导演,你可能搞错了,我从来都没想当过什么明星,演什么戏,这么晚了,请你出去好吗?”

乔漫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见他没动,又说了一便,“导演,我已经明确的表达我的意思了,你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了。”

“哟,性子还挺特别!”说着,中年导演就直接躺到了床上,双手垫在脑后,十分慵懒的来了一句,“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你还可以说个数,毕竟漂亮就是资本,花点钱是应该的。”

“导演先生,你才五十多岁,就已经老眼昏花了吗?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想当什么演员,请你给我滚出去。”

《爱情攻势》的导演,叫张温,之前指导的片子拿过不少国内外的大奖,因此在圈子里制造过不少风-流债,风评非常的不好,可那些女明星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最后就都忍了下来。

乔漫不明白,这种社会败类为什么还会好好的活着。

张温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站起身,就朝她扑了过来,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说起话来特别的难听粗俗。

“你在这给我装什么贞洁烈女?快过来脱光了,让老子玩一玩,玩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乔漫看准时机,贴着墙边往出跑,手刚刚碰到把手,就被人从后面扯住,狠狠的用力,将她拽了回来。

她拼命的甩开他的手,慌乱中抄起桌上的台灯,警告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张温一米八几,二百多斤,怎么可能会惧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的威胁?>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133,你不觉得在温泉里尝试下……很好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就像现在,他对她同样温柔的不像话,但她却知道,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好,都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他不会再跟纪晗,以及纪晗之外的任何女人,有任何的男女感情纠葛,但也不会再对纪晗以外的任何女人动心。

他爱纪晗,大概真的爱到了骨子里。

她羡慕,却不嫉妒。

大概从婚姻的开始,她就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所以不存在难不难过,失不失望。

只是……偶尔会有些感慨。

感慨这世间竟然真的有那种深入骨髓的爱,可惜的是,她不是这份爱的女主角。

繁星密布的夜幕下,密林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发出簌簌的声响,带着一丝丝寒意。

乔漫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退开了一些,看向纪云深。

他的眼睛像是装满了忽明忽灭的繁星,闪烁着清水般的光芒,好看的仿佛让夜风都停止了吹拂。

她说,“你不是出差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纪云深英俊立体的五官,在温泉池弥漫的水汽中,愈发的模糊,他说,“快吗?今天刚好出差一个月了。”

已经那么久了吗?

温泉池子里水刚刚漫过纪云深的膝盖上方一点,他的背部慵懒的靠在池沿,从西服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一手护风,一手按下打火机,将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几缕沁凉的风刷过去,乔漫披散的长发被吹起,遮住了眉眼。

她抬手将脸上的发丝划走,语气淡淡的说道,“可能是坏了吧。”

“见过顾东风了?”他又问,声音被烟雾氤氲的愈发低哑磁性。

乔漫点头,扬起脸看他,“通过电话,他从监狱出来,直接被顾瑾瑜送到了英国,这件事,谢谢你。”

“纪太太的谢谢方式,就是口头上的三个字?”

纪云深挑了挑眉,猩红的火光将他的脸映衬的更加晦暗不明,“为了娶你,连他伤了晗儿的脸,我都没再追究,然后换来的就是纪太太这不咸不淡的三个字?”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乔漫,怎么办,我觉得自己有些吃亏了。”

乔漫笑了,杏眸微弯,“那……我把纪太太的位置还给你好不好?去娶你心爱的小女孩。”

如果他想要实质的感谢,这就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实质的感谢了吧!

“趁着一切都来得及,趁着她还爱你。”

纪云深单手抱胸,抽烟的那只手肘支在上面,模样慵懒又魅惑,他说,“乔漫,你在耍我吗?我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娶你,一次一次的帮你,难道就是为了让你随时准备跟我提出离婚的?”

“不是我在随时准备提出离婚,而是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你在让我随时准备离婚。”

“我对你不够好吗?”他突然靠近她,吞云吐雾间一口烟雾喷洒在她脸上,“几乎将全部的身家都压在了你的身上。”

“你对我很好,就当是我不知好歹吧。”她的高跟鞋又靠近了他深黑的皮鞋一些,双臂攀上他的脖颈,“纪云深,我们离婚吧。”

不是闹脾气,更不是闹别扭,而是这一个月,她深思熟虑的结果。

她还年轻,不想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葬在这座婚姻的坟墓里,看着他和他的心上人你侬我侬,相爱相杀。

纪云深这样的男人,太容易让人爱上,趁着自己还没有陷的那么深,趁着还能离开。

她真的怕,怕像母亲那样。

虽然每天都能守在爱人的身边,却每天都在心酸中度过。

她不想让自己变成怨妇,也不想让自己变成他最讨厌的那种女人。

“乔漫,你倒追了我那么久,各种方法都用上了,现在才领证一个多月,你就跟我说要离婚?这么轻易就分走我一半的家产,你认为我纪云深是傻子吗?

男人夹烟的那只手抚摸着她的耳廓,一遍又一遍的摩挲,带着温度的烟嘴几乎贴着她的耳边,滚烫的,令她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或者说,整个林城除非我授意,不然,你认为谁有胆子接我纪云深的离婚官司?”

这场婚姻,或许从一开始纪云深就没给她留后路,也可以说,他已经把她所有的后路都断了。

“我可以净身出户,甚至可以给你打个欠条,欠你的每一分钱,我都会在日后,悉数的还给你。”

纪云深俯身,俊美的侧脸贴近她的,声音好像透着笑意,“不得不说,纪太太在与人谈判上很有个人魅力,而且每句话,听起来都足够诱惑人。”

“可……如果我就这么同意了,是不是显得我太好说话了?”

乔漫温热的唇在他的侧脸上落下一吻,她说,“纪先生,你哪里好说话了?三言两语就让我净身出户,而且欠你的,我一分都拿不走,都要还给你。如果这就是纪先生的好说话,那我只能说,纪先生的好说话和我理解的好说话不太一样。”

纪云深站直,大手捏住她的下颌,眯眸吸完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烟蒂拧灭,“典型的过河拆桥,我帮你把顾东风捞出来,你就觉得什么事都没有了?”

“以你目前的能力,你觉得你能斗过顾瑾瑜,救出你母亲?还是你觉得只要有钱,就能拿回你外公的那条项链?还是……你觉得你能够不依靠任何人,就能把肖氏姐妹踩在脚底下,不能,你一样都做不到,所以,乔漫,你有什么资本在这跟我矫情或是谈条件呢?”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也许从头到尾,就是她不够专业。

她不过是他遮挡着对纪晗深浓的爱的挡箭牌,而一个好的挡箭牌,怎么能动感情?

乔漫落寞的笑了一下,好像所有的星光都消失了一样,她说,“纪云深,我很好奇,你和纪晗十年的感情,都可以这么冷静的分开,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你在乎的呢?”

男人的眸色沉了沉,捏着她下颌的手又重了几分,“说来说去,还是不把我惹生气不甘心?”

唉,怎么就吵架了呢?

她明明很心平气和的啊!

“可能是刚刚睡醒,脑袋不清明。”她笑,纤细的手覆上男人的手,忍痛说道,“我有点困了,我们回去吧!”

纪云深松开手,又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那天……她来医院只是来问我关于她父母的事情。”

他的突然解释,让乔漫愣了一下。

“嗯!”她点了点头,眼睛里都是璀璨的光芒,“我没有多想。”

她笑着转身,刚迈上台阶,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拉了回去。

她吓了一跳,溅起一片水花,“纪……”

话还未落,一只大手便固定住她的后脑,薄唇瞬间压了下来,贝齿被他熟练的撬开,滚烫的舌钻进去,在她的口腔里搅得天-翻地-覆。

她愣愣的注视着他,那张镌刻的脸上明明是一片至极的森寒,可他的吻却异常的温柔软腻。

像一阵和煦的春风,轻轻的在她的唇上研磨,纠缠,颇具技巧。

她的一双小手不安的抵在他的胸前,却被衣料下传来的心跳声震得头脑发晕,每一声都好像震在了她的心上。

最后,她完全化成了一滩水,整个人软了下来,迷蒙的眼眸里好像藏了万千情动,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喜欢吗?”

他低哑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怔愣一下,不明所以的样子。

男人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漆黑深邃的眸子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想在温泉里试一次?”

她推了他一下,皱眉,好像有些恼怒,“你们男人是不是随时可以精-虫上脑?”

“难道,你不觉得在温泉里尝试下……很好吗?”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滚烫的令她有些窒息,“纪云深,我今晚有点累,可以不做吗?”

话落,她以为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他很好脾气的嗯了声,然后弯腰抱起她,往酒店的方向走了过去。

乔漫松了一口气,声音很小,却还是让他听到了,“纪太太,我不碰你会让你有种躲过一劫的感觉吗?”

“当然没有。”乔漫立刻摇头,一双纤细的手臂紧紧的环住他的颈项,“只会让我觉得纪先生又英俊超逸了不少。”

“听着不太像夸人的话。”

他突然停住脚步,深邃的眸光停在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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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4,什么时候爱上我的?说来听听——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窗外雷声断断续续,雨势好像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窗帘拉着,房间没有开灯,女孩那张如诗如画的脸隐在黑暗中,唯有那双眼睛乌黑明亮,仿佛带着万千星光。

隔空十几秒钟的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纪云深打开房间的灯,换过拖鞋,从门廊走过来,很自然的扯下领带,脱下西装,扔到一边的沙发上,然后紧接着又伸手去解皮带……

乔漫转过头,不知道怎么,突然觉得这种画面有些尴尬。

明明两人分开一个月,一点联系都没有,之前的那些相处细节,遥远的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可这一秒,那些记忆,好像又都回来了。

“纪先生工作的时候可以随便接电话?昨晚的事谣言已经满天飞了,今天你又这么高调,你就不怕将来这段关系公之于众时,被人扣上冤大头,绿巾横飞的帽子?”

纪云深正在解衬衫的扣子,闻言看过来,乌黑深邃的眸光中藏着浅浅的笑意,他说,“没关系,我又听不到。”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在某些事情上,她跟这个男人是根本无法沟通的。

“说得也是,你都不在乎,我似乎就更没有在乎的必要了。”

“这就破罐子破摔了?”

男人扯掉衬衫,扔到沙发上,走过来,乔漫感觉床的另一边塌陷了一下,他那淡淡的烟草味和薄荷香气的须后水味道,迅速占据她的鼻息。

“是不是当了纪太太,就觉得有恃无恐了?这种举动要搁以前,你可绝不是这态度,兴许还会赏我个吻,或者是一-夜缠-绵什么的?”

“哦,我想起来了……”他顿了顿,一贯温柔的语气,“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得到手了,就不珍惜了。”

“纪先生。”乔漫坐起身,虽然在极力控制自己唇角的笑,可眼睛里还是有星光在闪动,“我又不是什么自虐型人格,有事没事就去你那里找自虐,还有……倒追时哄你天经地义,现在我们平等了,你不能总指望我去哄你啊,再说,谁家过日子不是男人哄女人,你什么时候见着整天是女人哄男人了?”

“我不过说了两句玩笑话,你怎么有那么多话等着我?”纪云深又凑近了她一些,目光在她微微走光的胸口停留了几秒,“还是纪太太就跟我有能耐?哦,对,俗称的窝里横!”

乔漫动了动,觉得呼吸顺畅了,才笑道,“那是你没见过我有能耐的样子,如果你见了,就会觉得,你娶我,是你赚了。”

“比如说……在耳后纹了一个相恋六年男友的名字,然后又洗掉,做了疤……”

男人的薄唇一张一翕,明明有着这世上最动听磁性的嗓音,可此刻,却偏偏令人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抽烟喝酒打架纹身,我都做过,我早就跟你坦白过了,你不会现在又想起追究我的过去了吧?”

纪云深的略带薄茧的大掌暧昧地抚过她精致的脸颊,尖细的下巴,最后停在了优雅修长的勃颈上,“重点不应该是为什么领证后去洗掉吗?那么隐秘的地方,除非多做几次才能看见,你慌什么?”

“你真的去美国出差了一个月吗?”乔漫退开一些,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还是你一直在派人跟踪我?不然你怎么会对我这一个月做过什么这么了若指掌?”

突然后怕,这一个月里,她做的可不止这些。

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不然为什么刚刚好是一个月?

时间正好,不早不晚,不长不短。

“听纪太太的语气,好像不止做了这些?”

男人靠到床头上,长臂捞过床头柜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支烟,“不过……纪太太有那么多小秘密,不知道指的是哪一个?”

他没否认派人在她周围,更没否认他知道了什么,她有些慌了,却还在强自镇定。

“如果你都知道了,又何必用这种方式试探我?”

乔漫撩了撩自己及腰的黑色长发,眨了眨眼睛,“纪先生,想知道什么就干脆问我啊!我又不会否认,更不会撒谎的!”

“你还挺理直气壮?”

男人深邃的眸光隔着薄薄的烟雾探过来,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颌,“我要是问了,纪太太是不是又会给我扣一个bt跟踪狂,外加没有情趣的帽子?”

乔漫咬了咬唇,有些恼怒,恼怒这个男人的通透,更恼怒他的运筹帷幄。

在他面前,她就好像是一个透明的人,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我可没这样说过,你要是非这样想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乔漫摊了摊手,一副非常无辜的样子。

男人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满意的看到女人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才笑道,“蒋英东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吗?有魅力到需要纪太太刷我的卡,去……给他钱?”

果然没有瞒过他。

她想过纪云深知道后的各种反应,甚至在做梦的时候,梦到过他对自己拳打脚踢。

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却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就好像是在……纵容。

她不知道,她可不可以这么理解?

乔漫突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一手环住膝盖,一手放在上面托着腮,看向正在吞云吐雾的男人,“你怎么样才会不生气?要我道歉,还是要收回我的卡?还是想……直截了当给我难堪?”

“几句话就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糊弄?”

纪云深将手头只燃了一半的香烟按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藏在烟雾后的那双眸子,愈发的深沉,“我只是很好奇,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很喜欢蒋英东那种只能靠女人上位的男人,觉得那样的男人特别吸引人?特别的……有男人味?”

“当然,我尊重每个人的喜好,只是纪太太这喜好……是不是有点太low了?”

终于来人身攻击了吗?

不过比她想象中的语气好太多了,简直可以说温柔。

乔漫换成双手托腮,脸上还带着笑,“那……我要承认我爱上你了,是不是就不low了?”

“也low!”男人又摸过烟盒,点了一支烟,夹在手里,没抽,就是燃着,“为了逃避而承认的爱,比你跟前男友藕断丝连的这个戏码还low,可以说……low爆了。”

“好吧!”乔漫突然凑近他,白腻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那就当我刚刚是在开玩笑。”

说完她正要退开,却被男人又重新拽了回去,“什么时候?”

乔漫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他的话!

“什么时候爱上我的?说来听听——”

男人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嗓音带着吞云吐雾后特有的沙哑,“是编好了这句让我消气的话,却没有编好时间吗?”

乔漫转了转眼珠子,直接爬到了他的身上,“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

“这么假的话,你以为我会相信?”男人捏了捏她的鼻子,语气不太满意,“纪太太现在讨我欢心,都讨的这么敷衍了吗?”

两人就这么隔着烟雾对视了几秒钟,乔漫撑起身子,樱唇凑过去,吻住了他的薄唇。

大概在她主动的时候,他配合惯了,这次,显然男人不打算配合。

她的名声虽然不好,但并不代表她身经百战,相反的,她骨子里还是挺保守的人。

就连和蒋英东的初吻,都是在两人相处了第四年的生日上。

那晚的气氛很好,再加上周围朋友的起哄,酒精激发了汹涌的荷尔蒙,她才会同意跟他接吻。

虽然她也看过那些岛国片子,可轮到她自己需要亲身去做的时候,她还是做不出来那些女人的妩媚,和撩人的姿势。

吻了一会儿,她气息不稳的离开,眸光都有些凌乱了。

纪云深没动,而是将香烟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纪太太就这点三脚猫功夫,居然被林城媒体以及整个林城人视为水性杨花的代表,我很想知道,他们都瞎眼了吗?”

“你这是为我抱不平,还是……在夸我能演!”

乔漫退回去,好像因为他的不配合,突然就来了一些小情绪,虽然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不说了,我要出去吃饭了。”

刚刚转过身,就被男人的大手一拉,拉了回去,“你这种表情,和男人不能满足你的表情差不多,你要是这么走出去,我会很丢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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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5,他父亲这次来,大概是来给纪云深相亲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在这个城市里,提起乔漫这个名字,所有人都会点头却又摇头的说:她名声不好。

就连她本人都不知道,那些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又怎么被渲染的尽人皆知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至少这些年来,她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本事,和百毒不侵的内心。

不再是往日那个住在月亮城堡里,不堪一击,望风而逃的懦弱千金乔漫了。

餐很快就上来了,纪云深不时往两人的碗里夹菜,画面看起来很温馨。

就餐途中,慕惜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坐下后,似乎斟酌了几秒钟,才温婉的说道,“小深,你爸来了,还有你左叔叔,和小晴……”

乔漫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慕惜的欲言又止,他父亲这次来,大概是来给纪云深相亲的。

林城的豪门里姓左的并不多,但刚好乔漫知道一个。

左东城,林城赫赫有名的房地产大亨,坐拥数不清的资产,富可敌国。

甚至有传言说,林城一半的地皮都握在左家的手里。

在林城,要说显赫,无人能出纪家左右,那么要说富有,无人能出左家前后。

乔漫低头吃着饭,很安静的样子,不予置否。

显然,这件事情的选择权不在她的手里。

想是这样想,但她还是挺期待纪云深的反应的,毕竟,他从婚姻的一开始,就给了她绝对的平等和尊重。

所以,她很想知道,在遇到这种两难的境地时,他会怎么选择?

慕惜知道有些话作为当事人的纪云深不好说出口,她犹豫了一下,替他开了口,“小深,这件事情,只能先委屈你和漫漫了!你爸调任在即,有许多地方需要用上你左叔叔,你一会儿别对小晴太冷淡,闹的太僵,两头都不好办。”

这话听着是说给纪云深听的,实则乔漫知道,慕惜是说给她听的。

她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总结来说,就是不希望纪云深在纪铭几人的面前,公开他们两人领证,已经成为合法夫妻的这件事。

大概在豪门里,所有的感情都是权衡取舍分析利弊后,做的最划算的买卖。

本以为在林城已经只手遮天的纪家不需要这样,可这一刻,乔漫忽然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试问能够在商界站稳脚跟,混得如鱼得水的集团或是家族企业,哪个不是靠合作共赢的?

当然,这个世界不存在永远的合作关系,但也不会存在永远的竞争关系。

乔漫也明白,慕惜会这么说,不是纪家怕左家,而是没有必要。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

说白了,谁也犯不着跟权跟钱较劲。

你捧我我捧你,如是而已……

正文 136,你哭的样子真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接过一旁侍者迅速递过来的餐巾,优雅的擦了一下嘴和手。

然后,摸过烟盒,点了一支烟,眯眸深深的吸了一口,“妈,这种权宜之计终究不是办法,我和漫漫领证,已经是既定事实,早说对谁都好……不过我答应你,不会让她太难堪。”

不得不说,纪云深是个很有原则,且立场坚定的人。

他不喜欢自找麻烦,也不喜欢用那种拙劣的方式去骗别人。

因为谎言一旦被揭开,无论是谁,都不会好过。

所以,他会从一开始就杜绝那些未知的可能性,尽量不让别人尴尬,也不让自己尴尬。

慕惜太了解自家儿子的性格了,这样说,怕是已经看在长辈的面子上,做出的最大的妥协和让步了。

“嗯,你左叔叔看着你长大,你掌握好度。”

纪云深点头,转过头,看着双眼有些放空的乔漫,“吃好了吗?吃好了就回房睡觉!”

乔漫被他的声音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来,愣了两秒钟,“吃好了……”她放下手中的汤匙,不忘优雅的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先回房间了。”

刚刚绕过纪云深的位置,垂在身侧的手就被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掌握住,他说,“我们一起。”

乔漫和慕惜同时不解的看向纪云深,刚刚是他亲口说的不会让左晴难堪,这会又是什么意思?

“妈,左晴那性格你也知道,太粘人,如果让她盯上我,我今晚指不定连觉都睡不成,再说,外面雨这么大,道路又那么湿滑,他们赶到也得将近凌晨了,就算我没等,左东城也挑不出毛病来。”

“好吧。”慕惜抿了一下唇,不得不退让,“明早你别起太晚,你爸见了又该不高兴了。”

“嗯,我知道。”

……

纪家是很典型的红色家族,祖上数到太爷爷辈,都是从军从政,搞仕途的。

他也曾到部队,参加过两年的特种兵训练。

整个纪家人都以为他训练结束后,会就此顺利的走向仕途,却没想到,独独在他这,出了例外。

可以这么说,他是纪家年轻一辈里,唯一一个放弃仕途,下海经商的。

也是年轻一辈里,活的最惬意,最没有规矩的。

比如说……没有遵从家里的安排。

又比如说,他以房地产发家后,又迅速转投影视行业,而在规矩森严的纪家来说,这无疑是在挑战每个人的神经。

要知道,影视行业给人的印象,就是和不正经这三个字挂钩。

而纪家的每一代人,都是正经的军政人士,在他们的眼里,满身铜臭的商人,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尤其是搞影视行业的商人,就更不是什么正经人。

正因如此,他和爷爷,和父亲之间,会有许多隔阂。

如果不是必要,他很少会出现在两人面前,省的意见不合,他又会成为两人眼中的不肖子孙。

……

回到房间,纪云深便打开电脑,开始了一个视频会议。

乔漫其实有许多话想问他,但又不知道如何问出口,看他在忙,就更不问出口了,只好作罢。

正准备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却听到刚刚放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瞥了一眼屏幕上号码,犹豫了一下,便拿起手机,走到廊上去接。

那边的背景很嘈杂,有车轮转动的声音,还有不断滴落的雨声。

蒋英东喝了酒,声音更显低哑深邃,他说,“漫漫,我想你了,想的心都疼了。”

乔漫看了一眼虚掩的房间门,咬了咬唇,推开不远处的那道应急通道门,走了进去。

“蒋先生,如果你没失忆的话,应该记得我已经用金钱的方式感谢过你了。”

她的背部靠向冰冷的墙面上,语气很淡,“你现在又给我打电话,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是打算让我用金钱继续感谢你?”

蒋英东好像在走动,有风雨夹杂而来的声音,“漫漫,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和你这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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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7,纪太太承认爱上我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漫天肆虐的滂沱大雨,从漆黑的夜空倾泻而下,让天地都跟着凄迷了起来。

出了酒店后厅,纪云深才知道外面的雨下得那么大,豆大的雨点被山风吹着斜斜的砸在身上,空气都是侵入骨髓的寒冷。

酒店户外的景观灯,散着幽蓝的光,倒映在两侧宽阔的温泉池上,斑斑驳驳的,像是一副水墨晕染开的山水画。

上空时不时的有闪电亮起,忽明忽暗的光中,女孩单薄的身形几乎淹没在了雨中,浑身上下湿的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乔漫的手刚刚碰触到车子的把手,便被身后传来的一股力量给拽了回去,年轻女孩的黑色长发淋淋漓漓,急速的滴着雨水。

“乔漫,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脾气?我们干脆说说清楚,免得我整天猜来猜去,费力又不讨好。”

乔漫想甩开他的手,无奈他的力气太大,温热的体温在冰冷的雨中一降再降,透过肌肤传到体内,是彻骨的冷。

“纪云深,你放开我!”

她冷冷的注视着他,脸上却满满的都是笑意,“我大概清楚,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在纪晗拒绝你后,挽回颜面的玩偶,最好没有任何情绪。但抱歉,以我目前的能力还做不到,所以,再给我一些时间可以吗?我一定会成为纪先生身边的完美木偶,无爱无伤,不痛不痒,好吗?”

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她在最走投无路的时候,都从来没有用过的恳求语气。

纪云深的心狠狠的缩了一下,却听得对面的女孩继续说道,“我承认,领证的那天,你对我说的那些话,真的让我动过心,也或许是一辈子这三个字太诱人,诱人到任何一个女人在听到这三个字时,都失去了抵抗力。”

“可……纪云深,我奋不顾身过,也试着走进纪太太这个角色过,然而我努力了那么多,却还是没有得到你的任何回应,哪怕是一丁点!”

她仰起脸,嘴角挂着缱绻的笑意,“所以,我会退回原来的位置,不会再接受你的引诱,也不会再接受你的蛊惑,就这样吧,纪云深。”

没有感情的婚姻,虽然可悲一点,但至少不会有伤筋动骨的疼。

纪云深,就这样吧,真的就这样吧!

“纪太太说了这么多,却没有一句说到重点上。”男人靠近了女孩一些,一双大掌捧住女孩尖细的小脸,“来,让我来帮纪太太总结一下这些话的中心意思……”

女孩的黑色浓密的羽睫在雨水的侵袭下,如同轻颤的蝶翅,“簌簌”的抖动着,仿佛受惊的小鹿,慌张着,惴惴不安着。

更像一只被彻底拔光了刺的刺猬,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伤口全都摊开暴露在了敌人面前,不再一碰就充满攻击性,而是从此有了破绽和软肋。

他笑了笑,声音愈发低沉,“……纪太太承认爱上我了?”

女孩退后了一些,一张小脸沾满了雨水与泪水,大掌下,能够很轻易的感受到她的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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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8,说句情话听听,我就考虑一下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外面的阳光很明媚,透过窗户,洒在秦玉澜已经有些皱纹的脸上,却并没有让她的脸色红润起来。

母亲的命不好,或者说,从遇见乔明章的那刻起,她命运的齿轮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爱慕,贪婪和仇恨,让她变成了男人最讨厌的模样。

可即便那样,她却从来都是乐观的笑,在她的印象中,好像并没有见过她哭。

一次都没有。

那么坚强的人,怎么就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变得面目全非呢?

她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直到她彻底不再压抑自己对纪云深的感情,才明白,爱情真的能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说了好多话,最后感觉口干舌燥,她才结束。

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已经下午一点了。

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玉澜,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出去后,她就拨通了顾瑾瑜的电话号码,嘟声响了两下后,那头接了起来。

“乔大千金怎么这么闲?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顾瑾瑜似乎在美容院,乔漫听到她对技师说了句要玫瑰精油。

差不多的年纪,顾瑾瑜却要比母亲看上去年轻许多,到底没爱到那么深,懂得及时抽身,听说她现在交了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高官男友,日子过的惬意又舒服。

“还钱。”乔漫也没多说废话,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连本带利。”

“哦,这件事啊,那我们得见面说道说道,这样吧……”顾瑾瑜顿了顿,询问了一下技师结束的时间,然后说道,“我现在在玫瑰海岸,你过来吧,我们见面聊。”

乔漫嗯了一声,就切断了通讯,拦了个车,直奔玫瑰海岸。

……

乔漫付钱下车,迎面就有习习的海风吹来,这座临海而建的林城地标性建筑物,在这个季节下,更加的耀眼迷人。

玫瑰海岸,顾名思义,会所周围种满了大片大片火红的红玫瑰。

花香嫩叶混着柔和清新的海风,在空气中酝酿着,飘散着,令每一个闻到的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乘电梯直达二十八楼的餐厅,远远的就看见顾瑾瑜坐在窗边的剪影,一身黑裙的她,在岁月的沉淀下,愈发的深邃迷人。

乔漫踩着高跟鞋走近,从容的在顾瑾瑜的对面坐下,然后从包里取出一张写好的支票,推了过去。

“顾女士,连本带利,一分钱都不少。”

顾瑾瑜拿起支票看了一眼,慵懒的靠向餐椅的椅背,笑道,“不想知道我叫你来这的原因吗?”

“抱歉,我和你不算熟人,就不叙旧了。”

乔漫温静的脸上挂着笑,又从钱包里取出了几张红票,“感谢你的宽限,下午茶就当我请。”

话落,便站起身,刚要迈开脚步,就听顾瑾瑜说道,“等一等。”

乔漫瞥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似乎在问还有事。

“坐下,我还有话说。”

顾瑾瑜从面前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起来,“来一根?”

乔漫摇摇头,已经有些不耐烦,“戒了,有事就快说吧!”

从懂事起,母亲就和这个女人在斗,斗了这么多年,最后却输的一败涂地。

母亲似乎很忌惮她,可能是从小留下的阴影,这一刻,她的心底竟然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绪出来。

“看看这些。”顾瑾瑜吸了一口烟,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过来,“我觉得你看了以后,也会觉得挺精彩的。”

乔漫打开信封,里面和她想象的一样,是一沓照片。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男的脸有些模糊,但她很确定她并不认识,至于女的,会不会有点太冤家路窄了,竟然是纪晗。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照片?”乔漫不明白顾瑾瑜的意思,“还有,我和纪晗并不熟。”

“哦,看来你对她真的不感兴趣,那好吧!”

话落,顾瑾瑜就倾身过来,似乎要拿回那些照片,乔漫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照片装进了包里。

“说说吧,你想说什么?”

忍不住,亦或是不想忍住。

会下意识的去关注,关注他心底的那个女人。

“她是我大哥的孩子,小的时候走丢进了孤儿院,后来被纪家领养,才会失散了这么多年。”

乔漫在医院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他和纪晗的对话,对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所以呢?”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嗯,听东风说,他和纪晗的关系很好,好像和普通的兄妹不太一样……”

乔漫不确定顾瑾瑜知道了什么,但她命令自己表现的很淡然,“顾女士,你来我这试探虚实,还不如去找纪晗本人去试探一下虚实,毕竟我不是当事人。”

“怎么说呢——”顾瑾瑜的目光隔着薄薄的烟雾探过来,很幽深,“秦玉澜是个很有才华的女人,最不会的就是装疯卖傻,没想到她的女儿却这么会装疯卖傻。”

说完,顾瑾瑜便掐灭了烟头,站起身,“乔漫,我好心好意的想帮你一回,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就主动来找我的。”

“但愿吧。”乔漫点头,“但愿会有那么一天。”

顾家根系交错,尤以顾瑾瑜和她的哥哥顾峰为主,两人关系浅薄,甚至一度交恶的事情,在林城并不是什么秘密。

纪晗在纪家生活了那么多年,即便认祖归宗,纪家也不会亏待她。

顾瑾瑜大概是怕顾峰就此会反扑过来,到时候自己措手不及,想借她的手,把纪晗拉下泥潭。

并且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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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9,能不能放开我?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下午两点多的阳光很温柔,透过高楼大厦的缝隙,在玻璃窗上跳跃着,留下斑驳的纹路。

女孩的黑色长发被透窗而进的风吹乱,身影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美好的令人移不开视线。

切断通讯后的司机,透过后视镜愣了几秒,才恭敬的说道,“太太,纪总让我先载您去餐厅吃东西,您有特别想去的餐厅吗?还是……我给您介绍几个不错的餐厅?”

“不用了,我是在这座城市上的大学,对于这里的美食还是略知一二……”

乔漫辨认了一下现在所处的位置,便说道,“这条路的尽头左转有一家西餐厅很负盛名,就去那里吧!”

“好的,太太!”

两分钟的红灯过去,司机重新踩下油门,很快就行驶到了乔漫说的那家餐厅。

“太太,我去停车,您吃完给我打电话,我就会把车子开过来,载您去酒店。”

乔漫点头,笑道,“我知道了,谢谢。”

这个点,是悠闲的下午茶时间,里面都是三三两两的情侣在谈情说爱。

乔漫挑了角落的位置,随便点了几样,就开始望着落地窗发呆。

要不是餐厅门上的风铃作响,她恐怕还在发呆。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看过去,也许是在金发碧眼的人群中,两张东方面孔太过惹眼,也或许是俊男美女的组合,总是吸引人的视线……

总之,乔漫第一眼就认出了两人。

纪云深和左晴。

原来应酬,是指陪左晴,难怪会没有时间来接她。

那晚雨夜纪云深和她不辞而别,她不知道事后他是怎么跟慕惜和纪铭还有左东城他们解释的。

但从目前来看,应该处理的很圆滑,因为左晴的笑容太过开朗明媚。

像她那种真正含着金汤匙,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如果被人拂了面子,可不会这么快就消气的。

左晴身穿香奈儿当季最新款的白色荷叶边一字肩连衣裙,时尚又性-感,配着身旁男人一身熨烫妥帖的昂贵西服,画面出奇的和谐。

乔漫换了方向,背对两人,这个时候要是见面,除了尴尬,还有无措,她不喜欢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干脆就装作没有看见。

大约十分钟后,侍者将她点的餐端了过来。

侍者是个十几岁的东方小姑娘,看样子好像刚刚被骂过,满眼通红的,走近时,脚上不知道怎么就滑了一下,托盘上所有食物全都摔落在地上……

其他的还好,但是热汤一旦溅起,落在人的皮肤上,便是火辣辣的疼。

四周只坐了乔漫一人,很理所当然的,她就是那个被热汤淋到的人,过膝裙下露出的那小截白皙的腿上顿时红肿了起来。

声音很大,吸引来不少视线……

小姑娘赶紧爬起来道歉,乔漫看她也挺可怜,也没多说什么,便匆匆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去。

她祈祷纪云深不要看到她,不然就真的太狼狈了。

……

冷水浇在皮肤上,顿时减轻了火辣辣的痛感,她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上面的那张脸,未施粉黛,眼底有连夜赶飞机留下的青色,看起来很疲惫。

这个样子,真的有些拿不出手。

至少在此刻的左晴面前,她觉得自己拿不出手。

又用冷水拍了两下脸,她才抽过纸巾擦干,刚刚出去,便看见了倚在外间吸烟的纪云深。

他手中夹着一根烟,头顶洒落的橘色光线将薄薄的烟雾染成了金色,他高大的身影也笼罩在其中,如风景画般飘逸,恍若神邸。

离得挺远,估计他应该看不到自己,乔漫赶紧垂头往出走,那样子,其实已经很狼狈了。

爱了,大概就爱了。

可爱了后的落寞,该怎么承受呢?

“纪太太,你当我眼瞎?”

乔漫一脚已经迈了出去,却听得身后那道优雅的声线响了起来,微微沙哑,细听,好像还带着清浅的笑意。

他在高兴什么呢?高兴她的狼狈,还是高兴爱上他后的狼狈。

“好巧啊!”乔漫转头,脸上扬起明媚的笑,“没想到和纪先生在异国他乡都这么有缘分!”

话落,是十几秒的对视,最后乔漫先偏开视线,她说道,“我先去用餐,纪先生自便。”

刚转过身,纤细的手腕便被一道力量握住,用着他一贯优雅矜贵的语气,“吃醋了?”

“没有!”乔漫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淡淡的说道,“能不能放开我?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

“影响不好?嗯?”

男人靠过去,将她抵在墙面上,“我倒是想问问纪太太,我这样……影响谁了?”

乔漫偏过头,就是不看他,好像做好了不再搭理他的准备。

但其实她知道,在这种事情上,她真的不该跟他较真的。

那样真的太蠢了。

理智像是突然回归,她的杏眸微弯,闪烁着星光,“你喝酒了?”

喷洒过来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气,应该是应酬刚结束,就被左晴叫出来吃饭了吧。

“闻到了?”

乔漫点点头,还是笑,“一会儿你点一杯牛奶喝,能够解解酒气,我……点的东西快凉了,该回去了。”

小手抵在他的胸膛,用力的推了推,男人却纹丝没动,略带薄茧的拇指忽然按在了她的唇角上,抬起她的下颌固定住,俯身吻了下来。

他好像喝了不少,刚刚的清醒像是强撑出来的。

这里人来人往,他的吻却又重又凶,多少带着惩罚的意思,如果不是喝醉的话,真的很难解释。

至少她不认为纪先生有什么特殊的嗜好,非得在大庭广众下这样秀恩爱。

她穿着系扣的白色过膝衬衫长裙,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移了上去,很灵活的解开了两颗扣子,滚烫的大掌隔着黑色的胸衣,粗暴的揉捏着她的皮肤。

“唔……”

一声嘤咛,控制不住从乔漫的唇齿间溢出,曼妙如歌的嗓音撕碎他最后的理智,他吸吮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急切而深重,搅得她舌头一阵发麻,那感觉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去,方能罢休一样。

门外有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来,越来越近,牵扯着乔漫敏感的神经,瞳孔微缩,整个人几乎立刻就紧绷了起来。

崩溃的理智慢慢的回归,他拉着她走进空无一人的男厕里,很温柔仔细的帮她系好胸前的衬衫纽扣。

乔漫推开覆在身前的高大身影,侧过身,咬唇说道,“我自己来。”

“我可能还得半个小时才能结束,是想跟我一起,还是自己吃?”

他的双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似海般深邃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她精致的侧脸,呼吸中,带着清冽的烟酒味道。

“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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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0,祝你明早起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所以,她觉得她配“被强吻了”这几个字很合适。

“纪太太,吵来吵去,还是我吃亏了啊!”男人收紧手臂,将她拥的更紧,“不仅又赔上了一张照片,而且好像……还被纪太太给嫌弃了。”

“要我不嫌弃你也行啊,把你的手机拿来。”

大概能够猜到她要做什么,纪云深却很配合的从口袋里把手机放到了她的手心上。

“密码是什么?”

她按亮屏幕,抬头等着他的回答。

“和你的一样,0913。”他在她的耳边吐气,薄唇若有若无的划过她的耳廓,用沉沉的呼吸刺激着她,“纪太太难道不知道吗?我们同月同日生?”

“知道啊!”

因为林南城的关系,她从很早就知道两人的生日是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他也会以自己的生日设密码,她以为他会用纪晗的生日设密码。

他手机里的应用很少,就几款新闻客户端,外加微博微信,简洁的一如他给人的性格。

乔漫点开他的微信,然后将刚刚的那几张照片传到了他的微信上,接收成功后,她编辑了一下,配文道:她和我,巴尔的摩的夜。

编辑完,点了发送。

他的朋友圈几乎没加什么人,都是她之前见过的那些朋友,外加一些合作过,聊的比较好的合伙人。

他也没发过什么动态,除了一些古板的财经新闻……

能够想象到,这条动态发出去后,所造成的轰炸式效果。

谢之谦评完乔漫那边,紧跟着跑过来评论,几乎是秒评:“人生赢家!请问乔大千金是上辈子拯救银河系了吗?不然怎么会遇到纪总这样深情英俊,又温柔多金的男人?怎么办?我也好想要个纪总这样深情英俊,温柔多金,又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做老公,好想要!”

乔漫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谢之谦那蠢贱的表情,立刻回复,用纪云深的语气,“可以啊,你去变-性,我和乔漫离婚,去娶你。”

三秒后,谢之谦回复,“我靠,乔大千金你要不要同时登两个号?拍个马屁都拍的胆战心惊的,我滚去睡觉了……”

乔漫看着谢之谦的回复,勾起嘴角,刚想把手机还给纪云深,手机就又震动了一下,谢之谦的睡前回怼来了。

“哦,对了,你们那边应该快到傍晚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别浪费这么美好的时光,快去“睡觉”吧,省得你废话那么多!最后,祝你明早起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闪人了。”

乔漫紧咬牙关,快速的回复,“嗯,谢谢你这条单身狗的关心,祝愿你早日抱得美人归,千万别让我等到白发苍苍,份子钱可是会水涨船高的,那样的话,我会觉得我很吃亏。”

按下最后一个字,她仿佛狠狠的吐出一口恶气,然后将手机还给了纪云深。>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141,玫瑰味的好不好?我感觉这个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很接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地下车库的灯光散着朦胧幽暗的白色光影,入口涌来的风将女人披在双肩上的头发吹得在空中乱舞,遮住了她精致好看的眉眼。

纪云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抬手拨开她脸上的头发,露出了那张清纯至极的面容,暗沉的瞳眸缩了缩,几乎深不见底。

脚上顶着的这双高跟鞋,已经穿了二十几个小时,简直就是在活受罪,这一分这一秒,她一步都不想再走了。

她伸开双臂,示意要他抱。

纪云深今天喝了不少酒,上午两场,中午一场,外加下午左晴的这场,算起来就是四场。

各种酒混在一起,后劲很大,见风就更大了,此刻他只觉得胃里是一片火辣辣的疼,可见身前的小女人一副撒娇的模样,所有的不舒服好像都消失了。

他弯腰,将她抱在怀里,按下遥控锁锁了车,然后就迈着沉稳的脚步朝电梯口走了去。

金色的电梯门缓缓的打开,他走进去,声音低哑对乔漫的说,“按27。”

乔漫伸手按了27,就缩在纪云深的怀抱里,一动都不想动了。

十几秒后,电梯到了27楼,他抱着她走出去,一路来到了走廊尽头的那间总统套房门外。

“房卡在我的西服口袋里。”

乔漫已经迷迷糊糊的了,闻言伸手去摸他的西服口袋,摸了一会儿,才摸到房卡在门上刷了下。

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男人放在了kingsize的大床上,柔软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喟叹了两声,恨不得立刻睡上个三天三夜。

纪云深坐在旁边,好像是头疼,又好像是其他的地方难受,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缓着。

“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啊?”乔漫坐起身,脱掉脚上的高跟鞋,“以后你应酬前先吃点东西,或者喝点解酒茶,不然得多难受啊!”

然后,赤脚站在毛毯上,整个人靠近他,抬起一双小手,覆在他两侧的太阳穴上,温柔缓慢的按摩着。

纪云深的一双铁臂环抱住她纤柔得不盈一握的腰身,头埋到她的身前蹭了蹭,疲累至极的样子。

“我去给你买点夜宵,牛奶和醒酒茶,你这样下去,明天早上指不定多难受呢!”

说着,就伸手去推他,他却将她抱得更紧了,喉咙溢出的声音泛着闷闷的粗哑。

“不用了,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乔漫又推了推他,语气有些无奈,“这里又不是恐怖主义盛行的欧洲,没事的!”

“别去!”纪云深微微用力,直接将她带到床上压住,“一心惦记着出去,还不如留下来跟我做做睡前运动,兴许就什么都好了。”

乔漫瞪了他一眼,把他给推开了,“瞅你现在的样子,估计连走路都困难了,就别想着逞强了。”

纪云深低低的笑了两声,扯掉领带,再次覆到了她身上,“放心,就算醉的比现在还厉害,你老公也照样能够满足你。”

“纪云深,别闹了,我去给你买醒酒茶,不然你别想得逞。”

男人漆黑的双眸泛着水光,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几下,“我跟你一起去。”

最终,乔漫还是没扭过他,一起下了楼去买醒酒茶。

酒店的旁边就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乔漫进去就直接奔着奶类品和醒酒类品走了去。

关心则乱,她的脚步又快又匆忙,不小心与侧面走过来的一对情侣撞在了一起,男人手中拎着的购物篮被撞落,掉在地上,散落了一地食物。

乔漫赶紧道歉,跟着两人,一起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食物。

也许是她不停的在说sorry,女人嘴角含着笑,下意识的用中文回了句,“没关系。”

但随后又想到这里是美国,刚想用英语说没关系,乔漫就接话道,“原来你们俩是中国人啊,我还以为是华裔侨胞,刚刚真是不好意思了……”

女人摇摇头,习惯性的伸手撩了一下头发,又说了句,“没关系。”

乔漫微笑着,却在女人撩头发的同时,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那条珍珠项链。

几乎是立刻的,她就僵住了。

从十五岁,到现在,外公送给她的那条珍珠项链,她几乎每天都戴在身上,真伪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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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4,都瞎敬什么酒,没看见纪总跟着家属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晚上七点,剧组收了工。

在唐修的建议下,一行人来到了巴尔的摩一家很出名的法式餐厅,人均消费在四位数人民币左右。

七楼包厢里,长排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法式食物,乔漫崴了脚,全程都是靠纪云深抱着,坐下后,她觉得整个摄制组看她的眼神,都别有深意。

副导演和现场指导都是在娱乐圈混迹多年的人,上来就先向纪云深敬了杯酒,千篇一律的客套话,“纪总随意,我干了。”

纪云深昨晚大醉过,胃里还难受,两人敬酒时,他都只是提起杯子象征性的浅酌一口,既不伤对方的面子,也没让自己过分逞强。

唐修是个人精,赶紧皱眉喊道,“都瞎敬什么酒,没看见纪总跟着家属吗?喝多了,家属追究起来,你们负责?”

似真似假的玩笑话,几乎断了所有想再来套近乎的人。

看成效不错,唐修看了纪云深一眼,一副看我多聪明机智,简直棒呆了的样子。

纪云深不动声色的坐着,连眼角的余光都没赏唐修一个,唐修碰了一鼻子灰,很豪爽的干了一杯,以此来发泄郁闷在胸腔里的窝囊气。

乔漫感觉唐修说完这句话后,整个剧组的人,看她的眼神,更加的意味深长了。

像是动物园里被围观的动物,让她很不自在。

纪云深看她吃的少,给她夹了几道他认为口感还可以的法国菜,她却都是味同嚼蜡,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乔漫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跟身边的男人说道,“我去接个电话,顺便去下洗手间。”

纪云深没说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乔漫出了包房便按了接听键,顾东风明朗的声音从无线电波的那端传来,“姐,我这两天放假,来巴尔的摩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估计是看到她发的朋友圈,就一个人从英国过来了。

乔漫顿时皱起眉头,忍不住数落道,“顾东风,你都多大了?还这么胡闹?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只身来到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城市,万一遇到点什么事……

乔漫都不敢往深了想,后怕。

顾东风挠了挠头,看了一眼周围,缓缓的说道,“我在内港浏览区附近,具体的位置我不知道。”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严肃,“你在百度地图上给我发个位置,站在那里别动,我去找你。”

“好!”

顾东风乖乖的回答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乔漫心绪烦乱,一心想着去找顾东风,没告诉任何人,就离开了这家法国餐厅。

……

海风吹拂,将男孩的白色衬衫吹的簌簌作响,有些冷,他忍不住的抱胸取暖。

附近有一家法国餐厅,他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又乘车从华盛顿来到巴尔的摩,早就饿了,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进去打包点食物,然后边吃边等乔漫。

刚刚走进去,就与迎面跑来的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女孩,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站住,别跑。”

下一秒,女孩的身后就追来了几个黑西装黑墨镜的男人,看穿着打扮,很像黑道大哥身边的保镖。

女孩暗叫了一声,拉起还没缓过疼痛的顾东风一起跑了出去。

她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说道,“我得罪了人,这几个人想抓我去夜店当陪睡小姐,你能不能帮帮我?我才十八岁,不想去过那么悲惨的生活,求求你了。”

刚听保镖喊的是中文,想必这女孩也是中国人,顾东风边揉着额头,边用中文说,“你一个小姑娘,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非要把你送去那种地方?”

小女孩看他说中文,整个眼睛像是星星在闪,“一个黑道大哥,五十多岁了,看我长得漂亮,就想让我给他当情人,我不同意,他就恼羞成怒,想把我抓回去就范。”

顾东风皱起眉头,说了句岂有此理,就迅速的加快了步伐,拽着女孩一路向前狂奔,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女孩唇边那抹狡黠的笑。

……

乔漫按照顾东风在百度地图上发的位置,很快的就到了。

在四周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他,她只好摸出手机给他打去电话。

当无线电波的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关机提示音时,乔漫的眉心狠狠的跳了两下,一种不安的感觉迅速在心里蔓延。

她继续找,可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他简直太难了。

十分钟后……

乔漫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以为是顾东风打来的,想也没想的就滑了接听键,“东风,你在哪啊?姐姐没找到你!”

那头似乎沉默了两秒钟,好听性感的声音才缓缓的透过无线电波传过来。

“你在哪?顾东风来巴尔的摩了?”

乔漫焦急的点头,声音不稳,带着几丝哽咽的颤抖,“嗯,我找不到他,他手机关机了,怎么办?他……会不会走丢,或者被人骗走了啊?”

男人似乎在走动,沉稳的呼吸不时的透过话筒传来,带给人心安的力量,他说,“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然后站在那里等我,我很快就赶到。”

挂断电话,乔漫给纪云深发了位置。

十几分钟后,乔漫看着他高大的身影从人海的那端缓缓的走过来,模样英俊,温文尔雅,恍若从天而降的神邸,踏风而来,带着千山万水的美景。

那么的……引人注目。

乔漫的脚步忍不住的靠近,那颗漂浮不定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落了下去。

“这都快过去半个小时了,你说他会去哪里呢?”

男人的大手轻轻的一拉,将女人拥在了怀中,“兴许是手机没电了,你先别瞎想,我已经拜托当地的朋友在找了。”

乔漫点点头,知道这种时候,最不能做的,就是自乱阵脚。

从晚上八点,到凌晨三点,一点顾东风的消息都没有。

乔漫的脚受了伤,走路不方便,纪云深背着她走了好久,久到乔漫都觉得他应该累了。

“纪云深,我们报警吧,这样太煎熬了,我受不了了。”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滑进男人的肩头,此时的乔漫,脆弱的就像个失了心魂的孩子。

“好,不过……”纪云深侧过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女人,“这件事得通知顾瑾瑜,你不能自己私自做主,毕竟……他们是至亲。”

乔漫点头,“嗯,我明白。”

该来的躲不掉,那就不必躲了。

……

十天,从失联的那晚算起,到今天,已经整整十天过去了。

乔漫神经绷的太紧,整天整宿的睡不着,身边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令她惊醒。

就像此刻,纪云深只是轻轻的推开门走出去,她几乎就立刻睁开了眼睛。

脚伤在这十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心里,却好像留下了一道重重的疤痕。

这十天来,纪云深让她等在酒店,每天早出晚归,似乎动用了许多人脉和势力,但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乔漫真的有些待不住了,她要出去找,哪怕找不到,她也不想待在这里受煎熬了。

刚刚走出房间,就有几个保镖打扮模样的人拦住了她,“乔小姐,不好意思,没有纪总的吩咐,你不能离开房间。”

她这些天心情不好,每天差不多只吃一顿饭,很久没有出房间了,没想到再出房间,门口竟然多了这么多的保镖。

乔漫的脑子懵了懵,没傻到和保镖硬碰硬,而是拨通了纪云深的电话号码。

嘟声响了一下后,纪云深清冽温淡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漫漫,怎么了?”

“为什么会有保镖?”

乔漫揉着越来越疼的太阳穴,声音带着哽咽,“纪云深,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东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好不好?”

“黑道上有人放出两条消息,我还在查,你不要过分紧张。”

纪云深说的轻描淡写,但乔漫知道,怎么可能会那么简单。

这里是美国,不是中国,也不是林城。

他的手就算再长,也不可能完全够到这里,所以,他一定有事在瞒着她!

“纪云深,你告诉我好不好?别让我在这里干着急,我觉得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只能傻傻的等着,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的两句话,她已经泣不成声。

这些天来,她都在拼命的压抑自己,压抑自己去冷静,压抑自己别崩溃。

可在看见那几名保安后,她所有的冷静和崩溃,都跟着消失了。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你在房间里等着我,我回去跟你说。”

乔漫抹掉脸上的泪痕,语气很乖巧,说,“好。”

挂断电话,乔漫就窝在床头上,将整个缩在一起,那是一种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姿势。

她现在很迷茫,迷茫到不知道该相信谁。

虽然有纪云深在,但她知道,自己对他只有依赖。

而完全失掉戒心的信任,对她来说,真的算是一种奢望。

或许在蒋英东和肖梦那里吃的闷亏太大,导致她对男人会有过重的防备心理,即便纪云深对她不错,又拥有身为丈夫的所有优点。

但她知道,他的心里没有她。

一个心里没有她的男人,又如何会为了她的事情奋不顾身吗?

单单靠夫妻情义吗?他好像并没有这个义务。

乔漫笑,她笑自己看的太透,在这种时候都能看的这么透。

二十分钟后,男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衣服和鞋子上沾染了不少雨水,没有往日一丝不苟的干净俊朗,多了一丝倦怠和疲惫。

乔漫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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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5,吸引谈不上吧,就是挺有兴趣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门推开,里面的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背影颀长挺拔,透着冷漠。

乔漫和谢之谦走过去,乔漫率先开口,“这位先生,您好,我叫乔漫,是那条项链曾经的主人。”

不管是有人用卑鄙的手段偷了那条项链,还是他在拍卖会上以高价拍买,都不能掩盖她曾是那条项链主人的事实。

男人慢慢转过身,将指间夹着的烟卷凑到嘴边,深深的吸了一口,“嗯,所以乔小姐来是跟我讨论那条项链的主人是谁?”

三人坐下,乔漫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

“当然不是,我来是为了跟这位先生商量,怎么能把那条项链还给我,当然……是用金钱的方式。”

男人笑了笑,眯眸看着她,“我看起来很缺钱?还有,这位小姐,如果你没失忆的话,应该知道,那条项链我送给我女朋友了!”

谢之谦会跟来,一是不放心乔漫单独见陌生人,二是想以男人的角度,看看能不在茶员的引领下,两人穿过长长的回廊,拐了三个弯,才来到了包厢外。

能有什么突破口。

那条项链对乔漫来说意义非凡,并不是什么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珠宝。

可这个男人却看起来很不好对付,至少在他看来,软硬不吃。

对金钱没有兴趣,又有女朋友,这样的男人最不好下手。

没有软肋,也没有弱点。

完美的几乎无懈可击。

乔漫撩了撩肩头的黑色长发,慵懒的笑,“先生,用两个多亿去讨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成为自己老婆的人的欢心,您就不怕到时候分手,您会吃亏吗?”

“不会。”男人深黑的眸子染了三分不知名的情绪,让人一眼望不到边际,“两个亿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天文数字,我还能承受得起。”

乔漫垂眸,澄澈的眼眸里写满了丝丝缕缕的失落,正准备放弃告辞,桌面上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纪云深发来的微信。

他很少会主动跟别人聊天发微信,除非有什么事情。

乔漫几乎立刻点开微信,上面有密密麻麻的资料显示出来,都是关于对面这个男人的。

其中还有几张他女朋友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进出酒店的照片。

如果可以证明她的女朋友对他并不忠诚,是不是就能够搏出一丝机会出来?

“这位先生,如果你的女朋友不爱你呢?你也愿意花两个多亿哄她开心?”

男人揉了揉眉心,一双深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乔漫,“你调查我?”

“谈不上吧!”乔漫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难道你想让自己的绿帽子发光?”

男人慵懒的靠向椅背,捻熄手中的烟头,“五个亿,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我不给。”

五个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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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6,这小姑娘是迷恋纪云深到了什么程度?居然为了他去跳楼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和谢之谦吃过饭,又聊了会天,就下午一点多了。

她给纪云深发信息,询问她现在过去可不可以。

五分钟后,男人简洁的回了两字,可以。

打车到明远,等在一楼的杨秘书直接将她引到了顶层的会议室,而不是总裁办公室。

乔漫有些疑惑,但却并没有露出什么过多的表情。

这种情况,无非两种解释。

第一种,他正在谈重要的合约,不方便有人进出。

第二种,就是他办公室里有女人,不想让她看到。

不过无论是哪种可能,她都不会贸然的去证实。

太冒险,也太蠢了。

前者还好,解释两句就过去了。

如果是后者的话,她不仅尴尬,还会难过,那么,又何必去给自己找罪受呢。

杨秘书问她喝什么,她说白水就行,杨秘书听后去准备,她就站起来打量着这间休息室。

这里应该是纪云深加班,或是平时太累休息的地方。

和蓝山别墅的房间格局类似,装修也差不多,唯一的不同点,大概你就是比蓝山别墅的房间小了点。

其他的,几乎一模一样。

她不喜欢等人,而且还无聊,她只好拿出手机,准备刷会微博,打发一下时间。

打开一个视频app,还没有播放,就听见隔壁有东西撞在墙上,然后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按道理来讲,纪云深的休息室隔音会非常好,能够听的这么清楚,说明这间休息室跟隔壁的总裁办公室是相连的。

至于门在哪里,她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靠床右手边的造型上,有存在缝隙,那里很有可能就是门。

好奇心作祟,也或许是不想再装的云淡风轻。

扭动了一下,门就被推开了。

乔漫看到里面的情形,还是愣住了。

因为有女人脱-光了衣服,站在纪云深的面前,而那个女人是唐浅。

“纪总,你让我重新回来代言,又接受了我经纪人所有的要求,别告诉我,你只是为了卖她一个顺水人情?”

“不然呢?”纪云深站在落地窗边,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声音温淡,“你觉得我会看上你?”

唐浅又走近了他一些,语意暧昧,“纪总,好歹我也是个处-女,出道几年来,没有交过男朋友,也没有闹出过什么绯闻,而且在事业上,也有了一番小成就,我觉得其他可能,比你看上我的几率小的多。”

乔漫还愣着,却被手上突然传来的手机震动声给吓了一跳。

而同时的,不远处的男女也迅速的看了过来。

乔漫滑了拒听键,然后抬头,缓缓的说道,“隔音不太好,我听到声音,又找到了门,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没想到……会打扰到你们。”

她还是笑,脸上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看着纪云深,“我看你挺忙的,就不用陪我去看东风了,我自己去好了。”

说完,她就优雅的退了回去,并关上了门。

拿起放在床上的包,刚刚打开外门,就与捧着白开水的杨秘书撞在了一起,水温还没有凉下来,洒在身上,是密密麻麻的痛感。

杨秘书吓了一大跳,脸色都变了,“乔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先走了。”

乔漫觉得手上的这点痛,远不及心里的痛。

或者说,远不及他给的难堪,来的痛。

刚转弯到电梯旁,手臂就被男人略带薄茧的大掌给握住了。

“漫漫,不是你想的那样。”

乔漫深黑的眼眸里有水光,但却不明显,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我没想什么,下次你不要这样了,如果有事走不开,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让我知道,多尴尬啊!”

话刚落,金色的电梯门就“叮”的一声打开了,里面站了几个来送资料的主管,看到电梯外的情景,都愣了一下。

男人连个余光都没看过去,直接给了一个字,“滚。”

几个主管都被吓傻了几秒,然后迅速化作鸟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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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7,爱还谈不上,但是很喜欢,非常喜欢(转折)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太阳在慢慢西沉,橘红色的余晖被高楼大厦分割成一片又一片的光芒,映衬的此刻像是电视剧里才有的美丽。

“挺聪明啊,跳不跳下去,都能搏到不少眼球,还能被媒体写成痴情专一的角色,而且……她和纪云深的绯闻,怕是要盖过你们之前的热度了。”

乔漫黑色长发被透窗而进的风吹起,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笑意,“谁说的?如果我不给她这个机会,她就会成为一个想要上位纪太太的小三。”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嘈杂的议论声顿时充斥整个大厅。

“那我猜……”林嫣的声音在满是议论猜测的声音中,显得清澈干净,“你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乔漫的双眸盯着窗外,还是笑,温淡柔软的笑,“嫣儿,我要说还是你了解我吗?”

窗外是一片轰鸣呼啸的警车声,大概是在赶来在地上铺那些救生措施,从扩音的喇叭里传来警方劝告的声音。

“这位小姐,你不要冲动,你还年轻,想想你父母……”

唐浅捂住双耳,泪如雨下,“你们别再废话了,快叫纪云深过来,不然我现在就跳下去。”

她的身形一动,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惊呼声,当然,不是那种看到有人会跳下去,而害怕的惊呼声。

而是,有可能下一秒就跳下去时,而略显兴奋刺激的惊呼声。

能来一号公馆消费的人,大都非富即贵,最喜欢的,大概就是刺激。

尤其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

霍青同和沈夜白刚结束一个酒局,从楼上下来,便看到这边的落地窗聚集了不少人,不过两人都不是凑热闹的性格,正要离开,却听到窗外那个女人在喊纪云深的名字。

两人对视了两秒钟,霍青同点了一支烟,笑道,“难得有老纪的桃花债可以瞧,不瞧好像白不瞧啊!”

话落,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了沈夜白。

沈夜白接过,点燃,深吸了一口,“听口气,你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没看见正牌纪太太站在那吗?”

霍青同几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乔漫,即便离的很远,烟雾又模糊了他的眼睛,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嗯,这是值得幸灾乐祸。”沈夜白深黑的眸子染了丝笑,“走,过去吧。”

……

明远集团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慕惜是在唐浅离开明远集团大厦不到五分钟的时候,乘总裁专用梯上来的。

纪云深正坐在沙发上吸着烟,听到声音看过去,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知道她会来。

慕惜走过去,将白色的手包放在沙发几上,笑道,“唐浅这个女孩子没什么太大的优点,但就是听话,儿子,听你爸的话,跟乔漫离婚吧,钱多少无所谓,反正我们纪家也不缺钱,而她……也确实不适合你。”

那晚她等到十二点,才接到纪铭,还有左东城父女。

因为和纪铭有一个月没见,两人难免温存了几次,天亮的时候,她正要迷迷糊糊的入睡,却听纪铭说,要安排纪云深和左晴结婚。

因为知道两父子的脾气属于水火不相容的那种,等纪云深坦白,还不如她提前跟他坦白,也好过两父子闹更深的矛盾。

犹豫了一下,她就将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纪铭,可想而知,纪铭当时就雷霆大怒了。

不过纪铭也算了解自己的儿子,雷霆大怒过后,拥着她只淡淡的说了几句,“以乔漫的条件,能让小深娶了她,除了耍手段,我想不到第二种可能。老婆,爸的脾气你知道,会做出什么,也能够预见,与其到时候被动,不如我们主动。”

虽然她对乔漫的印象还算可以,但女人在这种事情上,通常都没什么主意,尤其在有人给出具体的方向后,就更没了主意。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按照纪铭说的去做。

毕竟……她不想自己的丈夫难做,也不想自己的儿子难做。

那么,就让她做那个坏人吧!

纪云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缓缓的说道,“妈,我再说一次,我的事情我会做主,我不会跟她离婚的。”

“我知道你之前去美国一个月,根本不是什么出差,而是去看被伤到的肺部,后来我打听杨秘书才知道,你是为了乔漫才出的车祸,被海里的礁石戳到了肺部,是吗?”

慕惜单手托着腮,微微笑道,“儿子,你爱上乔漫了?”

纪云深身子前倾,将烟灰弹进放在茶几上的透明烟灰缸里,“这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有啊!”慕惜继续笑,温淡的几乎没什么情绪,“如果不爱的话,好像不用那么拼命吧!”

纪云深的瞳孔缩了缩,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爱还谈不上,但是很喜欢,非常喜欢。”

所以,才会忍受她的手段,才会连命都不要?

慕惜想到这里,突然有些害怕了。

“那如果妈妈执意拆散你们俩,你打算怎么办?”

纪云深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挂着很浅很浅的笑,“妈,你拆不散我们的,除非我死了。”

慕惜的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激动的站起身,“儿子,你也别吓妈妈,你应该知道你爷爷的脾气,如果让他知道,乔漫兴许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明白吗?”

“明白。”纪云深点点头,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可如果她要怀了我的孩子呢?”

“你……”慕惜抿唇,恼怒道,“我看你就是不撞南墙不死心,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你比较能坚持,还是乔漫先放弃。”

“她为什么会放弃?”

纪云深继续吞云吐雾,声音变得异常低沉沙哑,“她身边的人都被我保护了起来,再说,这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什么在乎的人了,你们能拿她怎么样?”

“好啊,儿子,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慕惜话落,就拿起手包走了。

纪云深捻熄手中的烟,抬手揉了揉眉心,正要起身,刚刚关合的门,就被脚步和气息都十分慌乱的杨秘书打开了。

“纪总,唐浅去了一号公馆,叫了一大堆媒体,说是要跳楼,让您过去。”

纪云深的手放在沙发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哦,那你就直接告诉她,让她跳下去好了。”

杨秘书愣了两秒钟,才缓缓的说道,“纪总,事儿闹的挺大,还有,太太和霍少沈少都在……”

“嗯,我知道了。”

杨秘书听到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恨不得流下泪,要知道做紧急公关这个事情,是非常非常难做的。

……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纪云深还没来,唐浅的情绪似乎更激动了。

如果真闹出人命,总归是件不好的事情,乔漫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林嫣跟在乔漫的身后,她怕唐浅一个激动,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伤害到乔漫。

她跟着,也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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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8,我需要后路,而现在的纪云深给不了我后路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早上七八点的阳光透过玉兰花树的缝隙,隐隐绰绰的映在窗户上,斑驳的树影混着明媚的光线,盈盈洒了一地。

纪云深唇角的笑一点一点的凝住,眼中闪过从没有过的慌乱,“漫漫,唐浅的事情确实是我没有处理好,你会生气我也理解,但能不能别吓我,嗯?”

乔漫漆黑的眸子里失去了光亮,像是没听明白他的话,露出了无辜又迷茫的表情。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纪先生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镜头,追着我从二十八楼跳下来,不仅驳了你母亲精心安排的这一切,还给了唐浅一个重重的难堪,现在整个林城估计羡慕我都来不及,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的眼睛没有焦距,很散漫,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纪云深,你去开灯好不好?我不喜欢在这么暗的环境跟别人说话。”

纪云深迟疑的伸出手,僵硬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没有任何的感应和反应。

证实了心中那份猜测,他的手好像都在抖。

乔漫见他没说话,便要下床,“你是不是累了?那我自己去。”

刚刚动了一下,整个人便被男人密不透风的抱住了。

“纪云深,你放开我,我要去开灯。”

他站在床边,一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腰,一手紧紧的拥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身上,嘴里不断的重复,“漫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有温热的液体不断的滑落,她拼命推拒男人的禁锢,“纪云深,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听到没有,放开我……”

眼睛感受不到任何的光感,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她不愿意接受,大概天太黑了,她才会看不到东西,可男人的反应,却彻底的击碎了她心中最后的那份疑虑。

原来,她是真的看不见了。

“漫漫,我去叫医生,不会有事的,嗯?”

他松开乔漫,转身的那刻,却被女人胡乱挥舞的手抓住,“纪云深,你别走。”

她怕黑,从小就怕黑。

可明知道以后什么都变成了未知,她却在这一刻,不想放手。

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垂死挣扎。

“好,我不走。”

男人略带薄茧的大掌抚上她的脸颊,俯身,薄唇凑过去,在她的樱唇上安慰似的浅啄了一下。

“饿了吗?先吃点东西,然后再叫医生来检查好不好?”

乔漫在他的身前蹭了蹭,算是同意了。

纪云深叫来门外的杨秘书,轻声的吩咐,怕吓到怀里的小女孩一般,“我让张嫂熬煮了一些补品,你去拿来,要快点。”

“好的,纪总。”

病房门关合上,里面又恢复了安静,静的似乎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半晌,他才打破安静,“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乔漫摇摇头,头埋在他的身前,看不到表情。

“漫漫,说句话我听听。”

乔漫不想说话,更不想动,就想埋在他身前,好像这样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思考,什么都不用难过。

从高处跌落的恐惧,还有身体受到阻力的冲击,而产生的疲惫感,让乔漫很快的就又昏睡了过去。

纪云深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她娇小的身子陷在病床了,显得分外柔弱,那种让人不忍心碰触的柔弱。

杨秘书很快就将张嫂做好的补品拿到了医院,他敲门走进去,将补品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将声音压得很低,“纪总,张嫂做的补品拿来了,还有沈少到了,在病房外。”

“嗯,我知道了。”

……

沈夜白在门外等了十五分钟,还不见纪云深出来,烟瘾犯了,他只好走到一边的应急通道里,准备去抽根烟。

刚把烟点上,应急通道的门就又被人推开,沈夜白蹙眉看过去,有些惊讶。

“左晴,你怎么来了?”

她的眼眶红红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沈夜白扔掉烟头,昂贵的皮鞋碾转了几下,走过去,捧起她的脸,“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你,就是你。”

左晴一把推开他,泪跟着滚了下来,“我问你,纪云深是不是和乔漫领证了?”

沈夜白没说话,算是默认。

左晴笑,满脸的泪,“好,你们都骗我,是不是看我像猴子一样被耍很好玩?是不是觉得我每天都嘻嘻哈哈的,就以为我刀枪不入,不会受伤?”

沈夜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走过去,一把揽过她,顺势将她抵在身后的门板上,“左晴,来,告诉我,你到底在在意什么?”

“你扪心自问,你爱老纪吗?只不过他是符合你父亲眼中最合适的女婿人选,所以你就拼命的往他身边靠,他正眼瞧过你吗?嗯?”

左晴偏过头,不去看他犀利的眸光,好像连泪都忘了流。

“你哪次感冒生病,不开心,没人陪,来亲戚时,不是我跑前跑后,在你身边?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我爱你,所以才会在我这里有恃无恐,得寸进尺?”

左晴再次用力的推开他,头垂的很低,“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先走了。”

话落,她快速转过身去拽门,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抵在了门板上,她的背紧贴着他宽厚坚硬的胸膛,硌的她泪花在闪。

“想走,可以啊!今天咱们把话说清楚,就算你现在要去美国,都没人拦你。”

左晴恼怒,回过头瞪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晚,那晚和我上过床之后,你一直躲我干什么?”

沈夜白粗粝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一双眸光紧紧的逼视着她。

左晴双手紧张的去攥两侧的白裙子,眸光躲闪,“我哪有躲你。”

“没躲我?没躲我不接我电话,发微信不回,然后人间蒸发跟着老纪去美国,回来后继续玩失踪,怎么?怕我让你负责第一次?”

左晴被他话气的脸色涨红,狠狠的瞪着他,“沈夜白,你去骗鬼吧,就你那身经百战的样,还第一次,我才不相信!”

“再说,那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喝醉了,还记得我身经百战?”沈夜白笑,笑的很温和,“左晴,那晚我要走,是你哭天喊地的拉着我,让我别走,对我又是吻又是啃,一次结束,就继续点火,最后,你记得我要了你几次吗?”

左晴扭动,想躲开他的钳制,“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啊,那现在没喝醉,就在这做一次,你就长记性了。”

说着,男人就去扯她的裙子,好像真的要在这里把她给办了。

左晴气不过,哭着说,“臭沈夜白,混蛋沈夜白,就知道欺负我,我以后再也不想理你了。”

然后,就是一个滚烫的吻袭来,将她所有的愤怒和抗议都给堵了回去。

就在这时,应急通道门被人从外面敲了几下,纪云深温淡又低沉的声音透门传来,“老沈,要办事回家办,现在赶紧给我出来。”

两人正吻的激烈,闻言都身体一僵,沈夜白整个人压在左晴身上,声音低哑的厉害,“我靠,老纪,在这个时候刹车,你就不怕你兄弟憋出病来。”

“你憋出病来,影响的是左大小姐一辈子的幸福,跟我有什么关系?”

左晴的脸红的发烫,她伸手整理着被沈夜白弄乱的长发和裙子,咬唇瞪他,“都怪你,丢脸死了。”

“有什么丢脸的?”沈夜白看她没整理好裙子,又替她整理了两下,“男人要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也像个柳下惠的样儿,那多半是那方面不行。”

左晴还没等说话,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别腻歪了,快出来。”

沈夜白笑,又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口,才拽开门,与她走了出去。

左晴半躲在他身后,低着头,一副小女生害羞的样子。

沈夜白将她揽在怀里,大手在她的身后不规矩的游走,眼睛却一本正经的看着纪云深,“乔漫怎么样了?”

纪云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摇摇头,“不太好,眼睛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

左晴一愣,震惊的抬头,“那那怎么办?”

沈夜白收起在女人身上作怪的手,也微微震惊,“老纪,你也知道,唐浅是大明星,这种跳楼的戏码,每年都要演很多,而那天又偏傍晚,光线不好,她又会掩盖,在所有人的眼睛和镜头下,就像乔漫推她下的楼,这样很难定她的罪……”

说到这,沈夜白微微停顿了一下,“再说,她的背后还是你父母,想要脱罪就更轻而易举了。”

纪云深眯眸,在薄薄的一层烟雾后,根本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找不出来罪,就给我制造罪出来。”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浅的几乎无法让人察觉,“送进去前,先把她给我扔男人堆里去,让她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好。”沈夜白点头,“我尽快去办。”

左晴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娇生惯养,闻言不禁抖了两下。

纪云深看向她,笑道,“老沈心疼你,本来不想让你掺和进来,你非得往里走,后悔了吧?”

左晴咬唇,双手有些紧张的搅在一起,瞄了身旁的沈夜白一眼,“他会心疼我?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爸的脾气,他认定的人怎么可能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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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9,我老婆坐在那,你说你陪我喝酒合适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别墅前的游泳池波光粼粼,星星点点的阳光融会成无数涟漪,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在水面上细碎的荡漾着,像是淡金色的梦。

午后的微风拂过,将层层叠叠的玉兰花树叶子吹的簌簌作响,斑驳的光圈从树叶的缝隙漏下来,顿时映照在女孩精致美好的脸上。

明媚生动的同时,也清晰了脸上的泪痕。

“你怎么不说话了?”

乔漫蹙起好看的眉头,脸上挂着一贯浅淡的笑容,“其实,你完全不用为我担心,我想就算我瞎了,又二婚,行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毕竟名流圈需要花瓶太太摆在家里的男人不算少,到时候优中选优,照样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

“说的挺有道理,不过……”谢之谦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径自点燃了一根,笑着说,“林城想要娶你的男人也许会很多,但敢娶你的男人,大概会很少。”

乔漫知道,谢之谦指的不仅仅是她的名声,还有她挂着纪云深前妻这个名头。

“你忘了?我们还没有对外公开,婚礼也没办,就是领个证而已,而且他的父母已经开始插手了,我以后最多顶个纪云深前任女友的头衔,至于其他的,你都多虑了。”

谢之谦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到了走过来正倚在欧式栏杆旁的男人面前,男人接过,拿在手里把玩,漫不经心的。

“你也不要这么想,万一纪公子心血来潮,大发慈悲,将这段关系公之于众,他的父母又能奈何得了你们什么?”

乔漫深黑的眼眸染上丝丝笑意,樱唇撩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要是那么冲动的人,会走到今天?”

“还有,你也不是那么笨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真正所在?就算他用那种方式让他的父母接受我了,那么以后呢?只要他不脱离纪家,不跟他父母断绝关系,就会有无数个唐浅存在,结婚了又怎么样,公之于众又怎么样?我们的婚姻根本不会因为那样而长久。”

“而我也不希望那样,他纪云深离了婚,不过是走出婚姻坟墓的钻石男神,身后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什么样的没有?我呢,眼瞎了,又成了人尽皆知的二婚弃妇,何必呢?”

谢之谦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看来道理你都懂,那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会让自己的抑郁症加重?”

像是被人窥探到了心里最深层的秘密,不仅狼狈,还难堪。

乔漫垂头,双手忍不住的搅在一起,像是在紧张。

好一会,她才平静的说道,“凡是经历过爱情的大师们不是都说过这样一句话嘛,爱是被迷得晕头转向,目眩神迷,而不是一堆选择题了的最佳选项,谢之谦,如果一开始能避免,我绝对不会让自己走到今天。”

如果一开始她有能力避开那些,她不会认命,也不会选择接近纪云深。

那时,她以为自己一定会全身而退,也一定不会对那个男人动心,动情。

可她真的太高估自己的防备,也太低估了那个男人的魅力。

爱了就爱了,她也没想过要躲。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甚至幻想过,如果真的能冲出重围,或许跟他能这么相濡以沫到老。

即便知道,他不爱她,更不会爱上她。

可惜……

他们还是有缘,无份。

“既然已经是死胡同,那你也不必再多想什么了,就等着纪公子做选择吧。”谢之谦的声音被烟雾氤氲的有些沙哑,低沉,“或是放了你,成全父母,或是……”

“继续一意孤行,牺牲你。”

站在那许久的男人闻言笑了笑,将手中的香烟凑近薄削的唇,眯眸深吸了一口,烟雾弥漫,将他的五官衬得格外深刻。

“这么说,不论我做什么,都会变得里是外不是人了?”

听到纪云深的声音,乔漫的脸色迅速由红变白,不安亦或是心慌,她已经分辨不出来。

“谢之谦,纪云深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套我的话?”

谢之谦的声音显得很无辜,乔漫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的表情,“我说乔大千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也是纪公子的家吧!”

也就是说,纪云深要走进来,他没有任何理由出声提醒。

乔漫动了动樱唇,好半天才说道,“嗯,不怪你,怪我眼睛瞎了。”

谢之谦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太微妙,又看了一眼满脸都写着别扭的乔漫,赶紧捻熄手中的烟头,“哦,对了,菲菲约我喝下午茶,我该走了,不然会迟到。”

话落,谢之谦就一溜烟的跑了。

空气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尴尬也就跟着迅速的蔓延开了。

男人安静的吞云吐雾,好像不打算说话。

乔漫咬了咬唇,试探着下了藤椅,双手下意识的在空中摸索,却突然碰触到了男人坚硬宽厚的胸膛,像是一堵墙,挡在了她的前面。

她触电般往后退,却被藤椅绊了一下,直直的朝前摔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尖叫,鼻端就铺天盖地的袭来纪云深那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故意的?”男人捏住她的下颌,笑道,“不过纪太太的投怀送抱,在我这,任何时候都好使。”

乔漫挣扎,他就又加了力,她疼的蹙紧眉头,“纪先生,你偷听人说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这次还好,我只不过说了一些我知道的事实,要是哪次我不小心说出了我爱上别人的事,给纪先生戴了绿帽子,那我岂不是要遭家暴了?”

三言两语,不仅表达了她强烈的不满,还透露出了她对他,在两人相处时的野蛮和暴力的不满。

“给我戴绿帽子?”纪云深的捏着她下颌的手又加了几分力,低沉的笑了笑,淡淡的说,“纪太太大可以试试看!”

她已经失去光亮的漆黑眸子里,隐隐泛起一层水雾,“纪云深,我有哪里说错了吗?那天的事情想必整个林城已经人尽皆知,然后呢?我为什么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它的后续报道!”

纪云深如深渊般的眸光紧紧的锁着她的面容,一字一句,缓慢的开腔,“沉默了这么久,你在委屈什么?来,统统的告诉我。”

他松开了对她下颌的钳制,乔漫得到自由,小小的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与他保持距离,却在腿弯又撞到东西的那一刻,觉得自己太不自量力了。

何况,还是眼瞎后的不自量力。

“好啊,是你问我的,那我就告诉你。”她扬起脸,学着以前的样子,“我要唐浅去坐牢,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话落,空气又陷入了安静,她笑,笑的嘲讽。

“怎么?纪先生是不是办不到?”

事到如今,已经一周多过去了,她却一点唐浅的风丝都没听到。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

一种,是唐浅摔死了。

一种,是唐浅已经无罪释放。

当然后者比前者的可能大了无数倍。

“可以办到,不过需要时间。”

片刻后,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才继续说道,像是在解释,“她的背后不止我父母,还有别人。”

虽然纪云深说的隐晦,但乔漫大致猜测,那个别人,不是力捧唐浅的人,就是唐浅新找的靠山。

至于能让纪云深这么久都动不了的人,想必来头不小,是个人物。

“哦,是这样啊!”乔漫将微风吹到脸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梨涡浅浅的笑,“看来是我错怪纪先生了,抱歉。”

她垂头,不在说话。

或者,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罪魁祸首不能定罪,婚姻又遇危机,饶是她淡定,也不可能淡定成这个样子。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想必他也做了。

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说来说去,还是在怨我,嗯?”

这次,他轻轻的挑起她的下颌,混着清冽烟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占据了她整个鼻息,还有那熟悉的吻。

她推开他,偏头避开他的吻,“纪先生,我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怕做出什么有损你男性尊严的事情,更怕夜里做噩梦,不知轻重的伤了你,所以,你能离我远点吗?哦,不对,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分房睡吗?”

大多数夫妻离婚前,都是在冷战吧,她想。

“分房睡?”男人的指尖滑过她的耳廓脸颊,一路来到了精致的锁骨上,呼吸也跟着靠近,“嗯,如果纪太太坚持的话,那就这么办吧!”

说完,男人的气息就远了,然后,乔漫听到了房门被关闭的声音。

乔漫咬唇,摸索着往出走,刚刚走了两步,房门便被张嫂推开,她快步的走了过来扶她,“漫漫,听张嫂一句劝,在男人面前,千万别想着跟他硬碰硬,那会很吃亏的!”

乔漫听懂了张嫂话里的意思,可总要有一个发泄点啊,不然她真的怕自己会自杀。

……

晚上,纪云深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回来,似乎在执行她分房的提议。

不对,这么看来,好像是分居。

不过分房也好,分居也罢,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待着无聊,就让张嫂给她打开电视,准备听会热闹。

刚打开电视,别墅的门便被人打开,她顺着声音望过去,虽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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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0,抱歉,我的记性不太好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包房里的灯光偏暗,将坐在那边的小女孩笼罩在明明灭灭的光线里,她的眼神迷离恍惚,好像笼罩着一层白色的轻纱。

之前她曾求林嫣帮她把手机重新设置了一下,解锁后,只需要找到相应的字数,就可以找到她想找到的人。

为了方便,她把杨秘书设成了7,按照练习时的操作,很快就拨通了杨秘书的号码。

嘟声响了两声,杨秘书恭敬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乔小姐。”

乔漫嗯了一声,然后笑着说,“杨秘书,能麻烦你把我送到车里吗?这里太闷了。”

杨秘书哪敢做这个主,连忙说,“乔小姐,这事我要询问一下纪总。”

“好!”

乔漫也没为难他,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让他帮她向纪云深传个话,省得两人尴尬。

大约过了几分钟,包房的门被推开,杨秘书走过来,“乔小姐,我送你回车里。”

“谢谢!”

回到车里,乔漫降下车窗,混着雨味的凉沁空气飘进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憋闷在胸腔里的东西,好像一下子就没了。

外面的雨下的不是很大,她伸出手,感受雨水的冰凉和滴落的速度,突然觉得挺没有意思的。

不管是这段纠结的婚姻,还是这个失去了意义的生命。

耳边有女人的高跟鞋和男人的皮鞋声响起,踩在落雨的地面上,步伐规律,从容不迫。

她听的认真,以至于那两道清晰的脚步声突然消失时,她心底略微的诧异了下。

紧接着,头顶就响起了女人甜美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尤为悦耳动听。

是唐浅,她们算是情敌,又算是仇人,对她的声音,乔漫再熟悉不过了。

“听我经纪人说,乔小姐的眼睛瞎了?”

乔漫退回座位上,脸上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明媚又刺眼,没有眼瞎后的怨和恨,平静的让人心慌。

她说,“是啊,眼瞎了。”

唐浅笑,拨了拨自己的黑色长发,撩唇妩媚的一笑,靠在身边的男人怀里,“行哥,你看乔小姐是真的瞎了,她现在焦头烂额的,应该出不起五个亿了,你就把那条珍珠项链卖给我吧,反正也是她不守信用在先,卖给她也是卖,卖给我也是卖,对你来说没什么区别啊!”

乔漫闻言,还是有些震惊的。

上次和那个东南亚军火商见过面,她曾拜托谢之谦的朋友查了一份关于他的资料,也才隐约的回忆起,他就是那晚将她和纪晗一起绑到郊区废旧工厂的那个男人。

坠楼后,她昏睡了五天,醒来后整个人的情绪几乎跌进了深渊,所有的事情也就暂时搁浅了下来。

直到昨天,她试图联系他时,却被谢之谦的侦探朋友告知,对方因为她的爽约,不会再跟她见面了。

也就是说,五亿根本就别想再买回那条项链。

她失落了很久,再加上纪云深父母和唐浅的事,一时弄得她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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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1,乔漫,你不知道男人的脸是不能随便动的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还是……他根本没把纪云深放在眼里!

唐浅虽然心里震惊,但还不忘谄媚的说道,“行哥一表人才,又是黑白两道举足轻重的人物,会缺女人?你就别再逗妹妹了!”

孟东行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好吧,既然唐小姐当我在开玩笑,那我就是在开玩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落,就径自撑伞走了,独留下站在雨中的唐浅。

男人沉稳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只剩下唐浅那略微变重的呼吸声。

她靠过来一些,黑色的长发被雨水打湿,在散着橘色光芒的路灯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清纯中透着几丝妩媚。

她说,“乔漫,都成瞎子了,还要跟我斗下去吗?”

乔漫仰着脸,笑的明媚生辉,“就像你说的,我都成瞎子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招数你尽管使出来,我都接着。”

唐浅退回去一些,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好啊,既然我能不声不响的弄瞎你的眼睛,那我就能不声不响的让你消失,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就迈开脚步朝前走去,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缓缓的说道,“对了,明天起诉你的文件会正式的上交法院,如果收到法院的传票,记得让人好好念念内容。”

唐浅说完最后一个字,就转身离开了。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漫天弥散的雨雾好像都装进了她的眼眸中,洋洋洒洒,无休无止。

……

纪云深喝了不少酒,从紫夜出来,被夹着雨的风一吹,脑袋就开始疼了起来。

杨秘书十分敬职的跑过去撑伞,还不忘把刚刚唐浅路过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纪云深听后,隔着雨雾看向烟灰色宾利车子的后座,半降的车窗内,女孩阖着眼,好像睡着了。

“她生气了吗?”

唐浅是罪魁祸首,不仅什么事都没有,还过来挑衅,而她却瞎了眼,被动的承受。

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蔓延,甚至,愈演愈烈。

杨秘书想了想当时乔漫的反应,摇了摇头,“没有,她很平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听到杨秘书这么说,他大概能够想到当时的场景,和乔漫的云淡风轻。

拉开车门的声音有些大,还是吵的她皱起了眉头。

关门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放轻了声音,直到女人蹙紧的眉头一点一点的放松下去,他才挥挥手,示意杨秘书开车。

杨秘书启动引擎,倒车,几秒后,车子就划入了主车道。

乔漫是真的累了,自从醒后,她每天有十几个小时都在睡觉,今天睡得少,感觉格外的疲惫。

外面的雨被风吹进来,她穿的薄料裙子,冷的一哆嗦,伸手将窗子关严,困意好像也跟着没了一大半。

道路湿滑,车子偶尔颠簸一下,纪云深的头似乎更疼了,只好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用尼古丁的味道麻痹一下感官。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衣女孩,淡淡说道,“没什么话要说吗?”

乔漫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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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2,承认爱我,但又怕真的爱我,说到底,你就是个胆小鬼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别墅花园内的庭院灯,草坪灯和景观灯发出不同颜色的幽光,穿破暗夜里薄雾似的雨幕,照射在绿意盎然的青青草坪上,有一种朦胧模糊的美感。

乔漫摸索着打开了车门,相比刚刚醒来那时适应了很多,也熟练了很多。

她站在车边,逆着光,看不大清楚脸上的表情,影子在地上拖的老长。

纪云深那句“世界上最让人底气十足的,不是尊重和平等,而是被偏爱。”缭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可乔漫却知道,他说的偏爱,不过是此时此刻的新鲜感和兴趣。

无关情爱,只是蛊惑。

她深黑的眼眸仿佛晶莹剔透的墨玉,海藻一样的长发被夜风吹乱,遮住了半张脸,她笑着说,“纪云深,这世界上有很多人眼盲心不盲,也有很多人眼不盲心盲,我大概属于前者,也谢谢你的安慰。”

纪云深走过来,园林高杆灯的光从树梢落进他精致的眉眼里,勾勒出了他俊朗非凡的五官上的每个细节。

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语气凉薄,可喷洒过来的气息却滚烫的让人发慌,他说,“纪太太,精和蠢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做前者,还有……”

他顿了顿,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女人挥过来的巴掌,意味着什么,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你已经够笨了,不用随时来提醒我,你的脑袋只是摆设。”

“你喝了多少?”乔漫微微仰脸,笑的明媚,“听声音应该没喝多,也应该不会眼花到分不清站在你对面女人是谁才对,我有些累了,进去吧!”

她转过身,却被男人拉了回来,将她结结实实的困在了坚硬的胸膛和车身之间。

他的呼吸夹着着清冽的烟酒味,直直的钻进她的鼻子里,身上还沾染着夜的凉意和潮湿,靠过来时,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所以说,纪太太认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他应该喝了不少,在酒精的驱使下,做出了平时绝对不会做出的事情。

当然,她也不是木头人,大概也知道他对她,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的。

以他的地位和身价,如果没有一点喜欢,大概也不会娶她。

或者也可以说,她刚好出现在他和纪晗矛盾最激化时,他需要找个女人来转移注意力,来掩盖自己十年感情付出的狼狈。

他深陷感情漩涡,她深陷家族囹圄,看似没有交集的点,就因为各取所需相交在了一起。

他应该也清楚的知道他和纪晗那样下去,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他换了另一种方式来继续守护她,虽然不算草率的娶了自己,但多少还是有冲动的成分在。

这两个月以来,他们是法律意义上最亲密的人,可两颗心,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她不敢随心所欲,他不敢轻举妄动。

克制,却也充满了诱惑。

乔漫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攥紧了裙子,好半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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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3,他碰一下,她就缩一下,很敏感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摇头,应该没有,或者是腿上的疼痛已经掩盖了其他地方的疼痛。

她穿着睡裙,两人磨蹭间,裙摆已经被撩到了腿根,露出一大片白皙的嫩腿,在灯光下,晃的人眼睛都疼。

纪云深蹲在床边,仔细的检查她腿上的伤,他碰一下,她就缩一下,很敏感。

“用得着这么敏感吗?”说着,他的手已经不规矩的朝着其他的地方探了过去,“嗯?纪太太?”

乔漫躲开了一些,不太想跟他说话,就径自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准备睡觉。

纪云深看她没什么大事,也就没继续逗她,主要是胃痛难受。

关了主灯,只留下床头的壁灯,他便开始脱西服解领带,准备去洗澡。

刚刚走了两步,放在床上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他走过去,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好像犹豫了两秒钟,才接了起来。

纪晗刚从美国回来,家里的司机来的路上出了事故,被送去了医院,这个点已经没有机场大巴,打车她又觉得不安全,只好给他打来了电话。

“阿深,我在机场,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纪云深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才缓缓的开口,“好,你先找个地方先休息,我很快就到。”

房间里很静,他又没有避开乔漫接电话,所以无线电波那头的声音就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乔漫的耳朵里。

她很想假装没听见,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好一会,她听到了房门关闭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院子里的汽车引擎声,由近及远,渐渐的听不清了。

她很累,但折腾了好久才睡着,早上起来,感觉腰酸背疼,整个人像是被车子碾压过的感觉。

张嫂像是跟她有心灵感应似的,她刚刚从床上坐起来,张嫂的敲门声就传了过来。

“漫漫,早饭做好了,还有,楼下刚签收了一份你的快递,好像是法院寄过来的!”

法院?

乔漫蹙眉,没想到唐浅还真的挺敢玩的。

连纪云深的女朋友都算不上,她真的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

还是说,慕惜这么有办法,能让她这么死心塌地!

只是,她能捞着什么好处,她真的以为慕惜是真的帮她吗?

蠢,至少比她想象中蠢多了。

乔漫说了句知道了,就让张嫂进来扶着自己去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

“张嫂,帮我念念传票上的内容吧!”

张嫂点点头,将面前的快递拆开,然后拿出信封里的信,开始读了起来。

大概的意思就是她有故意伤人的嫌疑,她作为被告,必须配合法院的调查,而且近期内不能离境出国,随时等待法院的传唤。

眼睛瞎了,却还要被罪魁祸首冤枉,这种感觉除了新鲜,还有一点窝囊。

“张嫂,我一会要去医院检查眼睛,你如果没事,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那天林嫣偷偷的溜出来跟她假面后,又被家里强制的禁足了。

估计觉得她要比那些流言蜚语更可怕吧!

张嫂为难,今天女儿生日,她不能不去。>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154,没想到一个眼瞎的人,还能被安上这么多的罪名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今天的天气很好,道路两边的玉兰花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一直延伸到前方,遮天蔽日,几乎看不见尽头。

车子从斑驳的阴影中穿梭,掠过前风挡,忽明忽暗的橙黄色光线,从两人的脸上快速的跳动滑过,仿佛某个电影的取景,充满了浪漫。

车里的冷气开的恰到好处,乔漫感受到脸上的偶尔跳跃的炙热光线,唇角忍不住牵起一丝弧度。

时间真快,不知不觉间,林城已经进入盛夏了。

她怕冷,所以格外的喜欢夏天,可惜的是,二十三岁的这年夏天,她成了瞎子。

以前总觉得老天爷对她不公平,让她生在豪门,从小就活在尔虞我诈,身不由己当中。

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后,她却觉得以前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了。

大概人就是太不满足,生活才会有那么多的不如意。

驾驶座上的男人表情寡淡,侧面涌射过来的金色光线,将他的眉骨渲染的更加硬朗。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过分安静的女孩,声线温润,“紧张吗?”

乔漫摇摇头,唇角上扬,眼眉也随之笑成弯月,“没什么好紧张的,总不至于比现在的结果还坏。”

前面是几十秒的红灯,纪云深踩了刹车,便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声音被烟雾氤氲的十分低沉沙哑。

他说,“我给你准备了两份结婚礼物,下午会到。”

乔漫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反应。

红灯转换成绿灯,他捻熄烟头,重新踩下油门,车子迅速向前驶去。

刚下高架桥,放在仪表攀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按下蓝牙耳机接听。

“什么事?”

“纪公子,是我……”

姜檬在哭,整个人都在颤抖,“顾西沉他不是人,他他……他把小晗骗到酒店,说有事找他谈,结果,结果……”

说到这里,姜檬已经泣不成声。

姜檬的话,让纪云深的大脑空白了两秒,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泛白,声音冷的像是千年未化的冰山,“你们在哪里?”

“星河酒店。”

纪云深逆向调转车头,与旁边的车子擦身而过,“看住她,我马上赶过去。”

乔漫在他不断提升的车速中,双手下意识的攥紧身前的安全带。

“她出事,你应该也不会有时间。”她拿出手机,解了锁,“你在前面的路口停车把我放下来,我会打给谢之谦,让他赶过来陪我检查眼睛!”

“你打给医生,约到明天。”

车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从半降的车窗外传进来,乔漫有种下一秒车子就要飞起来的感觉。

“这个医生很难约,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那就给我等。”他周身散着生人勿进的气息,重重的按了几下喇叭,漂移似的躲过几辆车,声音已经不耐烦。

“好!”乔漫笑,语气淡然,“我知道了。”

上次谢之谦来蓝山别墅看她,就告诉她,他正在帮她约一个美国知名的权威眼科专家。

听说他看病凭心情,有钱有势,也不一定能让他给面子。

所以,很难约。

她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可昨晚临睡前,谢之谦却打电话告诉她,他帮她约到了这位眼科专家给她做复查。

当然,邀功的同时,也跟她抱怨了不少约这位专家时的重重困难,甚至还打通了各种人脉关系,好不容易才约到的,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迟到。

只是,世事难料。

她解锁,长按6,很快就拨通了谢之谦的号码,嘟声响了两下,谢之谦略带雅痞的声音就从那端传了过来。

“乔大千金一大早给我打电话,是为了说谢谢?别给我整那些虚的哈,我要的话,就要实际的感谢。”

乔漫顺了顺被风吹乱的黑色长发,声音柔腻好听,“对不起,我这边临时有事去不了了,帮我取消吧,过后我你想要什么补偿,在我能力的范围内,都会满足你的……”

前面是十字路口,纪云深冲过红灯,拐了一个急弯,乔漫纵使系着安全带,整个人也被这股惯力甩到了车门边,她的头重重的撞到玻璃上,疼的眼前直冒白光。

手机从车窗被甩了出去,轮胎碾压过,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双手捂住头,本能的晃了晃,睁开眼睛的那瞬间,好像全世界的光都涌了过来。

乔漫适应了一会,虽然不太敢相信,但她真的能看见了。

这个认知让她又喜又惊。

喜的是,她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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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5,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消耗你对我的好,对我的爱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晗扭动了几下,泪好像落的更凶了,“阿深,我不想你难做,你还是走吧!”

纪云深蹙眉,将她抱的更紧了,“晗儿,是我错了,我当初不该逼你的。”

如果当初他再多容忍一下,后面的这一切兴许就不会发生。

他后悔,也自责。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找的。”纪晗推开他,声音很平静,“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消耗你对我的好,对我的爱,你对我失望也很正常。”

她抬起头,双眸里是盈盈的水光,透底的清澈,“阿深,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命里注定我不配拥有幸福。”

纪云深清楚的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绝望,从没有过的绝望。

“嘘嘘嘘!别说话!”

他弯腰,将她抱在怀里,他说,“晗儿,别怕,我带你回家。”

纪晗疲惫的窝在他的怀里,不想说话,更不想动,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没有一丝生气。

乔漫站在门边,几乎立刻就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的看过去,便看到了他小心翼翼的抱着纪晗的画面。

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和谐,又充满了深情。

这两个月来,她赌上了所有的感情,努力构建相互的关系,但到头来,还是无法走到一起。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怯懦和胆小,还有他的封闭。

他将自己的心早就遗落在纪晗的身上,他一时走不出来,别人自然也走不进去。

说到底,还是她没有那个自信,没有自信他会爱上自己。

乔漫几乎是没犹豫的上前拉住他的手臂,笑着问,“纪云深,你什么意思?”

纪云深看着她的眼睛,好像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

他说,“我会让杨秘书过来接你,有什么事晚上说。”

说完,就抱着纪晗走了。

姜檬挑衅的看了乔漫一眼,冷哼道,“都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在我眼里,乔大千金好像连鸡都不如……”

“嗯,那也比一出生就是鸡的人强。”

姜檬气的瞪眼睛,方经纶没说话,拉着姜檬走了。

乔漫在所有人消失后,松了一口气,径自的下楼,径自的回到蓝山别墅。

她走进书房,打印了两份离婚协议。

做这个决定不是冲动,而是深思熟虑了好久。

纪云深不爱自己,她却霸占着纪太太的这个位置……

或者可以这么说,她是他的妻子,就会忍不住的将他当成丈夫。

会想依赖,也会想去爱。

可他有深爱了十年的心上人,在两人同时对他有需求的时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的心上人。

这种落差,让她难堪,也让她觉得有没有这一纸婚约都不重要了。

她不符合纪太太的定位,也不符合他家人的期望,那么强行继续下去,只会让自己受更大的伤害。

想明白了,好像也就不纠结了。

时间不知不觉的到了晚上,她吃过晚饭,就拿着平板开始看剧。

其实看不下去,但她强迫自己去看。

到了晚上十点,他还没有回来,她在想,他今晚会不会回来。

眼睛刚复明,不宜过多的劳累,她就去洗澡准备睡觉了。

大概后半夜两三点钟的时候,她听到了院子里的汽车引擎声,是他回来了。

正文 156,纪太太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记性这么不好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外阳台的门没关,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墨蓝色的天际上,布满的漫天繁星。

男人的身影被园林高杆灯坠落的光晕笼罩,仿似从天而降的神邸,不染一丝人间烟火气息。

见惯了俗世尘埃,就不免感叹,上帝在创造万物的时候,还是偏了心。

乔漫在引擎声响起的那一刻就睁开了眼睛,她坐起身,也没开灯,而是看着门缝底下传来的走廊上昏黄色的光线。

寂静的深夜,将男人由远及近的脚步刻画的异常清晰,他似乎在打电话,从偶尔流露出的只言片语能够听出来,他在找顾西沉。

路过房门时,他似乎有片刻的停留,然后几秒后又抬脚走进了对面的书房。

又等了大概二十几分钟,确定他今晚不会回房间,乔漫便躺下睡了,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离婚虽然简单,但毕竟得走程序。

他现在应该挺忙的,要应付媒体,又要照顾纪晗的情绪,还要找顾西沉……

更重要的,是如何制衡纪家与顾家的关系,纪家是红色家族,混的是人脉关系,顾家是黑道起底,混的是剑走偏锋。

还有就是,顾西沉是顾峰的养子,而纪晗是顾峰的亲生女儿,他们是名义上的兄妹,却发生了这种事……

怎么说都不光彩。

虽然在他的眼里,她一直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女人,但在这种时候,她不会蠢的再去跟着掺和一下。

纪云深走进书房,打开灯,就看到了书桌上用一支黑色钢笔压着的离婚协议书。

右下角的落款处,都签上了名字,乔漫。

娟秀的字体,一如她给人的感觉,温婉,干净。

他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眯眸看了一会,便将离婚协议放了回去。

然后打开书桌的抽屉暗格,拿出一把手枪,就匆匆的离开了蓝山别墅。

乔漫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汽车的引擎声,她被扰的翻了个身,然后继续沉沉的睡了下去。

……

隔天一早,张嫂就过来敲门,说楼下有电话找她。

她挠了挠自己凌乱的长发,有些起床气,缓了一会,她就趿拉着拖鞋,跑去接电话了。

是林嫣,十几天没见,她的声音好像比上次见面更疲惫了。

“漫漫,我今天要去挑婚纱,你陪我好不好?”

这种事情,一般来说不是应该要步入婚姻殿堂的两个人一起去选吗?

但……像她们这种生在豪门,又有太多的无能为力身不由己的人来说,那只是一个奢望。

一个只存在童话故事里的奢望。

“好啊,一会见。”

乔漫挂了电话,就匆匆的上楼洗漱,换衣服,下楼时,张嫂将做好的早餐放到了餐桌上,叫她过来吃。

她走过去拿了一片吐司咬了几口,又喝了几口纯牛奶就往出跑,边跑边说,“张嫂,我来不及了,先走了。”

走到别墅门口,她发现那站了不少穿着黑西服戴着黑墨镜,类似保镖一样的人。

她刚刚走出去,就有人走过来,恭敬道,“太太,纪总吩咐让我们保护您的安全。”

乔漫知道,纪云深美其名曰的保护,其实是在等着顾西沉来找她。

他既然怀疑顾西沉是在为她打抱不平,那么理应会出现在她面前。

只是,他是不是有点太高估她的魅力了?

先不论顾西沉现在混得是黑白两道,就论她已经做了纪太太,顾西沉就不会多看她一眼。

“好,麻烦你们了。”

乔漫报了地址,到了林嫣所说的地点时,林嫣看到这架势,明显的愣住了。

“你把纪云深怎么了?需要他动用了国际雇佣军?”

林嫣要是不提醒,她还没大注意,这些保镖,大都是参加过阿富汗海湾战争的退伍军人,被称为私人保镖界的超级豪华阵容。

听说贵的咋舌,而且明码标价。

“纪晗跟顾西沉的事儿……你应该听说了吧?”

林嫣沉默的点点头,这也是大概为什么今天是她来陪她挑选婚纱,而不是傅青山来陪挑选婚纱的原因吧!

事到如今,婚不得不结,傅青山就算做样子,也不可能不来。

除非……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这个重要的事情,大概就是纪晗。

“嫣儿,我们不愧是最好的姐妹,连选男人的眼光都这么如出一辙的差。”

林嫣被她的话逗笑,然后手挽着手开始了挑选婚纱的任务。

试婚纱的过程,两人不可避免的聊到了她的眼睛,也不可避免的聊到了她和纪云深的婚姻危机。

“离婚?你想好了吗?”

林嫣的视线从镜子里转移到坐在身后沙发上的乔漫身上,秀眉微蹙,“你外公的那条项链还没有买回来,还有伯母巨额治疗费,你现在没钱又没地方住,还要攒足精力和肖氏姐妹周旋,你确定离婚会更好?”

乔漫交叠双腿,手肘支在腿上托着腮,“不会更好,但也不会更坏。”

“你究竟怎么打算的?”林嫣声音透着担忧,“漫漫,千万别跟自己赌气,你们是合法夫妻,朝夕相处,总归近水楼台先得月……”

“嫣儿。”乔漫站起身,帮她整理后面的婚纱,打断她的话,“我没有信心,不想赌了。”

林嫣点头,理解乔漫的为难和痛苦,仔细想下来,她的现状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件裙摆有些短,去换那件,看看哪件效果好!”乔漫看着镜子中的林嫣,唇角漫上笑,“不过……”

林嫣本来就有些紧张,双手扯着两侧的裙摆,透过镜子,有些局促的看着身后的乔漫,“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傅青山看见穿婚纱的你,一定会惊艳的!”

美,真的很美。

在林城的名流圈里,一直有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都说,上层名媛乔漫就像林城的一场瘟疫,而气质名媛林嫣就像林城的一场春雨。

一个妖娆妩媚,一个甜美可人。

所以从不会有人相信,两个美人会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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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7,你是想留下我的命,还是想让她没命?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试衣间里挂满了各式的婚纱,在灯光的氤氲下,泛着梦幻的光。

大概在每个女孩的心中,都住着一个踏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为了他,她们可以满含热泪的离开家人,走进对她们来说,神圣又庄严的婚姻殿堂,开始了完全未知的人生。

这需要勇气,也需要运气。

但显然,她和林嫣的运气都不太好。

纪云深将指间的香烟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缭绕的青白色烟雾袅袅散开,将他英俊的五官映的模糊缥缈起来。

乔漫越过傅青山的肩膀,看向站在那里吞云吐雾的男人。

“虽然我的话你可能不信,但我什么都没做过……”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身前的傅青山,声音绵软,“傅少,你堂堂军区少将,年轻有为,英俊多金,是军政两届不可多得的后起之秀,想必你不会因为准妻子朋友的事情,而牵连她本人。”

话落,她转过身子,双手整理着林嫣垂在脸颊两侧的秀发,笑着说,“嫣儿,你很美,是他没有眼光。”

说完,她就踩着高跟鞋,径自的从两个男人身边走过,连一秒钟的余光都没有看过去。

外面的阳光很明媚,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乔漫走的缓慢,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耳边都是呼啸而过的轰鸣声。

身后有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来,由远及近。她的唇角勉强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好像落在了男人充满清冽烟草味道的怀抱里,还有他那声低吼的漫漫。

……

乔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窗外是漫天的星光,和各种园林景观灯散射出来的光晕,将这座依山而建的豪宅府邸衬得遗世独立。

床头的柜子上放着清粥,还散着热气,像是刚刚做好的。

她微微蹙眉,她最近的身体是怎么了?明明以前是个很少生病,甚至都不会感冒的体质。

可自从遇到纪云深以后,大病小病,大伤小伤,一路好像就没停过。

还好,一切就要结束了。

她没什么胃口,索性就没吃。

刚刚碰触到房门的把手,窗外就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音,大概是纪云深有事离开了。

也或许是纪晗的一个电话,他就匆匆的赶过去了。

她摇头苦笑,现在还想这些干什么呢?反正他做什么也不会对她说,而且就算说了,也是给自己添堵,还不如不看不听不想。

等他处理好这件事,就安安静静的把婚离了,皆大欢喜。

张嫂还没睡,夜里的风有些凉,她披着衣服站在走廊上,好像正在准备敲她房门。

“漫漫,你醒了?”张嫂慈爱的笑,“少爷说你低血糖又犯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年纪轻轻的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又是一阵夜风吹过来,乔漫冷的哆嗦了一下,下一秒就被张嫂推进了房间,语气里带着母爱似的三分责怪,“吃东西了吗?”

说话间,张嫂已经借着床头壁灯看到了半高柜上那碗显然没动过的粥。

“快去把粥喝了,就算有天大的事情,身体最重要,这世界上谁都不值得让我们轻贱自己。”

从小到大,她从没在陌生人的身上感受过温暖,张嫂是第一个。

乔漫的鼻子有些泛酸,坐在那里看着张嫂把粥碗端过来,又细心的吹了几下,放到了她的手里。

“孩子,别太为难自己了。”

乔漫星眸里盈满了水光,她笑,“谢谢张嫂。”

她舀了一口粥喂到嘴边,口感很好,入口即化,和张嫂平时做给她的不一样。

连喝了几口,她扬起脸,笑意盈盈,“张嫂,这粥做的真好喝,我很喜欢。”

张嫂听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磕磕绊绊的说道,“漫漫,这粥不是我做的,是少爷亲自熬的。”

乔漫有些不敢相信,但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有暖流淌过。

大概她太缺少温暖,所以别人只要稍微对她好些,就会让她感动。

但她知道,这些跟感情无关,只是情绪。

无法控制的情绪。

粥她都喝了,张嫂端着空碗走了。

她又呆坐在床边一会,身上出了不少虚汗。

浑身黏的难受,她就进浴室冲了个凉,吹干头发,又折腾了一会,她才上床睡觉。

墙壁上的英式时钟在不停的摆动,时针直指凌晨三点。

……

乔漫感冒了,她醒来后就感觉整个人好像从水里出来的一样,浑身无力,嗓子发干,眼皮发重。

张嫂今天请了假,她又不想再麻烦谢之谦和林嫣,更不想给纪云深打电话。

她艰难的下床,随便找了两颗药吞了进去,就又回到了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下午了。

她感觉自己很热,只好将空调调到最低的度数降温,可热了一会儿,她又觉得冷,将自己整个包裹了起来。

女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想想这些天的委屈,突然就流下了泪来。

她躺在那,甚至觉得自己就这么死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哭着哭着,她就睡着了,再醒来是被一阵手机的震动声震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屏幕,滑了接听键,“我的女王陛下,是我。”

乔漫好像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却硬是让自己清醒了一些,“顾大公子,如果你是来找我叙旧的话,对不起,我没有时间。”

顾西沉蹙紧了好看的眉头,慵懒的声音难得的严肃了起来,“你生病了?”

“感冒而已,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挂……”

乔漫还没等说完,电话就被切断了。

她已经难受的没时间计较这些了,然后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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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8,他说,顾西沉,乔漫是我的女人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夜的风拂动婆娑的玉兰花树叶,枝桠的影子在地面上落下斑驳的纹路,摇摇晃晃,洒落一地旖旎。

“不过,我都无所谓啊!说到底,我也不过是顾峰赚钱的工具,像我这种人,有今天没明天,你认为我还会在乎那些?”

纪云深举起手中的枪,对准顾西沉的头。

紧接着的下一秒,站在纪云深身后的国际雇佣军纷纷举起手枪,对准顾西沉。

“或者……”顾西沉毫不在意,甚至在笑,低沉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尤为清晰,“纪公子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说着,他的薄唇又在女孩粉嫩的脸颊上轻轻的啄了几口,然后拿枪狠狠的顶了一下女孩的太阳穴,挑衅的看向纪云深。

“纪公子,枪可不长眼睛,你最好先放下。”他拉着乔漫退后了一步,“不过,黄泉路上有她陪我,我也不算孤单了。”

对峙了大概有十几秒,纪云深放下了手枪,他身后的雇佣军也跟着放下了手枪。

纪云深摸出烟盒又点了一根烟,慵懒的靠向车身,只说了一句,“顾西沉,乔漫是我的女人。”

一个是他的女人,另一个是他的责任。

换句话说,不管他爱不爱乔漫,别的男人也休想碰她。

这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与感情无关。

顾西沉听懂了,乔漫当然也听懂了。

“顾西沉,你已经听到了你想听的答案了,这下应该满意了吧?”

乔漫挣扎,身体里就像是有一团火在剧烈的燃烧着,这种感觉很熟悉,和上次在紫夜,遭蒋英东算计时一样。

她想,顾西沉大概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对策,就像他说的,再不济,黄泉路上还有她陪他一起。

乔漫不断持续的挣扎,却被顾西沉狠狠的束缚住,他的眸光依旧看向纪云深,语气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纪公子,你应该知道,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不过……”他的枪口依然对准乔漫的太阳穴,一点一点扣动扳手,笑的云淡风轻,“我大概明白了纪公子的意思,毕竟纪公子的女人不算少,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说到这,他又啄了几口女孩的脸颊,“漫漫,原来你说的是真的啊!既然你对纪公子来说可有可无,那就跟他说再见……”

乔漫重感冒本就头重脚轻,再加上顾西沉疯了一般的举动,让她整个人更加的眩晕。

就在这电光火时间,纪云深一个利落的攀爬,就跃上了二楼的外阳台,从容不迫的与两米外的顾西沉对视着。

他说,“顾西沉,你吓到她了,赶紧把她放了,我也不会以多欺少,我们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男人的方式?

乔漫的思维虽然已经开始混沌起来,但脑海依旧清晰他所说的男人的方式指的是什么。

指的就是赤手空拳,直到把对方打倒,打残,或者……打死。

“也好,多少年没打过架了,心都痒了。”

话落,他就将乔漫狠狠的推了过来,纪云深上前接住,几乎立刻就发现了她脸上那不寻常的红晕。

“顾西沉,你是活的多腻歪了,居然敢对她下药?”

顾西沉扔了手枪,将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纪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女人为了和你冷战,高烧41度躺在床上差点over了,都没吭声,我好心帮你们缓解一下氛围,结果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真不愧是夫妻,一样的忘恩负义。”

纪云深也扔了手中的枪,将怀中的女人打抱起来,“顾西沉,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红外线炸弹装置被关闭,他抱着乔漫走出去,却迎面碰到了满脸泪痕的纪晗。

显然她已经到了好一会,或许从一开始,顾西沉所做的一切,都是给她看的。

纪晗的黑发被夜风吹的飘动起来,遮住眉眼,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声音依然温淡文静,透着矜贵。

她说,“阿深,乔漫是你的女人,那我是什么呢?”

顾西沉双手插兜的从楼上走下来,站在纪云深身后几米的位置吞云吐雾,眯着眸,似乎对纪云深的回答很感兴趣,所以面露兴奋的等着。

乔漫已经完全被药效控制住了,在纪云深的怀里磨蹭着,甚至伴着小声的娇吟,在深夜里,特别的迷人心魂。

“晗儿,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听话,赶紧回去休息。”

说着,他就抱着乔漫绕过纪晗,却被纪晗抢先一步挡住,她仰着精致的脸,笑着问,“阿深,我到底是什么呢?”

是妹妹,是责任,还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亦或者,什么都不是了。

“晗儿,听我的话,早点回去休息。”

纪晗抬手抹掉脸上的泪,一身白裙随风飘荡,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这深夜中,她说,“阿深,我想听你的答案,不然我不会死心。”

纪云深叹了一口气,好像很无奈,“晗儿,我已经和乔漫结婚了,是法律上合理合法的夫妻,你想让我怎么回应你?你觉得我会允许我的婚姻存在一个污点,还是会允许你变成那个污点?”

“夜凉了,早点回去休息,别让爸妈和奶奶跟着-操心了!”

这回,他顺利的绕过纪晗,走出两步,却听得纪晗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阿深,我祝你和她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谢谢!”

……

乔漫觉得热,不断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并且不安的扭动着,偶尔还发出几声娇媚的哼唧。

纪云深的额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不仅是因为胃痛,更多的还是女人此时的样子,让他有些忍不住的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

车速在飙升,二十分钟后,停在了蓝山别墅的停车坪前。

乔漫整个人已经瘫软在那,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纪云深的身体刚一接近,她就扑了过去,双唇急切的去吻他,一双小手也胡乱的动着,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受些。

男人被她弄的身体紧绷,弯腰将她抱起,匆匆的往别墅的房间走去。

房间没开灯,只有落地窗外传来的景观园艺灯的光晕,和着天上的星星月亮,像是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美不胜收。

他将她抱到床边,双双的倒向了淡蓝色的被褥中。

乔漫如海藻般的黑发在床上铺散开来,在清冷的月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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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9,乔漫受伤了,好像很严重,浑身都是血……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没有怨没有恨,只有烟消云散的往事。

仿佛那六年,不过是南柯一梦。

梦醒了,便花开两朵,各安天涯。

电梯缓缓的上升,肖梦站在蒋英东的边上,察觉到他的眼神自从乔漫进来后,就没挪开过,心里的怒火就更加的沸腾。

她抱胸站着,冷冷的注视着乔漫的背影,忍了几秒,终于说道,“听说你和纪云深在闹离婚?婚礼还没办,就成了弃妇,乔小姐,你是长了一张注定被男人甩的脸了吗?”

“这和肖小姐有关系?”

乔漫理了理自己肩上的黑色长发,语气温淡优雅,“有时间的话,还是多想想怎么配合你姐把乔氏吞了,趁我……还没来得及顾上你们之前。”

肖梦讥讽一笑,双臂挽上身旁男人的结实手臂,头一歪,无辜的眨着眼睛,“我的天,那麻烦乔小姐顾上我们的时候,手下留情哦!”

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停在了乔漫要去的楼层。

她没回头,语调依旧漫不经心,“放心,看在你们像跳梁小丑那么不遗余力的份上,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像是过街老鼠一样露宿街头的!”

“你……”

肖梦变了脸,气的跺脚,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

几秒后,金色的电梯门缓缓的闭合,肖梦抬眸看了一眼还在失神的蒋英东,笑的更冷。

她收回手臂,与他拉开距离,“蒋英东,当初你和我睡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后悔了?”

“有一点吧。”蒋英东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夹在指间点燃,声音听不出情绪,“毕竟当时你勾引我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咄咄逼人,胡搅蛮缠的样子。”

“蒋英东。”

肖梦气的尖叫,整张脸憋的涨红,“你别忘了,没有我和我姐,你根本就坐不上乔氏董事的位置,人不能太忘恩负义,不然我随时可以把你从那个位置拉下去。”

蒋英东皱眉,薄薄的烟雾后,是他愈发深邃难辨喜怒的面容。

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优雅的大提琴发出的旋律,“肖梦,你知道爱情里最忌讳的是什么吗?就是两人都幻想着彼此的未来,却也总惦记着对方的过去。”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可以主动从董事的位置走下来,省得你费力去拉。”

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叮”的一声打开了,蒋英东走出去,徒留下满脸震惊,又不可置信的肖梦站在原地。

……

刚碰面,乔漫就直接被林嫣拉走,去美容室做全身的美容spa去了。

两人的脸上贴着面膜,放松的闭眼,享受着女技师的娴熟按摩技术。

“婚礼准备的差不多了吗?”

乔漫这几天重感冒,几乎没怎么出门,对于林嫣婚礼的进度还停留在之前试婚纱那会,至于现在准备到哪步了,她一无所知。

林嫣嗯了一声,如春雨般的声音缓缓的传来,“正在订酒店和宾客的名单,他部队里忙,还要-操心纪晗的事情,基本上就是我一个人在弄。”

难怪每见她一次,都要比上一次看起来疲惫一些,原来那么繁琐的筹备,都是她一个人在弄,这样的话,也难怪会那么疲惫。

乔漫一时想不到什么安慰的话,就转移了话题,“听说你哥马上要调任中央了?年纪那么轻,就已经身居高位,好厉害,你爸妈高兴坏了吧!”

林南城和林嫣相差五岁,五岁的年龄差,让林南城几乎参与了林嫣二十三年来,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

也因此,两兄妹的感情很好,好到不分彼此。

林嫣的语调中难掩骄傲,还带了几分笑意,“可不是,因为我哥,最近我明显的感觉被我爸妈冷落了。”

说到这,她微微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哎,漫漫,其实我很舍不得我哥走,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虽然我嘴上总说他很烦,讨厌他管着我,可一想到他要走,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就好像心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似的。”

乔漫理解那种感觉,当年乔晋出车祸去世时,她的心情也是这样。

不对,应该更加的六神无主,痛心疾首。

可每个人有每个人生活轨迹,既然强求不来,那么就顺其自然的接受吧。

这样大家都好受些,也好过些。

“怎么聊着聊着又这么伤感了呢?”

乔漫笑,又换了话题,“你昨晚看颁奖礼直播了吗?童沁得了影后,这么多年,她总算熬出头了,我挺替她开心的!”

林嫣被技师按烦了,她皱眉,一挥手,让两人都走了。

“不奇怪,高中的时候,就数她能装会演,如今再加上方经纶力捧,就更没道理不大红大紫了。”

林嫣和童沁从高中的时候,关系就特别不好。

但其实算下来,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而是林嫣单纯的看不上童沁那副能装会演的样子。

“那叫天赋,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不待见她?弄得好像她跟你有什么杀妻之仇夺夫之恨似的,需要你一烦烦那么多年。”

林嫣听乔漫这漫不经心的语调,突然坐起身,隔着两床之间的缝隙看向她。

“漫漫,不是我危言耸听,你以后千万要在童沁的身上留一个心眼,不然哪天你可能被她卖了,还替她数钱呢!”

乔漫揭开脸上的面膜,也跟着坐起身,“嫣儿,我饿了,咱们去餐厅吃东西吧。”

林嫣看出了乔漫的避重就轻的敷衍,她摇摇头说道,“等你哪天吃亏了,就知道我不是在危言耸听了。”

……

十几分钟后,两人换好衣服,又简单的弄了下头发,化了淡妆,才相携走出了美容spa室。

两人的身高差不多,鞋跟的高度又差不多,基本上属于肩并肩。

大理石的地面上铺着高级绒地毯,高跟鞋走上去几乎没什么声响,也就根本听不到身后那道愈来愈快愈来愈近的男人脚步声。

等到乔漫有所察觉的时候,手包已经被那道掠过的黑色身影快速的抢了过去,两人愣了片刻,才本能的追过去。

能在安保这么严密的玫瑰海岸抢东西,除了是亡命之徒,其他的可能性几乎很小。

林嫣并不确定乔漫的包里都有什么,也怕这么追过去会发生什么危险,只好拉住乔漫,焦急的询问里面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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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0,她在昏迷之际,叫的男人名字是蒋英东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大概外边阴天的关系,廊上的光线不好,将两个均是瞩目的男人笼罩在一片暗淡的阴影中,显得虚幻飘渺,看不清神色。

林嫣哪经历过这些,被吓的不轻,整个人瑟瑟的抖着,“我哥呢?他怎么没来?”

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让她在受委屈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永远是林南城。

没有他在,她就会变得不安。

心里就像没有底似的,缺乏底气,和安全感。

纪云深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了傅青山,又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按下的打火机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低头凑近,点燃香烟。

他深吸了一口,轻轻的吐出一口烟雾,烟雾缭绕中,他的五官端正的愈发让人窒息,磁性而低沉的嗓被烟雾氤氲的有些沙哑。

“老林过些天就要调任了,事情一大堆,忙的头都疼,这种事,以后你要习惯性的依赖你男人,老林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

言外之意就是,有事的时候不依赖你男人?什么时候依赖你男人?

或许是太清楚这段婚姻是怎么来的,所以她根本不敢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的期待。

纵使他们是军婚,一旦结了婚,这辈子都不可能涉及到离婚。

可她依然怕,怕这段婚姻会成为她一厢情愿的自讨苦吃。

林嫣始终低着头,一贯温静浅淡的语调,“多谢纪先生的提醒,如果有下次,我会试试。”

她心里清楚,即便真的有下次,她也不会试。

但她知道,怎么可能会有下次。

林嫣今天穿了一条裸粉色的过膝长裙,现在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血渍,整个人过于狼狈。

上流圈稍微熟识林嫣的人都知道,她爱干净,爱漂亮,从来都用无懈可击的样子示人。

这种落差感,让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没穿衣服的人,踌躇又忐忑。

“他们进去快一个小时了,伤口应该包扎缝合的差不多了。”

林嫣暗自理了理因为粘上血液,而被黏在一起的栗色长发,半天才说道,“你们守在这,先帮着处理一下住院的事情吧,我先回家换身衣服,一会儿再过来。”

说完,她就匆匆的往出走,刚要和身旁的傅青山擦身而过,就被他滚烫的大掌握住了葱白的手腕。

“林嫣,你打算这个鬼样子回去,然后让你们林家过来给我开批斗会吗?”

林嫣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不想再这么脏下去,“哦,那我去商场买裙子换上,不会给你找麻烦。”

说着,她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男人握的更紧。

“林嫣,你未来的老公对你来说就是空气吗?”

傅青山游戏花丛多年,片叶不沾身,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大男子主义,如果纪云深是温柔好说话的代言词,那傅青山绝对是冷峻淡漠的代言词。

在他的字典里,大概从来没有商量这个词语。

当然,在他爱的小女孩面前,会有例外。

“傅青山,你松手,你没看出来我手臂受伤了吗?”

傅青山眉头一皱,手上的力道立刻松了一些,却听得她继续说道,“还有,我们不是情侣,只是被逼无奈绑在一起的适婚男女,我想提醒一下傅少,别入戏太深,至少我觉得结婚前,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话落,林嫣忍着痛抽回自己的手,显然,她的千金小姐脾气被激了出来。

傅青山倒是没在意,而是将夹在另一手上的香烟递到嘴边深吸了一口,“哦,你这副鬼样子去商场,不怕被人轰出来?”

“放心,如果真的有人敢轰我出来,我一定会给你这个未婚夫打电话,去替我伸冤鸣不平的。”她低头看了一眼男人再次扼制住自己手腕的大手,“所以,傅少,你现在能放手了吗?”

傅青山冷峻的五官轮廓被青白色的烟雾模糊成了一团,薄唇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请问林小姐,你是在命令我吗?”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好似有些无奈,“傅青山,你是打算趁我受伤的时候欺负我吗?”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傅青山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轻轻的吐出去,似乎在告诉她,他就是在欺负她。

林嫣眼眶一红,还没来得说什么,就被男人弯腰抱在了怀里。

她挣扎,气恼的说道,“傅青山,要我说你几遍你才能懂?我说了不用你管,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走廊里又恢复了最初的安静。

纪云深全程像空气一样,确切的说,刚刚那两人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到,整个心思都在急诊室那道紧闭的门上。

他捻熄一根烟,紧接着又点了一根,直到半盒烟都快吸没了,急诊室的门才被打开。

乔漫虽然受了伤,但幸运的是并没有严重到需要缝针,只是伤口多,包扎起来慢,才会在急诊室里面耽搁了那么长时间。

至于为什么会晕倒,第一点当然是由于失血过多,第二点就是惊吓过度,外加没有吃饭,犯了低血糖。

几样加一块,就昏迷了过去。

她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苍白的像是纸,没了生气。

女医生拿着单子走近,不确定的问,“你……是病患的男朋友?”

纪云深掐灭手中的烟头,腔调缓慢而慵懒,“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她男朋友?”

急诊室门外就站了他一个人,她以为是病患的男朋友之类的人,刚要道歉,却听得这个身着一袭黑色手工西装的男人说道,“我是她老公。”

女医生记得病患刚刚是和另一个受伤很严重的男人,一起被送过来的,她一时拎不清三人的关系,以为是时下年轻人在寻常不过的三角恋关系,没想到是婚外恋。

“请在这里签个字,然后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纪云深接过,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写的很好,苍劲有力,力透纸背。

再加上男人外形俊朗,眉目英挺,身姿颀长,更重要的是,他的穿着打扮十分的有品位,这样的钻石级的精品男人,很容易吸引女人的视线。

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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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1,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给我戴绿帽子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深夜里的走廊,光线很暗淡。

乔漫走到楼梯口处,侧面窗玻璃上的微亮月光透进来,落在她身上,将她的五官映衬的愈加生动温柔。

蒋英东还没醒,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乔漫知道蒋英东的家境不好,这些年赚来的钱几乎都邮寄回了家里,他有今天,绝对不是单单只靠踩着女人的肩膀往上爬那么简单。

他确实有能力,有手腕,但缺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

在一起的那六年,她一直以为他淡泊名利,不喜欢那些声色犬马,醉生梦死的上流生活。

可现实告诉她,她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他不仅喜欢,而且游刃有余。

病房里的冷气开的很足,蒋英东的双手露在外面,她低身,将他的双手放进被子中,又替他掖了掖被角,手还没收回来,就被身后突然响起的拍掌声给吓了一跳。

纪云深慵懒的站在虚掩的门边,身影在暗淡的阴影中显得愈发挺拔修长,他的手上夹着一根烟,只是燃着,没吸。

“纪太太深夜出现在前任男友的病房中,一副深情款款,旧情难忘的样子,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给我戴绿帽子吗?”

乔漫眸光躲闪,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深邃眸光的注视下,会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虽然她什么都没做。

她没敢多做停留,抬脚匆匆的往出走,从纪云深身边经过时,心跳不知怎么,突然就乱的一塌糊涂。

纪云深英俊的五官上笼着淡淡的笑意,十分的和风细雨,甚至连一点不悦的痕迹都看不到。

乔漫觉得他这个表情比他生气的表情,更加的惊悚,更加的让人头皮发麻。

她趿拉着拖鞋走在前面,后面是男人清晰又沉稳的脚步声,她一再的告诉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要这副如临大敌,愧疚难当的样子。

可虽然这样告诉自己,但她表现出来的样子还是很怂。

或许真的被这个男人无耻的样子弄怕了,她觉得这个男人生起气来,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

包括,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回到病房,她赶紧回身关门,试图落锁,却被男人突然伸出来的用锃亮皮鞋包裹的脚给阻止了。

她用力的关,男人却纹丝不动的看着她折腾,好似在欣赏她此刻窘迫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乔漫觉得这个样子的纪云深有些丧心病狂,继续较劲下去只会让自己更累,她索性就打开了病房的门,转身朝病床走去。

刚刚躺下,就听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并且伴着关门落锁的声音。

乔漫的身体本能的紧绷起来,脑袋闪过一万个被虐的情节,等来的却是他好脾气的说,“早点睡,不舒服及时叫我,我会在旁边陪着你。”

话落,男人就躺在了病床边那张不足两米的双人沙发上,完全没有进一步要跟她讨论刚刚偷跑去楼上看蒋英东的事情。

越是平静,就越是让人心慌。

乔漫背对着他,耳边除了空调运作的声音,就是男人清浅的呼吸声。

她闭上眼睛,困意好一会儿才袭来,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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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2,我们家一直都是我先生做主,他决定的事情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病房内有几秒钟的寂静,气压低到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清晨的光线格外充足,懒洋洋地从没有拉上落地窗帘的窗户上涌进来,迅速挤满房间,将高大的男人笼罩其中,他的身际,仿佛隐现出一道金光,矜贵的不可思议。

他整个人散着一种慵懒而散漫的气息,也许是久居高位,即便看起来有些狼狈,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强大气场。

他在笑,可那笑意却半分没有到达眼底,甚至带着薄薄的寒意,不怒自威,“这位医生小姐,你就这么想引起我的注意?”

乔漫看过去,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个女医生格外的……严肃。

他明明是号称林城脾气最好,又温柔大度的超级男神,即便之前被唐浅算计,也没见他这么较真过。

这是……看上了的意思吗?

因为特别,所以特殊?

女医生尴尬的低头,不止是因为自己闯了祸,更多的还是因为男人的“shi身”诱惑。

盐水和碘酒形成的淡黄色液体,从男人胸前的白衬衫一直蔓延到黑色的西裤上,白衬衫的料子偏薄,被弄湿后,入目到处都是男人结实的胸肌,腹肌,还有湿掉的西裤上,那若隐若现的男人象征。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医生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手绢,胡乱的去擦拭男人衣服,可当手指隔着衬衫碰到他紧绷结实的肌肉,像是触电般缩了回来。

“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我会买一套新的衣服赔给您。”

纪云深垂眸看着女医生,187cm的身高,对任何人来说都极具压迫感,更何况还是对女人。

“赔给我?你知道我这套衣服多少钱吗?”

这场景,多少跟八点档狗血电视剧里的剧情差不多。

霸道冷酷的富家子弟vs单纯无知的灰姑娘。

女医生的胸前别着名牌,写着:外科实习医生,温橙。

“你叫温橙?”

温橙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我叫温橙。”

纪云深瞥了一眼,菲薄的唇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温小姐,以你目前实习医生的工资来算,需要十年才能买起我这套衣服,你现在还确定要买一套新的衣服赔给我吗?”

温橙被问的哑口无言,眸光不断的往乔漫的而方向瞟,似乎期待着她能替她解一下围。

毕竟这属于公开的,意味不明的调戏了吧!

虽然被男人掩盖的一本正经。

但她觉得,乔漫作为纪云深的妻子,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乔漫察觉到了病房突然而来的寂静,眸光从落地窗外转回来,接触到温橙的视线时,觉得这个时候再继续装置身事外好像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她淡淡的开腔,语调温淡的像是水,“这位小姐,我先生的衣服都是从法国空运过来的,每一套都是由法国尖端时尚设计大师一针一线纯手工量身定做的,刚好呢,他身上这套是他最喜欢的,你却给他弄脏了,他生气想追究的话,说实话,我也爱莫能助。”

乔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吸引了男人略带玩味的眸光,他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青白烟雾袅袅上升,模糊了他英俊如斯的面容,和面容下那一闪而过的深长笑意。

温橙瞪大眼睛,没想到乔漫非但没有帮她解围,反而火上浇油,想起那天她是和另一个受了枪伤的男人一起送进医院的,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她猜测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这个女人在婚内出轨,而且和出轨对象一起受了伤,被送进医院,眼前这个男人的怒火无处发泄,才会借机都发在了她的身上。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辜,好可怜,就这么不知不觉中成了炮灰。

温橙咬唇,下了一剂自己认为的猛药,“这位先生,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实习医生,工资少的可怜,如果你执意要让我赔给你一套衣服,或者让您觉得不吃亏的话,我唯一值钱的,大概就是这具还是未jing人事的身体……”

纪云深听懂了温橙话里的欲言又止,然后轻轻的一笑,眸光有意无意的探向乔漫的方向,乔漫则是赶紧别过头,继续看窗外,态度很明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既然温小姐有这个意向给我赔偿……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但你还是要给我道歉,毕竟……我和这套衣服已经有了很深厚的感情,却因为你,要跟它们分别了。”

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应该没有人是纪云深的对手了吧!

至少乔漫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简直相形见绌,自愧不如。

温橙整个人一僵,脸色已经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难看,她到底有多幸运,遇到这对奇葩夫妻?

还是说,他们是各玩各的,根本没有感情。

温橙的脑子里一团糟,理不清头绪。

“这位先生,你不是说你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的丈夫吗?你就不怕她吃醋吗?”

话落,纪云深依然吞云吐雾,似乎根本就没打算回答温橙的问题,倒是乔漫大大方方的说道,“哦,我没关系的,我们家一直都是我先生做主,他决定的事情我都会无条件支持,包括刚才温小姐提出的赔偿请求。”

温橙觉得头都疼了,她扶额,一副快要被气晕了的样子,“这位先生,我……我刚刚只是随口瞎说的,希望您不要当真,不就是一套衣服吗?我会想办法赔给您的,不会赖账,您放心吧!”

纪云深仰头,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语气漫不经心的让人心慌,“赔我衣服也可以……”

说到这,他微微抬起腕表,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不过温小姐,我只能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多一秒种我都不会等,好了,去想办法吧!”

言则,她如果没有在两个小时内赔给他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他就会让她用身体来赔偿?

荒谬,简直是太荒谬了。

温橙抬头抹掉额头上那层薄薄的汗,绕过纪云深,失魂落魄的往出走,刚走到门口,却听得乔漫叫她,“对了,温医生,能麻烦你叫个不是实习的医生过来吗?好像又滚针了。”

“我知道了。”

温橙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句,就走远了。

乔漫的右手上被针头弄的红肿成了一片,动一下都是抽筋挖骨的疼,两只手不能配合,她也不敢轻易的给自己拔针,怕红肿的更加厉害。

纪云深将烟头捻熄在沙发几上的透明烟灰缸里,走过来,看了一眼她被温橙扎的红肿青紫一片的葱白嫩手,眉头不自觉的蹙的更紧。

“她扎滚针了一次,你就不会叫其他的医生来?非要自己找罪受?”

乔漫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男人握的更紧,她蹙眉,露出一抹明媚如春的笑,“纪先生,既然喜欢,何必这么为难人家,你又不缺这套衣服的钱?”

“我喜欢却还要为难人家?你小学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这么矛盾的两个词你是怎么组合在一起的?”

“不是喜欢,那是准备讹人吗?”乔漫往后退了一些,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纪先生,我没打算跟你闹,所以,你能不用这种胜利者的姿态在我这里炫耀吗?”

“我这是炫耀吗?”纪云深英俊儒雅的五官突然在她的眼前放大,声音难辨深浅,“还有……你突然用这副无关痛痒的表情对我,我能理解你是在吃醋吗?”

“也许吧,我没吃过醋不太清楚,纪先生说是,那可能就是,毕竟纪先生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在你面前只是个毫无经验的小学生,实在不敢班门弄斧,夸大其词。”

两人鼻息融在一起,近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一样。

他伸出大手,捏住她的下颌,漆黑的眸子里都是别人看不懂的深邃,“纪太太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真是让我又爱,却……又恨啊!”

说着,他就抬起她的下颌,被迫迎上他压下来的吻。

她极力挣扎,躲避着他如雨点般落下的吻,“纪云深,你够了,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她自认做的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很差,他这反复无常的劲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想你这张小嘴别再口是心非。”

挑衅,或者已经不能用挑衅来形容,而是欺负,他在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突然就让他来了兴趣,但她挺累的,实在没有力气和他这么僵持下去。

“我没有口是心非,我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你喜欢那女孩就去喜欢,想让她用身体赔偿我也没有意见,说到底,咱俩的关系也差不多如此,我似乎也没什么资格五十步笑百步。”

纪云深的吻又落了下来,有凶又重,搅的她舌头都阵阵发麻。

“既然喜欢说,那就继续说,我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推拒他,声音都不稳了起来,“纪云深,你到底什么意思?刚刚如果我说算了吧,你就会算了吗?”

“会!”他看着她,拇指在她的红唇上摩挲,“可你没说。”

乔漫被他弄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而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来的是外科主治医师,兼外科主任。

他先赔笑,替温橙道了几句歉,然后给乔漫拔针,全程姿态摆的很低。

像这种大医院的主治医师,每年不算工资,光是研究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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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3,纪太太刚刚盯了我那么久,只是想说我烟瘾重的事情?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今天多云,明媚的太阳光线不时被飘动的云彩遮住,光影变化多端,交错间,是一片惊心动魄的美景。

乔漫看向沙发上重新点燃了一支烟的男人,烟雾缭绕在他的周身,朦朦胧胧起一层悠远之意,隐隐透着成熟的笃定,显得浑身气质愈发的俊朗雅致。

像是一幅精心描绘的盛世山水画。

男人像是察觉到她的眸光,抬眸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缠了几秒,最后,还是乔漫先挪开了视线,仓皇的有些狼狈。

为了缓解尴尬,她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说道,“纪云深,你的烟瘾怎么那么重?你妈之前不是说你伤了肺部,让你少抽烟的吗?你这么抽下去,就不怕加重肺部的旧伤?”

“所以呢?”纪云深将手中刚吸了一口的香烟捻熄,声音低沉到性感,“纪太太刚刚盯了我那么久,只是想说我烟瘾重的事情?”

“两个月以前的事请,纪太太都记得这么清楚,在……关心我?”

乔漫用手胡乱的理了理头发,说话难得的磕磕绊绊,“你你少在那自作多情!我……我是想说,吸二手烟对人危害大,你你就不能离我远点抽。”

“哦?”男人突然站起身走过来,一手捏住她的下颌,“很不喜欢我在你面前抽烟?”

乔漫只是没话找话说了那么一句,刚要解释,却听得男人说道,“好,我记住了,以后我不会在你面前抽烟。”

“我不是这个……唔”

乔漫还没来得及说完话,他便吻上了她的唇瓣,碰触的刹那,乔漫感觉像是有一道电流袭遍全身,带着酥麻的战栗感。

她挣扎,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次的吻不同于之前,吻的很浅,他只是伸出舌尖在她的樱唇上流连辗转,一丝不苟的研究,小心翼翼的探索。

像是在品尝,也像是在逗弄,并没有深入的意思。

也许是习惯了他那些狂乱又热烈的吻,他突然这样,会让她有些难受,就好像被勾起了敏感的情丝,却得不到满足。

细想下来,那又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知道内心的情绪好像波涛一般,奔腾翻滚着。

又好像在……沉沦。

几秒后,他便结束了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没有过多的着迷和贪恋。

乔漫本以为自己会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却发现,并没有。

而是,有着几丝隐隐的失落。

她觉得自己可能走火入魔了,不然就是疯了。

总之,哪哪都不对,都乱了,变了。

他站直,退开一些,“伤口还疼吗?”

乔漫几乎是错愕的抬头,甚至有些不敢置信,她不敢置信是因为,刚刚那个男人把吻变得浅尝辄止,是因为她受伤了!

“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她低头,风吹起她的黑发,遮住了眉眼,让人看不清楚上面的表情。

“嗯,再睡一会,我叫张嫂准备了营养午餐,一会儿会送过来。”

她点头,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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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4,两个一起失踪的女孩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到了傍晚,天灰濛濛的还没有黑,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

细柔的雨丝密密地斜织着,被医院前面的路灯和景观灯打成一片带着水雾的光晕,星星点点的印在窗玻璃上,朦朦胧胧,煞是好看。

乔漫和温橙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个下午,奇迹似的,两人很合的来,相处起来也很舒服,根本不像是刚刚认识的样子。

甚至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人又聊了一会,不可避免的聊到对方的父母,可聊着聊着,乔漫发现温橙的表情开始有些悲伤,而且愈演愈烈。

“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

才二十岁,背井离乡孤身一人,想家很正常。

温橙摇摇头,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动,精致的五官在头顶灯光的映衬下,愈发的深刻,“没有,我只是,只是……有点想我妈妈了!”

“那就别闹小孩子脾气,赶紧回美国吧!”

在乔漫看来,想家和想妈妈的概念相同。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温橙的母亲早在她十岁的那年就去世了。

“回美国也见不到妈妈!”

温橙站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擦掉窗玻璃上那层模糊的水雾,然后隔着窗玻璃望出去,只能看见浓重的天幕下,那泛着蓝紫色的连绵群山和影影绰绰的树影。

“早在我十岁的那年,我母亲就过世了,现在的温夫人另有其人。”

乔漫没想到会因此勾起她的伤心事,便下床站到她旁边,如水的眸光望向窗外,“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

温橙笑笑,却在哭,“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雨天,爸爸在应酬,只有我和妈妈在家,我很想吃水饺,可家里没有,佣人又请了假,妈妈被我闹的没有办法,只好开车去了超市,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听说她的车子跟一辆货车撞在了一起,她整个人被挤压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她抬手,很随意的抹掉脸上的泪,“大概过了三周左右吧,我父亲就再娶了。”

“有时候我常常会想,为什么他就不能等一等呢?明明他们的感情那么好,可……我却不敢问,也问不出口,没想到一忍就忍了这么多年,我想这个问题,大概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爱情这件事,除了当事人,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乔漫的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联想到自己的父母,眼眶也跟着红了。

温橙指着远处的山峦,声音缥缈,“漫漫,我妈妈就葬在那里,可十几年了,我一次都没去看过,不敢去,更不敢看。”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乔漫,“漫漫,我想去看看,你能陪我吗?因为明天就是她的忌日了。”

难怪她会聊着聊着就情绪崩溃了,如果是自己,恐怕也做不到她这样坚强。

“好!”乔漫点头,温静淡然的说道,“我陪你去。”

……

张嫂做好晚餐,打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了。

她推开病房门,里面没开灯,她适应了一会黑暗的光线,怕乔漫在睡觉,她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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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5,外面好像很危险,纪云深,你……你要小心点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公路两侧的路灯散着浓橙色的灯光,从高空坠落,忽明忽暗,氤氲成一片模糊不清的的光晕。

“你确定顾西沉今晚会在墓园那里跟缅甸毒商私贩毒品?”

孟东行坐在副驾驶座上,英挺的五官在灯光下,更加的冷峻而深刻,“嗯,我和他兄弟多年,这点小事他还不至于骗我。”

私贩毒品,顾名思义,就是私下贩运毒品。

现在道上不太平,规矩又多,如果被缅甸毒商发现有陌生人在,顾西沉都不一定能保住她们两个。

窗外的雨又大了一些,就像断了线的珍珠砸在车身上,顿时溅起一片晶莹剔透的水花。

天地间,像是被一张严密的雨网盖住,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

深夜的墓园,风吹着雨,打在密植摘种的玉兰花树上,盛开的花瓣被雨打落,如雨般纷纷坠落。

飘飘洒洒,零落成泥,派生出电视剧里的才会有的浪漫场景。

墓碑的四周布有草坪,装置在上面的地灯散着偏暗的幽光,耳边除了雨声,还有远处风吹着远处密林发出的“簌簌”声。

在此刻,像是加重悲伤气氛的药物,给人一种绝望感。

乔漫打着一把黑伞,站在温橙的右后方,看着她已经被雨幕淹没的娇小身影,突然想起乔晋去世的那夜。

那晚也下着这样的大雨,她和母亲在乔晋的墓碑前,站了很久,久到双腿发麻,久到天际泛白。

黑夜过去,对活着的人来说,是崭新明媚的一天,而对死去的人来说,就是尸骨愈加腐烂的一天。

人们都说,死了的人才最幸福,因为他们把这世间的牵挂撇的干干净净,没有痛苦,没有烦恼。

可活着的人呢?

不仅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甚至夜夜噩梦,难以入睡。

也许是太清楚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所以,她看着温橙,就不可避免的将她代入成自己。

温橙跪在墓碑前,没打伞,衣服被雨水打湿大半,额发不知是被雨水还是泪水浸透,黏在象牙白般的脸上,遮住了眉眼,让人看不清表情。

乔漫走过去,黑伞举过她的头顶,替她遮住了那片风雨,“温橙,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温橙看着墓碑上的字,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描绘,最后停在了墓碑右下方的那几个字上。

【夫——温家明,立于2004年7月15日】

“十三年了,时间真快啊,转眼间,已经十三个春夏秋冬过去了。”

温橙瘫坐在墓碑前,伸出双手抱住那冰冷的墓碑,“小的时候,我总是盼望长大,可我现在真想时间倒流,回到十年前那个雨夜,哪怕让我明天死去,我也愿意。”

乔漫抬头,将眼底那片温热逼回去,“温橙,离开我们的亲人都变成了天上明亮耀眼的星光,相信我,他们现在过的很幸福很快乐,当然,他们也会希望我们过得幸福快乐。”

温橙抬手,将黏在脸上的头发划走,理智像是回归了一些,仰起脸道谢,“漫漫,谢谢你,在这么晚又下着雨的夜陪我来墓园,如果我妈活着,知道我交了你这么好的朋友,一定会替我开心的!”

“我没关系,只要你能开心一些。”

温橙的腿已经跪麻了,起身的时候不免摔了回去,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被几十米外把守的保镖听到,紧接着,迅速鸣枪示警。

顾西沉听到枪声,眉心忍不住的一跳,眯眸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随即扔到地上,落到雨地上,猩红的光迅速熄灭。

缅甸的毒商警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顾老板,咱们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千里迢迢的来,就是想着大家有钱一起赚……”

离得远,隐隐约约的看到保镖压着两个人走过来,缅甸的毒商以为自己中了埋伏,举起手枪,对准顾西沉的头,缓缓的说道,“可是顾老板好像跟我的想法不太一样,你们中国似乎有一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放我走,我可以把这批货送给你,不过……以后你要是想在道上混,恐怕会有点难度。”

“毕竟……不是谁都这么愿意捧顾老板的!”

顾西沉面不改色的从腰间拔出一把枪,放在手里摆弄,慵懒而漫不经心的语调,在深夜里,显得十分沁凉冰冷,“昂山先生,听说你们昂山家族在缅甸地位崇高,军政两届更是混得如鱼得水,所以,我完全没有必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两个人,不是我这边的人。”

顾西沉的话刚落,就看到灯光下渐渐隐现出的两张熟悉的女人脸,一时有些僵住了。

居然是乔漫和温橙。

这么晚了,她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这?不要命了吗?

昂山阿里斯一看是两个漂亮女人,顿时心花怒放,搓着一双手走近,样子猥琐又油滑,“oh,这是上天今晚派送给我的礼物吗?”

顾西沉早一步挡在昂山阿里斯的前面,一张英俊的脸在暗影下,愈发的深不可测,“昂山先生,她们是我的女人,可能是担心我有危险跟着过来的,林城最不缺的就是美女,晚上我会找两个更标致的给你送过去,以慰你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赶来林城。”

昂山阿里斯在顾西沉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就开始面露不悦,等他把话说完,整张脸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旁边是举着伞的保镖,他站在伞下,低头点了一支烟,薄薄的烟雾中,他笑的低哑又讥诮,“顾老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出来办事,你会跟你的女人说?”

做他们这行的,每天就是跟死神打交道。

上一秒可能还站着,下一秒可能就倒下了,为了不让家人跟着担心,他们都是报喜不报忧。

抛开这些不说,谁会把致命的秘密告诉家人,让她们跟着来犯险?

不可能的。

除非,有别的阴谋。

“顾老板,我昂山也不是个愿意啰嗦的人,咱们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要不你把这两个女人交给我,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要不……以后就休想再跟缅甸的任何一个毒商做生意。”

他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笑眯眯的说道,“顾老板,你选一样吧。”

似乎笃定了他不会为了两个女人,断了自己以后的财路。

不过,他似乎也忘了当年顾西沉在黑道上创造的神话。

顾西沉也笑,可脸上却没有任何情绪,“既然昂山先生这么精通中国的文化,应该听说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所以,我选……”他顿了顿,抬起的手云淡风轻的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女人,“她俩。”

昂山阿里斯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选择,不由的微微愣了几秒钟,随后扔掉手中的烟头,举止间隐隐透出几分不耐和怒意。

“顾老板……”昂山阿里斯突然往前一步,举起手枪对准顾西沉的额头,“你从头到尾都是在耍我的吗?”

顾西沉眨了眨眼睛,双手缓慢的举过头顶,“昂山先生,不过两个女人,至于你这么大动干戈?”

“不是女人的事儿,而是你的态度。”昂山阿里斯又朝前走了一步,手枪狠狠的在顾西沉的额头上顶了一下,“你的态度让我觉得,你就是在耍一个白痴的猴子。”

顾西沉还是笑,用那种极度漫不经心的语调道,“昂山先生真的是误会顾某人了,我怎么敢那么挑衅放肆呢,未来还要仰仗您混口饭吃,这不是等于自断财路吗?”

昂山阿里斯听完,面色缓和了一些,抬起手一挥,用缅甸语跟保镖说了几句,大致的意思就是,把这两个女人带走。

顾西沉在国外的黑帮组织混迹了这么多年,主要的生意来源,就是在东南亚金三角这一带。

因此,他多少能够听懂一点缅甸语。

也大致明白了昂山阿里斯的意思,他怕自己玩猫腻,一定不会放过乔漫和温橙。

还有一点,就是他对美女没有抵抗力。

在道上多年,他多少听过昂山阿里斯的人品,他是属于在床上玩的特别凶那种男人,各种s-m玩的不亦乐乎,这些年,恐怕他自己都数不清玩死了多少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了。

“等一下……”

就在昂山阿里斯的保镖要带走乔漫和温橙时,顾西沉才笑着说道,“昂山先生,孟东行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吧?”

顾西沉观察着昂山阿里斯的神色,确定有异样后,继续说道,“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妹妹,一个是他的女人……”

“道上规矩,凡事不牵扯家人和女人,你也知道,我和孟东行的重心虽然都在东南亚金三角,但他还有欧美洲那边的势力,你可以不跟我做生意,但你不会不跟他做生意吧,昂山先生。”

如果说顾西沉在黑道上是一个神话,那么孟东行就是神话中的神话,只要在道上混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昂山阿里斯似乎犹豫了那么几秒钟,才缓缓的说道,“顾老板,道上谁人不知你和孟东行是穿着一条裤子的生死之交,这种时候,你拿他来当幌子,也要看我昂山吃不吃这一套。”

如果不想丢了东南亚和金三角的生意,他孟东行也得给他和昂山家族三分薄面,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只手遮天。

昂山阿里斯说完,就一挥手,几十名保镖紧随其后,最后的两名保镖压着乔漫和温橙,她们两个的嘴都被人用黑色的胶带封上了。

擦身而过的瞬间,顾西沉朝乔漫一笑,然后举起手中的枪,朝着天空连开了三枪。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夜空中炸开,乔漫和温橙俱是一颤,大概从没经历过,会显得很害怕。

“昂山先生,如果你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最好把她俩给我放了。”

既然软的行不通,那就只能来硬的。

在他顾西沉这,只有死才能抢走他想保护的东西,不然,就只能是鱼死网破。

昂山阿里斯转过身,在保镖的黑伞下,动作愈发的慵懒而散漫,他说,“顾老板,你确定要为了这两个女人跟我闹翻。”

“嗯!”顾西沉也回的散漫,“我确定。”

顾西沉是个很少会露真实情绪的人,看来这两个女人真的比他的命还重要。

不过,他不喜欢,不喜欢骨头这么硬的人,更不喜欢跟他抢女人的男人。

“好吧,既然顾老板这么怜香惜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动手。”

……

纪云深的烟灰色宾利车子停在墓园入口处时,就有密集的枪声响起,在深夜的寂静山谷里回荡,每一声好像都带着心惊肉跳的力量。

他和副驾驶座上的孟东行快速的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从腰间拔出枪下车,朝枪声响起的地方跑去。

深夜的墓园,除了雨声,风吹过密林晃动的树叶声,剩下的,都是诡异的寂静。

两人跑近时,顾西沉已经寡不敌众,正用昂山阿里斯最信任的手下挡在身前,“昂山先生,听说你的这位手下帮你赚了不少钱,来啊,开枪啊,我倒要看看,对昂山先生来说,女人重要,还是……钱重要。”

乔漫和温橙已经被昂山阿里斯的保镖压进了车里,透过车窗能够看见纪云深和孟东行在慢慢靠近,两人不由自主的贴近车窗,想提醒他们小心,可话出来,却成了一片模糊的惊呼,根本不成句子。

昂山阿里斯显然已经怒极了,手枪指着顾西沉,扣动扳手,“顾老板,我昂山阿里斯混到今天,不是被吓过来的,今天人我要,钱我也要,你识相的话,最好把他给我放了,不然你以后就是我们整个昂山家族的敌人。”

纪云深朝着孟东行比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突围,他做掩护。

他在特种部队待过,身手极其敏捷,要比那些国际雇佣军还要敏捷一些。

就在昂山阿里斯还在愤怒的喋喋不休的时候,纪云深已经连开四枪,将他身边的四个保镖都打倒了。

没有击中要害,但子弹上有强剂麻醉,打在身体里,很快就令人陷入昏迷。

顾西沉朝旁边瞥了一眼,唇角的笑容透着凉意,“我说纪公子,这大晚上的,还下着雨,你连你女人都看不住吗?非跑这鬼地方来给我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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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6,他喝醉酒,对她耍了酒疯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回到医院,已经是凌晨三点。

天际不停的有闪电划过,伴着呼啸的狂风和震耳欲聋的雷声,浓重的黑点铺天盖地的倾泻下来,在瞬间吞没了天地。

刚刚渐小的雨势又大了起来。

天气预报说,又一轮台风过境了。

乔漫站在落地窗边,看着那辆烟灰色的车子划过雨幕,渐渐驶远,泉水般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好像是落寞般的情绪。

她知道,他去找顾西沉去了。

因为是纪晗,她不确定他会对顾西沉做什么。

或许会像他们说的用男人的方式解决,又或者换成另一种方式。

但肯定的是,他不会轻易的放过顾西沉。

夜的黑,加重了她的疲惫,她决定不再想,转身上了床,很快就入睡了。

迷迷糊糊好像睡了很久,耳边不时有说话声响起,还有那道熟悉的男人声,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好像陷入梦魇一般,怎么都睁不开。

挣扎了一会儿,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一个黑夜一个白天过去了。

头晕乎乎的,有些缺氧,喘不上气,喉咙干疼,浑身好像没有一处地方是舒服的,难受极了。

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高大男人,那俊朗的面容在黑暗中,落拓的更加英挺,散着一种逼人的性感。

她理了理脸颊边的凌乱黑发,想说话,却发现嗓音嘶哑的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白皙的手抚上优雅如天鹅般的脖颈,试图清理一下嗓子。

下一秒,高大的男人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紧接着,一杯清水便递到了眼前。

她明显愣了一下,抬手接过,说了一句谢谢。

外面还在下着雨,不大,打在玻璃窗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乔漫喝了几口水润润嗓子,正要将水杯放回床边的柜上,却被男人的大手抬起下颌,她被迫扬起脸,看着那张俯低下来近在咫尺的俊颜。

“总是生病,是故意让我心疼吗?”

她疼的皱眉,挣扎了一下,却没挣脱开,“纪云深,一个男人会心疼一个女人,是因为那个男人爱上了那个女人,那么,你爱上我了吗?”

男人攥着她下颌的手指收紧,又加了几分力,“漫漫,一个男人有没有爱上你,你应该有感觉,所以,你现在告诉我,我到底有没有爱上你。”

“没有!”

爱上她这个人,和爱上她的身体,怎么可能是一回事?

男人薄削的唇紧紧地抿着,精致完美的下颚线条紧绷着,透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冰冷气息,“那为什么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觉得我会有所愧疚,还是觉得……我太宠你了。”

大概是她陪温橙去墓园的事彻底激怒他了吧!

他可以忍受女人的小聪明小手段,却忍受不了女人的不安分。

前者无伤大雅,后者,却会让男人深恶痛绝。

“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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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7,漫漫,今天跟我回家见父母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深爱十年的小女孩,亲口对他说出要嫁给别人的话,够残忍,也够让人刻骨铭心。

纪晗心思剔透,因为纪云深是真的爱她,所以她一再的利用,也一再的……伤害。

这世上的人,大都想做有情人,可到最后发现,有情人到最后,会比无情人悲惨太多。

因为,纪云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大概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为了钱接近纪云深,也都以为两人没有交集之前,她没见过他,甚至不认识他。

但其实她很早就见过他,早在高中时去林嫣家玩的前一个月。

那是冬天,他喝醉了酒,不知道站在雪夜里多久,经典款的黑色风衣肩头早已被白霜覆满。

他逆光而站,高大的身影隐没在昏暗中,明明狼狈,却又散着致命的性感。

纪晗站在他的对面,一张白皙清丽的脸上满是泪痕。

他们在吵架,大致的内容就是纪云深为纪晗受了伤,可纪晗却对纪家人说是纪云深不小心受的伤,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两个人吵的很凶,可纪云深却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重话。

从那天以后,她就开始有意无意的留意起纪云深和纪晗。

没想到多年过去,他还是那副样子。

被一个只爱权势的女人,折磨的要死不活的样子。

大概没像他这么爱过,所以不清楚,爱情真的有那种力量吗?

有力量到,让人那么死心塌地,执迷不悟?

一个姿势太久,再加上昨晚激烈的运动,现在只要稍微一动,就扯得全身每一个关节都痛了起来。

不仅如此,她的头痛愈演愈烈,眼前阵阵的发黑,顿时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她想,大概是感冒的后遗症。

这种状态持续了五分钟后,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她正要松一口气,却被传来的浴室门开关的声音给打断了。

男人刚沐浴完,全身上下,只在精瘦的腰间裹了一条浴巾,松松的遮住了重点部位,毫不介意的从浴室走了出来。

深黑茂密的短发上有未干的水珠,顺着英挺的眉骨缓缓流下,滑过完美无瑕的脸庞,精壮的胸膛,最后顺着诱人的人鱼线,消失在浴巾下。

不得不说,男人的肌理壁垒分明,矫健有力的身姿在阳光下,积蓄着力量。

他每走近她一步,就像是踩在她的心上,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在床上的霸道和那些隐忍又控制不住的疯狂。

男人随意的甩了一下墨黑的碎发,姿态悠然的走到沙发旁,将手中的白色毛巾扔上去,然后坐下,修长的手指碰到沙发几上的烟盒时,顿了几秒,最终还是没吸。

乔漫刚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明,只是看着他。

“纪太太,你这个样子,为什么看起来就像我没在床上满足你一样?”

听到他那略带调侃的话后,乔漫才回过神来,眉头微微蹙起,“纪云深,麻烦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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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8,漫漫,你忍心看着我下半辈子都是个孤家寡人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一刻的阳光突然变得柔情似水,将他精致的五官铺上一层朦胧的魅惑,散着致命的性感。

他走过来,高大挺拔的身材在梨花木地板上拖出一道修长的剪影,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景物。

眼里,只剩下他。

“漫漫,你忍心看着我下半辈子都是个孤家寡人吗?”

乔漫温淡的笑,仰脸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却犹如刀削斧刻般的俊脸,她说,“纪云深,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心疼你?别忘了,在感情上,我也是个自身难保的人。”

在经历了蒋英东和肖梦那场刻苦铭心的背叛后,他真的认为她还会毫无保留的去爱一个人吗?

更何况,还是他这种有不良前科的人!

纪云深俯身下来,与她面对面,锋利的薄唇离她的唇间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两人的气息就这么不可避免的纠缠在了一起。

他眉眼一挑,对她的回答深感不满,“哦,那不正好,你自身难保,我无力自顾,听起来就般配。”

乔漫精致到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和生气,可唇角却跃上一丝笑,她说,“纪云深,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懂,和你说出来,是两回事。”

男人笑的很轻缓,像是大雪初霁后穿透云层的第一缕阳光,波光璀璨,仿佛瞬间就穿透了她的心脏,

“好,既然你想听!”

她微微别开头,唇角的笑容不减,“纪云深,领证的那天,你告诉我,你选的纪太太会陪你到死,不想余生难过,最好的选择就是爱上你;蓝山别墅上错车的那晚,你浑身是血的抱着我,跟我说,乔漫我们试试谈个恋爱吧!”

“看,纪云深,你跟我说过这么多带着诱惑的甜言蜜语,而……我差点都信了!”

“简单点说的话……”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倒影的那道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泛起丝丝缕缕的水光,“纪云深,我不相信你了。”

纪云深的眉梢眼角拢聚满温柔的笑意,指腹有着薄薄轻茧的修长手指抬起她的下颌,细细揉捏着,“哦,我以为在感情上,你是死里逃生,我是劫后余生,都是伤痕累累的幸存者,就算不在一个天平上,也至少没有倾斜太多……”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笃定,笃定的让人心慌,“还是,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我?”

乔漫想从他的手中抽掉下颌,却被攥的更紧,逼她正视自己,“纪云深,我拒绝回答问题中的问题。”

这么近在咫尺的对视了几秒种后,男人忽然笑了,眼里的光芒像是星辰自夜幕升起。

他一点一点加深魅惑,低沉优雅的嗓音贴着她的耳骨如是说,“漫漫,现在,是留住我的心,最好的时刻。”

纪云深这样的男人,在任何事情上都不喜欢优柔寡断,以前他从没说过这样的话,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放下。

可现在,他却这样说,代表着,他真的要彻底放下了。

“我拒绝的话,你是不是就可以跟我离婚了?”因为你知道我并不适合当纪太太。

当然,后半句,她没有说出口。

因为自知之明这种东西,有时候跟自卑很像。

过去二十三年,她从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好过,也没觉得配不上谁过,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不管从名声到性格再到能力,没有一样符合他的身份,也没有一样符纪家人的期望。

是的,嫁给他,就是她的高攀。

世人皆知。

男人如雕似画的眉眼,藏着一丝沁人的暖,他说,“漫漫,你觉得我是那种允许女人拒绝我的男人?”

言外之意就是,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爱他最好,不爱他,他也会想方设法的让她爱上他。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乔漫的眼眶里滑落,她伸手环住他的颈项,拉下他,轻轻碰触了他的薄唇,“纪云深,吻我!”

“好!”

男人笑着将薄唇压下去,温柔而坚定地吻上了她的唇瓣,四目相对,仿若银河倾洒九天,一片灿烂。

这个吻持续到最后,变成了他把她压在床上,开始上下其手。

她象征性的扭动了几下,柔嫩的小手抓住扯着她裤子的那只大手,“纪云深,你这次要是再骗我,我就去爱别人,我说到做到。”

想当然,她的话换来的是男人的疯狂闯入和撞击,仿佛在告诉她,想去爱别人,下辈子吧!

……

一番云雨过后,他便将她拉到商场去选礼服。

乔漫怕迟到,为了节约时间,就随便选了一件,进了试衣间。

纪云深坐在沙发上,余光却瞥见了旁边书架上的一本杂志,书名叫做:时尚新娘。

杂志的封面上,是一个混血女模特穿着星空造型的婚纱照片,这不禁让他联想到林嫣试婚纱那天,乔漫脸上的表情。

有向往,有羡慕,还有点……小女孩的娇羞。

她其实是个很受男人宠的女孩,也只有在被宠着的时候,才会收起自己锋利的爪子。

典型的坚强的外表,柔软的内心。

纪云深翻阅了一会儿,见乔漫还没出来,就抬脚走了进去。

旁边的工作人员当做没看见,继续手上的工作。

乔漫试的是一件白色繁复的蕾丝过膝长裙,缓缓铺开的透视设计,在棚顶暖橙色的灯光下,将她映衬的高贵而性感,又带着仙气。

特别的吸引人的视线,撩人心扉。

乔漫没想到随便挑了一件,就是样式这么繁复,穿起来这么费劲的裙子。

她将披散的头发拢到一边,伸手去够后背的隐形拉链,却在镜子的折射中,看到了一抹高大的男人身影。

她吓的尖叫了一声,赶紧转过身,后背抵着镜子,看着半步外,双手插兜,模样慵懒又透着过分矜贵的男人。

“啊!你你怎么进来了,我马上就好了,你赶紧出去。”

男人勾起一抹魅惑的笑,目光紧紧的裹着她,“你全身上下我哪没看过,叫什么叫?”

试衣间的空间本就小,他高大的身影挤进来,就显得更加狭小,好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件裙子前面v字型的,能隐隐约约看见胸前的风光,见他一直盯着,她赶紧捂住胸口。

“你出去,我马上就好了。”

他却像是没听到她的催促,靠的更近了,“穿这种前后都露了一点的衣服,难道不是给我看的?”

“你赶紧出去,要迟到了。”

她急的直跺脚,可男人却是伸出双臂,撑在她头的两侧,朝她的小脸暧昧的吹了一口气,“急什么?反正都要迟到了。”

话落,他的手就开始在她的身上摸索,乔漫被她弄的难受,却挣脱不开,“纪云深,你别太过分……”

他邪魅的一笑,“以前我怎么没发现这里……发育得这么好?”

“你到底要不要出去?”她看着他,带着恼怒。

“嗯!”他模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要我帮你吗?”

乔漫伸手去拽被他扯下来的裙子,抬起高跟鞋,狠狠的在他的高级皮鞋上踩了一下。

“不用,你快出去。”

男人痛的眉头一皱,却还是收了手,“快点,我都等不及了。”

一语双关,明明一副道貌岸然,实际上却在耍流氓的样子,不知怎么,会让她止不住的脸红心跳。

她发现,跟他在一起后,思想越来越容易邪恶了。

他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会,就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乔漫平息了一下呼吸,就赶紧转身整理裙子,仔仔细细的遮住身上的吻痕。

……

从商场出来,他又载她去精品鞋店挑了一双高跟鞋。

这次是他亲自挑的,是她很喜欢的那种水晶高跟鞋,刷卡的时候,她看着单子上的钱数,有些心疼。

“纪云深,你对女人出手都这么阔绰吗?”

这些年来,纪云深几乎没什么绯闻,更别提交往的女朋友了。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纪晗,这么问,明显是在考验他的情商。

纪云深瞥了她一眼,笑着说,“晗儿没怎么花过我的钱,她拥有明远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每年的分红就有很多,她不缺钱。”

乔漫不紧不慢的哦了一声,正想随便说句什么敷衍过去,就又听得男人说道,“你是,第一个。”

也就是说,她是他第一个出手这么阔绰的女人。

她的脸又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偏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鞋店的工作人员包好乔漫之前穿的鞋子,递过来时,碍于男人的尊贵身份,直接递到了乔漫的身前。

店员也许是在精品店呆的久了,见惯了有钱的男人送给女人昂贵的鞋子后,不是助理拎着购物袋子,就是女人自己拎着购物袋子。

毕竟有钱的男人,骨血里流淌的都是大男子主义,英雄情结,怎么可能为了去宠一个女人,而屈尊降贵。

况且,这个男人还是纪云深。

乔漫没在意,正要去接,却被半空突然伸出来的大手给拦了过去,“你见过男女逛街,女人拎着购物袋子的?”

工作人员,“……”

乔漫,“……”

可你不不是普通的男人吗?

纪云深走出了两步,看着身后还在那愣着的女人,“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乔漫哦了一声,赶紧跟上去,刚刚走到他身侧,就被男人伸出来的大掌握住,那不属于自己的体温,熨烫的她脑袋一阵阵的发晕。

她可不可以说,纪云深宠起女人来,真的让人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两人刚走出店门,里面的工作人员就沸腾了。

“我靠,请告诉我,乔漫上辈子是拯救银河系了吗?这辈子能遇到这么英俊多金,家世不俗,又只手遮天的纪少,不行了,我要去洗个脸,冷静冷静。”

……

两人上了车,纪云深将袋子从车座的缝隙递到了后座上,然后在乔漫的手刚够到安全带的时候,男人就倾身过来,伸出大手,替她利落的扣上安全带。

乔漫整个人都僵住了,呆呆的看着他。

“纪太太这么看着我,是想让我吻你吗?”

话落,薄唇就覆了上去,她睁大眼睛,一双小手在他的胸前捶打,“唔,纪云深,妆又该花了。”

刚刚在试衣间,就被他弄花了一次,这次他要是再弄花了,她就不管了,就这么过去,反正到时又不丢她的人。

纪云深吻了一会,身体起了反应,却又不得不停止,只好将她拥在怀中,慢慢平复呼吸和心中翻涌的心痒难耐。

他穿着白衬衫,动作太大,她被动的撞进他的怀里,在上面留下了一抹浅浅的口红印。

她皱眉,是真的急了,“纪云深,你是不是就没打算把我领回你家?”

他终于还是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乔漫指了指他白衬衫上的口红印,“你是准备再去买一件?还是回家取一件?现在已经迟到十分钟了,你是想让你家所有的长辈都觉得我就是那个传说中,没有礼貌,目无尊长,名声烂了大街的乔漫吗?”

他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红唇,眸光深深的看着她,“我跟他们约的是十一点!”

乔漫听后,又伸手狠狠的在他的胸口锤了一下,“你骗我?”

在她还想挥手的时候,他伸手拦住她的小手,“纪太太有暴力倾向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动手?”

“所以,你要庆幸,我甩过去的不是巴掌,而是这么不痛不痒的几下。”

他知道她说的是气话,男人的脸最碰不得,她纵然有几分小脾气,但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么生气啊!”

男人说着,又在女人的唇上啄了一下,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到她身前。

乔漫瞥了一眼没接,气呼呼的说道,“什么啊?”

“你打开看看!”他又递过来一些,催促她打开。

她伸手,不情不愿的接了过来,打开,是一个精美的放大镜,带着英伦样式,古朴又贵重。

“这是……给奶奶的礼物?”她抬眸看向正在启动车子的男人。

纪云深嗯了一声,打了转向灯,很快就划入了另一侧车道的车流中,“嗯,到时你就说是你给她准备的!”

乔漫转过头,看向窗外,也掩饰住了自己脸上的笑容。

……

到了纪宅,管家周叔赶紧迎了出来。

看见纪云深的身边跟着一个女孩子,不由得愣住了。

但毕竟是见惯了世面的大管家,赶紧把两人往里面迎,“快进去吧,大家都等着了。”

这个大家,不仅有他的父母,爷爷奶奶,还有顾家人,当然,纪晗也在。

他们好像是在商量顾西沉和纪晗的事情,气氛很浓重。

听到脚步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纪云深拥着她大方的走过去,脸上挂着矜贵又无懈可击的笑,“爸妈,爷爷奶奶,还有在座的各位,跟你们介绍一下,她是和我领了结婚证的太太,乔漫。”

除了知道两人关系的人外,其他人都是一副惊讶又不敢置信的表情。

但很快的,就有一声浑厚又严肃的声音响起,乔漫认识说话的人,现任中央军区司令,也是纪云深的爷爷,纪东河。

“混账东西,不是说女朋友吗,怎么突然又变成了领了结婚证的太太?你是不知道纪家的门槛有多高?还是不知道你娶的女人必须是家世清清白白的名媛千金?”

纪东河久居官场,说话自然带着上位者的稳重和威严,而且从不拖泥带水。

“既然领了证,就别让人家姑娘白落个二婚的头衔,她想要多少就给她多少,现在,带着她出去,不要妨碍我们说话。”

乔漫觉得难堪,虽然知道会有这种难堪。

“爷爷,我带她来,不是来征求你们的意见,而是来告诉你们一声。”

纪东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笑道,“纪铭,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纪铭面露难色,一个是儿子,一个是老子,夹在中间,很难受。

“爷爷,当年我爸执意娶我妈时,您有没有问过您自己这个问题?”

“好啊,你们父子真是好样的。”纪东河蓦的起身,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扔了过去,纪云深赶紧挡在乔漫身前,烟灰缸重重的落在他的背脊上,他却没吭一声,连眉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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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9,必须让他追,才会跟他谈恋爱生孩子的女孩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那还是别穿了!”

暖橙色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星星点点的投射在乔漫如海藻般的黑色长发上,映的她周身晕染了一层朦胧的光影。

恍若花间的精灵,让人移不开视线。

尤其从披散的发间,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女孩那白皙圆润的肩头,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就更让男人移不开视线了。

纪云深心头微微一动,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你呢,打算用被子裹起来见人?”

昨晚被他折腾的太晚了,衣服没来得及穿就睡着了……

而且……裙子差不多都被他给撕碎了,根本也没法穿了。

她将自己裹的更紧,只留下一张小脸,气恼的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像是多少年没见过女人似的,我……唔……”

男人几步走过来,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候,颀长的身子就已经逼近了她,下一秒,薄凉的唇就狠狠的压了下来,堵住了她所有要出口的话。

吮了几下又退开,头抵着她的,浅声,“都怪纪太太太美,我才会把持不住。”

她仰头,下颌线条极具诱惑,柔软的感觉直击他的心脏,男人眸光变得更深,他的唇瓣蹭着她的鼻尖,又蹭上她的额头,最后停在发顶。

带着滚烫温度的呼吸从头皮上传来,让乔漫感到脑袋一阵发麻,空白一片。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不断的响起,她赶紧挣脱他宽大温热的怀抱。

“别闹了,你……你快去衣帽间给我拿件衣服过来!”

纪云深好看的眉眼浮现一丝浅淡的笑意,声音低沉磁性,“去衣帽间难道不用开房门?”

他顺手捞过一旁沙发上的白衬衫递给她,“穿这件,我要去开门了。”

乔漫赶紧套上,又匆匆的收拾了一下狼藉的地面,在他打开门之前,跑到他身后,他的大手伸到背后,与她十指相扣。

周兰清已经叫张嫂拿钥匙来开门了,刚刚插进去,门就被他从里面打开了。

纪云深的样子,让门口的三人明显的愣住了。

他好看的眉头蹙起,慵懒的倚在房门边,背在身后的大手把玩着手中女孩的柔嫩小手,“奶奶,我都娶媳妇了,你怎么还用过去的那套?”

周兰清看着自家孙子胸前的挠痕,和一些暧昧不清的痕迹,老脸一红,“这小姑娘瞅着挺文静,怎么下手这么重?”

慕惜站在周兰清的旁边,虽然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在那方面玩的凶,但一看到自家儿子身上的痕迹,还是暗自惊叹了下,这是玩的有多凶?

乔漫被纪云深宽大的背影遮的严严实实,在听到周兰清的话后,伸出小脚,在他腿上狠狠的踢了一下。

如果不是他,她会在长辈面前留下这个坏印象?都怪他!

纪云深的脸上还是那副慵懒至极的表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女孩踢了一下似乎不过瘾,还想在踢时,就被男人拽到了身前,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女孩柔软如瀑的黑色长发被他弄得凌乱,洋洋洒洒的铺散在他的胸膛前,他的手把玩着掉落在她脸颊上的头发,动作亲密自然,很有默契。

就像……深陷热恋的恋人,浑身散发着恋爱的甜蜜气息。

“奶奶,漫漫昨晚被我折腾了一宿,您和妈来,有什么话就快点长话短说,我们还要继续休息!”

乔漫被他夹在腋下,看起来又瘦又小,尤其身上穿着的还是他的衬衫,稍微动一动,就会往上蹭,会隐隐约约的露出里面的黑色小-内裤。

她又伸腿踢了踢身边的男人,示意他收敛一点,她可做不到,在两个长辈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亲密。

纪云深完全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看的下颚贴着女孩的发顶,深黑的眸子却是看着对面的周兰清和慕惜。

“别动,把后面的伤口扯开了,还得你自己伺候。”

话落,女孩果然不动了,男人的唇角满意的扯出一抹笑。

慕惜叹了一口气,而周兰清则是深吸了一口气,“先带你媳妇把衣服换了,然后下楼,我有话跟你们两个说!”

话落,就和慕惜一起下了楼,张嫂朝乔漫笑笑,转身也跟着下了楼。

三人一走远,乔漫就伸出小胳膊肘,在他的胸口撞了一下,“都是你干的好事!”

纪云深则是伸手捏抬起她的下颌,她忽觉得,眼前一花,就被男人深深的吻住了,带着他强烈的男性阳刚气息,瞬间就铺天盖地的充盈了她整个感官。

好一会儿,才从她果冻一般嫩滑柔软的唇上移开,声音也变的异常沙哑,“快去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他松开她,在转身的瞬间,却被女孩拉住了大手,好像还没有从刚刚那个意乱情迷的吻走出来,声音甜腻的让人的心都跟着发痒了起来。

“你真的不去穿件衣服吗?”

男人回头看她,漆黑的眸子像是装进了浩瀚的星空,“这么缠人,自己去换衣服。”

说完,他就转过身,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成功。

“去穿一件,我……我帮你穿。”

男人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跑到他身前的女孩,似乎在等着她说必须穿衣服下楼的理由。

“你……你不知道吗?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有占有欲,女人对自己的男人也有占有欲的……”越往后说,她的声音就越小,最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清澈的声音突然变大,“哦对,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男女平等!”

反正,她看着他这样在别的女人面前晃悠,就不舒服。

不论是这个其他的女人,指的是无关紧要的陌生女人,还是他的家人。

“占有欲这么强?”

男人略带薄茧的手抚上她的薄唇,一下一下,极致的漫不经心,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那这样看来……以后只要是有应酬,就该带上纪太太……”

言外之意就是,他应酬的时候,难免会逢场作戏,她要是占有欲这么强,只能一刻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我看不到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女孩别开脸,不去看他那双深黑到望不到底的眸子,“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穿?”

最后,男人还是乖乖的跟她去穿了衣服,当然,全程都是她在帮他穿,而他的双手也没闲着,对她又是揉又是摸,她不停的躲,却让他更来劲……

就这样,两人换好衣服,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周兰清和慕惜并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张嫂泡好的花茶,可能是时间有点长了,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英式时钟。

“这俩孩子在楼上干什么呢?”

慕惜喝茶没答话,倒是张嫂高高兴兴的说道,“老夫人,年轻人能干什么呀,再说,这是好事呀,说不定您哪天就抱重孙子了啊!”

一听到重孙子三个字,老太太一扫脸上的阴霾,笑的嘴都合不上了,“对对,这小子总算干点正事了!”

慕惜虽然没说话,但听到周兰清和张嫂的对话,唇角也忍不住的弯起一个弧度。

脑海里不知不觉就浮现出了一个画面,画面里,一个跟自己儿子长得特别像的孩子,在青青的草地上奔跑玩耍,那些来时还抱着坚定的,拆散两人的想法,不知怎么就突然被冲淡了。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楼梯口处就传来了两道脚步声,一深一浅,慕惜看过去……

阳光下,男人一身休闲家居服,与后面同样是一身休闲家居服的女孩,十指紧扣。

走过来时,男人明显的放慢了步伐,配合着身边的小女孩脚步,画面出奇的和谐,让她这个做母亲的,顿时有点感慨。

就好像,突然感觉自己的孩子长大了,成熟了,再也不需要父母在身边了。

两人走过来,纪云深拉着她坐在侧边的沙发上,然后对张嫂说道,“张嫂,给漫漫弄一杯温牛奶,她有低血糖,不能空腹。”

“好的,少爷。”

慕惜观察了一下周兰清的脸色,赶紧接了句,“张嫂,给老夫人也弄一杯。”

然后,很自然的转头对纪云深说道,“小深,你也真是的,奶奶因为你上火,昨晚没睡不说,今早连饭都没吃,你也不知道问一句。”

周兰清头一扭,翡翠镯子在阳光下泛着淡青色的光,“哼,有什么好问的,他这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奶奶,我才不用他问呢!”

“怎么会呢?奶奶,我有了媳妇之后,我和媳妇两个人一块关心您,而且,我觉得我媳妇比我还关心您呢!”

话落,乔漫就站起身,将黑色的礼盒递到了周兰清的身前,精致的脸上挂着温淡的笑,“奶奶,这是我逛街的时候给您买的礼物,虽然不贵重,但就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您喜欢。”

周兰清看了乔漫一眼,接过来,打开,看到放大镜的时候,唇角的笑终于又回来了。

“嗯,谢谢,有心了,我很喜欢。”

乔漫笑,随后又拿出了一个礼盒,递给了旁边的慕惜,“妈,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

慕惜没想到自己也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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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0,纪太太私会昔日爱慕者,还是在酒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照片的背景是巴尔的摩,灯火阑珊中,白衣衬衫的男孩牵着一身黑衣的女孩,在摩肩接踵的街道上,牵着手,疯狂的向前奔跑。

后面跟着类似保镖打扮的人,以她之前在纪云深和顾西沉面前见过的保镖经验判断,这些也是国际雇佣军。

“好吧,既然纪太太这么不感兴趣,那我就不在这讨嫌碍眼了!再见!”

说着,顾西沉就重新启动了车子,还没踩油门,副驾驶座的车门就被路边的女孩打开,并坐了上来。

“顾西沉,论闷-骚,你和霍青同还真的是不分伯仲啊!”

顾西沉等女孩系好安全带,才踩下油门,双手利落的操作着方向盘,“哦,不分伯仲吗?我一直以为在乔大千金的心里,我的印象会相对更差一些,看来一直是我想多了啊!”

乔漫伸手理了理被风吹起的黑发,温淡的语调夹着一丝嘲弄,“顾西沉,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脸是用什么做的?居然能厚成这样!”

“想知道的话……”男人瞥过来一眼,薄削的唇勾起完美的弧度,“那不如你过来摸摸?”

“顾西沉,你是真想挑战一下纪云深的底线?还是想表达一下你娶纪晗的不满?”

乔漫看着车窗外已经逐渐暗下来的绛蓝色天幕,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他的底线,也谈不上你成为表达娶纪晗不满的途径。”

顾西沉的剑眉一挑,低低的笑,“是吗?那只有试试才知道了!”

……

明远集团大厦。

纪云深乘总裁私人专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就翻起了杨秘书整理的追女人时都该做什么,该送什么的文件。

看了一会儿,他就拿起手机,拨通了杨秘书的号码,“杨秘书,联系一下保加利亚那边的玫瑰庄园,明天下午之前,我要看到空运过来的9999朵盛开的红色玫瑰花。”

“好的,纪总,我马上去办。”

挂断电话,纪云深就按遥控开了烟灰色宾利车门,矮身坐进去后,紧接着就拨通了乔漫的手机。

嘟声响了两下,就被掐断,随后就传来机械的女人提示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纪云深蹙眉,再打第二遍时,那边却显示关了机。

他知道她下午约了林嫣喝下午茶,他答应追她,她乐不得折腾他,不会无缘无故的不接电话,想到这,他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手机里没有林嫣的号码,他只好先打给傅青山,“老傅,林嫣的手机号是多少?我找她问点事。”

“怎么了?她就在我身边!”

迫于双方长辈的压力,他还是请了假,陪她来买婚戒。

“把电话给她。”

六点钟的商场里,人很多,林嫣走在傅青山的身侧,偶尔会被撞到,她只好后退,跟在他身后,防止自己再被撞到。

她有些心不在焉,也就没有注意到男人突然停住了脚步,并且已经转过身,正看着她。

林嫣微低着头,毫无察觉,仍向前走着。

两秒后,就那么直直的撞进了傅青山的怀中,她痛的惊呼出声,“傅青山,你干什么?”

人潮汹涌,女孩娇小的身子几乎被淹没。

他下意识的伸手,将她紧紧的揽到自己的胸膛前,形成了一个保护圈,“走路都不会看路的吗?老纪电话!”

林嫣瞪了他一眼,接过他放置在大掌上的手机,刚刚说了一句喂,纪云深低沉性感的声音就从那端传了过来,“她手机关机了,你和她分开时,她有没有告诉你她要去哪里,或者约了什么人?林城最近不太平,这么晚了,她一个人不安全。”

林嫣想起之前乔漫被人骗,上错出租车,差点在海里死掉,之后又连着几次意外,头皮就忍不住的发麻。

“没有,她没说那些!”

她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泛白,“她就说最近要对你冷淡些,培养你追求她的气氛,其他的几乎都是我们女生之间的美容化妆逛街之类的话题。”

纪云深沉默了两秒钟,再开口,声音更加的低而沉,“你把你们刚刚约会的地点给我发过来,我派人去查。”

“好,我知道了!”

林嫣心急,忘了拿的是傅青山的手机,本能的按照自己手机里的软件位置去点,却不小心点开了他的手机相册。

在看到相册里的照片时,她整个人几乎都愣住了。

那里面,满满的都是纪晗。

笑时的,走路时的,弹钢琴时的,跳舞时的……

时间跨度很大,有穿高中校服的,还有她大学毕业时的照片。

真的爱一个人,常常都无声无息。

他大概比纪云深,还要爱纪晗。

她给纪云深发了咖啡厅的地址,就将手机还给了他。

人潮拥挤,傅青山一心护着她,并没有注意到她刚刚的动作,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就直接放进了裤袋里。

林嫣伸手理了理颊边的栗色头发,笑着说,“傅青山,我累了,想先回去了,婚戒改天再买吧!”

“还有三天就婚礼了,如果林城实在没有你喜欢的样式,我们就去国外买!”

“不用了,就是一个戒指,在哪买都一样。”她退出他的包围圈,还是笑,“我就是有点累了,先走了。”

转过身,就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掉落了下来……

可她的脸上,却都是笑容。

她在笑自己,因为自己可笑。

……

纪云深开着烟灰色的宾利车子,从城东开到城西的咖啡馆,只用了二十分钟。

车子刚刚停稳,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拿起来,迅速的滑了接听键。

“纪总,刚刚调了监控,太太上了一辆黑色的挂牌军车,具体去了哪里,还在查。”

纪云深摸过烟盒,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嗯,把车牌号发给我。”

挂断电话两秒后,他就收到了短信,然后马上又给傅青山发了过去。

“老傅,查查这个车号在谁的手下。”

发送成功后,他继续吸烟,还没吸完,傅青山的信息就回了过来,“在老霍的手下。”

纪云深看着信息,眉头慢慢的蹙紧,然后拨通了霍青同的手机。

霍青同刚从部队大院出来,还没上车,就接到了纪云深的电话,他笑着调侃,“纪公子新婚燕尔,还能想起给我打电话?今天的月亮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吗?”

纪云深没跟他贫,直截了当的问,“军g98818这个车号是你手下的?”

“嗯,是我手下的!”

纪云深将手中已经快要燃尽的香烟捻熄,然后又点了一根,声音在烟雾的氤氲下愈发的清冷,“漫漫在哪里?”

霍青同将手机拿离耳边一点,然后又贴近耳边,“不是我幻听了吧?你老婆在哪你问我?”

“刚刚漫漫上了这辆车,我不问你,难道要去问你老子?”

霍青同这才算听明白了一点,唇角勾起一抹笑,慵懒的靠向椅背,“这车子我借给顾西沉了,你也知道,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又一起追过乔漫,所以……革命友谊非常的深厚。”

听到顾西沉这三个字,纪云深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隔着薄薄的烟雾,眯眸看向车窗外的万家灯火。

“哦,既然深厚,那一会就来替他收尸。”

说完,他就切断了通讯,转而拨通了顾西沉的手机,嘟声大概响了两声,对方就接了起来。

“喂,纪公子,你比我想象中的慢了十五分钟。”

纪云深继续吸着烟,慢悠悠的说道,“顾西沉,那晚要不是晗儿护着你,你以为你还能今天跟我笑着通电话?”

“为什么不能?”顾西沉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纪云深,这件事一出,整个林城男人,除了我之外,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想娶她,敢娶她。”

“相对来说,她可要比你聪明,知道我的重要性。”

纪云深伸手弹了弹烟灰,降下车窗,透窗而进的风,将他的声音吹散,却更加的凉薄。

“顾西沉,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挂断电话,一条信息就被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

【星河酒店,1102号。】

纪云深掐灭烟头,启动车子,一路朝星河酒店驶去。

……

乔漫坐在外阳台吹着风,如海藻般的长发被风吹乱,飘舞在空中,像是从天而降的精灵,令人移不开视线。

她转过头,看着逐渐走近的男人,“顾西沉,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那些照片了?”

顾西沉捞过一把椅子,坐在她身旁,嗓音在夜色的包围中,显得出奇的性感温柔。

他也没多说废话,言简意赅的说道,“是姜檬干的。”

“姜檬?”

乔漫知道,姜檬和纪晗都是从孤儿院里出来的,情同姐妹,也知道,姜檬不一定能请起那些昂贵的雇佣军,几乎是本能的就联想到了纪晗。

乔漫梳理了一下凌乱的黑色长发,淡淡的陈述道,“是纪晗指使她的吗?”

“这我并不肯定!”

顾西沉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或许是纪晗的授意,或者是她自己的主意,不过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毕竟,纪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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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1,漫漫,吃醋就好好吃醋,不许说那些话来气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酒店廊上的光线偏暖,将男人受伤的脸映照的愈发深刻立体,上面没有一丝狼狈,只有致命的性感,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性感。

“这似乎也不能成为你进来就动手的原因吧!或者说,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你动手的理由,所以,解不解释,对你来说,似乎没有多么重要!”

她在笑,眼睛里像是闪进了无数星光,她说,“纪云深,婚姻的形式感或许对你很重要,但对我来说,无异于是笑话一场。”

她低下头,好像是在确定自己刚刚的话,“对,就是笑话,全都是笑话。”

男人那张一直像是带着面具般不真实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下一秒,女孩就被男人按在了铺满高级壁纸的墙壁上。

纪云深低下头,那双寒星一样的眸子深邃无比,带着丝丝缕缕的冷。

“是因为我动手,打了你的爱慕者,还是因为你觉得我动手不是因为你,所以你才会吃醋生气?还是因为……顾西沉说的那些关于晗儿的话?”

男人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她仰起脸,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冷峻脸庞,语调十分的轻描淡写,“都不是,是因为我觉得为女人打架的男人太幼稚,不值得托付终生,而已。”

言外之意就是……她要离婚,没有商量余地。

纪云深忽然笑了,头又低了一些,精致的眉眼浮着宠溺,他说,“漫漫,吃醋就好好吃醋,不许说那些话来气我!”

“抱歉,我真没那么无聊!”

说完,她就推开他要走,却被男人轻松的拽了回来,从背后紧紧的环抱住。

她用力的挣扎,却在听到男人隐忍的闷哼声后,停了下来。

“纪云深,你是听不懂我说话?还是怎么?放手!我不想欺负受伤的人。”

他略带薄茧的拇指放在她的樱唇上,嘘了一声,“漫漫,你有点良心好不好?要不是你那几句话,我能被打的这么惨?受这么重的伤?”

“那也是你活该,放手!”

纪云深没放手,箍着女孩纤细腰身的双臂默默的收紧,不老实的摩挲着,“漫漫,我没碰过她,顾西沉那晚被下了药,记忆力有误也不是不可能……”

乔漫被他箍的呼吸困难,一双小手放在身上那双不停乱动的大手上,声音温淡,但仔细听,能够听出来里面有着一丝紧张。

“如果顾西沉说的是真的呢?纪晗真的把第一次给了别人,你会怎么办?”

“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乔漫沉默了下来,别开头,不说话,好像做了他不回答,就不再搭理他的准备。

他抬起大手,捏着她的下颌板过她的脸,好像有些无无奈,“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这种事情无外乎只有两种解释,她不够爱我,或者,她从没爱过我!”

“漫漫,我跟你说我对她死了心,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所以,他在告诉她,无论是纪晗在和他相恋时就把第一次给了出去,还是在分手后把第一次给了出去,对他来说,都一样。

毕竟过去就是过去了。

正文 172,我受伤了,你不在家陪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出了酒店,深黑的夜幕一下子就将两人包围,高杆路灯的灯光从高空坠落,落在男人的身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乔漫走在前面,低头踩着他的影子,夜风有些冷,她穿的少,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身上多了温度,一件带着体温的西服外套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愣愣的抬头,看向身旁只着一件白色衬衫的男人,只见他正温柔地望着自己,浓黑的眸子里,带着融不开的笑。

却又深沉如潭,看不出丝毫情绪。

耳畔不断的缭绕着他在酒店廊上说的最后那句话,并且,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说,“漫漫,我已经开始相信,时间可以忘记一个人的这个说法。”

十年的感情,需要多久才能忘掉,谁都不知道。

但他已经开始了。

呼吸里都是男人浅淡的烟草气息,绵长又深邃。

她攥紧宽大西服两侧的衣摆,关节泛白,脸上还有着女孩生气时特有的气恼和别扭,她说,“纪云深,今晚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我很不高兴,所以,为了惩罚你,我今晚要去跟林嫣一起住,不回去了。”

说着,她就拿出手机,低头解锁,准备给林嫣打电话。

手机屏幕的光,在她精致小巧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有种说不出的柔美感。

“我受伤了,你不在家陪我?”他手臂长,直接劈手夺过举高,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漫漫,你忍心吗?”

“忍心啊!”

他高她一大截,她必须踮起脚尖才能够到他手里的手机,却被他一把搂在了怀里,她气恼的去掰他的手,“纪云深,把手机还给我!”

“漫漫,我受伤了!”

他又重复了句,还是刚刚那个动作,一双墨染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别扭又无辜。

“受伤了还能打架?我看你根本就没什么事啊!自己照顾自己肯定没有问题。”

夜风吹起她披散的黑色长发,她伸出手,将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别在耳后,笑意嫣然的说道,“再说,你是特种兵出身,自救能力肯定要比普通人厉害的多。”

说着,她仰起脸,看向他,那双水做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而且我相信你纪大公子挥一挥手,就会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前仆后继的往上扑,来关心你,心疼你的!”

男人眉梢挑起,脸上还是那些清浅的笑意,她仔仔细细的看过去,却好像一不小心,就在他迷雾般深黑的瞳眸里迷路了。

他低下头,俊脸靠近了一些,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小脸上,“纪太太口是心非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不信你往下摸摸,都硬了……”

“你……”

乔漫气恼的抬起脚,踩在他一尘不染的高级手工黑皮鞋上,“流氓,变-态,不要脸。”

“哦,这就不要脸了?”他的俊脸又靠近了点,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我还有更不要脸的,要不要试一试?”

“你……”

她瞪着他,还想抬脚往下踩,却被他拥的更紧,“跟谁学的毛病?不知道十指连心吗?想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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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3,纪云深,你是暴露狂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房间里没开灯,他的身影被廊上昏暗的光线映衬的更加伟岸高大,几乎淹没了她眼前所有的景物。

漆黑的水眸里,几乎只剩下他那长身玉立的身影。

他逆光走过来,浅淡昏暗的光线,在他的周围晕染开,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那几乎消融在高级地毯上的脚步声。

在寂静深夜里,显得清晰而有力。

一下一下,仿佛踩在了她的心上。

不知怎么,她突然就紧张得手脚发软。

他边走边解着腰带,动作十分的优雅矜贵。

尤其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往下探,将那条黑色西裤,从苍劲有力的双腿上褪去的时候。

没有一点猥-琐之感,反而流露出一种只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所特有的成熟性感,看的她俏脸止不住的发烫,红的像是诱人的苹果。

他脱完裤子,紧接着要脱内ku,乔漫激动的挥手,差点尖叫出来。

看见她剧烈的反应,他动作一顿,隔着半步左右的距离,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纪云深,你是暴露狂吗?擦身子也不用脱的一丝不挂吧?”

纪云深好看的眉梢微微挑起,声音慢条斯理,像是雪山流下的泉水,清冽又干净。

他说,“我喜欢干净。”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要给他擦身子,就要全身上下哪都擦到,包括那里。

话落,就伸手脱掉了身上的内裤,扔到了地毯上。

整个人不着寸缕。

然后不急不缓的从她身边经过,径直走向了房间中央的那张kingsize大床,掀开被子,慢慢悠悠的趴了上去。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打开床头壁灯。

当清晰的光线洒落在他的背上,映照出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时,那些汹涌的泪,好像突然就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她转过身,忙抹掉脸上的泪,正要抬脚往出走,就被男人扣住了纤细的手腕。

“干什么去?”

乔漫仰头,控制了一下情绪,不疾不徐的说道,“去拿水盆和毛巾,再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嗯,你快点!”

他的俊脸埋在被褥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可能是疼的厉害,他整个人已经有些无意识,好像刚刚那些鲜衣怒马,都只是他的强撑。

“知道了。”

她扒开他的大手,赶紧下楼问张嫂要号码,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好像在睡觉,语气不太好。

“我是乔漫,纪云深受了伤,有些严重,你能现在赶过来一趟吗?”

懵逼了一会的傅奕怀挠了挠头上鸡窝般的头发,好像清醒了一些。

“是嫂子啊,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睡醒,你等等,我现在就赶过去。”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乔漫收了线,就拿盆打了点温水,又拿了条干净的手巾,再回房间时,男人已经睡着了,呼吸规律又绵长。

她投了毛巾,开始给他擦身体。

背上的留下的痕迹很多,还有扎入血肉里的木屑,她一边擦,一边整理上面的木屑,还不时的轻轻吹着,好像这样才能减少他的疼痛。

正文 174,纪云深……你过去二十几年没有我,不是也都好好的嘛!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二十分钟后,傅奕怀就驱车赶来了,看到他背部的伤时,眉头紧锁,脸色沉重。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他边给纪云深弄吊水的药,边说,“你这些天最好都给他擦身子,伤口绝对不能碰水,不然很有可能会高烧感染。”

乔漫点点头,这些医学常识她还是有的。

傅奕怀利落的给他吊完水,收拾东西的时候,跟她闲聊了两句,“听我未来的嫂子说,你会去给她当伴娘?”

房间开的冷气有些大,纪云深侧躺着,手臂露在外面,乔漫走过去,给他掖了掖被角,又关了床头壁灯,跟在傅奕怀的身后走出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刻,她才回答傅奕怀的问题,“我和林嫣是最好的朋友,我给她当伴娘,有什么稀奇的吗?”

“哦,看来你还不知道?”

傅奕怀换过鞋,站在门厅橙黄色的灯光下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纪公子答应给我哥当伴郎,也就是说,婚礼当天,你是伴娘,他是伴郎。”

说完,傅奕怀就推开门走了,留下怔楞在原地的乔漫。

一个伴娘,一个伴郎……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他穿着礼服,而她穿着类似婚纱样子的裙子,两人站到一起的画面。

就好像……他们也举行了婚礼一样。

回房间,她洗了个澡,出来时外面下雨了,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她关了冷气,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玻璃窗上,被高杆路灯和园林景观灯衬得愈发模糊的水雾,和外面连成线的雨滴。

突然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傅奕怀的话,还是因为自己的想象。

站了好久,久到双腿麻木的失去了知觉,她才走回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身边是男人清浅的呼吸声,即便此刻外面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可她的心里却无比的踏实。

只因为有他在。

吊水点完,她拔了针,又去扔掉,折腾完,墙壁上的英式时钟已经指向凌晨的两点了。

这个时间,她其实已经很困了,但她不敢睡,怕他会发烧。

深夜很静,加之困意来袭,她最后还是睡着了。

窗外是狂风暴雨,房间内却是一片带着旖旎的温暖。

……

第二天。

乔漫醒来的时候,正窝在男人的怀里,手脚并用的缠着他。

男人的呼吸均匀的喷洒在她的发顶,似乎还睡着。

她动了动,正要尴尬的退出他的怀抱,却听得头上传来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细听,还有着似醒非醒时,撩人的性感。

“醒了?”他线条精致的下颚,在她柔软的发顶蹭了蹭,“没想到纪太太连睡着都这么热情,虽然我受了伤,但满足你应该不成问题。”

说着,他的湿热的唇就蹭了过来,从她的额头鼻梁再到嘴唇。

她伸出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拉开距离,闹起了脾气,“纪云深,你别一早上就开始耍流氓,为了照顾你,我一夜都没怎么睡,黑眼圈都不知道重了多少,你还在这说风凉话,活该你被人揍,活该你疼……唔……”

话还没说完,她张合的樱唇就被男人的凉唇霸道的堵住,重重的啄吻了几下,“纪太太这是在跟我抱怨吗?”

“不可以吗?”

她瞪着他,指尖在他的薄唇上,调皮的轻点着,“你看现在的女孩,哪个不现实?待在有钱的男人身边,每天想的就是怎么从男人的手里边套出钱来,买车买房买衣服买包买私人飞机买游艇,每天挥霍如土,过得不知道多开心,再看看我呢?”

“不仅要被你折腾,受伤了还得跑前跑后的伺候,好不容易要出一张金卡,我还一分钱都没动……”

听到这里,男人忍不住打断,脸阴沉的好像能滴出水来,“好不容易要出的金卡?乔漫,你有胆再说一遍?”

她心虚的移开视线,小声的嘟囔,“我说的有错吗?那张卡我要是不要,你能给吗?”

“跟我找别扭,嗯?”

他的手不规矩起来,她扭动,抬起水眸,望向男人那双深黑如潭的眼睛,“总之,想想都觉得自己傻,这种社会,女孩就该在男人对自己还有兴趣的时候,狠捞一笔,不然等到男人没兴趣了,就什么都没了!”

“到底想说什么?嗯?”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紧,“伺候我一宿,怎么这么多抱怨?”

“谁抱怨了,我说的是事实。”

她嘟唇,一副老大不愿意的样子,“你还没开始追我,就出了这么多事,谁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我……我当然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省的你哪天惹我伤心,我还没有退路,提前为自己争取一些福利,不是很好吗?”

“跟谁学的,还一套一套的!”

他的大手在探进她的睡衣里,声音慵懒的说道,“那就说说看,纪太太都想要为自己争取什么福利?”

她躲着他,不说话。

“怎么?没想好?”

说着,他突然翻身而上,将清晨阳光下,美丽到晃眼的女孩,压在身下。

“不如我教教纪太太?”他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眉眼,最后停在女孩美丽的樱唇上,“给我生个孩子,不仅可以给这段婚姻加大筹码,让我难以脱身,而且……我还听说,奶奶早就为我孩子的母亲准备了丰厚的大礼……”

他深黑的眸子漾着笑,却带着浓稠的大雾,她一不小心,就在里面迷失了。

“我才不要。”她的小手在他的胸前捶打了几下,泄愤一般,“你就是想骗我直接给你生孩子!”

见她抵触的情绪有些大,他笑着哄,“好好,不生不生。”

话落,他就将头埋在她如瀑的长发上,呼吸愈发的沉重,不知是伤口疼,还是身体有了反应。

“纪太太,我饿了。”

乔漫以为在想那些事,正要蹙眉,却听得他继续说道,“你去给我做点东西吃。”

“我不会!”

乔漫从小娇生惯养,基本上属于五指不沾阳春水,是真的不会,“你起来,我去叫张嫂给你做。”

“我只想吃纪太太亲手做的东西!”他继续磨蹭,像是她不答应,他就算饿着,也不吃。

“纪云深,你是三岁的小孩子吗?那么大的男人,还需要我哄?”

“你做不做!”

“做!起来!”

最后,乔漫认命的去给他做早餐,他的精神虽然很好,但疲惫感依然在,她走出房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张嫂早就起床了,刚准备好食材,还没开始做,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慈祥的一笑,“漫漫,起床了。”

虽然知道她和少爷领了证,但叫她漫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叫少奶奶,而她觉得乔漫不会在乎这些,也就没改。

乔漫走过来,看了一眼流理台上的食材,眉眼间都是生动的笑意,“张嫂,你去歇着吧,我来。”

“这怎么行呢?”张嫂一下子就吓得变了脸色,垂下头,“漫漫,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如果是,你就直说,我一个下人,这是我的本分。”

“不是的不是的,张嫂你别误会。”

乔漫赶紧解释,“是纪云深,他受伤了喜欢折腾我,非要吃我亲手做的东西,要不然就耍脾气不吃,我拗不过他……”

张嫂这才缓和了脸色,笑容重新的回来了,“哦,这样啊,那你想给他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乔漫有些为难,“说实话,我没给人下过厨……”

如果之前在别墅里,给纪云深做粥的那次算的话,这是第二次。

“没关系,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教你,只是你得想想你要做什么!”

乔漫最后想了想,还是做粥,“张嫂,我想做大枣莲子粥,你教我做吧!”

小的时候,妈妈会经常给她和乔晋做,后来因为顾瑾瑜,她就很少做了,现在突然很想尝尝,尝尝妈妈的味道。

“好!那就做大枣莲子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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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5,婚礼前奏曲1,我要不努力一下,好像太对不起我这大好的青春年华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雷雨交加,狂风大作,公路两侧的玉兰花树被风吹得剧烈的摇摆起来,豆大的雨滴卷着打掉的落叶,敲在车窗上,阵阵作响。

乔漫转过头,伸手擦掉侧面车窗玻璃上的水雾,看着雨从空中洒向各个角落。

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弥散开来。

像是电影里才有的浪漫场景。

十几分钟后,烟灰色的宾利车子停在了林嫣的公寓前。

乔漫解开安全带,正要伸手去够后座上的雨伞,却被驾驶座上的男人先拿了过去。

他打开车门,撑开伞,就迈开长腿下了车。

乔漫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绕过车头,朝着副驾驶走来,下一秒,带着男人浅淡的烟草味气息,混着清新的雨雾气息,扑面而来。

不知怎么,心跳又乱了。

地上有积水,他弯腰过来,把伞把递到她身前,“拿着伞!”

乔漫愣愣的接过伞,紧接着就被男人抱在了怀里,他站直,瞥了她一眼,“关车门。”

“哦!”

她关了车门,男人就迈开了长腿,朝着公寓大门走进去。

门铃响起的时候,林嫣正贴着面膜,躺在沙发上,拿着平板刷着剧。

她听到铃声,赶紧放下平板,套上拖鞋,咚咚咚的跑去开门。

当看到男人抱着女人走进来的时候,她愣了足足有三秒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虽然外面下了雨,但是你们两个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纪云深弯腰将怀中的女孩放下,不咸不淡的瞄了林嫣一眼,“还有更夸张的,要不要看?”

林嫣感受到了来自纪云深身上的强大怨气,不解的看了乔漫一眼,后者递过来一个让她息事宁人的眼神。

她摸了摸鼻子,继续去刷剧,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乔漫担心他刚刚的动作会牵扯到伤口,想查看一下,他却说没事。

抬脚要走,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嘱咐,“你们两个女孩住,晚上门窗一定要关严,我手机24小时开机。”

乔漫点头,心中像有无数的甜蜜泡泡在上升。

公寓门开了又关,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她脱了脚上的高跟鞋,赶紧跑到窗边去看,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漫天的雨雾中,她才收回视线。

刚刚转身,就差点撞上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的林嫣。

乔漫惊魂甫定,拍着胸口,“你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干嘛?吓死我了!”

林嫣将脸上的面膜揭下来,清澈如泉水的声音,藏着几分意味深长。

“漫漫,你和纪云深有情况啊!这可不是做做样子的夫妻了,你们……真的谈恋爱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乔漫将散落脸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避开林嫣洞悉的视线,“浴室在哪,我要去冲个热水澡。”

林嫣指了指左手边的方向,看着几乎立刻落荒而逃的乔漫,唇边的笑容慢慢的扩大。

……

乔漫洗完澡,换了林嫣给她准备好的家居服,两人就窝在沙发上,开始闲聊了起来。

“漫漫,说真的,你和纪云深现在的状态,真的像是热恋的情侣,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感觉不到!”

乔漫抱膝,头放在上面,眼睛看向电闪雷鸣,雨雾弥漫的窗外。

“嫁都嫁了,我要是不努力一下,好像太对不起我这大好的青春年华了!”

“说的也是!”

林嫣倾身向前,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往旁边的两只高脚杯里,分别倒入一些,然后自己捧起一只,递给乔漫一只。

两人碰杯,各自浅酌了一口。

“你哥呢?还没回来?”

乔漫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看着里面鲜艳的红色液体,顺着杯壁滑落,漾起层层涟漪。

林嫣摇头,声音很落寞,“他刚调任中央,有许多事情要忙,可能要明晚深夜才回来,然后参加完婚宴,就得急匆匆的赶回去。”

“哦,没关系,反正你我都属于无业游民,无聊的时候一个电话,随叫随到。”

林嫣被乔漫的话逗笑了,仰头将杯中的红酒喝尽,“嗯,漫漫,有你真好!”

话落,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乔漫见她心情不好,又觉得这是低度数的红酒,喝两杯也不醉人,就任她倒,任她喝了。

但等林嫣两杯喝尽的时候,乔漫才觉得自己太高估她的酒量了。

外边阴天,再加上浓雾,使得屋里的光线特别昏暗。

林嫣已经有些微醺了,眼睛里的痛苦,再也隐藏不住。

她说,“漫漫,我好难受,我好难受啊!”

乔漫以为是她喝多了,胃里难受,正要给她倒杯水,却听得她略带哭意的声音说道,“漫漫,傅青山的手机里存的都是纪晗的照片,从十几岁一直到现在,什么样子的都有!哭着的,笑着的,走路的,睡觉的……”

“而且……都是偷拍的!”

她笑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晃了晃,“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纪晗,漫漫,你说,我林嫣这辈子,是不是他妈的注定了就是当备胎的命了?”

乔漫抬起高脚杯,凑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红了。

“嫣儿,感情这东西,都是先入为主,就像心口的朱砂痣,年头越久,分量越重,他们都忘不掉,只不过都在自欺欺人的假装自己能够忘掉。”

林嫣知道,乔漫说的他们,除了傅青山,还包括纪云深。

她倾身,还要去倒酒,却被乔漫抓住了手腕。

“嫣儿,你在喝就要醉了。”

林嫣伸手掰开她的手,笑着说,“漫漫,醉了多好啊,我就怕不醉。”

这一场婚姻,她有多少凄凉,傅青山就有多少不甘。

她不想做赌徒,却不得不压上自己的全部身家,跟他赌一场,跟青春赌一场。

哪怕前方寸步难行,荆棘遍布。

乔漫想不出更好的劝话了,只能看着林嫣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直到红酒瓶见了底,直到她醉的倒在了沙发上。

虽然她和林嫣两人婚姻的开端相似,但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她和纪云深至少你情我愿,而林嫣和傅青山,大概只是一方的一厢情愿,一方的迫不得已。

乔漫将高脚杯放回到茶几上,扶着林嫣回了楼上的房间。

她最近瘦了很多,躺在大床上,娇小的几乎被淹没。

得有多爱,才能明知是万丈深渊,还要红着眼眶,笑着说,我愿意呢?

乔漫将冷气调小,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就转身出了房间,准备去煮点醒酒汤。

她到厨房倒腾了一会,将醒酒汤熬上,就走了出来。

外面下着雨,待着又无聊,她坐到沙发上,顺手打开电视,准备看一会儿时事新闻。

刚刚看了几分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因为是林嫣的手机,她就没去看,想着等她醒了再回过去。

一遍震动结束,紧接着又开始震动,如此反复三次,她终于受不了,拿过手机一看,是傅青山打来的。

犹豫了两秒钟,她接了起来,“嫣儿喝醉了,睡下了,有什么事情等她醒了,我让她回给你。”

那端听到是她的声音,好像愣了两秒钟,然后说道,“那麻烦你给她煮点醒酒汤,不然她醒后容易头疼。”

“好,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

掐断通讯,乔漫忍不住的嘟囔了句,“连敷衍都做的假惺惺的,要是真担心,怎么不自己过来煮?”

乔漫看了会新闻,觉得醒酒汤差不多了,就放到托盘上,端到了房间里。

等到醒酒汤凉的差不多时,她才叫醒林嫣,让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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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7,婚礼前奏曲3,我记昨晚有人说,以后再也不管某人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雨过天晴。

早晨六七点钟的阳光,倾斜慵懒,透过窗玻璃,洋洋洒洒的飘落在高级地板上,泛起明晃晃的光晕。

乔漫怕吵醒林嫣,轻手轻脚的下楼,正准备抬脚往厨房走去,却看到了窝在沙发上,正用平板刷剧的林嫣。

她走过去,坐在林嫣的旁边,抽掉她手中的平板,“怎么醒的这么早?”

林嫣坐起身,故作哀怨的看了她一眼,“错,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夜没睡。”

“怎么了?头还是很疼吗?不会是折腾感冒了吧?”

说着,乔漫就伸出手,下意识的想探探林嫣头上的温度,却被她挥手拍掉了。

“没有,就是被你们两个吵得头疼?”林嫣捕捉到了乔漫脸上的细微变化,唇角的笑跟着抑制不住的扩大,“你没来过,可能不太知道,我这公寓隔音效果不太好!”

话落,乔漫的脸迅速的从微红到涨红,她双手抬起,捧住发热的脸颊,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不会啊,我……我们也没有很大声……”

林嫣一直忍着笑,听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

乔漫懵了懵,才反应过来,“好啊,嫣儿,你骗我!”

林嫣怕痒,为了报复,乔漫伸手去挠她的痒痒,直到她求饶,她才罢休。

“以后就用这招对付你,看你还敢不敢骗我!”

林嫣笑的肚子都疼,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漫漫,只能说你心虚的太明显了,还有,你脖子上的吻痕就不能遮一遮吗?就算瞎子都能看到,还怪我骗你!”

乔漫赶紧拽紧身上的衣服,咬唇,瞪了林嫣一眼,“嫣儿,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相信在不久的以后,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给你还回去的。”

“好,我等着。”

林嫣还是笑,笑的乔漫脸上温度居高不下,她索性站起身,不再理她。

看乔漫走远,林嫣赶紧追上去,“漫漫,真生气了?”

“我看起来像是气筒吗?那么爱生气。”

乔漫不看她,径自朝厨房走去。

林嫣跟着走过去,从她轻快的脚步能看出来,她的心情不错。

昨天醉酒时的那些不快和阴霾,仿佛一扫而空,只剩下轻松和快乐。

“一大早,要下厨?”

林嫣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乔漫的身后,眼睛里都是调皮的光芒。

乔漫继续不理,绕过她,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又拿过围裙,系在腰间,有模有样的。

林嫣慵懒的靠在流理台旁,手里抛着一颗大枣,声音不急不缓,在晨光里,异常的干净,不染纤尘。

“我记昨晚有人说,以后再也不管某人了,让某人自生自灭的,这不过才“睡”了一夜,就变卦了啊!”

林嫣凑过去,感叹的摇头,“啧啧,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乔漫被她闹的整个人羞愤不已,她索性关掉水龙头,一本正经的看向林嫣。

“嫣儿,听纪云深说,他那帮兄弟已经想好了怎么闹新娘新郎了,他还说,到时候,可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说到这里,乔漫停顿了下,清了清嗓子,“我本来贴心的想,婚礼那天你就够累了,还要忍受那些人变态的婚闹,就不要再去添油加醋了,不过,我现在想想,添添油,加加醋,好像也不错哈。”

林嫣立刻站直身子,将手中的红枣放到流理台上,谄媚一笑,“漫漫,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洗漱,就不闹你了。”

话音刚落,就抬脚走远了,留下站在原地的乔漫,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

二十分钟后,乔漫煮好大枣莲子粥,又煎了几个鸡蛋,放在餐桌上。

早晨明媚的阳光中,餐桌上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楼上是她最喜欢最信任的两个人,幸福生活,好像也不过如此。

她摘掉围裙,上去敲门叫人。

林嫣躺在床上刷剧,听到敲门声,赶紧听话的下楼吃早餐。

叫完林嫣,乔漫又回到次卧去叫纪云深。

他还在睡,阳光均匀的铺洒在他俊朗雅致的五官上,衍生出许多浪漫旖旎的光影,让人忍不住的想靠近,再靠近。

她走过去,轻轻的推了推他,“纪云深,醒一醒,吃早饭了!”

男人动了动,又沉沉的睡过去。

“纪云深,醒一醒,吃完早饭再睡。”

乔漫又推了推他,男人还是无动于衷。

担心他难受,又不肯说,她赶紧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却在碰触的那一秒,被男人一拽,拉进了怀里。

“昨晚折腾我一宿,到早上也不想让我睡,嗯?”

他拥着她的头,贴近他的胸膛,那皮肤下,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震得她头皮阵阵发麻。

“你还说!”乔漫伸手锤了下他的胸膛,有些恼怒,“昨晚让你走,你不走,早上还被嫣儿笑闹了一通,都怪你!”

“哦,那一会老公帮你欺负回去。”

纪云深用下颚蹭着她的发顶,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不过,前提是……让我再来一次!”

乔漫经过昨晚,怎么可能在上当,一把推开他,迅速的远离床边。

“纪云深,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在床上说的话了,醒了就赶紧下来吃早饭,不然我就给杨秘书打电话,让他把你送到医院去。”

男人听后,不咸不淡的来了句,“你觉得杨秘书有那个胆?”

“他没有那个胆,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总有那个胆吧!”

“威胁我?”男人迅速坐起身,那双深黑的眸子里,还带着几分惺忪,“你皮痒了是不是?”

“好吧,既然你非要惊动家里的长辈,我也没有办法!”

乔漫轻哼了一声,就转身去拉房门,还没有拉开,就感觉身后一道黑影接近,紧接着就被男人抵在了门板上。

最重要的是,男人还未着寸缕。

“啊!纪云深,这里是别人家,不是自己家,你你……你就不能穿件衣服吗?”

乔漫偏过头,死死的闭上眼睛,脸红的,像是熟透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的想一亲芳泽。

“昨晚在我身下叫的那么浪,差点让我死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里是别人家,嗯?”

“你你……纪云深,你太不要脸了!”

乔漫伸手推拒他,却在听到他的闷哼声时,还是收了力度,只是轻轻的抵着。

他的唇从脸侧压过来,找到她的唇,重重的吻上,她的气息本来就乱,被他这么一弄,就更乱了。

好一会儿,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软发慌,他的唇才从她的唇上移开。

“不骂了?”

乔漫抬起水一样的眸子,望进他深海般的眼睛里,“纪云深,你是不是已经不难受了?”

男人挑起好看的眉毛,低头,俊脸靠近了点,“不难受就给碰?”

“不难受就给我让开点!”

她从他的怀里逃出去,迅速的打开门,慌不择路的跑下楼。

林嫣盛好三碗粥,正坐在餐桌上等乔漫和纪云深,听到楼梯口传来慌张又凌乱的脚步声,她抬眸看过去,看到乔漫的脸比刚刚还红,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原因。

乔漫看到林嫣探究的眼神,赶紧放慢脚步,又理了理头发,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坐下后,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林嫣。

“嫣儿,你今天早上的心情好像特别好啊!”

“是吗?”

林嫣双手托腮,一瞬不瞬的看着乔漫,“我没感觉啊!”

“那为什么总是看着我笑?”

“没有啊!”林嫣轻咳了两声,低头喝粥,掩饰自己的笑容,“可能是一想到我明天结婚,开心的!”

“哦,那用不用我给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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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8,婚礼进行曲1,老纪,跟你老婆,给新郎新娘打个样~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城的盛夏,凌晨三点,深黑浓稠的天幕就已经开始微微发亮,和着点点星光,仿佛银河撒落九天。

璀璀璨璨,熠熠辉辉。

美不胜收。

这里靠近大海,透过窗户的缝隙,能够清晰的听到海浪撞击礁石上,发出的响声,和从耳边,静静呼啸而过的海风声。

站在窗边眺望,左边可望到整座悬崖酒店,右边可望到星光海滩。

而中间的情人胜地,就是傅青山和林嫣两人,今天举行婚礼的地点。

那里聚集了不少人,正在布置婚礼场地。

各色的鲜花和绿色的植物,是构成整幅画面的基础。

四周,又点缀了许多星星灯光,和白色的纱幔。

风吹过,轻轻飘动,像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浪漫场景。

美轮美奂,犹如仙境。

乔漫生在豪门,世间的美景,她见过许许多多,但眼前的这幅美景,却是她有生以来,觉得最美,也是最神往的一幅。

大概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回,所以在亲眼见到的那一刻,还是止不住的憧憬,止不住的……艳羡。

海风比刚刚大了一些,吹起她黑色如瀑的长发,丝丝缕缕的遮住眉眼。

即便是盛夏,临海城市的气温是还是低的。

乔漫穿的少,冷的一哆嗦,飘远的思绪瞬间就被拉了回来。

林嫣坐在化妆凳上,虽然精神还不错,但这两晚睡得实在是太不好了,可以说严重的睡眠不足。

以至于脸上铺了两层粉底后,还是有不少疲惫感,化妆师建议她去补两个小时的眠,她却摇头不同意。

“那样的话,时间太仓促了,我怕来不及……”

是的,她怕自己来不及做最完整的心理建设,更来不及呈现出最完美的自己。

她明恋暗恋傅青山那么多年,幻想过,也梦到过嫁给他。

次数,早已经数不清。

也可以说,无数次。

无数次的,幻想过,梦到过,嫁给他。

如今,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嫁给他,她也算了却一个多年的心愿。

这天也不可避免的成为她最在乎最重视的一天。

她……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化妆师有些为难,只能抬眸看向窗边的乔漫,似乎在向她示意,帮她劝劝林嫣。

乔漫从窗边走过来,捧住林嫣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嫣儿,听话,去睡一会,我保证你会比现在更美,更让傅青山着迷。”

“我的脸色真有那么差吗?”林嫣抬眸,紧张的问。

“没那么差,但睡一觉会更好,你也知道,傅青山那帮哥们朋友都是部队出来的,他们晚上要闹起来,够你受的!”

说着,她就拉着林嫣站了起来,“还有,他们大都没结婚,家里没有老婆孩子等着,兴奋起来,说不准还会闹到天亮,你要是不好好睡一下,你觉得你能跟的熬住吗?”

林嫣抿唇,犹豫了两秒钟,还是听话的补眠去了。

乔漫没再睡,而是认真的把林嫣今天要穿的婚纱和礼服都拿到了隔壁的衣帽间里。

打开灯,她认真的检查上面的不妥之处。

虽然她知道这些衣服都是国际之名大师的手笔,送来前必然经过严格的检查,根本不会出什么差错。

但她知道,今天的婚礼,是嫣儿多年来的梦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只有亲自再检查一遍才放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的天色,也慢慢由浓稠的黑色,变成绛蓝色。

墙壁上的时钟摆动,提醒乔漫,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手上的礼服也检查的差不多了,她关了灯,走回次卧,准备小眯一会,养养精神。

到了床边,发现旁边的位置空了,她转头一看,便看到外阳台那抹高大的身影。

晨曦从他的身后而来,将他笼罩起来,却丝毫没有影响他身上那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和无与伦比的矜贵。

他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没抽,就那么燃着,像是在想念,又像是在沉思。

情绪万千,她却猜不准哪一个才是他的真实情绪。

乔漫随手拿过男人搭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套在身上,然后抬脚走到外阳台,站在他的对面,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男人低着头,眼角的余光扫到女孩白色的裙摆时,便抬起头,开始与她对视。

就这么对视了大约两分钟,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是纪云深手中的香烟燃到了头,他才动了动,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一旁的透明烟灰缸里。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他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然后拥着她转身,看向不远处那片浩瀚无垠的大海。

乔漫拉紧身上的西服外套,感受着从脸颊轻拂过海风,语气像是沾染了海面的雾气,绵软却深长。

她说,“纪云深,你知道一个女孩需要鼓足多大的勇气,才敢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赌一场本不属于自己的婚姻吗?”

纪云深听后蹙了蹙眉,精致的下颚缓缓的磨蹭着她的深黑的头发,直到弄乱,才收敛一些。

“在说林嫣,还是在说你?”

“我和她,都一样啊!”

一样的孤注一掷,一样的别无选择。

他没说话,或者说,这种话题,根本就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禁忌。

不碰的时候,相安无事。

碰触的时候,危如累卵。

当然,也可以说,是她太贪心。

不仅想要一段固若金汤的婚姻关系,还想要在付出感情的时候,得到对方对等的真心,和感情回应。

可这世间,最难得的,就是真心和感情。

乔漫轻轻的笑,如果轻易能得到,这世上,又哪还会有那么多不如意的人。

她偏头,微微仰头看他,“难道你不觉得吗?”

这个问题会让两人吵架,而他不想吵架,就没回答,而是弯腰将她抱起,“时间还早,跟我再去睡一会儿,嗯?”

乔漫任他抱着,已经冲到喉咙的话又压了回去。

她很想问,“你会让我失望吗?”

可最后,却变成了永远不会被人知道的自问自答。

可叹,却也可悲。

……

乔漫醒的早,加上有他在身边,心里很踏实,就不小心睡熟了。

等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

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套了件衣服,赶忙往出走,在手碰触到门把手的那一秒,门外的男人就转动把手走了进来。

他单手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粥和两样小菜,显然是特意端给她的。

乔漫光顾着懊恼自己睡晚了,压根就没有吃早饭的心情。

“你怎么不叫我?我答应嫣儿要陪她一起化妆,穿婚纱的!”

说着,就要往出走,却被男人的大手轻轻松松的拉过来,按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她也还在睡。”

男人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将粥勺递给她,“你本身就有低血糖的毛病,不能不吃早饭,快点吃。”

乔漫听到林嫣还在睡,就更坐不住了,“这都几点了?她怎么还在睡?不行,我得去叫醒她,不然化妆来不及。”

擦肩而过时,他又伸手拉住了乔漫,“小操心鬼!老傅在隔壁,会掌握好时间的!”

“他怎么来了?”乔漫蹙眉,但还是坐了回去,“老人们都说结婚前不能见面,犯忌讳的!”

“平时看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时候倒是迷信了?”

他的语调本来极其的慵懒散漫,却在看到她将粥勺送到嘴里,而露出痛苦的表情时,瞬间变得严肃,甚至有些可怕。

“喝粥的时候,不知道吹一吹吗?”

他伸出长臂,将她手中的粥碗拿过来,忍不住的数落,“什么时候能长大?不让我这么操心。”

话落,就一边用嘴吹着,一边拿粥勺搅拌着,很快速的,就让粥碗里的粥凉了下来。

他舀起一勺,直接喂到了她嘴边,“张嘴,喝粥。”

“不用你喂,我自己能喝!”

她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粥碗,却被他巧妙的避开了。

她的拒绝,换来的是男人轻飘飘的一句,“嗯,如果你不想我用勺喂你的话,我也可以考虑用嘴喂你……”

说到这,就被乔漫大声的打断了,“纪云深,你不要太过分!”

“这就过分了?那……想不想试一下更过分的?”

乔漫太清楚这个男人的无耻程度,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看她生气,相反的,他心情好很多。

他伸手,又将粥勺送到她的嘴边,“快喝,如果你不想耽误时间的话。”

最后,她只能妥协,让他喂她。

不知道是他的动作太魅惑,太有杀伤力,还是因为他眼底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柔情,总之,她觉得这碗粥喝完,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好不容易都熬了过去,她正准备起身去化妆换礼服,却被男人轻轻松松的抵在了房门上。

他说,“漫漫,你准备好了吗?”

乔漫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们毕竟是配角,就算他们再为难,也不可能有新郎新娘那么严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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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9,婚礼进行曲2,乔漫抬起手中的高脚杯,放在眼前,打量着她的夫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包厢里,各色灯光旖旎弥漫,偶尔滑过纪云深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显得格外的英俊温柔,缥缈的不像话。

乔漫抬起手中的高脚杯,放在眼前,隔着玻璃杯,鲜艳的红酒,和层层灯光,仔细的打量着她的夫。

他脱了外套,上身只穿着质地上乘的白衬衫,熨帖精致,没有一丝褶皱。

下身是黑色西裤,包裹住男人苍劲有力的两条腿,他修长的指间夹着高脚杯的杯柱,偶尔浅酌一口,优雅如画。

他坐在那里,不说话时,面容淡漠到极致,透着冷贵逼人的气势。

还有一种他这个年纪,特有的禁欲迷人的味道。

分外的吸引人。

他如深海般不见底的眸子一直看着傅青山的方向,见他被灌的太厉害,就起身走了过去,抽掉刚刚被塞进傅青山手中的酒杯。

“我说你们差不多得了,老傅新婚燕尔,晚上还要提枪办事,你们都有点眼力见,别太过分了!”

沈夜白和左晴坐在另一边的角落,旁边是方经纶和童沁,紧挨着林南城和霍青同。

六人相比傅青山那些部下安静很多,如果不是角落的灯光够亮,他们六个,简直就和隐形人差不多。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傅青山的部下都是跟着傅青山摸爬滚打过来的,关系自然亲厚,他伸手拿过纪云深手里的酒杯,唇角含笑,如沐春风。

他说,“老纪,婚礼就是图个热闹,大家开心就好。”

言外之意就是,他早就做好今晚被灌的烂醉的准备了。

话落,他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落在被光染亮的茶几上,“来,今晚我陪兄弟们不醉不归!”

说完,周围自然响起一片热烈的回应。

林南城刚调任中央,手头的事情一大堆,待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他站起身,端着一杯酒走近傅青山,林嫣看见,一双手无意识的攥紧腿上的裙子。

从她单恋傅青山开始,这场感情里,一直就是她的一厢情愿。

可以说,傅青山从始至终对她,就没有情没有爱。

哥哥从小最疼她,也最见不得她受委屈。

更不会允许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可……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因为他知道,让她放弃傅青山,她会有多痛!

傅青山深黑的眸子已经染了一层薄醉,林南城高大的身影走过来,瞬间就遮住了他眼前所有的光影。

他抬眸看去,只见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擎着一杯红酒,正慵懒至极的看着他。

傅青山倾身,拿过茶几上的红酒瓶,往自己已经空了的酒杯里倒满酒,然后站起身,举起酒杯,碰到林南城的酒杯上。

谁都没说话,但眼神之间的碰撞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两人同时举杯,凑到嘴边,各自饮尽杯中的酒。

林南城喝完,将空掉的酒杯放在手中把玩,然后用极轻的语调说,“傅青山,嫣儿是我们林家上下捧在手心的明珠,将来你若是伤了她的心,就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客气。”

傅青山垂眸,灯影暗淡,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好,我记下了。”

林嫣知道,傅青山的话一向不多,喝了酒后,话就更少了。

却没想到,他会回应哥哥那番略带不客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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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0,婚礼进行曲3,纪云深,不行就别喝了,有人会心疼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包厢真皮长排沙发上,纪云深与傅青山并肩而坐,面前是数不清杯数的红酒。

四周几乎被人影重重包围,都喝了不少,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不想让他们再为难新娘伴娘,就得喝酒。

于是,一杯接着一杯的酒,递到了两人手边。

乔漫坐在侧面的角落里,不知不觉中,已经给自己倒了第五杯酒,晃了晃,又是仰头饮尽。

然后抬起迷蒙的水眸,透过人影的缝隙,看向那个沐浴在棚顶浮光掠影下,穿着熨帖精致白衬衫的男人。

他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粒扣,露出优雅,但密布挠痕的脖颈。

好看的手中握着的透明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几乎都是一饮而尽。

乔漫看了一会,就收回眸光,又往自己空掉的酒杯中倒满酒,正要喂到嘴边,与她的白色手机并排躺在茶几上的黑色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屏幕的光,投射在她深黑澄澈的眼眸里,那上面名字,也跟着投了进来。

晗儿……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两个字这么亲密碍眼,难道是因为今晚的红酒度数比较高,容易醉的原因吗?

乔漫晃着手中的红酒,鲜红的酒液在杯子里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在各色的灯光下,泛着朦胧的光晕。

手机还在震动,她将垂落肩头的黑发撩到身后,拿起手机,滑了接听键。

“阿深,我开车赶去悬崖酒店的时候,遇到了大雨,车子抛了锚,天又快黑了,我有些害怕,你能开车过来接我一下吗?我现在具体的位置在沿海公路西侧,开的是那辆白色宾利车。”

乔漫举起红酒杯,凑到嘴边饮尽,语调温淡,没什么情绪,“他在喝酒,我会转告他。”

纪晗似乎没想到接电话的人会是她,愣了几秒,才缓缓的说道,“麻烦你了。”

“没事,你是他妹妹,谈不上麻烦。”

说完,她就掐断了通讯,走向被人影重重包围住的矜贵男人。

纪云深身子微微前倾,双肘撑在苍劲有力的双腿上,酒好像有些烈,他喝完一杯,低头缓了好一会儿。

再抬起头时,映入眼底的是一抹翩跹的白色身影,深黑如瀑的头发自然的垂落在身侧,巴掌大的脸上,镶嵌着精致又完美的五官,看向他时,杏眸里像是装满了星光。

耀眼,又迷人。

她的小手伸过来,掌心躺放着纤薄的黑色手机,“纪晗刚刚给你打电话,说她的车子在沿海公路西侧抛了锚,天快黑了,外面又下了大雨,她有点害怕,希望你能开车去接她一下。”

纪云深脸上始终漾着的微醺笑意渐渐消失,伸手拿过乔漫手中的钥匙,就急匆匆的往包厢外走去。

修长有力的大手刚碰触到门把手,就被一双柔嫩无骨的小手抓住,他看过去,女孩温婉端庄的脸上有丝别扭,虽然不明显,但他看得清清楚楚。

“天气不好,你又喝了酒,开车慢点。”

“我知道!”

乔漫松开手,然后就是包厢门一开一关的声音,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彻底的从她眼前消失了。

林嫣站在酒店的门口看了一会雨,正准备返回包厢,便看到了电梯口旁,脚步匆匆的男人。

她的旁边是一根直径约两米的柱子,从这个角度,男人很难发现她,她正打算走出去,却发现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

那女人戴着帽子口罩,看不清面容,但莫名的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正回想着,两人已经一前一后的从柱子旁边走了过去,她蹙了蹙眉,也没再往深了想,便抬脚往电梯口挪了去。

回到包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乎都是傅青山的下属,还在喝着,闹腾着。

乔漫坐在偏暗的角落里,跟她招手。

她走过去,坐到乔漫的身边,“我从大厅回来时,碰到了纪云深,什么事,他怎么走的那么急?”

“唔……”

乔漫将酒杯贴在脸上,漆黑的眸子里,泛着盈盈的水光,“纪晗来悬崖酒店的路上,车子抛了锚,外面下雨,天又黑了,她有些害怕,就打电话让纪云深去接她一下。”

林嫣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跟乔漫的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我记得没错的话,纪家的车子都是会定期去做维修和保养,怎么非在今天的半路上抛锚?””

纪云深喜欢纪晗,他身边的朋友人尽皆知。

一个男人,尤其是做到只手遮天,又富可敌国的男人,娶不到心爱的女人,是一种什么体验呢?

大概除了不甘,更多的,还会重伤他们男性的自尊。

同样的,傅青山也是如此。

所以,纪晗可以肆无忌惮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以失败者的姿态。

但其实,她才是最大的赢家,不是吗?

人虽然在她们这,但心呢,心不在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喝了那么多酒,还开车,真的没关系吗?”

林嫣喝完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看到乔漫又连喝两杯,赶紧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漫漫,今晚你喝得够多了,这酒后劲大,小心明早头疼起来要你命。”

“没关系,反正这一刻我很爽啊!”

……

傅青山又喝了一杯后,蹙眉扶额,缓了好一会儿,才找了个借口,准备出去抽个烟,顺便醒醒酒。

这帮部下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灌他酒,怎么可能轻易放他走。

尤其贺遇白,看出他的意图,赶紧抬上来一提酒,放在桌面上,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向林嫣的方向。

“师长大人,您要走了,我们可不敢保证会怜香惜玉,不去为难您的新婚小妻子。”

傅青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林嫣正举着酒杯喝酒,闻言看了过来,可能是他们这边的声音太大了,乔漫也跟着看了过来。

她眉眼浮着浅淡的笑意,声音更是温淡优雅,“这样吧,我跟林嫣是最好的朋友,她今天新婚,我不希望她醉的不省人事,剩下的酒,我来替她喝,应该可以吧!”

说着,乔漫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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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1,乔漫,你想跟我炫耀什么呢?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靠他很近,甜美的气息不断的飘过来,混合着刚才喝下的浓醇的红酒香气,十分的沁人心脾。

澄澈无暇的墨色瞳眸里,看不见一丝杂质,满满倒映着他的身影。

纪云深双腿优雅的交叠,背部靠在沙发椅背上,闻言深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仰头喷出,然后隔着薄薄的烟雾,眯眸看着她。

“我有说我不行了?”

他的脸在袅袅烟雾里有些模糊,让人看不清上面的表情。

乔漫坐回去,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却没说话,还是之前那副慵懒至极的模样,漫不经心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还在不停的输,身边的男人也还在不停的替她喝着酒。

酒的后劲上来,周围的人倒了一个又一个,而她身边的男人却纹丝不动,那些辛辣的烈酒,好像都变成了淡淡的白开水。

纪晗一直站在重重的人影外看着,直到又一杯酒递到了他的眼前,她拨开人群冲过去,夺过他手中的酒杯,“阿深,够了,你不要命了!”

她看向乔漫,语气虽然温淡有礼,但字字句句难掩锋芒,她说,“乔漫,如果你觉得我打电话给阿深,让他来接我,让你很不开心,我可以道歉,甚至可以立刻从这里消失,但你可以不用这种方式吗?他有很严重的胃病,禁不起这么喝酒折腾的!”

见男人倾身,拿过刚刚她从他手中夺过,并放在茶几上的那杯酒,又是一口饮尽,她的声音好像都颤抖了起来,“这样喝下去,真的会要了他的命的!”

乔漫单手支肘托腮,很慢很慢的抬眸,隔着被各色灯光打亮的透明茶几,看向站在那,一脸焦急又难过的白衣女孩,“哦,这样啊,那你帮我劝劝他,让他赶紧回家,真闹出人命,我可概不负责。”

说完,就低头继续玩,好像完全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傅青山把林嫣送回去,看着她睡着,才赶回酒店。

见里面的人围成一圈,正和坐在沙发上的白裙女孩玩着游戏,而纪晗则是眼眶通红的站在边上,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

他皱眉走近,站到纪晗的身边,“怎么了,晗儿?”

看见是他,纪晗赶紧伸手拽住他的衣摆,眼眶中的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青山哥,你快帮我劝劝阿深,他这样下去真的会没命的!”

傅青山也看出乔漫在故意玩输游戏,他的眉头蹙的更紧,将纪晗拽到一边的角落,“我去解决,你坐在这里等一下。”

纪晗抹掉脸上的泪,楚楚可怜的点头。

傅青山走过去,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一齐扫到了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瞬间在包厢炸开。

他看着身边已经全部惊呆的部下,语气淡淡的说道,“今晚先到这,你们先回去,以后我会找机会给你们补回来。”

众人点头,纷纷化作鸟兽散去。

十几秒钟后,包厢里只剩下他,纪晗,乔漫和纪云深。

纪云深很少会喝这么多酒,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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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2,我不想爱他了,以后都不想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头顶森白的灯光,照亮女孩脸上早已失去温和的微笑,透着几分淡漠和清冷,却难辨深浅。

像是故意,又不像是故意。

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尽头的窗户上布满了模糊的水雾,大雨还在下,整个世界好像都笼罩在潮湿当中。

傅青山的动作一顿,最终还是将烟盒收回裤袋里,没抽。

“你倒是不怎么怕他了?怎么,一场求婚就让你这么有底气了?非要折腾他折腾到住院?”

乔漫收回嫩白的小手,朝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这话,我可以理解成……傅公子是在为纪晗小姐鸣不平吗?”

“她爱了他十年,乔漫,你告诉我,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乔漫低头,看着投射在地面上的朦胧身影,笑着说,“你确定他们分开是因为我的介入?而不是因为纪晗在他和纪家大小姐这个身份面前……更在乎后者?”

“她的害怕,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乔漫深黑的瞳眸里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不深刻,却足够让人看见,“这么说,纪公子真是太渣了!”

“那你怎么不去劝劝他,让他跟我离婚,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

傅青山分明而深邃的五官轮廓上,漫上丝丝缕缕的兴味,薄薄的唇轻启,声音淡然如水。

他说,“乔漫,他不会因为任何人而结婚,也不会因为任何人而离婚,除非他自己想。还有,他既然会娶你,大概就没想过离婚,不然他也没有必要这么折腾自己,只为了怕你生气,怕你误会!”

“哦,傅公子这么说,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不过……”她还在笑,却半分不达眼底,“既然他心甘情愿的被我折腾,那还请傅公子以后少说类似的话,我心眼小,很容易造成误会的!”

“乔漫,你这么酸我也没用,有本事就去彻底拴住他的心,不然今后不是他折腾你,就是你折腾他,结果只会两败俱伤,除了憎恨,什么都剩不下!”

“谢谢,希望你和嫣儿也一样。”

话落,两人俱都沉默了下来。

之后一直无话,直到急诊室的门被推开,高大的男人躺在狭窄的病床上,难得的狼狈。

医生走过来,眉头蹙紧,“患者由于饮酒过度,造成上消化道大量出血,刚刚已经放置胃管,吸出胃内积血,万幸的是没有继续出血的情况,不过患者有胃病史,从现在到明晚之前的这段时间,家属不要给他进食,进水,以免加重病灶,造成二次出血。”

乔漫点头,平复了下心底涌起的轻微愧疚和自己不愿承认的心疼,笑着道谢,“谢谢医生,辛苦了。”

将纪云深推回高级套房后,医生护士就走了出去,乔漫看向站在床边的傅青山,“新婚夜,你快回去吧!她自己一个人在家会多想。”

傅青山挑了挑好看的眉头,深邃迷人的眼眸里,都是些意味深长,他说,“乔漫,有些事情避免不了,如果你爱他,就要忍受他的习惯和缺陷,那段十年的感情带给他的习惯和缺陷。”

“承认吧,你还是会失望,可是依然会期待,谁都不够完整,你也一样。”

原来,每个人都看的那么明白。

原来,谁都不是傻子。

傅青山走了,房间里只剩她和纪云深。

她拉过一张椅子,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眉眼。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中,天就亮了。

……

纪云深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窗外照射进屋内的夕阳光线,他眯起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完全看清屋内的景象。

他动了动,一侧手臂却传来被重物压久了,而产生的针麻般的刺痛感,他看过去,女孩一张清丽白腻的巴掌小脸就映入了他的眼里。

她还在睡,呼吸浅浅。

阳光下,女孩那头如深黑如瀑的长发披散在白色的被单上,泛着好看的光芒。

浓密卷翘的睫毛在她那张如羊脂般白皙粉嫩的脸上,投下一片美丽的剪影,纯净的宛若掉落人间的天使,不染纤尘。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深邃,女孩缓缓的睁开眼睛,在发现自己的头枕着男人的胳膊,并且双手像是八爪鱼一样缠在上面,立刻尴尬的退开。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他眸光深深的看着她,隔了几秒才说道,“手臂被你弄麻了!”

“我睡着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枕!”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的?故意让你枕到整条手臂都麻掉?纪太太,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那种典型的没虐找虐,甚至自虐型人格?”

乔漫站起身,眼神因为心虚而乱飘,“纪先生前科那么多,也怪不了别人不信你。”

“……”纪云深沉默的看着她。

乔漫在他高压般的注视下,赶紧抬脚往外走,却被他拉住,“干什么去?”

“我去叫医生再给你检查一遍。”

“不用了。”

他摇头,直接拔掉手上的针头,“去给我办出院手续,咱们现在就回家。”

乔漫蹙眉看了他一会,最终什么都没说,默默的给他去办了出院手续。

回来时,杨秘书已经站在病房里,看见她,恭敬的叫了一声夫人。

她微笑点头,将手中的单子和药盒一股脑的推进男人的怀里,“怎么服药医生已经写好了说明,我约了朋友,晚一点回去。”

话落,就转身要走,却被男人再次伸手拉住,“去哪?见谁?”

乔漫温淡的笑,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哦,去见谢之谦,他交了女朋友,要请客吃饭?”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没说可以带家属,而且我觉得你也不会愿意去。”她抽出手,看向杨秘书,依旧笑意盈盈,“杨秘书,麻烦你了。”

说完,就径自走出了病房。

他精致的下颚线条微微绷紧,薄削的唇抿成一条直线,黑眸中阴冷与狂热交替,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就在杨秘书要被这低气压弄得喘不过气来时,才听得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说道,“杨秘书,派两个人跟着夫人。”

“好的,纪总。”

……

白菲菲在谢之谦各种浪漫的追求攻势下,终于芳心暗许,春心萌动,答应成为他的女朋友。

为此,他今晚特意包了烟雨楼台庆祝,当然,朋友只请了她一个。

她赶到时,迟到了十分钟。

“抱歉,路上堵车,我迟到了。”

谢之谦没说话,而是身边的白菲菲温声说道,“没关系,我和阿谦也刚到。”

阿谦?这样叫谢之谦的名字,不仅亲近,而且亲密。

乔漫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谢之谦,后者点点头,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他已经把白菲菲拿下了。

男人的劣根性,喜欢得到女人后,再对身边的人炫耀一番。

“恭喜!”她拿起手边的白开,举起,微微示意,“终于抱得美人归!”

“同喜同喜。”

谢之谦也举起水杯,抿了一口白开,随即蹙眉问道,“他呢?怎么没来?”

这个他,乔漫当然知道他指的是纪云深。

“他忙,没时间。”

看乔漫的表情不是很自然,谢之谦微微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说道,“怎么,乔大千金,这才没两个月,就被打入冷宫了?”

乔漫双腿交叠,语气淡淡的说道,“嗯,确切的说,是我把他打入冷宫了,谢之谦,我不想爱他了,以后都不想了!”

“那这样拖着有什么意思?直接离婚多好啊!”

乔漫深黑的眸子里倒映出对面两人的身影,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语调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

“以前我也这样想过,想过不再浪费自己的青春年华,想过跟他一刀两断,从此陌路天涯。”

“可现在我又不想了,先不说我妈妈的医疗费用,单说我离开他后,肖氏姐妹的虎视眈眈,顾瑾瑜的步步紧逼,还有东风那……每一样都够我应付了!”

“所以,我为什么要离婚呢?离了婚未必能找到比他更有钱,更有权利的男人,不谈情不说爱的话,纪公子对我来说就是完美的男人,so……我没必要自虐啊!”

“以后,我只要惦记他的钱,他的权,剩下的就逢场作戏就好了啊!”

既然他不能改变他的缺陷和习惯,那她就只能改变自己的缺陷和习惯。

谢之谦笑着点头,为她对现实的分析和屈服,“嗯,女人光惦记着男人的钱是好事,不过,就怕纪公子是片沼泽,只会让你越陷越深。”

乔漫没说话,只是抿着白开,不动声色。

……

晚上九点,三人的聚餐结束。

谢之谦提出要送她回去,她以不顺路为理由拒绝了。

其实她还有一点私心,就是想自己呆一会,哪怕只是一会。

谢之谦没有过多的勉强,嘱咐她自己回去小心,到了给他回电话,就载着白菲菲走了。

她看着谢之谦的车子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才缓缓的转过身,沿着人行道慢慢的朝前走去。

道路两边的玉兰花树,随风摇曳,片片花瓣飘落,散落街头,像是一片花海。

车子疾驰而过,掀起无数花瓣,模糊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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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3,纪总,太太刚刚晕倒了,现在在医院,还是在妇产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床头壁灯在卧室里漫起浅橘色的光芒,静静地铺在了那道高大伟岸的身躯后,晕染出一片深邃的轮廓,泻在地上,连他的影子都显得那样具有力量。

他收了医药箱,就进了浴室沐浴,水声从里面传出来,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乔漫拿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就躺下了,昨晚没睡好,再加上今天折腾了一天,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男人淋浴出来,看到头发没吹干,就缩在大床上睡着了的女孩,眉头慢慢的蹙紧。

他转过身,去浴室拿来吹风机,走回床边,将风量调到最小,仔仔细细的给她吹着头发,直至干燥的大手再也感觉不到头发上的潮湿,才收了吹风机,掀开被子,躺到她的身边。

落地窗没关,海滨城市的夜里有些凉,她迷迷糊糊的感觉身后有温度传来,忍不住的靠近,再靠近,直到那些温度将她彻底包围,她才舒服的喟叹了声,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乔漫醒来的时候,旁边的男人就不在了。

她适应了一会窗外明媚的光线,才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

十分钟后,她洗完漱,刚走出浴室,放在床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林嫣。

她滑了接听键,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和慵懒,“嫣儿,一大早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林嫣将声音压的很低,好像在很空旷的地方,有回音,“漫漫,我这几天总是恶心反胃,月事又迟迟不来,那晚在酒店,他喝了酒逞凶,做了几次,都没有做措施,事后我和他在酒店门口被记者围堵,再加上家里给的压力大,我就忘了吃事后避孕药……”

说到这里,林嫣停顿了一下,几秒过后,才继续说道,“漫漫,你能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吗?我想确定一下!”

“好,一会医院见!”

乔漫挂了电话,就开始换衣服,下楼,却看见餐桌上放着粥和水煮蛋,旁边还放着纸条,男人苍劲有力的字体映在上面。

“怕你起的晚,不会打电话,看到早餐赶紧吃,凉了就热一下,回来会检查!”

这张纸条上的字,让她莫名其妙的想起小学的班主任,又不是写作业,还要检查!

粥还是温的,她就没去热,敲开水煮蛋,刚刚咬了一口,她就觉得一阵反胃。

忍了一会,才将那种感觉压了下去。

而食欲,也随着刚刚的难受反胃给弄没了。

她放下粥碗,擦了擦嘴,拿起旁边椅子上的包就走出了别墅。

连日来的阴雨被一扫而空,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是难得的好天气。

她出了别墅,就有一辆车子驶了过来,停在她的脚边,是纪云深的司机小张。

“夫人,纪总派了我以后当您的专属司机。”

乔漫微微蹙眉,但还是上了车,报了地址,“林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话落,车子启动,朝着景观大道的尽头驶了去。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就停在了医院门口,她拿着包,淡淡的吩咐,“不用跟着我,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好的,夫人。”

乔漫下了车,就走向站在医院门口的林嫣,她穿着衬衫,脖子上系着纱巾,一看就是在故意欲盖弥彰。

“晚上有多激烈,需要捂的这么严实啊!”

林嫣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嘴里就不能有个正形吗?”

“有啊!”乔漫伸手搂住林嫣的纤细柔弱的肩膀,樱唇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干妈的位置,一定要给我预留出来啊。”

林嫣听后,一张俏脸连着脖子都红了起来,看着迅速跑远的女孩,嗔怒道,“乔漫,你别跑!”

两人追追闹闹跑进了医院大厅,乔漫陪林嫣挂了号,就坐在休息区等着叫号,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嫣儿,这两天你的症状这么明显,傅青山都没察觉吗?”

“我跟他说我坏了肚子。”林嫣单手搭在椅背上,把玩着头发,“酒店的那晚,我是安全期,我跟他说过,也许他觉得是安全期,再加上就那么两次,不可能那么准,就没放在心上吧!”

“嗯,有了孩子未必是坏事,嫣儿,你别想的太多了!”

林嫣点点头,这时大厅的机械女声响起,叫到了她手中的号,两人站起来,一起往里走,却始终没有注意到躲在柱子后面的那道男人身影,正紧紧盯着她们两人。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浓厚,再加上林嫣有些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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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4,她现在已经怀孕一个半月了,孕酮低的可怜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去往医院的公路上,纪云深驾驶着那辆烟灰色的宾利车子在上面疾驰狂奔着,如同低飞的蝙蝠,灵活的穿梭在车流之中。

提速,转弯,插车,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仿佛红绿灯都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

九十点钟的医院,人来人往,他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妇产科门口,泪流满面的林嫣。

没有人知道,他走过去时的脚步有多沉重,也没有人知道,他浑身冰冷生人勿进的表情,是为了谁。

林嫣听到身后传来的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下意识看过去,好像一下子连眼泪都忘了流。

可是下一秒,她就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走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挥落在男人那张英气逼人的俊颜上。

突然响起的巴掌声,令周围认出纪云深身份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这个男人在林城,就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谁也不敢想象,这世上真的会有女人这么胆大妄为。

纪云深剑眉微拧,完美的下颚线条紧绷,寒气逼人,“她呢?”

林嫣没说话,刚刚平息的泪又开始汹涌起来,她伸手,又一次在那张俊脸上挥落,力道很大,大到围观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男人的回应。

或者是,愤怒。

但都没有,他只是很平静的又问了一句,“她呢?”

林嫣死死的咬住唇,又一次抬起手,朝着男人的俊脸挥过去……

这次,在挥落的过程中,被侧面突然伸出来的一只宽厚干燥的大手拦住,她抬起头,看着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傅青山。

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甚至没有任何情绪。

他说,“嫣儿,两巴掌换一个答案,已经够了。”

林嫣笑,挣脱开男人的钳制,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够了吗?傅青山,这就够了吗?”

“医生说她大出血是因为她的身体之前受过伤害,低血糖,贫血,再加上心思劳累,休息不好,那么我请问一下,他这个做丈夫的知道吗?”

“他不知道,他大概每天都在关心别的女人过得好不好,然后带着对别的女人的亏欠愧疚,和像是戒不掉的“毒瘾”般的坏习惯,跟另一个女人过日子,不干脆,不利落,更不像一个男人。”

“所以,傅青山,你告诉我,这样真的够了吗?”

说到这里,她满脸是泪,却笑了,“或许吧,或许在你们这种男人眼里,一个女人的青春年华,和美丽的身体都一文不值。”

“不过,纪云深,虽然你有无奈,又心有所爱,但我敢保证,漫漫的孩子要是保不住了,你和她之间最后的那点联系,就彻底没了,虽然你可能一点都不在乎……”

说完,林嫣就转过身,眸光一直紧紧盯着亮着红灯的急诊室,不再发一言。

纪云深宽厚的背脊轰然撞向冰冷的墙壁,他眉头紧锁,逆着光,没人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一片阴影中,像是暗夜里的鬼魅,特别的摄人心魄。

……

过了两个小时,乔漫才被人从急诊室里面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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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5,纪云深,有人要害我,他说他要害我跟孩子……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深夜的病房,被床头暖色调的灯光笼罩,漫出一片温柔的暗影,打在男人深邃而精致的轮廓上,发出淡淡的光晕,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格外的魅惑,好看。

她推拒的动作有些大,滚烫的汤汁从保温盒里洒出来,淋在男人的手上,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第一个反应,就是先将保温盒远离她,好像生怕汤汁会淋在她的身上。

“纪云深,快盖上,我想吐。”

乔漫捂着不断翻涌的胸口,从被弄得有些凌乱的黑色长发里,露出一张已经皱成一团的巴掌大的小脸。

因为激动,上面有了一些生气和血色。

纪云深拿过床头柜上的盖子盖好,又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加快房间里冬瓜排骨鲜汤气息的消散。

“那想吃什么?我去弄。”

他坐回床边,修长的指腹撩起散落在她脸颊边的头发,轻轻的别在耳后,动作细致轻柔,还带着点温存。

不知道是因为夜深人静,还是因为她刚刚从鬼门关走回来,感觉活着真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总之,她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低沉磁性,简直温柔的一塌糊涂。

语调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深爱妻子的丈夫,才有的那种情深似海,真心一片。

乔漫的脑海里涌出一个词语,入戏太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了当妻子的自觉,而纪云深,也有了当丈夫的自觉。

这种改变,甚至无声无形,慢慢的就渗透在了彼此的相处中。

明明一开始,他只是想要一个挡箭牌妻子,而她只想要一个可以把她从沼泽中拉出来的丈夫。

可结果呢?

他们都变了。

有时想一想,会觉得可怕。

大概,时间真的有那种力量,将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的力量。

“什么都不想吃,只想睡觉。”

乔漫流了很多汗,感觉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很虚,又无力。

“吃了东西再睡,嗯?”

纪云深耐心的哄,声音纯净,“粥呢?你经常给我做的大枣莲子粥可以吗?”

乔漫摇头,心烦意乱的,使劲的推拒他,“不想吃不想吃,你出去,出去,我要睡觉。”

“漫漫,听话!”

男人的长臂轻松的环抱住她娇小的身子,继续耐着性子哄,“医生说你流了很多血,不补充营养不行……”

乔漫烦乱,他又不肯顺着她,她气的伸出拳头,在他的胸前锤了几下,打断了他的话,“纪云深,你到底是在关心孩子,还是在关心我?少拿你哄别的女人那套来哄我,对我来说,没用。”

话落,她觉得不解气,又狠狠的锤了几下,虽然觉得自己用了很大的力,但其实落在男人的身上,和挠痒痒没有区别。

她真的太虚弱了,虚弱到好像下一秒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样。

纪云深纹丝未动,任由她出气发泄,“你见过我这么哄过别的女人?怀了孕,怎么胡搅蛮缠的这么厉害?嗯?”

“不喜欢就打掉啊,反正也不一定保得住。”

男人环在她腰身上的双臂不知不觉的用了力量,她疼的尖叫,“纪云深,你干什么?”

“漫漫,以后少说这种话来气我,嗯?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发火。”

乔漫挣扎两下就没了力气,靠在他的怀里喘息着,“我说的有错吗?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紧张,怀了孕倒是见你紧张到不行,不是在乎孩子是在乎什么?”

这个问题,好像每个怀孕的女人都会很纠结,在意。

更何况,他们的感情基础薄弱。

哦,不对。

应该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

所以,遇事的时候,她第一时间会选择怀疑,而不是信任。

纪云深被她弄的有些哭笑不得,抬起宽厚温热的大掌覆到她的发顶揉着,安抚着,“你见过我对哪个怀了孕的女人这样过?因为是你,所以我在乎,这样回答,可以了吗?”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可这样温柔说着情话的他,还是让乔漫的心跳,生生的漏跳了半拍。

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在心里燃烧扩大。

一直到最深处,然后迅速的流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乔漫比纪云深更不喜欢医院,不管是这里的环境还是味道,她统统都不喜欢。

她闭着眼睛,好一会才说道,“纪云深,我想回去,在这里我可能会睡不着,一刻都不想呆。”

医院里承载了太多她不想回忆的回忆,这次如果不是陪嫣儿来检查,又突然晕倒大出血,可能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里。

当然,除了发生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比如家人的生老病死。

再比如自己的生老病死。

“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回去太危险,先住着,如果不喜欢这间病房,我们再换一间?嗯?”

乔漫摇头,坚持的说道,“不要,我想回家,不想待在这里,我认床,会睡不好,也不喜欢这里的被褥,更不喜欢被褥上的味道。”

说到底,她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医院,跟这里的病房无关。

大概这样软磨硬泡了二十多分钟,纪云深终于心软了,他怕她这样下去会休息不好,又考虑到回家后,他更方便照顾她,最终同意了给她办出院。

就这样一番折腾后,两人驱车回到蓝山别墅时,已经凌晨三点了。

张嫂已经睡了,他抱着乔漫上楼,身后跟着杨秘书,还有两名医生四名护士,都是他专门找来照顾她的。

将她放到床上,又让医生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一切都正常后,他才吩咐杨秘书安排他们去后面的厢房别墅住。

脚步声远去,夜,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身上的衣服出现了褶皱,应该是他刚刚抱她上来时留下的,他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才声音温柔的询问,“我去给你熬点粥喝?你喝点再睡,行吗?”

乔漫本来什么胃口都没有,但刚刚被折腾了那么一大通,饿了,也就有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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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6,这么下去,孕妇没胖,你先胖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他打开灯,温暖的光线乍然亮起,隔绝了房间里无穷无尽的黑暗,和她心里无边无际的恐惧。

就像是在沙漠中渴了很久的人,突然见到了水和绿洲般,让人疯狂。

地上躺着屏幕碎裂的手机,他捡起来,查了一下上面的通讯信息,显示的最近联系人中,除了他和林嫣,就是谢之谦,杨秘书和张嫂,并没有的陌生号码打进来。

他坐到床边,像是自带吸引力,女孩立刻靠了过来。

“纪云深,冤魂真的会报仇吗?”乔漫的额上都是惊吓过后的冷汗,攥着被子的手指尖,不由自主的发颤。

那是惊吓过度后,本能的反应。

“我没想过害人,是她,是她……自己不小心跌进去的……”

“嘘嘘嘘!冷静一下。”

他修长的手指放到她的樱唇上,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优雅的声线,在深夜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低沉温柔。

“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乔漫有些恍惚的理了理脸颊的头发,清澈的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愧疚和痛苦。

“我十三岁那年,曾经亲眼看见我家的佣人跌落水中,当时大人不在,我一个人很害怕,想去救又不敢,等大人回来时,那个佣人已经被淹死了……”

“听说,她死的时候,已经怀了五个月的身孕。”她顿了顿,杏眸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后来她的家人报了警,调出我家的监控视频,发现我站在旁边,他们就硬是辩称我是杀人凶手,到政府和法院都闹过一大通,但都被我外公压了下来,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这些年,很多人羡慕我的身份,羡慕我的家世,但很少有人知道,我心底的那些黑洞。”

“没错,当年那场佣人意外溺水事件对我的影响很大,青春期的那几年,我几乎夜夜噩梦,我会有睡眠障碍,轻度抑郁症,都离不开这件事。”

话落,她沉默了几秒,才继续说道,“纪云深,冤魂真的会找人报仇吗?我因为害怕,而没能救起那个佣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就派人过来找我和孩子,来替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报仇,对,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

纪云深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将她额前被冷汗打湿的黑发拨开,动作呵护轻柔,仿佛怕吓到她一样。

“最近抑郁症的药你有吃吗?”

乔漫摇头,眉眼温淡如水,“没吃。”

“嗯,之前你大出血,怕孩子保不住,所以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会潜移默化的认为自己和孩子有危险,兴许只是你把你做的噩梦带进现实中了,放松些,没关系的!”

“可我明明接到电话了。”

纪云深皱眉,安静了十几秒后,才说道,“可是漫漫,根本就没人给你打电话,你真的太紧张了,放松些,嗯,有我在。”

他精致的下颚线条摩挲着她的发顶,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却驱赶不走她丝毫的疲惫和痛苦。

她说,“纪云深,你怀疑我得了我妈妈那种精神疾病吗?”

她从他的怀抱退出去,下巴放在曲起的膝盖上,深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像是枯井。

“我的外婆是个疯子,我妈妈是个疯子,所以我也会成为一个疯子,对不对?”

她偏头看向窗玻璃上留下的模糊水雾,外面在下大雨,心里却下起了下雨。

男人叹息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很晚了,想吃什么,我去弄。”

乔漫没有食欲,尤其受到惊吓后,就更没有食欲了。

她的摇头,让男人的眉头蹙紧,“漫漫,你现在怀着孕,就算不想吃,也得多少吃点,嗯?”

乔漫听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纪云深,你觉得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种问题,和直接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根本没什么区别。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小女人的别扭心思,便伸手覆到她的手上,像是思考了几秒钟,然后很缓慢,一字一句的说,“我觉得是……龙凤胎。”

乔漫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一把推开他,“想得美,你以为全世界的好事都是你一个人的吗?还龙凤胎,直接说喜欢男孩,我又不会说什么,虚伪!”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男孩了?你可别乱给我扣帽子!”男人性感的薄唇凑过来,在她的侧脸和勃颈上落下几个吻,“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乔漫的唇角弯了弯,苍白的脸色浮现一丝笑意,“这还差不多。”

……

又哄了她一会,纪云深才起身去楼下做晚饭。

八点钟的夜,已经黑的非常彻底。

大风吹过,树枝摇曳乱摆,影射在窗玻璃上,漫出大片大片的暗影。

房间里太静,乔漫躺了一会,心底的那种恐惧感又浓重了起来,她干脆掀开被子下床,到楼下找他。

厨房里粥香味,散溢在空气中,寂静的夜里,只有粥沸腾,和煤气燃烧的声音。

他正站在窗边打电话,从偶尔流露出的只言片语能够听出来,对方是个长辈,乔漫猜想跟他的打电话的人,可能是他的奶奶,周兰清。

“好,好,我跟她商量一下,嗯。”

挂断电话,他抬眸,在窗玻璃的反射中,看到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面未施粉黛,衬托得她清纯的像是没毕业的学生。

看一眼,就有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他放下手机,转过身,“怎么不在床上躺着等?”

“我躺一天,躺累了。”

乔漫坐到餐椅上,仰脸看着他,闲聊般开口。“你刚刚跟谁打电话?”

“想调查我吗?”

她慵懒的点头,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那就自己查吧!”

他将手机递到她的手里,然后去搅粥,免得糊掉。

乔漫没有翻人手机的习惯,虽然她好奇他在跟谁打电话,但不会真的动手去翻。

纪云深将粥盛出来,放到餐桌上时,就看到他那款黑色纤薄的手机躺在她的身前,没有动过的痕迹。

“不是好奇吗?怎么不查了?”

“有什么好查的?你要是有想瞒我的事情,早就会删除,我查了也是白查。”

“这么说,倒是委屈你了?”

“嗯,你知道就好!”

男人好看的唇角漾起一丝浅淡的笑容,给她盛出一碗粥,放到她的面前,然后坐到她身边。

“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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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7,他突然倾身过来,将她唇角的那些汤汁细细的吻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餐桌上的人闻言都看了过来,落在逆着光,并排而坐的耀眼男女身上。

乔漫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咬了一口,觉得做的太甜了,正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旁边男人的碗里,却正好映在众人的眼里,她一时尴尬的不知道该将那块糖醋排骨扔掉,或是夹回来。

男人熨烫矜贵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腕间是一款样式简单,却价值不菲的精致腕表。

他夹起女孩刚刚丢到他碗里的糖醋排骨,自然而然的放到嘴里,面上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就是这样的如胶似漆。

这样的……亲密无间。

而且,是一种别人再也无法介入的亲密。

纪晗放在餐桌下的手死死的攥紧腿上的真丝裙子,有一刻的不敢置信。

更多的,还是悲痛万分。

或者也可以说,是万念俱灰。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原来,那个一直站在时光里,原地等她的男人,真的已经走远了。

一顿饭下来,乔漫备受煎熬,尤其是在众人的围观中。

那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像是什么东西,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知道,那是不快。

饭后,一行人挪到客厅,他二叔二婶一家四口以有事为由,提前走了,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周兰清,纪晗,顾西沉,她和纪云深。

李嫂是纪宅的管家,和张嫂一起,在纪家待了很多年,即便知道她和纪云深领了证,又怀了孕,但在选择饭后水果时,还是先问了纪晗。

“晗儿,饭后想吃什么水果?李嫂去准备。”

纪晗理了理肩上的黑发,澄澈的眼睛瞥了一眼乔漫的方向,“李嫂,我不重要,还是怀孕的人比较重要,先问嫂子吃什么水果吧!”

李嫂这才转身去问坐在周兰清旁边的乔漫,笑容很有亲和力,“漫漫,我听大家都这么叫你,我也跟着这么叫了,你想吃什么水果,我去准备。”

乔漫刚刚在餐厅里被人盯的难受,全程都紧绷着身体坐着,这会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觉得腰有些疼,她正悄悄按着,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的身上,明显的愣了一下。

几秒后,她眨了眨眼睛,眉眼间都是春风轻轻拂面般的笑意,“蓝莓吧,想吃蓝莓。”

李嫂正要回话,旁边年纪较轻的佣人慌张的上前,小声的说道,“李姐,蓝莓早上没有特别买多,只给晗儿小姐准备了,没有多余的!”

纪家的人都知道纪晗喜欢吃蓝莓,所以采购的佣人,每天都会去买一些新鲜的蓝莓回来,不会买的特别多,却没想到,新进的未来女主人也会喜欢吃蓝莓。

虽然那名年纪较轻的佣人将说话的声音故意压的很低,但客厅过于寂静,足够待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听见。

“李嫂,于姐,我没关系,今天为我准备的蓝莓,就让给嫂子吃吧,听说怀孕的人有想吃的东西时,不吃到会很难受的!”

纪晗的语调优雅,说话时,眼睛里的亮光,像是不停闪烁的星星,特别的耀眼夺目。

乔漫伸手,将头发拢到一侧,唇角的笑容不减,“那就……谢谢晗儿把“它”让给我了。”

一句话,一语双关。

或许,这个“它”,在大家的理解中,乔漫是在说水果,可听在纪晗的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另一种错觉,暗示,甚至炫耀。

她觉得乔漫是在说纪云深。

她的眸光不由自主的探过去,女人那张粉嫩白皙的小脸上,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并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情绪。

她觉得难过,却又说不出来哪里难过。

或许从可能知道会失去他的那一天,就是她难过的开始吧!

……

晚上,乔漫打了两局游戏后,觉得时间还早,便开始刷剧。

白菲菲演的很好,几乎演活了剧中那个隐忍坚强,却又带着点小脆弱,小矫情的女主。

这种炉火纯青的演技,怪不得会年纪轻轻就得了双料影后。

能够在遍布牛鬼蛇神的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春风得意,除了她本身足够够优秀外,还需要一个强大的宣传团队。

显然白菲菲已经深谙其道,并且游刃有余了。

纪云深陪奶奶下了一会棋,就回了房间,看见乔漫在刷剧,眉头习惯性的微微蹙起。

“很晚了,睡吧!”

乔漫确实很困,但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许多她再也不想记起的画面,她只好忍着困意,不睡。

怕他再催,她赶紧说道,“纪云深,我突然想吃城西的那家馄饨了。”

乔漫并不是在找借口,她晚上确实没吃多少,这会饿了,就更想吃了。

纪云深已经脱了衬衫,正打算去洗澡,听到她的话,又默默的把脱掉的衬衫穿了回来。

“好,现在就去。”

……

夜里十点,那家馄饨小店依然爆满,乔漫和纪云深等了好一会,才排到位置。

纪云深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吃。

乔漫有时候是那种很简单的人,可以因为一句话,一首歌,一段路,就莫名的心情舒畅。

这会,因为一碗馄饨,她露出了今晚难得的笑容。

“这么开心?”

纪云深见她将汤汁沾在嘴唇边,突然倾身过来,将她唇角的那些汤汁细细的吻去。

乔漫的小脸,因为他这暧昧的举动,而彻底的红了。

“大庭广众的,你就不能注意点影响?”

“不能。”

“纪云深,你怎么脸皮那么厚?”

男人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有意见?”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跟这个男人讨论脸皮薄与厚的问题,简直就是在找虐。

半个小时后……

天空飘起了雨,整个世界雾蒙蒙的!

纪云深脱掉身上的西服外套,罩在女孩的头上,然后将她整个捞在怀里,一步一步的朝着附近的停车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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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8,乔漫,你知道吗?精神方面的疾病很容易遗传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夜色深浓,时针滑过午夜零点。

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外,各色草坪灯,园林景观灯,和高杆路灯散着幽暗的光线。

一束束从树叶的缝隙漏下来,被雨雾折射,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看不真切。

男人深邃的眸光望着窗外,挺拔的身影被拉的老长,泛起朦胧。

雕塑般的脸沉在深浓的夜色里,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大概一分钟,再开口时,连声音都被虚化了几分,好像融进了这片墨砚般浓稠的夜色里。

没有尽头。

也看不见的尽头。

“好,我知道了。”

正要挂断电话,那头便又传来谢之谦的声音,他说,“纪总,前几天见乔漫时,我觉得她的精神状态不错,恕我多句嘴,有没有可能不是乔漫的精神出了问题,而是有人让她的精神出了问题。”

“比如说,在食物里,平时饮用的水里……”

“还有,精神类疾病的出现,会有一个发展的过程,她突然这么严重,在医学上说不通。”

挂断电话,他双手插兜,看向远方那被黑暗笼罩着的,连绵起伏的山脉。

久久,才收回眸光。

低头,又拨通一个号码。

嘟声响了几下后,电话被接通,“青山,上次让你查乔漫弟弟当年那场车祸的事,怎么样了?”

那边好像在做着激烈的床上运动,男人的气息十分粗重,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女人小声的抱怨,“傅青山,你出去……”

“纪公子,我新婚燕尔的事情,你不知道?”

纪云深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声音略带歉意,“抱歉,我明天打给你……”

“是刹车失灵,在沿海路上与一辆私家车相撞,除了乔漫的弟弟,对方一家五口都死了,当时事儿闹的很大,被乔漫的外公秦擎压了下来,赔了不少钱,还记得前一阵在你们面前瞎蹦跶的那个女明星嘛?给你老婆送法院传票,被你直接封杀的那个,叫什么唐浅的女明星,那几个人就是她的家人。”

“我记得她有家人。”

在接触的过程,他好像听唐浅提过那么一嘴,而且母亲也说过,唐浅缺钱,是因为她的家里需要钱。

“演员嘛,演技要是不出众,怎么能蒙混过关?小心她点就是了!”

“好,你休息吧。”

挂断电话,他紧接着又拨了一个号码,很快被接通,“纪总。”

“嗯,查一下纪宅所有佣人,包括司机保镖的资料,越详细越好,明天晚上之前我要看到。”

“好的,纪总。”

挂断电话,他从裤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吸完一根,又吸了一根,直到脚边落满了烟头,他才觉得自己失了控。

这好像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为乔漫失控。

转过身往回走,大片大片的阴影瞬间就将他包围,今晚的夜,似乎格外的黑。

黑的让人心慌。

……

睡到凌晨三点,乔漫在噩梦中惊醒,身边的位置没有男人留下的任何温度。

这么晚了,他……去了哪里呢?

正思付着,房间门被打开,她顺着人影背后的昏暗光线看过去,居然看到了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和当年那张佣人的脸,不谋而合。

她尖叫着跑下床,慌乱中,拿起桌面上的水果刀,不停的朝着走近的人影挥舞。

“站住,别过来,我绝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孩子的!”

纪云深停住脚步,精致如画的眉眼微微堆砌,“漫漫,你怎么了?是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走啊,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好好,我走,我走,你放下刀,别伤着自己。”

纪云深慢慢后退,低声的安抚。

门半敞着,乔漫尖锐的声音传出去,很快就将楼层的其他房间的人吵醒,赶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

乔漫已经放下了刀,可下一秒,视线里又多出几张当年那个佣人面目全非的脸,她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

纪云深的眉头堆成山,怕她伤到自己,几乎本能的走过去夺刀,乔漫闭着眼睛,胡乱的挥舞手中的刀,以此来保护自己,阻止别人靠近。

门口站着周兰清,纪晗,管家李嫂,佣人于姐,和被纪晗一通电话叫来陪她的姜檬。

他们站在门边,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从容不迫的接近已经情绪失常的女人,那把胡乱挥舞的刀,划破男人熨烫妥帖一丝不苟的白衬衫,一下又一下。

鲜血从伤口迅速滴落,几乎染红了浅色的地板。

男人却连声都没吭,只是一把夺过女人手中的刀,紧接着将她死死的抱进怀里,低声安抚。

“漫漫,别怕。”

如果今天之前,纪晗或许敢肯定的说,他没有爱上乔漫。

只是将对她好的习惯,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

即便他们领了证,是合法的夫妻。

即便他们有了孩子。

她也从没相信过,他会爱上她。

可这一幕,却让她觉得,也许他已经爱上乔漫,或者已经爱惨了乔漫,只是不自知。

十年的恋爱,到最后分开,哪个不是伤筋动骨,撕心裂肺。

她以为这个男人就算不会娶她,也会站在他能看到她的地方,一辈子守护她。

只是有些事,好像终于变成了她的一厢情愿的独角戏。

低气压蔓延,李嫂和于姐顶不住压力,率先走了。

“纪奶奶,云深哥会不会有事啊?

姜檬站在周兰清和纪晗的身后,眼睛里满是戏虐,可脸上却是一副惊恐至极的表情,“听人说,她母亲疯起来就是这个样子!看来,精神方面的疾病真的很容易遗传啊!”

周兰清本就心疼,听到这话后,心都揪起来了。

“小深啊,一会你来我房间一趟,我有话说。”

说完,就转身走了。

姜檬也跟着转身走了,纪晗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房间里面,才跟在周兰清和姜檬的身后,走远了。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乔漫手上的刀已经被男人劈手夺了过去,锋利的刀刃划破男人的手掌,鲜血溢出,顺着手流淌下来,一滴滴的滑落在地板上,与胸前滴落的鲜血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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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9,纪太太,你闺蜜除了教你驭男术,没教你别对男人刨根问底么

【 】,纪先生的小情诗

23岁,大多数的女孩不是刚刚走出校门,就是在继续读书深造。

而她的23岁,已经嫁人,做了别人的妻子。

她有时会想,如果肖敏没有耍手段嫁给乔明章,做空乔氏,让她从云端跌落,她现在或许还在美国读书,又或者成了一名优秀的心理咨询师。

最差的,就是稳坐名媛宝座,但还是那个声名狼藉却又高高在上的乔家千金。

将披散的如瀑长发随意的扎起来,又换了一条裸粉色过膝长裙,才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

他慵懒的靠在门边,淡淡的看着她,“怀了孕还臭美,给谁看?”

乔漫眉眼不动,微微抬起下巴,带着几分乔大千金特有的骄傲,和魅惑,“给你看!”

然后踮起脚尖,朝着他的耳朵吹着气,“行不行啊?”

男人捏起女孩精致好看的下颌,眸光深邃,嗓音依旧低低沉沉的,“知道我现在动不了你,所以连说话都这么毫无顾忌了吗?”

“就是这个意思,怎么样,你打我啊!”

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她这么鲜活的样子了,上次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清了。

但他很喜欢,很喜欢她这个样子。

比那个冷淡压抑,随便敷衍他的样子,可爱多了。

“甩过我耳光,又当着我所有朋友的面泼过我酒,你见过我对你动手了?”

“嗯,纪先生英俊儒雅,风度翩翩,自然不屑跟我这种心机深沉又爱装模作样的女人一般见识的!”

男人一双温热的大掌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带向他的胸膛前,“纪太太,我好像没有得罪你?”

乔漫眼睛乱飘,躲避着他深黑不见底的眸光,微微挣扎。

“说说看,我哪得罪你了,让你说话这么夹枪带棒,冷嘲热讽的?”

“我没有啊!”乔漫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温净的脸上满是笑意,“我平时说话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哦?”男人的俊脸又低一点,离她的脸很近很近,近的能够清晰闻到那混着干燥尼古丁味道的气息,“说来说去,还是我心胸狭窄了?”

乔漫当然第一时间否认,眼睛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狡黠,“嗯?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猜的,唔……”

男人见她调皮灵动的样子,薄削的唇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

林嫣婚礼的那晚,她坐在那些男人中间,笑的明媚动人,他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拉过她狠狠的吻,狠狠的蹂躏。

然后,将她藏起来。

他不想让任何男人见识她的美好,只有他一个人见识过,尝过的美好。

“说!”

乔漫被他吻的七荤八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愣愣的看着他。

他见她反应迟缓,又问了遍,“谁教你的?”

“什么?”

“纪太太装傻充愣倒是有一套,我说,跟谁学的用这招表达愧疚,或者说,歉意。”

因为昨晚动刀的事,她很不安,连睡着的时候,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会突然这样,他不信没有人告诉她,或者教她。

乔漫抿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这还需要谁教吗?纪先生未免太小瞧我了。”

“是吗?”

男人又靠近了一点,女孩连连后退,直到背部抵在门边,无路可退。

他的一双长臂放在女孩头的两侧,将她包围起来,然后低头,薄唇含住她的小耳朵,舌尖缓缓的打着转,雅痞又邪魅,“不说,还是不打算说?”

“啊……”

乔漫被他弄的很紧张,双腿直发软,他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纪宅,而不是蓝山别墅嘛。

当然,对于这个男人的厚脸皮程度,她还是知道和了解的,第一时间选择了投降。

“嫣儿,嫣儿告诉我的,她说像你们这种男人,最不喜欢女人一副淡漠置之,毫不在意的样子,说……说是会打击你们男人的骄傲和自尊,变个套路的话,就能让你们乐此不疲,言听计从。”

她介意他的心里一直有晗儿的存在,所以打算只爱他的钱和权,至于人,她即便爱上,也会克制自己不那么爱。

纪云深清楚,林嫣当然更清楚。

“哦,那我是不是应该给傅公子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他的女人有多么会耍手段和心眼?”

“纪云深……”乔漫伸手,在他胸口上狠狠的锤了两下,“你还是不是男人?”

不说,他逼着她说,说了,他又这幅样子。

活该他会被虐,活该他心心念念十年的女孩不够爱他。

“是不是男人,你是不知道,还是想让我展示一下?”

“流氓!”

乔漫被他说的脸色通红,转过头,不再看他。

男人如画的眉眼,玩味的深笑,手指落在她小小的下巴上,微微挑起,“在床上的时候,不是挺喜欢我的流氓样吗?忘了!”

“你……唔……”

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生气的样子,越看越舒服,舒服到他忍不住再次低下头,吻住她。

纪晗口有些渴,打开房门,准备去楼下倒杯冰饮喝,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

男人吻的很投入,一双大手在女孩的腰身上暧昧摩挲,或轻或重的揉捏,能够看出来,他在故意压抑欲望。

她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女孩怀孕的话,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在床上了。

乔漫一双嫩白的小手死死的揪着他胸前的白衬衫,随着他压抑克制的力道,而微微仰头,被迫承受他凶重的吻。

他很高大,她只到他肩膀,现在又穿着拖鞋,这样的角度,让她有些难受,索性就踮起脚尖,从被迫承受这个吻,变成了享受这个吻。

纪晗呆呆的看着,如果不是手上传来手机的震动声,他们或许还吻着,她或许还呆呆的看着。

男人精致的眉眼一沉,本能的将女孩拥在胸前,双臂紧紧的搂着她,然后抬头,犀利的眸光看过去。

纪晗理了理头发,尴尬的偏过头,“我口渴,想下去倒杯水,抱歉,打扰到你们了吗?”

狼狈,从没有过的狼狈。

眼前的这个男人自诩爱她十年,却从没有对她表现出什么男女间的欲望。

没有,一次都没有。

她以前不明白,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一个男人真的爱你,怎么可能会一点欲望都没有呢?

她始终不愿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

他或许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爱乔漫。

“没什么!”他温淡的开口,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是我忘记关门了。”

纪晗看见两人身后的黑色拉杆箱,几乎脱口而出,“你们要回去了吗?”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态度过于紧张,赶紧说道,“奶奶好不容易盼你们回来住一段时间,你们这么快走,她会伤心。”

“不是。”男人改为一手拥着乔漫,一手拖着拉杆箱,“沿海路那里开了一家玻璃幕顶的酒店,我们过去住一晚。”

“哦!”

纪晗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泛白,很想再说点什么,但却找不到什么话题,甚至连跟他所说一句话,都成了一件特别奢侈的事情。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从这里到沿海路挺远的,你开车小心点。”

“我知道。”

说完,就拥着怀里的女孩走了。

纪晗站在原地,看着那一高一矮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滋生蔓延,愈演愈烈。

……

五分钟后,烟灰色的宾利车子驶出纪宅,门口的景观灯散出的光影,从男人的脸上滑过,将精致的眉眼遮掩,比漫画里走出来的人,还要动人心魄。

“你跟纪晗吵架了?”

男人的目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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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0,漫漫,农历7月7日,会举行我们的婚礼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男人精致的下颚深深浅浅的摩挲着她柔软的发顶,带着干燥清冽的尼古丁气息几乎立刻袭过乔漫的心头,“本来想去酒店送的。”

他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戒指盒,缓缓的套进她右手的无名指上,深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喜欢么?”

“女人都喜欢这些的,纪先生,尤其是这种市价难估,千金难求又独一无二的珠宝!”

男人伸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梁,在想,如果她没有嫁给他,追她,应该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这样的礼物,如果送给其他的女人,大概早就开心的疯掉了,她却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几句,兴致缺缺的样子。

故意晾他吗?

或许说,这些年追求她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她收礼物早就收到手软,恐怕早就已经麻木了。

即便是这世界上的稀世珍宝,即便是他费了很大一番力气才弄到的。

男人挑了挑眉,上面有着深沉浓稠的不悦,“我送你礼物,你是打算用这种敷衍的态度,来打消我的积极性,然后继续骂我不懂浪漫?”

“还是说……”他修长有力的手攥紧她的尖细的下颌,眉眼浅淡温凉,“你想让我以后再也不送你礼物了?”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哪个表情得罪他了,让他说了这么一堆尖酸刻薄的话。

乔漫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有的时候,这个男人比她要幼稚,难哄,甚至玻璃心。

她忍着下颌传来的疼痛,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吻,甜甜的说道,“谢谢老公,我很喜欢!”

男人听后,上一秒还深沉不悦的眉眼,下一秒就云开雾散了。

他攥着女孩下颌的手松开,温凉湿润的薄唇从她的额头滑落,经过眼睛,鼻子,最后落在她的樱唇上。

“再说一遍。”

“谢谢老公,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呢!”

她撒娇的声音腻腻软软,听得男人喉结一动,身体紧绷,却兀自镇定,一派从容。

“嗯,你演戏就不能好好演?要不就是敷衍的让人很不爽,要不就假的让人看不下去,你就不能恰到好处一些?这样既能让你不累,又让我舒服,何乐不为?”

乔漫看他有蹬鼻子上脸的趋势,直接推开他,“我就这样,不喜欢拉倒,我又没求着你喜欢,也没抱着你大腿说非你不可,你是找不到人虐,觉得我这只软柿子太好捏,还是觉得我喜欢你,所以必须处处躲避退让,像个小媳妇似的,任你搓扁揉圆?”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漫出星星点点的笑意,在试衣间氤氲的灯光下,竟似无边的天幕,根本望不到尽头。

他说,“纪太太是恼羞成怒了?还是破罐子破摔了?”

“都有啊!”

她凉凉的看着他,不咸不淡的说道,“我这人从小到大没什么毛病,就是眼光不太好,尤其在挑男人的眼光上,真的不咋地。”

男人还是笑,语调温柔,“嗯,你的眼光确实不怎么好,不然怎么会从那么多的追求者中,单单只看上了蒋英东?”

乔漫瞪着他,低低的叫,“纪云深……”

“怎么?”

他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挑起她尖细的下颌,“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么?或者冤枉了你?”

乔漫的眉头蹙紧,小脸上写满了委屈,“我是女人,又是孕妇,你就不能让着我点,非要跟我争论出个输赢高低,你才会开心么?”

“嗯,可以这么说。”他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知怎么,只要看你不开心,我就会很开心,这……也许就叫做你常常说的,男人的劣根性。”

“纪云深……”

她的小脸上满是愤怒,拉开试衣间的门就要出去,却被身后的男人轻松的捞了回来。

“干什么去?”

“找一个纪先生看不见的地方不开心去,省得纪先生开心死。”

男人全身只剩下一条内裤,身体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裙子料传到她身上,炙热又让人难以招架。

她挣了挣没挣开,直接抬脚在男人的高级皮鞋上踩了一脚,然后拉开试衣间的门,迅速的走远了。

留下原地的男人,和刚刚怀抱里,柔软的触感。

……

五分钟后,纪云深从试衣间走了出来,一身偏休闲的搭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仿佛从梦中走出的人。

怎么都让人移不开视线。

店员拿着剪子,准备上前剪掉男人衣服上的吊牌,却被还沉浸在欣赏中的乔漫出声阻止住了。

“等一下,我来吧。”

她走过去,接过店员手里的剪子,将他风衣,衬衫,西裤上的吊牌都剪掉了。

付了钱,两人十指紧扣的走出去。

刚刚还星光弥漫的星空,已经被乌云笼罩,风势大了些,吹的玉兰花树沙沙作响。

“跟你想象中的样子,一样吗?”

走到停车坪前,他突然问。

“只能说马马虎虎吧!”

其实那只是少女时期的一个迷幻的梦,梦中的男人穿着类似这样的衣服,深情款款的向她走来,深邃如海的眸子里只有她的身影,再无其他。

而显然,这种剧情只存在梦中,现实中,哪有那么多的独一无二,非你不可。

不过都是梦一场。

“哦?让你失望了?”

“也不算吧,毕竟纪先生是林城万千少女追捧的钻石男神,风度翩翩,又儒雅英俊,想必勾勾手指头,就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头破血流的往前冲,这样的男人如果还让人失望,这世界上大概就没有不让人失望的男人了吧!”

她顿了顿,隔着高杆路灯坠落下来的丝丝缕缕,洋洋洒洒的光芒,看向对面的男人。

“因为知道不能完完全全的拥有,所以不会让自己过分的想念和惦记,也不会特别的去记忆。”

言外之意就是,他对她来说,是个随时可能会失去的人。

所以,就算再完美,在她的心里,他也只是个马马虎虎,模模糊糊的轮廓剪影,不会特别深刻的去记忆。

“嗯,很好,不过我劝纪太太一句,心灵鸡汤以后少看点,小心中毒。”

话落,男人就松开她的手,按了遥控车锁,下一秒,坐进了主驾驶。

女孩看着男人宽阔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有些莫名其妙。

又突然觉得,他好像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男人已经启动了烟灰色宾利车子,亮起的车前灯照射出很远,透过后视镜,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就按了几下喇叭催促。

乔漫回过神,赶紧走过去,男人看她走近,倾身过来,给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眸光没再她身上停留一秒钟。

等她坐稳,系好安全带,又关上车门,才踩下油门,烟灰色宾利车子迅速冲了出去,很快滑入了阵阵车流中。

……

到了酒店,纪云深打开后备箱,拿出拉杆箱,等着女人从副驾驶座走下来,才沉步往酒店门口走去。

纪云深走的很快,步伐又大,完全没有等她的意思。

乔漫的右手上还戴着那枚鸽血红宝石戒指,突然觉得很讽刺,前所未有的讽刺。

进了酒店里面,他办了入住手续,也没等她,不过脚步明显慢了。

跟在他身后,来到顶楼的房间。

他脱了风衣外套,将行李箱拿到茶几旁,打开,开始整理。

乔漫坐在沙发上,双腿放在茶几上,左右晃着,“我们还去吃饭吗?”

“嗯!”

“你还要收拾多久?”

“马上好!”

“哦,我手机没电了,把你手机拿来,让我玩一会。”

纪云深收拾的空隙,摸出裤袋里的手机递给她。

乔漫接过,解开手机锁,然后按出之前他下载的修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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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1,傅青山有多讨厌她,林城路人皆知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闻言,扭头朝主位上的男人看过去。

会议室棚顶的灯,散着幽深的白光,打在男人的挺拔修长的身上,将他身形显得愈发的深刻迷人。

一身深黑色西装,熨烫精致,领带打的一丝不苟,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浓浓的禁欲气息。

再配上那张英俊绝伦却一本正经的脸,让人禁不住就产生一种想扑倒的欲望。

不得不说,纪云深是她见过的穿西装最好看的男人。

“那也不去。”乔漫的手指穿过颊边的黑色长发,拨到一边,动作慵懒到极致,“过几天就是婚礼了,我打算保持最后的低调,不然以后出门的标签不是纪太太,就是嫁入超级豪门的落魄名媛,多没意思。”

林嫣看着她,唇角是如沐春风的笑,“乔大千金还真不是一般的矫情啊!”

乔漫还是刚刚那个慵懒至极的表情,微微一笑,顿生万种风情,“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

“那你自己回去小心点。”林嫣收拾好东西,拍了拍乔漫的肩膀,“放心,我会努力帮你把不去的那部分损失吃回来的!”

“出息,傅青山是穷的养不起你了,还是怎么?”

“林家比傅家有钱的事,你不知道吗?”林嫣站起身,海藻般的波浪长发滑出优美的弧度,“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就要七位数,你觉得他区区一个小师长的薪水,能养得起我?”

傅青山有多讨厌她,林城路人皆知。

不仅仅因为她是骄纵的千金大小姐,更多的,是因为她这些年追人时用过的手段。

都说,气质名媛林嫣就像林城的一场春雨,人人心向往之。

但没有人知道,她甜美可人的外表下,是一副怎样的蛇蝎心肠。

傅公子曾用两个成语形容她,死缠烂打,和阴魂不散。

不过现在好像换了,是什么巧立名目,穷竭心计。

大概错睡后,让他娶她,是真的很不甘心。

乔漫仰起脸,一张精致白皙的小脸写满了嫌弃,“这么看不上人家,还嫁给他,你是找虐?还是信奉真爱至上,又或者是没他活不了了?”

“你应该去问问他为什么还是娶了我,哦不对,你应该去问问他,是不是因为娶我百利而无一害,听说傅林两家联姻后,傅氏的股票一下子就涨幅了百分之三十,就更不用说那些明里暗里带来的资源和商机了!”

林嫣朝她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所以,准确的说,我是下嫁给他,别弄混了。”

“好吧。”乔漫点点头,笑的同样灿烂,“下次我见到傅公子,一定会把他娶你的原因弄清楚,免得让外人觉得他好像连老婆都养不起,怪伤人的。”

“随便。”

林嫣拨了拨肩上的波浪长,仙女范十足,“不过前提是,他愿意跟你聊起我!”

话落,就踩着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远了,留下坐在原地摇头失笑的乔漫。

是啊,傅青山讨厌林嫣,也连带着讨厌她身边的所有人,包括自己。

又怎么可能会听她说这些呢?

……

走出剧组临时租用的办公地,才知道外面下起了大雨,她没带伞,只好脱下外套罩在头上,然后脚步匆匆的往路边走去,准备打车。

八月份的林城,已经有秋天的感觉,尤其下雨后,凉沁沁的。

刚刚跑到路边,就有一道不悦到极点的男声响起,“是想把自己折腾感冒,然后再来折腾我吗?”

随着他声音而来的,还有带着他体温的西服外套。

“你是不知道要去聚餐,还是以为我没有看见你?”

“人太多,不想去。”乔漫嫩白的小手放在小腹上,委委屈屈的样子,“宝宝好像也不太想去。”

“瞅你那矫情劲,孩子要是随你,将来找另一半时,得被人嫌弃死。”

“拿着伞!”

男人将他手里的黑色雨伞递到她的手里,然后弯腰抱起她,“给你打那么多遍电话,为什么不接?”

“刚刚开会时静音了,放在包里,没听见。”

男人凉凉的视线落在她精致又无可挑剔的五官上,似笑非笑的语调里带着满满的嘲讽,“我还以为纪太太会说,就是不想接你电话,所以才会静音!”

“纪先生,你这可是真的太冤枉我了,我承认自己矫情,但好像没有矫情到那个地步。”

男人挑了挑好看的眉头,依旧是那个语调,叫她的名字,“乔漫。”

“嗯!”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刚刚解释过了!为什么还问?”

男人腿长,几个阔步就走到停车坪前,“感觉越接近婚礼,你就越惶惶不安,我决定给你一场盛世婚礼,让你用全世界最名正言顺的身份,站在我身边,你是有多大牌,整天给我摆脸色,而且最近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半个月来,她还是会做噩梦,那些绵延骨髓的恐惧,像是烈性毒药,时不时的发作。

她因为怀孕,不能继续服用抗抑郁的药,每天都是喝着补汤补药。

但那晚对他动刀的事,她一直都耿耿于怀,没有忘记。

“纪云深,你就不害怕吗?不怕我哪天晚上醒来,错手杀了你吗?”

男人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喉结滚动,“钥匙在裤袋里,拿出来开车门。”

她一双粉臂柔柔的攀着他的颈项,见他没有回答,用力晃了晃他,“纪云深,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瞥了她一眼,在高杆路灯的橙色光线下,层层叠叠的阴影,在他精致的眉眼落下。

他说,“不回答就不给开门吗?”

她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做精神检查?如果我真的得了跟我妈妈一样的病,你也会像我爸爸一样,送我去疯人院吗?”

“你一天到晚为什么问题那么多?”

男人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好像无奈,又好像是别的什么情绪,她分不清。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是不知道答案,还是不屑给我答案?”

“风凉,你打开车门,我回答你的问题。”

乔漫闻言,伸出小手落入他的口袋,拿出遥控,解开中控锁,拉开车门,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他放在了副驾驶的座椅上。

她仰着脸看他,刚刚那把黑伞被他的动作弄掉了,他现在整个人站在雨中,深黑茂密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平添了几分不羁的性感。

“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俯首,修长的大手攥住女孩尖细的下颌,声音低沉暗哑,几乎与这无边夜色里的风声融在了一起。

他说,“漫漫,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明知道他可能说的只是一句哄她的情话,但这一秒钟,她还是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纪云深,就算你骗我,我也觉得高兴,你放心,如果我的病真的变得很严重了,绝对不会拖着你的,余生那么长,你有权利选择更好的,我不会活的跟我妈妈一样,那么可悲,更不会做一个靠着丈夫那点可怜,才有勇气活下去的女人。”

话落,她忍着痛,将自己的下颌从的他的手里抽出来,身子刚刚坐正,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拉了过去,下一秒,男人带着雨水的吻凶猛而来。

辗转,啃噬,不放过她口内的任何一处。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过了一个世纪,他才放开她,“漫漫,矫情要适可而止,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不管将来什么样,只要这一刻他是真心的,那就足够了。

真的,就足够了。

她说,“谢谢你,纪云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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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2,一个男人愿意吻干你脸上的泪,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从她接近他的那天开始算起,两人聊起纪晗的次数就少之又少。

一开始是真的不好奇,他不会提,她也不会主动问。

反正就是男女间的那点事,一个够爱,一个不够爱,大概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后来,她会好奇,但会忍住不问。

现在呢,她经常劝自己不要好奇,不要提起,但效果好像不是那么太好。

说的明白点,好像就是她在找虐。

“晗儿她从小信奉佛教,相信果报不爽,所以从不食荤腥,不会说谎,更不会故意做作,去伤害别人。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心思单纯,性格也相对会比较软弱敏感,甚至多疑,她唯一拥有的就是纪家大小姐的这个身份,其他的,她会下意识的害怕,躲避……”

他抬眸,英俊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情绪。

或者说有,只是以她的能力,还窥探不出一分一毫来。

“当然,我们的感情也是这样,败给了她的敏感和多疑,和我的心灰意冷,半途而废。”

烟瘾犯了,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高大的身影几乎立刻就被窗外各色景观灯灯折射出的暗影团团包围住。

他低头点了一支烟,青白色的烟雾缭绕,仿佛是大海上的泡沫,只要稍微一碰就碎了。

得有多失望,才能说出心灰意冷这四个字呢?

又有多在乎,还能在分手后,揽下所有的责任,不说一句责怪的话呢?

她想,即便有责怪,也是自责远远大过了责怪。

也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们会分手,是因为他对不起她。

是他没有信守承诺,坚持到最后,与纪晗无关。

明明上一秒还觉得鲜美无比的葱花面,这一秒却觉得味同嚼蜡,平淡无味。

她吞下口中的面条,放下筷子,走到他身边。

“你也信吗?”

纪云深见她过来,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我不信神佛,只是陪她去过很多次寺院,她是匍匐在路上,最虔诚的朝拜者,每次从寺院回来,她的额头,手心和膝盖上都是伤痕累累。”

“她会用骄傲掩盖自己的悲伤,会用冷漠填补自己的空虚,她……只是太寂寞了,而我又太了解她了。”

她以为纪云深看不清楚纪晗,但其实他比谁都清楚。

纪晗对他的感情,更多的是信任,是依赖,离爱情有一段距离。

可他又太喜欢她了,所以即便知道她的心意和想法,他还是愿意等。

等她想回头的时候,一眼就能够看到他。

可在感情里,如果付出的太多,太久,人就会厌倦疲劳。

十年,纪晗每天都在消耗他对她的爱,对她的好。

终于在这一年的某一天,消耗殆尽了。

他离开了,选择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婚。

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再碰触那伤筋动骨的感情,也就不会再有挫败狼狈的感觉。

他用这场婚姻拒绝了自己再去妄想,也用这场婚姻,阻隔了纪晗对他无休无止的理所当然。

乔漫没碰过比烈酒还要让人心醉的感情,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大概除了心痛,还有重生的感觉吧!

两人就这么并肩站在落地窗前很久,直到乔漫开口打破沉默。

“很晚了,我有点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刚刚转身,纤细白皙的手腕就被男人的温热的大手攥住了,他说,“漫漫,不高兴了吗?不过……刚刚好像是你主动提的!”

她看着身后逆光而站的男人,各色灯光,透过落地窗,传来洋洋洒洒的灯影,将他的身形拉的愈发笔挺修长,又光芒万丈,晃得人差点睁不开眼睛。

“没有啊,纪公子对前任情深似海,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挺好的啊,至少证明我的眼光还不算那么太烂。”

说着,她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更大力的攥住。

“不提你问,提了你又不高兴,纪太太,你这样让我真的很难做!”

其实有的时候,乔漫会觉得这个男人已经爱上她了,也说不定。

不然就像此时此刻,他用着最温柔的声音和姿态,小心翼翼的让着她,哄着她。

看起来真的不像是演的,或者装的。

她歪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都是盈盈的笑意,她说,“我真的没有不高兴,或者有让你难做的心思,你真的想多了,我有点累了,麻烦你放开,我要去睡觉了,谢谢!”

她又试图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还是没有成功,慌张的抬眸,一下子就跌进了他那如深渊般,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那里面有着融不开的冰冷,犀利的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身心发颤,发虚,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情。

他还是那个语调,又问了一遍,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逼她承认,“面都没吃几口,乔漫,你告诉我,是我想多了吗?”

乔漫偏过头,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纪云深,要我说几遍你才能明白?就是你想多了,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她甩开他的手,甚至不知道怎么就跟他吵起来了,明明一开始都挺心平气和的啊!

乔漫回房间洗完澡,出来时,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了。

外面的雨更大了,发出噼里啪啦的闷响,可她却在这片密密麻麻的雨声中,一耳就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

她走到窗边,看着那辆烟灰色宾利车子划破雨幕,渐渐驶远,消失在雨幕中。

乔漫想,如果能就此心有芥蒂,那他们也就算皆大欢喜了吧。

从此后,她不用在乎他的心里还有没有纪晗,他也不用在乎她是不是会不高兴不开心。

挺好,真的挺好的。

……

睡到凌晨三点,乔漫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摸过手机,滑了接听键,下一秒,那端就传来一道低沉性感的男声,是傅青山。

“乔漫,你老公在我这喝多了,你过来把他带回去。”

乔漫听后,清醒了一半,“他在你那,应该没什么事,这么晚了,又这么黑,我就不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青山笑着打断了,他说,“我军区大院的休息室里就一张床,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他和我们夫妻睡一张床?”

“嫣儿也在?”

“嗯哼~”

嫣儿娇生惯养,从小就有认床的毛病,很少在自己熟悉以外的地方睡觉,今晚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去傅青山的军区大院?

乔漫咬唇犹豫了一会,才说道,“外面下大雨,我怎么去?”

“我已经派车去接你了,你穿好衣服等着就行了。”

话落,傅青山没再多说一句废话,就掐断了通讯。

乔漫放下手机,仅剩的那点睡意,也跟着彻底的没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换了一套衣服,就匆匆的下楼等着。

五分钟后,别墅的门铃声响起,她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军装的男人,见到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乔小姐,师长大人在等您,请跟我来。”

乔漫点头,关了别墅的灯,就撑着伞走向停车坪的那辆黑色宾利车子。

军人一贯严谨认真,从车子里摆设,开车的速度,就能看出来。

一板一眼,郑重其事。

半个小时后,到了部队大院。

车前灯穿透凄迷的大雨,照射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泛起模糊的光影。

她下车,撑着伞,跟着傅青山的部下,来到了他的师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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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3,他说,纪太太,你好甜!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母亲虽然经常能看见,但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浑身插满了各种仪器的管子,看一次,就会让她绝望一次。

听到她会醒,她只想感谢老天,感谢老天终究没有对她那么冰冷无情。

男人好看的眉眼落下层层的暗影,声调温凉,不容人拒绝,“不行,你身体受不了。”

“可是……”女孩急的在他的怀里跳脚,那张温净而漂亮的小脸上写满了乞求,“我想在这里陪着妈妈醒。”

见两人争执,一旁的医生开口说道,“纪先生,楼上还有闲置的房间,我让护士去整理一下,两位不如在那歇一下,一有情况我会马上敲门通知。”

乔漫只想陪在妈妈身边,但一看到纪云深那沉沉的脸色,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医生的提议。

上楼进了房间,乔漫就进了浴室洗澡,纪云深则是吩咐张嫂去做面,等她洗完澡出来,张嫂做的面也刚好端了过来。

纪云深开门接过来,说了句辛苦了,就将托盘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趁热吃,然后赶紧休息。”

乔漫随意擦了擦头发,就走过去吃面,没洗澡之前她就有些饿了,洗完澡就更饿了,吃的有些急,呛到了。

乔漫捂唇咳嗽,皱着眉看向纪云深,“纪云深,下楼给我倒杯水。”

纪云深手里拿着吹风机,闻言淡淡瞥了她一眼,乔漫以为是自己的语气不好,正想要把语气变柔再说一遍,结果却听他说道,“纪太太,以后你叫乔三岁吧!”

乔漫,“……”

他将吹风机仍在床上,就转身出了房间,几秒后,他的身影又重新出现,手里多了一杯水。

乔漫喝了一口,抱怨道,“纪云深,以后你不许给我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外号,什么乔三岁,难听死了。”

“纪太太,你蠢的这么可爱,像三岁小孩子似的,还不行我起个外号,说两句了?”

乔漫瞪了他一眼,低头又吃了一口面条,没想到又呛到了……

纪云深,“……”

男人温热宽厚的大掌在女人的背上轻轻的拍着,直到她顺过气来,他才说道,“纪太太,要不我“喂”你吧?”

乔漫知道男人所说的喂,是指嘴对嘴,当然不可能同意。

“不用,我马上吃饱了。”

又埋头吃了几口,她就将面碗推走了。

男人离她很近,伸手指了指她的唇角,“这里沾上面汤了。”

“哪里?”

乔漫伸手抽了一张纸巾,随即去擦,“是这里吗?”

“不对,是这里。”

她拿着纸巾的手又朝着他所说的位置移过去,“是这里吗?”

男人的喉结滚动,淡淡的“嗯!”了一声。

乔漫擦了几下,正想抬头看他,眼前却突然有一道黑影压了过来,下一秒,他的唇就跟着吻了过来,在她的樱唇细细的探索,摩挲,吸吮。

缓缓慢慢,耐心细致。

好久,久到她的呼吸凌乱不堪,他才结束这个吻,眸光深深的看着她。

他说,“纪太太,你好甜!”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却在他深黑的眸子里,看见了她的倒影。

过了几秒钟,她才反应过来,伸手推开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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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4,我们的盛世婚礼1,漫漫,你到底长没长心?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当年那个名动林城,风姿绰约,眉眼如画,璀璨夺目的美人,经过漫长岁月的摧残洗礼,青春不再,年华韶去,再不复往日的风采,变得面目全非。

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失去自我和尊严,甚至不惜搭上了自己的一生,彼此折磨着,痛苦着,值得吗?

从懂事起,乔漫就不停的问自己,反复的问自己,却始终没有答案。

秦玉澜没坠楼前,精神状态一直时好时坏,大多数的时候,乔漫觉得她好像没病,只是心病了。

太渴望得到了,所以会用弱者的姿态,来博取那个男人的同情。

但有的时候,她又觉得她真的病了,因为那些爱到疯癫的状态,和臆想,看起来真的不像是演的,或者伪装的。

太真实了,真实到她不敢有所怀疑。

“纪家不是一般的人家,你别因为看不惯你爸爸,就去犯傻,轻易的招惹,小心惹火烧身。”

秦玉澜昏睡了那么久,本以为醒来后的精神状态会很不好,可完全没有,乔漫觉得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或许经历了生死,大彻大悟了一些东西,人也就跟着清醒了不少吧!

“我……”乔漫很想说已经来不及了,但又一想到母亲刚醒,不适合听太刺激的话,就转了话锋,“我知道了,妈!”

“嗯,你知道轻重就好。”

秦玉澜太虚弱了,说了两句话,气息就开始变得粗重不稳起来,“告诉他一声,我们会尽快搬出去,你一个未婚小姑娘领着我住在别人家里,终归不好,妈妈不想给你添麻烦,成为你的累赘。”

乔漫摇头,解释的话已经冲到了嘴边,却还是忍了下来。

秦玉澜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出去吧,我累了。”

乔漫咬了咬唇,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

门虚掩着,男人靠在门边的墙壁站着,高大的身影被廊上棚顶的橙色灯光拉的老长。

逆着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幽冷气息判断,他在生气。

“怎么?我有那么见不得光?”

他嘴里叼着一根烟,侧颜上是大片大片的阴影,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在寂静的夜里,乍然响起,还是足够的摄人心魂。

乔漫慌张的踮起脚尖,一双小手覆在他的薄唇上,一双星眸里带着浓浓的乞求,示意他别再出声。

纪云深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扯开她,往别墅外走去。

外面下着小雨,雨水被各色景观灯折射成模糊的黑影,落在男人的肩头上,瞬间潮湿一片。

身后有脚步声接近,他一抬眸,立刻有保镖撑伞走近,遮住了乔漫头顶的那片风雨。

男人迈着苍劲有力的长腿,阔步接近前面的主址别墅,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乔漫急急的追了几步,下着雨,地上湿滑,她一时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铺在地上的鹅卵石绊倒,幸好旁边的保镖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等她站稳,再抬头时,男人伟岸提拔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迷蒙的雨雾中。

这大概是他们结婚以来,他对她最冷漠的一次了吧?

没有她平时想的那么不在乎,那么无所谓,反而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

回到主址别墅的卧室,里面漆黑一片,纪云深并没回来。

乔漫转头看向对面的书房,从门缝的缝隙能够看到里面漏出来的橙色光线,显然,他在书房。

她走过去,抬起的手,几次差点落在门板上,但又都收了回来。

最后脚尖一转,回了房间。

洗了澡,吹干头发,掀开被子上床,拿出平板刷剧。

她尽量让自己的表现和每天一样,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可即便如此,心里那越来越浓的失落感告诉她,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夜太深太静,她又困又累,捧着平板,刷着刷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糊中,眼前有一道橙色的光影闪过,很快,快到来不及捕捉。

然后很快,就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和床铺被压下去时发出的轻微响声。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口鼻的呼吸也瞬间被夺走。

“我等了一晚上,难道你连个解释都没有?漫漫,你到底长没长心,嗯?”

有那么一秒钟,乔漫竟然觉得纪云深像个巨型的傲娇忠犬,在巴巴的等着主人的宠幸。

“我……我困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吧!”

男人拥着她的双臂渐渐松了力度,翻过身,“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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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5,我好像早就跟你说过,我跟他领过证了,是合法夫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虽然分手时,蒋英东做的事情,让她曾经一度痛苦不已,甚至狼狈不堪。

可此时,她对他既没有责怪,也没有怨恨,风轻云淡的好似陌路人一般,平静的连她自己都诧异。

不止是她,就连电话那端的蒋英东也有类似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过去的那六年,她是否真的爱过他。

……

晚上七点,一辆烟灰色的宾利车子划破雨幕,在各色景观灯折射出的迷离光晕下,缓缓的驶进了别墅黑色雕花大门内。

几秒后,车子熄火,稳稳的停在了泳池旁边的停车坪上。

男人下车,没撑伞,迈着一双苍劲有力的长腿径自朝着别墅门口走去。

张嫂早就做好了晚饭,正要拿去热第二遍的时候,别墅的门突然被拉开,她看过去,站在门口的是一身西装革履,肩头被微微打湿的别墅男主人,纪云深。

“少爷,您回来了,我这就去热菜。”

男人将钥匙随手仍在门厅柜上,换过拖鞋走进来,“太太呢?”

他很少会这么自然而然的问这句话,以至于张嫂听到的时候,足足愣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哦,太太说晚上约了朋友,会在外面吃过再回来。”

男人好看的眉头轻挑,烦躁的扯了扯勃颈上的领带,“她什么时候出门的?有说去哪里吗?”

张嫂这才听明白,原来是太太出门见朋友,没有告诉少爷。

她以为昨晚经过她的提醒,两人早就和好了,原来没有。

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两个人究竟在拗什么呢?

“她没说,不过……听电话里的声音,应该是个男性朋友。”

纪云深听后,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好,我知道了。”

没等张嫂继续说,他就抬脚往楼梯口走了去,张嫂看见,下意识的问了句,“少爷,晚饭您还没吃?”

“没胃口,都倒了吧”

张嫂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出自己说错了话,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嘴,愁眉苦脸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

二楼书房,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窗边,一手举着酒杯,另一只手则握着纤薄的黑色手机,拨着乔漫的号码。

夜色浓稠,又静,就愈发显得电话里传来的嘟声深重,刺耳。

一遍自动结束后,他又拨了一遍,如此反复几次,对面还是无人接听。

他精致的眉眼沉下去,烦乱的转过身,将手机仍在办公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倚着桌边,仰头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抬起的下颚棱角分明,在灯光下趋于病态般的完美。

“咕咚!”

随着他喉结的的滑动,香醇辛辣的酒液顺着口腔,一路向下流进胃部,几乎立刻就引起了一阵痉挛。

好似有千万枚针,狠狠的扎进胃中,并伴着火辣的灼烧感,让他脸色瞬间几变。

忍了一会,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次一饮而尽。

然后捞过桌面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几秒后,对方接起。

“青山,给我查一下乔漫的位置,现在立刻马上。”

傅青山正在开会,闻言一摆手,坐在会议两侧的部下迅速化作鸟兽散去,只留下坐在原地的他。

“怎么?听纪公子的语气,这是把老婆给弄丢了?”

纪云深伸手揉了揉额角,声音淡薄凉漫,“别废话,十分钟,我要答案。”

掐断电话,他阖眸等着,一分一秒,都显得漫长无比。

八分钟以后,手机震动起来,他迅速滑了接听键。

“在烟雨楼台,和蒋英东。”

纪云深听后,深黑的眸子里,荡漾出懒懒散散的笑,“噢,叫你的人去她隔壁给我开个包间。”

傅青山好像在吸烟,声音里有着被烟雾氤氲后特有的低哑,“纪公子,现在是晚上七点,不是早上七点,你也不想想,这个点烟雨楼台还能有位置吗?你这不是存心难为我的人吗?”

“想办法,我十五分钟后赶到。”

话落,电话再次被掐断。

傅青山一晚上被人挂掉两通电话,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了又忍,拨通了一个号码。

“烟雨楼台vip1012旁的包房,十分钟内,立刻给我腾出一间。”

在电话那头的一片哀嚎中,傅青山就掐断了电话,刚刚的火气立刻跟着消了一半。

……

烟雨楼台,vip1012号包房。

女服务员将菜单递过来,蒋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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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6,乔漫拉拉他的衣角,声音腻腻软软,“我们回家吧,好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在与蒋英东分手后的很多个瞬间,曾想过,当年在那么多的追求者中,为什么第一眼就认定他了呢?

是因为他总是穿着白衣黑裤,和她抓拍过,有着最美侧影的男人,有着无限的重叠,少女心怦然心动,认为那就是爱情。

还是因为他说过的那句:漫漫,我会永远对你好。

又或者是因为那句:漫漫,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条命。

亦或者是因为她十八岁生日时,他说过的那句:漫漫,我会努力赚钱,养你。

太多太多深入血液,铭心刻骨的誓言,现在仔细回忆下来,好像除了讽刺,什么也没剩下

没有感动,没有温存,甚至连点怀念的感觉都没有。

更像是青春回忆里,一段充满讽刺难堪的污点,一段再也不想让人想起,甚至不愿提起的过去。

不是朋友,但也不会是敌人。

而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乔漫如海藻般的黑色长发随着男人的拉扯动作,在男人健壮的胸膛前凌乱的铺开,灯光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沁着化不开的凉意。

她试图推开她,好看的眉眼不动,“蒋先生,你喝多了,麻烦你松开。”

“漫漫,我没有喝多,我确定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清醒的后悔,清醒的难过,清醒的……沉沦。

男人一双手臂箍得更紧,下一秒,温热的薄唇失控一般探下来,带着清浅的酒气,醉意深浓。

“蒋英东……”

乔漫偏头躲,一双小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用力一推,蒋英东没防备,被推的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英俊温润的脸上,就落下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包厢里炸开。

乔漫的五指穿过长发,徐徐慢慢的整理,“蒋英东,能别让我恶心你行吗?”

话落,她就弯腰取过放在旁边餐椅上那款chanel全球限量版手拿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支票,利落写下数字,签下名字。

“三百万,埋这顿单足够了,剩下的,就当我赏给你的,蒋先生现在虽然贵为乔氏的总经理,但一两百万赚起来,想必没有我老公那么容易。”

说到这,乔漫言笑晏晏的低下头,然后从手拿包里取出一支口红,对着手机屏幕,顺着唇线细细的描绘一番,直到满意,才漫不经心的抬眸看向对面脸色无比阴沉的蒋英东,似笑还讽。

“你知道我这支口红多少钱吗?知道我这款手包,这条裙子,这双高跟鞋……”她歪头,举起右手,声音干净的像是这世间最清澈的泉水,“还有这枚戒指,都是在哪里买的吗?”

“所以,蒋先生,你说你爱我,请问你拿什么爱我?拿你那年薪几千万的工资,还是拿你靠女人上位的手段,亦或是……拿你那颗已经肮脏不堪的心呢?”

乔漫还是笑,可那笑意却半分不达眼底,“欠你的人情我会记得,不过……要是想跟我谈感情的话,麻烦蒋先生先回去好好照照镜子,现在的乔漫,可不是十几岁的清纯小姑娘了,没那么好骗了。”

说完,她娇媚一笑,就转身朝包房外走去,披散到腰际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走动,微微飘荡,像是童话里最美丽的泡沫,一碰即碎。

乔漫每一步都走的很矜贵优雅,拉开包厢门后,回过头,温温淡淡的说道,“哦,对了,婚礼的请柬我会派人专门送到你手里,你不是一直都说想看我做最美的新娘吗?恋爱一场,我还不至于小气成那个样子,或者是跟你有什么过不去的。”

“其实,某种意义上,我还挺感谢你的,如果没有紫夜那晚,那杯被下了药的白兰地酒,我还不会睡到纪云深的床上,也不会看清你的真面目。”

“so……谢谢你,也谢谢你那六年的陪伴,出了这个门后,我希望再遇,你我就是真正的陌路人。”

话落,乔漫就抬脚走出了包厢,平底鞋踩在走廊高级地毯上,消除了大半的声音,耳侧有风掠过,接着,她就被一股力道按在了冰冷的墙面上。

男人一双眼睛像是染了血,红的让人心惊,他的大手扼住女孩的天鹅般优雅的脖颈,一字一句问的缓慢。

他说,“乔漫,说清楚,什么叫被下了药的白兰地,在你心里,我蒋英东就是那么不堪的人?跟女人分个手,就见不得她好,必须做点让人膈应,让人愤恨的事情?来彰显我恶心的人设么?”

“蒋英东,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么?”

她盯着他黑湛的眸子,低低的叙述,“别摆出一副吃惊又无辜的样子,肖梦是我眼瞎看走了眼,所以,能不能拜托,别让我再觉得眼瞎一次?”

蒋英东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又问了一遍,“乔漫,我他妈让你说明白点!”

“怎么,这才没说了几句,蒋先生就恼羞成怒了?”

乔漫哂笑,温净白皙的脸上漫出一层淡淡的讽刺,“以前我还觉得肖梦心机那么重,有可能是你不小心掉进她的套-里没出来,也说不定。”

“不过,现在我改变想法了,我觉得你和她根本就是一路货色,都一样的能装会演,别说,这么看起来,你们还真的挺般配的!”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蒋英东的敏感神经,他低下头,薄唇迅速的朝女孩的樱唇压下去。

乔漫拼命挣扎,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她又抓又踢又挠,却没有撼动男人半分。

就在男人的薄唇马上覆到女孩的樱唇上时,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过来,扯着蒋英东西服后领,然后用力一甩。

蒋英东毫无察觉,连连后退几步,直至背脊重重的摔在对面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这才算狼狈的站稳。

纪云深的薄唇叼着半截香烟,他眯着眸,袅袅的青白烟雾,将他清贵淡雅的面容,拉的淡漠又模糊,看不清表情。

他背对着乔漫,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接着掐灭,随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几乎是一瞬间,就挥拳过去,将蒋英东打倒在地。

动作很快,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

“蒋总,你这是准备喝点酒,对着我的女人耍酒疯么?”

蒋英东狼狈的撑坐起身,用手随意的揩掉唇角流出的血,慵懒至极的眸光,低低慢慢的语调,“原来是纪总啊,好巧。”

“不算巧!”纪云深走近,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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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7,纪云深……千万别逼我去恨你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别墅地下的恒温酒窖。

纪云深站在长排酒柜前,随手挑了一瓶82年的红酒,起开,倒入透明的高脚杯中,晃了晃,凑到嘴边,抬起的下颚干净利落,然后一仰而尽。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滚落,酒劲散开,化作浓浓的滚烫温度,滑进胃里,几乎立刻就泛起一阵灼烧的疼痛感。

男人精致的眉眼不动,连续这么灌了几杯后,脚尖一转,走到不远处的沙发旁,苍劲笔直的双腿交叠,高大的身躯陷进沙发里,微微阖上眸。

乔漫端着餐盘从台阶走下来,看见的就是男人修长的手臂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只手里握着一支空的酒杯,另一只手上拎着一瓶红酒,正闭目养神,英挺的五官在恒温酒窖昏黄的灯光下,透着几分疏离感。

还有一些生人勿进的冷漠。

像是听到了脚步声,他突然睁开深渊般的双眸,隔着从棚顶层层叠叠洒下的橘色光晕看过去。

只见一身白裙的女孩,正小心翼翼的端着餐盘走近,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葱花面,和一杯温牛奶。

看了一眼,他便面无表情的低下头,优雅的拎起酒瓶,往空了的酒杯里倒满酒,随后又是一仰而尽。

男人的腿长,女孩的注意力又都在不算轻的餐盘上,走近时,小脚绊到男人一尘不染的高级皮鞋上,整个人往下倒去的同时不忘护着面,“啊!纪云深,面,面……”

男人扔了酒杯酒瓶,大手一捞,就将女孩和她手里的餐盘稳稳的接住,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是想让我吃面,还是吃你?”

乔漫抓住他坚硬的铁臂,慢慢的站稳,看着男人砰的一声,将餐盘直接扔到一边的茶几上,面碗和牛奶杯随着惯性,一同翻倒过去,面汤汁和牛奶溅洒成一片,顿时狼藉不已。

乔漫吓了一跳,不满的低叫,“纪云深,你干什么?”

男人揉了揉眉心,一副耐着脾气的样子,“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吃东西。”

乔漫冷笑了声,也来了脾气,“纪云深,你怎么比女人还难哄?你因为纪晗惹我不高兴的时候,也没见我比你这么难哄?你是觉得男人这个人设不适合你,想体验一把女人的人设?还是觉得……混蛋这个字更适合你。”

他还穿着那身衣服,肩头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闻言轻轻浅浅的抬眸,语气慵懒疏淡,透着几分凉薄。

他说,“听纪太太这个意思,我现在在你心里的人设还不如你的前男友?”

“不管怎么说,蒋英东真心实意的爱过我。”

蒋英东真的爱过她,即便后面有伤害,也对得起维持那段关系时,她所付出的青春和陪伴,所以,她不后悔。

可如今呢?

他想要一段婚姻成全自己,却又想不动心的对她指手划脚,为所欲为。

她并不是怪他,说到底,这段感情会在她的心里出现错位偏差,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她禁不住诱惑,先对他动了感情。

只是,付出的多了,又得不到任何回应,这样的灰暗无望的婚姻关系,谁都会累。

坐在真皮沙发上的英俊男人向来淡漠的脸上略微有了变化,他蓦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前的女孩,冷笑着,“乔漫,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对他从始至终都余情未了?蒋英东把你送上别的男人床上时,怎么没说他爱你?”

她仰着漂亮的小脸,一瞬不瞬的迎视着他的眸光,“纪云深,你想强调什么呢?”

她抬手,懒洋洋的整理着散落在颊边的头发,“强调你随随便便就能用钱买到一个女人,不用伤筋动骨的谈情说爱,还是强调你比他高尚,虽然心里装着另外一个女人,但至少没肉体出轨,或是想强调你的精神世界有多么的纯净无暇?”

“只不过,在我看来,你们都一个样,只不过一个是肉体,一个是精神,都挺让人觉得恶心的!”

“哦,不对。”女孩摇摇头,依旧笑意盈盈,“更准确一点的说,我觉得精神比肉体,更加的让人……恶心。”

男人怒极反笑,英俊的脸上,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那刻宁静,他伸手,挑起女孩尖细的下颌,一字一顿的问,“乔漫,你知道什么是恶心吗?”

他扯了扯颈上的领带,一双深邃若大海的眸子里,浮浮沉沉着难以融化的冰冷,“要试试吗?”

乔漫眸光淡淡,涟涟有光,她说,“纪云深,逼一个女人爱上你或许很容易,但逼一个对你失望透顶的女人继续爱你却很不容易,你要是觉得不爽,这段关系随时可以结束,孩子我也可以立马打掉,但纪云深……千万别逼我去恨你。”

“恨我?”男人连连冷笑,伸手扯掉脖子上的领带,“乔漫,打掉孩子的这种话,你都能因为出轨闺蜜的前男友,来跟我置气,从而这么轻易就能说出口,那不如我帮你一把?”

“要恨索性就恨个彻底,嗯?”

说着,他就拉过她,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她就被男人狠狠的压在了那张双人沙发上,乔漫察觉出男人的意图,拼命的挣扎,“纪云深,你这样强迫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是吗?可男人想恶心起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漫漫,你要习惯。”

这一刻的纪云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没有宠溺,没有温柔,更没有怜惜。

她就像一个廉价的ji女,被男人粗鲁的撕扯着衣服,身体更是被摆成最羞耻的迎合姿势。

并且,完全没有给她留反抗的余地。

她的脑袋已经一片空白,这样的纪云深太冷漠,也太陌生,仿佛在身体力行的告诉她,男人恶心起来是什么样!

“纪云深,你混蛋。”

乔漫已经满脸是泪,对他又抓又挠又踢,男人却毫无所动,随着他利落的脱掉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她整个身体,瞬间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空气中,皮肤接触到空气,冷得她止不住的发抖。

他俯身去吻她的耳朵,脖颈,脸颊,眉眼,却不再去吻那张樱唇。

也许是过去的他和此刻的他,落差太大,以至于她都忘了,一个男人上一个不爱的女人,从来不会有亲吻。

这样不谈情不说爱,只享受欢爱的男女,用低俗一点的词语来形容,就叫做“pao友”。

她和他,一直以来,又何尝不是……

男人的衣服都在,见她闹腾的厉害,就伸出一只大手握住她的一双小手反剪到身后,另一只手则直接去解裤链,某处,立刻跳出来,抵在了女人的柔软处。

他只要再进一步,他们之间最后的那点所谓感情,就跟着消失殆尽了。

乔漫咬着唇,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男人心下一动,失控的理智也跟着回归了一些。

地下室的恒温酒窖没有门,又离张嫂的房间比较近,听到里面的动静太大,怕发生什么事情,她走近,没想到看到的就是这么限制级的画面,即便在纪家多年,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但还是不免的愣在了原地。

男人察觉低身,迅速将身下的女人抱进怀里,回过头,暗夜般深黑的眸子散发出无数冷冽气息,“滚出去。”

张嫂老脸一红,忙应了声是,匆匆的走出去。

其实刚刚她什么也没有看见,男人穿着衣服,又背对着酒窖门口的方向,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了沙发上的女孩,只是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女孩雪白的肩膀,和修长的双腿,还有那头如海藻般的黑色的长发洋洋洒洒的铺散在两人之间,隔着灯光,隐隐绰绰的暧昧。

怀中的女孩低声的抽泣着,挣扎着退出他的怀抱,缩成一团,防备的看着他,那双如星光的眸子里,像是坠落到了黑暗之中,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更是写满了恐惧和害怕。

但又平静的像是船过无痕。

记不得是在哪看过这么一句话,写着:当一个女人变得安静,那就意味着她在逼着自己放下。

大概太过失望,所以才会默不作声。

真正的失望的人,不会怒骂,不会嚎啕大哭,也不会无休无止的发脾气。

而是沉默不语。

因为痛到麻木,也因为觉得这个人无论在做什么,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纪云深拉上裤链,脱下还带着体温的外套罩在女孩娇小的身上,弯下腰,正要抱起她,却被她快速躲过,只留下那双僵留在半空中的修长双臂。

“纪云深,如果你想这个孩子顺利生下来的话,就少惹我,如果不想的话,我也不介意鱼死网破,毕竟……以我的声名狼藉,可能会随时为别的男人去生孩子,也不差打掉,或者被虐掉一个。”

女孩攥紧身上男人的宽大西服外套,赤着脚,匆匆的往外走去。

纪云深懊恼的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伸脚踹翻眼前的沙发,拳头一挥,打碎了不少红酒瓶,跌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在深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鲜红的酒液混着男人手上滴落的鲜血,流淌了一地的胆战心惊。

乔漫正抬脚迈着台阶,听到从酒窖里传出的声响,眼底的泪意,不知不觉又翻涌了起来。

张嫂站在一旁,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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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8,老纪,被这个女人折腾成今天这副样子,你也够出息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深夜,大雨滂沱。

别墅装修精致的书房内,只在角落里开了一盏落地台灯,散出的橘色光线,将里面的一切都映得很柔和。

窗帘没拉,风雨将窗外的玉兰花树吹打的沙沙作响,摇曳的树影绰绰,透过窗玻璃,洒落了一地的斑驳暗影。

男人精壮伟岸的身躯窝在落地窗旁的双人沙发上,白色的衬衫上,染上不少鲜血和酒渍,难得的狼狈,却又散着颓废的魅惑。

他阖着眸,一张英挺逼人的面容沉浸在以婆娑树影为底色的冷色基调,和以台灯橘色光线涌来的温暖背景中。

极端的冷暖,和他给人的感觉出奇的一致,矛盾却又和谐。

耳边是不断传来的敲门声,昏睡中的男人被吵的动了动,刀削一般的剑眉几乎立刻蹙起,睡前那股撕裂般的头痛再次袭上他的感官,将他坠入无边黑暗中的意识,稍稍拉回来了一些。

很久,久到这股撕裂的头痛彻底的战胜了黑暗中的意识,拂动的树影所制造出的忽明忽暗的光影中,男人缓缓的睁开了那双如深潭般的眸子,入目是冷暖色调冲击下,而交织缠绕出的迷离光影。

纪云深慢慢的撑坐起身,痛苦的低着脑袋,双手揉按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头上传来的撕裂疼痛。

门外的敲门声停止了,紧接着是钥匙开锁的声音。

张嫂焦急的推开门,廊上的光线随着她的进入,一齐涌了进来,将低头坐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映照的愈发迷离,仿佛从天而降的天神,完美到令人屏息。

张嫂走近,急的直跳脚,“少爷,不好了,漫漫跑到后山不见了,外面下着雨,她又怀着孕,最重要的是后山那片密林经常有野兽和毒蛇出没,她万一遇到什么危险……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纪云深在听到张嫂说到乔漫不见了时,就脸色大变的站起了身,脑海里闪过她刚刚端来的那碗燕窝粥,和替他包扎伤口时的温柔模样,突地恍然大悟。

他不嗜酒,但酒量不算差,过去从没像今天这样直接昏睡过去。

除非……

那女人在那碗燕窝粥上动了手脚。

然后又用那种委曲求全的样子迷惑他,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戒心。

此刻,他问出口的没问出口的所有疑虑,随着她的消失,全都迎刃而解了。

他沉步走向旁边的办公桌,拿起桌面上的手机,迅速的拨了个号码,“调几架直升机,再派些人过来,现在立刻。”

挂断电话,他捞过搭在大班椅上的西装外套,边穿边走边问着跟在一旁的张嫂,“院子里的保镖呢?都是摆设吗?”

“漫漫之前买的那两条巨型犬从狗舍跑了出来,恰巧后院那扇通往后山的门开了,狗跑到了后山,我派出了不少人去找,漫漫,漫漫可能就趁乱离开了……”

闻言,纪云深英挺如刃的剑眉锁紧,出口的声音清冷沉静,毫无温度,“她跑出去多久了?谁发现的?”

“是守在厢房别墅的保镖,他跟大家走散了,怕迷路,就提前回来了,正好碰上……离开的漫漫。”

快要入秋的林城雨夜特别的凉,可此时的张嫂却满头大汗,整个人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一个错,惹怒满脸聚集着风暴的男人。

“叫他过来。”

张嫂一愣,忙应了一声是,连雨伞都没打,就跑去叫人了。

纪云深站在别墅前的雨答前,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按下的打火机发出啪的一声,豆大的火苗跳跃,他一手护风,低头凑近点燃,并深深的吸了一口。

下一秒,青白烟雾就从他的口鼻溢出,将他的五官衬得愈发迷离缥缈,看上去有种别样的性感,和危险。

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可怕。

一身黑色西装的保镖快步跑过来,站在大雨中立的笔直,“纪先生。”

“她走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都带了什么?有跟你说话吗?”

保镖摇头,声音在男人犀利又过于强大的气场中,显得十分不稳,“天太黑没看清,只看见夫人穿了一件黑色的雨衣,也没说话,看见我就直接跑向了后山,我顺着夫人跑远的方向追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她。”

男人听后继续抽着烟,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整个天地,只剩下不断坠落的雨滴声。

许久,久到站在大雨中的保镖双腿开始打颤,他才淡漠的开口,“留下两个人守着别墅,剩下所有的人两两一组去找,找不到不许回来。”

“是!”

别墅的保镖大都是退伍军人,虽然退役了,但军人骨血里的那份忠诚和纪律还在,在部队里服从党和领导的安排指挥,在雇主家里,就听从雇主的安排指挥。

黑压压的一片保镖,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中,唯有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提醒着大家,刚刚那一切不是梦。

男人抽完一支烟,紧接着又点燃了一支,刚刚抽了一口,空中就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张嫂往天上望去,数了一下,一共七架。

在林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调出私人直升飞机,并且提前安排好航线飞行员,怕是只有纪家这位有着通天本事,和铁血手腕的年轻掌舵人能办到了吧。

其中一架直升机俯飞下来,稳稳的停在了别墅前边,张嫂在男人要抬脚走过去时,赶紧递出手中的伞,男人却摆了摆手,就那么走进了风雨中。

张嫂握紧手中的伞,一张脸在直升机忽闪忽闪的红灯下,显得过于幽暗阴森。

……

七台直升机从凌晨十二点一直不间断的飞到第二天早上七点,依然毫无发现,直到油表亮红灯,纪云深才下令返航。

他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手机没有任何动静,也就是说,他派出去的几百人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这片密林除了他的别墅,没有第二个出口。

她一个怀孕的女人,深夜独自跑进去,如果迷了路,如果遇到了什么野兽毒蛇……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直升机降落,他下机,鞋都没换,就那么进了别墅。

带在身上的烟都吸没了,他进去,就直奔二楼的书房而去。

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盒烟,拆开抽出一根点燃,坐在大班椅上,就开始吸了起来。

一夜没合眼,男人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他边吸着烟,边阖着眼,揉着发疼的脑袋,黑色的碎发落在眉眼间,衍生出大片大片的疲惫和颓靡。

一支烟抽到底,烫到了手,他才睁眼捻熄在书桌上的透明烟灰缸里,接着又点燃了一根,用尼古丁的味道暂时的麻痹着自己的心神。

一分钟后,第二根烟又吸完了,他正要起身继续寻找,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出来滑了接听键。

“纪先生,密林太大,又一直下雨,寻找起来很有难度,我建议再多加派一些人手,在台风来临前,把夫人找到。”

纪云深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

掐断电话,他立马去拨傅青山的号码,响起的却是机械女人提示关机的声音。

他将手机扔到桌面,烦躁的起身踱步,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六神无主。

不是为那个爱了十年的女孩,也不是为了挚爱的家人,而是为了一个他不确定爱没爱上的女人。

来回这么踱了几步,他整个人更烦躁了,直接伸脚踹翻了大班椅,又扫落桌面上的文件,笔记本,台灯,最后,房间里能砸的东西,他差不多都砸了一个遍。

张嫂端着餐盘上楼,听到书房里面的声响,心惊肉跳的站在门口,半天都没敢敲门。

要不是男人突然拉开门,或许她还怔在原地不会动。

张嫂看着那张沉的几乎要滴出墨的脸,大气都不敢喘息的说道,“少爷,吃点面再继续找吧。”

“我不饿。”

说完,就侧身从张嫂的身旁走了过去,迈着大步朝楼下而去。

雨还在下,冰冰冷冷的雨点打在脸上,带着彻骨的凉意。

男人阔步走向停车坪旁的烟灰色宾利车子,走近时,他的手下意识的摸向裤袋,里面除了烟盒和打火机什么都没有。

他蹙眉,才想起车钥匙很有可能被他掏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刚刚那么一扫,可能扫到了地上,他走的时候也就没有注意。

返身往回走,刚刚进门,就看到张嫂坐在餐桌上吃东西,几分钟不到又换了一身衣服,还是一条红色的裙子,与她平时的穿衣风格大相径庭。

听到脚步声,她慌忙站起身,“少爷,早餐您不吃,我觉得浪费,就自己坐下吃了。”

以往张嫂很少在餐厅吃饭,一般都是端回自己房间,或者在厨房草草解决,这是在纪家多年养成的习惯,从没变过,今天怎么好像突然转性了,说不出的古怪。

“没事,坐下吃吧,我上去拿车钥匙就走。”

纪云深没多纠结这事,取了车钥匙就驱车离开了别墅。

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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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9,为了乔漫,你根本就不顾他人的死活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孟东行这个名字,在黑白两道,始终是一个神话中的神话。

他开赌场,做投资,搞房地产,倒卖军火,贩售毒品,建设娱乐帝国,因为做事心思缜密,有胆有识,又雷厉风行,所以,经他过手的每一样生意都能做的风生水起,有声有色。

近几年来,随着他境外组织势力的不断扩大蔓延,他所做的生意更是遍布全球,各地开花。

身家不菲,是名副其实的超级隐形富豪。

如今又搭上华裔第一富商温家明,强强联合,事业可谓更上一层楼。

28岁的年纪,就有如此的成绩,用他老子纪铭的话说,就是天才。

太多了,关于他光鲜又神奇的奋斗史,关于他崛起,关于他的成功,关于他各种各样的的传说,简直太多了,要这么说下去,大概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顾西沉和孟东行是生死之交,过命的交情,会不会是他拜托孟东行帮忙照顾?或者……受温家明所托?”

林城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那就是关于当年秦家千金名媛秦玉澜,和温家少爷温家明的那场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

秦家和温家是世交,秦玉澜和温家明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彼此情投意合,少男少女干柴烈火,顺理成章的就有了亲密关系。

都说年轻的时候不能爱上太惊艳的人,秦玉澜之于温家明就是绵延入骨的毒药,有生之年,无法幸免。

如果能调出秦玉澜的回忆,她只是觉得这是一场她还不懂爱情时,将友情和好感,误以为成爱情的一场无疾而终,却也算轰轰烈烈的恋爱。

但如果能调出温家明的回忆,他却觉得,这是他一次一生,一生一次,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过的女人。

当年坊间传言,秦大千金不检点,为温家明怀过孕,堕过胎,又转身言笑晏晏的投入乔明章的怀抱,辜负了温大少爷的情深似海,一片真心。

后些年,她婚姻不幸,精神频频出问题,大家都骂她活该,甚至被乔明章送进疯人院后,还有人鼓掌叫好。

时光匆匆,三人间的恩怨情仇原本早就该被时光掩埋在日复一日的尘埃之中,变得模糊。

却不想,林城人如此长情,至今还是会时常提起那段纠葛过往,并且乐此不疲。

“不会,顾西沉有他的骄傲,他想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至于温家明……他图什么?”

“这世上难道就不能有真爱了?”

傅青山抱胸从沙发后走过来,矮身坐到沙发扶手上,双腿随意的交叠,挑眉看向一旁窝在沙发里的男人,“或者,他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说不定。”

两人对视,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彼此瞬间了然。

这时,刚刚被傅青山派去后院叫保镖的部下返身回来,恭敬道,“师长,那名保镖不见了。”

傅青山抱胸的双手抬起,漫不经心的鼓了几下掌,眼尾处倾斜出一抹慵懒,语调淡淡凉凉,毫无温度,“简直perfect啊,啧啧,这一出大戏,两万多人陪他们演,也是前所未有的壮观。”

“不过老纪,说实话,这好像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有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觉!别说,还挺新鲜!”

“新鲜个屁!”

纪公子难得的爆了声粗口,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温凉的像是清澈透底的泉水,却深不见底,“林嫣趁你喝醉把你推到床上睡了,也没见你说有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觉,怎么我老婆折腾我,顺便折腾你一下,你就跟我说你有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觉?”

“哎哎,我说纪公子,你这也有点太忘恩负义了吧?我调出两万多人陪你们夫妻玩一场家庭游戏,你用完就是这么感谢我的?”

男人阖上眸,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声音依旧慵懒优雅,“还有没有事?没事赶紧滚蛋。”

能把粗口都说的这么有风度,又优雅的,林城怕是除了纪公子,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傅青山摸了摸鼻子,不再自讨没趣,站起身,正要抬脚往出走,又不放心的回头问了句,“纪公子,孟东行最近好像在扩展境内的生意,用不用我帮你一下?”

男人听后,缓缓睁开那双深邃的眸子,勾起薄唇,扯出一抹嘲弄的笑,然后倾身,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不用,我会亲自动手。”

傅青山听后,点了点头,“也好,自己的仇自己报。”

随后,脚步声逐渐远去,客厅恢复了以往的安静,男人窝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微眯的眸子里写满了意味深长。

……

凌晨五点,蓝山别墅。

男人又是一夜没睡,眼底的血丝加重,泛着猩红,他手里夹着一根香烟,不时凑到嘴边吸着,因为弯腰坐着,脚下的高级地毯上落上了一些不小心洒落的烟灰,而摆在他前面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一根吸尽,他正要再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吸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拿过,滑了接听键。

“纪总,那名保镖抓到了,至于孟东行的住处……抱歉,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男人稍稍扬起眉头,声音淡漠的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把那名保镖带回来,我亲自问。”

“好的,纪总。”

……

二十分钟后,那名保镖被人从外面压进了客厅里,旁边压着的人踹了一下那名保镖的腿弯,下一秒,那名保镖就跪了下来。

纪云深起身走过去,挥了一下手,示意把套在他头上的黑布袋拿下来。

旁边压着的人迅速扯掉那名保镖头上的黑布袋,他的嘴正用黑色的胶带封着,看见纪云深的那刻,惊吓过度,脸色迅速变得惨白,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想说些什么。

纪云深抬手一挥,下一秒,封在那名保镖嘴上的黑胶带就被人撕了下去。

“纪先生,您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放夫人走的,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饶了你很简单。”纪云深双手随意的揣在裤袋里,漫不经心的在那名保镖前面踱着步,声音是一贯的优雅,“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那个人是什么目的,我就立刻放了你,不再追究。”

说到这里,男人停顿了一下,那双高档的纯手工皮鞋调转方向,在那名保镖的身前几厘米的位置停下,“不过……你要是敢对我说一句谎,我就会用你的全家来赔,相信我,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那名保镖吓的浑身发抖,不断的磕头,“纪先生,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纪云深蹲下身,大手擒住男人的下颚,迫使他看向自己,“这个时候嘴硬救不了你们全家,说,谁派你来的?”

那名保镖因为纪云深手上的力度,整张脸几乎都变了形,“真的没有人派我来,纪先生,求您饶了我吧!”

“好说。”男人嫌恶一般甩开那名保镖的脸,站起身,把玩了几下衬衫的袖口,慵懒无比的语调,“去把他的家人给我请过来。”

“是,纪先生。”

那名保镖听后,疯了一样的磕头,“纪先生,不关他们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求您别为难他们,求您了,我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我给您磕头,求求您放过他们吧。”

“嗯,我觉得等你家人来了,你在这么求我,会更有意思,唔,这就是道上兄弟经常说的,嘴硬的下场吧!”

男人说完,不再说话,而是转身走到沙发处坐下,现在不是急的时候,跟孟东行玩,要有十足的耐心。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那名保镖的家人被十几名保镖押进了蓝山别墅的客厅。

脚步声有些凌乱的响起,吵得沙发上阖眸养神的男人慢慢蹙紧眉头。

直到有人走过来提醒他人到全了,他才起身走过去,盯着这一家老小。

“把那个孩子抱过来!”

纪云深指了指窝在年轻女人怀里的孩子,是个小女孩,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子。

有保镖上前去抢,小女孩吓的直喊妈妈,那名保镖也嘶吼着她老婆和孩子的名字,脸上都是无能为力的痛楚和恐惧。

女人抱着孩子转过身,扬手扇了上前去抢孩子的保镖两耳光,声音带着尖细颤抖,说话时,眼睛是看向纪云深的,“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纪云深低头冷笑了一声,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隔着薄薄的一层烟雾,眯眸看过去,“那你就要先问问你老公怎么弄丢我的老婆孩子的,然后再来讨论我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是不是人这种话题才比较好!”

“当然,你们也不是没有牌可出。”男人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淡淡的说道,“只要你老公说出是谁派他来的,有什么目的,我可以立刻放了你们一家老小,绝不追究。”

四位老人听后,赶紧齐声的劝,“小生,快说吧,别嘴硬了。”

李生痛苦的摇着头,他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李生,从我跟你的那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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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0,纪云深,你怎么每次都这么自讨没趣?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孟东行的脸上是一贯面无表情的冷漠,一袭黑色西装搭配藏青色衬衫,在门外无边黑暗背景的映衬下,散发着浓重的雌性荷尔蒙因子,男人味十足。

说话时,他双手随意的落在裤袋里,喉结微微滚动,低沉的嗓音便继续响了起来,“彼此冷静一下,我觉得这样会更好,纪公子。”

纪云深一派悠闲看着站在他对面的男人,薄唇勾起的弧度是一片漠漠的阴冷,却又带着极致的慵懒,似笑非笑的说道,“孟东行,这好像是你第二次插手我的事情了?是林城太小,容不下你这尊佛了?还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能彰显你伟大的人设?”

“听口气,纪公子是不打算让我带她离开了?”

纪云深低笑,镌刻般的五官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的英俊迷人,很容易让人晃了心神。

他说,“准确的来说,是没打算让你轻易的离开。”

话落,他一挥手,黑压压的保镖迅速从门外涌进来,纷纷掏出别在腰间的枪,对准孟东行的头,并围成一个圈,将他团团包围住。

“怎么?怕她跟我有什么深接触后,转而移情别恋……爱上我啊?”

孟东行深刻的五官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一头板寸在客厅重重叠叠的灯光下,显得气质更加硬朗,加上挺拔的身躯,整个人看起来完美的无可挑剔。

他扫了周围一眼,语调愈发的漫不经心,“不过就这点阵仗?纪公子,你当我是被吓大的?”

孟东行从十几岁开始,就过着刀尖上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每天面对最多的就是威胁和死亡,他早就已经麻木了。

或者说,区区几十名保镖,还不够让他放在眼里。

“嗯,没关系,硬碰硬的话,我不介意调个军队陪你玩玩。”

在林城,他纪云深这个名字,基本就等于王法。

调出几万军队,不过一句话的事。

硬碰硬的话,他孟东行必输无疑。

孟东行凉凉的笑,尔后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精致表盘,正要说话,站在她身后的女人便拽了拽他的衣摆,随后从他身形覆盖的阴影中走出来,柔软的手臂轻轻一挡,形成了保护的姿态。

“纪云深,我可以不跟他走,但我有个条件……”

她理了理肩头上犹如黑色丝绸般的长发,歪头,笑的明媚,“去把那几个人的手脚筋挑了,顺便把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

“我不高兴的时候呢,喜欢看你为难,也喜欢看别人痛苦的表情。”

话落,客厅里是几秒钟的静默,因为女人的声音太温柔,太干净,又太轻,却又足够让别墅里的每个人都听见。

那语气淡的,像是讨论今天的天气,但又冷漠的让人如坠冰窟,彻骨的冷。

纪晗站在一边,柔皙的双手死死的攥紧身上的裙子,她怎么会不明白乔漫突然这么闹的原因。

这几个人是因为她才会免过挑手脚筋,并且看到了她和纪云深拥抱在一起,她要他挑了这几个人的手脚筋,并挖下眼睛,一是让阿深左右为难,二是她用挖眼球这么残忍的事情提醒她,她非常不喜欢她碰她的男人。

李生一家听后,顿时哭喊出声,尤其张丽,一双眼睛泛着恐怖的猩红色,“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蛇蝎心肠?怪不得没人疼没人爱,就你这种靠身体上位的贱女人,会有人爱你那才是老天瞎了眼,我祝你早日失宠,离婚,流产,过得比谁都悲惨……”

张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覆过来的阴影踹翻在地,甚至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过去的。

“要咒咒我,少咒她。”

纪云深的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那双湛黑的眸子里覆满冰霜,暗流翻涌,好像下一秒就可以将人吞噬。

“还有,她根本不需要靠身体上位。”

话外音就是,他选的太太,一定是他想要的女人。

张丽捂着胸口,突然大声的笑了出来,“纪少,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你是眼瞎了吗?”

“她好不好,我需要向你解释?”

这个样子的纪云深,让乔漫想起最初接近他时的样子,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好像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看不清,摸不透。

乔漫双手环胸,看戏一般欣赏完,神态更加的慵懒无比,对着身侧的孟东行淡淡说道,“我们走吧。”

“等等……”纪云深轻轻回头,语气寒凉,“我让你走了吗?”

“你刚刚的那一脚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乔漫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笑得更加漫不经心,“难不成你真的会为了我去挑他们的手脚筋,挖了他们的双眼吗?”

“为什么不会?只要你说,我就会做。”

纪云深抬脚走过来,将她拉过来,从背后轻轻的环住女孩,并紧紧的拥在怀里,“想先挑谁的手脚筋,挖谁的眼睛?嗯?”

男人语气更加的轻描淡写,好像那几个人对他来说,不再是人,而是取悦女人的物品。

李生,张丽,他们的女儿和四位老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那是恐惧,无边的恐惧,没有尽头的恐惧。

他们知道,这个男人弄死他们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他们也知道,这个男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随便。”

乔漫偏头,躲着他炙热的呼吸,“反正一个都不能放过。”

“好!”

纪云深轻哂,然后朝站在李生一家人身后的那名保镖轻轻的挥了挥手,“动手。”

保镖点头,利落的从腰间拿出一把刀,弯腰拽过李生,纪晗还没来得阻止,那名保镖就已经将刀深深的刺进了李生的手腕,下一秒,伴着李生的嘶吼,鲜血喷出,溅洒了一地。

怀中的女孩吓得脸色一白,赶紧转身窝进男人的怀里,动也不敢动。

保镖挑完一个手腕,抬眸看了一眼纪云深的方向,男人轻轻的拍着怀中的女孩,语气凉薄,“继续,不要停。”

纪晗站的近一些,白裙子上溅上了几滴鲜血,她从来都知道这个男人有暴力冷血的一面,可却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疯狂过。

他疯了么?

她冲过去,挡在李生面前,抬眸看向站在层层叠叠的灯光下的男人,“纪云深,你是没有理智了?还是疯了?”

她除了偶尔生气时,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可以想见她现在是多么的愤怒。

“晗儿,你让开些。”

他的大手把玩着怀中女孩如绸缎般的黑发,语调温温凉凉,没有一丝起伏,“愣着干什么,把她拽走,继续。”

执行的保镖赶紧点头,伸手去拽纪晗,却被她灵活躲过,并劈手夺过了握在保镖手里的那把刀,随即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阿深,说到底,这件事情怪我,怪我多管闲事的阻止了你,怪我情不自禁的抱了你,如果非要用血才能让你太太消气的话,那就用我的好了。”

男人淡漠的脸上浮现一丝轻微的,难以言辨的情绪,声音却还是刚刚那般云淡风轻,“晗儿,听话,你放下刀。”

“你太太气都没消,我好像没什么理由放下刀!”

纪晗很聪明,至少是乔漫见过的女人中,最聪明,也是最理智的一个。

她自诩深爱纪云深,又仗着纪云深的深爱,在他对两人那段感情心灰意冷的转身后,依然肆无忌惮的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游离在爱情与亲情之间,不做的太过分,也不会降低存在感。

可乔漫却觉得,她每次都在利用他的愧疚,然后踩在他的自尊上,来找安慰。

比如……刚刚的那个拥抱,比如现在的这把刀。

她明知道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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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1,新婚快乐,我的纪太太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说到这里,那些曾被刻意忽略的委屈和难过,好像一下子就涌入了心头。

女孩清澈如水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翻腾而出,心里就像破了一个洞,不断的漏着风,怎么也补不好。

“你对她心灰意冷,想利用我转移注意力,填补你内心的空虚和失落,结婚后,更诱惑我爱上你,你固执的认为,只要用我对你的爱就能弥补这段婚姻里,所有的不足和遗憾。”

“你并不打算爱我,却乐意宠着我,惯着我,甚至对所有人制造出了一种婚姻幸福的假象,更给我一切你能给的好,好到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你可以忘了她,然后跟我好好的过下去,就算不够爱。”

“可你似乎忘了,女人都太爱感情用事。”

“久了,我会忍不住代入纪太太这个角色,也会忍不住的自虐似的拿自己和她,在你的心里作比较,可结果,每次都输得惨不忍睹,连人带心,几乎血本无归。”

好像有什么不对。

她停止了在窗玻璃上描绘的动作,赫然有一个名字映入眼帘,纪云深……

几乎是无意识的,她在整扇氲满模糊水雾的窗玻璃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纪云深的名字。

她抬手胡乱的抹掉,头抵上去,冰冰凉凉的触感透过头皮传过来,那双盛满星光的眸子慢慢失去了焦距,看向窗外。

车子里安静了几秒后,继续响起了女孩柔软的声音,“我在微博上看过这么一段话,我觉得很适合现在的你我。”

“那段话说:一段感情,其实最令人无望的,不是彼此争执时撂下的狠话,辩解时重复的说辞,冷战对峙时淡漠的眼神,而是和解相拥的那一刻,你听着那些安慰的语言,看着那些温柔的眼神,想起这一幕已上演过很多次,并知道它将继续出现在你以后的人生中,循环往复,无休无止,这才是最让爱上的那个人无望的地方。”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调懒懒,“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无休无止的上演,而我依然还是会被虐的死去活来,没完没了。”

“真的太没意思,也太没劲了。”

车子里太静,静的只能听到车外的风雨声。

她伸手调开音乐,在里面缓缓情歌的背景中,继续淡淡陈述,“如果没有爱,我会跟你过一辈子,可现在有了爱,有了孩子,我就觉得这么过不下去了。”

“纪云深,放了我吧,去找一个爱你的,又乐意陪你演一辈子戏的女人吧,或者,重新追回她,以她现在的身份,足可以匹敌你的身份,即便出了顾西沉那件事,但真爱在乎的又不是肉体。”

“反正……”她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只要两个人有爱情,就能消灭这世界上一切的不可以和不幸。”

“你们都勇敢一些,没什么好怕的。”

道路两旁的玉兰花树被风雨吹打的飘摇不定,闪电和雷鸣连续不断,这场台风终于还是如期过境了。

就像是她此刻的心境,聚集着无数的雷雨风暴。

“乔漫,我如果想和她重新开始,根本不必等到今天,也不必拖到现在不离婚,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折腾了两天,她确实很累很困,但闭上眼睛,全都是他推开她,扑过去夺过纪晗手里那把刀的画面。

太深刻了,以至于睡着醒着,都是那副画面,想忘都忘不了。

感情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各种猜想的诞生,心中隐隐的期盼,一直在修改的底线,都会成为一道枷锁,锁住了别人,也困住了自己。

“还有……”

既然说开了,那么索性就都说开。

她闭上的眼睛又重新睁开,瞥了主驾驶座上的男人一眼,声音依旧散漫,“你每次在我心冷后所表现出的殷勤,也是我最不需要的东西,人都是犯贱的动物,兴许你不哄我,我还可以自愈,越哄我,只会让我越抵触,也只会让这段婚姻更加的脆弱不堪。”

“如果你还想继续把这段婚姻维持下去的话,就别再对我好了,时间长了,记忆会模糊,我也会麻木,慢慢的就可以把你忘记了,那样的话,你会好过,我也会好过。”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没听他的回答,或者根本就不需要听到他的回答。

她已经说的很明白,想继续,就回归最初交易时的样子。

他坚持他的坚持,她骄傲她的骄傲。

不想继续,就互相伤害下去,直到两败俱伤,再也过不下去,估计那时候,除了恨,什么都剩不下。

……

纪云深生病了,感冒发烧外加伤口感染。

窝在他怀中熟睡的乔漫被他的体温烫醒,第一时间给傅青山打去了电话。

嘟声响了很久,久到快要自动挂断时,那边接了起来。

“乔漫。”

乔漫握紧手中的手机,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淡然一些,“纪云深发了高烧,伤口还有感染的趋势,你过来一趟,把他弄到医院去吧。”

傅青山好像在走动,呼吸很粗重,刚说了一个我字,手机那端就传来一道女孩柔腻的惊呼声,他像是把电话拿远,紧张的问了句,“没事吧?”

女孩笑笑,声音一贯的优雅好听,“没事,鞋跟太高,不小心崴了一下。”

即便隔着遥远的无线电波,乔漫还是一耳就听出来了那个女孩的声音,是纪晗。

现在差不多是晚上九十点钟了,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不方便么?”

“没有。”傅青山回了句,然后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等待女孩坐进去,才说道,“我把晗儿送回去,就赶过去。”

乔漫听后,淡淡的说,“那就不用了,时间上来不及,我给杨秘书打电话吧!”

傅青山似乎犹豫了两秒钟,然后说道,“那也好,然后给我发医院的位置,我会赶过去。”

“好!”

掐断电话,乔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满天弥散的雨雾,突然觉得羡慕。

也可以说,除了羡慕外,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情绪在心里发酵。

不得不说纪晗的运气很好,林城两大男神为她保驾护航,更爱的死心塌地,简直就是人们口中的开了挂的人生。

她低头,打开手机的通讯录,找到杨秘书的号码拨了出去,很快,那头就接了起来。

“杨秘书,纪云深感冒高烧,今天又受了枪伤,伤口有些感染,你现在能过来一趟么?帮我把他送到医院去!”

杨秘书闻言十分为难,艰涩的说道,“夫人,我老婆在医院生产大出血,现在正在里面做手术,实在走不开,您看看能不能找找别人?如果找不到,我再赶过去。”

乔漫同样身为女人,知道生产时最需要的就是家人,尤其是丈夫的陪伴,怎么可能再去麻烦他。

“不用了,杨秘书,你陪你老婆吧,我会想别的办法。”

掐断通讯,乔漫又连续的拨通了几个号码,也不知道是今天是什么日子,像是集体跟她作对似的,没一个有时间的。

她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走回床边,看着在床头橙色壁灯映衬下的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庞。

上面有着浓浓的疲惫,青色胡茬连到腮边,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性感,和颓靡的魅惑。

她爬上床,伸手推了推他,见他没有反应,就加大了力。

男人终于动了动,伸出大手握住不断推着他的小手,“别闹。”

“纪云深……”

乔漫叫了声他的名字,男人嗯了一声,鼻音很重。

“你发烧了,伤口还有些感染,你要是能走的话,我载你去医院吧?”

纪云深深刻如刃般的剑眉微微蹙起,没睁眼,而是伸手拉了她一把,将她轻轻松松的圈在了怀里。

“不用了,明天就是婚礼了,我不想今晚在医院里过。”

“我觉得你不去医院,明天好像坚持不下来……”

那么多婚礼的流程,还有酒宴,他是新郎,难免被灌酒,这个样子,真的不像是有体力能完成那些。

“嗯,我睡一觉就好了,你别吵我了。”

既然是她自己说的回归最初的状态,当然不会对他过分的关心,点到为止就行,他既然不想去医院,那她就不会多劝。

“那你有不舒服告诉我!”

说完,她就关了床头壁灯,在床的另一边躺下,两人的中间隔出了很远的位置,像是遥远的星河。

一夜无梦,再睁开眼睛时,整个世界的狂风暴雨已经消失殆尽,换上了明媚和丽的阳光。

缓了一会,乔漫才缓缓的坐起身,旁边的男人已经不在,躺过的位置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她掀开被子,正要下床,房门就被人敲响,她说了声请进,下一秒,房门就被推开,林嫣一身湖蓝色连身长裙出现在乔漫的视线里。

“新娘子都像你这么没有时间观念么?快点起来化妆了!”

昨晚睡前,她都没有抱任何今天能够顺利结婚的念头,也就没有任何的紧张,或者期待。

可当这一刻真真正正的来临,她却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婚姻关系被放大到世人面前,还因为每个女孩心中的婚纱梦,婚礼梦,和在神父面前交换戒指时,彼此的那声我愿意。>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202,这片海跳下去,无人能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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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深邃迷人,似乎穿透了无边的黑暗和遥远的苍穹,折射出万千星光的投影,像是底色,铺陈在他的眼角眉梢之间。

乔漫微微偏头躲避他近在咫尺的暧昧气息,双腿有些犯软,大脑更是变得一片浑噩空白,整个人在他温热的大掌移到她腰间部位时,而瞬间僵硬起来。

那晚在酒窖里的记忆突然如潮水一般汹涌而至,她伸手胡乱的推了他一下,理智回归,“我,我待会还要化妆,你不要耽误时间。”

男人的脸部线条变得冷硬起来,下颚收紧,带着一丝隐晦的薄怒,做工精细,质地优良考究的深黑色西服和白色衬衫将他高大的身躯衬显得更加挺拔伟岸,在远处涌来的明媚阳光下,恍若神邸。

高贵的不可触摸,又遥不可及。

他左手的虎口钳住她尖细的下颌,右手揽过她的后腰,将她整个人拉向自己,迫使她仰起脸迎视他,“不想谈情说爱,那连最起码的敷衍都没了吗?嗯?我的纪太太!”

乔漫的一双小手几乎本能的抵在他的胸膛前,因为他的身高和动作,被迫踮起脚尖,一张漂亮白皙的小脸几乎贴着他的英挺的脸,给人一种好似下一秒,他的吻就会重新落下来的错觉。

她挣了挣,没挣开,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忽略缭绕在鼻间周围,那干净的类似青草味道的男人气息,然后温温净净的开口。

她说,“纪云深,一个妻子该给丈夫的关心,我一样都没少,你不要总是这么自讨没趣,怪没意思的!”

“所以,你的不想谈情说爱里,除了夫妻之间正常的语言交流外,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不能吻,不能碰,不能抱了,是吗?”

他的俊颜越来越近,呼吸里的回音,穿过乔漫的每一根神经,那双映着漫天星河的眼睛,此时盛满了慌乱与迷茫。

她放在他胸前的那双小手试图推开他,却哪里推的动,只能在他深海般的双眸下,状似云淡风轻的说,“不想谈情说爱的字面意思,不就是在告诉你,我对你的厌恶,已经到了无法忍受你的亲吻,碰触和拥抱了啊,纪先生!”

男人勾唇一笑,揽着她后腰的右手更加用力,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纪太太,你是在跟我谈条件么?”

“没有啊!”乔漫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蝶翼般的睫羽轻轻扇动,垂下时,划出一抹浅浅的旖旎风光,“我只是没有想到纪先生理解的不谈情不说爱,和我理解的不谈情不说爱,会不同,所以……我想说的明白点,”

她轻轻的笑,语调浅浅淡淡,“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我在重新强调和提醒你不谈情不说爱的定义。”

男人夜色一般的双眸深深,紧绷的下颚线条形成一条严苛的弧度,细碎漆黑的发,被细细碎碎的阳光点缀,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他松开钳制女孩下颌的手,改为姿态慵懒的描绘她的眉眼,他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有点可惜了,我做不到。”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棱角分明的脸上毫无情绪,在乔漫的眼里,他就是在一本正经的耍无赖。

“纪云深,只要不是个智障,都明白我不谈情不说爱的意思,你是在故意耍我吗?”

男人挑了挑如刃的剑眉,看着眼前女孩那张愤怒的小脸,然后慢悠悠的抬起腕表,精致的表盘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早上的六点四十分。

“虽然我对纪太太美貌很有信心,但毕竟婚礼这一生只有一次,你如果再不快点,可能真的来不及化妆了!”

说完,他就松开了她,迈开长腿往衣帽间外走去,女孩回身,在男人的大手覆在衣帽间门把手上时,语气极轻的说道,“纪云深,你打算对我死缠烂打下去吗?”

男人没回头,声音淡漠的像是融进了黑暗中,“我只在乎结果,至于过程采用了什么手段,付出了什么。我都不在乎。”

话落,高大的身影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渐渐的消失在她早已模糊的视线里。

……

主别墅后面的厢房别墅。

晨起的浓雾覆盖在空气中,将外观精致漂亮的别墅笼罩起来,衍生出只有电视剧里才有的浪漫色调。

纪云深站在厢房别墅的雨答前,很明显是在等着她。

他正在抽着烟,感冒还没好的他,被吸进肺腑的烟雾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几秒后咳嗽声停止,他继续将手中的半截烟蒂凑到嘴边吸着,直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掐灭手中的烟头,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你母亲好像很生气,所以……”

他伸出的大手,包裹住女孩垂在身侧的小手,“一会你只要负责沉默就行了,一切有我。”

秦玉澜醒来后的精神状态一直都还不错,就是记性不太好,有的时候好像记起了所有的事情,有的时候又好像忘了所有的事情。

纪云深早上告诉秦玉澜,他和乔漫两人要在今天举行婚礼,并且乔漫已经怀了孕后,她的反应很激烈。

他怕一会进去,秦玉澜会情绪不稳定,伤了乔漫,也就难免有些担忧。

“没关系,我能应付得来,麻烦你放手。”

乔漫朝他敷衍一笑,想要抽回被他攥在手里的手腕,却被他轻轻一拉,紧紧的拥在了胸膛前,按捺着脾气,温柔的说道。

“漫漫,如果不想再刺激你母亲的情绪,你就最好乖乖听话,我没有多少耐心。”

威胁,满满的威胁。

她就像猫咪被人踩住了尾巴,只敢怒不敢言。

纪云深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不得不服软,跟他走了进去。

二楼的卧室里,康复医生正在给秦玉澜做腿部复健。

之前坠楼,医生说她的下半生很有可能在轮椅上度过,但昏迷几个月后,竟然出现了奇迹,她的双腿还有知觉。

也就是说经过长时间的康复治疗,她就很有可能站起来,成为正常人。

听到开门声,秦玉澜和康复医生同时看过来,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前面,几乎将身后女孩娇小的身影覆盖,一手插兜,一手与女孩十指紧扣,走过来时,步履优雅,从容不迫,带着天生的王者气场。

“你先出去吧。”

秦玉澜朝着床边的康复医生挥挥手,康复医生点头,又朝着纪云深和乔漫微微颔首,然后走了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两人站在床边,秦玉澜必须得仰着头瞅,便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漫漫,你去搬两张椅子过来,我仰着脖子容易累。”

“哦,好!”

乔漫松开男人的手,正要过去搬椅子,却见男人迈开长腿走过去,轻轻松松的拎过来两张椅子,一张递给乔漫,一张放在自己的身后,两人同时坐下。

秦玉澜往后仰,背脊靠在床头靠背上,眸光潋滟,“漫漫,我上次和你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吗?”

乔漫低下头,呼吸浅浅,但能够分辨出来,她在难过。

前所未有的难过。

母亲这些年虽然大多数都待在疯人院,却是她不断努力的精神支柱,可这一秒,她有种被人剥皮扔在太阳下炙烤的感觉。

“秦女士,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跟乔漫没关系。”

秦玉澜听到纪云深的话,才把犀利的眸光从乔漫的脸上移开,看向他,“是你强迫她的,对不对?”

“不是……”

“是……”

两人的话几乎异口同声的响起来,只是答案不一样。

“你敢承认就好。”

秦玉澜淡淡的笑,犀利的视线重新落到乔漫的身上,“漫漫,既然这段婚姻是他强迫你的,你听妈妈的话,别举行婚礼,然后去把孩子打掉,长痛不如短痛,嗯?”

乔漫双手紧张的绞在一起,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上,已经血色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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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纪云深,嫣儿很怕水,这里遍布暗礁旋涡,她……会不会已经……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海浪撞击礁石,溅起的无数水花裹夹着西垂红日的光芒,洋洋洒洒的铺在海面上,折射出一褶一褶的波纹,泛起层层叠叠的金色涟漪。

这片禁海,布满暗礁,旋涡,气流,是一片非常危险的海域。

却因为人迹罕至,而保留了最初的天然景色,看一眼,便让人觉得美不胜收。

然而此刻,却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

不远处,专业搜救潜水员下去一批又一批,几艘舰艇编队在附近二十海里来回穿行,使用着最先进的海上搜救设备,寻找和营救坠海的两个女孩。

从圣尤诺教堂到这里,正常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而他们只用了十几分钟,即便身边的两个男人再有实力,也不可能那么迅速就调遣来这么多的舰艇编队。

还有这些搜救人员,是怎么发现嫣儿和纪晗两人坠海,并赶过来的?

一切,好像是偶然。

又好像是刻意安排好的!

太多太多的疑问,堆积起来,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乔漫感觉自己的脑子很浑,像是一团毛线球,乱得毫无头绪。

这里的风很大,下车后,纪云深就将西服外套罩在了身旁的女孩身上,并伸手紧紧拥着她,在听到搜救人员说的这句话后,刀削般的剑眉几乎立刻蹙起。

还没有说话,站在他和乔漫身侧的傅青山就激动的扑上去,狠狠的拽住了那名搜救人员的衣领,一双眼睛里,是可怖的猩红色,像一个丧失了理智的疯子。

“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什么叫做几乎无人能生还?”

搜救人员被男人阴沉可怖的的样子,吓的脸色惨白,双腿发软,他甚至觉得,这个男人会在下一秒勒死他。

乔漫攥紧身上男人宽大的西服衣领,隔着重重叠叠的光影看向傅青山那张英挺的俊脸,以往的淡漠儒雅,风度翩翩,早已化成了风雨欲来。

只是不知道,他这般疯狂是为了谁。

嫣儿,还是纪晗。

搜救人员抬起双手扶在脖子上,试图将那双紧勒着自己脖领的手拽开,并哆哆嗦嗦的回了句,“傅,傅先生,我们……我们一定会尽力的,请您放心。”

男人几乎溃散的理智终于回归到身体上,他一把推开搜救人员,伸手脱掉身上的西服外套,扔到一边的地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向还在不断捂着脖子咳嗽的搜救人员。

“去给我准备一套潜水服,我要亲自下去找。”

纪云深的剑眉锁的更紧,拉开身边的女孩,温声开口,“去车上等我们,这里太冷了,小心感冒。”

然后走到傅青山的身侧,摘掉手上的腕表,婚戒,递给一边的女孩,示意她拿着。

“青山,你有深海恐惧症,还是在岸上等着,我下去。”

这里的水域相当危险,如果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潜水员,很有可能出现意外,乔漫将手上还带着男人体温的腕表和婚戒放进包里,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还是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纪云深,这片海好像很危险,你……小心点。”

纪云深点点头,正要抬脚往悬崖边走去,却被傅青山拉住,“她怀孕了,你在岸上陪着她,军人不可能因为恐惧就逆行,更何况是我的女人掉下去了。”

乔漫抿唇站在原地,一时间竟有些分辨不出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你的水性一般,潜下去太危险,我会找到她们,别担心。”

傅青山在某些方面,比纪云深固执的多,他听后,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老纪,别跟我争了,快领她回车里,海风太凉了。”

说完,不等纪云深反应,就迈开长腿走远了。

纪云深叹了一口气,回身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动也没动的女孩,想跟傅青山一起潜下去的念头,不知道怎么就被消弱了。

他走过去,揽住女孩的肩膀,“回车里吧,这么多人搜救,一定不会有事的。”

乔漫在海里救过纪晗一次,她知道纪晗的水性很好,那天也只是喝多了酒,不小心失足跌落到海里,这次,如果是有预谋的,她一定做了十分充分的准备。

而嫣儿,她的水性非常不好,属于很怕水的那类。

她们会一起坠海,多半的原因是纪晗想用跳海,来打断婚礼,最后博一下纪云深的心。

可嫣儿怎么会知道,难道跟傅青山有关?

想到这里,她头疼的厉害,再也不敢往深了想。

“纪云深,嫣儿很怕水,这里遍布暗礁旋涡,她……会不会已经……”

男人低头,看着女孩那张仰起的漂亮脸蛋,用磁性又带着穿透人心力量的声音说道,“不会!”

这个时候,任何安慰对她来说,都是一根救命稻草,她只能相信,也愿意相信。

……

夜色渐渐降临,烟灰色宾利车子里。

女孩睡着了,头枕着男人苍劲有力的腿,侧着身躺在后排坐上。

一头乌黑的长发在他的双腿间铺散开,甚至有几缕垂到了地上,一张尖细的小脸,在远处灯塔和路面昏黄灯光的明暗交错光影里,显得愈发晶莹剔透,清纯的像是寒冬里飘落的第一场初雪,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远处的搜救还在继续,傅青山上来过一次,又下去了。

男人从裤袋里摸出手机,点亮屏幕,距离他们赶来,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几千人的搜救队伍,几十艘舰艇,还是一无所获。

是不是……两人已经出了意外?

他放下手机,垂眸又看了腿上的女孩一会,才轻轻的从女孩的头下抽出双腿,拉开车门之前,又将盖在她身上的男士宽大西服重新调整了一下,才打开开门下车。

门外站着十几名保镖,他走过去时,轻飘飘的交代了一句,“照看点太太。”

十几名保镖站直身体,异口同声的回了句是。

他走过去时,正好碰上傅青山的第二罐氧气用完,上岸来换氧气。

潜水是个很消耗体力的活,一连下去两次,即便回到岸上,傅青山也有一种缺氧的感觉,可能是深海恐惧症在作祟,也有可能是到了体能极限后的一种潜在反应。

“青山,休息一下,我来。”

纪云深脱掉身上的衣服,换上潜水服,却听得夜色里,男人低的像是呢喃的声音飘过来,“她呢?”

“睡着了,有保镖在,不会有事。”

傅青山嗯了一声,随即仰头倒了下来,脑海里居然满满的都是林嫣的影子。

高傲的,冷漠的,委屈的,还有害羞的,各种各样的样子,像是汹涌的潮水一齐涌了过来。

他阖上眸,平复了一下翻涌的情绪,几秒后再睁开,那双漆黑到深不见底的双眸里再没有任何情绪。

纪云深已经穿着潜水服走到了崖边,却听到远处有欢呼声传来,“找到了,找到了,还活着,医生呢,医生快过来……”

从事海上救援,或者说,从事任何救援工作的人,在职责范围内,成功的救起需要被救的人员,那意味着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感动,更是一种勋章。

纪云深和傅青山听见,几乎同时迈开脚步走过去,在重重的人影下,看见了那抹娇小的白色身影。

她呛了水,正昏迷着,女医生快速的挤压着她的胸部,不时的做着人工呼吸,两分钟后,女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青山哥,阿深……”

傅青山嗯了声,就赶紧转身往悬崖边走去,下一秒,就听到“咚”的一声,跳进了海里。

纪云深点头,出声提醒,“赶紧去换衣服,别着凉,会感冒。”

说完,也转身往悬崖边走去,纪晗赶紧开口叫他,“阿深,你干什么去?”

“找林嫣。”

纪晗咬唇,缓缓的站起身,委委屈屈的声音,“青山哥不是去了嘛,还有那么多搜救人员,你不要去了,海里太危险了……”

“我没事,你去换衣服吧!”

话落,就跟着傅青山刚刚跳下去的位置,纵身一跃,也跳了下去。

纪晗垂在身侧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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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4,你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夜色如水,远处是泛着青黛色的山峦,隐约地连绵起伏,点点灯火与漫天星光相连,一时竟让人有些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哪里是灯,哪里是星。

模模糊糊,渐次连成了一片。

林城的美景,从来都是让人惊艳绝伦,过目不忘的。

几分钟后,傅青山睁开眼睛,一身湖蓝色长裙的女孩缓缓的走过来,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挑起他坚毅的下颚,温声细语的说道,“傅青山,我说过,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甩掉我。”

男人唇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眼角眉梢泛起丝丝笑意,正要伸手碰触,女孩就消失不见了。

面前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深海,和以海浪撞击礁石为背景,呼啸而过的海风声和舰艇航行时发出的运作声为基调,构成的一副万箭穿心的画面。

原来,只是幻觉。

她没回来。

或许……再也回不来。

他记得很多关于她的事,记得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的哼唧声,记得她做恶作剧时,那温净如画的眉眼里浮现的调皮得意的笑,记得她吃到不喜欢吃的菜时,微微嘟唇小不高兴的模样。

更记得那些嗔怒不满时说的话,几乎每一句都记得。

她说,“傅青山,我疼,你就不能轻一点?”

她还说,“傅青山,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就算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她又说,“傅青山,摆脱我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我死了。”

他们结婚才多久,好像还不到两个月。

五十多天,一千多个小时,明明很短,可脑海里却存满了关于她的一切。

早就有人说过,林嫣对他来说,是一沾蚀骨的毒药,无药可救。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他重新背上氧气罐,摇摇晃晃站起身时,却见一身白裙的小女孩急急走到他面前,双臂展开拦住了他的路。

“青山哥,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傅青山低头看着纪晗,嗓音在夜风里,又低又沉,“晗儿,你让开。”

纪晗摇头,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抓住他的手臂晃着,“青山哥,洋流的速度,加上你已经撑到极限的体力,根本就无法再继续搜寻了……”

男人甩开女孩的手,只是淡淡的打断她,“我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女孩转过身,看着迈着长腿往悬崖边走去的男人背影,声音很柔软,几乎出口就消失在了夜风中,“青山哥,你不可能都那么幸运,每次都碰上搜救潜水员的!”

话落,是几秒的静默。

就在女孩以为他听进去了她的劝告要欢喜时,男人才温淡的开了口,“晗儿,夜太凉,你快回去吧。”

纪晗咬唇,拔高了音量,“青山哥,你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伴随着她尖细的低吼声,男人再次跳进了深海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烟灰色宾利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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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5,能给的早就给了,给不了的才会做出承诺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男人的影子,在海市蜃楼般的星空背景,和昏暗灯影的点缀下,映在地上,被拉的悠长。

男人伟岸的身形后,跟着一道纤细的身影,远处灯塔的白光旋转过来时,将她的五官清晰的映照出来,正是已经消失在这片禁海里,六七个小时的林嫣。

女孩身上的裙子因为湿透,而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将她曼妙的身姿展现无遗。

她的头发同样也湿透了,些许发丝黏在脸上,却没有一丝狼狈的感觉,反而更让人移不开视线。

两人走近,有医护人员递上干净的浴巾,女孩披在身上,脚步又轻又慢,带着一贯的优雅。

傅青山被搜救潜水员拖上来的那一刻,就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要重新冲回海里,却被搜救人员拦住,男人低吼,“手给我拿开,我让你们他妈的把手给我拿开。”

那边人影重重,可却有一道熟悉的柔腻嗓音顺着海风飘过来,“傅青山,我在这里。”

男人的背脊瞬间僵硬起来,动也不敢动,他怕还是他的幻觉!

“傅青山,我说我在这里。”

几秒钟,或者是十几秒钟,他已经分辨不出来,才慢慢的转过身,看到那抹娇小的倩影站在人影的前面,漂亮白皙的脸上是盈盈的笑意。

远远地,像是美丽的泡沫,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

他迈开的双腿几乎毫无知觉,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直到那抹身影近在眼前,他才确定,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他以往的英俊如斯都变成了狼狈不堪,却莫名的让她心动。

眼前的这个男人啊,终于有点像个真实的人了啊!

下一秒,在女孩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被男人的一双铁壁狠狠的拥进了怀中,不断的收紧,好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才肯罢休。

“林嫣,你他妈以后要再敢跟我这么玩,我他妈就弄死你。”

傅青山说的弄,一般指的就是床上,他很喜欢在床上弄她,折磨她,这两个月来,她几乎快习惯了。

周围的搜救潜水员,医护人员,全都松了一口气,要知道面对纪云深和傅青山这两尊大佛,需要鼓起不仅是勇气,还有胆量。

林嫣懵了懵,才开始挣扎,“傅青山,放开我……”

话落的下一秒,女孩就被男人扯开,眼前几乎被男人那张放大的俊脸完全覆盖,那双眼睛,漆黑的看不见任何内容,却又好像带着无数蛊惑人心的力量。

看一眼,就忍不住的想沉沦下去。

男人掐住女孩的下颌,微微抬起,她疼的皱眉,“傅青山,你疯了……唔。”

就在她樱唇一张一合中,男人一把按住了她的后脑,凶重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把她所有的未出口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的牙齿在她的樱唇上撕咬,折磨,她吃痛的刚一张开嘴巴,男人强势而霸道的舌便闯了进去,勾起她的粉舌与他纠缠在一起。

这个吻,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和绝望过后的庆幸。

还好……

还好,她没事。

搜救队在撤退,医护人员也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海上的舰艇编队一一返航。

纪云深回车上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又安排保镖送纪晗回了纪宅后,走过来打断两人的亲吻,“老傅,差不多得了,你是准备吻到地老天荒吗?”

傅青山的理智终于回归了一些,艰难结束了这个深吻,“老纪,烟花已经准备好了,带她去看吧。”

听到纪云深轻轻的嗯了一声,就将女孩紧紧的拥在怀里,朝着不远处的黑色宾利添越走去。

那边站了不少他的私人保镖,两人走过去时,车门早已经被恭敬的打开,两人一前一后的坐上去,男人伸手,快速的放下中间的挡板,阻隔了与前排的一切。

“傅青山,你干什么?”

他脱掉身上的潜水服,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下一秒,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很明显,要干你。”

……

乔漫看见林嫣,本来疯了一般的冲下车,却在半路上被纪云深拦了下来。

他说,“漫漫,这个时候,我觉得最好不要打扰他们。”

她看见两人的身影,几乎难舍难分,突然明白了纪云深的话,也就没再动。

这个样子的傅青山,对林嫣即便没有爱,大概也有很多喜欢的吧,不然不会连命都不要。

或者,他们这样的男人,都喜欢营造这种幸福婚姻的假象,来掩盖自己的狼狈不堪。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到车上,提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回去,她觉得整个人又累又困,再也不克制,想昏天暗地的睡过去。

耳边有风声响起,并伴着轻轻的开车门的声音,一道再熟悉不过的男人身影蹿进眼眸,下一秒,她就被男人拥进了怀里,密实滚烫的温度将她紧紧的包围。

男人漫步经心的抬眸,轻轻的吐了句,“小张,开车。”

“是,纪总。”

车子缓缓启动,乔漫微微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太累了,也就随他抱了。

一路,她都是处于半醒半睡,精神倦怠昏沉的状态。

闭上眼睛,就是噩梦,无数只血手伸向她,她不断的逃跑,却没有出口,就好像在一个迷宫幻境里,无休无止的挣扎着。

直到那张佣人的脸出现在眼前,她才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梦里情景顿时渺然,快速的消失不见。

她惊魂甫定的拍着胸口,动作有点大,一旁阖眸养神的男人几乎立刻睁开了双眼,手臂寸寸收紧,“做噩梦了么?”

乔漫点点头,从他的怀抱中退开一些,坐到一边,保持着之前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态度。

被噩梦吓醒,那些汹涌的睡意也就跟着风吹云散了,她五指插进头发,理了理刚刚被他怀抱弄乱的黑色长发,转头看向窗外时,被街道两边陌生的风景弄得几乎立刻蹙起了眉头。

“这么晚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从沿海大道往回走,是另一种风景,特别是在凌晨的夜空下,看起来更加的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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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6,你不来陪我,是打算让我的头顶长出一片绿色的森林么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夜风清凉,吹起女孩的裙摆,和黑如绸缎的发丝,眉眼干净的几乎不加任何修饰。

她迎风而立,明明灭灭的烟火洒落在她的脸上,出尘入画般的美好,使得周围的一切都成了她的背景。

男人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一路上没吸烟,这会烟瘾犯了,他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青色烟雾袅袅,而他迷雾般的眼里,就只剩下她。

“我以为相比钱来说,女孩更喜欢这些带着童话色彩的浪漫,看来是我想多了。”

他低头,语调依然漫不经心,逗着她,“用我打个电话取消,把剩下的烟花换成钱给你么?”

女孩没说话,唇角紧绷,肌肉微微向一边牵动,能够看出来在狠狠的咬牙,半天,僵硬的挤出一句,“随便啊!我都无所谓。”

男人指间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他掐灭,丢入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几步走近站在前面生着闷气的女孩。

“噢,那我打电话取消。”

男人作势拿出手机,解锁,还没拨号,旁边的女孩就转过身,还没从他身边走过去,就被他扣住手腕,摁在了半人高的围栏上。

底下是万丈悬崖,呼呼的风从下面吹上来,将她披散的头发吹的乱舞,几缕打在男人英挺温柔的脸上,有点撩人心扉的痒。

他说,“你跑什么?我电话还没打。”

“这里冷,我回车里等你。”

她推着他,身上披着的男人宽大外套在一拉一扯间,掉落在了地上,她穿着布料偏薄的裙子,风一吹,她冷的直哆嗦。

男人长手一捞,将掉落地上的西服外套捡起来,罩在她身上,并把她拉进怀里拥紧,下颚抵着她柔软的发顶。

满城烟火璀璨,大簇大簇的绽放,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我不说话了,再陪我看一会。”

乔漫没在动,感觉他怀抱的温度,和力量,完全忘记了挣扎,甚至下意识的往他的肩头轻轻一靠。

男人的手臂更加收紧,星空烟火混着万家灯火,渐次连成一片旖旎浪漫的海洋,像是电视剧里定格的画面,那么的美好。

好一会,女孩淡淡的开口,柔柔糯糯的声音散在风里,“纪云深,我好累,想回去休息了。”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她一直都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没有一刻是放松的,现在彻底的放松下来,那些疲累就瞬间跑了出来。

“嗯,再等一分钟。”

她嗯了声,不知不觉的的闭上眼睛,以至于101大厦的巨型屏幕出现两人以往的合影和婚礼上的照片时,她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情商不高。

因为不在乎,所以他才不会去花心思。

“纪云深,你弄得这么高调,世人的眼睛可都盯着呢!也就说,将来我们之间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无数倍的放大在众人眼前,你不怕么?”

其实用怕这个字眼并不准确,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怕的东西,好像寥寥无几。

最准确的字眼,应该是烦。

不烦么?走到哪都会遇到跟拍的狗仔,吵个架会被媒体大肆渲染,还有可能天天被离婚。

“领证的那天,你说你想要一场盛大的婚礼,最好满城烟火照亮整个夜空,我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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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7,原来纪总的初恋女友也是小仙女那一挂的啊!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踏着阳光走过来,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噙着满满的笑意,身上贵气逼人,每走一步,都带着优雅从容的风度。

他懒懒的靠坐在沙发上,动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如斯,没有温度,“纪公子,我记得你凌晨三点给我打电话,要我配合你给你女人惊喜时,可不是这个态度。”

“哦,是吗?”

男人的手臂懒洋洋的落在沙发扶手上,支肘撑着下颚,神色极尽淡漠,“抱歉,我这个人记性一向不太好。”

“记性不太好没关系,我可以瞬间帮你找回记忆。”

说着,傅青山就从裤袋里摸出手机,点开存储下来的录音音频。

“又是凌晨三点,请问纪公子,我是不能有私人亲密时间了么?”

电话里,傅青山的声音粗重,凌乱,一听就知道在做某项运动时被打扰了,莫名的火大,暴躁。

林嫣听后,羞愤的皱眉,赶紧走过来阻止,高跟鞋与脚下的高级地毯纠缠在一起,她整个人直接扑向了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稳稳的接住女孩,一手揽住她纤细腰身,将手臂举高,躲避女孩那一双抢夺的小手。

“傅青山,你赶紧关了。”

方经纶闲闲的倚在飞机的机壁上,指间夹着高脚杯杯脚,慵慵懒懒的浅饮了一口,“别啊,我们就喜欢听这些,继续,继续。”

话落,是一片高高低低的笑声,带着十足的调侃和玩味。

录音里的话还在继续,“下午两点的飞机去巴塞罗那,带上林嫣,我要给她补办一场婚礼。”

傅青山身下的女孩好像在挣扎着推他,用腻腻软软的声音求着饶,却被他恶声恶气的吼了句,“别动,想弄断我?”

林嫣白皙漂亮的脸蛋变成了一片酡红色,她不断的挣扎去抢,去抵不过男人的力气,最后气愤的捶打男人的胸膛,“傅青山,你是不是疯了?”

“嗯,可能。”

自从昨晚坠海后,这个男人就像病态一般看着她,洗澡上厕所看书画设计稿,甚至睡觉都会看着,根本不给她一点独处的时间。

那感觉就好像她下一秒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录音里,男人吼完,才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朝电话里随意的敷衍了一句,“没空。”

纪公子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闻言低低的笑,打火机啪的一声穿透黑暗,点燃他指间的香烟,“没空啊,用我亲自去找我爷爷,让你现在立刻马上就有空吗?”

傅青山申请退伍的事情还没有跟家里人说,这个时候要是走漏风声,很有可能会造成后院着火。

“或者,你的女人去,你留在林城?”

傅青山整个人覆在女孩的身上,声调依旧冷漠,但比之前多了几丝恶劣,“纪公子,巴塞罗那最近频频发生恐怖袭击,你可别逼我去告诉纪奶奶,让你对你女人承诺出的话再次成空。”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几秒后,傅青山多了几分愉悦的声音响起,“怎么,我捏着纪公子的软肋了?”

纪云深倚在办公桌旁,捏了捏眉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乖乖的去,你还要跟我废话下去吗?”

“纪公子,你这通电话打得完全没有求人的态度啊?我大半夜的温柔乡都不顾,就是为了听你如何强迫我们配合你,来讨好你女人的这点破事?”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几秒,随后道,“让林嫣接电话。”

“她现在不方便。”

“好,那早起我让漫漫给她打,挂了。”

“最近新一轮台风要来,电话线和信号塔都容易出故障,我怕她接不到乔漫的电话。”傅青山的指间缠绕着身下女孩的波浪长发,声音散漫,“听说当年大英博物馆收藏的那枚红宝石戒指里,还藏着一枚蓝宝石戒指,叫深海妖瞳!”

“我女人过些天要举行个人时装秀,就缺这枚戒指配主秀模特的那件衣服,你送给我,我可以帮你把你女人哄得晕头转向,一直拜倒在你的西裤下,怎么样?”

这句话说完,不管是录音里,还是机舱里,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林嫣那阵又困又累,根本就没有仔细去听电话里的男人到底说了什么,所以听到这,她跟机舱里所有的人都一样,好奇纪云深是怎么回答的。

毕竟那枚蓝宝石戒指价值不菲,又属于稀世珍宝,谁会为这点小事忍痛割爱?

“可以。”

男人只是轻飘飘的回了这么一句,显然当时的傅青山也愣住了,几秒后,才恢复如常,“好,明天准时见。”

方经纶晃着手中的酒杯,迈着长腿走向一边闷闷不乐的童沁,意味深长的笑着说,“纪公子还真是实力宠妻啊!”

乔漫坐在纪云深的旁边,眸光从他身上淡淡的滑过,最后落在窗外的蓝天白云上。

感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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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8,发现他比想象中的厉害,就更喜欢他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叶禾这个名字,是当今华人娱乐圈最具代表性和影响力的女明星之一,和白菲菲齐名。

可以这么说,以她的咖位,随便上个电影,就是票房保障。

尤其她的上一部战争题材电影,更是创造了华语娱乐圈的票房和观影奇迹,几乎成为了一部现象级电影作品。

是名副其实的演技派,又因气质温净,长相甜美,而被冠上,“国民初恋”之称。

有颜有钱又有才华,这样的女人,只要随便往那一站,都会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不得不说,纪云深的眼光真的很好。

乔漫缓缓坐下,头顶橙色的灯光洒落在她素净淡雅的脸上,勾勒出柔美的五官轮廓,一身白裙,更衬得仙气飘飘。

仿佛坠落人间的仙子,带着无数的虚幻感。

她随意的理了理垂落腰间的长发,笑容干净,“如果八百年前就分手的恋人也算是情敌的话……”

女孩转过头,单手托着腮,眉眼弯弯,温柔缱绻的看着她身边优雅用餐的男人,“纪先生的情敌似乎更多一点啊!”

这些年,排队追在她身后的男人,她数都数不清,更别提以她恋人自居的男人,如果真要这么算起来的话,她历任男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吃菜。”

男人像是水墨勾勒出来的深刻精致的五官上,没有一点情绪,白色的衬衫系到最上面一颗扣子,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禁欲气息。

对他来说,周围的人好像都是空气,“不是吵着饿了吗?”

乔漫看了一眼碗碟里的肉片,嫌弃的扔回他的碗里,“有肥肉,我不吃。”

“就一点。”

“那也不吃。”

周围众人,“……”

男人快速解决掉,又挑了一片瘦肉放到她碗里,“挑食不好,吃东西要讲究营养搭配。”

“想吃那个。”

乔漫指了指离自己最远的那道南瓜浓汤,男人立刻站起身,越过大半个桌子给她盛过来,她喝了一口,推得老远,“太甜。”

“喝一点,这个很有营养。”

“不喝。”

周围众人,“……”

林嫣坐在纪云深和乔漫的对面,吃东西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瞟向坐在乔漫身边的方经纶和童沁,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青山见她吃的心不在焉,便附身过来问她,“不喜欢吃么?”

林嫣听到傅青山的声音,仓皇的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有啊,挺喜欢吃的。”

“嗯,喜欢多吃点,瘦的都硌手。”

林嫣,“……”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大家就各自回房间休息,准备养足精神,参加明天的婚宴。

傅青山和林嫣的房间挨着纪云深和乔漫的房间,走到门口,林嫣觉得没意思,就转头问旁边的乔漫,“漫漫,我们出去逛一会吧,现在还早,我睡不着,刚好选一下明天要穿的衣服,鞋子和包包。”

乔漫还没说话,傅青山就冷冷的来了一句,“行李箱里,你装了十条裙子,五套衣服,七个包,四双高跟鞋,两套化妆品,差不多把家都搬来了,你觉得你还用去买明天的衣服,鞋子和包包了吗?”

纪云深,“……”

乔漫,“……”

林嫣,“……”

“我又不刷你的卡,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林嫣踩着高跟鞋,撩了撩肩上的波浪长发,仰脸睨着他,“没嫁人前,我的衣帽间里,没拆吊牌的衣服,没有一千件,也有八百件,而且……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女人的衣柜里,永远都少一件衣服。”

傅青山靠在门边,语调慵慵懒懒,“你带卡来了吗?”

林嫣描绘精致的眉毛微微挑起,白皙的脸蛋在想起什么后突然垮了下去。

出门着急,她好像把卡落在家里的床上了。

乔漫走过来,拉住林嫣的手,“嫣儿,没关系,我有纪云深的金卡,没有限额的,你可以随便刷!”

“好啊,那我们走吧。”

纪云深,“……”

傅青山,“……”

“回来。”

傅青山淡漠的脸上依然没什么情绪,声音却有了一丝起伏。

林嫣回头看他,“又怎么了。”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到她身前,“没有限额,去买吧。”

林嫣愣愣的抬眸,不敢置信,“不怕我买穷你?”

“嗯,先买穷我再说。”

纪云深和傅青山不放心两人出去,本想跟着,但乔漫和林嫣都说不喜欢男人跟着,于是两人就派了几名保镖跟着,之后回房间里去喝酒。

夜晚的巴塞罗那,充满了古典的诗情画意,和现代的张扬叛逆,美得脱俗。

两人走出酒店,步行了几百米,就看到了一家大型商场,刚刚走进去,就迎面碰到一个女孩,二十岁左右,黑色的长直发,没烫没染,一身白裙,清纯干净的像是高山上经年不化的积雪。

她好像迷了路,英语又不好,看见她们两个东方面孔,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浮现明媚的光亮。

“请,请问一下,你们是中国人吗?知道温斯顿酒店怎么走吗?”

温斯顿酒店,就是她们入住的那一家。

“出门直走两百米左右就到了。”乔漫指了指酒店的方向,又笑道,“门口有喷泉,别找错了。”

“好的,谢谢你啊,小姐姐。”

话落,就匆匆的走远,快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这种小仙女类型的女孩,看着可真是碍眼啊!”

林嫣看着女孩的背影,嘟囔道,“最烦这种类型了。”

“你不能因为纪晗,就讨厌否定所有的小仙女,这样有失公允。”

“谁说我因为纪晗才讨厌小仙女这类型的女孩的?”

乔漫,“……”算她没说。

林嫣购物狂上身,扫货扫到手软,最后还送了乔漫几套。

乔漫看着衣服上的标签,摇头淡笑,“傅青山一个小师长的工资,要是被你这么挥霍下去,是不是得负债累累,债台高筑?”

“他好像有隐形收入,我经常看他在书房里办公,但具体做什么我不太清楚。”

乔漫瞥了一眼身后几名保镖手上的袋子,声音依旧温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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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9,纪云深,你爱上我了么?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大片大片的光束在男人的身后涌过来,千尺万道,尽数落在男人轮廓深邃的五官上,完美的如神邸一般,根本让人移不开视线。

女孩微微怔住,有几秒的恍惚,半天才说道,“谢,谢谢……”

这段权衡利弊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够纯粹,也可以这么说,她因为动了感情,对他利用的不够纯粹。

而纪云深……

他因为需要自己,转移用在纪晗身上的注意力,对她的立场态度不够明确纯粹。

久而久之,一个因为爱欲,变得越来越贪婪。

一个因为假象,变得越来越入戏。

也正是这样已经接近扭曲畸形的相处模式,才会让他们的婚姻像是易碎品一样,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破碎一地。

所以,现在的她迫切的需要一些安身立命的根本,能在离开这个男人后,照样活的有滋有味,风生水起。

而做到这些的前提是,她必须会赚钱,能赚钱,才有可能实现思想独立,经济独立,真正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男人显然知道她这些小心思,几步走过来,接近她。

乔漫下意识的后退,直到背脊抵在门板上无路可退,才仰脸,糯糯的问了一句,“纪云深,你不会反悔了吧?”

男人的双臂撑在女孩的身体两侧,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不反悔,会有糖吃吗?”

从蒋英东那件事后,她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不会乖巧的太过分,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生动,做什么都是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甚至在他的朋友面前,用她自认为完美的演技,配合他维持这段婚姻很幸福的假象,给足了他的面子。

但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婚姻,从来不需要用假象来营造幸福。

“我跟你来巴塞罗那,还不够给你发糖吃吗?”

他认为她不高兴,折腾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就能够继续之前的过日子模式,也告诉所有人,他们结婚,虽然不及爱,但他选对了人。

各种互动,甜蜜和撒娇,她几乎都无条件配合他,这样,还不够他给自己发糖吃吗?

“所以,你会跟我来巴塞罗那,是因为觉得我无聊?非要放下无数工作,来这个频频发生恐怖袭击,不知道下一秒钟还能不能活着的鬼地方,然后让你配合我,在我的朋友面前秀一把恩爱,来营造出幸福婚姻的假象?”

他的双眸像是染了火,带着灼人的热度,“是吗?乔漫,你告诉我?”

乔漫仰起脸,眸光像是穿越了无边的黑暗,干净清澈,又漫上了万千星光,“不然呢?纪云深?”

她歪头笑笑,温温懒懒的语调,“你爱上我了么?”

这世上的爱情有很多种模样,但她的爱情模样,却是失去比拥有踏实很多。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挑起女孩的线条柔美的下颌,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最后还是乔漫先移开了视线。

他的眸光太深邃,深邃到她看不清里面的任何内容。

也或者说,那里面太炙热,炙热到她的心虚了。

不敢多想,也不敢再多猜,她怕一切都只是她单方面的自作多情。

十年,和几个月相比,真的太微不足道了。

她慌乱的理了理垂落腰间的黑色长发,踮起脚尖,敷衍的在他的下颚上落下一吻,“那么请问,这样算是糖吗?”

“不算。”

男人的俊脸又靠近了一些,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喷洒在女孩的脸上,“还有,漫漫,我生气时,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也就是说,一个吻已经满足不了他,尤其还是蜻蜓点水,又敷衍无比的吻。

乔漫一双小手撑在他的胸膛前,隔出距离,又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停留了一会,才退开问道,“那这样呢?”

“勉勉强强!”

男人的话落,是几秒钟的静寂。

紧接着,女孩抵在男人胸膛前的双手抬起,改为环住男人的脖颈,踮起脚尖拉下他的头,吻上他的眉眼,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她毫无吻技可言,却偏生带着魅惑人的气息,让人欲罢不能。

吻了一会,她才缓缓的退开,踮起的脚还没有完全落在地上,就被男人一手按住后脑,一手揽住背后,揉进怀里,深吻了起来。

他的唇舌滚烫,霸道的撬开她的贝齿,攻城略地般闯进她的口中,气息暧昧的交缠,在窗外明媚的阳光下,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在梦中。

好久,久到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男人才缓缓的松了一些环在女孩腰身和勃颈上的手臂力度,额头抵着她的。

“本来安排了很多,但由于昨晚发生的恐怖袭击,全城戒严,一切好像又泡汤了,漫漫。”

会兴师动众的到这来,就是为了她能开心。

哪怕他知道她的故意折腾和为难。

“我猜到了,刚刚打开电视看新闻时,说是死了上百人,好恐怖啊!”

生在没有战争和恐怖袭击的国家,可能从来体会不到那种恐惧和害怕,可当她真真正正身处发生恐怖袭击的国家,那种长在骨子里的恐惧和害怕,就跟着疯狂滋生蔓延出来了。

“嗯,巴塞罗那所有的交通工具停运,包括飞机,所以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多留两天了。”

“好,我知道了。”

会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但既然发生,又改变不了,那就接受它。

男人嗯了一声,退开了一些,“跟我下去吃早餐,然后你就跟林嫣回房间待着,我和老傅出去办点事,晚饭后回来。”

乔漫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

两人下楼,其他人已经入座。

巴塞罗那是世界闻名的旅游城市,却因为恐怖袭击,和日趋严重的经济衰退,而呈现出前所未有的低糜态势。

和她很多年前来时的样子,有很大的不同。

走近餐桌,男人绅士的帮她拉开餐椅,她坐下,开始指挥男人夹菜,盛汤,剥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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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0,能跟我解释一下,我们的房里为什么会多出一个女人么?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种感觉更多的是诱惑,与爱情无关。

风轻轻的吹着,将女孩垂落腰际的黑色长发吹散到空中,丝丝缕缕拂过男人的眉眼,带来痒痒的感觉。

男人随手撩起一缕女孩的黑色长发,凑到鼻间轻嗅了下,那盈着洗发水的淡淡柠檬清香,瞬间窜进鼻息,无孔不入的侵袭他的四肢百骸,直至灵魂深处。

他深邃如海的眸子微眯,在明明灭灭的烟火里,看向女孩那张仿佛经过仪器精密计算后,悉心雕刻的美丽脸庞。

那上面没什么情绪,却蕴蓄出无端的魅惑。

一身白裙,在这漫天烟花点缀的星空下,愈发的出尘而美丽,浑身上下仿佛都在散发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乔漫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眸光,微微转头,却意外的看见他漆黑如夜的眼底,满满的都是她的倒影。

她有些慌乱的偏过头,黑如瀑的长发因为她偏头的动作,而从男人的手中滑落,柔软的触感,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下一秒,男人便迈开长腿,沉步走过去,高大的身躯逆光而站,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几乎遮住了女孩眼前所有的光线。

像是童话世界里,突然从天而降的王子,那么的缥缈梦幻。

他温热的大手覆上她的小腹,缓缓摩挲,看着她温净淡然的眉眼,他说,“漫漫,我们一家三口就这么好好的过下去,好吗?”

从结婚以来,他们不断的争吵,冷战,和好,然后再循环,他能够感觉到她的累,可他也没有比她好过到哪里去。

女孩的唇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仰起脸,笑意盈盈的说道,“纪云深,你能忘得了纪晗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忘掉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她和蒋英东在一起六年,虽然不及爱,更多的是陪伴,但她也会在很多个瞬间想起他。

想起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想起他们一起去过的城市,走过的路。

很多很多……

不频繁,但也不可能完全忘记。

更何况,他是刻骨铭心的爱了那么多年。

“以后除非必要,我不会见她,也不会插手她的事情,这样可以了吗?”

除非必要?

这四个字的另一层含义就是,纪晗是他的妹妹,家族聚餐,长辈生日宴,过年过节回纪宅的时候,都会碰上。

还有就是,纪晗是纪家所有人捧在心里疼爱的小公主,在长辈面前,和他心里对她的愧疚,他都不可能真的不管她,或者跟她毫无联系。

“纪云深,我确实还没有对你完全死心,但也做不到彻底敞开心扉接受你,而且……”她顿了顿,声音在夜风里,格外的细腻动听,“我们的婚姻注定甩不开她的影子,别挣扎了,没有用的!”

他们已经试过一次了,可结果呢?

几乎一败涂地。

再试,也只是让彼此更累,更痛苦而已,何必呢。

“归根究底,你还是不相信我能做到。”

“不对的,纪云深,归根究底,是你不可能做到。”

巴塞罗那的夜晚,沁人的风拂着面颊,带着初秋里特有的凉意。

她微微退开一些,忽明忽暗的光影洒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笑容衬得愈发明媚,“我们回去吧,谢谢你给了我那么盛大的一场婚礼,和这么浪漫的蜜月之旅,我想不管以后我们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忘记。”

话落,女孩就迈开一双修长的腿走到了车子旁,刚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皓白的手腕便被身后的男人攥住。

她回头看过去,还没有想好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就被男人轻轻一拉,拉进了怀里。

下一秒,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两道呼吸瞬间就纠缠在一起,她越挣扎,他就越用力,凶重的好像要将她拆吞腹中,尝遍她身上所有甜美。

这一秒,她的星眸中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涌动,好像平时极力忍耐压抑的委屈,难过,都跑了出来。

街道上偶尔有路过的行人,又渐渐的融入夜色的尽头中。

整个世界,好像只剩她和眼前的这个男人。

又好像是在一个充满无数浪漫旖旎的梦里。

而这个梦,和她还是十几岁少女时,做过的关于爱情的梦,几乎一模一样。

背景是圣家族大教堂,漫天的烟花,偶尔经过的路人,而背景的前面,就是她和一个高大的男人。

此时此刻,她竟有一种梦境和现实结合的恍惚感。

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的吻霸道的长驱直入看,攻城略地,丝毫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和退却的空间,很久,久到她快要窒息的时候,男人的唇才缓缓的离开她的,眸光深深又近在咫尺的看着她。

他说,“漫漫,我们一家三口会好好过下去的!”

……

回去的路上,乔漫一直偏头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和车水马龙。

这个城市的夜,好像都不会黑。

纪云深的感冒和枪伤都没怎么好,到这里后,也一直没怎么休息,现在,又有些高烧的迹象了。

这个点,道路不算拥挤,二十分钟左右,就回到了他们居住的温斯顿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见他脸色惨白,她路上的时候就一直在留意这附近有没有药店,发现离酒店几百米的街口有家药店,在车子停稳后,她就解开安全带,对他说了句,“你在车里等我,我去买点药。”

她推开门要下车,却被他拉了回来,“不用了,我没事。”

见他一脸固执,乔漫好看的眉头忍不住的蹙了起来,“纪云深,虽然你的身体是你的事,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固执?发烧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你不要总拿你当过特种兵,是铜墙铁壁的那一套来糊弄我敷衍我?”

纪云深抬手捏了捏眉心,最后还是放了手,“外面太危险,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不想你烧在半路不能动,再麻烦其他人,药店就在这附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完,就走了下去,头也没回的往地下停车场的出口走去。

纪云深盯着后视镜,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紧紧的阖上眸,抵挡那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乔漫从地下停车场的出口走出去,直行了大概三百米,就看到了刚刚那家药店,她正要走进去,就听得“砰”的一声响,在夜色中炸开。

她的身体止不住的僵硬起来,因为她知道,刚刚的响声,是枪声。

周围路人迅速化作鸟兽逃窜,乔漫顺着人群的方向快步走,大概走出了四五步,就有一道冰冷的触感在皮肤上传来,和之前顾西沉拿着枪抵在她太阳穴上时的触感一样。

举枪的人站在她斜后方,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小姐,把你的双手举高,然后,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递到我手上。”

是抢劫,不是恐怖袭击吗?

这里是闹市区,虽然巴塞罗那最近不安全,但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

此刻,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词,穷凶极恶。

“好,我都给你,只要你保证不会伤害我!”

“ok!”

乔漫将包里的现金,手表,和一些饰品都拿了出来,递了过去,“我是游客,随身只带了这么多!”

男人冷笑了一声,下一秒就将她死死攥在手中的包抢了过去,还没有系好拉链的包,随着男人粗鲁的动作,里面的东西都掉落了下来,还包括纪云深之前送给她的那枚鸽血红宝石戒指。

乔漫看见,低身要捡起,却被男人抢先一步捡了起来。

持枪男人的声音愈发的阴冷,“这位小姐,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招,我脾气疯起来,可能连我自己都害怕。”

乔漫闭了闭眼睛,那枚戒指是他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她都没来得及去好好看一看……

“这位先生,这枚戒指不值钱。”女孩伸手要去夺回来,“我这个包都要比那枚戒指贵……”

“少跟我废话。”

男人戴着口罩,一双锐利的眸子写满了暴躁,见乔漫不老实,右手不耐烦的抬起,正要朝她的脸挥下去,就被一道遒劲的力道控制住,“你活得不耐烦了么?嗯?”

男人疼的哀嚎,半转身看清身后晦暗灯影里的男人后,双腿立刻犯软,跪在了地上。

“行行,行哥。”

乔漫也转过身,看见身后的男人是孟东行时,惊讶了几秒,然后从地上的男人手里拿回她包里的东西,一一装回去。

孟东行的指间夹着一根烟,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低沉性感,又清冽凌厉,“给我滚。”

“好好,好的,行哥,我立刻滚。”

男人说完,立刻没命的逃远。

乔漫将包斜挎好,看向孟东行,“刚刚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谢。”

乔漫知道刚刚的那声枪响,很有可能会引来警察,为了不惹麻烦,她想赶紧去药店买药,然后赶紧回酒店。

“这件事对你来说兴许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人情,等过两天回国,我请你和温橙吃饭,聊表谢意。”

孟东行闻言抬起指间的香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后,才缓缓的说道,“乔小姐,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的话,那不如换一种感谢的方式。”

“什么方式?”乔漫不解的看着他。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孟东行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警察应该快到了,我们去那里避一下。”

乔漫点头,跟着他走过去后,他才缓缓的说道,“我想打听的这个人,是你的好朋友童沁。”

“童沁?”乔漫微微蹙眉,声音温温淡淡的说道,“你想打听她什么?”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对于童沁,说实话,乔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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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1,他给乔漫的这场盛大婚礼,终于让你沉不住气了么?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所有的声音,包括呼吸声,都随着房间里这个画面映入众人眼里而消失不见,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准确的来说,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她面朝着纪云深的方向,侧身而卧,黑色如丝绸般的长直发凌乱的铺散在白色的床褥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格外的精致漂亮,又特别的出尘脱俗。

好像被他们进来的声音打扰,而蹙眉动了动,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一些,露出纤细雪白的手臂,圆润好看的肩头,和曼妙光滑的美背。

这个画面,可以轻易的想象到,被子下的女孩正未着寸缕。

乔漫慢慢的走近床尾,看着床上那个明明清纯的要命,却又故意卖弄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性感女孩,直到她的那张脸完完全全的映入她的眼帘,她才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

这个女孩,她见过,正是那晚她和林嫣在商场门口碰到的那个仙气飘飘的小女孩。

纪云深轻轻的摁着发疼的太阳穴,眼皮垂下,用温沉的声调,极轻极慢的说道,“你们还不出去,是打算继续围观下去?”

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捉奸下,还能够如此气定神闲,谈笑自若,恐怕除了他纪公子,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众人闻言,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纷纷抬脚转身,迅速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夫妻。

纪云深掀开被子,赤着上半身,捞过床边椅子上的衣服和裤子穿上,墨色的碎发有些凌乱,英俊的脸上带着刚刚睡醒时,特有的慵懒和性感。

他说,“漫漫,婚内出轨,在我们的协议书上,是要净身出户的!”

“哦,一张废纸而已,我从来都没有当过真。”

净身出户?他要怎么净身出户?

结婚以来,她吃的,用的,穿的,花的都是他的钱。

她又该怎么让他净身出户呢?听着就像个笑话,所以她从来没当过真,也不敢当真。

“如果只是一张废纸,我没有必要签字。”

也就是说,他纪云深如果真的出轨,会奉上全部的身家,给她。

乔漫,“……”

“还有,我总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等着你来捉奸!”

男人缓步走过来,高大的身躯立在她身边,说话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不是刻意的讨好,也没有半分狼狈懦弱的感觉,反而像是在乎。

因为在乎,所以小心翼翼。

“所以,是有人故意制造出这么香艳旖旎的一幕,来向我宣战的意思么?”

即便他不解释,她也不会傻到相信这一幕是真的,纪云深想要做的事,从来都会滴水不漏。

而这个女孩,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纪晗的翻版。

太像了,像得众人看到的那一秒,都把她错认成了纪晗。

也才会有刚刚那么长的怔楞和静默。

“应该说,是有人开始沉不住气了。”

乔漫微微转头,隔着层层叠叠的光线,看向男人深刻立体的五官,“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话落,男人就迈开一双长腿,朝门外走去,“弄醒她,或许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

众人出了纪云深和乔漫的房间,都纷纷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林嫣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地毯太软,细跟深陷进去,一个不稳就往旁边倒去,正好压在了童沁的身上。

童沁被林嫣压过来的力度,而脚步不稳的后退了几步,直到背脊砰的一声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两人才停下。

林嫣的波浪长发几乎遮住了童沁的精致小脸,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意外的摔倒动作,“不好意思啊,我没站稳。”

童沁好看的眉毛蹙起,背脊疼的近乎麻木,却还是温声细语的说道,“没关系。”

傅青山几步走过来,将压在童沁身上的林嫣拽回自己的身边,低沉的嗓音问了句,“没事吧?”

林嫣的手随意的理了理自己的波浪长发,摇摇头,“没事啊!”

傅青山点头,接着要伸手去扶还在狼狈贴着墙壁的童沁,却被林嫣伸手拦住,“傅青山,你的手不想要了?”

方经纶刚刚接了一个电话,回来时,就看到三人站在走廊的灯光下,而童沁贴着墙壁,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几个大步过来,伸手将童沁揽在怀里,垂眸轻声的问,“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没有,可能晚饭没吃,有点低血糖。”

傅青山看了方经纶一眼,才轻启薄唇,“刚才嫣儿摔倒,不小心撞了她一下,你回去看看她的背有没有事,刚刚撞墙壁的声音还挺大的!”

“好,我知道了。”

方经纶的眉心蹙的更紧,拥着怀里的女孩往回走,“后背疼不疼?”

童沁摇摇头,却在男人加重扶在她后腰的大手上的力度时,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细声尖叫,“……方经纶。”

“不是不疼么?”

傅青山在方经纶和童沁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后,才不咸不淡的看了身边的女孩一眼,“你故意撞人家干什么?”

“看她不爽就撞了。”

傅青山双手插兜,声音又轻又淡,“你这脾气谁给你惯的?整天跟只小野猫似的,看谁不顺眼就挠谁一下。”

“所以,你最好别给我沾花惹草,不然……”

林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的一双大手揽住了后腰,轻轻一带,下一秒,整个人就撞进了男人坚硬如铁的胸膛前,疼得她眼底瞬间泛起了泪花。

“不然什么?”

林嫣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和鼻子,恶声恶气的说道,“不然就把你阉了,扔到狗圈里去喂狗。”

“哦,你舍得?不是每晚都宝贝的很吗?”

……

方经纶和童沁居住的房间里。

一进门,方经纶就伸手去解童沁裙子背后的拉链,童沁挣扎着不让,下一秒,男人就伸手直接撕碎。

女孩雪白的肌肤突然接触到带着冷意的空气,整个人忍不住的瑟缩了下,一双如水的眸光死死的瞪着身后的男人,“方经纶,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

“知道,那又怎么样?你不还是得乖乖的躺在我的身下,让我上吗?嗯?”

童沁还要继续挣扎,却被男人的一双大手轻松的控制住,“别动,让我看看。”

男人把女孩轻轻的转过去,橙黄色的灯影下,女孩已经红肿成一片的美背涌入男人的眼底,他忍不住的咒骂了一声。

“你是残疾吗?被人撞一下就能撞成这个样子?”

童沁委屈的咬唇,在泪水快掉落下来前,没命的挣脱开男人的钳制,走远了几步,“那就麻烦方公子不要再惹我,感激不尽。”

女孩的白裙已经被男人撕碎,她抬起手护着胸前,堪堪能遮住那片风光,至于其他的部位,都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男人的眼中。

这个样子的女孩,比不穿衣服还要吸引男人。

男人听后,漆黑的眸底掠过薄薄的笑意,带着丝丝缕缕的嘲弄味道,“童沁,是你吗?”

童沁浑身一僵,娇俏的小脸上血色尽失,“什么是我吗?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吗?”方经纶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隔着薄薄的烟雾,看向女孩的背影,“童沁,他给乔漫的这场盛大婚礼,终于让你沉不住气了么?还是担心,他已经爱上了乔漫,你就没有机会了?”

“方公子,我难得出国度假,你能别破坏我的心情么?”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说道,“童沁,利用乔漫解决了纪晗,现在是时候开始解决乔漫了吗?”

“方公子,我很累了……”

男人继续吞云吐雾,声音在烟雾的氤氲下,愈发的沙哑低沉,“乔漫和蒋英东会分手,是你为肖梦出谋划策的吧?还有乔漫最开始接近老纪,也是你有意无意铺的路对吗?”

童沁笑着转过身,松开捂在身前的双手,任由身上的白裙掉落,“方公子,既然我在你的心里是这么不堪,又是心机深沉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绑在你身边呢?或者说,你能给我什么呢?”

“你能像纪云深和傅青山那样,娶了乔漫和林嫣?还是会为了我,什么都不顾?”她走过来,双手攀上男人的脖颈,继续笑意盈盈的说道,“不顾你妹妹为了我变成植物人,不顾你母亲因为我失去了一颗肾,还是会不顾家族的压力?和我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直这么纠缠下去?”

“你不会的,你没有那么爱我,你只是想折磨我,虐待我,直到玩腻了,恨得再没有力气,才会放过我,放过你,对吗?”

说完,她就躺在了沙发上,摆出最撩人的姿势,“来吧,方公子,如果互相伤害是我们之间唯一的相处模式,那我们何不简单一些?而且,还不需要彼此浪费过多的唇舌,多好啊!”

男人的眉头蹙紧,走过去,将她狠狠的压在身下,“童沁,你既然是我的女人,心里就不要再惦记别的男人,如果你下次还敢这么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女孩清澈的双眸望进男人的眼底,樱唇慢慢的凑过去,细细密密的吻着他。

男人蹙紧的眉头慢慢舒缓,一只大手钳制住女孩的下颌,阻止她的吻继续落下,“不必这么快就讨好我?让我上你的话,现在没心情。”

然后低下头,埋进女人的如瀑的头发里,轻轻的嗅着,“下了昨晚那么大一盘棋,你该累了,去床上休息,我去给你买晚饭。”

说着,他就抽身要走,却被女孩拉住了西服下摆,“不用了,我不饿。”

“怎么,担心我去找那个女孩?”方经纶低头看着沙发上的女孩,眉眼浮现更多的嘲讽,“不是你亲手把她送到我的床上的吗?不过总体来说,她的味道更好一些。”

童沁的脸色突变,更加用力的拉住男人的西服下摆,“你真的碰她了?”

“送上来的,为什么不碰?”男人声音轻的几乎缥缈起来,“还有,你既然想利用她当枪使,又想拴住我,就别摆出一副我辜负你的样子,知道吗?”

童沁咬唇,最终松开了男人的西服下摆,“她,她是我在孤儿院时,跟我关系最好的妹妹,你,你要好好对她。”

男人整理了一下衬衫上的领带,低低的笑了一声,“我会的,这种共享齐人之福的感觉挺美妙,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走到门口,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了几句,头也没回,“他们一时半会查不到你这,该演的戏我还是会配合你演下去,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再对老纪执迷不悟下去,不然你可能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男人就迈开长腿走了出去,只留下原地已经泪流满面的女孩。

……

乔漫从床尾绕到床头,轻轻的推了推熟睡的女孩,好半天,女孩才发出一声慵懒的“唔”声,然后慢慢的撑坐起身。

头发和被子一起垂落,在冷气房里,蔓延的凉意迅速在她的身体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的意识慢慢的回归,在看见床边站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时,吓得迅速拉起被子遮住自己,惊声尖叫了起来。

乔漫抱胸听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别叫了,你还是先跟我说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和我老公的房间里,而且还没有穿衣服!”

女孩这才将被子拉下一些,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我,我跟朋友喝多了酒,他们送我回来的,我,我怎么知道这是你和你老公的房间?”

“不承认吗?”

乔漫点头,慵慵懒懒的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你是现在说,还是到警局里说。”

“到哪里说我都不知道。”

女孩倔强的抬起下颌,乔漫却觉得她这个样子莫名的眼熟,好像很久之前就在哪里见过似的。

“真是不跳黄河不死心。”

乔漫叹了一口气,从房间里走出去,纪云深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抽着烟,听到脚步声,迅速的掐灭了手中的烟头。

“她不说,就说喝酒走错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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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2,我没有怀疑你,而是怀疑你们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餐厅的水晶吊灯散着橙黄色的灯影,一层一层的洒落下来,将男人英俊温柔的五官轮廓,映照的越加清晰深邃。

他下颚的线条绷紧到僵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除此之外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

乔漫皱眉,这种感觉就像是卯足了劲,挥出去一拳,结果却砸在了棉花上,气没泄分毫,自己反而憋闷的差点吐血。

她想抽回被男人的大手握住的小手,却被男人握的更紧。

怒火中烧。

她本能的抬起另一只小手还要再挥过去,却被男人在半空中拦截住,唇角轻轻翘起,浮起懒洋洋的笑容,那样的漫不经心。

他说,“是不是被我宠坏了?男人的脸能随便这么碰?”

今晚她有点闹腾的厉害,纪云深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就让你多喝了一碗粥,你就要谋杀亲夫么?平时我都是这么疼你的?”

女孩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静默了几秒钟,才缓缓的说道,“纪云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男人精致的眉眼里潜藏着一丝惑人的温隽,精致好看的眉眼不动,“没有。”

“没有吗?”

女孩在男人的大手松开的那一刻,就抽回自己的手,撩了撩散落肩头的黑色长发,动作尽显慵懒惬意,“好,那我问你,苏糖是怎么回事?”

“她一个被车祸撞得差不多半智障的女人,你说怎么回事?”

乔漫歪头,轻轻浅浅的笑,“她为什么会从巴尔的摩过来?又为什么正好错进了房间,躺在了你的床上?”

“你怀疑我?”

男人深黑色西裤上的白粥还在,虽然从滚烫变成了温凉,但他爱干净,还是叫张嫂拿来一条干净的毛巾,将洒落在西裤上的白粥全部擦掉。

“不,我没有怀疑你,而是怀疑你们。”她扬起精致的小脸,隔着重重的灯影看向他,“你,傅青山,方经纶,霍青同,沈夜白,我统统都在怀疑。”

巴塞罗那的蜜月之旅,兴许从一开始就是一步棋,也说不定。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一样,不知道剧本,不知道台词,却还要无缝对接他们的表演。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刚刚也是因为这个在闹?”男人两步走过来,将她锁在餐桌和自己的胸膛里,“漫漫,我敢肯定是你想多了。”

“是吗?也许吧。”

乔漫推开他,站起身,笑意盈盈的说道,“纪云深,我不喜欢悲伤却没办法控制,更不喜欢难过却没办法倾诉。”

“这次就这样,我希望下次别再像个猴子似的被你们耍,真的,相信我,那种滋味很不好受。”

话落,她就抬脚走出了餐厅,朝着楼梯口走去。

男人看着女孩曼妙多姿的背影,绷直的嘴角缓缓的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

林城初秋的天,天蓝云淡,秋高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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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3,纪总都快要把林城翻个底朝天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从有过当投资制片人的想法开始,乔漫就关注过很多大v博主,上面会有专门的博文,很全面细致的介绍一个投资制片人需要具备的哪些方面的专业素养。

比如说,要懂得电影艺术创作流程,及时了解观众的心理和市场信息,负责项目的发起,组建主创团队,善于筹备资金拉赞助,熟悉经营管理,并且能够把控剧组的预算和进度,宣传和发行。

简单来说,就是整个电影创作过程,都要参与进去。

当然,一个好的制片人,不仅要在保证影片质量的同时把握好预算,而且还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这样,才能在拍摄的过程中,搜集创造出更多可以宣传的热点,来提高整部剧的关注度和知名度,以便将来打响市场。

至于前期,纪云深都已经为她铺垫好了,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拉赞助,把控剧组的预算和进度,以及前期的宣传和后期的发行。

要知道,一个开机运作的剧组,每天的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的烧钱,也就是说,进了组,时间就等于金钱,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

会议桌下面依次坐着导演唐修和男主宋连城,女主叶禾,编剧于菲儿和一众电影主创,闻言,都静默了几秒。

直到乔漫的目光一一扫过去,众人才像反应过来,尤其导演唐修,他挥了挥手,看了一眼旁边的导演助理,“小陈,把剧本和场次安排拿给乔总看一眼。”

“好的,唐导。”

开机的第一场戏,是女主沈雨烟五万岁时经历情劫时,和男主姚烈发生了一场很激烈的亲密戏,尺度不小。

乔漫觉得这场戏有些情节安排的不是很合理,比如说女主的紊乱的记忆,和男主当时心有所属的心理状态,两人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发生这么激烈的感情戏。

但她没有提,因为她没有想好比这个情节更好的解决方案,只能建议把这场戏往后排,其他场次的戏提前。

会议开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最后定下开机的第一场戏,是男女主在仙界的竹林风海初遇时的那场。

开机前,室内绿幕场景就已经搭建完成,只需要布一下灯光和适当的前景,就可以顺利开拍了。

乔漫站在监视器和导演、副导演的椅子后面,看着男女主从各自方向,走位到中间的场景,背景是青翠的竹林,脚下是潺潺的溪水,两人只是相互交换了一个眼风,便衍生出无数的旖旎浪漫。

不得不说,影帝影后,再加上俊男美女的组合,光是看着就足够养眼,何况除了养眼,演技还在线。

第一场戏结束,转场的时候,由于暴雨,林城半个市区停了电,恰好波及到了租赁绿幕场景的摄影棚。

唐修作为这部电影的总导演,第一时间就过来询问乔漫的意思,是停工,还是等电来,或者做其他的安排。

总不能几百人,就呆在这大眼瞪小眼。

乔漫在得知停电的那一刻,就叫来现场统筹,去附近的电厂租借几台大马力的发动机,继续拍摄下去。

“进度不能影响,给我半个小时,会重新开工。”

唐修是国内外获奖无数的大导演,在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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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4,乔漫,你是想见识一下,一个男人能为你变得多疯狂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我一直都在片场啊!”

乔漫抬起腕表,精致的表盘上,时针已经直指午夜零点的方向。

她的生物钟很有规律,往天这个点,她早就已经睡下了,今天是太兴奋,也是想多学点东西,没想到会待到这么晚。

“那您怎么不接电话?派出的保镖找了您一个多小时,都没找到您,纪总把十几个亿的应酬都扔下,亲自出来找您了……”

自从上次她在别墅失踪后,纪云深就像绷紧了每一根神经,只要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就可以把这点风吹草动,立刻变成兴师动众。

此时此刻,有那么一秒钟,她真的怀疑,纪云深是不是已经爱上她了。

或者,比喜欢多点,比爱差点。

“之前片场太热,我和两个工作人员跑到没停电的城区去买冰饮去了,来回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可能他们来找我时,我正好出去了。”

乔漫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了两下手机锁屏键,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抬起头,脸上带着丝丝缕缕的懊恼,“手机可能没电,自动关机了。”

下午停电,整个绿幕摄影棚都用的大马力发动机发的电,声音太吵,再加上她太聚精会神了,根本就没去看手机,也就没有发现手机电量已经不足。

而纪云深给她打电话时,可能她正好在摄影棚里,没听到,再加上他一遍一遍的打,手机电量无法负荷,就自动关机了。

乔漫将手机扔回包里,正要开口问什么,就听到绿幕场景的入口处传来几声又尖又细的尖叫声,她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

男人一身做工精致考究的深黑色西服,深刻立体的五官轮廓上没有任何温度,他的背后是各色灯光涌来的无数光影,将他整个人衬得愈发挺拔修长。

恍若神邸,从天而降,尊贵的令人屏息。

剧组的人都还没走,看到林城男神中的顶级男神,都不禁停下脚步,驻足看过来,时间仿佛静止了般,无限被拉长。

只见男人迈着一双苍劲有力的长腿,径自朝着场景中间的一身白裙女孩走去,下一秒,女孩就被男人拥进了怀中,以密不可分的姿态。

“乔漫,你是想见识一下,一个男人能为你变得多疯狂吗?”

乔漫被他的双臂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却一动不敢动,“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唔。”

男人已经耐心耗尽的俊脸突然压了下来,接着,一只大手插进她的发间,紧紧的扣住她的后脑,便俯身缠绵狂热的吻了下来。

乔漫瞳孔骤然一缩,所有的声音都被他压在了嗓子里,统统变成了低低的呻吟声。

她本就累了一天的脑袋,此时已经接近空白,整个呼吸系统里,都是强烈的属于那人独有的荷尔蒙气息,混着淡淡的烟酒味,漫天而来。

她挣了挣,却换来男人更凶猛的攻城略地。

这个男人霸道起来,真的是不容人有丝毫的抗拒。

很久,久到乔漫要被男人灼热的双唇吻得马上窒息时,男人才大发慈悲般,松开了被他蹂躏的已经红肿不堪的樱唇。

和以往每次的接吻一样,被纪云深放开之后,女孩直接靠在男人的胸膛里,大口的呼吸,浑身更是发软,尤其双腿,被男人揽着腰才得以支撑。

周围是死一般的静寂,直到几十名黑衣保镖一齐涌进来,众人好像才从定格了般的时间被拉回来,纷纷抬脚往出走。

乔漫不用看也知道周围人的表情,只好继续在男人的怀里作鸵鸟状,始终不敢抬头,“纪云深,有话就不能好好说,这么多人呢?”

“能用嘴解决的,还说什么话?”

乔漫,“……”

过去几秒钟,还是几分钟,她已经分不清,只觉得忽然之间一阵天旋地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稳稳的跌进了男人坚实宽阔的怀里。

头顶上方的世界是还没有熄灭的无数璀璨灯火,几乎全部倒映进女孩干净清澈的眸子里,她唇角含笑,好像体会到了被这个男人在乎的感觉。

是那么的心悸,又甜蜜。

外面的暴雨变成了大雨,两名保镖一左一右的撑着伞,遮住了两人头顶上方的那片风雨,她听着男人衬衫下不断跳动的心脏,和雨点坠落伞上的声音,突然觉得拥有了整个世界。

烟灰色的宾利车子停在摄影棚外的停车坪前,走过去时,已经有保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男人弯腰,小心翼翼的将女孩放进去,然后关掉车门,挥手示意保镖可以下班了,便绕过车头,走到主驾驶的门前,打开坐进来,还没系安全带,就被女孩伸过来的小手握住了大手。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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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5,被这样的男人爱上,应该会很幸福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没吃之前,乔漫觉得很饿,可吃了没几个,就觉得饱了,把碗推过去,嗓音一贯的娇软好听,“没有多少,你要都吃完。”

男人瞥了她一眼,拿起她用过的勺,直接吃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嫌她脏的意思。

这种感觉,就像热恋中的情侣,甜蜜又温馨。

男人吃东西不像她,很快就将一碗都吃光了,然后拿起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起身去结账。

乔漫坐在原地,单手托着腮,隔着层层叠叠的光线,看向站在账台前的男人。

他逆光而站,一身深黑色纯手工西装,笔挺服帖地包裹着他健硕有力的身躯,锋利而深邃的五官隐匿在一片阴影中,周身散发着尊贵疏离的气场。

高冷禁欲,又英气逼人。

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

周围的女孩频频看过去,眸光热烈,爱慕显露。

这样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注定会成为人们瞩目的焦点。

很多的这种带着落差的瞬间,她就会想,被这样的男人爱上,应该会很幸福吧。

全世界爱他,他却只爱你。

该有多特别啊!才会被他爱上呢?

脑子里思绪纷飞,直到一抹高大的身影覆过来,遮住了她头顶上方所有的光亮,她才迟钝的反应过来,缓缓的仰脸往上看去。

男人一张英俊寡淡的脸上,毫无情绪,棚顶的灯光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阴影,将他完美挺拔的男性曲线,勾勒的愈发精悍迫人。

他说,“漫漫,我们回家吧。”

乔漫点点头,避开他过分锐利的视线,还没站起身,就被男人抱在了怀里,他说,“以后我会接送你上下班,晚上加班工作不能超过八点。”

男人迈开长腿,朝着前方缓缓而行,踏在地上的脚步很稳,透着满满的力量感,和令人心安的力度。

乔漫听后,眉心小小的皱起,聪明的没有选择顶风上,而是用腻腻软软的声音撒娇道,“可是……这部剧的夜戏比白天的戏要多得多,八点……也有点太早了吧?”

女孩伸出一双小手的食指,交叉在一起,摆出一个大写的十字,“不然十点?”

男人瞥了她一眼,视线温沉干净,“你觉得我是在跟你谈条件?”

“那,那……就九点?”

“当然,你还可以有一种选择。”

男人的脚步接近门口,早就等候在此的保镖恭敬的拉开玻璃店门,雨夜的风吹过来,他的声音很快就消融了进去,“……就是选择在家里养胎,什么都不做。”

女孩的眉心蹙的更紧,不甘心的又问了句,“不能接受合理的讨价还价吗?”

做任何工作都会有许多未知的困难,更何况是拍电影。

想要叫好又叫座,就必须用心保证质量,而保证质量的前提就是,大量的时间。

虽然导演和演员都非常专业,又有知名的团队做后盾,但如果只是这些,就能够保证万无一失的话,那么处在娱乐行业中的人,就不用每天有人喜有人悲了。

风雨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夹着冷冽的温度,可男人的声音却比风雨声还要低沉冰冷,又说了一遍,“你觉得我是在跟你谈条件?”

显然,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乔漫也就没再说话,任由男人将自己抱进车里。

杨秘书坐在驾驶座上,听到开门声,赶紧转头看过来,只见男人小心翼翼的把女孩放进后排座上,动作轻缓细致,像是对待捧在手心呵护的珍宝,温柔的着实不像话。

女孩坐进去后,就往旁边挪了挪,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影就覆了过来,两人中间只留下几厘米的距离。

大雨还在下,霓虹灯影被潮湿的路面氤氲成一片模糊的光影,顺着路面,一直向前延伸,几乎看不见尽头。

初秋的海滨城市,尤其是下雨的海滨城市,凉意都是沁入骨髓的。

蓝山别墅门前的玉兰花树的叶子,已经被风雨吹打落了一地,车子行驶过去,掀起一片漩涡。

杨秘书的老婆刚生产完不到一周,把车子停稳后,就匆匆的下车离开了。

乔漫虽然穿着外套,但对于车外的风雨来说,还是显得太过单薄。

正愁眉苦脸的看着窗外,瘦小的肩上突然一沉,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回过头,就看见男人温沉如水的俊脸盯着她,显然,刚刚她的样子,都被车窗玻璃反射到了他的眼里。

“我讨厌秋天和冬天,太冷了。”

林城四季分明,又临海,所以秋天和冬天,会比周围其他城市都要冷上很多。

她已经几年没在林城过过秋天了,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男人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伸手拉过女孩,拽进怀里,“嗯,这样还冷吗?”

他的体温很高,像是天然的暖炉,让怕冷的人,根本欲罢不能。

女孩抬起一双小手死死的攥紧身上的男人宽大的西服外套,不让它滑落下去,一双星光般的眸子,犹如清泉般澄澈晶透,仰脸看向他。

像是犹豫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纪云深,我喜欢工作的感觉,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也不会没事瞎矫情,更不会患得患失,我,我……保证今天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你给我自由工作的权利吧。”

女孩的话,不知道哪句取悦了男人,只见他的唇角勾出一抹摄人心魂的浅笑,温温淡淡的说道,“九点,不能再晚了。”

她攥着西服的一双小手改为环住他的腰,眨着眼睛,言笑晏晏的说道,“十点,好不好?”

男人沉静的视线落在她巴掌大的脸上,好一会才说道,“也不是不可以……”

女孩抿着唇,等着男人继续说。

“比如说……”男人拉住女孩的手,往某处压去,“给它点甜头。”

女孩的手像是触电般缩了回来,整张脸迅速变成酡红色,热的令人心慌,“纪云深,宝宝在看呢,你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耍流氓!”

“哦,既然你觉得我是在耍流氓,那就算了吧。”

说着,男人就放开了环在女孩腰间的手,转身去扣车锁,准备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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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6,我明天去做例行产检,你能不能陪我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早晨的阳光明媚而和煦,穿过高楼大厦的缝隙,被切割成忽明忽暗的光影,快速的掠过烟灰色宾利车上,将男人英挺锋利的五官轮廓,映衬的难得的柔和了几分。

却又刚好过分的张扬出男人的强大魅力,看一眼,都觉得是上苍的恩赐。

男人又看了她一眼,就阖上眸继续养神,如果不是昨晚睡在一张床上,乔漫都要以为他昨夜根本没睡了。

而事实上,男人因为软香温玉在怀,却什么都不能做,在她睡着后,冲了好几个冷水澡,反反复复,基本上就等于一夜没睡。

或者准确的说,自从乔漫怀孕后,他每天晚上都是靠冲冷水澡过来的!

所以,有很多的时候,他都会这样觉得,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为了折磨他而生的。

不然怎么在她的身上,会有那么多的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他是真的拿她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片场在城东,明远集团在城西,一来一回要多浪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乔漫本来想在半路打车,或者坐地铁,节省一下他的时间,但都被男人的三言两语轻松的打发了回来。

她摸了摸鼻子,既然他乐意送,她也就没再继续自讨没趣的多说什么了。

省得好心没好报,还惹得一顿嫌。

到了片场,所有的电影主创包括工作人员都已经到位了,当烟灰色宾利车子,在几米宽的绿幕棚入口停稳时,引擎声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乔漫挪到车门边,正要开门下车,纤细白皙的手腕就被身旁的男人扣住,接着,温沉优雅的声音便在车内响了起来。

他说,“呆在车上等我,我给你开门。”

乔漫刚想说不用了,就看见男人推开车门下了车,绕过车头,几个大步过来,很有风度的帮她打开了车门,惹来棚里不少羡慕的惊呼声。

女孩快速的瞥了一眼站在门边高大的男人,声音娇娇软软的说了句,“谢谢。”

因为毕业后没这么正儿八经的干过一份工作,突然惹来那么多的目光,她其实并不像平时那么自信。

也或者说,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从来都不是自信的!

秋风轻轻吹过,掀起女孩的裙摆,滑在男人熨烫的一丝不苟的深黑色西装裤上,白色与黑色纠缠在一起,格外的具有视觉冲击力。

“今晚我会应酬到很晚,你不能在片场待到超过十点,我会派杨秘书过来接你,手机保持畅通,我随时查岗。”

“嗯,那……你少喝点酒,提前找好司机,别酒驾。”

男人深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抬起的大手,将漂浮在她眉眼之间的几缕黑发别在她小巧的耳后,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低沉,“知道了,进去吧。”

“好,那……我进去了?”

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目送着她。

女孩走远了几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返身走了回来,仰脸看着比她高出了一个多头的男人,“纪云深……”

“嗯,怎么了?”

女孩捏紧身侧的裙子,犹豫了两秒钟才说道,“我明天去做例行产检,你能不能陪我去?”

不过是例行产检,有没有他陪其实都无所谓,况且他工作那么忙,可怀孕的女人总是想陪在身边的人是自己的丈夫。

从众心理,亦或是怀孕的女人,都比较敏感矫情,爱钻牛角尖,认为这样才完整。

她已经分不清,或者已经不想分清,她只知道她很想让他陪她一起去。

“嗯,我知道,不然这两天为什么这么忙!”

所以他的意思是,这两天会应酬到这么晚,都是因为他特意把工作提前,然后空出一天,陪她去产检?

女孩轻快的哦了一声,漂亮精致的脸上染上丝丝笑意,在橘色的阳光下,带着元气满满的少女感。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淡笑低语,“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嗯,拜拜。”

女孩抬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过了十几秒,才抬脚转身,看在男人的眼里,多少有点恋恋不舍的意味。

就在转身的瞬间,一股力突然窜了过来,女孩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被男人拉进了怀里,下一秒,下颌被一只大手捏住,男人那略带粗暴的吻也随之落下。

周围都是人,可这一秒钟,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他的吻向来霸道,也容不得她有一点抗拒,直到他吻够了,才缓缓的放开了那张被他蹂躏红肿不已的唇。

昨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她,今天又是这样,他都要怀疑这个男人的脸是不是城墙了,不然为什么会那么厚。

女孩窝在男人的胸膛里大口的呼吸着,男人垂眸,唇角漫上一层浅浅淡淡的笑意,“让你用那个眼神勾我,典型的欠吻。”

“我哪有。”

她就正常的表情,哪有他说的勾人?

女孩仰起脸看着他,却被他的大手再次捏住下颌,“就是这个眼神,还打算勾我吻你?”

乔漫抬手在他的胸口锤了一下,嗔怒道,“我哪有。”

“怎么?是不是非要让我死在你的身下,你才会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勾人?”

阳光下,女孩如水的眸光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每次看到,都会让他心尖微痒,恨不得把她压在床上狠狠的爱一番。

以前并未在意,也从没有真正的去意识过。

或许也不是从未在意,更不是没有真正的去意识过,而是一直在克制压抑,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克制压抑,渐渐的变成了噬骨的毒药。

愈是忽略,愈是致命。

“纪云深,你就不能正经点?现在可是胎教时期。”

男人松开捏着女孩下颌的大手,一双大手改为扶着女孩不盈一握的腰身,“这么说我,是不是不想工作了?嗯?”

他低头,薄唇贴着她的耳骨,“还记得我们意识清楚的第一次吗?在海边的车上,要再体验一次吗?”

医生说过前三个月危险期过了,就可以同房了,现在离三个月还有几天,他好像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或者说,已经忍到了极限,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的唇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眸光带着炙热的温度,不断炙烤着她。

女孩躲着,一张脸红的不像话,“纪云深,这么多人呢,你简直疯了。”

疯了吗?

难道不是从娶她的那天开始,就已经疯了吗?

逗她逗的身心愉悦后,男人才彻底放开她,“快进去吧,要迟到了。”

“嗯,你路上小心。”

女孩这回没敢再有任何不舍的表情和动作,脚步匆匆的走了进去。

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男人才迈开长腿上车,烟灰色宾利车子很快就消失在长长的车流中,再也看不见。

乔漫走近今天的布景前,就看到了已经化好妆正背着剧本的童沁,她的身后站着她的贴身助理蒋筱,看见她,赶紧低头提醒童沁,“沁姐,乔总来了。”

昨天乔漫取代纪云深成为这部戏的总投资人,兼制片人后,几个小时内,整个剧组就已经传开了,即便童沁昨天不在,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怎么样?还适应吗?”童沁站起身来,一身古装装扮,将她整个人衬得更加仙气十足,“这部剧周期四个多月,你怀着孕,也够大胆了,纪总也放心?”

“他支持我,不然我怎么可能来?”

乔漫怀孕后,基本都穿平底鞋,她和童沁的身高差不多,说话基本属于平视,“你呢,新剧组适应的怎么样?”

“还好,我这个人慢热,你知道的,到哪里都要适应几天的!”

导演那边的监视器,摄影师的摄影器材和轨道,和所有布景都已经准备就绪,紧接着导演助理小陈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各部门注意,准备实拍了。”

乔漫和童沁同时顺着声音看过去一眼,然后又同时转过来,童沁笑道,“该我的戏份了,我先去准备了,空了聊。”

“好!”

童沁在演戏这方面很有天赋,只不过需要一部国民度高一点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就能跻身一线女星的行列。

她在丽人传里饰演的这个角色,是个反派,很考验演技,如果演好了,很有可能会爆。

上午的拍摄还算顺利,下午就又状况频出,比如男主宋连城突然晕倒就医,女主叶禾吊威亚落地时伤到了脚踝,以及拍戏时需要用到一些很难买到的道具,都需要手工特殊制作。

因为男女主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乔漫和唐修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拍配角的戏份,把进度赶下去。

至于道具,她给林嫣打了电话,毕竟她是学服装设计的,认识的道具师服装师比她多的多,让她帮着想想办法,是目前来说,最好的解决办法。

都忙完了,她才抽空去吃午饭。

盒饭都凉了,她忍着吃了几口,就听到包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神经立刻紧绷起来,赶紧去包里拿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果然是纪云深。

她深吸了一口气,滑了接听键,下一秒,就听到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从无线电波的那端传了过来,“午饭吃了吗?”

“吃了啊。”女孩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泛白,随后笑眯眯的问道,“你呢,吃了吗?”

男人似乎在抽烟,好像是会议中途休息特意出来给她打的电话,“吃的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或者直接忽略掉了。

乔漫显然没有想到他会直接无视她的问题,一时有点懵住了,赶紧低头看了一眼盒饭里的饭菜,“啊!吃的什么啊!我看看。”

男人继续吞云吐雾,似乎对她现在才吃饭一点都不惊讶,“也就是说,已经下午两点了你才开始吃午饭?”

乔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的三言两语给弄露馅了,连忙解释,“我,我……我帮着准备道具,又和唐修商量了一下场次和戏份,协调了演员的档期,没想到忙完就这个点了,我不是故意的!”

生怕他会把她自由工作的权利剥夺,她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不太饿,吃不吃都没关系的!”

“所以纪太太的意思是,你的身体是铁打的,工作忙起来可以不用吃饭,就是饱的?是吗?”

乔漫,“……”

电话里是几秒钟的静默,直到对面传来微弱的脚步声,才打破了静默,接着很快停止,然后便传来杨秘书的声音,“纪总,会议休息时间到了。”

纪云深捂住话筒,说了句,“嗯,我知道了。”

又静了几秒,他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没了温度,“这场会议还有十几分钟结束,我开车去你那里大约二十分钟,你别吃凉饭盒了,扔掉,等我载你去吃好吃的!”

“你今天不是有很重要的应酬吗?而且从明远集团到这里太远了,二十分钟,你要开飞车吗?”女孩的眉心轻轻的皱起,带着几丝不悦,“不许过来,我自己会出去吃。”

男人也不知道听到她说的哪个字愉悦了身心,带着慵懒笑意的语调缓缓的说道,“纪太太,你是在命令我吗?”

“反正你要是开飞车过来,我就跟你没完。”

为了明天陪她去产检,他把很多工作都积攒到了这两天处理,一会儿会议结束,马上就接另一场会议,确实没什么时间。

想了想,他还是妥协了,“嗯,我让杨秘书给你送点吃的,你乖乖等着,凉饭一口都不许动了,听到了吗?”

“听到了。”

女孩的声音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柔软清丽,带着腻人的温度,“你也一样,别光忙着工作,忘记吃饭。”

“嗯!”

掐断电话,乔漫听话的把凉饭盒扔到垃圾桶里,等着杨秘书来。

她了解纪云深,派杨秘书给她送饭是假,看着她吃饭才是真的。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杨秘书对他的话从来都是唯命是从,根本不会帮着她隐瞒半分,为了能工作,她能做的,就是乖乖听话。

不然以这个男人的脾气,会随时让她失业,她真的得罪不起。

半个多小时后,杨秘书拎着六菜一汤走进绿幕摄影棚,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将六菜一汤一一摆出来。

这时正好赶上一场戏结束,唐修在剧组工作人员布置转场后的景时,站起来活动筋骨,不经意的转头,却瞥到角落里这一幕,于是散步般的走过来。

“啧啧,纪总真可谓是言情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宠妻狂魔似的霸道总裁男主啊,瞧瞧这六菜一汤,再瞧瞧昨天来接,今天来送的场景,简直跟拍电视剧没有区别啊!”

唐修继续哎了声,“艺术啊,果然来源于生活啊!”

杨秘书自动屏蔽了唐修阴阳怪气的语调,朝着乔漫笑了笑,“太太,快趁热吃吧。”

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直接给纪云深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还没通时,杨秘书始终挂着微笑的眸子看向唐修,“唐导,太太吃饭,纪总要亲自视频通话看着,您要一起吗?”

唐修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他没见过一万,也有八千,当然听出了杨秘书话里的意思,便赶紧笑道,“我想起来了,道具师还有两个道具没有准备好,我过去催催,就不打扰了哈!”

说完,就迈着一双长腿匆匆的走远了,只留下坐在原地有些微愣的乔漫,而她微愣的原因,却是因为杨秘书的那句“纪总要亲自视频通话看着”。

视频通话拨出去十几秒后,那边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只不过不是跟他们说话,而是在询问与会的人什么问题。

所以,他亲自看着的意思,就是开着视频,但继续开着会?

一心真的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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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7,他用他的温柔体贴,切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暖橙色的明媚阳光,大片大片的从落地窗外涌入,似乎全部倾泻进了女孩的眼里。

星星点点,细细碎碎,将她清澈透底的眼眸,映衬的愈发纯净无暇,像是深冬飘落的皑皑白雪,耀眼又迷人。

女孩穿着一件白色吊带连身睡裙,露出圆润的肩头和胸前一片雪腻的肌肤,黑色的长发自然垂落,丝丝缕缕的滑过肩头,落在身前,将那片本就诱人旖旎的风景变得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看得男人眸色加深,喉结滑动,而罪魁祸首的她却根本不自知,继续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酒还没醒么?”

书房的窗开了一夜,海滨城市初秋的空气带着清新的沁凉,却还是让她在走近他的那一秒钟,就闻到了浓浓的烟酒味。

女孩柔弱无骨的小手覆上男人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因为喝酒,又吹了一夜的凉空气而感冒发烧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难受,喝了多少啊?唔……”

话落,小手紧接着收回,离开男人的额头,却在半空中被男人截住,随后轻轻一拉,女孩还没来得惊呼出声,就被男人抱在了苍劲有力的双腿上,吻了起来。

女孩的吊带连身睡裙被他的动作蹭到了腿根处,露出了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在阳光下,白的晃眼。

主卧没开窗户,乔漫是出了房间才感觉出冷意的,却在推开书房的门,看见他后,忘了自己穿的很少,很冷,可这一刻,温热的皮肤接触到沁凉的空气,冷的几乎彻骨。

她微微挣扎,扭动,却换来男人更霸道的攻势,她只能被动的承受,等待他冷静。

很久,久到好像一个世纪都过去了,男人才缓缓放开她那张已经被吻的红肿不堪的唇。

“怕忍不住,就睡在这里了。”

女孩的眉心小小的皱起,似乎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回答的是她刚刚走进来时问他的问题。

臀部下是清晰的男性象征,她当然知道他说的忍不住是指的什么。

“你喝酒很喜欢乱来吗?”

女孩冷的抱胸,下一秒,娇小可人的身子,就被男人长臂捞过来的西装外套整个罩住,她伸手攥紧西服两侧的前襟,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俊容。

男人知道女孩对那晚酒窖里的事情很有阴影,便虚虚的拍了拍她的后腰,“还要坐下去吗?”

女孩听后,一张漂亮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酡红色。

男人宽大的西装外套几乎到女孩的腿弯,她站起来,几乎遮住了身上所有的风光,“我,我先出去了。”

女孩趿拉着拖鞋,脚步匆匆的往外走,背影带着落荒而逃的狼狈,却莫名的取悦了男人的身心。

……

乔漫回到房间,第一时间去换衣服。

刚刚男人的动作粗暴,扯开衣服的力度划到了她白皙细嫩的皮肤,此时的上面,已经红肿成了一片。

来不及细看,她就换了一套新的衣服,把身前的印子都遮了起来。

再走出房间时,她已经洗过漱,正准备抬脚往楼梯口走去,对面书房的门,却突然被男人拉开。

四目相对,她率先撇开视线,没打算说话,刚刚抬脚,就被男人以不可抗拒的姿势压在了墙上,“乔漫,你老躲什么?”

“我没有啊!”

乔漫五指插入发中,疏理了一下,“我就是饿了,着急。”

“据我所知,今天例行产检里有个抽血化验,需要空腹。”

也就是说,她的借口对他来说太拙劣。

“我对你有点害怕。”

这句话,一语双关。

没提那晚,甚至没提什么事,但已经足够让他听明白。

“以后不会了,除非你想,我绝不强迫,嗯?”

他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和性感,特别的撩人心扉。

“那……你能放开我了吗?我觉得呼吸不过来了。”

男人点头,慢慢的后退,退到了视觉上都有了安全距离,“去换衣服,今天有雨,会冷。”

说完,便迈开长腿进了隔壁衣帽间,去换衣服,几分钟后,他换好后走出来,见她还杵在原地,眉头忍不住的蹙起,“是想让我抱你过去吗?”

乔漫听到他的声音,从思绪纷乱中回过神来,便赶紧抬脚往衣帽间走去,一刻都没再耽搁。

因为不能吃早饭,她只能换好衣服后,坐在餐桌上等着他吃。

看了几眼后,她就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然后默默的站起身,去外面等着了。

她的生活还算规律,突然不吃早饭会觉得胃很不舒服。

男人吃东西很快,几分钟后就草草的解决了早餐,出去后,便看见女孩站在游泳池边,波光粼粼的池水,荡漾出细碎的光芒,洒在她的身上,梦一般的美好。

他拎着车钥匙走近游泳池边的停车坪,一尘不染的皮鞋在地面上发出沉稳的脚步声,“漫漫,走了。”

乔漫正想着那场男女主的感情戏应该怎么转折,就听到了熟悉的低沉男声在叫她,她赶紧应了一声,匆匆的往车旁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车子启动,滑出去后,男人瞥了她一眼,“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心不在焉的?”

乔漫摇头,淡淡的解释,“没什么,就是在想男女主那场戏该怎么起承转合能合理些。”

前面的黑色雕花大门随着保镖按下遥控按钮,而缓缓开启,闻言,纪云深精致的眉眼浮现一丝异样,但不明显,让人感觉不出来。

“你很喜欢工作?”

女孩摇摇头,声音低沉如水,潺潺而过,“我不是喜欢工作,而是喜欢工作带给我的踏实感。”

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包括感情。

而只有付出辛苦的劳动,才能获得同等价值的回报的工作,才是长久的立身根本。

说白了,就是她和他之间的落差感,让她觉得,工作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景观大道的两侧种植了大量的玉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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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8,你太太要是经常低血糖严重,这个孩子很有可能会保不住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上了车,乔漫靠在副驾驶座上,没什么力气。

男人倾身过来,给她系好安全带,便拨了个电话出去,嘟声大概响了十几秒钟,对方才接起。

“纪公子,一大早就这么扰人清梦,你最好给我一个十万火急的理由。”

那头除了男人慵懒的声音,还有女人被吵醒而发出的嘤咛声,显然,温香软玉在怀,被他一个电话打扰,会有多么的窝火。

“滚出来一趟,给我老婆做个产检。”

傅奕怀没舍得睁开的双眼一下子睁开,从身边女孩的头下轻轻的抽出手臂,走出房间,声音较之刚刚清明了很多,“你刚刚说谁?”

“傅二公子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使了?半个小时后,蓝山别墅见。”

傅奕怀看到屏幕暗下,才暴躁的伸手扒了扒头顶凌乱的短碎发,“真他妈见鬼了。”

……

路上,乔漫给温橙打了电话,告诉她今天自己很不舒服,可能不会去片场了,让她明天再到片场找她。

温橙正好想去逛街买衣服,欢欢喜喜的说了句明天见,就掐断了手机通讯。

前面是几十秒的红绿灯,男人在剩下几秒时就停了车,便抽空瞥过去了一眼,“你好像有事没告诉我。”

“你说温橙啊,她呆着无聊,说是要去给我当助理,我答应她了。”

男人好看的眉眼浮现一丝温柔,余光瞥到红灯转变成绿灯,便转眸盯着前方路况,“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给你当助理,指不定闹出多少事,你确定你能应付的过来?”

“我连你都搞定了,还搞不定她么?”

男人被女孩的话取悦,眉眼上的笑意更加深浓,“但愿如此。”

半个小时后,烟灰色宾利车子在别墅的停车坪前熄了火。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旁边用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径上,花店的工作人员正在十几名保镖的监视下,往后面的厢房别墅运花。

大片怒放的康乃馨和萱草花,在秋风乍起时,随风而动,花瓣间暗香浮动,丝丝缕缕,弥漫开来,好像隔着窗玻璃,都能闻到那股甜腻的味道。

“想怎么过?”

乔漫正暗自失神,耳边忽然响起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一时懵了懵,“什么怎么过?”

男人显得很有耐心,一双沉黑的眸子像是蘸了墨,层层叠叠,浓的根本化不开,“你妈妈的生日,你想怎么过?”

女孩一双嫩白的小手绞在一起,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我想亲自给她下厨做点东西吃,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的吃顿饭了。”

“你会做?”

男人微微垂眸,一双湛黑的眸子染了丝丝笑意,“还是想我去做?”

乔漫清楚的知道,越是有钱有势到只手遮天的男人,越不喜欢进厨房,这不仅是男人的天性,还是身份的象征。

“不是啊,我说我做就是我做,你去歇着就好了。”

帮她记得母亲的生日,还准备了那么多花讨妈妈开心,她感谢都来不及,如果还要他帮忙下厨,那她就真的有些不识好歹了。

她明白,他们这种男人,有的时候也需要哄。

而且,他的手艺也不见得比她高明多少,虽然给她煮的葱花面很好吃。

“好,那就叫张嫂帮你。”

“不用了,我想自己做。”

男人盯了她一会,然后点了点头,“随你。”

……

乔漫上楼换过衣服,刚刚下楼,就看到楼下多了几个人,虽然都是背对着她的方向坐着,但她也能够认出来,是傅奕怀和他的医生团队到了。

纪云深正眯眸抽着烟,听到楼梯上有清浅的脚步声传来,赶紧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并且伸手夺过傅奕怀指间刚刚点燃,还一口都没吸的香烟,按灭在茶几上的透明烟灰缸里。

“有孕妇,见谅。”

傅奕怀,“……”

“你和我哥,真是越来越像小媳妇了,看着都窝囊,烦。”

纪云深墨黑的眸子像是透不进光的深海,没有丝毫波澜,“烦就别看。”

说着,男人就站起身,隔着窗外透进来的重重光线看向楼梯口的女孩,“上楼等着,还要搬仪器。”

乔漫哦了声,便抬起小脚往楼上走去,上了两级台阶,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哪个房间,便趴在楼梯栏杆边问了句,“纪云深,去哪个房间啊?”

“你想回主卧天天看着各种检查的仪器?”

乔漫,“……”

楼上一共四个房间,一个衣帽间,一个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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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9,我的孩子,无论什么样我都会要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还有就是……她的精神状态,纪公子,你也知道,你太太有抑郁症,她的母亲和外婆都有过精神病病史,这种病在医学上都有一定的遗传几率,你要考虑清楚,这个孩子能不能要。”

傅奕怀继续吞云吐雾,眯眸看向一旁点烟的男人,“或者说,你和她的孩子,能不能要。”

在医学上,一方患有精神疾病,遗传上孩子的几率为31.8%—40%左右,这么高的遗传几率,除非换一个女人当老婆,不然生几个孩子,都存在患病的风险。

“我的孩子,无论什么样我都会要。”

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双腿交叠,背脊深深陷进真皮沙发里,“还有,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说。”

傅奕怀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也不会话多的去说什么,只是最后提醒了一句,“纪公子,怀孕期间,最好让你老婆保持身心愉悦,不然她的抑郁症犯起来,可不单单是孩子遗不遗传的问题了,对她自己本身也会有很大的威胁。”

怀孕的女人,本来情绪波动就大,再加上她本身就患病,比普通人抑郁起来,更加的难以控制。

不能吃药,不能打针,甚至不能接受仪器治疗。

男人夹烟的手摆了摆,声音一如既往的优雅低沉,“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傅奕怀,“……”

真是一个傲娇的混蛋。

傅奕怀站起身,将解开的西装纽扣重新扣上,动作尽显优雅,“如果她出现了什么症状,千万别让她闷着不说,要及时去医院接受心理治疗,还有平时要让她保证充足的睡眠,这样有利于她的健康。”

抬脚走出两步,像是想到什么,他回头笑道,“我哥娶林大千金,至少可以让他在仕途上蒸蒸日上,你娶乔漫,确定不是为了折磨你自己的?”

说完,便没再做任何停留,走出了别墅。

接近十点的阳光,明媚的不像话,晃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

到了午饭时间,乔漫和纪云深都迟迟没下来,张嫂将最后一道汤盛出来放到餐桌上,便连忙去楼上叫人。

纪云深在书房里处理公事,听到敲门声就走了出去,“少爷,午饭好了,可以吃了。”

张嫂说完,就转过身,准备去敲主卧的门,却被纪云深出声阻止了,“我去叫她,你先下去吧!”

“好的,少爷。”

推开主卧的门,一眼就看到女孩缩成小小的一团,头枕着细长白皙的手臂,侧躺在深灰色的高级地毯上,旁边是手机和几本料理书,显然是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男人迈开双腿走过去,黑色拖鞋在地板上发出踏踏的声响,女孩睡的不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声音软软糯糯叫了声,“纪云深……”

“嗯,午饭好了,跟我下去吃饭。”

乔漫早上吐了一通后,胃里一直不好受,提到吃饭,好看的眉头几乎立刻就蹙了起来,“我不太饿,不想吃。”

事实上,她怕吃完再吐,而现在,她太怕那种呕吐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你低血糖本来就很严重,早饭没舍得逼着你吃,所以午饭你也想一并省了?”男人的大手捏住女孩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看着他,“是不是我最近太好说话了?嗯,漫漫?”

乔漫抿唇,不再说话,也没动。

男人看着她一张煞白的小脸,叹了一口气,语气跟着软了几分,“总要吃点,孩子也需要营养,嗯?”

“可我真的吃不下。”她伸手,拉着男人的西服下摆,左右晃着,“吃了可能也会吐,太难受了。”

“漫漫……”他轻轻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女孩感受到那声音里的彻骨凉意,哆嗦了一下,赶紧应了一声,“嗯……”

“你知道的,我有很多办法能让你乖乖吃饭,但我并不想用,你明白了吗?”

乔漫点点头,她明白,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她松开攥着男人西服下摆的小手,想站起来,却因为长时间蜷腿,麻得厉害,刚站起来就往下摔,被男人眼疾手快地从腰间揽住,才没有让她倒在地上。

女孩缓了缓,惊魂甫定,“谢谢……”

想推开身前的男人,却被男人一声不响的直接打横抱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

“我……”

女孩还想说什么,在接触到男人沁凉的眼神后,选择乖乖的闭上了嘴。

张嫂站在餐厅里等着,看着有些变凉的饭菜,正要再上去叫一遍人,刚抬起脚,就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迎着光走过来,而他的怀里,待着一身白裙的娇小女孩。

两人的身影,在明媚的阳光下,出奇的和谐般配。

每到这种时候,张嫂都会自动回避,这次也不例外。

男人将怀里的女孩放到餐椅上,并亲自给她盛饭,盛汤,夹菜,一副要全程伺候她吃饭的架势。

“我乖乖吃,你也坐下吃吧。”

“吃你的,你吃完我再吃。”

女孩往嘴里扒了一口饭,仰脸看了一眼站在她餐椅边的男人,“你站着我有压力,吃不下。”

“说得好像我坐下你就能多吃两碗饭似的,事那么多。”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男人还是捞过一张餐椅坐在了她身边,看她一边挑出碗里的香菜,一边夹着胡萝卜喂到嘴边,眉头不禁微微拧起。

“不能挑食,喜欢的多吃点,不喜欢的少吃点,但不能不吃,要保持营养均衡。”

乔漫瞥了男人一眼,继续刚刚的动作,像是没有听到,也像是在无声的作对。

男人见她乖乖的吃,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起身给自己盛了碗饭,刚吃了一口,一双筷子就伸了过来,扔到米饭上面一块肉,“有肥肉,我不吃。”

男人好看的眉头几乎立刻又皱了起来,“就一点点,吃东西也那么矫情。”

嘴上说着,却也没嫌是她夹过来的脏,就直接将那片肉放进了嘴里,咀嚼了起来。

一顿饭下来,男人的眉头不知道皱起了多少次,但最后又都忍到慢慢舒展开,简直就像一场酷刑,要被逼疯的感觉。

结束后,女孩也没等他,就噔噔噔的跑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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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0,你觉得是背后的那个人出现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地下车库的灯影昏暗,将男人硬朗英挺的五官轮廓映衬的更加深镌而分明,全是刚硬的线条,一双如鹰隼般的眸子,像是凝聚了世间所有的犀利和黑暗,几乎让人望不到尽头。

怀中的女孩还在瑟瑟发抖,吓的不轻,男人的双臂力度下意识又收紧了一些,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安慰她,安慰自己。

就差那么一点,每次都差那么一点。

那个人,终于要浮出水面了么?

“没事了,没事了。”

男人的一双大手不断的抚摸着女孩的腰背,以及垂落在腰背上的黑色长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乔漫瞥了一眼地面留下的刹车痕迹,心里还有点发毛,“纪云深,那不是意外,我确定那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要撞过来。”

“我知道,我知道。”

那么深刻的轮胎痕迹,一定是车子徒然刹车形成的。

男人垂眸,又仔细的瞥了一眼。

这条刹车线,离女孩站的位置,大概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也是在这段距离时,刹车痕迹是最深最重的。

从这点,就可以判断出,开车这人的车技很好。

不是专业的赛车手,就是做过类似这方面的工作,亦或是极限运动爱好者,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将刹车线精确到厘米。

甚至,计算的分毫不差。

“别想了,我会派人查明白,现在我们回家,嗯?”

女孩点头,这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再呆,“好,那我们快走吧。”

话落,等了一会,也没见男人动,女孩仰脸,隔着重重叠叠的昏暗光线,看向男人坚毅的脸部线条,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动。

男人显然看明白了女孩脸上的疑问,声音一如既往的优雅低沉,透着几分无奈,“纪太太,你这么抱着我,怎么走?”

女孩闻言,这才发现自己正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男人的身上,别说走,就连移动都不可能。

“……”尴尬。

她连忙松开环在男人劲瘦腰间的双臂,抿了抿小嘴巴,“纪云深,你抱我上车吧,我……我有点腿软……”

男人听后,精致的眉眼浮现出一丝笑意,“我还以为纪太太天不怕地不怕呢!”

乔漫,“……”

男人嘴上虽然调侃着,但还是弯腰把女孩抱在了怀里,长腿迈出几个沉稳的大步,很快就接近了停在十几米外的烟灰色宾利车子。

将女孩放在副驾驶的车座上后,又折返回来,将洒落一地的食材重新捡回来,放到大号购物带里,接着轻松的拎起,放到车子的后备箱里。

然后坐上车,发动引擎,调转车头,很快的就驶离了超市的地下停车库。

……

二十分钟后,烟灰色宾利车子停在了蓝山别墅的停车坪前。

男人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揽着女孩的腰身,肩并着肩,一起走进别墅里。

将购物袋放到餐桌上,男人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还要自己下厨吗?”

刚刚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女孩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听到男人的话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墙壁上的英式挂钟,时针已经直指下午三点的位置了。

“嗯,要下的,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了。”

女孩将购物带里的食材一一掏出来,脸上已经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或者说有,只不过隐藏了起来。

相处了那么久,纪云深几乎把她的脾气都摸透了,知道她在口是心非。

接着,便伸出温热的大手拉过女孩,将她整个人直接拽到了胸前,声线格外的温沉干净,带着致命的诱惑力,“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去卧室躺一会,晚上我下厨,可以么?”

女孩看着男人白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点了点小脑袋,“嗯,可以。”

纪云深,“……”

他娶的纪太太,还真是比谁都了解。

直到看着女孩躺下,男人才抬脚走出房间,去了书房。

走到落地窗边,男人深邃如海的眸子看了一会窗外的大雨,才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嘟声响了两下,对面就传来一道沉稳低哑的男声,“老纪。”

“嗯!”男人揉了揉眉心,声音温淡如水,“帮我查一下景观大道上那家大型超市的监控画面,重点放在两点半左右,应该是一辆suv车子,开车的人很有可能是一个男人。”

对面沉默了一会,然后用着极其漫不经心的语调说道,“也就是说,让我去查一辆根本没有任何线索的车子?大下午的,纪公子逗我玩呢?”

“刚刚乔漫在那家超市的地下停车场,差点被那辆车子蓄意撞到,这件事查起来不能马虎。”

纪云深的话落,对面又是片刻的沉默。

几秒后,才慢悠悠的说道,“你觉得是背后的那个人出现了?”

“不一定,也许是,也许不是。”

“好,我知道了,二十分钟后给你答案。”

掐断通讯后,男人拿过书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静静的等着。

窗外雨势很大,园林树木随风摆动,吹落一地泛黄的叶子,卷到半空中,最后消失不见。

林城的秋天,好像总是格外的凄凉,萧瑟,没有太多的秋高气爽,艳阳高照。

这也是林城又被人们称为雨城的原因吧!

抽完一根,男人接着又点燃了一根。

就这样,一根接着一根,直到又点燃了一根,抽了几口后,放在桌面上手机终于震动了起来。

男人捞过手机,快速的滑了接听键,“老纪,没有车牌号,看不清人脸,而且驶离的方向还是监控盲区,也就是说,没有任何线索能够显示出这个人是男是女。”

纪云深听后,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声音被烟雾氤氲的格外低哑,“把视频发给我,我看一眼。”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男人指间的烟头正好燃烧到尽头,烫人的温度,让男人好看的眉头立刻皱起。

他回过身,将烟蒂按熄在书桌上的透明烟灰缸里。

没有车牌号,看不清人脸,追不到车子的位置,如此缜密的心思,学过犯罪心理学么?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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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1,是我得罪了什么人?还是一直都有人惦记着纪太太的位置呢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女孩的话,带着三分陈述,七分试探。

像是察觉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暂时还没有查到什么。”

男人面色如常,毫无变化,身后是窗外涌进来的大片光影,他逆着光而坐,身影沉浸在深浓刺目的光影里,乔漫看不清他的眼神,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更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话落,就放下手中的报纸,拿起一片吐司,优雅斯文的吃了起来。

“纪云深,只差几厘米,很像一个警告,是我得罪了什么人?还是一直都有人惦记着纪太太的位置呢?”

女孩问的漫不经心,就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声音更是温淡的像是山间流淌的潺潺溪水。

“你想是什么?”

男人很快解决了手中的吐司,拿起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和手,徐徐淡淡的低述,“别想的太多,我都会解决,既然喜欢工作的感觉,我会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你只要知道,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嗯?”

女孩听后,柔柔淡淡的笑,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好啊,都听你的。”

不管是她得罪了什么人,亦或是暗地里真的有什么人在惦记着纪太太的位置,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男人能为她做什么,又做到什么地步。

饭后,男人亲自驱车把她送到片场,临走时,又是热情的吻别。

剧组的人基本都已经到位,在看到那辆烟灰色宾利车子停在绿幕棚入口时,所有的视线基本就都定格住了,更何况下一秒,矜贵如画的男人还亲自抱着女孩下车,并且还来了个临别热吻。

前些天,那场满城烟火照亮了整个夜空的盛世婚礼,已经让林城人领教了什么叫做心思深重,手段高明。

就在大家还没有缓过神来时,女孩又成功的吹了枕边风,做了几个亿的电影投资人。

事业婚姻家庭,可谓经营的得心应手,八面见光。

如果这些都不算,那么现在细水长流的生活状态,已经足够说明男人对女人的宠爱程度。

可以说,是盛世婚宠,世上再无人能及。

该有多幸运,才能得到那个独一无二呢?

乔漫直到男人的车子驶离目及的尽头,才转身,缓缓的走近今天的布景区,导演唐修,女主叶禾和男主宋连城都已经到位,正坐在一起讨论今天的戏份。

女二童沁和女三姜檬在候场,背台词,似乎从今天开始就采用a景b景同时拍摄,加赶进度的拍摄方式了。

乔漫没出声,而是拿出剧本研究情节和细节,希望可以做到精益求精。

……

上午九点半,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了绿幕棚前,副驾驶座上的女孩正要推开车门下车,就被主驾驶座上的男人拉了回来,高大的身影覆过来,几乎遮住了女孩眼前所有的光亮,呼吸更是近在咫尺,撩的人心里痒痒。

“温橙,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并且只能给你一周的时间,如果不想我动粗,就乖乖的听话,跟你爸爸回去。”

温橙抿着小嘴,甩开手臂上那只温热的大掌,没好气的说了句,“知道了,真啰嗦。”

说完,就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如履平地般走进了绿幕摄影棚,直至背影消失不见,男人才启动引擎,下一秒,车子滑出去,很快驶入阵阵车流中。

乔漫看剧本看到眼睛发酸,刚刚抬眸看向别处歇眼睛,就看到一抹粉色身影走了过来,她赶紧抬手挥了挥,“温橙,这里。”

温橙看到她,尖细白皙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几个小碎步过来,在机器嘈杂的运作声中,她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的温净淡雅,像是清澈见底的泉水,干净到不染纤尘。

“漫漫,我昨天准备了好久,这个样子不会给你丢脸吧。”

果然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谁会在工作中穿类似于高定晚礼裙样式的裙子,更不可能穿接近十厘米的高跟鞋,一个上午走下来,可能脚都会废掉。

“不会,就是……唔,你的裙子和鞋子,是不是有点太隆重了?明天换普通一点的裙子和鞋子吧,这样更容易融进集体,方便工作。”

早晚都要踏入社会,早点适应社会上的规则,对她没有坏处。

温橙环视了周围一眼,对比之下,自己确实显得太格格不入了,随即点头,“好,我知道了。”

上午的拍摄很顺利,几场戏几乎都是一气呵成,没ng过几条。

午饭时,温橙拉着乔漫到附近的高级餐厅吃东西,正巧碰上叶禾,宋连城,童沁,姜檬一起出来改善伙食。

离得远,乔漫也就没有过去打招呼,而是和温橙点完餐,组团打了一把游戏,放松一下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

一顿饭,用了一个多小时,回去时,拍摄又继续进行了。

和温橙站在导演的监视器后面看了一会,就转身回到角落继续研究剧本,温橙正看得正入迷,她就没舍得叫她。

刚刚看了两场戏的内容,就听到不远处有人询问她在不在,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位穿着快递制服的快递员。

有人指了指她,快递员说了声谢谢,就快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单子和笔,“请问您是乔漫小姐吗?”

乔漫因为坐着,必须仰脸才能看清快递员的脸,声音一贯的娇柔动听,“我是。”

“哦,这里有您的快件,请签收一下!”

乔漫听后,好看的眉眼几乎立刻就浮现出了一丝疑惑,“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同城快递。”

“哦,好,谢谢。”

在快递员递过来的单子上签完字,乔漫就将快递拆开,直到最后一层被拆开,还没看清里面具体是什么时,就被眼前这血淋淋的画面,给吓的浑身发抖,并伴着绵长而短促的尖叫声。

下一秒,乔漫赶紧扔掉手中的快递,惊魂未定的喘息。

缓了一会,她才重新瞥向地面那摊血迹,好像是个什么小动物,被挖去了五脏六腑和眼睛,看起来特别的恐怖骇人。

昨天是一辆车子,今天是快递,那么明天呢?要了她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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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2,这一个多月,就像一场最美丽的梦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窗外的月光如水,和庭院散落的园林景观灯的光影融合在一起,透过窗帘的缝隙,如水银般倾泄在屋内的kingsize大床上,摇曳了一地的斑驳。

睡梦中男人无意识的翻身,伸出的手臂一捞,却没有捞到预期中的柔软,只有一片冰凉的空气。

他迅速睁开眼睛,看向空无一人的床侧,好看的眉头几乎立刻皱了起来。

墙壁上的英式挂钟直指凌晨三点二十五分,她是睡不着,还是压根一夜没睡?

男人掀开被子,赤脚下床,打开房间门,就看到了楼梯口有微弱的光亮传来,他顺着光亮走过去,就看到了背对着楼梯方向,窝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电视的女孩。

楼下没开灯,只有落地窗外那轮皎月泻进来的银色,和忽明忽暗电视光亮,将沙发上的曼妙人儿包裹在深浓的暗影里,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好像是部韩剧,她看得很认真,以至于他高大的身影覆在她的眼前,她才反应过来,仰脸看上去。

她的脸上都是泪,一双剪水双眸在明灭的光影里,像是落了一整个夜空的星星,好看的几乎让人的心都碎了。

男人的眉头蹙的更紧,伸手揩掉她脸上的泪,“怎么不好好睡觉?”

女孩没说话,而是伸出一双细白的手臂,环住男人苍劲有力的双腿,小脑袋埋进去,那可怜的样子,特别像是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狗,十分的令人心疼。

“纪云深……”

女孩略带哽咽的声音,在寂静的别墅炸开,男人瞳孔微缩,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抽搐般的疼痛。

“嗯,多大的人了,看电视还哭鼻子。”

“女主好可怜,爸爸不疼,妈妈不爱,所有亲戚都烦,唯一爱的男人又背叛她……”

男人的大手落在女孩的发顶,轻轻的揉着,安慰着,“行了,你又不是她。”

“不是,但是很像。”

都是十五岁经历过一场车祸,都是在父母婚姻的枷锁中畸形成长,而爱的男人,又都有自己需要守护的白月光。

“这世上有相似经历的人,数不胜数,但最后,一定她有她的结局,你有你的结局,不会相同。”

女孩点了点小脑袋,退开一些,“现在还早,你快回去睡吧,早起还要上班。”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你的话。”

说着,男人就弯腰将女孩抱在了怀里,女孩因为身体突然的悬空而惊叫出声,缓了缓才说道,“纪云深,放我下来,我还想再看一会,困了就在沙发上睡了,你不用管我了。”

男人的眉头锁死,迈着一双苍劲有力的长腿,径自朝楼梯口走了去,“因为这两天的事情做噩梦睡不着吗?漫漫,我不喜欢猜,你现在怀着孕,如果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闷着不说,那样的话对你和胎儿都没什么好处,明白吗?”

乔漫原本挣扎的动作,因为男人的话而安静了下来,缓缓的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

……

回到房间后,乔漫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可即便睡着,也睡的不深,以至于男人掀开被子起床,甚至换衣服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又赖了一会床,乔漫才起床,进浴室洗了一下漱,又简单的画了淡妆,才走出房间。

纪云深坐在餐桌前,双腿优雅的交叠,手里是今天份的报纸,听到脚步声,并没有看过来。

乔漫走近餐桌,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报纸,就拿起一片吐司吃了起来,吃完一片,又吃了一片,如此反复吃了几片,觉得吃饱了,才拿起面前的牛奶杯,连喝了几口。

男人看完今天的报纸,放到一边,优雅斯文的吃着手中的吐司,漫不经心的问,“今天剧组有什么安排?”

“还是绿幕景拍摄,下午的话,应该会有媒体来探班。”

“想好制造的热点了吗?”男人优雅的扯着吐司,徐徐淡淡的说道,“丽人传的总投资是5亿,预期回报是20亿,这中间的15亿,光靠导演和演员撑不起来,必要时要去拉点赞助,以缓解资金链条问题。”

乔漫当然知道男人是在教她怎么做一个投资人,或者说,一个会投资的商人。

“还没想好,男女主第一次合作,之前又都有深入观众内心的cp对象,至于其他人,大都流量小生小花,对绯闻更是格外的注意,并没有什么把柄漏出来,我总不能去故意杜撰,那样的话,也经不起时间的推敲,容易打脸。”

男人嗯了一声,好像吃好了,拿起一旁的餐巾斯文的擦了擦嘴和手,随后说道,“做生意,最忌讳物尽其用,也忌讳百无一用,你要有善于发现的眼光,和捕捉的能力,而不是等着他们主动的去犯错误。”

直到坐上车,乔漫的耳边还都是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你要有善于发现的眼光,和捕捉的能力,而不是等着他们主动的去犯错误。】

她扭头看向窗外,突然觉得好难好累,说不出来的感觉。

到了片场,a景b景都已经准备完成,就等着灯光布置和摄影师的轨道铺设。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一切准备就绪,a景b景同时开拍。

温橙十点的时候,才姗姗来迟,不过在穿着上,比昨天好很多。

乔漫研究剧本研究的投入,她也没多烦乔漫,而是片场来回的逛,打发无聊的时间。

……

午饭过后,已经接近下午一点。

接着,《丽人传》第一次媒体探班会,就开始了。

导演,男主女主,男二女二,男三女三,以及各种配角一一接受了采访。

乔漫站在人群的后方,很认真的听着他们诠释自己演绎的角色,聊着在剧组的趣闻,时间好像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

媒体探班会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直到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林城的每个角落。

乔漫作为制片人,和导演唐修和一众电影主创正目送着各家媒体的离开,不远处就传来急促的惊呼声,并伴着凄厉的惨叫。

所有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接着,便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众人蜂拥而去。

血,入目所及,到处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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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3,纪总,不好了,太太不见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当然,更多的还是感慨。

感慨命运,感慨……人生。

窗外是急速掠过的风景,灯影霓虹和万千星光汇聚成了一片海洋,折射在她的眼睛里,格外的明亮耀眼。

男人瞥过去一眼,从深暗窗玻璃的反射中,将女孩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难过的,落寞的,内疚的,自责的……

里面的每一样,都足够让人心疼。

深秋夜晚的林城,凉沁如水。

女孩的脸贴着窗玻璃,凉意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到每根神经上,冷的她哆嗦了下。

下一秒,男人就伸手脱掉了身上经典款的黑色风衣外套,披在了女孩瘦小的肩头上。

女孩感受到男人带着体温的宽大外套,动也没动,机械般毫无生气的说了声,“谢谢!”

男人听后,长臂一捞,将女孩拥进了怀里,磁性的声音带着数不清的温柔,“漫漫,一生太长,我们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温橙也是,你也是。”

女孩顺着男人手臂的力度,窝在他健硕坚硬的胸膛前,隔着车玻璃,看向散落在深蓝天际上耀眼繁星,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纪云深,你们的局还要布多久呢?这次是温橙,下次呢?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了呢?”

有些事,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只想让日子变得简单点,怎么会那么难?

“不会。”男人拥着女孩手臂的力度有收紧了一些,声音因为她的话,变得格外的沙哑,“很快,很快就好了,再坚持一下,嗯?”

“嗯!”

……

女孩这几天都没睡好,可能是累极了,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车子驶进蓝山别墅的雕花大门,几分钟后,稳稳的停在了游泳池旁的停车坪前。

他怕打扰女孩的好眠,便驱散保镖,拥着她坐在车里,没进别墅。

游泳池的水,倒映着周围的一切,水影摇曳,朦胧入画。

更在月光和各色园林景观灯的装点下,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可当男人低头,一张干净无暇的小脸映入他的眼里,刚刚看到的一切,仿佛瞬间就变成了她的陪衬。

或者说,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能看到她。

……

第二天,早上六点。

明媚的阳光穿透云层,洋洋洒洒的落下,将车里男女身影,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女孩紧阖的双眼感受到强光的刺激,微微动了动躲避,却被脖子上和身上传来的酸麻感弄得哼唧了两声,意识好像也跟着回归了一些。

她抬手遮到眉眼间,挡住刺眼的光线,适应了一会,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布满褶皱的白衬衫,然后是精致昂贵的皮带,熨烫的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裤,接着是一尘不染的黑皮鞋。

男人的黑皮鞋下,是深色的高级地毯,款式样式都和房间里的不同,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现在不是在房间的床上,而是在车里。

“醒了?”

头顶传来男人温柔低沉的嗓音,女孩听到,点了点小脑袋,“嗯,醒来了。”

“醒了就给我起来点,我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男人的声音很清明,没有一丝惺忪慵懒,显然并不是从熟睡中被吵醒,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因为她,一夜没睡。

乔漫一晚上只保持一个姿势,再加上男人的胸膛太硬,整个身体也是酸疼的厉害,像是被卡车碾压过一样,难受的眉头紧皱。

她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臂膀,又看了一眼窗外,声音娇软的问道,“纪云深,现在几点了。”

男人抬起手上的腕表,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二十。”

“哦!”

女孩抿着小嘴巴,似乎犹豫了两秒钟才说道,“纪云深,我突然想吃你做的葱油面了。”

“早上就吃那么油腻的东西,你确定你的胃受得了?”

女孩点头,声音温温软软,“嗯,就是想吃。”

“好,我知道了。”

两人随后下车,女孩穿着坡跟鞋,由于落脚的角度不对,刚一着地,人就直直的往前摔去,这边的男人听到女孩的惊呼声,却已经来不及拉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地上。

男人身高腿长,几个大步绕过车头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声音已经没了温度,“乔漫,如果哪天我死了,别怀疑,一定是被你的蠢给气死的!”

乔漫,“……”

“可能是一宿都保持一个姿势,突然换姿势不适应,就……”

男人的眼神越来越凉,女孩看到,声音也就越来越低,最后没了动静。

空气安静了几秒后,男人沁凉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他说,“乔漫,你确定你一宿都保持一个姿势?”

昨晚她睡的很不老实,一会动一动,一会滑下去,一会又倒下去,如果他没看着,她都不知道会睡成什么样子。

乔漫,“……”

进了别墅,男人虚虚的拍了拍她的后腰,“去楼上再睡会,面好了我叫你。”

“我不睡了,都快七点了,一会还要去片场善后,我不能迟到。”

“片场那边我会解决,上午你不用出现。”

乔漫,“……”

温橙的身份不一般,再加上剧组本来就是个八卦汇聚的地方,如果是她去处理,肯定会伤神费力,吃力不讨好,交给他,也未尝是坏事。

“好,那我再去睡会。”

乔漫倦极了,回到房间没一会就睡着了。

男人做好葱油面端上来,把她弄醒,她勉强吃了半碗,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再睁开眼睛,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

还没有彻底从睡眠中清醒过来,枕头下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好看的眉眼蹙起,胡乱的摸到电话,滑了接听键,接着,电话那头就有一道经过特殊处理过的柔软好听的女声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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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4,我们这样彼此折磨,你觉得很开心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卧室没开灯,只有窗帘外朦朦胧胧到近乎斑驳的光线透进来,投影到墙上,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迷离一片。

男人退到床边,修硕的身躯被这样的光线,勾勒的愈发精壮伟岸,充满力量。

他的发丝有些凌乱,搭在额前,遮住精致深刻的眉眼,看不清神色和表情,只剩下一片叫人心悸的模糊暗影。

林嫣拥着被子坐起身,看向坐在床边穿衣服的男人,“傅青山,你哑巴了吗?”

“突然消失不见,不是你们一贯喜欢玩的套路吗?”

男人套上西裤,赤脚下床,面向她系着腰带,漫不经心的低语,“还是说,为了效果逼真,你们连好到不分彼此的闺蜜都不会告诉了。”

林嫣眨了眨眼睛,又抬手理了理肩上的波浪长发,直接掀开被子站起身,不着寸缕的娇小身子瞬间就呈现在男人眼前。

男人微微皱眉,看着女孩的迈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从床的那一侧走过来,还没有从她的举动中反应过来,就被女孩突然挥过来的巴掌,给挥偏了头。

“傅青山,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你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这么诋毁漫漫。”

女孩的这一巴掌用了力,男人的脸上出现了清晰的五指痕迹,他显然动了怒,一把扯过女孩,将她从床上扯下来,然后一路拉到门边抵上去。

“林嫣,你和乔漫套男人的招数都一模一样,我这么说委屈你了,还是委屈她了?”

林嫣挣扎了几下,男人的手上力度就又大了几分,她随即抬起小脚,用力的踹出去,却被男人察觉,轻轻松松的躲过。

女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被雪覆盖,明亮的晃眼,接着又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几乎尖叫出声,“傅青山……”

“刚刚在床上又求饶,又叫哥哥的,这才一会,就又变成了小野猫,林嫣,你不去拿个国际影后回来,都太对不起你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演技了。”

林嫣又踢又挠,却没撼动身前的男人半分,一双如浓墨晕染开的双眸漫上丝丝缕缕的水光,“傅青山,你还是不是男人?”

男人见她委委屈屈的样子,又挣扎的厉害,手上的力度还是松了一些,女孩抽出一只手,几乎立刻就挥了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男人另一侧的脸颊上。

“所以,傅青山,你最好少惹我生气,对付你的招数我还有许许多多。”

女孩挥出去的小手,几乎用了全部的力度,反作用力震得手掌心一阵发麻,她却笑的明媚,散散漫漫的揉着掌心,“不过这样我就舒服多了,好了,你可以滚了。”

男人的两侧脸颊都是女人的五指掌印,双手大力的按在门板上,撑在女孩头的两侧,怒极反笑,“林嫣,我们这样彼此折磨,你觉得很开心吗?”

“开心啊,看你不开心,我就很开心。”

男人哂笑,伸出一只大手攥住女孩的精致的下颌,“林嫣,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透了,滚开。”

话落,就扯过女孩,拉向一边,力道有些大,女孩踉跄了一下,跌在了地上,脚踝重重的崴了一下,疼的发出短促惊呼声。

“咝……”

男人回过头瞥了一眼,眼角眉梢浮现一层似笑非笑的沁凉笑意,“要不要打个电话回林家,说我家暴你?呵!”

说完,男人就拉开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女孩坐在高级地毯上,听着男人沉稳的脚步声一点一点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心里像是漏了个洞,怎么也填不满了。

……

纪云深迈着一双苍劲有力的双腿从玫瑰海岸出来,还没有走到停车坪,就听到身后有一道女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他停住脚步,隔着重重叠叠的晦暗灯影看过去,是一身白裙的叶禾。

她小跑着过来,黑色的长发被夜风吹的飘散在空中,清纯仙气的根本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还有事,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聊。”

男人看也没多看她一眼,就迈开了长腿,准备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却被她抢先一步挡住了路。

“我刚来你就走,纪云深,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会来?你是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纪云深抬了抬眼皮,语调慵懒至极,却带着沁凉的温度,“如果你从里面追出来,就是来说这些无聊的话,那么请你快点让开,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废话。”

说着,就准备拉开车门坐上去,却被女人走过来覆在车门上,挡住了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纪云深,五分钟,我只需要五分钟。”

男人幽深的眸光扫过去,“叶禾,别让我觉得让你出演丽人传这部戏的女主,是个错误的决定,让开。”

叶禾没动,扬起脸,一双水做的眸子泛着星光熠熠,“纪云深,我知道你都知道了,我也知道你这些天一直在故意疏远我,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短信,下了我所有的通告,甚至不愿意出现在我出现的场合,而我也不想再装下去了。”

“是,我承认我一直都忘不掉你,想得到你,也承认嫉妒乔漫,给她寄了动物的尸体,但我是真的爱你,可她不是。”

叶禾看着男人冷峻坚毅的下颚线条,缓了缓,又继续说道,“纪云深,一个人爱不爱你,我想你能感觉得出来,乔漫如果真的爱你,她又怎么会处处为难你?让你不省心?还有,她的精神疾病你就不怕吗?不怕她哪天伤了你,伤了你的家人?”

“纪云深,我会比她好,会比她更适合当你和纪晗之间的挡箭牌,因为我可以忍受我的丈夫心里没有我,不爱我,甚至可以做到跟另一个女人共同分享。”

叶禾说完,等待着男人的反应。

她很有自信,有自信这个男人会心动。

男人单手落入口袋,英俊的脸逆着光,晦暗的光线,将他的眉眼笼罩得犹为清俊冷漠,“说完了?”

叶禾咬唇,没说话。

“呵!你从哪看出来我是在故意疏远你?”

男人低头,从裤袋里取出烟盒,取出一支点燃,重重的吸了一口,“既然你想跟我说明白,那我就索性跟你说的明明白白。”

“叶禾,我郑重的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做那些无聊的事,说刚刚的这些无聊的话,是为了求复合,或者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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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5,抱歉,纪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的车技一般,再加上对方让她走的路都是年久失修,凹凸不平的废弃国防公路,她开的就更慢了。

深蓝色的夜空,在大片大片的暗色云朵的映衬下,愈发的湛黑,闪烁的星星被遮住,风变大了,雨仿佛也快来了。

道路两边的玉兰花树,被风吹的左右摇曳,打落的花瓣和落叶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昏黄的路灯灯光从树枝的缝隙投射下来,在路面上形成了一片或明或暗的光影,车子行驶过去,那些光影一片一片从乔漫干净白皙的脸上掠过,像是电影里才会有的光影处理,阴暗浓稠。

又往前开了大约二十分钟,前面变得漆黑一片,只有车前的两束远光驱赶着黑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片禁海终于近在眼前了。

乔漫踩下刹车,没把远光灯关掉,没熄火,也没有下车。

五分钟后,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

她看了几秒钟,然后接起,“再往前开几百米。”

因为上次来过,她清楚这片禁海的位置,握着电话的手几乎用力到泛白,声音却清软的说道,“再往前开就是悬崖了。”

“或者你可以选择让我把这个视频放到网上,我想那样的话,会比你开车掉进悬崖好得多,对吗?”

乔漫闭了闭眼,林嫣会出走英国那么多年,最大的原因,就是当年的那场事故。

过去,她已经很对不起林嫣,现在,她不能再对不起林嫣了。

“好,我知道了。”

松了刹车,踩下油门,车子又往前开了几百米,直到海浪撞击礁石,迸溅起的水花打在前风挡上,她才踩了刹车。

接着,又是漫长的等待,每分每秒都充满了煎熬。

又过了几分钟,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又一次的震动了起来,她拿过来,滑了接听键,“现在下车,关了远光灯。”

乔漫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关了车子的远光灯并熄了火,随后下了车。

“往前走,我没说停不许停。”

乔漫白色的裙子已经被海浪撞击礁石后溅起的水花打湿,即便视线昏暗,也能看到悬崖下翻涌的洋流速度。

十米,八米,七米……

她从十五岁经历那场车祸后,想过无数次去死,却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不想死过,不仅是因为她心里有了牵绊,更多的还是因为她肚子里孕育的小生命。

这个孩子还没有见过爸爸妈妈,还没有见过林城最美丽的日出,她不舍得,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刻这样,觉得活着是件很好的事情。

乔漫抿唇,声音在夜风里,格外的清丽柔软,“你到底要干什么?”

“少废话,照我说的做。”

乔漫闭了闭眼,最后还是按照那人的指示,往前走去。

六米,五米,四米……

清晰的海浪声,在耳边奔腾呼啸着,她每走一步,都会幻想自己掉下去的画面,内心的恐惧,几乎变得无边无际。

“停下来。”

大概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电话那头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带着慵懒至极的笑,“把手机放在地上,双手举高。”

乔漫照着做,下一秒,一道身影便从暗处走了过来,远处灯塔不时闪过来的白光,将他的影子在悬崖石上拖的老长。

身高腿长,偏瘦,右手的手腕上有着厚重的阴影,应该是裹缠着纱布,乔漫看了一眼,几乎就可以肯定,对方是个男人。

“夫人,还记得我吗?”

男人走到她的身侧,是被挑了手筋后,送到医院,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李生。

“我想你应该不记得了吧,毕竟像我这种生如蝼蚁的人,在你们这种有钱有势的人眼里,就跟条狗没区别。”他抬起右手,来回抚摸上面的纱布,“如果不记得,也应该记得,我的右手是因为你才废掉的。”

乔漫将举高的双手放下,撩了撩被风吹乱,而遮住眉眼的长发,“李生,你的右手是因为我废掉的,还是因为什么废掉的,你难道不清楚?”

“哦?”李生贴近乔漫的身侧,唇息温热的喷洒在她的耳朵上,“那你说说,我是因为什么才废掉的右手?”

“李生,你上有老下有小,我劝你不要自掘坟墓……”

“没用的,他们都死了。”李生退开一些,从腰间掏出手枪,放在手里把玩,“车祸,听说是纪公子派人追的途中,我爸开的车子和一辆水泥罐车撞在了一起,我爸我妈我老婆我女儿,还有我老婆肚子里未成形的生命……”

他顿了顿,拿着手枪,放在乔漫的太阳穴上,语气很轻,却近乎癫狂,“砰的一声,就爆炸了,然后就全都死了。”

“我想纪公子肯定没跟你说吧?能看出来,他挺在乎你的!”李生抬起另一只手,环住乔漫的肩膀,动作暧昧又轻佻,“毕竟让他肯娶,又给了一场盛世婚礼的女人,床上功夫肯定不错,不然怎么可能拴住整个林城女人心中的男神呢?嗯?”

乔漫抿唇,呼吸浅浅,“李生,你都多大的人了,做什么事情都是靠听说吗?万一他们的死跟纪云深无关,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或者是被人故意误导成这样呢?”

李生的声音明显的提高了几个音调,“不会,他不会骗我。”

“你终于说实话了,李生。”乔漫的声音依旧温温凉凉的,没有情绪,“所以,你那天会帮我,根本不是因为孟东行,而是因为你真正效忠的那个人?”

李生的大手捏住乔漫的下颌,将她的头扭转过来,“果然很聪明,可惜,命不是很好。”

乔漫干净澄澈的眸光落在李生的脸上,语气温凉,情绪难辨,“你会杀了我吗?”

“怕了吗?”

李生捏着乔漫的下颌的手用了力,看到她一张精致的小脸慢慢浮出痛苦的神色,才笑道,“听说当年追你的男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所以你死之前,是不是应该偿还一下我被废掉的右手,比如说,让我睡一下,因为我不太想******尸体。”

乔漫笑,笑的很轻,“你这么做,你效忠的那个人他知道吗?”

“他知道,或者不知道,很重要吗?”

李生收了枪,然后扯过乔漫,“以纪公子的实力,不出半个小时就会找到这里,在你死之前,乖乖的让我爽一下,不然我奸完—尸再拍照,你这个让林城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身体,可就不那么吸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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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6,他们甚至还没有体验初为人父母的喜悦,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取名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静默,长久的静默。

这分这秒,时间仿佛静止了般。

男人的一双眼睛泛着猩红色,垂在身侧的手突然伸出拽住医生的衣领,细细密密的颤抖着,“你说什么?”

“抱抱……抱歉,纪先生,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孩子,孩子已经没了。”

深夜的医院,幽深空荡的走廊,离生死最近的地方,不过一门之隔,他却告诉他,他和乔漫还未成形的孩子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们甚至还没有体验初为人父母的喜悦,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取名字,准备衣服,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跟他说句话。

四个多月了,那个小生命早已经渗透进他的生命中,成为他心底最柔软的牵挂。

可现在他却彻底的失去了他,用最残忍的方式。

纪云深一把甩开医生,眉眼间迸发出残暴的冷意,“再去救。”

医生随着巨大的惯力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医生面前,优雅的蹲下身来,一字一顿的说道,“救不活,我要你全家陪葬。”

中年医生因为男人的话,整个人都不会动了,瘫在那,“纪纪……纪先生……”

“少他妈废话,快去救啊,去啊,滚啊!”

这么些年,傅青山从来没见过纪云深这个样子,像是是完全丧失了理智,疯了一般。

而且,还是因为一个耍手段嫁给他的女人。

爱上她了么?

他几步走上前,拉扯起蹲在那的男人,“老纪,够了。”

将纪云深和医生隔出一段距离后,傅青山扭头看向还瘫在地面哆嗦着的医生,“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救人啊!”

“哦哦,好……好好…”

医生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跌跌撞撞的起身,屁滚尿流的跑进了手术室。

纪云深甩开他的手,一脚踹上等候椅上,那双锐利深邃的眸子似乎带着无尽的悲伤,却又冷漠的不近人情,

“老纪,你冷静点。”

纪云深烦躁的扒了扒头发,又在等候椅上踹了一脚,声音大的几乎可以震碎人的耳膜,“冷静,里面躺着的是我的老婆孩子,老傅,你他妈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冷静?”

“你这么激动,我怎么跟你说放暗枪的人?”

纪云深转过身,深暗的眸光像是染上了黑夜的颜色,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有新的线索了?”

傅青山从裤袋里摸出烟盒,递给他一根,“我派了几个人去现场勘察,说是放暗枪人的枪法不错,射程大概有100米,他却能精准的击毙目标,很像咱们特种部队出身的人,但老纪你有过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如果对方只是个枪支爱好者或者是职业杀手呢?也就是说,对方一直在故意的迷惑我们!”

“不管是你们领证后,乔漫发生的那些意外,还是巴塞罗那酒店里,突然在你床上出现的苏糖,亦或是你们从巴塞罗那回来后,超市地库那辆失控的车子,亦或是叶禾寄动物尸体,以及她所说的陆遇白,接着是李生,都像猫捉老鼠的游戏,这种套路男人应该不屑玩。”

“我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方向,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身边的女人,熟悉乔漫,甚至熟悉你我。”

“她做的所有事情都会给人很大的破绽,但其实一点破绽没有,深谙犯罪心理学,车技很好,熟悉枪支……”

说到这里,傅青山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唐浅突然消失不见,温橙遇袭昏迷,唯一接触过的两个人谁都说不出来那人是谁,会这么极端,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人格障碍患者,或者双重人格,又或者是有精神疾病的患病史。”

“她做这么多,动机很明显,要不是病态般的爱着你,不允许你身边有女人出现,要不就是……恨你。”

一个人有多爱,就会有多恨。

但老纪这些年也没惹过什么桃花债,除了初恋叶禾,之后就是和纪晗十年刻骨铭心的一场恋爱,再就是乔漫。

数都能数的过来。

当然,那些倒贴上来的女人不算。

纪云深按下打火机,低头凑近,眯眸点燃香烟,“我们身边的女人?左晴?苏糖?童沁?姜檬?晗儿?还有你老婆,你觉得会是谁?”

熟悉乔漫,又熟悉他和傅青山,还是他们身边的女人,能够数的过来。

沈夜白身边的左晴,方经纶身边的童沁,霍青同处理的苏糖,再就是姜檬,晗儿和林嫣。

六个女人,既深谙心理学,车技很好,又熟悉枪支……

目前来说,好像没有。

左晴是律师,虽然会开车,但从小娇生惯养,根本不可能接触到枪支。

况且在沈夜白对她多年的过度爱护下,她就更不可能碰触到带有血腥或者黑暗的东西。

她已经有了老沈,对他,不会有什么心思,也应该是第一个排除的人。

童沁是演员,当年和乔漫上的是同一所大学,专业也一样,主攻心理学,虽然中途辍学,总归接触过,会开车,至于枪支方面,还要仔细调查,不敢妄下断言。

老方对她动了真心,而且他和她从没有接触来往过,他真的不认为她会对自己存在什么心思?

或者说有,也都被老方掩盖了下来,没有显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总之有老方在,她应该出不来大的幺蛾子。

接下来是苏糖,她是个因为车祸而失忆的女人,对于她的过去,一切都是未知,但短暂的接触下来,她离那种暗黑系的事情,似乎沾边的可能性不大。

比起童沁,他觉得苏糖就更不可能对他存在什么心思,不仅没有接触过,就连见都没见过。

至于姜檬,他知道她会开车,而且车技很好,至于心理学,他从没仔细的了解过,只是听晗儿讲过,她的父母是心理学教授,而关于枪支,还要调查。

她和晗儿是很多年很多年的好朋友,他也跟她接触过很多年,如果她对自己真的存在什么心思,他不可能没有一丝察觉。

或者说,不太可能,她们好的几乎不分彼此。

晗儿呢,她大学主攻设计,没有心理学这方面的经验或者接触的环境,更不会开车,至于枪支,就更不可能了。

她如果想赢回自己,绝对不会做以伤害他为前提的事情。

这么多年了,就算分开,留在心底的更多的是美好的回忆,而不是憎恨。

再接下来就是林嫣,这些人当中,他认为林嫣是最不可能的。

不仅是因为她是乔漫最好的朋友,连命都可以不要,更重要的是她明恋暗恋老傅多年的事情,林城人尽皆知,对他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任何心思。

“我老婆和晗儿都不可能,至于其他人,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傅青山抽掉手中最后一口烟,瞥了一眼靠着墙边满脸是泪的林嫣,瞳孔微缩,闪过万千情绪,“她晚上还没有吃东西,我带她去吃点东西,有什么情况随时电话。”

纪云深点头,又看了一眼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好!”

傅青山把手中的烟头扔到垃圾桶里,走到林嫣身边,伸手要抱她,却被她快速的躲开,“别碰我。”

“李妈说做好的晚饭你没吃,被我折腾了一下午,体力消耗那么大,你是又想饿到胃痛满地打滚吗?”

话落,男人弯腰直接抱起一脸别扭无辜的女孩,“傅青山,我说了你别碰我,我饿到胃痛满地打滚也不用你管。”

女孩不断的扭动挣扎着,对着他的胸膛又捶又打,“傅青山,你聋了?”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

男人迈开一双苍劲有力的长腿,阔步向前,灯光不及的角落,散落下来的光影,将他一张英俊淡漠的的脸,刀削得更加没有任何温度。

“你那一张脸,喜怒哀乐全在上面,你爸你妈爷爷奶奶隔三差五的来,看到你这副样子,指不定又以为我欺负你,到时候又去我爸妈那里念叨一番,我这刚过没几天的消停日子,又得鸡犬不宁。”

傅青山的身高很高,被他抱在怀里的高度,是她以前从没体验过的,温暖又充满安全感。

会让人忍不住的贪恋,不想离开。

女孩精致的眉眼浮现出意味不明的情绪,一双白皙藕臂圈上男人的脖颈,“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家里人,你根本不会关心我?”

男人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好,我会告诉他们,以后都不准来,我想家恋家,会回去久住,不会再影响到你。”

男人身高腿长,很快就抱她走近了电梯口,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不用演了,放我下来吧!”

两人隔着层层叠叠的光线对视了几秒,男人才弯腰,将她放在地上。

电梯门开了,男人迈开长腿走进去,女孩随后跟着走进去。

傍晚的时候被他推开,跌到地上的时候,有点崴到了脚,再加上人多,她又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不知道谁推了一下,她整个人直接朝前摔去。

傅青山与她隔着一个人的身位,看到正要出手拉住她,却被侧面突然伸出来的一双手扶住,林嫣抬眸,刚要说声谢谢,就被眼前这张熟悉的男人脸给弄愣住了。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她才反应过来,与身前的男人拉开距离。

“师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面这个男人,叫莫正东,是林嫣在英国读书时的学哥,因为都是林城人,他对她便格外的照顾,只是后来他毕业回了国内,她在英国忙着繁重的学业,渐渐的联系就少了,没想到会这里碰到。

“家里人生病,过来探望。”莫正东淡淡的解释了句,就笑着问她,“你呢?什么时候回国的?”

林嫣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越来越灼热,便伸手撩了撩肩上的头发,笑容愈发灿烂,“回来几个月了。”

“哦,这样啊,和那个萧策分手后,又交男朋友了吗?”

林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起来又太复杂,反正她结婚了,不算是交男朋友,便摇了摇头。

“那留个号码,等我们公司有合适的男性青年,给你介绍一下,肯定比你一直惦记着那个“眼瞎”的男人强多了。”

林嫣哦了一声,刚想从包里拿出手机,就听到叮的一声,电梯稳稳的停在了一楼,身边的人往出走,摩擦的力度让她又没站稳,莫正东正要伸手去扶,就看到站在林嫣身后的高大男人一把揽住她的腰身,带进了怀里。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走了。”

莫正东还没反应过来,哎哎了两声,就看到林嫣在男人怀里转过头,送来一个略带歉意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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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7,我老婆睡醒了看不到我会难过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二十天后,乔漫出院的日子。

今天是十月以来最晴朗的一天,一扫过去几天的大风降温和阴霾天气,难得的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乔漫窝在病房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繁华都市,和云卷云舒。

深秋早晨的天气微凉,光线极淡,迷漫在她的身上,有些慵懒,有些散漫,为她增添了一种宁静悠远的味道。

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轻熟了起来。

不再是那个永远眉眼带笑的女孩,而是变成了夹着一抹轻愁的小女人。

对谁都温温凉凉,不会显得冰冷,但也不再热情。

就像,就像一个行尸走肉。

没有了生命和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不再鲜活热闹。

纪云深尽快处理完公事,就赶过来接乔漫出院。

一推开门走进来,就见她窝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披散的黑色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日光极好,从窗口透落进来的光线,温柔轻缓的铺洒在她的身上,却仿佛置身黑暗之中,周身更是笼罩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淡淡哀伤情绪,让人难以亲近。

病床上的被褥叠的整齐,上面躺放着粉色的拉杆箱,显然她已经动手收拾好了出院的东西。

“我今天早上走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我会来收拾吗?”

男人阔步接近,一尘不染的手工纯黑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将女孩恬淡的视线吸引过来。

“呆着无聊,就收拾了。”

她松开环着双膝的手,一双小脚套上沙发下的拖鞋站起身,“我们走吧。”

女孩眉眼低垂,刚刚与男人擦身而过,纤细皓白的手腕便被男人抓住,停止了动作。

“怎么了?”乔漫看向身侧的男人,声音凉凉淡淡,没有一丝情绪,“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今天出院,去墓园看宝宝。”

醒来后,她闹了很多次要去把胎型埋起来。

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很清醒,但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根本没有醒过来,更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

明明是刚刚成型,却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孩子,连面都没有见到,能有多少感情呢?

大概是愧疚吧,没有保护好他。

后来,纪云深直接把胎型埋了起来,告诉她,如果她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永远别想去见他。

她学乖了,经历了那么多,她其实早就应该学乖了的。

从那天开始,她开始好好吃饭,虽然吃了吐,吐了吃,也开始好好睡觉,虽然噩梦连连,常常惊醒。

二十天,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她也终于可以去墓园见他了。

“漫漫,谁都不能陪谁一辈子,爱人也好,父母也好,兄弟姐妹也好,子女也好,来了我们珍惜缘分,走了我们心怀敬畏,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不要钻牛角尖好吗?”

乔漫轻轻的点头,还是温凉淡雅的语气,“我知道了,谢谢!”

纪云深没纠结她的语气,而是上前几步,一手轻松的拎起床上的拉杆箱,一手环住女孩的腰身,往病房外走去。

深秋的天,她即便穿的不少,却在走出医院的那刻,还是被凉风吹的哆嗦了一下。

男人几乎立刻放下手中的拉杆箱,脱掉身上的黑色风衣,披在她的肩头上。

她感觉肩上一沉,接着带有男人清冽的荷尔蒙味道迅速窜入鼻息中,她扭头,轻声道谢,“谢谢!”

男人眉头微蹙,淡淡的嗯了一声,拥着她继续朝着医院主楼前的停车坪走去。

烟灰色宾利车子,在男人抬手按下遥控锁的瞬间,就解了锁,男人帮她拉开车门,护着她的脑袋别被门顶撞到,然后关掉车门,绕到车尾,把粉色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

接着绕过车尾,回到主驾驶这侧,打开车门,迈开长腿上了车。

女孩一直偏头看向窗外,不远处的草坪上,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正在和妈妈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阳光下,一大一小的脸上,盈满了灿烂的笑容。

男人瞥过去一眼,然后倾过身,给她系好安全带。

女孩因为男人的动作,转过头来,“谢谢!”

“除了谢谢能不能换个词语,这二十天,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男人捏着她的脸蛋晃了晃,然后一张俊脸迅速放大在她的眼前,“比如说句,谢谢老公,我会更爱听。”

“哦!”女孩一双干净澄澈的眸光落在男人英俊如画的五官上,还是温凉淡漠的语调,“谢谢老公。”

纪云深不敢要求太多,又摸了摸她的脸蛋,“乖!”

去墓园的一路上,风景都不错,林城是四季分明的城市,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美,只是她怕冷,所以不喜欢秋天和冬天。

到了墓园,她将在半路上买的向日葵花捧在怀里,很大的一束,几乎遮住了她全部的视线。

男人一手捞过去,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步一步朝着深径小路走去。

墓园的园林景观修建的很好,大多数以玉兰花树为主,大概是因为玉兰花树是林城的市树,所以林城人对它格外偏爱,几乎到处都是它的身影。

又转了一个弯,几乎就到了墓园的尽头,而就在那尽头处,一座墓碑渐渐映入眼帘。

上面没有繁缛的文字,只写了爱子纪山海之墓,下面落款写着,父亲纪云深,母亲乔漫,2017年9月10日立。

她猜的没错,是个男孩。

老人都说怀男孩,不愿意折腾母亲,她从怀孕到孩子流产,都没怎么吐过,难受过,可以想见这个孩子多么心疼她。

纪云深将手中的花束放到墓碑前,女孩则直接蹲下来,一点一点抚着墓碑上面的字。

原来他们的孩子出生,他会给他起这个名字。

纪山海,心中有爱,重如山海的意思么?

乔漫披散的如瀑黑发,被山上的风吹的飘动,遮住了眉眼,也遮住了她眼底的万千思绪。

末了,她只说了一句,“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

没能保护好你,没能让你看见这个美丽的世界,甚至没有让你跟爸爸妈妈见上一面。

这么些年,她对不起的人太多太多了。

这三个字或许对别人来说只是一个道歉时惯用的词语,但对于她来说,却是比什么都重。

男人伸手,揩掉她脸上的泪,声音藏着压抑的颤抖,他说,“漫漫,剩下的债,我会替你还清。”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他不会就这么让他没了。

乔漫大病初愈,再加上体虚,哭了一会就直接晕了过去。

男人抱起她,在山间的小径上疾步而走,踏过铺满落叶的枯黄草地,一路来到了墓园外。

烟灰色宾利车旁,停了一辆黑色的宾利添越,他按下遥控车锁,将女孩抱紧座椅上,关了车门后,才回身,走近倚在宾利添越车身上抽烟的男人。

傅青山眯眸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从烟盒中抽出一根,递给走近的纪云深,“之前的资料有误,是因为有人故意动了手脚,童沁深谙心理学,是个极限赛车爱好者,也熟悉枪支,听说因为她的养父常常骚扰她,她便练了许多防身的技能。”

说到这里,傅青山顿了顿,薄薄的烟雾,将他硬朗的五官轮廓映衬的柔和了几分,“至于老方……老纪,他可能只是一时被那女人鬼迷了心窍……”

纪云深一手按下打火机,一手护火,低头凑近,点燃叼在嘴里的香烟,“不对。”

话落,就扔掉手中只吸了一口的烟头,高级的黑色皮鞋碾压在上面,“绕过老方的人,把童沁带出来,她的背后应该不止老方。”

老方和他们是玩了多年的兄弟,家族经营各种酒店和卖场,若说在商界这块,方氏算是大佬,但若在政界这块,方家相对比较薄弱,根本不可能调派出来多少人,尤其是国际雇佣军。

“我的身边应该还有内鬼,过两天陪我演场戏,把人揪出来。”

傅青山一直觉得老纪对乔漫没上心,所有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但其实,也许他早已经上了心。

不然,以他重情重义的性格,很少会对自己身边的人这么犀利。

尤其是他们这帮兄弟,即便碰触到他的底线,他也会大多数的时候自己扛。

为了这个女人,他真的变了很多。

“我知道了!”

……

五十分钟后,在烟灰色宾利车子马上要驶进蓝山别墅的黑色雕花大门里时,乔漫才幽幽的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前风挡传来的熟悉景物,她才知道是到家了。

头还很晕,她就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男人见她很疲累的样子,也就没有叫醒她吃午饭,而是抱着她上了楼,嘱咐张嫂她醒了,立马让她吃东西,不吃东西,要给他打电话。

张嫂连忙哎了一声,目送纪云深离开。

重新坐进车子里,启动引擎,很快就驶出了蓝山别墅,一路朝着军区大院驶去。

傅青山坐在师长办公室里,手里把玩着一把军刀,眸光不时瞟向坐在沙发上的白裙女孩,似笑非笑的模样。

童沁下午没有戏份,本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在半路上碰到了傅青山,应该是甩掉了方经纶的人,不然都快过去一个小时了,也没见方经纶那边有动静。

“傅先生,还要多久?我想回家休息。”

傅青山又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军刀,眸光凉凉漫漫的看过去,“快了。”

童沁咬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继续坐在沙发上等。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市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眉眼如画的男人走了进来。

童沁顺着开门声看过去,有片刻的怔愣,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不露一丝痕迹。

傅青山见纪云深走进来,便放下手中的军刀,站起身,迈着长腿朝门外走去,“你们俩慢慢聊,我还有点事,就不奉陪了。”

童沁因为傅青山的举动,更加的紧张了,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攥紧身上的裙子。

纪云深的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随后从裤袋里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隔着薄薄的烟雾看过去,声音格外的漫不经心,“童小姐,你和乔漫认识多少年了?”

童沁弯弯的眉眼皱了皱,似乎想了一下,轻声说道,“从高中到现在,已经七年了。”

“我们之前认识吗?”

他又问了一句,似乎像是聊天,又像是在询问,让人摸不清头绪。

童沁摇摇头,声音没什么起伏,很平静,“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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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8,谁知道出来喝个酒,还能碰到你老公和其他女人约会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第二天一早,当红小花旦童沁重伤昏迷的新闻,就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整个林城。

昏迷原因众说纷纭,一连几天蝉联微博热搜榜。

丽人传开机一个多月,进度已经完成三分之一,女二号童沁突然重伤昏迷,整个进度不得不因此延缓。

大家猜的最多的是,她能不能被换掉。

要知道这个超五亿投资的电影,不可能因为等一个人,而暂时停止拍摄。

果然,在童沁出事的第三天,丽人传官方微博发稿,称很感谢童沁小姐在拍摄期间的认真努力,因为她个人和剧组不可抗拒的自然因素,会换掉她拍摄戏份,由当红小花旦云若接替。

乔漫是在片场刷微博时,才知道剧组做了这个决定。

按理来说,她是执行制片人,这么大的事情不会不通过她,除非是纪云深亲自做的决定。

她退出微博,拨通了纪云深的电话,询问了一下童沁的事情,他只说了一句,“漫漫,我是商人。”

他是商人,并不会因为童沁是她的好朋友,或者因为是他好兄弟的女人,就每天几十万上百万的等着,耗着。

乔漫对此表示理解,但心里多少会难过。

童沁是她从高中到大学的好朋友,即便后来有些疏远,但一起走过的青春年华,不管岁月怎么变迁洗礼,都是她心底最柔软的记忆,无法抹去。

现在她从云端跌落地面,可作为好朋友,她能做的实在不多。

静默了一会,乔漫才温淡的说道,“好,我知道了,晚上你不用来接我下班了,我想去医院看看童沁。”

男人蹙眉,背脊陷进大班椅中,停顿了几秒钟,“我陪你一起去。”

童沁是方经纶的女朋友,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去医院探望一下,她也没有多想,说了声好,就挂断了电话。

……

晚上六点,烟灰色宾利车子停在了绿幕棚入口,乔漫裹紧身上的长款风衣,背过身,挡住车子掀起的冷气流。

还不到十月中旬,林城怎么就这么冷了呢?

矜贵的男人迈开长腿下车,亲自给她拉开了车门,她说了声谢谢,坐了进去。

六点的天空,夜色已经深浓一片,秋风裹夹着落叶,吹打在车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闷响,混着霓虹灯影,入目所及的都是萧瑟凄凉。

这就是她为什么这么不喜欢过秋天的原因,不仅因为冷,还因为这个季节带给人的萧瑟和凄凉。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

到了病房门口,刚巧碰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孟东行,看到她和纪云深,没有说话,而是微微颔首了下,就迈开长腿离开了。

这好像是孟东行把温橙接去美国治疗后,她第一次碰到他。

总感觉他哪里不一样了。

好像更冷漠了,冷漠的几乎不近人情。

方经纶守在病床边,听到脚步声,隔着层层叠叠的昏暗光线看过来,好看的眉眼几乎立刻浮现一层克制的愠怒。

乔漫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两人眼神间的暗潮汹涌,但她以为是因为下午丽人传官博宣布童沁辞演的事情,再度闹得沸沸扬扬,让方经纶很不爽。

她走近床边,看了一眼昏黄灯光下,一脸惨白的童沁,“童沁怎么样了?”

方经纶优雅的交叠着双腿,一双如海般深邃的眸子锁定病床上的女孩,立体的五官在昏暗灯影下,愈发的深刻,“声带重度受损,这辈子可能都无缘演艺梦了。”

“有没有别的办法?”

每个女孩都爱漂亮,尤其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女明星,对于身形样貌声音都要求极为严格,缺一不可。

方经纶剑眉微蹙,苦笑摇头,“暂时没有。”

那一刀划的太深了,割到了气管,以后能不能说话都是问题。

乔漫眼眶发热,双手绞在一起,“对不起,我真没用,身为朋友,却什么都帮不到她。”

方经纶眉眼未动,满腔怨愤化成沉默不语。

正兀自沉浸在悲伤中,她整个人就被身侧的男人拥在了怀里,极致温柔的语气,“好了漫漫,我们回家吧。”

乔漫挪动脚尖,不舍的跟着男人走出去,拉开的门,泻进来一片白色的光线,将病床上的女孩和病床边的男人笼罩起来,突然漫上一层朦胧的悲凉。

命运有的时候,真的很会捉弄人。

她也好,童沁也好。

出了医院,男人直接将她横抱起来,“十厘米的高跟鞋是你现在出门的标配吗?”

脚上这双高跟鞋是新买的,有些磨脚,这一天她都在极力忍耐,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周围人来人往,乔漫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前,看不清表情,“纪云深,我可以自己走。”

“你是想让大家都欣赏一下你奇怪的走路姿势?”

乔漫,“……”

……

回到蓝山别墅,张嫂已经做好了晚饭,两人进门,饭菜都还冒着氤氲的热气。

“少爷,你们回来了。”

张嫂撩起身前的围裙擦了擦手,赶紧迎了上来,看向男人身后的乔漫,“漫漫,今晚的菜都是少爷特地吩咐我做给你的,都是你爱吃的,一会多吃点,你最近瘦了好多。”

乔漫点头,“谢谢张嫂。”

张嫂忙哎了声,说句不用谢,就像往常那样离开了餐厅,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纪云深脱掉身上的深黑色风衣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又朝她伸出手,乔漫反应过来,脱掉自己身上的风衣外套,递到他的手上,他又返身回去挂到衣架上。

“过来吃东西,愣着干什么?”

男人站在餐厅的水晶灯下,光线散漫,在他身上落下层层叠叠的光影,背后是繁华落寞的夜色,混合在一起,将他高大伟岸的身躯映衬的更加挺拔,充满了力量感。

乔漫抬手,将散落在脸颊边的头发别在耳后,抬脚走过去坐下,样子特别的安静乖巧。

也可以说,从她流产到现在,大多数都是安静乖巧的!

纪云深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的碗里,“多吃点。”

乔漫淡淡的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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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9,纪云深嗯了声,言简意赅的问,“乔漫呢?”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当初我救了纪晗,你却直接把这份恩情算在了自己的身上,现在我狮子大开口,要你全部的身家,你不后悔吗?”

餐厅棚顶的水晶吊灯落下层层叠叠的光影,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倒影着叶禾的倩影。

“听说你当初娶乔漫,也是因为还她救纪晗的救命之恩。”

她拿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白开,“你为了纪晗,可以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也可以舍了全部的身家,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有多爱她?”

男人的眸光凉凉漫漫的看过去,黑不见底的眼里倒映着点点灯火,却又没有任何内容。

他宽大的背脊靠在椅子上,苍劲有力的双腿交叠,手指在桌面上慵懒的轻叩敲度,“叶禾,关于这件事情,我已经全权交给了沈夜白,还有,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叶禾始终保持冷静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痕,她仰起尖细的小脸,隔着光影看向对面已经站起身的高大男人,“纪云深,我要那么多钱没有用,那个承诺,我要暂时保留。”

男人那双一贯让人看不出多少情绪的眸子里,弥漫出无数的厌恶,“叶禾,我耐心有限,也没有时间陪你耍花样。”

“纪云深,别忘了,这是她欠我的,既然你想替她还,就应该想到,我没有那么好打发。”

“相信我,一个蠢字,已经不能足够形容你了。”

话落,男人那双一尘不染的高级手工皮鞋就调转了方向,朝着餐厅门口而去。

叶禾坐在原地,直到桌面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才收拾东西,匆匆的离开烟雨楼台。

乔漫从叶禾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就沉默了下来,到他们两个离开,都始终面无表情,安静的可怕。

林嫣想说点什么,可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都只会显得苍白又无力。

她拿起桌面上的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乔漫倒了一杯。

“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今晚怎么也要不醉不归。”

乔漫端起自己的酒杯,与她的碰在一起,“好啊,不醉不归。”

外面的秋雨丝丝缕缕,缠绵不断,在窗玻璃上留下模糊的水雾,将餐位上两个女孩的身影氤氲的有些迷离。

酒的度数有些高,再加上酒入愁肠,两个女孩很快就喝多了。

烟雨楼台的旁边就是酒店,林嫣不想回青山别墅,也不想回林宅,就软着声音商量道,“漫漫,陪我在酒店住一晚吧,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睡了。”

“好啊!”

乔漫也不想回蓝山别墅,一点都不想。

出了餐厅,雨变大了,夹着秋风吹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可能是下雨视线不好,再加上天气冷,车玻璃被蒙上一层氤氲的雾气,使得守在车里的保镖并没有发现那两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

纪云深回到蓝山别墅后,就径自上了楼,推开主卧的门,里面没开灯,也没有看到乔漫的身影。

接着推开次卧的门,还是没有。

最后连衣帽间和书房都看了一遍,依然没有。

他下了楼,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张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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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0,小深,不好了,晗儿出事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床头上是盏仿欧式的壁灯,勉强照亮房间一角。

散着的橙黄色光线,洒在两个女孩的身上,落下细碎斑驳的影子,融合进黑夜的狂风暴雨中,却更显得宁静美好。

乔漫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在林嫣的头顶按摩着,“再加上乔氏的按摩手法,头疼会不会好点?”

林嫣只要碰酒就头疼这个毛病,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变过,今晚喝的有点多,头疼的像是要炸开一样。

“嗯,漫漫,有你真好。”

乔漫坐在床边,眼眶竟然不知不觉温热起来,“我才要说,嫣儿,有你真好。”

有你真好,这样难过至极的心才不会那么难受,这样狂风暴雨的夜晚也才不会那么可怕。

她知道,她是故意装出一副不想回家的样子,也是为了她,才会提议到酒店来住。

甚至还关了手机,只为了陪着她。

叶禾的那番话,无疑是一把尖刀,将她一身反骨硬生生的剔除干净,连着皮肉,顿时鲜血淋漓。

这场婚姻,已经让她很累很累。

累到再没有一点力气去计较后果,只想就这么结束。

林嫣的个展刚结束,紧接着要担任时装大赛的评委,为了熟悉赛事,她最近都忙到深夜,在乔漫给她按摩了没几分钟后,就睡着了。

乔漫确定手中的头发都干燥了后,才收起吹风机,关掉壁灯,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

外面的风雨依旧呼啸,伴着惊雷闪电,不知怎么,她的内心突然平静了下来,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敲的震天响,吵醒了正在熟睡的两个女孩。

乔漫起身,打开壁灯,拿出手机按了一下锁屏键,上面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十点。

林嫣的头还是很疼,被吵醒后,那股疼痛就更加的深入骨髓。

她揉按着两侧的太阳穴,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迷蒙和慵懒,“这么晚了,是谁啊?”

乔漫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她和林嫣从餐厅走出来,守在外面的保镖应该看到了,纪云深也肯定猜到她听见了叶禾和他的对话,不会没趣的找过来。

这样的话,各自能够冷静一晚上,免得吵架,也省得彼此不痛快。

正想着,门外就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下一秒,两道清贵高大的身影几乎同时冲了进来。

乔漫和林嫣听到声音,赶紧把掀开一半的被子往上拉,只露出两个小脑袋,当看到门口的两人是纪云深和傅青山后,都愣了几秒钟。

乔漫愣住是因为她觉得纪云深不会兴师动众的出来找她,毕竟那么多保镖跟着,出不了什么事。

林嫣愣住则是因为她下午的时候已经告诉傅青山她会回家小住几日,他既然知道了,还出来找什么?

“你们俩愣着干什么?先出去,我和嫣儿的衣服还没有穿好。”

因为今晚只有她和林嫣,两人穿的很随意,上身都是一件小吊带,下身是小内-裤,至于其他的衣物都挂在床边的椅子上。

而两人的bra,一黑一白,正大摇大摆的放在壁灯下。

一个叱咤风云的商界翘楚,一个军政两界的年轻统领,都愣了两秒钟,才消化掉眼前的内容,随即迈开长腿走出去。

如果仔细观察,能够看出来,两人的神色并不自然。

乔漫和林嫣很快穿好衣服,因为林嫣头痛没怎么缓解,乔漫便让她在床上呆着,自己套上拖鞋,走过去开门。

纪云深和傅青山正在廊上抽烟,听到开门声,同时回头看过来。

乔漫伸出小脑袋,看向站在走廊灯光下的两人,“有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和嫣儿要睡觉了。”

纪云深将手中吸了一半的烟蒂扔到垃圾桶里,抬脚走到门边,乔漫头顶的光亮被他高大的身影遮住,眼前只剩下他英俊温和的脸。

“我们回家,嗯?”

乔漫垂眸,避开他灼热的眸光,“我想在这里睡。”

“可以,我在隔壁再开个房间。”

纪云深挥挥手,站在不远处几名保镖立刻意会,赶紧转身下楼,去开房间。

乔漫抿着小嘴巴,语调淡了下来,“纪云深,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傅青山去吸烟区把手中的烟抽完回来,见两人还堵在门口,眉头微微蹙起,“你俩确定要在门口这么腻歪?”

话落,他漫不经心的抬手指了指棚顶,瞳孔微缩。

“走廊上每隔几米,就安装了一个360度无死角的高清摄像头,也就是说,走廊上发生的一切,都会被记录下来,如果不想被直播,我的意见是最好进房间里腻歪。”

乔漫一听,赶紧后退关门,“哦,那我们睡了,你们自便。”

女孩由于着急,关门时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直到从男人的薄唇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声,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把门打开。

纪云深眉眼不动,伸出另一只手,虎口钳住她的下颌,“心虚什么?故意的?”

她知道他是在说她突然消失的事情,其实也不算突然消失,她也没有刻意的避开保镖,算是间接的告诉他,她去了哪里,这么想,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心虚。

“没有,只是很累想休息。”

纪云深还没有说话,身后的傅青山就擦着两人的身边走进了房间,“你们如果想继续腻歪的话,麻烦出去,顺便帮我把门带上,我要搂我老婆睡觉了。”

林嫣坐在床边揉着脑袋,听到傅青山这句大言不惭的话,眉间微微的动了动。

几名保镖开好房间,拿着房卡走近,递到纪云深的手里,见他又挥了挥手,赶紧恭敬的离开。

纪云深松开钳制女孩下颌的手,改为拥着她,往隔壁的房间走去。

乔漫回头看向林嫣,只见傅青山把她拉到怀里,背脊靠在床头上,并把女孩按在胸膛前,修长的手指细致的揉按着女孩的头。

纪云深的长手带上房间的门,阻隔了乔漫的视线,她眉眼低垂,不再挣扎,趿拉着拖鞋,跟着男人的脚步进了隔壁的房间。

窗外的风雨越来越大,和着惊雷闪电,打映在玻璃窗上,给人一种末日来临般的感觉。

乔漫走进床边,按下房间的座机,很快就有甜美的女声传来,“尊敬的顾客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1801房间需要一个医药箱,麻烦快点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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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1,这种时候会选择她,好像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奶奶,等一下我回给你。”

那头还说了什么,纪云深已经听不到了,他快速的掐断了手机通讯,就打开了车门,阔步接近停在片场门口的救护车。

乔漫躺在单架床上,阖着眸,样子很安静。

“我太太怎么样了?”

救护车上的人看清来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磕磕绊绊的说道,“纪纪纪……纪先生,纪太太只是受了点轻伤,但由于体质……体质太虚弱,倒地的冲击让她晕过去了,应该一会就可以苏醒,不过这只是初步判断,建议最好还是到医院做个全身检查,这样放心点。”

导演唐修和几个副导演站在救护车旁,看到男人,都莫名的抖了抖,最后还是唐修走了过去,“纪总,是我的疏忽,载摄影师的起重器突然出现了故障,掉落时,并没有……没有砸到她,她只是本能的躲开,倒在地上,就晕了过去,”

纪云深嗯了一声,剑眉沁着一股寒意,“她没事就好。”

还想说什么,放到裤袋里的手机就又震动了起来,他瞥了一眼唐修,又说了一句,“唐修,下不为例。”

然后就转过身,滑了接听键。

“小深,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晗儿出事了!”

男人刀削般的剑眉蹙紧,脸色不动声色的沉了下去,“怎么回事?”

周兰清生在名门,身上永远流露着一股上层名媛的气度风范,温婉又沉静,优雅又从容。

印象中,从没有哪刻像这刻这般失去常态过。

就连声音,好像都带着微末的颤抖。

“顾西沉在中缅边境和昂山家族发生了枪战,晗儿和他在一起,可能……”

周兰清停顿了下,缓了缓情绪,“会死。”

纪晗从十岁进到纪家,就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感情非常深厚,有时候甚至连他这个亲孙子都自叹不如。

虽然隔着屏幕,但也能够想到,她出事,奶奶的心急如焚。

“小深,晗儿是奶奶的命,你一定不能让晗儿出事,不然我也不活了。”

纪云深握紧手机,深邃的眸子满是黑暗的漩涡,“奶奶,您先别急,我会马上派人过去,漫漫受伤了,我走不开……”

周兰清根本不听,像是暴风雨砸下来,用最沉冷的音调打断他的话,“其他人去我不放心,小深,你就答应奶奶这次,乔漫只是受伤了,但晗儿会死。”

纪云深浓黑的剑眉紧拧,声音是那般的低哑和沉重,“奶奶,乔漫是我的妻子,晗儿有那么多人关心她,可她只有我,我不能丢下她。”

结婚以来,他似乎一直都在辜负她,利用她的爱,来消耗这段婚姻。

不接受又不拒绝,就让她这么徘徊着,没有做到纯粹的泾渭分明。

不管他们结婚的初衷是什么,总归他有错。

“好好,小深,奶奶这么多年果然没有白疼你,才会疼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周兰清的情绪逐渐变得激动,拔高声调,“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以后只要媳妇,不要我们了?”

片场入口混乱至极,剧组里的人和医护人员脚步匆匆,进进出出。

纪云深黑沉的眼眸黯淡了几分,依旧是冷静至极的语气,“奶奶,顾西沉不是第一天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了,他多少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即便他给自己留了后路,你又有多少把握保证他不会让晗儿出事?”

男人的手肘撑在车窗上,下颚线条不知不觉的绷紧,蓄着数不清的挣扎,“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既然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就不可能真正做到全身而退。

既然没有结果,就不应该再留下任何缺口。

他准备用剩下的百分之十,赌掉他和晗儿过去十年的感情,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再用他帮晗儿还的两个救命之恩和全部的身家,和她,扯平。

今后,她会有她的白马,他也会有他的公主。

“那么剩下的百分之十呢?你有没有想过?”

周兰清的心脏不好,这会情绪激动,血压不稳,连带着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小深,你和晗儿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感情一直不错,现在你结了婚,为了媳妇,可以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但你不能不认她这个妹妹啊!”

说完,周兰清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

一旁的管家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过来,“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样了?”

“快来人啊,把药剂拿过来,老夫人的哮喘又犯了。”

周兰清呼吸困难,说出的话也几乎不成句子,“不……不用给我,给我拿药。”

“如果他不去,不去救晗儿,我……我宁可,宁可死,也不,也不要药。”

管家看着缩在那,痛苦不已的周兰清,赶紧冲着手机大喊,“少爷,您就快答应吧,老夫人的哮喘病犯起来有多痛苦,您是知道的啊,您就答应吧!”

纪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身,隔着重叠的明媚光线,看向眼前一身白裙的女孩。

沉默良久,才嘶哑的开口,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骨深处挤出来,艰难又晦涩。

“好,我答应您。”

管家听后,激动的叫,“老夫人,您听到了吗?少爷同意了,快把药物喷剂喷进嘴里去,不然您一会儿会很痛苦的!”

纪云深在一片佣人的嘈杂声中,掐断了手机通讯,然后迅速拨通一个号码,“杨秘书,我有事出国一趟,你多派几个保镖跟着太太。”

“是,纪总。”

吩咐完,纪云深就看了一眼唐修,“唐修,你负责善后。”

“我明白,纪总。”

纪云深点头,就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叶禾。

……

安排好乔漫住院的事宜,纪云深就定了最快的航班离开了林城,临走时,叫来了林嫣陪她。

林嫣昨晚没睡好,躺在陪护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深秋,又赶上大风降温,病房里其实有些冷,乔漫怕冷,睡着睡着,意识就突然清醒了过来。

高级病房里拉着窗帘,只有床头的壁灯散着温暖的光线,一时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

她撑坐起身,迷茫的看向陪护床上的林嫣,然后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所处的房间,有片刻的穿越感,不太确定是在昨晚的酒店,还是什么地方。

直到身侧的仪器闯进她的眼帘,昏睡之前的记忆,才慢慢的涌入大脑。

好像是仪器故障,从侧面掉落下来,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动了动胳膊,又动了动腿,确定没受什么伤,才松了一口气。

口有些渴,她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壶,距离有些远,她手一抖,水壶重重的落在桌子上,几乎立刻就吵醒了陪护床上的林嫣。

林嫣坐起身,套上拖鞋,几步走过来,“漫漫,你醒了,想喝水吗?”

乔漫点头,抬手将散落在颊边的头发别在耳后,“嗯,口有些渴。”

林嫣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里,“怎么不叫我?吓坏了吧?”

“还好,晕过去,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嫣搬过一张椅子,坐在她的对面,眼眶不知不觉的就红了,“我听到你受伤,吓死了,还好你没事。”

乔漫伸手捏了捏林嫣的脸蛋,眉眼染了笑意,“出息,我能有什么事?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

“瞎贫。”

林嫣拍掉她的手,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削着皮,像妈妈一样碎碎念,“这次虽然很幸运,但下次你一定要注意,片场人多机器多,一个不小心就会受伤,你从高中时就这样,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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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2,纪云深,我们离婚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生病了,淋雨受凉后持续发烧,挂吊水用西药,都一点效果没有。

林嫣照顾了一个白天一个黑夜后,终于没顾乔漫的意愿,把她送进了医院。

这大半年,她呆在医院里的时间,好像比家还要久。

躺在病床上,她脑子掠过很多个念头,却又混沌。

整个世界好像都是摇晃而又模糊的,不清晰。

由于精神倦怠,身体乏力,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林嫣一直守在床侧,不敢睡,很怕她会想不开。

因为知道,绝望这种情绪,从来不会铺天盖地,只会积少成多。

现在,大概终于爆发了。

医生用了很多办法,可以说常规的,非常规的都用上了,也没有把乔漫的烧降下来。

最后,几乎是束手无策的对林嫣说道,“林小姐,乔小姐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却高烧不退,我猜很有可能是心病,这种情况,最好找到症结所在,或者看看中医,用点土方子,又或者去看看心理医生,比在医院这么耗着打针用药强。”

林嫣瞥了一眼病床上的乔漫,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心理医生么?

在林城的心理学领域,能让人第一个想到的人,肯定是谢之谦。

这方面,他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专家级别。

林嫣出了病房,第一时间就给他打去了电话,嘟声响了两下,对面就传来谢之谦被烟雾熏染的有些暗哑的嗓音,“漫漫。”

“抱歉,我是林嫣,漫漫她得了心理疾病,能不能麻烦你抽空过来一趟,帮她疏导一下?”

前一阵谢之谦和白菲菲分手的消息闹的沸沸扬扬,之后他好像一直在美国度假,销声匿迹了般。

听漫漫说,她给他打过几次电话,都是关机。

她拨这通电话,也完全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电话会通,他会接。

毕竟真的动过伤筋动骨的感情的人,很难那么快走出来。

“我现在在叙利亚的国际救援组织里当战地医生,为战争所留下心里创伤的人做心理疏导,赶回去的话,最快需要十三天。”

叙利亚,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家,到处都是贫穷,饥饿,疾病。

所有的机场几乎都处于关闭的状态,而他又在战事最吃紧的西北部城市,阿勒颇。

这里距离叙利亚的首都大马士革,很遥远,陆路交通又几乎在反政府武装把控下,如果在中国维和部队的帮助下,也要开很久的车,远水解不了近渴。

况且乔漫高烧不退,根本等不了那么多天。

谢之谦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偶尔还有孩子的啼哭声,应该是战事受伤的妇女儿童正在接受医治。

“好,我知道了,打扰了。”

林嫣掐断了手机通讯,觉得头更疼了。

傅青山执行任务时,因为需要服从军律,手机从来不开,而纪云深的手机这两天也关了机,两人现在处于完全失联的状态。

漫漫躺在床上高烧半昏迷,睡睡醒醒,大多数的时候,精神颓靡,提不起任何劲头。

哥哥又很忙,尤其最近边境关系紧张,他就更忙了,打十次电话能接一次,而且,她已经这么大了,不想事事都让他跟着操心。

她把能够求助的人,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却发现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人生就是这样,在遇事时,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孤独。

站在走廊的窗边,调整了一会情绪,林嫣才转身往病房走去。

路过电梯口时,与从电梯里走出的一个高大男人撞在了一起,她穿着高跟鞋,被撞的后退了两步,直直的摔向一边,却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揽住了腰身,带了回来。

林嫣抬眸,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是他,孟东行。

“没事吧?”

林嫣站稳,后退了两步,“没事,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橙醒了,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乔漫,去片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受伤了,就赶过来看看,她……没事吧?”

他的打听,应该指的唐修吧,乔漫重新入院的事情,只有唐修知道。

“不太好,高烧不退,医生说是心病,可傅青山和纪云深都联系不上,又都不在林城,谢之谦赶不回来,我哥又忙……”

林嫣抿唇,白皙的手握紧手机,如水墨丹青描绘的漆黑眼眸染上星星点点的茫然,“我……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看中医,用土方,她怕不靠谱。

心理医生她只认识谢之谦,而谢之谦又足够了解乔漫,能够对症下药。

其他的人,怕是来了,也不会有效果。

“她在哪?我和她谈一谈,她也许就会好了。”

林嫣知道孟东行因为温橙的关系,对乔漫格外照顾,病急乱投医,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万一有效果呢?

“在那边,我带你过去。”

孟东行点头,迈开长腿,跟在林嫣的身后,来到了不远处的高级病房里。

窗帘没拉,各色的灯火倒映在落地窗玻璃上,和着房里的暖橙色的灯光,映衬的病床上的娇小女孩愈发单薄虚弱。

她睁着双眼,好像醒着,可那双眼睛却没有任何的内容,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无边无际,透不进任何的光亮。

“你和她聊聊,我去买点晚餐回来。”

“好!”

林嫣踩着高跟鞋离开,声音很快消失在门外。

孟东行阔步走近床边,高级手工定制皮鞋在地面上发出沉稳的脚步声,“乔漫,温橙醒过来了。”

乔漫动了动,高烧让她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声音更是嘶哑的厉害,“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孟东行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不好,医生说她的脑袋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智力受损,以后可能只有几岁孩童的智商,什么都不记得了。”

乔漫想撑坐起身,可是试了几遍,都没有成功,就没再试了,随即转过头,看向捞过椅子坐在病床边的孟东行,“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二十岁的小女孩,人生还没有绽放,就已经枯萎了。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严词拒绝她来剧组的提议,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不关你的事。”

孟东行又眯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嗓音在烟雾的熏染下,更加的低沉暗哑,“我来是想问你一下,之前顾瑾瑜是不是给你看过纪晗和一个男人的模糊照片?”

乔漫因为高烧,迟钝了几秒,才点点头,“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照片很模糊。”

言外之意就是,她只看过照片,但对照片的真实性持怀疑的态度。

男人嗯了一声,见她蹙眉,好像闻到烟味很不舒服的样子,赶紧掐灭手中的烟头扔到垃圾桶里,“sorry,忘了你还在高烧。”

“没关系。”乔漫摇头,精致的脸上,带着一股远离喧嚣的美丽与清冷,“不过,能告诉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吗?”

这算是顾瑾瑜的一个筹码,不可能到处去说。

而她和顾瑾瑜见面后,就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情。

除非……顾瑾瑜亮出了这个筹码,对付顾峰和顾西沉。

“中缅边境的事情,想必你应该听说了。”

乔漫点点头,等待下文。

“顾瑾瑜和昂山家族联手,围剿吞并西沉的赌场和毒品生意,用这个做了筹码。”

也就是说,顾瑾瑜已经引火烧身了?

纪晗不仅有林城两大男神保驾护航,还有顾西沉这个叱咤黑道的未婚夫,更有纪家做靠山。

对付她,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是在提醒她,想办法保她和东风吗?

“他们怎么样了?”

乔漫掀开被子,摇摇晃晃的就要下床,却被孟东行扶住,“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孟东行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身影融在浮华落寞的夜景里,“顾瑾瑜,恐怕活不成了,至于顾东风,他就算能继续活着,也难保哪天被人弄死。”

孟东行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顾瑾瑜引火烧身,不知死活的惹怒了顾西沉,连带着得罪了纪云深和傅青山,至于顾东风,就算纪云深,傅青山和顾西沉都不下手,还有顾峰。

以及,纪晗……

乔漫不敢再往下想,抖着声音问,“你有办法对不对?”

孟东行双手落入裤袋里,看着窗外的繁华都市夜景,很久都没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仿佛被无限拉长。

乔漫靠在床头上,声音柔柔淡淡,“你有条件对不对?”

孟东行转过身,隔着层层叠叠的光线看向病床上的乔漫,“对,我需要你帮我拿到纪云深的笔记本。”

“什什……什么?”

孟东行眉间微动,温沉干净的声线继续响起,“蓝山别墅外安装了人脸识别的红外线炸弹装置,我的人根本进不去。”

言外之意就是,他已经尝试过派人去拿纪云深的笔记本,只是没有成功?

“当然,如果你觉得你有把握能够说服纪云深和傅青山,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我也不会继续趟这趟浑水。”

说服纪云深和傅青山的把握么?她怎么会有呢?

他不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来找她的吗?

“边境那边的事情一时半会处理不完,你又病着,我不会强人所难,如果你需要时间考虑,我会给你时间。”

乔漫听后,轻轻的摇头,“不需要时间考虑,我会拿给你。”

“好,那你早点休息。”

乔漫脑袋晕乎乎的,以至于孟东行离开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高烧还在持续,睡着永远比醒着的时间长。

怕耽误事情,她积极配合林嫣找来的各种中医和心理医生的治疗,终于在一星期后痊愈出院了,回了蓝山别墅。

纪云深和傅青山还没有回来,而他们的手机也始终打不通。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们也没有通过其他途径联系她和林嫣。

可能是觉得无所谓,也可能是觉得没有必要。

她换了拖鞋,就直奔二楼的书房。

笔记本就放在办公桌上,她拿起,就给孟东行打了电话,“在哪交给你。”

“别墅外。”

“好。”

乔漫回房间,把电脑放在一个较大的包里,就拎出了别墅。

孟东行的车子停在别墅外几百米的位置,她拎着包走近时,看见他正在通电话,眉目不动,王者气质浑然天成。

“好,我知道了。”

说了最后一句话,他就挂断了电话,看向她,“他们回来了,车子已经到沿海路了。”

因为冲突发生在中缅边境,昂山家族又是缅甸的名门望族,根系庞大,纪云深和傅青山他们兵力有限,想要全身而退其实并不容易。

一个星期,已经是很短的时间了。

“顾瑾瑜已经被我藏到了安全的地方,至于顾东风,我一会亲自去,只是他的身边都是纪云深的人,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乔漫抿唇,眉眼浮现一层担忧,“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还能帮我拖延一下时间,我会把他带出来,你放心。”

箭在弦上,乔漫也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只说了句好,然后看着孟东行的车子渐渐的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这些天,一直持续的大风降温,她穿的不少,但站了一会,感觉浑身都是冷的。

她重新走进别墅,想了一会,拨通了纪云深的号码。

嘟声响了两下,对面接通,“漫漫。”

“你在哪?”

“刚下飞机,正在往家走。”

电话那头不时传来纪晗的声音,她好像是在跟奶奶报平安,声音温软好听,带着优雅。

“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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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我们一刀两断,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晗穿着一身白裙,在客厅水晶吊灯影影绰绰的光线下,愈发的甜美可人。

这样的女孩子,端庄,美丽,往哪一站都是一道风景。

却又像水,温净,淡然,与世无争。

在这肮脏不堪的世界里,出淤泥而不染,让人忍不住的想去珍惜。

也难怪他们一个两个爱的那么深情,那么疯狂。

她站在顾瑾瑜的身侧,黑白分明的眼眸像是漫天闪耀的繁星,说完话,刚要退回去,就被一股力拉了过去,接着,太阳穴上就传来一道冰凉的触感,是一把手枪抵上她的太阳穴。

乔漫扼制住了纪晗的脖子,眉眼上是一片可怕的冰冷,隔着重重灯影,看向对面的傅青山,以及纪云深。

“让他们乘私人飞机离开林城,回缅甸。”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屋子里,真正和顾瑾瑜对峙的人,是他和傅青山。

顾峰没有那个实力,如果他能扳倒顾瑾瑜,早八百年就去做了,不会等到今天。

顾西沉喜欢她那么多年,就算她不开口,他也不会做什么。

孟东行是局外人,事不关己,立场明确。

那么,能够让他们妥协,或者说,唯一能妥协的人,只有纪晗。

顾瑾瑜既然和昂山家族联手,私吞顾西沉的货物,那么说明她还是有利用价值,去缅甸,是他们现在唯一安全的地方。

客厅里是几秒的寂静,众人似乎没有想到变故来的这么快。

或者说,从没想过乔漫会这么疯狂。

她是名门千金,从小娇生惯养,手枪这种血腥黑暗的东西,似乎离她的世界很遥远,也可以说,格格不入。

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乔漫抵在纪晗太阳穴上的枪口用力的顶了一下,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我说,让他们乘私人飞机离开,去缅甸。”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反应,气氛僵持。

乔漫淡淡凉凉的笑,然后举起手枪迅速的朝着棚顶开了一枪,红了眼睛,“我再说一遍,让他们乘私人飞机离开,去缅甸。”

如果说上一秒,所有人认为她不敢开枪,只是装腔作势,那么这一秒,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所有人,她不仅敢开枪,也敢杀了纪晗。

纪晗起初也以为她只是吓唬吓唬大家,可此刻她终于确定,乔漫豁出去了。

从没有那么近距离的听过枪声,几乎贴着耳边,纪晗吓得捂住耳朵,惊声尖叫起来。

而下一秒,乔漫就又举枪,朝棚顶开了一枪,眸光凉凉漫漫的看向沙发旁的纪云深。

气氛僵持不下。

“去调私人飞机,让他们离开。”

最终,纪云深松了口,温沉的嗓音在客厅响起。

几名保镖面面相觑,都纷纷看向雇主傅青山。

这里是青山别墅,里里外外都是傅青山的保镖,虽然知道纪云深的身份和地位,但他们受雇于傅青山,第一时间肯定确认他的意愿。

傅青山只是淡淡的嗯了声,算是默认。

几名保镖放行,松开了顾瑾瑜和顾东风。

乔漫看了顾瑾瑜和顾东风一眼,接着又说道,“给他们准备车子和钱,还有手机,我要随时确定他们的安全。”

纪云深眸光深深,像是透不进光的深海,“照做。”

“是,纪先生。”

乔漫这一个月,先后流产,高烧,身体十分虚弱,这会高度紧张,脑袋顿时有些眩晕,站不稳。

纪晗见她扼在自己勃颈上的手臂力度有些泛松,刚要挣扎,就被乔漫的枪口重重的在太阳穴上顶了一下。

力道过重,纪晗疼的闷哼了声。

傅青山变了脸色,阔步接近,却被林嫣拦住,她快速的从一旁的保镖腰间抽出手枪,抵在他的胸口上,环视屋子一周,声音淡冷无温,“无关的人,离开我的房子。”

顾西沉窝在沙发上,始终一动没动,闻言深深的瞥了一眼乔漫,就和顾峰,孟东行一起走出了别墅。

顾峰一步三回头,顾西沉淡笑,“义父,有他们在,晗儿不会有事。”

他们自然指的是纪云深和傅青山。

顾峰嗯了一声,没再回头。

直到脚步声消失,林嫣才抬起如水般澄澈的眸子,用着慵懒至极的语调说道,“傅青山,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男人,眼里心里只能有我,除非我玩腻了,不要了,你是想挑战一下林家的权势,还是想逼我动手,让你残了,或者瞎了,这样才能让你长点记性?”

男人刀削般的剑眉微拧,深邃的眸子里蓄着厚重的冰冷,“林嫣,让开。”

林嫣扣紧扳手,用了力量,眉眼却弯弯在笑,“傅青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要是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男人深邃的眸光锁着她精致尖细的小脸,只吐出两个字,“随便。”

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男士皮鞋刚刚挪动,女孩就扣下了扳手。

砰……

枪声响起,傅青山小腿中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鲜红的血从他的小腿处迅速的蔓延开来。

“既然是你自己非要找虐,那我似乎也没有客气的必要,你说呢。

纪云深眉眼微动,刚要接近,她又抬手,晃了晃枪,“别动。”

周围的保镖蠢蠢欲动,手纷纷伸向腰间,准备掏枪。

傅青山眉心一皱,几乎脱口而出,“把枪收了,都出去。”

他小腿处的西裤都被鲜血染成了深色,他挣扎着站起身,绕过她,继续朝前走。

接着又是砰的一声,他的另一条小腿也中了弹。

“林嫣,你他妈疯了。”

纪云深走近,伸手要去夺林嫣手上的枪,乔漫却拽着纪晗接近,死死的顶着她的太阳穴,整个人很平静,却又可怕,“纪云深,如果你想让她活命,就别动。”

男人看向一脸惨白颜色的乔漫,声音冰冷,毫无温度,“漫漫,适可而止。”

傅青山的双腿小腿都中了弹,等于是跪在她面前,中弹的地方是抽筋挖骨的疼,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林嫣又扣动扳手,语气温温凉凉,“傅青山,没本事就少给我装深情,你这辈子生死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要爱别的女人,下辈子吧。”

说完,就又开了一枪,只不过这一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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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4,我的离婚官司没人敢接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仅仅只是一个念头,就像已经堵入血管心脏的每一根神经似的,令他全身不畅,甚至带着莫大的恐惧。

“漫漫,飞机的黑匣子正在打捞,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乔漫理了理垂落腰间的如瀑黑发,一双如水般的双眸泛着如星辰般耀眼的涟漪,“然后呢?顾瑾瑜能活过来吗?”

“你应该知道,这架飞机无论坠不坠海,我们的关系都已经走到了尽头。”她又摇摇头,轻轻淡淡的笑,“哦,不对,应该说,这架飞机坠海,加速了我们的关系走向尽头。”

她走到窗边,将刚刚夜风吹乱的几页纸整理好,递到他的身前,“离婚协议和费用清单我都已经整理好了。”

“费用清单里面,包括我和你结婚以来,用过的每一分你的钱,包括购回青龙湖公寓和我外公那条珍珠项链的费用,数目很巨大,我也一时没有能力还给你,不过你放心,我一毛钱的便宜都不会占你,会尽我的可能,以最快的速度还给你。”

“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签字离婚就可以了。”

男人逆光而站,身后是大片大片繁华落寞的夜色,和各色园林景观灯散出的幽光,透过玉兰花树的缝隙,在窗玻璃上,洒落氤氲斑驳的暗影,将他的身影映衬的愈发的不近人情。

他伸手,脱掉身上的黑色经典款的风衣外套,扔到床上,目光深浓,像是融进了无边无尽的黑暗中,他说,“漫漫,我好像跟你说过,我很不喜欢被女人甩。”

“离婚这件事情,除非我想,不然你想都不要想。”

墙壁上的英式挂钟的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半,外面大风呼啸,裹夹着景观植物的落叶,噼里啪啦的打在窗玻璃上。

屋子里明明开了暖气,她却觉得冷,彻骨的冷。

她伸手环抱住自己,在勉强照亮一角的壁灯,所散发出来的橙色光线下,更加的单薄娇小,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疼爱。

“纪云深,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她眉眼低垂,看着地板上被拉长的影子,“夫妻一场,我不想闹的很难看,也不想变成仇人,两看生厌。”

“而且……”她微微抬眸,看向他深邃如海的漆黑双眼,“严格意义上,这叫止损,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你又何乐不为……”

话还未落,男人就突然抬起手,虎口钳住她的下颌,打断了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乔漫,你套男人的时候是这套说辞,甩男人的时候也是这套说辞,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

下颌骨传来锥心的疼痛感,乔漫被迫仰脸,承受他铺天盖地的怒意。

“因为我能为你营造出最幸福的婚姻假象!”

纪云深突然笑了,很低很沉,蓄着无数嘲弄的味道,他说,“漫漫,我不喜欢这个答案。”

乔漫又累又困,不想继续纠缠,“纪云深,当初我能赖上你,同样的,也能找到另外的男人,不过因为我动了感情,总是被动。”

说到这,她顿了顿,忍着疼,突然抬手覆上他的眉眼,一遍一遍的描绘,笑意缱绻,“如果我不愿意了,你就伤害不到我了。”

纪云深低低的笑了一声,长指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摩挲,情绪难辨,他说,“漫漫,没有我,你可能会流落街头,可能会遭到无数人的谩骂屈辱,可能会委身无比恶心的男人身下,可能会让你的亲人因此遭殃,你还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她踮起脚,呼吸喷洒在他的下颚骨上,暧昧无边,“我就算流落街头,遭到无数的谩骂屈辱,委身无比恶心的男人身下,也不想再跟着你。”

男人大怒,松开钳制女孩下颌的手,然后一甩,女孩跌在大床上。

“乔漫,我再说一次,我很不喜欢被女人甩,如果你想体验一下我为了你能变得有多疯狂,你大可一试。”

话落,男人就捞起床上的风衣外套,套在了身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夜很黑很浓,外面的大风裹夹着景观植物,摇晃出斑驳的树影,倒映在窗玻璃上,影影绰绰的一片。

女孩的身影被这样的浮华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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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5,不准去,留下来陪我过生日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感情这东西,永远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也好,乔漫也好。

……

晚上六点,秋雨弥漫。

烟灰色宾利车子穿过重重的雨幕,驶进了蓝山别墅的黑色雕花大门。

几分钟后,稳稳的停在了泳池旁边的停车坪前。

男人没有着急下车,而是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

窗玻璃上都是模糊的水雾,在各色灯影的折射下,影影绰绰的一片,透过窗玻璃,打落在男人的脸上,将他精致面庞的线条勾勒的更加硬朗有型。

他隔着层层叠叠的水雾灯影,看向灯火通明的别墅。

厨房的落地窗里,明亮的灯光下,女孩纤细的身影正在忙忙碌碌,隔得远,并不能看清她的表情。

屋外的玉兰花树随风飘荡,树影摇曳在女孩的脸上,忽明忽暗,有种旧时光的味道。

却又温馨,温馨的让人心动。

抽掉手中最后一口烟,男人拔掉车钥匙,迈开长腿下了车。

等候在车边很久的保镖赶紧递伞过来,男人挥了挥手,示意不用,便迈开长腿朝着别墅门口走去。

雨水打湿他的肩头,夜风扬起他深蓝色风衣的衣摆,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影下,愈发显得寂静落寞。

他拉开门走进去,屋子里扑来的温暖驱散了他一身的寒意。

张嫂听到声音,赶紧迎了出来,“少爷,您回来了。”

纪云深淡淡的嗯了声,换了拖鞋,脱掉手中的风衣外套,就迈开大步朝楼梯口走了去。

张嫂跟在纪云深的身后,接过他手中的风衣外套,“晚饭很快就好了,都是漫漫准备的,还特意问了我你的口味,做了一个下午了……”

张嫂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就被男人沉着声音打断了话,“我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吃吧。”

说完,就迈开长腿上了楼梯的台阶。

张嫂站在原地,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返身回去,将手中的风衣外套挂在衣架上,就朝厨房走了去。

乔漫将最后一个菜盛出来,正准备往出端,就见张嫂走进来,期期艾艾的说道,“漫漫,少爷说他在外面吃过了……”

后面的话张嫂不说,乔漫也明白。

她点了点头,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娇娇软软,“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吃吧,一会饭菜该凉了,我盛出点给他端过去。”

张嫂哎了一声,就离开了厨房,把空间让了出来。

……

楼上,书房。

男人坐在书房的大班椅上,双腿交叠,放在书桌上,手中夹着一根香烟,没抽,冒着青白的烟雾,深邃的眸光凝住在一个点上,似乎正在沉思。

直到纤长的指骨上传来灼人的温度,他才动了动,掐灭燃到尽头的香烟,然后倾身,扔在了桌面的透明烟灰缸里。

刚刚扔完,就听到梨花木门外传来敲门声。

书房里没开灯,透过门底的缝隙,能够看到一片属于女人的暗影。

他没回应,门外的敲门声就继续,时间漫长,无声的对峙僵持。

直到女孩的手酸了,才直接扭动门把手,走了进来。

男人手肘支在大班椅的扶手上,手指摩挲着下巴,而那双深邃的眸光带着似笑非笑,正盯着门口的方向,却辨不出什么情绪。

女孩打开书房的灯,端着托盘走近男人的方向,“我做了一下午,就算吃了也要尝尝。”

她将手中的托盘摆在书桌上,拿起筷子递到他的身前。

男人没接,而是微微慵懒的抬眸,看向水晶灯下,女孩那张精致完美的漂亮脸蛋。

“不离婚了?嗯?”

女孩又将筷子往他身前凑了凑,软着嗓子说道,“你吃不吃?”

明明是一句陈述句,却在男人的耳朵里化成了一句撒娇的话。

他没动,就那么看着她,好一会才说道,“吃。”

男人接过女孩手中的筷子,坐正姿势,开始吃了起来。

他下午连着应酬了两场,喝了不少酒,却没怎么吃东西,胃里很不舒服,这会吃她做的热饭热菜,心里突然涌过无数的暖流,像是突然有了归属感。

男人吃东西快,很快就解决了一碗米饭,放下筷子,他拿起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和手,“说吧,什么事?”

乔漫也没有扭捏,温温淡淡的开口,“我想继续上班。”

“我以为你会坚持离婚。”

男人还是那个腔调,面上更是滴水不漏,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日子总要继续,我要是坚持离婚就能把婚离掉,我当然愿意坚持,但如果不能,我总要找点寄托。”

男人如刀削的眉眼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不浓,却足够让人看到。

他说,“漫漫,我既然给了你最名正言顺的身份,就没想过要在把它给过其他人,我们不离婚,好好的过日子,嗯?”

“纪云深,你喝酒了不清醒,等清醒了我们再说吧!日子还长,我还不至于急这一时半刻。”

女孩说完,就端起托盘走了出去,留下一室的寂静。

……

第二天,乔漫是在男人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中醒过来的。

墙壁上的英式挂钟显示是早上的五点半,她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睡意颇浓,“纪云深……”

“嗯,吵醒你了。”

男人系好领带,回身看着床上翻了个身,把自己滚成一个球的女孩。

“这么早就要去上班吗?”

“公司临时有点事,我去处理一下,你在家等我,我会回来送你去片场。”

女孩又蠕动了一下,嗯了一声,接着又睡了过去。

男人深深的看了床上的女孩一眼,就迈开长腿离开了房间。

驱车来到明远集团的时候,杨秘书已经等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听到高级地毯上传来的沉稳脚步声,他立刻迎了上来。

“纪总,飞机黑匣子记录的失事坠毁前半小时,驾驶舱的语音对话,和出事前的飞行高度,速度,航向,爬升率,下降率和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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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6,我不可能管她一辈子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一餐饭还没有开吃,就被突然出现的傅老爷子,打乱了气氛。

傅长林,早年叱咤军政商三届,是林城赫赫有名的铁血将军,尤以手腕强硬著称,后因遭人构陷严重违纪被双开,被判入狱12年。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红色名门傅家,一朝没落。

这些年,傅家的每个人都沉浸在阴影中,说话走路,就连年轻一辈的联姻,都身不由己。

傅长林拄着一根精致的拐杖,身姿笔挺的站在餐桌旁,看向傅青山,气势迫人,“你小子的腿是不打算要了吗?”

傅青山正襟危坐,眉目低垂,没说话,能够看出来他对爷爷的尊敬。

“没出息的东西,一点没有傅家男儿的气概。”

见他没动,傅长林鼻子哼出一口气,抬起拐杖就重重的在他的肩头挥下去,“还坐着干什么?等着我请你?”

傅青山闷哼了一声,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傅长林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举起手,又重重的挥下去一拐杖。

男人避也没避,电光火时间,一道纤细的白色倩影就扑到了男人的身前,带着沁香,窜进男人鼻息,瞬间就蔓延至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一股风滑过耳边,接着,男人高大的身躯狠狠的震了一下,短促的闷哼声响在耳侧。

女孩被男人护在怀里,却也能够感受那一拐杖的力度,眉眼顿时衍生出几分无法克制的愠怒。

“林嫣,你他妈疯了。”

刚刚那一拐杖要是落在她身上,可能会皮开肉绽。

她娇生惯养,一点小痛都要皱眉好久,别说这种痛了。

林嫣像是没有听到男人的话,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他,站起身,看向站在餐桌旁,精神矍铄,气质硬朗的老人家。

“爷爷,您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冲我来,他是我男人,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等于打我的脸,实在没有必要这样拐弯抹角。”

傅长林年过七旬,即便站在那什么都不做,浑身也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慑人气息,足够令周遭的空气都凝结成冰。

气氛僵持了几秒钟。

傅长林的拐杖在地上轻轻的敲度着,声音浑厚苍劲,“呦,林大千金,您可别这么叫,您的这声爷爷可真是折煞老朽了,我们傅家可供不起您这样的媳妇。”

林嫣听后抿唇,垂在身侧的白皙小手不禁握紧身上的蕾丝长裙。

傅长林瞥了一眼傅青山,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一分钟之内给我滚出来,不然我亲自动手。”

说完,就迈开沉稳的脚步,往出走去。

路过纪云深的身边时,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纪云深也微微颔首回应,模样尊敬非常。

傅长林说的动手,傅青山当然知道指的是什么,抬手挥了挥,就有几名黑衣保镖从暗处走过来。

“一会护送太太回青山别墅,谁来都不准进。”

“是,傅先生。”

交代完,他微微抬眸,看向身边的女孩,“这几天消停的待在别墅里,别到处走。”

傅青山的话已经非常明显,傅家那头正在蠢蠢欲动。

“怎么?你们傅家人还想杀了我不成?”

林嫣看着茶色的桌面,一张精致的脸落在灯影里,摇摇欲坠,看不清楚。

“晚上门窗关好,有事叫保镖。”

话落,就挥了挥手,立刻有保镖走过来,推他出了餐厅。

乔漫坐在对面,把刚刚的一切尽收眼底,想劝一劝,却又觉得所有的词语都太苍白无力。

林嫣站了一会,才抬起头,笑着看向对面的乔漫,“漫漫,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抱歉,不能陪你吃生日餐了。”

“我没关系啊,倒是你,回去好好睡一觉,都快变成熊猫了。”

“好,我先走了。”

林嫣拿起放在隔壁餐椅上的手包,就离开了餐厅。

门铃被风吹的叮当作响,乔漫转头,看向落地窗外,一身落寞的女孩,心里好像跟着下起了雨。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就将餐点端了上来。

食物飘香,窜入鼻息,她缓慢的回过头,看向餐桌上的菜色,眼睛也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

“她大小姐觉得丢了面子,朝自己丈夫开了两枪,废了双腿,换做谁家的长辈都得是这个态度,不过,林家是她的护身符,她不会有事。”

乔漫忙了一天,此时此刻,可以说又累又饿,可她看着满桌子喜欢吃的菜,却又不想动筷子。

难过,铺天盖地的难过。

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种难过从何而来,是因为嫣儿,还是因为她自己。

正胡思乱想着,一双筷子便递到了她的眼前,“吃吧,今晚有大雨,回去晚了会赶上。”

乔漫接过,默默的吃了起来。

没吃之前觉得很饿,可真正吃起来,没几口又觉得饱了。

纪云深见她没吃几口就撂下筷子,精致的眉头深深的蹙起,“就算吃猫食,也不至于吃这么几口就饱了。”

“没什么胃口。”

乔漫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就转头继续看向窗外。

纪云深说今晚有大雨,果然啊,天空墨黑墨黑,连颗星星都没有,狂风飞舞,吹乱各种景观植物,看来又要降温了。

她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外套,表情落寞。

男人瞥了她一眼,最终没有说什么,而是径自吃着,几分钟后,就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和手。

“走吧。”

乔漫的视线从落地窗外转回来,不经意的瞥了桌面一眼,他也没吃多少,饭菜几乎就没怎么动。

……

烟灰色宾利车子刚刚驶离餐厅,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落在风挡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道路两边的玉兰花树的叶子被吹打了一地,车子驶过,掀起一片漩涡。

乔漫靠在窗玻璃上,有些昏昏欲睡。

车子行驶到二环高架,纪云深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盯着路况,直接滑了接听键。

因为手机的蓝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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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7,告诉我,今天这场自杀你筹划多久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周兰清没说话,一双仿佛看透世间的眼睛,穿过早晨凉凉沁沁的光线,落在院落里的女孩身上。

昨晚的大雨,让整个世界萧瑟凄凉了不少。

泛黄的落叶混着雨水,在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入目所及,都是湿漉漉的一片。

好像不过一夜,就将昨天和今天划为两季。

一季秋去,一季冬来。

女孩披散的头发,飘舞在风里,背影似乎比眼前的秋景还要萧瑟凄凉。

半晌,周兰清才收回眸光,声音一如既往的矜贵优雅,“小深,晗儿这孩子命太苦了,如果可能,我会用我剩下的为数不多的生命,尽我所有,护她平安快乐。”

周兰清的话里传递出来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无论顾西沉有没有错,她都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纪家会是晗儿最有力的靠山。

“去劝劝她吧,我去让厨房准备长寿面。”

周兰清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客厅,留下了原地吞云吐雾的男人。

遮天蔽日的白雾在秋天的晨曦中,逐渐变得稀薄,些许微光畏畏缩缩的穿破夜晚残留下来的水蒸气,落在男人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五官上,镌刻出一个如刀削般的剪影。

他垂眸,捻熄手中的烟头,扔到佣人递过来的烟灰缸里,便套上深蓝色风衣,阔步接近院落中的女孩。

男人一尘不染的手工皮鞋,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纪晗正眺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听到脚步声,慢慢悠悠的转过身,整个人有种剪辑出的旧时光电影的味道。

男人的双手落在口袋里,挺拔的身躯在阳光下,格外的性感魅惑。

大约离她有两三米的位置时,停下脚步。

明明近在能够触摸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十年弹指一挥间,曾经属于她的,现在却变成了奢望。

“我无意打扰你们夫妻生活,是奶奶太心疼我了,抱歉,以后都不会了。”

纪晗的语速很快,不知道是在对他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说完后,朝他露出一抹明媚的笑,然后迈开脚步,朝着老宅的方向走了去。

交错的瞬间,男人伸手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臂。

“晗儿,既然我们都选择了放弃,开始新的生活,就不要有所留恋,今后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找我,我们是一家人,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

“所以,我现在只是你的责任了吗?”

纪晗甩开男人的大手,干净澄澈的眸光里,写满了落寞的寂静,“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需要,永远都不需要。”

不管十年的感情深或浅,总归爱过一场,就够了。

乔漫没进房间之前,觉得头重脚轻,只想上床好好睡一觉,可真正进了房间,那些铺天盖地的困意却消失了。

房间里开了地暖,有点憋闷,她走到窗前,正打算开窗透透气,却透过窗玻璃,看到了院落中的那一幕幕。

有什么东西在急速的坠落,撞击后的疼痛感顺着全身的每一根神经,一齐涌到心脏里,细细密密,无尽无休。

她看了几秒钟,就伸手拉上窗帘,转身把自己摔进了床里。

陷入熟睡前的那一秒钟,她在想,折腾了那么久,还好,还好一切就要结束了。

……

男人站在高大的玉兰花树下抽了一根烟,才抬脚往老宅走去。

刚刚进门,管家周叔就端着一张笑脸走过来,恭敬的说道,“少爷,厨房的长寿面已经煮好了……”

周叔的后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男人轻声打断,“给我端上来。”

等到周叔反应过来,高大的男人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迈上了二楼。

周兰清洗漱完,换好衣服,见周叔呆愣愣的站在楼梯口处,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你在看什么?给小深的长寿面煮好了吗?”

周叔听到老夫人的声音,三两步走过去,眉眼低垂,站姿恭敬,“已经煮好了,刚刚……刚刚少爷说,要把长寿面给他端上去,好像,好像要在楼上单独吃。”

周兰清的眉头微微挑起,然后挥了挥手,“照做就是。”

“是,老夫人。”

男人迈着长腿上楼,推开房门,里面传来的昏暗光线,让他的如刀削般的剑眉微微蹙起。

他脱掉身上的深蓝色风衣外套,仍在床边的沙发上,走近靠窗的那一侧。

女孩缩在棉被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披散的如瀑长发遮住了她的眉眼,看不清楚表情。

他伸手将散乱在她精致的小脸上的头发拂开,别到小巧的耳后,竟发现她满脸的泪痕。

哭着睡着了,是什么事情那么难过呢?

他的眉头蹙的更紧,像是有万千的情绪在奔腾呼啸,却找不到一个发泄口。

就这样看了十几分钟,直到门外有敲门声传来,他才移开视线,迈开大步去开门。

管家周叔站在门外,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是一碗冒着热气的长寿面。

“少爷,长寿面好了,老夫人让您趁热吃。”

纪云深说了句知道了,就单手从周叔的手里接过了托盘,另一只手轻轻缓缓的关上房门,好像生怕打扰到床上的女孩。

周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禁摇了摇头。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少爷也不例外。

……

乔漫做了好多梦,梦中人影重重,她转在原地,像是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哭着,喊着,却没有人停下脚步。

直到一道带着体温的宽阔怀抱将她环抱住,她才从无边的黑暗中走出来。

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男人英俊脸庞,他们躺在床上的姿势很暧昧,确切的说,是她像个无尾熊一样巴着他。

她退开一些,声线干净,带着睡醒后特有的慵懒,“几点了,我睡了很久了吗?”

男人坐起身,低头看了手腕上精致的表盘一眼,“九点了。”

话落,男人就套上拖鞋,站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大床上的美好女孩。

“走吧,我们去海边过生日。”

“家里这边没有关系吗?”

没有她之前,他每年的生日都是和他奶奶一起过,突然改变,多少会让周兰清的心里不舒服吧。

“如果你有这样的担心的话,就今晚陪我再在这里住一晚。”

和奶奶一起过生日,无非一家人吃个饭。

他们在外面过完生日回来,陪奶奶吃个宵夜,基本上就可以解决一切的矛盾。

“好!”

乔漫点点头,模样很乖巧。

男人的眉眼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俯身,右手的虎口钳制住女孩尖细的下颌,“为什么突然这么乖?”

“我以为我一直这么乖。”

男人的眸光深深,如海一般,倒映着女孩的精致脸蛋,“今天似乎特别乖。”

女孩伸手拉下男人的大手,然后跪坐起身,在男人英俊的脸上落下一吻,嗓音娇娇软软,一惯的好听,“你喜欢么?”

男人就这么看着她,好半天才说道,“我说喜欢,还会有福利吗?”

“你都说是福利了,当然没有了。”

女孩往后退,还没有退开,就被男人的一双大手揽住了腰身,按在他坚硬的胸前,“乔漫,你把火点起来,就给我来了一句这么轻描淡写的话?”

男人的手掌温度透过衣服,传到女孩的身体里,她咬了咬嘴唇,下一秒,在他的唇上快速的落下一吻,“这样够了吗?”

“不够。”

男人的大手用了力度,疼的女孩眉心紧蹙,“纪云深,你别太过分!”

这一刻这一秒,纪云深竟有种回到和她刚刚结婚时那会的感觉。

她也是这样的表情,眉眼精致,带着压抑的怒火,却又不敢说什么。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男人才放开箍在女孩腰身上的大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梳洗一下,现在出发。”

乔漫本来没什么血色的脸,渐渐覆上一层酡红色,她没过多的纠结,而是下床套上拖鞋,进了浴室梳洗。

几分钟后出来,男人已经穿戴好,深蓝色的风衣外套将他本就如模特般完美的身材,修衬的更加的笔挺颀长,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走吧。”

男人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拥着她往出走去。

刚刚拉开房门,就看见从楼梯拐角处走上来的周兰清。

她一身厚料旗袍,翡翠耳扣和手镯,在阳光下,散着精致的幽光。

“小深,要出去?”

她的话是问的纪云深,眸光却是看着乔漫。

“嗯,和漫漫去海边过生日。”

周兰清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淡淡笑道,“去吧,早去早回。”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想出去单独过生日,今晚就要在这住,并且没有商量的余地。

“好,我知道了,奶奶。”

纪云深说完,就拉着乔漫下了楼。

日光极好,落在两人的身上,竟带着一片模糊的金色光晕,最后修剪成完美的轮廓线条。

琴瑟和鸣,岁月静好,大概说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画面吧。

……

海上,绿洲号巨型油轮正在朝着九华山的方向,匀速航行。

乔漫站在甲板的边缘上,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和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好像再大的烦恼,在这样的美景面前,都不值一提。

男人从一层找到顶层,才终于在重重的人海里,找到女孩那抹单薄娇小的身影。

“不是感冒了么?怎么还站在这里吹风?”

和男人的话一块过来的,还有他那件带着体温的深蓝色风衣外套。

“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美景,突然看到,有些不舍得离开。”

她在很小的时候,曾幻想过和心爱的人,看遍这世间所有的美景。

只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

“要是喜欢,以后我可以经常带你出来。”

乔漫听后,慢慢淡淡的摇摇头,“不用了,美景适合存在记忆里,经常看到,会迷失在里面。”

一语双关,男人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带着星星点点不悦的痕迹。

“如果我是你,宁可迷失在里面,也不会把那些只存在记忆里,相信我,那是弱者才会干的事情。”

没有人能逃一辈子,总要面对。

所以,逃不掉就不要逃。

“或许吧。”

乔漫拉紧身上男人的深蓝色风衣外套,跺了跺脚,“我们回房间吧,好冷啊。”

“好。”

林城的天气变化多端,明明上午还万里晴空,这会却突然乌云密布,一副随时可能会下场大雨的架势。

一场秋雨一场寒,林城的冬天终于快来了。

回到房间,乔漫第一时间去冲了个热水澡,出来时,房间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她最爱吃的饭和菜。

一侧摆着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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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8,和你在一起,有爱,也有太多委屈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男人从裤袋里摸出已经半湿的烟盒,用嘴轻轻挑出一支点燃,没吸,而是夹在指间燃着。

薄薄的烟雾,丝丝缕缕的飘散开来,模糊了他的五官轮廓。

他弯着腰,手肘撑在苍劲的双腿上,低垂着头,细碎的墨发搭在额前,看不清楚表情。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皮肤传来一阵细细密密的灼痛感,才把他从迷失的恐惧中唤醒。

他站起身,掐灭手中的烟头,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走廊尽头的窗外,还下着倾盆大雨。

眼前的一切,好像突然就变成了女孩躺在浴缸里,奄奄一息的画面。

血,到处都是鲜红的血。

他皱了皱眉,正要去摸裤袋里的烟盒,就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开门声打断了所有的动作。

他阔步走过去,没有人知道,他的双腿在发抖,整个人都是懵的。

“纪先生,纪太太的手腕已经缝合,脱离了危险,但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当然,具体的还要看恢复情况,毕竟还年轻。”

“不过,幸好你们发现的及时,她才没有失血过多而死。”

纪云深晦墨如海般深邃的眸子眯起,声线如他的人一般硬朗,“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上了年纪的医生微微颔首,“分内之事。”

接着,又陈述了一下手术的基本情况,就迈开脚步离开了,身后陆陆续续的有医生和护士跟着走出来。

乔漫是最后被推出来的,因为手术打了麻药,还没有清醒过来。

男人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女孩手腕上缠着的白纱布,可以想见,她割的有多么深。

飞机失事那晚,她说过要跟他一刀两断,尘归尘,土归土。

他一直以为那不过是她的气话,可她今晚的决绝告诉他,他们的婚姻或许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怎么办,他不想放了她。

死也不想。

……

两分钟后,乔漫被推进高级病房里,他站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久久没动。

杨秘书站在病房外,等了很久,也没见有人出来,只好轻轻的敲了敲病房的门,提醒里面的男人。

纪云深听到敲门声,才伸手拂开落在她眉眼间的头发,接着就沉步走出了病房。

杨秘书看着男人徐徐缓缓的关上门,才轻声开口,“纪总,李擎之前有过一个女朋友,据说相处了很多年,但谁都没见过。”

“他身边的朋友都很奇怪,说他一个飞行员的工资不高,却住高档公寓,开超级跑车,对父母和朋友出手都十分阔绰……”

杨秘书停顿了一下,看向男人紧绷的下颚线条,“他们说,他一直被他的女朋友养着,还说他的女朋友有可能是上流圈某个上了年纪的太太,或者图新鲜的富家千金。”

“押好他,手机二十四小时监听,不见了这么久,对方肯定着急。”

“好的,我明白。”

纪云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精致的表盘,“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今晚辛苦了。”

“纪总言重了,我先走了。”

纪云深点点头,便走到病房门边的长椅坐下。

窗外风雨摇曳,而窗内,更是狂风暴雨。

……

乔漫醒来时,第一个感觉就是疼,抽筋挖骨的疼。

从手腕开始蔓延,一直传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好像没有一处是好的。

窗外的光线充足,她适应了一会,才睁开眼睛。

男人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夹着一根烟,没点没抽,一双暗沉如夜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里面没有任何的内容,几乎平静的可怕。

“醒了?”

乔漫点点头,想要撑坐起身,却忘了手腕上的伤,痛感铺天盖地的袭来,疼得她眼底迅速漫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男人的背脊深陷椅背,双腿优雅的交叠,听到女孩细细的抽气声,动也未动。

“乔漫,告诉我,这场自杀你筹划了多久?”

釜底抽薪,不留余地。

“如果逃离这段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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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9,如你所愿,我们离婚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女孩已经撑坐起身,偏头看向落地窗外林立的高楼大厦,和远处的天高云淡。

男人走近,第一眼就看到了缠绕在她手腕上,被血染湿大半的白纱布。

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男人的声音带着被烟雾熏染后的低沉沙哑,“为了让我心疼?连手会废掉都不顾了?”

女孩收回眸光,抬起左手的手腕,在眼前晃了晃,“哦,出血了吗?”

连死都不怕了,出点血,或是手废掉,似乎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男人深黑的瞳孔微缩,纤长的指骨拧开保温盒盖,动作带着优雅的漫不经心,他说,“乔漫,喜欢孤注一掷,去赌博的女人,可不是个什么好的嗜好。”

乔漫没说话,温净的眸光隔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明晃晃的光线看向他。

他拿出汤勺舀了一碗汤递给她,下颚线条硬朗的如刀削般锋利,“你流了很多血,先喝汤。”

乔漫没接,而是看向他宽厚的大手,和他手心的纹路。

慌!她真的很慌!

这样的纪云深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

喜怒,或者厌恶,统统都没有。

云里雾里,根本让人看不明白。

“如果我说我不想喝,你还是会强迫的喂我吗?”

女孩的眸光干净到不染纤尘,像是入冬的第一场初雪,清丽绝伦。

男人的另一只手抬起,攥住女孩尖细的下颌,菲薄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会。”

女孩听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秒听到男人轻飘飘的说了句,“但我也不想用灌的,怎么办?”

也就是说,她不喝,他会有一万种办法让她喝。

总归是她太天真。

“好,我喝。”

男人深邃如海的眸光染上丝丝笑意,只是那笑太凉薄,凉薄到让人忍不住的颤栗。

他攥着他下颌的手收紧,手指在她的脸蛋上捏了捏,“乖。”

接着,下颌被放开,一个白瓷碗便落在了乔漫的手上。

她看了一眼碗里的鸡汤,闭了闭眼,然后仰头灌了下去。

皱眉喝完,她恨不得将碗推的老远,却忍着那股冲动放到他的手里。

较量还在继续,谈判也在继续。

“汤我喝完了,所以,我们能好好的,彻底的把离婚的这件事谈完了吗?”

男人合上保温盒,捞过一张椅子坐下,又随手点了一根烟,隔着薄薄的烟雾,眯眼看向她,“可以。”

自杀,确实是她手上唯一的筹码。

目的很明显,让他彻底的对她失去兴趣,甚至厌恶她。

可这一秒钟,她真的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对她失去了兴趣。

或者说厌恶她。

没有,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让人心慌。

“我们离婚,我也可以做到两不相欠。”

女孩低头,将散落颊边的长发别到耳后,半敞的窗户透进来的风,吹起几缕发丝,遮住她的眉眼,看不到表情。

她的声音很低,低入尘埃,“不管是感情,亦或是金钱。”

对一个执着了很久的人来说,突然放下,就像被人抽空了灵魂一样。

和行尸走肉几乎没有区别。

但即便会变成行尸走肉,她也应该放下。

再痛,也要放下。

“好!”

女孩倏地睁大眼睛,看着男人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又徐徐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继续说道,“如你所愿,我们离婚。”

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同意离婚,女孩足足怔愣了两秒钟,才说了句,“谢谢。”

男人淡淡的轻笑,语调夹着一丝低低哑哑的嘲弄,“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同意离婚。”

乔漫歪头笑笑,眨了眨如水的眼睛,“总不至于是因为心疼我,大概真的怕明天躺在你身边的是一具尸体吧。”

“乔漫,抛开感情的这块,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挺聪明的小姑娘,有心机有手段,又懂进退,甚至为了离婚,可以编这么大一出戏。”

他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嗓音低沉暗哑到性感,“你用我的手机给晗儿发短信,引她出去找我,又跑到她的浴室里自杀,这一切,不仅让我,还让纪家的所有人都厌恶了你,没留一丝余地。”

“而这场戏也确实比你跑到奶奶那里,说我和晗儿曾经相恋过的事情,所产生的效果,强无数倍。”

“是吗?”

女孩低低的笑,眉眼弯弯,“所以现在,就算我们不离婚,纪家的人也不会同意我们的婚姻继续下去。”

明明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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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0,没有纪云深,你就只是个落魄千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半个月,她给纪云深打过几次电话,他都没接。

她又联系过几次杨秘书,希望他能提醒一下纪云深,尽快把离婚手续办完。

但回答都是,抱歉,纪总很忙。

也许是当初他给她的那场盛世婚礼太过耀眼瞩目,奢侈到无人可以复制,以至于在她搬离蓝山别墅的那天,满世界铺天盖地的就是她和纪云深离婚的消息。

八卦娱乐,新闻媒体甚嚣尘上,几乎将她整个扒皮。

热度一时赶超一线明星。

不过能够接受离婚,这些她也能够接受。

下午四点,她赶到一号公馆,直接去找之前相熟的总经理,因为关系不错,他直接把她安排在svip那层,这样每晚的收入能直接翻倍。

她一连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总经理大手一挥,示意不用,中年男人沉稳内敛的魅力尽显。

换了衣服,就匆匆的到各个包房售酒,由于妆比较浓,加上灯光暗,几乎没人认出她。

她很庆幸。

可能是人处在特别不安,或者压力很大的环境中时,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悲伤,或者去悼念什么。

又出了一间包房,手中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58号包厢要酒,你过去介绍一下。”

“好的,总经理。”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就推着售酒车走进了走廊尽头的58号包厢。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太小,她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蒋英东。

他穿着黑西裤白衬衫,阖着眸,背脊深陷沙发中,指间夹着一根烟,偶尔抽上一口,样子有些颓废的英俊。

她看了一眼,就收回眸光,神色自然的开始售酒。

包厢里的音乐震耳欲聋,各色灯光旋转跳跃,迷离闪烁着。

一首音乐结束,几秒安静的空隙,突然有一道干净,又优雅到深入骨髓的声音,飘进蒋英东的耳朵里。

重重的灯影中,他睁开眼睛,在看到那张熟悉精致的脸时,还是不免有半刻的怔忪。

刚刚闭眼满脑子都是她,睁开眼睛,她就近在咫尺。

这种感觉就像,电影里久别重逢的恋人,可以有机会再爱一次。

乔漫推荐了几种酒,坐在真皮沙发中间的男人都不满意,显然是喝多了,借着酒劲撒疯。

“我是一号公馆的svip会员,过来售过酒的小姐都见过我,会不知道我每次来要的是什么酒?怎么,想故意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引起我的注意,飞上枝头当凤凰?”

说话的这个男人,乔漫好像见过,具体在哪里忘了,只知道他追过纪晗很多年,叫什么陆遇白。

乔漫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声音里却没有任何情绪,“陆少,对不起,我是新来的。”

可能是没想到一个售酒小姐在面对他的刁难时,会这么淡然。

陆遇白虽然喝了不少,听到这句话,凉凉漫漫的目光还是瞥了过去,似乎停顿了几秒,才认出眼前的女人。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咱们林城上层名媛,乔大千金乔漫么?”

陆遇白推开一左一右的女人,站起身,阔步接近两米外的乔漫,眸光里好似裹夹着万千情绪,“怎么?终于被纪云深玩够了,给甩了?才沦落到靠卖酒来赚钱了?”

他的呼吸里都是烟酒的味道,窜进鼻息,让乔漫的眉头蹙的更紧。

“在这一晚上能赚多少钱?不如这样,你觉得你自己值多少钱,然后跟我开个价,我觉得合适就跟你玩一玩,毕竟……”他顿了顿,抬手将女孩散落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纪云深玩过的女人,味道应该会不一样。”

乔漫歪头笑笑,不着痕迹的退出他的包围圈,语气依旧是没有任何起伏的调子,“陆少,我跟纪云深结婚到离婚,他在我身上搭的钱可能够你赚一辈子了,所以,你觉得我会跟你?还是你觉得你能有他出手阔绰?”

陆家虽然有钱,但比起纪家,简直天壤之别。

更何况他陆遇白的名声,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早就烂了大街。

她就算离了婚,也挂着纪云深前妻的名头。

而他呢,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想要出钱养她,好像还不够格。

“可我只知道,没有纪云深,你就只是个落魄千金,还装什么高贵的白天鹅?我想踩死你,简直易如反掌。”

身边有人出来劝他,他却红了眼睛,一把推开,伸出手,正要扼制住乔漫的脖子,就被半空中突然多出来的一只手给攥住。

“陆少,你喝多了。”

陆遇白看了一眼蒋英东,又看了一眼乔漫,“怎么?才离婚,就跟她勾搭上了?”

“她在纪云深那里享受的是女王待遇,你的身家还不如我,她会跟你?”

蒋英东的另一只手拉住乔漫,拽向自己的身后,迎上陆遇白,“陆少,这么为难一个女人,先不说我们曾经是恋人,就是普通的女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蒋英东在学生时代,是出了名的热血,经常路见不平。

他性格很大一部分都是闪光点。

可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磨平了他所有的棱角,成为了他当初最讨厌的那类人。

只是这一秒钟,他好像又回来了。

陆遇白虽然对吃喝-嫖-赌爱好深浓,但不代表他是个傻子,跟蒋英东这样一本正经,又有乔氏撑腰的人硬碰硬,没什么意思。

况且他想说的都说了,已经过了嘴瘾了。

“ok。”

陆遇白努努嘴,示意蒋英东放手,手臂得到自由,他漫不经心的转动,语调淡凉,“没想到蒋少还是个痴情种,只是不知道你未婚妻知不知道你在外面,以她的名号,为前女友逞凶斗狠?”

林城谁不知道乔氏现在已经尽数落在了肖氏姐妹的手里,她们杀伐果决一点都不输男人,业绩是乔明章在位时的三倍。

如果没了她们,谁认识他蒋英东是谁?

“应该不知道,陆少如果有机会应该告诉她,听说你们最近合作频繁,这样的话,兴许能够促进更多的合作,也说不定。”

蒋英东一语双关,陆遇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飘进了乔漫的耳朵里,她虽然捕捉到了很多的关键词,但有些地方,她并不能完全通透明白。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陆遇白忌惮蒋英东。

而这种忌惮,绝不是因为他是肖梦的未婚夫,有乔氏做他的靠山。

临出门前,乔漫伸手理了理肩头的黑色长发,声音像是踏遍了千山万水,穿过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陆少,听说你追求纪晗很多很多年,她却连个正眼都没瞧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又笑了一声,声音温淡的像是水,“因为像你这种勉强可以称为男人的人,她看不上你,很正常。”

陆遇白酒气上涌,头昏欲裂,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乔漫,你最好能一直这么神气。”

“我尽量。”乔漫回过身,笑容灿烂,“不过在那之前,陆少最好别出什么事才好,这样才能看到我不神气的样子。”

大概胸中的那团怒火忍了很久,憋了很久,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人生在世,总不能受了欺负,就软下去。

反正已经这样了,不能更糟糕了,就索性随性而为了。

“你很少这么咄咄逼人!”

出了包房,蒋英东在昏暗的灯光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是吗?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

她脾气看似很好,但其实并不好,以前是因为她是乔氏千金,名媛淑女,遇到事情,根本不用她亲自去撕,身边有一大堆人将她保护的很好。

现在呢,是因为她一无所有,只能靠自己。

“刚刚谢谢你。”

乔漫不忘道谢,毕竟没有他的话,她可能还要和陆遇白周旋一会。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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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1,上层气质名媛,爆出惊天丑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冷静?”她用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气息非常不稳,“纪云深,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冷静?怎么能冷静?”

她一直都相信,也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即便她经历过黑暗。

但这一秒钟,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太天真了。

这个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黑暗和肮脏。

她推开纪云深,背过身去,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逼自己冷静下来。

肖敏披散的头发,湿了几缕,还有几片茶叶黏在上面,妆容花了大半,蕾丝白裙上也都是氤氲的黄色茶渍,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摘掉黏在上面的茶叶,声音清凉,“乔漫,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对你藏藏掖掖的了。”

“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明章的,而我嫁给他,也不是因为爱他。”

她低头,看着自己落在地面上的影子,“如果你觉得这件事闹大了,能让你心里舒服,我没有意见,但你确定,明章他能接受得了吗?”

这半年多以来,乔明章基本上等于被肖敏软禁了起来,不允许他跟任何人联系,也不允许任何人去探视他。

上一次见到他,还是结婚前的一个月。

那会他的身体就已经很不好了,冠心病高血压都很严重。

如果让他知道,肖敏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种,嫁给他也不过是因为她爱的男人需要她这么做,他会怎么样?

会不会……

她想到这里,基本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乔漫转过身,一双泛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肖敏,你根本就不配叫他的名字。”

如果没有她,肖敏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乔明章。

是她害了乔氏,害了爸爸。

“配或者不配,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的决定。”

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还是哑巴吃黄连吞下去?

“谁说我一定要闹得满城风雨?”

乔漫突然漫不经心的笑了出来,她侧过身,从餐桌上拿起刚刚纪云深点的那瓶红酒,然后朝着餐桌砸下去,下一秒,瓶身碎成渣滓,鲜红的酒液四溅,崩落一地。

她拿起握住残渣,几步走回来,抵在肖敏纤细优雅的勃颈上,“我只要轻轻的这么一划,你这辈子可能就会变成一个哑巴,即便满世界都是我爸被绿的流言蜚语,但只要你不亲口对他说这一切,他就不会相信。”

乔明章这一辈子,对不起的女人,连起来,可能能绕林城一周。

可偏偏,他爱上了肖敏。

这个外表看起来温婉大方,实际上却心机深沉,手腕一流的女人。

既然爱她,只要不是她亲口承认,他就肯定不会相信。

“乔漫,你敢吗?”

肖敏没躲没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语调温淡,却带着刺骨的寒冷,“听说你已经和纪公子离婚了?那么请问你拿什么跟我斗呢?”

从乔漫接近纪云深开始,她就已经想好了结局。

因为像纪云深这样的男人,是根本就不可能忍受一个女人的贪得无厌。

显然,事实证明了她的想法。

“拿命啊!”

乔漫将手中的玻璃碎片又往前抵了抵,声音冷的像是经年不融的冰山,“反正我的人生早就被你毁了,也不差这条命了。”

如果不是肖梦和蒋英东滚了床单,她又使计嫁给乔明章,或许她现在还在继续修习学位,又或者在满世界的旅游,又或者和蒋英东结了婚。

可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她们给毁了,全都毁了。

乔漫的神态,是一个人接近崩溃后的疯狂,就好像下一秒,她真的会划下去。

肖敏终于有些慌了,她轻轻的往后挪了挪,避开她手上的玻璃碎片,“乔漫,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啊,把你们欠我的都还给我。”

孩子已经足月,很快就要出生了。

不管成人之间有什么恩怨,总归孩子是无辜的。

而且,她也不想闹的太难看。

“你想让我怎么还?”

“跪下!”

乔漫垂眸,低低的笑,一如既往的散漫调子,一字一顿的说道,“跪下求我原谅。”

肖敏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好半天才说道,“乔漫,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先不说她完全可以不那么做,就算有必要,她需要求原谅的人也不是她。

这些年,她在上流社会游离徘徊,学会最多的就是隐忍。

不过这一秒钟,她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肖敏,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乔漫笑容浅浅,伸手捏住肖敏的下颌,“当然,我也不介意一尸两命。”

她也怀过孕,孩子在肚子里呆的越久,感情就越深。

而母爱又从来都是伟大,无一例外。

“至于陆遇白,我觉得,你也不希望他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吧!”她的语调依然漫不经心,“你应该知道的,只要我想,所有的一切就都能实现。”

肖敏听后,瞳孔微缩,似乎犹豫了几秒钟,才点了点头,“好,我可以跪下,也可以求你,但你要保证,我的孩子平安无恙,而这件事情,会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这里是公众场合,她们的身份又敏感,很容易成为焦点。

虽然这个时间,人不多。

但这是一个过分的刁难,可她又不得不做。

为了孩子,为了遇白,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乔漫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淡淡轻轻的说了声,“诚意够的话,可以。”

说完,就看向身边的男人,“纪先生,麻烦帮我拍个视频。”

“为什么要拍视频?”

肖敏刚要跪下去,听到乔漫的话,赶紧抬眸看过去。

“因为有这个视频,我才能确定你不会继续对我爸打什么主意。”

乔明章现在在医院里,虽然身体不好,但有那么多专业的医生在,暂时还出不了什么问题。

可如果肖敏出尔反尔,跑到他耳边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乔漫,你别太过分。”

乔漫还是笑,只是那笑意半分不达眼底,“我过分?你跟陆遇白背着我爸偷腥怀孕时,怎么不说自己过分?”

“肖敏,做人的吃相别太难看,还有,我耐心有限,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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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2,只要你开口,我就会低头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一个小时后,铺天盖地的新闻就被压了下去。

所有的视频源,微博热搜全部被删,平静的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乔漫赶到青山别墅时,外面是重重的国际雇佣军,也可以说是傅家的私人军队。

在夜色里,黑压压的一片,再不见一丝八卦媒体记者待过的痕迹。

雨夹雪,风又大,他们却站姿笔挺,纪律严明。

她撑着伞走近,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就伸手拦住了她,“这位小姐,抱歉,今天傅先生不见客。”

黑色的伞遮住了别墅院落里大片的灯光,将她笼罩在大片的阴影中,看不见表情。

她将伞挪开一点,露出整张脸,“麻烦你进去跟傅先生说一下,我要见嫣儿。”

男人显然认出她是谁,犹豫了几秒钟,才说了句您稍等。

乔漫点点头,便举着伞转过身,背对着风吹来的方向。

她的衣服被斜斜掠过的雨丝打湿了大半,风吹过,寒意逼人。

大概等了五分钟,刚刚的男人才走出来,说了句,“乔小姐,傅先生说林小姐睡了,让您明天再过来。”

雨很大,砸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几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听清男人的话。

“好,我知道了。”

眼前的国际雇佣军队伍,没有三千人,也有两千人。

几乎将青山别墅团团围住,夸张点的话,可能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她会来,估计傅青山早就猜到了。

而她进不去,她也猜到了,只不过抱着百分之一的希望去试一试。

青山别墅在城西,属于另一高档别墅住宅群,这里和蓝山别墅的情况大致相同,除了自己驾车,根本打不到车。

她又踮起脚,试图穿过重重的黑暗,看到嫣儿的身影。

可看到的,只不过是更深的黑暗而已。

她转过身,举着伞走远了一点,也没打算离开,而是准备在这里等着,一直等到傅青山放她进去。

手机的电量已经不足,她拿出来,给一号公馆的经理打去请了假,又给秦玉澜的复健师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她今晚可能回不去了,让她帮忙照顾一下母亲。

复健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人很好,听到她的话,连犹豫都没有,直接说了一声好。

她握着手机,连连说了几声感谢,切断了通讯。

别墅的院落里,各色的景观灯将风雪映照的愈发迷离,她一只手伸出伞外,感受雨雪的温度,很凉很凉,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一点。

乔漫的脚上是一双七厘米的银色星星款高跟鞋,站在雪地里没一会,一双腿因为血流不畅,而麻木僵硬了起来。

直到她累得想直接蹲下时,身后突然有一道远光车灯传来,她放弃了蹲下来的想法,朝路边靠了靠,让开位置,等车子行驶过去。

一秒两秒,五秒过去,那辆车子仿佛静止了一般,停在那里。

她忍不住的看过去,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烟灰色宾利车子。

是纪云深。

他已经熄了火,关了远光灯,迈开长腿从车内走了下来。

看见她,视线似乎定格了一秒,然后继续迈开脚步,没有停下的意思,仿佛她就是个路人。

而事实是,她现在对他来说,确实是个路人了。

“纪云深……”

高跟鞋有些高,雪地有些滑,她又很着急,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差点直直的摔下去,却被男人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了腰身,免了跟地面亲密接触的机会。

“谢谢!”

刚刚那一摔,手中的伞已经被她扔到了地上,这会她站在他撑的伞外,他在伞里,明明距离近到触手可及,却又遥远的像是隔着万水千山。

“纪云……哦,不是,纪先生……”乔漫的双手死死的攥紧两侧的裙子,声音像是被这夜雨浸湿,淡冷无温,“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进去?”

纪云深没撑伞的那只手落在裤袋里,隔着层层叠叠的雨幕,和重重的灯光暗影,看向对面的女孩。

就这么对视了几秒,他才像叹了一口气,说道,“漫漫,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里面等着你的是什么,又何必呢?”

“我想见嫣儿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都好,你只需要带我进去,其他的我不会麻烦你一点,好吗?”

她抬眸看着他,一双眼睛里,纯净至极,带着盈盈脉脉的水光,只要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的让人沉沦。

男人盯着她看了几秒,唇角上是一层淡淡的笑意,却让人难辨深浅,“出事的时候,你好像会下意识的依赖我?还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只要你开口,我就会低头?”

“可能吧。”

可能总是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对他很特别,又或者觉得做过几个月的夫妻,总归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但事实上,有什么不一样呢?

“听我的话,回去吧。”

纪云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撑着伞继续迈开脚步,乔漫想伸手去抓什么,却抓到了冰冷的雨和空气。

意思很明显,他不会帮她。

“纪先生,最后一次……我求你最后一次帮帮我,以后我绝对不会再麻烦你。”

雨声弥漫,大到像是要淹没这个世界所有的声音,也朦胧了视线,而她的眼前,只剩下了前方男人的背影。

他一动没动,几秒后说了句,“乔漫,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帮她,也许是看在过去夫妻的情面上。

可如果他不帮她,她也没什么好埋怨的,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乔漫咬唇,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带出一丝哽咽,“好,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在这等着,你进去吧。”

说完,她就转过身,拿起刚刚扔掉的雨伞,罩在头顶,准备站到刚刚的地方继续等。

男人没回头,而是迈开脚步继续往里走,背影在深夜的雨中,显得格外的伟岸挺拔。

她穿着高跟鞋好累,只好脱掉高跟鞋,赤脚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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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3,据我所知,这件事情她只需要负责一半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军政名门,相对商界,更加的传统和保守。

爆出这样的丑闻,无论换做是谁都容忍不了。

更何况傅家和林家从来都势不两立,在政治上效忠的人也不一样。

会联姻,大家都清楚是因为什么。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大概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而且,当年傅长林因政治违纪被双开,入狱十二年,流传最多的版本,就是林嫣的爷爷,林正臣利用政治手段,以及背后的势力,将他拉下马的。

也正因如此,傅家没落,再不见林城军门三足鼎立的局面。

傅长林是什么人?叱咤军政商三界那么多年,能够忍辱负重,当然也能杀伐果决。

就像现在,即便傅家的权势不如林家,但也要坚持两人离婚。

其强硬的手腕,可见一斑。

乔漫的头发并没有全部吹干,及腰的黑色长发,将她的脸色映衬的更加雪白,没有一丝血色,泛着赢弱病态的苍白。

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脑已经乱成一团,根本不听使唤。

坐在沙发上的林母欧荞再也控制不住,推开身边的丈夫和女儿,蹭的一下站起身,朝着乔漫的方向走过去。

她的步伐很快,带着满满的怒意,甚至可以想象,她等一下会有多么为难乔漫。

傅长林对他们两家的恩怨根本就不感兴趣,绕过乔漫,就拄着精致的拐杖往出走去。

欧荞几步走过来,抬起的手刚要挥下去,就被一只大手从半空中截住。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过去,包括乔漫。

“纪公子,你什么意思?”

纪云深往前走了一步,在两人中间隔出距离,依旧是优雅至极的语调,“伯母,据我所知,这件事情她只需要负责一半,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那一巴掌已经足够了。”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刚刚会忍受她扇到乔漫脸上的那巴掌,是因为他觉得当年的事情,乔漫需要负一半的责任。

而那一巴掌,也已经足够还清当年乔漫的那一半责任。

“所以,纪公子这是在为“前妻”鸣不平?”

直到确定欧荞冷静了下来,纪云深才松开对她手臂的钳制,唇角是如沐春风的笑,却没有一丝温度,“准确的说,是即将成为“前妻”。”

欧荞震惊的抬眸,也就是说,他们两人还没有办离婚手续?

那么关于两人铺天盖地离婚的消息又是谁放出来的?

她相信,如果纪云深不想让别人知道,别人就绝对知道不了。

更何况还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而刚刚的那一巴掌,不禁让她心惊肉跳。

如果说乔漫还是他的妻子,那么打她的脸,又何尝不是在打他的脸?

他会忍耐,就是为了单纯的平衡各方的怒火?

还是……

他在为乔漫寻找忏悔的出口?让她卸下心里防线,不再生活在恐惧和忏悔之中?

这么一联想,那么之前傅青山没放乔漫进来,也就能说通了。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傅青山的意思,而是纪云深的意思。

他其实很不想让乔漫面对这一切,但他又知道,这一切必须得面对。

想到这里,欧荞已经不敢再想。

因为这些事情,可能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伯母,你是聪明人,一直都知道外面有当年那场事故的视频备份,也知道早晚有一天,会有人引爆这颗炸弹,就算今天侥幸没有,明天呢?后天呢?”

“漫漫做了她该做的,也一直都在试图弥补,你绝对想象不到她为了林嫣的备份视频都付出了什么,当然,不管她付出了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份视频会被曝光的潜在危机。”

欧荞咬唇,因为他说的事实,而整个人瑟瑟的抖着。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替嫣儿难过。

她才二十三岁,人生都没有开始,却已经结束了。

如果可以,这一切让她承受该有多好。

林嫣低着头坐在沙发上,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似乎平复了好一会,才轻声对身边的林父林明翰说道,“爸,你和哥还有妈先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处理。”

林南城站在沙发旁,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指间的香烟燃到尽头,他眯眸扔到地上踩灭,几步走到另一侧的沙发旁,看着坐在上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傅青山。

“傅青山,你我兄弟多年,现在我认真的问你一句,你到底想不想跟嫣儿离婚?”

那段视频和所有的照片就算全部被删除了,但也已经闹到路人皆知了,谁都知道他傅青山的妻子曾被人染指过。

同样身为男人,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染指过的心情,他多少能够理解。

但这么多年了,就算他对嫣儿没有感情,也多少应该有些夫妻的情分在。

刚刚他跟傅长林说不愿意离婚,而傅长林却坚持让他离婚,他更明白,那种被人左右婚姻,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因为他比他还有过很深的领略。

而且,这个时候离婚,等于承认了视频里的一切。

嫣儿以后别说出嫁,就是再找男朋友都很困难,如果他说不离,他会想法设法让傅长林松口,哪怕他官位不保,前途无光。

傅青山双腿交叠,没说话,面上几乎没有任何情绪。

林南城没了耐性,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字字句句说的十分缓慢,“傅青山,说话。”

“我说过,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傀儡或者棋子,也不想受任何人的摆布,当初结婚我没得选,但是离婚,除非我想,不然谁都不可能让我离婚。”

抛开爱不爱不谈,自己的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他的无能,没有保护好她。

这个时候,他想做的,就是找出当年那个男人,然后一枪崩了他,才能平息他心中翻涌的怒火。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爸妈,我们走。”

这件事情不管怎么做怎么说,都是林家理亏,傅家要求离婚是本分,不离是情分,他们能做的只有接受。

或者说,除了接受,也只有接受。

欧荞和林明翰听到傅青山的回答,心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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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4,我不是说过,她的东西谁都不准碰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三天后,深夜,大雨凄迷。

烟灰色宾利车子穿过重重的雨幕,驶进蓝山别墅的雕花大门。

别墅里面一片昏暗,几乎和无边的夜色融在了一起。

男人应酬喝了酒,熄了火没有立刻下车,而是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吸了起来。

夜很黑,只有园林景观灯散出的幽光,和男人手中的一点猩红,除此之外,这世界好像再没有其他的颜色。

除了黑,到处都是黑。

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男人才推开车门,迈开长腿下了车。

别墅的保镖减了一半,佣人只留下了张嫂,其他的全都被他遣走了。

没打伞,倾盆坠落的雨滴打湿他利落的短发和宽阔的肩头。

雨滴凉意逼人,丝丝入肺,直达骨髓。

别墅里开了暖气,他拉开门走进去,温暖的空气,迅速的就驱散了他一身的冷气。

门厅的灯光散着橙黄色的光芒,他低头,视线里好像少了一些东西。

几乎是立刻,他就发现以往灰色的男士拖鞋旁边摆放着的那双粉色兔子耳朵的女孩拖鞋,不见了踪影。

他蹙了蹙眉,深海般的眸子里,几乎看不见任何的内容,但却深不见底。

换了拖鞋往里走,突然觉得口有些渴,抬起的脚突然转向,往开放式的厨房走去。

冰箱里很干净,除了他平时会喝的那几种冰饮的品牌,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没有了女孩经常会吃的零食,乱放的水果,酸奶,更没有了颜色。

以前这幢别墅里,除了黑白灰色,还有粉色白色,那些鲜艳的颜色出现。

可是现在,好像那些颜色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他拿过一瓶冰饮,拧开大灌了几口,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眉头几乎紧锁了起来,凉意蔓延,仿佛能滴出水来。

又连续喝了几口,他才转身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路过餐厅时,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餐桌,上面没了女孩平时喝水的粉色卡通杯子,粉色的隔热垫,以及那套粉色餐具。

他收回目光,又朝着客厅看了一眼,经常乱铺在沙发上的卡通图案的毛毯,艺术咖啡杯,养生壶都不见了踪影。

整个房子,好像已经没有她生活过的气息和痕迹。

他转身上楼,去了书房,书柜上的书已经没有她的,书桌上的笔记本,签字钢笔,平板电脑,都少了她的。

他像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又去了卧室和衣帽间。

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伤筋动骨的疼。

他出了衣帽间,又下了楼,直接去敲张嫂的房门。

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他敲了好几下房门,张嫂才睁着惺忪的睡眼过来开门。

“少爷,这么晚了?有事吗?”

今天帮着漫漫收拾了一天东西,很乏很累,早早的就睡了,刚刚听到敲门声,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东西呢?她的东西呢?我不是说过,她的东西谁都不准碰吗?”

张嫂还处在刚刚睡醒的怔忪中,闻言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意思。

“哦,漫漫今天休息,就过来把她的东西都拿走了……”

说到这里,张嫂顿了顿,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她回来取东西,难道没跟你说吗?”

两人虽然正在走离婚程序,但也不至于连声招呼都不打。

除非,漫漫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一点瓜葛。

纪云深眸光淡淡,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好像突然就恢复了理智和冷静,淡漠的让人手足无措。

“那么多东西,她是怎么拿走的?”

张嫂抿唇,斟酌了几秒用词,才轻声说道,“漫漫也没拿走多少,剩下的都扔了。”

“扔了?”

男人轻声的笑,语气淡的像是溪水,干净却又触碰不到底,“扔哪了?”

“就是外面的垃圾桶里。”

张嫂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实在捕捉不到纪云深的情绪,分不清喜怒。

“很好。”

男人的笑意愈发的深浓,几乎是下一秒就转身离开了张嫂的房门外,阔步的朝别墅外走去。

大雨还在下,急速的下坠,男人在大片大片的黑暗中,沉步前行,直到接近树影角落里的那几个生活分类垃圾桶。

偌大的桶,被密封的很严实,他挨个翻了一下,在翻到最后一个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很多熟悉的物品。

粉色的兔子耳朵拖鞋,粉色的的卡通杯子,毛毯,隔热垫,书和很多衣服。

这些明明不过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这到底算什么呢?

雨水已经将男人的衣物打湿了大半,周围的保镖想过来递伞,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冰冷的雨打在身上,虽然很不舒服,但至少能够让人清醒,彻底的清醒。

他从前一直觉得爱情这种东西,除非晗儿谁都给不了他。

可此时此刻,他才终于知道,爱情真正的样子。

他似乎早就已经爱惨了她。

这个将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的女孩,乔三岁,乔漫。

……

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回原位时,已经是早上的六点钟了。

张嫂已经走出房间,开始准备早餐。

当看见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抽了多久香烟的男人时,还是有片刻的怔忪。

他面前的沙发几上放着的透明烟灰缸里,已经落满了烟头,而整个客厅里,几乎都是浓郁的烟雾味道,只是闻一下,就让人觉得呼吸不畅。

而这些,还不是最让人怔忪的。

最让人怔忪的,就是昨天她帮着漫漫一起扔掉的东西又回到了原位。

“张嫂,放你几天假,我想一个人静静。”

张嫂听后,赶忙点头,回应道,“好的,少爷。”

说完,她就回房间收拾东西,很快就离开了蓝山别墅。

随着张嫂的离开,整个别墅里,几乎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男人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才打破别墅里的寂静。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修长的指骨滑了接听键,那头就传来杨秘书略微深沉的声音,“纪总,这么多天过去了,李擎背后的女人终于浮出了水面,她给李擎打了三十秒的电话,只说了一句话,我拿去做了音频分析,匹配出两个人的声波线条,第一个是姜檬,第二个是……纪晗小姐。”

姜檬,晗儿?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是李擎的女朋友。”

杨秘书顶着压力查出了背后的人,虽然兴奋,却又在得知背后的人时,陷入了深思。

姜檬和纪晗,她们俩无论谁跟李擎有关系,都代表着跟那件事情脱不了关系。

纪云深抬手揉了揉眉心,疲惫至极的样子,“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要挂电话,却听得那头的杨秘书又来了一句,“纪总,方少昨天下午来公司找你,好像有什么急事,你从昨晚到现在,手机一直处在关机的状态,我就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嗯,我知道了,挂了。”

切断通讯,男人的背脊深陷真皮沙发的椅背中,窗外是难得一见的明媚阳光,他把玩了几下手中的手机,才站起身,朝着别墅外走去。

……

又是一天售酒结束,乔漫踩着七厘米高跟鞋的脚趾,痛的几乎快要断掉。

她换了衣服,又换掉高跟鞋,才迎着夜风,往路边走去。

刚刚走到路边,就听到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她看过去,只见一辆开着远光的车子急速的行驶过来,车灯晃得刺眼,她抬手去挡强光。

这样深的夜,又是疾驰而来的车,无论是谁想,可能都觉得马上要发生一场车祸。

她挡强光的手,下一秒就死死的捂住眼睛,等待疼痛来临。

一秒两秒过去,她只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刹车声,接着,那辆以风速行驶过来的车子,在距离她双腿两公分的地方稳稳的停住。

由此可见,驱车人的车技。

可能是时间太长,她才想起把手拿开,睁开眼睛看看。

透过白色跑车的前风挡,她看见一张精致熟悉的女人脸庞。

是肖梦。

两人这么隔空对视了几秒,肖梦才推开车门下车走过来,一双纯净的眼睛里藏满了锐利。

她几步走过来,微微一笑,“漫漫,我们聊聊?”

这好像是真正意义上,知道他和蒋英东睡在一起后,两人第一次这么面对面的好好说话。

没有夹枪带棒,也没有嘲弄挖苦。

有些事情真的是拖的太久了,也该好好的了断一下了。

乔漫低低的笑了一声,从容大方的点了点头,“好啊!”

她不来找她,她还要主动去找她们肖氏姐妹呢,正好。

上了车,肖梦一路驾车来到烟雨楼台,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去,找了包厢坐下。

刚刚进去,乔漫就听到砰的一声响,肖梦双膝跪地,面朝她的方向,眼睛平视前方,长发把她的脸笼罩在一片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乔漫,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绝不能因为恨我,就毁了我姐姐的一生。

乔漫居高临下的看着肖梦,突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做些什么。

“如果你还是很喜欢英东,我可以把他还给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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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5,有没有离婚证很重要?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青龙湖公寓已经不安全,在新的安保系统更换之前,她就在市区租了一套小型两居室。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而那晚的惊慌无措,和他的出现,都像是梦一场。

梦醒了,一切就回到了原位。

十一月份的林城,已经进入了隆冬,每天醒来时,只觉得手足冰凉。

闹钟已经响了两遍,乔漫才慢吞吞的起床,开始准备早餐。

秦玉澜醒来后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好,每天除了发呆,就是砸东西,像是没有从那场梦魇走出来。

医生建议乔漫把她送去专业的精神科医院接受治疗,经过多方考虑,她把她送去了林城最好的私人精神科医院,想着等到她病情稳定一些,再接她回来。

没有秦玉澜,她每天的生活就是两点一线,家里,一号公馆,一号公馆,家里。

偶尔会去见林嫣一面,她瘦了很多,人也变得很沉默。

每次见面都很匆匆,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询问她和傅青山的事情。

这个冬天,好像特别的冷。

房子里虽然开了暖气,但她觉得整个人都是冷的,手脚,就连血液好像都是冷的。

随便烤了两片吐司,又喝了一杯温牛奶,她就出门,乘公交车去了一号公馆。

最近调班,她排到的都是白班,比之前日夜颠倒睡眠不足的生活,整个人的状态好了很多。

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冬日干净的光线透过窗玻璃,淡淡的落在女孩雪白的肌肤上,泛着好看的光晕。

到了一号公馆,换了衣服,就被经理安排到58号包房去售酒。

虽然是白天,可来这里应酬,娱乐,或者抒发负面情绪的富家子弟不在少数,这一层的svip包厢几乎都被预定了出去。

由此可见,一号公馆在林城上流社会人群眼中的重要程度。

推开58号包厢,当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她足足愣了三秒钟。

包厢里只有一个人,是蒋英东。

他穿着他一贯喜欢的白衬衫黑西裤,指间是一根香烟,听到开门声,隔着薄薄的烟雾看过来,那双眼睛好像蘸了墨,深黑的让人看不到尽头。

包房里没开旋转跳跃的灯光,只有一盏散着橙黄色光线的壁灯,勉强照亮房间的一角。

他的身影大半隐在阴影中,搭在额前的碎发更是深刻了他的五官,斯文英俊的样子,和记忆中的那个发光发热的男孩几乎重合在了一起。

时光有多残酷,可能只有变得面目全非的两人,才有资格说。

“蒋少,这好像是你这一周来,第四次来捧我的场了?”

乔漫弯腰,拿起售酒车里的一瓶红酒两支高脚杯走了过去,坐到他身边后,从容利落的将手中的红酒瓶起开,然后给他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端起来,举到眼前晃了晃,“今天这瓶酒我请你,希望以后在一号公馆,你我只有偶遇。”

蒋英东没动,背脊深陷真皮沙发的椅背中,眸光很淡,淡到让人捕捉不到任何情绪,语调很轻,“漫漫,我和肖梦已经分手了。”

“哦,告诉我,是想让我跟你说一句分手快乐吗?”

蒋英东笑了笑,倾身过来,拾起被灯光打得愈发鲜红的红酒杯,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他的眸光始终慵懒散漫,像是午后晒着阳光的慵懒猫咪,“我在重新追求你,你那么聪明,会不知道?”

“哦,这样啊!”乔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脸上温温淡淡,较之他,更没有任何情绪,“既然蒋先生挑明了态度,那我就明确的回应一下,我拒绝。”

说完,她就站起身,还没有迈开脚步,就听到蒋英东笑着说,“漫漫,你也不用这么草木皆兵,坐下,就算你拒绝我的追求,我怎么也算是一号公馆的客人,让售酒小姐陪我喝几杯,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滴水不漏。

六年的时间,蒋英东除了在肖梦的事情上栽了跟头,其他大多数的时候,都能够做到滴水不漏。

不论是做事,还是说话。

“好啊,既然蒋先生这么说,我当然要陪着喝几杯。”

乔漫坐下,又给他和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起酒杯,与他的碰在一起,笑着说,“感谢蒋先生的捧场,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话落,就一扬而尽。

蒋英东看着,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更深更暗了下去。

这么连喝了三杯后,乔漫才站起身,暖橙色的灯光下,唇角的笑容温淡干净,“酒喝完了,我还有其他工作,就不陪蒋先生多喝了。”

说着,就推着售酒车往包厢门口走去。

地上是高级绒地毯,高跟鞋踩在上面,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直到一阵风从耳边滑过,她才感觉到身侧突然接近的蒋英东。

这时包厢门已经被她拉开,售酒车推出去一半,她就被身后的男人拉住,推到了一边的门板上,接着,一双健硕的手臂撑在她头的两侧,形成半包围的姿势。

走廊偶尔有一号公馆的工作人员和客人路过,会投来浅淡的眸光,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令乔漫的眉头深深的蹙起。

“蒋先生,你什么意思?”

蒋英东低头,一双锐利的视线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女孩,“我不会放弃。”

就在此刻,隔壁的包厢门被打开,纪云深刚刚在里面应酬,喝了不少,揉着越来越疼的眉心,举步朝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刚刚迈开脚步,就听到隔壁包厢的门口有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

“蒋先生,对你这样的男人,我还不至于用欲擒故纵的手段,所以,能麻烦你放开我了吗?”

蒋英东的眸光继续向黑暗的尽头眼神,撑在梨花木门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像是侵染了这世界上所有的柔软和深情,“漫漫,我还爱你,从来都没有变过。”

站在包房门口不远处的男人,没再继续听下去,而是迈开沉稳的脚步,朝前走去。

乔漫挣扎着推开身前的男人,推着售酒车刚刚逃出去,就看到从走廊那边路过的男人。

他的眸光好像带着万千情绪,却又好像什么内容都没有。

今晚的他,穿着黑色毛衣搭着深色西装裤,深蓝色风衣外套,脚上是一双意大利纯手工缝制的黑色皮鞋。

在她的身上,似乎只停留了一秒,就继续朝前走去,整个人散着慵懒至极的风轻云淡。

刚刚路过,隔壁包厢的门就被一身白裙的女人拉开,看到乔漫的那一秒,有一秒钟的怔忪,随后便踩着高跟鞋,追着男人的方向走去。

这个女人,是叶禾。

昨晚看新闻,好像是说丽人传杀青,那么今天他们一同出现,大概就是在这里举行杀青宴吧。

蒋英东将刚刚的一切都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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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6,不是已经离婚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在乎我的反应?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下雪了,今晚算是林城入冬以来,真正意义上,下得第一场初雪。

落地后没有融化,厚厚的一层,铺满了整个世界。

玫瑰海岸的包房里,男人挺拔的身躯站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萧瑟的花园,唯美的雪景,和不远处与黑夜几乎连成了一片的大海。

指间的香烟徐徐的冒着烟雾,没吸,就那么燃着,一点猩红在窗玻璃上反射着刺眼的光。

他的眸光很深远,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却又让人觉得情绪万千,难辨深浅。

听到手机震动声,他收回眸光,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滑了接听键,“乔漫喝醉了,过来把她接走。”

男人听后,似乎沉吟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我等下还有其他的事情,你把她送回去。”

傅青山拿着乔漫的手机,打开通讯录,“她手机里没存什么号码,除了你就是嫣儿,我再翻翻……”

男人又将通讯菜单往下拉了拉,语调缓慢而慵懒,“还有几个陌生号码,不然我给这几个号码打过去试试?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接乔大千金回家?”

“你的废话怎么那么多?”

男人握着手机的大手用力到泛白,声音已经漫上一层浓浓的不悦,下颚线条紧绷,一脸的不近人情。

“纪公子,嫣儿也喝醉了,你觉得我能一起搞定两个“喝醉”的女人?”

男人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带着极致的慵懒,“自己想办法。”

说完,就啪的挂断了电话。

傅青山看着逐渐变暗的手机屏幕,淡漠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深长。

……

乔漫凌晨醒来时,只觉得口渴,刚刚起身,就觉得空间不对。

她在黑暗中适应了好一会光线,才确定这里是青山别墅。

掀开被子下床,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窗外被各色景观灯打映成一片昏黄色调的白色雪地,心中更空了。

她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很难过。

跟他离婚,她其实很难过。

可她又深知道,他从来都不是她最好的选择。

这些,又与多爱他无关。

即使痛,也要放手。

站了一会,她找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走出了房间。

凭着记忆下了楼,摸开灯,拿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喝进去后,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旧式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再也睡不着,她就索性打开电视,看综艺节目,或者喜剧,来冲淡心里的难过。

一直到冬日干净的光线从客厅的落地窗外斜射进来,她才动了动,再次抬头看向墙壁上的旧式挂钟,已经是早上的六点四十分了。

林城的日出很好看,尤其这里靠近大海,地势高,几乎可以俯瞰绵延千里的海岸线,和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个繁华的大都市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失意难过,就停止喧嚣。

没用的。

她站起身,披着衣服回了房间,简单的洗了漱,换了衣服,将昨晚穿过的睡衣仔细整齐的叠好,放在大床上,就退出了房间。

早晨的的阳光均匀的分布到院落的各个角落,干枯的枝头被白雪覆盖,在阳光下,泛着晃眼的晶莹。

她一路朝着别墅大门走去,高跟鞋在积雪的路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守在门口的保镖远远的看她走近,拉开早已经备好车子的车门,等待着她坐进去。

她朝着两名保镖微微颔首,说了句谢谢,就坐了上去。

为什么现在会有种,靠近跟他熟悉的人,也会有窒息的感觉。

同样奢华的别墅,同样精致的园林景观,同样的黑衣保镖,同样的……做事风格。

其实也许不过是她想的太多的缘故。

但这一秒钟,她就是控制不住。

今天的售酒很顺利,赚了三万块。

她正觉得这样赚下去,很快就会够她开个心理诊所的钱了时,她就被总经理叫去,说她被客人投诉了。

“小乔,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插手别人的私事,但有客人跟我投诉说你插足别人家庭,勾引人家丈夫,虽然出来都是凭本事赚钱,但在这方面,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注意一些……”

说到这里,还没等乔漫说话,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打扮妖艳的妇人走了进来。

她看起来四十多岁,浑身都是珠光宝气,矮胖的身上穿了一件过膝旗袍,外面是一件黑色貂皮大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紧身打底裤,脚上是一双十厘米的白色高跟鞋。

整个打扮更是奢华,但搭配又显得不伦不类。

这种人,第一眼就觉得是暴发户的太太。

她走过来,看见乔漫,不由分说的就抓住她的头发往外扯,“狐狸精,敢勾引我老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乔漫长得瘦弱,再加上没有防备,被妇人拉的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

妇人将乔漫扯到走廊上,一副正室吊打小三的模样,“走过路过的都过来瞧一瞧,看一看,昔日名媛千金落魄售酒,勾引别人老公度日。”

与此同时,隔壁的svip包厢里。

纪云深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后,整个人已经有些微醺,他靠向沙发椅背,背脊深陷其中,阖上眸,抵挡眩晕。

杨秘书的手机第无数次的震动,终于鼓足勇气上前,在纪云深的耳边恭敬小心的说道,“纪总,老太太加这遍已经打来45遍了。”

“嗯。”

男人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杨秘书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一眼,又说了一句,“纪总,您就算这次不相亲,老太太也还会安排下一次……”

“我知道。”

男人突然睁开眼睛,湛黑犀利的眸光射过去,“回过去,说我二十分钟后到。”

“好的,纪总。”

杨秘书像是解决了一个世纪难题,伸手抹了一下额前的薄汗。

纪云深拿起酒杯,跟其他的生意伙伴解释了一下自己必须现在离开,并自罚三杯谢罪。

三杯之后,就起身离开了包房。

刚刚走出去,就听到围在一旁的重重人群里,一道粗哑的女声尖锐的叫道,“相信大家都知道她叫什么,乔漫,林城显赫名门乔家的千金小姐,因为家族内斗落败,又在勾搭纪公子不成后被甩,现在沦落到夜店里售酒。”

“都这么惨了,却一点记性都不长,每天还想着勾搭别人的男人,我说乔小姐,你怎么那么贱?”

乔漫的头皮上传来尖锐的疼痛,她抵不过妇人的力气,便抬起高跟鞋,落在妇人的脚面上,重重的一踩。

妇人惊声尖叫,因为疼痛迅速松开乔漫。

乔漫得到自由后,疏理了一下被弄得凌乱的头发,然后抬起手,在妇人的脸上重重的挥下去,“啪”的一声,在嘈杂的廊上炸开,下一秒,整个走廊安静的几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位太太,你是武术学校毕业的吗?这么强健的体魄,一定拿过全国冠军吧?”

话落,围观的人群就传来一阵高高低低的笑声。

妇人恼怒,却因为眼前女孩干净的视线里,带着迫人逼视,让她不禁随着女孩的接近而后退,直到背脊抵在一侧的墙壁上才停下。

乔漫比眼前的妇人足足高出一个头多,眼神带着轻蔑的光,“你丈夫是谁?先不说他值不值得我勾引,就在看到你这张脸时,我就觉得他一定倒尽了胃口。”

妇人似乎被她的气势吓的,说话都开始磕磕绊绊起来,“你这个狐狸精,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耳聋听不见?”

乔漫抬起左手,看了看上面的表盘,“一分钟,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现在就报警,到时候,丢脸的可不是我。”

妇人的脸,因为乔漫的话,顿时变得五颜六色,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报警?好啊,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谁怕谁?我倒是想让全世界都认识认识你昔日名媛千金落魄的嘴脸。”

“这位太太,我好歹还落个昔日名媛千金的名头,你呢?母老虎吗?说话前能不能过过脑子,又不是猪,至于把蠢当成萌展示出来吗?”

妇人显然没想到乔漫这么伶牙俐齿,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抬手就朝着乔漫的脸挥去,却被女孩利落的接住,甩了回去。

“这位太太,你丈夫是谁你还没说,不用这么恼羞成怒,我还不至于睡一个男人都不敢承认,就是怕你的丈夫拿不上台面,连我的眼睛都入不了。”

妇人被气的满脸通红,“通州制药,万州。”

通州制药,是林城最大的制药公司,涉及中药西药和保健品的开发。

也算是路人皆知的一个大企业。

“哦,原来是万老板啊!”乔漫眨了眨眼睛,声音无辜又迷惘,“他确实有过这个想法,不过被我拒绝了。”

说完,她直起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万太太,“不过,有你这个母老虎在家,他怎么还敢出来偷腥?万太太,你可真是名不符实啊!”

在林城,谁不知道万州惧内。

不仅是因为他暴发户的岳父,还因为他岳父和妻子占了通州制药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换句话说,万州不过是个傀儡,用过人的商业手段,换取表面上的风光无限。

“你……”万太太抬起右手,食指直指乔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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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7,这么漂亮的头发,剪成短发多可惜?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场雪下了一天一夜,满世界的白。

第二天晚上,她如约赶到烟雨楼台,见童沁。

她比之前瘦了很多,唯一没变的就是那双深黑干净的瞳眸,看一眼,就忍不住的想让人沉沦下去。

乔漫抿了一口白开,声线一如既往的娇柔,软糯,“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娱乐圈肯定混不下去了,可能会开个心理诊所,或者出国,离开这里。”

童沁重伤昏迷,纪云深将她从丽人传踢出,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帮到她,也一直都有些愧疚。

从影后,跌落到事业低谷,各种嘲讽落寞接踵而来。

这种时候,其实最需要的就是朋友和家人的陪伴。

可显然,她没有。

家人恨不得吸她血肉,而肖梦最近失恋,应该也安慰不到她什么。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方经纶了吧。

“你和方经纶还好吗?”

餐厅里环绕着悠扬的钢琴声,起起落落,高高低低的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童沁看了一眼窗外纷飞的大雪,声音好像比雪落的声音还轻,还动听,“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哦,不对,确切的说,是他把我给甩了。”

分手?

上流圈里,谁不知道方经纶爱童沁,几乎到了病态的程度。

不惜与家人反目,不惜与兄弟为敌。

真的想不到,爱得那么惊天动地的人,会先放手。

乔漫深黑的瞳眸微微闪动,几秒后,温温淡淡的开口说道,“我最近也在着手准备开心理咨询室,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

童沁的手落在面前的水杯上,左右转动,漫不经心的摩挲。

闻言抬眸看过来,眼睛里像是有星星在闪动,格外的耀眼,“好啊,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一起,毕竟我半途而废换专业,之后回国,对心理学荒废已久,基本上就属于一个半吊子,根本没有自信。”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童沁这些年的不容易,她都看在眼里。

虽然因为肖梦和蒋英东的事情,她曾试图疏远童沁,但她的朋友不多,用过真心的就这么几个,她都很珍惜。

如果能在朋友觉得难过的时候,用自己的所有,陪在朋友的身边,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震天动地的大事。

这样,反而会让她觉得很开心。

“谢谢。”

童沁优雅的端起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然后抬起左手的手腕,看了一眼腕表的表盘,“漫漫,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没有结束,过几天处理完给你打电话,具体的我们再商量?”

乔漫听后点点头,“好!”

……

看着童沁的车子驶离视线的尽头,乔漫才转身,一步一步朝着公交站台走去。

雪已经停了,只是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高跟鞋深陷进去,走起路来几乎步履维艰。

她走到路边,伸手拦车,刚刚拦停一辆出租车,视线里就瞥见一道烟灰色的车影,从出租车的车身旁滑过。

那辆车子她坐过无数次,几乎一眼就认出了是纪云深的车子。

滑过的瞬间,她看到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女人,黑色的长发,白色的衣服,依然是仙气飘飘的类型。

这么多年,他的品味,似乎一直都钟情于此。

他是把所有的人都变成了纪晗的缩影,还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突然弯腰对着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对不起,我想起我还有别的事情没做,不能搭车了,真的很抱歉。”

出租车司机四五十岁的样子,听到她的话,慈祥的笑笑,没多说什么,就开车离开了。

乔漫背过身,挡住车子启动掀起的风雪,然后朝着人行路的尽头走去。

那里有一家开了很多年的理发店,她高中的时候经常去,后来出国留学,就再没去过。

这头不是为谁而留的发,却是因为他而剪短。

是啊,她一直都在试图营造出他喜欢的女人的样子,却忘了她只是她自己。

从今以后,她要做回乔漫,真真正正的那个乔漫。

进了理发店,理发老板正拿着车钥匙准备关店,她央求了半天,老板才答应给她剪头发。

“为什么想剪成短发?”

理发店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身气度即便隐身闹市,也丝毫没有影响。

她隐约记得理发店的老板以前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后来全家出境旅游,飞机失事坠落悬崖,他是381名乘客里,唯一的一名幸存者。

好像从那以后,他就隐姓埋名,置身闹市,抛弃金钱名利地位,成了一个实实在在活着的人。

“想换个心情。”

乔漫看着面前镜子里的自己,黑色长直发及到腰部,配上白色毛衣外套,修身铅笔裤,黑色高跟鞋,整个人清纯至极,仙味十足。

这样的她,不知道会让多少有仙女情结的男人动心。

可惜的是,她不是仙女,她是声名狼藉的恶女。

理发店老板似乎觉得很可惜,这头秀发没染没烫,都是天然的美感,加上经常护养,又黑又亮。

剪短的话,就像是美好的东西,被亲手给摧毁的感觉。

“这么漂亮的头发,剪成短发多可惜?”

乔漫笑笑,没多说什么,“没什么可惜的,剪吧。”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店里的音响切换的下一首歌,就是梁咏琪的《短发》。

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

长长短短,短短长长,一寸一寸在挣扎……

镜子里的她,已经从一头长发,变成了齐耳短发,一双眼睛黑的像是葡萄,脸上是满满的胶原蛋白,褪去轻熟,整个人仿佛就像是个没毕业的学生,少女感十足。

因为她耽误老板关店,她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想多给一些钱当做感谢,可老板没要,很轻很淡的说了句,“我的女儿如果还活着,就像你这般大。”

说着,他顿了顿,缓了好一会才说道,“倒是我想说声谢谢,谢谢你突然出现,圆了我亲手给女儿理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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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8,一样的方法只能用一次,多了就腻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两天林嫣一直陪着她处理母亲的后事,基本上都没怎么睡觉吃饭,远远的看过去,娇小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单薄瘦弱。

灵堂里祭拜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乔漫开口,已经是今天晚上,数不清第多少遍劝她回去休息。

“嫣儿,你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怎么睡了,听话,快回去休息,我没事的。”

林嫣闻言,抬脚走了过来。

在外人眼中,乔漫或许真的没事。

今天一整天,她没哭,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整个人冷静的甚至让人觉得害怕。

可越是这样,林嫣就越觉得她需要人陪。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我就算回去了,能休息好吗?”

话落,林嫣突然伸出双手,紧紧的拥抱住乔漫。

下一秒,她温暖的声音就在乔漫的耳边响起,像是穿过无边的黑暗,直接抵达她的心脏深处。

她说,“漫漫,别难过,你还有我。”

乔漫鼻头一酸,泪腺胀痛,“嗯,有你真好,嫣儿。”

这种时刻,或许只有最好的朋友,才能看清她的伪装。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坚强的人呢?

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可以依赖的人,所以才必须独立坚强。

乔漫将头深深的埋进林嫣的肩头,阖上眸,好像只有这样的瞬间,才能忘记所有的难过和痛苦。

一天没吃东西,有些头晕心慌,闭上眼睛,这种症状就更严重了。

乔漫想,可能是她的低血糖又犯了。

林嫣察觉出乔漫的异样,紧张的问,“不舒服吗?是不是犯低血糖了?”

乔漫轻轻的点点头,声音虚无又缥缈,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嗯,头晕心慌。”

“这样下去不行,身体又不是铁打的,跟我去吃点东西,吃完回来我继续陪你守灵,嗯?”

“好。”

乔漫被林嫣扶着走出灵堂,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眩晕的厉害。

傅青山安排在外面的保镖看见乔漫和林嫣走出去,几乎立刻就打开了车门,恭敬的等待两人坐进去。

“想吃什么?这里离烟雨楼台挺近的,去吃林城菜。”

在国外留学多年的人,最想念的就是家乡的味道。

乔漫在美国,林嫣在英国。

在很深很深的夜里想家时,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都曾有过那种想念到极致的体会。

“嗯,好。”

乔漫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得吃东西。

到了烟雨楼台,是晚上的六点半。

因为是冬季,天黑的特别快。

烟雨楼台门前的各色景观灯勉强驱走了一些黑暗,但更多的还是无边无际的寒冷。

深入骨髓的冷。

这个时间点,烟雨楼台正是餐位爆满的时候。

她们两个走进去,有侍者迎上来,歉意的说道,“两位小姐,现在没有位置了,如果两位不着急,可以坐在旁边的位置等一等。”

林嫣知道乔漫喜欢吃林城菜,但是她现在犯低血糖,需要马上吃东西,正要说不用,就听到不远处走来的侍者说道,“楼上23号包房的客人买单走了,两位如果想继续在这用餐的话,我们会马上安排。”

林嫣听后点点头,边扶着乔漫往楼上走边说,“今天主打的特色菜,麻烦快点。”

上了楼,在侍者的引领下,来到了位于走廊尽头的23号包厢。

烟雨楼台二楼包厢的整体设计,以软隔断为主,这样方便有些大型公司开年会时,打通出来足以容纳几百人的空间。

进到包房里,乔漫和林嫣刚刚落座,就听到隔壁包房有一道女声传来,带着骄矜和软糯。

“纪公子,我出身江城军政名门云家,毕业于伯克利音乐学院,是音乐大师艾克里的关门弟子,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开过自己的专场音乐会,现在除了拍戏,也正在国内创办以我名字命名的音乐学院……”

江城军政名门云家?毕业于伯克利音乐学院,是音乐大师艾克里的关门弟子?

这些信息,都指向一个人,华语娱乐圈当红小花旦,云若。

也就是接替童沁在丽人传里女二号那个角色的女演员。

而她口中的纪公子,很有可能就是纪云深。

他们是在相亲?

林嫣观察了一下乔漫的神色,然后小声的问道,“不然我们换个地方?”

乔漫笑笑,摇头说道,“不用了,生活在一个城市,我不能总做落荒而逃的那个。”

“那好吧。”

林嫣没再多说什么,可隔壁的对话还是不断的传过来,敲打着两人的耳膜。

“纪奶奶跟我奶奶是多年的好闺蜜,这次我能演上丽人传这么大制作班底的电影,还都要谢谢纪奶奶,这是一点心意,希望纪公子帮我转送一下。”

纪云深似乎在抽烟,声音被氤氲的十分暗哑,“有心了。”

“怎么会呢?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时,林嫣点的餐,被侍者端了上来,并恭敬的说了一句,“两位慢用。”

乔漫和林嫣同时点头,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一天没有吃东西,明明肚子很饿,乔漫却什么都吃不下去,送进嘴里,也等于味同嚼蜡。

两人吃的很安静,就显得隔壁包房的声音很清晰,女孩还在不停的说,“纪公子,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纪云深淡淡温温的笑了声,干净的声线带着无数的魅惑,“你说。”

“你……”

云若欲言又止,最后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出口,“我看过你给乔漫的那场几乎奢侈的无人可以复制的婚礼,和那晚漫天璀璨绽放的烟花。”

“嗯。”

男人轻轻的应了声,示意她继续往下说,他在听。

“你爱她吗?”

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句话问出口。

云若放在双腿上的手紧张的绞在一起,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但又忍不住的担心他的回答。

矛盾重重的样子。

毕竟那场盛世婚礼,太过瞩目,几乎成了林城每个女孩心中对结婚那天的梦想。

“为什么想知道?”

男人没回答,而是轻飘飘的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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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9,我偏偏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她蜷起双膝,双手形成环抱的姿态,将下颌放在上面,偏头看向窗外。

窗帘没拉,满世界好像都是单调的黑白颜色。

看着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就泪流满面了起来。

就这么坐了一夜,快要天亮时,她直接下床洗漱,然后开了炉灶,煮了点面条,吃完后又把屋子收拾了一下。

一切都完毕后,再抬头看向墙壁上的挂钟时,时针已经指向上午的七点钟了。

她套上外套,拿起玄关柜上的钥匙手机钱包,换了鞋,就匆匆的出了门。

早上的阳光很明媚,透过高楼大厦的缝隙,洒落在厚厚的积雪上,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穿过小区长长的花园,来到小区外的公交站旁,研究了两分钟去乔氏的路线。

早高峰,公交车里比较拥挤,乔漫走到中间,抬手抓着车顶的扶手,像上班族那样塞着耳机,听歌发呆看窗外。

因为堵车,到乔氏时,已经是上午的八点半了。

这个点,正是乔氏员工集中上班的时间。

乔漫的身份敏感,加上之前纪云深给她的那场满城烟火照亮整个夜空的婚礼,以及世人眼里三个月不到却算得上轰轰烈烈的短暂婚姻,都让她成为了路人眼中的地标人物。

她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踩着十厘米的水晶高跟鞋,从容的往里走,自动忽略别人投来的好奇目光,一路来到了顶层总裁办公室。

肖敏和肖梦正坐在办公桌前,一个整理文件,一个批阅签字。

而乔明章则坐在会客沙发旁煮着茶,空气中茶香四溢,她几乎一下就闻出是龙井,他最爱喝的雨后龙井。

她的身后跟着总裁办秘书,因为乔漫的身份,没敢不客气,只能低头,慌张无措的说道,“肖总,乔总,乔……乔小姐硬闯进来,抱歉,我没拦住。”

肖梦在看到乔漫的那一刻,几乎立刻就跳站了起来,还没有开口说话,肖敏就虚虚的拍了拍她的腰身,“小梦,你先出去。”

“姐~”

肖敏又重复了一遍,“听话,出去。”

肖梦不想出去,可在看到肖敏递过来的眼神时,还是禁了声,乖乖的走了出去。

乔明章行动不便,坐在轮椅上,看到乔漫后,几乎立刻就启动轮椅,滑了过来。

乔漫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看过去,而是抬脚,直接走向办公桌前,双手撑在上面,隔着大半张桌子,看向姿态慵懒的坐在办公椅上的肖敏。

“肖敏,我记得我刚认识你们姐妹那会儿,你们还都是仰人鼻息受尽白眼的样子,能混到今天,我是说你们太有心机呢?还是说你们太有手腕?”

肖敏化着精致的妆容,闻言抬眸看过来,唇角的笑容弧度没变,“小漫,我知道你妈妈去世,你心情很不好,但你这样突然跑过来,对我冷嘲热讽,我真的觉得很委屈。”

说着,肖敏就低下头,手抚上小腹,一副难过至极的表情,“毕竟,我也才失去我和明章的孩子。”

乔明章在看到肖敏脸上露出委屈难过的表情时,立刻滑动轮椅走过来,“小漫,你妈妈的事情,和肖敏有什么关系?别胡闹了……”

乔漫阖上眸,伸手阻止他靠近,“别过来,别叫我。”

乔明章没再动,眉头慢慢的拧紧。

乔漫缓了几秒钟,才睁开眼睛,绕过办公桌,走到肖敏的身边。

肖敏半转动大班椅,背脊陷进椅背,仰头看向她时,眸光里带着星星点点的狡黠光芒,仿佛在挑衅,又仿佛在嘲笑。

乔漫也笑,眼睛里像是盛着太阳,下一秒,放在身侧的手就挥了过去。

肖敏没有防备,结结实实的受了这一巴掌,脸被打偏,唇角甚至有血丝溢出。

她捂着脸坐正,刚要开口说话,接着,另一侧脸就被乔漫挥过去的巴掌,打偏到刚刚相反的方向。

“肖敏,我真的不知道像你这种人有什么值得向别人炫耀的?说的好听点,你是靠身体上位,说的不好听,你就是卖肉的,怎么?作为拆散别人家庭的始作俑者,很有成就感?”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念没念过书!”说到这里,乔漫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袋,恍然顿悟的表情,“哦,对了,我怎么忘了,你们姐妹连高中都没毕业。”

“不过,书念的少可以理解,但起码的三观也都跟着没有了吗?”

肖敏两侧的脸颊都红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可以想见乔漫刚刚用了多大的力度。

她回视乔漫的眸光,眼睛里的慵懒玩味慢慢的变成了浓郁的阴森,她还是笑,温温淡淡的笑,“小漫,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和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和你妈妈离婚了,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她摊了摊手,似乎很无奈,“我还有许多公事要处理,别闹了,回去吧。”

乔漫觉得,她们肖氏姐妹才是天生的演员。

“好啊,两巴掌确实让我的心里舒服了不少,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哪天心情不好,再过来给你两巴掌。”

肖敏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凝滞住,唇角微微抽动,似乎已经忍到了极限。

乔明章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想着秦玉澜刚过世,对她的打击很大,一腔怒火也就忍了下来。

乔漫看着肖敏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矮身下来,靠近她的耳边说道,“你们姐妹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使计搭上我妈的命,不就是想瓦解我外公在乔氏里所积累下的创始人的势力么?放心,我偏偏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她离开一些,抬手将散落在肖敏耳边的头发别到她的耳后,继续笑着说,语气很轻很淡,“肖敏,你要是敢对我爸爸多说一个字,我让陆遇白这辈子都不会再联系你,记住了,我说到做到。”

说完,就转过身,看着望过来,一脸担忧的乔明章,“乔先生,我妈为你生了两个孩子,跟了你大半辈子,也失意了大半辈子,我很多的时候就在想,你的名利地位和所谓的爱情,是不是都高于她的生命?”

她抬头,忍住眼底汹涌的温热,“她死了,你也彻底解脱了是不是?”

人的这一辈子,所有的爱恨情仇,最后只能化为别人口中的一声叹息。

何苦,又何必呢?

……

隔天,大风降温,下着大雪。

乔漫和童沁的心理咨询室正在紧张的筹建当中,她因为和一号公馆的合同问题,需要干到这周末,而心理咨询室的事情,基本上就都是童沁在跑。

乔漫赶到一号公馆的时候,还是迟到了。

换好衣服,就到包房售酒,刚刚走进去,她就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这其中,包括纪云深,傅青山,云若和姜檬。

她虽然化着浓妆,但因为这包厢里坐着的人,都是熟人,还是很轻易的就被认出来了。

纪云深坐在主位上,几天没见,气度好像愈发的沉着成熟了,坐在人堆里,出类拔萃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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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0,纪云深,你就是个混蛋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罗曼尼康帝属于烈酒,刚刚乔漫已经喝了三杯,如果再喝下去,肯定会醉。

不过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她太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云若小姐,二十几杯酒只能换来十瓶罗曼尼康帝,你当我是在喝酒挣钱?”

女孩笑了笑,葱白手指在杯口上面滑过,模样特别的漫不经心,“在我看来,去套男人的钱,可要比这个容易多了,你说呢?”

在云若的眼里,她或许就是个落魄千金,攀上纪云深才没至于跌进泥潭。

可有一点让她很忌惮,就是她做过纪云深的妻子,总归对那个男人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而乔漫话里的暗示也很明显,她既然当初能够缠上纪云深,现在也能,就看她想不想。

云若是个聪明的女人,当然也听懂了她的话里的意思。

“如果乔小姐真的觉得套男人钱那么容易,又为什么同意和纪总离婚?来这里售酒呢?”

做纪云深的女人,别说几百万,就是几千万,几个亿,都只是个小数目。

放着那么优秀的男人不要,唯一的理由,就是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因为她爱上了他,却没有能力留住他的心,他的人。

无爱的婚姻,对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来说,无疑意味着蹉跎岁月,虚度年华。

不过,勇气可嘉。

这件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上,可能都不会做到她这样。

毕竟放弃那个男人,就等于放弃了整个世界。

乔漫举起一杯红酒,在各色旋转的灯光下,放在眼前,打量着被扭曲成一片光影的空间,笑的很轻,“谁说套男人的钱,就一定是纪总呢?”

这个城市里,或许没有能够与他相匹敌的男人,可如果她退而求其次呢?

云若交叠双腿,这才认真打量起对面的女人,果然很聪明,也很特别。

难怪他会娶她,即便不爱。

“再加二十瓶。”云若瞥了一眼桌面上的红酒瓶,语调淡然若水,“没有那么合适的男人之前,自己赚一些钱,又何乐不为?”

三十瓶罗曼尼康帝,市价就要三千多万,何况这种高档会所,赚的就是高级酒水钱,每瓶酒都要比外面贵上很多。

那么加在一起,就要四千多万,而售酒员的提成就能拿一千万左右。

这一千多万,普通人可能要赚一辈子,她只需要喝二十几杯酒就能赚到,这么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能喝的。

傅青山和纪云深在旁边抽着烟,其他的电影主创则是尴尬的坐着,除了棚顶旋转跳跃的灯光,整个空间,就只有两个女人的对话。

当然这些对话,也清晰的飘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傅青山见身旁的纪云深脸色越来越黑,下颚线条绷的越来越紧,忍不住凑近身旁的男人耳边,低声打趣道,“偶尔听嫣儿讲电话,好像在帮乔大千金物色对象,而乔大千金好像也没有拒绝,似乎在有意接触合适的男人。”

男人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锐利的眸光淡淡的扫过去,毫无温度,“用不用我把老爷子叫来,教教你怎么说话?”

傅青山拿过一杯酒,抿了一口,“怎么?看你的样子,还没有搞定老太太啊!她之前不是对乔漫的印象还可以吗?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你懂个屁,喝你的酒。”

傅青山点点头,笑意深浓,却没再跟火山喷发的人说话。

“好啊,既然云若小姐这么懂我的心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早就想大醉一场,可没有时间,也没有放纵。

顺水推舟也好,见风使舵也罢。

这些酒,她想喝。

二十几杯罗曼尼康帝,对于一个酒量不是特别好的人,基本上就属于自残的行为。

乔漫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没有歇气。

太多的悲伤,太多的难过,太多的不舍,随着辛辣的酒液滑进胃里。

那憋闷了很久的胸口,好像都突然顺畅了。

喝到第二十杯的时候,乔漫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接着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就袭了过来。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眼前的人事物都变得不清晰起来。

她握着酒杯的手用力到泛白,但还是忍着眩晕和疼痛把剩下的几杯酒喝完了。

因为属于一口气喝完这么多酒,还没有完全醉倒,她也深知自己的酒量和酒品,想赶紧起身离开,却因为用力过猛,酒劲迅速上涌,头昏欲裂,人也直直的朝前摔去。

失重的本能,让她伸手去抓什么,却只抓到了一手的空气。

惊呼好像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人拦腰抱住,揽进了怀里。

乔漫仅存的一点清醒意识,已经被刚刚折腾的那几下,彻底弄没了。

更像是梦,梦里才会出现这张脸。

这张怎么也忘不掉的英俊脸庞。

他的眉眼很深邃,细碎的短发搭在额前,在棚顶散落的灯光下,形成了大片的暗影,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情绪。

小脑袋歪了歪,双手突然捧住他的脸,声音软软糯糯,带着酒后的娇憨,“怎么是你啊?纪云深。”

说着,她左右晃着男人的头,看得出醉的不轻。

云若的脸色已经接近黑色,正要出手扯开乔漫,就被姜檬拉住,“云小姐,这种时候,难道不是他们越亲密,你的胜算越大吗?”

纪奶奶因为乔漫拿刀伤过纪云深的事情,一直都耿耿于怀,加上纪云深对乔漫的感情,超出她预料的太多。

那种感情太深了,几乎已经深到离不开她。

长痛不如短痛,她才会出手。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大家族,需要一个情种继承人。

晗儿当时会那么犹豫和纪云深的感情,纪奶奶也是一部分原因。

“为什么总是帮我?”

谁都不是傻子,她自认跟姜檬不熟,也没想过要跟她有什么深层的接触,她却总是在纪云深和乔漫的事情上替她出谋划策。

她有的时候真的想不明白,她图什么。

姜檬垂眸,眉眼间却都是生动的笑意,“我要说我和她有些恩怨,见不得她好,不知道这个理由,对云小姐来说,够不够?”

云若当然知道姜檬口中的这个“她”指的是乔漫,不过女人为难女人,不过两个原因。

一个是嫉妒,一个是情敌。

像是看出了云若的想法,姜檬低声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纪云深没有兴趣。”

“就是单纯的看不惯她。”

看不惯她明明落魄,却过得比谁都好,得到了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和他的宠爱。

可是晗儿呢?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好不容易要幸福了,却都被乔漫抢走了,什么都没有了。

本来属于她的男人,本来属于她的婚礼和宠爱。

不甘心,她替晗儿不甘心。

“不用那么挣扎,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大可以阻止,我只是提个建议,听不听全在你。”

云若当然知道姜檬说的很有道理,纪奶奶明确的跟她表示过,她不喜欢乔漫,也不会再允许纪云深跟她纠缠在一起。

如果她能够和纪云深产生感情,结了婚,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两全其美。

所以,这种事情,根本不用她亲自动手,纪奶奶都会帮她解决。

“好,我听你的。”

姜檬和纪云深的妹妹纪晗是很多年的朋友,相对来说,她要比自己了解纪云深,听她的,应该能很快的就拿下纪云深。

她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纪云深朝旁边瞥了一眼,傅青山会意,叼着烟站起身,挥了挥手,“聚会改天,大家先回去吧。”

剧组所有的主创,包括云若和姜檬,都一起走了出去。

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想象出来的一场闹剧。

乔漫还在纪云深的身上胡闹的耍酒疯,傅青山眉头一蹙,深吸了一口叼在口中的香烟。

“老纪,你故意的吧?”

故意带云若来,故意让云若激她喝酒。

“嗯,忍不住了。”

忍不住的想来找她,忍不住的想抱她,要她,身体和心里都想,想疯了。

纪云深一双手虚虚的扶着女人的腰身,占有意味十足的姿势,“时间也差不多了。”

奶奶先后安排过来的女人和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童沁。

不过她现在没了老方,又跌落事业低谷,犹如过街老鼠,现在除了在乔漫那赚点可怜,什么也做不了。

就算能做什么,他也不会让她做出来。

而孟东行的重心又在国外,真正能帮到他这个妹妹的,少之又少。

至于云若那种自以为是,实际上却没什么脑子的女人,姜檬就完全可以把她带沟里去。

总体来说,这些加在一起,也不能构成他们之间的阻碍,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其实是周兰清。

“奶奶为了你也算煞费苦心,几乎买通了你身边的所有人,让你收到那么多假消息,又做到毫无痕迹,滴水不漏,真的不愧是搞侦查工作出身的老革命,风范不减当年。”

他低头呼出一口烟雾,声音被氤氲的暗哑低沉,“之前窜出来的那些女人,解决起来虽然容易,但奶奶从小把你带大,你要怎么做,才能平衡?”

那场奢侈到林城无人可以复制的盛世婚礼,不仅羡煞了所有的女人,也让周兰清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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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1,请问纪先生,你是在追求我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手机是纪云深的,永远深沉的黑色。

按下锁屏键,就有一张满屏的照片映入眼帘。

她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尤其是涉及到别人最私密的东西,比如手机,电脑,钱包,这些她基本都不会碰。

以前她记得纪云深的屏保是一些风景类的图片,很像他沉稳老干部的风格。

现在却换成了他们在巴尔的摩餐厅里的合影。

棚顶暖橙色的灯光下,女孩依偎在高大男人的怀里,有着身高差萌,后面是散着旖旎浪漫的背景。

女孩脸上有着温温浅浅的笑容,男人基本属于面无表情,可画面却出奇的和谐,眼神动作中有着丝丝缕缕的甜蜜,很像热恋中的男女。

时隔这么久,再次仔细的看这张照片,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也只不过呆了几秒,就按下home键,下一秒,输入密码的键盘就出现在了眼前。

她输入0913,他的生日,可是手机却震动了下,显示密码错误。

她又输入了一遍,还是错误。

之前她借他的手机玩游戏,明明就是这个密码,怎么会不对。

纪云深好像又睡了过去,呼吸浅浅,睡姿优雅。

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惫,可即便这样,也丝毫不影响他深刻五官的精致程度。

她拉紧被子,伸出小脚踹了踹他,“喂,纪云深,你手机密码是什么?”

纪云深被她的小脚踹的蹙起好看的眉头,伸出温热的大手握住胡乱踹在他身上的小脚,嘟囔了一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乔漫因为他的话,而僵住了动作,可能是没想到他会把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设成手机的密码。

她短促的哦了一声,就低头输入了0707,果然立刻打开了手机的解锁键。

进入到界面页,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屏幕上的壁纸。

还是他们的合影,只不过这次的地点是新婚当夜,他们站在至高点的山上,迎着夜风,背后是漫天璀璨的烟花,和101大厦巨型屏幕上,滚动播放着他们的婚纱照的照片。

他从背后环住自己,眼睛里星光如海,面上却沉静如水,唇贴着她的耳朵,形容不出来的亲昵。

较之巴尔的摩时,两人的动作语言,更加的自然,没了距离。

他手机上的应用很少,屏幕壁纸和锁屏壁纸一样,几乎没什么遮挡,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可能和女人表达情感的方式不一样,他们好像更喜欢实际的去做,而不是嘴上去说。

至少纪云深是这样的男人。

她有的时候会觉得,她会在爱情中这么迷失自己,跟她少的可怜的恋爱经历有关。

如果她交过很多男朋友,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举一动,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鬼使神差的,她点开了他的微信微博ins。

结论是,他所有的社交网络上,除了发的一些古板的财经新闻,剩下其他的都是他们两人的合影,要不就是她单独的照片。

平时她上传微信微博上的,他都存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社交平台上,还有很多婚纱照,和婚礼上的照片。

他的世界,好像满满的都是她的痕迹。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或许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

又打开了他的相册,里面也差不多是类似的情况,满满的都是她。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跳加速。

可几秒后,她又命令自己冷静。

可能这段感情,一直都是她在主动,从最开始的结婚,到离婚。

在这个过程中,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自信。

即便她发现了,看到了这么多惊人的秘密,还是会下意识的觉得不可置信,甚至还会有种可能是他忘记删掉,或者懒得删掉的想法。

面对这个男人,她其实从来都不是自信的。

或者说,从来都没有过自信。

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沁凉的空气钻进皮肤,才让她从怔忪中回过神来。

没忘记男人说的视频,她赶紧滑到视频的页面,然后点开。

声音是最大声,刚刚播放,就传来一道醉酒后尖锐的女声,“我要把你这个混蛋录下来,让全世界的女人都知道你是个混蛋,这样就没人要你了,也就没有人跟我抢你了。”

“我要录下来,我要录下来……”

“好好,录。”男人给她穿着衣服,又给她围上围脖,“我抱着你,边走边录?”

看到这,后面她再没敢看,直接点了暂停。

能够从拍摄角度看出来,是她拿着手机,直直的对着男人的脸,而男人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任由她耍酒疯。

她知道自己的酒品不是那么太好,但似乎没想到会糟糕成这个样子,丢脸,无与伦比的丢脸。

“怎么不放了,继续放啊。”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身,被子堆到他的小腹处,露出精壮健硕的胸膛,和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以及被白色被子弄得若隐若现,引人遐想的人鱼线。

乔漫拥着被子坐远了一点,没说话,然后低头,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移动。

男人早就看出了她要删除视频的想法,便劈手夺了过来,并按了播放键。

女人带着醉意的声音再次动手机的话筒里传出来。

“我就要这样录。”

画面中,她突然拿着手机靠在了男人的怀里,半仰着脸,声音娇娇软软的说道,“你吻我。”

男人低头,精致的五官上写满了无奈,“我们回家再吻,这里不方便,嗯?”

乔漫再也看不下去了,起身去夺,可她忘记了自己没穿衣服,整个人就那么不着寸缕的呈现在他的眼前,等到她惊觉,已经被男人拉进了怀里,密不透风的抱着。

手机里的视频还放着,她和他的对话从里面不断的传出来,她觉得自己疯了,他也疯了。

“纪云深,你放开我,你这么反反复复是什么意思?”

他们已经和平分手,签字离婚了。

离婚后的这段日子,她除了母亲被袭击昏迷的那晚崩溃过,其他大多数的时候,都很自立,没想过再依赖他什么。

就连想法都没有过。

他不再属于她的这个认知,从他肯签字离婚的那刻起,就已经深深的烙下了。

“好像是你主动勾引我,我定力不好,没有禁住你的勾引,然后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你少给我咬文嚼字,你明明知道我喝醉了……”

女孩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一张放大的俊颜就停在了她的眼前,“乔三岁,你第一天认识我?”

言外之意就是,他的无耻程度她早该有所了解,跟他说这些,就等于在跟他撒娇矫情,只能换来他更加厚颜无耻的对待。

“怎么?纪公子的意思是,我喝醉酒了,所以被纪公子翻来覆去的白睡了一夜,也只能自认活该倒霉吗?”

男人听后,挑了挑好看的眉头,“我有说过白睡?”

女孩听后,就摊开葱白的双手,放在他的眼前。

男人被她这个要钱的动作逗笑了,放开她,背脊倚在床头靠背上,然后伸出长臂,捞过床头柜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然后徐徐的吐出烟雾,动作特别的漫不经心。

乔漫咬唇,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又朝他挪近了一些,语气软了软,“毕竟睡过那么多回,我不会狮子大开口,你看着给就行。”

她这个样子,有点像小朋友管家长要糖吃时,可怜巴巴的样子。

男人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朝她的脸吐出烟雾,女孩被呛的皱眉,摊开的双手收回,做成扇子状,在脸庞周围扇着。

她虽然抽烟,但烟瘾没有这么重,而且抽的都是女士香烟,没有这么呛人的气息。

他故意朝她吐烟雾,一起涌过来,顺着鼻端呛到肺腑,感觉整个口腔鼻腔,都是他口中的香烟味道了。

“说你脑子笨,你就真当自己是猪了?”

乔漫皱眉,深黑的眸子瞪着他,“不给钱,难道要给我房子吗?可是我有住的地方了,现在主需要的就是钱……唔”

话还没说完,她嫣红的唇就被男人的薄唇封住,湿润的触感,夹着尼古丁的气息,缠上她的唇舌。

开始的时候,吻的很浅,蜻蜓点水般。

她完全愣住,几秒后,才伸手想推开他,却被男人的大手扣住后脑,吻也随之变得粗暴,完全像是在蹂躏。

女孩的皮肤很白,很快就被他的动作弄得红成一片,在近日来难得一见的阳光中,分外的晃眼,惹的男人喉结一动。

很久,久到女孩的呼吸已经开始不畅,双手也开始在他的胸前捶打,他才放开她。

宿醉后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是眩晕的。

头靠在他宽阔的肩头缓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平稳的呼吸和心跳。

她抬眸看过去,里面水光潋滟,像是最温柔的海平面,看一眼,就会让人沉沦下去。

“纪云深,这次是你犯规了。”

她把自己的心守的好好的,不敢动。

他却因为她醉酒,顺理成章的把她睡了,看架势,还想再睡下去。

不管是她勾引,还是他没把持住,总之脱轨了。

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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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2,我们傅家的庙太小,实在供不起林小姐这尊大佛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风裹夹着雪·,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男人深邃如海的眸光里情绪翻涌,可也只是一瞬间,快到几乎看不见。

“我愿意等。”

时间虽然残酷,却也喜欢说真话。

他有多爱她,它会替他告诉她。

乔漫垂着小脑袋,放在双腿上的一双手小手不停的绞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能够从她不断颤动的睫毛看出来,她很挣扎。

感情这种东西,如果在,就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也伪装不了。

“睡吧,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

乔漫这些天的精神一直都不太好,很焦虑,睡眠也浅,经常噩梦连连。

有时醒来后,甚至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然后基本上就不敢再睡,一坐到天亮。

这会身心状态相对放松,整个人就显得更加疲惫,严重睡眠不足的感觉。

乔漫点点头,没有再多想,也没敢再多想。

她知道,就算她选择拒绝,以这个男人的霸道程度,也不会接受。

他想追她,得到她,有无数种办法,好的坏的,总之逃不过。

既然这样,她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多矫情的。

况且,没有他的这些日子,她有多想他,大概只有她自己清楚。

再爱一次,或者重新开,对爱着的人来说,真的是太具有诱惑力。

又太美好了。

乔漫躺下去没多久就睡了,男人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些,又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才掀开被子上床睡觉。

怀里是熟悉的软香温玉,男人满足的闭上眼睛,很快也熟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

乔漫在一片暖阳中睁开眼睛,她适应了一会强烈的光线,才睁开眼睛看向身边。

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可被褥上有明显的褶皱,一看就知道有人躺过。

不是梦,好像真的不是梦。

她掀开被子,赤脚就往出跑。

六七点的晨曦,清冷干净,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熟练的煎着鸡蛋。

短碎如墨的头发搭在额前,眉眼像是画出来的一样,侧脸的轮廓线条精致好看,组合在一起,像是上帝巧夺天工的得意作品。

可能是她的眸光太过专注,又太过认真,男人偏头看过来,“很快就好了。”

乔漫捕捉到男人的视线,赶紧移开眸光,想装作刚刚醒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还没有想好怎么样才能自然一些,就听到男人用着淡淡的语调说道,“又觉得是梦?”

女孩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露出一副被他的话,弄得很尴尬又无奈的表情,“没有啊,我从小被表白到大,早就习以为常了。”

言外之意就是,就算这个男人是他,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哦,那连拖鞋都没穿,难道不是为了跑出来确认一下我在不在?”

男人依旧是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面上更是一派温沉淡然。

乔漫这才低头,缩了缩脚趾头,好凉。

原来刚刚她的慌张和无措,他都看在了眼里。

早知道就不在他的面前装了,这样好像更尴尬了。

女孩没再说话,而是转身,咚咚咚的跑回房间。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卧室的门才被打开。

男人已经将煎好的鸡蛋和烘烤过的吐司放在了餐桌上,又温了两杯牛奶拿过来,看她站在那边,便挑了挑刀削的剑眉,“愣着干什么,过来吃早饭。”

乔漫哦了一声,趿拉着拖鞋走过去坐下。

男人给她推过来一杯温牛奶,和几片吐司,还有两个煎蛋,“都吃掉。”

“纪云深,你看过哪个女孩子早餐吃过这么多东西的?”

“吃的多的倒是真的见过不少,但像你每天吃猫食一样的,还是头一个。”

乔漫觉得纪云深不像是只谈了一场恋爱就结婚的男人,他的情话说的自然,又好听,让人完全没有招架能力。

为了不让自己因为他的话,而心情起伏太大,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吃了起来。

晨光旖旎,漫在两人的身上,像是温馨童话里的男女主人公,让人止不住的心生羡慕。

乔漫最终吃了两片吐司,一个煎蛋,喝了半杯牛奶。

男人知道她的饭量,也就没有多勉强,把她剩下的拿回来,几口就解决掉了。

新换的秘书姓孙,他早起就给他打电话,让他送一套新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过来,刚刚放下牛奶杯,门铃就响了起来。

乔漫刚要起身去开门,就被男人隔着桌子伸过来的大手,拽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小手,“坐着,应该是找我的,早起我给孙秘书打电话,让他送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过来。”

纪云深起身,打着赤脚走过去。

打开门,孙秘书就恭敬的连连弯腰问好,然后就有几个人把男人口中所说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拿进来。

男人的西服,是千篇一律的黑色,大概有十几套的样子,剪裁,扣子,和线条都不一样,但大致都是一个类型。

至于他所说的生活用品,基本上就是大到双开门冰箱,小到男士拖鞋,一应俱全。

也就二十几分钟后,一个小小的单身女子公寓,瞬间变成了男女色调混合的同居爱巢。

“纪云深,你搬来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送走了孙秘书和搬东西的人,男人趿拉着灰色拖鞋走回来,乔漫迎上去,小脸皱着,“你见过哪个男人刚追求一个女人,就直接从一垒到全垒打的?”

“这么说,你同意我追求你了?”

乔漫没想到男人会挑她说话的漏洞,懊恼的跺脚,“总之你不能住在这里。”

“可以,这些东西留着备用,因为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过来,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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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3,他们还帮我隐瞒了心理创伤一级,有暴力倾向的人格障碍疾病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那是一把m500型小口径手枪,生在军政世家,会用枪是最基本的技能。

林嫣从小耳濡目染,在使用枪支这块,可以说天赋异禀。

一开始父亲并不同意她玩枪,说女孩子就该像个公主洋娃娃那样美美的,柔柔弱弱的,那样长大才不愁找到好对象。

后来跟在她屁股后面的男人太多,父亲担心她受欺负,便让她学了,当做一种防身技能。

而她并没有受过什么特别专业的训练,只是偶尔跟着哥哥去射击场练习射击,前前后后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即便这样,她的射击技术也已经达到专业的水准。

傅长林怎么可能任由傅青山胡闹,抬起的拐杖正要挥落在林嫣的手上,却被傅青山眼疾手快的扑过去,那一拐杖便顺势狠狠的落在了傅青山的背脊上。

挡在女孩身前的男人身体重重的震了一下,隐忍的闷哼声从薄唇溢出,眉眼几乎立刻皱紧,却死死的抱着怀中的女孩,没放手。

“林小姐,真不知道你给我这个没出息的孙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挨过四个枪子还这么死心塌地。”

傅青山双臂中弹的伤口正汩汩的流着鲜血,一滴接着一滴砸在梨花木地板上,发出破碎的声音,在死静的客厅内空虚的回荡着。

傅长林拄在拐头上的手用力到泛白,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小李。”

“在。”

傅长林的贴身保镖从客厅的角落走过来,打了一个标准的军姿,一看就是特种部队出来的精英。

“报警,一切交给警方处理。”

林家在林城军政界的势力虽然庞大,但政治圈盘根错节,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况且傅家是军政名门,虽然不及纪家和林家,但瘦死骆驼比马大,若真的斗起来,结果只会两败俱伤。

而傅长林杀伐果决的强硬手腕,即便他现在没担任任何军政要职,只是个存活在别人传说里的大人物,但也足以令人忌惮和畏惧。

傅青山直到确定傅长林不会再动手,才缓缓的松开怀中的女孩,朝着已经转身的去打电话的小李说道,“不准报警。”

傅长林锋利的双眸已经不能用冰冷来形容了,那里面布满了黑暗的礁石,坚硬如铁,“小李,报警,今晚只要我有一口气在,这个警我报定了。”

报警不仅意味着承认了林嫣之前被人jian-污的事实,而且纪晗也会因此受到舆论的伤害,他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傅青山还要说什么,就听到旁边的女孩说道,“爷爷,除了我曾经被jian-污的事情,他们还帮我隐瞒了心理创伤一级,有暴力倾向的人格障碍疾病,也就是说,我的心理和精神都有疾病,现在法律对这方面的判定,好像还处于灰色地带,即便你报了警,我也能安然无恙的出来,何必呢?”

傅长林眯起锐利的双眸,腰板依旧挺的直直的,没说话,似乎对她的话有些犹疑。

林嫣理了理散落肩头的波浪长发,微微笑道,“我就知道您不会相信,这里是专业的心理学医生和精神科医生,对我做的心理和精神的评估,评估报告上显示的判定结果,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些。”

欧荞的情绪终于崩溃,靠在林明翰的肩头哭的不能自已。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林家千金,有着病态的精神和心理,如果不隐瞒那些,可能根本嫁不出去,尤其是门当户对的人家。

周兰清坐在沙发上,翡翠项链和戒指,在橙黄色的灯光下,散着耀眼的幽光。

纪云深双腿交叠坐在她身边,眸光慵懒的越过人群的缝隙,看向站在角落里,眉眼如画的女孩。

乔漫僵硬的往前挪出一步,还没开口,就看到沙发上的男人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傅长林举起拐杖,重重的在地面上砸了几下,面上的情绪温淡,却也复杂,“我真的怀疑,我的孙子是不是炮灰?你们林家为了一己私欲嫁女儿的炮灰?”

傅长林的声音浑厚低沉,在安静的客厅响起,像是原子弹的威力,在每个人的心中炸开。

“四个枪子,已经足够了,如果你还想要那两枪的话,别怪老朽不客气了。”

事已至此,他已经不想跟这样的人家再有任何的瓜葛,只要离婚就好。

“这是他欠我的,我不会妥协。”

林嫣的语气很轻,轻的像是窗外飘落的白色雪花,“那就报警吧。”

事情平息或者闹大,对她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早就是一段破烂不堪的人生,再添加一笔,似乎也没什么。

“不能报警。”

傅青山拿起沙发上的手枪,扳手刚扣下去,就被傅长林的一拐杖打落,“因为女人这么没出息,你算什么男人?”

男人或者不男人,只要他想保护的人不会受伤,又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报警吧,纪晗的事情我不会说。”

抛开是傅青山明恋暗恋纪晗十年之久不说,这段婚姻,确实是在她的算计中得来的,现在如果能以最决绝的方式分开,不仅断了所有人的念想,还能让她以毒攻毒,她觉得挺好的。

傅长林嗯了一声,接着就朝着傅青山的后颈挥过去,男人没防备,下一秒就倒了下去。

纪云深的眸色添加一层很深的暗调,几乎是立刻伸手扶住了往下倒的傅青山。

“爷爷,说到底,这是他和林嫣的事情,您插手这么多,只会让他更抵触。”

“难道让他跟你一样做情种?”傅长林低声笑笑,声音暗沉,“想成大事,就要远离女人这种生物,他也好,你也好。”

周兰清在傅长林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蹙起了眉头,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眉头几乎拧死。

傅长林又将拐杖砸在地面上,声音威严,中气十足,“小李,报警。”

欧荞和林明翰整理好情绪,好像是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看见父母在别人的面前低声下气。

“傅老,他们夫妻一场,都给彼此留点美好吧,我们同意林嫣离婚,而且净身出户,绝不亏欠你们傅家一分一毫。”

傅长林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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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4,比起他心里一直装着别的女人,痛苦点好像更好过一点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别墅各色的漂亮灯光,将飘落的白色雪花打映的愈发耀眼,透过窗玻璃,星星点点影射进来,落在女孩娇小美丽的背影上,像是画中的人。

她把前面的头发拢起,扎成一个圆圆小丸子头,剩下的头发自然垂落,衬得像是没有毕业的学生,很减龄。

她扶着周兰清平躺在地上,用着专业娴熟的急救技巧,对周兰清进行快速又高效的急救。

五分钟以后,周兰清的呼吸变得正常,脸色也好看了很多,不再惨白到毫无血色。

她接着又拿起喷雾,喷进周兰清的嘴里,并叫来周围的保镖,让他们帮忙把周兰清抬到沙发上。

整个过程,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的迟疑,或者惊慌。

认真专注的样子,也跟着完完全全的涌入了男人的眼底。

其实大多数的时候,她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可能是身份尊贵,加上聪颖过人,会给人一种天生的距离感。

再加上她飘在外面的狼藉名声,会让初初接触到她的人,甚至对她了解不深的人,认为她的手段一流,心机深沉。

不适合做朋友,或者恋人。

但熟悉了解她的人都知道,那些不过是她给人的假象。

或者说,她尊贵的身份和狼藉的名声,带给人的假象。

真实的她,不过是个带着骄纵矫情,又无所顾忌,活的肆意潇洒的小女孩。

她喜欢会说,难过会哭,有着自己的小自卑,当然,也有着她无与伦比的骄傲。

还有善良。

在他看来,她并没有见过黑暗,因为见过黑暗的人,不会有那么清澈透明的眼睛,和一尘不染的气息。

她只是太在意某个人,或者某样东西时,才会像个孩子似的,患得患失,不自信。

其他大多数的时候,她都特别的云淡风轻。

尤其是对那些她不在意的人,甚至连个正眼都不会赏过去。

也正因这样,她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成了装模作样,高傲难追的代表。

但其实那就是她的性格,根本没有装或者不装。

而且她好像也不屑装。

就是这样一个矛盾重重,又名声狼藉的女孩,此刻却像个坠落凡间的仙子,有着普通人的坚韧和执着,还带着满腔炙热的善意。

即便那个人是从来都不是很喜欢她的奶奶,她也不遗余力。

不懂她的人也许会说,这个女孩真的的太会演了。

但懂她的人会说,她真的很善良,在成人世界里难得一见的真挚善良。

“奶奶,能听到我说话吗?”

乔漫跪在沙发旁,一贯娇娇柔柔的语调,“这是几?”

她伸出三个手指,确认周兰清的神识和状态。

周兰清极其缓慢而又虚弱的说道,“三。”

乔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唇角漫开欣喜的笑容弧度,却很淡很淡,“没事了,最近降温,气候比较寒冷,是哮喘的高发季节,您要保持好的情绪,切忌在特别干燥的环境中呼吸过长。”

说完,就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盖到她身上,“睡一下,醒了就不难受了。”

周兰清虚弱的点点头,眼角的余光瞥到女孩身后的高大男人身上。

他落在女孩背后的眸光里面情绪万千,但也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包裹在周围的深情似海。

是不是有些事情,注定避免不了。

儿子也好,孙子……也罢。

……

乔漫穿着裸粉色毛衣,外面搭着米白色的风衣,下身是深蓝色修身铅笔裤,脚上是一双七厘米的黑色高跟鞋。

站起身走过来的时候,齐耳的短发随着她的步伐,微微飘动。

她真的是很少留长发短发,都能给人一种仙气飘飘感觉的女孩。

“奶奶没什么事了,我去看看嫣儿。”

她清若泉水的眸子里,荡漾着浅浅的忧色,情绪却很淡,淡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擦肩而过的瞬间,男人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臂,“我让小陈送你回去,这种时候,你去不去对她都没有更好的安慰作用,明白吗?”

她明白,怎么会不明白。

伤害已经深入骨髓,即便是她,也无法缝合那道伤口。

还有就是,欧荞和林明翰对她你的怨念,因为这件事情,恐怕已经达到了沸点。

她去,只会招来他们更大的反感,让嫣儿左右为难。

“我知道了。”

她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手,却被男人轻轻的拉进怀里,“我很快就回去,等着我。”

乔漫瓷白的脸染上淡淡的绯红,没说话,推开他走出了别墅。

刚刚走出去,司机小陈就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恭敬的等她坐进去,才起车离开。

最近的睡眠不好,醒来后常常觉得精神不足,有时候还会头疼,刚刚又吹了冷风,这会头更疼了。

她靠坐在车门边,头靠在窗玻璃上。

外面是漫天的风雪,到处都是白色,几乎覆盖了整个世界,只有从干枯的树枝缝隙漏射下来的霓虹灯影,将高楼大厦切割成大片大片的彩色暗影,忽明忽暗的掠过窗玻璃,落进她的眼里,都成了落寞。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车子稳稳的停在了乔漫租住的小区门口。

道了声谢,乔漫就推开门下了车,夜风袭来,她裹紧身上的风衣,迎着风雪,一步一步朝着小区楼口走去。

进了公寓,她第一件事就去冲热水澡,直到觉得一身寒气被驱散后,才裹着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

地暖和空调都开着,一出去就感受到了暖意洋洋的温度。

她拿着毛巾随意的擦拭着头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和万家灯火。

没有睡意,满脑子都是嫣儿朝傅青山开枪的画面。

不仅是因为嫣儿这两次的暴力开枪,还因为她说的那些,关于她心理和精神方面都有微恙的话。

心理创伤一级,有暴力倾向的人格障碍疾病。

她修习心理学那么多年,见过太过心理和精神都有微恙的患者。

她们大多都是在童年,或是青少年时期经历过特别残暴,肮脏甚至黑暗的事件,以至于成年之后,心理和精神上依然有着深深的烙印,挥之不去。

心理学上,通常把这种伤害解释叫,心理创伤,和精神障碍。

等级不同,创伤越重。

至于暴力倾向的精神障碍,是指产生严重的心理创伤后,衍生出的精神障碍疾病。

患病的人通过暴力发泄自己内心的焦躁,抑郁,和受到的伤害。

而嫣儿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显然已经很严重。

她伸出手,又拿着毛巾胡乱的擦拭了几下,才转身翻出很多心理学书籍,又拿过笔记本,回到床上,查了一下关于心理创伤的资料。

最后,她想到了谢之谦,给他拨过去了电话。

他似乎在忙,周围的声音很嘈杂,不时有哭喊声传来,“漫漫。”

能够听出来,他的声音很疲惫,带着暗哑。

乔漫嗯了一声,然后用温软的语调问道,“心理创伤一级,有没有通过心理疏导痊愈?”

谢之谦沉吟了几秒钟,才缓缓的说道,“这要看是因为什么,各人不同,当然,如果患者积极配合治疗,不是没有可能。”

“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乔漫问这句话的时候,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泛白。

“当然,通过药物治疗,再配合心理疏导效果会更好点,但你也应该知道,这些的前提是,患者主观愿意,如果她存在一丝勉强或抗拒,结果都只是徒劳无功。”

“好,我知道了。”

这时,有人走过来,用英文和谢之谦说话,一字不落的从无线电波的那头传了过来。

大致的意思是说,附近哪个地方又被反政府武装分子制造出的炸弹恐怖袭击,给移为了平底,并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

内战不止,伤亡不减。

那个满目疮痍的国家,到处都是流血,牺牲和死亡。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哪有那么多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漫漫,我这边还有事,空了聊。”

“好!”

她其实到现在都不怎么明白,谢之谦为什么会放弃国内亿万的身家,跑去那满是死亡的地方。

可此时此刻,她却好像有点懂了。

因为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金钱,身份和地位,人生再没有任何值得追求的东西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回到最初。

最初的自己,最初的心。

谢之谦在寻找那个曾经迷失走丢的自己,而这个世界上,哪个人不是在一边追求未来,一边寻找丢失的自己。

若论起来,像他那么有勇气,抛下一切的人,确实很少见。

至少,她还没见过。

挂断电话,她的心情久久才平复,然后继续投入到心理创伤的研究中。

……

纪云深是十一点刚过,开车来到乔漫租住的小区楼外。

她租住的两居室在三楼,卧室里散着昏暗的橙黄色灯光,想来只是开着床头壁灯。

他下车,没着急走进去,而是倚着烟灰色宾利车子,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起来。

雪花飘着,落在他的发上,和深黑色的风衣上。

黑与白,极致的感官,却又致命的性感。

一根抽完,他又点燃了一支,直到白霜覆满肩头,他才扔了手中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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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5,这四枪留下的痕迹,我想应该够你一辈子都记得我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九十点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高级梨花木地板上落下斑驳细碎的光影,又折射到白色的墙壁上,氤氲成一片模糊的暖色光晕。

男人高高大大的的身影陷在其中,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人,那么的风度翩翩,英俊如斯。

他垂眸,目光散散漫漫的落在那一沓资料上,离婚协议书那五个粗黑的字便映入了眼帘。

不知道是阳光太耀眼,还是白纸黑字太过醒目,刺的他眼睛有点疼。

他修长的指骨拿起那一沓资料,薄唇微掀,竟然认真的读起了两人的离婚协议。

“男女双方因性格不合导致感情破裂,双方自愿协议离婚,双方经协商,对子女抚养,财产分割及债权债务处理等事项达成如下协议……”

女孩将手包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坐到床边,看着男人几乎是艰难的捏着那一沓资料,笑了笑,“老公,只是走个过场,有必要这么认真?”

她很少叫他老公,大多数都是叫他青山,当然,生气的时候就直呼名字。

只有看不惯某些事情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

“很着急?”

男人的眸光从资料上抬起来,温温淡淡的看向她,明明没什么情绪,却又似乎有什么浓烈的东西从他的眼底深处漫开。

可也只是一瞬间,快到几乎让人捕捉不到。

女孩低头浅浅的笑,怎么可能呢?离婚,他应该是最开心的吧?

“现在快十点了,爷爷说十二点之前必须看到离婚证,不然我很有可能就要去坐牢了。”

她眨了眨眼睛,一张精致漂亮的脸靠近男人,大概还有两公分的距离时停下,柔弱无骨,又触感温凉的小手抚上他的眉眼,英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菲薄的唇上,“所以,麻烦你快一点哦,老公。”

男人任由她的小手在他的脸上摩挲作怪,启唇时,温热的呼吸喷到她纤细的五指上,像是他们最沉沦时,才会有的粗重性感。

“不是有那么多专业的心理医生和精神医生,给你开的心理和精神的评估报告么?怕什么?”

薄唇一张一合,故意滑过她削葱般白嫩的指间,并带着湿润的触感。

像是电流传过去,能够感觉女孩的小手有那么一秒钟,蜷缩僵硬了一下。

亲密过那么多次,他清楚她身体每一处的敏感,尤其手心,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女孩听后低低的笑了笑,又凑近了他一些,嫣红的唇几乎抵上自己的手背,隔着一个掌心的距离,两人鼻息纠缠,视线相对。

她的皮肤很好,像是婴儿般水润嫩滑,在阳光下,美好的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轻轻的吐出一口气,透过指间的缝隙,断断续续的传到男人薄削的唇上,“毕竟造成了重伤害,而我的身份敏感,又是在这样禁枪的国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说着,她又朝吐出一口气,男人的唇被她撩拨的微痒难耐,刀削的剑眉蹙紧,都是冷暗的色调。

“再说,我二婚,又被人jian-污过,本来就不好再找,要是再加上有前科,可能就真的找不到男人要我了。”

话落,她的下颌突然重重的压向自己的手背,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男人被迫低下头,而女人则扬着脸,一双像是被星星浸染过的湿漉眸子,一瞬不瞬的看向他。

“傅青山,你会记得我吗?哪怕是以恨的方式?”

四枪,应该足够恨了吧。

双手和双脚,都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灵活自如。

尤其天气变化,季节交替时,还有可能疼痒难受。

不管他将来跟哪个女人结婚,总归这一辈子,都留下了属于她的痕迹。

“这四枪留下的痕迹,我想应该够你一辈子都记得我了。”

男人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回应,女孩继续浅浅的笑,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

她就这么看了他一会,要退开时,男人轻启刀削的薄唇,语调很淡,没什么温度,“林嫣,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不想离婚,我不会逼你。”

她爆出丑闻才没几天,这时候离了婚,等于间接承认了她曾被jian-污的事实。

她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名媛千金,如果因为那样的丑闻,而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那种心理的落差,换做是谁,可能都承受不了。

不是心理和精神都有微恙吗?

再受打击,会不会更严重?

“至于爷爷那里,我总会想到办法让他妥协。”

也就是说,如果她不想离婚,他就会让这个婚离不成。

她一双黑白分明,干净澄澈的眼睛深深的看着他,“我想要的解释你不说,两枪虽然差了点意思,但也算两不相欠了。”

“还有啊!”她又凑近了一些,小巧的鼻子几乎碰触到他英挺的鼻尖,语气轻轻的,“那些评估报告都是骗人的,你看我像是心理和精神有恙的人么?”

她的眼睛闪着耀眼的星光,表情很淡,不像撒谎的样子。

而且,她也好像从来都不屑撒谎。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男人掀起眼皮,眸光浅浅,却没冲散他眼底深处浓稠暗黑的色调,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怎么忘了,林嫣是天生的演员。

这些年,他被她骗了那么多次,这次,又怎么可能例外呢?

“要说起来,谁也比不上你林大千金的手段和心机。”

乔漫,叶禾,左晴,这些上流名媛淑女,似乎没有一个能够像她这么骄纵,霸道,又肆无忌惮。

有的时候,他甚至分不清她到底有没有嘴里说的那么爱他。

而她也完全可以这一秒钟的说爱你,却在下一秒钟的就翻脸无情。

变脸像是翻书,性格更是时好时坏。

偶尔,他的那帮部下看到他在情事过后留下的一身伤痕时,都会开玩笑说,“师长,我们真的很怀疑,你哪天会死在那个女人手里。”

他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而她也确实有这个能力。

女孩还是温软的笑,退开一些,浅浅淡淡的说道,“签字吧。”

没有孩子,不涉及到财产分割,只需要签个字走个过场,这场不到一年的婚姻就结束了。

名字的那一栏,林嫣娟秀的字体一笔一划的写下林嫣两个字。

这大概也是她和这个男人的名字最后排在一起了。

“我名下的房产那么多,你可以随便留一个,青山别墅你要喜欢就留给你。”

对于女人,尤其是做过他女人的女人,他从来都很大方。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我有所亏欠的话,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希望你三年之内不要结婚。”

男人签字的手一顿,抬眸,凉凉淡淡的看向她,“给我一个理由。”

“唔,我三年之内肯定会把自己嫁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比我先幸福。”

那句三年之内肯定会把自己嫁出去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让他的心里极度不舒服,甚至有尖尖细细的痛感蔓延。

好半天,男人才从喉骨见挤出两个字,“可以。”

男人垂眸,因为手臂上的伤,握笔的动作很费力,几乎七扭八歪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当男人最后那笔落下,女孩的眼底有盈盈的水光乍现,不过很淡很浅,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女孩伸手去拿那沓资料,却被男人按住,“我会叫人去办。”

林嫣捏着资料的指间僵了僵,还是笑,“怎么?怕我弄虚作假啊?”

她最终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站起身,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包,“我这人从小的毛病就是,不愿意要脏了的东西,即便我再喜欢,虽然我也不见得多干净,但谁让我是林家千金,有选择的权利呢?”

说着,她从包里摸出女士香烟盒,抽出一根点燃,薄薄的烟雾,将她的五官轮廓缭绕的有些模糊,声音更是熏染的有些沙哑,“既然用一段婚姻,见证了你对她的深情似海,就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过的开心点,以后这一生,我再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的纠缠。”

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才掐灭烟头,俯身在他的侧脸上落下一吻,“傅青山,再见喽。”

然后,头也没回的离开了病房。

她觉得她一定留下了很洒脱干净的背影,至少让他在很久以后想起她的某个瞬间,不是狼狈不堪,落荒而逃的。

走出病房,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玻璃照射进来,晃在脸上,暖的人好像都慵懒了起来。

再见,她喜欢了,执着了那么久的男人。

再见,她委曲求全的婚姻生活。

再见,再也不见。

……

乔漫和纪云深等在拐角处,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回过头。

林嫣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整个人几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没有悲也没有喜,好像离婚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你去看他吧,我想和嫣儿单独呆一会。”

乔漫和林嫣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当然知道她越难过的时候,情绪越淡。

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了心里,不会让人窥探到一分一毫。

纪云深点点头,淡淡的陈述调子,“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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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6,林城显赫名门乔家一朝败落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深夜十一点的城市,已经进入了沉睡状态。

星星点点的灯火,融进深黑夜幕,与视线尽头连绵的山脉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模糊的轮廓。

“漫漫,告诉爸爸,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乔明章用的是陈述的语调,想必在打这通电话前,他就已经知道了事实。

乔漫迈开僵硬的步子,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霓虹,和自己的倒影,不知怎么,眼睛里突然湿漉一片。

母亲会误食安眠药与世长辞,都是拜他和肖敏所赐,她站在母亲的灵堂前,有无数个瞬间想冲到他的面前,告诉他,他这一生看似风光无限,可却比任何人都悲哀。

人到中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又辜负了深爱他的人。

是不是人这一生,注定都要辜负与被辜负?

思绪千回百转,她五指收拢,握紧纤薄的手机,几乎是从喉间挤出的字眼,“是肖敏跟你说的吗?她骗你的,她觉得是我害她失去了孩子,在故意折腾找别扭闹你呢。”

“是吗?”

男人的声音染满了深沉,细听,还有丝丝缕缕的落寞,“我听后也不信,我那么爱她,为她付出了我所拥有的一切,金钱名利地位,她怎么会背叛我?怎么可能背叛我呢?”

话落,乔明章倾身拿过书桌上的红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嗯,总之别信她的话。”

乔漫闭了闭眼睛,一张白皙精致的脸,贴上氤氲着一层模糊水雾,又冰冷刺骨的窗玻璃,脑海里闪过无数他们一家四口在一起的温馨画面。

可能真的是太久远了,连支撑她走过无数冰冷夜晚的回忆,都变得像镜中花,水中月,虚无缥缈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想起母亲,想起乔晋,心尖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刚要挂断电话,就听到乔明章被酒精氤氲的有些暗哑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小漫,等等——”

乔漫听到他的声音,拿离耳边的手机又贴了回去,“还有事?”

“答应你的毕业礼物,爸爸早就准备好了,你结婚的时候……没有告诉爸爸,爸爸也就没有送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继续用着落寞的语调说道,“那些礼物,我已经整理好了,明天会派人送过去。”

乔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张刷不完的金卡,和一辆千万跑车。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学习成绩,都是他拿来跟别人炫耀的资本,也是他愿意从应酬局上抽身,回家的理由。

却从来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第一名。

“好,我知道了。”

可能是心烦意乱,她没有听出乔明章话里的异样情绪,几乎是下一秒就掐断了通讯。

头疼,胸口闷,浑身不舒服。

林嫣洗手回来,看见她在打电话,就径自坐到餐桌旁等着,没出声。

乔漫倚靠在窗边整理了一会情绪,才抬脚走过来,“抱歉,刚接了一个电话,你快吃,我晚上叫了外卖吃,不怎么饿、”

林嫣睡醒了后,觉得胃里舒服了很多,食欲也很好,听后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什么,纤细的手指拿起筷子,挑着面条送进嘴里,开始吃了起来。

吃完,收拾餐具加洗漱,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两个女孩才又重新躺回床上。

灯关了,只有微弱昏黄的灯光,从窗帘的缝隙透射进来,勉强能够看清屋子里的家具轮廓。

乔漫因为乔明章的这通电话,很久都没有睡着,几乎翻来覆去到天亮。

林嫣却睡的很熟,呼吸浅浅,完全没有受她的影响。

人在睡不着的时候,会特别的烦躁,乔漫怕吵醒林嫣,就套上拖鞋出了房间,准备去客厅看会电视。

这个点,很多频道都没有电视信号,只有一片雪花。

她窝在沙发上,盯着电视里的雪花出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哪两根神经搭在了一起,耳边突然响起乔明章挂断电话时的落寞语气。

像是突然察觉出那种语气不对,好像有着绝望的疯狂,和对这个世界的厌恶。

想到这里,她已经不敢再想下去,跳下沙发,赤着脚,几乎是狂奔到卧室,拿起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翻出他的电话拨过去。

几秒后,电话接通,是机械的女声提示音,“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少稍后再拨……”

可能是她跑进来的时候,脚步声太大太凌乱,吵醒了熟睡中的林嫣。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黑暗的光线,才慢慢从熟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乔漫站在窗边的位置,手机屏幕的光亮,将她的五官轮廓影射的有些朦胧,林嫣看她的情绪不对,轻启红唇,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惺忪,“漫漫,怎么了?”

又拨过去一遍,还是显示关机的状态,乔漫急急的转过身,声音沙哑,“嫣儿,我爸可能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

乔漫狠狠的摇头,“我不知道,是我的预感,很强烈的预感。”

那么决绝淡漠的语气,应该是有多么失意,她怎么会听不出来,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林嫣听到乔漫的话后,残留的那点睡意,也彻底跟着烟消云散了。

她掀开被子,套上拖鞋走过来,拉住乔漫紧握成拳,但凉意袭人的小手,听着乔漫已经语无伦次的话语,“昨晚他给我打电话,肯定知道那是事实了,那么大额的数目,他怎么可能提前准备好。”

乔漫回握住林嫣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然后慌乱的跺着脚,“嫣儿,我该赶过去的,我该赶过去的!”

“漫漫,漫漫……”

乔漫已经完全陷入了恐慌当中,整个人好像已经失去了神识,怔忪其中,无法自拔。

林嫣伸手捧住她的小脸,温声细语的安慰,“嘘嘘嘘,听我说,漫漫,那只是你的预感,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嗯?”

乔漫已经满脸是泪,听到林嫣的话,深黑湿漉的眸子像是有光透进去,好几秒后,才像终于从那个梦魇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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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7, 离婚,不代表这个男人不再属于她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嘘嘘……”

纪云深紧紧的拥着女孩,大手放在她的背后,不停的拍着,安慰着,“漫漫,每个人都有他离去的方式,这是他的选择,不怪你,嗯?”

她像是听懂了,又像是重新陷入了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眸中再也透不进去一丝光亮,像是没有了生命的行尸走肉。

她趴在男人的胸膛前,一动不动,眸光飘向不知名的远方,没有焦距,“纪云深,你说我是不是就不该活着?”

小巧的耳朵隔着衬衫,能够听到男人皮肤下传来的鲜活心跳声,她抬手覆上去,槁木死灰般的语调,“以前山里的老和尚说我命硬,我还不信,现在我终于信了,克死了外公,父母,弟弟……”她顿了顿,声音漫上了几丝颤抖,“所有的人,都被我害死了,你说我怎么没死呢?我要死了,该有多好啊!”

男人的双臂不知不觉的用了力度,像是要把女孩揉进自己的身体中,“漫漫,别说这种话。”

只要想到那话里的可能性,就好像有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他的心脏,带着密不透风的疼痛,几乎呼吸不上来。

好久,她才推开他,“你走吧,我没事,只是想陪我爸多待一会。”

虽然他的安慰起了一些作用,可乔漫的情绪依然很不稳定,哭哭笑笑,抱着乔明章的尸体,跪着不走。

道理谁都懂,可那种失去的滋味,不是亲身经历过,就没有人可以懂。

地面上很凉,冬天的风又冷,时间漫长到膝盖上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才将她从黑暗的边缘拉回来。

她像是清醒了一些,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脸上和身上,几乎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风很大,将她的齐耳短发吹的微微飘动,有几缕遮住了眉眼。

男人一直陪着她,见她动了动,便伸出大手,抚过女孩的眉眼,声调很淡很轻,带着性感的低沉,“我们回家吧,嗯?”

“不好,我要在这里陪着爸爸。”

可能是执念太深,又可能是亲眼看着坠落下来,所以情绪无法调节,始终沉在崩溃的沼泽中,无法自拔。

这样下去,他怕她的身体受不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叫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才将她从现场带走。

周围都是路人和媒体,看到他迈着苍劲有力的长腿,抱着乔漫离开,闪光灯一刻不停的亮起,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不管是路人,还是林城的各大媒体,似乎都不敢置信,纪云深会对前妻这么细致温柔。

那些在两人离婚后,在微博甚至各大网站上,酸过,甚至踩过乔漫的人,都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她的手腕。

离婚,不代表这个男人不再属于她,而是离了婚,也依然属于她。

几分钟后,男人将女孩小心翼翼的放进烟灰色宾利车子的后座,然后绕过车尾,坐上驾驶座,重新启动引擎,踩下油门,朝着蓝山别墅的方向驶了过去。

今天的阳光很明媚,是近几日大风降温以来,最暖和的一天。

层层叠叠的光线透过道路两边干枯的树枝,漏射到女孩的身上,薄薄的一层,好似金色的光晕,衬得她更加的娇小,单薄。

小小的一团,令人心疼。

红绿灯的间隙,他踩下刹车,拨出一通电话,“查一下怎么回事,另外把肖氏姐妹控制起来,免得她们趁机逃跑。”

“好的,纪总。”

……

乔明章从高空坠楼自杀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林城。

乔氏的股票一路下跌,各种合约宣布暂停,曾经辉煌一时的名门乔家,一朝败落,令世人唏嘘不已。

新闻报纸,微博网站,几乎通篇都是关于乔氏的报道。

以及纪云深抱着乔漫,离开现场的视频和照片。

密度覆盖了所有的餐厅,商超,以及机场。

肖敏在乔漫发现她和陆遇白的事情时,就给自己和肖梦办好了出国的签证,乔明章出事的半个小时后,她就买了最近离开林城的机票,飞往美国。

电视广播新闻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乔明章自杀的消息,她即便刻意的不去关注,却还是在眸光的不经意流转间,看到了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和初识意气风发的他,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凄惨和狼狈。

如果他再年轻个十几岁,她想她或许会爱上他也说不定。

可偏偏命运让她遇到了陆遇白,那个家世不俗,眉眼间都是英俊硬朗,比谁都懂女人心思的男人。

他会送她最出其不意的礼物,也会送她最热烈的玫瑰花,会在床第间一遍又一遍,温柔缱绻的喊她的名字,更会在下雨天,跑大半个城市,只会给她送一把雨伞。

太多太多的浪漫,就像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情节。

以至于现在回忆起来,心里面依旧带着粉色的柔软,和甜蜜的泡泡。

二十几岁的女孩,大概都幻想过那样一个男人,那样一段浪漫的爱情。

她真的爱他,很爱很爱他。

肖梦和蒋英东分手后,一直都是萎靡不振的状态,这会乔明章突然自杀身亡,她和姐姐又像逃难一样,赶到机场,让她颇有怨言。

“姐,你和乔明章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自杀?”

肖梦坐在拉杆箱上,明明已经是深冬季节,却穿着露腿的裙子,一脸的叛逆情绪,“还有乔氏的那些钱,你都不打算要了吗?我可不想跟你出国,再过回以前的苦日子。”

肖敏心烦意乱,也没有给她好脸色,“不走留着被乔漫报复,被警察抓吗?别整天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样子,自己什么出身不知道吗?”

肖梦这一年多来,过惯了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的日子,都是给别人脸色看,再没受过别人的脸色,突然被别人这样说,尤其还是最亲近的姐姐,心里深处一直都在的自卑落差,刺激了她最敏感的神经线,她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却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是什么出身我知道啊,也好过你跟着一个可以当爸爸的人往上爬来得干净……”

周围人来人往,有不少人侧目过来,肖敏的眼睛里盈满了水光,整个人瑟瑟的抖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从小疼爱的妹妹会这么想她。

肖梦看到肖敏苍白又毫无血色的脸,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她的性格不允许她认错。

“你也别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表情,好像我冤枉你一样……啊!”

肖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肖敏挥过来的一巴掌,打得连连的倒退了好几步。

她震惊的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肖敏,“你打我。”

“对,我打的就是你。”

肖敏垂在身侧的手还在疼着麻着,却远没有心里的疼,“这些年,我努力赚钱,供你念最好的学校,让享受最富足的生活,可你呢,除了抱怨,有想过我这个当姐姐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

“肖梦,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肖梦除了以前因为性格懦弱而被人扇过耳光,其他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盛气凌人的样子。

如果没有认识过之前的她,都认为她真的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优雅矜贵,不食人间烟火。

可就是这样,才害了她。

认不清别人,更认不清自己。

“是吗?我让你这么失望,你还管我干什么?你自己走啊,去找你的老相好,告诉你此刻有多狼狈,有多害怕啊,在我这逞凶斗狠算什么能耐啊……”

肖敏听到这里,迅速变了脸色,几乎是立刻就扑了过去,双手死死的攥住了肖梦的衣领,神色几近疯狂,“肖梦,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肖梦淡淡凉凉的笑,踮着脚尖,挨近肖敏的耳朵,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是说道,“知道啊,你和陆遇白的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了。”

肖敏僵了一会,才放开肖梦,从最初的难堪,变成了难堪过后的平静,“我去下洗手间。”

有些伤疤,别人可以揭开,但被最亲最近的人揭开,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把五脏六腑都划开,锥心刺骨的疼。

冲到洗手间,她打开水龙头,将冰冷的水浇在脸上,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消退心里的难受。

妆都花了,虽然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但她是个要求精致的女人,喜欢时时刻刻都保持漂亮的样子。

她躲进厕所的隔间里,对着黑色的手机屏幕开始补妆,正补着,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的踢踏声。

那女人似乎正在打电话,声音软糯,带着骨子里天然的妩媚,因为走进了她隔壁的厕所隔间里,所以那女人的声音也就不可避免的,清晰的传进了肖敏的耳朵里。

“哎呀,陆少,你好坏,你再这样人家就不理你了。”

在听到陆少两个字时,肖敏的身体几乎条件反射的僵硬了起来。

在林城,姓陆的并不多,而姓陆的里面,喜欢玩在女人堆里的,就更不多了。

除了他,陆遇白。

之前给她打电话时,还柔情蜜意,虽然被家里暂时控制了自由,但该给她送的,买的,一样都没落。

她也一直都坚信陆遇白是爱他的,即便他追了纪晗那么多年,即便他是林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但她觉得她对他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今天吗?不行啊,人家要飞美国度假,不能陪你了。”

“哎呦,人家当然想你啊,你在床上那么棒,弄得人家欲仙欲死的!人家怎么可能会不想你嘛!”

“嗯,好,么么,我们回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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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8,你勾引男人的时候,都是这个套路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风雪呼啸,打在走廊尽头的窗玻璃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仿佛扩大了无数倍。

纪云深眉眼不动,低低沉沉,又缓缓慢慢的语调,“奶奶,我只不过找晗儿说点事情,您这么紧张干什么?”

周兰清移开一双犀利的眸子,伸手拉过他身后的纪晗,“晗儿,你先去睡吧,我有点事想单独和他说。”

纪晗看了一眼身旁高高大大的男人,像是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一副懵懂又无知的神色,“好,你们聊,我先去睡了。”

由于腿上的枪弹划痕还没好,她扶着墙,走的很缓慢。

从她偶尔僵硬的动作,和不断加重的呼吸,能够感觉得出来,她很疼,但又在极力的忍耐。

大概半分钟后,女孩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门内,听到门关合的声音,周兰清才抬脚绕过他,往楼下的方向走,“跟我来。”

纪云深隔了两秒钟,才跟着转过身,迈开沉稳的阔步,跟在周兰清的身后下了楼。

下到一楼,周兰清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直到一双黑色拖鞋映入眼帘,她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红本,放在深棕色的木质茶几上。

“小深,跟奶奶解释一下,这张离婚证是怎么回事?”

纪云深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离婚证,两步走过来,坐到周兰清的身旁。

他将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背脊深陷真皮沙发的靠背里,单手支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摩挲着菲薄的唇,动作,神色和语调都是极致的漫不经心,“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没有离婚,这是一张假的结婚证。”

“乔漫知道吗?”

周兰清拢了拢肩上的披肩,又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沧桑的声线夹着点微不可寻的冷意,“还是说,你都知道了?”

她在他和乔漫的那场盛世婚礼后,不止给他安排过一个女人,一次两次或许可以用巧合掩盖过去,可多了,以她这个孙子的聪明和敏锐程度来说,很难不被发现。

而且他最近把她收买安插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换了,她就更猜不透他的意图和心思了。

纪云深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放在手里把玩,没多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我们纪家没有离婚的习惯,到我这也不例外。”

纪家是军政显赫名门,往上数到太爷爷辈,就没听过离婚两个字。

不论两人因为什么结婚,感情深或不深,都是一辈子。

爷爷奶奶是这样,爸爸妈妈是这样,他们也会是这样。

“那你又把你们离婚的消息弄得林城尽人皆知,是为了什么?为了让我的心里舒服点?还是为了你的怀疑?让我露出蛛丝马迹?”

“都有吧。”纪云深隔着昏暗重叠的光线,看向身边的周兰清,“奶奶,我结婚之前身边没有女人,您着急,我结婚了,对我媳妇好点宠点爱点,您也着急,我看起来就那么无能?还是您觉得只要对女人动感情的男人就是情种?就是无能?”

“我不是爸爸,他做事优柔寡断,就是没有爱上我妈,他也在军政界混不出名堂,跟他爱不爱上我妈,是不是情种根本没有关系。”

周兰清突然笑了,被他气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回到军政界,就是为了以我彻彻底底接受乔漫这个孙媳妇为前提?”

“你别忘了,她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还拿刀伤过你,你是被她迷得完全没有脑子了,还是觉得你只要回到军政界,事情就圆满了?”

周兰清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语调很尖锐,“你要我说几遍你才懂?她不适合做你的妻子,你是纪家未来的掌舵人,你的妻子必须是各方面都正常,并且足够与你并肩而立的女人。”

说到这,她停顿了几秒,才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乔漫或许以前够格,但现在她已经不够格,而且她的命格太硬,会克……”

“奶奶。”男人轻启薄唇,语调凉凉漫漫,又深沉低哑,“您跟着爷爷闹了一辈子革命,怎么还会这么迷信?若论命格硬,她好像还不及您的三分之一。”

周兰清的命格硬,在上流社会是个不能说的禁忌。

传说中的周兰清,在没有遇到纪东河之前,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父母,兄弟姐妹,和刚刚出生,还没有足月大的孩子。

邻居见她,都躲的远远的,像躲瘟疫一样。

因为承受不了那么多的内疚自责,孤零零的她,选择自杀去死,却被路过的纪东河救下。

门不当户不对,却恩爱了一辈子。

周兰清听后,一双历经沧桑,却锐利的仿佛能够看透这世间一切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为了乔漫,揭开自己陈年最不想碰的伤疤。

那不仅是上流社会公开的秘密,还是她的禁忌。

“小深,告诉奶奶,你是不是为了乔漫可以谁都不要?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对你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是吗?”

之前周兰清的身体不好,哮喘经常犯,他怕说得多,会让她的身体吃不消,而今晚显然也是这样的结果。

纪云深沉默了几秒钟,随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怔忪的周兰清,“奶奶,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不会放弃她,也不会和她离婚,也希望您以后不要再给我塞女人,或者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我爱你们,也爱她。”

说完,瞥了一眼楼角处那抹白色的裙角,才抬脚走出宅子。

风雪似乎更大了一些,吹打在脸上,又凉又疼。

深蓝色风衣的衣摆,随着夜风,微微飘动,他的身影在雪地里,被景观灯光拖的老长。

烟灰色宾利车子静静的停在散满橘色光线的停车坪前,手触到车门边时,又朝二楼那间没开灯的房间看过去一眼。

窗帘拉合,只有黑暗的一片,他收回目光,打开车门坐上去,抽了两支烟,才启动车子,离开了奢华美丽的宅院。

……

所有关于乔明章自杀身亡的新闻,虽然在第一时间,就被纪云深压了下去,可却依然没有减弱这件事情在林城的轰动效应。

一波被压下去,另一波又起来。

版本各种,众说纷纭。

当然,版本最多的,还是关于乔漫命格太硬的那一版,甚至连当年山上老和尚说过她命格太硬的话,都被人挖了出来。

纪云深切断了家里所有的信息来源,可从新来的做饭阿姨看她畏惧的眼神里,她还是读懂了纪云深这么做的原因。

因为乔氏的股票动荡,和大量动产和不动产的抛售,曾经辉煌一时的乔氏集团,终于以破产收尾。

就像是一个时代的终结,纷纷扰扰,都归于尘埃泥土。

乔明章答应给她的毕业礼物,在他出事的第二天中午,就被他生前委托好的律师送过来了。

这里面,还有一封信,律师说这是乔明章很早就委托给他的一封信,说只有在他出事后,才可以给她。

乔漫湿漉漂亮的眼睛里,倒映着信封上的几个字,爱女乔漫亲启。

她在过去很长一段岁月中,觉得他给她的父爱都是虚假的,惨杂着成人世界里的利益和肮脏。

可这一秒钟,她好像才明白他的父爱,有多么的深沉伟大。

她的双手几乎是抖着从信封里拿出里面的信件,惨白的纸上,布满了乔明章力透纸背的字迹。

“小漫,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肯定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千言万语,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这个家。有的时候,我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人如蝼蚁,就会想,我活到现在是为了什么?不可否认,我爱过你妈妈,深深的爱过,可是她太强势,而我又太懦弱。”

“我需要像肖敏那样的女人,强化我男性的自尊,和我高大男人的形象,就好像我真的是个被需要的人,而不是一个无论付出多少,在别人眼里都是靠着女人,和岳父上位的一无是处的男人。”

“我知道你会恨我,是我一手摧毁了你妈妈,摧毁了这个家,可是小漫,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痛苦呢?”

“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也不敢奢求你原谅我,将来咱们若是在地下重逢,我一定会是个好爸爸,不会让你痛苦,难过的好爸爸。”

“纪云深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尽你所能,把握住他。”

落款处,写着爱你的爸爸,乔明章。

泪从眼眶里滑出,越擦越多,像是雨在下。

律师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礼貌性的说了句,“乔小姐,请您节哀。”

乔漫点头,擦掉脸上的眼泪,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目送律师离开。

直到视线里的人影不见,她才允许自己痛哭出声。

太多的压抑委屈痛苦和难受,都一起涌了上来。

心像是被密不透风的包围,再也找不到出口。

……

乔漫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躺在双人大床上,隔着双眼氤氲模糊的水雾,看向视线远方的群山和城市的高楼大厦,霓虹灯影。

乔明章留给她的信里说了很多,尤其最后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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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9,以后再想把脚伸过来,我让你们立刻在林城都消失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包厢里的灯光泛着暖橙色的光晕,女孩身上的衣服被男人扒个精光,然后扯过她,抵在了落地窗上。

纪晗吓了一跳,平时的顾西沉谈不上温柔,但绝不会这么粗暴。

况且现在是晚高峰下班时间,落地窗外的街道上车流密集,人来人往,而他们所在包厢,又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几乎人一抬头,就能把包厢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顾西沉,你疯了。”

外面飘着雪花,玻璃窗上有着一层氤氲的模糊水雾,但很凉,凉的她浑身都在打颤。

他的衣服穿得很整齐,像是在故意羞辱她,只是抵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像你这种女人,就缺个不要脸的男人征服,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老老实实的嫁给我,要么安安分分的忘掉纪云深,你自己选。”

纪晗拼命的挣扎,却只是换来他更粗暴的对待,“好啊,你要是有阿深那么爱我,我就嫁给你。”

男人抵的更近,她整个人完完全全的贴在了窗玻璃上,凉意彻骨蔓延,眼底有水雾弥漫,像是流淌的小溪,那么的干净清澈,“我可以对你好,但是爱吗,床上的这些还不够么?”

她很害怕,害怕他此刻的疯狂,害怕有人会看到。

“顾西沉,你放开我!我不想陪你在这疯!”

她扭动,试图挣脱,却被他控制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了,眼泪终于像是决堤了一般流下来。

他薄唇凑近她精致温净的脸蛋,一点一点的吻干,粗暴又克制,嗓音更是带着几分性感低沉的暗哑,“我已经这么不幸福了,有你陪着我不幸福,好像还挺好的!”

纪晗闭了闭眼睛,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带着细细密密的颤抖,“顾西沉,你的劣根性比我又干净多少?说白了,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女人,就不允许别人靠近你想要女人的男人么?你这是什么逻辑?”

顾西沉捏着她的下颌,扳过她的脸,让她看向落地窗里的两人,她的衣衫不整,和他的衣冠楚楚,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落地窗里的他,薄唇微掀,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确实不见得比你干净,但至少我是真的爱她。”

纪晗的泪又流了下来,趁他垂眸不注意,张嘴恶狠狠的咬上他修长有力的大手。

男人的眼神暗下来,像是与无边的夜色融合在了一起,却也滚烫,滚烫得灼人,在落地窗的反射里对上她怒意重重又清澈如水的双眸。

“嗯,再咬的深点,重点,我喜欢。”

纪晗觉得顾西沉要耍起流氓来,根本就没有下限。

之前和纪云深在一起十年,他对她从来都是风度翩翩,绅士斯文,有礼教有涵养的,从没像他这样野蛮粗鲁过。

她对他也一直都存在从没有过的害怕和畏惧。

“顾西沉,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慌不择路,抬起脚上的高跟鞋,就朝着男人的双腿踹过去,尖细的跟,踹到男人的腿上,带着一片火辣的痛感。

男人的呼吸一重,一双修长的腿并过去,缠住她纤细笔直的双腿,用了不小的力量,疼得女孩的小脸皱成一团,“真想把你像小野猫似的样子拍下来,让纪云深和傅青山看一看,你真实的性格和样子。”

因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安全感,后来被纪家这样的军政名门收养,为了能够站稳脚跟,得到所有人的喜爱,只能学习千金小姐端庄安静的样子,把那个真实的自己隐藏在被人看不到的深处。

可那又不像是伪装,就像真的是她性格的一部分。

顾西沉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让她以更加屈辱的姿势贴着窗玻璃,“纪晗,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我都怀疑你有双重人格。”

两种极端的性格,是根本不可能同时存在的,除非患有医学上常说的,双重人格。

“松开我,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少管我。”

她又开始挣扎,可是双腿和双脚都被男人束缚住,根本动弹不了。

“顾西沉,我再说一遍,你松开我!”

一个年轻貌美又不着寸缕的女人在自己的眼前晃,即便他自制力不错,也被她磨得心烦焦躁,耐心尽失。

“你再挣扎,我就把咱俩之前的视频放到网站上去,我说到做到。”

今天她来,不只是为了那份解除婚姻的协议,还因为那份视频,他经常拿来威胁她,不让她靠近纪云深的视频。

“顾西沉,你到底做不做?不做赶紧放开我,我没空在这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给全世界免费观看。”

纪晗受到窗外车流和行人的刺激,挣扎的越来越厉害,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扒光了,无处藏身,恐惧害怕又敏感,只要身后的男人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会抖的厉害,而且不受控制。

顾西沉深黑的眼底被欲色填满,下颚线条绷紧,单手解开裤链,抵过去,纪晗看他来真的,挣扎的更厉害。

男人整个身体狠狠的抵着女孩,“他妈的,别动。”

“顾西沉,我们去酒店,或者回家都可以,就是不能在这。”

纪晗的双手双脚,被他粗鲁不受控制的力度,弄得疼到麻木,却依然在不停的挣扎扭动,“他妈的,我叫你别动,这是单向玻璃,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你他妈给我安分点。”

话落的下一秒,就冲了进去。

纪晗疼的皱眉,他一只手控制着她反剪到身后的双手,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扳过来,细细密密的吻着。

“你松开我……唔唔……”

她根本不相信顾西沉的话,这里是不是单向玻璃,他怎么会知道。

“你松开我……顾西沉,你他妈就是个混蛋,王八……蛋。”

她趁着男人吻的投入,死死的咬住他的唇瓣,男人疼的眉眼微动,很快就有血腥的味道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

“纪晗,我说没说过,让你安分点,这里是单向玻璃,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单向玻璃?”纪晗看着男人停了动作,擦拭着薄嘴上溢出的鲜血,“你放开,你听没听到。”

“餐厅我他妈开的,我能不知道吗?”

一直都知道顾西沉不止混黑道,还投资地产和餐饮,却从来都不知道他做的这么好。

据她所知,这家门店,在林城有很多家分店,生意很好,年利率收益应该不输给那些老牌餐饮连锁企业。

女孩的脸由最初的淡粉色变成了绯红的颜色,眉眼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情绪,“那你也松开我,我不习惯在这里。”

“抱歉,做不到。”

男人又覆了上去,根本没给女孩一点挣扎的机会,接下来,包厢里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娇媚的呻吟声。

……

纪云深的这场应酬结束,已经是凌晨的两点钟了。

大雪纷飞,入目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醺,走到停在昏黄光线里的烟灰色宾利车子,没着急上车,而是倚着车身,点了一支烟,准备吹吹风醒会酒。

告诉她今晚自己不回去,本来是想听到她说几句挽留的话,可她却什么都没说。

失望这种情绪,他之前在晗儿的身上体验过太多次,再次体验,只有比之前更密不通风的痛感。

抽完一支,他就又点燃了一支,刚吸了两口,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备注的名字,方经纶。

大概多久没见了呢?

他有些头晕的脑袋仔细的回想,好像自从他和乔漫去医院看过童沁的那次,两人就再没联系过,也没见过。

偶尔听老傅说两句关于他的事情,好像是跟童沁分手了,现在收心事业,也不搓麻泡夜店了。

“有事?”

方经纶似乎也在抽烟,声音有着被烟雾氤氲后的暗哑,“我的车在你身后,走,喝两杯去。”

纪云深听后,眯眸转身,隔着纷飞的大雪,看向路边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子。

方经纶半降车窗,朝着他挥了挥手,有烟雾从车里弥漫出来,“刚从国外出差回来,远远的看着背影就像你,这个点了,你站在大雪里独自寂寞的抽烟,我又不想睡,不是喝酒最好的理由吗?”

在童沁的事情上,他对他有埋怨,但也有愧疚。

毕竟童沁受伤,和他分手,都跟着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好!”

纪云深切断手机通讯,扔掉手中的烟头,猩红的的一点,很快消失在雪地里。

男人迈开长腿走过去,方经纶往旁边的位置移过去,给他倒出位置。

纪云深弯腰坐进去,下一秒,车子就滑了出去,朝着被白雪覆盖的几乎看不见尽头的公路驶去。

大概二十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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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0,我……我有点害怕,就没睡着……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胸口和细白的脚腕上都是密不透风的疼痛,童沁缓了好一会,才踉踉跄跄的站起身。

她背对着窗口,窗外涌进来的昏暗光线,几乎将她整个包围,更衬得她仙气飘飘,美如画卷。

意识涣散,男人的背脊跌在冰凉坚硬的墙壁上,视线里的女人和脑海里的女人身影重叠,逐渐朝他走来,“纪云深,别抗拒了,越抗拒越难受,我会心疼的!”

下一秒,女人柔若无骨的双臂就环住了男人的颈项,踮起脚尖,送上自己嫣红柔软的唇。

药效加速扩散,男人的身体简直热的发狂,就连指尖都是滚烫又灼人的温度。

眼前女孩的身体柔柔软软,又冰冰凉凉,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的抬起,却又在接近女孩不盈一握的腰身时,狠狠的推开了她。

视线里重叠的身影分开,只剩下童沁那张带着阴暗又渴望的嘴脸。

他所剩无几的清醒支撑他走到茶几旁,拎起放在上面的酒瓶,接着就狠狠的朝着玻璃几面砸去,红酒酒液如鲜血一般四溅开来,甚至有许多玻璃碎片落在了远处女孩光裸的双腿上,疼痛感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以及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上。

童沁因为脚腕上的疼痛,还没有来得及迈开脚步,就看见男人将自己的左手放在被灯光打得耀眼璀璨的玻璃几面上,右手攥着破碎的酒瓶挥下去,尖锐的瓶身刺穿男人的手掌,铺天盖地的痛感袭来,让他立刻回归了一半的清醒。

然后随意的拔出来,任由手上的鲜血涌出。

这间包房在三楼,下面是紫夜的停车坪,以他多年特种兵的身手,把窗玻璃敲碎跳到车顶,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但要以一敌十几个经过美国海军陆战队集训过的国际雇佣军,而且还是在下药欲火焚身的情况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他深邃的眼睛里是浓稠的暗色调,举起一把椅子,就朝落地窗砸过去,玻璃窗应声而碎,他徒手翻越出去,身体急速的下坠,他迅速调整,并利落的跳在了一辆suv车顶上。

车子由于男人跳下去的力度,而发出尖锐刺耳的报警声,在深夜里,显得尤为惊心动魄。

童沁怔在原地两秒,才从刚刚那一系列像是电影场景中才会发生的胆战心惊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她忍着脚踝上丝丝缕缕的痛感,跑到落地窗边,看向已经从suv车顶跳下来,正迈着稳健的阔步,迎着漫天风雪,走向路边的男人。

凌晨三点的夜空,天光透着微微的光亮,接近墨蓝色的黑。

他逆着光走,身影被团团的灯光暗影包围,却衬得他愈发的挺拔修长,映在雪地上,更是被拖得老长。

男人走路的姿势,带着军人特有的英姿硬朗,又有着模特般的气质魅力,像是行走的荷尔蒙,举手投足都是让人心醉的性感和优雅。

每走一步,就让人醉上一分。

夜风夹着纷纷飘落的雪花,透着破碎的窗玻璃吹进来,将女孩的白色裙摆和垂落腰间的黑色长发,都吹得微微飘动。

直到玻璃碎片没入细白的手掌中,她才从痛感中彻底清醒过来,然后快速的回身,跑到门口叫人下去抓人。

方经纶在隔壁包间喝着闷酒,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差不多已经醉倒了。

十几名雇佣军留下两人,剩下的跑出去追。

雪花裹在风里,吹打在纪云深的脸上,湿湿凉凉的冷,和手上锥心的痛感,让他始终保持着那一半的清醒。

只是酒烈,药效又猛,他走了几十步后,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修长有力的大手下意识撑在一旁的玉兰花树的树干上,缓着那股眩晕。

身后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踩在雪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顾不得眩晕,迈开苍劲的长腿就往前方跑,却终究没有抵过那些经过海军特种陆战队集训过的雇佣军的专业素养,很快就被他们包围了起来。

这条公路的尽头,是沿海高架桥,从这里能够隐隐约约听到海浪撞击礁石的声音。

他不断的攥紧手掌,命令自己清醒。

雪地里已经染了一片红,从他跳窗的位置,一直延伸到这里。

他会眩晕,也跟失血过多有关系。

军人的素养,是不能轻易低头,即便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目眩神迷。

扭打在一起的时候,那十几名雇佣军显然保存了实力,可他真的太晕了,又因为体内的药效不断增加,刚刚保留的那一半清醒意识,也已经渐渐被体内燃烧的灼热给取代。

冰火两重天,他最终还是倒在了雪地里。

整个世界都在转,灯光,人影,墨蓝的天空。

他好像听到了熟悉的男声从模糊的远方传来,然后在移动,甚至看到了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

有滚烫的呼吸在耳边忽远忽近,接着他就完全陷入了缥缈旖旎又黑暗如潮的梦境之中。

这场梦境中,好像一直有一个女人在他的身上起起伏伏,一会是童沁的脸,一会是乔漫的脸。

抗拒,沉沦,再抗拒,再沉沦。

而这其中,似乎一直伴随着男女的吵架声,他努力的想辨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可他睁不开眼睛。

直到最后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

再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晨曦透过厚重的窗帘,影影绰绰的漏进来。

纪云深适应了一会眼前的橘色光线,才缓缓的坐起身,打量自己所处的房间。

这是一个类似于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空间和家具的布置都相当的奢华。

他微微动了动,神经线牵扯到手掌心,如潮般的痛感漫过来,他眉间一动,刚要移动下床,劲瘦的腰身便被一双柔若无骨的女人手臂缠了上来。

像是反应了几秒钟,那些晦暗如水的记忆才突然汹涌而来。

紫夜,喝酒,下药,童沁,鲜血,雇佣军,起起伏伏的快感……

一幕一幕像是倒带电影,在脑海里重复上演。

他几乎是一把扯起身旁*******的童沁,眼睛里的暗潮像是要把人淹没,“童沁,我看你他妈的就是不想活了。”

话落的下一秒,女孩的修长瓷白的脖颈就被男人扼住,呼吸一点一点的从胸腔被挤走,她抬起双手去抓,费力的挤出几个字,“如…果我…我死了,我们…的视频…咳咳…就会…就会被人散出去,你你…和…乔漫,这辈子…都再也…咳咳…不不…不可能了!”

乔漫和蒋英东在一起六年,得知他和肖梦滚了床单后,不也干脆利落的结束了六年的感情。

何况他们结婚不到一年,感情基础本来就薄弱,中间还掺杂了那么多的女人,和他的家人,想要走在一起根本就困难重重,再加上他又和她睡在了一起,如果让乔漫知道了的话,连剩下的那唯一一点的可能都没有了。

男人的手越收越紧,甚至能够听到女人脖骨在吱咯作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女孩的脸憋的涨红,仿佛随时都可能昏死过去,或者断了气。

童沁在赌,赌他会为了乔漫忍下她。

可有那么不清醒的两秒,她又不希望他为了乔漫忍下她。

那样的话,就可以证明,他其实没有那么爱乔漫,只不过因为她做了他的妻子,是他必须接受和宠爱的对象。

然而这样的想法持续了几秒种后,男人松开了手,童沁如获新生,大口的咳嗽喘息,心脏砰砰的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欣喜。

“你他妈和老方真是一路货色,简直让人恶心透顶。”

说完,男人就捞过地上的衣服穿上,还没有迈开脚步,就听到身后女人淡淡凉凉的声音传过来,“纪先生,我的话还没说完。”

女人裹着被单走到男人的身侧,仰着脸看着他轮廓精致,线条分明的侧脸,“我要一个和她公平竞争纪太太的机会!”

“就凭你?”男人眉眼上都是浓稠的黑暗,他的大手再次扼住女孩的脖颈,将她整个人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是不是真的不怕我弄死你?”

女孩随着男人的力度,背脊和后脑重重的撞到墙壁上,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耳朵里更是一片轰鸣。

“人活在这世上,不可能没有弱点和软肋,童沁,别让我赶尽杀绝,你最好把昨晚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都忘掉,烂在肚子里,不然你老方孟东行整个童家,还有你身边所有的朋友,待过的孤儿院,我一个都不放过,不用怀疑我的话,也千万别再试着挑战我的底线。”

男人的话几乎一气呵成,最后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往旁边狠狠一甩,“滚!”

女孩随着男人的力度,狠狠的跌在高级绒地毯上,背脊,脖颈和后脑都是火辣辣的痛感,可眼睛里却是干的,一点眼泪都没有。

她望着男人翩然的背影,逆着光走远,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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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1,你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有点反常!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刚刚两唇相贴,她只是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可当他这么彻底深入吻她的时候,她却感觉到了他口腔里浓郁的酒味。

男人的动作没停,利落的在她身上游走,“一看见你,就不想清醒了。”

女孩听着男人说的带着荤腥的话,脸色瞬间布满了酡红色,抬手在他的劲瘦的腰背上敲打了两下,以示不满。

“起来,好脏。”

男人笑着吻上她的眉眼,“怎么办,好像起不来了。”

接着又吻上她秀挺的鼻梁,滑过红唇,下颌,脖颈,然后一路向下。

修长的指骨在碰到那破碎的衣服布条时,像是突然察觉了什么一样,抽空抬头瞥了她一眼,“睡衣谁帮你挑的?”

那么性感的真丝睡衣,和她平时在家穿的睡衣风格大相径庭,如果不是存了什么心思,应该不会那么穿。

勾引他吗?

“勾引我动动手指头就行,用不着穿那么露的睡衣。”

“纪云深。”女孩恼怒,尖细瓷白的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伸手慌乱的推拒他,“你怎么那么烦人,走开。”

“箭在弦上,你让我走?想憋死我?嗯?”

男人的吻又落了下去,这回比刚刚带着隐忍压抑的情绪,似乎多了很多温柔和耐心,不再那么急切的发泄。

女孩缩着肩膀,但又抬着下颌,明明是主动迎合的姿势,男人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突然来了那么点小心思,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天旋地转后,两人的姿势对调,变成了她在上他在下。

“给我解腰带,脱衣服。”

女孩的身上只有几条破碎的睡衣布条挂在身上,根本什么都遮不住,但又带着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美感,看得男人眼底眸色更深。

也烫,烫的灼人。

相比她的衣衫不整,反观男人,衣衫整齐,头枕在一双手臂上,凉凉漫漫又深深沉沉的看着她。

之前他醉酒回来,或者情趣来的时候,都很着急,有的时候只是解开裤链,就那么做了。

她其实并不喜欢那样,每次都很抗拒,次数多了,男人也看出了她抗拒的点。

所以后来的很多时候,他都会像现在这么躺着,让她跨坐在他的腰身上,等着她给他解腰带脱裤子。

“你就不能有一次是自己动手的时候!”

女孩红着小脸去解他的腰带和裤链,男人看她这次这么乖,一点抗拒的意思都没有,很满意的漫不经心的享受着,“你不喜欢不脱裤子就提抢,当然是你动手,难道要我伺候你,还要我自己动手脱衣服?”

“谁伺候谁啊!你明明比谁都舒服。”

女孩的头垂的更低,一双小手毫无章法的解着他的腰带,一张小脸越来越红。

男人枕在头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看她这副小媳妇的样儿,胸口是越聚越多的热度,好像有点忍不住了。

整个身体都绷紧到僵硬了,声音更是被折磨的暗哑低沉,性感到极致,“只有我比较舒服?你每次叫得感觉比我爽多了!”

“那不做了!”

女孩说不过他,就直接从他身上下去,不伺候了。

男人伸手拽过她,身体密密实实的把她压进床褥中,“我以为是你比较想要,刚刚还挺主动的啊,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走开,看着你就烦。”

男人低低的笑了笑,利落的把她已经解开腰带和裤链的裤子脱下去,然后是衬衫和内-裤,直到身体与她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的身体相贴,才发出一声不知道是难受还是舒服的喟叹声。

“看着烦,做着就不烦了。”

女孩总感觉男人的情绪有那么一丁点不对,总感觉在压抑隐忍着什么情绪,吻也是,就连闯进去的动作也是,都带着那么点急切和粗暴的发泄。

像是要把什么厌恶的东西赶走,所以在她的身体里找慰藉。

这场欢爱持续了很久,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又大……又深,还重。

脑子里基本都是空白的光,只能随着他的力度起起伏伏。

一夜没睡,身体酸疼难受的厉害,他又完全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后来她哭着求他,他反而越来越粗暴,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时间在他的动作中被无限的拉长,她被他折磨的什么都说,什么都求了一遍,还是没用,最后终于没敌过他的长久,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乔漫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春-梦,梦中纪云深没完没了的要她。

一会在床上,一会在浴室,一会在书房,总之就是一遍接着一遍。

偶尔意识回归的那一刻,她又觉得不是梦,因为很真实,而且男人会因为她的苏醒而更加的兴奋,动作也会更加的肆虐,毫无温柔可言。

“叫老公,漫漫。”

乔漫趴在书桌上,男人在背后重重的顶,“叫老公,嗯。”

女孩模模糊糊的叫了一声,以为他会放过自己,可换来的是他更加粗暴的对待。

眼角都是泪,却累的连手都抬不起来,更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很快就又昏睡了过去。

……

乔漫彻底从那场无休无止的春-梦中清醒过来时,外面已经是黑沉沉的天色,泛着深色调的墨蓝。

她微微偏头,看到身边睡姿优雅的男人时,才知道那不是梦,都是真的。

他还在睡着,深邃犀利的双眸阖着,细碎墨黑的短发有些凌乱的搭在额前,在他的脸上形成了大片的阴光影,她只能透过窗外的各色景观灯投射进来的光影,大致看清他的脸庞轮廓。

她咬唇,忍着身体上酸疼不已的的痛感,微微侧过身,缓慢的抬起手,覆上他刀削的眉,精致的眼廓,挺直的鼻梁,然后是薄削的唇。

刚刚触上去,她的指尖就被男人张嘴咬住了,乔漫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回缩,却被男人的一双大手狠狠的拥了回来,与他坚硬的胸膛紧紧相贴,不留一点缝隙。

当然,与其说咬,不如说含进去。

接着他慵慵懒懒的睁开那双犀利敏锐的眸子,里面漂浮着没有褪尽的情-欲,那么的勾魂摄魄。

“醒了?疼不疼?”

疼,当然疼,整个身体像是散架了又被重新装回去一样,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尤其那里。

她又试着往回抽自己的手指,他却不放,她微微皱眉,抬起小脚丫就朝他的腿踹了过去,“松开。”

男人似乎很喜欢她这样无措又假装厉害的样子,直到看她真的有点恼了才松开含在嘴里的白嫩手指。

女孩的脸上又布满了酡红色,庆幸的是光线暗,遮掩了很多东西。

她觉得两人贴得这么近,有些呼吸不过来,想往后退一些,可他的一双铁臂把她控制的牢牢的不让她动,她只能窝在他的颈肩处,小声的问,“你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有点反常,好像很黏着我,你之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就好像对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必须在她这才能找到慰藉一样。

又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与她有关的伤心事,总之好像哪里不一样,但她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了,很懵。

“就翻来覆去多睡了你几遍,我就反常了啊?怎么?嫌我之前不够热情?”

他的手摸来摸去,但好像触感有哪里不一样,之前他回来就把她一顿折腾,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去感觉其他的,这会静下来,才惊觉他的一只手上好像缠着纱布,并且始终是潮湿的。

她伸手将他的那只手抽出来,看到上面深暗的血迹时,瞳孔微张,“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你还那么逞能?不想要了?”

女孩说着就要起身去开灯,却被男人翻身压在了身下,“今天好像对我特别好,又是勾引又是主动又是热情的,嗯?”

“我哪有,你让开,我去拿医药箱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男人没动,就那么密密实实的压着她,“说清楚,不说清楚哪都不许去。”

“我就算勾引主动又热情,又怎么了?一我没当小三,二我没插足别人婚姻,你难不成喜欢死气沉沉的相处方式?”

“嗯,可以混着来,一个情绪久了,容易产生审美疲劳,比如下次换成欲拒还迎?”

女孩笑了笑,在他受伤的那只手上狠狠的按了一下,“你想的美。”

男人疼的皱眉,却还是松开了对她的包围。

女孩捞过男人的衬衫套上,才伸手去开灯,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医用急救箱,回来时,才算仔仔细细的看清他手上的纱布颜色。

白色的纱布被红色的鲜血染透,因为时间长了,外面那一圈已经干涸,可中心的受伤地方还是鲜红一片,说明伤口还在渗血。

“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会受伤?”

男人倒是不在意的捞过床头柜上的烟盒,取出一支点燃,“没什么,喝多了,跟人打了一架。”

“你都多大的人了,喝多酒还能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跟人打架?”

男人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隔着氤氲缭绕的烟雾看向她紧张的小脸,“漫漫,你刚刚那样跟我妈似的,唠唠叨叨的。”

“嫌烦就找别人去。”>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262,我们就这样一直走,是不是可以一路到白头?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周围的霓虹灯影,园林景观灯,脚下的地灯,和街道的高杆路灯,各色灯光好像突然混合在了一起,变得迷离璀璨,似乎将风雪打映得都旖旎缠绵了起来。

雪花落在两人的头上和肩上,就连呼吸着的冰凉空气,好像都跟着甜蜜了起来。

男人的身影高高大大,女孩的身影娇娇小小,倒映在雪地里,一高一矮,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世界,加了滤镜,美好的几乎让人舍不得眨眼睛。

女孩在男人的怀里扭过头,朝着两人被灯光拖得老长又暧昧的影子看过去,突然停下本来就很缓慢的脚步,“纪云深,等下。”

男人闻言收回放在前方的视线,因为身高差的缘故,他必须低着头才能看清她的脸,“怎么了?”

“我手机忘带了,把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

男人听后,从裤袋里拿出手机递给她,只见她打开相机,对着两人的影子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登上他在各大社交平台上注册的账号,分别发出,并配上了一段字。

【下雪天不打伞,我们就这样一直走,是不是可以一路到白头?】

男人看到这句话,瞳孔微缩,心脏上泛起细细密密,甚至是密不通风的疼痛。

焦躁,恐惧,慌乱,还有无措,各种复杂的情绪突然汹涌而至,让他顿感呼吸困难。

长到这么大,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这么害怕失去一个女人。

女孩都发完了,才把手机递还给他,那双清若泉水的眸光里,满满的倒映着的都是他的身影,似乎期望他能给她一些回应,哪怕是一个吻。

而男人也确实那么做了,况且,也根本忍不住。

女孩感觉那道带着淡淡尼古丁气息的薄唇压下来时,便伸手拽着男人的衣服,踮起脚尖回吻。

男人眉眼微动,从她的手中抽走手机,举高,把他们接吻的画面拍了下来。

他的吻依然很凶很重,在她的唇上蹂躏肆虐,重重的吸吮,大肆的征伐,有那么几个瞬间,女孩疼的缩起肩膀,绷紧了身体,但始终没有恼,也没有抗拒他。

似乎在隐忍,迁就他的情绪。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后,男人结束了这个吻,并把刚刚拍的接吻照片,发在了他在各大社交平台注册的账号上,也配了一段文字。

【看,我们现在就白了头!】

照片里的男女,头发和肩头几乎都被白雪覆盖,满世界的白,和弥漫的各色灯光,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真的像是一路走到了白头。

更像是爱情最美的样子,虽然不真实。

女孩的唇漾着红肿的颜色,男人的眸色深暗,浓稠的像是把夜的颜色都加了进去,他抬起手,抚上她的唇,一点一点的摩挲,“抱歉,没控制好力度,疼吗?你应该推开我的!”

“你的心情不好,我可以忍着。”

男人的眸光深深静静,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没离婚的时候也没见你对我这么百依百顺过,我做了什么?值得你这样?”

女孩的齐耳短发被风吹得飘散,有几缕遮住眉眼,形成大片的暗影,几乎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她抿了抿嫣红的唇,一双盛满星辰的眸子温温净净的回视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爸留给我的遗信上说,让我尽我所能,把握住你。”

这世界上,她最亲最近的两个人都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了她,先不说这个男人说爱她,单单她对他的喜欢,再爱一次或者重新开始,就足够令人心动和向往。

再加上父亲的遗言,可能让那种心动和向往一时达到了顶点。

不是离不开他,而是不再一味的抗拒自卑,拿他和纪晗十年的感情当借口,实际上是怕自己受伤,怕到最后都是一场空,一个笑话。

所以从没有在内心里,真正的试着去接受他,也从没想过要彻底的交付真心。

既然现在全世界都觉得他们可以试试的时候,那么试试就试试啊!

他们离婚了,感情已经回归到了最初的状态,或者说,只要没在纪太太那个位置上,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不用担心哪天他做了什么,把她绿了。

也不用怕他和纪晗再有什么纠缠不清,大家都在一个位置上,公平竞争,如果他发现他喜欢的还是纪晗,大不了她就当自己谈了一场轰轰烈烈却以失败告终的恋爱。

反正她还年轻,有颜有钱有学历,不愁找到好的对象,也不愁未来养不起自己。

如果比这还要严重点的话,就出国疗情伤,不再回来,反正她在这个城市她已经无牵无挂,除了他。

“你爸就说了这两句?”他伸手刮了刮她小巧挺秀的鼻子,逗她,“没夸夸我?”

女孩觉得手很凉,就直接伸进他的衣服里暖和,“夸了,说你很优秀,当然,也有可能是觉得我飘在外面的名声不好,找到你这样的男人是捡了天大的便宜,即便觉得我们离婚了,也有办法再套回你,我觉得他总是高估我,就像我永远保持第一名的成绩,其实很累。”

“漫漫,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你感到累。”

男人低头捧起她的脸,闭了闭眼,不算明亮的光线里,他的眉眼似乎漫上了一层深沉痛苦的色调,但又很快就消失不见。

缓了一会情绪,他才轻启薄唇,准备坦白,“漫漫,我昨晚……”

话还没说完,男人握在另一只手上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所有的情绪被打乱,他放开女孩,看向手机屏幕上的备注。

女孩也跟着瞥过去了一眼,上面写老傅,是傅青山。

他深吸了一口气,揽着女孩往停在橘黄色光线里的烟灰色宾利车子走去,到了车边,他拉开后座的车门,“先进去,我和老傅说点事。”

“嗯!”

女孩弯腰上车,刚刚有点崴到的脚踝因为上车的动作,承受了全身的重量,疼痛感顷刻蔓延,她本想忍着,但短促的惊呼声还是先于她脑子里的想法,溢了出来。

男人站在车门边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弯腰过去看,“怎么回事?”

乔漫把小脚往回缩,眉眼和唇角浮现一层淡淡的几不可闻的笑意,“没事!你接电话吧。”

他的电话一直在响,老傅两个字在亮起的屏幕上,看起来格外慑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看见嫣儿从妇产科走出来的原因,所以多少显得有点心虚。

纪云深本来想在车外接,但昨晚的事情他又没打算这样一直瞒着她,想了想,他就觉得没什么避讳的,挨着她坐了进去。

关闭车门的那一刻,纪云深就滑了接听键,下一秒,傅青山低低沉沉的声音就从无线电波的那端传了过来,口气很不好,似乎心情更不好,“你接个电话,需要我打三遍自动挂机才能接?”

纪云深懒得跟他说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有事说事。”

“老方给你绑过来了,不过还处于醉酒的状态,就这样你好像也问不出什么来。”

“嗯,我会有办法让他清醒过来。”

傅青山倒也没在意,抬起手中的烟,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你什么时候过来?”

“晚一点,我看着她睡再走。”

这个她,傅青山当然知道是指的乔漫。

他的眉眼被烟雾缭绕有些模糊,却没有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出现在纪云深口中时的那种厌恶的感觉,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接受乔漫就是纪云深宠爱和在意的女人了。

“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老纪。”

“嗯,彼此彼此。”

挂断电话,纪云深就朝前面的驾驶座看了一眼,“小陈,开车。”

“是,纪总。”

启动引擎,下一秒,车子就从医院的停车坪滑了出去。

乔漫坐在他身边,刚刚他打电话的内容基本上都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她的耳中,她抿了抿唇,隔着昏暗深沉的橘色光线,看向男人紧绷的下颚线条。

男人低头,对上她柔柔软软的眸光,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几乎一尘不染,清澈干净的仿佛让人看一眼,就会沉沦其中。

“绑老方?是方经纶吗?为什么……要绑他啊?”

好像自从方经纶和童沁分手之后,她就没在从纪云深或者傅青山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很久不提起,突然提起,还是用“绑”这个字眼,难免让人觉得他们的兄弟关系破裂,或者已经反目成仇。

也或者是女人的第六感在作祟,总觉得他好像在痛苦着什么事情。

从他昨晚又克制又粗暴的动作,和肆虐的几乎毫无规则的吻,都能感觉出他的隐忍压抑,甚至痛苦。

男人眸色复杂,带着浓稠的黑暗色调,像是风雨欲来,可下一秒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仿佛不过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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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3,我在想,她是不是背着你把孩子打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葱油面,还是速冻馄饨?”

乔漫想了想,似乎很纠结,最后说道,“两样都想吃。”

男人笑笑,没说什么,就进了厨房。

大概十几分钟后,男人端着托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上面放着一碗葱油面和一碗馄饨。

端放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很美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他做的,心里带着点甜蜜的情绪,所以只要是看到就觉得很美味。

她拿起勺子,舀起一个小馄饨喂进嘴里,跟她想象中一样的味道,真的很好吃。

男人昨晚宿醉,加上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胃空的有点隐隐作痛,但依然没有胃口,拿起筷子没吃几口,就不再吃了。

女孩的心情不错,胃口也是近几天最好的一次,吃了小半碗馄饨,小半碗葱油面,就吃饱了,也再吃不下了。

男人放下筷子,就去楼上取了急救箱,下来时,正好看见她放下筷子。

乔漫听到楼梯上传来的沉稳的脚步声,隔着餐厅明亮的光线看过去,只见身高腿长的男人,迈着沉稳矫健的步伐向她走来。

他衬衫领口的风纪扣被解开,能隐隐约约看到修长勃颈上的吻痕和挠痕,带着点魅惑性感的味道。

她愣愣的看他走近,只见他低身蹲下,把她白皙又细嫩的脚踝放在他的膝盖上,他拿起急救箱里的跌打损伤的药膏,用着轻缓的力度推揉在上面。

女孩看着他低头认真的眉眼,突然伸出了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上,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过去。

男人微微愣了一下,手上按揉的力道没停,只是用着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问道,“怎么了?漫漫?”

“没有,就是想抱抱你。”

男人轻轻的嗯了一声,任由她抱着,觉得她轻的好像都没有什么重量,又瘦又小又软。

觉得揉按的差不多了,他才动了动,“我抱你上去睡觉?”

“不想睡。”她又在他的颈窝蹭了蹭,很小声,又委屈的音色,“胃还有点疼。”

“不想让我走,你还真是什么理由都能想出来啊?”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一副无奈又宠溺的神色,“我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你可以选择不去,或者带我去。”

男人叹息了一声,还是低沉缓慢的调子,“军区大院的供暖不好,屋子里偏凉,你又怕冷,呆不了。”

“反正我不管。”

男人被她软磨硬泡的几乎都没了脾气,最后还是带她去了。

小陈一直待在后面的厢房别墅待命,听到纪云深打来的电话,几乎是立刻小跑着过来开车。

两人重新换了衣服,像是情侣款的驼色风衣,内搭都是米白色的毛衣,男人的裤子是黑色休闲西裤,女人是米白色羊毛裙,黑色打底裤,至于鞋,男人是千篇一律的黑色休闲皮鞋,女人则是七厘米的驼色绒皮高跟鞋。

一个高大,一个娇小,又都五官精致,用现在网络上非常流行的一句话就是,简直配一脸。

车子启动,女孩往男人身边靠了靠,“纪云深,我有点冷。”

纪云深立刻张开手臂,等她钻进他的臂弯,才收紧力度,让她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然后隔着昏沉晦暗的光线,看向驾驶座上的小陈,“小陈,把暖气开到最大。”

“好的,纪总。”

车子里愈来愈暖和,怀抱的温度又很有安全感,加上光线暗淡,和车子的微微颠簸,让她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烟灰色宾利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军区大院的停车坪前。

纪云深支开了小陈,也没动,等着身边的女孩睡到自然醒来。

窗外雪花飞舞,因为车内外的温差,而在车窗玻璃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霜雾。

身边是女孩甜甜浅浅的呼吸,突然觉得这一生,什么都拥有了,够了。

……

女孩迷迷糊糊的从熟睡的状态中醒来的时候,有些分不清自己所处的空间,适应了一会昏暗橘色的光线,她才认出这是车里。

身边的男人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就低头看了过来,可能是视线太过灼热,她微微仰脸看过去,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和软萌,叫着他的名字,“纪云深!”

“嗯。”

“我睡了很久了吗?”

“没有很久,就是你能不能动一动,我一个姿势保持太久,半个身子都麻了。”

半个身子都麻了?那她估计自己应该是睡了很久了。

女孩从男人的怀抱里退出去,就见他咬牙切齿的动了动,应该是为了不吵醒她,所以中途一动都没动过。

她伸出手给他揉了揉胳膊和肩膀,感觉上面是一片僵硬。

刚刚揉了几下,他就伸手把她的手拉了下来,“你这小手就抱抱我还行,做别的不适合。”

他的话让女孩的脸瞬间布满了酡红色,他的意思是说,任何时候她只要抱着他就行,不用她伺候?

而里面更深层的含义,分明还有宠溺。

宠溺她从小是千金大小姐,娇生惯养,五指不沾阳春水,不舍得让她伺候别人。

况且,她自己伺候自己都没伺候不明白,怎么伺候别人?

“我让人在家属楼收拾了一间宿舍出来,我和老傅去谈点事,可能会很晚,你先上去睡不必等我,嗯?”

黏人要有个度,何况他还有事处理,乔漫点了点头,跟着他在雪地里一前一后的进了家属楼。

到了三楼,她让他铺好床,又把手机留下,才让他走。

乔漫脱掉外套,躺进被窝,看着他手机上两人的合影,唇角的弧度上翘,笑得眉眼弯弯。

……

傅青山在师长办公室里等纪云深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将手中已经快要燃烧到尽头的烟蒂捻熄在烟灰缸里,正准备起身,就听到虚掩门外有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在深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下一秒,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他的背脊跌回去,将一双长腿以交叠的姿势,漫不经心的放到办公桌上,并顺势把烟盒捞到手中,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然后隔着薄薄的烟雾,眯眸看向从门口阔步走来的纪云深。

“我说,就算你在那方面再持久,能一发战上四个小时?这夜黑风高的,你倒是软香温玉在怀了,是不是把我这个孤家寡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纪云深走到他身边,倚在办公桌旁,捞过男人刚刚仍在桌面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烟雾弥漫,他深黑的眸子看向细长的落地窗外,外面是漫天的风雪,和各色灯光散发出来的幽光,眸光不知不觉中渐渐变得深邃。

他又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才漫不经心的问,“你和林嫣离婚的手续办好了?”

男人的头往后仰,没好气的回了句,“没有!”

“是不准备离了?还是等到傅林两家彻底闹翻后,再被迫离?”

男人的眉眼覆上一层薄霜和烦躁,听到他的话后,语气更不好了,“不知道,没想好。”

“嗯,这样啊!那我就不多管闲事了。”纪云深将手中的烟头捻熄在办公桌上的透明烟灰缸里,起身就打算往出走,“走吧,跟我去牢戒所会会老方,他的酒也应该醒得差不多了!”

傅青山精致的眉眼微微皱起,伸手拉住转过身的纪云深,“什么叫多管闲事?说清楚。”

“你不是没想好吗?我告诉你也没用。”

纪云深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手,却被傅青山握的更紧,“老纪别闹了,是关于林嫣的事吗?她是不是跟乔漫说什么了?还是乔漫跟你说了什么关于她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同意和晗儿造成婚内出轨的假象,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还要我提醒你吗?傻逼。”

傅林两大政治名门,效忠不同的政治势力,而现在国内的政治斗争又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不管哪一方输,都会一败涂地。

纪家和傅家属于同一战线,而他爷爷纪东河的手腕再加上傅长林过去的人脉,这次林家恐怕凶多吉少。

这件事情即便傅青山没跟他说,他也能够猜出来他会这么做的原因。

晗儿不想和顾西沉结婚,他又需要一个稍微缓和一点,但又能戳到林大千金心窝的理由离婚。

一拍即合,所以才会出现那么一场婚内出轨的戏码。

“两码事,况且现在离婚,就等于承认了她之前被人jian--污的事情,那样的话,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我怕她接受不了,想再等一等。”

纪云深甩开傅青山的手,又重新倚在办公桌旁,眸光凉凉漫漫的看向他,“依我看,你和晗儿演的那场婚内出轨的戏码,似乎对林大千金的打击更大些。”

“还有,你这么拖下去有什么用?等着再挨枪子吗?还是等着你爷爷亲自动手?”

傅青山烦躁的扒了扒头发,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你到底想说什么?别他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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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4,傅长官,这四个字好像是我应该送给你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男人又问了一句,似乎很执着于她的答案。

“嗯,不问。”

“不问你可能会后悔,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做了什么连承认都不敢。”

女孩听后,柔软娇小的身体还是忍不住的僵硬了下,但依然摇头,“我确定不问,也不会后悔。”

他和方经纶之间唯一有交集且会大动干戈的人就是童沁,如果问题出在了童沁身上,那只有可能是他之前在童沁受伤后,落井下石的踢开她,而引来的不满。

至于他们怎么表达的不满,她并不感兴趣,也与她无关,那毕竟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

况且,一个是她的好朋友,一个是她的……

她在脑海里想了几秒钟,才出现前夫这两个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不想插进去。

男人眸光一暗,他有的时候觉得这个女孩心思重,城府很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怎么得到。

有的时候又觉得她其实不过是对她不在乎的人,才会有那么重的城府和防备,对于她在乎的人,她从来都会用最简单的方式去相处和看待,也不会妄加怀疑揣测。

可能打算跟她玩一玩的男人,会觉得这样的女人很好骗,随便说什么就信什么。

但其实不过是她完全相信一个人时,而给别人造成的假象和错觉。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用这样的方式处理问题很聪明,不会增加自己的痛苦,也不会给别人找痛苦。

“你不问我也会说。”男人深暗的眸光收回来,声音很快就消散在夜风中,“处理好你爸爸的葬礼和肖氏姐妹后,找个时间,我会跟你解释这件事情。”

她接连失去双亲,如果再告诉她这件事情,他怕她的情绪会受不了。

不想那么快告诉她,有他的私心在,当然也是在顾着她的情绪。

不管昨晚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终归是他对不起她。

女孩点点头,云淡风轻的语调,“好啊,如果你坚持的话。”

男人轻轻的嗯了一声,她肚子里的小算盘和小心机,他还是能猜出来一些的。

刚刚会说那么多不想听的话,其实也有一种试探的成分在,也或许是等着他先坦白,说出那句不管她问不问,他都会说的话。

可能是他的反常和粗暴,还有之后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已经让她有了一些猜测。

也有可能是他和方经纶突然大动干戈,让她醍醐灌顶,觉得事情比她想象中的严重,但她又不想主动的去探个究竟。

一是她需要做个心理准备,二是她很想听一回爸爸的话,尽她所能的,把握住他。

总之这个女孩,更多的时候像是谜,有的时候也像是雾。

当然,更像是风,让人看不见,也抓不着,但却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不会过分,但又拿捏的到位。

让人想抗拒,却又抗拒不了。

受伤的手上满是疼痛,风雪吹过,将染透的纱布吹得冰凉,贴在他温热的手上,更是疼痛麻木到锥心刺骨。

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下,长腿始终迈着沉稳的阔步,朝着那座被灯光打得迷离璀璨的家属楼走去。

……

到了房间,他抱着她在门口停了下来,“开灯。”

女孩伸出手,按下电灯的开光。

空间乍亮,橘黄色的光线漫射下来,铺陈在两人的身上,仿佛瞬间就赶走了风雪夹杂在身上的寒意。

男人迈开长腿走到窗边,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转身去拉窗帘。

刚刚太惊慌,又震惊于看到完全不一样,又陌生危险的他,一直都没怎么缓过神来,现在那些迟钝的神经又敏感了回来,几乎是第一眼就发现了他手上被血染透的纱布,甚至正从伤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血。

她几乎是赤着脚走过去,一把抓起他的手,纱布的颜色在灯光下,显得尤其惊心可怖,“你的手不想要了?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刚刚还抱我回来?”

“今晚想在这睡,还是回去?“

女孩没回答,咬紧唇,堵着气反问道,“你刚刚对方经纶拳打脚踢的,现在又血流成河,还有精神和体力开车吗?”

小陈被他支走了,下雪天路况不好,她的车技也不好,根本不敢上道,只能他亲自开车回去。

男人想抽回手,女孩没让,“别动,我看看。”

她利落的将他手上的纱布拆掉,在看到上面血肉模糊的伤口时,眼底迅速漫上一层浅浅的水雾。

“那就是要在这睡了?”

说着话,男人又试着往回抽自己的手,女孩没松手,只是将头垂的更低了,神色很淡,也很沉默。

因为身高差,他必须弯腰低头,才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尤其她赤着脚,还低着头,男人就必须将腰弯的更低。

“只是伤口崩开出了点血,没事的,嗯?”

女孩点头,松开他的手,没再管他,“如果你还有精神和体力开车的话,我想回去睡。”

她认床,又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在陌生的环境恐怕再难入睡。

“好!”

女孩套上高跟鞋,拿着包就往出走。

男人伸手扣住她纤细嫩白的手腕,“等等我,一起走。”

“不想跟你一起走。”

她手臂一甩,想要挣脱,却被他攥住,狠狠的拉进了他的怀里。

“不是要一路到白头吗?”

“现在就算跟鬼去白头,也不想跟你。”

男人低低的笑,胸腔跟着震动,女孩微微挣扎,却被他控制的牢牢的,动弹不得。

他没受伤的那只大手,在她的腰背上轻轻的拍了拍,安慰的哄着,“好了,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是傅青山的部下开的车,是乔漫让他给傅青山打电话从军区大院的执勤部调来的。

到了医院,还是昨晚入夜的那名女医生,看到纪云深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眉头几乎蹙死。

“手筋彻底断了,需要马上局部麻醉,进行手术缝合。”

男人轻声嗯了一下,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有脸上的黯淡和苍白,留下了失血过多的证据。

乔漫点点头,眸光里的水雾迅速蔓延,轻轻漾着,“那会不会影响手的灵敏度?”

“多少会有些影响。”

女医生双手插兜,用着极其专业的角度说道,“手掌是被利器刺穿,昨晚你们来的时候,手掌上的掌筋只连着一点,现在呢,本来缝合的伤口,在击打什么物体后强行崩开,掌筋遭受到第二次伤害,也就是说彻底断了,肯定不会有昨晚就医时恢复的好,也不会有没受伤之前的灵敏,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造成手握不成拳,当然,也就握不住任何东西。”

乔漫听后,握着手包的指尖都颤了颤,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用着专业的角度解释完,女医生礼貌的朝两人笑笑,去做术前准备。

乔漫背对着纪云深坐着的方向,女医生离开后,急诊室一时陷入死一般的安静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几秒后,男人长臂一伸,将女孩揽过来,放置在自己的双腿上。

女孩完全没有反抗,顺着男人的力度就跌坐在了他苍劲有力,肌肉紧实的双腿上,依然是刚刚背对着的角度,男人只能看到她白皙小巧的耳廓,和线条优美的后颈线。

受伤的那只手刚刚女医生给简单的包扎过,此时已经被鲜血染透,猩红一片,他垂在身侧,又往后背了背,躲着她。

看她乖巧的坐在他腿上,几乎一动没动,甚至连点反应都没有,男人便将环抱在她腰上的手抬起,拇指和十指攥住她尖细的下颌,转过来的时候,那上面已经泪流满面,甚至顺着她漂亮的脸蛋流到了他的掌心。

他凑过去,在她的唇角吻了吻,“别哭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嗯?”

女孩眉眼不动,忍痛抽回攥在他手里的下颌,别过头没说话,无声的掉泪。

男人微微叹息了一声,身体贴紧她娇小的后背,“漫漫,你再哭,信不信我能让你更心疼?”

“随便。”

女孩抬手随便抹掉脸上的泪,赌气着要站起身,男人伸手一拉,女孩又跌了回来,“别哭了,我最不会哄哭的女人。”

“你的潜台词应该是,最不会哄哭哭啼啼的女人吧?”

男人被女孩怼的哑口无言,半天没说上来话。

女医生准备好术前工作,回来时就瞧见了这一幕。

女孩娇小的身影几乎整个跌进男人宽大的身躯里,哭的梨花带雨,男人一脸疼惜又无奈的低声哄着,一只铁臂横在女孩的身前,大手垂在女孩的腰身侧面,偶尔会配合语调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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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5,难不成离婚了,我还要把前夫的孩子生下来?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我很累,不想跟你大半夜的在这玩文字游戏,请回吧。”

“嫣儿。”傅青山的脸色一冷,声音更低了一些,“你知道,我现在必须见到你。”

林嫣听后,抬手敲了敲发疼的头,累的好像连说话都懒得夹枪带棒了,恢复了一贯娇娇软软的语调,“好吧,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要么就等我睡醒,要么打过他们。”

女孩说完,就掐断了通讯,起身从落地窗边离开,准备去楼上补眠。

林嫣的单身公寓里,林南城到底雇佣了多少国际雇佣军的保镖团队,连林嫣自己都不知道。

傅青山不在特种部队这么多年,骨头可能早就没有当年那么硬了,再加上手臂还没有完全痊愈的枪伤,想打过她公寓前的整个保镖团队,怕是只要笑话二字可以形容。

林嫣上了楼,就推开主卧的门,走了进去。

挪到窗边,连看窗外都懒得看一眼,就直接将窗帘拉合,然后掀开被子,上床睡觉。

她因为医生的话,培养了很久的睡意,刚刚陷入熟睡的状态,就听到公寓的门铃响起,扰得她秀眉立刻微微蹙起。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门铃声消失,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梦,梦见自己的孩子流掉了,她蹲在医院的门口,在漫天风雪里哭得很伤心。

因为这是她和傅青山的第一个孩子,大概也有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她想留住。

这种悲伤的情境,让睡梦中林嫣觉得痛苦压抑,呼吸好像都跟着变得急促了起来,直到几声震天响的敲门声响起,她才被拉了回来。

她惊坐起身,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小腹,然后又在昏暗的房间环视了一周,才确定那是自己做的梦。

梦里都是真实的状态和反应,即便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有了他的孩子,她其实也有开心。

“嫣儿,开门。”

男人淡漠低沉的声音,从门板外传来,在凌晨寂静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又魅惑。

林嫣像是怔忪了两秒,才想起入睡之前的事情,几乎是下意识的拉开窗帘往外看,十几名雇佣军倒在雪地里,黑压压的一片。

傅青山,他疯了么?

林嫣走过去,声音里有着刚刚睡醒的低哑,隔着门板淡淡软软的说,“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傅青山的一只手撑在墙壁上,缓着消耗的体力,和双臂上撕裂枪伤带来的疼痛感,“嫣儿,别逼我把门踹开,开门。”

林嫣没动,等了几秒,男人像是完全失去了耐心,伸出脚踹在她最喜欢的欧式雕花门板上,带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力度。

“傅青山,你疯了么?”

林嫣从来没有想过,在世人眼中,以儒雅斯文,淡漠孤傲而著称的男人,会在凌晨来踹女人的房门,而且还是个即将成为他前妻的女人。

“我再说一遍,开门。”

傅青山又重复的说了一遍,似乎在给她考虑的机会,或者他把门踹开,或者她老老实实的开门。

林嫣咬唇,这门板都是装修时,林南城特意从意大利的工艺名家之手专门定制的,她喜欢的不得了,一直都很宝贝着。

内心挣扎犹豫了两秒钟,她才伸出手握住门把,拧开锁道开了门。

傅青山的脸上有几处红肿,唇角留着血,偏中分的头发,微微凌乱,大手撑在墙壁上,高大的身躯几乎遮住了走廊感应灯漫射过来的所有光线。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休闲风衣外套,内搭是造型时尚的驼色毛衣,下身是一条落在脚踝处的黑色休闲西裤,脚上是同色系的手工皮鞋,西裤的裤管和手工皮鞋中间,刚好露出线条优雅的脚踝。

虽然此刻衣服和裤子上满是褶皱,甚至带着滚在雪地里的印记,而从来都一尘不染的皮鞋上更是布满了灰色的脚印。

可即便这样,也丝毫没有影响他挺拔英俊的形象,反而增添了几分男人的性感和魅惑。

林嫣因为带着起床气,一向温净的五官难得的染上了几丝恼怒,“傅青山,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不然我再调来一些保镖,把你打到横着出去。”

然后倚在门板上,抱胸挑着眉,上下瞥了门口的男人一眼,“说吧。”

傅青山迈开长腿走过来,在林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他弯腰抱起了自己,然后几个阔步走到床边,把她轻轻的放了上去。

林嫣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温情动作,更加恼怒,葱白滑嫩的小手朝着他的俊脸就挥了过去,“傅青山,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给我滚,少在这给我演深情英俊的男一号,看着烦透了。”

手心是一片麻麻木木的感觉,她似乎都震惊于挥过去的力度,好像把所有的脾气都发泄在了这个巴掌上。

男人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她挥过来的巴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少闹脾气,听我说。”

林嫣好像被他这个好脾气的样子弄得无奈了,把头偏向一边不看他,“说吧。”

“老纪跟我说,昨晚你去医院了,还是从妇产科走出来的!”

男人伸手捏住女孩尖细的下颌,迫使她的脸正对着他,那双深邃似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变化,“你怀孕了?还是背着我把孩子打掉了?嗯?”

女孩娇俏的小脸一白,连呼吸好像都变了频率,“傅青山,我的身体状况你不清楚?就不能是妇科病吗?你怎么那么爱疑神疑鬼?”

男人的脸瞬间冷峻紧绷了起来,他甚至看清了她眸光的闪躲。

“林嫣,你知道么?你最不适合的就是撒谎。”

她从小高高在上,俯瞰一切,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没人能强迫她喜欢。

所以她的性格从来都高傲骄纵,不会说谎,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不屑说谎,所以不善说谎。

女孩伸手去扯他的手,却没撼动他半分,精致的眉眼立刻皱起,“傅青山,如果你来就是来问这件事,我已经回答你了,所以你现在可以滚了么?”

“没拿掉是不是?”

女孩气不过,伸手捶在他的胸膛上,“傅青山,我让你滚,你听到了没有?”

“我再问一遍,是不是没拿掉?”

“你滚,我让你滚,滚吶!”

男人任由女孩捶打,高高大大的身躯动都没动,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没拿掉?”

“拿掉了,难不成离婚了,我还要把前夫的孩子生下来?”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阴鸷的色调在他精致的眉目上层层叠叠的落下来,心头更是汹涌而来的钝痛,像是有一只手攥住了他的心脏,又痛又麻。

他大手一挥,下一秒,女孩娇软的身躯就被男人沉重的身躯压在了淡紫色的被褥中,声音紧绷的厉害,“林嫣,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你把那个孩子怎么了?”

女孩黑漆漆的眼眸漾出丝丝缕缕的嘲讽,嫣红的唇凑近男人的耳廓,静静的一字一句的笑着说,“我说,我把他拿掉了。”

男人的脸阴沉似水,浑身散着暴风雨欲来的肆虐气息,“你说什么?”

“我说,我把他拿掉了。”

男人一拳狠狠的砸在女孩的脸侧被褥上,力道大得让女孩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心脏砰砰的跳。

“谁他妈给你的胆子,拿掉我的孩子?嗯?”

男人的吻袭过来,带着浓浓的蹂躏的力度,这种类似于强迫的侵犯,让林嫣非常惊恐不适,用力的推拒,却换来男人更加粗暴的对待,似乎打算用这种方式惩罚她。

他的唇上有着淡淡的尼古丁气息,还有着浓郁的红酒味道,有那么几秒钟,她甚至因为疼痛而张嘴咬过去,却被他趁机撬开她的唇齿,往更深的地方攻城掠地。

压在女孩身上的沉重身躯越压越重,那双大手几下就将她的睡衣撕扯下来,她甚至听到了他拉开裤链的声音,和提枪上来前一贯会做的准备动作。

她真的有些害怕了,怕他会因为怒意而伤了她,还有肚子里的宝宝。

女孩手脚并用的开始挣扎,“傅青山,你…走开,唔…妈的,你…弄…疼我了。”

因为他的暴虐和侵犯,女孩说出的话断断续续,明明应该气势强硬,却在出口的瞬间,变成了娇软的嗔怒。

男人一只手控制住女孩的双手,按在头顶上,双腿夹紧女孩那双笔直纤细的腿,动作没停,继续肆着虐。

直到他提枪要进去时,女孩才终于后知后觉的认为,刚刚的那番话,确实碰触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和底线。

女孩吓得睁大眼睛,黑漆漆的眸子里漫上一层浅淡的水雾,语调也变得慌乱无措起来,“傅青山,肚子。”

肚子?

男人因为这两个字而迅速冷静下来,那双深黑如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皱成一团的精致小脸。

接着,他的大手放开钳制在她头顶的那双小手,一手撑起沉重的身躯,一手捏住她的下颌,“肚子?怎么回事?说清楚。”

女孩的手恢复自由后,就朝着他英俊的脸挥了过去,巴掌声立刻在房间内炸开,将刚刚火热旖旎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这个巴掌几乎用了她全身的力量,男人的脸被打偏过去,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半分钟后,男人伸手拉上裤链,翻身坐起,然后将女孩小心翼翼的放置在自己的修长有力的双腿上,薄唇摩挲着她的后颈和头发,亲昵又低缓的语气,“骗我呢?没拿掉是不是?嗯?”

女孩揉着发疼的手腕,横了他一眼,“有区别吗?早晚得拿掉。”

男人听后显然松了一口气,环在她腰间的一双铁臂收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老纪要是没发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自己“随便”处理了?”

“难不成我还要大张旗鼓的告诉全世界,我怀了前夫的孩子吗?我看起来有那么无聊无趣?”

男人好看的眉目因为她一口一个前夫,而落下层层阴冷,淡薄似水的语调,轻轻的敲打着女孩的耳膜,“什么前夫?我们还没离婚。”

他的铁臂又收紧了一些,看到她的小脸一皱,才满意的继续说道,“还有,孩子的身份是光明正大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傅青山有了孩子,必定受世人瞩目。”

女孩来了脾气,转身张嘴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脖颈泻着恨,直到嘴里尝到腥甜的味道,才缓缓的松开。

男人的眉眼不动,低头凑近她的红唇吻了吻,“咬够了?嗯?”

“傅青山,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我面前窝囊成了什么样子?不怕你爱护了那么多年的小女孩吃醋啊?为了她,连婚内出轨的戏码都演上来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在我这装一往情深,滚开,我要睡觉了?”

傅青山没放开她,而是敞开深蓝色的大衣,将未着寸缕的她收进怀里,又扯过被子盖上她的下半身,完全没有被女人说他窝囊后的恼怒,“明天开始不能因为爱美而穿高跟鞋了,不能染头发烫头发美指甲化妆,也不能穿紧身裙,吃垃圾食品,要早睡早起,适当的多运动。”

预想中的画面没发生,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就像你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任何的回应。

“傅青山,你烦不烦?那你的意思是我怀孕了,就必须素脸朝天,做个土到爆的丑逼就好了?”

男人眉目微动,刚要说话,放在深蓝色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屏显,然后滑了接听键,“长官,医生说夫人只是去做怀孕检查,没做流产手术,也就是说夫人怀孕了,但没有拿掉孩子。”

男人瞥了一眼墙壁上的复古欧式挂钟,声音淡漠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从我给你打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你才查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废物了?”

对面的男人哑口无言了两秒钟,随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医生口风太紧,我揍了两顿才说。”

“那就再去揍两顿。”

“什么?”

傅青山刚刚的情绪一直紧绷着,这会冷静下来,只觉得浑身都疼,“我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你再回去给我揍两顿,也解一解我一敌十几个海军陆战队退伍的国际雇佣军的恨。”

说完,男人就挂断了电话,女孩动了动,凉凉漫漫的语调,“傅青山你无耻不无耻,凭什么你想知道就知道,人家医生不说,说明人家有职业操守,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似的,拥有城墙般的厚脸皮?”

“嗯,凭我是傅青山,这个理由够了吗?”

女孩嗤笑了一声,依旧是凉凉漫漫,又风轻云淡的语调,“不过一个区区军区师长,赚的工资可能连老婆都养不起,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拽的!”

“我怎么养不起你了?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了?”

男人放在女孩的腰身上面的大手,随着说话,不时的移上去,在她的柔软上用力的搓捏几下,以示惩罚。

女孩疼的皱眉,抬手又挥过来,却被男人的大手轻轻松松的接住,“今晚打了好几个了,再打下去,是不是就要养成习惯?手不打就会痒了?”

“傅青山,你是不是变态啊?自己作着婚内出轨,一心离婚,我现在满足你,你又颠颠的把脸凑过来,等着我打,传说中的犯贱,是不是说的就是你?”

“还想不想睡了?”男人深邃的眉眼轮廓,在窗户外影射进来的橘色光线里,愈发的深刻,“不睡就用你的小手或者小嘴给我撸一发,我现在欲火焚身,不敢保证在你言语的刺激下,一会会不会兽性大发。”

女孩的小脸变成了羞涩的绯红色,小脚踹在他的腿上,“你做梦!”

“嗯,那就算为了这个梦,我想我也会兽性大发一回的!”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一晚上没睡,哦不对,是她自从搬回自己的单身公寓,就没怎么休息好过,甚至都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这会精神疲乏,也懒得理他了。

她动了动,疲累的推开他,“赶紧滚吧,我要睡了,好困。”

男人松开她,看见她钻进被窝,自己也利落脱了衣服,钻了进去。

室内温度不算低,又开着空调,可女孩的身体一直都是冰冰凉凉的,男人一靠近,她就像是被那温度烫到,条件反射的想躲开,却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

她挣扎着刚动了动,男人淡漠薄凉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一字一句的敲击着她的耳膜,“再动,信不信我现在就来一发?”

女孩娇软的身子果然僵住了,咕哝了一句不要脸,就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

“你搬回来的这几天,一直都在保镖面前穿得这么清凉?嗯?”

女孩昏昏沉沉的刚要睡着,被男人的话扰得立刻来了脾气,“傅青山,你烦不烦,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的身体压过来,大有她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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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6,纪云深即将调往京城担任中央军区第38集团军军长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大概行驶了二十分钟,她的车子才在富人区其中一幢名字为112号别墅前停下。

她下了车,隔着景观灯散出的昏暗光线,看向站在别墅落地窗前的男人。

他一只手握着红酒酒瓶,一只手拿着高脚杯晃着,好像看到了她,拿着酒杯举起朝她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她穿着高跟鞋在雪地里走很不方便,几乎步履维艰,走了几步,鞋跟突然一滑,她直直的向旁边倒去,摔的七荤八素。

顾西沉在落地窗里看见,扔了手中的红酒瓶和酒杯,就跑了出来。

纪晗躺在雪地里缓了好一会,刚刚坐起身,就被大步而来的男人弯腰抱进了怀里。

她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的伸手环住男人的脖颈,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男人阴沉似水的脸给吓的憋了回去。

男人大步往别墅走,身上穿着一件白色休闲毛衣,下身是一件灰色休闲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的棉质拖鞋,积雪有些厚,男人的拖鞋里被灌进了不少积雪,凉意袭人。

纪晗瞥了一眼男人紧绷的下颚线条,试探性的问了句,“那个……顾西沉,要不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放你下来,然后再重演一遍刚刚雪地里蠢样给我?”

顾西沉连眼角余光都没赏过来一下,径自阔步朝前走,只是下颚的线条越绷越紧。

纪晗没再说话,到了别墅里,顾西沉的棉质拖鞋和休闲裤的裤管都被积雪融化后水,染湿成了一片。

他直接赤脚走进去,打开一旁的鞋柜,拿出一双崭新的粉色兔子耳朵的女士拖鞋放在纪晗的双脚前,她低头足足愣了两秒,才抬起头,隔着门厅橘色浅淡的光线看向身旁的男人。

她记得她上次来,因为没有合适的拖鞋,穿着他那宽大的拖鞋,绊到了沙发脚上,她跟他抱怨了几句也不给她准备双拖鞋,没想到他会记住。

而且,还准备一双,是个女孩看见都会喜欢的拖鞋样式。

“愣着干什么?”

顾西沉已经拿了一双新的棉质拖鞋换上,见她没动,也不出声,在客厅中央静静的看向她,“进来啊,想当门神啊?还是想当自己第一次来,跟我玩娇羞?”

纪晗睁大美目瞪了他一眼,便脱掉脚上的高跟鞋,套上那双兔子耳朵的拖鞋,进了客厅。

“你叫我来有事吗?檬檬她可能失恋了,又喝醉了,我不放心她……”

顾西沉几个大步走过来,在离她半米的位置停下脚步,“我再说一遍,以后她的事情你少管,也少碰!”

“顾西沉,我和姜檬那么多年的朋友,凭什么你让我不见她,我就要不见她?还有,姜檬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不待见她?这么贬低她的人格?”

话刚落,纪晗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备注,正要滑接听键,就被身前的男人拿走,直接关了机。

纪晗伸手去抢,却被男人单臂举高,纪晗穿着拖鞋,堪堪到顾西沉的肩膀,除了仰头看着他长臂顶端的手机,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总不能跳着去抢。

“顾西沉,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男人干脆利落的回了句,“不能。”

“那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女孩跟在顾西沉的身后上了楼梯的台阶,刚上了几级,听到女孩的话,男人缓缓的回过身,站在两级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理由就是,她不是什么好人。”

“抱歉,这个理由我接受不了。”

纪晗瓷白的脸上因为怒意,而沾染了点绯红,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有星星在闪动,“顾西沉,我不想跟你吵,把手机还给我,檬檬喝多了,她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

“纪晗,我的话你听不懂?”顾西沉英俊的眉眼漫上一层深暗的色调,薄削的唇几乎淡的没有颜色,“你能不能动动你那不太精明的脑子?怪不得斗不过乔漫,都是你自找的!”

这个话题,一直都是纪晗的禁忌,每提一次,她的心就会痛上一分。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捏住了她的心脏,万箭穿心的疼。

“顾西沉,你有什么脸说我?你又斗过阿深了吗?你要是真的有那通天的本事,为什么不去阿深手里把乔漫抢回来?也就只能在我面前说说风凉话,逞什么英雄?”

顾西沉也没恼,下了两级台阶,背脊慵懒的靠在墙壁上,眸光漫漫凉凉的看向对面的女孩,“我确实不如纪云深的家世和背景,乔漫会选择他很奇怪吗?”

“倒是你,自诩跟纪云深相爱十年,到最后还不是落得炮灰白莲花的下场?”

“行,是我不如你心爱的乔漫,在你们眼里就活该是朵白莲花,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这样总行了吧。”

纪晗转过身,咚咚的就往楼下跑,“手机我不要了,你喜欢就留着好了。”

跑到别墅门口,还没有来得及换鞋,就被身后身后的男人拽了回来,“这么晚了,又下这么大的雪,你要去哪?”

“去哪也总比在这看见你强,松开我。”

纪晗挣扎了两下,却被男人禁锢的死死的,她抬起水做的眸子,清清淡淡的语气,“顾西沉,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就让我们放过彼此吧,好吗?算我求你。”

“可以。”

男人扯着女孩,将她抵在身后的墙壁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如果你能“睡”服我,我就考虑一下!”

女孩咬唇,骂了句无耻,鬼使神差的抬起手,就挥过去一巴掌。

男人的脸被打偏过去,一时间整个别墅客厅,只剩下死一般的安静。

女孩的手停留在半空十几秒,才磕磕绊绊的开口,“对不起对不起,我……”

纪晗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低哑着问了句,打断了她的话,“怎么样?消气了吗?”

“你如果感到很生气,可以还回来,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说着,她就死死的闭上了眼睛,睫毛微颤,在淡橘色的光影下,一张尖俏的小脸泛着浅淡的粉色,这样一张干净的脸庞,似乎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又像是谁的缩影,总之让他总是有那么点怜惜在。

纪晗闭着眼睛等了半天,预想中的疼痛也没有传来,刚要睁开眼睛,就被男人突然压过来的唇舌,弄得懵掉了几秒。

他的唇息很干净,带着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和清冽的红酒味道,吻得很重,似乎在透过她,在想念另外一个人。

人人都说她和乔漫像,但其实她们不像,乔漫是真正的千金小姐,而她不是。

大概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男人才结束这个吻,纪晗被他密不透风的吻弄得双腿发软,背脊从墙壁往下滑,根本站不住。

男人弯腰把她抱起,朝着楼上的方向走去。

“顾西沉,你干嘛,我还要回去。”

“今晚留下了陪我。”

纪晗又动了动,“顾西沉,我们这样算什么?婚约快解除了,你有你的白月光,我有我的黑骑士,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不好吗?”

“嗯,不好,我说过,你要不本本分分的嫁给我,要不老老实实的忘掉纪云深,既然后者你做不到,那就做前者好了。”

顾西沉迈着的大步又沉又稳,纪晗怕高,本能环着男人的颈项,漂亮的眉眼几乎皱成了一团,“你真的愿意娶我?”

“嗯!”

“好啊,如果你能给我一场比阿深给乔漫的那场婚礼还要盛大,我就嫁给你,其他的免谈。”

纪云深给乔漫的那场婚礼,可以说是林城奢侈到再难以复制的婚礼。

不仅是上亿的婚礼花销,还有满城烟火照亮整个夜空的浪漫。

林城是旅游城市,同时也是禁烟的城市,这个城市,除了纪云深那样身份的人,能够打通所有的关系层,做到他给女人做出的承诺,他顾西沉行么?

“可以!”

纪晗惊讶的抬头,他说什么,可以?

“不用这么看着我,钱我花,力纪云深出,这有什么难的吗?”

纪晗大声尖叫,“顾西沉……”

“别叫了,一会留在床上叫。”

这个夜,依旧是寒流来袭的大风降温天,窗外是满世界的寒冷,可屋里却是火热的一片。

……

两天后,圣诞节,是夜。

晚饭时间,乔漫窝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跟林嫣通电话,聊着过几天她过生日去瑞士滑雪的事情。

纪云深的那辆烟灰色宾利车子的引擎声在停车坪前响起的时候,她套上拖鞋,走到落地窗边,看着那道挺拔修长的身躯从各色灯光包围的光线里,迈着沉稳的大步,朝着别墅的门口走来。

林嫣在吃苹果,听那头没了声,疑惑问了句,“漫漫,还在听吗?漫漫?”

“我在我在!”

“什么事啊,这么出神?连我说话都听不到了?”

林嫣顿了顿,优雅的声线夹着丝丝笑意,“哦,让我来猜猜,是不是纪云深回来了?他迈着长腿从烟灰色宾利车子下来,高高大大的身影弥漫在各色灯光里,仿佛从天而降的神邸,一步一步的朝着别墅门口走来?”

乔漫愣愣的收回视线,将手机拿离耳边看了看,又贴近,“嫣儿,别告诉我你有透视眼?”

“傅青山天天就是在我眼前这么晃的,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根本不用长透视眼。”

纪云深已经拉开别墅的门走进来了,风雪随着他开门涌进来一些细碎的雪沫,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似乎喝了不少酒,身上有浓郁的红酒味道,和身上的凉气混合在一起后,变成清冽又浓郁的红酒味道,不难闻,甚至有点好闻。

乔漫举着手机走近,另一只手臂成弯曲的状态伸出,示意他把脱下来的驼色风衣放到上面。

男人瞥了一眼,将脱下来的驼色风衣放置到她弯曲的臂弯上,女孩感受到风衣上的凉意和沉重的力度,还有着属于他的淡淡的男人味道。

她转过身往角落里的衣架走去,边走边问,“你和傅青山的离婚手续办完了吗?”

林嫣举着电话,稍微坐远了一点,又咬了一口苹果,“唔……还没有!”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离还是不离?”

“离,当然离……”

对面女孩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坐在她沙发旁边不远的位置上的男人就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乔漫,林嫣有事瞒着你。”

乔漫听到傅青山的声音,略带惊讶的问,“是傅青山的声音?他在你的公寓?”

林嫣半天才吭了一声,“嗯!”

“我的天,嫣儿,你怎么不早说呢?刚刚我说了他那么多坏话?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林嫣又嗯了一声。

乔漫平静了下,才像是想起了重点,面露疑惑,淡淡的问,“所以,你们……这是和好了?”

“没有,就是出了一点事……”

“什么事啊?为什么要瞒着我?是跟我有关的吗?所以才要瞒着我?”

林嫣听后,伸出嫩白的小手捶打不断晃在她眼前男人的肩头,“没有,你别听他瞎说。”

乔漫的脚步顿停,声音低低软软的陈述,“不对,嫣儿,你的声音不对,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

林嫣想避开身旁的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前迈的步子有些急,脚不知道怎么就绊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整个人直直的朝下摔去,一旁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拦腰抱住她,精致的眉眼是一层深暗的色调,又带着心有余悸的恼怒,“林嫣,你现在是孕妇,快当妈妈的人,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

怀孕?

乔漫将手中的驼色风衣挂在衣架上,还没来及转身,就听到了这犹如深水炸弹般的两个字,一抬头,就撞到了横伸在头顶的那根复古衣架上,她疼的眉眼皱在一起,伸出的手还没有揉上去,就被侧面突然伸过来的温热大手覆上去,细细密密,低低缓缓的揉搓了起来。

首先冲进脑海里的就是那天她和纪云深在医院里碰到嫣儿的画面,她悄悄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又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

“嫣儿,傅青山说的是真的吗?你怀孕了?”

林嫣捂着手机听筒,在那头小声的对身边的男人嗔怒道,“老人都说怀孕要三个月以后再公布,那样才好,你怎么能随便说出我的秘密呢?”

傅青山听后,不以为然的反问,“那不然呢?她还约你过几天去瑞士滑雪?就你这现状能去吗?”

“拖一天是一天啊!”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虽然两人的声音都压的比较低,但还是一字不落的飘到了乔漫的耳朵中,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低淡淡的像是温开水,“嫣儿,是不是纪……”

“不是不是。”

林嫣赶紧否认,淡淡的笑着说,“就是还没有到三个月,老人都说提前说出去会犯忌讳,我就想等到三个月以后再说,好漫漫,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情况……我也怕我撑不过前三个月。”

宫壁薄的人,一般都会有流产,或者有习惯性流产的现象出现。

简单点说,就是这类的子宫,保护不了孩子健康成长。

林嫣的话说完,不止乔漫的身体僵住了,就连站在电话那端女孩身边的男人,也僵住了。

大概有十几秒钟,或者更长时间的静默,乔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嫣儿,你不要自己吓自己,补充均衡的营养,保持良好的作息,一定没问题的,嗯?”

“但愿吧!”

但愿她可以保住这个孩子,但愿她能够拥有一个属于她的孩子。

傅青山伸出一条手臂环住林嫣的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抽掉她手中的手机,按了挂断键。

林嫣愣愣的看着男人的一系列动作,根本毫无反应,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有些东西,不去碰触的时候,一切都显得很美好。

可一旦碰触了,就像噬骨的毒药,并蔓延到身体的每一根神经上,叫人生不如死,痛苦不已。

乔漫这边听到电话通讯被切断的声音,安静了大概十几秒,才抬手拉下男人放在她额头上的大手,“纪云深,嫣儿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或者我这么说,你手伤的那天晚上,你在医院看到嫣儿了对不对?”

纪云深也没否认,轻轻的点了点头,“嗯,看到了。”

“是你告诉傅青山,然后他跑去找嫣儿,所以现在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死皮赖脸的不想离婚了?”

纪云深的眉目上是淡淡的情绪,听后的语气也依然淡淡的,“林嫣怀孕了,不管是从身体,还是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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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7,他们傅家会同意结婚,不过是在将计就计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当然好啊!”

没等顾东风说话,乔漫就赶紧开口说道,“东风很聪明,又机灵又听话,我相信他一定会是你最得力的助手。”

男人见女孩说的兴奋,低下头,眸光漫漫凉凉的看向她精致明媚的俏脸,“想跟在我身边没有那么容易,要经过新兵连三个月的集训,然后是特种作战部队半年的常规特训,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你觉得他能行吗?”

“我能行。”

这回开口的是顾东风,十八岁的孩子,眉眼已经十分英俊精致,很有乔明章年轻时候的缩影。

乔漫是最开心的,部队大多以封闭式训练为主,到那里又累又磨炼意志,对戒掉毒瘾又很大的帮助。

而且纪云深在他身边,她会莫名的很安心。

即便他们以后不在一起,她想他也不会因为她和东风的关系,而亏待他。

“好,那十几天以后,我们一起出发。”

之后乔漫又和顾东风聊了很久,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和他说了,包括乔明章为情所困,跳楼自杀的事情。

顾东风毕竟只有十八岁,虽然他恨乔明章,但那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临走的时候,他抵着头,带着哽咽的声音说,“姐,等过几天我去京城前,想去他的坟前上柱香,生前我们父子成仇,死后我怎么也应该尽点孝道。”

那一刻,她终于惊觉,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男孩长大了,懂事了,也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

她说了好,又依依不舍的和他说了几句话,才跟着一身军装的男人走出戒毒所。

这时是下午的四五点钟,太阳已经坠落在天际的边缘,将周围的云才渲染成红彤彤的一片。

女孩走在男人的身后,他放缓了大步,好像有意等着她,她踩着高跟鞋,几步上去,伸出小手去握他的大手,却被他反握,并十指紧扣。

他很高大,女孩站在他身边,即便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也不过到他喉结的位置。

“你下午没有其他的工作了吗?明远集团那边怎么办?”

从门口到停车坪,大概有几十米,她却走的很慢很慢,甚至有那么一秒钟,想让时间永远定格在现在。

“没有了,专门抽出下午的时间安抚你的情绪,和来这找顾东风谈去京城的事情。”

乔漫这才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偏过头看向他精致的侧脸轮廓,“哦,我说怎么那么凑巧,是你给戒毒所所长打的电话,他才让人安排探亲的吧!”

戒毒所实行军管制,除非表现非常优异,或者家里的人脉特别广泛,足以撼动有政治背景的戒毒所所长,不然就是一般的富家子弟,或者比富家子弟再强点的,都不见得能让亲友随意的来探视。

“嗯,你知道就好。”

两人回到车旁,纪云深温柔风度的替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等她坐进去,又弯腰进来给她系好安全带,才关了车门,绕过车头,回到主驾驶这边。

迈开长腿上了车,他就启动了引擎,利落的控制了几下方向盘,车子就朝着来时的路驶去。

夜幕逐渐降临,林城的灯火辉煌璀璨,在这条几乎望不到尽头的沿海公路上,车子一路向前疾驰。

高杆路灯坠落下来的橘黄色光线,快速的在车前掠过,忽明忽暗的光影,将驾驶座上的男人映衬的愈发深不可测。

就这样大概沉默了十几分钟,男人才轻启薄唇,淡淡的问道,“晚饭想吃什么?”

“哦,我早上和嫣儿打电话,约好了今晚去她那里吃晚餐。”

女孩说完,就指了指前面的红绿灯路口,“纪云深,你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来就行,我打车过去。”

入了夜,海滨城市的冬季,带着湿意的凉,即便车子里开了很强的暖气,她还是觉得很冷。

男人没说话,在女孩说的那个红绿灯路口直接开了过去,乔漫眼睁睁的看着滑过的路口,清清淡淡的语气,但细听的话,能够听出来那里面带着丝丝缕缕的恼意。

“纪云深,我让你在刚刚的那个路口放我下去,你没听到吗?”

“嗯,听到了?”

“……”

“那你怎么不把我放下来?”

男人深邃的眸光一直目视前方,又嗯了一声,语调是低低缓缓的性感,“老傅也邀请了我,现在我们回家换衣服,然后再过去。”

“……”

“你都知道嫣儿要我去她家吃晚饭的事情,你还问我晚上吃什么干什么?”

“嗯,万一你忘了呢!”

“……”

好吧,跟他的逻辑思维想问题,会不会最后也会练就铜墙铁壁般的厚脸皮?

到了蓝山别墅,他换了一件深蓝色风衣,内搭是一件黑色毛衣,裤子是脚踝以上的休闲西裤,皮鞋是千篇一律的黑色手工定制皮鞋,露出一小截脚踝,是目前男人最流行的时尚穿搭。

女孩站在门厅柜前等着,见他迎着橘黄色的光影,大步而来,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深情英俊的男人,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今晚有月亮,又因为快到圣诞节的缘故,街道商场餐厅都装扮了起来,很有过圣诞节和马上要跨年时的气氛。

女孩上了车以后一直很安静,一双干净而分明的眸光始终看向窗外的灯火霓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在红绿灯的路口,男人踩下刹车后,透过侧面的车窗玻璃,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女孩专注的眉眼和认真的表情。

“很喜欢圣诞节?”

男人突然开口,打破了车里的静谧,女孩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公路,“没有,就是喜欢过节前的气氛,感觉很热闹。”

往年的圣诞节,她大都跟朋友,或者家人一起过,所以从没有孤单的感觉。

可今年,再看到如往年一样的满目繁华热闹时,心里却是更深的寂寞和孤独。

她把这种感觉归结成他和东风即将要前往京城,她虽然替他们高兴,但也多少会不舍,她觉得可能是不舍得,所以会显得特别寂寞和孤独。

男人没再接话,而是重新踩在油门,朝着林嫣的单身公寓驶去。

当车子稳稳的停在星河公寓的停车坪前时,远远的就看见客厅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人,纪云深第一时间去挡乔漫的视线,可她已经看到了,并且一瞬不瞬的看着。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待在车里等我,嗯?”

乔漫愣愣的收回视线,似乎犹豫纠结了两秒钟,才点了点头。

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林家大家长,林正臣的身影。

能让林正臣和傅长林这对在军政仕途上斗了一辈子,算是大半个仇人的两人见面,想必傅林两家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了一定程度,只是因为什么呢?

嫣儿怀孕,还是傅青山亦或是傅长林又做什么了?

纪云深走进公寓里的时候,两家人显然已经大吵过一轮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稠到化不开的深暗,和僵持不下吵过后的死寂。

不远处的餐桌上还摆着丰富的晚餐,大概六菜一汤,汤还冒着氤氲朦胧的热气,在餐厅明亮的灯光下,增添了几缕和客厅完全违的温馨。

林正臣拄着精致复古的拐杖,僵直着身躯站了好一会,才回过身,一股掌风飘过,下一秒,站在她身旁的女孩便被她挥打的力度,打倒在了欧式真皮沙发上。

傅青山与爷爷傅长林,父亲傅竟***亲唐染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林正臣的巴掌挥过去的时候,他正被傅长林拐杖斜制在沙发上,等他用力的挥开傅长林斜横在他身前的拐杖扑过去时,林嫣已经被打倒在欧式真皮沙发上,捂着大半张脸,半天没动。

“嫣儿,没事吧?”

欧荞和林明翰不想让他靠近,却被他汹涌而来的力度挥退了几步,他奔到女孩身旁,把她一把抱在了怀里,眉眼上是一片浓重的暗影,心上更是密不通风的疼痛,尤其是看见她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时,那股疼痛感好像要把他整个淹没杀死一样。

林正臣低头看着扑过来的傅青山,又看了一眼躺在他怀里,波浪长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的女孩,“林嫣,都是你干的好事!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偏喜欢跟我斗了一辈子的仇家的孩子,你哥哥被停职查办,将来也而很有可能会被人诬陷违纪而被双开,甚至判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犯贱!”

“还以为失身算计了人家,结果人家反过来摆了咱们一道,林嫣,他们傅家会同意结婚,不过是在将计就计,而你的自作聪明才会害得咱们林家没落到现在这样如此的境地啊!”

一番痛心疾首的话说完,林正臣捂上发疼的胸口,继续说道,“不是怀孕了吗?立刻给我打掉,我不想将来让别人笑掉大牙,说咱们林家落得这个下场,都是因为犯贱咎由自取的!”

说完,又抬起手,重重的在地上砸了一下,“还有,傅家小子,离婚协议赶紧签了把离婚证拿过来,我们林家也供不起您这样六亲不认又婚内出轨的女婿。”

欧荞和林明翰大气都不敢喘,又都心疼女儿,想上前,却被林正臣扫过去的眼风给吓得退了回去。

傅青山的一条铁臂紧紧的环着林嫣的肩膀,见她低低的抽泣,心里的痛感顺着神经,蔓延到四肢百骸,眉头更是蹙的死死的。

傅长林当然乐意见林正臣被挫了锐气的场面,大手一挥,字里行间带着深邃的笑意,“放心吧,正臣,我们傅家一定会把离婚证尽快送过去,至于孩子,林丫头要是想生下来,我们傅家会养着,如果不想生下来,我们也会给该给的补偿……”

唐染听到傅长林的补偿两个字,微微挑眉,小声的咕哝道,“爸,补偿什么啊?孩子都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青山的,要是想生也得做亲子鉴定,万一咱们出钱养个野种……”

“给我闭嘴。”

林正臣脸色已经沉的像是最深的潭水,也白,病态般的苍白,听到唐染的话,捂着心口,直直的跌坐在了沙发上,欧荞和林明翰大惊,一齐喊了一声爸,就连沉浸在痛苦思绪里的林嫣也紧张的坐起身,想要去扶林正臣。

林正臣一手撑在拐杖上,一手阻止他们靠近,“我没事。”

“果真是江山代友才人出,不服老是不行了啊!老傅啊,这次,我认栽了!”

本来就剑拔弩张的氛围,因为林正臣低哑又带着有些疯狂的笑声,而弥漫出更多的低气压。

“孩子不管是谁的,我们林家都养得起,只不过因为可能是你们傅家的,所以我们不会要。”

欧荞早就哭得梨花带雨,林明翰紧紧的拥着她,脸上是死灰一般的颜色,再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傅长林完全尊重林正臣的提议,交叠在拐头上的双手轻轻的点着,一双锐利沧桑的眸子,隔着客厅橘黄色的光线看向对面的林正臣,“老林啊,不要因为年轻的小辈说话不懂礼貌,就冲动的替孩子决定,我们傅家从来没有不承认过林丫头这个媳妇,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当然除了这混小子做过的那么件混账事,其他的,我觉得我们傅家问心无愧。”

老一辈的革命人,做事说话都很有原则,也很懂得为人之道。

不会因为别人落魄而使劲的去踩,也不会因为别人高升而使劲的去巴结。

林正臣点点头,脸色也恢复如常,那双仿佛看透了世间的眼睛,也终于暗淡了下来,“嗯,斗了这几十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大半辈子了,我也确实累了,也希望你们能看在往日林家行事作风正派下,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南城,我们林家也会马上在林城销声匿迹,去海外定居,从此弃政从商,再不问政事。”

傅长林握紧拐头在地上狠狠的敲了一下,声音中气十足,“好,老林,既然你说的这么坦荡,我们傅家也不是爱耍阴招搞小动作的人家,我只问你一句,当年我被人诬陷违纪被双开入狱十二年,有没有你的份?”

“我没有直接参与,是被人利用,算是间接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只是等我发现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晚了。”

林正臣想起往事来,就像窗外突然飘落的雪花一样,凉意侵入骨髓,“我也试着过后弥补,可你也知道,我们拥护不同的政治势力,如果我强行的去证明你的清白,那么我们林家百年基业也毁于一旦,当然,现在也不会比毁于一旦好多少,但总归还侥幸的过了这么多年的安生日子。”

“这件事情憋在我心里很多年了,我常常会在辗转难眠的时候,想起咱们过去那些一起参军打仗的年岁,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林正臣低头抹了抹眼角,沙哑着声音说道,“我的错我担,但别留给孩子们,他们都是无辜的!”

“好,我会的!”

傅长林这些年在军政界的杀伐果决的铁血手腕,几乎每一个当过兵的热血男儿都听过,而他的时代还没有过去,甚至正在开启。

“嗯!”林正臣点点头,挣扎着要起身,却又重重的跌了回去,“哎,不服老是不行了,土埋大半截喽。”

说着,就朝欧荞和林明翰伸出了手,“你们两个扶我出去吧!”

“是,爸!”

欧荞和林明翰走过去,扶住林正臣的左右臂,还没迈开脚步,就听到林正臣苍老的声线再次从口中溢出,在偌大的客厅回荡。

“嫣儿啊,孩子打掉吧,这样我们两家就扯平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牵扯了,如果你下不了决心,爷爷帮你下,到时候就不是只把孩子拿掉那么简单了,当然,爷爷也不想动用家法,所以在那之前,你一定要处理好,知道吗?”

林嫣抬手拢了拢凌乱的波浪长发,此时此刻,应该是她人生第二次被伤的体无完肤,面目全非,当然,也是第二次狼狈不堪。

要问第一次,当然就是她被jian--污的那晚。

“嗯,我记住了,爷爷!”

林正臣听到她的回答,才满意的嗯了一声,在林明翰和欧荞的搀扶下缓缓往出走。

纪云深走进来后,一直站在沙发侧面,几个人面对面,都互相点头示意。

傅长林瞥了一眼林正臣已经苍老驼背的背影,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看向对面的林嫣,“林丫头,你不用听你爷爷的,还是看你的意愿,孩子你想生就生下来,我们会出钱养,如果不想生,我们也会给相应的补偿。”

“嗯,爷爷,我不要这个孩子,就要相应的补偿就可以了。”林嫣的声音温温淡淡,像是流淌的溪水,干净而清澈,“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步,我也没什么好矜持的了,毕竟我们林家现在没落,及不上你们傅家的十分之一。”

“不过有一点,我必须我自己正名一下!”她漂亮温净的视线看向傅长林身边的唐染,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可以拿我的生命起誓,这个孩子确实是傅青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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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8,希望这一生,我和他死生不再相见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默默的站起身,绕过他身边,打算往楼上走,傅青山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沙发上抽着烟的男人给出声打落了回去,“老傅,让漫漫去劝劝,你现在搞不定她。”

即便林南城被停职查办跟傅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间接的推波助澜的作用还是起了一些的,林嫣现在大概除了想早点摆脱他,摆脱这段婚姻,更想的大概是再朝他开几枪。

其他的,怕是也只剩下埋怨和恨了。

傅青山走过去,从纪云深放在腿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凑到嘴边,按下打火机,低头点燃,青白的烟雾弥漫,将他的五官轮廓缭绕的愈加模糊。

他的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背脊深陷沙发椅背中,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你觉得南城这次能逃过一劫吗?”

“看他的意愿,如果他不想他最爱家人和妹妹受苦的话!”

乔漫去劝,也许林嫣会听进去,但林嫣去劝林南城却未必能够让他听进去。

“如果逃不过,林明翰也会被牵连吗?”

纪云深一脚踹过去,眉眼上满满的都是奚落,“你是他妈的没有智商了吗?问这种傻逼问题?南城要是被诬陷违纪被双开,林明翰肯定第一个被隔离查办,私人财产也全部会被冻结查封,也就是说,南城要是真的进去了,林家就会立刻成为过街老鼠。”

傅青山还是刚刚那个动作,嗯了一声,然后纤长的指骨揉上发疼的眉心。

……

楼上,第三间卧室。

林嫣正抱膝偏头缩在落地窗的地榻上看着窗外,玻璃窗上是室内外温差形成的模糊水雾,将纷纷扬扬的雪花,和各色景观灯光氤氲的迷离炫目。

脑子其实是一片空白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映着窗外的一切,却没有焦距。

乔漫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了勉强能照亮一角的落地灯旁,那个娇小单薄到几乎要被窗外的黑暗和寂寥吞没的女孩身影。

她换了拖鞋,床边周围又铺了厚厚的高级地毯,脚步又轻,直到她的身影映射到窗玻璃上,又透过窗玻璃影射到坐在床边女孩的眼里,她才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看向身边的女孩。

光影暗淡,女孩背着光而站,几乎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亮,大概过了两秒钟,她才扬起脸,伸手去拉女孩的小手,“漫漫,你来了!”

不过简单的五个字,却包含了许多隐忍的压抑,和层层叠叠的痛苦。

乔漫嗯了一声,坐到她身边,语调柔柔淡淡,在相对昏暗的房间里,带着莫大的安抚人心的功效,“嫣儿,你也知道国内的政治局坛风云诡谲,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你去劝劝你哥吧,他从小最疼你,也是最见不了你落魄受苦,戴着面具看别人脸色生活的人。”

“爷爷说,他和爸爸妈妈轮流去劝都没管用,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傅家联合纪家和其他几个政治家族一起联名写个请愿书,说是这样的话,国会议员会看在我哥的战功上,而从轻发落,或是革职撤除党纪,或是驱逐到国外。”

“嫣儿,那如果傅家和纪家以外的其他政治家族不愿意联名呢?”乔漫按照刚刚纪云深教她的继续说道,“墙倒众人推,林爷爷现在病急乱投医,已经自乱阵脚,以为所有的人都会看在过去的情面上帮衬一把,可事实上,想往下踩的人,要比想往上捞的人多多了!”

“那怎么办?”

林嫣将颊边的波浪长发撩到肩后,不再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漫漫,告诉我,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去京城见你哥,想尽一切你能想到的办法,赶在新年之前让他从纪检委出来,其他的,纪云深说他和傅青山会看着办的!”

乔家是商贾之家,跟政坛几乎搭不上边,她会这么说,一定是纪云深教过她怎么说。

哥哥事出突然,又因为违纪轰动政坛,一时间别说有替林家说话的人,就是打圆场的都没有。

狡兔死走狗烹,大概只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才能够看清一些人的真实面目。

尤其是那些自诩与林家同呼吸共命运的政治同僚们,出了事跑得跑,躲得躲,连个人影都摸不着。

指望他们,还不如去指望一条养了两年的狗,来得干脆痛快。

“我哥有他的政治抱负,如果这次没有出事,他也许会官运亨通,可惜,命运由天不由人。”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很多无奈和意外,林南城有林南城的,纪云深有纪云深的,她有她的,嫣儿有嫣儿的……

所以拥有无奈和意外的人生,才叫人生吧!

“别想那么多了,只要人还在,就一定会有东山再起的那天,嗯?”

“嗯!”

……

乔漫和纪云深离开林嫣的星河公寓时,已经是凌晨的一点十一分了。

雪停了,深黑的夜幕上,点缀着几颗闪耀的星星,远处的群山延伸到视线尽头的黑夜中,不知不觉好像就衍生出了几丝荒凉。

积雪薄薄的铺在地面上,男人手工定制皮鞋和女人的高跟鞋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夜风吹过,将女孩垂落肩头的乌黑秀发吹起,遮住了眉眼,也模糊了身前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

将覆上眉眼的发丝划到耳后,她几步走到他身边,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纪云深。”、

“嗯!”

男人在吸烟,嘴鼻冒着青白烟雾,闻言眯眸低头看过来,“怎么?”

“嫣儿的话会有用吗?”乔漫伸出小手,放进他插在深蓝色风衣外套口袋中的大手,并与他温热的大手十指紧扣,“如果没用,你还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没有!”

男人两指掐着烟头,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声音有着被烟雾氤氲后的低哑性感,“如果她也说服不了南城,林家就会彻底垮了!”

“那如果她说服了林南城,林南城也交出了那些军务资料,就会什么事都没有吗?”

女孩偏头看向男人线条分明轮廓精致的侧脸,甚至有那么几秒钟,她是屏着呼吸等待他的答案。

“不出意外的话,但是你也知道政坛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可能上一秒钟有人想让你活,下一秒钟就有人想让你死,不过我和老傅会尽全力,这点你和林嫣不用担心。”

二十几年前,傅家落败的时候,林家也是隔山观虎斗的中立立场,顶多是帮着说了几句话,但能够想到,效果微乎其微。

也是从那个时候,傅林两家结下了梁子,二十几年的韬光养晦,一朝雪耻,傅长林就算能帮得更多,也不会帮,虽然他嘴上说会帮。

纪家这边,爷爷奶奶和爸爸一定会沆瀣一气选择不帮,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即便用尽了全力,也不过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现在只能够尽人事,听天命。

乔漫收回放在他侧脸的视线,低头看向前方白茫茫的雪地,“希望这次林家可以挺过去,我已经这么不幸福了,不想让嫣儿跟我一样不幸。”

放在男人大衣口袋里的小手正要收回来,却被男人握紧,“你才几岁,说话怎么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家?一副生无可恋的语气,林家走到今天是必然,只是时间早晚,既然发生了就去接受它,悲观消极只能让人更痛苦,却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知道了吗?”

女孩到底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深黑的眸子冒着浅淡的雾气,却倔强的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可实际呢,大概还在钻牛角尖。

他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你只管开心就好,天塌了有我在。”

“嗯!”

夜晚的林城很凉,尤其这里靠近海岸线,空气带着咸湿凉意,被夜风吹送到脸上,刀割一般的疼痛。

上了车,男人将暖气开到最大,等女孩暖和了一点,才启动引擎,滑出了星河公寓。

……

第二天,早上七点。

今天是周六,乔漫把上班的闹铃取消,手机也设成了震动模式,准备睡个昏天暗地,养精蓄锐为下周的工作做准备。

正沉浸在睡梦当中,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一遍接着一遍,扰得女孩秀眉微微蹙起,翻了个身。

旁边的位置已经是冰凉一片,显然男人已经起床了。

她意识朦胧的想,能够像纪云深的生物钟那么规律,坚持早起早睡多运动的年轻人,现在恐怕已经不多了吧!

用网络用语概括起来,就是三个字,老干部。

因为翻身,面向侧面的墙壁,挂在墙壁上的挂钟上显示的时针方向已经指向了早上的七点钟,这个时间他大概已经跑完步回来,正在楼下吃早餐。

想着想着,刚要迷迷糊糊再次进入梦乡,那恼人的手机震动声就又响了起来。

她烦躁的扒了扒头发,一把掀开被子,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摸了几下,才摸到枕头下面的手机,滑了接听键。

“漫漫,是我!”

微微粗哑的女声,她在脑海里似乎过滤了那么两秒钟,才想起是童沁。

“你看电视了吗?林南城因为违纪被双开,被判入狱五年……”

耳朵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轰鸣一片,电话那端的人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剩下的那点睡意,也自动跟着烟消云散了。

脑海里的回荡的都是那两句林南城因为违纪被双开,被判入狱五年的话。

不是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么?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没有了?

“听说傅青山将会顶替林南城坐上京城军区空军特种作战部队第27集团军军长的位置,你说林南城出事,是不是傅家搞的鬼?林城谁不知道傅林两家的恩怨由来已久,我猜傅林两家这回会大动干戈,毕竟……”

乔漫没再听下去,而是选择了切断通讯。

把被子掀到一边,就赤脚下了床,刚跑到门边,就和推开门要走进来的男人撞在了一起。

他的胸膛很硬,疼得她尖细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大概缓了两秒钟,正要开口说话,纪云深就凉凉淡淡的开了口,“南城的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有人匿名寄出了他贪污受贿泄漏国家机密的证据,即便纪家傅家和其他几大家族联保,也不可能把他捞出来了。”

这些话,一字一句的敲打着她的耳膜,有那么一秒钟,她甚至不敢想象嫣儿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都觉得无力。

已经无法改变了,不是吗?

男人见女孩娇俏的小脸,一点一点被失望和难过弥漫,忍不住的伸出双臂,想要环住她的臂膀,将她拉近怀里安慰。

一双大手刚要覆上女孩娇小的双肩,男人放在西服外套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备注的名字,霍青同。

他滑了接听键,手机刚帖放到耳边,霍青同低缓沙哑的声音就从那端传了过来,“老纪,老傅被林嫣拿刀伤了,追着她跑出公寓没多远就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傅老报了警,警察现要把林嫣带走了,林正臣正在周旋,你赶快过来一下。”

因为离得近,电话那端的话语,都一字不落的飘到了乔漫的耳朵里。

她甚至能够想象到,发生那一切时,嫣儿的无助和绝望。

“好,我知道了!”

男人切断通讯就准备迈开大步往楼下走,能够看得出来,他眉眼间覆着的那层寒霜和暴戾。

她见他转身,赶紧伸手拉住他的西服下摆,“纪云深,我和你一起去。”

好像犹豫了两秒钟,他才沉重的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衣帽间的方向,示意她去换衣服。

乔漫跑到衣帽间,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又去浴室洗了一把脸,就跟着他匆匆的下了楼。

一路上乔漫给林嫣打了十几通电话,她都没有接,她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泛白,心急如焚。

到了医院,乔漫着急下车,却因为高跟鞋落在地上没站稳,差点摔倒,还好她及时抓住了车门。

男人从驾驶座下来,绕过车头走到她身前时,脸色已经黑沉的仿佛能滴下水了,“崴到了没有?为什么这么喜欢穿高跟鞋?”

其实她以前并不喜欢穿高跟鞋,而是从接近他开始,她才开始爱穿高跟鞋的,尤其是白色或者水晶鞋这类的高跟鞋。

一个是可以时时刻刻仙气飘飘,另一个就是他太高了,她不穿高跟鞋会显得很矮,也没有撩他的气势。

“没有,我没事,我们快进去吧!”

乔漫在男人伸手过来的时候,就把脚往后缩了缩,没让他碰。

男人蹲在地上抬眸,即便是她高他低的角度,但依然能够让人感受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并没有因为他蹲着而有任何的变化。

“确定没事?”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又问了一句,似乎不太相信她,

“我真的没事,快进去吧!”

男人没说话,站起身,将她拉远了一点,把车门关上,就在她往前要迈开步子的时候,还是突然被弯下腰来的男人抱在了怀里。

这个时间,医院人来人往,男人抱着她往里面走,几乎成了路人的焦点,甚至一度造成了人潮拥挤,水泄不通。

可能是碍于男人的身份和气场,即便他什么话都没说,众人也自动的让开一条路,让他抱着女人走过去。

傅青山所在的抢救室,在十二层,是封闭式的,除了傅家人和林家人,还有几个和傅青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再没有其他的外人,就连警察都是在一楼待命没上来。

出了电梯口,乔漫就扭动了一下,“纪云深,赶紧把我放下来吧!”

“嗯!”

男人弯腰将她稳稳的放在地上,然后迁就着她的脚步走向一侧走廊的尽头。

林南城入狱,欧荞和林明翰夫妇也同时被停职查办,被纪检委请去喝茶,密集的人群里,只有林正臣和林嫣两人。

这个时候,怕是林家的分支亲戚都是能撇的多干净就撇的多干净,根本不会来看一眼。

傅长林坐在一侧的长椅上,傅竟国和唐染夫妇坐在他的旁边,一个抹着眼泪,一个失魂落魄,傅奕怀站在父母的身边,把玩着手中的烟盒,老傅的军区下属,其他的发小,包括沈夜白,霍青同在内,都在另一侧的墙壁前站着,谁都没有说话,或者说,他们来的时候,一场激烈的争吵已经过去了。

林正臣的脸上已经有灰败之色,一贯梳的一丝不苟的白发,微微凌乱,挺直的腰板好像不过一夜之间,就弯了下去。

“老林呐,傅家小子的事情是我们家丫头做的不对,是我们林家教女无方,求求你高抬贵手,老朽给你跪下了!”

大概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空间,突然响起了林正臣苍老又悲凉的声音,他推开身边的林嫣,自己则拄着拐杖,弯曲了双腿,很缓慢很缓慢跪在了傅长林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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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9,他醒了,但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听到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的视线从平板的屏幕上移开,看向门口高高大大的男人。

走廊橘黄色的光线将他的身影笼罩起来,驱散了他一身的冷漠,增添了几丝柔和,和冷硬的性感。

他身上是一件黑色的毛衣,偏中分的头发上有雪落下来融化后的水珠,腿上的休闲西裤染了点褶皱,脚上是一双灰色棉质拖鞋,即便这样也丝毫没影响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

男人关门,迎上她的视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嗯,我在等你啊!”

男人挑了挑眉,这大概是近几天,他们相处最自然的一次,像是彼此终于卸下了心防。

“有事?”

男人走过去,边走边脱掉身上的黑色毛衣,只剩下里面那件白色打底衬衫,身前紧绷的肌肉轮廓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性感到爆棚。

女孩在他进来的时候,就按下了暂停键,专心的看着他,“你不是还有几天就要调任去京城了吗?趁这几天和你多相处一下,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男人没接话,淡淡的语调问了句,“顾东风哪天出来?”

“后天。”

她看着男人解着衬衫纽扣,拿过睡衣换上,不知道是空调温度太高,他身上紧绷的肌肉线条太有诱惑力,她总感觉浑身有电流流过,甚至全身都在慢慢的变热,“我还需要给他准备什么吗?”

“不用,我都会给他准备好!”

乔漫点点头,掀开被子,套上拖鞋下床,走到他身边,“去了那边,他就只认识你一个人,你一定要帮我多照顾点他!”

男人套上睡衣,偏分的头发被衣服弄得微微凌乱,却又增添了几丝雅痞的性感,“他几岁了?”

乔漫愣了一下,“啊,十八岁啊!”

男人瞥了她一眼,脱掉手腕上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精致腕表,边脱边往床边走着说,“他都十八岁了,不能保护过度,省得将来为人处世优柔寡断,没有男子气概。”

“可他才十八岁啊!”

男人听后,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十八岁的时候都已经在特种部队训练了,并且还是魔鬼训练,男孩子不能像女孩子那样保护,不然将来让你操心的事情会更多!”

“所以,你今晚等我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让我照顾他的事情?”

乔漫抿了抿唇,走到他身边,“没有啊,我也是想和你多相处一会,顺便提一下让你照顾他的事情。”

“信你的话才有鬼!”

男人将手表放到床头柜上,拿着换洗衣服准备去洗澡,却见女孩挡在他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拥着低缓又沙哑的声音问道,“怎么了?一直这么粘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有其他的事情?我还要洗澡!”

乔漫走近,突然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能够感觉的出来,他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

等了几秒钟,男人也没见女孩说话,就抬起手在她柔软的发顶揉了揉,“说话!”

女孩的头埋在男人的胸膛前,声音闷闷的,“我今天下午在你的书房找书看,不小心把角落的瓷花瓶打碎了,听说那好像是宋代的真品,连国家博物馆都没有的藏品,不过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她紧紧的攥着男人身前的衣服,没敢抬头,也没敢动,就那么埋在他的胸膛前。

男人伸手拉了她一下,她一双小手臂却抱的更紧了,“那你有没有伤到?那么高那么重的花瓶,就你这小身子是怎么碰的?能把它碰倒?”

乔漫终于在他的胸膛前扬起脸,一双盛满星星的眸子在橘色的光线下,闪烁明亮,“我站在椅子上,想够最上排的那本世界十大未解之谜,结果书架太高,我踮着脚尖去够,身体和椅子的重量失衡,我就摔过去了……然后就碰到了那个瓷花瓶,然后那个瓷花瓶就碎了!”

难怪赵嫂今天给他打好几遍电话,他看见的时候,手机就剩百分之一的电,刚接起来,手机就自动关机了,本来想给她回过去,但之后和斯密斯的医生团队商量傅青山的医疗方案,说着说着就把这茬忘了,她大概是猜想赵嫂给他打电话了,与其等着他发火,还不如她主动坦白。

这小女孩,一肚子的小心机。

“那你有没有怎么样?”

男人又试着去拉扯了女孩一下,想检查一下她有没有受伤,却被女孩抱得更紧了,“没有受伤!”

她跌到的时候是站立的姿势,并没有直接接触到花瓶,只是想到后来赵嫂连连叹息,又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忍不住的心里发颤,想象过无数次他勃然盛怒的样子,但好像都没有出现,是她想多了吗?

“你能不能站远点,让我看看,检查一下?”

“不行不行,你万一打我的话,我打不过你啊!”

“……”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故意用低沉冷硬的语调说道,“乔漫,你知道那个花瓶值多少钱吗?”

“……”

女孩沉默。

“三千多万!”

“……”

女孩继续沉默。

“所以,你觉得你撒个娇,又卖个萌,这事就过去了?”

“……”

女孩假装睡着了,一动不动。

男人,“……”

可能是开了一天的会,回来又夜路开车很疲惫,这时候软香温玉在怀,突然有点想要她。

“我数三个数,在不松手我可能真的要虐你了!”

他低头,看着埋在他胸膛前的那颗小脑袋,“1…2……”

3的话音还没落,女孩就退出了男人的怀抱,准确的来说,是退出了很远,大约有五米左右的距离。

男人将换洗的衣物放在床边,大步朝着女孩走过去,乔漫转身想跑,却被男人拦腰抱了起来,她拼命的挣扎,又打又踢又踹,男人被他闹腾的眉头蹙紧,低低的喝了一声,“别动!”

女孩果真没再动,好像因为他的语气有点委屈,又带着敢怒不敢言的愤慨。

男人将女孩抱在床边,女孩便非常自觉的往床上倒,一副任他鱼肉宰割的样子。

男人的眉头比刚刚蹙的更紧了,拉住她的手臂让她重新坐起来,“坐正,别动!”

女孩坐直,看见男人轻轻的撩起的裤管,似乎在检查有没有受伤的地方,刚刚还不太好受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好受起来了。

“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男人低着头检查,碎落的短发在额前形成一片阴影,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有!”

女孩的话落,男人立刻抬起头,深邃的眸光像是铺满了城市所有的灯火,耀眼的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哪?”

她拿起男人放在她膝盖上的手,覆到了胸口上,“这疼!”

男人的手覆上去的下一秒,女孩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被男人沉重的身躯压在了白色的被褥中,“乔漫,我看你今晚就是欠虐,欠我在床上虐!”

女孩的丸子头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暴力动作,而微微散开了,如海藻般的黑色长发铺散开来,橘色的灯光下,好似从水里浮出的千年水妖,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那……一晚上,抵消那个花瓶?”

男人伸手,在她精致的轮廓上慢慢描绘,声音比之前更加的沙哑低沉,“一晚上就值三千多万?乔三岁,你对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自信?”

“我只是个提议,不抵消就算了,我这个人喜欢实行民主主义,绝不会强人所难!”

说着,就要推开他,却被身上的男人反而压的更加的密不透风,甚至有些呼吸困难了!

她伸手在他的背部狠狠的锤了两下,“好重啊,纪云深,你起来……唔。”

男人的唇压下来,吻得有凶又重,在她的唇瓣上肆虐蹂躏。

须后水混着一股淡淡尼古丁的气息随着他的吻侵袭了过来,窜入她的口鼻,有着属于这个男人特有的味道。

清冽又迷人。

他似乎并没有打算进一步,吻了一会就停了下来,一双深邃甚至染着点欲色的眸子盯着她绯红的脸,“漫漫,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乔漫脸上的红晕迅速消退,眉眼掠过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伸手又推了推他,男人才撑起双臂从她的身上离开。

男人感觉到她好像误会他要说的事情,赶紧低声说道,“关于老傅和林嫣的!”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抬眸看过来,“他们怎么了?离婚证不是都已经下来了吗?嫣儿也入了狱,傅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不是这些事情!”

男人伸手,将女孩揽进自己的怀里,“是这样的,我聘请的美国医疗团队,希望能让老傅的女朋友,爱人或者妻子之类的去他床边刺激他一下,他没出事前,林嫣这三个身份都占了,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去劝劝嫣儿,到医院傅青山的床边讲点刺激他的话?”

男人点了点头,“可以抵消你打碎三千多万的宋代真品瓷花瓶的祸。”

女孩很想大声的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三千多万的瓷花瓶,确实够让人心疼了,她都心疼,更何况是作为收藏多年真品花瓶的主人纪云深了。

即便她作为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多年,也从没这么挥霍过,或者说,几千万的花瓶,他们乔家也供不起。

而三千多万的价格,估计他只是说他从博物馆或者拍卖会拍回来的价格,现在有可能比那时翻了一倍或者两倍,接下来的钱数她已经不敢想了。

“我……只能说我试试,但是嫣儿去不去,是她的选择,我不会干涉!”

男人伸手刮了刮她秀挺的鼻梁,优雅低沉的说了个好字,果真没再继续追究。

当乔漫坐在床边,看着男人神色如常的拿着换洗的衣服往浴室走的背影,突然感慨的摇了摇头,纪云深的世界,才是有钱人的世界啊!

……

“唔唔……”

乔漫是在一片暖阳中醒过来的,只是呼吸有些困难,好像有什么东西覆住了她的口鼻。

她伸手胡乱的去拍,想把覆在她口鼻上的东西挥走,却迷迷糊糊的碰触到了男人的头,和短碎的头发,以及优雅修长的后颈线。

意识模糊的反应了几秒,她才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男人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他吻得很认真,也很温柔,像是在品尝,也像是在描绘。

看见她醒了,好像突然兴奋了,吻也变得又凶又重了起来,女孩张嘴想说话,却被他撬开唇齿,往更深的地方攻城掠地。

吻了很久,直到女孩因为这个吻要晕过去时,男人才结束这个吻。

清晨明媚的光线里,男人用那双深黑如夜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孩,好像在看她的眼睛,也好像在看她嫣红的唇。

女孩的头发因为一夜不老实的睡姿,而变得凌乱,细腻瓷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愈发的白净,那双眼睛黑白分明,而且干净,几乎没有任何杂质。

大概是很久很久没有早上起床对视过,也没有在早上这么亲密过。

刚刚的吻属于久违的吻,刚刚的亲密也属于久违的亲密。

“你今天早上怎么没去跑步?”

以往这个时间点,他不是正在跑步的路上,就是跑完步往回走的路上。

“嗯,老傅那没有多少时间,如果睡醒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女孩听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刚刚吻我,是为了把我叫醒!”

“不然你以为我在干嘛?逞**吗?对着熟睡一动不动的女人?”

乔漫被他的话弄得脸色绯红,一路红到了修长的天鹅颈上,“那请问纪先生,你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很着急?”

女孩没说话,就这么对视了几秒,直到受不了他眼底浓黑翻涌的深暗色调,才微微偏过头,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纪先生如果不着急,我当然也不着急了……唔!”

他的吻又袭了过来,带着肆虐蹂躏的力度,好像在惩罚她刚刚的话,又好像是情不自禁,想吻就吻了。

又过了很久,久到她脑袋眩晕,世界天旋地转,男人才结束了吻,并伸手覆上她红肿的唇上摩挲。

其实刚刚的两个吻,他都用了不小的力度,他也能够感受到她或长或短的身体紧绷,但她依然只是紧紧的攥着她的衬衫,没恼没怒也没挣扎。

大多数的时候,他都觉得这个女孩很爱他,大更多的时候,她也会给他一种只不过是因为他有钱,所以才会喜欢他这个人的错觉。

不过不管是什么,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就够了。

至于爱么,日子久了,就是因为爱他的钱或者身份或者地位,也可以变成只是单纯的爱他这个人。

……

开车去拘留所的路上,乔漫一直偏头看着窗外。

可能是因为明天就是新年的缘故,她显得有点莫名的小兴奋,就像以前,她盼着过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的名利身份地位的外套,只是一家人简单的做着饭菜,打扫屋子,又或者玩着扑克麻将,赢或者输都可以大喊大叫。

男人一直目视前方的路况,在红绿灯的路口才偏头看了身旁的女孩一眼,她趴在玻璃窗上,早晨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洒落在她的身上,将她鹅黄色的风衣外套影射的愈发刺眼明亮,而她在这刺眼明亮的中间,侧脸的轮廓线条,像是水墨丹青勾勒出来的精致,看一眼,就根本不想再移开视线。

“明天新年,我接你和东风一起去老宅过年!”

老宅?纪宅?

乔漫终于收回了放在窗外的视线,回过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我和东风?先不说东风,就说我一个前妻跟着前夫去他的家里合适吗?另外还要加上弟弟一起?

“我不去,我可以跟东风在蓝山别墅过新年,或者回青龙湖公寓过新年。”

纪云深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仿佛下一秒就能够滴出水来,“赵嫂请假要回家过年,没人给你们做饭吃,再说青龙湖公寓不够安全,万一再有人闯进去,你觉得你和顾东风哪个能是对手?”

“那不然就去酒店,或者度假村!”

“不准!”

红灯转变成绿灯,他重新踩下油门,“我们第一次跨年,不想分开。”

从初春到深冬,他们已经一起走过了四个季节,有的时候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他们似乎真的经历很多,算得上轰轰烈烈四个字了。

男人利落的操作着方向,深黑的双眸始终盯着前面的路况,薄削的唇一张一合,在阳光下,淡的几乎没有颜色,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性感,“再说过几天我就要调任京城了,你不跟我一起去,会很久很久见不到我,因为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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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0,乔小姐,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本离婚证是假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晚上十一点,蓝山别墅。

卧室的窗帘没拉,女孩倚着床身,坐在高级绒地毯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和星星。

旁边是一本青春言情小说,大概剧情有些虐心,书签夹在还剩十几页的地方,似乎怕结局不好,所以没有继续看。

男人在书房处理完一些工作,推门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缩在里侧床边,露出半个后脑勺的女孩。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他开门时,从走廊漏射进来的橘黄色光线,和落地窗外涌进来的景观灯光,冷暖色调融合,将女孩娇小单薄的身影团团包围,让人一眼看过去的时候,有那么点深邃幽远的意境。

又好像很孤单,仿佛被全世界抛弃后的孤单。

他关门的声音拉回了女孩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的思绪,和没有焦距放空的眸光。

男人大步走过来,点亮了床边的壁灯,光线漫射下来,勉强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女孩的身影隐在大片昏暗的光影里,将她本就娇小的身子,衬得更加的单薄。

几秒后,男人绕过床尾,刚要弯腰把她抱到床上睡觉,就听到她低低淡淡的开口,“纪云深,陪我坐一会吧!”

女孩往一边挪了挪,然后仰头看着他,并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男人精致的眉目微微动了动,便挨着她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有几厘米的距离,谁也没动,就那么静坐了几秒后,女孩歪着小脑袋,靠在了男人宽阔的肩头上。

“纪云深……”

“嗯!”

不知道是不是夜太深太静了,女孩的声音自动染上了夜的浓重和深邃,“我刚刚看了一本青春言情小说,写得很好,但很虐心,女主没了孩子进了监狱,男主没了记忆去了国外,十几年的感情,到头来,好像不过一场笑话。”

“你说……这种剧情要是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会怎么样?”

男人瞥了一眼女孩的侧脸,伸手环住了她柔软瘦小的肩头,“会久别重逢,毕竟时间总是喜欢怂恿深爱的人,再爱一次。”

“会吗?那……那些恨呢?”

“有爱才会有恨。”

是吗?有爱才会有恨吗?

深蓝天幕上缀着数不清的繁星,好像很远,又好像触手可及。

大概,人总是要痛彻心扉以后,才能学会爱与被爱。

……

第二天,早上七点。

昨晚纪云深和乔漫聊到很晚,跨年的璀璨炫目的烟火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映照过来,他们就那么坐在落地窗边,看着染亮了大半个林城的烟火,有那么一秒钟,甚至觉得他们好像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久到已经融进了对方的生命和骨血里,再难分开。

纪云深跑步回来,洗了个澡,又简单的做了点早餐,就迈着长腿上楼,准备去叫还在熟睡中的小女孩。

晨曦的光线从玉兰树干枯的树枝落下来,透过窗帘的缝隙,弥漫在她身上,变成了一片影影绰绰又斑驳疏离的光影,明亮炫目的几乎要将她淹没。

他身上带着跟卧室里温度不相符的凉气,刚刚坐到床边,女孩的秀眉就蹙了起来。

几乎是下一秒,男人就弯下腰,强壮如铁的双臂撑在了她身体的两侧,随后薄削的唇就覆在了女孩嫣红柔软的香唇上。

口鼻的呼吸被夺走,扰得女孩精致的眉眼皱成了一团,想伸手把在唇上捣乱的东西挥开,却又觉得触感不对。

大脑的空白被这个感知慢慢的填补,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便是一张男人放大的英俊脸庞。

他的吻很温柔很缠绵,完全没有肆虐侵犯,或者粗暴蹂躏的意思,这一幕,就像是电视经常播放的偶像剧里,男主在晨光微曦中吻醒女主时,该有的唯美和浪漫。

就那么睁大眼睛看了几秒钟,或者几十秒钟,直到男人觉得女孩的呼吸开始急促,身体软得像一滩水时,才结束了这个旖旎缠绵的吻。

“乔三岁,起床了,去晚了会显得没有礼貌,别让长辈等。”

刚从深度的睡眠中被人吵醒,她的起床气还没怎么消,闻言眉眼一动,静静的看了他几秒,才软着语调商量,“纪云深,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

说完,他就伸手将她抱坐了起来,“快点起床收拾一下,孙秘书接顾东风也应该马上到了,我们吃过早饭就出发。”

乔漫抬起小脚,连带着被子一起甩过去,“知道了,还站在这看什么?出去吧,看见你很烦。”

男人的唇角漫出一丝浅淡的笑意,闻言揉了揉她本来就有些凌乱的头发,“还剩二十分钟,如果你不想素颜回去见长辈的话,现在好像应该在浴室里洗漱化妆了!”

乔漫哀怨的瞪了他一眼,便掀开被子下了床,不情不愿的朝着浴室走了去。

洗完漱又换了衣服,趿拉着拖鞋下楼,便看到了坐在餐桌旁的纪云深,以及刚刚进门的顾东风。

乔漫噔噔噔的下了楼梯,跑到顾东风的身边,抱住了他的腰身,“昨晚有没有兴奋的睡不着觉?”

顾东风的双手刚伸出来想回抱,身前的女孩就被一只大手拎了过去,塞到了餐椅上,“吃饭!”

顾东风看了一眼脸黑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坐在餐椅上,一脸敢怒不敢言的女人,突然觉得他们的相处,好像自然默契了很多。

知道彼此的禁忌和底线,也知道对方的弱点和软肋。

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一定是要性格互补,既能看到对方的优点,又能容忍对方的缺点。

这类的处的大概统称,就叫做爱情吧。

顾东风将身上的双肩包放在地板上,几步走到餐桌旁坐下,“姐,你结婚……哦不对,应该说离婚以后,好像变了不少!”

乔漫咬着吐司,闻言凉凉漫漫的看向对面的顾东风,“是吗?我哪变了?”

“好像变难看了,又有点胖了,黑眼圈也严重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你怎么越打扮越像十几岁的纯情少女了?虽然男人都喜欢这一挂的小仙女,但你都23……哦不对,过了年都24了,还这么装嫩,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顾东风像是完全没察觉乔漫射过来的眸光,继续说道,“我之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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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1,可怎么办呢?我不爱你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午饭后,宅子里的佣人,管家周叔都放假回家,与家人团圆过新年去了。

没了外人,偌大的宅院显得更冷清了。

周兰清有些累了,饭后就直接让纪晗扶着她上楼午睡去了。

慕惜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旁边是纪家祖孙三代在下围棋,乔漫坐在沙发中间,多少显得有些局促,像是根本融不进去这种温馨和热闹的氛围中。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陌生到让她有些抗拒的温馨和热闹。

昨晚晚睡,今天早起,乔漫其实想找个房间睡一下,犹豫了两秒钟,她挪到纪云深的身边,拽了拽他毛衣的下摆,“纪云深,你的房间还在吗?我想去睡一下,好困!”

纪云深虽然不在老宅住,但他的房间,周兰清一直都给他保留着,佣人也会经常进去打扫换床单被褥,和他在这住时差不多,就为了他回来时,能够随时有房间睡。

“这局结束我陪你上去一块休息,好吗?”

晚上不会在这住,所以要多留一会,知道她不太自在,他也尽量不让她感到不安或者尴尬。

“还是之前的房间吗?我自己上去就行!”

纪云深看着靠在他臂膀上,困倦到极点的女孩,终于还是没忍心,点了点头。

今天的她,穿了一条鹅黄色的毛衣,下面是一条焦糖色的短裙,配着黑色打底裤,梳着丸子头,妆容很淡,接近素颜,在还算明媚的光线里,像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又瘦又小,惹人心疼。

和身边的慕惜,还有聚精会神的盯着棋局的纪东河和纪铭一一打了招呼,就抬脚往楼上走了去。

刚刚午饭时,周叔给她和纪晗一人榨了一杯鲜榨果汁,又喝了几口红酒,这会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头晕目眩,整个空间的东西仿佛都带着重叠的影子,像是喝醉时的感觉。

她明明只喝了几口红酒,虽然她的酒量不好,但也没有差到喝几口就能醉倒的地步,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咬牙坚持着走上楼,扶着墙壁,很缓慢很缓慢的走到走廊的尽头,推开了那间专属纪云深卧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拉着窗帘,加上黑白色调的装修,使得屋子里的光线很暗,视线越来越模糊,像是有无数道恐怖的黑色影子飞过来,那张很久都没有梦到的佣人的脸,还有顾瑾瑜的脸,父亲的脸,母亲的脸,不断的飞过来。

她捂着脑袋,用力的晃了晃头,想把那些类似于迷幻的影像甩掉。

可越晃头越晕,她伸出手,摸索着走到床边,还没躺上床,就被一股袭来的眩晕弄得腿一软,重重的跌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她挣扎着想站起来,想开口说话,可却没有一点力气,仿佛梦魇,能够感知一切,但却动不了。

周围都是人影,他们白着脸,披头散发,不断的朝她冲过来,她闭着眼睛,好像用尽了一切的力量,才从地上爬起来。

手边能抓到什么就扔什么,最后拿起床头柜上的剪子,胡乱的朝着要冲过来的人影挥动,几乎是下一秒,她就听到了凄厉的尖叫声,接着就是凌乱的脚步声从大敞的门外传来。

“晗儿,晗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奶奶!”

纪云深是第一个从楼下冲上来的,进到房间里,就看到乔漫拿着都是血的剪子在挥舞,而旁边深灰色的地毯上躺着一身白色羊毛裙的纪晗,她的腹部被划出一道很长的伤口,汩汩的流着血。

他抬脚走过去,乔漫挥动着剪子,眉眼有惊恐过后,很深很重的疯狂,“别过来,我叫你别过来!”

慕惜,纪铭和纪东河也都从楼下跑了上来,看到房间里的一幕,又惊又怕。

尤其是乔漫的神色,带着病态的苍白,还有浓稠的恍惚。

眼前的人影渐渐消散,迷雾也跟着渐渐褪尽,她看着高大的男人逆着光走过来,下一秒,还被她紧握着的剪刀便被他劈手夺了过去,接着她便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怒吼,“纪云深,你是不是想现在就把我这把老骨头气到土里?还不快过来送晗儿去医院。”

纪云深想环住女孩的双手僵在半空中,最后在她呆滞的目光中,吻了吻她的额头,他说,“漫漫,别怕,一切有我。”

乔漫僵在那里,一动没动,看着他转身抱起浑身是血的纪晗,迎着走廊泻漏进来的光线,渐渐走远。

那些因为听到声音而冲进来的人影,也跟着两人一起走了出去,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不见。

周兰清从地上站起来,脱掉身上沾了血的复古毛衣,拿出口袋里的东西,转身便将毛衣扔到了垃圾桶里。

乔漫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唇角始终噙着她这个年纪看透世间一切的优雅淡笑,“乔漫,看到了吗?十年感情在他心中的分量?”

乔漫呆滞空洞的眸光终于转动了一下,“您都知道?”

那些迟钝的神经线,像是突然搭在了一起,重重迷雾后那道模糊的影子终于清晰了起来。

“您都知道,却一直都在利用他们吗?”

利用纪云深和纪晗十年的感情,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们自己,伤害别人。

周兰清也没有否认,那双浑浊锐利的双眸漾出几丝意味深长,“先看看这些,我们再谈其他的!”

她将手中的信封推到乔漫的身前,信封的封口是敞开的,那些带着禁忌画面的照片,从她的身前滑落到地面上。

照片上的人,是纪云深和童沁。

即便有心理准备,即便一直在刻意逃避,可当那些真真实实的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依旧是痛彻心扉伤筋动骨的疼。

她以为他调去了京城,他们的关系自然而然就会断了。

不用这些肮脏和难堪来告诉她,她究竟有多么轰轰烈烈的爱错一场,信错一场。

“所以呢?”乔漫歪头,眉眼弯弯的笑,“您给我看这些,究竟想让我怎么做呢?离开他,还是劝他把婚离了,亦或是……让我知道一下,您是有多么的冷血无情,对自己养大的孙子孙女,也可以机关算尽?”

“乔小姐,小深他有他无限风光的人生,能配得上他的女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养女,或者一个已经落魄的千金小姐!”

她低头看了一眼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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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2,月经推迟十几天,会不会怀孕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大雪纷飞,从林城的最高点往下望去,整个城市在漫天的风雪中,散着朦胧迷离的美感,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影点缀其中,渐次连成一片灯红酒绿的海洋。

风有些大,吹乱两人的头发,和风衣下摆,山顶的灯光有些暗,他逆着光而站,将他本就挺拔的身躯,映衬的愈发高大伟岸,几乎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亮。

他的身高很高,必须低着头,才能在一片晦暗的灯影里,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那上面都是泪,从眼眶里汹涌的落下。

静默了半分钟,或者更久,耳边都是山顶的呼啸风声。

她那双清若泉水的双眸里,满满的都是无声的控诉。

当然,更多的还是失望,落寞和孤独。

他伸出垂在身侧双手,刚刚伸到半空中,在还没有碰触到她的时候,就被她退了两步,躲出了很远。

侧面的橘黄色光影,在她精致白皙的侧脸上,落下层层叠叠的漂亮光影,那头没烫没染过的头发随着风乱舞,有几缕遮住眉眼,她在发丝的缝隙里,看向对面白霜落满肩头的男人,突然笑了,笑的眉眼弯弯。

她说,“纪云深,你知道当初我在知道蒋英东和肖梦睡过以后,他是怎么哀求我原谅他的吗?他说他只不过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他的吗?”

她伸手抹掉脸上越擦越多的泪,却还是在笑,“我说当六月飘雪,河水倒流,海枯石烂,我就原谅他。”

“当然,你我之间也谈不上原谅不原谅,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微微侧过身,面向城市的万家灯火,眼底的泪雾将眼前的一切氤氲的愈加模糊,“当时我会用那决绝又讨人厌的方式逼你离婚,是因为我觉得你的心里一直都有纪晗,而我不想插在你们十年的感情中间,像个迷失灵魂的玩偶,没了快乐,没了自尊,也没有了自己。”

“后来你说爱我,引诱着我,而我恰好也对转换身份心态的你我,有着再来一次或者重新开始的欲望,哪怕我知道那只能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更有可能只是一场飞蛾扑火,可我还是把那个在感情中,受过重创的甚至已经有些胆小自卑,又敏感的我给屏蔽了起来。”

“我告诉自己,这一次不管是错还是对,总归我用力的爱过一场,这就够了!”

她伸出手,将覆在眉眼上的几缕发丝别在了她小巧圆润的耳后,声音和落雪一样飘又轻,“所以,我不后悔,纪云深。”

“我爸爸去世后留给我的遗产,和我之前在一号公馆赚的提成钱,已经足够我有勇气和底气离开你,这一次,你也不要再执着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雪地里的影子,“总归我和纪晗都不是适合你的女人。”

他刚刚回到军政界,一切都要重新适应,虽然他从来都不屑家族带给他的光环和荣耀,但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纪家的光环和荣耀,他将寸步难行。

当初会下海经商是为了晗儿,为了让她有足够的自信,也为了能够历练自己,可以强大到保护她,给她想要的一切。

现在从商海抽身是为了乔漫,他希望她能长长久久留在他的身边,即便他们中间隔着千山万水,重洋彼岸。

十年和一年,他现在竟然分不清这两个数字的重量。

也或许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数字的天平就失了衡。

“漫漫……”

男人低哑着开口,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这两个字刚刚消散在风中,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女孩轻笑着打断,“纪云深。”

所有的话都被封印在了口齿之间,男人眉目微微动了动,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关于东风和你去京城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我们分手了,不想看见任何跟我有关的人事物,我会主动去跟他提,不会让你为难。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在部队里锻炼一下品质和毅力,那样对他彻底隔绝毒品有很大的帮助和好处!”

“我在上层圈的风评一直都很不好,抽烟喝酒打架纹身,早恋堕胎整容,反正所有形容女孩不干净不检点的词语,都被扣过我的身上,所以这次我也不差多一个自私,分手了还在想着如何消费和压榨前夫。”

她一鼓作气的说完,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某个城市灯火,温温软软的笑,“纪云深,看,那个是我们共同生活过将近一年的房子,现在远远的看过去,像是黑点一样那么小,我希望你和我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为彼此生命中的一个小黑点,然后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然后能在某个午夜梦回的瞬间,想起这个人曾经拼尽全力的爱过我,那就够了!”

这次话落,她转过身朝他笑了笑,脸上已经看不出流泪的痕迹,“在别墅里的东西,我会尽快搬出去,离婚协议希望你尽快签好字,在你去京城之前,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

“这里离别墅不远,我想走着回去,你回去的时候开车慢点,雪天路滑!”

他们互不相欠,包括感情,包括钱财。

再见,也许不过就是陌路相逢。

女孩刚刚走出两步,就被一道冲过来的黑影给凌空抱了起来,她怕高,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脖颈,几秒过后,惊吓平息,她开始挣扎,“纪云深,你放我下来,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听不懂吗?如果我说的太隐晦了让你听不懂,我不介意……”

“我听懂了!”

男人背着光走,英俊精致的五官在晦暗的灯影里,愈加的深邃,完美的下颚线条,紧绷到性感,她别开脸,什么都不再看,剧烈的挣扎。

“听懂了就把我放下来,我们都干脆点,不好吗?”

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留下她,可他就是不想放手。

“纪云深,你放开我。”

女孩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无赖脸,几乎尖叫着说,“纪云深,你放开我,你听到了没有?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永远都不会再爱你了!”

“还剩下几天,陪我过完再走,嗯?”

大概还有个三四天的样子,她也订了那天的机票离开林城,既然都纠缠这么久了,好像真的不差这么几天了!

女孩没再挣扎,好像累了,也好像是觉得挣不挣扎都改变不了男人的决定,索性就乖乖的任他去了。

雪天的路很湿滑,有两次车胎急速打转,乔漫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那声音都觉得胆战心惊,可男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利落的操控着方向盘,朝着蓝山别墅一路驶去。

到了别墅里,赵嫂就从厨房迎了出来,见两人一前一后疾步往楼上走,神色都不太对,便小声的询问了句,“先生,晚餐……”

赵嫂的话还没说完,纪云深就用着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搁着吧!”

“哎,好好!”

赵嫂摆好碗筷,解了围裙,连一秒钟都没多逗留,就钻回了房间。

乔漫趿拉着拖鞋,跑进房间就关了门落了锁,把高高大大的男人挡在了门板外面。

男人也没说什么,转身进了书房。

办公桌上有烟盒,他捞到手里,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低头凑近按亮的打火机点燃,随后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声响了两下,对面就接了起来,“纪总。”

“嗯,联系媒体,把我和乔漫没有离婚的新闻散播出去。”

孙秘书似乎懵了两秒,才磕磕绊绊的回答,“好……好的,纪总。”

挂断电话,他转过身,看向落地窗外的别墅院落。

雪花从墨黑色的天幕上纷纷扬扬的飘落,在地面上形成厚厚的积雪,高杆路灯浓重的橘黄色光影,将白雪打映的更加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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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3,你已经怀孕了,大概四周左右!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相对来说,用验孕棒检查怀孕,是最简单也是最准确的办法。

但考虑到乔漫现在的情况,他只能抽血,用hcg值来检测怀孕,如果数值比较高,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是怀孕。

而最重要的是,用血液检查,还可以查出到底是哪类药物过敏,然后直接对症下药。

因为那次医疗事故,傅奕怀随身携带的急救箱里,都会带着检测hcg值的试剂,这种检测方法操作起来虽然很麻烦,但在紧急的情况下,也不失为一个又快又好的方法。

床上的女孩意识已经不是很清醒了,全身乏力,混混沌沌的不断冒着虚汗。

傅奕怀抽血的枕头扎进去的时候,女孩微微蹙起的秀眉,蹙得更紧,眼泪无意识的往下掉,嘴里喃喃的喊着妈妈,还有……宝宝。

听到“宝宝”两个字,傅奕怀的身体一僵,隔着棚顶倾泻下来的明亮光线,瞥了一眼将女孩抱坐在自己身前的高大男人。

他一向沉黑干净的眼眸漫上层层叠叠疼惜,环着女孩的铁臂不自觉的收紧,半弓着腰,侧脸摩挲着女孩的侧脸,薄唇不时的吻上去,低声的哄,“漫漫,乖,很快就好了!”

“可是我好疼好难受啊,纪云深……”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滴落在男人健硕的手臂上,明明温热,却像是寒冷的冰刀,从他的心口一路蔓延到骨血深处。

他吻着她汗湿的额头,声音染着夜的低沉,“我知道我知道,再忍一忍,嗯?”

人在难过的时候,只要有一点难受,就会变成燎原大火,更何况她现在是难受的要死。

各种难过的往事也跟着一齐涌上心头,像是一座山,彻底的把她的心理防线给击垮了。

男人脸色已经阴沉的仿佛要滴下水来,傅奕怀觉得如果不是他在给乔漫抽血,他真的很有可能伸脚踹过来,“你他妈就不能快点,没听到她喊疼!”

他其实很想说,她喊得难受和疼跟他扎进去的针头没有关系,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抽血结束,傅奕怀动作利落的拔出针头,并迅速的退远了一大步,确定男人的长腿踹不过来,才用着低沉的声音,很缓慢的说道,“我去次卧检查,有结果我立马通知你!”

之前因为乔漫怀孕而搬进次卧的医疗器材一直都没动,这样就更方便了他用血液检查hcg值,也就更方便确定乔漫是否已经怀孕,和药物过敏后的服药方面的禁忌。

傅奕怀说完,就拎着急救箱走了出去,将空间还给了他们。

乔漫哭着哭着就在男人的怀里侧过身,头半枕着男人苍劲有力的腿,伸出双手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脸也跟着埋进他肌肉紧绷的小腹里,隔着衬衫,他能够感觉到女孩湿热的唇息,还有沁凉的眼泪。

男人的大手放在女孩柔软的发顶上,垂下的凌乱发丝铺陈在男人黑色的居家裤上,灯影绰绰,是说不出来的亲密和暧昧。

过了十几分钟,女孩粗重的呼吸渐渐变得品平稳均匀,好像睡着了。

她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又长又翘的睫毛在白皙嫩滑的小脸上,留下一排浅淡的阴影,虽说睡着了,但好像睡的并不安稳,眉头时不时的蹙起来,嘴里也不停的念叨着模糊不清的话语,仿佛走进了一场梦魇,在痛苦无望的挣扎。

男人刀削的剑眉越蹙越紧,大手在她瘦小的背部拍着,一下接着一下,就像儿时母亲那双温柔慈爱的手,在哄慰着睡梦中哭闹的婴儿。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女孩才沉沉的睡过去,过敏的症状好像好了一些,布满全身的红点不再那么密密麻麻。

他的手还在不停的拍着,生怕她睡的不安稳,又做什么梦魇。

直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立刻拿出来按了锁屏键,震动变成了静音,十几秒后,女孩因为震动声音而微微蹙起的眉头慢慢变得舒展,他才很轻很慢的从女孩的身下抽身出来,并把脚步放到最轻,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电话是奶奶打来的,纪云深知道她的生活很有规律,从不会熬夜,现在都是凌晨四点多了,如果没有事情,她绝不会给他打电话。

走出房门,并轻轻的把房门带上后,他立刻滑了接听键,“奶奶……”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微弱,呼吸急促痛苦,根本不成句子,“小…小深,药……奶奶……”

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周兰清更微弱的声音。

“奶奶,奶奶……”

周兰清有很严重的哮喘病,一到季节更替,或者严寒冬天,就很容易呼吸感染,诱发季节性哮喘。

加上这次病发,已经是这个冬天的第二次,当然,极其不舒服的次数,就根本数不清了。

纪云深的低吼声引来了次卧的傅奕怀,他赶紧拉开门走出来,推了推因为脚步急切,而滑落到鼻梁上的镜片,“怎么了?”

“我奶奶哮喘病发了,家里的佣人全都放了假,其他人又都在医院守着晗儿,我得赶去老宅把奶奶送医院去,漫漫这你先帮我顾着点!”

来不及多想,他高大的身影就奔到书房的办公桌前拿过车钥匙,很快就消失在了别墅内。

引擎声从走廊尽头的窗户外传来,漫天风雪中,那辆烟灰色宾利车子像是箭一般冲出了别墅的院落,很快就消失在了夜的深黑中。

……

早上五点三十二分,深黑的夜幕变成了浅淡的灰色,微淡甚至有点昏暗的晨曦慢慢的从窗外照射进来,却又被室内明亮的光线驱赶。

傅奕怀检测完乔漫人体的hcg值后,紧接着又开始提取里面的血样,进行药物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种可以放在任何液体里,致人精神迷幻的药。

这种药物对普通人来说,也许影响没有多大,但对于有精神障碍,甚至有抑郁倾向的人,几乎是致命的!

乔漫很幸运,这次只是错失伤人,外加重度过敏,可谁敢保证下次,或者下下次不是直接要了她的命?

思绪正飘着,放在桌子上的黑色纤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亮起的屏幕上面显示的备注名,纪云深。

他蹙眉犹豫了两秒,才拿起手机滑了接听键,“漫漫怎么样?”

“身上过敏的红点已经退了大半,现在还睡着,已经没什么事了!”

傅奕怀淡淡的低述完,又看了一眼化验单上的结果,浓黑的眉毛似乎蹙的更紧了,“奶奶怎么样了?”

“吃了点药没事了,老头和我爸已经从医院赶回老宅了,我现在正准备往回走!”他下楼套上皮鞋,推开门,灌来不少风雪,传到听筒里,变成了一阵轰鸣声,“检查结果呢?出来了吗?”

傅奕怀捏紧手上的化验单,依旧是低低淡淡的语调,让人听不出情绪,“等你回来再说吧!”

“好,我半个小时到!”

风雪呼啸,吹起男人的风衣衣摆,二楼的房间里,一只手挑开紧闭的窗帘,看向院落的停车坪方向,直到那辆烟灰色的宾利车子驶离视线,才收回手,让窗帘回落原位。

……

傅奕怀的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被切断通讯的手机,下一秒,便烦躁的扔到了桌子上,双手胡乱的挠了挠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

他并不喜欢林嫣,连带着也不喜欢乔漫。

之前那些年,畏惧于林家的权势,老哥他不得不跟林嫣周旋,即便她因为老哥伤情,漂洋过海到英国留学四年。

可回来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耍手段让老哥娶了她,而且还是用最见不得人的手段。

有些时候,不喜欢一个人,会连带着不喜欢跟她亲近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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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4,这次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漫漫!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风雪弥漫,晨曦从深灰色的天空中乍泄,混着院落里迷离摇曳的灯火,瞬间就将刚刚下车的高大男人身影团团包围住。

他一身深黑色西服,逆着光影走来,风雪和窗玻璃上那层氤氲的水雾模糊了二楼房间里的女孩视线,几乎看不清从停车坪阔步走向别墅门口男人脸上的表情。

纷扬的雪花慢慢的覆满他宽阔的肩头,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们之间已经不能用爱或者不爱去定义。

几秒后,她隐约听到别墅的门被打开,接着是男人和赵嫂的说话声音,以及上楼时发出的沉稳的脚步声,似乎几个大步经过主卧的房门外,走到隔壁的次卧,然后停留了几秒,又折了回来,脚步声最后消失在主卧的房门外。

又是两秒的停顿后,房门被男人的大手推开。

落地窗的窗帘已经被拉开,女孩穿着白色睡裙站在落地窗边,晨曦的光线和角落里的壁灯将她娇小的身影笼罩包围,看起来愈发的娇小单薄。

窗玻璃上有着因为室内外温差而留下的模糊水雾,上面被女孩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但又都被擦掉,只能隐隐预约的看见几个笔画,连不成句子。

“奕怀呢?”

他刚刚去次卧看了一眼,里面的仪器和桌面都被恢复成了以往的样子,没有一点人待过或者动过的痕迹。

“他刚刚走了,好像是傅青山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走得很匆忙!”

男人没说话,大步走过来,身上还带着未褪的凉意。

可能是男人的眸光太过深邃,也有可能是他的步伐匀又稳,逼得她呼吸开始不稳,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急促起来。

她抿了抿嫣红的唇,尽量让自己的言行举止显得自然一些,可却在他走近的那瞬间,还是忍不住的微微侧过了身,避开了他过于深邃犀利的眸光。

低下头的眼角余光,可以很清晰的捕捉到男人那双黑色棉质拖鞋越来越近,最后停在离她大概还有十几公分的地方。

“哦,过敏好些了吗?时间还早,怎么没再躺一会!”

男人又靠近了女孩一些,身上的尼古丁气息混着风雪残留下来的清冽味道,一刻不停的窜入她的鼻息。

她故作镇定,可背在身后的一双小手,却不自觉的攥紧贴着她背脊的遮光窗帘,葱削手指用力到几乎泛白,“好多了,躺了一夜浑身黏的难受,想洗个澡再睡!”

说着,她就低着头,打算从男人的身侧绕过去。

擦肩而过那瞬间,她的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真的怕他发现了什么端倪,亦或是她的心虚作祟,总之她觉得再不逃离,有可能会因为呼吸不畅而昏过去。

就在她以为可以顺利从他的身边走过去时,男人伸出手扣住了她纤细皓白的手腕。

女孩瞥了他一眼,秀眉微微蹙起,声音都跟着紧绷了起来,“纪云深,你干什么?”

可能是条件反射,当然,也由于那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强大到让人不由自主的开始屏息,紧张,甚至想主动攻击。

几秒后,可能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太过,那些表情动作和语言都不太自然,遂迎上他深邃的眸光,梨涡浅浅,“刚刚做噩梦惊醒,脑袋有些混沌迷糊,抱歉。”

她从他的大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然后伸手揉着被他弄得有些红肿的手腕,恢复了一贯温温淡淡又糯糯软软的语调,“你呢?你去哪里了?我刚刚醒来没见到你,看你的车子也不在……”

“傅奕怀没告诉你?”

他刀削斧凿般的英俊脸上,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就连语调都淡得像是水,“我以为你和他见过了!”

乔漫不知道他的话是在试探她,还是真的只是这样以为,她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整个人散出的气息,依旧是高深莫测又生人勿进的淡漠,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就是没来由的让她心慌。

或许因为这个男人她从来都猜不透,弄不透,所以她也从来没有过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瞒过他什么。

从一开始,到现在。

“没有,他敲了房门,隔着门板说他有事先走,其他的会再跟你联系……”说到这里,女孩停顿了两秒钟,然后才继续说道,”他……有给你打电话吗?”

男人嗯了一声,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刚刚抽出一根,在瞥到女孩那张温淡素净的脸时,又放了回去。

“那……他是怎么说的?”

傅奕怀这个人不像是纪云深那么温柔又霸道,也没有傅青山的淡漠和不近人情,他是这两人的综合体,气质很复杂。

如果说,她当初接近纪云深,是因为刚好幸运的处在他和纪晗的关系降到冰点,随时会破裂的边缘,所以才会让她趁虚而入。

可傅奕怀不一样,他没有弱点,或者说他没有能够让她说服的弱点。

单单靠傅青山和嫣儿的感情,不一定能彻底说服他。

他很有可能会在纪云深那里反过来说她一堆耍心机的话,可她又在纪云深的嘴里探不出任何口风,这样下去说多错多,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刚刚张口要说话,就听到男人温淡又干净的声线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什么怎么说的?”

男人刀削的剑眉微微挑起,薄唇一张一合,带着世上诸人自惭形秽的颜色,“说他为什么匆忙离开,就差那么几分钟不能等我回来?还是说关于你的化验单结果?”

“如果你问的是第一个,他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是因为老傅在浴室摔倒,医院发现家属支走了陪护,却一个人都没留下,所以给他们挨个打电话往回叫,当然,他回去免不了一顿埋怨。”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张在晦暗灯影下,变得影影绰绰的小脸,“如果你问的是第二个,答案……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吗?”

他的声音很低很淡,听起来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可是细听,却又好像带着浓稠的色调,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看来真的像她预料的那样,傅奕怀根本没有对他隐瞒检查结果,当然,还很有可能在他的面前说了一大堆她耍手段和心机的话。

她笑了笑,深黑干净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那双眼睛太过黑白分明,也太干净,干净到几乎没有任何的内容,一尘不染的像是一张白纸。

她说,“纪云深,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就索性一次说个明白。”

“我希望你能够按照你的原定计划,调往京城,现状就是这样,我们都无力改变,你的奶奶,家人,还有你身边那些从没间断过的女人,包括纪晗,包括童沁,包括叶禾和云若,还有……那个无辜流掉的孩子!”

“我避而不谈是因为我确实不够勇敢,也确实不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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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5,纪云深,你是不是疯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早上的六点钟,从落地窗外涌进来的晨曦光线不是特别明亮,客厅棚顶的水晶吊灯还开着,散着明黄的色调。

男人的身影立在楼梯的最后一级台阶上,深邃的眸光时不时的飘到客厅的电视上,右手把玩着左手的婚戒,模样是极致的漫不经心。

赵嫂拿过电视遥控器,将电视声音调大后,就将客厅的空间让了出来。

男主播干净低沉的声线还在不断的从电视里传出来,“……更有人猜测,在两周之前,纪云深突然高调宣布从商海抽身,时隔五年重返军政界,是因为他深爱的女人,也就是他的妻子,乔漫……”

播报新闻的背景图,是婚礼那天,他们两人站在林城至高点的山上接吻的照片。

照片里面,两人站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夜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看不清表情,两人的后面是漫天璀璨绽放的烟花,和101大厦楼顶的巨型led屏上不时滚动的婚纱照。

因为是在男主播的后面当背景图,并且放大在几米长的投影屏幕上,将画面中的浪漫和旖旎,更是渲染到了极致。

“大家都知道纪云深出身军政名门,又因年纪轻轻,坐拥数亿身家,被人们称为林城“众所周知的顶级富豪”,在和乔漫结婚之前,他一直都没有和任何女人有过任何的感情传闻,几乎可以说一片空白。”

“他是登上财经杂志《商业周刊》次数最多的年轻商人,也常常出席一些大型商业剪彩,以及出席和政府,外商合作的一些大型项目新闻发布会,从而出镜上过多次电视新闻。”

“因为永远都是一副高冷禁欲,又温柔英俊的样子,更是被林城的少女称为“行走的荷尔蒙”,以及“酒后少女的梦”。”

“我手上的平板电脑数据,是从早上六点到现在为止的微博实时统计数据,纪云深和乔漫的名字,几乎占了微博热搜榜的前五位,目前客户端已经无法正常刷新,评论转发等多个页面也无法正常显示,一度造成微博服务器瘫痪。”

“而客户端的新闻下载量和林城早间新闻客户端的阅读量,更是达到了惊人八位数,这是林城最炙手可热的当红明星,都比拟不了的新闻数据,可以想象此次高调宣布两人还未曾办理离婚手续,对林城一众吃瓜民众的影响。”

“以上是财经方面的新闻,下面为您播报其他方面的新闻……”

男人慵懒的听完,走到沙发的茶几旁,拿过放在上面的遥控器关了已经播报其他方面新闻的电视。

乔漫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好一会,才隔着水晶吊灯散出的层叠光线,看向站在水晶吊灯下的男人。

他黑色短碎头发下的眉目,冷然又深邃,单手插在裤兜,动静间,总有那么几分颓靡的性感。

“纪云深,你是不是疯了?你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已经没有理智,甚至用情至深到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吗?”

男人几个大步走过来,站在她的对面,即便她站在一级台阶上,也还是要比男人矮上一截。

他伸出大手,在她娇嫩白皙的小脸上细细密密的摩挲着,“相比就让我这么放弃你,疯了就疯了!”

一个庞大家族的继承人,需要运筹帷幄,杀伐果决,最不能做的,就是世人常说的“情种”。

而他的身份,不止是一个庞大家族的继承人,还是军区首领,将来还很有可能成为国家领导人,一言一行必须谨小慎微,别说是和女人的绯闻,就是和女人同时出现在一个镜头下,都要想着如何避嫌。

可他就这么把他自己暴露在世人的眼中,脱掉了身上厚重的铠甲,根本就是破釜沉舟后的孤注一掷。

乔漫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逼退了眼底不断往出蔓延的汹涌水雾,“但是抱歉呢,纪先生,我不想陪你疯!”

她歪头笑了笑,海藻般的黑色秀发顺着肩头滑落,带着漂亮的弧度,“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没有和他过多的纠缠,或者对她来说,熬过未来几天的每分每秒,就是胜利的曙光。

……

同一时间,林城第一军区医院。

纪晗正坐在病床边给周兰清削苹果,电视里播报着纪云深和乔漫的新闻,她虽然低着头,没用眼睛去看,但耳朵却在全神贯注的听。

周兰清倚着高级病床的床头,老花眼镜镜片下的那双沧桑浑浊的眼睛泛着犀利的光芒,只看了一半,便拿起身侧的遥控器关了电视。

可能是听得太过专注,以至于男主播的声音突然消失在耳边,她就本能的抬头去看,握在手中的水果刀穿透苹果的果肉,一下子落在她的指头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疼的重重的吸气,收回放在已经黑屏的电视机上的视线,落在从伤口汩汩冒出鲜血的指头上。

都说十指连心,这种疼痛感,真的有种撕心裂肺伤筋动骨的感觉。

“没事吧?都多大的人了?怎么拿着水果刀也不知道小心一些!”

周兰清在纪晗因为疼痛而发出重重的吸气声时,就坐直了身,一双带着岁月痕迹的双手抓过纪晗那双嫩白的小手,放在老花镜片下仔细的看着,并心疼的吹着气,“怎么割得这么深?疼不疼啊?嗯?晗儿?”

纪晗一张泛白的脸,勉强露出一抹笑意,并试着从周兰清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没事的,奶奶,我又不是易碎的瓷娃娃,哪有那么娇贵,就是个小伤口,一会贴个ok邦就行了!”

“你呀!”周兰清伸手,点了点纪晗光洁白皙的额头,“就是太高傲了,如果像现在那些能装会演的小姑娘一样,对男人撒撒娇,主动一点,可能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纪晗听后,心里咯噔一下,睁大如水的双眸,看向只隔着几厘米的周兰清的脸。

这几句话,明明暗藏了许多深意,难道奶奶知道她和阿深的事情?

周兰清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眸光,抬头看过去,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几乎没有任何的内容,“那么看着奶奶干什么?没见过?”

“没有,没有……”

纪晗赶紧移开眸光,脸色除了白,也变得极其不自然。

“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告诉奶奶,哪里难受?”周兰清伸手掰过她的脸,仔仔细细的端详,“不会是感冒发烧了吧?”

“没有!”

周兰清神色平常的哦了一声,便松开了捧在纪晗脸上的双手。

纪晗因为心里的那个认知,秀眉慢慢的蹙起,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犹豫了两秒钟,正想试探性的问一句,就听到周兰清说道,“身体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奶奶这有的是人照顾,你还伤着,就不要老跑来了!”

纪晗嗯了一声,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有好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而是起身往外走去。

刚刚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周兰清优雅低缓的声音,“还有,晗儿,记住奶奶的话,偶尔在顾西沉面前撒撒娇,主动一点,反正示弱是女人天生的优势,不要觉得那是犯贱或者自降身价,感情这东西,就是需要两个人相互经营,一个人不能永远主动,也不能永远被动,记住了吗?”

当周兰清的口中说出顾西沉三个字时,刚刚已经因为猜疑而翻江倒海的心,竟然一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不会的,奶奶她不可能知道的!

纪晗回过身,在棚顶偏苍白的灯光下,浅浅淡淡的笑道,“好,我知道了,奶奶!”

……

姜檬是七点钟打车到林城第一军区医院大门外的,付过钱,刚刚拎着保温盒下车,就看到了从烟灰色宾利车子走下来,正并肩牵手往医院里走去的纪云深和乔漫。

大风降温天,耳边都是呼啸的风声,出租车重新启动的气流,掀起了姜檬的风衣衣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跟在他们的身后,直到看见他们朝着妇产科的方向走去,才收回脚步,朝着顶层的高级病房走去。

这个时间,医院里没什么看诊的病人,又因为是军区医院,普通市民无法到这里看诊,就显得这里更加的萧索冷清。

到了顶楼走廊尽头的那间高级病房外,透过病房门的窗玻璃,可以一眼看到站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漫天风雪的女孩。

她穿着蓝色的病号服,单薄的身子在宽宽大大的衣服里,显得更加的娇小,好像微微一动,就能被窗外的寂寥吞没。

大概看了十几秒钟,姜檬才伸手在病房门的门板上敲了几下,直到听到里面传来女孩那声低低的请进声,才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纪晗以为是医院的医护人员过来送口服药,并没有转身,而是用着低淡的语调说道,“口服药就放在床头柜上吧!”

姜檬抿了抿唇,将手中的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迈开步子,走到落地窗边的女孩身边,“晗儿,是我!”

女孩那双没有焦距,甚至有些放空的视线转过来,看向身边的姜檬,“檬檬,你怎么来这么早?我不是说了吗?医院的陪护人员一大堆,不需要你天天起早过来!”

姜檬伸出手,挽住纪晗的手臂,“哎呀,人家想多来陪陪你嘛!”

纪晗天生不会撒娇,所以对于女人的撒娇,也天生无力,“好好好,你站好,然后好好说话!”

“yes,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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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6,骗过他是不是让你很有成就感?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今年林城的雪好像特别的多,也特别的大,入目的一切,经常是白茫茫的一片。

孙秘书接到纪云深的电话,从家里赶过来的时候,是风雪最大的时候,只不过从医院楼前的停车坪,走进医院大厅,他的头上和肩上就几乎被白雪覆满,可以想见外面的风雪究竟有多大。

纪云深接过云梳递过来的单子,牵着身边的女孩刚刚走出主任教授的办公室,就与迎面走来的孙秘书碰在了一块。

孙秘书看见纪云深和乔漫的身影,从电梯口几个大步走过来,微微垂头,一如既往恭敬的语调,“抱歉,纪总,我来晚了!”

今天这样的天气,先不说交通事故的多少,就说低于五十米的能见度,即便提前一个小时出门都有可能迟到,更别说他只是临时通知孙秘书来医院。

纪云深将手中检查的费用清单交到孙秘书的手里,声音低缓,“没关系,去一楼缴一下检查的费用,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送到超声波检查室来。”

“好的,纪总。”

超声波检查室在十二楼,妇产科主任教授的办公室在八楼,两人进了另一部电梯,便直达了十二楼的超声波检查室。

等了大概有两分钟,孙秘书就将缴费清单放到了纪云深的手里,其干脆利落的行事作风,可见一斑。

七点多钟的医院还很冷清,值班医生听到按铃后,急忙从休息室跑出来,打开了超声波检查室的门。

超声波检查室里的不透光落地窗帘是拉合上的,几乎从窗外透不进一丝光亮,只有棚顶那盏灯源,散着惨白的幽光。

启动机器,又做了一系列准备后,男医生看了一眼缴费清单上的检查项目和名字,然后朝着站在检查床旁边的乔漫说道,“憋尿了吗?做超声波检查初期怀孕,必须要憋到憋不住的程度,才可以看得清楚!”

乔漫捏紧垂在身侧的指尖,深黑干净的瞳眸像是倒映出了最绚丽的城市灯火,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的沉沦下去。

“嗯,我知道!”

之前怀孕,和定期孕检,她都做过超声波检查,知道检查前该做什么样的准备。

她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但大多数的时候又感到很无能为力。

比如现在。

“好,请平躺在这里,衣服撩到胸部下面,裤子褪到小腹处。”

说着,男医生就拿起耦合剂,涂抹在超声波检查仪器的端口上,然后等着乔漫平躺下来。

乔漫僵在那里的双脚挪了挪,刚刚往前挪了一下,垂在身侧的细白手腕就被男人的大手扣住,“等等……”

纪云深的话落,男医生和乔漫就一齐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男人英俊硬朗的五官上依旧是一派淡然慵懒的味道,深邃的眸光像是最沉沦的黑夜颜色,说出口的话语,更是和他的神色很不一致,“换个女医生过来。”

纪云深一本正经的语调,让男医生和乔漫都微微愣住了两秒,大概是从被打扰的睡眠中彻底清醒了过来,男医生将面前觉得特别眼熟的男女,和几个月前的那场奢侈到几乎无人可以复制的盛世婚礼的男女排列在一起,竟然发现他们就是那场盛世婚礼的男女主角。

男人便是明远集团总裁,纪云深,女人当然就是乔氏千金,乔漫。

认出了两人的身份,男医生的说话举止明显的就带了两分小心翼翼,“纪先生,现在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值班医生只有我一个……”

男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大的男人沉声打断,“五分钟之内想好办法。”

可能是由于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不过寥寥几字,就让人觉得胆怯和畏惧,忍不住的想要臣服。

不仅如此,凭着男人军区少将的头衔,分分钟就可以让他下岗失业,男医生为难的挠了挠头,碍于权势,他最后还是拿起了桌面上的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也没说什么,就说了句我这有点急事,能不能过来帮下忙,对方好像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回了一个好字,男医生连连道了几声谢,然后切断了通讯。

接着,就抬头和纪云深简单说明了一下要过来替换他的人,“纪先生,刚刚和我通话的女医师,是我的助理医师,由于时间太早的关系,在我身边最近的人就是她,而军区医院其他主任级别的医师都要九点以后才来上班,不过您也大可放心,她的水平不亚于主任医师,一定会认真的为两位服务!”

男人单手插进裤兜,声音低缓动听,“好的,谢谢!”

大概两分钟后,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女人走了进来,和起身走出去的男医生擦肩而过时,两人递换了一个眼风。

女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过来坐下,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缴费清单,然后抬头对着乔漫笑道,“这位小姐,请您平躺在这里,衣服撩到胸部下面,裤子褪到小腹处。”

乔漫抿了抿唇,照着女医生的话躺了上去。

男人站在检查床边,高高大大的身影,在棚顶偏白的光线下,愈发的挺拔修长,恍若从天而降的神邸。

乔漫的一双小手挪到毛衣的下摆处,看着男人单手插兜的挺拔身姿,嗫嗫嚅嚅的害羞道,“纪云深,要不你去外面等我吧!”

她的神情像是平时在他面前最自然的害羞样子,丝毫看不出来伪装,或者表演的痕迹。

有那么一刻,纪云深甚至觉得,她就是害羞了,如果她的眸光没有那么闪躲,攥着毛衣下摆的手没有那么用力的话,他可能真的会相信。

他的声音很轻缓,也很低沉,像是魔咒,一字一句的敲打着她的耳膜,“漫漫,你乖点,好好做检查!”

言外之意就是,不希望他帮着她动手撩衣服的话,就乖乖的配合着女医生的检查。

她从来都知道这个男人强势霸道,杀伐果决说一不二,但这一秒钟,她是真的希望,能够骗过他一回,然后彻彻底底的断了。

乔漫闭了闭眼睛,撩起毛衣的下摆,又将裤子褪到小腹处,下一秒,女医生就将耦合剂涂在了她的肚腹上,然后拿起超声波仪器的端头放在上面,开始左右滑动。

女医生左右滑动了几下,然后轻声问道,“你的月经推迟了几天了?”

“大概有十几天了!”

“哦,可能大概就是推迟,你没有怀孕!”

乔漫听后,整个人僵硬了一下,甚至都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表情和语调说话,才会显得自然一些。

还在想着,就听到检查床侧的男人用着低缓的声音问道,“医生,你确定她没有怀孕吗?之前几次我们都没有做任何的防护措施。”

“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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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7,嫣儿还怀着孕,需要保外就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男人坐进车里,看着前风挡玻璃外的漫天风雪,两人就这么大概静默了半分钟,才启动车子离开医院。

气氛不是很好,或者从她说出那句【虽然我知道这个答案你可能很不喜欢,甚至有可能会生气,但是我没怀孕,确实让我很高兴!】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已经开始不好了。

只是都忍着,没发作。

现在的情况,彼此心里都很清楚,也一目了然。

没有借口再继续,也没有理由再重新开始,欲罢不能,终究显得太折磨人。

雪天的路况并不好,入目所及,几乎都是前方被积雪覆盖得看不见尽头的公路,以及整个世界千篇一律的白。

乔漫歪着小脑袋,靠在因为车内外温差而形成大片模糊水雾的窗玻璃上,沁骨的凉意透过头皮传进血液,以及身体的每一根神经上。

明明该避开,她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好像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而这个男人,又何尝不是她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昨晚因为药物过敏,她几乎一夜没睡,又因为心思过于敏感多疑,情绪波折大,再加上始终小心翼翼的应付他,这会吹着暖气,竟然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睡眠状态。

轮胎碾压着积雪,发出深重沉闷的声音,传进车里,变成了重复的律调,像是吹眠曲一样,将陷入睡眠的女孩推进沉睡的深渊。

……

乔漫再醒来时,入目都是深重的黑暗,只有窗外摇曳的零星灯火透进来的微微光亮,勉强能够看清屋里的家具轮廓。

她撑坐起身,适应了一会黑暗的空间,又看了一眼窗外的景物,才确定这里是蓝山别墅。

睡前的记忆纷至沓来,她长舒了一口气,削葱般的手指攥紧被单,恨不得时间再快点,好让这一切都赶紧过去。

正呆坐着,就听到赵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先生,晚饭已经做好了!”

赵嫂的声音刚刚落下,紧接着就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一贯的性感,“嗯,你下去吧!”

“哎,好嘞!”

从门底漏泄进来的走廊光线,被一道黑色的身影切割成断断续续的光影,在男人的大手碰触到梨花木的门把手时,女孩就拽着被子蒙到头顶,重新躺了回去装睡。

完完全全的黑暗里,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和男人落在地板上,越来越近的沉稳脚步声。

几秒后,男人走了过来,立在床边,没再发出任何动静。

呼吸的热度,让被子里的黑暗空间越来越热,甚至有那么一秒,乔漫觉得自己马上要被这种热度热得融化时,蒙在头顶的被子,便被男人的大手掀开。

乔漫在被子被掀开的那刻,死死的闭上眼睛,身体紧绷到僵硬,就连上一秒还很均匀的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不稳起来。

男人纤长的指骨流连在她的眉眼之间,痒得她纤长的睫毛动了动,是真的有些装不下去了。

“醒了就下来吃东西,赵嫂做的都是你爱吃的饭菜!”

乔漫在黑暗中翻过身背对着他,想假装自己是被他刚刚那一系列动作吵醒,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还没有做任何动作,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继续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不想面对也必须面对,还有三四天,你的忍耐力需要我告诉你怎么提高吗?”

他带着蛊惑力量的声音,已经夹着浓浓的不悦,她非常相信,如果她再继续这么跟他装下去,他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折磨她,哪怕是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行留下。

乔漫咬了咬唇,磨磨蹭蹭的坐起身,音调带着刚刚睡醒的软糯,和一些故意装出来的委屈,“头好晕,我缓一缓都不行吗?”

即便还有三四天,但她也不得不挑男人喜欢的样子去面对他,他的丧心病狂,她早就有过深度的领略,跟他较劲,那真的就是在跟难过较劲。

怎么样好过能渡过这三四天,她就用什么样去过,总不至于吝啬这三四天的伪装,然后难过一大阵子。

女孩身上是一件白色吊带睡裙,即便室内的温度很高,但当她掀开被子,大片的皮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时,还是忍不住的瑟缩了下。

她爬到一边,捞过男人搭在椅背上的白色衬衫套上,接着从床上站起身。

室内的光线昏暗,但依然可以看清白色衬衫下面,那双笔直纤细的美腿。

她从床那边走过来,接近站在床尾的男人。

因为身高差,女孩即便站在床上,也只比男人高出小半个头,几乎可以平视。

下一秒,她就张开了双臂,一副让他抱着下楼的样子。

男人没说话,直接伸出双臂,将她抱在了怀里。

头顶昏暗的光线突然变成走廊的橘色光线,灯影迷离摇曳,她因为光线突然转换,下意识的将头埋进男人的胸膛前,躲避光线转给眼睛带来的刺激。

男人的胸膛前一暖,深邃硬朗的五官突然覆上一层柔和的色调,很淡很淡,淡到几乎让人无法捕捉。

赵嫂早已经将做好的饭菜摆放在了餐桌上,看着不断散着热气的饭菜,她正想着要不要再上去叫一遍,就听到楼梯口处,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接着,男人抱着女孩的画面,便映入了她的眼里。

男人一身深灰色家居服,头发是现在最流行的偏中分发型,用着发蜡微微固定,动静间,有种浑然天成的成熟冷峻。

而他怀里的女孩,穿着他宽大的白衬衣,因为男人怀抱的动作,衬衫下摆被推到腿根处,在客厅明亮层叠的光线下,那双纤细笔直的美腿挂在男人的臂弯处,一个冷硬,一个柔软,却又是天生的契合。

赵嫂在两人逐渐走近时,就像以往的每次那样,回了房间,把客厅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都是她平时最爱吃的菜,汤是牛肉大骨汤,里面放了不少枸杞和大枣这样的补品,色泽和飘散到空气中的味道,完美的融合,每一样都是那么的引诱人。

她本就空空的小肚子,因为餐桌上的美味,而发出叫声。

男人将她放到餐椅上,又去鞋柜里给她拿出一双拖鞋,回来时,亲自蹲下,把拖鞋套到她的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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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8,乔漫,你不觉得你这是在跟我有恃无恐的拿乔?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像是突然来了兴致,站起身,刀削斧凿般的俊脸缓缓的贴近身边的女孩,呼吸间有淡淡尼古丁的味道喷薄而出,窜入她的鼻息,搅乱了她本就微快的心跳。

“如果不是因为我还有几天离开林城,你大概多一秒种都不会呆,会迫不及待的离开我,甚至离开林城。”

男人的声音越清晰,女人的身体就越紧绷,甚至有那么一秒钟,连呼吸都停止了。

角落的壁灯,勉强能照亮书房的一角,他逆着光影而站,高大的身躯在周围稍暗的阴影里,被修剪得更加挺拔伟岸。

他高出她许多,对立而站时,几乎遮住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漫漫,你在遇事时的样子,跟你要跟我一刀两断时的样子,暴露出了很多你的本能和本性。”

“你不能在我做了伤害你的事情后,继续爱我,又想在遇事的时候,把我当你的男人用,可是漫漫,男人也都有自尊,一次两次或许可以,久了,你总要做出一个选择。”

女孩听后,猛然抬头,却跌进了男人深邃如夜的眸光里。

他纤长温热的指骨覆上她的眉眼,一点一点的描绘,动作是极致的温柔,却又透着极致的危险。

“什么……选择?”

男人的指尖在她嫣红的唇上流连摩挲,经过女孩尖细的下颌,最后落在那犹如天鹅颈般修长优美的勃颈上。

“或者利用诱惑我到底,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金钱权利人脉,或者干脆利落到底,彻底的放了我,你现在这样摇摆不定的吊着我,欲擒故纵的拖着我,是打算让我在你不要我不爱我时,甚至放弃了我时,依然笑脸相迎,不离不弃?”

静默,整个书房陷入死一般的静默。

好一会,乔漫才因为男人的话,轻轻淡淡的笑出声来,声音软糯甜美,“纪云深,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我是因为钱接近你,纠缠你!”

她直直的看着他,眼睛像是盛着万千星光,熠熠辉辉,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摇摆不定亦或是欲擒故纵,你要是不喜欢,也大可以不要我,把我推开,当然,我也完全相信你可以把我变得步履维艰,孤立无援,然后等到我陷入绝境深渊时,再找到你缝生,好衬托出你高大伟岸,无所不能的人设。”

“所以,我不太清楚你突然这么讽刺我,挖苦我的原因,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有这种错觉跟误会,我很抱歉,但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所有话,在说出口的那一刻,都是发自肺腑出自真心的!”

“嫣儿的事情我可以去求顾西沉,或者霍青同,亦或是林南城以前的部下,就算林家现在处于特殊时期,但出于人道主义,也不会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尸两命。”

说完,她微笑着转过身,在手机通讯录找出顾西沉的号码,还没有拨通,手机便被身后男人伸出的大手夺了过去,“乔漫,你不觉得你这是在跟我有恃无恐的拿乔?我想不要谁,推开谁,或者动谁,从来都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还是……你一直都在我这里寻求所谓的安全感,因为我们都知道,情侣甚至是夫妻之间的安全感,并不是来源于爱,而是偏爱,只有确定自己是那个人的例外,才会有恃无恐,才会安心?”

“又或许在你的心灵深处,一直认为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在,毕竟你已经变成了我的底线和例外。”

清冽的男性气息混着须后水的淡香,渐渐将她所有的感官包围,几乎瞬间就蛊惑了她所有的神经线。

男人的声音依旧低低沉沉,在相对昏暗的书房里,愈发的性感魅惑,“你所有的失望和委屈,都可以在你用到我的时候自动屏蔽,而你所有的爱我和付出,又可以在你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全部消失。”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夹杂着功利,那么逢场作戏也好,装模作样也罢,不如你再哄哄我,我们就这么将就着过一辈子吧,我可以接受你装出所有不爱我的样子,甚至可以忍受你不再爱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林嫣的事情,除了他,不会有任何人有任何能力插手。

或者她忍下所有的失望和难过,继续和他逢场作戏下去,哪怕她不再爱他,哪怕她只是因为他能给她的美丽外在。

“你这是在逼我做选择?”

“漫漫,不是我逼你做选择,而是你必须选择。”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她抬头看了一眼书房墙壁上的欧式挂钟,距离挂断警员的电话,已经过去了三分钟。

一边是嫣儿,一边是解脱。

她该怎么选,或者说,她能怎么选?

“纪云深,我说我不爱你了,并不只是说说而已,我是真的不打算爱你了,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不想哪天再因为你,而撕心裂肺伤筋动骨的疼,或许你从来都认为我的爱不够纯粹,所以才会在说放弃时,显得那么云淡风轻,轻而易举。”

“但你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的难过和痛苦?”

她微微垂头,及肩的乌黑秀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垂落,灯影昏暗,在她的眉眼和精致的小脸上,形成了大片的暗影,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所以,我不爱你了,纪云深。”

所以,我不爱你了,纪云深……

女孩温温淡淡的声音,清晰的徘徊在他的脑海深处。

他曾以为他这辈子最痛苦的时候,就是晗儿一次又一次的推开他,重复的说着对不起的时候。

可这一秒钟,他深刻的发现,这个女孩在说不爱他的时候,比当初晗儿重复说着对不起的时候,痛过了百倍千倍万倍。

这种感觉,类似于窒息。

或许时间久远,所有深刻的感受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晗儿当初给他的感受,现在大多数都已经变得遥远朦胧。

但这个女孩给他的痛,却是那么的深入骨髓,刻骨铭心。

他真的怀疑,这种痛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

“没关系,那就待到再爱为止……”

女孩听后,缓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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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9,傅青山,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走廊棚顶的白炽灯散着幽冷森郁的光线,打在女孩精致尖细的小脸上,带着接近惨白的颜色,女孩放在双腿上的小手,早已经是冰凉的温度。

在听到医生喊林嫣的家属那刻,乔漫整个人先是顿在那里几秒,茫然又恐惧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起身跑过去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过去的。

嫣儿的身体情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不仅会伤害到她本就脆弱的子宫,还很有可能让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再孕,当然,也不能再完整。

身为女人,虽然有选择生育的权利,但既然是选择,就意味着是双向选择。

可以选择生或者不生,可如果去掉其中一个选项,无法自由选择的时候,终归是有遗憾。

女医生将口罩摘下,把打印好的单子递到了她的手里,“病人有先兆流产的症状,根据出血量判断,这种现象应该已经出现48小时以上,现在,我们会打保胎针,外加输液对病患肚子里的胎儿进行抢救。”

说到这里,女医生的语调缓了缓,染上了深重的味道,“但这存在一定的风险,当然,我们医生是希望两个都可以平安,但在不能的情况下,可能会放弃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是她的家属吗?可以在意向治疗书上签字吗?”

刚刚看到是一男一女,还是那个男人抱着病患来的医院,她以为那个男人是病患的哥哥或者丈夫之类的人,可现在需要签字的时候,等在外面就只剩下这个女孩,她并不能确定两人关系,能否足够签这个字。

“医生,我可以,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女医生听后,眉目染上丝丝疑惑。

一个女孩,而且是出现先兆流产出血48小时以后,才被人送进医院,她作为病患的主治医生,不得不有所怀疑。

比如非法限制人身自由,比如长期受人虐待,导致人身伤害等等……

还有就是,在医疗程序上,必须病患的直系亲属签字,之前医院出过太过类似朋友签字而出现的医疗事故,她也不得不谨慎小心。

“抱歉,如果是好朋友的话,可能签不了字,如果发生什么医疗事故,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乔漫当然也看出了医生的防备,软着声音解释,“医生,是这样的,我朋友她因为故意伤害罪,现在被关押在拘留所里,正等着过几天法院开庭,宣布判刑的时间和期限,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

那些汹涌的过往像是潮水般袭来,乔漫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肉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挡那万箭穿心的疼痛。

她顿了顿,声音漫出浓稠的痛苦,“所以,无论如何请你帮我保住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至于签字……她的家人都在纪检委接受调查,家里只剩下八十多岁的爷爷,老人家的心脏不好,我怕他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现在就属于她的亲人,签字的所有责任,我会全部承担。”

女人处理事情都偏感性,尤其在听到病患的经历后,都会忍不住的生出恻隐之心。

女医生捏了捏指尖,面露为难,似乎在规则和人性之间不断的重复犹豫和徘徊。

大概过了一分钟,女医生才很缓很慢的开口,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抱歉,这位小……”

“等一等——”

女医生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空荡走廊的那端,有低沉干净的男人声音响起,在接近八点的夜里,显得格外的魅惑,和性感。

女医生和乔漫对视的眸光,纷纷转向几十米外的高大男人身上。

他一身深黑色西服,走廊上方的白炽灯影,随着他的走动,在他的脸上留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最让乔漫移不开视线的不止是男人逆光走来的伟岸俊朗的身影,而是跟在他身后侧的另一道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他走的很缓慢,全身上下都有白色绷带的影子,看得出来,那场车祸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害。

是的,那道身影的主人居然会是傅青山。

两道高大的男人身影逐渐靠近,纪云深迈着稳健的阔步走在前面,很快就走了过来。

在乔漫的身侧站定后,紧接着就半侧过身,伸手指了指还在往这边走来的高大男人身影,然后对着女医生说道,“这个男人,是里面疼得死去活来的女人的丈夫,也是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想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签字了!”

女医生看着罪魁祸首出现,刚刚还一脸的为难,转瞬就变成了看渣男的神色,等着傅青山走近,将手中的单子和笔粗鲁的推到他的身前,语气隐隐带着几分嘲讽,“喏,签字吧!”

傅青山是被这个叫纪云深的男人硬拽上来的,他腰身上几处骨折的地方还没好,走起路来,是抽筋挖骨的疼。

可他告诉他,刚刚被他抱进急救室,那个他看了一眼,就觉得是美人中的美人的女人,是他刚刚离婚的老婆,而她现在正因为马上要流产,而痛的死去活来。

据说,那个孩子是他的。

消化这些,他大概用了十几秒,甚至是更长的时间。

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被眼前的男人拽住了衣领,声音大概只能用冰潭里的水来形容。

他说,“老傅,女人这东西,玩腻了不喜欢了,随时推开都ok,毕竟你们走到今天这步,也算两不相欠。”

“但那个孩子是你的,你现在就算他妈的失忆了,也要把这个责给我负起来,一副漠然冷眼旁观的样子,可不是你失忆前的作风,毕竟你可从来不会让那个女人看你,像看孬种窝囊废一样,听到了吗?”

女人看他是失忆后所表现出来的忽视和冷漠,而让他因此看起来像不像孬种窝囊废,他不知道,毕竟他失忆了,忘了所有。

只不过被这个男人一吼,他就更对自己的过去好奇了。

好奇和他有过这么深纠缠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好奇那么美的女人他为什么没有动心,更好奇,她为什么到流产这步,都没有出现联系他。

虽然他没觉得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但这么混蛋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似乎好像也做不出来。

傅青山身上还有许多的伤没有恢复好,经历了那么大一场车祸,又被人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伤了很多元气,所以他的脸一直都是病态的苍白,整个人还很弱不禁风,被女医生推过来的意向治疗单子和笔的力度,而脚步不稳的退了两步。

他一双手下意识的抱住意向治疗单子和笔,然后也没有计较女医生的态度,而是低头,看向意向治疗单子上的治疗方案。

大概都是以保住孩子为前提的保守治疗,最后一段,是在孩子无法保住的情况下,必须由直系亲属签字,拿掉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从而保住那个女人的性命。

脑海里有几幅画面快速的掠过,并带着尖锐的刺痛,几乎是瞬间,就密密麻麻的传到了脑袋里的每个角落。

他疼得开始大口的呼吸,抬起一双大手捂住脑袋,不断的摇晃,试图驱赶这种尖锐的疼痛感,可越晃越疼,脑海里闪过的画面也越来越多。

那些画面的主人,大都是一头波浪长发的女人,晨光里的,黑夜里的,哭着的,笑着的,但都很模糊,又断断续续的不完整。

他一旦想深入的去探究那些画面,脑袋就会更疼,疼到几乎麻木,甚至好像下一秒就会失去知觉。

尤其在闪过那辆冲着波浪长发女人驶去的货车时,那种疼痛达到了顶点,他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指间穿过短碎的黑发,半天没动。

纪云深离傅青山他最近,看他露出痛苦的神色,甚至是疼得的跌到地上时,已经放弃了让他签字的想法,跟一个失忆的人较劲的感觉,就像你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却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

他只是不想他恢复记忆后,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尤其……是关于那个女人的后悔。

作为兄弟,他何尝不知道,他对那个女人有不舍,甚至是欲罢不能。

从她缠上他开始,到现在的一刀两断,他对那个女人的态度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甚至……还有点享受那个女人爱他时的样子。

如果他现在没有失去记忆,那个女人根本就不会在拘留所里,又或者被他藏到了哪个不知名的地方宝贝着,反正绝不会像现在这么惨。

纪云深弯下腰,修长有力的大手刚想抽掉男人攥在手中的意向治疗书和笔,就被他突然抬起头,猛地起身的动作,给撞了回来。

他疼得眉间微微动了动,却见男人利落的站起身,并在意向治疗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末了加了一句,“医生,请尽量两个都保住。”

关于那个女人的记忆那么多,虽然都是模糊的,不清晰的,断断续续的,但能够存下那么多,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女人。

女医生接过傅青山递过来的单子和笔,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就进了急诊室。

乔漫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反复几次后,才走到傅青山的面前,用着干净好听的声音说道,“傅青山,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

傅青山摇摇头,忍着头部隐隐传来的尖锐刺痛,和身体上的沉重疲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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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0,阿深,我没有推她,真的不是我做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说完,也没听她任何的回应,干脆利落的说道,“什么事?说吧,我听着!”

童沁歪歪头,笑的明媚,“嫣儿,我们这么久没见,不着急说正事,先叙叙旧吧!”

“好啊,既然童小姐的雅兴这么好,那么我们就先叙叙旧,不过要说到叙旧,我还真有点事想跟你好好的叙一叙。”

光线晦暗,几乎将靠坐在床头女孩的娇小身影淹没在大片的逆光阴影里,她如水墨丹青勾勒的眉眼,漫上丝丝缕缕的嘲弄,又透着慵懒。

偏过头,女孩深黑干净的瞳眸,看向躺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束白色的菊花,伸手掐掉一朵,便倾身上前,将那朵白色的菊花别在童沁的耳侧,乌黑的头发和菊花的纯白,形成了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的黑白色调。

然后用着别有深意,又带着隐喻的调子说道,“童小姐,如果把这朵菊花换成白莲花,会跟你的气质更加相符,可惜,明明该是一朵美得脱俗的白莲花,却硬是让你给糟蹋成了白菊花。”

童沁那双交叠在一起的美腿,变换了一下姿势,抬手取下耳边的白菊花,懒散的把玩着,一双美眸漾着深深浅浅的笑意,在棚顶偏橘色调的晦暗灯影下,泛着浓重的阴冷,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的战栗。

“嫣儿,你知道吗?女人太聪明,会遭人嫉妒的!”

童沁用着轻轻缓缓的语调,在偌大安静的病房内,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如果不是漫漫和你一样,都是高高在上又众星捧月的世家千金,即便你聪明,也不会嫉妒,不然今天坐在这里的人,很有可能会换成她。”

“不会的,童沁。”

林嫣几乎是立刻就把她的话接了过来,冷冷淡淡的语调,带着天生的魅惑,“漫漫她即便不是出身豪门,也绝不会像你这么机关算尽,众叛亲离,毕竟……她骨子里,就是个可以为了朋友和家人,放弃一切,甚至是自我的人。”

“这跟一个人的家世没有关系,而是她骨子里天生的善良。”

女孩的眸光渐渐变得深邃,好像穿透了过去那些年的时光,“我因为当年你给我打的那通伪造声音甚至查不出地址的电话,而被人jian--污,现场只有漫漫和我,我们误会彼此,因此成为彼此的禁忌,长达五年之久。”

“我选择远走英国,而这几年,你不断的怂恿肖敏接近乔明章,又利用肖梦睡了蒋英东,想让漫漫变得孤立无援,变得和你一样,哦不对,更加准确的说,你是想把我和漫漫都变得像你一样,变得一无所有,变得步履维艰,去看别人的脸色讨生活。”

“这样你就没有心理落差,也就不会觉得我们做什么穿什么吃什么,都是对你的一种瞧不起和侮辱!”

“可是童沁,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漫漫会接近纪云深,甚至让他娶了她,你很后悔,想要弥补这个失误,可是漏洞太大,你越弥补,露出的破绽就会越大,所以你用你不断使出的小动作,再加上纪奶奶一直在他们两个背后搞的大动作,来试图拆散他们。”

“因为你知道,纪奶奶的大动作,会把你的小动作都掩盖,并且那些大动作还间接的起到了帮衬你的作用,而你又利用了方经纶,和你的哥哥孟东行,让你在所有人面前洗脱的干干净净。”

童沁一直静静的听着,瓷白干净的脸上始终是温温淡淡的神色。

林嫣的眸光从过去那些黑暗的时光穿梭回来,落在病床边的童沁身上,“可你做了这些以后,不觉得自己更像跳梁小丑了吗?”

这些天,她在拘留所里想起了很多陈年往事,许多细节串联在一起,居然在重重谜团中,显现出一个人影来。

而那个人影,就是童沁。

当年她们三个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而她就是被一个用着伪造漫漫出事的声音骗出去,结果却遭人jian--污,而她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只有漫漫。

童沁和漫漫的声线本就接近,又因为她有着异于常人的表演天赋,在模仿人物上,尤其是声音上,可以说天赋异禀。

会不会是她假装成漫漫的声音,她突然很怀疑。

童沁脸上的温淡神色,因为跳梁小丑四个字,而变得微微难看,林嫣瞥到了她神色的变化,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我想纪云深会娶她,包括后来爱上她,甚至放低姿态的纠缠她,都是因为她骨子里的善良,值得别人的付出和爱,跟她那些外在的东西没有任何……关系。”

“而你嘛……”女孩继续用轻轻淡淡的语调说着话,细听下来,那字里行间还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谩笑,“即便机关算尽,也注定是纪云深身边的一个千年女配,跑龙套的炮灰甲。”

“我想,如果没有方经纶和漫漫,你就是个连名字都不会进入他耳朵的十八线开外的小明星,哦不对,更准确点来说,就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路人。”

明明是轻到极致的话语,却像是深入骨血的毒药,一刻不停的凌迟吞噬着童沁身体和心脏。

胸口起伏的厉害,嫉妒的情绪疯狂的生长蔓延,有那么一秒钟,甚至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大概过了五秒,甚至是十几秒,童沁才凉凉漫漫的抬眸,手中攥着已经被蹂躏成泥的白菊花。

“嫣儿,你是不是被傅青山伤的太深,连着脑子都不好使了?”

童沁将手中已经碾碎成泥的白菊花扔到地上,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其实你不用拿话这么刺激我,逼我自乱阵脚,期待我说出些不理智的话,承认那些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还有啊,嫣儿,说话要讲究证据的,既然你认为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为什么我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听你跟我说这些废话呢?”

林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细枝末节,可都没有,她掩下失望的情绪,语调更淡了一些,“如果你没有对你死心塌地的方经纶,没有通吃黑白两道的亲哥哥,你以为你还能跟我在这笑着说话?”

童沁深吸了一口气,是一如既往轻慢的语调,她说,“嫣儿,即便我在你的眼中这么的不堪,这么的无能,这么的……无耻,可怎么办呢?”

童沁顿了顿,倾身过去,眨了眨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声音更加的轻慢,甚至带着点恶意,“纪云深啊,他还是跟我睡了。”

林嫣听后,呼吸和心跳好像都有片刻的停顿。

接着,她几乎毫不犹豫的伸手甩过去一巴掌,可她的身体太虚弱,在半空中被童沁截住,并狠狠的甩了回去。

“怎么?这回换做是你恼羞成怒了?”

童沁垂落腰间的黑色长发因为刚刚甩回女孩挥过来的巴掌,而凌乱的铺在肩上和脸颊上,形成的大片阴影,将她此刻的模样,映衬的更加的疯狂和阴暗。

她越靠越近,一只手扼住林嫣的脖颈,唇息几乎贴着林嫣小巧白皙的耳朵,“来啊,打我啊,你不是最维护乔漫吗?为了她,你不是什么都能做吗?就连当年那场错误,你都可以随随便便的安插到我身上,就别憋着啊!”

童沁手上的力度越收越紧,林嫣的身体已经虚弱到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力度,只是本能的抬起双手死死的拉扯着她的手,“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嗯?你这会千金大小姐那嚣张跋扈牙尖嘴利的劲去哪了?”

“哦,对不起啊!说到这里,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对呀,你好像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不过是个被男人玩得家破人亡,进了监狱的可怜女人了。”

她瞳孔微缩,双眸迸射出狠厉的光影,“所以,林嫣,你以为你现在比我高贵到哪里去吗?傅青山把你玩了这么一大通,现在又失了忆,你肚子里的孩子连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笑话我?”

“不过你说的很对,我们之间用商量这两个字确实不太合适,唔我想想,应该用交换这两个字,更为贴切。”

她松开手,然后又重新坐回摆放在病床边的座椅上,伸手漫不经心的整理了一下散落肩头的黑色长发,又整理了一下因为前倾动作,而微微凌乱的风衣外套。

她笑了笑,语调清清凉凉,“我想让你劝劝乔漫,彻底离开纪云深,你知道的,我有的是办法让她难过。”

“所以,你可以选择让她继续在纪云深身边晃悠,然后不知道哪天就出了事,或者劝劝她,让她彻底离开纪云深,我们……皆大欢喜。”

半敞的房门外,有白色的裙角闪过,林嫣眼角的余光瞥到,笑的更加清淡,她说,“童沁,不如这样吧,我们合作一把。”

……

蓝山别墅,凌晨两点二十三分。

乔漫是在一片黑暗如沼泽般的噩梦中惊醒的,梦里,嫣儿站在漫天风雪里,回头朝着她笑,中间隔着那么多朦胧的光线,和飘落的雪花,她却一眼就看到了她眼底的决绝和释然。

那个眼神,带着告别,带着不舍,又带着绝望后的平静。

她惊坐起身后,适应了一会黑暗的光线,才反应过来那只是一场噩梦,而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身上,尤其是脚,都是沁凉的温度。

睡前的记忆纷至沓来,她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被男人强行的拉回来休息,她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怎么回到卧室的!

出自人的本能反应,她几乎立刻就转过头,看向身旁的高大男人,他的身影隐没在从窗帘缝隙漏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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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1,她……大概可能已经死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将近凌晨四点的夜空,泛着深重的墨蓝色,纷纷扬扬的雪花,几乎和入目所及的深色都混在了一起,变成了晦暗不清的颜色,迷离了视线。

车前的远光大灯,搜救队的照明灯,沿海公路旁的高杆路灯,各种灯影绰绰,将嘈杂的背景声音和混乱的人群场面,映衬的愈发刺目,让人无端的惊惧恐慌。

黄色的警戒线将重重的人影隔开,里面站着几名调查事故的警察,神情恍惚的童沁,以及站在灯影晦暗处的姜檬,和几乎跟他们同时赶到现场,已经朝着姜檬奔过去的纪晗。

童沁刚刚就捕捉到了纪晗的身影,在重重的人影中,她一身白色风衣,里面是一条长至脚踝的白色羊毛裙,裙角随着她的脚步,被凌晨的寒风扬起翩跹的弧度,逆着光影走过来的时候,像是坠落凡间的仙子,干净到不染纤尘。

是那么的耀眼,甚至让人移不开视线。

童沁干净的眉眼被浓稠的阴森覆盖,她指着站在不远处的纪晗和姜檬,重复着刚刚的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甚至带着点疯癫,“你们都围着我干什么?我的话你们没听到吗?不是我推的,是她们,还有林嫣,她们是故意的,是她们合起伙来算计我,想要我身败名裂……”

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打通她混沌的脑部神经,仿佛不过瞬间,所有的一切就变得清晰透彻了起来。

她的声音徒然变得尖锐,在高空坠落的灯光形成的大片阴影中,显得尤为可怖,“不对,是林嫣,一定是她不想活了,才引我来的医院,伪造了这起事故。”

“警察先生,一定是她认为自己进监狱,既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还会成为别人制衡林南城的把柄和筹码,更会成为乔漫左右为难的理由,所以才会骗我驱车来到这片禁海,说会帮我除掉纪晗,除掉那个呆在他心里十年的女人,我承认我动心了,才会受她蛊惑上当受骗。”

眼泪从她的眼眶里不断的滑落,在接触到冰冷的夜风时,变成了更加深入骨髓的凉意。

“警察先生,你们要相信我,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要跳下去的,然后伪装成了我推她下去。”

说着,童沁像是想起什么,半转过身,指着不远处,仿佛受了很大惊吓的姜檬,“警察先生,她可以给我作证,当时她就在旁边,什么都看到了。”

童沁的话落,围在她身前的几名警察,就将视线转了过去。

姜檬穿得并不多,即便纪晗将她车上的备用大衣拿来披到了她的身上,她还是觉得冷,彻骨的冷。

她缩着肩膀抱胸站在偏角落的晦暗灯影里,在那几道飘过来的视线中,沉默了几秒,然后用着轻慢又慵懒的语调说道,“警察先生,灯影太暗了,从我这个角度看到的画面,就是她推着林嫣坠海的!”

“你胡说!”童沁本就苍白的脸色,因为姜檬的话变得惨白,“明明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姜檬,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还是以为这样,就可以替你最好的朋友扫清一个情敌?”

“警察先生,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手机里有录制的视频,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看看。”

其中一名警察走过去,拿过姜檬放在白嫩掌心上的纤薄手机,返身回来时,手机已经被他举在半空中,里面的画面在播放。

离得有些远,大概有二十几米的距离,并不能看清发生时的具体动作和表情,甚至连声音,都被夜风吹乱,变得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子。

可画面上的情况,跟姜檬刚刚描述的一样,从她站着的这个角度,或者说拍摄角度看过去,就是童沁失手将林嫣推落悬崖,从而坠落潮水汹涌的大海。

童沁垂落腰间的黑色长发,被夜风吹散在空中,形成的大片阴影,将她脸上的阴郁色调,渲染的更加的浓稠深刻。

“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推她。”童沁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眸,疯狂的朝着姜檬扑过去,“姜檬,你们是设计好的对不对?啊,是不是?你跟他们说不是我推的,快说啊!”

童沁还没有冲到姜檬身边,就被警察拦了回来,“这位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据目击证人,也就是那位小姐说,是你推林嫣下水,而且还有这个视频做确凿的证据,我劝你还是想想之后该怎么接受惩罚,而不是在这一味的逃避抵赖。

“既然都做了,就应该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

方经纶是在童沁像是疯了一样,朝着姜檬冲过去的时候,从重重的人影车影后面走过来的。

高大的身影刚刚出现,就被童沁的眼角余光捕捉到,她扑过来,双手攥住男人手臂两侧的衣袖,像是在浮沉的海水中,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干净清澈的声音中,甚至带着几分侥幸和惊喜,“经纶你救救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真的没有推她,你相信我,经纶……”

方经纶用着没夹烟的那只手,没用什么力气,就将她甩开,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凉薄,“童沁,我那么相信你,你也跟我保证过,会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我已经陪你疯过一次,不能再陪你疯第二次。”

“我知道我知道。”童沁将刚刚被男人挥落的双手,又重新抬起,抓住他手臂两侧的衣袖,干净分明的瞳眸里,有着浅浅淡淡的水光,“是我的错,我以后都会乖乖听话,这次你再帮帮我,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吧,好不好,经纶?”

曾经那么信任她的男人,如今却用着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后的孤独,和根本无法承受的冷漠。

或许她一直笃定自己是他不断修改的底线,他会永远爱她,所以不管做什么,都从来没有任何顾忌,也从没有想过,会不会因此将他推远,甚至失去他。

可这一秒,她突然生出许多恐惧来。

她觉得,她好像真的要失去他了!

“对不起!”

男人再次挥开攥着他衣袖的女人手,声音像是染上了风雪的沁凉,甚至毫无温度,“童沁,从现在开始,你我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接着,就迈开长腿,朝着站在灯影晦暗处的女人走去。

童沁几乎是本能的转过身,就看到高大的男人,逐渐靠近站在灯影角落里的姜檬,然后用着曾经对她说话时也用过的温柔语调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仅是童沁没有反应过来,就连站在童沁身边的纪晗也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姜檬在追一个男人,可姜檬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她追的男人,就是方经纶?

“嗯!”

姜檬点点头,低垂着眸光,一脸的无辜害羞,然后便伸手拉住身旁的纪晗,“晗儿,跟我们一起走吧,你自己开车回去,我不放心。”

顾西沉去了国外出差,大概还有一周左右才能回来,今天的风雪太大,路况和能见度都不好,她本不想叫晗儿开车过来,因为本身就没什么事,说几句话就可以离开。

可晗儿没听她把话说完,就急匆匆的挂断了通讯,然后驱车赶了过来。

她的心里,像是被蜂蜜灌满了一般甜蜜,无与伦比的甜蜜。

“不用了,车子明早奶奶还要用,我今晚得开回去,你先走吧!”

方经纶的身影已经走出了老远,甚至在经过童沁的身边时,连一秒钟的停顿都没有,径直走了过去。

姜檬看了一眼方经纶的背影,又看了看纪晗,间隔了两秒,才缓缓的说道,“那你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到家必须给我打个电话,好让我放心。”

“好了,我知道了,管家婆。”

姜檬这才满意,然后小跑着跟在方经纶的身后,一前一后的走着。

刚刚走出了没几步,童沁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喊道,“姜檬,你以为林嫣一心寻死,你们互相利用完,把我轻松除掉就可以摆平一切了吗?你是不是忘了……李擎的事情?”

姜檬的脚步一顿,眉眼覆上深沉的色调,没回头,声音和这无边的夜色一样,清冷又带着没有尽头的遥远,“她一心寻死也好,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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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2,纪云深,如果这件事情我没发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男人只穿了一件黑色经典款的风衣,里面是医院浅蓝色的病号服,脚下是一双黑色棉质拖鞋,能够看得出来他赶过来时有多么匆忙。

积雪的厚度几乎将拖鞋淹没,沁骨的凉意钻进皮肤,深黑短碎的头发被夜风吹乱,在他精致的眉眼处落下大片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老傅,你车祸的伤还没好,赶紧回医院去吧,这里有我盯着。”

傅青山单手插进风衣的口袋,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燃了大半的烟头,青白色的烟雾在风雪中吹散,氤氲成了迷离的深灰色。

刚刚从医院来的时候,奕怀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甚至在想,对那个女人,只不过在医院大厅匆匆瞥了一眼,能有多少感情?

她怀着他的孩子坠海,他至多调出几千人的军队跟着下海搜寻,也算仁至义尽,实在没有必要拖着病体,过来吹着冰冷的海风。

他听后没动,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做什么样的表情合适。

站在他旁边的高大男人收回视线,低垂眉眼,然后跟着自己怀中的小女孩温声细语的说着话,“漫漫,去车里等着我。”

纪云深将身上的深蓝色风衣脱下来,披在女孩瘦瘦小小的肩头上,“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找到她。”

这句话衍生出来的意思,就是活着要让她见到人,死了要让她见到尸体。

如果活着还好,可如果死了,从海里被打捞上来的那种画面,她几乎想都不敢想。

纪云深的低沉的话语顷刻便被吹散在海风中,乔漫听懂了,站在一旁的傅青山当然也听懂了。

指间的烟头已经燃烧到尽头,灼烧在手指上,是滚烫的刺痛感。

他指间一动,弹掉烟头,猩红一点在空中抛出一个弧度,然后淹没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最后熄灭。

潮湿的海风,卷着不断飘落的雪花,吹打在男人俊美的脸上,不知是海风太潮湿,还是雪花的温度太冰冷,竟让他有一刻的恍惚。

他几乎是本能的又看了一眼礁石悬崖下,那片墨黑汹涌的海水。

即便只是站在这,就已经感受到了海水的冰冷,更何况是全身都浸泡在里面,那种滋味,大概真的生不如死吧!

乔漫的情绪已经被掏空,或者说已经走进了大堆的恐惧中,脑子里都是嫣儿可能会死的画面。

她怔忪的点点头,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拿过男人手中的车钥匙,拽紧身上男人宽大的深蓝色风衣外套,转过身,朝着路边的烟灰色宾利车子走去。

纪云深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宽大毛衣,风呼啸而过,气流吹乱他短碎的头发,掀起衣服的下摆,逆着光影,更是增添了几丝魅惑和性感。

他走到傅青山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傅,回去吧。”

“老纪,我真的不爱她吗?”

纪云深转过身,刚要迈开长腿朝着搜救队走过去,就听到身后被风吹散的男声,那里面带着一点未知的恐惧,还有迷茫。

他抚上心脏的位置,不爱她,为什么会娶她?

不爱她,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痛?

纪云深半侧过头,余光扫向身后男人的俊美脸庞,那上面大多都是从高空坠落的模糊不清的晦暗光影,并不能让人看清他的真实情绪。

“我只知道,你表现的是很不爱她,但你很维护她,四个枪子,一场车祸,你意识清醒的时候,都是不许任何人动她的样子,包括你爷爷,你老子,当然就更不用说那些路人甲乙丙丁了!”

说完,他继续朝着前方迈开脚步,却又听到身后那道已经染上几丝沙哑的男声响起,“如果我没失忆,你觉得我会心安理得的回医院,还是会下海去搜救?”

纪云深没说话,答案毋庸置疑。

傅青山小的时候遇上过海啸,从那以后,就患上了严重的深海恐惧症,别说钻到海水里,就是靠近大海,他都会受不了。

上一次,他为了她,几乎克服了这种恐惧。

如果这样都不算爱的话,那大概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称得上爱了吧。

纪云深停顿的脚步继续向前,低沉的声音在海风里,愈发的动听,“别想那么多,回去吧。”

已经离婚的女人,再加上他失忆忘记了关于她的一切,即便没有下海去搜救,也算不上什么必须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混蛋事。

两不相欠,生死不再相见,都是那个女人说的,老傅即便将来恢复记忆,在这件事情上,也没什么对不起她的。

纪云深走到搜救队旁边,要过一套搜救设备,还没来得及换上,身边就有黑影闪过,是傅青山。

“老纪,即便失忆可以成为最好的理由和借口,但你知道的,既然我在,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就是我的责任。”

他说完,也朝着搜救队员,要来一套搜救设备,将风衣外套脱掉,很快就换上了专业的潜水搜救设备。

纪晗始终站在灯影晦暗处看着,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更恰当,直到看见纪云深换好了专业的潜水搜救设备,才走过去,拉住了他结实有力的手臂。

“阿深,海水冰凉刺骨,这里又暗礁遍布,而且,这个时间又是洋流最变化莫测的时间,即便你受过专业的特种兵训练,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纪云深皱眉看了她一眼,一如既往低低淡淡的语调,“我没事,快回去吧,晚了奶奶会担心。”

话落,就推开了她紧紧握着他手臂的小手,然后转身,跟着傅青山的身后,跳入深黑涌动的潮水中。

海边信号塔上的灯光不时的旋转,影射到她脸上的时候,有水光盈动,让人分不清是雪落融化后的水珠,还是眼泪。

乔漫坐进烟灰色宾利车里,将里面的暖风开到最大,又将男人的深蓝色风衣外套紧紧的裹在身上,可她还是觉得冷,深入骨血的冷。

刚刚查阅完短信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放在主驾驶座上,光影层叠,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上面显示发来短信的是一串陌生号码,写着:查李擎,小心纪晗和姜檬。

这么干脆利落的寥寥几次,她甚至不用猜,就知道是嫣儿发来的。

她还活着,或者说,已经借着这次跳海躲了起来。

谢天谢地,她在这种时刻还能保持这么具有攻击性的清醒,谢天谢地,这只是她一场自保的计划。

时过境迁以后,大概真的像她说的,留到最后的,都是无法避免的灾难。

手机屏幕越来越暗,就在她以为再也不会收到那个陌生号码的短信时,手机屏幕再次明亮起来。

她听到震动声,赶紧扑过去拿起手机,点开短信内容,写着:以后在发生特别紧急的事情的时候,可以用这个号码联系我,其他的时候,就当做我已经死了吧。

没有告诉她在哪,甚至没有多说她现在好不好,而是告诉她,在发生特别紧急的事情的时候可以联系她,就算她在大众眼中已经死了,也会出来帮她。

这一辈子,她能够有嫣儿这个朋友,大概真的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回了一个好字,看着显示发送成功后,又将那几条短信全部删掉。

多年的闺蜜,让她们养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既然是嫣儿的选择,她一定会支持并且尊重。

况且,这也是当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

放下手机,她再次裹紧身上男人的深蓝色风衣外套。

透过前风挡,可以把重重人影前的一切尽收眼底,她看着远处的白衣女孩伸手拉车住男人的结实手臂,不过只是几秒钟,她却在两人对视时,看出了很多情绪。

比如关心,比如无奈,比如……维护。

她不知道用维护这两个字对不对,不过她后来又想了想,觉得这两字很对。

如果李擎真的像童沁说的那样,是顾瑾瑜曾经给她看过的照片上的那个男人,那么一切就有了最好的解释。

比如她的第一次,比如……那场飞机事故。

得知林嫣是在安全的状态,乔漫吹着暖风,听着风雪吹打在玻璃上,发出的有规律的响声,竟然不知不觉的就进入到了睡眠当中。

……

再醒来时,是在蓝山别墅。

阳光很好,透过干净宽大的落地窗玻璃射进来,落在淡蓝色的被褥中,带着和煦的温暖,和久违的阳光味道。

她撑坐起身,似乎隔了几秒,才在一片暖阳中,忆起睡前的记忆。

手机上的短信,烟灰色的宾利车子,开到最大的暖风,身上男人的深蓝色风衣外套,以及重重的人影灯影,和不断上来下去的高大男人。

她的记忆像是全部收回,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往房间外跑。

如果嫣儿没有出事,她想她醒来大概就是这个反应。

赵嫂做好午饭,刚刚走到主卧门外,就碰到了急急拉开房门,一脸惊惧恐慌的女孩。

她还没来及说话,就听到女孩紧张到有些沙哑的声音,在相对安静的走廊响起,“赵嫂,纪云深呢?”

赵嫂被女孩的声音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的攥紧身前的围裙,也跟着露出一副紧张的样子,“先生他还没回来,吩咐我午饭时间,就上来叫醒您下去吃午饭。”

看来他们还没放弃,还在找。

“好,我知道了!”

说完,乔漫就回过身,往房间里走去,赵嫂懵了一秒,赶紧说道,“夫人,午饭您……”

“搁着,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哎,好嘞。”

乔漫回到房间,第一时间就是翻找手机,毫无意外的在枕头下找到了她的白色纤薄手机,解锁后,立刻拨通了他的号码。

大约自动挂断了三次后,那面才响起了男人清冷,甚至毫无波澜的声音,“漫漫。”

“纪云深,怎么样了?找到嫣儿了吗?”

男人似乎沉默了几秒钟,甚至是十几秒钟,她只能听到他略微粗重的呼吸,和风声呼啸传进听筒的嘈杂声。

“还没有,漫漫。”

乔漫抿唇,声音几乎似乎瞬间就哽咽起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怎么会还没有找到?纪云深,你再多派些人找,好不好?”

“嗯,你乖乖呆在家里,有消息我会通知你,按时吃饭睡觉,不然会被禁足,知道吗?”

乔漫几乎想都没想就嗯了一声,如果真的没有嫣儿的消息,她大概就会像现在这样六神无主,一切都听他的安排。

她看了一眼墙壁上的英伦挂钟,时针已经直指中午的十二点,“纪云深,事故已经发生七八个小时了,黄金救援时间就快要过去了,你们一定要多派些人手……嫣儿不能有事,嫣儿一定不能有事。”

“漫漫。”男人又低低沉沉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乔漫很快的嗯了一声,就听到他继续用低沉的嗓音说道,“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十二点了!”

也就是说她昏睡了一天一夜?

那么是不是也就等于在跟她说,黄金救援期已经过去了,嫣儿很有可能已经遇难,现在打捞无非是在打捞尸体?

她还没有说话,就听到男人继续说道,“我已经动用了几万名军队,以附近十海里为半径搜寻,也就是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看来她猜的不错,真的是这个意思,让她做好嫣儿已经死了的准备。

“不会的,纪云深,不会的,嫣儿才二十三岁,再过个生日,才二十四岁,她怎么可能会死,怎么会死……”

男人已经连续搜救了一天一夜,体力已经到了人体承受的极限,声音里已经满满的都是沉重和疲惫,“嘘嘘嘘,漫漫,这只是让你做的一种心理准备,也许很有可能她顺着洋流飘走,被谁救了起来,又或者她已经上了岸,只是还没有联系上你,总之,在她没有打捞上来,一切都有可能,知道吗?”

“会吗?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吗?”

“会的!”

耳边都是遥远又模糊的风声,还有嘈杂的人声,他揉着眉心,湿漉漉的身体被海风一吹,比浸泡在海水里,还要刺骨冰凉。

“我还要继续指挥打捞工作,先不说了,挂了!”

乔漫听着那端传来的盲音后,才终于露出一抹庆幸的笑。

还好,还好一切都朝着预想中的进行。

她没有下去吃午饭,如果在嫣儿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她哪里会吃得下东西。

脑袋昏沉沉的,她跑到床上,躺着躺着,又陷入了深度睡眠。

……

乔漫再醒来,是被饿醒的。

房间里的窗帘没拉,外面都是园林景观灯和高杆路灯影射进来的晦暗光影。

从晦暗的光影判断,大概是到了深夜,亦或者不过刚刚入夜,总之外面的夜变得很黑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

因为无法感知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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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3,你打算维护她吗?纪云深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房子里的光线并不好,和煦明亮的太阳光线,被房子外的茂密树木,切割成了晦暗的光影,打在梨花木的地板上,泛着深深浅浅的斑驳。

隔着大概一米的距离,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眼睛里的万千情绪,复杂的几乎无解。

男人的眉眼微微一动,染上浓稠的深色,还有一些细微到不易察觉的恐惧。

女孩举着枪的手在细细密密的抖着,却对准他的心脏位置,“纪云深,告诉我,你究竟想要替她隐瞒到什么时候?”

“这件事情我可以跟你解释,你先把枪放下。”

“现在就解释。”

女孩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抖,以及无边的恼意,“快一点。”

男人从来都一尘不染的皮鞋,和熨烫精致到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裤上,沾染上山里的尘埃和泥土,让从来都优雅如画的他,多了一丝人间烟火味道,和难得一见的狼狈。

过了最初那十几秒的慌乱,他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一双苍劲有力的长腿,迈出沉稳有力的步伐,一点一点缓缓慢慢的靠近她,“如果你觉得我骗了你,你现在就可以开枪。”

“别再靠近了。”

乔漫握着枪,几乎是本能的被他逼退,“纪云深,我让你别再靠近了,你听到了没有?我真的会开枪。”

“好,只要你喜欢。”

女孩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因为神经高度紧张,在踉踉跄跄的后退中,鞋跟不小心缠在翘起的地板块上,因为摔倒下去的惯力,手指扣动扳手,手枪走了火,砰的一声打在了男人的肩胛上。

接着鲜血涌出,并伴着男人因为疼痛,而发出的痛苦的闷哼声。

女孩因为手枪走火的后坐力,整个人被弹向一边,倒下去的那一秒,天旋地转,男人连流血的伤口都没管,一个箭步窜过去,温热的大手拉扯住女孩的小手,然后顺势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

十几秒,或者二十几秒过去,空气里都是未消散的弹药味道,以及死一般的安静。

大概是有温热的液体传进掌心,女孩才像是从刚刚那场意外中回过神来,声音是安静的清冷,“你打算维护她吗?纪云深。”

“没有,但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

“好,既然你那么笃定,那你敢让她过来跟我对峙吗?”

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那么一切也该由她结束。

“如果你认为那样可以让你相信我的话,可以。”

“好!”

……

冬天的风,带着凛冽刺骨的温度。

乔漫陪着男人包扎完肩胛上的枪伤,刚刚走出医院,就被迎面的寒风,吹乱了她风衣的衣摆和及肩的头发。

男人阔步走在前面,她踩着高跟鞋走在后面,男士皮鞋和女人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不同的脚步声音,却又出奇的和谐。

她站在他的身后,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因为牵扯伤口,而疼痛到紧绷僵硬的背影。

想说些什么,哪怕是说一些出自于普通人之间的关心话语。

可刚刚冲破喉咙,就又都无声无息的消散在风中。

脑海里都是她失去孩子时的那个画面,越走就越清晰。

算了吧,到此为止吧……

一前一后上了烟灰色宾利车子,男人启动车子,用着没有受伤的右手利落的操控着方向盘,朝着紫夜的方向驶去。

乔漫还有些低血糖的症状,头重脚轻的眩晕令她上了车子,就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

地点是纪晗就近她所处的位置定的,比他们早到了半个小时左右。

当推开那扇厚重的樱花木门板,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真皮沙发中央的女孩。

她白色毛衣搭配着黑色修身铅笔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皮靴,听到开门的声音,抬眸,凉凉漫漫的看过去,即便坐在沙发上,也没有一丝一毫输人的气场。

即便没有真正的出身豪门,但多年压在头顶的千金身份,还是让她练就了一大堆上流社会名媛淑女该有的端庄和优雅。

她手中握着红酒杯,夹在两指间,慵慵懒懒的晃着。

走廊上的橘色光影漏泄进去,将有些昏暗清冷的包房,融进了一片柔和的光影中。

高大的男人走在前面,娇小的女孩走在后面,漏泄进来的光线,随着女孩的关门动作,而被阻隔在门外,好像不过瞬间,这里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以为只有你……和我。”

纪晗的声音在红酒的氤氲下,染上了几丝旖旎的魅惑,一双干净分明的眼睛,好像将整个世界都倒映了出来。

她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又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杯中的红酒,在透明的玻璃杯上摇曳出层层涟漪,“所以我没有等你,先喝了酒,但是……好像,是我误会了。”

这大概是他们两人确认分手以后,他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约她出来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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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4,自古江山美人难两全,纪先生,小心栽在美人手里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红酒的后劲上来,整个世界好像都在旋转,闭上眼睛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耳边是不断响起的手机嘟声,她猜想过她会打给姜檬,甚至想过她会打给奶奶,可当电话接通的那一秒钟,她听到那端传来的甜软声音,陷在沙发里的娇小身影还是忍不住的紧绷僵硬了起来。

居然是肖梦。

“漫漫……”

乔漫单手支肘,撑在交叠的双腿上,眸光漫漫凉凉的看向身边阖着眸的纪晗,“嗯,是我,听说你有些话,一直想托我带给纪晗小姐,她现在就在我的身边,你如果有什么话想说,现在可以说出来了。”

肖梦坐在化妆台前,正要涂抹口红的动作一顿,握着纤薄手机的手,几乎瞬间就用力到泛白。

她的呼吸有两秒钟的混乱,然后迅速的恢复了正常,“对,我确实有话要对她说,只是想说的太多了,在电话里可能说不清楚,这样吧,告诉我你们现在的位置,我赶过去。”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几乎与世隔绝,被纪云深关在这座房子里。

她每天都会把姐姐上吊自杀前的事情想一遍,也会把姐姐留下的遗物翻一遍,却意外的在姐姐锁着的抽屉里,发现了几张纪晗和一个陌生男人的照片。

虽然拍摄的距离很远,但从那个男人的身高外形来判断,并不是纪云深,也不是傅青山,更不是陆遇白。

那么这个男人会是谁呢?姐姐又为什么会把这些照片当成秘密锁起来?

她想过很多种姐姐自杀的原因,比如陆遇白的冷漠,比如他对纪晗数年如一日的喜欢,但从没想过,她会因为嫉妒另一个女人,而走到末路穷途。

在那么多失眠的夜里,姐姐是否因为对那个女人滋生出的疯狂恨意,而拿着这些照片威胁过陆遇白,或者纪晗……

不敢再往深了想,她很怕一语成谶,但又不得不往深了想。

如果不是那次纪云深过来逼问她姐姐的下落,偷听到他的讲电话内容,她或许会一直这么装聋作哑下去,然后伺机而动。

但谁让她听到了呢?

“紫夜,1307号包房。”

乔漫听后,娇娇软软的嗓音透过无线电波,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传过去。

肖梦用的这款手机只能接打电话,她曾试图无数次联系乔漫,想要和她说一说这些事情,但都没能成功。

直到前天深夜,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回忆就此戛然而止,肖梦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高大保镖,依旧是淡淡的几乎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但前提是,门口的保镖,还有我的人身自由。”

如果纪云深不放她离开,她出不去,之前所有的一切也就显得徒劳无功。

“没关系,他跟我在一起,如果还有人拦着你,我会摆平。”

“好!”

刚刚切断通讯,深色的樱花木门板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推开,他逆着橘色的光影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迈着稳健的阔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几个大步后,男人就将水杯递到她的身前,女孩没接,而是抬眸看着他,“好累,不想自己喝。”

男人也没在意,挪过来坐到她的身旁,伸出结实如铁般的长臂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接着就将水杯喂到她的嘴边,女孩小口喝了几口后,就皱皱眉,男人会意,将水杯拿走,放在了被灯光打得五颜六色的几面上。

“不喝了?”

“嗯,没有家里的水好喝。”

“……”

“嗯,那就回家再喝。”

纪晗是在听到开门的声音后,才睁开那双如潺潺溪水凝聚而成的眼睛,深黑干净瞳眸里,满满的都是他走过来时的倒影。

仿佛瞬间,她眼里的世界,就只剩下他。

看着他走过来,高大的身影挨坐在乔漫的身边,温声的哄,小心翼翼的伺候,真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或者说,是全然陌生的感觉。

好像这是她第一天认识他,又好像过去的那十年从来都不曾在他的心底留下过一丝痕迹,所以他才能在转身后,就把她忘的干干净净,徒留她自己站在原地,为了那些失去的美好,而无限的感伤与徘徊。

几乎废了好大力气,才收回放在旁边两人身上的视线,然后倾身,拿过酒瓶,将面前的空酒杯斟满,接着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还有两个月,她就要过生日了。

将近二十一年的生命里,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想喝的酩酊大醉。

红酒偏烈,一整杯下肚,胃里顿时涌起火烧般的痛感。

纪晗踉踉跄跄的站起身,隔着大片晦暗橘色的光影,看向旁边紧挨着坐在一起的男女,“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去个洗手间。”

她穿着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因为头晕,走路有些摇晃,刚刚走出没几步,就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狼狈不堪,大概已经形容不了她此刻的窘态。

刚要忍着脚踝上的疼痛站起身,就听到身后有凉凉的女声响起,“阿深,你去把她扶起来吧。”

现在,除非她允许,他才会也才能靠近她吗?

那么,她允许他给她的那么一点点可怜和施舍,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万箭穿心的疼痛。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

其实她已经醉得很厉害了,这份清醒是她硬撑出来的。

挣扎着站起身,她尽量稳住身体,几乎像逃一般,拉开包厢的门走出去。

将自己和那片难过的世界隔绝开,好像连呼吸都顺畅了起来。

……

肖梦很顺利的从她和姐姐居住的房子里走了出来,门口的保镖只是打了个电话,向纪云深请示了一下,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拦着,走到院落外,甚至已经有出租车在等着。

灯影偏暗,她走过去的时候,只是敲了敲车窗,司机立马启动车子,示意可以立刻就走。

她也没有多想,拉开后面的车门,就坐了进去。

上车后,她拿着那部手机,给乔漫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很顺利的上了出租车,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会到。

乔漫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纪云深因为犯了烟瘾,出了包厢去洗手间吸烟,刚刚走到拐角处,就与从洗手间走出来的纪晗碰在了一块。

她低着头走,又因为喝了不少酒,等反应过来对面有道高大的人墙时,整个人已经撞了上去。

纪云深用着男人对女人最绅士的动作,伸手揽住她的腰身,没让她跌到。

纪晗站稳后,就伸手推开了他,说了句谢谢,紧接着就绕过他,继续朝着包厢的方向走了去。

纪云深精致的眉眼微微皱起,并不是因为她的赌气的动作和语气,而是因为她的醉酒。

“晗儿……”

一步两步还是三步,纪晗已经无法感知,只知道她在漫天的眩晕中,听到男人温凉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的时候,心脏依旧滚烫的跳动,像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样。

“顾西沉对你来说,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也绝不是你的将就,他乐意宠你对你好,你就应该试着考虑一下,兴许你会比谁都幸福。”

忘掉她,推开她,现在又来用这种方式让她来忘掉他吗?

“谢谢,我一定会比你们都幸福。”

话落,她再没有任何的逗留,匆匆的走远。

男人站在原地两秒,走进洗手间,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

纪晗去前台要了一杯醒酒茶,又坐在一楼大厅醒了一会酒,才起身回到13楼的包房。

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从半敞的门里,传来一声女人带着尖锐的惊呼声,“你说什么?好,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赶过去。”

乔漫捞过放在沙发上的驼色风衣,脚步微微慌乱,身旁的男人拉住她,声音低缓,“怎么了?漫漫?”

“刚刚是医院急诊室打来的电话,说肖梦出了车祸,现在在急救室抢救。”

“别急,我陪你一起去。”

“好!”

纪晗已经挪到门板的脚步骤停,肖梦?出车祸?怎么那么巧?

乔漫的脚步凌乱,拉开包厢的门,就看到了怔在那里的纪晗,声音凉淡,“纪晗,肖梦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急救,你是跟我到那里等着她醒来,还是直接回家?”

事故没有调查清楚,不能妄下是有人故意制造事故或者欲盖弥彰所以想杀人灭口的结论,但这件事已经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跟纪晗有关系,即便不是她动的手,即便她可能也不知情。

“我喝多了,头有些疼,想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一个大活人,也跑不了。”

“是啊,有些事情,确实不急着这一时半刻。”

乔漫笑笑,从她的身边绕过去,风衣的衣摆刮过她的风衣衣摆,细小的摩擦声音,好像瞬间就放大了无数倍,刺激着她的耳膜。

但愿是她想多了,但愿……

……

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下了第三道病危通知。

即便人能抢救得过来,也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或者脑死亡。

乔漫的背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有那么一瞬间,她只觉得手足冰凉,连动都不会动了。

多么可怕的手段,多么可怕的心机。

她甚至已经不敢想象车祸发生瞬间的那个画面。

纪云深站在吸烟区吸烟,远远的就看到她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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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5,她只是我们纪家的一个养女,连条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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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透进窗玻璃,在深色的地板上,落下大片大片影影绰绰的橘红色光影,也将三人的影子拖得老长。

周兰清披着一件墨蓝色的刺绣披肩,后面垂到腰身处,华贵的颜色,将她整个人的气质映衬的愈发雍容,也愈发的难以靠近。

大概用四个字足以形容,望而生畏。

这个年岁,这个庄重,一举手一投足,就是一身的不怒而威的气场。

她双手优雅的抱胸,眉骨几乎是不自觉的挑了挑,“她怎么来了?”

没有指名道姓,可是这个屋子里的人,包括做饭的阿姨都知道,这个“她”,指的就是站在纪云深身侧的乔漫。

而她会这么问,是因为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准备去机场了,即便回来跟家人道别,也绝不会带乔漫回来。

他这么做,分明是打算不走的意思。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站在他身侧的这个女孩。

她将他从小一手带大,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脾气秉性,行事作风。

更清楚,他爱上一个人,会有多么的死心塌地。

即便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甚至与全世界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晗儿如此,今天的乔漫亦是如此。

乔漫白净温淡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没有躲避周兰清的眸光,一丝一毫都没有。

还没说话,就被身旁的男人伸出长臂,揽进了温暖结实的怀抱里,接着低沉性感的声音便在死寂一般的客厅里响了起来,不像解释的解释,“晗儿有事找我,我不放心她自己回去。”

周兰清听后,眉眼几乎皱成了一团,那双浑浊锐利的双眸,隔着客厅层层叠叠的余晖光线,看向墙壁上的复古挂钟,上面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下午的五点零二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晚上七点的飞机。”

“嗯,请了产假,漫漫怀孕了。”

说着,就揽着乔漫往楼上走,言语和动作不再像以往那样万分尊敬,很明显是想彻底摆脱她的约束和桎梏。

刚刚绕过周兰清的身边,就听到她略带失望,甚至是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传来,“纪云深,你什么态度?”

周兰清转过身,看着几步外的男女背影,“我国的政坛风云诡谲,变幻莫测,你爷爷在京城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与人博弈厮杀,这本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比得就是谁更能小心翼翼,杀伐果决,可你呢?简直玩物丧志!”

从没有过的争吵,或者说,从没有过在众人面前,而因为她的争吵。

说实话,乔漫有那么一点希望,希望周兰清能像过去那样,将他降服,这样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皆大欢喜。

可也有那么一点希望,希望纪云深能够为自己活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即便不是因为她。

不过这些都只是她瞬间的想法,快到从脑海一晃而过,紧接着就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再无其他。

她的眸光无处安放,不经意的抬眸,却在楼梯的拐角处看到一抹白色的裙角,隐在大片的阴影中。

这个画面,真的让她脑子里衍生出那么一刻的恶意,想让纪云深和周兰清的争吵逼她现身,可她又觉得为时过早,因为还有许多事情,她需要证明,需要时间证明。

身边的男人因为周兰清的话语,高大的身形微微一僵,过了几秒,甚至十几秒,才恢复如常。

他环在她瘦小的肩膀上的大手微微的动了动,滚烫的温度顺着他大手的挪动而转移,再次透过衣服传进身体里,竟然让她微微瑟缩了一下。

当维护这两个字,在她脑海形成的时候,她几乎不敢相信。

大概他从来没有在周兰清的面前这么强硬过,当然,也可以说,他从来没有为了她,在周兰清的面前这么强硬过。

所以,当他这么做的时候,她能够想到的,甚至唯一想到的,只有维护这个词语。

也能够让她真切的感受到,他是在尽他的所能维护她。

男人半侧头,留给周兰清的大概只有一个线条冷漠的侧脸,他说,“奶奶,之前我尊敬您,也怕伤害到您,更顾忌到您的身体,所以您即便做的过分一点,甚至超出我的底线,我也在一忍再忍,可是奶奶,您教过我,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根本不是大意,而是愚蠢。”

“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有些事情,抱歉,您已经做不了我的主了!”

话音落下,也没有再听周兰清说什么,就直接拥着乔漫往楼梯口走去。

男人拥着她往前走时,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楼梯的拐角处,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

他的步子很大,她需要倒着碎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有的时候,感动不需要他为你做的多么惊天动地,大概只需要他为了你,而做出了改变。

而这种改变,又是你认为他不可能做的改变。

上了楼,纪云深就将乔漫带进了自己保留在老宅的那个房间里,握着她的手,直到走到床边,才淡淡温温的开口,“我去找晗儿,你把房间的门反锁,睡一会,或者玩会手游等着我,我会很快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跟我去,她即便想说什么,也不会说了。”

不知道是房间里没开灯,只有落地窗外映射进来的影影绰绰的灯影,还是因为他逆着光影而站,身影被深色的黑包围,总感觉他更高大了。

也更加深不可测了。

“好,我知道了!”

男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离开房间。

窗外的园林景观灯的灯影,随着渐渐刮起的夜风,而变得摇曳迷离起来。

隔了几秒,女孩才起身,走到房门边将房门反锁后,就走到靠在落地窗那侧的床边,然后坐下,看着窗外。

她看向视线所能目及的远方,那里是连绵起伏的黑色山影,和城市的万家灯火连成的一片灯红酒绿的海洋。

满目的繁华热闹,却让她的心里衍生出更多的冰冷回忆出来,便不再看。

几秒后,她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都是刚刚在楼下他跟周兰清针锋相对的画面,怎么也甩不开,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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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6,这小姑娘看着挺有心眼,但对你好像还真的有那么几分实意真心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夜风刮过窗玻璃,偶尔发出轻微的声响。

书房只开了一盏落地台灯,橘黄色的光线,勉强能照亮房间的一角。

纪云深逆着光而站,周围稍暗的光影,将他高大的身形映衬的更加挺拔伟岸,几乎遮住了周兰清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

她听到他的话后,那双经过岁月洗礼雕刻后的眸子,仿佛穿透了无边的黑暗,一点一点的融进了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里。

她说,“小深,活到奶奶这个岁数,你就会明白,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假如我能够用晗儿换回你的回心转意,也才能够让你意识到,我为了纪家和你,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话,那么即便牺牲一个我养了十年的养女,又有什么关系呢?”

“况且,当初领养她,也只是因为你常常觉得孤独。”

周兰清的声音,依旧是融到骨子里的优雅,轻轻缓缓,一字一句敲打着他的耳膜。

落地窗玻璃上映着他影影绰绰的身影,熨烫到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黑西裤,却给此刻的他,莫名的增添出了几丝狼狈出来,“奶奶,您把我们养大,给了我和晗儿最美好温馨的童年,就是为了让我们长大以后,生活在您所构建出的尔虞我诈的世界里吗?”

纪云深垂在身侧的大手紧握成拳,用力到泛白,就连声音都紧绷到了极点,“奶奶,您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会很久都不回家?我的童年为什么会那么孤独吗?”

周兰清没有说话,一双苍老的手下意识的攥紧身前的刺绣披肩,眸光迅速的从他漆黑深邃的眼睛上移开,即便隐藏的很好,可那个动作,还是多少带出一丝躲闪的意味。

纪云深微微垂头,看向被角落光线拖得老长的影子,“您用您的强势,几乎操控了爸爸长大成人前的那二十年,让他形成了优柔寡断的性格,直到他遇见了懂他的妈妈,可您在中间百般阻挠,甚至不惜手段,一直到他们背着您结了婚,甚至生下了我,您才有所收敛。”

“可婚后呢?您大多数的时候,都带着操控的强势,想让他们每一步都按照你预想的去走,只要有一丁点的不满意,您就会雷霆大怒,我想大概这才是他们这些年不爱回家的真正原因吧!”

周兰清深吸了一口气,保养得宜的脸上随着他的话,多出了三分不知名的情绪,但是很快,快到几乎无法让人捕捉。

“奶奶,您觉得爷爷在仕途上栽过的跟头,就是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可是您别忘了,我们不是他,人生也不会一样。”

说完,他闭了闭眼睛,声音恢复了以往的低沉,“时间很晚了,漫漫还没有吃晚饭,我找晗儿说点事就会离开,晚饭我们不会在这吃。”

转过身,还没有抬脚迈出脚步,就听到身后苍老优雅的声音响起,叫着他的名字,“小深……”

纪云深顿住脚步,没动,也没有回头,好像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大概隔了两秒钟,周兰清的声音才继续响起,她说,“小深,别再挣扎了,你和晗儿十年的感情,最终不是也走到了尽头?说放下就放下了,何况你和乔漫还不到一年,没关系,你断不了,我会帮着你断掉,直到你能断掉为止。”

纪云深听后,精致的眉眼立刻覆上一层不可置信,他转过身,呼吸已经开始紊乱,“奶奶,您知道我和晗儿……”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周兰清怎么可能听不明白,话头就是她挑起来的。

“看来乔漫没跟你说啊……这小姑娘看着挺有心眼,但对你好像还真的有那么几分实意真心。”

周兰清走过来,伸手理了理他白衬衫的衣领,“小深啊,奶奶不会害你,听奶奶的话,把乔漫忘了吧,京城有许多名媛淑女随着你挑,总会有一个符合你的脾气口味。”

“奶奶,感情在您的眼里,或许一文不值,又或许只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只要出现了,随时随地都可以清理掉,可那对我来说并不是……”

似乎顾虑到她的身体情况,他尽量选择用更加轻缓的语调说道,“我爱了就是爱了,也做不到说忘就忘,晗儿的遗憾,我不会让它出现第二次,还有,奶奶,我不想成为没有感情的动物。”

话落,他没有再听周兰清说什么,就朝着书房的门口走去。

拉开门,眼角的余光好像瞥到走廊上有一晃而过的人影,白裙翩跹,很快就消失在了楼梯的拐弯处。

他还没有完全舒展的眉心,又深深的蹙了起来,接着便抬脚走过去寻找。

站在楼梯口往一楼客厅看过去,除了忙碌的佣人,再看不到其他,似乎刚刚只是他的错觉。

……

纪晗跑回房间,整个人以呆滞的神情跌坐在床上时,心口还是止不住的砰砰跳。

泪流满面,或者说,已经泣不成声。

人的一生能够有多少个十年,而又有多少个十年能够浪费的活在虚情假意中?

难过的情绪翻涌,怨恨也如潮水般袭来。

就这样坐了多久,她已经感知不出来,直到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她才从怔忪的情绪中被拉回来。

她抹掉脸上的泪,又清了清嗓子,用着正常的语调问道,“是谁?”

“是我。”

纪云深倚着门边而站,大手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眸光看向走廊窗外的夜色。

远处的万家灯火,和连绵起伏的山脉,在黑夜中,散着神秘深幽的色彩。

不过好像一瞬间,那些倒影便融进了他漆黑深邃的眸光里,像是万千星光在闪耀,又像是绚烂绽放过后的烟火,只剩下孤寂。

纪晗听到纪云深的声音,连拖鞋都没穿,赤着脚跑过来,在手刚刚碰到门把手时,又像是触电般缩了回来。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睡了,你先回去吧!”

纪云深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青白色的烟雾将他的声音氤氲的更加低沉暗哑,“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就是到了每个月不方便的那几天,有点难受。”

“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

走廊上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纪晗转过身,娇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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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7,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睡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距离很远,又隔着门板,她并不能确定那些脚步是否朝着楼上的房间方向走了过来。

她又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确定门外再没有任何声音,才伸手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小脑袋刚刚探出去,就被从楼梯口那边走过来的高大身影,遮住了眼前所有的光亮,因为她半躬着腰,最先入目的就是那双黑色的男士棉质拖鞋,然后是熨烫的几乎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西裤,白衬衫,以及那张刀削斧凿般精致容颜。

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迈着沉稳的阔步,几步走过来时,垂下漆黑深邃的眸光,居高临下的看着露出半颗小脑袋的女孩。

她如海藻般的秀发过了肩膀,又恢复了刚刚认识她那会的大致样子,带着飘飘的仙气,干净的特别不食人间烟火。

因为孕期反应很大,几乎都吃不下什么东西,又被禁了足,只能在这栋别墅里活动,一整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要不就是刷剧玩手游,整个人相比刚刚怀孕那会消瘦了很多。

“听到声音了吗?抱歉,我把钥匙落在军区办公室里了,又急着和几个从京城过来的部下讨论事情……”他顿了顿,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动听魅惑,“吓到你了吗?”

这个男人永远都可以在细枝末节上,做到无微不至。

就像现在,他怕她会因为那些凌乱的脚步声而感到害怕,即便急着和几个从京城过来的部下讨论事情,也没忘了上楼来确定一下,她睡着或者是醒着,害怕或者没害怕。

“还好!”

乔漫精致小巧的五官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温温淡淡的几乎难辨深浅,她站直身体将门彻底拉开,将整个人彻底暴露在他的视线内,唇角漾出一抹疏而有礼的浅淡笑意,“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睡了,你自便。”

说完,就笑着退了回去,并关上了房门。

她靠在门板上,听着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紧贴着门板的背脊一点一点的滑下去,直到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

窗外是被深黑的夜染得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各色景观灯和高杆路灯散发出的昏暗光线,她看着看着,突然就想起了嫣儿需要保外就医的那天,他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情侣甚至是夫妻之间的安全感,并不是来源于爱,而是偏爱,只有确定自己是那个人的例外,才会有恃无恐,才会安心。

她也承认,她确实仗着自己是他心里的那个例外,所以向来有恃无恐。

所以那么多次的有恃无恐都过来了,好像也不差这一次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垂头,从睡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五指慢慢收拢握紧,用力到几乎泛白。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她才从地板上站起来,趿拉着拖鞋走到床边爬上去。

落地窗的窗帘没拉,她面向窗外的方向,看着那些景色慢慢进入了熟睡。

……

纪云深和几名从京都连夜飞过来的部下讨论完事情,已经是凌晨的两点三十四分了。

他关了棚顶的主灯源,只留下了墙角上的一盏壁灯,散漫下的光线,几乎将他淹没包围,融进了窗外繁华夜景所衍生出的寂寞中。

别墅的客厅恢复了以往的寂静,他没着急上楼,背脊深陷沙发的靠背中,休息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站起身,抬脚走到落地窗边。

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一双深邃锐利的眸子,隔着缭绕的青白烟雾,看向黑色天幕上闪着光的月亮和繁星。

英俊的五官和修长指骨间的猩红一点,在因为室内外温差而挂上一层模糊水雾的窗玻璃上,显得更加的氤氲迷离。

抽完一支烟,将烟蒂按熄在透明烟灰缸里,才转身往楼上的方向走去。

刚刚走了两步,放在裤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他下意识的看向客厅墙壁上的英式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两点五十五分。

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的大手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在看到亮起的屏幕上所显示的名字时,本来很舒展的眉头,慢慢的蹙起。

过了两秒,或者是五秒后,他才喉结滚动了一下,滑下了接听键,“晗儿,这么晚了,有事吗?”

纪晗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抖,还有浓重的鼻音和哽咽,像是惊吓过度后才会有的反应,“阿阿……深,刚刚奶奶下楼滑……滑倒了,不…不小心从楼梯滚了下…下去,家家……里的佣人又全都放了…假,我…我已经打了…打了112叫救护车,你…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我我……我害怕。”

那些隐忍的破碎声音,在最后一个字说出来后,变成了缀泣,甚至愈演愈烈。

纪云深在纪晗说了奶奶不小心从楼梯滚下去时,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大脑空白了好几秒,才调转脚尖,朝着别墅门口走去。

他握着纤薄手机的大手用力到泛白,几乎脱口而出,“家里的楼梯不是都铺了防滑地毯,奶奶怎么会突然跌到?”

“我……我也不知道,刚刚我在浴室里洗浴,水声大我什么都没听见。”

纪晗蹲在头部出了大量鲜血的周兰清身边,正对面是落地窗玻璃,灯影偏暗,可角落里的壁灯影射出来的光线,却将她的一张脸在窗玻璃上全部映照了出来,那上面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人觉得有些阴森可怖。

“我从这里赶过去,估计救护车已经到纪宅了,我现在开车直接赶去军区医院,你跟我描述一下奶奶现在的状况。”

他从门厅衣架上拿过那件深蓝色风衣外套,就急匆匆的朝着别墅外走去。

夜风穿透话筒,传到对面的纪晗耳里,变成了轻微的嘈杂声音。

她五指穿过深黑如海藻般的秀发,虽然声音带着鼻音和哽咽,可眼睛却很干,连一点湿润的感觉都没有。

“奶奶的头部出了很多血,流了一地,腿好像摔断了,其他的地方,我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损伤。”

凌晨两三点的夜风很大,打在男人苍劲有力的双腿上,是刀割般的痛楚。

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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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8,你不是很想弄明白纪云深到底隐瞒了你什么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又详细的给他们两人介绍了一下后续的恢复和治疗的情况,主治医生才离开。

周兰清紧接着被推到了特级加护病房里,七十几岁将近八十岁的老人家,躺在不算宽敞的单人病床上,床铺柔软,整个人深陷进去,将她本就单薄的身形显得更加的虚弱瘦小。

心脏跳动仪器发出嘟嘟的声响,嘴上挂着呼吸器,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从来都雍容优雅的脸上更是病态的苍白,入目所及,都是她浑身插满治疗仪器管子的样子。

纪晗始终低垂着头,眼泪不断的往下落,一滴接着一滴。

身边的高大男人身形未动,一双乌黑深邃得仿佛能穿透无边夜色的眸子,一直盯着病床上的周兰清。

病房内,是死寂的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或是安慰。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亦或是更长时间,男人才微微偏过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女孩,“晗儿,你一晚上没睡,先回去睡一下吧,有我在这里守着奶奶就行。”

纪晗没动,也没说话,垂在身前的手不停的绞着,半晌才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向他,“阿深,我不想回去,我想在这里等着奶奶醒,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嗯?”

她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清高的,甚至从没有在他面前服过软,这些年,大概除了乔漫刚刚出现那阵,让她产生危机感外,她从没这么低声下气的跟他说过话。

时间或许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可他们却在不同的阶段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当然,也错过了彼此。

不是遗憾,也没有遗憾,只是感慨,感慨爱情这种东西。

“睡在这里会很不舒服,听我的话,先回去吧!”

男人的声音依旧是没有任何起伏的调子,根本让人听不出喜怒。

纪晗垂在身前不停绞着的双手,突然伸出,拉扯住他的风衣袖口,“阿深,让我留下吧,我真的很担心奶奶,也很想留下。”

可能是不想再继续和她讨论这个话题,被她拉住衣袖的那只手慢慢的从她的小手抽出来,“随你便吧。”

这是一间高级病房,有一张陪护病床,还有一张双人沙发。

一夜没睡,男人的眼睛里泛着浅淡的猩红色,他伸手,揉了揉覆满疲惫的眉心,然后转过身,走到不远处的那张双人沙发旁,下一秒,高大伟岸的身躯就窝了上去,很显然,是把那张陪护病床留给了她。

从小到大所受过的良好教育,让她对女人从来都很有绅士风度。

即便已经成为过去式的她,他也依然保有这样的风度。

他抱着胸,头偏过去,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就闭上了眼睛,连声音好像都沾染上了几丝疲惫和低沉。

“别站着了,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先睡一会吧。”

男人的那双交叠的长腿几乎全部放置在沙发扶手的外面,整个人窝在沙发上面,看起来多少显得有些滑稽。

纪晗抿唇,一双干净分明的瞳眸里,是层层叠叠的水雾,转过身看过去时,男人的身影好像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除了刚刚在走廊上,这个男人对她再没有安慰,是觉得不用再安慰,亦或者就是对她烦了腻了,连看到都不想看到了?

顿在原地几秒,纪晗才走过去,干净的声线里夹杂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委屈,“阿深,你是不是在怪我?是不是很不想看到我?”

听到纪晗的话,男人才转过头,睁开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为什么这么说?是我的语气太差了吗?抱歉,可能是关心则乱,语气就跟着不好了,去睡吧,我知道奶奶跌倒是意外,要怪只能怪我整天太忙,没有尽到孝道,跟你没有关系,睡一会吧,一会天亮了。”

说完,男人就又转过头,闭上了眼睛,似乎累极了。

纪晗僵在那里好一会,才朝着病床边的陪护病床走去。

凌晨四点多的天空,泛着深重的墨蓝,星星和月亮的清辉透过窗帘的缝隙,影影绰绰的透射进来,洒落了一地的斑驳疏影。

纪晗躺在床上,很久很久才闭上眼睛,进入睡眠的状态。

……

乔漫醒来时,和过去大半个月的情况基本一样,并没有见到纪云深。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边的位置,上面没有一丝褶皱,他回来了,又走了吗?

没再多想,而是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去洗漱。

今天是第二次孕检的日子,她已经让纪云深提前跟保镖打过招呼,到了孕检的日子,她主动去跟保镖说,他们就会放行,当然,会由保镖送她到医院,然后再送回来。

第一次孕检,是他亲自陪她去的医院,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他的手机几乎就没离开过耳边,从那天开始,她就向他表达了下次会自己去做孕检,不用他陪着的心思,可能是看出了她的不高兴,他就哄了她两句,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可她知道,这是他变相的拒绝。

还好这次他不在,她也乐得轻松自在。

洗完漱,又吃过早餐,就已经是上午的八点钟了。

她换过衣服,就匆匆的出了门,由保镖载着她去了军区医院。

这边的别墅临近市郊,位置比较偏远,从这里开车到军区医院,快的话需要四十分钟,稍微堵车的话,需要一个小时。

今天是周六,路上有点堵,保镖不敢把车开的太快,到了军区医院,居然用了一小时零二十分钟。

保镖从驾驶座走下来,绕过车头快步走过来,替她打开了车门。

她拎着手包从车里走下来,刚刚迈开脚步,就听到车身的后面有汽车的喇叭声响起,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却看到了坐在主驾驶座位上的顾西沉。

看到是他,她并没有打算停留,而是继续迈开脚步上着台阶,抬脚刚上了两级台阶,就感觉到身侧有风刮过,紧接着她的手腕就被男人扣住。

她回过头,瞥了一眼扣住她手腕的那只大手,“顾先生,光天化日之下,你跟一个有夫之妇这么拉拉扯扯,好吗?”

“漫漫,跟我聊一聊。”

见顾西沉没有松手,乔漫便伸手甩开了他的手,站在两级台阶上,看着站在两级台阶下的高大男人,“抱歉啊顾先生,改天吧,今天我还要做孕检,没有时间。”

话落,还朝着他礼貌的笑了笑,实际上,却是那种绝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关于李擎的事情……”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冬日还算和煦的阳光中,仿佛带着万千冰冷,让她原本很想移动的脚步硬生生的顿在了那里。

“你不是很想弄明白纪云深到底隐瞒了你什么吗?关于周兰清,关于顾瑾瑜,关于那个孩子……”

几秒后,乔漫才缓缓的转过身,看着逆着光影而站的高大男人,“顾西沉,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不相信我?”

“没有,只是我觉得你现在的立场,应该是更偏袒你美丽青春又可爱的未婚妻。”

顾西沉双手插兜,隔着金黄色的光线,漫漫凉凉的看向她,“告诉你这些,和我偏袒她有什么直接的冲突吗?”

“其实我更想知道,关于“她”的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这个“她”,顾西沉当然知道指的是纪晗。

“你确定你是想知道她的那些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是更想知道她和纪云深的那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乔漫看着他,很久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大概过了几分钟,她才重新开口,“约个地方吧,我做完产检去找你。”

“街对面的那家西餐厅吧,你做完产检就去那里找我。”

“好,我知道了!”

……

纪云深已经连续半个多月没有睡好了,没想到窝在沙发里,竟然睡熟了。

病房里都是强烈到有些刺眼的光线,他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才看向周围。

因为窝在窄小的沙发上睡了很久,他的脖颈,甚至全身上下都泛着一股酸痛,他伸手下意识的想去揉一揉后脖颈,因为他这个动作,披盖在他身上的女士风衣外套而滑落到地上。

他听到衣服窸窣的落地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便看到了落在地上的那件白色风衣外套。

是纪晗一贯的穿衣风格,带着仙气的白色。

他的眉头深深的蹙起,先是看了一眼陪护病床的方向,然后才收回视线,正要弯身去捡落在地上的风衣外套,就听到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女孩那道纤细柔美的身影便进入了他的眼帘。

纪晗看着她把自己的外套仍在地上,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走了过来,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衣服。

“如果不喜欢,我以后都不会这么做了,但能不能请你不要扔掉?”

纪云深的眉头蹙的更紧,却没有多解释,而是用清冷的声音,很缓很淡的说道,“那就记住以后不要做让彼此尴尬的事情,这样大家都自在些。”

“好,我知道了!”

眼底的浓雾越来越多,她在聚集成泪滴前,匆匆的跑出了病房,带着狼狈的姿态。

他瞥了一眼,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烟瘾犯了,正要起身去吸烟区吸烟,孙秘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看到来电显示,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就滑了接听键。

“纪总,我查过纪宅楼里的监控,确实是纪老夫人不小心从楼梯滚下去的,纪晗小姐好像在洗澡,听到声音后裹着浴巾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孙秘书赶紧接了一句不辛苦,然后用非常不确定的语气问道,“那……纪总,这件事情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不用了,之后我会自己处理,你忙你的吧。”

“哎,好嘞好嘞。”

切断通讯后,他又伸手揉了揉眉心,好像已经疲惫至极的样子。

维持了这个动作大概有十几秒,他才站起身走到病床边,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周兰清,才走出病房。

派了几名保镖守在病房外,又用手机连接了病房内的监控画面,才快步离开了医院。

……

纪晗从病房里跑出去后,就跑到了医院的天台上,手握着栏杆,看着城市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吹了好一会冷风,才觉得呼吸顺畅,正要离开,却瞥见医院对面西餐厅的落地窗前,对立而坐的一男一女,即便隔得远,她也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那两人。

顾西沉,和姜檬。

顾西沉并不喜欢姜檬,可以说有点讨厌,所以他大多数的时候,都会恶声恶气的告诉她离姜檬远一点。

或者也可以说,他的意思不仅是让她离姜檬远一点,而是直接绝交,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此时此刻,他们背着她,面对面的坐在了一起,喝咖啡聊天,气氛看起来也不是很糟,就会让她产生无数的兴趣,比那些充满矛盾的话语更让她感兴趣。

他们为什么会见面?在说什么呢?

……

同一时间,军区医院对面的高级西餐厅里。

顾西沉刚刚和乔漫分手,就迈着慵懒的步子进了医院对街的西餐厅里。

刚坐下点了一杯咖啡,就听到远远的有女人的高跟鞋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朝着他坐着的方向走过来。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或者来说,他对大多数的女人都没什么兴趣,所以也不会过分的关注。

正入神的看着窗外,眼角的余光就闪过一道身影,他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一身打扮精致的姜檬。

她剪了一头干练的短发,脸上画着淡妆,没有女人香,也没涂口红,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男人身上才会有的英气,和性感。

她翘起二郎腿,嘴里嚼着口香糖,隔着棚顶层层叠叠的橘黄色光线,看向坐在对面的顾西沉,当然,语调和她的表情一样,是极度的慵懒和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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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9,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你爷爷做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男人深黑如夜的眸子里聚集了大量的漩涡风暴,好像看一眼,就会让人不小心的沉沦进去。

窗外的明媚光线,透过落地窗,细细碎碎的落在他的身上,却没有让他浑身的冰冷融化半分,反而更加深刻了那种冰冷。

就这样面对面的对峙了几秒后,纪云深才松开了扯在顾西沉衣服后领上的手。

顾西沉被他突然甩过来的力度带的向后退了两步,餐椅的椅腿随着他的后退力度,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周围用餐的顾客随着声音看过来,像是很轻易的就认出了人群中那个标识性的男人。

紧接着,窸窸窣窣高高低低的讨论声紧接着就在餐厅的各个角落响了起来。

顾客a:“纪少和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气氛看起来怎么这么剑拔弩张?”

顾客b:“两男一女的恢弘场面,除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还有其他的解释么?不过,站在纪少对面的那个男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顾客c:“亏你们整天捧着商业杂志犯花痴,纪少对面的男人不就是顾家的养子顾西沉么,现在在黑白两道混的也算如日中天,我念高中那会,经常能看见他和霍家少爷霍青同围着乔漫的屁股后面转,听说他这些年一直是乔漫的入幕之宾,裙下之臣,就是可怜了我们的男神,整天被那样的女人绿,还甘之如饴。”

顾客d:“我天,真的假的,人人都说乔漫手段过人,心机一流,我还真没信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顾西沉也没恼,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风衣衣领,动作是极致的漫不经心,“纪总,你一直用你觉得对漫漫好的方式保护她,但你想没想过,这有可能是她最不需要的东西,关于李擎的事情,关于纪老夫人的事情,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漫漫一个交代吗?”

“顾西沉,你从哪里来的自信?又用什么立场在跟我说这些话?暗恋者,晗儿的未婚夫,还是打抱不平的路人?”

顾西沉低头笑了笑,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言语动作间,总有那么一点雅痞的味道。

“纪总,我知道政坛局势风云诡谲,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令人万劫不复,但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查出这些,不过抽支烟的功夫。”

“我猜想你早在很久前,就算不是很久,也应该在半个月前就查出了一切,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你爷爷做的,你奶奶不过为了平衡其中的利害关系,甘愿做了你爷爷的替罪羔羊,把所有的一切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纪云深精致英俊的脸上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却又莫名的让人觉得畏惧。

他抬起手,街角暗处的十几名保镖就迅速的涌了进来,几分钟后,刚刚还坐了不少顾客的西餐厅,变成了包场的状态。

乔漫坐在那里,双手捏紧,指甲深陷到肉里,用力到泛白。

“所有的烟雾弹,都是你奶奶故意误导你而放出来的,包括利用那些女人,利用纪晗,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之间不断的产生质疑和争吵,渐渐失去信任和爱情的甜蜜,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不就是在爱人和家人之间,不想失去任何一方吗……咳咳。”

纪云深没听顾西沉把话说完,就伸出大手,拽扯住他的衣领,“顾西沉,你他妈给我闭嘴!”

“让他说下去。”

乔漫几乎是立刻站起身,走到两人的中间。

她逆着光影而站,披散的头发在她的脸上形成的大片的阴影,让人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纪云深,如果你不想让我更恨你,就让他说下去。”

纪云深一直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一点一滴的堆积,渐渐的让真相浮出了水面。

或许,从奶奶渐渐的走近他的视野中时,他就有了这个猜测,只不过没有跟任何人说,到最后,是没法再说。

纪云深精致的眉眼慢慢的皱在一起,攥着男人衣服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顾西沉也没在意,更没有挣扎,一双漆黑的眸子就那么看着纪云深,甚至带着几分嘲弄和讥讽。

“你利用乔漫的软肋,一直牵制着她,现在有了孩子,就更加有了筹码,即便她现在对你的不是爱,而是恨,你也觉得她必须待在你的身边,我说的对吗?”

纪云深没有否认,或者已经无从否认,“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晗儿,还是为了漫漫。”

“都不是,而是……”顾西沉突然停顿,垂在身侧的大手抬起,握住了纪云深扼制着他脖子的那只大手,“……为了你。”

“为了看你紧张无措,为了看你无能为力,我这一辈子大概除了这次,就再也看不到你这么犹豫又懦弱的样子了吧?这个样子的纪云深,光是想想,就莫名让人觉得很爽,更别说是亲眼看到了。”

顾西沉在男人越收越紧的力度中,依然保持着微笑的唇角弧度,没有半分的狼狈,“对了,你大概很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吧?”

“是在你爷爷的情-妇那里。”

“听说她因为你把她的侄女伪造成酒后醉驾而送进监狱的这件事情很不满,所以她最近这些天在国外度假,跟她的姐妹们没少发牢骚,我路过,刚好听到了那么一点劲爆的新闻,回国后就立马赶来跟大家来分享了。”

最近因为酒后醉驾而被纪云深进监狱的人,只有云若。

而云若被顾西沉口中的那个女人称为侄女,又有机会接触到纪东河这样的大人物的,除了云梳,再没有其他人。

在这个城市中,你可以没有听过情歌,但纪东河和周兰清的爱情故事,却不可以没听过。

从民国时期到现在,他们的爱情故事一直被人们津津乐道的传颂,而又经过几十年的润色描绘,这份爱情,更是成为了一段佳话,被传的神乎其神,多年来一直稳坐林城爱情排行榜的榜首,居高不下。

她从小就特别的向往和羡慕,也特别想拥有一份像他们这样的爱情,可现在看来,再美好的爱情,也只不过是美好在相爱的那瞬间,因为到最后,越美好的故事,就越会变得面目全非,甚至惨不忍睹。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纪云深说的纪家没有离婚的习惯的那句话,想必周兰清这些年为了整个纪家,一直都在忍辱负重,不然以她的城府和手段,什么样的女人都不可能呆在纪东河的身边,除非她愿意。

或许她也知道,就算没有云梳,也还会有其他的女人,如果非得选一个,云梳却是个不错的选择。

先不说家世,就说云家在京都商界的实力,完全可以帮助纪家的这股政治势力在京都站稳脚跟,这次纪家拥护的政治势力会成功上位,跟许许多多这种暗地里见不得光的关系,想必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顾西沉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听到云梳的那些话,大致的理顺了一下,就明白了纪云深的尴尬处境。

“哦,不对不对,瞧我这张嘴。”顾西沉英俊的五官上依旧是盈盈的笑意,即便姿势有些狼狈,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应该说,想跟漫漫分享一下,但没想到纪总来了,我的神经不知道怎么就被蛰了一下,然后就变成大家分享了……”

话音未落,顾西沉就被男人挥过去的拳头,挥打在了地上。

力度大的让他从地面上滑出去五六米,半张脸都是红肿以及麻木的状态,唇角更是汩汩的流下鲜血。

他由于跌过去的时候,撞到了旁边的餐桌,将摆放在桌面上的酒杯和酒瓶撞倒,几秒后滚落到地面上,玻璃碎片混着红酒的酒液溅落一地,将他熨烫精致的风衣和西裤弄得瞬间布满了酒渍和褶皱。

“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我的话还没说完,纪总是不是有点太易怒了?”

顾西沉完全不在意的撑站起身,伸手理了理风衣上的红酒酒渍,声音没有半分懊恼,“我似乎好像还听到云梳说,说纪老爷子很不喜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留下的种,上一个孩子你都没能力保护住,这个孩子你可得小心点了。”

他漫不经心的抬眸,眸光对上纪云深如海般深邃的眸光,“要我说,你干脆把乔漫送到哪个不知名的小岛更安全些,毕竟以你现在的实力,当然就算再加上傅青山的实力,也不可能斗得过你爷爷。”

乔漫呆呆的在站那里,只觉得手足发凉。

怪不得一切都做的那么恰到好处,故意留下一些线索,却又查不出全部。

原来站在背后的人是纪东河,怪不得会隐藏的那么深。

“顾西沉,你是不是太久没有尝到拳头的滋味了?”

纪云深的眉眼已经是一片深色的戾气,迈出的步子仿佛带着凌厉的风,刚刚走出两步,就听到站在一旁的女孩,用着清清淡淡的语调叫着他的名字,“纪云深……”

纪云深脚步骤停,没动,也没回头,就那么僵在了那里。

大概隔了有几秒钟,乔漫才缓缓的抬脚走过去,站在他的对面,与他四目相对,“纪云深,顾西沉……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纪云深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身形未动,但也没有说话。

“看来是真的啊,既然你根本没有能力保住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你又在这里执着什么呢?等着我再次被人用枪穿透腹部,肚子里的孩子化为血水?还是等着看我在你以爱的名义下,能够有多惨?”

乔漫的眼睛没有泪,甚至是干涸的。

她说着话的时候,神情很平静,就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不过一年,能有多少感情呢?这个世界谁离开了谁都能活,你放过我和孩子吧!好吗?”

纪云深薄唇微抿,下颚线条已经紧绷到了极点,他说,“漫漫,就怕你离开我,他也不会放过你。”

只要一个人活着,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会有无数种可能,可如果死了,那就什么可能都没有了。

而以现在这种方式把她吊在身边,虽然不够安全,但却比她离开,反而要安全许多。

乔漫好像突然就失去了力气,觉得很累,那些寂寞和空虚如影随影的把她包围,就连呼吸,好像都成了一种负担。

“漫漫,只需要一年,我只需要一年的时间。”

一年的时间,足够他强大,强大到无所不能,所向披靡。

“再等等我,好吗?”

耳边的声音渐行渐远,从认识他以来的所有景物,好像从眼前突然呼啸而过,她的头部有一股尖锐的刺痛感袭来,她捂住脑袋,只觉得眼前一黑,便软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

这一场昏睡,女孩睡了三天。

再醒来时,房间里的景物已经变得全然陌生,不是蓝山别墅,也不是那幢海边的别墅,好像是一座建在山上的房子,窗外是大片大片的茂密竹林,虽然地上有不少泛黄的落叶,但并不影响看到时震撼的感官。

赵嫂再次端着新熬的浓汤进来时,看到她醒了,喊了一句谢天谢地。

快步把汤端到床头柜上,然后迅速从围裙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纪云深的号码。

纪云深正在军区会议室开会,听到手机的震动声后,在气氛相对沉重严肃的氛围中突然站起身,“休息一下,十分钟后继续。”

说完,就迈开长腿,阔步走出会议室,并迅速的滑下了接听键,下一秒,电话的那端便传来赵嫂略带欣喜的声音,“纪先生,太太醒过来了。”

“好,我知道了,让她多喝点汤补一补,晚上我会过去看她。”

因为房间比较安静,乔漫几乎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对面的男人说了什么。

在赵嫂挂断电话,想要跟他传达男人的意思的时候,她很缓慢的抬起手,阻止了她的话语,“我都听到了,先告诉我,这是哪里?”

赵嫂听后,摇了摇头,“太太,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先生是深夜拉着我和你来到这里的,我本来就对林城不熟悉,只知道从这里到林城市区,驱车需要四五个小时左右。”

乔漫好看的眉眼皱成了一团,似乎思索了一会,才又问了一句,“我昏睡了多久了?”

怀孕后,由于摄取的营养不足,导致她低血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常常一昏睡,就要昏睡个两三天。

“三天了,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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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0,你们傅家逼着怀孕的她入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跑过来问我她怎么样,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窝坐在晦暗灯影处的女孩,在听到从男人一张一合的薄削唇里说出林嫣两个字的时候,就合上了捧在手中的书。

几乎是下一秒,就抬起了头,将放在那本言情小说上的干净清澈的双眸,隔着重重叠叠的光影,移向了那个将宽大的背脊靠在深色梨花木的书柜上,好像忍着什么剧烈疼痛的男人身上。

他侧对着她,精致的侧脸线条,被角落的的散漫灯影,打得愈发的硬朗英挺,仿佛从天而降的神邸,那么的雅致如画。

书房里很静,因此女孩可以很轻易的辨识出跟他打电话的男人是傅奕怀。

“只是一些细碎的片段,并不多。”

纪云深低垂着头,深邃如炬的眸光落在脚上的黑色棉质拖鞋上,“让他接受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或者用死的方式消失,就有那么困难。”

傅奕怀好像沉默了几秒钟,才用着低沉的嗓音说道,“林嫣从十几岁纠缠我哥到现在,即便没有感情,那些绵延刻骨的东西,也不可能随着失忆全部消失,也或许,是我高估了他。”

纪云深当然明白傅奕怀所说的高估两个字指的是什么意思。

或许,他们真的太高估了老傅,低估了林嫣。

那个女人的明媚强势,大概早就滴水穿石,无孔不入的钻进老傅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甚至是每根神经,每个细胞里。

“他想来就来吧,不过你们来的时候,一定要看看后面有没有狗跟着。”

“好,我知道了。”

纪云深又嗯了一声回应,便伸手掐断了手机通讯。

乔漫窝坐在书房床边的矮榻上没动,见他结束了通话,便柔着声音问道,“傅青山和傅奕怀要来吗?”

“嗯!”

纪云深很缓慢很缓慢的点了点头,见她似乎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便伸出一只大手,朝她的方向勾了勾,“过来。”

乔漫犹豫了两秒钟,才将躺放在腿上书,挪到旁边的矮榻上,然后蜷缩的双腿从榻上挪下来,套上拖鞋,迈着小步朝他走过去。

“那……他们为什么要来啊?”

男人没说话,弓着腰站着,英俊的脸上有着细细密密的汗珠,虽然大半个身体隐在晦暗的光影里,但依然能够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类似疼到难以忍受的疼痛。

刚刚她以为他是胃疼,想问他些什么,却因为他提到嫣儿,所以她的精神突然高度紧绷起来,就忽略了他。

乔漫在他低垂着头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歪着头在他的身体左右来回看着,希望能够观察出什么异样出来,“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我还以为现在就算是路人甲乙丙丁,在你的眼里,都比我重要!”

酸到极致的话,却让她听出了那么几丝抱怨。

男人抬起的深邃双眸,好像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海,湛黑又汹涌。

乔漫随着他的动作,而缓缓的直起腰,接着用深深漫漫的语调说道,“纪云深,微博上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我现在说给你听听。”

男人精致好看的眉头挑了挑,隔着层叠晦暗的光影,淡淡凉凉的看着她,没说话,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乔漫伸出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呼吸喷洒在他精致的五官上,“那句话是这么说的,说,不要总是从某些细节而去判断一个人爱不爱你,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按照你的方式去爱你。”

“你爱我?”

乔漫的脸上漫上星星点点的红晕,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纪先生,你听话都不听重点的吗?”

“难道我分析的不对?”

男人配合着她的动作,低下头,一张英俊的脸,离着她嫣红的唇越来越近,直到马上要贴在一起才停止动作,那双深黑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意思不就是让我别从某些细节去判断你爱不爱我,而是从……”

他垂在身侧的大手缓缓的抬起,覆在她的胸口位置,“……心。”

乔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惊,想退开,却被男人的大手揽住腰背,刚刚拉出一些距离的两人,瞬间又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男人做这些几乎都是下意识的动作,直到女孩柔软的小身子跌进他的怀里,以及撞到他本就疼得撕心裂肺的肋骨上,他将她拥的更紧,整个身体紧绷到僵硬起来,可能真的疼到了极点,他仰着头发出了一声极力忍耐却已经忍不住的闷哼声。

乔漫的身体也跟着一僵,没动,因为整颗头埋在他宽阔紧实的怀抱里,被迫发出闷闷的声音,“你怎么了?伤到哪里了吗?”

“嗯!”

男人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怀抱甚至整个人,在因为疼痛而细细密密的颤抖着。

“说话啊!”

乔漫想动,却被他从头顶砸下来的声音,弄得又顿在了那,“别动。”

书房里很静,只有角落的光源散着橘黄色的光芒,很久很久,久到女孩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麻木,男人才放开她。

“扶我回卧室,刚刚来的时候发生了车祸,肋骨好像断了。”

乔漫即便没有肋骨骨折过,也能想象到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他是怎么做到只是发出两声闷哼声的?

没敢做太大的动作,她只是伸手扶着他的臂膀,却在伸出去的那刻,被男人的大手揽住肩膀,全身三分之一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乔漫好看的眉眼几乎皱成了一团,刚刚迈出了两步,她就停下了脚步,“纪云深,我扶不动你,你太重了。”

“坚持一会,我太疼了。”

最后,她还是扶着男人回了房间。

他躺到床上的那一刻,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让她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男人侧躺着,几乎在躺下的那瞬间就闭上了眼睛,“过来陪我躺一会。”

“你自己躺着吧,我那本小说还有点没看完,我着急去看结局……”

“那你就把书拿过来,躺在我怀里看。”

乔漫在过去将近三百天的相处中,已经摸清了跟他相处时,应该运用的套路,就比如现在,她跟他争吵完全没有意义,还有可能惹得彼此不开心,他来到这,最多也就住一夜,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种小事找别扭。

“好,我知道了,我拿过来看。”

男人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微蹙的眉头也跟着渐渐的舒展开。

乔漫回到书房把矮榻上的小说拿在手里,关掉角落的灯源,才抬脚走了出去。

赵嫂因为听到窗外的车子引擎声,和落在楼梯上的脚步声,才穿上衣服,匆匆的从楼下上来查看,正巧碰到从书房走出来的乔漫,她快步走过来,焦急的问,“太太,您没事吧?我听到外面的汽车引擎声和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赶紧上来看看,这么晚了,应该是纪先生来了吧?”

“嗯,是他来了。”

赵嫂这才松了一口气,“哦,是纪先生就好,那我就先去睡了,晚安太太。”

“晚安。”

赵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她才伸手关闭书房的门,抬脚往斜对面的卧室走去。

刚刚走进去,门还没有来得及关,就听到床上的男人说道,“把主光源关掉,点壁灯,然后去给我拿瓶酒来。”

她知道傅奕怀从林城赶到这幢建在深山里的别墅,需要四五个小时的时间,也知道酒精能够暂时麻醉疼痛,但是他受了伤,喝酒其实应该很影响骨折的地方复原吧。

但她没说什么,还是去书房的酒柜里,给他拿了一瓶酒来。

她没挑,随手拿了一瓶出来,没想到是白兰地。

“这酒好像太烈了,我再去给你换一瓶吧。”

“没事,死不了。”

男人撑坐起身,面目疼的几乎扭曲起来,他利落打开酒瓶的封口,接着就抬起,直接朝嘴里灌去。

大概灌了大半瓶,他才停下来。

周围的一切已经变得影影绰绰,就连女孩的身影,也变重重叠叠的影子,看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过来陪我睡一会吧。”

“好!”

女孩拿着书窝在他的怀里,他因为肋骨断了,蜷缩的很厉害,却还是一手放在她的脖颈下,一手搭在她的腰身上,从头到尾再没有吭过一声,而她也没有再问。

伴着女孩清浅的呼吸声,和偶尔翻书的窸窣声,渐渐进入了熟睡当中。

……

傅奕怀驱车来到这幢山里的别墅时,已经接近凌晨的五点钟。

墨黑墨黑的天际,已经变成了深邃的墨蓝色。

大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两辆车里,一共下来五个人,前面是傅奕怀和傅青山,后面是一名助理医师,一名护士,和一名麻醉师。

几个人的皮鞋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窸窣清脆的响声。

乔漫睡的并不深,几乎在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

身后的男人显然也没有因为那一瓶酒而熟睡到深度睡眠的程度,见怀中的女孩轻微的动了动,他才用着低缓的声音说道,“我去另一个卧室治疗,你继续睡一会,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

“好!”

女孩甚至表示要去看看的意思都没有,冷漠的就仿佛陌生人要去动手术。

男人将放在她勃颈下的手臂抽出来,声音像是染上了夜的声音,“漫漫,我可以等你,等多久都行。”

如果过去的那些事情让她无法释怀,无法原谅,他可以等,毫无条件的等。

只要她能留下来。她对他就算再冷漠,再不正眼去瞧,他也心甘情愿。

男人忍着痛,窸窸窣窣的下了床,刚走了没两步,就听到女孩浅淡的声音缓缓的从他的背后传过来,她说,“纪云深,我不怪你,只是你也别太为难你自己了。”

“只要你不觉得为难就好。”

说完,男人就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楼下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好像是傅青山先说了什么,然后男人又回应了句什么,她其实都已经听不清了,只感觉所有的声音在耳边呼啸,眼睛也泛着疼。

他说只要你不觉得为难就好,可她怎么可能不觉得为难呢?

……

几个高大的男人一前一后进了次卧,纪云深走在前面,对着身后的傅奕怀说道,“你和他们先去书房等着,我和老傅说两句话。”

“好!”

傅奕怀和身后的几个男人将手中的治疗仪器,和一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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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1,老纪麻药过了,说想喝酒,不管管?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翘着二郎腿,一只长臂弯曲起来斜搭在椅背上,修长的指骨漫不经心的摩挲着下颚的线条,深黑的眸子因为他的话而染上细细碎碎的嘲弄,就连声音,也都沾染上了几丝的嘲弄的调子。

“我说老纪,你他妈脑袋也有坑吧?老爷子做了那么多事情,你还指望她能跟你毫无顾忌的谈情说爱?之前她被你那些云遮雾绕的诱惑手段骗到年纪轻轻就想给你生孩子,现在么,我看小姑娘心智成熟了许多,兴许现在这么乖,也不过是在跟你周旋。”

“不得不说,你现在的状态明显就是她哪天突然消失不见了,你他妈可能还躲在另一个角落里悲春伤秋的在想,她有没有可能因为你受伤而心疼你,或者说,像之前那样奋不顾身的爱你。”

纪云深的眉眼是一片深重的沼泽,他仰起头,背脊深陷床头的靠背,像是自言自语,“没有可能了吗?”

“除非她也失忆了,不然我看可能不大。”

傅青山缓慢的摇着头,声音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慵懒,却又仿佛带着万箭穿心的力量。

纪云深头微仰着,声音带着浓稠的低哑,“听你的口气好像很幸灾乐祸?怎么?我被女人甩了能给你钱?还是我跟你一样做了孤家寡人能让你有满足感?”

傅青山挑了挑好看的眉头,眸光低垂,看着被窗外晦暗光影打映在地上的影子,“不然呢?好兄弟不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少他妈在那给我说风凉话,去拿两瓶酒来。”

傅青山,“……”

“我觉得就算你现在残废了,那女人也不见得有半点动容,何况只是喝酒,伤筋动骨一百天,消停点吧。”

纪云深阖上眸,精致完美的五官轮廓落上不少落寞,“麻药过了,不醉胸口疼,去拿酒吧。”

“要不我叫那女人过来给你吹吹?再亲亲?那样可能就不疼了。”

回应他的,是从空中飞扔过来的白色枕头。

傅青山从容的取下脸上的枕头,并扔到床上,“要是有做情种的比赛,相信我,你肯定会拿第一名。”

靠在床头上的男人没再说话,听着床边的脚步声走远又走近,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乔漫吃过早餐上楼,刚刚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就看到了从书房里走出来,怀里捧着酒瓶和酒杯的傅青山。

傅青山侧身关门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便瞥到了楼梯口处的女孩。

他本来已经要迈开的脚步停顿下来,朝着楼梯口的女孩走过去,大概还有半米左右的距离停下,然后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和酒杯,语调是凉淡的漫不经心。

“老纪麻药过了,说想喝酒,不管管?”

乔漫一直维持着双臂散漫抱胸的姿势,闻言低低的笑了笑,“他想喝就喝,疼的又不是我,为什么要管?”

“他是你老公,正常人的想法不都是受伤应该忌烟忌酒,免得伤到的骨头难愈合吗?”

乔漫还是疏淡有礼的笑,眼眸里像是倒尽了万千星光,泛着细细碎碎的光亮,“哦,可能我不是正常人吧,抱歉,借过一下。”

话落,她就伸手拂开了傅青山,朝着卧室的方向走了去。

傅青山碰了一鼻子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大概几秒后,他才动了动,突然有些好奇,这么牙尖嘴利的女人,老纪是怎么摆平的?

深山里的别墅本就偏安静,再加上客房的房门半敞着,因此走廊上的男女对话,便一字不落的飘进了纪云深的耳朵里。

他靠在床头上,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乔漫最开始接近他时的样子。

那是她在晗儿生日宴会的第二天,一身白衣在紫夜,也是这么牙尖嘴利的怼了他和老傅一鼻子灰,老傅还笑着调侃,说这女人的牙尖嘴利,今后够他喝一壶的了。

那时候他只当笑话,听过就算了。

可现在,他确实领略到了那句够他喝一壶的真谛了。

傅青山拎着酒瓶和酒杯走回来时,纪云深正偏头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落雪穿过茂密的竹叶,缓缓慢慢的坠落,伴着午间的风,在窗玻璃上发出窸窸窣窣轻微的响声。

“你要的酒来了。”

傅青山走近,将酒杯放在床头的矮柜上,然后坐下,并利落的将酒瓶启开,将矮柜上的空酒杯倒满酒,接着自己举起一杯,递给了纪云深一杯。

纪云深收回落在窗外的眸光,伸手接过傅青山手中的酒杯,举到眼前晃了晃,“老傅,印象中,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一起醉过了。”

“不用跟我叙旧,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傅青山的话刚落,就见男人举着酒杯靠近,与他手中的酒杯碰撞在一起,在相对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就喝酒吧,反正说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说完,将酒杯凑到薄削的唇边,然后一仰而尽。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一路滑到胃里,是火辣辣的一片,却好像瞬间就将侧面肋骨上泛着的疼痛减少了几分。

这酒很烈,两人又是空腹喝酒,再加上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就都有了微醺的感觉。

傅奕怀吃完午饭,又在楼下坐了一会,没想到再上来时,两人已经喝光了几瓶烈酒。

空气中,除了飘散的浓烈酒味,还有不小的烟味。

他走过去,夺过纪云深已经又凑到嘴边的那杯酒,“老纪,我哥脑袋出车祸不正常也就算了,你他妈脑袋又没问题,在这又抽烟又喝酒,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傅青山喝酒他还可以理解,最近他因为林嫣那女人就跟个疯子似的,他也懒得理了。

可是纪云深,他才刚刚动完手术,不仅需要静卧,还要忌烟忌酒,这样才有利于骨头的恢复,和钢钉的固定,没想到他术后会像个没事人一样直接喝上了酒,抽上了烟,简直不要命了。

傅青山深黑的双眸因为微醺的醉意,而染上细细碎碎的光亮,听到傅奕怀的话后,直接伸脚踹了过去,“我说你埋汰他就埋汰他,加上我是个什么意思?没看出来我在舍命陪君子么?”

傅奕怀躲远了一点,刚刚还十分舒展的精致眉眼,立刻皱成了一团,“舍命陪君子倒是没看出来,只看出来你像个傻逼。”

傅青山腿长,即便傅奕怀躲远了一些,还是被他又踹了一脚,“不好意思,那你就是傻逼的弟弟。”

傅奕怀摸了摸鼻子,怎么骂人还把自己骂进去了?

“行了行了。”纪云深适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接着就掀开被子下了床,很缓慢很缓慢的站起身,“我和老傅喝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就先离开这吧,最近几天林城里面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部署,这里不能久留。”

“这就走了?你……不去跟乔漫说一下吗?”

傅奕怀这才感觉到了气氛似乎不对,按理来说纪云深出了车祸,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术,乔漫是最应该陪在左右的人,但却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她出现过。

“嗯,你俩先下去等我,我跟她说一声就下去。”

傅青山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路过傅奕怀的时候,又朝着他的小腿踹了一脚,然后迈着潇洒的阔步走了出去。

傅奕怀忍着痛,对着傅青山的背影一顿咒骂,接着也走了出去。

纪云深将身上布满褶皱的衣服换掉后,才去敲主卧的房门,敲了几下后,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他犹豫了两秒钟,便推开了房门。

外面的大雪变成了零星的小雪,风却好像大了,把根本看不见尽头的竹林吹的摇曳起来,在房间里,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竹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声音。

大床上的女孩面朝着落地窗躺着,被子盖到腰身处,她穿着七分袖的白色棉质卡通睡衣,露出的两个小半截白皙的手臂,堆放在脸的前面,本就昏暗的光影,被她堆放的手臂遮挡,在她的脸上形成了大片的阴影,如果不是离得近,大概根本就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她睡得很香甜,唇角有着浅浅的弧度,似乎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伸出的大手,在离她白皙的小脸大概还有几公分的距离时停下,没敢碰触。

他深邃如海的视线落在自己的那只手上,突然笑了,大概没遇到她之前,他都不知道他的脾气可以这么好。

或者说,他都不知道他的脾气可以对女人这么好。

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几分钟,才抬脚离开。

轻轻关上门后,躺在大床上的女孩睁开眼睛,那上面早已经是一片浓稠的大雾,根本让人看不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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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2,他说,漫漫我想你了,想得有时候我觉得心都空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和老傅在紫夜喝完酒,已经是凌晨的三点十分了。

城市的霓虹灯影,混着眼前的园林景观灯,竟然将深黑色的夜空渲染成了泛着雾气的灰色。

他走下台阶,脚步停顿下来,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随后低头,一手护风,一手按下打火机,点燃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眯着眸,看向视线尽头的远方。

夜风将青白色的烟雾很快吹散,指间的猩红一点明明灭灭,在高大的玉兰花树遮下来的大片阴影中,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

心脏在蜷缩刺痛,压在心里和脑海里的那道娇小身影,在酒后变得愈发清晰,清晰到刺痛。

就这样呆站了几分钟,他才掏出放在西服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赵嫂的号码。

可能是岁数大了,睡眠比较浅,几乎在手机震动响起的那秒钟,赵嫂就从睡眠的状态惊醒过来,她伸手打开壁灯,又戴上老花镜,拿过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后,连一秒钟都没敢耽误,立刻滑下了接听键。

纪云深的嗓音带着被烟酒氤氲过后的沙哑,尤其在深夜的凌晨,听起来更加低沉,“赵嫂,抱歉,今天我开会开得比较晚,没有来得及给你打电话,漫漫今天还是老样子吗?”

老样子指的就是窝在书房里看书,用平板看连载漫画,最新综艺,青春爱情类的电影,以及睡觉吃饭。

大概是这四个多月以来,赵嫂每天都重复差不多一样的话语,所以两人默认这就是乔漫的老样子,而今晚,也是赵嫂第一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是不是她今天过得不好?”

纪云深在赵嫂沉默下来的那几秒钟里,整个人几乎都僵硬的不会动了,青白色的缭绕烟雾,将他深刻立体的五官上浮现出的异样情绪,给朦胧了几分,但随着烟雾散去,那张带着着急神色的脸,还是暴露了出来。

赵嫂深吸了一口气,间隔了几秒,才用着语重心长的调子说道,“先生,其实这几个月以来,太太都不是很好,虽然看起来不错。”

“她应该是每天都会有很严重的孕吐反应,一开始她背着我,我没发现,后来我发现了,她又不让我说。”

“最近孕吐刚刚好一点,胎动又频繁起来,夜里根本睡不好,经常失眠起夜,我常常会在夜里听到她从楼上走下来的脚步声,然后会过很久很久再上楼,我猜想她可能是……想你了。”

纪云深伸手揉了揉醉酒后发疼的眉骨,内心早已经变成了一片泥泞的沼泽,他越挣扎,陷得就越深。

赵嫂并没有发现电话那边的异样,继续说道,“今天我发现她的双手双脚开始有浮肿的现象,食量虽然比孕吐反应严重的那些天好点,但也基本吃不下什么,整个人除了肚子大了点,其他的地方都瘦的不像话。”

“今天还跟我说,想吃豆腐了,但您也知道,在这深山里,想要吃到新鲜的食材并不容易。”

“我能感觉得出来,她这几天尤其不开心,常常一发呆就是一上午不动,有的时候拿着手机坐在竹林里,也是一动不动,哎,看着可怜啊!”

心痛到麻木的那种滋味,他活了将近三十年,几乎从来没有体验过,可是这一秒,他真真切切的体验到了万箭穿心后的渺茫还有惶恐。

赵嫂停了话语,似乎已经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电话这边的纪云深缓了将近大半分钟,才用着低缓到没有任何起伏的调子说道,“以后关于她的事情,不管大事小事都要跟我说,怕她甩脸子的话,你就背着她点。”

“哎,好嘞。”

赵嫂跟他通话,哪敢先撂电话,想等着他挂断,她再跟着挂断,可是左等右等,却等来了他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你说,她……想我了。”

“嗯,我是这么觉得的,先生,毕竟女人怀孕的时候要比任何时候都敏感,也要比任何时候都脆弱,我年轻怀孩子那会,别说老公不在身边,就是我说一句话,他没有及时回应,就够我哭上半个小时了……”

电话那端是诡异般的安静,赵嫂这才惊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在这种富可敌国的家庭里,最好就是少说话多做事,说多错多,显然她今晚就是犯了这个最低级的错误。

刚想要开口解释,就听到低沉的男声再次响起,“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赶过去。”

“……唉,先生……”

赵嫂在纪云深马上要切断手机信号的那一秒,赶紧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纪云深一愣,将手机重新贴回耳边,“怎么了?”

“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您把林城的事情安排好,过来陪太太几天吧,怀孕的女人最需要的其实还是丈夫的陪伴。”

逞强也好,不想爱也罢,但那些都是她为了保护自己而穿上的盔甲,如果能够穿透盔甲看进去,那里面大概早就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了。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他将另一只手上夹着的烟头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便迈着阔步,朝着那辆烟灰色宾利车子走去。

上车后,他直接用车载电话,拨通了傅青山的号码。

傅青山已经回了军区办公室,正收拾东西,准备赶早上最早的那班飞京都的飞机离开。

微醺令他的眼前都变成了重重叠叠的影子,他看到屏显后,就停止了收拾东西的动作,滑下了接听键。

“老傅,你现在在哪?”

傅青山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复古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的四点十一分了。

“在林城军区办公室,正收拾东西准备搭最早的一班机飞回京都。”

“先不用收拾了。”前面是三十几秒的红绿灯,男人踩下刹车,声音较之刚刚在紫夜里,好像莫名的多了三分不知名的情绪,类似于欣喜和兴奋,“你在林城多留几天,帮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一下再走,我去山里待几天。”

也就是说,他要留下帮他收拾烂摊子,然后他去山里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说老纪,你是不是觉得我失忆了,所以在你的眼里就真的变成傻逼了?不管,你去山里陪老婆孩子,却要我在这给你看一堆无聊的军事文件?开一些无聊的军事会议?想得美。”

傅青山吐槽完,刚要挂断电话,就听到电话那端的男人用着极轻极慢的语调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没找到林嫣,而对我有五分客气,看来你在心里已经默认她死了,这是好事,你继续收拾东西吧。”

“哎哎……老纪……”

回应他的是一片急促的嘟嘟声。

傅青山将脚边收拾好的东西踢出老远,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手机,将电话回拨了回去。

嘟声一声两声三声的响起,直到快自动挂断,对面才接了起来。

能够听出来,傅青山的声音里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三分怒意,不知道是因为听到林嫣两个字就会失控的自己,还是单纯的就是为了自己。

“我说老纪,你能不能一开始就把话说明白?非要到最后才使出大招?我又不是那些小姑娘,你这么撩我,我也不可能跟你有什么。”

“德行。”纪云深冷嗤了声,用着漫漫淡淡的语调说道,“你见过谈判的两个人,会一上来就使出杀手锏?”

所以他也认为,林嫣是他的杀手锏。

有那么一刻他很想否认,可心里响起的另一道声音,却咄咄逼人的问他,难道不是吗?

不是吗?是的。

“在办公室里等我,我大概还有二十分钟会到。”

“好,我知道了。”

……

二十分钟后,一辆烟灰色宾利车子穿过微亮的晨曦,驶进军区大院。

傅青山站在军长办公室里,看着那辆烟灰色宾利车子逐渐驶进,最后停在军长办公室楼前的停车坪上。

下一秒,身高腿长的男人便从车子里走下来,迈着沉稳的阔步走向军区大楼。

大概过去了两分钟,傅青山身后的门被男人推开,一尘不染的深黑色皮鞋在红衫木地板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

傅青山转过身去,面朝向从门口走来的男人,“那些军事文件你都放哪了?还是之后派人送过来?”

“那些都不着急,主要是中缅边境的毒枭和难民潮的事情,因为之前没想要进山就没跟你说,根据特种作战部队打入中缅边境的毒枭组织里的线人来报,说是昨天中午,温家明和孟东行到了缅甸,要面见的人,正是这个刚刚崛起,就已经响彻金三角的跨国大毒枭。”

“消息可靠吗?”

傅青山好看的眉头慢慢的蹙紧,低下头,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抽出一根递到了纪云深的身前,“以温家明的财富,和孟东行在黑道界的地位,是不可能跟这样一号人物牵扯在一起的,当然,除了钱权交易。”

“钱权交易固然是所有人都避不开的名利场,但也许还有比这个还诱惑人的……”

纪云深没有说完,而是低头点燃了手中的香烟,缭绕的青白烟雾后,那张脸清冷沉静,没有半分情绪,“比如女人。”

“你别告诉我,那个大毒枭是个女人?”

傅青山惊讶的睁大眼睛,凑到嘴边的香烟都忘了吸。

纪云深瞥了他一眼,语调一如既往的轻慢,没有情绪,“所以,你失忆前,我曾不止一次的说过你,别小看女人,尤其林嫣,你没听,最后就落得了四枪一场车祸,老婆孩子锒铛入狱的下场。”

“草,你一天不埋汰我,是不是会死?”

“死倒不会,就是会觉得无聊。”

纪云深低低的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往外走去,刚刚迈开脚步,就听到身后的男人,用着难以置信的语调问道,“所以,你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几句话?这些在电话里不能说?”

“关于军事机密的事情,你觉得我会傻到在电话里说?”

像他们这种军区挂着军衔的,无论军衔大小,手机都是会被人监控起来,会有专门的人过滤,有没有人通过通讯手段泄露国家机密。

失忆后的傅青山,其实并没有失忆前的傅青山那么圆滑通透,虽然他正在恶补其中盘根错觉的一切,但有的地方的处理,还是会显得过于生硬。

“知道了,我会留意着,你电话保持畅通。”

纪云深点了点头,便抬脚离开了军区办公室。

早晨四点多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只是将东边的云彩染成了橘红色。

他迎着微露的晨曦,快步走向停车坪前的烟灰色宾利车,突然觉得过去那四个多月见不到她的日子,是人间炼狱。

大概以后有她在的地方,才是家。

……

乔漫几乎又是一夜没睡,孩子踢来踢去,再加上胎位压迫膀胱导致尿频起夜,好像连一个小时的觉都没睡上。

晨起的空气特别好,她赤脚下了床,第一时间就是把落地窗的门打开,走到外阳台去呼吸新鲜空气。

这两天卧床卧得比较多,整个人看起来都病恹恹的,很颓废。

她穿着过膝的连身卡通睡裙,裸露的双臂,和睡裙下的那一小截美腿,因为清晨的沁凉空气,而冷得迅速泛起鸡皮疙瘩。

赵嫂就是在这个时候敲门并推门进来的,因为知道乔漫最近有早起的习惯,但当她看到乔漫只穿着无袖睡裙站在外阳台上时,眉心不由自主的蹙紧,低呼了一声我的小祖宗啊,就快步跑过来,把站在外阳台上的乔漫拉回来,并迅速的关上落地窗上的门。

“太太,您怎么能刚起床就跑到外阳台上去,而且还穿着这么单薄的睡衣?”

山里的空气和温度本来就比外面的低,再加上早晨的湿气重,就更显得凉意深浓。

“没事,我的体温高。”

孩子月份越大,她感觉她的体温就越高,手脚常常发热到发烧的状态。

“您这怀着孕,万一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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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3,帮我劝劝老纪,他这等于去送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好,你让我吃的。“

乔漫的脸上难得的有了表情,类似于恼怒。

她坐回去,将剩下的米饭和汤都吃完,接着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她很想忍住,但还是没忍住,捂着唇匆匆的跑向了洗手间的位置。

纪云深也没再吃,放下筷子,高大的身姿逆着光影,快步朝着乔漫消失的方向走去。

乔漫推开洗手间的门,打开马桶盖,就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

其实这一段时间她已经不怎么孕吐了,除了刷牙的时候会有干呕的感觉。

可能是心里不好受,再加上堵着气吃那几口饭,所以才会这样。

她趴在马桶上,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赶紧伸手阻止他靠近,“别过来,太脏了……”

回应她的,是男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手里拿着水杯,弯下腰递到了她的眼前,“很难受吗?喝点水,漱漱口。”

“知道了,你出去吧。”

她接过,并用另一只手推他,催促他离开。

男人纹丝没动,而是直接蹲下身来,抽过搁置架上的纸巾,一点一点的将她的唇边擦干净,然后又按下冲水键,接着她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失重的惊呼声还没有来得及从唇边溢出来,她就稳稳的待在了男人的怀里。

因为他的身高很高,待在他的怀里往下看时,感觉都是和平常不一样的风景。

“放我下来吧,我现在挺重的。”

其实她的潜台词是不想让他抱,毕竟这四个月她也算过得心如止水。

即便偶尔夹杂着浓烈翻涌的思念,和辗转反侧的失眠,但他们中间隔着的千山万水,以及那些无法原谅的伤害,并不会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怀抱,或者几个月的冷静就消失殆尽。

爱他这件事情,是她从一开始就因为不自量力而种下的苦果,走到今天,她不后悔,但也做不到完全的洒脱,只要最后能和平分开,过程其实显得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你现在有100斤吗?”

乔漫知道纪云深听懂了,却在故意曲解她的话,令她精致好看的眉眼立刻皱成了一团。

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男人用着低沉好听的声音继续说道,“怀孕六个月了,轻的抱在怀里都感觉不出来重量,乔漫,你现在连找理由都找得这么敷衍吗?”

“我难得休假陪你,你最好消停一点。”

不知道那句话为什么会让他雷霆大怒,但乔漫却觉得他这样,比深情款款的对她,更容易让她接受一些。

至少没有太大的负担。

男人迈着苍劲有力的长腿,很快就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到了二楼的走廊。

可能是刚刚那剧烈的呕吐,又给女孩增添了一些疲惫,所以到最后,她干脆窝在男人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男人身体晃动的频率,和敲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滴,像是催眠曲一样,很快就将她的神识驱散,进入了睡眠的状态。

将熟睡的女孩抱到床上后,男人就那么躺在了她的身边,看着她温淡干净的睡颜,听着她浅淡的呼吸。

那根紧绷了不知道多久的神经,好像才终于松懈了下来。

……

乔漫是被频繁的胎动吵醒的,她和过去的每次一样,会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肚子,可这次,她却摸到了一只大手。

手很温热,掌心带着一片粗粝的茧子,她大脑似乎空白了几秒钟,那些睡前的记忆才蜂拥而至,紧接着她就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颜,因为离得近,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身上带着的淡淡尼古丁气息,以及男士须后水的清冽味道。

“睡醒了?”

乔漫没说话,大概因为胎动太厉害,而他覆在她肚子上的大手又太过温柔,甚至这一秒钟,她脑袋里都是孩子出生后,他抱着孩子宠溺孩子的画面。

“小家伙这么好动,等他出来我要好好的打他的屁股,让他这么折腾我老婆。”

他的话说的再自然不过,就好像是平凡夫妻生活里,随处可见的温馨和甜蜜。

可是对他们来说,却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乔漫收回落在他脸上的视线,接着用温净的声线叫着他的名字,“纪云深……”

“嗯!”

“还要多久我才能离开这里?”

男人听后,动作一顿,似乎间隔了几秒,才用低低缓缓的声音说道,“快了。”

“我在这里好无聊。”

“嗯,我知道。”

再没了话,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男人的大手始终放在女人凸起的肚子上,而女人也没有阻止,是难得的温情时刻。

这样的画面大概定格了十几分钟,或者更长的时间,直到男人放在西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两人才像是恍然从梦中惊醒,一个起身假装喝水,一个很慢很慢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男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又看了一眼起身喝水的女人,才下了床,走出房间去接。

在房门关闭的那瞬间,乔漫好像听到了委员长三个字。

外面的春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将大片大片的茂密竹林,渲染的如中国画里的山水描绘。

大概就这么看了几分钟,刚刚被男人关合的房门再次被推开,接着是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接近她。

他走过来的时候,她是透过窗玻璃的反射看着他的身形轮廓,以及温柔英俊的脸上的表情的。

大概可能有些难以启齿,所以他走过来后,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停顿了有那么十几秒,才缓缓淡淡的开口,“漫漫,抱歉,军队临时有事,我可能要连夜赶回去了。”

“哦,没关系。”

乔漫没有过多的反应,甚至都没有偏头去看他。

男人的眉心有那么一秒钟纠结在了一起,但是很快就舒展开了,“想吃什么就让赵嫂告诉我,我会派人送过来。”

“好!”

这样的两句对话结束,房间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如果不是赵嫂过来敲门,他甚至怀疑他们会不会这样一直安静下去。

纪云深说了句请进,赵嫂便把门推开,半个身子探进来,用着恭敬的语调问道,“先生,您晚上要留下来过夜吗?”

“怎么了?”

纪云深反问回去,不知道怎么,赵嫂立刻就觉察出了他声音里的不对劲。

“哦,是这样的先生,刚刚打雷,把厨房的电路烧了,我问了保镖,他们都说不会修,我就想着过来问问您会不会,我怕电路修不好,会影响给太太做晚饭。”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哎,好嘞。”

房间的门被赵嫂重新关合,寂静又重新占领了整个空间。

越是这种时候,他的烟瘾就越重。

大手刚刚插进裤袋,就在低垂的眸光中,看到了女孩凸起的小腹,从裤袋里摸出烟盒的动作也紧跟着一顿,随后又将烟盒放了回去,然后什么都没说,走出了房间。

乔漫窝坐在落地窗边,甚至已经感觉不出来时间的变化,直到赵嫂过来敲门,告诉她晚饭已经做好了。

这么说,他把厨房的电路修好了?

……

纪云深将厨房的电路修好后就回了书房,先是给孙秘书打了一通电话,让他把所有关于中缅边境难民潮和跨国毒枭的文件整理好,接着又给傅青山打了一通电话。

那边显然是在开着什么会议,因为他的电话而被迫中断了。

纪云深也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老傅,刚刚委员长给我打了电话,说中缅边境难民潮的问题在不断加剧,我已经答应他要去解决,我也跟他说了会让你多在林城待几天维持局面,我的人大概都会跟我走,你把你的人多派几个到山里来,我不放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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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4,他临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一封信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看向落地窗外,各色的园林景观灯,将细细绵绵的春雨,映衬的愈发细密迷离。

放在掌心里的手机,从明亮渐渐变得灰暗,最后黑了屏。

房间里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只剩下无边无际甚至是看不见尽头的黑暗。

她呆坐在地板上,与其说那双深黑干净的瞳眸在看着窗外,不如说在放空,甚至是没有任何焦距的放空。

如果不是偶尔划过天际的闪电,将房间里的一切都反射到玻璃窗里,然后再折射到她的眼睛里,她大概还不会觉察出自己正在细细密密的颤抖。

那是一种未知的恐惧所带来的本能反应,尤其是想到傅青山说的他可能会死的那句话时,她整个人就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沉浸在这种密集的颤抖和恐惧中大概几分钟以后,她才像是终于有了那么点实际反应,低下头,按下锁屏键,输入密码后,迅速的拨通了那个人的号码。

她承认刚刚和傅青山通电话时,有那么几分气恼,所以口是心非,甚至有点口不择言的说了那堆满不在乎的无情话。

一个是为嫣儿,一个是为她自己。

算一算,嫣儿的孩子应该快出生了,八个多月的身孕,她会在哪里呢?

是在隔着千山万水,重重远洋的国外,还是在这个城市的某个未知角落里,过着暗不见光的生活?

再有就是纪云深处理事情的方式,大概是他大男子思想根深蒂固,所以在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按照他自己的方式和方法去处理。

从没想过她,当然,更准确一点的说,是从没想过她会跟他一起分担承受。

所以,就算他为她死了,那又怎么样呢?

她不会因为这样而更多理解他爱他一点,反而会因为这样,更加的埋怨他。

甚至有那么一秒钟她在想,他给她的承诺,是不是都是说说而已,所以即便面生死攸关的事情,才会那么坦然,坦然到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恶毒了,恶毒到非要逼着他用这种极端又残忍的方式去跟她证明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还有窗外淅淅沥沥的春雨声音,再就是手机的无线电波发出的嘟嘟声。

闪电和惊雷此起彼落,手机那端除了冰冷的嘟声,再没有一丝反应。

心脏蜷缩,像是从悬崖突然失足跌落,然后迎着悬崖下不断灌上来的风,急速的向下坠落。

直到无线电波的那端传来男人低沉到有些沙哑的声音,她的心脏才像是重新被拽回原位,即便这样,也没有遮掩住那越来越急促的滚烫心跳,“漫漫。”

乔漫下意识的握紧手机,几乎用力到泛白,“你在哪里?”

“快要出山了。”

“你回来一下……不是,我有些不舒服……”

乔漫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尤为动听,“你……今晚不要走了,好不好?”

纪云深一手搭在门边,一手握着方向盘,听到她的话后,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大概隔了几秒钟,他才说道,“哪里不舒服?我叫奕怀过来一趟。”

“好像,好像哪……都不太舒服。”

纪云深,“……”

男人好像有那么一两秒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状态,大概也猜到了她对他的情绪突然转变这么大的原因。

“漫漫乖,军区那里出了点事,我必须赶回去处理一下……”

雨很大,闪电和惊雷又不时在车顶的斜上方出现,不知怎么,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很多她缩在角落里的画面,并且这种画面,会随着车子的颠簸,而越来越清晰。

几秒,甚至是十几秒后,他才压下这种情绪,然后继续用着低缓磁性的声音哄着,“……等处理完,我会跟上级申请多休几天假,然后再到山里陪你,好不好?”

乔漫没说话,大概觉得她不把话挑明,他就会继续装糊涂下去。

哪怕他因此死了,她相信,她也一定是被他瞒到最后一个知道。

其实这段感情,有的时候并不是她多么懦弱,也有他什么都不跟她说,一切都靠她猜的那种无力感,所以在遇事的时候,她才会总是下意识的去逃避,因为她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真实想法,猜不透看不透也摸不透。

谁都没有再说话,谁也没有挂电话,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后,乔漫才说道,“纪云深,刚刚傅青山给我打电话了,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你非要什么事情都是我主动的去说去问吗?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把所有的一切瞒的再好,也总有露馅的那天……”

她闭了闭眼睛,好半晌才用着温净却又有些疲惫的声音继续说道,“或许我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跟你什么都瞒着我,不告诉我,甚至是不信任我,有很大的关系。”

从结婚到现在,整整一年多的时间,他几乎瞒下了所有的在背后调查过事情,有一些瞒不掉的,就只让她知道开头,却从来不会让她知道结尾。

比如关于失去的那个孩子,关于周兰清,关于纪东河……

太多太多,多到她已经数不过来。

那端的男人沉默了很久,久到乔漫以为那头是不是已经掉线或者挂断时,才听到他的声音传过来,他说,“漫漫,有些事情我自己承受就好,你只需要怎么开心就怎么活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即便你这次因公殉职了,我也只能说一句纪云深你太伟大了,为了我居然能够连命都不要?”

会这么着急的立军功,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跟她有关系。

纪东河这种开国元勋的地位,并不是纪云深一朝一夕就能够土崩瓦解的,如果想要达到目的,就要走捷径,而立下别人都不可能完成的军功,就是其中最快也是最有效果的捷径。

纪云深左手的大拇指习惯性的去摩挲中指上的婚戒,语调又淡然了几分,“漫漫,无能为力的这种滋味,这一辈子体验一次就够了,相信我,成功的几率会比失败的几率多四成。”

“那……如果失败了呢?”

纪云深的眉眼沾染了许多落寞,“你出国的事情,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我出了事情,会有人护送你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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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5,可能是我的身体不好,所以难产的几率很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一个月以来,她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黑色的,甚至是没有任何颜色的。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他可能遭遇了伏击,遇到了不测的新闻,这一个月以来几乎没有间断过,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不看不听,几乎把自己屏蔽了起来。

甚至每时每分每秒,她都在告诉自己,只要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或者没有任何证据确认他已经死亡前,她是不会相信网络上,报纸上,以及各种社交新闻客户端上那些写得天花乱坠,甚至有七分逼真效果的新闻。

所以,她在后来的很多个时刻,甚至是午夜梦回的时候,就常常在想,如果那天她再试着用力挽留一下,会不会是不同的结果?

她想应该会的吧,至少不会是现在这个,让她疼入骨髓又痛彻心扉到无法挽回的结果。

傅青山修长有力的指骨之间夹着一个薄薄的信封,信封正面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字,甚至力透纸背,是他的字迹。

写着,乔漫亲启。

乔漫低垂着眉眼,看着男人指间的信封,久久没动,不管是眼神动作还是反应,都是那种极度恐惧后的恍惚和茫然。

她怕信里真的写着什么道别的话,也怕什么都不是,就像那晚那样的风轻云淡叮嘱,连道别都没有。

矛盾重重,又有些似是而非的心理,不断地重复地折磨着她。

她很想伸手拿过来,可垂在身侧的手却仿佛有着千斤的重量,怎么也抬不起来。

“先看信,看完信如果觉得有什么想问的,到楼下找我,我等你。”

傅青山将指间的信封递到乔漫的身前,也没管她接没接住,就松开了手,然后转身便朝着楼梯口方向走了去。

信封随着男人松手,而飘落在高级柔软的地毯上,她像是弄丢了什么心爱的东西,赶紧蹲下身子去捡,却在指间捏住信封的那一刻,被什么东西模糊了眼睛。

她蹲在那里几秒,或者是更长到她已经无法感知的时间,她才很缓慢很缓慢的站起身,然后撕开信封的开口,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展开,接着男人那苍劲有力的笔迹就瞬间映射到了她的眼睛里。

“漫漫,如果我没有发生意外,这封信就会在我从缅甸回来后化为灰烬,可……如果我发生了意外,这封信就会由老傅交给你。”

“一个月的时间,相信你应该已经接受并且消化了这个消息,也许你说的很对,我确实比谁都自私,以爱的名义,却做着混蛋的事情。”

“我出了意外,老爷子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找到你,留下唯一的血脉,这个时候,你不要逞强,一定要听老傅的安排尽早出国,然后到了那边后,尽快的忘了我,忘了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一个新的人生。”

“漫漫,我没输,你想一想,即便老爷子戎马一生杀伐果决说一不二,玩转阴谋与人心,行走在风光无限的名利场上,可最后却只剩下那些虚无缥缈的权力欲望,没有结束,也没有救赎,其实是他输了,并且输的彻彻底底。”

“漫漫,你跟我说过,江山和美人难以两全,可我不想要两全,只想要你。”

“不用愧疚,我做这些并不是想对你证明我有多爱你,而是不想失去你。”

“关于那个孩子,关于奶奶,关于你的父母,顾东风,以及那么多无辜的人事物,我都想说一声对不起,即便老爷子没有直接的做什么,但也间接的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果没有我,你大概会比现在幸福。”

“最后,记住,我爱你。”

这封信的内容,不再是温淡的叮嘱,不再是那些可有可无的关心,而是真真正正的道别。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诀别的味道。

当遗书两个字浮现在脑海里的时候,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心脏紧缩,甚至呼吸都开始困难了起来。

怎么可能?怎么会?

他是中央特种作战部队第38集团军的军长,是赫赫有名的年轻将领,是这个国家屈指可数的军事人才,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爸爸。

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情仇,会不会继续走下去,她都希望他好好的活着,没有束缚的活着。

他还很年轻,不该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怔在那里几秒后,她才像是想起了傅青山的临下楼时说的那几句话,她疯了一样往楼下跑,过程中有好几次差点摔倒。

傅青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吞云吐雾,听到红衫木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后,凉凉漫漫的回过头,看向几乎从楼梯奔跑过来的女人。

她的肚子比上次见面时大了很多,整个人有些颓废,面色经常是没有营养的惨白,看到的感觉就像是很久没有好好吃饭后的营养不良。

女人快步走到沙发旁,站在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男人身前,“傅青山,他……他真的殉职了吗?”

“嗯,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傅青山的指间夹着细长的男士香烟,青白色的烟雾缭绕在他的周围,将他的身形轮廓氤氲的更加挺拔伟岸,又有些朦胧不清的性感。

乔漫捏着信纸的手紧握成拳,纸张随着她手上的力度,而发出清脆的声响,最后,指甲甚至穿透了纸张,深深的陷进手掌里,“傅青山,认真的回答我,他真的殉职了吗?”

“我不知道!”

傅青山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随后仰头喷出,动作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你问了也是白问。”

“什么叫做你不知道?你那些特种作战部队的卧底,都是一些吃闲饭的吗?连这点消息都查不出来?”

傅青山闻言抬头,深邃到几乎看不到边际的眸光看向她,“乔漫,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

乔漫不敢置信的看向他,甚至有那么一秒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大概沉默了十几秒钟,她才用着轻缓的语调问道,“什么……交易?”

“你告诉我嫣儿在哪里?我就告诉你老纪在哪里?”

乔漫的眸光漫上丝丝缕缕的水光,大概是隐忍的时间太长,在听到他这句模棱两可,甚至她听出了一丝他可能没死的意思后,那些聚集的水光便倾泻而下,一滴接着一滴的滑落。

“他……没死?对不对?”

傅青山沉默了下来,好几秒都没有说话,最后才用着轻缓的语调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他遇袭的那天下了一场大暴雨,周围又是荒山野岭,几万名官兵日夜搜寻了七天七夜,几乎将周围的山翻找了两遍,都没有发现任何他还存活着的痕迹。”

“他们说,他很有可能重伤后,被山里的野兽吃掉了……”

不敢再听,也不想再听,她伸手捂住耳朵,不断地摇着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觉得好受一些,好过一些。

傅青山高大的身子前倾,将手中的香烟按熄在茶几的透明烟灰缸里,接着下一秒就站起身,一双温热的大手环住身前女人的双臂,用力的摇晃着,“乔漫,你告诉我,嫣儿是不是还活着,她是不是还活着?”

“没有。”

乔漫泪流满面的甩开他的手,深黑干净的瞳眸里满满的都是痛苦和压抑,“她跳海了,她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

傅青山英俊淡漠的五官上已经是一片浓稠的痛苦,就连一向低沉优雅的声音,都染上了一丝痛苦,“乔漫,你再认认真真的跟我说一次,她怎么样了?”

乔漫的双眼对上男人深黑的眸光,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她死了。”

傅青山低低的笑了笑,最后竟然变成了凄厉的大笑,笑声穿透了稀薄的空气,直达她的耳膜。

她轻轻蹙起的眉头,因为男人的笑声,而渐渐蹙死。

好久,久到好像一个世纪都过去了,男人才恢复了冷静,他低下头,眼睛看向被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所照映出的影子,然后用着一贯淡淡凉凉的语调说道,“你出国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上去收拾收拾,现在就动身。”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他说让她到国外去,然后尽快忘了他,开始一个再没有他的新人生。

说得容易,可真的要怀着愧疚甚至是后悔的情绪去开始一个新的人生,她怎么可能随便的就做到?

“你最好还是别逼着我动粗,自己去收拾东西,不然我不敢保证我会像他那样宠着你惯着你,拿你的话当圣旨,甚至看得比命还重要。”

讽刺挖苦甚至是嘲弄的语调,让乔漫的心脏紧紧的缩在一起。

如果可能,她也想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就全力的阻止,但谁让事情已经发生了呢?再后悔也只会让事情更加的遗憾。

“还有,你不想这个孩子被纪老爷子抱走,你就最好听我的话,他确实是千叮咛万嘱咐过我,让我对你有点耐心,但显然,我对你没什么耐心,所以你也最好别挑战我的底线。”

乔漫没动,就那么站在原地,甚至一动不动。>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296,老纪,你知不知道失忆这种东西装不出来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京都到了六月份,基本上就进入了雨季。

每天看到最多的,就是从深灰色天空上不断飘落的密集雨丝,丝丝缕缕,细细绵绵,比春雨少了分柔情,多了几分躁动。

傅青山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底都是长时间熬夜和睡眠不足所留下的疲倦,他深吸了一口气,间隔了几秒后,才用着低低缓缓的语调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会……”

乔漫没有听他说完,就直接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有点害怕,你能来英国陪我吗?”

傅青山,“……”

“还有,最近有……他的消息了吗?”

这几句话,兴许只有她自己知道里面夹杂着多少试探成分。

傅青山听到她的话后,犹豫了大概两秒钟,接着说道,“乔漫,这样吧,我这还有一个紧急例会要开,你先等我一下,我忙完给你回电话。”

“好,那我等你。”

“嗯。”

切断手机通讯后,走廊那头逆着光影走来的高大男人逐渐接近他所站位置,在即将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去时,他出声叫住了他,“老纪,等等……”

纪云深停住脚步,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和熨烫精致的白衬衫西装裤,在棚顶偏橙色的光影下,像是从天而降的神邸,愈发显得优雅禁欲,不食人间烟火。

“你叫我。”

傅青山点了点头,紧接着就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然后又抽出一根递到了他的身前,“嗯,我叫你。”

男人侧过身,低头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香烟,没接,好看的眉头微微挑了挑,“什么事?”

“在这里谈不太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傅青山也没在意,从容的将递到他身前的香烟拿回来,抬脚便朝着会议室隔壁的办公室走去。

“抱歉,我很忙。”

纪云深没动,深黑如夜的眸子盯着傅青山已经走出几步外的背影,“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可能要先离开……”

“老纪……”

傅青山没回头,只是停住了脚步,声音在相对安静的走廊上,显得更加的低沉性感,“老纪,你知不知道失忆这种东西装不出来。”

“如果不想顾此失彼,就跟我过来。”

说完,傅青山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去看他的反应,就推开门,走进了会议室隔壁的办公室里。

门没关,显然是在给他留门。

一秒钟,两秒钟,还是三秒钟,男人才终于迈开那双苍劲有力的双腿,朝着那扇敞开的办公室门走去。

傅青山单手插兜,正站在落地窗边吞云吐雾,听到身后办公室门关闭的声音,和逐渐走过来的沉稳脚步声,他的唇角忍不住的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老纪的这个反应,还真是跟他猜测的一模一样。

“老纪,我知道你还差最后一步。”

纪云深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说吧,什么事,现在没有摄像头,也没有那些无数暗中眼睛了。”

傅青山眯眸将烟叼在嘴里,插兜的手伸出来,并将烟盒从裤袋里摸出来,抽出一根递给他,“乔漫现在随时会临产,她整个孕期的状态都不怎么好,医生说她很有可能会……难产。”

纪云深伸手接烟的动作一僵,深黑的眼底迅速聚集起无数的风暴,有些风雨欲来的平静,“很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甚至还有可能会……大出血。”

从乔漫到英国那天开始,他每天都会和医生通电话,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体情况,只是有很多会影响孕妇情绪的检查结果,他都没有让医生跟她说。

一个是想让她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和心情,另一个是他也在暗中努力,希望可以和老纪尽快扳倒纪东河,这样的话,乔漫就可以尽快回国待产,有老纪在身边,她应该会多出很多力量。

但需要时间,目测看来,至少还需要一个月,可乔漫却等不起了。

她现在随时可能会生产,如果她知道老纪没有出事,但却迟迟没有去英国看她,她大概会失望透顶吧?

纪云深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本来微微蹙起的眉头,瞬间锁死。

半晌,才温温淡淡的说了句,“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她回国,现在整个京都军区大院都是老爷子布下的眼线,在你这里我不能久留,出了这个门后,我还是头部遭受枪伤,而选择性失忆的纪云深,别露馅了。”

“好,我知道了。”

房门一关一合,男人的脚步声也逐渐走远。

站在落地窗边的男人,唇角的浅笑,变成了淡淡的苦笑。

笑老纪,也笑自己。

……

乔漫切断通讯后,呆在落地窗边的矮榻上出神了很久,好像才摸清楚一些头绪。

她低下头,按下锁屏键,解锁后迅速给那个号码回拨了回去,可接通后,那边传来的却是机械的女声提示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又试着拨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她放弃了拨打,改为发短信。

【你在英国吗?在我周围吗?】

短信显示发送成功后,她就等着回信,可是一分钟两分钟,甚至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条信息就像石沉大海般,再没有任何的回音。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那个号码的短信发了回来。

【没有,照顾好自己。】

乔漫的满心期待落空,难言失望的回了句,【嗯,你也是。】

再次按下锁屏键,将手机放到矮榻上,然后望着窗外。

她在想,为什么他没事,却没有迟迟来英国看她。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像傅青山那样,一个事故后,就把她忘得干干净净了?

……

深夜,林城,纪宅。

周兰清最近呼吸道经常会感染,从而引发哮喘,一个月的时间,有大半个月在医院里。

纪晗几乎全程陪着,早上给她擦脸洗漱,晚上给她洗脚按摩,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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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7,林城红色军门纪家改朝换代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几天,乔漫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也没去。

脑子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空白的,但又有很多的时候是不理解的,甚至是有点想不开的。

关于他的遇袭,以及遇袭回来后的行为和反应。

并不是奢望可以重新开始,而是不想结束的时候,彼此太难堪。

可能是此时和煦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照射进来,洒在脸上暖洋洋的,又或者是肚子里的孩子胎动频繁,她终于从那种沉浸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准备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她把已经快要及腰的长发梳拢起来,穿上黑色铅笔裤,又搭了一件淡粉色的羊毛衫,外面又套上一件焦糖色风衣外套,便拉开房门下了楼。

赵嫂正在准备午饭,见乔漫下来,赶紧迎上去,“太太,您要出去吗?午饭马上好了。”

“我出去透透气,很快回来。”

乔漫绕过赵嫂继续往出走,刚刚走出了两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身看了过去,“还有,赵嫂……”

赵嫂正准备往厨房的方向走,听到乔漫的声音,赶紧停顿住了脚步,笑着应声,“哎,太太,您说。”

“以后不要叫我太太了,叫我漫漫吧,可能过几天,或者现在就已经不是什么太太了!”

乔漫的话,让赵嫂听的云里雾里,刚刚来这家的时候,她确实叫过她几天漫漫,但后来纪云深单独找过她,话里话外都表达出了他不太喜欢她叫乔漫的名字,后来就改成了太太,现在又要改回去吗?

还有那句可能过几天,或者现在就已经不是什么太太了是什么意思?

“哎,好嘞。”

虽然有很多疑问,但赵嫂都聪明的选择不问。

说多错多的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乔漫听到赵嫂的回应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朝着公寓的门厅走去,换过鞋,快步的走了出去。

温布尔顿冬天的风并不是那种刺骨的冷,反而在阳光和煦的晴天里,会给人一种春风拂在脸颊上的感觉。

她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沿着公寓前的人行道,缓缓慢慢的散着步。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她低着头,步子不是很大,走着走着,头顶上方便被一道高大的人影覆住,几乎遮住了所有的光亮。

因为她低着头,所以最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深黑色纯手工缝制的皮鞋,然后是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西裤,垂到膝盖处的深蓝色风衣外套,白色的衬衫,最后是那张仿佛经过上帝精雕细琢后的英俊脸庞。

是纪云深。

他的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眉眼间更是很深很深的疲惫。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竟然陌生的分辨不出来他的真实情绪。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她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想象中的感动,也没有想象中的惊喜,大概这段感情,真的已经把她的很多本能给消耗殆尽了。

“你回来了?哦不对,我应该这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云深单手插在裤袋里,听到她的话后,精致的剑眉挑了挑,“一个月之前。”

“哦,既然都一个月了,为什么还要出现?”

午后的风将男人的风衣衣摆吹得飘散在空中,偶尔滑过她身前,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帧一帧的播放着。

纪云深因为她的话,沉默了好几秒,然后才缓缓的说道,“跟我回国吧,也就是明天,一切就会尘埃落定,我们之间也再没有任何的阻碍和隔阂……”

乔漫适时出声,低低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也打断了他的话,“纪云深……”

女人淡淡的笑,梨窝浅浅,“因为你为了爱我,可以连命都不要,所以我就必须在你觉得可以结束的时候结束,可以继续的时候继续?纪云深,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不那么独裁,不那么一意孤行,我其实可以跟你分担。”

“而且,抛开这一切不谈,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接受一个在婚姻存续期间,和我的朋友滚了床单的男人?”

“还有啊,我记得我到英国的时候,在离婚证上签字了。”

乔漫说着,便退后了两步,在阳光下毫不闪躲的看着对面高大挺拔的男人,“纪云深,我们努力了那么多次,最后只能证明,我们真的不合适。”

话落,乔漫就转过身,原路返了回去。

纪云深在身前的小女人走出两步后,就迈开了那双修长有力的长腿,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街边的蛋糕店,散着奶油的味道,在冬日淡色的阳光下,有那么几分甜腻的气息。

可对于此刻的两人,却像是遥远星河后的奢望。

……

乔漫回到租住的公寓门外,也没有看后面,拿过大衣口袋里的钥匙打开公寓的门,进去后,就将门反锁上了。

赵嫂将午饭摆在餐桌上后,正要给乔漫打电话,就听到房门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看过去时,只见乔漫一脸慌张,脚步也很快。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看向房门旁边的落地窗,只见外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虽然她的眼神不怎么好,但从身形轮廓可以很轻易的判断出来,那个男人就是纪云深。

赵嫂走过去,刚要询问什么,就被乔漫先出声打断,“赵嫂,不准给他开门,还有午饭一会端到我的房间里。”

“哎哎,好嘞,太……漫漫。”

赵嫂在要说出太太那两个字时,被乔漫扫过来的眼风给制止住了,话音一转,硬生生的变成了漫漫两个字。

乔漫嗯了一声,也没有多逗留,接着就迈开脚步上了楼。

温布尔顿最近受一股寒流影响,经常下雨,不下雨的时候,风也很大,今天是最近几天以来天气最好的一天,却又是温差最大的一天。

白天的温度在零上十度左右,到了夜里就变成了零下几度,将近二十度的温差,那个男人就一直那么站在门外,没来敲门,就算赵嫂没听乔漫的话,去给他开了门,他也没进来。

有些事情,为了达到目的,他确实在不择手段。

无形中肯定会伤害到一些人,当然,乔漫就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

她整个孕期,他都因为忙着和纪东河较量,而全部缺席。

这个时候,他确实不值得原谅,他理解。

但他既然回来了,那怎么可能还放手?

白天的好天气,到了夜里,变成了强对流的绵绵阴雨。

男人就那么站在雨中,挺拔的身子分毫不动。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还是那个姿势,那个动作。

最后是赵嫂看不下去,过来敲她的房门来劝。

她本来不想去开门,但最后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房门口,又怎么鬼使神差的把门打开的。

赵嫂在看到她开门的那一刻,激动的嗓音都尖细了起来,“太太……”

“……漫漫。”

赵嫂拍了自己的嘴一下,赶紧改口,“漫漫,先生在外面淋了那么久的冷雨了,你的气差不多也消了吧?要不让他进来暖和一下吧,虽然你们都还很年轻,但也不能这么糟蹋身体啊!”

赵嫂虽然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吵架,但大致也猜到了。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其实有跟国内的亲戚联系,也跟儿女保持联系,听说了纪云深重伤归国的消息。

不过傅青山再三叮嘱过她,无论知道了什么,对乔漫都要三缄其口。

大概乔漫在国内没什么家人,也没什么朋友,再加上她孕期的反应严重,情绪也不太稳定,所以并没有关注的国内的新闻,又或者有人刻意只对她封锁了消息。

比如傅青山,比如纪云深……

总之她这个外人,都能感觉到这对相爱的年轻人的不容易,更何况是他们本人。

“嗯,你让他进来吧,我累了,就先睡了。”

乔漫没有多说什么,大概也知道纪云深在用苦肉计。

即便她尽量的不去看,但也知道温布尔顿的冬雨有多么凉。

况且他不是重伤刚刚痊愈吗?这么淋着身体会出问题,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非得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让自己好过。

她给自己和他想了一大堆理由,直到觉得通顺了,才关上房门,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

赵嫂听到乔漫的话后,马不停蹄的下楼。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大了一些,她撑着伞,接近站在雨中的男人时,能够清晰的听到冰冷的雨点洒落在伞顶上的力度,如果直接落在身上,那该多疼多冷啊!

赵嫂将伞举高,罩在男人的头顶,“先生,太太说让您进去。”

纪云深没说话,只是抬眸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上一秒还亮着灯的房间,下一秒就变成了和夜一样的颜色。

他没动,甚至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用着比冰雨还冷的声音说道,“你先进去吧,我站在外面等她。”

“先生,您重伤初愈,这么淋下去,身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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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8,从漫漫的肚子看,应该是个女孩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男人指间的猩红一点,明明灭灭,在相对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刺目。

白色衬衣随着盛夏的夜风,而微微鼓动起来,他低垂的眉眼上,写满了和他本身完全不相符的孤寂和落寞。

他站在那里许久,久到香烟燃到尽头,灼烧到手指,他才有所反应的动了动,随后将烟头扔进一旁垃圾桶里,接着便迈着阔步回到了烟灰色宾利车上。

启动引擎后,他利落的操作方向盘,朝着蓝山别墅的方向驶了过去。

……

乔漫最近都处在待产的状态,只要肚子有些风吹草动,她就会很紧张,甚至睡不着觉。

房间的窗帘没拉,她侧身躺在床上,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很清晰的看见挂在深墨色天空上的月亮和星星。

就这样呆呆的看了很久,甚至已经感觉不出来时间的变化。

直到窗外面响起汽车的引擎声,她才从那种失神到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掀开被子,走到落地窗边,看向已经从烟灰色宾利车子下来,正迈着阔步走向别墅门口的高大男人。

他的背后是万千光影,混着月亮的清辉,铺泻在他身上,将他本就高大伟岸的身姿,衬得愈发挺拔。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内的那一刻,她就收回了目光,回到了床上。

躺下时,她看了一眼墙壁上的英伦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一点钟了。

整个别墅都很安静,甚至可以听到男人从楼下走上来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

正要闭眼睛装睡,却发现窗帘没拉。

她睡觉并不喜欢光亮,因此入睡前,都会有把窗帘拉合上的习惯。

今晚因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就忘了拉合窗帘。

而那个男人又何其敏锐,如果他看见窗帘没拉,而她又睡着,明显是因为不想看见他躲着他。

可已经来不及,男人的脚步已经近到房门边,很有可能下一秒就推开走进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被子扯到头顶,做好了即便会露馅,也要装到底的准备。

一秒两秒三秒,甚至更多秒过去以后,房门都没有被推开,而是传来了隔壁客房的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摇摇头,愈发觉得自己可笑了。

……

纪云深进了隔壁客房,很久都没睡,只是站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

直到裤袋里的手机震动响起,他才收回放在窗外面的视线,低头拿出手机,看向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在看到晗儿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眉心微微蹙起那么两秒钟,随后滑下了接听键。

“晗儿,这么晚了,有事?”

纪晗很轻很淡的嗯了一声,随后用着一贯娇柔的声音,欲言又止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阿深……”

“嗯,怎么?”

“……唔。”又沉吟了两秒钟,纪晗才温淡的开口,“阿深,爷爷今天回来冲着奶奶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你也知道,奶奶最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经过这次争吵,好像……更不好了。”

“如果可以的话……”纪晗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颜安详优雅的周兰清,“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领着乔漫回家住两晚?她现在最盼着你们能回来陪她说说话。”

“不然我怕她会继续胡思乱想,说一些丧气的话,好吗?”

周兰清从小最疼晗儿,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对她的疼爱都超过了他,基本上已经是溺爱的程度。

他也知道她们祖孙的感情很好,常常会为了对方的事情茶不思饭不想,这次也不例外。

虽然他没有回去亲眼看到,但光听到她的描述,就可以想象整个宅子里面的狼藉画面。

奶奶的哮喘病最近有频发的趋势,关节炎和心脏病也时常发作,他何尝不知道他和爷爷都是她的心病。

她既希望他能赢,又希望他输。

其中的两难,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好,我知道了,你帮我照顾好她。”

“跟我还用这么见外吗?”纪晗咬唇,细白的小手握紧纤薄的手机,“别忘了,她是你的奶奶,也是我的奶奶啊!”

“嗯,我明天一早带漫漫回去,你跟奶奶说一声。”

纪晗听到他的回答后,声音里夹杂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好,那没什么事情我就挂断了?”

“嗯!“

男人切断手机通讯后,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光就更加的沉黑了,但又好像被窗外涌来的孤寂包围,又填满了落寞,和疲惫。

又站了一会,他才转过身,掀开被子上床睡觉。

躺下去的那一秒,他侧过身,面朝着门口的方向,然后闭上了眼睛,很快的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

乔漫是凌晨四点睡着的,可能是熬夜熬习惯了,昼夜有些颠倒,因此,她一直睡上午的十点钟,才缓缓慢慢的睁开眼睛。

窗帘没拉,外面明媚和煦的光线透过玉兰花树茂密的枝叶,细细碎碎的落进来,洒在她的脸上,是一片斑驳的暗影。

她适应了一会室内的光线,刚要掀开被子下床,就听到房门被人敲响,紧接着门外就传来赵嫂偏柔软的声音。

“漫漫,起来吃早饭吧,先生在底下等了很久了呢。”

本以为昨晚他没进主卧,是觉得现状无法改变,放任顺其自然的态度。

可在听到赵嫂说他还在楼下的餐厅等着她一起吃早饭时,还是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好,我知道了。”

不可能躲一辈子,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她走到浴室,很快的洗了脸梳理了头发,就匆匆的朝着楼下走去。

纪云深正坐在餐桌旁看报纸,随着年岁的增加,他的身上是越来越沉稳的气质,用现在网络上流行的词语概括的话,就是老干部。

他其实大多数的时候都很沉默,喜欢种花喝茶看报纸,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个还不到三十岁的男人。

可能是听到了她下楼的脚步声,他收起报纸,朝着楼梯的方向看了过来。

乔漫穿着白色的连身无袖卡通睡裙,肚腹隆起,走路很慢,越来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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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9,乔小姐申请了去叙利亚做战地医生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怀孕初期的时候,有妊娠糖尿病,到了后期,尤其是最近要临盆的时候,又变成了低血糖。

虽然吃了早餐,但由于路上车子的颠簸和天气太热的缘故,她这会觉得头很晕,又很想吐。

总之很不舒服,只想躺下来休息一会。

可周兰清看起来很开心,纪云深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她不忍心打断。

就像他说的,依照周兰清目前的身体状态,可能都挺不过明天,或者明年。

让他们祖孙好好享受现在的温情时刻,不要像她那样留有遗憾,大概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了。

她坐在一旁,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的微笑,可能是她的脸色太过苍白,纪云深发现后,也没陪周兰清多聊很久,就找了个借口带她上楼去休息了。

纪晗下楼后,一直在厨房忙着切水果,等到把切好的水果端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只剩下周兰清,和打扫卫生的阿姨。

她顿在那里两秒,随后神色如常的走过来,“奶奶,阿深他们呢?”

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又温温淡淡的补问了一句,“上楼了?”

周兰清滑动轮椅,面朝向茶几旁边的纪晗,“嗯,漫漫怀孕辛苦,折腾了一路有点不舒服,臭小子可能心疼了,就领着她上楼去休息了。”

“哦,这样啊。”

纪晗委委屈屈的嘟起嫣红的唇,深黑干净的瞳眸里,泛着细细碎碎的光亮,“可惜,我给他们精心准备的水果都吃不到了。”

“晚上再帮他们准备吧,小深说今晚不走,现在,奶奶帮他们吃我孙女精心准备的果盘。”

周兰清伸手滑动轮椅过来,拿起一颗葡萄喂到嘴边,吃进去后,满意的点着头,“嗯,我孙女准备的葡萄就是不一样,好甜啊!”

纪晗委屈的神色逐渐转为喜悦,她伸手理了理周兰清滑落到耳边的发丝,“奶奶,我就知道您对晗儿最好啦!”

周兰清笑笑,“嗯,你知道就好。”

“好啦,晗儿知道了。”纪晗笑着说完,就看向了墙壁上的老式挂钟,“奶奶,到吃中午药的时间了,我去给你拿。”

纪晗说完,刚刚转过身,垂在身侧的手就被周兰清握住,“晗儿,奶奶不想吃药了,吃了也没作用。”

“奶奶乖,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听话,嗯?”

也许是病得严重,所以总觉得越吃药身体越差,甚至有的时候会头晕耳鸣,产生幻觉。

“好,我知道了,你去拿药吧,奶奶要快点好起来,看着我美丽的孙女出嫁。”

“嗯,会的,奶奶。”

……

纪云深陪着乔漫上楼后,几乎在推开房门进到房间的下一秒,女人就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涌,朝着浴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早饭她吃的并不多,全部吐出去后,就只剩下一些苦水。

她觉得她趴在马桶上昏天暗地的呕吐时,一定难看极了,想伸手阻止他靠近,他却像每次那样,给他递水擦嘴冲马桶,完全没有觉得她脏的意思。

躺回床上的那一秒,她才终于觉得好受了一点,想说句谢谢的力气,都被刚刚那一系列的折腾弄没了。

她紧接着就闭上了眼睛,因为过度的疲累,很快的就进入了睡眠的状态。

男人站在床边,听着女孩浅浅的呼吸声,很久都没有动。

直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他才从怔忪中回过神来,接着便将门反锁,走了出去。

纪晗拿着药丸刚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碰到了从对面房间走出来的纪云深,她几乎是本能的变了脸色,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乔漫怎么样?身体不舒服吗?”

纪云深的眉间动了动,深深的瞥了一眼纪晗,“嗯,她孕期反应大,很容易孕吐疲惫,现在睡着了。”

“哦,那我就下去了,奶奶还在等着我给她送药。”

纪晗说完,就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刚刚走出两步,就因为身后响起的男声而停住了脚步。

“等等,晗儿……”

纪晗转过身,脸上始终是温浅的笑意,“嗯,怎么了?”

“奶奶的药都是傅奕怀给开的吗?”

“嗯,对啊,开了两种。”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丸,虽然疑惑,但依然很耐心的说道,“一种是饭前服用,一日三次,一次两粒,一种饭后服用,一日三次,一次一粒。”

说完,她隔着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户,映射进来的明亮光线,看向对面的男人,“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能不能把药瓶拿给我看一下?”

纪云深的声音很低沉,在相对安静的走廊上,显得更加的低沉,和魅惑。

纪晗好像一开始并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在听到这句能不能把药瓶拿给我看一下后,就仿佛明白了一切。

“阿深,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

“没有,我只是想看看药瓶。”

纪晗将头低垂下去,好半天,才落寞的说了一句,“好,我可以拿给你看,但前提是,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说完,她像是不甘心一般,又强调的说了一句,“阿深,我需要一个理由。”

“晗儿……”

纪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插进口袋里,挺拔的身姿形成的逆光暗影,几乎将她整个包围,他说,“……晗儿,我只是在做合理的推断,并没有怀疑任何人的意思,希望你能理解。”

以前奶奶的身体谈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差。

现在,奶奶的身体在几个月之内一落千丈,他不得不有所怀疑。

纪晗苦笑,深黑的眼底已经泛起了浓雾,大到已经看他不见,“好,我现在就拿给你看。”

纪晗始终低着头,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整个人好像更加的无辜委屈,好像在哭。

纪云深的眉头皱的更紧,在她路过他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晗儿,我对你来说,从来都算不上一个良人,如果你因此埋怨我,恨我,我都没有任何的怨言。”

“还有,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对不起。”他的话很轻,轻到没有任何重量,却压的她喘不上气来,“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那一段十年的感情,是他放弃在先。

无论如何,都是他对不起她。

但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跟其他人无关。

“阿深……”

她甩开他的手,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纪云深轻轻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纪晗没再低垂眉眼,而是抬起头来,用那双泛着猩红,甚至隔着氤氲水雾的漆黑瞳眸看向他,“阿深,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爱过我吗?”

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

看,从过去的只爱她,到后来的只想娶她,再到现在的沉默。

也不过几年的时间,他怎么就变了呢?

“好,我知道了。”

纪晗点点头,倔强的没有让眼底的泪流下来,“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因为一场恋爱,就失去了自我,而且就像你说的,顾西沉虽然也算不上是什么良人,但他确实是对我来说,比较好的选择,我和他也快结婚了,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因为以前的感情,再去羁绊什么。”

“我把药瓶拿给你,你随便去做什么检验都可以,但为了避免这样类似的事情发生,以后我不会留在这个家了,照顾奶奶的事情就交给别人吧。”

纪晗说完,就朝着自己的房门走去,大概两秒钟后,两个药瓶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这就是傅奕怀给奶奶开的药,左边的这瓶是饭前吃的,右边的这瓶是饭后吃的。”

他低下头,看向手掌心的两个药瓶。

两个药瓶的瓶身上,都用着黑色的碳素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饭前几点吃药最佳,饭后几点吃最佳,上面都有详细的记录。

他闭了闭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太混蛋了。

怎么会怀疑她呢?明明她才是跟奶奶感情最好的那个,他却用这种方式来伤害她。

不应该,真的不应该。

……

纪晗眼睛通红的下楼,周兰清几乎一眼就注意到了。

但她没说,甚至都没问,接过她手里的药丸和水,就吞了下去。

吃完,抬头对她说道,“晗儿,陪奶奶出去散会步吧,奶奶觉得好闷。”

“嗯,好。”

纪云深攥着两个药瓶下楼,刚到楼梯的转角处,就看到了纪晗推着轮椅的背影。

他想出声叫住她,又觉得没有立场,于是生生的顿住了脚步。

那些年少的时光,像是呼啸而过的风,从他的眼前滑过,带着美丽的色彩,却又终将变成黑白色调。

……

晚饭的时候,周兰清因为高兴,多吃了半碗饭。

纪晗全程陪在周兰清的身边,给她夹菜,盛汤,从她生病以来,几乎所有的事情她都喜欢亲历亲为。

乔漫的食量虽然比之前大了一些,但吃了一碗多饭后,就觉得很撑了,也就没有再动筷。

纪云深吃东西快,早就吃完了,时不时的给她夹着菜,看她放下筷子,便凑近她的身边问,“喝汤吗?还是喝白开水。”

“不用了,已经很饱了。”

纪晗因为要照顾周兰清吃饭,所以是最后一个吃完的。

在纪家这样的大家庭,吃饭都喜欢一起吃完再从餐桌上离开,也因此在她没有吃完之前,大家都没动。

纪晗刚刚放下筷子,周兰清就想对侧面的纪云深和乔漫说让他们先离开的话,却被纪晗先开了口,也就打断了她已经冲破了喉咙的声音。

“奶奶,有点的话,想现在跟大家说。”

周兰清收回放在纪云深和乔漫身上的眸光,转而看向另个侧面的纪晗身上,“好啊,说吧。”

“我……我可能要搬出去,不能照顾您了。”

闻言,周兰清一愣,纪云深也跟着身体一僵。

乔漫察觉到了身边男人的细微变化,又看了一眼对面有些梨花带雨的纪晗,和已经完全呆愣住的周兰清。

好一会儿,纪晗才继续说道,“我过一阵就要出嫁了,本来我找到自己的家以后,就该回去,但因为舍不得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所以没有回去,但我现在觉得我应该回去了。”

“怎么了?晗儿,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呆在奶奶的身边不好吗?”

在这个家里最孤独的人,就是周兰清。

她从年轻的时候到现在,每天都在盼着丈夫儿子和孙子,可他们一个比一个忙碌,如果不是晗儿,大概她会很难过。

“不是的,奶奶,我就是觉得这样住下去……不太好。”

纪晗笑了笑,接着看向周兰清,“奶奶,您不要伤心,我还是可以经常回来看你的啊,我只要人在林城,你一个电话,我就可以回来的,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啊。”

周兰清落寞的垂下头,声音像是染上了窗外的夜色,她说,“晗儿,我知道奶奶的岁数大了,毛病也多,让你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这么整天整夜的照顾,你也会觉得烦,觉得累,你想走,奶奶不会拦着你,但能不能告诉奶奶,为什么突然这样?是不是奶奶做了什么……”

“不是……”

纪晗刚想否认,纪云深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奶奶,是因为我?”

整个客厅因为他的话,瞬间变得安静。

周兰清,纪晗,包括男人身边的乔漫,都一起看了过去。

“我觉得您的身体会一落千丈,跟您服用的药物有关系,就朝晗儿要了那两瓶药……”

纪云深的话没有说完,周兰清就已经气得瑟瑟发抖起来,“糊涂啊糊涂,奶奶的身体什么样?你不清楚吗?关晗儿什么事?她还会害奶奶不成?”

周兰清捂住胸口,整个人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你和晗儿从小一起长大,最了解彼此,她是那种心思歹毒的女孩子吗?啊?你说。”

“不是!”

他眼中的纪晗,是坚强的,优雅的,清高的。

她很努力的学好上流社会中的一切,也从来不喜欢麻烦别人,而且还是佛教的信徒,经常三跪九叩,是匍匐在路上的最虔诚的朝圣者。

要说那样的一个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谁都不会信。

乔漫始终低垂着头,在想,大概十年的感情,早就养成了默契,下意识就去相信的默契。

“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做。”

纪云深的眉间跳动,低缓的声音中似乎充满了浓稠的懊悔。

“小深,快,跟晗儿道歉。”

周兰清的气息虽然稳定了下来,但是从她担忧的神情中,能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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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0,纪云深,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很久都没有说话,手指夹着烟,只是燃着,整个人像是突然陷入了一场怔忪。

他始终不相信那个女人死了,或者说,在没有从海里打捞上来她的尸体前,他不会相信。

可心里的另一道声音在告诉他,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那副躯体大概早就被海里的生物吃掉,变成了海水中的一部分。

但他就是倔强的不想相信,有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

纪云深手中的烟头已经燃烧到了尽头,他随意的将烟头捻熄在办公桌上的透明烟灰缸里,声音带着被烟雾熏染后的低沉和暗哑,“老傅,你们已经离婚了,她并不是你的责任,你也不欠她什么,即便她死了又或者像你希望的那样,她还活着,那又怎么样?”

“你没有失忆的时候,她追在你的身后纠缠了你十几年,也没见你喜欢她,何不趁着这场失忆,放过你自己?”

傅青山听后,先是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下一秒像是情绪突然失了控,豁然站起身,将身边能够踹到的东西全部踹翻在了地面上。

高级的樱桃木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精致毛毯,虽然消除了物体坠地的大半声音,但因为办公室内相对寂静,就显得那些声音太过剧烈,甚至刺耳。

好一会儿,偌大的办公室才恢复最初的安静。

傅青山双手掐着腰,暴躁的走向落地窗边,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园林植物,和钢筋水泥的都市森林。

纪云深慵懒的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后,才散漫的走向落地窗边的傅青山,烟盒递向他的那瞬间,低哑的声音也跟着从他薄削的唇里溢出,“虽然我知道你是闷骚体质,但你刚刚的表现,好像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啊!怎么失忆了,连审美都变了?”

傅青山的眉眼一皱,掐腰的手改为撑着落地窗玻璃,“你这话说得我好像已经有了一个深爱了很多年的女人似的!”

纪云深收回烟盒,放在裤袋里,深邃的眸光也跟着看向窗外,“老傅,你别告诉我,你准备跟个……我暂且说她下落不明,你准备要跟个下落不明的女人耗下去?怎么?家里的长辈给你物色的那些女人,你没有一个喜欢的?”

以傅青山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找个比林嫣家世出众的女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要想找到比林嫣漂亮的,却是难上加难。

纪云深不否认,林嫣是那种绝对会让男人见色起意的女人,她跟乔漫的美不一样,她的更张扬,更热烈,也更能让人移不开视线。

如果她和乔漫站在一起,男人的眸光会毫无疑问的放在她的身上。

“我像是刚离了婚,就能找到下一春的那种渣男?”

纪云深,“……”

傅青山瞥了他一眼,随后烦躁的说了一句,“没兴趣,对那些女人连硬的感觉都没有。”

“所以……”

“你少他妈像个抖s一样刨根问底,我会对那个女人过目不忘,还不是拜你所赐!”

纪云深的眉头挑得更高,唇角的笑意不断的扩大,“我说老傅,我看你他妈不仅脑袋有坑,还有病,当时你女人差点流产,大人孩子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奄奄一息的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装聋作哑,让你置身事外?”

“我早就说过你,也警告过你,你对林嫣不可能仅仅是厌恶,可你不听,现在又怪起我来了?”

纪云深将修长的指骨凑近唇边,深吸了一口,声音更加的低缓深沉,“真的,相比这个,我更怕哪天你他妈一觉醒来恢复记忆,再跟我说,为什么你失忆的时候,不劝着你点去管管那个女人,到时候我就真他妈就两面都不是人了。”

傅青山再次沉默了下来,也可以说比刚刚更沉默。

他现在虽然没有记忆,但感觉不会骗他,那么一个美丽出尘的女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大概一直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林南城那边我会多留意,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会联系你,还有,京都那边的事情一大堆,你别总来回折腾了,就像你说的,没死的人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

“嗯,我知道了。”

……

纪云深离开军区大院时,已经是上午的九点钟了。

他驱车回到纪宅时,纪晗正推着周兰清在宅院前面的草坪上散步,明媚的太阳光线将院子里茂密的玉兰花树枝叶映在地面上,形成了大片的斑驳暗影,供两人乘凉。

这两天,他难得休息,也难得的享受家庭的温馨和温情。

站在那里许久,他才迈开脚步朝着宅院里面走去。

二楼的房间里,乔漫刚刚睡醒正在浴室里面洗漱,即便水龙头散发着流水声,但她依然清晰的听到了半敞的浴室门外,响起的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她本能的抬起头,透过镜子,看向映射出来的那道高大身影。

他因为凌晨的时候出门匆忙,穿着的还是昨天的衣服,虽然白衬衫和黑西裤上有不少褶皱,但并没有给人一丝狼狈或者邋遢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慵懒散漫的性感。

乔漫看了一会,便收回了视线,拿过牙刷,挤上牙膏,开始刷牙。

男人走进来,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刚醒吗?”

乔漫点点头,因为在刷牙,口齿不是很清晰,“嗯,刚醒。”

“楼下给你留了早餐,洗完漱就下去吃吗?还是我带你出去吃点别的。”

乔漫想了一会,摇了摇头,“不用了,随便吃点吧,我没什么胃口。”

“嗯,那我去给你热一下。”

其实他闲着的时候,喜欢给她煮东西吃,怀孕后更是这样,不过他大部分都没有时间,所以这种时刻总是显得弥足珍贵。

“好。”

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才放下手中的牙刷,漱了漱口后,从睡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

有个想法好像在她的脑海里存了好几个月了,只是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而今晚,大概就是把想法变成实际行动的时候了。

……

早饭过后,纪云深因为临时有急事回了军区。

临走的时候询问了她,是想回去,还是想陪他在这再呆一晚。

她给出的答案是,随便。

回蓝山别墅,或者是呆在这里,对现在的她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纪云深大概是真的不太放心周兰清,所以就默认了让她留在这里。

她也无所谓,拿出平板刷剧,看漫画,然后睡觉。

再醒来时已经接近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天边的白色云彩染成了红彤彤的一片,透过落地窗户,洒落大片大片的橘红色光影。

她轻轻懒懒的撑坐起身,然后摸过枕头底下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快六点了,他还没有回来,可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没有办法,她只好拨通了纪云深的手机号码。

嘟声大概响了两下,对面就传来了纪云深低沉到有些性感的声音,“漫漫,怎么了?”

显然他在开会,因为电话接通的那一秒,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有人在说话,而且说得还是军事国防上那些她听不懂的话。

她咬了咬唇,又低头看了一眼隆起的小腹,才用着微微弱弱的声音说道,“纪云深,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听到了男人在急速奔跑的脚步声,和因为急速奔跑而带来的风声。

“很不舒服吗?”

他因为奔跑,气息并不稳,再加上她的话让他有些慌张无措,就显得气息更加不稳,“你现在出房间去叫人,让他们拨通120送你去医院,然后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你身边,好吗?”

“不是……”

乔漫握紧手机,声音沾染了几丝委屈,“对不起,我其实,我其实……不是肚子疼,就是想让你回来陪我吃晚饭。”

有多久了?有多久她没有对他撒过这种娇了?好像久的他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大多数的时候她不是在拼命的和他划开界限,就是在划开界限的路上。

男人的脚步放缓,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自持,“真的没事?只是想跟我一起吃晚饭?”

“嗯,估计过一阵生完孩子,就好久不能一起吃饭了?”

这确实是她的真实感受。

都说月子里的饭比牢饭还难吃,又要喝各种汤补,她想想都痛苦。

“好,我知道了,我回去打个招呼就走。”

“嗯!”

乔漫将角落里的拉杆箱藏到了衣柜里,换上一条孕妇裙子,又画了淡妆,遮住脸上的隐隐约约可见的妊娠斑,最后放下及腰的黑发,散落在肩膀的两侧。

一开始她接近纪云深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个样子。

除了多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似乎什么都没改变,但一切又必须得改变。

她伸出双手,扯住两边的脸颊,形成微笑的弧度,并冲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

嫣红的唇微动,如果懂唇语的话,她说的是,纪云深,再见。

……

纪云深回来的很快,从挂断电话到现在,她想也就是二十分钟的样子。

可能是在楼下没有看到她,他就迈着阔步朝着楼上走来,在他即将接近的时候,乔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不过几步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很远很远,远到甚至让他觉得陌生。

大概很久没有看她穿过这么仙气飘飘的白纱裙,也很久没见她把及腰的长发披散下来,所以这一秒钟,竟然让他有种初见她的错觉。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秒后,乔漫朝他微微一笑,率先开口说道,“你回来了?”

纪云深淡淡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垂在身侧的一双手好像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最后插进口袋里,才继续说道,“晚饭想吃什么?在家里吃,还是去外面吃?”

乔漫伸手拢了拢颊边的如瀑长发,想了想说道,“去那家玻璃幕顶的酒店吃吧,吃完我们今晚就在那睡,好吗?”

纪云深对她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更何况是她有意无意中都在冷落他的现在。

“好,都听你的。”

乔漫听到他的回答,便回身想去拿床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旅行包,脚步刚刚挪动,就被突然窜过来的男人扣住了手腕,“我去拿,待在这里等着我。”

“好。”

纪云深折回房间,拿起床上的旅行包,又顺手关掉房间的壁灯,才走出来并带上门。

乔漫在他走出来的那一刻,就走过去牵住了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我们走吧。”

纪云深在她的小手递过来的那刻,就迅速的与她十指紧扣,半天都是不真实的感觉。>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301,把她给我关到疯人院里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雨幕重重,在她马上要坐进出租车的前一秒,好像有什么声音从雨幕的那端传过来,并且越来越近。

她迅速的坐上去,并扭头看向身边的出租车司机,“师傅,去玫瑰机场,麻烦快一点。”

出租车司机说了句好嘞,正要启动引擎,侧面的玻璃便被一道纤细的身影敲响,“乔漫……乔漫你别走,救救奶奶吧,奶奶哮喘病发作,只有你懂急救……”

纪晗穿着一件白色薄纱连衣裙,倾盆而落的大雨已经将她整个人淋湿,几缕头发粘在脸上,是从没有过的狼狈。

出租车司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可能是外面电闪雷鸣,再加上纪晗的样子有些惨烈,他惊慌的转过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乔漫,“这位小姐,你快去看看吧,我的车子在这里等你,不会走。”

乔漫抬起左手的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精致的表盘,飞机还有两个半小时起飞。

从这里到玫瑰国际机场,不算上堵车,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时间其实并不多了。

可一想起纪云深温淡而笑的一样子,和周兰清送她礼物时的样子,即便她此刻已经心急如焚,还是选择了回去。

“好,你呆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出租车司机听后点了点头,“我会的,救人要紧。”

乔漫点点头,撑起雨伞,随着纪晗往回走。

从纪晗跑出来找乔漫,再到和乔漫走回去,用了六分钟的时间。

周兰清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气短,还在不停的咳嗽,瞳孔呈放大的状态,脸是死灰色,大概下一秒,心脏就会随时停止跳动。

乔漫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给她做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都没有太大的效果后,她便回头对纪晗说道,“没时间了,去把氧气罐和急救箱里的止喘激素拿来,她现在必须输氧和注射止喘激素。”

“哦哦……好…好。”

纪晗转身就往隔壁的房间跑,宅子里的其他佣人都堆站在门口旁,谁也不敢靠近。

乔漫因为急救太用力,牵扯到肚子都跟着痛了起来,下体也有一股暖流涌出。

可能人处在紧急的状态下,大脑是空白的,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只想着怎么才能把人救活。

纪晗没有学过医,并不知道激素是什么样的,只好把整个急救箱都拿了过来。

“乔漫乔漫,你看看,是哪个,我,我找不到了……”

乔漫正以每分钟100次的速度做着胸外按压,根本不能停,“糖皮质激素,上面有写,没时间了,快点。”

“哦哦,好……好……”

纪晗将急救箱整个倒在地上,双手胡乱的在一堆药瓶里翻翻找找,最后找到糖皮质激素的药盒。

她几乎跪着爬过来,将手中的药递给乔漫,“乔漫,在这里。”

可能是没接触过医学专业的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都有超乎想像的恐惧,纪晗大概就属于这种,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整个人都在抖,那感觉很像电影里错手杀人后,又想救人弥补过错的凶手一样。

“拿针管把里面的药体抽出来,然后确定针管里没有空气后给我,快点,再快点。”

“哦,好……”

纪晗胡乱的把装着液体的药瓶敲碎,然后拿过针管,将里面的液体抽出来,又往上推了推,直到确定里面没有液体了才递给乔漫。

……

同一时间,纪宅。

十几辆黑色无牌照的车子,从几米高的黑色雕花大门外驶进来,为首的车辆里,坐着一名司机,还有后座上,几乎看不清脸的纪东河。

几十秒后,十几辆车子齐整的在宅院门前停下,为数的车辆司机赶紧小跑着下车,去给纪东河撑伞开车门。

纪东河下车前,整理了一下西服和领带,才慢悠悠的下车,接过司机手中的黑伞。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取点东西就下来。”

“是,首长。”

在纪东河落马后,跟在他身边的人,基本上只剩下这几十年培养出来的亲信,各个都是身背重案的亡命之徒,做起事来果敢又狠辣,而且从不失手。

纪东河淡淡的嗯了一声,神色几乎淡到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进了宅子里,马上就有佣人迎了上来,见来人是纪东河,磕磕巴巴的说道,“老老老爷,您您……您回……回来了?”

“老夫人呢?”

纪东河将伞放在一旁的雨架里,还没有换拖鞋,就听到佣人继续用磕磕巴巴的声音说道,“老老夫人哮喘病发,少少……少夫人正在急救,注射糖糖皮质……激激…素。”

“糖皮质激素?”

纪东河身形微微一愣,赶紧往楼上跑。

乔漫正在给周兰清注射糖皮质激素,纪东河跑进来时,她已经注射了一半,“给我住手,住手……”

“她对糖皮质激素过敏,不能注射……”

伴着纪东河有些沧桑又威严的声音,乔漫将最后一点药物也注射了进去。

“你这个疯女人,她对糖皮质激素过敏,你这样反而会害死她。”

果然,周兰清刚刚还气短咳嗽的症状逐渐停止,呼吸也一度停止。

乔漫拿着针管的手用力到泛白,还没有从这一系列的状况中反应过来,就听到纪东河用着中气十足的声音继续说道,“来人,把她给我关到疯人院里去,别再让我看到她。”

刚刚跟着纪东河回来的人,就在门外等候,听到纪东河的话,迅速涌进来几个人,将怔在那里的乔漫给拖拽了出去。

120急救车已经赶到了纪宅,急救医生正在往楼上跑,和几个黑衣黑墨镜的保镖擦肩而过,而他们高大的身影中间,还藏着一个已经要临盆的孕妇。

……

纪云深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昏欲裂,像是出了一场车祸般,整个身体都处于特别酸疼,甚至疲惫不堪的状态。

他的手抚上脑袋,喉咙不由自主的溢出一声闷哼。

裤袋里的手机在不停的震动,他几乎是本能的拿出手机,滑下接听键。

“老纪,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接电话?刚刚截获的信息,乔漫凌晨两点的飞机,和林嫣一起飞离林城……”

傅青山后面还说了什么,纪云深已经听不见了,全世界的景物好像都在眼前呼啸,转眼间就变成了黑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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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2,妻子在产房里大出血,九死一生,他却陪着心尖旧爱出入酒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慕惜没说话,一直在掉眼泪。

纪晗只说了一句不怪爷爷,就没再说什么。

纪云深见她们哭哭啼啼,什么也问不出来,一只手暴躁的掐腰,另一只手胡乱的从发丝间穿过,然后一脚踹翻病床边的椅子,“到底怎么回事?谁他妈能告诉我?”

纪晗被吓的哭声都中止了两秒,然后隔着氤氲模糊的水雾,看向来回踱步的高大男人。

慕惜用力的闭了闭眼睛,身形晃了晃,如果不是旁边的纪晗,她大概已经这么直直的栽到地面上了。

纪铭走了两步,将慕惜揽在怀里,然后看向旁边的纪晗,“晗儿啊,具体发生了什么,你跟小深说说吧,我也想知道。”

纪云深的眸光从慕惜和纪铭的身上,转移到纪晗的身上,没什么动作,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就那么静静的等着她开口。

纪晗漆黑分明的瞳眸里,不断的有泪坠落,一向干净的声线像是染上了窗外的雨,朦朦胧胧又带着清醒的涟漪,字字句句,充满了压抑的难过和悲伤。

“好,我说。”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又深吸了口气,确定声音里不再有哽咽或者颤音,才继续说道,“奶奶晚饭后就不是很舒服,你们走后,就一直断断续续的有胸闷气短咳嗽的症状,你也知道奶奶最近经常这样,我起初也没太在意,她又催促我回房间,说她有点累想休息,我见她那么坚持,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回了房间。”

“那个时候差不多有八点钟,我回房间就开始拿着平板刷综艺节目,接着又洗了澡,从浴室出来时就听到奶奶的房间里传出一声闷响,我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就跑过去查看,刚好碰到从对面房间走出来的乔漫,她手里拿着拉杆箱,我以为是你们回来取东西,也没有多在意。”

“谁知道等我赶到奶奶的房间,才发现奶奶是哮喘病发作,从床上滚了下来……”

纪晗已经恢复了冷静,即便眼睛里的泪水,还在不断地滑落,但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清晰,甚至流畅,“哮喘病发作时的急救,我根本不敢做,也怕做不好,又想着乔漫之前给奶奶做过两次急救,就拼命往出跑,终于赶在她离开时截住了她。”

“因为当时奶奶已经没什么意识,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灰色,甚至在不停的喘息咳嗽,乔漫说等救护车来了之后可能就来不及了,让我把急救箱拿来,拿出糖皮质激素给奶奶注射,或许还有百分之六十的希望,我当时已经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就是她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后来……后来,爷爷就来了,然后就把乔漫给抓走了,我听到他说……要把她关进疯人院里。

“停……”

纪云深听到这里,抬起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或者说已经听不下去。

他迈开阔步,朝着纪晗所站的位置移去,声音冷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凉意彻骨,“晗儿,你明知道奶奶对糖皮质激素过敏,为什么不拦着她点?”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已经充满悲伤的病房,更加的雪上加霜。

纪晗有那么一秒钟连眼泪都忘了掉,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阿深,你这是……在怪我?”

她说完,像是还不敢相信,又颤抖着声音重复了一遍,“你怪我……你竟然怪我,阿深!”

“对,没错。”

纪云深的眉眼覆上一层寒霜,声音浓稠的像是永远都不会天亮的黑夜,“她不了解奶奶的病史,在紧急的情况下,给奶奶注射糖皮质激素我可以理解,可你在身边,为什么没有阻止她?”

“从小到大,奶奶在我们面前没少犯病,你说你懵掉?她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纪云深又靠近了她一些,此刻,那张温柔英俊的脸庞给人的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

“晗儿,我从来都不认为你不屑撒谎,也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胆小……”

换句话说,他就是在怀疑她,怀疑她在乔漫给周兰清注射糖皮质激素的事情上,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纪铭厉声喝道,“小深,你疯了,你对晗儿发生么脾气?”

“爸,我现在在问她。”

纪云深的语气已经有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对纪晗来说,简直是无与伦比的陌生,甚至还带着厌恶。

这种感觉,是她最害怕在他身上看到的。

纪晗愣在了那里,呼吸和心脏好像都有片刻的停顿,耳边除了都是呼啸的风声,剩下的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大概过了那么十几秒钟,她才凉凉淡淡的开口,她说,“纪云深,你以为我不难过吗?”

她很多年都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一直都阿深阿深的叫,这一秒钟,大概只有覆水难收四个字可以形容了。

是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还是你觉得我是故意的?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蛇蝎心肠的人?”纪晗本来已经停下来的眼泪,又迅速的从眼底滑落下来,她笑了笑,声音冰冷,“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瞧得起我,也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你真正的亲人。”

“是啊,我不过就是一个孤儿院里的孤儿,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是这世界最肮脏最难堪的存在,所以,麻烦你把我关进警局里吧,那里可能才是我这种肮脏的人应该待的地方。”

一气呵成的说完,纪晗就转身朝着病房外跑去。

慕惜想去追,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悲伤,还没有缓过来,双腿都是软的,刚刚迈出脚步,整个人就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纪铭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并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了句,“你在病房里等着,我去追。”

慕惜点点头,双手撑在病床的护栏上,半天都没动。

纪云深眼底的猩红更甚,整个人也更加的暴戾,伸出脚,将房间里能踹到的东西都踹到了地上。

慕惜知道他和周兰清的感情,也明白他需要情绪发泄,可晗儿实在无辜。

她缓了一会,觉得舒服了一点,才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深,你对晗儿发什么脾气,她才多大?也没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那种时候当然是乔漫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哪有你说的那么……”

“不,妈,她变了。”

纪云深没再多说什么,又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周兰清,才抬脚往病房外走去。

纪东河正站在吸烟区吸烟,听到纪云深的脚步声,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抽着烟。

青白色的烟雾缭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云深难得的在他身上看到了悲伤的情绪。

“爷爷,乔漫在哪里?”

纪东河还是没有说话,继续抽着手中的烟头。

纪云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甚至吱嘎作响,“爷爷,奶奶尸骨未寒,我不想做的太难看,我再问一遍,乔漫呢?你把她……”

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纪东河就轻轻淡淡的说了句,“先把你奶奶的后事处理好吧,乔漫很好。”

纪东河将手中的烟头捻熄,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便迈着大步离开,路过纪云深身边的时候,被他伸手拦住,又问了一遍,“爷爷,乔漫呢?”

“小深啊,你大可以试试,是你能先找到她,还是我先能处理好你奶奶的后事。”

他抬起左手手腕,将腕表放在纪云深的眼前,“一天的时间,如果你不想让她出事,就乖乖的听话,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都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现在一身轻,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纪云深的手始终没有收回来,就那么看着纪东河,两个不同年纪,却同样气场的男人就这样足足对视了几秒钟,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直到纪东河打破了吸烟区里面的平静,“还有啊,小深,一天之内你找不到她,别白费力气了。”

说完,就拂开他的手,走了出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纪东河即便落马,官僚中还是有不少他昔日的得意门生,和提拔上来的高官,想要藏个人,不过说句话的事。

他暴躁的往门上踹了一脚,还是动用了军队的力量,大概可以在纪东河说的时间上,提前几个小时找到。

……

周兰清的后事办得很简单,没有对外公布,也没有惊动上流圈子里的人。

因为周兰清生前曾经说过,她不想火化,希望保留全尸下葬。

虽然这并不被允许,但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

下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微风轻轻的拂过他的脸颊,将眼底的眼泪吹干。

慕惜,纪铭和纪东河,在他的要求下,五分钟之前就离开了。

他看着墓碑上的字,和那张黑白照片,很久很久都没动。

悲伤在心底不断的蔓延,像是一场瘟疫,瞬间就将他的全身器官传染,甚至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直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才动了动,仰起头,逼退眼底的潮湿,滑下了接听键。

那头传来纪晗的声音,将进入夜的灯火里,那声音好像一点生气儿都没有了,她说,“阿深,还记得我十七岁生日的那天,你陪我去的那家酒店吗?我们在楼顶的天台上看星星,说愿望,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

纪云深的眉眼一动,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那时候的天好像很干净,星星也很耀眼,就连风都好像温柔的不像话。”说到这里,她将手机拿离嘴边,对着天台下面大喊了一声,“可惜啊,都回不去了。”

说完,空旷的山谷里回荡了好久她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传过去的时候,纪云深的眉眼蹙得更厉害了。

他刚想说什么,对面的纪晗接着又说道,“阿深,你说的没错,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奶奶,不关乔漫的事。”

“好了,我想说的就这么多。”纪晗轻轻的笑,拿起旁边的酒瓶大罐了几口酒,她说,“阿深,再见了。”

再见了,再见了,再见了……

“喂……晗儿,晗儿……”

回应他的,是手机挂断的盲音。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传过来,他像是终于有点清醒的反应,一双苍劲有力的长腿跑向墓园路边的烟灰色宾利车子,然后迅速启动,朝着山谷上的那家酒店驶去。

手机的电量已经不足百分之一,在他上车的那一秒钟,就已经自动关机黑屏,他却丝毫没有发现。

……

乔漫已经不知道待在这间黑屋子里多久了,她能感受到的只有腰腹上越来越痛的痛感,和不断流失的羊水。

就在她以为她会在这个黑屋子里一尸两命的时候,房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打开。

她疼的浑身都在颤抖,双眼都是朦胧模糊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她只是本能的求救,“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嘘,别说话,我现在就带你走。”

声音很耳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

纪云深赶到那家山谷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的八点钟了。

海浪声,风声,在耳边呼啸,他凭着记忆,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天台上。

女孩穿着白纱裙站在天台的边缘上,呼啸的风掀起她的裙摆,吹乱她的头发,将她的背影衬托的愈发单薄和寂寥。

她双手敞开,迎着风的方向,好像下一秒随时能跳下去。

纪云深逐渐靠近,在离她还有几米的位置,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制止住了。

“阿深,你别过来……”

“晗儿,你冷静一点。”纪云深没再动,声音在夜风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性感和魅惑,“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值得你去改变你自己,包括我,你知道吗?”

“所以,说到底,你还是想偏袒乔漫?”

“这跟偏袒无关……”

“无关吗?呵。”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轻的没有任何重量,“她在我的脸上和手上都留下了疤痕,可你都做了什么?除了更宠她,更爱她,你还做了什么?啊,你说啊,阿深。”

刚刚离得远并没有看清她的手,这会靠近,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手腕上在流着东西,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在流血。

“你割腕了?”

纪云深又试图靠近,却被突然转过来的她,弄得定在了原地。

“你说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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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3,孩子就叫纪甜甜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孙秘书一直战战兢兢的站在纪云深的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要知道这个挑衅,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更何况他坐拥金钱权利,俯瞰众生,要比任何男人来得强大,当然,也要比任何男人都禁不起这种侮辱。

大概是棋逢对手,所以他的表情除了愤怒外,还有好奇。

“纪总,刚收到消息,顾西沉和孟东行都在国外,只是……”

纪云深眉眼一皱,温淡的语调,“只是什么?”

“……温家明回国了。”

之前他曾派人查过温家明,除了当年在国内的那些事外,他在国外的事情几乎都被抹去,什么都没查到。

当然,也可以说,他是华裔首富,根据地又在国外,想要抹去什么,轻而易举。

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古以来,都是不变的真理。

“查,他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孙秘书犹豫了两秒钟,才将一沓文件拿过来,“纪总,他这几天一直都在酒店和人谈合约,没离开过,见得人也大都是影视集团的老总,值得一提的是,还见了秦宿。”

混影视这一块的,没有人不知道秦宿。

他毕业于美国电影学院,是新贵导演,也是影视投资老板,算得上娱乐圈最近崛起的黑马,坐拥百亿身家,被人称为最年轻的艺术家。

最重要的是,有人传他是温家明的私生子。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秦宿因为和乔漫的五官极其相似,曾被人传是走散的兄妹。

而又因温家明和秦玉澜的那段情,连带着也有传闻说,乔漫是温家明的女儿。

纪云深低低的沉吟了一声,“秦宿,呵……”

他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正要点燃,才想起这里不是抽烟区,便收了回去,“有点意思。

孙秘书更加的诚惶诚恐,“纪总,温家明……的私人飞机已经返航回英国了,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不用了,我心里有数了。”

“好的,纪总。”

……

乔漫虽然是顺产,但由于大出血,在急救过后,还要在里面观察一天一夜。

纪云深曾要求三次要进去陪她,医生进去问过乔漫,给出的答案,都是不想见。

他每次听后,垂在身侧的双手就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他明白,这次她可能真的不会跟他过下去了。

因为他连最后一点死皮赖脸的理由都没有了。

他站在急救室门外很久,久到有医生跑过来让他签孩子的病危通知单,他才恍然惊觉,他们的孩子……出生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

从赶到医院到这一秒钟,粗略估计也有五六个小时的时间了,他从最开始的慌乱,再到现在的恢复平静,满心满眼都是乔漫。

也或者说,初为人父,他还没有适应多出来的那个小生命,那个属于他和乔漫爱情结晶的小生命。

大概在脑子里幻想过无数次,但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又有些不知所措。

“是女孩,纪先生。”

纪云深接过医生手里的病危通知单,抖着大手签下自己的名字,递给医生前,他低哑着声音问了句,“她……怎么样了?”

如果仔细听的话,那里面带着细细密密的颤抖,和他给人雷厉风行的气场,完全不符。

“不太好,不过我们会尽全力的,纪先生。”

医生接过纪云深手里的病危通知单,就朝着另一个急救室跑过去,坡跟鞋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上发出踢踢踏踏的声响,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他的心上。

乔漫在急诊室的产房里观察,期间问过医生几次孩子怎么样了,但医生都没有回答,只说让她好好休息,不能情绪激动,二十四小时没过,还都是危险期,以预防第二次大出血。

当然,这么回答乔漫之前,医生也询问过纪云深,他的回答就是无论孩子怎么样,都不用回答她这个问题。

这一晚,纪云深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排椅子上,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煎熬。

前所未有的煎熬。

……

第二天是个晴天,当明媚的太阳光线,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影影绰绰的照射进来时,纪云深始终保持着一个等待姿势的身体才动了动。

短碎的头发在他的额前落下一片阴影,将他的眉眼渲染的更加没有温度,甚至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还有可怕。

新的一天开始,医院陆陆续续有女医生女护士来上班,热烈好奇的视线远远的就定格在他的身上,眼神之间流露出对他毫不掩饰的爱慕。

他充耳不闻,只是偶尔抬头看向急救室的门,孩子还没有脱离危险。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煎熬,几乎让他失去了冷静,如果不是他一再压抑,或许整个走廊早就被他砸成废墟。

又过了很久,大概已经到了下午,太阳西沉了,急诊室的门才被人推开。

纪云深在急救室的门打开的那瞬间,就从长排椅子上站起身,快步走近走在前头的医生。

为首的医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走近纪云深的时候,脚步还是明显的沉重了几分,“恭喜,纪先生,孩子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她因为长时间缺氧,落下了先天性心脏病的病根,因为她太小了,以后只能采取保守的治疗。”

“如果想彻底根治,就要等到她五岁左右,找到合适的心脏源,把心脏换掉,除了终生用药,其他的都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可以结婚生子孕育,都完全没有区别。”

女医生和对面的纪云深隔着大概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但即便这样,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的冰冷气场。

“当然,我国幼儿捐献人体器官的毕竟不多,这方面的话,还是欧美比较稀松常见,我的建议是,多去国外寻找合适的心脏源,这样的话,方便五年后的手术。”

女医生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您也知道,心脏病可大可小,越早接受移植恢复的越好。”

全都说完,对面的纪云深都一句话没说,女医生正懊恼着,就听到男人轻启薄削的唇,温温淡淡的说道,“那五岁之前呢?她不能像正常的孩子那样大声的哭?快步的跑,也不能跟其他的孩子玩吗?”

“是的,纪先生!”

女医生点点头,“五岁之前,不能让她在情绪上有太大的波动,不能让她大哭,快步的跑,也不能让她跟其他的小朋友玩,而且在饮食上也要格外注意。”

“先天性心脏病的成病病因有很多种,她这种属于极其罕见的类型,所以不能吃生冷油腻辛辣的食物,饮食最好要清淡,早睡早起,保持好的作息习惯,挺过五年的话,不是很难的。”

纪云深轻轻的嗯了一声,说了句谢谢,就没再说什么。

女医生又朝着他笑了笑,做最后的示意,然后才转身离开。

小小的孩子放在保温箱里,手环上写着乔漫之女。

他之前想过几个名字,有男孩的名字,也有女孩的名字。

但得知孩子有病后,那些名字他都不想要了,就叫甜甜吧。

纪甜甜,他希望她这一生,无灾无难,甜甜到老。

……

乔漫是在第二天凌晨的五点钟,被人从急诊室的产房里推出来的。

因为是顺产,怕受风,所以推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被包的很严实,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还在睡,大概生完孩子还没有缓过来。

他已经让赵嫂熬了各种补汤送过来,大小不一的保温盒,都放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能够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对自己老婆的细心。

当然,更多的还是由于他的身份,所以才会让人更觉得难能可贵。

大概像他这种身份地位的男人,整天不是不学无术,就是埋在女人堆里,过着花天酒地灯红酒绿的生活,像他这样,早早的就结婚生子,而且还专一深情的男人,大概打着灯笼,在这世上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赵嫂把补汤放下,就要回去取乔漫坐月子期间要用的东西。

虽然只在医院住几天,但是没有那些东西不方便。

纪云深跟她说重新买就好了,让她留下来照顾乔漫,赵嫂想了想,还是说道,“先生,东西都是太太亲手准备的,我觉得她看自己给孩子准备的东西,心情会好一点。”

纪晗和纪云深曾经热恋,或者现在正在热恋的消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听说乔漫在产房里生孩子大出血的时候,纪云深都在陪着纪晗。

赵嫂虽然是局外人,但也觉得这太过分了。

先不说爱不爱自己的妻子,可这样做,连起码相敬如宾的尊重都没有了。

当女人的都知道,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能不能闯过来都是未知数。

乔漫是幸运的,至少她闯过来了,如果她没闯过来呢?

“好,你去吧。”

纪云深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赵嫂哎了一声,就快步离开了高级病房。

……

乔漫太累了,就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甚至一度陷入了梦魇当中。

梦中的自己在不停的阵痛生孩子,那种疼痛超过了她这有生以来加在一起的所有疼痛,她不停的求着医生护士,让她们给她做剖腹产,可她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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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他说,好,我放你走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刚刚走到床边,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了短信的震动声。

是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字句很简短,写着,“你先走,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

乔漫因为这句话,精致的眉眼几乎立刻就染上一片深浓的暗色调,没有犹豫,就立刻将电话回拨了过去。

相对来说,嫣儿应该要比她急切,急切的离开这座对她来说,已经危机四伏的城市。

如果这么急切的她,选择了不离开,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接通的那秒,乔漫率先开口,语调略显急切的问道,“嫣儿,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

回答她的,是一道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和婴孩断断续续的啼哭声。

忽远忽近,忽大忽小。

对面的空间好像很空旷,就连呼吸声都好像带着回音。

乔漫的脑海里,几乎立刻就浮现出了电影里那种废旧工厂,或者是什么拆迁后留下的废弃建筑物。

信号并不好,但乔漫依然清晰的听到从电话那端传来的凌乱脚步声,而且还不止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她的心脏紧紧的一缩,下意识的握紧手机,纤长的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只能压低着声音去问,“嫣儿,到底怎么回事?嫣儿,回答我……”

可能是太专注对面的声音,以至于房间的门已经被一道高大的男人推开,她都没有发现。

乔漫继续用着刚刚的音量喊着林嫣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嫣儿,嫣儿,你回答我,嫣儿……”

对面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乔漫的声音也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嫣儿,到底怎么回事……嫣儿……”

乔漫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手机的听筒里传来了一阵盲音,通讯随即中断了。

她尽量忽略通讯中断那秒传来的巨大响声,并且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冷静,然后继续拨通刚刚来电的那个号码。

“嫣儿,接电话,一定要接电话啊。”

两秒后,通讯接通,传来的却是机械女声提示音,“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请您稍后再拨。”

她不敢相信,把手机拿到眼前,准备重拨,却听到身边有低沉的男声响起,“一开始我以为是老傅疯了,居然认为林嫣还活着,看来现在不是他疯了,是我疯了。”

“所以,你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他吗?”

“不告诉,为什么要告诉?”纪云深低头看着她姣好的侧脸,“老傅离开她,没准会过得很幸福,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那你站在这里,就只是为了跟我说那两句模棱两可的话?”

纪云深没说话,而是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没抽,而是放在手里,就那么燃着。

“这件事是我做的。”

“什么?”

乔漫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这句话的意思,过了几秒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在说林嫣。

“纪云深,你卑鄙。”

“嗯,要非跟我论卑鄙的话,我不会反驳。”

乔漫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闭了闭眼睛,“纪云深,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跟你交换一下条件。”

“什么条件?”

男人高大的身影又靠近了落地窗一些,他没有夹烟的那只手很随意慵懒的插进西裤的裤袋里,姿势尊贵优雅到令人屏息。

他的声音好像被烟雾熏染的有点沙哑,也更加的低沉,“你可以离开,但孩子必须留下。”

“当然,我觉得你不会选择两败俱伤的方式离开,对吗?”

这才是最开始的他,腹黑,冷漠,甚至还有那么点不近人情。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她很早就说过,不谈情不说爱,纪云深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完美到无可挑剔。

但如果要谈情说爱的话,就是她和他现在的结局。

“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个孩子留下?”

纪云深没有说话,或者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卑鄙也好,厚脸皮也罢,这是他能够想到的,与她之间最后的那点维系。

也可以说他在赌,赌她不会放下这个九死一生才生下的孩子。

乔漫低头笑了笑,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看着窗外的园林景观,她说,“好,纪云深,孩子留给你,你放了我,还有……嫣儿。”

男人那双深黑如夜的眸子始终看着窗外,闻言也没有露出任何情绪,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过了很久,久到乔漫以为他会用这种方式,继续无限循环他们之前那些分分合合时,才见他轻启薄唇,一张一合中吐出了几个清晰无比的字。

他说,“好,我放你走。”

听到他的话后,乔漫奇迹似的没有悲,也没有喜,只有解脱。

如果这真的是他们能够分开的最后理由,那么她愿意。

毕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不比健康的孩子,跟在他的身边,要比跟着她更加的有活下去的希望。

也大概是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又或者,她觉得自己的命都不重要了,更何况是那个没有见过的孩子。

两人都没了话,又静默了很久,他才问了一句,“想好去哪了吗?”

“去叙利亚,做一名战地心理医生。”

纪云深漆黑的眸子似乎更加的深暗起来,他又一次抬起手中的香烟,深吸了一口后,低低缓缓的说道,“离婚的协议书我这里已经有,你不用另外再签,直接离开就行。”

“可……”

乔漫转头看她,眉头深深的蹙起。

已经假离婚了一次,她不可能再随随便便相信他了。

“乔漫,你究竟从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非你不可?”纪云深在她看过去的那一秒,就将深暗的视线从窗外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并与她四目相对,“你就放心的走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在敷衍,根本没有真想离婚的意思。

“纪云深……”

乔漫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出声叫住了他,“希望我们过往的所有感情,伤害,痛苦,全都能一笔勾销,好聚好散。

男人高大的身影明显的一僵,但他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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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5,她疯够了,自然会回来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霍青同的办事效率很高,她刚刚赶到林城银行门口,就看见了她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后面,有一辆缓缓停止行驶的黑色劳斯莱斯车。

下一秒,两道高大的男人身影便从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子里出来。

她打开车门下车,那两道高大的男人身影也刚好走近。

“老霍说欠你个人情,却必须我来还?这是什么道理?”

乔漫的唇角始终挂着微笑的弧度,“那你可能要问他了。”

笑着说完,乔漫就转过身,十厘米的高跟鞋将她本就纤细的身姿,衬托的愈发窈窕,夏日的微风拂过,掀起她白色的裙角,有那么一秒钟,就好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美人,美丽的几乎让人屏息。

乔漫知道一个集团如果是银行的svip,每年光是会员费就要缴纳几百万,甚至上千万,这样的企业,银行一般都不敢怠慢,也不会把规矩订的特别死,大概就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只要钱不是被别人划走,他们是乐意对这种集团进行任何服务的。

毕竟今天的服务,才能造就明天更多的财富来源。

经商之道,都是如此。

进到银行里面,银行的行长和经理都迎了出来。

不仅仅是因为乔漫的身份,还有乔漫过来的目的。

明远账上的巨款并不是小数目,行长和经理都需要对法律顾问进行非常详细的询问,才能够确认这笔钱的支出和走向,以防止发生金融诈骗。

乔漫当然知道他们会主要询问沈夜白,进去后第一时间就将行长经理阻拦住,没让他们继续靠近霍青同和沈夜白。

“两位,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乔漫说话时,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并眨了眨那双剪水瞳眸,是男人都禁不住这种诱惑,尤其是见惯了太多普通女人的普通男人。

“当然,这是美女的优势。”

银行的行长朝着另一边办公室的方向,摆出一个欢迎的手势。

乔漫说了声谢谢,便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率先走了过去,银行的行长和经理则跟在后面。

霍青同刚在酒吧喝了不少酒,这会有点头晕,沈夜白和左晴吵了架,心情并不好,这会被晾着,心情极度的烦躁。

“乔漫究竟什么意思啊?她不会是想不跟老纪过了之前,给老纪戴回绿帽子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沈夜白瞥了一眼身边的霍青同,“哟呵,看不出来,霍公子这么怜香惜玉啊!”

“你没看出来的事情多着呢。”

三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行长办公室后,乔漫便径自坐在了会客的沙发上,并优雅交叠起双腿,眸光凉凉漫漫的看向对面的银行行长和经理,“两位,这样吧,我给我老公打个电话,让你们确定一下这件事情,我知道你们工作上的为难,所以我尽量不让那你们为难,你们也别让我为难,ok?”

银行的行长和经理立刻点头,“当然当然,纪太太这么爽快,我们当然也不会让您为难。”

乔漫点点头,“好的。”

随后便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几秒后接通,接着就有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漫漫……”

“嗯,老公啊,我现在就在银行里,行长和经理希望你能够跟他们说清楚,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

银行的行长和经理战战兢兢的等着对面的男人开口,下一秒,男人就继续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是真的,全都取出来吧。”

对面的男人说完,乔漫就切断了通讯,然后朝着对面的两人笑了笑,“不知道这回可以了吗?”

行长还有些犹疑,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身边的经理捅了一下。

大概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那么一大笔钱,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也不可能被用作其他的用途,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哦哦,可以了可以了,纪太太。”

乔漫听后摊了摊手,“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的可以的。”

霍青同因为喝多了酒,一直在银行休息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而沈夜白由于心情不好,稀里糊涂的就帮着签了字,多年来的职业素养让他刚要检查一下文件,放在裤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是左晴的电话。

两人已经闹了好几天的别扭,这会她主动打电话过来,他连一秒钟都不敢耽搁,焦急的问了句,“完事了吗?”

银行的行长愣了一下,“您的部分是完事……”

“那就行,我先走了。”

沈夜白刚转过身,就滑下了接听键,说了一声,“宝贝儿……”

后面再说什么,已经因为他走远而听不清了。

乔漫倒是真真实实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功亏一篑。

……

因为是巨款,需要六七个小时才能够划走成功,她回到蓝山别墅后,就拨通了纪云深的号码。

现在是中午的十一点四十分,他应该在午休,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联系他,可她离开前,必须去见甜甜一眼。

母女缘分一场,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毕竟生下她,却不能给她母爱,是她的遗憾,也是她没有尽到的责任。

她真的……很对不起她。

纪云深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几乎立刻睁开眼睛。

看了一眼屏幕的来电显示,他才滑下了接听键。

“什么事?”

乔漫抿唇,好一会才说道,“我临走前,想跟甜甜见一面……”

“不用了。”

纪云深沉着声音打断了她的话,“相信我,你见到她之后,就没有勇气离开了。”

一面都没见过,即便她离开,也没有什么好想念的。

大概除了那些受到的伤害,什么都没有了,这样她会好过一些。

乔漫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坚决,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对面的男人说道,“我这面很忙,不能去送你了,一路顺风。”

接着,男人就切断了电话号码。

而在切断通讯的下一秒,就有另一通电话打了进来,男人蹙起眉头,立刻滑下接听键。

下一秒,孙秘书的声音便从手机的那端传了过来,“纪总,医生说甜甜的状况不太好,可能需要您过来签一下病危通知单。”

从甜甜出生到现在,他已经数不清签了几回病危通知单了。

医生说她的先天性心脏病成因属于很罕见,而且还属于那种罕见中,非常不好治愈的那种,五岁之前,或者说没有换心之前,签病危通知单,可能会是家常便饭。

“好,我现在马上赶过去。”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对乔漫隐瞒了甜甜的真实情况。

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愿意放了乔漫,而且还是拿着甜甜做要挟。

当然,更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多爱乔漫。

……

晚上七点三十分,孙秘书接到了财务部的电话,说是明远集团账上的巨款被人划走。

他第一时间就给纪云深打去了电话,那边显示关机后,他不敢冒那个险,直接选择先斩后奏,报警。

然后快速驱车赶到了林城军区大院。

纪云深自从宣布回归军政界后,从来都没有再关注明远集团的事情,都是交给高级经理人打理。

因为明远集团账上的巨款,除了纪云深和沈夜白,没有人能够直接接触,可听财务部的人说是一个女人划走的,而且是沈夜白陪着去的。

路上的时候,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有人利用沈夜白进行了经济犯罪。

纪云深从医院赶回来后,就一直在开军事会议,中途休息的时候,他拿着会议前被关掉的手机,走出了会议室。

很像做到洒脱的放手,不去关注任何关于她的点点滴滴,可刚刚的那场会议,他都在走神想什么,又有多么心慌意乱,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到吸烟区后,他先是点燃了一支烟,然后给手机开了机。

刚刚开机,就有很多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显示了出来。

他刚要点开详细的看,就听到走廊的那端有熟悉的声音响起,“纪总,纪总……”

“孙秘书?”

孙秘书走近后,脸色已经白的像是一张纸,“纪总,刚刚财务部跟我汇报说,有一个女人划走了明远集团账上的巨款,而且是沈律师陪着去的,因为是一层一层的汇报上来,所以在传达的时候产生了偏差,后来经我仔细了解,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太太。”

“你确定是沈夜白陪着去的?”

孙秘书点点头,“是的,纪总。”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孙秘书听后,变得愈发的诚惶诚恐,“可是纪总……”

“还有什么事?”

“我……我已经报警了,还有……报社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已经围堵在明远集团门外和蓝山别墅周围……”

在当时那个情况下,他不可能耽误从明远集团到军区大院的时间,这半个多小时,如果警察和银行那边够机灵的话,应该已经够抓到那个女人了。

纪云深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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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6,五年后,粑粑,你是不是都没有想过人家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五年后,林城,米兰达酒店。

春雨如雾,将华灯初上的繁华都市氤氲成了只有电影场景里才有的朦胧美感。

今晚是纪家掌上明珠纪晗的25岁生日宴,放眼望去,整个林城的政商名流都已悉数到场。

排场之大,不次于这之前的任何一年。

因此可以想见,纪家人对她数十年如一日的疼爱。

纪家为纪晗准备的这一年一次的盛大生日宴,也算是林城上层名流的一场盛大的私人聚会。

而人多的地方,总是免不了八卦主角。

关于当年纪晗和纪云深被人公开私下恋爱十年的风波,以及那场轰动整个林城的豪门卷款案……

当然,还有许许多多,而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比如……

顾西沉在与纪晗的婚礼上,突然宣布退婚,几乎给尽了她所有的难堪。

再比如,纪晗的亲生父亲顾峰突然锒铛入狱。

又比如,纪晗前几天突然昏倒,被送到了妇产科等等等等……

太多了,多到已经数不清。

纪晗穿着一身淡雅的连身绣花白纱裙,收腰的设计,将她纤细的腰部线条勾勒的愈发窈窕,几乎不盈一握,脚上是一双十厘米的白色高跟鞋,如瀑的黑色长发,和白纱裙的裙角,被入夜的春风吹得微微飘动,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一朵出水芙蓉,干净到不染纤尘。

她站在相对昏暗的角落里,手里捧着红酒杯,听着满场的八卦声,唇角溢出浅浅淡淡的笑容,随后低下头,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接着便凑到嫣红的唇边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五米多高的宴会厅大门被几名侍者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她梳着可爱的丸子头,系着卡通图案的发带,一身粉色的公主裙,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凉鞋。

她的左手牵着领她进场的纪东河,右手抱着一个小黄鸭玩偶,一双瞳眸像是黑葡萄一样,好像倒进了万千光影,那么的干净又清澈。

第一眼看去,简直就是乔漫的缩小版。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让看到的人,都不禁感慨基因的神奇,还有强大。

有侍者走过来,纪晗将手中已经空掉的红酒杯放上去,并优雅的提起拖地的裙摆,朝着两人走去。

纪东河自从周兰清去世后变了很多,不再那么追名逐利,玩转阴谋与人心。

而是回归了柴米油盐的平凡生活,每天守在甜甜身边,开始安享晚年。

纪甜甜刚刚从幼儿园放学,就被太爷爷接到了这里,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而且今晚电视上还有她最喜欢的小熊维尼的儿童剧专场,却也因为来了这里而泡汤看不成了。

所以她一点也不开心,但又不得不表现出开心的样子,哎,谁让她是个人见人夸的懂事孩子呢?

宴会厅里都是西装革履礼裙迤地的男男女女,纪晗从角落里走到人群中央,立刻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不得不承认,林城如果没有乔漫和林嫣,纪晗可以算得上辨识度很高,又令人过目不忘的那类美人。

但若要跟乔漫和林嫣比,她又好像少了点什么。

总而言之,一个清高,一个傲慢,一个明媚。

但人们总是能记住那个傲慢和明媚,却总是记不住这个清高。

纪甜甜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的跟在纪东河身边往宴会厅的深处走去,人们自动让开一条路,她便看到了路那头的纪晗。

“姑姑,姑姑……”

她伸出小胖手,朝着纪晗挥舞着。

纪东河因为见到几个政界的熟人,朝纪晗看了一眼,示意她看着点甜甜后,就朝着一旁的人群走了过去。

纪晗清腻的脸上始终挂着温浅的笑容,踩着高跟鞋走近后,便蹲下身子,与甜甜平视,“甜甜来啦,这几天有没有想姑姑啊?”

“有,甜甜每天都在想姑姑。”

“真乖,嘴真甜。”

纪晗揉了揉甜甜的头,“那……姑姑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纪甜甜扭过头,抱着胸,奶声奶气的使横,“哼,我不要。”

“为什么啊?爸爸才从叙利亚回来,你都那么久没看到他了,不想他吗?”

纪晗将甜甜散落颊边的头发别在耳后,一副非常有耐心的样子。

纪甜甜听后,漆黑的眼睛转了转,“听家里的佣人伊莲娜说,他回来就跑到这来相亲了,可能根本就记不得有我这个女儿了,所以……我不要理他。”

“伊莲娜?就是那个菲佣?”

纪甜甜点头,为了表示气愤,鼓起腮帮子,一副我已经长大了,别想骗我了的样子。

纪晗笑了笑,伸手捏了捏甜甜的小胖脸,“唉哟,我们的小公主真是长大了,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了。”

“那当然了。”

纪甜甜咯咯的笑,“不过……为了麻麻,就算我不想理他,也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赶走。”

这也是她今天会来的第二大原因,当然,第一大原因是过来给姑姑过生日。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啊?”纪晗又忍不住捏了捏甜甜胖嘟嘟的脸颊,“什么叫乱七八糟的女人?嗯?”

“伊莲娜啊,她说除了麻麻以外靠近粑粑的人,都是乱七八糟的女人。”

纪晗,“……”

“真是人小鬼大。”

纪晗又揉了揉甜甜乌黑的头发,“那……甜甜到底是想见爸爸,还是不想见爸爸啊?”

纪甜甜纠结了一会,随后一双小手握紧拳头,“见!必须见,我要去问问他这些天都跑哪去了,心里还有没有我了,走!”

纪晗看着从她身边溜走的小女孩,正要站起身去追,却在抬眸的那瞬间,好像在汹涌人群的缝隙中,看见了一抹熟悉的女人身影。

她寻着刚刚的方向看过去,除了推杯换盏的男人,什么都没有了。

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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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7,粑粑,我刚刚看到一个阿姨长得好像麻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抱着甜甜走出包房,刚刚关上门,甜甜就开始在他的怀里扭动。

“粑粑,你先放我下来,我要跟你谈一谈。”

纪云深听后,好看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他单臂轻松的抱着怀中正在闹着别扭的小女孩,往前走的脚步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力,“好,就这么谈,我听着。”

男人深黑干净的视线,隔着走廊棚顶的暖橙色光线,紧紧的盯着甜甜古灵精怪的精致小脸。

“不行不行,你把我放下来,我要自己站着跟你谈。”

纪云深对甜甜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按照慕惜和纪铭的话说,他们当父母的说一百句,都不如这个小家伙说一句。

有的时候,他们真的怕他就这样把孩子给溺爱坏了。

但一想到这个孩子从小没有妈妈,又体弱多病,三天两头的进医院,就算有再多看不惯的话,也都说不出口了。

“好。”

纪云深高大的身影慢慢的放低,直到确定甜甜站稳了,才缓缓的松开环抱甜甜的手臂,正要站起身,就被小家伙突然伸出的双臂揽住了颈项,令他动弹不得。

小家伙踮着脚尖,勉强可以与他平视,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纪云深,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继续找麻麻了?”

“为什么这么问?”

纪云深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了捏她肥嘟嘟的脸颊,“你以前从来都没有这么问过我,今晚是怎么了?”

纪甜甜挪动脚尖,又靠近了男人一些,“因为我都快坚持不下去了,更何况是粑粑。”

甜甜因为从小体弱多病,要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很多。

就像幼稚园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和妈妈,而她却只有爸爸时,她不是回来哭诉,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难过,而是找到他,很平静的问她为什么没有妈妈、

可能小孩子都怕被妈妈抛弃,所以她问的时候,带着几岁孩子特有的小心翼翼。

当时的窗外的阳光很明媚,可有那么一瞬间,他却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

他记得当时他就把甜甜抱在了怀里,告诉她妈妈只是和他在国外走散了,他在找她,总有一天会把她找回来。

甜甜听后,一双漆黑的眼睛像是染上了星光,一直追问他是真的吗?

他点头,说是真的。

可能从那以后,他们父女就形成了这种默契,甜甜认为他会一直找下去,而他认为甜甜已经能够承受没有妈妈的陪伴。

但现在的这一分这一秒,他才深刻的认识到,并不是他认为甜甜已经能够承受没有妈妈的陪伴,而是用这种借口和信念一直支撑他找下去。

四年多了,很多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

就像他一开始,始终坚信乔漫还活着。

可是现在,当别人问他为什么还要继续找下去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一开始那么歇斯底里的想要跟他们证明乔漫或许还活着。

总而言之,是他对不起甜甜。

他一直自诩杀伐果决说一不二,也总说父亲在政事上优柔寡断,但他们父子的性格其实有时候是一样的,只是用在了不同的地方。

比如在处理感情上,父亲就要比他果断。

如果他当年处理感情再细腻一些,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这几年,他总是会反复的问,不停的问自己,却始终没有答案。

“不会,爸爸一定会找到妈妈。”

纪甜甜听后,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盛满了万千星光,“那……粑粑,我们拉钩,你一定要找到麻麻,不要放弃。”

纪云深瞥了一眼小家伙伸出来的小手指,笑了笑,然后学着她的动作也伸出小手指,与她的钩在一起。

“好,爸爸答应你,一定不会放弃。”

纪甜甜听后,大声的喊了一声万岁,然后圈住纪云深的脖子,并在他的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粑粑,你真乖,这是我给你的奖励,以后你要是表现好,我每天都给你这样的奖励。”

“好,我们甜甜真懂事。”

话落后,纪云深这才被纪甜甜彻底放开,高大身影蹲久了,突然站起来,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眼前仿佛有一道白色的人影飘过,和记忆中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重合,让他有片刻的怔忪。

“粑粑……”

纪甜甜没有听见纪云深的脚步声,回过头去找,就见他站在原地,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走廊,“粑粑,你怎么不动?人家真的想去厕所啦!”

纪云深摇了摇头,再看向前方的走廊时,除了昏暗的橘色光影,和走廊尽头窗外的无边夜色,剩下什么都没有。

这是夜有所梦,所以才会日有所想吗?

他们都说他疯了,他有的时候也真的会这么觉得。

……

到了女洗手间外,纪甜甜便松开了纪云深的手,“粑粑,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嗯,去吧。”

纪甜甜挥了挥小胖手,就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人,她找到一个隔间,就走进很利落的脱裤子上厕所。

上着上着不知道怎么突然肚子疼,可是隔间里又没有卫生纸,粑粑是男生,她不能让他进来,正纠结着,她就看到了没有上锁的隔间门板缝隙里有一道白色身影走过,高跟鞋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

她因为肚子疼,一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忍了又忍,她开口叫住了门外的女人,“阿姨,你有没有卫生纸?甜甜想拉臭臭,但忘记带了,你能不能给甜甜一点?”

女人的身影一顿,似乎没想到隔间的门板里会传来一个几岁女孩的声音。

“阿姨,你有没有听到甜甜说的话啊?”

门外没有了声音,甜甜知道那个阿姨没走,就又出声说道,“阿姨,你放心,甜甜不会白用你的东西,一会出了卫生间,我会让我粑粑给阿姨钱。”

白裙女人左右看了一眼,似乎才确定小女孩是跟她说话。>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308,她已经和……孟东行在国外注册结婚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好像是乔漫传来死讯后的这几年,两人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么争吵。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在她这几年给他带过来数不清的相亲女人当中,第一次,当然,也只能是唯一的一次争吵。

“妈,我有我自己想过的生活,而不是和任何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女人去将就,希望您能理解。”

这句话说出口,不止慕惜身形微微一僵,就连站在慕惜和秦溪身后的纪晗都跟着微微一僵。

只因为那一字一句里的深情,浓稠的像是窗外面无边无际的黑夜。

秦溪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的紧握成拳,娱乐圈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让她此时除了眼眶有些微红,并没有露出太多的难堪。

她低下头,如瀑的黑色长发从肩头滑落,露出圆润性感的肩头,声音里夹着深浓的笑意,“纪先生,人生那么长,你怎么知道我只能是你的将就?”

秦溪的眼睛里有点点星光,在对面高大男人形成的阴影里,熠熠生辉。

她伸手将散落颊边的头发别在耳后,举手投足都是成熟利落的优雅,“慕姐,我待会还有个夜戏,就先回去了。”

慕惜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拍完夜戏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许多通告,状态不能太差。”

“嗯,我知道了。”

秦溪笑了笑,并伸手要去揉甜甜的头,却被甜甜躲过,并紧紧的抓着纪云深的西裤,躲到了他的身后,只露出一双深黑干净的眼睛,看着对面一身白裙,又纤细窈窕的秦溪。

慕惜看了一眼秦溪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的手,赶紧柔着声音催促,“甜甜,快跟阿姨说再见。”

甜甜没说话,一双乌黑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完全一副捍卫主权的样子。

秦溪怎么可能跟一个孩子计较,又朝着纪云深和慕惜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

纪晗站在秦溪身后两米左右的位置,她一转过身,就看到了提着裙角的纪晗,瞳孔忍不住的微微缩了缩,随后朝着她点头示意,然后才迈着优雅的步伐下了台阶,准备返回宴会厅里再亮个相就离开。

高跟鞋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相对空旷的楼梯间里,仿佛带着回音。

纪晗适时走过来,打破了慕惜和纪云深之间有些僵硬的气氛,“妈,阿深,我们下去吧,宴会快结束了,如果我们不出现,会让宾客产生待慢之感的。”

慕惜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点了点头,“小深,妈妈并不是想干涉你的私人生活,也不是非让你去找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女人将就过日子,而是你这样下去,会把你的整个人生都搭进去。”

“先不说乔漫害死你奶奶,卷走明远集团账上的巨款,单单她的死讯,就足够让你放弃……”

“妈。”纪云深的声音很淡,淡到几乎没有情绪,“我答应你,如果她真的死了,我会放弃。”

这个“如果”两字包含了太多的深意,如果她真的死了,可这个如果该如何确定呢?

“好,既然你表态了,妈妈也就不插手你的事情了,不过小深,妈妈想提醒你一句,你既然生在军政名门,肩上就注定有那份责任,即便你现在只手遮天,权倾天下,也无法改变,知道吗?”

纪云深静默了几秒钟,没说话。

好一会儿,才收回放在慕惜身上的视线,低头看向扒着他裤子的甜甜,“甜甜我们下去吧。”

甜甜点点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慕惜,糯声糯气的说了句,“奶奶,甜甜要和粑粑下去了。”

慕惜好看的唇角牵起一抹笑,伸手捏了捏甜甜肥嘟嘟的脸蛋,“嗯,去吧,奶奶一会就下去找甜甜。”

纪甜甜咯咯笑了两声,随后就被纪云深抱起,往27楼的宴会厅走去。

纪晗提着裙摆,正要跟着往楼下走去,就听到慕惜用着温浅的声音说道,“等等,小晗。”

慕惜转过身,看向提着白色裙摆,化着精致淡妆的纪晗,“妈妈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你……”

纪晗走近慕惜一些,深黑的瞳眸倒映着她的身影,“什么事啊,妈。”

慕惜伸手,拉住纪晗白皙柔嫩的小手,“妈妈和爸爸这些年不在你和小深的身边,错过了你们的童年,也错过了你们的成长,是妈妈对不起你们。”

“妈,您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纪晗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伸手抚摸着慕惜的脸,安慰道,“妈,阿深他知道您是为了他好,他只是用情太深,等他从这段伤痛中缓过来,就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嗯?”

慕惜也温淡的笑,“小晗,妈妈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妈妈想问你,当年媒体爆出你和阿深恋爱十年的事情,是真的吗?”

当年这件事情被林城媒体曝光的时候,他们一度以为是媒体的恶意抹黑,甚至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了这些,所以并没有当回事。

或者说,并没有往心里去。

她这些年忙着培养艺人,忙着让自己的事业再上新高,忽略了很多,也包括两个孩子的感情世界。

如果不是最近仔细观察,她或许还不会太在意。

“妈,那不是真的,那只是媒体的恶意抹黑,利用我打击阿深。”

慕惜抬手,将纪晗的手握在手里,“小晗,妈妈知道你不会撒谎,你这么说我就这么信了,小深他会有自己的幸福,你也会有自己的幸福,知道吗?”

“妈,我知道啊!”

“嗯,既然你知道,妈妈就放心了。”慕惜又笑了笑,“我们下去吧,你是宴会的主角,缺你会很难看。”

“嗯,好,我们下去。”

两双高跟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28楼灯影偏暗的角落里,一道白色的身影急匆匆的闪过,很快就消失在晦暗的灯影尽头。

……

这场盛大的宴会结束时,已经是午夜的一点十五分了。

甜甜睡着了,纪云深抱着她从宴会厅走出来,就迈着沉稳的阔步,直奔停在散着橘黄色光线的停车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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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9,纪先生,你堵着门口是几个意思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青白色的烟雾在夜风中徐徐飘散,将男人深黑如夜的眼睛,渲染的愈发没有温度。

山脚下的繁华都市,已经淹没在灯红酒绿的海洋中,远远看去,美得仿佛海市蜃楼。

门口十几个类似于国际雇佣军的保镖站着标准的军姿,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而是在观察。

大概只要他没有硬闯别墅的迹象,他们就不会做出任何回应,非常有职业素养。

十几秒后,纪云深抽完手中的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到地上,猩红一点在地面上弹跳了几下,然后迅速消失在深浓的夜色中。

接着他便迈开苍劲有力的长腿,一步一步的接近别墅的黑色雕花大门,夜风扬起他西服的下摆,逆光的阴影,将他映衬的仿佛像是从黑暗中走出的天神,举手投足间都是不怒自威的肃杀和冷漠。

“纪先生,这里是私人宅院,请您离开。”

纪云深离着十几名雇佣兵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他们的身高差不多,几乎可以平视,但男人的眸光似乎太过深暗,让对面的几名雇佣兵不禁移开视线,不敢过多的对视。

“好说,或者让我进去,或者打过我。”

在雇佣兵的行业里,纪云深的名字也算如雷贯耳,他们都知道他是特种兵出身,也知道他是最年轻的特种作战部队的将领,以一敌十对他来说,不过说句话的事。

站在中间的雇佣兵,是十几个雇佣兵中身价最高,也是最有经验的一个。

他伸出手,让站在左右两侧的雇佣兵往后退,“纪先生,这里是孟先生的私人院落,没有他的吩咐,我们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纪云深笑了笑,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随后一只手护风,一只手按下打火机将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后,将烟雾缓缓的吐到离他的脸只有几公分距离的雇佣兵脸上。

动作是极致的漫不经心,甚至带着那么点与平时温柔不语的样子,完全不同的雅痞。

他说,“孟东行混迹黑道这么多年,也算没白养你们这几条狗。”

说着,他晃了晃脖子,又动了动肩膀,“这几年就玩枪了,还真没怎么打过架,别说,我的手还真的挺痒的。”

纪云深的话落,就利落的伸出一拳,将对面的雇佣兵挥打的连连后退了几步,力度大的让那名雇佣兵的半张脸都麻木起来,更有鲜血顺着唇角流下来。

刚刚被中间的雇佣兵拦着后退的几名雇佣兵见状,一起涌了上去,纪云深还是像刚刚那样,利落的出拳扫腿,将一个接着一个的雇佣兵放倒下后,又从院落深处涌出来几名雇佣兵。

纪云深在挥打的过程中,西服的纽扣已经崩落到了地上,领带也歪向了一边,从来都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西服西裤,也因此沾染上了不少褶皱,还有那双万年不变的黑色精致皮鞋,也染上了不少灰尘。

整个人虽然多出了几丝狼狈,但没有难堪,反而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成熟和性感。

以一敌十对他来说,或许还算轻松。

但随着从院落里涌出来的雇佣兵越来越多,纪云深也开始体力下降,力不从心了。

目测的话,至少有一百个左右的雇佣兵。

傅青山开着车子赶到蓝湖湾别墅的大门外时,纪云深正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雇佣兵包围着,脸上也已经挂了彩。

他的后面跟着几百名国际雇佣兵,在他挥动的手势下利落的冲上去,几乎没用上五分钟,就将孟东行别墅门口的所有防线击垮。

傅青山衣冠楚楚的走过来,一双深黑锐利的视线慵懒的看向抬手擦着唇角鲜血的纪云深,“我说老纪,你至于这么猴急吗?我在电话里话还没有说完,你就给我挂断了,我最后一句是想提醒你,孟东行别墅的门口有大量的雇佣兵保镖……”

“我看你他妈就是活腻歪了。”

纪云深瞥了他一眼,扯掉脖子上的领带扔到地上,“现在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滚了。”

“你看你看,你总是这么直截了当的猴急,难怪咱们林城的美人见了你,都喜欢退避三舍。”

纪云深迈着长腿走在前面,声音在夜色里格外的魅惑,“你要是喜欢就都让给你。”

“说你命好,有艳福,你还跟我拽上了?”傅青山双手插在裤袋里,步伐慵懒的跟在纪云深的后面,就连声音,好像都染上了散漫的慵懒,“我刚在电话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完……”

纪云深没有放缓脚步的意思,也没有说话,似乎在用沉默询问。

傅青山停住脚步,看着前面男人的高大背影,语调淡淡浅浅,“听说乔漫今晚不在蓝湖湾别墅里……”

纪云深迅速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傅青山,一双深黑无边的眼睛里已经在冒火了,“老傅,你他妈今晚皮痒了?”

“唉老纪,这可不能怪我啊!”傅青山耸了耸肩,又摊了摊手,好像很无奈,“我都说你猴急了。”

“她、现、在、到、底、在、哪?我要立刻马上知道。”

“在玫瑰海岸,她们今晚高中同学聚会。”

纪云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傅青山的身前时,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带,“老傅,还有没有没说完的话了?嗯?”

傅青山伸手作投降的样子,并站立成标准挺拔的军姿,“没了,纪首长。”

“嗯,要是再跟我玩……”纪云深的薄唇凑近傅青山的耳边,“我会让你知道,半年内回不了林城的滋味。”

说完,纪云深拍了拍他的肩膀,并迅速的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傅青山精致的五官漾出一丝清浅的笑意,看着纪云深的背影,小声的说了一句,“老纪,希望你别被怼的一脸灰。”

……

凌晨三点,玫瑰海岸。

今晚是乔漫高中毕业以来,第一次参加高中同学的聚会。

高中时期,和她最要好的朋友,就是童沁和林嫣。

可她们两个,现在都在监狱里。

一个反目成仇,一个不敢联系。

身边再没有那种可以掏心掏肺的朋友的感觉,除了孤独,还是孤独。

很多年不见,同学们都变了,口中不再是那些对现在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的烦恼,而是对事业和家庭上的烦恼。

推杯换盏,有的人笑了,有的人哭了,有的人笑着笑着哭了,有的人哭着哭着笑了。

乔漫坐在角落里,手里捧着一只高脚杯,不时的举到眼前晃着,然后隔着红酒和透明的玻璃酒杯,看向沙发上的同学们。

点歌区有人在选歌,温暖的旋律伴着经历过风雨后有些沙哑的声音,缓缓慢慢的充斥着包房,好像不过瞬间,就令里面每个躁动的灵魂都安静了下来。

是朴树的那首,《那些花儿》。

都说年轻的时候不听朴树,可等能够听懂朴树的时候,也已不再年轻。

乔漫将手中的红酒凑到嘴边,随后一饮而尽,身前被五颜六色打的璀璨的玻璃茶几上已经摆满了空的酒杯,仔细的数了一下,这已经是她喝的第十五杯红酒了。

酒的度数虽然不高,但她的酒量不好,这会觉得天旋地转,每个人都变成了重叠的影子。

旁边还不断的有同学过来敬酒,她摆摆手说自己到量了,不能再喝了,然后就摇摇晃晃的起身走了出去。

走廊的灯光是偏暖橙色的,她扶着墙壁缓慢的走,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过来的脚步声,等到她察觉的时候,男人已经跟着她走到了女洗手间的门外,而门的对面都是用巨型玻璃打造出来的落地窗长廊。

他的身影落在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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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0,既然想用死骗过我,为什么还要回来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女洗手间的门口本来就有些拥挤,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将本就有些逼仄的空间,衬托的愈发狭窄。

乔漫试了几次想要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但都被他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去路。

她索性干脆倚着门框而站,清丽的身姿带着几分慵懒的俏皮,“纪先生,你别告诉我,你凌晨三点多跑到玫瑰海岸,就是为了来找我的别扭?还是……”

“觉得我没死,有点可惜?”

纪云深夹烟的手一顿,似乎想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什么东西,“什么意思?说的明白点。”

乔漫笑了笑,抬起左手的腕表,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纪先生,我刚回国,时差还没有倒过来,真的不能再陪你聊下去了,抱歉。”

说着,她就收掉了脸上的慵懒和散漫,侧过身,再次试图从他的身边走过去,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并用了点力度将她扯了回去。

乔漫穿着细跟鞋,鞋跟很容易跟地上的高级地毯纠结在一起,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她的鞋跟往旁边歪了一下,脚腕上瞬间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嗯,想走可以。”

纪云深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随后仰头喷出,“不过,你得求我。”

“纪云深,你到底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

男人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精致的五官上没什么情绪,却带着特有的深沉,让人忍不住的觉得压抑。

乔漫当然知道林城,乃至这个国家都不是孟东行的主场,如果说五年前这个男人只是林城的顶级富豪,那么现在,他可以说是只手遮天,而她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得罪他。

她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深吸了一口气后,脸上依然挂着温浅的笑容,声音恢复了娇娇软软的谄媚,完完全全妥协的语调,“麻烦纪先生让开点。”

“语气再讨好一点。”

乔漫,“……”

“求……纪先生让开点。”

“语气再狗腿一点。”

乔漫伸手整理了一下从肩膀滑落的头发,笑容浅淡,温和有礼,“那能不能请纪先生说一下,什么样的语调才能够显示出我的讨好和狗腿?”

纪云深没再说话,那双深黑的眸子继续盯着她,好像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还用我教你?”纪云深低下头,短碎的头发,在他额前形成了大片的阴影,将手中抽到半截的烟头弹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拿出你平常勾引男人的手段就可以了,毕竟我也是见色就起意的男人。”

乔漫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概觉得他会这么为难她下去。

“纪先生,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已经在五年前一笔勾销了。”

“我看起来就那么好打发?”

纪云深上前一步,大手很轻很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当然,说是抚摸,更像是摩挲,“先不说你卷走的明远集团账上的巨款,就说你给奶奶注射了糖皮质激素,致她死亡,就够我把你扔进监狱,蹲到牢底坐穿了。”

乔漫没躲,而是踮起脚尖,更凑近了他一些,大概还有几公分的距离时停下,呼吸纠缠。

“纪先生,这些话你明明可以五年前说的,为什么要留到今天才说?”

乔漫感觉到了下颌上的大手又收紧了几分力度,疼痛感让她的好看的眉头蹙的更紧,“你觉得这样有意思?”

五年前她生下甜甜的那天,也是周兰清去世的那天。

后来的一个月,她都遵照传统在医院里坐月子,纪云深那段时间很忙,现在想来,应该是忙着为她的事情东奔西走,平衡家里,又利用军政势力制衡纪东河。

男人的身姿又近了一些,乔漫不得不继续向后挪动脚步,直到纤细的背脊抵在后面墙壁上,才退无可退。

他高大的身形对她形成包围的姿态,几乎遮住了她头顶所有的光亮,入目所及的,都是他眉眼间浓稠的愤怒。

他的声音很低缓,却又带着浓浓的控诉,一字一句的说道,“乔漫,告诉我,既然想用死骗过我,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想,如果不是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又太有占有欲,不然,她甚至觉得他会愤怒的掐死她。

“嗯,这是个好问题。”

乔漫看着眼前站在逆光阴影中的高大男人,深黑的瞳眸像是会说话的星星,“所以,纪先生可以假装我没出现过,甚至可以当做我已经死了?毕竟我现在改了名换了姓,又认了干爹,还有了丈夫和女儿……”

“闭嘴。”

男人放在她下颌上的手骤然收紧力度,疼得女人眉心紧蹙,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哦,这件事情纪先生可能还不知道吧,那我就仔细的说一下,四年前,我在国外和孟东行已经注册结婚了,还有了一个女儿……”

“我他妈叫你闭嘴,你聋了?”

乔漫觉得这个男人都要把她的下颌骨捏碎了,就连声音都带着疼痛过后,细细密密的颤抖,“嗯好,我不说了,纪先生可以放开我了吧?”

男人眉目几动,最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因为刚刚的动作,而变得微微有些凌乱的西服衬衫,被他伸出的大手,一点一点的抚平褶皱,举止间,带着他这个年纪独有的优雅慵懒,和漫不经心。

乔漫捂着下颌周围,她的皮肤本来就白,上面现在应该已经是红肿的一片了。

她理了理被他刚刚粗暴的动作弄得有些凌乱的如瀑长发,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裸粉色长裙,然后看向对面的装饰镜,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后,才朝着身旁的男人笑了笑,是那种疏离中又带着优雅的笑,“多谢纪先生成全,那我不多打扰了。”

乔漫说完,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离开了女洗手间。

男人透过面前的镜子,看着女人逐渐走远的身影,深邃的眸子像是染上了猩红又愤怒的火种。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渐渐消失,他收回已经失去焦距的眸光,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好一会,他的唇角才扯出一抹带着点嘲弄的弧度,不大,却足够摄人心魄。

就这样看了很久,久到镜子反射的落地窗外,已经出现了晨曦的光辉,他才从这场怔忪中走出来,并伸手掏出裤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声大概响了两下,对面就传了傅青山惺忪沙哑的声音。

显然他正在熟睡中,却被他打去的电话吵醒了,所以声音中除了那股慵懒的惺忪外,还带着那么点阴沉的起床气,“老纪,现在才凌晨四点多,我又不是机器,需要睡觉。”

“查了没有,乔漫为什么突然高调现身?又为什么突然选择回来?”

纪云深挪动脚步,走出女洗手间,然后径自朝着走廊尽头的落地窗走去,“林嫣不是还有两周才出狱吗?她这个时候现身,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傅青山扒了扒有些凌乱的头发,语调是一如既往的轻缓,像是潺潺流过的溪水,带着细水长流的幽长和静谧。

“她的女儿身体不好,类似于再造白血球障碍那个方面的疾病,说白了就是得进行骨髓移植。”

纪云深眉目微动,没有握着电话的手插进裤袋,一双长腿又分开了一些,映在玻璃窗上,是挺拔又不失优雅的站姿。

“骨髓移植为什么要回来做?”

国外的医学相对于国内,更成熟,也更发达一些。

再说,他们作为父母,不是应该属于最匹配骨髓移植的人吗?如果只是为了给孩子找到骨髓配型,完全可以像过去几年那样秘密进行,不用惊动任何人。

“查到这个……”傅青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也很想不通,“还需要一些时间。”

不是为林嫣回来,也不是为了顾东风回来,更不是为了甜甜回来。

或者更往深里探究的话,是她在国外的那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有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才能知道她突然回来的原因,以及为什么会和孟东行注册结婚,还有了……另外一个生病的女儿。

“好,我知道了,有事再通电话。”

他找了她那么久,明里暗里的手段都用了不少,也没有把她逼出来。

而如今,她却因为那些不知道存在什么鬼地方的原因而高调的出现,还真的是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他摇了摇头,又低低的笑了两声,才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次对方接的很快,几乎在接通的那瞬间,就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孙秘书,放话下去,以后只要是孟东行的生意,不管用什么方法和手段,都要给我撬过来,三天之内,我要让他在林城没有生意可做。”

孙秘书刚刚结束一场连夜的高层会议,听到纪云深的话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纪总,孟东行在国内的生意都跟黑白道沾边,咱们明远向来跟那种生意井水不犯河水,如果非要这样做的话,恐怕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孙秘书的话已经表达了很明确的意思,就是这样做,会两败俱伤。

“嗯,这个我知道,按照我的话做就行了。”

孙秘书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提醒,得到的还是相同的答案后,就没有继续纠结,而是说了句知道了,我会尽快办好,就切断了手机通讯。

男人左手手腕上的腕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的四点四十五分,东方的晨曦已经散落了整个天际,照亮了这个用钢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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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1,乔漫,怎么办呢?我觉得我亏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探视的时间很短暂,只有二十分钟,当狱警从门外走进来,提醒乔漫和林嫣的探视时间已经到了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红了眼眶。

“嫣儿,几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了,我会照顾好心乔的。”

林嫣点点头,一双像是星辰般熠熠的眸子,染上了丝丝缕缕水雾,“嗯,我明白漫漫,幸好有你,真的……幸好有你。”

乔漫精致的小脸露出一抹明媚的微笑,然后低下头,下颌轻轻的摩挲着心乔柔软的头发,一双葱削般的玉手握住心乔的一双小手,隔在中间的窗玻璃,朝着里面的林嫣挥了挥,接着声音柔软的对心乔说,“心乔,跟阿姨说再见。”

“阿姨再见。”

“再见,心乔。”

乔漫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里面的林嫣,又温浅的笑了笑,才抱着心乔走出会见室。

林嫣呆坐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直到有狱警走过来,她才缓缓慢慢的站起身,不依不舍的离开会见室。

乔漫抱着心乔走出偏晦暗的监狱后,就将她放在了地上,一只手牵着她往高高的围墙外走。

“妈妈,刚刚的阿姨为什么见到我要哭啊?”

心乔的手始终抱着小黄鸭玩偶,因为乔漫的身高太高,她要仰着头才能看清她的脸,“她……是不喜欢我吗?”

“没有啊,心乔,阿姨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乔漫垂在身侧的手伸出来,揉了揉心乔深黑的头发,“她只是在里面呆的久了,觉得很闷,所以妈妈和心乔去看她,她觉得很开心就哭了,你知道吗心乔,人有的时候不一定因为悲伤哭,也可能因为开心而哭。”

心乔眨了眨那双星辰般的眼睛,“那是不是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妈妈时,因为太开心了,所以一直在哭。”

“嗯,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妈妈,那等阿姨出来,我就把孙嫂做给我最喜欢吃的慕斯蛋糕分给阿姨吃,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再哭了。”

乔漫的脸上都是温浅的笑意,“嗯,我们心乔最乖了。”

心乔一张小脸都是笑容,像是最明媚的太阳,虽然还没长大,却天生长个美人坯子的脸,而且绝对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人坯子。

早早的就有狱警打开了监狱大门口的那扇沉重铁门,乔漫抱着心乔从那扇铁门中间开着的小铁门走过去,还不忘跟门口的狱警道了声谢。

刚刚入春的林城,乍暖还寒,乔漫的车子停在监狱铁门的停车坪前,离她所站的位置大概要步行二十几米。

心乔很爱美,今早出门前她其实给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羊毛呢子大衣,但心乔觉得跟她穿的裙子搭配起来不好看,坚持不穿,时间又临近了提前约好的探视时间,她根本来不及再给她重新换衣服,只能让她穿着稍稍单薄的粉色泡泡裙来了这里。

刚刚在监狱的院落里,她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山风,这会出了高墙外,那些山风便不知从什么地方吹了过来,她怕冻着心乔,便抱紧心乔疾步往停车坪前走去,刚刚走出两步,就被一众黑衣保镖拦住了去路。

她刚刚出铁门的时候扫过去一眼,以为这几名保镖是来接出狱的人,没想到是找她。

“乔小姐,纪先生请你去他的别墅。”

乔漫将心乔抱的更紧,眉眼染上了不少戒备,并微微退后了一点,警觉的看着对面几名高大的保镖,“抱歉,麻烦你们转告一下纪先生,说我不太想去他的别墅做客,谢谢。”

说完,乔漫就抱着心乔往旁边挪动了几步,准备绕过他们。

却在刚刚迈出脚步的那一瞬间,就被高大魁梧的保镖挡住了去路,“乔小姐,纪先生说如果你不想去,他会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去。”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她没得选了?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依旧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好,我会自己开车过去,不麻烦你们了。”

“乔小姐,你的车会有人给你开过去,你只需要上车就可以了。”

保镖的话刚说完,一辆没有上牌照的黑色商务车就稳稳的停在了她的身边,“乔小姐,请上车吧。”

心乔紧紧的搂着乔漫的脖子,脸也跟着埋了进去,整个人都在因为害怕这几名突然出现的凶神恶煞的高大保镖而在瑟瑟抖着。

乔漫的手不停的在心乔的背后安抚,最终没再说什么,上了车。

周围的山景越来越远,她的眼睛里只剩下漫山遍野的新绿,她想,春天真的是个美好的季节。

它的绿,让人有了希望,也让人有了新生。

……

大约半个小时后,那辆黑色的商务车便稳稳的停在了蓝山别墅的大门口。

五六米高的黑色雕花大门缓缓开启,黑色的商务车紧接着就慢慢的滑进了别墅的院落。

蓝山别墅的样子,和她五年前离开的时候差不多,除了主别墅和后面的厢房别墅外,又加盖了一个玻璃幕顶的别墅。

蓝山别墅素有林城最美建筑的称号,耗资数亿元,是林城奢侈到再难以复制的景观建筑。

她从来都觉得纪云深的眼光很好,从这座玻璃幕顶的别墅就能看出来。

那是一幢看了一眼,就会深陷其中的建筑,美轮美奂的外形,大气奢华的装饰,再加上玻璃结构的幕顶,简直就是童话故事里的房子。

她记得五年前,他们在沿海路附近的那家玻璃幕顶的酒店时,他就曾经说过,如果她喜欢,他可以为她盖一幢这样玻璃幕顶的别墅,然后肩并着肩一起躺在床上,看着夜空的星星和月亮。

时光荏苒,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悄然滑过,他说那句话时的动作和表情,却依然被她深刻心底。

大概可能是那天的阳光太温暖,而他又穿着她很喜欢的白衬衫黑西裤,许诺出的那一秒钟,她真的觉得全世界都粉红色的。

回忆蜂拥而至,她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平复了好几秒后,她便收回了视线,并抱着心乔从停稳的商务车里走了下来,默认的就往主别墅的方向走了过去。

抱着心乔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听到几步走到她身侧的保镖说道,“乔小姐,纪先生说让你在这幢别墅里等他。”

保镖指了指那幢玻璃幕顶的别墅,动作和他的身手一样,训练有素又利落干脆。

乔漫的脚步顿在那里几秒钟,才扭转脚尖,朝着那幢玻璃幕顶的别墅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明明很近的距离,她却觉得好像穿过了五年的时间,漫长到呼吸都开始乱了频率。

到了玻璃幕顶的别墅门口,她放下心乔,刚要弯腰给心乔换拖鞋,心乔就被跟在身旁的保镖抱了起来。

“乔小姐,纪先生说他会帮你好好照顾心乔小姐,请你安心的在这里等他。”

乔漫微微变了脸色,但并没有慌张,“我和孩子在这里等他也是一样的,请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说着,乔漫就想把保镖怀里的心乔抱回来,却被保镖利落的一闪,给躲开了。

“抱歉,乔小姐,我只听纪先生的命令和安排,他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也只能这么执行。”

心乔因为到了陌生人的怀抱里,不断的扭动挣扎,甚至带着尖锐的哭腔喊着妈妈。

乔漫还想上前去抱她,却被另外两名保镖拦住了去路,“抱歉,乔小姐,你暂时不能离开这幢别墅。”

所以,他一早就做好了把她和心乔软禁在这里,然后再硬生生让她们母女分开的准备?

乔漫看着那名抱着心乔的保镖的背影,再好的心态也都崩了,因为她弄不懂纪云深的想法,一丝一毫都猜不透,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会对心乔做什么,对她做什么。

明明早就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再见就是陌路,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乔漫知道她无论怎么和门口的两名保镖较劲,都等于是在白费力气。

所以她几乎是立刻就转过身,然后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准备拨纪云深的号码。

在手指即将在屏幕上按完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时,她整个人微微一顿,然后用着一贯绵软的声音问道,“纪云深现在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在她问完的下一秒,身后的保镖就利落的回答道,“纪先生说,还是那个号码,你知道。”

她听后点了点头,接着手指便在触屏上按下了最后一个数字号码,并按下绿色通话键,很快,电话就被接通,在传来男人低沉到有些性感的声音时,她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会狠狠的缩了一下,大概是由于对他惯性的害怕和畏惧。

“纪云深,你把我关在你的别墅里,又让人把我和心乔分开,到底是什么意思?”

纪云深好像在开着什么军事会议,能够听到那头偶尔传来的声音背景,是关于近期加大力度打击黑帮生意的只言片语。

他手里把玩着一支精致的钢笔,听到她的话后,漫不经心的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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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2,纪云深,你不能这样……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垂在身侧的手一把扯下领带,并解开衬衫的风纪扣,动作带着极致的性感和散漫,“你这是要为了孟东行守身如玉?你就那么爱他?”

“纪云深,我希望你弄清楚一点,我跟他现在是夫妻,为他守身如玉有什么不对吗?”

纪云深微微低身,一张刀削斧凿的俊脸放大在她的眼前,在晦暗的灯影里,有些浓稠的冰冷,“想避重就轻?”

乔漫放在双腿上的手不禁绞在一起,声音依旧软绵轻缓,“什么避重就轻?”

“你刚刚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我。”

乔漫没说话,也知道他在指他刚刚问得那句她是否爱孟东行的问题。

“回答我,你就那么爱他?”

“纪云深,你到底想知道我是否爱他,还是想知道我是否对你还余情未了?”

她其实很想控制语调和音量,但此时此刻,面对已经有些咄咄逼人的他,她还是没有做到无动于衷,或者说,没有做到她想象中的若无其事,“有什么话,你大可以直接说清楚,这么直截了当的询问别人的夫妻感情,你把你自己当上帝了吗?”

纪云深棱角分明的五官已经覆上了一层冰霜,没有了任何温度,“乔漫,你知道吗?我就是他妈的现在把你给睡了,他孟东行也得给我忍着戴绿帽子。”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眼前的男人便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乔漫,要我说你的爱还真的挺廉价的!你和我刚结婚那会还说不想年纪轻轻的就给我生孩子,后来你怀孕,我疼着你宠着你惯着你,结果呢?你生下甜甜就和我分手远走他国,转过身就嫁了人生了孩子,你的爱这么廉价?孟东行他知道吗?”

“纪云深,你到底想说什么?”

乔漫微微红了眼眶,她想如果不是灯影晦暗,她的脸上一定有着几丝狼狈,“还有,我的爱廉不廉价,跟你有什么关系?”

纪云深低低的笑了笑,随后甩开他攥在手心的那张小巧的脸,言语动作间充满了厌恶,“乔漫,我们的结婚证还放在书房的抽屉里,名义上你还是我的妻子,也就是说,乔小姐,你犯了重婚罪和卷款潜逃的诈骗罪,你知道现在重婚罪和诈骗罪可以判几年吗?”

乔漫从来没觉得他会保留跟她的婚姻关系,按道理说,五年前他们的关系就已经打了死结,根本解不开,除了离婚各自安好,已经没有其他的任何出路。

她完全相信他有那个能力,让那张结婚证一直保有法律效力,也完全相信他说的那句她犯了重婚罪的话。

只是,他为什么要跟她过不去?

如果只是因为她卷走明远集团的账上巨款,他完全可以在她离开的第二天就把她抓回来送进监狱。

可都没有,他默认了她的行为,甚至任她为所欲为。

她以为那是他的愧疚,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只是一种他认为的对她的纵容。

或许五年前的分离,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欲擒故纵,而从来不是一场真正的分离。

只是她的意外,打破了他的欲擒故纵,还有韬光养晦。

“或者说……”

男人抬脚走向落地窗边,一双手插进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西裤裤袋里,声音依旧低淡到没有任何温度,“我可以在随意的那个刑期上,给你无限加长。”

乔漫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看着窗外的园林景观,“纪云深,你到底是在嫉妒,还是在吃醋?”

说着,她侧过身,倚在落地窗玻璃上,眉眼生动,“你还爱我吗?”

男人偏过头看她,眼睛里全是陌生的情绪,“谁给你的自信,认为我还爱着你?”

“哦,那看来是我误会纪先生了。”乔漫站直身体,精致的小脸上,又恢复了一贯散漫的慵懒,“至于结婚证,我想对你来说也不过是废纸一张,有它没它都没什么区别,况且我现在嫁了人,还有了孩子,纪先生肯定厌恶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对我有其他的想法。”

她温浅有礼的笑,垂腰的黑色长发不时散发出那种类似于少女的馨香,几乎占据了男人的整个呼吸系统。

“再说,纪先生身居高位,身边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漂亮的有气质的性格好的家世好的各式各样的女人,怕是早就看腻了,怎么可能还纠结于过去呢?是我的思想太狭隘了,抱歉。”

纪云深气得笑了,“乔漫,你这是在拿话搪塞我,还是在拿话提醒我?”

“什么话都被你说尽了?你当我真是傻子吗?”

“纪先生,你不会这么自相矛盾吧?”

“人都是矛盾的,况且我又是见色起意的正常男人。”他转过身,刚刚还放在裤袋里的双手拿出来,并一点一点的解着他衬衫的纽扣,“尤其……是那种对于跟别的男人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女人,就更加的痴迷了。”

乔漫被他解衬衫纽扣的动作,惊得连退了两步,却兀自镇定的驱赶着内心的恐惧。

“听说……这种女人成熟又有风韵,懂得在床上体贴男人……”

乔漫被男人逼退到房间的角落,背脊撞在冰凉的墙壁上,“纪纪……先生……”

“嗯,怎么了?舌头被猫吃了?”

男人越靠越近,她甚至感觉到了喷洒在她脸上的灼热呼吸,还有他的体温,“纪云深,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就不怕孟东行知道了找你拼命,毕竟我现在在他的名下,任何男人都禁不起这种耻辱,更何况是他。”

孟东行在国内或许什么都不是,但在境外的实力却不容小觑,是真正的隐形富豪。

而且再加上温家明的极力扶持,近几年,他已经变成了华裔商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跺跺脚,也可以让股市震动起来。

“如果他真的全力以赴,也不见得会输到哪里去。”

纪云深双手撑在她的头两侧,身形压低,呼吸更加靠近她精致的小脸,“那就试试啊,看看在林城,是他能够只手遮天,还是我能够只手遮天。”

“你……唔。”

她终于愤怒的仰起头,可迎接她的,是男人霸道又毫不怜惜的吻。

他的吻和五年前一样,带着狂风暴雨的急切,还有粗暴的蹂躏,密不透风的甚至让她的大脑都空白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伸出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极力挣扎着想推开他,可得到的是他越来越粗暴的对待。

与其说他在吻她,不如说他在极力的啃咬她,将她嫣红的唇很快就啃咬的红肿了起来,这看在男人眼里,却成了最好的催情剂。

乔漫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只能张开嘴,在他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下,男人吃痛,眉眼深深的蹙起,还是如她所愿的放开了她。

她伸手抹掉纪云深在她唇上留下的湿润水渍,一双如水的眸子狠狠的瞪着他,“纪……纪云深,你你疯了?”

“嗯,我疯了。”

他虽然没再继续吻她,但却没有松开对她的包围,声音带着强大情欲熄灭后的暗哑,“而且……疯得很彻底。”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我真的觉得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纪云深撑在她头两侧的双臂动了动,其中一条手臂挪到了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将她整个贴近他赤--裸的胸膛上,“陪我先睡一晚。”

“你做梦!”

乔漫激动的抬起手,还没有落在男人那张英俊的脸上,就被他的大手拦截住,“怎么就变成梦了?以前我们做爱的时候,你可都是欲仙欲死的软着嗓子叫我老公的!”

“你闭嘴!”

乔漫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按在了墙上,连带着整个身体都被他狠狠的抵在了坚硬冰冷的墙壁上,“怎么?光能做不能说是吧?跟孟东行上床的时候,你也这样?”

“纪云深,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的?我一跟你离婚才再婚,二我在婚姻存续期间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就算我卷走了明远集团账上的巨款,那也都是在你的默认中,所以你现在跟我计较我怎么跟孟东行上床的还有意思吗?”

刚刚还觉得能够承受的力度,瞬间变得强硬无比,她觉得她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乔漫,这么说吧,我找了你整整四年多,我养条狗养了四年多,它还得哄我开心,你说我这四年多该怎么补偿?”他按着她手臂的手骤然收了力度,改为纤长的指骨在她的脸颊上游走,“或者我这么说,你明知道我在找你,可你却依然选择和孟东行结了婚,还生了孩子,你觉得我纪云深就该被女人这么玩?”

“纪云深,你在强词夺理。”

乔漫不敢动,也不敢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随时会把她扒光了扔到床上,并且会用尽手段折磨她。

她五年前领教了太多次,早就已经学乖了。

“嗯,说的没错,我就是在强词夺理。”他修长的指骨顺着她的脸颊滑到下颌,然后停在了她的勃颈处,细细的摩挲,“所以,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乔漫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甚至话语合适,索性干脆就什么都不做也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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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3,他和林嫣的孩子,是个男孩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两人之间不过隔着几公分的距离,她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呼吸的温度,和胸膛的灼热。

昨晚那些疯狂缠绵的记忆突然涌入大脑皮层,她闭了闭眼睛,随后睁开。

她没动,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就连声音都变得很平淡,“纪云深,我和心乔什么时候能离开?”

“嗯,在你愿意打电话跟孟东行商量离婚的时候,你和心乔就可以离开了。”

乔漫精致的眉眼还是落下了层层的阴霾,虽然没有恼羞成怒,但也动了点怒,“纪总,你是真的不怕我把事情闹大?还是觉得孟东行真的软弱可欺?你别忘了,你不只是明远集团的总裁,还是纪家的掌舵人,更是特种作战部队的将领,更是国防部长的热门人选,你身上背负的是整个国家,而不是儿女情长。”

“我们是成年的男女,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昨晚的事情我可以不对你追究,也可以不跟孟东行说,所以,纪总,我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离我这个有夫之妇远一点。”

“嗯哼?”纪云深的剑眉挑了挑,语调慵懒到有些漫不经心,“所以,你刚才说了一大堆,是在告诉我,如果我不放了你和心乔,你就要对我追究,更会对孟东行说我昨晚睡了你的事情?”

“那么请问,你怎么对我追究?上法庭告我强-奸,还是让你那个黑帮老公拿枪来找我?”

乔漫清楚,纪云深根本就不怕这些,他恨不得她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样的话,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不仅要被他睡,而且还要一睡再睡。

挑衅,十足的挑衅。

“不管是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纪云深,我跟别的男人结了婚,生了孩子,有那么让你不舒服,甚至无法接受吗?”乔漫笑了笑,伸出双手捧住他英俊的脸,“可我已经嫁了人,生了孩子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除了用你滔天的权势对付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你还能做什么?是能杀了我,还是能杀了孟东行?”

她眉眼弯弯的笑,像是天上闪烁的星辰,“你都不能,纪云深,你除了用这种你自以为报复我的手段让我难受外,你什么都做不了,或者说,你更痛恨你什么都做不了。”

“你现在觉得不甘心,或者是感觉到不舒服,都是因为我表面上过得比你好而已,也仅此而已,可……纪云深,你为什么不想想,如果我真的过得比你好,就不会接受你给的无奈了。”

乔漫一点一点的描绘着他的眉眼,声音清淡的像是窗外徐徐灌进的微风,“你注定有你人生的轨迹,而我注定有我的其他未来,你就别勉强自己和别人了,好吗?”

后来的几句话,她说的很诚恳。

就像是这场感情的局外人,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

也好像这场感情对她来说,只是一场让他心理平衡的讨论。

甚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纪云深任她的手在他的脸上描绘摩挲,而那双深黑到几乎不见底的眸子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勉强这个词,我以前从来没觉得它会出现在我的人生字典里,但我现在觉得这个词语还挺美妙的,毕竟有你陪着我痛苦,陪着我勉强,我会比不痛苦不勉强更快乐。”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可能是觉得真的无法跟他沟通了,才伸手推开了他,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并将被子盖到头顶,想以此逼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种打心理战的时候,最不能出现的就是自乱阵脚。

男人也没太在意她的动作,而是很缓慢的转过身,看向墙壁上的英伦时钟,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接近中午的十二点。

他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漫漫,你确定不下去给我煮面?”

乔漫正想着到底要不要用两败俱伤的方法让他放手,就听到他有些散漫,甚至是带着点嘲弄的声音响起,她又将被子往上拽了拽,没出声,而是用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下去给我煮面?”

乔漫还是没说话,继续用沉默回答他的问题。

纪云深低低的笑了笑,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撑在床上坐起身,声音依旧是低哑的,甚至是散漫的,“乔漫,但愿你别后悔。”

说着,他就摸过床头矮柜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点燃,并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气息深入肺腑,让他瞬间就平静了不少。

房间里很静,能够清晰的听到男人吸烟的动静,还有清浅的呼吸声。

乔漫蒙在被子里,逐渐被呼吸出的温热包围,氧气也越来越少,而耳边几乎都是被子外男人吞云吐雾的声音,就这么大概过了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甚至是更长时间,她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时候,有人掀开了她的被角。

“乔漫,他来了。”

乔漫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说这句话。

直到卧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她才终于知道他口中所指的他来了是什么意思。

踹门的人是孟东行,他的脸上有着浓重的疲惫,和一身的风尘仆仆,西装和西裤上都沾染了不少褶皱,而那双漆黑铮亮的皮鞋上,也满是灰尘,能够想象得到,他从国外赶回来的时候有多么着急。

乔漫僵在了那里,虽然全身都被棉被蒙着,只露出一个头,但她依然觉得难堪,甚至更准确的说,是愧疚的难堪。

类似于做了什么天大的亏心事,被人当场抓了个正着,而她恰恰就属于这种。

纪云深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胸膛和勃颈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挠痕,而她又只敢露出一个脑袋,被子下面真的是未着寸缕,地上是男人的衬衫西裤,女人的内裤,bra和羊毛长身连衣裙,从门口的方向一路铺到床边的地上,床铺凌乱,枕头都落在了地上。

而空气里,更是有着做爱后留下的浓重到散不开的湿腥味,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孟东行刀刻一般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他甚至是双手插着西裤的裤袋走过来,步履慵懒散漫,看不出一丝狼狈。

他几步走过来,然后气定神闲的站立在大床边,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转向旁边的纪云深,“纪总,你难道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我的老婆为什么会在你的床上吗?”

“哦,你都看到了,她勾引我,我没忍住,然后就那样了。”纪云深虽然是悠哉的靠在床头软包上,并慵懒的抽着烟,但动作和言语上,总是透露出那么几分阴沉,“毕竟我也是个见色起意的正常男人,而她呢?又刚好很符合我的口味。”

孟东行没恼,甚至还在温润的笑,“哦,是这样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看纪云深,而是在看纪云深身边的乔漫,“漫漫?”

乔漫抿了抿唇,几次想开口又都忍了下来,“你先回去,我之后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所以,你觉得我老婆被别的男人睡了,还是我亲眼目睹的,我就只能忍气吞声的戴着绿帽子,做缩头乌龟?”

“不是,不是……”乔漫慌张的坐起身,被子滑落下去一些,露出了圆润好看的肩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此时的孟东行比纪云深还要咄咄逼人,她已经想不出来,或者说没有任何理由去说服他。

毕竟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男人头上,都是一件不能容忍的屈辱。

纪云深还是悠哉的抽着烟,没说话,眸光轻慢又带着丝丝缕缕的嘲讽,有点局外人看好戏的架势。

“说话。”

孟东行见她怔忪不说话,忍不住的提高了音量,却让她的身体惊的瑟缩了一下,眼底甚至有浅淡的水雾弥漫起来。

纪云深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僵硬,那些悠哉慵懒和散漫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越来越深重的不悦。

这个女人从来都被他捧在手心里疼,即便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可现在,她却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低眉顺眼,唯唯诺诺,他胸口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甚至有燎原的趋势。

“对不起,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乔漫低着头,如海藻般深黑的头发滑落到肩膀上,落下大片斑驳的阴影,几乎遮住了她的一张小脸,看不见任何表情。

孟东行还是刚刚的姿态,除了声音有些低哑的冰冷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是他强迫你的?”

乔漫知道现在不管是孟东行深究是她主动,亦或是被强迫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只能息事宁人,不能两败俱伤。

“没有……”

乔漫想否认,却被孟东行更加冰冷的声音打断,“回答我的问题。”

乔漫又瑟缩了一下,大概是此时此刻真的已经到了她的心理承受范围。

“行哥……”纪云深在孟东行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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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4,你是不是从来没有静下来好好的问过她,她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会见室棚顶的灯光是偏惨淡的白色,可能很久不见阳光,打映在林嫣的脸上,令她看起来总是有种病态的苍白。

她索性走回来,重新坐下,“纪总,你觉得你还胜券在握吗?或者我这么说,如果没发生叙利亚的那次意外,你对漫漫回到你身边,并且会继续死心塌地的只爱你,很有信心吧?”

“你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那个流掉的孩子,也不仅仅是她给你奶奶误射糖皮质激素,更不是她为了让你彻底死心而卷走明远集团账上的巨款,当然也不可能是你们刚刚结婚发生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而是你的心……”

林嫣垂腰的波浪长发盘成了一个丸子头,脸上是清淡的温净,“你始终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你说你爱她,却选择相信了纪晗,一次又一次。”

“我不知道你们十年的感情究竟可以深成什么样,可以让你那么相信纪晗,也不知道你是否还对她存在那份心思,我只知道,有些爱……覆水难收。”

“你觉得你委屈,把你能给的爱都给了她,甚至不在乎世人对你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甘做痴情种的讥讽和嘲笑,而她呢?又明明知道你在满世界找她,却还是选择跟别的男人结了婚,生了孩子。”

“五年了,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你感觉你受尽了折磨,甚至天天都沉浸在香烟和酒精的麻痹中,她突然高调回国,曝光在所有人的面前,那些潮水般的不甘心不舒服,还有那些数不清的埋怨和嫉妒汹涌而来,你是不是从来没有静下来好好的问过她,她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一味的威胁,一味的掠夺,我说的对吗?”

林嫣的脸上是温温淡淡的笑容,较之五年前耀眼的明媚,多了几分岁月打磨过后的深暗和犀利,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探究那份深暗和犀利背后的故事。

都说有故事的男人会让人津津有味,可有故事的女人,也同样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纪云深,一个女人可以很爱你,甚至可以没有原则,没有底线,但你要衬得起她给你的这份爱,目前来说,你还不配。”

她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又沉寂了几分,“我想,如果你继续用她不想要的方式爱她,你们之间除了恨,什么都剩不下。”

纪云深眯眸抽着烟,听着女人从玻璃孔不断传来的柔腻声音,过了很久,才低淡的笑了笑,他说,“林嫣,如果我只是对她有不甘心不舒服,甚至是埋怨和嫉妒的话,我可能连一点痛苦都没有。”

“还有……”他顿了顿,声音带着被烟雾氤氲后的沙哑,“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我不是在用她不想要的方式爱她,而是她在勉强我用她不想要的方式爱她,你说我的爱给不了她信任感,但更准确的来说,是她从来都没觉得甚至相信我很爱她。”

“至于其他的,林嫣,我和乔漫从始至终就没有办理离婚手续,都是她单方面的认为我要彻底的放手,我虽然不知道她这几年经历了什么,但不管她经历了什么,都是我的女人,她回来了,不管是用威胁的,还是用掠夺的,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结果,就是她必须在我的身边。”

“五年前,我处理感情或许不够完美,自身也不够强大,但有一点很明确,我确实很爱她,比想象中的还要爱她。”

说完,纪云深就利落的站起身,将手中燃到尽头的烟头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林嫣看着她高大的身影逆着光逐渐走远,人们都说纪云深是个被女人变得优柔寡断的情种,但也许他只是比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男人活的明白,抛开金钱权利的诱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以前觉得他情商低,现在觉得他情商见长,也或者说,他从来不善于表达他自己,所以让他看起来情商很低。

只是现在看来,五年的分离对他们来说,或许痛苦,但何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

孟东行驱车将乔漫和心乔接回蓝湖湾后,一家三口一起吃了午饭,然后他们两人又一起在儿童房陪着心乔睡着才离开。

乔漫走在后面,轻轻的将房门关闭后,就察觉到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男人眸光。

孟东行站在逆光阴影处,双手随意的插在裤袋里,精致的五官上是一层浅浅淡淡的笑意,却看不出任何情绪,“乔漫,我们谈谈吧。”

乔漫听后点点头,眸光始终落在男人的西裤裤腿处,没有抬起来。

儿童房隔壁就是书房,两人一起走进去后,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孟东行几步走到落地窗边,慵懒的坐在窗边的真皮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然后隔着午后明媚的太阳光线,看向对面一身白色裙装的女人,先开了口,“乔漫,我们登记结婚的时候,你说过什么,还记得吧?”

乔漫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然后很缓慢的点了点头,“我记得,在温橙没有完全恢复健康的时候,不会提出离婚。”

温家明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而通常成功的商人,都带着精明的冷血,和物尽其用的无情。

比如说,利用商业联姻加固他华裔第一富商的宝座,比如说,处理掉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低智商女儿。

她和孟东行的婚姻不过各取所需,她需要给心乔一个父亲,而他,需要她温家明干女儿的身份,来保护温橙。

“她最近的康复情况不错,但医生说还需要一段时间,可能是半年也可能是一年,我希望这个期间,你能跟纪云深保持距离,毕竟温家明不是傻子,如果知道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张形同虚设的废纸,他可能会立刻把温橙嫁给那个连自理能力都没有的傻子。”

孟东行还是满脸的笑意,根本没有了之前在蓝山别墅,和纪云深冷硬对峙时候的漠然,“我能够看出来他确实很爱你,但五年你都挺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年半载了,是吗?”

他能力卓越,手腕一流,五年间,已经把温氏扩大了三倍不止,现在不仅是华裔富商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是温氏的副总裁。

但温家明并不信任他,当然也可以说,他不相信一个只有十岁左右智商的温橙能够留住他的人,能够让他一如既往死心塌地的为温氏卖命。

所以他曾经多次想把温橙联姻出去,嫁给陈氏集团老总那个无法自理,甚至像个活死人一样的脑瘫儿子,以巩固温氏还有他本人在华裔商界的地位。

如果不是他怂恿乔漫认他做了干爹,又改了名字嫁给他,或许他现在还是想着怎么把温橙联姻出去。

他有的时候很庆幸,庆幸乔漫是温家明的女儿,而他又知道乔漫是温家明的亲生女儿,所以才能够以另外一种方式,延续了他可以继续为温氏为温家明死心塌地卖命的景象。

“你放心吧,我没打算再跟他继续有什么牵扯,这只是个意外,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孟东行看着她没说话,唇角淡淡的笑意里带着几分揶揄,还有明目张胆的奚弄,“乔漫,我不是想约束你,这场婚姻为什么而存在,你我都清楚,我希望你过后不要埋怨我,这很重要。”

“嗯,我明白。”

乔漫点点头,突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你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去休息了。”

孟东行缓缓的摇了摇头,“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乔漫朝着他笑了笑,随后迈开脚步朝外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低淡磁性的嗓音响起,叫着她的名字,“乔漫……”

“嗯。”乔漫没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还有事吗?”

“用我帮你吗?”

乔漫当然知道他是指的纪云深,随后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刚刚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确实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牵扯了,他是耀眼的天之骄子,一举一动万人瞩目,而我又在感情里相对自卑,不敢相信他在深爱了十年后,还能有爱的能力,他太好,而我又太糟糕,这样的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站在感情的外面,他们都能够清楚的看见自己的缺点和不足,可一靠近,就像是站在大雾里看对方,只能听得见声音,却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

五年前他们已经试过很多次了,又何必再试这一次?

……

乔漫回到房间后,就将落地窗的窗帘拉合上,准备好好睡一觉。

可是一躺下,那些明明上一秒还很汹涌的睡意,下一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看着被窗帘遮住太阳光线,而变得有些昏暗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才从那些遥远的思绪中被拉回来,然后拿过手机滑下接听键。

下一秒,就有一道熟悉的磁性男声响起,是谢之谦的声音,很久没听见,乍然听到,竟然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我说乔漫,如果不是在娱乐报纸上,看到你没死的消息,我真的以为你葬身了叙利亚的火海,英年早逝了呢。”

谢之谦的声音较之五年前受情伤远走叙利亚时,多了几分释然和明快,看来是彻底的从那场情伤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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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5,纪先生,请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单薄瘦小的背脊深陷沙发的椅背,入目所及的景象都变成了重重叠叠的影子,她很缓慢的举起已经空了的酒杯放在眼前,然后隔着透明的玻璃,还有棚顶洒落下来的灯光,看向对面的谢之谦。

这酒偏烈,此时的乔漫已经有些头晕目眩的微醺,整个世界好像都在快速的旋转,隔着酒杯看谢之谦的那张脸,也有些眩晕的模糊。

“因为那些事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说出来也只会让大家都跟着糟心,当然,我也不想你们基于现在,然后去同情曾在痛苦的沼泽里竭力支撑拼命挣扎的那个我。”

说着,她便前倾身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接着便一仰而尽,“真的,那对我来说也只能是一种形式,一种迟到了很久的安慰形式,所以,我说与不说,在此刻来说,都显得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谢之谦上一秒还觉得她没醉,这一秒却觉得她醉了,可能是因为那些东西在她的心里压抑了太久,久到她就算醉酒,也不想露出半分难堪和脆弱,更不愿把自己的伤口随便的露出来,她还是变了,蜕变得更睿智更成熟也更理性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好,我尊重你的想法,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说着,谢之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接着又给她倒了一杯酒,然后与她的酒杯碰撞在一起,“这次回来还走吗?”

“嗯。”乔漫轻缓的点点头,喝酒后的眼睛像是深黑夜空上最耀眼的星辰,“走,等嫣儿出狱和心乔做完骨髓移植手术就走,最快一个多月,最慢三个月。”

林嫣因为在监狱呆的太久,体重和身体素质都不达标,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和恢复,然后就是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没问题的情况下,和心乔做骨髓移植手术,术后两人还要恢复一段时间,前前后后加一起,怎么也要一个多月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当然,这是排除其他外因的情况下,需要一个多月两个月,如果出现了什么外因,那就要多耽误一些时间,也就有可能是三个月。

“听你的口气,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包房的梨花木门板留着一条缝隙,谢之谦转头,无意间瞥见了一道被棚顶灯光拖得老长的男人身影,和做工精细的西服衣角,从身形和西服的材质颜色很轻易的就可以判断出门外的男人是谁。

他勾唇笑了笑,将手中的酒杯凑到嘴边,接着一饮而尽。

乔漫撩了撩肩膀上的长发,用着被酒精氤氲后有些低淡的声音说道,“怎么可能?”

门外男人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甚至屏住呼吸,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林城的初春,总是带着冬天的感觉,包房里虽然开着暖气,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冷,索性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双手环住膝盖,下巴放在膝盖上,继续用着低淡的声音说道。

“我总会回来几次的啊,比如东风结婚,你结婚,嫣儿找到好的归宿风光嫁人,又或者我父母的周年祭奠,他们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又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不经常回来看他们,他们会很伤心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几秒钟,然后才继续说道,“估计一年能回来一次吧,不过呆不了几天,想见我的话,你可要提前预约,不然再见只能红着眼。”

后面的几句话,她其实说得很轻快,就好像分离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她已经熬过了那么多的可怕和噩梦,早就练就了一颗无坚不摧的心脏,和刀枪不入的躯体。

“我结婚啊,那可能得等很久,但是顾东风和林嫣嘛,一个是青年才俊,一个是气质名媛,身边围绕着的男人和女人多到数不清,兴许会很快完婚,到时候你可能就要多折腾几趟了。”

乔漫淡淡的嗯了一声,“所以,你们最好时间不要太分散,不然我又要多适应好几次时差,真的,那种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谢之谦挑了挑眉骨,又瞥了一眼包房门口,声音压的更低,“你就没想过去看看你和……纪云深的女儿?”

他在大约半年前见过甜甜一次,记得她长得很白,一双眼睛像是黑葡萄,到哪都是公主裙配丸子头,手上抱着小黄鸭玩偶,虽然说话很软糯甜萌,也很会撒娇,但其实骨子里是个很通透,很会随机应变见风使舵的小大人,和乔漫给人的感觉很像。

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比谁都知道通过美丽的外在而达到心中所欲。

“我其实也想过要去看她……”

酒精这东西,你说它不好,却可以让人暂时的忘记烦恼,你说它好,却又可以让本来模糊的事情变得格外清晰,甚至演变成痛彻心扉的力量。

她依旧是蜷缩的姿势,动也没动,“但我又怕见到她,当然,我更怕我会心软,最后离不开。”

“不是说从出生就没见过吗?能有什么感情?”

谢之谦的话说的很不以为意,在瞥见门外那道落在地上的高大身影有微微挪动的意图时,又开口说道,“况且……还是你现在最怨恨男人的孩子。”

果然,那道挪动的身影,在听到他后一句的问话时,停下下来,没动,也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僵在了那里。

“我怀胎十月,经历了妊娠期那么多的痛苦,又经历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阵痛,冒着大出血随时丢命的危险,把她生下来,即便我没见过她,即便我和纪云深的感情破裂,婚姻破裂,但那种刻骨铭心,并不可能说忘就忘掉的。”

谢之谦很轻易的就听懂了她的话,随后用着慵懒的语调问道,“所以,你现在对他最大的埋怨,不是你在叙利亚的那场人为意外,而是你在冒着大出血随时丢命给他生孩子的时候,他却陪在纪晗的身边,对吗?”

乔漫没说话,就这么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的说道,“他既然在那种时候选择的是纪晗,就已经完全说明了他的心意,谢之谦,我不是要求他必须把那段拥有十年重量的感情轻松的抛下,而是想让他把那段感情摆到应该摆到的位置,但显然他做不到,而我又不太想自虐下去。”

“感情这种东西,是他不会处理也好,或者不会表达也罢,但终究要做出一个选择,我们就那样试过大概三四次,但结果他选择的都是纪晗。”

“他说他很爱我,大概是真的,但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比起他很爱我,他也许更爱纪晗。”

说到这里,她才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赶紧止了声音,并用最快的速度拿过被灯光打得五颜六色的茶几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喝酒后是不是容易变得话多,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还说那么多干嘛,来吧,我们喝酒,好久没醉过了,今晚我要跟你不醉不归。”

纪云深宽大的背脊倚在包房门口旁边的墙壁上,每听到她说一句话,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最后跌落深海,再也遍寻不着。

他一直认为他处理感情不当,加上她从来没有真正觉得他很爱她,所以才有了五年前的那场分离。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大错特错。

他并不是处理感情不当,她也相信他爱她,只是在有对比的情况下,或者潜意识里,她更相信他爱纪晗,比很爱她更深爱。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对感情有洁癖的人,如果那份感情不能够给她足够甚至是彻底的安全感,她就会变得犹豫迟疑,甚至是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够她落荒而逃。

这段婚姻从开始到结束,他除了正面表达过两次他爱她,并没有在实际的生活细节中取得她的信任,这可能就是他们之间最关键的失败点。

“还是别了。”谢之谦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酒瓶,阻止她继续喝下去,“乔漫,别喝了别喝了,你要是真醉了,孟东行怎么想?我一个大男人把女人灌的酩酊大醉,而且还是深夜的玫瑰海岸?你是嫌我的命太长了?”

“没关系,他一般不太干涉我的私生活。”

“为什么?”谢之谦又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声音依旧低淡,“他是你的丈夫,你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他还不干涉,是等着被戴绿帽子吗?”

“你少用这种问话方式来套我的话,我是不会回答你的,把酒给我。”

谢之谦将酒瓶单臂举高,举过头顶,“不说清楚不给喝。”

“给我酒,我要喝酒。”

乔漫本身就有很大的眩晕感,再加上突然起身去抢谢之谦手里的酒瓶,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直接朝着一边栽了过去。

谢之谦也喝了不少酒,而且还是空腹喝酒,这会也有些眩晕微醺,反应比平时慢了不止两倍,等反应过来要去扶的时候,乔漫已经狠狠的跌在了茶几旁边的地上。

她穿着很细的高跟鞋,因为突然摔下去,脚踝重重的崴了一下,而且摔下去的过程中,还带倒了茶几上的几个空酒瓶,酒瓶落地,玻璃碎片飞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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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6,跟我说说,你怎么样才肯跟他离婚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甜甜乖乖巧巧又软软糯糯的嗯了一声,然后学着大人欲言又止的吐纳气息,没再说话,但也没有要挂断电话的意思,完全是做好了要跟他打一场拉锯战的准备。

纪云深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坐姿,随意交叠的双腿在棚顶的灯光下,显得特别苍劲有力,可能是察觉到了身边女人的身形变得很僵硬,垂在身侧的长臂突然一伸,便将娇小的女人整个揽在了怀里。

乔漫还沉浸在突然听到甜甜声音的怔忪中,却被他忽地揽在了怀里,惊呼声忍不住的从嫣红的唇中溢出,然后本能的开始挣扎,只是越挣扎,男人的臂力就收的越紧,最后她甚至感觉整个肩胛都疼了起来,索性也就挣扎了。

纪云深似乎很满意她不再挣扎了,就连声音都明快了几度,“甜甜,你还在听吗?怎么不回答爸爸的话?”

“粑粑,我刚刚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在外面相亲找女人了?”

甜甜的声音已经带着明显的哽咽,还有孩子特有的气恼和难过,“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继续找麻麻了?是不是真的想给我找个后妈,生个小弟弟小妹妹,然后再也不疼我再也不理我了?”

男人宽大怀抱里的娇小身形变得愈发僵硬,包房里很静,而她整个人又紧贴着男人的胸膛,几乎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无线电波那端传来的软糯声音。

纪云深也察觉到了怀中女人的变化,手臂的力度更加的收紧,好像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不知怎么就突然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甜甜的问题。

乔漫被他越收越紧的力度疼的直皱眉,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纪云深……”

纪云深低头瞥了她一眼,慵懒的挑了挑眉骨,然后将手机拿离了耳边一点,并微微的低了低身子,几乎是下一秒,男人带着烟酒味的灼热气息就喷到她的脸侧,“嗯,怎么了?”

“你弄疼我了,松开。”

乔漫的一双小手去抓他的大手,想将他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开,可他不仅纹丝未动,反而离她越来越近,她甚至都能够感觉到他敞开的西服里面,隔着白色衬衫的胸膛上的滚烫温度。

“纪云深,别逼我更恨你,松开。”

因为电话通讯没有挂断,乔漫只能压低音量,边扭动,边低叫他的名字,“纪云深……你听到没……唔。”

她所有没说出口的疼痛和愤怒,都被男人突然落下的吻给封在唇齿之间,他的身体压过来,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她的身上,她单薄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他压过来的重量,直接倒在了沙发上,而身上,毫无疑问是男人健壮精瘦的胸膛。

“粑粑,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粑粑……”

甜甜因为身体的先天缺陷,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敏感懂事,她分明听到了电话那头有女人的声音。

以前粑粑的身边,除了那些主动靠过来的女人,再就是爷爷奶奶和太爷爷硬塞过来的女人,虽然粑粑从来都没跟她说过什么,但她每次都会暗地里默默的配合粑粑把那些女人撵走,可这次,他却没像以前那样。

甚至可以说,她从来都没见过粑粑像这次这样,用沉默的去维护一个女人。

或许跟粑粑在国外走散的麻麻实在太难找了,所以,粑粑厌烦了,坚持不下去了。

孤独感和恐惧感一起涌上甜甜的心头,她只觉得心脏的位置突然有一股尖锐的刺痛感传袭来,并伴着剧烈的眩晕,她只来得及叫了一声粑粑,就倒在了地上。

纪云深吻上她的时候,就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离乔漫的耳侧大概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当然也听到了甜甜后来问的话。

乔漫听得出来,甜甜的声音里已经裹挟了浓浓的失望,还有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沉和难过,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想推开身上的男人,却换来他更加凶蛮的蹂躏,仿佛要将她拆掉生吞入腹。

他的一双大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动作粗暴毫不怜惜,像是真要在这就给她办了,而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哪句话牵动了他的神经,让他动了怒。

包房里开了暖气,乔漫拼命挣扎了一会,只感觉浑身都是渗出汗液的黏湿感,却根本没有撼动身上的男人半分,只觉得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本就因为酒气上涌而头晕目眩的身体,更加的难受不已,好像随时都能够在这场类似于无休无尽的折磨吻中昏过去。

“甜甜小姐,甜甜小姐,你怎么了,甜甜小姐……”

听筒里突然传来中年妇女惊吓过度而变得有些尖锐的声音,手机的位置离两人的距离相同,乔漫听到了,纪云深当然也听到了。

伊莲娜不懂心脏病发时的急救,只能慌张无措的朝着周围喊,“来人啊,有没有人,甜甜小姐晕倒了,快来人啊……”

纪云深胸口处燃烧的愤怒被听筒那边的声音浇熄了几分,他松开对女人的钳制,和那个让人呼吸变得困难的红唇,修长的大手捞过沙发上的手机,用着淡哑又低沉的嗓音问道,“伊莲娜,伊莲娜,能听到我说话吗?甜甜怎么了?”

伊莲娜朝着周围乱喊一通后,正要抱着甜甜起身,就听到了躺在甜甜头侧不远的手机听筒有熟悉的男声响起,她叫了一声阿门,便拿起手机放在了耳边,“纪先生,不好了,甜甜小姐昏倒了。”

纪云深握着手机的大手几乎立刻就收紧了力度,用力到泛白,另一只手横在膝盖上,撑着弯低的身子,修长的指骨揉按着发疼的眉心,“她……她有没有嘴唇发紫,浑身抽搐,口中吐白沫的症状?”

伊莲娜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甜甜,几乎是本能的回答,“没有,甜甜就是躺在那里,没有先生说的那些症状。”

纪云深原本已经僵硬到极点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声音也比刚刚轻快了一些,“嗯,那就是老毛病了,让她在那里躺着就行,不用动她,我现在就往回赶。”

“哎哎,好嘞,我知道了,纪先生。”

通讯切断后,他随意又慵懒的将手机放回了裤袋里,然后瞥向身边妆容有些花了的女人,“甜甜身体不舒服,我现在要赶回去,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仔细考虑一下,三天后,我要答案。”

乔漫的口红多数都被男人吻没了,但还是在刚刚的挣扎中,无意间在他挺括的衬衫领子上留下了两道口红印,令此刻的他,看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颓靡和性感。

“纪云深,你说了什么?什么答案?”

纪云深低低的笑了两声,然后伸手将她散落颊边的碎发别在了她小巧的耳后,“跟我装糊涂?嗯?”

乔漫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动了一些,并抬手狠狠的擦了几下红唇,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戒备,“抱歉纪先生,我智商有限,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跟孟东行离婚。”

“什么?”

纪云深突然欺过身,将她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形下,“金钱权利地位,甚至我的心我的人都可以毫无保留的给你,我相信比起孟东行,我更能给你外在物质的安全感,只要你跟他离婚,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

乔漫仰着头,看着距离她的脸只有一两公分的英俊脸庞,“纪先生,你忘啦,五年前我曾经卷走过明远集团账上的巨款,你就不怕这样的故事……再重新上演一次啊?”

“只要你想要,我可以把明远集团都过户到你的名下,钱对于我来说只是数字,可你对我来说,是整个世界。”

他温柔英俊的脸上都是温浅的笑意,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这样的情话,她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她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乔漫从来都知道这个男人擅长说情话,但他很少说,也很少这么表达自己,除非特别喜欢,喜欢到必须用这些话来表达他的心思和情绪。

“可怎么办呢?纪先生,我已经不需要那些外在的物质了,因为……”她偏过头,红唇贴近他的耳边,“我老公也很有钱。”

说完,她就伸手推开了身前的男人,头顶被遮挡的光亮重新洒落下来,她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羊毛长裙,又整理了一下肩头散乱的秀发,才慵懒的站起身,忍着脚踝上的痛,去找那只被男人丢到沙发下的高跟鞋。

包房里的灯光偏暗,地上又都是玻璃碎片,她刚挪动了一下,白嫩的脚底就被玻璃碎片扎到,鲜血瞬间就从伤口流了出来。

纪云深在听到她强忍的闷哼声后,就起身将她抱在了怀里,乔漫因为突然失去重心腾空,双手几乎下意识的去寻找支撑点,结果最后就变成了她一双柔若无骨的双臂,环住了他修长的颈项。

“乔漫,跟我说说,你怎么样才肯跟他离婚?”

国外的法律,和林城的并不一样,他们在国外注册结婚,并不在林城的法律认可内,但同理,林城的结婚注册登记,也同样不在国外的法律认可内。

这本来就是以约束力为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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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7,他说他恢复记忆了,是真的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穿着做工精致的白衬衫黑西裤,随着傅长林挥下的鞭子,早已经变成了衣服碎片,而每挥下去一鞭子,都伴着皮开肉绽的声音,在相对安静的军区办公室里,显得十分怵目惊心。

纪云深双手插在西裤裤袋里,迈着沉稳的步伐,绕开地上的狼藉,一步一步朝着落地窗的角落走过去。

说实话,兄弟多年,他见过傅青山大多数都是风光无限的画面,像此刻这么失意狼狈的样子,他之前只见过一次,而上次见,就是前几年他和林嫣孩子在青山别墅的那场火灾中付炬火海,连片衣角都没有找到的时候。

如果说这次只是失意狼狈,那么上次就是不战而溃。

傅长林好像打累了,气喘吁吁的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娶不娶江家丫头。”

早在半年前,家里的长辈就开始为他这个不争气的孙子物色结婚的对象,相亲的女人从富家千金到名媛淑女,几乎可以从城东排到了城西,他愣是一个都没有看上,不是骂走就吓跑,就没谈过一次正经的恋爱。

傅家现在重新跻身军政名门之列,而他又是中央军区提拔起来的年轻少将,可以说前途无量,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惦记着那个心眼多又手段过人的林家丫头,简直要气死他。

傅青山宽大的背脊上已经满是血痕,并不时往流着鲜血,与红衫木的地板混在一起,竟然有一种血流成河的错觉。

背脊上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在细细密密的颤抖着,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牵扯到哪根敏感神经,然后就会传来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的疼痛。

他缓了一下,才扬起头,深黑的眼睛里写满了无谓和挑衅,“爷爷,您要是还有体力,就尽情的对我招呼,不用再问我娶不娶那个女人,您就算再问我一千遍,一万遍,我的答案都是不娶。”

傅长林是开国元勋,是真枪实弹从战场上走出来的铁血军人,但那个年代有勋章,也注定了有伤痛。

他吃过树皮充饥,睡过雪地,渡过江河,留下了一身的顽疾,随着年岁的增加,身上添了更多的毛病,现在别说拄着拐杖站上一个小时半个小时,就连坐着,都会忍不住的手脚发抖,更何况现在还是在愤怒的情况下站立。

傅长林双手撑在精致的拐头上,将整个人的重心都放在了上面,这次奇迹似的没有动怒,“小山,你真要为了那个林家丫头毁了你自己吗?我们不仅有世仇,还站在政治的对立面,他们林家有他们林家的信仰,我们傅家有我们傅家的信仰,即便你勉强跟她继续在一起,也终究不会有结果。”

道理这种东西谁都懂,可即便是叱咤军政商三界那么多年,听过那么多大道理,又经历了那么多大起大落的爷爷,也没过好这一生,更何况是他。

“爷爷,理由我已经跟您解释过了,您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都会坚定我的想法,不会动摇。”

傅长林深吸了一口气,老花眼镜后面的锐利双眸突然涌上了一片失望的落寞,就好像是期待已久的东西突然落空的毁灭感,还有无法言喻的痛心疾首。

血压上升,他只觉得一股眩晕袭来,接着他矍铄硬朗身躯就跌坐在了办公桌旁边的旋转椅上,声音很大,大到傅青山再也不敢出言刺激。

纪云深始终没上前插手,一是觉得这是老傅自己要面对解决的,二是即便他插手了,也未必能够终结这场博弈,所以,他暂时只能当一个旁观者,等着他的戏份上场。

傅长林双手依然交叠着放在精致的拐头上,头靠在上面,等着这股巨大的眩晕感过去,才缓慢的开口,用着苍老的声音说道,“纪小子,他说他恢复记忆了,是真的吗?”

纪云深闻言挑了挑好看的剑眉,先是看了一眼仿佛老了很多岁的傅长林,接着又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傅青山,随后才低淡的嗯了一声。

傅长林听后,又问了一句,“具体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最近。”

如果说没有恢复记忆的他,会对林嫣有偏见,那么恢复记忆的他,对林嫣的感情会更复杂。

复杂到没有人说得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他没有娶别的女人的想法,如果非要有那么一个人,他能想到的只有林嫣。

余生自己这么过下去也好,守着工作也罢,他绝不能再将就,尤其是感情。

“所以,他恢复记忆,就又对那个女人执着上了?”

这话,纪云深当然听得出来,傅长林还是对着他说的。

纪云深几个大步走到办公桌旁边,双手撑在桌面上,“傅爷爷,青山他好像一直都对林嫣挺执着的,这跟他恢没恢复记忆,并没有太大的实质性关系。”

傅长林觉得那股眩晕终于好了一些,睁开了那双浑浊却又沧桑的双眸,对上了纪云深湛黑如海的眸光,还没有说话,就被纪云深接下来的话,刺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他说,“傅爷爷,老傅都三十多了,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过什么样的生活,别说您,就是生他养他的父母都没有权利干涉,还有,我觉得以傅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完全不需要再通过联姻的手段去巩固或者证明什么,因为老傅的军绩政绩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近几年,他经常跑去叙利亚,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都不会回到国内,而傅青山要一肩挑两责,既要管理特种作战部队第38集团军,还要管理空军作战部队,而且京都林城来回飞,军绩政绩都有目共睹。

再加上他的商业头脑,已经成为了军政商三界都举足轻重的人物。

最可怕的是,他才而立之年不久,可谓站在上流社会的顶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傅长林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纪小子,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捆绑起来,就等于束缚住了双手双脚,即便他飞得再高再远,只要那个女人扯住手中的线,就随时可以把他拉回去。”

“自古以来,多少王朝的更迭变换,不是因为女人?红颜祸水这四个字,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成语,你知道现在世人对你的评价吗?一个痴情种,又或者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窝囊废,你们是多年的朋友,也是好兄弟,不会连这种事情,都要一模一样吧?”

傅长林的话,不仅取笑了傅青山,也嘲讽了纪云深。

纪云深英俊的脸上依旧是温温淡淡的笑容,没有怒,也没有恼,甚至连太大的情绪变动都没有,“傅爷爷,男人喜欢把失败归咎于女人,是因为大多数的男人都喜欢为自己找个借口,如果女人也能够成为借口的话,那么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窝囊废。”

傅青山皱了皱眉,递过去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了。

纪云深当然知道傅长林的身体状况不好,便站直了身子,“傅爷爷,我知道您今天让青山把我叫过来的意思,我确实是不喜欢林嫣,也确实是不希望老傅再和她有什么牵扯,但就像我刚刚说的,就连生他养他的父母都没有权利做这件事情,我就更不可能了,连劝……都不可能。”

傅长林点点头,收回放在纪云深身上的眸光,然后握着精致的拐头,将拐杖抬起来,在地上狠狠的敲击了几下。

门外几名近身保镖听到办公室里面的声音,迅速的从门外涌了进来,并快步走到办公桌旁站定,等待傅长林的命令。

“拉着他去清醒清醒,直到他什么时候清醒了,再把他送回来。”

傅长林说完,就缓缓慢慢的站起身,动作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气场,“纪小子,基于你刚才已经明确表达了你的意思,那我就不再多留你了,你先走吧。”

纪云深当然知道傅长林说的清醒清醒是什么意思,众所周知军区大院里有军人惩戒所,傅长林把傅青山的人都调走了,只留下了自己的人,就说明他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当然,前提是,他也不打算帮忙劝说的情况下。

而刚刚的那几句话,已经很清晰的表明了他的立场,傅长林也充分尊重了他的立场。

几名近身保镖利落的去钳制跪在那里的傅青山,还没有起身,就被纪云深几个干脆利落的横踢侧踢动作给踹到了地上。

“傅爷爷,青山这几天还有很多军事会议要开,您要真把他打废了,最后心疼的还是您自个,林嫣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千金小姐,能玩出什么花样,当然也可以说,如果男人不纵容,她们怎么可能玩出花样?”

“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您又拦不住,何不顺其自然让他们自由发展,好了皆大欢喜,不好的话,不也如您所愿了吗?”

傅长林瞥了一眼被纪云深踹到地上的几名保镖,又看了一眼傅青山的背脊,还有流到红衫木地板上的鲜血,嘴上说得硬声硬气,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有多么的心疼。

“没用的东西,花那么多钱雇你们来,就是为了让别人当着我的眼前,用几脚将你们踹趴下哭爹喊娘的?”

几名保镖因为办公室里的几个人身份都比较贵重,所以根本不敢有过激的动作,生怕揣测错意思,最后受到惩罚的还是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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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8,我以为你不会想让我去男人堆里游走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嫣闻言,纤细窈窕的身子深陷椅背,几缕深栗色的波浪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肩头上滑落,将她整个人衬得愈发单薄娇小。

她隔着透明的窗玻璃看向他,那双深黑的眼睛像是会说话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根本让他挪不开视线,她说,“我以为你不会想让我去男人堆里游走。”

换句话说,就是他不帮她,她也会找到愿意帮她的男人。

傅青山毫不怀疑林嫣的个人魅力,也毫不怀疑她说的会去男人堆里游走寻找靠山的话。

只是他光是听到她这么说,胸腔就已经有了一股莫名的怒意涌上来,更别说她真的跑去男人堆里游走。

他慵慵懒懒的低下头,修长的手指将轻磕在手背上的香烟叼在嘴里,接着点燃,然后隔着氤氲迷离的青白色烟雾,回视玻璃那端的女人。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沉默蔓延……

最后,还是林嫣先移开了视线,因为那个男人漆黑的眼睛,太像无边无际的大海,她真的怕她会就此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她白皙素净的小脸上始终浮着一抹浅淡的笑意,棚顶的灯光倾泻,将她的唇角弧度勾勒成完美的线条,“我思来想去,勾勾手指头就能解决的男人,实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再去找另一个男人接手,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决定权还是在傅先生的手里。”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即便她真的去找了另一个男人接手她的人生,也要绕过傅青山这一关,那么她就实在没有必要再去走那么多弯路。

傅青山微微眯眸,吞云吐雾后的声音变成了浓稠的暗哑,“我对你来说,就只是勾勾手指的级别?”

“不然呢?”

林嫣娇小的身子突然前倾,那张清丽的脸,在离那扇巨大的透明玻璃还剩几公分的距离时停下,一瞬不瞬的看向对面的傅青山,“我叫你滚,你就会真的滚?”

傅青山低低的笑了笑,然后抬起手,散漫的挥了挥,就立刻有人从角落走过来,打开了隔在两人中间那道墙上的门。

林嫣不敢置信的看着上一秒还只能隔着玻璃对视,这一秒却已经真真实实的站在了她身边的男人,“傅青山,你疯了,这里是监狱不是你家。”

傅青山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他身形的阴影里,他弯下腰,那张英俊淡漠的脸,逐渐靠近她精致温净的小脸,“如果你求求我,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从监狱里出去。”

以前她围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时候,看到最多的,就是他皱眉和不耐烦的样子。

她想,如果他这时候的主动和热情,拿到以前一点点,她都不至于在回想起他的时候,除了冰冷无温的记忆,再也没有其他。

“毕竟……我和老纪都不是太会体恤别人的人,万一困住他的时候,他拼命反抗,误伤了他……”

这个他,林嫣当然知道他指的是林南城。

现在国内的政治势力错综复杂,政治斗争也在不断升级,林南城即便想明哲保身,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他还没想过明哲保身。

“你这么做,就不怕你爷爷再被我气到住院,昏迷不醒?”

林嫣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的双臂勾住他修长的脖颈,浅淡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周围,带着密密麻麻的温热,“傅先生,你我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谈交易我都ok,但是千万别跟我谈什么感情,你明白吗?”

傅青山剑眉一挑,一双铁臂直接揽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将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提起来,揽到了胸膛前。

他很高,必须低下头,才能看清她的脸,“想跟我各取所需谈交易的女人数不胜数,你就这么自信我不会放了你?”

“嗯,如果我托人捎信给你你不来,我可能就没什么自信了。”

从她给他放出消息到现在,前后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尤其还是在深夜,他却披星戴月的赶到这里,证明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林嫣的一双小手撑在傅青山宽阔的胸膛前,努力的想跟他拉开距离,“所以傅先生,你究竟答不答应?”

傅青山的一双铁臂以不松不紧的力度环抱着她,不至于弄疼她,却也让她挣脱不开。

他微微低头,唇息贴近她的耳边,声音很低沉,还带着被烟雾熏染后特有的沙哑,“可怎么办呢?林嫣,我现在只缺一个跟我……谈感情的女人。”

“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的话,那么傅先生,我宁可试一试去男人堆里游走,也不跟你。”

话外的意思就是,如果根本避不开他,那么就各取所需谈交易,但如果他非要跟她谈感情,那么她宁可去男人堆里试一试。

傅青山吃的止疼药的药效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这会被她用力的推拒,背脊上那种锥心彻骨的疼痛感重新袭上来,令他精致的剑眉重重的蹙起,音色里止不住的带了几丝隐忍压抑的粗重,“别动。”

林嫣被他突然加重的声音吓了一跳,瘦削的肩膀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傅青山察觉到,声音立刻缓和了一些,“我背上受了点伤,你别动,让我抱一会。”

“但抱歉傅先生,我并没有什么义务让你抱。”

说着,林嫣就伸出手,用力的推开了身前的傅青山,尽量忽略他脸上流露出的痛苦神色,“还有,温情路线并不适合你我,如果你觉得你接受不了我的提议,那么……你现在就可以滚了。”

林嫣的唇角始终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看着他的时候没有怨,也没有恨,平淡的像是过去那十几年的纠缠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傅青山没有防备,被她突然推拒过来的力度,弄得连连后退了几步,直到宽大的背脊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停下脚步,那股锥心刺骨的疼痛感变得更加剧烈,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都是呼啸而过的轰鸣声,就连视线都变得氤氲朦胧起来,甚至已经看不清对面女人的轮廓。

林嫣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抬脚走了出去。

傅青山捂着疼痛剧烈的头,追了两步,还没有伸出手,整个人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如果现在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一定会摇着头说,这么严重鞭伤,你是怎么坚持走路,甚至抬起双臂去抱人的?

但此时此刻,他在沉入黑暗世界之前,看见的是女人头也不回越走越远的背影,脚步间甚至没有半分停留。

而他脑子里,却满是她当年围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画面。

……

乔漫到医院的急诊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回到蓝湖湾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午夜的三点过五分了。

孟东行还没睡,正坐在别墅客厅的沙发里吸着烟,听到防盗门开启的声音,他那双深邃到黑不见底的眸光,隔着青白色烟雾,凉凉漫漫的看过去,里面的复杂情绪,让乔漫下意识的垂下眸光,没有跟他对视。

她径自换着拖鞋,低低淡淡的问了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孟东行嗯了一声,继续吞云吐雾着,似乎并没有打算跟她继续交谈的意思。

乔漫也太累了,换过拖鞋,就朝着楼梯口走了去,“那我就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等等……”

乔漫刚刚抬起脚,就听到身后有低沉的男人声音传来,她半转过身,看向坐在客厅水晶吊灯下的高大男人,“还有事吗?”

“你过来一下。”

孟东行宽阔的背脊深陷沙发的椅背,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姿势带着极度的慵懒和漫不经心,“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乔漫走过来,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他的对面,中间隔着有大约两米的距离。

孟东行挑了挑眉骨,扶在沙发扶手上的长臂挥了挥,“离那么远干什么?再靠近点。”

乔漫总觉得今晚的孟东行有点反常,但她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反常。

她听到他的话后,依言又往前挪动了一点,“孟东行,我很累了,如果你没什么大事,我们就明天再谈吧!”

“不,这件事我们必须先说明白。”

孟东行的话落,又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坐下,我们慢慢谈。”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走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这样可以了吗?说吧,我听着。”

孟东行夹着香烟的手放在弯曲的腿骨上面,只是这么燃着,半天都没吸,就这么沉默了一会,他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乔漫,你知道我为什么两三次都没有追究纪云深吗?虽然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即便是名义上的夫妻,也不代表我可以随意让别人给我带绿帽子。”

乔漫摇摇头,声音温淡的像是水,“我不知道。”

孟东行说的两三次,大概就是指纪云深深夜到访蓝湖湾别墅,把里面近百名国际雇佣军打倒,然后又私自在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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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9,粑粑,那个阿姨……是麻麻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机场密集的人流里,男人那抹俊朗高大的身姿,几乎不用刻意寻找,就清晰的映入了乔漫的眼帘。

他穿着一身意大利纯手工缝制的黑色西装,脚上是一双打理的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垂在身侧的左手上是一只万年不变的男士机械腕表,头顶的灯光,和机场落地窗外涌进来的日光,将他高大的身影衬得愈发挺拔。

如果不是他身后跟着光目测就有几十名的雇佣军保镖,她甚至以为他是来给她送行的。

孟东行在乔漫看过去的那瞬间就收回了眸光,接着便将水瓶凑到嘴边大灌了几口,性感的喉结跟着上下滑动了几下,周身散出愈发慵懒的气息。

心乔站在乔漫的身侧,小小的她,也敏感的察觉到了周围人群驻足涌来的好奇目光,还有大大小小的讨论声,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伸手揽住了乔漫的脖子,寻求安全感,“麻麻,我有点怕……”

之前和乔漫在监狱的门口,被人拦截住,心乔就对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雇佣兵保镖记忆很深刻,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带着很大的恐惧。

这会又突然看见,而且是朝着他们所站的方向走过来,她已经深刻在心底的那些恐惧又掀了起来。

乔漫伸出手,在心乔的背部拍了拍,“心乔不怕,乖,去爸爸身边。”

心乔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好像快哭了,“麻麻……”

“乖,过去吧。”

心乔这才点点头,走到了一米外的孟东行身边,并紧紧的抱住了他健硕有力的长腿。

孟东行伸手揉了揉心乔的小脑袋,又将她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乖,躲到爸爸的身后,没事的。”

心乔挪着小碎步,躲到孟东行的腿后面,只敢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那些越走越近的黑色身影。

乔漫在心乔走到孟东行的身边后,就缓缓的站起了身,并将手中的水瓶盖扣在瓶身上,眉目很平静的看着走过来的男人。

纪云深在离乔漫还有五米左右的位置时,便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可以自行解散到各个角落,等待命令了。

那片训练有素的黑压压人影很快就消失在密集的人群里,刚刚还停下脚步准备驻足围观看热闹的人也都纷纷的散开,机场又恢复了最初的人来人往。

“这次,你又打算消失多久?”

乔漫还没有开口说话,纪云深略带低哑的声音就传到了她的耳边,她的一双小手几乎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水瓶,“纪云深,你每天都跟在有夫之妇的后面,是真的打算把男小三这个身份进行到底,还是你觉得你有钱有势,就可以不要脸了?”

纪云深先是瞥了一眼站在她身后一米左右位置的孟东行,接着又瞥了一眼抱着孟东行大腿的心乔,然后才看向站在他对面的娇小女人,“你可以认为,我有钱有势,就算是不要脸,也能够从男小三的身份逆袭,成功上位。”

也就是说,即便他是她口中的男小三,他也能够把她配偶栏上的那个名字去掉。

这么不可一世,明目张胆,这世界上大概除了纪云深,她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孟东行本来不打算插手,但为了让纪云深堵心,他还是没忍住,“纪总,你这么说,是把我当死人了?”

他淡淡凉凉的说完,就抬起左手手腕上的腕表看了一眼,“飞机还有十几分钟就起飞了,纪总,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你确定你还要当着我的面,对我的老婆指手画脚,歇斯底里吗?”

孟东行的话看似慵懒,甚至带着几分轻慢,但却字字珠玑,暗藏锋芒,嘲讽和挑衅的意味十足。

纪云深淡淡的笑了一声,微微挑起眉骨,声音轻懒,“孟东行,你就不怕你“真正”的后院起火?”

孟东行脸上的慵懒情绪一寸接着一寸的褪尽,眸光瞬间染上了一层冰霜,“纪云深,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真正”的后院,纪云深明明是意有所指,难道他发现了他和乔漫还有温橙的秘密?

乔漫侧过头,看了一眼纪云深,拼命的想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可那里除了可怕的平静,什么都没有,她甚至都猜不到一分一毫。

“乔漫,你不是总觉得是我在强人所难吗?现在我想当着你,和你所谓“老公”的面,把我的强人所难说清楚。”

五年了,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的分离,如果还是不能够让他学会如何去爱,那么他就是真的太蠢了,也太活该了。

他伸出健壮的铁臂,将对面的女人轻松的揽在怀里,并牢牢的控制住,“我不管你们是各取所需谈交易,还是为了温橙或者心乔做出夫妻的假象,我都不打算计较和追究,但是……乔漫是我的女人,里里外外都是,五年前是,五年后也是。”

“如果说五年前我的放手,换来的是乔漫真正的离开,那么五年后我的纠缠,得来的一定是乔漫的心甘情愿,不管是用我的金钱地位,还是用我的人和心。”

纪云深的话,明里是对孟东行的宣誓主权,暗里却是对乔漫的势在必得。

想接近这样一个男人,或许已经很不容易,但要想甩掉这样一个男人,就更加不容易。

乔漫拼命用力的挣扎的动作,因为男人的话,而慢慢停止下来,她看了一眼对面的孟东行和心乔,“你带着心乔先回美国,我会乘下一班……”

“不用了。”

纪云深的声音还是那样轻淡,几乎没有温度,“我想孟总自己回去也一样,我说的对吗?”

孟东行听后,挑了挑好看的剑眉,“纪云深,你是打定主意我不敢跟你硬碰硬了?”

林城确实不是他的主场,但他混迹黑白两道这么多年,说句话,还是有人愿意给他几分薄面的,他如果想撑一撑场面,别说一个月,三年两年都不是问题。

纪云深并没有怀疑孟东行的能力,他眉目微微动了动,还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嗯,不过行哥要试一试的话,我敞开双臂欢迎。”

孟东行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放在手里,没有点燃,只是那样夹着,“纪总,你非要这样的话,让我的面子往哪搁?”

整个华裔商界都知道他孟东行已经娶妻生子,虽然这几年他并没有公开乔漫的身份,可他一旦离婚,这背后的故事,总是还需要一个圆满的解释和结局。

自愿离婚,是他和乔漫的之间的事情,可一旦纪云深插进来,味道就变了。

总不能纪云深让他跟乔漫离婚,他就离了婚,那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当然也不是他商人的性格。

“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纪云深的那只铁臂紧紧的箍攥着乔漫纤细的肩膀,几乎让她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孟东行当然看懂了他言语动作间的示威,轻轻淡淡的一笑,“这样吧,纪总,飞机马上起飞了,你让乔漫和心乔先跟我回美国几天,把离婚的事情处理好,毕竟我们还有个孩子,甚至涉及到财产分割,至于剩下的嘛……我们可以慢慢谈。”

“不可能。”

纪云深高大的身影动也未动,“她净身出户,至于孩子的归属问题,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是吗?”

“说实话,纪总,我真的不太心知肚明。”

孟东行认识纪云深这么多年,真的难得看到他这么戒备,又据理力争的样子。

说实话,很有新鲜感。

“难道纪总的意思是说,心乔不是我的孩子,是你的孩子?或者是其他人的孩子,又或者谁的孩子都不是,是我们制造出的假象?”

孟东行的语调里,还是带着那份特有的轻懒,“请问纪总,谁给你的这个自信,认为我们结婚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有?或者说,你从哪里确定我没有碰过她?”

周围的嘈杂人声,好像都变成了安静的背景,纪云深高大伟岸的身影好像僵硬了几秒,才缓缓慢慢的说道,“行哥,那晚她的表现,不太像是有人经常碰她的样子,再说,我连她结婚给没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都不计较了,又怎么会计较她被没被别的男人碰过。”

也就是说,不管过去的五年乔漫发生了什么,他都不在乎。

只要这一秒钟的她是真真实实的在他身边,那就足够了。

而他的话,也让孟东行的猜测得到了验证,那么就是纪云深刚刚说的那些话只是他的猜测,或者他正在往那个方向查,只是还没有得到准确的结果,既然他还不知道他和乔漫还有温橙之间的秘密,那么他能酸他一回是一回。

而最能够酸他的东西,大概也只有乔漫和他的婚史,还有心乔。

“纪总不愧是咱们林城的顶级男神,不仅恋爱史接近空白,就连对自己唯一对外承认过的女人,也始终情有独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所以,你还有其他的话要说吗?”

孟东行耸耸肩,又摊了摊手,“暂时没有了,至于我想要什么,我会过后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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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0,今晚跟我睡,还是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睡?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之前乔漫都是在纪云深的电话里听到甜甜可爱软糯的声音,虽然来得路上已经做好了面对甜甜的心理准备,可当甜甜的声音真真实实的响在耳边,她整个人还是止不住的僵在了那里。

只觉得心脏在剧烈的跳动,手脚因为期待和害怕的情绪,而在细细密密的颤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跟着逆流。

纪云深早在来得路上就察觉到了乔漫的紧张,还有无措,毕竟她从生下甜甜,就没见过她,又因为他和五年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所以对甜甜的感情很复杂,这会也就没有逼她马上就和甜甜相认。

“甜甜乖,爸爸和阿姨中午还没有吃饭,我们吃完饭再慢慢说,好吗?”

甜甜眨了眨那双漆黑的眼睛,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的,粑粑。”

纪云深伸手揉了揉甜甜柔软的头发,才伸手打开后车门,将她放到座位上,随后以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并淡声吩咐司机,“开车吧。”

“好的,纪总。”

车子启动,缓缓的汇入幼儿园门前的机动车道,车子再与站在门口的黄瑶擦身而过时,让她清晰的从半降的车窗里,看到了一张女人脸,虽然中间隔着纪云深,但她还是认出了那个女人,乔漫。

甜甜坐稳了以后,先将背在身后的小黄鸭玩偶书包取了下来,然后慢慢的靠近坐在门边的乔漫,见她低着头,她就主动伸出了自己的小胖手,握住了乔漫放在腿上的双手,完全不怕生。

冰凉到几乎没有温度的手上传来一股温热,乔漫几乎是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五官轮廓和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的女孩子。

她穿着粉色洋娃娃裙,梳着半丸子头,漆黑的眼睛像是最澄澈的溪水,将她整个人和身后的背景都倒映了进去。

“阿姨,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甜甜给你吹几口气好不好?”

甜甜就那么看着乔漫,唇角始终带着弯弯的弧度,就像是小孩子对初见的人那种没有理由的喜欢,和讨好。

乔漫没说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低头回视着甜甜的眸光。

不知道这样静默了一秒,还是几秒后,在一边看着的纪云深才伸出手,准备将甜甜拉回来,却被乔漫先伸出了手,拉过了甜甜,然后甜甜便顺势窝在了乔漫的怀里,并全程仰着头看着她的脸,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乔漫一手环抱着甜甜,一手摩挲着甜甜细腻光滑的小脸,“甜甜刚刚给爸爸打电话说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啊?”

甜甜的一双小短胳膊环着乔漫的腰身,小脸不停的在她身前磨蹭,“甜甜其实没有不舒服,就是想粑粑,想……麻麻了。”

乔漫在甜甜的磨蹭下,也忍不住低头与她的头贴靠在一起,没再说话,或者这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五岁的孩子解释她的“离开”和“抛弃”。

明明千言万语都到了嘴边,可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甜甜见乔漫没有说话,以为她不喜欢听到她喊她麻麻,立刻就变得更加的诚惶诚恐和小心翼翼,“阿姨,我见过你哦,在粑粑的书房里,好多好多照片,都是你。”

“因为粑粑不让我进他的书房,所以我都是偷偷溜进去看的,还不小心打碎过一个相框,粑粑发现后很生气,我当时觉得很委屈,还哭着询问过粑粑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谁,粑粑说,照片中的女人,就是我的麻麻,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哦。”

都说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透过眼睛,可以知道里面很多东西,甜甜眼睛里那种有妈妈的渴望,还有妈妈终于出现的那种兴奋,都毫不隐藏的写在了里面。

小孩子并不会拐弯抹角的去表达她的心中所想,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表达了。

虽然知道坐在她身边的女人就是她的麻麻,也知道要去哄她讨好她来喜欢自己,但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更喜欢自己。

乔漫漆黑的眼眸里好像漫上了一层雾气,但并不明显,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甜甜突然伸手抱住乔漫的脖颈,哽咽着说,“甜甜喜欢麻麻,特别喜欢。”

纪云深怕乔漫不适应,几次想将甜甜抱回来,却在看见甜甜脸上的泪的时候,止住了动作。

大概,这就是他和甜甜最想要的幸福,所以在重新拥有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表现出了失控。

是的,甜甜在过去两年里,见过很多他身边的女人,不论是家里人塞过来的,还是主动靠过来的,她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控过,或者说,这么喜欢过一个女人。

按道理来说,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的妈妈,能有多少感情和喜欢?

可血缘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可以让距离和陌生瞬间变成喜欢。

……

乔漫很早就想过,这么高调的回国,很可能避不开纪云深,而纪云深唯一能捆绑住她的筹码,就是甜甜。

而今天,她知道她再也逃不开了。

纪云深怎么威逼利诱,她都可以装聋作哑,可是面对甜甜,她真的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了。

甜甜因为突然见到日思夜想的妈妈,怎么也不肯跟她分开,就连吃饭洗澡都要黏在一起。

乔漫的心里对甜甜存着满满的愧疚,也就任她黏在身边,给她喂饭洗澡洗头发吹头发,一系列结束后,又给她穿上睡衣。

“甜甜,你先出去吧,妈妈还要收拾一下。”

甜甜踮起脚尖,在蹲在她身边的乔漫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好的,麻麻!”

说完,就噔噔噔的跑出了浴室,乔漫想说慢一点跑的话还没有从嘴里说出来,就看到了从卧室的门外走进来,与跑出去的甜甜撞在了一起的纪云深。

甜甜扑在了纪云深苍劲有力的腿上,连疼都没喊,就往房间里跑去,好像生怕他会把她扔出去一样。

纪云深下意识的朝着浴室里瞥了一眼,蓝山别墅并没有她的衣服,都是五年前留下的,她刚刚洗澡,随便拿了一件吊带睡裙进来,这会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有来得及吹干,有水滴顺着发梢流下,将本来就衣料很薄的吊带睡裙染湿,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她身前那片旖旎的风光。

乔漫下意识的抬起双手捂在胸前,眉目微动,“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你的意思是我看见迷人的风景,还必须像眼瞎一样装作没看见?你喜欢那么道貌岸然的男人?”

不知道是浴室弥漫的水蒸气太热,还是他眸光太过于灼热,她感觉整个身体迅速的燃烧了起来,从头到脚,每一个地方都热的不像话。

乔漫没有回答,而是走过去准备把浴室门关上,她刚刚伸出纤细的手臂,就被站在那里的男人大手扣住,“今晚跟我睡,还是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睡?”

“我和甜甜一起睡。”

乔漫精致小巧的脸上保持着甜美的微笑,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扣在她手臂上的那只大手,“所以,可以松开我了吗?”

“我给你的是两个选择,没有第三个。”

纪云深的话落,就腕间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拽到了他坚硬的胸膛前。

虽然有浴室的门做阻隔,但整个门板都是用磨砂玻璃做成的,虽然从房间里看不清他们两个在干什么,但在灯光下,还是能够模模糊糊看到他们两个纠缠的影子。

“纪云深,你干什么?”

乔漫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反而被男人越收越紧的手臂勒的喘不过气来了。

纪云深的身高很高,几乎高出身前光着脚的女人一头半,这个角度,只能低很大的头,才能看清她那张清丽的小脸上带着的愤怒表情。

“看不出来?在占便宜。”

他的一双大手隔着薄薄的吊带睡裙的衣料,不断的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上徘徊游走,并将她狠狠的压在了胸膛前,感受她柔软的身体。

乔漫的小手撑在他健硕的双臂上,想将他推开一点,可男人却纹丝未动,甚至有些变本加厉。

“乔漫,你再考虑一下我刚刚给你的两个选择,嗯?”

他温热的唇息突然喷洒到了乔漫的耳边,声音里带着诱惑的低哑,“或者我现在要了你,或者等甜甜睡了……再要。”

乔漫哪禁得住他的攻势,赶紧抖着声音说道,“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他抱的太紧了,紧到胸腔里的呼吸都被他的力度挤了出去,脸红的已经像是红透的苹果,在头顶橙黄色的灯光下,格外的细腻温柔,让人忍不住的想狠狠的欺负。

“还要多久啊?”

纪云深松了一些力度,没有完全放开,“我在隔壁都冲了两个凉水澡了,你怎么还没洗完?”

也就是说,他一直盯着她在浴室里的情况?

“我要给甜甜洗澡,还要给我自己洗,哪洗得了那么快啊!”乔漫又扭动了几下,“松开啊!”

“……快一点。”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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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1,为什么突然这么反常,吃醋了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早饭过后,甜甜背着自己的小黄鸭书包,站在门口,怎么也不肯去上学,非要粑粑麻麻一起送她,她才愿意去上学。

乔漫正在做和孟东行离婚后的打算,近几天除了需要出去找份工作,都不怎么忙。

纪云深今天不用去上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去忙,就这样,难得的促成了甜甜希望粑粑麻麻一起送她去上学的心愿。

林城的春天,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层层弥漫的雨云,一点一点的压下来,遮住了刚刚还算晴朗的天空。

纪云深从门厅的雨伞架里抽出一把黑色的雨伞,率先走出别墅,然后撑开雨伞等着身后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外面的雨下的不算大,而伞架里又只有一把雨伞,乔漫牵着甜甜走到门边后,便将她的小手递给了纪云深,“我不用打伞,你抱着甜甜上车吧。”

男人精致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没有伸手去接她递过来的甜甜的小手,“你过来撑着伞。”

“不用了……”

“过来。”

乔漫只好走到他的身边,接过他大手中的雨伞把,还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反应,就见身旁高大的男人弯下腰,单臂就抱起了站在门里的小女孩,回过身时,垂在身侧的另一条手臂则搂住了她瘦小的肩膀,并把她紧紧的拥到了胸前。

“把伞举高点。”

乔漫撑伞的手瞬间抬高,眼前除了新绿,还有满世界氤氲朦胧的雨雾,像是突然走进了童话的世界,怎么也醒不来。

等在停车坪前的保镖早在两人走近时,就恭敬的打开了车门,等到三人坐进去后,又恭敬的关上门,一套动作下来,干脆利落,一看就是常年训练有素的结果。

车子很快启动,渐渐的滑向了别墅院落的尽头。

……

早上的八九点钟是上班上学的高峰期,有点堵车,虽然车子走走停停,但并没有影响甜甜的心情。

她一会偷溜到乔漫的怀里,一会偷溜到纪云深的怀里,完全把儿童安全座椅上的安全带,当成了摆设。

纪云深在她第二次这样做的时候,才用着低沉的嗓音训斥她,“甜甜,把安全带系好,不要动来动去。”

甜甜这才安静下来,低头把儿童安全座椅的安全带一点一点的系上,然后黑葡萄似的眼睛左右看了一眼,便伸出小手,一边抓住了纪云深的左手,一边抓住了乔漫的右手,然后放在她的腿上,并把纪云深的手覆在了乔漫的手上。

“粑粑麻麻,从今天开始,甜甜再也不要跟你们分开了,你们也不要再在人群中走散了,好不好?”

甜甜一直都认为过去的那五年,只是粑粑和麻麻在人群中走散了,现在粑粑把麻麻找回来了,以后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纪云深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了乔漫的小手,声音磁性又温柔,“好,爸爸答应甜甜。”

乔漫的手试着往回缩了好几次,都被纪云深不着痕迹的拽了回去。

甜甜侧头听完纪云深的回答,就有转到另一边听乔漫的回答,纪云深也一脸慵懒的跟着甜甜侧过头,饶有兴致的看向身边眉眼精致的女人,等着她的回答。

乔漫微微垂眸,看着甜甜渴望又无辜的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点了点头。

“噢耶,万岁,粑粑麻麻万岁……”

纪云深的唇角漫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在乔漫的眼神递过来之前,就转向了车窗外面,扶在车框上的长臂微微弯曲,修长的大手覆上眉眼,根本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甜甜因为听到粑粑麻麻的承诺,兴奋了一路,一直到幼儿园门口,还都处在超级兴奋的状态。

黄瑶正站在幼儿园的门口接来上学的孩子,见熟悉的烟灰色宾利车子缓缓的停止了行驶,便踩着七厘米的细跟鞋走了过去,刚刚走到车尾的方向,就听到从半降的车窗内,传来一道软糯可爱的孩子声音。

说了一句,“粑粑麻麻拜拜。”

她的脚步瞬间顿在了那里,眼睛里迅速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过很快,快到几乎没有人察觉。

纪云深和乔漫一左一右的从烟灰色宾利车子走了出来,甜甜跟在乔漫的身后下了车,一眼就看到了两米外的黄瑶,“黄老师,早上好。”

黄瑶温温淡淡的一笑,“甜甜也早上好。”

打完招呼,就看向了从车尾绕到乔漫和甜甜身后的纪云深,“纪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

纪云深和黄瑶打完招呼,就揉了揉甜甜蓬软的发顶,“快进去吧。”

“那……粑粑麻麻再见。”

“嗯!”

甜甜跑出几步后,突然转过身,又朝着身后的纪云深和乔漫挥了挥手,然后才依依不舍的跑进了幼儿园内。

黄瑶没有立刻转身,而是在乔漫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大概是她的视线太过热烈,不仅乔漫察觉到了,还惹来了纪云深的眸光。

“还有事吗?黄老师?”

黄瑶像是突然从一场怔忪中回过神来,甜美的笑了笑,“纪先生,您身边的这位小姐是……”

纪云深的眉心一蹙,嗓音低沉的回答,“我太太。”

黄瑶放在身前的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故作镇定,“哦哦,是这样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纪先生的太太,长得真漂亮,和纪先生站在一起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谢。”

纪云深的长臂揽过身边的女人,往车身的方向带了一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先离开了,甜甜就拜托黄老师多照顾了。”

“哪里的话,我应该的,慢走啊,纪先生。”

“嗯!”

车子重新启动,身后的景物渐行渐远,乔漫坐在车门边,看着后视镜里很久都没有动作,痴痴的看着车子远去的女人,唇角不禁漫上了一层意味不明的浅淡笑意。

纪云深侧头瞥了她一眼,高大的身形紧接着又往她的身边挪动了一下,“一会有时间吗?一起吃个午饭?”

“好啊!”

乔漫点点头,完全没有异议,看不出来在想什么,更看不出来是在生气,还是在闹别扭,整个人淡然的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纪云深摸了摸鼻子,又往回挪了一点,没再说话。

回去的路上有些堵车,好像是前面发生了什么特大交通事故,几乎将宽阔的路面堵成了停车场。

大约两个个多小时后,交通才被疏导开,密集的车辆开始缓缓的向前移动。

车子在经过二环高架的时候,纪云深指了指旁边的一条路,对着前面开车的保镖说道,“去明屋居吃日本料理。”

“好的,纪总。”

纪云深再次偏过头,又看向身边的女人,“新开的,听说味道不错,去尝一尝?”

“好啊!”

乔漫还是之前的语调,一张精致小巧的脸上甚至带着满满的笑容。

纪云深随意交叠的双腿变换了一下姿势,左手的纤长指骨在膝盖上一下又一下的敲着,如果仔细看的话,并没有什么节奏。

……

八分钟后,烟灰色宾利车子缓缓的停在了明屋居的停车坪前。

门口的侍者赶过来恭敬的打开车门,纪云深和乔漫一左一右的下了车,接着便并肩朝着餐厅里面走了去。

现在已经是中午的十一点二十分了,属于中午用餐的高峰期,大厅已经没了位置,两人便在侍者的引领下,一路来到了位于二楼的包房。

里面的装修和大多数的日本料理店相同,进去都需要脱鞋子,一间一间都是用拉门隔开,多人聚会的时候,会把两个包房中间的拉门打开,变成一个大的包房,人少的时候,就直接在一个包房里。

两人进去坐下后,侍者便把菜单放在了纪云深的眼前,他连看都没看,就转到乔漫的方向,“你点吧,我什么都吃。”

乔漫笑了笑,伸手拿过他递过来的菜单,也没有客气,手指在菜单上随便的点了几下,嘴里快速的说着,“这个这个这个……每样来两份,剩下再来两杯奶茶,谢谢。”

她点的基本都是口味重,又辛辣的食物,而纪云深的胃不好,平时很少吃口味重又辛辣的食物……

侍者也很快速的记下了乔漫点的餐,说了句两位请稍等,就转身走出了包房。

乔漫伸手拿过摆放在桌面上茶壶,又拿过两个茶杯,给他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将他的那杯推了过去,接着又拿起自己的那杯,凑到嘴边浅饮了几口。

茶的味道很清香,水质甘甜,入口绵软,可以说唇齿留香。

这样的名贵的一壶茶,大概没有四位数都下不来。

“为什么突然这么反常,吃醋了吗?”

纪云深拿过女人推过来的茶杯,凑到薄削的唇边轻抿了一口,“甜甜在这家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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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2,青山哥,我们在一起试一试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顾西沉皱了皱眉,几个阔步走过来,因为身形很高大,带来的大片阴影,几乎遮住了唐露眼前所有的光亮,言语动作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唐露,昨晚我喝醉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唐露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眸光乱瞟了两下,最后定格在了顾西沉性感的喉结上,“没有啊!你什么都没说。”

“说起来,我是挺喜欢宠女人玩的,不可否认,你是我这几年当中,见过比较聪明的一个,但人有的时候,往往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说着,顾西沉被酒精氤氲的有些低哑的声音便顿了顿,再开口时,又多了几分轻懒,玩世不恭又带着一些雅痞的语调,“想要我继续捧你,你就乖一点,安分一点,我保证你会比秦溪还要红。”

顾西沉说完,又伸手爱怜的摸了摸唐露白皙的脸蛋,才迈开阔步走出洗手间。

唐露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纯属误会的无辜模样,在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后,垂在身侧的双手,便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脑海里始终回荡着昨晚顾西沉醉酒后,不停呢喃的两个名字,“乔漫……纪晗……”

指甲因为用力而深陷肉里,而这种尖锐的疼痛感,让她瞬间就找到了理智。

她转过身,面朝着洗手池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直到没有那么狼狈和难堪后,才踩着高跟鞋走出洗手间,又恢复了以往清纯可人,淡漠高雅,无欲无求的样子。

……

三天后,是夜。

林城某高档写字楼里,纪晗穿着一身干练的ol风套裙,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手绘着过两天要参加星光大典的女明星们要用到的晚礼服。

纪晗大学主修的是美术设计方向,但因为她特别喜欢服装设计,所以曾私下学过很多关于服装设计方面的功课,后来她留学归国,因为找父母,又和纪云深分手,颓靡了好一段时间,都没有找工作,甚至也没有想过工作。

真正开始有了事业规划,是顾西沉当着林城政商名流都悉数到场的婚礼上,她手捧着鲜花,穿着洁白高雅的婚纱礼服,站在搭建的高台上,看着台下或嘲讽,或低谩,或异样的眸光,那一刻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她自己就像个傻子。

被一个爱了十年的男人甩了还不够,非要再去被另一男人当众甩了才够。

现在上流社会提起纪晗这个名字,除了说她是纪家的养女,另一个大概就会说,被顾西沉当场悔婚的笑话。

纪晗的助理叫贺心,她已经连续陪着纪晗加了半个月的班,除了她生日的那晚,两人正点下班,其余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加班中度过。

这几年当中,她陪着她,几乎没有任何的私人生活,更没有私人感情生活,完全就像一个机器,一个永远都在高速运作的机器。

她很多时候都会问纪晗,都有了出身名门的光环,为什么还要那么努力?

可纪晗每次都会沉吟几秒钟,然后缓慢的回答,“嗯,为了让别人再提起我的时候,不会在我的名字前冠任何的内容,因为我就是我,而我也只想做我自己。”

在这间私服高定的工作室里,明明她才是老板,可贺心却觉得,她就是一个给她自己打工的员工。

站在门外的数秒,很多画面从脑海里闪过,贺心又抬起左手上的腕表,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然后才在透明的玻璃门上敲了敲,听到里面头也不抬的女人的嘴里说出请进后,她才推开门,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晗儿,快十点了,我先下班回去了,剩下的设计稿我明天再给你,我现在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什么都想不出来了,只想回去冲个热水澡,喝点红酒,然后好好睡一觉。”

“好,那你路上开车小心、”

纪晗依旧埋着头在设计稿里,全程头也没抬。

贺心很想掉头就走,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晗儿,你也早点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不用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

“嗯,好,我知道了!”

纪晗还是刚刚的状态,回答的语调是满满的敷衍。

贺心也没有再多劝,而是摇了摇头,走出了纪晗的办公室。

高跟鞋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在深夜中显得格外清晰,直到那道声音彻底消失在耳边,埋头在办公桌上的女人才抬眸看了一眼透明玻璃墙外的办公区。

外面已经漆黑的一片,只有她办公室里的灯光透过去一些,能够勉强看清里面的办公桌轮廓,还有桌面上那些层层叠叠的设计稿。

大概出神了几秒钟,她才收回视线,正要重新埋头在桌面的设计稿上,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才伸手拿起手机,滑下了接听键,“这么晚了有事?”

“你早就知道乔漫回来了对不对?”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纪晗停下右手上握住的画笔,接着滑动旋转椅面向落地窗的方向,“娱乐报纸,八卦新闻铺天盖地都是她回来,重新上位纪太太的新闻,还用我特意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一声?”

“娱乐报纸和八卦新闻上的消息什么时候能够成为让人相信的原因了?”

纪晗放在桌面上的右手不停的把玩着手中的画笔,言语动作间带着散漫的轻懒,“怎么?你见到她了?”

“还是……你见到他宠她了?”

“先别说这些。”女人的声音在深夜里很甜美,但仔细听,能够听出来嗓音中带着一丝暗哑,“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女人轻轻懒懒的笑,“你少在那给我装傻充愣,别告诉我,你真的放弃纪云深了。”

“跟你有关系?”纪晗也笑,凉凉漫漫的笑,“还有,以后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了,你有你处理感情的方式,我有我处理感情的方式。”

“纪晗,你什么意思?”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对面的女人沉默了两秒钟,才发出低哑的暗笑,“纪晗,你现在才过河拆桥是不是有点晚了,五年前的那些事你都忘了?没有我在背后给你出谋划策,你觉得你能够一直被纪家宠到今天?”

“出谋划策?”

纪晗的唇角漫开淡淡的笑容,不深不浅,却刚好让人觉得舒服,“你都说是你出谋划策了,我顶多算个从犯,况且五年前我才二十岁,哪懂那么多套路,还不都是你手把手教的,如果你现在觉得我在过河拆桥,你大可以去警察或者阿深那里去告发我,我没有意见的!”

“纪晗,你这是摆明了利用我在那场大火中改了头换了面,所有的身份信息都不能被曝光,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吗?”

女人趿拉着白色的棉质拖鞋,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繁华都市的万家灯火,“想在马上暴露前,就把我给甩开,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就你最聪明,而别人都是傻子?”

“说白了,纪云深和傅青山会一直相信你,还不是看在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你除了会扮可怜装无辜,你还会什么?”

纪晗嗯了一声,声音还是那样的清淡,“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发泄还是抱怨?都没用吧,毕竟这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你借了我的手也好,我借了你的手也罢,现在已经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你还想要我怎么样?给你指点一下人生迷津?”

“虽然我是有信仰,但我的信仰,恐怕也救不了你。”

“纪晗,你别后悔。”

“无怨无悔。”

切断手机通讯后,纪晗转过旋转椅,将手中的手机扔到书桌上,随后又埋头开始在设计稿上涂涂画画。

唇角的笑容始终没有淡去,像是一朵妖冶的曼陀罗花。

……

第四天早晨。

乔漫膝盖和手肘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忙着找工作的事情。

她这些年在国外,一直都在坚持给人做心理疏导,虽然赚的钱有限,但她一直都没敢扔自己的老本行。

这次回国,她没想过会留在国内继续和他纠缠,但现状肯定是她走不掉,而且她又亏欠甜甜的太多,想要弥补。

如果她暂时甩不掉纪云深,也走不掉,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充实起来,毕竟她不可能一辈子靠那个男人。

而她在国内的朋友和人脉又有限,除了谢之谦,她也想不到其他的人了,所以,也只能给他打去了电话。

谢之谦正在剧组里给知名导演做心理疏导,听说去年火爆的那部大戏《我想我很爱你》就是出自这位名导之手,这部戏打爆之后,紧接着又拍了两部电影,但效果和反响都很平淡,广大的键盘侠网友和小说迷影迷给他了一个最新的定位,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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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3,纪先生,乔小姐的DNA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些年,真正陪在她身边的人,只有他。

就像电影电视剧里才会有的黑骑士一样,始终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不离不弃。

以前年纪太小,不懂得站在原地守护的含义和真谛。

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过了可以矫情的年纪,就要丢掉小女生的羞涩,她有很多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当年她也一直像乔漫和林嫣那样厚着脸皮去争取,不为了矜持而矜持,不为了清高而清高。

那样的话,现在站在阿深旁边的人,会不会是她?

或者她早点退而求其次,选择她现在拥抱着的这个男人,会不会也是另一种人生?

大概她在特别累的时候,总是幻想有一个强健有力的臂膀,所以在最脆弱的时候见到他,她心底的那些柔软和情愫,才会崩溃的一塌糊涂。

甚至只要这一刻,他轻声的说一句好,她就真的会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他。

“怎么了?晗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傅青山的眉目微动,一双大手刚想将她推离,就被她一双软的几乎没有骨头的双臂环的更紧,“青山哥,别推开我,别拒绝我,我们试试吧,好不好?”

大概是她乞求的语气,湿透的衣服和接近难堪的狼狈,让他本就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情绪,更加的深沉了。

“你先好好站着,别说这些糊涂话,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纪晗在他坚硬的胸膛前摇着头,深埋进去的脸,几乎让人看不到表情,“青山哥,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我吗?现在你离了婚,我被人在婚礼上甩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在一起试一试,兴许会比所有人都幸福。”

这回,傅青山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站着,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

周围站着的医生护士,包括贺心,都在纪晗说出那句突如其来的告白时,纷纷的走远了,给两人留出了空间。

这会,就算是她告白失败,也不会有太尴尬,或者是更难堪的感觉了。

纪晗没有感觉到身前男人的回应,几秒后,就从他宽大温暖的胸膛前退了出来,“青山哥,你陪了我那么多年,难道对我就没有不甘心,或者想试试的冲动吗?”

“没有,因为我知道你不爱我。”

傅青山深邃的眸光里泛着点点星光,却又足可以耀眼,“如果我真的想和你试一试,不会等到现在,可能在你和老纪最初分手那会,就趁虚而入了。”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点慵懒的性感,在接近黄昏的夜色里,显得那么的撩人心扉,“还有,晗儿,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值得你去为难自己,觉得累了,不想再寻觅了,想在一堆合适的人里随便找个人将就,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个肩膀靠,这些都不能成为你去试一试的理由。”

“真正让你想去试一试的理由,只有爱情。”从走廊尽头的窗口透进来的橘红色光芒,在高大的男人身上镀上了一层晃眼的光芒,“而我们之间兜兜转转那么多年,如果有爱情的话,也早就耗光了所有的缘分和运气。”

也就是说,她当初在阿深那里受了情伤后,如果因为想要疗伤而转投他的怀抱,他都不可能接受?

在她潜意识的印象里,想过很多人不在,但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不在。

“如果我想把过去都清零,只想拥有一份简单的爱情,你也觉得我们不合适吗?”

纪晗很执着,大概在这个以结果论英雄的时代,女人太清高,太矜持,反而会让男人兴致缺缺,而那些厚着脸皮去争取,性格明媚洒脱,甚至为了达到心中所欲,而不惜主动去献身的姑娘,倒成了人生赢家。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傅青山还是那样淡漠的神态,语调淡然,“我承认,如果这句话,是在我没有娶林嫣前听到,我或许会动心,但是晗儿,我已经娶了她。”

他低着头,看着她的脸色从温淡的红,变成了惨淡的苍白,眉头不禁蹙了蹙。

“这几年,你的身影几乎活跃在各大商业周刊上,拼命和敬业两个字跟你形影不离,你已经足够强大了,现在只需要遇到一份好的感情,你明白了吗?晗儿!”

换句话说,就是他明确的拒绝了她,又找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安慰她?

“青山哥,最后一个问题。”

纪晗没有接他的话,而转移了话题。

“好,你问。”

“你喜欢林嫣吗?”

纪晗仰着头,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像是入冬降落初雪的白,也像是深夜里最浓稠的黑“或者我这么问,你爱上她了吗?”

“即便她是有暴力倾向的精神障碍者,即便她给过你四个枪子,让你遭受了一场特大车祸,险些丧命,即便她是你世仇家族的孩子,即便她蹲过三年监狱,你都要继续纠缠她吗”

傅青山的声音依旧很低淡,“晗儿,你到底想问什么?”

“青山哥,你是不是打算还要她,所以才拒绝我?”

“晗儿,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跟嫣儿和乔漫比,她们并不见得比你优秀,你用不着嫉妒她们,明白吗?”

“她们还不值得我嫉妒吗?”纪晗往旁边挪了挪,娇小的背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一个抢走了跟我有着十年感情的男友,一个抢走了守护我多年的黑骑士,请问她们还不够比我优秀吗?”

“晗儿,你想一想,当初老纪会选择乔漫的原因,都是因为你,如果你能够有一次哪怕只是一次回应他的深爱,他可能都不会心灰意冷,我现在说这些并不是在指责你,而是在告诉你,那是你的选择,而恰恰是那个选择,把老纪推给了乔漫。”

傅青山也学着她的样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并不是比你优秀,而是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了老纪的面前,不早不晚,刚刚好的那个时间,让他选择了她……”

纪晗听后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那里面除了一片平静,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她微微转过头,隔着头顶洒落下来的橘色光线,看向身姿挺拔的傅青山,“青山哥,我有点难受,你扶我到急诊室那边好不好?”

“怎么会落水?”

傅青山伸手扶着纪晗,朝着急诊室的方向走去,“还伤到哪里了吗?”

“没有,可能是天气太冷了,有点感冒,一会让医生给我开点感冒药,我吃一点就好了。”

一高一矮的身影渐渐没入走廊灯影的尽头,并没有发现另一侧亮起的闪光灯。

……

乔漫和心乔的dna检测报告,是在晚上十点左右出来的。

这时纪云深正在书房里处理军事文件,当看到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研究所里的职员时,他整个人先是僵了一下,然后闭了闭眼睛,滑下了接听键。

下一秒,研究员的声音就从无线电波的那头传了过来,“纪先生,晚上好,乔小姐的dna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

“辛苦了,结果是什么?”

研究员的呼吸明显有几秒钟的错乱,然后才低淡的说道,“纪先生,dna检测报告上显示,乔小姐和心乔小姐的dna匹配率为99.9999%,乔小姐和心乔小姐是基因学上的母女关系,也就是说,心乔小姐是乔小姐的女儿。”

纪云深在听到后面的话时,整个人从旋转椅上站起来,并几个阔步走到落地窗边,单手撑在玻璃上,“结果准确吗?”

“纪先生,我们研究所是林城亲子鉴定方面最权威的机构,从没有出过差错……”

纪云深静默了几秒钟,才艰涩的开口,“好,我知道了。”

“好的,那……纪先生,还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其他方面的服务吗?”

“暂时没有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再联系你。”

“好的,纪先生再见。”

切断通讯后,他微微抬眸,看向透明玻璃上反射的身影,明明前几分钟还深黑的眼睛,变成了猩红的一片。

这个结果虽然在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

难怪那天在机场,孟东行会用那么笃定的声音说心乔是他和乔漫的孩子。

嫉妒,还是难受,亦或是单方面的犯贱,他都已经分辨不清楚,只知道他的心被硬生生的剜掉了一块。

……

乔漫陪着甜甜在儿童房睡着后,才起身关灯离开。

因为今天在片场待到很晚,之后又和谢之谦出去吃晚饭,回来后甜甜又缠了她好一会,她现在只觉得精疲力竭。

走出儿童房后,她又转过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儿童床上的甜甜,才将房门彻底关合。

回过身后,一抹高大的身影闯入她的眼帘,虽然不至于吓一跳,但是突然看见,还是觉得有那么一两分的不舒服,大概可能跟他看过来的眼神有关系。

她没有继续跟他对视,而是朝着主卧的方向走了去,刚刚要路过他的身边时,她垂在身侧的手腕,便被男人的大手扣住,“漫漫……”

“有事吗?”

乔漫停下脚步,仰脸看着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多的纪云深,“如果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我现在很累想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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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4,漫漫,什么时候能跟我说一说……五年前你在叙利亚发生的事情?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挑了挑眉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动作,好像在等着他自己往下说。

傅青山看他一副为女人失意落寞的没出息样子,也失去了跟他继续卖关子的兴趣,“是黄瑶,甜甜幼儿园的老师。”

“以前就觉得她有些眼熟,身上的某种特质很熟悉,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但实际上,她就是一个对我们来说完全陌生的人。”

傅青山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另一根递给了旁边的纪云深,“在她身上,很多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很奇怪,但又具体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怪,你也跟她接触过了不少次,有没有过这种感觉?”

之前纪云深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叙利亚寻找乔漫的时候,傅青山只要从京都回来出公差,就会把甜甜接到自己的青山别墅照顾,也会经常接她上学放学,也因此和黄瑶接触过几次,虽然都是非常短暂的接触,但就像他刚刚说的,他总是觉得她很熟悉,莫名的熟悉。

“那你觉得她像谁?”

纪云深接过傅青山递过来的香烟,叼在嘴里,然后低头凑近手中的打火机,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童沁。”

傅青山缓缓吐出口中的烟雾,声音被熏染的有些低哑,“她给我的感觉很像童沁。”

童沁当年入狱后,因为怀孕,申请过两个月的保外就医,后来那家医院因为违规私建,突然发生了严重的坍塌事故,几十层楼瞬间夷为平地。

而在那场事故中,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加上患者,一共是348人,最后幸存了31人,剩余的人大多在找到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少数有生命体征的在经过一番急救后,还是没有敌过死神的力量死了。

而这其中,还包括了被埋在废墟里,没有找到的人,统称为失踪人口。

童沁就是失踪的那部分人,在为期一个月的搜救中,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她的东西,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查过黄瑶。”

纪云深在一片缭绕的烟雾中,伸手按了按发疼的眉心,“她有完整的背景资料,有父母有弟弟,甚至从小到大的学历信息都一清二楚,如果她就是童沁的话,那在她背后只手遮天的人,我目前能想到的,只有两个人。”

傅青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吸着烟,等待下文。

“一个是我爷爷,纪东河,一个是华裔第一富商,温家明。”

如果是前者的话,他不可能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但如果是后者的话,就很有可能。

先不说温家明在国外的势力,就说在国内的势力,也没有几人能及。

他如果早就暗下埋伏,运用知名企业家的身份,掩盖他的其他目的,而这样的话,是真的会很迷惑他人的视线。

再一个就是,他从没有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这些年,他们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他实在想不出来温家明会把手伸得这么远的原因。

“温家明这些年玩过的女人,可都是妖娆妩媚的那一挂,就算黄瑶就是童沁,她改了头换了面,可还是属于清纯的那一挂,温家明会喜欢她喜欢到不惜跟你作对?”

纪云深摇摇头,“不对,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洗手间里一时只剩下了弥漫的烟雾,还有沉默,好一会,纪云深才打破了这份沉默。

“老傅,如果现在的事情和五年前串联起来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我一直疏漏了他,也一直走在错误的路上。”

傅青山手中的香烟已经快要燃到了尽头,他抬起手,将手中的香烟凑到嘴边吸了最后一口,并扔到垃圾桶里后,才缓缓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在这场迷雾般的棋局上,看似是你的家族和那些前仆后继的女人造成的结果,实际上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纪云深的眉目微微皱成了一团,声音愈发的低哑,“这几年,我一直觉得有一个点对不上,就像是拼了很久的拼图,缺失了两块,但是如果把温家明也放在棋局上,那么这块拼图就完整了。”

“这样看来,当年他和秦玉澜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果真留下了爱情的见证,我们之前猜的没错,只是没想到他会插进来,并且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整个棋局都搅乱了。”

傅青山又重新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不得不说,温家明果然适合当商人啊,还可以在迷雾重重中体验到渔翁得利的感觉,这一点确实不容易。”

纪云深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抬起左手手腕上的腕表,看了一眼上面的精致的表盘,时间已经指向了凌晨的两点二十五分。

“老傅,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傅青山将手中的烟头捻熄,仍在垃圾桶里,“老纪,你打算怎么办?”

“摊牌。”

话落,男人高大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洗手间的门口,傅青山皱了皱眉,快步跟上去,“过些天你就要参加竞选,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跟他硬碰硬的比较好。”

“没关系。”

纪云深的眼前几乎都是重重叠叠的光影,虽然步伐算不上踉跄,但依然有点凌乱,“她最重要。”

“老纪,你酒喝多了?”

傅青山伸手一把拉住纪云深的臂膀,阻止他继续向前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

纪云深看向与他身高相差无几的傅青山,“你觉得就算我不找他摊牌,他就不会找我摊牌吗?虽然我过去疏漏了他,但实际上,他也并没有在我的身上占到什么便宜,既然他主动浮出水面,说明他还是有忌惮我的地方,而这种忌惮,已经不能像五年前那样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了。”

“过去是我不够强大,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结果,我都接受。”

“但五年后的我,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脱离家族的光环,也可以在政治幕僚当中有非常强的存在感,可那些并不是我想要的。从她回来的那天开始到现在,或者说,过去浑浑噩噩的那五年,我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老傅,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那些身外的名利地位,都没有她重要。”

纪云深的话落,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是拍了拍傅青山的肩膀,接着便迈开长腿继续朝着电梯口走去。

傅青山看着走廊橘黄色灯影下的那抹挺拔的身姿,竟然觉得自己被他说服了。

……

纪云深回到蓝山别墅的时候,是凌晨的四点钟。

深黑的夜幕渐渐被墨蓝色替代,东方有晨曦乍泄,已经足够让他看清别墅园林景观的轮廓。

他倚在烟灰色宾利车旁,没着急进去,而是点燃一支烟吸着。

青白色的烟雾被早晨的风吹散,很快消失不见,他深邃的眸光在酒精的熏染下,早已经变成了墨黑的一片,几乎看不到尽头。

就这么倚着车边抽了好一会烟,他才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声响了两下,对面接了起来,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嗓音,“纪总,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孙秘书,你早起后去研究所把乔漫和心乔的检验样本送到京都鉴定机构检测,记住,这件事谁都不能告诉,要秘密进行。”

“好的,纪总。”

孙秘书快速的回答完,见纪云深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又低声的询问了一句,“纪总,还有事吗?”

“把五年前我给你的香水样本,还有糖皮质激素的样本,一起送到检验中心,我要知道那里面有没有其他的药物成分在。”

“好的,纪总。”

纪云深低低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辛苦了,就切断了手机通讯。

他闭着眼睛,就这么沉思了一会,才起身往别墅门口走去。

门厅的感应灯是一如既往的橙黄色,他换过拖鞋,就往楼上走去,先是到儿童房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甜甜,给她掖了掖被角,又调了一下空调的温度,才起身离开。

到主卧的门口时,他先是停顿了两秒钟,然后大手才落在门把手上,轻轻的转动了一下,门开了,他尽量放轻动作往里走。

乔漫面朝着落地窗的方向熟睡着,他站在床尾,能够听到她浅淡均匀的呼吸声。

他就这么静静的站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才转身走出去。

在房门轻轻关合的那一秒,躺在床上的女人便睁开了眼睛,看向落地窗帘缝隙外的天空。

……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

纪晗正埋头设计方案中,确定着星光大典最后的设计稿。

刚要在一个设计稿定稿的时候,她办公室的玻璃门就被人大力的推开,下一秒,一个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的窈窕倩影就映入了她的眼帘,并伴着贺心阻拦的声音。

“唐小姐,请您留步,唐小姐,唐小姐……”

唐露一把推开身旁的贺心,贺心穿着七厘米的细高跟鞋,脚下一滑,就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纪晗连想都没想就走过去扶起贺心,然后隔着落地窗外涌进来的太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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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5,乔漫,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衣帽间里有很多为乔漫的size而量身定做的衣服,都是这几年纪云深在各种节日纪念日生日,甚至是很寻常的某一天,他特别想她,而去高定服装店为她选购的。

目测没有上千件,也有几百件。

有居家服,也有外套风衣毛衣牛仔裤铅笔裤,以及各式各样的晚礼服。

灯光是泛着橙黄的暖色调,很梦幻旖旎,打在那几百件没有拆掉标签的衣服上,有一种走进电影布景画面的感觉。

她朝着里侧的晚礼服区域走去,一双小手刚刚碰到其中一件鹅黄色的短裙时,就被身后走过来的高大男人突然伸出的大手给抓住了,“这件是露背装,穿这件。”

他另一只大手直接取过鹅黄色短裙旁边的那件纯白色纱裙,是长到脚踝的款式,样式虽然很保守,但细节的设计很惊艳,是那种看起来就很仙气飘飘的裙子。

“既然不让穿,还买来干什么?发霉吗?”

“你可以单独穿给我看,这叫夫妻情趣。”

乔漫,“……”

她没有和纪云深计较穿哪条裙子去参加宴会,毕竟这种小事,不值得和他争论一回。

换衣服的时候,纪云深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走出了衣帽间,将整个空间都留给了她。

说实话,当她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穿上他为她挑选的这条白色纱裙时,她的脑海有那么一瞬间闪过很多细碎的画面,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像是有万千星光在闪耀,就好像五年前那个明媚自信的乔漫又回来了。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眼睛里的那些闪耀星辰就归于了沉寂黯淡,因为她很清楚,有些东西是真的回不去了。

就比如过去那份利益重重但还算真挚的感情,以及那个明媚耀眼的乔漫,再也不会回来了。

裙子是后背式的拉链设计,她伸手试图够了几次,都没有将拉链拉上,直到镜子折射出从门外渐渐走进倒映着光影璀璨的镜光中的那抹高大身影。

他很快就走到她的身后,因为低头替她整理拉链,而使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后颈上,微痒又滚烫,让她忍不住的战栗了一下。

“好了!”

他修长的手指很快就将停在后腰上的拉链拉合到后脖颈的位置,并轻轻的将她垂腰的长直发撩到一边的肩头上,随后他的双手越过她瘦小的肩膀,并将一条闪耀着星星光芒的钻石项链戴到了她的勃颈上。

“漫漫,你还记得这条项链上的吊坠吗?”

乔漫将眸光从项链上转移到了项链的吊坠上,并抬手摸了摸,“记得,这是奶奶当年送给我的戒指。”

温莎公爵和夫人的定情信物,价值不菲,又精美到可以让人过目不忘,所以她只看了一眼,就可以很清晰的记忆起来。

“你走的时候没有带走,这几年都是我在帮你保存,现在我把它重新给你,你要好好的收下奶奶的那份心意,知道吗?”

乔漫的手还在那枚戒指上摩挲,眸光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男人那双如夜的黑眸,“纪云深,你什么意思?是相信我了吗?相信五年前我只是给奶奶误射了糖皮质激素?”

“我没有怀疑过你,从来都没有。”

男人的一双长臂从女人的身前收回来,眸光一瞬不瞬的回视她,突然说道,“漫漫,五年前是我错了,我们不闹别扭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乔漫攥着手心里的戒指,缓缓慢慢的转过身,“那你错在哪里了?”

“对不起,我太高估自己,也对自己的判断太自信了。”他伸出一双修长的铁臂,将她紧紧的圈在怀抱里,“漫漫,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忏悔,懊恼,亦或者是害怕,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分不清了。

可他真的知道他错了,错的彻彻底底。

乔漫没有挣扎,也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可是你的道歉来得太晚了,纪云深。”

纪云深在听到她的回答后,高大的身形明显的一僵,“我们再试一次,最后再试一次,如果这次还不行,我一定放你走,好不好?嗯?”

乔漫兀自沉默了几秒,最后伸手推了他一下,“纪云深,你放开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

“纪云深,坦白说,我觉得你不够爱我,或者说,你的爱我,都是在很多的前提下,可能是我的年龄大了,面对感情也不那么纯粹了,所以觉得爱情那种东西真的可遇而不可求了。”

这次,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推开了身前的男人,“抱歉,我真的不想再试了。”

林城的春雨总是说下就下,乔漫走出衣帽间,就听到了走廊尽头窗户上传来的淅淅沥沥的雨声,她觉得她此刻的心境,就和窗外的雨一样,潮湿又冰冷。

……

晚上七点三十分,米兰达酒店。

今年的星光盛典可谓星光熠熠,吸引了将近一百位当红流量明星,演艺圈的前辈,各类型的知名导演到场。

虽然下着小雨,但并没有影响到走在红毯上的明星和导演的心情。

纪云深和乔漫是压轴走上红地毯的,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深黑色的西装,撑着一把黑伞,走在身材纤细窈窕一身白裙的女人身边,只是并肩走在一起,就引来媒体区域的各种八卦杂志记者摄影师的惊叹声,人气堪比一线明星。

乔漫的裙子是无袖连身裙,春雨有些冷,让她难免看起来有些瑟缩发抖,身边的男人则是不着痕迹的伸出手,环住女人的肩膀,将她紧紧的搂在胸膛前,一副我的女人必须我来宠的霸道总裁架势,更令媒体区传来一片被苏到了的嘘声。

走到拍摄区,两人只是做了短暂的停留,配合着拍了几张照片,没有接受采访,就朝着宴会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媒体区的周围都是用红色的警戒线隔开,又有不少安保维持秩序,纪云深刚刚环着乔漫走出几步,就被从人群里突然冲出来的女人给拦住了去路,伴着女人而来的,还有她手上的硫酸。

纪云深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挡在了乔漫的身前,那些硫酸多数泼到了男人的后背上,还有少量的液体溅在了男人的后颈上,乔漫明显的感觉到了男人的身形一僵,还有从薄唇里发出的隐忍的闷哼声。

周围的保安在女人冲过来的那几秒钟都惊呆了,然后迅速的反应过来,将女人拉远了。

女人一直都在尖叫嘶吼着,“乔漫,你不得好死,乔漫,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那个声音,即便她不熟悉,但也能够听出来,是唐露的声音。

春雨落在身上,是沁凉的一片,她就那样怔在那里几秒钟,然后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伸手推开了紧紧的将她护在怀里的男人,“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的话,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乔漫摇摇头,他被这个男人好好的护在怀里,怎么可能有事,倒是他。

“你伤到哪里了?”

纪云深确定她没事后,才伸手捂住后脖颈,“没事,一会处理一下就好了,你先去宴会上等我。”

“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纪云深漆黑的眸光紧紧的盯着身前的女人,似乎想了两秒钟,才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刚刚的突发意外,已经让媒体区的人都沸腾了起来,纷纷的拍照发稿,那感觉就像发现了一线明星的八卦新闻一样兴奋。

路上的时候,纪云深给傅青山打了电话,让他自己想办法撑一下场面,他要去医院处理一下后颈上的伤。

虽然溅上的硫酸不多,但皮肤上面传来的灼烧感和刺痛感,还是让他不能好好呼吸,至少做不到正常呼吸。

乔漫坐在纪云深的身边,中间隔着大概有十几厘米的距离,没有主动靠近,也没有远离,可如果仔细去看,能够发现她的眼睛里有薄薄的一层水雾。

纪云深瞥了她一眼,刚想伸手把她拥在怀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便滑下了接听键。

下一秒,孙秘书略显恭敬的声音就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纪总,刚刚在警车上,唐露说……是纪晗小姐让她来找乔小姐报复的。”

唐露背后的男人是顾西沉,她因为入戏太深,对顾西沉产生了幻觉,可以让人理解,但她完全没有理由去找纪晗或者乔漫的麻烦。

“有没有说为什么?”

“说是顾西沉喝酒后喊了两人的名字,她之前在剧组找纪晗小姐的麻烦,可能是傅先生帮纪晗小姐处理掉了唐露的所有代言和将要拍摄的戏份,几乎再也没有任何星途可言,可能一时接受不了,所以她今天上午又去找纪晗小姐的麻烦,然后纪晗小姐说她该找的人不应该是她,而是……乔小姐!”

纪云深伸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好一会才低淡的说道,“好,我知道了。”

乔漫因为坐在纪云深的身边,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对面孙秘书的话,在他挂断电话的那一秒,就抬起眸光看向了男人深邃的眸光,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在相对安静的车内空间,显得很有磁性。>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326,如果一会就是你生命的尽头,你这辈子最遗憾没有做成的事情是什么?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嫣所在的女子监狱建在林城的郊区,附近几乎都是荒无人烟的茂密山林,只有一条通往市区的沿海公路。

很早就听说过那一带的茂密山林经常有野兽出没,小的时候听大人们讲的鬼故事,大都以进了那片山林,却再也没有出来的人作为原型,然后经过时间的洗礼,和各种润色,从而衍生出无数个更加阴森恐怖的版本。

只要是土生土长的林城人,都会对那一带的山林有着莫名的畏怯和惧怕。

而最重要的是,现在是午夜零点,这么晚了,山林里没有路灯,更没有人在她身边,真的很难想象她是怎么逃过那个猥琐的中年司机,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境,逃进那片黑暗又充满位置恐惧的茂密山林。

乔漫握着手机的手更加的用力,似乎随着无线电波那端传来类似悲鸣的呼啸风声,还有女人慌乱又不稳的气息,而有片刻的大脑空白,甚至有那么一秒钟,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境。

“嫣儿,你别挂断电话,我去找人。”

可能是山林里信号不好,她听到的都是林嫣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完全连不成完整的句子。

林嫣穿得并不多,很冷,尤其在山林里就更冷了。

她的手里还拎着从监狱出来时拿着的行李包,每走一步,都需要花费巨大的勇气,“漫漫……我……手机……要没电了,你听得……到吗?漫漫……”

外面虽然下着雨,但是在茂密的山林里,并不能感觉到太多降落下来的雨水,只是风很大,吹起高大的玉兰花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偶尔滑过耳边,就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忍不住的令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漫漫,漫漫……”

林嫣只听到手机因为低电量而发生一声警告的叮声后,手机屏幕就彻底暗了下去,她试图按了两下锁屏键,但手机因为低电量,再也没有一点反应。

周围的风声好像瞬间就变大了,她将手中的行李包放在地上,整个人也跟着蹲下,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住自己娇小的身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找到一点点安全感,才不至于让她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

乔漫从烟灰色的宾利车子上跑了下来,在听不到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后,就将耳边的手机放在眼前,发现那边已经挂断后,她在已经落满雨滴的屏幕上快速的点了两下,将手机通讯重新拨回去,然后边绕过泳池,边拨打着林嫣的号码。

在她快要跑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她听到电话接通后传来的机械女声,“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请您稍后再拨……”

乔漫挂断通讯,再次试图重拨,可接通后依然是机械女声的提示音。

相比之前,她更慌乱了一些,连鞋子都没换,就匆匆的跑上了楼。

纪云深正在浴室里洗澡,淋着热水,只来得及看见磨砂玻璃外有黑色的人影晃动了一下,然后紧接着浴室的门就被门外的娇小身影打开,他连遮一下的动作都没有,只是轻挑了一下剑眉,就隔着氤氲迷离的水雾,看向了被雨淋得有些狼狈的女人。

乔漫隔了两秒钟,才后知后觉的从他赤果又健壮的身躯上移开视线,尽量压低声音,“纪云深,不好了,嫣儿出事了,她晚上出狱,打车遇到了猥琐的中年男司机,不小心跑进了女子监狱附近的茂密森林里,小的时候就常听大人们说那片密林经常有野兽出没,嫣儿在里面迷了路,手机打不通,又没人陪在她身边,她会不会……会不会被野兽袭击吃掉啊?”

纪云深在听到林嫣出事的那句话时,就伸手关掉了花洒的开关,并伸手利落的拿过浴巾,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身体,就开始穿衣服。

“她不是应该还有几天才出狱吗?怎么会这么突然?”

乔漫摇摇头,语调里满是重重的忧色,“我也不知道,她只说因为在监狱里表现得好,所以被提前释放了几天。”

纪云深好看的剑眉几乎皱成了一团,套上裤子后,紧接着就开始穿休闲衬衫,修长的指骨优雅的系着衬衫前的纽扣,一下一下,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像是从宫廷油画里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看一眼,都觉得是上苍的恩赐。

“老傅的人二十四小时监控监狱,如果林嫣被提前释放,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几年,他已经踩到了太多阴谋陷阱,不得不立刻警醒。

纪云深说着,就走到了她的身边,“是不是她故意瞒着老傅?”

乔漫刚刚的话就有些避重就轻,他也不难猜到林嫣的想法。

毕竟她和老傅之间,除了爱恨,还隔着世仇。

“现在探究那些还有什么意义吗?你现在应该想的,不应该是那片密林那么大,怎么才能找到她吗?”

纪云深刀削斧凿的英俊脸庞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整个人很沉稳,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漫漫,因为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即便你不想再跟我有任何瓜葛,和感情上的羁绊,也不惜为了她,第一时间来找我?”

“说说看,你这种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是不是说明你在内心的深处,依然把我当做你的……专属男人?”

乔漫总觉得纪云深能有今天的成功并不是偶然,就好像此刻,他能够面不改色的拿得出别人最在乎的东西谈判,并且可以很冷静的分析出她的心理和想法,根本让人无处可逃。

或者说,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只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和别人脆弱时的趁虚而入。

乔漫静静凉凉的看着他,不闪不躲,“纪云深,如果现在在我身边的是孟东行,顾西沉,或者是霍青同,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找他们,那样的话,是不是也代表我在内心的深处,把他们都当成了我的……专属男人?”

“漫漫,你在狡辩。”

他回视了她一眼,就绕过她,走出了浴室,去拿刚刚放在主卧床边的真皮沙发上的手机,解锁后,立刻就拨通了傅青山的号码。

乔漫看着从短碎的头发上还在滴着水的高大男人,背影逆着光,在阴影里,更加伟岸挺拔。

接通前的嘟声大概响了五下,对面才接起来。

傅青山好像在应酬,因为纪云深没有到场,所有的场面事情都需要他来代替完成,这会已经喝的微醺了,从包房里走出走来的时候,他甚至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眼前更是重重叠叠的影子。

“我这里没什么事,你脖子怎么样了?”

傅青山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揉按着有些发疼的眉心,声音在酒精的熏染下,显得很低沉性感。

纪云深走到落地窗边,看着落地窗外面的洋洋洒洒的春雨,和被春雨氤氲的整个黑夜,“林嫣从监狱出来了,为了避开你的人,上了一辆出租车,但没想到出租车司机是个猥琐的中年男人,她逃跑了,跑进了那片死亡密林。”

是的,如果纪云深不说,乔漫都有些忘了,那片密林,还被林城的人称为死亡森林。

曾经有很多探险家,和植物学家进到那片密林探索未知科学领域,但大多数都是有去无回,林城的科学探索频道还做过关于那片密林的节目,并且起名叫做“死亡森林”。

“什么时候的事情?”

傅青山在听到纪云深的嘴里说出林嫣两个字时,就立刻清醒了几分,靠在冰冷墙壁上的宽大背脊瞬间僵直起来,“知不知道她进去多久了?你怎么发现的?”

他边说着,边朝着电梯口的方向跑去,微醺的状态,让他接连和几个路人撞到了一起,一时间走廊上只能听到酒瓶和酒杯落地的声响。

“刚刚林嫣给乔漫打了电话,应该是没有多久的事情。”

傅青山跑到电梯口,发现四部电梯都在被人占用,他只好转向一边的应急通道,用跑的下楼,“那你他妈还在这跟我叽叽歪歪废什么话,赶紧派人去找啊!”

“我觉得我打电话派人找之前,应该先给你打电话,不然你会成为最晚知道林嫣出事的人。”

傅青山低咒了一声,便切断了手机通讯,十几级台阶的高度,几乎只用一两秒钟时间跑下去,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希望时间再慢点,而他再快点。

……

纪云深切断手机通讯,就套上搭在椅子上的西服外套,转过身看向站在浴室门口的乔漫,“你在家等我,那片森林很像迷宫,经常会有野兽出没,而且又下了大雨,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是暴雨,你去了我不放心。”

“不,我要去。”

乔漫在男人即将绕过她走出去的那瞬间,站在了他的身前,“纪云深,我要去。”

“你的身体会受不了,而且还容易让我分心,你在家等着我,嗯?”

乔漫仰着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你可以选择让我跟你一起去,或者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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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7,乔小姐,纪先生好像受伤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几乎在那带着凄厉呼叫声传来的那一秒钟就停下了脚步,然后本能的松开身前男人的手,朝着发出那道凄厉呼叫声的方向跑去,尽管头顶上是硕大的雨滴,脚下是湿滑的土地,她也不管不顾。

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哪怕她判断的方向是错误的,也要拼尽全力,万一……出现了奇迹。

而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类似乔明章的事情,在她的眼前发生“两次”。

那种近在咫尺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会让人崩溃到怀疑人生。

她刚刚跑出几步,就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拉扯了回去,“乔漫,刚刚来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一定不能逞强,不要随便做出判断,你这么莽撞的冲过去,以为就能救得了她吗?”

“你没听到她刚刚已经变得凄厉的声音吗?我真的等不下去了,万一她就在那里呢?万一呢?”

说着,乔漫就伸手推开了身前的男人,继续朝着那个方向跑过去。

纪云深完全没有防备,再加上山路泥泞湿滑,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手指上突然传来一股剧痛,他在附近夜照灯的模糊光影中,看见一条两米多长的受惊毒蛇,正朝着另一边乱窜而去。

他顾不上手心上的疼痛,几步追上乔漫,将她扯回来,“漫漫,你冷静点听我说,那不是林嫣的声音。”

乔漫身形蓦地一僵,有些缓慢呆滞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漫漫,那道声音应该是录音。”

山里的风虽然可以把林嫣的声音吹散,但不会有这种四面八方都是她声音的情况,这明显是有人在故意用录音迷惑他们。

“这片密林的地形这么复杂,谁会选择在这里耍把戏,就不怕自己被什么野兽袭击?”

“古语有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是喜欢玩弄心机阴谋的人惯用的策略。”

话音刚落,就有枪声响起,在寂静的密林里不断的回荡着,带着让人惊心动魄的力量。

“那里有人,快追……”

乔漫越过男人的肩膀,清晰的看见不远处有两道熟悉的男女身影掠过,她在男人马上转头要看过去的时候,双手突然伸出捧住男人英俊硬朗的脸庞,并踮起脚尖,在他的薄唇上落下很轻的吻,“你的唇上有雨水,是甜的。”

男人漆黑如海的眸子变得更加的深暗,他伸出大手,抚着刚刚女人轻吻过的地方,“你再吻一吻,兴许会更甜。”

眼前的世界已经是模糊的一片,他低下头要去吻她的动作,变成了他昏厥倒下的动作,整个世界都是黑的,又泛着白光,他好像很清晰的看见了女人的那张脸,和那张脸上慌张无措的情绪。

他很想伸出手将她拥在怀里,可下一秒,那些白光消退,所有的神经和感官都变得很遥远,他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乔漫在他倒下的那一秒钟,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接,“纪云深,你怎么了?纪云深……”

她承受不住男人的重量,尤其是昏厥后的男人重量,她只能慢慢的蹲下,让他靠在她的怀里,一双小手不断的拍打他的脸,试图让他清醒过来,“纪云深,你醒醒,纪云深……”

周围都是乱晃的夜照灯,还有嘈杂的人声,她抬起头,在倾盆大雨中,声嘶力竭的喊,“有没有啊,救命,有没有人……”

……

三天后,林城高级私立医院。

春雨朦朦,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今天,已经是纪晗陪着纪东河连续第五天准时出现在了纪云深的病房里,目的当然就是让纪云深和乔漫的那纸婚姻作废。

一个从娶进来,就一直是扫把星一样存在的女人,以为她在国外遇难,大家都能皆大欢喜继续过日子的时候,却没想到纪云深会那么执着的找她。

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从未间断。

如果不是考虑到纪云深不见到活着的乔漫,就不死心的偏执状态,他早就那女人重新出现在公众视线的那一秒,就将她解决了。

纪云深正偏头看着窗外的朦朦春雨,听到病房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拧动的声音时,几乎是下意识的看过去,期待中的倩丽身影没有出现,他深暗的眸光几乎是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纪东河拄着精致的拐杖走在前头,纪晗跟在一边,全程都是安静乖巧的姿态,仿佛空气。

“爷爷,您怎么又来了?我一会就出院去山上祭拜奶奶了,您不用连着三天都过来提醒我!”

前两天考虑到他被毒蛇咬伤差点丢了命,难听的话他没说,今天,他想把很早就憋在心里的话,跟他说一说,也必须说一说了。

“晗儿,你先去门外等我,我跟小深单独聊两句。”

纪晗瞥了一眼床上的纪云深,又朝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太多刺激纪东河的话。

纪云深微微点头,算作回应,纪晗看到后,朝他笑了笑,便转身朝着病房外走去。

直到高跟鞋落在大理石上的声音,被病房的门板阻隔住大半,他才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脸色还是很苍白的纪云深,“小深,一晃,这已经是你奶奶走的第五个年头了,我也早就从高位退下,将纪家台前幕后的所有的风光和光环都给了你。”

“我现在不奢望你步步高升,也不对你进行其他的奢望,但你不能总因为一个女人,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说到这里,纪东河顿了顿,然后才有些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知道林嫣为什么会跑进那片死亡森林吗?”

从他出事到现在,他没有见过乔漫,也没有见过傅青山,更没有在其他人的嘴里和八卦媒体里听说任何关于那晚的事情,大概是爷爷和傅青山联手封锁了消息。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乔漫很好,林嫣很好,老傅也很好。

“那是她和林南城还有乔漫早就串通好的,目的就是声东击西,好让她和林南城能够顺利的乘坐飞机离开林城,乔漫她因为自己的好朋友,可以把你的命都不顾,你又喜欢她什么?她不爱你,更加不会再爱你,小深,你明白了吗?”

纪云深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您连续三天来医院,就是为了劝我放弃乔漫?”

“放弃她,或者放弃我,你自己选。”

纪东河说完,就拄着拐杖站起了身,“爷爷五年前确实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现在来说,乔家丫头不值得你费那么大的心思,如果你还要选择她,那爷爷就选择去死,反正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早就活腻了,有你帮我选择一下,我倒是会轻松不少。”

话落,纪东河就缓慢的朝着病房门口走去,没听他的回答,也不想听他的回答。

窗外的雨,偶尔打在落地玻璃窗上,发出连续的闷响。

他看了一眼枕边的手机,屏幕上依旧是黑暗一片,没有电话,没有短信,甚至连人都不想出现,她……到底有多恨他?

……

林嫣和林南城乘坐的那班飞机,在半路上被迫返航,可想而知是谁的命令。

接着林嫣和林南城,还有林家的所有人,都处在了被傅青山半软禁的状态中。

乔漫在接到林嫣的电话时,正在陪着甜甜做手工作业,听到她还是被傅青山给抓了回来,她叫来伊莲娜陪着甜甜,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傅青山重新建造的新青山别墅。

从别墅院落的门口,到别墅建筑的门口,都有类似雇佣兵保镖,细数下来,应该有上百个左右,而且别墅还安装了很多无人飞行机,二十四小时监控把守,估计连个苍蝇都插翅难飞。

乔漫撑着伞,一步一步的走到别墅建筑的门口,刚要按门铃,门就被林嫣从里面推开。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而且还是隔着冰冷的墙壁玻璃,这次真真实实的站在一起,有一种类似于激动的情绪在不断的蔓延。

傅青山不在别墅里,上下两层,除了保姆,就只剩下林嫣。

林嫣拉着乔漫刚在真皮沙发上坐下,就赶紧软着声音道歉,“漫漫对不起,如果不这样,我和我哥都走不了,而且有傅青山在,恐怕也不能顺利的给心乔做骨髓移植,我和我哥商量了一下,去国外是最好的办法。”

林南城因为被迫退出那股政治势力,需要去国外避风头,而她需要远离傅青山,进到那片死亡森林大概是她和林南城最后的孤注一掷。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

乔漫当然不介意这件事情,只是在那片下着雨的茂密山林里时,确实有感到绝望的情绪。

林嫣拉着乔漫的手,然后顺势倒在了她的身前,“漫漫,有你真好。”

“虽然我不怪你,但是下次千万不要冒这种险了,真的,我的心脏病都快被你吓出来了,尤其是最后的那声惨叫,现在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更别说在那片充斥着潮湿阴冷的茂密山林里了!”

林嫣笑笑,温着声音转移话题,“听说纪云深被毒蛇咬伤了,差点丢了命,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快出院了吧,我没有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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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8,五年前,纪云深和童沁没有睡在一起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连眉头都没眨一下,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隔着角落台灯散出的暖橙色光源,看向低着头,脸上都是时光留下温静淡然情绪的女人。

她已经不会像五年前,难过会哭,喜欢会笑,她现在更内敛了,也更强大了。

至少在受欺负的时候,不会像五年前那么被动。

她垂在腰间的黑色长直发从肩头滑落下来,发梢落在他的手背上,微痒又难耐。

他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她滑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声音和动作都温柔的不像话,“漫漫,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大刀阔斧去惩罚欺负你的人?也是我不够爱你的表现?”

乔漫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没有说话,脸上的情绪依旧是温静的淡然。

她手上的动作很利落,很快就将他手心上所有的玻璃碎片拔了出来,回身要去取纱布和绷带的时候,却被他的一双大手扣住了肩膀,原本隔着几公分的距离,瞬间变成了呼吸纠缠。

“漫漫,我在没有找到你之前,每年都会去烧香拜佛,祈求你能够回来,我当时对佛祖说,只要你能回来,我会抛下我所有的顾虑和罪恶感,把我们之间的障碍和毒瘤一并扫除,即便那些人是我的亲人,即便是我深爱过的人。”

“我不否认,我当时娶你,并诱惑你爱上我,确实是想因为你,对所有人制造出婚姻完美幸福的假象,我希望我的世界一直都是完美的,没有任何缺憾的,我也承认,五年前想短暂的分手,放你离开,并对你再回来,我其实都是胜券在握的,也很自信你会继续死心踏地的只爱我。”

“但事实上,所有的一切,都朝着相反的轨道演变而去。”

“我不愿意舍弃生命中很重要的这一部分,也不愿意舍弃生命中很重要的那一部分,可我逃避了那么久,也没有逃过必须要做出抉择的这一天。”

“你回来了,我不想再逃了。”

他的薄唇吻上她的脸颊,细细密密的吻,“我错了,漫漫,我真的知道错了。”

乔漫漆黑的眼睛里,已经是一层薄薄的水雾,她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纪云深,我当初真的不该接近你,更加不该嫁给你,而最最不应该的就是爱上你,你说我回来了,你不想再逃了,可我想说,我回来了,但却对你恨之入骨。”

“我恨你,恨你永远都是把我摆在可以放弃的位置,恨你把所有的感情都看得很重,唯独把我对你的感情看得很轻,更恨你那么优秀,周围都是前仆后继的女人,更恨你明明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却不肯放我走,永远以为这次能新生,却每次都在恶性循环。”

“纪云深,我恨你,尤其是现在的这时这刻。”

她伸手推开覆在她肩膀上的那双大手,“纪云深,麻烦下次在你能够确定给我幸福前,再来说你很爱我,放弃不了我的事情,不然会真的让我觉得,你说这些,也只不过是空头支票,毫无意义。”

“我要回美国几天,至于干什么,相信你已经从孟东行那里了解到了,我也不想再多做解释了。”

“你可能觉得你很委屈,那么爱我,我却不知好歹,但如果那就是你的爱,抱歉,我真的不需要了!”

乔漫淡淡凉凉的说完,就从他的腿上站起身,“你手上的玻璃碎片我已经都替你拔出来了,你做过特种作战部队的官兵,包扎伤口应该是基本的技能了吧,我就不替你包扎了。”

她转过身,刚刚走出两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停住了脚步,“还有纪云深,既然想要大大方方的爱我,那就拿出点诚意,比如我们从来都没有解除过的婚姻关系。”

女人说完,就再也没有停留,走出了相对安静的书房。

纪云深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才苦涩的笑了笑。

或许有的时候,强取豪夺,真的不如放手一搏。

……

第二天,早晨。

乔漫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床旁边没有任何的余温和褶皱,看来纪云深一夜没有回来。

她正要掀开被子下床,就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白纸黑字,上面写着,离婚协议书。

是她五年前就准备好的那份,不同的是,这次加上了男人的名字。

正出神的看着,主卧的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她回过神来,赶紧用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说了一句请进。

挺拔的身影推门而入,直到黑色的棉质拖鞋映入她的眼帘,“醒了?洗完漱快下来吃早餐,然后在你去美国之前,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乔漫猝不及防的抬头,看见的是男人温柔英俊的脸庞,“这次不会骗我?”

“不会,这次说到做到。”

男人话落,就抬脚走出了房间,没有做任何停留。

乔漫怔在床上好一会,才起身去洗漱,然后快速的换过衣服,下了楼。

纪云深正坐在餐桌旁看着今天的早报,一双修长有力的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有的时候,乔漫真的觉得他的爱好,和退了休的老干部一样。

养花喝茶,加上看报。

甜甜已经被司机送去了幼儿园,整个客厅,只有她和纪云深,还有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伊莲娜。

听到脚步声,男人从报纸上抬头,即便有了几道抬头纹,但也是有故事的抬头纹,“下来了,快吃吧!”

乔漫点点头,“好!”

早餐伊莲娜做了烤土司,又煎了鸡蛋,温了牛奶,她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片吐司,喝了两口牛奶,就觉得饱了。

放下牛奶杯,她没有催促男人,而是隔着早晨明晃晃的光线看向对面的英俊男人。

可能是她的视线太过深刻浓烈,所以当男人的眸光看过来时,她并没有来得及收回视线,就那么跌进了男人幽深的眸光中。

“吃饱了?”

乔漫点点头,嗯了一声。

纪云深叠好手中的报纸,利落的站起身,“好,那我们走吧!”

还是结婚的那个民政局,初春的高大玉兰花树郁郁葱葱,遮掩在民政局的门前,可以想象,以纪云深的身份,根本不需要排队,或者确认离婚的理由,只需要他们进去走个过场。

现在的离婚证也是红色的,在阳光下,莫名的刺眼。

纪云深很大方,给了她很多动产和不动产,她都没要,她说她只想要甜甜。

他听后,基本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只说必须让他能够随时去探望孩子,当然,是在她方便的前提下,而她……答应了。

纪云深始终走在前面,下了几级台阶后,回过身看着斑驳阳光下的窈窕女人,“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听你的口气,好像要离开林城一样。”

“嗯,十点的飞机,要飞去京都办点事情。”

乔漫抬起左手手腕上的腕表看了一眼,淡笑道,“现在是九点一刻了,你没时间了,快走吧,本来想请你吃个分手饭,但现在可能要泡汤了……”

她从台阶走下来,在斑驳的阳光中朝他伸出了手,“所以,祝我们离婚快乐!”

纪云深瞥了一眼她伸出的小手,两秒后,才抬起大手回握住她的小手,“嗯,同乐!”

两人道别完,一个开着车子走了,一个打车回蓝山别墅收拾东西。

其实别墅里根本没有她多少东西,只有一些她需要带走的书,和一些化妆品,其他的,纪云深想扔了,或者送给其他的女人,她也都管不着了。

收拾过后,是中午的十一点十分,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伊莲娜早就做好了午饭,她拎着粉色的拉杆箱下楼,走过去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伊莲娜看了一眼立在客厅沙发旁的粉色拉杆箱,然后又看了一眼放下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乔漫,“乔小姐,你真的要和纪先生离婚了?”

乔漫笑着点点头,“离婚证已经领完了,我和他的婚姻关系真的已经彻底解除了!”

伊莲娜拿起身前的围裙擦了擦手,然后抿了抿唇,才缓慢的说道,“乔小姐,其实我觉得纪先生很爱你,这个别墅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走时的样子,但却没有留下你在的时候的人,比如赵嫂,比如司机,比如那一批保镖。”

“他说他可以睹物思人,但不能睹人思人。”

“是吗?”乔漫还是笑,“那些对我来说都已经过去了。”

伊莲娜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了解的片面,只能劝这么多,刚想转身,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了句乔小姐你等一下,就噔噔的跑上了楼。

十几秒后,伊莲娜用着她那笨拙的身躯快速的挪到她的身边,“这是我在打扫储物间的时候发现的一张照片,可能是纪先生不小心遗落在那里的,本来一直想还给他,但他最近都太忙了,我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给他,既然照片上的人是你,我就先还给你吧,就当是最后的纪念。”

“好,谢谢!”

乔漫接过那张照片,上面的她正在熟睡,白色的纱帘被风吹的微微飘动,她在早晨七八点的明媚阳光中,一脸的恬静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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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9,你现在选择问我,是代表相信乔漫的话了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刚刚的娱乐新闻我看到了,老纪和乔漫离婚了,不管他们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离的婚,总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几年,我们林家败落,不复往昔,我总想另辟蹊径,也总想用我拥护的政治势力,证明我当初的选择……”

林南城挺拔的身姿慵懒的倚靠在门框上,双手插进口袋,然后隔着走廊忽明忽暗的橙黄色感应灯,看向被他高大身姿所形成的阴影覆盖住的林嫣。

“当然,我也承认,我一直都没有对她死心!”

“当年我们林家败落,不光是因为傅家,温家也有在背后推波助澜,而这一切,温暖……都知道,但她没有告诉我,这也是我当初宁愿入狱,也不想面对家人的原因。”

林嫣靠在门板上,听到林南城的话,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安静的聆听。

林南城收回落在林嫣身上的视线,转而看向走廊尽头的那扇落地玻璃窗,光影暗淡,将他的眉眼刀削成没有温度的棱角,一笔一划,都带着深刻的冰冷。

“从十几岁相遇,到现在的而立之年,我的世界中,萦绕着的永远都是她的身影,我为了他,不惜选择和老纪老傅走上政治道路的对立面,不听爸爸妈妈爷爷的劝阻,毅然决然的坚定自己的信仰和选择。”

“可她呢?明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却在紧要的关头,和自己的父亲全身而退,照样在穷奢极侈的富人世界呼风唤雨,扭转乾坤。”

“而我呢?变成了牢狱犯,阶下囚,可能这一生都再也走不上我梦寐以求的政治道路。”

林南城的声音很落寞,但大多数以倾诉为主,或许被女人耍的团团转,他除了跟林嫣说一说,真的想不出第二个人。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嫣儿,刚刚她给我发了信息,说她……要结婚了!”

“和……陆遇白!”

当年军政名门三足鼎立的势头,在林家没落以后,变成了纪家和傅家并驾齐驱,这几年,随着陆家势力的崛起,有种又恢复当年林城军门三足鼎立的局面。

陆遇白虽然游手好闲,特殊爱好广泛,尤其在女人方面,花样多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甚至是没有任何原则和底线,当然,这些除外的话,陆遇白还算上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是货真价实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名门之后。

现在又是林城军区数一数二的将领,即便是傅长林和纪东河,都要给他三分薄面,可以想见陆家,以及陆遇白在林城的地位。

林嫣一直知道林南城有一个放在心底很多年的女人,但她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不知道她叫什么,长什么样子,家世怎么样,只知道他为那个女人付出了很多,包括报考大学时的专业,和后来留学时的国家。

当然,这么说并不够准确。

因为林南城口中的那个女人,她认识,而且非常熟悉,但他们两人对外宣称是朋友,只是刚好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是的,温暖就是温家明遗落在林城的私生女,直到五年前才认祖归宗。

而林嫣是最近才知道温暖突然消失去美国,是为了和温家明相认,认祖归宗。

“我以前对温家明的感知,一直都停留在华裔第一富商,拥有着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甚至通吃黑白两道的本领中,没想到他现在手伸的这么远,对国内的政治势力都开始感兴趣了?”

林嫣微微的挑了挑秀眉,“在国外,他有孟东行给他招兵买马,在国内,他避开纪云深傅青山,通过联姻,让自己迅速的在国内站稳脚跟,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他,毕竟现在像他这么有野心有能力的企业家不多了!”

林南城知道她在怨温暖,曾经在英国留学时,与她那么要好的温暖,先后骗了他,也骗了她!

“嫣儿,我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我憋在心里真的太难受了,我想一吐为快,但这毕竟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你们在英国那么多年的姐妹情深,别因为我的判断而受到影响,说到底,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一开始就心甘情愿的往深坑里走,怪不到她的头上。”

“哥,都已经到这时候了,你还在维护她?”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一双如水的眸光像是流淌过的清澈溪水,“你这么为她着想,她有想过你吗?”

林南城没说话,沉默了很久。

大概有几分钟,他才抬起深邃的眸光,看向林嫣,“嫣儿,我对她的执着和感情,就像你当年对傅青山的执着和感情,明知道是飞蛾扑火,头破血流,但也要去爱去守护!”

“是我的判断失误,给了她机会,我不怪她,只怪我自己!”

林南城说完,就直起身子,伸手拍了拍林嫣的肩膀,“好了,我已经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现在总觉得胸口不是那么闷了!”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哥回后面的厢房别墅了,如果傅青山欺负你,你就去找我,知道吗?”

林嫣点点头,她怎么会不知道,哥哥会逼迫她进那片死亡森林,是在考验他和温暖最后的那点感情,当然,也是想用这种方式,迷惑温家明的视线,从而掩盖他们去美国的行踪,因为他想见温暖一面,而这是最出其不意的方法。

其实她更知道,他会来道歉,是因为那片死亡森林,带给人的阴暗和死亡,他怕乔漫会因此跟她产生隔阂,更怕乔漫会因此觉得她是个可以把朋友的生命置之度外的人,所以他在身体康复后的第一时间,就赶过来道歉。

因为那晚,被毒蛇咬伤的人,不只有纪云深,还有林南城。

虽然他身上提前带了解毒的血清,也及时的注射到了身体里,但是由于血液的急速流动,和飞机上的高空反应,在那辆飞机被傅青山半路截回来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身体的异样晕倒了。

这几天,她每天都会跑到后面的厢房别墅去看他,但他都选择了没见。

今天看他的状态好多了,可能不见她,是觉得没有脸面来面对她吧!

她和林南城做了二十几年的兄妹,即便不能了解他的全部,但也多少能够猜到他的心思。

林南城刚刚转过身,还没有迈开脚步,就回过头,看向身后的林嫣,“对了嫣儿……你下次见到乔漫的时候,给我带去两句话,第一个是对不起,第二个是……谢谢,如果没有她,心乔……心乔大概会很可怜……”

林嫣听后,笑意深浓的走过去,“好了,快回去休息吧,我们是一家人,对我还需要有什么负罪感吗?我从小到大哪次闯祸,不是你来给我收拾烂摊子,你这才是第一回,而且我也没有受伤,也没有任何的生活变故,就只是配合你演了一场没有成功的戏而已啊!”

林南城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晚安,我最好的妹妹!”

“嗯,晚安!”

……

第二天,春雨弥漫。

乔漫躺在床上,听着春雨在玻璃窗上敲打的声音,好一会才将昨天的记忆灌输到脑海里。

大概是醒来的房间不同,窗帘缝隙外的景观和天空不同,才让她终于有一丝真实的感觉。

她今天要去找谢之谦,用她之前仅剩的一些积蓄,拿出来做投资,也就是说,在谢之谦不断极力的怂恿下,她要成为他的合伙人了!

在国外的这几年,她的事业起步不错,虽然算不上薪酬多高,但维持她个人和心乔的花销,都完全没有问题,当然,也剩下了一些,就是她现在要拿出做投资的那部分。

她掀开被子,先是把窗帘拉开,看了一眼公寓外的园林景观,和朦朦细雨氤氲出来的模糊世界。

好一会,才走到洗漱间去洗漱,准备送甜甜去幼儿园,然后直奔谢之谦的办公室。

刚刚起身走出没几步,就听到放在床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林嫣。

她滑下接听键,下一秒,林嫣甜软的声音就从对面传了过来,“漫漫,快去看电视!”

“怎么了?”

“去看就知道了,挂了!”

“什么……”

乔漫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到手机的听筒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盲音,她皱了皱眉,也没有多想,就快步下楼,走到客厅的沙发旁,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利落的打开了电视机。

现在是播放林城早间新闻的时间,她刚刚打开电视,就传来了男主播干净磁性的声线。

“我台收到的最新消息,明远集团总裁,林城纪家年轻一代的掌舵人,现任特种作战部队第38集团军军长的纪云深,今晨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自己将辞选国防部长,并且再次宣布卸任特种作战部队第38集团军军长,以后不会再回归政途,一心经商。”

“此消息一出,整个林城一片哗然,众人纷纷猜测,是由于他和前妻感情不和,最近更有报道称乔漫已经搬离了蓝山别墅,两人仿佛已经缓和的关系再次撞冰……”

后面还说了什么,乔漫已经听不清了,脑海里只回荡着纪云深辞选国防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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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0,阿深,我忘不了你,我不想忘记你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慕惜深深的瞥了一眼纪云深,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恬淡轻柔,“我确实和童沁去了叙利亚,也确实见到了乔漫,但我也只是和乔漫打了个照面,就把空间让给了她和童沁,紧接着回国了,至于童沁跟她说了什么,是否怀了孩子,是否是你的孩子,我都不知道!”

“小深啊,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可能不爱听,乔漫她这次回来,很有可能就是想用这种欲擒故纵,挑拨离间的方式报复你,也顺便报复一下当年纪家对她做的一切,甚至不惜毁了你的人和事业!”

“童沁已经在那场大火中死了,死无对证,所以乔漫才会这样有恃无恐的随便乱说,反正也没有人能证实她的谎话连篇……”

“妈……”

慕惜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纪云深低哑的声音给打断了,“我现在问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和童沁联手想要置漫漫于死地,然后扔下童沁这个棋子,自己抽身而去。”

纪云深的眸光很深邃,深邃得像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根本看不见尽头。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慕惜,刀削斧凿的俊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不知怎么,就莫名的让人有种畏惧的感觉。

“不然你怎么会知道童沁在那场大火中死了?你不是说你把空间让给漫漫和童沁后,紧接着就回国了吗?”

纪云深淡淡凉凉的说完,将自己宽大的背脊深陷沙发的椅背中,整个人愈发的慵懒,“还有一点,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吗?你为什么会和童沁走在一起?她是那场特大坍塌事故中的失踪者,搜救人员对那栋大厦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搜救,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找到,你又是如何找到她的?”

“当然,这些我们都可以不说,我们就先说说,漫漫都已经选择离开了,你为什么还要同意和她一起去叙利亚找漫漫?是你们联了手,还是你利用了童沁?”

慕惜眸光左右闪烁了一下,并伸手将脸颊边的头发别在耳后,掩饰着脸上的情绪变化。

“还有,那场火灾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你跟我说啊!”

纪云深的音量突然提高,震得慕惜整个人一抖,她恍惚的抬头,眸光里已经是弥漫的水雾,但并不汹涌,很平静。

“小深,既然你怀疑妈妈,那你就去调查吧,妈妈无话可说了!”

纪云深低头笑了笑,并从裤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妈,就像你说的,童沁在那场大火中死了,我再怎么继续查,能查出什么?都是死无对证的东西!”

“但是……”

他顿了顿,在青白色的烟雾后面,逐渐眯起双眸,“她要……是没死,事情可就另当别论了!”

慕惜挑了挑精致的秀眉,上一秒还在眼睛里毫无波澜的情绪,迅速滚动翻涌,“没死?她怎么可能没死!”

纪云深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慌乱,马上挪开视线,淡淡的解释道,“我和她一起去的叙利亚,她却迟迟没有回来,我出于本能的好奇,就托人打听了一下,听说她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成了碳焦,而且还发现了她手上戴的戒指,确认了是她本人没错!”

“只是一枚戒指,能够证明什么?验过dna了吗?确认那个碳焦尸体就是童沁本人了吗?”

纪云深紧紧的盯着慕惜脸上的情绪变化,好一会才接着说道,“妈,您跟我老实说,您到底想要掩盖什么?”

“没什么!”

慕惜蓦地站起身,呼吸有几秒钟的停顿,随后才淡淡缓缓的说道,“小深,既然你为了乔漫,可以轻易的放弃你的大好前途,和相伴多年的家人,为你好的话,我也就不再多说了,想必你也不会听进去,或许我和你爸爸爷爷就该死了,这样的话,就再也没有人能妨碍你和乔漫了!”

慕惜说完,就拿起沙发上的手包,还没有转身,就听到沙发上的纪云深凉淡的说道,“妈,您不用拿死不死的这种话刺激我,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被您口中的为我好的那些事情,给活活的剜掉了,从今以后,我会主宰我自己的生命,也请您好好的经营您和爸爸的感情,还有您一直钟爱的演艺事业,不要再妄图控制我的人生……”

“真的,我不需要!”

纪云深额前短碎的头发,在他的眉眼处落下了大片的阴影,“我不需要你们这种自以为对我好的方式,也不需要你们帮我选择什么样的人生才是对我来说最好的人生,你们陪不了我一辈子!”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的儿子,无论为他做什么,她都愿意,毕竟她都是为了他好!

她也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很不喜欢长篇大论的和长辈讨论生活,也从来不去试着跟长辈亲近,大概是从小她和纪铭对他的生活和关心都十分疏忽的缘故,养成了他这样淡漠别扭的性格。

但即便这样,她也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他眼中的累赘。

或许更准确点说,他从没有因为他们做的那些过分事情,而有过什么过激的行为,他外表看似淡漠冰冷,其实内心比谁都要重感情,他不想自己看似圆满的家庭和生活,因为他而分裂和瓦解。

可能是他越忍让,他们就越得寸进尺。

尤其是在碰触到了他的底线乔漫后,他开始觉得警告已经不能解决真正的问题,也绝不能再用警告为理由来坐以待毙,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他在改变,彻底的改变。

“小深,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才是你的家人,乔漫不是!”

慕惜没有转过身,她觉得她此刻作为母亲,一定狼狈不堪的!

“妈,我很感谢您和爸爸给了我生命,但这些年,您和爸爸还有爷爷,都在为了自己的事业奋斗奔波,真正陪在我身边的只有奶奶和晗儿,她们给了我很多孤独时的慰藉,您说您是我的家人,但家人难道不需要陪伴吗?”

“乔漫或许不够好,有许多小心思小心机,甚至现在可能只爱我的权和钱,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也喜欢她喜欢我的样子。”

“妈,您仔细想想,我又是什么完美的人吗?除了拥有让人羡慕的钱和权,还有什么?”

“性格不够好,又很重感情,在做选择的时候,永远都把她仍在身后,就像她说的,我是很爱她,但都是在那么多的前提下,可她没有,她对待感情很认真,也真的毫无保留的爱过我,只是我没有给她同样的回应,才会让她心灰意冷,转身离去!”

纪云深倾身,将手中的烟头,捻熄在茶几的烟灰缸里,“还有妈,这次绝对不是警告!”

慕惜闭了闭眼睛,在睁开时,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流了下来,她说,“小深,妈妈爸爸和爷爷只是不希望你和乔漫在一起,她真的配不上你。”

“我们本以为她在叙利亚的那场大火中死了,你也就跟着死心了,但绝对没想到,她死了多久,你就找了多久!”

她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对你也没有太大的要求,只是希望你能够找一个门当户对,性格温柔,体贴你照顾你的女人就行了,这过分吗?不过分吧?”

慕惜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抬起尖细的高跟鞋,继续往出走,当手碰到门把手时,她停留了几秒钟,又说了一句,“小深,你说我们只是自以为是的对你好?可如果乔漫真的好,我们又为什么非要去当坏人,去拆散你们?”

“回家后,我会好好跟你爸爸和爷爷解释一下,但你也知道,他们都是一辈子搞政途的,对你又寄予厚望,你突然这样做,他们会有多失望,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未来的路很难走,你好好考虑一下!”

慕惜抿了下唇,接着又说了一句,“小深啊,人活着,并不一样非要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有时候适合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说完,慕惜就伸手拉开了房门,纪晗站在房门边,初春的夜里,她穿得很少,正在瑟瑟发抖。

看见慕惜走出去,纪晗快步的迎上来,“妈,你和阿深谈得……怎么样了啊?”

慕惜眸色很浅,恍惚的神情在看到纪晗时,有了轻微的变化,接着就伸手揉了揉纪晗的发顶,语调淡淡的说道,“谈崩了!”

“那怎么办啊?”

慕惜垂眸思考的几秒,依旧是淡淡的语调,“晗儿,这么多年,你和小深感情一直很好,帮妈妈劝劝他吧!他这样一意孤行,你爸爸和爷爷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如果说五年前他们互相给对方留了一些退路,不至于把彼此逼到死角,可是这回不一样,小深变了!”

纪晗听后,重重的点点头,“好,妈,我尽量试一试!”

“对了,晗儿,刚刚小深跟我说……说童沁可能没死,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纪晗一双澄澈的眼睛写满了震惊,“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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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1,我都追到这来了,怎么对我还是没有好脸色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次,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不管她对他又拉又扯,还是哭泣,他都没有做任何的停留。

他曾经把她对他的陪伴,当成了深爱,并且深爱了那么多年,分开后,他一直都对她心存愧疚,也处处忍让,可那些都是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积攒下的点点滴滴的感动,让他无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他因为自己的那些忍让,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现在,他不会再继续忍让,也不会再继续纵容。

……

外面又下起了朦朦的细雨,将公寓院落里的园林景观,和其他的花树,映衬的更加迷离耀眼。

他穿着一身深黑色西服,脚上是同色系的黑色皮鞋,走在下过雨的路上时,雨点密集的坠落在上面,他低下头,在积水的水洼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那是一张放下一切后,天高云阔的脸。

从今以后,他的生命中不再有愧疚,只有更加幸福的明天。

上了烟灰色宾利车子,车身很快就从雨幕中消失不见,公寓里的女人,站在落地窗边,看着那辆车子缓缓的消失在视线的尽头,然后满脸是泪的低下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刚刚慕惜临走时的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她是阿深的母亲,无论做了什么,这种关系都改变不了。

可她不同,她现在对阿深来说,不过是一个外人,或许连外人都不是。

她不是傻子,现在这种时刻,她应该早做准备,等到真的东窗事发的时候,她也能够为自己留条后路。

朦朦的春雨,在落地窗上留下模糊的水雾,将她尖细的小脸,映衬的愈发精致。

听筒里的嘟声大概响了十几下,就在马上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对面接了起来,是一道软糯甜软的女声,在深夜里,显得尤为好听。

不过细细的听,能够听出那声音里带着一丝粗哑。

“谁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她早该怀疑的,相处起来莫名熟悉的人,脖子上的伤疤,还有声带受损以后留下的粗哑……

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闭上眼睛。

现在已经接近午夜的零点,别说林城,就是京都也早就进入了休眠当中,也难怪对面的声音里夹杂着数不清的抱怨。

“黄老师,是我!”

纪晗好半天才睁开眼睛,嫩白的小手握紧手机,缓缓慢慢的转过身,娇小的背脊靠在冰冷的窗玻璃上,“我是甜甜的姑姑,纪晗!”

黄瑶本来还剩下几分瞌睡,却被对面传来的女声给迅速的吓没了,她赶紧从床上坐起身,诚惶诚恐的语气,“哦,是纪晗纪小姐啊,我刚刚没有看来电显示就接起了电话,不知道对面是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嗯……”

纪晗低低的笑了一声,在深夜的黑幕里,身形显得有些萧索寂寥,“我记得黄老师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具体是哪个学校啊?”

“这个……”

“哦,是这样的!”

纪晗趿拉着白色的棉质拖鞋,走到沙发旁坐下,“我过几天可能去英国办事情,顺便去几所大学演讲,所以想问问黄老师是哪个学校毕业的,看看有没有我要去演讲的学校!”

沙发前面的茶几上,还摆着纪云深刚刚喝过的红酒瓶和空酒杯,她拿起红酒瓶,往空酒杯里倒满酒,然后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不过……我对那周围都不是很熟悉,我想如果有黄老师帮我介绍一下,那我就真是感激不尽了!”

黄瑶挑了挑精致的秀眉,嗓音依然很温淡,“哦,是这样啊,不知道纪小姐都要去哪几所大学演讲,我看我知不知道周围的美食和地理环境!”

踢过去的皮球,又被踢了回来,纪晗慵懒的晃着酒杯,然后举到眼前,隔着透明玻璃杯里的鲜红酒液,看向头顶水晶吊灯洒下的万千光芒。

“牛津大学,剑桥大学,伦敦理工大学,伦敦商学院,帝国设计学院……”

纪晗说完,很有耐心的等着黄瑶的回答。

黄瑶的脸上堆着笑,像是平时对小孩子那样,细心又温柔,“没有的,纪小姐,那都不是我毕业的学校!”

“不过我们学校离伦敦商学院不远,那附近的美食和地理我都比较熟悉,之后我用微信给你发个攻略吧,这样纪小姐就可以边工作的同时,还可以很好的散心旅游!”

“黄老师,你的大学很难向我透露吗?”

纪晗觉得她继续绕来绕去,也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便单刀直入,“还是说,黄老师的身上秘密太多,怕被别人发现什么?”

“怎么会呢,纪小姐!”

黄瑶叹息了一声,才又缓缓慢慢的说道,“不瞒纪小姐,我的大学没有修习完毕就回国了,这个一直都是我多年的遗憾,所以我很少向别人提起我的留学经历,还希望您海涵!”

纪晗凉凉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将放在眼前的酒杯挪到嫣红的唇边,接着又是一饮而尽。

这个红酒的度数很高,喝了两杯后,她就有了微醺的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好说,不过黄老师,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狐狸尾巴太长了,迟早都要露出来,你最好小心一点,明白了吗?”

黄瑶在听到纪晗有些阴冷的声音传过来时,整个人不禁哆嗦了一下,“纪小姐,我刚刚被你的电话吵醒了,整个人还没有完全的回过神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您要深夜给我打电话,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呢?”

论演技,现在的流量花旦,甚至是影后视后,都不一定有当年的童沁好。

更何况她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变得更加的内敛成熟甚至是温静,就算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也都可以微微一笑,面不改色。

“童沁,明人不说暗话,我直接跟你说了吧!”

“阿深和青山哥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不管你对乔漫做过什么,是怎么逃过叙利亚的那场大火的,我都希望你的嘴能够严点,尤其是在我和你共同做过的事情上,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再出事!”

纪晗的话落,对面的黄瑶沉默了十几秒,只是能清晰的听到她略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又过了十几秒,黄瑶才轻轻淡淡的开口,“纪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童沁是谁,但我敢肯定的说,我不是她!”

“这世界上的人相似的有千千万万,你不能因为我跟她有相似的地方就认为我是她,况且您不是说她在叙利亚经历了一场大火吗?既然她逃过去了,也不可能没有一点疤痕吧?”

这回,换成了纪晗沉默。

黄瑶又淡笑了两声,“我知道纪小姐出身名门,想要把一个人处理掉很轻松,但我真的不是她,希望您能够查清楚之后,再跟我说这些对我来说很莫名其妙的话!”

她一气呵成的说完,正要伸手挂断电话,就听到纪晗的声音从无线电波的那端传了过来,“童沁,你想否认,我没有意见,但希望你能够听懂我说的话,还有啊,想装聪明就装的像点,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是因为你们相似,才把你当你做童沁的!”

“还有啊,我也只不过说了一句叙利亚的大火,你就顺藤摸瓜的往下说,这难道不是传说中的不打自招?五年了,你要是稍微长点脑子,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纪晗的声音很轻蔑,像是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一副用过就弃之敝履的样子。

黄瑶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连着眼底的复杂情绪,都隐没在了黑暗深处,她说,“纪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你不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我怎么了?我至少还可以重来,你行吗?你连重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么说,你改头换面回来,是打算彻底的放下阿深,准备当你的幼儿园老师了?”

纪晗的声音里溢满了嘲讽,“童沁,说起来,我确实没有你有勇气,但有一点,我想你就算躲在黑暗里一万年也不如我,就是阿深对你的厌恶,你让一个男人对你产生了深入骨髓的厌恶,你明白吗?”

“纪晗,你用不着这么刺激我!没什么用,当年慕惜会带我去叙利亚,不也是你在背后撺掇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

黄瑶掀开被子,套上拖鞋下了床,然后迈着碎步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城市灯火,“你想拿纪家人当枪使,一次又一次的想置乔漫于死地,可你成功了吗?乔漫失踪的这五年,纪云深他不也找了五年!”

“五年的时间,你都没有让那个曾经爱了你护了你十年的男人,重新接受你,甚至他根本就没把眼睛放在你的身上一天,你又有什么资格过来跟我说,他厌恶我,相对来说,他可能更厌恶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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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2,纪总,乔小姐和顾西沉去了酒店,而且……只开了一个房间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站远了一点,一身裸粉色的长裙上沾染了一些褶皱,她伸手整理了一下,接着又梳理了一下被他弄得有些凌乱的黑色长发,男人没动,就那么窝在真皮沙发上看着离他大概有两米远的窈窕的女人,深邃的眸光像是带着电流。

“你怎么还不走?”

乔漫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也没动的高大男人,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光里写满了戒备。

他答非所问,“花不喜欢?”

婚礼前,他站在林嫣的公寓下面,淋着雨,用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和许多耀眼的星星灯,摆成了最浪漫漫旖旎的图案向她求了婚。

那时候他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她说愿意。

时光匆匆,他依然还能很清晰的记得她眼睛里的星光,还有回答愿意时,对爱情和未来的向往,以及对他毫无条件的信任。

乔漫精致的小脸上化了薄薄的一层妆容,是那种看起来很清新很舒服的妆容,一看就是出门前精心打扮过,再加上她身上的裸粉色裙装,将她整个人的气质衬得很好,让看到的人,尤其是男人,很容易心猿意马,心神不定。

“纪总的意思是,你送花,我就必须接受,而且还得笑着说喜欢吗?”

她踩着高跟鞋绕过那些玫瑰花,又绕过男人的沙发椅背,走到落地窗旁的办公桌,坐下后,开始照常工作,完全把会客区的男人当成空气。

十几分钟,她没有说话,纪云深也没有说话。

可能是他看过来的眼光太过炙热,所以她全程都低着头整理文件,没有回视,更没敢做其他的动作。

就在她以为他要这么跟她耗下去的时候,男人低淡的开了口,“对了,最近明远集团要投资拍摄一部新电影,还没有现场制片人,你有时间就多跑跑片场,控制一下预算,当然,能省下的预算,都归到你那里!”

“抱歉,没兴趣!”

她没有抬头,一双漆黑的眼眸始终盯着办公桌上的文件,随着她的话落,整个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静到落针可闻。

纪云深撑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臂撑着额角,手指偶尔摩挲眼眶,偶尔摩挲唇角,慵懒又散漫的动作,让他整个人更加的有存在感,即便她拼命忽略,也还是能够感觉到他强大的存在。

乔漫终于停下低头的动作,转动旋转椅半转过身,侧对着他,“还有,纪总可以离开了吗?”

纪云深低低的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整理了一下风衣的纽扣,接着低淡的说道,“我卸任之后,顾东风好像也被踢出来了,他一个辍学的大学生,又是一个有过吸毒历史的监狱犯,从部队出来,好像不太容易找工作吧!”

乔漫听后,快速的扭过头看着他,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纪云深迎视着她的眸光,似笑非笑的模样,“我觉得你要是对我刚刚的提议有兴趣的话,完全可以带着他跑跑片场,让他学一学怎么当制片人,以后如果做得好,我会把明远投资经理人的这个位置交给他!”

“纪总,你这是在诱惑我?还是在威胁我?”

“你说呢?”

乔漫转回身,双手撑着尖细的下颌,眨了眨眼睛,“……一半一半!”

纪云深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想到什么,扭过头看过来,“对了,晚上我会去你那里看甜甜。”

“纪云深,你别太得寸进尺!”

“我以为要你帮我准备晚上要去过夜的东西,才是过分和得寸进尺的表现!”

男人笑着说完,就迈开长腿,迅速的消失在了门外。

乔漫差点把手包仍过去,但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容易甩掉,他只不过换了另一种方式跟她纠缠。

一种没有结婚证,也可以纠缠的方式。

……

乔漫白天跑了两个片场,给一个导演和两个当红女星做了心理疏导后,刚刚回到办公室,就发现办公室里的那片用玫瑰花摆成的花海不见了。

她疑惑的走到办公桌旁,迅速的按下桌面上的座机,叫来了助理,询问了一下,助理给出的答案是,“漫姐,纪总说你不喜欢地上的玫瑰花,就叫人搬走了,好像……是扔了!”

乔漫听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哎,好嘞,漫姐,你有事再叫我!”

乔漫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直到助理走出去,她才收回放在那片之前摆放着玫瑰花海,如今却变成了空地上的视线。

接着,她就绕过办公桌,坐在了旋转椅上,刚要打开电脑做一下文档,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有接,并快速的按了锁屏键静了音。

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以后,她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在还没有完全进入最佳状态的时候,桌面上的座机电话响了,她头也没抬,手臂顺着电话铃声的方向摸去,摸了两下才摸到电话,然后放到耳边。

“你好,这里是胜进心理咨询室,我是心理咨询师乔漫。”

“下班我去接你,一起吃个晚饭!”

乔漫的一双眼睛还落在桌面的文档上,在听到无线电波那端传来的低沉磁性的男人声音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面的男人是谁。

“抱歉啊,纪总,晚上我还要回家跟我女儿一起吃晚饭,恐怕要拒绝你的盛情邀请……”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低沉的声音给打断了,“孙秘书接甜甜回纪家老宅了,晚上九点才会送回来,这之前,都是我们二人世界的时间。”

“二人世界”这几个字,好像不过是很平常的字眼,但听在她的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相处了很多年,已经相濡以沫的夫妻,才会脱口而出的话。

她终于抬起了放在文档上的眸光,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很无奈,“纪总,你身为明远集团的总裁,每天都很闲吗?早上亲自送花,晚上约吃饭,真的,就差中午再弄出点什么惊喜了!”

乔漫说他闲,但其实他那头也很忙,偶尔能听到下属汇报工作的声音,还有手指落在键盘上的声音,“嗯,你想要中午也有惊喜?”

乔漫知道,他在故意曲解她的话,也就失去了跟他故意客气的耐心,“纪云深,你就那么闲吗?”

“嗯,其他的时间都很忙,只有在你这里很闲!”

说完,没有再听她说话,就切断了通讯。

乔漫看了一眼手中的电话,大概在怔愣了两秒钟后,才将电话放回原位,并拍了拍脑袋,继续工作。

……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班点,乔漫因为投入到工作的状态中,很少能准确感知时间的变化,直到助理进来说她要下班了,问问她要不要跟她一起下班走,她才终于发现,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到了下班点。

乔漫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林城春天下午的五六点钟,天色已经微微擦黑,能够看到街灯和霓虹灯影的微弱光火。

几秒后,她收回视线,赶紧看向门口的助理,“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东西没有整理完,想整理完再走。”

“好,那我就先下班走了,漫姐!”

“好!”

随着助理的离开,整个办公区域再没有忙碌工作的员工身影,只剩下了从窗户透进来的暗淡光影,和无数办公桌办公椅以及办公器材的轮廓。

乔漫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手头的工作。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或者二十分钟,她已经无法正确感知,只是隐约的听到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开启的声音,以为是助理返回来,她头也没抬的说,“小刘,你怎么还没走?又落东西了?”

她问完话,隔了几秒,也没有人回答。

她正觉得奇怪,刚刚带着疑惑抬起头,就有一道白色素丽的人影慢慢的映入了她的眼帘,先是她七公分左右的淡粉色高跟鞋,接着是一截匀称白皙的小腿,然后是素粉色的连身长裙,最后是那张还算熟悉,却也算陌生的脸。

“黄老师?”

黄瑶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光影有些暗淡,将冒沿形成的阴影落在她的脸上大半,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嗯,是我,甜甜妈妈!”

黄瑶将帽子摘下来,和手上的手包一起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被帽子弄得有些混乱的头发,接着也没有管乔漫愿意还是不愿意,就坐在了她办公桌对面的会客椅上。

乔漫将桌子上的资料一一收进抽屉,然后双手以很优雅的姿势落在办公桌上,一双黑亮的眼睛,看向对面的黄瑶,“我的办公室只有速溶咖啡和茶,不知道黄老师想喝什么?”

“不麻烦了,乔小姐,我说两句话就走!”

乔漫也没有过多的礼让,就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么这个时间来找我,黄老师有事?”

黄瑶交叠起纤细笔直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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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3,纪云深,如果在我和纪晗之间选一个,你会相信谁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五年前叙利亚那场人为的火灾,除了慕惜童沁,和她主动对纪云深和谢之谦说过外,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

而纪晗会突然和那件事情牵扯上,她想,一定是慕惜跟她透露了什么,或者提了什么醒。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下着雨的下午,童沁找到她后的神情,也清晰的记得她跟她说对不起,和想重新开始的那些话。

而除了这些,她还跟她说了很多她们年少时相遇,到后来阴差阳错的成为挚友,以及最后彻底分裂的事情。

当然,她也跟她坦白了很多,比如她在背后撮合蒋英东和肖梦睡在一起的事情,也坦白了她曾利用她接近纪云深的事情。

更坦白了很多她其他动过手脚的事情。

乔漫只是安静的听着,甚至还没有完全理解她为什么不远万里的跑过来,跟她坦白和求她谅解的时候,她们所在的那个简易的医用帐篷就开始着起了大火。

而着起大火的时候,刚巧就是她要跟她坦白肚子里的孩子,以及她为这个孩子做过的难以原谅自己的错事时。

周围几乎瞬间就布满了嘈杂的人声,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她根本就听不清她又说了什么,只是看见她站在一片火海中,眸光像是闪耀的星星,倒映着整片火海,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好像在念一个人的名字。

她很想走近去听,在还没有走近时,就被童沁使力推了出去。

呛人的烟雾慢慢的吸入肺腑,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而就在她要昏迷的那一刻,一道纤细翩跹的白色身影闪过,现在仔细想来,和纪晗的身影不谋而合。

这也是她对纪云深隐瞒的当年火灾的另外一半。

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或者选择相信他后,他会不会无条件的维护和相信纪晗,这都是她在犹豫的原因。

而这也是为什么黄瑶来找她,说了纪晗的那些话后,而她却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相信的原因。

当初她选择回国,一个是为了心乔可以做骨髓移植,再一个就是想查清当年叙利亚的那场火灾的实情,她想知道,到底什么事情,需要把她和童沁置于死地。

她回国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一直想用最保守最低调的方式,来隐蔽的去查这件事情,却没想到,这件事情突然就被放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就像她刚刚说的,在纪晗没有真正伤害她的事情浮出水面的时候,她就不会刻意的去使用手段去对付她。

但如果有,她绝对不会放过。

纪云深将她把u盘藏在手心的小细节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淡的说道,“这么点小活,就不麻烦顾总了,我自己会帮她处理……”

“纪总,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所以能麻烦你先离开吗?”

顾西沉看到两人的暗潮汹涌后,无奈的摊了摊手,慵懒又散漫的看向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纪云深,“纪总,这可不能怪我,是乔美人自己选我的!”

顾西沉一脸笑意的表情涌入男人的眼底,他的眸光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的深邃,复杂到根本让人看不明白。

两个气场相近的男人就这样对峙了十几秒,甚至是更长的时间后,被乔漫口袋里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声给打断了。

是微信信息提示音,乔漫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点开微信app,进入界面后,就有两条语音提示音。

来自于黄瑶。

她先点开第一条语音,可能是由于时间太短,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在她点开第二条的时候,是一阵伴着急促刹车声和油门声的尖细嗓音,“漫漫,小心……啊……”

语音的后半部分,就是汽车翻滚的剧烈声响,乔漫止不住的握紧手机,焦急的喊了两声,“黄老师,黄老师……”

喊了两声后,她才发现,这是微信语音,而不是手机通讯。

她把u盘和手机一股脑的放进手包里,接着就往外跑,刚刚跑出两步,就被男人扣住了小手,动弹不得。

“怎么了?漫漫?”

“黄老师好像出车祸了,我要赶过去,你松开我,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了……”

说着,她就要甩开他的大手,却被他扣的更紧,“我载你去!”

“不用……”

“外面下着雨,林城又这么大,你知道她会在哪里出车祸?漫漫,别逞强,没有我你根本无法快速的找到黄老师的出事地点。”

“那也不用……”

后面的了字还没有说出口,男人就伸出健壮的臂膀,将她强行的揽在了怀里,接着走出了酒店的房间。

顾西沉还有很多嘲讽的话没有对纪云深说出口,就被乔漫手机上的微信语音给紧急收了场,意犹未尽的同时,眸底又泛起浓重又深不可测的大雾。

……

乔漫被高大的男人拥着刚刚走到电梯间,就听到了手机震动的声音,刚开始她以为是自己手包里的手机在震动,刚要低头拉手包的拉链拿手机,就看到身旁的男人不疾不徐的从裤袋里拿出纤薄的黑色手机,随后利落的滑下了接听键。

现在是夜里的七点多一点,这一层都是高级的总统套房,地面铺着高级的深色地毯,墙面上是高级软包,隔音和静音效果都非常好,也就显得此时此刻非常的安静,安静到令人发慌。

正是因为这种安静,让站在纪云深身边的乔漫,也就能够很清晰的分辨出无线电波那头的女声是谁。

可想而知,是纪晗。

她的声音里都是细细密密的颤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害怕的,“阿阿……阿深,我刚刚在沿海公路……这边出了车祸,跟另一辆车撞在一起,那辆车……那辆车从路边防护栏翻了下去,掉掉……掉到了海里,阿阿深,我我不是故意的……现在该怎么办?”

纪晗淋着湿朦朦的春雨,站在被车辆撞破路边防护栏的缺口那,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以及慢慢被海平面吞噬的红色车辆,偶尔有路过的车辆看见前面的车子横在路面上,并开着双闪,以及路面上有很多车祸后留下的车子碎片,都不禁放慢速度。

一束束光渐行渐远,她的身影笼罩在路边昏黄的路灯下,显得特别的单薄娇小。

几秒后,又一辆车子驶过来,随着车子慢慢的从山脚的拐角拐到这边的路面上,车灯由远及近的探照过来,将她的侧脸也清晰的映照出来。

车主透过行车记录仪,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路边女人的脸上根本没什么过多的情绪反应,就只是那么看着几十米的悬崖下。

纪云深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大概是失望重叠发酵后,形成的本能反应。

而乔漫在清晰的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话后,整颗心也不由自主的往下坠,为什么那么巧?前一分钟黄瑶给她发语音短信出了车祸,后一分钟纪晗就给纪云深打来了电话,也说出了车祸。

会不会……她撞的人就是黄瑶?

“你现在的具体位置在哪?看清那辆车子里面的人和车牌号了吗?”

面前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怀里的女人试图甩开身边的男人,想要迈开脚步走进去,却被男人健硕的臂膀牢牢的控制住,动弹不了。

纪晗听到听筒那端传来的声音,抬头左右看了一眼,让自己的气息更加的凌乱,也更加的迷茫无措,“在沿海路和……和东湖路的交叉路口,没有看清,夜太黑了,又下着雨,我什么都没有看清楚!”

“你受伤了吗?”

“没有,我只是有一点擦伤。”

颤抖又隐忍的哽咽哭声,不断的从电话那端传过来,纪云深好看的眉头挑了挑,在电梯门反射的模糊光影里,显得愈发的莫测高深,根本让人猜不透一分一毫。

纪云深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低沉的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先打120急救,然后给保险公司打电话,我现在就开车往你说的方向去,大概半个小时后赶到,你尽量不要挪动车子,这样事故调查会更清晰一些,知道了吗?”

纪晗点了点头,鼻音浓重,“嗯,阿深,你快点来,我好害怕!”

挂断电话后,纪云深重新按下电梯键,十几秒后,电梯门缓缓开启,他拥着女人走进去,修长的指骨迅速的按下数字键,下一秒,电梯就开始平稳的下降。

“纪晗那边出事了,你赶快去处理吧,我自己去找黄老师,就不用麻烦你了!”

她的肩膀很单薄瘦小,他的大手放在上面,几乎不需要用什么力量,就可以把她整个人牢牢的控制在他的胸膛前。

纪云深没动,也没有做任何放手的动作,而是轻淡的说道,“漫漫,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我,我也知道你想用保守的方式维护你的利益,但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你只能试着相信我,然后跟我一起面对那些在美好的阴影后面,隐藏的肮脏和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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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4,漫漫,别推开我,别推开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海风裹夹着湿冷的春雨,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吹乱了女人垂落腰间的黑色头发,在空中不断的飘动乱舞,偶尔有几缕滑过身侧男人硬朗的脸庞,和英挺的鼻端,留下的是一片干净清新的芳香,还有些许的微痒难耐。

乔漫穿得并不多,在涌动的海风中,不禁抬起双臂环住自己来取暖。

刚刚可能是那些压抑心中太久的思绪,占据了她整个神经和感官系统,根本让她无法感知冷暖,

这会海风呼啸,加上雨丝不断的随着海风吹落到她的脸上身上,就像突然掉进了冰窟之中,她只能感觉到冷,刺骨的冷。

头顶上的那片风雨虽然被男人撑着的那把黑伞阻隔住,但他此时此刻的静默,让她有种伞上的风雨也坠落到了头上和身上的感觉,压抑的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

“纪云深,我常常听人说,人一旦有了感情,就窝囊的不行,以前我总觉得这句话适用于男人,但现在我觉得这句话男人女人都适用,因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有了感情,就会窝囊的不行,像你像我。”

她缓缓的停下脚步,将男人搭在她肩上的健硕长臂拿开,然后仰着脑袋,在被黑伞阻隔的黯淡光影下,在嘈杂的风雨声和人声中,用着低淡而轻缓的语调继续说道,“你相信她无可厚非,我不怪你!真的!”

她漆黑的眼睛像是倒进了这世间所有的星光,深黑晶亮到让他有些睁开眼睛,“我也很抱歉,这个问题,我就不该问的,如果让你感到为难或者不舒服的话,我真诚的道歉。”

这个世界上,连至亲都有可能不靠谱,不值得信任,更何况他们现在只能算是陌生人,即便他还对她有兴趣,即便他单方面的纠缠她,但那些,都不足以做到让他相信她的支撑点。

她理解,也明白,更没有任何的怨言。

披散的头发还在不断的飞舞,不时与他身上的西服外套纠缠,她伸出手,将散乱的头发别在耳后,将她整张脸都清晰的暴露在男人的眼前,“今晚很晚了,你先走吧,我会自己叫车回去……”

说完,她就想从他支撑的伞下退出来,可她刚刚抬起脚步,就被他拉了回来,“漫漫,是我该感到抱歉,我选择你,也相信你,从来都相信你!”

刚刚他没有立刻回答,是他在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

或者说,他在给自己一个心理缓冲的时间。

他长到这么大,只谈过两段恋爱,第一段十年,第二段也已经五年。

如果把人生规划到八十岁,那么十年的时间,已经是他生命的八分之一,这八分之一时间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几乎是他在最初接触爱情的时候的全部记忆,而那些记忆,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即便他后来把那段感情做了归类,做了透彻的分析,也做了那不是爱情的总结。

但在那段漫长时间的河流里,他们是彼此的唯一,不管是纪晗拿他当往上爬的跳板,还是他拿纪晗当孤独寂寞的消遣,总之那段时间里,他们是真的用过心,用过感情。

后来的这一段感情,就是他和乔漫的这段。

如果上一段十年的恋情对他来说是细水长流,那么和乔漫这一段的五年时间,对他来说是真正的刻骨铭心。

他最开始,用她当做逃避和忘记纪晗的筹码,对所有人制造出婚姻幸福的假象,蒙蔽所有人,蒙蔽他自己。

后来呢,乔漫在这段‘丈夫与妻子’的角色扮演中,因为得不到他的感情和回应,越来越出戏。

而他却在这段‘丈夫与妻子’的角色扮演中,越来越入戏,甚至会偷偷的查阅她的微博和朋友圈,关注她的心情,也会偷偷的看她睡觉的样子,更是把抱她背她亲她给她提鞋拎包满足她的一切,当成了一种愉快她也愉快自己的方式。

他坚持用自己的方式给她所谓的爱情,而她在长久的等待中,并没有等来她想要他爱她的方式,就这样,才出现了五年前的分开。

当然,他的家人也是他们分开的一个另外的主要诱因。

但很肯定的一点,就是从一开始,他的选择就很坚定,选择跟她结婚,以及后来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他都没有想过放手,或者不爱她。

乔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已经有些不稳的声调,弄得怔愣了两秒钟,随后才低下头,浅浅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纪云深没有放手,反而将她狠狠的拉到他坚硬的胸膛前,一双健硕的手臂几乎不留余力的将她紧紧的环抱住,声音像是压抑了很多痛苦,“漫漫,别推开我,别推开我……”

他的大手穿过她如海藻般柔软顺滑的发丝,不断的抚慰摩挲,“让我就这么抱一会,就一会儿!”

如果说五年前和五年后,纪云深最大的区别,就是霸道不失温柔,从优雅隐晦的不要脸,变成了明目张胆的死皮赖脸,甚至是死缠烂打。

他的怀抱,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他抱的越紧,她就越觉得呼吸困难,或者说,他的气息和怀抱的温度,真的很容易让人沉沦,而她真的不想再沉沦下去。

几秒后,或者十几秒后,她已经分辨不清,只是伸出一双小手,不断的锤在他的胸膛前和宽阔的后背上,试图让他放开她,或者冷静下来。

“纪云深,你松开我,我快要喘不过气来……唔……”

女人后面的话,都被男人突然落下的吻给封住了。

他的吻算不上温柔,但也不算粗暴,唇齿之间的强烈男性气息一刻不停的凌迟着她的感官神经,让她从最开始的剧烈挣扎,变成了后来的妥协,以及最后演变成了的浅淡回应。

如果搞定这个男人,才是她战胜纪晗的唯一筹码,她很愿意尝试。

男人在察觉到她回应的那一刻,先是身体一僵,然后单手揽过她的腰身,几乎将她整个人从地面提了起来,并顺手松开了不论刚刚两人怎么纠缠都歪向女人那边,没有松开的伞柄。

呼啸的风雨随着头顶雨伞的消失而铺天盖地的涌来,吹起了女人如海藻般的长发,纱料的长裙,和男人西服的衣摆,然后在空中纠缠,周围都是散漫的灯光,将此时此刻的场景,渲染的犹如电影场景那般旖旎浪漫。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男人怀中的女人开始呼吸困难,开始不断的从他的胸前往下滑去,他才结束了这个吻。

结束这个吻的时候,刚好路边有一辆车的车前灯照射过来,将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回味刚刚那个激动的吻所带来的余韵回味的画面,清晰的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以前觉得这么唯美浪漫的接吻画面,只有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才能看到,现在所有人看着这样的吻真真实实的发生在眼前,唯一的感觉,就是感谢上苍的恩赐。

毕竟这对林城人人都在称慕的情侣,并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接触到的。

乔漫环着自己的双臂更加的用力,整个人从最初细细密密的颤抖,变成了现在的瑟瑟发抖,风雨不断的砸过来,她冷得身体已经慢慢开始失去知觉。

几乎是在她瑟瑟发抖的下一秒,一件带着体温的西服外套就罩在了她的身上,男人伸手将她被雨淋湿而黏沾在脸颊边的长发别向耳后,随后用着低淡磁性的嗓音问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乔漫看着他,摇摇头。

“我早上去你办公室的时候,不是说过今晚去看甜甜吗?你忘了?”

乔漫微微垂眸,语调已经低的没有任何的情绪,“甜甜晚上一般九点就睡觉了,你去了也看不到她。”

“所以,你不想让我去?”

他深邃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她,乔漫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也不想跟他在雨中这么耗下去,或许这个画面在外人的眼中很有浪漫旖旎的感觉,但真正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淋着雨接吻是一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没有……”

“好,那我们走吧!”

纪云深好像就在等着她的否认,而她也确实没有再跟他耗下去的力气,就在他拥着她往路边的烟灰色宾利车子走去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就迈开了脚步,没有任何犹豫。

到了车里,纪云深先是把暖气全部打开,然后长臂伸到后面,拿来一条白色的毛巾,接着就放到了她的头顶,细致又温柔的开始给她擦拭头发上脸上,还有身上的雨水。

乔漫还是环着双臂的姿势,在他将毛巾递过来给她擦拭的那一秒钟,她就开始僵硬了身体,不仅是因为他细致和温柔的动作,更多的是他身上的气息,还有那双落在她的脸上,几乎没有挪开过的深邃眸光。

他仔细的给她擦拭了一会,才将已经有些湿了的毛巾放到自己的头顶上,完全没嫌那是她用过的。

车子里的暖气已经开到最大,她坐了一会就已经感觉到浑身不是那么冷了,但也没有说话催促,只是安静的等着他擦拭完头发和身上的雨水。

就在她以为要很久的时候,男人的气息突然洒落在她的耳边,声音在车外嘈杂的风雨声和车内暖气的声音中,显得格外的低沉魅惑,“漫漫,雨中的吻,和正常的吻,你喜欢哪一个?”>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335,我很困了,只是想抱着你睡觉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换过拖鞋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去换衣服,然后又一前一后的下楼喝姜汤。

纪云深总感觉她的脸色是不正常的晕红,像是淋雨过后感冒发烧的症状,他在乔漫刚刚坐在他对面的餐椅上,低下头捧着碗开始喝姜汤的时候,就突然倾过身去,接着一只大手就探到了她的额头上。

乔漫不明所以,下意识的微微一躲,姜汤不知怎么就钻进了喉咙眼里,她感觉喉咙深处瞬间涌来一股辛辣的刺激感,顿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本就有些微红的脸随着她不断的咳嗽,在不知不觉中就更红了。

纪云深确定她不是因为淋雨而感冒发烧后,就又慵懒的坐下,宽大的背脊缓慢的靠向餐椅的椅背,一双深黑淡漠的眸子隔着餐厅棚顶倾泻下来的水晶灯的光芒,看着对面的女人难得露出还是小女孩时才有的样子。

他拿起姜汤碗大罐了一口,薄削好看的唇角几乎无意识的就漾出一抹浅浅淡淡的笑意,“原来是害羞啊,怎么?我给你换个鞋,需要你害羞成这个样子?”

乔漫没理他,他却又突然隔着大半张桌子倾身过来,一张英俊硬朗的脸凑到她的眼前,深邃如海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像要把她所有的情绪都尽收眼底,不放过一丝一毫。

他故意拉长语调,“漫漫,我们在床上什么没做过,也没见你像现在这么害羞……”

乔漫一直躲着他刻意的接近,可却还是因为他的撩拨,而咳嗽的更加厉害了,她连看他都没敢看他,就直接转过身,边拍着胸口顺气边怒斥他,“纪云深,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幼稚?”

纪云深见她咳嗽的更厉害了,也就没有继续逗弄她,而是退回来,接着便将身前碗中的姜汤全部灌进了嘴里,然后就迈着大步绕过餐桌,走到乔漫的身后,帮她拍着背顺着气。

乔漫耸了耸肩躲开了一些,可她刚刚躲开一秒,下一秒他的大手就又伸了过来,这回直接将她揽在了他的胸膛前。

乔漫捧着姜汤碗抬眸看向他,好看的眉头微微的蹙起,“纪云深,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

“可以!”

男人低淡的回答了一句,然后低下身子,迅速的在她嫣红的唇上吻了一下,“不动手,动嘴可以吗?”

乔漫的眉眼在他的吻结束后,迅速的落下重重叠叠的阴霾,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耍流氓。

就这么跟他对视了几秒钟,乔漫才将手中的姜汤碗推到他的身前,没管碗里的姜汤洒没洒,也没管他接没接住,就转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如果非用四个字的成语形容,大概就是落荒而逃。

这个男人的心思很细腻,洞察力也很惊人,他可以很清晰的透过她的表象看本质,也用着他在感情上锋利的棱角,一点一点的剥落着她伪装出来的坚硬外壳,和她内心深处早已变成一塌糊涂的柔软。

男人站在餐厅水晶吊灯下,将她刚刚推过来的姜汤碗慵懒散漫的凑到嘴边喝着,唇角的笑意随着她身影的消失,而更加的深浓。

……

乔漫跑回房间后,就把房间的门反锁了。

房间中央的kingsize大床上躺着甜甜娇小的身影,床头壁灯洒落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芒之中。

她拿过换洗的衣服,双腿本来要往浴室的方向走,但在看到床上甜甜的小身影时,怎么也挪不开脚步了,然后就几步走了过去,在她的脸上和额头上亲吻了几下,才心满意足的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进到里面,她想了想,还是将门反锁了。

将换洗的衣服放到衣架上后,她就开始脱衣服,然后开始调花洒的温度,十几秒后,她觉得差不多适应了花洒水流的温度,才慢慢的走到花洒下,感受着水流从身体上滑过的温热感和舒适感。

洗着洗着,浴室棚顶的灯先是晃了几下,她一开始以为是电压不稳,可几秒后,室内所有的光亮就都消失了。

可能是整个浴室突然变成黑暗的一片,让她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的喊叫出声,但一想到还在外面睡觉的甜甜,她又赶紧抬起手,捂住了要冲出口的那些尖叫。

头上还都是洗发水的泡沫,她随便冲洗了一下,就关掉了花洒的开关,准备出去看看。

在她摸着黑还没有找到浴室门方向的时候,浴室的门就被男人轻轻的敲响,并用一贯低淡的语调问着里面的她,“漫漫,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没事,不过……怎么会突然停电?”

男人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尤为低沉性感,“可能是附近在检修电路吧!”

黑暗中,乔漫已经找不到浴巾和换洗衣服的具体位置,只能迈着小碎步,往男人出声的方向走去。

刚刚摸到门把手,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蹲下,“纪云深,你骗我,房门刚刚被我反锁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所以漫漫,你是打算在黑暗中跟我讨论我是怎么进到房间里来的?”

乔漫蹲在那里,甚至有那么一秒钟都在怀疑是他故意把电闸拉下来,造成她的恐慌!

“我……我没穿衣服,也找不到衣服……怎么出去啊……”

头发虽然勉勉强强的冲洗了一下,但浴室很大地面湿滑,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跌倒,所以她刚刚走过来的每一步都很小心翼翼,也不想再矫情的返回去找衣服。

或者更准确的说,她怕黑,很怕黑。

纪云深听到从浴室的磨砂玻璃门里传出来的女声越来越低弱,甚至带着点无辜委屈的音色,挺拔的身体禁不住的僵硬了起来,伸出的大手,赶紧拍了拍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板,“漫漫,漫漫,你怎么了?快点给我开门……”

乔漫虽然怕黑,但知道门外有他站着,即便有很多很多情绪上的恐惧,但内心里面,几乎都是平静的,甚至是毫无波澜的。

“漫漫,漫漫……听到我的话了吗?”

男人的声音从最开始的散漫,变成了现在的急切,拍在磨砂玻璃门上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用了力度,不仅刺激着门内乔漫的耳膜,也吵醒了正在香甜睡梦中的甜甜。

甜甜也很怕黑,每晚入睡的时候,床头的壁灯都是开启的状态,大多数都是爸爸妈妈和伊莲娜在她入睡以后帮她关掉,而她也很少起夜,从来没有经历过半夜被巨大的敲门声震醒,然后眼前周围都是很深很深的黑暗的时候。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发现敲门声和黑暗都没有消失,她才察觉到这不是梦,几乎是立刻就大声的哭了出来。

“粑粑,麻麻……”

纪云深在听到甜甜的哭喊声的时候,几乎也是立刻就停止了敲门的动作,朝着床上的甜甜跑过去,乔漫的反应也差不多,好像一瞬间就忘了自己没穿衣服的窘境,立刻就开了门锁,朝着房间中央的kingsize大床跑过去。

甜甜已经被纪云深抱在了怀里,适应了黑暗的男人,透过从窗帘的缝隙影射进来的景观灯的灯光,很清晰的就看清了女人窈窕美好又不着寸缕的身体。

“甜甜,你怎么了?”

甜甜听到乔漫的声音,挣扎着要往乔漫的怀里去,却被纪云深拉了回来,声音有着压抑的难耐,更带着欲火焚身的暗哑,“没事,她就是被我敲门的声音吵醒了,你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上床,打算一直这么光着?”

乔漫听到纪云深的提醒,才想起自己未着寸缕,然后连忙掀开床上的被子躲进去,整个身体不过瞬间就热到发烫。

甜甜在乔漫和纪云深的对话中,已经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渐渐的不再哭闹,而是揉了揉眼睛,又适应了一会黑暗,然后紧接着在纪云深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软软糯糯说道,“粑粑,放我下去,我要和麻麻躺在一起!”

“不行,等妈妈穿上衣服你再上去,现在爸爸带你去伊莲娜的房间,你在那里等着爸爸把电路修好,再让伊莲娜把你送回来!”

甜甜听后,一双短小的手臂抱着胸,拼命的摇头,“不要不要不要,粑粑万一今晚修不好电路,我就不能让伊莲娜送我上来找麻麻了,粑粑,我现在就要和麻麻躺在一起!”

“不行!”

纪云深的声音是难得的严厉,“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等爸爸修好电路,如果修不好,你今晚只能跟伊莲娜睡,知道吗?”

“哼,我就知道粑粑最自私了,总是想独占麻麻!”

甜甜没有因为纪云深的严厉而害怕,但也不会像之前那么闹,在她的心里,虽然对纪云深的畏惧大过于喜欢,但是麻麻没回来之前,都是粑粑陪着她,她看过他很多次独自喝酒的样子,也见过很多次他醉酒后一遍一遍喊着麻麻名字的样子。

她虽然还小不懂事,但她知道,粑粑很爱麻麻。

这么一想后,甜甜也就不再耍赖,而是眯着眸小声说道,“粑粑,说话算数哦,你一定要修好电路,我已经好多天好多天好多天没有和粑粑麻麻一起睡觉了,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跟粑粑麻麻一起睡觉!”

小孩子语气里的逻辑重音永远都是那么强烈,因为她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

“好,爸爸答应你。”

乔漫窝在被子里面,有好几次都想出声提醒纪云深,他对甜甜太严厉了,但好几次话到嘴边,她又收了回去,因为她知道,在家长教育孩子的时候,最不能做的就是一个在旁边严厉的批评,一个在旁边拼命的维护,这样并不能教育好孩子,相反,会让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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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6,纪云深,你早就说过你这个妹妹不简单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文件的破译并不只是简单数字或者数字加字母的密码,除此之外,还需要输入一个专业的黑客程序读取,他在试了第三个黑客入侵程序后,原本什么都没有的u盘里,迅速的出现了很多文件夹,其中包括很多音频和视频的文件,以及密密麻麻的照片。

而视频和照片的主角,基本上都是纪晗!

显示的时间,基本上都是五年前的时间,他下拉菜单,在最下面,发现了一个距离现在最近的音频文件,按时间推算,就是童沁对乔漫说的那个时间,也就是三四天的凌晨,他和纪晗在京都的公寓不欢而散的那个凌晨。

他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然后就迅速的把文件做了两个备份,一份隐藏在了电脑里,一份隐藏在了他的移动硬盘里。

直到两个备份完成,随手点开了一个距离现在的时间最久远的音频文件,下一秒,纪晗和童沁的声音就从电脑的音响里传了出来。

“纪晗,我们合作吧,我想没有人会比你更讨厌乔漫,当然,也不会有人比我了解乔漫。”

她们聊天所在的空间很安静,能够听到悠扬的钢琴声,还有顾客进门时,响起的风铃声,大概就是西餐厅或者咖啡馆之类的地方。

纪晗没有立刻接话,音频文件里出现了短暂的静默,几秒后,她温净柔软的声音才从音响里面传出来。

她说,“为什么?”

她没有选择拒绝,而是在问童沁为什么?

而这句为什么,恰恰又可以衍生出许多解释。

也很好的解释了她当时的心态变化,还有她的情感变化。

纪云深精致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十指交叉的手撑着线条冷硬的下颚,整个人好像都在跟着纪晗的话而往冰冷的海水里沉,并且越沉越深。

童沁的语调很轻快,也一贯的优雅,“纪晗,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成一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花了,你讨厌乔漫,看不惯乔漫,这两个理由就足够了,还用我仔细的帮你去分析要跟我合作的原因吗?”

纪晗听后还是长久的静默,过了很久才问了一句,“你想要怎么合作?”

听到这里,他就按下了关闭,没有继续听下去。

停顿了几秒钟后,他又随手点开了一个在时间排序上,处于中间位置的音频文件。

应该是纪晗主动打给童沁的电话,大约是在深夜时分,童沁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还带着从从睡梦中被吵醒时特有的慵懒和惺忪。

“什么事啊?需要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纪晗好像喝了酒,呼吸有些粗重,声音也失去了一贯的甜美优雅,变成了低淡的深沉,“我奶奶最近对乔漫的态度有了一些变化,没有最开始那么排斥,好像因为乔漫在她犯哮喘的时候,救过她两次,所以她对乔漫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这样下去的话,阿深就更离不开她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似乎抬起酒瓶大灌了一口酒,能够很清晰的听到她吞咽的声音,然后紧接着就打了一个酒嗝,声音被酒精熏染的更加暗哑,“我这边能想的办法都已经想过了,现在开始,你应该从你那边开始下手了,比如利用一下你的亲哥哥孟东行,爱你爱得死心塌地的方经纶。”

纪云深虽然没有看到纪晗打电话的真实画面,但他在脑海里能够想象得出来她的样子,而这个样子,不知怎么触动到他的记忆神经,让他猝不及防的想起来他和奶奶在书房里说话的那天,门外那个一闪而过的白色翩跹身影。

或者更准确的说,在这通电话之前的时间,她和童沁只是利用小女孩的一些小心机小心思,制造出一些事情,让纪家的人更讨厌乔漫。

但从这通电话开始,她的声音里明显多了压抑和痛苦,而这份压抑和痛苦,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于身边最亲近的人所带来的伤害。

比如奶奶为了纪家,忍着痛说出的那句,她只是我们纪家的一个养女,连条狗都不如。

如果假设那个翩跹的人影不是他眼花看错,而就是纪晗,那么也就证明,她是因为这句话而彻底沉沦到地狱的?

想到这里,他赶紧看了一眼音频存储上的时间,和他记忆中的那晚不谋而合。

会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他第二天就要调往京都担任特种作战部队第38集团军的军长,而他却因为漫漫怀孕,而直接忤逆了奶奶希望他立刻去京都帮政途陷入危机的爷爷,奶奶会说那句话,其实是因为跟他生气,和晗儿无关。

心里像是突然被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但却找不到一个好的出口发泄。

他烦躁的拿起桌面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点燃,然后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已经变成了朦胧的细雨,和混合着朦胧细雨而映照过来的各色灯光,以及大致能够看清一些轮廓的园林景观。

十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真的不是一个小的数字。

可最后,他们还是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现在所有的猜测,质疑,都变成了摆在眼前的事实,他突然觉得他对她的那些愧疚,才是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

就这样站了很久,久到指间传来灼烧感,他才发现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

同时也将万千思绪的他,从那片浩瀚的回忆中拉回来。

转过身,将手中的烟头捻熄在办公桌的烟灰缸里,随后又重新坐在旋转椅上,开始继续听那些音频文件。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落地窗外也从最开始的深黑,慢慢的变成了晨曦乍泄。

前面的音频文件全都听得差不多了,他最后滑动鼠标,点开了音频文件夹最下面的那个距离现在时间最近的音频文件,紧接着,纪晗甜美温净又带着丝丝阴冷的声音就在寂静的书房里响了起来。

很显然这段音频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录制的,而是从纪晗辨认出童沁,并让黄瑶间接承认她就是童沁的那段开始录制的。

“好说,不过黄老师,我还要提醒你一句,狐狸尾巴太长了,迟早都要露出来,你最好小心一点,明白了吗?”

前面几句,纪晗的声音都是偏甜美温净一些,但后面的两句,那些甜美和温净几乎全部消失,只剩下咄咄逼人的阴冷。

童沁显然没有受到她语气变化的影响,声音依旧疏淡有礼,“纪小姐,我刚刚被你的电话吵醒了,整个人还没有完全的回过神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您要深夜给我打电话,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呢?”

间隔了两秒,纪晗继续说道,“童沁,明人不说暗话,我直接跟你说了吧!”

“阿深和青山哥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不管你对乔漫做过什么,是怎么逃过叙利亚那场大火的,我都希望你的嘴能够严点,尤其是在我和你共同做过的事情上,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再出事!”

男人原本面无表情的英俊脸庞,渐渐变得深暗,直到录音播放到童沁对纪晗说的那句回讽的话,他的脸才彻底的黑下来!

童沁说,“纪晗,你用不着这么自己我!没什么用,当年慕惜会带我去叙利亚,不也是你在背后撺掇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

隔了两秒,接着又说,“你想拿纪家人当枪使,一次又一次的想置乔漫于死地,可你成功了吗?乔漫失踪的这五年,纪云深不也找了五年!”

“五年的时间,你都没有让那个曾经爱了你护了你十年的男人,重新接受你,甚至他根本就没把眼睛放在你身上一天,你又有什么资格过来跟我说,他厌恶我,相对来说,他可能更厌恶你吧!”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听,而是按下了暂停键。

加上这个音频文件,他已经把音频文件夹的所有音频文件都听过了,已经不需要再去看那些视频文件,和那些密密麻麻的照片,他的心里,就已经大致的对这些文件夹里面的所有音频视频还有照片,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和简单的概括。

他猜想,这些都应该是童沁在她和纪晗见面时候录下的音频,视频,还有很多是她在背后偷偷调查纪晗,而拍下的照片。

而文件夹里有多少个音频和视频文件,就代表她们私下见了多少面,从时间上排序,就应该是最开始童沁利用她的心理弱点引诱她,联合对付乔漫,到后来纪晗受不住失望和童沁的诱惑同意合作,以及到最后她们因为意见不合而彻底决裂。

而她们从始至终的共同目标不用想也知道,就是乔漫。

他盯了一晚上电脑,感觉眼睛都已经累得开始出现模糊和重影了,或者更准确的说,他的失望情绪,已经让他无法冷静,也暴躁的让他无法继续。

就这么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孙秘书一直守在医院里,这会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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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7,都被吻肿了,怎么这么可怜!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当年温橙在临时搭建的摄影棚出事的时候,由于人又多又乱,再加上那天下午摄影棚附近由于检修电路停了电,剧组只能用发电机继续拍摄工作,因此只留下了几个监控正常工作,而温橙出事的地点刚好又是监控盲区,所以至今都没有找到到底是谁伤的她。

而今天童沁出事的情况,和当初的温橙,简直如出一辙……

会不会也是她做的?

“纪总,纪总……您还在听吗?”

纪云深举着电话怔愣在办公桌前,直到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孙秘书的呼喊声,他才从怔愣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在听,你说。”

“是这样的纪总,医生还说童沁如果脱离了最初的危险期,醒来后,一定会出现记忆力和智力都受损的情况,医生的建议是,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把童沁送到国外比较先进的治疗机构去恢复,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或者在未来某年的某一天,她会恢复到健康的状态。”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不会不会,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孙秘书赶紧接下面的话,“还有纪总,当年叙利亚那场人为火灾,已经辗转查到了两个目击者的名字,但由于叙利亚内战不断,人们流离失所,各处逃窜,想要找到那两名目击者还需要一些时间……”

纪云深后面的话都没有听,就直接打断了孙秘书的话,“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了,你再派多一些人过去,尽量把时间缩到最短!”

“哦,好的,纪总!”

孙秘书迅速的应下话,然后握紧手机,低声的询问,“那……纪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继续去童沁的监护病房外守着了!”

纪云深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后就切断了通话。

头昏欲裂,他抬起手揉按了一会儿,才抬脚走出书房去洗漱。

……

上午八点半,隔壁主卧。

乔漫是在一片暖阳中醒过来的,明媚的太阳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洋洋洒洒的落进来,把整个房间都照耀的很温暖。

她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房间的强烈光线,才缓缓慢慢的撑坐起身。

旁边的男人和甜甜都不见了,她伸手理了理凌乱的黑色长发,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上面的时针已经指向了上午的八点半。

糟了,她上班要迟到了!

她赶紧掀开被子,套上拖鞋就往浴室的方向跑了过去,刚刚跑到浴室的门口,就与门外走进来的高大男人撞在了一起。

纪云深的一双健硕手臂稳稳的接住了她娇小的身子,呼吸突然凑近她的耳侧,暧昧的深嗅了几下,“怎么?昨晚就主动的投怀送抱,今早起来继续投怀送抱,是不是我没对你做点什么之前,你都要这样投怀送抱,考验一下我的定力和耐力?”

乔漫歪着头躲着他,几乎是在站稳的那一秒,就伸出手一把推开了他,“纪云深,你耍流氓也要有个限度,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

纪云深听到她的话后,一双好看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他慵懒的靠在门框上,一双深邃的眸光,凉凉淡淡的看着她,“这么说,你已经不想知道黄瑶车祸的后续,也不想知道五年前的那场火灾是怎么发生的了?”

乔漫听到纪云深的话后,心脏微微的紧缩了一下,早晨明媚的太阳光线,将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手工西服的他,映衬的愈发的伟岸挺拔。

他就那么慵懒的靠在门框上,举手投足都是极致的慵懒和漫不经心。

乔漫完全无意识的走向他,一双小手无意识的攥紧他西服两侧的袖口,“搜救队找到黄瑶了吗?你已经查清楚那场火灾的来龙去脉了?”

“黄瑶已经被搜救队救上来了,只是由于大脑长时间缺氧,医生初步判断是脑死亡,当然,这只是个初步判断,如果她的生命力够顽强,挺过初期最危险的三天,可能就会转危为安,不过……医生也说了,即便她从脑死亡的状态被救回来,也不会像最初那样智力健全,也就是说……她会失去部分的记忆,而智商也只能停留在几岁孩童的阶段,和当初的温橙一模一样。”

失去全部的记忆?智商只能停留在几岁孩童的阶段?

乔漫的双眸开始放空,甚至慢慢的失去了焦距,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童沁的那些理想抱负,还有好好活下去重新开始生活的愿望全都随着这场车祸而破灭了?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却没有一个画面,能够清晰的勾勒出童沁的音容笑貌。

太久了,五年真的太久了。

不是难过,而是可惜。

虽然她和童沁已经不可能再做好朋友,但年少时的那些感动,让她觉得就算做不了朋友,也希望她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活得很好,也不枉她们曾经成为最亲密的挚友一场,

乔漫攥着他衣袖的双手开始松了力度,却在垂下去的时候,被他伸手抓住,握在了掌心里。

“至于叙利亚的那场火灾……我派出去的人已经辗转打听到了两个火灾的目击者,但由于叙利亚连年战乱,他们已经散落在叙利亚其他的地方,找起来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我会尽量把时间缩短,短到不会再让你失望。”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像是源源不断的热流透过皮肤传到她的五脏六腑。

她愣了几秒后,才想起要挣脱他的手,却被他牢牢的抓住,“黄瑶就是童沁的事情我已经通知孟东行了,他已经乘坐最早的班机从美国赶过来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还带着温橙和心乔,你可以选择吃过早饭,再睡个懒觉,下午起床后,洗个澡化个妆跟我一起去机场接机,然后再一起去医院看童沁。”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温橙和心乔了,在听到纪云深说孟东行会领着温橙和心乔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她的一颗心脏就开始砰砰的跳动,那种感觉类似于过度兴奋后的心慌。

大概温橙是童沁和林嫣后,她遇到的最喜欢的朋友,所以也莫名的想亲近靠近,现在知道她恢复了健康,不知不觉的就想起她从前的样子,一颗心脏更是跳动的厉害。

“可……可我还要上班,没有时间……”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纪云深就抬起左手手腕的腕表对向她,“今天是周六休息日,不用上班。”

“再说你一个不用出钱就当了老板的人,还在乎准不准时上班下班,或者是不是休息日休息吗?”

乔漫甩了几下他的手,都没有甩开,最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他的手掌里挣脱,不过一瞬间,她那张温净白皙小脸上的所有恼怒情绪就全部都隐匿起来,并朝他温温淡淡客客气气的笑,“抱歉,纪先生,在一点上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做人做事从来都很认真的,当然在乎这些细节了!”

笑着说完,乔漫就优雅的转过身,想到今天是周六公休日,不用去上班,刚刚还因为要迟到的焦急心情一扫而空。

在往床边走的过程中,才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转回身看向依然慵懒的倚着门框而站的纪云深,“对了,甜甜呢?”

昨晚折腾到很晚才睡,忘记调闹钟和闹铃,才导致她睡到了现在,甚至都不知道纪云深和甜甜是什么时候起床的,又是什么时候从房间里走出去的!

“一大早老宅的管家就过来了,把甜甜接到老宅去见爷爷了!”

乔漫听后,微微蹙起眉头,“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甜甜现在跟我生活在一起,她去哪里,于情于理你都应该跟我说一声的!”

离婚的那天,他们说好甜甜跟着她一起生活,她也承诺他,在她方便的时候,随时可以过来看甜甜,但他现在的做法,和他当时跟她说的,完全都是在背道而驰的路上。

如果说昨晚孙秘书接甜甜到纪家老宅,是因为老人家特别想甜甜,她没什么多余的话说,可昨天才见过,今天又见,这完全就已经把他们当初说好的东西给推翻了。

“你还在睡着,我就没有打扰你,抱歉,下次我会注意!”

他突然的道歉,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虽然知道这个男人是天生的绅士,但对于她,他从来都是霸道粗鲁的一面多过于温柔绅士的那面,所以在她准备跟他长篇大论要跟他吵一架的时候,他却又两句话轻轻松松的给她回推了回去。

这种感觉就像你用尽全身的力气,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好!”

既然他已经道歉了,她就没有必要揪着事情不放,她从来都不是那么心胸狭窄的人。

回到床边,她先是整理了一下床褥,然后拿起头绳把披散的长发随意的扎起来,转身要去洗漱的时候,发现男人还靠在门框边看着她,她看过去的眸光一不小心和他的视线纠缠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在他的眸光里看到了很多情绪。

比如……焚身的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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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8,他其实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比起他,她是否更在乎纪家养女的身份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她依旧是半个身子靠着他的姿势,双臂吊在他的勃颈上,踮着脚尖,头顶堪堪到他的薄唇位置,春风偶尔吹过,将她的波浪长发吹散到空中,有几缕滑过他的薄唇,微痒又难耐,“你吻我,我也乖乖的受着,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让我往左我不敢往右,就这样你还不满意?”

“那你不妨说说看,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满意不找茬?”

傅青山的眸子微微眯起,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看了几秒后,攥着她下颌骨的大手突然松开,就在她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要以他的沉默而落幕的时候,她整个人突然被身前的男人横着抱了起来。

她因为突如其来的腾空动作,短促的尖叫了一声,已经松开吊在他勃颈上的双臂,又迅速的环上了他的脖颈,防止自己摔下去。

“傅青山,你干什么?”

傅青山抱着她转过身,健硕的双臂上根本感觉不到什么重量,除了衣服传来的那些手感,她身上几乎没有几两肉,触感所及都是硌人的骨头,体重轻的让他的眉头不禁蹙起,心脏更是不由自主的狠狠的收缩了几下。

他记得五年前抱她的时候,不是这种感觉。

那时候她整天都吵着减肥,虽然也就比现在重个几斤,但不知道为什么,抱起来的手感却相差很多。

他没有说话,而是迈着长腿阔步,快读的接近停在十几米外的黑色世爵车子。

林嫣故意把指甲留了很长,就是方便这个男人耍流氓,或者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去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可以随时随地挠他。

“傅青山,你放开我!”

林嫣故意拼命挣扎,几乎是不着痕迹的就在他的脖子上和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就在她以为他会对她勃然大怒,甚至下一秒会把她扔出去的时候,她就被男人利落的塞进了车子的后座上。

她反应了两秒钟,像是察觉出了他的意图,便迅速的往车边挪动,手指刚刚碰触到门锁,就被男人按下了中控锁,她又用力的试了几次想打开车门,就被男人慵懒的晃动电动车锁的声音吸引了回来。

“别试了,这车子的性能你也不是没有领教过。”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又整理了一下变得有些凌乱的波浪长发,“傅青山,你别一回来就找我的不痛快,赶紧把车锁打开……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伸出的大手给拽到了他的胸膛前,接着,他霸道又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不同于刚刚的粗暴蹂躏,这次更加的细致温柔。

林嫣精致的眉头微微皱起,一双小手拼命的挥打挣扎,但却被他的一只大手轻轻松松的控制住,而另一只大手则利落的在她的身上游走,一寸接着一寸的攻城掠地,好像在用这种方式惩罚她刚刚明目张胆的忽略,和阴阳怪调的嘲讽。

由于男人和女人的悬殊力量,他很快就在她极力的挣扎和扭动中,把她身上的风衣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大手就开始撕扯里面的那件真丝衬衫,不过一瞬间,衬衫前面的纽扣就全部崩落在了车里的高级地毯上。

她觉得胸前一凉,重新被他单手控制的双手继续用力的挣扎,可换来的是他更加粗暴的亲吻和回应。

本以为这是极限,可他的手又伸过来,把她胸前扣的bra给利落的解开,接着就是那条ol风的九分西裤,还有里面的黑色内裤,前后不过几分钟,全身上下除了身上被撕扯成了碎片的真丝衬衫,还有里面被解开的黑色bra,再没有任何的遮蔽物。

而他还是一身整齐的黑色西服西裤,除了沾染上一点褶皱,并没有一丝狼狈。

前戏他也没做太多,或者说,他的眼睛和所有的感官系统,都在疯狂的叫嚣着要她,是的,他已经彻底的失控了。

他人生这三十多年,如果细数下来,为她失控的次数是最多的。

他只是拉开西裤的拉链,然后单手揽过她的腰,就那么强行让她坐了下去……

撕裂的痛,让她张嘴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薄唇上发泄,他吃痛到微微皱眉,最后还是如她所愿,放开了他一直在蹂躏的红唇。

林嫣不是什么呆萌软妹子,每次被他欺负,她都会用力的欺负回去。

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亦如此。

比如现在,她虽然处在下风,但她没忘了张嘴咬他,在他的勃颈上,在他的肩膀上,最后在他的手臂上……

而他也因为吃痛,而如她所愿的放开了他用单手钳制的那双纤细手臂,她的双手得到自由以后,就开始胡乱的扒着他的衣服。

不能光她自己狼狈,她要他跟她一样狼狈。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男人和女人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就像现在,男人虽然被他弄的发型凌乱,衣衫不整,脸上和衬衫上都有着她的口红唇印,以及她指甲留下的长长挠痕,可看起来顶多算是颓靡的性感,而且还是越看越容易让女人着迷的性感。

反观她,波浪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上,从上到下,都是男人的唇和手留下的痕迹,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泛着青紫色,虽然成了衣服碎片的衬衫还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可也只能勉勉强强遮住一些风光,一看就是被男人狠狠的欺负过。

但她本人并不知道,衣服半遮在她的肩头,一侧香肩半露的样子,根本让男人招架不住,只想更加用力的欺负,哪怕搭上这条命。

由于她动来动去,再加上他这几年都没碰过女人,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他就发泄了出来。

林嫣懵了懵,趴在他的身上不敢动。

听说越是那方面不行的男人,越是喜欢在女人面前逞强,也越是想证明自己威力无穷。

可越是逞强就越是不行,算上这次,已经是她出狱后,他们做过的第三次了,他每次都是几分钟,让她一度怀疑,他……不行了。

而且她还听说,不行了的男人,非常容易暴躁,更喜欢家暴女人,尤其喜欢在床上虐女人。

她仔细的联想了一下,这个症状,跟他最近的表现很像。

男人的声音带着欢爱过后特有的慵懒和暗哑,挑眉看向趴在他胸膛前一动不动的小女人,“怎么不动?还想再来一发?”

林嫣恢复力气动了动,抬起手就朝着他的俊脸甩过去一巴掌,巴掌声在只有男女粗重喘息声的车内响起,与上一秒的旖旎的春光相比,显得格外的突兀。

男人本来能躲开,却连躲都没躲,任由她挥过来。

挨了巴掌后,他只是把歪过来的头又转过来,整个人看不到一点情绪变化,甚至下一秒,还把她的手拿到他薄削的唇边吹着气,好像在用这样的方式缓解她掌心上的麻木疼痛感。

见他一副任她胡闹胡来的样子,胸口翻涌的恼怒情绪就更加沸腾,她紧接着又挥过去一巴掌,男人看见还是没有躲。

巴掌声再次响起,她的掌心已经用力到麻木成一片,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揽着她的腰,把她抱在他的腿上,也不管会不会弄脏他的西裤,就抽过纸巾给她轻轻的擦拭,那副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纵容的样子,不知道的人看见,还以为他多爱她呢?

而更让她恼怒的地方,就是她明明用尽力气挥过去的巴掌,没见他的脸有什么红肿变化,可她的手掌心却整个红肿了起来,碰一下都是钻心刺骨的疼痛。

他继续把她的手放在唇边的位置,给她轻轻的吹着气。

看见他这副样子,她就更加的气恼,比刚刚更气恼,接着又举起另一只手挥过去,这次却被男人在半空中拦截住,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还没解气?”

“行了,打了两巴掌也该解气了,你的手不疼?”

林嫣的眉眼被窗侧映射进来的光影覆盖,在精致的轮廓上慢慢的描绘着,她拼命用力的想把自己的双手从他的一双大手里抽出来,可他却轻轻松松的攥住,就是不松开。

“傅青山,你有病!”

“行,你想打就打吧。”

男人突然松开女人的手,唇角溢出一丝痞笑,似乎笃定了她不敢再打,“不过我们先说好,你要再打,我就再做一次,一巴掌一次。”

林嫣揉着有些犯疼的纤细手腕,回了一个轻轻浅浅的笑容,声音很甜软,“你也就两分钟这点能耐,我怕什么?”

说完,就又挥过去一巴掌。

这次男人是真的有点动怒了,不过不是因为她挥过去的巴掌,而是因为她说的两分钟。

“两分钟?”

傅青山一把把她拉过来压在了身下,下颚线条几乎瞬间紧绷到了极点,“林嫣,你说清楚,什么叫做我只要两分钟的这点能耐?”

“这种事还用我说得多清楚,你不行了就不行了,怎么还要我非得虚情假意的说傅少你很棒你很行?”

她现在已经明显在虚张声势,因为他的眼神,真的像是下一秒钟就要家暴她的样子,或者家暴这个词对已经离了婚的他们不够准确,更准确的词语应该是凌虐,他在用眼神和姿体动作,在精神上和身体上双重凌虐她。

傅青山的脸已经彻底的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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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9,晗儿,你去自首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晗为了照顾甜甜的身体,跟她玩捉迷藏的时候,都是蒙上眼睛找她,不会特别制造出让甜甜情绪激动的动作,就只是安安静静的摸索寻找,甜甜如果发现她的脚步接近,就赶紧藏到另一个地方,而她也只是顺着甜甜新躲起的方向继续找。

“甜甜,你在哪里啊?姑姑马上就抓到你了!”

蒙上眼睛的时候,听觉会变得非常的敏锐,当她听到门口的方向有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便摸索着走过去,然后用最快的动作抓住站在那的人,接着就摘下眼罩,“甜甜,姑姑抓到……”

当她发现眼前她环抱住的人是纪云深的时候,浮现在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阿阿深……你怎么来了?”

“姑姑,你上当了,甜甜在这里,你没有抓到甜甜哦!”

甜甜一直憋着笑站在角落的落地窗帘里,并躲在那里,看着姑姑往粑粑的方向挪过去,并且一把环抱住他后,才咯咯的笑着提醒她抓错人了。

纪晗将黑色的眼罩攥在手心里,不知道是窗外的阳光太过明媚耀眼,还是他的眸光太过深刻炙热,她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现场抓到一样的感觉。

自卑,难受,又有点无地自容。

纪云深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看了一眼她还抓在他风衣外套上的另一只小手,纪晗察觉到,像是触电一般缩回来。

他没再看她,而是迈着阔步绕过她,往客厅里面走去,“爷爷呢?”

纪晗赶紧转过身,迈着碎步跟在他的身后,“爷爷正在书房里练书法喝茶浇花……”

纪云深听后挑了挑眉,往古质的楼梯口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甜甜这时候从落地窗帘的后面小步的跑过来,随后一把抱住纪云深的大腿,眨着眼睛撒着娇,“粑粑,你一大早就让人把我送到太爷爷家,说要跟麻麻过一天二人世界,怎么才过去两个小时,你也跑到太爷爷的家里了?麻麻呢?你把她自己留在家里了?”

“没有,妈妈跟朋友出去逛街了,爸爸正好找姑姑有点事就过来了。”

说着,纪云深就伸出大手揉了揉甜甜的发顶,继续低声说道,“好了,你上去自己的房间玩,困了就去睡一会儿,爸爸和姑姑说完话,就上去陪你,然后一起回家。”

甜甜听后高兴的拍手大叫,“好的,粑粑,那人家在房间里等你哦!”

甜甜说完,就迈着小短腿,走向古质的楼梯口,然后很快就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偌大的客厅,随着甜甜的离开,瞬间就变得安静起来,静的甚至落针可闻……

纪云深背对着纪晗,在甜甜消失了在视线大概半分钟以后,才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纪晗,“晗儿,我有点话想跟你说,在这里谈不太方便,我们去外面的花园里谈吧,今天阳光很好,顺便晒晒太阳。”

说完,也没管纪晗同意不同意,就绕过她走了出去。

冷淡,保持距离,或者刻意的疏远,好像都已经不能够形容他现在对她的态度。

更像是失望堆积过后的情绪爆发。

纪云深率先走到花园里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光影站在那里,等着从后面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纪晗。

今天的阳光虽然很好,但春风还是有些凉,她怕他等,就匆忙的走了出来,却忘记了披外套,阳光透过高大的玉兰花树的叶子,影影绰绰的漏射下来,随着春风,偶尔在身上跳跃,她极力的想要去抓住什么,但手心里除了沁凉的空气,什么都没有。

她知道,有些东西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而她拼尽力气想要守护,想要去抓住的东西,也都被她亲手给毁了。

她伸出纤细的双臂环住自己,看着面前男人挺拔有型的身影,“阿深,我有点冷,把你的西服外套借给我穿好不好?”

纪云深没有开口说话,甚至在她走近以后都没有转过头看她,那感觉就像如果不是必要,根本不想再看她一眼。

他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顺着身侧,就那么递给了身后的她。

纪晗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大手,好几秒,才伸手接过来带着他体温的西服外套,随后就套在了自己娇小的身上。

她没穿高跟鞋,西服的下摆刚好垂到膝盖上面一点,就像大人偷穿了小孩子的衣服一样滑稽。

他大她八岁,高她很多,从小就仰望他长大,就连衣服的大小也是。

她为了快点长大,很爱穿他的衣服,不管是刮风下雨天他光明正大的给她穿的,还是她心血来潮偷偷穿的,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的心境这么复杂。

他的西服外套上,带着温热的体温,和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她闭上眼睛,默默的感受了一会他的体温,又深深的嗅了一下衣服上那让人贪恋的味道,才低低缓缓的说道,“阿深,你特意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纪云深低低的嗯了一声,然后从裤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后,轻轻的吐出口中的烟雾。

烟雾顺着春风,丝丝缕缕的飘散开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隔了很久,纪云深才淡淡的说道,“晗儿,你去自首吧。”

有意为之也好,误入歧途也罢,总需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他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而自首,算是他给她最后的仁慈。

“抱抱……抱歉,阿深,你……刚刚说…什么?”

纪云深没有说话,而是兀自沉默的抽着烟,他知道纪晗听到了,也知道纪晗明白他的意思。

纪晗往前挪了两小步,伸出手攥紧他衬衫的袖口,“阿阿深,你刚刚说…什么?”

“晗儿,你去自首吧,如果你不想让我亲手对付你的话!”

纪晗听到他的话,浑身的力气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抽走了,整个人瞬间留跌在了他的脚边,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纪云深缓慢的半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失魂落魄的她,“晗儿,你跟我说实话,五年前我调往京都的前一夜和奶奶的那些对话,你是不是都在门外听见了?”

纪晗仰着脸,在高大的玉兰花树所映射的斑驳树影下,看着他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避重就轻的说道,“阿深,如果是昨晚那场意外的追尾事故,让你觉得我是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人,我都可以接受,但你为什么只通过这么片面的事情就去断定整件事情,而不试着去了解真相呢?”

“如果童沁早就做好了不想活的准备呢?如果是她提前和乔漫算计了好我出行的路线呢?为什么你不去仔细的查一查,就过来责怪我呢?”

纪云深精致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盯着她精致脸庞的眸光也愈发的深邃,十几秒后,才缓缓的蹲下身子,目光与她平行,“晗儿,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我现在在问你,五年前我调往京都的前一夜和奶奶的那些对话,你是不是都在门外听见了?”

纪晗看着眼前仿佛已经陌生的男人,还有他陌生又淡漠的眼神,整个人不禁抖了一下,“所以阿深,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我,甚至还会把我送进牢房里吗?”

“晗儿,童沁给漫漫的那个u盘里的文件,已经被我破译了,那里面装着你和童沁从第一次接触,到最后一次分裂的所有音频文件,你从来没有相信过童沁,同样的,童沁也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你。”

纪云深又靠近她一些,高大伟岸的身躯形成的阴影,几乎挡住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晗儿,我不想亲自动手,如果你想明白就给我打电话!”

多余的话,纪云深也没有再说,而是站起身,朝着老宅的建筑走去。

他答应甜甜要去陪她,就一定会去陪他。

自从有了甜甜,他不止一次在心里发过誓,绝对不会像自己的父母那样疏忽对待孩子,错过她童年和成长。

……

半个小时后,黑色的世爵车子缓缓的在世纪广场咖啡厅前的停车坪停下。

傅青山从驾驶座走下来后,赶紧快步绕过车头,去给副驾驶座上的林嫣开门。

俊男美女的组合,本来就非常扎眼,尤其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里,就显得更加的扎眼了,周围的回头率一直居高不下,甚至有喜欢拍照的路人还拿出手机,对着两人的并肩站在一起的身影舔屏。

林嫣刚刚在青山别墅的车里被他折腾完,回去换衣服的时候,顺便把手包换成了单肩包,在男人走过来替她打开车门,并护着她的头等着她踩着高跟鞋走下车的时候,就踮起脚尖,将放在腿上的单肩包挂在了他的勃颈上。

要知道像傅青山这种身份的男人,应该最讨厌给女人拎包拿衣服的,是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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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0,老傅,你家养猫了?怎么被挠成了这副样子?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女人逛街穿高跟鞋是最累的,乔漫当然没有任何的意见。

三人并肩走过去坐下,服务员赶紧过来询问喝什么,乔漫和林嫣现在都比较注重养生,就要了白开,傅青山则点了一杯不加糖的卡布奇诺。

白开是现成的,服务员很快就把两杯白开水端了过来,但傅青山的卡布奇诺需要用咖啡豆现磨,所以会有点慢,服务员解释了一下,又说了句请稍等,就离开了。

傅青山手中的电话还在震动,他听完服务员的解释后,就立刻滑下了接听键,“喂,老纪……”

他的话落,林嫣和乔漫喝白开的动作,都微微停顿了一下。

纪云深正在开车,是用车载电话给他拨过去的,嘟声响了很多下,他都没有接,他正准备挂断重新拨的时候,对面就传来了傅青山有些低哑的声音,“嗯,你在哪里,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在世纪广场,正陪着林嫣和乔漫逛街。”

纪云深目视前方的眉眼微微一蹙,“你在哪儿?”

“世纪广场,你没听错。”傅青山有点口渴,就直接拿过林嫣刚刚喝完,放在桌面上的白开水杯,然后大灌了一口说道,“乔漫挺羡慕我给林嫣挂包拎购物袋的,你说的事要是着急的话,我可以在这里等你。”

纪云深瞥了一眼后座的甜甜,然后才缓缓的说道,“好,你们在那里等我,我和甜甜马上到。”

切断通话后,傅青山就重新将手机放在了风衣的口袋里,乔漫继续抿着白开,没什么动作和情绪,还是林嫣好奇问了句,“纪云深来不来?”

“来,他说和甜甜马上到。”

林嫣用手肘捅了捅乔漫,“漫漫,看来这回你也要开始做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事情了。”

乔漫瞪了林嫣一眼,“瞧你锱铢必较的样儿。”

“彼此彼此。”

傅青山把大灌了几口的白开水杯重新放回林嫣身前,看她一脸笑意,心情完全没有受刚刚发生的那个小插曲影响,心里怒意总算平复了一半。

纪云深给傅青山打电话的时候,是在二环高架,离世纪广场只有十分钟的车程,所以很快就赶到了世纪广场三楼休闲饮吧的位置。

甜甜离得老远就发现了乔漫,垂在身侧的小胖手不停的在空中的挥舞着,嘴里还不停的喊着,“麻麻麻麻……”

林嫣之前虽然见过甜甜,但那时候还是她刚出生没多久的事情,没想到几年没见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而且五官轮廓,越来越像乔漫。

看到甜甜,就不禁让林嫣想起在青山别墅那场大火中丧生的孩子,她和傅青山的儿子,傅屿林。

乔漫早就起身准备去抱甜甜,甜甜在被乔漫抱起的那一刻,就伸手紧紧的搂住了乔漫的脖颈,而且还没忘了在她的侧脸上吧唧亲一口,并甜甜软软的说,“麻麻,一上午没见,甜甜好想你啊!”

乔漫被甜甜哄的心花怒放,显示轻轻的捏了捏她圆嘟嘟的小脸蛋,又伸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一上午没见就想妈妈了?我们甜甜嘴怎么这么甜呐!”

“嘻嘻,粑粑说过,甜甜的嘴甜都是随麻麻!”

乔漫已经抱着甜甜靠近林嫣,可能是生过孩子又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失去孩子的缘故,她总是会在路上偷偷的去看别人的孩子,有的时候甚至想去亲近,就像现在,她的手几乎都控制不住,就朝甜甜的方向伸了过去。

“甜甜,这是妈妈最好的朋友,林嫣,你要叫她姨姨,知道吗?”

甜甜不怕生,看见林嫣朝她伸出双手,她也跟着伸出双手抱住林嫣的脖颈,下一秒,甜甜就从乔漫的怀抱里,坐到了林嫣的怀抱里,并甜甜软软的叫了一声,“姨姨好,我是甜甜。”

“哎哎,你…你也好。”

林嫣几乎是止不住的就红了眼睛,在过去四年的一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里,她在无数个瞬间里都想过她的孩子如果还活着,会什么样?

是长得像她,还是会像傅青山?

是不是会像甜甜一样,嘴甜又聪明,是不是已经会跑了,也会说很多很多的话了?

傅青山早在甜甜靠近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林嫣的情绪变化,他皱了皱眉,赶紧伸出健壮的双臂,把甜甜从林嫣的怀抱里抱到自己的怀里,“甜甜,刚刚怎么没跟叔叔打招呼。”

“甜甜看姨姨太漂亮了,看入迷了,就忘了。”

甜甜说完,还吧唧在傅青山的侧脸上亲了一口,十足的马屁精。

傅青山伸手揉了揉她透软的发顶,还没有说话,就听到甜甜疑惑的问道,“可是叔叔,那个漂亮姨姨是你的女朋友吗?你们坐在一起,简直和我粑粑麻麻坐在一起的感觉一样,都太养眼了。”

“你知道什么是养眼吗?”

“知道啊,就是俊男美女在一起啊!”甜甜的一双小手臂紧紧的搂着傅青山的脖颈,声音又软又甜,“所以叔叔,你还没有回答甜甜的问题,那个姨姨到底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啊?”

“甜甜这么好奇啊!”

傅青山伸手整理了一下甜甜不小心抿在唇角的发丝,侧脸摩挲着甜甜的发顶,伸手指了指林嫣,然后低低淡淡的说道,“那个姨姨是叔叔的老婆哦!”

“哇,叔叔好棒,娶了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纪云深走过来的时候,就自动坐在了乔漫的身边,看她脚边放着几个购物袋子,便伸手拎到了自己的脚边,乔漫正偏头看着傅青山和甜甜,听到购物纸袋响起的声音,顺着男人修长的手臂看过去,但也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这时,服务员把泡好的卡布奇诺端了过来,傅青山问甜甜想喝什么,她软软糯糯的说,“甜甜要喝鲜榨的橙汁,但是要两杯,粑粑和我喝一样的,因为我答应过太爷爷,要帮粑粑戒掉咖啡瘾。”

一个五岁的孩子,懂事成这个样子,谁会不喜欢?

林嫣越看甜甜,就越响起自己的屿林,赶紧朝着傅青山的方向伸出双臂,“傅青山,让我抱会甜甜!”

傅青山就是怕她抱甜甜响起屿林,才把甜甜从她的怀抱里抱过来,见她都已经红了眼眶,便沉着声音说道,“嫣儿,甜甜喜欢自己坐着喝东西。”

纪云深听后,也赶紧打圆场,“林嫣,甜甜喜欢当小大人,不太喜欢别人抱着她喝东西,让她自己坐着吧!”

乔漫当然也懂了傅青山和纪云深的意思,便伸手朝着甜甜挥了挥,“甜甜过来,到粑粑麻麻的中间坐,叔叔抱你都抱累了。”

“好的,麻麻!”

饮吧有专门的儿童座椅,服务员在甜甜走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拿了一把过来,甜甜走到纪云深和乔漫中间的时候,就直接坐到了那把儿童座椅上。

林嫣的眼睛一直跟着甜甜转,傅青山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就蹲在了她的脚边,并抬起她的一条腿放在他修长苍劲的腿上,林嫣察觉到他的动作,连忙看过来,并不停的往回缩着腿,“傅青山,你干什么?”

“刚刚你的脚崴了一下,现在不揉按,晚上回家就走不了路了。”

刚刚她为了躲那个中年肥胖女人的时候,高跟鞋确实不小心歪在了一边,把脚崴了一下,但绝对没有到需要揉按的程度,他这样当众按摩,真的有点太夸张了。

傅青山把她拼命往回缩的脚重新放在腿上,“别动,我给你按一会儿。”

纪云深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两人一会儿,没想到会在无意间的乱瞥中,瞥到傅青山脸上和勃颈上的挠痕后,深邃的眸光不禁暗了暗,随后便将自己宽大的背脊就深陷椅背中,声音很低沉轻缓的说道,“老傅,你家养猫了?怎么被挠成了这副样子?”

傅青山连看都没看过来一眼,更别说回答他的话了。

林嫣倒是在不知不觉中低下了头,眸光顺着纪云深所说的地方瞥过去,果然看到了很多出触目惊心的挠痕,光是这么看着就很疼,更别提真真实实的挠在身上,她甚至都很难想象,他是怎么面不改色任她胡来的。

纪云深的两句话,成功的转移了林嫣的注意力。

傅青山边揉按着,边询问纪云深,“刚刚你来的时候,打电话说有事要跟我说,什么事儿,现在说吧!”

“等会儿单独说。”

“怎么?是关于其他女人的秘密?所以必须单独说?”

就在这时,服务员把两杯鲜榨果汁端了过来,纪云深拿过来先是给甜甜端过去一杯,并放在她的手里,然后自己拿过一杯,只是浅抿了一口,因为他不太喜欢甜食,尤其不爱喝果汁饮料。

他浅抿完手中的鲜榨果汁,就把果汁杯放在了桌面上,然后看着认真给林嫣揉着脚踝的傅青山,“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你爷爷又给你物色了几个千金名媛,都在排队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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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1,他真的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过孩子?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早上和顾西沉通电话的时候,并没有约好时间,只说了会在商场的咖啡厅里见面,林嫣和傅青山没来的时候,她一直以为是她和林嫣的约会,没想到后来会变成三个人,甚至最后变成了五个人的约会。

她知道纪云深在暗中派了保镖,所以她才会想借着商场汹涌的人潮,和林嫣一起逛街的幌子,私下再见顾西沉一面,把u盘交给他。

但既然两个人的约会,已经变成了五个人的约会,而且又是在纪云深和傅青山同时在的情况下,即便她做的再隐蔽,也难以逃过那么多双眼睛,当然,自从刚刚傅青山陪着林嫣出现后,她就清楚的意识到,现在不是和顾西沉见面的恰当时机,而纪云深和甜甜的出现,就等于直接粉碎了她心里仅存的那点侥幸。

也因此,她就趁着纪云深和傅青山去吸烟的空隙,给顾西沉发了短信,改约了时间。

今天是周六,改约时间的话,顾西沉当然乐意之至,几乎在她短信发过去的下一秒,他的短信就回了过来,而且回复的是最简单的三个字,知道了。

刚刚放下手机,纪云深和傅青山就走到了桌位旁,既然其他的目的已经达不到了,那么就只能继续一心一意的逛街,况且她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和林嫣一起逛过街了。

如果非要较真往前追溯,大概她能想到的就是五年前,她那场轰动林城的婚礼后,纪云深邀请两方的朋友去巴塞罗那陪他们度蜜月,弥补她想要的仪式感的那晚,她和林嫣入夜去商场逛街的那次。

乔漫和林嫣在两个高大的男人即将走近的时候,就站起了身,甜甜也跟着跳下了儿童座椅,乔漫正要弯腰把刚刚纪云深坐在隔壁椅子旁的购物纸袋拎起来,就被一只大手从半空中拦截住,并拎了过去。

纪云深一手轻松的拎起购物纸袋,然后把甜甜的手递到乔漫的手里,“甜甜也爱逛街,你和林嫣领着她逛,我和老傅在后面拎东西付钱。”

乔漫看了纪云深一眼,便握住甜甜的小胖手,什么都没多说。

走出休闲饮吧,乔漫和林嫣分别牵着甜甜的左右手,走在人流密集的商场里,两个高大的男人跟在她们三人身后半米的位置,眸光好像从来没有从她们的身上移开过,就好像擦身而过的路人,和这世间所有的美景,都及不过她们的一个背影。

……

两人的逛街一直持续到下午的一点钟,甜甜要开始睡午觉了,而乔漫和林嫣都穿着很高的高跟鞋,逛了两个小时后,也都觉得很累了,就没有继续逛下去的欲望了,就选择了结束这次逛街。

林嫣和以前的逛街留下的习惯差不多,买了很多很多东西,几个保镖,外加上傅青山的双手都是满满的购物纸袋,在拥挤的人潮里,永远都是回头率最高的那个。

甜甜很困了,有些闹,纪云深就把手里的购物纸袋拿给了一旁的保镖拎着,然后就抱起了甜甜,让她在他的怀抱里睡。

乔漫则就跟在一旁,拉紧盖在甜甜身上的男人宽大西服外套,然后回头,和林嫣匆匆的打了个招呼,就快步的走远了。

林嫣也朝着乔漫挥了挥手,直到他们一家三口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才转过身看向身旁的傅青山,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刚刚脱换衣服,感觉手掌心里都是黏腻的汗液,很不舒服,我现在想要去洗手间洗一下,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吧!”

她说完,就踩着高跟鞋匆匆的走远了。

傅青山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是因为看到甜甜,想起了屿林,之前老纪和乔漫在的时候,她几乎都是在拼命用力的隐藏自己的情绪,怕影响到乔漫的心情,这会乔漫走了,她的情绪也再也控制不住了。

林嫣娇小的身影很快就被人群淹没了,傅青山把手中的购物纸袋推给伸手的保镖,就迈开长腿追了过去。

眼睛里酸涩肿胀的难受,在逃离之后,她就觉得那片酸涩和肿胀,逐渐变成了温热的液体。

她仰着头,想要逼退眼底越来越多的温热液体,刚刚走到商场的拐角处,就与侧面急匆匆跑过来的小人儿撞在了一起。

林嫣只觉得小腿上一疼,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被个小孩子撞了的时候,先是听到了小孩子干净澄澈又带着点委屈的声音,“阿姨,西西找不到麻麻了,你能不能帮西西找一找?”

她赶紧抬手在眼角擦了一下,低下头看过去的时候,因为过度震惊,几乎是本能的就僵在了那里,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好像不过瞬间,整个身体就变成了冷冰冰的一具行尸走肉。

因为现在抱着她的腿,喊着她阿姨的孩子,真的太像傅青山了,简直就是傅青山的缩小版,可他们的孩子,明明已经在五年前的那场别墅大火中被烧死了,而眼前的这个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阿姨,你有没有听到西西说话啊?”

小男孩仰着脸,深邃的眉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阿姨,阿姨……”

林嫣像是终于从那场怔愣中回过神来,然后不由自主的蹲下,与对面的小男孩目光平视,“你……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阿姨,我叫温西,东西的西,妈妈还有外公外婆都叫我西西,你也可以叫我西西。”

林嫣的手不自觉的抚上男孩轮廓精致的脸,和深黑茂密的头发,“那……西西要告诉阿姨,你是怎么和妈妈走散的?这样阿姨才能帮助西西快点找到妈妈。”

温西平时最注重自己的发型,被阿姨弄乱了,他也只是伸出手整理一下,那别扭的样子,都跟那个男人如出一辙。

所以,他真的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过孩子?

还是,一切都只是个巧合?

而温西也不过是这个大千世界里,刚好跟他长得特别相似的孩子?

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有无数的虫蚁在啃咬一样的难受。

“刚刚麻麻说口渴,西西就趁着麻麻去洗手间的时候,去排队买了冰饮,可等我买完冰饮再回去洗手间找麻麻的时候,麻麻就不见了。”

“是这样啊,西西怎么这么懂事?”

林嫣的双手握着男孩的两侧双臂,这种莫名的喜欢,莫名的亲近,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拼命的控制了一下,才收回自己的双手,“但是……西西你要记住了,以后不能趁着妈妈不在的时候去买东西,她如果渴了,你可以让她陪你一起去,然后你买给她喝,这样的话,你们才不会走散,西西才不会找不到妈妈,知道吗?”

温西点点头,精致的眉眼处落下浅浅淡淡的失望阴影,“我知道错了,阿姨,那现在怎么办?”

林嫣温软的笑了笑,又伸手揉了揉温西的发顶,“阿姨现在就带你去洗手间的门口等妈妈,如果等不到妈妈,阿姨就再带你去广播站,用广播找妈妈,好吗?”

温西听后,小脸上终于露出明快的笑容,“好,谢谢阿姨!”

……

温暖从洗手间出来以后,到处找不到温西,急得都快哭了。

她在汹涌的人潮里找了一遍又一遍后,实在受不了脑海里不断跳出来的可怕想法,就报了警。

然后继续楼上楼下的找,路过的人,她几乎挨个问了遍,但没有一个人说看见过温西。

她就像是疯了一样,只要在人群里看到穿着黑衣服的男孩,她都要跑上去查看一眼,看看是不是她的温西,而领着孩子的那些家长,一度以为她的精神有问题,几乎在她找过去的下一秒,就抱着孩子匆匆的走远了。

她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在商场里找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出现场的民警赶到商场,她才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跟着他们继续找。

就这样又找了不知道多久以后,有个路过的路人在听到她描述要找的孩子以后,伸手指了指楼上的洗手间方向,“刚刚我在三楼吸烟区的拐角处,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我听那个男孩管她叫阿姨,还说让她帮忙找妈妈的话,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那里……”

温暖听后,连忙道了声谢,然后没命的一般的往楼上跑去。

林嫣对这个商场并不熟,牵着温西走了不少弯路,才找到刚刚温西说和妈妈走散的洗手间门外,为了不让温西多等,也不让温西的妈妈着急,就想着只在洗手间的外面等十分钟,如果温西的妈妈还不回来找她,她就带着温西去广播室,用广播找她妈妈。

民警和温暖来到三楼,顺着刚刚那名路人留下的线索,找到了吸烟区的拐角处,可那里已经没有了她说的漂亮女人的身影。

温暖急得直跺脚,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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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2,这里的每段录音,你都听过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从商场里重遇到现在,她在脑海中想了无数个她应该有的反应,但都没有出现过。

是她真的太风轻云淡?

还是……经历过家族败落,纵火丧子,和那场牢狱之灾后,就真的什么都放下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她已经不爱傅青山了?

当这个想法冲进脑海里的时候,她整个心脏控制不住的紧缩了一下,面容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她赶紧低下头,伸手拉了拉温西,“西西,谢谢阿姨,然后说再见。”

“谢谢阿姨,再见。”

“再见。”

林嫣一边举着手机,一边目送着温暖牵着温西那一大一小背影,直到手机马上要自动挂断时,他们的身影也渐渐走远了。

正要放弃拨打,那边便传来了傅青山在街边嘈杂声中,依然磁性低沉又带着微微急色的声音,“我刚刚给你打了那么多遍电话,你怎么都没接?保镖说你被警察带走了是怎么回事?”

他似乎在快步的行走,林嫣几乎能够清晰的听得出来,他略微不稳的气息,还有走路带起的风声。

傅青山这边在林嫣匆匆跑远以后,就追了出去,却没有在汹涌的人潮里找到林嫣的身影,就好像突然在人海里消失了一样。

他按照商场上面的提示牌,很快就找到了商场的洗手间,却没有发现林嫣的身影,一遍又一遍的给她拨打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后来散落在商场的保镖给他打电话,说林嫣和几个警察出了商场,他就立刻开车追了过来,刚刚行驶到警察局的门口,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先是把车停稳,然后熄火迈开长腿下车,接着边就往警局里面跑,边滑下了接听键。

“我在民事三组的警察办公室里,需要你过来保释我一下才能走。”

林嫣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告诉他,她现在在哪里,需要他过来保释一下她后,就切断了手机通讯。

傅青山握紧手中的纤薄手机,抬头看了一眼幽深走廊上面的指示标牌,很快就找到了林嫣所说的民事三组的警察办公室。

他的脚步声落在地面上,非常的沉稳有力,以至于他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整个警察办公室里的人都看了过来,并且都足足愣了几秒,才恢复刚才的样子。

办公室里的其他民警都在办理着手中接到的报案,有打架伤人的,有夫妻吵架的,有在餐馆喝醉酒不付餐钱的,而她所涉及的报案,是这个民事三组办公室里,最简单也是最好处理的一个。

傅青山在一群人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林嫣。

之前在车子里的那番折腾,让她又重新换了衣服,这次她不再是干练的ol风,而是甜美系的粉色裙装,外面是一件裸粉色格子风衣,脚上是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看起来温柔却不失性感,有着她这个年龄特有的轻熟,但又不会显得特别张扬,是一种内敛的恬静温淡。

几名处理报案的警察看见他走近,立刻站起身迎接。

要知道傅青山的名字,不仅活跃在军事学院的传奇中,而且还活跃在警察学院的传奇中,大概上过军事学院和警察学院的人,没有不知道他的名字,和他这个人的。

几秒后,傅青山迈着稳健的阔步走近林嫣,几名警察朝他打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一齐喊了一声,“傅先生。”

“我太太这是怎么了?需要来警察局做客?并且还需要家属来保释?”

林城路人皆知,当年除了乔林两家相继没落,最引人轰动的,大概就是乔漫和林嫣先后嫁入纪家和傅家,成为林城最优秀的两个男人的合法妻子,同时也成为无数女人艳羡的对象。

而仅仅一年的时间,两人又先后离了婚,乔漫远走他国杳无音信,林嫣纵火丧子沦落成阶下囚,也正因如此,曾让林城无数女人艳羡的乔漫和林嫣,又成为了带着悲剧色彩的传奇人物。

这么多年过去,就在大家以为她们只会在穷奢极侈的富人堆里夹缝求生时,她们却活得越来越好,而且似乎都跟着已经成长为军政界,甚至是商界顶级人物的两个男人,重新扯上了关系。

可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傅青山迈着沉稳的阔步走过来,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太太这是怎么了?需要来警察局做客?并且还需要家属来保释?”

太太?两人不是早就离婚,还因为当年那场故意纵火案,夫妻的感情也随之分崩离析了吗?

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复婚了?

还是说,男方在单方面的纠缠?

做笔录的警察愣了两秒后,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人,“……哦哦,傅傅先生,是这样的,刚刚……刚刚林小姐在商场里碰到了一个和妈妈走散的小男孩,林小姐为了帮那个孩子找回妈妈,就陪着那个孩子在和妈妈走散的地方等,而那个和孩子走散的妈妈报了警,我们几个人赶到的时候,孩子除了情绪上受到了点惊吓,其他的地方都很好。”

“因为报警处理了,我们需要例行公事,对涉案的人员进行笔录问询,林小姐为了配合我们的工作,就来到了警局,对此我们对林小姐和傅先生表示十二分的谢意,但还请林小姐和傅先生理解我们警察的工作,万分感谢。”

林嫣交叠着双腿坐在那里,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甚至连傅青山走到她的身边时,她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当然对做笔录的警察的话,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无论是奉承赞美,还是后知后觉的感谢,她都像是置身事外的人一样。

几名警察因为没有得到林嫣的任何回应,而不禁暗暗的捏了一把汗,要知道纪云深和傅青山在军政界都是出了名的铁血,纪律严明,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他,别说吃不了兜着走,就连警察这碗饭能不能端住,都是一个大问题。

傅青山走过来以后,先是确定了一下慵懒的坐在那里的女人有没有受伤,在确定她没有受伤后,紧接着抬头皱眉问道,“报警的女人和我太太救的孩子呢?现在在哪里?”

“傅傅傅先生,已已……已经走了。”

“走了?”

傅青山的眉头几乎皱成了一团,就连上一秒还没什么特别情绪的语调,迅速的冰冷了下去,“所以说,我太太做了好事后,只有她留在这里接受了问询,而你们却放了本应该好好站在这里感谢她的粗心母亲?”

几名警察连借口都不会找了,只是下意识的低下头,连连的道歉,“抱歉,傅先生,是我们的错……”

然后连忙看向对面的林嫣,并同时对着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林小姐,抱歉,耽误了您这么长时间,经过我们的仔细了解,发现刚刚只是一个误会,既然家属已经来了,您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林嫣没有伸出手与他们回握,而是在几名警察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完时,就被用着清丽甜腻的声音给打断了,“傅青山,我有点累了。”

傅青山收回放在几名警察身上的尖锐视线,然后迅速的弯腰伸手,横抱住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之后连看都没有再看那几名警察,便迅速的迈开长腿朝着办公室的门口走去,边走着,边清清淡淡的说着,“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担心?以后记住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少管。”

男人的眉眼间覆盖大片的关心和宠溺,让周围的警察都忍不住纷纷侧目过来,并且忍不住的发出轻微的惊叹声,要知道从来以铁血部队头领著称的傅青山,大众见过的也永远都是他冷酷无情的那一面,更别说他对人温柔宠溺的那一面,尤其他温柔宠溺的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前妻。

林嫣被他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就安静了下来,一双柔软的仿佛没有骨头的双臂环吊着他的脖颈,头部靠在他的肩头上,如果不是门外的春风吹起她垂落下来的头发,有几缕发丝缭绕在他的脸上,他甚至觉得怀里的女人已经变成了空气。

今天的阳光很好,傅青山抱着林嫣走出警察局,就把她放在了副驾驶的车座上,林嫣吊环在他勃颈上的柔软双臂没有松开,而是越过男人宽大的肩膀,朝着角落里的一大一小的人影看了一眼。

“傅青山,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傅青山没动,还是弯腰维持着她的手环吊着他脖颈的姿势,“我什么时候恢复记忆,跟你刚刚多管闲事有关系吗?”

“如果我说有关系呢?”

她的眼睛就像是潺潺流过的溪水,晶亮又澄澈,“傅青山,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我……”

“嫣儿,别闹了,我们回家。”

林嫣还在说着,男人就伸出手,想要把她环在他脖颈的双臂拿开,却被她用力的收紧,下一秒,白皙精致的小脸就凑近了他刀削斧凿的俊脸,“傅青山,那你说说看,我一共围在你身边多少年?都做过什么?第一次对你心灰意冷远走英国留学,是因为什么?我和你的第一次又是在哪里?”

两人的脸只隔着一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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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3,利用你伤害她们,会让我非常开心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她们已经把爱你当成了她们的习惯和信仰,只要你爱我,愿意宠我,就是对她们来说,最大的伤害,既然这样就可以让她们难过,我又为什么难过?”

纪云深没动,也没有回应她,而是隔着角落暖橙色的光源,看向离他的脸只有几公分距离的女人。

大概隔了几秒,或者十几秒后,他才单臂揽上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贴近自己的胸膛上,“利用我,会让你很开心吗?”

“是的,利用你伤害她们,会让我非常开心。”

说完,乔漫就踮起脚尖,在他的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今晚太晚了,我很困了,洗个热水澡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话落,乔漫就松开了环吊在男人勃颈上的柔软双臂,朝着书房的门口走了过去。

纪云深站在原地,看着女人娇小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视线中,唇角的笑容忍不住的越扩越大。

……

第二天早上,依旧阳光明媚。

甜甜很久之前就跟她说过,她所在的幼儿园要在今天举办一个慈善欢乐会,主要是跟从山区乘很久的大巴车赶过来的孤儿院的孩子们慈善联欢,希望给他们捐款捐物同时,也能让他们感受到来自其他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的祝福,当然更重要的是让他们从心底里驱赶自卑,真正融入到健康快乐的成长氛围中。

乔漫很早就起了床,然后给甜甜梳洗穿衣服,准备她今天要演出的衣服,午休时候的水果便当,和她要给那些孤儿院孩子的礼物。

甜甜在浴室梳洗完,回到房间里,看到乔漫还在忙碌的身影,就小跑着过来,伸出一双短胖的小手臂,环住了乔漫的脖颈,“麻麻,甜甜上午要彩排节目,你和粑粑真的去不了吗?”

甜甜因为身体的原因,很少参加这种娱乐性的联欢会,但这次她只是表演钢琴独奏,涉及不到危害她身体的刺激性节目,所以她和纪云深都没有限制她参加,而她也因为这种难得的机会,而格外的开心。

当然,听说他们上午因为要去机场接人,而不能去幼儿园看她的彩排,她也同样格外的难过。

“嗯,对不起甜甜,因为是爸爸妈妈很重要的朋友从国外回来,所以爸爸妈妈必须要去机场接机,然后才能赶去幼儿园看你表演节目。”

下午两点,幼儿园的慈善联欢会才正式开始,甜甜是第五个表演者,相对来说,表演时间比较靠后,他们可以先去机场接孟东行和温橙,再一起去医院看完童沁后,接着再赶回来看甜甜的表演,所有的时间安排上都是正好来得及的。

再有就是,童沁就是黄瑶的事情。

前者只是她多年的老友,孟东行的妹妹。

但后者却是甜甜幼儿园的老师,她出了那么严重的交通事故,今天的慈善联欢会上肯定不可能出现了,她还不知道怎么跟甜甜解释为什么她那么喜欢的黄老师会突然出车祸,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造成她最喜欢的黄老师待在病床上的人,是她的姑姑。

这种复杂又扭曲的情感事情,她真的不想让只有五岁的小孩子去碰触,那样真的太残忍了。

甜甜低下头,松开那双环吊在乔漫脖子上的短胖手臂,并失望的绞在一起,“那好吧。”

乔漫跟着垂下头,伸手去摩挲她的脸颊和头发,“甜甜,妈妈答应你,爸爸和妈妈这边的事情结束后,一定立马赶过去,不会耽误看你的演出,好不好?”

在过去两年里,甜甜的幼儿园每次组织这样的慈善联欢会,或者组织一些亲子活动,陪在她身边的就只有粑粑,而其他的小朋友却是粑粑麻麻一起陪着。

她每次都拽着粑粑的手,站在所有小朋友的后面,这样大家就不会看到她只有粑粑,却没有麻麻。

当然除了这点,还因为站在最后面,可以遮住她眼睛里面的那些羡慕,不被别人看到。

而今天,那些在甜甜的脑子里幻想过无数次,粑粑麻麻陪她一起参加这类慈善联欢会,和亲子活动的场景,终于要变成现实的时候,她除了兴奋,更觉得不可思议,就好像是她在夜里做过的那些梦没有醒过来的感觉。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三确定这不是梦后,才抬起头,在乔漫的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麻麻,你回来了真好,我和粑粑都不孤单了,我好喜欢你,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和粑粑,因为我和粑粑都很爱你!”

打扮的像是公主一般的孩子,站在明媚的光线里,眼睛像是晶亮闪烁的星辰,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好像突然就把全世界的黑暗都驱逐在阳光里,再也没有一丝杂质。

“麻麻,你怎么不回答甜甜的话?”

甜甜等了几秒,见乔漫还没有回答,就顺势窝在了她的怀抱里,“麻麻,你一定一定要记住,我和粑粑都很爱你。”

“嗯,妈妈知道了,谢谢甜甜。”

乔漫伸手抱住甜甜,心里坚硬的冰山都被融化成了潺潺的溪水,“谢谢甜甜这么喜欢我。”

纪云深在餐厅等了乔漫好一会,也没有见她下来,刚刚迈着长腿回到楼上,想提醒她下去吃早餐,却看到了她和甜甜拥抱在了一起的温馨画面。

他放轻脚步,慵懒的倚靠在门框上,就那么看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也不知道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还是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太过刺眼,当她转过头的时候,就看到了逆着光影,站在门口的纪云深。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汇聚,他迈着长腿走过来,一把轻松的抱起甜甜,一手揽过她的腰身,将她从半蹲的姿势拉起来,“走,下去吃早餐。”

“不行,你们先下去吃,甜甜的东西我还没有收拾完……”

乔漫想要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低哑的声音给打断了,“吃完早饭我陪你一起收拾,现在下去,我们一家三口吃早餐。”

说着,就将她往房间的门外带去,如铁又温热的手臂横在她的腰身上,是一片暧昧又粗暴的触感,她没有再挣扎,而是顺着他手臂的力度往出走,阳光铺泻在三人的身后,像是闪闪发光的金子,那么耀眼又明媚。

……

早饭过后,乔漫和纪云深一起给甜甜收拾了今天要用到的东西,吃的水果便当,又把喝水的水瓶换上新水,还有许多她平时午睡的时候,必须抱着睡的小玩偶。

都准备好后,是早上的八点三十分了。

孙秘书早就驱车等在了门外,甜甜走在乔漫和纪云深的中间,左手牵着乔漫的右手,右手牵着纪云深的左手,一家三口迎着早上明媚的太阳,一步一步的接近停车坪前的车子,等候在车旁的孙秘书只不过看了一眼,就觉得再也挪不开视线。

大概是生活中真的很难见到这么完美的事物,尤其还是在他的身边,所以他每次看到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早在三人走近前,孙秘书就恭敬的打开了后车座的门,等走到车旁,纪云深就弯腰抱起甜甜,把她放在了后座上,然后把给她准备的东西放在了她的身边。

甜甜背着小黄鸭的书包,手里抱着小黄鸭玩偶,小短腿在座椅上悬空着,荡来荡去,等到纪云深把给她准备的东西放在她脚边不远的位置时,她才侧过头,看着站在门边的弯腰朝着里面看的粑粑麻麻,笑着挥了挥手,“粑粑麻麻,我们下午见。”

“下午见!”

乔漫站在纪云深的身边,也朝着甜甜挥了挥手,“下午见!”

三人道完别,纪云深就揽着乔漫退后了几步,孙秘书恭敬的关上后车门,然后就快走到驾驶座的旁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紧接着就启动了车子,在后视镜里朝着乔漫和纪云深点了点头后,就踩下了油门,很快的驶出了青龙湖公寓的院落。

直到车身的影子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乔漫才缓缓的收回视线,却正好与半空中的深邃视线撞在了一起,她赶紧伸手整理了一下被春风吹散到脸颊边的黑色长发,掩饰她此刻的尴尬,还有不舍。

“昨晚睡得好吗?”

昨晚他和乔漫在书房听录音听到深夜后,乔漫就先离开了,而他并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回房间和她一起睡。

他很清楚,这些事情,她需要时间去消化,而他更清楚,她不会喜欢他出现,至少昨晚会很反感他出现在房间,或是那张kingsize大床上。

乔漫微微的点了点头,精致的脸上都是浅淡的笑意,声音在春风里,也显得十分的温煦,“很好啊!”

纪云深幽深的双眸就那样落在她的脸上,好像是在分辨她到底有没有说谎,就这样对视了几秒种后,还是乔漫先挪开了视线,“回去准备一下吧,我们也该去机场了。”>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344,纪总,甜甜小姐刚刚被纪晗小姐接走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一个简单的追尾,能够把车子从护栏里撞翻到悬崖下的海里,这样的追尾事故,除了有主观意识的侵害,我真的再想不出来第二个合理的解释!”

前面是几十秒的红灯,纪云深缓缓的踩下刹车,几乎在踩下刹车的同时,就转过头,朝着孟东行的方向看了过去。

“行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好了,这样拐弯抹角的猜测,是想让我在你的猜测中回答问题,还是想让我在你的猜测中看清事实的真相?”

孟东行修长的手指在唇边细细的摩挲,几秒后,才缓缓的说道,“纪云深,你和纪晗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根本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但这件追尾的事故,一定是有过缜密的计划,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我的猜测,但是希望你别做那个纵容别人犯罪的人!”

说来说去,孟东行都是在提醒他,不要因为他和纪晗的兄妹关系,从而去包庇或者纵容纪晗。

而他话里的另外一个含义也很明确,就是如果纪晗真的有主观意识的侵害,他一定不会放过她,但如果事情并不是他猜测的那样,一切都只是个很巧合的巧合,他也一定不会为了给童沁讨说法而去讨说法。

几十秒的红灯转变成乐绿灯,纪云深重新踩下油门,继续朝着前面的路段行驶去。

就在车里的人以为纪云深不会再回答孟东行的话的时候,纪云深却低淡的开了口,“我不会纵容别人犯罪,我也在等待交警局的调查结果,但在事故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数,而你说的那些也只是你的猜测,相对来说,我更喜欢用事实说话!”

纪云深喜欢用事实说话,是因为这件追尾事故的当事人都太特殊。

或者也可以这么说,因为追尾的那个人是纪晗,抛开爱情以后,是陪伴了他十几年的家人,他暂时不想亲自动手,把她送进监狱。

当然,这中间也有着他多方面的考量因素,包括这件事曝光以后对纪家的影响,对明远集团股价的影响,以及对爷爷爸爸妈妈的影响。

有些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是纪家现在唯一的掌舵人,身上需要背负的家族责任和使命太多,又太重,不可能像孟东行那么为所欲为。

至于录音里的那些事情,是他过后需要和纪晗单独清算的,而纪晗和童沁之间的事情,则需要她们自己单独清算,他虽然不打算插手,但也不会因此就和童沁那么算了。

他的仇,他向来喜欢自己过后单独报,慢慢报。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他还不需要等上十年,只需要避过对纪家这个不利的风头就可以了。

孟东行的手指摩挲着薄削的唇,声音带着低缓的磁性,“你能够保证你的人不会在调查事故的时候,有意的包庇纪晗?”

纪云深派出去的人,一定是他身边多年来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助手,他们在调查纪晗追尾事故的时候,难免存在私人和偏袒的情绪,这样的话,调查结果也很难让人取信。

“不会,这一点你也绝对可以放心。”

纪云深的声音很轻,轻到没有任何重量,“我这次派出去的人,都不是我的亲信,他们绝对可以做到用最公平公正的手段,来调查取证,并给出最真实的结果!”

“而且,我的人只是起到一些辅助的作用,结果还是由交通局鉴定,如果交通局对这场追尾事故的调查结果,真的是纪晗有意为之,我绝对不会帮她洗清嫌疑,也不会找各种理由替她开罪,但如果不是她有意为之,我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毕竟你们兄妹的前科在那。”

孟东行当然知道纪云深所说的前科,是他和方经纶联手让他相信他碰了童沁的事情。

而他所说的不会坐视不管,大概就是指的,即便他和纪晗的关系破裂,也应该由他亲手解决,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待事故的调查结果,或者说,看看陆遇白能有多大的能耐,是不是真的能把林城的天换掉。

孟东行没说话,而是沉默了下来。

他一直以为纪云深和纪晗那段十年的感情是他无法逾越的鸿沟,即便他现在看起来很爱乔漫,即便他对纪晗非常冷淡,但骨子里养成的那种维护和宠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从他的身体里连根拔除的!

可这一秒,他却觉得,也许纪云深并不是有多么爱纪晗,而是珍惜这段从爱情退回到亲情的感情。

或者也可以说,他珍惜的是那段回忆,而他也在给纪晗机会。

坦白,或者自首的机会。

车子上的人一路再无话,直到烟灰色的宾利车子缓缓的停在了林城高级私立医院的门口,几个人才从刚刚纪云深和孟东行的对话中抽出来。

心乔窝在乔漫的怀里快要睡着了,在车子停下的那一秒钟,她赶紧睁开眼睛,并伸手拽住了乔漫的衣服,好像生怕她会在她的睡梦中偷偷跑掉!

乔漫伸手揉着心乔柔软的发顶,声音很低淡温柔,“心乔,先别睡了,你先陪着爸爸妈妈一起去医院里面看个阿姨,然后妈妈再带你回家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好!”

心乔很乖巧的点点头,接着就跟在乔漫的身后下了车。

……

一行人先后走进了医院,然后乘坐电梯来到了位于十二楼的高级病房楼层。

位于走廊尽头的那间高级病房里,童沁娇小的身影躺在单人病床上,浑身插满了仪器管子,可以想见她出车祸那晚随着车子坠落海面的冲击力有多大。

孟东行应该算是几个人当中感触最大的人,其他人的看到也许只是觉得不忍,或是同情,而他则是心痛。

脑海里不断的有片段放出来,都是小时候童沁没有被送进孤儿院,围绕在他的身后,用着软糯奶气的声音喊着他哥哥哥哥的画面。

温橙知道孟东行除了他混在黑道的兄弟外,最在乎的人,就是从小跟他走散的妹妹。

她也几乎是在他红了眼眶的那一秒,就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给他足够的力量,也给自己足够的力量去面对现在的这一切。

乔漫牵着心乔的手,在还没有走进病房里的时候,眼睛就开始泛红,然后在走进来以后,眼睛就从泛红变成了湿润。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童沁会在叙利亚的那场大火中逃生,也没想到当初她对她说的那些话,真的成了她新生的方向。

以前她就说过,童沁有的时候跟她很像,爱的时候用尽全力的爱,转身的时候,也是头也不回的转身,所以她幡然悔悟的时候,也是真的幡然悔悟。

这样敢爱敢恨的人生,大概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她虽然不能原谅她,但看着她浑身插满仪器管子,像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躺在那里的时候,心里还是会难受。

纪云深全程都是揽着她的肩膀,大手不停的在她的肩膀上摩挲抚慰。

因为探病的时间很短暂,他们一行人进去没有几分钟,就被监护病房的医生给请了出来,然后拿着刚刚检测完的单子,对他们说着童沁病情的最新进展。

“这位小姐在坠崖的过程中,胸腔和脑袋都受过几次重创,有几处轻微骨折,然后跌落到海里的时候,由于长时间缺氧,导致大脑休克了几分钟,这是她仙子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

“手术后初期的这三天是最危险的时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她现在的生命体征一切平稳,并没有什么别的并发症出现,这是一个好现象,而今晚到明天晚上,是危险期的最后一天,当然也是最凶险的一天,如果她挺过去了,她就很有可能只是智力受损,或者会变成几岁的孩童智商,也或者是十岁左右孩子的智商,但这些病不影响身体其他方面的机能。”

“但如果她挺不过最后一天,就很有可能造成脑死亡,也就是说,她会慢慢的呼吸衰竭,五脏六腑也会慢慢的停止运作,直至死亡!”

孟东行虽然早就在纪云深的口中了解到了童沁的情况,但这么真实的听着医生在他耳边说着童沁有可能会怎么样的时候,垂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的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如此反复了几次,才挤出几个字,“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医生,她还很年轻,未来的人生还有无限的可能……”

女医生充满歉意的看着孟东行,“抱歉先生,这已经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多的可能了,当然,我们一定会尽力的抢救患者,但除了我们的全力以赴外,也需要病人的全力以赴。”

“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建议,就是你们家属多在病患的身边说一些她感兴趣,或者刺激她有反应的一些话,这样的话,她会醒来的几率能够更大一些。”

医生回答的话都很官方,也都是滴水不漏的模式,最后她又补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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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5,我们纪家丢不起这样的人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听到纪晗把甜甜接走的话,纪云深和乔漫同时变了脸色,尤其是乔漫,她只觉得整颗心脏都在剧烈的颤动收缩,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跳动的感觉。

“孙秘书,你……你把你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孙秘书既然能做纪云深这么多年的贴身秘书,察言观色的本领可谓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直觉纪晗小姐会突然带走甜甜小姐是有别的目的。

他赶紧低垂下头,继续用恭敬的语调回答,“刚刚纪晗小姐开车过来,说是纪老将军身体难受,想看甜甜一眼,等见过面,很快就会把甜甜小送姐回来,不会耽误她下午的演出,我……我当时没有多想,只是询问了一下纪总是否知道,她点了点头说知道,我就让……我就让纪晗小姐带着甜甜小姐离开了!”

乔漫握着心乔的手逐渐用力,直到心乔疼得叫出声来,她才从刚刚陷入手足无措的情绪中走出来,正要说什么,就看见纪云深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不用猜就知道,对方是纪晗。

嘟声大概响了两下,对面就传来了纪晗温净的声音,“阿深。”

“甜甜在哪里?”

纪晗是用车载接听的电话,是扩音,甜甜也能听到,在一旁兴奋的叫着粑粑粑粑。

前面是几十秒的红绿灯道口,纪晗踩下刹车,看了一眼前面的道路标牌,然后继续用着温净的声音说道,“刚刚下二环高架,再开十分钟左右就到老宅了。”

纪云深的眉头微微蹙起,隔了两秒钟才说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也过去,一会儿老宅见。”

“好啊!”

说完,就按下了切断通话的按钮,甜甜坐在后面的儿童座椅上,手里抱着小黄鸭玩偶,睁大眼睛询问着纪晗,“姑姑姑姑,粑粑一会也要回太爷爷家吗?”

几十秒的红灯转换成了绿灯,纪晗在重新踩下油门的瞬间,也同时嗯了一声,算是在回应甜甜。

“那麻麻……也会来吗?”

“……应该会吧。”

甜甜听后,兴奋的举起双手,用着软糯的声音高喊了两声万岁。

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证明,粑粑和麻麻已经办完了事情,不会在她要上台演出的时候迟到或者缺席?

想到这,甜甜就止不住的高兴,甚至开始哼起了儿歌。

纪晗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兴奋的甜甜,然后迅速的收回视线,并把油门加重,继续朝着纪家老宅的方向驶过去。

纪云深这边挂断电话后,先是朝着乔漫说了一句,“不用担心,她只是带着甜甜回了老宅。”

说完后,就立即看向对面站着的孙秘书,“孙秘书,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靠近甜甜,包括晗儿,你一会就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保镖也都知道这个事情。”

孙秘书赶紧弯腰点头,诚惶诚恐的回答,“好好……好的,纪总,我明白了!”

“嗯!”

纪云深蹙紧的眉头始终没有放松,但还是温柔的低下身抱起了心乔,并伸手揽住乔漫的肩膀,朝着停在路边的烟灰色宾利车子走去。

乔漫始终都很沉默,直到上车前,她才凉淡的开口,“纪云深,真正的游戏要开始了,你现在选择回头还来得及。”

是的,她再给他最后的选择机会,是她和甜甜,还是纪晗和纪家。

纪云深先是弯腰将心乔放在儿童座椅上,并温柔小心的为她系上安全带,从车里退出来的时候,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乔漫后,接着才淡淡的说道,“漫漫,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走回头路,我不会回头。”

乔漫抱着胸,没说话,就那么迎视着他的眸光,过了好半天才收回视线,然后绕过他上了车,坐在了心乔的旁边。

纪云深隔了两秒钟,才伸手关掉后座的车门,然后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旁边,很快就启动车子,驶离了幼儿园。

……

从幼儿园到纪家老宅的路程,大概需要行车四十分钟左右,但他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将车子开进了纪家老宅的院落里。

下了车后,还是他一手抱着心乔,一手揽着乔漫的肩膀,往老宅的建筑前走。

老宅的门是半敞开的,能够听到甜甜和纪东河聊天的声音,还有纪晗不时插进来话的甜美声音,温馨简单的场景,看起来真的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到了门边,纪云深先是把心乔放了下来,并把她的小手递到了乔漫的手里,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高级皮鞋和女人的高跟鞋落在玄关地板上的声音,将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纪东河挑了挑眉骨,然后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纪晗则是慢慢的站起了身,以示迎接,而甜甜则是从沙发上跳下来,用着她能走的最快速度走过来,甜甜软软的叫了一声粑粑麻麻。

心乔看着对面像是漂亮的洋娃娃的小女孩,管乔漫和纪云深叫着麻麻爸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自卑的往乔漫的身后一缩,虽然小孩子年纪小不理解大人之间的事情,但她清楚的知道,麻麻抛下她的这一个月,肯定发生了什么,比如……找到了她生下的另一个孩子。

甜甜当然也发现了躲在乔漫身后的心乔,她向来不怕生,就迈着小短腿走过去,然后仰着小脸,继续用着甜甜软软的声音对乔漫说道,“麻麻,这个小姐姐是谁啊?”

甜甜比心乔矮一点,就自动把心乔归类成了姐姐,但实际上心乔比甜甜还要小两个月。

“甜甜,她叫心乔,是你的妹妹。”

甜甜深黑晶亮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然后靠近心乔,还不怕生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哇,我一直盼着自己能有个弟弟妹妹,你来了,我真是太开心了。”

心乔继续往后缩,她有点害怕甜甜。

乔漫见心乔害怕的厉害,便弯腰拉住了甜甜的手,“甜甜,妹妹有点害怕,你能不能牵着她去楼上玩一会儿,让她熟悉一下这里?”

甜甜赶紧点头,“好啊,麻麻!”

说完,就伸手拉住心乔的小手,将她往里面带,心乔本来要躲,但是甜甜的力气比她大,就被甜甜带着走了,她不敢在陌生的地方做剧烈的反抗和挣扎,况且麻麻说这个像洋娃娃女孩,是她的姐姐,如果是姐姐的话,就应该不用害怕吧。

心乔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乔漫,直到甜甜把她拉上楼,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她才收回视线。

乔漫目送两个小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后,接着也收回了视线,然后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换上拖鞋,跟在高大男人的身后,往客厅的沙发处走了过去。

纪东河从纪云深和乔漫进门,只是往门口瞥了一眼,就捧着茶杯喝茶,没有说话。

纪晗也同样很安静,目送两个小身影离开,又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从玄关走过来,脸上几乎没什么情绪,也看不到表情,就好像是空气一样的存在。

乔漫觉得,从她认识纪晗的那天开始,她给人的大多数感觉,就是安静的像是空气一样的存在,这么多年,从没变过。

纪云深和乔漫一前一后的走近沙发处,在纪东河对面的真皮沙发座椅上坐下,纪东河只是瞥了一眼,便挑了挑眉骨看了纪晗一眼,纪晗点头会意,轻声朝着纪云深和乔漫说道,“你们想喝点什么?茶水咖啡还是凉白开?”

纪云深将自己宽大的背脊深陷真皮沙发的椅背上,听到纪晗的话后,抽空瞥了她一眼,“给我来一杯茶水……”

说着,他就顿了顿,一条长臂亲密的揽上了乔漫的腰身,“给漫漫来一杯凉白开就行,她喝不惯茶水和咖啡。”

其实乔漫这几年已经喝惯了美式黑咖啡,但纪云深觉得那种咖啡太伤身体,硬是给她戒掉了。

乔漫完全没有异议,小手还不时的凑过去与男人环在她腰间的大手十指相扣,那种亲密无间,是别人根本再也插不进去的感觉,就像是一靠近,就立刻会贴上第三者的标签一样。

纪晗瞥了一眼,便立刻收回了视线,转身的瞬间,她闭了闭眼睛,又死死的咬了一下红唇,才迈开脚步,去给两人准备茶水和凉白开。

纪云深在纪晗刚刚走远就朝着纪东河问了一句,“爷爷,晗儿刚刚跟我说,是你要她去幼儿园接甜甜过来的?”

这句话,明显带着疑问的口气。

如果不是纪东河在,大概他就会用这种口气去质疑纪晗,而这种质疑的口气,别说是纪晗,就连纪东河都不禁扶了扶老花眼镜框,有些受不住这种语言攻势,老花眼镜片后那双沧桑深邃的眸光也不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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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6,乔漫,我希望你能主动的离开阿深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晗看到这一幕,像是触电般转过身,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的攥紧侧面的裙摆,整个心脏在不断的剧烈收缩,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纪云深的吻从来都很霸道,没有给她留一丝反抗的余地,就这样粗暴的蹂躏了好一会她的红唇,他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个吻,然后凑到她的耳侧,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

既然他对她的好,就是纪晗最难过的东西。

那么他是不是该用纪晗最难过的东西,来换取她的开心?

乔漫因为他刚刚粗暴又毫不克制的吻,呼吸还是凌乱不稳的,听到他的话后,心里突然涌过一股暖流,类似于……感动的暖流。

她伸出一双柔软的手臂,环吊住他的脖颈,然后轻轻的朝着他的耳廓吹了一口气,轻轻唤缓缓的吐出了一个字,“对!”

纪晗因为他对她的好,而露出的伤感落寞难过,是她最想也是最愿意看到的惩罚。

她甚至觉得,让纪晗进监狱去赎罪,都没有她眼睁睁看着她痛苦难过,来得痛快。

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变成了坚硬的冰和铁,没有一点温度,甚至已经没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了,只有这种报复的快感,能让她的快乐延续一会,但也只是一会。

纪云深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没在说什么,就绕过她,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纪晗一直面向着落地窗的方向,窗玻璃可以清楚的反射出来纪云深高大的背影,以及刚刚他们接吻的画面,那是一种万箭穿心的痛感,让她无法顺畅的呼吸,甚至已经到了无法正常呼吸的地步。

乔漫在纪云深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时,就坐在了真皮沙发上,然后隔着明媚的太阳光线,看向对面一身狼狈的纪晗,“他走了,你有什么想单独跟我说的话,现在可以说了。”

纪晗站在那里,又缓和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学着乔漫的样子,坐在真皮沙发上,眸光不偏不倚的对上乔漫的眸光,没有丝毫的闪躲。

“乔漫,我希望你能主动的离开阿深。”

乔漫的手臂撑在沙发的扶手上,闻言眨了眨眼睛,温温淡淡的语调,“凭什么?”

她抬起手指,放在眼前,慵懒的吹着气,“凭你是纪家的养女,却用自卑当借口误入歧途,还是凭你和纪云深相恋的那十年,你想用自责和愧疚对他进行情感上的道德绑架,然后让他继续相信你,继续纵容你?”

纪晗面对乔漫的冷嘲热讽,白皙温净的脸上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还是一贯安静温淡的样子,“你说我利用自责和愧疚对他进行情感上的道德绑架,乔漫,可你又何尝不是?”

她漆黑的眼睛里像是有星光在闪动,却又带着凌厉的光芒,“乔漫,我们谁都别装清高,你根本就不爱阿深,你只是利用他对你的爱和宠溺,和他所拥有的金钱权利地位,对他进行情感上的操控,五年前如此,五年后还是如此,都带着强大的目的性。”

“当然,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你现在是觉得可以任意的把他把我把纪家玩弄在股掌之中,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这么胜券在握吗?”

乔漫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说话,唇角始终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直到她的话落,才低低的笑出声来,她说,“纪晗,你觉得是我在中间挑拨离间?破坏你和他的感情?”

说完,她没等她回答,就略带遗憾的摇了摇头,“不,你错了。”

“亲手把你们的感情葬送掉的,其实是你自己。”

乔漫在手指间缠绕把玩着一缕头发,表情和动作都带着极度的漫不经心,“你始终认为五年前是我乘虚而入,但实际上,是你亲手把他推开,他才会来找我,而我刚好需要一个他那样的男人,把我从家族的内斗的沼泽中解救出来,而他则需要我拉他走出那段感情的阴霾,并诱惑我爱上他,制造出幸福婚姻的假象。”

“如你所想,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妻子’与‘丈夫’的角色扮演,但随着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们越来越入戏,越来越跳不出那段婚姻的围墙,所以纪晗,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他?”

“我二十三岁嫁给他,先后为他怀过两次孕,为他流过产受过伤,为他承受着来自纪家长辈的压力,为他承受世人鄙夷的有色眼光,更为了他在产房大出血,九死一生的生下甜甜……”

“真的,这种事情我随便一说就一堆,太多了,我为他做过的太多太多了,可你呢?纪晗,你都为他做过什么?”

纪晗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盯着乔漫。

乔漫等了两秒,见她没有回答,便出声替她回答,“既然你回答不出来,那么就由我来替你回答。”

“我想你和他在一起的那十年,最常做的,做过最多的,就是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伸手推开他,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想到的永远都是如何维护自己的利益,即便偶尔对他有愧疚,也都是在不影响到你纪家养女这个高贵的身份的前提下,我说的对吗?”

纪晗收回放在她脸上的视线,低垂了下去,放在腿上的双手也跟着慢慢曲起,绞着腿上的衣裙,还是没有说话。

乔漫挑了挑好看的秀眉,身子突然前倾,隔着精致的木质茶几,将精致的小脸缓缓慢慢的靠近纪晗,“你从成为纪家养女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在利用他,利用他缺少关爱的成长环境,利用他的孤独,一点一点的走近他。”

“与其说你爱他,不如说你爱他是纪家新一代掌舵人的这个身份,爱他可以让你一直享有纪家养女的这个身份。”

她越靠越近,纪晗的身体也越绷越紧,“当年纪云深为了你放弃继续在特种作战部队继续高升的机会,毅然决然的选择出国游学,完全抛弃了家族的光环,走上了弃政从商的路,并零资本的创业,创办了明远集团。”

“他会这么做,不都是因为你觉得他所能给你的只是纪家家族的光环,和纪家最尊贵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光环,而这些根本不足以让你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后,继续稳固你上层名媛,和在纪家的家族地位,你需要的是他自身很强大,强大到无人可以撼动。”

“可他明明做到了一切,可以摆脱家族的光环,给你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你又在犹豫你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世俗的眼光,还有那些指指点点……”

乔漫笑了笑,声音更加的柔软低淡,“纪晗,看吧,这就是你,永远都是把自己的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十年的感情又怎么样?他对你无条件的好又怎么样?这些不过都是你利益下的陪葬品,而这样的你,你还觉得你是真的爱他吗?”

“我来告诉你,不是,你只是不甘心他把对你的死心塌地转移到我的身上,因为在你的心里,我并不如你,不如你优雅,不如你骄傲,不如你清高,甚至还声名狼藉,打架整容抽烟喝酒堕胎,凡是跟好女孩不沾边的污秽词语都能用在我的身上,你觉得我是个坏女孩,根本配不上他,却因为乘虚而入插进你们中间,而得到了他的爱。”

“可事实上是,我曾经毫无指望全心全意的爱过他,他在我的身上感觉到了和你在一起时的不同,也慢慢的发现,你对他的感情,和他对你的感情,都不是爱情。”

“所以……”

乔漫微微停顿了一下,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又朝着她靠近了一点,“你现在还认为我只是爱他的金钱权利和地位吗?”

纪晗始终低着头,听着她一字一句的对她和纪云深的十年感情做着剖析和分解,就像一把把尖锐锋利的刀子在她的心脏上,一下有一下的划着,好像不过瞬间,就鲜血淋漓,甚至有那么一秒钟都停止了跳动。

察觉到她靠近过来的温热气息,她终于抬起头,隔着窗玻璃外映射进来的明媚光线,看向一脸温淡笑意的乔漫,“乔漫,你说的那都是五年前我和你,你怎么不说说现在?现在的我和你不一样,你已经不爱他了,但我很爱他,可以为了他做一切……”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乔漫在纪晗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看到的只是大片大片复杂的情绪,昔日眼眸清澈见底的她,早已经不复存在。

乔漫还是笑,声音绵软的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很爱他,就可以和童沁联手对付我?你很爱他,就可以利用他的弱点牵制他,然后在我需要他的时候,故意制造伤害自己的事情,让他抛下我,冷落我?你很爱他,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死活?”

她依然一瞬不瞬的回视着纪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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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7,纪云深,我说我脸疼,不是身体疼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他的身体止不住的一僵,声音也跟着紧绷了起来,“怎么了?漫漫?”

“没事。”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嗓音轻柔,“甜甜一会还有表演,你怎么让她睡了?”

“没关系,重要的是表演时的心情,而不是表演本身,让她睡一会儿吧,她习惯午睡。”

“哦!”

乔漫的呼吸一重,将头深深的埋进他的后背中,却牵扯到了他后背的烫伤,他虽然没有出声,但乔漫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身体比刚刚更僵硬了,这才想起他爷爷泼过去的热茶。

“你背部的烫伤还没有处理?”

纪云深摇摇头,嗓音依旧是性感的低淡,“没事,我爷爷他生我的气就喜欢乱扔东西,我已经习惯了。”

“你去看过爷爷了?他的情绪怎么样?心脏还好吗?”

纪云深低下头,伸出大手,握住她环在他腰腹前面的一双柔软小手,“嗯,没什么事,只要我暂时不动云家,他就不会气的心脏病发。”

乔漫听到他略有些自嘲的回答后,好看的眉头禁不住微微蹙起,小声的问,“纪云深,你不累吗?”

因为一段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感情,他要在至亲营造的浮沉阴谋里不断的徘徊游离,不能相信任何人,不敢相信任何人,这样的日子,过得不累吗?

“累,但很快乐。”

他拉开她环在他腰腹上的双手,转过身,低头看向站在逆光阴影中的女人,“漫漫,有你,真的让我感到很快乐。”

乔漫觉得眼底有温热的湿润在蔓延,但她极力的克制,强迫自己把蔓延开来的湿润逼回去,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只是柔声说了一句,“去书房吧,我给你处理一下背部的烫伤。”

纪云深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也没有逼她,而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房间后,就进了隔壁的书房。

中午十一二点的阳光很明媚,透过书房的落地窗影射进来,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梨花木地板的纹路,以及空气中漂浮的细微灰粒。

乔漫找来急救箱后,就让他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旋转椅上,催促他,“把衬衫脱下来。”

纪云深其实觉得没有必要,但又怕她会生气,只好伸手一粒一粒的解开白色衬衫的纽扣,最后脱掉。

他的背部被滚烫的茶水烫伤了一大片,红肿的有些触目惊心,她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的转开了视线,她怕她看下去,会控制不住心底那越来越浓的疼痛,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种痛只是单纯的因为他背部上的伤而疼,还是因为他在那个滚烫茶壶飞扔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选择挡在了她的身前而感动的疼。

而他这个明显是下意识的飞挡动作,让她忍不住的想起走红毯的那天,唐露泼过来的硫酸,他也是第一时间就挡在了她的身前,后脖颈上还被唐露泼过来的硫酸灼烫伤,而留下了一块疤痕。

其实仔细的数下来,这些年,他的身上有很多的疤痕,都是因为她留下的。

就像是爱她的证明,只要看到,就会想起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她低下头,伸手拿过急救箱里手术刀,先是把他背部烫伤的水泡划开,用纱布把里面的脓水吸出去,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最后包扎。

因为他的烫伤在背部,如果想要好好包扎,双臂必须在他的身前身后来回环绕,但可能是她尖细的下颌骨碰到了他宽大的肩膀,还有温热细腻的呼吸落在他的肩头,以至于他一时微痒难耐,大手扣住她的手腕,恶作剧似的轻轻的一拉,让她整个人从他身侧的位置跌到了他苍劲有力的腿上。

包扎的纱布还在她的手上,已经因为他突然的拉扯,而散乱成了一团。

乔漫过了最开始那惊慌的两秒钟,就挣扎着要从他的长腿上下来,却被他长臂轻轻松松的揽到了胸膛前,刚要低头情不自禁的吻下去,就看到了她脸侧红肿的五指手印。

他的双眸立刻极致的紧缩,不过一秒钟,就变得浓稠晦暗起来,大手的虎口一下子就攥住了她尖细的下颌,并左右的晃动观察了一下,声音紧绷的很厉害。

“脸怎么回事?你和晗儿打架了?”

乔漫刚刚一直都在逆光的地方,或者偏光线晦暗的地方,他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巴掌手印,这会她离他的脸只有两公分左右的距离,可以很清晰的把她脸上所有的一切都收到眼底,尤其是那刺眼的五指手印。

她没有回答,只是又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烫伤的地方还没有包扎好,这样容易感染。”

“说话,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打架,她对你动手了?”

乔漫觉得躲不过,就只好避重就轻的回答,“不算吧,我也打了她,没事的,只是一个巴掌……”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把她从他的抱了下来,接着就拿起搭在旋转椅背上的白衬衫,边往身上套,边往书房的门口走,好像要去找纪晗。

乔漫迈着小碎步追上去,在他马上要拉开书房的门时,赶紧张开了双臂,整个人挡在了门的前面,阻止了他要拉开门的动作,“纪云深,你不要去找她好不好?”

五年前,他每次扔下她去找纪晗,她都没什么情绪反应,有的时候甚至会大方的说你去找她吧,我没事这样的话,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带着点乞求,又带着点恐惧和害怕,他甚至能够清晰的在她漆黑的瞳眸里看出她强烈的意愿,这次,她是真的不想让他走。

纪云深像是深夜一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紧绷的声音因为她失常的反应,而变得轻懒散漫了起来,“你以为我去找她,是要去关心她,心疼她?”

她知道他是去兴师问罪,刚刚他并不同意她们私底下聊,可纪晗对他说,只是聊聊,没有其他的意思,而她也说了没有关系,不介意和纪晗私下单独聊,可最后还是变成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他当然会有愤怒,当然想去质问。

但相比他去找纪晗兴师问罪,她更怕他会心软,怕他禁不住纪晗的眼泪攻势,也怕他在看到纪晗受的伤后,连质问都没有了,只剩下纵容的沉默。

而比这些更可怕的是,刚刚她对纪晗说的那些听似很笃定的话,有一半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是纪晗。

而除了这些以外,纪晗又太了解纪云深,也太清楚他的弱点和软肋,即便他想对她质问和愤怒,也会被纪晗一点一点的扭转成都是她的错。

“我不需要你去帮我愤怒和质问,相信我,我可以把我自己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好!”

话里话外传达出来的意思,就是不想他去找纪晗。

纪云深蹙紧的眉头一点一点的舒展开,垂在身侧的大手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的整张脸都暴露在他深邃的眸光之下,“漫漫,你很少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你在没自信什么?没自信我爱你,还是没自信我放不下她?”

“都有一点吧。”

乔漫回答的很干脆,如水墨描绘的眼睛轻轻的眨着,呼吸间都是清新绵软的气息,“纪云深,我不太想做赌徒了,我能抓住我抓住的,为什么非要放手一搏?这么傻的方式,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才会去尝试,我已经不是什么年轻的小姑娘了,实在输不起了。”

男人舒展开的剑眉又挑了挑,另一只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压向自己的胸膛前,“你觉得你会输?”

“我不觉得我会输,但也要防止自己输。”

乔漫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着他坚硬的胸膛,然后抬高双臂,环吊住他的脖颈,如水的双眸朝他轻轻的眨了眨,“所以,你还去吗?”

男人随着她双臂换吊在他勃颈上的力度,而微微低下头,薄唇离她嫣红的唇只有一公分不到的距离,他的双眸就那么静静的盯着她,在看到她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的舔了舔红唇后,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嗓音立刻变得有些粗哑,“吻我一下,也许我会考虑。”

他的话刚落,女人就踮起脚尖,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了一吻,轻轻啄弄几下后,才缓缓的离开,如星光在闪的眸子回视这他变得愈发深邃晦暗的眸光,“满意吗?”

“一般。”

女人听后,又踮起脚尖,在他的薄唇上蜻蜓点水的啄吻着,还没有吻够,就被男人轻轻的一推,然后狠狠的抵在了梨花木门板上,他清楚的看见她的眼眸里有一闪而过的调皮,刚刚的吻,明显是在故意撩拨他。

他的双臂撑在她头的两侧,将她密不透风的控制在他的胸膛和门板之间,声音比刚刚更加的粗哑,“你这么吻,是想让我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来一发?”

乔漫装出一副懵懂又无辜的表情,不闪不躲的迎视着他的眸光,“纪云深,比起我的人,相对来说,你是不是更喜欢我的身体?”

她承认,林城的名媛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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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8,阿深,我只需要五分钟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刚刚你那么肆无忌惮的撩拨我,我要是不给你点回应,你觉得对得起你刚刚的热情吗?”

刚刚会那么肆无忌惮,是因为她觉得他不会在这里要她。

但结果证明,只有她不敢想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乔漫继续扭动,想要摆脱他的控制,“纪云深,你放开我,这里又不是我们家,孩子们又在隔壁,你不能这么做……”

“嘘……”

乔漫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伸出的修长手指覆在了她的红唇上,“不让碰,就让我再吻一会儿!”

男人的话刚刚落下,就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吻也跟着密不透风的落下,她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不仅仅是因为他突然压过来的重量,还有他坚硬的身体紧紧的贴在她柔软的身体上,而造成的那种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触感落差。

这个吻不同于刚刚的吻,几乎没有温柔可言,都是粗暴的蹂躏,和辗转的肆虐,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困难,只能随着他缠绵又高超的吻技,一点一点的沦陷下去。

过了很久,久到好像一个世纪都过去了,他才缓缓的放开被他蹂躏的红肿不堪的唇,并伸出拇指,在上面轻轻的摩挲着。

乔漫见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一双小手有气无力的在他的胸膛上捶打了几下,“纪云深,你起来,好重……”

纪云深听话的起身,并把已经失去力气的她放置在他宽大的怀抱里,“孩子们的午睡也快结束了,饿不饿?午餐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乔漫靠在她的胸膛前,缓缓的摇摇头,“听孩子们的,她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好……”

乔漫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书房的门外就传来了甜甜和心乔的声音,“粑粑麻麻……”

她所有的思绪都被门外的响起的声音给分流过去了,在辨认出是甜甜和心乔的声音后,靠在他的胸膛上的娇小身体就止不住的就僵硬了起来。

下一秒,她就伸出手,开始整理凌乱的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又整理了一下被男人扯到腿根处,泛着褶皱的裙装下摆,即便这样,整个人在身旁男人的眼中,还是有一种被人蹂躏过的感觉,并且还想继续蹂躏……

“这样好点了吗?”

乔漫快速的整理完披散的凌乱长发和泛着褶皱的衣裙,就抬眸看向一瞬不瞬看着她的纪云深,他的眸光里都是翻涌情欲,好像她再不逃离,就会被他狠狠的压在身下就地正法。

她赶紧收回视线,趁他还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就快速的站起身,远离了他的胸膛,刚刚走出两步,就被男人迈着阔步追了上来,她因为他追过来的脚步声差点尖叫出来,却被男人察觉后,用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她嫣红的唇。

“嘘……你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衣衫不整的躲在书房里,差点做了什么坏事?”

乔漫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话的意思,就看见男人伸出大手,给她整理了一下裙装的衣领,末了还加了一句,“那么慌张干什么?就差做贼心虚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她全程都是僵硬着身体,任他整理着她的头发和衣裙,可能是因为阳光太明媚温暖,所以把他站立姿态和身形,勾勒愈发完美,像是逆光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好了,可以出去了。”

就在乔漫有些微愣的时候,男人又低淡的吐出了一句话,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便转过身,继续朝着书房的门口走了过去。

甜甜因为今天在幼儿园有表演,精神一直都处于兴奋的状态,睡着睡着就醒了。

心乔坐了一夜的飞机,睡得比较沉,但甜甜睁开眼睛后,没有看见粑粑麻麻,就叫醒了睡在她身边的心乔,想让她陪着她一起去找粑粑和麻麻。

两人手牵手从房间里走出来以后,就开始叫着粑粑麻麻,书房就在甜甜和心乔睡觉房间的隔壁,乔漫和纪云深很容易就听到了两人的呼喊声,在两人迈着小短腿正要从书房门前路过时,乔漫拉开了书房的门,看见了同样穿着公主裙的两个小女孩。

“甜甜,心乔,妈妈在这里。”

甜甜和心乔看见麻麻,几乎一齐扑了过来,一人抱住了一条腿。

乔漫低下头看着甜甜和心乔的小脑袋,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就被身后迈着长腿走过来,并弯下腰,一条长臂抱起了一个,“走吧,甜甜钢琴表演的时间就要到了。”

纪云深说完,就抱着甜甜和心乔走在了前面,乔漫听着他变得沉重的脚步声,再看着他抱着甜甜和心乔的伟岸背影,突然觉得一个孩子的成长,真的少不了父亲的这个角色。

间隔了几秒钟,纪云深都没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过来,刚要转头看过来,乔漫就小跑着过来,低声的问了一句,“不用跟爷爷说一声?”

“不用,如果不是他让晗儿把甜甜接过来,我们也不会来。”

乔漫抿了抿嫣红的唇,淡淡的嗯了一声,一听就有点欲言又止的味道,他偏头瞥过来一眼,语调温温淡淡,“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

乔漫沉吟了一下,才侧过头,迎上他深邃如夜的视线,“你……真的不打算去找她了?”

“不去。”

“……为什么?”

纪云深丢给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但又怕她会多想,只好出声解释,“你不是不想让我去找她吗?”

“……嗯,总之今天不行。”

男人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回了一个淡淡的嗯字。

两人并肩从二楼的台阶往下走,刚刚下到中间的缓台,乔漫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那抹娇小的白色倩影,她看见了,纪云深也肯定看见了,但他们都没动声色,继续往迈着阶梯往楼下走。

刚刚虽然是纪晗想对她动手,但她也还了手,而且比纪晗下手还要重一点,她如果找纪云深告状控诉,她真的没有把握他不会动摇,毕竟有些习惯,真的一时半会改不了,况且那个人还是跟他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人。

除了这些以外,他和纪晗是家人,不可能像其他的女人那样,做到老死不相往来,她也没想管得那么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当然也没有怕纪晗怕到那个程度,就只是今天,她不想让他见她,更不想再让她在他面前扮可怜装无辜去骗他。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她不想他再被纪晗骗了,如果要骗,也只能她一个人去骗。

只要在他身边一天,他就只能被她一个人骗。

其他的女人,都是妄想!

她快速的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依然迈着稳健的阔步往楼下走,便又靠近了他一些,那种自然亲密的接触,在外人的眼里,绝对会有一种一家四口,要快乐出门的错觉。

坐在沙发上的纪晗听到木质楼梯传来的一重一缓的脚步声,赶紧回身偏头看过来,就如乔漫想要呈现的效果那样,在纪晗的眼里,他们并肩走在一起的身影,就是别人再也插不进去的那种自然亲密,又有着多年相处留下的相濡如沫的感觉。

她忍着膝盖和腰身上的疼痛,缓缓慢慢的站起身,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阿深……”

纪云深听到纪晗的声音,侧过头,隔着窗外涌射进来的太阳光线,朝着站在真皮沙发的方向的纪晗浅淡的瞥了一眼,乔漫看见他移动过去的视线,赶紧出声说道,“现在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我们吃过午饭赶去幼儿园,甜甜的表演差不多就开始了,没有时间了……”

“我只需要五分钟。”

纪晗怎么会看不出来乔漫在刻意的不让她和阿深接触,赶紧又加了一句,“阿深,我只需要五分钟。”

乔漫最开始接近纪云深的时候,也是用得五分钟,很多人可能会认为五分钟根本改变不了多少,但事实上,有些事情,只需要五分钟就够了。

她也实在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刚刚他要主动要去找纪晗,她不让他去找,却没想到纪晗一直坐在楼下等着,都已经碰上了,而且只是五分钟,她再横加阻拦就显得太不懂事了,男人也肯定不会喜欢。

“你过去吧,把甜甜和心乔放下,我们到车里去等你。”

乔漫说着已经伸出手去抱他一双铁臂里的甜甜和心乔,却被他微微侧身躲开了,“不用了,我跟她该说的都说过了,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纪云深修长有力的长腿迈下最后一级台阶,就直接朝着老宅的门口走去,没有做半分的停留。

乔漫当然希望他可以对纪晗这样无动于衷,既然他都主动拒绝了,她也乐见其成,更没有多说话去劝,只是迈着小碎步,紧跟在他的身侧,脚步中不自觉的就带出一丝轻快,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纪晗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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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9,我还以为你是在心疼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则是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往里面走,听到伊莲娜的话,唇角的笑意愈发的深浓,“好的,我去领两个孩子洗洗手就来吃饭,真是辛苦你了!”

“哎哎,哪里的话,不辛苦不辛苦!”

伊莲娜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双手不时的揪着身前的围裙,“就是今晚的菜有点做多了,可能会有浪费。”

“没关系的,我和孩子们都很饿了,正要美餐一顿,做了这么多菜,一定很辛苦吧?还要谢谢你做了这么丰富的菜肴,可以让我们美餐一顿。”

伊莲娜赶紧摆手,“哎哎,不用谢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伊莲娜本来很紧张,但听到乔漫这么说,也就放松了下来,

这些年,她曾经给很多林城有钱的人家做过保姆,那些人家的女主人通常都很事多,喜欢颐指气使,只要有一点浪费食物或者她们看不顺眼的地方,就喜欢疾言厉色的教训人,而从没有哪个像乔漫这样好相处。

她听说乔漫曾经也是林城出了名的富家千金,出身高贵,按道理讲这样的人,不会这么平易近人善解人意,但她就是那么多例外中的例外,让她很惊讶也很惊喜,总而言之,就是她真的很喜欢她,像是亲人的那种感觉。

跟以往一样,在两人都在的情况下,伊莲娜准备好饭菜,就会解开身前的围裙离开,躲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把空间让出来。

乔漫本来想叫她留下一起吃,但伊莲娜离开的太快了,她还来不及出声,伊莲娜就已经走远了。

纪云深挂完衣服走回来,察觉她的意图,就轻淡的说了一句,“我们吃吧,不用叫她一起,那样只会增加她的负担。”

乔漫听后只好作罢,然后牵着两个孩子去洗手间洗手,洗完回来的时候,纪云深正站在餐桌旁摆着碗筷,那种跟他本身完全格格不入的东西,突然让她产生了一种他们已经一起度过了很久很久的细水长流的平淡生活的感觉。

纪云深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乔漫的视线后,便抬起头看了过来,“快过来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可能还要去医院一趟。”

八点左右,就到了童沁脱离初期三天危险的最后时间,如果她醒来皆大欢喜,事情处理起来还会简单一些,但如果她真的成了脑死亡患者,事情处理起来的话,就会非常麻烦。

他虽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弄得满城风雨,伤害到奶奶生前辛辛苦苦维系了一辈子的纪家,伤害到年事已高退居二线的爷爷,以及还在为自己事业打拼的父母。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不伤害到乔漫和甜甜……

可如果不能两全,必须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才是最后唯一的解决办法,他也不得不接受和面对。

他不是害怕那些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只是不想主动伤害,伤害他本就拥有不多的亲情。

也许对大部分来说,亲情这样的词语,应该是这个残酷又冷漠的世界里,是最温暖的词语,但对于像成长在纪家这样的显赫名门里的人来说,亲情这种东西却是最淡薄,也是最没用的东西。

当然,他也不例外。

他因为从小就成长在缺少父母情感关怀的环境里,总是对家人对亲情这样的词语倍感珍惜,渴望着从他们身上汲取关心和温暖,渴望他们的注视,渴望他们的陪伴。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从小到大,在这个家庭里,感受到最多的却是冷漠疏离,阴谋和利用。

对他来说,那些他渴望得到的关心和温暖,注视和陪伴,就像童年里的一场遥不可及的梦想,即便长大后,他也在拼命追寻。

而他的那种渴望和珍惜,也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他们牵制傀儡的一个筹码。

如果有人问他,他从小到大真的从来都没有感受过一点温暖吗?

答案是有,但却不是在亲人身上,而是在一开始就怀着强烈目的接近他的乔漫身上。

他虽然知道她怀着强烈的目的接近他,虽然知道她不爱他,但她够真实,也足够特别,那些讨好他时的小心翼翼,对他撒娇时明媚又不刻意的成熟妖娆,撩拨他时的那种少女般的青涩稚嫩,对他生气时的无辜和别扭,每个样子都那么生动,那么令人难忘。

他从小就看惯了尔虞我诈,看惯了戴着面具生活的家人,突然接触到她,有种让他从白雪皑皑单一色调的世界里,走进了五颜六色丰富多彩的世界里的感觉。

而没有在家人身上感受到的关心和温暖,他却都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

生病时不让抽烟,受伤时不让喝酒,应酬时会想方设法的让他吃点东西垫垫胃,等等等等……

那些生活中点点滴滴的温暖,真的太多太多了,他刚刚只是想了想,就有那么多温暖的记忆跳出来,更何况还有那些她在背后制造出来的,他根本不知道,也数不清的温暖。

乔漫当然知道这几个小时就是童沁脱离初期三天危险,所剩下的最关键的几个小时,孟东行和温橙还在医院里,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说明情况并不乐观。

如果童沁最后没有醒过来,那么纪晗的追尾事故就会变成检察机关插手介入的刑事案件,即便纪家在林城的权势再大,背景再深,公开审理后,也会面临来自政治对立面的幕僚,以及普通民众所施加过来的压力,会真正的变成纪家的一场血雨腥风……

这大概也是纪东河用甜甜把她和纪云深请去纪家老宅的原因。

她点了点头,便牵着两个孩子走了过去,把她们一一抱到儿童椅上,才走到纪云深的身边坐下。

端起碗筷吃了两口,又深思了两秒钟,才偏过头,低声的问他,“纪云深,现在如果想挽救一切还来得及,我不想你过后埋怨我,我也不想背上自责和内疚的枷锁,我认真的问你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这件追尾事故变成刑事案件后对纪家的影响,想好纪晗有可能会因此承担法律责任,想好怎么跟他的爷爷爸爸妈妈交代了吗?

纪云深听到她的话,吃饭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停顿,还不时的给她夹着她爱吃的菜,瞥了她一眼后,语气温淡的问,“我以为这件事情闹得越大,你越开心?”

童沁和纪晗在背地里联手做了那么多针对她的事情,他以为把事情闹大到无法收场,才是她最期盼的,最愿意看到的,当然,这也是对两人最好的还击,更是一箭双雕的好结果。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知道童沁给她的音频文件里所发生的事情,只是摆在台面上的一部分,她们分别还在背地里做了其他的什么,耍了哪些手段,都还在慢慢的浮出水面,也就是说,她们在联手之前,谁都不是那么的清白。

既然已经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他在默认进行,甚至连手都不插,她却跑来问他想没想好?

不是根本不爱他,只想爱他的权势地位,只想利用他伤害童沁和纪晗吗?怎么可能对他还会有自责和内疚?

还是她一直都在口是心非?其实她的心里并不好受,因为从她五年后高调的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开始,就一直都在让他左右为难,所以,她心疼他了?

乔漫问出口以后,就发现了句子里都是语病,跟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完全前后不搭,矛盾重重。

她蹙了蹙秀眉,赶紧补救,“我只是……只是出于礼貌的询问一下,试验一下你的定力。”

“是吗?”

纪云深又不咸不淡的瞥过来,视线深邃,好像一眼就能戳破她所有的伪装,“你要不说是试验,我还以为你是在心疼我,怕我难受。”

“怎么……可能?”

乔漫赶紧扒了一口饭送进嘴里,作为掩饰,却因为吃的太急,而呛咳了起来,“咳咳……咳咳……”

纪云深风轻云淡的脸终于有了点情绪变化,他递过来一杯水给她喝,另一只大手挪到她的背后,不停的拍打着,帮她顺着气,“你都多大的人了,吃饭还能呛到?”

乔漫推开他递过来的水杯,不知道是呛咳的太严重,还是今晚的菜味道偏重,她总觉得胃里不太舒服,有一种翻涌作呕的感觉,来不及说话,她起身连忙往洗手间的方向跑了过去,掀开马桶盖,昏天暗地的吐了一大通,最后只剩下胃里的苦水,并迅速的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系统。

纪云深跟着她跑过来的时候,就拿着水杯,等她吐完了,他把水杯递给她漱口,然后冲刷马桶,又投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整理了一下沾染污秽的头发,“胃有没有好受一点?怎么呛咳还会呛吐了?一会儿去医院的时候直接做个检查吧。”

乔漫蹲在马桶旁,难受的低着头,小脸痛苦的皱成了一团,闻言努力抬起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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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0,我保证不会让你和甜甜变成孤儿寡母……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刚刚我和乔漫做的,就当是这几年你照顾她的回报。”

孟东行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过头,继续看着穿着无菌服的医生和护士在做着童沁苏醒后的一系列检查,包括心率血压智力恢复的程度,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车祸后遗症。

全都检查一遍了后,几名穿着无菌服的医生和护士便从重症监护室里走了出来。

首先走出来的是主治医生,她手里拿着一沓很厚的病历,边摘着挂在耳朵上的口罩,边朝着孟东行所站的方向走过来。

孟东行依依不舍的把视线从童沁的病床上挪开,看向朝着他走过来的主治医生,“医生,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仔细的看了一下这三天的观察病历,又结合了刚刚童沁苏醒后做的一系列检查,才缓缓的说道,“病患的恢复情况还算比较不错,但她的智力恢复的不是很好,大概只有七八岁孩子的智商,而且丧失了全部的记忆,不过按照她这么顽强的意志力,带她去国外医疗技术和治疗设备一流的医院做复健,兴许有一天能够恢复正常的智力水平也说不定。”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个观点,她醒来已经创造了奇迹,至于她能否创造另一奇迹,还要看她的有没有那么多的幸运眷顾。”

说着,主治医生就合上了手中的观察病历,微微笑着说道,“接下来,她主要的治疗方案,就是针对她骨折地方的治疗,大概二十天左右就可以出院了,至于你们会不会选择去国外治疗,我都要多说一句,尽量不要让她的脑子再受到重创,如果再受到重创,她就很有可能脑死亡,或者直接死亡,而且不会再有挽救的机会了。”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有什么事情,你们家属可以随时来我的主任办公室找我。”

孟东行的脸上始终维持着一个表情,听到主治医生的话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主治医生说完话,就朝着孟东行微微的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就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纪云深和乔漫始终站在重症监护病房的玻璃旁,听着主治医生和孟东行的对话,感觉这种对话的场景,和当年温橙出事以后的场景一模一样,只不过躺在里面的人,从温橙换成了童沁。

孟东行目送医生走远以后,就转过身,看向纪云深和乔漫,“童沁既然醒了,她这边的事情会由我全权代劳,你们那边有什么动作,直接朝着我来就行了。”

纪云深和乔漫当然知道,孟东行话里的有什么动作,是指纪东河,或者纪晗,以及陆遇白,甚至是温家明想除掉童沁的动作。

毕竟童沁要是死了,死无对证,一切就都结束了。

但现在童沁没事了,他作为她的哥哥一定会拼尽全力保住她,让她接受惩罚是一回事,没有外界的那些故意侵害的干扰,再让她接受惩罚又是另外一回事。

前者只会是死路一条,而后者,则是新生的路。

纪云深抬起修长的手臂,环抱住乔漫的肩膀,将她紧紧的拥在胸膛前,一双深邃的眼眸回视着孟东行的眸光,“我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做好了?”

孟东行点了点头,这个时间,温家明应该正在从美国飞回林城的航班里,如果非要仔细的算一算时间,现在应该快落地了。

“好,看来真正的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孟东行挑了挑眉骨,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嗯,我会尽量配合你。”

童沁醒来也只是几分钟,很快就又疲累的睡着了,温橙到医院外面哭了一会儿,又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后,再回来的时候,得到的是童沁已经醒过来的消息。

她真的是难以形容听到时候的心情,雀跃,开心,当然更多的还是替孟东行高兴。

人如果能够没有任何遗憾,心安理得的活着,是一件非常值得开心和幸福的事情,这些年他背负了太多,失去了太多,现在童沁醒了,他身上的包袱终于可以卸下去,好好的为自己而活了。

她走过去,踮起脚尖,紧紧的环抱住了孟东行的脖颈,轻声的说,“阿行,无论风雨,我会一直陪着你。”

“谢谢你,橙橙。”

乔漫看到这一幕难免有触动,她转过身想走,却被纪云深拉住,“漫漫,一会我和孟东行还有点事情需要去处理,我会让司机先送你和温橙回青龙湖公寓,你和孩子们先睡,我会很快赶回去。”

乔漫听到纪云深的话,一双小手赶紧回握住他的大手,却又在握住的那一刻,像是触电一般缩了回来,“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

他很肯定的摇摇头,然后紧紧的握住她往回缩的小手,“对了,你晚饭都没怎么吃,回去让伊莲娜给你做点宵夜,不要怕麻烦自己动手,小心受伤。”

她的厨艺很不好,每次做饭不是被烫到,就是被切到手,后来她就很少做饭,也庆幸这些年她一直都生活在不需要做饭的环境里,不然她的手上可能都是烫伤和刀伤。

乔漫听后点了点头,关心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就算没有危险,你……你也要小心一点。”

“知道了!”

纪云深抬起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保证不会让你和甜甜变成孤儿寡母……”

乔漫的眉头忍不住的蹙起,柔嫩的小手在他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前,就赶紧封住了他薄削的唇,大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纪云深……”

纪云深笑着把她的小手拿下来,又亲吻了几下,好像因为刚刚那句试探的话,得到了他非常满意的试探效果,所以很得意,不只脸上的表情得意,整个人都很得意。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乔漫从他的大手中想要抽回自己的小手,却被他轻轻松松的握住,“纪云深,你放开我。”

她又试着几次抽回自己的手,但都没有成功后,就气恼的抬起高跟鞋,在他的小腿上狠狠的踢了一下。

她穿着七厘米左右的细高跟鞋,踢在腿上,是尖锐到深入骨髓的疼痛,他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刀削斧凿的俊脸也跟着皱成了一团,声音因为疼痛,而满是低沉的暗哑,“乔漫,你要谋杀亲夫啊?”

“请注意你的措辞,是前夫!”

说着,她就用力甩开了纪云深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弯腰捂着自己小腿的高大男人,“还有,你应该庆幸,刚刚我不是踢在你的胯间,而是小腿上。”

说完话,她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重症监护病房的门口,朝着走廊尽头的电梯口走了过去。

纪云深捂着小腿回过身,朝着孟东行和温橙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她,一会温橙你就和乔漫一起回青龙湖公寓,我和孟东行需要出去办点事。”

温橙听到他的嘴里提到自己的名字,才如梦初醒一般点了点头,顺便假装无辜的问了一句,“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

纪云深说完,就一瘸一拐的朝着乔漫走远的方向走了过去,直到他高大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才偏头看了身边的孟东行一眼,“他俩离婚了?但怎么感觉比没离婚的时候感情还好?”

孟东行想起刚刚纪云深一瘸一拐的样子,唇角的笑意就忍不住的扩大,“可能是男人都喜欢犯贱,总喜欢在失去以后……珍惜。”

温橙听后眨了眨眼睛,继续用刚刚问纪云深的无辜语气问他,“那你呢?”

“我……”

孟东行没想到话锋一转,会把话题转移到他的身上,他想了想,淡淡的说道,“我例外。”

“哦……这样啊!”

温橙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的点了点头,唇角漫上淡淡的笑意,“可我怎么记得我没出事的时候,某人都喜欢用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拒绝我,说不会接受我,配不上我,难道这不是你口中所说的男人都喜欢犯贱,总喜欢在失去以后……珍惜?”

孟东行,“……”

“我打个电话,再往这调过来几个保镖,咱们就离开医院,你跟着乔漫去青龙湖公寓好好睡一觉,我和纪云深办事情就去找你。”

说着,孟东行就从裤袋里拿出纤薄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躲过了温橙无辜又调侃的眼神。

……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雨,细雾似的雨模糊了整个城市的霓虹灯影,也模糊了墨黑色的天际。

纪云深忍着小腿上的剧烈疼痛追出去的时候,乔漫正站在路边伸手拦着出租车,几十米外有一辆显示空载的出粗车连续朝着她的方向闪着远近光,好像在跟她示意是否坐车,而她拦车的手继续挥着,回应着出租车司机她要坐车。

在那辆出租车马上要行驶到她身边的时候,他几个大步追过去,把她从路面上拽到了人行道上,并朝着出租车示意她不坐了,让他开走。

出租车司机一看是情侣吵架,二话没说就踩下油门开走了。

乔漫好不容易碰到一辆空载的出租车,却被他给打发走了,心底的烦躁和气恼突然从身体的四面八方汇聚了过来,她甩开他扣在她手腕上的大手,接着双手就握成了拳头状,捶打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她刚刚捶打了几下,就被男人的一双大手重新扣住了她双手的手腕,“纪云深,你放开……唔。”

刚刚抬头骂出声,她嫣红柔软的双唇就被纪云深密不透风的吻给封住了,他吻得很动情,但也带着他一贯的蹂躏和粗暴,不给她一点反抗的机会。

乔漫怎么挣扎都没用,就又抬起高跟鞋朝他的小腿踹了过去,这回他察觉到她的意图轻轻松松的避开,然后苍劲有力的双腿微微前移,将她纤细笔直的腿控制在他的双腿里,这样等于她全身都动不了了,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越来越粗暴的吻。

雨水不断的滴落在两人的脸上和肩头,沁凉的感觉,让这个吻显得更加的火热,也让乔漫有一种身处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男人的一只铁臂紧紧的环着她的腰身,另一只铁臂则紧紧的扣住她的脑后,密不透分的动作,根本让她无力挣脱,就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把她镶嵌进他身体里一样。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他们的头发和肩膀都沾染上了不少雨水,他才结束了这个雨中的热吻。

刀削斧凿的俊脸稍稍离开了她精致的小脸一点,但还是刚刚环抱着她的动作和姿势,只是低下头与她额头抵着额头,目光几乎平视,“为什么这么生气?”

她瞪着他,一字一句的回答,“我没有生气!”

“再说一遍。”

她依然瞪着他,还是刚刚的语调,“我没有生气!”

不知道是因为下着雨,显得她的眼睛里都是湿亮的晶莹,还是因为他惹她不开心,所以装满了潮湿的委屈,总之他总感觉她快哭了。

纪云深叹息了一口气,敞开西服的外套,把她包裹进去,“好好,我不问了,孙秘书的车快到了,你和温橙先回去,记得吃东西,不然胃会很难受。”

乔漫知道她就算挣扎,他也不会放开她,她就没有不自量力的挣扎,而是顺着他手臂传来的力量,偏着头缩着肩膀,紧紧的靠在他健硕结实的胸膛前,闭上眼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她突然这么安静,又难得的这么乖巧,让他舒展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怎么这么蔫?胃里还难受吗?”

“张牙舞爪的你嫌我吵,安安静静的你又嫌我蔫,纪云深,你怎么那么难伺候?”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里,说话的声音发闷,又带着特有的娇媚,根本不像是在对他恼怒,更像是在撒娇。

纪云深环在她娇小身上的铁臂又收紧了一些力度,她疼得轻呼了一声,“纪云深……”

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比她叫他的名字,更让他悸动了。

她在他的面前,完全不需要任何的引诱,只要轻轻软软的叫一声他的名字,就已经足够让他拜倒在她的裙装下,举双手投降了。

“今晚有大雨,你和温橙在家要把门窗都关好,小心着凉。”

她点了点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孟东行和温橙处理好童沁后续的事情,就从重症监护室所在的楼层,乘电梯下到了医院一楼的大厅,刚刚走到门口,就透过几米高的烫金玻璃大门看到了路边那对正以密不可分的姿态拥抱在一起男女。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眼,谁都没有再靠近。

纪云深站在雨中抱了她一会,就觉得身上已经是潮湿的一片,虽然他的西装外套在给她遮风挡雨,但他还是怕她着凉,就缓缓的放开了她,“先进医院的大厅等着吧,孙秘书应该马上到了。”

春末夏初的雨,并没有因为林城天气的回暖而变得温和,反而都是沁凉的温度。

纪云深拥着她转过身的时候,就把身上的西服外套给脱了下来,罩在了她的头上,把她头顶上方的那片风雨完完全全的阻隔了起来。

衣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味道,身上又是他宽大的怀抱,到处都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贪恋。

她常常在想,如果他没有那么完美,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想要得到他的爱,而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了?

就这样想着,两人很快就并肩走到了医院大厅的门口,纪云深早在几十米外就看见了站在门里的孟东行和温橙,侧过身对她说了一句,“你先进去,我给老傅打个电话。”

“好!”

乔漫将罩在头上的男人宽大西服外套披在身上,一手拉着西服两侧的衣襟,一手攥着手包,然后便踩着高跟鞋往侧面的门走去。

温橙穿着高跟鞋陪着孟东行站了一天,脚后跟磨起了不少水泡,红肿成了一片,乔漫走进去的时候,孟东行正给坐在大厅等候椅上的温橙弄着后脚跟红肿的地方,并仔细温柔贴着ok邦迪。

乔漫踩着高跟鞋一点一点的走近,却与侧面突然走过来的男人撞在了一起,她因为一直专注的看着坐在大厅等候椅上的温橙,和跪在她脚边的孟东行,根本来不及反应到底是谁撞上谁的,只是出于本能的想道歉。

她只来得及说了一声抱歉,剩下道歉的话还没有从嘴里说出来,手中的手包就被男人抢了过去。

间隔了两秒钟,她才像是如梦初醒,指着男人跑远的背影喊道,“你给我站住……”

晚上八点多的医院大厅里很安静,也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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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1,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别扭?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可能是从小受母亲经常进医院的影响,她只要呆在医院,就会觉得背脊冒凉风,好像一直有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心脏,根本不能让她好好的呼吸。

纪云深见她还愣在那里,便缓着声音说道,“漫漫,你去缴费吧!”

急诊室棚顶的灯光是偏惨淡的白色,打落下来,将他刀削斧凿的俊脸勾勒的愈发苍白,毫无血色,但又丝毫不影响他原本的英朗,“缴完费的单子让其他的医护人员帮忙递过来一下,然后你就去大厅里找孟东行和温橙吧,缝针你看见了一定会害怕,嗯?”

旁边有几个年轻正在实习期的年轻小护士,听到长相气质都这么好的男人,这么宠自己的女朋友,都不禁羡慕的说道,“看看人家的男朋友,长得那么帅还那么温柔,那个女人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然后其中一个,怂恿另一个,“哎哎,小染小染,你过去勾搭一下,看看他对他女朋友的定力怎么样!”

“不行不行,这么多人我不敢,还是你去吧!”

“那那……小慈,小染不去,你去……”

几个年轻小护士还没有纠结出来到底谁过来搭讪的时候,纪云深就因为那边太吵而皱着眉头看了过去,朝着站在角落里,还在叽叽喳喳的几个年轻小护士说道,“抱歉几位,你们好像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老婆。”

轻飘飘的‘老婆’两个字从纪云深的薄削好看的唇里吐出来以后,急诊室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包括乔漫。

言外之意传达的也已经很明显,就是你们搭讪也没有机会了。

纪云深说完就站起了身,走到乔漫身边,没有受伤的铁臂搂抱住乔漫的腰身,“走吧,我去隔壁,你去缴费,缴费单子就按照我刚刚说的,让其他的医护人员帮忙递到缝合室,你就直接去大厅找孟东行和温橙,听见了吗?”

乔漫点点头,可能是刚刚被抢劫的男人吓了一跳,又被他手臂上的狰狞伤口,和流出的血影响了情绪,她整个晚上都显得很蔫,如果不是情绪不对,刚刚那几个小护士窸窸窣窣,又那么明目张胆的挑衅声,她自己早就会怼回去了。

几个年轻的小护士虽然知道纪云深已经有了老婆,但因为纪云深的颜值,和他堪比播音员的低沉嗓音,心脏早就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更是忍不住的喃喃低语道,“我的天呐,他怎么连面无表情都那么帅,有老婆又怎么样……”

乔漫被纪云深揽在怀里时,终于有了一点安全感,心脏也没有了那种被人攥住的感觉,呼吸也顺畅了一些,好像只要有他在她的身边,就能把她所有的胆寒都给驱走,只剩下无边无尽的温暖。

就在纪云深揽着她马上要走出急诊室的门时,几个年轻小护士的话飘进了她的耳朵里,她本来因为心烦意乱,懒得搭理她们,但她越沉默,她们好像就越过分,以为她是只软柿子,谁都可以捏一下。

她伸手拽了拽纪云深侧面的白衬衫,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你先去隔壁的缝合室去缝合伤口吧,我去跟她们说几句话。”

纪云深蹙了蹙眉,好像怕他不在会吃亏,有些不赞同她过去,乔漫便踮起脚尖在他的侧脸上吻了一下,“你快去吧,我说几句话就走,不会吃亏的!”

男人深邃如夜的眼睛紧紧的盯了两秒钟,才点了点头,迈开长腿朝着隔壁的缝合室走去。

乔漫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披散在身前的头发,才转过身,朝着角落里的几个年轻的女护士走过去。

她们看起来也就二十二三岁,大学刚刚毕业的样子,有着属于这个年纪特有轻狂和目中无人,乔漫穿着七厘米左右的高跟鞋,加上本身就168的身高,站在几个女护士的身前,比她们足足高出了大半头,又因为本身就带着那种恬静优雅的气质,让几个女护士顿时想到一个词语,相形见绌。

女人最怕对比,此时此刻,只要拿自己稍稍和对面的女人相比,就会知道自身的条件到底有多差了。

乔漫与几个小护士大概距离半米左右,没有多靠近,也没有多后退,刚刚好的距离,然后上下打量了几个小护士一眼,并朝着几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用着故意放软的声音说道,“请问你们在吊男人之前,都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吗?”

“先不说这一脸的玻尿酸,假脸假下巴,就说你们几个这假的已经不能再假的下垂胸部,你们还想着要去吊我的男人?”

乔漫抬起手,撩起一缕发丝缠绕在指间把玩,整个人都是一副慵懒散漫到极致的样子,“还有啊,年纪轻轻的别总惦记着有老婆的男人,当小三也是需要条件的,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非常不及格,别说入我老公的眼,就是我的眼睛你们都入不了!”

说完,没等几个小护士说话,乔漫就优雅的转过身,刚刚走出两步,就又回过头,堵住了几个小护士要开口的话,“对了,再偷偷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老公他有洁癖,就连入耳朵的声音都要过滤,我觉得呢,你们该去洗洗牙漱漱口了,这样改造一番的话,你们的声音,起码能入我的耳朵了。”

这次说完,乔漫再也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急诊室,后面是几个小护士气急败坏和跺着高跟鞋的声音,听起来就气的不轻。

乔漫的唇角的笑意,在没人能看见的地方,逐渐的扩大,变得深浓。

她记得她以前不管跟男人还是女人吵架,都是这样的伶牙俐齿,好久没有跟这种有胸无脑的女人吵过架了,吵赢的感觉,还真的挺令人心情舒畅的!

走出急诊室,乔漫才想起自己的手包被人抢了,身上没有卡也没有那么多现金,只能去隔壁的缝合室去找纪云深。

纪云深手臂上的伤口被刺划的很深,即便打了麻药,缝合的时候还是有尖锐刺痛感传过来,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撑着额头,微微蹙起的眉头证明此刻的疼痛有些难忍。

乔漫轻轻的敲了两声门,正在低头给纪云深缝合手臂伤口的医生听到敲门声,在缝针的间隙抽空说了声,“请进。”

她听到里面传来医生的请进声音后,就缓缓的推开了缝合室的门,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诊疗椅上,单肘支立在旁边桌面上,大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紧锁眉头的纪云深。

那个有些痛苦难过的样子,显然是在忍受手臂上缝合的疼痛。

乔漫愣在门口两秒,才踩着高跟鞋走过去,落在地面上的熟悉脚步声传到男人的耳朵里后,他几乎立刻就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

乔漫在离他缝合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脚步,稍稍有些局促的说道,“手包被人抢走了,我身上没有卡也没有现金,没法缴费……”

纪云深紧蹙的眉心慢慢舒展开,好看的唇角漾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接着用温柔至极的语调说道,“孙秘书到了,你去找他。”

乔漫跟他说话,分散了一些刚刚缝合室安静时,必须专注承受手臂上尖锐疼痛的痛苦,但也分了他的心,身体微微一动,连着正在缝合的手臂也跟着一动,缝合的医生拿针的手刺入手臂其他的地方,让他疼的闷哼了一声。

缝合的医生在认出纪云深的身份以后,早就已经因为紧张而满头是汗,这会缝合的针被他的动作带偏了,即便不是他的错,他整个人也不禁瑟瑟发抖了起来,但还要柔着嗓音嘱咐,“纪总,请您不要乱动,不然我的针会被您的动作带偏,只会让您更疼。”

纪云深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可能是刚刚误刺的那针让他手臂的疼痛感加剧,医生只要动一下手中的线,他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的跟着动一下,根本无法让医生继续专心缝合。

这样的情况,医生只好无奈的把旁边的固定钢架打开,然后温和的说道,“纪总,现在为了防止你乱动,我要把你的手臂用钢架固定住,不然没办法进行缝合了,你忍耐一下,可能会有点疼。”

刚刚医生要对纪云深的手臂进行缝合的时候,就按照以往给其他病患缝合时的操作一样,打开固定钢架对他受伤的手臂进行了固定,这样能够防止缝合的时候因为乱动,而出现对伤口的二次伤害。

但纪云深特别不喜欢被冰冷的器具控制的感觉,所以他拒绝了用钢架固定手臂。

医生还劝了他几句,他也坚持不用,还说了一句,“没有固定钢架,你就不会缝针了?”

医生实在拗不过他,就违规进行了缝合操作,但现在看来,不用钢架固定手臂,根本无法顺利进行缝合,他只好硬着头皮忽略了纪云深的强大气场,和他微微蹙起眉头很反感的样子。

但可能因为乔漫在,他也只是蹙了蹙眉头,没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医生显然松了一口气,给纪云深固定住手臂后,还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纪云深的脸上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表情,回应完医生,紧接着又抬头瞥了一眼站在那里没有动的乔漫,“漫漫,孙秘书已经到大厅了,你把单子给他,让他去缴费,然后把单子再送到缝合室里……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因为手臂上突然传来的尖锐刺痛感,而重重的发出了一声疼痛的闷哼声,另一只手迅速的撑在额头上,抵挡着铺天盖地袭来的疼痛。

乔漫看他表情很痛苦,几乎无意识的就走上前两步,也几乎是无意识的对着正在缝合的医生说道,“医生,他好像很疼,能不能再多打一点麻药?”

医生手上缝合的动作没有停止,而是边进行着缝合,边耐心的解释道,“哦,是这样的,乔小姐,纪总由于常年吸烟,会比普通的人抗麻药,现在的麻药剂量,已经是局部麻醉能打的最大的量了,再多就会对身体产生危害,我们医生也不建议那样做。”

乔漫不停的点着头,低声的沉吟,“哦,这样啊……”

纪云深从娇小的女人迈着脚步又靠近了他一些时,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的眉眼因为他的疼痛动作,而落下层层叠叠的阴影,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突然起了玩心,并朝她摆了摆手,“漫漫,那儿又一张椅子,你拿过来坐在我的身边。”

乔漫转了转湿漉漉的眼眸,又抿了抿唇,才拉拽过那张椅子,坐到他的身边。

两人从刚刚一米左右的距离,变成了现在的负距离,不知怎么,他的体温和气息突然就铺天盖地的袭过来,令乔漫落在双腿上的小手,不禁攥紧了腿上的衣裙布料,尤其是在他微微倾身过来的时候,那种满世界都是他的气息和味道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纪云深的那条受伤的手臂已经被医生拿钢架固定住了,所以他这次再动,并没有牵扯到那条手臂,缝合的医生也权当没看见两人的甜蜜互动,要知道看俊男美女赏心悦目的互动,可要比他单独面对的素有铁血手腕著称的商界传奇的纪云深,可好太多了。

他英俊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她缩了缩肩膀,低头躲着他喷洒过来的灼热呼吸。

“我想到了一个方法,可能比多打一些麻药还要更缓解疼痛。”

“……什么方法?”

乔漫没动,还是低头躲着他的动作,纪云深没受伤的那只手伸过去,攥住她尖细的下颌骨,手指在下颌骨的周围不停的摩挲,一双深邃的眸光在她的脸上梭巡,尤其是落在她的红唇上时,变得又深又暗,“用……这张唇。”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让她吻他。

吻着他,可能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没有什么反应,也没说好,还是不好,他只是瞥见她露出衣裙领外的那一小截粉嫩白皙的脖颈,慢慢的变成了艳丽的嫣红色。

男人带着薄茧的粗粝拇指从她下颌骨挪动过去,覆在她的红唇上,来回用力的摩挲了几下,“听到没有?”

间隔了几秒钟,乔漫才很缓慢的点了点头,呐呐的低语,“听到了。”

她还是没动,男人的耐心有限,英俊的脸又凑近了她一些,“那……是等着我先吻你?”

乔漫摇摇头,抬起一双小手,把他攥在她下颌骨上的那只大手拿开,随后迅速在他的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啄吻了一下,接着又很快的退回了原位。

纪云深的薄唇上,都是她的吻留下的柔软触感,和清香的味道,就像是羽毛滑过心扉的微痒,根本让人欲罢不能。

他显然不满足她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啄吻,大手绕过她的身侧,揽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下一秒,就将她狠狠的带到了他的胸膛前,然后低下头,密不透风的封住了她那张柔软香甜的红唇。

医生因为纪云深的手臂被钢架固定住,缝合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两倍不止,很快就缝合完毕,并迅速打开了固定钢架,然后又对缝合完的伤口进行了包扎,完事后,就匆匆的走出了缝合室,把空间给两人让了出来。

乔漫其实很紧张,一双小手紧紧的攥着他身前的白衬衫,直到医生缝合完伤口走出去,她僵硬的身体才柔软了下来,并像是一滩水瘫在了他的身前。

他感觉到她身体的瘫软,单臂就直接将她从椅子上抱坐在了他的腿上,而这样,也更方便了他的大肆进攻。

他的吻从最开始的轻柔,变得又粗又重,而且还带着几丝恶意的蹂躏,怎么让她疼,他就怎么吻,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减少一些疼痛。

又或者只是他情不自禁的表现,因为只有她在忍着疼承受他的吻时,他才能真真正正的觉得她是爱他的。

不是因为他的权势地位故意迎合他,也不是为了利用他对她的爱回击童沁和纪晗而承受他恶意的蹂躏,就只是单纯的因为他受伤流血了,她心疼,所以用吻来奖励他,仅此而已。

乔漫的力气早就被他的吻给榨干了,双臂只是本能的环吊在他的勃颈上,被动的承受他粗暴的吻,和恶意的蹂躏。

过了很久,久到她的呼吸都快停止了的时候,纪云深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个吻,然后用着已经被情欲熏染的低沉暗哑的嗓音说道,“我待会还有事,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乔漫靠在她的胸膛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整个人像是被蹂躏后的花朵,带着娇艳的妩媚,和完全不自知的性感,让人看一眼,就想继续欺负。

她喘息了一会儿,直到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她才软着声音说道,“不是说那个人是穷凶极恶的专业杀手吗?你的手臂都被他刺伤了,还要去吗?”

“刚刚只是没有防备,有了防备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到我,放心吧。”

乔漫听后,点了点头,也没有多劝。

她也不觉得他们,已经恢复到她说什么他就会听什么的关系,平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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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2,青山哥,你现在是在帮着阿深维护她们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她整个人都在冷的瑟瑟发抖,不禁抬起双手环抱着身体取暖,头顶的光亮被他高大的身影遮挡住,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就站在门的里面,便仰着小脑袋看着他,漆黑湿漉的眼睛里都是盈盈的水光,“青山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你帮帮我好不好,青山哥……”

她又走近了他一些,酒的味道混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味道,在深夜的空气里像是迷幻的香精,充斥着他的感官系统。

傅青山刚刚和林嫣吵架还没有舒展开的眉头蹙的更紧,想到纪云深之前提醒他的话,他只能充满歉意的说道,“抱歉晗儿,这件事我可能帮不了你,林嫣感冒了,还在家里等着我……”

后面的话,无需他再多说,他想以纪晗的聪明也能够明白,所以他选择了不说,想保留住记忆里那份独一无二的美好,也是她给的那份独一无二的美好。

“青山哥,你还没有听我要求你的是什么,你就选择了拒绝吗?是阿深跟你说了什么吗?还是乔漫……或者林嫣跟你说了什么吗?”

纪晗不敢置信的看着门里面的傅青山,这个永远对她有求必应的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她从他的心里一点一点的剔除掉的?

而她……却浑然不知。

傅青山逆着光影站在那里,背后的晦暗灯影将他本就高大的身影,勾勒的愈发挺拔伟岸,也更加的冷漠无情,他微微低头,看着脚下自己被光影拉得老长的身影,“晗儿,事到如今,你还想让我怎么帮你?”

“老纪那么做,其实已经是在帮你了,你别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傅青山挑了挑精致的剑眉,语调轻的像是空中漂浮的尘埃,却又好像有着千斤的重量,一字一句都压在她的心尖上,“还有,这件事情跟乔漫和林嫣没有关系,她们也没有对我说过什么。”

“这件事情的问题在于你和老纪,乔漫算得上是局中人,林嫣虽然是乔漫的好朋友,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会让她掺和,她也从来没有掺和,所以,这件事情跟林嫣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

更多的话,傅青山没有说,毕竟那是她和老纪还有乔漫之间的事情,他不想掺和进去,而保持中立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青山哥,你现在是在帮着阿深维护她们吗?”

傅青山微微摇头,声音还是一贯的低沉磁性,“谈不上维护,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抬起左手的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的精致表盘,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深夜的十点四十五分了。

接着,他又深深的瞥了一眼站在门边上,浑身都在不断往下滴着雨水的纪晗,然后间隔了几秒,才淡淡的开口说道,“你喝酒了,我让我的属下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纪晗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怔愣的站在那里,听着傅青山没有任何的温度起伏声音,就好像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路人,甚至连路人都算不上。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她就像是一个麻烦,一个他和纪云深之间踢来踢去的麻烦。

如果是以前,他深夜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来找他,肯定会心疼到不知所措,可现在,他却可以这么冷静的对她说别再执迷不悟下去了,可究竟是她太执迷不悟,还是她和阿深的那份感情根本经不起挫折?为什么就没有人回答她呢?

都说时间如水,人心易变,这句话不止适用在爱情上,大概也适用在亲情上。

她和傅青山那么多年的友情,竟然也抵不过一个乔漫?或是林嫣吗?

还是说他娶了乔漫最好的朋友,乔漫想对付她,林嫣就会帮着乔漫,而他刚好又对林嫣言听计从,所以他就会拼命的维护她们,是这样吗?

“青山哥,我没有执迷不悟,是乔漫……”

纪晗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了几分哽咽,“是她……是她跟阿深吹枕边风,挑拨离间我和阿深之间的感情,挑拨阿深和家人之间的感情,她根本就没有我那么爱阿深,她只是喜欢他的金钱权势地位,只是喜欢利用他来让我难受难堪。”

“她……她并不是真的爱他,你相信我!”

傅青山蹙起的眉头紧锁在一起,一双暗夜般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晗儿,乔漫爱不爱老纪,他自己心里清楚,现在乔漫还在他的身边,就说明他可以接受乔漫只爱他的金钱权势地位,和所有的外在条件,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想不明白这一点?”

说完,他顿了顿,接着又浅淡的说道,“还有,晗儿,老纪有多重感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对你,对父母对纪爷爷,从来都没有埋怨过一句,一直都在默默承受你们给他的伤害。”

“他曾经有多么爱你,现在就有多么爱乔漫,他只是想和乔漫在一起,就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你就成全他,放过他吧,好吗?”

纪晗的唇角勾起一抹萧索的笑,在她此刻显得过分苍白的脸上,多少显得有些可怜。

她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失魂落魄的质问,“青山哥,你要我成全他放过他,那我呢?谁又来成全我放过我?”

走廊的落地窗外是电闪雷鸣,春末的雨像是从天上倾泻而下,敲打在玻璃窗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忽明忽暗的光影,将一身白裙的纪晗站在门边的娇小身影映衬的更加单薄,也更加的孱弱,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傅青山没有说话,也无法回答,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他作为一个外人实在不好过多的去评判谁对谁错。

先不论他只是一个外人,就是深陷感情里的人,都无法正确的判断出来谁对谁错,更何况是他,而他们两个,一个是他生死之交的兄弟,一个是他从小就守护的女人,他无论做什么选择都难以两全。

纪晗只觉得越来越冷,身体从最开始冷得瑟瑟发抖,变成了现在的剧烈颤抖,就连声音也都跟着充满了细细密密的颤抖,“青山……青山哥,我好冷啊,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进去冲个热水澡,给我找一套你的衣服穿上?”

傅青山的办公室里有休息间,装修虽然及不上青山别墅,但也一应俱全,还有干湿分离的洗浴间,他平时在军区办公室加班加得太晚,不愿意开夜车,一般都会在休息间留宿。

而衣柜里面,当然也都有着临时留宿时的换洗衣服。

纪晗等了好几秒,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便苦笑着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不让你为难。”

说完,就转过身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她穿着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因为鞋里面进了雨水,她的脚在高跟鞋子里面不停的打滑,走廊的地面上又铺着高级绒地毯,她一歪一扭的走出几步后,尖细的鞋跟就跟地毯纠缠在了一起,她只来得及啊了一声,整个人就倒在了地面上。

站在门边的傅青山看到跌倒在地上的纪晗,还是锁上门走了过去,扶她站了起来,“我办公室里可能不太方便,领你去女教官宿舍去洗吧!”

五年前,他的衣服只是沾上点女人的香水,都被林嫣或扔了,或烧了,后来的一次差点把房子烧着,他后来就非常注意这方面的事情,不管是主动靠过来的女人,还是不小心路过碰到一起,他都会格外的注意,生怕被林嫣发现,又闹他几天睡不着觉。

他现在真的怕她作他,很怕。

关键是她作人的花招太多,他真的招架不住。

纪晗把脚上的高跟鞋拖鞋来,又把黏在脸颊的湿发别在耳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太能用惯别人的浴室,刚刚只是太冷了,现在我已经好多了。”

说着,她就有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傅青山跟在他的身后,直到她再次跌倒,他才皱了皱眉,上前把她抱在了怀里,“我把你抱到军区大院的门口,我下属会开车过来接你,你回去好好睡一觉,也好好想想老纪的话,我不劝他,我也不劝你。”

保持中立的意思就是,他不会帮着老纪,也不会帮着她。

纪晗苦涩的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傅青山将纪晗抱到一楼的会客厅,就拨通了自己下属小白的电话,两秒钟后,小白有些惺忪的声音从手机的那端传了过来,“傅傅……傅长官……”

“嗯,你从宿舍小跑着过来,开车帮我送个人。”

小白迅速的从床上跳起来,诚惶诚恐的回答,“哎,好嘞,傅长官,我马上到。”

“嗯!”

切断手机通话,傅青山又抬起左手的手腕看了一眼,一看就是在焦急的担心着什么,想尽快离开。

纪晗缩在冰凉的椅子上,环抱住自己,然后凉凉漫漫的开口说道,“青山哥,你先走吧,我自己等着就行了,你不是说林嫣感冒了吗,快回去吧!”

傅青山收回看向男兵宿舍的眸光,微微的点了点头,“也好,那你在这里等着小白,我就先走了。”

“好!”

几乎没有等她的好字的音落下,傅青山就冲进了外面的大雨里,草绿色的军装风衣下摆,被夜风吹得微微飘起,将他高大的背影,勾勒成一片挺拔晦暗的阴影,逐渐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曾经那么唾手可得的东西,却都变成了她的痴心妄想,真的是她错了吗?

……

深夜十一点二十分钟,郊区某废旧化工厂。

纪云深和孟东行跟着国际雇佣军的保镖车上的gps定位追踪到这里,周围都是空旷的草甸,草甸旁边的空地上停着一排豪华轿车,方圆五里之内都没有路灯,只有中间的破旧建筑发出微弱的光火,从破旧墙体的缝隙,能够看出里面有密集的人影晃动,推测应该有十几个人以上。

建筑的四周已经布满了纪云深的人,车前的远光灯对照的前方就是破旧的建筑物,孟东行连续转换了几遍远近光以后,纪云深部署在周围的人就冲了进去,大概十几分钟后,有浓烟冒起,传递出来的信号就是事儿办成了。

纪云深和孟东行看见后,一左一右的从车子走下来,分别撑了一把黑伞,在车前远光灯的照射下,逐渐走近光源尽头的破旧建筑物。

里面的职业雇佣军杀手已经都被纪云深的人给控制住了,只留下了坐在真皮椅上的高贵男人在漫不经心的擦拭着眼镜,等到纪云深和孟东行走进去后,他才慢条斯理的结束了擦眼镜的动作,并重新将眼镜戴在鼻梁上,然后隔着棚顶晦暗的灯源,朝着门口的两个高大的男人看过去。

纪云深和孟东行各自把伞收了起来,逐渐走近后,坐在真皮座椅上的男人抬起双手,轻轻的拍起掌,声音更是极致的慵懒和漫不经心,“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哪里哪里,还是温总愿意成人之美。”

温家明的对面摆着两张真皮椅子,纪云深和孟东行也没有过多的客气,就直接坐了上去。

“纪总年纪轻轻便叱咤军政商三界,说到底还是手腕够硬,能力够强,脑子够用,可惜的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不然以纪总的民调和票选,现在应该已经是国防部长大人了吧……”

纪云深低低的笑了两声,然后便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了嘴里,接着又抽出一根递给了旁边的孟东行,第三颗抽出来以后,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温家明,温家明摆摆手,“多谢纪总,我已经好多年没碰过烟了。”

“听说了。”

纪云深按下打火机,点燃了叼在嘴里的香烟,深吸了一口后,才缓缓的说道,“听说……温总的自控能力非常强,女人香烟美酒,但凡是能够让男人上瘾的东西,都坚决不碰,即便碰,也只是碰碰女人,但也绝对不会让自己上瘾,玩过就扔。”

“不然……怎么会成为福布斯财经杂志的常客,又怎么会成为华裔第一富商,坐拥数亿身家,享誉海内外。”

“比起手腕,能力,头脑,温总都略胜我一筹,不然五年前我怎么会错过温总顺藤摸瓜坐收渔利的事情呢?”

纪云深的话,绵里带着针,暗讽意味十足,让温家明随意的交叠的双腿变换了一下姿势,从这个很小的动作就能够看出来,他不太高兴了。

温家明还是笑着拍掌,镜片后的那双锐利的眼睛泛着幽光,在晦暗的灯影里,显得有些森冷,“不不不,纪总真的是太高看我温某人了,我哪有纪总说的那么无欲无求,尤其是纪总说得那些什么顺藤摸瓜坐收渔利的事情,要知道这些年我都是在国外打拼,很少回国,不过就算我回国,手也不能伸出这么远,我想这中间应该有什么误会。”

孟东行坐在纪云深的身边,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抽着烟,在听到温家明说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的时候,不禁挑了挑眉骨,可能是佩服温家明大事临头却面不改色的本领,除此之外什么表情都没有,也没有说话。

纪云深也很佩服温家明这一点,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色,没有足够的人生阅历,没有站在金钱和权利的金字塔顶端,俯瞰众生的能力,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抛开温家明算计了他外,他的身上确实有许多年轻商人需要学习的地方。

比如顺藤摸瓜的坐收渔利,比如物尽其用,比如不会对任何东西上瘾,比如无情无爱……

“误会?”纪云深淡淡的笑,声音在略显空旷的废弃建筑物里,显得十分的低沉磁性,“温总,在我三十年的人生经验里,‘误会’两个字,可是最容易引起别人‘误会’的两个字。”

“其实你完全可以说,一定是中间的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你掉进了别人的陷阱,来不及爬出去。”

“又或者可以说有人在中间挑拨离间,你完全不知情。但千万别说这是一个误会,这样不仅侮辱了我的智商,也同样侮辱了温总的智商……”

纪云深伸手弹了弹指间过长的烟灰,然后又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烟雾将他的音色熏染成更加的低沉深邃,“要我说温总,这个时候咱们最好都打开天窗说亮话,能够节省彼此的时间,要知道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周旋。”

目前来说,他和孟东行两人手上的证据加在一起,也不足以扳倒温家明,如果不想两败俱伤,也不想退而求其次,那么这种时候,最好能够找到他的软肋。

但就像他刚刚说的,温家明不抽烟不喝酒,这几年娶了一个小他很多岁的嫩妻后,甚至都不怎么玩女人了。

烟能戒,女人也能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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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3,纪云深,你不是说你累了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先不说她这么娇贵的身体能不能禁得住这么折腾,你就说我能不能允许她遭这样的罪?”

小白低着头,垂在身侧的双手不停的绞着身侧的裤子布料,听着陆遇白一字一句又铿锵有力的训斥。

还在说着,陆遇白就已经绕过小白,抱着纪晗往楼梯口走了过去,“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开门,只是借用一下他的办公室,我人就在那等他,你有什么好怕的?我不是说过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让傅青山冲着我来。”

小白当然听懂了陆遇白话里的意思,他并不想让他告诉傅青山这件事情,就是打算亲自领着那个女人,在傅青山的办公室里等着兴师问罪,给傅青山来个措手不及,都说冲冠一怒为红颜,再优秀的男人,碰到女人这种生物,都会变得不像自己。

看来……陆遇白也不例外。

既然他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他要是再不识趣,就显得过于迂腐了。

虽然这样做不符合规定,但陆遇白的职位低于傅青山,他就算再看不惯他,也掀不起多大的浪。

主要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人微言轻,除了服从命令,好像也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叹息了一声,认命的跟在陆遇白的身后去开门。

开完门,他紧接着又冒大雨去请军医过来,等到军医给昏睡过去的女人包扎完伤口,换过衣服,又打了破伤针以后,已经是凌晨的两点钟了。

小白怕出差错,过后傅青山追究起来,他没法解释,就一直待在旁边,打算和他们一起等着傅青山在天亮以后来军区办公室办公。

陆遇白在外面走廊抽了几根烟,回来的时候看见他还在,便挥了挥手,“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可是……”

“可是个屁。”陆遇白眉头一皱,冷声冷调,“滚出去,再多管闲事我现在就革了你的职。”

小白无奈,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小白还是怕中间出什么岔子,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傅青山的号码,可接通以后,传来却是机械女声提示音,提示他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

他烦躁的挠了挠头,只好先回了男兵宿舍,他安慰自己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今晚的雨大,道路能见度低,根本不适合开车,算了吧,一切等到天亮以后再对傅青山解释吧。

……

傅青山驾驶着黑色世爵车子回到青山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五十分了。

他熄了火没有着急下车,而是透过被雨水氤氲模糊成了一片水雾的前风挡玻璃,看向二楼的卧室方向。

卧室里没有开灯,这个时间她大概已经睡了,或者正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在沉默的想着什么,又或者在玩手机,刷着微博。

她总是喜欢背对着他,无论是睡觉,还是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想东西,又或者是在玩着手机,留给他的永远都是背影。

而他要是晚归回来,她睡着了还好,如果是睁着眼睛在黑暗里想东西,又或者在玩手机,都会在他走进卧室的那一刻,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装睡。

有的时候他推开门的那瞬间,能看见她的身体迅速静止不动的那瞬间,甚至有的时候还能够看见她来不及按锁屏键,而还在亮着的手机屏幕透出来的光亮。

醒着的时候不愿意面对他,睡觉的时候也不愿意面对他。

这些天,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或者已经免疫了她的冷淡,但今晚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很烦躁,一种被她三言两语就能控制束缚到不能动,弹也不敢动弹的烦躁。

这种改变好像在不知不觉间,他甚至还没有想出来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他就已经被她戴上了枷锁,无力挣脱了。

四年前如此,四年后还是如此。

又坐了一会儿,他才收回视线,打开车门,撑着伞走向别墅的门口。

邢嫂还没睡,正披着衣服坐在沙发上,焦急的等傅青山回来。

外面的雨声太大,她并没有听到傅青山车子回来的引擎声音,正要拿起手机再试图拨他的号码,她就听到了开门声。

邢嫂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看过去,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高大身影后,三两步跑过去,恭敬却又焦急的说道,“傅先生,您终于回来了。”

“刚刚我口渴去厨房喝水,听到主卧里面传来一声巨响,我赶紧就上去敲门,可门被林小姐反锁了,始终没有回应我,也没有给我开门,备用钥匙都放在您那,我找了一会儿也没有找到,给您打电话,您的手机还显示关机。”

“您快上去看看吧,别是出了什么事儿。”

傅青山听后,换拖鞋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多长时间了?”

邢嫂赶紧回答,“二十分钟左右了。”

把手中的雨伞扔到一旁,连被雨水打湿了一侧的军装风衣都没来得及脱,就朝着楼梯口跑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邢嫂的视线中,她数了数,好像只有三四秒钟的时间,快得像是风。

她摇了摇头,年轻的时候啊,谁不喜欢折腾,她那个时候也三天两头的跟家里的那人吵架,好的时候像是一个人,不好的时候,恨不得把房子都砸了,到底还是年轻啊,等到她这个岁数,就折腾不动喽。

她把别墅一楼的灯都关掉,借着感应灯微弱的光影,慢慢的摸索回了自己的房间。

跟他们小年轻的折腾了一晚上,她也疲乏的不行了,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上床好好的睡一觉。

傅青山风速一般跑到主卧房门外,先是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像是邢嫂说的那样,门被反锁了,他抬起大手,用力的敲在门板上,“嫣儿,是我,开门。”

他等了几秒,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也听不到走过来开门的脚步声,他就又抬手用力的敲了敲门板,“嫣儿,快点开门。”

又等了几秒钟,房间里面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傅青山也没有继续再敲门,而是去隔壁的书房里取来了备用钥匙,打开房门以后,扑面而来的是阳台吹过来的风雨,还有醉倒在地上的小女人,以及碎落一地的酒瓶碎片,和红酒液混着雨水瘫在地板上而漫开的水渍。

而刚刚邢嫂所说的巨响,就应该是狂风把落地窗边的休闲桌,吹倒在地面上的声音。

傅青山迅速的跑过去,先是把外阳台的门关上,阻止窗外的风雨吹进来,然后迅速抱起躺在酒水混着酒水中的小女人,往浴室里走去。

进到浴室里面,他费力的打开了浴室的灯,然后把她放进浴缸里面,又调了一下手持花洒的温度,才往她的身上淋着温水。

林嫣穿着吊带睡裙,如果说刚刚的酒水混着雨水只是打湿了她一半的睡裙,那么现在,她的衣裙就全部被手持花洒喷出来的温水给淋湿了,露出了一大片诱人的风景。

她的皮肤很白,在棚顶暖色系的光源下,显得更加的白皙,娇俏可人的小脸上有着醉酒后的红晕,波浪长发漂浮在越来越高的水面中,她就像是蛰伏在水里的千年水妖,只是静静的躺在那,就已经可以让人神魂颠倒。

尤其他蹲在浴缸旁,可以很清晰的将她身前所暴露出来的所有风景都尽收到眼底。眸色也不禁变得越来越深暗,就连喉结都不由自主的滚动了几下。

他伸手松了松衬衫的领口,又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保持身体的冷静,才能压制住那种把她压在身底下狠狠欺负的强烈欲望。

林嫣轻轻的唔了一声,不知道是水流温热舒服的,还是酒精在作祟,又或者是之前一直都吹在冷风中,突然被温热的水流包围,她有些不安,甚至左右的动了动,睫毛也跟着微微颤动了几下,好像有要醒过来的趋势。

傅青山一直蹲在浴缸的旁边给她放这水,直到浴缸里的水位没过她的身体,他才关掉了花洒,还没有起身,深邃的眸光,就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眸,在水雾氤氲的空气中,像是被雨水冲刷过后的星星,深黑湿亮,又闪耀的让人自惭形秽。

她醒了。

林嫣就那样看了他几秒,醉酒后的她,反应慢了很多,就那样仔细看了很久,好像才认出他是谁。

又间隔了几秒,她便从倚靠浴缸的姿势挣扎着坐起了身,并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头,只觉得里面是要裂开一样的疼痛,眼前所有的景物好像都在快速旋转,晃得她眼花缭乱。

她拼命的摇着头,想要驱赶里面疼痛和眩晕,可是她越是这样摇晃,那种疼痛和眩晕就越剧烈。

傅青山皱了皱眉,一双铁臂伸过去把她环抱住,她却晃动的更加厉害了,这回不是为了驱赶头部的疼痛和眩晕,而是单纯的抗拒他的拥抱,醉酒后的她,没有了平时的淡然和伪装,却更加反感他的碰触,甚至他的气息一靠近,她的身体就会忍不住的僵硬起来。

他怕伤到她,尽量收着力度,可她为了躲避他的怀抱,连踢带踹,一双小手也胡乱的挥舞着,很快他的身上就全湿了,脸上和勃颈上也多了几道挠痕,之前的还没有好,又添了新的挠痕。

主要是她的抗拒,让他的烦躁达到了顶点,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强硬,“别动了,再动我就把你扒了强上,我说到做到。”

林嫣被他的喝厉声吓的身体一颤,果真没再动。

他的眉头因为她的反应,反而蹙的更紧,他身上的衣服都湿了,索性也进了浴缸里,把她抱在他的身上,薄唇贴着她的耳边,柔声细语的问,“今晚到底在跟我闹什么?抽烟,挂我电话,又喝酒吹冷风,是不是想作死我,你就开心了?”

林嫣显然已经清醒了一些,刚刚睁开眼睛看见他是的迷茫和空洞都不见了,剩下的是满满的痛苦。

她窝在他宽大的怀抱里,小脑袋贴着他的心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醉意神深浓的呢喃,“傅青山,我有点难受。”

“哪里难受?”

听到她说难受,他的手赶紧覆上她的额头,上面果然是滚烫的温度。

刚刚只顾得把她抱进来,给她调温水增加体温驱赶寒冷,没顾得上查看她身体的异样,这会儿他的手贴在上面,都有一点灼烫皮肤的感觉。

他要把她抱出去,她却不让,“我想先这么躺一会儿,你别动。”

“你发烧了,我去给奕怀打电话,让她过来给你看一下。”

林嫣的一双小手攥紧他身前的衣服,小脑袋用力的摇着,“不要不要不要,我就要这么躺一会儿。”

“好好,都听你的,别再晃脑袋了,不然你明早起来,脑袋就不用要了。”

傅青山拗不过她,只能先陪她这么躺着,可她在他的身上,一会动来动去,一会用脑袋摩挲着他的胸口,他本来已经压下去的欲火,又从身体的四面八方汇聚了起来,好像只要她点头,下一秒他就能把她抛到床上,狠狠的疼爱一番。

“你躺着就躺着,不要乱动。”

林嫣乖巧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的大手覆上她的后脑,来回的摩挲着,突然也很满足这一刻两人的紧紧相拥,就好像隔在他们中间的那些千山万水的距离都不存在了一样。

浴室里就这样安静了大概有五分钟以后,林嫣就不想在他的身上躺着了,还想去酒柜里拿酒喝酒,便撑着他的胸膛坐起了身,还没有迈出浴缸,就被男人的大手拉扯了回去。

“干什么去?”

林嫣用力的甩了一下手,没甩开他的手,又用力的甩了一下,还是没甩开,就有点恼怒了,“你松开我,我要去酒柜拿酒喝酒。”

傅青山的脸色本来就被她闹腾的很不好看了,这回是彻底的黑了,“你还发着烧,喝什么酒?”

“不用你管。”

她伸出另一小手去推他的手,却被他的一只大手轻轻松松的钳制住一双小手,然后轻轻一拉,她就重新倒在了他的胸膛上。

“不让我管,让谁管?”

“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我随意勾勾手指就有一堆,反正轮不到你。”

傅青山另一只大手环抱住她的腰身,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双手和上半身基本都被他控制住了,她只好伸出一双小脚去踹他,踹了几下后,除了溅起了很多水花,什么都没有解决,反而把他的欲火给彻底点着了。

他深邃如夜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美丽的身体,喉结滑动了一下,林嫣缩着肩膀,拼命的躲着他,可他却越靠越近,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微痒。

“傅青山,你别趁着我喝酒就给我耍流氓,小心我趁你睡着拿刀捅你,反正我有暴力倾向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唔……”

就在她还在喋喋不休威胁他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的低下头,封住了她诱人的红唇。

她穿着吊带睡裙的肩带已经从肩膀滑落了下来,露出了圆润好看的肩头,如瀑的波浪长发被水打湿了大半,贴在她的身体上,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的白皙。

吻着她的时候,她那双乌黑湿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写满了气恼的情绪,这幅样子,像是十几岁的小女孩故意卖弄着性感,无知单纯,却又散着勾魂摄魄的诱惑力。

他的吻有些粗暴,不似以往那么细致温柔。

她的一双小手还被他的大手攥着,腰身被他的长臂环绕了一周,最后落在了她腰背上,没有用特别大的力量,但她就是挣脱不开。

就这样吻了很久,久到她眼睛里的气恼慢慢的变成了氤氲的水雾,娇俏的小脸上的红晕变成了沦陷吻技后的妥协,他才缓缓的结束了这个吻。

她喝酒后,胸口本来就有一点发闷,被他这样密不透风的吻过之后,那种憋闷感就更严重了,她又挣扎了几下,示意他放开她的双手,男人又在她的红唇上啄吻了两下,才放开钳制她双手的大手。

林嫣的双手恢复自由以后,先是拍了拍憋闷的胸口,然后就朝着他的脸挥了过去,却被男人在半空中轻轻松松的拦截住,“就知道你不会甘心。”

她试着从他的大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却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最后张嘴,恶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臂上,男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那么慵懒散漫的看着她咬着他的手臂,不是道是不是他当特种兵的年头太久,身体被操练的太结实,她咬上去的力度,根本就让他感觉不到疼痛。

最后,她就索性不咬了。

“咬够了?”

男人轻飘飘的问完,就伸出手把她身上吊带睡裙的衣料给撕碎了,她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让她的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傅青山,我还在感冒发烧,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得寸进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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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4,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她捡起地面上的洗面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过一样,继续的洗着脸,整理着头发。

等她收拾好,拉开浴室的门刚刚走出去,就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撞在了一起。

她的体重偏轻,被男人一撞,整个人就朝着一边倒了过去,傅青山眼疾手快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然后将她带到了他的胸膛前。

林嫣站稳了,就伸手推开了身前男人,转身朝着房间的落地窗走了过去,看了一会窗外的雨,她又忍不住的去床头柜的暗格里拿烟盒,刚刚抽出一根女士香烟,还没有叼在嘴里,香烟和烟盒就都被一只大手夺了过去,并迅速攥成一团。

香烟里的烟丝从他的大手里滑落,她深深的瞥了一眼,又去另一个暗格拿烟盒,这回她整个人都被他拉拽了过来,“林嫣,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别扭?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林嫣漆黑的眼眸紧紧的盯了他两秒,然后平心静气的说道,“傅青山,我只是想抽一根烟,这样也不可以吗?”

“女孩子抽什么烟?”

“不用你管。”

傅青山将她狠狠的拉拽过来,并牢牢的把她控制在他的胸膛前,“林嫣,我忍着脾气照顾了你一夜,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

“是不是觉得受不了了?腻了烦了?”林嫣踮起脚尖,双手环吊在他的勃颈上,朝着他英俊的脸庞轻轻的吐了一口温热的气息,“那你就放过我吧,好吗?”

四年前她入狱的时候就跟他说过,他们今生今世互不相欠。

现在不管是他单方面的纠缠也好,还是她没有能力逃脱也罢,他们这样纠缠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不会有好结果。

“以前我年纪小,认定了一个人就要得到他,但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强扭的瓜不甜,而且我也累了,傅青山,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傅青山深邃的眸子立刻聚集了风暴一样的黑暗,他剑眉微蹙,声音已经没有任何温度,“林嫣,凭什么你纠缠我,我就要给你回应,凭什么你现在要离开我,我就非要成全你,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从一开始被迫娶你到现在,你有没有是一次是为我着想的时候。”

“对不起,我保证我这次离开林城以后,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

她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迎视他的眸光,里面都是真挚的情绪。

他知道她刚刚的话都是出自真心的,她真的打算再离开他?

“林嫣,你他妈做梦。”

傅青山的大手扯开她环吊在他勃颈上的柔软手臂,然后一推,林嫣就狼狈的跌在了床上。

傅奕怀上来的不是时候,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他家一向对个女人唯命是从马首是瞻的傅长官,把女人从他的身前推搡走,脸上的表情比冰霜还要冷上几度,要知道以往都是看到他家傅长官像个小媳妇的样子,这可是盘古开天辟地头一回在那个女人面前威风。

他差点就要鼓掌叫好的时候,傅青山也正好从房间里走到他的身边,“去给她仔细检查一下,尤其看看脑袋,是不是他妈的烧坏了。”

傅奕怀很想霸气回一句关我屁事,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哎,好嘞。”

他哥从结婚以后,一直都是对林嫣惟命是从马首是瞻,而他呢,是从小对他哥唯命是从马首是瞻,所以这世界上,永远都是一物降一物。

傅青山气匆匆的走远了以后,傅奕怀才拎着医药箱走进去,刚刚打开箱子,准备先拿出温度计让她测一下体温,林嫣就嗖的一下从床上冲了过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的时候,他放在休闲桌上的医药箱就被摔得七零八落,里面的药品,药剂,血压器,针管等等的东西被崩落的到处都是。

傅奕怀被吓了一跳,还没有在怔忪中回过神来,刚刚远走的沉稳脚步声就又从门外传了过来,两秒后,傅青山重新出现在了傅奕怀和林嫣的视线中。

“不是……老哥,她说她有暴力倾向的那件事,该不会是真的吧?”

以前林嫣朝他哥开枪,她就说自己有暴力倾向,他其实并没有相信过,毕竟她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而且那两次开枪都是有点应激反应,一次是林家败落,而他哥是间接参与者,却对她只字未提,第二次是他哥和纪晗睡在了一起,应激反应下,做出点出格的事情,也不算是什么暴力倾向的障碍,他也就没有多想。

再后来,林嫣就和他哥离了婚,虽然后来又断断续续的在一起一年多,但那时候他很少接触她,而且就算是接触的时候,她也很正常。

可是刚刚,是他清清楚楚亲身经历了她暴力的过程。

那个反应,真的不像是应激反应,也不像是装的,而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傅青山走过来,把他往出拽,“你先出去。”

“不是不是……老哥,你听我说,你也离她远一点,她要是有暴力倾向,你哪次死在她的手里都不一定。”

“别废话了,你赶紧出去。”

傅青山把傅奕怀拽出去后,就把门关上,反锁了起来,也不管傅奕怀在外面怎么呼喊,怎么敲门。

林嫣的胸口起伏的很厉害,一双深黑的眼睛里是暴怒未平的余威,傅青山走近她一点,她就退后一点再走近一点,她就再退后一点,直到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面上退无可退,她才停下了脚步,仰起头看着他。

“傅青山,傅奕怀说的对,我有暴力倾向,你哪次死在我的手里都不一定……唔……”

林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突然伸出的大手捧住了娇小的脸庞,紧随其后的是他有些暴虐的吻。

林嫣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一双小手不断的在男人精壮的胸膛上推拒着,可却没有撼动他半分,她就这样气恼着要咬上了他的唇瓣,身体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涌出一股力量,她狠狠的推开了身前的男人。

傅青山被她推的踉跄了几步,先是抬起手随意的擦了一下唇瓣上的鲜血,然后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女人。

“你快出去吧,我有点不对劲,再这样下去会伤到你。”

林嫣说完,就攥紧被窝里,然后用被子把自己死死的蒙住,不露一点缝隙。

傅青山怕她就这样把自己捂死,赶紧去拽她的被子,她却用了更大的力量去抵抗,一来二去就变成了力气的较量。

傅青山到底还是男人,即便她有那种暴力冲动时,会突然力大无穷,但到底还是女人,最后还是被他压在了身下,并软着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嘘嘘嘘,刚刚我不是故意要凶你,可你不能总是动不动就把要离开我的话挂在嘴边,就好像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林嫣还在试图把他从她的身上赶走,可他却一动不动密密实实的压在她的身上,“林嫣,你让我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许离开我,也不许再说离开我的话,听到了吗?”

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放了气的气球,瘫软在那里,她只觉得头很疼,眼睛也疼,整个身体更疼。

她缓了一会,才有气无力叫着他的名字,“傅青山……”

“嗯?”

“你好重。”

傅青山感觉到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就从她的身上挪了下去,并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好像更烫了。

他眉头微微一蹙,大手攥住她尖细的下颌,“林嫣,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抽烟喝酒,挑战我的耐性,我就睡到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听到了没有?”

“你这是给一个甜枣之后,再来一个巴掌吗?”

林嫣刚刚觉得很热,现在又觉得很冷,冷得身体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我这是叫你引以为戒。”

傅奕怀站在房门外,耳朵贴在门板上,努力的想听清房间里面的两人在干什么,可除了自己心脏和脉搏跳动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他只能继续敲着门板,并不停的呼叫傅青山的名字。

傅青山听到傅奕怀的呼喊,就收回落在林嫣脸上的视线,然后赶紧从床上下去,给傅奕怀开门,“赶紧给她看一下。”

傅奕怀先是攥住傅青山的双臂,检查他完好无损以后,才看向缩在床上的林嫣,“哥,你是怎么制服她的?”

傅青山伸出脚踹了傅奕怀一下,“少他妈给我废话,赶紧给她看一下。”

傅奕怀揉了揉发疼的腿,不情不愿的捡起地上的温度计递给身后的傅青山,“喏,先把这个温度计夹在她的腋下,我要看看她高烧多少度,然后再看是挂吊水还是吃药。”

傅青山接过傅奕怀手里的温度计,紧接着就坐在床边,然后把她抱在怀里,并把温度计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腋下。

等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傅奕怀朝他摆了摆手,“把温度计拿出来,我看一下度数。”

傅青山把温度计从林嫣的腋下取出来,递给了傅奕怀,傅奕怀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眼,“39.8度,只能输液退烧了,这样能快一点。”

傅奕怀认命的把地上的药品捡起来,一次性针头,输液器等等,一一捡了起来,然后调制了一下药品,给林嫣挂了吊水。

傅青山一直在林嫣旁边陪着,傅奕怀看他哥那副吃瘪的样,都有一种想上去给他两拳,让他清醒清醒的冲动,但他也只是在脑子里想一想,根本不敢付诸行动,要知道这些年,他在打架方面就没有赢过他。

“挂完吊水最好让她吃点东西,再睡一觉发发汗,然后你再拿温度计给她测一下,如果温度恢复正常就不用继续挂水,如果温度降下来的不多,晚上我再过来给她挂一个就差不多了。

“嗯。”

傅奕怀收拾好医药箱,又瞥了一眼好像在他怀里睡着的林嫣,静默了几秒后,又问了一句,“哥,她……她真的有暴力倾向啊?”

“关你什么事?收拾完就赶紧走,看见你就烦。”

傅奕怀摸了摸鼻子,“那我晚上可能没空过来……”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傅青山就踹过来一脚,傅奕怀这次反应比较迅速,在他踹过来的时候,就躲到了一边。

“就知道你会来这招。”

朝着傅青山露出一个我很了解你的表情后,傅奕怀就拎着他的医药箱走出了房间,并顺手把房门带上了。

林嫣足足折腾了一夜,刚刚又情绪失控,早已经筋疲力尽,靠在他的怀里就睡着了,他拥着她娇小的身子,不时低着头吻着她的发顶和额头,窗帘的缝隙有微亮的晨光射进来,笼罩在两人身上,漫出一圈又一圈的温暖光晕。

这个早晨,好像格外的美好。

……

早上八点,青龙湖公寓。

伊莲娜做好早餐,摆好碗筷,又把今天的报纸放在餐桌上后,正准备上楼叫人下来吃早餐,还没有迈上楼梯的台阶,就和楼上走下来的男女碰在了一起,是孟东行和温橙。

昨晚乔漫带着温橙回来的时候,跟她介绍过,也说过晚上还会再来一位先生,姓孟,是温小姐的男朋友,伊莲娜昨晚见过温橙,那么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一定就是乔漫口中的孟先生,她赶紧笑着打招呼,“孟先生温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我正准备上去叫人,快过去用餐吧!”

孟东行和温橙同时朝她点了点头,又同时说了一声,“谢谢!”

伊莲娜让开楼梯的通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客气,快去用餐吧,我再上去叫一下纪先生和乔小姐。”

擦身而过,伊莲娜就迈开脚步,朝着楼上走去。

到了主卧门口,她先是轻轻的敲了两下门,压低声音叫了一声,“纪先生,乔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

等了两秒,见里面没有反应,她就又敲了一遍,“纪先生,乔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里面就传来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人声音,“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们收拾一下很快就下去。”

“哎,好嘞,纪先生。”

乔漫的睡眠一向比较浅,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纪云深和什么人在说话,她动了动,很缓慢很缓慢的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房间里的光线,就看到从门口走过来的高大男人。

他穿着浅灰色v字领的家居服,比起平常西装革履的样子,减龄了不少,短碎的头发有些凌乱,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俊朗的程度,好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深邃的眸光看了过来,与她的视线纠缠在一起。

“把你吵醒了?”

乔漫撑坐起身,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间,“要不然也该醒了,今天周一,我需要上班。”

纪云深几个大步走过来,把披散在她脸颊上的长发别在耳后,嗓音是一贯的低沉优雅,“要是觉得累可以不去,反正你是老板娘,你说了算。”

她瞪了他一眼,“谁是老板娘?”

“我是幕后投资人,你是我老婆,你说谁是老板娘?”

说着,他就低下头,薄唇凑近她的红唇,作势要吻她,却被她缩着肩膀躲开了,“我记得我们离婚了。”

“随时可以复婚,我的户口本永远都有你的位置,我的财产也永远有你的一半。”

乔漫下床套上拖鞋,拉开落地窗的窗帘,看着窗外放晴的天空,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回过头,朝着他眨了眨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可怎么办呢?纪先生,我不稀罕。”

她不稀罕那些,一直都不稀罕。

说完,她就转过身,朝着浴室走了过去。

纪云深盯着她的身影从落地窗一直走到浴室里,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他们刚刚讨论的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

因为他知道,她确实不稀罕。

两人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时,孟东行温橙,甜甜和心乔都已经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旁边的位置是伊莲娜留给他们两人的早餐,牛奶是温过的,还徐徐的冒着热气。

纪云深和乔漫并肩下楼的脚步声,吸引了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甜甜和心乔回到头看到乔漫和及怨恨都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麻麻粑粑。”

当然粑粑两个字,甜甜是自己叫的。

纪云深和乔漫走过来,坐在了甜甜和心乔的对面,报纸的位置惯例摆在纪云深的面前,他吃早餐有看报纸的习惯,不然总会觉得少点什么。

而他老干部的外号,也绝不是空有虚名。

爱看报纸,爱喝茶养花,也喜欢写书法,爱好和几十岁的退休老干部一样,所以身边的兄弟们都喜欢叫他老干部,只要提起这三个字,所有人都知道说得就是他。

他先是拿起牛奶杯喝了一口,大致扫了一眼报纸的版面,然后是仔细阅读,等阅读完a版,翻页到b版的时候,一个硕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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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5,你在外面玩过的女人和私生子找到你们傅家的门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虽然他们平时都在部队里,虽然不怎么关注娱乐版财经版的新闻,但纪家是林城的军政名门,而纪晗又是纪家的养女,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公主,想要不认识她,恐怕很困难。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之前明明没有见过她,却觉得她很眼熟。

这种眼熟,并不是在电视杂志里见过的眼熟,而是在现实生活中见过的那种眼熟,他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前些天他开车路过东湖路和沿海路的交叉口时,曾在记录仪里目睹了那场坠崖车祸的现场,而行车记录仪里面记录的人,好像就是她,纪晗。

当时她侧对着行车记录仪,能够看见她飞舞的头发,和侧脸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的惊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故意肇事追尾坠海的车辆一样。

他当时开车路过的时候就在想,这么大的车祸,一定会被媒体大肆报道,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可结果却并没有,电视台和报纸只是用了粗略的几行字描写了这场车祸,甚至没有一点肇事人和肇事车辆的信息。

仔细想一想,似乎只有纪家这样的背景能够做到。

那晚他开车回来就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下车了解一下现场的情况,后悔没有等交警来,把行车记录仪里面记录的现场画面交给他们。

现在仔细回忆下来,他不禁后脊一阵发凉。

也非常庆幸自己那晚没有多管闲事,不然肯定会惹上很大的麻烦。

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行车记录仪,脑子里思绪万千,呼啸奔腾,可能是军人骨子里就有一股正义感,没看见的还好,可是看见了,他就不能装没有看见,他其实很想找个人把手里的东西交出去,但又感觉找不到合适的人。

脑子里考虑过很多人,但又觉得不靠谱,最后只能定格在傅青山的身上。

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纪晗和傅青山是很好的朋友,交给他的话,严格意义上来讲,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所以这件事情,他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最后脑袋都想疼了,他也没有想出个子丑寅卯出来,只好把手中行车记录仪的内存记忆卡扔到床边的柜子里,准备到傅青山的办公室门外进行新一天的站岗了。

从男兵宿舍到傅青山所在的办公大楼,步行需要差不多十几分钟,他因为小跑着过去,只用了五分钟。

办公室的门紧紧的闭着着,他并不确定陆遇白和纪晗还在不在里面,想推开门查看一下,门又紧锁着,他想了又想,还是拨通了傅青山的手机号码。

和昨晚一样打不通,不是占线就是不在服务区,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

军区大院,傅青山办公室。

纪晗因为醉酒窝在会客沙发上睡的很香甜,脸上带着醉酒后的红晕,因为淋雨而湿透的白色裙装已经被女军医换掉了,是女军医在自己的衣柜里临时拿来的,是一条黑色的裙装,她很少穿黑色,永远的一身白,突然换了颜色,让她在柔弱中又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性感。

女军医偏胖,穿在她的身上其实并不合身,在她偶尔翻身的磨蹭中,一侧的肩带已经滑落了下来,露出了圆润好看的肩头,以及肩膀周围大片的雪白肌肤,黑色的长直发披散在她身体的周围,将她衬得越发的单薄娇小,甚至有那么点楚楚可怜。

裙装下面的裙摆堪堪能遮住膝盖,黑色将她的纤细的小腿衬托的更加的白皙,脚底上的缠着的绷带已经有一些鲜血渗透了出来,这样的女人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喝醉了酒受了伤躺在那里,就足够让人魂不守舍。

陆遇白站在灯光下看了一会儿,就又逼自己到走廊去抽了根烟,再回来的时候,纪晗在沙发上又不安的翻了翻身,差点跌落在地上的时候,被疾奔过去的男人一双强劲有力的双臂稳稳的接住。

坠落感让她恢复了意识,并从熟睡中慢慢清醒了过来。

她适应了一会头顶的暖橙色光源,才睁开眼睛,看向距离她只有几公分的英俊脸庞,想象中的男人脸和眼前的男人脸重合在一起,她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喃喃的低叫了一声,眼神里充满了爱慕,“是你吗?阿深。”

陆遇白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憋闷在胸口中的那股气并没有发作,只是低声回了一句,“我不是他。”

“就是你。”

纪晗一双柔软的手臂环吊在他的勃颈上,眨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毛茸茸的小脑袋还凑过来,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我知道是你,你别想否认。”

她的唇很香甜柔软,还带着淡淡的酒气,但并不难闻,吻在他的唇上,像是羽毛划过,微痒又撩人。

“纪晗,你清醒一点看清楚,我是陆遇白,不是纪云深。”

陆遇白爱好广泛,喜欢抽烟喝酒玩女人,但对于纪晗,他是真的打从心眼里当女神供着,这些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让他牵肠挂肚,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让他……神魂颠倒。

纪晗因为他的话微微不高兴了,她眼前这张男人脸,明明就是她爱了很多年的男人脸,他为什么非要说他不是?

骗她就那么有意思吗?看她痛苦难过就那么让他有成就感吗?

她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漆黑的眼睛里带着醉人的星光,无辜又委屈的样子,“阿深,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所以,你能不能回到我的身边,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陆遇白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她精致小巧的脸,然后忍不住的低咒了一声,“被醉酒的女人误认成别人的表白还真他妈的让人挺不爽的。”

他们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酒吧里,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纪晗的酒量不好,而且是特别不好。

那次是她第一次和纪云深吵架,她心情不好,就自己跑到酒吧里喝酒,他和几个兄弟走进酒吧,不知道为什么,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白裙躲在酒吧的角落里喝酒的她,可能是见惯了俗世尘埃,突然在眼前出现一抹倾城绝色,那种感觉类似于惊艳的心动。

跟在在一起的兄弟认出了她,跟他说她就是纪家领养的养女,叫纪晗。

本来是他攒的局,后来却变成了他只盯着美人,不喝酒了。

他眼看着她喝了两杯,就已经醉倒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旁边觊觎她很久的男人走上前,想要占她的便宜,却被他挥拳打跑了,兄弟们说那是他们第一次正经的样子,而他也是第一次为了喜欢的东西,大动干戈。

他记得她抱着他走出酒吧的时候,外面还下着春雨,春风将她的黑色的长发和白色裙摆吹飘到空中,就好像是误落凡间仙女,那么的纤尘不染,干净剔透。

已经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想起来,所有的场景和人物都自动加上了美颜和滤镜,将那一帧一幕的片段润色成只有电影里才有的唯美浪漫。

时光匆匆如水,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他也已经老大不小了,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了,家里的长辈三天两头的就过来催婚,要不就是给他安排相亲,他也顺其自然的去见了不少,但都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有惊艳和悸动的感觉。

或许当年的那一眼,已经注定了他这辈子会栽到这个女人的手里,不管她如何的轻视他,如何的对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都心甘情愿。

纪晗好看的眉头越蹙越紧,她用力的晃了晃脑袋,眼前的男人脸和想象中的男人脸不断的分离重合,重合分离,甚至有那么一秒钟,已经分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阿深还是陆遇白了。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出现在眼前的还是纪云深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她很开心,环住男人脖颈的大手微微用力,又将自己柔软的唇松了过去,轻轻的啄,细细的吻。

陆遇白的眉眼已经皱成了一团,他将女人重新放回沙发上,并把她环抱在他脖颈的双臂拉了下来,“纪晗,你他妈给我清醒一点,不然我睡了你,你也只能自认倒霉,别过后过来跟我又哭又闹。”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男人,现在又是男人精力最旺盛的时间段,他自控的能力一向不好,尤其是对她,她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不敢保证他能不能控制得了自己。

纪晗总觉得他的声音不对,但他的脸就是阿深的脸,她在男人把她抱坐在沙发上以后,又重新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眼神里依然满是爱慕,“纪云深,你干脆一点不好吗?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你,你是在为了拒绝我而在拒绝我吗?我也可以像乔漫那样贴上去,我也可以变得很主动,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陆遇白觉得现在跟她已经不能讲道理了,他伸手再次把她的柔软双臂拉了下来,烦躁的低咒了一声,就走到落地窗边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开始深吸了起来。

烟雾袅袅,模糊了他的五官轮廓,也模糊了他倒映在落地窗玻璃里的身影。

他一双深邃的眸光看着落地窗外面的天空,视线尽头的天际,已经泛着朦朦的光亮,可以清晰的看见阴沉的云朵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就像他此刻的心情,阴沉又不知所措。

纪晗在男人走过去抽烟冷静的时候,本来想追过去,但她的脚刚刚落在地上,脚底上的伤就传来了锥心刺骨的疼痛,她只来得呼痛一声,就跌落回了沙发上。

尖锐的刺痛感不知道牵动了哪根神经,让她醉酒后的头,也开始剧烈的疼痛。

她坐在那里捂着头,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声音,陆遇白站在落地窗边抽烟的身影一动不动,似乎打定了不再管她。

或者说她宿醉后把他错认成纪云深的事情,太伤男人的自尊,虽然他的自尊在她的面前从来都不值得一提,但这件事情是他的底线,他还真的没有不行到需要她醉酒后,把他错认成别的男人,来得到她的吻和拥抱。

他要么就让她心甘情愿,要么他就坚决不碰,这点男人的自尊,他还是有的。

纪晗的头实在太疼了,她用力的晃了晃脑袋,用压抑痛苦的声音说道,“阿深,你能不能把我外套里的药片拿来,我的头实在太疼了。”

陆遇白的眉头皱了皱,半天都没有动。

纪晗又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抬头看他没动,就自己站起身,准备去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里拿药片。

她的脚落在地上,就有撕裂的疼痛感传了过来,比刚刚的疼痛,又加剧了几分。

陆遇白在落地窗的玻璃里面看到了她一瘸一拐缓慢移动的身影,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大步走过去,把缓慢移动的她重新抱回沙发上,然后迅速拿过搭在办公椅上被雨水打湿的白色外套,大手刚刚伸进外套其中一个口袋里,就摸到了两瓶药瓶。

他拿出来,放到眼前看了一眼,当一连串的英文字母映入他的眼帘时,他胸口里憋闷了一晚上的烦躁情绪,突然汹涌奔腾了起来。

他几个大步走过去,将两个药瓶放在她的眼前,“纪晗,这是什么?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种药?”

纪晗此刻眼花缭乱头昏欲裂,伸手拿过他手里的药瓶,就要拧开去倒里面的药吃,却被他一把甩开,并伸手扣住了她尖细的下颌骨,“纪晗,你知道这他妈的是什么药吗?这是迷幻药,你是有多爱纪云深,需要拿迷幻药来迷幻自己?嗯?你告诉我?你他妈告诉我?”

“你把药给我!”

纪晗吃痛,伸手胡乱的推拒着眼前的男人,然后再次伸手要去抢他手里的药瓶,“你把药给我,你把药给我……”

男女之间的力量过于悬殊,陆遇白的大手轻轻松松的扣住了她不断挥舞的小手,并用一只手反剪到她的伸手,另一只手则再次攥住她尖细的下颌骨,强迫她仰着脸看他,“纪晗,我是谁?告诉我,我是谁?”

纪晗拼命的挣扎,“阿深,你把药给我……”

陆遇白攥在她尖细下颌上的大手又用了一些力度,看着她的一张小脸皱成一团,才又问了一句,“迷幻药的药效过劲了吗?”

“你昨晚淋着雨过来,就是打算对傅青山献身的吧?对吗?”

纪晗没有回答,一双小手拼命的想从钳制她的大手中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意识在慢慢变得清醒,眼前的男人脸和想象中的男人连逐渐分离,只剩下陆遇白那张过于冷硬淡漠的脸。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又用力的晃了晃脑袋后,眼前依然还是陆遇白的那张脸。

“清醒点了吗?纪晗?”

他弯着腰站立在沙发边,几乎遮住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一双深黑如水的眼眸中倒映着的都是他高大清晰的身影,过了大概有两秒钟,她才轻启红唇说道,“陆遇白,你把药给我好不好?”

陆遇白的脸又靠近了她一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纪晗,你他妈的失个恋需要失五年?纪云深他已经和乔漫有孩子了,他早就不爱你了,你非要这么作贱糟蹋自己吗?

纪晗像是听到了他说的话,又像是没有听到,眼睛里逐渐变成了涣散,没有任何焦距的深黑。

她精致的小脸凑近了他一些,红唇因为渴望能够吃到他手里拿着的药,而细细密密的颤抖着,语气也已经是带着乞求的疯狂,“陆遇白,你把药给我吧,我就再吃一次,一次好不好?”

这个样子的纪晗他从来没有见过,狼狈,疯狂,甚至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就像是人在毒瘾发作时,可以抛弃优雅抛弃自尊抛弃信仰,抛弃做人的一切,只要他能满足她,她什么都愿意做。

“纪晗,你清醒一点,这药是他妈会上瘾的,你他妈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吃了药就不会难受了,你把药给我,你把药给我……”

纪晗因为他没有满足自己的渴望,开始变得失控,开始变得躁动不安,开始剧烈的挣扎。

陆遇白又用了一些力度才将她控制住,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胸口不断奔腾的情绪,才一字一顿的说道,“纪晗,你最近照过镜子吗?你应该去照一照,看看你已经把你自己折腾成什么鬼样子了,还有一点从小高高在上众星捧月长大的名媛淑女的样子吗?”

她听后,身体微微一僵,好像清醒了一点,间隔几秒钟,才缓缓慢慢的说道,“陆遇白,名媛淑女应该什么样儿啊?像我那样吗?”

“你难得不觉得我的人生就是个笑话吗?”

她的眼睛逐渐恢复了一些焦距,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睛,“从小被亲生父母遗弃,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十岁那年被纪家收养,不敢大声哭大声笑,每天都在拼命学习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该有的样子,可我好累啊,我也想有自己的性格,我受伤了也想哭,我生病了也想撒娇,我心情不好了也想大喊大叫的发泄……”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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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6,你能不能不要解释,给我最后留一点尊严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更没有想过那个女人是谁,或者那个时候对她来说,那个女人是谁都无所谓,反正她也爱不起了。

可如今所有的真相纷至沓来,她要在最沉沦的时候,知道和他有过孩子的女人就是温暖,她的情绪真的承受不了这么重打击。

傅青山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嫣,然后才滑下了接听键,“爷爷。”

傅长林低沉浑厚的声音从电话的那端传过来,“嗯,你现在回傅家老宅一趟,有人找你。”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傅青山就靠近了林嫣一些,“嫣儿,我真的没有做过……”

林嫣没有退后,而是踮起脚尖,伸手捂住了他的薄唇,她说,“嘘嘘,傅青山,你能不能不要解释,给我最后留一点尊严?”

“我林嫣眼瞎看错了温暖,是我识人不清,我林嫣爱了你傅青山十几年,最后落得家破人亡,是我咎由自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傅青山,你和傅家就放过我们林家吧,我们到了国外以后,绝对不会再踏回林城一步。”

傅青山的眉眼落下重重的阴霾,想要伸手拉开她覆在他唇上的小手,却被她躲开,随后覆在上面的小手又加重了一些力度。

林嫣穿着白色拖鞋,踮起脚尖也不过到他的喉结的位置,说话的气息不时喷洒在上面,有些微痒,“你是傅家的长子,如今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事业有成,在林城军政界也算呼风唤雨一手遮天,他们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跟我周旋下去,随时面临着受伤和没命的危险。”

“而我呢,确实也配不上你,这么多年,是我的执念害得你无法拥抱幸福,害得你和家里的分歧越来越大……”

“我确实有愧于你,但你也确实有愧于我,我们早就扯平了,四年前就扯平了。如果你觉得这么多年的人生搭在我身上不值得的话,想要报复我一下,那么现在也算做到了,而且你看看我,现在已经这么惨了,也该如你的意了!”

说完,她就拿下了放在他薄唇上的小手,又伸手梳理了一下自己被风吹乱的波浪长发。

傅青山的脸色已经黑得不像样子,他没有说话,只是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我不想跟你吵,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傅青山,你不同意我也会走,想法设法的走。”

只要她想,就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包括离开他。

傅青山高大挺拔的身影瞬间怔在原地,窗外阴沉的光线落在他的背上,将他的身形勾勒的愈发的僵直刻板。

他知道她能做出来,只要再往海里面跳一回,虽然不敢保证百分百能活,但只要离开他,她完全不在意会不会死。

四年前这样,四年后也这样。

林嫣走过去,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在他回过头去看她的时候,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着说道,“我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生理和心理缺陷都很大,我们之间又隔着世仇,想要走到一起有多困难,你比我清楚。”

“逼你娶我的时候,是我不够清醒,但现在我已经很清醒了,拜托你也清醒一点。”

傅青山蹙紧眉头,一双深黑如夜的眼睛里,像是有燃烧的火焰,“林嫣,这就是你追在我身后十几年的所谓爱情?”

她的感情好像真的可以收放自如,以前不管他对她有多么冷漠,多么厌恶,她都可以随时自愈,就算冷战,也是她主动端着笑脸来哄他,现在他们角色对调,他每天不停的哄她,觉得她的态度伤人,就自己找办法自愈。

可……爱呢?她说的那些爱都去哪了?

“林嫣,你现在是在测试我的忍受能力。”

林嫣又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松开了环在他劲瘦腰间的纤细双臂,“傅青山,不是我在测试你的忍受能力,是你在测试大家的忍受能力,你去吧,我等着你拖家带口的回来。”

傅青山眉头皱了皱,转过身用了很大的力量,把她拉拽到了他的胸膛前,“林嫣,当年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追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过,只要你在我的身边一天,其他的女人就休想觊觎我一分一毫,你还说过,只要你的名字写进我的户口本,就永远别想有人除掉,可最后推翻这些话,又全都是你,林嫣,你就是个骗子,最会用感情说谎骗人。”

林嫣的一双小手在他的胸膛前捶打了几下,他却丝毫没有放松力度,反而力度越收越紧,她疼的皱眉,抬脚狠狠的踩在他的皮鞋上,膝盖又狠狠的顶着他苍劲的双腿,可却都无法撼动他半分,反而越来越沉沦与他的力量周旋。

男女之间的力量本来就很悬殊,林嫣又高烧刚退,浑身没什么力气,扭动了几下就放弃了挣扎。

傅青山见她的小身子软了下来,就朝着她小巧的耳廓吹了一口热气,“跟我一起去?”

“傅青山,你有毛病,让我跟着去看你们一家三口团圆吗?”

傅青山轻轻一带,把她抵在了墙壁上,“我没碰过她。”

“我之前就跟你坦白过,你去英国的那几年,我一直都在特种部队里面集训,周围都是糙老爷们,连个年轻的小姑娘的人影都看不到,后来你回国没多久,我们就发生了关系,之后结婚怀孕生孩子,连温暖长什么样都忘了,我怎么可能碰过她?”

林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深邃的眉眼,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道,“傅青山,你知道那天在商场里碰到的那个和妈妈走丢的孩子是谁的吗?”

傅青山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骨,好像已经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对,没错,就是温暖。”

她动了动,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被他又狠狠的压了回去,她十分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你赶来警察局之前,她先离开了,那个孩子和你长得很像,眉眼轮廓极其相似。”

“这就是你这几天跟我闹别扭吵架冷战的原因?”

林嫣没说话,等于默认。

傅青山见她默认了,才放开对她的钳制,也总算弄清楚她这几天找他别扭的原因了。

他动了动,将按在她双臂上的手刚刚收回来,她的小脚就踹了过来,他本来能躲开,但旁边有破碎的玻璃器皿,如果他躲,她就一定会踩在上面,就挨下了这一脚,虽然不是特别疼,但也够他缓一会儿了。

他因为疼痛微微弯下腰,眉头蹙的更紧,“整天就像只小野猫一样,就不能温柔一点?你以前追我的时候就算有脾气,也会在我面前憋着……”

“少跟我提以前。”

林嫣又要踹过来一脚,这回被他的大手拦住,然后顺势将她的腿环在了他的腰身上,以这样亲密的姿势将她抵在了墙壁上,“为什么不能提?以前……”

“不许提以前”

她赶紧把小手放在他薄唇上,小脸紧绷的说道,“傅青山,我再说一遍,不许提以前。”

他点了点头,林嫣这才拿开了放在他薄唇上的小手,他见她没有什么防备,凑上前就狠狠的吻住了她的红唇,粗暴又放肆的蹂躏了一会儿后,才缓缓的结束了这个吻,眼睛里已经被她的红唇引诱的满是情欲。

“不提以前也可以,跟我一起去,难道你不想知道温暖怎么说,那个孩子到底怎么来的吗?”

林嫣没说话,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应。

傅青山等了几秒,见她没有说话,就浅浅淡淡的问道,“你害怕了?”

“我为什么要害怕?她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地方吗?我退缩是因为我觉得这段感情没有继续的必要,跟任何人的介入都没有关系,除非是我林嫣不想要了。”

傅青山一条手臂轻轻松松的托起她,另一条手臂环住她的腰身,“林嫣,我再说一遍,少说这种不在乎我的话,惹我生气。”

两人的视线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才把她从墙壁前托抱到床上,“不想去就乖乖呆在家里,我让邢嫂进来收拾一下,还有,以后生气能不能换一种方式?东西砸了不要紧,别伤到自己。”

她坐在床上,没说话,就是那么仰着脸看着他。

傅青山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声温淡,“我先走了。”

刚刚转过身,垂在身侧的大手就被一只小手拉扯住,“傅青山,我跟你一起去。”

离开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温暖做了这么多,她不回敬一下,真的太不符合她的性格和脾气了。

傅青山眉头皱了皱,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

早上九点三十二分,青年大厦28楼。

乔漫领着温橙来到她和谢之谦合开的心理咨询室的时候,谢之谦已经在给员工开早会了,没想到今天早上会这么堵车,紧赶慢赶的,她最后还是迟到了。

早会已经接近尾声,谢之谦隔得老远,就看到她和温橙走了过来,收回视线后,就对员工说了一句,“今天的早会就到这里,散会吧。”

并排站立的十几名员工瞬间解散,路过乔漫身边的时候,都问候了她一句,“乔总,早上好。”

她也都点头示意,一一回复,“早上好。”

温橙始终跟在乔漫的身后,看她工作时自信优雅的样子,心底也不禁的升腾起丝丝的羡慕。

谢之谦合上开会的资料,迎着两人走过来,先是跟乔漫身后的温橙微微点头示意,问了声好,然后才看向一身干练ol风西装的乔漫,“漫漫,今天整栋大厦停网,手机也用不了移动网络,你今天就把手头上的客户资料整理一下吧,之后我们碰一下,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安排治疗的方案。”

乔漫听后,忍不住的蹙了蹙眉,“为什么会突然停网?我本来还想今天上网查资料,写报告的。”

谢之谦相当随意的回答了一句,“可能是附近网络维修吧。”

回答完,他就指了指自己办公室的方向,“我手头上还有工作,先去忙了。”

乔漫点头,“好!”

离开的时候,谢之谦又跟温橙点头示意了一下,温橙也礼貌的点头回应。

说实话,她会跟乔漫来到他们合开的心理咨询室,第一是觉得无聊,第二是她生病的这五年,已经严重的和社会脱轨,她需要重新适应社会,也需要重新适应高压工作的快节奏,今天也算是一次体验,等以后回了美国以后,她想她不会在面对新鲜事物的时候,显得太过手足无措。

谢之谦离开后,两人就继续往乔漫的办公室走去,到了里面,乔漫先是脱掉身上的西服外套,又让助理去冲两杯咖啡过来,接着就开始整理最近揽过来的客户文件,温橙则在一旁帮着整理,因为她医学专业里略有涉猎心理学这一块,所以她上手很快。

纪云深和孟东行开车到青年大厦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九点四十五分了。

天空比之前又阴沉了一些,大雨好像随时能够倾盆而落。

两人乘电梯上去,很快就来到了谢之谦和乔漫位于28楼的心理咨询室。

纪云深走在孟东行的前面,推门走进去时,就吸引了办公区里所有员工的视线,他像是完全没有任何察觉,径自朝着乔漫的办公室走去。

可能是因为在乔漫手下工作,能够经常见到林城很多大人物的缘故,所以员工们每天都很兴奋,也很有干劲,比如此时此刻,即便工作区依旧鸦雀无声,但依然能够感觉到同事们眼风之下那种兴奋的交流。

乔漫和温橙正坐在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低头认真的整理着这一个月以来的客户资料,有人推门进来,乔漫以为是助理冲咖啡回来了,便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桌子,“咖啡就放那里吧,我有事再叫你。”

“很忙吗?”

纪云深走在孟东行的前面,他也就理所当然的在乔漫抬起头的时候,首先冲进她的视线里。

看到进来的人是他和孟东行,乔漫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把腿上的资料放在了桌子上,随后站了起来,“还好,今天整栋大厦停网,没有外勤,我就想着整理一下客户资料,你们来……有什么事情吗?”

纪云深点了点头,“嗯,有点事。”

温橙本来没看到纪云深的身后还站着孟东行,只是抬头瞥了一眼,就继续整理着手中的资料,可在听到乔漫说到‘你们’的时候,又疑惑的抬起头,便在纪云深高大的身影后面发现了孟东行。

孟东行从纪云深的身后走过来,朝着温橙伸出了手,“橙橙,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温橙懵了懵,总觉得他有些欲言又止,又好像有一些一言难尽,什么事情会让他这么为难?

她把腿上的资料也放到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随后把小手放进他的大手里,“那我们去哪里?”

“你回来之前不是说很想看看林城的海吗?我们就去海边吧1”

温橙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孟东行牵着温橙并肩站在一起后,就朝着一旁的纪云深和乔漫说道,“我们先走了,晚上再见。”

纪云深点了点头,和乔漫的好字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孟东行和两人道完别,就牵着温橙离开了乔漫的办公室,一重一轻的脚步声慢慢的走远,纪云深没着急说话,而是先把玻璃墙上的百叶窗帘降了下来,并挡住了办公区里的员工不时探进来的眸光。

“到底什么事情,你和孟东行怎么都有点不对劲?”

可能是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轻松,又或者是两人之间流露出来的东西都太过于深沉,让朝夕相处的人很容易就察觉出异样,她是,温橙也是。

纪云深走回来,牵着她坐在了会客的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的说道,“漫漫,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跟你说,现在时机到了,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了,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残酷,所以你要先有个心理准备,知道吗?”

乔漫抿了抿唇,间隔了几秒以后,才低声说道,“好,你说吧。”

纪云深听到她的回答,反而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觉得直接说会让她更好受一点,至少不用经历他长篇大论说着对她来说最痛苦的话时的煎熬。

“漫漫,其实乔明章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亲生父亲是……温家明。”

乔漫还是刚刚聆听的姿势,没有反应过激,也没有歇斯底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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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7,你恼羞成怒也要有个限度,打我的女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听到温家明的话,放在家具上的眸光慢慢的抬起,最后定格在他的脸上,明明说话的语调很温淡,但听在温家明的耳朵里,却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嗯,受我妈妈的影响,她特别喜欢喝茶,我也特别不喜欢喝茶。”

“温总,我想你也应该认识我妈妈秦玉澜吧?”

温家明握着茶杯的手用力到泛白,眸光却依旧温和,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嗯,是老相识了。”

乔漫唇角漾出一抹笑意,然后从手包里拿出今天早上的报纸,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并推到了对面的温家明身前,“温总,这份报纸里面所报道的内容,不知道您看过了没有?”

此时此刻,说她完全无动于衷,没有一点感觉,那肯定是骗人的。

但她真的要感谢纪云深没有给她时间去看新闻媒体的报道,也很感谢他把青年大厦附近的网络关掉,让她没有通过冰冷的通讯工具知道这件事情,如果那样的话,她现在绝对没有这么大的勇气面对温家明,并且还是以他女儿的身份。

温家明伸手拿过她推过来的报纸,扫了几眼后,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娱乐版面总有我的八卦新闻,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所以……”

他摊了摊手,把眸光从乔漫的身上转移到了纪云深的身上,“纪总带着乔小姐这么早的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纪云深没接话,宽大的背脊深陷沙发的椅背中,一条长臂搭在乔漫身后的椅背上,另一只手则放在交叠的双腿上,轻轻的敲着膝盖骨,完全一副局外人,不打算参与其中的样子。

乔漫伸出手,钻进纪云深敲着腿骨的大手里,他察觉到,便停止了敲腿骨的动作,与她的手十指相扣,“抱歉温总,你好像误会了,不是他要带着我来找你,而是我要求他主动带我来找你。”

“这些年,娱乐版面确实是总有您的新闻,我也阅读过一些,但这次似乎不太一样,编辑作者笔锋辛辣,字字句句直戳要害,而最重要的是,这条新闻被爆出来以后,我从昔日的落魄千金,变成了温总的私生女,空穴不来风,您不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乔小姐觉得是我温某人做的?”

“不然呢?”

她从早上到现在,没有看过电视手机,但她也能想象的出来,现在整个林城的新闻媒体网络客户端甚至大街小巷的报纸里,都是这条新闻。

虽然她和纪云深的感情一直都被林城媒体津津乐道,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点到为止,毕竟从她的名字写在纪云深户口本上的那天开始,林城的媒体就不自觉的收敛了很多,这次却不一样,不仅没有任何收敛,反而大肆的报道,这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操控。

而温家明,便是幕后的操控者。

毕竟她是他最后一个目标,怎么能让她痛苦,他就会怎么做。

温家明剑眉微挑,甚至露出了一脸迷茫的表情,“乔小姐,我看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报道出这个新闻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没有,百害而无一利,我是个商人,而且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这么吃力不讨好,又会得罪纪总的事儿,我温某人是不会干的。”

“当然,乔小姐要是觉得这条新闻非常的碍眼,我也可以立马把这条新闻撤掉。”

“是吗?那我是不是还要说一声多些温总呢?”

温家明轻轻的摆了摆手,“为纪总和乔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

“温总真的不愧是纵横商场的老江湖,就连撒谎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乔漫还是笑,温温淡淡的笑,“那这个又怎么解释呢?”

说着,她就又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沓照片,放到了茶几上,并推到了温家明的身前,“有人拍下你的秘书去了这家报社,而很巧的是,今天早上这家报社的娱乐版面就变成了我是私生女的这条新闻,请问温总,这就是您说的不会干的事儿吗?”

温家明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四个字,有备而来。

他会散布那条新闻,原本是想打击乔漫,让纪云深自乱阵脚,没想到他会先下手为强,而乔漫……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击。

温家明扫了一眼后,就又倾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拿在手里以后,便将宽大的背脊深陷进沙发的椅背中,然后隔着窗外阴沉的光线,看向对面的乔漫,“乔小姐,这能代表什么?只能代表我的秘书刚好和这家报社某个人私交非常好。”

说着,他又浅饮了一口说中的热茶,接着继续说道,“就因为这几张照片,乔小姐就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是不是未免有点太牵强了?”

“这样啊!”

乔漫眨了眨眼睛,又侧过头瞥了纪云深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将温家明的秘书和报社主编通话的内容播放了出来。

这回,即便他温家明想否认,也无从否认。

温家明以前没和纪云深博弈交锋过,这是第一次,显然他小瞧了他,也小瞧了乔漫。

他听后倾身过来,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茶几上,没再继续否认,“既然温总和乔小姐是有备而来,我温某人再装下去就显得太不厚道了,没错,这条新闻是我让我的秘书故意放出去的。”

乔漫与纪云深十指相扣的手微微用了一些力量,纪云深就用更大的力量回应她,像是在用这种方式给她力量。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温家明,就这样盯了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她才缓缓慢慢的开口,“所以温总,你放出去的这些新闻都是真的吗?”

温家明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问他,以往他都是用对外人的心态对她,并没有太大的感触,第一次以父女的身份对峙,说实话,他的心里并不好受,这种感觉就像当年刚刚和阿澜分手时昏天暗地的感觉。

“是真的。”

温家明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你是我和阿澜的女儿,但不算私生女,毕竟她和我分手的时候就怀了孕,我本来打算娶她,但她移情别恋上了乔明章,如果你非要责怪的话,就只能怪阿澜怀着孕选择了乔明章。”

“温总还真是能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乔漫的语气更加的温凉,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冰冷,“那你为什么不说一说,我妈为什么会选择和你分手?为什么不说一说,你把自己的无能和懦弱,全都怪在了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身上,用各种不入流的手段破坏别人的家庭,也直接催毁了所有人的幸福,为什么不说一说,你今天的功成名就是经过了多少阴谋算计,踩着多少人的尸体得来的?”

“啊,你说话啊,温大总裁。”

她的语速不快,一字一句清晰的砸在温家明的耳朵里,带着万箭穿心的力度,不过瞬间,他的耳朵里就成了轰鸣的一片,只能看见她的唇在一张一合,但却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温总。”

乔漫看见沉默的温家明,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密不透风的缠住,连呼吸都是疼的,“还是你已经无话可说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面对乔漫控诉的质问,温家明的脸色开始有些不自然的苍白,“想必你和纪总有备而来,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没错,这些年我确实在阿澜和乔明章之间做了很多破坏性的事情,包括乔晋的死,乔明章和阿澜离婚,阿澜的精神崩溃,以及后来乔明章爱上肖敏,肖敏又和陆遇白给他戴了绿帽子……”

“还有阿澜的死,乔氏的败落,乔明章的自杀……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乔漫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愤怒,要平静的与他周旋,要让他的情绪崩溃,可他说出那些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愧疚,别人的生命和人生对他来说,好像不过是一粒尘埃,根本不值一提。

她要站起来,却被纪云深拉了回去,并搂抱在怀里,然后薄唇凑近她的耳边,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漫漫,要冷静,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对啊,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她要为她的家人讨回公道,就必须要保持冷静,然后用他的软肋打败他。

乔漫深吸了几口气,看向对面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的温家明,他继续拿着精致的茶杯喝着茶水,与她相似的眉眼间都是岁月打磨过后的冷血和无情。

她的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没有露出特别大的悲伤,或者惨淡,她说,“温家明,你做了那么多又得到了什么?”

“我妈她还是不爱你,她甚至离婚后,每天心心念念的名字都是乔明章,我从小到大甚至从来都没有听她提起过你这么一个人,所以你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干这么龌蹉事的时候,是不是很变态的在想,他们活得很痛苦?”

“没有,我妈她没有多么痛苦,她只是很想我爸,想我爸去看看她,你以为她是因为和我爸离婚才精神失常的吗?不是的,她是因为太想他了……”

温家明握着茶杯的手用力到泛白,声音也不自觉的紧绷起来,“你给我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

“你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让我爸我妈痛苦,不就是想让我爸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然后再尝一尝被爱人背叛的滋味吗?你想让他受尽你当年承受的一切,你把他设定成了当时的你,甚至后期规划的事情都一模一样,你想证明什么?”

乔漫越说越冷静,甚至连情绪的起伏都没有了,“你是想证明你当时被女人甩了有多惨,然后回顾一下,还是想证明我爸的魅力不够?”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为了恨去恨,满足你的变态欲……”

温家明手中的茶杯被他徒手捏碎,怒喝了一声,“乔漫,我叫你别说了!”

乔漫没有停,字字句句从她嫣红的唇里清晰的说出来,“温家明,你就是一个杀人犯,手里沾满了别人的鲜血,沾满了你家人的鲜血,你才是最可悲最可怜的那个人……”

温家明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铁青色,并愤怒的把桌在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了地上,滚烫的茶壶混着茶杯在地面上摔得七零八碎,陶瓷碎片也飞溅的到处都是。

他撑着茶几,隔着大概四五公分的距离,伸手指着乔漫的脸,“你给我滚出去。”

乔漫不闪不躲,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温家明,一字一顿的说道,“温家明你半夜就没有睡不着的时候吗?哦,不对,你应该每天都噩梦缠身吧,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睡得了安稳的觉,我真的可怜你……”

“你……”

温家明指着她的脸都在微微发抖,最后选择抬手扇了过去。

乔漫吓了一跳,也忘了去躲,只来得及闭上眼睛,等待疼痛袭来,可是闭眼等了几秒都没有等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只大手在半空中拦住了温家明的手。

“温总,你恼羞成怒也要有个限度,打我的女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说完,他就双开了温家明的手,然后揽着乔漫漫不经心的站起身,凉凉的瞥了温家明一眼,“温总,漫漫和甜甜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家人,也是我的底线,你碰了她们就等于碰了我,而乔晋乔明章秦玉澜是对漫漫来说最重要的家人,她又是我的女人,所以这两笔账我会连本带利的跟你好好算一算的!”

五年前乔漫临产的前一天,奶奶由于糖皮质过敏不幸去世,晗儿又闹着自杀,才会给温家明可乘之机把乔漫带走,并坚持让她顺产,才会让甜甜出生的时候就患上了先天性心脏病,也让乔漫对他心灰意冷。

过去种种,不管是因为乔明章临终之前的嘱托,还是他的重感情被人利用,都是他做的不到位,他没有资格埋怨。

但现在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摆在了阳光下面,他就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这是原则。

温家明仿佛一下老了十岁,整个人跌在了高级地板上,一双深邃的眸光变得涣散没有焦距,在纪云深和乔漫马上要走出酒店房间的时候,他才低声的问道,“纪总,你怎么知道乔漫一定会是我的软肋和雷区?”

“乔漫是你和秦玉澜的女儿,你对秦玉澜有多恨,就代表你有多爱她,爱屋及乌,这大概就是你一直对她手下留情的原因吧?”

他没有像对付乔晋乔明章和秦玉澜那样对付过乔漫,不然早在乔漫十几岁的时候,就可能像乔晋那样因为一场事故就死了。

比起那样,他更愿意看她在感情的泥潭里挣扎,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最爱的父亲母亲离去,从而变得孤苦飘零,变得无依无靠,因为只要她还活着,他就感觉秦玉澜还活着,他的人生就有希望。

温家明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只是在纪云深提起秦玉澜的时候,变了一下脸色,就被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么多,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纪云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拥着乔漫离开了。

关上门以后,好像把那个坚强冷静的乔漫也关在了里面,她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上男人精瘦的腰身,小脑袋埋进男人的胸膛里,模糊不清的说了一句,“纪云深,你别动,让我这么抱一会儿。”

纪云深宽大的背脊被她撞倚在冰冷的墙壁上面,身前是她娇小柔软的身体,和不断涌过来的纯净体香,他微愣了一下,就伸出长臂环抱住了她,“漫漫,你刚刚做的很好。”

乔漫待在他的怀里没动,也没说话,他能感觉到她柔软的气息透过衣料传进来的热度,还带着撩人的微痒,他想把她拉开,却被她环抱的更紧。

“漫漫,你在哭吗?”

他低下头,想努力的看清她的脸,却被她躲开,把头埋得更深。

“你这样容易呼吸不过来。”

说完,他又试着把她推开,她却挥开他的手,闷闷的说了一句,“你别推开我,我就想这么抱你一会儿。”

纪云深叹息了一声,一双大手不停的拍着她后背,安慰着她,“长大就意味着蜕变,经历疼痛,你做的很好。”

幽深走廊的棚顶,是散着暖橙色光源的筒灯,光影坠射到两人的身上,好像覆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让这个冰冷的时刻,显得不再那么冰冷。

……

傅家老宅。

傅青山的黑色世爵车子缓缓的驶入傅家老宅五六米高的黑色雕花大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十点二十分了。

路上有些堵,爷爷在这中间又打了两遍电话来催,电话里还能听到大人和孩子其乐融融的笑声,他蹙了蹙眉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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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8,他在年少的时候就因为强-奸罪进过监狱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放在自己腿上的大手慵懒的敲打着膝盖骨,几句话虽然说的很漫不经心,但话里的难堪,坐在沙发上的每个人都听懂了。

尤其是温暖,她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手掌的肉里,直到有粘稠的感觉,她才微微的放松了一些,然后抬起苍白惨淡的小脸,看向坐在沙发写对面的傅青山,“傅先生生,这年头见到有钱有势的男人就想往上贴的女人是很多,但我绝对不是其中一个。”

温暖尽量压下他给的那些难堪,声音也尽量平稳清晰,“已经过去六年了,我肯定拿不出当时的证据了,但孩子就是我唯一的证据,你可以验dna,我撒没撒谎,到时候就可以见分晓了。”

“好啊,既然你这么自信。”

傅青山点点头,浑身依然透着极致的漫不经心,“不过我怎么确定你就是孩子的母亲呢?还有,你说说看,我是在哪里碰你的,怎么碰你的?”

傅长林瞪圆了老花眼镜里的沧桑双眸,又怒斥了一声,“混账东西,有你那么说话的吗?”

“人家既然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就说明人家有一定的实际依据,不然你觉得我们傅家的门槛是谁都敢过来迈一迈的吗?”

温暖是个身世凄惨的孤女,母亲在她十岁那年就染了重病去世了,她这些年一直跟随着阿姨一家,过着寄人篱下生活,而且还要照顾因为车祸瘫痪在床的弟弟,她确实是没有胆量来傅家撒谎的。

而且那样说话,也确实太伤人了。

如果温暖说的话是真的,那个眉眼轮廓和傅青山极其相似的孩子,真的是她和傅青山的孩子,那么他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让他的孙子回到傅家。

孩子不能没有妈妈,考虑到后期相处的问题,他必须把礼仪和尊重放在前面。

傅长林接过了傅青山的话,语气要缓和许多,“温小姐,既然你说这个孩子是我们家小山的,那请你说说看,你和小山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在一起,并有了孩子的?”

林嫣坐在傅青山的身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是一种云淡风轻的气息,她的眸色很淡,偶尔往温暖和傅长林的方向瞥去一眼,不过大部分是低着头安静的听着,侧脸的轮廓在窗外相对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精致好看。

因为她低着头的动作,有几缕波浪长发从她的肩头滑落下来,落在傅青山与她交握的手背上,微痒又难耐,他伸出另一只手,把她垂落下来的头发别在了耳后,温热的指尖与她的皮肤接触,像是电流一般迅速的从她的全身滑过,让她的身形不禁微微僵硬了起来。

而他和林嫣这个互动的默契小动作,也都清晰的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当然,温暖也看见了,她只能将自己的视线不着痕迹的偏移开,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傅长林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温暖说话,便顺着她偏移视线之前的方向看过去,那个方向刚好是傅青山和林嫣低头密语的方向。

他清了清嗓子,蹙着浓黑的剑眉,低沉又迟疑的问道,“温小姐,难道跟我们所有人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

温暖到底是女人,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那么私密的事情,她还真的有些说不出口,尤其在看到傅青山和林嫣那种旁若无人的亲密后,让她有一种当场被打脸小三的感觉,但她和傅青山在一起的那时候,林嫣还没有跟他结婚,若要较真的算下来,她只是和傅青山相遇的比她晚一点而已。

温暖踌躇了一下,然后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对傅长林说出这句话,“傅老先生,我能不能单独和傅先生谈?”

“这……”

傅长林有些犹豫,毕竟以那小子对林嫣以外的其他女人的冷漠态度来说,这事到最后能不能弄明白都两说。

他先是挥了挥手,示意宋诗,唐染和傅竟国先离开。

三人本来还想看着傅青山怎么在林嫣面前扭转乾坤的,但转念一想温暖的要求也不算过分,谁也不愿意把那么私密的事情拿到明面上说,男人怎么都可以,但女人的脸皮都相对薄一些,尤其温暖对他们一家人来说还是个陌生人。

陌生人相处本来就带着三分拘谨,两分伪装,五分不自然,而且她要面对的还不只是一个人,是全家人。

几秒钟以后,三人缓缓慢慢的站起身,紧接着便往楼上的方向走了去。

他们只能安慰自己,在楼下坐着听,也一时听不出来龙去脉,再说楼上那个小不点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傅青山,去和他聊聊天说说话,也是个退而求其次外不错的选择。

三人走后,客厅里只剩下傅长林,温暖,傅青山和林嫣,温暖还是有些踌躇,不断的看向傅青山身边的林嫣。

傅长林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正要劝林嫣也离开,就见林嫣抬起头,隔着窗外不算明亮的光线,看向坐在她斜对面的温暖,“温小姐,你是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吗?先不说傅青山现在是我的男人,我让他抽空回来见你,就是对你的尊重。”

“就说我不让他承认那个孩子,他就不会承认那个孩子,你说我应不应该坐在这里听听你们的陈年往事呢?”

林嫣朝她眨了眨眼睛,脸上都是温淡清浅的笑意,但又仿佛带着无限的重量,只要看一眼,就会压的人再也喘不过气来。

而温暖也不笨,她当然听懂了林嫣的警告,也就是说,不管验完dna的结果如何,也不管温西到底是不是傅青山的孩子,只要她不让傅青山承认那个孩子,他就不会承认,因为孩子的母亲不是他喜欢的女人,所以即便是他的孩子,他也不会承认。

“所以,我给你脸的的时候,你也得要脸才行啊!”

温暖的脸色因为林嫣几句不客气的话,变得很难看,放在腿上的双手用力攥住衣裙的布料,咬唇半天都没有说话,或者她已经说不出来什么更好的话来反驳她。

傅青山喜欢她,这就是她最有力的筹码。

傅长林捂唇轻轻的咳嗽了两下,掩饰着此刻客厅里升腾起的尴尬,要知道,林家这个丫头不只是他这个没出息的孙子拿她没有办法,就连他,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更别提这种她还占理儿的事情上了。

在林嫣和温暖之间来回梭巡了两眼,他才朝着温暖缓缓说道,“温小姐,现实的情况你也已经看到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你就说吧。”

到了林嫣的环节,傅青山根本不用插手,只要在旁边静静的等着就行,迄今为止,他还真的没见过哪个女人吵架能吵过她。

当然,她吵不过还有他。

温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深呼吸了两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说道,“我和傅先生……是在六年前的一个应酬酒会上睡在一起的,当时他刚刚晋升师长,敬酒的人也比较多,后来就喝醉了,我是酒会上的侍者,被人叫去照顾傅先生,他当时醉的不省人事,好像把我当成了别人,就……”

说到这里她的话就微微停顿了下来,不仅是因为后面的话,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更重要的是林嫣扫过来的眸光,像是猝了剧毒的冷箭,让她只觉得后脊背一凉,五脏六腑被人浸进了冰冷的海水里一样,整个人都开始细细密密的颤抖。

“我当时拼命的反抗,但是抵不过一个醉酒男人的力量……”

“喂喂喂……”

温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傅青山就打断了她的话,“我说温小姐,你说话能不能靠点谱?我要是真在那场应酬酒会上睡了你,你能留到今天才说?你是想等一个敲诈勒索最好的机会,然后一等就等了六年吗?”

“你也说我醉的不省人事,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我清醒的记得我在那场酒会的休息间醒来的时候,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什么痕迹都没有,那么请问,我是怎么强奸你的?”

“你别打断她的话……”

傅长林很不满傅青山的插话,皱着眉头正要训斥他两句,却被傅青山先打断了他的话,“爷爷,我是当事人,她说我醉酒强睡了她,然后她过后没来找我,却在六年后的今天来找我,你不觉得她说话前后逻辑都不对吗?”

温暖咬住唇,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仿佛随时会掉落下来,“傅先生,我当时只有只有二十四岁,研究生还没有毕业,一人兼职了五份工作,替家里还债,按道理来说我应该第一时间报警,让警察过来处理,但我需要考虑我能否顺利拿到我辛辛苦苦的考上的硕士学位证书,以及全额奖学金去英国留学的机会。”

“其次是考虑你的地位和身份,我怕你根本就不相信我,那样毁掉的也仅仅只是我的人生。”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而且,就算我报了警,证明了你强暴我的事情,警察也只是低调处理,而我要承受的却是周围的指指点点,我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真的受不了那种舆论压力,说我胆小怕事也好,说我别有用心也好,总之我没有撒谎。”

林嫣听完温暖声情并茂的话后,转过头,慵慵懒懒的看向身边的傅青山,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觉得她可能没有撒谎,要不然你考虑考虑她,还直接带来一个六岁大的儿子,怎么想都是你赚到了。”

傅青山听到她的话,大手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小手,好像对她刚刚说的把他推走的话很不满。

他凑过来,也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道,“嫣儿,我了解你,你做不到的,尤其是把自己的男人拱手相让的事情,除非是你自己不想要了,否则别人来抢的时候,你可是从来都不会客气的!”

“或者我这么说,来抢的女人换做其他的女人,你也多半会意兴阑珊,但那个女人是温暖,就算你真的不打算要了,也不会拱手让给她。”

她和傅青山认识这么多年,经历过的事情已经数不过来,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能把她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她不喜欢这种一切都尽在他的把控中的感觉,如果非要具体描述一下这种感觉,就好像把自己全部的幸福交给他人来决定,明明身不由己,却又要强颜欢笑。

她不喜欢把幸福交给别人,因为她想要的幸福她会自己去争取,她喜欢的东西也会自己去追求,所以,她的幸福和喜欢也从来都由自己决定。

林嫣蹙了蹙好看的眉头,没再说话,而是想把被他握在大手里的小手抽回来,却被他拉回去,紧紧的扣住,并用唇语对她说别想逃。

她懒得理他,就没有再挣扎,而是继续看着温暖声泪俱下的样子。

傅长林撑着拐杖站起身,递给了温暖几张纸巾,并安慰的说了一句,“温小姐,遇到这种事情我知道你很委屈,如果我家小山真的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一定不会饶了他,但你别一直哭,要先把话说清楚,才能决定我们能不能相信你。”

温暖道了声谢,就伸手接过了傅长林递过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继续说道,“还有……还有,我知道他在年少的时候因为强奸罪进过监狱,但很快就被保释了出来,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根本斗不过在林城几乎一手遮天的傅家。”

温暖的这句话,成功的吸引其他三个人的视线。

傅青山则是挑了挑眉骨,而林嫣则是皱紧了眉头,傅青山年少的事情,她都知之甚少,温暖又怎么会知道。

傅长林则是向后靠去,将背脊深陷进沙发的靠背中,一双老花眼镜后的锐利双眸眯了眯。

温暖完全没有在意三人的眸光,继续说着这件事情的后续,“那晚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我的月事推迟了,一开始我以为只是月事不准的原因,后来拖到了半个月,我才意识到我有可能怀孕了。”

“那个时候我要准备研究生毕业的事情,每天的事情一大堆,根本没有时间去医院里打掉孩子,而且我听说流掉孩子就是小产,必须坐小月子,不然会留下一身病,我也害怕我去做了人流手术以后,没有时间休息,落下一身病。”

“总之那段时间我过的很慌乱,感觉每天都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麻木的看书麻木的吃饭麻木的睡觉,后来我研究生顺利毕业,也顺利的拿到了全额奖学金去英国留学的机会,这中间差不多有半年时间的空隙,我就搬离了学校的宿舍,租了一间公寓,准备打掉孩子以后,在公寓里休养身体。”

“我去了医院,医生告诉我怀孕四个月以后,已经不能做人流,必须引产,而且我的身体非常不适合做引产,很有可能以后再也怀不了孕,生不了孩子,后来我经过艰难的抉择,就决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整个过程,她现在只是用三言两语就概括完了,但对当时正在逐梦阶段的她,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我的孕期反应非常严重,基本上就是吃了吐吐了吃,一直到临近生产。”

说到这里,她又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生下孩子以后,我就把孩子交给了我的阿姨,答应她到了英国以后,会每个月给她打两万块钱的生活费,算是照顾西西和我弟弟的酬劳,我姑姑欣然答应了。”

“再之后,我就去英国留了学,也找到了我的亲生父亲,并在他的支持下,走上了政治道路。”

林嫣在温暖提到政治道路那几个字的时候,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情绪,与男人交握的手忍不住的微微用力,男人察觉到她的力量,立刻把她拽抱到了身前,她皱眉挣扎,却被他用更大的力控制住。

她又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挣脱开,她就选择了放弃。

温暖把脸上的泪都擦干了以后,红着眼睛看向傅青山,“傅先生,事情的大概经过就是这样,我也可以配合你给西西做dna亲子鉴定,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你说。”

温暖的话傅青山和林嫣都没有接,而一旁的傅长林却接了下去。

她深深的瞥了一眼傅青山和林嫣,然后才转头看着一旁的傅长林,“我要傅青山娶我做傅太太……”

温暖的条件还没有提完,就被林嫣低笑着打断了,“温小姐,你的脸皮是城墙做的吗?一会要嫁给我哥,一会要嫁给陆遇白,现在又要嫁给傅青山,怎么?全世界的男人都必须围着你转,等着你来嫁吗?”

“我们先不说他强迫了你,还是你被强了的话,就先说说你这几年在我们兄妹面前装出一朵盛世白莲花的样子是为了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傅青山,你明明知道我哥喜欢你,却对我们隐瞒了这件事情长达六年之久,你到底在想什么?比较一下林南城和傅青山到底谁才是潜力股吗?”

说着,林嫣就甩开了傅青山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们林家是败落了,但我们兄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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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9,他的床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他蹙了蹙眉,正要那么把雨伞放回去,却被乔漫伸手拿了过去。

“雨伞不能像你那样收纳的,我来吧!”

乔漫从他的手上拿过雨伞,正准备收纳,就又被男人拿了回去,“伞凉,就这样吧,反正只是遮风挡雨的工具,不要紧美不美观。”

说着,他就回过身,将手中的伞放在了后面车座的雨伞收纳盒里,接着就启动引擎,驶离了停车位。

这会儿的雨比刚刚的又大了一些,满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乔漫其实以前很不喜欢下雨天,但她去过那么多的城市以后,发现林城的雨才是下得最美的,后来就渐渐的喜欢上了雨天,尤其是在美国的那几年,下雨天总是显得比晴朗的天气好过。

大概是有阳光方向,就有她的心之所向,所以没有阳光的地方,她不用向往,待着也舒心。

纪云深的车子一直在匀速的向前行驶,偶尔瞥过去几眼,她都偏头看着窗外,看着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但内心深处大概早已经伤痕累累。

红绿灯的间隙,他踩下刹车,侧过头看向车窗玻璃反射出来她的模糊身影,“漫漫,你现在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开车带你去兜兜风。”

车子里一直都很安静,除了风吹着雨滴偶尔落下来的闷声,和轮胎滑过潮湿路面的摩擦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她正听得认真,身后就响起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将她耳边所有的声音瞬间就都取代了。

她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嫣红的唇吐出两个字,“山顶。”

男人听后,伸手将她滑落到脸颊上的发丝别在了耳后,“山顶?我们结婚那天去过的山顶?”

她点了点头,声音柔软温静,“嗯,站在山顶视野开阔,几乎能俯瞰整个林城,又可以尽收这座海滨城市所有的美景,所以,我很喜欢那里。”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那里。”

几十秒的红灯转变成绿灯,纪云深重新踩下油门,下一秒,车子就滑进了涌动的车流中,朝着沿海公路后山的山顶行驶了过去。

下着雨,又正逢周一,山顶上几乎没有什么观光的游客,只是这里处在林城的最高点,而高处的风和雨就显得要比其他的地方更加迅猛了一些。

纪云深将烟灰色宾利车子缓缓的停在山顶的停车位上,因为风雨很大,两人就没有下车,而是透着前风挡玻璃上的雨刷左右摇摆而形成的那片扇形区域,看向山脚下的繁华都市,以及远处那片一望无际的大海。

车里开了暖风,和外面的沁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也让车窗玻璃上氤氲上了一层模糊的水雾,乔漫盯着山脚下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的就有了困意,等到男人转过头看向她的时候,她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一张小脸在车窗外面透进来的晦暗光线里,显得愈发的精致好看,也衬得她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

时间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伤害过后的阴暗狼狈和不堪,反而留下了唯独属于她的善良印记。

这个世界很糟糕,但同时,这个世界也很美好。

任何事情都是双刃剑,要看握剑的手挥去的是什么方向,而显然,她一直在朝着光明前行。

可能趴在那里睡觉的姿势并不舒服,她的秀眉始终是微微蹙起的形状,他贪婪的看了几眼后,就伸出长臂将她揽抱了过来,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胸膛前,乔漫在半睡半醒之中,感受到了他体温,便顺势窝在他的胸膛上,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下去。

她因为磨蹭的动作,披散的头发便从肩头滑落了下来,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他低头,修长的指骨从她的脸颊滑过,并把遮在她脸上的发丝别在了她小巧的耳后。

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出来她的耳后因为洗掉纹身而留下的疤痕,但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来是个大写的字母y。

他粗粝的手指落在上面,轻轻的碰了碰,然后就抬起头,继续看着窗外。

下雨天,他们待在最美的景色里,彼此相依相偎,即便这个世界再糟糕一点,又能怎么样?

……

林嫣觉得自己的感冒又严重了一些,头疼鼻塞浑身发冷,从上了车就开始昏睡,直到车停了,她还处在半昏睡的状态,怎么也醒不过来。

傅家老宅的司机朝着后座看了一眼,见林嫣的还眯着眸睡着,就给傅青山打去了电话。

大概五分钟以后,一身军装的傅青山就从军区办公大楼走了出来,打开车门以后,先是把自己的风衣外套罩在了她的身上,确定她不会着凉后,才由着傅家老宅的司机撑着一把黑伞,将两人送到军区办公大楼的雨搭前。

然后傅青山头也没回的交代了一句,“你可以回去了。”

“哎,好的,大少爷。”

他的办公室在顶楼,抱着她走楼梯,就跟抱着一团空气没什么区别,她真的太轻了,没什么重量。

到了办公室里面,他先是把她放到了会客的沙发上,然后又调了一下办公室的空调温度,确定不冷不热以后,才转身离开继续办公。

时间在林嫣的昏睡,和他埋头处理的公务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等到他从一堆公务中抬起头歇眼睛,才惊觉午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她却还在昏睡时,他才蹙起了眉头,几个大步走到了会客沙发的旁边,并立刻把大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果然一片滚烫。

她又发烧了。

傅青山赶紧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手机拨通了傅奕怀的号码,嘟声大概响了六七下,才传来傅奕怀有些慵懒的声音,“你是打算以后每天给我打个慰问电话吗?”

“过来我军区办公室一趟,林嫣又发烧了。”

傅奕怀将背脊靠在旋转椅的椅背上,哀嚎了一声,“我亲爱的哥哥,你们军区不是有军医吗?我也有上万名员工需要养活,你不能总是让我重操旧业吧?”

傅青山没有继续跟他啰嗦,“少废话,赶紧过来,挂了。”

昨晚的退烧药是傅奕怀开的,他怕军医来了又开另外一种药,药效冲撞就会失去本身的药效,保险起见还是让他过来一趟,虽然有点折腾,但只要不是折腾他,折腾折腾别人又有什么?

切断手机通话后,他就叫站在门外执勤的小白去军区食堂找后厨师傅去要一碗姜汤水端过来,等安排好这一切,他才返回去,准备叫醒她。

“嫣儿,醒一醒,嫣儿……”

林嫣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她在迷雾中和家人走散了,她站在大雾里,很想看清周围来去匆匆的人影,哪个才是她的家人,可当她追赶过去的时候,那些又都变成了虚幻的样子,她声嘶力竭的喊,可却没有人给她任何的回应。

直到耳边响起了一道低沉熟悉的男声,是傅青山,她赶紧转过身,朝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几乎是下一秒,一束光就闯进了她的眼睛里,然后是一张放大的男人英俊脸庞。

她适应了一会儿眼前的光亮,才缓缓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傅青山……”

“嗯,是我。”

傅青山伸出手扶她坐了起来,然后让她整个人靠在他的胸膛前,“你怎么难受也不说一声?饿了吗?想吃什么?”

林嫣只是突然觉得很难受,浑身乏力,睁不开眼睛,她想说,但又觉得太过矫情。

“粥吧,我现在就想喝粥。”

傅青山蹙了蹙眉,声线深邃,“嫣儿,你从昨晚到今早都是喝的粥,根本补充不了太多的体力,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馄钝饺子面条?”

林嫣在他说的几样中挑了一样,“面条吧。”

“好,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说完,他就把她抱坐在一边,让她的背脊挨着沙发的靠背,然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林嫣看着他一身军装的挺拔背影,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灼热的感觉,她赶紧收回视线,看向落地窗外的阴雨绵绵。

发烧让她的身体出了不少汗液,使得衣服黏腻腻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忍了一会儿,实在没有忍住,就跑到他的休息室里面,准备去浴室里冲个热水澡,把汗液冲掉。

她打开门,刚刚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类似于女人的香水味。

可能是从小就对香水情有独钟的缘故,她几乎能在闻过的瞬间就说出香水的品牌,而这款香水是法国调香大师调制的香料,市面上基本没有贩售,她记得纪晗比较喜欢这个调香大师的香水,以前纪云深和傅青山去法国出差的时候,都给她带过这位大师的香水。

只是纪晗的味道,怎么会出现在他的休息室里?

外面的天气比较阴沉,射进来的光线有些晦暗,她只好伸手打开了墙壁的壁灯,光束从棚顶砸下来,她清楚的看到了白色的大床上有人睡过的褶皱痕迹,以及女人的香水味,和黑色长发。

想起在他的军装风衣外套上的口红唇印,原来晚归,是真的和纪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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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0,你这么不懂情趣,将来肯定娶不到老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雨小了一些,但山顶的风很大,从车窗呼啸而过时,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车子在微微摇晃。

雨刷还在不停的左右摇摆,形成的扇形区域外,整个城市已经笼罩在一片雾雨当中,氤氲迷离的像是置身在童话世界。

纪云深的烟瘾有些犯了,从裤袋里掏出烟盒,但没抽,而是拿出一根放在手里轻轻的磕着,“心情好点了吗?”

乔漫收回放在窗外面的视线,先是看了一眼他修长指骨间把玩的香烟,然后是他身前已经有些褶皱的西服,最后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好多了,谢谢。”

他低垂的眉眼,因为她谢谢两字,而微微蹙起,但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不悦的痕迹,“接下来去哪?”

乔漫眨了眨眼睛,“你今天不用去上班?”

纪云深抬起头,深邃的视线与她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好像是在熊熊燃烧的大火,将她整个人都瞬间吞噬。

他说,“今天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陪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当一个男人这么深情款款的说着情话时,要说她的内心一点悸动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但她只允许那种悸动维持了几秒钟,多了怕最后都成了美丽的泡沫,爱情只爱当下就好,未来几十年的事情,她自己都不敢保证,又如何让其他人对她保证。

“那……我还想找嫣儿去玩,看电影,吃大餐,去酒吧……”

纪云深的脸色很平静,“看电影吃大餐都可以,但不能去酒吧,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你今天滴酒不能沾。”

她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怎么知道她找嫣儿就是为了喝酒?

看她一脸不情不愿的表情,纪云深又说了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单独跟我看电影吃大餐……”

“不用了,跟古板的老干部聊不到一起去,我还是给约嫣儿吧。”

说完,她就从手包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林嫣的号码,嘟声响了大概响了三下,对面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什么事?”

乔漫刚要说话,听到声音不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赶紧把手机拿离耳边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确定是林嫣的号码后,才反应过来对面的男人是傅青山,她又贴近耳边,缓缓的说道,“傅青山,嫣儿呢?”

站在落地窗边的男人回看了一眼窝在沙发上的娇小女人,压低着声音说道,“重感冒,在睡觉。”

其实林嫣在手机震动响起的时候就醒了,但傅青山听到她的手机震动声后,就已经从办公桌前快步走过来接听,她不想面对他,就没有睁眼睛,这会儿听出是乔漫的声音,她赶紧从沙发上坐起身,看向男人宽大的背影,“傅青山,把手机给我接。”

傅青山正要挂断电话,就听到了身后女人的低柔声音,他蹙了蹙眉,大步走过去,把手中的手机也跟着递到了她的身前,林嫣伸手接过去,放到耳边,“喂,漫漫。”

“嫣儿,傅青山说你重感冒,你怎么了?”

那天商场见面之后,两人都各自经历了很难熬的事情,那种想见面倾诉的感觉很强烈,尤其是在听到对方的声音,那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林嫣伸手整理了一下从肩膀上垂落下来的波浪长发,手背的位置还留着输液过后的白色绷带,与她精致小巧的脸放在一起,有着说不出来的柔弱,让他的心脏不由的紧缩到极致,像是疼,又像是痒。

“我没事,就是吹了冷风,有点感冒发烧。”

她淡淡的解释完,紧接着就又问了一句,“漫漫,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还是单纯的想找我聊聊天?”

“我其实是想让你出来陪我看电影吃大餐,但你身体不舒服就算了……”

乔漫的话还没有完,林嫣就轻声的打断了她的话,“没关系,我正好也想,约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你的身体真的可以吗?”

乔漫有些犹疑,“不然还是……改天吧,反正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多。”

“真的没关系。”林嫣比起在这里面对傅青山的脸,更愿意难受着去看电影吃大餐,“最近院线上映好多电影,银河护卫队4今天也上映了,我们就去看它吧。”

“好,那我们就待会见了。”

“嗯,待会见。”

林嫣切断通讯,就从沙发上下来,准备收拾走人,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被男人的大手扣住了纤细的手腕,“外面还下着雨,你要是再着凉发高烧,我就不管你了。”

林嫣听后,朝他露出一个温温淡淡的笑容,“那我还真是要谢谢傅长官高抬贵手了。”

傅青山的眉头紧锁,在她要用力甩开他的时候,他用了更大的力度,把她扯拽到了他的胸膛前,“林嫣,你别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以为傅长官知道。”

说着,她就更加用力的挣扎,却都被他轻轻松松的扣在了身前,“我跟你一去。”

林嫣有些苍白惨淡的小脸,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字形容了,她又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挣脱开,却感觉浑身都在不断往外冒着冷汗,她的声音也一下子就跟着低弱了很多,“不是有两个女保镖吗?真的不需要再多一个了,而且看见你,我连吃大餐看电影的心情都没有了,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

傅青山迎视着她脸上的嫌弃,只是低声的说了一句,“我跟你去,或者谁都别去,你自己选。”

“你……”

最后她显然没有拗过他,只能让他跟着,而她全程都看着车窗外,假装根本没有他这个人。

……

四十分钟后,乔漫和林嫣在星河酒店旁边的商场碰了面,但各自的身后都跟了一个男人。

乔漫以为她约了林嫣,纪云深就不会跟着来,但没想到他会跟着来,而林嫣也以为傅青山绝对不会跟着她,毕竟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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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1,我爱你,林嫣!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坐在靠门边一点的位置,听到侍者的话后,就风速一般的跑出了包房。

乔漫穿着七厘米左右的细高跟鞋,走廊上又铺着高级绒地毯,鞋跟很容易和柔软的地毯纠缠在一起,即便心急如焚,也不能像傅青山那样快速跑动,只能尽量加快脚步。

纪云深见傅青山已经快速的赶了过去,怕乔漫因为心急走路而跌倒受伤,在跑出几步后又故意放慢了步速,用这样的方式,照顾着她的情绪和脚步。

乔漫见纪云深故意放慢脚步等她,就催促他,“你快跟着去看看啊!”

纪云深听后,精致的剑眉微微的挑了挑,“以林嫣的战斗力,和老傅的性格,你觉得他们能吃亏?”

“再说,我和老傅处理自己女人事情的一贯原则,就是自己女人的事儿自己解决,又不是打群架,人多就一定能赢。”

乔漫虽然心里清楚他说的对,但就是做不到像他这样镇定自若,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遇事时的差别。

日料大厅的角落,已经站满了围观的人,傅青山风速一般的跑过去时,几乎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抹娇小单薄的白色身影。

摆在林嫣周围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被她砸烂了,附近的几张餐桌餐椅也都东倒西歪的躺放在地上,上面的瓷器餐具的碎片狼藉的铺在地面上,包围她的同时,也包围了站在她对面另一抹纤尘不染的白色身影。

纪晗显然被林嫣的暴力吓了一跳,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到了从包房走廊那个方向走过来的高大伟岸的男人身影,虽然逆着光看不清楚脸,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傅青山。

她不着痕迹的往后动了动,精致尖细的小脸上,由最初的茫然震惊,变成了委屈和无辜,“林嫣,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是智障不明白,还是勾引的男人太多,已经不知道脸这个字怎么写了?我在问你我老公的床上为什么会有你身上的香水味?在我没有给你更难堪之前,请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林嫣的话落,周围的人都向纪晗投去了好奇和打量的眸光,像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女人,要去勾引别人的老公。

纪晗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垂在身侧的双手,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中,愈发的收紧,最后紧握成拳,“林嫣,你说话最好给我注意一点,先不说你和青山哥已经离婚,他有交友和选择的权利,就说说你单凭床上的香水味,就跑过来又是砸东西又是对我冷嘲热讽,你凭什么?你是他的什么人?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还有,即便他床上的香水味是我留下的,那么这种事情你为什么要跑来问我?你要是真能守住你口中所谓的‘老公’,又怎么会在他的床上发现其他女人的香水味?说到底还是你们的感情不够牢固,怪不到别人的头上。”

傅青山越走越近,被人群围到圆心里的两个女人的对话,也断断续续的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纪晗,你的三观怎么好像有问题?”

说着,她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轻轻的笑道,“哦,不对,我说错了,你的三观不是好像有问题,就是有问题。”

“我们同居在一起,每天发生着夫妻之间的事情,就算没有那一纸结婚证,他也是我的男人,况且我们做过夫妻,我每天都要喊他很多遍老公,所以,我现在管他叫一声老公有问题?来质问你有问题?”

她眨了眨眼睛,又慵懒的撩了撩自己肩头的波浪长发,继续笑着说道,“至于你说的交友和选择的权利……你的意思是说,他在有同居的女朋友下,还可以同时有交其他女朋友的选择权利?那要是按照你这么说,所有的女人在出现感情危机的时候,都得选择忍气吞声,默默忍受呗?你是不是还当现在是三四十年代的十里洋场,允许一夫多妻制呢?”

“而且我在他的床上发现你身上的香水味,为什么不能直接来找你,我怎么知道是他主动碰了你,还是你有心机主动……凑上去的?”

纪晗微微变了变脸色,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林嫣,我一直都在忍,你别太过分了。”

林嫣低头看了一眼狼藉的地面,并伸脚踢开了自己和她之间的那些碎落的瓷器障碍,慢慢的接近她,并朝着她精致的小脸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我过分?纪晗,是我太过分,还是你太过分了?”

“退而求其次的窝边草就那么好吃?那当时他把你捧在手心里疼,为你付出了一个男人能够付出所有的时候,你怎么没说多看他一眼?现在你丢了爱情,没了亲情,所有的一切都幻化成泡影的时候又想起他了?他凭什么被你这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就因为他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全心全意的爱过你?”

“你把你能利用上的感情都利用了,你就不怕最后变成众叛亲孤家寡人的下场?”

纪晗在林嫣逐渐靠近她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往后退,直到身体碰到身后的餐桌,才阻止了她的后退的脚步,她漆黑的眸光也真正的对上林嫣水一样的眸子,“林嫣,我不想和你争吵,没什么意义,如果你觉得你能把握住他,那你就尽你所能的去把握他,至于我和他之间的那些事情,就不麻烦你操心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用不着你来教。”

说完,她就推开身前的林嫣,想要和贺心离开这里,但她刚刚走出两步,垂在身侧的纤细手臂就被一只小手扣住了,还没有等她甩开,就被林嫣微微用力的扯了回来。

地面上都是尖锐的瓷器碎片,她因为林嫣的扯拽力度,露在高跟鞋外面的皮肤瞬间就被划出了长长的伤口,鲜血迅速从伤口流出,她疼得皱起眉头,抬高手臂就朝着林嫣挥打了过去。

林嫣没闪没躲,一双如水墨丹青勾勒的美丽眸子倒映出一抹高大的男人身影,满脑子都在想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如果还是……纪晗,她就会彻彻底底的放弃他,不再有任何留恋,她发誓。

傅青山用最快的速度奔跑过来,在马上要接近两个对峙的女人时,被突然冲过去的贺心撞得脚步一乱,整个人不禁微微的退后了两步,而在那同时,纪晗挥下去的手就重重的落在了林嫣的脸上,而等林嫣把被纪晗打偏的脸转过去的时候,看见的是傅青山低头看着贺心的样子。

果然是心爱的女人啊,待遇就是不一样,连她的助理都要差别对待。

她没有伸手捂脸,只是用舌头在腮帮的地方来回顶了顶。

纪晗的手掌心都是麻木的痛感,她以为林嫣会还回来,但她没有,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站在两米外左右的傅青山,收回视线的时候,又仔细的瞥了她两眼,然后浅浅淡淡的说道,“行,纪晗,你赢了,他以后归你了。”

说完,她就伸手拂开身前的纪晗,踩着地面狼藉的瓷器碎片,一步一步的朝着包围圈外面走去。

傅青山在贺心扑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把她推开了,本着男人不对女人动手的绅士原则,他没有用太过分的力量,但没想到她拽在他西服上的双手攥得太紧,他用了三分力量,并没有完全甩开,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她一直仰着头,红唇一张一合,却根本没有发出来任何声音,在外人看来,很容易误会成两人在因为什么事情窃窃私语。

林嫣走过去的时候,傅青山又伸手甩了几次贺心,但她始终没有放手,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几乎用了全身的力量才甩开贺心。

贺心因为承受不了傅青山的甩开力度,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呈抛物线的形状跌在了地面上。

瓷器的碎片重重的扎进她的身体里,她因为疼痛而眉头紧蹙,一张脸更是皱成了一团,痛苦的闷哼着。

林嫣却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傅青山深深的看了一眼倒地的贺心,就迈着大步朝着林嫣的方向追了过去。

纪晗因为傅青山的抛甩动作惊的脸色一白,赶紧跑过去扶起几乎躺在玻璃碎片上贺心,“心心,你怎么样?”

“我没事。”

“我扶你起来,我们去医院。”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模糊到林嫣只能听到餐厅门外的呼啸风声,原来外面又来了新一轮的暴风雨。

她的脚步很快,快到纪云深和乔漫从包房走廊的尽头走过来的时候,都没有来得及叫她,她就匆匆的朝着餐厅的门口走了过去,身后是阔步在跟的傅青山。

“嫣儿……”

乔漫出声,试图朝着林嫣的背影喊叫住她,却被纪云深磁性的声音打断了,“有老傅在就行了,反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她一开始还没有理解纪云深为什么会这么说,当她看见纪晗扶着贺心缓慢的朝着餐厅门口走去的时候,就有些明白了。

乔漫没再试图叫住已经走到餐厅门口的林嫣,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转身朝着餐厅的包房走过去,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她都没有听到身后有跟上来的脚步声,或许他已经朝着纪晗的方向追过去了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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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2,当年纵火的人,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东方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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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又带着满满的磁性,尤其从他薄削的唇里吐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她的一颗心竟然升腾起初见他时的那种悸动,以及心动。

即便耳边都是餐厅外面呼啸的风雨声,但始终回荡在她耳边的,还是他低低哑哑说的那句,林嫣,我爱你。

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里只浮现出了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相见,那……该有多好。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缠了大概有十几秒钟,她才伸出小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的推了推,“好了,我没事了,我们进去吃东西吧,我好饿。”

她没有继续疯他闹他,他原本应该因此而舒展的眉头,却不禁蹙的更紧,总感觉她在压抑着什么。

就好像上一秒还待在她脸上的那些愤怒复杂的情绪,下一秒就全都消失不见了,就好像刚刚在餐厅角落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又恢复成了以往对他那种若即若离的安静和徘徊的状态,对所有的事情都一副置身事外,并且冷眼旁观的样子。

他早就习惯了的样子,却因为她突然极致的收敛,而有些不适应。

“林嫣……”

林嫣听到他的欲言又止,微微扬起精致小巧的脸,看向被高大玻璃门外映射进来的晦暗光线,而加深轮廓线条的男人脸庞,“傅青山,我说我饿了,我们进去吃东西吧,这句话很难理解吗?”

“林嫣,我对你说过,你可以对我冷嘲热讽为所欲为,但是绝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再消失一次,你明白吗?”

傅青山的话语里已经带着满满的警告意味,林嫣也当然听懂了他的警告,便点了点头,“嗯,我明白。”

她甚至连一句冷嘲热讽的话都没有说,好像已经懒得说,或者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像是对他们这段已经畸形扭曲的恋情彻底的失去了兴趣。

而她这种反应,恰恰是他最害怕看到的。

她对他疯对他闹,起码说明她还有力气折腾,可眼前的她,显然已经没有力气。

虽然心里有一万种预感和猜测,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不着痕迹的收敛了起来。

害怕和恐慌从来搜不能够留住一个人,而真正能够留住一个人的方法,是拿她最在乎的东西牵制她,比如林家,比如林南城的政途……

傅青山又深深的瞥了她一眼,才放开环在她腰身上的那双铁臂,改为单臂楼抱她的姿势,“走吧,我也饿了。”

现在他们都学会了克制和闪躲,尤其是在对方拿出锋利和尖锐的武器时。

他想,他们都需要好好学习怎么相处,如何相处。

……

第二天晚上六点,林城玫瑰国际机场。

孙秘书派人将当年叙利亚那场火灾目击者带回国的航班准时的飞抵了林城,纪云深的烟灰色宾利车子就停在机场大厅前面的停车位上,李秘书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等,而纪云深则坐在后车座上等着。

纪云深将车窗半降下来,并点燃了一支烟,袅袅的青白色烟雾飘散出去,与窗外弥漫的雨雾混合在一起,瞬间就模糊了他的五官轮廓。

他的眸子微眯,隔着重重的雨幕,看向机场大厅的方向,没说话,全程都在静默的抽着烟,高深莫测的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孙秘书在无聊等待的空隙,透过后视镜看向了后车座的纪云深一眼,心底不禁升腾起微微的感慨。

上一次让纪总亲自过来接机的人,还是一个中东的石油大亨,这次却只是两个无关痛痒的小人物,可以想见他对当年那场火灾的重视程度。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他对乔漫遭受那场火灾的重视程度。

六点二十分,孙秘书派去叙利亚搜索的人,和两名高大的叙利亚人并肩走了过来,他安排他们上了身后保镖的车后,就迅速的启动烟灰色宾利车子,朝着明远集团的方向行驶了过去。

大概二十分钟后,车子缓缓的停在了明远集团大厦的地下停车库,一行人一前一后的乘总裁专用电梯上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两名叙利亚难民常年饱受战乱,每天都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突然到了没有硝烟和战火,没有瘟疫贫穷,甚至是哭泣和死亡的地方,整个人都非常的兴奋和新奇,眼神不断的左右乱飘,像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辈子还能到没有战乱的国家待上几天。

或者在他们的认知中,全世界都是弥漫的硝烟和战火,并没有和平,但走出了那个满目疮痍的国度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和平繁荣的地方,只是他们不曾拥有过。

纪云深走在最前面,到了总裁办公室后,他就迈着苍劲有力的长腿走向了落地窗边的真皮沙发旁,并缓缓的坐了下去,随后点燃了一支烟,等待那两名叙利亚难民走进来。

就这样抽着烟大概等了几秒钟,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就在半敞的门外响了起来,下一秒,孙秘书派去叙利亚的人,和那两名叙利亚难民就走了进来。

他蹙眉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指了指他坐着位置对面的沙发,示意让那两个叙利亚难民坐在那里。

孙秘书派去叙利亚的人,赶紧把那两名叙利亚难民引过来,并用阿拉伯语介绍了一下纪云深的身份,和让他们过来的目的后,就恭敬的站在沙发旁,等待纪云深下一步的指示。

“问一下他们事情的经过,说的越详细越好,如果他们说的话能够帮助我查清事实的真相,我可以帮助他们和他们的家人移民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不用再饱受战乱和疾病的困扰,无忧无虑的开始新的人生。”

“好的,纪总。”

孙秘书派去叙利亚的人在听到纪云深的话后,赶紧弯腰对着沙发上的两名叙利亚难民重复刚刚纪云深的话,两名叙利亚难民听后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一家人终于可以有机会脱离那样一个满目疮痍,又疾病丛生的国家。

紧张的是如果他们说的话不能够帮助他查清事情的真相,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一场空欢喜。

两名叙利亚难民平复了一下紧张又忐忑的心情,随后就开始叙述起来五年前那场国际救援组织的军用帐篷起火的原因,以及他们目睹的全过程,然后由孙秘书派去叙利亚的人翻译出来。

“是这样的纪总,他们说那天下了雨,附近又发生了几场空袭,临时搭建起的医院病床床位非常紧张,他们俩刚好就被分到了乔漫所在军用帐篷的对面的临时搭建的医院帐篷里,大概是中午或者下午一两点钟左右的样子,空气里突然飘来一股浓浓的汽油味道……”

说到这里,孙秘书派去叙利亚的人微微停顿了一下,又跟两名叙利亚难民确认了一下他们刚刚说过的话,才继续说道,“帐篷侧面都会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大概有40cm见方那么大,汽油飘散在空气中的味道很快就飘散进了他们所在的帐篷里。”

“因为是临时搭建的‘病房’,他们又刚好是第一批进去的病员,所以当时帐篷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中一个在睡觉,另一个因为疼痛难忍,再加上外面下着雨让人心烦意乱,便躺在床上想着其他的事情,以此来分散注意力,也因此在汽油的味道飘进去的时候,他是第一个闻到,并且立刻挪动到40cm见方的小窗旁去查看汽油味道飘散的来源的人。”

“他说……当年纵火的人,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东方女人,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正在乔漫所在的帐篷外淋着汽油,并且还有着一头垂落腰间的柔顺黑发,那个女人曾经转过头查看周围有没有人,所以他很清楚的记得那个女人的五官轮廓,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和画师描述,让画师画出那张女人脸……”

纪云深始终抽着烟静默的听着,直到孙秘书派去叙利亚的人说到用画师还原叙利亚难民口中的那张女人脸时,他才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先给他看几张照片,如果他确定不是照片中的人,再请画师也不迟。”

“好的,纪总。”

纪云深微微倾身上前,将手中过长的烟灰弹落到沙发茶几的烟灰缸里,随后从西服的口袋里拿出三张照片,一张是童沁的照片,一张是纪晗的照片,一张是慕惜的照片……

能够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的人,或者说能跟他扯上关系的人,也就这三个人。

而这三个人,也毫无例外是最有动机的人。

那名叙利亚难民将纪云深推过去的照片拿到手中,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最后伸手指向了其中一张照片,并用阿拉伯语说了一句,就是她。

孙秘书派去叙利亚的人翻译过后,纪云深舒展的眉心慢慢的蹙紧,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伸出手摆了摆,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孙秘书办事向来雷厉风行,在看到纪云深摆手后,立刻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几秒种后,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就恢复了安静。

纪云深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在没有灼烧到手指前,他就把烟头捻熄在了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然后紧接着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按下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后,才隔着青白色的烟雾,缓缓的看向桌面上的那三张照片,久久都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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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3,这些都是她可以辩论无罪的论述……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没说话,而是继续吞云吐雾,大概五秒钟以后,他才缓缓慢慢的说道,“大概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孟东行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雾,声音被烟雾氤氲的有些低沉沙哑,好像突然来了兴趣,“假的?我很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

纪云深将手中的香烟凑到嘴边的位置,却没吸,只是那么燃着,袅袅的青白色烟雾缓缓的飘散在空气中,将此刻的书房映衬的更加的静谧。

良久,他才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淡淡缓缓的开口,“她一直在对我撒谎,利用我的愧疚,和重感情,一次又一次的逼我在她和乔漫之间做出选择,我为此在中间左右为难,痛苦压抑,最后甚至不惜用伤害我的方式……”

孟东行眯起眸子,紧蹙的剑眉微微挑了挑,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她不仅仅只是和童沁联手,在背后制造了很多我和乔漫之间的误会,并且还制造出了很多事故……”

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顿,然后抬起深邃如夜的眸子,看向慵懒倚着办公桌沿的孟东行,“乔漫当年在叙利亚的那场人为火灾,纵火的人……就是她。”

昔日倾心交付的初恋爱人,转眼间却变成了可怕的阴谋对象,那种突如其来的情感桎梏和枷锁,大概真的挺让人崩溃的,更何况他和纪晗抛却那十年的感情,还是朝夕相处的家人,那种感情,甚至超越了爱情和亲情本身。

但谁能想到,对他来说,拥有那么多感情例外的女人,却是背叛他伤害他最多的人。

“纪晗,纪晗……”

孟东行眯眸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沉吟了两声纪晗的名字后,才低笑道,“我虽然说过很多次她并不简单,但她在背后做的那些龌蹉事,还真是超乎了我的想象,看来,真的是我的善良,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纪云深没再附和他的话,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会选择说出来,是因为他的计划里,少不了孟东行。

沈夜白的车子是四十分钟以后,驶进青龙湖公寓的院落的。

夜里的十一点钟,整个城市已经接近了万籁俱静,尤其半山腰的富人区远离尘嚣,更显得安静无比,也因此在沈夜白的车子稳稳停在公寓建筑前面的停车坪上时,书房里安静吸着烟的两个男人,都清晰的听到了院落里传来的汽车引擎声。

下一秒,车门开关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过来。

沈夜白迈着阔步接近公寓的房门口,紧接着就按响了公寓的门铃,伊莲娜听到后,赶紧套了件衣服跑去开门。

几秒钟以后,公寓的房门被伊莲娜打开,沈夜白走进来,和伊莲娜微微点头打了一下招呼,就直奔着二楼的书房走了过去。

纪云深和孟东行在书房里已经抽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烟了,沈夜白上楼后,没敲门,就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却被书房里浓重的烟雾,熏染的皱起了眉头。

“你们抽烟就不能把窗户打开?非要弄得像什么东西烧着了一样?”

沈夜白走过来,就直奔落地窗的方向,几秒后,便伸手将侧面的气扇窗打开,浓重的烟雾随着涌动的风慢慢的跑出去,书房里已经被烟雾熏染的有点温热的空气,也慢慢的被涌动沁凉的风所代替,深呼吸一下,都是外面下雨的味道。

“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儿?”

沈夜白走过来打开了落地窗上的气扇窗以后,就走到孟东行的身边,并拿过桌面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按下打火机,利落的点燃一根后,看向交叠着双腿坐在旋转椅上的纪云深,随后又瞥了一眼身旁的孟东行。

等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他微微蹙起眉头,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低淡的问道,“怎么,你俩是打算这么沉默下去?”

沈夜白说完,两人还是没有说话,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就变成了紧锁眉头,“如果没事儿,我就先……”

就在沈夜白要迈开步子离开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孟东行便轻轻缓缓的打断了他的话,“交通局会在后天的上午公布纪晗追尾事故的调查结果,我想知道,在没有明确证据显示她是故意追尾的时候,是不是就代表她只要接受一些行政处罚,和一些罚款以后,就可以相安无事了,就像是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沈夜白是明远集团的法律顾问,只要纪云深有什么法律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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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4,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他重感情,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善良的人。

除了他放在眼底和心底的人,他表现出来的,大多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是不近人情的那一面。

孟东行眯眸抽完手中最后一口香烟,便将烟头捻熄在了办公桌上的透明烟灰缸里,随即点了点头。

世人和媒体眼里的纪云深,神秘冷漠,高高在上,睥睨众生,早在而立之年,就已经叱咤军政商三界,这样的人,如果没有点杀伐果决说一不二的铁血手腕,是不可能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

正因为他能力过人,又有敏锐的洞察力,以及无坚不摧的强大心脏,才能走到今天。

但只要活着,每个人都有一个软肋,而他的软肋就是纪家,和亲人。

而纪云深此刻的做法,明显是在对他先礼后兵。

“我明白,有些事情就算你不想计较,我也不会心安理得的接受,乔漫是乔漫,童沁是童沁,我不会以我救过乔漫为筹码,让你强行原谅童沁做过的事情,这对你和乔漫都不公平,况且……我和乔漫的婚姻也是各取所需,本身就互不相欠。”

说完,孟东行就站直了身体,“我承认我对乔漫和你都有愧疚,做了那么多,也不过是因为我想更心安理得一点,我知道你们不会接受道德绑架,而我也绝对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道德绑架,童沁欠你们的,我会还到还清为止。”

“毕竟……”他眉目微动,深深的瞥了一眼慵懒的坐在旋转椅上的纪云深,“时间还很长,我很有耐心。”

纪云深没说话,而是继续着吞云吐雾的动作,看着孟东行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刚刚孟东行说了那么多,无非是在告诉他,他不会道德绑架他,童沁欠他和乔漫的,他会替她还到还清为止,而他也绝不接受他任何形式的道德绑架。

这是原则,也是底线。

提醒他自己,也提醒着他。

果然是个横行黑白两道的成功商人,就连谈判都显得这么别具一格,有意思。

纪云深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雾,才倾身将吸燃了一半的烟头捻熄在办公桌上的透明烟灰缸里,随即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外面还在下着雨,雨丝如雾,将深黑的夜和山脚下的城市灯火氤氲的愈发模糊迷离。

他的双手插入口袋,眯眸眺望了一会儿视线尽头的远方,才离开书房回主卧。

林城马上就要进入夏季了,但是在这个春末的雨夜里,所有的一切还是显得那么沁凉又潮湿,可主卧里的暖橙色灯光,和被子下的娇小女人,却是他最温暖的归属,每每看到,都会让他坚硬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大概这就是他的软肋,也是他横扫千军的盔甲,有了她,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

凌晨三点,纪家老宅。

纪晗放在枕边的手机响起震动声音的时候,她还沉浸在梦里,梦中的她是十几岁的模样,纪云深也刚刚二十出头,她似乎是因为期末成绩不理想,心情特别不好,他为了安慰她,开车带她去看海。

可能是由于小时候溺过水的原因,她并不喜欢海。

但那天的阳光很明媚,海风很清爽,而他身边的纪云深穿着一件她最喜欢的白衬衫,萦绕在她感官系统周围的都是她喜欢的味道和景物,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所以,就连她最讨厌的海,都看起来没有那么讨厌了。

她后来会喜欢上海,爱上海,都和那天有关系。

学习游泳,经常冲浪潜水,也都和那天有关系。

他影响她的不只是简单的爱情,还有人生的信仰。

而梦里的她,因为周围的一切,而心潮澎湃的要对他表白时,短促又沉闷的手机震动声便将她从梦境中拉回到了现实中,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梦中的一切纷纷的倒退,她的意识也随着消褪的梦境,而渐渐的回归到现实中。

她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眼前的黑暗,才伸手拿过不停在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号码之后,才滑下了接听键,“喂,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陆遇白刚刚洗完澡,披着浴袍就走到了落地窗边,发梢还在滴着水,落在高级梨花木地板上,形成一滴一滴的水渍。

他的一只大手举着电话,另一只大手则握着一瓶82年的拉菲,边看着窗外城市的灯影霓虹,边往嘴里灌酒,“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了。”

纪晗听到陆遇白的话,握着电话的手不禁用力到泛白,脸上有着不知如何回应的尴尬,还有轻微的反感,她并不是一个喜欢粘人的女人,也同样不喜欢粘人的男人,即便以爱的名义,她也非常不喜欢,甚至还有点讨厌。

当然,这一切都有例外,纪云深就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她轻轻浅浅的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便抬起头看向墙壁上的欧式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的三点十一分,她快速的瞥了一眼,就迅速的收回了视线,用着温淡的声音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陆遇白喜欢饮酒,这在上流社会几乎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虽然认识了很多年,但她之前都没有和喝过酒的他相处过,尤其现在还隔着冰冷的屏幕,她就更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

“嗯,今晚喝了很多烈酒。”

都说喝酒的男人有故事,他觉得他的故事,要比其他的男人更耐听,但他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愿意在深夜里倾听的女人。

纪晗眉眼微动,隔了几秒钟,才低淡的说道,“喝了烈酒记得要喝点醒酒汤,不然第二天早起会非常难受的……”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遇白轻声打断了,“晗儿,我很想你,我派人过去接你,你来陪我好不好?”

自从那天在傅青山的休息室里,两人有了那种亲密后,他就对她表现出了很大的占有欲,那种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占有欲。

纪晗的身体并不舒服,尤其还是在香甜的睡梦中被人吵醒,胸口里一直有一股阴郁的情绪在,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抱歉,我今晚真的很不舒服,改天好吗?”

“晗儿,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偶尔回回头吗?我一直都在,我一直都在……”

陆遇白的声音已经沾染了几分醉意,又有着那么一点低哑的疯狂,类似于借着喝酒在对她耍酒疯,他后面的话,纪晗都没听,就用着浅淡的语调打断了他的话,“陆遇白,你喝醉了,早点睡吧。”

“纪晗,我没醉。”

说着,陆遇白就举起手中的红酒酒瓶,猛灌了几口,“这辈子我从来没有为任何的女人醉过,你是第一个。”

纪晗从小到大也被不少的男人表白过,但从没有哪次像这次这样,明明很想拒绝,但又心虚的不敢拒绝,毕竟现在她唯一能够利用和相信的人,就只剩下陆遇白了。

“陆遇白,你真的喝醉了,我挂了。”

纪晗不想再继续和陆遇白讨论感情,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感情,又何来的谈感情?

她以为那晚她说的很明白了,但没想到还是让他误会了。

“纪晗,别挂。”

陆遇白又朝着落地窗靠近了一点,接着拿酒瓶的那只手便撑在了有些微凉的窗玻璃上,他的声音也隐隐的带着许多的压抑,“我不说这些了,我们说说别的,你别挂电话。”

纪晗已经拿离耳边的手机,在听到他这句类似于乞求的话语后,还是将拿离耳边的手机又重新的贴在了耳边上,“好,你说吧。”

“纪晗,你是不是觉得你和我之间,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相互利用?我得到了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女人身体,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后续利用结果,就只是仅此而已?”

陆遇白好像不甘心,又问了一句,“纪晗,你告诉我,这是不是就是你的真实想法?”

“我以为我不挂断电话,你就真的不会说这些了。”

纪晗并不想跟他讨论感情,因为没有感情的利用,是最不伤人的利用,她知道他也听懂了,但他还在追问,似乎是并不甘心她对他的不在乎,可他从一开始就明白,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才肯罢休?

陆遇白转过身,将宽大的背脊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又举起手中的红酒瓶,往嘴里大灌了几口酒,“纪晗,别避重就轻,回答我的问题,我想知道,你别骗我。”

“对,那天在青山哥的休息室里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一场你情我愿的相互利用,我以为你知道,并且能够接受,但现在来看,你显然没有接受,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为难,毕竟谁都忍受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对自己只是利用,再无其他。”

说到这里,纪晗微微顿了顿,“那天早上,我吃了药,眼中的人和心中的人,都是我幻想出来的那张刀削斧凿的脸,并不是你,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让你对你我之间的关系有所误会的话,我很抱歉。”

“当然,我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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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5,漫漫,你真别扭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当这种几乎是下意识的为他着想的想法,从她的脑海里出现的时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在这个沁凉潮湿的雨夜,他把他的脆弱难过和无助完全的摊开,放在她的面前,她竟然已经没有刚刚回国时那种想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或是狠狠的踩上一脚的想法。

不过几十天的时间,她完全没有发现她的想法在悄然的改变,连后知后觉都没有。

如果不是刚刚那几句对话,她或许还蒙蔽在自己努力维持的假象中,以为跟他周旋,都是迫不得已,以为用他的爱她,能够让他痛苦,能够让得不到的他的人更痛苦。

可没有想到,久而久之,她却渐渐的入了戏,真的把自己摆在了他最重要最爱的位置上。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已经接受了他爱她的事实。

但她知道,一旦接受了他爱她的事实,她就彻彻底底的输了。

把过去那五年所有痛苦的点滴,难熬的瞬间,以及对他的埋怨都彻彻底底的给输掉了。

好像那些痛苦和难过,在此时此刻,显得那么不值得一提。

而这种突然而来的落差感,让她的眉头紧皱,也格外的沉默起来。

凌晨四点多的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影影绰绰的透射进来,能够看清坠落的雨幕,以及笼罩在雨幕下的园林景观。

她的视线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就听到身后的男人低低淡淡的说了一句,“漫漫,对不起。”

他有太多的错,太多的对不起,可千言万语汇聚在一起时,他能说的好像也只有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但实际上,却什么都弥补不了。

弥补不了她受到过的伤害,也弥补不了她曾经在他身上感受到的绝望和无助,更弥补不了她曾经遭遇的那些苦难。

从她五年后回国,他对她认过很多次错,也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希望得到她的原谅,但又有很多的瞬间希望她不要原谅。

或者原谅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这样他也会更加的心安理得一点。

房间随着男人的话落,而陷入了死一般的静默,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能听到窗外雨滴撞击窗玻璃的声音,以及呼啸而过的风声。

她背对着他,中间隔着大概有十公分的距离,她没动,他也没再靠近。

本来汹涌的睡意,随着刚刚与男人的对话,而全部消失了,清浅的呼吸也跟着变得绵长,并且越来越急促。

间隔了大概有半分钟,或者更长的时间,男人才靠过来,并伸出一双健硕的铁臂将她捞在怀里,薄唇紧贴着她的耳廓,低低哑哑的又重复了一句,“漫漫,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乔漫没闪没躲,就任由他滚烫的怀抱和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半天才说了一句,“纪云深,我不想原谅你,永远也不想。”

她只想恨,只想埋怨,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的感情纠缠。

可往往恨和埋怨的源头就是爱,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避开,但终究还是没有避开。

“嗯,没关系,我愿意等。”

他愿意等,等到她真正想原谅他的那一天,多久都没有关系,哪怕白发苍苍。

乔漫很反感他说等她,就好像笃定了她一定会回头一样。

理智告诉她睡吧,可却睡意全无,她伸出一双柔软的小手,覆上他环在她腰身上的粗壮手臂,“松开我,我睡不着了,想去楼下看会儿电视。”

男人听后,将环在娇小女人身上的双臂收的更紧了一些,几乎让她再也动弹不得,“别去,我一夜没睡,再陪我睡一会儿,嗯?”

“我真的睡不着了。”

她又试图将他的双臂拉扯开,可得到的回应,是他收的更紧的力度,“我陪你。”

“不用了……”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拉扯开他的双臂,刚刚挪动床边,就被男人伸手扣住了纤细的手腕,“漫漫,别走……”

乔漫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转过身,她就清楚的看见了他在黑暗中有些无辜又迷茫的眼睛,就这样对视了大概有十几秒钟,她还是伸手拂开了他扣在她纤细手腕上的大手,“对不起。”

她拒绝了他,然后快速的走出了房间。

不谈感情的话,他们显然都可以在营造出来的假象里游刃有余的扮演着自己的那个角色。

但如果非要谈感情的话,他们之间除了不原谅,好像已经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了,至少在她的认知里是这样。

乔漫快步的走到房门边,扭动门把手就走了出去,甚至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穿。

地板上有些微凉,她赤着脚走在上面,不禁缩起脚趾,可比起这些,她宁愿走在这样的荆棘上,也不愿意呆在房间里,看着他流露出来的那种孤独和茫然。

房间的门开了又关,女人的脚步声逐渐走远,男人还是维持着刚刚的那个动作,手停留在半空中,一双深邃到看不见底的眸光看着房间不知名的远处,逐渐的放空,就这样的呆愣了很久,久到整个身体都有些僵硬了,他才动了动,重新躺下来。

被子上都是女人留下的清香,他深深的嗅了一下,才缓慢的闭上眼睛。

已经没有任何的困意,但他只要闭上眼睛,就好像能够被她残留下来的味道包围,制造出一种她还在陪着他,没有拒绝他的假象。

外面的雨势大了又小,小了又大,他数着轻重缓急的节奏,直到天光大亮。

……

早上四点五十,纪家老宅。

纪东河撑着伞从纪宅前面的花园晨练回来,觉得有些口渴,就直接从正厅走向了厨房的位置,养生茶壶里是昨天冲泡的雨前龙井,隔夜的味道更是带着唇齿留香的香醇。

他连喝了几杯,才转身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过去,准备冲个澡再下来吃早餐。

刚刚迈上了几级台阶,就碰到了从楼上走下来的纪晗,他挑了挑眉骨,又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轻声的问道,“这么早有事吗?晗儿?”

年轻人喜欢赖床,以往纪晗的起床时间都是七点半左右,跟他这种老年人的作息根本碰不上,除非有什么事情。

纪晗垂放在身前的双手不停的绞在一起,显得有些踌躇,“爷爷,我有点话想和您说。”

说着,她就伸手指了指正厅的沙发方向,“我们去沙发那里边坐边聊吧。”

纪东河听到她的话后,挑起的眉骨慢慢的蹙起,低淡的说了一句,“嗯,过去吧。”

话落,就转过身,迈下了几级台阶,朝着正厅沙发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走在前面,纪晗跟在后面,他能够从她的脚步里听出踌躇和不安,而最近能让她踌躇和不安的事情,就只有她那件追尾事故。

纪东河率先走到了沙发旁,坐下后,就看着纪晗从他身后几米的位置,低着头缓缓的走过来,随后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间隔了几秒,才抬起头看向他。

“爷爷,我的那场追尾事故,今天交警局就要给出判定结果了。本来这件事情我可以处理的很好,不会影响到纪家一分一毫,但阿深……他好像介入了,所以本来已经处理好的结果,有可能会出现变动……”

她放在双腿上的双手更加紧张的绞在一起,声音也跟着有了几丝犹疑,“我是想……我是想先跟您说一声,免得到时候事情出来,您接受不了。”

纪晗的话语表达出来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不管那场追尾事故到底是不是她主观意识的追尾,亦或是是没有意识的追尾,她本来都可以让事情平息下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因为纪云深的介入,而让这场追尾事故变得复杂,甚至是难以收场。

她现在告诉他,一是想让他有些心理准备,二是想让他帮忙劝劝纪云深。

但以她和纪云深那么多年的兄妹情,甚至是超越兄妹情的感情,都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他这个从小就被看不惯的爷爷,又怎么可能有话语权?

可即便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能放之任之,纪家几代人攒下的名声和地位,绝对不能毁在他的手里,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不能毁在他的手里。

纪东河伸手握紧手中的精致拐头,眉头几乎皱成了一团,“小深现在在哪里,你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一趟。”

纪晗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温温淡淡,“爷爷,我从凌晨四点就开始给他打电话,但他的电话始终打不通,好像是在有意的躲着我,不是占线就是不在服务区……”

“混账东西。”

纪东河握紧手中的拐头,并抬起来,重重的敲击在地面上,“去叫管家备车,我要亲自去找这个不孝子。”

“爷爷,您千万别动怒,要是心脏出了毛病,我万死难辞其咎……”

纪晗后面的话还有说完,纪东河就轻轻哼了一声,“你闯的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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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6,我说了你别碰我,你听不到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的铁臂下意识的环紧身边的娇小女人,预防纪东河因为激动而冲过来伤害到她。

而这个本能的保护动作,让纪东河沧桑浑浊的双眸狠狠的眯起来,在头顶璀璨的灯影折射下,泛起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纪云深,你瞅瞅你现在的样子,孰轻孰重都分不清,还有一点作为纪家男人的气概和魄力吗?啊?”

“我从小用心的在栽培你,不是为了让你翅膀硬了以后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的,你就不怕说出去,被世人笑掉我们纪家的大牙吗?我看你真的就是随了你那个优柔寡断当断不断的爸,和那个不但斤两虚与委蛇的妈,骨子里就没有出息的东西,我怎么还敢指望你光耀门楣?”

纪东河的双手紧紧的交叠在精致的拐头上,刚刚那几句类似于声嘶力竭的吼,让他不止双手颤抖,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你要是真的敢在老虎身上拔毛,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老虎不发威你就把我当病猫的这句话……”

“爷爷……”

纪云深坐在沙发上,高大的身躯不需要特别仰头,就能看清纪东河的脸,“你每次威胁人的话就不能有点新意吗?”

“先不说我的手里握着林城一大半的经济命脉,在军政商三界横行无忌,就说那些曾经对您忠心耿耿,现在却老弱病残的部下,不能撼动我半分,您又凭什么在我面前叫嚣您老虎不发威,我却拿您当病猫的言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轻轻叹息了一声,“爷爷,长江后浪推前浪,每个时代的人有每个时代的活法,您为云若付出了多少,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不评判您活得对不对,毕竟奶奶已经走了,就算说得再说也都无济于事了。”

“况且您年事已高,我不想因为那些无关紧要又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您无法安度晚年,让纪家分崩离析,让奶奶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公寓门口的方向,“所以,您有什么埋怨的话,就去奶奶的墓碑前说吧,她看到你去,一定会开心的!”

周兰清已经走了五年了,这五年来,纪东河去祭拜她的次数,用两根手指就能数过来,他对奶奶好像没有任何的愧疚。

或者是他对奶奶有愧疚,但被他藏在了心里,总之他没看出来他有任何的愧疚。

之后的生活,还是奶奶活着时候的样子。

种花喝茶晒太阳,有的时候还约三五个退居二线的老友钓鱼下棋,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可奶奶呢?

奶奶早已经被火化成了灰烬,躺在冰冷的棺木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着盼着,盼着他能回头,哪怕只是去她的墓碑前看一眼,跟她说说话,聊聊最近的生活。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纪东河依然过着情趣横溢的生活,或许只有在某个雨夜的凌晨,偶尔想起这个为了他付出一生的女人,但也仅仅是想起,很快就又抛在了脑后。

如果说这个世界真的有不公平这三个字存在,那么老天爷对周兰清,是真的不公平。

纪云深隐晦却又不客气的逐客令,让纪东河的愤怒达到了沸点,“纪云深,你什么意思?是责怪我的意思吗?”

“我来问你,你奶奶的死是我造成的吗?我供她吃供她喝供她穿,给了她最名正言顺的身份,给了她金钱名利地位,这几乎已经是我能力范围内,能给她的一切了,到头来你还要来责怪我吗?”

纪云深幽暗的眸子像是深不见底的海,却又藏着无数的波涛汹涌,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吞噬在那股致命的浪潮里,让他的呼吸没来由的一顿,甚至有那么几秒钟,已经不能呼吸了。

纪东河闭上眼睛缓了几秒钟,才继续说道,“如果要选出一个人责怪,那你为什么不来责怪责怪坐在你身边的这个女人?问问她为什么在不了解一个哮喘病人的病史的时候,就随意的给别人注射糖皮质激素?”

“问问她这几年,有没有过不安愧疚,甚至是难过?问问她把整个纪家搅的天翻地覆,把所有人的关系弄得支离破碎,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做梦都会笑醒……”

乔漫在听到纪东河这字字珠玑的埋怨时,心口立刻就像被一只大手给密不透风的攥紧了一样,并且随着他后面吐出来的话,而攥得越来越紧,最后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

纪云深当然感觉到了乔漫身体的紧绷,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本来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变得紧蹙,在纪东河的话还没有说完时,就沉着声音打断了他的质问,“够了,爷爷……”

他缓缓的站起身,与纪东河隔着半米的距离对视,“漫漫她只是出于救人的本能,以奶奶当天的症状判断,如果不紧急施救,很有可能会在救护车没有赶到纪宅时就撒手人寰,我想你的心里应该也很清楚,这件事情,根本怪不到她的头上。”

“还有爷爷,最近我经常梦见奶奶,梦见她在哭,梦见她说想你,如果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她,给她上柱香,不要总是操心这些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既然我已经是纪家的主宰,纪家的荣辱兴衰本来就应该我来做决定……”

纪云深的双手漫不经心的插入家居服的裤袋里,在停顿了几秒后,紧接着又说道,“最后我还想说一句,爷爷,奶奶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给的名正言顺的正室身份,更不是你用你力所能及给她的金钱名利地位,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你的爱,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

“我从小就成长在您和奶奶故意营造出的虚情假意的环境中,不管是父子之间,还是夫妻之间,我已经受够了那种虚情假意,想要活的真实一点,爷爷,我也希望您能真实一点……”

纪东河的脸色已经变得比碳墨还黑,根本没听完他后面的长篇大论,伸手就挥过来一拐杖,随后重重的落在了他瘦削的肩胛上,坐在沙发上的乔漫甚至清晰的听到了骨头发出闷响的声音,可以想象纪东河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量。

纪云深本来能躲开,但他没闪没躲,就那么生生的挨下了纪东河的一拐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纪东河憋闷在胸口的怒意,并没有因为纪云深的没闪没躲而有半分的消失,反而憋闷的更加厉害,他紧接着又挥过来一拐杖,这次落在了纪云深的腰侧,打得他连连倒退了几步。

乔漫再也坐不住,在纪东河马上又要再挥过来一拐杖的时候,挡在了纪云深的面前,“纪老先生,请问他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纪云深在她冲过来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刻,就把她拉扯开,躲过了纪东河挥过来的那拐杖,但由于他身体上都是锥心刺骨密不透风的疼痛,很轻易的就被女人甩开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不偏不倚的对上纪东河的视线,整个人带着成熟的沉稳,和愤怒的慨然,“既然纪云深有些话不方便直接说出来,那我就替他说好了。”

“奶奶她这一辈子,为了您为了整个纪家忍辱负重,踽踽独行,可您呢?您站在权力的顶峰呼风唤雨,大肆征伐,轻易的就背弃了你们几十年的夫妻感情,在婚姻内爱上了别的女人。”

“她有那么严重的哮喘病,您为什么没有多抽空陪陪她,哪怕只是牵着她的手晒一次太阳,哪怕只是对她说一句,你辛苦了。

“您没有,您什么都没有做过,您只想着让身边所有的人付出,却没想过让别人付出的前提,是自己先付出。”

纪东河隔着镜片,看向对面年轻美丽的女人,刚刚她张开双臂站在纪云深的前面,带着一些破釜沉舟的气势,和破罐子破摔的凛然,和年轻时候的周兰清很像。

难怪周兰清在明知道他讨厌乔漫的情况下,却总是冒着他可能会发火的危险,要在他面前夸上她几句。

说她爱憎分明,说她识大体但也护短,说她很适合纪云深,说她很爱纪云深等等……

太多了,多到他一时之间已经想不起来,也已经数不清了。

以前他从来没有觉得乔漫有什么优点,但在这一秒,他却不得不同意周兰清说过的那些话,她确实爱憎分明,识大体但也护短,尤其是她很适合纪云深的那句。

豪门里的感情,本来就是镜中花水中月。

纪云深想要真实的感情,而乔漫能够给他想要的真实感情,那么是不是就说明他们已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和手段都拆不开的一对?

回想这些年,他在他们的中间甚至背后做过太多的小动作,以为他们的感情根本经不起任何考验,但到今天,事实已经证明,经不起考验的不是他们的感情,而是他们那颗为互相着想的心。

纪东河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听到乔漫娇软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了起来,“还有,我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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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7,从今天起,纪晗跟我们纪家没有任何关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霍地站起身,一双猩红到有些可怕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狼狈倒地的纪晗,“纪晗,你十岁进纪家,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包括我,给了你无尽的宠爱和保护。”

“他们一直视你如己出,我更是拿你当亲妹妹一样捧在手心里疼爱,不管是之前我误以为超过亲情的爱情,还是从误以为的爱情退回到亲情的位置,我那份心思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

他的下颚线条紧绷到了极致,声音更是带着沁骨的凉意,“虽然豪门之间的亲情总会显得比较淡漠,但你扪心自问一下,你进到纪家这些年里,我们是有什么地方亏待了你,让你需要如此歹毒的置奶奶和爷爷于死地?”

纪晗忍着脚踝的疼痛,双手撑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努力的站了起来,然后隔着走廊尽头窗户映射进来的浅淡光线,看向半米外的高大男人,“阿深,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纪云深精致的剑眉挑了挑,高大的身形溢出数不清的压迫感,一齐涌向了她,“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还需要我逐字逐句的跟你说清楚?”

纪晗清澈如水的眸光,对上他幽深如夜的双眸,“对,你说清楚。”

“说清楚?好,我也喜欢清清楚楚。”

纪云深又靠近了她一些,高大的身形几乎覆盖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纪晗,十几年的感情就算再牢固,那也得是在我心甘情愿被你骗的前提下,我给过你机会,也想过你去自首,我就看在你陪伴奶奶这么多年,而奶奶又最疼你的份上,皆大欢喜的解决这件事情。”

“毕竟我不想奶奶死后不安,而我也确实已经懒得再跟你多说什么。”

“这件事情解决后,所有的过往会自动的在我的记忆中全部消除掉,就当你没出现过,就当我们一家人白白的疼了一个白眼狼一场,但这些想法的产生,也仅限于你对我和漫漫做过的那些挑拨离间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缓了几秒钟以后,才低低淡淡的说道,“但我没有想过你的心早就变成了黑色,不仅早在五年前就想置漫漫于死地,甚至对疼爱了你那么多年的爷爷和奶奶,你都没有放过……”

纪晗因为他刚刚推甩动作,一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及腰长发,从肩头凌乱的滑落下来,白净温淡的脸上布满了无辜的神色,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又好像因为他的误解,而难过到无法自已。

她迈着凌乱的碎步,靠近了他一些,垂在身侧的小手很想去握他的大手,却又怕他给甩回来,只好仰着精致的小脸,看着男人那张刀削斧凿般的英俊脸庞。

她说,“阿深,你到底怎么了?我是你的晗儿啊,我从来都没有变过,不要相信别人的话……”

纪云深很淡很淡的冷笑了两声,是那种从骨子里发出的轻蔑和嗤之以鼻,“纪晗,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别跟我装无辜了。”

“你我之间走到今天,从来都不是因为别人的介入,或是别人的挑拨离间,而是因为你的贪婪,还有你的自卑。”

他冷漠的语调,像是带着万箭穿心的力度,不断的落在她的心脏上,“你的自卑成就了你的贪婪,而你的贪婪也恰恰的成就了你的自卑,两者相辅相成。”

话落,他间隔了几秒钟,才继续说道,“纪晗,你终究还是被这种声色犬马利欲熏心的上流生活,给逼成了一个肮脏无比的人,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我觉得恶心。”

纪晗在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后,脸色骤变,血色尽褪,娇小单薄的身形更是不稳的晃了晃,要不是旁边的墙壁,她或许就会直接那么倒下去也说不定。

“阿深,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纪云深的眉眼落下层层叠叠的阴霾,声音已经接近残酷的冰冷,“别叫我阿深。”

“还有,你做过那些龌龊不堪的事情的证据,都在我的手里,否认对现在的你我来说,都只是一场笑话。”

他的眸光很深,像是看不到尽头的黑夜,“你也别再试图用你那拙劣的演技,再来欺骗我了,你也不是个专业的演员,就别设计那些让人更加厌恶的情节了。”

纪晗白嫩的小手撑在冰冷的墙壁上,拼命的摇着头,“阿深,不是这样的……”

“我说了,别再叫我阿深,你不配。”

纪晗的身影又晃了晃,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力气的玩偶,身侧滑着墙壁,瘫软到地面上。

“纪云深,你是不是想这样甩开我想了很久了?”

纪晗的眸光逐渐放空,落在他西裤旁的淡蓝色墙壁上,“现在只要逮到机会,不管是不是我做的,就什么样的屎盆子都往我的头上扣,为你的移情别恋,为讨好你的女人,来故意为难我?”

“纪晗,人在做天在看,你检讨检讨自己。”

“我没错!”

这句话,纪晗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出来的。

走廊上偶尔有路过的医生和护士,在听到名媛淑女一般的纪晗,几乎用嘶吼的方式喊出那几个字时,都忍不住的看了过来,目光里充满了好奇和打量。

“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错?”

纪晗黑白分明的眼眸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我从进到纪家的那天,每天都在用力的讨好你们每一个人,生怕你们不喜欢我,生怕你们把我赶出纪家,纪云深,你了解过那种寄人篱下的痛苦吗?你了解过孤苦无依,却又必须融进这个虚假到甚至没有任何亲情可言的家庭里的感受吗?”

“你没有,你每次都在责怪,责怪我懦弱,责怪我贪婪,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连懦弱和贪婪都没有了,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两人的眼睛里倒映着彼此的身影,这也是两人十几年来,真正意义上的争吵。

以前的纪云深话很少,对她的一些伤人举动,都是大小不怪,可自从乔漫出现后,这一切都变了。

他开始维护那个女人,开始不停的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甚至是把曾经给她的爱,全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还有周兰清,她明明那么喜欢她,最后却也倒戈相向。

乔漫凭什么?她凭什么?

她不好过,那么她就干脆让大家都不好过。

“如果你活着的意义,就只是为了在所有人的面前扮懦弱来掩饰你的贪婪,掩饰你黑暗的本性,那么我劝你一句,这样毫无意义的人生,你不如趁早把它结束。”

纪晗只觉得耳朵里轰鸣一片,一双澄澈的眼睛不禁睁大,仰起头,呆愣愣的迎视男人居高临下的眸光,“你……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样毫无意义的人生,你不如趁早把它结束。”

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走到今天这步,她早就没有了回头路。

她想过无数次,当所有的事情都败露后,他们之间演变成决绝对峙的画面。

但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冷漠无情,明明是给了她糖果的人,又亲自给她了许多毒药。

“纪云深,你……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是纪晗啊!”

纪云深微微低下身,大手攥住她尖细的下颌,“所以,你在对爷爷和奶奶下药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他们是养育了你十几年的爷爷和奶奶吗?”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的情绪,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纪晗,从今天开始,你和纪家再也没有一点关系。”

说完,他就松开了攥着她尖细下颌的大手,并把她狠狠的推开。

纪晗因为承受不住纪云深的力量,整个人倒向了一边,并狠狠的撞击在了坚硬的墙面上。

纪云深缓缓慢慢的站起身,并慵懒的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西服上的褶皱,“从此时此刻开始,我会用尽我全部的手腕和能力,让你进监狱里呆一辈子,记住,这一辈子并不是去赎罪,而是让你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感受一下什么是被最亲最近的人伤害的绝望,如果你自诩的爱我,是真的爱我的话。”

多了他不想再说,或者对她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话落,他就挥了挥手,站在不远处的几名保镖赶紧小跑着过来,并恭敬的对着纪云深说道,“纪先生。”

“嗯,把她带到老宅看守起来,没有我的话,不准她出门,也不准任何人靠近她,听清楚,是任何人。”

“好的,纪先生。”

纪晗娇小的身体被几名魁梧的保镖拉拽了起来,她拼命用力的挣扎,却换来了几名保镖更加用力的钳制和拉扯,她皱起眉头,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纪云深,纪云深……你负了我,你负了我……”

纪云深没有看她,甚至快速的屏蔽了她的声音。

如他所想,从现在开始,他会把纪晗从自己的心里连根拔起,再不留下一点痕迹。

这样,算是祭奠奶奶死去的冤魂,和弥补对乔漫与日俱增的愧疚。

他几个阔步走到落地窗边,并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刚从里面抽出一根烟,还没有点燃,就想起了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便将烟盒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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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8,坐过来,陪我吃顿饭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进了公寓门,昏黄色的感应灯迅速的亮了起来,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够看到餐桌上摆放着大小不一的保温菜罩,很显然下面罩着的是特意给他留下的饭菜。

他换拖鞋的动作一顿,就那么怔在了原地。

门厅感应灯的浅橘色光芒,影影绰绰的传到灯影晦暗的客厅里,和楼梯口方向亮起的感应灯相互辉映,把这幢处在冰冷雨夜里的公寓,瞬间映衬的温馨起来。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好像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不管是蓝山别墅还是青龙湖公寓,或是任何一个冰冷的建筑物里,都会莫名的多出一股烟火气息,让他疲惫的身体和思想,都有一个栖息和归属的地方。

当然,更是他的软肋后盾和铠甲,以及温暖的源泉。

换过拖鞋,他便迈着沉稳的阔步朝着餐桌的方向走了过去。

几秒后,男人高大的身影就立在了餐桌旁,几乎遮住了门厅方向影射过去的所有橘黄色光亮,他低下头,大手将扣放在餐桌上的保温菜罩拿开,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深邃双眸,几乎一眼就看清楚了摆放在餐桌上的饭菜。

是四菜一汤,一看就都没有动过,是特地给他留的。

乔漫喜欢逞强,也愿意口是心非,但更多的时候,她是最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那类人。

大概这算是对他这一整天下来经历的狂风暴雨,而进行的另一种变相安慰。

他没开灯,也没着急上楼去换掉身上潮湿的衣服,而是缓缓的坐在了餐椅上,借着感应灯的微弱光亮,开始享用餐桌上的美食。

感应灯因为空间里长时间没有人物的移动,和任何的声音,而逐渐熄灭起来。

只剩下餐厅旁边的落地窗影射进来的园林景观灯光,男人高大伟岸的身躯背对着落地窗的方向,在相对暗的角落里,却被驱散了一身的淡漠和冰冷。

只因为他在深夜携着一身疲倦回来,等待他的不是冰冷,而是带着温暖的饭和菜。

二楼卧室里的乔漫睡得并不安稳,周兰清的那张脸时不时的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好像在朝她笑,笑着笑着又好像哭了,仿佛在跟她哭诉,哭诉她的孤单,哭诉她的不甘,哭诉她的……委屈。

她时睡时醒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她现在还活着,知道了纪晗做的这些事情,大概就会这么跟别人伤心哭诉的吧。

就沉浸在这样的噩梦中无法自拔,又恶性循环的时候,窗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汽车引擎声,并隐隐约约的传到了她的耳边,很快就将她昏昏沉沉的思绪,拖拽到了现实中。

她迅速的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眼前的黑暗,又缓了一会儿砰砰乱跳的心脏,才惊觉自己是在做梦。

在得知自己是在做梦后,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并缓缓的撑坐起身,用手擦了一下额头和鼻尖上的冷汗,才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走到落地窗边,并掀开白色窗帘看向几十米外的停车坪的烟灰色宾利车子。

车前的远光灯没关,穿过重重的雨幕,直直的射在了公寓的建筑物上,折射出了一片光影。

即便这样,灯影也显得有些晦暗,加上窗玻璃上被雨水打湿氤氲的痕迹,以及重重雨幕的阻隔,她并不能清楚的看到男人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其中一只手不时的凑到薄削的唇边,好像在抽着烟。

她赤着脚站在窗帘后,看了他很久,都没有看到他停止吸烟,或是下车的打算。

脚底是愈来愈沁凉的温度,让女人蹙了蹙精致好看的眉头。

又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下车的打算,她就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紧接着又走回到落地窗边,正要低头拨通他的手机号码,她就在雨滴噼里啪啦敲打在窗玻璃的声音中,听到了车门被甩上的声音。

她伸手将窗玻璃上氤氲的水雾擦掉,又贴近了落地窗一些,这样能够更方便也更清晰的看到迈着沉稳的阔步,朝着公寓门口走过来的男人。

他双手插在西裤的裤袋里,虽然在淋着雨,但走的并不快,灯影晦暗,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大概半分钟以后,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下一秒,公寓门就被男人拉开,并阔步走了进来。

她屏住呼吸,凝神听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房子太隔音,还是他故意放缓了脚步声,她完全听不到房门外有任何的声音,包括他的脚步声。

有那么一秒钟,她甚至在想是继续装睡,还是就用这种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状态迎接他。

可她在房间里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任何关于他的声音。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思维来想,深夜淋了雨,不是应该立刻上楼把淋湿的衣服换掉,然后再去做其他的事情吗?

比如吃饭,比如洗澡,比如……找个人分担今天的疲惫和痛苦。

但他都没有。

房间里虽然开了空调,但她把温度调得很低,赤着脚在地板上站了一会儿,就觉得五脏六腑,甚至是全身每一根神经,和流淌的血液,都是沾染上了沁凉的温度。

她伸出双臂环住自己,却依然没有驱散那种深入骨髓的沁凉温度。

转过身,套上床边的拖鞋,披了一件衣服罩在身上,又瞥了一眼墙壁上的欧式挂钟,才迈开细小的碎步走到房门边。

大手碰在门把手上顿了几秒钟,才轻轻缓缓的把门扭动开,走廊上方昏黄的感应灯瞬间亮起,她探出小脑袋,却并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伟岸身躯,而依然是那片幽深晦暗的光影空间。

她的眉头紧蹙在一起,抬脚走出了房门。

楼梯的感应灯随着她走动的身影,而逐一的亮起来,直到下了一二楼之间的楼梯缓台,才看到窝在餐厅晦暗灯影里的高大男人。

他坐在侧对着她的方向,正在吃着餐桌上的饭菜,察觉到感应灯亮起的光芒,便转头看了过来。

两人隔着不算明亮的光影对视了大概有几秒钟的时间,他才低淡的说了一句,“被我吵醒了吗?”

“不是,刚刚做了一个噩梦,被吓醒的。”

说着,乔漫就继续迈着脚步下了楼梯。

到了一楼后,她先是走到餐厅旁边,把餐厅上面吊灯打开,明亮的光线瞬间驱走了无数的黑暗,也将他有些狼狈的样子清晰的倒映在了她的眼睛里。

她打开灯后走过来,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状似很随意的问了一句,“你淋雨了?”

“没有,车里忘了备伞,只是从停车坪走过来而已。”

乔漫听后,缓缓慢慢的点了点头,浅淡的哦了一声,作为回应。

她的话落,两人再无话,一个喝着水,一个继续吃着饭。

等到她水杯里的水都喝光了,她才把水杯放回到餐桌的原位上,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那你慢慢吃吧,我先上去睡了。”

纪云深眉眼微动,间隔了几秒钟,拍了拍自己旁边的餐椅,说了一句,“坐过来,陪我吃顿饭吧。”

她说她是被噩梦吵醒的,但其实绝大部分的原因,一定是他的汽车引擎声音造成的。

乔漫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就坐了过去。

男人吃东西本来就快,再加上他受过特种兵训练的缘故,普通人可能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才能用餐结束,他却只需要十分钟。

乔漫倾过身,单肘支撑在餐桌上,歪着头看着他快速,但却很优雅的吃相。

直到他吃完了,她才问了一句,“纪云深,你难过吗?”

纪云深,你不累吗?

纪云深,你难过吗?

纪云深,你爱我吗?

她问过他很多问题,而大多数的问题,她的语气都很平淡,好像只不过在跟他讨论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但其实很戳心。

他有的时候,甚至会觉得心脏已经收缩到了极致,不过是几句云淡风轻的话,却带着千斤般的重量。

纪云深解决完饭碗里最后一口食物,随后拿过餐布擦了擦唇和手,才缓慢的瞥向她,“不难过。”

乔漫慵懒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置信,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淡的情绪,“十几年的错付……”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纪云深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十几年的错付,现在已经变成了我人生的一个经历,仅此而已。”

他的意思是说,他和他的家人对纪晗十几年的错付,只能成为他人生的一个经历,他和纪晗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情,也无从谈起感情。

“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有错。”

他的话很坦诚,如果说重感情也是错,那对他来说就是错,尤其是出生在军政名门的他,就更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乔漫这个时候坐在他的身边,并不是想埋怨责怪他,也并不是想讽刺挖苦他,她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甚至是外人的角度,去分析他的心理活动。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把这种痛苦转变成为强大的精神力量。

她不信,不信十几年的错付,只是被他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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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9,辩解的话,你还是留着跟检察官说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蹲下高大的身躯,与甜甜平视,并伸出大手揉了揉甜甜的发顶,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甜甜,爸爸没有和妈妈吵架,爸爸做错了一件事情,想跟妈妈当面道歉,但妈妈不想见爸爸,也不想原谅爸爸,所以……甜甜能不能帮帮爸爸?”

甜甜听后,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像是倒进了无数的星光,赶紧点了点头,并挺起自己的小胸脯拍了拍,同样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秘密语气说道,“放心吧,粑粑,这种事情甜甜最拿手啦!”

说完,甜甜就俏皮的朝着纪云深眨了眨眼睛,做出了一切都包在我身上的手势。

然后迈着小短腿,走到了高级梨花木门边,紧接着就伸出小胖手在上面拍了拍,“麻麻,甜甜做了噩梦,想跟麻麻一起睡!”

乔漫就站在房间里的门边,刚刚甜甜跟纪云深没有压低声音的对话,都一字不落的飘进了她的耳朵里,甜甜这个时候会来敲门,让她严重的怀疑是他们父女合谋了什么?

“甜甜,妈妈白天淋了雨,有些轻微的感冒,怕传染给你,你让爸爸陪着你……”

乔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甜甜用着撒娇的语气给打断了,“不要,甜甜就想跟麻麻一起睡。”

她的小胖手不断的拍打在门板上,边拍边撒娇道,“麻麻,给甜甜开门吧,麻麻……”

乔漫最受不了甜甜这么撒娇,她只要一对她这么撒娇,她就觉得她已经冷硬无比的内心,瞬间就被融化成了一片细腻温淡的水,恨不得立刻就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她真的没有办法拒绝甜甜,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这种拒绝无力,不止是因为过去五年她对甜甜的亏欠,更不是想利用这种拒绝无力的溺爱方式弥补她的亏欠。

更多的,还是因为她是自己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生下的孩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血脉,也是她唯一的牵挂和柔软。

她的内心和脑海,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后,还是选择了拒绝,“甜甜,乖,妈妈今晚真的不太舒服,去找爸爸……”

纪云深听着门板里面的小女人还在拒绝,就蹙了蹙眉,然后朝着一旁的甜甜示意心脏的位置,甜甜看见,立刻意会,并摆出了一个ok的手势。

接着,甜甜就把敲打在门板上的力度放轻,整个小人儿瞬间就贴在了门板上,故意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然后用着低闷的声音说道,“麻麻,甜甜刚刚敲门太用力了,突然觉得心脏好不舒服,麻麻,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乔漫觉得这很可能是他们父女的另一个计谋,但即便是假的,她也不能再拒绝下去了。

她几乎在甜甜的话语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时候,就扭动门把手,拉开了梨花木门板,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那张略带着宠溺笑意的脸,以及甜甜那张精致可爱又满是得逞笑意的小脸。

“麻麻,你终于开门啦……”

甜甜伸出一双小手臂,环住了乔漫的双腿,“粑粑跟我说他犯了一个错误,麻麻不原谅他,也不见他,这怎么可以呢?”

说着,她就仰起了那张精致的小脸,看向正低着头看她的乔漫,“麻麻,你一定一定要接受粑粑的道歉,过程怎么虐都可以,但结局一定要原谅啊,因为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和粑粑任何一个人分开了,永远都不想……”

甜甜的眼睛里有湿润的星光,好像随时能汇聚成星海,然后决堤……

显然,她已经害怕了分离。

过去的那五年,她没有麻麻的陪伴,每天都过得不开心。

现在她同时拥有了粑粑和麻麻,感觉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那么幸福,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失去。

乔漫没说话,而是伸手捏了捏甜甜肉嘟嘟的小脸。

在甜甜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渴望,也看到了……恐惧。

这么小的孩子,哪来的这么多不属于她的情绪呢?

大概就是过去那五年,他们一家三口隔着重重山水的分离,在她的幼小的心里留下的浓重阴影,生怕有一天所拥有的一切,又再次失去。

她和纪云深都生在豪门,成长的环境和轨迹也都不尽相同,从小就看惯了太多的尔虞我诈,虚情假意,所以都格外的重感情,也给外的珍惜自己所能拥有的感情。

纪云深是因为从小没有父母的陪伴,在感情上有很大的一块缺失,也因为如此,他才会分不清他和纪晗那种略微复杂的感情,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

以至于被这种感情牵绊了这么多年,无法自拔。

而她呢?

虽然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但随着乔明章的事业版图越扩越大,乔明章和秦玉澜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争吵也越来越严重。

记忆中,除了她小时候的那七八年以外,大多数的时候,她和乔晋都是在他们两人的争吵中度过的。

为了大事小事,无尽无休的争吵。

但她从没想过他们会离婚,更没有想过,乔明章会在乔晋去世的第二天,就选择和母亲离了婚。

大概也是从那天起,她的心里就埋下了一颗恐惧的种子,对婚姻,和男女之间感情的恐惧种子,而这颗种子,在日积月累中,逐渐的生了根发了芽,最后变得根深蒂固。

她曾经想过,如果她给不了孩子最好的人生,就不要孩子,只享受爱情。

但蒋英东教会她,爱情根本不能拿来享受,而是拿来背叛。

至于纪云深,则教会了她,失去才是最好的。

“麻麻……”

甜甜长时间没有听到乔漫的回答,深黑晶亮的眼睛里那些闪烁的细碎的星光,仿佛一下子就汇聚成了星海,并犹如决堤般流了下来。

“麻麻,你是不是还想再离开粑粑和甜甜?”

“没有……”

乔漫手足无措的擦着甜甜脸上的泪水,用着一贯柔软的声音赶紧说道,“甜甜听话,不要哭了,好不好?”

“你是不是从来都觉得粑粑和甜甜不重要,随时可以转身把我们扔掉?”

甜甜委屈难过的神色,全都倒映进了乔漫的眼睛里。

她刚想回答,就听到甜甜继续说道,”麻麻,这次你要是再离开粑粑和甜甜,甜甜就再也不会理你,也再不会想你,更不会再要你了,以后只跟着粑粑一个人生活,这样的话,麻麻就不用再为难,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新生活,而我也就不用有什么期盼了……”

纪云深要不是知道自己女儿的鬼灵精怪,都要被她刚刚那些话给骗到了。

显然,乔漫已经被她骗到了。

一个十足的小演员,小戏精。

不过这样也好,一家三口一物降一物。

他虽然拗不过乔漫,但他还有甜甜啊,甜甜是乔漫永远都过不去的砍,而乔漫是他永远都过不去的砍。

甜甜说到后面已经开始哽咽了,乔漫想了很多办法去哄,都没有见效,甜甜反而越哭越伤心。

她只好向纪云深发出求救的眼神,纪云深挑了挑眉骨,一副‘你终于有用到我的时候了’的表情。

他伸手将甜甜抱在宽大的怀抱里,轻轻的哄了两声,并保证乔漫一定不会再离开,甜甜这才停止了哭泣。

又哄了一会儿,才把她放在了地上,并指了指她的房间方向,“现在和心乔回去睡觉,这周六爸爸和妈妈就带你去游乐园玩。”

“真的吗?”

甜甜没想到配合着演一出戏,还能得到这么丰厚的报酬,又不敢置信的问了一遍,“真的吗?粑粑?”

纪云深轻轻缓缓的点了点头,“当然了,骗人是小狗。”

甜甜赶紧把自己小胖手上的小拇指伸出来,并去钩纪云深的小拇指,“那我们拉钩。”

“好。”

男人修长的小拇指与小女孩的短小手指钩在一起,互相拉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甜甜和纪云深拉完钩,就转身去抱一旁的心乔,“噢耶,万岁!周六我们就可以去游乐场了。”

甜甜因为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粑粑从小就不让她接触那些带有娱乐项目设施的游乐园,或是大型的游乐场。

她每次都只是路过的时候看一眼,真的很羡慕那些在里面玩乐的孩子。

虽然她知道,这次粑粑带她去游乐场,也只是满足一下她到里面参观的梦想,但即便是这样,她也非常开心,至少又完成了一个她期盼已久的梦想。

心乔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纪云深乔漫和甜甜之间的互动,也许是因为这里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家’,又或者是她幼小的心灵过于敏感,看到这些后,心里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落差感,让她低下了头。

就连甜甜过去激动的拥抱她,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乔漫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心乔的异样,还没有迈出脚步接近她,就听到心乔用着低低闷闷的声音说道,“麻麻,我不想待在你们的家了,我想回自己的……家。”

小孩子虽然不懂大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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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0,结局篇1,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我晚睡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觉得我晚睡会影响到你休息,你完全可以选择去次卧睡。”

男人听到小女人的话,已经走到浴室门口的高大身躯慢慢的转过来,精致的眉眼在壁灯昏暗的灯影下,显得愈发的深邃,像是一望无际的深海,更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面藏了多少漩涡和秘密,根本没有人能看到。

更猜不到。

在安静到只能听到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的房间里,将他的嗓音凸显的愈发低沉磁性,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乖,晚睡对身体不好。”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转过身,伸出大手去拉浴室磨砂玻璃门的门把手。

乔漫狠狠的瞪着他的背影,接着就拿过身边的枕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朝着他的方向撇了过去。

已经半个身子探进浴室的男人,感受到从侧面砸到他身上的白色柔软枕头,接着就瞥了一眼床上瞪着他的小女人,然后云淡风轻说了一句,“漫漫,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男人永远都可以把威胁人的话,说得格外的性感迷人。

明明应该是让人反感的话,却根本让人反感不起来。

这个大概就是他天生就有的人格魅力,当然,也是吸引其他女人前仆后继的原因。

乔漫看着轻描淡写说完话,就走进浴室里面的男人,直接伸手关掉了平板电脑,放在了床头柜上面,然后又伸手关掉了床头边上的壁灯,接着扯过被子,将整个人都蒙在了被子里面,故意去忽略浴室里面传出来的水声。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浴室里面传来的水声,她又把被子捂严实了一些,可效果还是不怎么明显。

她根本没有困意,装睡又没法骗过纪云深,所以她只好披了一件衣服,下楼去看电视。

这个时间,基本上都是深夜剧场。

除了家庭伦理节目,就是一些重播的节目,她把几百个台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想看的节目,就干脆把电视关掉,专心听窗外的雨。

雨滴落在房檐,窗玻璃,和青青草地上的声音都不一样。

她听着听着,居然就有了困意。

调整了一下姿势,就窝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开始进入了睡眠状态。

纪云深因为淋了雨,冲热水澡的时间就比平时长了一点,等穿上黑色的长浴袍,又随便抽过来一条白色毛巾罩在湿漉漉的头发上走出来后,就发现房间里的壁灯被关掉了。

他放缓脚步走到床边,一双深邃的眼睛适应了晦暗的光影后,发现放置在房间中央的kingsize大床上并没有了那抹娇小的女人身影,而且床褥已经都被铺的整整齐齐,他扔掉手中还在不断擦拭湿漉头发的毛巾,转身就朝着房间外面跑了出去。

他的脚步声有些沉重,响在深夜的地板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凌乱。

感应灯随着他身影的移动和沉重的脚步声,而逐一的亮了起来,从二楼到一楼的几十级台阶,他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阔步的迈了下去。

等到他奔跑到一楼时,沙发上那抹娇小的身影便立刻映入他漆黑的眼睛里,他刚刚已经紧绷到极致的情绪,才跟着缓缓的放松了下来,并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她已经睡着了,落针可闻的客厅里,除了窗外的雨声,就是她均匀清浅的呼吸声。

他缓缓的走过去,借着楼梯方向的晦暗灯影,看了一会儿窝在沙发上的娇小女人,才伸出健硕的双臂,将她揽抱在怀里。

女人在睡梦中感觉到身边的热源,赶紧靠了过去,并自动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进去。

纪云深因为女人窝进他怀里的动作,唇角不自觉的就溢了出一抹宠溺又浅淡的微笑,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高大挺拔的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上了楼,并把女人轻轻缓缓的放到床上,可能是由于被子上的沁凉温度,让她舒展的眉头不禁深深的蹙了起来。

他低下头,在她的圆润好看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又重新的舒展了她好看的眉头,然后掀开被子躺在了她身边,并把她揽抱在了怀里。

女人因为重新感受到身边的温度,紧绷的唇角微微弯起,这一夜,都是香甜的梦。

……

深夜,青山别墅。

自从纪云深辞去军长的位置后,整个政治支派的所有重任就都落在了傅青山的身上,这两天又忙着帮纪云深对付云家和陆家,他更是分身乏术,每天几乎都是深夜才能回来。

邢嫂说她晚上又吹了冷风,本来没好的感冒又加重了,而且烧得很厉害。

他开完会,马不停蹄的就从军区大院往回赶,却又在二环高架上遇到了严重的堵车。

据说因为前面发生了十几辆车连环相撞的重大车祸事故,整个二环高架已经被堵成了停车场。

他的手机没电了,不能给邢嫂打电话问她最新的情况,本来就有些躁郁的心情,就更加的烦闷了。

在他第五次抬起左手,看着上面精致的机械表盘时,密集的车流才往前动了动。

他看见后,赶紧重新启动车子,跟上前面的车子,朝着二环高架的出口驶去。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黑色的世爵车子穿透重重的雨幕,缓缓的驶进了青山别墅五米高的黑色雕花大门,他透过前风挡的扇形区域,远远的就看到主别墅的建筑物已经漆黑成了一片,显然所有人都已经入睡了。

他将车子缓缓的停在了建筑物前面的停车坪上,还没有下车,邢嫂就撑着伞从主别墅的门里走了出来,他皱了皱眉,赶紧降下车窗,看向撑着黑伞,远远走过来的邢嫂。

“傅先生,您终于回来了,刚刚林小姐拎着两瓶烈酒去后面的厢房别墅去找她哥哥了,我怎么劝也没有劝住,现在不知道是在和她哥哥喝酒,还是聊天……”

邢嫂在看见傅青山蹙的越来越紧的眉头后,声音不知不觉的就多了几丝踌躇,“她……她不让我跟过去,我也就没敢私自过去看。”

傅青山好看的剑眉几乎皱成了一团,“她吃退烧药,喝姜汤了吗?”

邢嫂因为傅青山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压迫感,而更加的低垂眉眼,“没有,傅先生。”

“还在高烧着,退烧药没吃,姜汤没喝,又去找林南城喝酒,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邢嫂没敢接话,甚至连大气儿都没敢喘,生怕哪一句惹他不高兴。

傅青山深吸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拔了车钥匙,就从驾驶座里走了出来,并迈着稳健的阔步,朝着主别墅后面的次别墅走了过去。

邢嫂见他没有撑伞,赶紧追上去,“傅先生,雨下得太大了,还有很远,您撑着伞过去吧。”

傅青山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便继续迈着苍劲的长腿朝着次别墅的门口走了过去。

……

青山别墅主建筑别墅后面的次别墅里,林嫣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着她刚刚拎过来的烈酒。

在林南城第三次要把沙发茶几上的烈酒没收的时候,已经喝了不知道几杯烈酒的女人抬起如星星般的湿漉眼眸,看向旁边高大伟岸的男人。

“哥,我心里难受,不能跟爸爸妈妈说,不能跟漫漫说,更不能跟傅青山说,我只能来找你了,你就让我喝吧,反正也死不了,好不好?”

林南城微微蹙起的眉头,不由得更加蹙紧,“嫣儿,你这又是何必呢?”

喝酒如果真的能够让一个人好受,那这全世界所有失意痛苦的人大概都去喝酒了。

就因为喝酒解决不了问题,带来的只有宿醉后的头痛,和比之前更加空虚和寂寞的痛苦,所以他并不想她伤神伤身又伤心。

“哥,我就再醉这一回好不好?你不用陪我喝,我自己喝就好。”

林嫣试图从林南城的手里拿回酒瓶,却被他用了力量的大手给夺了回去,并拿离了她的身边,“嫣儿,别喝了,明天我去找温暖谈一谈,我和她……”

“没用的,哥。”

林嫣想都没想就打断了林南城要说出口的话,“你现在没有矜贵的林家大少爷的身份,又丢了政途,她是根本不会回心转意的。”

傅青山现在政途一帆风顺,处于权力的巅峰,又是傅家第一顺位继承人,林城多少名媛淑女前仆后继的想贴上来,她温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傅家少奶奶的位置,为什么还要吃回头草,这并不符合她贪婪的本性。

“还有,哥,别再对温暖抱有什么遐想和希望了,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涩善良又处处为人着想的温暖了,她变了,已经变成了一个自私狭隘,眼里只有金钱利益的女人了……”

林南城没听她说完,就接了话,“别这么说她,她也有她的苦衷。”

“哥,你到现在还相信温暖编造的苦衷吗?她不是爱你,她只是爱钱和权……”

林嫣深深的瞥了一眼林南城落寞的眉眼,就没继续往下说,十几年的感情,即便当初两人是和平分手,在突然得知女方是因为那样不堪的原因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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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1,结局篇2,那么像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不是父子?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刚刚上了几级台阶,窝在他怀抱里的女人就动了动,好像有转醒的趋势。

他没敢再动,而是停下了脚步,等着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又逐渐的熟睡了过去,才继续迈着稳健的阔步上楼。

外面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把此时此刻的次别墅笼罩在一片潮湿沁凉之中。

林嫣穿着粉色卡通图案的家居睡裙,荷叶边的裙摆,随着高大男人的身体移动,而微微飘荡,沁凉的空气不停的钻进她的腿部的皮肤,甚至蔓延到五脏六腑的各个角落。

她本能的缩紧身体,小脑袋在他坚硬的胸膛前微微摩挲,以此来取暖。

傅青山察觉到她不停缩着身体的动作,皱了皱眉头,便加快了脚下的动作,很快就把她抱到了次卧的床上。

给她盖好被子,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才转身去浴室淋浴。

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姿走进浴室里以后,刚刚还在‘熟睡’的女人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房间没有开灯,落地窗旁的窗帘也没有拉合,她翻过身,面朝着落地窗的方向,看向窗外的园林景观,以及山脚下的城市灯火。

海滨城市春末的雨夜,比往年的春末雨夜要更加沁凉一些。

不知道是今年的气候比往年要恶劣,还是人心太凉的缘故,她总是感觉很冷,冷的彻骨。

浴室里面传出的水声,很快就淹没了落在窗玻璃上面的雨滴声,她醉着酒,又高烧着,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重重叠叠的光影,令她渐渐睁不开眼睛,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傅青山进浴室里面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就换上休闲家居服走了出来,躺在大床上的女人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清浅,光是站在床边这么看着,就显得格外的岁月静好。

他先是走过去,探了一下她额头上面的温度,比他刚刚进浴室前更烫了。

本来想叫醒她,却见她伸出一双柔软白皙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好像因为他手上的沁凉温度,让高烧难受的她好受了不少,贪恋的想要更多。

傅青山尽量控制着声音和气息,确保不会吓到她,“嫣儿,嫣儿……”

林嫣因为耳边响起的男人磁性声音,而蹙了蹙眉头,在睡梦中不安的翻了个身,接着又熟睡了过去。

傅青山叹了一口气,只好拿来一条毛巾,在上面覆上冰袋,来帮她物理降温。

就这样折腾到凌晨五点钟,她的高烧才缓缓的退下去。

离早上的军区会议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把手巾和冰袋收起来后,就匆匆的离开了次别墅,到主别墅里换过衣服,就驱车离开了青山别墅的院落。

林嫣一夜好眠,睁开眼睛的时候,是满屋子的明亮光线。

已经连续阴沉了一个星期左右的天空,终于放晴了。

林嫣慢慢的撑坐起身,旁边和周围都没有男人留下的任何痕迹,大概昨夜就离开了。

或是早起就离开了。

她没有过多的纠结,当然也习惯了他最近的早出晚归。

赤着脚下了床,看着蔚蓝如水洗过后的干净天空,又看了一眼别墅前面的园林景观,好一会儿,才走出房间,准备去呼吸一下雨后的新鲜空气。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是她在这个别墅,以及这个城市呆的最后一天了。

只要dna结果显示,温西就是傅青山的孩子的话……

但他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做dna只不过是用更科学的方式来堵住傅青山,以及傅家人的嘴。

那么像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不是父子?

纠缠了这么多年,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

真好,真的……挺好。

……

早上六点,青龙湖公寓。

乔漫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窗外映射进来的明亮光线,她适应了一会儿房间的光亮,才撑坐起身,看向旁边的位置,似乎在回忆昨晚睡前的记忆。

她记得纪云深进了浴室前威胁她早睡,她用了各种办法入睡,但还是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最后干脆就去楼下看电视培养睡意,但把电视频道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她喜欢看的节目,只能关掉电视,听着雨声培养困意。

后来她好像真的在沙发上睡着了,至于他是怎么抱她上楼的,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身旁位置的床单上泛着丝丝褶皱,一看就是有人在上面休息过。

这么早,他大概去处理纪晗事情的后续,以及瓦解温家明在国内外的生意去了。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套上摆放在床边的棉质拖鞋,就跑到儿童房里,去看还在熟睡的甜甜的和心乔。

站在床边看了十几秒钟,她就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然后下楼跟伊莲娜一起,给孩子们准备早餐,以及均衡营养的午餐。

甜甜和心乔所在的幼儿园,中午是供应午餐的,但是甜甜比较挑食,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由伊莲娜给甜甜准备午餐,这回多了心乔,她就要早起准备两份,也确实很辛苦,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做起来力不从心。

她如果早起的话,通常都会下楼帮忙。

虽然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她睡醒了就不太能在房间里憋住,必须出去。

厨房里开着吸油烟机,伊莲娜在流理台前左右移动,正忙碌的准备着甜甜和心乔的早餐。

乔漫走过去的脚步声很轻,伊莲娜并没有听到,等她站定,刚要开口和伊莲娜说话,伊莲娜就转过身来,被眼前突然走过的身影给吓了一跳。

她拍了拍胸口,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乔乔……乔小姐,早上好。”

伊莲娜要拿流理台旁边的花生油,她赶紧给她递了过去,“早上好,我能帮你什么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快出去吧,这里油烟大。”

伊莲娜做什么事情都很干脆利落,也很有效率,她说不需要她帮忙,大概是真的怕她越帮越忙,毕竟她是个对厨艺一窍不通的人。

很多的时候,想打个下手,其实都是在帮倒忙。

乔漫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从厨房走了出去,去门外感受一下久违的阳光,和雨后的空气。

青龙湖公寓和蓝山别墅,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从她所站的位置,往半山腰的城市下面看,能够清晰的看见蓝山别墅的主建筑别墅,以及那座为了她才会修建的玻璃幕顶的星星别墅。

她站在那里看了很久,久到一双腿都开始麻木了,她才转身进了公寓里面,伊莲娜还在流理台前面忙着,她没有过去打扰。

看了两眼,她就走向沙发的位置,准备打开电视看一会儿。

电视锁定的是林城新闻频道,此刻正播放着早间新闻,她倾身过去,刚刚拿起沙发茶几上面的遥控器,还没有来得及转台,就听到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今天凌晨,京城云家,所有从政人的电脑都被黑客入侵,并把里面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曝光在了媒体上。

上至云家的掌舵人,下至云家的远方表亲,都纷纷被双开落马。

曾经创造了一个时代辉煌的云家,也终究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

这条新闻播送完毕,紧接着又播送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是关于林城陆家的。

众所周知,林城的陆家,和京城的云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仅政治派系相同,还有着联姻关系,属于盟友,又属于亲家。

云家失势落马以后,也牵连到了陆家,现在林城各大新闻媒体,都涌聚在陆家大宅的门口,等着有人出来就这件事情给个说法,或者回应。

但陆家五六米高的黑色雕花大门紧紧关闭,不时的有保镖过来清人,根本就了解不到任何关于这家事情的最新进展。

乔漫以为最近纪云深和傅青山只是在筹划着温家明和纪晗的事情,没想到还筹划着很多她并不知道的事情,当然,她也并不感兴趣,只要结果是她的想要的,过程什么样都无所谓。

她没再继续看下去,而是转了台,把相对严肃的新闻频道,换成了幽默搞笑的娱乐频道。

上面正在重播着昨晚更新的综艺脱口秀,她把音量调大了一点,随着脱口秀演员说出的话语,而产生喜怒哀乐的情绪,像是完全没有受刚刚那两条爆炸新闻的影响。

但实际上,她的内心还是有一定的触动。

毕竟那个男人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这种感觉,就像是心跳突然加速,她根本无法控制,等控制下来的时候,那种突然加速的感觉也就不复存在了。

……

早上六点半,军区大院。

纪云深和傅青山几乎同时驱车来到军区大院的办公大楼前,又几乎同时下车,然后并肩朝着傅青山的军事办公室走了过去。

傅青山的部下已经等候两人多时,看见两人走进来的身影,赶紧站起身迎接,“纪长官好,傅长官好……”

纪云深走在前面,听到几个人喊他纪长官,他伸手摆了摆,示意他已经不在位了,可以不用在乎那么多的规矩了,当然也可以不用称呼他为纪长官,只称呼他为纪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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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2,结局篇3,我在想,你会不会疼!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南城深知林嫣的性格,就没有继续劝,或者说,从她执意跟着来,他就已经猜到了是这种结果。

她的东西,就算是她主动丢的,她都要亲眼看着。

更何况现在,是有人来抢她的东西。

而他也清楚的知道,这种时候,任何的劝慰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透过前风挡玻璃,深深的看了一眼对面车子里的傅青山后,林南城便重新踩下油门,缓缓的朝着傅家老宅五米高的黑色雕花大门驶了进去。

傅青山看着林南城驾驶着劳斯莱斯幻影逐渐消失在眼前,紧跟着也踩下了油门,利落的操作着方向盘转弯,也朝着五米高的黑色雕花大门驶了进去。

半分钟后,林南城的车子稳稳的停在了老宅建筑前的停车坪上,还没有解开安全带,旁边的停车坪位置上,就迅速的停稳了一辆黑色的世爵车子,驾驶座的车门,与林南城车子的副驾驶座车门相对,中间只隔了半米左右的距离。

下一秒,傅青山就拉开了主驾驶座的车门,迈着稳健的阔步,朝着副驾驶座的林嫣走了过去。

林南城瞥了一眼没有任何沁骨的林嫣,又瞥了一眼走过来的高大男人,什么都没说,解开安全带,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就朝着老宅的门口走了过去,把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空间让了出来。

傅青山拉开劳斯莱斯幻影的副驾驶座车门,紧接着就弯下腰,解开了她身前的安全带,“你怎么也来了?”

“我有说我不来吗?”

林嫣没看他,而是透过前风挡玻璃,看向老宅正厅的落地窗,能够隐约看到他的父母,爷爷奶奶,还有温暖和……温西。

如果她和林南城没有出现的话,这一幕场景,真的算是很温馨很幸福的画面了吧?

傅青山的大手撑在车顶,刀削斧凿般的英俊脸庞距离她白皙温净的小脸,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她所有的感官系统里,满满的都是他覆盖过来的男性气息,即便她拼命忽略,却也根本忽略不了。

“听话,结果我会告诉你,你在这里等……”

林嫣听到他的话,收回落在老宅正厅落地窗上的视线,转而看向他近在咫尺的脸,用着温温淡淡的语调打断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那些话。

她说,“傅青山,你是心虚了,还是怕了?”

“我没有心虚,也不害怕。”

他深邃如黑夜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清澈如水的眸光,声音依旧低沉磁性,“我只是……担心你。”

林嫣笑了笑,伸出柔软的双臂,环吊在他的勃颈上,嫣红的唇在距离他薄削的唇大概有两公分左右的位置停下,并缓缓的朝着他的脸吐出一口气,“傅青山,这种时候,最好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比较好,我对渣男的一贯原则,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四年前,我的精神报告能够让我的刑罚减到最低,现在也依然可以。”

她温净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漆黑的瞳眸里,仿佛闪着星光,却又让人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说她悲伤,她却在笑,说她完全不在乎,可她的声音却有着一丝颤抖。

整个人,好像在强颜欢笑,又好像只是他错觉。

真真假假,让他这个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都分不清,她到底在难过,还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十几秒钟,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放在男人口袋里的纤薄手机震动了起来,才打断了两人的对视,环吊着男人脖颈的女人动了动,刚要退后,就被男人伸出大手揽住了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并把她狠狠的推向了自己。

林嫣没有防备,整个人直接摔在了他坚硬的胸膛前,女人精致秀挺的鼻梁上立刻传来一阵剧痛,那张温净的小脸也紧接着就皱成了一团。

她伸手揉了揉发疼的鼻梁,声音里明明带着愤怒,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柔软又娇媚。

“傅青山,你干什么?”

“我在想,你会不会疼!”

这句话,明显有两层含义。

一层是她的身体会不会疼,另一层是她的心……会不会疼。

林嫣因为秀挺鼻梁上传来的酸胀麻木的痛感,眼泪从眼底不停的冒出来,她伸出小手就朝着他的俊脸挥了过去,却被他在半空中轻轻松松的拦截住,“一会儿还要见长辈,脸上留下你的掌印实在不好看。”

她狠狠的瞪着他,“傅青山,你真的该去看看精神科医生了,因为你真的……有病,浑身上下哪里都有病。”

傅青山低低的笑了笑,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像是要把她吞没,“林嫣,说实话,你生气的样子,比你刚刚那副不在乎我的样子好看多了。”

他的语调很淡,又带着理所当然,就好像她天生就该爱他,天生就该被他伤害一样。

或许以前的林嫣傻过,但现在的林嫣,绝对不会继续傻下去。

她刚刚挥过去的那只小手,被男人紧紧的攥在大手里,动弹不了,她只好抬起另一只小手挥了过去。

男人始终在仔细入微的观察着她脸上的情绪变化,因为太过认真投入,并没有察觉她挥过来的另一只小手,等到她的小手接近,他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她用了不小的力量,将他的头微微打偏过去,男人精致的侧脸上立刻就留下她的小手掌印。

“动不动就挥巴掌,离开我,你觉得还有男人能忍受得了你的暴力倾向吗?”

林嫣还在瞪着他,“放心,我肯定会找到一个很爱我,包容我一切的男人,幸福的过好下半生……”

明知道她说的气话,明知道这世界上根本就不会再有另外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她的暴力倾向,但他在听到她要跟别的男人共度余生的话时,他的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了那样一个虚构画面。

可即便只是一个脑海里的虚构画面,就已经让他受不了……

他的大手攥住她尖细的下颌骨,用着清浅的语调,一字一顿的问,“林嫣,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

“那你喜欢我说什么?”

林嫣微微的挑了挑精致好看的眉毛,“说我爱你,说我离不开你,说我即便在你和别的女人一夜错乱后有了孩子,还愿意继续跟你纠缠下去?”

“林嫣……”

傅青山伸出另一只大手覆上她揉着秀挺鼻梁的小手,然后又低淡的说了一句,“你是不是真的从来对我都没有一点感情?”

“对!”

林嫣好看的唇角蔓延出清浅的笑意,“我喜欢征服任何有难度的事情,包括男人,越是对我表现出高冷没兴趣的样子,就越能引起我的征服欲,我对你从头到尾,都只是征服,没有感情。”

“好,很好!”

他攥着她下颌的大手又收紧了一些力度,漆黑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星光闪烁的双眸,“这么多年了,林嫣,你终于承认你对我只是出于欲望,而不是爱情了,说实话,我真的曾经有一度当真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林嫣没说话,只是唇角的笑意越扩越大,好像在嘲笑他此刻的狼狈和难堪。

傅青山因为她脸上的刺目笑容,眉头越皱越紧,修长的指骨在她的下颌骨上来回的摩挲,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它捏碎一样。

“傅青山,你现在的样子,就跟一个跳梁小丑没有区别,去照照镜子吧,真的好丑好丑,让人不忍直视。”

“还真什么伤人,你说什么!”

他的手随着她说出口的话,而愈来愈用力,直到她因为疼痛而皱起眉头,他才缓缓的说道,“林嫣,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的心到底是不是心!”

这个女人可以把情话说的很动听,仿佛真的认定他,一辈子都离不开他。

可他又清楚的知道,她在转身以后,有多么决绝冷漠。

“我的心肯定是心,但不一定是为你跳动的心。”

她的一字一句都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他的胸口上,心脏上,带着万箭穿心的力度。

两人隔着从车窗玻璃映射进来的明亮光线,对视了大概有几秒钟的时间,高大的男人才微微退后了一些,“不不不,林嫣,其实……你没有心。”

如果有心的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的改变。

如果有心,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动了感情。

一切的一切,归根究底就是她的征服欲,大于对他的感情。

林嫣还是笑,甚至比刚刚更明媚。

她说,“傅青山,这种时候,我们再讨论谁对谁错,谁在这段感情付出的更多,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毕竟……我没跟别的男人生过孩子。”

说完,她就伸手拂开了他钳制在她下颌骨上的大手,并推开他,打算下车。

在还没有成功的从副驾驶座上走下来,就被他高大伟岸的身躯堵住了车门口的位置,“林嫣,听我的话,留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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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3,结局篇4,他会彻彻底底的放手,再不做任何的纠缠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男人的大手轻松的解开绑在她纤细脚踝上的高跟鞋带子,并用一根手指勾住了那双裸粉色高跟鞋的带子,高跟鞋随着他高大身影的移动,而左右摇摆。

这一幕,看在外人的眼里,特别的甜蜜,也特别的性感。

连见缝插针的缝隙都没有。

他深邃的眸光一直目视着前方,完全无视她的挣扎,“林嫣,如果你不想被当众打屁股,就老实一点。”

林嫣在听到他类似咬牙切齿的警告后,挣扎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间隔了大概有两秒钟的时间,她才开始继续挣扎。

男人蹙了蹙眉,实在被她闹腾的有些狠了,就不自觉的将那双环抱着她柔软身体的铁臂加重了一些力度,轻轻松松的阻止了她的全部挣扎。

又或者说,离老宅的建筑越近,她的情绪就越紧绷,而在他的面前表现出的恼怒反感和挣扎,显然都不符合她今天来的主题,更不符合她要给他的家人和温暖的主题。

“好,既然你愿意抱,那就随你便吧,反正不是我丢人。”

她刚刚会把自己形容的那么不堪,其实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相对来说,她不喜欢别人对她失望,哪怕只是一个失望的动作,哪怕只是一个失望的眼神,哪怕只是一声失望的低叹。

所以,在别人对她产生失望的情绪前,她通常都会把自己最糟糕,或者伪装出的最糟糕的那面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大家不会对她有所期待,就不会有任何的希望,也就不存在失望。

当然,她也在用这种方式,极力的掩饰她暴力倾向的发作,毕竟她表现出的情绪越糟糕,才能很好的诠释她突然发作的暴力倾向。

可能是从小就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保护习惯了,所以不管在面对任何人,任何事时,她都会下意识的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

久而久之,这种下意识保护自己的方式,就变成了她性格中的一部分,并且是挥之不去的一部分。

男人没有接话,像是看出了她的逞强,又像是故意在用这种方式纵容宠溺她。

总之,他表现得越是云淡风轻,林嫣就越摸不透他在想什么,这种感觉,就像是置身在深不见底的大海中,往上往下或是停留在原地都不对,仿佛到哪都是死路一条,看不见出口,更看不见光明。

男人迈着稳健的阔步,很快就走到了老宅的房门边,里面的佣人在看到傅青山抱着林嫣接近房门后,赶紧在里面打开了宽大的房门,并低垂着头弓着腰,恭敬的迎接两人走进来。

林南城走进老宅里以后,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到正厅的沙发那里坐,而是站在楼梯口的旁边,看着落地窗外的那对纠缠的身影,直到他们远远的走过来,他才迈开脚步,接近沙发处的傅家人,以及温暖和温西。

傅青山连拖鞋都没换,直接穿着脚上的高级手工皮鞋,就抱着女人走到了正厅的沙发旁边,接着就弯下腰,把她稳稳的放在了沙发上面。

勾在手指上的高跟鞋都没有来得及放在地上,他就朝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句,“杨管家,拿一双新的女士拖鞋过来,要37码的。”

“哎,好的,大少爷。”

杨管家在听到傅青山的话后,赶紧到二楼的储物间里,拿出一双37码的女士卡通棉质拖鞋出来,并小跑着回来,放在了林嫣的脚下。

傅青山始终半蹲在林嫣的身边,让她的一双小脚放在他苍劲有力的腿上,像是生怕她的脚落在地板上会着凉一样。

正厅里除了林嫣,还有三个女人,一个是傅青山的奶奶,一个是傅青山的妈妈,而最后一个,则是温暖。

三个女人,都是跟傅青山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人。

她们三个在看到傅青山对林嫣的细心呵护的画面后,都不同程度的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当然,温暖是最严重的。

傅青山对林嫣的态度,明显是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打她的脸。

杨管家把拖鞋放在林嫣的脚前边后,就起身离开了,把空间让了出来。

林嫣从进门开始,就没有拒绝他任何的亲密动作,包括把她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包括他修长的手指一直拎着她断了鞋跟的高跟鞋。

断了鞋跟,出师不利丢了人,她明明应该觉得自己很倒霉。

但此时此刻却觉得,这并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至少对除了她以外,坐在正厅里的所有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糟糕的事情,反而因此得到了傅青山更多的呵护和宠溺。

他们大概在想,她是故意的断了鞋跟,好给他们上眼药,故意让他们不舒服的吧。

但其实,真的完全是一个巧合。

让他们不舒服的方式,不光只有跟这个男人当众亲密暧昧这一种方式。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最快速,也是一个最有效的方法。

林嫣完全没在意周围投来的眼光,刚要把放在男人膝盖上的双脚拿下去,就见男人把地上的拖鞋拿起来,一个一个的套在了她的脚上,紧接着就把她的双脚轻轻的放在了地板上,然后就立刻直起身子,坐在了她的身边。

修长的手指上还勾着那双掉了鞋跟的高跟鞋,左右晃着,一副极致慵懒到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主位上坐着傅青山的爷爷和奶奶,旁边坐着傅青山的爸爸妈妈,而温暖和温西则坐在两人斜对面的位置上,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傅青山和林嫣之间的任何互动。

当然,也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两人细微默契的神色交流。

那种亲密到别人根本插不进去一分一毫的感觉,让她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却只能忍着不发作。

傅长林对于傅青山和林嫣经常玩的这种亲密暧昧的互动方式,已经有些免疫了,虽然看在眼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也无伤大雅,毕竟有些事情,他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高的要求了,现在只求林嫣能和她好聚好散。

至于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但谁都没有开口说。

这种时候,太小的细节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份dna检测报告的结果。

温西始终坐在温暖的身边,时不时的朝着林嫣和傅青山的方向看过去,深邃的眉眼里,写满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还有恐惧。

大概是从小没有爸爸,突然拥有了爸爸,会本能的不知所措,也会本能的害怕。

害怕他的爸爸不喜欢他,害怕他的爸爸不想要他,不想要妈妈……

太多了,太多太多了,多到林嫣与他对视的时候,那种情绪突然就从他的眼睛里决堤出来,让她触电般收回了视线,没敢再看过去。

正厅里一时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十几秒钟后,傅长林出声打破了沉默,“温小姐,dna检测报告的结果你来说吧。”

傅长林会这么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在袒护温暖。

或者说,只要傅青山身边的女人不是她,换做任何一个女人他都可以接受。

温暖听到傅长林的话后,便把茶几上的资料推向了斜对面的傅青山和林嫣,“傅先生,林小姐,这是林城最权威的检测机构做的dna亲子报告,上面的结果显示,西西和傅先生是医学上的父子关系,也就是说,西西是我和傅先生的儿子……”

这个结果已经在林嫣的脑海里展演了无数遍,可亲耳听到的时候,内心还是有很大的震撼和触动,这种感觉不是嫉妒,更不是难过,而是替那些回忆不值得,替自己……不值得。

傅青山好看的眉头皱了皱,没有伸手去接温暖递过来的资料,而是浅淡的瞥了一眼,没说话,也没什么表示。

客厅里又陷入了一阵沉寂,大概过了几秒钟,傅长林才缓淡的开口说道,“林小姐,林先生,我知道我的孙子有很多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尤其是林小姐。”

“但是现在责怪谁对谁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我们傅家是红色名门,一言一行受万人瞩目。”

“既然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

他放在精致拐头上的双手不停的敲打着节奏,动作很慵懒,“我知道这样做对你们很不公平,我也会尽我的能力补偿你们。”

“听说你们林家一直打算去国外做点生意,远离林城的纷纷扰扰,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不一定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其实有很多的时候,从这个地方跌倒,到别的地方爬起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着,他就将拐杖敲击在了高级红衫木的地板上,略微沉重的声音,很快就叫来了傅长林的私人秘书和助理,两人快步的从角落里走出来,朝着坐在沙发上的人一一打过招呼后,就把各自手里的资料,放在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傅长林藏在老花镜片后面,那双沧桑锐利的双眸微微眯起,并朝着沙发前的茶几示意了一下,“这是我在美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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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4,结局篇5,你恐怕对我有什么误会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她躺在床上,双眼放空到没有任何焦距的看着窗外的雨,以及山脚下几乎被大雨淹没的城市。

整个纪家老宅被纪云深派过来的国际雇佣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监控画面更是遍布了老宅的各个角落,除了她卧室里没有安装监控设备外,这个大到有些空旷的宅院里,几乎没有了任何的死角空间。

别说是人,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除了这些雇佣兵,和多到有些吓人的监控设备外,他还派人在老宅院落的各个出口布置了镭射网,只要有物体接近,就会发出警报,从而触动机关,引来枪林弹雨。

她甚至有很多的时候都在想,纪云深这么做的用意和目的。

因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禁足,或者是软禁,而更像是在坐牢,所以她就更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和用意了。

如果真的忍受不了她,或者已经厌恶她厌恶到无法原谅和化解的程度,为什么不直接把她送进监狱里?

反正她的事情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了,反正她已经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落到了泥土尘埃里了,反正她已经跟纪家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反正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

当然,她也想过,他是在用这种直接到有些粗暴的方式,让她认识到她的错误。

可监狱里的条件,怎么也要比这里艰苦很多不是吗?

况且那么多的前提都没有了,他已经完全不需要再对她有任何的顾忌,或者保留了。

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她的真的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而这些盘旋在她脑海里的问题答案,直到今天早上,她才在守在她卧室门口的那几名保镖的话里找到,也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他把她与世隔绝起来,接收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也向外界发不出任何求救信息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她身边能够帮到她的人事物,全都给打压下去,先是顾西沉,傅青山,然后是陆遇白。

尤其是……陆遇白。

是不是他从很早就计划了这一切,只是等一个点,等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就是她自乱阵脚的那场追尾事故,以及太快的对纪东河下手。

有的时候,成功或者失败,都是一场博弈。

而这场博弈成功与否的关键,就在于反击的时间点。

显然,她太着急了。

以至于在他的面前露出了所有的马脚,或许他在没有知道全部真相之前,真的想过放她一马,可她想要的还是太多了,以至于那个机会过去,就没有了。

或者把话说的更准确一点,就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她一马,而是用放她一马的这种话,诱导她继续有恃无恐的做着伤害他和乔漫的事情,当证据和了解的真相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就把放出去的大网给收了回去。

而除了他对她的这些不拖泥带水的绝情以外,她想的更多的,就是他有没有爱过她的这个问题。

纪云深总说她其实不是爱他,但她很清楚,她真的爱他。

就因为太爱他,才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假装看不到他和乔漫结婚后,对她的那些冷漠和渐行渐远,还自我良好的觉得那是他的责任罢了。

她想她从一开始到现在,输的最彻底的原因,就是她真的太爱他了。

如果非要证明,那么唯一能够证明的方式,大概就是把她的眼睛和心脏挖出来,而那里面一定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除了他,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杂质和身影。

思绪就这样子不知不觉的飘散到很遥远的地方,直到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才把她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的思绪拉了回来。

卧室的落地窗外面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她一下子就从房间的大床上弹坐起来,从来都打理得很精致的垂腰长发凌乱的披散在她的肩头上,映衬在深夜忽明忽暗的窗玻璃上,显得有些惊悚和刺目。

她在确定门外传来的说话声音是纪云深和傅青山后,赶紧跳下床,走到没有拉合窗帘的落地窗玻璃旁,伸手整理了一下肩头上有些凌乱的长发,又伸手整理了一下额头上的白色绷带,和脸上的表情。

至少在窗玻璃的反射影像中,看起来不是那么苍白吓人后,她才跑到梨花木门边,并迅速的拉开门板,朝着斜侧方的书房方向,叫住即将走进书房的两个高大男人。

“阿深,青山哥,是你们吗?”

纪晗刚到纪家那会儿,由于自卑,常常都会在两人即将离开,或是难过的时候,拉开房门,轻轻浅浅的叫着两人的名字。

时光如梭,没想到十几年后,再次听到这种清浅的语调,却是他们都已经走到末路穷途的时候。

纪云深走在前面,傅青山走在后面,听到纪晗的声音后,两人的脚步同时顿了一下,大概顿了有两三秒的时间,纪云深继续迈开脚步,朝着书房深处走去。

傅青山瞥过来一眼,但看到纪晗狼狈的样子,皱了皱眉,没说话,也没有任何情绪,就好像在路上碰到了一个非常柔弱的女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的那种反应。

紧接着,就跟在纪云深的身后走进了书房里面,并回身关上了书房的房门。

纪晗想要冲出去,却被两名魁梧保镖伸出来的铁臂拦住了去路,她贴着门框,缓缓的跌落在地面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两人的名字,却再也换不来任何一个人关心的话语和眼神。

纪云深听到房门被关合上的声音后,才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然后又抽出一根,递到了走到他身边的傅青山手里,“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你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她,还是你亲自去说。”

明天,纪晗就会被送进拘留所,今晚他和傅青山会来,就是想要把过往的一切都说清楚,这样也算有始有终。

傅青山接过纪云深手里的香烟,叼在嘴里,然后凑近他按燃的打火机,点燃后深吸了一口,他仰起头,缓慢的吐出口中的烟雾,“毕竟喜欢了那么多年,我想亲自去说。”

纪云深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异议,“好!”

其实他和傅青山会来,不是出于什么留恋,也不是出于什么不舍,就只是单纯的为了告别而告别,告别过去的一切,告别那段十几年的明恋和暗恋,告别所有的伤害和痛苦,然后新生。

书房里没有开灯,两人就站在落地窗边抽着烟,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窗外的园林景观灯透过重重的雨幕,和被水汽氤氲的窗玻璃,而映射进来的模糊光影,将两个男人的高大身影修剪的愈发冷硬挺拔。

两人抽烟的速度差不多,纪云深先抽完手中最后一口香烟,还没有转身将燃尽的烟蒂捻熄在书桌的透明烟灰缸里,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车子从老宅院落的尽头缓缓的驶过来,远光灯透过雨幕打射到老宅建筑上面,折射出一片光影。

纪云深和傅青山对视了一眼,随后一起回身捻熄了手中的烟蒂,这时那辆黑色的车子也缓缓的在老宅建筑前的停车坪上停稳,接着就走下来一位一身白裙的女人,撑着一把黑伞。

伞有些大,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长相。

但肯定的是,这个女人,他们两个并没见过,也并不认识。

纪云深蹙了蹙眉头,正要拿出裤袋里的纤薄手机,给看守在老宅院落门口的雇佣兵打电话,就见从副驾驶走下来一个熟悉的女人。

深夜,下着雨,视线不好,并不能完全清晰的看到驾驶座里的情况。

两人本以为车里只有走下车的这个女人,但没有想到,副驾驶的车门也紧接着被人推开,走下来的同样是一身白裙的女人,不同的是,她撑着一把彩虹伞,正是放在青龙湖公寓门厅伞架里的那把彩虹伞。

老宅院落门口的雇佣兵,会让这辆车开进来,大部分原因可能都是因为乔漫的那张脸。

书房里的两个男人没想到乔漫会带一个陌生的女人来,几乎同时往书房的门外走过去。

到了门边,纪云深看了一眼身边的傅青山,“老傅,你先去跟她道别吧,我去楼下看看。”

傅青山点了点头,“……嗯,也好。”

就这样,两人一个去见了纪晗,一个去楼下见了乔漫。

……

老宅门外。

撑着黑伞的女人比乔漫快一步走到门前的雨答下,还没有把黑伞收好,防盗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接着就有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映入女人的眼帘,随之而来的,还有他那张刀削斧凿般的俊脸。

乔漫踩着高跟鞋走在雨中,大概还有几米的位置走到雨答下,门里面的男人就从门厅里走了出来,并冒雨快步接近走在雨中的乔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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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5,结局篇6,他流血太多,很有可能……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几个月的时间,对他来说太漫长。

漫长到他只要想一想,就会觉得压抑和难熬。

经历过之前那五年的痛苦分离,他已经忍受不了任何的分离,哪怕是他能够看见的分离。

宋果知道,纪云深不仅是军政商三界的神话和传奇,更是个谈判高手,几个月缩短成一个月,在她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她点了点头,“好的,纪总,真的是非常感谢你。”

至于青山别墅的那场大火,以及在那场大火中死去的屿林,跟纪晗偷换林嫣产后抑郁症药剂这件事情到底是有直接的关系,还是间接的关系,就要靠他的能力和手腕去证实了,她知道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至于冰山里面到底什么样,她根本不知道。

不过她也算给他们开了一个头,或是……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隐疾。

而纪晗,大概就算是纪云深和傅青山共同的隐疾了吧。

宋果说完,朝着纪云深和乔漫微笑示意了一下,就踩着高跟鞋,头也没回的离开了纪家老宅。

林嫣走后的第一个沁凉雨夜,乔漫觉得很冷,不止身体冷,心也很冷。

宋果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偌大的客厅里,只能听到墙壁上欧式钟表走动的声音,和雨滴打在窗玻璃上,发出的沉闷声音,以及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呼吸声。

纪云深宽大的背脊又深陷真皮沙发的椅背里一些,健硕精壮的手臂弯曲起来,支肘在沙发扶手上,并微微偏头,打量着身边的娇小女人。

又间隔了大概有几秒钟的时间,才用着磁性低缓的声音说道,“漫漫,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打算?”

“我吗?”

乔漫一双粉嫩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扭过看向他,“我能有什么打算,顺其自然喽。”

纪云深眉眼微动,“漫漫,你知道我说的打算,跟你说的打算,并不是一回事儿,能不能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乔漫精致好看的秀眉微微蹙起,学着他的样子微微偏过头,微抿的唇角和带着细碎星光的眼睛,意外的构成迷惘而无辜的表情,“纪云深,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打算,跟你说的打算不是一回事儿?”

“其实你仔细想一想,都是一回事儿,不管是我的埋怨和恨,还是因为埋怨和恨产生的报复情绪。”

宋果做事情,有她的出发点,也有她的目的。

她们能够走到一起,完全是因为她们的出发点一样,至于目的……宋果可能只是想平淡的过好下半生。

而她嘛,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只想守护好自己在乎的东西。

如果傅青山能够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重创,那么他除了陷入更大的泥潭,跌进更深的地狱,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当然也不可能再去厚着脸皮,想要和嫣儿有什么纠缠和牵扯。

而她则是一举两得,不仅能够让傅青山痛苦,也间接的让他痛苦。

他想,他这次放她离开,她大概就不会再回来了。

而他愿意放手,是因为他们短暂的分开,要比现在痛苦的在一起,更能让彼此好过一些。

当然,主要是她好过一些。

“漫漫,过去的事情我和老傅已经无能,也无力改变,如果你觉得这样会让你和林嫣都好过一些,我尊重你的选择。”

乔漫眨了眨眼睛,微微笑道,“谢谢。”

说完,她就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慵懒的靠在沙发椅背上的高大男人,“纪云深,我希望你能幸福,最好比我幸福。”

话落后,乔漫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纪家老宅。

纪云深没追,只是示意了几名保镖护送她回去。

等到偌大的客厅再次归于沉寂,他才从裤袋里摸出烟盒,然后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并按下打火机,低头凑近点燃,深吸了一口以后,拿出裤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嘟声大概响了三下,对面就传来了孙秘书的声音,“纪总。”

“……嗯,你早上去趟民政局,把我和乔漫的离婚信息全部删掉,然后再重新领两本结婚证回来。”

孙秘书被纪云深的一通电话,从深度睡眠中吵醒,这会儿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脑海里过滤了两秒他刚刚说的话,才像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赶紧接话,“纪总,做这些事情必须得有乔小姐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直接提我的名字。”

纪云深没听完孙秘书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如果有人有任何异议,让他亲自给我打电话。”

孙秘书听后,恭敬的说道,“哎哎,好嘞纪总,我知道了。”

在林城,纪云深这个名字,就等于一张名片。

他完全相信,没有他开口办不了的事情。

会说需要乔漫的身份证和户口本的那些话,也不过是为了得到他的一个首肯,毕竟他办事从来都不喜欢拖泥带水,也从来都不喜欢出差错。

所以,为了杜绝这些,他都会在事情的开头,把可能会出现拖泥带水,和差错的地方给避免掉。

跟在纪云深身边多年,他的这点小九九,他肯定心知肚明一清二楚,但他从来没有表现出不悦或是不耐的情绪,大概也不喜欢事情变得拖泥带水,也就顺水推舟了。

挂断电话后,男人就倾身,把手机放在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面,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烧了大半,烟灰由于过长,而掉落在了他熨烫精致的黑色西装裤上。

他蹙了蹙眉,看向掉落在黑色西装裤上的烟灰,没有伸手处理,也没有动,而是微微眯起双眸,似呢喃似自语的说了一句,“漫漫,新生快乐。”

从今以后,他是一个抛掉感情枷锁,忘掉过去,开始新生的纪云深。

他会重新认识自己,也会让她重新认识他。

……

纪云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很久,思绪也跟着不知不觉的飘出了很远,直到纪晗的房间里传来密集的枪击声,才将他从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不好,老傅……”

他低咒了一声,就迅速的从腰间拔出一把枪,然后弯腰低身,往楼梯口的方向跑了过去。

楼上除了刚刚传来的那几声密集的枪击声,并没有任何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传来,可以说安静的有些诡异,由此可以推测刚刚制造出枪击事件的并不是几个人,而很有可能只是一个人。

他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缓台停留了一会儿,并不时的做出专业的狙击手的动作,来观察周围的情况。

直到确定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他才继续朝着楼上走去。

由于刚刚二楼房间传出来的惊心动魄的枪击声,在下着大雨的夜空中传到建筑外面的雇佣兵保镖的耳朵里,他们迅速的做出反应,并把整个老宅建筑都包围了起来。

纪云深走到二楼走廊尽头的窗边,放出了信号,有几名雇佣兵迅速的从一楼爬上来,并快速的从纪晗房间的窗口突围进来,和门外的他形成了包抄。

五秒后,纪云深和窗外的雇佣兵保镖同时闯进纪晗的房间,里面除了一滩血迹外,已经没有傅青山和纪晗的身影,两人像是突然凭空消失在了这座老宅里。

雇佣兵保镖见房间里没人,赶紧拿出对讲机,对其他的雇佣兵保镖说道,“有人受伤了,应该跑不远,再加大一下搜索力度,园林景观和树丛都不要放过。”

纪云深一手插进裤袋,一手垂在身侧,死死的握紧手中的枪。

能够让同样是特种兵出身的傅青山失去防备的原因,只有两种,一种就是老傅对纪晗心软了,另一种就是老傅被纪晗骗了。

而第二种可能远远大于第一种可能。

纪晗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又为什么能在一分钟之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闭着眼睛,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实在想不通时,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正要伸手从裤袋里拿出手机,却在发现手机被他落放在一楼的沙发茶几上后,才有些恍然大悟。

宋果,乔漫……

刚刚他们的对话,老傅应该听到了。

至于怎么会发生激烈的对战枪击声,应该是有人趁着宋果和乔漫来到老宅,而潜伏了进来。

也就是说,现在不止老傅有危险,宋果和乔漫也有危险……

他垂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如此反复几下后,才给孟东行顾西沉以及霍青同挨个打了通电话,让他们各自派出自己能够派遣出的人,对林城进行地毯似的搜索。

这些天,他用非常铁血的手腕,相继把京城云家,林城的陆家,以及华裔第一富商温家明,纷纷的打压挑落下马。

他们单独挑出来任何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但如果三个联手,那么势力就不容小觑了。

至少在林城,还是能够用阴招威胁到他。

而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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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6,结局篇7,粑粑,麻麻是不是又要离开我们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的病房在乔漫病房的隔壁,纪云深出了乔漫的病房,就迈着稳健的阔步走到了隔壁傅青山的病房外。

他的大手还没有落在病房的门把手上,就透过病房门的透明玻璃,看见了背对着病房门口的方向,坐在傅青山病床边的傅长林,以及他的父亲傅竟国,母亲唐染,和他的弟弟傅奕怀。

傅长林和傅竟国几乎大半生都置身风云诡谲的政坛朝局中,大大小小的场面见过无数,却也在傅青山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难得的露出了颓废狼狈的情绪,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很多岁。

尤其是傅长林,由于年岁大了,心脏不好,再加上还要为整个傅家操心,以前挺拔的身躯,已经弯曲了起来。

再没有当年铁骨铮铮意气风发傲视群雄的样子。

纪云深落在病房门把手上的大手收了回来,刚刚转过身,就听到唐染哽咽的哭道,“竟国,爸,我们小山怎么自从沾上林家那个丫头后,就没消停过,我看还是让他尽早和温暖结婚,也省得我们总是为他操心。”

他们对老傅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责之深,却也爱之切吧。

因为他们真的很爱老傅,所以在他出事以后,会下意识的去想对他未来最好的规划。

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老傅最想要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摇头苦笑,他们兄弟,还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

林城到了五月末,正式的进入了梅雨季节。

上一秒看起来还很晴朗的天空,下一秒就有雨滴落下来。

纪云深刚刚走出医院门口,小雨就变成了大雨。

他在听到几米高的透明玻璃门外传来的雨声后,好看的剑眉不禁挑了挑,可长腿迈出的阔步却并没有丝毫的停顿,就那么走进了重重的雨幕中。

他的那辆烟灰色的宾利车子,被他停在医院建筑前的停车坪上,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身上的衣物,更模糊了他的视线。

有那么一秒钟,他好像在车子的副驾驶座上看见娇小女人的身影,他的脚步跟着一顿,等他再定睛看过去的时候,副驾驶座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想,这大概就是他亲手放乔漫离开以后的日常。

他的脑海里,身体里,满满的都是她的印记。

而家里,办公室里,车子里,也都有她的痕迹……

似乎只要是他待过的空间里,都有她影子和味道。

就好像已经嵌入了他的身体里,融入了他的血液里,再也分不开。

只要一动,就是伤筋动骨的疼痛。

从医院的门口,到建筑前面的停车坪,大概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他却在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以后才发现,他从门口走到这里,足足用了十分钟。

从来都熨烫的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和黑西裤,以及那双从来都一尘不染的高级手工皮鞋,已经布满了水渍,甚至还有雨水从湿漉的头发上滴落,一滴接着一滴的没入到他笔挺的西装裤料里。

沁凉的温度,让他眉头紧蹙,他伸出长臂,迅速的打开了车里的空调,并将空调的温度调到了最高。

他没着急开车,而是打开了雨刷器和收音机,一边听着歌,一边从裤袋里掏出烟盒,然后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点燃。

深吸了一口以后,透过雨刷器在前风挡的玻璃上形成的扇形区域,看向乔漫病房所在的楼层。

她的那间病房在医院大楼的最右侧,在他走后,她已经把病房落地窗前的蓝色遮光窗帘拉合上了,他看过去的时候,入目除了重重叠叠的雨,就是医院遮光窗帘的蓝。

就这样盯着看了十几分钟,他才动了动,把手中已经燃烧到一半的香烟,重新凑到薄削的唇边,眯眸深吸了几口后,便将烟蒂捻熄在了车子的烟灰缸里,紧接着就启动了车子,下一秒,车子就划破了重重的雨幕,驶进了医院前面的车流中。

……

半个月前的那场事故,陆遇白和温家明都以危害公共安全罪,以及贪污受贿罪,被检察机关提起了公诉,并分别给两人申请了二十年,和三十年不等的服刑时间。

温家明在国外的产业相继被冻结,股票连续跌停一周,从而引来了银行挤兑,各种商业贷款面临提前还款还息,公司高层迫不得已,在半个月之内抛售了所有房产,但依然要面临着员工的讨薪,和突然解聘骨干员工的巨额赔偿。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各种正在进行的影视和商业项目的烂尾。

温家明也从华裔第一富商的位置,跌落到了最低谷,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陆家因为陆遇白的事情,一夜之前也成为了众矢之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也都相继被检察机关传唤,如果被查出了什么贪污受贿的实锤,也将会面临三年至十年不等的刑期。

曾经风光一时的陆家一夜之间没落,成为了林城人茶余饭后不可或缺的谈资。

有人说,陆遇白风流一世,却错爱纪晗这样的女人,才会惹来这一系列的家族灾难。

当然,也有人说,是他得罪了乔漫,才会惹恼了纪云深,从而被纪云深杀伐果决的手段给打压落马,总之众说纷纭……

可当各种传闻纷至沓来时,大概只要当事人才知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至于纪晗……

那场越野车翻车事故,她是伤得最重的那个,四条肋骨骨折,左腿膝盖骨粉碎性骨折,脑袋由于受到了强烈的撞击,脑颅里形成了大量的淤血。

如果不及时做开颅手术,脑颅里的淤血很有可能会压迫脑部的神经,先是让她双眼失明,然后智力下降,严重的话,甚至生活不能自理。

他没有放手让她自生自灭,而是从美国找来了权威的脑科专家,对她脑部的情况进行了多次的会诊和治疗,定于今天下午进行开颅手术。

在他的心里,他始终觉得单纯的让她去坐牢,或是单纯的让她用这种方式赎罪,已经不能完全化解他对她的憎恨和厌恶。

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就是让她在清醒的状态下,亲眼看着自己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落到泥土尘埃里的悲哀,而且是那种无能为力又自我唾弃的悲哀。

那样的报复,才显得有意义。

雨天,道路特别湿滑,能见度又特别低,他将车子的速度始终维持在七八十迈的匀速中。

半个小时后,他驾驶的那辆烟灰色宾利车子便稳稳的停在了林城另一家私立医院的停车坪上。

他拔了车钥匙下车,没有穿雨衣,也没有撑伞,像是刚刚从乔漫所在的那家私立医院走出来一样,他也是就那么走进了雨中,慢慢的接近了这家私立医院的门口。

当他高大的身影,走进三楼的专家会诊室里时,十几名国外的脑部专家一齐站起身迎接,他只是摆了摆手,就径自走到了会议桌的主位上,示意会议继续进行。

因为都是从国外请来的脑科专家,所以他们几乎都是用专业的英文术语交流,纪云深跟他们沟通起来并没有任何的障碍,只是在他们讨论到开颅的细节时,他才出声打断了几名专家医生的讨论。

他的英文口音很纯正,堪比新闻男主播般低沉磁性,他说,“在开颅上面,我希望你们拼尽全力,最好不要发生任何的意外,我一定要让她……清醒着接受我所有的惩罚。”、

几名专家医生在听到纪云深的话后,面面相觑了一眼,紧接着就笑着回答,“好的,纪先生,我们一定会拼尽全力。”

他们拿钱救人,至于出钱的人和被救的人是什么关系,他们不在乎,也并不关心。

纪云深听到他们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

这场专家会诊进行了大概三个小时后,才确定了最终的手术方案。

下午的一点三十五分,一直昏迷不醒的纪晗,被推进了顶楼的手术室里,准备接受开颅清淤的手术。

纪云深在十几名专家学者的会诊结束后,就离开了医院,没有等纪晗被推进手术室,当然,更没有等她被推出来。

他只关心手术的结果,至于过程,无所谓。

离开医院后,他就去了军区大院。

傅青山由于枪伤失血过多,再加上为了保护乔漫,断了两根肋骨,这半个月以来一直都睡睡醒醒,当然睡着的时间是醒着的时间的二倍,根本无法处理军务。

他只好每天过来代劳,把他办公桌上厚厚的一沓文件看完,才会离开。

而每次看完的时间,也都接近了深夜,今晚也是如此。

等他把办公桌上的军事文件全部处理完,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夜已经变成了深黑色。

如墨的深黑,混着不断滴落的大雨,将军区大院前面的园林景观,和远处的城市灯火都笼罩在了一片茫茫的雨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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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7,结局篇8,你要是一直不来,我还有更粗鲁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收回放在落地窗外看雨的视线,转而看向身边的宋果,好看的秀眉不禁挑了挑,声音温温软软,“抱歉,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宋果眨了眨眼睛,语调轻软,“和你一样,是心理咨询师。”

乔漫之前只知道宋果有自己的事业,而且在美国做得风生水起,但没有想到她也是一名心理咨询师,这真的挺出乎她的意料。

宋果的唇角始终漾着清浅的笑意,看到乔漫微微惊讶的神情后,继续用着轻软的语调说道,“当然,前提是你真的打算在美国长期发展,而纪云深又真的肯彻底放手。”

“要知道雇佣像你这样高学历又有多年工作经验的心理咨询师,佣金和缴纳的各种保险都不便宜,我可是个很吝啬的老板,非常不想浪费多余的金钱和时间,还有机会。”

“我没想过要回去,而他……也是真的放手。”

乔漫一双白嫩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将纤细的背脊深陷进椅背中,一双像是倒进了整个星空的眼睛,瞬间变得漆黑深邃,她说,“我们的爱都太沉重,身体和心理要背负的东西又太多,在一起的感觉就像两只紧紧相拥的刺猬,爱得越深,痛就越深。”

“虽然分开,我们也会感觉到很多痛苦,但那些溃烂的伤口终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痊愈,我爱他,但更怕我爱他。”

爱纪云深,早就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

分开,也只是把爱的距离放远,但她对他的爱,从来没有结束。

宋果只轰轰烈烈的单恋过一场,根本不懂乔漫口中的那些深爱。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不是她不懂,而是她的那场无疾而终的单恋结束的太快,快到她还没有明白爱是什么,就被父亲亲手当成了礼物,送给了商业上的合作伙伴,紧接着她那场盛大的单恋就戛然而止,全部结束了。

虽然庆幸的是,她没有被一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糟蹋,但也意外的惹上了林南城。

她这几年有意无意的在躲他,就是不想因为他单纯的负责,而去跟他有什么感情上的牵扯,更不想因为这个意外而去嫁给他。

可能她活得比一般人都明白,所以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也从来不盲目。

她觉得她的现状很好,有了一份收入稳定又算比较成功的事业,有一个漂亮可爱又懂事的女儿,还有几个知心好友,这样的生活,并不比结婚嫁给男人差,所以她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眼光而去将就爱情,将就婚姻。

如果那样的话,她宁愿一直单下去。

宋果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抱歉,在感情方面,我真的是个菜鸟新手,不知道怎么劝你好,只要你觉得开心,我觉得一切就ok。”

乔漫伸手整理了一下从肩头滑落的长发,摇头笑笑,“看来宋小姐还真是不知道爱情的苦,人生漫漫,以后有得修炼了。”

“我想我跟你和林嫣都不一样,你们没有爱情的供养,可能就会变成一朵枯萎的花,但我呢,只需要有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公寓,那我就很知足了,至于爱情嘛,对我真的太奢侈了,我要不起,也爱不起。”

宋果对感情那么豁达,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深爱过,所以才能表现得这么云淡风轻,甚至可以一笑而过。

乔漫很羡慕,却做不到。

她听后,继续笑着,“宋果,等你真的深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假装不爱不在乎,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但愿有一天我能够体会深爱的感觉。”

此时的宋果不知道,她的深爱,已经来临。

……

宋果因为心乔做骨髓移植手术的事情,请了一个半月的假期。

最开始的一周是调理身体,让自己的身体符合做骨髓手术的各项指标,之后的一周是和心乔一起做术前准备,而剩下的一个月是恢复身体。

乔漫搬到了宋果的单身公寓,在心乔接受骨髓移植手术后的一周,就去了宋果所开的心理咨询公司应聘,随后很快就接受了公司的邀请正式开始上班了。

忙碌的工作,和频繁的跑医院,让她渐渐的适应了新生活。

除了偶尔空下来的时候,会很想他和甜甜外,其他的都很好。

一个月后,宋果和心乔出院。

宋果给心乔请了一个保姆,在家里照看她,自己则很快就恢复了上班。

她需要挖掘新客户盈利赚钱,给员工开工资,还需要交办公楼的租金,甚至还需要还房贷和车贷,即便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好,但她实在没有继续待下去的资本了。

乔漫劝过她几次在休息几天的话,可都被宋果轻轻摇头拒绝了。

她知道宋果虽然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可骨子里却是个事业心很重的女强人,即便她继续往下劝,她也不会听的,她也就索性没有继续劝,而是尽量帮助她多挖掘新客户盈利赚钱,分担她还款和给员工开资的压力。

时间不知不觉得到了七月份,洛杉矶没完没了的下雨。

这天下午,本来应该是乔漫去客户那里做心理辅导,但宋果看她有些感冒发烧,就让她回公寓休息,自己开车去了。

乔漫阻止了几次,都被她以她是老板,必须听她的话为由给挡了回来。

她确实也很难受,就没再试图阻止宋果,紧接着就打车回了公寓,睡了个昏天暗地。

最近公司很忙,她和宋果常常加班到深夜,这些天洛杉矶又常常下雨,她吹着空调不小心睡着了,醒来以后就感冒了。

本来以为能坚持,可重感冒带来的头重脚轻,让她不得不投降。

她在没有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就在想,还好,还好宋果看出了她的逞强,如果她以重感冒的状态去见客户,恐怕会把单子搞砸。

……

宋果驱车来到洛杉矶市中心的一栋办公大楼时,不禁开始感慨这家公司老板的手腕和能力。

听说这家公司的老板也是个中国人,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就创造了一个商业神话,并迅速的在洛杉矶站稳脚跟。

媒体对此人做过很多捕风捉影的报道,比如说他曾是一名退役的特种兵,也曾是一名卸任的军政将领。

当然,也有人说他本身就出身名门世家,天生就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所以才能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缔造商业神话。

总之媒体和商业圈的人,对这位神秘的隐形富豪有很多的说法,为此,媒体甚至是对他进行了跟拍,但他却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脸,表现的相当神秘。

宋果在想,如果给他做过心理辅导以后,算不算人生第一次接触到神话般的人物?

她想,应该算吧。

毕竟她的人生里,从来都没有过跟神话沾边的人,这应该是第一个,大概也应该是最后一个。

她将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大厦前面的停车坪上,撑着伞,刚刚走到大厦的门口,就走过来两名保镖,对她的身份进行了很严格的询问。

这下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媒体对他大肆的报道,甚至是跟拍后,都没有拍到他的脸,大概都是因为这套严密的保安系统吧。

大约十几分钟以后,两名保镖确认了她的身份,她才收了伞,走进办公楼的大厅。

在前台小姐确认了她的见面预约后,她就被从顶楼下来的总裁秘书,引向了大厅里侧的总裁专用电梯,并和总裁秘书乘着这部电梯,一路直达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一分钟后,两人从总裁专用电梯里面走出来,总裁秘书走在前面,一路都用着非常专业的态度和手势引导着。

她也时不时的点头回应,直到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外,总裁秘书才恭敬的说道,“宋小姐,总裁在里面等着您,我就不过多的打扰了,您请便。”

“好,谢谢。”

宋果目送着总裁秘书离开后,便伸出白皙的小手在梨花木的门板上敲了几下,在听到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请进声音后,她才缓缓的推开梨花木门板走了进去。

办公室很大,她穿着十厘米左右的细高跟鞋,不时的会与地面上的高级地毯纠缠在一起,也因此,她走得很慢,也很小心翼翼。

身高腿长的男人背对着她的方向坐在大班椅上,大班椅的椅背几乎没过他的头顶,遮住了他所有外貌信息。

她只能看见男人落在大班椅扶手上的健壮手臂,和手腕上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机械腕表,以及地毯上那双一尘不染的手工皮鞋,和熨烫精致的西裤裤脚。

她缓缓的走近,用着一贯娇软的声音说道,“林先生,您好,我是今天要给您做心理辅导的心理学医师,我叫宋果……”

宋果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突然转过来的身影,给吓得忘记了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她的本能反应就是跑,跑得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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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8,结局篇9,那个时候,你好像还没满18岁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可能是私生女的这个身份,让她从小就很在乎‘责任’两个字,不管是别人对她该负的责任,还是她对别人该负的责任,她都很在乎。

也许有的人会嘲笑她,一个寄人篱下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还谈什么‘责任’二字。

但她受母亲的影响很大,从小就发誓不要做像她那样为了爱委曲求全,低三下四的人,所以,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感情观,并没有因为母亲和私生女的这个身份,而有所扭曲变形。

也许是这个从小就根深蒂固并异常坚定的思想信念的支撑,才会让她的性格相对比母亲来说,更加的强势,也更加的有主见,如果非得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她觉得爱憎分明这四个字很贴切,也很符合她的人设。

如果是别人该对她负的责任,她一定不会扭扭捏捏,假装清高。

而如果是她该对别人负的责任,她也不会有任何躲闪和逃避。

但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林南城的错,也不应该林南城来负责。

而且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是退而求其次的无奈,她不想要,更不想成为别人的退而求其次。

她想要的男人,必须是心里和眼里只有她的男人,绝对不能有半点的勉强。

“抱歉,林先生,我目前还没有要结婚的打算。”

宋果笑着说完,就启动了车子,踩下了油门,车子像是箭一般迅速的划破了雨幕,很快就与宽阔路面上的车流汇聚在了一起,然后一路向西,朝着她的单身公寓行驶了过去。

林南城深深瞥了一眼目视前方专注开车的宋果,挑了挑眉骨,没有继续逼她,而是偏头看向窗外的雨。

洛杉矶的雨季,比林城的还要长,还要缠绵。

他抬起手,将车窗玻璃上的模糊水雾擦掉,然后在窗玻璃上描绘着宋果的侧影轮廓。

一双深黑如夜的双眸渐渐的眯起来,仿佛满天星光在闪。

……

到了宋果的单身公寓时,已经是下午的五点三十二分了。

车子里并没有多余的备用雨伞,出于礼貌,宋果在停车熄火以后,笑着转头看向身边的林南城,用着轻柔低淡的语调说道,“林先生,车子里只有一把女士雨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伞就给你用……”

宋果礼貌客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南城笑意深浓的话语打断了,“没关系,我们共撑一把伞就可以了。”

“……什么?”

宋果还没有反应过来,紧握在手中的女士雨伞就被男人的大手抽了过去,紧接着男人就推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然后绕过车头,走到了主驾驶座的车门旁,替她打开了车门,并朝她绅士的递过去一只大手,“请吧,宋小姐。”

“……”

宋果僵在驾驶座上面,没动,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宽大手掌。

在她二十几年的生命里,从没有哪一刻,像这一刻这么怦然心动过。

她知道,那并不是所谓的爱情,只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哦不用了,林先生,我没有关系……”

她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倾身过来,并伸出大手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整个娇小的身体就稳稳的落在了男人的怀抱里。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拖拽到他健硕的胸膛前的,等她彻彻底底的从那种失重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男人紧紧的拥在怀中,并朝着公寓单元门口走了过去。

单人伞很小,他几乎把伞全都歪向了她那边,她能够清楚的听到雨滴落在伞顶,和落在他宽阔肩头上的声音。

她今天穿着一条露肩一字领的过膝长裙,他的大手落在上面,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大手传到皮肤上的灼热温度,为了不让彼此尴尬,她拼命的缩着肩膀,想躲避他的大手,却被他察觉,并轻轻松松的控制住她缩着肩膀的动作。

他这个有些暧昧的动作,让她不安的皱了皱眉,又挣扎了两下,却又都被他轻轻松松的控制住。

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发作。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只要靠近,就会忍不住的被他身上的那种像是磁场一样的东西吸引,并且越近越难以自拔。

她发誓,她以后一定会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到了公寓的门口,她像是结束了一场酷刑一样,那种放松甚至是庆幸的情绪还没有从心底蔓延开来,就被男人凑过来的唇息吓得僵硬了起来,他薄削的唇一张一合,轻轻的吐出一句,“那个时候,你好像还没满18岁。”

她没敢动,呆呆的问了一句,“……什么?”

身体的僵硬,让她的大脑都跟着空白了几秒,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出来他在说他们阴差阳错的那一晚……

宋果伸手推开他,仰着小脸瞪着他,“林南城,你……”

林南城慵懒散漫的收起雨伞,挑眉看向她,“宋果,不管那晚是不是错误,总之我让没满18岁的你失身怀孕,就该对你负责……”

“林南城,你听好了,我……不需要。”

说完,她没有等他,就跑了进去。

奔跑的速度,让她垂落肩头的短发飘散在风中,映在身后男人的眼里,像是从天而降的一道光,照耀了他眼前所有的一切。

宋果知道林南城的心底有一道白月光,那个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念叨着的都是那道白月光的名字,她的人生说出去虽然很坎坷,甚至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怜悯和同情,但她不需要他的怜悯和同情。

这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底线。

进了公寓,她换过拖鞋,就往房间的方向跑了过去,却被林南城三两步追上,并扣住了纤细的手腕,“宋果,你总是跑什么?”

“林南城,你松开我。”

林南城见她抵触挣扎的厉害,就松开了攥着她纤细手腕的大手,“宋果,你是想让我把你整个单身公寓参观个遍?还是想让我直接进房间里和乔漫谈?”

“不关我的事。”

“撇的倒是挺干净。”林南城双手插入口袋,一双深邃锐利的视线开始四处梭巡,“去房间里帮我把乔漫叫出来。”

宋果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就朝着乔漫的房间走了过去。

乔漫吃了感冒药,还在昏睡着。

宋果走近床边,看她睡得那么沉,实在不忍心把她叫醒,但为了不再跟外面的男人再有什么纠缠,她还是选择叫醒了乔漫,“漫漫,醒一醒,漫漫……”

乔漫因为受凉发烧,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梦魇当中,她能够感觉到周围的一切,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宋果叫她的声音,但她怎么也醒不过来。

“漫漫,醒一醒,漫漫,漫漫……”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冲破梦魇,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直到宋果把她扶坐起来,准备拨打医院急救电话的时候,她才睁开了眼睛,那些梦魇也跟着逐渐的退散了回去。

“漫漫,你没事吧?”

“我没事。”

乔漫撑坐起身,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然后才转头看向身边的宋果,“果果,现在是下午的五点,还是凌晨的五点啊?”

“下午的五点。”

宋果回答完,又伸手探了一下她额头上的温度,“漫漫,你这样烧下去不行,我带你去医院吧。”

“我没事的,休息一晚就好了,再说,我不喜欢医院,特别不喜欢。”

乔漫不喜欢医院的这件事情,宋果其实知道,因为每次看她到医院里的表情都很痛苦,好像对医院有天生的恐惧,或是后天形成的恐惧,总之只要进到医院里面,她整个人就会变得非常不自然,也很不自在。

宋果没再继续劝,而是清浅的说了一句,“对了,漫漫,门外有人找。”

“有人找我?”

宋果点点头,“对,你收拾一下就出去见他吧。”

“果果,他是……谁啊?”

她在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名字,居然是纪云深,好像是本能,也好像是习惯,她甚至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去形容。

类似于激动,类似于恐惧,又类似于两者的结合。

她就像一个心理疾病的患者,明知道沾上他会上瘾,却又根本戒不掉。

“是……林南城。”

“……林南城?”

这几个月,她和嫣儿处于失联的状态,虽然知道林家举家移民到了美国,但她记得他们去的是华盛顿,而不是洛杉矶。

茫茫人海,她根本没奢望过能找到他们,也就索性没找,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机缘巧合下见面。

“你……和他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宋果深吸了一口气,用着浅浅淡淡的语调回答道,“他……就是今天你要去赴约却没赴成的那个……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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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9,结局篇10,甜甜,对不起,对不起……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拖着拉杆箱站在门厅那里多少显得有些局促,从他承诺放她离开的那天开始,她就没有想过再回来。

她的手里有一些存款,在美国买一套房产并不难,就差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

这几个月,她拼命的工作,收入已经逐渐趋于稳定,其实已经可以把甜甜接过来一起生活了。

但她没有心急,她怕甜甜相对来说更喜欢跟着纪云深一起生活,也怕甜甜更喜欢林城多一点,当然,也更怕自己照顾不好甜甜,毕竟……她的条件相比纪云深来说,差了不止一个天地。

毕竟……她的命格偏硬,一家四口,到现在就只剩下了她孤零零的自己,离开她,甜甜也许会过得更好。

至少……不能更坏。

但就像林南城说得那样,人都是自私的。

甜甜是她怀胎十月,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生下来的孩子,她比谁都爱,比谁都疼,比谁都想拥有,却又……比谁都怕。

怕她会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也怕她会重蹈乔晋和父母的路,被她克死……

或者更准确的说,她更怕失去她,像是亲眼看着乔明章死去时的怕。

她承认,乔明章血流成河的样子,是她心里始终挥之不去的阴影,也是她一直不敢敞开心扉的原因。

说她迷信也好,说她有抑郁症,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是个废物的这件事情也罢,那些伤害,加上她的害怕,让她变成了一个胆小鬼。

越是深爱,越是胆小……

况且,甜甜的心脏移植手术需要纪云深的钱财和能力。

她知道,即便甜甜做完心脏移植手术,纪云深也不会跟她争甜甜的抚养权,她也可以完全不顾那些害怕和阴影,不顾自己有抑郁症这件事情,将甜甜留在自己的身边,但她又不想纪云深不快乐,甜甜不快乐。

因为那样的话,她也不会快乐。

她现在要求的不多,甚至在很多个难以入眠的夜里想过,如果甜甜不能适应国外的生活,选择和纪云深一起生活,她就在甜甜寒暑假的时候,把甜甜接到国外生活一段时间,这样的话,她就不用缺失父母任何一方的爱了。

但……那些都是她单方面的想法,刚刚纪云深冷漠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说要离开的是她,要回来的也是她,她即便被纪云深惯得脾气再大再任性,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够为所欲为来去自如,尤其是他最看重的感情。

乔漫收回落在纪云深身上的眸光,声音低淡的说道,“那……已经很晚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她低着头,往门边挪了挪,脚步还没有迈出去,就听到站在楼梯旁的高大男人问道,“你去哪里?”

“哦……”

乔漫指了指门外的方向,“我去青龙湖公寓住,明天再来看甜甜……”

纪云深听到乔漫的话后,英挺好看的剑眉紧蹙在一起,“不用了。”

“我叫伊莲娜给你收拾一间客房出来,你就在那睡吧,我最近会经常加班,有的时候甚至不会回来,你不用感觉到不方便。”

乔漫摆摆手,“不用了,我还是回……”

纪云深见她继续说着拒绝的话,紧蹙的剑眉瞬间皱成了一团,高大的身躯站在那里,没动,也没再说话,那强大的气压和怒意,让她后面的话都变成了喃喃的低语。

伊莲娜夜里口渴,准备去厨房喝水,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了站在昏黄感应灯下的一男一女。

她先是愣了两秒钟,随后快速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笑意盈盈的问道,“乔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刚下飞机吗?饿不饿,吃夜宵了吗?”

客厅墙壁上的时钟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一点二十分了,怪不得她刚刚说要回青龙湖公寓去住时,他会是那样一个表情,原来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这个城市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入睡了,而且这里是密闭式的富人区,夜里几乎不会出现出租车,想要离开这里,除非自己有车,或者别人送。

虽然蓝山别墅有夜勤保镖,不需要他亲自去送,但终归太麻烦了。

况且夜勤保镖,也都会换班打盹,说来说去,也只会留下两个人盯着所有的监控,这个工作量已经非常大了,如果抽出一个去送她,那么就等于所有的工作量全部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显然,那并不符合他定下的规矩。

说着,伊莲娜已经走了过来,没管她同意不同意,伸手就拿过了她手里的拉杆箱。

乔漫手上一空,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我……还没吃。”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她从上飞机到下飞机,几乎滴水未进。

在想到甜甜有可能会彻底离开她的时候,她就变得茶饭不思,这会儿知道林南城说得那些都只是骗她的话后,她真的觉得有些饿了,但她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和资格在这里吃东西。

“乔小姐,那你快点进来,我给你做些你爱吃宵夜……”

“真的不用了,太麻烦了……”

乔漫想伸手拿过伊莲娜手里的拉杆箱,却被她有些肥胖的身体给挡住了所有的动作,“没关系的,乔小姐,像我这个岁数,夜里要是醒过来,很难再睡着,再说,只是宵夜,一点都不麻烦的。”

伊莲娜的动作很快,刚刚还立在门厅的粉色拉杆箱,就被她拿到了纪云深的身边,并笑着对纪云深说道,“纪先生,你能帮我把乔小姐的行李箱拿到楼上去吗?从美国飞回来要十几个小时,飞机餐那么难吃,乔小姐又比较挑食,肯定没吃多少东西,我现在就去厨房给乔小姐准备宵夜,没时间给她整理了……”

纪云深没再看过来,刀削斧凿的俊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的情绪。

间隔了十几秒钟,他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在乔漫以为他在用这种方式给她难堪的时候,就见他弯下了腰,并伸出大手轻松的拎起了高级地板上的粉色拉杆箱。

明明在她和伊莲娜手里都显得很沉重的拉杆箱,到了他的手里,就好像轻的没有任何的重量,他的背影还是那么伟岸挺拔,脚步还是那么沉稳有力,渐渐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伊莲娜紧接着打开了一楼客厅的所有灯光,见她还杵在门厅那里,便低淡又缓慢的说了一句,“乔小姐,一路风尘仆仆,赶紧去房间里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吧,我的宵夜很快就好了。”

“好,谢谢你啊,伊莲娜。”

“哎哎,不客气乔小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乔漫等于一天一夜没有吃饭,没有合眼,她现在又饿又疲惫,也就没有过多的矫情,或是抵触,换过她之前在蓝山别墅穿过的那双女士拖鞋后,就朝着楼上的房间走了过去。

纪云深把乔漫的粉色拉杆箱放到衣帽间后,没有继续刚刚的冷漠,而是把她的拉杆箱打开,把里面的衣服,用衣服挂,一件一件的挂在了衣帽间的衣柜里。

乔漫要住进去的客房,必须经过衣帽间,透过大敞的门,男人给她收拾衣服挂衣服的画面,全都映入了自己的眼睛里。

上楼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他会把她的行李箱放哪?

次卧,主卧,客房,还是衣帽间……

而除了他应该放在她即将要住的客房里,她就在想,该怎么在他在的情况下,去主卧或是次卧和衣帽间里拿回她的拉杆箱。

但这一秒钟,她刚刚上楼时的那些挣扎,全都消失不见了,因为这样的画面,就像是出差的妻子回到家,丈夫体贴的帮忙整理行李,而不像是离婚,甚至已经没有任何瓜葛的陌生人。

至于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其实并不能够说清楚,但她知道,她有些感动了。

她看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抬脚走了进去。

纪云深听到她轻盈的脚步声,一点都没有被她看到时的慌乱或者窘迫,动作依然自如,就好像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过无数遍。

他越是云淡风轻,乔漫就越是无措,因为她根本就摸不清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全都靠猜。

“我……要拿换洗的衣服。”

纪云深没有让开衣柜的位置,只是随便的给她挑了一条睡裙,递了过去。

乔漫伸手接过来,清浅的说了一声,“谢谢。”

纪云深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乔漫杵在那里两秒钟,或者是十几秒钟后,才转过身,走出衣帽间。

她觉得自己留给他的,一定是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但只有纪云深自己知道,她能够回来,真真实实的站在他的面前,就已经够他开心很久了。

他并不奢望乔漫比他爱她那样更爱她,但起码要爱他,不管多少。

……

乔漫到客房里冲了个热水澡,又换了干净的睡裙,就下楼去吃宵夜了。

衣帽间的门没关,只是里面已经没有纪云深的身影,想必已经去睡了。

伊莲娜做了很多她爱吃的东西,但考虑到待会吃完要直接去睡觉,她就没有吃的特别多,怕消化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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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0,结局篇11,漫漫,那个酒太烈,你不能喝……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甜甜的话,让乔漫一时哑口无言。

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才能够避开对甜甜的伤害。

大人世界中的纷纷扰扰,根本就不应该让孩子来承受,而她却要甜甜来承受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恐惧和伤害,她……其实很难过。

“甜甜,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但不管你选择和爸爸生活在一起,还是选择跟妈妈生活在一起,我们对你的爱都不会减少一丝一毫,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知道了吗?”

甜甜环着乔漫脖颈的柔软双臂又收紧了一些,并把小脑袋埋了进去,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懂事的让人心疼。

乔漫逼退眼底浓重的大雾,然后拍了拍甜甜娇小的后背,语调轻缓的说道,“甜甜,你的课堂作业还没有完成,妈妈在外面等着你,你快去画吧,不然放学之前可能就完不成课堂作业了。”

班级前面的黑板上,是美术老师画的范画。

上面画着的是一家三口牵手的背影,被美术老师用简笔画的形式表现了出来,并让每个孩子都临摹一幅,当做课堂作业。

甜甜刚刚已经画到了一半,在看到乔漫站在门外后,就和美术老师请了假,跑了出来。

这会孩子们都已经陆陆续续的把画完的简笔画交到了老师的手里,只剩下一小部分的孩子还没有完成。

甜甜透过落地窗,瞥了教室一眼,随后用着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道,“麻麻,你可以进去陪我一起画吗?”

甜甜所在的幼儿园,经常会举行亲子活动。

顾名思义,就是借用活动的名义,让父母和孩子多多相处交流,亲近彼此。

幼儿园的园长包括老师,都对亲子活动非常重视,也很煞费苦心,每次举办的亲子活动都不一样,这其中包括剪纸大赛,运动大赛,手工大赛,才艺表演大赛,等等等等……

而乔漫只陪着甜甜参加过一次才艺表演大赛,而其他的比赛,都是纪云深陪着她参加的。

乔漫知道,甜甜很想每次的亲子活动,爸爸妈妈都能陪着她一起参加,但显然,那已经成为了她的奢望和幻想,所以,她在对她提出要求的时候,表情和话语,才会带着那么多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她会拒绝。

她伸出手,揉了揉甜甜的发顶,“好,妈妈陪着你进去一起画。”

这好像是第一次,她主动来接甜甜放学,也是第一次单独出现在她的同学和老师面前。

可能经常是纪云深自己来参加甜甜在幼儿园的亲子活动,她能够看出来,甜甜很想跟大家炫耀,炫耀她的妈妈。

她全程都配合着甜甜,甚至在甜甜周围的同学用好奇的眸光看向她时,她都会抬起头,大方的回视着他们的眸光。

用这种方式,让甜甜更加的开心。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以后,甜甜临摹的简笔画就画完了。

她在把简笔画交给老师之前,先拿给乔漫看,并给她详细的讲了这副画,“麻麻,你看,这个是粑粑,这个是你,这个是我,这个是我想出来的弟弟。”

孩子的眼睛是最澄澈的,他们所理解的这个世界,充满了光明和爱,这一点,从甜甜画的简笔画中,就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出来。

纪云深站在画面的左边,她站在画面的右边,中间站着两个孩子,一个扎着头发,穿着公主裙,一个穿着西服,打着领结,他们四个人的背影高低不同,却都迎着太阳。

周围是绿油油的草地,还有蜻蜓蝴蝶,和晒太阳的小猫小狗……

乔漫盈盈如水的眸光,渐渐变得深邃,她很庆幸,庆幸甜甜没有因为父母给她带来的伤害,而去埋怨憎恨,反而希望他们一家继续在一起,甚至还幻想有一个小弟弟陪着她。

这一点,真的在她的意料之外。

或者说,纪云深把她教的很好,至少在他给甜甜灌输的思想中,她永远都是一个明媚美丽,充满正能量的形象。

他教会甜甜去理解,教会甜甜去关怀,更教会了甜甜去……爱。

乔漫重重的点头,“嗯,甜甜画的真棒,快交给老师吧。”

甜甜黑葡萄似的眼睛,像是倒进了漫天的星光,随后咯咯一笑,就把自己画好的简笔画交给了坐在讲台上的美术老师。

美术老师把孩子们交上来的画,都逐个的点评了一下,大多都是鼓励的话,而甜甜的画,老师是走过来,亲自对着乔漫和甜甜说的。

说完以后,美术老师就将甜甜的画放在了乔漫的手里,然后缓缓淡淡的说道,“乔小姐,其实我很早就想找你谈谈了,我知道我作为甜甜的老师,有些话说出来显得太过冒昧和逾矩,但我思来想去,还是想要说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乔漫白皙温净的脸上始终挂着温浅的笑意,听到老师的话后,赶紧摇了摇头,“没关系的,赵老师,你说吧。”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赵老师深吸了一口气,又酝酿了两秒钟,才低柔的说道,“乔小姐,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多抽出一些时间陪陪甜甜?你别看她平时很乐观开朗,跟谁在一起都是笑呵呵的,但其实她很孤单,常常怕自己做的不好,让爸爸妈妈失望,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压力……”

“我知道乔小姐和纪先生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和知名度的人,平时肯定非常忙,但我想再忙,也应该多抽出些时间陪陪孩子,多去了解一下她的心里活动和状态,千万不要错过孩子的成长。”

赵老师说这么多,完全是出自为人师表应该尽到的责任,但也只是点到为止,毕竟家长里短的事情,她最多只能提个醒,至于她提醒过后,父母会不会改变,那就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乔漫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的绞在了一起,嫣红的双唇也不时的抿在一起,最后低下头,间隔了几秒钟,才低淡的回了一句,“好的,赵老师,以后我会多注意陪伴孩子的。”

她没有给自己做任何的辩解,或者也没什么可以辩解的。

她确实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也确实亏欠甜甜很多,这都是事实,她真的没感觉赵老师说的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不管两个大人之间的感情如何,首先伤害到的就是孩子,而显然,她没有在感情和孩子之间做到应有的平衡。

“嗯,乔小姐加油。”

“谢谢!”

……

下午的四点三十分,幼儿园准时放学。

乔漫一手拎着甜甜的书包,一手牵着甜甜的小手,走出了教室。

刚刚走了几步,甜甜脚步突然一顿,然后朝着幼儿园的门口激动的挥着手,“粑粑粑粑……”

乔漫来幼儿园接甜甜放学,纯属临时起意,也没有告诉纪云深,这会儿在幼儿园的门口碰在一起,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好了。

下午四五点钟的阳光还是很明媚,他逆着光影倚着车身站在那里,仿佛从天而降的神邸,尊贵的令人屏息。

乔漫牵着甜甜走近后,甜甜就松开了她的手,扑到了纪云深的身前,“粑粑,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孙叔叔呢?”

以往,都是纪云深的私人秘书孙秘书,接送甜甜上学放学,纪云深很少出现,一是工作太忙,二是他不想总是让别人以为甜甜只有爸爸,而没有妈妈。

如果非要对比,乔漫对甜甜的爱一点都不比他少,只是她的心里有太多的痛苦和伤害,没有完全的消散,需要他用爱,一点一点的化解。

他不怪她,从来都不怪。

只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她,照顾好甜甜。

“孙叔叔家里有事,就换成爸爸来接你了,开心吗?”

甜甜狠狠的点头,“开心,这还是粑粑麻麻第一次一起来接我放学呢。”

听到甜甜的话,纪云深漆黑如夜的眸光落在了乔漫的脸上,像是在观察她的情绪和反应,大概间隔了几秒钟的时间,他才低淡的说了一句,“上车吧。”

说着,纪云深就拉开了后座的车门,等到甜甜坐进去后,他才探身进去,给她系好儿童座椅旁的安全带,退出来后,就看到了身后女人递过来的书包。

纪云深皱了皱眉,没接,又说了一句,“上车。”

乔漫摇了摇头,然后指向不远处的停车坪,“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纪云深关上后车门,嗓音依旧低沉磁性,“车子放在这里,我会派人过来开走,现在上车。”

乔漫没有继续和他争辩该开车,还是该坐他的车回去,而是走向后车座的方向,还没有走近,就被男人伸手扣住了手腕,“这边。”

纪云深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明明做着绅士的动作,却带着不容人置喙的强大气场,她僵在原地两秒钟,才走过去,矮身坐进了副驾驶座的位置上。

等到她坐稳,他就探身过去,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然后退出去,关上车门,并绕过车头走到主驾驶座的车门边,下一秒就坐了进来,很快的启动了车子。

下午的四点四十分,离晚高峰还有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因此一路还算顺畅的回到了蓝山别墅。

伊莲娜正在准备做晚餐,看到他们一家三口手牵着手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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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1,结局篇12,漫漫,能跟我说说你耳后的那个……纹身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漆黑的双眸随着他的话看过来,谢之谦在碰触到她的视线后,所有的话语,都只变成了一句,“……会醉的。”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话落,她就垂下眼帘,双手把玩着面前的透明茶杯,隔了几秒钟,才用着低淡轻柔的嗓音,缓缓慢慢的说道,“谢之谦,你知道吗?人有的时候是难得一醉。”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像是非常感慨,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轻柔的声音跟着变成了喃喃自语,“醉了才好,我就怕自己不醉……”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可能是察觉到了自己表露出的情绪太过反常,所以赶紧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也把所有的喃喃自语重新变成了低淡轻柔的语调,“今晚我高兴,所以……醉了也没关系,你不能陪我醉,但至少允许我醉……”

她嘴里说着高兴,温净的脸上更是挂着深浓的笑意,可谢之谦却觉得她很难过,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难过。

铺天盖地,排山倒海一般。

如果不是隔着餐桌,他想他都很有可能会被她的难过淹没。

“漫漫,醉了只会让你更痛苦,如果觉得有什么痛苦和难过的,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分担……”

“没用的,谢之谦。”

乔漫几乎想都没想就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笑意跟着渐渐消失不见,“如果有人帮我分担痛苦和难过,就能够让我快乐的话,现在坐在我对面的人应该是纪云深,而不是你。”

“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把我当成纪云深。”

乔漫还是摇了摇头,“即便我真的把你当成纪云深,又能改变什么?你终究不是他。”

“漫漫,告诉我,最近你的抑郁症是不是又严重了……”

乔漫下意识的否认,“我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好,做得也不够好,没有照顾好甜甜……”

后面的话,谢之谦没有听完,就剑眉微挑的打断了她的话,“那你觉得自己具体哪里不好?又哪里做的不够好?”

“谢之谦,你说实话,我除了漂亮点,还有哪里是好的?”

她如水的眸光里顿时寂寞丛生,枯井一般,没有任何的波澜,“我从小就声名狼藉,有一个精神疾病的妈妈,性格不算温柔,还常常被人说成是扫把星,克弟克父母,现在呢,又失去了家族背景,没有事业,爱情呢,又经营的一败涂地……”

“而我……在产房里大出血,九死一生命悬一线才生下的孩子,又被我一次又一次的狠心抛下。”

“这样的我……谢之谦,你说还有什么好?”

她这么这么不完美,真的不值得纪云深爱,也不值得甜甜原谅。

真的不值得……

谢之谦听到乔漫的话后,原本只是微微蹙起的眉头,瞬间皱成了一团。

他和乔漫相识多年,说不上完完全全的了解她,但也算得上很了解她,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没有自信,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妄自菲薄的人。

当然,这些的前提是,她的抑郁症没有加重。

她的精神世界很复杂,有的时候甚至是虚拟的。

他给她做过很多次心理疏导,也用过很多次这种心理疏导的方式,来引诱她说出所有的难过和不快,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让他觉得,她的精神世界已经经历过一场核弹战争,弥漫着浓浓的硝烟,还有……接近死亡的味道。

“漫漫,这样,今晚我陪你喝酒,你喝多少我就陪你喝多少,但前提是,你要接受我的心理疏导。”

以前的乔漫,并不避讳自己的抑郁症。

因为那时的她,并没有觉得她的抑郁症是她的难堪和污点,她没有深爱,也没有弱点,刀枪不入。

不在乎流言蜚语,也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

但现在的她,是甜甜的妈妈,也是纪云深心底的女人。

她要足够好,才能够配得上他们。

也因为这样的深爱,所以自卑。

常常觉得自己根本不够好,开始学着隐藏她在别人眼里的异样,久而久之,那些曾经被她深藏起来的难堪,在慢慢累积后,全都涌聚到她的心底,然后在某一天突然爆发。

显然,她突然离开,跟她意识到自己的抑郁症加重也有很大的关系。

她怕伤害到纪云深,伤害到甜甜。

毕竟……她曾在抑郁症加重后,拿刀伤过纪云深,那件事情即便已经过去了很久,却依然是她心底挥之不去的阴影。

大概也是她这一辈子,都再也挥之不去的阴影。

乔漫放在茶杯上的白皙双手下意识的收紧,用力到泛白,想要否认,却又无从否认。

“漫漫,你不用回答我,你只需要现在从几乎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中,走到我打着聚光灯的灯下,然后看着我的眼睛。”

乔漫的精神世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虚拟的,他如果想给她做心理疏导,就必须建立起一个虚拟的三维世界,然后让她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慢慢的走到他构建的阳光明媚的世界里。

她蹙了蹙眉,没有说话,握在茶杯上的双手更加的用力,间隔了几秒钟,才抬起头看向谢之谦的眼睛。

谢之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慢慢的说道,“漫漫,你想象一下,你现在站在绿色的草地上,对面是高山上流淌下来的溪水,周围花团锦簇,绿意盎然,你站累了,坐在小溪旁边的石头上,看着流淌过的清澈溪水,好一会儿才低下头,看着溪水里自己的倒影……”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之谦微微的顿了顿,间隔了几秒钟,才低淡的说道,“漫漫,告诉我,这个时候,你都看见了什么?”

乔漫在谢之谦构建的三维世界里,缓缓的低下头,在清澈的溪水里,看见了纪云深牵着甜甜越走越远的身影,她在后面拼命的喊,拼命的叫,都没有让他们停下脚步,甚至连停顿和犹豫都没有。

她没有隐瞒,如实的说道,“我看见了纪云深牵着甜甜越走越远的身影,我在后面拼命的叫他们等等我,可他们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

“漫漫,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乔漫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觉得自己害怕……”

谢之谦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然后站起身,绕过餐桌,坐在了乔漫的身边,“漫漫,这样,你坐在小溪旁边的石头上不要动,我问你几个选择题,你只要选择其中最接近你心底答案的那个选项就可以了,听明白了吗?”

乔漫点点头,“好,你问吧。”

谢之谦先是瞥了一眼自己放在桌面上的纤薄手机,然后才收回视线,缓慢又低淡的说道,“纪云深对纪晗的态度,让你害怕了是吗?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有一点吧。”

“你怕他对你的爱也只是日积月累的习惯,而不是深爱?”

“也有……一点吧。”

谢之谦停顿了一下,将宽大的背脊深陷进餐椅的椅背中,隔了几秒,才继续说道,“你怕你的抑郁症,会伤害到纪云深或者甜甜,所以才会选择离开,甚至没有带走甜甜,是吗?”

乔漫没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隔了几秒,才缓慢的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可能会让纪云深误会你,让甜甜怨恨你,还是……你故意让纪云深误会你,故意让甜甜怨恨你?前者还是后者,yesorno。”

乔漫抿唇,还是没有说话。

谢之谦很有耐心的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就又问了一遍,“漫漫,回答我,前者还是后者,yesorno。”

“……后者。”

如果让纪云深误会她,才能够让他放了她,那她实在没有必要再去大费周章,去做一些伤害他,或是伤害自己的事情。

谢之谦的蹙紧的眉头慢慢的舒展,接着就伸手从裤袋里掏出烟盒,并抽出一根,放在手里把玩,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后,才缓缓淡淡的说道,“漫漫,能跟我说说你耳后的那个……纹身吗?”

乔漫听到谢之谦的话,抬起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耳后已经被洗掉的纹身位置。

那个大写的“y”字,已经在洗掉后,变成了一个淡红色的疤痕。

时间久了,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疤痕的存在,如果不是他提醒的话,她几乎都已经不会再想起她纹身时的疼痛,和那种初恋微涩的感觉。

“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几次了,你忘了。”

谢之谦将手中把玩的香烟凑近了嘴边,没点燃,就只是那么叼着,“有点忘了,你再跟我说一遍,我想听……”

乔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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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2,结局篇13,我突然回国,是不是让你产生了什么误解?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会儿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坐在餐椅上,已经有些醉意朦胧的乔漫,和站在她身边,正低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高大挺拔的男人。

包厢里很静,静的她可以清晰的听到空调吹出的冷气声音。

和男人胸口剧烈起伏,而从薄削的唇里发出的略有些粗重的喘息声音。

他好像淋了雨,深黑短碎的头发,和熨烫精致的手工西服上,都沾染了不少的雨水。

就连那双永远都一尘不染的高级手工皮鞋,也都跟着沾染上了不少雨水,即便这样,他整个人看起来也并没有丝毫的狼狈,反而有些颓废的性感,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很难移开视线的性感。

她仰着脑袋,只跟逆着棚顶光影的他对视了大概有两秒钟,就仓皇的挪开了视线,她怕继续下去,她会暴露她隐藏好的所有情绪,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她很怕他。

当然,并不是那种单纯怕失去的怕。

而是那种明知道可能会失去,但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失去的那种怕,没有理由的怕。

“走吧,漫漫,跟我回家。”

乔漫纤细的手腕被他的大手扣住,她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开,微蹙的眉头,不禁皱成了一团,“……家吗?”

她又仰起精致尖细的小脸,看向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人,“纪云深,我突然回国,是不是让你产生了什么误解?”

男人没有说话,深邃如夜的双眸依然紧紧的盯着她。

乔漫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接着又说了一句,“如果有的话,我在这里正式向你道歉。”

几秒后,她再次仓皇的移开视线,并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披散的头发从耳后滑落到脸颊上,让人有些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至少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并不能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和情绪。

“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我不会久留,只是想陪甜甜多待几天……”

纪云深微微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也对你说过,我愿意等,不管多久……”

乔漫听到他的话后,已经舒展的秀眉,又微微的蹙起,她再次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却被他用了力量的大手轻轻松松的控制住,她恼怒的站起身,看着比她足足高出了大半个头的挺拔男人。

她如水的眸光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纪云深,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已经厌倦了,厌倦了男女之间这种你追我逐的游戏,也玩腻了……”

“我可以转身就忘记你,甚至可以狠心的抛下甜甜……”

“所以……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再用这副深情的样子面对我?我就是个声名狼藉,失去了家族背景,几乎一无所有的落魄千金,你为什么要跟我谈感情?为什么?你告诉我是为什么?为什么?”

“嘘嘘嘘,漫漫,漫漫,你冷静点……”

一股眩晕来袭,乔漫脚步不稳的晃了一下,七厘米高的鞋跟和地面上的高级地毯纠缠在一起,让她险些摔倒。

纪云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攥着她纤细手腕的大手,改为揽抱住她纤细到几乎不盈一握的腰身,并把她狠狠拽向了自己的胸膛前。

乔漫站稳后,继续挣扎,“纪云深,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纪云深揽抱着她腰身的铁臂又用了一些力度,剑眉微蹙,“漫漫,你要我说为什么,我有一万个理由,但我想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但我知道你很爱我,而我也很爱你……”

乔漫在听到他的话后,娇小柔软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她没有完全醉到失去意识,甚至还有着几分清醒,却耍着酒疯,“纪云深,我再说一遍,你放开我……”

男人微微的挑了挑眉骨,一张刀削斧凿的俊脸瞬间压了下来,距离她的脸只有一公分左右的距离停下,她明明还算清醒的脑袋,被他突然凑过来的男性气息,给瞬间熏染的不清醒起来。

她的一双小手撑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拼命的往后躲,却根本躲不开,最后她抬起了尖细的鞋跟,朝着他的手工皮鞋上踩了过去。

男人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乔漫的身体里的酒气上涌,一番折腾过后,只觉得脑袋眩晕的厉害,也隐隐的泛起了疼。

她把放在他胸膛前的一双小手,捂到了脑袋上,用力的晃了晃,想要驱赶眩晕和疼痛,却在晃过以后,更加的难受。

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声音也乱了下来,“纪云深,你放开我,听到没有,你放开我……唔……”

乔漫后面的话,被男人突然落下来的吻,给堵在了唇齿之间。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不禁睁大眼睛,怔愣了两秒钟,才想起来挣扎,可男人的一双铁臂已经完完全全的控制住了她,让她的所有挣扎,都变成了扭动的摩擦。

如果不是知道她是真的不愿意,他甚至觉得她是在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方式,故意的让他失控,让他……发疯。

他的吻一如既往的粗暴,甚至还带着刻意的蹂躏,像是在用这种方式诉说他的想念,以及他对她从未改变过的……欲望。

有爱才会有欲望,他对她,一直是爱先于欲望之前。

乔漫喝了酒后,整个人的反应要比平时慢很多,除了最开始的那几下挣扎,她就渐渐的在他粗暴的吻中,化成了一滩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如果不是他的大手紧紧的贴揽在她的腰身上,她现在或许已经跌到了地上。

他吻了很久,久到她的呼吸马上要停止的时候,他结束了这个吻。

乔漫一双小手紧紧的攥着他身前的衣服,小脑袋贴着他坚硬的胸膛,剧烈的喘息着。

男人线条精致的下颚摩挲着她的额角,修长的指骨不时的抚上她红肿的双唇,像是在平息刚刚那个吻带来的剧烈冲击,以及仔细的回味着那个粗暴的吻后余韵。

缓了大概两三分钟,她才恢复了一些力气,慢慢的从他的胸膛前退出去。

两人相对而站,谁都没有再说话,谁也都没有再试着靠近谁。

餐桌上那瓶罗曼尼康帝已经被她和谢之谦喝掉了大半,她站了一会儿,又重新坐回到餐椅上,白皙柔软的小手刚刚碰触到桌面上的红酒瓶,就被身旁男人伸出来的大手给抽走了。

“漫漫,不要再喝了,你差不多已经醉了……”

“我醉了吗?可为什么我醉了,却还是这么清醒……”

清醒的看着自己无能为力,清醒的看着自己在他的深吻中沉沦?

“纪云深,我不想跟你吵,你把酒还给我,我可能是喝得还不够多,所以才会这么清醒。”

说着,她又站起身,伸出柔软的手臂,试图把他攥在手里的红酒瓶抢回来。

可男人在察觉到她的意图后,就把手中的红酒瓶举高过头顶,她即便踮着脚尖,也只能够到他的臂弯处。

“纪云深,你把酒还给我,还给我……”

纪云深见她闹腾的厉害,干脆把红酒瓶凑到薄削的唇边,把剩余的小半瓶红酒,都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烈酒顺着喉咙,滑落到胃里,瞬间就蔓延开一片灼烧的痛感。

他没有吃晚饭,刚刚属于空腹灌那些烈酒,他的胃由于长期的应酬喝酒,和不算规律的饮食习惯,其实很不好,常常会疼。

在喝酒和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后,会疼得更厉害,不过刚刚把酒灌进去,胃里面就有微弱的痛感袭来,今晚,他恐怕要疼上一夜,无法入睡了。

乔漫见他把小半瓶烈酒都灌进了自己的嘴里,眼眶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她能够看懂他对自己的深情宠溺,慢慢的变成了猩红色,心脏也跟着剧烈的收缩,甚至有那么一秒钟都已经没有办法正常呼吸了。

隔了一会儿,她才推开他,并迅速的转过身,朝着包房的门外走去,“好,那我就再去要一瓶。”

纪云深剑眉一蹙,几步追上去之后,在她没有任何的防备下,直接把她扛到了自己的肩头上。

天旋地转过后,她就倒挂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她拼命的挣扎,“纪云深,你把我放下来,这样太丢人了……”

“你也知道丢人?”

乔漫重重的点头,语调很急,“你快放我下来啊!”

可换来的回应,却是男人的大手落在她的屁股上,并重重的拍了几下,“别动,老实点。”

说着,男人的大手就拉开了包厢的梨花木门板,并迈着苍劲有力的长腿,走到了走廊上。

乔漫在纪云深把自己扛到走廊上时,就自动的停止了一切挣扎,并迅速的抬起双手捂住脸,尽量不去感受周围路人的投过来的目光。

等他迈着稳健的阔步,走到餐厅的门口时,她又微微挣扎了一下,“纪云深,你放我下来,外面还在下着雨,这样走出去,我们两个人都会被淋湿的……”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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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3,结局篇14,你的男人,只能是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不过……主动的前提是,你确定你无法舍弃这段感情,但又不想立刻重新开始,还不想逃避的话,那么就不如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一方主动迁就另外一方。”

“你说你从和你老公从谈恋爱开始,就是他主动的比较多,这回就换成你主动,你带着孩子飞到国外。”

“我想以你的能力,重新再找一份高薪的工作并不难。”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只要你们在一个城市里,就不会出现宫崎骏说过的那句话,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问你有没有带伞,可我却忍住了,因为我怕你说没有,而我又无能为力,就像我爱你,却给不了你想要的陪伴。”

“爱情不需要远渡重洋,也不需要轰轰烈烈,你们只要在一个城市里,能够经常见到对方,能够经常听到对方的消息,即便现在只是短暂的分开,他会因此减少很多痛苦,你也会因此减少很多痛苦。”

“当然,如果到最后还是觉得两人之间存在很多问题,并不合适继续在一起,那么到时候再分开,也不算很晚,毕竟……深爱过的人,我们总是想再努力的试一次,哪怕遍体鳞伤……”

女主播的声音很甜美,在很深很深的夜里,像是从心尖流淌过的沁凉溪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重量。

女主播后面还说了什么,乔漫已经听不到了,她的脑海里一直不断的回荡着女主播的那句‘深爱过的人,我们总是想再努力的试一次,哪怕遍体鳞伤……’

也许是她把自己代入到这个故事,代入得太深了。

以至于她觉得,情感热线里的这位讲述者,和她的情感经历,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比如夫妻两人之间存在很多问题,而这些问题,或是某些伤害,或是一些难以言说的疲惫……

和他离婚以后,她不止一次的想过,他们能不能重新来过。

但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不能。

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一个纪晗,还隔着她的自卑和怯懦,以及那些她一直都无法原谅的伤害。

她的眼睛,她那个在肚子里还没有成形的孩子,她的父母,她全身百分之二十的烧伤,越来越重的抑郁症,还有……她的甜甜。

那么那么多的伤害,如果她真的可以轻描淡写,一笑而过,是不是就太对不起那些难熬到无法入眠的时间,和她一次又一次的几近绝望的失望?

但就像女主播说的那样,如果无法舍弃,又不想立刻重新开始,还不想逃避的话,那就不如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方主动迁就另外一方。

而这种处理感情的方式,也很适合她和纪云深。

她确定她对纪云深无法舍弃,但又不想立刻重新开始,那么为了她和纪云深都能够在这期间少点痛苦,最好的方式,就是留在一个城市里。

在她的印象里,她和纪云深之间,一直都是纪云深主动的比较多。

那么这一回,就换成她主动。

她决定留下来,留在林城,这样不仅可以减少她和纪云深远隔彼岸重洋的痛苦,还可以时常见到甜甜,陪伴甜甜。

想到这里,她就伸手关掉了枕边的录音机。

然后侧过身,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的风雨飘摇,和山脚下渐次连成一片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

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才在隐隐的头疼中熟睡了过去。

……

今天是周六,纪云深没有去上班。

纪云深晨跑回来,伊莲娜就迎了上去,“纪先生,刚刚你父亲的私人助理过来,把甜甜小姐接到纪家老宅了,说是这个月末就是纪老爷子的生日了,想让甜甜过去多陪老爷子住几天,热闹热闹。”

昨晚,纪铭就给他打过电话,说是今天一早就会派人过来接甜甜,他知道这件事,就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准备绕过伊莲娜上楼,刚刚走到她的身侧,就听到伊莲娜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对了,纪先生,你母亲刚刚打来电话,说是让你在老爷子过生日前抽空回去一趟,带着……乔小姐。”

纪云深精致的剑眉微微蹙了蹙,隔了几秒钟,才低淡的回应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他双手插进运动裤的裤袋,一双苍劲有力的长腿,迈着稳健的阔步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过去,高大挺拔的身姿,在窗玻璃投射进来的明媚光线中,好像自动的镀上了一层金光,特别的熠熠生辉。

与此同时,二楼的客房里。

乔漫由于宿醉头很疼,又处在倒时差的痛苦中,很早就醒了,她感觉自己的状态很差,几乎没有办法面对纪云深和甜甜,所以就没有立刻起床,而是赖着床,用刷微博的方式,分散头疼和倒时差的痛苦。

说起来,她赖床的毛病从小就有。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她从小就喜欢赖床,只要给她一本书,或是一个感兴趣的东西,她可以赖在床上,一天不吃不喝不出房间门。

以前网络不发达,赖床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看书,或是看漫画绘本,又或者是看晦涩难懂的英文读本。

现在是网络高度发达的时代,赖在床上,几乎都是靠电子产品,手机或是ipad,看看热门电影电视剧,或是综艺脱口秀和真人秀,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回国后,没有了在国外那么高强度的工作压力,除了面对纪云深的时候,她感觉身心都很放松。

……

纪云深上楼后,先是回主卧冲了一个热水澡,随后又换了一身家居休闲服,准备下楼吃早餐。

出了房门后,见乔漫所住的客房房门紧闭,他就又皱了皱眉头,停顿了几秒种后,朝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走过去,大手抬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来,如此反复了几次,才落在梨花木门板上,并轻轻的敲了几下。

乔漫刷了一会儿微博,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就开始看综艺脱口秀,刚刚看了几分钟,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她赶紧按了视频暂停,并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睡裙,然后低淡的说了一句,“是谁?有事吗?”

“是我,可以进来吗?”

乔漫眉目微动,又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睡裙,才缓慢的说了一句,“可以,你进来……”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纪云深就伸手推开了梨花木门板,下一秒,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就映入了她的眼帘,并迅速占满她的眸底。

男人几个大步走过来,在乔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宽大的手背就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确定她没有因为宿醉而折腾的感冒发烧,线条紧绷的英俊脸庞才缓和了一些,“饿不饿?有没有头疼?”

她现在不仅头疼,还浑身没有力气,不能动,一动就感觉胃在翻涌,好像下一秒就会大吐特吐。

“没有……”

她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说了一句,“我很好……”

男人听到她有些欲言又止的回答,刚刚已经缓和的脸部线条,又不知不觉的紧绷了起来,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纪云深,昨晚我想了很久,也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打算……”

“什么打算?”

乔漫抿了抿嫣红的双唇,隔了两秒钟,才低低缓缓的说道,“我打算留在林城,不回美国逃避你了,但……我也没想过和你重新开始,我想……单独带着甜甜去青龙湖公寓生活,然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如果你觉得你能接受的话……”

“我接受。”

乔漫没有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干脆,以为他会冷嘲热讽她几句的。

毕竟……她现在所做的这一切,确实有些不讲道理,无情又自私。

他那么优秀,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完全没有必要停留在原地,等着她转身或是偶尔心血来潮的回头。

但他没有,他一直都站在原地,哪里也没去。

深情的让她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是她有些太不知好歹了。

可……在午夜梦回惊醒的时候,她在那些浓烈到难以自拔的埋怨和怨恨中挣扎着的时候,想的最多的却是,永远都不原谅,永远都不……回头。

“不管你是要回美国,还是留在林城,不管你带走甜甜,还是留下甜甜,我都接受,但这些的前提是……你的男人,只能是我。”

他可以放手让她离开,让她逃避他,逃避这段感情,但他的纵容,也仅限于让她更开心,然后开始她想要的新生活,而不是让她重新开始新的感情。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遥远的未来,她的男人是他,也只能是他。

之前,纪云深并没有这么明确的跟她表达过他的想法,云淡风轻的都让她有些诧异,而此时此刻的纪云深,才是她一直以来所熟悉的那个纪云深,霸道专制,却又带着毫无道理的纵容,和没有底线的宠溺。

这样的他,一直都让她欲罢不能。

她想,她这一生,都不会再碰到像他这样的男人了。

或者说,再也不会碰到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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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4,结局篇15,你离婚这么久了,就没有考虑过其他人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嗯。”

纪东河一双沧桑锐利的眸子看向落地窗外,很快就失去了焦距,间隔了十几秒钟,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们陪不了他一辈子……”

坐在纪东河身边的纪铭剑眉微蹙,抬起大手,拍了拍他有些下垮的肩头,“爸,我知道您心里的苦,我们很爱您,小深也是,我们谁都没有怪您。”

纪东河收回视线,抬起苍老的手,拍了拍纪铭的大手,并低低的笑了两声,然后缓缓慢慢的说道,“……嗯,谢谢你们,也替我谢谢小深。”

他自从醒来,得知纪云深动了云家的事情,已经很久都不见他了。

可能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从来都自信笃定的他,开始质疑起自己这一生。

别人都说他一生叱咤军政商三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俯瞰整个世界,是这个国家的开国先锋,功勋将领,更把纪家创造成了林城第一名门望族。

他的辉煌和成就,完全可以在林城,乃至这个国家的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的人生,是所有人景仰和艳羡的人生,更是被人无法重新演绎和复制的人生。

但即便这样,他的辉煌和成就,也没有他的风月之事,那么令世人久久沉迷。

这几个月以来,林城的媒体,报道过很多次他和周兰清携手了一生的爱情故事,而在这个爱情故事当中,不得不提到的人,就是插在他和周兰清之间多年的云梳。

世人可能很喜欢把离自己很遥远的事和人,想象的过于虚幻,就像现在提到民国时候的那些爱情故事,大家就会忍不住的加上自己的虚幻和想象,久而久之,就成了神话和传奇。

可实际上这段感情并没有世人想象中的那么旖旎浪漫,这些年,他也只有在特别空虚寂寞的时候,才会去找云梳,两人呆在一间屋子里,什么都不做,就是相对无言的坐着,然后直到他离开。

这像是他和云梳之间的默契,而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到目前为止,他唯一肯定的一点就是,他确实很爱周兰清,到现在也深爱。

但他也确实很喜欢云梳的年轻活泼和古灵精怪,但非要让他说他爱没爱过云梳,其实他也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云梳有着倔强的眉眼,和周兰清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征服欲又刚好是男人天生的劣根性,就这样,他走上了那条歧路,和周兰清渐行渐远。

很多人都说过,云梳比周兰清年轻漂亮有朝气,就是周兰清的替身。

可他知道,他从来没有把云梳当过周兰清。

周兰清年轻的时候,比现在的云梳更漂亮,也更有英气,那样的美人,只要看一眼,就会终生难忘,根本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女人就能够取代的。

他想,他会和云梳保持这么多年见不得光的婚外情关系,就是因为云梳表现出来的那些比周兰清更需要他的样子。

云梳在他面前有表情,会哭会笑会闹。

可周兰清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他觉得她当初会嫁给他,就只是因为她被天煞孤星这四个字逼得走投无路,才被逼无奈又无可奈何的嫁给他。

他也一直都在云梳的身上找,找那些在周兰清身上根本体会不到的那种被需要的慰藉。

是的,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想通,他会那么沉迷云梳,就只是因为她表现出需要他保护的样子。

马上就要八十大寿了,他却才活明白,这一生,终究……活得太糊涂了。

纪铭落在纪东河肩骨上的大手收紧了一些,“爸,您就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您能够早日养好身体,我和小深都需要您……”

纪东河脸上的疲惫更浓重了一些,闻言低低的笑了两声,才用着轻喘的气息说道,“纪铭啊,说起来,我对你的歉意要大过小深。”

“可能小深的性格天生就随我和你妈妈多一些,所以他不管在政界军界还是商界,都能够八面玲珑游刃有余,可你就不一样,你的性格偏软弱一点,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和你妈妈都太强势,才会把你弄成优柔寡断当断不断的性格……”

纪铭轻轻的嘘了一声,“爸,这跟您和我妈没有关系,如果真的是我喜欢的东西,我也会据理力争,您可以把我偏软弱的性格,当成是我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纪东河当然知道纪铭这么说是在安慰他,他没有接茬,而是转移了话题,“纪铭啊,我始终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我和你妈妈之间最大的问题,是我们都太强势,谁都不肯轻易低头。”

“但现在我可能时日无多了,有些话趁着我还能说出来,我想说一说。”

慕惜坐在一旁,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

纪铭高大的身躯僵了一下,眼睛里好像有温热的液体在蔓延,一点一点的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和云梳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说她是我婚外的情人,其实并不准确,如果非要准确一点的说,她更像是我的红颜知己,虽然我们相差很多岁,但她能够看懂我,当然,我也能看懂她,和她在一起不累,也很自在。”

“自从我和她的事情被媒体曝光,在世人的眼里放大无数倍以后,有不下几十家媒体报道过她曾经为我流产,或是为我生过孩子的新闻,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些都是假的,舆论效果而已。”

“我没有澄清,是因为那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你只需要记住,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你妈妈……”

说到这里,纪东河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他顿了顿,间隔了几秒钟,才继续说道,“我的意气风发,我的强势,我的不肯低头,不仅害了我自己,也害了你妈妈,害了你,害了小深……”

“你妈妈那里,我活着的时候是没法道歉了,但你和小深,我真心诚意的说一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纪东河的声音带着历经岁月沧桑洗礼后的暗哑,听着是在道歉,但又很像告别,纪铭伸手抹掉眼底的湿润,剑眉不禁蹙了蹙,十几秒钟以后,才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爸,我们是一家人,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我和小深从来都不需要您的谢谢或是道歉,我们……”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开口说道,“……我们只希望你能够长命百岁,多陪陪我们……”

纪东河微微偏头,看向身边的纪铭,“纪铭啊,你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要动不动就哭。”

他的眉头深深的蹙起,语气也不禁变得很严厉,“还有啊,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你要看淡一些,如果你这样的话,小深即便想在你面前软弱一下,都不敢软弱了。”

纪铭轻轻的点了点头,“嗯,我明白。”

“嗯,明白就好,我累了,想回房间休息了,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纪铭在纪东河起身后,赶紧伸手扶住他,“爸,我送您上楼。”

纪东河听到以后,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还没有废到上个楼需要人扶,你们快走吧,别打扰我休息。”

纪铭根本放心不下,刚要迈出脚步继续跟着,就被站起身的慕惜给拉住了,接着就朝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跟着了。

即便心里有很多的担忧,但他太清楚纪东河的脾气和秉性,知道自己再怎么劝,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艰难的向楼梯口移动,一步一步,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

等到纪东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慕惜才看向纪铭,轻轻的开口说道,“阿铭,你也不要太难过,就像爸说的,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我们除了接受,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在爸剩下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努力让他开心,也会让小深对他打开心结……”

小深因为周兰清和云梳的事情,一直都对纪东河有很大的误解,在加上乔漫的事情,爷孙俩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

虽然因为纪晗下药的事情而有短暂的缓和,但纪云深不顾及纪东河的面子,把势力遍布整个京城的云家连根拔起,等于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这三个多月以来,纪云深和纪东河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甜甜。

而纪铭和慕惜为了缓解两人的关系,常常利用甜甜作为中间的纽带,让两人至少能够有点联系。

现在纪东河时日无多,他们不能再这么耗下去,得尽快利用这次纪东河的生日,让两人的关系破冰。

这样他们不会有遗憾,纪东河不会有遗憾,小深也不会有遗憾。

……

纪铭和慕惜离开纪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两点十五分了。

上了车子以后,慕惜就拨通了纪云深的号码。

他那边声音很嘈杂,好像在开会,“妈,我这边很忙,有什么事您就长话短说……”

“今晚有时间吗?我和你爸想见见你和……乔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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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5,结局篇16,纪总,我们现在好像是公平竞争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城是这个国家有名的海滨生态旅游城市,海洋和森林覆盖率为全国的百分之三十二,城市绿化覆盖率更是高达百分之八十。

号称为“天然氧吧”,也有“林都”的美誉,也因此被称为林城。

这些年,她走过那么多的城市以后,发现林城的雨和阳光,都要比其他城市美。

不知道是因为这座城市里有她心底的那个人,还是因为她埋藏在心底的那份很深很深的依恋。

刚刚小陈只是说了几句无心的话,却让她的心里,久久的不能平静。

她在阳光的沐浴中,闭了闭眼睛。

直到心底那些汹涌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她才低下头,继续工作,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

下午,三点五十六分。

纪云深将烟灰色宾利车子,缓缓的停在了乔漫工作的办公大楼前的停车坪上。

周围人来人往,不时的驻足停下,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

纪云深早已经习惯这样的注视,他很简单的忽略掉,就迈开一双长腿下了车。

刚刚下车,就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大楼里面走出来,离得远,并不能把男人的脸部线条和轮廓看得很清楚。

但他几乎不需要看得多么清楚,就已经将那个男人辨认了出来。

纪云深将车钥匙放进裤袋里,不疾不徐的走过去,与大楼里走出来的男人刚好狭路相逢。

他走上前,在离对面男人大概半米左右的位置停下,并慵懒散漫的说道,“顾总,一直都知道你餐饮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心理学这块也有兴趣了?”

是的,对面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顾西沉。

顾西沉听到纪云深的话,一双大手慵慵懒懒的插进裤袋里,剑眉微蹙,声音低沉,“纪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耐不住寂寞,总是喜欢干为难自己的事情,这不,又干了一件蠢事为难自己,见谅见谅。”

上午的时候,孙秘书就告诉他,乔漫新进的公司被林城一个隐形富豪收购了。

他当时还想了好几秒钟,猜测这人是谁,没想到是顾西沉。

“砸这么大的价钱,去自己并不擅长的领域,恐怕……顾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顾西沉好像一直都没怎么对乔漫死心,这些年,明里暗里的帮过她不少,当然,他并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对顾西沉的死缠烂打没有信心。

感情最怕见缝插针,趁虚而入。

乔漫现在虽然放不下他,但也不可能立刻和他重新开始,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还存在变数。

而顾西沉,就是这个变数中的最大变数。

论深情能力手腕,他并不比自己差多少,最重要的是,他有耐心,他对乔漫真的太有耐心了。

有耐心到让他觉得害怕。

“纪总,你恐怕对我有所误会,还有,我最近戒酒了。”

顾西沉锋薄的唇角挂着一丝慵懒的浅笑,明明是一句笑意深浓的话,却带着无数的嘲讽和挑衅。

“顾总,你没喝酒,却怎么在说醉话?”

纪云深又走近了一些,伟岸挺拔的身躯贴近顾西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还有啊顾总,我最近刚好觉得手很痒,你最好别跟我耍什么花样,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顾西沉挑了挑精致的剑眉,赶紧抬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纪总,你在林城一手遮天呼风唤雨,我哪敢关公面前耍大刀,收购这家公司,纯粹就是巧合,没想到就这么撞到枪口上了。”

说完,他眨了眨眼睛,又缓缓的退后了一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对啊,纪总,瞧你这气势把我吓得……”

“据我所知……你和乔漫已经离婚了,先不说这只是一个巧合,即便不是巧合,我就是为了乔漫才收购这家公司……”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并继续用着散漫至极的语气说道,“纪总,以这种情况来说,我们现在好像是公平竞争的关系。”

纪云深看着退出半米外,挂着一脸深浓笑意的顾西沉。

隔了几秒钟,才迈开长腿接近他,并伸出双手,轻柔细致的帮他整理西服衣领,然后才低淡的说道,“顾总,我拿来骗媒体的话,你也当真?”

顾西沉的眉头又蹙紧了一些,轻轻的反问,“纪总,别告诉我,你又是玩的欲擒故纵。”

“怎么,你有意见?”

顾西沉摇了摇头,“当然没有,不过我就怕你的这招欲擒故纵,说服不了乔漫。”

结婚证对他和乔漫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但对于那些朝着他和乔漫前仆后继的女人和男人来说,就有很大的意义。

那张结婚证,不仅是借口,也是拒绝的理由。

“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劳烦顾总操心了。”

纪云深已经帮他整理好了西服的衣领,接着后退了一些,双手插进西裤的裤袋里,“还有,我想奉劝顾总一句,少说话多做事。”

顾西沉当然听明白了纪云深的话,他在提醒他,这件事情,他对乔漫只字不能提。

“放心吧,纪总,我也很忙的,对别人的老婆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纪云深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就迈开一双苍劲有力的长腿,朝着前面办公大楼的门口走去。

顾西沉转身瞥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缓慢的摇了摇头,类似于呢喃的说道,“为什么这世间,为情字所困的人,都这么的相似?”

他站在原地停留了几秒钟,才继续朝着停车坪的方向走去。

和顾西沉背道而行的纪云深当然没有听到他的呢喃,而是迈着稳健的阔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大厅里,都是衣着光鲜的都市白领,在纪云深走进去的那一刻,都不禁驻足看了过来,那个场面,绝对不亚于一线明星突然走进人群的感觉。

他走到金色电梯旁,按下电梯键,等了几秒钟,电梯停在了一楼,他走进电梯里面,也隔绝了大厅里的那些爱慕的视线。

……

几分钟以后,电梯稳稳的停在了十八楼。

纪云深推门走进心理咨询室的时候,就几乎吸引了工作区所有员工的视线,包括坐在乔漫工位旁边的小陈。

乔漫做事很少会被外界打扰,此刻正坐在工位上,低着头认真的整理着客户资料。

直到小陈的惊呼声在耳边不断的响起,打断了她的聚精会神,她才顺着小陈的视线看过去……

因为工作区的员工都穿着统一的工作服,纪云深走进来以后,梭巡了一会儿,才看到坐在偏角落里的乔漫。

而这时,她刚好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还是她先仓皇的移开了视线,并作出了一副不认识他,也不打算认识他的样子。

纪云深倒是完全不在意她的态度,而是迈着长腿,径自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陈看着纪云深朝着她所坐的方向走过来,小声的嘟囔低喃,“漫漫姐,怎么办怎么办,他朝着我走过来了,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晕了,怎么办……”

就在小陈马上要幸福的晕过去的时候,纪云深的脚步在她旁边的工位停了下来,她愣愣的偏移视线,最后落在乔漫的身上。

这个帅到犯规的男人……是来找乔漫的?

乔漫在瞥到纪云深的那一刻,就没敢再抬头,直到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她的工位前,她才不得不抬头看向他,“你……有事吗?”

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想跟你说几句话。”

乔漫秀眉微蹙,“你……可以打电话啊!”

“电话里可能说不明白,我就亲自过来了一趟,打扰到你工作了吗?”

在这个城市,你可以不知道谁是一线明星,但你绝对不可以不知道纪云深。

他是手握这座城市的经济命脉,也是这个城市经久不衰的传奇和神话。

完美的家世,完美的身材,完美的长相,再加上他叱咤军政商三界多年,手腕一流,在林城,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个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大人物,简直可以说是上帝的宠儿。

平时见到他不是在电视里,就是在杂志上,可当他这么真真实实的站在大家的面前时,大家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乔漫早在他走到她的工位旁,就察觉到了周围同事投来的好奇和打量的目光,突然觉得和他说话很有压力,就尽量放缓了语调,“是的,我现在不方便……”

周围的同事,在听到乔漫的话后,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不敢想象在林城,还有人敢当面拒绝纪云深,拂他的面子。

“漫漫,五分钟,我只需要五分钟。”

整个办公区,在纪云深走进来以后,变得落针可闻。

当纪云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围几乎都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要知道,在这个城市里,能够让纪云深这么低三下四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的前妻乔漫。

乔漫乔漫……

众人在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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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6,结局篇17,我可能会一直这么吊着他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下午五点多的太阳光线,是深浓的橘红色。

纪云深迈着苍劲有力的长腿走过来,高大伟岸的身躯逆着落地窗外涌进来的橘红色光影,显得愈发挺拔修长,走近她后,几乎遮住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也满满的占据了她漆黑的眸底。

见她站在那里没有动,纪云深挑了挑精致好看的剑眉,用着低沉磁性的声音问道,“怎么了,漫漫?”

乔漫赶紧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五点多的林城,进入了下班的高峰期,道路堵车很严重。

纪云深的烟灰色宾利车子刚刚驶进办公大楼前的车流里面,整条路面就被前方突然发生的车辆追尾事故,给堵成了停车场。

乔漫不停的抬起左手的手腕看表,生怕迟到。

要知道,见长辈,最忌讳的就是迟到。

尤其她和纪云深的妈妈之间还有过很多不愉快,如果迟到,很难不让他的妈妈往其他的方面想,就好像……就好像她刻意用这种不尊重长辈的方式来对待她一样。

可实际上,不管她们之间有过什么不愉快,她并不会用这种没有礼貌,甚至是不尊重长辈的方式回应,她的家教不允许。

就这样堵了十几分钟以后,乔漫开始坐立不安,“纪云深,堵车这么严重怎么办?”

纪云深倒是很泰然自若,一手慵懒的搭在车窗上撑着脑袋,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听到乔漫的话,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光缓缓慢慢的看过去,漫不经心的让人有些嫉妒,“没关系,如果继续堵下去,我就再跟我妈约别的时间。”

乔漫知道,除了另外约时间,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也就沉默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离约会的时间还剩下十分钟的时候,前面的车子终于开始缓缓的向前移动。

从乔漫工作的地方,到星河酒店,即便不堵车的情况下,也需要四十分钟的车程,更何况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每条路都很堵车,那按照这样的时间表计算下去,她和纪云深赶到星河酒店,至少要迟到半个小时。

不是五分钟十分钟,而是半个小时。

慕惜是娱乐圈的金牌经纪人,她能够有今天的成绩,除了自身的天赋,还有后天不懈的努力,当然更多的是自律,而且……她非常的有时间观念。

童沁曾经跟她说过,慕惜在时间观念方面,对于她手下的艺人,几乎零容忍。

也就是说,没有时间观念的人,都会被她淘汰。

想到这里的时候,乔漫才惊觉自己想多了。

她又不是纪云深的谁,而且这场约会是慕惜提出来的,她即便迟到了,像是对待普通人那样充满歉意的解释一下也就过去了,真不知道自己在这兀自纠结什么?

虽然她的心里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刚刚她把自己代入到了纪云深的女朋友,或是妻子的那个角色当中去了,才会把慕惜对她的看法看得那么重,其实……实在是没有必要。

她会同意去见慕惜,就只是想让自己不再逃避。

不逃避这段感情,不逃避纪云深,也不再逃避他的家人。

想通以后,她就把背脊深陷进座椅的椅背中,然后转过头,看向穿梭跳跃在高楼大厦之间的城市夕阳,以及路上的人来人往。

纪云深重新启动车子,跟着前面的车子缓缓的向前行驶,刚刚向前行驶了几十米,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戴上蓝牙耳机,随后滑下了接听键。

即将入夜的风透过车窗吹进来,轻轻的拂过脸颊,带着一片撩人的微痒。

乔漫始终偏着头看向窗外,在身边的男人接听电话的那一秒钟,所有的感官系统不知不觉的就全都集中到了他那里,尤其在电话那头传来优雅女声的时候,乔漫就猜测出来了对方的声音,是慕惜。

“小深,妈妈已经到星河酒店了,你和漫漫在包房里吗?”

纪云深一双深邃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的路况,并不时的观察车子两边的后视镜,听到慕惜的话后,缓缓的说道,“妈,我这边有点堵车了,你先进去点东西吃,我和漫漫会尽快赶过去。”

其实在这种时候,乔漫还是很庆幸有纪云深跟在身边。

不管她对慕惜是什么样的态度,尊敬或是不尊敬,有他在中间,总比她歉意的解释强过百倍。

慕惜听后,什么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嗯,不着急,你开车慢点。”

“好,我挂了。”

纪云深切断手机通讯后,就偏过头瞥了一眼身边的乔漫,见她很放松的看着窗外,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加重油门,朝着星河酒店的方向行驶了过去。

……

四十五分钟以后,纪云深的烟灰色宾利车子缓缓的停在了星河酒店门前的停车坪上。

周围都是园林景观灯,地灯,和散着昏黄光影的高杆路灯,各种颜色的霓虹灯影混合在一起,将乔漫眼前的一切都渲染得五彩斑斓,而她的心情也跟这些五彩斑斓的灯光一样,复杂又难解。

她正要推开车门下车,就看见高大的男人绕过车头走过来,很绅士的为她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并伸出大手迎接着她,她愣了足足有十几秒钟,才把自己的手放在他大手的掌心里,并缓缓的说了一句,“谢谢。”

纪云深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剑眉,作为回应。

乔漫的脚上还是那双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不知道是他站在车门边的缘故,还是她潜意识里很紧张很害怕,尖细的高跟鞋不知怎么,突然就朝着一边歪过去。

她短暂又急促的惊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东西,却抓在了他白色的衬衫上。

由于她身体下坠的力度,他白色衬衫上的几颗纽扣瞬间崩落到了地面上,还未修剪的指甲甚至在他的胸膛前,不小心的留下了几道挠痕。

男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伸出一双铁臂,将她稳稳的抱在宽大的怀抱里,“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走路总是摔跤?”

乔漫在他的怀抱里站稳,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晰的看见他胸膛前的挠痕,和……做过什么激烈的床上运动后的效果一模一样。

如果他们就这样走进去,慕惜会不会认为他们迟到,是因为年轻人之间的干柴烈火?

纪云深见她低头,朝着他胸膛的方向看得认真,不禁笑了笑,“晚上让你看个够,妈已经在里面等很久了,我们进去吧。”

他穿着的白色衬衫的纽扣崩落在了地面上四五粒,除非重新换一件,不然根本遮不住他胸膛上的刺目挠痕。

“纪云深,你这个样子进去,很容易让别人产生误会……”

纪云深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那么细节的东西,听到她的话后,就朝着自己的胸膛看了过去,大概停顿了四五秒钟,他才缓缓的说道,“所以……你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星河酒店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大型的购物商场,可以临时去买件衬衫换上,而去比较远的购物商场,去买衬衫换上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就像他说的,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她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衬衫,可是怎么整理,都遮不住那几道刺目的挠痕,最后她也就放弃了。

纪云深见她不再折腾了,就低声的问了一句,“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乔漫点点头,“可以了。”

话落,男人就伸出长臂环住了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身,随后迈开修长有力的长腿,和身边的女人并肩往星河酒店的门口走去。

夜风习习的吹来,乔漫衣裙的裙摆被风吹起,不时的飘到他的双腿前,带着男女之间特有的旖旎,还有浪漫。

乔漫始终低着头,披散的头发滑落到她的脸颊上,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脸,和她脸上的表情。

纪云深也没有勉强她,一路都是紧紧的揽抱着她,在所有路人注视的眸光中,走向了里面的包房方向。

慕惜没有点餐,而是坐在餐椅上沏着茶水,纪云深推门走进来的时候,她正好沏到了最后一步,等到茶沏好了,她才抬起头,看向餐桌对面的纪云深和乔漫。

而除了他们般配又登对的身材和样貌之外,最先映入她眼帘里的,就是纪云深的衣衫不整,和胸膛前刺目的挠痕。

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指了指自己对面的餐位,“你们两个坐吧,我不知道漫漫喜欢吃什么,就没点餐,小深,现在开始点吧。”

纪云深点点头,然后就拥着乔漫坐在慕惜对面的餐位上,自己则紧挨着乔漫坐了下来,并按铃叫来了门外的服务员。

服务员走进来以后,纪云深就开始点餐,点的都是慕惜和乔漫爱吃的东西。

慕惜知道自己儿子的挑食程度,就皱了皱眉说道,“小深,别光点我和漫漫喜欢吃的东西,也点一点儿你喜欢吃的东西啊!”

“你们喜欢吃的东西就是我喜欢吃的东西,所以,我什么都可以。”

纪云深站起身,拿起慕惜刚刚沏好的茶水,给慕惜乔漫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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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7,结局篇18,你深夜随便留宿在我这里,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眉目微动,软糯的语调,尾音极重,“纪先生,你我虽然男未婚女未嫁,可你深夜随便留宿在我这里,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记得我们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现在,甚至连男女朋友都不是,请问,你还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对我提出‘留宿’这两个字呢?”

她笑得很明媚,在车窗外昏黄摇曳的灯火里,显得特别的清水芙蓉,好似误落人间的仙子,干净到不染纤尘。

整个人明明散着恼怒的气息,可看在男人的眼睛里,就像在对他撒娇。

纪云深的大手缓缓的解开了系在身前的安全带,随后便倾身过去,高大的身影几乎立刻就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亮,只剩下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

她被他逼退到车门旁的角落里,缩着肩膀,一动没敢动。

面对纪云深这样气场强大的男人,她也不是每次都能够做到镇定自若的,至少,在他用这种既魅惑又性感,含情脉脉又深情款款的眸光看着她的时候,她是做不到一点都不受他的蛊惑的。

对于她的这种反应,男人好像上了瘾。

高大挺拔的身躯忍不住的又靠近了她一些,直到她娇小的背脊抵在了车门边,再也没有了任何退路,他薄削的唇角才满意的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并伸出修长的指骨,覆上她精致的眉眼,秀挺的鼻梁,最后落在那张他吻了无数遍,却从来都不会腻的柔软双唇上。

男人的手指在她的红唇上停留了大概几秒种后,又一路向下移去,最后落在了她漂亮的锁骨上,然后朝着她的脸缓缓的吹出一口热气,“漫漫,我已经在这么努力的追求你了,难道还算不上你的追求者吗?非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跟我一点关系都扯不上,真的会让你很开心吗?”

乔漫觉得,如果她此时此刻回答他‘是的,很开心’,她有非常强烈的预感,今晚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折腾她。

她昨晚熬了一个通宵,这会儿汹涌的困意不停的袭来,整个人疲累的不行,根本不打算跟他在这种小事上耗下去了。

他做过那么多次过分的事情,也没见哪次她把他怎么着,到最后,都是她被他折腾的不行。

她很聪明的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他一句,“纪云深,没名没分的事情,你做起来是不是很开心?”

“漫漫,现在是你不给我名和分,如果你想要纪太太这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我随时都可以把我们离婚的状态改成复婚的状态……”

乔漫好看的秀眉又蹙紧了一些,没再拐弯抹角,“纪云深,你难道都听不出来我是在用非常委婉的方式拒绝你提出的留宿要求吗?”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在林城若论不要脸,纪云深排第二,大概不会有人敢排第一。

他高冷禁欲的外表下,藏着用言语根本形容不出来的霸道,专一,还有深情。

纪云深眉目微动,又缓缓的朝着她的脸吹出一口热气,语调更加的低沉磁性,极其撩人,“漫漫,今晚我想留下来,别赶我走,好不好?”

乔漫没有继续跟他耗下去,妥协道,“你只能睡客厅的沙发。”

男人点了点头,“好!”

乔漫等了几秒,见他还没动,又蹙眉问了一句,“纪云深,你怎么还不动?是在等着我反悔吗?”

纪云深低低的笑了笑,就连那双深邃如夜的眸子,都沾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笑意,“漫漫,如此良辰美景,你不觉得应该给我点睡沙发的补偿吗?比如主动投怀送抱一下,或是来个晚安吻安慰一下……”

“你做梦!”

男人停留在她锁骨上的大手重新移上来,攥住了她尖细的下颌骨,“那我还真的是梦过挺多回了……”

乔漫知道,纪云深是在指她刚刚接近他时,主动的投怀送抱,甚至献吻献身。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闭了闭眼睛,语气已经有些无奈,“纪云深,你是打算今晚一整晚都要跟我这么耗下去……唔……”

后面的话,乔漫还没有说完,纪云深的大手就抬起了她尖细的下颌骨,让她被迫仰起脸,随后,他的吻就密密实实的砸落了下来。

乔漫的一双小手撑在他健硕的胸膛前,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的一双铁臂轻轻松松的揽抱住,迅速的加深了这个吻,并刻意的蹂躏着她香甜柔软的双唇。

她的秀眉皱成了一团,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也没有撼动他半分,最后也就放弃了挣扎。

他的吻技很好,不会蹂躏粗暴到让人反感,但也绝不是蜻蜓点水般的绅士之吻,他的吻常常介于两者之间,轻重缓急都有着他特有的撩人味道。

总之,明明一开始是想拒绝的吻,可到了最后,又忍不住受到他的蛊惑,而渐渐的沉沦在他高超的吻技之下。

好像……每一次都是这样。

她的体力远不如他,最后渐渐的化成了一滩水,依附着她。

男人一双深邃如海般的双眸,看着她眉眼之间的恼怒和逞强,渐渐的化成了柔软的旖旎,薄削好看的唇角缓缓的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才放开了已经有些呼吸困难的她。

他没有立刻退开,而是低下头,与她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相互纠缠在一起,感受着吻后巅峰的余韵。

过了大概三四分钟,乔漫才恢复了一点力气,一双小手在男人坚硬健硕的胸膛前捶打了两下,当然,与其说捶打,更像是抚--摸,因为她真的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纪云深,我现在很累很困,想立刻就去睡觉,别再缠着我闹我了,行不行?”

纪云深看着她有些疲惫的小脸,呼吸浅淡的喷洒在她的脸上,间隔了两秒钟,才低淡的说了一句,“可以,但前提是,让我在你房间里的沙发上睡。”

乔漫已经有些懂纪云深的套路了,他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在争取自己的好处和福利,从逼着她同意他留宿,到必须只能睡客厅的沙发,再到她卧室里的沙发,那是不是半夜他就会打破他现在所做的承诺,而跑到她的床上去?

“纪云深,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太得寸进尺了吗?”

“所以漫漫,你打算继续跟我耗下去吗?”

乔漫当然不会选择用这种最笨的方式跟他耗下去,但她也不想他跟她进去也是真的。

不过,以他的耐心来说,跟她耗一个晚上都很有可能。

她是真的筋疲力尽,不想再耗下去了,“纪云深,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说好了不会立刻重新开始,说好了要给她时间。

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欲擒故纵,甚至在未雨绸缪。

“漫漫,我只是想离你近一些,哪怕窝在你房间的沙发里,别拒绝我,嗯?”

大概这一辈子,除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谁都不可能再让他这么低声下气。

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乔漫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非常无奈的点了点头,“好,你快点让开,我真的很累很困……”

“伊莲娜说你最近经常熬夜通宵?工作量很大吗?”

乔漫心里清楚,纪云深让伊莲娜跟着过来,一是为了照顾她和甜甜的饮食起居,二是为了让她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甜甜深夜发烧,和她经常熬夜通宵的这件事情,她根本就没想过能瞒得住。

乔漫缓缓慢慢的摇了摇头,“不是,工作量没有很大,我……我只是最近把加班的时间都留起来陪了甜甜,所以工作堆积,不熬夜做也做不完……”

“嗯,那……以后为了看着你不经常熬夜,我可能要经常留宿在这了……”

说到这里,乔漫才惊觉她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或者说,纪云深一直都在引诱她挖坑,然后再亲手把她推下去。

“纪云深,你……”

纪云深没有听她把话说完,就伸出修长的指骨,按住了她柔软香甜的双唇,“嘘,别说话……”

话落,他继续低淡的说道,“前些天我去美国出差,台风再加上暴雨信号不好,等接到伊莲娜的电话时,甜甜已经出院了,是不是我不问,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不跟我说?”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过去五年,你陪着甜甜住过那么多次院,我也从来都没有问过你的心情和感受,你就当……”

“嘘……”

男人修长的指骨再次覆上女人嫣红的双唇,“漫漫,你跟我不一样,我是男人,就该为你和甜甜遮风挡雨,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强大,而你不一样,你不必强大,你只需要依赖我。”

如果说,她听到他说的这番话,一点触动和感动的情绪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

但要说那些触动和感动能不能撼动她,她也可以很肯定的说,不能。

“纪云深,我没想过,也没有那个必要去依赖你,我一个人带着甜甜,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话题说到这里,好像又打成了死结。

而继续说下去,也只会变成无休无止的争吵,所以,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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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8,结局篇19,自卑这种东西,只要是深爱的人都有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当然知道今天是周六,但她手里还有一大堆客户资料等着她去了解,她也是真的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得与失。

况且在法定节假日加班,而去劳动仲裁提起告诉的,毕竟只占了少数,其他大多数的人,都已经默认了这个职场潜规则,即便根本拿不到加班费。

在这个物欲横流瞬息万变的世界里,每个成年人都不容易,有的需要赚钱养自己,有的需要赚钱养家糊口。

大家渐渐的在虚伪中,磨平了自己的棱角,成为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个人。

她也是这大多数人中的其中一个,没什么例外。

乔漫没有说话,她心里很清楚,和他继续这样争论下去,除了吵架,给彼此找不痛快,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结果,所以就没有再继续和他争论下去。

接着,她就伸手掀开了身上的被子,一双嫩白的小脚,套上了摆放在床边的白色卡通图案的拖鞋里,随后便朝着浴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纪云深精致的剑眉又蹙紧了一些,在她马上要走进浴室前,伸手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漫漫,你知道我有一千种,甚至是一万种方式让你辞职。”

“但我也很清楚你的脾气,而我也确实不想再用你不想要的方式去爱你,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但这些的前提是,你能照顾好你自己。”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冷硬到有些紧绷语调,“……如果你拼命工作,努力赚钱,就只是为了经济上的独立和自由,然后可以随时随地的彻底远离我,那我现在就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不可能。”

“就算你躲在这世界上的任何角落,我都会把你找出来,一天找不到,我就找一天,一个月找不到,我就找一个月,一年找不到,我就找一年,一辈子找到不到,我就找一辈子,直到我死去。”

“也就是说,你这一辈子都别想甩掉我。”

纪云深深邃如海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只跟他对视了几秒钟,就仓皇的移开了视线。

他靠近了她一些,声音又低又沉,磁性又撩人,“漫漫,不管我的话你能不能听进去,现在,我只能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最简单轻松的方式,就是让我养你。”

“我会把我名下所有的房产,包括明远集团的动产和不动产,都归到你的名下,让你做我的主宰。”

“另一个就是……到明远集团来工作,工作时间只限早上九点到晚上五点,双休日法定节假日必须休息,至于工作重量的多少,都由你自己来决定。”

乔漫抿了抿嫣红的双唇,几秒钟以后,才缓缓的抬起头,一双像是倒进了漫天星光的双眸对上他深邃如海的双眸,“纪云深,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变相让我觉得自卑和难堪。”

“漫漫,自卑这种东西,只要是深爱的人都有,相信我,在面对你的时候,我也有自卑。”

“至于难堪……”男人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几秒后,才继续说道,“你是觉得你的能力应付不了我安排给你的工作,还是觉得你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能进明远集团,才能在里面光明正大的插科打诨,只拿工资白吃饭?”

乔漫就只是单纯的抵触有他在的地方,其他的,她其实并没有想过。

而且,以她的学习和应变能力,进到明远集团里面,也不至于只拿工资白吃饭吧?

乔漫就这样和他对视了几秒钟以后,还是率先的移开了视线,“纪云深,我不想跟你吵……”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低沉到有些沙哑的嗓音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如果这两种你都不喜欢,也不想选择,那我们就各退一步,也就是第三种选择,回到你和谢之谦之前合开的那家心理咨询室去。”

“纪云深……”

纪云深有些舒展的眉头,又蹙紧了一些,“漫漫,听话。”

“有些事情我可以让你逞强,按照你的性子来,但让我在明知道你在用那样超强度的工作态度工作下去,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很多伤害的事情上保持沉默,抱歉,我真的做不到。”

“你说我专制也好,说我霸道也好,这一次,我不会任由你的性子来。”

话落,纪云深也没有继续和她争论或是争吵,而是松开了扣着她纤细手腕的大手,然后朝着房间的门外走去。

乔漫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视线中,心中的情绪一时变得很复杂,但她很清楚,她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愤怒,更多的还是类似于感动。

她总是在想,一个人到底能够深爱另一个人到什么程度?

而纪云深,算不算是深爱的极致?

乔漫呆呆的站在原地几秒钟,才朝着浴室走去,简单的洗漱过后,她就从浴室走了出来。

甜甜还在睡,灿烂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将她娇小的身影,映衬的犹如坠落的天使,那么的干净澄澈。

她坐在甜甜的身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纪云深在院落里晨跑,伊莲娜在厨房准备早餐,她缓步走到客厅的真皮沙发旁坐下,并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然后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那抹不断移动奔跑的男人身影。

她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其实现在她和他的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何尝不是折磨了他,也折磨了她自己。

……

纪云深做得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

况且他已经忍了她很久很久,如果她继续做着毫无意义的挣扎,只会换来他釜底抽薪的疯狂。

女人有的时候是该强势,但更多的时候,也要审时度势。

而她心里也很清楚明白,他对她,真的已经隐忍退让了很多,如果不是她最近熬夜熬得太凶,他可能都不会插手,继续任着她的性子来,给她绝对的空间和自由。

但她的做法已经碰触到了他能承受的底线,并且现在已经强势介入插手,而她又无力反抗,也只能按照他说的各退一步的第三种选择,回到之前和谢之谦合开的那家心里咨询室上班。

她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有始有终。

算上今天,她在这家新公司工作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即便走,她也会大大方方的按照程序走,而不是打个电话,随意的敷衍一句就离开。

她知道纪云深有本事做到,但她却没有什么心情享受。

纪云深本来想陪她一起去办离职手续,但好像公司那边突然出了点急事,就派家里的司机送她来到了公司。

乔漫先是跟部门经理说明了她要辞职的情况,然后部门经理沉思了几秒后,表示要向总裁提交一下她的离职申请,走一下流程,让她去会客区域等结果。

她非常理解公司走流程的事情,所以没什么异议,就到会客区域去等离职申请结果了。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后,部门经理就推开了会客区域的门走进来,并低声的说了一句,“乔漫,你的离职申请总裁已经亲自批阅过了,也同意了你的离职申请,但是……他说要在你离开公司之前见你一面。”

乔漫自从每天都被小陈强行安利公司的新老板之后,就时不时的在脑海里勾勒出了新老板的模样,大致的方向,就是一个油腻中年男人,而不是小陈嘴里所说的什么‘青年才俊’。

要知道,在这个城市里,只能有一个商界传奇,那就是纪云深。

他年少成名,集所有优点于一身,是真正意义上的青年才俊。

至于新老板……

有现在的这个身家,怎么也得在四十五岁左右了,或是比现在这个猜测的岁数更大。

她是真的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见她。

“好,总知道了,我现在就上去。”

乔漫虽然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新老板主动要求见她,她也总不能严辞拒绝,拂他的面子。

新老板的办公室在顶楼,她出了会议室,就直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踩着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走在铺着高级地毯的走廊上,大概十几秒钟以后,就走到了金色电梯门旁。

金色的电梯门倒映着她的身影,她漆黑的双眸看过去的时候,忍不住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身上的衣裙。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和动作,大概是每个女人的通病。

到了顶楼,她在印刻着总裁办公室这几个字的门外徘徊犹豫了很久,才抬起细腻嫩白的小手,在高级梨花木门板上敲了敲。

下一秒,门里边就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请进声音。

乔漫听后,好看的秀眉忍不住微微的蹙起,心里在这一瞬间升腾起了许多异样的情绪。

不知道是第六感在作祟,还是什么其他别的原因,她总是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甚至就是呆在过她身边的人。

她非常努力的想了几秒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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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9,结局篇20,漫漫,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蜷缩在车门边,隔着氤氲模糊的车窗玻璃,看着窗外愈来愈大的雨势,和仿佛被疾风骤雨淹没了的城市。

街道两边的高杆路灯所漫射下来的昏黄色光芒,被大风吹得摇曳的玉兰花树,切割成了零星细碎的形状,漏泄在地上,成了一片斑驳模糊的树影。

她的侧脸隐没在晦暗的灯影里,并不能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和情绪,她的双眸没什么焦距,甚至可以说很空洞,兀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直到高大的男人靠近,带来了一股裹夹着车外面风雨的沁凉温度和气息,她好看的眉眼才微微的动了动,但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好像在用力的证明,他对她的影响力,也不过如此。

纪云深沉黑冰冷的双眸变得愈发的幽暗深邃,像是与窗外的无边夜色融合在了一起。

他抿了抿薄削的双唇,几秒种后才低声的说了一句,“漫漫,这件事情我并没有打算一直瞒着你,但现在告诉你,绝对无益于你我之间风雨飘摇的关系。”

“当然……”

他停顿了几秒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我可以很坦白的说,我的出发点和最终目的,都没有过要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意思。”

“我知道你在怪我,也肯定会很不舒服,但这是我唯一能够留住你的办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漫漫,我是真的拿你没有办法。”

似乎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所有的笃定和自信,到最后都会变成他的把柄和软肋。

以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乔漫还是没有说话,环在腿上的双手又收紧了一些,整个人几乎已经蜷缩成了一团。

纪云深看着她的侧身轮廓,精致深邃的眉眼染上了一层无可奈何,他刚刚真的没有说谎,他是真的拿她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沉默了下来,没再说话,而是用着一双幽深似海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车子里面因为他的沉默,一时陷入了死一般的静默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狂风卷着雨滴落在车顶上的沉闷声音。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大概有两三分钟的时间,直到纪云深准备开口打破车子里的死寂时,放在他深黑色西裤裤袋里的纤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他已经移动到她身边的大手缩回来,转而拿出西裤裤袋里的手机,当看到亮起的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时,他的眉头不禁深深的蹙起,随后便按了挂断键,没接。

“漫漫,你心里有不痛快可以对我发泄出来,不要用冷暴力解决问题。你这样等于折磨了你,也折磨了我,我宁愿你挥过来两巴掌,骂我是人渣混蛋,也好过你把所有的一切都隐藏起来,去不动声色的难过。”

乔漫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回应,或是反应。

就好像是谁按了暂停键,让画面停留在了此时此刻。

纪云深精致的剑眉深深的蹙起,原本他并不打算逼她,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有错在先,才会在两人历尽千帆以后,无法立刻重新开始。

而他也说过愿意等,会给她时间。

但这些的前提是,她对他真的有不舍,而不是现在这副已经心如止水的状态。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伸出大手,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将她从半倾斜面对车窗外的姿势,拽到了他健硕坚硬的胸膛前,来被迫面对他,“漫漫,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纪云深刚刚的动作并不算温柔,她秀挺的鼻梁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平静的心里瞬间就来了气,一双好看的星眸狠狠的瞪着他,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和情绪,“怎么?纪云深,这样你就没有耐心了?是吗?”

她的眼睛里根本没有水,却像是倒进了万千星光,耀眼到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又问了一遍,“漫漫,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我不想原谅你,也不会原谅你,你松开我。”

乔漫的小手在他的大手里拼命的挣扎,纤细白腻的手已经用力到有些泛白,也没有撼动他一丝一毫。

“漫漫,以后千万不要对我说这样的气话,嗯?”

她听后,恼怒的蹙眉,那些抵触和抗拒的情绪腾的一下就如燎原的火一般,从心里蔓延开来。

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低头咬上了他的如铁的手臂,直到嘴里尝到了一丝腥咸的味道,才缓缓的松开了咬在她手臂上的嘴。

他的手臂已经被她咬破,汩汩的流着鲜血,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他深黑色的西裤上,在相对安静的车里面,好似瞬间就被放大了无数倍,并清晰的缭绕在她的耳边。

每滴落一下,都仿佛滴落在她的心上。

乔漫半天没动,甚至已经不敢想象自己刚刚到底咬得有多重了。

这种尴尬的气氛下,她又不好立刻询问他疼不疼。

纪云深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

此时此刻,仿佛带着数不清的压迫感,排山倒海的向她袭来。

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仿佛被人点了穴一样。

乔漫有的时候真的难以想象,像纪云深那样的天之骄子,是如何忍受她的小性子和小脾气的?

说实话,有的时候,她在冷静下来以后,甚至都会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对他很过分。

但他从来都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而是用一副深情又宠溺的样子看着她,好像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脾气很好的样子。

但他明明就是个脾气特别不好,性格又特别深沉,精于算计,也很难让人靠近的人。

他怎么可能会做让自己吃亏的事情,尤其是在女人的手里吃亏。

没有道理,真的没有道理。

纪云深见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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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0,结局篇21,纪云深,你别……别这样……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电话那端的人顶着十二万分的压力,声音不稳的说道,“纪纪……纪先生,您您好,不好意思打扰到您,我…我是傅长官的后勤助理士官小白。”

“是这样的,刚刚……刚刚傅长官喝醉了酒,在夜店和一个混迹黑帮的男人动了手,受了枪伤,现在正在医院里,但他一直不让医生包扎,也不听医生的劝,更不让任何人靠近,几乎见什么就砸什么,嘴里还一直不停的念叨着林小姐的名字……”

说到这里,电话的那头就传来一阵令人听起来有些惊心动魄的砸东西声音,小白朝着砸东西的声音方向迅速的瞥过去一眼,才继续说道,“他今天本来要去边境出任务,因为上边临时调整了时间,就没去成,不知道怎么又跑去夜店喝酒了。”

“上次他喝酒出事后,已经很久没有去夜店了,但这次……可能是压抑太久,就想着去放松一下。”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是……他腰里别了枪,在夜店的时候已经开了两枪,虽然已经被我压下去了一些,但那两枪造成的场面失控太严重,我已经处理不了……”

“但……我又不敢给傅长官的家里打电话,他的手机里又没存什么号码,近期通话的人就只有您一个,所以……我想纪先生,您能不能过来帮着我处理一下,毕竟我的能力实在有限……”

纪云深在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自己是傅青山的下属助理士官时,眉头就深深的蹙了起来,直到听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才用着低沉到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老傅受了枪伤?为什么会受枪伤?”

傅青山带了枪,按道理来说不会让自己受伤。

以他多年特种兵训练下来的出神入化的枪法,即便喝醉了,也不会让其他持枪的人,伤到一分一毫。

除非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让他的情绪产生了巨大的波动,握着枪的那只手也就不稳了起来,才会吃了亏。

小白也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他听到枪声,赶到夜店里面的时候,傅长官已经受了伤,并十分虚弱的倒在了地上。

但他猜想,这件事情十有八九跟林嫣小姐有关系,因为傅长官和厮打的那个黑帮男人,好像在争论着什么,而他隐隐的捕捉到了林嫣两个字。

现在能够让傅长官有情绪波动的人和事并不多,林小姐就是这不多中的一个。

小白没敢隐瞒,实话实说道,“好像,好像是因为……林嫣林小姐?”

纪云深握着黑色纤薄手机的大手,几乎用力到泛白,微微偏头瞥了一眼身边乔漫,才用着低沉磁性的声音继续问道,“林嫣?她回国了?”

小白摇摇头,“没有。”

“除了知道对方是个混迹黑道的人,还有什么其他的信息吗?”

小白听到纪云深的问话,像是突然恍然大悟,赶紧说道,“那个男人,好像是林小姐现在的……男朋友。”

如果那个男人是林嫣现在的男朋友,那么一切就能够说通了。

包括傅青山会在枪上面吃亏受伤的原因,也就迎刃而解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用着缓淡的语调说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开车往那里赶……”

说着,他就抬起左手的机械腕表,看了一眼上面精致的表盘,“我大概二十分钟之后能够赶到,这期间最好让医生用给精神病病人注射的那种飞镖麻醉剂,给他注射上,让他安静下来,枪伤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命。”

小白听到后,赶紧应了一声好,就切断了手机通讯。

之前医生跟他提议过这种做法,他不敢做傅长官的主,就没同意。

现在纪云深发话了,他也就有底气了,如果事后傅长官追究起来的话,他也好有个挡箭牌。

倒不是说他胆小怕事,而是他真的不想再体验傅长官那变态的惩罚方式。

三十公斤的负重跑,要跑一百公里。

即便他们都是特种作战部队出身,但三十公斤的负重跑,还要跑一百公里,跑下来,整个人也要颓废个一周左右缓不过来。

况且那阵,他还很年轻,现在随着岁数越来越大,就越是怕这种惩罚方式了。

真的……太变态了。

也因为傅长官这种变态的程度,一度被他们所有的集团军里的战友誉为魔鬼长官。

只要进了他的战队,都会变成铁骨铮铮的男人,想软都不行。

是整个军区大院里,标准的直男作战战队,也是整个军区大院里,最难讨到老婆的作战战队。

……

车子里,除了落在车顶的沉闷雨声,一直都很安静。

因此坐在高大男人身边的女人,可以清楚的听到他通话的内容。

看他挂断电话以后,凑过来问了一句,“纪云深,刚刚傅青山的下属说,在夜店里……和傅青山打起来的那个男人是嫣儿的谁?”

刚刚所有的对话,只有最后一句她没有听清楚,那个时候,商务车子的外面刚好响起了几声刺耳的车笛声,她并没有听清楚电话那头的人具体说了什么,不过,她好像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男朋友这三个字,但她并不确定。

纪云深又朝着她露着诱人风光的身前,深深的瞥了一眼,深邃精致的眉眼里,装满了宠溺,“漫漫,你这个样子,怎么好像在幸灾乐祸。”

乔漫赶紧收回好奇的视线,又眨了眨眼睛,“我可没有那份心思,只是……只是好奇罢了。”

“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好啊……”她的话已经脱口而出,然后惊觉有坑,又转而说道,“……好没意思啊,我不去。”

纪云深点了点头,“哦,那好吧,我现在就让司机送你回去。”

说着,纪云深就朝着一侧的车门移动了过去,大手刚刚触碰到车门板的把手,就听到身后的女人有些恼怒的说道,“纪云深,你把我的衣服撕坏了,我这样……我这样怎么让司机送我回去啊?”

纪云深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司机送,这个样子的她,只有他一个人能看,他怎么可能会允许别的男人来见识并染指她的美?

这样的事情,他只要想想就会觉得郁闷烦躁,更别说去实践了。

纪云深没再动,但也没有转身,“你不是觉得没有意思吗?”

“那……那你也不能把这个样子的我,扔给司机啊!”

这种时候,其实她本来可以试探一下他对她的忍耐力的,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这个样子的她,和其他的男人待在一块。

若是以往,她一定会这么做。

但现在傅青山受了枪伤,很有可能危在旦夕,她怕在他的心里,她没有傅青山重要,他就真的会把这个样子的她扔给司机,所以她就没敢赌。

纪云深听到她的话后,薄削锋利的唇角立刻就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他回过身来,看向隐在晦暗灯影里的娇小女人,“那是跟我一起过去,还是先送你回去?”

但她这个样子,怎么出门见人?

“我……我想回去,但傅青山那儿怎么办?”

如果他送她回去,就不能立刻赶到傅青山那里了。

“听电话里那动静,老傅都快把医院砸了,没什么大事儿,再说,我已经交代了小白怎么做,这会儿,他应该已经被打了麻药睡下了。”

也就是说,刚刚如果她豁出去,让司机送他,他也不会同意?

这个男人,精于算计的让人觉得可怕,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虽然有些气恼他的精明和算计,但她又深知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也就没有和他继续闹别扭,“纪云深,把什么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是不是让你很有成就感啊?”

“当然,我这句话并没有任何质问你的意思,就只是单纯的好奇,非常好奇……”

纪云深低低的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挑起她尖细的下颌骨,让她被迫仰起脸看向他,用着性感到极致的声音一点一点的蛊惑她,“漫漫,我也不想算计,真的很累的,如果你乖乖的回来做纪太太,我就不用整日算计,也不用再这么累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

乔漫伸出小手,挥开他钳制她尖细下颌的大手,“我明天就会给你递离婚协议书……”

她的话还没落,就被男人紧紧拥进怀中,“纪太太,想离婚,除非我死。”

上流社会里,一直盛传着他和乔漫的爱情故事。

人们都说纪太太不值得纪先生的视若珍宝,更不值得纪先生的一往情深。

可是,谁也不会知道,这段“丈夫与妻子”的角色扮演,入戏的根本不只乔漫一人。

他……早已弥足深陷,并且无法自拔。

乔漫被他突如其来的霸道动作,和喷洒过来灼热气息,身体止不住的一僵,隔了几秒钟,才缓缓的挣扎,“纪云深,你松开我啊!”

纪云深环抱在她身上的铁臂微微的放松了一些,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迷人,“漫漫,老傅那里还等着我去处理,今晚就先放过你,不过……”

他顿了一下,灼热的气息又靠近了她一些,“……以后不许再提离婚的事情,婚姻之内,除了跟别的男人有亲密暧昧的接触,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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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1,结局篇22,纪云深,你以后不许骗我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病床边的壁灯散出的昏黄色暖调光影,与窗外园林景观灯的幽白冷调光影掺杂融合了在一起,将傅青山的眉眼勾勒的愈发深邃精致,映在被雨雾打湿了的氤氲模糊的窗玻璃上,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和情绪。

他宽大的背脊深陷进病床的软靠上,动作有些大,微微的牵扯到了伤口,他不禁皱了皱剑眉,却依然低着头,认真看着资料上的每字每句,好像生怕会错过什么。

就好像,错过了一个字,就会错过那个女人一样。

资料上显示,这个男人有过很多前科,他年少的时候,就曾经因为打架斗殴强奸进过监狱,可以说,进监狱就像吃家常便饭一样。

虽然现在化身为成功商人,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但私底下的爱好多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这样一个男人,如何给她幸福?

而她……又是如何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让他做她的男朋友的?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不知道是他不自觉发出的叹息声音太大,还是窗外的电闪雷鸣太过让人惊心动魄,一下子就惊醒了坐在病床边的纪云深。

他睁开了一双漆黑如夜的双眸,下一秒,就倒映出了病床上的男人身影,以及被他攥在手里的那沓厚厚的资料。

纪云深捂唇轻咳了一声,成功的吸引过来低着头认真看着手中资料的男人视线,接着他便低淡的说了一句,“你醒了,老纪。”

“嗯……”

纪云深缓缓慢慢的点了点头,耐心的等着他开口再说些什么,可等来的是他又重新把视线落回到那沓厚厚的资料上,他微微蹙起眉头,声调低沉的问,“老傅,你难道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傅青山闻言又瞥了他一眼,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你在夜店的那两枪,就不怕被其他派系的政治幕僚知道,抓你的把柄,然后把你拖下水?”

傅青山挑了挑眉骨,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低沉,“如果真的那样,我求之不得。”

没有了她,他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做什么都无所谓。

金钱权利地位,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都不如她重要。

纪云深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老傅,你在这折磨你自己她也看不到,喜欢就去追吧,她围着你身边转了那么多年,主动了那么多年,这一次,也该换成你去主动纠缠了。”

傅青山微微仰起头,看着头顶昏黄色调的灯光,好半晌才说了一句,“老纪,她那么恨我,还来得及吗?”

“只要你想,就来得及。”

他想,做梦都想。

但没有理由,他亲手放她走,现在已经再没有任何的理由去跟她纠缠。

“唉……”

纪云深又叹息了一声,接着低淡的说道,“老傅,难兄难弟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既然觉得没有理由,那就去创造理由,实在不行,就来一发,把她的利爪收一收,反正你被挠被咬被扇巴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虽然这种方法不能保证药到病除,但至少还有纠缠的机会。”

说着,他就倾身过来,靠近了傅青山一些,声音压得又低又沉,“当然,如果你还想纠缠的更彻底一点,就最好能多来几发,把她彻底睡服,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傅青山早就看到了他脸上和脖子上的挠痕,尤其那道从脖颈的衣领处延伸进去的挠痕,会让看到的人,忍不住的浮想联翩。

他冷哼了一声,“老纪,嫣儿可从来都没有乔漫那么好说话。”

纪云深轻轻的摇了摇头,“老傅,你错了,她们是一样的不好说话,只不过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乔漫要是折腾起我来,能把我折腾的头疼三天都缓不过来,你就用你常用的方法对付她就行了。”

“再说,你连她的枪子儿都挨过,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倒不是害怕,也不是怕她,而是怕她的眉眼露出失望和不耐烦。

傅青山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病房里一时只能听到窗外呼啸的风雨声,和玉兰花树摇曳的声音。

间隔了几秒钟,纪云深才开口说道,“如果你觉得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尽快去找她,别拖得太久……”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眸光瞥了瞥傅青山手中的资料,“我看那个男人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有很多地方,甚至跟你很像,我怕林嫣会退而求其次……”

剩下的话,纪云深没再多说,而是准备让他自己意会。

这种话,多说一句,就等于多在他的心口上捅一刀,多说无益。

“最近恐怕不行,我还要去边境执行一项任务。”

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还有温暖母子……”

“我和温暖还没有达成一致的共识,那个女人,简直太贪得无厌了,她利用温西,得到了傅家所有家长的认可,唯独把我孤立了起来,现在,我只要在家里提不娶温暖的事情,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就都一副以死相逼的样子。”

“或者对他们来说,只要躺在我床边的女人不是林嫣,是谁都可以,况且温暖还有温西这张王牌,想要彻底的拿下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不知不觉中,他的声音里就多了一丝痛苦和压抑,“明明都是温家明生的女儿,怎么她就跟温橙乔漫差了那么多……”

纪云深精致的脸上瞬间就落下层层叠叠的阴霾,随后不悦的说道,“少拿她和乔漫比。”

傅青山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嗯了一声,双手举起,做出了一副投降的样子,“好好好,不比不比。”

“边境的任务我替你去,至于你家人那儿……你再用些力度,时间越长拖得越久,你就越容易被温暖牵着鼻子走,趁现在家里人对她和温西还没有产生太多的感情前,赶紧把他们撵走,实在不行,就用点特殊手段。”

这些年,他因为林嫣,一直都跟家里这边保持着很疏远的距离,关系甚至一度达到了冰点,他也很少会把林嫣带回傅家老宅面对他们,就更别提让他们去他的青山别墅了。

本来林嫣在生下屿林后,他们和家里那边的关系已经慢慢的破冰了,爷爷奶奶甚至常常的夸奖林嫣,说她聪明漂亮有气质,生出来的孩子也可爱好看,带着他们傅家优良的基因和精气神儿。

他们关系会再度恶化,全都是因为青山别墅的那场大火,还有在那场大火中丧生的屿林……

“不用了老纪,这次的边境任务很危险,我……”

纪云深根本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就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老傅,这件事情,是关乎着你一辈子的幸福大事,危险算什么?咱们兄弟为彼此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你就放心的去吧,国内的一切交给我没问题。”

傅青山没再说话,他会拖了那么就不去找她,一个是他有军务在身,不能随意的出国,二是他想试一试,没有她,他能不能活。

而答案显然易见,不能。

他连放手都做不到,又怎么能没有她?

傅青山蹙了蹙眉,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好,这次……我听你的。”

……

乔漫回到蓝山别墅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浴室里面去冲热水澡,觉得暖和过来以后,才换上干净的睡裙走出来。

头发没有擦干,她就那么躺到了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可能是头发湿着太难受,又或者是心里筑起的铜墙铁壁,随着刚刚那场欢爱而轰然倒塌,所以她多少会显得有些无措。

窗外依然是疾风骤雨,将园林景观树和高大的玉兰花树,吹得左右摇摆,树影不时的遮住高杆路灯和地灯,把浅色调的灯影切割成了忽明忽暗的光影,将院落里的一草一木勾勒出了只有在电视剧里才有的浪漫和旖旎。

她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窗外,实在没有睡意,就捞过床头的手机,披了一件衣服下了楼。

一开始是准备看会儿电视,但下楼的时候,视线几乎是无意识的就转向了地下恒温酒窖的方向,是的,她在下台阶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想到,如果喝了酒,是不是就能有个好眠了,也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这样想着,她的脚步就朝着地下恒温酒窖的方向走了过去。

里面开着氛围灯,不算很明亮,但足可以看清周围摆放的酒架,和酒架上的酒。

乔漫知道地下恒温酒窖里的酒,都是纪云深从各国收集并收藏的名酒,入口醇香甘甜,柔软细腻,不是很浓烈,但也绝对不温柔。

她的手指在酒架上摆放的酒瓶瓶身上一点一点的俏皮划过去,最后落在第一排的最后一瓶酒上。

那是一瓶78年的罗曼尼康帝,她虽然不是很懂酒,但也听说过,这个年份的酒只醉人,不伤身。

用启瓶器把酒瓶上面的瓶塞拿掉以后,她就找来了一只高脚杯,然后抬起酒瓶,把透明的高脚杯里倒满了酒,接着就一仰而尽。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林嫣,很想很想。

大概以前难过的时候,她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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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2,结局篇23,我该回去了,她自己在家会害怕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真的很困,一双小手胡乱的推拒了两下没推开,好看的秀眉不禁深深的蹙起来,精致小巧的脸也跟着皱成了一团,以示抗议。

男人还是刚刚的动作没有变,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为了不让他再继续吵她睡觉,她只好睁开眼睛,配合他的动作吃面,直到她再也吃不下,才对他摇了摇头。

“纪云深,我吃不下了。”

一碗面,她只吃了三分之一不到,但他很清楚她的饭量,就没有继续逼她吃,而是很快的就把她吃剩的面条解决掉了。

乔漫没人打扰,很快又熟睡了过去,看来昨晚真的是被他折腾的太狠了。

他坐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窗外的雨势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乔漫听着雨声,深深的沉浸在睡梦中,好看的唇角始终漾着一抹浅淡的微笑,类似于幸福的弧度。

……

乔漫的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片深黑的颜色,除了落地窗外涌进来的晦暗光影,几乎再也没有一点光亮。

外面还在下着雨,她能够很清晰的听到风卷着雨滴落在窗玻璃上的声音。

她适应了一会眼前的黑暗,才撑坐起身,并打开了床边的壁灯,开始找人。

昏黄色的光影从头顶倾泻下来,勉强的照亮了房间的一角,她先是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床位,上面很平整,并没有男人躺过的褶皱痕迹。

乔漫微微的蹙了蹙眉,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过头,又朝着外阳台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是没有那人的身影。

看了几秒钟以后,她才收回视线,接着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欧式复古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四十分了,这个时间,他……会去哪里呢?

她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答案,便没有继续纠结。

这个长觉醒过来,她觉得口很渴,就掀开被子下了床,套上那双摆在床边的白色棉质拖鞋,接着就朝着房间门走了过去,准备到楼下喝点水。

刚刚打开房门,她就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冷意,并伴着狂风吹过来。

她看过去,原来是走廊尽头的那扇窗玻璃被风吹开了,她赶紧顶着吹过来的零星风雨走了过去,并踮起脚尖,把那扇窗玻璃给关合上了。

还没有转过身,她就听到了院落里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引擎声。

她贴近窗玻璃,用手把上面那层氤氲模糊的水雾擦掉,便看见了那辆烟灰色宾利车子穿过重重的雨幕,朝着院落的尽头行驶了过去。

直到车子的尾灯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她才转过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过去。

本来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去哪里,但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把电话打出去。

或许,她在这段感情中,注定了就只能是个胆小鬼。

除了矫情和虚张声势,剩下的都是患得患失。

到了楼下喝过水,再上楼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困意。

不想看电视,也不想玩手机和平板,更不想喝酒,最后就只剩下了一样,看纸书。

她以前就很喜欢看纸书培养困意,现在也依然保有这个习惯,当所有的电子产品都填补不了她内心的空虚和寂寞的时候,她就会去看会儿纸书,用这种最传统和古老的方式,来填充她内心的那些空洞。

上楼后,她就直接抬脚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落地窗外那些摇曳的灯火。

她走进去后,就打开了角落里的台灯,接着就在书柜里挑选自己感兴趣的书,最后把视线放在了巴黎圣母院的英文译本上。

学生时代,她疯狂的喜爱这本书,只不过她的那本不是珍藏版的,而纪云深的这本,却是珍藏版的。

她踮起脚尖,在书柜的第三排里取下这本书,还没有开始翻看,就从书页里面掉落了一张照片。

光影晦暗,落在地面上的又是照片的背面,她只看见了两行娟秀的字,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她的眉头蹙了蹙,所有的情绪开始奔腾汹涌,甚至有那么一秒钟都不能好好呼吸了。

虽然光凭两句话根本无法确定这张照片是关于谁的,但那上面的字体,分明就是她的字体,而只有那张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照片上,才有她写下的这两句话,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她站在那里,足足愣了十几秒钟,才蹲低身子,捡起地面上的那张照片,并迅速的翻转过来。

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这张照片,就是她丢失的那张照片。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张照片是她的初恋,对她来说,有着许多非凡的意义,丢失以后,她曾经懊恼沮丧了好一阵子,虽然后来她爱上了纪云深,并彻底取代了照片中这个男人背影对她的影响。

但……有些东西,早已经渗透进了她的骨血当中,根本不可能连根拔起。

而这张照片,也是她记忆最初的留白。

只是……她以为丢失了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纪云深这里?

他是什么时候捡到的,又是在哪里捡到的?

很多很多的疑问在脑海里盘旋,可她自己,却根本给不了自己答案,只能去问他。

看书培养困意的想法,被这张突然出现的照片,完全给打消了。

她把书放回原位,又关了角落里的壁灯,然后拿着这张照片,窝在了落地窗前那张不足两米的沙发上。

窗外的风雨依旧很大,她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困意,然后就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中。

她并不是个嗜睡的人,但最近不知道怎么,她变得很嗜睡,只要空间够安静,她都能很快入睡。

这次,也没有例外。

……

深夜一点,林城某高级私立医院。

纪晗吞了刀片自杀后,割破了嗓子,影响了声带和声线,现在基本说不了话。

这种事情,医生不敢对她隐瞒,便对她说了实话,告诉她即便日后恢复好,她的声音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甜糯柔美了,会变得很粗粝,甚至是……难听。

她在知道后,情绪变得很不稳定,把病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医院里的人已经没有办法了,这才打电话让纪云深过来处理。

毕竟纪晗做了二十几年的纪家大小姐,纪家镶嵌在她身上的光环和影响力还是有的。

况且,纪晗住院的这件事情还是纪云深一手操办的,他们医院又实在是不敢做他的主,而且……所有的医生和院里的领导又都不敢冒险得罪纪晗,就只能硬着头皮给他打电话,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抱歉啊,纪先生,这么晚了还把您折腾来了,我们对纪晗小姐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纪云深听到医生的话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没关系,你们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医生点点头,如获大赦的模样,“好的,纪先生,那纪晗小姐就拜托您了,我们就先走了。”

纪云深站在原地,看着医生有些逃离意味的背影后,眉头微微的蹙起,唇角的浅淡弧度微微的绷直,间隔了两秒钟,才转过身,迈着修长有力的长腿朝着病房的门口走去。

纪晗还在拿着东西砸,听到开门声,以为又是有医生过来劝,顺手就将手里的东西撇了过去,男人眼疾手快的躲开,然后那个类似花瓶的瓶子就落在了病房门边的墙壁上,玻璃碎片瞬间飞溅到房间的各个角落。

“给我滚,都给我滚……”

她的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更像是年久失修的老乐器,只能发出沉闷的声响,再也发布出来任何悦耳的声调。

纪云深皱了皱眉,便从裤袋里掏出了烟盒,并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烟放在手里把玩,“纪晗,我以为你在纪家学了那么多年的名媛淑女,早已经把名媛淑女这四个字融入到了你的骨血当中……”

纪晗在听到背后传来的是纪云深的声音后,整个身体先是微微的僵硬了一下,随后才转过身看向纪云深。

她唇角的笑意还没有来得及扩大,甚至连脚步都没有迈出来,就听到他又说了一句,“看来,真的是我太高估你了。”

纪云深的话带着很多的调侃和嘲讽,让听到的人,忍不住的滋生出一股悲伤的情绪,更何况他们还是有着十年的感情基础,更是那么多年家人的人……

“阿深,我……”

她靠近了他一些,粗粝的声音从受伤的嗓子里发出来,显得过于的难听。

“我这个时间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不用再想法设法的让别人对你产生怜悯的情绪了,我不会妥协,也不会心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随后说道,“至于你最关心的刑期,放心吧,我会让老沈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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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3,结局篇24,漫漫,这张照片上的男人就是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投射进来的冷调光影,此刻密不透风的覆在男人高大身影上,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冷色调的清辉。

他双手插进裤袋里,没有说话。

乔漫抿了抿唇,又问了一句,“纪云深,你,你是不是……认识照片中的这个男人?”

他迎着窗外的光影而站,那些晦暗模糊的光影,将他的高大身形勾勒得愈发挺拔伟岸,站在她的身边,几乎遮住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

她漆黑的双眸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以及那张她根本看不清表情和情绪的俊脸。

纪云深眉眼微动,间隔了几秒钟,才低淡的说了一句,“漫漫,能先跟我说说关于这个男人的背影吗?”

乔漫落在他身上的眸光,仓皇的收了回来,“我能不能……不说?”

纪云深没说话,一声不响的挪开了脚步。

乔漫以为他生气了,赶紧伸出小手拉住他的铁臂,“纪云深,你要去哪里?”

“太暗了,去开灯。”

乔漫听后,才惊觉自己的反应过度了,一双小手缓慢的放开了他的铁臂,“……哦!”

纪云深幽暗如夜的双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朝着角落的台灯走了过去,几秒后,落地台灯倾落下来的暖黄色光影,就溢满了晦暗的空间,也驱赶走了他身上那些冷色调的清辉。

乔漫还是刚刚的姿势没变,葱削白腻的手指始终攥着那张照片,等到他又走过来,才站起身,与他相对而站。

男人挑了挑剑眉,接着就抬起了修长的大手,动作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很晚了,我们该去休息了。”

说着,男人就优雅的转过身,还没等迈开脚步,垂在身侧的手臂就被女人柔软的小手拉扯住了,他顺着她纤细的手臂看过去,低声的问,“漫漫,还有事要跟我说吗?”

“纪云深,关于这张照片,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纪云深半转过身,又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照片,隔了几秒钟后,才用着低沉的语调说了一句,“你很在乎他?”

乔漫眸光闪躲,并微微挪开了与他对视的视线,“纪云深,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漫漫,一张照片而已,有那么重要么?”

虽然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张照片上的男人就是他自己,但这一秒钟,他就是忍不住的嫉妒,嫉妒照片中的自己。

一个背影,就让她惦念了那么多年,甚至为了这个背影,还在耳朵的后面纹了文身,即便后来洗掉了,也留下了疤痕。

他有很多的时候就在想,如果这个背影不是他,是不是就意味着无论他付出多少,都不如这个背影的存在?

乔漫秀眉微蹙,声调低淡平缓,“纪云深,今晚你很奇怪,就像你说的,一张照片,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

“漫漫,我在意的并不是这张照片。”

纪云深转过身来,高大的身影瞬间就压了过来,“而是你……”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入骨的迷人和优雅,让听到的人,忍不住的意乱情迷。

她当然也不例外。

“我?我怎么了?”

他的眸光太过咄咄逼人,她根本不敢跟他对视,只能一再的逃避,可无论她的眸光逃到哪里,都能感觉到他强烈的存在。

最后,她索性就不躲了,就那么迎视着他的眸光。

几秒钟以后,男人轻启薄唇,低低缓缓的说了一句,“漫漫,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始终都没有这张照片重要?”

乔漫抿唇,跺了跺脚,“纪云深,你在无理取闹。”

她依然仰着头,迎视着他的眸光,不闪不躲,“这就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啊!”

纪云深那双如海般的深邃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几秒钟以后,才又低缓的说了一句,“是吗?这张照片对你来说,真的就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吗?”

乔漫没说话,身体依然保持着仰头迎视他眸光的姿势。

纪云深剑眉微拧,随后从她的手中抽走了那张照片,作势要撕掉,却在他马上要用力撕毁的那秒钟,被她伸手夺了回来,“纪云深,你是不是迁就我迁就腻了,厌烦了?所以非要挑在今晚跟我吵架?”

“漫漫,如果一个男人在自己爱得要命的女人眼里,还不如一张照片,是不是还要优雅的对她笑?然后说一句,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我愿意永远都不如一张照片?”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这种冰冷,甚至是有些咄咄逼人的语调跟她说过话了,她不知道怎么就委屈了起来,眼睛里瞬间就漫上了一层水雾,甚至在角落灯光的影射下,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身影轮廓,和那双已经融入了黑暗的眼睛。

“纪云深,你非要对我这么过分,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眼睛里的水雾慢慢的汇聚在一起,然后迅速从她的眼眶滑落,她伸出手,随意的揩掉脸上的泪,“请问我哪里做错了?难道我丢失的照片,在你那里找到,连问一句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你甚至到现在连句解释都没有,还用这种阴阳怪调来搪塞我,纪云深,这张照片就那么让你没有安全感吗……”

说着,她就晃了晃手中的照片,低低淡淡的说道,“如果今天不是我偶然在那本珍藏版的巴黎圣母院里发现这张照片,你是不是就打算永远都不告诉我,你捡到过我的照片?是不是也打算永远都不闻不问,并在心里认为这张照片一定比你重要?”

纪云深在看到她眼泪的那刻就主动投降了,赶紧伸出大手,想要把她揽抱到自己的怀里,可她却转身躲开了他的双臂,“纪云深,你不要碰我。”

她的眼泪越掉越凶,最后干脆决了堤。

纪云深又试着伸手将她拉拽过来,却又被她躲开了,他也没恼,而是用着低沉到有些性感的语调说道,“漫漫,别哭了。”

乔漫没理他,继续掉着眼泪。

他蹙了蹙剑眉,大手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将她一把拽进了自己的怀抱里,“漫漫,刚刚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都是我的错,好不好,嗯?”

乔漫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就伸出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捶打在了他的胸膛上,“纪云深,你就是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最讨厌的一个大混蛋……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低头吻住了她那双嫣红香甜的唇,把她剩下要说的话都封在了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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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4,结局篇25,纪总的慢慢追妻路1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好看的眉头蹙了蹙,几秒后,才掀开被子下床,一双嫩白的小脚套上摆放在床边的白色棉质拖鞋后,就朝着房间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柔软的小手落在门把手上,轻轻的拧动了一下,没有拧开,才想起房门昨晚被她从里面反锁了。

一夜无梦,此时的脑袋基本还处在放空的状态中,那些朦胧模糊的记忆在这一秒钟全部回归,最后变得异常的清晰,她才意识到身边的位置没有那个男人,并不是因为他早起去晨跑,或是有什么工作提前离开,而是她把他给拒在了门外。

因为……他在背后做的那些对她势在必得的小动作。

除此之外,她也知道自己已经在劫难逃。

或者说,她根本拒绝不了他给的宠溺,和那些深浓到让人无法忽略的爱意。

而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刚刚醒来的时候,没有在明媚的阳光中看到他,心里其实有着许多说不清的失落。

相对来说,女人更喜欢在吵架或是和好的时候,有男人的讨好和纠缠,即便嘴上说着非常讨厌,可心里却满满的都是欢喜。

是的,女人真的是个非常喜欢口是心非的动物。

昨晚入睡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海里还想过他找到房间的门钥匙,偷偷的爬上床,把她拥在怀里的画面。

可都没有,他什么都没做。

这种感觉就像激烈的床事后,男人没有把她拥在怀里,而是抽身离开,独自去抽烟的那份冷漠,也像是满怀期待又很理所当然的事情,最后却扑了空。

失落和失望的情绪在内心里不停的交织,然后渐渐的演变成了对他的恼怒。

她解开房门的暗锁后,刚刚抬脚迈出去,就看到了窝在房间门边的高大男人。

他还在睡着,像是一夜没走,就窝在门边等着她开门。

如果说他做到这样,她还是无动于衷,一点感觉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

但她也仅仅只是触动了一下,并没有立刻感动的一塌糊涂。

或者也可以说,她在拼命压抑,压抑那种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情绪。

乔漫抿了抿嫣红的唇,间隔了好几秒,才抬起小脚踢了踢他,“喂,纪云深,你堵在我的门口,是想当门神吗?”

男人被女人不算温柔的动作踢醒,那双深邃如海般的眸子缓缓慢慢的睁开,然后微微仰起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对上她的视线。

“漫漫,我一直都在等你给我开门。”

乔漫只与他对视了几秒钟,就仓皇的移开了视线,娇小的身子慵懒散漫的靠在门框上,语调和她的动作一样,又轻又懒,“好,那你就继续等吧。”

说着,她就低下头,朝他甜美的笑了一下,然后迈开脚步,打算绕过男人放在地毯上的那双长腿,往楼梯口的方向走。

女人转过身,刚刚迈出脚步,就被男人突然伸过来大手拉拽了过去,两秒钟以后,便稳稳的跌落在了他宽大的怀抱里。

乔漫发出的惊呼声很短促,短促到她只来得及死死的闭上眼睛,等待跌落到地面上的疼痛。

等了几秒钟,那种预想中的疼痛也没有传来,接着,她尖细的下颌骨便被男人的大手攥住,她只能睁开眼睛,被迫转头看向他,“漫漫,听你的口气,好像很失望?是不是心里一直都在期待我昨晚破门而入?”

乔漫微微的挣扎了两下,却都被他轻轻松松的钳制住,她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纪云深,一大早的我不想跟你吵,放开我,听到没有。”

“漫漫,我以为给你点喘息的空间,你会很开心,没想到你不但没有开心,反而对我更冷淡了,这不得不让我怀疑,我处理事情的方式和你想要的处理方式出现了偏差。”

他攥着她下颌骨的大手没有使很大的力气,可却把那块皮肤弄得红肿了起来,他微微蹙了蹙眉,放开了对她下颌骨的钳制,“漫漫,告诉我,你其实舍不得我难过。”

乔漫差点被他深情的语调和表情所蛊惑,呆呆的看了他的脸几秒钟,才开始继续挣扎,“纪云深,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追女人的套路很烂很一般。”

他凑过来,在她的红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啄吻了一下,“可惜,我从没追过女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如果你觉得我的套路很烂很一般,我还可以改,改到你满意为止。”

乔漫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纪云深,你很闲吗?整天就知道围着女人转,你不嫌腻我还嫌烦呢,总之我现在看到你就很烦,很烦很烦。”

纪云深像是黑夜般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几秒种后,才低淡的说了一句,“好了,不气了。”

说着,他就伸出手,宠溺又温柔的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怎么每天像个小气包一样,等着我去哄……”

乔漫请撤如水的眸光随着他的话,缓缓的看向他,他在接触到她有些恼怒的眸光后,举起右手做发誓状,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从今天开始,我保证,以后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任何事情,我一定先拼命的去纠缠一下,确定一下你是不是在口是心非……”

她伸出小手,在他如铁般的胸膛前捶打了一下,嗔怒道,“纪云深……”

纪云深任她捶打,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最后她打累了,才停止手上的动作,接着就顺势窝进了他的怀里,收起了身上所有的尖刺和恼怒。

他的双臂回应似的,抱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线条优美的下颚骨摩挲着她柔软的发顶,好一会儿,才用着磁性低沉的声音说道,“漫漫,今天是爷爷的生日,一会儿我会载你和甜甜去纪家老宅陪爷爷过生日。”

“除了这事,还有一件事儿,我今天下午的飞机要去国外出差几天,会提前离开一会儿,大概能在老宅陪你和甜甜待到下午三点左右,然后再离开。”

乔漫在听到他要出差去国外的时候,柔软的身体就忍不住的僵硬了起来,他察觉到,环在她腰身上的双臂忍不住的又收紧了一些,“不用害怕,现在爸爸妈妈和爷爷都已经认可了你,你就像回自己家一样,不用感到不自在或是不舒服,如果实在不想呆,我会在离开之前,安排老宅的司机把你和甜甜送回青龙湖公寓。”

男人低头去看她精致的小脸,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他竟一时分不清她的喜怒。

隔了几秒钟,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漫漫,爷爷现在的身体很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撒手人寰,我知道你心里对我的家人有很多的疙瘩,也很难原谅,但老人家过生日,我们总要去走个过场,如果连个照面都不打,他们,他们会很伤心……”

“当然,我知道你没有这个义务去取悦我的家人,但我们要生活在一起一辈子,总不可能一辈子都没有任何的交集,就算为了我,也忍耐一下好吗?”

乔漫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纪云深看她这个样子,很快就妥协道,“好,不去不去,我不逼你了。”

“我一会儿开车把你送回青龙湖公寓,你就回房间休息吧,我和甜甜回去就行了……”

“我这几天出差,你要好好吃饭,别光忙着工作,还有啊,林城最近到了台风季,天气变化无常,你上下班要记得带伞,小心淋到雨感冒,我不在你身边,没有人照顾你……”

乔漫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纪云深,你要去哪里出差?”

纪云深的下颚又摩挲了一会儿她的发顶,才用着磁性迷人的声线说道,“我要去边境替老傅执行一项军事任务,至于具体去哪里做什么,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军事任务是国家的机密,只有执行者才会知悉。”

“但国家为了怕执行者泄露国家机密,通常都会把执行者严密的监控起来,也就是说,我到了国外,可能就会与国内的一切都切断联系,直到任务完成。这期间,你不要担心我,我们以往都是这么执行任务……”

“我才不会担心。”

乔漫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我有甜甜陪着,每天都不知道多开心,哪有时间去担心你。”

纪云深听到她的话,锋利的唇角微微掀起一抹弧度,“嗯,你开心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乔漫的心底,不知不觉的就升腾起一股恼怒的情绪,但她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纪云深多少知道她在逞强,但就像他说的,只要她开心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一阵沉默中,直到女人低淡的开口,才打破了这阵死一般沉默,“纪云深,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如果没有了,能不能麻烦你松开我,我口有些渴,要去楼下喝点水。”

纪云深点点头,便缓缓的松开了横亘在她腰间的铁臂,然后看着她单薄娇小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视线中。

又隔了一会儿,他才撑站起身,去房间里冲澡换衣服。

乔漫下楼后,先是打开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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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5,结局篇26,纪总的慢慢追妻路2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米白色的晚礼裙有些长,裙摆逶迤拖地,她双手提着裙摆,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往下走。

落地窗外的明媚光线散落在客厅的各个角落,他逆着光影,看着纤细窈窕的女人一步一步的走近他,周身仿佛缭绕着朦胧的仙气儿,像是误落到人间的仙子,没有一丝俗世尘埃的味道,干净得纤尘不染。

男人站在原地怔怔的看了好几秒钟,才迈着一双苍劲有力的长腿走过去,然后几个大步上了台阶,走到她的身边,“不是说不想去吗?”

乔漫站在两级台阶上,清澈如水的眸光与他深邃如海的眸光几乎平视,“现在我又想去了,怎么,不欢迎吗?”

男人听后,挑了挑好看的剑眉,随后低淡的说了一句,“只要你想去,随时欢迎。”

“还有,今天你很美。”

话落,男人垂在身侧的大手,就握住了女人柔软白皙的小手,并与她十指紧扣,“好了,我们走吧。”

“等一等,纪云深。”

男人刚要弯腰帮她提晚礼服的衣裙下摆,就被女人的话,打断了所有的动作,“……嗯,怎么了?”

乔漫抿了抿嫣红的唇,随后从他的大手中抽回自己的小手,紧接着就抬起了双手,覆在他深黑色西服和白衬衫的衣领上。

男人看着女人柔软的小手,隔着衬衫的衣料,暧昧的摩挲着他肌肉结实的胸膛,不禁蹙了蹙剑眉,“漫漫,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玩火?”

说着,男人就伸出大手,握攥住了她柔软细腻的小手,“别玩了,我们该出发了。”

“纪云深,你……很着急走吗?”

男人握攥她小手的大手并没有用很大的力量,以至于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一双小手就重新获得了自由,然后继续着刚刚的动作。

甚至可以说,比刚刚的动作更加的魅惑撩人。

更何况,他是个身体和生理都非常正常的男人。

在她这样撩拨下,怎么可能还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随着她撩拨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僵硬紧绷起来,一双大手又重新的握攥住了她故意捣乱的小手,“漫漫,乖,别闹了。”

乔漫没再动,而是用着一双漆黑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然后用着清丽甜软的语调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纪云深,你很着急走吗?”

纪云深好看的剑眉又蹙紧了一些,随后用着被汹涌的情欲覆盖的低哑声音说道,“也不是……很着急。”

乔漫听到他的话后,一张精致的小脸,忍不住的露出一抹甜腻迷人的微笑,一双小手再次从他的大手里挣脱,然后又伸到男人精壮健硕的胸膛前,开始解着他白衬衫的纽扣。

纪云深没有再伸手阻止,而是用着深邃如夜般的眸子看着她胡闹,锋利的唇角甚至漫出了一缕浅淡的微笑弧度,完全变成了一副任她撩拨宰割的样子,好像在等着看她到底能故意胡闹撩拨他到什么程度。

乔漫解开他衬衫上的风纪扣以后,就一粒接着一粒的解着剩下的衬衫扣子。

最后,干脆伸出一双小手,将他推到了楼梯旁边的墙壁上。

他没有防备,宽大的背脊落在楼梯旁边的墙壁上,几乎是下一秒,就从他薄削的唇里,发出了一声很短促的沉闷声音。

乔漫接着贴身过去,朝着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所以……出差之前,是不是应该先缴下械?”

男人精致的眉眼瞬间就蹙成了一团,像是反应了几秒钟,眼角眉梢,才漾出了深浓宠溺的微笑,“我以为经过前几天的激烈战况,要被禁很久,那……不疼了?”

“我这几天有擦药。”

乔漫的眸光稍稍变得有些闪躲,在窗外明媚阳光的映衬下,仿佛被镶缀上了无数闪烁的繁星,“你……你不是也总趁我睡着的时候,给我偷偷擦药吗?”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乔漫精致白皙的小脸红成了一片,好像刚刚所有的勇气,都被男人这几句四两拨千斤的话,给驳打了回来。

她的一双小手停止了动作,刚要收回去,就被男人的一双大手拉拽了回来,随后他放大的俊脸便凑到了她的眼前,并缓缓的朝她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怎么?不想让我缴械再走了?”

乔漫刚刚只是一时兴起,她很喜欢看到他的脸上,出现那种迷茫无措却又带着无边宠溺的表情。

好像对她无可奈何,又没有任何的办法拒绝,只能一脸隐忍的任她对他的身体放火。

“那样的话,我们会迟到。”

纪东河每年的生日,排场都很大,几乎能够很轻松的就将林城军政商三界的名流云集在一起。

他早上刚刚用那种大新闻,给纪家所有人上了眼药,这会儿要是再迟到,恐怕矛盾会升级。

她现在,真的是为他着想。

“漫漫,说句担心我,舍不得我离开,有那么困难吗?”

乔漫已经舒展的秀眉,又紧紧的蹙在了一起,隔了几秒钟,才低淡的问了一句,“纪云深,假如我担心你,不让你去,你就不会去了吗?”

她的眼睛里依然星光熠熠,耀眼的几乎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没有说话,而是沉默了下来。

乔漫知道,他在用他的沉默回答她的问题。

答案很明显,就是不能。

他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改变自己的决定,况且这件事情的背后,还牵扯着傅青山。

他和傅青山兄弟那么多年,为彼此出生入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一两句话,就背弃他们兄弟之间的承诺。

“漫漫,我会给你幸福,同时也希望老傅能够幸福,这从来都不是一道选择题,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选项。”

乔漫听后,笑着点头,“嗯,我明白的!”

她现在已经不会幼稚的跟他放在心里的任何人,去做比较了。

似乎除了她,都不是爱情,也无从比较谁更重要。

人的一生中,不可能只有爱情,友情也同样重要。

她可以为她的朋友赴汤蹈火,他也当然可以为他的朋友两肋插刀,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双标的人,所以也不会去做双标的事情。

纪云深没有说话,而是抬起大手,覆上她的眉心,抚平上面的褶皱。

然后又把被她解开的衬衫纽扣,一粒一粒的重新扣上。

“好了,快迟到了,我们走吧。”

说着,他的大手就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小手,并与她十指紧扣,接着就转过身,准备迈开有力的长腿下楼梯的台阶。

他牵着她的手,刚刚半转过身,就被娇小的女人突然扑到了墙壁上,他的背脊重重的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并不停的回荡在大到有些空旷的客厅里。

纪云深一条如铁的长臂下意识的环紧她不盈一握的柔软腰身,生怕她会因为脚步不稳,而从楼梯上跌落下去。

乔漫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细双臂紧紧的环抱着他修长的脖颈,然后踮起脚尖,与半倚墙壁男人的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光平视在了一起。

“纪云深,你要快点回来,不然我会再找个好男人,然后把你的钱都花掉。”

男人听到她的话后,横在她纤细腰身上的铁臂力度,不知不觉的又收紧了几分,他微微垂下头,灼热滚烫的呼吸便喷洒在了她的脸上,他说,“漫漫,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我更懂你,更迁就你,宠溺你,爱你的好男人了。”

“我亲自把你的脾气惯成了今天这样无法无天的样子,即便这次我回不来,相信我,你这一辈子也不可能轻易的忘掉我。”

他说的信誓旦旦,但只要仔细想一想,他说的并没有错。

人这一生,能够找到一个对的人很难了。

如果在找到了一个对的人的同时,又收获了人人都羡慕的爱情,那就更难了。

但这两样,她好像都同时拥有了。

乔漫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英俊精致的脸庞,几秒后,便再次踮起脚尖,在他薄削锋利的薄唇上落在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纪云深,你要是回不来,我说到做到。”

“我会爱他吻他,给他做饭,生孩子……”

乔漫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低下头,吻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也把她那些故意惹他生气动怒的话,封在了唇齿之间。

男人的吻很粗暴,像是要用这种方式,把她刚刚故意在他身上放的火给熄灭掉。

当然,也更像是惩罚。

惩罚她说的那些会爱上别的男人的话。

乔漫这身米白色晚礼服,是露背装,他环在她腰身上的大手沿着她窈窕纤细的腰部线条往上移,最后两手配合,用力的将她的裙装撕成了碎片。

乔漫只觉得浑身一凉,身上就再也没有任何衣服的遮挡。

她伸手拼命的推拒了他一下,男人眉眼一动,在她唇上粗暴肆虐的间隙,抽空的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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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6,结局篇27,有什么难过的地方,你跟我说,别跟自己过不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细腻如尘埃的阳光粒子,密不透风的铺泻在她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朦胧又耀眼的金色光芒,美好的根本让人移不开视线。

几秒钟以后,男人的一双铁臂撑在女人身体的两侧,接着便俯下了高大的身躯,锋利的薄唇在她的额头,眉眼之间,秀挺的鼻梁,以及线条优美的下颌上都吻了一遍,才缓缓的结束这个温暖而又深情的动作。

并不停的对她呢喃,漫漫对不起,对不起……

窗外面的太阳光线已经开始西斜,变成了深调的橘红色,落在地板上,被窗上的格子分割成了细碎的形状。

他踩着那些温暖的橘红色光影离去,逐渐消失在房间的门外,背影伟岸挺拔,又透着些萧索。

……

乔漫醒来的时候,已经深夜的十一点四十一分了。

整个别墅都是漆黑的一片,她撑坐起身,一双倒进星星的水眸,适应了一会儿房间里的黑暗,就借着没有拉合窗帘的落地窗外涌进来的晦暗灯影,看了一眼房间里摆设的家具轮廓。

那些睡前的记忆,随着她熟悉的场景和空间,而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清醒意识也跟着逐渐的回归,她伸手捂着疼痛欲裂的头,用力的晃了晃,便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床,刚刚跑出两步,双腿一软,整个人就以很狼狈的姿势跌在了地板上。

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他扔下她走了,用她最不喜欢的方式。

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深夜里,她跌在地板上的声音很大,大到守在门外的谢之谦听到动静,就赶紧推开门跑了进来。

乔漫趴在地上半天都没动,谢之谦几个大步跑到她的身边,接着就伸出了大手想扶她,却被她摇头拒绝了。

半敞的门外,全都是漏泄进来的昏黄色光影,将她娇小的身影映衬的愈发纤细单薄。

披散的头发凌乱的铺落在她的头侧,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根本让人看不清楚上面的表情和情绪。

谢之谦就这样呆呆的站了几秒钟,没有做任何的动作,甚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乔漫在谢之谦从房间外冲进来的那一秒钟,就已经清醒的认识到,从她醒来,到跌倒在地面上做得那些短暂的猜测,已经全部应验了。

所以,一切真的都已经来不及了,他走了,也给她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

他们之间好像总是在彼此最努力的时候,把对方推开,并且从来都不留一丝余地。

谢之谦又等了几秒钟,见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和动作,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漫漫,地上凉,有什么难过的地方,你跟我说,别跟自己过不去。”

乔漫的眼睛里根本没有泪,她却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朦胧模糊的,甚至是扭曲的,包括这个房间里所有的家具摆设,和半敞门外影射进来所有感应灯光,像是加了滤镜和虚光的电影镜头。

“我没事儿。”

隔了大概十几秒钟以后,乔漫才撑着站起来,没用谢之谦扶。

等到她站起来,便朝着对面的谢之谦笑了笑,“刚刚可能是安眠药的药效还没过,头很晕很疼才会摔倒,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出去吧,我想再去睡一会儿。”

谢之谦看着眼前眉目十分平静的女人,好一会儿才缓淡的说道,“漫漫,边境冲突不断,经常发生流弹袭击,纪云深不想让你跟着,也有他的考量,你失望我可以理解,但不要过分钻牛角尖……”

“我明白的,我不会。”

乔漫微微抬眸,对上谢之谦深邃如夜的眸光,“我只是觉得我们总是在对方最好的时候,以这样的方式错过彼此,很可惜。”

谢之谦明白,也清楚乔漫的意思。

她好不容易卸下了心防,想给他全部的回应,哪怕这一次等待他们的会是死亡。

但没有,他更想用另一种方式爱她。

而不是全部回应的方式。

她也只是有些失望,但并没有钻牛角尖。

“漫漫,好的爱情,经得起平淡的流年,当然也经得起考验,你们都已经在爱情中变成了那个最好的自己,也懂得了彼此,他的心意,我想我不说你也会懂。”

乔漫轻轻的点了点头,“嗯,我懂。”

她的头还是很晕很疼,刚刚在地板上狠狠的摔了一下后,就更疼了。

这会儿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跟谢之谦说什么了,她轻轻的挥了挥手,就朝着大床边走了过去。

谢之谦看着她重新躺到床上,又陷入深度的睡眠中,才转身离开。

乔漫在谢之谦离开房间后,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山脚下的城市霓虹灯火,渐次连成了一片灯红酒绿的海洋,她看了很久很久,才重新有了困意,然后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中。

……

纪云深这次执行的边境任务还是出了意外,他身为一军的首领,虽然在枪林弹雨中光荣的完成了组织交代下来的任务,但却受了很严重的伤。

边境武装军的残余势力,在国家派兵增援之前,突袭了纪云深他们所在的军事大本营,而身为此次作战任务首领的纪云深也消失在了这场武装军的突袭中。

人们都说他被武装军抓去当了俘虏,也有人说他……死了。

就像他上次执行任务出意外后,大家猜测流传的那样。

在几年后的今天,仿佛又重演了一遍当年的场景。

乔漫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睡不着觉,也吃不下饭,更没有心情工作,短短的一周,人就消瘦了一大圈。

她不相信,始终都不相信。

所有人都说她在自欺欺人,但哪怕她是在自欺欺人,她也想这么过下去。

这期间,傅青山一直不停的派人去找,用他能够用到的所有势力,打探纪云深的下落,几乎将边境周围翻了个底朝天,但都一点消息没有。

纪晗的刑期也在这个周末判下来了,按照纪云深之前的意思,判了三十五年。

意味着她接下来的大半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他没有要她以命偿命,而是用这漫长的刑期做惩罚。

活着痛苦,总比死了解脱要好。

纪云深出事半个月以后,乔漫才开始振作一些,她只有坚强些,才能给他的父母和爷爷一些安慰,也才能照顾好甜甜。

日子好像恢复了从前的样子,但她清楚的知道,日子永远都不可能像从前那样美好了。

又过了大半个月以后,乔漫接到了慕惜的电话,说纪东河已经时日无多,希望她能够领着甜甜到医院看望他一下。

乔漫听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慕惜的请求。

她现在能为纪云深做的事情并不多,在他没有回来之前,如果能够让他的家人开心一些,也算是尽了她的一份小小的心意。

虽然她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来。

林城到了九月末,已经开始有些凉意了。

今天下了雨,雨势很大,裹夹着凉风,吹落到身上的时候,是一片彻骨的沁凉。

乔漫开车去幼儿园把甜甜接上后,就驱车去了纪东河所在的高级私立医院。

他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以往矍铄锐利的眸光,已经变成了死气沉沉灰暗色调,虚弱的仿佛随时都能够离开这个世界。

乔漫牵着甜甜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偏头看着窗外的雨,听到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用着他能用的最快速度转过头来,那句低声的小深刚刚从嘴里说出来,就又收了回去。

那双一瞬间变得晶亮的眸光,也黯淡了下去。

她牵着甜甜走近病床边后,先是把刚刚在路上买的水果篮和鲜花花篮,放在了一堆水果篮和鲜花花篮中间,接着就低头看向身边的甜甜,温柔甜软的说了一声,“甜甜,快叫太爷爷好啊。”

“太爷爷好。”

甜甜只知道纪云深去国外出差了,要很久才能回来。

纪铭和慕惜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每天都在配合着傅青山,全力的搜找着纪云深,根本没时间把她接去老宅亲近纪东河,而且小孩子都比较怕躺在床上瘦弱的不像话的老人,在她的印象中,太爷爷不是这个样子的。

太爷爷的腰杆挺得很直,手里拄着龙头拐杖,很威风的样子。

不是现在躺在床上,弱不禁风的样子。

纪东河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想抬起手摸一摸甜甜的小脸,可抬到一半就因为没有力气而垂落在了病床上。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用着虚弱的声音说道,“乔漫,谢谢你,谢谢你在小深出事后,为他做得这些事情。”

乔漫抿了抿唇,并微微仰起头,逼退了眼底的温热和湿重,隔了几秒钟才说道,“爷爷,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您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身体,等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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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7,结局篇28,但我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的眼睛是有些吓人的猩红色,瘦弱的身体蜷缩在长排椅子上,只有小小的一坨,看起来过于的单薄。

甜甜已经被谢之谦接走了,这种时候,她根本不敢让甜甜呆在她的身边,怕她对大人世界的认知出现偏差,也怕她看到自己的无助和脆弱,更怕这件事情,给她美好的童年留下阴影。

一个小时之前的那通电话,她和纪东河为了尽快结束通话而发生了争执,没顾得上甜甜。

现在想来,甜甜站在一边儿肯定把她和纪东河的对话,以及电话那端的人是谁,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甜甜很聪明,从她懂事开始,就已经知道该怎么讨好大人。

更重要的是,她利用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这件事情,让纪云深的身边长达五年之久都没有女人,而又没有引起纪家人的集体催促,大多数的功劳都要归结到甜甜的身上。

纪晗会对甜甜好,想必也是因为她能够把那些像是苍蝇一样前仆后继过来的女人,不费吹灰之力的赶走。

身为成年人,可以很轻易的就理解纪晗的这种做法。

但甜甜不同。

甜甜是真的很喜欢纪晗这个姑姑,也一直拿纪晗当最亲密的家人去亲近。

正因为这样,乔漫不在的那五年,纪云深的身边雷打不动的只有纪晗。

这会儿她在心底里认为最亲密的家人,却变成了站在父母对立面的敌人角色,想必在她的心灵上也留下了一定的创伤,从今以后,恐怕再也不敢轻易的相信别人。

这是乔漫最担心的,也是最害怕的。

慕惜安慰了乔漫一会儿后,本来清淡如水的双眸也逐渐的变成了吓人的猩红色,那些强装出来的坚强和淡漠,随着悲伤情绪的蔓延,而慢慢的褪去。

纪铭高大的身躯倚靠在白色的墙壁上,从来都以军姿呈现在其他人眼前的端正肩膀垮了下去,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很多岁。

人到中年,先是痛失爱子,没过多久,又痛失家人至亲。

这种悲痛万分的情绪,根本不是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能够劝慰得了的。

慕惜又拍了拍乔漫的肩膀,才走到纪铭的身边,给了他一个密不通风的拥抱,仿佛在用这种方式给他安慰和力量。

纪东河入葬的这天,林城下了今年第一场暴雨。

由于天气恶劣,再加上纪家最近风雨不断,纪东河的丧事也就一切从简了。

相比他活着时候的风光,葬礼显得过于低调和寒酸。

但纪家现在处于内忧外患的时候,纪铭一个人顶着头顶上的那片天,那些舆论导向,还有来自于其他政治派系施加过来的压力,都快要把他压垮了。

这已经是他现在能做到的,最风光的样子。

风雨很大,根本撑不了伞。

纪铭站在狂风暴雨中,看着纪东河和周兰清合葬的墓碑,久久都不肯离去。

慕惜陪在他的身边,纤细瘦小的肩膀和他一样,承受着狂风暴雨的力度。

周围的玉兰花树被狂风卷落了不少落叶,吹打在脸上,是一片刀割般的疼痛。

乔漫陪着他们站了一会儿,就被纪铭的部下强行的拉到了十几米外的黑色商务车子里。

她浑身早已经被雨淋透,拿着纪铭部下递过来的干净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渍。

直到她觉得浑身干爽了一些,才透过被大雨氤氲的有些模糊的窗玻璃,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墓碑前,并肩而站的慕惜和纪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活在一起几十年,彼此早就有了最深的默契。

纪铭站在墓碑前不动,慕惜也不动,纪铭没有开口赶她走,慕惜也没有主动提及离开,用陪伴来安慰他。

其实爱情有的时候并不是一味的替对方着想,怕对方受伤,怕对方适应不了,怕对方难过……

也有很多的时候,需要一起共进退,就如此刻的纪铭和慕惜。

纪东河的葬礼结束后,乔漫紧接着就生了一场病。

最开始只是轻微的感冒发烧咳嗽,她也没当回事,而是去药店随便买了两样感冒和退烧药,配合着一起吞了下去。

吃过感冒药和退烧药后,她很快就不咳嗽了,也不发烧了。

她以为好了,就没有继续吃药。

只是没有想到,她在第二天的夜里就开始反复了。

高烧一直不退,咳嗽不止,甚至有那么一两秒钟,她觉得她的心都要咳嗽出来了。

伊莲娜这几天有事情,请假回了老家,她怕伊莲娜不在,自己照顾不好甜甜,就把甜甜送回了纪家老宅,让慕惜和纪铭帮忙带几天,直到伊莲娜从乡下回来。

此时已经是凌晨的一点钟了,整个青龙湖公寓,除了她和几名守在院落门口的保镖,再没有其他人。

高烧和咳嗽汹涌而来,她知道她必须去打个电话,告诉对方她生病了,随便对方是谁,否则她今晚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她的身体,一会儿感觉到很热,一会儿感觉到很冷,从大床的左边移动到右边,就花费了她很大的力气,再也没有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和解锁拨号码的力气。

缓了很久,久到她的呼吸都已经变成了灼人的温度,她才伸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随便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声响了很久,对方都没有接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不禁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有些绝望的等待着。

直到手机自动挂断,她才将手机从耳边挪到眼前,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纪云深的时候,她才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没有他,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而他,又怎么忍心不回来。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意识全部消失前,她好像听到了手机的那端传来了一道熟悉的男人声音,是纪云深。

……

“乔漫,醒醒,乔漫……”

乔漫是在一阵不算温柔的动作中醒过来的,她适应了一会儿窗外影射进来的明媚光线,就看到了站在病床边的高大男人,顾西沉。

他剪了新发型,没有穿成功精英男士千篇一律的西装,而是穿着当季最新款的潮牌服装,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很多。

见她半天都没动,也没有任何的反应,顾西沉好看的剑眉不禁蹙了蹙,随后弯下腰,将大手探到她的额头上,试探着上面的温度,“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是不是被烧傻了?”

顾西沉一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一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确定她的烧终于退了以后,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句,“谢天谢地,终于不烧了。”

乔漫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喃喃自语,一双漆黑如水的眸光盯着他深黑的双眸,隔了几秒钟才说道,“顾西沉,怎么会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

她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秒钟,分明听到了纪云深的声音,可醒来以后却变成了他。

那……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开始拼命的假幻想了?

是不是也说明,她的抑郁症又严重了。

顾西沉坐在病床边,随手就从水果篮里拿出了一颗苹果,接着又拿过水果刀,开始削皮,“乔漫,你也真够出息了,高烧四十一度,昏迷了一周,不愧是当了妈的人,简直和超人没有区别。”

乔漫浑身都很酸痛,因为高烧,她的头上身上都是密集的汗液,黏腻在身上,特别的不舒服。

之前所有的记忆全部回归,她伸出手,想撑坐起身,但试了几下都没有成功,最后只好转头看向慵懒散漫的削着苹果皮的男人。

“顾西沉,你怎么会来青龙湖公寓?”

虽然有很多的记忆,都已经变得模糊了。

但她只是发了烧,并不是失忆,还拥有着最起码的判断能力,那道声音根本不是顾西沉,而是纪云深。

顾西沉削苹果削得很快,听到她的话后,唇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如果我说碰巧,你相信吗?”

“不相信,所以……你能说实话吗?”

顾西沉挑了挑好看的剑眉,隔了几秒钟才缓淡的说道,“那晚我刚好来青龙湖公寓找你,没想到你已经晕倒在房间里面了,后来我就在想,如果那晚我没有去找你,会有什么后果?”

“没有后果,你没听过,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吗?”

乔漫现在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提不起任何兴趣。

如果死亡真的是一种解脱,那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苟延残喘的人。

顾西沉没有和她继续探讨这个话题,而是把手中已经削好的苹果递给了乔漫,“漫漫,有些事情,你不能解脱,至少在找到他以前,你不能那么自私的就给自己解脱,那样对你不公平,对他也同样不公平。”

“顾西沉,你们有纪云深的消息了,对不对?”

顾西沉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手里的苹果,“赶紧吃了,刚刚为了给你削苹果,我差点划伤手,别好心没好报。”

乔漫赶紧将手中已经削好皮的苹果,凑到嘴边,并用力的咬了一口,“顾西沉,这样总行了吧?”

“都吃掉,不要浪费我的心意。”

乔漫昏睡的这些天,都靠生理盐水维持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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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8,结局篇29,纪云深,你就是个大骗子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现在挂在我的名下,你说我是不是在搅局?”

乔漫现在很晕,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重重叠叠的影子,仿佛天翻地覆了一般。

她歪着头,在棚顶倾泻下来的暖黄色的光影中,看向身边高大英俊的男人,只是象征性的微微挣扎了一下,就顺着他铁臂传来的力度窝进了男人宽大温暖的怀抱里。

男人搂抱的姿势过于亲密,又有着很浓的占有意味。

整个人散出的强大气场,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挑衅和轻蔑。

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却是一身的贵重。

像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王。

自卑又相形见绌的心理,让酒桌上的中年男人顿时就失了所有的面子,他的脸瞬间就涨红了起来,“这位先生,现在是她的工作时间,难道要因为她挂在你的名下,就不工作应酬了吗?”

“还是要因为这样,就损失几千万的生意不做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男人顿了顿,接着就看向了倒在纪云深怀里的乔漫,“况且……这么丢单丢业绩的事情,想必乔小姐也做不出来。”

酒桌上其他应酬的人也都喝多了,听到男人的话后,都不禁从嘴里露出几声讽刺意味的哄笑,似乎认定了纪云深只是一个徒有虚表的人,实际上可能只是个靠女人,吃软饭的小白脸。

根本没什么能耐,只是能装而已。

现在这样的年轻人他们见得实在是太多了,大都是一身贵气,气场强大,好像真的能够在这个城市里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一样。

但那也都是英俊外表伪装下的气质,骨子里就是个穷屌丝。

当然,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纪云深一点都不奇怪。

在最近这半年的时间里,纪家因为他和爷爷相继出事后,而逐渐走向了没落。

纪家等同于消声遗迹,他也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只靠着纪铭在苦苦支撑。

这也才导致酒桌上的人都没有认出他来,除了乔漫。

纪云深在听到男人所说的话后,也跟着轻笑,“对,这几千万的生意,我们不想和你做了,而且……以后不止她不跟你做生意了,整个林城都不会再有人跟你……”他抬起修长的指骨,指了指餐桌周围所有人的脸,“……和你们做生意了。”

话落,又是一阵讽刺的哄笑声。

中年男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然后双手撑在餐桌的桌面上,隔着棚顶漫射下来的璀璨灯光,看向对面的纪云深和乔漫,“这位先生,你以为你是谁?”

掺杂着周围的哄笑声,中年男人继续说道,“我纵横商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跟我说这样的话,年轻人,像我这个年纪,已经不喜欢出手教训人。”

“听我的话,如果还想在林城混下去,就赶紧离开这里。”

中年男人喝了不少,这会儿酒气上涌,肥胖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旁边的人身手虚虚的扶了他一把,他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儿,“……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既往不咎。”

“至于……乔小姐,她必须留下陪我们喝到痛快。”

听到这里,纪云深只皱了皱好看的剑眉,什么都没说,仿佛在等着男人接下来的话。

中年男人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又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句,“年轻人啊,我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走过来的,年轻气盛过,也争强好胜过,这虽然不是什么坏事儿,但也一定程度的说明了这个社会优胜劣汰的现状,你再争强好胜,没什么真本事,也是徒劳。”

“而刚刚的那些话,是我这个作为商场前辈对你最后的忠告,当然,也是为了你的前途考虑。”

说着,他就缓缓的坐在了餐椅上,并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你也别觉得我们欺负人,这是这个行业的行规,不然现在竞争力这么大,我们凭什么把那么庞大的客户群体扔给你们?”

他笑了笑,倾身弹了弹烟灰,“你说……对不对?”

到此,中年男人结束了长篇大论。

纪云深等待了几秒以后,见斜对面的中年男人没再继续长篇大论,才低淡的说了一句,“这就说完了?”

中年男人见纪云深还是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眉头不禁蹙的更紧,隔了几秒钟,才缓缓的说道,“年轻人,我看你是打算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山不回头啊!”

刚刚喝得都是烈酒,乔漫只觉得浑身哪哪都很热,窝在男人的胸膛前,一直在不舒服的蹭着,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把体温降下来。

纪云深的铁臂环抱她腰身的力度又收紧了一些,用着线条优雅的下颚线条磨蹭着她柔软的发顶,动作亲昵自然,像是做过无数次那样,看在其他男人的眼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当然,这种不舒服并不是嫉妒的不舒服,而是喝了酒后,分泌的男性荷尔蒙对身边的女人,尤其是对长相出众漂亮的女人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纪云深听到中年男人的话后,唇边深浓的笑意不变,接着又说了一句,“我从小听过的思想政治教育课,可要比这个深刻许多,但从来都不知道撞南墙的滋味……”

这话虽然说得极其含蓄,但是深谙商场之道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来纪云深话里的意思。

他在告诉他们,当然也是在提醒他们,在商场中,他还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的对手,所以才会不知道撞南墙的滋味。

中年男人只是微蹙的眉头,瞬间就紧蹙在了一起,随后又笑了笑,“所以,乔小姐的酒……是不准备喝了,对吗?”

“我想我刚刚说的那几句话,表达出来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你不是自诩混迹商场多年,关系人脉多到可以只手遮天,并让一个人身败名裂吗?不如趁这个机会……试一试啊!”

纪云深的语调没有任何的起伏,甚至听不出来他的话里有任何的调侃和讽刺,平静的让人觉得诧异,但就是让餐桌上的几个男人同时都坐不住了。

这是一种近乎儒雅的侮辱,无声无息,却又让人失了全部的面子。

仿佛在他的眼里,他们几个就跟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

中年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并倾身捻熄手中的烟头,“年轻人,既然你这么想体验一下撞南墙的滋味,今天我就成全你。”

话落,中年男人就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通话的大致内容,就是让电话那端的人过来一下,帮他处理一个人,他喝酒了不方便处理。

纪云深继续紧拥着乔漫,云淡风轻又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仿佛真的要见证他口中所说的撞南墙的滋味。

餐桌上的男人都被纪云深这种散漫至极的态度弄得怒火中烧起来,也都在瞬间安静了下来,似乎都在等着看他一会儿吃瘪的样子。

就这样安静了大概二十几分钟后,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他似乎很不耐烦,一进来就问了一句,“找我过来处理什么人?最好是重要到需要我亲自出面处理的人……”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坐在餐桌上的几个中年男人,看到年轻男人的反应后,也都跟着大气儿不敢出了。

似乎都察觉出了事情不对劲。

要知道在林城,能够让他有这种反应的人不多,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在这种说不出来的氛围中,整个包房里,瞬间就只剩下空调吹着冷气儿的声音,和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的雨滴声音。

间隔了大概有十几秒钟的以后,年轻男人才又说了一句,“我靠,纪云深,不是我眼花了吧,你居然这么快就出山了……”

纪云深始终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娇小女人,他早已经在年轻男人开口的那一秒钟,就认出了他的声音,是顾西沉。

顾西沉这大半年以来,事业顺风顺水,俨然成为了众多商人的楷模,能够跟他套上关系,那就已经说明是在林城混得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但餐桌上的几个男人都没有想到,顾西沉会和对面这个男人熟识,而且从他的表情里,还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等等……

纪云深……纪云深?

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难道曾是林城第一红色军门纪家的年轻掌舵人,纪云深?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纪云深挑了挑剑眉,随后隔着棚顶散落下来的明媚光线,看向门口的顾西沉,“怎么?让你失望了?”

顾西沉挥了挥手,示意餐桌上的几个人赶紧走,餐桌上的几个男人会意,赶紧朝着纪云深的方向点头哈腰了几下,然后屁滚尿流的跑了。

顾西沉双手慵懒的插进裤袋里,接着便迈着阔步走了过来,“失望倒是没有,只是没想过会这么快再见到你是真的。”

包房里的冷气开得有些大,乔漫皱了皱眉,又往他的怀里缩了一些,他淡淡的回应着她蜷缩的动作,这个细小的动作,看在单身的顾西沉的眼睛里,多少有点扎心。>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399,结局篇30,你知道我的脾气,只要你开口,我就会低头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他的一双铁臂把娇小的女人密不透风的抱住,锋薄的唇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太阳直射下来的光线很明媚,落在两人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色光芒,晃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直到乔漫挣扎累了,才停止了捶打的动作,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就那么瘫软在了他宽大温暖的怀抱里。

她的眼睛里依旧泛着盈盈的水光,在明媚耀眼的阳光下,好似星光密布的夜空,她说,“纪云深,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恨你……”

男人的一双大手覆上她的后脑,来回不停的摩挲安慰,“我知道。”接着又摇头苦笑道,“可比起你恨我,总比你不再爱我好一点,漫漫,我已经很知足了。”

冬日的阳光虽然明媚,但吹过来的风却是带着沁凉的温度,身前虽然是男人宽大温暖的怀抱,可乔漫却还是觉得冷,深入骨髓的冷。

男人感觉到了她不断的往他怀抱里蜷缩的动作,便将英伦风味极浓的黑色风衣敞开,替她挡住了身后所有的狂风和寒冷。

乔漫的整个感官系统,瞬间被男人的味道包围,她闭上眼睛,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纪云深,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很想你。”

男人在听到怀里娇小女人的话后,高大的身躯止不住的一僵,整个人都不会动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连呼吸都跟着停止了。

这种感觉,像是核弹在身体里爆炸了一样。

也只有她,才会有这样的威力。

停顿了几秒钟,乔漫才继续用着瓮声瓮气的语调说了一句,“……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你想得心……都是疼的。”

纪云深随着女人的话,又收紧了一些怀抱的力度,仿佛要把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才罢休。

乔漫没再说话,而是调整了一下窝在他怀抱里的姿势,直到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才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这一瞬间,她的耳侧只有男人有力的心跳声,以及他变得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很久很久都没有在这个怀抱里待过了,真实的触感和力量,让她的眼角又开始湿润起来,她竟然想不起来上一次和他紧紧相拥是什么时候了,记忆遥远的就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重新回到这个熟悉的怀抱,让她很有踏实感。

在其他的男人身上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踏实感。

就这么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以后,乔漫才伸出一双小手,开始在他的胸膛前挣扎推拒,一双好看的秀眉紧蹙在一起,似乎在他密不透风的怀抱里,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男人没有过多用力的钳制,而是如她所愿,松开了环抱在她腰身上的铁臂。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逆着太阳光影而站,几乎覆盖了她眼前所有的光亮。

她即便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也不得不仰头,才能看清他英俊淡漠的脸。

“纪云深,昨天晚上你搅了我一个大客户,你要赔给我。”

纪云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你想用什么赔?”

“追求我,最好轰动到林城所有人都羡慕。”

纪云深薄削的唇角漫出一缕宠溺的笑意,随后缓缓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

乔漫从那天在蓝山别墅对纪云深说让他追求她开始,他几乎每天都要送到她办公室里一样礼物,小到鲜花和钻戒,大到跑车和别墅的钥匙。

每天早上,她不是在冬日的暖阳中度过的,而是在所有员工艳羡的目光中度过的。

这期间,纪云深每天都会打几遍电话嘘寒问暖,也约过她几次,她都已工作非常忙给拒绝了。

今晚,她也用了同样的理由拒绝了他约会的请求。

原因是她有应酬,可能要应酬到深夜,根本没时间跟他约会,如果他不介意,可以到她应酬的地方等她。

纪云深也没恼,很好脾气的说了一句他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也没说他去不去她应酬的地方等她。

不过她很清楚也很了解纪云深的脾气,知道他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低声下气成那个样子,所以也就没有任何的期待。

甚至在挂断电话后,就把电话里说过的话给全部忘掉了,直接去了应酬的地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今晚应酬的人,大部分都是男人。

有的是她客户介绍来的客户,有的是慕名而来找到她做心理疏导的,总之只要是在林城混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她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他们成为她心理咨询室里客户的机会。

谢之谦见她这个样子,常常都摇头感叹,说她是个工作狂,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忙碌的工作才不会让她胡思乱想。

况且,她需要一份这样的工作,和出色的业绩,来提高她内在和外在的自信。

至少让她重新站在纪云深的身边时,不会再有自卑或是配不上他的情绪出现。

好的爱情,一定需要同甘共苦,但同时也需要势均力敌。

到了应酬的地点,她先是给所有人介绍了一下她和谢之谦的心理工作室的业绩,然后紧接着就开始了应酬。

当然,这种应酬,指的就是喝酒。

她的酒量不是特别好,所以有的时候,她都需要事先服用几粒醒酒药,不然她根本做不到脑子清醒的离开。

想要出业绩,喝酒应酬虽然必不可少,但那只是其中的一个部分,并不能决定全部。

而且签合同的时候,如果脑子不清醒,很容易误事,所以即便她喝多了,也要强迫自己清醒,至少在签合同的那瞬间,她要求自己要绝对的清醒。

虽然这样很辛苦,但她乐在其中。

或许有很多人认为,她的背后有纪云深那么强大的男人在,根本不需要这么辛苦,只需要打扮的漂亮一些,在他的身边做一个好看的花瓶就可以了。

但如果想要一辈子都在那么优秀的男人身边,自己也要足够优秀,这已经是现在社会里男女之间最基本的吸引法则了。

男人骨血里流淌的征服欲,让他们很大的程度上觉得女人是弱者,这一点,也体现在了喝酒上。

往往都是他们喝三杯,乔漫喝一杯。

今晚的酒有些烈,再加上乔漫今晚应酬的人酒量都不是特别好,他们很快就有些微醺了。

也因为这样,乔漫的合同签的很顺利,像是以往一样,签完合同,她就开始找理由离开。

她假装喝了很多酒,酒桌上的客户觉得她走路都走不稳了,就一起出来送她。

继前些天的那场初雪,以及前几天的雨夹雪外,今晚下了林城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雪。

这时候正值深夜,霓虹灯影下,雪花漫天的飞舞,她被一众男人簇拥着走出来,就看到了十几米外的高大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经典款的风衣,正倚在烟灰色宾利车子上抽着烟,宽阔的肩头早已被白霜覆满。

旁边整齐的站着十几名黑衣保镖,却没有人敢过来递伞,生怕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伤到。

男人察觉到女人的眸光,便抬起深邃如夜的双眸回视了过去。

他看到不远处的会所大门被一个浑身酒气走路不稳的男人推开,一身白裙女人在一众男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午夜街头,偶尔有路人经过,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再一点一点的被雪掩埋住。

时间在纷落的雪中被拉长,长到广场上的凌晨钟声响起。

她像是被灌了不少酒,走路有些摇摇晃晃。

纪云深站在那里,始终没有走过去。

女人与他对视了十几秒钟以后,才仓皇的收回视线,并对身边的所有男人言笑晏晏的说道,“今晚多谢大家的捧场,再次祝我们合作愉快。”

说完,她就转过身,往倚在车身上的男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高跟鞋陷落雪地,几乎让她步履维艰,她却固执的推开了所有的手。

上一秒还带着矜贵笑容的面具,却在转身的瞬间支离破碎。

背后有声音穿透夜风传过来,有人说她,“乔漫,你也不小了,真该找个男人好好疼你了。”

风有些大,吹得她酒气上涌,所有的记忆像是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她的脑袋疯狂的涌过来。

她伸出小手,接住天空不断飘落的雪花,眼睛里湿润的像是有星星在闪。

过去的那大半年里,是她觉得最难熬的日子。

比她在美国的那五年还难熬。

她常常都会在心里问别人,问他们深爱过吗?

也常常的问别人,问他们在深爱的时候失去过吗?

可能是她比较感同身受,所以可以很轻易的就可以形容出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大概是身处人海里也觉得孤独,看喜剧都会哭。

不对,除了他,谁都不对。

高跟鞋陷落雪地的声音,混着耳侧吹过的风声,不断的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艰难的往前走,踽踽独行,低着头不时踩着雪地里的影子,直到一道高大的身影覆过来,几乎一瞬间就遮住了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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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0,结局篇31,漫漫,跟我回家好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深夜的街头,路面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行驶的车辆,公路两侧的人行街道上也几乎看不到行走的路人,透过车子的前风挡玻璃,入目的只有雪落的白,和视线远处无尽的黑。

高杆路灯散着昏黄色的光芒,快速的掠过烟灰色宾利车身上,忽明忽暗的光影,将两人的身影轮廓勾勒的愈发的晦暗模糊。

乔漫的头倚靠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看着城市夜景的漆黑双眸,不知道怎么就对焦上了车玻璃上的男人身影。

他深黑如夜的双眸始终直视着前方的路况,侧影轮廓犹如模特般修长完美,这样的男人,光是看着就已经足够让人心动。

而她,也毫不例外。

即便她已经近在咫尺的看过那么多次,也还是会有心动的感觉。

男人隐约的察觉到了她的眸光,在又一个红绿灯的间隙,扭头看向了身边女人那侧的车窗玻璃,刚好与她落在窗玻璃上的视线相对,她没有任何的觉察,根本来不及避开,就那么与他深邃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大概过了两秒钟,她才移开目光,并伸手整理了一下她肩侧的头发,掩饰偷看后的尴尬。

夜风卷着纷落的白色雪花,将整座城市映衬的犹如童话世界一般旖旎浪漫,可这一切,全都化作了她身后的背景。

他的眼里,只剩下了她单薄娇小的身影。

车子里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很清晰的听到窗外的风声,和狂风卷着雪花撞击在窗玻璃上的沉闷声音。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让本就安静的车子,瞬间陷入了一片静默当中,任由尴尬和死寂蔓延。

几十秒的红绿灯结束,男人重新踩下油门,下一秒,车子就像是箭一般冲过了红绿灯的路口。

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双手熟练又利落的操控着车子的方向盘。

乔漫则是继续看着车窗外,明明入目的是海市蜃楼般的繁华夜景,但她仿佛只看到了那些五颜六色的浮光掠影,而刚刚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轮廓则深深的印在漆黑的眸底,怎么也挥之不去。

半个小时后,烟灰色宾利车子缓缓的驶进了蓝山别墅的院落。

各色景观灯打映着漫天的风雪,将整个别墅的院落,衬托的犹如遗世独立的仙境。

乔漫喝多了酒,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感受到车子缓缓停下的动作,她便睁开了惺忪的睡眼,隔着窗外映射进来的晦暗灯影看向了驾驶座上的高大男人,“纪云深,我有点困了,想睡一会儿,你先进去吧,不用管我了。”

说完,乔漫就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将瘦小的背脊深深的陷进了座椅的椅背中。

男人听后,只是微微蹙了蹙好看的剑眉,没有说话,接着伸手就打开主驾驶座的车门,没有撑伞,就那么走进了漫天的风雪中。

乔漫尖细的小脸感受到车门外涌进来的风雪,精致的眉眼不禁动了动,不过很快就舒展开了,再也看不到一丝动过的痕迹。

车子里的暖气没关,乔漫窝在车座上,依然可以感受到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温暖。

男人的高级手工皮鞋落在雪地里的声音,逐渐被窗外的风雪声掩盖住,她强迫自己关掉所有的感官,只关注自己的呼吸声。

大概用这种方式强迫了自己半分钟左右,她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内心的别扭和好奇,转过头,看向了主别墅建筑的方向。

漆黑的双眸还没有看到风雪下别墅的轮廓,一道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原来她刚刚听到他逐渐走远的脚步声,都是他故意走出来给她听的,他根本就没走,而是站在车窗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的反应。

这种现场被抓的感觉,让她无所遁形。

她只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并死死的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做。

车子外响起的男人脚步声重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她的双手死死的攥紧身前的安全带,好像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够驱赶她心里越来越多的紧张和无措。

几秒钟以后,男人绕过车头走过来,并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风雪随着他开门的动作涌进来,她蹙了蹙好看的秀眉,睁开眼睛,仰起头,看向身边高大挺拔的男人。

纪云深锋利的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在接触到她的眸光后,用着磁性又低淡的声音说了一句,“漫漫,跟我回家好吗?”

此刻的乔漫虽然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纪云深爱她的方式已经改变了很多,至少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包括她。

他很尊重她的想法和感受,尤其是感受。

只要她的情绪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立马察觉,然后用她最喜欢的方式,调节她的感官感受和情绪。

乔漫仰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不知不觉中,好像被他眉眼之间的深情蛊惑了一般,轻轻缓缓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我们回家。”

她的眼睛里像是倒映进了漫天的星光,散着夺目又耀眼的光辉,纪云深幽深如海的眸光仿佛被她星光般的眸子吸进去了一般,一向儒雅淡漠的脸上,半天才有其他的情绪。

类似于激动,也类似于……惊喜。

乔漫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而是准备从车子里走下来。

高跟鞋还没有落在雪地上,就被男人突然弯抱在了怀里。

她的惊呼声被吹散在了夜风中,一双柔软的手臂只来得及搂住他的脖颈,他苍劲有力的长腿就迈出了稳健的阔步,朝着主别墅建筑旁边的玻璃幕顶别墅走了过去。

乔漫还是很晕,经过他刚刚天翻地覆般的怀抱,眼前所有的一切几乎都变成了重叠倒映的影子,朦胧又模糊。

直到男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玻璃幕顶的别墅门口,她才微微偏着脑袋,看向头顶上方的男人,“纪云深,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在玻璃幕顶别墅的房间里看落雪很好看,你走的那几年我就一直幻想有一天能够和你并肩躺在床上看,还有……今天的雪很好看,你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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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1,结局篇32,你少喝点酒,不想要命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乔漫正在培养睡意,从半敞的门缝里,远远的就听到了楼梯口传来的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觉得心很慌,几乎让她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

她屏住呼吸,默默的在心里数着男人的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直到他的脚步停在房间门外,她才扯过被子蒙住头,不让他发现一点装睡的端倪和痕迹。

下一秒,男人就伸手推开了房间的高级梨花木门板,刚刚走进来,就看到了房间大床上那小小的一团。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坐在床边上半天都没动。

好一会儿,男人才伸出大手,想要把女人蒙过头顶的被子扯下来,手上微微的用了一下力,被子非但没有扯下来,反而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跟他暗中较劲。

他走进来的时候猜想过她在装睡,或是在用这种方式躲避他。

而刚刚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拉扯被子的动作,就已经验证了他脑海里的猜测。

现在的她,好像常常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感情。

过去的很多次,他都是在她最信任他的时候,把她用力的推开。

她好像已经不知道她的回应,会换来什么。

一份互补的完美爱情,还是又一次的伤害。

坐在床边的高大男人想到这里的时候,就停止了拉扯被子的动作,然后间隔了几秒钟,用着犹如男播音主持般的完美声音说道,“漫漫,千万不要害怕我。”

纪云深话语里表达出来的意思,乔漫听得很明白。

他在告诉她不要害怕重新接受他,爱他,也不要害怕相信他。

道理她都懂,但真正要做的时候,心里面几乎是不知不觉的就会升腾起许多害怕和恐惧。

显然他过去的那些做法,已经对她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和阴影,根本不可能轻易的走出去。

“我可以等你,等到你愿意……”哪怕用这一生的时间。

后面的那句话,纪云深没有说出口,而是封在了唇齿之间。

他知道,即便他给她再动听的承诺,都不如身体力行的去实践。

到了那一天,他再说一生也不迟。

被子里的一团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是压抑的,他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低声的说道,“好了,我不打扰休息了,你好好睡一觉吧,我去书房看文件。”

乔漫虽然蒙着厚厚的被子,但也很清晰的听到了男人很低的叹息声。

那种类似于难过,又类似于无奈的叹息声。

男人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重新用着轻缓的步调走出了房间。

乔漫听着男人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直到再也听不见,才把蒙在头顶的被子扯下来。

外面的雪还在下,可她的心里却是深不见底的空洞,还有荒芜。

……

纪云深走出玻璃幕顶的房间后,就拨通了孙秘书的号码,让他现在就开车去青龙湖公寓把伊莲娜和甜甜接到蓝山别墅来。

这样做,一是可以让伊莲娜好好的照顾乔漫,二是他和甜甜已经很久都没有见面了,他真的……很想她。

孙秘书听到纪云深的话后,恭敬的说了一句知道了纪总,就切断了手机通讯。

纪云深听到纤薄手机的听筒里传过来的盲音后,就推开了斜对面的书房门,并阔步的走了进去。

说是来看文件,其实是想借酒消下愁。

玻璃幕顶别墅的书房里,有很多他从主别墅地下的恒温酒窖里拿来的珍藏名酒。

而珍藏在这其中的大多数名酒,都是度数很高的烈酒。

他平时并不嗜酒,很少喝。

除了他想她想得特别心烦意乱的时候,会来这里找酒喝。

其他的时候,他几乎不碰酒。

除了必要应酬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滴酒不沾。

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他突然很想喝酒,尤其是烈酒。

他的胃不好,医生在很久之前就明令禁止他喝酒,如果必须应酬,可以少喝,而且只能喝低度数的酒。

今天,他可能要打破这个禁令了。

走到书柜旁边的酒柜,他在梭巡了几眼以后,拿过酒柜上的一瓶烈酒,接着就打开了酒瓶的瓶塞,然后凑到薄削的唇边大灌了几口。

刚刚他喝了一些暖胃的粥,虽然不算空腹喝酒,但烈酒流到胃里以后,他还是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刺痛灼烧感。

他只是皱了皱好看的剑眉,接着又大灌了几口。

胃里传来的刺痛感越来越清晰,他没有继续灌酒,而是从裤袋里摸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点燃,接着就猛吸了一口,似乎想用尼古丁的味道麻痹胃里的灼烧刺痛感。

但效果并不明显,他还是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胃里的灼痛感,而且是越来越清晰。

他吸完一根烟,紧接着又吸了一根。

直到胃里的痛感平缓了一些,才拿过书桌上的酒瓶,凑近嘴边,大灌了几口。

就在一瓶酒马上要见底的时候,他放在书桌上面的手机就响起了震动声音,他倾身过去,隔着氤氲模糊的青白色烟雾,看向桌面上亮起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傅青山。

他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才伸手拿过桌面上的手机,并快速的滑下接听键,下一秒,傅青山低沉磁性的声音就从无线电波的那端传了过来,“老纪,我在紫夜707,出来陪我喝点酒。”

傅青山好像喝了不少,言语间已经有了微醺的醉意。

纪云深听到傅青山的话后,挑了挑好看的剑眉,低淡的说了一句,“你少喝点酒,不想要命了?”

傅青山睡眠很不好,几乎都是靠安眠药才能好好睡觉。

而且最近的药量已经严重的超标,傅奕怀已经私下给他打过几个电话,让他帮忙劝一劝,但心病还得心药医。

林嫣就是他的心病,如果想要治好他的睡眠,首先就要帮他找回林嫣。

“少废话,赶紧过来。”

傅青山没再听他说话,就切断了手机通讯。

最近有很多人用语重心长,甚至是苦口婆心的语调劝他。

劝他不要再吃过量的安眠药,劝他不要再喝酒,劝他不要再这样虚度自己的生命……

太多了,每天听到这样的话,简直是太多太多了。

听得多了,他也就有免疫力了,好像也就变得不痛不痒了。

家里人都说他是在自暴自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有她的生活和世界,光明或是黑暗都没有关系。

纪云深喝了大半瓶的烈酒,已经不能开车。

他只好坐在书房里抽着烟,等着孙秘书开车把伊莲娜和甜甜送过来,然后再让他送他去紫夜找傅青山。

大概十几分钟以后,书房的落地窗外面就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音。

纪云深转动椅子,就看到了黑色的商务车子从院落的尽头缓缓的驶近主别墅前面的停车坪。

他没有回房间告诉乔漫,而是直接下了楼。

伊莲娜牵着甜甜走过来的时候,甜甜离得远远的就看到了从玻璃幕顶别墅走出来的纪云深。

她松开伊莲娜的手,小跑了过来,嘴边不停的念叨呢喃着,“粑粑粑粑……”

纪云深看到奔跑过来的甜甜,赶紧蹲低高大的身子,并张开双臂,等待着她跑过来,扑进他的怀抱里。

甜甜在冲到纪云深宽大温暖的怀抱里以后,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就泛起了盈盈的水雾,“粑粑,甜甜好想你啊,你怎么去国外出差了那么久,害得甜甜以为你像之前麻麻一样,在异国他乡走丢了……”

纪云深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句,“没有,事情有些棘手,就耽误了回国的时间,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甜甜听后,重重的点了点头,“粑粑,你出差不在的时候,甜甜每天都有听麻麻的话,还经常安慰麻麻不要想粑粑……”

纪云深眉眼微动,接着就用低沉性感的声音说道,“嗯,我们的甜甜真棒。”

甜甜在扑进纪云深的怀抱里,就闻到了很浓郁的烟酒味,这会儿兴奋过后,忍不住像个小大人一样唠叨起来,“粑粑,医生叔叔说你的胃不好,要少碰烟酒,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烟酒味道?”

“爸爸回国以后,有很多人需要爸爸去应酬,难免喝酒。”

说着,他的大手就揉了揉甜甜柔软的发顶,“甜甜乖,爸爸现在要去赶个应酬,你和伊莲娜回别墅里面吧,外面冷,小心感冒。”

雪还在下,落在两人的肩头上,很快就被白雪覆满。

“那……好吧。”

甜甜点了点头,随后像是小媳妇一样,又唠叨了一句,“你快去快回,别喝太多酒,对胃不好。”

“好,我知道了。”

说完,纪云深就直起了高大挺拔的身躯,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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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2,结局篇33,纪云深,别在这里,我不习惯……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孙秘书似乎没有想到乔漫会接过他的话茬,他以为她会直接拒绝,或是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总之他在打这通电话之前,根本就没抱任何的希望。

但……没有想到,她不仅没有拒绝,甚至还接过了他的话茬。

只要是听说过他们感情故事的人都说,乔漫根本不爱纪云深,她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跳板,一个拉她走出沼泽的工具。

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乔漫很爱纪云深。

至少她对纪云深的爱,不比纪云深对她的少。

他微微愣了几秒钟,才用着低淡的声音说道,“在紫夜707包房,他和傅长官在一起,傅长官好像也喝多了……”

乔漫听到孙秘书的话后,呼吸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她现在也算苦尽甘来,所以只要想到林嫣,她的心里就不好受。

甚至常常在想起来的那一秒钟,会觉得呼吸困难。

她想,如果没有当年那场意外,林嫣一定很幸福,至少会比现在幸福。

“好,我知道了,孩子生病你也不要太心急了,注意休息。”

孙秘书听到无线电波那端传来的安慰话语后,赶紧应了一句,“哎哎,好嘞乔小姐,我会的,纪总那儿您就多费心照顾了。”

“嗯,好的,我先挂了。”

切断手机通讯后,她握着纤薄手机的手立刻就用力到泛白。

似乎在想纪云深为什么喝酒,又为什么要喝得烂醉如泥,是因为她吗?

因为她刚刚逃避的动作和态度?

还是……因为,他真的被她伤到了?

想了一会儿,她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接着就换衣服下楼,什么都不准备想了。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在这兀自纠结,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倒不如把一切事情都看开。

还是很喜欢的话,就努力的去表白,去争取,总好过暗自伤神,却什么都没做过试过。

现在已经是深夜的时间,伊莲娜早就上床休息了,因为临时要出门去接纪云深回家,她不得不去她的房间吵醒她,让她到楼上甜甜的房间睡,这样可以帮忙照看一下甜甜,她也放心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她不在甜甜的身边,她就会觉得不踏实。

非要安排到她觉得可以放心了,才肯罢休。

伊莲娜明白为人母亲的想法和心情,已经有了很多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开心,甚至是不悦的痕迹。

她听到乔漫的话后,也没有任何的犹豫,赶紧点了点头,“嗯,快去吧,甜甜有我,你放心。”

乔漫叹息了一声,也点了点头,“谢谢你,伊莲娜。”

“跟我还客气什么,快去吧。”

“……嗯。”

外面的雪还在下,漫天飞舞的雪花,将这座繁华的大都市点缀成了童话世界里才会有的样子。

林城四季分明,夏季多雨,冬季多雪。

今年大概已经是林城这么多年来,降雪量最少的一年。

而今年降雪最大的这一天,却被她碰巧赶上了。

高级别墅区不好打车,她也就没有打车,自己则去地库里随便开了一辆车子,直接去了紫夜。

这样的话方便些,也更安全些。

街道两边的路灯散着昏黄晦暗的光芒,快速的从车身上掠过去,忽明忽暗的光影,将她的身影映衬勾勒的越发单薄娇小,当然,也更加的仙气飘飘。

曾经有一本时尚杂志这样评价过乔漫,说她是这个世界上,穿白色衣服最好看的女人。

她几乎可以将白色的灵动和清纯演绎的淋漓尽致,再配上她那张精致又清丽的小脸,整个人就像误落到人间的仙子,几乎没有任何的一丝杂质,干净的让人自惭形秽。

那双如星光密布的眼睛,此刻正目视着前方的路况,与黑夜几乎融在了一起。

但又无法让人忽视,那里面的星光,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下雪,道路有些湿滑,她又没有非常丰富的驾龄,只好将车速降到她能驾驭的速度范围内,一路上,没少让周围的车子鸣笛,大概是觉得她的车速太慢了。

但她开车,一直都信奉安全最重要,至于其他的,她都无所谓。

到了紫夜的门口,她就将车子扔给了门口泊车的工作人员,然后就踩着高跟鞋,往紫夜的门口走了过去。

积雪有些厚,七厘米左右的高跟鞋陷落到雪地上,让她显得有些步履维艰,整个人摇摇晃晃。

好不容易到了紫夜的门口,人还没有走进去,就与里面走出来的高大男人撞在了一起。

乔漫柔软又娇贵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碰撞,缓了好一会儿,直到她觉得身上的那些痛感逐渐消失了,才微微仰头,看向对面高大挺拔的男人。

是傅青山。

他显然已经喝了不少,平时稳健的阔步变得凌乱不堪。

就连那身永远都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西装西裤,都沾染上了不少的酒渍和褶皱,和他以往给人衣冠楚楚的样子相差很多。

乔漫在身后高杆路灯倾落下来的晦暗灯影下,勉强的看清了对面男人的身影轮廓。

其实在林嫣去米兰潜心研究服装设计后,她有过好几次的冲动去找傅青山,但每次都忍住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以后是伤害,还是幸福。

她怕她会又一次的让林嫣深陷傅青山这片澡泽难以自拔,她虽然很希望她幸福,但比起她幸福,她更希望她开心。

乔漫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才低低淡淡的说了一句,“纪云深,他……还在包房里面吗?”

“……嗯,他还在里面,已经“折腾”睡着了。”

傅青山故意把折腾两个字的音咬得很重,仿佛在提醒她什么。

而她的反应,和他想要的效果差不多。

她脸上的表情其实很复杂,但可能她和林嫣在一起久了,有的时候会很像,就比如此时此刻的表情。

虽然复杂,但他还是清晰的看到了她的脸上,有那么一丝无措,有那么一丝慌乱,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

或许感情就是这么折磨人的东西,只要有一点的辜负,它就会无休无止的报复你,直到你投降。

乔漫垂在身侧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攥紧身侧的羊毛大衣,声音中多了几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他……怎么了?”

“可能是胃不舒服,吐了好几次,整个人感觉很痛苦,就连睡着也不太安稳。”

傅青山不过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已经足可以让她想象到纪云深窝在沙发上的画面。

她没有再继续问,傅青山也没有再继续说,两人多少有了点心照不宣的意思。

就这样静默了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先走开。

直到狂风卷着雪花,吹落在乔漫的脸上,她感觉到沁凉入骨的寒意,就不想和他继续这么面对面的僵持站着了,刚要挪开脚步,就被男人微微一动的高大身躯挡住了去路,好像有话要对她说。

乔漫又抬起头看了一眼眉眼深邃的傅青山,接着缓缓淡淡的问了一句,“还有事儿吗?”

“有点。”

傅青山的脑袋很晕,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重重叠叠的影子,他高大的身躯忍不住的晃了晃,随后单手撑在高大玻璃门旁边的墙壁上,始终没有让开门口的位置,像是怕她突然会从他的身边消失一样。

乔漫也没有着急,耐心的等着他要说出口的话,等了大概有十几秒钟的时间,对面的高大男人都没有开口说什么。

她微微的蹙了蹙眉头,忍不住的提醒他道,“傅青山,我很冷,你有什么话能不能快点说,这样很容易感冒……”

傅青山没有听乔漫说完话,就接过了她的话茬,“乔漫,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乔漫听后,先是冷哼了一声,随后笑了笑,“她?她是谁?”

“你知道我在说林嫣。”

傅青山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狼狈,乔漫看到以后,唇角的笑容忍不住的扩大,“傅青山,你在问我?她过得好不好,你为什么要来问我?难道我能给她幸福,还是我能给她想要的幸福?”

乔漫像是点缀漫天星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脸上的狼狈,几秒钟以后,才继续说道,“以后这种问题不要问我,她过得好不好都已经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还有,她已经要结婚了,可惜……新郎不是你。”

说完话,乔漫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样,朝着他露出一抹非常甜美的微笑。

接着,就踩着高跟鞋绕过他的身边,打算进到紫夜里面,可刚刚走到他的身侧,就被他的大手扣住了纤细的手腕。

“乔漫,你再说一遍!”

乔漫剧烈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他越收越紧的力度,而疼的深深蹙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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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3,结局篇34,漫漫,叫我的名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棚顶散落下来的光影有些晦暗,将她本就娇小的身影映衬的愈发纤细单薄,柔若无骨的样子,让人忍不住的想把她拥进怀抱里,好好的疼爱呵护。

而纪云深也确实这么做了,不顾她轻微的挣扎和抗拒。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本就悬殊,和纪云深纠缠了几下,乔漫就没了力气,任由他折腾了。

他喝酒了,在那方面并不会特别的粗鲁,几乎和平时一样,甚至比平时更温柔了。

但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情,她总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感官系统也跟着不由自主的变得很敏感,耳朵只要听到任何风吹草动的声音,整个身体就会变得特别的紧绷僵硬,连回应他都忘了,只顾着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纪云深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双手撑在她的身侧,隔了几公分的距离,看向她尖细精致的小脸,“需要这么敏感?”

“平时胆子看起来比谁都大,又是抽烟又是喝酒又是扇我耳光,现在只不过换了地方做亲密的事情,就怂成这样?是不是我平时太宠你太惯着你,把你保护的太好了,让你忘记了许多事情,包括……取悦我!”

乔漫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一双请撤如水的眸光狠狠的瞪着他,“纪云深,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赚的每一分钱都进了我的名下,我已经有那么多钱了,想要什么没有,为什么还要取悦你?”

“因为……只有我能契合你的身体,让你最满意。”

乔漫的脸又红了起来,她很庆幸包房里的灯影有些晦暗,不然肯定都暴露在他深黑如夜的双眸下,无所遁形。

“纪云深,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纪云深微微低了低高大的身躯,薄削的唇凑近她的耳边,低淡的说了一句,“我以为你喜欢。”

乔漫的一双小手狠狠的在他宽大结实的胸膛上捶打了几下,恼怒的说道,“纪云深,明明是你喜欢,少拿我当借口。”

纪云深看她一脸羞涩别扭的样子,唇角浅淡的笑意变得越来越深浓,还没有说什么,包厢的门就从外面被人推开。

他察觉到,赶紧扯过女人搭在沙发椅背上的白色毛呢大衣,披在春光微露的女人身上,下一秒,就用着一双染了火的眸光看向门口的男人。

“你没长手,不知道敲门?”

傅青山早在推开门的那瞬间就转过身去了,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到,听到纪云深怒意重重的话语,赶紧举起双手,做出了一个投降的手势,“抱歉抱歉,酒喝多了,我手机落这儿了,打扰到你们……真的很抱歉。”

虽然傅青山的话语满是抱歉两个字,可他的声线根本就没有感到抱歉的意思,甚至还夹着一丝隐忍的笑意,似乎在为了看到他难得的动怒而窃喜。

纪云深眉眼动了动,瞥了一眼隔壁沙发位置上的纤薄手机,才从沙发上下来,走过去拿起手机,接着又递给门口的傅青山,“拿了赶紧滚,半个月之内别出现在我的眼前,小心挨揍。”

“哎好嘞,纪大总裁。”

傅青山接过纪云深手里的手机,就转过身,朝着包厢的门口走去。

刚刚迈出两步,身后就响起了纪云深温沉而冷静的声音,“老傅,想要在老林那里找突破口的话,试试宋果那里,他……最近好像对宋果很上心,又是送鲜花又是送钻戒,一副绝世好男人的样子。”

傅青山原本打算再多派一些人去找,但听到纪云深的话后,突然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老林不会告诉她,但不代表宋果不会告诉他,虽然宋果知道林嫣在哪的几率也不是很大,但试一试总比漫无目的的去找强得多。

“还有,你拖了那么久不娶温暖,想必她也坐不住了,你最近多派几个人留意她一下,兴许能发现什么破绽。”

傅青山忽然晕了一下,高大挺拔的身躯晃了晃,随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缓了一会儿,他才继续朝着门口走去,背影有些萧索,甚至是荒芜。

等到傅青山离开,包房里又恢复了最初的安静。

乔漫将白色的毛呢大衣穿在身上,接着就低着头,快步的朝着门口走去,理都没理纪云深。

纪云深看到她踩着高跟鞋,快步的绕过自己的身边,赶紧伸出大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去哪啊?”

“你管不着。”

乔漫甩开他的手,又加快了脚步,刚刚走到门口,就被身后的男人追了上来,并用一只大手按住了高级红衫木门板,阻止她继续逃跑,“穿着高跟鞋呢,你跑什么?”

“用不着你管。”

她气恼的在他的胸膛前捶打了一下,他非但没有让开,反而整个人贴在了门板上,大有一副想要出去,就要从他的身上跨出去的架势。

“纪云深,都怪你都怪你,丢脸死了。”

她继续着捶打的动作,直到她打累了,他才把她拽到他的胸膛前,“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丢人的?谁也不用笑话谁,如果有女人在老傅身边,他会比我更猴急,更把持不住自己……”

乔漫泛着盈盈水光的双眸,隔着棚顶晦暗的灯影,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纪云深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性感的喉结不禁上下的滑动了一下,配合着她的表情和情绪,“我的意思是说,老傅实际上比我猴急多了。”

“不对,你刚刚的语气,明显是你也撞见过什么!”

乔漫踮起脚尖,一双柔软的手臂吊住他的脖颈,“是不是傅青山有过别的女人?被你撞见了?嗯……”

纪云深双手赶紧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前烟视媚行的女人,“你觉得他那样子,像是有了女人的样子?”

乔漫一双如水的眸光紧紧的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纪云深倒是放松了下来,一副很享受她主动的样子,“他是真的连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就跟林嫣结了婚,你说除了林嫣,他还能有什么别的女人?”

乔漫听到纪云深的话,想了想以后,觉得他的话说的很有道理。

“也就是说……你撞见过他和嫣儿做过什么亲密的事情?”

“小笨蛋。”

纪云深挑了挑好看的剑眉,随后大手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真不知道你的小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你怎么那么好骗?刚刚明显只是我开得一句玩笑话,你还真的相信了?”

他刚刚的表情和情绪很逼真,真的就让她相信了。

她蹙了蹙好看的秀眉,想了好一会儿,没再说什么,而是从他的怀抱里退出去,刚刚站稳,就又被他拉扯了回去。

“既然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就回家吧。”

乔漫有很多的样子,其实都是故意演出来给别人看的。

最开始是因为她的声名狼藉,后来她觉得能用这种方式保护她自己,当然,也能吓退不少飞扑过来的苍蝇。

久而久之,她烟视媚行的样子就成了她的保护色。

其实她的骨子里很传统,至少要比她给人的放荡样子传统很多。

没接触过她的人,可能觉得她私生活不检点,人也不好相处,但接触过她的人都知道,她很善良,善良的可爱。

当然,也有很多人认为她在男女的事情上很大胆,但只有纪云深知道,她比谁都害羞,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乔漫窝在他的怀抱里,半天都没动,也没有说话。

纪云深见她安静不说话,就又问了一句,“我们回家吧,好吗?”

这次,乔漫才轻轻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应。

纪云深听后,便单手揽抱住她的腰身,随后就打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雪还在继续下,纷纷扬扬的从夜空中飘落下来,带着最温柔的力度。

两人没撑伞,就那么走进了风雪中。

乔漫的双手始终环抱着自己,生怕自己大衣里面的诱人风光暴露出来,而男人则一直紧紧的环抱着她,帮她驱走了漫天风雪所带来的沁凉和冰冷。

十几秒钟以后,两人并肩走到了紫夜门前的停车坪旁。

乔漫从毛呢大衣的口袋里拿出车钥匙,用遥控锁解开了车门的门锁,随后两人就坐进了主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乔漫坐在了主驾驶座上,而纪云深则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她之前在国外经常开车,回国后,开车的机会就没有那么多了,车技也跟着倒退了不少,再加上下雪路滑,她把车速降到了四十迈左右,周围不时响起汽车的鸣笛声,大概是觉得她开车的速度太慢了。

纪云深坐在副驾驶座上,始终偏头看着主驾驶座上的乔漫。

前面是一分钟左右的红绿灯路口,她踩下刹车后,才敢扭头看一眼他的方向,“纪云深,你在想什么?需要看我看得这么入迷吗?难道我脸上长东西了吗?”

说着,她就伸手摸了摸脸,在用这种方式掩饰自己的尴尬。

纪云深听到她的话后,立刻就倾身过去,温热的呼吸声瞬间就喷洒在了她的皮肤上,她感觉到他呼吸的灼热,身体止不住的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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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4,结局篇35,漫漫,以后折腾我可以,但不许哭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凌晨四点钟的夜空,还是漆黑的一片。

房间里没有开灯,也没有拉窗帘,只有园林景观灯透射进来的晦暗光影。

男人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几乎没有任何的勉强,就看清楚了房间里摆放的家具轮廓,以及身边女人脸上的那些细微表情。

可能是被他折腾的太狠了,即便在熟睡中,也不时的蹙起眉头,好像很疼的样子。

男人伸出修长的指骨,落在她的眉心上,舒展上面的褶皱,直到蹙起的眉心重新变得舒展,他才轻轻的掀开被子,挪身下床。

他没有穿拖鞋,就那么赤脚走在了微凉地板上。

窗外透射进来的光线,立刻就落在他精壮赤裸的胸膛,和苍劲有力的双腿上,将他全身的肌肉线条勾勒的愈发健硕结实,只要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他很快就找来了涂抹的药膏,借着落地窗外的微弱灯火,小心翼翼的把他伤到女人的地方都涂抹上了药膏。

乔漫在睡梦中感觉到药物的冰凉触感,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喟叹了一声。

好像涂抹药膏以后,身体变得舒服了很多,至少不再像是被卡车碾过了无数遍那样疼痛难忍。

男人给她细致的擦完药,才套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准备继续回书房里看文件。

刚刚迈出脚步,身后就响起了女人低低的呢喃声,“纪云深,你别走……”

他听到从她的小嘴里吐出自己的名字后,脚步就硬生生的停顿了下来。

隔了几秒钟才转过身,重新上床躺在了她的身边,修长的手指继续描绘她的眉眼,用着最温沉的声音呢喃道,“我在,我不会走,睡吧。”

睡梦中的乔漫听到他的话后,唇角立刻就漫出一缕深浓的笑意,如果不是被他折腾了整整一夜,根本就不可能装睡,不然他真的会以为刚刚都是她演出来的。

乔漫很怕冷,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

这会儿感觉到身边的热源,赶紧就贴了上去。

纪云深伸手把她抱了个满怀,一双大手不停的揉着她后脑上的头发,像是抚慰一般,不知疲倦。

就这样不知道多久以后,男人才跟着身边的女人陷入深度睡眠当中,没了意识。

……

乔漫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英俊脸庞,呼吸温柔又滚烫,落在她的皮肤上,是一片撩人的痒。

她身体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整个都僵硬了,不禁动了动,却立刻让身边的男人察觉到,他的剑眉微微蹙了蹙,环在她腰身上的铁臂也跟着加了几分力度,好像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

乔漫感觉到他更加收紧的臂力,只好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的承受着。

人在清醒的时候,想要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根本就不可能。

她大概坚持了五分钟左右,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开始试着从他的臂膀里逃脱。

可她刚刚抬起男人落在她腰身上的手臂,男人那双深黑如夜的眼睛就睁开了,并迅速的对上了她请撤如水的眸光。

乔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放下了他的手臂,用着撒娇又无辜的语气说道,“纪云深,你手臂好重,压在我腰身上,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吵醒我,就是为了跟我抱怨我的手臂太重了,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了?”

男人放在她腰背上的手微微用力,她整个人就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膛前,不同的是,她未着寸缕,他衣冠楚楚。

乔漫的双手撑在男人的胸膛前,稍稍的隔出了一点距离,见他穿着衣服,不禁恼怒的说道,“纪云深,你怎么每次都这样?摆出一张禁欲的脸,就非要逞凶过后,也干禁欲的事清吗?”

纪云深听到她的话后,刀削斧凿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和情绪,只是低淡的说了一句,“你要是觉得不公平,我现在就可以把衣服都脱了。”

乔漫瞪着他,没说话。

他知道她根本就不会同意他的提议,刚刚的那两句话也就等于是在变相耍流氓。

纪云深捏了捏她还有些惺忪睡意的小脸,什么话都没再说,就把套在身上的家居服脱掉了,乔漫察觉到他的意图后,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这回觉得公平了吗?”

他健硕的胸膛上几乎都是她留下的挠痕,深浅不一,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她只瞥了一眼,就仓皇的挪开了视线,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无论说什么,他都会用更不正经的话搪塞她,让她觉得害羞,甚至是无言以对。

明明没有理的事情,都会被他搅出三分理来,是的,纪云深之于她,就是一个这么强大的存在。

“还是觉得不开心?”

男人见她没有说话,就又靠近了她一些,“要不要我用实际行动道个歉?”

乔漫乱瞟向其他地方的眸光赶紧收回来,对上他深邃如海的视线,“纪云深,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只是因为我穿了衣服,让你觉得有禁欲感?”

说着,她的唇息就贴近了她的耳廓,声音很轻,轻到没有任何的重量,“还是……你喜欢我们一起有禁欲感?”

“亦或是……”

纪云深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乔漫的一双小手就捂住了他的薄唇,并用着那双星光灿烂的双眸继续瞪着他,“纪云深,你就不能有一次是正经的时候,我介意你穿衣服,是因为我们明明都是光着的,你却自己穿了衣服……”

听到这里,纪云深就伸出了大手,拉走了覆在他薄削唇上的那只柔软小手,一副很好脾气的样子,细致又耐心的解释道,“我本来想去书房看文件,你却在睡梦中叫我的名字,让我不要走,我舍不得让你失望,就没去书房看文件,留下来陪你了……”

“纪云深……”

乔漫叫了声他的名字,一双小手再次覆上了他的薄唇,将他的话语封在了唇齿之间,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你骗人,我怎么可能在睡梦中还叫你的名字?让你不要走。”

纪云深挑了挑剑眉,也没再试图去拉覆在他唇上的那双小手,就那么用着模糊不清的话语说道,“可能是昨晚被我折腾的太狠了,睡梦中还是那些事情……”

他的话语即便被她的一双小手弄得模糊不清,但乔漫依然能清清楚楚的辨听出来他在说什么,她恼怒的蹙了蹙眉,推开他,就跑进了浴室里面。

男人看着她仓皇逃窜进浴室里的身影后,性感的喉结跟着上下滑动了一下,发出低沉悦耳的笑声。

乔漫躲进浴室里面,反手就把门锁落了下去,听到门外断断续续传来的笑声以后,她就更恼了。

她没有拿衣服进去,浴室里除了一条男士浴巾什么都没有,如果她不想今天一天都呆在浴室里面,就只能围着他的男士浴巾出去,可浴巾上面都是他的味道,她想想就觉得恼,只好耗下去。

男人躺在床上平息了一下身体里被她勾起的那些愉悦,才穿上衣服下了床,并走到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外敲了敲,“漫漫出来,别躲了,该吃早饭了。”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过来,显然还在生他的气。

他赶紧道歉,“刚刚都是我不对,别躲了好不好?”

里面依然没有任何的声音,纪云深挑了挑剑眉,用着低沉悦耳的声音说道,“昨晚被我折腾了一夜,你的体力吃不消,我现在就下去给你熬大枣莲子粥,你自己出来,别等着我进去揪你。”

说完,男人就离开了房间。

乔漫听到浴室的门外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没有听他的话出去,而是把自己继续关在里面,生着闷气。

可能是平时被他宠惯了,只要她一生气,他就耐心的哄,所以让她养成了一个臭毛病,只要吵不过他,又不能像他那么不正经的时候,就会用伤害自己的这种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让他继续诚恳的道歉,直到她满意了才肯罢休。

这次,他明显没有像每次那样,道歉到让她觉得满意。

不知道怎么,越想越觉得郁闷,越想越觉得委屈,最后干脆窝在角落里,窝成了一团,颓废无助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的心疼。

你有过那种时候吗?明明只是一件小事,最开始是跟他生气,可最后却变成了自己跟自己怄气,紧接着就能想起过往所有的伤害,明明理智的那个自己在不停劝着自己,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件小事,根本没有必要弄得惊天动地。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的觉得委屈,突然觉得他好像不够爱自己,不够心疼自己。

还是月事要来,觉得心烦气躁?

又或者是过去半年所有的压力,突然在这场痛哭中释放出来,所以越哭就越想哭。

这一秒钟,就好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一样的难过。

纪云深将熬粥的材料放进锅里,嘱咐伊莲娜看着火,就回到房间看她出来了没有。

可他回到房间,非但没有看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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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结局篇36,漫漫,我爱你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米兰的冬季温和多雨,明明上一秒还很晴朗的天空,这一秒就有雨飘落了下来。

乔漫没有带伞,出了酒店后,在一众等在门口雨答下的路人中间冲了出去。

米兰冬季的夜景和林城的很不一样,如果此时在林城,她看到的可能是一场白色的雪,而不是类似于温柔的冬雨。

跑到路边,她赶紧伸手去拦出租车,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她刚刚伸手拦车,就从她的右侧面驶来一辆taxi,并缓缓的在她的身边停稳。

她赶紧拉开车门坐上去,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表示对司机停车的感谢。

要知道在米兰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想要在下雨天打到车,是一件非常有难度的事情,而且她刚刚所站的位置,并不是打车的最佳位置,但司机还是在看到她挥手后就停车了,并没有介意她没撑伞,会不会弄脏他的座椅。

在这种下雨天,遇到这么暖心的事情,让她因为感刚刚没带伞,而有些懊恼的心情,瞬间就晴朗了起来。

司机听到她的感谢后,连连摇头,表示这是他的本职工作,不需要道谢。

车子很快启动,迅速的滑入了密集的车流中。

虽然司机并没有觉得他的举动需要乔漫这样感谢,但她心里清楚,司机会把车子停在她的身边,很有可能是看她没有撑伞才给她停车的,为了这份暖心的举动,她还是多付了一倍的车资表示感谢。

路上有些堵车,等到她赶到和林嫣约好的包厢里时,不仅看到了林嫣,也看到了一身熨烫精致西装的傅青山。

乔漫站在门口愣了几秒钟,还没有走进去,身后就响起了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她缓缓的回头看过去,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是纪云深。

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反常,原来,他真的在顺藤摸瓜以后,给傅青山通了风报了信。

乔漫咬唇,深深的瞥了纪云深一眼,一双澄澈如水的双眸里装满了恼怒和埋怨。

他几个大步走过来,健硕有力的铁臂立刻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并迅速的把她带出了包房。

她只来得及和林嫣对视了一眼,高级红衫木门板就被男人的另一只手给关合上了。

纪云深揽抱着乔漫走出了几步后,她才挣脱了男人的怀抱,一双漆黑的双眸狠狠的瞪着他,“纪云深,我真的很想知道,什么事情都尽在你的掌握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男人挑了挑精致好看的剑眉,大手试图把她拉扯进怀抱里,但都被她躲了过去,他变得有些无奈,“漫漫,如果林嫣真的已经爱上了其他的男人,她和老傅的这一面其实也没什么,顶多算是久别重逢叙下旧。”

“如果林嫣只是为了爱上而爱上的话,那么这一面,迟早会见上,只是早晚的问题。”

乔漫当然明白纪云深这么做的动机和原因,可他这么做,完全只考虑了傅青山,并没有考虑林嫣。

她也更清楚,这一面,足以动摇林嫣。

走廊的灯光是偏暖调的橙色,倾泻在两人的身上,柔和了一切棱角线条。

乔漫深黑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纪云深,你就只想到让傅青山幸福和圆满,那么嫣儿呢?”

“你明知道她对傅青山根本没有抵抗能力,你这么做,说的好听点,是为了她未来的幸福着想,可实际上呢,你是怕傅青山错过林嫣,遗憾一生才对吧?”

纪云深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再做任何的解释都显得很多余,也只会让乔漫的情绪更加激动。

乔漫见他不说话,狠狠的咬了一下嫣红的唇,便转身朝着包厢门口走去。

她踩着高跟鞋刚刚转过身走了一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拉拽到了他温厚宽大的怀抱里,并伸出健硕的双臂,把她紧紧的锁抱住,“漫漫,听我的话,如果这次还不行,我以后绝不会再插手他们之间的任何事情。”

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可她就是生气他,明明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却什么都不说,可她的心里,还在为骗过他窃喜,结果一切早就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种落差,真的让人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乔漫心里别扭,娇小的身体不停的在他怀里扭动挣扎,可最后还是没有敌过他的力量,被他一路揽抱出了餐厅。

外面的雨势又大了一些,两人刚刚走出门口,就有一辆黑色的世爵车子停在了两人身边。

是傅青山的车子,而开车的人正是傅青山的后勤助理士官,小白。

他降下副驾驶座的车窗,又按了两声喇叭,“纪先生乔小姐,快上车吧,傅长官说雨太大了,让我送你们回酒店。”

纪云深听后,赶紧用手拽起自己敞开风衣的衣摆,遮住女人头顶的风雨,把她送进车子里面,自己也紧跟着坐了进去。

小白见两人上车后,赶紧把副驾驶座的车窗升上来,并迅速的启动车子,朝着纪云深和乔漫下榻的酒店行驶过去。

路上,乔漫没说一句话,始终偏头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直到黑色的世爵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酒店门前,她才终于有了一点动作和反应。

车上有把黑伞,小白刚要递给纪云深,另一侧的乔漫就已经推开车门,跑进了风雨中。

纪云深没接小白递过来的伞,赶紧推开车门,追了上去。

乔漫穿着高跟鞋,再加上下着雨,跑得很慢,男人几个大步就追了上去,并弯下腰,把她抱了在了怀里。

突然腾空的高度,让乔漫惊呼了一声,有些恐高的她,赶紧伸出那双柔软的手臂,环吊在他的勃颈上。

男人迈着苍劲有力的长腿,很快就走到了酒店里面。

酒店大厅里的人很多,乔漫看见后立刻挣扎,“纪云深,快把我放下来。”

男人置若罔闻,继续迈着稳健的阔步,朝着大堂深处走去,几乎是很轻易的就吸引了酒店大厅里所有的视线。

乔漫挣扎了几下,也没有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只好将小脑袋埋进他健壮的胸膛里,躲避着那些好奇又艳羡的眸光。

十几秒钟以后,他抱着她站在金色的电梯前,旁边站着十几名等电梯的外国女孩,看见纪云深后,都不禁拿起手机,或是相机,朝着他猛拍。

乔漫窝在纪云深的怀抱里,虽然看不到旁边的人,但很清晰的听到了相机快门响起的声音。

她从男人的怀抱里抬起头,看着身边十几名外国女孩对他做着垂涎觊觎的动作,赶紧拍了拍纪云深的肩膀,示意他把她放下。

纪云深看她来了兴致,就弯下腰,将她稳稳的放在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人还没有站稳,她环吊着他脖颈的双臂微微用力,他整个人就压向了她,下一秒,女人就踮起脚尖,献上了自己柔软香甜的双唇。

这个姿势,在外人的眼里,很容易误会成他受不了她的双唇诱惑,迫不及待的吻上去,一副很爱他女朋友的样子。

在宣誓主权的这件事情上,她一直都花样百出,但他每次都很配合她,只要有福利。

本来乔漫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在外人面前秀一下恩爱,吻几秒钟就分开,却没有想到,她在要退后结束这个吻的时候,被男人夺过了主动权,并迅速的加深了这个吻。

周围十几名青春靓丽的外国女孩,在看到她和纪云深的法式热吻后,都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后迅速的离开了。

乔漫娇小的身体几乎被他高大的身躯覆盖住,虽然她看不见那些女孩离开的身影,但听到了她们踩着高跟鞋离去时故意用力的愤怒,大概是觉得没机会了,很不甘心。

等到那些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耳边,她才开始挣扎,可男人像是吻上了瘾,根本没管她的挣扎,继续为所欲为。

大厅里都是人,她可不想现场直播,所以只好张开嘴,在他的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下。

几乎是在她咬下去的那一秒,她就尝到了腥咸的味道。

男人吃痛,不得不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个吻。

乔漫的唇已经被他蹂躏般的吻弄得红肿不堪,他借着棚顶散落的灯影深深的看了一眼,随后才抬起手,在上面细细的摩挲了一下,并用着被刚刚的情动熏染的有些低哑的声音问道,“疼吗?”

乔漫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又点了点头。

男人的眸光深深,语调轻懒又散漫,“摇头又点头,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说了,惩罚能不能结束?”

在一起那么久,乔漫已经很了解纪云深,他对她的折腾不满,喜欢攒到一起,然后用这种公开的方式一起惩罚。

“唔,可以考虑。”

乔漫微微仰起小脸,看了一眼他刀削斧凿的俊脸,“有点……疼。”

“那再亲一亲,可能就不疼了。”

说着,他又低下头,薄唇刚碰到她的唇角,金色的电梯门就开了,她迅速的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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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6,正文大结局上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晚上七点,米兰达酒店。

今晚的林家家宴,吸引了林城不少富豪名流到场,放眼大厅,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入秋的夜晚有些凉,林嫣有点喝多了,脚步踉跄的绕过大厅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热闹人群,来到了偏厅外的花园里。

周围没什么人,她坐在供人休息的长椅上,就伸手脱掉了脚上的水晶高跟鞋,准备歇会儿脚。

前几天,她刚过了十七周岁的生日,作为林家上下捧在手掌心里疼的公主,她的生日礼物,就是拥有了人生第一双高跟鞋。

当然,也拥有了十七岁女孩想要的成熟。

比如在家人的默认下,她已经可以穿短裙,化精致淡妆,和品尝名酒。

但也有两个禁忌,不许过早交男朋友,不许接触娱乐圈。

今晚大家都有事儿忙,没人管她,她竟然不知不觉的贪了杯,等她发现的时候,第五杯红酒都已经见了底。

这会吹到风,酒气涌上来,她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眼前的园林景观灯也都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光影。

林嫣穿的有些少,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冷了,赶紧套上脚边的水晶高跟鞋,正要起身离开,就听到了身后面传来了几个男人的说话声音,顺着风的方向,一字不落的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转过身,透过树丛的缝隙,看见黑压压的一群保镖围成了一堵人墙,前面站着的几个人,都是林城里家世显赫的公子哥,他们的人多势众,就凸显除了被他们为难那人的形单影只,孤立无援。

而显然他们在享受这种恶趣味。

也对,混在上流社会的人,都喜欢抱团欺负人,尤其喜欢欺负那种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落到尘埃里的人。

“傅青山,你的请帖呢?拿出来给我们大家看看。”

男人的话落,周遭就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哄笑声。

刚刚叫嚣的那个人,林嫣认识,是贺家二少贺与森,林城有名的草包废物一个,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抽烟玩女人,恶趣味多到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是林城上流社会中,最喜欢仗势欺人那拨里的。

傅青山没有温度的眸光缓慢的掠过对面几个男人的脸,低淡的说了一声,“麻烦请让开。”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偏又带着融入骨子里的傲慢。

光影有些暗淡,她几乎有些看不清那人的脸。

但她听他们叫他,傅青山。

他叫,傅青山?

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仿佛似曾相似。

但……也只是仿佛。

贺与森又往前站了一点,上下打量了傅青山一眼,语调里带着满满的嘲弄和讽刺,“要是没有,傅大少,我们可要搜身了。”

傅青山眉眼微动,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进裤袋里拿出烟盒,并抽出一根点燃,轻吐薄雾,冷静镇定的几乎让人觉得可怕,“几位,我们傅家虽然成了落魄门第,但林城的根基还在,我不怕事,但也不惹事。”

“今晚是林家的家宴,闹得太难看了,咱们终归谁都说不过去,还请各位高抬贵手让一下路,我还有事。”

说着,傅青山就往旁边挪了一下,打算绕过身前的那堵人墙,可他还没有走过去,就被人拦住了路。

“傅青山,听说你是特种作战部队出身?”

贺与森走过来,看着被晦暗灯光笼罩的男人身影,“哪个特种作战部队这么眼瞎,把你收入了麾下?是男人的话,就报一下部队名字,我们入伍的时候,也好避开这么窝囊废的特种作战部队。”

傅青山伸手弹了弹烟灰,摇曳的灯影里,能够清晰的看见被吹散的灰粒,“中央第38集团军林城陆军特种作战部队,队名雄魂。”

谁都知道,中央第38集团军的海陆空部队都是选人最严格的特种作战部队,以前林城三大军门鼎力的时候,纪家林家傅家,分别隶属海陆空。

而傅家一直都隶属于陆军特种作战部队,从祖辈往上数,尽是军政要员,没想到却在傅长林这一辈栽了跟头,被查出私吞公款,贪污受贿,现在还关在监狱里。

傅家因此受到牵连,跌落谷底。

这些年,傅家一直在养精蓄锐,低调的几乎销声匿迹。

没想到今晚却被他们几个人碰到傅家新一代的掌舵人傅青山,这天大的冷嘲热讽的好机会,他们几个怎么可能错过?

贺与森跟周围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后笑道,“傅青山,你这是在炫耀你进了林城最好的特种作战部队,暗讽我们进不去吗?”

傅青山低下头,看着手中那猩红一点,唇角漫出一丝浅淡的笑意,“贺公子,你问我是哪个特种作战部队出身,我出于礼貌回答了,现在我回答了,你又说我对你冷嘲热讽,那么请问,究其根本,是不是因为你们太无聊了。”

林嫣听到这里,赶紧捂唇,防止自己笑出声。

贺与森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声音里满是愤怒,“傅青山,你是不是还觉得你们傅家不够惨?”

傅青山的眸光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但就是莫名的让人畏惧,“就是因为够惨,所以我才一直忍让。”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撺掇贺与森,“贺少,少跟他废话,我看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也不知道跟你抢女人是什么下场了。”

贺与森虽然喜欢仗势欺人,但就像傅青山说的,傅家在林城的根基还在,而且,他也确实不敢在林家的主场做得太过分。

他不疾不徐的从裤袋里掏出一把枪,然后对着枪口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傅青山,我真的很想问问你,既然你也知道你们傅家成了落魄门第,怎么还有胆量跟我抢女人?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手有多长?拳头有多硬?”

“抢女人?”

傅青山挑了挑眉骨,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些人突然的针锋相对,声音轻懒的说道,“贺公子,我平时都在特种作战部队里面集训,连交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又哪有时间去跟你抢女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贺与森冷哼了一声,“误会?”

“我追了林佳人那么久,鞍前马后的就差把心都掏给她了,可她刚刚在宴会上却拒绝了我,说她已经有喜欢的男人了。”

他又靠近了傅青山一些,黑色的手枪在晦暗的灯影下散着暗色的光影,“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傅公子……你。”

傅青山单手插进口袋,声线一如既往的优雅低沉,“我想那有可能是林小姐拒绝贺公子的借口,事实上我并不认识林小姐,更跟她没有任何的交集。”

“傅公子,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连篇。”

贺与森的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声音里依旧满色怒色,“林佳人倒追你的事情,宴会上谁人不知,你现在告诉我你不认识她,更跟她没有任何的交集,你拿我当傻子?”

傅青山低低的笑了一声,“贺公子,她追我就代表我一定认识她吗?”

贺与森觉得他脸上的笑很刺眼,干脆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他的太阳穴,并狠狠的顶了一下,“傅公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说实话,或是享受一下手枪不小心擦枪走火的滋味?”

贺与森明显在继续为难傅青山,不管他跟林佳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林嫣看到这里,不禁跺了跺脚。

林家和贺家算是世交,今晚会应邀出席,也是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别人家的家宴,他却在这儿闹这么一出,还属他叫嚣的最凶,真是要多碍眼有多碍眼。

至于他们口中的林佳人,就是她。

她的乳名,叫做林佳人,北方有佳人的佳人。

“你们别欺人太甚。”

林嫣绕过旁边的树丛,踩着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了过去。

她穿着一条粉红色的薄纱过膝长裙,夜风吹过来,吹起了长裙的裙摆,逆光阴影中,她像是从天上降落的仙子,浑身都萦绕的飘飘的仙气,美得惊心动魄不可方物。

“林佳人……”

不知道谁叫了她一声,她浅淡的瞥过去一眼,连一秒钟都没有停留,就把目光落在了旁边高大挺拔的男人身上。

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致利落的深黑色西装,留着军人的板寸发型,整个人透着一股冷漠阴郁,还有一丝丝的黑暗,以及……倨傲。

禁欲气息浓烈,浑身仿佛都是扎人的刺,根本让人无法靠近。

她躲在后面听的时候,并不知道贺与森他们为难他,是因为林佳人。

如果早点知道的话,她早就站出来,毕竟这是她犯得一个错误。

这些天以来,贺与森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进攻,直到刚刚的宴会上,他也不放过任何对她献殷勤的机会,可她真的很讨厌他,不是单纯的那种讨厌,而是看一眼都受不了的那种讨厌。

为了拒绝他,她就随便在宾客的名单中挑了一个名字回绝了他,并对所有人宣布,她已经有了倒追的对象,没想到会让这个人无辜的成为他们抱团围攻的对象。

林嫣披在肩头的栗色波浪长发,被风吹得凌乱,有几缕遮住了眉眼,她伸手划走,并默默的站在了傅青山的身前,巧妙的替他挡住了身后那些人的围攻,以及躲过了贺与森手中的那把黑色手枪。

“贺与森,你什么意思?”

她身上带着少女的自然体香,风吹过,全都飘进了身后男人的感官系统里。

可能是待在部队里的时间太长,他竟然觉得身体紧绷僵硬起来,甚至还……有了反应。

身前的小女孩还在喋喋不休,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声音明媚甜糯,像是催情的药酒,一点一点的吞噬麻痹他的神经,最后,他的眼睛里只剩下眼前这抹清丽娇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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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7,正文大结局下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城,是夜。

林嫣结束高中同学聚会,刚刚走出餐厅,就发现外面下雨了。

从英国回来一周,林城已经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周的雨。

是太久没回来,这个城市已经不欢迎她?

还是她真的不太会看天气预报?专挑下雨的时候出门?

雨势很大,风也不小,她刚刚喝了酒,被风一吹,酒气全部涌了上来,她只觉得头晕目眩,穿着高跟鞋的脚步也跟着踉跄了一下。

刚要伸手去扶旁边的大理石墙壁,就被一双大手稳稳的扶住了身体,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那双手扶住她的同时,也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她柔软的腰身上。

“林嫣,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林嫣顺着头顶的声音抬眸看去,是她的一个高中男同学,叫什么名字,她已经不记得了。

男同学见她秀眉微蹙,接着轻声说道,“不记得我了吗?刚刚我们还一起喝了酒。”

看她一脸尴尬和迷惘,男同学又说了一句,“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林嫣,我叫高郁庭,高中时坐在你的后面。”

“哦,抱歉,我的记性一直不太好。”

“没关系,我又不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记得我也很正常。”

林嫣在有些迟钝的脑袋里,仔细的搜寻了一番以后,才终于对他有了点浅薄的印象。

学生时代,他似乎是个话特别沉默寡言的人,坐在班级的后面,很少与同学们交流。

不过学习好像很好,因为乔漫一直都是班级的第一名,她偶尔看成绩单的时候,也会留意一下第二名,刚刚才会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后,记起了他。

听说他后来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被保送到了英国皇家音乐学院深造,大学四年都是全额奖学金的获得者,现在是国内颇有名气的小提琴演奏家,事业名利双丰收,也是林城寒门出身的典范。

不知道是晦暗的灯影凸显环境的暧昧,还是她的身体有些冰,那双大手落在她的腰身上,显得灼热又滚烫,有点侵犯感,总之令她很不舒服。

她不着痕迹的退出了男人的包围,礼貌的淡笑,“谢谢,不用了,我已经叫家里的司机过来接了,应该马上就会到了。”

而实际上,不会有任何人过来接她。

早在十八岁那年,她就买了一套单身公寓,自己搬出去住了。

她没雇司机,出门不是自己开车,就是打车。

当然,喝酒又开车的情况下,她会叫代驾。

这么说,只是为了拒绝他的殷勤。

高郁庭仿佛没有听懂她的暗示,依然风度翩翩的表示,“没关系的,你一个女孩子喝了酒,又下了这么大的雨,我看你站在门口等了半天,你家的司机一时半会儿应该也到不了,我家在那边,正好顺路,我送你吧。”

正想着要不要用更直接的方式拒绝他,身后的方向,就传来了一道低沉熟悉的男声,即便她已经五年没有听到过这道声音了,可在听到的那一秒,身体还是止不住的僵硬了起来。

是傅青山,居然是傅青山?

本以为那些刻骨铭心的喜欢,已经随着她在英国的那五年而烟消云散了,可事实证明,她太低估了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影响力,也太低估自己的长情程度。

她没有转过身去,脸上是一闪而逝的狼狈。

过去的那几年,她想过很多次和他再见的情景,或是热泪盈眶,或是擦肩而过,或是无动于衷,却从没想过会这么猝不及防,猝不及防的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更想过,再见时,她的形象一定要光彩照人,虽然不至于高傲如女王,但也绝对不是喝了酒,妆容不够精致,衣裙不够整洁,甚至有些狼狈的此时此刻。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半转过身,缩紧肩膀,把自己隐在光影暗淡的角落,想借此躲避开他。

可这会儿酒气不知不觉的又涌了上来,她单薄的身形不禁又晃了晃,朝着一边倒去。

高郁庭眼疾手快的刚要去扶,林嫣娇小的身体就已经落在了身后男人的宽大怀抱里,熟悉的体温混着薄荷须后水的味道冲进她的鼻腔,不知怎么,让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傅青山结束一场应酬出来,从后面路过,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扶住倒过来的女人,在看到灯影下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后,剑眉微蹙,“没事吧,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林嫣像是躲避瘟疫一般,从他的怀抱里退出来,“没事,刚刚没站稳。”

这几年,她独自在英国,常常饮酒,酒量不说是特别的好,但也不至于喝一杯就倒。

今晚这是怎么了?

高郁庭赶紧走过来,修长的手臂揽在她的腰身上,隐隐带着占有的姿态。

林嫣有些抗拒他这种暧昧的肢体接触,躲开了一点,“高先生,真的不需要麻烦你了,我家司机很快就到了。”

高郁庭变了变脸色,“林嫣,我只是想送你回家,没有别的意思。”

林嫣蹙了蹙眉心,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这个男人想要追求她,但又喜欢在言语间道德绑架的感觉?

让不让他送,最后都是她的错。

同学一场,林嫣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好。

人总要有些美好的回忆留在心底,而高中的那几年,是她的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快乐日子,她不想毁掉。

隔了几秒钟,她都没有想好拒绝的话,身后的傅青山就伸出了长臂,将她揽抱在了怀里,并往前一步,将娇小的女人挡在了身侧。

他的身高很高,足足高了高郁庭半个多头,他上前一步,有种让人臣服的压迫感,“这位先生,我会送她回去。”

高郁庭看了一眼傅青山,又看了一眼他怀里的林嫣,“林嫣,你认识……他?”

在林城,谁不知道红色军门傅家的掌舵人傅青山?

他和纪云深林南城并称为林城三大少将,年纪轻轻就已经统辖一方,号令百万军队,其背后的势力虽不如纪家和林家那么雄厚,但也算是林城里数一数二的财阀世家。

林嫣点点头,还没有说话,傅青山就直接低头问了她一句,“让我送,还是他送?”

她想她要是敢说让高郁庭送,以后他绝对不会再插手她的任何事。

虽然让他送,也不见得他会再插手她的什么事,但她真的不喜欢高郁庭这个人,看着就很阴郁,相处起来不自在不说,她更怕他在自己的身上动什么歪心思。

林嫣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看都没看高郁庭一眼,软糯又甜腻的说了一句,“你送我。”

傅青山挑了挑剑眉,眸光轻懒,“这位先生,你也听到了,她要我送。”

说着,他就挥了挥手,站在雨中已经等了好半天的小白迅速的跑过来,并递来一把黑色的大伞。

傅青山接过来,握住大伞的伞柄,就拥着林嫣走进了餐厅外面的风雨中。

高郁庭站在原地握了握拳头,半天才驱车离开。

……

傅青山拥着林嫣一步一步走向餐厅前面的停车坪,直到确定高郁庭已经走了,她才缓缓的转过身,不动声色的退出他的怀抱,“那个……谢谢你刚刚的解围,方向不同,就不麻烦你送我了,我到路边拦车就好。”

“没关系,小白开车。”

言外之意就是即便送她回家,也不是他开车,不算麻烦。

林嫣这次特地从英国飞回来,是为了参加过几天林家大家长林正臣,也就是她爷爷的生日宴。

她没想过会和他见面,更没想过和他有什么纠缠。

年少的时候,她曾经觉得滴水能够穿石,就算是冰,她也能够融化。

可事实上,他心有所属又一往情深,别人走不进去,他自己也走不出来。

别说融化,怕是连感动都不曾有。

“真的……不用了。”

林嫣这次学乖了,主动和他保持距离。

说着,她就准备冲进了漫天的风雨中,却被男人伸手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以前你对我主动投怀送抱那么多次,也没见你有不好意思的自觉,几年没见,果然长大了。”

林嫣皱眉,瞪着他。

“赶紧上车,我应酬一天了,很累,没时间跟你耗。”

林嫣知道,傅青山的决定,她根本改变不了。

况且……路边拦车的人那么多,她也未必能够拦到,反正让他送,她也不会掉块肉。

没再拒绝,她就上了他的那辆黑色世爵车子。

头很晕,上了他的车子以后,林嫣就靠在窗玻璃上开始假寐。

期间傅青山接了四五个电话,低低沉沉的声音一直缭绕在她的耳边,她尽量的想忽略,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二十几分钟后,黑色的世爵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林嫣的单身公寓门前。

她睁开眼睛,道了一声谢,就拿着那把黑伞,落荒而逃一般的下了车。

美好的人,不管看多少次,还是想要拥有。

傅青山之于她,就是这么强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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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8,正文大结局终篇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正在吸烟,她坐进去以后,小幅度的挥了挥手,掩了掩鼻子,以此来驱赶缭绕在空气中的呛鼻烟雾。

虽然她的动作幅度不大,但傅青山还是察觉到了,把刚刚点燃的香烟捻熄在了车上的烟灰缸里。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温暖,一直目视着前方,收回视线看手机的时候,恰好在后视镜里,把刚刚的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

视线大概在后视镜上面停留了两秒钟左右,才低下头,看向手中的手机。

傅青山把烟熄灭了以后,烟雾随着降下的车窗飘出去,呼吸也瞬间变得通畅了。

夜风透窗而进,吹起她披散的深栗色长发,有几缕滑过男人的脸颊,他闭上眼睛深嗅了一下,本来已经有些疲惫不堪的神经,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放松了下来。

深夜的十点钟,路上已经没有太多行驶的车辆。

黑色的世爵车子,几乎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紫夜。

余震订好包房以后,一行人就直接来到了包房里面。

有人点歌,有人倒酒,而林嫣则躲在角落里歇脚。

十厘米的高跟鞋固然能够凸显女人的身形和气质,但同样的,也会让女人感觉到痛苦。

在英国的时候,她大多数的时候都穿得偏休闲,脚上不是布鞋就是运动鞋,从没像在国内这样,密集的穿高跟鞋,而且还是十厘米的高度。

余震敬了傅青山两杯酒后,就朝角落的方向看了过去。

林嫣悠然自得的坐在那里,微微一个偏首,就看到了余震投射过来的眸光,赶紧起身走了过来,并按照余震的意思,坐在了傅青山的身边。

傅青山的余光瞥到她走过来的身影,就倾身捻熄了刚刚点燃的香烟。

余震和周易不太明白他突然掐烟的举动,但也跟着都把手中的香烟,捻熄在了被光影打得五颜六色的玻璃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温暖见状微微蹙了蹙眉,然后以身体不适为由打算提前离开紫夜。

傅青山也没有过多的挽留,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温暖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又跟余震周易和林嫣一一打过招呼后,才踩着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离开了包房。

余震点的酒喝得差不多了,又有服务员送酒进来。

他留了两瓶78年的罗曼尼康帝,启开给包厢里的每个人都倒了一杯后,接着就举起了酒杯,“我敬在座的每个人一杯酒,希望大家生活幸福,工作顺利。”

余震显然有点喝多了,周易陪他又喝了几杯后,才面露为难的向傅青山提出送余震回家的话。

傅青山没有多余的表示,只是点了点头。

余震和周易都走了以后,包厢里就只剩下傅青山和林嫣了。

林嫣刚刚喝了那杯罗曼尼康帝以后,就觉得头晕目眩,身体里像是被大火烧着了一样,就连指尖都热得不像话。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她深深的蹙起眉头,她赶紧站起身,急急的对傅青山说了一句我也走了,就离开了包房。

傅青山看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缓缓的摇了摇头,“还是那么毛毛躁躁。”

……

林嫣离开包房以后,傅青山刚要起身离开,就接到了沈夜白的电话,说他正和纪云深霍青同方经纶在紫夜喝酒,叫他也过去。

他听后,只是挑了挑眉,说了一声好,就走出了包房。

纪云深他们所在的包房离他的包房并不远,出门左走了大概二十几米后就到了。

他推门走进去的时候,纪云深方经纶和霍青同都已经喝了不少。

只有沈夜白一个人没喝酒,清醒的简直想骂人。

看见他来了以后,烦躁的说了一声,“三个醉鬼我一个人弄不过来,分你两个。”

傅青山皱了皱眉,他真的很好见老纪喝这么多酒,随后低声的问了一句,“老纪他们怎么回事?”

“老纪和纪晗吵架了,霍青同他爹又要娶老婆了,至于方经纶,好像在追一个小明星,结果碰壁了。”

傅青山听后表示了解,然后和沈夜白一起把三人送到了顶楼的套房里。

沈夜白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替他们善后的准备,傅青山帮他把三人挪到套房里后,他就跟着摆了摆手,“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回去吧。”

傅青山没有立刻转身离开,而是十分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确定你自己一个人能搞定他们三个?”

“不能确定。”

沈夜白赶紧转过身,“要不你在隔壁开个套房,有事我随时叫你?”

傅青山难得的好说话,“可以。”

沈夜白不可置信的盯了他几秒钟以后,低淡的说了一句,“老傅,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吧?”

傅青山瞥了他一眼,留下了一句,“傻逼。”

出了套房后,傅青山就叫来了服务员,给他开了隔壁间的总统套房。

他刷了门卡走进去后,就闻到了一股女人的香气,很淡,淡到若有似无,却又十分的沁人心脾,好像和林嫣身上的香气很接近。

是不是这两天频繁遇见,所以他的脑海里才会经常出现她的身影?

他打开套房的灯源,脱掉身上的西装,仍放在沙发上,就阔步走到了落地窗旁边,看着满城的璀璨灯火。

站了一会儿,他才从裤袋里拿出烟盒,取出一根凑到嘴边,接着低头点燃。

青白色的烟雾缭绕在他的周身,竟然氤氲出了一丝孤寂出来。

一根烟很快吸完,他低头准备再吸一根烟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很清晰,像是从这间套房里面发出来的开门声音。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抬眸看过去。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呢?干净清纯的让人自惭形秽,又不可方物的明艳动人。

大概见到这张脸的男人,没有不动心的,刚巧,他就算是其中的一个。

“林嫣……”

林嫣淋了会儿凉水,也没觉得身体好受多少,正想出来给林南城打电话求助,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边如斯英俊的男人。

他逆着客厅的光影而站,那些散落的光影,将他高大的身躯映衬的愈发挺拔健硕,也将他那张过分英俊的脸,映衬的愈发棱角分明。

她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堪堪垂到大腿的位置,虽然都遮住了重点部位,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尖叫出了声,“傅傅……傅青山,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说着,她就把浴巾有往上遮了一点,全身更红了。

傅青山把玩一会儿手中的香烟,随后凑到嘴边点燃,修长的指骨夹烟的动作性感到荷尔蒙爆棚,“林小姐,这句话好像应该我问你。”

“……什么?”

林嫣瞪大眼睛,“傅青山,你别以为我倒追过你,就会一直惦记着你,再说,我林嫣想要一个男人,还不至于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你真的太高估我了……”说着,就抬起手,指向了门口的方向,“现在请你立刻马上滚出我的房间。”

“哦?”

傅青山挑眉看过去,“那这么说,是我居心叵测想要占林小姐便宜了?”

林嫣的脸又红了一点,恼怒的说,“你有这方面的前科,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吗?”

傅青山走过来一点,林嫣的脚步跟着凌乱的倒退,“如果我想要占你的便宜,早在五年前就占了,好像不用等到现在吧?”

他的意思是说,五年前她想主动给他,他都没要,更何况是现在了。

林嫣漆黑的眼睛迅速的氤氲上一层水汽,“傅青山,你……”

她咬了咬唇,终于还是没再说什么,捞起矮柜上的衣服,就重新走回了卧室里面。

换过衣服后,她就迅速的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在她马上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站在落地窗前的高大男人迅速的走过来,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林嫣,把话说清楚再走。”

她的身上滚烫的厉害,就连他握住的手腕,都热的不像话。

“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说。”

林嫣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仿佛再多说一句话,都是对她的难堪。

“你松手,快点松手,不然一会儿我又多了想倒贴你的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她伸手想甩掉他的大手,却被他蹙眉握得更紧了,“林嫣,我叫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不说不说,我什么都不想说,放开我,放开我……”

她挣扎的太厉害,男人只好将她拉向自己,用双臂固定住她,阻止她继续挣扎,“别闹大小姐的脾气,把话说清楚。”

林嫣的身体本来就热得不像话,刚刚的一番挣扎已经用尽了她仅存的力气,她太难受了,难受到整个身体像是被蚁虫啃咬般难受,她没有继续挣扎,而是顺势靠在了他的胸膛前,一双小手几乎是无意识的环住他劲瘦的腰身。

男人的气息和味道,体温和心跳,像是罂粟一般,不断的吸引着她靠近。

“刚刚……刚刚在包房里喝的那杯酒好像被人动了手脚,我现在,我现在很难受……”

傅青山刚刚以为她是感冒了,听到她这么说,这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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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9,傅林番外——米兰重遇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米兰,是夜。

林嫣等人等久了,起身站到餐厅包房的落地窗旁,看着城市的万家灯火,和不断飘落的雨滴,一时间仿佛有种置身林城的感觉。

米兰和林城很像,她刚来的时候,常常分不清这里是米兰还是林城。

可她又清醒的知道,大街上那一张张金发碧眼的面孔,和异域风情的建筑,都不属于林城。

而且,林城的冬天大多数下雪,而不是这种温和腻人的雨。

不过离开半年多的时间,她竟然很想念那座城市。

不知是想念那座城市的美食,还是……那座城市里的人。

正兀自的沉思着,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她还没有来得及转身,便在落地窗的反射中,看到了一抹长身玉立的男人身影。

她心下一惊,如遭雷击,就那么怔愣在了原地。

是傅青山,居然是傅青山。

他好像瘦了不少,那张英俊如斯的面容上几乎都是长途跋涉留下的疲惫,线条精致的下颚骨周围也都是没有来得及打理的青色胡茬,从来都熨烫精致的风衣和西裤上,沾染了不少褶皱,那双永远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上,也满是泥水。

从这些,可以轻易的想象出来他赶到米兰有多着急。

看了几秒,她仓皇的收回视线,同时收敛了所有的情绪,赶紧拿起餐桌上的手包往出走,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他。

傅青山就站在包房门口的位置上,她想要走出包房,必须经过他的身边。

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淡然,忽略他带给她的影响,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目不斜视优雅从容的走,就在马上要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男人伸出的大手,就轻易的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随后轻轻一拉,她就稳稳的落在了他高大挺拔的身前。

“嫣儿,这么久没见,怎么刚见就着急走?”

林嫣用力的挣扎了一下,不仅没有挣脱开半分,落在她瘦小肩膀上的那双大手,反而用了更大的力量控制她,男女之间的这种悬殊力量让她不得不放弃挣扎。

“傅青山,难道我跟你还有什么旧可叙吗?”

傅青山攥着她肩膀的手,又用了一些力量,直到她那张淡然无温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才满意了一些,“十几年,总该有些旧可叙。”

“比如……你当初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的事情,比如你为了嫁给我,不惜爬上我的床的事情,再比如……为了给我生孩子,挨过一刀的事情……“

林嫣仰起头,狠狠的瞪着他,“够了,傅青山。”

她明明很生气,可那张白皙温净的脸上却都是浅淡的笑意,仿佛在故意激怒他,讽刺他,“谁年轻的时候没剪过短发,红过眼眶,爱过人渣?那十几年的青春我就当喂狗了,希望傅长官说话算话,别再来纠缠我……恶心我。”

男人握着她双肩的手,一只突然强势的揽抱住她的腰背,将她整个人密不透风的拥在他的胸膛前,另一只则抚上她的红唇,来回的摩挲,“这张小嘴还是那么得理不饶人,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林嫣的一双小手抵在他的胸膛前,拼命的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可他的铁臂却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融进他的骨血里一样。

“不过嫣儿,我记得我当初只说了放手,可没说让你嫁人。”

林嫣又瘦了一些,他的手臂环在上面,几乎没有什么肉感,“你是不是以为我傅青山真的是个窝囊废,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了?嗯?”

“傅青山,你要点脸,谁是你的女人?我们早就离婚没有任何的瓜葛了。”

她实在挣脱不开,就拿起手包开砸,“还有,这里是米兰,不是林城,小心我告你性--骚扰,我就不信你们傅家在林城只手遮天,跑到米兰还能只手遮天。”

男人任她砸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世界上只有我傅青山不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事情,嫣儿,不信的话,咱们大可以试一试。”

林嫣砸累了,也挣脱不开,整个人索性就软了下去,任由他抱着。

而他因为她的示弱,也确实放松了一些手臂的力量,虽然这样,他揽抱她的动作依然带着强烈的侵略性,气场强大得让她有些不适应,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傅青山,面对她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清冷淡漠,浑身透着禁欲气息的样子,偶尔的兽性大发也都用在了床上。

而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又完全是个温柔的绅士,在军政商三界,几乎是笑着玩转阴谋与人心,让别人永远都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或者更准确的一点说,他从来都没有在她的面前这么霸道过,而这种霸道又带着极端和毁灭,仿佛她跟了别的男人,他就不介意两败俱伤鱼死网破。

这么多年,除了因为纪晗,他们伤筋动骨的争吵过几次,他几乎什么都没跟她计较过,任由她的脾气来。

当然,也从来都没有这么僵持不下过。

林嫣歇了一会儿,刚刚折腾掉的力气才回来一点,“傅青山,你有什么资格跑来质问我要嫁给谁?我又不欠你什么。”

“况且,你不是也要结婚了吗?儿子生的那么优秀,温暖又是国会议员,你们俩在一起势均力敌并驾齐驱,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实在不明白,你不远万里的跑来纠缠我,是不想把温暖背后的那些政治势力放在眼里了,还是……”

她踮起脚尖,唇息靠近他的耳朵,“……要享齐人之福。”

他皱眉看着她,故意曲解她的话,“所以,你想让我享齐人之福?”

林嫣的小脸蓦地一红,一双小手又开始了挣扎和抗拒,“傅青山,你怎么那么不要脸?你耳朵有毛病?还是脑袋不好使?总之我马上就要结婚嫁人了,你离我远点,少来纠缠我!”

傅青山又用了一些力量,让她再也动弹不得,“我说了不准,嫣儿,你最好听点话。”

林嫣最后实在敌不过男人的力量,就抬起高跟鞋的鞋跟,想踹他的小腿,却被他轻轻松松的避开,然后腕间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按在了包房旁边的墙壁上。

失重的瞬间,她死死的闭上了眼睛,以为会重重的摔上去,可等了几秒,什么疼痛感都没有袭来。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英俊脸庞。

他的一只大手横在她的身侧,大手放在她的脑后,这也是她摔在墙壁上,脑后却没有感觉到疼痛的原因,而他的另一只手则环抱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上,一双漆黑如夜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仿佛要把她看穿看透。

“傅青山,你干什么……唔。”

他的吻以非常强势的姿态落了下来,在她的红唇上辗转反侧的吸吮,刻意的蹂躏,大肆的征伐,仿佛为了让她疼而吻。

她的一双小手死死的抵在他的胸膛前,却根本没有撼动他半分,反而她越抗拒,他就越兴奋。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会把她就地正法,就那么要了她。

她挣扎了一会儿,不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呼吸也跟着不够用了,大脑缺氧越来越严重,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肆虐的吻。

一个世纪那么久后,他才结束了这个吻。

她的身体已经软得像是一滩水,从他的怀里不停的往下滑,他眼睁睁的看着,直到她要跌落在地时,才被他轻松的捞起来,并狠狠的固定在他灼热的胸膛和冰冷的墙壁之间,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的体验。

“嫣儿,我们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要是敢嫁给别的男人,我就敢对付你们林家,对付你男朋友,别看你哥他们现在黑白两道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风光无限,但别忘了,他们毕竟不是商学院科班出身的经商天才,商海里浮浮沉沉,阴谋诡计那么多,你说一不小心跌了跟头……”

“傅青山,你敢。”

“如果你非要看看我敢不敢,那我们就试一试。”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恼怒愤恨到了极点,“傅青山,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害怕了,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那是我的权利。”

“况且,以贺骁庭的家世和能力,你能赢过他的几率微乎其微,我就不信你的手那么长,还能伸到米兰这么远。”

傅青山看着她被他吻得媚眼如丝的样子,低低的笑了两声,“怎么?开始要跟我炫耀你男朋友的本事了?”

林嫣轻轻的笑,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淡,“错,准确的来说是未婚夫,傅青山,我们还有一个月就结婚了。”

“嫣儿,看来你打算一意孤行下去了?”

林嫣微微仰起头,隔着晦暗的灯影,看向傅青山那张刀削斧凿般的俊脸,“傅青山,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不好。”

林嫣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里面仿佛带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不多,但足够让傅青山看到,“傅青山,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下去,就别怪到时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嗯,我……随时恭候。”

傅青山的话音刚刚落下,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人同时看过去,就看到了淋了些雨的乔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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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0,既然说我是你哥,来,喊声哥哥听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他变得完全不像他,以前只有冷漠,现在是冷漠强势再加不要脸。

之前在包房里,她的心神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受到了极大冲击,又因为他的强势和霸道,让他占了不少便宜。

这会儿,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不可能再任由他胡来。

她的一双小手在他的胸膛上狠狠的推拒了一下,趁这个空隙,抬起尖细的高跟鞋,朝着他的小腿狠狠地踹了过去,整套动作快到不可思议,男人想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生生的承受下来。

林嫣穿着一双十厘米左右的细高跟鞋,虽然刚刚接吻的姿势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她的动作,可男人还是疼弯了腰,痛苦的闷哼了两声。

林嫣低头看着上一秒还把她禁锢在怀里,深深拥吻的男人,这一秒却已经疼得直不起腰,眉眼就止不住的飞扬,“傅青山,我最后警告你一句,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纯情少女了,少用那套霸道总裁的样子来招惹我,抱歉呢,我偏偏不吃这一套。”

说完,她头也没回的开门走进去,留给了他一个高傲如女王的背影。

男人弯着腰,看着女人单薄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好一会儿才勾起唇角。

记忆中那个飞扬跋扈盛气凌人的林嫣,好像又回来了。

他弯腰站在门口缓了几分钟,小腿上才有了一些知觉,落地适应了一会儿,确定能走,他才摇了摇头暗想,如果让他的那些下属知道,他被一个女人踢踹了一脚,还狼狈的半天都直不起身,不知道他们会笑成什么样子?

这些年,他好像总是在一个女人身上吃亏,跌跟头,并且乐此不疲。

他看着别墅客厅里的感应灯亮了又灭,接着二楼的落地窗里就传来了橘黄色的光线,确定她已经回到房间以后,他才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小白的号码。

小白刚刚驱车跟在他和林嫣的车后面,此时正等在别墅外面,看到傅青山打开的电话,赶紧滑下接听键,“长官。”

“嗯,天亮之前给我买一栋跟这栋环境差不多的别墅。”

“……什么?”

傅青山剑眉一蹙,“怎么?你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了?还需要我重复一遍?”

“不用了,长官,我现在就去办。”

“嗯,车子你开走办事就行,我开林嫣的车回酒店。”

“好的,长官。”

傅青山掂了掂手中的车钥匙,上面悬挂的粉色玩偶熊显得尤为扎眼,他又笑了笑,才走向别墅前面的停车坪,然后驱车离开。

……

林嫣回到房间以后,就躲在窗帘的后面看着院落中那道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

刚刚她虽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样子,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连车钥匙落在了他那里,都没有勇气再跟他纠缠去要,哪还谈得上高高在上,明明是落荒而逃,只不过换了高高在上的方式。

她看着他大步走向自己的车,又驱车离开,才拉合窗帘,去衣帽间换衣服。

今天真的太累了,累到她连走路都觉得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简单的冲了个澡后,她就把自己摔在了房间的大床上,准备闭上眼睛睡觉,甚至连头发都没吹。

刚刚闭上眼睛,枕头旁边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不得不睁开眼睛,捞过手机滑下接听键,下一秒,那端就传来了一道柔软又甜美的声音。

“嫣儿,对不起,我也不知道纪云深是怎么发现我们联系上的,而且还……通知了傅青山……”乔漫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他,他没有为难你吧?这件事情都怪我,都怪我……”

林嫣没有听乔漫说完话,就打断了她有些内疚的道歉,“没事的漫漫,这不怪你,他早晚都会找来,只不过是早一天和晚一天的区别,我有心理准备。”

乔漫那边不断的有机场广播响起,林嫣接着又问了一句,“漫漫,你要回国了?”

“嗯,纪云深已经陪我出来三个多月了,林城那边积攒了很多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他还说……傅青山追妻路漫漫,他必须得回去帮他稳定军心,打理好后方……”

看来,傅青山真的打算跟她展开拉锯战了。

乔漫没有听到林嫣的声音,又不安的问了一句,“嫣儿,你……没事吧?”

“漫漫,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他的软肋,也知道该怎么对付他。”

林嫣的话,虽然让乔漫悬在半空中的心落下了一半,但还隐隐的有些担心,“那……你有事情一定给我打电话。”

“嗯,我会的。”

“飞机要起飞了,我先不说了,拜拜。”

“拜拜。”

挂断电话以后,刚刚还汹涌如潮水的睡意,就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翻过身,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的园林景观,和半山腰下的城市灯火。

这个城市很大,大到一眼看不到尽头,这个城市也很小,小到一转身就遇见了他。

傅青山,我们都干脆点不好吗?

……

林嫣睁着眼睛到天亮,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困意,别墅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她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了几下,也没有屏蔽掉响起的门铃声,她只好掀开被子下床,然后套上拖鞋,认命的去开门。

被吵醒的思维还很模糊混沌,防范意识也低的可怜,甚至连旁边显示人物的屏幕都没看,就拉开了别墅的门。

在早晨明媚的光线中,她愣愣的看着门外长身玉立的男人几秒钟,缓慢迟钝的思绪才反应过来,然后赶紧伸手去关门,可已经来不及了,男人单手轻轻的撑住门板就从她的身边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十几名雇佣兵保镖。

林嫣虽然穿着还算保守的家居服,但眼前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男人,还是让她狠狠的蹙起了眉头。

“傅青山,你带着这么多保镖冲进我家的房门是什么意思?”

“搬家。”

男人走到客厅的中央,有条不紊的指挥身后的保镖搬东西。

林嫣听到他的话后,赶紧走到他的面前,指着门口的方向说道,“傅青山,这里是米兰,不是你一手遮天呼风唤雨的林城,十秒钟之内请你和你的保镖离开,不然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嗯,随便。”

傅青山完全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甚至自己开始动手收拾她的东西,好像笃定她不会报警。

要知道,她现在是贺骁庭名义上的未婚妻,惊动了米兰的警方,就一定会惊动贺骁庭,到时候她不想让两人硬碰硬都不可能了。

在很多的事情上,她喜欢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不喜欢别人的亏欠,也不喜欢亏欠别人。

他似乎抓住了她的这个弱点,所以才会为所欲为。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趿拉着拖鞋跟着他,“傅青山,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傅青山回答的干脆利落,“很抱歉,不能。”

她跺了跺脚,“傅青山,你别欺人太甚?”

“所以……你打算去向你的未婚夫告状了?”傅青山停住脚步,回身看向她,“想告就去告,没关系,不用顾虑我,我真的不介意提前会一会他。”

傅青山现在的行事作风就是死缠烂打外加死皮赖脸,可以说,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傅青山,我确实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但那并不能成为你威胁我的理由,如果你再不带着你的保镖离开我的别墅……”

他大步靠近她,一双深邃锐利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的别墅……”

“这里是你的别墅?”

林嫣几乎是本能的后退,直到单薄娇小的背脊抵在了身后冰冷的墙面上,才退无可退的停止,“怎么?我说这里是我的别墅,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嫣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一拳砸在了她的头侧,力道很大,震得她头皮发麻。

“贺骁庭的别墅,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越靠越近,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撩人又微痒,“他又不是你的男人,他的东西理所当然就是你的东西的这种想法,你最好给我收起来。”

林嫣仰着小脸,看着眼前这张尽在咫尺的英俊脸庞,突然笑了,“傅青山,谁给你的自信认为他不是我的男人?”

说着,她微微顿了顿,接着伸出一双柔若无骨的双臂环吊住他的脖颈,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实际上,我都已经不知道跟他睡过多少次了……啊……”

林嫣的话消失在了男人从她的脸颊滑过的拳风中,而男人的拳头撞击在墙壁上,发出的心惊肉跳的声音,让她不由自主的低呼了一声,有那么一秒钟,她似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林嫣,他是不是你男人的这种事情我随时可以检验,本来我想温柔一点慢慢来,你别逼我现在就霸王硬上弓。”

林嫣清澈又漆黑的双眸里漫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好像倒进了万千星光,璀璨又耀眼,“傅青山,你究竟凭什么?”

“凭我……离不开你。”

林嫣眼睛里的万千星光瞬间熄灭,黯淡成了黑夜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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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1,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嫁给别的男人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漫天的风雨中,除了不断吸进肺腑的沁凉空气,还有男人覆盖过来的清冽气息,一点一滴的占据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直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心脏突然收缩的有些厉害,她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折叠伞,一时间没敢动,生怕他会像之前那样密不透风的吻下来。

而她……又无法做到从内心里真正的拒绝他。

这么多年,她和他经历过这么多事,她唯一没有学会的事情,就是怎么拒绝他。

用她哥林南城的话来说,面对傅青山,她真的是没有一点骨气和出息。

动不动就没了原则和底线。

可她明明是个很有原则和底线的人,只是因为他在不断的修改。

两人隔着两公分左右的距离站着,僵持的对视了几秒钟,谁都没有动。

最后她冷得打了个哆嗦,男人才皱了皱眉,低淡的说了一句,“抱歉,我只是太情不自禁了,外面冷,我们先进去吧。”

他难得的放过了她,让林嫣有一瞬间的怔忪,但很快,快到没有人察觉。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到别墅里面,门厅的感应灯瞬间散落下橘黄色的光芒,笼罩在两人的身上,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有了一种“家”的温馨。

以前她下班回到贺骁庭的那幢别墅里时,包围萦绕在她心头的,只有大片大片的清冷和孤寂,根本没有所谓的归属感。

对她来说,那里更像是个落脚的地方。

好像没有他在的地方,哪里都不像家。

光线晦暗,傅青山脱掉脚上的手工皮鞋,就迅速的打开了门厅和客厅的所有灯光,璀璨的水晶吊灯散落下来的明亮光线有些刺眼,她本能的抬起手遮在眼前,却在抬眸的瞬间,看到了他逆着光影走过来的身形轮廓。

他刚刚淋了一些雨,熨烫精致的深黑色西服上沾染了不少水渍,宽阔的肩头被雨水打湿了一片,变成了更深的颜色,可看起来却没有半分狼狈,配上他那张刀削斧凿般的俊脸,反而多了几分雅痞的味道。

头型一如既往的是军人最经典的那类圆板寸头,更是彰显了他的挺拔和力量。

迈着一双苍劲的长腿,一步一步的接近她,是那么的英俊如斯,恍若神邸。

他几个大步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手包和雨伞,低哑的声音在有些空旷的客厅里,显得尤为性感,“快到房间里冲个热水澡,我去给你熬姜汤,预防感冒。”

林嫣站在门厅的换鞋区域上,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傅青山,你想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现在是不是应该轮到你做一下你能做到的事情了?”

门厅的换鞋区域和客厅的地面相差有一级台阶的高度,他本来就很高大,站在客厅的地面上看她,莫名之间就增加了很多的压迫感,让她一时无所遁形。

“我以为你邀请我进来,就默认了跟我住在一起。”

林嫣好看的秀眉蹙了蹙,“傅青山,我搬离贺骁庭的别墅,并不代表我愿意继续跟你纠缠,这是两个概念,麻烦你不要混为一谈。”

说着,她就侧过身,抬起小手指着门口的方向,“我要休息了,现在请你离开。”

“还是这么无情啊?”

他抬起大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挲,“嫣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利用完男人就推开这种事情最好少做。”

“傅青山,是你突然跑出来纠缠我,又非要我搬家,这会儿你说我利用完你就推开你,是不是有点太强词夺理了?”

“哦?”

傅青山走下来,站到她的身侧,减少了身高差,却丝毫没有减少他身上的强大气场,“贺家是意大利第一财阀世家,能嫁进去的女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另一种是贺骁庭喜欢,喜欢到不顾所有人的反对……”

“你和他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但我知道,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想你嫁给他。”

“傅青山,你什么意思?”

“嫣儿,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他那双漆黑又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像已经透过表面,将她完完全全的看透了。

她只与他对视了两秒钟,就仓皇的移开了视线,“我的事情就不用傅长官操心了,现在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我不想看到你。”

“我有说错什么吗?怎么就又惹你生气了?”

林嫣往旁边挪了一下,退出他的包围圈,没有温度的声音再次响起,“抱歉呢,傅长官,我从来都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气,离我举办婚礼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不相信你能纠缠到底。”

他是一军之长,统辖一方。

年纪轻轻就已经叱咤军政两届,肩上的责任和重担可想而知会有多沉多重。

换句话说,他跟她耗不起。

三天五天,十天八天或许还有可能,十几天或者二十几天根本就不可能。

“嫣儿,我再认真的告诉你一次,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嫁给别的男人。”

林嫣撩了撩肩头的波浪长发,低低淡淡的笑,“傅青山,我嫁了人,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吗?”

傅青山的眸光锐利如刀锋,一点一点的把她眼睛里的挑衅和嘲弄都给削弱掉了,“嫣儿,相信我,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话外的意思是说,她绝对不可能嫁给别的男人。

而她,是真的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自信。

“显然,这个话题我们再继续说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我现在很困很累,请你离开。”

男人笑了笑,先是把手中的折叠伞放进雨伞架里,随后迈着大步朝厨房走去,“我给你熬完姜汤,看着你喝完就走。”

林嫣又皱了皱眉,低声的说了一句,“傅青山,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傅青山的脚步一顿,接着转过身来,摊了摊手,好像有些无奈,“或者我留下来,每天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他这明显的就是在威胁她,并给了她两种选择,只不过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

林嫣已经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任由他到厨房里折腾。

昨晚到现在,她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她坐在沙发上,本想等着他熬好姜汤喝完以后看着他走,可她坐在上面,最后仅存的那点意识,也在不知不觉的等待中,被汹涌袭来的困意淹没掉了。

没有抵挡住困意的她,在沉沉入睡后,男人才从厨房里走出来,并找来一条毛毯,温柔的给她盖到身上。

接着,他就关掉了所有的灯光,只有落地窗外投射进来的阴沉晦暗的光线。

他坐在沙发旁,看着那张隐在晦暗光影里的精致小脸,锋薄的唇角好一会儿才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似笑,非笑。

……

林嫣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醒来后,全身泛着酸软的慵懒和满足。

她坐在那里,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甚至已经记不清上次睡得这么好是什么时候了。

而显然,这也是她来米兰之后睡得最好的一次。

她抬起漆黑又清澈的眸光看向墙壁上滴答走动的复古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午夜的一点十分了。

从上午的十点钟一直到现在,难怪她醒来的时候浑身会有酸软的感觉,原来是一个姿势睡得太久的缘故。

睡着的时候胃里就很空,这会儿醒来,她只觉得很饿,饿得心慌。

她动了动,正要从沙发上下来,盖在她身上的毛毯就滑落在了脚下的地毯上,这一秒钟,睡前的那些记忆瞬间纷至沓来,一刻不停的凌迟着她的脑袋和心脏。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赶紧看向周围,家具的轮廓和摆设都和记忆中的不一样,看来她真的不是在做梦。

身边已经没有傅青山的味道和气息,她不确定他还在不在,只好跑到一边,打开门厅和客厅的所有灯光,直到整个别墅的角落她都看了一遍,才确定他真的走了。

来得惊天动地,走得无声无息。

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他没再纠缠?

想了几秒钟,她就收敛了所有的思绪,接着就跑到厨房里,准备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食材能做点东西吃。

结果里面除了鸡蛋,什么都没有。

她最后给自己煮了点面条,又煎了两个鸡蛋,勉强吃了个半饱,就准备回房间继续睡。

路过客厅要关灯的时候,才看到了那张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落在茶几下面的纸条,她走过去捡起来,下一秒,纸条上面的那行力透纸背的楷书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明天我去接你下班,一起吃晚饭。”

完全是通知和叙述的口吻,还真是傅青山的风格。

不过……

她提前下班离开,就不能怪她不赏脸陪他吃晚饭了吧?

睡前因为这个想法,而有十几秒的窃喜,所以入睡的时候,她的唇角都是微微上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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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2,傅青山,你到底有完没完?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贺嫣然已经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林嫣刚刚才给了她一个天大的难堪。

贺嫣然擅长也懂得隐忍,也许跟她从小就寄人篱下的生长环境有关,她即便想学林嫣的高高在上飞扬跋扈,也学不出来,常常都有一种东施效颦的感觉。

她时常会羡慕,但她的心里也清楚,林嫣显赫的家世,注定了她的耀眼夺目,那是天生的,早已经融入她的灵魂刻进她的骨血。

而她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空有皮囊,根本没有精髓。

林嫣笑了下,比她刚刚的语气还要虚伪,“好啊,晚上见。”

贺嫣然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双臂抱胸,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鞋,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会议室。

她喜欢贺骁庭,喜欢到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

这么多年的痴情守候,却比不上林嫣出现的这短短的几个月。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毕业于美国尖端名校,在经商上颇有天赋,个人能力也十分出众,即便贺骁庭不在,也能把贺氏打理的井井有条。

做事圆滑,又懂得人情世故。

她和林嫣之间,只不过隔了一个显赫的出身,为什么站在贺骁庭身边的人就不能是她?

谁也不能从她的身边抢走贺骁庭,尤其是林嫣。

贺嫣然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林嫣才抱着资料站起身,走出会议室,朝着走廊尽头的设计部走去。

刚刚放下资料,放在工服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她点击查看,下一秒,一行字就映入了她的眼帘,“过来,我在员工洗手间。”

几乎不用想,她就已经猜出来发信息的人是傅青山。

她蹙了蹙秀眉,手指灵活的输入了几个字,“抱歉,现在是工作时间,实在没有空去见无关紧要的人,请见谅。”

输入完,她就点击了发送。

等了几秒,对方回复了一句,“你不来我就去找你。”

林嫣咬了咬唇,她怎么忘了,以这个男人的无耻程度,怎么可能被她的三言两语就打发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输入了一行字,“站在那里别动,我去找你。”

“好!”

没有来得及多想,她快步就朝着走廊另一边的员工洗手间走去。

十几秒钟以后,她踩着高跟鞋走进了员工洗手间,一眼就看到了正慵懒的倚着盥洗台吞云吐雾的高大男人。

为了避免同事进进出出发现她和傅青山,她先是推开门查看了一眼右侧的女洗手间,见里面没人,才拉着男人走了进去,并落了门锁。

傅青山原本淡漠没有表情的脸,因为她的慌张无措,而慢慢的有了一些表情,但很浅,浅得像是错觉。

“傅青山,你到底有完没完?我和你说得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傅青山眉眼微动,夹烟的手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随后朝着她的脸缓缓的吐出,“我们鼎盛是贺氏集团最大的生意伙伴,没有了我们鼎盛,贺氏一年的净收就要减产三十几个百分点,所以……林总监还着急和我撇清关系吗?”

“傅青山,你这是在拿贺氏威胁我?”

“我只是就事论事。”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傅青山,我和贺骁庭彼此情投意合,也算门当户对,整个米兰城的人几乎都知道我们快要结婚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做一个让人值得怀念的前夫呢?”

他没有说话,薄薄的一层烟雾后,那双眸子森冷又沉静。

过了很久,久到林嫣觉得胸口发闷,连呼吸都跟着不顺畅了,他才低淡的说了一句,“林嫣,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傅青山,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我不会放弃,我要嫁给贺骁庭,我要给他生……唔。”

林嫣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突然落下来的吻给封堵在了唇齿之间。

他的吻毫无温柔可言,带着刻意的蹂躏,和极强的侵略性,攻占着她口腔的每个角落。

她瞪圆了眼睛,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口腔里那股浓浓的烟草味道,几乎很快地就淹没了她的感官系统,慢慢的,呼吸之间,就满满的都是他口腔里的味道。

几秒钟以后,林嫣终于反应过来,一双小手抵在他的胸膛前想要推开他,却没有撼动他半分,反而换来他更加粗暴的对待。

男人每次说不过她就吻,怒她恼她也吻,她好像已经有了抗体和免疫力,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意乱情迷。

至少,此时此刻,她没有被他迷得团团转。

而且,这里是公司,随时都会有人进来,她怎么可能只因为一个吻就轻易的向他认输?

她抬起脚连连的往他的小腿踹过去,却因为他的拥吻姿势,而显得没有攻击性,对他来说,更像是恼凶成怒的撒娇。

男人禁锢她腰身的大手又用了一些力量,不让她动来动去。

一分钟,两分钟,或是五分钟,她已经分辨不清。

只觉得唇舌都在发麻,大脑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整个人虚软的像是一滩水,不断的往下坠。

男人因为她的服软,禁锢在她腰身上的铁臂就放松了一些,她抓住这个机会,抬起高跟鞋狠狠的朝他的小腿踢踹过去,还是上次的位置。

这次,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男人果然吃痛放开了她,捂着小腿的位置,半天都没直起腰。

林嫣撩了撩肩头的栗色长发,秀眉微挑,“傅青山,我虽然想好聚好散息事宁人,但你别忘了,我是个心理创伤一级,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如果你非要鱼死网破,我也不介意陪你。”

说完,她就踩着高跟鞋走向了门口,小手刚刚碰到门把手,纤细的手腕就被身侧男人的大手扣住,随后轻轻一拉,她就落在了男人精瘦健壮的胸膛前。

“嫣儿,我最后再认真的问你一次,你到底放不放弃?”

林嫣仰着脸,一瞬不瞬的迎视着他的眸光,斩钉截铁的道,“我不放弃。”

他舔了舔唇,晦暗不清的眸子里都是没有褪尽的情欲,嗓音也哑得厉害,“嫣儿,希望你过后来求我的时候,也能这么斩钉截铁。”

林嫣还是笑,“是吗?我也希望会有那么一天。”

话落,就伸手推开了他,打开门锁,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上次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消退,这次又被她狠狠的踢踹了一下,小腿半天都没有知觉。

他又落地适应了一会儿,才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中午的阳光很明媚,透过落地窗,影影绰绰的洒落进来,很快就驱散了他身上的阴郁和冰冷。

……

林嫣从洗手间回到工位上,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刚刚虽然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但怎么可能无所谓?

她的内心里,其实很怕傅青山会做什么超乎她预料的事情,除了这个,她也怕傅青山拿这个软肋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她。

以前只觉得他年纪轻轻便已经坐上一军之长的位置,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没想到,他纠缠女人的能力,远远高于他的极限。

一下午,她都是在心神不宁当中度过的,就连贺嫣然下班过来叫她,她都没有听见。

她的助理小陈正在收拾东西,见她一直出神,赶紧走过来捅了捅她,“林设林设,经理叫你呢。”

小陈的话,让她飘远的思绪迅速的回归,她赶紧关了电脑,拿起手包走了出去。

贺嫣然已经在设计部的门口等了将近一分钟,见林嫣走过来,她蹙眉问了一句,“林总监,你也不是第一天跟我出去应酬了,还至于摆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吗?”

林嫣瞥了她一眼,“至于。”

贺嫣然被她噎了一下,脸色顿时难看了不少,但她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是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朝着电梯口的方向走过去。

林嫣跟在她的身后,强行命令自己把傅青山的那些话忘掉。

兴许他只是随口一说,她实在是没有必要放在心上,来膈应自己。

下班高峰期,路上有点堵车。

贺嫣然的车技一般,可想而知,她的时速也不会快到哪里去,明明只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她硬生生的开了四十分钟。

到了预约好的餐厅,由于停车位紧张,她先放林嫣下了车,让她先去包房里招待客人,她停完车马上过去。

林嫣点了点头,就踩着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朝着餐厅的门口走了过去。

到了餐厅里面,立刻有侍者过来引路,直到三楼包房的门口,侍者才恭敬的离开。

林嫣不确定傅青山到没到,因为中午的那番话,她实在不想再单独的面对他,就打算站在门口等一会儿贺嫣然,毕竟应酬这种事情,她要比她专业很多。

站在包房的门口,大概有十几秒钟的时间,还没有整理好情绪,放在手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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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3,傅青山,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他离她很近,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源源不断的传过来,她很想推拒他,却又忍不住的想靠近他。

身体和心理矛盾重重。

“平时不是最讨厌烟酒味吗?今晚怎么突然就上瘾了?”

傅青山又靠近了她一些,一张刀削斧凿的俊脸逐渐在她的眼前放大,“还是……我突然说要放手,不再纠缠,所以觉得恼怒难过不甘心了?”

“来,让我猜猜,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想,这么多年,我对你不过只是玩玩而已,每次都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但每个字都仿佛带着万箭穿心的力量,那么的咄咄逼人。

她仓皇的移开视线,回答的很快,“我没有。”

可这种反应,类似于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当场捉住,明显带着那么点做贼心虚的味道。

仿佛一字不落的猜中了她的心事。

林嫣越过他,把那瓶已经喝掉一半的红酒瓶拿过来,又往自己身前的高脚杯里倒满了酒,“傅青山,你就少在这儿自作多情了,你不再纠缠我,我高兴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恼怒难过不甘心?”

“所以,能不能拜托你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哦?是吗?”

傅青山在她马上把酒杯凑到嘴边的时候,伸手夺过来,并一饮而尽。

再看向她时,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立刻晕染上了一层可怕的情欲,他骨节匀称的大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腕间不过微微用了一些力量,她就摔到了他的胸膛前,以密不可分的姿势。

他低下头,薄削锋利的唇几乎贴着她的红唇,一字一句低哑的问,“那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喝酒?为什么要让我看出你难过?为什么明明想把我推开,然后又理所当然的认为你是我的例外和特别?”

“啊,林嫣,你告诉我,你他妈告诉我?”

她拼命的挣扎,却没有撼动他半分,只好对上他深黑如夜的眸光,“傅青山,我不欠你什么,你别用一副我辜负了你的样子来质问我,我还是那句话,夫妻一场,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

傅青山依然有条不紊,“林嫣,你知道的,好聚好散从来都不太适合你我,如果我们真的能好聚好散,早在五年前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了,又怎么可能走到今天?”

“傅青山,你刚刚明明说了愿意放了我。”

“可我看出你难过了。”

林嫣深黑的双眸不知不觉的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倒映着男人的身影,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我难过的时候那么多,不也每次都没有你。”

她轻轻地笑,在璀璨的灯影下,一张精致的小脸好像充满了悲伤,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傅青山,你真的误会了,我看起来难过,是我为我浪费的那些青春不值得,实在跟你没有一点关系,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送行的酒我也喝了,我就不送你了。”

说着,林嫣就退出了他的包围圈,双手撑住餐桌站了起来,“祝你一路顺风,我们……后会无期。”

她其实很想给他留下一个完美的背影,但因为喝多了酒,鞋跟又有些高,不时和地面上的高级地毯纠结在一起,看在身后的男人眼里,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俨然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女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包房门外,他没追,而是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后,就拨通了小白的号码,“查一下贺骁庭回米兰的航班,然后发送到我的手机里。”

“好的,长官。”

挂断电话后,傅青山便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先是看了一眼窗外的万家灯火,随后抬起左手的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好像在计算着什么。

他的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落地窗倒映着高大挺拔的身影,是那么的英俊如斯。

神邸一般,令人着迷。

……

林嫣出了包房以后,就感觉整个身体被火烧了一样,从里到外都热的不像话。

如果说刚刚在包房里,她还以为是酒精作祟的话,那么这会儿,她已经深刻的知道,她身体的反常,不仅仅是因为刚刚喝了烈酒,而是……酒里面被人放了东西。

她和傅青山在酒店的第一次,她就喝过这种东西,在床上被他折腾的半死,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那些细枝末节都还在她的脑海里,并且随着她越来越热的身体,而愈发的清晰。

她已经不是十几岁的纯情少女,知道喝了被下料的酒,要及时的找到解药。

比如刺骨的凉水,比如吃解药,比如找朋友过来帮忙,再比如男人……

可这里是餐厅,根本就没有房间可供她去冲凉水,缓解身体的难受,而且以她现在的这个状态,也绝对不可能坚持到去药店买解药。

至于朋友……

她来米兰后,也没交下什么朋友,除了贺骁庭。

只是贺骁庭现在在国外出差,远水解不了近渴。

她用已经不太清醒的大脑,又快速的搜索了一番,也没有找到一个能够来解救她的人。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法。

——男人

大脑越来越昏沉,闭上眼睛,都是傅青山的身影。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按照原路返回。

傅青山一直站在刚刚的包房里吞云吐雾没有走,听到包房的门被人推开,他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然后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转过身,并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你怎么又回来了?”

“明知故问!”

林嫣踉踉跄跄走过来,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就抬起手挥过去了一巴掌,“傅青山,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男人挑了挑眉骨,不怒反笑,“林小姐,我刚刚好像被你甩了,你这一巴掌不像是后会无期好聚好散的样子啊!”

“你还有脸说!”

傅青山的舌头抵住腮帮,“我不太明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嫣就又挥过去了一巴掌。

这回男人是真的有点怒了。

他伸手扣住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身,随后将她带向自己的胸膛前,铁臂用了很大的力量,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挣扎,“林嫣,你没听过男人的脸不能随便碰?况且我现在还不是你的男人,你总该给我个理由,才可以理所当然的认为我不会动怒。”

“我给你理由?”

她怒瞪着他,可一点力度都没有,很像她平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撒娇,“傅青山,你自己在酒里动了什么手脚,还用我一字一句的跟你说清楚吗?”

他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扔掉另一只手上的烟头,随后抬脚踩上去,“不是我。”

“不是你还会是……”

后面的谁字还没有说出口,林嫣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今晚的应酬就他们三个人,如果傅青山没有在酒里动手脚,那么就可想而知是谁动的手脚。

——贺嫣然。

林嫣常常想,贺嫣然作为贺家的养女,能够在盘根错节的贺家站稳脚跟,没有一流的心机,和过人的手腕,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但即便她有那么多的优点,却有个最致命的弱点,就是爱耍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林嫣的身体越来越热,理智告诉她应该离他远点,可身体却在不断的靠近,汲取着他的气息和味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点。

男人那双铁臂已经自然的垂落在身侧,碰都没再碰她,现在的姿势,完全是她自己挂在他的身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酡红的小脸,低低淡淡的说了一句,“所以林小姐回来是打算拿我当解药?”

林嫣的小脑袋不停的在他的胸膛前磨蹭着,明明应该是愤怒至极的语调,可一出口,就完全变成了娇媚的味道,“傅青山,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会儿了,嘴还这么硬?性子还这么烈?”

说着,他就伸出双手想要推开她,却在下一秒,被她死死的环吊住了脖颈,随后就踮起脚尖,覆上了他的薄唇,“你不许说话了。”

她的红唇很热,热到发烫。

傅青山的身体里像是突然被扔进了一颗原子弹,威力无穷,炸的他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可这实在不是个好地点。

他伸手强制把她拉开,还没有说话,她就又扑了过来,封住了他薄削锋利的薄唇。

又吻了几秒钟,他才又一次的拉开她,不让她再靠近,“嫣儿,你听我说,这里不是我当解药的地点,我们换个地方,嗯?”

林嫣已经完全臣服于自己的感官,甚至丧失了思考能力,在听到他的话后,她漆黑的双眸溢出了大片大片委屈的水雾,好像他再拒绝她,她就会哭给他看。

傅青山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伸手拉过她,吻干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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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4,嫣儿,我不在乎你的心里还有谁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贺嫣然瞪圆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贺骁庭会这么说这么做,“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她的房间里肯定藏了男人……”

“嫣然,我让你回去。”

贺嫣然咬了咬唇,眼眶一红,“哥,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妹感情,难道就比不上这个女人出现的这短短的几个月吗?”

贺骁庭剑眉微蹙,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嫣然,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懂?不要来干涉我的私生活,你只是我的妹妹,也只能是我的妹妹,不要试图越界,给我们彼此找不痛快,好吗?”

贺嫣然不甘心的跺了跺脚,低叫了一声,“哥……”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让你回去。”

她失望的收回视线,一双手紧紧的攥住身侧的裙料,整个人仿佛褪去了所有的光鲜,难得的狼狈,“哥,你知不知道,你为了这个女人,都已经变得不再像你自己了。”

以前的贺骁庭,有很多的野心。

比如继续扩大欧洲乃至北美洲的事业版图,比如把贺氏集团变成第二个鼎盛集团。

而现在的贺骁庭,完全被林嫣迷得团团转,牵着鼻子走,哪还有什么斗志去完成曾经的野心勃勃?

算了吧,都算了吧。

贺嫣然说完,就转过身,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离开了,背影带着无数的落寞和寂寥,大概真的被贺骁庭那几句话伤狠了。

林嫣从刚刚开始,就浑身僵硬的被贺骁庭抱着,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怕贺骁庭会被贺嫣然怂恿进去搜房间,直到贺嫣然彻底消失离开,她才放松了一些。

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要说什么,就被头顶男人突然响起的低沉声音,给震得再次身体紧绷起来。

他说,“嫣儿,我们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结婚了,我不管你的心里还有谁,我都希望你能在结婚之前处理好,我不希望婚后还要三天两头的处理太太的烂桃花,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林嫣其实很想说不明白,但又不得不说明白。

贺骁庭伸手揉了揉林嫣的发顶,又说了一句,“你昨晚喝多了酒,再进去睡一觉,我一会儿还有个应酬,大约中午能结束,结束了我就过来接你一起去吃午饭?”

“不用了,我头有点疼,想回家好好休息一天。”

贺骁庭抬起左手的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颇为宠溺的表情,“好,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大多数的时候,贺骁庭都很绅士,从来不会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

她以前觉得这是他良好的修养,和个人魅力的完美体现。

但越临近婚礼,她就越清楚地知道,他对她的绅士和风度翩翩,也许不过是因为从来都没有深爱,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爱谁或不爱谁,他只需要她显赫的身份,来巩固他在贺家的地位。

而她,只需要他来避开傅青山的纠缠。

没有爱情的婚姻,也许听起来很可悲,但未必不会幸福。

因为有的时候,幸福并不需要爱情。

她那么爱傅青山,为了他几乎去掉大半条命,可最后呢,不也是一别两宽各安天涯的结局吗?

所以,这一次,她要选择没有爱情的婚姻,哪怕内心荒草丛生,哪怕会孤独终老。

林嫣退出他的怀抱,轻轻的点了点头,“嗯,那你回公司的路上开车小心点。”

贺骁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我知道了,小操心鬼,你快进去吧,我走了。”

“嗯。”

等到贺骁庭高大的身影完完全全的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她才回身关门,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单薄纤细的背脊靠在高级梨花木门板上,一点一点的向下滑去。

一张精致的小脸上,也跟着出现了许多裂痕,刚刚强装出来的淡定,全都变成了心有余悸的慌乱。

套房里的男人早就从衣柜里走了出来,还是穿着昨晚那身纯手工缝制的西装西裤,上面虽然满是褶皱,但一点都不影响他的英俊和性感。

看见她倚着门板滑落到了地面上,锋利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几个大步走过来,并蹲低身子,大手攥住她尖细的下颌骨,让她被迫抬头与他对视。

“这是怎么了?刚刚扇我两巴掌的时候,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过偷个情,怎么就被吓成了这个样子?是怕贺骁庭误会你,还是怕……我已经动摇你嫁给他的决心?”

林嫣睁大眼睛,漆黑如水的眸光,满满的都是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傅青山,贺家虽然洗白成功,一跃成为意大利第一财阀世家,但你别忘了,贺家早些年是靠黑道起底的。”

“也就是说,硬碰硬的话,贺家也不会怕了你。”

“所以我劝你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滚回林城,当你高高在上的一军之长,和超级隐形富豪去吧,我不爱你,更加不想跟你纠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傅青山挑了挑剑眉,一张英俊的脸越靠越近,灼热的气息顿时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甚至可以清晰的闻到他呼吸里那股清冽的烟草味道,“林嫣,昨夜过后,你对我就是这副冷冰冰的态度?”

“昨夜?昨夜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他攥着她尖细下颌的大手又用了一些力量,直到她疼得眉心紧锁,他才满意的笑了笑,“林嫣,你别不知好歹。”

“昨夜要不是我,睡你的男人可能连狗都不如,今早贺嫣然和贺骁庭过来,你不仅会身败名裂,成为所有人的笑话,还有可能影响你哥的事业,更甚的是,你们林家从此一败涂地,千万别告诉我,贺骁庭对你有感情不会这么做。”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顿,声音很轻,轻到没有任何的重量,“林嫣,这个时候,只有我能保住你,对付贺嫣然,你该感谢我,而不是急着跟我撇清关系,推开我。”

林嫣微微用力,才摆脱了他的钳制,“那要按照傅长官的意思,我被你白睡了,还得说一声谢谢你睡了我,是吗?”

“谢谢就不必了,但是……你必须去跟贺骁庭说,你不愿意嫁给他了,取消婚礼。”

“不可能。”

傅青山没怒没恼,缓缓慢慢的站起身,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你不说,我去说。”

“傅青山,你敢。”

“我都追到这里来了,就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他的声音很淡,却根本无法让人忽视,“林嫣,我不想逼你逼得太紧,从现在开始算起,我再给你三天七十二小时的时间,如果你还不跟他去说清楚,那我就只好亲自去跟他说了。”

林嫣咬了咬唇,撑着门板站起身,一双倒进星光的眸子即便盛满了愤怒,也一点威胁的力度都没有,还没有说话,就被男人突然靠近的身体,给吓得退后了两步,纤细单薄的身体再次撞在了门板上。

他朝着她的脸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记住,我说到做到。”

说完,他就伸手拉开了她,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林嫣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有了一些反应,很想追出去继续和他争吵理论,但她的心里也清楚的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

既然她改变不了,那么她就找个能改变的人。

回到套房的卧室里,她把滑落到床底下的手机捡了起来,在通讯录里翻找了一遍,才找到了那个能改变他决定的人的号码。

是他的爷爷,傅长林。

嘟声大概响了三下左右,那端就传来了傅长林浑厚的声音,“哪位?”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慢慢的说了一句,“傅老,我是林嫣。”

“哦?怎么是你?”

林嫣抬脚走到落地窗边,声音像是突然染上了几丝低哑,“傅老,是这样的,傅青山现在在米兰,你大概也应该听说了,我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结婚了,他却跑来纠缠我,让我不要结婚,我用了好多办法都不管用,就想着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他弄走?”

傅长林抬起手中的精致拐杖,在地面上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这个混账东西。”

因为太过用力,他不禁咳嗽了两声,“他前几天深夜给我打电话,说是去边境出军差,没想到跑米兰纠缠你去了,你放心吧,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弄回林城,一定不耽误你的婚期。”

“好,那我就先谢谢傅老了。”

“客气,这个世界上,可能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像我这么希望他不要和你再有所牵扯了,我该感谢你才对。”

林嫣娇小的身体靠在冰冷的落地窗上,看着外面凄迷的冬雨,“总之,只要他肯放手回林城,不管做任何事情,我都会配合您。”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挂断电话后,傅长林的那句‘这个世界上,可能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像我这么希望他不要再和你有所牵扯了’的话,一直都萦绕在她耳边和脑海来,经久不息。

正好,他的家人一直不喜欢她,而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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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5,你当初纠缠我哥的时候,可说的是一辈子非他不嫁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嫣的双手撑在办公桌面上,单薄娇小的身体微微前倾接近她,一双盛满星河的眼睛,不过瞬间,就多了三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让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的想要臣服投降。

这一刻,贺嫣然才有些明白,她和林嫣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一个显赫的身份,还有自小就养成的骄傲和自信。

那种盛气凌人,在有些时候,会变成一种自我保护。

如果想要在她的身上占到便宜,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和一个浑身是刺的人较量,到最后,非但没有伤害到她,自己反而遍体鳞伤。

贺嫣然也跟着站起身,脸上摆出和林嫣差不多的冷漠表情,但如果仔细看,她的眼神有细微的闪躲,“林嫣,你别仗着我哥信任你,我爸喜欢你,你就在这装腔作势狐假虎威,你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不成?”

林嫣笑了笑,声线一如既往的柔软娇媚,“正好,我也不愿意拐弯抹角,既然贺经理不怕,那我们就什么都摆在台面上说。”

她的身体隔着宽大的办公桌面,又靠近了她一些,整个人的气势,更加的胁制迫人,“昨晚你在那两瓶罗曼尼康帝里面动了什么手脚,想必你的心里清楚。”

“我没把事情闹大,是因为那件事情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可以忍一忍,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说到这里,她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分外的讽刺扎眼,“但显然,我不是为了你在忍,而是看在你是贺骁庭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妹妹,又即将和我成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家人,我才会既往不咎。”

“但你要记住,我林嫣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身败名裂痛不欲生。”

林嫣的身上天生就带着那股阴柔的狠劲,不惹到她的时候,她乖巧的就像是一只温顺的猫咪,但要惹到她的时候,她可以立刻伸出自己的利爪,挠的对方体无完肤。

贺嫣然狠狠拍了一下桌面,脸上的笑意褪尽,声音又冷了几分,“林嫣,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话?明明是你插足了别人的感情,你却反过来说我破坏你的名声?你就那么喜欢当小三吗?”

“小三?”

“贺嫣然,说别人是小三之前,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的吗?”

林嫣温净的脸上没有了一点表情,“你的生父是赌徒,现在还满世界的被人追杀,你的母亲给人做了一辈子小三,最后吸毒进了监狱,哥哥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喝酒玩女人,还未成年的妹妹为了还赌债去做了妓女。”“

“当初如果不是贺骁庭在夜场救了你,给了你一个新生的机会,想必你和你妹妹一样,早就沦落风尘,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了吧?”

说着说着,林嫣又靠近了她一点,一字一句颇有力量,“就你这样的出身,又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你的感情有多珍贵?”

贺嫣然一时语塞,羞恼的红了脸,“你……”

“我没出现之前,也没见你和他的感情有多牢固,我出现之后,你和他已经分手了很久,并且他一再的提醒你,你们之间只能是兄妹关系,再也没有其他的可能,所以,你和贺骁庭之间究竟有没有可能,就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林嫣的吐字很清晰,清晰到她忍不住地难堪自卑,“林嫣,你只不过比我生得好,除了这些,你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你昨晚究竟有没有和傅青山睡,想必你的心里比我更清楚,脚踏两只船,是特别能让你有成就感。”

“还是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让你觉得更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贺嫣然从来都不是个遇弱则弱的人,她大多数的时候喜欢隐忍,但真的戳到她的心窝,她也会奋不顾身,不计后果。

“贺嫣然,你看见了?”

“……什么?”

林嫣轻轻的笑,“你不是说我跟傅青山睡了吗?你看见了?”

“林嫣,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和男人睡过的话,肯定会在身体上留下一些痕迹,你敢当着我的面把衣服脱了,然后问心无愧的跟我说,你没有做过对不起贺骁庭的事情,那么我从今以后,绝对不会耍任何手段,做任何纠缠,你敢吗?”

贺嫣然与她对视,“你不敢的,林嫣,我说的对吗?”

林嫣不偏不倚的迎视着她的眸光,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贺嫣然,我林嫣长到这么大,还真的没有怕过什么,更从来都不会因为别人的故意刺激,而做出一些有失身份的事情。”

“你想要我证明,那就把所有人叫过来证明,看看到底是我清清白白,还是你在血口喷人,你敢吗?”

她又笑了笑,用她刚刚说过的同样话语说道,“你不敢的,贺嫣然,我说的对吗?”

“林嫣,你现在是在拿我哥和贺家威胁我吗?”

“如果你非要这样理解,我也不反对。”林嫣眨了眨眼睛,声音低柔,“不过,我也是真的想知道,在他们的心里,亲情更重要一点,还是金钱权势地位更重要一点。”

林嫣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却充满了对贺嫣然的讽刺。

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在贺骁庭和贺家所有人的心里,金钱权势地位更重要。

“你……”

贺嫣然微微后退了一些,好像只有这样,她的呼吸才能通畅,“林嫣,你别得意,我哥相信你,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能够帮他稳固在贺家的地位,你不会真的觉得他爱你爱到神魂颠倒,连你给他戴绿帽子,他都不在意了吧?”

“那又怎么样?”

贺嫣然愣了愣,只来得及说了一句,“……什么?”

林嫣白皙温净的脸上,依然是深浓的笑意,“我说那又怎么样?”

“至少我还可以有他利用的地方,而你呢?你连让他想利用的心思都没有了,还跟我抢什么?”

贺嫣然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的攥紧身侧的衣料,“林嫣,你最好祈祷你一辈子都有林家给你撑腰,不然等林家失势的那天,就是我贺嫣然在你面前扬眉吐气趾高气扬的那天,你给我等着。”

“好啊,我会以你大嫂的身份好好等着的。”

说完,林嫣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出了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都是玻璃幕墙,她走到幕墙旁边,双手撑在上面,低头缓了好一会儿,才赶走了一些身心俱疲的颓废感。

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失败。

事业上如此,感情上更是如此。

……

虽然贺嫣然给了她一个天大的难题,但她并没有像说得那样硬气,完全的不去做,而是努力的尝试着在两个小时之内了解埃里克森。

当然,时间有限,她就算能够了解,也了解的很片面。

但她身在职场,又处在这个位置,不可能每次都像刚刚那样,觉得贺嫣然在明显的为难她,就什么都不做。

她其实算是很幸运,遇到了贺骁庭这个伯乐,在米兰,学习时装设计的人何止千万,她既然得到了贺骁庭的赏识,就需要拿成绩和实力说话。

而且就像贺嫣然刚刚说的,她只不过有林家撑腰,如果没有了林家,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很希望自己有一天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深爱的家人,而不是一味的扯他们的后腿。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她从座椅上站起身,紧接着单手捧住了埃里克森的设计集,白腻的小手指同时勾起书桌上面的车钥匙,然后就匆匆的离开了设计部,乘坐电梯来到了一楼大厅。

到了门口,她才猛然想起外面下着雨,但回去取伞已经来不及。

她咬了咬唇,只好抱紧那些设计集,就那么冲进了风雨中,然后快步的朝着集团隔壁的餐厅跑过去。

贺氏集团的办公楼很大,从正门走出去,需要步行将近十分钟,才能走到隔壁的餐厅。

她本来想开车,但路面上堵车严重,加上不好找停车位,她就放弃了开车的想法。

雨有些大,很快就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肩膀。

即便米兰冬季的雨很温和,但透过衣服传到皮肤上,还是沁凉的一片。

她没有停顿,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一路跑到了隔壁的餐厅,进去后,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大概此刻的她真的太狼狈了。

但实际上,是因为她整个人带着东方美人的标致美感,才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林嫣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后,跟侍者大致的形容了一下要见的人,侍者听后,十分恭敬的弯腰伸手,所指的方向是二楼包房的方向。

她说了一声谢谢,就踩着高跟鞋,朝着二楼楼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现在是十点左右,还没有到用餐高峰期,所以餐厅里显得特别的静谧,到了二楼更是如此,只有寥寥几个用餐的人。

她站在那里,在几个用餐的人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即将要和她谈合作的男人。

他背对着她,身姿挺拔如松,透着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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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6,你约我,就算我没时间也会挤出时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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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瓷白的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但垂放在双腿上的小手,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钟,还是无意识的攥紧了腿上的裙料,如果观察足够仔细的话,多少能看得出来她要骗这个男人时的那种紧张。

心脏剧烈的跳动,就连高跟鞋里的脚趾头都跟着蜷缩了起来。

“那你……今晚有时间吗?”

男人刚沐浴过后的眼睛,仿佛倒映进了漫天的星光,明亮又深邃,“你约我,就算我没时间也会挤出时间来。”

他的大手插入微湿的头发,几个阔步就接近了旁边的酒柜,随便挑了一瓶烈酒拿到客厅的茶几上,如斯英俊的脸上挂着清浅又迷人的笑容,“说吧,找我什么事?”

林嫣咬唇,顿时沉默了下来。

好像在这一秒种,突然有些不确定这么做的后果是否会如她所愿。

但她又深知,必须放手一搏。

就像傅奕怀说的,或者如愿以偿,或者事与愿违,没有第三种可能。

男人的唇角微微一勾,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随后轻轻晃动手中的高脚杯,语调慵懒,“怎么不说话?”

林嫣滑动转椅,柔软的声线里面能够听出许多的疲惫和无奈,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向他示弱投降,“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只有一种选择了。”

“嗯,大概,可能。”

说完,他轻轻的挑了挑剑眉,声音磁性,“还有一天半的时间,怎么?想提前放弃了?”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男人轻轻的笑了笑,宽阔的背脊深陷进沙发的椅背中,“嫣儿,我以为你会跟我倔到底的,毕竟之前那么多次的冷战吵架分手,从来都是我先低的头。”

林嫣的声音又低又轻,“那不一样,审时度势,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哦?”男人继续晃着手中的酒杯,并不时的凑到嘴边浅饮,“这不太像你啊,嫣儿,你在我的身上赢了那么多次,这次应该也稳操胜券才对。”

“我看起来有那么蠢?”

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已经西沉了下去,橘黄色的光线透过落地窗,影影绰绰的落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她伸手撩了撩肩头的波浪长发,继续说道,“贺家的根基虽然深厚,但毕竟不如鼎盛在时尚界的地位,到时候鼎盛冒死反扑,贺氏集团的胜算微乎其微,而且……我哥的事业还在上升期,我不想拖他的后腿,拖林家的后腿。”

言外之意就是,她考虑的很清楚,要跟他走。

男人的脸上依然挂着慵懒的笑意,“这件事情本质来讲,是我不愿意以伤害你为前提,让你跟我走。”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就举起手中的酒杯凑到嘴边,然后一饮而尽。

一杯烈酒喝下去,他温醇的声音变得格外的低哑,性感的要命,“但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这个办法也在我参考的范围之内。”

也就是说,他确实想过两败俱伤鱼死网破。

这种猜测一旦得到证实,令她的身体止不住的紧绷僵硬,她甚至已经不敢想象他被她算计,又被傅奕怀强绑回林城之后的画面。

那该是什么样的雷霆之怒,心有不甘?

男人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电话那端传来声音,不动声色的笑,“怎么了?这就害怕了?”

“傅青山,你好像变了不少,我突然很好奇这半年在你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让一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傅家大少爷,变成了一个没脸没皮死缠烂打去纠缠前妻的烂人的。”

傅青山噙着笑,语调和动作还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哦?你真的想知道?”

林嫣也跟着笑,“我洗耳恭听。”

“嫣儿,男人可不像女人那么能耐得住寂寞,这大半年来,我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来兴致,睁开眼睛是你闭上眼睛是你,走路睡觉开会满满的都是你,我要是再这么憋下去,非得把自己憋出毛病……”

林嫣温净白皙的脸上,笑容尽褪,声音也没有了一丝的温度,“所以,傅大少这是在深情款款的告诉我,你千里迢迢的追到米兰城来,就是为了哄我上床,逼我重新做回你的床伴?”

“错,恰恰相反。”

男人深黑的眸子里,漫上了一层笑意,“我刚刚的那些话,实际上是在告诉你,我只对你有兴致,钟爱和唯爱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意思却天差地别,你可别弄混了。”

“说来说去,你对我只有欲望,没有感情。”

林嫣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不甘心的做着最后的挣扎,“傅青山,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我再陪你睡几晚,让你觉得心里舒服为止,二十几天后的婚礼,我照常嫁,你回林城照样娶,我们互不相欠。”

“不好。”

男人很快就否决了她的话,“我傅青山想要丢掉的东西,必须是我想丢掉的时候再丢掉,你现在跟我说我们各退一步,请问你妥协什么了?你想要的东西还都在,那么我问你,我想要的东西呢?嗯?林嫣?”

没有退路,又前路迷茫。

林嫣蹙了蹙秀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晚上下厨,你过来吃饭吧。”

傅青山没说话,继续倒酒喝。

林嫣等了几秒钟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接着又说了一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过来吃饭了?”

他没挂断电话,她也没有挂断电话,两个人就这么耗着。

五分钟,亦或是十分钟以后,她才滑动转椅回到自己的工位旁。

时间接近下班点,周围的同事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她也开始跟着收拾,声音低淡,“我这边马上下班了,还要开车去超市买食材,就不和你聊了,我挂……”

后面的‘了’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那端的低沉男声打断了话语,“你在公司等我,我开车去接你下班。”

“不用了……”

她是个有未婚夫的人,公然和前夫不清不楚的纠缠,传出去算是怎么回事?

她可不敢冒这个风险。

当然,她活了这么二十几年,从来都没有干过这么偷偷摸摸的事情,她现在有的时候会很佩服那些背着丈夫和妻子在外面偷情的人。

心态得有多好,才能一点破绽都没有?

她只不过被前夫暗地里的拼命纠缠,就在贺骁庭的面前习惯性的心虚了。

更别提她那晚被贺嫣然算计,真的做了对不起贺骁庭的事情后的心态转变了。

简直步步惊心,生不如死。

可对面的男人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甚至连她拒绝的话都没有听完,就切断了手机通讯。

她的秀眉紧锁,刚低下头想重新拨回去,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上面寥寥几行字,却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我会把车子停在你们公司前面的红绿灯路口,如果你不过来,我就上去找你,到时候我会碰到贺嫣然,还是贺骁庭,或者是贺家的其他人,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话里话外表达出来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她如果选择拒绝他,他就公开一切。

无耻卑鄙下流龌蹉……

她把她能想到的词语,在心里痛痛快快的骂了一遍后,白皙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打下三个字,“知道了。”

随后,就点击了发送键,直到提示短信发送成功,她才按了锁屏键,继续收拾东西。

……

傅青山挂掉电话后,紧接着就拨通了小白的号码,“现在去贺氏集团,我大概五分钟之后下楼。”

“好的,长官。”

他嗯了一声,就按下了挂断键。

挺拔高大的身躯从沙发上站起来,边往卧室的方向走,边脱掉身上宽大的白色浴袍,走到衣柜旁,随便拿出来一套西服套装换上。

从挂断电话到收拾利落,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西装笔挺的出了门。

小白在接到傅青山电话的下一秒钟,就从酒店的床上走下来,换过鞋就来到楼下的黑色世爵车里等傅青山。

大概跟在傅青山的身边太久,而傅青山又是军区里最年轻也是最铁血的年轻将军,所以他只要跟傅青山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处在待命的状态,有的时候,甚至和衣而睡。

来到米兰后,他更是一直保持高度戒备的状态,生怕长官追妻路漫漫,而牵扯到别人,尤其是离他最近的自己。

等到傅青山走近,小白赶紧推开驾驶座的车门,绕到后面给他拉开后车门,直到他稳稳的坐进去,他才关掉车门,然后回到主驾驶座,接着就发动引擎踩下油门,车子很快就像是箭一样窜了出去,融入了路面上的密集车流中。

这个时间,是下班的高峰期,有些堵车。

难得放晴的天空,在这会儿又不知不觉的飘下了雨,落在车窗玻璃和车顶上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小白已经尽了全力的发挥自己的开车技术,可赶到贺氏集团的时候,还是多用了四十分钟的时间。

六点多的米兰已经入了夜,道路两边的高杆路灯逐一亮起,与城市远处的璀璨灯火,渐次连成了一片灯红酒绿的海洋。

傅青山一路上也没有任何的催促话语,像是知道小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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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7,sorry,刚刚是我不好,我的态度有问题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虽然她此刻真的很想被他拥在怀里,很想让他的大手揉着她的头顶,用极致温柔的嗓音安慰着她,对她说,“没事了,别怕,有我在。”

可她在极致的克制隐忍,因为她知道,她一旦让他这么做了,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她怕她即便真的如愿嫁给了贺骁庭,也忘不了这个倾盆大雨的夜晚,忘不了他的眉眼轮廓,忘不了他在她已经绝望的时候,逆着光影走过来,满身满眼的心疼,低声颤抖喊的那声嫣儿。

林嫣微微仰起脸,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哭着哭着就笑了,“我好好的,我没事。”

她的样子,明显是吓得六神无主丢魂落魄,却又非得在他的面前强装什么事情都没有。

那种感觉,还真他妈不爽。

好像对她来说,他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哪怕她爱他爱得要死要活。

“嫣儿,你明知道这种时候推开我只会让你更难过,别再抗拒,随心所欲些,好吗?”

林嫣漆黑的双眸漫上一层氤氲的水汽,喉咙溢出沙哑低淡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她继续逞强的说,“我真的没事,谢谢你能来。”

“你的一句谢谢,就打算把所有的一切都一笔勾销了?”

他冷哼了一句,声音再没有一丝的温度,“林嫣,你想得倒是挺美。”

“那不然呢?我痛哭流涕的扑进你怀里,告诉你我刚刚有多狼狈害怕多想去死吗?”

话题终结,他没再试图逼她承认她此刻的真实感觉。

男人的剑眉紧锁,僵在半空中的手,还是垂落在了身侧,没再碰她,可却一腔的愤怒无处发泄,挺拔高大的身形突然站起来,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办公桌。

只能听到窗外狂风骤雨的办公室,一时变成了各种物品惊心落地的声音,令人心悸。

林嫣被吓了一跳,肩膀一颤,整个人蜷缩的更厉害了。

他像是被刺到痛处的野兽,不过瞬间,就已经伤的血肉模糊。

傅青山双手叉着腰,原地转了两圈,才低下头,用着极度紧绷的声音说道,“林嫣,你现在是仗着我喜欢你离不开你,在故意跟我拿翘装模作样吗?”

她还是刚刚的麻木表情,却笑的肆意盎然,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本能的应激反应,“怎么?傅青山,我在这么难过的时候都不需要你,让你男人高大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了吗?”

“那你走啊,离我远远的。”

她伸出那只白的晃眼的小手,指着门口的方向,“我就是这么糟糕的一个人,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实在没有时间照顾你的自尊心,请你快点离开,拜你所赐,现在不管是什么样的伤害和难过,我都能自己痊愈,不需要任何人了。”

男人好像突然冷静了下来,没再说话。

朦胧晦暗的光影里,他的双眸好像染上了黑夜的颜色,深黑又寂寥。

却又那么的让人心动,无法抗拒。

在半空中接触了不过一两秒钟的短暂时间,林嫣的心脏,就明显跳动的更厉害了。

她实在受不了他低头看过来的冰冷视线,很快就移开了眸光,埋头继续藏在臂弯里,整个人几乎蜷缩成了一团,抵挡防御着周围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咄咄逼人。

好像他再动怒,她就会更难过给他看。

不是不喜欢看她难过,失魂落魄又在他的面前逞强的样子吗?

那她就难过失魂落魄逞强给他看,总之他不让她痛快,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就这么互相伤害。

过了很久,久到林嫣已经感觉不到他是离开了,还是没走。

整个感官系统里,只剩下了窗外狂风暴雨肆虐的声音。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以后,他才重新蹲下高大的身躯,声音温柔磁性,完全没了脾气,“sorry,刚刚是我不好,我的态度有问题,别生气了好不好?”

“走,我们回去。”

他伸出的大手刚碰到她瘦小的肩膀,就被她条件反射般躲开了,她又往旁边的角落缩去,整个人像是受伤呜咽的小兽,楚楚可怜的令人心疼,这一刻,好像只要她不再这么抗拒难过,让他立刻把心掏出来给她,他都愿意。

林嫣看也不看他,闷声道,“我不想跟你走。”

“现在只有我,不跟我走跟谁走?继续留在这里听鬼叫,还是跟我逞强,能让你逃离这个鬼地方?”

林嫣头也没抬,继续闷声说道,“你是,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今晚的事情不用想就知道是有人提前设计好的剧情,既然设计部的门关了,意味着整个大厦的进出口也都关了。

门口的保安不认识他根本不会给他开门,除非惊动贺氏高层领导。

可一旦惊动贺氏的人,就意味着他们的事情会公之于众,先不说他计较得失的问题,就说她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他现阶段很尊重她的意愿,想用彼此舒服的方式解决问题来看,他应该不会选择最难走的那条路。

两种可能都没有,那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他是有通天的本领没有错,可这里是意大利米兰,不是他只手遮天的林城。

现在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外面又下着大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底是谁卖给他的这个人情?让他进来英雄救美的?

“不过是一座大厦,对我们特种兵出身的人来说,不算是什么天大的难事儿吧?”

言外之意就是,他是偷溜进来的,根本没有惊动任何人。

“贺氏大厦有着全米兰城最严密的安保系统,傅青山,你撒谎之前都不打草稿的吗?还是觉得我现在心神受创,会被你的几句话感动到痛哭流涕一塌糊涂?”

这么几句对话后,林嫣的情绪也稳定了一些,没再让自己继续沉浸在那种可怕的黑暗中。

傅青山保持着刚刚的蹲姿,离她大概有十几厘米的距离,没再靠近,“林嫣,你作为土生土长的林城人,难道没听过雄魂特种作战部队的事迹?还是以为雄魂选人看得是家世背景,而不是能力?”

林嫣成长在红色军门,当然听过雄魂特种作战部队,也听过雄魂选人的严酷,如果不是最优秀的人,根本进不去。

她的沉默,让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在晦暗的光影里,显得特别的魅惑,“我冒着可能会摔死的危险,从一楼爬到了十楼才找到入口,你现在这么说我,是不是有点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虽然我不求你说句感谢的话,但至少也应该说两句暖心的话,让我觉得我冒生命危险进来找你,不至于后悔吧!”

林嫣还是没说话,或者说,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感谢的话,不管怎么说都显得太过苍白。

至于让他暖心的话,无非就是答应他离开贺骁庭,跟他回林城。

可她一点都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缠下去了,真的一点都不想。

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他们试过了那么多次,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们终究,情深缘浅。

林嫣别开头,留给他一个背影,“如果你是这样想的,大可以现在原路返回,我不想欠你的。”

“林嫣,我们之间谈亏欠不亏欠都显得太过矫情了,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她尖细的下颌骨放在弯曲的膝盖上面,眸光飘向远方,声音又低又轻,“你是能完全脱离家族的桎梏,不管不顾,还是要像纪云深那样,放弃所有,成为所有人口中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懦夫?”

“傅青山,没用的。”

她低低的笑了一声,“两种结果,都只会让你难熬痛苦,那么还不如干脆利落的放了我,彼此开心。”

“你做梦。”

傅青山终于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拽过她,让她整个人面对他,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闪躲,“放了你?放了你嫁给别的男人吗?那我还不如被万人唾骂,做一个一无所有的懦夫来得心甘情愿。”

“可你明明是盘旋在空中的雄鹰,又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人下?傅青山,你一样不会快乐。”

“快不快乐不重要,我只要你。”

如果这句话是在五年前对她说的,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他走,不计后果。

可现在,终究一切都回不去了。

林嫣没打算跟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这些天,他们已经讨论过无数次这样的问题,每次说到最后都成了死结,根本解不开。

显然争吵,冷战或者愤怒都解决不了。

只能靠他主动放弃,但目前来看有点难度。

除非用傅奕怀跟她说的方式,下药强绑。

之前她还没坚定的意识到必须这么做,但此时此刻,她觉得必须这么做,不然这个问题永远得不到解决,他们永远都在痛苦。

他的一双铁臂紧紧的拥着她,呼吸喷在她的脸侧,脖颈,有些微痒。

她抬起一双小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偏头躲着他,不让他继续靠近,“傅青山,你别碰我,我腿有点麻了。”

傅青山低低的嗯了一声,林嫣以为他会照顾她的情绪立刻后退,没想到他直接将她稳稳的抱了起来,失重悬空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的低呼出声,嗔怒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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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8,嫣儿,你可真是会磨人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嫣原本靠在墙壁上的娇小身体不自觉的就前倾了过来,逐渐贴近他温热的胸膛。

男人漆黑的双眸染上一层薄薄的笑意,撑在她头侧的双臂紧跟着收回来,环抱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源源不断的传过来,始终没有停止。

她拼命的呼喊求救,回应她的只有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和惊悚片的背景音乐……

女人精致小巧的脸皱成了一团,声音里不知不觉的就多了三分嗔怒,听在他的耳朵里更像是撒娇,“傅青山,我让你别说了。”

她的一双小手始终覆在他薄如刀锋的唇上,他出口的声音虽然变得模糊不清,可休息间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到她依然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他在说什么。

他没有停止,一双笑意深浓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脸上的情绪变化,像是讲得兴致颇浓,又像是在欣赏她的恐惧和害怕,“她蜷缩在角落里,一边哭一边捂着耳朵,死死的闭着眼睛,抵挡着汹涌而来的恐惧,可办公室里太安静了,安静的她可以清晰的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林嫣好不容易摆脱的那些恐惧好像随着他的故事又回来了,她星光熠熠的眸子里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声音开始哽咽,“傅青山,你有完没完了?我让你不要再说了,你听到没有?”

“这是在命令我?”

他终于停止了故事的讲述,腾出一只手,握住覆在他薄唇上的那双小手,“为什么命令我?我又不是你的男人,可能根本就不懂得怜香惜玉。”

“看我狼狈害怕就能让你那么得意痛快吗?”

眼眶里积蓄的水汽迅速变成连线的珠子,一滴接着一滴的滑落,他皱了皱眉,赶紧伸出温热的大手去擦她掉落的泪,可是越擦越多。

她也从刚开始的哽咽,变成了泪如雨下,委屈的像是被人抛弃了的孩子。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在这假惺惺。”

她伸出一双小手,拼命的推拒着他坚硬壮硕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可都徒劳无功,她恼怒的皱眉,刚刚在他面前拼命压抑的逞强情绪,突然就全朝他发泄了出来,对他又踢又打,就差扇几个巴掌过去。

而她想着想着,就这么做了。

男人眼疾手快的拦下她挥过来的小手,声音低低淡淡,满满的都是笑意,“嫣儿,你也不承认是我的女人,所以,你好像就没有是我女人的那种特权,可以随便对我挥巴掌。”

林嫣瞪着他,紧接着挥过来另一只小手,却还是被他轻轻松松的在空中拦了下来,不管她怎么挣扎扭动都没有挣脱开,几乎脱口而出的说道,“傅青山,你把我惹哭了,你就该让我打。”

现在的她,故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又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心疼,矛盾重重的集于一身,却一点都没有让人产生矫揉造作的反感,反而更加的想欺负她,越哭越想欺负她。

她真的好久没为他哭过了,虽然这不是最好的方式,甚至有点恶劣,但只要是因为他哭的,他的心里就觉得无比的骄傲和满足。

可能,这就是男人天生的劣根性。

“可我没有权利和义务挨你的巴掌,你甚至连我是你的男人都不承认。”

林嫣的胸口因为气愤而剧烈的起伏,此刻的两人紧贴在一起,她身体上的香气和柔软源源不断的传过去,刺激着他的生理和感官,就连再开口的话,都变得低哑起来,“不讲鬼故事也可以,让我吻一会儿。”

她好像无意识的蹭了蹭,男人模糊的低哑从薄唇里溢了出来,她的唇息贴近他的耳廓,甜甜软软的说了一句,“……傅青山,你做梦。”

她欺负他,她就故意用这个样子勾引他,谁都不让谁好过。

“好,既然达不成协议,那我就继续。”

话落,他又开始讲起那个鬼故事,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刻意制造恐怖的气氛,“她听到脚步声就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你猜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唔。”

男人的话,被女人突然凑过来的吻,给封在了唇齿之间,周围没了声音,只有彼此不断加快的心跳声,还有窗户外面传来的淅沥雨声,那些恐怖的氛围好像瞬间就跟着消失不见了。

她没什么吻技可言,在他的唇上笨拙的吻着,像是没有经过人事的小女孩,撩得人心痒。

一开始男人享受她柔软的唇带来的感官刺激,可她吻了没两秒钟就准备退开,男人察觉到,一双铁臂紧紧的环抱住她的腰身,开始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

她挣扎着后退,他就追过去,直到她退无可退,被他密不透风的压在床上,她才停止了躲避和挣扎,开始慢慢接受他深情绵绵的吻,好像真的怕了他讲鬼故事,用这种方式抚慰他讨好他,让他更加的心疼怜惜她。

不得不说,这个小女人太能抓男人的软肋。

愤怒明明大过于撒娇,可看在他的眼里,却和撒娇无异,欲拒还迎的样子,只要看一眼,就什么脾气都忘了。

吻了大概一个世纪那么久后,他才缓缓的结束这个深吻,声音低哑的更厉害了,“嫣儿,小白没来之前,我们先做一次好不好?”

“不行。”

“我尽量快一点。”

他将头埋在她的头侧,深嗅着她身上的香甜味道,一双大手开始在她的身上不规矩的游走探索着,吻不时的落下,“我实在憋不住了,嗯?”

她偏开头躲避着他的吻,一双小手用力的推拒着他,不让他得逞,“傅青山,你别得寸进尺,白日做梦!”

“嗯,那就让我做会儿白日梦吧!”

林嫣怎么也躲不开他的吻和手,只好张嘴咬在他的肩膀上,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男人还是刚刚波澜不惊的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着她的眸光满是深浓的笑意,唯有嗓音一如既往的深沉低哑,“嫣儿,你好狠的心,刚刚才缠绵悱恻的吻完我,怎么能达到目的就这么对我?不怕我重来?”

“你敢……”

“那就让我吻。”

林嫣眉头紧锁,瓷白的脸上都是酡红的颜色,“傅青山,你别碰我,脏死了。”

“你身上我哪里没亲过碰过?”

他低哑的声音响在她的耳侧,满是纵容的味道,“这会儿才嫌弃起我来,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傅青山,你别认为我害怕,就能任你为所欲为,你要是再敢趁机耍流氓,我就踢断你的命根子,让你这一辈子都硬不起来,看你还拿什么逞威风。”

“这么狠?”

男人又是一声低低哑哑的笑,吻落在她的脖颈和锁骨上,细细的吮了几下才肯罢休,“我的命根子是你的,你要是踢坏了,这辈子可就要守活寡了。”

说完,他还要继续吮吻,她偏头躲着,“傅青山,你别吻了,脖子上都是吻痕,我明天该没法出门上班了。”

“那怎么办?吻不让,碰也不让,你总得让我发泄一下啊。”

林嫣转了转眼珠,软着声音说了一句,“这个好办,你先让我起来。”

傅青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期待她为了讨好他,而做出什么更大胆的举动,也就没在意,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林嫣坐起身后,先是整理了一下肩膀周围的凌乱长发,然后才逐渐的靠近他,似乎要吻他的姿势。

男人蹙眉等着,还差一两公分的距离时,女人套上床边的高跟鞋,突然抬起尖细的鞋跟朝他的小腿踹过去,他没有防备,硬生生的承受下来。

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弯腰捂着小腿,难得的狼狈,“林嫣,你能不能换条腿?还每次都是一个地方。”

“不能,这样你才能长记性。”

林嫣抹掉脸上的泪,喉咙溢出笑声,他的狼狈滑稽,好像让那些恐惧和委屈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半天都没直起腰,声音有细微的颤抖,好像真的很疼,“狠心的女人,说不定哪天我就死在你手里了。”

“所以,你以后千万别惹我,我的枪法,可不比你们当特种兵的人差。”

男人早已经适应了黑暗光线的眼睛,能够清晰的看见她脸上的飞扬得意的笑容,锋薄的唇角跟着勾起一抹弧度,“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女人秀眉一蹙,又抬脚踹了过去。

男人伸手捉住她的小脚,随后轻轻一拽,她又重新倒在了床上,随后他密密实实的压了上去,“林嫣,我真成了瘸子,你就开心了?”

“谁让你不长记性。”

“要怪就只怪你太美,我无力招架。”

林嫣偏头不看他,“我看你就是不要脸。”

两人斗累了,谁都没再开口说话,休息室重新的安静了下来,除了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探索的那只大手,制造着热情的火点,其他的都冷却了下来。

包括愤怒和恐惧的情绪。

她也实在没什么力气阻止,就任由他了。

男人正享受着手下的柔软触感,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很有规律的敲门声,下一秒,小白恭敬的声音就透门传了过来,“长官,番茄鸡蛋面来了。”

林嫣整个人僵硬了一下,然后如获大赦般催促身上不停作乱的他,“傅青山,你快去开门,我好饿。”

男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呼吸压抑,“吃我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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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9,傅青山,你就不能要点脸?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她蹙眉躲了又躲,还是没躲开。

这种撩拨持续了很久,久到终于把她从深度睡眠中拉了回来,她才不得不睁开眼睛,抱着被子往墙壁的方向躲了躲,意识迷蒙的呢喃了一句,“……傅青山。”

“嗯,是我。”

“我好累好困,你别弄我。”

傅青山本来想吻一会儿就睡觉,既然把她弄醒了,什么都不做,好像就太对不起这个夜晚给他的机会了。

他的一双长臂轻轻松松的把女人扳转回来,高大的身躯密密实实的压了上去,开始上下其手,“我很快。”

“不行。”

她的意识大部分都还在睡梦中,根本没有什么力气阻止,只闭眼皱眉嫌弃的说了一句,“你没洗澡,脏死了。”

男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一双仿佛融入了黑夜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小巧精致的脸,“是不是洗澡就让碰了?”

“反正老规矩,不洗澡别想上我的床。”

以前他应酬喝多了回来,抓到她就是一顿逞凶,不管她怎么哭都没有用。

后来慢慢的在意她,才知道她爱干净,不洗澡睡不着觉,而这个毛病,也强加给了身边的人,也就是身为丈夫的他。

如果不洗澡,绝对别想碰她。

他开始学着尊重她,或者说,他乐意宠着她惯着她,只要无伤大雅,他都乐意配合她的任性和小脾气。

甚至是朝他挥巴掌,他都觉得没什么。

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了他不断的修改底线纵容她,就连双手双脚的那四枪,他都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男人没再继续,套了衣服起身下床,“好,我去洗。”

林嫣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淡又得逞的微笑,好像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他,让他吃瘪难受。

“不过……”

他没走,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小女人,“你前科太多,为了防止你中途逃跑,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说着,他就弯腰捡起地上的皮带,将她的一双小手绑在了一起。

皮带绑在手腕上虽然不疼,但足够紧,她根本就挣脱不开,“傅青山,你就不能换个温柔的方式?”

“我不去洗澡,可能会是你想要的最温柔的方式。”

林嫣偏过头,生着闷气,“滚吧。”

男人低哑的笑了一声,在她的唇上又吻了吻,“等我。”

话落,男人高大的身形就消失在了床边,压迫感也随之消失了。

林嫣被他这么一折腾,已经完全的清醒了过来,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她越想越气,眼底不知不觉的就漫上了一层水汽。

不知道是被他欺负的太狠了,还是他平时很让着她,只要稍稍有一点不顺她的意,她的心里就会有落差感,而这种落差感,常常都会让她觉得委屈和难过,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就像他说的,她既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又不承认他是她的男人,她在他那里已经没有身为他女人的那种特权。

所以,又有什么资格计较他的做法和态度?

这样真的太矫情了,她从来都不是这么矫情的人,今晚这是怎么了?

浴室里的水声很快就停止了,男人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就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察觉到她脸上的湿意,他高大的身形明显的僵硬了一下,赶紧松开她手上的皮带,“怎么哭了?手腕疼?”

林嫣没说话,背对着他。

“好好好,我忍着,不碰你了。”

她很少哭,就算哭也是故意让他心疼,然后无限的纵容她,可现在,她明显不是为了让他心疼才哭,而是真的哭。

好像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全都随着她的泪点爆发了出来。

傅青山伸出长臂,把她揽抱到身前,一点一点吻干她脸上的泪。

这一刻,不管她是为了让他心疼而哭,还是被那些挥之不去的恐惧,而引起的连锁反应而哭。

总之,她赢了。

“乖,别哭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她继续躲着他,“傅青山,我知道我自己很糟糕,所以不需要你对我这么好,也许明天早上,我就会把今晚的一切都忘掉,我们之间还是之前的原点,什么都不会改变。”

“就当我求求你,你忘了我吧。”

“因为这个哭?”

他继续吻她脸上的泪,动作温柔得有些性感,“觉得今后可能无法再坦然的面对贺骁庭,又觉得会对不起我的一往情深痴心一片?”

“傅青山,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一往情深和痴心一片跟你毫无关系。”

“那你哭什么?”

男人蹙了蹙眉,接着笑道,“哭我刚刚欺负你,让你觉得委屈了?”

“让我来猜猜你是怎么想的,你在想……本来你心里就害怕,只想好好休息,我却一点都不体谅你,非得要做那种事,是吗?”

林嫣没说话,仿佛被猜中了心事。

要不是特别了解她,已经摸透了她的脾气和性格,不然他真的很想说一句,女人心海底针,真的太难懂了。

“好,我道歉,是我情不自禁,是我强人所难,现在睡觉,我保证不碰你了。”

都说军人宠老婆,这句话不是没有根据的。

他们特种兵出身的军人,命交给国家,过着枪口上舔血的日子,风里来雨里去,见惯了流血和牺牲,比普通人更懂得平淡生活的珍贵。

也因为这样,就习惯性的想把自己的女人宠上天,给她最好的生活,给她最好的保护,这在他们眼里从来都是天经地义的。

他们雄魂特种作战部队,是军区里最铁血最精锐的一支队伍,却也是最能把女人宠得无法无天的一支队伍。

大家常常笑称是他带坏了队伍,有他这么个宠老婆的将领,底下的兵当然也都这样。

可追究起来,哪个不是因为盔甲太厚,任务太危险,有今天没明天,只有回到家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温馨和放松,才能感觉自己还真实的活着,这种落差,就显得在家的时间弥足珍贵,让人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也一样。

这么些年,他身边来来去去就这么一个小女人,心底的柔软也都是因为她。

好像自从有了她,他从边境出任务回来,每次都有了归属感,也每次都有了回家的感觉。

那种感觉,他在至亲的家人身上都从来没有体验过。

她是第一个,当然也是最后一个。

林嫣还是没说话,沉默的缩在那里。

他叹息了一声,套上地上的衣服,“我出去抽根烟,你快睡吧,我不在这惹你烦心了,嗯?”

站起身刚要走,床上的小女人就闷声说了一句,“不用回来了。”

“好,我在门外守着你。”

说着,男人就大步走了出去,头也没回。

他明明做了最大的让步,可她非但没觉得好受,反而越来越委屈,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可是没有办法,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直都这样,让她一时改掉,还真的有些困难。

男人的脚步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外,她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没有睡意。

越睡不着,那些恐怖的画面就越多,她索性抱着被子坐起身,透过旁边的小窗户看着窗外仿佛要淹没整个世界的倾盆大雨。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才有了困意,刚要重新躺下去,一阵仿佛能穿透耳膜的惊雷声响起,她吓得拿起被子蒙住自己,可溢出口的惊呼声,还是让门外的男人听到了。

他推开门,快步的走进来,一双铁臂把她抱在了怀里,“只是打雷,没事的,有我在。”

林嫣不知道哪根神经被触动了,伸出一双小手就在捶打在了他的胸膛上,眼睛里的盈盈水光,好像是委屈,又好像是责怪,总之满满的都是愤怒的情绪。

男人好像被她折腾的没了脾气,动也没动,任由她打,直到她打累了,他才低声说道,“睡觉吧,我在门外守着你。”

林嫣瞪着他,眼睛里的雾气好像更严重了,“傅青山,你这么听话,我让你滚你怎么不滚?”

“你还想让我怎么滚?”

林嫣偏过头,“总之这次就算我死在里面,你也不许再进来了!滚吧。”

男人好像突然就明白了她别扭的原因,他笑了笑,又把她重新的揽抱在了怀里,“人长得不大,气性倒是不小。”

林嫣挣扎,“我让你滚,你听没听到,滚啊!”

“又开始口是心非了?”

他的铁臂微微的用了力量,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胸膛里,“想让我陪着,却非要说些难听的话让我生气,怎么?那样你能更痛快一点?还是我生气了,你就不会害怕的胡思乱想睡不着了?”

“不用你管,你给我滚。”

“好,这是你让我滚的。”

男人松开了她,大步走了出去。

胸口里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消化溶解,她就听到了一声落锁的声音,接着,他高大的身形又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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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0,你要是敢背着我给我戴绿帽子,我就敢给贺骁庭头上扣个草原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他赶紧捂唇,但已经来不及。

林嫣恼怒的皱眉,想抽回放在他大手中的小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像是怕了他说话的方式,也有了忌惮和阴影,她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小白,最终忍着没再说什么,大概觉得跟他说下去,也都是徒劳无功,除了惹一肚子的气,什么都改变不了。

傅青山绷直的唇角,也跟着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一张脸在透射进车窗里的晦暗日光中,英俊的让人不敢直视。

二十几分钟后,黑色的世爵车子稳稳的停在了米澜别墅的院落里,她用了力气,才抽回自己的手,什么都没说,好像已经跟他无话可说。

刚要推开门下车,就听到身边的男人说道,“这两天我处理事情会很忙,可能顾不上你了,你好好休息,不要想我。”

言外之意就是,他出现在她眼前的频率会大大降低?

“你不来找我麻烦,我求之不得,想你?你少做梦了。”

傅青山交叠着双腿,隔着日光影影绰绰的光线,看向已经下车的娇小女人,“林嫣,我们丑话先说在前面,你请病假的这两天,不要让我看到贺骁庭来这里看你,或者你和他出去约会,我人不在你身边,心可一直都在你那里。”

说着,他凉凉慢慢的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声音低沉又磁性,“你要是敢背着我给我戴绿帽子,我就敢给贺骁庭头上扣个草原。”

回应他的,是女人重重的甩上车门声音。

她撑着一把碎花雨伞,裙角被风吹得翩跹起舞,好像误落到人间的仙子,那么的迷人心魂。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傅青山才转过漆黑的眸子,看了一眼前面的小白,“先回酒店。”

“好的,长官。”

黑色的世爵车子立刻启动,很快就消失在了米澜别墅大门前的重重雨幕中。

……

林嫣按了密码锁,走进米澜别墅后,先是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填饱肚子后又去泡了个澡。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的下楼,用座机给贺骁庭打了一个电话,嘟声大概响了两声以后,对面就传来了他有些低哑的声音,“嫣儿。”

她捏着嗓子,装出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骁庭,我有些不舒服,这两天没法去上班了,对了,你别忘了帮我跟贺嫣然说一声,直接跟你请假,我怕她过后找我茬。”

贺骁庭好像在开会,听到她的话,将手机拿离耳边,说了一句会议暂停十分钟,就快步走出了会议室,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继续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两天降温,睡觉的时候没盖好被子着凉了,有些感冒。”

怕他会立刻提出来看她的话,她赶紧补充着说道,“当然,也有可能是太久没休息了,想偷偷懒了,你也知道贺氏压榨我已经压榨很久了,骁庭,你刚出差回来可能还不知道,你出差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可是没放过一天的假,每天都在加班加班加班……”

贺骁庭笑了一声,“好好好,现在我回来了,贺氏有我在,你想休息几天都行。”

“这是你说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贺骁庭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又说了一句,“嫣儿,晚上你方便吗?城西新开了一家中国菜馆,我想带你去品尝一下。”

她欲言又止,“我……”

贺骁庭低沉的声线里,都是宠溺的笑意,“不要生我的气,我知道我们好久都没有约会了,这次我爸妈没跟我说,我都觉得冷落你了,抱歉,以后都不会了。”

“所以,林大美女今晚能赏个脸跟我约一次会吗?”

毕竟马上要结婚了,她很想答应,但想到傅青山的话,到嘴的话硬生生的就变了,还是欲言又止的语调,“骁庭,我休息的这几天,只想昏天暗地的睡觉,不想被打扰,约会就改天吧,反正我们结婚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也不差这一次两次,可以吗?”

她的这几句话,明显的抚慰了贺骁庭。

而贺骁庭也很尊重她,没有继续纠缠,“ok,那你好好休息,休息够了再来上班。”

林嫣如释重负的深吸了一口气,低低的应了一声,“嗯,谢谢你,骁庭。”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字,我还有会议没结束,空了聊。”

“……嗯,好。”

挂断电话后,林嫣就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窝进了沙发中,偏头看向落地窗外。

外面的雨势小了一些,没有闪电和惊雷,变得很安静,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

刚刚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傅青山的威胁吗?

可她明明从来都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怎么这次这么听话?

把心里那些细枝末节的异样忽略掉,她告诉自己,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休息,她要连本带利的休回来,仅此而已。

跟……傅青山无关。

……

小白驾驶着黑色世爵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傅青山下榻酒店的停车坪上,还没有下车,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赶紧回头看向后座霁月清风般的高大男人,“长官,怎么办?老爷子打不通你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我接……还是不接?”

“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

傅长林的电话,他要是敢挂断,以后他就别想再跟着傅青山混了,他会想方设法的把他换掉。

小白愁眉苦脸,“长官,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帮我想想办法啊!”

“我有什么办法,我要是有办法,还用拿去边境执行任务当借口,然后像逃难的一样来到米兰?”

傅青山的话,让小白的脸皱成了一团,拉长语调哀求道,“……长官,救救我!”

男人眉心微挑,最后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替他按下了挂断键。

小白看着傅青山递过来的手机,愣了半刻,才痛心疾首的说,“完了完了完了,这下不用着急退役回老家娶媳妇儿了,老爷子会直接把我换掉的,长官,小白以后不能在你身边了,你要多保重,出任务的时候……”

“行了。”

傅青山揉了揉眉心,直接出声打断了他的哭嚎,“老头子料到你不敢挂电话,他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试探一下你跟没跟我在一起,跟了我这么多年,还能笨成这样,真是枉费我的栽培,不然不用老头子撵你,我先把你撵走?”

小白立刻停止了哭嚎,“长官,我现在就下车给你撑伞。”

他拿过后座的黑伞,打开主驾驶座的车门,撑开伞以后,立刻绕道后面给傅青山开门,并恭敬的把伞柄递过去,“长官,我不需要撑伞。”

“少溜须拍马,老爷子还会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要是给我漏了一个字儿的口风,就一百公里负重跑……”

小白还是低着头,没敢说话,傅青山又说了一句,“跑十次。”

“不是吧,长官,你来米兰的事情,显然老爷子都知道了……”

傅青山故意为难他,“小白,这种时候,就要看你的演技了,不然怎么晋升带兵?”

小白嘟囔,“我只想一辈子待在长官的身边,哪里也不去。”

“这话你留着跟老爷子贫去吧,你又不是我女人,听到你说这种话,只会让我反胃。”

说完,就推开了挡在门边的小白,径自走进了风雨中。

小白赶紧跑过去,将伞举高,遮住他头顶的那片风雨,声音急切,“长官,老爷子那我想法设法都能应付过去,可林小姐的事情……该怎么办?”

昨晚,他连夜查出了是谁安排的这一切,可任谁也想不到,会是林南城。

林南城从傅青山和林嫣有纠缠开始,就不同意两人在一起,这么些年,除了他们感情最好的那会儿,对他们的这段感情有所改观以外。

其他的时候,都是持反对的态度。

这次林嫣要结婚了,傅青山却放下林城的一切跑来纠缠,他害怕他的妹妹再重蹈覆辙,就弄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准备让林嫣在这场恐惧中彻底绝望。

以前那么多次,傅青山都不在,这一次他还不在,即便心中有不舍,也该断了所有的念想,毅然决然的开始没有傅青山的新人生。

可没想到阴差阳错,会让两人的感情升了温,虽然这只是傅青山单方面的认为。

但不管怎么说,两人经过昨晚,那种剑拔弩张的相处模式还是改变了不少。

至少林嫣没有那么抗拒他了,不管是从心里还是从身体,都不是那么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了。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

“嗯,这是个好问题。”

傅青山锋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一双长腿迈从容不迫的步伐,可小白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他这是要向大舅哥宣战,还是利用这个契机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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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1,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嫣做了一下午的瑜伽,这会儿一点都不想多说话,索性也就不再挣扎了,就那么待在他宽大温暖的怀里,随着他的脚步走走停停,漫无目的的逛着超市所有的购物区。

看在外人眼里,更像是热恋的情侣没事做,来超市瞎逛培养感情。

“晚饭想吃什么?”

走到蔬菜区,男人停下了脚步,随后低头看向怀里怎么也不肯跟他说话的小女人,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磁性,温柔的一塌糊涂,“别闷着不说话,虽然我知道你更想吃我,但是填饱肚子也很重要。”

说着,他又眉目带笑的拥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到底想吃什么?林城菜?川菜?鲁菜?还是粤菜?晚上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吃。”

来国外这么久,她还没有吃过正宗林城菜。

她深知他的厨艺水平,他说他要亲自下厨做给她吃,她也不是不动心,只是这种被他宠在手心里的感觉,更像是偷来的。

从贺骁庭温暖,从傅家和林家那里偷来的。

不能长久的人事物,她通常都不会放在心上,除了他。

可……那又怎么样呢?

这只是一时的,她不能这么纵容下去,任由自己贪恋他给的温柔,享受他给的宠溺。

明知道最后还是会让自己痛彻心扉的人,她就算握得太紧,也抓不住,还不如趁早放手,给彼此一个痛快。

她摇了摇头,眉眼之间已经没有了那股明媚和生气,又恢复成了一开始的冷淡和疏离,“不吃你做的东西,我回家自己煮泡面吃。”

没什么温度的两句话,仿佛把他来米兰之后付出的所有心血和努力,全都一笔勾销了。

他不过消失了两天的时间,她就变得清醒了,也冷静了。

是不是他不再出现,她就真的能把那一夜全都忘掉?

把他……也忘掉?

想到这里,男人的剑眉微蹙,呼吸开始加重,周身的气压也跟着变低了不少,“林嫣,别给我摆出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适合你。”

“那请问傅长官,我该摆出什么样子给你看呢?”

她伸手撩了撩肩头的波浪长发,语调轻懒,没什么起伏,“我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啊,你不喜欢可以……”

“我喜欢。”

男人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打断了她的话,“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就是别冷冰冰的就行。”

林嫣瞪着他,“傅青山,你的意思是,你一声不响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还必须笑脸相迎呗?”

傅青山揽抱在她腰身上的铁臂又用了一些力量,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所以,你这是在为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生气?”

林嫣在他幽深如夜的视线中,仓皇的别开头,像是有什么细枝末节的东西暴露在了他的眼前,但是很快,快到无法让人捕捉。

“我没有生气,你想多了。”

傅青山从喉咙里溢出两声低哑的笑,垂在身侧的大手攥住她尖细的下颌骨,眉眼温柔,“既然那么关心我的行踪,怎么不做我的女人?这样我整个人都是你的,随叫随到,还随时可以查岗。”

他越靠越近,她快速地瞥了周围一眼,声音慌乱,“傅青山,我说了我没有生气,你听不懂中国话吗?”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说道,“而且我年轻有钱又多金,是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做你的男人兼保镖,难道不是你赚了吗?”

林嫣开始挣扎,“答案很简单,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看到你。”

“哦?这样啊!”男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声音依旧低沉温柔,“那真可惜了,我很喜欢你。”

在公众场合拉拉扯扯,他能做到谦和从容面不改色,可她不行。

“傅青山,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那你说说,为什么跟我闹别扭找不痛快?”

林嫣笑了笑,仰起小巧精致的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问,“傅长官,明明是你在跟我闹别扭找不痛快,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双柔软香甜双唇,就被他低头凑过来的吻给封住了,堵住了她继续要说出口的话语。

入夜的时间,周围都是购物的路人,看到来自东方的俊男美女相拥热吻,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手机驻足拍照,相机快门声不时伴着口哨声响起,一下子就烘托了圣诞节前的热闹氛围,毕竟这是个特别热爱浪漫的国际化大都市。

林嫣没敢抗拒,怕他越是人多越是兴奋,乖乖的让他吻了一会儿。

等到他终于吻够了,才缓缓慢慢的放开她,然后额头抵着她的,“嫣儿,少用那种阴阳怪调来激怒我,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什么样子。”

她眨了眨眼睛,故意跟他唱反调,“我不知道。”

“嗯?”他低头作势又要吻,“那我再吻一会儿,你可能就知道了。”

她的一双小手撑在他坚如磐石的胸膛上,快速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老实了?不说不知道了?嗯?”

林嫣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那一双仿佛映着漫天星光的眸子,缠绕着丝丝缕缕的委屈,让他很想继续欺负她。

傅青山好不容易才移开了视线,拥着她继续往前走,“女人就跟男人多服服软撒撒娇才可爱,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哪个男人会喜欢?”

“我又没求着你喜欢。”

傅青山,“……”

“最后问一遍,真的不想吃我做的饭菜?”

林嫣咬着唇不说话,眉眼之间满满的都是盛气凌人的傲娇。

傅青山拿她没有办法,顺手捡了几样她爱吃的青菜放到购物车里,“林嫣,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东西,这辈子要这么还?”

“……”

“除了感情债,你觉得你还能干出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呢?”

傅青山,“……”

又逛了一会儿,购物车就在林嫣的挑挑拣拣中装满了。

而满满的购物车里面,傅青山只称装了几样蔬菜,剩下都是林嫣的零食和女性用品,购物力还和当年一样,没什么变化。

到了结账的时候,林嫣低头从手包里拿出银行卡,还没有递给收银员,旁边的一张金色卡片就递到了收银员的手中,她刚想伸手抽回那张卡片,可收银员已经先她一步刷在了pos机上,傅青山利落的按下密码,林嫣没有仔细看,都知道他输入的是她的出生年月日。

“设那么简单的密码,就不怕被盗刷卡的人盯上?”

傅青山听后,漫漫凉凉的瞥过来一眼,“你觉得会有人敢盗刷我的卡吗?”

林嫣,“……”

答案很明显,没有。

傅青山这个名字,意味着金钱和权力,谁又敢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结完账,男人毫不费力的提着两个硕大的购物袋走在前面,帮她挡住了周围的人来人往,宽阔结实的背脊逆着淡橘色的光影,像是一座挺拔的山峰,在为她遮风挡雨。

乘电梯到负三层的地下停车场后,她越走越慢,他回身等了等她,“走那么慢,地上有钱给你捡吗?”

林嫣这两天练瑜伽练多了,脚踝有些疼,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逛了一晚上,就更疼了。

她蹙了蹙好看的秀眉,娇软的声音在晦暗又空旷的停车场里,显得格外的动听撩人,“没看到我脚腕疼吗?不愿意等我你就先走,我又没求着你跟我一起走。”

他手里拎着两个超大的购物袋,即便对他来说不算沉,但走起路来终究有些影响,听到她的话,他深沉锐利的双眸立刻看向她瓷白纤细的脚腕,接着就把手中的购物袋放在了地上,走过去查看她的脚踝,“你个子也不矮,以后能不能少穿点高跟鞋?”

“不能。”

傅青山的脸色沉下去几分,但终究没再说什么,正要仔细检查她的脚踝,旁边就响起了一声短促的车笛声,原来是放在路中间的购物袋挡住了车子前行的路线。

他剑眉微拧,刚要弯腰抱她走,就被她躲开了,“你先把购物袋放回车子里,我自己能走。”

车笛声又传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躲远的女人,就起身去提那两个购物袋,朝着停在几十米外的黑色世爵车子走了过去。

小白正在车子里接电话,听那紧绷的声音和僵硬表情,应该是他爷爷傅长林打过来的。

他也没有在意,直接拉开后备箱,把购物袋放了进去,还没有伸手去关,不远处就响起了一阵近乎刺耳的引擎声,光影一闪而过,下一秒,那道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正走向他的白色翩跹身影就倒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他很确定,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他迈着双腿狂奔过去,把地上的女人扶抱在了怀里,“嫣儿,有没有事?”

林嫣捂着细白的脖颈咳嗽了几声,才用近乎快哭了的表情说道,“傅青山,那是我外婆留给我的项链,被人抢走了,怎么办啊?”

小白也在意外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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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2,傅长官的外号,林嫣的小媳妇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顾西沉挑了挑眉,从钱夹里拿出一沓钱递给了她,“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也没有来过这里,拿着钱赶紧走吧。”

“好的,我记住了,谢谢顾先生。”

医学院的学生迅速的离开,小白焦急的在房间里踱着步,双手合十,不停的喃喃自语,“高烧不退,血流不止,这样下去长官会不会有事啊?老天保佑,保佑我们长官千万不要出事啊!”

顾西沉被他晃得头疼,“我说你好歹是雄魂特种作战部队出来的精英,能不能别像个娘们似的晃来晃去,我头都晕了。”

小白看了他一眼,继续刚刚的动作,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顾西沉揉了揉眉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双如夜般深黑的眸子染上了星星点点的光亮,笑得很欠,“小白,我之前好像听老霍说了那么一嘴,说你们傅长官手下的那些士兵一起联合给他起了个外号,还挂在了军区的展示墙上,叫做林嫣的小媳妇,有没有这回事啊?”

小白摇了摇头,坚决不说,“我不知道。”

“那好吧。”

说着,顾西沉就从床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优雅的扣上西服纽扣,声音又低又沉,“既然这样,我看我们也聊不到一起去,你应该也知道,我刚刚进军米兰市场不久,人生地不熟的,留在这里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他迈着阔步,走近了小白一些,“反正长官是你的,不是我的,你说对不对?”

小白站在那里没动,也没说话,用无声的方式,跟顾西沉的好奇心做着殊死搏斗。

顾西沉微微的挑了挑眉骨,等了几秒钟,也没有等到小白的话,锋薄的唇角立刻漫上一层浅淡的微笑,“那我就先走了,好好照顾你们长官。”

小白看着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酒店的门口走去,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的内心就做了无数回的斗争,终于在顾西沉拉开高级红衫木门板时,出声叫住了顾西沉,“顾先生,请留步。”

顾西沉缓缓慢慢的转过身,只发出了一个很低的语气词,“嗯?”

“确实如霍长官所说,我们曾联合一起给长官起了个外号,并挂在了军区的展示墙上,叫做,林嫣的小媳妇。”

顾西沉脸上的笑意逐渐增加,“哟,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又觉得可以想想办法了。”

小白咬牙切齿,“真是谢谢顾先生的慷慨相助。”

顾西沉大手一挥,一副很好脾气的样子,“好说好说,毕竟以我和纪总还有傅长官的私交来说,这点小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小白,“……”

真是什么话都让他说尽了,奸商本性暴露无遗。

顾西沉走回来以后,又托人找关系,在黑市联系了两名医生过来,在经过一系列的治疗后,傅青山的伤势终于趋于稳定,小白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

与此同时,米澜别墅。

林嫣从超市的地下停车场出来以后,就开着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行驶着,有很多个数不清的瞬间,她想给他打电话,想去酒店看看他的伤势怎么样,但那些冲动,又都被她硬生生的压抑了下来。

如果注定不能在一起,这件事情,显然是他们彻底分开的最好契机。

即便觉得对不起他,也要忍住,这是代价。

又乱晃了一段路,她就转弯掉头,朝着米澜公寓的方向行驶了过去。

既然心里已经作出决定,那么第一步就是收拾东西搬家。

这么晚搬家,找不了搬家公司,显然并不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但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并不需要理智。

比如……此时此刻。

前前后后,她不过在米澜别墅住了一周左右,但要比之前住在贺骁庭的别墅里时,东西多了很多。

她自己添置了不少,傅青山派人陆陆续续的送过来不少。

想要都搬走,还真的有些困难。

她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眼前有些凌乱的东西,最后决定什么都不带了。

东西没有了可以再买,可是心要走不了,那就算把这栋别墅搬空,也没有任何意义。

属于傅青山的东西,她一样都没动,自己的那些东西,她大多数都扔了,剩下少数装进了拉杆皮箱里带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满是他痕迹的客厅,微微一笑。

还好,还好一切都结束了。

……

厉凝乘坐纪云深派来的私人飞机赶到米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五点钟。

冬季的米兰有些阴冷,她下了飞机以后,就围上了厚厚的针织围巾,然后快步走向机场前面的快车道去拦车。

凌晨的机场道路并不拥挤,出租车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走出了那条长长的机场快速路,驶向了米兰市区的方向。

顾西沉早就离开了酒店,小白始终守在傅青山的身边,几乎一夜没有合眼。

听到裤袋里的手机响起震动声音,他怕吵到傅青山,赶紧起身朝门外走去,并迅速的滑下了接听键,“……厉医生。”

“小白,我带了很多药品过来,有些重,你到酒店的大堂来接我一下吧,我实在提不动了。”

“好的,厉医生,我马上下去。”

他回身,又深深的瞥了一眼紧闭的门板,才朝着电梯口的方向走过去。

乘电梯到了酒店一楼的大厅,小白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堂休息座椅旁边的厉凝,她的穿着很简单,永远的黑白灰色调,看起来却并不觉得深沉压抑,反而有种岁月静好的从容,一如她的名字。

“抱歉抱歉厉医生,我本来应该去机场接你的,但长官这边实在走不开人,就只能委屈你打车到这来了。”

厉凝微微一笑,“我都没关系,我下飞机的时间太早,就没给你打电话,怕影响你休息,现在……长官的伤势怎么样了?”

“医疗条件太差,还是有些发烧,伤口好像有感染的趋势。”

厉凝脸色一变,“那快帮我把东西拿上去吧,我去看看长官的伤。”

“好。”

小白弯下腰,很轻松的就提起了厉凝脚边的两个硕大的拉杆皮箱,而她则需要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提包,还要滑动一个拉杆皮箱,光是从这些就能看出来,她到底带了多少药品来。

乘电梯到了十九楼,小白率先走出了电梯,引着厉凝往傅青山的房间走去。

踩着高级地毯走了几十步以后,就走到了傅青山所在的房间,小白正要推门走进去,厉凝突然出了声,打住了小白要走进去的脚步,“小白,长官是怎么受的刀伤啊?”

小白看了厉凝一眼,厉凝马上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厉医生,你是长官的私人军医,应该知道他很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私事。”

厉凝没再说什么,“是我话多了。”

“他没听到,所以没关系,我们进去吧。”

厉凝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傅青山还在昏睡,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赤着上身,除了受伤的地方覆着纱布,其他的地方全都暴露在了空气中,厉凝走过去的时候,清晰的看到了男人挺括背部的好看轮廓,和那些结实健硕的肌肉线条,满满的都是力量感,几乎改变了她从小到大对男人身材的认知。

小白把厉凝拿来的拉杆皮箱都放在了床边,询问她,“厉医生,你看看长官的伤是不是需要重新缝合?你没赶来米兰的时候,是长官的朋友在黑市找了几个医生,但医疗设备有限,只能做简单的治疗。”

说着,他又伸出手探了探傅青山的额头,上面还是和之前一样,是滚烫的一片,眉目瞬间就落下了重重的阴霾,“伤口持续发炎,高烧也一直不退,我怕这样下去,会拖成致命的伤。”

厉凝打开了其中一个拉杆皮箱,随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套非常专业的医疗用具,接着看了小白一眼,“小白,长官的朋友能不能买来一些我需要的医疗设备,还有手术中会用到的一些医疗器械,不然我也没有一百分的把握。”

“可以,这个不难。”

顾西沉虽然说刚刚进军米兰,但他人脉广,即便说难,也要比他们这种步履维艰,甚至不能曝光身份的人要强得多。

“我出去打电话,你先做治疗。”

厉凝点了点头,“尽量快点,长官这种情况不宜再拖了。”

“嗯,好,我明白了。”

小白赶紧拿出裤袋里的手机往门口走了过去,厉凝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大床上的男人,好一会儿才有动作。

……

顾西沉正在应酬喝酒,看到桌面上的号码,眉心微蹙,隔了几秒钟才拿起电话,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溜出了包房,接着快速的滑下了接听键,“什么事?”

“顾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点医疗器械送到酒店里来?”

顾西沉揉了揉法疼的脑袋,“可以,把清单发到我的手机上就行了。”

“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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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3,你穿婚纱的样子很美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顾西沉坐在旋转椅上抽着烟,闻言轻挑剑眉,“傅长官,这一天一夜我为你鞍前马后,你不说一声感谢也就算了,但也不至于刚刚醒来就对我产生这么大的敌意啊,我又没甩了你。”

傅青山显然没有心情跟他扯来扯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顾西沉也没继续刺激他,声音低淡,很有磁性,“刚刚我应酬的时候看见了贺骁庭,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两人的举止很亲密,但你说奇怪不奇怪,那个女人居然不是要跟他结婚的……林嫣。”

说到林嫣的名字时,他故意放慢了语速,像是很期待他的失常反应。

但都没有,傅青山表现得很平静,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顾西沉的脸上还是深浓的笑意,倾身过去弹了弹指间过长的烟灰,低沉的声线里夹着浓浓的揶揄,“看来你都知道了啊,林南城生意繁忙又远在美国,即便有心管林嫣,也不可能顾得那么周全,而林嫣又自诩对不起林家,有什么委屈也不会跟林南城说,所以……”

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眸光在薄薄的一层烟雾后,变得格外的沉静,感慨似的说了一句,“所以,你这个前夫出现的还真的挺是时候啊?”

“顾总,你知不知道多管闲事是会出事的?”

傅青山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飘进顾西沉的耳朵里,他笑了笑,还是调侃的语调,“傅长官,我这难道不叫路见不平?”

“在我看来,你就是狗拿耗子。”

“好吧。”顾西沉遗憾的摊了摊手,似乎很无奈,“那看来林嫣要独自去法国出差的消息,我就不用告诉傅长官了,毕竟对傅长官来说,我只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说着,他就把手机拿离了耳边,作势要挂掉。

在心里默默的数了两秒钟后,对面就重新传来了低沉磁性的男声,“顾西沉,你刚刚说什么?”

“怎么?傅长官不觉得我是在狗拿耗子了?又对我说的话有兴趣了?”

傅青山眉心微蹙,“顾西沉,你都知道了些什么?我在她身边不止安插了一个人,没道理收不到这个消息。”

他在林嫣身边安插的都是军区里最精锐的情报收集员,按道理来讲,只要林嫣那边有风吹草动,他就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但现在,顾西沉却比他还要了如指掌,说明他安插在林嫣身边的情报收集员,都被人替换掉了。

而且……还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就被人替换掉了。

在米兰,能够有这样实力的人并不多,贺骁庭算是其中一个。

“总体来说,你在米兰和贺骁庭硬碰硬不会有太大的胜算,除非你舍得公开身份。”

顾西沉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声音被烟雾熏染得有些低哑,“但你公开身份,也就意味着,你又把林嫣推远了一些,毕竟,你和她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傅青山揉了揉眉心,声音低哑,“我知道这件事了,算我欠你个人情,你随时可以找我来要。”

说完,傅青山就切断了手机通讯,一双如海般深邃的眸子看向窗外,仿佛满世界的繁华,都抵不过他眼睛里的落寞。

……

半个月以后。

林嫣搬离了米澜别墅后,并没有搬回贺骁庭的别墅,而是租了一套loft公寓居住。

没有傅青山的日子,她的生活回归了最初的平静。

每天上班下班回家,三点一线。

看似很充实,但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心里仿佛缺失了一角,怎么也填不满。

常常失神发呆出现幻觉,不过短短几天,仿佛这个城市里,哪里都有他留下的痕迹和影子。

而他的人,好像也会在下一秒就出现在街角。

可这些都只是她的胡思乱想,他没有出现,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已经做的那么绝情,是个男人的自尊都会忍受不了,更何况是天之骄子的傅青山。

今天是周六,她和贺骁庭约好去试婚纱的日子,原本贺骁庭要来接她一起去婚纱店,但他上午临时多了个应酬走不开,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先赶过去试,他应酬完很快会赶过来跟她会合。

她听到这样的话,没有不高兴,反而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可能是婚前恐惧症,即便不是,她也强迫自己相信这是婚前恐惧症。

起床后,她简单的煮了点泡面当早餐,可没吃几口,她就放下了筷子。

都说试婚纱的时候不宜吃得太饱,她虽然不胖,但女孩子都喜欢穿美美的婚纱嫁人,她也不例外。

把碗筷放进水槽里洗干净后,她就开车去了那家婚纱店。

设计师早早的就等在店里,她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华裔婚纱设计师vivian就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迎了过来,“林小姐,您真准时,我还以为要等上好一会儿您才能来呢。”

有钱人喜欢拿迟到来体现身份,贺家在米兰的地位举足轻重,她接触过的每个贺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那么即将要嫁进去的女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

从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开始,她就已经想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可等了又等,想象中的刁难都没有出现,她才终于相信,这个女人和她以往接触的那些即将跨进豪门里的女人不一样。

不是太有心机,就是真的出淤泥而不染。

听说,她本身就出自豪门,只是家道中落,现在需要靠贺氏东山再起。

林嫣没多说什么,只是低淡的回应了一句,“我个人不喜欢迟到,也不太喜欢睡懒觉。”

“林小姐真特别。”

vivian眨了眨眼睛,近乎谄媚的说道,“您跟我之前接触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像是高山上的白雪,一尘不染。”

林嫣的脸上依然没有过多的情绪,像是她口中所说的是另外一个人,“过奖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vivian马上点头,“当然可以。”

婚纱是贺骁庭早在一个月之前就拜托vivian手工缝制的,一针一线都极其考究,穿上以后,几乎与她的身体曲线严丝合缝,不差分毫。

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林嫣都恍惚了几秒钟。

那个女人很美,美到惊心动魄。

只是那张小巧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即将新婚的喜悦,只有麻木和冷漠,像是没有知觉的提线木偶。

vivian帮着林嫣穿上婚纱后,就一直等着她的评价,可等了十几秒钟,林嫣都没有一点表示,她又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便惴惴不安的问道,“林小姐,您对婚纱的设计不满意?”

林嫣收回视线,不露痕迹的摇了摇头,“没有,谢谢你的设计,我非常满意。”

vivian这才拍了拍胸口,显然松了一口气,几乎脱口而出,“林小姐也是服装设计师,我以为您会亲自设计自己的婚纱礼裙。”

林嫣觉得穿完婚纱后有些呼吸困难,赶紧伸手去脱,“哦?为什么这么说?”

“毕竟女人都对自己的婚礼有很多期待和向往,尤其……是婚纱。”

林嫣眉眼低垂,看不出任何情绪,“时装和婚纱设计毕竟不同,我更相信婚纱设计师的专业性。”

vivian听后点了点头,“也是。”

看她脱得有些费力,她赶紧伸手要帮她,却在碰触到婚纱面料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询问道,“林小姐,贺先生还没有到,您不等一等他,让他看看你的美吗?应该期待很久了吧?”

林嫣脱衣服的手一顿,两秒钟以后,恢复如常,“不用了,他有些忙,婚礼的时候给他看,相当于一个更大的惊喜,不是更好吗?”

“对对,我相信贺先生看到你,保证移不开视线,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的。”

林嫣敷衍一笑,“谢谢。”

vivian看她笑得勉强,连忙澄清,“林小姐,我真的没有撒谎,刚刚的话都是我的真心话,绝对没有谄媚奉承的意思。”

“嗯。”

林嫣依旧是刚刚的神情和语调,整个人淡的像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空气,vivian的脑海里不禁冒出四个字,人淡如菊。

换过衣服后,林嫣礼貌性的给贺骁庭打了一个电话,尽量用很期待他出现的语调,“骁庭,你大概还要多久?”

贺骁庭沉默了两秒钟,“嫣儿,我这边的应酬还没有结束,你能不能先去逛会儿商场?应酬结束后我去接你试婚纱?”

“没关系的,不用考虑我,你有应酬就去忙,我刚刚已经试完婚纱了,我很满意,谢谢你。”

贺骁庭的揉了揉眉心,声音低哑,“嫣儿,对不起,试婚纱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要你一个人去完成。”

“骁庭,这只是个形式,只要你的心里有我就行了。”

贺骁庭深吸了一口气,“我贺骁庭何德何能,这辈子能遇到你这么懂事又漂亮的好老婆呢?”

林嫣笑了笑,语调轻柔,“大概是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那为了赔罪,晚上我请你吃饭看电影约会?”

林嫣没有任何的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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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4,傅青山,我早就没有心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贺骁庭沉默了两秒钟,语调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可以不是她,但一定不会是你。”

说完,就从她的身边冲了过去。

贺嫣然微微失神,没有让开,男人宽阔的肩膀就那么撞在了她的身侧,她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明明不疼,却像是万箭突然穿了心,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面滑落,她抬手一摸,才发现已经满脸是泪。

慕染看她这么难过,心里也不是滋味,“嫣然,贺骁庭被老爷子海外流放多年,能够以私生子的身份在盘根错节的贺家步步为营,成为庞大商业帝国的上位继承者,就已经证明他不是池中物,这样的男人谈谈恋爱还可以,但想要驾驭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的双手握住贺嫣然纤细的臂膀,叹息一般的说道,“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想要爱他,就要牺牲自己。”

“可我牺牲了啊,染染。”

贺嫣然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狼狈的跌在了地面上,“我为他牺牲的还不够多吗?”

“可嫣然,你应该也很清楚,你对他的牺牲,都是有选择的牺牲,并不是毫无保留。”

贺嫣然微微一愣,连眼泪都忘了掉,“染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慕染摇了摇头,纵然有心也无能为力,“没有办法了,嫣然,如果你当初选择跟他共进退,现在就算他与全世界为敌,也会娶你,可你当初选择了逃离,让他自己面对那些狂风暴雨,从那个时候就注定了你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明明已经轻到没什么重量的话语,却一字一句,清晰的砸进她的耳朵里。

贺嫣然的眼底再次有暴风雨聚集,她捂着耳朵拼命的摇头,拒绝相信这样的事实。

慕染伸出双臂,拥抱住贺嫣然,漂亮的瞳眸也沾染上了丝丝缕缕的水雾,“嫣然,你不要这样,你还可以有你更美好的人生,以前你不是非他不可,现在错过了,就更应该不是非他不可了,你想开点,好不好?”

贺嫣然隔着氤氲朦胧的水雾看向对面的慕染,再开口的话已经凌乱的不成句子,“可是……可是染染,我走过那多的地方,见过那么多的风景,阅人无数,可我偏偏忘不掉他,怎么也忘不掉。”

“嫣然,你醒醒吧。”

慕染的声音出奇的冷静,“贺骁庭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要结婚的另一半可以不是林嫣,但也一定不会是你。”

“虽然这个事情听起来有些残忍,可有一点你别忘了,你是他的妹妹,这个关系,直到你们老去死去都不会改变,人生那么长,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你如果真的爱他,爱到非他不可非他不嫁的地步,愿意用这种守候的方式弥补他的话,也不妨一试。”

“况且……他和林嫣还没有结婚,就算结婚了,也说不定哪天就离婚了,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贺嫣然一直都知道慕染很聪明,她有过很多很多举棋不定的事情,都是她帮她做的决定,而且每一个决定,都正中她的心坎。

或者说,她很了解她,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她。

“有你真好染染,谢谢你。”

慕染微微一笑,“嫣然,你知道的,我们之间不用说感谢。”

“嗯,我知道。”

……

林嫣从日式料理店跑出去后,就沿着人行道快步往前走,冬雨砸落在身上,透过衣料传到皮肤上,冰冷又刺骨。

下班高峰期,周围都是撑伞的路人,雨后路面上的积水,倒映出了这座城市绚烂的霓虹灯影,以及繁华。

入目所及,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形单影只,渐渐没入汹涌的人海。

路边,一辆黑色的世爵车子开得缓慢,两束远光灯,融进重重雨幕中。

林嫣漫无目的的走,甚至没有发觉脚下的路越走越暗,也没有发现周围的霓虹灯影渐渐的变成了单一的颜色,等到她终于发觉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赶紧转过身往回走,雨势很大,不时伴着狂风惊雷和闪电,她下意识的缩紧肩膀,用这种方式抵挡着不断蔓延过来的恐惧和阴森感。

雨声混合着风声,形成了一种类似于凄厉的呜咽声音,像是恐怖片里经常听到的那种经过后期处理的女人哭声,颤栗感不过瞬间就传遍了全身。

林嫣继续加快脚步向前走,却因为脚上是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雨水从鞋子的缝隙钻进去,她的脚开始不断的在高跟鞋子里打滑,根本就走不快。

她尽量只专注自己的呼吸驱散恐惧,却还是清晰的听到了身后那道属于男人才会有的沉稳脚步声。

她快他就快,她慢他就慢,如影随形。

她不敢回头看,只能踢掉脚上的高跟鞋,然后拼命往前跑。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在她马上要冲出这片灯影晦暗的街区时,她身侧的手臂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拉扯住,她吓得惊叫了一声,朝着那人又踢又打,直到一阵低沉又熟悉的男人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来,她才停止了一切挣扎,整个人僵硬的犹如木偶。

“处理感情都那么干脆利落,应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林嫣缓缓的抬眸,在漫天的风雨中,看向对面身姿挺拔如松的高大男人,“傅青山,你只要再坚持几天就好了,不要前功尽弃。”

说着,她就要甩开他的大手,却被他微微用力拉得更近,“林嫣,贺骁庭不算什么良人,更不算是一个正人君子,跟了他你也不会幸福,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不幸福。”

“那你能给我想要的幸福吗?”

林嫣那双如水墨丹青描绘出来的美丽眸子,映着他的身影,声音温温软软,很是动听,“贺骁庭给不了,你也给不了,反正我总要嫁人,嫁给他我至少不会难过,但嫁给你,我会……生不如死。”

“嫣儿,我以为经过半个月的冷战,你至少能学会如何跟我周旋,而不是一味的拒绝我。”他低下头,气息逼近,眸光深深,“你也应该知道,拒绝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林嫣很冷,冷得瑟瑟发抖,“傅青山,你差点因为我死了,我却连去酒店看看你的欲望都没有,可能你死了,我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掉,所以,你把我绑在你的身边又有什么用呢?久了,反倒成了仇人,何必呢?”

“林嫣,你问我何必?”

傅青山伸出一双铁臂,紧紧的箍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那你又是何必?”

“明明不喜欢贺骁庭,却对你哥说你爱他爱到了可以为他生为他死的地步,明明你哥不需要你的婚姻,来增加他事业的筹码,你却一厢情愿的往贺家那个火坑里面跳,那你跟我说说,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滑落出来,她竟一时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她又开始挣扎,“傅青山,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是嫁定贺骁庭了,我一定一定一定要嫁给他。”

傅青山的眉眼落下重重叠叠的阴霾,隔了好几秒钟才说了一句,“嫣儿,相信我,用这场婚姻来给林家赎罪,并不能让你过得更开心,你现在更需要找回自己的心,让你的心告诉你,你该怎么做?”

“可怎么办呢?傅青山,我早就没有心了。”

没有心的人,又何谈开不开心?

那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帮到林家,能帮到哥哥,那就足够了。

冰冷的雨滴顺着湿漉的头发,不断的从脸颊滑落,她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出来冷暖的变化,像是已经被冻得麻木,没有知觉了。

他环抱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嫣儿,在没有两败俱伤之前,阻止这一切还来得及,听我的话,不要一意孤行下去了,好吗?”

“真的很抱歉。”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挣脱开他双臂对她的钳制,“我真的很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讨论这个问题,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男人不动声色的笑,刀削斧凿般的俊脸上已经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这次,大概可能真的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讨论这个问题了。”

“谢谢。”

傅青山挑了挑眉,“谢谢好像说早了,我没说过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林嫣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再说,也像是懒得再说,转身就离开了。

她浑身早就被冬雨淋透,又赤着脚,几乎是满身的狼狈,可看在他的眼里,却是那么的让人欲罢不能。

……

林嫣打车回到自己居住的loft公寓后,就赶紧跑进浴室里面泡了个热水澡,温度很高,她却依然觉得冷,冷得发颤。

放在一边的手机在不断的震动,一遍接着一遍的打过来,锲而不舍。

她没接,任由手机震动。

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碰手机,只想缩的再紧一些取暖。

不知道多久以后,眼前氤氲模糊的水雾渐渐变成了晦暗的色调,在失去意识前,她好像看见了一道逆光走来的高大身影,恍若神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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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5,对不起,我还没有准备好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陌生的气息和怀抱,让她的身体止不住的一僵,这个拥抱来得有些突然,让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像怎么回应,都显得太过惊惶失措。

他从来都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也会主动,但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他的亲密,每次都恰到好处,像是拂面的春风,即便不期待,也很难让人忘记。

作为男朋友,他很合格。

可这一次,他分明哪里不一样了,可让她具体说,她又说不出来什么。

总之,那是一种从来都不属于他,也从来都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她在想,是不是因为要结婚的缘故,所以在以那个为前提的潜移默化中,他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还是她已经把他的霁月清风无欲无求,当成了他的一个标签,当成了理所当然,才会产生这种心理落差?

如果她跟别人说,面对贺骁庭这样的钻石级的男神,相处了大半年,他们最亲密的动作就只是牵手拥抱,比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还要纯洁,在现在这样一个社会里,会不会觉得他们的身心有毛病?

他的怀抱宽大温暖,臂弯很有力量,她没有动,也没有回应,而他也不急,维持着那个姿势抱着她,像是在期待她会主动回应,哪怕只有这一次。

而林嫣也明白,如果这次她回应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贺骁庭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来她的回应,便将脑袋埋在她的秀发里嗅着吻着,好像要做更进一步的亲密动作。

林嫣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吓了一跳,整个人僵在那里好像都不会动了,半天才伸出小手,开始在他的胸膛上推拒挣扎,“骁庭,我们还有几天就举行婚礼了,我想……我想把一切都留到那天。”

一句话,好像把男人所有的冲动和热情都磨没了。

他僵在那里,没有立刻松开她,缓了一会起伏的胸膛,那道堪比男主播的磁性声音才在她的耳边响起来,满是压抑和痛苦,“抱歉,嫣儿,你真的太美了,我刚刚才会没有把持住自己,如果让你感觉到被侵犯,不舒服了,我可以道歉。”

“你知道的,我不是个喜欢为自己找借口和理由的人,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承担。”

她蹙了蹙好看的眉头,在他的怀抱里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也变得很轻,“没有没有,骁庭,是我的……问题。”

贺骁庭沉默了两秒,“嫣儿,我咬牙忍了那么久,以为现在时机成熟了,是我不够好吗?为什么……拒绝我?”

“不是不是,跟你没有关系。”

她低下头,“对不起,是我……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她想过无数次嫁给他,但从来都没有想过跟他发生男主之间的事情,而她心里清楚的知道,那种事情避免不了,但她就是无法接受,至少现在无法接受。

贺骁庭粗重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嫣儿,我不想强迫女人,我们婚后一定会发生亲密关系,你要想好,我不想夫妻间的情趣变成酷刑,你明白吗?”

想要贺太太这个身份,就要做贺太太该做的事情,包括把身体交给他。

她明白,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我明白,我会在结婚前尽快调整好心态,你放心。”

贺骁庭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后放开了她,“为了能空出蜜月的时间,我把所有的工作都排在了最近几天,按照轻重缓急,我决定先去处理海外的事情,所以,我明后天会去美国出差,可能要结婚前一天才会回来,有事情就联系我的助理。”

说着,他顿了一下,“还有,你从今天开始就别去上班了,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和心情,贺氏那边就让嫣然先撑一段时间,以她的能力应该没什么问题,除此之外呢,最重要的就是,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别总是让我担心,知道了吗?”

林嫣点了点头,不露痕迹的笑,“我知道了,你怎么跟我哥似的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把你宠成小孩子不好吗?”

不好吗?怎么会不好呢?

就是因为太好了,她的愧疚感才会与日俱增,她怕她的心里会一直都有那个人的影子,直到死去老去。

“当然好啊,哪个妻子不希望得到丈夫的宠爱?我也不例外啊!”

她像是倒进漫天星光的眸子不停的闪烁着耀眼的星辉,可除了那些什么都没有了,完全是敷衍应付他的样子。

贺骁庭深吸了一口气,没敢逼得太紧,“你高烧刚退,多喝热水,多卧床休息,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锁好门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真的要迟到了。”

贺骁庭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伸手解下身上的围裙,捞起沙发上的风衣外套,朝着门外走去。

公寓的门开了又关,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眼前。

直到车窗外面响起汽车的引擎声,林嫣才转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贺骁庭的车子渐渐驶离小区的院落,好一会儿,才像是个被抽走全身力气的木偶,瞬间跌倒在地上。

害怕亦或是后怕,她都已经分不清。

她告诉自己,这就是她选择的男人,她选择的人生,没有退路。

……

同一时间,米兰某高档酒店。

傅青山正坐在办公桌前,透过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看着林嫣公寓里面刚刚发生的那一切,甚至连手上的香烟都忘了抽,直到香烟燃烧到了尽头,灼烫了他的手指,他才回过神,倾身将手中的烟头熄灭。

整个人像是笼罩上一层暴戾盛怒的气压,像是随时爆发,无法让人靠近。

小白站在一边,看着长官的脸从一开始的云淡风轻清风霁月,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最后简直不能看。

他不断的往后退,想退到最安全的距离,生怕一个动作一个呼吸惹他不高兴,自己就跟着遭殃了。

刚刚退后两三步,还没有退到自己认为的安全距离上,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就从办公桌的方向传了过来,“小白,把我的东西搬到林嫣的loft公寓里去。”

小白停止后退,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什么时候?”

傅青山一双深邃如夜的眸光扫向他,几乎咆哮着说道,“现在立刻马上。”

“是,长官。”

小白一溜烟的就想逃跑,刚刚转过身,身后就又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还有,帮我约一下贺星儿。”

贺星儿?贺家那个美名远扬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之前人家那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主动对长官抛出橄榄枝,长官都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现在到了林嫣和贺骁庭马上举行婚礼的关键期,他怎么又开始对贺星儿感兴趣了?

还是……

刚刚林嫣和贺骁庭的亲密,刺激的长官方寸大乱,想要利用其它女人来转移注意力了?

哎,长官的心啊,海底的针。

小白的反应迟钝,让傅青山眉心紧蹙,再开口时,语调已经是浓浓的不悦,仿佛是火一点就着,“怎么,还需要我再跟你重复一遍?”

“不用了,长官,我这就去办。”

小白走出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硬着头皮说了一句,“长官,还有一件关于奕怀少爷的事情,他今天又从瑞士飞了回来,好像……林小姐没有顺利举办婚礼之前,奕怀少爷不打算走。”

傅青山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嗯,我知道了,去办事吧。”

“是,长官。”

门开了又关,房间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越是安静,他的脑子里就越是林嫣被贺骁庭抱在怀里的画面,她没有拒绝,从他的角度看监控画面,竟然还带着几分甜蜜的享受,就好像那个雨夜只是他一个人做的一场梦,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他一直都知道她处理感情干脆利落,说放手就是真的放手。

但如果他真的能甘心娶别的女人,又怎么会放下一切追到米兰?

他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

小白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在傅青山吩咐完一个小时后,就将傅青山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林嫣现在租住的那套loft公寓里。

林嫣正在房间里睡觉,听到房门外面传来的凌乱脚步声,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太阳已经西斜,浅淡的光线已经变成了橘红色,透过窗玻璃,影影绰绰的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将她小巧的脸勾勒的愈发的精致,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永不褪色的美人。

她套上卫衣卫裤,确定能够见人,就走出了房间,看见公寓门口的小白和几名黑衣保镖时,足足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小白,这里是我家,你带人私闯民宅,已经构成了犯罪,是不是米兰的风景太美,已经让你们不知道什么是道德和法律了?”

小白依然有条不紊的指挥那几名保镖搬东西,直到把门外的东西都搬进来,才走到林嫣的身边,低声恭敬的说了一句,“林小姐,是这样的,这套公寓已经被长官买下来了。”

林嫣皱了皱眉,一大堆的话都憋了回去,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一半,谁让有钱人是大爷,“他最好能把整个米兰买下来。”

她回身准备回房间里收拾东西,刚刚走出一步,身后的小白紧跟着又说了一句,“林小姐,长官还说你搬到哪里他就搬到哪里,如果你不嫌折腾,他愿意陪你折腾下去。”

林嫣闭了闭眼睛,好一会才回过身,一字一顿的笑着问他,“他、现、在、在、哪、里?”

“长官下午在城西的日料店有一个应酬……”

说着,他就抬起手中的腕表,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现在的话,他应该已经开车到那了。”

林嫣还是笑,“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长官具体没有交代。”

小白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有可能后半夜回来,有可能今晚不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请你们尽快离开,我要休息了。”

小白也没打算多停留,谁不知道她的脾气比长官还要大,惹她生气还不如去惹长官生气来得痛快。

“好的,林小姐。”

小白恭敬的说完,大手一挥,对旁边的几名保镖说道,“搬完了就赶紧出去,动作都放轻一点,不要影响到林小姐,听到了吗?”

几名保镖赶紧摆出军姿,恭敬的说了一句,“是!”

林嫣以为跟在傅青山身边的保镖都是国际雇佣兵,但从刚刚的情形来看,他们根本不是什么退役的国际雇佣兵,而是傅青山手下的兵,应该是从特种作战部队抽调过来的人,他这是准备跟她继续打拉锯战吗?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怎么又稀里糊涂的纠缠上了呢?

几名保镖搬完东西,就走出了公寓,小白走在最后,在他马上抬脚走出公寓门的时候,林嫣出声叫住了他,“……等等。”

小白听到后,赶紧回身问了一句,“林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把他应酬的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

小白迟疑,长官去见贺星儿,林小姐要是撞见了,似乎没法解释。

他在心里做了一番激烈的斗争,在林嫣看来就是他不想告诉她,“如果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会亲自打电话问他,你可以走了。”

长官这么做的用意,他还没有完全猜明白,让她直接打电话过去,似乎也不太妥。

又是一番犹豫以后,他才低淡的说了一句,“我会把长官应酬的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

林嫣点了点头,“嗯,好,你可以走了。”

小白又朝着她微微示意了一下,才走出公寓,并顺手将公寓的门带上。

走出几步以后,他先是拨通了傅青山的号码,嘟声大概响了两下,对面就接了起来,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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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6,听闻傅先生曾经娶妻生子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在顾西沉这样通透又锐利的人面前,她必须让自己看起来斩钉截铁毫无留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她怕他会看穿一切,她更怕他会怂恿傅青山,让他继续坚持他应该坚持的纠缠。

“林大千金这口是心非的样子还真跟你的好闺蜜如出一辙,乔漫当年也是这么信誓旦旦的跟我说,她不会爱上纪云深,只想爱他的钱和权,可最后呢,她不照样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么?”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眯眸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本就低沉的嗓音被烟雾熏染的更加暗哑,“女人的话啊,有时候就是说给自己耳朵听的,至于心里嘛……跟耳朵听到的,是完全相反的想法。”

林嫣微微别开头,躲开他的眸光,“顾西沉,你要是真的有那么好的恋爱脑,又怎么会到今天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说到底,不也是因为你口是心非,把自己的心上人越推越远么?你自己错过不可惜,别人错过就可惜了是吗?”

“没想到已经拥有庞大商业帝国的顾总,思想和一个女人一样,那么爱……双标。”

顾西沉在她的冷嘲热讽之下居然没恼,反而低声的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林大千金这是恼羞成怒了?还是自己没本事抗拒,非要在这自欺欺人?”

“傅青山是现在军区里最年轻的铁血将领,又是盛世集团的幕后总裁,英俊多金又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知道是多少少女心中的梦,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想要一个女人,不过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情,他如果不是真的爱你,又怎么可能放弃一切,追到米兰来?”

顾西沉难说那么多的话,甚至有点苦口婆心,“他说你处理感情干脆利落,不喜欢拖泥带水,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完全没心没肺的样子,可在我看来,你其实就是在用这种欲拒还迎的方式吊着他,因为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他,你是不是在心里得意过他的爱超乎你的想象?”

“甚至是……还有一点点的窃喜?”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隐没在晦暗灯影里的林嫣,声线是一如既往的低沉,“至少,他对你们离婚分开的反应,没让你觉得太难堪,也没让你产生那么多年的青春打水漂的失落感?”

“谁都知道,你林大千金如果真的想甩了一个男人,完全可以用更直接点的方式拒绝他,让他早点死心,简单举个例子,如果你现在已经跟贺骁庭发生了亲密的关系,或者你怀了贺骁庭的孩子,更或者你直接对媒体宣布此生非贺骁庭不嫁,等等,等等……”

“这些方式,可要比你跟傅青山周旋纠缠来得更容易一点,而且……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想不通这一点?”

说着,他又笑了笑,声音含笑,“当然,这些也只是我个人的小好奇,不代表傅青山的观点,他想追谁想泡谁,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顾西沉的这番话,完全就是在断章取义。

用男人的角度,甚至可以说在用直男的角度,来思考女人的爱情。

也许在他看来,她的爱情,就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想要彻底的摆脱傅青山,就要学会勉强自己,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比如……

跟一个正式谈恋爱还不到半年的男朋友发生性关系,比如孕育一个生命,比如非男朋友不嫁……

难道为了拒绝前夫的纠缠,就要勉强自己做那么多不喜欢做的事情吗?

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等于从一个火坑又跳到了另一个火坑里,毁掉的还是她自己,和她本该可以拥有幸福的余生。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深吸了一口气,才低淡的说了一句,“顾总,你看到的,只是我和傅青山的情感侧面,绝对不能因此就盖棺定论,说我吊着他,说我不是想真的拒绝他,这对我不公平,对他也同样不公平。”

“另外,你是被女人伤得有多狠?才会觉得每个女人都是别有心机和目的?”

她清澈如水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字字句句说得缓慢,“像你说的,我要是想跟傅青山,不过是动动手指说句话的事情,但我没做,就说明我真的已经放下这段感情了,女人有的时候是会说话给自己的耳朵听,但凡事都有例外,你怎么能确定每个女人都这样?”

顾西沉没说话,而是低着头看着指间的猩红一点,只说了两个成语,“强词夺理,巧舌如簧。”

林嫣没再解释,他不相信她,他就算说一万句,也是白搭。

她笑了笑,眉眼之间是难得温和,“如果顾总拦下我,只是想跟我说这些话,那我听到了,也多谢顾总的教导,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话落,她就踩着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绕过他的身边,还没有走远,就听到身后有低沉的声音响起来,“林嫣,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你再怎么折腾,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你是真的有把傅青山玩弄在股掌之间的那种想法也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多想也罢,你都应该认清形势,别忘了,你身后还有你哥和林家,你能折腾的起,他们却未必能折腾得起,这是我的忠告。”

林嫣顿住脚步,回身看向男人隐匿在晦暗灯影中的挺拔身躯,“顾总还真是两袖清风啊!”

“如果当初你能有现在的恋爱脑,也不至于被纪晗当众绿了,所以,你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就开始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吗?”

她的话,每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样,他却只是皱了皱眉,“林嫣,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傅青山就属于这类,相信在他身边的人,对你处理感情的方式和做法,不止我一个人看不惯,多想想自己的不足,再来挑我的刺儿,那样的话,可能会让我心服口服。”

男人说完话,就迈着长腿下了台阶,渐渐的没入深黑的夜里。

林嫣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动,直到夜风吹起她的衣摆,在空中猎猎作响,她才稍稍回神,继续迈开脚步,将刚刚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散落肩头的波浪长发,遮住她的面容,根本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可如果调出今晚的监控画面,会清晰的看到,她的动摇。

……

傅青山和贺星儿走进包房里后,很绅士的把她脱下来的风衣外套挂在了衣架上面,又替她拉开餐椅,直到她稳稳的坐下,才走到隔壁的位置坐下去,整个人的气质,像是山巅之上皑皑白雪,那么的清冷,又那么的霁月清风。

大概是她这将近三十年来,见过的最动心,也是最心仪的男人。

贺星儿白嫩又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一双美目看向旁边的傅青山,“傅总今天约我出来,真的是让我受宠若惊,我以为……以傅总挑剔的审美眼光,是看不上我这种强势霸道又爱无理取闹的千金小姐的。”

傅青山笑了笑,“贺小姐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我的眼光很挑剔?不瞒贺小姐说,这些年一直都是女人在甩我,而我只有被甩的份。”

“难道不是傅先生想被女人甩?”

贺星儿挑了挑修剪精致的秀眉,声音温软,“傅先生年纪轻轻,便已经叱咤军政商三界,又英俊温柔,如果你不想给女人机会,恐怕没有女人能甩得了傅先生你吧?”

傅青山眉眼微动,声音含笑,“贺小姐真的是太抬举我了,我要是真有那么大的魅力,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说着,他就从裤袋里摸出烟盒,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贺星儿,似乎在询问他是否能在她的面前抽烟。

贺星儿大方的点了点头,“我也抽烟。”

傅青山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和表情,而是把手中的香烟递给了贺星儿,“真巧,我也认识几个抽烟的女人。”

贺星儿接过傅青山递过来的香烟,状似随意的问,“是吗?你不反感?”

“我自己都抽烟,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反感女人抽烟,现在不都倡导男女平等吗?在这种事情上歧视女性,好像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吧?”

傅青山的风度,让贺星儿更加的心动,“傅先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迷人?”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又靠近了他一些,并朝着他眨了眨眼睛,“如果我说我看上你了,想要追你,你会不会觉得我的作风太大胆了?没有上流社会的那些名门淑女矜持和高贵?”

傅青山低下头,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香烟叼在了嘴里,并凑近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后,才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贺小姐,你觉得我会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那……傅先生的意思是,你对我也有兴趣?”

成年男女之间的爱情,已经不需要像十几岁的少男少女那样轰轰烈烈情投意合了,他们更注重合适和体面。

谁能帮到自己,谁能让自己趾高气扬,经得起时间和世俗流言的推敲,那么这个人就是个良人。

傅青山没说话,而是将宽大的背脊深陷进餐椅的椅背中,隔着薄薄的青白色烟雾,看向一脸期待的贺星儿,淡淡笑道,“贺小姐似乎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刚刚说的是作为生意合作伙伴,我好像没有必要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不过瞬间,贺星儿那张精致脸上的笑意就尽褪了个干净,她后退了一些,与他保持距离,“那傅先生刚刚制造出的那些假象,就是为了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告诉我,我在自作多情吗?”

傅青山摊了摊手,好像有些无奈,“我总不能一开始就拂了贺小姐的面子,那样的话,我相信贺小姐可能连听我解释的欲望都没有了。”

“哦?”

贺星儿好像对他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温软,“那就请傅先生说一说。”

傅青山倾身弹了弹手上的烟灰,声线温醇,“我今天约贺小姐出来,主要是想谈一下盛世和贺氏集团的合作事宜。”

“你也应该知道,下午的那场签约仪式,我和你的弟弟贺骁庭谈崩了,那为了我们双方能不错过这个互利共赢的好机会,我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找到贺小姐,希望你能在中间做个桥梁。”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将手中的香烟凑到了嘴边,深吸了一口后,才缓缓慢慢的说道,“想必贺小姐也应该知道,我跟贺家人都没什么交情,唯独和你有过几次接触,我不找你,好像也没有其他人可找了。”

“但我也有顾虑,毕竟贺小姐曾经对我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我约你出来,却不是回应你对我的兴趣,那对女人来说,好像是一个非常严重的侮辱,所以我才会没有选择一开始就直奔主题。”

贺星儿的脸上又恢复了一些笑意,不算很多,但足够让傅青山看见,“所以,这一切都怪我对你产生了兴趣?”

“错,这一切都怪我没有那么好的命,来把贺小姐对我的兴趣,转变成感情,甚至是爱情。”

贺星儿又笑了笑,“傅总,我真的觉得和你这样的人说话很吃亏,不管我做的事情有理没理,到你那里都成了没理的事情。”

“那……贺小姐是怎么打算的?”

傅青山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他倾身将手中的烟头熄灭在餐桌上的透明烟灰缸里,接着又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和贺骁庭的感情不算很好,但为了贺氏好的事情,你没有道理不做,对不对?”

贺星儿点了点头,“好话都让傅总说尽了,我好像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了。”

傅青山的眉眼落下层层叠叠的笑意,随后便拿起面前的酒瓶,为她和自己都倒了一杯红酒,随后举起来,“贺小姐,那就先祝我们合作愉快?”

贺星儿也跟着举起了酒杯,“合作愉快。”

两人几乎都是一饮而尽,傅青山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正在想着找什么借口离开,才不会显得突兀和不礼貌,就听到贺星儿说道,“听闻傅先生曾经娶妻生子?”

不是傅总,而是傅先生,同样都是客套的话,可傅先生三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像是热恋的情侣之间,亲密的昵称。

傅青山抬起那双深邃又锐利的眸光,间隔了几秒钟,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傅青山回答的很快,“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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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7,你再不完美,也是我的女人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你再说一遍。”

“我不爱你了。”

“重复。”

“我不爱你了。”

“继续重复。”

“你听不到吗?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唔。”

男人突然倾身过来,肆虐的吻也随之落下,高大挺拔的身影几乎遮住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她的眼前一时间只剩下男人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和那双深邃的几乎看不见尽头的眼睛。

那里面裹夹着浓烈的愤怒,怜惜,和几乎数不清的……深情。

须后水的味道,混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不过瞬间,就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系统,一刻不停的凌迟着她的大脑,让她足足愣了几秒钟,才想起挣扎。

他身上有伤,她只是推拒了一下,他就闷哼了一声,眉眼更是落下一层褶皱和阴霾。

刚刚在她面前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都是他强撑出来故意给她看的,实际上他疼得很厉害。

至少……比她想象中的要厉害。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发出了一个很简单语气声音,她就能联想出来这么多?她强迫自己把这种情况归类成他们一起生活过,难免熟悉了解一些。

也仅此……而已。

他的吻随着她的妥协,越来越深,越来越粗暴,甚至还带着刻意的蹂躏,似乎对她刚刚说的那些不爱他了的话很不满,要通过这个吻全部发泄出来。

林嫣皱了皱好看的秀眉,考虑到他的伤,没再推拒,但也没想让他继续占便宜。

情急之下,她只好故技重施。

刚刚抬起尖细的鞋跟,还没有朝他的小腿踹过去,就被他控制住。

然后腕间一个轻轻的拉扯,她整个人就直接摔在了他的怀里,双手双脚根本动弹不得,更别提挣扎攻击。

吻着吻着,他深黑如夜的眼睛,渐渐地就被情欲覆盖。

好像单纯的热吻已经满足不了他,他动作急切的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用一只大手抓握住,好像就要在这个包房里,将她就地正法。

林嫣阻止不了他,真的急了,委屈的泪好像不知不觉就从眼眶里掉落了下来。

她明明是个不爱掉泪的人,可在他的面前,她总是不受控制的爱哭,她真的很讨厌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脆弱。

好像在男人的面前,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在他的面前,只能用眼泪的攻势,才能换来心软和怜惜。

傅青山在热吻里尝到了微咸的滋味,和手背上滴落下来的湿意,他的身体一顿,还是没忍心继续下去,双腿双手缓缓慢慢的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眼前的她,衣衫半褪梨花带雨,柔软香甜的双唇红肿不堪,让人很想再去狠狠的蹂躏一番,并压在身下好好疼爱,直到她求饶,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眉眼间的排斥和抗拒,直到从她樱桃般的小嘴里溢出柔媚的哼唧声。

汹涌如潮的占有欲,像是缠绕在脚踝上的曼陀罗花,只要稍稍一动,就会蔓延全身,无法自拔。

林嫣将被他褪下去的衣服重新穿回来,抬手就朝着他的俊脸挥过去了一巴掌,这回他没躲,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她的手落下来。

她咬了咬唇,甜软的声音缭绕着丝丝缕缕的哽咽,“傅青山,我对你来说是一件衣服吗?可以让你不分场合随时随地的穿脱?你有钱有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过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情,我除了漂亮点几乎一无是处,你又为什么偏要大老远的跑来为难我?”

“见色起意没听过?”

她的一双美目狠狠的瞪着他,“傅青山,是不是看我哭,看我难过,看我狼狈,看我不知所措,你特别开心?特别有成就感?”

“我要是真想看你哭,看你难过,看你狼狈,看你不知所措,现在的你应该是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而不是跟我叫嚣我对你有多不好!”

男人修长白皙的指骨攥住她尖细的下颌骨,声音温沉又磁性,“林嫣,你知道一个男人在那么紧急的关头控制住自己,需要多么大的毅力吗?而且……”

他的薄唇又碰了碰她的红唇,哑声道,“我对你的身体早已食髓知味,更知道你在我身下会娇媚成什么样儿,所以,突然停止的那种滋味……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她狠狠的推开他,“那你就去死吧!”

他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本来就很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可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慵懒低沉,“林嫣,刚刚我做的那些,你不说我珍惜你就算了,还倒打一耙,能不能讲讲道理?”

“性子这么烈,这世界上,也就只有我能包容的下你。”

林嫣继续瞪着他,“这么说,傅长官白睡了我那么多次,我还得感恩戴德的说声感谢,谢谢你白睡了我?”

“谁说我白睡?”

他挑了挑眉,一本正经的表情,“米澜别墅是你的名字,我名下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也都可以更改成你的名字,傅太太的位置也都一直给你空着,我能给的都给了,怎么成了白睡?”

林嫣说不过他,“总之……我跟你无话可说了。”

说完,她就站起身,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匆匆的往包房外走,刚刚走到门口,就被身后追过来的高大男人按住了她已经拉开了一条缝隙的门板,接着就把她圈围在了身体和门板之间,落在她发顶的呼吸顿时变得灼热又粗重。

“我的伤口你不管了?”

林嫣没敢转身,背对着他,声音微微颤抖,“傅长官想要有人管,不过是勾勾手指头说句话那么简单容易的事情,还需要我在这儿自作多情来碍眼吗?”

“需要。”

林嫣,“……”

她无奈的转过身,整个人笼罩在他高大身躯所形成的晦暗阴影里,随后拿出手包里的手机,纤细的手指在上面灵活的按下了一串号码,“行,那我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

还没有拨出去,手机就被男人从手里抽走,他高大的身躯又压低了一些,几乎与她平视,“林嫣,你就是这么还人情债的?”

“抛开我们之间的感情纠缠不谈,我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帮你拿回了你外婆去世的时候留给你的项链,于情于理,你都应该把这个人情债还给我,毕竟人情债也是债!”

她深深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也不急,静静的等着她的回应。

一分钟两分钟,最后是五分钟过去了,她才低淡的问了一句,“行,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还这个人情债?”

他深黑的双眸染上了一些光亮,但很快就消失不见,“首先,你是不是应该帮我包扎一下伤口?”

“可以,然后呢?”

“然后再说。”

林嫣,“……”

“我们就不能一次性把问题解决吗?”

傅青山声音含笑,“也不是不行。”

“说说看。”

男人再次低头吻了吻女人的红唇,眉目之间立刻染上了一层重重的情欲,“今晚陪我睡。”

回应他的,是女人挥过来的巴掌。

不过还是和以往的每次一样,被男人的大手在半空中拦截了下来,“你就不能换个让男人有面子的方式?”

“不能。”

她微微挣扎,又不敢太用力,怕对他造成二次伤害,“傅青山,你的脑子里,是不是只装了那些龌蹉下流又卑鄙无耻的想法?每天除了那些事,就不能装点有用的东西吗?”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有用的东西?”

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字字句句无比清晰,“难道你想让我口是心非?明明想要你想疯了,但就是憋着不说不做吗?”

“你想一次性解决,这就是我能想到的一次性解决的唯一方法,本来我不想说,但你又要问我,结果就变成了我耍流氓卑鄙无耻下流又龌蹉。”

说到这里,他感慨似的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所以有的时候,女人的话,只能听听而已。”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你先让开。”

“不让。”

“……”

“你不让开,我怎么去药店买药和纱布帮你包扎?”

傅青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嫣儿,你也知道的,逃跑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出来,亲自给我包扎伤口,这是你答应还我的人情债,不能反悔。”

“知道了,这么啰嗦。”

傅青山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接着,高大的身躯就退开了一些。

林嫣又看了他一眼,“让我先看看伤口,不然我不知道该买多少药和纱布。”

傅青山皱了皱眉,“伤口有些吓人,你看了会害怕,你只需要去药店,帮我把药和纱布买回来就行,不用你包扎。”

“那……和别人给你买回药和纱布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男人从裤袋里掏出烟盒,随后抽出一根放在手上把玩,“你买的药和纱布,效果会更好。”

“傅青山,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变态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傅青山还是笑,“之前不知道,现在听你这么说,好像真的有点,看来今后我要学着更变态一点,这样才对得起“无可救药”这四个字。”

林嫣,“……”

她没再和他说话,转过身就要走,小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手,不由自主的又问了一句,“傅青山,你的伤口有多吓人?”

“至少没在你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那如果我想看呢?”

傅青山将手中的香烟叼在嘴里,一贯温沉的声音,“真想看?”

林嫣找不到好的借口,慌不择言,“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在用这种方式,让我对你心存愧疚,好步步沦陷在你设置好的陷阱里。”

男人没说话,沉默几秒钟,才开始脱衣服。

直到他把上身的衣服都仍在地面上,才伸手拉过她,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便映入了她的眼帘,混着不断溢出的鲜血,狰狞又可怖,她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胸口里是疯狂涌来的压抑和疼痛。

她双手捂住不断颤抖红唇,开始拼命的呼吸。

他伸出双臂,将她拥进宽大的怀抱里,“都说了你会害怕,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嗯?”

林嫣呆在他的怀里没动,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他,“疼不疼?”

他看了一眼她脸上的泪痕,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不疼,疼习惯了也就不疼了。”

“你怎么还是那么一根筋?习惯性的为了一个女人去拼命?以前是纪晗,现在是我,我们都不值得你这样做,你值得更好的,而不是像我们这样身心有恙,又是冷血动物般的女人。”

她伸手抹掉脸上的泪,声音很清澈,“我知道,你对我的执着,只是把对纪晗的不甘心,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认为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却没有得到你的回应,所以你的心里,或多或少的对我有些愧疚,可实际上,我和她在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我也可以为了利益牺牲掉一切。”

她迎视着他的眸光,坦荡的让人有些自惭形秽,“傅青山,现在已经不用别人跟我说,我也知道像我这样被人强暴过,有一级心理创伤,暴力倾向严重,又几乎失去了生育的女人,是真的配不上你。”

说到这里,她微微的顿了顿,“刚刚我看到贺星儿从你的包房走了出去,相对来说,她是我见过的最聪明,家世最好,又非常有能力和手腕的女人,每一样都足以与你匹配,如果你真的不想娶温暖,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我相信她有能力讨好你的家人,又可以让温暖知难而退,你也不用夹在中间,两边都为难了。”

傅青山很认真听着她说话,好像对她的话很感兴趣,又好像认为她说得很有道理,等了几秒钟,见她没有在开口说话,才低淡的问了一句,“说完了?”

林嫣很缓慢很缓慢的点了点头。

傅青山靠近了她一点,修长的指骨撩起垂落在她肩头上的一缕秀发,放在鼻端轻轻的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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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8,如果没有今晚这一出,我可能真的就放下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那双被酒气熏染的眸子里情绪晦暗不明,声音透着难以言说的沙哑和低迷,“门在那,不想喝就赶紧滚,别在这唠唠叨叨的妨碍我喝酒。”

顾西沉没跟他计较说话的语气,摊了摊手,好像有些无奈,“傅长官,你约我出来,难道就只是让我看你情场失意后,怎么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疗伤,麻痹感官和神经,然后寻找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慰藉的?”

话落,就朝着身边东西方风情汇聚的陪酒女郎吹了声暧昧的口哨,一双修长的铁臂自然而然的搭在身后的沙发椅背上,似乎很享受此时此刻的左拥右抱。

“没听过酒入愁肠愁更愁?”

叫来的陪酒女郎因为畏惧傅青山身上所散发出的冷漠和气场,没人敢靠近,就都朝着顾西沉扑了过来,一个坐在左边喂酒,一个坐在右边喂水果,还有两个蹲在旁边捶腿按摩,完全一副古代帝王的模样。

他一口水果一口酒,来者不拒,举手投足间是满满的痞气和邪魅,“人生得意须尽欢,来这种地方消遣解闷,打发时间,就该挑个美人儿好好享受夜晚,才不枉费这样的良辰“美”景。”

“来,瞧瞧我身边的这个美人儿,一看就是中外混血,和林嫣相比,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顾西沉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傅青山就凉凉的来了一句,“顾总,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就瞎了。”

顾西沉被他一噎,转了话锋,“就算差了那么一点儿……”

那道低沉的男声再次打断了他的话,“瞎得这么彻底?你哪只眼睛看到只差了一点儿?”

傅青山将手中的酒杯凑到嘴边浅饮了一口,随后又类似于叹息一般的说了一句,“哦,不过也是,你身边这些年也没出过什么绝色佳人,自然审美有问题,或者说,她的美像你这种档次的男人,根本也欣赏不来……”

顾西沉的眉眼之间迅速的落下一片阴霾,终于不耐烦的挥了挥,把身边的陪酒女郎都赶走了,咬牙切齿的说道,“傅青山,要不是看在你被林嫣甩了又不甘心的份上,我怎么可能忍你这么久?”

傅青山皱眉,语调放得很慢,“谁告诉你我被她甩了?”

顾西沉将宽大的背脊深陷进真皮沙发的椅背中,眸光深邃又带着几分调侃,“下午我从旁边的日料餐厅走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她,就闲聊了几句,她可是用斩钉截铁又毫无留恋的表情和语气跟我说,你和她绝对没有可能了,应该不可能是我看错,或是会错了意吧?”

“那么明显的抗拒又厌恶的态度,不是来提分手让你别去纠缠的,难道是来和好的?”

傅青山没再喝酒,而是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接着深深的吸了一口,轻描淡写的语调,“没听过吵架两个字?”

顾西沉像是突然来了兴趣,越靠越近,“可我记得她和贺骁庭的婚礼只剩下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了,她没跟贺骁庭解除婚约,又跟你纠缠不清,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脚踏两条船?吊着两个男人的意思?”

“顾西沉,你是不是离开道上太久,很长时间没有尝过拳头打在脸上是什么滋味了,所以特别的想尝一尝?”

顾西沉瞬间后退到安全距离,笑得很欠,“我只是对林大千金这种开了挂一样的人生略感好奇,虽然傅长官你在林城只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你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把别人的八卦和好奇权利都给剥夺吧?”

傅青山瞥了他一眼,没打算和他继续扯下去,倾身就把手中刚刚燃烧了一半的香烟,按熄在餐桌上面的烟灰缸里,然后继续喝着闷酒。

还是之前一杯接着一杯的架势,像是要把自己彻底灌醉。

顾西沉挑眉看了一眼隐在晦暗灯影里的高大男人,还是把他握在手里的酒杯夺了过来,“傅青山,你想喝酒我陪你,但也没有你这种喝法,你不想要命了?”

傅青山不耐烦的皱眉,“你今晚怎么婆婆妈妈跟个娘们儿似的,放心吧,我的命很硬,这点酒还死不了。”

说着,又把顾西沉手中的酒杯夺了回来,接着一饮而尽。

眼前的灯影变得混乱又模糊,酒气涌上来,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晃,双手撑在苍劲的双腿上,抵挡着那股汹涌而来的晕眩感。

傅青山没吃晚饭,刚刚属于空腹喝酒,胃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他的酒量不算差,这点酒还不至于让他醉,除了有点晕外,人很清醒,可以说越喝就越清醒。

她的身影轮廓,楚楚可怜又梨花带雨的面容,在他的眼前一遍又一遍的浮现,人们常说喝多了酒的人容易忘记痛苦,也从来都不承认自己喝多了。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是真的喝多了,至少让他忘记一回,哪怕只有这一回。

顾西沉在感情方面也是一塌糊涂,实在是没什么资格说教,只是叹息了一声,“傅长官,躲起来喝闷酒,不像是你一贯处理感情的风格啊!”

“既然觉得郁闷不甘心,就去找她吧,反正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栽在她的手里一回两回还是无数回,好像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在她身上,你只要继续发挥你那死皮赖脸纠缠到底的精神就行了。”

找她吗?

他不是没有想过,从坐在这里喝酒到现在,他的身体已经疯狂的叫嚣过无数次要去找她,可每到要付诸行动的时候,理智却不允许。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找到她除了争吵和冷战外,不会有第三种结果。

两人之间已经够堵了,实在不需要再添新堵了。

傅青山没有搭腔,缓了一会儿,觉得晕眩感好了一些,准备继续喝酒,却又被顾西沉伸手夺走了手上的酒杯,“行,就当我好人做到底,帮你查查林大千金现在在哪里,让人带过来总可以了吧?”

他没点头,也没反对,像在默认。

顾西沉把酒瓶和酒杯推得老远后,就拨通了他私人秘书的号码,嘟声响了两下,无线电波的那端就传来了一道柔软甜美的声音,“顾总。”

“嗯,帮我查个人的位置,名字叫林嫣。”

“好的,顾总。”

又一股眩晕感涌上来,傅青山没再继续喝酒,整个人往后倾,深陷进沙发的椅背中闭目养神,像是留着那份清醒等着她来。

顾西沉感慨的摇了摇头,随后就从裤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迅速点燃,深吸了一口以后,仰头喷到了晦暗不清的空气中,陪着他一起等。

大概五分钟以后,放在身旁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拿起来,慢悠悠的滑下了接听键,“人在哪里?”

“顾总,没有查到林小姐的行踪。”

顾西沉迅速的挺直了高大身躯,眯眸问道,“什么叫做没有查到她的行踪?”

包房里很静,只有门缝传进来的喧嚣声音,以至于顾西沉的女秘书说没有查到林嫣的行踪时,坐在一旁的男人就睁开了眼睛,里面迸射出的是跟刚才的失意,完全相反的锐利和警觉。

“贺氏集团里没有林小姐的加班记录,她租住的loft公寓里也确定没人,她没什么朋友,也没有太多的交际圈,所以……我正在努力的搜索她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会不会碰到了什么熟人……”

傅青山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俊脸阴沉似水,声音也紧绷到了极致,“去查监控。”

顾西沉明白过来,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切断了手机通讯,跟着傅青山的身后跑出去。

小白正在夜店的门外守着,看见傅青山和顾西沉走出来,脸上的表情都不算太好看,甚至可以说难看,就赶紧迎了上去,硬着头皮问了一句,“长官,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林嫣不见了,你派人去封锁一下那家日料餐厅的出入口,再调取一下周围街道的监控,我现在去餐厅的监控室调监控,你我里应外合,找到她能快点。”

小白在听到傅青山说林嫣不见了这个几个字时,就蹙起了眉头,也徒然升起一股子好奇,他是真的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不要命,居然有胆来碰长官的人?

“是,长官。”

小白恭敬的回完话,就小跑着离开了。

傅青山跟这家日料餐厅的老板有过几面之缘,当跟他提出要调取监控室的画面时,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异议,甚至还让员工帮忙去监控画面里找人。

要知道,挂在盛世集团总裁名下的人,在他的餐厅不见了,别说他想不想将事业版图再扩大,可能明天醒来,这家才开业没多久的五星级餐厅,可能就要关门大吉了,一想到这里,他的背脊就止不住的冒出凉意。

从林嫣说要去给他买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外面的冬雨也从淅淅沥沥的状态,变成了倾盆落下。

二十几个监控画面,五个人分开找,几乎都是从三个多小时之前,一帧一帧的翻。

傅青山主要在他所在的那层监控里找人,大概翻找了十分钟,才在画面里看到了那抹纤细窈窕的清丽身影,他没再继续快进,而是等着画面里的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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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9,嫣儿,还有哪里难受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顾西沉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被雨水淋湿了大半,深邃的眉眼轮廓,在周围黯淡的光影下,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漠然,将他整个人衬显得更加的落拓不羁。

“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结果。”

陆潇潇咬了咬唇,湿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顾总,我还这么年轻,不想就那么认命,如果你觉得我太有手段和心机,想让我尝点苦头,变得更悲惨……”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那么……愿赌服输,我没有怨言。”

顾西沉那双沉黑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突地笑了,“我倒想听听,你还有什么筹码?”

窗外的车流已经开始缓慢的向前移动,车笛声不时响起,却又碍于这黑社会似的打架场景,纷纷绕行。

小白早已从挥揍的人群中抽身离去,去开那辆被顾西沉停放在路边,开着双闪的黑色世爵车子。

陆潇潇刚要回答顾西沉的问题,小白就驾驶着车子,停在了黑色的七人商务车旁边,推开车门下车,并迅速的撑伞走过来,恭敬的说了一句,“长官,您身份特殊,先离开这里吧。”

傅青山低低的嗯了一声,头也没回的对后排座的顾西沉说了一句,“她受了惊吓,后面的事情你处理。”

“我知道。”

傅青山没再说话,抱着娇小的女人就下了车,苍劲有力的长腿迈了几个大步,就靠近了一旁的黑色世爵车子,他先是弯腰把女人抱放进去,自己才跟着坐进去,雨滴不断的从伞旁飘过来,将他的裤腿全部打湿,难得的狼狈。

那个样子的傅青山,温柔又深情,哪里像是传说中不近人情,手腕铁血的将领?

几秒以后,黑色世爵车子便消失在了重重的雨幕中。

顾西沉慢慢的收回视线,一双长腿在狭窄的后排座的空隙中几乎无处安放,铁臂自然而然的搭在了椅背上,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让陆潇潇一时坐立难安。

“说话,现在没人了。”

顾西沉突然开口说话,吓得陆潇潇抖了一下,“我……我从头到脚全天然,就连指甲都会定期保养,不瞒顾总,陆家养我,就是为了让我长大以后商政联姻,扩大陆家在林城的影响力和地位。”

“所以,我从很小就开始用牛奶洗澡,皮肤很嫩很白,也学过很多年的舞蹈,比一般的女人身体都要柔软……”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隔了几秒,才像是豁出去一般说道,“听说,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而我柔软的身段在床上……和男人的契合度又很高,不管跟了谁,都会欲罢不能。”

顾西沉黑沉似水的眸光斜睨着他,一只大手突然放在她白嫩的腿上,“冬天穿露腿的短裙,你不冷?”

陆潇潇没敢让自己露怯,“你喜欢吗?”

他答非所问,“美的东西谁都喜欢。”

“那……你想要我吗?”

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像是在心里酝酿了很久很久,连脑袋都没过,而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和深情的告白无异,就像她已经暗恋了他很久很久。

因为有爱,才会靠近。

不然……她嫁给谁都一样,只有他是例外和特别。

她察觉到他徒然变得锐利的眸光,赶紧慌乱的纠正,“我是说,你……能娶我吗?”

“娶我的那些钱我会还给你,顾太太的位置我也会还给你,只要你把我从陆家的泥潭里拉出来,可以吗?”

男人的大手干燥温热,落在她冰凉的肌肤上,有些灼人。

他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甚至连不悦都没有,她又实在猜不出来他的想法,一丝一毫都猜不出来,这一秒钟,简直是冰火两重天的身心折磨。

顾西沉没说话,锐利的视线稍稍偏移,落在了他大手所覆盖的那双白嫩腿上,“我没有喜欢的女人,顾太太是谁都无所谓……”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停顿了一下,大手开始在她的腿上游移,“只是……你欲擒故纵算计我的事情……”他接着又看向她,“该怎么算呢?”

陆潇潇下意识的否认,“我没有啊……”

后面的话,她还没有说完,尖细的下颌骨便被男人的大手攥住,那张过分英俊的脸瞬间就放大在了她的眼前,呼吸压抑,“陆小姐千万别天真的跟我说,你从来都没有勾引我的想法,这世界上可没有那么的“巧合”。”

陆潇潇被迫迎视他森冷的眸光,字字句句,说得缓慢,“顾先生,我的筹码就这么多。”

“哦?”

男人挑了挑眉,声音含笑,“陆小姐,你知不知道每天往我身上扑过来的女人有多少?比你娇贵,比你身体柔软,比你保养的好的女人,大有人在,并不是只有你。”

他朝着她白皙的脸吐出一口热气,“你要是这么说,可就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可……她只剩下了这副身体,其他的,一无所有。

她还能给他什么?什么都给不了。

他应该比她还清楚她的现状,会这么说,也只不过是为了欣赏她的难堪狼狈,还有……为难,来满足他高高在上的恶趣味。

就像他说的,她先算计了他的事情该怎么算?

本来就是她的妄想,是这个结果,她也不算冤枉。

至少,她努力的挣扎过,这就够了。

陆潇潇忍着痛,从他的大手里抽出自己的下颌骨,眉眼满是落寞,“好,我明白顾先生的意思了。”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又朝着他笑了笑,“顾总,林大千金那么同情我的遭遇,我也不想再通过她解决这件事情,所以我们打个商量可以吗?”

顾西沉没说话,眸光沉黑如水,但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今晚……林大千金除了受到点惊吓,算是毫发无伤,想必顾总也会因为她对我的同情,而卖给我一个人情,从而原谅我,不与我计较。”

她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感慨似的说道,“既然顾总拒绝了我,我就不挣扎了,或许从被我的亲生父母以两万块的价格卖给陆家开始,牺牲美貌和身体就是我的命,我现在终于认命了。”

说着,她就从旁边的手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声响了两下,对方就接了起来,“潇潇。”

“嗯,你帮我安排吧,就今晚。”

对面的男声有些迟疑,“你想好了吗?”

“嗯,早就想好了,挂了。”

陆潇潇切断手机通讯后,还是笑着说道,“顾总,我晚上还有个约会,就不陪你多聊了,我先走啦,拜拜啦。”

她刚要站起身,顾西沉就说了一句,“我看起来像是那么有风度的男人?”

“那……顾总想让我拿什么还?”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意思明显,用她唯一能还的东西,身体。

陆潇潇也没扭捏,伸手就拉下碎花长裙的肩带,露出了圆润好看的肩膀,她还要继续往下脱,男人笑了笑,“你觉得这种地方我会有兴致?”

她咬了咬唇,眉间一片豫色,“那……明晚行不行,今晚我还有事。”

“说说是什么事,我看看能不能宽容你一晚。”

陆潇潇没敢撒谎,“我托我朋友在兰调帮我拍卖初夜,一晚上换一千万,这样的话……他们也许会同意我嫁个家世普通点的男人,年龄不会特别大,不会女人成堆,也不会在那方面有别的不良嗜好,就是……什么都刚刚好的那种。”

“这种条件的男人……说白了点,不就是个窝囊废吗?”他的脸上都是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波澜不惊的表情,“陆小姐的喜好,还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陆潇潇的脸又白了一些,却语气谄媚的附和着他,“嗯,对顾总这样的天之骄子来说,那种条件的男人确实是窝囊废。”

话落,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安静了大概半分钟,最后还是陆潇潇沉不住气,“顾总,一千万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你对我没有兴趣,就只是单纯的看不惯,那我的第一次给了哪个男人,也都没所谓的,对吧?”

顾西沉没说话,而是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后迅速的点燃,接着就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那双沉黑如夜的眸子,在薄薄的一层烟雾后,几乎看不到情绪。

“这又是一次欲擒故纵?”

陆潇潇举起右手发誓,“顾总,我可以对天发誓,这次如果我再对你抱有什么侥幸的歪念头,就让我永远脱离不了陆家,不得好死。”

他隔着青白色的烟雾看向她,好几秒后才低淡的说了一句,“行,你走吧。”

陆潇潇放下右手,真心实意的感谢他,“真的很感谢你,顾总,你放心,我一定会消失的很彻底。”

说完,她就从车子里走了下去。

风雨有些大,她很快就被淋成了落汤鸡,路过的出租车见她浑身被雨淋透,都不肯停车怕她弄脏座椅。

实在拦不到车,她没有办法,只好看准机会冲到了一辆显示空载的出租车前,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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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0,嫣儿,做人可没有你这样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说着,顾西沉就把左手手腕上那款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高级机械腕表抬高,“一个人无聊,再陪我等三分钟。”

男人听到他的话,没再着急走,高大的身躯又重新坐了回去。

那张过分英俊的脸隐匿在棚顶散落的晦暗灯影里,看不出表情和情绪,大手放到桌面上,慵懒地把玩着面前那只还盛着烈酒的酒杯,隔了几秒钟,还是回应了他刚刚的那些长篇大论,“那就要看他爱的是江山,还是……美人了。”

江山?美人?

仔细想一想,这个形容还真的挺贴切。

对于贺骁庭来说,贺氏就是江山,而林嫣……就是美人。

顾西沉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眯眸看向他,“那如果他两样都要呢?毕竟现在江山美人,他都唾手可得。”

“不会的,他可没有你那么贪心傻逼。”

傅青山锋薄的唇角漫出丝丝缕缕的浅淡笑意,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却无法令人忽略,“我不会轻举妄动,他也不会轻易的选择与我为敌,但是东窗事发以后,他只能要一样,也只会要一样。”

顾西沉听后竟然没怒,“这么有自信?”

他完全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以后,高大的身躯就前倾过去弹了弹手中过长的烟灰,声音在相对嘈杂的环境中,显得特别的低沉性感,“那你觉得他会选哪一样?”

傅青山微微一笑,拿起酒杯凑到嘴边浅饮了一口,“这个大概就只有天知道了。”

顾西沉将宽大的背脊深陷进椅背中,也跟着笑了笑,“反正在这个世界上,像你和纪云深这样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痴情种是不多了,但愿不会再出现第三个。”

傅青山抬头看向他,眸光深沉,“顾总,痴情种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尤其痴情的对象还是我傅青山的女人。”

他笑着说完,又重新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走了。”

顾西沉没再留他,“哪天出来喝酒玩牌,别整天就知道围着女人转。”

“这句话好像应该是我对你说的。”

傅青山没再听他废话,挥了挥手,“走了。”

下了旋转楼梯,刚刚走出兰调的门口,门外就涌进来几十名警察,并迅速的封堵了出入口,接着又关掉了棚顶和地面上所有的旋转灯光,和充斥着整个空间的那道震耳欲聋的音乐。

“有人举报这里有非法xing--交易,现在进行突击检查,所有人抱头蹲下,拿出身份证件……”

傅青山站在光影黯淡的角落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然后继续迈着大步朝着兰调门前的停车坪走去。

小白等在世爵车子里,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听到车门被拉开的声音,他才从意识模糊的状态清醒过来,赶紧回过身,朝着已经淋了雨的傅青山恭敬的说了一句,“抱歉长官,我失职了。”

傅青山根本没打算追究,低声的说了一句开车吧,就开始闭目养神。

小白回应了一声,就赶紧转过身启动车子,然后迅速的踩下油门,车子很快就驶离了兰调,在重重的雨幕中,一路朝着林嫣租住的loft公寓方向而去。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黑色的世爵车子就稳稳的停在了林嫣租住的loft公寓小区的停车位上。

小白熄了火,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还在闭目养神的男人,声音压得很低的说了一句,“长官,林小姐的公寓到了。”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后挥了挥手,“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拿伞回酒店休息吧。”

小白看他眉眼深沉如水,浓稠的像是化不开的墨,没敢多说什么,也没拿伞,直接就推开车门走进了漫天的风雨中离开了。

小白离开以后,车子里恢复了安静,只能听到雨滴落在车顶和前风挡上面的沉闷声响。

他坐在后排座上,闭着眼睛听了好一会儿雨声,也没有打算上楼的意思,很有一副今晚就要在车子里度过的沉稳感。

几秒钟以后,他掏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以后,降下车窗,让车子里的烟雾飘散出去。

同时,雨声也变大了,他隔着薄薄的烟雾,晦暗的雨幕和重重的灯影,看向了林嫣所在的那个楼层。

直到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才缓缓睁开收回视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在看到林嫣两个字时,他的唇角几乎立刻就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在马上要自动挂机的时候,修长的指骨滑下了接听键。

“你……还在兰调吗?”

女人甜美的声音在这样的深夜里,像是燎原的大火一样,迅速的把他的身体点燃。

他喉结轻轻的滑动了一下,低低的说了一句,“没有,我回来了,在楼下抽烟。”

“哦。”

林嫣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手指挑开厚重的窗帘,看向重重雨幕中的那辆黑色世爵车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几乎没过脑子,突然脱口问了一句,“雨有些大,你车里有伞吗?”

这句话,很像妻子等待晚归的丈夫会说的话,暧昧的让人浮想联翩。

那边的傅青山沉默的抽着烟,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突如其来的静默让她迅速的回神,她赶紧回过身,没再看过去,有点语无伦次,“抱歉,我刚刚都说了什么啊,我可能因为今晚受到了惊吓,所以脑袋不太好使,我先挂了……”

她将手机拿离耳边,刚要按下红色挂断键,那边就传来了低沉又磁性的男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林嫣。”

林嫣咬了咬唇,又把手机重新贴在了小巧的耳边,听着他继续说出口的那些话,“sorry,我有点不明白,你刚刚的那句话,对我只是单纯的关心,还是你被我……感动了?不闻不问显得太没有礼貌,所以才会故意打这通电话敷衍我?”

他在逼迫她,用这种近乎犀利的方式,让她承认她内心的真实情感。

“我……”

她握着电话的手用力到泛白,几秒钟以后,才缓缓淡淡的说道,“……总之,今晚的事谢谢你了,傅青山。”

“所以,这次也还是口头感谢?”

男人挑了挑剑眉,声音被烟雾熏染的愈发低哑,“之前的人情债你都还没有还清,这次又想欠?嫣儿,做人可没有你这样的。”

林嫣烦躁的跺了跺脚,“那你想怎么样?”

话没说完,她赶紧又接了一句,“不过事先声明,陪睡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可以死了这条心。”

“首先呢,我的伤口你还没有给我包扎,其次,我没有带伞,你出来接我一下。”

男人说完话,就直接切断了手机通讯,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林嫣看着逐渐变暗的手机屏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重新拨了回去,那边响起的是机械女声提示音,提示她傅青山的手机已经关机。

她把手机扔到一旁的沙发上,最终还是换了衣服拿了伞下楼去接他。

男人又点了一支烟抽,透过半降的车窗看向撑伞跑过来的娇小女人,此时此刻,他居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只因为她的在乎,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

林嫣走近后才发现他还在抽烟,她拉开车门,就闻到了一股比他离开之前更浓郁的酒味,微微皱眉道,“你伤口撕裂,应该别碰烟酒。”

傅青山什么话都没说,但很听话的把手中刚刚才点燃的香烟捻熄在了车座旁的烟灰缸里。

接着转头看向她,声音低哑,类似于蓄意的呢喃,让人听了就忍不住的心软,“我今晚空腹喝了不少酒,现在有点胃疼,家里有没有胃药?或者什么吃的垫垫胃?”

林嫣握着伞柄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了一些,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有胃药,至于吃的……就只有我刚刚熬的八宝粥,不太好吃,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傅青山迈着苍劲的长腿走下去,铁臂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肩头上,随后利落的收紧。

他的动作太快,快到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整个人就落在了他宽阔温热的胸膛前,她的手里撑着伞,没有支撑点,一张精致的脸先撞了上去,疼得她立刻伸手揉着秀挺的鼻梁,声音嗔怒的叫他的名字,“傅青山……”

男人接过她手中的雨伞,心情像是突然变得很好,“你要是在床上这么软着嗓子叫我的名字,我可能会比现在开心。”

她开始挣扎,“傅青山,你正经一点。”

男人挑了挑眉,低头看着她皱成了一团的小脸,“你还想让我多正经?”

“至少别动手动脚……唔。”

男人将她揽到了自己的身前,粗暴的吻也跟着落了下来,吞咽了她即将要说出口的所有话语。

他的吻技很好,灵活的舌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轻易的撬开了她的唇齿,如同攻城略地一般闯了进去,到处蹂躏肆虐,像是表达他的欣喜若狂,也在庆祝她的劫后余生。

因为他实在不敢想象,她在他眼皮底下出事的画面。

还好,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嫣的大半个身体都被他控制在怀抱里,只能靠双手挥打挣扎,但毫无章法,看在别人的眼里更像是情侣之间的扭捏和撒娇,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甚至像欲拒还迎。

她皱眉睁大眼睛看他,他却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完全享受着她香甜的唇所带来的极致享受。

他撑伞的那只大手始终偏向她的方向,所以即便他已经深陷进了这个欲罢不能的吻里,也没让她淋到雨。

林嫣的身和心都在他的吻里渐渐失守,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说着软话,“傅青山,你都被雨淋湿了……”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又在她的红唇上浅啄了两下,深黑沉静的眸子才一瞬不瞬的看向她,“嫣儿,记住了,刚刚那样霸道又强势到不容反抗的吻才叫不正经,其他的时候,就都是我正经的样子。”

她足足愣了五秒钟,“傅青山,你还真是大写的不要脸。”

“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强迫女人?你就不怕世人给你的高冷人设崩塌,让万千少女梦碎?”

男人的大手捏住她的下颌骨,让她被迫仰头看他,“你的话有语病,确切的来说,是我喜欢强迫你,而不是喜欢强迫女人。”

林嫣又皱了皱眉,“不要脸。”

“如果没有你,要脸有什么用?”

林嫣忍着痛从他的大手里抽出下颌骨,偏头看向视线尽头的远方,“傅青山,你不去出一本情话集,都白瞎了你这身油腔滑调的本事了。”

本来是讽刺他的话,他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嗯,这个建议值得考虑,回头我让小白联系个出版社,把我对你说过的所有情话都收录在里面,当然,也包括你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我对你说的那些话。”

“你……”

林嫣怒瞪着他,“这把伞我送给你了,你自己撑吧。”

说着,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推拒他,却没有撼动他半分。

正在无奈之际,她的身体突然失重腾空,下一秒,就被男人稳稳的抱在了怀里。

她怕摔下去,一双柔软的手臂几乎立刻就环吊在了男人的勃颈上。

他苍劲有力的长腿刚刚迈出两步,看到有雨滴落在她的身上,就停下了脚步,然后低头看向她,喉结滚动,“你拿着点伞,我抱着你不方便撑伞。”

林嫣空出一只手接过他手中的雨伞,像是赌气他刚刚的所作所为,几乎全都偏向了自己,把他完全的暴露在了狂风暴雨中。

他笑了笑,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迅速的走向公寓的电梯口方向。

大概半分钟以后,他抱着女人走到了一楼的电梯口旁,站在那里等着电梯降下来,似乎没有把她放下来的打算。

林嫣收了手中的伞后,就开始小幅度的挣扎,“傅青山,你快点把我放下来,一会儿要是让邻居看到我大半夜的被一个男人抱回来,他们会怎么想?”

“男未婚女未嫁,还能怎么想?只能是正常的恋人关系。”

林嫣已经舒展的秀眉蹙紧,低声提醒他,“傅青山,我已经要嫁人了。”

男人微微挑眉,“可你不是还没有嫁?”

林嫣,“……”

“傅青山,你在强词夺理。”她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愤怒,“我还你的人情债,是因为我不想欠债,尤其不想欠你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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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1,傅青山你出去,我没让你进来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男人站在客厅灯火明亮的光影下,身形挺拔高大,女人则站在光影晦暗的房间门里,娇小又单薄。

中间隔着的距离,无形中就变成了银河一般遥远,怎么也无法跨越。

男人眸中暗潮涌动,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波澜不惊的平静,被烈酒侵染过的嗓音,过于低沉暗哑,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性感撩人,“怎么了,嫣儿?”

她深栗色的长卷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上,有几缕秀发混着泪水和汗液黏粘在脸侧,几乎遮住了半张面容,看不清楚表情。

但他清楚的看到了她的身体在颤抖,双唇也在颤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又耐心的问了一句,“做噩梦了?嗯?”

她点了点头,稍稍后退了一步,好像在尽力调整自己从无边的黑暗和恐惧的梦境中回归到现实以后,而产生的失控情绪。

男人剑眉一蹙,伸手将她脸上的发丝别在耳后,动作温柔的像是怕吓到她。

她没躲,只是颤抖的更厉害了。

他的喉结滚动,再次艰难的开口,“嫣儿,说话。”

她穿着米白色的吊带睡裙,裙摆垂下来,堪堪遮住腿根,露出了一双细白笔直的双腿,脚上没穿拖鞋,因为地板凉而脚趾蜷缩。

男人的高大健硕和女人的纤细娇小,形成了强烈的感官刺激,他的每一个根神经仿佛都在为她的美而疯狂的叫嚣,他必须拼命压抑,才能克制住体内不断飙升的热度,以及流淌的血液里的对她的强烈占有欲。

只因为她的皮肤很白,几乎是那种引人犯罪的白。

看了一眼,就很难忘记,也很想……据为己有。

她咬着嫣红的唇,还是没有说话,看着他的那双美眸泛着盈盈的水光,有三分不自知留白,清纯又动人,脸上未干的泪痕交错,在光影明暗的交汇处,将她整个人衬显的更加娇弱,不堪一击,有一种让人狠狠的压在身下欺负的冲动。

他承认,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能看到暴露在他眼前的那些几乎白的晃眼的皮肤,并且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不断的发酵,无声无息,却愈演愈烈。

想要伸手抓住,却也只是一闪而逝。

但明明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只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房子里的暖气不足,不知道哪里有凉风吹过来,又或者是他的眼神太过灼热,她不禁哆嗦了一下,像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穿着太过于暴露,她赶紧伸手关门,却被他的大手抵在了门板上,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

她抬眸看向他,声音急促,“我……我没事儿傅青山,刚刚就是……就是做噩梦了。”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忍了又忍,才象征性的征询她的意见,“让我进去,嗯?”

“不行,你别乱来……”

林嫣的话还没有说完,门板就被他大力的推开,下一秒,她就被他抵在了门边的墙面上,晦暗的灯影下,他那张经过上帝精心雕琢过的英俊脸庞,深深的倒映在她的眼底。

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在她漆黑的眸子看到自己的身影。

林嫣的呼吸开始乱了,前面是他温热宽大的胸膛,后面是冰冷刺骨的墙壁,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她的一双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甜软的声音裹夹着一丝破碎的颤抖,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傅青山你出去,我没让你进来。”

傅青山的一双铁臂撑在她头的两侧,微微低下头,声音和呼吸都显得非常压抑,“穿成这样给我开门,又哭得梨花带雨,你觉得我看到了,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转身就走?还是能和你面对面的聊天,什么都不做?”

说着,他的大手就暧昧的抚上了她细嫩白皙的脸蛋,“嫣儿,我早就说过了,对于你,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柳下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的大手继续移动,一寸接着一寸的往下进攻,从嫣红的双唇到精致的下颌,再到好看的锁骨上……

指尖的滚烫温度,灼烧着她的皮肤,引来了一片他能感觉到的颤栗。

她退无可退,只能仰起怒意腾腾的小脸看向他,“傅青山,这种时候,你还敢强迫我?”

“你要是能说服你自己,战胜那些恐惧和害怕,我可以不强迫你。”

他低头又靠近了她一点,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但显然……你说服不了你自己,也战胜不了那些恐惧和害怕,所以,现在不是我在强迫你接受我,而是你在强迫你自己不要接受我。”

她伸手在他的胸膛前捶打了一下,“不对,你就只是想欺负我,来满足你的恶趣味而已。”

男人挑了挑眉,声音含笑,“嫣儿,谁跟你说男人的恶趣味是这么被满足的?”

“非要我说得那么清楚吗?”

她倒映着漫天星光的眸子盯着他,字字句句清晰无比,“我现在要嫁的男人,无论从家世学识还是能力和手腕上,都让你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而打垮他最直接也最恶劣的方式,就是把不肯跟他发生婚前xing--关系的未婚妻据为己有……”

“那么,你有想过东窗事发以后,他会怎么想我吗?”

“想我不肯把身心交给他,却和前夫一次又一次的纠缠在一起,甚至有了无数次的亲密接触,傅青山,我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陪睡妓--女,我也有我的情感和自尊,而且……我的爱情不廉价。”

男人脸上的笑意一点接着一点褪尽,双眸沉黑似水,再没有一点温度,“林嫣,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说我的爱情不廉价……啊!”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他的拳头就重重的落在了她的头侧,拳风掀起了她的头发,她吓了一跳,偏过头死死的闭上了眼睛,一颗心脏好像都要停止了跳动。

“林嫣,你敢说你没有任何期待?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他的眉眼落下了层层叠叠阴霾,侧脸隐匿在晦暗的光影里,像是冰棱锥心般的尖锐和冷漠,“你给我打电话,给我送伞,两次拽我的衣服,又问我要不要留下,这些难道都是我的幻觉?你的爱情不廉价,所以就要比别人的都伟大?”

她还是维持着刚刚的那个姿势没动,缩着肩膀,以此来抵挡他的怒意。

男人的双手落在她的肩膀上,用了很大的力量摇晃她,“说话,告诉我。”

林嫣挣扎,“傅青山,你弄疼我了,放开。”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和温度,脸上是风雨欲来的阴沉冷漠,像是马上要把她吞没一般,“跟我说清楚,现在立刻马上。”

林嫣颤抖的更加厉害,又有眼泪从眼眶里掉落下来,声音哽咽,“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她的一双小手就开始拼命的推拒挣扎,却没有撼动他半分。

直到从他的薄唇溢出闷哼声,她才如梦初醒般收了力量。

他像是不甘心,又问了一句,“那你告诉我,我对你的爱就只是你的一种负担吗?”

林嫣隔着氤氲的水雾看向他,“明知你还故问。”

傅青山不算太好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那双沉黑如水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像是要看穿她的伪装,“这样吧嫣儿。”

他抬起左手,将机械腕表的精致表盘呈现在她的眼前,“从现在开始到凌晨三点钟,你要是一个人可以,一点都不需要我,那我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这样可以了吗?”

她看过去,没有看清表盘上面的时间,却看见了他血肉模糊的手。

刚刚他到底有多愤怒,才会用了这么大的力量撞墙泄愤?

她继续倔强,继续口是心非,“傅青山,你这是在威胁我?”

他的退而求其次,在她看来不是妥协,更不是放弃,而是毫无底线的威胁。

他太了解她,了解到可以轻易的抓到她的软肋。

明明知道她现在害怕的要命,闭上眼睛全都是挥之不去的噩梦,根本一个人待不了,他却说她如果可以一个人待上那么久,他就不会再来打扰她,可她现在身心脆弱的身边根本不能没有人。

更确切一点的说,是不能没有他。

她在米兰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在这种时候,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他。

“如果你觉得这算是威胁的话,那就是威胁。”

话落,他没再说话,也没动,好像在等着她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始终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男人也没再继续等,高大挺拔的身躯缓缓的从她的身前退开,“ok,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的话,我去车上等你的答案。”

温热的怀抱和气息渐渐远离,她的眼前只剩下晦暗不清的光影,和几米以外的大床。

男人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她整个人已经站不稳,像是陷入了一场怔忪,伸手扶着墙,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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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2,你从哪里来得自信,认为林嫣会做我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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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潇潇趿拉着白色的棉质拖鞋,一步接着一步的走向一旁的房间,等到房门彻底关合上,她整个人才像突然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靠在门板上平息了一会儿杂乱无章的呼吸。

等到心脏不再那么疯狂跳动,身体也不再紧绷僵硬,她才慢悠悠的走回到床边。

外面还在下着倾盆大雨,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噼里啪啦的敲打在玻璃窗上,成了室内唯一的声音。

她觉得有些冷,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紧张的开始发冷,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这个样子根本就无法面对门外的男人,还很有可能让男人失去兴致,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在黑暗中摸过空调的遥控器,打开了落地空调,下一秒,就有暖风吹了出来,她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一阵不知所措后,她就掀开了被子躺到床上,准备听雨转移不自觉就放在门外的感官和注意力,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越听越觉得心烦意乱,这时正好有一道闷雷声响起来,声音很大,好像就在耳朵旁边响起来的一样。

吓得她赶紧蒙住被子,短促的尖叫了一声。

尖叫声虽然很短,但还是传进了门外男人的耳朵里,他推开门走进来,低声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躲在被子里的双手捂住耳朵,闭着眼睛不断的催眠自己,“不要做梦,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直到蒙在头顶上的被子被男人的大手掀开,她才睁开眼睛,接着,她就在窗外投射进来的晦暗灯影里,看见了站在床边男人,这次不是看着背影想象出来的人,而是真真实实的站在她身边的人。

真的是他,顾西沉。

只是……怎么可能?

陆潇潇逼自己冷静,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下床就要跑,却被身边的男人伸手扣住了纤细的手腕,随后微微用力,就把她拉扯了回来,并摔进了他宽大又温暖的怀抱里。

她低垂着眉眼,不安的挣扎,声音里裹夹着尖细的颤抖,“抱歉,许先生,我好像出现幻觉了,麻烦你放开我,我需要出去冷静一下……”

顾西沉微微挑眉,大手不算温柔的捏住她尖细的下颌骨,让她被迫仰头看向他,“不是幻觉,是我。”

陆潇潇的眼睛里迅速漫上一层水雾,“怎么是你?你不是不想要我?”

“所以,你想跟我探究一下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什么许先生?”

陆潇潇被他的问题噎了一下,她伸手在脸上胡乱的擦了一下,就偏头看向窗外,尽量不把欣喜若狂的情绪表现出来,那样真的太丢人了。

“正常人,都会想探究一下的啊!”

顾西沉皱了皱眉,扣住她手腕的大手又加了几分力量,让她整个人更加贴近他坚硬的胸膛,“一千万换一夜,你以为哪个男人都这么大方?”

陆潇潇微微愣了一下,几乎脱口而出,“所以,那个“许先生”一直都是你,是你编造出来的人物?”

“不是。”

说着,就要低头吻她。

她偏头躲开,好像豁出去了一般,“那为什么会是你?”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趁我对你还有兴趣的时候取悦我?好早点拿到那一千万?”

男人又靠近了她一些,她皱眉后退,直到身体抵在冰冷的墙面上,才退无可退的伸手抵在他的胸膛前,有些语无伦次,“顾西沉,你先把话说清楚,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跟了你。”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快就叫我的名字,而不是顾总了?嗯?”

他依然没有回答,而她也好像明白了,他不想说的事情,她就算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答案。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跟我说话。”他低下头,唇息贴近她耳朵,“说我……喜欢听的话。”

陆潇潇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不管那个“许先生”存不存在,她当然都不会傻到错过顾西沉,她咬了咬唇,没再继续较真,软着嗓子问,“你……喜欢,我叫你顾总吗?”

男人摇了摇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魅惑人心风情万种的脸,似在回想,“你第一次接近我,在那个餐厅的走廊上,叫我什么来着?”

陆潇潇迟疑的叫了一声,“……三哥?”

男人的一只大手落在她的锁骨上,随后一路向下,从吊带睡裙的深v领口钻了进去,“嗯,你可以把三也换成哥。”

陆潇潇觉得有些痒,窈窕的身体随着他大手不断的制造暧昧,而产生了一些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很陌生,陌生到她想躲,他却根本不给她机会,扶在她腰身上的大手牢牢的控制住她,“叫来听听。”

她试了几次,都发不出声音,“顾总,我……我叫不出口。”

“那可怎么办?我偏偏想听。”

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她只好继续软着嗓子,娇娇媚媚的喊道,“……哥哥?”

顾西沉没有表示,一双沉黑的眸子更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半天才评价了一句,“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勉强,怎么?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好听?”

陆潇潇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就是……就是突然叫,有一点点的别扭。”

“没这么叫过别人?”

“没有。”

“那就再叫一声。”

陆潇潇,“……”

“……哥哥。”

顾西沉像是突然受了刺激,扶在她腰身上的大手抬高,重新挑起她的下颌骨,让她被迫仰头看向他,“知道怎么在床上满足一个男人吗?”

陆潇潇虽然看了不少视频,但要是真枪实弹的来,可能不会有那么熟练,她只能摇了摇头,“不……太知道。”

“我现在教你。”

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呼出一口热气,声音低哑,“来,你软着嗓子喊一声哥哥,你好棒!”

所以,顾西沉在黑白两道,甚至是纵横商场的铁血手腕背后,对女人就是这样的恶趣味?

和她想象中的那个顾西沉完全不一样。

陆潇潇不擅长这些,实在叫不出口,“顾总,能不能换一个?”

“可以。”

他很好说话,像是风度翩翩的绅士,“那你说一句,你快一点,我不行了。”

陆潇潇,“……”

那还不如第一句!

他是故意的,故意为难她。

“我喊。”

她清了清嗓子,然后抬起小手捏了捏喉咙的位置,故意娇媚的喊了一句,“哥……哥,你,你好……唔。”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低头吻住了她那双诱人的红唇。

陆潇潇的美和林嫣乔漫有很大的不同,她看起来更加的俏皮一点,有着小女人的纯真还有留白。

可能跟她狼藉的名声,没有男人敢靠近她有关系。

陆潇潇紧张的攥住男人的西服外套,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有那么一秒钟,连呼吸都不会了。

男人的吻技很好,唇舌很快就闯进了她的口腔,开始蹂躏肆虐。

双手更是配合着他的吻,对她的身体进行疯狂的探索,好像一秒钟都等不了,想要把她拆吞入腹,据为己有。

陆潇潇很紧张,紧张到拖鞋里面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在他深吻的空隙,低低的说了一句,“顾……顾总,你还没洗澡。”

顾西沉脸上浮现了一层意味不明的情绪,声音有着动了情欲后的嘶哑,“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让我上你,毕竟一晚上一千万。”

陆潇潇因为他的话难堪了两秒钟,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僵硬,完全忘了回应他,他沉黑如夜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她,竟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敷衍和难过,那种感觉就像他在**ian-她一样,一点快感都没有,更像是折磨。

他皱了皱眉,毫不留恋的放开她,“算了,没兴致了。”

在这种事情上,他不喜欢勉强女人,如果她真的不喜欢他碰,他也没有喜欢到非要用特殊的手段强迫她的地步。

对她,顶多算得上欣赏,欣赏她的手段,欣赏她的聪明,但也只是欣赏,连喜欢都算不上。

他的身上又恢复了那种清冷淡漠的气场,仿佛刚才引诱她叫他哥哥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复存在,收缩自如,而通过这一点,她已经清醒的知道,他会出现在这个总统套房里,也不是对她的身体非要不可。

如果气氛不对,心情不对,再多的情欲和感觉也可以化成过往云烟,转瞬不见。

她的矫情,她的胆怯,一下子就都消失不见了,在男人转身的瞬间,伸手环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顾总,我有点怕,所以,我能去喝点酒吗?”

“你连伺候男人,取悦男人都不会,喝酒又能改变什么?”

说着,他就伸出手,想要把她环在自己腰身上的那双小手拿开,可她却死死的抱住,怎么也不肯松开。

男人怕伤到她,也没敢太用力量,“陆潇潇,放手。”

“不放。”

男人皱眉,还没有说话,就被从身后绕过来的女人吻住了薄唇。

她毫无章法,一点技巧都没有,但对他来说,却该死的有着致命诱惑力。

他没再推开她,也没有回应她。

陆潇潇吻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反应,好像她白送上去,他都不会有一点兴趣了,就低着头退开了一些,脸色有些苍白,“对不起顾总,影响你的好心情了。”

本来一手好牌,却被她打的稀巴烂。

能攀上顾西沉这样的顶级男神,却没有把握住,要是被传出去,兴许会被别人笑掉大牙吧?

她没敢看他,转身要走,却被男人扣住手腕重新拉扯了回来,“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真的?”

她漆黑的双眸像是倒映进无数的星光,亮的灼人。

男人点了点头,一双眸子盯着她,声音依旧低哑,“喝了酒,你就会表现的好一点?”

陆潇潇抿唇,实话实说,“至少不能比刚刚更烂。”

“好,那你去吧。”

她点了点头,赶紧走到客厅的酒柜前挑了一瓶烈酒,打开瓶塞以后,她大灌了几口,直到眼前都变成了重重叠叠的影子,她才重新走回房间里。

顾西沉正靠在软包床头上抽烟,听到动静抬眸看了过去,只见她脸色绯红,吊带睡裙的肩带随着她的走动,有一边掉落了下来,将她圆润白皙的肩膀完全暴露了出来,长发自然的垂落到腰间,黑和白的视觉冲击,为她增添了万种风情。

她走过来,抽掉了他手中的香烟,然后捻熄在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随后就吻上了他的薄唇,当然,一双小手也没忘帮他脱衣服。

男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等着她的主动。

陆潇潇现在很晕,他的衣服又难脱,脱了几下没脱掉,就开始恼了,“顾西沉,你是男人,就不能主动一点吗?回应也没有,我都说了我不会。”

顾西沉听后,不怒反笑,“你还有理了?”

陆潇潇那双湿漉漉的眸子里写满了委屈,“你别折磨我了,好不好?”

“好。”

这一次,男人反客为主,将她迅速的压在了身下。

她只觉得全世界都在旋转,包括灯光,包括空间,包括身上的男人。

喝了酒以后,所有的感受被放大,所有的感官也在疯狂的叫嚣,已经分不清时间过了多久,他只知道男人在主导着一切,而她在慢慢的沉沦,无法自拔的沉沦。

直到两人褪尽衣衫,未着寸缕的相拥,她才害怕的抖了抖,但很快就被他的热吻给淹没了下去,最后变成了身与心的全部沉沦。

她只觉得很热,哪哪都热。

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在他的身下扭动哼唧,完全不知道自己流露出来的媚态有多么让人冲动和疯狂。

“喜欢吗?”

“喜欢。”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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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3,傅青山,不准你在房间里抽烟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男人像是融进了黑夜颜色的双眸,写满了震惊和慌乱,难得的失去冷静。

他切断手机通讯,大手迅速的推开了驾驶座的车门,迈开长腿下了车,高大挺拔的身躯几乎瞬间就被车外的漫天风雨包围,而他已经感受不到温度的变化,满脑子都是她晕倒躺在家门口的画面。

他以非常快的速度跑进了公寓楼里,甚至比接受特种兵训练时的速度都要快,只是他毫无察觉。

按下电梯键,可电梯却被人占用,迟迟都没有下降的意思。

他等不及,就推开一旁的楼梯安全门,开始爬楼。

从一楼到十七楼,他只用了短短的五分钟。

等他快步接近十七楼的楼梯安全门时,才发现楼梯门被人从里面锁住了。

他开始用蛮力踹门,十几下以后才踹开,铁门摔在墙壁上,动静大到可以震动整个楼层,同时也吓坏了林嫣的邻居,只因为跑过来的男人双眼猩红,浑身被雨淋透,更有雨水顺着湿漉的头发流到英俊的脸上。

虽然看起来有种颓废的性感,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温度,眉目深邃,冷得摄人。

看一眼,就好像会产生一种坠入冰窟即将被溺毙的感觉。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他真的很高大英俊,在满是金发碧眼棱角分明的西方男人堆里,也丝毫不逊色,至少是她见过的男人当中,最出类拔萃的那个。

林嫣的邻居反应过来以后,赶紧将散落在脸边的长发别在耳后,整理了一下不修边幅的形象,紧张的吞咽了几下口水,才非常艰难的开口,“先先……生,您就是这位小姐的丈夫吗?”

“我是。”

男人几个大步走过来,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令人心动的魅力。

而他的眼里,只有地上那抹娇弱单薄的白色身影,其他的东西全都化成了她的模糊背景。

林嫣的邻居更是清晰的看到了他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眸子,在看向地面的林嫣时,才有了情绪和波动,那么的温柔……又深情,这让她忍不住的更加羡慕。

她刚要伸手帮助,男人就冷声说道,“别动她。”

男人说完以后,就蹲低身子,很轻易的抱起了躺在地面上脸色苍白的女人,连看都没看一眼还在故意搔首弄姿的林嫣邻居。

而事实上,他除了林嫣以外,对大多数的女人都有脸盲症,或者也可以说,有林嫣在场的时候,他根本就看不到别的女人。

他转过身,机械似的说了一句,“刚刚谢谢你。”

说完,就抱着林嫣回到了公寓门里。

林嫣的邻居还想说什么,男人却已经用脚把防盗门带上了,阻隔了她火热又爱慕的视线。

他连皮鞋都没换,直接把怀中的小女人抱到了房间的大床上。

房间能被她砸的东西都砸了,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玻璃的碎片,撕碎的纸屑,衣服,和其他不起眼的杂物,堆叠在一起,看起来真像是被人翻找偷盗过后的样子。

她的脸上和身上都带着一些伤,有的地方甚至还在溢着鲜血,浑身被雨水淋透,大概是到楼下找过他,但他没有发现。

想到这里,他突然狠狠的皱眉,才回想起刚刚在楼下的车子里,透过前风挡玻璃外的重重雨幕,看见过的那抹一闪而逝的白色身影,原来不是他的错觉,真的是她。

他甚至能够想象她情绪失控以后的害怕和无助,找到他又不敢靠近他时的失落和绝望。

此时此刻,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清浅均匀,不哭不闹,甚至连一点情绪都没有,可怎么看都像是破碎了的娃娃,心脏和灵魂早已缝缝补补破败不堪,只不过极力的在他面前表现出完好无损的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过的云淡风轻。

实际上,她很不好,一点都不好。

他想,如果不是邻居发现她昏倒在了家门口,她就算难过的要死,也不会到楼下找他,更不会再给他打电话联系他。

这个认知,让他已经蹙起的眉头瞬间皱成了一团。

但他也只是皱眉,什么愤怒的情绪都没有,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他们每次冷战吵架说分手的结果,从来都是他先低头服软,主动来找她。

这次,也是这样。

就像顾西沉说的那样,他栽在这个女人手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再多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嫣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放弃不可能,在一起也不可能,这个女人简直要折磨死他了。

他的双眼有些刺痛,大手几乎是颤抖着拂开黏在她脸侧的发丝,露出了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在窗外过于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到她的吹弹可破,如雪胜雪的肌肤。

睫毛弯弯的在脸上留下一排阴影,处处都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和干净,仿佛还是他初识的那个十几岁的女孩,

“……傅青山。”

她睡得不踏实,因为他的动作突然惊醒,下一秒钟,那双清澈又漆黑的眼眸里,满满的倒映着的都是他高大的身影。

“嗯,我在。”

她好像一时没有分清现实和梦境,伸出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几乎出于本能的环吊在了他修长的勃颈上,“傅青山,你这个混蛋去哪里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我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林嫣一直都在做着一个梦,她整个人处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里,周围什么都没有,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可走了很久很久,她也没有走出黑暗,心力交瘁的疲惫让她想要放弃,然后不知道哪个方向,突然有一道光束照射过来。

她抬手遮住眉眼,适应了一会儿强烈刺眼的光线,就在几米外的光束下,看到了高大挺拔的傅青山,她生怕他会消失,嗓音颤抖,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眉目如画的站在那里,低低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就伸出双臂等着她。

她朝他狂奔过去,撞进他的怀里,他趔趄了两步接住她,在她的耳边温声软语了两句话,她还没有感受到他怀抱的温度,就消失不见了,她拼命的想要抓住,但抓住的只有冰凉的空气,和越来越深的恐惧。

接着,场景就迅速的切换,她又重新掉入了黑暗之中,她开始不断的呼喊他的名字,寻找他的影子,可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沁凉的空气。

她就在一个梦境接着一个梦境的无限循环中,不断的找到他,失去他,失去他,又找到他,一次次感受崩溃和无助,希望和绝望。

他一只大手紧紧的揽抱住她的腰身,另一只大手扶在她的脑后,几乎是把她密不透风的抱在怀里,一脸的宠溺,“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

男人的怀抱和体温透过衣料传进她的皮肤里,她终于真实的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和存在,眼底忽然就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来,并且不受控制。

她环吊在他勃颈上的双臂又收紧了一些,声音有些哽咽,“傅青山,你就是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他低低的笑了笑,“好,我是混蛋。”

眼前的男人很真实,她无比的庆幸自己终于脱离了那些令人窒息黑暗,还要再说些什么,她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了狼藉的地面。

本来干净整洁的地板上,到处都是玻璃的碎片,家具全都翻倒在地,许多衣服和杂物流淌出来,整个房间像是经历了一场灾难,而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梦境里的恐惧,逐渐被昏倒之前的那些记忆冲散,她像是触电了一般,迅速的推开了他,“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要走吗?你赶紧滚啊,我不想看到你。”

她低着头没看他,长卷发遮住了她的姣好的面容,看不出表情和情绪,但不断掉落在被褥上的泪,还是显示出了她的难堪和脆弱。

傅青山伸手去拉她,却被她挥甩开,然后挪动身体,直接背对着他,不让他看她。

“行,你不理我,那我就走了。”

林嫣没说话,泪掉的更凶了。

“我真走了。”

她伸手指着门口的方向,泣不成声,“走,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

男人站在床边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嫣儿,让你跟我服一次软就这么难?”

他伸手去拉她,她拼命的躲开,最后他用了蛮力,才把她拉扯过来,并牢牢的锁在自己的怀里,“你把我说的一无是处,正常男人都会生气,再说,你口口声声嚷着要嫁给别的男人,我要是再纵容你,说不定你哪天真的就嫁给他,一点顾虑都不会有。”

林嫣继续挣扎,“傅青山,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我就是真的要嫁给他……啊!”

她的话还有说完,他的双臂就收紧了力量,她疼的低呼了一声,一双小手捶打在他的胸膛上,“傅青山,你放开我。”

“不放,我为什么要放手?”

“傅青山,你怎么那么不要脸?我跟你什么关系?你就对我这样动手动脚的?”

傅青山挑了挑剑眉,“用我现在身体力行的告诉你,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他朝着她的耳廓吹了一口热气,声音低沉,“嗯?”

林嫣躲了又躲都没躲开,嗔怒道,“傅青山,你别弄我,痒!”

他继续朝着她的耳廓吹着热气,声音明显的多了一丝暗哑,“那你求求我。”

“……你做梦!”

傅青山低低的笑了笑,薄唇开始追逐她的红唇,男女之间的力量本就过于悬殊,再加上她本身就没什么力气,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被他吻住了,连带着脸上的那些泪痕都被他吻干了。

他的吻并不温柔,可以说很粗暴,一点反抗余地都没给她留,她只能在他攻城掠地般的吻里沉沦沉沦,再沉沦。

“折腾到这个点了,不让我做一次,是不是对我太残忍了?嗯?”

林嫣一双湿漉的眼眸,像是潺潺流过的溪水,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影,“傅青山,不行。”

她伸手推他,不断的后退。

“加上这次,今晚你已经第二次拒绝我了,林嫣,我看起来有那么好说话吗?”

林嫣怎么拉扯他的手臂,都没有撼动他半分,有些急了,“傅青山,你别喝多了酒,就找我逞凶。”

“我看起来不清醒?”

他今晚前前后后加在一起,是喝了不少,但还不至于失去清醒,什么都不记得。

比如此时此刻,他非常清醒的知道他在干什么,想干什么,必须干什么。

林嫣快被他逼疯了,“傅青山,你清醒一点,我曾经被人迷--jia-n过,有一级心理创伤和暴力倾向。”

“我知道。”

她继续后退,躲避着他不断袭击她身体的大手,“我子宫内膜薄,有可能再也无法生育。”

“我知道。”

她的眼泪再次掉落下来,声音有委屈的哽咽,“我情绪无法控制的时候,就会乱砸东西发脾气,还会动刀动枪。”

“我知道。”

她躲不开,只能伸出双手捶打他的胸膛,“我……我还放过火,烧死过我们的孩子,坐过牢,又是个落魄千金。”

“我知道。”

她狠狠的瞪着他,“你都知道,那你还执着什么?”

“除了你跟别的男人我无法忍受,其他的我都能忍受。”

“傅青山,你真是个疯子!”

他一把拉过她,顺势把她压在了身下,声音低沉又压抑,“嫣儿,你才知道我是个疯子?我早就疯了,为你而疯。”

这样的话,他说过,可她以为那只是他的气话,是他对她的敷衍,可这一秒钟,她真的觉得他对她的执着已经到了有些病态的程度。

她愣了几秒钟,还要说些什么,他灼热的吻就又落了下来,一双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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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4,嫣儿,你怎么那么难伺候?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男人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女人身上,她皱起眉头,一双小手胡乱的在他的胸前捶打,面对他的质问,不知道怎么就没了气势,完全是嗔怒的语调,“你好重,傅青山,别压着我。”

“把话说清楚。”

林嫣又推了推他,“什么说清楚?”

“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事情。”

林嫣瞪大那双美目,被他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讽刺态度弄得恼火,忍不住反唇相讥,“傅青山,拜托你搞搞清楚,我和贺骁庭是正大光明的未婚夫妻,你才是中间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个,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着你的面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她的话落,沉默开始蔓延……

好像刚刚才缓和了一点的关系,又开始结冰触底。

冬天入夜早,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投射进来的星星点点的灯火,勉勉强强的看清房间里的家具轮廓。

在这样的晦暗光影下,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他也一瞬不瞬的回视她。

所有的感官在黑暗中,不断地被放大。

这一秒钟,时间和空间好像全都静止了,他们的眼里只剩下了彼此,清晰的倒映着对方的身影。

几秒钟以后,他突地笑了,打破了沉默。

那张刀削斧凿般的俊脸上,全都变成了灼人的冷漠,“上完床就翻脸无情,林嫣,你也真的是够能耐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想跟他吵,便偏过头不再看他,随便的敷衍了一句,“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听不懂吗?”

他的怒意更盛,大手捏住她尖细的下颌骨,让她被迫看向他,声音没有了任何的温度,“那我就帮你分析一下。”

“刚刚还一副愧疚万分,跟我说不知道该怎么跟贺骁庭提解除婚约的事情,接完他的电话,就又开始跟我装傻充愣,林嫣,顾西沉说你能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游刃有余的吊着两个精品男人,简直就是开了挂的人生,你是不是心里也这么想,真的把我和贺骁庭都当成傻逼了?嗯?”

林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双像是倒进过万千星光的双眸,不过瞬间,就涌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当然,更多的还是委屈。

她声音哽咽,面容却带着笑,“对啊,你说的没错啊,我就是个犯贱不要脸的女人,我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我就是个喜欢玩心机耍手段的女人,我就是个没有自尊心没有廉耻心的女人,这样你满意了吗?”

傅青山看着她眼角不断滑落的泪,瞬间就恢复了冷静,懊恼的皱眉,“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温热的大手刚要抹掉她脸上的泪,就被她伸手挥开,根本不让他有机会碰到,“傅长官,我这么脏这么不要脸,你还是少碰我的好,免得脏了你的眼睛和高贵的身份,我可承担不起这份罪过。”

男人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一双铁臂撑在她头的两侧,微微起身,减轻了一些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声线醇厚又温柔,“嫣儿,好好说话,别这么故意贬低自己,我听得心里难受。”

她瞪着他,眼底有些微红,“我这样形容我自己,不是正如你所愿吗?”

“我不过是和贺骁庭打了一个电话,你就对我冷嘲热讽,恨不得把我万箭穿心……”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一贯温软的声音又开始有些哽咽,“傅青山,你承认吧,刚刚你说的那些话,就是你的真心话,你在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

他赶紧否认,第一次在她面前手足无措,“我没有。”

“我明显说的是气话,我受不了你跟他再有任何的联系,受不了他叫你嫣儿,更受不了他对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他撑坐起身,然后把她拉扯到自己的怀里,低沉又磁性的声音缓缓的响在她的耳边,“答应我,快点和他分开吧,不然我会疯的,真的会疯的。”

林嫣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回应,他低下头,细细密密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说话,嗯?”

她吸了吸鼻子,犹如女王般说了一句,“你惹我哭了,傅青山。”

男人炙热又滚烫的吻从她的额头一路向下,最后吻住了她嫣红的唇,“好好好,那你想让我怎么道歉才肯原谅我?嗯?”

他的声音含笑,带着无尽的宠溺退让和妥协,林嫣心下一动,故意为难他,“我饿了,想吃城东郊区那家馄饨店里的馄饨了,嗯……要猪肉大葱馅的,馅里不要加姜的,馄饨皮不能太厚,还有,我的胃口很刁,以上那几点做不到的话,我也不会勉强自己吃速冻馄饨,听明白了吗?”

也就是说,她要吃现包的馄饨,馄饨馅里不能加姜,馄饨皮不能擀揉的太厚,为了馄饨纯正的口感,还不能拿速冻的回来煮,必须是在店里煮完再拿回来的,先不说从她说的那家店里,到她现在租住的loft公寓,单趟的车程就需要四十分钟。

就说在这四十分钟里,还要保证打包馄饨的鲜美口感,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些苛刻的条件加在一起,根本就不是想吃馄饨,摆明了就是故意为难他。

她推开他,抱着被子坐远了一点,一副高高在上的傲娇样子,似乎打定主意他做不到她说的这些。

他低低的笑了笑,大手捞过枕头旁边的手机,不疾不徐的说道,“好,我让小白给你买回来。”

她挑了挑眉,抽掉他手中的手机,“那就不用了。”接着半转过身,看向落地窗外,好像很失望的语气,“反正小白去也没什么道歉的诚意,我又刚好没有胃口了……”

“好,我的林女王,我去。”

说完,他就掀开被子下了床,利落的穿上凌乱散落在床边的衣服,没到半分钟,他就恢复了西装革履的模样。

虽然衣服上满是褶皱,但并不影响他身上的气质和气场,再加上他圆板寸的发型,衬显的他更加有男人魅力,简直荷尔蒙爆了棚,让人看了一眼,就很难再移开视线。

虽然她看过无数次,也依然会有这种感觉。

他站在床边,眉目含笑,低低哑哑的问她,“还想吃什么?我全都买回来。”

“唔……”

林嫣听到他的话,开始认真的想,“我要吃水果,还有酸奶,还有辣条干脆面……”

男人没有继续听她说下去,而是皱眉打断了她的话,“辣条干脆面那种小食品不许吃,你本来就身体不好,还敢吃这种垃圾食品?换几样。”

她停顿了一下,“那就饼干薯条……”

“不行,再换。”

林嫣的热情一下就被他的话浇灭,她别开头,喃喃的说了一句,“傅青山,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这不许吃那也不许吃,那我什么都不吃了,你走吧!”

说完,她就拉扯过被子,准备躺回床上,却被他伸出的大手阻止了她躺下去的动作,“水果可以吃。”

他幽深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有些灼人,“多吃点水果对你的身体好。”

林嫣眸光一闪,赶紧推开他,毫不客气的开口,“行,那我要吃苹果鸭梨芒果草莓圣女果香蕉澳橘水蜜桃猕猴桃西瓜香瓜木瓜哈密瓜榴莲血橙柠檬菠萝凤梨葡萄红提青提……”

最后,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水果,就缓缓淡淡的说道,“行了,先这么多,一样都不能少。”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难得你能一下子说出这么多的水果。”说完,就伸手系上了西服的纽扣,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磁性,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在家等着我,我很快回来,门窗反锁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林嫣躲着他的眸光,“你又不是超人,打完电话就能飞赶到我的身边,我有什么事情又能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超人”?”

只是此“超人”非彼“超人”。

林嫣反应过来,低骂了一句,“流氓。”

他没再说话,而是迈开双腿,朝着房间的门口走了过去。

直到他的脚步消失在公寓的防盗门外,她才拥着被子,重新躺回床上,那双映着星空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和小区里面的园林景观,半天唇角才溢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只是很快速就消失不见,快到没有人察觉。

……

傅青山开了四十分钟的车子去了林嫣说的那家馄饨店,要了所有的原材料,他就匆匆的往回赶,到了公寓以后,亲自拌馅擀皮,给她包馄饨。

林嫣从傅青山离开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包好馄饨,煮好馄饨的,只知道他端着刚刚出锅的馄饨进房间叫她,她因为起床气扇了他一巴掌。

他就直接把她拉拽到怀里,开始用粗暴的吻修理她,直到她清醒过来,他才低淡的说道,“我前后折腾了三四个小时,就换来一巴掌?嗯?嫣儿,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林嫣看着他放在床头柜托盘上的那碗馄饨,好看的眉头慢慢的蹙起来,不忘为难他,“傅青山,你是按照我要求买来的馄饨吗?猪肉大葱馅的,馅子里不能加姜,馄饨皮不能太厚,尤其尤其不吃买回来的速冻馄饨,我说的这些你都做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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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5,是不是我原谅你原谅的太快了,让你没有成就感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一个小时以后,黑色的世爵车子穿过重重的黑暗夜幕,稳稳的停在了米澜别墅院落的停车坪前。

车前两束远光灯打照在别墅建筑的墙壁上,折射出无数偏暖色的光影,竟然让她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住在这里的那短短一周的时间,遥远的就好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

可……明明才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好像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堆砌出无数的回忆,回想时,漫长到一分一秒就好像过了一生。

虽然米兰今天艳阳高照,气温也跟着回升了不少,但是到了夜里,温差还是有些大,她缩着肩膀没动,男人就赶紧倾身过来给她解开安全带,又脱了身上的风衣外套披在了她的瘦小的肩头上,醇厚低沉的嗓音打破了一路上两人各自的沉默。

“自己走,还是我抱着你走?”

昨晚,被他折腾了那么久,虽然睡了一天弥补,但她的双腿还是发软,根本走不了路。

出门的时候,就是他抱着她,从租住的loft公寓里一路抱到了黑色世爵车上。

这会儿了,他还问她,是不想抱,还是故意让她撒娇求他抱?

嘴里说拿她没有办法,处处迁就她让着她,却时时刻刻都在满足他征服她的恶趣味。

有意思吗?

林嫣没看他,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用你,我自己能走。”

说完,就拉紧了身上的宽大风衣外套,又推开了车门,双脚刚刚落地,还没有站稳,整个人就摔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十厘米的高跟鞋随着她突如其来的摔倒动作,狠狠的崴了一下,她忍不住发出嘶的吸气声,眉头蹙起捂住脚踝,好像很疼的样子。

驾驶座的男人脸色一变,迅速的推开车门走过去,弯腰把她抱在了怀里,“就不能少穿点高跟鞋?”

“关你什么事?”

男人迈着稳健的阔步,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格外的温柔低沉,“从我认识你,你就喜欢穿这么高的高跟鞋,这么多年都没变过,你要是对我这么长情,我可能都要痛哭流涕了!”

她微微挣扎,“谁要对你这个渣男长情,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男人的一双铁臂依然稳稳的抱着她,“都跟我回来了,还挣扎什么?”

他太高了,待在他的怀里的高度足以让她恐惧,她怕摔下来,也就没敢太挣扎,“回来我就不可以走吗?况且我回来还是你逼的。”

“我逼你要是能把你逼回来,我早就逼了。”

他低头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说到底,还不是你心甘情愿默认了,才会跟我回来的!”

“你的意思是我死皮赖脸非要纠缠你了?”

男人低低的笑,“刚刚沉默了一路,我还以为你不会承认,嫣儿,你口是心非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我承认什么了?”

他的步伐很快就接近了别墅的防盗门,用眼神示意她输入密码,她没按照他的示意做,又追问了一句,“傅青山,你把话说清楚,我承认什么了?”

“非要我说清楚?”

“说清楚。”

男人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在晦暗的灯影下,显得没有一点温度,听到她的话后,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用着不疾不徐的语调的语调说道,“承认跟我和好,承认做我的女人,承认和贺骁庭分手。”

她下意识的否认,“我没有……”

男人凑近她,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你没有?”

“你没有就不会跟我说关于贺骁庭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没有就不会跟我说不知道在那方面节制,不知道心疼你,或者更准确的一点说,你跟我回来,就默认了所有的一切,嫣儿,你别想否认。”

他真的很犀利,犀利到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明白她的动机和目的。

而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她一时语塞,“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她好看的秀眉微微蹙起,温净又淡漠的脸上写满了恼怒,“我只是……觉得你的纠缠很烦,才会,才会跟你回来。”

“这么不想承认?”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的咬唇,开始沉默。

“行。”

他点了点头,双手就放开了她。

突然的失重感,吓得她死死的闭上了眼睛,“啊……”

就在她短促的尖叫声中,男人的那双铁臂又重新把快要跌落在地的她捞了回来,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袭来,她的那双柔软手臂死死的环吊在他的勃颈上,声音微微有些破碎的颤抖,“傅青山,你疯了?”

“所以,嫣儿,你还不想承认?”

林嫣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傅青山,你到底让我承认什么?”

“好吧,那我们只好重新再来一次了!”

说着,他要重新站起来把她往下抛,她恐高,最惧怕那瞬间的失重感,赶紧出声阻止,“傅青山,是不是我原谅你原谅的太快了,让你没有成就感了?”

“终于承认了?”

男人低低哑哑的笑,那双漆黑无温的眼睛像是瞬间就倒映进了漫天的星光,将她的身影深深的烙印了进去,“以后治你就用这招。”

林嫣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傅青山,你以后要还敢把我这么抛下去,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跟你分手。”

他脸上的笑意迅速的褪尽,低沉的声音含着几丝警告,“皮痒了?嗯?刚和好就提分手?”

她也跟着笑,红唇凑近他的耳朵,用着撩人的声调说道,“那不是因为傅长官喜欢把别人的恐惧当成乐趣么?我也反过来试一试,看看效果怎么样?这个么,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说完,他就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快开门,想冻死我吗?”

林嫣这才瞥了一眼只穿着白色衬衫的他,夜风透过缝隙钻进去,吹鼓起他的白衬衫,更加凸显了他的冷漠,和只有看着她时才会流露出来的温柔。

她微微避开视线,才伸手在密码锁上按了一串数字,门随着最后一个数字的落下应声而开,他便抱着她走了进去,阻隔了所有的寒冷和夜风,以及那些数不清的园林景观的婆娑灯影。

……

兰调顶楼的总统套房。

陆潇潇醒来的时候,入目所及的地方都是黑暗的一片,只有厚重的落地窗帘外投射进来的微微光火,提醒着她,一个白天已经过去了。

她适应了一会儿房间的光线,才撑坐起身,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摸到床头柜上的台灯,并按下了开关键。

下一秒钟,暖橘色的光影就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她下意识的朝着身边的床位看过去,和她预料的一样,已经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和温度,如果不是床单上泛起的褶皱,和地上凌乱的铺散着她的衣服,在极力的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不然,她真的要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她一个人做的一场镜花水月的春梦。

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了无痕迹。

房间里的暖气不足,她虽然拽着被子坐着,却还是感觉很冷,冷得有些彻骨。

她咬了咬唇,拖着酸软的身体挪到床边,准备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可双脚刚刚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整个人就因为腿软而摔在了床边,连同她一块摔下来的,还有放在床边的那张一千万的支票。

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和他的人一样。

在影影绰绰的灯影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她捡起来,装作毫不知情的数了一下上面的数字,然后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

陆潇潇,你的人生也算圆满了,不是吗?

……

深夜,米澜别墅。

万籁寂静,所有的声音也就被放大。

林嫣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穿衣服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翻了个身,低声的呢喃了一句,“傅青山……”

“……嗯。”

男人应了一声,随后倾身过来,吻住了她的红唇。

她乖乖的任他吻了一会儿,直到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呼吸也跟着不通畅了,才伸手捶打他的胸膛。

他的胸腔震动,低低的笑了一声,才缓缓的放过了她的红唇,“把你吵醒了?嗯?”

她被他吻得清醒了一些,一双美目在窗外映射进来的晦暗灯影里,勉强的看清了他的身影轮廓,“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看你睡得那么香,本来想给你留个纸条,但你醒了,那我就面对面的跟你说好了。”

她心下一沉,整个身体忍不住的紧绷起来,“什么事啊?”

傅青山也察觉出了她的紧张,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声音很轻柔,“军区出了点事情,所以……这两天我要回国去边境执行个军事任务,可能有点忙,不能过来找你了,我会多派些保镖保护你,你自己出门也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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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6,如果你愿意没名没分的跟着他,我可以同意你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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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奕怀没有听她把话说完,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没关系,我的时间很多,完全可以配合你。”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有些事情根本躲不过去,“你把见面的地址发给我。”

傅奕怀将手中的香烟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声音被烟雾熏染的更加暗哑低沉,“不用了,我哥的人在跟着你,你那边结束以后给我打电话,我开车过去接你。”

“好,我知道了。”

将近一分钟的红灯转变成绿灯,她重新踩下油门,跟着前面的车子缓缓的驶过红绿灯的路口。

不知道为什么,心更空了,像是突然就有了弱点和软肋。

他只不过离开两天,对她来说,却像两年那样漫长。

……

上班早高峰,路面有点堵,她赶到和珠宝设计大师见面的咖啡厅时,已经迟到了将近十分钟。

林嫣踩着高跟鞋匆匆的走过去,连声说抱歉,可那位已近不惑之年的珠宝设计大师却非常的绅士,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美丽的女士,总是有些特权,比如迟到。”

说着,他微微抬起右手,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林小姐,请坐。”

林嫣说了一声谢谢,就拉开了餐椅坐下,还没有想好说什么,才能把这种和谐到有些微妙的气氛冲淡一些,对面的珠宝大师就开了口,“林小姐,我知道您结婚之前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也就不过多的耽误您的时间了。”

话落,他就把手包里的一个包装精致的绒盒推了过来,“这是您和贺先生的婚礼对戒,尺寸和样式都是按照贺先生的意思做的,您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我这几天在贺先生的要求下被迫休假,大概会在米兰待到您和贺先生婚礼结束,所以您不用害怕时间不够用,尽管说出您的想法和要求。”

林嫣看着眼前精美的包装绒盒,间隔了几秒钟,才伸手打开,里面躺着的女士男士戒指,无论从做工还是样式,都堪称极致,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是它太完美,完美到她对贺骁庭的愧疚又增加了许多。

她深深的看了几眼,就关上了绒盒,笑着说道,“谢谢您的费心设计,我很满意。”

珠宝大师听到她的话后,微微一笑,“您喜欢就好,不瞒您说,我和我太太都是林小姐的忠实粉丝,每次有您设计的衣服,我们都会亲临现场去观看模特走秀,无论从细节还是设计,都非常让人惊叹,您真的很有设计天赋。”

“您说笑了。”

林嫣伸手将散落颊边的长发撩走,正要找理由离开,珠宝大师又说了一句,“林小姐,设计天赋这种东西,可是无价之宝,贺先生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她挑了挑好看的秀眉,总觉得这句话里有话。

“如果您真的满意的话,那我就交差了?”

林嫣点了点头,“是的,我非常满意。”

珠宝设计大师听到林嫣的话,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听说中国人都讲究礼尚往来,既然林小姐这么满意我设计的婚戒作品,那么作为对我的回报和感激,可否让林小姐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哦?”

林嫣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摊了摊手,表示无法理解,“还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帮助到您的?”

“我好久没来米兰了,想出去转转,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林小姐当我的导游?”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当然,一两个小时就可以,毕竟林小姐的时间也非常宝贵,我也不好过多的耽误。”

他等了几秒,都没有等到林嫣的回应,接着又说了一句,“看来林小姐没什么时间,那就算……”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嫣柔软的声线打断了,“不是这个意思,刚刚我只是分神在想米兰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毕竟人情这种东西,想要还就要认真的还,要是想敷衍,那还不如不还,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珠宝设计大师笑着点头,声音慵懒又磁性,“很对。”

林嫣将包装精致的对戒绒盒放到手包里,用很漫不经心的语调随口问道,“冒昧的问一下,您是中国人吗?还是……您的太太是中国人?”

“这个……”

珠宝设计大师像是犹豫了两秒钟,才低声说道,“我太太是中国人,但她从小在国外长大,至于我……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所以我看起来会有一点点东方男人的体貌特征,但实际上我完全不了解中国,只是在很多年前回去过一次。”

匆匆的解释完,珠宝大师又问了一句,“怎么突然对这个有兴趣?”

“有点好奇。”

她伸手指了指他手上的檀木佛珠,“我在林城的华严寺也求过住持的檀木佛珠,您的这条和我求的那条一模一样。”

“这么有缘分?”

他抬起左手上的檀木佛珠,低声的说了一句,“我太太给我求的,她希望我能一生平安顺遂。”

“真是个美好的愿望,希望成真。”

“谢谢。”

林嫣确实很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不管是陌生的人,还是熟悉的人,她统统都不喜欢,如果能够用一两个小时的“导游”来还,她也觉得未尝不可,况且跟他这样的聪明人说话不累,还能找到点乐趣。

逛了大概两个小时后,林嫣就找了个借口离开。

离开以后,她就拨通了傅奕怀的手机号码,嘟声刚刚响起,对面就传来了傅奕怀低沉又磁性的声音,“我以为林小姐当“导游”当的乐不思蜀,已经忘记了我们之前的通话内容。”

林嫣听到他的话,秀眉狠狠的皱起,“傅奕怀,你跟踪我?”

“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刚好路过,你们又刚好聊得很投缘又忘乎所以,这个……就不能怪我了吧?”

林嫣也没打算纠结这些,又说了一句,“你在哪里?”

“我在路边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宾利车子里,你走过来的时候,戴上墨镜和帽子,如果身上没有,就去旁边的商场买,我会跟我身边的几辆黑色宾利车子配合,让我哥的人分不清你上了哪辆车。”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好几秒钟,才低淡的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切断手机通讯后,林嫣就到附近的商场买了墨镜和帽子,出来的时候,她按照傅奕怀之前说的那样,戴好墨镜,又压低帽子,顺利的在几辆一模一样的车子的移动中,坐上他驾驶的那辆黑色宾利车子。

傅奕怀在她坐进来以后,就迅速的踩下油门,下一秒,车子就窜了出去,融入路面的阵阵车流中。

今天的气温不算高,林嫣坐进傅奕怀的车子后,不知道是因为车子里的暖气太高,还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太过冷漠,她总觉得呼吸困难,就伸手降下了车窗。

冷风从车窗的缝隙不断的灌进来,吹起她的波浪长发,遮住了大半张面容,看不清表情和情绪后,她才终于觉得好受了一点。

傅奕怀倒是没有介意她降下车窗,只是瞥了她一眼,就目视前方,一瞬不瞬的看着前面的路。

……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车子在一家不算起眼的中餐厅门口停了下来。

林嫣刚要解开安全带下车,放在手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傅青山打来的越洋电话,大概是跟着她的保镖知道她“不见了”以后,就给他打去了电话,而他显然在第一时间就给她打来了电话,询问一下她“突然失踪”的原因。

她刚要滑下接听键,手中的手机就被一只男人的大手抽走,迅速的按了挂机键,又迅速的关了机,并给了她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种时候,你和他联系的越少,你和他的痛苦就会越少。”

林嫣蹙起秀眉,对他说出口的话很反感,“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听你们的话离开他?兴许我就是想欲擒故纵旧情复燃也说不定。”

傅奕怀直接将她的手机扔到了路边,正好有车子经过,本来崭新的手机瞬间变成了碎片,“因为……你是个聪明人,对你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你肯定不会拒绝。”

“况且……”

他停顿了一下,几秒钟以后才低淡的说道,“你又不是真的爱我哥,如果你真的爱他,又怎么会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我说的对吗?”

林嫣不怒反笑,“傅奕怀,你有没有听过适得其反这四个字?不瞒你说,我的叛逆心理很重的。”

“哦?

傅奕怀的手臂撑着窗户,用着慵慵懒懒不疾不徐的语调说道,“那就要看林小姐一会儿能不能经得起诱惑了!”

林嫣一开始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等到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二楼餐厅的某个包房里时,才终于明白他口中所说的“诱惑”是什么了。

原来,今天想要见她的不是傅奕怀,而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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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7,至少会比跟你在一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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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傅长林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忍心,“林丫头,我给你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希望你能考虑好和小山的事情,然后过来答复我,你也知道的,我不可能在米兰停留太久,一方面是我的病经不起太长时间的折腾。”

“另一方面,我的孙子西西快要过生日了,我答应给他的生日礼物,就是让他认祖归宗,改叫傅屿温。”

林嫣的身体猛地一僵,重复念道,“傅屿温……”

“对,傅屿温。”

林嫣捏紧手中的手包,低声沉吟,“傅屿温,傅青山与温暖,真的是个好名字。”

傅长林隔着重重叠叠的太阳光线,眯眸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才说了一句,“林丫头,抛开傅林两家由来已久的恩怨不说,抛开你使手段嫁给小山不说,抛开你欺骗我们的过往不说,剩下的所有事情,我确实有愧于你,你要怨就怨我,千万别怨小山,他也不好过。”

林嫣半转过身,微微一笑,像是倒进了万千星光的眼睛瞬间雾气弥漫,看一眼,就很容易迷失在里面,她问,“爷爷,他和温暖会幸福吗?”

“会!”傅长林点了点头,回答得斩钉截铁,“至少会比跟你在一起幸福。”

她还是笑,踩着高跟鞋缓步走回来,拿起桌面上她刚刚没有拿的白色药瓶,在空中晃了晃,“嗯,好,我答应您。”

傅长林低叹了一声,“哎,委屈你了。”

“没关系,本来我也没想跟他长久。”

说着,她就把药瓶放在了手包里,声音轻缓,“他和温暖很般配,你们很有眼光,是他眼光不好非要来纠缠我,而且……就像您说的,傅林两家隔着世仇,我和他之间又隔着那么多的伤害和欺骗,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我明白,希望你们也能让他明白……”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几秒钟以后,才低声的问了一句,“爷爷,我问您最后一个问题行吗?”

“你问吧。”

她抿了抿唇,艰涩的开口,“他吃了这个药以后,你们安排到他床上的女人是温暖吗?”

名义上,是她下药,再亲手安排女人,送到他的床上。

可实际上,就只有她下药,至于安排哪个女人上他的床,那是他们做的事情,他们不会让她安排,而她也不会安排,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傅长林握着精致拐头的交叠双手,微微的用了一些力量,回答的干脆利落,“是。”

“哦。”

她应了一声,还是笑,“这样的安排很好,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安排。”

话落,她就没再多说什么,瞥了一眼旁边的傅奕怀,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前的傅长林,“今天……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见您了,希望您保重身体,您刚刚说的话,我也会一字不落的转达给爷爷,相信他听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没有停留,没有告别,她转身就走出了包房。

眼睛又酸又疼,她仰起头,硬是没让眼泪流下来。

……

第二天,阳光明媚。

林嫣几乎一夜没睡,很早就起床化妆打扮。

为了显出好气色,她先是用玫瑰花瓣泡了个热水澡,又贴了一个补水面膜,还没有开始上底妆,放在大床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林嫣伸手捞过来,看到亮起的屏幕上面显示的名字后,赶紧闭眼缓和了一下内心里汹涌如潮的情绪,几秒钟以后,才伸出手指滑下接听键,无线电波的那边瞬间就传来了傅青山低沉又磁性的嗓音。

伴着他低沉嗓音传过来的,还有机场里嘈杂的背景声音。

他好像在跑,有些微喘,从他的脚步声和凌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出来他赶到机场有多急,“嫣儿,起床了吗?”

林嫣看了一眼窗外,声音低柔,“嗯,你呢?还有多久上飞机?”

“还有十分钟。”

她嗯了一声,又问了一句,“大概什么时间飞抵米兰?”

男人边过安检边说道,“这么问我,是要来机场接机吗?”

林嫣微微一笑,“你不希望我去?”

“怎么会?你来接机,我当然求之不得。”

他的声音含笑,似乎心情很好,“只是我到米兰都快凌晨了,晚上气温低,机场大厅的暖气也不是很足,你过来等我和在家里等我都是一样的。”

“等待的结果肯定是一样的。”

林嫣趿拉着拖鞋,几步走到化妆台前坐下,声音依旧低缓,没什么生气,给他一种类似于强颜欢笑的感觉,“但是……心情不一样啊!”

傅青山在汹涌的人潮中突然停下脚步,眉眼间也跟着落下了重重的阴霾,“嫣儿,你今天有点奇怪,我离开的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昨天,她手机关机,突然失去联系。

他派在她身边的保镖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不会轻易的就把人跟丢,除非遇到了反侦察的高手,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但都没有具体想出来会是谁。

本来她不见了以后,他是要连夜坐飞机赶回米兰的,但两个小时以后,她又主动的联系了他,说她在商场里迷了路,手机也被人偷了,所以才会失去联系,让他不要担心,还让他完成任务后再回来。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没有啊!”

林嫣赶紧调整了一下状态,声音低淡,“傅青山,你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吗?”

“你没听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他继续随着人潮往前走,“在你那里,我永远都是最不重要的那一个,你说我能不小心翼翼吗?”

“哪有那么夸张?”

傅青山挑了挑剑眉,“你可以回想一下,我是不是你心里,永远可以第一个放弃的那个人?”他微微停顿了一下,隔了几秒钟,又说了一句,“所以,我在很多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我看起来不会受伤?还是你把我当成了刀枪不入的铁人了?”

他的话,明显的话里有话。

一个是打感情牌,一个是在提醒她,不能变卦反悔。

林嫣将手机拿离了耳边一点,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每次都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好像我真的对你做了很多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不说了,我要再去睡一会儿,好困。”

傅青山笑了笑,“去睡吧,醒了就能看到我了。”

“嗯。”

切断手机通讯以后,她刚刚低下头,脸上的泪滴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滴接着一滴的滑落,最后没入睡衣的衣裙里。

她告诉自己,没有关系,那么多痛苦难熬的时间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一样能挺过来。

……

林嫣的情绪不受控制,导致双眼红肿,她又冰敷了半个小时,才开始上底妆,然后是彩妆,最后是头发和衣服。

等到她觉得一切都完美了以后,才拿起手包出门,先是去了商场,买了一套vca日月星辰的情侣腕表,然后又去商场挑选了一身男士衣服,等到挑选完,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逛了大半天,双脚几乎已经没什么知觉,再加上她一天没有吃东西,走出商场以后,被夜风一吹,整个人晃了晃,在她马上要跌倒的时候,一双柔软的手臂扶住了她。

林嫣连忙扶住多出的这双手臂站稳身体,在看到晦暗灯影下的那张熟悉的脸时,有一秒钟的怔忪,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并站远了一点,与她保持了该有的距离,“多谢陆小姐。”

陆潇潇的双臂还僵在半空中,听到她的话,赶紧笑道,“感谢的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

“没有必要,不管有没有我,顾西沉都会帮你。”

陆潇潇还是笑,“可如果没有你,他一定不会帮我。”

林嫣没再说话,或者说,她已经不知道跟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正要找个借口离开,陆潇潇就开口邀请道,“林小姐,我今晚十点的飞机离开米兰,本来不想跟任何人道别,但你帮过我,虽然我接近你的目的不纯,可总归我欠你个天大人情。”

“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弥补,比如请你吃个晚饭之类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大概就只有这点心意,希望你不会觉得我的弥补太过简单和寒酸。”

林嫣笑着摇头,“不用了陆小姐,你认为那是天大的人情,可在我认为,那就只是一个举手之劳而已,既然我什么损失都没有,你也相安无事达到了你的目的,那我们就两不相欠,各自珍重。”

话落,林嫣就抬起脚准备离开。

刚刚踩着高跟鞋迈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了陆潇潇有些清冷的声音,“林小姐,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我知道你因为这件事情很讨厌我,也不会再跟我做朋友,但我还是想不要脸的说一句,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帮你。”

林嫣娇小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不过瞬间,就恢复如常,“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一定会跟你开口,陆小姐,再见。”

陆潇潇站在原地目送林嫣的身影消失在人海里以后,才转过身朝着商场里面走去,与秦歌会合。

……

林嫣上了路边的保镖车子后,就让保镖开车去之前傅青山买馄饨的那家小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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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8,好,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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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不喜欢这么为难自己,既然同样渴望他的体温和怀抱,就没有道理再装出一副什么感觉都没有,逆来顺受的样子。

她甜软的红唇微微动了动,开始尝试着回应他。

傅青山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回应,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一僵,像是得到了鼓励,整个人变得更加热情,双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不规矩起来,再也没有一点怜惜,怎么让她疼怎么来。

好像恨不得立刻将她拆吞入腹,里里外外都据为己有。

像是很喜欢她因为自己的粗暴动作,而皱起眉头的样子,也很喜欢看到她一点一点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的样子。

林嫣除了最开始的那几秒钟不知道该如何更好的回应他以外,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占着主导。

男人也任由她主导一切,甚至配合她坐起来,让她跨坐在他的双腿上,这样更加方便她主导一切。

而他则将宽大的背脊深陷进椅背中,慵懒的享受。

她虽然吻得很投入,但经验少得可怜,又生涩笨拙毫无章法,有限的那点吻技用没了之后,就微微退开了一些,隔着晦暗的光线,看向隐匿在灯影后面的男人。

男人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也格外的粗重,垂在身侧的那双健硕有力双臂缓缓的抬起来,揽抱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那双深邃到与黑夜融在一起的眸子回视她。

几秒钟以后,才轻启薄唇,用着沙哑又低沉的声音陈述道,“嫣儿,你今晚好像格外的热情?”

“是吗?”

她伸手撩了撩肩上的波浪长发,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那你喜欢吗?”

他眸底的笑意弥漫,却又深不见底,几乎看不到任何的情绪,“喜欢。”

接着,他又客观的评价了一句,“但……吻技太烂!”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连我的一点精髓都没有学到?”

他也没着急继续,而是伸出大手,在她脸颊和锁骨之间流连,“想要迷惑男人,就要学着怎么伺候男人,不能连简单的亲吻都不会。”

他朝直挺挺坐在他腿上的女人勾了勾手指,喉结滚动,“过来,我好好教教你。”

林嫣皱了皱眉,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就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等她仔细看过去,想一探究竟的时候,他的眸光又恢复了轻懒无温,仿佛只是她因为心虚而产生的错觉。

她大概真的不适合说谎,因为她从来不屑,所以也不擅长。

他没动,她也没动。

可要是跟他打心理战,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正在她思绪翻飞,无法分神做出任何反应时,他突然倾身过来,离她的脸,大概还剩下两公分左右的距离停下,眸光如炬,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想我教?”

“你过去也没少教,我没有天赋,学不会的。”

“哦?”

他伸手挑起她尖细的下颌骨,声音很轻柔,“那可能还是我教得少。”

说着,他就要吻下去,却被她偏头躲开了。

他的表情没变,大手有些粗鲁的掰过她的脸蛋,让她被迫面对他,“刚刚那么热情,不是应该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豁出去了吗?现在怎么又变成了欲拒还迎的样子?”

她低垂眉眼,“我没有,你想多了。”

他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些微痒难耐,他低下头,追逐她的眸光,“嫣儿,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你简直判若两人,我需要你解释给我听,你突如其来的反常和抗拒。”

林嫣直觉他误会了什么,但他的样子又不像,根本看不出喜怒,好像只是随口一说,又像是轻微的试探。

总之,她看不明白他,从来都看不明白。

她微启红唇,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理智告诉她,说多错多。

不解释还好,如果解释得太多余,又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况且,她根本不想把谎话说出口。

骗他,她也会难过。

她便摇了摇头,选择什么都不说,“因为你,我接下来要面对多少狂风暴雨,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这种时候,我在你那里寻找点体温和怀抱慰藉自己,这件事情在你看来,就那么难理解吗?”

话落,她的脑海里就浮现了四个字:事与愿违。

明明不想说谎,不想骗他,可话一出口,就全都变成了谎言。

她又何尝不知道,如果不说谎,又怎么可能会骗过他?

他接着又问,“既然想主动就主动到底,后来又为什么抗拒?”

“车子里,你应该……不方便。”

他还是刚刚的表情和动作,盯了她半晌,才微微笑道,“好,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林嫣松了一口气,刚动了动,就被男人利落的压在了身下,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有几秒的呼吸停顿,还没有从他说出口的震惊话语挣脱出来,他就又说了一句,“但是有一点你好像理解错了,车子里虽然不方便,但……会很刺激!”

说着,他就密不透风的将她包围起来,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了她眼前的所有光亮。

她突然觉得害怕,想从他的手臂钻出去,却被他的大手轻松的扯了回来,狼狈的跌在车座上,栗色的波浪长发凌乱的披散在上面,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和性感。

林嫣拼命的摇头,似乎终于感受到了他的愤怒,虽然她也不知道他的愤怒从何而来,“傅青山,不要……唔!”

她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被他的吻封在了唇齿之间,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呜咽。

他的动作比刚刚更野蛮粗暴,一双大手直接扯破了她精心挑选的白色薄纱裙,就在她觉得无比难堪和屈辱的时候,他只是拉开了裤链,没有任何前戏的进入了她。

林嫣疼得眼泪掉下来,一双小手不甘示弱的在他身前挥动,直到他的脸上和勃颈上布满了挠痕,她才罢了手,却死咬住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傅青山满脸是汗,却一点一点的折磨她,直到她的红唇溢出破碎的声音,他才开始了没有节制的疯狂。

……

林嫣在这场极致的欢--爱中,已经无法正确感知时间,她只觉得她活过来又死了过去。

来来回回,无休无止。

直到身上的男人又发出一声低吼,车子里才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男女各自平息巅峰余韵的沉默。

傅青山逞了两次凶,体力依然很好,甚至还能单臂把她扶坐起来。

她还没有完全的坐稳,他就松了手,下一秒钟,她就像一滩水一样,靠躺在了他的身上。

光影晦暗模糊,从她这个角度仰头看他,除了能看到他不断起伏的胸膛以外,什么都看不出来,他依然衣冠楚楚眉目如画,就好像刚刚的那场剧烈运动,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反观她,一副被蹂躏得破碎不堪的样子。

她咬了咬唇,等恢复了一些体力,就撑坐起身,一巴掌刚挥过去,就被他从空中拦了下来。

他的眉目含笑,声音低沉又磁性,“我们的规矩,一巴掌一次,你要想好,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

林嫣冷笑了一声,就甩开了他的手,小手接着就落在了他的侧脸上,清脆的巴掌声迅速的在车子里炸开。

十秒钟的时间,谁都没有动,也都没有开口说话,她甚至还没有想明白他突然愤怒的原因,脑袋早已经是空白的一片,做这一切全凭本能。

他的舌头顶了顶腮帮的位置,被她打到侧面的脸转回来,深黑的眸子里写满了玩味,“林嫣,你这么有恃无恐变本加厉,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再动你一次?”

她倒进星光的眼睛迅速漫上一层水雾,声音也不知不觉的开始哽咽,“傅青山,明明是你欺人太甚。”

“林嫣,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也知道你的习惯,平时我碰你,你恨不得全程僵硬,甚至连一点回应都没有,今晚这么反常,你别告诉我,你突然发现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想用这种方式表达你浓烈的情感?”

确实,她十几岁出了事以后,就留下了一级心理创伤和暴力倾向。

而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后遗症。

就是……xing-冷淡。

现在已经好很多,刚和他结婚那会儿,她连让他吻,都需要鼓起巨大的勇气,更别说碰。

实在躲不过去的时候,她就会吃药。

不过他发现了以后,她就再也没吃过,都是他一遍又一遍的耐心引诱……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傅青山,你就是因为这个怀疑我?”

“我说了,我需要合理的解释,从你昨天突然关机失踪,到你今天妆容精致的去机场接我,又那么主动,难道不是在跟我道别?”

他眸光像是一团火,只要接近,就会灰飞烟灭,“林嫣,告诉我,你的小脑袋里到底他妈的在想什么?”

林嫣眼眶里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她再次伸手,朝着他的脸挥打了过去。

他没避没闪,只是眼睛里的那团火更炙热了,一字一顿的说道,“林嫣,跟我说清楚。”

她瞪着他,好几秒以后,才把座位上的手包仍过去,不偏不倚的砸落在他的肩头上,又落在了他的脚边,“你自己看。”

傅青山皱了皱眉,弯下腰捡起脚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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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9,林嫣,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没低头去吃,而是继续抬头看着站在璀璨灯影下的她,眉眼带笑,“所以,你爱我?”

她轻轻的眨了眨眼睛,温净的小脸上也都是清浅的笑意,“我爱你的这件事情,难道还是什么秘密吗?”

男人挑了挑剑眉,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七彩蛋糕,“颜色这么复杂的蛋糕应该很难做吧?”话落,又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做了多久?”

“没有多久。”

“没有多久是多久?”

他周身的气压很低,一本正经的样子,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话里有话,还是随口一说。

今晚的他,简直就是个谜。

林嫣套在白色棉质拖鞋里的脚趾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睁大眼睛嗔怒道,“傅青山,你是嫌味道会不好,还是嫌我做的卖相不好?又或者是故意找我的不痛快?问题怎么那么多?”

“按照正常人的反应,一个女人用了大半天的时间,辛辛苦苦的布置两人的住所,从来都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双手,又破例亲手做蛋糕,只是想给男人一个生日惊喜,结果呢?你就给我这个反应?”

“傅青山,你知不知道……我都没有给自己做过这么复杂的东西,你是第一个。”

说着,她就伸手要去抢他手里的蛋糕,却被他抬高挪到了身后,另一只手则拉住她垂在身侧的手,然后一个轻轻的拉扯,她就落在了他的双腿上,“既然是生日惊喜,那就陪我一起吃?嗯?”

“来,我喂你。”

他的一条铁臂环着她瘦小的肩膀,手里拿着叉子,和另一只手完美配合,轻轻的舀起一口蛋糕喂到她的嘴边,“张嘴。”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躲避着他喂来的蛋糕,“我胃不舒服,不想吃。”静静的观察了几秒他的神色,她又接了一句,“傅青山,不然……我来喂你吧?”

“好啊!”

他将手中的蛋糕碟和蛋糕叉递交到她的手中,眉眼如初,“给你。”

那种一种毫无芥蒂的信任,让她一时泪意汹涌。

林嫣伸手接过来,便拿起蛋糕叉舀起了一点,喂到了他的嘴边。

他张嘴含住蛋糕叉,半天都没有松开。

她小心翼翼的瞥着,直到他把她送喂进去的蛋糕吃下去,她才轻轻的舒出一口气,接着问他,“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你也不吃,我回答好吃与否,你好像都验证不了,不如你吻吻我,尝尝我唇里的味道?”

林嫣眉心一皱,伸手捶打在他的胸膛上,“傅青山,我在问你正经话呢,你别总耍流氓……”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傅青山就捂住了胸口的位置,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不停的咳嗽,一副很难过的样子,“林嫣,你是不是想杀死我?嗯?想杀死我就直说,用美人计这么折磨人的方式折磨我,是想让我死在你的温柔乡里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伤口。”

她把手中的蛋糕碟和蛋糕叉都放在了沙发几上,又赶紧打开身后的医药箱,然后伸手去解他身上白衬衫的纽扣。

虽然他刚刚已经换了一件新的白衬衫,但还是有丝丝缕缕的鲜血溢出来,再加上他在车子里逞凶的时候,她故意挠在他脖颈和胸膛前的挠痕,让他看起来多少有些“凄惨”,又有点性感,一看就是经历过那种剧烈运动,抵死缠绵的痕迹。

“自己看看你有多狠。”

他低头瞥了一眼胸膛上的“战场”,声音更加的低沉,“这个世界上,敢碰你的男人,又能容得下你的男人,大概就只有我一个了。”

她白净的小脸立刻变成了酡红色,从脸侧一直红到了耳根,听到他的话,没有回应,始终低着头,披散的栗色波浪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不清楚上面的表情和情绪,但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

他伸手将她滑落到脸颊上的长发别在耳后,指尖的温度有些滚烫灼人,她的身形微微一僵,引起了一片他能感觉到的颤栗,“怎么不说话?”

“这么多的指控,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嫣利落的将他身上的衬衫脱下来,又伸手扯掉他双臂上的衬衫袖子,随后拿起药水和纱布,开始包扎他胸膛前撕裂的伤口。

她微微弯腰,关注点都在他的伤口上,睫毛浓密微翘,在她脸上留下了一排阴影,肤白胜雪,吹弹可破,尤其那双唇,因为尝过无数遍,知道它的柔软和香甜,只要看到,就很容易被蛊惑,更移不开视线。

这一秒钟,他竟然产生了一种想狠狠的咬一口的冲动,然后听她红唇里溢出的哼唧声。

他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的那么做了。

好像只是一瞬间,就低下头,吻住了她那双诱人的红唇。

她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赶紧后退躲开他,“傅青山,我正在给你上药呢,你别闹。”

“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他伸手拉过她,“嫣儿,我控制不了,我对你完全就没有任何的抵抗力,你明白吗?”

她的脸更红了,漆黑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影,“那也得等你伤口好一好啊,就知道捉人逞凶,过后要是伤口疼了,又不知道会给我安多少罪名指控我,我可受不起你的“控制不了”和“毫无抵抗力”的喜欢。”

说完,她又开始给他上药,坚决不给他吻。

他伤口确实也疼,见她冷脸不给吻,就没再闹她,而是将宽大的背脊整个深陷进沙发的椅背中,一双眸光轻懒的看着她给他上药,又凑到他的胸膛前,小心翼翼的吹着气,像是哄受伤的小孩子一样,温柔又耐心。

这时候他就在想,如果他们的屿西还活着,她一定会是个好妈妈,对他应该也是这样的体贴温柔。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她终于把他身上所有撕裂开的伤口都包扎好了,然后又给他找来休闲的卫衣家居衣裤让他换上,两人才算结束了所有的折腾。

真皮沙发很柔软,两人肩并着肩坐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像是很享受此时此刻的深浓黑夜所带来的宁静。

隔了十几秒钟,她才倾身向前,把沙发几上的蛋糕碟和蛋糕叉拿在手里,然后递给了身边的男人,语调放得很轻,“傅青山,这个蛋糕我做了很久,你多少吃一点,我也算有个……安慰啊。”

傅青山深深的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蛋糕,又深深的瞥了一眼身边的女人,低淡的说了一句,“嫣儿,你知道的,我本来就不怎么爱吃甜食。”

“可这是我的心意啊,傅青山。”

她又将手中的蛋糕碟和蛋糕叉递过去一点,语气很坚持,“你再多吃点,以后你可能都尝不到了。”

“为什么?”

他漆黑的眸底暗潮汹涌,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根本看不到尽头,“为什么我以后会尝不到了?”

“鉴于你的表现,我这一辈子就只给你做这一回生日蛋糕,再也不做第二次了,所以你可要好好珍惜,千万别浪费了我的心意和大半天的手艺。”

傅青山还是没接,只是慵懒的看着她,像是在搜寻什么痕迹。

她还是刚刚的表情没变,只是拿起蛋糕叉,舀起一口蛋糕喂到他的嘴边,“张嘴,我喂你吃。”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几秒钟以后,他还是张开了嘴,把她喂到嘴边的蛋糕都吃掉了。

她看着空空的蛋糕碟盘,又问了一句,“傅青山,我给你做的生日蛋糕好吃吗?”

“有点甜。”

“嗯,如果做成巧克力味道的就好了,有苦有甜,你也许会更喜欢吃。”

傅青山皱了皱眉,突然觉得头晕目眩。

他的双手抚上额角,又拼命的摇了摇头,可眼前的一切都在高速的旋转,变成了重重叠叠又模糊不清的影子,他伸手要去抓她的手,却抓到了一团虚无缥缈的空气,什么都没有。

林嫣站起身,脚步逐渐的后退,“傅青山,把我忘了吧,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回去好好和温暖过日子吧,还有,爷爷给你们的儿子取的新名字很好听,叫傅屿温,傅青山与温暖,是不是很好听?”

他挣扎的站起身,朝她走过去,“林嫣,你骗我?”

林嫣很轻松的就躲开了他,眉眼上都是笑意,“我本来就很会撒谎,是你愿意相信我。”

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睛里也都是满天星光散出的明亮影子,“爷爷说了,只要我愿意放手,会给我盛世集团一半的股份,那些钱足够我们林家东山再起,也足够让贺氏成为顶级时尚品牌的缔造者,我其实就是个没有心的女人,要不起爱情,也背不起愧疚,当然,更不配得到幸福……”

他的头越来越疼,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几乎声嘶力竭,“林嫣,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我同时吊着两个精品男人,费心又费力,我只能弃舍一个。”她还是笑,笑得明媚,“所以,对不起,我相信等你再醒过来,会有更美好的人生等着你,当然……也会完完全全的不屑再提起我,没有恨也就再没有爱了。”

“你还想做什么?”

他咬牙坚持,不让自己倒下。

林嫣看了一眼窗外不停滴落的大雨,语气很轻,“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除了给你准备了惊喜和礼物,还给你准备了……女人。”

“待会儿……”

她停顿了一下,双手必须紧握成拳,才能让自己说出话来,“我会把你送到酒店,温暖……在那里等着你,以她的能力和手腕,碰了她,除了娶她,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傅太太,不会有第二条路,而我呢,有我哥和贺骁庭,你也不可能再接近我,这个……就是我们的未来。”

他踉跄了一下,弯腰扶住沙发的扶手,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写满了愤怒,“林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

她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春风般的笑容,“祝你幸福,傅青山。”

傅青山咬牙低哼,忍着难耐的眩晕,和越来越模糊的意识。

缓了好一会儿,才衬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把她拉扯到了身边,并把她狠狠的压在了身下,“林嫣,我他妈一句祝我幸福就把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全都一笔勾销了?告诉我?你他妈到底是有多犯贱?啊?你告诉我?”

刚刚拉扯过她,已经是他承受的极限,这会儿慢慢的倒下来,密密实实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满脸都是泪,伸出柔软的双臂环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好一会儿,那双颤抖的双唇才贴着他的耳边说出一句话,“睡吧,睡醒了,你就可以迎接新的人生了,虽然没有你,我不会有幸福,但至少你会比我幸福,这就足够了。”

任他密密实实的压了一会儿,她才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

先是吻了吻他的薄唇,才捞过放在一旁的手机,拨通了傅奕怀的手机号码,嘟声响了两下,对面就传来了傅奕怀低沉又有些焦急的声音,“林嫣,办妥了吗?”

“嗯,你过来接人吧。”

傅奕怀松了一口气,“好,我就在门外,马上进来。”

“嗯。”

切断手机通讯后,她又伸手在他的眉眼轮廓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直到门铃声响起,她才擦掉脸上的泪,又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跑过去开门。

傅奕怀站在门口,后面跟着五六个黑衣保镖,她看了一眼,就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四个人轻松的把沙发上的傅青山抬走,剩下两个人打伞,而傅奕怀一直跟在旁边。

直到要走出别墅门口时,他才回身对林嫣说了一句,“林嫣,你和我哥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什么好脸色看,对你的偏见也很多,想想是我太幼稚了,以后大概也没有见面的机会,我先说声抱歉,你也好好生活,祝你幸福。”

“谢谢,我会的,你……照顾好他。”>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440,你确定你这个样子能嫁给贺骁庭?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贺骁庭满脸都是宠溺的笑意,听到她的话,便伸出大手与她的小手十指紧扣,声音温柔的让人很想沉溺其中,“嫣儿,你和乔小姐可能都对男人有同样的误会,我告诉你,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是不会介意,也不会在意她的过去的,因为每个人都有过去,我也有。”

“你都没有追问我的过去,如果我只计较你的过去,那对你是一种不公平,也显得我太小气。”

“更何况……那些既然已经成为过去,又有什么好纠结的?我只在乎你的现在,还有我能给你的未来,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你真真实实的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贺骁庭很少对她说这样露骨的情话,还是有人在的情况下,而那个人还不是别人,是她最好的朋友。

这种类似于告白的情话,让她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回应,一下子就偏头躲开了他有些深邃的眸光。

动作有些大,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原本和谐的氛围,突然让她觉得不自在,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

总之她觉得很难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难受。

其实,如果仔细数下来,和他在一起的大部分的时间,她都觉得很舒服随意,没有过多的反感情绪,相处的模式,就像是温水煮青蛙。

不会有多么轰轰烈烈,也不会多么刻骨铭心。

但她想,有这些就够了。

至少……可以平淡的度过那些漫长的流年。

可不知不觉当中,好像有什么突然改变了,比如他的感情,比如她的……心。

贺骁庭倒是一点都没有在意她的反应,还是刚刚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声音温淡如水,“怎么了?在你的好朋友面前,还学会害羞了?没关系的,乔小姐和纪先生那么相爱,应该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就算她有腹议,也不会当着我们的面说出口。”

林嫣没有说话,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缓解此刻的窘迫,亦或是尴尬。

乔漫坐在林嫣的身边,当然也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异样,便伸手拍了拍她放在身侧的手,很轻柔的开口,缓解了此刻微妙,甚至是有些诡异的凝滞气氛,“贺先生的这些话,怎么听都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啊!”

贺骁庭听后,轻声的笑了笑,间隔了几秒钟,才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深情告白的话,就是越多人听到,才会让越多人知道我对嫣儿的心意,我以为女人都喜欢这样的表达方式,难道是我……会错意了?”

明明是玩笑居多的话,却能让人解读出无数层的含义。

不知道贺骁庭是故意说给她听,还是想透过她宣告什么。

乔漫眨了眨眼睛,依旧是轻柔的语调,“贺先生,这可不一定哦。”

“哦?”

贺骁庭挑了挑剑眉,双腿交叠,像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语调更加的轻懒,“那乔小姐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乔漫的身体微微前倾,隔着林嫣,看向背脊深陷进沙发椅背中的贺骁庭,“女人的感情世界呢,其实远比贺先生想象的复杂,她们想要的,不一定是多么轰轰烈烈的感情,尤其是历经千帆过后的女人,她们想要的,也许不过是流年似水,安然……自得。”

贺骁庭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又像是没听懂,笑了一声作为回应,就动了动与林嫣十指紧扣的那只手,低沉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嫣儿,时间不早了,我开车带你和乔小姐出去逛逛,然后一起去吃晚饭看电影兜兜风,好吗?”

林嫣轻轻的点了点头,面上没露任何多余的情绪,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淡,没有任何起伏,“好啊!”

接着又说道,“那……我和漫漫上去换衣服,你在楼下再多等一小会儿?”

“好,不着急。”

话落,他就松开了与她十指紧扣的大手。

林嫣得到自由,就拉着乔漫的手匆匆的上了楼。

进到衣帽间以后,她赶紧回身锁门,然后整个人靠在门板上,拍着胸口闭着眼睛,一副心有余悸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乔漫学着她的样子,与她并肩站着,然后用着很低很低的声音问她,“嫣儿,你确定你这个样子能嫁给贺骁庭?”

“我不知道,漫漫。”

“嫣儿,你知道。”

乔漫的声音异常的清晰,像是无数根针,疯狂的扎进她的心里,“你的内心,已经被傅青山这一个多月来的疯狂追求,弄得蠢蠢欲动,甚至无法自拔,根本做不到心如止水,也做不到心如死灰,你的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忘不掉傅青山,只是在装作忘掉他。”

“可是……漫漫,如果他不出现,我会毫不犹豫的嫁给贺骁庭……”

林嫣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乔漫柔声打断了,“可他出现了呀,嫣儿。”

乔漫看着林嫣白皙好看的侧颜,有些语重心长,“你不能这么自欺欺人下去了,这样对你对贺骁庭对傅青山都不公平。”

“而且……你也不会幸福。”

乔漫的声音徐徐缓缓,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既然不幸福,那为什么非要逼着自己嫁给他?你要收起你的自责和愧疚,林家早就已经不是你的责任了,你还有你哥,他一定能把林家变成最初的辉煌样子,这个只是时间的问题,你明白了吗?”

“漫漫,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林嫣转过头,回视她的眸光,“我亲手把他推开了,他……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在她的印象中,她能和贺骁庭在一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合适。

年龄相仿,家世相当,过去又都不是那么干净留白,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应该不会有太大的矛盾,也不会产生天雷勾地火的爱情。

但此时此刻,她才恍然大悟,也才明白自己错得究竟有多么离谱。

“嫣儿,感情上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像我知道经过这件事情,傅青山也许也不会如你所愿的去爱温暖,你也不会心安理得的嫁给贺骁庭一样。”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几秒钟以后,才继续说道,“你难道都没有发觉,傅青山对贺骁庭的敌意特别大吗?”

林嫣继续看着她,没有说话,似在回想。

乔漫见她没有说话,也清楚的知道,以她现在的情况,脑海和内心早已经是一片兵荒马乱,就算有什么头绪,也都被淹没在了汹涌的波涛当中,根本什么都想不出来,“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你跟我说说,是为了什么?”

林嫣摇摇头,选择什么都不说,即便有什么东西已经从脑海里呼之欲出。

傅青山多次提醒她,贺骁庭不爱她,但如果他认为贺骁庭不爱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防备和敌意?

他也许一直都在用这种话误导她,让她形成一种贺骁庭根本不爱她的假象,让她以为她和贺骁庭的婚姻,就只是以利益为前提的男女关系。

没有爱情,也不会有爱情。

可如果真的这样,他没有必要对她说谎。

除非……

贺骁庭是真的爱她,爱到傅青山产生了恐慌,爱到他必须用这种特殊的手段,将她从贺骁庭的身边一点一点的剥离。

即便,她会痛不欲生。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依然低柔,“嫣儿,我想你已经懂了吧?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漫漫,我是不是很傻?”

“没关系,我当初比你还傻。”她伸手环抱住林嫣瘦小的肩膀,像是用怀抱给她温暖和力量,“不用想得太多了,因为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和……静观其变。”

既然木已成舟,除了接受,也没有第二种结果可以选择了。

她笑了笑,却半分不达眼底,“漫漫,我早该认命的,也许我和他真的有缘无分……”

“千万不要这么说,嫣儿,我知道你的心里难受,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牢记一件事情,就是你还有我。“

林嫣轻轻的点了点头,“嗯,还好,还好……我有你。”

说完,她就没再说话,乔漫也没再说话,整个衣帽间里,只能听到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好一会儿,她才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笑着说道,“好了,不用安慰我了,已经没事了,我们换衣服下去吧,免得贺骁庭等太久失了礼数。”

不敢把身心完全交付的男人,又怎么能嫁?

可事到如今,好像不得不嫁。

这是她的选择,就算前面荆棘丛生,她也要一步一步的走完。

两人换衣服很快,五分钟以后,就手牵着手从衣帽间走了出去。

坐在沙发上的贺骁庭听到旋转楼梯上传来的踢踏的脚步声,回身看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迎着暖橘色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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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1,我可以放弃爱他,但我的心不能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两人侃侃而谈,俨然已经把晚饭变成了商业应酬,即便没什么话题,也能找出无数话题来,大概是他们沉浮商海多年而形成的习惯,所以都显得特别的淡定从容,随遇而安,面上几乎都没浮现什么特别的情绪。

气氛融洽,又不失任何的礼数。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个人是久别重逢的旧相识。

但实际上,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更是……第一次交谈。

似乎置身商场的人,都有这样的魔力。

三言两语间,不仅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还可以左右逢源八面玲珑,轻松的顾全一切。

这种能力,还真的不是靠说漂亮话,而是靠……脑子。

聊着聊着,贺骁庭就犯了烟瘾,他刚从裤袋里掏出烟盒,就想起了餐桌上还坐着一个孕妇,刚要把掏出来的烟盒收起来,乔漫的视线就隔着大半张餐桌看向了微微低下头的贺骁庭身上。

随后眨了眨眼睛,一字一句,声音轻柔,“原来贺先生知道嫣儿闻不了烟味啊!刚刚你掏出了烟盒,我差点以为你不知道呢?刚想提醒你,你就把烟盒收起来了,我还在想呢,你和嫣儿都要结婚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嫣儿的喜恶?”

她拍了拍胸口,装出了一副受了不小惊吓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却很讽刺,“果然……是我的虚惊一场呢!”

是的,没错。

这些话,她就是故意说出口的。

她想用这样的方式让贺骁庭知难而退,毕竟傅青山和纪云深联起手,即便是在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米兰,也不见得会输。

况且……

纪云深的明远集团,和傅青山的盛世集团的生意都已经遍布全球,如果联合发难,对贺氏集团进行恶意收购打压,那么架空贺氏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他不仅失去了江山,也失去了美人,根本得不偿失。

当然,还有更荒谬的一点,就是快要结婚的男女,连彼此最基本的喜恶都不知道,这难道不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是的,尤其对贺骁庭这样的上位者来说,简直就是无法容忍的侮辱。

贺骁庭深黑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不过瞬间,就恢复如常,又变成了人畜无害温润如玉的样子。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林嫣,又伸手抓握住了她放在笔直细嫩的双腿上的小手,声音低沉又磁性,“乔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把嫣儿放在手心里疼,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只要她想,只要我有,我都可以毫无保留给她,不留一丝余地。”

几句话,像是宣誓,又像是告白。

当然,更多的是对乔漫有意无意的回讽。

无非表达出一个观点,知难而退这种事情,从来都跟他没有关系。

林嫣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傅青山和纪云深已经碰面,更不知道昨晚还可能发生了更多无法想象,甚至是大动干戈的事情,但也迟钝的察觉出了乔漫和贺骁庭话语间的暗潮汹涌,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完全一副敌对的场面。

她有些不明白,也无法理解。

可能是这两天事情太多,她又没有睡好,脑子像一团浆糊一样,完全理不出任何的头绪,也就没有深入的去想暗地里的较量已经开始了,她只觉得是乔漫的玩笑话,让贺骁庭不舒服了,仅此而已。

但一个是她的未婚夫,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可能让这种不友好的氛围继续蔓延,赶紧开口缓解气氛,“骁庭,漫漫怀着孕,你要是犯了烟瘾就去餐厅的吸烟区去吸吧?好吗?”

贺骁庭轻漫的笑,眸光与窗外的夜色几乎融为一体,“我知道的,因为你也不喜欢烟味。”

“那……你快去吧!”

林嫣也跟着笑,但大多数的话都没有过脑子,整个人显得特别的心不在焉,没什么精气神,“抽完烟赶紧回来吃晚饭,你给我当了一天的司机兼保镖,肯定又累又饿,一会儿的餐饭就当我犒劳你的奖赏,快去快去。”

贺骁庭缓缓的站起身,隔着棚顶散落下来的橘黄色光影,看向坐在餐椅上的美丽女人。

半晌,才挑了挑英气的剑眉,声音含着无数的笑意,宠溺无边的语气,“嫣儿你知不知道,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碰见有你这样借花献佛的?明明不是给我准备的晚餐,却硬是塞给我,如果我接受了,是不是显得我有点太好打发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她不得不仰起头看他,几乎脱口而道,“好打发的意思,难道不是你很爱我的意思?”

贺骁庭低低缓缓的笑,间隔了几秒钟以后,才继续说道,“嫣儿,你果然很特别,特别的让人觉得……可爱。”

说完,他就抬起脚,朝着包房的门口走了过去。

门开了又关,包房瞬间就寂静成了一片,坐在餐桌旁的三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乔漫都有些受不了纪云深看向林嫣的冷漠眼神,才伸手捅了捅他的腰侧,并附身过去,低低的说了一句,“纪云深,你别找嫣儿的不痛快,她也不好过。”

“是吗?”

纪云深转过头,用很大的声音回答她,“昨天才用那样的方式拒绝了一个用生命爱她的男人,今天就可以和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男人都做不到像她那样没心没肺,所以乔漫,你来告诉我,她看起来不好过吗?嗯?”

说着,他就伸手拿过了摆在面前的酒杯,凑到薄唇边大灌了一口后,接着继续说道,“不,我看她很好过,可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举行婚礼,嫁给贺骁庭了。”

乔漫皱起好看的秀眉,低喊了一声,“……纪云深!”

“怎么了?”

纪云深慵懒的交叠双腿,随后就把深邃到有些灼人的眸光,落在了斜对面的林嫣身上,声音轻懒又毫无温度,“能做还不能让人说了?这是不是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纪云深,你少说两句……”

乔漫的话还没说完,纪云深就从餐椅上站了起来,“少说是不太可能了,因为我已经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但我这个人确实不太喜欢揪着一件事情不放,更何况是和一个没有心的人讨论“爱情”这么伟大的命题,这简直就是侮辱我的智商,这么一想,我刚刚说的话,已经算是恭维她了。”

“我去抽根烟,餐饭上来你们就先吃吧。”

纪云深说完,就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包房,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乔漫和林嫣。

静默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乔漫才幽幽的开口说道,“嫣儿,纪云深就是替傅青山发发牢骚,他们是好到可以穿着一条裤子的哥们,为彼此出生入死肝脑涂地不知道多少回,发生这样的事情,难免冷嘲热讽几句,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没关系的,漫漫。”

林嫣笑了笑,声音又轻又软,“我理解他的心情,从他的角度想我,我确实是个没有心,并且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就这样吧,挺好的,如果他什么都不说,我心里反而会过意不去,还会六神无主,他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在我的预料之中。”

事后越平静,她就越是心烦意乱。

按道理来说,总要有一点点的反弹,即便没有,也应该有点警告,不可能真的船过了无痕,什么都没有。

乔漫是她最好的朋友,而纪云深是乔漫的丈夫,她的婚礼,纪云深不可能不陪着她来,她今早打开别墅的门,看到乔漫站在门外的那一刻,就想过要面对纪云深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的面对他。

还有他的……冷嘲热讽。

“对不起,嫣儿……”

林嫣摇摇头,赶紧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城市的繁华如昼的灯火,掩饰眸底泛涌的雾气,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漫漫,不用对我有任何的歉意,我真的没有关系。”

她没有说谎,她真的觉得没有关系,只要不会心痛而死,她就能挺过去,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挺过去。

……

纪云深迈着长腿,很快就接近了站在吸烟区的贺骁庭。

贺骁庭听到身后传来的沉稳脚步声,微微回头,就看到了逆光走过来的纪云深,他挑了挑剑眉,声音是被烟雾熏染过后的暗哑和低沉,“早就听闻纪先生和傅先生是一个特种兵部队训练出来的精英,更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有生之年,真的让贺某人长了见识。”

纪云深几个大步接近他,刚要伸手去裤袋里掏烟盒,贺骁庭就已经叼住了刚刚点燃的烟,并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香烟递给了旁边的他。

他没再继续掏烟盒,而是伸手接过了贺骁庭递过来的香烟,并低头凑近了贺骁庭手中按燃的打火机。

烟燃了以后,他深吸了一口,随后眯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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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2,林小姐,林小姐好像出车祸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外面不知不觉的下起了冬雨,不大,但却带着入骨的凉意,呼啸而过的风,吹起了林嫣身上浅色羊驼大衣的下摆,飘在空中猎猎作响。

林嫣从包房里落荒而逃后,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楼,又是怎么从餐厅里走出来的,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和感受,周围撑伞的路人不时投来好奇的打量眸光,大概难堪和狼狈,已经不能完全形容此时此刻的她。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准确的形容词,那么就是……丢盔卸甲,或是一败涂地。

她的耳边不停的响起贺骁庭临走时,对她说的那些话。

一字一句,都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他说,“嫣儿,有些事情我们拼命的去避免,也未必能避免得了,如果和傅青山硬碰硬才能显示出我爱你的决心,我一点都不介意和他一较高下,或者我这么说,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他还说,“我爱你,林嫣。”

“我爱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爱你千倍万倍,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手。”

我不会放手,我不会放手,我不会放手……

这句话,就像是魔咒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响起。

她虽然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显然结果,和她最初的预想,几乎背道而驰。

如贺骁庭所说,他们都在拼命的去避免,可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避免了。

他和傅青山,终究还是要在商场上兵戎相见。

……

晚上的七八点钟,米兰的夜已经变成了最深浓的黑色。

红绿灯的十字路口,林嫣随着人流麻木又机械的朝前走,没有目的地,像是一个迷了路,又无家可归的孩子。

她走得很慢,很快就被匆匆擦肩而过的汹涌人流落在了最后面。

眼前模糊不清的光影,透过人影的缝隙,与延伸城市远处的万千霓虹灯影,渐次连成了一片冷暖色调相融,又最具有视觉冲击力的灯红酒绿的海洋。

入目所及的繁华和冰冷,不停的交织变幻,她穿着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走在狂风暴雨中,肩头披散的长发很快就被雨水淋湿,冷意也跟着湿透的衣服钻进皮肤,进入血液,最后蔓延至全身的各个角落。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一时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始终抬头目视着前方,可如果仔细去看,那双仿佛盛下了黑夜的眼睛,却空洞的没有任何内容,她也根本没有任何意识自己是在过有红绿灯间隙的人行道,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几秒钟以后,人行道前方的绿灯变成了红灯,道路两边的车子开始缓慢的向前行驶,她却径自向前走着,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

直到震耳欲聋的汽笛声响起来,她才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缓缓慢慢的转过头,看向正在朝她疾驰过来的车子,透过前风挡的玻璃,还能看到司机正在急速的转动方向盘,在尽量寻找其他的路线避开撞到她。

而她,显然已经失去了反应能力。

或者这一秒钟,她真的产生了一种想用死去解脱自己的想法。

急促的刹车声音,甚至划破了雨夜的喧嚣和嘈杂。

十米九米八米七米……

车子越来越近,她抬起手挡住车头刺目的灯光,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然后等待天旋地转的疼痛袭来。

六米五米四米……

她站在风雨中,只听到了一声巨响,但她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被飞撞出去,而是站在原地毫发无损。

间隔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她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惨烈的车祸“现场”,不知道是死神眷顾她,还是司机的车技过人,车子刚好在她的身侧大概两公分左右的位置停下,刮蹭到了旁边的护栏上。

刺耳的刹车声音随着车子撞在护栏上后终于停止,而伴着刹车声落下的,是司机降下车窗后的破口大骂,几乎什么难听说什么,像是被本就能见度不算好的路况中,突然窜出来的人影吓得不轻,有些口不择言。

因此吸引了周围不少路人的围观,也使得本就有些拥堵的交通路面,瞬间堵成了停车场。

当然,司机的吵骂声也成功的把她从一望无际的黑暗世界中拉拽了出来。

这一秒钟,她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她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甚至连司机的吵骂声音,都觉得很美妙动听。

她在想,她连死都不怕,这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值得她怕呢?

没有,根本没有。

车头的灯光打映在她的身上,折射出无数光影。

事故毕竟因她的不守交通规则而起,所以她多少会显得底气不足,有些理亏。

她快速的看了一眼周围,然后赶紧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的旁边,微微矮身,开始低声向驾驶座上的西方男人道歉,态度很诚恳,她的脑袋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息事宁人。

因为她现在很困很累,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在脑后,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事情也没有变得复杂,还是之前的那个老样子,什么都没有变。

刚刚离得有些远,再加上西方男人以为撞了人,自然失去了男人的大度和涵养。

这会儿见是个漂亮的东方女人,一双淡蓝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狼狈的林嫣后,再开口时,连语气都变得温柔了不少。

但并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放弃任何的赔偿,“这位小姐,这辆车是我下午刚提的新车,连牌照都没上呢,就因为你的不守交通规则而成了这副样子,你说说看,该怎么办呢?”

林嫣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报警处理吧,这样责任划分也会明确一些。”

西方男人玩味的重复着她的话,“报警处理?”

接着又笑道,“这位小姐,我的车子是全球限量款,修理费可不便宜,再说……我刚提的新车,就撞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你是车主的话,你不觉得触霉头吗?”

说着,西方男人就从后排椅座上拿过雨伞,接着就推开车门走了下来,然后把黑色的双人雨伞打开,遮住两人头顶的那片风雨。

西方男人很高,再加上他的手中撑着伞,几乎遮住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

林嫣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被西方男人伸出的大手拉了回来,又问了她一句,“你有钱吗?”

“好,我也不想弄得太复杂,你想要多少,我叫人送过来。”

林嫣以为他只想要钱,刚打开手包,把里面的手机拿出来,头顶上方就传来了男人幽幽凉凉的声音,“不如这样,你呢,陪我睡一夜,修理费就算了,怎么样?”

“先生,你好像喝多了。”

林嫣抬起高跟鞋,一脚踹在西方男人的小腿上,一双美目凉凉的看着疼弯了腰,甚至是把伞扔到地面上的西方男人,声音清冷,没有任何的起伏和温度,“记住点,几十万的修理费,也有你玩不到的女人。”

说完,她就拨通了交警部门的号码报了警。

大概十几分钟以后,处理事故的交警就开车赶过来了。

两名交警先是简单的看了一下现场,就开始疏导堵成了停车场一样的道路路面。

堵在后面的车子缓缓的向前移动,这其中也包括小白驾驶的世爵车子。

行驶到离事故现场最近的距离时,小白眼尖的看见了缩着肩膀,站在风雨里的林嫣,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的傅奕怀,犹豫了两秒钟,才开口说道,“二少,是……林小姐。”

傅奕怀睁开眼睛,透过水雾模糊的车窗玻璃瞥过去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低淡的说了一句,“不用管。”

“是,二少。”

小白虽然嘴上这样应着,但心里多少有些犯嘀咕,毕竟是长官爱惨了的女人,刚刚那场面看起来,明显是车祸后的场面,林小姐还淋着雨,一副无助又楚楚可怜的样子,如果让长官看到了,怕是要心疼了吧?

车子缓缓的驶过去,傅奕怀才漫不经心的交代了一句,“一会儿见到我哥什么都不许说,听到了吗?”

小白赶紧说了一声是,然后认认真真的开车,把这件事情直接甩在了脑后。

是的,他的心情和傅奕怀基本类似,都在埋怨林嫣。

……

黑色的世爵车子又继续在路面上行驶了将近四十几分钟,才穿透重重的黑暗和雨幕,停在了郊区一家高级私立医院的门口。

医院的雕花大门紧紧闭合,小白连续闪烁车前的远近光示意开门,间隔了五秒钟以后,才从警卫室里走出两名体格健硕的雇佣兵保镖,车前车后都检查了一遍,又确认了一下车里坐着的人,才让开路,并打开五米高的雕花大门放行。

小白鸣了一声笛表示感谢,然后迅速踩下油门,从两侧缓慢打开的黑色雕花大门的缝隙中行驶了进去。

从黑色雕花大门的门口,到医院大楼的楼前,随处可见巡逻的国际雇佣兵,戒备之森严,堪比关押犯人的监狱。

当然,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关押犯人的监狱,都没有这么重兵把守。

小白将车子停在医院大楼前的停车坪上后,就赶紧熄了火,并迅速的撑伞下车,然后绕过车头去给后座的傅奕怀开门,接着弯下腰,把手中的伞柄递送到傅奕怀的身前,恭敬的等着他接伞。

傅奕怀从车子上走下来,朝着小白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便迈开长腿接近几十米外的医院大楼。

小白撑着伞,跟在傅奕怀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接近医院大楼门口以后,又有两名雇佣兵保镖走过来,先是搜了身,又刷脸确认了一下两人的身份,才让路放行。

进去后,两人穿过医院的大堂,走到了侧面的电梯旁,还是跟刚刚的步骤一样,有两名雇佣兵保镖搜身,然后刷脸确认身份。

到了楼上的病房外,依然是同样的操作。

小白想,现在整个高级私立医院,都已经被傅长林派来的国际雇佣兵给重重的包围把守住,即便是只苍蝇,都插翅难飞,更何况还是受了枪伤的长官。

还有三天,就是林嫣和贺骁庭的婚礼了。

只要这三天一过,这一切也就跟着结束了吧?

病房里没有开灯,小白跟在傅奕怀的身后走进去,只看到了病房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他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双眼周围连带着头上都缠绕着厚厚的纱布,正吸着烟,烟雾袅袅,几乎氤氲模糊了他侧脸的全部轮廓。

修长指间明明灭灭的一点,在黑暗中显得特别的寂寥。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都是跟寂寥有关的东西。

走廊上的灯光从房门缝隙倾泻进来,驱赶了病房里的黑暗,男人头也没回,只是用着被烟雾熏染的有些低淡的声音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傅奕怀没有说话,走过去直接坐在了他的身边。

小白几步走到沙发旁,看了一眼坐在黑暗中的男人一眼,恭敬的回答,“长官,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了。”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声,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接着又重新沉默了下来,仿佛又把自己“软禁”了起来。

不同于傅长林对他身体进行的软禁,他是把自己的喜怒哀乐甚至是思绪都软禁了起来,整个人过于安静,又过于沉默,仿佛已经对这个世界心如死灰,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勾起他的兴趣。

傅奕怀深吸了一口气,好几秒钟以后,才缓缓的问道,“哥,你打算任性到什么时候?你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了,你再跟爷爷这样耗下去,是抱着身体和眼睛都不要了的打算,然后把自己囚禁在那一方暗无天日的世界里了此残生吗?”

“你知不知道,你的视力会下降很多?再不补充营养,很有可能会造成失明……”

傅奕怀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傅青山就缓缓的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没关系,我成了废材,爷爷可能就不会对我抱有太大的期望,那样的话,我也就不用活得那么累了……”

“哥,我看你就是疯了?”

傅青山低低的笑了一声,随后熟练的将手中的烟头捻熄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接着又摸过烟盒。

从里面抽出了一根香烟后,刚要再去摸打火机,傅奕怀就再也看不下去,拿过打火机,并按燃后,拿到了他叼着的香烟旁,“吸吧。”

傅青山轻轻的吸了一口,香烟被顺利的点燃,他又将宽大的背脊重新陷进真皮沙发的椅背中,声音和缓缓上升的烟雾一样,缥缈又没有什么重量,“奕怀,你没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不能理解我的想法和做法,我不怪你,但我的人生必须要我自己做主。”

“或者也可以这么说,除了娶林嫣以外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对爷爷妥协,但只有这件事情……不行。”

傅奕怀皱了皱眉,又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行了,我也不管你的破事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傅奕怀就抬脚离开了病房。

傅奕怀走到病房门外,又顺手把半敞的门给带合上了,小白确定门外的人不会听到里面的说话声音后,就低声的说道,“长官,您没事吧?昨晚我被二少带走,关了一个晚上,来不及赶回去救您……”

小白说完以后,战战兢兢的等着傅青山发火。

可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等来。

傅青山只是把手中的香烟凑到薄唇边,又深吸了一口,然后仰头缓缓的吐出烟雾,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小白哪有傅青山那样好的定力,接着又说了一句,“长官,回去以后,我会自动领军罚。”

雄魂特种作战部队的军罚,在整个军区都是出了名的严厉,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雄魂领一顿军罚,不死也能脱层皮,当然,小白在说这些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虐的准备,谁让他没有尽到保护长官的责任,这是他该领的责罚。

傅青山还是没有说话,静默的抽着烟。

小白当然能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也没敢继续打扰他,“那……长官,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老爷子给我们每个人的探视时间只有十五分钟,超过时间就会被送回国,我留在米兰虽然帮不上您什么大忙,但一些小忙应该还能用到我……”

傅青山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再加上病房里偏暗的灯影,就更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一分一毫都猜不出来。

“长官,我明天会和二少一起来,您多保重。”

小白话落,就抬脚往出走。

刚刚走出两步,傅青山就开口说道,“等等……”

小白惊喜的转过身,赶紧叫了一声,“长官。”

多余的话,傅青山没说,只是低声的问了一句,“林嫣那边……怎么样了?”

小白一愣,想着要不要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告诉他,但转念又想到傅奕怀说的话,就摇了摇头,“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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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3,你应该知道,不管她什么样,我都喜欢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顾西沉的俊脸黑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他双手掐腰,在原地转了几圈,声音隐隐夹着几丝不耐烦,“行了,少拿这事恶心我了,陆潇潇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花钱睡了一夜,又没打算泡她。”

“哦?”

“哦什么哦?”顾西沉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非常清晰的说道,“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起她,我对她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纪云深点了点头,又向前倾身弹了弹手中过长的烟灰,声音带着烟雾熏染过后的低沉暗哑,细听之下,还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本来还有一件关于她的事情,想跟你说来着,不过既然你对她不感兴趣,那就……算了吧。”

顾西沉一口气提上来,半天才呼出去。

又在原地转了两圈,才挥了挥手,一副跟他已经聊不下去的样子,“行了,那我就去交警局了,有事电话联系。”

直到餐厅包房的门关合上,又过了十几秒钟,小白才敢笑出声音。

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笑,而是前仰后合的笑,大概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口是心非,言行相诡,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却很诚实的传达出了他的真实情绪和欲望。

刚刚只要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顾西沉对陆潇潇上了心,可全世界就只有他自己不想承认。

纪云深也跟着笑,不过笑得很内敛,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在笑。

这种愉悦的气氛持续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纪云深才捻熄烟头站起身,小白赶紧凑过去,小声又恭敬的问了一句,“纪先生,林小姐那边是有人解决了,但长官那边……该怎么办呢?”

“不急。”

纪云深一边伸手扣着西服前面的纽扣,一边淡声说道,“还有三天的时间,让你们长官先养养身体,欲擒故纵,这样的话……游戏才够好玩。”

小白其实很想问长官的身体三天之内能恢复吗?但又觉得这是个多余的问题。

三天,不过弹指一挥间,到时候他不就知道了。

现在他最应该做的,也是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长官有需要的时候做出必要的牺牲。

比如……迷惑傅长林和傅奕怀的视线。

再比如,和长官里应外合,冲破傅长林布下的重重包围等等等等……

但具体的行动,傅青山一直没有部署,而以他的能力,只能理解长官七成的意思,那剩下的三成,他只能靠问。

现在问不了长官,就只能问纪云深。

小白想了一会儿,非常委婉的问了一句,“纪先生,现在傅老和二少故意把我从长官的身边隔离了出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靠近长官,我知道长官大概的意思,只是具体的执行上……”

“这个也不用着急。”

说着,纪云深就迈开修长有力的长腿,朝着包房门口走了过去,边走边说,“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安排你,这两天你也没怎么休息,现在就回酒店休息吧。”

“好的,纪先生。”

……

顾西沉驱车赶到林嫣所在的交警局时,已经是中午的十一点四十二分了。

来的路上,他就托人捎话找关系,所以走进警局以后,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直接见到了窝在候迅室那张双人沙发里的林嫣。

她好像睡着了,脸色有些苍白,身上的衣服满是褶皱和淋雨过后泛黄的水渍,脚上的高跟鞋也同样狼狈,是跟她的高级脸完全不相符的脏乱,不需要仔细看,就知道她昨晚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看到还好,除了觉得这个画面有点讽刺,配不上林嫣气质名媛的称号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太大的感觉。

但他想,这一幕要是让傅青山看见了,兴许能把交警局掀个底朝天。

“林嫣……”

顾西沉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迈开一双长腿走近她,接着就伸出垂在身侧的大手,不算温柔的捅了捅她的身侧,“喂,醒一醒。”

林嫣被耳边吵闹的声音烦得皱起了眉头,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甚至还沉浸在无边的黑暗梦境中,只觉得有一道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她想仔细听的时候,又听不出来说了什么,朦胧又模糊,一点都不真实。

更像是她无端的幻想,无法逃脱。

顾西沉见她没醒,捅在她身侧的手又用了一些力量,“林嫣,醒一醒……”

“林嫣,喂,林嫣……”

他又叫了几声,林嫣除了不安的动了动,没有一点反应,他只好弯下腰,将薄唇凑近林嫣的耳廓,“林嫣,我可不是傅青山,不太会怜香惜玉,你赶紧给我醒一醒,别跟我玩楚楚可怜又孤立无援的样儿,我不吃这一套。”

“喂,醒一醒,喂……”

林嫣被耳旁不断传来的声音,吵得眉头皱成了一团,想要挥手赶走,却好像碰到了什么,声音还挺大,她这才从黑暗梦境的深渊中被拉扯回来,随后睁开眼睛,无数光影迅速的涌进眼底。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顾西沉高大挺拔的身躯。

以及他伸手捂着侧脸,眉眼之间含着一片恼怒情绪的神情。

林嫣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又睁开,才发觉自己不是做梦,并挣扎着坐起身,仰起小巧精致的脸看向身前的男人,“顾西沉,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我这个问题之前,是不是应该先问问你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林嫣已经意识到自己在睡梦中可能对他动了手,因为她的起床气很大,傅青山叫她起床的代价,通常都是一巴掌。

当然,她也得付出代价。

就是过后得用热吻弥补他,不然就得用“肉偿”的方式。

林嫣的眼睛里永远都带着几分清纯又无辜的留白,看人的时候,红唇微抿,一副不染纤尘的模样,即便想要和她大动干戈,恶语相向,都于心不忍了。

顾西沉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又忍,才尽量把语气放缓,“赶紧收拾一下,我带你离开这里。”

林嫣微微愣了一下,“……怎么会是你来?”

“那你以为谁会来?乔漫?贺骁庭?纪云深,亦或是……傅青山?”

她想过乔漫会来,想过贺骁庭会来,也想过纪云深和傅青山会来,但从没有想过他会来。

先不说顾西沉很少踏进纪云深和傅青山所在的朋友圈子,和商业圈子,就说之前因为乔漫和纪晗所产生的那些纷纷扰扰的恩怨,他们彼此双方应该很难打开心结,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替谁出面办事。

她承认,她从来都不懂男人之间的友谊。

但这一分一秒,她似乎更加不懂男人之间的友谊了。

林嫣沉默了几秒钟,才轻轻缓缓的说了一句,“至少……不会是你来。”

“这个问题很简单。”

顾西沉从裤袋里掏出烟盒,但一想到之前他要在林嫣面前抽烟时,傅青山的黑脸,又瞬间收起了烟盒,声音低沉,又带着几丝难以言说的性感,“我之前欠过傅青山一个人情,他又还给我一个人情,这次我出面帮他,就又是一个人情,将来我有事情的时候,他会想方设法的还我这个人情,仅此而已。“

“所以,你……听明白了吗?”

林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顾西沉,你没说重点?”

重点是,谁派他来的?

是纪云深,还是……傅青山?

“你还想让我说什么重点?”

“谁让你来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西沉笑了笑,“林嫣,这种事情,你为什么要来问我?我只是个跑腿办事儿的,你要是真的好奇,就问你该问的人去,我来呢,就只是把你保释出去,剩下其他的,我都无可奉告。”

林嫣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放弃,接着又问了一句,“顾西沉,他……是不是出事儿了?”

“抱歉,我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的!”

林嫣从沙发上迅速的站起身,因为体温过高,再加上眩晕感一直都没有消失,她刚刚站起来,又直直的栽了回去,十厘米的高跟鞋和沙发下面的地毯纠缠在了一起,脚踝重重的崴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西沉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回沙发上,有些狼狈不堪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

林嫣愤愤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顾西沉……”

顾西沉摊了摊手,一副非常无奈的口吻,“我真的不知道。”

林嫣气恼的别开头,“算了,我不问了。”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了也是白问。”说完,又伸手指了指她的脚踝,“能不能站起来,我可不想抱别人的女人,在交警局这种地方走来走去。”

林嫣抬头瞪了他一眼,“我没说让你抱,你想得美。”

说完话,她就站起身,慢慢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可刚刚走出两三步,她就因为脚踝上传来的尖锐疼痛,而扶靠在墙壁上动也不动,她的肩膀微微缩起,整个人抖成了一团,大半张脸都被肩头披散的长发遮住,从他站着的角度,根本看不清上面的表情和情绪。

他皱了皱眉,还是走了过去,“你怎么样?用不用我抱你走?”

“不用。”

林嫣倔强的咬唇,又试图迈开脚步,却被脚踝上锥心刺骨的疼痛,弄得脸色惨白,却强忍着,没喊一声疼。

顾西沉看她疼得厉害,还是皱眉说了一句,“别逞强了,我抱你出去。”

说着,就弯下腰要去抱她,却被她侧身躲开了。

顾西沉看她,她也看着顾西沉,僵持了几秒钟以后,林嫣又问了一句,“顾西沉,你跟我说实话,傅青山……是不是出事了?”

“你真想知道?”

林嫣听到他的话,停顿了五秒钟,才很缓慢很缓慢的点了点头,“想。”

“那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不回答你这个问题,你就不打算离开这里了?”

“我反正都会出去,只是早晚的问题,没有必要急于这一时啊!”

顾西沉像是被她的话气笑了,“林嫣,我放着日进斗金的工作不做,亲自过来给你疏通关系,要把你从这里解救出去,你就是这么领情的?”

“你刚刚也说了,那是你和傅青山之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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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4,在我的心里,她连林嫣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剑眉微挑,一字一顿,玩味般的咀嚼这个名字,“傅屿温?”

“对!”

傅长林握着手中的拐杖,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冷冷的哼道,“既然你不想给西西取名字,不疼他,也不打算认他,那就由我来。”

“我会尽我的所能,培养他的性情,陶冶他的情操,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再给他一个美好的童年,而且……他会是我傅长林唯一承认的重孙子,是名正言顺的傅家小少爷,也会享尽傅家所能给他的一切荣华富贵。”

“至于其他的女人,都是妄想。”

傅青山很有耐心听傅长林把话说完,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不想说什么了,才接着他的话说道,“爷爷,不过一个名字能代表什么?”

傅长林气息一重,握着精致拐头的手微微收紧,又低头瞥了一眼淡定从容的傅青山一眼,才收回视线,等着他有条不紊的回击,或是回讽。

这好像已经是他们这几年来相处的常态,除了他失忆的那会儿,他对他的态度,是晚辈对年老的长辈应有的恭敬态度外,其他的时候,他都寸土不让。

而他们的话题的中心,永远都是林嫣。

“说下去,我听着呢。”

傅青山闻言轻轻的笑了笑,再出口的语气里面带着几分调侃,又带着几分讽刺,“就算你把温西的名字改成傅屿温,能代表我爱温暖,还是能代表她就是我的妻子?不,这个名字什么都代表不了,甚至还是个笑话。”

“林城谁都知道她温暖就是个笑话,妄想用一个孩子拴住男人,不管她是真的走投无路,还是在破釜沉舟,这种做法都不明智,简直可以说是愚不可及。”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就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声音低淡,几乎没有什么温度,“不得不说,能利用孩子成功上位的女人本就不多,她算是其中一个,至少她俘虏了您。”

“不过……”

傅青山还是之前的表情和动作,也还是波澜不惊的语调,“我可以认真的告诉您,别说您把他的名字改成叫傅屿温,就算叫傅爱温又能怎么样?在我的心里,她连林嫣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更别说嫁给我,当我的妻子了。”

“我还是不爱她,永远都不会爱她。”

傅长林的脸色一变,血压也跟着飙升,“你……”

傅青山的脸上还是霁月清风的笑容,没管他的反应,继续说道,“爷爷,不如这样吧,我手上有一个现成的办法,可以说两全其美,不知道您想不想听一听?”

傅长林冷哼了一声,干脆利落的说出一个字,“讲!”

“您要是真的很中意温暖的话,干脆就直接娶了温暖吧,然后再和奶奶把婚离了,反正是您中意的孙媳妇儿,不是我中意的媳妇儿,要解决,也是您自己去解决。”

傅长林动了怒,下意识的就举起了手中拐杖,却在看到他身上的伤时,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只是低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傅青山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也能够感受到他略微粗重的呼吸,和拐杖收回去时而扬起的风声,他笑了笑,表情很淡,好像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这个表情,只有在林家丫头的面前时,才会露出多余的表情和别的样子。

总之,没有这么深沉内敛,淡漠无温。

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这个孙子,刚刚过了而立之年不久,便已经叱咤军政商三界,在林城,可以说只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见了他都羡慕,就是在感情方面太不让他省心。

如果他的感情,和他的事业一样顺风顺水,那他就真的能够安享晚年,什么都不管了。

傅长林没再说什么,也知道他说什么,傅青山都不会听,还会回讽他几句,他这把老骨头是真的跟他折腾不起也耗不起了,所以,就直接放了话,“话别说的太满,等你能从我的手掌心里逃出去再说吧。”

说完,傅长林就迈着那双不算太利索的双腿,朝着病房的门口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了傅青山低沉又淡漠的声音,“爷爷,如果我从这里出去了,是不是就代表我和林嫣的事情,您今后不会再插手了?”

“先从这里逃出去,才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如果你根本没有能力跟我斗,那你就什么都不要想,乖乖的娶温暖过日子,忘掉林家丫头。”

话落,他就拧动门把手,接着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傅青山将把玩在指间的香烟叼在嘴里,接着又摸过打火机,点燃香烟后,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满脑子钻出的都是林嫣窈窕又纤细的身影。

他想她,即便她那么没心没肺。

但他……还是很想她,很想很想。

……

晚上六点四十分,星际酒店。

贺骁庭驾驶的车子穿过重重的雨幕,稳稳的停在了星际酒店门前的停车位上。

刚刚停稳,就有两名负责调度车辆的泊车人员走过来,分别为主驾驶座上和副驾驶座上的两人撑伞。

贺骁庭迈开长腿下了车以后,便朝着身边的泊车人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打伞,接着就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座的车门边,并伸手利落的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坐在上面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林嫣抱在了怀里。

从她和贺骁庭确定恋爱关系到今天,他们从来都没有像真正的情侣一样,做过今晚这么多暧昧又浪漫的事情。

虽然他没有过多的肢体语言,动作规矩又得体,就像是照顾一个朋友那样照顾她,但她还是觉得不舒服,不自在。

就像,就像在跟一个陌生人打交道。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贺骁庭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她从来都没有试图去了解过他,而她也从来没有给他机会,让他对自己有所了解,他们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远不近的关系,但不知道随着婚期的临近,还是傅青山的重压之下,他终于袒露了一切。

包括他对她隐瞒已久的情绪和心思。

她越是想忽略,就越是害怕。

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惯性,以往面对他时的那种坦然自若,云淡风轻,被忐忑不安取代,她甚至都不知道这样下去是对,还是错?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他不会用那些低级的手段逼迫她,更不会利用她的愧疚,来逼她妥协。

他还是那个贺骁庭,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嫣儿,抱紧我,小心淋到雨。”

林嫣哦了一声,环吊在他勃颈上的手臂微微收紧,却始终没有靠近他,几公分的距离,好像隔着一整个太平洋。

就像是两颗心的距离。

贺骁庭没有感觉她的靠近,只是微微蹙起眉头,但很快就舒展开,快到让人察觉不到。

调度车辆的泊车人员在旁边撑着伞,遮住了两人头顶上方的那片风雨,而贺骁庭则轻轻松松的抱着她,迈着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阔步接近酒店的门口,全程都目视前方,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和情绪。

她脚踝伤得很严重,自己根本走不了,让他抱着走进去,是唯一的办法和方式。

可不知道是她太紧张了,还是透过衣料传过来的体温太灼人,她拼命的想躲开,可那些体温还是无孔不入,甚至蔓延到全身的每个角落。

就在她准备再远离一些,头顶上方就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别躲了,再躲就掉下去了,乖,我快点走,很快就到了。”

林嫣始终低垂着头,没敢看他的脸,也没敢往旁边看,生怕会泄露自己的情绪,但她还是听了贺骁庭的话,没再继续躲,这样避免他尴尬,也避免了自己的尴尬。

毕竟热恋的情侣,而且还是未婚夫妻,这种动作,只能算是礼貌的亲近,连亲密都算不上,她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她既然答应了嫁给他,也就包括要被他碰。

即便不适应,也要强迫自己适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能后悔。

……

两分钟以后,贺骁庭就抱着她上了酒店门前的台阶,这时,刚好有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子缓缓的行驶过来,并停在了贺骁庭的车子旁边。

车子没有熄火,雨刷器也没关,透过前风挡玻璃上的那片扇形区域,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酒店门口的晦暗灯影下,那对和谐又出众的男女身影。

看到这个场景后的两秒钟,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才关掉雨刷器,并熄了车火,随后就推开驾驶座的车门走了下去,甚至连伞都没撑,就踩着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匆匆的朝酒店的门口跑了过去,并迅速的接近门口的那对男女。

贺骁庭抱着林嫣稳稳的走着,就听到身侧有高跟鞋落在满是雨水的路面上的声音。

他没回头,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去一眼。

贺嫣然咬唇跟了几步,才露出一个艰涩的笑容,“哥,林嫣这是怎么了,即便下雨,也不用让人抱着走路吧?”

林嫣将近一米七的个子,即便再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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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5,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要疯也有个限度好不好?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嫣的一双美目盯着陆嫣然看,一股风吹过,她忍不住的抖了抖。

即便此时此刻的林嫣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就只是盯着她看,也让她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阴森感。

整个人不寒而栗,每个毛孔仿佛都在叫嚣着不适和慌张。

一开始贺嫣然还可以与她对视,最后实在顶不住她眼神释放出的高压,就微微偏过头,看向了其他的地方,“哦,瞧我,怎么能当着你的面,说出关于傅青山的事情呢,你和他早就成为过去式了,就算他的眼睛真瞎了,也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抱歉呢,是我一时疏忽说错话了。”

话落,就摆着纤细的腰肢,就从她的身侧绕过去,准备回到宴会大厅里去。

在擦肩而过的那瞬间,垂在身侧的手腕被一只瓷白的小手扣住,接着,就将她扯了回来,“贺嫣然,你想走可以,先把话说清楚。”

贺嫣然被她的力量拉扯回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有些震惊的睁大眼睛,似乎没有想到平时看着弱不禁风的林嫣,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也突然来了脾气,使尽了力气挣扎,却没有挣脱开半分,还是被林嫣的手牢牢的扣着手腕。

“林嫣,你怎么那么粗鲁?”

“所以,别逼我用更粗鲁的方式对付你。”她又靠近了一些,身上全是咄咄逼人的气场,“说,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贺嫣然咬着红唇,在她的逼视下,忍不住的后退,开始恶语相向,“林嫣,你是小学的时候语文没有学好,还是在米兰呆的时间长了,听不懂中国话了?我刚刚说的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自己理解去。”

“听不懂也少来烦我,松手!”

贺嫣然伸手去拉扯扣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却被林嫣用力的往前拉扯了一下。

她趔趄了一下,却听到响在耳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温度,“贺嫣然,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的手腕还想要的话,就给我好好说话。”

“我偏不说……啊!”

林嫣又用了一些力量,贺嫣然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林嫣,你赶紧松开我,别以为你力气大我就怕你了?你越想知道,我就越不告诉你……啊!”

“好啊,那我们就试试,是你的嘴巴硬,还是你的骨头硬。”

眼前的林嫣,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除了咄咄逼人以外,还多了几分狠辣,和她以往呈现在别人面前的人设完全不符。

“林嫣,你终于肯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了?”贺嫣然忍着手腕上传来的锥心刺骨的疼痛,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说道,“那你在我哥面前装什么名媛淑女?你相不相信,如果他看到了你这副样子,一定不会娶你,更不会继续喜欢你……”

贺嫣然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嫣又用了力量的手给很轻易的打断了,“贺嫣然,我刚刚已经跟你说了,我的耐心有限,是你一定要挑战我的脾气和底线。”

说完,就直接用了蛮力。

贺嫣然的手腕被掰向后面,几乎呈现垂直的角度,贴合在手臂上。

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她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手腕上的疼痛,求了饶,“好好好,我说我说,不吊你的胃口了,你先放开我,然后退离我一米之外,我就把我知道的关于傅青山的一切都告诉你。”

林嫣皱了皱过分好看的秀眉,几秒钟以后,才缓缓松开扣着她手腕的小手。

贺嫣然如获大赦,没等林嫣主动后退,自己就连连退了几步。

直到觉得退到了安全的距离,才低低慢慢的开了口,“林嫣,你这样吊着两个男人有意思吗?如果你喜欢傅青山,那你就赶紧和我哥解除婚约,如果你不喜欢傅青山,就别和他藕断丝连眉来眼去,你能不能替别人想一想,替我哥想一想?”

“贺嫣然,你……到底,说不说!”

林嫣的语气很重,是那种一听就不想再废话下去的语气,她没敢再试图惹恼她,毕竟刚刚那一幕的她,真的让人觉得害怕。

有一种窒息,又无法逃脱的感觉。

贺嫣然转了转眼珠子,在原有基础上,开始添油加醋,“我也是很偶然的机会,去市郊那家私立医院旁边的西餐厅见朋友,无意间听见隔壁桌的两个人说话,才得知傅青山受了枪伤住院的消息。”

她揉着手腕,用着漫漫凉凉的语调陈述道,“当然,具体受伤的过程,我不知道,只知道傅青山在酒店里面中了枪,又身负重伤,眼睛会面临失明的危险,而且还被他爷爷软禁在了那家医院里,说是等着你和我哥的婚礼结束,再把他绑回国。”

“听说……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呢!”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林嫣,她越难过,她就越开心,表情和声音都难掩兴奋,“哎,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真的是好惨啊!”

林嫣的脸色,一寸接着一寸的苍白了下去。

在听到最后“好惨啊”三个字的时候,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好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尽量的不去发作。

贺嫣然瞥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唇角的笑容逐渐的扩大,“林嫣,我以前就听说米兰这边的黑白势力都不怎么消停,喜欢动刀动枪的,从傅青山的这件事情上来看,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呢!”

林嫣当然知道贺嫣然在用这种方式,故意让她难过,故意让她方寸大乱。

她也很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可是在听到他受了枪伤,眼睛还有可能会失明的话时,所有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她甚至无法想象,他真的失明了,她该怎么办?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她的自私而起。

那么造成这种结果,是不是意味着是她的责任?

即便她不是全责,也难辞其咎。

林嫣没再听她说废话,转身就要走,就听到身后的贺嫣然又说了一句,“林嫣,你等一等,我还想起来一件事情,忘了跟你说。”

朝着宴会大厅迈过去的脚步,还是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贺嫣然走近她,类似低喃,“你靠我来一点,我手疼,不方便侧身。”

林嫣还是听话的转过身,却没想到贺嫣然突然推了她一把,她没有防备,整个人直直的朝着后面的人工河摔了过去。

几秒钟以后,就响起了重物落水的声音,以及林嫣在水里扑腾的声音。

贺嫣然站在四五米高的岸边,看着在水里不断挣扎的林嫣,低笑着说道,“哎哟,你瞧我,怎么突然就手滑了呢?我也不会游泳,你等着我,我去宴会厅里面叫人来救你。”

林嫣的水性很好,掉进四五米深的河里,还不至于被淹,但冬天气温低,她的体质又特别的怕冷,连吹冷风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整个身体都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里?

以前坠过两次海,她都侥幸没死,但这次她觉得她可能要死了。

……

美国,洛杉矶。

晚上的八点钟,城海集团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面还亮着灯光。

林南城坐在办公桌前,正低着头,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上签字。

原本他和父母,还有爷爷奶奶约好了要一起坐飞机,赶到米兰参加林嫣的婚礼。

却因为工作量实在太大,无法抽开身一起去,只能让他们先走,他忙完桌面上的这些文件再乘坐班机赶过去。

当然,除了工作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宋果不肯跟他一起去。

刚刚他的私人秘书甚至敲门进来,告诉他说,晚上宋果跑去见朋友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去了。

他这几天本来就因为没日没夜的工作有些心浮气躁,听到秘书的话,肺都要气炸了,连签字的手都不听使唤了,满脑子都是宋果的身影。

又签了两份文件,他就把笔扔出了老远,霍地站起身,随后拿起挂放在椅背上的风衣外套,迈着流星大步朝着办公室的门口走了过去。

总裁办公室的门外,就是总裁私人秘书的办公地点,听到开门声,江瑶立刻站了起来,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林南城,赶紧恭敬的问了一句,“总裁,您这是要去哪里?”

林南城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低沉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压抑,“去喝两杯,你忙完手上的工作就下班吧,我办公室里的灯不用关,我很快就会回来。”

“好的,总裁。”

出了城海集团大厦,林南城就快步走向了停放在门前停车坪上的那辆烟灰色世爵车。

按了遥控锁后,他就拉开主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接着就启动车子,并用着娴熟的车技,滑向了一旁川流不息的公路上。

一路上,他都保持着沉默。

直到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江瑶所说的那家法式餐厅的门口,他才熄了火,但没有着急下车,而是将宽大的背脊深陷进车座的椅背中。

然后点燃了一支烟,透过前风挡玻璃,看向正对面的落地窗里相对而坐的男女。

男人侃侃而谈,不时给女人夹菜。

而女人则不时的回以笑容,在棚顶散落的灯光下,那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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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6,清晰的写着一行字,宫内妊娠四周,单胎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江瑶后面还说了什么,林南城都没听,直接按下了挂机键。

而被他困在怀里的宋果也将刚才的对话都听在了耳朵里,见他挂断电话,就低低的说了一句,“林先生,你明明有佳人挂念,献殷勤,还来惹我这颗毫不起眼的野草,是什么意思?”

“是没泡过这种类型的,所以觉得新鲜吗?”

宋果从来都不是一个没有自信的人,也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妄自菲薄的人,但面对林南城这样的天之骄子,她真的很难有自信。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林南城跟她不是一路人,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复杂的成长背景,是她的短板,也是她择偶嫁人时的最大障碍。

她不认为林家人会接受她,她更不认为她能嫁进去。

林南城剑眉微蹙,怒极反笑,“宋果,你觉得我愿意抽大把的时间出来,就只是为了泡一个对我来说无关紧要的女人玩?图个新鲜?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寂寞无聊?”

宋果偏过头不看他,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些不自然,“林南城,你别用问题回答我的问题。”

林南城将手机扔到餐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吓得宋果瑟缩了一下,下一秒,尖细的下颌骨就被男人空出的大手攥住,接着就被迫看向他,“宋果,我对你的兴趣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嗯?”

“你也说了是兴趣,什么都代表不了,所以……你想让我怎么想你口中所谓的兴趣?”

林南城唇角的笑意逐渐扩大,深黑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她慌张无措的那张脸,“宋果,我要是存心想要玩弄一个女人,不会耐心十足的等到今天。”

“还有……”

“单论男人玩弄女人来说,相信我,你各方面的条件都还不够格。”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睛在她的胸前流连,“尤其是这里。”

也就是说,男人想要玩的女人,必须有倾国倾城的美色,还要有顶级的身材。

在美色方面,她还算差强人意,至少在女人堆里也算出类拔萃的。

但是身材……尤其是胸,就真的不敢让人恭维了。

真的很小,也很平,也难怪他会嗤之以鼻。

“林南城,你还说你不是存心玩弄我?”

她迎视着他的眸光,没有丝毫的闪躲,“从上个月到今天,你一共在我面前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商场偶遇,你和你的私人美女秘书采购衣物,一次是今天。”

“先不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想要追求我,就说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频率,够不够让我误会你的用意?”

她气的不轻,每个字音都咬的很重,甚至让他怀疑她下一秒会扑过来咬他,“你是打算欲擒故纵,让我主动的倒贴过去?还是打算让我始终站在原地,等着你的“偶尔”临幸?”

“在我看来,你就是在用你的男性魅力,来伤害别人的自尊心。”

林南城没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看,当然,也没有让她从他的怀里逃脱,在周围用餐顾客的眼里,就像是闹了一点小别扭的热恋情侣在腻歪。

宋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与他对视了几秒钟,就仓皇的移开了视线。

接着就开始挣扎,几乎手脚并用,“林南城,我该说的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也都算跟你说明白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更不算是特别熟悉的人,请你立刻放开我,不要逼我大喊大叫。”

林南城的那双铁臂依然紧紧的环抱着女人纤细的腰身,声音低淡,“你叫啊,没关系。”

宋果狠狠的皱眉,“林南城,我想以你现在的身份,应该不想在这种高级餐厅里,被哪个合作者,或是有意向的合作者认出来,然后对你商业精英的印象大打折扣吧?我给你留面子,也请你给自己留些脸面,不要再逼我了。”

林南城听后,没恼也没怒,还很好脾气的说了一句,“真的没有关系,不用给我留脸面。”

说着,他就低下头,朝着她小巧的耳廓吹出一口热气,“相对来说,我更想知道你叫完以后,明天会不会有媒体报道,然后……”

“会不会对你的形象,和公司的运作有影响,没听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嗯?”

“林南城,你威胁我?”

宋果没再挣扎,而是转过身,一双美目狠狠地瞪着他。

从邢易琛走,她就一直在他的身上动来动去,之前都还好,动作不大,他可以硬生生的忍耐下来。

可刚刚她转身的动作太大,大到他的下面立刻就起了反应,而宋果也明显的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白皙的小脸立刻变成了酡红色。

接着低骂了一句,“林南城,你欺负一个女人就算了,还用这么低级恶劣的手段欺负,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有发言权吗?”

“你……”

宋果的脸更红了,几乎没经过大脑,就口不择言的说道,“这句话,你应该去对温暖说吧?”

林南城微微变了脸色,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快得就好像是她眼花看错了。

他抬起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脸蛋,只是低淡的说了一句,“我和你之间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

宋果咬了咬红唇,几秒钟以后,才接着说道,“你和她青梅竹马的长大,这些年小心翼翼的护她周全,免她烦恼,又处处维护她,难道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女人?”

林南城听到她说的话后,整个人呆愣了两秒钟,随后脸上露出了类似于惊喜的表情,“你不接受我的真正原因,是觉得温暖做过我的女人?还是……觉得我现在依然爱着温暖,和你继续纠缠,也只是因为心乔?”

“亦或是,你和温暖都是清新脱俗那一挂的,觉得我是在寻找她的替身,来慰藉我自己?”

宋果像是被猜中了心事,开始躁动不安,“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实际上,我对你和温暖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当然,对你这个人也没有任何的兴趣,只当你是心乔的爸爸,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林南城又笑了笑,“宋果,你之前喝醉,抱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对我说,让我即便组建家庭,也要时常过来看看心乔,如果可能的话,让我不要结婚吗?”

宋果脸耳廓周围也开始泛红,“那是醉话,你也能相信?”

“醉话?”

林南城冷哼了一声,居然放开了环在她腰身上的那双铁臂。

她得到自由以后,立刻挪到了他身边的位置,双手胡乱的整理泛着褶皱的衣裙,和被他弄得凌乱不堪的长发。

林南城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声音在也没有一丝温度,“宋果,你对我的那点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不管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我今天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在我没有找到可以谈婚论嫁的女人之前,你也不许给我找固定的男朋友,要钱或是要其他的任何东西,我都可以满足你……”

说着,他就倾身过去,大手掰过她的脸蛋,“既然你只当我是玩玩而已,那我们就玩玩而已,你满意了吗?”

话落,就直接站起身,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宋果坐在餐位上,透过装饰镜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她视线所及的尽头。

不知怎么,突然泪意汹涌。

……

米兰,市区某幢高级别墅。

林嫣醒过来的时候,入目所及的都是陌生的家具和摆设,还有从窗帘缝隙漏射进来的久违阳光。

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久到浑身酸痛无比,仿佛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疯狂的叫嚣着难受。

她缓慢的撑坐起身,却因为力气不够,又重新跌落回床上。

手上也跟着传来一阵刺痛感,她偏头看过去,才发现手背上插着针头。

她顺着针管向上看,墙壁上正挂放着一瓶吊水,正顺着针管,源源不断的输入她的身体里。

她有些恍惚,抬起没有挂水的那只手,用力的敲打了几下头部,之前的记忆才一点一点的拼凑出来。

她记得她从宴会厅里面走出来,到后面的花园透气散步,遇到了贺嫣然,然后贺嫣然提到了傅青山的事情,争执了几句以后,她刚准备离开,就被贺嫣然推进了人工河里,然后……

然后呢?

后来的事情,她都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是很模糊的记得她在水里不断的挣扎,却又无法靠近岸边,冰冷的河水很快就把她冻得失去了意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河里出来的,是谁救得她,又是怎么离开宴会厅的,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但粗略的看过之后,她觉得救她的人是一个男人。

因为她现在身处的房间,都是黑白灰色系,没有一丝多余的设计,也没有累赘般的装饰,色调单一到有些刻板。

整个房间给她的感觉就是没什么生气儿,像是很久没人住过了,更像是一个临时的住所。

她脑补了一大堆内容,也没有想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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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7,最近很爱哭,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双手抄兜,随便一站,就自成一道炫目的风景,周围擦肩而过的路人不时投来目光,频频回首,似乎没有想到东方男人会这么高大挺拔,五官的轮廓线条会这么深邃精致,在满是金发碧眼的西方男人堆里,也丝毫不逊色。

甚至更加的出类拔萃,简直就是东西方的完美融合。

加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自然成了汹涌人潮里的吸睛机器。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忍不住的看过来一眼。

林南城和顾西沉所站的位置,背对着停机坪方向走过来的涌动人流,只能简单的看到一抹背影,这样就更加的凸显了纪云深的卓尔不群,以至于林南城说着话的时候,不停的有相机和手机的闪光灯亮起。

此起彼伏的光亮晃得人眼睛疼,他们三个嫣然成了当红明星的架势。

林南城话说到一半,便摊了摊手,用着很无奈的表情和语气说道,“老纪,看来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流连忘返啊!在国内如此,在国外也如此,不然……你免费让她们参观一会儿,好散发一下你过人的魅力?”

纪云深闻言挑了挑眉,声音温淡如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是专门起了一个大早,特地跑来机场给你接风洗尘,你就是这么看待我对你的兄弟情?”

说到底,三人都是常年在这个看似没有硝烟的商战场里浮沉,早就看惯了各种大场面,这种被人驻足围观的场面,也就显得不值得一提,三人也全都不在意,每个人脸上都是波澜不惊的表情。

“谁都知道,这帮兄弟里面,你和傅青山的关系最好,也难免……会徇私袒护他!”

林南城和傅青山交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林城上流圈子几乎人尽皆知。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两人剑拔弩张的程度,就差拿着枪指着对方的头,让对方跪地求饶,但又因为林嫣,两个人都在极力的忍耐,可显然,这种忍耐随着傅青山再次跑到米兰纠缠林嫣,而升级成了白热化。

“为什么?”纪云深还是刚刚的表情没变,温淡的语调像是潺潺流过的溪水,“难道我的脸上写着“说客”这两个字?”

“如果不提其他的事情,只是单纯的为我接风洗尘,喝多少酒,我都没有问题。”

纪云深笑着点头,便半转过身,修长的铁臂摆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请吧,林总。”

“客气了,纪总。”

话落,林南城就继续朝着机场大厅的出口走去,纪云深和顾西沉隔着两米左右的位置跟走在后面,刚刚顾西沉一句话都没说,这会儿实在有些按奈不住,“我觉得从林南城这里入手,都不如从傅奕怀那里入手,或者干脆双管齐下。”

“双保险?”纪云深沉吟了两秒钟,给出了一句评价,“嗯,好主意。”

接着,纪云深就转过头,淡淡的瞥了一眼并肩走在他身侧的顾西沉,“这样,我从老林这里入手,你去搞定傅奕怀。”

“傅奕怀?你让我去搞定?”

顾西沉这么惊讶,是因为傅奕怀这个人太复杂,复杂到软硬不吃,更从不近女色,是一个行走在传说边缘的人物。

比起傅青山这个有软肋的痴情种,就显得傅奕怀没有任何的短板,连个攻击点都没有,剩下短短的一天时间,他怎么搞定?

“那你去搞定老林,我去搞定傅奕怀?”

“……”

“有没有可能,你搞定林南城以后,再去搞定傅奕怀?”

“你想喝死我?”

“……”

“既然想要讨老傅的人情,让他以后见到你的生意就绕道,总该付出一些什么,虽然你们两个的商业领域不同,交集也不多,但盛世不敢抢的,别人也不敢抢,盛世想要让的,别人更不敢抢,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顾西沉剑眉微蹙,“那你总该提示我一下他的短板和爱好都有什么?我不可能空手套白狼,一套一个准吧!”

“你那个养在外面的妹妹,奕怀对着不是挺特别,你可以让她试一试。”

“你说顾黎?”

“难道还能是纪晗?”

顾西沉,“……”

“你现在提起纪晗,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完全像是提起一个毫不相干又陌生的人,那可是十年啊,纪总!”

纪云深回给他一个很温淡的笑容,可开口的语调里,却是满满的揶揄,“彼此彼此啊,顾总。”

说完,就迈着长腿追上前面的林南城。

顾西沉摸了摸鼻子,回味着刚刚纪云深的话。

他说傅奕怀对顾黎挺特别,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顾黎才刚满十八岁,还是个孩子,没想到傅奕怀的口味竟然这么重?

……

顾西沉和纪云深分配好任务,就各自行动了。

他先是给傅奕怀打了一个电话,约他一会儿出来吃饭,电话那头的傅奕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挂断电话以后,他就在想,傅奕怀对自己好像特别的客气,难道他真的把他当成大舅哥对待了?

靠!

在心里鄙视完一番,他就又拨通了顾黎的号码,直到快要自动挂断,那头才传来柔柔软软的女声,“哥,这么早,什么事儿啊?”

顾西沉和妹妹顾黎从小就相依为命,后来被顾峰一家收养后,他们就搬到了顾家住,但因为妹妹顾黎从小就漂亮,越大越招人惦记,他就把她安置在了外面居住,很少回顾家,也很少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他名义上只有纪晗一个妹妹,但却不知道,他有一个亲生妹妹。

而除了这件事情以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是……他和妹妹的姓氏。

他们姓顾,并不是因为顾峰的收养,后改成顾,而是他们本来就姓顾。

顾西沉也没兜圈子,劈头盖脸的就问,“你认识傅奕怀?”

“认识啊,他是我们学校的名誉校医,上次我出意外,就是他给我做的急救,然后把我送到医院里面去的啊!”

顾西沉闭了闭眼睛,有些咬牙切齿,“那你怎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情?”

“这有什么好说的啊!”

顾黎懵了懵,随后胡乱的挠了挠头,声音带着被吵醒后的愠怒,“哎呀,哥,你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我寒假马上就要结束了,来米兰的目的,除了度假,就是睡懒觉,你却连着两天早晨扰人清梦,到底什么意思啊?”

顾西沉想到纪云深的话,额角抽了抽,“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啊!”

“傅奕怀。”

……

同一时间,市郊贺骁庭的高级别墅里。

贺骁庭走了以后,林嫣足足花费了十几分钟,才完全消化自己已经怀孕的消息,接着,又花费了十几分钟,消化了傅青山受了枪伤出事,还很有可能会失明的消息。

深黑的眼睛不知不觉的就涌上一层淡淡的雾气,难怪她最近会觉得很脆弱,也很爱哭,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吗?

她低下头,小手抚上腹部。

宝宝,告诉妈妈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而同样在医院受着煎熬的傅青山,此时此刻也在想着她。

已经接近承受极限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足足四天了,他没吃没喝,只靠着打生理盐水,和一些药物维持身体的基本需求。

他坐在病房落地窗旁的真皮沙发上,依旧处在满是黑暗的世界中,他什么都看不见,自然也看不见窗外的明媚阳光,更看不见窗外那些重重把手的雇佣军军队,但即便他看不见,也能够感受到医院里面的过分安静。

没有嘈杂的脚步声,没有病人家属的说话声,更没有医生和护士的交谈声音,整个医院仿佛遗世独立,从这个世界被隔离了出去。

奕怀和小白两天以前来的时候,他还不时的能够听到走廊上嘈杂的脚步声,以及偶尔路过的病人家属,还有医生和护士的交谈说话声。

但从今天早上开始,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曾经一度怀疑他的耳朵被枪弹滑过的声音震到失聪,他接着故意制造出声音检验,结果发现并不是他的耳朵有问题,而是医院的问题。

大概爷爷已经把剩下的那些病人也清理出去了,整个医院,再也不会出现任何陌生的面孔,除了跟傅家,或是跟他有关的人出现。

就这样呆坐了不知道多久,病房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就是一阵翻窗进来的声音,跟着就有沉重又急促的脚步声落在地面上,由远及近的传来,几秒钟以后,小白便缓缓的在他的身边站定,“长官,纪先生吩咐我的事情,我都已经部署下去了。”

傅青山轻轻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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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8,她被贺骁庭变相的软禁了起来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奕怀不同于纪云深和傅青山,虽然同样都是出身红色名门的世家子弟,但他却不用像纪云深和傅青山那样背负家族使命,更不用在条条框框里呆一辈子,他的人生更恣意潇洒,无拘无束些。

早年,林城人形容傅奕怀最多的两个字,就是学神。

后来形容他最多的两个字,就是神秘。

当然,更准确一点的形容词语,就是隐形富豪。

他很早就创立了傅氏集团,这几年,和纪云深的明远集团几乎并驾齐驱,横行林城,这也是为什么林嫣刚刚嫁给傅青山时,认为他也是穷光蛋的原因。

毕竟傅家没落已久,傅奕怀的人设又太剑走偏锋,也就很难和富豪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傅奕怀挑了挑剑眉,似乎对这个词语颇有兴趣,“扭曲?”

他漆黑的双眸有意无意的从顾黎的脸上滑过,声音低淡,“不知道顾总所说的扭曲,是哪种扭曲法?”

“比如……”

顾西沉微微停顿了几秒钟,才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说道,“……有恋童癖,喜欢泡未成年,或是刚成年的纯情小女孩!”

“哦?”

傅奕怀像是很惊讶他会这么说,蹙起的剑眉直接皱成了一团,接着反问了一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顾总对我有这样的误会?我看起来像是喜欢泡那种未成年,或是刚成年的纯情小女孩的类型?”

顾西沉锋薄的唇角弯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简明扼要的回了一个字儿,“像!”

傅奕怀点了点头,一张和傅青山酷似的脸上,浮现出迷人的笑意,“既然顾总对我有这样的误会,那我不能徒有虚名才是啊!”

说着,就又看向了顾西沉身边的顾黎,“顾小姐,你说呢?”

顾黎昨晚很晚才睡,从进到餐厅里面就昏昏欲睡,突然被点名,赶紧挺直背脊,下意识的回复了一句,“说得很对。”

傅奕怀听到顾黎的话后,唇角的笑容愈发深浓。

接着又看向了顾西沉,并耸了耸宽阔的肩膀,露出类似于无奈的表情,“顾总,你看,顾小姐说我说得很对。”

顾西沉的一张俊脸黑沉的仿佛能滴出墨来,顾黎瞥了一眼,才靠过去,低声的问了一句,“哥,我刚刚没听你们说话,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

顾西沉回答的很大声,“你说得很对。”

顾黎被震得耳膜一疼,还没有来得及发脾气,就听到对面的傅奕怀说了一句,“抱歉,顾总顾小姐,我去下洗手间。”

顾西沉没说话,顾黎赶紧笑着说道,“好啊,二少自便。”

傅奕怀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座位。

直到傅奕怀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的尽头,顾西沉才半转过身,看向身边的顾黎,“顾黎,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和傅奕怀是怎么一回事儿?”

顾黎被顾西沉说出口的弄得懵了一懵,好几秒钟以后,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哥,你在说什么呢?我和傅奕怀能有什么事儿?”

“没事?”

顾西沉很不可置信,“你和他都这样了,你还告诉我没事?顾黎,你的心究竟有多大?”

顾黎眨了眨眼睛,像是终于明白了他突然咄咄逼人,又无比反常的原因,“哥,我和他怎么样了?就是见过两次面,说过几次话,萍水相逢而已,真的没事儿啊,你别把人想得太龌龊了。”

顾西沉的肺都快气炸了,“顾黎,我说你胖,你是不是还给我喘上了?”

“没事他能用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看你?没事他能在我的面前,还表现出一副对你有着浓厚的兴趣的样子?说,是他先招惹的你?还是你先招惹的他?”

顾黎听后还没有回答,顾西沉接着又说,“黎黎,你不用害怕,有哥在,哥会替你撑腰。”

他深吸了一口气,言语间已是一片焦灼的暗哑,“你告诉我,是不是……他经常给你打电话发短信骚-扰你?跟你说一些让你做他的女朋友,或是当他情人之类的话?”

“哥,真的没有。”

顾黎娇俏可人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无奈,“我和他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还不至于缺男朋友缺到非要找一个大我将近十岁的男人,再说,我大学还没有毕业,不想那么早的谈恋爱找男朋友,我这么说,你可以相信我了吗?”

顾西沉还是将信将疑,“你真的没有迷恋上他吧?”

他和孟东行早年因为家境不好,很早就辍学加入了黑帮,过着刀尖上舔血,有今天没明天的混乱日子。

所以,在妹妹顾黎的眼里,他即便已经洗白,成为遵纪守法的成功商人,可还是和傅奕怀这种出身名门,又有文化底蕴的文绉绉商人不一样。

甚至,是天差地别的看待方式。

“没有没有没有,要我说几遍你才能听明白?”

顾黎是真的不喜欢傅奕怀这样内敛又腹黑的成熟男人,相对来说,她更喜欢像她哥顾西沉这样的男人,深沉雅痞,最重要的是话多。

她觉得如果她和傅奕怀这种性格的男人组建家庭,每天说话都不会超过三句。

但要是和顾西沉这种性格的男人组建家庭,每天都会有说不完的话。

她最怕安静,也最怕寂寞,是绝对不会自讨苦吃,让自己后半生都在安静和寂寞中度过的。

顾西沉一瞬不瞬的看着对面的顾黎,好几秒钟才说了一句,“没有最好,即便有什么,你也要给我扼杀在摇篮中,傅奕怀这样的男人不适合你。”

“当然,我也知道我的做法和想法很自私,但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想你受一点委屈,我可以很直截了当的告诉你,傅家这样的高门槛,一定很难接受你的出身,这一点你可以参考林嫣。”

“除了这一点,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像傅奕怀那样的天之骄子,很难真正的去喜欢一个女人,尤其是你这种十几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黎重重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因为她和他的想法一样。

“所以……”

她咬了咬唇,低声的说了一句,“哥,你叫我一起来见傅奕怀,就只是因为他对我表现出一点点兴趣,你特地用这样的方式提醒我,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我?恕你妹妹的脑子不好,理解不了你的做法和行为。”

如果只是想提醒她,那么他刚刚的那些话,已经足够让她清醒。

但他在组局之前,就已经知道傅奕怀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兴趣,却还叫她一起来,这难道不是创造机会?

所以,她不明白。

“是有一件事情。”

不管傅奕怀是为了让他难受,特地表现出对顾黎的兴趣,还是他真的对顾黎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兴趣,他都打算让顾黎替自己和他聊一聊关于傅青山和林嫣的事情。

第一点,当然是侧面的了解一下他的真实想法。

第二点,就是更全面的试探他的心意。

顾黎完全不意外,“说来听听。”

“傅青山和林嫣闹了别扭,又因为家里的逼婚,受了很严重的枪伤,有可能会双目失明,现在被傅老爷子关在了米兰郊区的一家高级私立医院里面,周围有上千名雇佣兵保镖包围把守,他出不来,但明天就是林嫣和贺骁庭的婚礼了……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傅奕怀的帮忙。”

“所以,我是搞定傅奕怀的筹码?”

顾西沉挑了挑过分好看的剑眉,“傅奕怀这个人软硬不吃,你从哪里来得自信,认为你就是我搞定他的筹码?”

顾黎听后略感尴尬,赶紧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你不会是想让我开门见山的问问他的想法吧?”

“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真无聊,我还以为能陪你玩一场游戏呢?”

顾西沉伸手捏了捏她秀挺的鼻子,“你才多大,还玩游戏,你能聊出我想听的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时,傅奕怀从洗手间的方向折返回来,顾西沉又嘱咐了一句,“黎黎,注意分寸,我去洗手间。”

说完,顾西沉就站起身,先是系好西服前面的纽扣,然后就迈开长腿,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和傅奕怀擦肩而过的时候,很有默契的谁也没看谁。

傅奕怀几个大步就走回到了座位上,服务员紧随其后就推着餐车走了过来,将刚刚傅奕怀点的餐端了上来,一一放在餐桌上后,说了一句请慢用,就恭敬的退离了餐桌前。

顾黎看着满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一双像是倒进了万千星光的眸子顿时明亮起来,“二少,真的好巧啊,你点的东西,也都是我最爱吃的东西。”

说着,她就抬起头,深黑的眸子里映着傅奕怀高大挺拔的身形,“真的,毫不夸张的说……我们爱吃的东西一模一样。”

傅奕怀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低低的说了一句,“喜欢吃的话,就多吃一点。”

顾黎点了点头,刚要拿起筷子夹菜,就想起了顾西沉交代的任务,随后欲言又止的说道,“二少,我刚刚听我哥说……你哥因为前妻受了枪伤住院,还有可能会双目失明,被你爷爷关在了郊区一家高级私立医院里面,明天就是你哥前妻的婚礼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打算帮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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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9,林嫣的过去,脏的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敢看了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南城看着与他只隔着一个身位的林嫣,有那么一两秒钟的时间,甚至觉得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他从小就捧在手心里疼的妹妹。

只知道她的性格骄纵,没有金钱观念,花钱大手大脚。

在感情方面可以说爱恨分明,向来言出必行,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林家千金的显赫身份,让她从来不需要隐忍,所以她也不擅隐忍。

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让自己吃亏,这是他没有赶到米兰前的唯一认知。

但事实证明他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她不是不能隐忍,而是要分人。

比如为了家人,她可以断了对傅青山的所有念想和不舍,转身投入到他们认为好的男人怀中,甚至可以接受一段貌合神离的婚姻,甘愿为爱牺牲。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南城双手抄兜,剑眉紧蹙,有些欲言又止,林嫣以为他担心她会临阵脱逃,而做出什么让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不省心的举动出来,赶紧柔声开口,“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必须在你们羽翼的庇护下才能安然无恙的小女孩了。”

她在笑,可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我懂得分寸,也会顾全一切,绝对不会再丢林家的脸,也绝对不会再让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整个林氏家族因为我而蒙羞。”

林南城蹙起的剑眉皱成了一团,心口泛起丝丝缕缕的疼痛,“嫣儿,你不要这么说,是我无能,才会让你受委屈,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哥,今天我结婚,我们就不要再说这些让人堵心的话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颊边的梨涡在明媚的阳光下,好似突然乍泄的春光,根本无法让人移开视线,“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人活着不都是应该往前看的嘛?我早就想开了,你也别再为我鸣不平,或者喊冤了,我真的没有多少委屈,谁让我自作自受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错了就是错了,要敢于认错,也要敢于……认命。”

林南城一想到接下来的狂风暴雨,揉了揉眉心,好像累极了的模样,“嫣儿,有些话我现在不方便说,但我希望你记住,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也会为你遮风挡雨,所以……”

他停顿了一下,垂在身侧的双手抬起,握住了她单薄又纤细的双肩,“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害怕,也不要在意,知道了吗?”

林嫣完全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在担心她会在婚礼上害怕,毕竟结婚这种事情,是人生大事,没有人不会紧张害怕。

“我知道了,哥!”

她笑着伸出双手,与握住她双肩的大手相握在一起,“还有啊,这已经是我人生的第二场婚礼了,我已经不会那么过分的紧张和害怕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真的很好。”

“嗯,你好就好。”

两人说完悄悄话,就各自回到了原位。

一个在女方宾客里来回穿梭打招呼,一个在临时搭建的化妆间里,准备一会儿牵着爸爸的手出场,接受众人的注视和祝福,然后和新郎互说爱的誓词。

林嫣昨晚没有睡好,天亮时刚刚要睡,就被化妆师和服装师搅了睡意,这会儿坐在椅子上等着等着,居然打起了瞌睡,有些昏昏欲睡,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情。

……

彼时的教堂大堂里,已是一片混乱。

只因为两分钟以前,一张巨大的投影幕布降落下来,本来应该滚动播放新人拍摄的婚纱照,没想到婚纱照却变成了傅青山和林嫣的亲密照片,各种角度的都有。

甚至还有他们欢爱过后,一起躺在床上的抓拍照片。

除了床上相拥而眠的男女,还能看见散落一地的衣物,包括男人的内裤,女人的bra,以及随手一扔的避孕套。

播放完这些照片,接着就开始播放当年被林家和傅家联手压下去的新闻。

比如……

林嫣曾在年少时被人j--ia-n--污。

再比如,她曾经嫁给傅青山,又因为年少的凄惨遭遇,而留下了心理创伤一级,有暴力倾向等等方面的疾病,甚至在和傅青山的婚姻存续期间,曾多次拿枪伤过傅青山的新闻。

而最劲爆的,当属最后一条新闻。

就是她曾经纵火,亲手烧死了自己不到一岁的儿子,后来入狱三年。

现场一片哗然,不仅是贺家那边的宾客炸开了锅,林家这边的宾客也同样炸开了锅。

各种尖酸刻薄的言语甚嚣尘上,甚至还有人幸灾乐祸的评价了一句,“林嫣的过去,脏的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敢看了吧?”

贺家那边的亲朋宾客大都愤然离席,完全没给林家留面子。

而林家这边的宾客也因为挂不住脸,对林家的家主林正臣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以各种理由离开了教堂,多一秒种都没停留。

经过最初那几分钟的慌乱时间,整个教堂里面,只剩下了林嫣的至亲家人,和贺骁庭的至亲家人。

贺骁庭原本在外面迎接宾客,见两方的亲朋宾客都匆匆的从里面走出来,赶紧逆着人流往里走。

当看到正对面的巨大投影屏幕上,放着傅青山和林嫣的亲密照片时,垂在身侧的双手瞬间紧握成拳。

如果不是周围的声音太嘈杂,几乎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双手因为用力,而发出的“吱咯”声。

与贺家新一任的掌权人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妻子,却在婚礼上爆出这么难堪的丑闻,贺骁庭的父亲贺时顿时雷霆震怒,第一个站出来跳脚。

他几个大步走过来,看着对面花白头发的林正臣,已经是怒不可遏的声音,“林老先生,我们贺家好歹是意大利第一财阀世家,虽然不如傅家富有,但也素来显赫。”

说着,他便举起右手,做出了一个发誓的手势,“苍天在上,我贺某人发誓,我和骁庭的母亲对即将过门的儿媳妇林嫣是掏心掏肺的好,不敢有一丝亏待,结果呢,她就是这么回报我们贺家,这么回报我们对她的喜欢?”

“林老先生,今天我们贺家的脸面算是丢尽了,我必须要讨一个说法。”

话音刚落,周围就涌出来不少雇佣兵保镖,把林家人团团围住,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林南城。

强龙不压地头蛇,贺家横行意大利的黑白两道,如果硬碰硬,肯定讨不到什么好处。

但是林家每个人的脸上都没什么特别的情绪,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变化,就好像贺时的震怒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震慑力。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林家是红色军门,每个人都曾见过生生死死,这样的场面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林正臣的双手紧紧的握着精致的拐头,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林南城便走过来,站在了林正臣和贺时中间,阻隔了贺时对林正臣的咄咄逼迫。

他的脸上都是温淡的笑意,却一丝一毫都不容人忽视,他说,“贺先生,请您搞清楚,林家现在的掌权人是我,我爷爷早就已经退休,每天的任务就是养鱼喝茶种花,你跟一个闲云野鹤的老人较什么劲呢?有什么不满直接冲着我来就行。”

“林先生,你这是在挑衅我?”

贺时笑了笑,接着就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容我提醒你一句,这里是米兰,不是林城,更不是洛杉矶,你想要使横之前,麻烦你看看清楚,你的横能不能使,使出来有没有效果?”

说完话,没等林南城说话,贺时就挥了挥手,“去化妆间里把林小姐请出来,这么精彩绝伦的好戏,怎么能没有她呢?”

贺骁庭皱眉,“父亲,没有这个必要……”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贺时就挥过来了一巴掌,力量大的让他连连后退两步才站稳,“贺骁庭,你为了一个女人不求上进也就算了,她都快把你绿成草原了,你还在这里给我偏袒她?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的手放得太快?还是……贺家的掌权人太好当了?”

贺骁庭满身的狼狈,却没有一丝难堪,“父亲,这是我的选择,我可以接受。”

贺时又笑,“好啊,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你的选择,你可以接受。”

接着,那双犀利的眸光又扫过旁边的雇佣军保镖,“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化妆间把林小姐给我请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是,是……贺先生!”

贺时的前任情人谷咏梅,也就是贺骁庭的母亲一直站在一边,什么话都没有说。

见贺时要把事情闹大,刚要走过去劝慰几句,一旁贺时的现任情人,也是贺时即将要迎娶过门的妻子秦露就踩着高跟鞋,快步的走了过去,并环住了贺时的臂弯,一边摇晃一边撒娇般说道,“阿时,你不要太凶了,人家好怕啊!”

贺时听到秦露的话,紧绷到极致的面容终于缓和了一些,“不用怕。”

“嗯!”

秦露轻轻的应了一声,美目从贺骁庭红肿的侧脸滑过,眸光深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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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0,她回过身,就看见了逆着光影走过来的傅青山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贺骁庭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微微一变。

秦露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终于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刚刚的信誓旦旦全都变成了难堪,“骁庭,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贺骁庭的眸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去,带着上位者特有的从容和魄力,甚至没有半分狼狈和难堪,“我可以接受这一切,婚礼继续。”

贺时冷冷的笑,那双经过岁月打磨和洗礼的锐利黑眸微微眯起,略带沧桑的脸已经全然没有表情,阴森又摄人,“好啊,你现在是贺家的掌权人,既然你想娶那就娶,但是林家欠我们贺家的说法,你必须给我讨回来,不然……”

“我能把你捧上去,也就能把你拉下来,除非你什么都不想要,除非……林小姐什么都不想图!”

言外之意就是,即便贺骁庭不追究,他也会继续追究。

除非贺骁庭什么都不想要,而贺骁庭什么都不要,就意味着他将一无所有,也就失去了联姻的价值。

如果这样的话,林嫣还肯嫁,那他都无所谓。

反正像他们这样事业有成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所以谁是家里的女人,谁是外面的女人,就显得没有多么重要了。

谷咏梅红了眼眶,赶紧走过来小声的劝道,“小庭,你就听你爸爸的话,别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为了那样的女人不值得啊!”

秦露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也跟着劝,“骁庭,这场婚姻的初衷,你比谁都清楚,既然结果已经注定无法挽回,那你就该早做打算,明哲保身才对啊!”

贺骁庭没有说话,始终低垂眉眼,但却是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

完全把别人的劝慰当成了耳边风。

林嫣的父亲林明翰母亲欧荞,在林嫣提着婚纱裙摆走过来的时候,就一左一右走到了她的身边。

听到贺家那边传来的不堪入耳的话后,欧荞没有着急回讽,而是皱起了眉头,低声询问身边的林嫣,想要尽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嫣儿,你跟妈妈说,是不是傅青山跑来纠缠你,威胁你,你为了把事情压下去,能顺利和骁庭举行婚礼,才不得不与他周旋?”

更多的话,欧荞没说。

但林嫣心里明白,母亲是真的很喜欢贺骁庭,喜欢他的踏实稳重,更喜欢他的责任感。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了这么大的侮辱,却还是处处维护和偏袒她,让身为母亲的她很是动容,至少在遇事时的反应,比傅青山强上一万倍。

林嫣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欧荞,脑袋里都是傅青山刚刚对她说的那些话,他说她只需要装傻,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他会替她解决。

可感情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事实上,是她不太会拒绝傅青山。

这么多年,她什么都学会了,唯独没有学会怎么拒绝他。

欧荞等了几秒钟,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就自动将她的迟疑归结成她想要的答案,“我就知道傅青山没安什么好心,自己没本事不幸福也就算了,还要跑来米兰拖着你不幸福,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烂最渣的渣男。”

话落,她就伸手拉过林嫣,让她面向自己,“嫣儿,既然骁庭都说不在意……”

“妈……”

林嫣没等欧荞说完话,就蹙起好看的秀眉,打断了她即将要说出口的那些话,“我和……傅青山的事情,我也有责任,您不能因为喜欢贺骁庭,就自私的把这一切的过错都归结到他的身上,他没有错,只是太爱我。”

“爱你?”

欧荞的脸色瞬息万变,最后像是深吸了一口气,趁着贺时和贺骁庭那边的气氛僵持不下,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就拉着林嫣走到了教堂的一角,确定不会有人听到她们的对话后,才低淡的问了一句,“嫣儿,你跟妈妈说实话,你和傅青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千言万语,林嫣只能低头说一句,“妈,对不起。”

是她辜负了家人对她的关心和信任,也辜负了贺骁庭的心意,更加对不起傅青山所受的伤害。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不想否认,也不能否认。

“嫣儿,你当初信誓旦旦的对我们说,说你很爱贺骁庭,说这一辈子非他不嫁,说你会很幸福,可你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什么?你想过我们长辈的心情,想过该如何收场,想过你自己吗?”

林嫣的头垂得更低了一些,“妈,对不起,对不起……”

事到如今,她很想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她又清楚的知道,无论她的解释有多么合理,多么名正言顺,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甚至,会变成他们眼中的狡辩。

虽然她是真的对傅青山死了心,虽然她是真的打算嫁给贺骁庭。

但那些都已经变成了曾经,说出来也只是一徒增的笑料。

还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

这段时间以来,她处理感情的方式确实不够干脆利落,这样的结果她能接受,骂名她也会背下来,而不会一味的逃避,让傅青山承受这一切。

那样的话,就对他太不公平了。

“嫣儿,事情已经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你没有对不起别人,你最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

欧荞面露疼惜,却又有着几分责怪,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埋怨,“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件事情传出去,你以后再想嫁人,就真的比登天还难?”

“你又知不知道,温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如果你斗得过她,现在住在傅家老宅的女人会是你,而不是她。”

欧荞的话,像是带着万箭穿心的力度,将这样一个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她的眼前,她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但也只是一秒钟。

林嫣缓缓的抬起头,声音低柔,“妈,虽然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就像您说的,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我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但我还是想说一句……”

她停顿了两秒钟,接着继续说道,“我不怕别人有色的眼光,更不怕那些难堪的流言蜚语,当然也不怕我会嫁不出去,我更怕的,是你们对我失望。”

欧荞听到林嫣的话后,内心震动不已。

她突然觉得她这个母亲当的很失败,好像从未设身处地的为她想过,更没有在乎过她心里的想法。

只是一味的把自己的喜好和思想强加给她,却从来没有问过她开不开心,喜不喜欢,想不想要。

“妈,我可以不嫁,可以当个聋子和哑巴,也可以忽略那些风言风语,只要您和爸爸还要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欧荞眼眶微红,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傻孩子,说什么傻话,我们怎么会不要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我和你爸爸心目中的公主,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千金宝贝,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林嫣动容,柔软的双臂环抱住欧荞,“妈,谢谢您,有您的这句话就够了,真的……够了。”

欧荞回抱住她,脸上都是心疼,“你呀,就是太死心眼,尤其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挖空心思的讨好和付出,从来都不会为自己着想和考虑。”

“那是因为我是妈和爸的女儿,所以才会这么笨!”

这边欧荞和林嫣母女敞开心扉,打开了心结,那边的贺家父子依然剑拔弩张,好似随时能发动一场战争。

而欧荞和林嫣走到教堂角落的举动,也已经证明了她们的选择,不嫁。

林正臣年纪大了,从洛杉矶折腾过来时,身体就已经吃不消了,这会儿开始头晕目眩。

林南城看见,赶紧上前扶住摇晃的林正臣,插了一句话,“贺总,贺先生,我爷爷身体有些微恙,我要先带他去医院,婚礼的事情,等我们双方都缓一缓再谈也不迟。”

说完,没等贺时和贺骁庭有所反应,就搀扶着林正臣往教堂的门口走去,林明翰始终保持沉默,这种时候,说多错多,如果没有必要,他不会轻易的开口说话。

在林南城扶着林正臣走出几步以后,他就朝着贺时和贺骁庭父子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礼貌的道别,接着就转过身,跟在林南城和林正臣的身后往出走。

整个教堂安静了五秒钟以后,就响起了贺时铿锵有力的声音,“婚礼的事情不交代清楚,抱歉,你们谁都走不了。”

说着,他就挥了挥手,下一秒钟,就有数道黑色身影从教堂外面涌进来,将林家人团团围住,人数之多,和电影里面所渲染出来的黑帮对峙场面不相上下。

林南城皱了皱眉,将身边的林正臣交到了林明翰手中,随后转过身,看向笼罩在一片烟雾中的贺时,“贺先生,你当我林南城是从小被吓大的?别说这点小场面我不会放在心上,就算更大的场面,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买卖不成仁义在,我说过给你交代就会给你交代,也请你高抬贵手。”

贺时低低的笑了一声,“林总,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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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1,我还没有low到需要用这种伤害她的方式,来赢回她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人挨着人,原本宽敞的教堂,瞬间变得逼仄起来。

傅青山那张刀削斧凿般的俊脸上,明明浮着轻轻浅浅的笑意,可却莫名的让人觉得恐惧,就连他均匀的呼吸声,仿佛都带着千军万马的奔腾气势,将贺时嚣张无比的气焰顿时碾压于无形。

他垂放在身侧的铁臂抬起来,自然而然的环在了林嫣纤细瘦弱的肩头上,一字一句,声音低淡,“贺总,我傅青山不喜欢惹事,但不代表我怕事。”

说着,他就懒洋洋的抬起了右手中的枪支,并吹了吹枪头上弹药留下的弹灰,“贺家丢了的面子我给你补回来,但人……我必须带走。”

贺时没敢再轻举妄动,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手上的枪伤,在不断提醒他傅青山的疯狂。

“傅总,刚刚的这一枪,是真的给了我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啊……”

贺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明翰突然情绪失控的话语打断,“爸,您怎么样?爸……”

林正臣到底还是昏了过去,林明翰的双臂拥抱住即将倒下的林正臣,接着就动作利落的背起他,接着就要往出走,却被贺时这边的雇佣兵保镖拦住去路。

傅青山几乎不用回头就能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又朝着教堂的棚顶放了一枪。

震耳欲聋的枪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为之一震。

傅青山是在战场立过军功的少将,最会排兵布阵抓人心,他的这声鸣枪明显是在警告贺时放人。

贺时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放人走?

正要说话,贺骁庭就甩开了身边所有的束缚,迈开长腿走了过来,“父亲,傅老先生的身体要紧,您手上的枪伤也需要及时处理,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请让我和傅总先谈一谈。”

贺时听后动了心,但面上却是一派威严,“绝对不行。”

他瞥向站在一米外的傅青山,“这样就显得我太好说话,会让别人误会我们贺家是软柿子,谁都可以上来捏一把。”

贺骁庭当然懂贺时的套路,更懂得他爱面子的心理,赶紧又接了一句,给他台阶下,“父亲,请让我试一试。”

他冷冷的哼道,“就你这种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窝囊废,我能指望你什么?”

“指望你能把贺家的颜面讨回来,还是能指望你斗得过别人?”

贺骁庭继续配合他,“父亲,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处理好,不会让贺家丢脸,也不会让您丢人。”

贺时当然很清楚,让傅青山和贺骁庭私下解决,无疑是现在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不会让两家硬碰硬,也不会两败俱伤,而贺家的里子面子也都有了。

他听后,又皱眉冷哼了一句,“你确定你能处理好?”

“我确定。”

贺时这才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退出去,对林家人放行。

贺时这边的雇佣军保镖接收到指令,就都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后面跟着贺家的那些人,最后是贺时,只留下了贺骁庭面对傅青山和一众雇佣军保镖。

傅青山等到贺家人全都退出去,才吩咐身边的小白,让他立马载林明翰和林正臣上医院。

欧荞见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也跟着林明翰走了,只留下了林南城和林嫣陪着傅青山。

“我以为傅总会想单独跟我聊聊。”

林南城很有眼色的转过身,然后伸手扯过傅青山怀里的林嫣,“你挑起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别拉着嫣儿,男人要是这点能耐都没有,那还是孤独终老比较好。”

孤独终老这四个字,林南城咬得音特别的重。

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傅青山转头看了一眼僵在半空中的手臂,又看了一眼上一秒钟还呆在他的怀里,这一秒钟就已经被林南城揽在怀里的林嫣。

几秒钟以后,才挑了挑精致的剑眉,低低的说了一句,“林总,我现在难道是在为我自己讨公道?”

言外之意,他明明是在为他们林家奔波撑场面,却落了一身的埋怨。

简直是……好心没有好报。

“傅总,难道我跪着求你了?”

林南城的话里两分认真三分玩味,剩下的五分,算是对他的考验。

傅青山深吸了一口气,“带她到我的车里等我,如果我一会还能站着走出去的话,希望第一眼就能看到你们。”

他的这几句话,成功的让林南城怀里的林嫣变了脸色。

她微微挣扎,红唇微张,正要说什么,林南城环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就加大了力量,并迅速的将她带离原地。

接着就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说了一句,“嫣儿,他是故意说那样的话骗你心疼的,考验的男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心软,我们走。”

傅青山的眸光跟着林嫣的背影移动,而站在一侧的贺骁庭,也同样盯着她的背影。

那白色的婚纱,在明媚的阳光下,有那么一秒钟,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等到林南城和林嫣也消失在教堂入口处,两人才收回视线,谁也没有看谁,但又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变化。

“傅总,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一件事情……”

“哦?”

傅青山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接着就从里面抽出了一根香烟,先是递给了身前的贺骁庭,然后又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按下打火机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接着才缓慢的说道,“说说看。”

“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爷爷的“软禁”,就是为了上演今天这个完美的“金蝉脱壳”?实际上,你早就胜券在握?”

傅青山的那张脸,在薄薄的一层烟雾后,深冷又沉静,几乎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变化。

他没有说话,贺骁庭接着就又问了一句,“我说得对吗?傅总?”

“你觉得呢?”

他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正面否认。

那就等于了间接的默认。

他用一场几乎可以说完美的表演,降低了他的防备,更加挑衅了傅长林的权威。

或者也可以这么说,他需要一场示弱,来达到他的目的。

而他早就已经暗箱操作,运筹帷幄。

他之前一直都觉得,深沉不过纪云深,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傅青山的心机和城府,和纪云深有过之而无不及,心思缜密的简直让人觉得可怕。

“现在说这些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说正事儿吧!”

说着,他夹烟的那只手就指了指一旁的长椅,“事情有点长,话又有点多,我们坐下说吧。”

贺骁庭没有异议,“好。”

傅青山率先走过去,坐下后,先是将手枪放在了旁边的座椅上,但手并没有离开枪身,另一只夹烟的手则不时凑到嘴边抽着烟。

贺骁庭跟在他的身后坐下,完全没有在意他没有放下手枪的动作,“傅总,如果你没有追过来,林嫣一定是我的,或者我这么说,你只是很幸运的先遇到了她,又把她一颗不算大的心满满当当的占据了,不然我不会输……”

“贺骁庭,你不觉得你的话有语病吗?”

傅青山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到底输在哪里,你心里比我清楚,何必让我把一切都捅破?”

“傅总,我们谁都不是干净的人,我的手段或许肮脏了一点,但是傅总又比我清高到哪里去,脚下还不是踩着鲜血和累累的白骨?”

贺骁庭把傅青山刚刚递给他的香烟叼在嘴里,随后又朝他伸出了手,“借个火。”

傅青山没有把打火机递过去,而是直接按燃了打火机,并把火苗凑到了他的烟头旁,“我是不见得比你清高多少,但至少……不会玩老子的女人,你和秦露暗通款曲,合起伙来把你老子耍得团团转,这种事情,我还真的做不出来。”

贺骁庭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因为吸得太猛,烟雾呛进肺腑,他剧烈的咳嗽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这件事情……她知道了吗?”

她,自然指的是林嫣。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

傅青山高大的身躯微微后仰,背脊深陷进长排椅的椅背中,“我还没有low到需要用这种伤害她的方式,来赢回她。”

贺骁庭听到他的话,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那双漆黑又深邃的眸子渐渐变得空洞,再也透不进一丝光亮,“傅总,这件事情,到底是因你而起,如果你不给个说法,我父亲不会善罢甘休,或许在外人的眼里,我已经是贺家的掌权人,但实际上……我只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傅青山挑了挑剑眉,“这么巧?”

贺骁庭的遭遇,何尝不是傅青山的遭遇。

但有一点还是不同,贺骁庭没有反扑,是因为他的实力还不够,而傅青山没有反扑,是因为时机不够成熟。

贺骁庭摇头笑笑,嗓音是被烟雾熏染过后的低哑和性感,“我真的很喜欢林嫣,为了她,我真的可以放弃理想和抱负,和她厮守一生,但……我的命还是不够好,有缘遇见她,却没有本事留住她。”

他是个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说话做事都有着自己的考量,但对于林嫣,和关于林嫣的事,他从来都是冲动大过于头脑。

因为他真的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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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2,他说,嫣儿跟我走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好像只要有她在身边,就连他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有些厌恶的雨声,都能变成悦耳动听的美妙旋律。

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的傅青山,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椅座上,满脑子只有失而复得四个字。

人似乎总是喜欢在经历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后,才能深切的体会和懂得“失而复得”这四个字的弥足珍贵。

他……也不例外。

这一秒钟,和她认识以来的所有画面,像是电影剪辑的镜头,一帧一幕跃进脑海,无声无息,却将他一颗已经荒芜的心满满的占据。

如果非要让他仔细的说出爱上她的时间,其实他并不能准确的说出来,他甚至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对她的厌恶,变成了理所当然的宠溺。

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比起失去她,眼睁睁的嫁给别的男人,也就显得他经历过的那些苦难,变得不值一提。

或者更准确点说,从头到尾都是他的甘之如饴。

甚至有那么一两秒钟,还会感到无比的庆幸。

庆幸她还能爱,还能回来。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犯了烟瘾。

为了压抑发作的烟瘾,傅青山迅速的偏过头,看着车窗玻璃上留下的模糊水雾,和女人好看的侧面剪影,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均匀又清浅的呼吸,透过男人胸膛前的西服衣料,源源不断的传来热度。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块胸膛变得越来越热,最后竟然变成了灼人的热度,像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导火索,轰地一下,就完全的点燃了他的身体。

不过瞬间,那股火就蔓延至他身体的各个角落,让他全身的血液都跟着逆流起来。

他必须拼命的隐忍克制,才能压下心中不断升腾的欲火,和那股想要把她狠狠压在座椅上欺负的冲动。

外面起了风,卷着冬雨落在黑色世爵的车身上,将落雨平庸又单调的声音,变成了嘈杂又凌乱的音律。

像是配合着他体内的火一样,将原本云淡风轻的他,搅得躁动不安。

就连一直节奏规律的心跳,也跟着不断地加速。

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抵挡住她的馨香和柔软,借着车窗外影影绰绰的园林景观灯光,低头看了她一眼。

可最初明明只是想看一眼,但当视线落在她脸上的那一秒,就怎么也移不开了,想再更多的汲取一些她身上的美好。

垂在身侧的大手忍不住的抬起来,将散落在她颊边的长发别在耳后。

她的皮肤细腻光滑,他的指尖贴上去,像是发现了新的陆地一样,整个大手直接覆在了她耳后的皮肤上,然后滑下来,落在她白皙修长的天鹅颈上。

她穿着抹胸婚纱,双臂环着他腰身的动作,直接将她胸前的美好风景全都暴露在他的眼前,光影虽然暗淡,但对身边的男人来说,还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看着看着,温热的大手就探了过去,仿佛已经不受身体的支配。

林嫣窝在男人体温过热的宽大怀抱里,是这几天以来,难得睡得很香甜的时刻,直到一股触电般的颤栗感袭击全身,她才朦朦胧胧的恢复了一些意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上游走,类似于傅青山经常逞凶时的那只大手。

近乎粗暴,又带着几分亵-玩。

当然,这些都是她潜意识里本能的以为,更多的,她是觉得她在做梦。

和他以那样决绝的方式分手,她从来都没敢想过他们还会有所交集。

但流连在她身上的手温又是那么地真实,真实到她睁开眼睛,想要用双眼证实他的存在。

“傅青山……”

她本来只是想叫一声他的名字,用声音和双眼同时确认他的真实性,但他大手上的动作并不温柔,她刚一开口,柔软的声音就全成了支零破碎的音节,在安静的车子里面,更像是故意在拿腔拿调的对他撒娇。

即便黑夜的颜色遮住了他幽深双眸里所有的情绪,但她还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那里的灼热,好像看一眼,就会让人融化掉,再也没有一丝余地。

她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环在他劲瘦腰身上的柔软双臂收回来,开始抵在他的胸膛前,不遗余力的反抗。

出口的声音依旧不稳,“傅青山,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

他压低身体,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密不透风的包围,也遮住了她眼前的所有光亮,声音很低,低得甚至有些性感,“你看不出来?嗯?”

她皱起好看的秀眉,内心虽然恼怒不已,但柔软的音调里,依然满是笑意,“傅长官的特殊嗜好总是能让人刮目相看啊!”

“真不是我说,你就没点自觉吗?”

男人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反而她越抗拒他就越想征服下去,尤其想看她低眉顺眼的服软样子,娇娇媚媚的,能撩得他心痒难耐,那种感觉他最喜欢。

听到她的话,他低低的笑了两声,喉结滚动,“林嫣,对美丽的女人产生正常的身体反应,这也能叫特殊嗜好?”

林嫣也笑,“傅长官,你趁人睡觉耍流氓,好一逞你的兽欲,这还不叫特殊嗜好?”

“如果这也叫特殊嗜好,那……你岂不是被我的特殊嗜好伺候过无数回?”他的大手终于从她的胸前移到了她的脸上,开始描绘她的眉眼轮廓,“怎么……也没见你说不要,反而哭着求我的次数多呢?”

“要我说啊,这应该叫做……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这四个字,他说的很缓慢,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出口,不知怎么,听在她的耳朵里,就多了那么一两分se--情的意味。

林嫣眨了眨那双仿佛倒进了万千星光的眸子,像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几秒钟以后,才将脸上那些硬撑出来的笑意收回去,开始手脚并用的抗拒他,“傅青山,你放开我,我可不像你,随时随地都能情不自禁。”

傅青山见她抗拒的厉害,怕伤到她,也就没有继续下去。

接着,高大如山的身躯就从她的身上移开。

他苍劲有力的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背脊深陷进座椅的椅背中,并抬起手,漫不经心的整理了一下西服上面的褶皱,笑得肆意又盎然。

虽然他低着头,但慢慢撑坐起身的林嫣还是看到了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以及从锋薄的唇中溢出的断断续续的低哑笑声。

林嫣迅速的整理好身上的婚纱,还有盘起的发鬓上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笑声始终没有停止。

她忍无可忍,皱眉问了一句,“傅青山,你到底在笑什么?”

傅青山转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嫣儿,我连笑什么都要向你汇报一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双眸,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上的所有情绪,以及那双眼睛里的调侃,便偏过头,有些不自然的躲开他有些灼热又深不见底的眸光,“但你笑的确实很无聊。”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包括他受了严重的枪伤住院,包括他被傅长林变相的软禁,包括他突然空降她和贺骁庭的婚礼,也包括他当着林南城的面直接带走她……

会跟他走,是因为她真的跟他折腾不起。

她早就见识过他的疯狂,更会为了疯狂而疯狂。

再加上她怀孕胃口差,又容易乏累,根本来不及思考多余的事情。

当然也就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东西作为交换,让贺家的人心甘情愿的放了手,然后顺利的把她从婚礼上带走的。

哥哥只是模棱两可的说是牺牲了一些钱财,就能办到这件事情,她也信奉商人金钱至上的观念,认同哥哥的观点,可即便她觉得费心费力,没有仔细的想过,更没仔细的猜过钱财的数目,但也大致知道,这笔钱财不会少。

话落以后,她就朝着门边挪去,好像没了跟他继续说下去的兴趣,“爷爷在医院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我要进去换衣服赶过去,今天这件事情,想必他会对我很失望,你就不要跟我一起去了。”

“至于我们的事情……”

一想到刚刚在教堂的画面,她就忍不住的想起贺时拿着枪支指着她和哥哥头的画面。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显然还没有从婚礼上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走出来。

她闭了闭眼睛,又深吸了几口气才继续说道,“……等到我从医院出来以后再谈吧,我想你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同样的,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聊天的好时机。”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拉车门,却被身后的男人扣住了手腕,然后一个轻轻的拉扯,她就稳稳的落在了他宽大的怀抱里,“林嫣,这种时候,你把我撇下,是准备独自面对你家人的怒火,还是没打算跟我共同进退?”

“或者……做这一切,都只是权宜之计,其实你从来都没有想要跟我走?”

他的怀抱宽大温暖,又密不透风,一靠近,就忍不住的让人想沉溺其中。

她皱了皱秀眉,微微挣扎,“傅青山,既然我已经这么不值得信任,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别有目的,那你还来纠缠我干什么?赶紧滚回林城去当你的一军将领,用你的铁血手腕带给林城人们安居乐业的生活去啊!”

“林嫣,别用问题回答我的问题。”

林嫣又试着甩开他的手,但没能如愿,“傅青山,你放开我,你明知道这个时候你出现,只会让我家人的情绪波动更大,对我们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帮助……”

“那又怎么样?”

“……什么?”

“我说那又怎么样?”

傅青山那双深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声音低沉又磁性,“你是我的女人,他们是你的家人,你总要有一个抉择,既然我已经做出了我的抉择,林嫣,你觉得你还能有退缩和犹豫的机会?”

林嫣受不了他的注视,微微偏头,躲过了他类似于深情的注视眸光,“我没想过……”

“还不承认?”

他的手上又用了一些力量,将她重新拉回了自己的怀里,“自从你这个小骗子,亲自下药把我送给别的女人时,我就已经不在相信从你的小嘴里说出来的任何话了,当然,包括……你服软的情话。”

“不管是夫妻,还是情侣之间,彼此信任有多关键,你不是不知道,就算我想要跟你走,也会被你的不信任给吓怕,从而退缩……”

傅青山没有听她把话说完,就低淡的说了一句,“林嫣,这从来都不是你处理感情的方式,告诉我,你究竟在顾虑什么?嗯?”

林嫣是觉得她现在怀了孕,跟他回林城的话,这个孩子多半会有危险……

但……

不能跟他在一起好像会更痛苦,她也很难抉择。

所以,多少会显得她有些拖泥带水。

“没……没什么!”

“好,你不说我就去查,如果让我查到你隐瞒了我什么,相信我,我们再对峙的时候,可就不是这么温柔缠绵的方式了。”

他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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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3,她的指尖开始在他的胸膛前画圈,可我只有你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很少见她有这么欲言又止的时候,那双几乎与黑夜融在一起的双眸,本来正透过氤氲模糊的车窗玻璃,和重重叠叠的雨幕,看向站在医院大厅门边的林南城,听到她无比为难的语气,便收回了视线,落在了她有些局促不安的脸上。

像是对她即将要说出口的答案也突然感了兴趣。

“因为,因为……”

林嫣握着手机的小手用力到泛白,贝齿咬着红唇,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怀孕了。”

她本来不想那么快就把怀孕的事情说出来,尤其不想那么快地让傅青山知道。

可如果她不说,林南城是绝对不会放过傅青山,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报傅青山把他直接拽下车,仍在雨里的一箭之仇。

傅青山本来就有枪伤在身,根本就禁不起车外那几个大块头的折腾,她可不想再成为他受伤的罪魁祸首,她在心里这么劝自己。

“嫣儿,你大点声,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更像是从嘴里发出的呜咽,根本就听不出来她说了什么。

别说电话那端的林南城没有听清,就算和她共处一个空间的傅青山也一个字儿都没听清,看向她的眸光不禁又多了几分深沉。

“我说……”

她提起一口气,想要把一切都说出口,可话刚冲到嘴边,又变成了低声的呢喃。

林南城站在医院门口四五米高的透明玻璃门前,看着坐在黑色世爵后车座上的娇小人儿,突然有点不爽。

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却在关键的时候胳膊肘向外拐,偏向一个外姓人,这种体验还真是有够不爽的。

但他的表情和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脚步微微向前,没有握着手机的那只大手擦掉玻璃上的模糊水雾,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好了嫣儿,既然是你不想说的事情,哥不会逼你,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不一会儿你自己进来,要不他跟你一起横着进来,你坐在车里慢慢选,我不着急。”

说着,林南城就将手机拿离了耳边,想要按下挂机键。

电光火石间,林嫣朝着手机的听筒喊了一句,“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你再重说……”

林南城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嫣手中的手机就被驾驶座上的男人夺了过去,并利落的按下了挂机键,一双深邃的眸子像是倒进了亿万星光,“嫣儿,你刚刚说什么?”

林嫣瞥了他一眼,就偏过了视线,看向雨幕中的园林景观,“没,没什么,我骗我哥的。”

“你再说一遍。”

男人没等她的回答,就直接推开驾驶座的车门走了下去,两秒钟以后,带着一身雨气坐进了后排椅座中,接着就伸手将缩在门边的女人拉拽了过来,动作粗鲁,又像是情绪激动的应激反应。

他的声音低淡,几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林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林嫣被迫看向他,偷瞄了他一眼,有些恼怒的皱眉,“说什么啊?都说是故意骗我哥的……”

“你再说一遍。”

面对他近乎咄咄逼人的气势,她还真的不太敢撒谎。

一是她不太会撒谎,二是这件事情撒谎的后果会很严重,尤其他们之前还经历过失去孩子的痛苦,两人都想过这一辈子不会再有孩子,所以,也就显得这个孩子特别的弥足珍贵。

“我……”

她开了头,却没有说尾,突然恼怒,“你既然都听到了,还问什么?”

“是嫌我不够丢林家的人?还是嫌我不知廉耻同时吊着两个男人,最后还怀了孕?亦或是嫌我家人不够因为我的事情而焦头烂额?”

她的恼羞成怒,等于间接承认了她怀孕的事情。

他欣喜若狂的同时,也为她的故意隐瞒有那么一两分怒意,但他却不舍得发作,“所以,之前会突然呕吐,现在又这么嗜睡,不愿意穿高跟鞋,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

林嫣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间隔了两秒钟,才缓缓慢慢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死死的闭上眼睛,等着承受男人的怒气。

她闭着眼睛等了半分钟,或是更长的时间,他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甚至有那么一两秒钟,她连他的呼吸都感觉不到了,就好像变成了无声无息的空气,让人看不见摸不着,当然,也更让人心慌。

因为她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发作,她觉得晚点发作还不如早点发作,至少她现在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又等了一会儿,男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她忍不住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男人更加放大的俊脸。

下一秒钟,那张带着滚烫温度的薄唇就落在了她咬得有些红肿的唇瓣上,接着,她就听到了他在热吻间隙的低声呢喃,“怀孕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想跟我说?你明明知道我会高兴的发疯,明明知道我每次都不带套,就是希望有这样的奇迹发生,为什么?嗯?”

她的一双小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眼神乱飘,“就是,就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觉得我会保不住这个孩子?”

他一针见血的就道出了她的心事,所有的难堪像是突然就曝光在他的眼下,没有一丝保留。

她边后退,边承受着他的啄吻,直到纤细单薄的美背抵在车门边,她才退无可退,声音不稳的说了一句,“我妈说我斗不过温暖,她……那么有能力,那么有手腕,把你家人哄得晕头转向,我名不正言不顺的,突然怀孕算是什么事儿?”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一双小手抬起来,把玩着他衬衫的风纪扣,嗓音清澈又柔软,“再说……我可不想让你家人以为我和温暖争风吃醋,才故意怀孕,况且,我怀孕的时间,都是和贺骁庭在一起,他们万一觉得这个孩子不是你的,让我去做亲子鉴定……”

男人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的打断了她的话,“行了,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给你撑腰吗?”

林嫣抬眸瞥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好,你说。”

男人坐正身体,然后将抵在门上的女人拉拽过来,抱坐在了他的长腿上,然后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背,一只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料源源不断的传过来,让她过低的体温,迅速的升高。

林嫣也没有过多的扭捏,一只柔软的手臂乖乖的环吊住他的脖颈,然后老老实实的窝在他的怀抱里,接着低下头,抬起另一只手继续把玩他衬衫上面的风纪扣,“你之前不是说可以把你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转到我的名下吗?还有盛世集团的股份……”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他的神色,“这些话……还算数吗?”

“哦!”

男人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在为肚子里的孩子打算盘呢?”

“不行吗?”

她挑起秀眉看他,把欲望说得坦坦荡荡,“温暖的儿子是傅家的长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和你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好像个第三者一样,而且……你们家人又没一个人喜欢我,当然也就不会喜欢我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注定要跟你回林城,那我不为我的孩子提前谋划好,等到我斗败,或者被玩死一命呜呼,我还能给我的孩子留点东西……”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呵斥制止,“听你的话,我好像是个窝囊废,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的看你斗败,或者被玩死?”

“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她没打算继续惹他不开心,指尖开始在他的胸膛前画圈,“可我只有你了。”

他捉住她作怪的手,拿到嘴边吻了吻,“都给你都给你,连我这个人都是你的,我要那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只要能让你开心就好。”

“那……以后,家里的钱都是我说了算,你不能留私房钱。”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好!”

林嫣一双美目看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说了一句,“还有,你不能挪用公款给温暖母子花钱,你要是想给他们买礼物,或是买房子车子那种不动产,要提前跟我商量,我不想让你为难,但也不想委屈我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温西是他的亲生儿子,她即便再不待见温暖,也不可能苛待温西,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如果是必要的生活开支,她都不会有任何意见,但如果动不动的就给温暖母子花钱,会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斤斤计较无理取闹的女人,既然选择和他走接下来的路,就要承受路上的狂风暴雨,当然,这其中就包括温暖母子。

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意思就是我赚的所有钱必须全上交?一分钱都不能自己支配?”

她咬了咬唇,还没有说话,男人又接着说了一句,“嫣儿,我很想知道你这么做的初衷?是觉得不给我钱,我就不会给温暖母子花钱,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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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4,她怀孕了,是我的孩子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南城微眯双眸,双手抄兜,又走近了一点,平视站在半米外的傅青山,“所以,傅大长官窝囊又无能,就得让我们林家上下捧在手心里疼的公主,去给你当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三,还要冒着生命危险给你生孩子,是……这个意思吗?”

傅青山皱了皱好看的剑眉,还没有说话,林嫣就将话接了过来,“哥,阿山答应我把他名下所有动产和不动产转到我的名下,也会变更盛世集团的持股人……”

林南城几乎想都没想,就近乎冷酷的打断了她的话语,“林嫣,你今年几岁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他就算把他名下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都转到你的名下,但却给不了你名正言顺的身份,你可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推崇真爱至上,但你有没有想过一生刚正不阿,宁可流血不流泪又战功赫赫的爷爷?”

“有没有想过爱你的爸爸妈妈和奶奶?有没有想过我们林家的脸面,有没有想过那些流言蜚语对你的伤害?”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你想要的爱情,如果满是伤害,那你为什么还选择继续和他纠缠,而不是果断的离开他?啊,你告诉我?”

林南城一字一顿的质问,让林嫣的头越垂越低,最后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哥,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她也想成为家人的骄傲,不拖林家的后腿。

可她这些年好像一直都在给家人丢脸,就没让他们省心消停过。

林南城终于移开落在傅青山身上的视线,看向了还是双臂伸展挡在傅青山前面的林嫣,声音低沉似水,没有一丝温度,他说,“这些年家里人为你操了多少心,流了多少泪,你自己知道。”

间隔了两秒钟,他又继续说道,“嫣儿,你要想好,这次如果你跟他走,我第一个不同意,将来如果他辜负了你,或是你被傅家人欺负,都不要回来跟我们哭,我们不欠你什么,不能永远跟在你身后为你收拾烂摊子。”

林嫣何尝不知道,林南城是在用这种近乎决绝的方式让她做选择。

见她犹豫,林南城趁热打铁,“你的身体不好,孩子你想留下来,我们林家也养得起,不用非跟他回去遭那份罪,总之,我不同意你跟这种窝囊废在一起。”

林嫣还是之前的动作和表情,低着头不说话,这种过于安静的沉默让傅青山剑眉微蹙,怕她会因此动摇,垂在身侧的双手赶紧抬起来,还没有伸手环抱住她,就听到身前的小女人低淡的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哥。”

她从来都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们的这段感情能修复成现在这个样子,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既然是以命换命的感情,她没有道理说放手就放手。

本来她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可谁让她又有了他的孩子。

也许冥冥之中都是命。

林南城见她一副已经豁出去,并且完全不听劝的固执样子,也懒得再跟她争执下去,“我看你脑袋就是被门夹过了,才会这么偏执成狂?”

“行,一会儿上去别指望我帮你们,你既然用你怀孕的事情,让他通过了我这关,那我就看看你怎么用你怀孕的事情,通过爸妈还有爷爷奶奶的那关。”

说完,林南城就大步朝着电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刚刚走出两步,林嫣就小跑着过去,拉扯住了他西服的下摆,“哥,爷爷奶奶身体不好,我不能再用怀孕的事情刺激他们,你待会一定得帮我,要不然我就……”

“你就怎么样?”

林南城偏头看向她,又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傅青山,“我又不是你男人,找你男人撒娇去,别来找我,烦。”

说着就要甩开她的手,却被她抓住机会,直接环上了他的手臂,半个小身子靠着他,左右晃着撒娇道,“哥,你怎么那么小心眼?你明知道他身上有枪伤,还上来就揍了他两拳,你要庆幸我现在的脾气改了很多,要是搁以前,我的男人只有我能打,其他的人可都没有资格。”

“哦?”

林南城又笑了笑,“那听你的意思是,我还得谢谢你的脾气改了很多呗?”

“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才舍不得对你发脾气。”

林嫣的这句话让林南城无比受用,但他没有任何表示,依然摆着架子,“行,我尽量试试。”

说完,又要迈开长腿往前走,却又被林嫣的双手拉了回来,“哥,你别走。”

“我凭什么听你的?”

林南城说完,就要甩开她的手,她一副无赖样,“哥,你要是帮我,我就帮你追宋果,不然我保证给他介绍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又超级无敌好的男人,让你一点机会都没有,更别做直接把她娶回家,就能完成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催婚又抱上曾孙和孙子的美梦了。”

“超级无敌好的男人?”

林南城微眯双眸,“这世界上,还会有比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男人?”

林嫣在林南城的瞪视下,违心的摇了摇头,“没,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还敢给她介绍男人?”

林南城满意的哼了一声,还没有说话,两米外的傅青山就走了过来,低低沉沉的说了一句,“林总,你对你自己的误解好像很深。”

话落,就将身边的娇小女人揽抱在了怀里,声音没有温度,但却像是寒冬结束后的温柔春风,带着特有的磁性,“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用到他,剩下的我会解决,走吧。”

林南城睁大双眼,“行,傅青山,我就看你的本事有多大。”

傅青山拥着林嫣往前走,朝着身后的林南城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多少带着鄙视的意味。

林南城冷笑,“你是不是还想再尝一尝我拳头的滋味?”

回应他的,是两人逐渐走远的背影。

……

林正臣住在三十二楼的高级病房层,整个楼层大概只住着十个病人,装修和环境都高级的无可挑剔,甚至可以说有点太静了,静的傅青山拥着林嫣走出电梯,就清楚的听到走廊尽头那几道低淡的声音。

其中一道就是林嫣的母亲欧荞的声音,“妈,小嫣那孩子聪明,不会再在傅青山那里跌跟头,吃亏上当的,她兴许就是不想和贺骁庭结婚,又怕我们不同意,就联合傅青山演了这一出戏,没事的,您放心吧。”

林明翰听到欧荞的话,也跟着劝慰道,“是啊,妈,您就放心吧,她在傅青山的身上吃过那么大的亏,怎么可能还会跟他有什么纠缠?也许只是逢场作戏也说不定……”

林明翰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声音,一双锐利的眸子突然定格,紧紧的盯着从电梯口方向走过来的一男一女。

而林明翰的反常,让一旁的欧荞和蓝蕴也跟着看了过去,两人脸上的表情和林明翰的差不多,可以用精彩纷呈四个字来形容。

林嫣见奶奶和爸爸妈妈的脸色不善,便想从他的怀抱里退出去,可刚刚挪动脚步,就被男人用力的拉扯回来,甚至姿势比之前还要亲密,带着难以言说的占有欲。

林明翰欧荞和蓝蕴看到后,脸色又变了变。

蓝蕴的身体不好,欧荞这几天又头晕目眩的厉害,林明翰便没有让她们说话,直接站了起来,走向了傅青山和林嫣的方向。

在离欧荞和蓝蕴所坐的长椅两米的位置,傅青山揽抱着林嫣停下了脚步,因为林明翰已经挡住了他们继续前行的路。

林嫣叫了一声爸,傅青山本来也想喊爸,但又怕他们会更生气,思来想去,就叫了一声,“伯父。”

林明翰狠狠的皱起眉头,甚至有些恼怒的挥了挥手,“哎,傅长官可别这么叫,您的这声伯父林某实在是受不起。”

话落,就要伸手去拉他怀里的林嫣,却被傅青山揽抱着退出了一步,逃离了他想要对林嫣进行的掌控。

“伯父,我和林嫣过来,就是想跟你们说说我们的事情……”

傅青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明翰厉声打断,“你们?你们能有什么事情?”

“我告诉你,傅青山,不管你是当年的小师长,还是如今的一军将领,我们林家都不会怕了你,所以你有什么招数就冲着我们来,别再用下三滥的手段去祸害我的女儿了,她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

说着,林明翰再次试图将傅青山怀里的林嫣拉回来,却又被傅青山拥到一旁,巧妙的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伯父,我知道您心疼女儿,我保证以后不会让她跟我受苦……”

“保证?”林明翰冷笑,一字一句带着万箭穿心的力度,“傅青山,你拿什么保证?”

“我们林家和傅家隔着世仇,你们家人又因为嫣儿是林家的女儿,所以从来都不待见她,所以,你能拿什么保证?是拿你的军衔,还是拿你的一腔爱意?”

林明翰又伸手去拉林嫣,这回傅青山没有阻止,他就顺利的把林嫣拉了回来,“既然嫣儿不是真心喜欢贺骁庭,只是为了让我们开心,而随便找个人凑合结婚,所以,你毁了嫣儿婚礼的事情我们也就不跟你计较了,那么……”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电梯口的方向,“请你现在就离开。”

林嫣会乖乖的走到林明翰的身边,其实也想让傅青山先离开,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包括爷爷突然病倒,她想缓一缓再说她怀孕,还有他们两人的事。

但傅青山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双手抄兜,眉眼轮廓都是温润的笑意,“伯父,我来医院可不是把嫣儿送回来这么简单……”

林嫣上前一步,把他往后推了推,“傅青山,现在时机不对,你先别说了……”

傅青山低下头,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可是嫣儿,现在说和以后说会是同样的效果。”

“你说,或者我亲自说,你自己选。”

他完全不给她任何退缩和逃避的机会,或许他的心里也清楚,这种事情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一气呵成,而不是犹犹豫豫,半途而废。

况且她现在怀了孕,他说服林家的人带走她并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

但全身而退肯定不可能,应该会受点皮肉之苦。

林南城是挥拳头,到他老子这还不得动刀动枪?

两人的低语让林明翰更加的火大,他一个大步走过来,几乎很粗鲁的把林嫣拽过来。

林嫣没有防备,险些跌倒。

傅青山脸色大变,赶紧上前把即将要倒下的她扶住,接着就急急的问道,“没事吧?”

林嫣摇了摇头,甚至能够感觉到他身上变化的强大气场,她赶紧伸手攥住他身前的西服衣领,示意他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要因此去怪林明翰粗鲁。

她怀孕这件事情在他们长辈的认知上,本来就是挺荒谬的一件事情,她可不想把这种荒谬,变成理直气壮的荒谬。

傅青山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又忍才咬牙说道,“你到底说不说?”

林嫣咬了咬唇,想摇头,却在接触到他寒冰一样的眸光后,又点了点头,“我说,但你不许添油加醋。”

“可以。”

林嫣听到他的回答,才从他的怀抱里退出来,接着就看向了站在几十公分外的林明翰,以及坐在林明翰身后长排椅上的欧荞和蓝蕴,“爸,妈,奶奶,嫣儿有一件事情想和你们说。”

见她的声音是那种带着不忍伤害的痛苦,几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我……怀孕了!”

和刚刚在车里时一样,怀孕两个字几乎是模糊的呜咽,根本让人听不出来她说了什么。

林明翰的眉头蹙的更紧,“你说什么?”

“我……我,怀孕了。”

还是近乎呜咽的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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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5,我说了,我抱你进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嫣轻轻慢慢的点了点头,心里面的愧疚和难过突然泛滥成灾,她拼命隐忍压抑,但都没什么成效,反而越是压抑,那种情绪就越汹涌。

她只能将环在蓝蕴臂弯的双手收紧一些,以此来换取力量。

蓝蕴抬起另一只纹路苍老的手,覆在了林嫣交叠的双手上,温热的触感一下子就驱赶了她身上的凉意。

甚至连她心底的凉意也都一并驱赶走了。

蓝蕴保养得宜的脸蹭了蹭放置在她肩膀上的小脑袋,声音依旧低柔,“跟他回去以后,不要太任性了,受了什么委屈要及时打电话告诉奶奶,奶奶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你出气,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知道了吗?”

林嫣闭上了有些犯疼的眼睛,瓮声瓮气的说道,“知道了,奶奶!”

蓝蕴低低的嗯了一声,接着又说了一句,“还有啊,不要生你爸爸和你爷爷的气,他们只是表面看起来铁石心肠,但实际上是心疼你,怕你走太多的弯路,更怕你误入歧途,才会那样对你,其实……他们的心里比我和你妈妈都要疼你,只是他们不说。”

“你也知道,他们的性格,根本就不善于表达自己,我和你妈妈早就受够他们了,但又离不开。”

蓝蕴笑了笑,声音依旧像是低柔的春风,缓缓轻轻的拂过脸颊。

她闭着眼睛听,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窝在奶奶怀里的时光。

那么的无忧无虑,那么的……令人向往。

“总之啊,你不要介意他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只要记住,他们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好,这就足够了。”

林嫣这回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蓝蕴继续嘱咐她,“我和你爷爷年纪大了,以后不可能长途跋涉坐飞机回林城看你,你有时间就带着孩子回来,别让我们总是挂念,知道……了吗?”

后面两句话,蓝蕴已经湿了眼眶,声音更是带着几分哽咽。

林南城再也听不下去,从椅子上站起身,就朝着吸烟区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种温馨又煽情的美好场面,好像真的不太适合有男人在场。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不太适合有他在场。

他不得不从心里面承认,这样的场面,很容易让已经强大到铁石心肠刀枪不入的男人变得心肠柔软,甚至可以说柔软的一塌糊涂,变成了一滩水,再也没有杀伐果决说一不二的魄力。

好像突然就有了短板和软肋。

可他深知,男人什么都可以缺,就是不能缺少魄力。

当然,也不能有太多的短板和软肋,在这种认知没有变得更强烈之前,他选择了不再去感受。

他不希望被人看出他有太多的牵制,即便是家人也不行。

所以他自动远离。

林嫣跟着笑了笑,环着蓝蕴手臂的双手又收紧了一些,以示回应。

……

彼时,高级病房里面。

傅青山尾随林正臣走进病房后,就站在他身后两米的位置没再靠近,看着他双肩已呈下垂的背影,声音低沉的叫了一声,“爷爷。”

林正臣应了一声,就挥了挥手,“过来坐吧。”

“好!”

傅青山迈着苍劲有力的长腿刚刚走近,一阵风就从耳边掠过,是林正臣挥过来的拐杖,他其实可以躲开,但他没有,而是站在那里,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那一拐杖也就顺理成章的落在了他的手臂上,而且是他受了枪伤的右手臂。

他皱了皱眉,即便从伤口传来的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他也只是低低的闷哼了一声,正应了那句,男人流血不流泪的话。

林正臣看他的反应,没什么表示,推了推刚刚因为用力挥打拐杖而从鼻梁上滑落的老花眼镜,才又指了指身边的真皮沙发,声音浑厚又沧桑,“见面礼你已经收下了,就别站着说话了,坐下吧。”

傅青山点头,接着就坐了下去。

林正臣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过来,随后落坐在他的身边,“好久没见了,你爷爷现在身体怎么样?”

“他一切都好。”

“也是。”林正臣点了点头,有些感慨的说道,“培养了这么优秀的两个孙子,怎么可能会不好?说起来,是老朽杞人忧天了。”

傅青山正襟危坐,没敢有一丝懈怠,但眉眼轮廓依旧是霁月清风的散漫,给人一种他即便是在正襟危坐,也依然有着强大的不容人忽视的气场。

“爷爷,若论培养,南城也不差,短短几个月,就将一个小公司发展成了一家上市企业,被美国财经杂志评选为年度最会赚钱的商人,更被人评价为百年难遇的商业奇才,他跟我和奕怀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您又何必在我的面前自损?”

林正臣笑了笑,将背脊深陷进沙发的椅背中,低低感叹,“南城他确实有手腕有能力,也很有眼光,但比起你和奕怀他还差得很远,不然为什么被驱逐出林城的是林家,而不是什么李家张家孙家?”

“况且……你这小子还要带走我最疼爱的孙女儿。”

他挥了挥手,还是笑,“说来说去,都只是一些安慰人的话罢了。”

林正臣的这番话,无非传达出两个观点。

一个是他很不满意当初被傅家驱逐出林城的事情,第二个就是想要带走他的孙女,就不要说安慰人的漂亮话,要做出实际行动。

而实际行动,无非就是钱或者权,亦或是名利。

无功不受禄,总得有一样才行。

傅青山挑了挑剑眉,学着林正臣的样子,将宽大的背脊深陷进沙发的椅背中,也没再拐弯抹角,“爷爷,嫣儿还怀着孕,今天她又累了一天,我想早点带她回去休息。”

“这样吧。”

他拿出裤袋里的烟盒,放在手心里把玩,声音低沉又磁性,“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是有什么条件,可以直接告诉我,如果不过分,又刚好在我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我都可以答应您。”

“就像我从婚礼上带走嫣儿,答应了贺家……”

说着,他就转过头,看向了身边的林正臣,“要给他们盛世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和一年之内所有的合作权一样!”

“哦?”

林正臣像是没有想到他会为了带走嫣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所以……你刚刚的那些话,是在给我狮子大开口的机会?”

“也可以这么理解。”

傅青山收回视线,继续把玩手中的烟盒,“您都说了,我这次是要带走您最心爱的孙女儿,既然是最心爱的,就要用同等价值的东西交换,才能显示出“最”这个字的价值,不是吗?”

“嗯,果然是可塑之才,一点就通。”

林正臣又笑了笑,“既然你不想跟我耗下去,又觉得说那些客套话浪费时间,那老朽就直言不讳了。”

傅青山点了点头,非常恭敬的说出两个字儿,“请说。”

林正臣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敲打着拐头,像是在沉思,间隔大概五秒钟以后,他才缓缓淡淡的说了一句,“傅家小子,老朽平生没什么愿望,就是希望能死在家乡,把别人从我手里抢走的东西还回来。”

说到这里,他叹息似的摇了摇头,“但是后者,我知道你也很难帮我做到,所以我们就谈你能做到的,也就是说……我要我们林家光明正大的回到林城,而不是以被驱逐出境的身份。”

“其次,我要你风风光光的娶嫣儿进门,而不是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当成你的附属品,陪葬品,你能做到吗?”

“可以。”

傅青山的回答干脆利落,和他的行事作风一样,“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娶过别的女人,除了嫣儿,所以这点正合我意,至于让林家光明正大的回到林城……这也不算什么难事,现在林城只手遮天的人物,七七八八都是我的朋友,亦或是我的生死之交,再不济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说到这里,他故意的停顿了一下,接着才继续说道,“所以……我想做什么,不过是说句话的事情。”

他这话,明着是在迎合林正臣。

但实际上,也在间接的提醒林正臣,现在林城的主宰是谁。

林正臣听到傅青山的话,这才正儿八经的好好看了他一眼,半晌才说了一句,“确实有你爷爷当年的风范,只不过臭小子,你要记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说话办事给自己留点后路,当然,除非你没有任何软肋。”

他拿权势压人,他就拿嫣儿压他。

一物降一物,本就是这世界上的生存法则。

傅青山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

林正臣嗯了一声,随后挥了挥手,“我累了,想休息了,没什么事情你就带嫣儿先走吧,她身体底子差,你一定无微不至的照顾些,不然你可别怪我这个老头子翻脸无情,让你这一辈子连她的影儿都瞧不见。”

“您放心吧,爷爷,我一定会千倍百倍的对她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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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6,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傅长官有这么好的艳福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房间里的灯光尽数熄灭,走廊上偏橘色的感应灯光从门缝溜进来,瞬间驱赶了一室的黑暗。

男人本来迈出去的脚步突然顿住,接着就缓缓的回过身,高大的身形站在半敞的房门边,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大床上的娇小女人,握着门把的大手才微微用力,将房门彻底的关合上,把她的美丽阻隔在了黑暗里。

走廊上的感应灯光很快熄灭,却又随着他落在高级地板上的脚步声而亮起。

他迈着沉稳的阔步接近走廊尽头的书房,正要推门走进去,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亮起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接着就滑下了接听键,一边推门走进去,一边低沉的问道,“小白,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白天的时候,林正臣突然在教堂里面昏倒,小白奉傅青山的命令送林家的人去医院,回来的时候,又直接被傅青山派去傅长林那里打探消息。

这个时间回来,还不知道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小白听到无线电波那端传来傅青山的声音时,车子刚好穿过重重的雨幕,驶进米澜别墅的院落。

车前两束远光灯直直的照在别墅建筑的墙壁上,折射出无数的光影。

混着院落里的园林景观灯,几乎将处在晦暗中的别墅照得通亮。

远处的人工河顺着蜿蜒的河道流向山脚下,在满世界的雷雨声中,依然能透过车窗的缝隙,清清楚楚的听到河水潺潺流动的声音。

小白在停车的间隙看过去一眼,山脚下璀璨的城市灯火,已经被凄迷的雨雾氤氲成了朦胧的光影。

像是海市蜃楼般,令人目眩神迷。

他没有在这幅美景中迷失,而是转过头,看向别墅建筑。

风有些大,卷着雨滴落在车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闷响,他必须开着雨刷器,才能看清周围的一切,以及站在别墅二楼书房落地窗前的傅青山。

“长,长官,二少已经带着老爷子回……回林城了。”

不知道是雨势太大,将别墅外的世界渲染得太过喧嚣嘈杂,还是小白太过心虚底气不足,回答的话几乎不成句子。

傅青山站在被雨水冲刷的有些模糊的落地窗前,看着院落里开着远光灯的黑色车子,那双几乎与黑夜一样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驾驶座上,正仰着头看向他的小白,“你上来说,还是我下去说?”

“长……长官……”

“我下去?”

小白赶紧摇头,关了车前灯和雨刷器,“长官,我上去。”

“嗯!”

傅青山挂断手机通讯,就转身走出了书房,经过主卧的时候,故意放轻了脚步,在小白走到别墅门口按门铃之前,就提前把门打开,等着他走过来。

小白见傅青山已经提前帮他把别墅的门打开,就诚惶诚恐的快步跑过来,没敢看他的眼睛,连连说道,“长官,其实雨不大,还劳烦您特意快步过来给我开门……”

小白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傅青山就已经转过身,低低淡淡的说了一句,“别误会,我是怕你按响门铃会影响林嫣休息,不是为了你。”

“……”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奴?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要怪就只能怪林小姐太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甚至只是勾勾手指,就能把长官迷得神魂颠倒,改变所有的底线和原则。

他从十几岁就跟在长官身边,算是与长官患难与共历经生死,也见识过太多次他的雷厉风行杀伐果决。

当然,也见识过太多次他为了林嫣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地位名利和女人……

之前陪着长官参加宴会,很多人都借着酒意调侃过他。

说养女人就跟养宠物一样,心情好就宠一宠,心情不好就搁在一边,晾一晾。

这样既有新鲜感又有神秘感,省得她蹬鼻子上脸,不知道天高地厚,还以为他一个大男人怕了她,在她的面前,整天得跟个小媳妇似的围着她转,他自己不别扭,他们这帮兄弟看着都别扭?替他不值。

当时长官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漫不经心的敲着膝盖骨,那张过分英俊的脸隐匿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看不清楚表情。

他听到以后,只是用着被烟雾熏染的有些低哑的嗓音说了一句,“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大概,能够得上深爱的,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

而林嫣之于傅青山,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甚至是无可替代的女人。

小白回想完这些,傅青山已经翘起二郎腿,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等着他走过去。

他在翻飞的思绪中赶紧脱掉了脚上的皮鞋,换上了傅青山刚刚扔过来的拖鞋,然后快步的走过去,站在距离傅青山所坐的地方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住脚步,接着就恭敬的说了一句,“长官,你有话对我说。”

“嗯。”傅青山的身体后倾,将宽大的背脊深陷进沙发的椅背中,动作和语气一样,随意又闲适,“爷爷让你给我带什么话了?亦或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没有。”

“没有?”

傅青山挑了挑眉,声音愈发的低沉磁性,“小白,你跟在我身边几年了?”

“八年,长官。”

“嗯,很好。”

傅青山的烟瘾犯了,刚刚在卧室里他没敢抽,这会儿他将裤袋里的烟盒掏出来,直接抽出一根烟点燃。

深吸了一口,在氤氲模糊的烟雾中,继续开口说道,“那你应该很清楚,我这个人最讨厌身边的人撒谎。”

“尤其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兼亲信,如果你不想说,我尊重你,但付出的代价就是……你必须离开我。”

他又将手中的香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接着说道,“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我不需要一个会撒谎的亲信,无论什么样的原因。”

小白当然明白傅青山的意思,也知道傅青山是在给他机会,但他依然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见小白犹豫,傅青山也没再跟他废话,“那好吧,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要离开,多余的话……”

“我说。”

小白哪会不懂傅青山,他的心理战术纯熟到无人幸免,当然也包括他。

傅青山倾身弹了弹指间过长的烟灰,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和情绪,“行,那就说吧。”

小白紧张的低下头,眉眼间是一片浓重的豫色,像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傅青山也不着急,像是在故意给他留挣扎的时间。

大概一分钟以后,小白才艰涩的开口,“长官,二少确实已经带着老爷子回林城了……”

“嗯。”

傅青山仰头吐出一口烟雾,低低的应了一声,很有耐心的等着他继续开口。

小白又犹豫了一会儿,才像是豁出去一般,“老爷子临走前给我交代了几个任务,一个是严密的监控您和林小姐的一举一动,每天都要向他汇报,一个是让我在必要的时候,用点特殊手段把您带回去,不让您犯糊涂。”

“还有,最后一个就是……”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停顿了一下,“……就是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就会找我家人的麻烦。”

小白越说声音越小,身体也开始跟着瑟缩,像是被傅长林的铁血手腕吓得不轻,“他还说,还说……如果我背叛了他,把所有的事情对您和盘托出,就挑了我的手筋脚筋,还会让我全家都跟着陪葬……”

“你答应了?”

小白赶紧摇头,“我没答应。”

“但也没有拒绝,对吗?”

小白很想摇头,以表忠心,但他不会撒谎,而且即便他撒了谎,也逃不过傅青山的火眼金睛,所以他选择了实话实说,“是!”

面对傅长林那样手段过人,又攻心一流的老革命将领,大概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这一点他可以理解。

甚至……还有点同情。

傅青山蹙起的剑眉,狠狠的皱成了一团,接着他就把手中的香烟捻熄在茶几上面的透明烟灰缸里,“除了这些,没说什么关于嫣儿,或是关于林家的事情?”

“没有。”

小白继续低垂着脑袋,低声说道,“老爷子因为您的事情,有点犯心绞痛,交代完我这些东西,就被二少扶着回房休息了。”

傅青山皱成一团的剑眉微微舒展,接着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但又带着不容人置喙的力度,“行,我知道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就先回酒店休息吧,有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

小白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接着就转过身,准备往别墅门口走去。

刚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一道类似于抽气的闷哼声传来。

他皱了皱眉,转过身来,还是没有忍住多了一句嘴,“长官,您哪里受伤了吗?”

傅青山摆了摆手,“不碍事。”

小白从头到尾都没敢看傅青山的脸,这会儿才敢看过去,发现他的脸色很苍白,是那种失血过多病态的苍白。

他赶紧上前,开始前后检查傅青山的身体,“长官,我带您去医院挂个急诊吧,有病不能拖着。”

“没事儿。”

傅青山不着痕迹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躲开了小白的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赶紧回去吧,我还有工作要做。”

说着,就抬起脚,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白心急如焚,情急之下就直接伸手去扯他的手臂,却触感湿腻,他抬起手一看,已是满手的鲜血。

难怪他刚刚就觉得长官的气息有些微弱,侧面的衣服颜色要更深一些,原来是因为上面渗满鲜血的缘故。

傅青山刚刚没有换衣服,一个是因为他确实有许多工作要做,另一个原因就是他的伤口被林正臣挥过来的那一拐杖而直接撕裂开了。

不想声张,是因为他不想让林嫣难过愧疚。

没有对小白说,是因为小白为自己已经筋疲力尽,受尽折磨,这点小伤小痛,还不至于让他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喊痛。

小白吓了一跳,赶紧说道,“长官,您枪伤的伤口崩裂开了怎么不说?还流了这么多的血?赶紧跟我去医院吧,这样下去您会失血过多的。”

傅青山甩开他的手,“我说了没事,你赶紧回去吧。”

说完,就迈开长腿走向了楼梯口的方向,没再管站在原地没动的小白。

回到书房前,他先是到酒柜里挑了一瓶烈酒,打开大灌了几口以后,才走回书房,并快步的走向落地窗前的办公桌,接着就开始处理桌面上堆积成山的文件。

专注桌面上的文件,也就无法感知时间的快慢,等到书房的梨花木门般被人敲响的时候,他才从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上抬起头,并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腕表,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一点四十二分了。

不知不觉,他已经进到书房两个多小时了。

这个时间会来敲门,除了小白,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他皱了皱眉,说了一声请进,就继续埋头看着桌面上的文件。

门外的人听到他的请进声后,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随着走近的人,他还闻到了一股属于女人的香水味道,并不是常常在林嫣身上闻到的清淡香味,而是更浓烈热情一些的香气,他这才抬起头,看向迎面走来的人,不是小白,而是他军区的私人医生,厉凝。

“你怎么来了?”

厉凝将手中的医药箱放在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眉眼是一片忧色,“长官,您伤口撕裂的这么严重,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给您处理,您知不知道枪伤是最容易致命的伤,您别不拿着当一回事儿。”

“厉医生……”

小白停好车子,就快步的追了上来。

他担心长官逞强会加重病情,就私自做主去酒店载着厉凝过来,想着她是军区最优秀的医生,也是长官在军区的私人医生,肯定能把他的伤处理的特别好。

愿望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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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7,倒贴上来的女人我从来都没要过,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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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谋略和城府不允许他冒险,尤其是在关于林嫣的事情上冒险。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干脆利落的否决了她,她是绝对不会心甘情愿的照顾林嫣,为她保胎,直到她顺利的生下肚子里这个孩子的。

想到这里,她也多少理解了傅青山的用意,之前没想通的东西仿佛一下子就想通了,而所有的一切也就都能说通了。

她也就没再继续胡思乱想,或是继续妄自菲薄下去。

或者更准确点说,她从没觉得自己比林嫣差,以前没觉得过,现在林嫣从云端跌入泥沼,她就更没觉得她有多好了。

论出身,她生在京都赫赫有名的红色军门,从爷爷到她的哥哥都是国家器重的政治要员,军区将领,她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骄傲,更是父母哥哥捧在手心疼的掌上明珠,前几年又以最优秀的成绩,毕业于美国尖端医学名校。

论美貌,她是京都名媛之首,追求者可以从京都的一环排到八环外,裙下之臣无数。

论事业,她现在是军区最优秀的军医,专业方面无人能够取代。

这些加在一起,让她的自信几乎从骨头里散发出来,明媚又耀眼。

虽然她知道自己样样都好,但手腕却比不过林嫣,这一点,从傅青山对她的着迷程度就可以看出来。

她羡慕嫉妒,却从来没觉得林嫣能笑到最后。

因为她深刻的知道,像傅青山这样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即便私生活再干净,看着无欲无求又霁月清风,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一个孩子。

不然他和林嫣也不会离婚,让温暖趁虚而入,而且还带回来那么大一个儿子。

说到底他的深爱,也不过如此。

而且,她帮了他一个多大的忙,他就等于欠了她一个多大的人情。

即便他不觉得欠她人情,那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十个月的时间,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只要自己对他还有利用价值,她就不会放过任何趁虚而入的机会。

今天林嫣当着傅青山的面,明目张胆的嘲笑她,那么将来,她也会尽数的还回去。

厉凝脸上的阴霾随着心理活动的变化,顿时一扫而空,笑着回答,“好的,长官,我都听你的安排。”

刚刚林嫣不是不喜欢她您和你的分别对待她和傅青山吗?

她就偏偏不如她的意,最好气死她,反正傅青山有求于她,能忍让的他一定不会斤斤计较,她做事说话也就更有底气,当然,也就更加的有恃无恐变本加厉了。

林嫣靠仰在沙发的椅背上,一直闭着眼睛享受厉凝的按摩,表情闲适,完全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

厉凝低着头,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她几秒,没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像是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大方,能够容下她。

她以为她会无理取闹,把她当成竞争对手,或是有危机感的情敌,但她好像完全不care她。

甚至根本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种感觉,就像用尽全身的力量挥出去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被弹回来的感觉。

厉凝正出神盯着林嫣看,没想到她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她一时没有躲开,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跌进了她漆黑的眸子里。

她还没有做出反应,仰躺在沙发椅背上的美丽女人就轻启红唇,淡淡说道,“我突然觉得腿有些麻……”

林嫣也一瞬不瞬的回视厉凝,就在厉凝以为她会过分的要求她去给她捶腿的时候,就又听她说了一句,“阿山,你给我揉揉吧!”

她看着厉凝,话却是对傅青山说的。

傅青山只是笑笑,什么话都没说,就挪到她的腿边,单膝跪地给她揉腿,动作轻柔又娴熟,就好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已经做过无数回这样的事情。

而最让厉凝感到震惊的是,男人那双尊贵无比的双腿竟弯曲起来,只为了给她揉腿。

是不是他一直都是这样“伺候”林嫣的?这个想法一旦从脑海蔓延开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很快地泛滥成灾。

而这个画面,又让厉凝想到了两个字,“佣人”。

林嫣就像那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女王,而她和傅青山就像她裙下的佣人。

傅青山开始给林嫣揉腿后,她就没再将头仰靠在沙发的椅背上,而是抬起来,眉眼弯弯的笑着看向给他揉腿的尊贵男人,“傅长官还真是体贴,怪不得那么多的女人会到贴上来,在明知道你的家里有朵盛开的白莲,外面有朵带刺儿的红玫瑰后,却依然前仆后继,真是令人羡慕。”

林嫣一会儿腻歪的叫他阿山,一会儿又暧昧的叫他傅长官,故作娇媚的同时,又有些别人无法渗透进去的亲密。

这让厉凝有些心慌,但也只是那一瞬间的心慌。

“哦?”

傅青山微微抬头,看向坐在明媚晨光中的美丽出尘的女人,“可在我的印象中,倒贴上来的女人我从来都没要过,除了你……”

他的话带着轻飘飘的散漫,像是半真半假的玩笑,可厉凝却知道,他从来不屑跟女人说玩笑,所以他说了,就一定是真的。

同样都是倒贴上去的,林嫣到底哪里好值得他这样?

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林嫣听后笑了笑,将一双嫩白笔直的双腿叠放在了男人曲起的长腿上,又伸手撩了撩肩头的波浪长发,声音低柔,“是吗?那我是不是要感激涕零说一句,还好我对傅长官来说有些特别,不然……可能早就被其他的女人踢下去了!”

“是吗?”

傅青山似在回想,然后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你确实没有多好……”

厉凝唇角的笑意慢慢扩大,林嫣则还是刚刚的表情和动作,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但就是……谁也代替不了。”

林嫣白净的脸上依然满是笑意,她伸出手,拉住傅青山胸前的领带,然后一拉,将他整个人拽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另一只手紧接着就抚上他的眉眼轮廓,朝他眨了眨眼睛,话语低淡暧昧,撩人心扉,她说,“傅长官,你情话说得这么漂亮,肯定跟不少女人说过吧?”

傅青山那双漆黑到深邃无比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几秒钟以后,才用着同样低淡又暧昧的语气回答她,“没有,只对你说过。”

两人的姿势格外暧昧,眼神之间能够看到爱意燃烧的火花。

厉凝不是傻子,当然也看出了傅青山对林嫣的百依百顺,和无条件的配合。

更不想自取其辱,再被林嫣利用。

她也清楚感情这种东西不能急于这一时一刻,反正回林城以后,她和傅青山相处的时间有很多,她就不相信他不会犯错误,更不相信她会攻不破他的心理防线。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停止了对林嫣头部的按摩,然后低声的说了一句,“长官,林小姐,我中午约了米兰这边的朋友出去逛街,如果没什么事情,我想先离开了……”

“哦?”

厉凝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嫣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刚刚我好像隐约听到厉医生说你们傅长官的伤口需要一天换三次药,要连续这么换一周,你走了,我笨手笨脚的,可能会换不好呢?”

林嫣显然没想就这么放过她。

厉凝咬了咬红唇,显得有些犹豫,“这……”

“你回去吧。”

这回说话的不是林嫣,而是傅青山。

林嫣听到他的话,才移开了落在身前高大男人身上的视线,缓缓慢慢的转到了站在沙发后面,穿着一身白色薄纱长裙的厉凝身上,她刚刚下楼的时候,其实就很想问她,她大冬天的穿着一条夏天的裙子不冷?

想勾引男人,可不是只有美丽冻人这么简单。

关键得有脑子,显然她的脑子不算好。

穿着这么一条裙子,等于将她的心思全都暴露了出来,昭然若揭。

像傅青山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以说是勾勾手指头就能办到的事情,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蠢的笨的他都绝对不会碰……

“可是,可是……人家不会啊!”

林嫣眨了眨眼睛,又看向已经退回到她腿边的那人,“人家厉医生心灵手巧,结束包扎都能系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可是人家从来没有伺候过人,别说包扎,就连系蝴蝶结可能都系不好呢!”

厉凝难堪的皱眉,“长官,我……”

“没关系,你回去吧,她不会的东西我可以慢慢教她。”

林嫣一瞬不瞬的回视看过来的傅青山,好看的秀眉皱了皱,到底没有继续咄咄逼人,“好吧,既然傅长官愿意教,那厉医生就回去吧,明天别忘了稍微晚点来,我也好学一学厉医生心灵手巧的包扎技术。”

傅青山又抬头看了一眼杵在那里的厉凝,“你走吧。”

厉凝看傅青山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去收拾放在茶几旁边的医药箱。

五分钟以后,她和沙发上的两人礼貌道别,就走出了别墅建筑。

傅青山看都没看一眼,很专心的给林嫣揉腿,等到厉凝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他的听力范围内,他才动了动,想坐回沙发上,却被沙发上的那双美腿压下来,“傅长官,我可没说我的腿不麻了,既然想用这种方式秀恩爱,就该人前人后一个样!”

说着,她就前倾身体,好看的红唇在他眼前一张一合,“你说……我说得对吗?傅长官?”

“生气了?”

林嫣又伸手撩了撩肩头上的波浪长发,眨了眨眼睛,还是一脸的笑意,“没有啊,傅长官这么受欢迎,我应该高兴才对啊,我喜欢的,大家都喜欢,证明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他承受着她双腿的重量,没有站起身,还是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一双温热的大手继续给她揉着腿,“听口气还是生气了啊!”

“如果傅长官非要往我已经生气了那方面联想的话……”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摊了摊手,用着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我也没有办法,啊……”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那双突然收了力量的双手弄得腿上一疼,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男人听到她呼痛的声音,才满意的笑了笑,“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太笨的女人。”

“厉凝除了对我有点歪心思以外,医术绝对没有问题,有她跟着你,我能放心一半。”

“傅长官想把一个女人留在身边,都会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吗?”

林嫣偏头看向落地窗外的明媚阳光,低柔的声音突然夹杂出许多无辜的性感,和不自知的悲伤,“你安排了,是不是我也就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她真的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无奈。

傅青山现在贵为一军将领,身份和地位不知道碾压林城和京都多少达官显贵,却还是要逢场作戏,陪不喜欢的人周旋。

他都如此,更何况是已经渺小如尘埃的她。

傅青山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她的段位连你的一半都没有,你可以完全忽略她,等你顺利生下孩子,我立刻让她滚蛋。”

林嫣何尝不知道厉凝不够聪明,甚至很多的时候还有些愚蠢。

但她的家世和背景,却是现在的她渴望而不可及的。

毫不夸张的说,厉家在京都,就相当于林城的纪家和傅家,可以说只手遮天,动动脚都能让整个京都抖一抖,即便厉凝不是很聪明,但她的家世和背景,完全可以弥补这些缺点。

甚至……也足够所有人忌惮她。

“好啊,都听你的。”

既然他认为这样好,他能放心,那就这样安排吧,她都无所谓。

“我知道你看她碍眼,我一定不会让她膈应到你,好不好?”

林嫣低低的嗯了一声回应,没再说话。

傅青山又瞥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给她揉按双腿,直到她满意为止。

……

深夜,米兰市中心的高级私立医院。

林南城正在吸烟区吸烟,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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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8,林嫣,以后你只能操心我的事情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南城那双沉如黑夜的眼睛,盯着宋果美丽窈窕的侧影轮廓,以及那双白嫩笔直的双腿,突然烦躁的伸手,有些粗鲁的松了松白色衬衫上的领带。

喉结微微滚动,嗓音带着极致的魅惑和性感,“这么了解我?”

宋果正襟危坐,小手拼命的揪着撩到腿根处的睡裙裙摆,刚刚的那些话已经是她强自镇定的极限,这会来自身侧的强大压迫感,让她一时无所遁形,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话。

或者说,回不回应,都是输。

她没说话,他也没再说话,气氛僵持不下。

深夜的套房格外的安静,安静到可以清晰的听到身侧男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以及落在窗玻璃上,噼里啪啦没有规则的雨声。

又过了半分钟,她终于有些受不了他的沉默,刚要站起身,就被男人的大手扣住了手腕,接着轻轻的一拉,她就稳稳的坐在了他修长有力的双腿上,娇小的身子也顺理成章的落在了他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里。

她微微挣扎,却被男人的大手攥住尖细的下颌骨,她不得不被迫仰起小脸看他。

“宋果,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为了女人一掷千金?”

他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性感的暗哑,好像她不给他答案,他就不会放过她一样。

而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她更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她从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好,好到足可以吸引林南城,从而让他对自己一往情深,死心塌地。

也许她这么想有些偏激,毕竟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令人羡慕的爱情,她亲眼见过的,就有纪云深和乔漫,傅青山和林嫣……

但很可惜的是,她不是乔漫也不是林嫣。

况且……也不是哪个男人都会像纪云深傅青山那样深情,或者更准确点说,不是哪个女人都值得男人那样深情。

至少,她不值得。

“或者我这么问,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会?”

宋果抿了抿红唇,突然笑了,“林总,我没有乔漫和林嫣那样惊心动魄的美貌,也没有她们那样的家世背景,更没有疼爱我的家人,我这个人很孤独,从来没碰过感情,一旦认真起来,一定会变得超级黏人,又爱患得患失,最重要的是,想甩掉会变得很困难。”

“而且……我这样的性格,也不太适合给人当小三做情人。”

“所以呢……”她眨了眨眼睛,笑得如诗如月,“我不会谈情说爱,又做不了林太太,也不适合给林总当小三做情人……”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没再继续说下去,而剩下的另一半,想必她不说他也明白。

林南城的一只大手在她美背上肆无忌惮的游走,另一只手则掀开了她本就短的可怜的裙摆,很有一种立刻就要了她的架势。

她的双手抓住了他在身前作乱的大手,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抖,“林总,我刚刚说的话,想必你都听明白了吧?”

“你说什么了?”林南城皱了皱好看的剑眉,带着薄茧的大手绕过她的小手,继续攻城掠地,“我没仔细听,你再重说一遍。”

他这根本就是明目张胆的耍流氓。

宋果开始胡乱的扭动身体,想要挣脱他的体温和怀抱对她的蛊惑,可是她越挣扎,那种感觉就越强烈。

甚至有那么几秒种,想不管不顾的和他接吻,当然,也不介意更亲密的举动。

毕竟她和林南城男未婚女未嫁,没有任何道德的约束。

男欢女爱……

只要心里喜欢,又互相吸引,就可以战胜一切。

包括理智,包括原则,也包括……底线。

“宋果,你再蹭一会儿,我的身体就要爆炸了。”

宋果闻言身体一僵,果然停止了挣扎,甚至感觉到了他爆炸的源泉,瓷白的脸瞬间红成了一片,有些语无伦次,“抱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先放开我……”

林南城只是笑了笑,唇息贴近她小巧的耳廓,用着蛊惑撩人的语调说道,“宋果,给我好不好?我想要你。”

说着,他就吻上了她的耳朵。

宋果吓了一跳,一双小手赶紧撑在他的胸膛上,“不不行,这太快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还需要准备什么?”

林南城显然失去了全部的耐心,只因为怀中女人太美好了,美好的让他疯狂的想在这一分一秒就据为己有。

宋果拼命躲着他的吻,气息不稳,“不行,我们才见过几次面,就做那么亲密的事情……”

她在他的热情攻势下,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能胡编乱造,“总之,太容易得手的女人,你该不珍惜了。”

“没想到你还挺保守的?”

林南城低哑的调侃笑意不断的传进她的耳朵,她几乎羞愤的无地自容,“林南城,你别闹了,我真的不是那种拿得起就放得下的女人,说不定真的会赖上你。”

“赖上我也得你有这个本事,没本事还想套住一个男人……?”说着,他的眸光就在她春光乍泄的身体上流连了一会儿,尤其是她的胸部,最后只给出了一句评价,“宋果,你有套住男人的本事吗?”

宋果瞪着他,有些恼羞成怒,“林南城,我有没有套住男人的本事,不需要你来评价,你放开我,我不跟你做。”

“行,我今晚不碰你也可以,给我一个不碰你的理由,如果能说服我,我就再耐心的等一等,不会想着霸王……硬上弓了。”

他那双映着星辰大海般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褪去了散漫和慵懒,里面的认真让她开始心慌,“我……我不想跟我母亲一样,变成爱情的附属品,我只想做我自己。”

“所以,林南城,你放过我吧!”

林南城又皱了皱过分好看的剑眉,声音低淡磁性,“宋果,这就是你给我的理由?”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宋果气得浑身发抖,开始口不择言,“你这么晚过来,根本就不是想要还我身份证和护照的吧?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抱着要过来睡我的想法?以为我一推就倒,甚至你勾勾手指头,我就会扑上去?我说的有错吗?”

“好吧,既然你已经把我想得这么龌龊不堪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似乎就太对不起你给我贴的这些标签了!”

说着,他就双手配合,直接撕碎了她身上的吊带睡裙,她只觉得浑身一凉,在他的面前就完全变成了真空的状态。

宋果躲着他的吻,和双手的侵犯。

可她越躲,男人的怒气就更盛,直到他拉开裤链,没有任何的前戏,就那么闯进了她的身体,她才开始泪如雨下,嘴里不停的骂着他,“林南城,你就是个********犯,臭流氓,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全世界最烂最渣的渣男,你弄得我都快疼死了,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

林南城吻着她脸上的泪,气息微喘,“宋果,我刚刚接到你的电话,听到你的声音,就满脑子都是你在我身下绽放的模样,我还在想我会不会死在你的身上……”

正说着,他就变换了姿势,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那双眸子清晰的倒映着她绽放的模样,“我知道你也渴望我,别拒绝我,当我的女人,嗯?”

“行啊,想让我当你的女人可以,我只做林太太,其他的都免谈。”

林南城吻了吻她的唇角,声音含笑,“可以。”

“林南城,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又不是聋子。”

宋果咬唇,又说了一句,“可你心有所属,又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

“到我这个年纪,大张旗鼓的去追一个女人,本来就没打算只是玩玩,再说,我一直都在打算让心乔回到林家,而她又不能没有妈妈,正好,林太太的位置也空着,谁坐上去都没有区别。”

所以他在告诉她,不是他心底的那个人,谁坐上林太太的位置都没有关系吗?

她偏过头,苦笑了一下。

他的坦荡和理所当然,让她产生了从未有过的难堪和屈辱。

刚刚她究竟在想什么呢?奢望他爱她吗?

怎么可能?

他追她撩她和她上床,不过是因为她是他孩子的妈妈,也因为她的性格跟他平时接触的女人类型不一样,对他来说有那么一点特别,接触下来,又多少产生了点兴趣,大概仅此而已。

她没再发出声音,他的大手掰过她的脸蛋,直到她的红唇溢出破碎的颤抖,他才满意的笑了笑,“说话,哑巴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好事落在我的身上,一晚就能换来林太太的位置,早知道就不用你霸王硬上弓,我早就贴上去了,这样你不会生气,我也不会疼,两全其美的,多好啊!”

林南城脸色一变,“你给我好好说话。”

“林总,我发誓,我的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刚刚的欲拒还迎都是引你上钩的手段,我从小就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怎么可能会心性单纯?比别人清高?我只是没有太好的目标,而你又在我可控的范围内……”

林南城停下动作,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但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宋果见他停下动作,就伸出双臂环吊住他修长的脖颈,“林总,你刚刚答应会娶我,应该不会食言?也应该会满足我父亲的狮子大开口吧?毕竟我事先跟你交了实底,是你见色起意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三言两语,你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男人突然失去了兴趣,草草了事,随后直接站起身,缓缓慢慢的系上了西裤前面的拉链,“所以,你故意挑深夜给我打电话?接着又给我来了一出睡裙的诱惑,这些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宋果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着寸缕的身体贴上了已经衣冠楚楚的林南城,“林总,从始至终都是愿者上钩,我一没有故意贴上来勾引你,二没有给你下料,故意让你对我的身体产生反应,三你我都没有喝酒,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上床,不存在酒后乱性……”

林南城听着宋果伶牙俐齿的狡辩,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光太差了,看错了温暖,也看错了宋果。

他低下头,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接着就从里面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后,才隔着薄薄的一层烟雾,看向眼前的美丽女人,“听你说完话,还真是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不过我收回你套不住男人的话,因为你套男人……真的很在行。”

她说的套和他说的套显然不是一个意思。

她白皙的脸微微泛着潮红色,没敢让自己露怯,“林总,你忘了,我之前好歹是个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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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9,能伤害我的人,就只有你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宋果连忙站起身,对身边的几人说了一声抱歉,就匆匆的走出包房,去接听电话了。

包房的门开了又关,直到宋果踩着高跟鞋落在高级地板上的踢踏脚步声消失在耳边,林嫣才挪到了林南城旁边的餐椅上,接着就皱了皱好看的秀眉,似乎非常生气他刚刚对宋果的冷言冷语。

甚至可以说是冷嘲热讽。

“哥,你刚刚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就算和宋果吵架,你也不能口不择言的去诋毁她,你明明知道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那样是哪样?”

林南城掏出裤袋里的烟盒,接着就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烟放在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双深邃如夜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手中的香烟,声音低淡又磁性,“说说看,你对她的印象。”

林嫣没有想到林南城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瞥向了餐桌那边的傅青山。

傅青山始终盯着她的身影,她看过去时,正好跌进了他漆黑深邃的眸光里,那里面满满的都是她的倒影,没有一点留白,就好像全世界的繁华,都不及她的眉眼轮廓有吸引力。

或者说,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只能看到她。

显然傅青山帮不到她什么,她只好快速的移开眸光,阻止加快的心悸。

“你看他有什么用?”

林南城还是之前的动作和表情,眼角眉梢挂着清浅又慵懒的笑意,但却没有一丝温度,“就说你想说的。”

林嫣抿了抿嫣红的唇,间隔了两秒钟,才低低淡淡的说了一句,“哥,你是不是误会宋果什么了?她看着不像是那种手段过人心机深沉的白莲花,她如果想跟你有什么,根本不用等到今天……”

“跟我之前想得一样,只可惜,我们都被她骗了。”

林南城轻声打断她的话,接着就把手中的香烟叼在了嘴里,随后站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林嫣看着林南城挺拔翩然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好像真的恋爱了。

因为只有在恋爱中的人,才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傅青山……”

她收回视线,便半趴在餐桌上,看着逆着窗外明媚光影而坐的男人,“你觉得我哥会幸福吗?”

“放心吧,男人只要智商高,情商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言外之意就是,男人的智商能拉高情商,但多久能拉高,他不敢保证。

“哦!”

林嫣闷闷的回应了一声,好像被林南城离开包厢时说的那些落寞的话,弄没了所有的好心情,整个人彻底陷入了低谷。

傅青山于心不忍,还是坐到了她的身边,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柔声的安慰她,“别闷闷不乐的,你哥的事情他自有分寸,还有……他们之间不是还有心乔嘛,有孩子就等于有牵挂,他们分不开的。”

傅青山就是有这种魔力,一秒钟就能看懂她,读懂她,然后会用她喜欢的方式对她说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的半个身子已经掉进了沼泽里,他却还能轻而易举的把她捞上来,然后拍拍她的头告诉她没事。

她蹭到他的怀里,还是闷闷的声音,“好吧,那我就暂时相信你,不瞎操心我哥的事情了。”

“嗯,乖……”

她蹭着蹭着,就在她宽大的怀抱里寻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窝了进去,然后闭上眼睛,感受着他透过衣料传来的的体温,和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男人温热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又吻了吻她的脸颊。

间隔了几秒钟,突然低声问了一句,“嫣儿,你害怕吗?”

林嫣当然知道他说的害怕,是指他们回林城后要面对的风风雨雨。

她摇了摇头,“我不害怕。”

“嗯,记住,能伤害我的人,就只有你。”

他的薄唇又吻了吻她白皙细腻的脸颊,声音带着磁性的低哑,“你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盔甲,而我的喜乐,也都跟你有关……”

她笑了笑,接着抬起头,在他的薄唇上啄吻了一下,“傅长官,你刚刚那几句情话,我给你满分。”

“满分的情话就只是蜻蜓点水的吻?”

她在他的怀里仰着脸看他,见他要吻下来,赶紧伸出一双小手抵在了他的胸膛上,“傅青山,胎教很重要,你别动不动就吻我,小心教坏孩子……”

“林嫣,是你起的头。”

林嫣又窝了回去,不再看他。

他低头追过来,到底吻上了她那双诱人的唇瓣,在深吻的间隙,呢喃似的的说了一句,“父母经常接吻,是恩爱的表现,这也是一种胎教。”

林嫣皱了皱过分好看的秀眉,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他更深的吻给封在了唇齿之间。

……

林南城叼着烟走出包房后,就朝着吸烟区的方向走了过去,路过中间的楼梯通道门时,从门缝隙里隐约的传来一道低柔又熟悉的女声。

他的脚步顿住,犹豫了两秒钟,才放轻脚步,推门走了进去。

宋果背对着楼梯通道门的方向打着电话,再加上林南城故意把脚步放得很轻,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发现身后已经多了一个人。

电话那端的宋岐山还在喋喋不休,根本不给宋果开口的机会,“果果,宋氏企业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绝对不能拱手让人,我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一定不忍心看着爸爸留宿街头对不对?”

“听我的话,就去跟汪总见一面,他说了,如果把他伺候满意了,一个亿只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爸!”宋果跺了跺脚,用着豁出去的语气说道,“我说了,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谁?那个林南城吗?”

宋岐山笑了笑,却带着一股浓浓的阴森感,让人不寒而栗,“他现在不过就是一个被驱逐出林城,已经一无所有的穷鬼,你跟着他能捞到什么?他连他自己都养不活了,还会有一亿的闲钱给你玩吗?”

“你居然调查我?”

“这还需要我调查吗?”

宋岐山转动旋转椅,接着就看向落地窗外的繁华景色,声音像是被冰冷的海水浸泡过的一样,没有任何的温度,“你要是不想我去找林南城的麻烦,就赶紧跟他断了。”

话落,又说了一句,“果果啊,女孩子的青春有限,你跟那个穷鬼是耗不起的,听爸的话,赶紧找个有本事的男人嫁掉,这样你的人生才真正属于你自己,属于……自由。”

宋岐山的话,让宋果很心动,但也只是心动。

可能是之前发生过太多次出尔反尔的事情,以至于她对他已经完全免疫,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觉得他别有目的。

“如果我不听呢?”

宋果的话,让宋岐山愣了两秒钟,接着就传来了他更加冷酷的嗓音,“果果,你外公外婆都年纪大了,如果你还想让他们安度晚年的话,最好就乖乖的听话,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果然每次都是威逼利诱,像个吸血鬼一样,恨不得榨干她身上最后一滴血。

“爸,是不是只要给你一个亿,我就可以得到自由?”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宋果闭了闭眼睛,又深吸了一口气,“那……不如这样吧,爸。”

她停顿了一下,才缓缓的说道,“我去给你凑这一个亿,但条件是……你得把外公外婆还给我,然后跟我脱离父女关系,并到公证处公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

“我就和您同归于尽。”

宋岐山听后先是咒骂了几句,但一想到她能帮他弄到一个亿,还是安静了下来,“好,都听你的,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汪总,我也不会为难你,我主要是关心那个钱……什么时候能到账。”

“一个月之内吧。”

“好,那爸爸就再等你一个月。”

说完,就啪的一声挂断了手机通讯。

她看着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唇角溢出一抹冷漠的笑意。

一个亿,她就算抛售她手里的公司,再加上信用卡透支的额度,只能勉勉强强的凑够几千万,离他所说的一个亿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

但……事在人为,她不想永远都活在阴影里。

她也渴望阳光,渴望靠近光明。

宋果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十几秒钟以后,才缓缓的转过身,还没有迈开脚步,就被身后那道黑色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接着就拍着胸口嗔怒道,“林南城,你站在我身后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她其实是在用虚张声势来表达她的紧张,因为她不确定林南城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更不知道他都听到了什么。

林南城没说话,而从从裤袋里拿出打火机,接着低下头点燃了叼在唇边的香烟。

烟雾袅袅,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眉眼轮廓,以及脸上的表情。

他虽然没说话,但他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是出来抽烟的。

她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然后低头整理了一下肩头的波浪长发,以此来缓解这一秒钟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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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0,伤了我不会给你包扎,残了就更别想我伺候你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越看越碍眼,满脸满身的防备,“贺总,我的脾气看起来有那么好?好到能让你当着我的面,公然挖我的墙角,碰我心底最深的忌讳?”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时候,小白和厉凝也乘车从酒店赶到了机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看到三人有些僵持,甚至是对峙的场面,小白下意识的蹙起眉头,一脸的戒备担忧。

而厉凝则是冷眼旁观幸灾乐祸,她是真的很希望林嫣能在傅青山的面前出丑。

最好能出丑到让他嫌弃,自动远离,也省得她再费心费力。

贺骁庭双手插进裤袋,表情和语调是极致的漫不经心,“傅长官,你把嫣儿从我的婚礼上带走,不也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之前,他和林嫣的那些亲密照片,让贺家在米兰上流圈,乃至整个意大利的上流圈,几乎丢尽了脸面。

当然,他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但那也只是给了贺家一个满意的交代,那是于公。

那么……于私,他也应该给他一个交代。

“所以,贺总丢下日理万机的工作,专门跑到机场送行,就是为了向我讨一个交代?”

贺骁庭蹙了蹙剑眉,声音充满了耐人寻味的低沉,他说,“傅长官,原本我只是想让嫣儿给我一个离别的拥抱,这件事情就算是弥补过去了,但你的反应,显然是不允许,所以……你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小白,离登机还有多久?”

小白从机场入口走过来以后,就站在了傅青山的身侧,突然从他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快速回答,“长官,现在距离登机还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

傅青山听后很低很低的嗯了一声,接着就伸出一条铁臂,做出了一个非常绅士的邀请姿势,“既然贺总认为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私事,那就找个地方用男人的方式解决一下,贺总不介意吧?”

“我当然不介意,只是你身上有伤,就算用男人的方式解决,我可能也胜之不武……”

“贺总好大的口气。”傅青山动了动脖子,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低淡,“放心吧,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再伤了或是残了都算我的,跟你没有关系。”

“至少……比我的女人让你抱一下,让我觉得舒服惬意多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的女人只有他能碰,别的男人休想染指,即便只是一个拥抱也不行。

林嫣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她赶紧伸手拉了拉他的西服下摆,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傅青山,你别太逞强了,骁庭他也进过特种作战部队,身手绝对不比你差,万一你打不过他……”

男人眯起眼睛,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的话,“林嫣,你叫他什么?”

他听话的重点就是她叫了贺骁庭的名字,没有在前面加姓氏?

“傅青山,你听话能不能听重点?这个时候,你在意的应该是你的胳膊,而不是我叫了他的名字,却没有在前面加姓氏。”

林嫣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但傅青山却一点都不忌讳被贺骁庭听到,回答她的声音都很大,“林嫣,你不觉得现在还叫他骁庭,显得很亲密暧昧吗?”

他这么说,根本就不是出于嫉妒,而是当众给贺骁庭难堪。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他傅青山唾手可得的女人,他贺骁庭梦寐以求一辈子都得不到,这种认知的落差,足够让人疯狂。

也……足够让人失去理智。

但贺骁庭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就好像根本没听到傅青山说了什么。

林嫣快速的瞥了贺骁庭一眼,攥着他西服下摆的小手又用了一些力量,“傅青山,你正经一点。”

“我看着哪里不正经了吗?”

他眨了眨眼睛,那张过分英俊的脸突然在她的眼前放大了无数倍,几乎遮住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眼睛里只剩下他的倒影,“怎么?怕我打不过他?”

“还是……你在心疼我?”

贺骁庭就站在半米外,他这样旁若无人的对她做出亲密的举动,明目张胆的刺激贺骁庭,让她对贺骁庭又产生了一些无地自容的愧疚感。

这种愧疚无关感情,只是一种利用他过后,又把他无情甩开的那种带着歉意的愧疚。

是的,她对贺骁庭感到万分的抱歉。

如果不是她,他不可能成为米兰整个上流圈的笑话,婚礼上播放她和傅青山亲密照片的这件事情之后,人人都知道他贺骁庭的头顶长着一片绿色的草原,而他竟然还乐在其中,甚至还给他绿成草原的女人一个盛大无比,又空前绝后的世纪婚礼。

从古至今,女人对男人的忠贞,也同时代表着一个男人的自尊。

如今贺骁庭的自尊被人任意的践踏嘲笑,她有一大半的责任,这让此时此刻的她没法做到无动于衷。

“傅青山,你别这样,婚礼上的这件事情,说到底,是我和你对不起他,不该让他自己买单……”

傅青山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半晌才说了一句,“嫣儿,你不能因为对他感到愧疚,就觉得什么事情都理所当然的替他做。”

“这件事情说到底必须各自买单,我买我的,他买他的,现在他来找我,就是互相买单。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男人之间的事情,最好用男人的方式的解决。”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而且,这是……我和他之间唯一一个不用两败俱伤的方法。”

见劝说无效,林嫣就松开了攥着他西服下摆的小手,只说了一句,“你小心点你的胳膊,伤了我不会给你包扎,残了就更别想我伺候你。”

他又压低了一点身体,薄唇凑过来,作势要吻她,“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胳膊废掉,这样的话……在床上会很不方便伺候你。”

这句话,他虽然将声音压了下去,但她竟然觉得比他之前故意大声说话,让所有人都听到,还要让人羞愧难当。

她低下头,躲着他的吻,“傅青山,你别闹了,这么多人呢。”

“我只是想尝一尝草莓奶昔的味道……”

他的低哑声音像是带着蛊惑,一点一点的吞噬她的感官,吞噬她的反抗,吞噬她的一切……

最后,他还是肆无忌惮的吻住了她的红唇,当着所有人的面。

她揪着他的西服外套,有那么一秒钟,连呼吸都不会了。

他的深吻带着浓烈又滚烫的热度,很快就将她的体温燃烧起来,贺骁庭再也看不下去,说了一句我去那边等你,就迈开长腿匆匆走远了。

在贺骁庭走远后,傅青山才结束了这个浪漫的法式长吻,唇角不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林嫣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说了一句幼稚,就再也不看他不理他。

傅青山倒也没在意,临走之前又啄吻了几下她被吻得红肿不堪的唇瓣,才迈开苍劲的长腿,朝着贺骁庭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

林嫣到底没有忍住,还是随着他的背影看了过去。

傅青山说的没错,她对贺骁庭是有很多愧疚,所以很多时候,宁愿吃亏,也不愿意再让贺骁庭受伤。

但对他,她确实是心疼。

她真的很怕他会再受伤,尤其还是因为她受伤。

……

贺骁庭走到无人的角落以后,才觉得胸口不是那么憋闷了,呼吸也跟着舒畅了不少。

他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缓了一会儿,才从裤袋里拿出烟盒,并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以后,才觉得刚刚很像落荒而逃。

这会儿傅青山应该得意坏了吧,但没有办法,谁让他在他面前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呢。

等了两分钟左右,他听到身侧有脚步声传过来。

他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抹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

傅青山站在距离他两米左右的位置,静静的看着他。

他指间的烟雾袅袅上升,几乎模糊了他的眉眼轮廓,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他刚刚的落荒而逃已经证明了一切。

多余的,傅青山已经不想再追究。

贺骁庭没说话,只是慵懒的倚着身后的墙壁,然后透着薄薄的一层烟雾看着傅青山。

傅青山也没有说话,同样隔着那层烟雾回视他。

两人的眸光在空中对峙僵持,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几秒钟以后,傅青山才动了动,开始伸手解着西服前面的纽扣,一边低头解,一边微笑着说道,“贺总,刚刚耽误了一会儿,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也就是说,我和嫣儿要乘坐的航班还有二十分钟就起飞了。”

“所以……你要是想用男人的方式解决我带给你的难堪,就尽量快点,时间可不等人啊!”

贺骁庭看着他脱掉身上的西服外套,又歪了歪脖子,动了动僵硬的手脚,才低低的笑了笑,“傅长官,你这么着急,会让人误以为你才是被难堪的那个人。”

傅青山把脱下来的西服外套随手仍在了一边,接着淡淡说道,“贺总,你的苦肉计演得这么好,总是让嫣儿对你心存愧疚,于心不忍,不应该是个大赢家吗?怎么现在又摆出了一副落寞孤寂的样子给我看?以为我会像疼女人那样疼你吗?”

贺骁庭闻言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几秒钟以后,才用着被烟雾熏染的过分低哑的嗓音说道,“傅长官,人你带走了,心你也带走了,我要是连点念想都没有的话,是不是对我就太过于残忍了?”

“那能不能请贺总具体解释一下刚刚的这几句话?我洗耳恭听。”

贺骁庭也没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没听错,我会跟你公平竞争,只要她还没嫁给你。”

“不介意她的心里只有我?”

“不介意。”

“不介意她怀了我的孩子?”

“不介意。”

“不介意她的过去?她的心理疾病?还有她暴力倾向的人格障碍?”

“不介意。”

他的每个问题,贺骁庭都回答的干脆利落,等于间接的告诉他,他对林嫣是真爱,而且……深爱。

傅青山又走近了贺骁庭一点,接着就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开始吞云吐雾。

他的回应,就是直接沉默了下来。

过了半分钟左右,他才低淡的说了一句,“贺总,我给你一个忠告。”

“请说。”

“追女人光有一腔热情没有用,她的心不在你那,你就永远都是输家。”说到这里,他微微的停顿了几秒钟,才继续说道,“我不明白你继续追下去的原因,是觉得我让你丢了面子,你必须找补回来,还是……你真的爱嫣儿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不然……何必在这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贺骁庭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他直接将烟蒂按熄在了一旁的垃圾桶的桶盖上,接着与他面对面站立,“傅长官,你在怀疑我的诚意?”

“不,准确来说,我在怀疑你的目的。”

“没有目的,就是不甘心。”

一个可以用生命去爱的女人,被他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带走,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甘心,包括他。

傅青山与贺骁庭的身高相差无几,几乎可以平视,如果有机器在旁边录制的话,应该能够把两人无形之间就产生的火花四溅给拍下来。

“贺总,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傅长官害怕了?”

傅青山挪动皮鞋尖,继续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害怕?你花费那么长时间布下的局,说被我搅乱就被我搅乱了,我会怕你?”

“我只是怕你太蠢,会伤及无辜。”

“傅长官威胁我?”

他口中所说的伤及无辜,大概就是指贺氏集团,和他的家人。

一个人不可能没有短板和软肋,而贺骁庭的短板和软肋,显然就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贺氏集团,以及……他的母亲。

贺骁庭完全没有惧怕他的接近,反而他越接近,他就越兴奋,“只是很可惜,我这个人通常吃软不吃硬,有的时候呢,软硬都不吃,所以你的这招,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傅青山垂在身侧的大手缓缓的抬起来,拽住贺骁庭衬衫前面的领带,接着将他扯向自己,“那是因为贺总还没有见识到真正的铁拳。”

说完,就狠狠的挥下去一拳。

贺骁庭没有任何防备,只能硬生生的承受住他的拳头,高大的身形因为拳头的力度,而微微退后两步才站稳,脸也歪到了一侧,上面明显的泛着红肿,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傅青山没再挥拳,等着他的反击。

贺骁庭只是用手揩掉唇角留下来的鲜血,低低的说道,“傅长官,这就恼羞成怒了?”

“你想在嫣儿面前用苦肉计,我免费配合你,何来恼羞成怒这一说?”

傅青山刚刚的这一拳只用了六成的力量,他就已经觉得耳朵轰鸣,半张脸都是麻木没有知觉的,如果他用了全力,他大概会倒在地上的吧。

说到底,他还是对他的苦肉计有忌惮,怕林嫣和他之间再产生缝隙和分歧。

贺骁庭伸手去解身前的西服纽扣,发型微微有些凌乱,“好,你说不是就不是。”

“还手吧。”

“好吧,既然傅长官强烈要求。”他脱掉身上的西服外套,扔在了地面上,接着也开始活动筋骨,“好久没打架了,突然觉得手很痒。”

傅青山站在原地没动,耐心的等着他。

半分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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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1,我劝你叫我傅太太之前,还是先把家里的那位白莲花解决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嫣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坐在沙发上,这么悠闲惬意的看过一部电影了。

或者更准确点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彻彻底底的放松过了,好像只要有他在,她的神经就不用那么紧绷,也可以毫无防备,这个样子的她,等于卸掉了所有的伪装和盔甲,在他面前,完全就是最真实,也是最软弱的自己。

毫无保留。

她看得很投入,傅青山连着叫了三遍她的名字,她都没有任何的回应,显然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电影故事里面,无法自拔,也就没有听到他叫她的名字。

傅青山健硕的铁臂撑在餐桌上,隔着很远的距离看她的背影,突然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谁能想到一个多月之前的他,还每天都过着黑白颠倒,喝酒度日又严重失眠的日子。

可一个月之后,她回到了他的身边,还带给了他一个梦寐以求的孩子,这种感觉,真的像是在做梦,至少有很多个瞬间,会让他觉得不真实。

甚至在米兰很多个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觉得那是他醉酒后编织出来的美梦。

醒了,还是空荡荡的房子,空荡荡的心口,空荡荡的世界……

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他就迈开脚步朝她走了过去。

她盘坐在沙发上,双臂环抱着一个沙发抱枕,那双装满星辰大海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视屏幕,沉浸在电影人物编织的世界中。

看她看得认真,他也忍不住的看了过去。

电影的内容有些催泪,是讲男女谈恋爱分手以后的一些状态,只要是谈过恋爱,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的人去看,多少都会有些感触,也会或多或少的把电影里的某个情节,某个浪漫的画面,联想安插到自己的身上。

他弯下腰,双肘撑在沙发椅背上,一张刀削斧凿的俊脸离她的侧脸,大概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带着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迅速的将她包围,甚至淹没。

即便她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电影,也轻易的就感觉到了他吹拂到她勃颈上的灼热呼吸。

她被扰得心神不宁,无法继续专心看电影,只好偏头,无奈又无辜的看了他一眼,“傅青山,你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

“我刚刚站在餐桌那边连叫了三声你的名字,可你没理我,我只能过来找存在感了。”

“哦,是吗?”

她赶紧转头看向电视,低声说了一句,“我没听到。”

“看你看的那么认真……”

傅青山没有追究她听没听到这个问题,而是对电影的故事内容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跟着一起看向了电视画面,“是因为这部电影的故事情节很吸引人吗?”

“就是恋爱中的情侣吵架,然后又因为发生的各种误会而分手,接着就和好分手,分手又和好,因为贴近生活,又是大部分情侣的真实写照,所以很容易引起共鸣,听说票房不错,创造了这类都市爱情电影的票房先河。”

“而且……我记得没错的话,傅长官好像也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之一。”

会记得他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是因为她无意间逛微博,在微博热搜上看到了傅青山和这部电影的女主蒋瑜,闹出了一段绯闻,大概就是庆功宴之类的宴会,傅青山把外套披在了蒋瑜的肩上,从而引发了媒体的轰炸式报道。

一连三天,都占据微博热搜前五名的位置。

不过后来发展的怎么样了,她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她卸载了微博。

至于为什么卸载微博,她具体也说不上来什么原因。

不是羡慕或是嫉妒,更不是见不得他好。

现在想想,大概是她那会儿忙得昏天暗地,最忙的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上,但却在看到微博热搜后,很少胃疼的她却疼了一个晚上,从那之后,她就落下了胃病,当然,也同时治好了她通过微博来了解关于他信息的偷窥心理。

“你怎么会知道?”

傅青山皱了皱好看的剑眉,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性感又撩人,“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你人还在米兰。”

“你想我给你什么样的答案呢?傅长官?”

“相比你的答案……我更想知道你那时候的心理状态。”他伸出其中一条铁臂,将她整个拥向自己,“你可自诩是个在感情上从不拖泥带水的人,拿得起也可以放得下,所以,你为什么会在离开我以后,还关心我的生活?

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但却隐含着笑意,“这……并不符合你处理感情的方式吧?嗯?傅太太?”

林嫣在听到他说傅太太三个字的时候,心态还是崩了,“傅青山,我现在可是一朵野玫瑰,我劝你叫我傅太太之前,还是先把家里的那位白莲花解决了,然后……再来深情款款的叫我傅太太也不迟。”

话落,就把手中的抱枕扔了出去,接着,那双小手就开始胡乱的扒着横亘在她身前的铁臂。

可她的挣扎对他来说,和挠痒痒无异。

他几乎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就可以让她动弹不得,“林嫣,回答我的问题。”

“傅青山,你想听我说什么?”

她偏过头,那双映着万千星光的眼睛在看向他时,永远都有着干净的留白,那是独独属于她的纤尘不染,“说我爱你,放不下你,还是想听……我即便拼命叫嚣着离开了你,却偷偷的关注着你?”

“是,我承认我在微博上看到了你和蒋瑜的绯闻,但那么大的一个新闻,只要是经常玩微博的人都能看到,如果你非要认为我在分手之后还有意无意的关注着你,那么也同样让我有理由怀疑你……”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像是在故意吊人胃口。

傅青山还是一副慵懒又散漫的模样,完完全全的配合着她,“哦?怀疑我什么?”

“说来听听,我真的很感“兴趣”。”

傅青山故意把兴趣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而她可以肯定,他所说的兴趣,并不是普通的那种兴趣……

想到这里,她一张白瓷如玉的脸迅速泛起潮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他说了一个兴趣,她就能浮想联翩出那么多的东西的?

她真的很怀疑,她再继续和他在一起,会被他的思想带的越来越歪,甚至有的时候会很羞耻的想入非非。

“……怀疑你故意用和流量明星的绯闻,引起别人的注意。”

虽然她没有说出这个别人是谁,但傅青山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言语中说的别人就是她自己。

“所以……你觉得我是故意制造和蒋瑜之间的绯闻,来引起你的注意?”

“难道不是吗?”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想从他的表情窥探出他的真实想法,但他的脸上什么痕迹都没有,甚至连微笑都没有,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与他这样对视了大概十几秒以后,她还是先移开了视线,“好吧,就当是我自作多情……”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他在她的话还没有完全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就先出声阻止了她继续要说出口的那些话,“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离开我以后,还有意无意的关注我?哪怕只是报道上的只言片语,哪怕只是一张和其他女人的绯闻照片?”

“傅长官,我林嫣倒追了你这么多年,几乎人尽皆知我喜欢你,喜欢到无可自拔的程度,这些我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接着,她就挑眉点头,“是的,我到米兰后,确实在有意无意的关注你。”

傅青山听后没有露出太多惊喜的表情,整个人显得特别的淡然,仿佛早已胜券在握。

“好了,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了,现在该还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是不是故意在用明星的流量和热度炒绯闻,好让我能够看到你美人在侧,过得很好的消息?”

他眨了眨眼睛,最后缓缓的点头,“对,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当初确实就是在利用蒋瑜的流量和热度,故意给你看我的消息。”

“好,算你光明磊落。”

“我还不屑跟你玩口是心非的那一套。”

说完,男人就凑近,吻了吻她的唇角,“当然,更不屑跟你玩欲擒故纵的那一套。”

林嫣没再说话,而是伸出一双小手,拍了拍横在她身前的铁臂,“你松开我一些,我都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他依言放开了她,随后站起身,低低淡淡的说了一句,“折腾了十几个小时,你肯定特别累,赶紧跟我去吃饭,吃完洗澡,也能早点休息。”

林嫣看了他一眼,又依依不舍的看了电视屏幕一眼,最后抿了抿唇,低缓的说道,“傅青山,我想看完电影再吃饭,你陪我看吧,好吗?”

“先吃饭,一切还有商量。”

那么言外之意就是,不吃饭,一切根本没有商量。

林嫣只好关掉电视,随后站起身,“那……吃完饭你要陪我看刚刚的那部电影。”

“可以。”

林嫣没有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痛快,她还以为他会说不可以,要直接上楼洗澡睡觉呢。

因为想看那部电影,所以林嫣吃的很快,在男人第五眼看过来的时候,她就把碗筷往前一推,“我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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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2,在我的眼里和心里,现在的你才是最好的你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嫣头也没回的收拾东西,行李箱有点大,她拿着有些吃力。

倚站在门边的男人再也看不下去,几个大步走过去,单手帮她提起来,然后放在了衣帽间中央的地面上,又挥了挥手,指向角落的双人沙发,“去那边坐好,我来收拾。”

林嫣乐得什么都不用干,没有推辞或者扭捏,直接毫不客气的朝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然后将那双修长白嫩的美腿交叠在了一起,接着就用一双漆黑好看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收拾东西的男人。

这一秒钟,好像所有的背景都褪了颜色,她的眼里只看得到他。

傅青山随便挑了两件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里,剩余的地方全都留给了她。

接着就抬起头,与她的视线相撞在一起,“剩余的地方装你的东西,你想要带哪件衣服?”

问完话,他就走到了挂着她衣服的柜子前,随手挑出来一件,“这件白色的裙子怎么样?很衬你的肤色。”

林嫣摇摇头,“太保守,穿着不好看。”

“那这件?”

他又拿出一条裸粉色的长裙,比刚刚的那件款式还要保守,裙摆直接遮到脚踝,“你穿这个颜色也很好看。”

“不行,那件衣服穿起来会显得我整个人很闷,我也没有很老,为什么要穿这种看起来很沉闷的裙子?”

“轻熟不好吗?”

“傅青山,轻熟和沉闷是一个意思吗?”

傅青山特别喜欢控制她穿衣服的尺度,整个衣帽间大多数衣服都是他买回来的,各式各样的都有,但没有一件是露背,或者是膝盖以上的裙子。

全都刚好遮住了她的美点,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全都遮住了她可能会性感的源头。

“那就这一件?”

他又挑出一件浅紫色的荷叶裙,裙摆刚好垂到膝盖,是那种轻熟中多少带着点妩媚的裙子,林嫣觉得这条已经是他承受的极限,便点了点头,“这件可以,但还要多带几条裙子。”

“只去一个晚上,你确定需要带那么多条?”

她微笑着点头,“我确定。”

傅青山点了点头,接着在她几排衣服前继续挑选。

而剩下的几条,他没有听她的意见,直接拿下来叠好放进了行李箱里。

林嫣瞥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几条款式类似的裙子,她说这种风格可以,他就全给她挑了一样的风格,还真是满满的套路。

好像生怕她会穿着暴露,给别的男人养眼睛。

除了裙子,其他的东西他都是按照她的喜好直接放进去的。

等到他全收拾好,林嫣再往行李箱里看过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很小的位置,放着他的东西,剩下的位置,全都是她的衣物,包括整套的护肤品面膜之类的女性用品。

傅青山真的很会宠女人,她应该算是很少见过他宠女人样子的女人。

而被他宠的那个女人不是她,是纪晗。

林嫣走过去,装模作样的询问了一句,“你的东西……要不要再单独拿一个行李箱?看着怪难受的,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你说的好像从来没有欺负过我一样。”

“傅青山,说话要凭良心,你没惹我的时候,我可从来都没有虐过你。”

傅青山笑了笑,接着从半蹲的姿势站起来,看着半米外的美丽女人,“嫣儿,我怎么记得我没惹你的时候,你也照样虐过我,你该不会是欺负我曾经失忆过,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信口开河吧?”

林嫣也跟着笑,只是笑意丝毫未达眼底,“哟,真是难得傅长官还记得你失忆过的事情呢!”

话落,什么话都没再说,直接走出了衣帽间。

傅青山看着女人窈窕美丽的背影,有半分钟的出神,然后提着行李箱追了上去,在她马上要走出别墅门的时候,伸手拉住了她,“怎么好好的,说生气就生气了?”

她非常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我没有生气啊,我只是……”

后面的话她还没有说完,放在手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拿出来,看到漫漫两个字,就迅速的滑下了接听键。

下一秒钟,就传来了乔漫低柔又清澈的声音,“嫣儿,纪云深说这两天林城天气不好,我又到了孕后期,虽然很想去玩,但更怕经不起折腾,我就不陪你去玩了。”

“好,我哪天再去找你玩。”

“嗯,你好好玩,挂了。”

按下挂断键,她就又看了一眼扣在手腕上的那只温热大手,“傅青山,你要抓着我到什么时候?”

“说清楚再走。”

“有什么可说的?反正你记忆深处的女人到底是谁只有你自己清楚,我就算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是的,关于他恢复的记忆,有一个非常大的漏洞,就是他只记得结婚后的林嫣,结婚前的林嫣,他的记忆都是模糊的。

大概的记忆,都是纪云深跟他说的,或是共同经历过的人跟他说的。

他从来都没有记起过她青春明媚的样子,更不知道她的追求有多么热烈。

记忆的缺失,让他不敢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叫嚣。

因为他并不是忘了所有人,而是单单的忘记了结婚前的林嫣。

“你怎么知道我记忆深处的女人不是你?”

这回他没再等她的回答,而是将她密不通风的拥在身前,“不过,我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比在我身下哼唧更让我喜欢。”

林嫣白瓷般的小脸迅速的红成了一片,一直红到了耳根,“傅青山,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往那方面联想?”

他挑了挑剑眉,一本正经的回答,“可正常的男人都喜欢往那方面联想,相信我,没有人会抵挡住美丽女人的诱惑,我也不例外。”

林嫣瞪了他一眼,推着他,“快点出发吧,晚了雨势就更大了。”

“好。”

傅青山如她所愿的放开了她,然后拿起雨架里的伞递给了她,“在这等着我,我把车子开近一点,然后过来接你。”

林嫣点了点头,就看到他撑着另一把伞走进了雨中,没过几分钟,就把车子开近了别墅的门口,然后又下车过来抱她,等到她稳稳的坐进去,才又关掉车门,回身去取行李箱。

将行李箱放进车子的后备箱,高大的男人就绕过车尾坐进了车子里面,外面的雨势很大,他难免会淋到雨,坐进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潮湿又浓烈的雨气,但却没有遮掩住他身上清冽又好闻的男性气息。

“擦一擦。”

林嫣见他修剪利落的圆板寸上有着不少水珠,就将座位旁边干净的白色毛巾递给了他,他没有接,而是倾身过来,“你给我擦。”

“我不伺候你,你自己擦。”

“那就不擦了。”

他又退了回去,接着就启动了车子,还没有踩下油门,身边娇小的女人就低低的说了一句,“等一下,我给你擦。”

傅青山很满意的嗯了一声,随后打开了雨刷器,冲刷着前风挡玻璃上的模糊水雾,让日光透进来一些,能更加清楚的看到她的出尘般的美丽。

他的眸光太过灼热,灼热到她的体温都跟着升高了不少,“傅青山,你别看着我。”

“车子里就你和我两个人,我不看你看谁?”

她直接将手上的毛巾推到他的脸上,“不听话,就自己擦去吧。”

傅青山笑着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又简单的擦拭了两下,才重新坐好,下一秒钟就踩下了油门,车子像是箭一般窜了出去,迅速的划破了重重的雨幕,朝着别墅院落的尽头驶了过去。

……

一个小时后,黑色世爵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海边停车场,小白买完游轮的门票,就撑着一把黑伞走了过来。

傅青山没着急下车,而是等到小白把门票送过来。

林嫣见傅青山没有下车,也没有着急,而是和他一起坐着等。

过了大概半分钟,小白撑伞走近,傅青山降下车窗接过他手里的游轮票,就见他一脸为难,又有些欲言又止。

好像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却又碍于林嫣在场,不方便说出口。

傅青山挑了挑精致的剑眉,低声问了他一句,“有什么话就快说,我没时间跟你这么耗。”

小白又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林嫣,似乎真的很忌惮她在场,生怕她会听见什么。

傅青山很了解小白的性格,知道他不会故意做这些无聊的举动,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处,只好转过身跟林嫣说了一句,“嫣儿,我和小白去外边聊两句,你在这等我回来?”

“好啊。”

林嫣完全不介意,也没有兴趣知道他俩的谈话内容,在话落的下一秒钟,就转过头看向了窗外,不再看他。

傅青山将车窗升上,又揉了揉身边女人的发顶,才推开驾驶座的车门走了出去。

和小白共撑着一把伞走出几米后,小白才附在他的耳边,低低淡淡的说了一句,“长官,刚刚我看到温小姐和她的朋友也上了这艘游轮,您看您是带着林小姐回避一下?还是……”

还是……不用在意,各玩各的?

当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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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3,傅长官有那么多的女人排着队心疼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又笑了笑,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是那种清风朗月的气质,能让人的心,跟着温柔的一塌糊涂,“蒋小姐,我有说过我喜欢你吗?”

言外之意,就是她在自作多情。

四面八方的眸光汇聚过来,她一时成了最难堪的存在。

未战先输。

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连一个过往都算不上。

蒋瑜的红了眼眶,红唇微微颤抖,“相思红豆的庆功宴上,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披上了你的西服外套,我以为,我以为……我对你来说,至少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就算不是很特别的存在,也能构成你的兴趣……”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没有跟她把话说明白。

“蒋小姐。”

他没听她把话说完,就沉声打断了她的话,字字句句说的缓慢,“女人呢,有自信是好事,但有的时候太过盲目的自信,那就跟蠢无异了,所以……”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两秒钟,才用着低沉又磁性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希望这是我和蒋小姐的最后一次见面,再见。”

说完,就迈开长腿准备从她的身侧绕过去,擦肩而过时,她突然伸手攥住了男人的衣袖,掌心冰凉,“傅先生,我能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男人低头瞥了一眼她攥着他衣袖的小手,她像是触电般松开,赶紧开口问道,“傅先生,她们都说你……都说你把林嫣接回来了,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傅青山只回答了三个字,就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蒋瑜看着他手里拎着的各式甜品蛋糕,咬了咬红唇,泪意突然泛滥成灾,她只能仰起头,才能把掉泪的冲动抑制住。

……

五分钟以后,傅青山拎着甜品回了套房。

林嫣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她真的很喜欢蒋瑜演的这部关于前任的爱情片,她看的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就连他走近,她都没有发现。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不想发现。

他将手中的甜品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然后瞥了一眼她的侧影轮廓,低声说道,“我看蛋糕做的不错,每一样都给你打包了一份,快吃吧。”

林嫣没有说话,继续盯着电视屏幕。

傅青山从进来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从她锁定的电视内容,就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难怪他觉得刚刚在走廊上看到的那抹一闪而过的翩跹身影很像她,原来真的是她。

所以,她刚刚看到了他和蒋瑜站在一起?

“怎么不说话?”

他伸出手臂要揽抱住她的腰身,却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了,“突然不想吃了。”

“我排了二十分钟的队才买到的蛋糕,你说不吃就不吃了,是不是太不把男人的自尊当一回事儿了?嗯?”

他再次伸出手臂要揽抱住她的腰身,她却直接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眉眼弯弯的笑着,“傅长官有那么多的女人排队着心疼,我拿不拿你的自尊当一回事儿又有什么关系?这样正好啊,还可以去她们身上找找安慰?你说呢?”

说完,没等他回答,就往卧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傅青山赶紧追了过去,温热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腕,然后轻轻一拉,将她整个人都拉拽到了他的身前,“我会默认和蒋瑜的绯闻,一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另一个就是给温暖难堪,逢场作戏而已。”

“我可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所以,傅长官这是不打自招了?”

傅青山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因为拥有过你,其他女人就显得太过一般。”

“是吗?”女人笑了笑,手指在他的胸膛前戳戳点点,“可傅长官跟我接触过的其他男人相比,就显得又渣又烂……还多情。”

傅青山脸色一变,阴沉的好似能滴出墨来,“林嫣,你打算跟我无理取闹下去?”

“对啊,这不是我最擅长的东西吗?”

她眨了眨眼睛,开始微微挣扎,却没有撼动他半分。

她只好抬起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却因为是拖鞋,根本没有以往高跟鞋的力度,挣扎了一会儿,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后只能瘫在他的身前,任他予取予求。

男人见她终于服了软,就把她半拖半拽的拉到了沙发旁坐下,然后又倾身拿过茶几上的甜品,随便打开了一个递到她的嘴边,“客房服务会有些慢,先吃点甜品垫一垫胃。”

林嫣把他的手推的老远,“我不吃。”

“你吃不吃?”

“我不吃。”

傅青山皱了皱精致的剑眉,声音低淡,“林嫣,我再问你一次,你吃不吃?”

“我不吃……唔。”

她后面的话,都被他突然落下来的吻给封在了唇齿之间,变成了细声的呢喃和呜咽,在安静的房间里,有一种致命的撩人蛊惑,瞬间就将他身体里的热血点沸,久久都没有平息下来。

他的吻并不温柔,甚至带着刻意的蹂躏,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她。

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沉沦成了一滩水,软软的窝进他的胸膛里。

直到彻底的征服了怀中的女人,他才结束了这个法式热吻,接着就用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着被他吻得红肿不堪的唇瓣,声音暗哑,“我以为没有自信的人会是我。”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傅长官的身边这些年来什么时候断过女人?怎么可能会没有自信?你去骗鬼吧!”

男人低低哑哑的笑,“那还不是因为我这些年只碰过你一个女人。”

“傅青山……”

她气得大叫,“你别说甜言蜜语哄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男人又低头吻了吻她柔软香甜的唇瓣,“是不是我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嗯?”

“总之呢,我暂时不想看到你,和你的这张脸。”

说完又伸手推他,却被他的双臂轻轻松松的控制在他的胸膛和沙发之间,“行行行,你不想看到我,我就出去待着,等你吃完了我再进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随你便。”

她低着头,日光有些暗,他并不能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能低头去捕捉,可他越想去看,她的头就垂得越低,最后,他干脆攥住她尖细的下颌骨,让她被迫仰头看向他,“到底要我怎么样?嗯?”

林嫣咬了咬红唇,“不知道。”

“那你怎么样才会心情好?嗯,我的小祖宗。”

“不知道。”

男人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我真是怕了你了,每天都花样百出的折腾我,你就不怕我短命,到时候你就没人欺负了?”

处理厉凝的时候,她是一种方式。

处理蒋瑜的时候,她又换了另外一种方式,他真的不敢想他的身边再出现其他女人的时候,她会再换什么方式折腾他。

“不怕啊。”

林嫣缓慢的摇了摇头,“没有你,我就再找个对我好的男人任我欺负。”

“林嫣,你别想有那天。”

他的双臂突然收紧了力度,将她密不透风的抱住,咬牙切齿的说,“你只能是我的女人,要是敢跟别的男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怎么,就行你美女左右相伴,不许我找个备胎。”

“有你在,我大概只能吃糠咽菜了,还美女左右相伴,你觉得我会嫌自己的寿命太长,让你有机会折腾我吗?”

女人窝在他的胸膛前,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又软软糯糯的说了一句,“傅青山,怎么就有那么多的女人扑过来向你献殷勤呢?哪怕她们只是飞蛾扑火,哪怕她们会撞得头破血流……”

“我以后尽量接触女人,减少她们扑过来的几率,杜绝逢场作戏,杜绝暧昧,这样行不行?”

“喏,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

男人揉了揉她的发顶,刚刚说了一堆话,又装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概就是等着他主动说这些话,然后伸出双手缴械投降吧?

这个有心机的小女人。

“嗯,好男人从来不用逼,都是自己体会。”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怨天尤人的味道?”

男人将甜品拿过来,递到她的手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快吃吧。”

林嫣接过他手里的甜品,吃了一口后,就送到他的嘴边,“你也吃点吧?很好吃的。”

“我不喜欢吃甜食,你自己吃吧。”

林嫣知道他不喜欢吃甜食,也就没再勉强他,又吃了一口,还没有开始咀嚼,男人就低下头,将她唇角的奶油都吻干净了,完事后给了一句评价,“嗯,很甜。”

不知道他是在说奶油,还是在说她的唇。

她听后,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

两人在这样的雨天,紧紧的相拥着,居然有一种已经天荒地老的错觉。

……

林嫣嗜睡,整个白天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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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4,即便前期靠药物留住孩子,后期也很难……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船外海浪翻涌,狂风呼啸,硕大的雨滴落在船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沉闷声音,预示着今年第五号台风登陆林城海岸前的疯狂。

傅青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却又在吩咐小白后,顿时清醒了几分。

在遇到这么极端的恶劣天气时,游轮根本无法像平时那样顺利的停靠港口,只能在海上飘着,等待狂风暴雨过去。

那么在游轮无法停靠在港口的情况下,就只剩下了最后一种方法,出动直升机。

他没听小白的回答,就直接切断了手机通讯,然后迅速的拨通了纪云深的手机号码,嘟声响了大概三声后,无线电波的那端就传来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人声音,“老傅,你不是和林嫣……”

“老纪,你先听我说。”

傅青山没有听他说完话,就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和林嫣在皇家101号游轮上,她突然肚子疼,现在天气对流严重,游轮根本无法靠岸,你现在就开车去军区调个最好的飞行员,然后开直升机过来接我们。”

“尽量快点,她好像很疼。”

纪云深眉心紧蹙,没再多说废话,“好,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等着我。”

“嗯。”

切断手机通讯后,他紧接着又拨通了傅奕怀的手机号码,嘟声响了十几下,在马上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传来了傅奕怀慵懒无比的嗓音,“我说傅大长官,你是有多闲?这么晚了还能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少废话,你现在就开车去军区和老纪会合,我和林嫣在皇家101号游轮上,她突然肚子疼,天气恶劣,游轮无法靠岸,我又怕直升机很难准确降落到甲板上,你先带着急救时候需要用到的所有东西过来看一看,记得要快。”

傅奕怀听到以后,迅速收起了所有的吊儿郎当,“我知道了,你先稳定她的情绪,别太紧张,兴许还有希望……”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傅青山已经懂了。

他闭了闭眼睛,缓了好几秒钟,才艰涩的开了口,“奕怀,你一定要帮帮我。”

“嗯,我会全力以赴。”

切断手机通讯后,他就弯腰抱起了身旁的娇小女人,快步朝套房的方向走过去。

林嫣瘫在他的身前,一双小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西服衣襟,脸色近乎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整个人冷得颤抖,说话的时候牙齿都跟着打颤,“傅青山,我们的宝宝……”

“别自己吓自己,会没事的。”

林嫣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攥着他衣襟的手用力到泛白,“阿山,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不害怕不害怕,嫣儿,有我在,不要怕,嗯?”

林嫣本能的点头,不敢让自己睡过去,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阿山,阿山……”

她叫一声,他就应一声。

一双铁臂紧紧的环抱着她,希望能帮她驱赶一些痛苦,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

深夜,林城某高级别墅区。

傅奕怀接到傅青山的电话后,就火速的换好了衣服,伸手刚刚拉开房门,就看到了蹲在他房门边的娇小女孩。

她好像已经蹲在那里很久了,有些昏昏欲睡,随着他拉开房门的动作,整个人突然失去了重心,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的跌在了他的脚边。

“这么晚了不回房睡觉,蹲在我门边干什么?”

顾黎懵了两秒钟,才想起抬头去看身边的高大男人,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惺忪和甜美,“傅二哥,我没事了,我想回学校了。”

“不行。”

傅奕怀抬起脚准备绕过她,却被她直接抱住了大腿,“傅二哥,我真的没事了,你就让我回学校吧。”

“我说了不行。”

她仰起小脸,朝着他眨眼睛,“可我不能总住在你这里麻烦你啊!”

“这里你住多久都没有关系,我可不想在看到你们班级的那些女同学劫道欺负你,当然,更不想看其他班的男同学,或是社会上的那些男人过来追求你,给你送花送钻戒送关心,你明白了吗?”

“我……不太明白。”

顾黎刚过完十八岁生日没多久,哪里是混迹商场多年,又从小到大都顶着学神称号的男人对手。

傅奕怀试着抽了抽她抱在怀里的长腿,却发现她抱得很紧,柔软的触感透过西裤的衣料源源不断的传过来,让他开始呼吸急促,甚至心猿意马起来,“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等我回来再说?嗯?”

顾黎皱了皱眉,显然不同意。

男人拿她没有办法,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的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我跟你一起去,等你闲下来,我们谈谈。”

傅奕怀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纠结,只好点了点头,“去房间拿外套,然后跟我走。”

“好。”

顾黎松开了双手,然后小跑着回房间拿了外套,又匆匆的跑出来。

傅奕怀还是刚刚的姿势和动作没变,看见她跑得有些急,不禁蹙了蹙好看的剑眉,“你跑慢一点,小心摔跤。”

“哦。”

顾黎赶紧放慢脚步,走到他身边以后,伸手扯住他的西服下摆,好像生怕他会把她撇下不管一样。

傅奕怀迁就着她的脚步,下楼时有意的放慢了步调。

顾黎伤了脚,根本走不快。

看他有意迁就她,就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走。

他察觉到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过去,就看到她一脸哀怨的看着他,“怎么不走了?”

“脚疼,走不动了。”

傅奕怀什么都没说,走上一级台阶后,直接弯下腰把她抱在了怀里,“你平时对你哥也是这么撒娇的?”

“你怎么知道?”

顾黎把傅奕怀当成了顾西沉,任意的撒娇,任意的使唤。

她总觉得他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疼,关心她的生活起居,关心她的交友情况,更关心她有没有挨饿受人欺负,她也就理所当然的把他放在了和顾西沉一样的位置上,肆无忌惮的享受着他给她的一切,完全没有一点男女间的危机意识。

而傅奕怀也不着急让她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思,一个是她太小理解不了男女间的感情,第二个就是他在找机会渗透给顾西沉,他要挖顾黎墙角的信号。

傅奕怀很高,顾黎待在他的怀里,总是有一种腾空的失重感,和她平时看到的世界完全不一样,这种感觉很新鲜,新鲜到她整个人都很兴奋。

却完全忘记了她的不安分,对身前的男人是多大的考验。

或者更准确点说,傅奕怀必须咬紧牙关,才能抵挡住那种想要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的拆吞入腹的冲动。

到了别墅门口,他放下她,“在这里等我,我开车过来接你。”

顾黎听到他的话后,就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等着他开车过来接。

一分钟后,他将车子开近别墅门口,然后撑着伞走过来。

男人迈着几个阔步就接近了站在别墅门口的顾黎,接着就把手中的雨伞递送到了她的手里,等她稳稳的撑着,他才弯下腰抱起她,然后转过身,迈着跟刚刚一样的步伐接近门前开着远光灯的黑色宾利车子。

走到副驾驶座的门边,顾黎没有撑伞的那只手配合他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下一秒钟,他就被男人稳稳的放松到了副驾驶座上。

等到她坐稳,男人才接过她手中的雨伞,并甩上车门,很快的绕过车头,坐进了主驾驶的座位上。

把雨伞收起来,放到后座的脚边,他就启动了车子,接着就踩下了油门,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般,迅速划破重重的雨幕,驶向了别墅院落的尽头。

……

半个小时后,傅奕怀的车子和纪云深的车子在军区门口会合在一起。

两人同时降下车窗,简单的交流了一下眼神,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调来军区最好的飞行员,又调来一架私人直升机后,纪云深,傅奕怀和顾黎同时坐了进去。

直升机往皇家101号邮轮飞去的时候,顾黎接到了顾西沉从米兰打来的电话,因为直升机的引擎声有些大,她必须捂着耳朵,才能隐约的听见顾西沉说了什么,“你那边怎么那么吵?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学校的宿舍吗?怎么会在外边?”

顾黎喊了几声,顾西沉都没有听得特别清楚,她只好切断通讯,给顾西沉发短信,告诉他她正在外面,要过一会儿才能回学校的宿舍。

她编辑好短信,点击发送以后,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愧疚感。

这种愧疚感来自于她善意的谎言,是的,她怕他担心,所以从来没跟他提过她在学校被同学欺负的事情,更没有说那些男同学,和一些社会精英猛烈追求她的事情,她真的很怕让他失望。

纪云深原本没认出顾黎,直到她刚刚和顾西沉通话的时候,他无意间听到她管电话那头的那人叫哥,而电话那头的声音分明就是顾西沉的声音,这么一联想,他多少就猜出了顾黎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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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5,只要有她在,林嫣永远就只能做个小三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顾黎被傅奕怀突然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两步,声音也跟着不稳起来,“傅二哥,你……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啊?是我刚刚说错了什么吗?”

傅奕怀双手掐腰,忍了又忍才挤出一句话,“没事,但你不许搬回学校住。”

“可是……”

“这件事情没有商量,我不同意,以后也不准再提。”

顾黎突然觉得傅奕怀变得很陌生,陌生的让她有些难过和害怕。

他的过于强制和霸道,和她平时既定思维里的那个“哥哥”形象相去甚远,因为印象中的他,永远都是温柔的,对她百依百顺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变成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顾黎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忍无可忍的大喊道,“傅奕怀,说到底你只是我哥的朋友,又不是我亲哥,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交友习惯?你凭什么?”

“问我凭什么?”

傅奕怀怒极反笑,“好,那我就告诉告诉你凭什么!”

话落,就大步迈向几米外的顾黎,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顾黎本能的后退,直到背脊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才退无可退的停止,一双小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双眼紧闭,却强自镇定的说道,“傅奕怀,你要是敢打我,我一定会告诉我哥你欺负我,让他好好的修理你,让你再也不敢作威作福。”

“你,你可千万别乱来……”

傅奕怀那张英俊的脸逼近她,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致命的诱惑,“谁说我要打你?“

“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不看。”

“顾黎,我再说一遍,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顾黎只好硬着头皮睁开眼睛,然后仰起小脸看向他逆着光影的俊美脸庞,不敢再造次,只好软着声音说道,“傅二哥,我已经十八岁了,能够决定我自己的人生了,你不用担心我会被骗被欺负……唔。”

她后面准备好的喋喋咻咻还没有说出口,嫣红柔软的唇瓣就被男人突然落下的吻给封住了。

她瞪大眼睛愣了几秒钟,才想起来挣扎,却被男人的一双铁臂紧紧的箍住,根本动弹不得。

情急之下她抬脚去踹,双手并用的捶打,可换来的是男人越来越粗暴的对待,带着刻意的蹂躏,仿佛就是为了让她疼而吻,完全不顾她的感受逞着凶斗着狠,直到她的身体软的像是一滩水,双腿打颤,瘫在他的身前,他才逐渐将吻变得温柔。

顾黎在他的高超吻技之下,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一双小手几乎本能的抓紧他身前的衣服,才算堪堪站稳,没有让自己倒在他的脚边。

又是一番细细研磨的缠绵吻后,他才缓缓的放开了她,结束了这个长达十几分钟的法式热吻。

顾黎瓷白的小脸红成了一片,双唇更是被他的粗暴蹂躏的红肿不堪,配上她的年龄,有一种无法忽视的禁忌美感。

傅奕怀必须咬牙克制,才能忍下身体里那种疯狂想要她的叫嚣。

顾黎喘匀了气儿,才想起罪魁祸首干了什么好事,赶紧伸出一只手,朝着傅奕怀的侧脸就挥了过去。

傅奕怀看见,躲都没躲,任她的小手落下来。

顾黎被响起的巴掌声吓了一跳,却没忘了屈辱,更没敢让自己露怯,大声的质问他,“傅奕怀,你凭什么吻我?”

傅奕怀没说话,双手插进口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顾黎被他的气定神闲淡定从容气的不轻,那双小手拼命的朝着他的胸膛砸上去,“你这个思想龌龊的流氓臭无赖,亏我那么信任你,你却这样子对我,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越说越气,越说泪越多,最后竟然变成了委屈的哽咽和控诉,“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初吻,要留给李燃的初吻,你赔给我,你赔给我……”

他听到她那句哽咽的控诉,也没考虑能不能吓到她,突然抬起一只大手,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拽到自己的身前,声音低淡,没有一丝温度,“你再说一遍,你的初吻要留给谁?”

“我的初吻要留给谁关你什么事?你松开我。”

她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最后只好张嘴咬上他的手臂,可他依然纹丝未动,就好像她用尽全力咬上他的手臂,对他来说跟挠痒痒无异。

很快,她就尝到了血腥味,她没敢继续咬着,还是松开了嘴。

傅奕怀眸光深深的看着她,看她的唇角还沾着鲜红的血液,便抬起另一只手,用带着薄茧的拇指擦掉了她嘴上的血迹,明明动作轻柔,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暧昧和占有欲。

顾黎不是傻子,如果她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傅奕怀的心思,她就真的白长这颗脑袋了。

“傅奕怀,你……你不安好心,亏我,亏我还把你当成我的哥哥,你,你却只知道占我的便宜,以后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也不会再听你的话了。”

说完,又开始拼命的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傅奕怀始终没有放开扣着她手腕的大手,间隔了几秒钟,才低低缓缓的说了一句,“顾黎,你能明白我的心思最好,不能明白,就乖乖听我的话,你知道的,我有一万种让你痛苦的方法,又有一万种让你哥痛苦的方法,你别逼着我把这些手段都用出来。”

“傅奕怀,你混蛋。”

“我要是混蛋,你现在就应该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了,而不是叫嚣着我对你有多不好,多不可理喻。”

说到这里,他还是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接着又说道,“还有,以后不要再让我从你的小嘴里说出任何男人的名字,尤其是那个什么李燃,你要是不想让我把他撵到国外,永远看不着他,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上学。”

“傅奕怀……”

顾黎大声的尖叫,却突然被傅奕怀单臂撑在墙壁上的壁咚动作给吓得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世界安静了以后,傅奕怀又说了一句,“顾黎,虽然我很想听你叫我的名字,但那会让我更加冲动的想要你,所以你以后还是叫我傅二哥比较好,一是这个称呼像是情侣间的昵称,二是能提醒我别太快逞兽欲,你听懂了吗?”

眼前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她没再跟他硬碰硬,而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傅奕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颇为宠溺的说道,“乖,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为难你。”

“但是……”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你不要试图跟你哥告状,或是表面上答应我的话,背地里却忤逆着我,我这个人平时看着脾气很好,但要是发起脾气来……相信我,真的会很吓人。”

关于吓人的这一点,顾黎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

但是……她如果接受了他的话,和所有的提议,是不是就代表她承认当他的女人?

女人这两个字跃进她脑海的时候,让她整个人抖了一抖,像是条件反射,又像是对这种认知的恶寒。

总之,这已经颠覆了她三观,她真的接受不了。

“听到我的话,就回应我一声。”

傅奕怀的话,让她又抖了抖,她只是仰脸看着他,没有说话。

“听到没有,嗯?”

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任何的温度了,她咽了咽口水,只能点头,“我……听到了。”

“嗯,那我们就出去吃点东西吧,等林嫣醒过来,我们就回去,你明天还有课,要早点睡。”

傅奕怀从她的身前退出去,她突然觉得呼吸顺畅,眼前也变成了明亮的世界。

本以为今晚的荒唐已经结束了,随后在与他走出套房时,又听到他说了一句,“顾黎,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我可以很有耐心的等你长大,慢慢的培养感情,但你要记住,除了我之外的男人,你不准提,更不准想,如果……你跟谁提了,又默默的想了,让我知道以后,你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顾黎抿了抿红唇,又逼着自己点了点头。

傅奕怀这才满意的笑了笑,随后伸出铁臂环住她的肩膀,与她一起走出了这间高级套房。

……

两个小时后,林嫣才从那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世界里挣扎醒来。

她满身都是冷汗,惊醒的那一刻,双手下意识的捂住腹部,大喊了一声,“宝宝……”

傅青山正守在大床边,看到她从床上弹坐起来,赶紧坐到她的身边,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慰,“嫣儿,已经没事儿了,宝宝还在,不要想得太多,嗯?”

林嫣捂住腹部的双手赶紧握住他的双手,有些激动的问他,“阿山,是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没骗你,孩子还在。”

林嫣显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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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6,傅青山,温西真的会喜欢我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温暖和宋瑶又相视笑笑,就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洗手间。

傅青山站在靠门边一点的位置,温暖走出去,就迎面撞上了傅青山幽深如夜的双眸,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宋瑶站在她的身后,虚扶了一下她的腰身,防止她因为脚步凌乱而摔倒。

“青山,你怎么在这里?”

温暖伸手将散落颊边的头发别在耳后,过了最初那几秒的慌张无措后,又变成了笑意盈盈的样子,赶紧开口,兀自缓解着此时此刻的尴尬,“我们今天还真是有缘分呢,走到哪里都能碰到。”

傅青山慵懒的倚着琉璃台,听到她的话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烟头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老纪,我有点话跟她说,你先回去吧。”

纪云深说了一声好,将手中的烟头捻熄在垃圾桶的桶盖上,就抬脚走了出去。

宋瑶看这种情形也不好再留下来,跟温暖说了一句我回套房等你,就匆匆的离开了。

留下了继续吞云吐雾的傅青山,和紧紧捏着裙角的温暖。

等到宋瑶的脚步声消失在洗手间外的走廊上,温暖才动了动,想伸手整理一下傅青山微微敞开的衬衫衣领,却被傅青山抬手挡了回来。

她没有任何防备,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整个人就朝后倒了过去。

情急之下,她本能的伸手撑扶住了旁边的墙壁,堪堪站稳后,才微微抿唇说道,“青山,你还要这样对我多久?疯够了闹够了就回来吧,我不介意和林嫣共享你,但你也不能这么晾着我啊,女人的青春有限,我跟你耗不起,而且,这对我也不公平。”

“公平?”

他笑了笑,是那种好像听到了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的讽刺笑容,“温暖,你现在跟我谈公平?”

“请问……你有什么资格?”

温暖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可是……青山,我爱你,即便你把我的人生已经给毁了,可我还是爱你,每一天每一秒钟都在爱你。”

傅青山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觉得她对他的执着,已经是那种完全疯癫,甚至带着一些不可理喻的病态。

他没再继续纠结那些,低淡的说了一句,“行了,多余的话,我不想跟你多说,但有两点请你务必记住,第一点,就是别再叫我的名字。”

“第二点,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认为我愿意让两个女人同时共享我?”

温暖难堪的咬唇,“青山,你只是还没有发现我的好……”

“温暖,我好像不止一次的拒绝过你,也对你说过,我对你没有兴趣,是那种你脱光了站在我的面前,我都一点反应都没有的那种,你是脑子有问题听不懂人话?还是想钱想疯了?非赖在我家不走?”

他突然站直身体,男女间悬殊的身高差让他的气势更加的迫人,几乎遮住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让她不敢抬头看他,“不然这样吧,你开个价,只要不是太过分,我来满足你,也省得你整天装成无辜的小白兔,在我家人的眼前蹦,累死累活的不说,还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何必呢?”

温暖澄澈的眸子里迅速覆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努力咬牙克制,才没有因为他刚刚那些冷漠到近乎无情,甚至是绝情的话而泪崩,“青山……”

“我说了,别叫我的名字,你还不配。”

“好,我不叫。”

温暖别开脸看向旁边,停顿了几秒钟,才继续笑道,“你也知道你对我恼没有用,留下我的是你的家人,他们早就把我当成了你的妻子,而且经过这将近一年的相处,我和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很深厚,不是你的三言两语就能把一切都一笔勾销的。”

她字字句句说的缓慢又清晰,“有能耐的话,你就让林嫣搬回来住啊,爷爷他们要是选择她,我一定二话不说什么都不要就搬走。”

“你倒是会见缝插针钻空子。”

他低声的评价了一句,接着又说了一句,“只可惜,你赢得了所有人的心,却独独赢不了我的心,温暖,说到底,没有男人的宠爱,你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那又怎么样?”

温暖将所有的情绪都抛在了脑后,不甘示弱的回道,“林嫣她就算有你的宠爱又怎么样,她还不是照样进不了傅家的门槛?照样得成为世人眼里不知羞耻的小三。”

她的笑容明媚,但也很刺眼,“傅青山,我真诚的劝你们一句,早点分开吧,这样你们的痛苦也能少点。”

“温暖,说真的,你的挑衅和你的信誓旦旦对我来说,就像一只没有经过驯化的野狗,除了能发出大一点的犬吠声,毫无意义,我才真的是奉劝你一句,别不撞南墙不回头,小心惹火烧身。”

温暖眨了眨眼睛,脸上依然是娇媚的笑容,“我不怕啊,除非……林嫣舍得跟我一起共享你。”

说到这里,傅青山捻熄了手中的香烟,显然认为已经没有和她继续说下去的必要。

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她痛苦,不急这一时半刻。

转身要走,温暖就伸手拉住了他的西服衣袖,他用力的甩开,温暖这次连扶墙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狠狠的跌在了地面上,并重重的崴到了脚。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几秒钟以后,才抬头看向他,“傅青山,你有多讨厌我,就有多让我期待你迷恋上我的那一天,我们走着瞧。”

“不自量力。”

傅青山丢下这句话,就迈开苍劲的长腿走远了。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交锋,也是他觉得时机成熟后的第一次交锋。

没有男人会喜欢被女人威胁,尤其是一个心机深沉,又手段一流的女人。

那种感觉,比拿枪上战场中了暗枪还让人不爽。

是真他妈不爽。

……

凌晨三点,傅青山用一床棉被裹着还在昏昏欲睡的林嫣,乘着甲板上的直升机,离开了皇家101号游轮。

林城初春的夜很凉,林嫣被他抱着走出船舱,就幽幽的醒了过来,直到上了直升机,她才慢吞吞的动了动。

傅青山察觉到怀里女人的轻微蠕动,低头摩挲着她的柔软的发顶,“醒了?很快就会到家,回家就给你煮面吃。”

林嫣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隐在暗淡灯影里的纪云深,傅奕怀和顾黎一眼,接着缓缓的说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耽误大家回去休息了?”

“没关系,你身体要紧。”

林嫣又往他宽大的怀抱里缩紧了一些,寻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呢喃一般,低声说道,“你替我跟他们说声抱歉吧,我还是好困,睁不开眼睛,想再睡一会儿。”

“嗯,我会跟他们说。”

他见她要闭上眼睛,赶紧用着商量的语气说道,“嫣儿,你今天已经睡了不少,等回家吃过饭以后再睡吧,我怕睡多了,你会更难受。”

“可我醒着会胡思乱想啊!”

傅青山的薄唇在她的额头和眉眼之间流连的吻了几下,才缓缓的说了一句,“可你睡着……我会胡思乱想。”

她从小就体质不好,用家人的话说,就是他们从来都不敢想她能怀孕,还能顺利的生下孩子,可她不仅做到了,而且还是顺产生下了屿林。

只可惜,屿林福薄,还没有好好享受这个世界的精彩,就猝不及防的离开了。

与其说是傅长林非要她进监狱才能一解她误烧死他曾孙的恨,倒不如说,她因为愧疚入狱。

似乎只有在那一方没有自由,没有阳光,暗无天日的空间里,才能让她好过一点,心安理得一点。

至少不会再夜夜噩梦,梦到……她的屿林。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知道怀孕以后,想起屿林的次数就愈发的频繁了,几乎占据了她整个脑海。

睁开眼睛是他的小身影,闭着眼睛还是他的小身影。

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拥着他的小身子,听他的哭声或笑声。

她一点都不想醒,想一直这么睡下去,这样就可以永远和屿林在一起,没有任何烦恼,更不用费尽心机赶走别人,或是让别人喜欢自己。

“别睡了,陪我聊一会儿,嗯?”

林嫣终究还没有舍得拒绝他,很轻很轻的点了点头,“好,我不睡了。”

傅青山又吻了吻她的眉眼,才低声询问她,“嫣儿,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又梦到屿林了?所以才会放任自己这么睡下去。”

林嫣没说话,等于默认了他的问题。

“你怎么能抛下我?”

傅青山心疼的拥紧她,“你是不是想看我痛不欲生,想看我生不如死?”

“我没有……”

林嫣的小手覆上他的薄唇,焦急的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很想他,想和他多待一会儿,再说,你已经是成年人了,现在又是一军将领,手握重权,又是站在财富金字塔尖的顶级富豪,有没有我陪你都可以很好,但是屿林他那么小,更需要我……”

“胡说。”他皱眉打断她的话,“我没有你也会死。”

“傅青山,你幼稚不幼稚啊?”

他笑了笑,有些欲言又止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嫣儿……”

她把玩着他的手指,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你老实跟我说,你怀孕后,当年那场火灾留下的的心理创伤是不是又严重了?”

年少的经历,让她的心理非常脆弱,只不过故意用那种刀枪不入的外壳,来掩盖一击即碎的内心世界,而在烧死屿林的那场大火过后,她的心理创伤就更严重了,有很长一段时间黑白颠倒,甚至无法入睡。

他都不敢再想那段时间的痛苦,更何况是身心都遭逢巨变的她。

林嫣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下意识的否认,“没有啊,我很好。”

“嫣儿,你知不知道你的逞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林嫣咬唇没说话,傅青山低头瞥了她一眼,间隔了半分钟的时间才继续说道,“意味着你又把我丢在了角落里,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我真的是太累了,才会特别嗜睡,而且怀孕的人,本来就容易嗜睡……”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说到后来的时候,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变成了呢喃。

几秒钟以后,她才嗔怒的说道,“傅青山,你别盯着我看。”

“不盯着你看,你就会继续撒谎。”

他一针见血的指出她会犯的错误,然后又说了一句,“明天产检完,我带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做一下心理疏导,这样的话我回部队也放心些,不然我根本无心去做任何事情。”

“不用……”

“答应我,好不好?”

他没听她说完话,就继续商量她,“嗯?好不好?”

林嫣被他磨得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好吧,都听你的。”

傅青山满意的笑了笑,又吻了吻她的眉眼,才心满意足的放过她。

……

二十分钟后,直升机稳稳的降落在青山别墅的院落里。

纪云深和几人匆匆道别,就去地库里随便找了一辆车子,接着就启动引擎,往自己的蓝山别墅方向行驶了过去。

傅奕怀本来也要去地库里随便找一辆车子开,送顾黎回自己的别墅,但傅青山怕林嫣的身体再出什么意外,没有让他离开,顾黎理所当然的就陪他留了下来。

别墅的二楼有两间客房,傅青山叫醒朱嫂,让她赶紧收拾出来一间给顾黎住。

安排好顾黎,傅奕怀就又按照傅青山的强烈要求,对林嫣进行了一系列的仔细询问,确定她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更不会发生什么突发症状后,才对着床边忧心忡忡的傅青山说道,“哥,目前来说没有什么问题,但你今天陪她去产检的时候,一定让妇产科医生再用仪器好好检查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傅青山听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其他的地方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除了这些,就是饮食和情绪方面了。”

傅奕怀被他折腾了一整个晚上,感觉非常疲累,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犯疼的眉心,“女人怀孕时容易心焦,又爱胡思乱想,你军区事务那么忙,她难免会心情低落,这样多少会影响食欲,你有时间最好多陪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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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7,叫她太太,或是大少奶奶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半个小时后,黑色世爵车子缓缓的驶进了傅家老宅的院落。

老宅的管家夏嫂从厨房走出来,眼尖的捕捉到了驾驶座上的傅青山,几乎小跑着上楼去敲书房的门,通知里面的傅长林和于菁,“老先生,夫人,你们快下来吧,大少爷开车回来了。”

傅长林正在书房描绘山水风景画,于菁则站在一旁给他研着磨,再不时的给他端茶递水,无声的陪伴着他。

听到门外夏嫂的话,于菁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接着就要走出去,却被傅长林大声的喝住,“不许去,他回来了,就让他上来,难道我们还要颠颠的凑上去,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我金戈铁马一辈子,还真没听过这样的道理。”

于菁无奈的停下脚步,回身等着书桌前的傅长林,“可我们和小山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啊?你能不能不要事事都跟他过不去?你不心疼孙子,我还心疼呢!”

“心疼他有什么用?他要是懂得体谅我们做老人的心,他还用走这么多的弯路?”

傅长林继续挥着手中的画笔,一副软硬不吃的架势,“也不知道随了谁,整天就知道围着女人转,耳根子还软,人家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人家让他往南,他不敢往北,没出息的东西,我对他早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于菁狠狠的蹙起眉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几步走回来,试图跟他讲道理,“傅长林,要我说,你才是最冥顽不灵的那个。”

“小山明显就是爱惨了林家丫头,你非要在中间横拦竖挡,简直一天一出,搞得小山左右为难,要不是怕气到你这把老骨头,你以为他能忍到今天?”

于菁说着说着,突然心痛不已,老花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开始酸疼起来,“现在倒好,家里住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赶不出去,外面又养着个嚣张跋扈的祖宗,整天受着折磨,两个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我们小山得多苦多累啊!”

说到这里,于菁就取下了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拿出口袋里的手绢,开始擦拭眼底不断溢出的泪水。

傅长林听到于菁有些哽咽的哭声,笔上的动作一顿,一下子就画偏离了一些,他蹙起眉头,低声埋怨,“你瞅瞅你,我在这平心静气的临摹山水,你却当着我的面这么哭,不是在破坏我的意境,影响我的画作嘛!”

“我就是要哭,你能拿我怎么办?”

于菁越哭越来劲,“有能耐你就把我一起赶出家门呀,眼不见为净,这样你就真的可以唯我独尊,为所欲为了。更不会有人干涉你,整天在你的耳边吵吵闹闹,惹你烦心了。”

傅长林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随后落下最后一笔,感慨似的说了一句,“你呀你呀,亏你跟我风雨兼程了一辈子,怎么老了,还是想的这么简单。”

“哦?”

于菁又擦了擦掉落出来的眼泪,哽咽着说,“那你说说看,我也好好的听一听,看看我到底把哪里想得太简单了?”

夏嫂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又敲了两下门,“老先生,夫人……”

话落后的半分钟,她还是没听到书房里有任何的回应,也就大概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便没再继续敲门,而是转过身下了楼,准备接待难得回来一趟的傅青山。

于菁听到夏嫂离开的脚步声,又蹙了蹙眉,不过很快就舒展开,等着已经搁下笔墨的傅长林继续往下说。

傅长林拿过桌旁的毛巾擦了擦手,随后又拿过旁边放了枸杞大枣的茶水喝了一口,接着才缓缓的说道,“是,我承认,我确实对林家丫头有些偏见,认为她配不上小山,但还不至于过分讨厌……”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几秒钟。

那双经历世事沧桑的眸子,盯着书桌上那幅他临摹了一上午的水墨画,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温暖,觉得她有些得寸进尺,甚至是贪得无厌,但这样的个性很适合做小山的贤内助。”

“或者更准确点说,他需要一个这样的妻子,让他在政途上一路青云平步,你明白吗?”

于菁听后淡淡的笑了笑,“这些大道理我都不懂,我只知道,一个人活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快乐,如果你连他快乐的权利都剥夺了,那就不叫人了,而是一具行尸走肉。”

她不再试图和他讲道理,更不打算继续在书房待下去,临走出书房门之前,她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长林,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说句心里话,但又怕你觉得我烦,但今天,我不得不跟你说。”

“你不能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爱情,还可以一辈子相敬如宾,就抱着所有人都可以这样过一生的想法,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以存活,但你无法想象这种婚姻里的孤独和无助,我不希望小山跟我一样,一辈子只能做一个孤独的人。”

话落,于菁就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留下了站在书桌前若有所思的傅长林。

……

傅青山将黑色的世爵车子稳稳的停在老宅建筑前的停车坪上后,就迈开长腿下了车,接着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座旁,一边帮她打开车门,一边抬手护着她的头顶,等到她走出来,他才关掉车门,揽抱着她往老宅的客厅里面走。

夏嫂从楼上走下来,就匆匆的迎了出来。

刚刚车子一闪而过,她并没有看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林嫣,这会儿见两人举止亲密的走过来,足足愣了两秒钟,才想起打招呼,“大少爷,林小……”

夏嫂的招呼还没打完,傅青山就轻飘飘的扔出一句,“叫她太太,或是大少奶奶。”

“哎哎。”

夏嫂赶紧应了一声,接着就朝着林嫣恭敬的叫了一声,“大少奶奶。”

林嫣其实并不在乎这些称谓,但如果他听别人叫她大少奶奶,能让她更有存在感,也能让她在他的家人面前更趾高气昂一点,那也未尝不可,反正跟他回来,就意味着要对傅家的所有人宣战。

她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这点小场面,连开胃菜都算不上,更不值得她大惊小怪。

夏嫂将两人一路迎到客厅里,见里面空无一人,傅青山蹙眉低声问道,“爷爷奶奶呢?”

“哦,老先生和老夫人正在书房里作画。”夏嫂回答完,又小心翼翼的瞥了傅青山和林嫣一眼,觉得非常有必要告诉他们两人一声温暖的行踪,“至于温小姐,她今天早上很早带着西西出门了,还没有回来……”

傅青山嗯了一声回应,就揽抱着林嫣走向客厅的沙发处,“夏嫂,去弄点鲜榨的草莓奶昔,不加冰,嫣儿喜欢喝。”

“哎,好嘞。”

夏嫂应完,接着又问了一句,“那大少爷您喝什么?”

“咖啡。”

“哎,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弄。”

恭敬的说完,夏嫂就走向了厨房,把客厅的空间让了出来。

傅青山和林嫣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略显拘谨,一个则慵懒无比,甚至抬起那双苍劲有力的长腿放在了茶几上,一副到了自己家的模样,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

林嫣原本紧绷的神经,因为他的动作松懈了不少,甚至还调整了一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坐姿。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最后十分钟过去了,楼上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显然是没打算要见他们。

林嫣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傅青山却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时把玩着她肩头的波浪长发,和柔软无骨的手指,仿佛一点都不担心爷爷奶奶对他们表现出来的冷漠。

又过了几分钟,就在林嫣要出声问他该怎么办的时候,木质楼梯上就传来一道轻柔的脚步声,两人几乎同时回头看过去,就看到了气质雍容,保养得宜的于菁。

她缓缓的走过来,接触到林嫣的目光时,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从始至终都是在落落大方的微笑,甚至坐在两人对面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他们十指相扣的那双一大一小的手。

“你们回来了?什么时候从米兰回来的?”

于菁靠坐在沙发上,说话的时候唇角永远挂着一抹淡笑,带着一个庞大家族的长辈风范,气度从容。

傅青山揽着林嫣肩头的大手,改为揽抱她的腰身,然后漫不经心的回答,“也就半个多月吧!”

“哦,吃中午饭了吗?”

“没有。”

于菁笑了笑,就朝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夏嫂……”

夏嫂端着冲好的咖啡,和鲜榨出来的草莓奶昔走出来,笑着应声,“哎,老夫人,您叫我。”

“嗯,你赶紧准备饭菜,他们还没有吃午饭。”

夏嫂把咖啡和鲜榨的奶昔放在林嫣和傅青山的面前后,就连连点头,“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夏嫂办事效率很高,而且很有眼力见,应完于菁的话,就匆匆的离开了,把客厅的空间完全腾让出来。

傅青山倾身向前,把草莓奶昔的杯子递到她的手里,随后拿过咖啡杯,凑到薄唇边轻抿了一口,随后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奶奶,爷爷呢?”

“他还在书房里作画,你也知道,他作画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傅青山点了点头,看身边的小女人喝了一口奶昔后,就皱了皱眉,便低声问道,“怎么了?不好喝吗?”

林嫣摇摇头,“不是不好喝,就是有点太甜了,我有点受不了。”

傅青山见她喝不习惯,就直接将奶昔杯子放回了原位,接着就回身朝厨房喊了一句,“夏嫂,再给嫣儿重新鲜榨一杯草莓奶昔,别放太多糖。”

夏嫂听到傅青山的话,赶紧从厨房里走出来应声,“好嘞,大少爷,我马上重新弄一杯。”

于菁单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一会看看傅青山,一会看看林嫣,在两人都有些受不了她梭巡的目光后,她才淡淡的开口说道,“嫣儿,你这一年在米兰怎么样?好像有点瘦了,还是怎么都吃不胖吗?”

“在那边还可以,就是饭菜有些吃不惯,我的身体还是老样子,吃多少都不会胖。”

“这样挺好的,我看现在的小姑娘都靠节食减肥,你不用那么辛苦的控制体重,是一件挺值得开心的事情。”

于菁客套完,继续开口寒暄,“你爷爷奶奶和父母的身体都还好吗?”

“他们都还好。”

于菁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了一句,“你现在住在哪里啊?”

林嫣刚要开口回答,傅青山就接过了于菁的话,“和我住在青山别墅。”

于菁完全不在意傅青山的反应,又笑着问了一句,“你们今天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单纯回来看看我们?”

傅青山轻声的回答,“两者都有。”

这时,夏嫂将重新鲜榨好的草莓奶昔端了过来,放下后,又匆匆的离开了。

于菁没再说话,一双犀利的眸光,在两人的身上又来回的梭巡了几下后,才笑着站起身,“我记得嫣儿喜欢吃糖醋排骨,你俩先坐着,我去厨房帮帮忙,就当做我为你俩接风洗尘。”

林嫣愣了一下,还没有开口客套,傅青山就接了话,“您再顺便做个冬瓜排骨汤,嫣儿也喜欢喝。”

“好,我知道了。”

于菁抬脚离开,客厅又剩下了林嫣和傅青山。

林嫣先是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轻声的问道,“傅青山,主角都没在,我们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怎么?害怕了?”

傅青山挑眉看她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优越感。

好像是那种难得见她会害怕,会退缩的样子,所以就摆出了一副我会替你遮风挡雨的表情。

她皱了皱眉,拿过茶几上的草莓奶昔喝了一口,才缓缓的说道,“傅青山,我要是害怕就不会跟你回来了,主角都不在,我们两人在这唱双簧也实在是没什么意义啊!”

傅青山抬起大手,轻轻的弹了弹她的脑门,“你见过到别人的主场来挑事,别人却始终避而不见的?”

言外之意就是,时间还没到。

林嫣的性格很随遇而安,既来之则安之。

她不喜欢半途而废,更不喜欢落荒而逃,既然有些事情注定避免不了,那早一天面对,总要比晚一天面对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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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8,林嫣,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南城从休息间走出来,听到的就是宋果对心乔说的这句温声软语。

从他所站的角度看她,带着几分她并不自觉的楚楚可怜。

或者更准确点说,他被她那几句近乎妄自菲薄的话,蛰起了所有的敏感神经。

有一种类似于心疼的情绪,从他的心底,一点一点的蔓延出来。

宋果和心乔背对着他而坐,也就没有发现他已经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心乔听到宋果的话,赶紧凑上去,环抱住了她的腰身,“妈妈,在我心里你最好,也最美,这个世界上,一定没有比你更漂亮气质更好的阿姨了,所以你才是最配爸爸的人。”

宋果笑了笑,线条好看的下颌骨缓缓的摩挲着心乔柔软的发顶,“原来我在心乔的心里这么完美呀!。”

“不过可惜的是啊,爸爸的心里已经有一个很喜欢的漂亮阿姨了,没有妈妈的位置了,所以心乔以后一定不要抱着这个想法跟爸爸相处,知道吗?”

“为什么呀,妈妈?”

心乔窝在宋果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我不想让你和爸爸分开,我想让你们一直陪着我。”

宋果蹙起秀眉,想了几秒钟,才缓缓的说道,“心乔,你还小,大人世界里有很多的东西你还理解不了,但你也六岁了,应该知道,什么东西都要分先来后到的,感情也一样。”

“而且……爸爸妈妈只是没有生活在一起,可对你的爱永远不会变。”

心乔还是很难过,但她又怕继续难过会让妈妈难过,就赶紧把所有难过的情绪收敛了起来,“妈妈,我虽然很想你和爸爸在一起,但如果你们没法在一起,我也会一直爱你,永远爱你。”

宋果亲了亲心乔白净的额头,“嗯,心乔真乖。”

还要再说些什么,她的背后就传来了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就看到了从休息室走过来的高大男人。

她朝他笑了笑,下一秒,就松开了环抱心乔的双手,接着有些局促的站起身,“真是麻烦你了。”

林南城没有说话,径自走过来坐在沙发上。

将医药箱放在了腿边,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可以坐下了。

宋果抿唇坐下,看着身边的男人熟练的从医药箱里拿出包扎需要用到的东西,很配合的把受伤的手递送了过去。

林南城也没怜香惜玉,整个包扎过程都黑着脸,动作不耐又粗鲁,一副懒得再搭理她的模样。

她也很识趣儿的没吱声,默默的承受他不算温柔的包扎。

十几分钟以后,他终于将她受伤的手包扎好,她赶紧收回放在他大手里的小手,笑着说道,“谢谢林总了。”

林南城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宋果难堪的咬了咬唇,接着就识相的站起身,“那……林总,我就先走了,心乔这些天就拜托你了。”

林南城又哼了一声回应。

宋果还是笑,和心乔比出一个打电话联络的手势,就迈出脚步匆匆离开了林南城的办公室。

心乔一直盯着宋果的身影消失,才敢偏头看一眼林南城,像是在内心做了一番激烈的斗争,才小声问道,“爸爸,你真的已经有喜欢的漂亮阿姨了吗?”

“没有,别听你妈妈胡说。”

心乔皱了皱眉,“可妈妈说……”

林南城烦躁关上医药箱,霍地站起身,“以后别再我面前提你妈妈说的话。”

心乔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落寞的哦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林南城惊觉自己的反应过激,但又没法对一个孩子做解释,而且就算解释了,她也未必能听懂。

思来想去,他选择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原地。

心乔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第一次偷偷掉了眼泪。

……

林城某高级西餐厅。

温西前几日钢琴比赛得了一等奖,愿望就是让温暖陪他一天。

温暖没有食言,举办方宣布完结果,她就带着温西出来逛街买衣服,只不过大部分都是给她自己买的,除了刚刚路过童玩店,温西指了指橱窗里面的步枪,央求她给他买一个,她才不得不敷衍的给他买下来。

这会儿接近中午,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有些走累了,也没管温西的喜好,径自走进了这家西餐厅。

温西拎着温暖购物后的战利品,亦步亦趋的跟在温暖的身后走进来。

温暖坐那点完餐,温西才慢吞吞的走过来。

她笔直白嫩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忍不住的瞪了他一眼,“温西,你能不能别做什么事情都慢吞吞的?你下次再这样,以后不管什么比赛得第一,都没有奖励了,更别想有什么亲子时光了,知道吗?”

温西将手上的东西费力的放在餐椅上,随后双手贴紧裤线,低垂着头认错,“对不起妈妈,我以后会改的。”

“嗯,认错的态度还可以。”

温暖见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坐吧。”

温西点了点头,随后爬上餐椅,正襟危坐。

温暖叫来服务员,只点了几样自己爱吃的东西。

温西很想吃薯条,但又怕妈妈会觉得他挑剔,直到服务员离开,也没敢开口提。

二十分钟以后,服务员将温暖点好的餐端上来,温暖随便施舍了温西一样,就径自吃了起来。

温西拿起温暖递过来的食物,小口小口的吃着,一副沉稳内敛的样子,看着一点都不像几岁的孩子。

温暖最不喜欢温西露出这种表情,直觉碍眼,就挥了挥手,“你吃饱了就去门口等我。”

温西刚吃了几口,连半饱都没吃上,但为了不惹妈妈生气,他还是乖乖起身走了过去。

……

陆潇潇和朋友吃完饭,刚从包厢的楼层走下来,就看到了站在餐厅门口的那道小身影。

她本来没有特别注意,但匆匆一瞥后,总觉得那孩子的眉眼轮廓太过熟悉,她又一时想不起来那人是谁,只好走过去,主动搭讪,“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你的爸爸妈妈呢?”

温西深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陆潇潇,没说话,一副充满敌意戒备的表情。

陆潇潇越看他越觉得眼熟,忍不住的问道,“小朋友,你知道你的爸爸妈妈叫什么吗?”

温西转过身,不再搭理她。

陆潇潇看他不再搭理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

这世上相似的人千千万万,她只是觉得他有些眼熟,就连刨根问底,只要是懂事的孩子都会这样戒备她吧?

她没再继续停留,而是起身走出了餐厅。

刚走出去,放在手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名字,接着就滑下了接听键,下一秒钟,就传来了陆正鸣的声音,“潇潇,你现在在哪里?”

陆潇潇听后,还没有回答,陆正鸣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先不说这些了,家里出了些事,你快回来一趟吧。”

话落,那端就切断了手机通讯。

陆潇潇将手机拿离耳边,看着一点一点暗下去的屏幕,一颗心像是沉入了冰冷的海里,有那么几秒种,甚至停止了跳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叹息了一声,刚要迈出脚步,衣服的下摆就被人从侧面拉拽住,她回过身,就看到了刚刚在餐厅门口看到的那抹小身影。

温西仰着头,声音哽咽的说道,“阿姨,我和妈妈走散了,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家,我知道我家的地址。”

陆潇潇一想到陆正鸣叫她回去就没什么好事,也就没拒绝他,“好,我送你回去。”

……

同一时间,汉水路的红绿灯路口。

温暖刚刚在西餐厅接到夏嫂的电话,说是傅青山领着林嫣回了老宅,而且于菁还亲自下厨招待她,她被这些话刺激的冲昏了头脑,拿起今天购买的战利品,匆匆的就结账离开了餐厅。

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突然想起温西还站在餐厅的另一个出口那等她。

温暖赶紧开车往回返,在询问餐厅的工作人员后,他们告诉她,温西被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领走了。

她和温西相处了这么久,知道他不会轻易的和陌生人走,能把他带走的漂亮女人,一定是他熟悉的人。

她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把目标人物聚焦在了林嫣的身上。

现在最期盼她犯错的人,大概就只有林嫣了。

她没再继续寻找,耽误时间,而是迅速驱车离开,准备回去和林嫣对峙。

半个小时后。

温暖驾驶着黑色宾利车子,缓缓的驶进了傅家老宅的院落。

夏嫂将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时,温暖正好从门外走进来,她一一叫了人后,就走到林嫣的身边,低声下气的说道,“林嫣,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你不能没有原则没有底线,你对我有不满就冲我来,不要伤及无辜,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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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9,我可以配合你,但并不包括你可以骗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二话没说就抱着她上楼休息,将所有的目光都抛在了身后。

林嫣被他一路抱到房间的床上,他弯腰将她轻柔的放上去后,她的困意和疲惫感反而没有那么浓烈了。

傅青山给她掖好被角,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刚要抽身离去,撑在她身侧的大手就被她的一双小手抓住,他缓缓的看过去,用眼神询问她突如其来的反常。

林嫣抿了抿嫣红的唇,半晌才问了一句,“傅青山,你真的……相信我吗?”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不问缘由,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站在了她这边,不管他对温暖有没有感情,不管他喜不喜欢温西,他都对他们有一份责任,虽然那份责任不足以撼动他的喜怒哀乐,但也足够让他有所触动。

但他刚刚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的信任从何而来。

傅青山的铁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听到她的话,那双湛黑深邃的眸子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不过很快,就隐没在了更深的黑暗中,让人无从捕捉。

几秒钟以后,他才淡淡的说道,“你对你自己从来都很有自信,为什么这次会在心里自我否定?嗯?”

房间里很静,将他的声音衬托的愈发磁性低哑,缭绕在她的耳边,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让人无从抗拒,无法抗拒。

林嫣偏头看向旁边,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勉强她,而是继续用着低哑的声音说道,“嫣儿,你那么聪明,应该很清楚,温暖是在试探所有人的底线,温西怎么丢的无所谓,因为以傅家的人脉,不出半天的时间,一定能把他找回来。”

“对温暖来说,比温西丢了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如果有一天温西真的不见了,她没有任何的筹码了,她在大家的心里是什么位置,才是她现在急切的想要知道和证明的。”

她重新看向他,像是突然来了兴趣,“哦?那试验的结果呢?”

“结果就是……”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眸光在她的红唇上徘徊暧昧,“没有了温西,她只能是一颗毫不起眼的尘埃,掀不起风浪。”

林嫣听后眨了眨那双美目,又问了一句,“那我呢?”

“你跟她不一样。”

“不一样吗?”

她笑了笑,小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俊脸,“可是,我和她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啊!”

同样过去不堪,同样家道中落,唯一的不同点,大概就是温暖喜欢机关算尽,而她喜欢剑走偏锋。

傅青山挑了挑精致的剑眉,随后压低身体贴近她,“你还想让我怎么夸你?”

“挑好听点的说,毕竟没有女人能够抵挡甜言蜜语,我当然……也不例外。”

傅青山沉默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只是与她四目相对。

就在林嫣有些受不了他近乎犀利压迫的眸光,想看向旁边时,男人就缓缓淡淡的开了口,“嫣儿,我承认我今天带你回来,还有其他的私心……”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

林嫣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就低声打断了他的话语,“大概也只有你能逼她自乱阵脚,我会问你,是真的想听甜言蜜语了。”

傅青山又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好像在确定她的真实情绪,又好像在透过表面看里面的真实。

她没闪没避,与他的目光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无声无息的对峙。

最后,还是他先投降了。

他直起身,一双苍劲有力的长腿后退了两步,与床身拉开了一些距离,“嫣儿,有些事情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好……”

“我可以配合你。”

她慢慢的撑坐起身,微微仰头看着站立在床边的男人,“但并不包括你可以欺骗我。”

傅青山再次沉默了下来,他低下头,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放在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半晌才回了她一句,“sorry,嫣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傅青山,你非要我把话说明白?”

“如果你觉得你能说明白,那你就说,我听着。”

林嫣那双漆黑漂亮的双眸看向落地窗外,间隔了几秒钟,才缓淡的说了一句,“没有跟你回老宅之前,我以为你只是单纯的跟家人炫耀我怀孕的消息,给温暖个措手不及,那么现在看来,你想要做的并不是炫耀,而是直接让另一个消失……”

后面的话,林嫣没有继续说。

但她觉得她不用说,傅青山也会清楚明白。

傅青山听后,温润如玉的脸上依旧是高深莫测的表情,“哦?你觉得我会心狠手辣到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

“或者我这么问,温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我对他动了手,又让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你的身上,然后用你怀孕的事情抵过所有,你也没有理由质问我啊,毕竟……那不是你的孩子,理论上来说,更想让他消失的人是你不是我才对啊!”

他一针见血的说出一切,让她眸光开始飘忽不定。

“嫣儿,你就那么喜欢温西?”

林嫣放在被子上的双手开始收紧,用力到泛白,“我没有喜欢他,就是觉得孩子无辜,成人世界的黑暗和肮脏,不该由一个孩子来买单。”

说到这里,她偏过头,重新与他四目相对,“况且,我也不屑用孩子的命去换取什么,温暖和温西是你生命里不可避免的错误,根本不会因为谁的消失就不存在,难道不是吗?”

温暖现在用温西威胁傅家也好,或是用当年傅青山对她的施暴说事儿也罢,那都是他犯下的错误,他必须承担所有的后果。

如果他连这点能耐都没有,也不配做她喜欢那么多年,也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傅青山看了她几秒钟,最后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这么能编故事,你应该去写书,而不是做服装设计师。”

她伸手甩开男人的大手,秀眉紧蹙,“傅青山,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别顾左右而言他。”

“行,既然你这么执着于答案,那我就告诉你……”他又笑了笑,声音低淡,“我没有做伤害温西的事情,说到底,他也是我的血脉,我怎么可能对他动手。”

那句血脉,让林嫣难堪的别过头,虽然她很庆幸他没有不择手段,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答案,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苦涩,说不清又道不明。

她听后刚要开口说话,房门就被人敲响,是夏嫂的声音,“大少爷,大少奶奶,温西被人送回来了。”

房间里的两人听后,又对视了两秒钟,男人才声音含笑的说道,“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乱怀疑,甚至还用那样的方式逼问我,为了惩罚你……”

他突然靠近她,好像随时都会吻上去,“我要……你给我一个法式热吻。”

吻字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一双小手就撑在了他宽大的胸膛上,“休想。”

“不给吻?”

林嫣赶紧躺下,用被子蒙住自己,“我……我累了,你赶紧走吧。”

傅青山胸腔震动,发出低低的笑声。

林嫣用被子又把自己裹紧了一些,想要阻隔他的笑声,但却在下一秒,被男人随手掀开,接着他高大的身躯就覆在了她娇小的身躯上,“现在不给吻,晚上要加倍弥补,比如……”

他盯着她嫣红的唇,眸光意味深长。

林嫣皱了皱好看的秀眉,怕他晚上折腾她,接着就凑过去,在他的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的眸光在她的脸上来回梭巡,最后说了一句,“晚上在收拾你。”

话落,就伸手给她掖好被角,接着就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林嫣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逆着窗外的太阳光影逐渐走远,不知怎么,心脏突然一点一点被柔软填满。

最后,变成了一滩水,柔软的一塌糊涂。

……

同一时间,傅家老宅的客厅里。

陆潇潇领着温西一出现,温暖就疯了一般的冲了过去,先是推开陆潇潇,然后蹲低身体,一把抱住了眼眶微红的温西,“西西,都是妈妈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陆潇潇被温暖一推,趔趄了几步才站稳。

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木质楼梯上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她抬头看过去,楼梯上出现的男人正是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傅青山,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霁月清风如诗如画的样子,给人一种除了林嫣以外,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眼的错觉。

傅青山几步走下来,先是和陆潇潇打了一声招呼,又微微点头以示感谢,接着就将蹲跪在温西旁边的温暖拉拽起来,动作粗鲁又不耐,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

温暖没有任何的防备,随着男人的拉拽而趔趄后退,直到背脊靠在墙壁上,才堪堪站稳。

她因为他的粗鲁动作疼的蹙起秀眉,那双永远映着明月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恼怒的情绪,“阿山,你干什么?”

“既然你做不了好妈妈,那就让别人来做。”

温暖一愣,随后瞪大眼睛,“阿阿……山,我不明白,你,你什么意思啊?”

“听不明白?”

“是,我听不明白。”

傅青山笑了笑,伸手阻止了所有人靠近,包括傅长林和于菁,接着就将温西拉过来,“好,你听不明白,那我就说得明白一点,让你心服口服。”

说完他先是环视了客厅所有人一眼,“夏嫂,你先把温西抱到房间里,跟林嫣待在一块,没有我的话,谁也不准上去找他们。”

夏嫂早就吓软了腿,连连应是,接着就抱起泪眼朦胧的温西,匆匆的上了楼。

傅长林和于菁见这形式,也不好过多的干涉,毕竟有些事情他们做长辈的只能看,不能说。

陆潇潇本来想默默的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被傅青山叫住,“陆小姐,请你留步,我还有些话要问你。”

“好啊。”

陆潇潇歪头笑笑,然后隔着窗外明媚的光线看向难得有些狼狈的温暖。

温暖瞥了陆潇潇一眼,才看向距离自己几米外的傅青山,“阿山,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啊?有必要让外人在这听笑话吗?”

“你一直都是个笑话,应该早就已经习惯别人把你当成笑话听了吧?”

陆潇潇没有忍住,还是笑出声来。

温暖瞪了她一眼,随后走近傅青山,“好,既然你是这样觉得的,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笑了笑,“但是……阿山,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特别好的理由,不然……我也不确定我能做出什么来。”

傅青山瞥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而是偏头看向了身旁的陆潇潇,“陆小姐,你送温西回来的时候,他有跟你说他为什么会和妈妈走散吗?”

陆潇潇点了点头,“嗯,他说了。”

“你撒谎。”

温暖没等傅青山再开口问陆潇潇,就急切的打断了她的话,“西西根本不认识你,又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温小姐,你在害怕什么?”

陆潇潇双手抱胸,低低的笑,“难不成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大家知道吗?”

温暖的又蹙了蹙秀眉,“陆小姐,我真的不明白你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家事指指点点?难道你是找不到特别好的金主,非要在阿山的面前来显示你的狐狸精样儿,破坏别人的感情吗?”

傅青山低头淡笑,没再开口说话,完全置身事外看热闹的样子,好像很有耐心的在等温暖露出什么马脚的样子。

而此刻的温暖确实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和锐利,当然也就没有观察到傅青山的情绪变化。

陆潇潇一直自诩欠林嫣一个人情,她觉得有生之年都没什么机会还她这个人情,但没有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

“温小姐,我真的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甚至还口不择言的用言语攻击我,说到底,我都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没有我,他很有可能已经被什么人领走,即便傅家人脉遍布林城,找到他很容易,但你敢保证他能平平安安完好无损的回来吗?”

“答案很明显,你不敢保证。”

陆潇潇说到这里,便抬起一只手,吹了吹新做的鲜艳指甲,“虽然我也没想捞到什么好处,或是让你们把我当救命恩人,但温小姐这样污蔑我,真的很让我伤心啊!”

温暖咬唇,突然放软了语调,“陆小姐,我拜托你,请你离开吧。”

温暖混迹政坛这么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她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调整好自己,甚至能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付陆潇潇,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傅青山见温暖换了策略,赶紧接话道,“陆小姐,没关系,你有话就直说,我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你。”

这话,明显就是在给陆潇潇撑腰。

也就是说,只要陆潇潇说了什么对她不利的话,她就很有可能会失去温西。

她知道,傅青山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没有人会喜欢被威胁,况且还是只手遮天的傅青山,当然,她也想过他会这么做,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至少此时此刻,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扭转乾坤。

陆潇潇根本就不怕这些,即便傅青山没说这些给她撑腰的话,她也会如实相告,“西西对我说,是她妈妈让他到门口罚站,等他回去找妈妈的时候,妈妈已经拎着逛街的东西走掉了,他怕有人伤害他,就跑去求助我,还给了我他身上仅有的五块钱,他还说……”

“陆潇潇,你够了。”

温暖脸色微变,声音隐隐有着一丝颤抖,“西西是我的儿子,我和他之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影响我和他的母子关系,更不会改变什么,请你不要再信口开河,不然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陆潇潇听后,根本没搭理她,继续说道,“西西还说,妈妈平时对他很冷漠,很少给他买衣服,更不会关心他,除非有其他人在的时候,才会对他好一点。”

“阿山,小孩子的话不能信。”

温暖见陆潇潇软硬不吃,就试图去迷惑傅青山,“况且西西也不会这么说,不然你把西西叫下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不用了。”

“这么说,你是相信我了?”

温暖的欣喜若狂还没有完全的体现出来,傅青山就低声打断了她的话,“我相信陆小姐。”

陆潇潇微微点头,笑着说道,“谢谢傅先生的信任。”

温暖有些不可置信的在两人的身上巡视,“阿山,你宁可相信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外人说的话,也不相信我说的话?”

“温暖,我劝你最好把所有的底牌都清理干净,毕竟……有的底牌,不是你的……”

他的话说的很轻,轻到几乎没有任何的重量。

但她却觉得有千斤般的重量,一下子就压到了她的身上和心上,一种从没有过的慌乱和无措感,从心底缓缓的蔓延出来,不过瞬间,就袭遍了她的全身,让她的思维开始变得缓慢,甚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是的,她最大的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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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0,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她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春天的林城,总是阴雨连绵。

此刻的天空,正飘着雨滴,接连不断的打落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惹的人心烦意乱,尤其他说出口的话,是那么的让人不知所措,甚至是局促不安。

林嫣纤细单薄的身体,在他的宽大的怀抱里,忍不住的僵硬起来,半天才有了反应,“抱歉,我……不太想去。”

是的,她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出让她陪着他去。

他应该很清楚她的心境,还有为难才对啊!

傅青山对她的反应倒是很不以为意,面上依旧是清风朗月的笑容,“你不去,就不怕我成为人生赢家啊?在别人的眼里,我的家里有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外面有一朵带刺儿的野玫瑰……”

“不瞒你说,这种好事,光是让男人想一想,都觉得人生无憾了,更何况……我还是身在福中的那个男人。”

林嫣皱了皱过分好看的秀眉,接着就转头看向了他,“傅青山,说句实话,我也觉得你是人生赢家,用不用把温暖可以和其他女人共享你的事情散布出去,那样的话,外面可就不是只有一朵带刺儿的野玫瑰了,也许会有无数朵带刺儿的野玫瑰,我想那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傅青山看着她温温淡笑的脸,薄唇凑过去吻了吻,“你这张嘴,好像从来都不会认输。”

“那还不是因为傅长官的笑脸给得太多了,相信我,你要来一次家暴,我一定会好好的认输的。”

傅青山低低的笑了笑,胸腔的震动透过两人的衣服传到她的身体上,“好好好,我先认输好不好?陪我去吧,嗯?”

说到这里,他举起右手,做出了发誓的手势,“我保证是惊喜不是惊吓。”

林嫣还是摇头,“抱歉,我真的不太想去。”

大概没有人能够承受最爱的人身边站着其他的女人,她算不上心胸宽广,所以,更不例外。

傅青山听后,挑了挑剑眉,“好吧,既然你不想去,我也就不勉强你了。”

说着,他就松开了环抱在女人身上的那双手臂,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哦,对了,今天有台风登陆前的雷阵雨,雷声会有些大,你在家要关好门窗,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男人说完,就干脆利落的转过身,还没有迈开脚步,西服的下摆就被一只小手拉扯住,“傅青山,雷声……会很大吗?”

她还没有从温西离开的落寞中挣脱出来,情绪低落,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头,如果再加上狂风暴雨和惊雷闪电,她恐怕会更加胡思乱想,这种时候,她似乎需要那种热闹来冲散她的所思所想,让她适应一下突然没有温西的生活。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让她可以从温西就是屿林的假想中挣脱出来。

显然,这十天的时间,她已经入戏太深。

“嗯,会有些大,你自己在家小心点。”

他又要往前迈开脚步,一个娇小的身影就钻到了他的身前,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傅青山……”

“嗯,怎么了?”

他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而顿住脚步,似乎已经有些无奈她的反复无常,但双臂还是环上了她不盈一握的柔软腰身,低淡的说了一句,“说话啊!”

她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傅青山……”

“嗯,我在。”

“我改变主意了,我跟你去。”

傅青山又挑了挑剑眉,声音含笑,“这才听话,看来不吓吓你,你是绝对不会回心转意的。”

林嫣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前,闷闷的语调,“我没有害怕,就是喜欢热闹。”

“嗯,好,你说什么都对,我们走吧。”

“嗯。”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傅青山撑伞冲出去,先是把车子开近别墅的门口,再把她抱进车子里,这个过程当中,没有让她淋到一滴雨,真的让她有一种被捧在手心里珍惜和疼爱的感觉。

她坐进去的时候,发现他一侧的肩膀被雨水打湿,就伸手拿过后座上的毛巾递给他,“擦一擦,小心感冒。”

“没事,这点雨还不至于让我感冒。”

傅青山没接,伸手就启动了车子,还没有踩下油门,女人就倾身过来给他擦拭身上的雨水,一边擦拭一边说道,“还说我冥顽不灵,不听你的话,你才要看看你自己,有哪次听过我的话?还不是每一次都当成耳边风,然后我好脾气的哄着你。”

傅青山眉心一蹙,“我真的很想请问林大千金,你哪次好脾气的哄过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像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真别说你没哄过我,在床上的时候,你好像经常哭着示弱哄我来着……”

“傅青山……”

林嫣红着脸颊打断他的话,“你能不能要点脸?”

“不能。”

车子里回荡着女人的咒骂声,还有男人一直没停的笑声,久久不散。

……

黑色的世爵车子在重重的雨幕中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稳稳的停在了米兰达酒店的门口。

今天是傅家的大喜日子,场面也尤为壮观,林嫣挽着傅青山的手臂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当然,还有很多经常在电视画面里出没的大人物,她本来没有任何感觉的内心,突然犹如擂鼓般跳动。

谁都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如果今天温暖给了她一个天大的难堪,那么她将成为众矢之的,甚至会成为林城上流社会的笑话,更会丢尽林家的脸面。

傅青山像是察觉出了她的紧张,伸手环住她挽着他手臂上的那只小手,并矮身凑近她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别紧张,相信我。”

林嫣看向他,轻轻的笑了笑,只是那笑没有多少底气。

傅青山也回了她一个笑容,然后就带着她往宴会厅深处走去。

温暖和宋瑶站在宴会厅的角落,看着林嫣挽着傅青山从宴会厅的大门走进来时,都不由的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尤其是宋瑶,“暖暖,傅青山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想公开告诉所有人,你同意和其他的女人共享他,还是他……别有目的啊?”

温暖没有把前几天的事情告诉宋瑶,一是她从来没有那么丢人过。

二是宋瑶的嘴不牢,让她知道的事情,整个林城差不多都知道了,所以她对她只字未提,也才会让宋瑶如此惊讶不已。

温暖瞥了一眼凑过来的宋瑶,斟酌了几秒钟,才低淡的回了一句,“大概是想给我难堪,又或者是想弄出什么动静,让我知难而退,不过没有关系,我只要有温西这张王牌,就一定输不了,或者说,只要温西是我的孩子,她林嫣就赢不了。”

宋瑶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附和着说道,“也对,只要你有温西这张王牌,她林嫣就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甚至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温暖听后笑了笑,没再说话,似乎不想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

宋瑶也很识趣儿的什么都没再说,她知道林嫣是她心底最深的忌讳,最怕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她虽然是她的好朋友,但也不能一再的碰触她的底线。

况且温暖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把她给惹急了,就是朋友她也不会惯着,她可不想再碰触她的底线,更不想再体验被她骂得体无完肤的感觉。

……

另一边。

傅青山和林嫣走近宴会中央的傅长林于菁,以及傅青山的父母后,就停下了脚步。

傅青山简单的和家人打了招呼后,林嫣就两步上前,也和他的家人一一问候打招呼,从头到尾都表现的落落大方,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难堪或是焦虑,可以说滴水不漏,很符合她林氏千金大小姐的身份。

傅长林和于菁朝她微微点头,算是对她的回应。

而傅青山的父亲傅竟国和母亲路蕴也朝她微微点头,完全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较之傅长林和于菁,更多的表达出了对她的反感和不满。

林嫣倒是没有在意他们的态度,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始终挂着清淡的笑容,像是全世界的繁华和热闹,都走不进她的心里,更影响不了她的情绪。

简单的打完招呼过后,傅青山就拉着林嫣走向纪云深和顾西沉所站的位置上。

乔漫快要临产,所以纪云深没带女伴,倒是顾西沉带了女伴过来,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天将温西平安无事送回傅家老宅的陆潇潇。

林嫣先是瞥了纪云深和顾西沉一眼,接着又看向了旁边艳丽四射的陆潇潇。

陆潇潇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眸光,抬眸看了过来,与她四目相对。

不过很快,她就别开头,大概是她眼睛里的浓烈情绪表达的太明显,她有些受不了了。

走近以后,傅青山就把她拉到陆潇潇的身边,让她等他一会儿,他有点事儿要和纪云深顾西沉聊。

她听后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直到三个高大的男人走远,她才看向倚着柱子的陆潇潇,声音没有什么温度,“陆小姐,我以为你不会再铤而走险,但现在看来……我显然高估了顾西沉,低估了你。”

“年轻美丽的女人总是有资本让男人驻足,我从来都不是个没有自信,或是妄自菲薄的人。”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隔了几秒钟,才缓淡的说道,“既然他有兴趣,而我又需要这么一个人,把我从沼泽里面拉出来,那么我就没有理由让我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然后逢人就说我有多么苦难,这似乎更不讨喜,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林小姐。”

林嫣点点头,从侍者的餐盘里拿过一瓶纯净水,接着就拧开喝了一口,随后说道,“也对,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但也总有那么一两件会如意,就比如陆小姐年轻美丽,刚好又符合顾总的胃口,是没有道理不好好把握。”

陆潇潇真的很喜欢和林嫣聊天,或者也可以说她很懂她,不需要她多说什么,她就能清楚又明白她的所思所想,这种无需多言的默契,常常会让她产生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她很想和她做朋友,无话不谈的那种。

“你呢?打算怎么办?”

“这种情形,好像也没什么打算可以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嫣走近她,学着她的样子靠着旁边的柱子,声音更加的低淡,“至少应该不会比现在情形更坏了。”

陆潇潇将手中的酒杯凑到嘴边,接着一饮而尽,然后用着被烈酒熏染的有些低哑的声音说道,“林小姐,有些事情,你还是要先为你自己考虑,有的时候呢,给男人压力,并不是在招惹他们的反感,而是……一种调情的情趣。”

“没有男人喜欢女人强大到无所不能,甚至不需要他的迁就和忍让,虽然我知道傅长官对你很迁就忍让,但那种程度远远不能够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到底有多爱你,到底有多么的……非你不可。”

如果现在这种局面,换成五年前的林嫣,她大概会选择更加剑走偏锋的方式。

可是现在的她,却更喜欢温和的方式。

而这其中的根本原因,就是她为他着想的越来越多,怕给他太大的压力,让他活的不开心。

更怕……他会有一天厌倦她。

她的害怕,让她变成了一个胆小鬼,变得不再像林嫣。

或者说,她爱他,比他的深爱更深,比她的想象更深,只是她从来不曾真正的去发现和察觉,直到陆潇潇刚刚替她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才让她认清了一切。

她转过头,看向笑的温淡似水的陆潇潇,“陆小姐,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可怕。”

“是吗?”

陆潇潇眨了眨眼睛,将手中的红酒杯放在路过侍者的托盘里,随后又从里面拿出一杯,在灯光下,轻轻的晃着,“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所以会认为我可怕,可是如果你足够了解我,就会知道……”>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471,有没有这个孩子,我都爱你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快要入夜的医院,逐渐被黑暗包围。

手术室旁边的窗户外依旧是无休无止的狂风暴雨,几乎快要将这座城市淹没。

傅青山浑身是血,双眼猩红,有着一种极致颓废的性感,让周围的女人都忍不住的幻想,被他深爱成疯癫状态的女人,该有多么幸福?

他最终还是恢复了理智,丢掉了看到她的身体不断有鲜血流出来时的那种恐惧,然后配合护士的话,轻轻缓缓的说了一句,“好,抱歉,我知道了。”

几名护士摇摇头,示意没有关系,正要继续推着移动病床往病房的方向走,就被走过来的高大男人接手,“既然她现在需要静养,就不需要你们了,我自己可以照顾好她。”

话落,男人就推着移动病床往前走去。

几名女护士看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都不禁发出一声感叹,是的,那是对爱情的一种向往。

或者说,是对真爱的一种向往。

当然,也可以说成是女人能被男人疼爱成女王的那种向往。

几分钟以后,傅青山就将移动病床推进了走廊尽头的那间高级病房里,把她从移动病床上抱到病房里的大床上时,她好像突然疼醒了,看着眼前高大又熟悉的男人,突然泪眼朦胧,“阿山,孩子是不是……”

“还在。”

傅青山把她轻轻的放在了大床上,接着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低声安慰,“你刚经历了一场手术,身体还很虚弱,别想得太多,赶紧休息吧,嗯?”

林嫣听到他说孩子没事,悬在半空中的心放下了一半,憋了很久的泪,终于掉落了下来。

男人很温柔的替她掖好了被角,伸手揩掉了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继续开口说安慰她的话,就听到她有气无力的说道,“阿山,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的身体真的保不住这个孩子,你会……”

“我会继续爱你。”

他没有听女人把话说完,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有没有这个孩子,我都爱你,只爱你一个。”

林嫣听后,苍白的几乎毫无血色的脸上,浮现一层薄薄的笑意,“阿山,你知不知道我会当真?”

“睡吧,别说话了,等你醒了我们再说,嗯?”

林嫣确实没有什么力气继续和他说话,就点了点头,接着就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男人始终守在她的床边,直到裤袋里的手机响起震动声,他才不依不舍的从床边站起来,阔步走出病房,到外面去接听手机。

他滑下接听键,下一秒钟就传来了纪云深低沉淡漠的声音,“老傅,刚刚温暖趁乱把温西带走了,我正在派人搜找,你那边情况要是稳定下来的话,就过来一趟吧,免得长辈那边自乱阵脚,对你和林嫣后面的事情会更加不利。”

“好,我现在就赶过去。”

傅青山听后,连忙要切断手机通讯,那边的纪云深接着又说了一句,“等等,老傅……”

傅青山将拿离耳边的手机又重新贴回去,刚要问他怎么了,纪云深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林嫣那边不能留她自己,外面天气不好,乔漫身体笨重不方便赶过去,就让陆潇潇到医院陪着她吧,这样我们大家都放心一些。”

“好,我知道了。”

傅青山按下挂机键,接着就拨通了小白的号码,让他到医院门口接他,顺便把陆潇潇带过来,这样他才能放心离开。

二十分钟以后,小白驱车赶了过来。

跟在他身后的不止陆潇潇,还有顾西沉的妹妹顾黎,以及很久都没见过的宋果。

他来不及细问她们三个是怎么碰到一起的,但陪着林嫣的人越多,他也就越放心一点,朝着几人说了一句辛苦了,他就和小白匆匆的离开了医院。

宋果的车子刚刚在路上抛了锚,正巧遇到了小白的车子。

陆潇潇和宋果之前就是很好的同学和朋友,虽然宋果出国以后,两人鲜少联系,但刚刚碰面,她们之间并没有产生什么陌生的情绪,反而有一种历久弥新的感觉,就像她们之间的那些分离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听到林嫣出了事情,她想都没想,就跟着他们一起来了医院,把车子直接扔给了道路救援的人。

至于顾黎……

她是跟着顾西沉偷偷溜进今天的宴会的,想看看把她哥哥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长什么样儿,没想到被顾西沉发现,她只能自认倒霉的离开。

而顾西沉怕她自己离开,碰上傅奕怀的围追堵截,就让小白也载着她来医院,让陆潇潇变相的看着她。

陆潇潇被她烦了一路,这会儿都已经没有脾气了,她问什么她答什么,她不问她就乐得清静,这种情形,让一旁的宋果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陆潇潇瞪了她一眼,随后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果果,有那么好笑吗?”

宋果赶紧摇头,“没有。”

陆潇潇还是那副气愤不已的表情,刚要上前和她打闹,宋果放在手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没再继续手上的动作,而是和顾黎一起进了病房,把走廊的空间让出来,方便宋果接听电话。

宋果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宋瑶的名字,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滑下接听键。

接通以后,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无线电波的那头就传来宋瑶的带着哭意的声音,“果果,你要救救姐姐,姐姐真的不是故意推林嫣的,你要救救姐姐……”

宋果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的问林嫣的情况,只听陆潇潇简单的提了一嘴,说林嫣是被人推倒的。

当时她还在想是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傅青山的眼皮底下玩猫腻,简直是不想活了。

可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宋瑶。

宋果听后,霍地握紧了手机,用力到泛白,“宋瑶,你怎么那么糊涂?林嫣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她的背后有林家傅家,还有纪云深顾西沉等等那些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你为什么偏偏要去招惹她?”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了没有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揉着犯疼的太阳穴,“抱歉,我能力有限,真的帮不了你。”

“果果,果果,姐姐求求你,你千万要救救姐姐,不然傅青山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求求你了……”

宋果咬唇,眼眶忍不住的酸涩起来,“宋瑶,我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左右那些只手遮天的人,你找别人吧!”

话落,就要挂断电话。

宋瑶见宋果铁石心肠不肯帮忙,接着就疯狂无比的说了一句,“果果,你听好了,你要是不帮我,我一定把你的秘密捅给全世界的人知道,到时候别说你吊着林南城,就是活在底层一无是处的男人,可能都再也看不上你……”

“够了。”

宋果浑身都在颤抖,甚至连牙齿都跟着上下颤动起来,“你想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啊,你去求求林南城,让他去劝林嫣和傅青山。”

“只要我能从这个暗无天日的看守所里出去,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为难你,更不会让你去相亲,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

宋瑶信誓旦旦的说完,又放软了语调,“这样好不好?嗯?果果。”

宋果又深吸了一口气,满脸的无奈,“好,我可以去试试,但我不敢保证林南城会不会听我的话,所以……我们丑话说在前头,你千万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这样不仅帮不到你,还有可能会连累到整个宋家。”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没有宋家,你就什么都不是,更不会有人相信你的话,只会认为你在嫉妒我……”

后面的话,宋果没有继续说,想必宋瑶也应该明白了。

她已经明确的告诉了她,她可以帮她试一试,但不一定成功。

而且她得罪的是林嫣和傅青山,他们会怎么样折磨她可想而知,除非有人愿意把她的话传出来,不然她只能守着她的秘密在牢里呆一辈子。

也就是说,她是她唯一的希望。

如果不想撕破脸皮,还想出去,就只能靠她。

而这些话,也在间接的提醒宋瑶,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最后一根稻草,她想要从牢里出去的希望就更加渺茫。

甚至是……无望了。

宋瑶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老实的点头,“好,我都明白,你一定要尽全力啊,果果,求你了,求你了。”

“行了,你不用再求了,长话短说,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果我弄不清楚,都不知道该怎么求这个情。”

宋瑶听后,赶紧开口说道,“是这样的,当时林嫣站在香槟塔的旁边,我站在她的身后,本来是想上前跟她聊天,但地面太滑了,我又穿着高跟鞋,就不小心碰到了她,而且,事发太突然了,我来不及反应,就直接倒在了香槟塔旁边,而林嫣则香槟塔底下……”

“果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脚滑没站住,总感觉有人推了我一下,可当时人太多,场面又混乱,根本来不及求证……”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了看守人让她挂断电话的声音。

宋瑶又快速的求了她一遍,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挂断了电话。

宋果听着无线电波那端传来的忙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刚转过身,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陆潇潇。

她不确定她听到了多少,但是从她的眼神能看出来,她已经听到了不少。

宋果局促的将散落肩头的长发撩到身侧,还没有说话,陆潇潇就低声说了一句,“果果,今晚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你,就是怕宋瑶会连累你,这些年,她做了那么多针对你,和对你不利的事情,这次是你与她,与宋家划清界限的最好时机,千万不要心软。”

宋果缓慢的低下头,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陆潇潇说得很对。

但宋瑶毕竟是她的亲姐姐,宋家又对她有养育之恩,这种时候,她要是见死不救,宋家就真的会从林城上流社会中消失,而且……是彻彻底底的消失。

“果果,我和你的境遇大致相同,明白你的心思,但是……你也应该清楚,宋瑶和宋家就是一个无底洞,你帮了他们多少,都会变成你欠下的债……”

宋果眼眶微红,轻声打断了她的话,“潇潇,你别说了。”

“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宋家没落,更没有办法看着宋瑶一辈子都呆在监狱里,所以……你不用再劝我了,可以吗?”

陆潇潇叹息了一声,接着就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我知道了,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只要你觉得开心。”

“嗯,谢谢你。”

……

林嫣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整个身体都要睡散架了,才从睡梦中醒过来。

宋果,陆潇潇和顾黎一直守在床边,她醒过来,最先看到的是趴在床边的宋果,然后是躺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的顾黎,接着就是靠坐在墙边的陆潇潇。

她皱了皱眉头,想要说话,却又发不出来任何的声音。

宋果睡眠很浅,感觉到了床上的窸窣震动,就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林嫣察觉到她的视线,朝她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示意她要去趟洗手间。

“你继续睡,我自己可以。”

宋果怎么可能让她自己去,赶紧站起身去扶她,“你刚做完手术,别太逞强,我陪着你去。”

林嫣也怕出什么意外,就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逞强。

宋果扶着林嫣走进洗手间,直到林嫣坐在马桶上,她才走到洗手池旁边,用凉水拍了拍脸,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林嫣总觉得宋果有些欲言又止,但她没说,她也不好问,只能等着。

半分钟以后,林嫣从马桶上站起来,宋果赶忙走过去扶她。

可能是深夜太过安静,将两人的脚步声放大无数倍,也吵醒了顾黎和陆潇潇。

顾黎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只是单纯的喜欢和她们待在一块,看见林嫣醒了过来,赶紧笑着拍手,“哇,林美人你终于醒了,害得我担心了那么久。”

“林美人?”

林嫣笑了笑,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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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2,傅青山,你受伤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夜很黑,雨很大,很快就将傅青山和纪云深淋湿了大半。

春天的雨冷意逼人,所有人都屏着呼吸,跟在两人的身后,生怕弄出什么动静,被里面的人发现,从而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两分钟以后,几十名雇佣兵保镖有序的接近到废旧工厂的建筑墙边,并迅速的形成了包围圈。

这个场景,很像军事题材电影里出现的画面。

总结起来就三个成语,训练有素,天罗地网,插翅难逃。

雨水不断的从头顶浇落下来,他们依然纹丝不动的等着傅青山发号施令,方便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人。

又过了半分钟的时间,傅青山大手一挥,示意可以行动了。

几十名前美国海豹突击队的退役雇佣兵保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门窗,很快就将废旧工厂里面的人团团围住。

而这个过程,只用了短短的几十秒,快到令人不可思议。

傅青山和纪云深举着手枪接近,动作和姿势超乎想象的标准,一点都不逊色于那几十名刚刚退役的特种兵。

无形之间,就会让人产生一种恐惧。

一种接近于死亡的恐惧。

厂房内灯光昏暗,傅青山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头顶过于昏暗的灯光,才将厂房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过于破败的厂房建筑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温暖和温西,还有一张破烂不堪的沙发。

沙发的旁边,放着一个银白色的老旧收音机,里面放着只有在惊悚电影里才会有的配乐,以及凄厉的咒骂声音。

温暖抱着温西坐在那张破旧的沙发上,不知道是谁的血流出来,混着地面上的泥土,变成了深暗又骇人的颜色。

遍布阴森。

离得老远,傅青山就看到了温暖怀里的温西在不停的颤抖。

他一步一步的接近,鲜血的颜色很快就变成了他眼底的颜色。

温暖眉眼弯弯的笑,白皙的脸上,像噙着一抹明媚的春光,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在傅青山和纪云深马上要靠近时,她才缓缓慢慢的说了一句,“阿山,你停下来。”

她的话落,傅青山和纪云深同时停下了脚步,她满意的笑,“我以为你要过很久很久才能找到我和西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我们啦,跟你玩游戏,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没有赢的快感,也没有输的快感。”

傅青山也没跟她拐弯抹角,“温暖,你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娶我,你不肯,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承认我和西西的身份,你还不肯……”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两秒钟,才继续缓淡的说道,“你让我太失望了,我已经不想怎么样了,就想和西西待在一起,哪里也不去。”

工厂的门窗早已破旧不堪,不时的有风雨漏进来。

傅青山的西服下摆被狂风吹起,在空中猎猎作响。

他逆着光影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没有呼吸,没有体温,更没有感情,眉眼轮廓之间满满的都是冰冷的气息。

间隔了几秒钟的时间,他才低沉的说了一句,“温暖,你把屿林还给我,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温暖很慢很慢的咀嚼这几个字,半晌才笑道,“那么请问傅长官,你的既往不咎指的是什么样的既往不咎呢?”

“温暖,既然想要玩套路,你赢得起也应该输得起,屿林是无辜的。”

温暖摇头,“不对,他是你和林嫣的孩子,就不该是无辜的。”

说完,环抱温西的双臂又收紧了力度。

温西开始呼吸困难,一双小手抬起来,试图拨开横亘在他身前的那双手臂,可他越挣扎,温暖就越用力。

傅青山精致的剑眉蹙起,握着手枪的那只手勾动扳机,好像随时会朝她开枪,“温暖,枪支无眼,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温暖一点都不害怕,还朝他眨着眼睛笑道,“傅青山,有种你就开枪啊!”

纪云深早就看清了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刀,正横在温西的身侧,傅青山开枪的同时,她的那把刀就会贯穿温西的身体。

他怕傅青山被温暖激怒,一时乱了分寸,不管不顾的朝温暖开枪从而伤到温西,赶紧上前两步,走到傅青山的身前,阻隔了温暖和傅青山之间的剑拔弩张。

当然,也阻隔了傅青山对准温暖的枪口。

温暖还是笑,看着突然挡在傅青山身前的纪云深,歪着头说道,“纪总,这是我和阿山之间的事情,所以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出面替他解决问题,毁了我人生的男人不是你,而是他……”

“温小姐。”

纪云深轻声打断了温暖的话,并朝着傅青山身侧的小白挥了挥手,示意他安抚一下傅青山焦灼的情绪。

小白会意,赶紧走到傅青山的身侧,将他手里的枪支取了下来。

纪云深看他紧握手中的枪支被小白拿了过去,就知道他恢复了全部的理智,他也知道,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失去所有理智的,只会是跟林嫣沾边的东西。

比如屿林。

纪云深放下手中的枪支,然后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后,啪的按下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以后,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确定毁了你人生的男人是老傅?”

“对,就是他。”

温暖回答的斩钉截铁,环抱温西的双臂又收紧了一些,好像在用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来分散紧张。

“温小姐,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和老傅都是男人,喝多了酒确实会让体内的荷尔蒙激增,然后意乱情迷之下做出一些错误的事情,但我很确定一点,就是无论一个男人醉成什么样子,都不可能上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你喝多了酒,记错了上你的男人……”

“你胡说。”

温暖脸色突变,泛着病态的惨白,“我很清楚和我发生关系的男人是谁,纪总是他最好的兄弟,当然会替他说话,我本以为像你们这样功成名就的男人会有担当,但显然是我想多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孬种和懦夫。”

纪云深还想说什么,傅青山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跟她说。

“温暖,你连孩子都敢偷敢骗,会被别人误会,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傅青山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接着就伸手朝纪云深要烟抽,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才继续说道,“况且刚刚老纪的话只是猜测,你要是真有底气,也不至于恼羞成怒,所以……你最好能看清楚你目前所处的形式,这样也有利于你全身而退,不是吗?”

温暖沉默了下来,好像在思考他的话。

虽然从破旧的门窗,不断的有风雨灌进来,可厂房内还是很安静,安静到可以清晰的听到有人扣动手枪的声音。

温暖将手中的刀子抵近温西的心脏上,傅青山赶紧出声阻止,“温暖,你把刀放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不会有人伤害到你,好吗?”

“好啊。”

温暖又笑了笑,“你捅你自己一刀,我就跟你慢慢商量,因为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还给我。”

傅青山和纪云深同时变了脸色,显然没有想到温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为了温西的安全着想,谁也不敢说反驳的话。

傅青山看了看身侧的小白,小白赶紧从身上拿出一把刀递了过去,他伸手接过来,然后抵在自己的胸口上,“温暖,我可以把你认为我欠你的东西还给你,但你一定要放过屿林。”

“可以,只要你听我的话,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温西受了伤,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纪云深很想冲过去,阻止一切。

可是下一秒,傅青山已经往自己的身上捅了一刀,伤口很深,汩汩的流着血,和着地面暗黑色的血液,成了这个深夜,最恐怖的存在。

温暖开始大笑,几近疯癫。

而就在她大笑时,出现了两秒钟的空隙,围站在温暖身后的雇佣兵保镖看准时机,朝着她的身后射去一枪。

与此同时,纪云深用最快的速度踹开温暖,将她怀里的温西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温西的手臂上还在流着血,一滴接着一滴,好像要将这个世界淹没一样的红。

傅青山接过温西,迅速的往厂房的门口跑去,只丢下了一句话,“老纪,剩下的你来解决。”

纪云深说了一声知道了,就开始让人搬动吓晕过去的温暖。

雨还在下,伴着惊雷和闪电,划破了黑夜的一切。

如果仔细看,东方已经隐隐可见鱼肚白,天……终于要亮了。

……

是夜。

陆潇潇宋果和顾黎在医院陪着林嫣一直陪到第二天晚上七点,她们走后,本来热闹喧嚣的病房,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林嫣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已经变小的雨势,在想着傅青山什么时候会来。

就这样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是医生和护士晚上例行查房。

她非常配合医生和护士的检查,等到他们一行人从病房里走出去,已经是晚上的八点五十分了。

她拿出枕头下面的手机,想了又想,还是拨通了傅青山的手机号码,嘟声响了大概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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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3,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永远不联系我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纪云深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光,透过落地窗的玻璃,远眺城市的远方。

过了半分钟的时间,才用着被烟雾熏染的有些低哑的嗓音说道,“你问我为了什么?”

他笑了笑,三分调侃,七分嘲讽,“当然是为了你。”

“这世界上,大概除了你,就没什么人值得他愿意放弃现在唾手可得的一切,包括名声,权利,地位,金钱和女人。”

林嫣白嫩的小手蓦地握紧手机,用力到泛白,她试着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乔漫醒来,见纪云深站在外阳台上抽着烟,烟雾袅袅,将他周身的轮廓缭绕的愈发模糊。

她看了几眼,就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走了过去。

纪云深沉默的吸着烟,见那头没了声音,刚要挂断电话,身侧就有一道软腻好听的女声响了起来,“阿深,这么晚了,你在跟谁打电话?”

夜已经很深了,将她的声音衬显的更加甜美可人,仿佛能够过滤掉一切黑暗和肮脏,直击人的灵魂深处。

越是喜欢听,就越是欲罢不能。

“林嫣,她问我点事情。”

纪云深漫不经心的回答完,就将手机拿离耳边,刚要按下挂机键,乔漫就伸出小手,将他手中的手机拿了过来,接着就捂住听筒,皱眉看向他,“你是不是跟嫣儿抱怨什么了?”

灯影晦暗,将他的眉眼轮廓渲染的愈发深邃。

他一瞬不瞬的回视她,半晌才说了一句,“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再说,嗯?”

乔漫躲着他伸过来要环抱她腰身的大手,继续追问,“纪云深,你都跟嫣儿说什么了?”

“你如果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就跟我进去,你马上要临产了,小心着凉。”

乔漫继续皱着秀眉,不依不饶,“纪云深,我拜托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跟傅青山沆瀣一气,只顾着埋怨嫣儿,这件事情本来就该你们男人去解决,还是你们就喜欢为自己的无能找个借口?”

纪云深看她情绪激动,就没再试图靠近她。

男人往后退了一步,挺括宽大的背脊靠在黑色的雕花栏杆上,隔着散落的昏暗灯光,看向半米外的美丽女人,“漫漫,有些事情男人可以一力承担,但有些事情,必须两人共同承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乔漫偏过头,不再看他,“我只知道你和傅青山总是喜欢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

纪云深叹息了一声,深黑如夜的眸光看向她手里的手机,举起双手投降,“好,是我态度不对,语气不好,电话没挂断,你想当着林嫣的面,跟我继续吵架闹别扭吗?”

乔漫当然不想和他吵架闹别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转身进了房间,将呼啸的风声和满世界的蝉鸣声抛在了身后,只顾着和林嫣说话。

纪云深没动,看着娇小女人的美丽背影,半天才摇了摇头,露出一副实在拿她没有办法的无奈表情。

乔漫试探性的问林嫣,想知道纪云深跟她说了什么。

林嫣掀开被子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声音含笑的说她,“漫漫,你太草木皆兵了,实际上纪云深没说什么,是我问了他一个傻问题,他说两句不好听的话也很正常,这没什么的,以前傅青山不也总是这么对你,也没见你跟我抱怨什么,我也没有替你打抱不平什么吗?”

“现在你这样,反而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总觉得我之前做的太少了,对你对纪云深,都太不公平了,让我有些愧疚不已……”

乔漫缓慢的走到床边坐下,听到她的话,低低淡淡的笑出声来,“反正我受委屈可以,但绝对不能让你受委屈。”

“漫漫,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要去对谁好?纪云深那个万年大冰山吗?他想都不要想,哼!”

林嫣仰头,逼退眼底的温热,“漫漫,再这样下去,你就要把我惹哭了。”

“那你过来,我让你趴在我的怀里哭好不好?”

纪云深在外面又抽了一支烟,才走进来,听到她温温柔柔,有说有笑的对电话那头的林嫣说着话,一副不准备再搭理他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突然恶从心生,直接把她从床上横抱了起来。

突然腾空的失重感,让乔漫惊叫出声。

握在手里的手机,也跟着从她腾空的动作掉落在地板上,林嫣听到电话那头的惊呼声,赶紧收敛了所有的笑意,紧张的问道,“漫漫,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纪云深一脸得逞的笑容,乔漫皱眉,在他的怀里挣扎扭动。

男人从头到尾都是漫不经心的表情,看她挣扎的太厉害了,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要是再挣扎,我保证贵让你伺候我一晚上,不管是用手,还是……用嘴。”

当然,后半句话,他的声音放得很轻,电话那端的林嫣并不能听到。

乔漫一脸怒容,却又不敢太放肆,因为太清楚他说一不二不管不顾的性格。

纪云深看她收敛了,就将她抱放在了床边上,然后捞起地面上的手机,在林嫣不停叫着她名字的声音中按下了挂断键,并关了机。

乔漫看见,也只能当做没有看见,狠狠的别开头,不再理他,似乎被他气得不轻。

林嫣听到手机那端传来的忙音,连忙重新拨打,但接通以后,响起的却是机械女声提示手机已关机的声音。

她皱了皱眉,紧接着拨通了乔漫的手机号码,接通以后,和纪云深的手机提示音一样,都是提示手机已经关机。

没有办法,她只好又拨通蓝山别墅的座机,这回是佣人接听的,告诉她纪云深和乔漫在房间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她这才把悬在半空中的心放下来。

她是真的很怕乔漫因为自己和纪云深吵架,即便她每次都能吵赢,让纪云深对她妥协。

但她依然不想成为某种累赘,尤其是乔漫的累赘。

按下挂机键,她又走到化妆台旁边,给自己简单的化了一个淡妆。

接着就拨通了小白的手机号码,接通以后,她没等对方说话,就直接说道,“小白,你来青山别墅接我,我要去傅家老宅一趟,你要是不来,我就自己打车去,总之,今晚谁也拦不住我,你自己选。”

小白正吃着宵夜,听到林嫣一气呵成的话,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放下手中的餐具,哭丧着脸说道,“林小姐,长官跟我交代过……”

“行,那我自己打车去。”

林嫣没听小白说完话,就直接按下了挂机键。

她拿起手包,关掉房间的灯,就下了楼。

刚走到门厅的位置,小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慢悠悠的接起来,“什么事儿?”

“林小姐,我现在就赶过去接你,你千万别打车,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我就是有十条命也不赔不起啊!”

“嗯,那好吧,我等你。”

林嫣再次切断通讯,接着就走回去,坐在沙发上等着小白开车赶过来。

二十分钟后,青山别墅的院落里响起一阵引擎声,车前两束远光灯穿透重重的夜幕,打射在别墅建筑的墙壁上。

林嫣转过头,透过落地窗玻璃,看向窗外刺目的车前灯光,好一会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朝着别墅的门口走去。

她的脚步频率,和小白下车走过来的脚步速度正好成反比,等到小白走到别墅的门口,她也正好走到别墅的门口。

她换过鞋子,就拉开了别墅的密码防盗门。

小白刚要抬手按门铃,见门从里面打开,赶紧低头恭敬的说了一句,“林小姐,今晚已经很晚了,老爷子和老夫人可能都睡了,要不……你明天再过去吧?”

林嫣没说话,而是直接甩上了别墅的防盗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可能。

小白揉了揉犯疼的太阳穴,好一会儿才转过身,跟在林嫣的身后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小白看着副驾驶座上的林嫣,又缓缓的说了一句,“林小姐,最近家里很乱,你真的不考虑……”

“开车吧。”

林嫣说完话,就直接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完全不听劝。

小白挠了挠头,才启动车子离开。

……

半个小时后,黑色的世爵车子穿过重重的黑夜,缓缓的停在了傅家老宅院落的停车坪上。

小白将车子停稳,又彻底的熄火后,林嫣才解开安全带,并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小白跟在她的身后走近老宅建筑,一想到一会儿的狂风暴雨,就忍不住的蹙起眉头,但又实在不敢出声阻止她,只能硬着头皮跟她往里走。

现在已经是夜里的十点三十四分了,老宅里的人大部分都睡了。

夏嫂正在厨房里给跪在书房的傅青山煮宵夜,听到开门声,有些疑惑的从厨房里走出来,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当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林嫣和小白后,不由得睁大眼睛,一副受了不小惊吓的样子。

她震惊了几秒钟,才小跑过来,“林……大少奶奶,您,您怎么来了?”

“傅青山在哪?”>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474,你可以嫁进傅家,算是我们对你的弥补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深夜的十一点,蝉鸣从半敞的窗户传进来,驱赶了这一秒钟的安静。

夜空中照射下来的柔软月光,园林景观的灯火,和角落里落地台灯散发出的昏黄光影,透过玉兰花树的缝隙,影射到书房的高级地板上,混成了一片婆娑晦暗的灯影,影影绰绰的像是她此刻复杂的心境。

有风吹过,树影微微晃动,发出哗啦啦的摩擦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别避重就轻,傅青山。”

傅青山伸出那双健壮的双臂,将她温柔的揽抱到自己的胸膛前,线条精致好看的下颚骨摩挲着她的发顶,突然放低声音,“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不妨直接告诉我,女人的心思那么难猜,我怎么可能猜得透?你说我说的对吗?嗯?”

他的声音里夹着一丝低哑,响在她的耳边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和性感,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沉沦其中,甚至有些无法自拔。

“好啊!”

林嫣强自镇定心神,微笑着把玩他放在她身上的修长大手,眉眼轮廓漫上一层薄薄的笑意,“既然傅长官开门见山的问了,那我就开门见山的告诉你,我到底想听你说什么。”

“你说。”

她动了动,披在肩头的波浪长发,突然被透窗而进的夜风吹起,丝丝缕缕的滑过他的脸庞。

不知道是她身上的香水味道,还是洗发水的味道,直接冲进了他的鼻腔,并迅速的占据了他的整个感官。

他的眼前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看到她低头浅笑的样子,其他的,好像全都变成了映衬她的背景。

“你刚刚说的话有很大的漏洞。”

“哦,说说看。”

林嫣抬头看了他一眼,才低淡的说道,“温西是温暖的孩子,她把温西从宴会上带走,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让我来猜猜看,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她的手里?还是她为你生下了温西,出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怜悯和施舍,让你开始觉得她其实也很不错,至少……她很适合当你的妻子。”

“你觉得我移情别恋了?”

“过去的这几天,我有这么想过。”

傅青山听后,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就连声音都含着笑,“这回知道你男人的魅力,和没有我的痛苦了吧?”

“傅长官,请回答我的问题。”

“都不是。”

“哦?”她眨了眨眼睛,嫣红的唇一点一点靠近他薄削的薄唇,“那么请问,都不是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他看着她的红唇凑过来,完全没客气的吻了下去。

林嫣一愣,大概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禁不起诱惑,或者更准确点说,是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吻下来,以往他比她更喜欢玩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可今晚的他,明显没有耐心跟她玩暧昧了。

他的吻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

林嫣反应了几秒钟,才想起挣扎。

她蹙起秀眉,一双小手拼命的在他的胸膛前挥打,试图终止这个毫无温柔可言,甚至带着强烈侵略性的吻。

可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兴奋。

吻着吻着,她的呼吸就开始困难起来,她只好张开嘴,利用这种方式去呼吸新鲜空气,可她忘了,她这样的动作,更方便了他的攻城掠地。

他的唇舌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撬开了她的贝齿,在她的口腔里肆意的逞凶作恶,好像要把过去两个月的欲火,都发泄在这个吻里,不留一丝余地。

林嫣哪是他的对手,很快就在他高超的吻技之下,变成了一滩水,身体更是瘫软的不像话,要不是他的双臂横在她的腰身上,她恐怕早就滑跌到了地板上。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已经无法正确感知时间的变化,他才慢慢悠悠的结束这个深吻。

在结束的那一刻,她直接瘫到了他的胸膛上,开始拼命的呼吸,恨不得把刚刚缺失的氧气,一下子全都吸回来。

傅青山低头看着她喘息不已的样子,低低的笑出声来,胸膛的震动,透过西服的衣料传过来,她很想抬手在他的伤口上作恶,但又因为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抬起手指都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更别提惩罚他。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呼吸才平复下来,身体也跟着恢复了一些力气。

她动了动,接着就抬起右手朝着他的脸挥了过去,男人眼疾手快的接住她的小手,并凑到唇边吻了吻,声音低淡的说道,“你刚刚看起来比我享受多了,这一巴掌,你好像没什么理由打下来。”

“傅青山,你知不知道,你的脸都快有城墙厚了。”

“是吗?”

他不以为意的笑笑,薄唇又凑近她那双被他刚刚的吻蹂躏的红肿不堪的唇瓣,“那我看你也挺喜欢的,不然……我委屈一下,亲身测试测试,怎么样?”

林嫣听到他的话,一脸的怒容,又抬起另一只手挥了过去。

和刚刚一样,在半空中就被他的手拦截住。

她一瞬不瞬的瞪着他,好像要把他的脸瞪出一个窟窿出来才肯罢休,“傅青山,我劝你最好赶紧放手。”

“不放的话……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个问题很简单。”

她笑着说完,就抬起那双美腿,在他的腿上狠狠的踹了一下。

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傅青山跪了三天两夜,膝盖早已经疼痛不已,她踹过来的力度又不轻,这会儿雪上加霜疼上加疼,他终于如她所愿的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一点一点的疼弯了腰。

并伴着低声的抽气闷哼,好像真的疼得很厉害。

“傅青山,你别装了,我不会心疼的。”

傅青山听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弯腰埋头的动作。

林嫣又笑了笑,“傅长官,你不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了,相信我,你演得这么逼真,要是去做了演员,奥斯卡的影帝都非你莫属。”

傅青山依然没有反应,高大的身躯窝在沙发的角落,让看到的人,不由自主的就心疼起来。

即便知道他是演出来的,她的心脏也难免的受到一击,甚至咯噔一下,赶紧检讨是不是自己刚刚真的误伤了他。

“傅青山,你再装我就要生气了。”

“……”

沉默,依旧是无声的沉默。

“傅青山,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深夜本来就很安静,加上他不说话,就连呼吸都压抑着,所以也就将书房的空间衬得更加的静谧,仿佛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傅青山……”

林嫣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还是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

她开始害怕,怕她刚刚真的误伤了他。

“你怎么样?真的疼了?”

她赶紧凑过去,一双手开始拉拽他,想让他直起身体,让她看到他的脸,以及脸上的表情。

可他一点都不配合,暗中使着力气。

她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蹲低身体,靠近他的身侧,然后透过他手臂和脸庞之间的缝隙,努力的梭巡他脸上的表情,想看看他是真的在缓解着疼痛,还是骗着她玩,为了让她心疼。

她看不到,就越凑越近,最后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体上。

“傅青山,你说句话,别不出声的吓我。”

他没有回答,好像在疼痛感里努力的挣扎着。

她伸手去抓握他的双手,又趴在地面上去看他的脸,这回总算看到了他的脸,以及脸上的表情。

大概她刚刚的动作真的弄疼他了,他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脸上更是没有血色的苍白,即便灯影昏暗,她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双唇在颤抖,那是一种隐忍到极致的颤抖。

“抱歉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坐到他的身边,开始胡乱的揉着他的腿部,想要用这种方式缓解他的疼痛。

她只揉了几下,她就发现他的身体更僵硬了,她赶紧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抱歉抱歉,是我弄疼你了吗?我再轻一点,你忍一忍。”

说着,她果然又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大概两分钟以后,他伸手抓握住她胡乱揉按他腿部的小手,“行了,不疼了。”

他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可能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还带着几分沙哑,她皱了皱眉,甩开了他的手,“你别动,我再给你按揉一会儿。”

“不用了。”

他挡开她的手,声音明显多了几丝不耐烦。

大概他从来没对她这么不耐烦过,她微微愣住,半天都没有动作。

当然,这种不耐烦她也体验过,他们刚刚新婚那会儿,他经常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只是新婚时候的事情,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变得十分遥远。

她甚至都已经想不起来那个时候,她是怎么样调节心情,然后继续热脸贴他冷屁股的了。

她没再动,抿了抿嫣红的唇,半晌才说了一句,“刚刚真的很抱歉,我先回去了。”

她站起身就往书房的门口走了过去,刚走出几步,就被追上来的男人拉拽了回来,下一秒,她翩跹的白色身影,就稳稳的落在了他宽大温暖的胸膛前。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声音愈发的低淡,“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怎么就要走了?”

“累了,想睡觉了,放开我。”

她开始挣扎,却被他收紧的双臂控制住,接着就听他笑着说道,“嫣儿,你别告诉我,你真的不明白我刚刚为什么会那样?”

“真的很抱歉呢,傅长官,恕我天资愚钝,真的不太明白。”

他又把头低下去一些,薄唇贴着她小巧的耳廓边,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她的耳朵吹着热气,“我们那么久都没做了……而我又是个正常的男人,你的那双小手在我的腿上摸来摸去,我能没反应吗?不说你两句,你可能还会摸下去,你觉得我能受得了?”

“傅青山,你的脑子整天装着的是不是都是那种事情?”

“我又不是柳下惠,装那种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他理直气壮的反问,反而让她没了脾气,“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很累了,想回去休息了,麻烦傅长官放开我。”

“还有啊,以后不是必要我不会来这里,免得你左右为难。”

“你以为我是怕自己会在你和家人之间左右为难才让你走的?林嫣,你说话能不能动动脑子,有点良心?”

林嫣朝他甜甜的一笑,“很抱歉呢,傅长官,我本来就没有脑子呢。”

说完话,就挣扎着要走,却被男人拉拽了回来,“是不是我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就会一直这么阴阳怪调的跟我闹下去?”

“不是啊,我这么善解人意,怎么可能会让你为难呢?傅长官,你真的想多了呢。”

男人皱了皱剑眉,“还说不是阴阳怪调?”

林嫣的漂亮的脸上依然满是笑意,“傅长官,你怎么那么难伺候?我跟你闹,你嫌我烦,我不跟你闹了,你又嫌我阴阳怪调,是不是我做什么都不对,或者你现在看我做什么都不顺眼了,是吗?”

男人听到这里,蓦地笑了,“说来说去,你还是认为我看上温暖了是吗?”

“温暖那么好,把我哥迷得晕头转向那么多年,为她几乎放弃过一切,现在轮到你,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甚至还有些佩服,毕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有这种把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能力,至少我没有。”

她又挣扎了两下,他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就又笑着说道,“傅青山,你刚刚不是巴不得我赶紧离开吗?如果你再不放开我,我可能就会改变主意了,反正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嫣儿,你冷静一下。”

“我没法冷静。”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好几秒钟以后,才缓缓的说了一句,“傅青山,你做选择吧,傅家和温暖还有我,你只能选择一样。”

“林嫣,你是在故意惹我生气吗?”

“我没有啊,我这是在给你全身而退的机会,反正我也没想过和你地老天荒,反正你也不是非我不可,如果你后悔了,想要立刻甩了我,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但你能不能通知我一下,不要让我这么无休无止的等下去了!”

“傅青山,我累了,我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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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5,嫣儿,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深夜的十一点,从傅青山的房间向外眺望,能够看到山脚下渐次连成一片的城市灯火,和远处高低起伏的山脉。

情深意浓时,林嫣窝在他温热又健壮的胸膛上,曾经不止一次的对他说过,她很爱他窗外远眺过去的这片城市夜景。

大概他的窗外,和他高高在上的身份一样,永远充斥着繁华和热闹,看不到一点阴暗和凄凉。

就像她对他的爱,永远热情似火,毫无保留。

当然,还有后半句她没说。

就是……她更爱和她一起看这片夜景的他。

她爱傅青山,爱了很多很多年,林城几乎人尽皆知。

为了他,她几乎付出了她能付出的一切。

甚至……

还因为太害怕失去他,曾试着改变自己。

最后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满身伤痕累累。

几乎爱到山穷水尽,末路穷途。

这段感情,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公平可言,而她也从未奢求过公平,即便她一直都是在飞蛾扑火。

可此时此刻,她终于开始万念俱灰。

这种感觉比失去屿林还要痛苦,因为那是他的家人,她什么都做不了,不能怨不能恨,甚至连痛苦都不能明目张胆。

能给他的惩罚,就是远离他。

林嫣情绪依然激动,挣扎的有些厉害,傅青山没有办法,只好弯下腰,将她稳稳的抱在怀里,并一路朝着房间中央的kingsize大床走去。

他很高大,待在他的怀里永远都会有一种腾空的失重感,和这个高度所带来的眩晕感。

总之,和她的身高所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落差感,一如他们的感情。

她没再挣扎,任他迈着阔步往床边走去。

直到他把她放下,她才动了动,背过身去,不是试图要远离这个房间,或是远离这栋建筑。

而是选择直接远离了他,好像从此要跟他划清界限。

她刚刚那些决绝的话,都还声声在耳,他皱了皱好看的剑眉,接着就迈开脚步走到了她的身前,想和她好好的谈一谈。

他高大的身影刚挪动过去,就遮住了她头顶上方所有的光亮,她察觉到光影明暗的变化,没看他,接着又背过身去,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

男人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接着就伸出垂在身侧的大手,试图将她拉扯到自己的身前,让她听他解释。

可当他的手刚碰触到她纤细的手臂时,她就条件反射的甩开了,动作很大,甚至吓了她自己一跳。

傅青山伸出的大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低低淡淡的问了她一句,“嫣儿,你是打算要和我一直冷战下去吗?”

“傅青山,刚刚我当着你奶奶的面,已经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不管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都要带着屿林离开你,离得远远的,最好远到……这一生都不能再相见。”

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阴沉似水,声音更是紧绷到了极点,“林嫣,你之前也说过跟我死生不再相见,你做到了吗?”

“要试试吗?”

她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将他的心理建设轰然摧毁。

傅青山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咯咯作响,“嫣儿,惩罚我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非要用我们彼此都痛苦的方式……”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凉凉漠漠的打断了他的话,“傅青山,惩罚你的方式确实有很多种,但只有这一种才最让你痛苦,我痛不痛苦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你会比我痛苦,这就足够了。”

她不能用自己的方式惩罚他的家人,那么,她就用这种方式惩罚他。

这样她过去的那些痛苦和难过才不算白白浪费。

“嫣儿……”

他叫着她的名字,高大挺拔的身躯突然放低,半蹲在她的脚边。

她偏过头,怎么也不肯看他。

他没有办法,只好伸出修长的手指捏攥住她的下颌骨,让她被迫低头看向他。

她的眼里有泪,他的眼里也有。

“嫣儿,你这样做,是不是想逼疯我?我会疯的,真的会疯掉的。”

她忍着下颌骨传来的疼痛,一字一顿的说道,“可是……傅青山,不离开你,我一定会疯掉,我原谅不了你爷爷,永远都原谅不了,可你是他最疼爱的孙子,他是你最敬重的爷爷,你能拿他怎么办?”

“没有办法,什么办法都没有。”

她摇着头,泪眼婆娑的笑道,“既然已经是末路穷途,那么傅青山,我们就给彼此一个痛快,好好的过完余生吧,好吗?”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脏收缩的有多厉害。

更没有人知道,她用了多大力气,才把这几句话说完整。

但所幸的是,她做到了,也说出来了。

既然这样的痛苦和难过,都能轻轻松松的熬过去,那么余生没有他,又有什么熬不过去的?

“嘘嘘嘘,嫣儿,你别哭,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她抬起手,捂住双耳,拒绝再听他说任何话。

他眼底的温热越聚越多,整个人开始颤抖,“嫣儿,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男人膝下有黄金,傅青山,不要对我跪,因为你知道我不会心软,更不会回心转意。”

她的话语有多决绝,他的心脏就有多疼。

可这件事情,无论搁到谁的身上,都是致命的打击,更何况是从小就高傲如女王的林嫣。

她的人生字典里,除了年少的那个意外,和无可救药的爱上他外,其他的事情,几乎都是顺风顺水,没见过人性的阴暗面,更没有见识过这个世界的肮脏,她也就会比一般人更加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她还无法惩罚让她痛苦的人,这就更让她无法接受了。

他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但却不能让她这么做。

“嫣儿,我求求你……”

他几乎没有犹豫,真的就双膝跪在了她的身前,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乞求,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等待她去认领。

“傅青山,你赶紧起来,别想用这招让我心软。”

她伸手拉他,他却跪在那里纹丝不动,“你不答应我,我不起来。”

“好,既然你想跪,我陪着你跪。”

话落,她挪动到他的身边,跪在了他的面前。

两人互相跪着对方,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浓烈的感情,可里面的感情越是浓烈,就越是伤人。

林嫣怀着孕,久坐久站都不行,更别提久跪。

男人皱了皱好看的剑眉,最终还是向她妥协了,“你是不是已经确定,我们之间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是。”

“好,那你走吧。”

林嫣听后,缓缓的从高级地板上站起身,低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几眼跪在她身前的男人,才又说了一句,“请你一会用手机,把屿林所在的医院地址发给我,感激不尽。”

接着,就头也没回的转身离去。

小白始终站在门外提心吊胆的等着,房间里面很久没有声音传出来,他正幻想着两人已经和好如初相拥热吻的画面,突然房间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他站在昏暗的走廊看过去,却看到了一幅无比震惊的画面。

他们雄魂特种作战部队的最高将领,此刻正跪在地上,而显然,他刚刚向走出来的女人下跪了。

走廊上的感应灯,随着林嫣走出来,而亮了起来。

她看到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小白一眼,低声的说道,“你们长官的腿伤好像挺严重的,你进去扶他一下吧。”

说完,她就要迈开脚步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白进去也不是,追她也不是,一时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徘徊。

此时,傅青山已经单臂撑在大床上站了起来,看到小白还在那傻站着没动,沉声的吼了一句,“你怎么把她接过来的,就怎么把她给我送回去,这点还用我亲自跟你说?”

小白拼命的摇头,“不用不用。”

说完这句话,他就像是风一般,消失在了傅青山的眼前。

傅青山浑身上下哪哪都在疼,可脸上却是一派霁月清风的表情,他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走到落地窗边,看着一身白裙的女人走在夜风中,逐渐接近停车坪前的那辆黑色世爵车子。

半分钟以后,女人走到车边,小白紧接着也跑了过去。

很快,车子就划破了夜幕,渐渐的从他的眼前消失无踪。

他又盯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才拿出裤袋里的手机,先是给林嫣发了屿林所在医院的地址,接着就拨通了纪云深的手机号码。

嘟声响了几下后,那边就传来了一道低沉又磁性的男人声音,“这么晚了,有事?”

“嗯,帮我收购林南城公司所有的股份,越快越好。”

纪云深捂住手机听筒,一路走到外阳台,才低淡的回复了一句,“林嫣作你作的很厉害?”

“不是,她没恼没怒也没闹。”

“那为什么还要针对老林,他的公司才刚有一点起色……”

傅青山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半天才回了他一句,“因为林嫣要带着屿林离开我,没有商量余地的那种。”

“哦?”

纪云深低低的笑了笑,声音更加的低沉沙哑,在过于安静的深夜里,显得尤为性感,“我之前就想过她的反应,而她现在这个实际反应,最接近我想象中的反应,这才是林嫣的行事作风才对。”

“你少点幸灾乐祸吧,小心哪天就重蹈我的覆辙。”

“哟,傅长官,你这明显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呐,怎么?看别人恩爱幸福就那么嫉妒?非要诅咒两句才觉得开心?”

傅青山心烦意乱,没有跟他继续扯下去,“少贫,这件事情抓紧时间办,我先挂了。”

说完,傅青山就按下了挂机键。

挂断电话的同时,林嫣的短信也回复了过来,只有很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她发这条短信时疏离淡漠的表情,和下定决心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

他又叹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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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6,是不是突然觉得很爱我,离不开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早晨的医院特别的安静,也就显得纪云深的话,特别的温凉冷漠。

傅青山听到以后,没有太大的反应,只低低的嗯了一声回应,就切断了手机通讯。

一门之隔的屿林还在昏睡当中,浑身插满了仪器,那张与他七八分相似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平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生气,小小的身体,承载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苦难。

他整个人贴近窗户边,大手握成拳头撑在上面,看了好一会儿,才将握紧的拳头松开,接着就转身离开加护病房。

十几分钟以后,小白拎着丰盛的早餐来到了医院顶楼的高级病房楼层。

刚从电梯口走出来,就看到了站在走廊尽头病房门口的傅青山,他高大的身躯慵懒的倚着门边,正偏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媚的阳光笼罩在他的周身,竟然衍生出了大片的寂寞出来。

他跟在长官身边多年,寂寞两个词,好像从来都跟他不沾边。

为了林小姐,他真的尝遍了本不应该属于他的许多东西。

包括寂寞,包括自尊。

小白走过去的脚步声稍稍有些沉重,刚一接近,傅青山就收回放在了窗外的视线,看向了他。

小白接触到他的深黑如夜的眸光,赶紧低下头,恭敬的说了一句,“长官,早餐是照您的吩咐,让朱嫂弄的林小姐爱吃的东西。”

“嗯,给我吧。”

傅青山接过他手里的保温盒,接着就挥了挥手,“你可以离开了。”

小白很想解释昨晚的事情,但又觉得长官的情绪不够稳定,生怕现在解释会更加触怒他,到嘴边的话,也就硬生生的憋忍了下来。

傅青山转身之后,就直接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从半敞开的缝隙,小白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美丽女人,以及长官转身后,侧脸流露出的宠溺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两个人,总会让他会产生一种即使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打了一个死结,永远都解不开,却也离不开彼此的感觉?

病房的门随着傅青山的走远,而逐渐关合上,也阻隔了小白的视线。

傅青山拎着保温餐盒走到床边,先是捞过一张椅子坐下来,看了她一会儿,等到看够了,才倾身凑到她的耳边,柔声开口,“嫣儿,醒一醒,吃完早饭再继续睡。”

“嫣儿,嫣儿……”

林嫣又做噩梦了,梦中的她置身火海,到处都是弥漫的浓烟,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傅青山和屿林的名字,可回应她的,始终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发出的声音。

她精致好看的额头上都是冒出的冷汗,并不时的呢喃着什么,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他伸手揩掉她额头上的冷汗,又叫了两声她的名字,可她依然在黑暗的梦境中挣扎。

他皱了皱剑眉,接着就掀开被子上床,直接躺在了她的身侧。

有的他的体温和怀抱,女人果然安静了下来,并熟门熟路的靠过来,钻进他的怀抱里,还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男人看着身旁的娇小女人,勾唇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几眼,才收紧横在她腰身上的健硕长臂。

昨晚她走了以后,他几乎一夜没睡,这会儿和她躺在一起,竟然被汹涌的睡意淹没了起来。

他没有抗拒,而是低头吻了吻女人的额头,很快的就和她一起进入了梦乡。

……

今天是林城入春以来,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天空万里无云,整个城市都飘散着馥郁的玉兰花香气,透过半敞的窗户飘进来时,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变得舒服起来。

明媚的阳光透过玉兰花树的缝隙,影影绰绰的落进来,几乎洒满了整个房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嫣终于脱离了黑暗如潮水般的梦境,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就被眼前明媚的光线刺得立刻闭上了眼睛,接着就抬起手覆在眼睛上,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环视四周。

她刚刚还处在那个黑暗的梦境中,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也就没有感觉到身边坚硬胸膛带来的温热触感,等到她要开始回想睡觉之前的记忆时,她才察觉出了哪里不对,这好像……是一个男人的胸膛。

而且,还很熟悉。

她抬眸看过去,就看到了男人迎着太阳光影的面容。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是那种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自惭形秽的好看。

他的睫毛也很长,又翘又卷,比女人的睫毛都要好看几分。

她看着看着,就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想要去触碰,等到微凉的指尖真的碰触到了他的皮肤,她才像是触电般的弹开,可她的后知后觉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在她在用指尖碰触他脸部皮肤的时候,他就已经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他的大手顺势抓住了她的小手,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低沉和暗哑,“怎么了?是不是突然觉得很爱我?离不开我?嗯?”

“你少做梦了。”

林嫣气急败坏的甩开他的手,接着就撑坐起身,看向带着一脸满足笑意的英俊男人,“傅青山,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还是觉得皮一下会很开心?怎么动不动的就跑到我的床上?连个招呼都不打。”

“嫣儿,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为什么不问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

她挑起好看的秀眉,温声细语的说道,“除了你不要脸的爬上来,我还真的想不到第二种可能性,所以,就麻烦你别摆出一副我巴着你不让你走的无辜表情。”

“可事实上,就是这么回事。”

男人低低淡淡的笑了几声,接着就指了指房间里的监控,“要不要我把监控调出来?”

“……”

林嫣没再说话,这会儿,她也开始没有信心的自我怀疑了。

毕竟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而且……他说的信誓旦旦,让她一时真的拿捏不好到底是她主动贴上去的,还是他先凑过来的。

林嫣的沉默,让男人唇边的笑容越扩越大,“看来,你还是不怎么相信我说的话啊?那这样吧,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们还是先把监控调出来,看看到底是我不要脸的贴过去,还是你无意识的贴过来……”

“我没时间跟你玩游戏。”

林嫣没有听他说完话,就直接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早就应该没有任何瓜葛的人,此刻却躺在一张床上,说出去,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这个男人,是她已经决定好放弃的男人吧?

“可是嫣儿……你不能把你对我的余情未了,强行解释成是我对你造成的骚扰或是困扰,这对我真的很不公平。”

“傅青山,你到底在说什么?谁对你余情未了了?”

傅青山伸手扒了扒头发,然后突然倾过身来,一手搭在支起的膝盖上,一手攥住她的下颌骨,喉结上下滑动,“不是对我余情未了,为什么要往我的怀里钻?不是对我余情未了,为什么梦话里都有我的名字?”

林嫣听到他的话,蹙起的秀眉直接皱成了一团。

他越靠越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男人身上特有的荷尔蒙气息,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她越是拼命忽略,那种被他左右的情绪就越浓烈。

最后,她干脆将下颌骨从他的大手中抽出来,忍着痛笑道,“傅青山,监控虽然能拍下画面,却听不到声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让人相信?”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他像是预料好了一切,接着就从裤袋里拿出了一个类似录音笔之类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手里,“我的身上刚好装着一个录音笔,你说梦话的时候呢,我又刚好的记录了下来,不信的话,你自己打开听。”

林嫣瞥了一眼手中的录音笔,接着就像是触电一般,将录音笔扔了回去,“傅青山,你无聊不无聊?”

“怎么,怕了?”

“……”

林嫣还是没理他,直接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而就在这时,放在傅青山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很少将手机调成铃声的状态,也很少会用流行歌曲做铃声,可此时此刻,他分明换掉了千篇一律的本机自带铃声,而是下载了一首最近很红的流行音乐做了铃声,而这首歌的歌词,很像他要跟她表达的心声。

“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

如果没有你?

换句话说,就是,我不能没有你。

傅青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将手机从裤袋里拿了出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本来笑意浓浓的俊脸,瞬间变得阴沉似水。

他赶紧掀开被子下床,穿上床边的皮鞋后,就匆匆的朝门口走了过去,边往那边走滑下接听键,下一秒钟,就有一道甜美的女声传了过来。

距离越拉越远,远到坐在床边的林嫣只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甜美女声,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她根本就听不清。

男人走出去以后,她也打算离开,却无意间瞥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餐盒。

现在已经是上午的九点二十二分了,她确实有些饿了,而且饿的心慌,浑身无力。

这种时候,她没有别扭或是矫情,而是挪动过去,准备去吃他特地拿过来的早餐。

打开粉色的保温餐盒的盖子后,就有浓浓的饭菜香味飘散了出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才拿起旁边的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傅青山接完电话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娇小的女人坐在床边,一脸满足的吃着保温餐盒里饭菜的样子。

他几个大步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

她没理他,径自吃着,直到他的眸光太过炙热,炙热到她连吃东西都觉得难以下咽时,她才抽空看过来一眼,“你能不能别这么盯着我吃饭,很容易消化不良。”

男人的眸光还是深不可测的厉害,盯着她嫣红的唇看了两秒钟以后,才缓缓淡淡的回了她一句,“我也饿了。”

他的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总有一种一语双关的错觉。

甚至让她分辨不出来,他是真的饿了,还是另有所指。

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就连思想好像都同化了不少,什么事情都爱往那方面联想。

想到这里,她白皙精致的脸上浮现了一层红晕,不过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根本捕捉不到。

“医院有员工餐厅,你可以去那里解决你饿了的问题。”

说完话,她就转过头继续吃着保温饭盒里的东西。

他依旧是之前的眼神和表情盯着她看,又过了半分钟的时候,她终于受不了想要再次开口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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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7,那这样看来,以后我要多抱抱你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接近傍晚,落日的余晖洒满整个青山别墅,橘黄色的光影从干净的玻璃窗投射进来,将一大一小的影子拉得老长,倒映在高级地板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反差萌。

屿林听到傅青山的话,垂在身侧的那双小手死死的攥紧裤料,低着头没再说话。

那张已经十分精致的英俊脸上,好像连幸存的最后一丝幻想,也都随之破灭了。

甚至……

还带着一目了然的绝望。

傅青山的双手插进西裤的裤袋里,看着眼前眉眼低垂情绪低落的屿林,好一会儿才硬邦邦的说了句类似于安慰的话,“屿林,你要是遇事永远只知道问别人能不能,可以不可以,答案永远都不会变,就是不能,不可以。”

“有些事情你可以眼睁睁的选择放弃,但有些事情不可以,如果你连这点想法和自知都没有,我真的怀疑你能不能保护好你妈妈,不让她受到任何的欺负和伤害。”

屿林从很小的时候,就比同龄的孩子早熟懂事。

刚刚傅青山的话,他虽然没有全部都听懂,但也听懂了一个大概。

他拼命低垂的头缓缓的抬起来,接着就在夕阳的余晖中,看向身前高大挺拔的傅青山,“爸爸,你放心,我能保护好妈妈,无论你在不在,我都可以。”

“嗯,你是我的儿子,我也相信你可以。”

傅青山低低的笑了笑,随后抬起手,覆在他的发顶上,轻轻的揉了揉,“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跟我单独说吗?”

“还有……”

“什么?”

屿林犹豫了两秒钟,才低声说道,“我想……让爸爸和妈妈一起,陪我去趟游乐园。”

“不行,你妈妈怀着孕,不太方便……”

“可以。”

傅青山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门外走进来的美丽女人低声打断了,“我预定的是后天起飞的飞机票,屿林刚刚回到我们的身边就要面对分离,如果这点小小的心愿能够补偿他,我愿意。”

傅青山的一双铁臂抬起来,漫不经心的抱住胸膛,声音依旧低淡,“所以……我已经没有拒绝的机会了,是吗?”

她决定好的事情,似乎从来都不需要问他的意见。

以前这样,以后的漫漫余生,大概也只能是这样。

“你可以拒绝,也有权利拒绝。”

林嫣伸手握住屿林垂在身侧的小手,学着他的样子,一起看向逆着夕阳的橘黄色光影而站立的高大男人。

过了大概有十几秒钟,或是更长的时间,他才在两人的眸光中投降,“ok,我陪你们去。”

屿林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林嫣低头看着屿林脸上流露出的笑容,眼底开始变得温热,但很快地就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微笑着面对一切。

包括一直想要看她露出不舍犹豫,或是回心转意情绪的男人。

……

晚上,屿林和林嫣睡在主卧室,傅青山则被要求睡在客房。

临出门前,傅青山突然朝屿林看了一眼。

屿林正准备躺下睡觉,接触到傅青山的目光后,那双漆黑又清澈的眸子转了转,接着就用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委委屈屈的说道,“妈妈,今晚能不能让爸爸跟我们一起睡,我还从来都没有跟你们一起睡过觉,好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以吗?”

林嫣敷完了面膜,又拍了睡前乳,刚要伸手关掉床头的壁灯,就听到屿林用委屈无比的声音问了她这句话,所有进行中的动作也就跟着停顿了下来。

傅青山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正好半转过身,一张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了和她刚刚听到时差不多的表情。

类似于心疼,又类似于心不忍。

林嫣瞥了一眼杵在那里不打算走的男人一眼,又瞥了一眼在床上用着无比期待的眸光看着她的屿林,半天才点了点头,“好吧,但只有今晚一晚。”

“好的,妈妈。”

屿林笑着回答完,就拍了拍自己的身侧,“爸爸,快躺到我的身边来。”

傅青山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灯源后,靠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弱灯火走到床边,并准确无误的躺到了屿林的身边,接着像是很随意的说了一句,“屿林,告诉你妈妈,不要让她睡着以后往我的怀里钻,保持距离。”

摆在房间中央的kingsize大床虽然很大,但傅青山躺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有一种拥挤的感觉,再加上他对屿林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不着边际的话,她突然撑坐起身,隔着屿林,看向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呼吸均匀的高大男人。

“傅青山,你当着孩子的面瞎说什么?明明是你故意制造出我舍不得你的场面,关我什么事?”

“好吧,那我就拭目以待的看看今晚,你会不会隔着屿林钻进我的怀里。”

“好啊,试就试。”

说完,林嫣就重新躺了回去,并用被子蒙住自己。

今晚的月光很好,从窗帘的缝隙漏射进来,总有一种被温柔包围的错觉。

林嫣折腾了一天,这会睡意正浓,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城春末的夜晚还是很凉,她睡着睡着就往旁边的热源靠过去,然后男人伸长手臂,将床上的一大一小揽到了胸膛前。

这种感觉,好像把全世界都拥在了怀里,让他的唇角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不过很快,就消失在了深浓的夜色里,直至消失不见。

……

第二天早上。

林嫣的睡眠很浅,常常在床边的人有风吹草动的时候就醒过来,今天早上也不例外。

只是没有想到,她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放大无数倍的英俊脸庞,尖叫还没来得及从嘴里溢出来,就听到男人用着压抑无比的声音说道,“能不能把头先抬起来再尖叫?我这条手臂麻木的已经没有知觉,快要废掉了。”

她听到傅青山的话,才往周围看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还让她想起了昨晚睡觉之前的事情。

他好像信誓旦旦的跟屿林说,说她在睡着以后会钻进他的怀里,而她也信誓旦旦的说不可能。

可是……事实证明,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她确实隔着屿林钻进了他的怀里,而他为了迁就她,就贴着床沿,好像随时能掉下床去。

她皱了皱眉,一点一点的往后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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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8,落款写的不是傅青山,而是阿山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接近中午的明媚阳光,从连绵起伏的山峰那端映射过来,笼罩在高大男人的身上,他迎着阳光的方向,将他的五官轮廓渲染的更加深邃立体,再配上他唇角淡淡浅浅的笑容,整个人耀眼得让她一时有些睁不开眼睛。

屿林第一次坐摩天轮,觉得很新鲜很刺激,没有玩够,不想下去。

傅青山迈着矫健的步伐从观光屋走出去后,没听到身后有任何脚步声传过来,下意识的就抱着怀里的女人转过身去,看向了观光屋的方向,只见屿林委委屈屈的站在那里,眼睛里面都是不舍。

又好像知道这是爸爸妈妈分开前,最后一次陪他玩,他很想把这种幸福的时光拉长一些,再长一些。

傅青山挑了挑剑眉,声音低淡,“屿林,你怎么不走?”

“爸爸,我还想坐让你和妈妈陪我坐一次。”

屿林的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习惯性的低头看自己的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或者更准确点说,屿林在温暖长期严苛的对待下,一有风吹草动就喜欢把自己藏起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他自己不受伤害。

但其实这样的做法,只会让人觉得他好欺负。

而这样的他,一点都不像傅家的孩子。

更何况,他将来是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的,一直这样下去,只会增加他的自卑和懦弱,不会让他的性情有任何的变化。

林嫣一直说要给屿林时间,但一个男孩子,如果连这点风雨都承受不了,又怎么可能会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的剑眉蹙成了一团,先是瞥了一眼怀里的女人,低声的问了一句,“能站住吗?”

林嫣点了点头,男人就弯下腰,把她稳稳的放站在了地上。

然后就迈出宽大的步伐,走向了始终低着头的屿林,并蹲低高大的身躯,双手覆在屿林的肩膀上,“屿林,你刚刚跟爸爸提的要求,再抬起头跟爸爸重说一次。”

屿林听到他的话以后,轻轻的摇了摇头,用沉默表达了他的拒绝。

林嫣怕屿林一时承受不了傅青山的严苛,刚要靠近,傅青山就伸出一只手,阻止了她的靠近。

傅青山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屿林,你刚刚跟爸爸提的要求,再抬起头跟爸爸说一次。”

“屿林,别怕。”

林嫣看屿林已经有些害怕的发抖,忍不住的又靠近了一点,“听你爸爸的话,再抬起头跟他说一遍你的要求。”

“我……”

屿林嗫嚅了一会儿,才微微抬起头,与傅青山四目相对,然后用着微弱无比的声音说道,“我……我想再坐一次摩天轮,和,和爸爸妈妈一起。”

“好,我答应你。”

傅青山干脆利落的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屿林没有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快,眼睛里竟然不知不觉得迸溅出了火花。

“但是……我有条件。”

屿林的眼神开始乱飘,“什么,什么条件?”

“你以后对爸爸和妈妈提要求的时候,或是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对着说话人的眼睛说,没有人会低着头跟人说话,这样不仅不礼貌,而且还会让你更加的自卑懦弱,你既然答应我要保护妈妈,那么从今天开始就要克服恐惧,努力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而不是畏首畏尾,胆小怯懦。”

傅青山的这几句话,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显得太过犀利严苛,林嫣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屿林低缓的回应了傅青山一句,“好,我知道了,爸爸。”

“嗯,这样才乖。”

傅青山的大手揉了揉屿林的发顶,然后站起身,牵起他的手,低着头很温柔的说道,“不过……我们要等到晚上再重新坐一次摩天轮。”

“为什么啊?爸爸?”

“因为现在是午饭的时间,我们去附近吃过饭,你和妈妈都要午睡,下午爸爸陪你去体验别的娱乐项目,等到夜景最好的时候,爸爸妈妈再陪你重新坐一次摩天轮,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屿林听后,很重很重的点了点头,“可以,妈妈要紧。”

林嫣本来已经想好了拒绝再坐一次摩天轮的说辞,可听到他们父子俩的对话后,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没错,傅青山的那番话,让她没有再拒绝的理由。

反正闭着眼睛很快就会过去,她总要给屿林树立战胜恐惧的榜样。

这么想着,她也就没再试图拒绝或是找借口。

傅青山牵着屿林走近她后,就抬起另一条长臂,轻而易举的就环抱住了她的整个腰身,“自己走?还是我抱着你走?”

“自己走。”

她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手臂控制的范围内走出去,却被他牢牢的抱住,不留一丝的缝隙。

挣扎无果,她索性就靠在了他的胸膛前,随着他故意慢下来的脚步往前走。

到了游乐园的门口,小白开车,载着他们一家三口到了附近的西餐厅吃了午餐,然后又到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方便林嫣和屿林午睡。

大概下午的三点钟,林嫣和小白同时醒过来。

傅青山一直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看文件,听到大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便抬头看了过去。

大床上的美丽女人正低头,亲吻着和他五官有七八分相似的孩子,配上窗外西斜的橘色阳光的渲染,让此时此刻的画面显得格外的温馨又有爱。

他将腿上的资料放在沙发上,随后双手插兜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大床上,那一大一小的人儿,声音含笑的说道,“醒了?我们先去楼下的西餐厅喝会儿下午茶?等到你们清醒过来,再开车去游乐园?”

林嫣和屿林同时点了点头,然后分别从床上挪动了下来,去穿床边拖鞋。

两人简单的洗了一把脸,就和早就等在门口的傅青山一起乘坐电梯下到了酒店一楼的西餐厅。

随便点了一些甜点,和孕妇儿童都喜欢喝的甜品后,傅青山就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好像全世界的嘈杂对他来说,都是不入耳的尘世喧嚣。

他双腿交叠的坐在那里,窗外西斜的阳光洒落在他的白衬衫上,一双骨节匀称的手不时的翻阅着手中的资料,眸光轻漫又慵懒,举手投足间的动作,永远尊贵的令人屏息。

她看了几眼,就赶紧收回视线。

这样的男人,似乎不管看了多少眼,都还是想拥有。

即便他们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星辰大海。

半个小时后,林嫣和屿林都养足了精神,清醒了过来。

而傅青山也顺利的处理完了手上的文件,三人就像并肩走进来时那样,又并肩走出了西餐厅。

然后穿过酒店的大厅,一路来到了微风轻拂,花香四溢的酒店门口。

这家酒店的四周的花圃上,种植了各色的满天星,只要站在那里,就能闻到醉人的花香。

更何况此时起了风,将花香飘散到山顶的各个角落,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就美好了起来。

三人重新坐进黑色世爵车子里,在路上行驶了十几分钟后,又重新回到了游乐场的门口。

林嫣恐高,很多项目都在底下看着他们父子俩玩,直到玩到了旋转木马,她才跟着傅青山和屿林一起坐上去玩,而小白则站在一边负责给他们一家三口拍照。

就这样玩着玩着,天就黑了。

夜幕降临的山顶,到处都是醉人心魂的夜景。

高杆路灯,地灯,精光灯,和各种娱乐设施散发出来的灯光混合在一起,将本就美不胜收的夜景,渲染的犹如童话世界般耀眼迷人。

为了傅青山对屿林的承诺,林嫣不得不再次坐上摩天轮。

这次坐上去的感觉,并没有上午坐上去时,那么让人恐惧了。

大概是黑夜模糊了一切,也模糊了她眼里的高度落差。

从摩天轮上往山脚下看,到处都是连成一片的灯光海洋,她看了一会外面的风景,就转头看向了身边的男人,和垫脚趴在玻璃旁,看着山下夜景的屿林。

他们一大一小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被拉得老长。

她看着看着,就拿起从小白手里要来的相机,拍下了这个画面。

然后又半转过身,单手举高相机,摆拍了一张自拍,当然,自拍的背景就是傅青山和屿林的背影。

摩天轮缓缓的旋转一圈后,稳稳的停下来。

屿林终于动了动,然后转过身,像是很满足的露出了笑容,看着眼前的傅青山和林嫣说了一句,“爸爸,妈妈,谢谢你们又陪我坐了一次摩天轮,满足我的心愿,我想说……无论你们以后跟不跟我生活在一起,我都会记得这一天,这一晚。”

六岁的孩子能懂什么?

大概在大人的眼里,他们什么都不懂。

可这一秒钟的屿林,分明说了这么多让大人面红耳赤的话。

是什么让他变得这样成熟懂事?又是什么,让他知道了这样妥协呢?

林嫣的眼眶不禁红了起来,她很庆幸观光屋里面灯光昏暗,让人看不出她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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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9,傅青山,你不觉得你在明知故问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十几分钟以后,小白的驾驶的黑色世爵车子,从车流中缓缓的行驶了过来,停到她脚边的时候,正好是她乘坐那架飞机起飞升空的时候。

她仰起头,看着飞机从空中滑翔过去,拉出一道长长的白色烟雾,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并钻进车子,坐在了后排座上。

小白没问她为什么没上飞机,而是低声问了她一句要去哪里。

她情绪不高,所以声音就显得很低沉压抑,“送过去盛世集团,然后把屿林送回青山别墅。”

“好的,林小姐。”

车子很快就启动,并滑进了车流中。

屿林大概是感觉到了林嫣身上的低气压,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坐着。

黑色的世爵车子一次又一次的穿过红绿灯路口后,终于停在了盛世集团的门口,她和屿林说了一声让他回家等着她,就推开门下了车。

刚刚走出几步,小白就重新启动车子,很快就融入了阵阵的车流中消失不见。

林嫣头也没回的往里走,到了盛世集团的门口,被几名前台拦了下来,她没有邀请函更没有工作证,只能在大厅等着排队见他。

她没有那份耐心,直接拨通了他的手机,几分钟以后,傅青山的私人秘书乘电梯下来接她。

她朝几名前台笑了笑,才迈开优雅的步子离开。

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讽刺,好像在诉说她们刚刚阻拦她的不自量力。

但其实,她只是笑自己的境遇太讽刺,只是她长得太过明媚耀眼,以至于一个讽刺的笑容,就能被看到的人解释出无数的含义。

当然,这一切,她并不知道。

上到顶楼,傅青山的私人秘书就恭敬的摆出请的手势,并恭敬的说了一句,“林小姐,总裁还在开会,麻烦您去总裁办公室里面等他,他说他结束会议会尽快赶来见你。”

“好的,麻烦你了。”

“没关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傅青山的私人秘书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就朝着他的总裁办公室走了过去。

他的办公室很大,大到她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被这种大到有些空旷的感觉吓了一跳。

只是很快她就平复了情绪,并迅速的走到沙发旁坐下歇脚。

现在她已经怀孕三个多月,已经没有剧烈呕吐的症状,但疲惫的状态却有增无减。

就像她从机场折腾到他的集团办公室,她就觉得身体没什么力气,好像随时都会摔倒一样。

坐着等了一会儿,她觉得很无聊,就打开电视机,开始看电视。

看了一会儿爱情电影,又看了一会儿综艺节目,她就困倦的睁不开眼睛了。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这种困倦感,就直接躺在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

傅青山结束三场会议,回到总裁办公室里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窝躺在沙发上的林嫣。

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十分,西沉的橘色光线,从落地窗的窗玻璃投射进来,影影绰绰的洒落在她的身上,衬得她的美更加的遗世独立,仿佛误落到人间的天使,没有一点人世间的俗世尘埃的味道。

他抬手揉了揉有些犯疼的眉心,就抬脚走了过去。

坐在她身边的时候,沙发微微往下塌陷,她感受到了沙发上传来的震动,就缓缓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当看到眼前的傅青山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这已经不是梦。

她深吸了一口气,就撑坐起身,然后隔着橘黄色的太阳光线,看向了身边的高大男人。

他只是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然后很缓慢的从裤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后没点燃,而是放在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接着就用低沉又磁性的嗓音问了她一句,“不是中午的飞机,怎么还来了我这里?来跟我道别?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当然是有其他的事情。”

“哦,说来听听看。”

男人的身体后倾,将宽大的背脊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好像很有耐心,也很有兴趣听她会跟他说什么。

林嫣没有跟他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我哥公司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有人跟你说是我做的?”

“傅青山,现在是我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傅青山挑了挑剑眉,好一会才笑着说道,“是。”

“你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提了分开,让你觉得没有面子,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手,不过是在欲擒故纵,等着我来求你,等着看我落魄又狼狈的来求你,是吗?”

林嫣的口气很生硬,是那种万念俱灰的生硬。

傅青山没有回答的话,像是觉得没有必要回答,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之,在她看来,他有一万种心虚的理由。

又过了一会儿,他都没有出声,她才挑眉问道,“需要我帮你回答吗?”

“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想听你说真实的答案,不要再跟我玩套路,你也知道的,像我这种人,跟你玩不起的。”

林嫣的话,一半在控诉,一半在妄自菲薄。

傅青山不喜欢她这么说她自己,但他也只是皱了皱眉,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甚至唇角始终都挂着那抹浅淡的笑容,让人分不清楚他的真实情绪,一点都分辨不清。

“嗯,怎么说呢,就是觉得你哥的公司,很符合盛世集团的经营理念,我觉得收购下来,能给我带来更多更大的利益,仅此而已。”

林嫣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傅青山,你敢说你这么做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我说有关系,你会怎么做?”

傅青山突然靠近她,唇息贴近她的耳廓,并有意无意的吹拂着热气,给她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颤栗感,让她整个身体都开始紧绷起来。

林嫣兀自调节一下情绪,好一会儿才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我会……”

说着,她突然靠近他,然后趁他不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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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0,再挣扎我就松手了,今晚我喝酒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晚上的八点钟,客厅没有开灯。

玄关处的感应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走动,而逐渐熄灭,只剩下落地窗外的景观灯投射进来的细碎光影。

男人转过身,又抬起手中的冷饮大灌了几口,接着就慵懒的靠在流理台上,然后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打量着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的娇小女人,似乎并不打算接她的话。

林嫣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开口,便按捺不住的起身,朝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男人站在那里等着她走近,挺拔的身形隐在相对晦暗的角落里,将他衬显的更加高大,气场迫人。

他在她接近的那秒钟,就放下了手中的冰饮瓶子,随后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还有什么事情吗?我累了,想要洗个澡睡了。”

“有事。”

“说吧,我听着呢。”

林嫣不习惯在黑暗的环境中和人交谈,尤其交谈的人还是傅青山,这会让她完全没有底气。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男人那双几乎与黑夜融成一片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微微张合的红唇,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她逆着落地窗外的景观灯站在他的面前,让有些微醺的他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像是置身在梦中。

她心理建设了几秒钟,才缓缓的抬起头,还没有说话,嫣红的唇就被男人突然低头落下来的吻给封住了。

烟酒味道随着他不算温柔的吻,迅速的在她的口腔里蔓延。

林嫣呆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一双小手刚要推拒,就被他的一只大手握住,往他的身下探去。

她察觉到了男人的意图,挣扎的更厉害了。

男人继续攻城掠地,甚至还趁着吻的空隙,低低哑哑的说了一句,“嫣儿,先帮我泄了火,我们才能继续谈,好好谈。”

“你做梦……”

不过这三个字的发音并不清楚,更像是情到深处的嘤咛和呢喃。

因为他已经又深深的吻了下去,不给她任何拒绝或是反应的机会,并迅速的将她抵在琉璃台上面,单臂就轻轻松松的把她密不透风的围困起来,让她根本无法逃脱。

她的力度怎么敌得过他,很快就柔软成了一滩水,任他为所欲为。

他就像是一头饿了很久的野兽,亲吻和动作都过于粗暴,甚至还带着她能感觉到的恶意蹂躏。

好像恨不得将她立即拆吞入腹,据为己有,疼得她一张小脸几乎皱成了一团,不断缩着肩膀往后躲着,想借此来缓解疼痛。

时间在他越来越深的吻中被拉长,到后来,她甚至已经无法正确的感知时间。

直到他拉开了西裤的拉链,她才清清楚楚的知道逃不掉了。

林嫣死死的闭着眼睛,一眼都没敢看,仿佛看一眼,就会让她彻底沉沦。

十几分钟后,她听到一直主导一切的男人重重的闷哼了一声。

她的裙子基本已经被他撕碎了,凌乱的挂在她的身上,竟然比没穿衣服更加具有视觉的美感。

至少他看了一眼,眼底的颜色就更加深暗了。

灯光很暗,但男人那双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还是很清晰的看到了女人的那双红唇,已经被他吻咬的红肿不堪。

这个样子的她,褪去了平时的高高在上,多了一种楚楚可怜。

一想到她拼了命的要离开他,然后在未来的某时某刻被其他的男人这样欺负,这样肆无忌惮的观看,他的胸膛就会有一种无名的火焰燃烧,并且随着她的眼泪越掉越多,而越来越明显。

“哭什么?”

他的大手抬起来,想要揩掉她脸上的泪痕,却被她挥手甩掉,可她忘了手心里都是他的东西,这样的动作,加上这样的深夜,会有一种s--e情暧昧的意味。

林嫣仰着头看他,眼睛里都是泪,“傅青山,你欺负人。”

他的眉梢微动,随后将她抱坐在流理台上,他弯下腰,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与她平视,“我怎么欺负人了?我们之前不是说好,先帮我泄了火,才能继续往下谈,你不是也听到了吗?”

林嫣将手心的东西都擦在他的白色衬衫上,一双小脚不停的踢着他,“你给我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一点都不想看到你,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的烦你。”

“是不是刚刚只用了手,你也有点……不满足了?”

他停顿了一下,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上,一字一顿的魅惑说道,“不然这样,我们再真枪实弹的来一发?”

他的眼神里面带着火,只要接触一下,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她推开他,几乎尖叫,“傅青山!”

“说吧,我听着呢。”

他不停的在她的身侧移动,温热的呼吸一会落在她的耳廓上,一会落在她的侧脸上,一会落在她白皙的天鹅颈上。

总之,一点都不让她好过。

“傅青山,你能不能像个男人那样解决问题?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牵扯上我的家人?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玩够玩累吗?”

她的一双小手抵在他坚硬如磐石的胸膛前,阻止他的靠近,可她的力度对他来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他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前晃动,一会吻吻她的额头,一会吻吻她的唇角,好像看她生气,看她恼怒非常享受,并且非常的乐此不疲。

“我说了,我只是觉得你哥公司的经营理念很符合我的想法,就收购过来,想着给我创造更大的利益,你也不是几岁的孩子,应该知道,商人都是以利益为重,哪有什么你情我爱真情无价的戏码!”

林嫣不怒反笑,声音凉淡,“说来说去,你就是打定主意不肯承认你这么做,只是为了逼我回来,逼我离不开你,是不是?”

“我没这么想过,当然不会承认。”

她看着他深暗如夜的眼睛,半天才笑着说道,“傅青山,你也真够卑鄙的了。”

“所以,你想这么衣衫不整的跟我讨论下去?”

林嫣经过他的提醒,才发觉身上的衣服只能堪堪遮住重点部位,她赶紧低头整理身上的衣物。

嫩白的小手刚刚接触到身上的裙料,就被男人突然横抱在怀里。

她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的惊呼出声,一双小手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环吊住他的脖颈,防止自己掉落下去。

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往楼梯的方向走去,玄关的感应灯因为他的脚步声,而微微亮起。

她赶紧缩进他宽大的怀抱里,将声音压的很低,“傅青山,你疯了,屿林还在房间里,你赶紧放我下来。”

傅青山的双眸始终直视前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林嫣见他毫无反应,又挣扎了起来,“傅青山,你听没听到我的话?赶紧放我下来,快一点!”

“你要是再叫一会儿,可能连楼下的朱嫂都被你叫醒了。”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阔步朝前走,她的重量对他来说,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当然,如果你想体验一下被人围观与我亲热后,激情余韵的画面,我也不介意陪你玩一玩。”

林嫣的一张脸早已涨红不已,听到他的话,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她是真的怕吵醒楼下的朱嫂,或是楼上的屿林。

毕竟,她现在的样子等于身无寸缕,而抱着她的男人却是衣冠楚楚,这样强烈的对比,会让人以为是她倒贴上来的。

可实际上却是,只有他们在酒店阴差阳错的第一次是她主动的,其他的无数次,全都是他主导并主动的。

他好像很喜欢她的身体,超乎她想象的喜欢。

男人见她老实了下来,唇角微微弯起,并抱着她一路回到了楼上的主卧室。

到了房间里,她又开始挣扎,他开口吓她,“再挣扎我就松手了,今晚我喝酒了。”

“傅青山,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欺负一个怀孕四个多月的孕妇?”

“你说走就走的时候,怎么没说在欺负一个爱你爱到发狂的男人?”

林嫣被他的话噎的哑口无言,半晌才说了一句,“你不是一直都不缺美人相伴吗?前面有青梅竹马的纪晗,后面有痴情不悔的温暖,再加上我这个不知死活霸占你身边女人位置的狐狸精……”

“狐狸精?”

男人很轻很轻的打断了她的话,“所以,你今晚穿成这样,是故意勾引我的?”

“傅青山,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脑袋就不好使了?”

“再说……”她又瞥了他一眼,低低的说了一句,“谁说女人穿得性感是为了取悦男人?我们穿得的性感,明明是为了取悦自己的眼睛。”

说着,他已经把她稳稳的放在了房间中央的kingsize的大床上,然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今晚喝了酒,整个人的气质要比以往更高冷阴郁,不说话的样子,忍不住的让人心惊胆战。

她只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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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1,怎么,傅青山他的身边有女人?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嫣并不是想要他的财产,她只想桥归桥路归路,甚至,她可以在离开以后,再把所有的东西还给他。

会这么说,只是想要他有这层考虑。

只要他产生这层考虑,她是不是就可以顺利离开了?

“手续什么的都已经办好了,只差着最后一步?”

“什么?”

“你嫁给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林嫣突地笑了,“傅青山,你幼稚不幼稚,我嫁给你,就代表我不会走了吗?你就不怕到时候人财两空?一无所有?”

“不怕,只要你还呆在我的妻子那栏,我什么都不怕!”

他的话说的很笃定,笃定的让她产生了怀疑,“傅青山,你是不是在挖什么坑等着我跳?”

“信不信随便你,我去处理文件了,你早点睡。”

说完,他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起身走出了主卧室。

林嫣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她将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吊带睡裙扔在了垃圾桶里,然后打开喷头,等到水温变热了以后,才站在水流下面,然后抬起双手看着。

刚刚在厨房里的那一帧一幕,都像是梦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脑海里重复播放。

她好像又中毒了,中了一种叫做傅青山的毒。

……

傅青山照样跟之前一样忙碌,早出晚归,那晚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很快就被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冲刷的越来越模糊。

很多的时候,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真的觉得像是她做的一场梦。

但又有很多的时候,她可以深切的体会到,她很想他,是那种恨不得他立刻出现在眼前的那种想念。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得又过去了一周,欧荞又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林南城已经撑不下去了,而这期间,哥哥林南城和父亲傅竟国,甚至是爷爷奶奶谁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可想而知,他们已经做好了跟傅青山死磕到底的准备。

可林家已经因为她而没落过一次,她不想在因为自己让林家没落,哪怕根本就不是她的错。

她挂断欧荞的电话,就拨通了傅青山的号码,可嘟声响了很多下都没有人接听,最后自动挂断。

挂断后,她又尝试着拨通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听。

最后她拨通了小白的手机号码,嘟声响了两下后,那端就传来了小白战战兢兢的声音,“林,林……林小姐,找我有事吗?”

“你们长官现在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啊!”

林嫣笑了笑,“小白,我再问你一遍,你们长官在哪里?”

小白透过门上的玻璃,朝着包放里面看了一眼,接着才说了一句,“长官,长官现在在应酬。”

“怎么,傅青山他的身边有女人?”

“没……没有啊!”

“你的声音这么心虚,不像是没有女人的样子啊!”

小白没再说话,直接禁了声。

林嫣也没在为难他,“把地址给我发过来。”

小白听后,又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林林小姐,长官现在在应酬,不方便见你,这样吧,等一会儿应酬完了,我让长官给你回个电话……”

“我说你把地址给我发过来,别再让我说第三遍,我挂了。”

小白听着手机那端传来的忙音,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给林嫣发去了地址,然后又朝着包厢里看了一眼,接着又给林嫣发了一条短信,表示他会开车去青山别墅接她。

林嫣也没有客气,直接回了谢谢两个字。

小白驱车到青山别墅的时候,林嫣已经站在那里等他快十几分钟了,虽然已经到了初夜,但是林城入夜的时候,还是有着一些凉意,夏风吹起她的裙摆,让人根本看不出来她已经是怀孕将近五个月的孕妇。

她一身白裙的站在玉兰花树下,更像是十几岁的少女,一尘不染的让人忍不住的自惭形秽。

小白驱车靠近她,她听到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接着就抬起头看了过来,然后在车子稳稳的停在她的脚边后,就拉开后车座的车门坐了上来。

小白透过后视镜,和林嫣寒暄了几句,就驱车离开了青山别墅。

半个小时后,黑色的世爵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傅青山应酬的场所,林嫣瞥了一眼伫立在黑夜中的建筑,唇角勾了勾,难怪小白欲言又止,反常无比,原来他们长官的应酬地点是在紫夜,谁谈生意会来夜店?

估计他根本不是在应酬,而是来喝酒解闷吧?

林嫣没有多说什么,推门就下了车。

小白跟在她的身后,低声的解释,“林小姐,长官今天和纪先生约在一起应酬,喝了不少酒,刚刚纪先生离开,他又喝了一会儿,不小心打碎了酒瓶伤了手,因为我人脉有限,只认识厉凝,所以,我走的时候给厉凝打了电话,让她过来给长官包扎,这会儿……她应该还在包房里面。”

林嫣边走边听着,脸上什么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长官跟厉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小白看不懂她的情绪,暗自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如果知道林嫣会给他打电话,他打死都不会给厉凝打电话,但长官喝了不少酒,手上的伤口又太深,他不配合他去医院,他认识的医生又少,熟悉的医生就更少了,思来想去,也只有厉凝这么一个。

他真的不是有意的,希望长官不会怪他。

到了包厢门口,透过包房的门玻璃,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男一女坐在包房的长排沙发上,各色灯光将沙发前面的茶几打的五颜六色,也将里面的人映衬的迷离不已,根本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此时,一身裸粉色长裙的女人正抓着男人的手,不时的朝着他的手吹着气,一边吹气,一边进行消毒,即便看不清楚表情,也能从她的动作看出她的小心翼翼,和满腔的爱意。

小白站在林嫣的身后,进去提醒不是,这么傻站着也不是。

就在他兀自纠结的时候,林嫣推门走了进去。

她开门的声音有点大,一下子就吸引了沙发上男女的视线。

厉凝看到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整个人微愣起来。

而坐在厉凝身边的高大男人,此时正双腿交叠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那双被酒气熏染的双眸愈发的深暗,好像随时会把人吞没一样。

“你怎么来了?”

男人的声音在安静的包房里显得低哑又性感,林嫣笑了笑,径自朝他走了过去,“在家呆着无聊,就出来逛了逛,没想到你会受伤,严重吗?”

“没事。”

说着话,傅青山就将手从厉凝的手中抽了出来,然后瞥了厉凝一眼,“医药箱放在这里,你可以走了。”

“可是……可是长官,我还没有包扎完……”

刚刚离得远,再加上光线昏暗,所以林嫣并没有太看清厉凝脸上的表情,可此时离得近了,她却清清楚楚的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泪痕,梨花带雨的泪痕。

想必她没赶来之前,他们说了些什么,而且是让厉凝心碎的话。

被傅青山拒绝了?亦或是她知道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她没有继续猜测,而是笑着说道,“没关系,厉医生,我会给你们长官包扎。”

厉凝听到她的话,很淡很淡的瞥了她一眼,随后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并朝着两人笑笑,“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先离开了。”

说完话,她就走到了小白的身边,笑着说道,“小白,现在很晚了,我一个人打车回家有点害怕,你送我回去吧?”

厉凝的话,小白没敢接,而是看向了沙发处的男人女人。

傅青山在厉凝起身的那一刻,就将宽大的背脊深陷进了沙发的椅背中,并仰头靠在上面,开始闭目养神,完全屏蔽了周围的一切。

林嫣见状,就朝着小白点了点头,“小白,你去送送厉医生吧。”

“好的。”

小白点了点头,随后就和厉凝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包房,而且还没忘了把门带上。

等到小白和厉凝彻底的离开,林嫣才挪动到他身体的另一侧,并把他的手拿到她的拤,开始接着给他的手上药包扎。

傅青山没动,还是刚刚的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好像真的喝多了。

厉凝走的时候,已经把他的手处理的差不多了,只差上药,和缠纱布了。

林嫣低头上完药后,就开始了包扎。

可能是她没控制好力度,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男人的眉头皱起来,好像很疼的样子。

她赶紧放轻手上的力度,然后就见他的眉头一点一点的舒展开,她才继续包扎。

十几分钟后,她终于给他包扎好了伤口,还没有说话,男人就抬起另一只手揉着犯疼的额角,低声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刚刚说了,在家呆着闷,出来逛逛。”

“嗯。”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随后抽出放在她小手里的大手,又低声的说了一句,“我一会儿还有应酬,等小白回来,我就让他送你回青山别墅。”

“傅青山……”

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应了一声,然后没再说话,像是在等着她往下说。

她犹豫了几秒钟,才缓缓慢慢的说了一句,“好吧,我来找你确实是有事情。”

“什么事?”

“之前你让我考虑的事情,我已经考虑好了。”

“哦?”

傅青山像是终于来了兴趣,坐正身体,并隔着昏暗的灯光看向身边的美丽女人,“你说说看。”

“我嫁给你可以,但你必须立刻停止对我哥公司的所有攻击。”

“可以。”

“还有,你必须把你之前对我做的承诺都兑现。”

“可以。”

林嫣抿了抿嫣红的唇,又间隔了两秒钟才说道,“还有就是,你的身边以后不能出现女性的私人秘书,女性的医生。”

“嗯?”

“你听不懂我的话?”

“不是没听懂你的话,是我闻到了一股子醋味,你没闻到吗?”

听到他玩笑一般的话,女人皱起眉头,然后伸手在他的胸膛上锤了一下,“你这么多天在外头应酬,是不是有不少女人投怀送抱,关心你?”

“怎么了?怕我在你怀孕的时候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

“你能不能不要用问题来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倾身过来,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下,接着就用非常暧昧的话说了一句,“因为看到你会忍不住的想要拥有你,但又怕伤到你,所以不见你是最好的方法。”

“而且……我不在的话,也方便你思考,省得你认为我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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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2,傅青山……我今天化妆了,好看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第二天早上,林嫣就接到了母亲欧荞的电话,大致的意思就是傅青山已经停止了恶意收购林南城公司的举动,但也引起了林南城和林明翰的怀疑,说林明翰已经派林南城连夜赶回林城,准备直接找傅青山谈判,跳过夹在中间的所有人。

林嫣当然明白母亲的意思,她在告诉她,林南城为了不让她左右为难,只身回了林城,打算和傅青山摊牌。

原本没有这件事情,林家已经准备大张旗鼓的回到林城,这是傅青山当初从米兰带走林嫣时,早就答应好的条件。

没想到傅青山临时变卦,摆了林家一道,又给了林南城一个措手不及,这件事情也就顺延搁浅了。

林嫣听着欧荞的温声软语,过了很久才微微笑道,“妈,您放心吧,我不会让哥胡来,也不会让傅青山胡来,我保证什么事儿都不会有的。”

“嫣儿,妈妈知道这一切让你很为难,但你也知道,爷爷奶奶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对这一切早就已经放手不管了,也管不动了,你哥哥和你爸爸的脾气又倔,做什么都不肯听我的劝,妈妈也没有办法才会打电话给你……”

说到这里,欧荞停顿了几秒钟,再开口的时候,林嫣明显听到了她声音里的哽咽,和细碎的颤抖,“只希望事情解决以后,你……你别怨妈妈就好。”

“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怨您呢?说到底这一切都怪我,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是我……是我对不起所有人。”

欧荞抹掉脸上的眼泪,又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才缓声开口,“好了好了,嫣儿,妈妈就不该挑起这么沉重的话题,你身体不是很好,现在又到了怀孕的中后期,自己万事小心,不要太操劳。

“至于傅青山那里……男人嘛,尤其位高权重的男人,都喜欢女人去哄,既然已经走到今天这步,就不要再计较得失。”

“你能把他牢牢的把握住更好,如果把握不住,就能捞多少捞多少,不要最后人才两空才好,知道吗?”

听到欧荞的话,不知怎么,林嫣那双漂亮好看的双眸立刻就浮现了一层模糊的水雾,什么都看不清了。

大概母亲的态度,和当初傅青山要把她从米兰带走时截然相反,令她有些心酸。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她作为母亲,能说能做的也实在有限,但又怕娘家做不了她的后盾,和傅家发生冲突矛盾的事情时,会间接的拖累她不幸福,然后被夫家嫌弃,所以在很多的时候,都是在帮她谋划后路。

她想,这就是作为一个母亲的心。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爱孩子的那颗心。

林嫣将握紧的手机拿离耳边,十几秒钟以后,才用着轻松又平常的语气说道,“嗯,我知道的,妈,别担心我,我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的。”

欧荞听到她的话,很低很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对她刚刚说的那句话的回应。

她抿了抿唇,怕再聊下去情绪崩溃,正要说切断手机通讯的话,就听到无线电波的那端又传来欧荞的声音,她说,“嫣儿,你老实的告诉妈妈?傅青山对你好吗?你也别为了我们委曲求全,如果实在不幸福,妈妈和爸爸就算什么都不要,也会把你带回来。”

“所以……你千万千万要过得幸福,降低我和你爸爸的愧疚和无能感,知道吗?”

林嫣眼底的温热逐渐汇聚成泪滴,从眼眶滑落,她伸手随意的揩掉,就瓮声瓮气的回答道,“妈,我真的很幸福,傅青山对我也很好,你也知道的,他从来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乱搞男女关系,有时间就会回来陪我和屿林。”

“我真的挺好的,你别因为这件事情,就觉得在委曲求全,你女儿的性格你应该也知道,怎么可能那么深明大义,如果我觉得难过,一定会离开的,你放心吧,妈。”

“嗯,那就好,那就好啊!”

林嫣挂断电话后,心情久久都没有平息。

欧荞的话,也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响起来,提醒着她,她必须马上找到傅青山,才能够阻止林南城找他摊牌,硬碰硬。

想到这里,她赶紧低头拨通了傅青山的号码,嘟声响了几下后,那边便传来了男人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嫣儿。”

他好像在开会,因为她的电话,直接暂停了会议,因为她清晰的听到了男男女女走出去的脚步声。

“你什么时候能结束啊?我有点事情找你。”

傅青山听到她的话,漫不经心的抬起左手的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后,淡淡的回了一句,“今晚可能会晚点,七点左右,之后可能还会有一个应酬,什么事啊?电话里不能说吗?”

“不能。”

林嫣干脆利落的回答完,就朝着衣帽间的方向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那……我去你的办公室等你?”

傅青山揉着眉心,没说话。

林嫣见那端沉默,赶紧又接了一句话,“哦,我就是……就是在家呆着无聊,你会不方便吗?”

“怎么?傅太太这是开始查岗的意思?”

“所以,我到底能不能去。”

傅青山被她的话逗笑了,“我把所有的资产都转到你的名下了,也就是说,以后这里你说了算。”

“说到底,不会挣钱就没有底气,你把所有的资产转到我的名下有什么用?我不会让钱生钱,更不懂经商之道,所以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我还是没有什么话语权,只能看你的脸色生活。”

男人转动旋转椅子,半晌才说了一句,“有事就说事,整个林城谁不知道你林大千金经常对傅青山挥巴掌,拳打脚踢,而傅青山除了被家暴之外,得像个小媳妇似的鞍前马后,简直就是放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傅青山,你说的那是我吗?”

“不是你是谁?难道你没有经常对我挥巴掌?”

林嫣挑衣服的动作一顿,“那还不是因为你欺负我,我忍无可忍之下,只能挥巴掌。”

“那拳打脚踢的事情呢?你怎么解释?”

“我哪有对你拳打脚踢?”

傅青山清了清嗓子,喉结上下滚动,“要我现在就举例吗?”

林嫣紧紧的咬着唇,没有说话。

“之前……”

男人接着就开始细数,林嫣怕一会搞不定他,赶紧软声打断他的话,“傅青山,我突然有点难受,你让小白过来接我吧。”

“难受?”

男人听到她有些虚弱的声音,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如水,并迅速的坐直身体,声音里的调侃和懒散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会突然难受?哪里难受?我现在就回去接你去医院。”

“不用了,可能就是胎动太频繁了……”

“不行,我现在就去接你,穿好衣服在家等着我。”

林嫣赶紧开口,“不……不用了……”

可回应她的,是男人已经切断手机通讯的忙音。

傅青山将剩下的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就驱车离开了盛世集团的办公大楼。

在路上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后,黑色的世爵车子便稳稳的驶进了青山别墅的院落,将车子停稳后,他几乎是跑着进到别墅里,动静很大,吓了坐在沙发上的林嫣一跳。

傅青山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美丽女人,在看到她盛装打扮后,微微愣了几秒钟,才走近她。

林嫣在他赶回来的时候,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再配上一条仙气飘飘的裸粉色长裙,让她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个已经怀孕五个月的孕妇,更像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浑身都充满了迷人的美。

她在男人迈着阔步走近的时候,心虚的咬了咬唇。

等他坐到她的身边,她就主动的靠了过去,并伸出手环住他的臂弯,接着又朝他的俊脸吹了一口热气,“傅青山……我今天化妆了,好看吗?”

傅青山深深的瞥了她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很漂亮。”

话落,还没等她说什么,就又接了一句,“把我骗回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化妆了吧?”

此时此刻,他没有被骗后的恼怒,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她没事,好像她怎么作他闹他,他都可以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甚至可以完全不在乎。

“你好久没在家陪我了,我只是想让你陪陪我。”

“嗯?”

她在他询问的眼神中,逐渐把头低垂了下去,“怎么了?我真的打扰到你的工作了吗?”

“工作方面倒是没有多大的影响,我以为你把我骗回来,会有很重要的事情对我说,或者是为了让我躲开什么人……”

傅青山是何等敏锐的人,早就在发现她的异常时,就有所察觉。

而这一秒钟,他只需要用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心虚,就能足够确定她异常的原因。

林嫣听到他的话,脸色变了变,随后伸出一双小手,在他坚硬的胸膛前推了推,“好吧,既然你觉得我心怀叵测别有目的,那你就回去工作吧,我去找其他人陪我。”

说着,就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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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3,跟你哥打架明显是我吃了亏,你却还是帮着他?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夜色逐渐深浓起来,楼顶的景观灯,和周围的高层建筑的灯光渐次连成了一片灯红酒绿的海洋。

林嫣披散的波浪长发被夜风吹起,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楚上面的表情。

男人高大的身躯站在离她一米远的位置上,背对着景观灯的方向,不知不觉中,竟然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寂寥,只是很快就消失不见,快到让人无法察觉。

他低低的笑了笑,一身深黑色的西装,将他的身形勾勒的像是从地狱里走来的恶魔。

一步一步,都带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力量。

林南城甩了甩头,随后伸手将林嫣挡在了身后,“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下去等我。”

“我不要。”

林嫣挣扎着要上前,却被林南城直接拉拽到了一边,而此时傅青山又挥过来一拳,他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防备,整个人又重重的栽倒在地,像是地震一般,震得站在一边的林嫣头皮发麻。

她有一种今天傅青山会这么杀了她哥的错觉。

她跑过来,一下子就扑进了傅青山的怀里,“傅青山,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小嫣,你赶紧让开。”

林南城艰难的从地面上撑站起来,随后看向杵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小白,“你赶紧把林嫣拉走,她怀着孕,小心伤到她。”

小白愣了两秒钟,说了一声是,然后快步上前,想要拽走傅青山身前的林嫣。

可林嫣哪会离开,她死死的抱着傅青山,一动都不动,“行,你们要是想打架,就从我的身体上迈过去,不然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们再打下去。”

小白听到林嫣的话,不敢再动她。

傅青山早就已经被林嫣的话彻底激怒,直接伸手把她拽开。

林嫣因为他有些粗鲁的拉扯动作,一时没有站稳,踉跄了一下。

林南城见状,胸口里郁积的愤怒瞬间爆发,他几步走过来,在傅青山还没有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就狠狠的挥过去一拳,接着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挥过去一拳。

这两拳,林南城用了很大的力量,傅青山被他打趴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林嫣见林南城也完全失了控,又赶紧扑到傅青山的身上,一双柔软的手臂死死的抱住他的头,“哥,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了。”

小白也觉得这样下去会有危险,直接站在了林南城的面前,“林长官,请您适可而止。”

“滚开。”

林南城一挥手,直接将小白挥开,然后就准备对傅青山拳打脚踢。

而这一秒钟,林嫣想都没想,就直接挡在了傅青山的身前。

林南城腿上的力道根本收不回来,就在马上碰到林嫣的时候,傅青山眼疾手快的把她抱过来。

然后一个转身,那只脚就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腰背上,而疼痛令他重重的倒吸了一口气,甚至那张俊脸都皱成了一团。

林嫣闭着眼睛,缩着肩膀,躲在他的怀抱里,听到他痛苦的闷哼声,赶紧在他的身前身后胡乱的检查着,“傅青山,你没事吧?”

傅青山还没有说话,林南城就又要抬脚踢过来,她伸出双臂环住傅青山的腰身,情急之下喊了一句,“哥,你别打了,我肚子……我肚子好疼啊,刚刚好像动了胎气……”

林嫣的声音很尖锐,瞬间就划破了有些冰冷的空气,让傅青山和林南城的身躯同时一震,所有的愤怒和挑起的作战神经,都随着她的话,而偃旗息鼓。

她并不像是装的,一张精致好看的小脸几乎没有了血色,并露出了痛苦难耐的表情。

傅青山爬坐起来,赶紧将她抱在身前。

他因为紧张,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肚子疼?很疼吗?怎么个疼法?”

林嫣点了点头,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傅青山,傅青山,我好疼啊……”

她陷入昏迷的无意识呢喃的样子,吓了林南城一跳。

他赶紧蹲下身来,半跪在她的身边,动作轻柔的抓握住她的手,“小嫣,是哥不对,是哥不对,你挺住,哥这就带你去医院。”

说完话,林南城就要把傅青山怀里的女人抱过来,却被他躲过去,直接抱了起来,“没听到她叫的是我的名字吗?”

小白看着这幅急转直下的场面,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傅青山轻轻松松的就抱起来了疼的直喊他名字的小女人,随后又瞥了一眼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小白一眼,“你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我亲自打电话去叫救护车吗?”

“是是是,长官,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救护车。”

意识混沌的女人摇着头,一张绝美的脸上梨花带雨,“傅青山,我不想去医院,我害怕医院,你要是叫救护车,我宁可死也不去。”

傅青山怕她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出来,赶紧让小白挂断电话,接着又蹙眉说道,“嫣儿,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你生我的气,等你好了以后,我们慢慢说,你现在肚子疼,如果不去医院的话……”

“不去不去不去,谁让你那么喜欢打架,这是对你的惩罚。”

傅青山有些哭笑不得,“好好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这回能去了吗?”

林嫣还是摇了摇头,“可能是吓到了,现在好多了,不怎么疼了,你把我送到你办公室躺一会吧,我现在双腿都还软着,头晕目眩,人也不清醒。”

“好,我知道了。”

听她说她的肚子不怎么疼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林南城和小白一直跟在两人的身后,听到两人的对话后,也都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口,小白很有眼见的等在门口,林南城瞥了他一眼,就跟在傅青山的身后,走进了他的总裁办公室。

傅青山的双臂稳稳的托抱着她,就在要把她放在沙发上时,她伸手指了指休息室的方向,“傅青山,我要去里面躺着,安静。”

傅青山看了一眼她指的方向,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话落,就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林南城本来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怕会让林嫣情绪波动,考虑了几秒钟,最终还是选择什么都没说,而是坐在沙发上,开始细细打量傅青山这间大到可以容纳上百人的办公室。

傅青山把林嫣抱放在休息室的床上后,赶紧打开床头的壁灯,仔细的观察她的脸色,看看有没有特别异常,或是她故意隐忍的情况,但观察了一会儿,都没有看到这两种情况出现。

刚刚在外面淋了雨,林嫣有点冷,就推了推他蹲跪在地上,不停研究着她脸色的男人肩膀一下,“傅青山,去给我找件衣服换上,有点冷。”

“哦,好。”

男人站起身,走到衣柜旁,给她拿了一件衬衫过来。

她从他的手里接过来,然后很大方的就脱掉身上被雨水打湿的长裙,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相对晦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赏心悦目,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她穿上男人宽大的白衬衣后,还抽空伸手撩了撩肩头的长发,不断的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眼神里的东西都沉寂了下去,然后随着她袒露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沉沦,变成了顶礼膜拜她身体的奴隶。

傅青山站在床边,看着她有些反常的举动,终于有点明白了她的用意,“所以……刚刚说肚子疼,是故意骗我的?”

他的声音因为她故意撩拨的动作变得很沙哑,并在话落的下一秒,暴躁的扯了扯束缚的衬衫领口。

她如水的眸光与他深黑如夜的眸光对视着,她非常相信,如果不是她怀着孕,他可能这一瞬已经把她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了。

是的,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隐忍和克制,还有……几丝若隐若现的狂热。

林嫣眨了眨眼睛,无辜的摇了摇头,“没有啊,刚刚真的肚子疼。”

傅青山叹息了一声,随后坐到她的身边,开始给她系着身前的衬衫纽扣,“系的这么慢?不怕着凉?”

林嫣蹙起好看的秀眉,伸手就拍掉了他的手,“傅青山,你懂不懂情趣啊?真是扫兴。”

“怎么?真想跟我真枪实弹的来一发?”

林嫣瞪着他,连纽扣都不系了,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傅青山怕她着凉,追过来给她系扣子,林嫣觉得有些痒,不停的躲着身体躲他,可能是眼前活色生香的场面让他变得有些难耐,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声音沙哑的说道,“林嫣,你要是再动,我就把你扒的一丝不挂给我真枪实弹的泻火,我说到做到。”

林嫣知道他的变态程度,就没敢挑战他的变态程度,乖乖的让他系扣子,没再躲着他。

他瞥了一眼变乖的她,才用着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你怎么就那么不知道心疼自己老公,嗯?一心帮着对你来说已经是外人的哥哥。”

“谁让你跟我哥打架啦。”

他的手指温热,故意的划过她的皮肤,她躲了躲,接着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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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4,别哭了,该不漂亮了,嗯?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入了夜,还算宽敞的休息室里,只有床头上的那盏壁灯,发着橘黄色的光亮,勉强的能照亮房间的一角。

她缩在墙角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狠狠的欺负了她。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橘黄色的光影打在他的侧脸上,将他的五官轮廓映衬的愈发立体深邃,她没敢与他对视,匆匆的瞥了一眼,就将眸光挪向了旁边。

男人低低下笑了两声,在安静的休息室里,就连此刻响起的小声,也显得格外的沙哑迷人。

“你现在过来,我们还有得谈,要是在躲着我,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言而无信。”

他朝她勾了勾手指,举手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优雅,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和臣服。

她没有立刻过去,而男人也很有耐心的等着。

林嫣犹豫了半分钟的时间,才撑着身体挪动过去,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替代了他的呼吸声,传进她的耳朵里,让她过于紧绷的神经,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她靠近后,就被男人修长的铁臂揽到了身前,还没有说话,红唇就被男人突然落下的吻给封住了。

他的唇带着凉意,不过瞬间,就从她的口腔里蔓延开来,令她的身体止不住的抖了抖,好像是嫌凉,又好像是怕他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

她没有抗拒,但也没有迎合,只是配合他倾身过来的体位和力度,承受着他的吻。

林南城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傅青山从里面走出来,他皱了皱英挺的剑眉,想了一会儿,还是走过来敲了敲休息室的门,而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是两人吻得最忘我的时候。

遇到这种情况,女人的反应一般就是慌张的逃避,而男人往往都会受到刺激,从而更加肆无忌惮的亲吻,亲热,不给女人留一丁点退缩的余地,甚至会因为这种刺激,更加激发体内的征服欲,以及前所未有的快感。

林嫣在他深吻的间隙,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肩膀,“傅青山,我哥在外边……”

“嗯,让他等一会儿。”

林南城没有听到休息室里面有任何的回应,又敲了敲门。

林嫣更紧张了,整个身体几乎僵硬的不会动了。

相比她的慌张无措,主导一切的男人就显得从容了很多,甚至还惩罚她的不专心,在她的红唇上狠狠的咬了一下。

女人受不了,疼得嘤咛了一声,却更像催-情的药剂,一下子就点燃了他身体里所有的火。

此时的总裁办公室里面很安静,以至于林嫣刚刚控制不住的嘤咛声,非常清晰的从里面传了出来,林南城皱了皱过分好看的剑眉,没再继续敲门,悻悻然的走了回去。

心里却在暗骂傅青山下手快,这么快就把人带到床上去了。

林嫣是真的生气了,刚刚她说帮他他不肯,这会却又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她敢肯定,她那声不算小的嘤咛声,一定传到门外让哥哥听见了。

她又凶又怒,一双小手狠狠的打在男人的胸膛前。

她只是生气的挥打,并没有控制力度,而男人的眉头却越蹙越紧,最后因为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而迅速的结束了这个吻,并将双手撑在床上,粗重的呼吸着,以此来缓解胸口的难忍疼痛。

林嫣因为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查看,“傅青山,你怎么了?”

“没事。”

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就要往出走,却被她拉了回来,“是不是刚刚打架的时候受了伤?让我看看。”

他拂开她的手,“真的没事,出去吧。”

林嫣知道他在逞强,脸色苍白成了那样,怎么可能是没事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声音突然就哽咽了起来,“傅青山,你再不听话,我以后一定躲得远远的,让你找不到,随便你对我的家人做什么,我也不会再心软,再回到你这个渣男的身边。”

傅青山隔着半米的距离看着跪坐在床上的美丽女人,好一会儿才有所反应,并走回她的身边,“可能刚刚跟你哥打架的时候,伤了肋骨,然后你又一点不知道心疼,毫不客气的对着我狂捶猛打,轻的话是骨裂,重的话……可能是骨折。”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你不是和你哥一个姓吗?我说了你会心疼?”

林嫣瞪了他一眼,随后就拿过手机,准备给小白打电话,让他送他去医院。

刚刚拿出手机,就被男人的大手抽走了,“现在还不能去医院,我得先跟你哥摊牌,把我们要复婚的事情告诉他,而且……”

“七点之后的应酬真的很重要,不去的话,会有很大的损失,身为你的挣钱机器,我不能眼看着公司有损失不管不顾,这样的话,没了娘家没了靠山,你也不会一心只想离开我,而是我得一直巴着你,毕竟你现在是林城最富有,当然,也是最漂亮的女人了。”

“傅青山!”

她叫着他的名字,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在你看来,我就是一个喜欢钱胜过一切的女人?”

“生气了?”

说着,他就伸手去搂她,“跟你开玩笑的,我还能坚持……”

“坚持什么啊?”

考虑到他的身上有伤,她就没挣扎,而是继续瞪着他,“你到底去不去医院?”

“去医院的话,真的会损失很多钱的。”

“你不是有那么多好兄弟吗?给他们打电话啊,这不是最能体现你们的兄弟情的时候吗?”

林嫣没好气的话,成功的逗笑了他。

可胸口实在是太疼了,抻到了敏感的疼痛神经,使他咳嗽了起来。

几秒钟以后,他才笑着说了一句,“好,我给老纪打个电话,看他有没有时间。”

……

两人穿好衣服,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外面的雨势更大了,硕大的雨点敲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伴着不时响起的惊雷和闪电,让人有一种大雨要将这座城市淹没的错觉。

林南城正坐在沙发上烦躁的抽着香烟,听到休息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赶紧倾身上前,把手中的香烟捻熄在了茶几上的透明烟灰缸里,随后就站起身,大步的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整个过程,什么话都没说。

靠近以后,拉着林嫣就往外走。

林南城拉扯的动作并不温柔,林嫣没有防备,也来不及防备,脚步不稳的踉跄了一下,却没敢惊呼,或者发出任何声音,只能被动的承受。

是的,她怕她会成为两人之间新一轮战争的导火索。

或者更准确点说,现在只需要任何一点细枝末节的东西,就足够他们发生新一轮的战争,她不想夹在中间,更不想让他们两败俱伤。

林南城在察觉林嫣身体失控的时候,就伸手扶住了她,并拥着她迅速的往门口走去。

林嫣很想让他冷静下来,还没有开口,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就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傅青山的脸色变得特别不好,阴沉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他瞥了一眼林南城拽着林嫣纤细手臂的那只大手,声音温淡的开口,“林总,我劝你还是把手放开,好好跟我谈。”

“你如果想要林家,或是我的公司做为要挟,来左右嫣儿的决定和幸福,那就随你来,我不怕,林家也不怕。”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几秒钟,才微笑着继续说道,“所以,傅总,我今天必须带她走,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话落,就拽着林嫣,想要从他的身侧绕过去,却在擦身的瞬间,被傅青山按住了肩膀,“林总,我劝你冷静一下,有话我们慢慢说,你这样做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事情更糟糕。”

火药味越来越浓,林嫣也赶紧出声安抚,“是啊,哥,有话慢慢说……”

“你给我闭嘴。”

林南城移开与傅青山对视的视线,随后落在了林嫣那张绝美的脸上,“你还好意思说话?出了事情为什么不联系我?你觉得你自己能扛下来?还是就是喜欢犯贱,愿意跟在一个人渣的身边?”

她身上穿着傅青山的宽大衬衫,领口的皮肤,和线条优美的天鹅颈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男人留下的吻痕,和不算温柔的啃咬留下的红色痕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像是被家暴过了一样。

傅青山敢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妹妹,他无论如何都忍不了。

林南城的这几句话像是带着万箭穿心的力度,让她顿时觉得呼吸困难,甚至有那么一两秒钟,她好像都不会呼吸了。

傅青山看着她那张小脸迅速的褪去血色,变得惨白,心疼的皱起剑眉,放在林南城肩膀上的大手又用了一些力度,语气也更重了,“林南城,你发什么疯,有脾气冲我来,你朝嫣儿发什么火?”

“她是我妹妹,我教训她跟你有什么关系,放手。”

林南城用了力量甩开傅青山的手,声音满含怒意,“还有,傅青山,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当初你带嫣儿回国的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如果她不幸福,我一定会带走她,这是你咎由自取的下场。”>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文 485,果然二婚的女人什么待遇都没有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她吓了一跳,而几名醉汉也吓了一跳。

雨势很大,大到可以模糊人的视线。

几名醉汉并不是因为她突然撞过来而吓了一跳,而是因为她太漂亮了,是那种不染俗世尘埃的烟火的那种美丽和漂亮,至少是他们活了几十岁,从没有见识过的美丽和漂亮。

高高在上,却又遥不可及。

宋果受了惊吓,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却没敢让自己流露出更多的情绪,压低声音说了句抱歉,就撑着伞,打算绕过几个人继续往前走。

几名醉汉在她马上要绕过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接着就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美女,既然碰见了就是缘分,陪我们待一会儿再走吧。”

宋果往旁边退了两步,握着伞柄的手用力到有些泛白,却强自镇定,“抱歉,我赶时间。”

话落,转过身就朝着来时的路跑过去。

但越慌张,脚步就越乱,十厘米的高跟鞋在慌不择路的逃跑过程中,陷进路面的积洼中,重重的扭到了脚踝,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身体因为脚踝上传来的剧痛,而微微一晃,手中的雨伞也随之掉落在地上。

她被迫停下,并本能的往后退,直到背脊抵在冰冷的墙面上,才看向紧追不舍的几名醉汉,嗓音不稳的问道,“你们想干什么?要钱吗?我可以给你们钱的,很多钱,只要你们不伤害我。”

几名醉汉早就被酒精,和她的美色所吸引,这一秒钟,钱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诱惑力和吸引力,他们只想感受她身体的芳香和美好。

“小姐,只要你乖乖的,我们保证不会让你感受到一丁点的痛苦,甚至你还会很喜欢……”

几名醉汉露出无比猥琐,令人作呕的笑容,接着就朝她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带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力度。

宋果害怕极了,她不停的说着软话,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但都徒劳无功,反而她说的越多,他们就对她越感兴趣,恨不得立刻将她扒光。

“你们别过来……”

她缩着肩膀,紧闭双眸,不停的挥舞着双手,做着最后的反抗,“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几名醉汉发出淫-邪的笑声,把她的反抗当成了一种情趣,像是猎人看着笼子里的野兽不停挣扎的兴奋,尤其在酒精的作祟下,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在持续燃烧,接着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她扑了过去。

宋果死死的闭上了眼睛,嘴里不停的喊着林南城的名字。

她内心期望着林南城追过来,找到她,解救她。

但更强烈的声音告诉她,她已经逃不掉了,而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对林南城算什么呢?

一时新鲜感的玩物?或是心乔的妈妈?又或是他需要应付家里人挡箭牌?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林南城找不到她,也许已经离开了,又或者在她转身逃跑的那一刻,就掉头走掉了。

可能人在危急的关头,总是不冷静,不清醒,但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做到冷静和清醒?

脑袋里的思绪杂乱无章,她甚至想象着自己被几名醉汉欺负以后,又杀人灭口,满身是血的场景。

时间在纷落的雨中被无限拉长,她等了十几秒钟,也没有出现被人亲吻搂抱的画面,而是传过来几声惨不忍睹的哀嚎。

她睁开眼睛,便看着仿佛从地狱走出来的阿修罗使者般的男人,正对着几名醉汉拳打脚踢,那双向来沉静如水的眸光变成了赤红色,整个人可怖极了。

她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地上的几名醉汉已经快要奄奄一息,她才走过去,抱住男人劲瘦的腰身,“林南城,不要打了,你再打下去,他们会死的。”

林南城因为她突然的动作,身躯微微一僵,好像冷静了不少。

随后又踢踹了几脚,才抱着高挑纤细的女人扬长而去。

宋果受了不小的惊吓,直到坐进男人的车子里,都未发一言,只是用双臂环着自己,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她还活着,完好无损的活着。

男人看她的反应,眉心狠狠的蹙起,先是拨通了一组号码,说了一句,“星河酒店旁边老城区的胡同里有几个人渣,把他们送到局子里,给我找个理由,关个几十年!”

几十年?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几十年,即便有,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牢房里,又有几个能熬过几十年?

也就是说,那几名醉汉被关进去,不是被折磨死,就是被摧残死,不会有更好的下场。

林南城交代完,就切断了手机通讯,接着就从后排座的座椅上拿来一条干净的毛巾,开始温柔的替她擦拭头发上的水珠。

宋果在他的手碰触到她时,先是微微一僵,过了好几秒钟才放松下来。

男人给她简单的擦拭了一番,就启动车子,并踩下油门,迅速的涌入川流不息的车阵中,一路朝着他的私人宅邸的方向驶去。

半个小时后,黑色的宾利车缓缓的驶进了南山别墅的院落。

车子停稳以后,林南城就推开车门下了车,并绕过车头替她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宋果刚要走出来,就被林南城稳稳的抱在了怀里。

从停车坪到别墅的门口,大概有二十几米的距离,深黑的夜空依然飘着绵密的雨滴,他逆着景观灯的光影,走在这方黑暗的天地间,好似神邸一般,让人恍惚不已。

到了别墅里面,他把她抱坐在穿鞋登上,然后蹲下高大的身躯,给她脱掉脚上的高跟鞋,嗓音轻柔的像是春风,“有没有哪里受伤?或是不舒服?”

宋果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林南城又深深的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接着走到鞋柜旁,拿出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套在了她白皙的脚上,“去洗澡吧,衣服湿着很难受。”

宋果被他的温柔呵护弄得有些心烦意乱,机械的点头,就站起身,准备去淋个热水澡清醒一下,顺便暖暖身体。

可她刚站起来,整个人就瘫倒在了地上。

脚踝上传来的疼痛感,清晰的提醒她,刚刚的遇险。

那些被她强制性的压在心底的恐惧,因为这种疼痛而从心底蔓延出来,她缩着肩膀,终于泪如雨下。

林南城刚刚只顾着逞凶斗狠,抱起她就走,一路上又因为那几个醉汉的举动,而震怒不已,并没有察觉到她脚上的扭伤。

这会她突然因为脚伤,露出了所有的脆弱,让他的胸腔产生一种强烈的抽痛感。

仿佛动一下,就生不如死。

他大步走过去,一双铁臂稳稳的抱起她,“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宋果不说话,只顾着落泪。

她是真的害怕,害怕本来就配不上他的自己,又多了满身的污秽,那样的话,活着似乎都变成了一种煎熬。

如果他没有出现,后果会是什么样,她根本都不敢想。

这一秒钟,她才真实的感觉自己被救了,那种劫后余生的心情,让她庆幸的同时,也让她对两人之间的感情多了一份释然。

喜欢也好,爱也罢,只要还有能力去爱,就不应该怕受伤。

而且……

既然那么在乎他,为什么不努力的试一试?兴许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的好,从而爱上也说不定。

总好过每天自我怀疑,悲天悯人。

“别哭了,以后有我在,不用害怕,嗯?”

林南城抱着她往楼上走,边走边低声的安慰。

宋果在他宽大温暖的怀抱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窝进去,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有那么一瞬间居然很想回应他,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成了无声的叹息。

没有自信,大概是她不能冲破心理障碍的关键因素。

或者也可以说,面对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想自信太困难。

……

另一边,医院。

林嫣陪着傅青山做了全面的检查,确定只是骨裂,需要回家吃药静养后,她才稍稍放心下来。

回去的路上,傅青山闭目养神的坐在她的身边,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根本让人看不出来他受了伤。

或者这就是他一贯的处事作风,即便受了伤,也都喜欢隐藏起来,不给对手或是家人一点点窥探的机会。

她记得哥哥曾经说过他们在特种作战部队里受训练时,经常受伤,大伤小伤从未间断。

大概他们都是从那个时候就学会了用隐匿的情绪保护自己,因为他们知道,大张旗鼓的让所有知道他们受了伤,只会增加家人的担心,并不能让他们逃离或是远离受伤。

既然不能逃离,也不能远离,那唯一的结果,就是接受。

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也接受了家人所有的安排,所以,也做到这些并不足为奇。

但这种“认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会让人觉得无奈,当然,也会让人觉得心疼。

林嫣隔着晦暗的光线,一瞬不瞬的盯着旁边的男人看,看了好一会儿,正准备收回视线,就听到男人低低哑哑的说了一句,“我有那么好看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睁开眼睛,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变化,却让她慌乱的移开了视线,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抓到了一样。

她朝着车门边挪去,渐渐的与他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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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6,我也觉得这苹果挺甜的,你也尝一尝。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下午的五六点钟,夕阳的余晖从落地窗外洒进来,柔和了所有深色家具的棱角,却丝毫没有柔和林家人的情绪。

而傅青山刚刚那几句云淡风轻,甚至在所有人听来有些挑衅意味的话,将此时此刻的氛围,凸显的更加诡异,安静的落针可闻。

偌大的客厅,沉静了大概十几秒钟,欧荞才站起身接话道,“既然回来了,就过来坐吧。”

傅青山朝着沙发处的几位长辈微微颔首,就抱着林嫣走了过去。

林南城和宋果坐在林明翰和欧荞对面的长排沙发上,傅青山抱着林嫣走过去,就直接将她抱放在了宋果的旁边,宋果礼貌的朝两人笑笑,更是浑身不自在,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毕竟这场复婚前的家宴,她是真真正正的外人,多少会显得拘束又局促。

林南城何等敏锐,一眼就察觉出了她的不安,便直接伸出长臂,将她揽抱到了胸膛前,动作很大,大到把放在林嫣和傅青山身上的所有长辈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宋果嫩白的脸红成了一片,她微微挣扎,却根本挣扎不出去,依然被他密不透风的抱着,她只能低头整理头发,假装没有看到别人投过来的视线,掩饰这一秒钟的尴尬。

林南城接受长辈的目光洗礼后,就将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然后倾身捞起一块苹果递给身边的女人,漫不经心的说了问一句,“傅总整天忙着收购别人的公司,还有时间来我们这小门小院做客,真是让我们林宅顿时就蓬荜生辉起来了。”

林南城揶揄的话语,令宋果皱起了眉头,她用手轻轻的捅了捅他的腰身,示意他说话别总是夹枪带棒的。

男人像是根本没有感觉,继续说道,“要我说,我们林家才是真的供不起您这尊大佛……”

后面的话,林南城没有说完,就被宋果直接往嘴里塞了一块苹果,“说了半天该口渴了吧,苹果挺甜的,你尝一尝。”

林南城低头瞥了一眼宋果,就直接开始咀嚼她塞进来的苹果,末了加了一句,“嗯,是挺甜的。”

他的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好像真的在说苹果甜,又好像在说因为是她递来的苹果,所以才甜。

她没有细细分析,而是偏过头看向旁边,没再说话。

傅青山早在林南城调侃他的时候,就将宽大的背脊深陷进了沙发的椅背中,一只手横放在沙发的椅背上,无形中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而包围圈的人无疑就是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的美丽女人。

他一直等到林南城把话说完,才轻启薄唇,想要回应他的话,却被身边的女人如法炮制的递过来一块苹果,然后粗鲁的塞进嘴里,“我也觉得这苹果挺甜的,你也尝一尝。”

傅青山挑了挑剑眉,与她对视了几秒钟,才开始咀嚼嘴里的苹果,最终什么都没说。

欧荞见状,赶紧站起身说道,“我去厨房看看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奶奶听到欧荞的话,也跟着站起身说道,“我也去看看,老头子,你陪客人先聊着。”

“客人”两个字,不仅拉开了林家与傅青山的距离,同时也拉开了林家与宋果的距离。

是的,她早就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是不可能配得上曾经是天之骄子的林南城,即便他现在深陷囹圄,成为所有人眼中的“落魄公子”“穷光蛋”甚至是“一无所有的贵族”,但她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重回巅峰。

他现在的落魄,不过是暂时的隐忍和蛰伏。

他明明是盘踞在天空中的苍鹰,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时的落魄,而和她同化成一类人?那对他太不公平了。

林奶奶的这句话,让宋果脸色又难堪了几分,不过反观傅青山,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唇角甚至始终挂着一抹惔笑,就好像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一般,谁的话也撼动不了他,更构不成对他的伤害。

林南城环抱着宋果的长臂又收紧了几分力度,随后覆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呢喃了一句,“不用怕,奶奶不是在说你,他们恨不得我赶紧娶妻生子,怎么可能会对我带回来的女人有意见,放松点,嗯?”

宋果很想点头,但她真的觉得不自在极了,便在他要退回去的时候,又赶紧凑过去,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林南城,我还是先走吧……”

“宋果,我记得那晚我强行闯进去的时候,你哭得梨花带雨的骂我混蛋人渣,说我只是玩弄你的感情和身体,甚至还问我会不会对你负责,我回答了什么?嗯?”

宋果没有说话,缩着肩膀躲着他温热的呼吸,可他却不允许,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又清晰,“我一点一点吻干你脸上的泪,说会,宋果,我会对你负责,把你娶进林家的门,让你做林太太。”

他将声音压得很低,低到性感,“现在我就是在负责,你又打什么退堂鼓?是不是以后只要我的家人有一点风吹草动,或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就会打退堂鼓,把我一个人晾在这?”

宋果睫毛微颤,半晌才又说了一句,“我……我没有信心,林南城,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我知道是我太贪心了,我不该那样说,毕竟我也没有疾言厉色的阻止你,甚至还动情的回应了你,你就当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你说得倒是挺轻巧。”

林南城有些咬牙切齿,“不过可惜的是,我当真了。”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做林太太,一个是任我玩弄的女人,你自己选。”

宋果知道他是在说气话,但她又知道,他的家人不会同意这门婚事,而她的父亲,也会极力的捣乱,甚至会不惜破坏她的名声,只为了给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而不是关心她过的好不好,幸福不幸福。

“你们要是在这么眉来眼去,嘀嘀咕咕的,就给我滚出去。”

林正臣先是忍了傅青山和林嫣的浓情蜜意,没过一会儿,又轮到林南城和宋果,他的脾气再也控制不住,低吼出声。

宋果被林正臣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整个人一哆嗦,脸上的血色褪尽,迅速的变成了苍白的颜色。

她说了一声抱歉,就要往出走,却被林南城拉了回来。

她倒在林南城的怀里,还没有开始挣扎,就听到林南城淡淡的说了一句,“爷爷,爸爸,我今天带宋果回来,一是让她认一下林家的门,二是……我准备娶她过门,让她做我的的妻子,成为林太太。”

“不可能。”

林明翰从沙发上弹跳着站起来,反观林正臣的反应就很淡定,仿佛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孙子娶了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女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耻辱的事情。

或者更准确点说,他的精力已经被傅青山和林嫣折腾消磨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大发雷霆了。

林明翰的反应,无疑是在本就不够坚定的宋果心上,下了一剂猛药。

林嫣看见宋果苍白的脸色,赶紧捅了捅身边的男人,示意他帮帮忙。

傅青山斜睨了她一眼,一副我为什么要帮忙的眼神。

林嫣皱了皱眉,那表情明显在告诉他快一点,他又看了她两眼,才不慌不忙的开口,“爸,爷爷,我们还是先谈谈我和林嫣的事情吧……”

“哼,我跟你更没什么可谈的。”

林明翰瞪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林明翰一走,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了傅青山,林嫣,林南城,宋果和林正臣。

林正臣那双历尽沧桑的大手放在精致的拐头上,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势,完全不像已经落势的人,更像是久居高位后沉淀下来的睿智犀利,还有几丝看透世事的云淡风轻,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很难接近,靠近。

当然,更难走近他的心,成为要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

林南城的大手始终扣在宋果的腰身上,不让她动弹,但也没有过分的要求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是等着林家的大家长林正臣说话。

他想要娶宋果,肯定要经过家人,但如果他们不同意,他也不会轻易的改变想法。

他想要娶的女人,无论中间隔着什么,他都会用尽手段得到。

哪怕很难,哪怕……她还不够爱他。

“这样吧,小城,你和宋小姐的婚事先往后推一推,毕竟你妹妹的肚子等不了,我怕再给她和傅家小子复婚的事情,这个孩子就要生出来了,我们林家虽然成了落魄户,但也不至于让从小捧在手心里疼的掌上明珠受委屈,你说呢?”

林南城剑眉一蹙,还没有开口说话,林嫣就接话道,“爷爷,其实我可以和哥哥一起办婚事啊,反正咱们林家已经好长时间没这么热闹过了,而且……心乔也需要妈妈。”

林正臣终于变了脸色,看向脸色苍白的宋果,“不急,心乔的身份还没有验证,我想宋小姐也不会急于这一时半刻的。”

“爷爷,心乔和我哥长得那么像,根本就不需要验证啊……”

林嫣怕哥哥和爷爷吵架,在一旁拼命的缓和气氛,可她的话,显然没有得到林正臣的认同,“小嫣,你自己的事情都没弄明白,就别操心你哥的事情了。”

言外之意就是,心乔必须得坐dna。

而这个dna验证,显然是压垮宋果和林南城之间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正臣玩了一辈子心机,虽然不屑用在自己的子孙上面,但如果有必要,他也不介意玩一玩。

林嫣还想说什么,被林南城挥手打断了,“爷爷,你经常说我跟您哪哪都像,那是因为我们对看上眼的东西异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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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7,你知道当年对你做那件事情的人是谁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时已经入了夜,暗下来的天空,混着园林景观灯光,和高杆路灯垂落下来的橘色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折射在草地上拖得老长。

高大的男人和纤细的女人面对面站在那里,四目相对,她在他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许许多多的情绪,多到她有些嫉妒。

可她却知道,那些情绪没有一样是关于她的。

这世上能让他如此对待的,大概只有温暖一个。

是因为她刚刚提了温暖的名字,所以他才会流露出这种复杂又无解的情绪吗?

她清楚的知道,却又只能装作不知道。

林南城双手插进西裤的裤袋里,那双如海般深邃的眸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宋果,你好像自诩很了解我?”

宋果在他深暗无边的凝视中,逐渐低下头,“抱歉,如果我这么说,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向你道歉。”

她伸手将垂落颊边的长发撩到耳后,声音在夜风中逐渐飘散,“但我并没有揣测你心思的意思,林城路人皆知你曾经深爱温暖,为了她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又被迫放弃了如日中天的事业,甚至入狱……”

“当然,我也明白深爱这两个字,不是随随便便出现一个人就能够动摇。”

说着,她微微抬起头,一双映满星光的眸子里,泛着盈盈的水光,“至少……我没有这个能力。”

林南城突然低声笑了出来,眉目之间浮现出了几丝嘲弄,“宋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心有所属,既然你知道,就不应该来招惹我,现在既然已经招惹了,你就应该承受招惹我的后果,而不是撩完就跑。”

“还是……你把我当成没有感情的情圣了?可以游刃有余的在感情里穿梭自如?不管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有一点感觉,甚至连心痛都没有,是吗?”

宋果没有说话,她确实认为自己对他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但现在说出来,肯定免不了一场无休无止的争吵,而她不想把自己搞的浑身狼狈,尤其是在他的家人面前。

或许,女人在面对比自己优秀很多的男人时,最常见的自我保护方式,就是变成刺猬。

伤害了别人,同时也刺伤了自己。

“宋果,你还真是没心没肺,我就不应该对你抱有什么期待。”

话落,他又靠近了她一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侵袭过来,瞬间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系统,让她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宋果……”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边缓缓的响起来,她的睫毛微颤,本能的往后退,却被他的铁臂直接揽抱到了胸膛前,“不如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嗯?”

一个女人,如果真的喜欢什么,应该会奋不顾身。

但她一身毛病,明明喜欢,却又拼命的压抑克制,这种反应,可能跟她从小的生长环境有关系,他理解,但他不允许。

一丁点都不允许。

他的女人,只能和他并肩作战,而不是临阵脱逃。

“你先放开我。”

宋果往身后的宅子里看了一眼,入夜的老宅虽然已经灯火通明,但他们所站的位置,是老宅院落最显眼的位置,只要有人往窗外看,他们毫无疑问的就成为了被观赏的对象,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她惊惧不已。

林南城的身体又压低了一些,俊脸逼近她精致明媚的五官,“怕什么?你连我的孩子都怀了,搂抱亲吻这种最基本的亲密方式,别人看见了,也只会当做是我们调情的方式。”

他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让她又惊又怕,“林南城,你发什么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不承认?”

林南城笑了笑,“宋果,你最好现在就和盘托出你隐瞒我的事情,不然等我自己查到了……就应该不会有现在这么和颜悦色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宋果继续挣扎,一双小手不停的在他坚硬的胸膛前捶打,“林南城,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怀孕。”

他眯眸又问了一遍,“没有怀孕?”

宋果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没有,放开我。”

“那你去医院的妇产科干什么去了?别告诉我你去检查身体。”

林南城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宋果红了眼眶,“我……我宫寒严重,生理期的时候,经常疼得死去活来,我朋友刚好是妇产科的医生,而我又刚好在国内,就叫我去做一下检查,给我开中药调理,让我能减少点生理期的疼痛,仅此而已,你不要联想的太多。”

“真的?”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就去查好了。”

宋果挣扎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索性就不挣扎了,“所以现在,你能放开我了吗?”

林南城又深深的瞥了她一眼,才松开环抱在她腰身上的长臂,接着说道,“今晚留下来。”

“林南城,要我说几遍,你才能听懂?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更不想跟你结婚了,麻烦你让让路可以吗?”

“不可以。”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距离她只有几公分的位置上,说话的时候,好像有意无意的要吻她,弄得她左右躲着,完全没了要分手的气势,“林南城,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没说话,依然在她的脸侧暧昧的摩挲着。

“如果你是觉得没有被女人甩过,现在被甩很伤男性自尊的话,你也可以说是你甩了我,我都无所谓。”

“所以……我冒着夏日的炎热,就是为了跟你探讨谁甩了谁,不会让谁更丢脸?”

如果他拦下她,还不是因为这个,那她就真的想不到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了。

宋果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说话,或者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么耗下去。

林南城见她一副无奈又无语的表情,低低的笑了笑,随后伸出大手牵住她的小手,“不要老是讲究配上配不上,我说你能配上,你就能配上。”

“再说,我现在又不是什么豪门贵公子,满身的落魄,在这个时候还有勇气跟我在一起的女人,肯定不是图钱,他们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他们那么说,也是在试探你,你也算生在豪门,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什么都当真。”

他伸手刮了刮她小巧精致的鼻子,声音温柔,“还有,你究竟要因为身份的事情,跟我闹几回别扭?要是我有其他的女人,你这么理直气壮的闹我也行,现在我身边没有女人,又愿意娶你,什么都依着你,顺着你,你还这么折磨我是为了什么?想看看我究竟有多在乎你?”

“我没有。”

她迅速的低下头,躲避他的眸光。

“没有?”

“没有。”

“真的没有?”

“……”

“我和温暖在一起很多年,突然忘了她,确实很难做到,但我已经在慢慢的努力了,更何况现在有你和心乔,我的心就那么大,不可能放下那么多人,你只需要记住,现在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你,而我在乎你。”

宋果始终低垂眉眼,没有说话,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几乎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和情绪。

他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指勾住她尖细的下巴,“我这么坦诚以待,还换不回来你的信心吗?你是有多爱我,连这点拴住男人的自信都没有?”

“我没有。”

她急切的否认,可越是否认,越是让他心情舒畅。

“多学学乔漫和嫣儿,她们对付男人的手段五花八门,还能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交出全部身家,你呢?就知道藏和躲,这样栓不住男人的,只会把男人越推越远。”

宋果知道他说的很对,但她怎么能跟乔漫和林嫣相提并论?

她们的优雅和自信都是藏在骨子里的,是和纪云深傅青山势均力敌的感情,没有弱项,即便有弱项,她们也还有无人能及的美貌,但她浑身都是弱点,和林南城站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只能踮起脚尖仰望他。

“有本事和野心的女人,通常都会让男人爱她爱得死心塌地,你要相信你有这个本事,当然,也要有这个野心。”

他的话,让她彻彻底底的愣住了,半晌才问了一句,“林南城,像我这种女人在林城一抓一大把,愿意倒贴上来富家千金,名门淑女更不在少数,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跟我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爱上我。”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或者说,爱上我最好,爱不上至少在外人看来有个完美的家庭,不至于痛失所爱后,落下形单影只落寞惨淡的苦情男人形象,对吗?”

“宋果,你不去学算命真的可惜了。”

“林南城,你把话说清楚,不能光诱惑我死心塌地的爱你,而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这就没有意思了。”

林南城笑了笑,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你也知道我是在诱惑你,那你为什么不反过来诱惑我,比如……色-诱。”

“你能不能好好回答问题?”

“我已经很正经的回答你的问题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回答?难道要我亲自教你怎么……色-诱?”

她皱了皱眉,一张脸都是恼怒的情绪,却没有表露出来分毫,“我怎么知道你吃不吃这一套?”

“你喜欢我,全世界都能看出来,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拼命喜欢自己的女人,我也不例外。”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再出现一个宋果,你也会给她一个机会?”

宋果的话,成功的逗笑了林南城,“宋果,你这是在钻牛角尖,先不说这种假设存不存在,如果存在的话,你就站在我的面前,天时地利人和,你没道理把这机会让给别人,让别人成为人生赢家,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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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8,而且,你确实有这个动机和嫌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今年第九号台风登陆林城,明明上一秒还晴朗的天空,瞬间被狂风暴雨淹没,并伴着远处天际响起的惊雷,源源不断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像是为了配合她此时此刻的心境一样。

林嫣坐在沙发上,过了最初那几秒钟的心神俱荡后,就恢复了冷静。

没有人知道她花费了多少年,才能够在几秒钟之内做到优雅面对。

大概傅青山真的有这样的魔力,让她在最痛苦的时候,只要想想他,就会立刻变成她的铠甲和后盾,无论等着她的是什么,她都能淡然处之,从容不迫。

“温小姐,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可以说,看看是否能给我打击,或是你只是想看我狼狈的样子,其实早就做好了烂在肚子里的准备,但如果两样都不是,你只是想拿这件事情来消遣我,那么很抱歉,我没有那么无聊,就恕我不能奉陪了。”

话落,林嫣就要切断电话通讯。

刚刚拿离耳边,那端就又传来温暖低柔的声音,“林嫣,我可以告诉你。”

林嫣最终没有切断电话通讯,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问道,“好吧,你有什么条件?”

“我没有条件,就是想让你来监狱看看我,我当面跟你说,你敢来吗?”

林嫣听到她的话,皱了皱好看的秀眉,半分钟以后,才笑着说道,“为什么不敢?”

“好,我等着你。”

切断通讯以后,林嫣听着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半天都没动。

会答应温暖的条件,一是她确实想听一听她都知道什么,二是她在复婚前,确实还需要和她做一个了断,不论是从心理上,还是从曾经的情分上,她都需要把这份关系处理掉,这样才会拔掉心底的那根刺,再也不会疼。

……

下午一点,林嫣驱车离开了青山别墅。

出门前,她化了一个美美的妆容,再加上一条白色的薄纱长裙,将她的好身材完全的勾勒了出来,衬托的她愈发高贵优雅,一点都不像怀孕七个月的孕妇。

路上的时候,傅青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匆匆的敷衍了几句,就挂断了手机通讯,并将车子提了速,迅速的朝着温暖所在监狱的方向行驶了过去。

大概半个小时后,黑色的宾利车子稳稳的停在了监狱大门口。

因为温暖提前就跟监狱里面的人打好了招呼,她没费吹灰之力就走了进去,也很顺利的就见到了消瘦不少的温暖。

那双曾经星光熠熠的眸子,像是覆上了一层尘埃,更像是置身无边的黑暗之中,透不进去一丝光亮,让人看到的时候,不免感慨物是人非。

林嫣踩着高跟鞋走过去的时候,温暖的那双眸子一直盯着她隆起的小腹看,直到林嫣坐下,她才笑着问了一句,“看你的肚子,应该还有两个月左右就到预产期了吧?”

越是到怀孕的后期,肚子就越大。

虽然她很瘦,又穿着显瘦的薄纱长裙,但还是让怀过孕甚至生过孩子的温暖一眼就看出来了。

林嫣的手不自觉的房子隆起的肚子上,微微点了点头,“嗯,还有65天到预产期。”

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甚至是家人一般的朋友,突然在这种地方碰面,又是以那样的理由和方式最后一次见面,林嫣多少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温暖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从容的看向着对面的林嫣,甚至连嗓音都温柔的不像话,“你和傅青山最近还好吗?”

“很好。”

“你哥呢?他怎么样?”

“也很好。”

温暖似乎被她不冷不热的情绪感染,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一些,“听说你和傅青山要复婚了,恭喜。”

“我用说声谢谢吗?”

“当然不用,因为我有更好的祝福送给你。”

客套一番后,这次见面的主题终于被摆在了台面上。

林嫣没有特别排斥,也没有特别期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霁月清风的淡然,仿佛这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她。

温暖打量了林嫣几秒钟,才缓缓说道,“小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傅青山,却不喜欢你哥吗?”

“因为傅青山很像太阳,可以发光发热,而你哥更像是月亮,我看不懂他,虽然这些年,他自诩很爱我,但我却从来都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看过到一丁点爱意,一丁点都没有。”

林嫣没有说话,眉目温淡如水,安安静静的聆听她的话。

也许是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屑,或是迫人的气场,这让温暖多少松了一口气。

在她的想象中,林嫣始终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她以为她会没有耐心听她说这么多,就转身走人,留给她高傲的背影,一如过去那样。

可她没有,甚至连敷衍都省掉了。

十几年的友情,她确实对她仁至义尽。

想到这里,温暖微微红了眼眶,“那个晚上,我确实和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但那个男人不是傅青山,而是一个退役的军人,时间太久,我已经记不起他恶心的嘴脸,但依然清晰的记得他施虐的动作,每个动作。”

“我那时未成年,受了委屈不敢说,你哥又总是若即若离,我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林嫣眉眼微动,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继续听温暖动情的讲述。

温暖仰头逼退眼底的温热,间隔了几秒钟,才继续开口,“但那晚……傅青山确实跟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而且是用强迫的方式……”

温暖的语言幼稚,让林嫣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往外蔓延,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手足冰凉,突然失聪。

林嫣脸上的情绪变化,并没有从温暖的眼里逃脱,她微微倾身,一字一句说得缓慢,“你知道被他强迫的女人是谁吗?”

林嫣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放在桌子上面的那双小手。

温暖笑了笑,声音低柔,“是你,嫣儿。”

林嫣感觉指甲穿入掌心,但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呆滞了几秒钟以后,她就学着温暖的样子,倾身上前,微微笑道,“温暖,那晚我发生意外的地点是在监控拍不到的死角区域,恰巧又断了电,你当然可以随心所欲的编造。”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相信她说的话。

谁都知道,她曾经被男人强迫过,而且是在林家一手遮天呼风唤雨的时候。

不仅失去了军人家庭最看重的贞操,更丢掉了她从小到大的骄傲。

从那一刻起,她成了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如果不是家人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她可能早就选择自杀,离开这个没有人情冷暖的世界。

“嫣儿,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在你出事的时候,酒店以及酒店附近的区域都断了电?”

林嫣没说话,将背脊深陷进座椅的椅背中,半晌才眯眸问了一句,“温暖,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嫣儿,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听不懂我说的话?”

温暖看着林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轻轻的笑了笑,“嫣儿,傅家和林家的恩怨由来已久,傅青山又是傅家的长孙,肩负重任,所以……为什么会那么凑巧,他会刚好在那家酒店举办宴会,又为什么会那么凑巧,刚好在那晚,他强迫了一个陌生女人……”

“这一切很有可能是事先安排好的,或者说,只要能打击到林家的地方,傅家从来都无所不用其极……”

温暖的话,带着万箭穿心的力度,让她整个人恍惚了一下。

如果事情真的像是温暖说得那样,那这一切似乎就合理多了。

当年,林家动用了所有的力量,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如果不是事先有人安排好,又在事后抹去所有的痕迹,又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把所有的一切都清空,做到滴水不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说完了吗?”

林嫣没有等她回答,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唇角挂着一丝浅笑,看起来得体又大方,“温暖,我知道你的心思,也大概能猜到你这么做的用意,不过温暖……人这一辈子总要留下些什么,才不算白来人间一趟。”

“可我怎么觉得你真的白活了呢?”

话落,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外面的雨势依然很大,大到模糊了这世间所有事物的轮廓。

林嫣站在门口,很久都没有动。

直到放在手包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才回过神来,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名字。

当看到傅青山三个字的时候,她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蛰住了她的心脏,半天都没有跳动。

林嫣在男人第二遍打来,又马上要自动挂断前,滑下了手机接听键。

下一秒,就传来了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嫣儿,你在哪里?朱嫂说你开车出了门。”

她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低低的说了一句,“傅青山,我现在在郊区的监狱这里,你能过来接我一下吗?”

她现在很冷,冷的彻骨,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傅青山听后,说了一声好,就切断了手机通讯,并将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抛在了身后,以风一般的速度赶了过去。

……

半个小时后,黑色的世爵车子驱赶了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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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9,我们的女儿,就应该是天上耀眼的繁星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窗外的雨势又大了一些,敲打在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单薄又娇小的女人坐在落地窗旁边的沙发上,看着窗外不断掉落的雨滴,心却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再也没有一点内容。

高大的男人早已经被她轰走,此刻应该站在门外面,因为她在嘈杂的雨声中,偶尔能听见他按下打火机的声音,大概在抽烟。

她不断的回想那一夜,但却怎么也记不清那个男人的样子,只记得他的身材高大挺拔,动作粗鲁,占有她的时候,嘴里不停的溢出难耐的闷哼声,现在揭开真相,她仔细的联想两个人的样子和声音,却奇迹似的重合在了一起。

是巧合吗?还是……他从一开始就别有目的?

她该相信谁?

脑袋里乱糟糟的,内心也不平静。

肚子里的宝宝可能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突然躁动起来。

她皱了皱眉,刚要调整一下坐姿,肚子就传来了一阵剧痛,接着她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下体流了出来。

她生过孩子,知道这是破了羊水。

虽然没有很惊慌,但她还是很害怕,毕竟七个多月算是早产。

她痛弯了腰,小声的叫着傅青山的名字。

傅青山一直守在门外抽烟,听到门里面传来细如蚊呐的女声时,挺拔的身躯蓦地一僵,像是在仔细辨认自己是出现了幻听,还是真实存在的声音。

当他第二遍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就将手中的烟头捻熄,接着就推门走了进来。

沙发上的女人已经痛白了脸,看向他时,满脸的惊慌和害怕。

傅青山几个大步走过去,迅速的把她抱在了温热的怀抱里,低柔的问,“怎么了?嫣儿,哪里疼?”

“肚子疼,羊水破了。”

傅青山皱了皱好看的剑眉,就迈着大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柔声安慰,“没事的,老公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嗯?”

她的一双小手握紧他的西服衣襟,声音有些微弱,“傅青山,我不喜欢傅娇娇这个名字,听起来矫情,叫傅星星好不好,我们的女儿,就应该是天上耀眼的繁星,比娇娇好听,你觉得呢?”

“嗯,都听你的。”

“傅青山……”

她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应了一声,她才有气无力的说道,“你答应我,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一定一定一定要保孩子。”

“嘘,你说什么傻话,孩子和你都会没事的。”

“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

男人深黑如夜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猩红的颜色,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林嫣,你听清楚,不要想着用死来惩罚我,我要你活着,即便我们都痛苦。”

当年的事情,是她心底最深的伤疤,也是他最深的忌讳。

而最要的命的是,他们都出身军人家庭,严明的家风,让他们只能背负丑闻生活,无休无止的在世人面前,重复揭露他的错误,以及她的伤疤。

这些年,他喝酒只喝七分醉,从来不会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大多数都只是点到为止,算是他对那晚放纵的惩罚。

她不好过,他也同样不好过。

到了门外,傅青山就开始大喊朱嫂的名字。

朱嫂听到傅青山有些凄厉的声音,赶紧从房间里跑出来,当看到他怀里虚弱无比的女人后,顿时吓的手足无措,说不出话来。

傅青山瞥了一眼吓得不轻的朱嫂,便沉声吩咐,“去房间拿条毯子给她包裹上,然后打电话通知我的家人,和嫣儿的家人,让他们越快赶到越好。”

“好好的,傅傅先生。”

朱嫂听到傅青山的话,连忙回房间拿了一条毯子包裹在了林嫣的身上,接着就给傅家和林家的人打电话。

傅青山已经没有空去管这些,抱着用毯子包裹严实的女人就冲向了车旁,打开车门后,就弯腰把她轻轻的放在了椅座上,并快速的回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踩下油门。

下一秒,车子就冲破了重重的雨幕,驶向了别墅院落的尽头。

……

一路上,傅青山不停给车子加速,几乎用了这种恶劣天气下,能行驶的最快速度赶到了位于市中心的医院。

下了车后,他就跑着女人一路狂奔到妇产科的急诊室。

这时林嫣的宫缩已经非常厉害,疼痛感让她已经没了什么意识,只感觉头顶的灯光在摇晃,而那张她爱慕了很多年的男人脸庞,也在不停的摇晃。

她伸手想要去碰触他,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一滴泪水从眼眶滑落,她闭上眼睛,最后的那丝理智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怎么埋怨,怎么愤恨,都改变不了她爱他,并且一直都爱他的那颗心。

她爱他,胜过一切。

没有原则,甚至没有底线。

她在想她能不能原谅他,答案是,也许可能会原谅。

大概人在体验濒临死亡的那种感觉时,所产生的求生欲,和恐惧感,会让人看开很多,也看透很多。

她想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脑海里只有这个模糊却又无比清晰的想法。

几秒钟以后,林嫣彻底陷入了昏睡。

妇产科的急诊医生给昏睡过去的林嫣测量了血压以后,接着询问傅青山,是要剖腹产,还是打无痛针自然分娩。

傅青山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用对大人身体伤害最低的方式。”

医生听后,把目前的状况一一对傅青山进行了解释,“傅先生,产妇现在会昏睡过去,是因为身体相对虚弱,也就是说,她身体的其他指标很正常,打无痛针自然分娩没有问题,但也有一定的风险。”

“当然,这是我能想到降低对产妇身体伤害的最好方式了。”

“那就按照这个方式进行,我要全程陪护。”

傅青山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敢有人提出异议。

而这时,傅家的人和林家的人也都一起赶到了医院,他瞥了一眼,就头也没回的走进了产房中。

欧荞和林明翰最为焦急,不停的踱着步。

路蕴和傅竟国同样也很焦急,但为了不制造恐慌的气氛,两人就没有像欧荞和林明翰表现的那么明显。

林南城和宋果是最晚赶到医院的,看到林南城的家人时,宋果微微一愣,赶紧上前打招呼。

欧荞和林明翰听到宋果的问候的声音,同时点头示意,接着又开始了焦急。

林南城走过去安慰父母,接着就揽抱住身旁的娇小女人,声音温淡的说道,“累不累?”

宋果摇摇头,然后伸出手,将散落颊边的头发别在了耳后,躲避着欧荞和林明翰看过来的眸光。

林南城倒是不以为意,接着又说了一句,“你现在是怀孕初期,不能长时间站着,听我的话,去那坐着,嗯?”

这句话出,不仅惊呆了欧荞和林明翰,更惊呆了傅青山的父母和爷爷奶奶。

林城谁都知道林南城对温暖执迷不悟,甚至曾经大放厥词,非温暖不娶,即便后来傅林两家决裂,不再往来,但傅家的人也知道,林南城对温暖的执念很深,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林南城愿意放弃林城打下的江山,和家人一起到美国重新开始的原因。

这个城市,有太多的回忆,多到他数不清。

他怕触景生情,更怕心软。

不过现在这一切,似乎翻篇了。

这个女孩子虽然没有乔漫和林嫣那样明艳动人,也没有温暖那么温婉如兰,但她却刚好将两种特质融合在了一起,像是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儿,一点都不逊色那些富家千金,名媛贵族。

宋果本来就因为紧张而红了脸,听到她的话后,一张脸更是红的不像话,甚至恼怒的捅了捅他的腰侧,皱眉说他,“林南城,你当着两家长辈的面,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胡说什么了?”

林南城笑了笑,间接的在告诉所有人,他刚刚的话是真的。

欧荞反应了几秒钟,赶紧踩着高跟鞋走到宋果的旁边,并拉起她嫩白的小手,声音温柔的说道,“宋小姐,小城说的话是真的吗?”

宋果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最后只能默认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欧荞听到她低声的回应后,赶紧笑道,“既然怀了孕,就该听小城的话,来来,跟阿姨到这边坐。”

她拉着宋果走过去坐下,接着问道,“宋小姐,你怀孕多长时间了?”

“刚刚一个月。”

宋果并不自在,求救似的看向了一旁云淡风轻的林南城,见他没有帮忙的意思,宋果只好开腔转移欧荞的注意力,“阿姨,嫣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

这句话,成功的转移了欧荞的注意力。

她在听到宋果的话后,下一秒钟就转头看向了大门紧闭的手术室,低声说道,“我们也刚刚赶到医院,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

“会没事的,您放心吧!”

“嗯,谢谢你啊!”

“阿姨,您客气了。”

宋果想把自己的手从欧荞的手里抽出来,无奈欧荞用了很大的力量,她怎么也没有挣脱开,只能任她握着。

宋果怀孕后变得很嗜睡,坐在那里不久,就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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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0,傅青山,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回来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嫣坐月子期间,傅青山寸步不离的照顾,因此落下了很多的工作,等到林嫣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也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忙碌。

那件事情仿佛变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谁都没再触碰。

周五,是傅青山的生日。

她特地把这天的时间都空了出来,又把屿林和星星都送回了娘家,让欧荞和林明翰代为看管一天,她则洗手作羹汤,等着他回来吃晚饭。

她忙碌了一整天,甚至还亲手做了一个双层生日蛋糕,却在马上可以开饭的时候,接到了他需要应酬,可能不会回来吃晚饭的电话。

傅青山已经应酬完一场,正在赶往另一场应酬的路上,听到电话那端异样的沉默,就用着低低哑哑的声音笑着说道,“抱歉,嫣儿,前段时间积压的工作实在太多了,等忙完这一阵,我一定抽时间好好陪你……”

“傅青山……”

她没听他把话说完,就轻轻缓缓的打断了他的话。

傅青山揉着眉心,低低的嗯了一声,示意他在听。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问了一句,“你究竟要用忙碌的借口躲我多久?一周,半个月,亦或是半年?”

“我给你个期限好不好?你看……一辈子够不够?”

傅青山放下揉着眉心的大手,随意的摆放在交叠的长腿上,开始敲打膝盖骨,柔声哄着她,“别闹小孩子脾气,我应酬完就回去,好吗?”

“傅青山,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回来,如果不回来,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林嫣没有再听他说什么,就直接按掉了手机通讯,甚至拔掉了座机的电源,切断了与外界所有的联系,然后就坐在餐椅上等着他。

傅青山喝了不少酒,给她回拨了几通电话,都显示关机后,就命令小白调转了车头。

在吵架和冷战这方面,他在她的身上吃过太多次的亏,已经深刻的记得要在第一时间去哄,否则等着他的不是狂风暴雨,而是风平浪静。

而他最怕她风平浪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冷暴力。

大概半个小时后,黑色的世爵车子划破重重的夜幕,驶进了青山别墅的院落。

周围的景观灯,被落下的雨雾,缭绕成了海市蜃楼一般。

他没撑伞,直接迈开长腿下了车。

透过被雨雾氤氲模糊成了一片的落地窗玻璃,他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椅上的娇小女人,她正对着一个双层蛋糕发着呆,他蹙起眉头,在脑海里迅速的过滤今天是什么日子,最后总结出来,是他的生日。

难怪他说不回来,她会那么生气。

他笑着摇了摇头,就加快脚步,朝着别墅的门口走去。

半分钟以后,他利落的输入密码,就拉开防盗门走了进去。

坐在餐椅上的娇小女人听到防盗门开合的声音,就隔着棚顶吊灯的暖色光源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男人很自然的脱掉了身上沾着水汽的西服外套,挂在了一旁的衣挂上,然后就迈着大步走了过去,刚要低头去吻她,就被她偏头躲开了,只吻到了她的唇角。

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揉了揉她的发顶,用着再平常不过的语调问她,“准备了很久吗?”

“没有很久,应该不值得傅长官丢掉商业应酬,急匆匆的赶回来。”

她的话,成功的逗笑了男人。

他看着满桌子都是他爱吃的菜,眉目微动,接着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笑着说道,“应酬了一下午,什么都没吃,胃里很空,我们先吃饭,其他的留到饭后再谈?”

林嫣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拿过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傅青山拉开餐椅坐在了她的身边,也跟着吃了起来。

林嫣很不擅长厨艺,做出来的东西其实并不好吃,但男人依然大快朵颐,最后甚至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伸手捅了捅他,“吃不下去就别吃了,省得破坏你过生日的心情,我去给朱嫂打电话,让她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说着,就从餐椅上站了起来,还没有抬脚走出去,就被男人直接拉拽了回去。

他的眉眼轮廓都浮着浅淡的笑意,声音低柔又性感,“我觉得很好吃,不是故意制造了二人世界吗?干嘛还给第三个人打电话,破坏这么美好的气氛?”

“谁要跟你过二人世界。”

她没再起身,但也没再继续吃东西,而是看着他吃。

她很挑食,如果是味蕾难以接受的食物,她很难咽下去,所以会直接选择不吃。

男人根本不勉强她吃东西,看她不吃了,就低声问她,“用不用我去给你煮碗面条?”

女人眨了眨眼睛,媚声媚气儿的问道,“方便吗?”

“为你做什么,我都方便。”

话落,他就倾身在她的唇角吻了吻,接着就起身走向了厨房。

林嫣托腮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这一刻,不知怎么,好像突然原谅了一切。

亦或是一想到当年的人是他,即便有很多的怨恨,但终不及她对他的爱。

所以,她不再自我折磨,也不再与他相互折磨。

而是选择忘掉,彻彻底底的忘掉。

她记得她之前看过的一本书上写着这么一句话:人生苦短,能快乐的时候,千万别悲伤。

是啊,人生苦短,能快乐的时候,为什么要选择悲伤?

更何况离开他,比痛苦的待在他的身边更痛苦,那么她就选择最简单的解决方式。

而她今晚的举动,已经证明了她的原谅。

所以男人在走向厨房的时候,唇角的笑意越扩越大,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浑身都在抖。

这一招棋,险胜。

大概十几分钟后,他就将煮好的牛肉面端了出来,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先是拿筷子挑起了几根,然后喂到他的嘴边,“傅青山,你是寿星,应该你先吃。”

“这碗面条是专门给你煮的,你吃吧,桌上这么多东西,已经够我吃了。”

“你不觉得难吃吗?”

“觉得。”

林嫣听到他的回答,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冷哼道,“那你还吃?”

“林大千金为我洗手作羹汤,就算是毒药我都吃,更别说这些东西还不是毒药。”

说完,他又开始吃了起来。

林嫣喜欢看他吃东西,几乎吃一口面条,就看他一眼,最后把他看烦了,直接吻了过来。

林嫣身上穿着一条性感的吊带睡裙,没有过分的暴露,可在他的眼里,却比没穿衣服更有吸引力。

大概他对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抵抗力,所以不管她穿了什么,他都会把持不住自己,甚至有很多个瞬间,只想死在她的身上。

林嫣玩你追我逐的游戏玩上了瘾,在他的身体已经僵硬得像是铁块一般后,她便用双手象征似的敲打了几下他的胸膛,娇-媚的说道,“傅青山,我做的蛋糕你还没吃。”

“做完再吃。”

“不行,吃完才能做,不然连床都不许上。”

他们在深吻的间隙,彼此说着暧昧撩人的话。

而他始终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大概被轰下床太多次,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即便情到深处,也能保持着最后一丝惊醒,防止她玩新花样。

“傅青山,你快点……”

傅青山低低的嗯了一声,又粗暴的吻了一会儿,才结束这个长达五分钟的深吻。

他刚刚并没有控制力度,此时她的双唇已经被他蹂躏的红肿不堪,在暖橙色的灯光下,泛着旖旎的光泽,让他忍不住的想继续肆虐。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女人察觉到他的举动,在他低下头,准备继续的时候,被她撑着双臂远远的躲开了,“傅青山,我刚刚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再犯规你睡一个礼拜的书房,一个小时都不能少。”

傅青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低低的嗯了一声,然后给她切了一块蛋糕,又给自己切了一块蛋糕。

她在做饭上没什么天赋,但在烘焙这类的糕点方面,却有着极高的天赋。

以前心血来潮的时候,会给他做各式各样的糕点,可能是觉得他不喜欢吃甜食,所以看着他吃甜食的痛苦表情,会让她很有成就感,或是有他被捉弄后的满足感。

总之,她会笑得很开心,一双眼睛,像是天上弯弯的月亮。

他把她的那块蛋糕递给她后,就开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半天都没动。

林嫣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开始往后退,却被他直接拉拽到了身前,声音温柔的问道,“多吃点,是不是有奖励?”

林嫣微微挣扎,嫩白的脸瞬间红成了一片,“没有奖励。”

“没有奖励?我记得……以前吃甜点吃得越多,做的次数就越多,现在怎么会没有奖励了呢?”他又凑近了她一些,薄唇在她的眉眼轮廓流连忘返,“什么时候改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嗯?傅太太?”

“谁是傅太太,你别瞎叫。”

她又推了他一下,却没有撼动他半分,反而换来了他低低哑哑的笑声。

她窝在他宽大的怀抱里,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孩子都给我生了两个,不是傅太太是什么?嗯?”

她蹙了蹙好看的秀眉,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狠狠的捶打了一下,“傅青山,你闭嘴。”

“今晚给我,我就闭嘴。”

“你想得美!”

傅青山突然低下头,薄唇距离她红肿不堪的唇瓣,只有两三公分的距离,“嫣儿,我是正常的男人,七八个月都没做了,你是不是应该看在我今天过生日的份上,满足我这个小小的生日愿望,嗯?”

林嫣知道躲不掉,缩着肩膀点了点头,“好,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商量,但前提条件是,你得把这个蛋糕吃完。”

“不怕我的胃受不了?”

“不怕。”

“那好吧。”

傅青山做什么事情都不喜欢多说废话,既然达成了共识,他就开始了吃蛋糕的行动。

可能是他的表情有一丁点的痛苦,在他吃到一小半的时候,被她出声制止了,“行了,那么好吃的蛋糕,你吃下去像是在咽毒药,看着心情都不好了,你别吃了。”

傅青山弯起嘴角,声音低柔的问她,“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没有,太僵硬。”

傅青山调整了一下脸部的肌肉,“那这样呢?”

林嫣的眉头皱的更狠了,“还是太僵硬。”

她直接伸手调整着他唇角的弧度,直到他弯起一抹很自然的弧度,才淡声说道,“傅青山,你连怎么笑能哄骗到我都不会吗?”

“嫣儿……”

他低低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应了一声后,他接着说道,“我有点想你了。”

“傅青山,你能不能走点心?我不是在你身边吗?你怎么……”

林嫣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傅青山落下去的吻,给封在了唇齿之间。

他吻的很认真,又很投入,甚至在深吻的间隙,轻轻缓缓的解释了他刚刚说的话,“我说,我想你了,特别的想……要你,一秒钟都忍不了了。”

林嫣生产完出院的时候,妇产科医生对他说过,要四十五天以后才能同房。

他想着她的身体虚弱,硬生生的忍了两个多月才敢碰她,可她因为当年的事情,很排斥他的靠近和亲热,所以,这件事情就一再的搁浅。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已经是她产后的第八十天,也就是说,他已经忍到了他能忍的极限。

“不……不行,你还没吃完蛋糕。”

“做完再吃。”

话落,就直接伸出健硕的双臂,把她抱放在了他苍劲有力的腿上。

林嫣感觉到身体的腾空,赶忙环吊住他修长的脖颈,等到他吻够了,她才低声的说了一句,“傅青山,我不喜欢在这里,我们回楼上吧!”

“好!”

他应了一声,就直接抱她走向了楼梯的方向,步伐沉稳有力,她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颠簸。

到了楼上的房间,他就直接把她压在了房间中央的kingsize大床上,并开始了上下其手。

林嫣不停的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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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1,我会做你永远的黑骑士(傅林番外完)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城夏末的雨,下得格外频繁。

林嫣在觥筹交错的嘈杂背景中,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雨滴落在窗玻璃上的声音,可这一切,全都变成了他低沉嗓音的陪衬。

或者更准确点说,他永远都是人群中最闪耀的那颗星,也永远都是她眼里最耀眼的明星。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的眼里只看得到他。

“你怎么还不走?”

她见他一直盯着她手里那杯他喝剩的酒,以为他是想伺机把酒拿回去,便将酒杯护在了身后,“我要喝酒。”

“可以,我看着你喝。”

“你不相信我?”

傅青山挑了挑剑眉,“我应该相信你?”

“傅青山,你见哪个女人会没事把自己灌醉?况且……我又不是酒鬼,不会故意把自己灌醉送到你的手上。”

“哦?”

傅青山没走,反而坐在了她的身边,一副连生意都不管的架势,“你把自己灌醉送到我手上的事情,好像不止发生过一次,你是故意这么说?还是想……让我把你这几次的经历好好的细数一下,让你回忆起来?”

林嫣错开视线,看向旁边,声音温淡如水,“傅青山,你一个失忆的人,好像没有资格跟我提细数这两个字吧?”

“用我现在给你数出来吗?”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酒杯凑到唇边轻抿了一口,“好啊,你说说看。”

“八次。”

她笃定他的选择性失忆,不能让他记起来全部的事情。

可事实上,他却准确的说出了她把自己灌醉的次数,这让她惊讶不已,甚至微张了红唇。

男人深黑如夜的眸子,隔着橘色的光芒看向她的红唇,喉结忍不住的微微滚动,最后还是没有禁受住蛊惑,低头吻了下来。

林嫣还没有从他准确说出她醉酒后次数的震惊中脱离出来,就再次被他有些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瑟缩着肩膀躲着他的吻,“傅傅……青山,你疯了?周围都是人,你好歹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影响,啊……”

她在他深吻间隙,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几句话,可换来的是他更加粗暴的对待。

小白早在傅青山吻下来的时候,就叫来雇佣兵保镖,十几个人形成了一堵人肉围墙,将两人密不透风的包围在中间,而这样的举动,无疑会成为宴会中最瞩目的存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却什么都看不到,这种感觉最折磨人。

傅青山还有一丝理智,在没有更加失控前,结束了这个长达一个世纪的长吻。

林嫣在他退开的那瞬间,身体软的像是一滩水,直接瘫倒在他的怀抱里,而他的长臂则轻轻松松的托住她的腰身,两人的体温隔着衣料源源不断的传向彼此,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觉得刺激。

而越刺激,他就越过分,好像故意要看她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傅青山,我错了,我不喝酒了。”

傅青山的眸子里全都是没有消退的情-欲,他没说话,而是抬起骨节匀称而修长的大手,开始摩挲她已经红肿不堪的唇瓣,“为什么?我没有限制你喝酒。”

“你这样做,比限制我更可怕。”

“你从小就万众瞩目,是全家上下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公主,这点场面应该已经司空见惯了才对,所以……这点场面怎么可能值得你认错呢?嗯?我的傅太太。”

林嫣怕极了他乱来,就伸出双手推着他坚硬的胸膛,阻止他继续靠近,“傅青山,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我不喝酒了,你别弄我了。”

“真的不喝了?”

林嫣点点头,“真的。”

傅青山这才挥了挥手,周围的人墙迅速的四散到宴会的各个角落,他又吻了吻她的唇角,才优雅的起身去应酬。

林嫣怕了他,便匆匆的穿过人群,跑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她靠在洗手间的门板上,听着过快的心跳声,真的有一种甜蜜蔓延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她热恋他的那会儿。

只要他想得到的,喜欢的,感兴趣的,她都会想法设法的毁掉,然后他就会用刚刚那种表情,深情的凝视她。

当然,说深情并不够准确。

现在仔细的回想起来,他的眼神,委婉一点说是深情,直白一点说就是厌恶。

只不过效果都一样。

以前她故意做让他厌恶的事情,只为了让他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身影,现在她花样百出的折磨他,大概也是为了这种效果,并且乐此不疲。

他显然已经熟悉了她的套路,开始对她反套路。

古话说,一物降一物。

她和傅青山,还真的是彼此的命中克星,谁都征服不了谁,谁又都离不开谁。

站在那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她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宴会厅上,傅青山正在四处找她,看到她出现后,几个大步就走了过来。

他的眉眼之间都是微愠,她瑟缩了一下,转头就跑。

她穿着高跟鞋,根本跑不快,没跑几步就被他抓了回来。

她微微挣扎,却被他直接锁在了身前,“林嫣,我对你说过多少遍?不允许用消失的方式来惩罚我,你是不是想看我疯掉,嗯?“

他的一双铁臂用了很大的力量,林嫣挣扎不开,就开始撒娇,“傅青山,你今晚怎么这么凶?”

“嫌我凶,你还玩消失?”

林嫣嘟着红唇,一双嫩白的小手开始把玩他胸前的高级领带,“我就是去了下洗手间,怎么就玩失踪了?”

“我喝酒不对,去洗手间也不对,你是不是存心想跟我吵架?”

他太明白她的无理搅三分,就没再跟她继续说下去,声音也软了下来,“要是真想喝点酒,我陪你回家喝,你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样子。”

“你就是想处处限制我。”

男人蹙了蹙眉,没再说话。

林嫣也没再说话,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别扭什么,他越是管她,她就越想折腾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眼睛里一直都有她的身影。

这种感觉,并不是没有安全感。

更不是想验证他有多爱她,而是出于本能。

出于本能的想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或者对于她,是否根本没有底线,随时随地,任她予取予求?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劝说自己原谅了他当年的行为,但却并没有完完全全的甘心。

他让她受了那么多苦,难过了那么多年,她才只是折磨了他一下,应该不算是特别为难他。

至少跟她所受的痛苦相比,只能说是微不足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妥协一般的语调,“怎么样才能不闹我,乖乖听话,嗯?”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间隔了十几秒钟,她才轻启红唇,缓缓慢慢的说了一句,“我想喝酒。”

“你想喝多少?”

“醉了为止。”

傅青山挑了挑精致的剑眉,“你确定是醉了为止,而不是醉到可以更折腾我为止?”

“你到底是想让我听话,还是想让我喝酒,或是……我直接离开?”

“喝吧,我再应付一会就结束了。”

傅青山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别喝得太多,折腾我的方式那么多种,怎么笨到非用让自己难受的方式?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在这方面,就像没长脑子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的行为是没有长脑子的表现?”

林嫣瞪着他,声音轻轻柔柔,脸上甚至还带着浅淡的微笑,完全看不出来是在生气,亦或是故意在用这种方式让他不好过。

傅青山没有回答她,而是吻了吻她的唇角,才又说了一句,“你酒量不好,别喝得太多,会难受。”

话落,就又直接走向了需要应酬的人群中。

林嫣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缓缓的走远,直到淹没在人群中,才转身去找酒喝。

她从很早就想酩酊大醉一场,或许是在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时,又或许是抛下一切,跟他回国的时候,又或许是他到米兰找到她,要不顾一切的带她走时,又或许……是更早一些。

只不过她都没有付诸行动,一是她在米兰的时候工作繁忙,喝酒会误事儿。

二是她回国没多久就得知自己怀孕了,喝酒会对宝宝和母体有很大的伤害,所以在怀孕期间,她几乎滴酒未沾。

产后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她每天都睡不好,常常失眠,没有心思去想太多的东西。

可这些天,她调整好了身体和心态,现在终于轮到了和他之间待解的疙瘩了。

或许解决完这些,他们才能正视彼此,正视未来。

她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过一杯烈酒,然后走到角落坐下,接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酒精有的时候真的是个好东西。

它确实能让人忘记很多烦恼,产生不真实的晕眩,而这种感觉并不讨厌,甚至让人喜欢,至少让现在的她很喜欢。

傅青山在跟人应酬的间隙,不停的看向娇小女人所坐的方向,见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很快的就把要谈的东西谈完,然后快步的走向她。

林嫣缓慢的眨着眼睛,看着远远走过来的男人。

不知道是酒喝得太多,太晕了,还是他逆着光影走过来,像是从天而降的神邸,所以有那么一瞬间,她总感觉不真实。

就好像过去的那些年,全都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

他还是不爱她,但又不得不因为林家的权势敷衍她。

但又有那么两个清醒的瞬间,她知道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果然酒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人想起了很多不愿意回忆的东西。

他走过来,先是拿走了她手里的酒杯,放在了路过侍者的托盘上,然后紧接着就把她抱在了怀里,从后门悄悄的离开了宴会厅。

小白很有眼力的跟在两人的身后,在即将走近雨中的时候,赶紧跑过去撑伞。

林嫣今晚喝完酒没有特别闹腾,反而格外的乖,窝在他怀里的时候,东瞅瞅西看看,不时的戳着他坚硬的胸膛,硬是一句话都没说,那表情和动作,完全就像喝多的人,可她的“乖巧”又让他觉得她其实没喝多。

男人没有过多的分辨她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而是用最快的脚步,接近了停在雨幕中的黑色世爵车子。

等到把她稳稳的抱放在后车座上,他才坐进去,和她并排坐在了一起,并挥了挥手,示意小白等会儿再过来开车。

小白会意,就关上了车门,撑伞在一边等着。

生了车后,林嫣开始不安分了。

先是吻了他一下,随后捧着他的脸问,“傅青山,你爱不爱我?”

“不爱。”

“再说一遍。”

“爱。”

“再说一遍。”

“可以,但能不能先放开我,我的脸都快被你捏碎了。”

“不行,就这么回答我。”

她的一双小手捧着他的脸,用力到几乎变了形,而他再说出口的话,也因为她手上的动作,而变得断断续续,吐字不清,“我很爱你,很爱很爱你。”

林嫣突然红了眼眶,又靠近了他英俊的脸一点,“你再说一遍。”

“究竟要说几遍?”

“我让你说几遍,你就说几遍。”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拿掉放在他脸上的那双小手,“嫣儿,你知不知道喝多了酒耍得酒疯,和没喝多酒耍得酒疯不一样?”

“知道啊,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和没喝多,都可以耍酒疯。”

这句话,等于明着告诉他,她就是故意在折腾他,闹他。

傅青山也没再试图和她讲道理,因为和喝酒的人,根本讲不了道理,只能智取。

他微微向前倾身,距离她的脸大概几公分的距离时停下,声音低沉又沙哑,“嫣儿,昨晚你哭着求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要我把你求我的片段再重新演一遍吗?我觉得你好像忘了。”

她没有躲避,而是选择与他四目相对。

她看着他深黑的眼眸里都是她的倒影,满意的弯了弯唇角,一双小手又忍不住的抬起来,捧住了他的脸,“傅青山,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

“有多爱我?”

男人被她气笑了,低头吻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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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2,林宋番外:请问你凭什么?就凭我爱你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晚上七点,星河酒店。

夏末的夜晚,微风轻拂,星星格外明亮,散落在墨色天际的各个角落,仰头看上去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的美感。

宋果被灌了一些酒,从宴会厅里走出来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浮,纤细窈窕的身姿摇摇晃晃,像是随时会摔倒。

她的脚上穿着一双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在马上要失去平衡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臂膀托抱住了她的腰身。

她被吓了一跳,短促的惊叫了一声。

等扶着那双健硕有力的臂膀站稳后,才抬起那双漂亮又迷离的双眸,看向站在玉兰花树下的高大挺拔的男人。

一开始,她以为是醉酒后出现的错觉。

但显然不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确实是他,林南城。

这应该是她把心乔扔给他独自回国后,第二次见到他。

上一次见面,还是她在狭窄的胡同里,被几名醉汉差点欺负的时候。

他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逆着光影朝她走过来,像是从天而降的神邸,又像是从最深的地狱走出来的魔鬼,满脸都是难以遏制的愤怒,几个利落的挥拳扫腿,就把那几名醉汉打得半死,躺在地上哀嚎不已,不停地求饶。

随后,他把她带回他的私人宅邸。

她洗了一个热水澡,偷换了他的衣服,便不辞而别的落荒而逃了。

从那晚以后,他没再出现过,而她也没再联系他。

她以为他已经默认了这段关系的结束,或者也可以说,从她抛下心乔独自回国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跟他一刀两断的准备。

不管他是真的对她有兴趣,亦或是想找个女人应付家里,她都没有资格再跟他继续下去。

这是她的幸运,当然,也是她的悲哀。

幸运的是,她可以不用再继续单方面的深爱。

悲哀的是,余生她都会在寂寥中度过。

也许没有爱情,谁都可以存活。

但是,有了爱情,却又要装作视而不见无动于衷,这样最折磨人。

“多谢林总。”

她微微退后,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唇角甚至还挂着几分微笑,像是真的在感谢他的慷慨相救,从头到尾,滴水不漏。

而这样的表情,陌生又疏离。

林南城双眸微眯,皱了皱好看的剑眉,随后用着低沉又沙哑的嗓音回了三个字儿,“不用谢。”

话落,就迈开苍劲有力的长腿朝着宴会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擦肩而过时,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再赏过来,似乎刚刚会遇到她真的只是巧合。

宋果在他走出很远时,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一些,又小跑着追了上去。

林南城听着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并没有放缓步伐,直到她气喘吁吁的追上来,并伸出双手拦住他的去路,他才不得不停下脚步,看向他身前娇小又美丽的女人,“宋小姐还有事?”

“你怎么会来宋家举办的宴会?”

“有生意上的往来。”

他回了一句,就绕过她继续往前走,却又被她拦了下来,“林南城,你千万别乱来,我爸他喜欢得理不饶人,嘴巴又毒,里面来了不少上流社会的富豪名流,别因为我触怒他丢了面子……”

“宋小姐。”

林南城没有听她把话说完,就轻声打断了她的话,“我看起来像是喜欢自虐,或是喜欢被虐的人?”

“我来,是为了谈生意,真的不是为了你。”

他靠近了她一些,伸手攥住她尖细的下巴,“还有……宋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愿意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你觉得你自己有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鬼迷心窍的气质和长相吗?”

他的眸光在她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梭巡,最后说了一句,“答案很明显,没有。”

话里话外,无非是在告诉她,不要自作多情。

今晚的宴会,表面上是宋家举行的家宴,实际上是宋岐山为她举办的私人相亲大会。

只要有钱有势,都在宋岐山择婿的范围之内。

而如今的林南城,只是失势的落魄贵族,徒有虚名,肯定是宋岐山最不待见的人之一。

而且……

他们顶多算是睡过两晚的关系,怎么可能值得他为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来自讨没趣?

他还从没有为了别的女人做出过什么疯狂的举动。

当然,除了温暖。

所以,她也不会成为他的例外,顶多算是特别。

宋果伸展开的双臂慢慢的垂落下来,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声音带着微醺后的甜腻,“抱歉,是我想得太多唐突了,还以为你是为了我来的……”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一双盛着星光的眸子,开始与他对视,“我可能是酒喝的太多,脑子有点不清醒,才会说了刚刚那几句话,总之,很抱歉,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我,我简直是莫名其妙。”

她笑了笑,就站到了他的身侧,“请进吧,我爸最喜欢和人谈生意了,你那么会做生意,应该不会缺话题。”

林南城挑眉看了她一会儿,最终什么都没说,就继续迈开长腿,朝着觥筹交错的宴会厅里面走了过去。

宋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伸手拍了拍脸颊,暗恼自己刚刚的自作多情。

又在花园里醒了会儿酒,她才重新回到宴会厅,在宋岐山的带领下,见过一个又一个年轻有为的财阀二代,世家三代,红色军门四代,连喘气儿的机会都不给她。

像是恨不得立刻把她嫁出去,只要能换来钱。

宋果偶尔疲累的时候,会朝着人群中最闪耀的那个男人看过去,但只看一眼,就会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

不属于她的东西,再怎么惦记也不可能属于她。

他知道林南城的落魄只是暂时的,他很快就会成为所有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大概是太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所以她即便喝了酒,也依然还能保持这份难得的清醒。

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凌晨的两点钟,才落下帷幕。

而那个男人正如他所说,只是过来谈生意,从开始到结束,都不曾看过来一眼,手起刀落的斩断了跟她有关的一切。

或者这么说并不准确,他并不需要手起刀落,只需要转身忘记。

明明是自己想划清界限,和他分手,但他真的做到了,她又觉得他太冷酷无情,一点留恋都没有,简直没有人性。

如此矛盾的心理,让她一度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为了分手而分手,还是为了试探而分手。

爱情啊,果然是最难的课题。

林南城喝了不少酒,坐在角落上的沙发上半天都没动。

等到宋果陪着宋岐山送完所有的宾客,她才发现他坐在那里,好像喝多了酒,很难受的样子。

她出于礼貌要走过去,却被宋岐山拉了回来,“司机已经在等了,走吧。”

“爸,都是客人,你不能这么差别待遇。”

宋岐山眼睛一瞪,“宋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今晚宴会上的所有男人都行,就他不行。”

宋果抿唇,用了很大的力量,才把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开,声音低淡的说道,“爸,您还真当您的女人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儿?让所有男人都惦记?放心吧,人家有喜欢的人,您女儿就算倒贴上去,他都不会喜欢,这样说,您可以放心了吗?”

话落,没等宋岐山回答,就朝着林南城的方向走了过去。

宋岐山皱眉看向角落的林南城一眼,最后还是扭头走了。

宋果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吸引了林南城醉酒后,反应有些迟缓的深黑双眸。

他看着她逆着橘黄色的光影,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来,像是误落人间的仙子,干净的仿佛没有沾染一丝人间的烟火尘埃。

“林总,你怎么样?还好吗?”

林南城将宽大的背脊,深陷进沙发的椅背中,闻言摇了摇头,“不太好,胃疼。”

“哦,你把你的手机给我,我给你的私人秘书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吧。”

她的话落,他没有接话,甚至没有一点反应。

她以为他是喝多了,便没有继续等,直接翻找他的西服口袋,边找边说,“你要是觉得难受的厉害,还是让你的私人秘书带你去趟医院,看一看胃部不适的原因,或者去药店拿点胃药,别硬挺着,容易把胃弄坏了……”

她找了一会儿,没有在他的西服口袋里发现他手机的踪影,便开始去翻找他的西裤口袋。

在她的手刚刚碰触到他的西裤口袋时,就被男人的大手握攥住了她的小手。

宋果一愣,隔着橘色的光影,缓缓慢慢的看向他。

林南城剑眉紧蹙,那张轮廓棱角分明的脸上,全都是冰冷摄人的气息。

宋果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刚刚的话语和动作,已经超出了一个主人对客人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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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3,我给你五秒钟的考虑时间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深夜的林城,已经没有了入夜时的万家灯火,整座城市仿佛已经开始了沉睡。

酒店高级的套房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勉强照亮房间的一角。

高大挺拔的男人逆着光影站在她的身前,她必须要仰着头,才能勉强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笑了笑,突然倾身过来,一张刀削斧凿般的俊脸距离她的脸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呼吸也开始变得纠缠,“果果,谈情说爱这种事情我虽然不擅长,但并不难学,如果你喜欢,我会试着去做好一个情人。”

“当然,我也会做好一个丈夫。”

“至少……”他又靠近了她一些,好像随时会吻下去,“不会让你觉得跟我结婚,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他身上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不过瞬间就侵袭了她所有的感官系统,开始一点一点的蛊惑她的心神。

她很想忽略,但她越是忽略,那种心神荡漾的感觉,就越强烈,强烈到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者更准确点说,是找不到一个完美的理由拒绝他。

尤其是在两人抵死缠绵,交付身心过后,她的拒绝总是不够纯粹。

又或者,从一开始就不够存粹。

宋果的一双小手撑在大床上,稍稍往后移动了一点,“林南城,你是不是跟很多女人说过这种话?不然怎么可以把爱情和婚姻那么神圣又美好的事情,说得就像是今天的天气很好那样随意?”

“我见过善变的女人,但是……”

林南城低低的笑了笑,声音沙哑,“宋果,像你这么善变的女人,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他说他想娶她,她说他是为了应付家里,又可以给心乔一个完整的家庭,而不得不做出的妥协和让步。

他转而说会试着跟她培养感情,做一个好情人好丈夫,她又说他把爱情和婚姻当成了玩笑,没有半点真心。

是不是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选择她愿意相信的?

宋果抿了抿唇,还没有想好说什么应付他,套房的门外就响起了门铃声。

她条件反射一般直接钻进被子里,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把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生怕被别人发现。

他站在床边看了一眼上一秒还跟他无声对峙,这一秒就已经慌乱无措般钻进被子里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唇角弯起,低哑的笑声差点从滚动的喉咙溢出来,却又很快清了清嗓子,掩饰了过去。

在门铃声再次响起来的时候,他就绕过床尾,朝着套房的门边走了过去。

他透过猫眼看了一眼门外的人,确定是他的私人秘书汤菲后,才伸手拧动门把手将门拉开。

汤菲拎着一套高级女人套裙站在门口,在门没有打开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两分不真实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她成为林南城的私人秘书后,除了宋果,从来没见过他的身边有女人出没过,更别提替他给女人买裙子,送内衣到酒店套房这种事情。

所以此时此刻,她对套房里的那个女人十分好奇,好奇到林南城将门打开的时候,她第一眼看的是摆放在房间中央的大床。

上面的白色被子隆起,能够看得出来里面有人。

林南城察觉到汤菲的眸光,挑了挑剑眉,“汤秘书,把衣服给我,你可以走了。”

“哦,好…好的,总裁。”

汤菲连忙收回视线,将手中的购物袋子递给了林南城,而这一眼,直接让汤菲愣在了原地。

因为面前的男人勃颈上到处都是女人的指甲留下的挠痕,熨烫精致的白色衬衫领口处,更是沾染上了几个明显的口红唇印,从这一点上,就可以轻松的判断出这个房间之前发生过什么样的激烈情事。

虽然震惊,但她没有露出太多不该有的情绪,末了还很专业的问了一句,“总裁,一会儿媒体会来很多,用我替这位小姐打掩护吗?”

“不用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话落,没在给汤菲提问的机会,就将套房的房门关上了。

宋果蒙着被子,距离又有些远,以至于她只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门口传来的是一道娇柔甜腻的女声,并没有听到两人具体的谈话内容。

等到林南城迈着沉稳的脚步重新走回来,她才从被子里钻出来,看向站在床边长身玉立的男人,以及他手里贵的咂舌的高级女士套装品牌购物袋,“林南城,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不合适,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乖,先把衣服换上,其他的,我们可以慢慢谈。”

林南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似乎对这种话题已经免疫,又或者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干脆就选择什么都不说,只做。

衣衫不整的她,跟衣冠楚楚的他继续这样谈下去,确实在心理上会有一些落差,好像总会不由自主的心虚。

尤其在看到他勃颈上密密麻麻的挠痕时,那种心虚的感觉就会越强烈,甚至强烈到让她不敢与他对视。

她几乎没有犹豫,就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精致购物袋,随后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你……你转到那边去。”

“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还用这么多此一举吗?”

宋果听到他的话,嫩白的小脸迅速的变成了绯红的颜色,她皱了皱眉,小手继续指向他身后的方向,“林南城,你快一点。”

男人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不情不愿的转过身。

而她不知道的是,透过窗帘缝隙后面的落地玻璃窗,他可以将她满是痕迹的姣好身材尽收眼底,并且一览无余。

宋果并不知道未着寸缕的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而是径自的穿着小内衣小内裤,最后才套上那条裸粉色的薄纱长裙。

不得不说,他的眼光很好,这条裙子很衬她的肤色。

精致的剪裁,更将她的腰身线条勾勒的淋漓尽致。

她将埋在里面的头发撩出来,黑色的及腰长发,在偏暖橙色的灯光映衬下,海藻一般柔软顺滑,衬得她的皮肤愈加白皙,像是一只从水底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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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4,我栽培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你嫁给这个穷光蛋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城夏末的深夜,总是有着一股凉意。

林南城在众人的包围中,淡然自若的朝前走,相机的闪光灯,和记者们争先恐后的提问,将堪称爆炸性的绯闻直接送上了微博热搜第一的位置。

谁都知道,宋氏集团总裁宋岐山在外面女人无数,更有不少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女,而宋果就是宋岐山众多私生子女中的一个。

林家虽然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加上林嫣又以最风光的姿态重新嫁入傅家,这也让林家今后的动向,一时成为了林城万众瞩目的焦点。

当然,除此之外,更因为林家曾是林城最显赫的红色军门,而林南城又是林城财阀二代里最出类拔萃的那个,以他的条件,想要找一个家世一流能力过人的女人,让林家东山再起,重现往日的辉煌,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他却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路,这也是让众人最大跌眼镜的地方。

总之,相比宋家,林家和林南城,在众人的眼里,更神秘,也更有话题度。

也正因如此,林南城想要把事情闹大的初衷,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实现了。

宋岐山是在一堆记者后面赶到星河酒店的,看到众人围着林南城走出来,他心中的无名火迅速的从胸口里蔓延出来。

他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才在周围几个保镖的掩护下,迈开腿朝着酒店的门口走过去。

气势汹汹的样子,很明显是要找宋果兴师问罪。

林南城从很远就看到了宋岐山,更将他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

宋岐山是个老油条,即便他的心里非常不爽,他也不会转而迁怒到他的身上。

毕竟林家的根基在那,他惹不起。

但他现在需要钱周转宋氏集团,而显然现在的林南城拿不出那笔钱。

这件事情曝光,宋果再嫁的希望已经微乎其微,应该正中林南城的下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林南城故意安排出来的,他明显是在跟他耍流氓,不想给他拿钱,又想白玩他的女儿,这口气他怎么能咽得下?

宋岐山目不斜视的往里走,与林南城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了林南城的鄙夷和挑衅,这让他更加的怒火中烧。

林南城在看到宋岐山已经黑得不像话的脸时,唇角不着痕迹的上翘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绷成了一条直线。

他朝着前方不远处看了一眼,随后抬起手臂挥了挥,接着就有十几名雇佣兵保镖走过来,将围在他身边的一众记者隔离开,而他则大步朝着停车坪前的黑色宾利车子走去,半分钟后,就启动车子离开了酒店,只留给众人一个离弦箭般飞驰而去的车影。

……

宋岐山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宋果所在的高级套房,他挥退了身边的保镖,在按下门铃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因为胸口里不断喷薄的愤怒而发抖。

宋果呆坐在地上很久,久到整个身体都开始麻木僵硬,才动了动。

正要起身离开,就听到了门铃声。

她以为是林南城去而复返,想都没想就拉开了套房的房门,可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她整个人如遭雷击般,连动都不会了,直接僵在了那里。

宋岐山怒意重重的哼了一声,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抬起大手朝她挥了过去。

宋果来不及反应,随着他巴掌挥打过来的力度,直接重重的跌在了地面上。

她只觉得半张脸都是麻木的,耳朵也在不断的轰鸣,眼前更是变成了重重叠叠的影子,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变成了漆黑一片,从此可以想见,宋岐山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度。

宋果想,如果不是她还有点利用价值,他或许会直接打死她也说不定。

只是从小到大这种程度的打骂发生过太多次,她都已经习惯了,甚至连疼都不会说了,他越是动手,她就越是咬紧牙关承受,用这种别人看起来笨拙无比,甚至是有些愚蠢的方式,来反抗他的暴力。

虽然没什么用,但也代表了她的态度。

“宋果,你还有没有点身为女人的廉耻之心?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再跟林南城继续来往,以他目前的财力根本不能把宋家从水深火热的泥沼中拉出来,你却偏是不听。”

他看着已经默默从地面上爬站起来的宋果,一双眼睛已经被愤怒的火焰攻占,“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听我的话,嫁给我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现在宋家可能已经脱离了财务危机,走上了正轨,你却偏偏要跟我作对?”

“宋果,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是不是宋家垮了,你就开心了?”

宋果伸手揩掉唇角的鲜血,一双星光熠熠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逆光而站的宋岐山,声音依旧低柔,没有半点波澜,“宋总,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些话?父亲,亦或是只想卖掉女儿换回公司的成功商人?”

她朝他笑了笑,接着继续说道,“我想我之前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还不想嫁人,至于那一个亿,我会想办法给你,但这些的前提是,你必须尽快安排我和外公外婆见面,并允许我把他们接走,剩下其他的,我们再慢慢谈。”

“但很显然,你并没有打算放掉威胁我的筹码,又想榨干我所有的心血,宋总,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我虽然是你的女人,但更像一个任你交易的商品,既然我是商品,那么……你总不能空手套白狼才对呀!”

宋岐山从来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一直逆来顺受的宋果,居然有这么好的口才。

他一直以为她跟她死去的母亲一样,是个任人揉搓捏扁的软柿子,没想到她却是带刺儿的玫瑰,看着赏心悦目,实则却深藏不露,甚至可以在无形之间,就刺激到人最敏感的神经。

宋岐山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冷静了不少,“好,我知道我对你动手不对,但你也不能这么形容我们的父女关系……”

说着,他就要伸手碰触她的肩膀,却被她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此刻的宋果,就像是受了太多惊吓的小兽,浑身都是刺,仿佛碰一下,就能让人鲜血淋漓。

宋岐山见到她的反应,也触电般的缩回手。

刚刚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没有控制手上的力度,这一次动手,比以往每一次都严重,而她的恐惧,也爆发成了最严重的抗拒。

“果果,爸爸刚刚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我会下手这么重,你原谅……”

“原谅?”

宋果几乎是笑着打断他的话,“请问宋总,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原谅?”

“我妈躺在病床奄奄一息,你却在国外陪着年轻女人逛街买包看欧洲杯联赛,我高考刚刚结束,你就把我送到酒店,让我去陪一个年级比你还大的老头子睡觉,换取你生意上的飞黄腾达,我喝多了酒,误打误撞的和林南城发生了关系,却谁都不敢说,发现怀孕了更不敢打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宋果的眼睛里有泪,可她却在倔强的笑,甚至微微扬起下巴,“因为我觉得我和林南城发生关系,甚至怀了他的孩子,是我的幸运,我坚持躲到国外偷偷生下心乔,又拜托林嫣,让乔漫收养了心乔。”

“乔家纪家林家再加上傅家,这四个在林城横行无忌的姓氏,代表着权利和财富,就算你查到了什么,也什么都不敢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我就是想看到你颓废落魄失败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宋岐山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如果不是看到她脸上触目惊心的五个巴掌印,他可能会继续动手,但多年商海浮沉下来的经验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至少这一秒钟要忍住。

宋果看到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的紧握成拳,又笑了笑,声音更加的低柔动听,“宋岐山,在我的眼里,你什么都不是,你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而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垃圾,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loser,一个可以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往火坑里推的混蛋人渣……啊!”

宋果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宋岐山再次挥过来的巴掌,给直接挥打出了几米远,并重重的落在了地板上,声音大的甚至吓了宋岐山一跳。

可他站在原地没动,而是硬邦邦的说了一句,“宋果,我栽培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你在宋家陷入危难的时候,去嫁给林南城那个穷光蛋的。”

话落,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果果啊,你听爸爸的话,像林南城那样的男人,身边根本不会缺女人,他会跟你在一起,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你不要犯傻,更不要随便相信男人说的话。”

他锐利深邃的双眸,观察了一会儿半天都没能从地面上爬起身的宋果,又说了一句,“你想一想,现在这个社会,什么最重要?”

“钱,钱最重要。”

“爸爸答应你,只要你愿意嫁给爸爸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爸爸就把外公外婆接到你的身边颐养天年,甚至还会分给你一笔钱,让你远离林城,远离宋家,躲得远远的,怎么样?嗯?”

宋果的一张脸变得红肿不堪,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

她艰难的从地面上爬起来,又狠狠的晃了晃脑袋,可眼前依旧是模糊不清的光影,影影绰绰的,让她看不清楚宋岐山脸上的表情。

可此时的她却在想,看不清更好,看清了反而心会更痛。

她伸手扶着一边的墙壁,才堪堪站稳,可嘴上却没有半点求饶,或是服软的意思,甚至继续开口刺激他的敏感神经,让他始终无法如愿的控制好情绪。

甚至有那么一两个瞬间,他很想继续对她拳打脚踢,但他拼命忍住了。

她看着他抽搐的嘴角,又看了看他拼命忍耐的滑稽模样,继续开口说道,“这些话你要是几年前对我说,我可能还会傻傻的期待,信那么几分,但是现在……抱歉了,我很难再去相信一个会对自己女儿拳打脚踢的禽兽父亲了。”

“当然,我也不瞒你说,我不会再答应你的任何条件,我要嫁给林南城,不管你同意不同意。”

她是那种遇弱则弱遇强则强的人,别人对她好,她会对别人更好,逼人要是对她不好,她也会回报别人一百二十分的不好。

人们都把她的这种性格归类成敢爱敢恨,但她觉得这四个字并不能精准的形容出她的性格,她觉得随遇而安更像她。

宋岐山上前一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而是低低的说了一句,“果果,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性和底线?”

“怎么?你又想拿外公外婆威胁我?你就不怕我找到林南城,让他给本就已经步履维艰的宋氏集团,再增添点风雪啊?”她笑了笑,又淡淡说道,“你应该知道的,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林南城,纪云深,傅青山,这三个名字,可以说是林城权利和财富的象征,惹上他们,就等于惹上了无穷无尽的灾难。

没有人会愚蠢的试图惹恼他们,来给自己添堵,宋岐山也不例外。

他听到宋果的话,眉心微蹙,淡淡说道,“果果,爸爸虽然老了,但还没有糊涂,刚刚那么好的机会,林南城只要拉着你一起出镜,就算他的家人反对,也不会再阻止,而你却没有跟他一起出镜,我大胆的猜测是你们两个人翻云覆雨完就分了手……”

“亦或是你不想拖累他,主动提了分手。”

宋果变得难看的脸色,让笑容重新回到了宋岐山的脸上。

他又靠近了宋果一些,声音低淡,“他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就高高在上睥睨众生,应该没有被女人当众拒绝过,或是被明目张胆甩过,你这么做,等于断了你和他之间的所有退路,也就是说,你没有林南城这个靠山,只能听我的话,不然……”

宋岐山又把声音压低了一些,在过于安静的高级套房里,显得格外的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我就只能让你和外公外婆……永别了。”

宋岐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这一点,从他可以把她无情的送给任何可以给他钱的男人上,就可以看出来。

并且,他从来又不是一个长情的人。

他这一生拥有过无数的女人,却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的宠爱超过三年。

他的眼里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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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5,还是……他对这个女人动了真心?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孟东行曾经略带调侃的评价过顾西沉,说他哄女人不行,但惹女人却很在行,分分钟就能把身边的女人冷走,这些年,别说固定的交往对象,就连一夜--情的pao--友都没有。

以至于很多年他都是一个女人绝缘体,身边几乎没出现过什么异性。

顾西沉常常说他是因为洁身自好,不乱搞男女关系,才会这样。

但实际上是因为他的心里始终装着一个女人,别人走不进去,他又走不出来,才会对身边的女人超级冷漠。

而那些想贴上来的女人,无一例外的都是被他的冷漠吓跑的。

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单身生活。

除了纪晗那个意外中的意外。

顾西沉并不太会哄女人,对女人好的方式也很单一,甚至连句好听的情话都不会说,逼急了也只会用更冷漠的话语来凶女人,就比如此时此刻对待陆潇潇。

他很想和她愉快又轻松的相处,但结果总是差强人意。

甚至很多的时候,他都没觉得哪句话有问题,可她却已经生气了,在他看来,这些生气的原因都有些莫名其妙。

所以,他就把这些都归结为女人是复杂情绪体,他猜不透看不懂很正常。

记得不久之前,陆潇潇跟她那个很要好的男性闺蜜打电话时,吐槽他是直男癌,完全不懂女人心。

他听到以后,还特地上网查了一下直男癌的意思,虽然那上面的解释和现实生活中的他很贴切,但他真的很难昧着良心对那些本就不漂亮的女人,说你很漂亮。

以至于从那以后,他变得话越来越少,几乎都是只做不说。

就是怕哪句话惹她不高兴,而他又完全没觉得她该生气,一旦出现这样的局面就会很麻烦,而他又实在是不会花言巧语的哄女人,虽然也跟身边的朋友求过经,甚至还在深夜给纪云深和傅青山打过电话,让他们帮他分析他的问题出在哪里。

但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的就是他可能不适合谈恋爱,甚至不适合和女人这种生物在一起。

他越是拼命的想要讨好,就把对方越推越远,这种挫败感,他还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会让他无所适从,就像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是该把她放下来让她自己走,还是继续抱着她走。

“陆潇潇,你能不能消停一点?”

陆潇潇突然笑了,“顾西沉,我真的拜托你去谈几场恋爱,再来跟我继续吧,我怕我哪天会被你气死,就算不被气死,也会折寿短命,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给我一刀来得让人舒服,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折磨人,你不好过,我也不好过。”

顾西沉皱了皱剑眉,深吸一口气后,才缓缓的说了一句,“这么好的路,你走着走着都能伤到脚踝,就不要再逞强了。”

“再说……”他难得说这么多话,也难得的温柔,“伤了脚踝以后,要好好调理,尽量少走动,不然很容易跛脚,你又是爱美爱漂亮的女孩子,应该最怕这类的事情了,所以,从现在开始,能好好听我的话了吗?”

他尽量将语调放得很轻,在空旷的公司大厅里,显得格外的低沉又性感。

陆潇潇知道他已经在试图改变与她相处的模式,但她真的觉得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他气死,而且这种感觉还很强烈。

但谁让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又有钱,看在这些的份上,他不会与女人相处的事情,似乎也没什么不能原谅的。

毕竟换个角度想,现在这样的男人可以称之为极品,放在哪里都放心。

不用担心他换女人如衣服,更不用担心染上什么病。

虽然他们只是交易的关系,但在这段关系期间,他能够洁身自好,自动远离所有女人,她依然会有开心的感觉。

大概女人都是这么自相矛盾的生物吧!

“你在骗人吧,崴脚而已,怎么可能变成跛脚?”

陆潇潇对他这套骗女人的话显然不相信,但他却回答的很认真,“我在部队服役多年,受过无数伤,当然也见过无数伤,别说崴脚变成跛脚,还有走路不小心摔一跤就摔成了瘫痪的,你别觉得我是在吓唬你,脚伤弄不好,很容易出现这样的事故,我没骗你。”

可能是两人差了将近十岁,中间隔得代沟太深,所以有的时候她会觉得他朽木不可雕,但有的时候又会觉得他很可爱,尤其跟她没话题可说,又突然找到了话题继续下去的时候,是最可爱的。

陆潇潇没再挣扎扭动,瞥了他一眼,就直接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在了他坚硬如铁的胸膛前。

他的体温隔着两人的衣料,源源不断的传过来,不过瞬间,就将她密不透风的包围起来。

她窝在那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就在想,跟这样不懂爱情的男人在一起,似乎也并不是什么不能容忍的事情,甚至在很多个瞬间,还会有一种莫名的甜蜜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大概是这样的男人对待爱情极其认真,他爱了就是爱了,会倾其所有付出一切。

所以她很羡慕那个走进他心底的女人,因为他的爱,只能毫无保留的给一个人,其他人就算再努力,也是痴心妄想。

而他心底的那个人,大概也会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女人。

因为真正深爱的女人,是舍不得她难过,甚至连皱眉都舍不得。

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懂得如何跟女人相处。

当然,也会让他知道爱情的模样。

不是一成不变的无趣和呆板,而是绘声绘色的放肆和张扬。

他们其实是一类人,爱了,就会尽力爱。

不爱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没有半分留恋。

看起来冷酷无情,其实内心早已经千疮百孔。

谁也不懂,但还好,她懂他。

也正因为懂他,才会忍不住的靠近他,想要的更多。

但她又深深的知道,他们不会有结果。

顶多算是互相欣赏,然后他不讨厌她,仅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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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6,宋小姐大驾光临,有事?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夏末的天气变幻无常,明明上一秒钟还晴朗无比,这一秒钟就有雨滴飘落了下来。

宋果低着头,慢吞吞的往前走,心里很希望别墅院落的这条路变得长一点,再长一点。

可她又很清醒的知道,不管怎么逃避,终究还是要面对一切,面对他。

当这个想法从脑海里浮现的时候,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却意外的对上了站在二楼书房落地窗前那道幽深如夜的男人视线。

干净透明的窗玻璃倒映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他的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烟雾袅袅,从他的指间缓缓向上空飘散,氤氲模糊了他的五官轮廓,和周身的冷漠。

她只与他对视了一眼,就仓皇的移开了视线,一时不知道是该继续往前走,还是该转身离开。

那天他近乎绝情的话语,开始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耳边回荡,她不确定她的勇气能否支撑到她说出求他的话。

她踌躇的站在那里想了半分钟,才终于鼓起勇气重新看过去,可那里已经没有男人的身影,仿佛刚刚的那一眼只是她满心恐惧所产生的错觉。

没有退路,更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她能做的似乎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无论他对她的态度是冷漠,是厌恶,亦或是已经失去了兴趣,她都不能退缩。

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却迟迟没有迈开脚步。

因为除了清醒的知道现如今的处境,她更知道,只要继续靠近这幢华丽的建筑,接近他,就真的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又或者更准确点说,从陷进他给的温柔陷阱里,她就再没有任何的退路,只能深陷。

或是……深爱。

她深吸了一口气,没再犹豫,而是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继续朝着别墅的门口走了过去。

接近时,她才发现别墅的门也是半敞开的,她的手在半空中有一秒钟的停顿,然后很快落下握住门把手,将半敞的门拉开。

男人正背对着门口的沙发而坐,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径自的吞云吐雾,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又好像是全世界都被他抛在了身后,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在他的心底激起涟漪。

宋果换了鞋子,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近,就在马上走到他的身侧时,男人终于开了腔,声音低淡,没什么温度,“宋小姐大驾光临,有事?”

宋果听到他的话,更加的踌躇,“我……”

林南城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坐下说吧。”

“我……我还是站着说吧。”

和林南城这样的男人打交道,在气场上很容易就矮一截,站着会让她更有底气一些。

虽然没什么用,但多少也会有点心理作用,她这么暗暗的安慰自己。

“行,说吧。”

林南城倾身将手中的烟头捻熄在茶几的透明烟灰缸里,接着就将宽大的背脊深陷进了沙发的椅背中,然后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盯着身边的美丽女人看,仿佛对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很有兴趣。

宋果抿了抿红唇,好一会儿才问道,“林南城,你……你还要我吗?”

林南城挑了挑剑眉,随后摊开双手,一副好像没听明白的样子,“恕我冒昧的问句一句,宋小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非要我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才开心吗?”

林南城看她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紧张样子,突然笑了,“宋小姐,如果我的记忆力没有出错的话,几天之前是你亲口跟我提的分手,当然,也可以说是当众甩了我。”

“我这几天足不出户,一直在家里疗情伤,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你因为我的两句话,就对我恼羞成怒的发脾气?”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停顿了一下,声音温柔的像水,“我还以为该生气的人会是我。”

宋果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有把白的说成黑的,有把黑的说成白的的本事,但没有想到,他会直接颠倒黑白。

或许,他早就忘记了自己说过要娶她的话,又或许,他不过是说说而已,只有她一厢情愿的当了真。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在逼着她自己亲自动手,一点一点拔掉身上的倒刺,直到鲜血淋漓,彻底的向他认错妥协求和,他才会满意。

大概这就是喜欢掌控一切的男人的恶趣味。

当然,也包括感情。

总之她永远都猜不透这个像谜一样的男人,就像她从来都没有猜透过他的心思一样。

复杂又无解,令人崩溃。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抱……抱歉,是我唐突了。”

相比林南城,宋果的恋爱经验更加少得可怜,她不懂得如何把握一段感情,更不懂得怎么样才能更好的向男人示弱。

又或者说,她不懂得怎么样在这段感情里面低头,她很怕她一低头,这个男人就再也不会珍惜她。

比起这个,她更怕她的低头,换来这个男人的鄙夷和嘲讽。

人们常常说,在喜欢的人面前,第一反应就是自卑。

她也一样。

她转身要走,却被身后突然响起的低沉嗓音打断了脚步,“所以,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我面前知难而退?”

“那么……慢走不送。”

他变得更加咄咄逼人,字里行间充满冷漠和疏离。

她突然觉得委屈,眼睛酸疼的厉害,可面上却没有露出半点痕迹。

她回过头,故作轻松的语调,“抱歉,让你不开心了。”

话落,她继续朝着别墅门口走去,还没有从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放在手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当看到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后,她所有的自尊骄傲和胆怯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清醒。

她似乎……已经没有拒绝的资格,即便她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继续这段感情。

但这世界上总是有一个词语,叫做事与愿违。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而她除了无奈的妥协,似乎什么都做不了了。

她按下锁屏键,直接拒绝接听了这通电话。

又在原地停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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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7,去给我放洗澡水,水温要37.5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外面的雨势更大了一些,并伴着惊雷和闪电,一点一点的将客厅里的所有声音淹没。

宋果在他的凝视中,慢慢的垂下头,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留下?或是离开?

又或是听他的安排?

林南城倒是显得很有耐心,那双漆黑如夜的双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指了指楼梯的方向,“跟我来。”

他抬腿迈开阔步,很快就与她擦肩而过,没做任何停留,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过来。

宋果被他暧昧不清的话,轻而易举的撩拨成了害羞少女,一双小手拼命的捏紧身侧的衣料,才阻止了心悸的蔓延。

她转身看向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在他迈上第一级实木台阶时,低低淡淡的说了一句,“可是,可是……我今晚还有点事啊!”

成年男女之间,尤其共处一室的孤男寡女,那句跟我来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她匆匆忙忙的来,根本没有准备那方面的东西。

比如性--感点的内衣内裤,比如擦香体乳,营造亲密接触时的香氛,等等等等……

总之,能让男人在床上对女人产生迷恋,或是回味无穷的东西,她都没有准备。

这样的她,真的能够迷惑他的视线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能。

至少她认为不可能。

“什么事情比见我还重要?”

他漫不经心的语调令她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他……生气了吗?

她抿了抿红唇,大概想了几秒钟的时间,才实话实说道,“我的东西都还在我的单身公寓里,今晚留下来可能有点……不方便。”

“谁说我要留你过夜了?”

言外之意就是,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脑补?他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她的脸迅速的红成了一片,磕磕绊绊的说道,“我以为,我以为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

她回来妥协求和认错,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把外公外婆从宋岐山的手里解救出来,同时免去她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而他能得到的似乎就太少了。

这样不公平的交易,他到底图什么呢?

“这个世界确实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他笑了笑,又大步的走了回来。

宋果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太多魅惑又慑人的气息,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直到腿弯碰触到沙发的坐垫,才不得不停下来。

看着他逆着光影,一步一步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什么……什么诚意?”

他微微靠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侧,“当然是……爱我的诚意!”

“我……我没有准备啊!”

宋果缩着肩膀躲着他的靠近,却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团团围住,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林南城像是很享受她受了惊吓的样子,那张过分英俊的脸不断的朝着她的眼前靠近,直到她的身体失控,跌在了沙发上,他才笑着说道,“没关系,我教你。”

说着,一双铁臂就撑在了她身体的两侧,覆在了她的身上。

她拼命的往后退,却根本逃不出他的包围圈,声音不知不觉也跟着紧绷了起来,“林南城,能不能不要这么折磨我?”

林南城那双深黑如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漂亮的脸蛋,最后还是选择了慢慢来,“去给我放洗澡水,水温要37.5度。”

宋果从来都没有为男人做过这种事情,一时愣住了,半天才问了一句,“浴室里有测量水温的温度计吗?”

“没有。”

他这明显的是在为难她。

她皱了皱眉好看的秀眉,甜美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嗔怒,“林南城,你不想要我了就直接说,这样耍着我玩有意思吗?”

“宋果,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你求人的时候,都是这个求人态度?”

宋果想从他的包围圈里逃出来,却被他轻轻松松的拉回来,并重新将她密不透风的包围,“先说两句我爱听的话,其他的我可以先不计较。”

“什么是你爱听的话啊?”

“叫声老公听一听。”

宋果眉心紧蹙,张开樱桃小嘴,却半天都没有发出声音,正要求饶,就被他突然落下来的吻封住了红唇。

正文 498,这么听话呀?那就奖励你一个吻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这时窗外刚好有惊雷声响起来,她吓得瑟缩了一下,几乎是本能的就钻进了他宽大温暖的怀抱里。

而这个细小的举动,让本就欲-火-焚身的林南城变得更加的放肆和疯狂。

落下的吻,和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变得粗暴起来,甚至还带着那么几分刻意的蹂躏和亵--玩。

像是疯了一般汲取她的馨香和柔软,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吞入腹一般。

宋果疼得皱眉,含糊不清的抱怨,“林……林南城,你轻一点,疼。”

可能是她的身体瑟缩的太厉害,让他已经失控的理智,终于回归了一些。

他缓缓的结束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吻,一手撑着身体的重量,一手抚上她精致的脸颊,嗓音带着纵-情过后性感的低哑,“今晚留下来陪我,嗯?”

“可我,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啊。”

抗拒他是一件费力又辛苦的事情,可这一秒钟,她还是轻易的就被他蛊惑,再也说不出来任何拒绝的话语。

林南城的唇角漾出一丝迷人的微笑,那双漆黑如夜的双眸倒映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不用准备都够我硬一年的,你要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我是不是就得死在你的身上了,嗯?”

这样的荤话被他一本正经的说出来,非但没有让她觉得反感,反而被他的话撩得不知所措。

甚至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应该狠心拒绝他,吊足他的胃口。

“明晚好不好?”

男人眯着眼睛,回答的干脆利落,“不好。”

说完,他就抽身而去,接着又说了一句,“我会派人把你的东西收拾好送过来,你只管安心的住下,其余的事情我也会帮你处理好,不需要你操心。”

宋果在他抽身离去的下一秒,就坐直了身体,并迅速的整理凌乱的长发,和被他撩到腿根的长裙。

她还没有发表意见,身边的男人就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嘟声响了一下,对面就传来了他私人秘书汤菲的甜美嗓音,“林总……”

“嗯,去宋果的私人公寓收拾东西,一个小时后,我要看见她的东西出现在我的南城别墅。”

汤菲显然愣了两秒钟,才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林总,您说的是宋果宋小姐?”

“还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不需要不需要,我这就去办……”

男人没有听她说完话,就径自切断了手机通讯,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身边的女人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为什么让汤菲去收拾我的东西?”

“我以为女人的心会细点,更能让你满意。”

宋果转头看向落地窗外,赌气的说道,“这样远没有比我自己亲自回去收拾更让我来的满意。”

“你好像对汤菲有敌意。”

这句话是陈述的语气,而不是疑问的语气。

宋果不自然的往旁边挪了挪,“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异性相吸,同性相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然规律了。”

男人听后,挑了挑精致的剑眉,骨节分明的大手开始摩挲下颚的位置,好一会儿才状似不解的问了一句,“可你似乎只对她有敌意……”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接着露出一抹明媚的微笑,“麻烦宋总给你的私人秘书再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我的东西我会自己亲自回去收拾,就不劳烦她单独跑一趟了。”

话落,也没等他说好还是不好,直接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林南城几步追上来,一条铁臂轻轻松松的就将她揽抱了在怀里,然后快速的拨通汤菲的手机号码。

在接通的那一秒,他没等汤菲说话,就兀自吩咐道,“宋小姐不喜欢其他女人动她的东西,在跟我闹,你可以忙你自己的事情了,我会自己处理这件事情。”

汤菲有一秒钟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可她一句话都没敢多问,甚至连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迅速的回了一句话,“好的,林总,我知道了。”

林南城嗯了一声回应,就将手机拿离了耳边,并按下了挂机键,“这样满意了吗?”

宋果微微挣扎,“我又没说什么?”

“你是没说什么,但你的反应比你对我发脾气还要可怕,我宁可你冲我发脾气,而不是扭头就走。”

宋果又推了推他,“你别碰我。”

“刚刚不还让我又亲又碰的,怎么转过身就不让碰了?”

宋果瞪着他,“我现在没有心情。”

“那怎么样才能有心情?”

宋果又迈着小碎步往后退了退,“你去给我收拾。”

林南城低头看着她,半天都没有说话。

宋果以为他是嫌她太过得寸进尺,刚要找话缓解此时此刻的尴尬,就听到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好,我去给你收拾,你去楼上洗个澡睡一觉,我很快回来。”

“你应该没伺候别人,我还是不强人所难了。”

她会说让他去收拾的话,只是耍耍小脾气,让他知道一下她的底线在哪里,怎么可能会真的让他去给她收拾东西,她又没疯。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学着伺候某人了。”

他伸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去房间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完话,他转身就要走,却被她的小手拉扯住了他垂在身侧的大手,“哎……你还是别去了,你也不知道我的东西都放在哪里,更不知道要拿哪套化妆品,哪件衣服……”

“放心吧,我会尽量多拿一些。”

“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林南城又笑了笑,“不用了,如果缺拿了什么东西我再买给你,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回房间等我回来,知道了吗?”

宋果知道他是那种一旦做了什么决定,根本就不会轻易改变的男人,所以也就没再试图去劝说他,而是说了一句知道了。

男人笑着离开,娇小的女人站在原地,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没入狂风暴雨中,直至消失不见。

……

另一边,西沉别墅。

陆潇潇的脚伤有些严重,暂时不能下床随意的走动,只被允许在床上活动,就连去洗手间,都要顾西沉抱来抱去,简直就是公主级别的待遇。

今天顾西沉早早的处理完公事,就驱车回了西沉别墅。

因为曾经在特种作战部队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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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9,果果,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入目所及的场景,被头顶亮起的橘黄色灯影笼罩,更平添了几分浪漫。

陆潇潇的一头长发被夜风吹得飘散在空中,有几缕滑过男人的脸颊,他微微眯眸,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好像闻到了比玫瑰花香更迷人的香气。

“顾总,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长梗红玫瑰?”

陆潇潇微微偏头,笑着看向他,“我猜……是为了某个喜欢的女人才种的吧?”

顾西沉没有说话,一双与深夜几乎融为一体的双眸看向玻璃花房的尽头方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在她看来,这样的反应,就等于间接的默认了她的话。

虽然知道她与这个男人有着云泥之别,但真正意识到落差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会有微妙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酸涩。

“你觉得呢?”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给她任何的回应,正打算说点什么缓解此刻的尴尬时,男人却缓缓的开了口。

陆潇潇依然笑着,“我觉得是啊!”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几秒钟,才状似轻松的继续说道,“鲜花配美人,所以才会说美人比花娇。”

“你好像很在意这一点?”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几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敏感和异样,让她的心思再也无所遁形。

陆潇潇伸手理了理散落到颊边的长发,声音在安静的花房里显得格外的温柔,“顾总没听说过好奇害死猫吗?追根究底,都是女人旺盛的好奇心惹的祸,你就当我刚刚好奇心泛滥,才会问了那个傻问题吧!”

不管他有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她都要选择适可而止。

或者说,及时止损。

没有感情,她随时可以全身而退。

可如果有了感情,她会比现在痛苦一千倍一万倍,甚至会变得不像她自己。

既然结果都一样的话,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坚如磐石的不动摇,免得交易不想交易,感情不像感情。

“陆小姐还真是三言两语就让自己全身而退了啊!”

他的话模棱两可,暧昧不清,听得她心惊胆战,却又难免有些悸动。

她想,所有的女人在面对他这样的男人的时候,都会不知所措的吧,她不过是个俗人,当然也不可能幸免。

“顾总说笑了,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你烦心了才对。”

他讽刺她,她就装作听不懂回击他,谁都没让谁好过。

当然,她一定比他不好过。

毕竟谁先动了感情,谁就输了。

这一场感情的博弈,她从一开始就输了,并且输的彻彻底底。

“不是要来看花吗?为什么废话这么多?”

他松开轮椅的扶手,一双长腿迈着阔步朝前走去,大概走出十几米后,骤然停下,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单纯的不想再看见她。

她想了想,觉得后者的想法更贴切实际。

顾西沉很烦躁,直接把她扔在了自己的身后,不再管也不再问。

大概隔了十几秒钟,他才伸出大手取出裤袋里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深吸一口后,他缓缓的转过身,隔着一层淡淡的烟雾,看向十几米外的美丽女人“陆潇潇,我不怎么年轻了。”

“交易开始,我就说过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如果你觉得烦了腻了,也可以随时结束这段关系,我都无所谓的……”

顾西沉双眸微眯,听到她的话,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更加愤怒。

亦或是继续这么不清不楚的暧昧下去。

“所以,一直都是我在一厢情愿吗?”

陆潇潇皱了皱好看的秀眉,有那么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对,因为她实在没有听懂男人那句“一直都是我在一厢情愿吗?”话的意思。

“说话。”

他走回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眼之间全都是咄咄逼人。

陆潇潇放在腿上的那双小手不自觉的攥紧薄纱长裙的裙料,好一会才抬头看向身前的男人,“你想让我说什么?”

“陆潇潇,你真的打算和我玩什么都不懂的傻瓜角色?”

“顾总,我是真的不明白……”

顾西沉没有听她把话说完,就沉声打断了她的话,“不明白?陆潇潇,你居然好意思说你不明白?”

他笑了笑,弯下高大挺拔的身躯,那张刀削斧凿的英俊脸庞距离她还有两公分左右的距离时缓缓停下。

那双深黑到望不到尽头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绝美的容颜,然后用着低淡到有些性感的声音说道,“怪不得那么多人说你玩男人玩得很溜,我看你不止玩男人玩得很溜,连男女间的感情都玩得很溜。”

顾西沉的话,让陆潇潇瞬间白了脸。

她那双好像盛满星光的双眸缓缓的回视他,声音夹杂着一丝明显的颤抖,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既然顾总是这么看我的,那想必我们没有继续交易的必要了,我会把欠你的钱还给你,和你两清,互不相欠……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突然落下的凶狠的吻给封在了唇齿之间。

他的吻很粗暴,可以说没有一丝怜惜,甚至在她缩着肩膀挣扎喊痛的时候,他吻的力道就变得越重。

好像她越痛,他就越兴奋,越开心,并且乐此不疲。

陆潇潇因为脚伤坐轮椅,本来就处在劣势,再加上身前的男人曾是在特种作战部队服役多年的特种兵,她的推拒和挣扎对他来说,就和挠痒痒无异。

甚至还会被他当成一种情趣,一种欲拒还迎的情趣。

陆潇潇挣扎了半天,都没有撼动他半分,眼看着身上的衣裙快被他的大手撕成碎片,情急之下,她想都没想,就抬起没有受伤的那条腿,朝着他的小腿踹去。

男人正无法自拔的沉浸在她红唇所带来的极致快感里,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动作,直到她的小脚踢过来,接着小腿的部位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并放过了女人那双已经被他蹂躏的红肿不堪的美唇。

顾西沉顺势趴在她的身上,呼吸急促,“陆潇潇,你想杀了我吗?嗯?”

“我只是想让顾总放开我,别的没有多想。”

她因为刚刚的剧烈挣扎,而呼吸不稳。

再加上男人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就愈发显得力不从心,甚至本该没有温度的声音,变得媚声媚气儿,好像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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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0,我好像听说你暗恋过他很多很多年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从半空中坠落的橘色光影,将慕远桥的五官轮廓打映的愈发深邃立体。

他还是和当年一样,言谈举止带着迷人的儒雅,温柔的不像话。

这样的他,让接触到他的女人很容易的就沉醉其中。

甚至……无法自拔。

当然,她也不例外。

只不过那些都已经变成了烟消云散的过往,被她典藏在了记忆的深处,如果他不出现,她想她直到死,都不会再想起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换句话说,她和他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为了报答我,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机会,让我发挥一下黑骑士的精神,直到把你安全的护送到家呢?”

慕远桥的话,让她再也无从拒绝,无法拒绝,“那……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慕远桥一边很绅士的拿手挡着车顶,一边微笑着说道,“果果,就算我们很多年没见了,但我觉得我们之间也不至于生疏到需要用到‘麻烦’两个字吧?”

从慕远桥反应来看,就可以想见‘麻烦’两个字有多么的触动他。

“可是远桥。”

她抬起头,隔着头顶橘色的光芒幽幽的看向他,眼角眉梢都带着已经释然的笑意,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我们终究回不到以前了。”

大概从她出事,他选择不辞而别远走他国后,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了生别。

也就注定了这一生,他们要眼睁睁的看着彼此渐行渐远。

并且……无能为力。

慕远桥高大挺拔的身躯蓦地一僵,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快到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好,我们不谈以前,只谈现在。”

当年轻易的放弃她,是他三十几年的人生中,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

现在他要弥补一切,弥补她。

宋果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好一会儿又说了一句话,“远桥,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

后面的话,宋果没有说完,就被慕远桥轻声打断了,“果果,你不用这样一次又一次提醒我的错误。”

说着,他甩上车门,大步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再开口时,依旧轻声细语,但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力量。

“果果,我只需要你记住一件事,那就是……我很爱你,并且这些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宋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微微笑道,“远桥,你不觉得你刚刚的话,已经把我们的曾经,变成了最深最大笑话了吗?”

她笑着说完,没有等他的回答,就又说了一句,“开车吧,我有点累了。”

话落,她就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窝到了门边,像是拒绝再与他进行一切交谈。

慕远桥知道感情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只是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就启动了车子,朝着前方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公路行驶了过去。

大概半个小时后,慕远桥驾驶的黑色世爵车子就稳稳的停在了南城别墅门口。

正要熄火等着身边的女人醒过来,就见女人已经自顾自的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并利落的推开了车门,似乎不准备再搭理她。

他横过手臂打算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女人顺利的下车后,就朝着别墅的院落走过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像是她对这场感情的态度,不回头不回首。

女人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没走几步,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过去,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落在了慕远桥的身前。

宋果挣扎了几下无果后,就放柔了语调,打算跟他讲道理,“慕远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和他公平竞争。”

虽然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她的男朋友是谁,但他似乎早已心知肚明。

“那么请问慕先生,你拿什么跟他公平竞争?”

她依旧眉眼弯弯的笑着,“先不说他现在的财富和地位,就凭我爱他,你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你说……什么?”

慕远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个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对他百依百顺的小女孩,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并且……毫不留情。

“慕先生,你没有听错,我爱他,而且很爱他。”

她终于从他的怀里挣脱,依然得体的笑,“今晚会有台风登陆林城,随时都可能刮风下雨,风大雨大的,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她笑着说完,就又转过身,朝着那栋华美的别墅建筑走了过去。

夜风很大,伴着粗大的雨滴落下。

他看着女人娇小的身影一点一点没入风雨中,竟然有那么一刻想要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将她占为己有。

但过了最初的冲动,他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模样。

都说真爱无敌,那么既然是真爱,多浪费一些时间又有什么关系?

她会回来。

一定……会回来。

……

林城的夏末的夜晚,总是阴晴不定。

在与慕远桥道完别后,宋果就踩着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几乎一路狂奔到别墅门口,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身后还跟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车。

别墅里没有开灯,宋果输入密码门上的密码走进去后,扑面而来的都是侵入骨髓的凉意。

她冷得一哆嗦,脱掉鞋后,连拖鞋都没穿,就直接跑过去关窗户。

刚刚关上窗户,她隐约听到身后有一道脚步声传来。

她刚刚急着关窗户,根本没来得及开灯,这会儿整个人处在黑暗中,内心深处几乎不自觉的就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咬了咬红唇,试探性的出声,“远桥,是你吗?”

“不是,我给你个机会重新猜。”

宋果怎么也没有想到,身后的人会是林南城。

她的心咯噔一下,满脑子都在想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你今晚没有应酬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宋果朝他的方向走过去,刚要伸手开灯,就被男人用了极其大的力量拉拽了过去,“果果,你还没有猜我是谁呢?”

林南城的身上满是酒气,不过瞬间,就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系统,她微微挣扎,却换来了他更粗暴的对待。

她疼得皱眉,嘤咛了一句,“林南城,你弄疼我了。”

“我以为你喜欢被男人这样对待,越疼……”说到这里,他突然低头凑近她精致美丽的脸庞,“……就越喜欢。”

他的语气和态度,让人忍不住的害怕,她却强自镇定,“林南城,你喝多了,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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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1,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再来动摇我的心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男人高大的身形几乎遮住了她身后所有的光影,她得到自由,就挪向了一边,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林南城,你这样的态度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她原本可以做到心如止水的,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诱惑她,把她拖入感情的深渊,她不是玩偶,没有那种定力,更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抿了抿红唇,转头看向他时,眼睛满是氤氲的雾气,好像随时会有泪掉下来,“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再来动摇我的心了?”

林南城皱了皱过分好看的剑眉,什么都没再说,而是起身离开了房间。

震天响的摔门声,令她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有泪掉下来。

……

是夜,一家露天酒吧里,顾黎再次朝酒保要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终于有了一些醉意。

这种感觉很好,至少让她暂时忘掉了失恋带来的烦恼。

不,更准确的来说,是结束了单恋所带来的烦恼。

她长得很美,十八岁的年纪,已经亭亭玉立。

身边有不少男人投来目光,蠢蠢欲动的想要过来搭讪,却因为她身边站了几名黑衣保镖而悻悻作罢。

这时起了夜风,吹乱了垂落在女人肩头的长发,她转头看向别处,却被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吸引了目光。

那是靠近楼顶边缘的角落,男人半倚在一根柱子上,周围的灯红酒绿和山脚下连绵不断的灯火将他团团包围,离得有些远,她只能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烟雾袅袅,衬得他那双深黑如夜的双眸愈发孤寂冷漠,很像‘失恋’的状态。

当‘失恋’这两个字跳入她的脑海时,她就像着了魔一样,起身摇摇晃晃的朝他走了过去。

这一秒钟,她的心里徒然生起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愤。

可当她走近,看清那个男人的眉眼轮廓时,她又不得不感慨这又是一个被上帝偏爱的人。

至少放眼林城,没有人再比他更容易让女人心动。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喝酒后的她,脚步有些踉跄,一股头重脚轻的晕眩感突然袭来,让她直直的栽倒下去,却被男人那只没有夹烟的大手稳稳的扶住了腰身。

顾黎隔着头顶重重的灯火看向眼前的男人,几乎无意识的问了句,“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她哭得梨花带雨,望着他的时候,眼睛里像是带着星光。

他喉结微微滚动,低沉的声音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缓缓的传到了她的耳边,“小姐,你喝多了。”

她站稳身体,与他拉开距离,“是吗?可我为什么还记得他的样子?”

男人很好脾气的笑了笑,“小姐失恋了?”

顾黎摇了摇头,高空坠落的灯光,在她的眉眼处形成了大片大片的阴影,“都没恋过,何谈失恋呢?”

“哦,那就是……一厢情愿的单恋!”

顾黎因为男人的直接,而蹙紧眉头,“你说话这么难听,肯定没有女朋友吧?”

说完,没有等他回答,接着又说了一句,“我请你喝酒,你陪我聊天怎么样?”

男人愣了片刻,没有回答。

而是隔着重重叠叠的光影看向了她,像是不感兴趣,又像是兴趣颇浓。

只不过他所表现出来的兴趣浓厚的样子,不是对这件事情有兴趣,而是对她这个人有兴趣。

顾黎见他不为所动,学着他的样子倚在柱子上,“多少钱?我可以给你钱。”

她朝着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人递过来一张金卡,“只要你能让我忘记烦恼,这张卡里的钱,我可以都给你。”

“有多少?”

“……什么?”

男人将手中已经燃尽的烟头捻熄在旁边的垃圾桶盖上,接着笑道,“不是说要把卡里的钱都给我吗?有多少?”

“这是我下半学期的生活费,大概有几十万的样子吧!”

男人眉心一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你想聊什么?”

“聊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让我开心。”

男人环顾了酒吧四周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看向她,“这里有些吵,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吧!”

“……安静的地方?”

他随手一指,“比如……那里。”

他所指的方向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和这家酒吧一样,都是会员制度,出没的人,大都有身份有地位。

顾黎想到哥哥顾西沉经常耳提面命让她注意安全的那些话,显得有些迟疑,虽然知道有这么多保镖在,不会出什么事情,但就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男人见状又笑了笑,“既然家里管得这么严,就不应该在酒吧这种地方借酒消愁的,小朋友。”

‘小朋友’这三个字,他说得格外清晰,像是一种嘲讽。

顾黎突然来了脾气,“谁跟你说我家里管我管得严?难道我在面对一个陌生男人提出去酒店的荒唐要求时,就不能犹豫一下吗?”

男人举高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好吧,是我说错话了,你继续犹豫吧,我先走了。”

显然,他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兴致。

擦肩而过的那瞬间,她还是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你会让我开心吗?”

“当然会。”

“那好吧,我们走。”

……

到了酒店的套房里后,顾黎显得有些拘谨,甚至整个身体都在细细密密的颤抖着。

她承认,刚刚会壮着胆子和这个男人来酒店,完全是受了‘失恋’的刺激,但真的到了这里,她又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别人可以不爱自己,她却没有理由不爱自己,又何苦非要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身上寻求慰藉?

尤其……还是在酒店这种暧昧敏感,又让人浮想联翩的场所?

男人见她停住脚步,没再继续走,就蹙眉问道,“怎么不走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

她要落荒而逃的借口还没有说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低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半天才滑下接听键。

而就在她滑下接听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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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2,既然你不睡,那我就先睡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夜色深浓,从半空中坠落的灯光,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其中,仿似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一样,让人悸动。

顾黎在半秒钟的怔忪过后,立刻开始挣扎,并慌忙的朝着面前已经泪流满面的女人解释,“不是的不是的,这位小姐,你别听他胡说,我和他……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女人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少在那里假惺惺的,狐狸精,不要脸!”

说完,一把推开了顾黎,接着就跑远了。

顾黎没有任何的防备,被女人推过来的力量,直直的朝着后面栽了过去,就在她闭着眼睛等待疼痛袭来的时候,却被一条结实有力的臂膀扶住了腰身。

男人的体温透过衣料,源源不断的传进她的身体,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足足愣了几秒钟,才慌乱的退到安全距离上。

她清澈如水的双眸狠狠的瞪着他,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你想甩女人,凭什么拿我当挡箭牌?还害得我平白无故的被人骂一顿!神经病吗?”

男人将双手抄进裤袋里,声音温沉又磁性,“顾小姐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顾黎听到他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瞬间就浮现了那晚在酒店的场景,而更让人惊讶的是,那晚男人的身影和面前男人的身影轮廓极其的相似。

就好像……就好像是同一个人。

她咬了咬红唇,迟疑的问,“你是谁啊?我……我应该记得你吗?”

男人没再说话,而是用着那双比夜还黑的双眸盯着她看,直到她被盯得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男人才笑着说道,“没什么,不记得就算了。”

顾黎皱了皱好看的秀眉,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个奇怪的人。”

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的表情变化,是那么的温柔和宠溺。

……

三天后,是夜。

宋果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一双眼睛明明盯着屏幕,却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自从那晚和林南城吵架后,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回来过了。

一开始她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毕竟他不爱她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所以她那样的表现,也不算得寸进尺。

可是现在看来,他是等着她彻底的向他妥协服软,因为她等不起。

宋岐山几乎每天都要打好几个电话催她,威胁她再不拿钱回去,就要了外公外婆的命,而她现在连林南城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可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拿出那么一大笔钱?

这根本就不现实。

生理期,再加上情绪烦躁,让她整个人几乎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她伸手胡乱的撩了撩肩头的长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落地窗外就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

她偏头看过去,是他的车子回来了。

她将身前的抱枕扔到了一边,随后迅速的站起身,准备出门迎接。

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秘书打扮的男人,将喝得烂醉如泥的林南城从停车坪的方向搀扶了过来。

她迅速的将门打开,在男秘书把林南城搀扶到门口时,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

男秘书摇了摇头,回答道,“抱歉宋小姐,我也不知道原因。”

宋果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就走过去,把男人接了过来。

男秘书见任务完成,便有些拘谨的问道,“那……宋小姐,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麻烦你了!”

“不会不会,这是我应该做的!”

宋果笑了笑,说了句慢走,就扶着男人往客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林南城很高,喝醉酒后脚步有些踉跄,宋果搀着他没走两步,就被他带倒,压在了身下。

她被压的几乎透不过气来,一双小手胡乱的捶打着他的背部,“林南城,你好重啊!别压着我,赶紧起来。”

林南城低低的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她,又像是在难受的呢喃。

她催促他,“快点啊!”

她的催促,让他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撑起身体,将全身大部分的重量挪移开,而那双健硕的双臂,则不可避免的在她头的两侧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宋果以为他清醒了一点,正要皱眉问他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他带着酒气的吻就落了下来,而那双手也开始胡作非为起来。

他的动作很粗暴,完全没有任何怜惜,仿佛就是为了让她疼而吻。

宋果疼得皱眉,在他吻得间隙,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林南城,我现在是生理期,不能……不能做……”

这句话,仿佛蛰到了他的敏感神经,让他疯狂肆虐的动作瞬间平息了下来。

他再次撑起身体,嗓音因为动了情--欲而格外的沙哑,“你来生理期,王嫂有没有给你熬红糖水?”

宋果摇了摇头,“我总不能每次来生理期,都兴师动众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啊……”

她在他的瞪视中,声音越来越小,“还有就是……我不愿意因为这件事情,而总麻烦到别人。”

林南城静静的看着她,喝酒后的漆黑双眸带着令人沉迷的星光,“宋果,你有没有兴趣去参加逞强大赛?估计你拿第二,都没有敢拿第一。”

逞强这两个字,还有另外一种解读,就是矫情。

他分明是在说她矫情!

“地上凉,别压着我!”

她推开他,径自站起身,管都没再管他。

林南城倒也不在意,缓慢的站起身后,就粗鲁的将领口已经歪掉的领带扯了下去,接着看都没看她,就用着低沉到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果果,给我倒杯水。”

宋果已经抬脚上了楼梯,听到他的话,还是忍不住的折返了回来,给他倒水。

林南城捏着发疼的眉心坐在餐椅上,低头等着她送水过来。

宋果因为外公外婆的事情,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而她的心不在焉也表现在了没有区分冷热水上。

以至于水杯里的水溢出来后,全都淋浇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才意识到那是热水。

她的手背几乎一瞬间就红肿了起来,那股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也随之蔓延开来。

林南城听到她的惊呼声,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当看到她的手背上那红肿不堪的烫伤后,紧蹙的眉头几乎瞬间就皱成了一团,“宋果,你是小孩子吗?怎么会连一杯水都倒不好?”

宋果的手背本来就疼,听到他的话,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你才知道吗?可是怎么办呢?我天生就笨手笨脚的不会伺候人,让你失望了!”

说完,就从他的身边绕了过去,却在擦肩而过的那瞬间,被他直接拉拽了回来,“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过来让我看看,小心留疤。”

宋果挣扎,“放开我,不用你管。”

“宋果,我劝你别跟一个喝醉酒的男人讲道理。”

言外之意就是,软的不行,他会来硬的。

宋果没再挣扎,而是抬起头,隔着厨房影影绰绰的光线看向他,“你……你今晚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应酬。”

“那你的身上怎么会有女人的香水味?而且还很浓,我看……你所谓的应酬,是跟女人接吻拥抱吧?”

林南城将她拉到餐椅旁坐下,闻言看了她一眼,“你见哪个男人在女人堆里还只顾着喝酒?”

也就是说,男人在女人堆里,都是想着床上的那点事?根本不会喝酒?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总之,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男人又瞥了她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说这个,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话落,她就从餐椅上站了起来,随后朝着楼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男人没着急去追,而是看着她单薄娇小的背影出了神,好一会儿,锋薄的唇角才微微弯起一抹弧度。

……

宋果回到楼上后,就关灯睡觉了。

可手背上的烫伤实在太疼了,她翻来覆去的好一会儿都没有睡着。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廊上的橘色光芒透过敞开的门缝漏射进来,将房间照亮了一些,不过很快就暗了下去。

宋果背对着房门的方向躺着,夜深又静,将她的感官无限放大,她甚至都能将他走过来的步数,数得清清楚楚。

男人显然已经洗过澡,掀开被子躺进来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她缩了缩肩膀,一点一点的朝着床边挪了过去,却被他一把搂抱了回来,“再挪就掉地上了。”

她微微挣扎一下没挣扎开,也就没再继续挣扎,“你别抱着我,我有点喘不过气。”

“怎么了?”

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是一片滚烫,他又皱眉问了一句,“我在问你话,宋果。”

“不知道,我生理期经常这样。”

他碰到她来生理期的时间有限,就那么两次,她都是疼得死去活来,但没有发烧。

可这次却直接发起了高烧,这种异常,让他的眉心紧蹙在一起,“起来穿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跟我去医院,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说着,他就要伸手抱她,却被她反手抱住了腰身,“林南城,我真的没事,我之前生理期也经常发烧,从来都没去过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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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3,林总什么时候开始也跟我一样,开始果果果果的叫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帘缝隙漏射进来的浅橘色光影,将身下漂亮女人的眉眼轮廓映衬的犹如误落人间的天使,不染纤尘。

他将头埋进她的头侧,嗅着她的发香,“不做,让我抱一会儿就行了。”

男人把全身的重量都交到了女人身上,将她从上到下密不透风的包围住,她很轻易的就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僵硬和紧绷,似乎在很艰难的隐忍着不碰她。

她的内心被他的艰难隐忍的样子所触动,很快就柔软的一塌糊涂,她甚至觉得不管他现在提出任何要求,她都会满足他。

林南城一动不动的压在她的身上,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这种感觉很甜蜜,但甜蜜的代价就是,她被他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林南城,你真的好重啊!”

宋果抬手戳了戳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忍不住的抱怨,“男人的身体怎么都硬得像铁一样……”

她抱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撑起身体的男人打断,“都?除了我,你还碰过其他男人的身体?”

“林南城,你听话怎么不听重点?我抱怨你重的时候,你怎么不反驳?”

“是不是慕远桥?”

“不是,我暗恋他的时候还没有成年,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你的思想就不能单纯美好一些?”

林南城双眸微眯,“慕远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么维护他?”

“林南城,这件事跟慕远桥没有半点关系,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她偏过头不再看他,“我不想和你吵,你让开点,房间让给你,我要去客房住。”

“折腾什么?是肚子还不够疼吗?”

他总是这样,突然冷漠,又可以突然温柔,她完全捉摸不透他。

她偏头不看他,“反正今晚我不想跟你睡,你可以选择在这里睡,我去客房,又或者你去客房,我留在这睡。”

“不跟我睡,谁给你揉肚子?”

“生理期已经折磨我二十多年了,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我不会死的。”

林南城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撑坐起身,“我感觉我养了一个小祖宗,比林嫣都难伺候的祖宗。”

她笑着看他,眼睛都是耀眼的星光,“用我对你的这句评价说声谢谢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一点都不怕我了?嗯?”

“从现在开始。“

男人看她眉眼飞扬的样子,最终还是下了床,并在她柔软的唇上落下一吻,“快点睡吧,我坐在这守着你。”

话落,就打开了夜灯,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医药箱,开始给她烫伤的手背涂抹药膏。

宋果翻身面向他,看着他的身形轮廓笼罩在夜灯暗淡的光影里,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扑进他的怀里,也很想再吻一吻他的唇。

但这样疯狂的想法,还是被她最后剩下的那点理智给拦了下来。

她不能这样放纵自己太爱他,她怕结果和当年暗恋慕远桥时一样,最后只剩下了物是人非,黯然神伤。

他低下头,一边温柔的涂抹药膏,一边低声的问,“还疼吗?”

“嗯,疼。”

“忍一忍,我一会儿把傅奕怀再叫来给你看一下。”

宋果摇头,“不用了,我小的时候经常受伤,也没看过医生,我没有那么娇贵的。”

“为什么经常受伤?被宋岐山虐待吗?”

他始终低头给她认真的涂抹药膏,这句类似玩笑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可换来的却是她长久的沉默,好像不小心戳中了她心底最深的秘密。

而那些陈年腐烂的伤疤也瞬间暴露在了他的眼前,并且不留一丝余地。

林南城在几秒钟以后,察觉出了她异常的沉默,便隔着昏暗的光影看向了已经泪流满面的她,“抱歉果果,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

“我没哭,就是沙子进眼睛了,有些难受。”

“你什么时候能不在我的面前逞强?”

宋果胡乱擦掉脸上的泪,笑着说道,“等你什么时候爱我,像纪云深爱乔漫,傅青山爱林嫣那样深爱,我就不在你的面前逞强了。”

在她看来,这样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所以她可以很轻易的没有一丝负担的说出来。

但她的这句话,显然触动了男人的神经,“纪云深爱乔漫,傅青山爱林嫣的那样深爱,是什么样的深爱?”

“就是……可以随时随地的任性发脾气,还不用担心那个男人离开自己的那种深爱。”

“你也可以对我那样。”

“什……什么?”

林南城抽空瞥了她一眼,“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了吗?”

“是你故意混淆话题吧!”

“我说……你也可以对我那样,我们是在谈恋爱,不是在做交易,你不用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整天家暴欺负你,才会让你乖得像一只温顺的猫咪,连点脾气都没有了。”

宋果抿了抿红唇,“我的体质特殊,经常会留下痕迹,所以……你就是在家暴没有错啊!”

“宋小姐,我建议你多去看看新闻和电视剧,看看那些男人都是怎么家暴女人的,你就会觉得我又温柔又体贴,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我除了温柔和体贴,还多金英俊没有特殊嗜好。”

“所以,你就不要太贪心了。”

说着话,他已经将软膏涂好了,正要将医药箱收拾好,给傅奕怀打电话,就被女人伸出来的小手,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大手,“林南城,我真的好困,不要给傅奕怀打电话了,好不好?”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他停顿了一下,随后一张过分精致的脸凑近了她的眼前,“不过前提是,我要留下来睡。”

宋果真的累了,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嗯,上床吧。”

“这种感觉怎么有点像和妻子冷战分房睡后的丈夫,突然得到了妻子的允许回到主卧室的感觉。”

“实际上也是这么回事啊!”

林南城关了灯,将她揽抱在怀里,“所以……你同意和我结婚了?”

“在你没有爱上我之前,不要想结婚这件事情。”

“那要是……意外怀孕了呢?”

宋果在他的怀抱里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窝了进去,“意外怀孕就打掉。”

男人听后,狠狠的皱了皱眉,“意外怀孕就给我生下来,老老实实的做林太太,你又不是小孩子,不知道打胎对身体的伤害吗?”

“所以你千万不要想着让我意外怀孕。”

男人吻了吻她的发顶,“这件事情我不敢保证,但要是怀孕了,必须嫁给我。”

“那要是不怀孕,你是不是会一直追求我?”

“嗯!”

“那我宁愿不怀孕。”

男人又嗯了一声,随后揉了揉她的发顶,“不是困了吗?快睡吧!”

女人听后点了点头,很快就进去了梦乡。

这一夜月光似水,将房间里的一切映照的犹如电影般旖旎浪漫。

……

第二天清晨。

宋果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只有床单上留下的褶皱,证明他昨晚睡在了她的身边。

过了生理期最难熬的一天,她感觉整个人活过来大半。

抻了一个懒腰,她就掀开被子下了床,双脚刚刚沾地,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很快就滑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宋瑶。

“你在监狱里打电话的机会应该不多,我以为你会很珍惜打电话的机会,至少……不会在我的身上浪费一个,我说的对吗?”

她和宋瑶从小到大都不亲密,更不像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大概是因为两个人都随了妈妈的缘故。

所以在她们两人的身上,根本就找不出来任何相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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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4,这身婚纱要是为我穿的,会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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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果拼命的缩着肩膀,阻止他的靠近,可他温热的气息却源源不断的传过来,令她的呼吸开始紊乱。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林南城笑了笑,把她围困在了胸膛和墙壁之间,随后倾身,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呢喃了一句,“果果,你穿婚纱的样子好美,我想……这身婚纱要是为我穿的,会更美!”

他的大手动情的抚上她白皙美丽的脸蛋,说着说着,就要吻下来。

宋果知道这个男人的无耻程度,连躲都没躲,任由他吻,直到他尽兴了,才继续开口催促他,“吻也吻了,凶也逞了,一会儿妆都被你弄花了,快出去吧。”

“不是拉链拉不上吗?我出去,你打算这么背部镂空的走出去?”

宋果瞪着他,“你就不会把工作人员给我叫进来一个吗?”

“不会。”

宋果无奈,只能转过身,让他帮忙。

等到他帮她把拉链拉上,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男人密不透风的揽抱进了怀里,“果果,嫁给我好不好?“

“不好。“

她微微挣扎,却被他用了更大的力量揽抱住,“说好。”

“不好不好不好。”

林南城深吸了一口气,“说说看,这是你第几次拒绝我的求婚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要让我求多少次,才肯嫁给我。”

“没听过爱情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吗?婚姻也是同样的道理。”

林南城缓缓的放开了她,“你知不知道,女人一味的拒绝,只会燃起男人的征服欲?”

“林南城,你的不是征服欲,而是欺负人。”

林南城轮廓精致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无辜,“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是怎么欺负我的,还需要我一个一个的给你细数吗?”

林南城挑了挑剑眉,“昨天晚上,我给你揉肚子,擦药膏,你不让我睡在房间我就立马下床,恐怕你会生气,就这样,还是我欺负你吗?”

林南城不知道哪句话触碰到了宋果的敏感神经,让她的眼眶迅速的红了起来,“是,你就是在欺负我。”

“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林南城,我不过是拒绝了你,你就连着三天没回家,那要是以后结了婚,是不是稍有不顺心,你就会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宋果在眼泪马上掉下来的时候,赶紧半转过身,“你是不是就没担心过我一个人在家安全不安全?王嫂有没有尽心照顾我?我爸爸会不会找我的麻烦?还有……”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止下来,林南城皱着眉心把她拉拽过来,“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我会不会放下骄傲,向你妥协?”

“答案显而易见,你没有向我妥协。”

宋果哭得更凶了,“我就是怕我哪天坚持不住,会对你妥协,你就再也不会珍惜我,不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温柔的给我揉肚子,更不会在我笨手笨脚受伤以后给我涂抹药膏,你会觉得我很廉价……”

林南城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嘘嘘嘘,果果你怎么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

她抹掉脸上的泪,隔着棚顶昏暗的灯光看向他,“林南城……”

“嗯?”

“我就是怕,我这么这么喜欢你,而你却始终忘不了温暖,我不奢望取代她在你心里的位置,但哪怕你的心里会给我留一点位置,哪怕只有一点点……就,就足够了。”

喜欢一个人,都会变得患得患失,而她好像比患得患失更严重。

“这么喜欢我?为什么不肯嫁给我?”

这是他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但这一次,她给出了不同的答案,“就因为太喜欢你,所以不敢嫁给你。”

她没再说像纪云深爱乔漫,或是傅青山爱林嫣那样的深爱,她才会嫁给他,而是说了因为太喜欢,所以不敢嫁。

先不说他们之间的云泥之别,就说他心有所属,收不回心,就足够让她望而却步。

爱情,是没有只靠一个人的喜欢就能够维系下去的。

她这些年在商场里孤军奋战,早就学会了清醒,就算面对这么浓烈的感情,她也能保持清醒,并且会让自己一直清醒下去。

“果果,我跟你说过,我会做个好丈夫,不会花天酒地,不会拈花惹草……”

宋果还在微微抽泣着,“林南城,为什么你每次都要避重就轻?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你的心,除了这颗心,我什么都不要,也什么都不想要。”

林南城伸出坚硬如铁的双臂,将她揽抱在了怀里,“好,别哭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我不逼你了,嗯?”

宋果伸出一双小手不停的在他的胸膛前捶打,“你别碰我,你别碰我……”

林嫣坐在休息沙发上,听到试衣间传来的争吵声音,连忙走过去询问,“哥,怎么了?你欺负果果了?”

林南城伸手抹掉宋果脸上的泪,“我欺负她?她不欺负我,我就阿弥陀佛了,怎么可能欺负她?”

“那我怎么听到果果的哭声了?”

林南城皱起好看的剑眉看向不停抹眼泪的美丽女人,“别哭了,不然一会儿出去,全世界都得以为我在试衣间做了什么欺负你的事情,才让你痛哭流涕的!”

宋果伸出双臂环抱住男人劲瘦的腰身,“林南城,我穿婚纱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吗?”

“只要你不哭,光着都好看。”

这句话成功的逗笑了宋果,“难怪你没正儿八经的谈过一场恋爱,都是因为你太不正经了!”

“你刚刚才说很喜欢我,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其实就是喜欢我的不正经?”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也就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俩还挺般配的!”

她推开他,转身走了出去,“谁跟你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男人笑了笑,跟着她的身后走了出去。

林嫣在门外等着,看见宋果眼眶红的厉害,赶紧去质问林南城,“哥,我是给你机会跟果果独处培养感情,你干嘛欺负人家?”

“我是你哥,按道理来说,你应该向着我才对吧?”

“为什么要向着你?”林嫣赶紧走过去,环住了宋果的臂弯,“我这辈子都可能碰不到比宋果更好的嫂子了,我当然要好好珍惜,哪像你,整天就知道欺负果果。”

林南城摸了摸鼻子,又深吸了一口气,“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说完,林嫣就拉着宋果走向一旁的穿衣镜,看到里面美得不像话的女人,不禁感慨,“果果,之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衣服架子,而且还很有料?”

宋果听后,白皙的脸瞬间就爆红了起来,恼怒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嫣儿……”

“怎么了?我哥不是见过了吗?你怕什么呀?”

宋果在镜子的反射中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他的眼睛里情绪复杂,好像要把她吞没了一样,她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了视线,“你别瞎说……”

“好,我知道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什么都不说了,可以了吗?”

林嫣的话,让宋果的脸更红了,正不知所措,就被伸手走过来的男人直接拉到了怀里,“这么漂亮,让摄影师给你拍几张照片?”

宋果听后,连忙摇头,“不用了……”

“我跟你一起拍!”

“不用……”

男人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拒绝,摆手叫来了婚纱店的店员,“让店里最好的摄影师给我拍组照片。”

“好的,林先生。”

店员回应完,刚要转身,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哦对了,林先生,请问一下,如果照片拍出来的效果特别好,我们能放在背景墙里,让其他的拍照的新人欣赏吗?”

宋果刚要说不用拍照,林南城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可以,不过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真的吗?那就太感谢林先生了,您和宋小姐这么般配,拍出来的照片肯定特别漂亮,我一定会把两位的照片挂在最显然的位置上,谢谢,谢谢,真的太感谢了。”

店员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就跑远了,完全没给宋果拒绝的机会。

宋果盯着店员的背影直至消失,才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林南城,我们拍什么照片?又不是要结婚?”

“现在彩排一下,到时结婚就不紧张了。”

“婚纱照还有彩排的吗?”

林南城笑了笑,“别人可能没有,但我们不是别人。”

宋果瞪着他,呢喃了一句,“还真是一意孤行的性格。”

林嫣站在宋果的身侧,当然把她这句小声的呢喃听到了耳朵里,便笑着说道,“我哥的性格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比如……对温暖。”

林南城听林嫣提到温暖,赶紧看了一眼宋果的脸色,接着就牵着宋果往摄影棚的方向走了过去,“果果,别听她胡说。”

宋果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你害怕什么?”

“我怕你生气,又哄不好,不像某人,聊完就跑,根本就不管后果。”

宋果维维挣扎,“你就是轰轰烈烈的喜欢过她,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你不是照样轰轰烈烈的喜欢过慕远桥,结果呢?”

宋果被林南城的话噎了一下,半天才说道,“我是暗恋,你是明恋,那能一样吗?”

林南城一本正经的点头,“嗯,我觉得暗恋比明恋更可怕。”

宋果看到他的反应,深吸了一口气,“你真是处处都有理?”

“没理的话,你会更爱我吗?”

宋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会,我会更讨厌你!”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过去,留下林嫣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就在窗外阳光洒落在两人的肩膀上时,她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没有加滤镜,却有一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她赶紧打开微信,发给了林南城,并快速的打了一行字,“快点把这张照片设屏保和主屏幕,然后让果果无意中发现,能够让你们的感情迅速升温,然后,是不是感觉有一个亲妹妹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情了?”

林嫣发送完,就走回沙发上坐下等着他们两人。

刚刚坐下,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微博,林南城就回了一句话,“还有什么追女孩子的方法吗?”

林嫣想了想,回了一句,“送花,送钻戒,去旅行看海,然后在灯塔上热吻……”

她大概就想到这么多,就发给了林南城,几秒钟以后,他回了一句,“这也是你想要的?”

林嫣愣了一下,打下了几个字,“可以这么说。”

发送后,林南城紧接着就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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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5,那晚你喝醉酒是因为温暖吧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包房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将她的眉眼轮廓映衬的几乎没了温度,他盯着看了几眼后,就低头吻了吻她带着酒气的红唇,“手机?手机怎么了?说清楚点。”

“林南城,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林南城把她抱回到沙发上坐下,声音优雅又磁性,“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我到底错在哪里了?”

宋果挣扎着从他的包围圈退出来,随后拿过他的手机,随手扔向了他。

男人微微一躲,才避免了手机砸在他的鼻梁上。

他露出了一个有惊无险的表情,“宋果,你要谋杀亲夫吗?”

“宋总说话注意点,我们只是交易的关系,说不定哪天就吹了,所以……谁是我的丈夫都还不一定呢?”

从她解锁了他的手机开始,她就变得有些奇怪,最初他还以为是他的错觉,但现在细细的想,那根本就不是错觉。

从她拒绝了林嫣的邀请,到跟他说想要喝酒,是不是就在为跟他摊牌做准备?

酒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有的时候,它又是个好东西。

不然就算借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折腾他。

林南城倒不在意她的折腾,更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而是在意她说‘谁是我的丈夫都还不一定呢’的那句话。

他林南城看上的女人,这一辈子就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无论是生,还是死……

“这么说,你在心里想过让别的男人成为你的丈夫?”

宋果喝了酒,一点也不服输,“世界那么大,好男人多得是,我为什么非得在一个用情不专的男人身上吊死?”

“用情不专?我什么时候对你用情不专了?”

“林南城,你非要我把话说明白是吗?”

说完,她没有等他的回应,就接着说道,“好啊,既然你想弄得明明白白,那我就索性说得清清楚楚。”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双深黑的瞳眸里,不知不觉的就多了几分雾气,“那晚你喝醉酒是因为温暖吧?”

“你连着三天晚上没有回家,是因为温暖在监狱里昏倒,被送进了医院,你赶着去照顾她吧?”

她眼睛里的雾气越聚越多,她只能仰起头,拒绝那些雾气汇聚到一起流下来,“林南城,你跟我吵完架,转身就去照顾前女友,你拿我当什么了?”

“泄--欲的工具?还是应付家人的挡箭牌,亦或是什么都不是,就是玩玩而已?”

宋果这一刻非常庆幸自己的思维还算清晰,至少能够把她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也不枉费她良苦用心的折腾。

林楠城听到她的话,非但没有怒,反而将宽大的背脊深陷进沙发的椅背中,那双仿佛能看穿黑夜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仿佛在跟她打心理战。

宋果和他对视了两眼,就偏头看向了旁边,因为刚刚的对视,她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的难受,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单纯的怕他。

就这么静默了大概半分钟的时候,林南城朝着身边的美丽女人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宋果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他让她往前,她就偏偏往后,直到背脊抵在沙发的扶手上,才停止了后挪的动作。

男人很有耐心坐在那等她靠近,没有催促她,更没有发怒的迹象,像是觉得这样争吵很有意思。

至少比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强上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又静默了几秒钟,林南城才低低的说了一句,“果果,你过来,别再让我重复第三遍。”

宋果像是故意和他唱反调,甚至有那么一秒钟,想直接起身走人,但理智还是压制住了冲动,毕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男性权威。

这无关怕不怕,而是起码的尊重。

她希望他尊重她,那么她应该用同样的方式尊重他,而不是双重标准,以自我为中心,那么这场感情,就太累了。

不仅他累,她也会非常累。

林南城见她还是坐在那里,一动都没动,只好挪身过去,把她密不透风的困在了自己的胸膛和沙发的扶手之间。

宋果本能的后倾身体,却因为这样的动作,而与他坚硬的胸膛紧紧的相帖在了一起,并且没有一丝缝隙。

这样的动作,让她有些尴尬。

她皱了皱眉,只好伸出一双小手挡在了两人之间,却被他的一双大手抓握在手里,并举高过她的头顶,让她的身体的曲线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他又凑近了一些,呼吸贴着她的耳廓,声音低沉到沙哑,“果果,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谁吃醋了,我才没有吃醋,你放开我,快点。”

宋果越挣扎,他就越靠近她,直到她没了力气,才狠狠的瞪向他,只是她喝了酒,眼睛里带着朦朦的雾气,怎么看怎么像撒娇,还有点性感。

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性感。

“温暖救过我,我欠她个人情,所以这种时候不能坐视不管,如果让你不舒服了,我道歉,但我绝对没有这边和你在一起,那边又吊着她的意思。”

他解释的话语,比她想象中的都要诚恳,虽然有那么一两分的动容,但也不足够让她原谅,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轻易的原谅。

可能是太爱他,所以她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自己的性格,而不自知。

现在,她要把自己的性格找回来,哪怕会得罪他。

哪怕会让他觉得她是个愿意斤斤计较的女人,她也甘愿。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放开我。”

宋果双手被他轻松的握在手里,她挣扎了几下都没有挣扎开,就抬起了白皙的小脚,朝着他的小腿重重的踢了一下。

林南城吃痛,果然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在她得到自由,马上要站起身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又被男人拉拽了回去,这回她以更羞耻的姿势倒在了他的身上。

她皱了皱眉好看的秀眉,又抬起小脚朝他踢了过去,却被他轻轻松松的躲了过去,“一个男人如果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跌倒两次,那么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太美,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的身体……让他爱不释手。”

所以他话外的意思是,她这两样都没有,才会让他这么清醒?

她还没有来得及反驳说话,男人就又开口说道,“但我却心甘情愿的在你的身上跌倒第二次……”

而他的第二次指的却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

说着,他就把她抱放在了沙发上,开始吻她的眉眼轮廓,像是要在这间包房里将她就地正法,以此来惩罚她的不乖。

宋果一开始觉得他只是吓吓她而已,不会动真格的,但显然是她想多了,这个男人可以随时随地都让她崩溃。

她害怕极了,赶紧缩着肩膀躲着他的热情,“林南城,这里不是南城别墅,你别随时随地的就发情,再说……”

“我又不是她。”

“她是谁?”

宋果狠狠的敲打了一下男人的胸膛,“林南城,你不要总是明知故问好不好?”

“我没有明知故问,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温暖,她是温暖,这样总可以了吧?”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然后在又一波吻落下来时,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可惜,现在我感兴趣的女人不是她,而是你。”

不管这一秒钟他说得是真心话,还是为了哄她而说得骗人的话,她都觉得很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

“那……你为什么不能爱我?我长得没有她漂亮吗?”

“我天天跟着你屁股后面追,就证明我在试着爱你,而且你确实比她漂亮。”

宋果眨了眨眼睛,将冒出的水雾逼退回去,“林南城,你那么会骗人,但千万不要骗我,好不好?”

“好!”

他回答完,就开始了对她密密麻麻的攻势。

而这一天,也成为了他们心意互通的第一天。

……

宋果在酒吧包房的沙发上,被林南城折腾了很久很久,才在她啜泣的哀求中,停止了这一切。

他温柔的给她穿上衣服,又给她整理好身上的裙子,才笑着说道,“现在应该满城风雨了,跟我回家见父母吧。”

“……什么?”

“跟我回家见父母,至于让你惊讶成这样吗?”

说着,他又在她已经红肿不堪的双唇上吻了吻,意犹未尽的语调,“婚纱照都传出去了,不跟我回家见父母,你还想怎么样?”

宋果懊恼的闭了闭眼睛,“我真的很怀疑这是你们兄妹共同策划的结果。”

“怎么?不想跟我回去?”

宋果从包里拿出一块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现在的样子。

长发凌乱的披在肩头上,脖子以下一直到胸线上,都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吻痕,带着窗事过后的性感和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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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林南城,我吃不下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入秋的夜晚有些凉,可宋果却觉得浑身都是热的。

落地窗的门没关,她快步走出去,凉风穿发而过,掀起她身上的裙摆,月光下,竟似出尘的仙子一般,美的清新脱俗,遗世独立。

宋果过了最初那几秒,就开始察觉到了凉意,她不敢回头,只好抬起双手抱在胸前,以此来取暖。

身后好久都没有传来男人的脚步声,她正要好奇的回头看看,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就罩在了她的身上。

是他的西服外套,上面还有着他身上独有的松木香。

她没有拒绝,抿唇就拉紧了男人的西服外套,然后迎着夜晚的凉风,看向山脚下的城市灯火,以及灯火尽头的连绵群山。

林南城并肩站在她的身旁,她看着远处的风景,而他则看着她。

风景在他的眼里,远不及她美丽。

宋果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也察觉到了男人的眸光,她偏头看向旁边,没敢和他对视,“林南城,你在看什么?”

“看风景。”

宋果皱了皱好看的秀眉,“你看风景就看风景,不要老是盯着我看,我的脸上又没有长花,肯定没有风景好看。”

林南城突然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上,“风景虽然好看,但看风景的人更好看。”

人比花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宋果的脸颊更烫了,这一秒钟,她很庆幸夜色深浓,足够掩饰她所有的表情和情绪,不至于完全的暴露在他的眼里。

“林南城,说情话是会上瘾吗?”

“不会上瘾,但看到你,就会不自觉的上瘾。”

宋果笑了笑,眉眼轮廓都带着飞扬的笑意,“可是怎么办呢?我不喜欢你说的情话。”

“不喜欢我说的情话,为什么还脸红?”

他一双湛黑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好像要把她所有的情绪都尽收眼底,“还是……宋小姐就是喜欢口是心非的感觉?”

口是心非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她现在这样的感觉吧!

“林南城,你是不是以前也经常对别的女人说这种情话?”

男人微微眯眸,就是不把话说清楚,“这种情话?这种情话是哪种情话?”

她听到他的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怎么忘了,林总以前只死心塌地的喜欢过一个女人,这种情话当然都说给她一个人听,当然也就熟练的张口就能来。”

话落,就把身上的衣服脱掉,粗鲁的递还给他,“谢谢你的体贴,我现在不冷了。”

笑着说完,她就转身朝着房间里走去,刚刚走出一步,就被男人伸手拉拽了回来,她没有防备,踉跄了一步,就倒在了他坚硬如铁的胸膛前。

她感觉她撞上了一堵硬墙,与他身体碰触到的地方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这让她更加的恼羞成怒。

她忍过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后,就伸出一双小手,不留余力的在他的胸膛前捶打,直到他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整个人密不透风的包围,她才仰起头看向晦暗灯影下的男人。

他很高,她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他肩膀的位置,他想吻她的时候,通常要低下头才能吻到。

和以往的每次一样,他弯下腰,那双锋薄的唇在马上要碰触到她柔软的双唇时,她直接伸手,挡在了两人之间,也成功的阻隔了他落下来的吻。

男人隔着几公分的距离,眯着眸子看她,“果果,你就那么在意温暖吗?”

“对,就像你在意慕远桥一样在意。”

男人听见她的嘴里提到慕远桥,眸光迅速变得冰冷起来,“宋果,你刚刚的那句话,是在间接的告诉我,你很在意慕远桥,就像你在意温暖一样在意他是吗?”

“林南城,你在故意曲解我的话。”

“故意曲解?还是……”他笑了笑,一双大手抚上她精致的脸颊,声音温柔的有些醉人,“我戳到你的心思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挣扎着要从他的怀抱里退出来,却被他的双臂紧紧的禁锢在他的怀抱里,“听不懂最好,别再让我听到从你的小嘴里说出这个名字,哪怕是无意的,明白吗?”

“不明白,我不明白,你凭什么就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而我却只能做你的附属品,迎合你的口味和喜好?”

“因为……”

他将她的双手拉下来,薄唇几乎贴着她的红唇说道,“你是我林南城的女人,这一秒钟是,这一辈子都是。”

一辈子,多么让人向往的三个字,可这样的他,真的能让她托付一辈子吗?

她为什么突然觉得好累,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林南城也没有过多的纠缠这个问题,至少在她的眉眼轮廓看出太多的不耐烦时,他就适可而止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外面冷,我们进屋吧?嗯?“

宋果听后摇头,“我想吹吹风,你要是觉得冷先进去吧。”

“你的生理期还没有结束,如果受凉了遭罪的还是你,听我的话,嗯?”

宋果还是摇头,“我不想听你的话,因为你只想听你想听的,而我不想只能听你的!”

林南城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向她妥了协,“好好好,我向你道歉,是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我没有生气,更不需要你道歉,我只想让你放开我,彼此冷静一会,这样可以吗?”

“不可以。”

他从很久以前就知道,千万不要给女人思考的时间,她们的脑回路太过复杂,能把很简单的问题,想成最复杂的那种。

他怕他给了她冷静思考的时间,换来的是更加折磨他的方式。

宋果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吻你。”

话落,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女人缩着肩膀躲着他的吻,却最终没有敌过他的力量,被他吻住了红唇。

他的唇有些凉,还带着丝丝缕缕的烟草味道,让人心悸,又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沉沦下去。

过了很久,久到她的双腿已经支撑不了她的身体,他才缓缓的结束了这个吻,而与此同时,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

下一秒钟,就传来了月姨的声音,“南城少爷,宋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下楼用餐吧。”

宋果正靠着他宽大的怀抱里喘息着,根本回应不了任何话语。

林南城微笑着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狼狈和窘迫,便笑着朝门外应道,“好,我们这就下去。”

月姨听到林南城的回答,连忙应道,“哎,好嘞!”

等到月姨的脚步声走远,直到安静的市内再也听不到,她才敢让自己整个瘫软下来,直到男人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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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7,听说娶她要花一个亿?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一楼的几扇窗户都没关,有夜风透窗而进,吹到了餐厅的方向,凉意汹涌,不禁让宋果哆嗦了一下。

林南城在这个时候把鲜榨果汁给宋果端了过来,又把搭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罩在了她的身上,“怕你嫌酸,我只加了几滴柠檬水,喝喝看合不合口味,不合口味我再去弄。”

餐桌上的气氛本来就有些诡异,林南城的这几句话,无疑将诡异的气氛渲染到了极致。

宋果放在腿上的双手不停的揪着腿上的裙料,林南城伸手抓握住她的小手,声音依旧温柔的不像话,“怎么了,果果?”

“没什么,爷爷在跟我聊天而已。”

林南城精致好看的脸上依然满是笑意,“哦?爷爷都跟你聊了什么?”

“我说她会调教男人,把你调教的这么好,眼里只有女人,我猜用不了多久,就会像纪小子和傅小子那样六亲不认了!”

林正臣显然是动了怒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小就优秀无比的孙子,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变成了小媳妇的样子。

虽然他觉得傅小子会变成小媳妇的样子,变得百依百顺,是因为自己的孙女儿林嫣太美,而自古英雄又难过美人关,这个无可厚非。

但这个宋果……

没有耀眼的家世背景,更没有值得人称赞的外表,至少不是那种一眼就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美人脸。

而除了这些,最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个私生女。

一个从小到大都不被宋家承认,甚至是上流社会承认的私生女。

这种女人,又凭什么能把他心爱的孙子,调教成失了性格的男人?

宋果难堪的低下头,从他的角度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和情绪,好像在自责,又好像在哭。

林南城皱了皱好看的剑眉,声音瞬间就没了温度,“爷爷,生意这块,已经超过了我们最初的预期,只要再过个十几天,林家就能重现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俯瞰众生,您又何必故意为难果果?”

“听说娶她要花一个亿?”

这次开腔的是林明翰,大概他一直都在做着他们爷孙之间的润滑剂,所以只要有特别大的家庭纷争时,他就会站在两人的中间调和。

“不用那么多的!“

宋果连忙抬头,脸上虽然有泪水,但并没有让人觉得做作,反而让人觉得心疼,“我可以把我的公司,还有美国贷款买的房子卖掉,这些加在一起就有几千万了,剩下的钱,等我赚够了会还给他,你们不用担心他在我的身上花钱,我自己也能赚钱。”

林南城听到她的话,眉头蹙得更紧了,他倾身过来,揩掉了她脸上的泪水,随后看也没看对面的几人,就低声说道,“相比纪云深和傅青山交出全部的身家宠女人,我才花几千万,你们是不是就能平衡一些了?”

“小城,你怎么说话呢?”

欧荞见几个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便赶紧出声缓和气氛,“爷爷和爸爸不是在责怪你给一个女人花了多少钱,而是在告诉你,太在意和迁就一个女人,会让你变得没有自己,我们不希望看到一个这样的你。”

“妈,我的事业和我的感情一样,我自有分寸。”

言外之意就是,他想要宠一个女人,谁都阻止不了,除非他自己不想宠了。

林明翰还要说什么,被欧荞放在桌下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垂放在腿上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林明翰看了一眼欧荞,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餐厅里一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安静得让宋果觉得都有些呼吸困难了,林正臣才缓缓的又说了一句,“小城,你在事业上付出的辛苦和努力,我们都有目共睹,但在感情上,你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前例就有一个温暖,我不想再看到第二个温暖出现伤害你,你明白吗?”

“爷爷,果果是果果,她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

这句话也等于间接的告诉了所有人,温暖已经是过去式了,他已经不爱温暖了。

宋果听到这句话,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她也清楚的知道,温暖并没有完全成为过去式,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晚的酩酊大醉又从何而来?

可能深爱过,所以放手显得不那么容易,即便她很爱他,也很适合他,但在他的内心深处肯定有一个人住在那里,经年不息。

而那个人是谁,他们都心照不宣。

“还有就是……”

他转头看了一眼还在落泪的宋果,吻了吻她的红唇,然后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说道,“我会让心乔去做亲子鉴定,我敢肯定她就是我林南城的孩子。”

这句话看似是对宋果说的,但在餐桌上的人都明白,他是说给他们听的。

林正臣因为他的这句话,彻底的动了怒,他狠狠的在餐桌上拍了一下,声音大得吓了宋果一跳。

她想,如果不是身边坐着他,她可能会夺路而逃了。

林南城的大手始终握着她的小手没松开,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缓缓淡淡的看向已经愤怒无比的林正臣,慵懒而随意的等着他开口说话。

林正臣老花镜片后的那双锐利的眸子微微的眯起来,间隔了几秒钟才说了一句,“小城,你真的太让爷爷失望了,我以为你被温暖折磨一回,已经是极限,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一个宋果,你还真是我们林家的骄傲!”

话落,就拿起餐桌旁边的拐杖,怒气冲天的走了。

林明翰赶紧起身追过去安慰,生怕岁数大了再气出什么毛病出来。

月姨从气氛不对的那一秒钟开始,就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把空间腾让了出来,以至于林正臣和林明翰起身离开餐桌以后,只剩下了林南城宋果和欧荞。

欧荞显然也没有再吃下去的欲望,她先是瞥了一眼宋果,然后才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林南城,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小城,爷爷他从小就对你寄予厚望,即便你当初因为温暖走了歪路,从而退役经商,他也没对你说过一句重话,可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太让人心寒了,既然我们对你来首那么无所谓,那么,你想娶就娶吧!”

欧荞说完,就站起身,头也没回的离开了餐厅。

一顿饭不欢而散,宋果自责不已,不停的对他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果果,你不用自责,这是我的问题,他们从小就把我放在了神坛上,如果能因为这件事情掉下来,我也乐得轻松自在。”

他虽然把话说得很轻松,但她怎么可能会不自责?如果没有她,她还是父母长辈眼里的骄傲,更不会轻易的跟他们吵架。

是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林南城,我妈妈从小就离开了我,我跟着外公外婆长大,如果有一天他们变得跟你的父母那样愤怒,我想我会不知所措,更何况你和我还不一样,你从小就是在包围爱意的环境下长大,应该更受不了父母长辈对你的失望……”

林南城始终没有说话,像是在等着她说分手的话。

宋果想要把小手从他的大手里挣脱,却被他死死的抓握住,宋果没有办法,只好继续说道,“我们分手吧,剩下的几千万我会自己想办法。”

她想过因为给心乔一个完整的家,所以努力的靠近他,希望有一天能跟他并肩一起走。

但很显然的是,那只是一个愿望。

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宋果,是不是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你就会和我提出分手?”

林南城的眸光变得愈发的深暗,“现在只是我的父母爷爷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你就想打退堂鼓,那么将来他们要是做了更过分的事情,你是不是会选择远走他乡,玩几年失踪?”

宋果听后,显得有些欲言又止,林南城赶紧挥手,阻止她说下去,“别回答我,我知道你做得出来。”

林南城的话落,餐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静默中。

宋果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想要赶紧逃出去,却被他的大手死死的抓握住,只要她动,男人就会更用力的让她疼,疼得她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不是要分手吗?还哭什么?”

男人的语气已经没有温柔什么温柔可言,吓得她连啜泣哽咽的声音都收了回去,她那双水雾朦胧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好像不会动了。

林南城知道自己的态度有些恶劣,但一想到她会离开自己,甚至去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再也让他找不到,他就觉得烦躁,莫名的烦躁。

宋果伸手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林南城,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的父母那么失望,甚至因为我可能会影响你们之间的亲密母子父子关系,我只是一个外人,你让我怎么选择,难道要厚着脸皮继续跟你在一起吗?”

“厚着脸皮?宋果,刚刚你信誓旦旦的在我父母爷爷面前说爱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厚着脸皮?”

宋果不想哭,可是却泪意汹涌,她转头不再看他,声音愈发的冰冷,“刚刚只是为了讨他们的欢心,我们才相处多久,怎么可能会爱你爱到无法自拔?”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林南城皱眉看着她,声音冷得不像话,“宋果,我他妈让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宋果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林南城,我没有那么爱你,我甚至可以随时都不爱你,这回你满意了吗?”

“你再说一遍。”

林南城的那张俊脸阴沉的像是要有水滴落下来,他粗鲁的将女人扯过来,让她的脸距离他的眼睛,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他可以清楚的捕捉她眼睛里所有的情绪,并且无处遁逃。

“宋果,你再说一遍。”

宋果开始慌乱,朦胧水雾后的那双眼睛开始左右乱飘,“我已经说过一遍了,不想再重复了,你弄疼我了,放开。”

“宋果,如果你想和我分手,就把话说清楚,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好好说。”

宋果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弄得不知所措,但又没法无动于衷的继续和他在一起,她只能把所有的慌乱情绪都收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林南城,我没有那么爱你,我甚至可以随时都不爱你,我从小就没了妈,也间接的等于没有爸,是一个没有得到过父母任何宠爱的孩子。”

“而这样的孩子,最会骗人了。”

她又凑近了一点,在他的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爱你。”

“好,很好,宋果,你够狠。”

话落,他就推开了她,像是嫌恶一般站起来,“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起身离开了餐厅,并且很快就从落地窗外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他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走了。

她很想哭,但她好像没有这个资本哭。

她捡起刚刚因为挣扎而掉落在地上的男人西服外套,然后穿在身上,一步一步的朝着老宅外走了出去。

林家的老宅坐落在半山腰上,这一带大都是高级富人区的老宅府邸,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和车辆,而且到处都是茂密的园林景观,在夜里,显得黑黢黢的,像是电影里渲染恐怖气氛时才会用到的场景。

半山腰上的风很大,吹乱了树枝,树叶随着风沙沙作响,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萦绕在她的心头上挥之不去。

她只好加快脚步往山下走,可她越走就越是害怕,直到一辆车子的远光灯照过来,她才觉得好受一些,至少没有那么恐惧和害怕了。

车子在接近她时,缓缓的放慢了速度,并伴着车笛声响起。

她内心希冀是林南城,就转头看了一眼,没想到半降车窗内的男人是慕远桥。

他看到她满脸是泪,好像被人欺负后的样子,赶紧将车子挺稳,然后下车朝她走了过去,“果果,你怎么了?”

宋果躲着他,笑着说道,“没事。”

慕远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林家老宅府邸,就焦急的问道,“果果,你告诉我,是不是林南城欺负你了?”

“没有,我们很好,谢谢你的关心,我先走了。”

宋果不想再跟他做更多的纠缠,她只想离开这里,然后回去泡个澡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再想。

可慕远桥看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放心让她自己走,便将她拥向了自己的车旁,“走吧,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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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8,而明天,她会成为全城的笑柄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虽然这种方法听起来有些残忍,但分手本来就是一件残忍的事情,更何况他们还是以那样的方式轰轰烈烈的分手。

她不用看手机,就知道现在她现在成了全城羡慕的女人。

而明天,她会成为全城的笑柄。

有的时候,会拥有能力范围之外的东西,真的不是因为拯救了银河系,而是欠缺运气。

如果真的运气好,她应该会拥有那人一辈子。

但一辈子,又谈何容易?

想到这里,她突然自嘲的摇了摇头,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不过是分个手,她却弄得像是要世界末日了一样,真的很丢人。

而这种认知,也让她清楚的知道,那个男人对她来说,已经成为了全世界。

她又摇头笑了笑,才把所有的情绪都抛在了脑后,随后将不算小巧的行李箱拉合上,刚刚站起身,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没抬头,低低淡淡的说了一句,“王嫂,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跟你说什么……”

宋果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已经走到房间门口的林嫣打断了,“果果,是我。”

宋果抬起头,看到门口的林嫣时,有那么一秒钟的恍惚,随后便站起身迎了过去,“夜里凉,你怎么来了?”

“顾西沉陪我哥在就吧喝醉了,他说你和我哥吵架了,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宋果猜到了林嫣会来,但她没有想到林嫣会来的这么快,她甚至连应付的说辞都还没有想好。

她眉眼低垂的笑笑,也没拐弯抹角的试探,“是这样的嫣儿,准确的来说,我和你哥已经分手了。”

“果果,我知道你在我的父母那里受了委屈,可我哥他……”

“嫣儿,我并不是因为你父母的态度才决定和他分手的。”

她没让林嫣继续说下去,或者更准确点说,她怕自己会动摇,哪怕只是轻微的动摇,“而是因为……他不够爱我,而我又奢望得到他的爱,可是这样下去,不仅他痛苦,我也会很痛苦,既然注定是痛苦的结局,那还不如早点放手。”

林嫣马上要到预产期了,这个时候,任何影响她心情的人事物都不应该出现。

宋果简明扼要的说完,就开始转移话题,“嫣儿,我知道你关心我,也很关心你哥,但感情这回事儿,外人真的帮不上忙。”

“我不想失去他,也跟着失去你,所以……这件事情就让我们自己处理好吗?”

林嫣也明白宋果是在用这种近乎透明方式,把她屏蔽出去。

但她真的很喜欢宋果,喜欢到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

可就像她说的,感情这回事,外人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最坏的选择里,选一个最好的。

“来得路上我一直都在酝酿要怎么跟你说,你才能不反感,但没想到你三言两语就把我给踢出了局,还真是狠心呀,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宋果笑了笑,伸出手捏了捏林嫣漂亮的脸蛋,“我要是不喧宾夺主啊,恐怕现在连骨头渣都不剩一块了。”

林嫣是一个多么玲珑剔透的人儿呀,她能够很轻易的就看穿一些东西,包括她的无奈和不舍,更知道该从哪里切入到她的内心深处,让她变得没有任何招架能力,乖乖投降。

不给她机会,也就等于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

她需要给自己这样一个心理暗示,因为有的时候,绝望过后,就是新生。

她渴望新生。

林嫣看了一眼狼藉的地面,赶紧开口,“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忙一起收拾吗?”

宋果很轻很轻的摇了摇头,“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他给我买的东西我也没打算带走,也就是说,我来的时候是多少东西,走的时候就是多少东西,很方便。”

说到这里,她的双手就扶上了她的臂膀,并朝着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所以呢,不需要帮忙,也不需要人送。”

“果果,你不用这么防备我,你虽然和我哥分了手,但我们还是朋友,不需要和我那么见外,就是普通朋友失了恋,我也会去安慰,更何况我们还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的关系。”

宋果紧绷了一晚上的情绪,因为林嫣的话而稍稍放松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后,微微笑道,“抱歉,是我太草木皆兵了。”

大概可能真的很想证明她不想再这么继续这段感情了,所以很自动的就把林嫣规划到了不信任的名单里,但其实真正整理好一段感情,是可以笑着讲起这段过往,而不是草木皆兵。

“没关系的果果,我知道你的心情,也很理解,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向我道歉。”

宋果点了点头,就伸手握住了行李箱的拉杆把手,“嫣儿,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要离开了,你要和我一起离开?还是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傅青山已经开车去接我哥了,我就在这儿等吧。”

宋果还是笑,“嗯,那我们电话联系。”

“好。”

宋果和林嫣告完别,就拖着拉杆箱走出了她和林南城已经共同居住了大半个月的房间。

她以为她可以表现的很潇洒,至少不会掉眼泪,但其实她在转身走出去的那一秒钟,她就红了眼眶。

而过去的那些回忆,就像电影回放的片段,从脑海里匆匆掠过,让她本来就千疮百孔的心,顿时感受到了万箭穿心的力度。

行李箱并不沉,从二楼的楼梯口往下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脚上的拖鞋突然和行李箱底部的滑轮缠在了一起,她精神恍惚,没有任何防备,整个人直接从二楼摔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她的眼前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光影,和由远及近的呼喊声。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好幸福。

原来让她暂时忘掉这一切,对她来说就已经是一种幸福了,那么,她真的很希望这种幸福一直持续下去,永远不停。

……

另一边,酒吧包房。

由于跨海大桥上发生了一起非常高严重的交通事故,将宽阔的路面几乎堵成了停车场。

所以,傅青山驱车赶到酒吧包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顾西沉来了一通电话,正要走出去接听,包房的门就被傅青山从外面推开,他和走进门里的傅青山对视了一眼,随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既然你来了,老子就先走了,老子怕死在这。”

话落,顾西沉也没等傅青山回答或是回应,就绕过傅青山的身边走了出去。

傅青山只是蹙了蹙眉,什么都没说,就朝着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的林南城走了过去。

他几个大步就接近了坐在沙发上的林南城,随后抬起脚,踹了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男人,“喂,还活着吗?活着就跟我走,嫣儿还在等着你。“

林南城高大的身躯只是动了动,什么多余的反应都没有,棚顶的灯光昏暗,笼罩在他的身上,将他狼狈失意渲染到了极致。

这么看起来,真的有一两分生无可恋的感觉。

傅青山又踢了踢他,“喂,别逼我来硬的,赶紧起来。”

林南城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滚,离我远一点。”

“林总,事先提醒一下,我不是顾西沉,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你要是躺在那里继续生无可恋的装死,我真的很不介意用更粗鲁的方式让你清醒一点。”

林南城不胜其扰,便撑站起身,随后就朝着傅青山的方向挥过去一拳,力量很大,还带着拳风。

只是醉酒的人很容易失去方向感,再加上他的脚步踉跄,挥出去的拳头很轻易的就被傅青山躲了过去,而那些力量反噬回来,令他直接跌在了地面上,带倒了玻璃茶几,和上面数不清的酒瓶。

这会儿夜深,再加上弄出去的动静太大,很快就把这层的服务生吸引了过来。

当服务生推开房门,就被一个飞过去的酒瓶吓得退了出去,随后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

等到一切声音都平息以后,已经是五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服务生还没有想好到底是要上报经理,还是直接报警,包房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接着就走出一位西装革履,但不失优雅风度的男人。

他的身上沾染了一片酒渍,但这并不影响他干净俊朗的形象,他伸手整理了一下已经歪掉的领带,声音微喘,又带着致命的沙哑,“叫人把里面整理一下,人一会儿会有人来接。”

“好的,这位先生。”

傅青山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就迈开阔步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服务生见人离开,赶紧打开包房的门,看见喝醉酒的男人已经被放在了沙发上,而他的脸上和身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酒水,走近后,还能看到几处跟人打架后明显的伤痕。

能来这里消费的人,大都非富即贵,服务生不敢怠慢,看了两眼,就赶紧叫人来帮忙整理收拾,把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消化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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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9,他们两个在闹分手算不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夜色愈发深浓,窗外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风声混着雨声,几乎充斥着整个专家门诊室。

傅青山站在靠窗的位置上,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灯影,和不时亮起的闪电,将他的眉眼轮廓渲染得更加高贵。

“现在啊……”傅青山抬手摸了摸线条精致的下颚骨,随后低声说道,“他们两个在闹分手算不算?”

易教授听后,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子,随后大手一挥,“她没什么事儿,可能就是伤心过度,休息一晚应该就好了。”

林南城双眼猩红,“你怎么能确定?”

“当年我夫人出现过和这位小姐一模一样的情况,没有明显外伤和骨折,做各项检查也都没有异常,但就是昏迷不醒。”

“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太累了,也许是几天没有睡好,或是连着十几天没有睡好,会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林南城显然松了一口气,易教授看他这个样子,连忙嘱咐他,“女孩子在恋爱的时候容易心思敏感,再加上你这么优秀,她难免会有压力,回去好好对她,别总是把分手不在乎挂在嘴边欺负她了。”

林南城听后什么都没说,轻轻的点了点头,像是默认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傅青山看见,多少有些惊讶,一向自诩爱情于他再无意义的林南城,居然会在宋果的手上栽了跟头。

而且这个跟头,栽的不会轻。

离开军区医院,林南城就和傅青山分路而行了,一个回了南城别墅,一个回了青山别墅。

回去的路上,林南城将车速放的很慢,漫天的雨滴从墨黑色的天空坠落下来,好像要淹没这座繁华的大城市。

后座上的女人静静的躺在那,眉目上虽然一片平静,但他的脑海里却始终回响着易教授说得那些话。

太累,没有睡好这样的字眼,好像从来都没有从她的嘴里吐出来过。

面对他的时候,她大多数都是温静淡然的样子,很好会生气,也很少会说她难过不开心的事情。

以至于他一直都认为她过得很好。

这种认知的落差,让他的心狠狠的揪起来,难受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口里来回撞击。

他拼了命,才收回落在后视镜里的双眸,然后加快车速,朝着南城别墅的方向行驶了过去。

四十分钟以后,黑色宾利车子驶进了南城别墅的院落,王嫂听到院落里传来的汽车引擎声,连忙撑伞迎了出来。

走近后,先是撑起另一把伞,遮住林南城头顶的那片风雨,随后支支吾吾的说道,“林林……林先生……”

傅青山看了一眼旁边的陌生车辆,“什么事?”

“宋小姐……宋小姐的父亲来了,坐着等了好一会儿了。”

刚刚林南城就发现了旁边的停车位上有一辆陌生却又有些眼熟的车辆,经过王嫂的提醒,他竟然很轻易的就想起了这是宋岐山的座驾。

是对她周围的所有人事物都上了心?还是……因为她才格外的注意了宋岐山?

这个问题的确切答案,他并不知道,只知道此时此刻,他谁都不想见,只想和宋果好好呆着。

林南城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很快就恢复如常,“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打开了后车门,并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包裹住后车座上的娇小女人,随后朝身后的王嫂嘱咐了一句,“好好撑伞,别让她林到雨。”

“哎哎,好的,林先生。”

王嫂回答完,林南城就抱着女人朝着别墅的门口走了过去,王嫂亦步亦趋的跟着,宁愿让自己淋到雨,也没有人让高大男人怀里的女人淋到一滴雨。

进到别墅,宋岐山连忙站起身,林南城连拖鞋都没换,就径自朝着楼梯口走了过去,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看过来,好像从头到尾根本没有看到宋岐山一样。

宋岐山尴尬的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又重新坐回沙发上等着。

王嫂跟着林南城很尽职的伺候着宋果,直到两个小时后,才敢低声的提醒一句,“林先生,宋小姐的父亲还没有离开。”

“嗯,他愿意等就让他继续等着。”

王嫂听后点了点头,“好的,林先生。”

林南城很低很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王嫂,然后挥了挥手,示意这里没什么事情了,她可以出去了。

王嫂微微颔首,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并缓缓的带上了房门。

宋岐山原本一点都没慌,就连林南城看都没看他就朝楼上走去,他都没慌,只是等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慌。

现在,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债主天天上门,他又无力偿还,眼看利滚利都要滚出更加庞大的数字时,他实在坐不住了,才不要脸皮的找上门来。

毕竟像林南城这样的男人,即便落魄了,他的根基还在,早晚有一天能重新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俯瞰众生。

但他等不了了,一刻都等不了。

听到楼梯方向传来了脚步声,宋岐山下意识的站起身,就看向楼梯口的方向,见到下来的人是王嫂,紧蹙的眉头狠狠的皱成了一团。

王嫂迈着碎步走近,礼貌得体的说道,“宋先生,林先生在照顾宋小姐,恐怕无暇分身来见您了,要不您哪天和林先生约好了再来?”

商海浮沉了大半辈子的宋岐山怎么会听不懂这隐晦的逐客令,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半晌回了一句,“那就帮宋某人转告一下林先生,我宋岐山的女儿不是什么便宜货,想娶她还要看我同意不同意。”

话落,冷哼了一声,就怒气冲冲的朝着别墅的门口走了过去。

王嫂站在原地恭送,“宋先生慢走。”

王嫂在宋岐山走出别墅的下一秒,就小跑着上楼,并迅速的敲了敲主卧室的房门。

在敲门声响起后,里面紧接着就传来了低沉又磁性的男声,“进来。”

王嫂放轻动作走进去,然后恭敬的站在林南城的身边说道,“林先生,宋先生走了,临走的时候让我转告一句话……”

林南城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漫不经心的吐出一个字,“说!“

“宋先生说……他的女儿不是什么便宜货,您想要娶宋小姐,还要看他同意不同意。”

林南城听后,微微挑了挑剑眉,随后挥了挥手,“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王嫂恭敬的应道,“好的,林先生。”

王嫂离开后,林南城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高大的身形轮廓在棚顶暖橙色的灯光下,显得孤傲又清冷。

很快,宋岐山驱车的引擎声很快就盖过了风雨声,坐在房间里的林南城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便走到落地窗旁,一双深黑如夜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向了逐渐消失在雨雾中的黑色车子。

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就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声响了两下,对面就传来了顾西沉隐含怒意的声音,“林总,我们白天才他妈见过面,你晚上又给我打电话,是准备开始喜欢男人了吗?”

“少废话,这两天给宋岐山施加点压力,我要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顾西沉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语气充满了无奈,“行,还有别的事情吗?”

“有我会给你打电话。”

顾西沉深吸了一口气,“林总,人没有你这样的,老子上辈子好像不欠你东西。”

“欠不欠我不知道,但我想你总会有求到我的那一天。”

“你哪来的脸和自信?”

林南城犯了烟瘾,低头从裤袋里掏出烟盒,还没有抽出烟,就从落地窗玻璃的反射里,看到了女人有些苍白的脸,顿时就打消了想要抽烟的冲动,“以后你会明白的!”

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说完,林南城就切断了手机通讯。

又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他就伸手拉上了落地窗的窗帘,随后走到床边,继续守着昏睡的女人。

这一夜,外面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而房间里面是男人深情脉脉的守候。

……

宋果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她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不停的寻找着什么东西,但她刚要靠近,就被什么东西推了回来,然后只能重头继续寻找。

就在这样无休无止寻找中,一次又一次燃起希望,然后又一次接着一次的失望。

直到有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在她的身后响起来,她停止了寻找,然后回身看过去,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逆着光影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抬起手遮住眉眼,想要看清耀眼光影中的男人究竟是谁。

一步两步三步……

最后,高大的男人终于停在她的眼前,而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也越来越清晰,她喃喃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林南城……”

“我在,果果。”

回应的男声很真实,真实到好像不是在做梦。

她蹙了蹙眉,费力的睁开眼睛,梦里梦到的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与现实中的她距离只有两三公分。

她的鼻端萦绕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松木香味,有些冰冷的身体,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体温。

“这是几?”

男人伸出三根手指问她,想要确定她的神识是否正常。

宋果声音嘶哑的回答,“三。”

林南城显然松了一口气,随后开始仔细检查她的身体情况,“有没有哪里难受或是不舒服的地方?嗯?”

宋果摇了摇头,“没有。”

林南城低低的嗯了一声,就起身走到门口去叫王嫂准备餐点,回来的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好看了一些,“果果,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从昨天夜里她突然从楼梯滚落昏迷,到现在苏醒,已经足足过去了48个小时,她如果再不醒过来,

宋果眨了眨眼睛,又摇了摇头,“我就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原来真的挺长的啊!”

男人见她要挣扎起身,就伸手去扶她,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

男人伸出去的双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随后蹙了蹙好看的剑眉,淡笑着道,“果果,你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就不怕伤了我男人的自尊?”

“我们已经分手了……”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几秒钟,“我想……我不应该接受你的温柔和宠溺了。”

三言两语间,她就将她和他之间的感情推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知道她的性格本来如此,不然他真的要以为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了。

“所以,你觉得我的样子像是同意我们两个已经分手的样子吗?”

宋果瞥了他一眼,“你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

“没有人可以不在乎父母长辈的意见和态度,你从小就是他们眼中的骄傲,如果为了我而成为他们眼中的不孝子,我的良心也会过意不去。”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我知道愿意为我拿出一个亿的男人很少,但万一有那么一个人出现了呢?”

“万一?”

男人挑了挑剑眉,“你的身价应该用不到万一这两个字儿吧,毕竟愿意为宋小姐买单的人有很多,比如我……”

他微微停顿两秒钟,菲薄好看的唇贴近她的耳廓,“再比如……慕远桥。”

慕远桥为了买回宋果母亲的珍珠项链,不惜砸下重金,那么为了从宋岐山的手里替她‘赎身’,别说一个亿,就是五个亿,他可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想,今晚宋岐山会找上门来,很大的原因就是慕远桥给了他非常诱人的价格,所以他才会这样有恃无恐堂而皇之的过来他这里挑衅。

“跟他没有关系,但如果林总非要觉得我和他在藕断丝连,那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林总,慕远桥现在有身份有地位,又是离异单身男人,我选择他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毕竟男未婚女未嫁……”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两秒钟,“还有就是……他离过婚,我有过孩子,都不是什么过去空白的人,这样也更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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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0,林南城,你是第一次为女人打架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女人纤细的背影笼罩在棚顶散落下来的灯影下,透着几丝楚楚可怜的瘦弱。

宋岐山暴喝道,“宋果,你给我站住!”

宋果毫无反应,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

宋岐山几步上前拉扯住她纤细的手腕,随后用力一拉,宋果如预料一般倒在了满是瓷器碎片的地板上,“宋果,你别以为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慕远桥替你撑腰,你就能挣脱宋家的枷锁,我告诉你,只要你一天姓宋,就要给宋家尽一天的力,这就是你的命,你要学着认命。”

“是吗?那如果我偏偏不认命呢?”

在今天之前,她虽然没有多么感激这个父亲,但也没有多么恨他,可这一分这一秒,她竟然觉得恨意深浓。

“宋总,不如你杀了我吧!”

没有人会一直受制于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她一直都在隐忍,希望有一天可以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就可以脱离这个已经失去人性的家庭。

但很显然,她没有强大到那个地步,既然没有强大到那个地步,她就只能剑走偏锋。

宋岐山缓缓的蹲下有些肥胖的身躯,眯起眼睛,看向一脸生无可恋的宋果,“杀了你?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你知不知道……最让人痛苦的方式,就是看着她爱而不得。”

爱而不得?

她至于林南城,不就是爱而不得吗?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宋岐山伸手捏住宋果尖细的下颌骨,声音低哑的厉害,“你给我两个亿,我允许你和宋家断绝血缘关系,从此以后,宋家不管再出现任何事情,都跟你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宋总,你就那么有自信你这个私生便宜女儿值两个亿?你是把林城的男人都当成傻子来看待了吗?”

宋岐山从裤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她,“你现在就给慕远桥打电话,我想他会乖乖的送过来两个亿,果果,你都这么大了,自由和枷锁怎么选择,应该不用我教你了吧?”

自由和枷锁?

往前一步是自由,往后一步是枷锁。

可她似乎没有自由的筹码,也没有挣脱枷锁的本事。

“如果我不打呢?”

宋岐山淡然一笑,只是那笑丝毫不达眼底,甚至有几分的阴森和恐怖,“这个问题的答案更简单,你外公外婆会在今晚没了命。”

“宋岐山你还是人吗?你简直就是一头猪狗不如的畜生,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做噩梦吗?”

宋岐山摇了摇头,“我连死都不怕,还在乎什么世俗的眼光!”

眼前的宋岐山,已经没有人性的光辉和善良,更没有初为商人时的热忱和谦和,现在他,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为了就是榨干身边人的最后一滴血。

哪怕最后他会一无所有,哪怕他会众叛亲离,都在所不惜。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宋岐山冷冷一笑,“选择我已经给你了,该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了,对吗?”

落地窗外有汽车引擎声响起,并伴着有些嘈杂的人声,隔得有些远,在房间里的两个人都还沉浸在父女勾心斗角对抗的情绪里,并没有听到外面激烈的打斗声音。

宋果的腿上的皮肤被碎落的瓷片划伤,伤口正汩汩的往地面上流着鲜血。

她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这样的宋岐山吓到了,整个人开始瑟瑟发抖,甚至连要去接手机的手都抖得不像话。

宋岐山挑眉看着她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果果,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你最好快一点!”

宋果最终还是把他的手机拿到了手里,然后战战兢兢的找到了慕远桥这个名字,但怎么也按不下通话键,大概她真的不适合求人。

尤其那个人,还是当初伤她至深的人。

且不说他会不会帮她,就说她很想跟他划清界限,甚至想老死不相往来这点上,她也说不出来求人的话。

两个亿啊,不是小数目,慕远桥没有那个义务帮她。

“你张张嘴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搭上你外公外婆的性命才甘心吗?”

宋岐山的这句话,无疑是给还在犹豫的她下了一剂猛药,一剂她不得不打出这通电话的猛药!

要认命吗?

或者说,从她十八岁那年,误打误撞的上了林南城的床开始,她就应该认命了。

宋果艰难的按下了通话键,在嘟声响起的那一秒,她的心脏开始如擂鼓般跳动,好像随时能从胸口里跳出来一样。

紧张,同样觉得羞辱。

不知道是上天垂怜,还是她跟慕远桥没有那个缘分,这通电话到最后还是以自动挂机结束了。

宋岐山让她接着打,她却摇头笑道,“宋总,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一次,不可能再做第二次,如果你非得弄得两败俱伤,我也不介意。”

外公外婆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也是唯二的亲人,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因为她而死,但如果避免不了,她也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果果,你还真的是不跳黄河不死心啊……”

“宋总,你说错了,我想应该是你不跳黄河不死心。”

宋岐山的话,被逆着光影走过来的林南城低声打断,他的眉眼轮廓带着凌厉的锋芒,仿佛只要看一眼,就能让人重伤身亡。

他的身上都是打架后留下的灰尘,难得的狼狈,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英俊程度,反而会有一种慵懒的魅惑,周身散着耀眼的光芒,一时让人睁不开眼睛。

宋果身上的伤口,让她疼得皱起秀眉,可当她抬眸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疼痛都化成了委屈,和眼底不断分泌出来的眼泪。

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和她眼底冒出的水雾时,直接狠狠的朝宋岐山踢踹了一脚。

宋岐山完全没有防备,整个背部直接倒在了瓷器的碎片上,那股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他惊呼出声,最后甚至变成了哀嚎。

林南城走到宋果的身边,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起来,“还好吗?”

她点了点头,“我没事!”

说完,整个人就直接窝在了男人温热宽大的怀抱里动也不动。

林南城察觉出她的颤抖和恐惧,便温柔的低头,吻了吻她的圆润好看的额头,“有我在,没事了!”

女人小幅度的点了点头,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像是泛着闪耀的星光,一点一点的吞噬了他的呼吸和脉搏,有那么一秒钟,他甚至觉得他可以为了她去死。

哪怕……他还是不肯从心底承认他已经深爱了她。

宋岐山气急败坏的从地板上爬起来,伸手指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开始大放厥词,看来是被气得不轻。

“林总,我宋某人的宅邸,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请你放下我的女儿,这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林南城冷哼了一声,连敷衍的话都懒得说了,于是继续迈开阔步,朝着书房的门口走过去。

宋岐山气的跳脚,左右看了一眼,顺手就抄起了一个花瓶,朝着林南城的方向砸了过去。

下一秒,花瓶落在男人的背脊上,又从他的背脊上滑落到地面上,砰的一声,吓了宋果一跳。

她赶紧从男人宽大的怀抱里探出头来,再看到宋岐山继续拿着花瓶之类的东西砸过来,赶紧说道,“林南城,他现在的情绪太激动了,我怕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行为,你赶紧把我放下来走吧!”

林南城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稳健的迈着阔步,就好像周遭的人事物都已经逐渐隐退,消失不见了一样。

他的心里和眼里,只有怀里的这个女人。

宋岐山接连将手中的花瓶抛掷过来,宋果吓得赶紧伸手去挡,却被男人直接禁锢在了怀里,兀自承受着宋岐山的怒气。

而这一秒钟,宋果刚刚建立起的那些固若金汤的城堡,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里面只有男人的温柔和深情。

哪怕会成为沾着蜜糖的毒药,她也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只因为他是他,他是林南城。

“林南城,我外公外婆还在他的手里,我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你把我放下来吧,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当然,后半句话她没说。

因为现在的宋岐山想要的就只是钱,其他的,他都不要,更不在乎。

哪怕那是他曾经最爱女人的父母,哪怕是养大他女儿的恩人,他都不屑一顾。

大概在他的心里,就只有钱和权,没有所谓的亲情友情爱情,只要是对他有利的人事物,那就是他的亲情友情,还有爱情。

林南城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更没有放慢步伐,很快就走出了装饰奢华的书房。

宋岐山的怒吼声在身后响起来,“林南城,你别逼我来硬的!”

这是宋家的宅邸,周围到处都有雇佣兵保镖在把守,别说是人,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刚刚跟他说了那么多,已经是给足了他的面子,而他却把他的脸面当成鞋垫踩在脚下,这种感觉无疑是在他接近崩溃的心理上,又撒了一把盐。

宋果真的害怕了,声音不知不觉都带了哽咽的哭腔,“林南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固执?”

“现在是你重振林家的关键时期,即便宋家的势力微弱,但根基还在,他要是……他要是联络要好的商业伙伴,在你的背后穿小鞋,就会耽搁你重振的脚步……”

“不会的!”

男人终于低声开口,“我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还有,现在的林家已经重新崛起,只是还没有对外公布。”

本来他是打算处理好他和宋果的婚事后,再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但现在看来,必须要提前对外公布了。

“真的吗?”

“你这是什么反应?”

男人挑了挑精致好看的剑眉,“是开心我又有钱了?还是开心……你能做有钱的林太太了!”

“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刚刚被逼着打慕远桥的手机号码时,我觉得你就是这么肤浅的人!”

是的,刚刚她会拨通慕远桥的号码,一是情势所逼,二是现在的慕远桥确实有这个经济能力。

听说他和前妻分手的时候,就分了几十亿美金的财产,直接晋升世界级富豪排行榜。

虽然她不想开口,但要是能够换来自由,她也可以厚着脸皮求一回。

但事实证明,没有缘分的两个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很恰好的错过。

比如……她和慕远桥。

林南城没再说什么,或许他也知道此刻多说无益,所以就很识趣的闭了嘴。

宋果瞥了一眼他的神色,低低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林南城……”

“嗯……”

“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来?”

她会用那种方式离开南城别墅,就等于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这段感情她已经彻底的放下了。

但他好像并不在乎她的态度,他只在乎他喜欢不喜欢。

如果喜欢,就算对方不喜欢自己,他也会拼尽全力对她好。

如果不喜欢,就算对方会给他所有人梦寐以求的财富,他都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是的,他就是这样一个矛盾而又专一的人。

他不会滥情,更不会轻易说爱,但如果他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就会死心塌地,不留余地。

“我跟你说我同意分手了吗?”

“你不是撇下我走了吗?”

男人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宋小姐,你是从小语文没有学好,还是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没有了?难道晚上的时候,不是你故意说那种话气我走的吗?”

“我不想跟你吵架,又不想你觉得委屈,只有我离开了,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吗?”

“理论上……是!”

“那实际上呢?”

“也是!”

男人终于收回了有些沁凉的眸光,女人也终于觉得气压不那么低,呼吸也顺畅了不少。

男人的脚步很沉稳,除了别墅,入目所及的都是耀眼的景观灯灯光,和山脚下一望无际的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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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1,林南城,你先放开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夜已经深了,窗外所有的景色都被深黑的夜吞没,变得愈发迷离。

男人的声音也在这样深的夜里,显得磁性又低哑,仿佛午夜电台的播音主持般,不过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让听到的人耳朵怀孕。

傅青山原本不想回应,但在接收到身边女人投过来的目光后,还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话落,就切断了手机通讯。

这一层是svip病房楼层,林南城结束通话后,让本就有些安静的病房,显得更加的安静。

两人谁都没有再主动开口说话,仿佛已经心照不宣,又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一时陷入了僵持。

又过了十几秒钟,坐在床边的美丽女人才伸出手,探了探男人的额头,打算测试一下他的体温是否正常,却在探过去的那一秒钟,直接被男人的大手抓握住。

她愣了一秒钟,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男人的薄唇就凑了过来,并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吻。

他的唇有些凉,落在她的手背上时,不禁让她瑟缩了一下。

男人深邃如海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凑近她的红唇,想要去吻她。

而就在这个暧昧丛生又温情脉脉的时刻,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医生和护士浩浩荡荡的就走了进来。

两人还维持着暧昧的动作,走在最前面的医生看到这个画面,顷刻顿住脚步,以至于后面不明情况的人撞到前面人的背,场面一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和混乱中。

宋果早在有人推开门走进来时,就慌乱的低下了头,从侧面的角度看过去,已经是满脸的绯红。

林南城倒是显得老神在在,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只是低低淡淡的说了一句,“都给我滚出去!”

他的声音里带着凉薄的淡漠,让听到人不由自主的就产生了诸多的恐惧,而他话落的下一秒钟,那群浩浩荡荡进来的医生和护士又迅速的退了出去。

宋果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林南城伸手要去碰触她,却被她挪动身体躲开了。

男人以为她是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刚要解释,就看见有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漫出来,一滴接着一滴的没入她腿上的衣料里。

他皱了皱过分好看的剑眉,温声开口,“果果,刚刚……刚刚,我只是有点情不自禁。”

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就能看到她,让他在黑暗潮水里感受到的绝望顷刻间化为了欣喜,他并不确定这是不是心动的感觉。

但有一点他很多肯定,他想每一天的早晨醒来都能看到她。

“别哭了好不好?嗯?”

他伸出手,试图再次去擦她脸上的泪,却还是被她轻易的躲开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声音带着三分哽咽,“林南城,你不许碰我了!”

林南城已经舒展的剑眉重新蹙起,“抱歉,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他以为她是在为她在宋岐山那里受了委屈而埋怨他,他焦急的解释,“我当时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才会让你受委屈,我道歉好不好?”

女人漂亮的脸蛋隐没在灯影晦暗处,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从眼睛里掉落的泪珠,和她拼命隐忍情绪而发出的细微哽咽。

“我不需要你道歉!”

林南城不懂得该如何讨好女人,但他也在极力的说她爱听的话,“那你想听我说什么?我都说给你听好不好?”

“林南城,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能明白?”

林南城笑了笑,刚要伸手去揉她的发顶,却被她用力的挥开,那双深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好像在用这样的方式警告他。

他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说道,“果果,我真的不明白,你就再说的明白一点,可以吗?”

他的声音在这样深的夜里,听起来简直温柔的不像话,让她本来固若金汤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她抬眸看向他,一双眼睛璨若星河,“林南城,寡不敌众的情况下,正常人都会选择离开,而不是继续逞强。”

“你是傻瓜吗?非要打到断了肋骨!”

男人听到她的话,英俊的脸上瞬间浮现一层笑意,“哦,原来是心疼我啊!”

情绪暴露的太多,让她一时手足无措,“你……你少自作多情了,谁会心疼你?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他想倾身过去,无奈胸口处太疼,他只能朝她勾勾手指,声音更加的低沉魅惑,“果果,你过来!”

“我不过去,有什么话就这么说。”

宋果完全不为所动,男人见状,只能加大动作倾身过来,她看着他的脸色从最初的苍白,变成了毫无血色,嗔怒道,“林南城,你是几岁的小孩子吗?就只会用这种幼稚无聊的方式让人担心……”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伸出的大手拽到了胸膛前,他的嗓音在安静的病房里,魅惑到让人忍不住的心动,“果果,如果断了三根肋骨能够换回你,我一点都不介意!”

他突如其来的情话,让她愣了半秒钟才有所反应,“林南城,你先放开我!”

“果果,你听我说!”

他的一双大手扶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声音格外的低哑,“当时的情况,如果我转身走掉了,你就会被宋岐山囚禁起来,限制一切人身自由。”

“我就算动用人力,也要花费大半天,甚至一两天的时间,所以……”

他吻了吻她发顶,“我赌不起。”

因为是她,即便只是暂时的会出现无助和害怕,他也赌不起。

他希望在她脸上看到的是笑容,而不是泪水。

男人的话,终于让女人泣不成声,她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庆幸,还是……在为他说出口的话而感动。

总之,她的心里现在五味杂陈,一点都不好受。

男人温声诱哄,“嘘嘘嘘,别哭了,该不漂亮了!”

宋果的眼泪透过男人身上的衣料,传到他的皮肤上,让他的眉头紧皱在一起,就连高大的身躯也跟着僵硬了起来,“我又没什么事情,你到底在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哭!”

你有没有那样一种时刻?

情绪不受控制,眼泪不受控制,甚至连心都不受控制?

她现在就处于这样一种时刻,整个人都是麻木不仁的机械状态,就好像有人在她的身体设定了一个程序,让她完全丧失的自我的思想。

她只知道她想哭,为这个男人。

林南城刚刚醒来,身体还很疲惫,刚刚说了那么多安慰她的话,已经撑到了极限,他伸手揩掉女人脸上的泪,声音变得虚弱起来,“果果,别哭了!嗯?”

宋果察觉出了他的异样,赶紧收起眼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有点困,但又舍不得睡,想一直看着你!”

宋果瞪了他一眼,“一直看着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药,赶紧闭上眼睛休息吧,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

她起身要走,却被他的大手抓握住,“果果,等我睡着你再去吧!”

“好!”

她重新坐回来,看着他眼底的那一片乌青,一颗心又沁入了水中,久久都没有平静。

……

一周后,傍晚。

伤筋动骨一百天,林南城身上的外伤虽然好了大半,但断掉的肋骨还是不能让他像正常人那样随意走动做动作。

就连对宋果逞凶,都不能一逞到底,这是让他最在意的地方。

就比如刚刚,他明明都可以开始逞凶了,却被她以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而拒绝了。

而且拒绝的干脆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所以此刻他的脸色很难看,一直盯着她瞅,像是要等她自己良心发现,然后给他补偿。

但显然女人并没有这种自觉,只是低着头,动作温柔的给他削着水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像是已经把他的情绪完全忽略掉了一样。

几秒钟以后,女人削好水果,用叉子叉起一块递到他嘴边的时候,他直接偏头躲过去,一点面子都没给她。

“医生说你需要补充维生素,多吃点水果有利于你身体恢复!”

男人抱胸看着窗外,完全不给面子。

女人叹息了一声,只好凑过去,在他的侧脸上吻了吻,“这样可以了吗?”

他终于看了她一眼,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薄唇,示意让她吻这里。

女人笑了笑,最终还是凑了过去,在他的薄唇上吻了吻。

间隔了几秒钟后,笑着问他,“可以了吗?”

他没说话,一双深黑如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殷红的唇,和那张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冲动的脸。

她把水果递到他的嘴边,“快点吃水果,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需要人哄。”

他张嘴吃掉了她递到嘴边的水果,然后一把将她揽抱过来,继续刚刚没有我完成的逞凶。

宋果吓了一跳,却不敢用力挣扎,只能一边躲着他的吻,一边劝说着他,“林南城,医生说你需要静养半个月?你不想要命了?”

“嗯,没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宋果皱了皱眉好看的秀眉,“这里是医院!”

“嗯,陌生的地点会更刺激,我保证!”

宋果没有办法,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只是走廊不时有脚步声传来,病房的门又没有反锁,她的所有感官神经都放在了外面,完全忽略了身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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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2,果果,我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逼你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夜太深了,只有走廊上的几盏灯光散出微弱的光芒。

男人挺拔高大的身躯站在她的面前,几乎遮住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她因为他的过分靠近,呼吸一顿,睫毛也微微一颤,“我没有!”“

她忍痛从他的手中抽出下颌骨,说出口的话几乎没有任何情绪,“你又不是我老公,甚至连男朋友都算不上,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话落,就想要从他的身边绕过去,却被他伸手拦了回来,“不是老公,也不是男朋友,却能陪着什么关系都不是的男人睡觉吗?”

宋果漂亮的眸子迅速漫上一层水雾,她很想要表现出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以前是不是没见过这么这种女人?那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声感谢?感谢我让你开了眼界!”

她偏过头,随手揩掉脸上的泪,“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肤浅的女人,可以陪着什么关系都不是的男人上床睡觉!”

他本来只是生气她在有事的时候,会很自然的把跟他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可是这一秒钟,他却觉得她从来没有在主观意识上承认过他们两人的关系。

不是丈夫,也不是男朋友,那在她的眼里他到底是她的什么人?

孩子的爸爸,还是比较聊得来的异性?

亦或是无聊时的慰藉?

“宋果,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好好爱我?嗯?你告诉我?”

她来生理期的时候,他给她揉肚子,她有危险或是受委屈的时候,他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个样子的他,还不能够取悦她?

他的双手握紧她双臂两侧,她疼得缩紧肩膀不停的躲着,“林南城,你放开我,我跟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该说的该做的,她都说了也做了,但是却比不上温暖出现的几秒钟。

他答应过她会好好追求她,也说过会试着爱她,可温暖在他的世界居住过十几年的时间,而她只有短短的几个月,想要取代温暖太难了。

她不想成为谁的替代品,那样的话就太悲哀了。

“宋果,为什么我们每次吵架你都是这个样子?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听我说,你是想把我逼疯了才甘心吗?”

话落,他直接伸脚踹翻了一旁的装饰花瓶,半人高的白瓷花瓶瞬间倒落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散落一地的碎片。

男人早在踹翻花瓶的时候,过于高大的身躯就覆在了女人娇小的身体前,替她挡下了所有飞过来的玻璃碎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连愤怒和责备都显得毫无诚意,甚至连一点点伤害她的事情都做不出来。

如果这都不是爱,就真的说不通了。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

或者说,没人教过他什么是爱。

他的感情经历很简单,甚至可以说一片空白。

除了宋果,他只和温暖相处过。

以前他们都说他对温暖很特别,他以为那就是爱,但其实他对宋果所做的,远超出他对温暖所做的。

他只是没有做过对比,以为感情都一个样,但感情怎么可能一个样?

“林南城,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来控诉我的行为?”

她伸手推他,却没有撼动他半分,她只能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大概间隔了十几秒钟,才缓缓淡淡的说道,“你为什么不肯对她说‘我已经不爱你了’,而是对她说‘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

“这样的话很容易让女人产生错觉的,你知道吗?”

他认为他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实际上他留情面的话,会让女人觉得还有机会可以尝试。

林南城如海般的眸子盯着她,一字一句说得笃定,“果果,告诉我,你是在吃醋吗?”

“随便你怎么想!”

“果果,跟你在一起,我就没想过再跟其他的女人有什么,所以我觉得‘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和‘我已经不爱你了’是一样的效果,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我有喜欢的女人了,我不爱了!”

林南城的声音在有些空旷的走廊,显得格外的低沉暗哑,甚至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

宋果仰头回视他,直到有夜班护士开始走动查房,她才偏头看向旁边,声音含着些许的笑意,“是吗?那就当是我会错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说到这里,她低下头,缓缓说道,“夜里让护士照顾你吧,这几天我睡在医院,连澡都没有好好地洗过,想回去好好的洗澡睡一觉,那……”

“我就先走了!”

说完话,她又尝试着从他的身边逃走,却还是没有成功。

他几步追上去,站在她的面前,“果果,我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逼你,你回去冷静的、好好的、想一想关于我和她的这个问题,想好了过来找我,我在这里等着你。”

宋果听后,笑着点头,“好啊,我会冷静的、好好的、想一想关于你和温暖,还有我之间的问题!”

这一场感情,从来都不是她和林南城两人之间的问题。

他们的中间还隔着林家和宋家的距离,以及她一直都不想提,也不敢提的人,温暖。

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眼前,是情势所逼,也是早晚都要面对的现实。

既然早晚都要面对,那么早面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有掏心掏肺后的背叛感和无力感。

“夜里凉,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这句话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对他好,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的习惯,一种已经戒不掉的习惯。

“等等,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把车子借给我,我可以自己开车回去。”

宋果没有深陷这段感情之前,从来都是独立自主的。

她可以一个人上下班,可以一个人修坏掉的电灯,修漏水的水龙头,甚至还可以一边照顾心乔,一边兼顾事业。

可自从他扰乱了她的心,给了她那么多那么好的错觉后,她就失去了自己。

她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开始计较谁会爱谁多一些,甚至会觉得她是谁的替代品。

当这种个感觉大于爱情的甜蜜时,他们之间的争吵和怀疑也就会越来越多,而她不想和他变成陌生人,更不想变成仇人。

她真的可以不要爱情,但他不能给了她爱情的希望,又让她看见爱情的悲哀。

男人看着她眉眼之间的落寞,淡淡开口,“我送你回去。”

“不用……”

“果果,现在是凌晨三点钟,你觉得我会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

知道拗不过他,宋果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很轻很轻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走吧!”

男人率先迈开脚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宋果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一步的朝着走廊尽头的方向走去。

他的背影高大挺拔,却在这个深秋的夜晚,显得有些萧索又寂寥。

她从来都没敢想过,在他这样功成名就的男人身上,能够看到跟他本身完全不相符的词语。

她想,这些年,他过得也不轻松吧?

被深爱的女人伤害,又经历了家族和事业上的大起大落,那些个难熬的日子,都是他一个人咬牙挺过来的。

想必……应该喝了不少酒,抽了不少烟。

就像前些天,他喝得酩酊大醉的回来,身上裹着浓浓的烟草味道的样子吧!

失意,淡漠,又凉薄。

他的步伐很快,她需要小跑着才能跟得上,直到电梯门快要关闭,她才跑进去,却看到身边的男人倚着梯壁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没有主动跟他说话,或者更准确点说,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缓解此刻的有些难堪的尴尬。

十几秒钟后,电梯稳稳的降落在一层大厅。

在电梯门开启的那瞬间,男人没有等她,而是率先迈开脚步走了出去。

宋果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声的开了口,“林南城,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他身上带着让人不敢触碰的怒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平息,只能远离。

林南城听到她的话,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她,她不明所以,只能停下脚步,等着他开口说话。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几个大步走到她的身边,“果果,我对你来说是不是根本就不重要?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随手可以扔掉?”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男人笑了笑,声音温沉似水,“目前为止,这已经是你第几次跟我提出分手,又是第几次对我说你要离开我想要冷静的话了?”

“我想连你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吧?”

宋果想要开口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等着他继续开口。

而这样的反应,恰如其分的证明了他的话,也让他对这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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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3,宋小姐,一起用个餐而已,你不用这么如临大敌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外面还在下着雨,雨势不大,却好像要淹没整个城市一样,到处都是朦胧氤氲的雾气。

陆潇潇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又看了看宋果雾气蒙蒙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那好吧,我就呆在你身边,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就赶紧告诉我,不许逞强,知道吗?”

“嗯,我知道!”

宋果笑着说完话,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倦极了。

陆潇潇到底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早在发现宋果的体温时就没了主意。

她知道宋果可能真的不太喜欢去医院,或者只是不想过多的麻烦她,但她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又何必计较的那么多?

况且,她的朋友本来就不多,遇到能聊到一起的朋友就更少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很喜欢宋果。

当然,也更珍惜跟她的友谊。

她坐在床边出神了半分钟的时间,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顾西沉的手机号码。

顾西沉正在外边应酬,包房里很吵,他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陆潇潇的名字时,还是和旁边的人说了句失陪,然后起身走出了包房。

“找我有事?”

陆潇潇平时很少给他打电话,以至于听筒里传来他的声音时,让她不可避免的怔愣了几秒钟,连要说出口的话都忘了。

男人见她没说话,就又问了一句,“什么事?很难启齿吗?”

陆潇潇连忙回答,“不是……”

“哦?那是什么事?”

陆潇潇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宋果,嗫嚅的说道,“昨天……昨天宋果来我的单身公寓了……”

男人淡淡的回应,“嗯,然后呢?”

“然后……”

陆潇潇抿了抿红唇,接着说道,“然后她因为淋雨发了高烧,怎么也不肯去医院,现在外面又下着雨,所以,所以你能不能让公寓的保镖送我们去趟医院,我怕她会烧出什么毛病出来!”

顾西沉走到灯影晦暗处,随后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接着就用被烟雾熏染的有些暗哑声音说道,“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陆潇潇听出了顾西沉声音里蕴含的复杂情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对的,才能取悦他。

她想了一会儿,给了一个最稳妥的答案,“听顾黎说最近你很忙,我怕打扰你工作。”

顾西沉如深夜般的双眸微微眯起,类似于感慨的语调,听不出喜怒,“还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啊!”

陆潇潇不敢擅自揣测他的情绪,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顾总,那……现在该怎么办?”

“宋果又不是我的女人,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话落,就将手机拿离了耳边,按下了挂机键。

他仰头叹息了一声,随后阖上双眸,并将宽大的背脊倚靠在有些冰冷的墙面上,刚刚喝了不少酒,此时已经有些微醺,可不知道怎么,听到她的声音后,就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

可爱的,清纯的,妩媚的……

每一个样子的她,都鲜活的跳进了他的脑海里。

让他本来空虚寂寞的心,瞬间被填满。

有一种类似于悸动的情绪开始不断的蔓延,直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是关于她时,他才终于承认,他有些想她了。

她有多久没有联系他了?

他仔细的回想,竟然能把时间准确的算出来。

没错,即便他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在时隔十五天零十个小时的现在,他想她了,疯狂的想见她。

只是他这个人擅长压抑自己,即便此刻他的身体在疯狂的叫嚣着想她,他也依然能够让自己保持清醒。

一种类似于自我催眠的清醒。

陆潇潇盯着逐渐暗掉的手机屏幕,半晌才反应过来,手指下意识的移动,想要重新拨通他的手机号码,却在伸出去的那刻就收了回来。

她知道他的脾气,也知道他生气了以后很难哄,而比这些更难搞定的是,她连他为什么会动怒都不知道,又怎么去哄?

想了又想,她还是选择拨通了林南城的手机号码,只是没有想到林南城竟然处在关机的状态,根本无法接通。

顾西沉不肯帮忙,又联系不上林南城,她思来想去只能给林嫣打电话。

虽然宋果说她和林南城已经和平分手了,这件事情也就理所当然的等于跟林嫣没有任何关系了,但她觉得如果她找林嫣帮忙,林嫣应该不会拒绝。

至少在她看来,林嫣和宋果相处的很好,即便没有缘分做成亲人,那么,做成朋友也是很好的后续发展。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拨通了林嫣的手机号码,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亦或是林嫣和宋果就有着这一层剪不断的缘分,电话接通的嘟声刚刚响了一下,对面就传来了林嫣温柔好听的声音。

“潇潇,找我有事吗?”

陆潇潇嗯了一声,接着就开口说道,“宋果昨天来我这儿了,可能是淋雨着了凉,她现在高烧不退,却怎么也不肯去医院,你……你能找人过来帮帮我吗?现在外面下着雨,而我又孤立无援……”

她试图将现在的情况说得更凄惨一点,好能激发林嫣的同情心,但没有想到的是,林嫣听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帮忙。

陆潇潇连忙道谢,接着就按下了挂机键,然后守在宋果的床边,等着被救援。

下雨天路滑,再加上能见度低,傅青山怎么也不肯让她独自开车过来,最后她只能妥协,同意他派小白过来帮忙。

小白跟在傅青山身边多年,对于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三缄其口,属于做的最多,但从来一句话都不多说的人。

宋果身上的衣裙已经被汗水沁湿了大半,再加上林城深秋的天气变化无常,这样抱着她出去说不清会加重病情。

小白只看了一眼,就对旁边的陆潇潇说道,“陆小姐,麻烦你给宋小姐换身衣服,免得风凉刺激她病情加重,换好了叫我。”

“好的,我知道了!”

陆潇潇也听说过小白,更知道他的专业素养,对于他能过来帮忙,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还会有什么别的多余要求,赶紧配合他,把宋果送进了医院的急诊科。

到了医院后,医生赶紧对宋果进行了紧急处理,由于送医及时,没有烧成肺炎,也没有对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只要住院打两天吊水消炎,就可以痊愈了!

听到医生这样说的时候,陆潇潇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

医生说了一句不客气,就赶着去诊治下一个病人了。

小白在完成任务后,就悄悄的离开了,陆潇潇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种看见傅青山影子的感觉。

大概跟在傅青山的身边久了,就连走路说话都有了几分相似,也难怪她会有这种错觉。

收回目光,她就开始办理住院的事情,并让公寓里的佣人送衣服和营养品过来。

她一直都陪在宋果的旁边,一步都不敢随便走开,生怕她醒过来看不到人会害怕和无助。

就这样坐着,直到公寓的佣人把她和宋果的衣服,还有给宋果熬好的营养品送过来,她才敢起身动一动。

公寓的佣人将两人的衣服整齐的挂到衣柜里,又把给陆潇潇准备好的那份午餐从保温盒里拿出来,才微笑着说道,“陆小姐,你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快过来吃点吧,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都还热着呢!”

陆潇潇瞥了一眼摆放在桌面上的丰盛午餐,赶紧走过来,并温声道谢,“谢谢你啊,朱嫂,这么麻烦你,还抽空给我准备了午餐,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陆小姐爱吃我做的东西,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陆潇潇连忙点了点头,“当然了,我最喜欢朱嫂做的东西了!”

她吃的有些急,第一口就噎到了,朱嫂连忙递水过来,“陆小姐,别吃那么快对胃不好!”

“太好吃了,就没忍住……”

朱嫂笑了笑,“你呀,要是喜欢吃我晚上还给你做,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遇见喜欢的东西就不要命了呢!”

陆潇潇朝她笑了笑,什么都没再多说,这种感觉,就像是家人一样。

可她却从来没有从真正的家人那里得到过任何关怀,哪怕只是一顿饭,一杯热水,一句问候。

没有,什么都没有。

朱嫂一直等陆潇潇吃完,才把餐盒收走离开。

病房从朱嫂走了以后,就陷入了安静当中,只能听到吊水从滴管落下的声音,还有各种检测仪器发出的声音。

陆潇潇看着生病的宋果,就像看到了自己一样,不由的多了很多的感慨。

其实很多的时候,她和宋果真的很像。

不论从家庭,还是选择男人方面,都像的像是一个人。

看到她,就像从镜子中看到另一个自己,都那么的不自量力,都那么的遍体鳞伤。

昨晚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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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4,林南城,你是在说你爱上我了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夜色逐渐深浓起来,这个大得不算特别离谱的公寓,被高空坠落的各色景观灯包围起来,在风景瑰丽的半山腰上,显得特别遗世独立,仿佛与这个嘈杂的世界格格不入,根本无法相融。

宋果刚刚把汤碗端起来,手就被碗沿的热度烫得一抖,汤碗失去平衡,热汤洒了出来,女人皙白的指尖瞬间就被烫红了。

她皱眉想忍,但还是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迅速的就吸引了餐桌其他三人注视的目光。

林南城几乎出自本能的凑过去察看,却被宋果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而这个举动,间接又直接的提醒了他,和她自己。

无论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形成了什么样习惯,也都不准彼此再轻易的跨越那道已经形成的鸿沟和界限。

如果分手在所难免,早点适应陌生人的关系,对他们彼此都好。

陆潇潇也看出了两人的别扭,赶紧看向正低头拿着纸巾,擦拭处理着洒在餐桌和裙料上烫渍的宋果,“果果,你的手没事吧?”

宋果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说完,她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抱歉啊,我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居然连碗都端不好,还让热汤洒出来弄脏了桌布……”

宋果把裙料上的汤渍擦掉一些后,就开始专心处理白色桌布上的汤渍,完全忽略了美腿上的疼痛。

而从林南城的脚步看过去,可以透过湿透的薄纱裙料,清晰的看到她腿上泛起的红肿,他暴躁的皱眉,没有听她说完话,就用着低哑的嗓音大喊了一声,“朱嫂,拿瓶烈酒过来。”

宋果的话被林南城打断,她就没再继续说话,而是继续整理着桌布上的汤渍,直到再也擦不掉什么,她才抬头看向对面的顾西沉和陆潇潇,“顾总,潇潇,谢谢你们今晚的款待,我已经吃得很饱了,就不过多的打扰了。”

“至于这条桌布……”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半秒钟,“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给你们邮寄过来一条我之前在美国收藏的桌布,我觉得很适合这栋公寓餐厅的环境和氛围,当然,应该也会比这一条更好看。”

她笑着说完,就站起身,然后落落大方的和旁边的林南城道别,“林总,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话落,她没有等陆潇潇说什么挽留的话,而实际上,即便她还想说一些挽留的话,顾西沉也不会让她说出口。

毕竟顾西沉是商人,他很会权衡利弊,绝对不会因为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去得罪林南城。

她虽然发了几天的高烧,但没烧傻,知道顾西沉这么做的用意,也知道他是在给她和林南城创作和好的机会。

只是她已经过了喜欢分分合合的十八岁,而且这段感情经营起来又太累,不管从哪个角度衡量,他们都不适合再继续在一起。

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宋果跑一样,她很快就趿拉着拖鞋上了楼,消失在了旋转楼梯上。

而这时朱嫂也正好把从酒窖里拿出来的烈酒拿了过来,林南城伸手接过,利落的起开,紧接着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烈酒顺着口腔一直滑到肠胃里,顿时就是火辣辣的一片。

顾西沉什么话都没说,而是将宽大的背脊依靠在餐椅的椅背上,随后漫不经心的掏出烟盒点了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不去追?”

话落,他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随后自问自答的又说了一句,“不过我瞧着目前这个状态,晾晾她会更好一些!”

林南城没有说话,连着就喝了两杯,不知道是在跟宋果生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总而言之,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甚至可以说阴沉似水,让人看一眼,就会莫名的产生诸多畏惧。

陆潇潇受不了他们男人之间像是博弈般的谈话,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她,就抬脚朝着楼梯口走了过去。

等到陆潇潇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旋转楼梯上时,顾西沉才用着被烟雾熏染的有些低哑的声音又说了一句,“既然想泡,就别一副可以随时放手,潇洒无比的样子,宋果这种女人,只能宠着惯着哄着,你要是跟她玩绝情的那一套。”

顾西沉笑了笑,接着倾身向前,将手中过长的烟灰弹落在餐桌的烟灰缸里,“相信我,她会比你更绝情。”

绝情?

这两个字还真是跟她很贴合,她处理感情,似乎从来都不拖泥带水。

即便她爱他已经爱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也可以说不爱就不爱,全身而退。

反观他,却成了拿不起放不下的那一个。

他从来都没有在宋果以外的女人身上,感受到这种不确定,或是完全没有把握的感觉。

她是第一个,大概也是最后一个,和唯一的一个。

林南城瞥了一眼一脸幸灾乐祸表情的顾西沉,接着又给自己倒了第三杯酒,“顾总,你泡女人都泡的一塌糊涂,还有脸跟我说教?”

话落,他笑着举起手中的红酒杯晃了晃,然后隔着殷红的酒液,和棚顶坠落下来的橘色光影,慵懒无比的看向对面的顾西沉,“如果你能用你的方式搞定陆潇潇,我可能还会信个一二,可是顾总……”

“你现在连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都没搞定呢?却跑过来告诉我该怎么宠女人惯女人哄女人,你不觉得是个笑话吗?”

顾西沉俊脸上的笑容,随着他的话,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两人隔空对视十几秒钟,最后还是顾西沉率先移开了眸光,并伸出骨节修长匀称的手指,指了指放在林南城面前的烈酒酒瓶,接着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空酒杯,然后用着没有任何情绪的嗓音说道,“给我倒杯酒。”

林南城倾身过去给顾西沉倒了一杯烈酒,顺便陶侃了一句,“现在有没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了?”

“没有,毕竟宋果要比潇潇叛逆很多。”

“是吗?”

林南城挑了挑好看的剑眉,嗓音磁性又温沉,“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打个赌吧,顾总?”

“赌?什么赌?”

“这样,我付你给陆潇潇两倍的钱,让她离开你,你看怎么样?”

顾西沉听到他的话,一下子就怒了,“林南城,我看你他妈就是有病,难怪宋果不跟你,要是我,我也不跟一个精神病在一起!”

林南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顾总,是你说宋果比陆潇潇叛逆的,我用那么多钱,帮你试验一下你小女朋友对你的忠诚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顾西沉怒极反笑,“林南城,你到底想说什么?有屁快放,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耗!”

“我想说你的小女朋友可要比宋果叛逆多了,长得漂亮,年纪又轻,身材又好,衣品更是不错,尤其喜欢穿男人都喜欢欣赏的性-感装束……”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几秒钟,“这样的女孩子呢,身边根本就不缺有钱有势的男人,所以,你最好看紧点,别哪天头顶被人绿成了草原,还傻呵呵的给人钱花呢!”

顾西沉眉头紧蹙,“林总,我怎么听你话里有话?”

“没有,就是怕你当冤大头,善意提醒两句,你最好别对号入座。”

顾西沉看他脸上欠欠的笑容,真想挥过去两拳,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林总,若论身材和脸蛋,宋果哪样也不差,你还真是得提高警惕,别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不然……”

他的声音低低淡淡,在酒精的熏染下,过分的动听,“美人转过身,很容易就把你直接抛在了脑后,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甚至没几天就可能连你姓甚名谁都记不住了!”

林南城的大手握紧面前的红酒酒杯,双眸微微眯起,明明是看向顾西沉的方向,却涣散的没有任何焦距。

甚至细瞧之下,在他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空洞的让人不知道,更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他才机械似的举起酒杯,接着就凑到嘴边大灌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顾西沉那些七分玩笑的话,让他想到了慕远桥,那个宋果明恋暗恋多年的男人。

尤其那句‘美转过身,很容易就把你直接抛在了脑后,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其他那人的怀抱,慕远桥吗?

如果不说曾经的伤害,慕远桥确实是除了他以外最好的选择。

但只要他一想到宋果投入慕远桥怀抱的画面,他的胸口就像是被火烧着一样。

他不知道这是嫉妒,还是单纯的看不惯?

亦或是……他对宋果有着一种近乎变-态的苛待。

可以不爱,可以分手,但决不能跟其他的男人在一起。

烈酒很烈,顺着口腔滑进肠胃的时候,有着非常明显的灼烧感,而这种类似于疼痛的灼烧感让他恢复了全部的理智,“顾总,你有时间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我的事情就不牢你挂心了,我自有分寸。”

“哦?既然林总这么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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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5,我爱你这三个字,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从高空坠落下来的灯影,将她纤细娇小的身影团团围住,带着几丝肉眼可见的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拥抱她,安慰她。

她还是笑,声音温柔却不失坚毅,“真的很抱歉呢,我是个不会让你一直都很舒服的女人。”

“我爱你这三个字,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说完,他没有等她的答案,就用着低沉又性感的嗓音,自问自答的说道,“重要的让我觉得可以用欺骗的方式告诉你,我很爱你。”

他一直自诩自己是个从来都不屑,也根本不需要用谎言欺骗女人的男人。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这没有什么可值得避讳的。

可此时此刻为了留住她不分手,他很想撒谎。

很想告诉她,他其实很爱她。

“用我说声谢谢吗?”

她用着那双仿佛盛着万千星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谢谢我在你眼里,是值得欺骗的那一个,而不是船过无痕的那一个?”

“果果,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

她抬起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不用了,我都明白,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明白!”

林南城皱了皱过分好看的剑眉,连他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她又怎么能明白?

“宋果,被同一个女人甩的经历,我只允许发生一次,这一次,你要想好。”

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诉她,如果她再因为宋家那点破事,而主动的贴过来,他就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已经想好了,不会回头。”

她几乎是笑着说完这些话的,明明没有流泪,却比流泪更虐心,虐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他双手紧握成拳,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她拖着拉杆箱,逆着光影,一步一步的朝着入目所及的深夜尽头走去。

顾西沉站在公寓门口看了半天,直到宋果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他才双手抄进口袋,迈着阔步朝着他走过去。

林南城听到身侧传来的脚步声,头也没回的说道,“派人跟着了吗?”

顾西沉点了点头,“派了!“

话落,抬眸瞥了一眼隐在晦暗灯影里的男人一眼,“就是不知道要跟到什么时候啊!”

这句话的话外意思,就是在说已经分手的女人,还至于这么宝贝吗?

当然,顾西沉的求生欲很强,于是就很聪明的换了一个很委婉的方式说出口。

林南城过了很久才收回看向远处的眸光,声音依旧磁性,“跟到她愿意主动嫁给我的时候。”

顾西沉伸出手,慵懒的摩挲着线条精致的下颚骨,“依我看,照目前这个情况,有点难呐!”

男人转过身,挑了挑剑眉,“是吗?顾总要跟我打赌吗?”

爱情中的男女分分合合都太正常,他虽然不是一个推崇爱情至上的人,但也绝对没有亵渎爱情的想法,这个赌傻子才会跟他赌。

“不赌,老子又没毛病,最最重要的是,宋果不是我的女人,我就算赢了也没有成就感,况且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赢。”

林南城冷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话落,就朝着自己的黑色宾利车子走去,刚刚走出两步,顾西沉低沉的嗓音就在他的背后响起来,“你喝了酒,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本来就没打算自己开车。”

也就是说,他会往车边走,只是在等预料之中的安排?

还真是连客气一下都不会。

顾西沉心里虽然这样想,但面上并没有跟他计较这些不起眼的细节。

现在,能把他这尊大佛送走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至于怎么送走的,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或者更准确点说,在林南城心情坏到极点的现在,他能避开雷区就避开雷区。

没有人会傻到跟一个失恋被甩的男人去计较,那样除了我一肚子火,什么都得不到,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顾西沉低头,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很快就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声响了三四声后,对面接了起来,他沉声吩咐,“送林总回去。”

“好的,顾总。”

保镖听到他的话,连忙切断手机通讯,并一路小跑着到林南城的车边。

等到黑色宾利车子的尾灯消失在院落的尽头,他才转过身朝着公寓走去。

十几秒钟后,他沉步走进公寓餐厅,几乎第一眼就落在了趴在餐桌上的娇小女人身上。

她的手边放着一杯红酒,显然她趁着他和林南城说话的功夫偷偷喝酒了,而且是把林南城剩下的那小半瓶酒都喝了,只剩下手里的这一杯。

她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生怕他会阻止一样,很快就将手中的酒杯凑到了嫣红的唇边。

他蹙了蹙好看的剑眉,几个大步走过去,就将她手中的酒杯拿了过来,“你酒量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

“可我想喝了!”

她坐在那里,绯红的脸上带着醉酒后特有的娇憨,看起来就像十几岁的小姑娘,干净的纤尘不染,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她单手托着腮,一边缓慢的眨眼睛,一边缓慢问道,“我想喝也不行吗?”

“为什么想喝酒?”

男人匀称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留在酒杯上的唇印,像是对她要说出口的答案很感兴趣。

陆潇潇眸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缓缓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顾西沉显然并不满意她的这个答案,“潇潇,我觉得你还是想出一个答案比较好。”

也就是说她无缘无故喝酒的权利都没有吗?

一个人喝酒非要有什么理由吗?

在她看来,突然想喝酒,和突然发现爱上了一个人一样,都是无法预料的事情。

“就是……突然想喝酒了。”

她虽然不喜欢顾左右而言他,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避一避他的锋芒和锐气比较好,省得两败俱伤。

顾西沉听到她的话,突然笑了。

他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并肩坐在餐桌前,声音愈发的低淡,“宝贝儿,用我给你想一个答案出来吗?”

她咬了咬嫣红的唇,没有说话。

男人见她还是不打算说,就自顾自的说道,“比如看到宋果和林南城,就把他们的故事情节套用在了我和你的身上,再比如……你觉得你会和宋果一样,终究会选择自我,而不是伤筋动骨的爱情。”

“顾西沉,那只是你的猜测。”

她不想承认,也不会承认。

一个女人该有多么深爱一个男人,才会为他饮最烈的酒?

至少她想不出来这样的爱有多深。

“我的猜测?”

他又笑了笑,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一字一句的说道,“陆小姐,我不得不说一句,你的演技太差。”

她的感同身受,和感同身受后的难过,都在她的星眸里跳跃着,他又不是瞎子,几乎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都可以先放在一边,但爱情绝对不可以。

“顾西沉,不如你告诉我你想听我说什么。”她星光熠熠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像是在深情凝视,“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好不好?”

那句好不好,她说得极其温柔,像极了在床上求饶时的语调。

顾西沉的薄唇,与眼前女人的薄唇,只有两三公分的距离,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吻上。他没在动,她也没再动。

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的对视了十几秒钟,男人才率先的开了口,他说,“潇潇,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想听什么,对不对?”

他想听什么呢?

无非就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漂亮女孩子,义无反顾的爱上他的话。

只不过她不是义无反顾,而是‘有偿’的爱上。

她需要他的钱让她摆脱陆家,他需要她的身体聊以慰藉,仅此而已。

“顾西沉,我爱你。”

“再说一遍。”

陆潇潇伸出柔软的手臂,环吊住男人修长的脖颈,随后又轻声的说了一句,“顾西沉,我爱你。”

“再说一遍。”

“顾西沉,我爱你。”

男人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瞬间变成猩红的颜色,他抬起垂在身侧的大手,钳制住她尖细的下颌骨,接着用无比低沉的声音问她,“陆潇潇,我不管这句话是单纯的为了讨好我说的,还是醉酒后的胡话,你都要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三个字,你这一辈子,只能对我一个人说。”

我爱你是什么特别难说出口的话吗?

并不是,这三个字对一个情场老手来说,简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挂在嘴边,遇到一万个人,可以对一个万个人都说我爱你。

但他不一样,他喜欢她对他我爱你这三个字。

无论是不是出自真心,她这一辈子都只能对他一个人说这三个字,没有任何置喙或是商量的余地。

她听到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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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6,除了我,没有人可以给她幸福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慕远桥眸光暗了暗,虽然听明白了她的暗示,但却没有放手。

事实上,他一点都不愿意放手。

这双好不容易才能再抓住的手,他死也不愿意放手。

“果果,我知道你和林南城分手了。”

落地窗外的日光,穿过透明的窗玻璃,洋洋洒洒的落在慕远桥的身上,明明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明恋暗恋多年的男人,可这一秒钟,她竟然想不起究竟喜欢他什么。

或许从他选择离开,娶另一个女人开始,她就已经对他彻底死心了。

甚至有很多的时候,她发自内心的感谢他的绝情,当然,更庆幸他的绝情,才能让她忘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慕先生,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宋果再次试图将白皙的小手,从他宽厚温热的大掌中挣脱出来。

男人察觉到她的意图,大手却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小手,怎么也不肯让她挣脱抽离,仿佛只要这次他妥协了,那么这一辈子,他们就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

男女的力量实在太过于悬殊,宋果挣扎了一会儿,就放弃了。

接着就抬起头看向他,精致漂亮的脸上,还是刚刚的表情,刚刚的笑容,只是她的表情和笑容,再有没有一点温度,冷得有些绝情。

“你是觉得宋岐山穷疯了,只要是个男人就行,觉得我一定会倒贴你?”

说到这里,她笑得更灿烂了,“还是……你觉得林南城是个很好说话的男人,跟他分手后,马上就跟你和好,他会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还会送来祝福吗?”

“慕先生,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第一呢,我特别不喜欢吃回头草,第二呢,跟过林南城那样的男人后,我嫁给谁都无所谓,但绝对不会是你。”

她可以把她的婚姻和身体明码标价,谁喜欢就拿去,她都无所谓。

只是……

她绝对不能允许他打着爱情的旗号,却做着和其他男人一样的行为。

说白了,他和那些男人没有区别。

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宋家,没有宋岐山,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而他正是利用这一点,一点一点的诱惑她,诱惑宋岐山。

说句发自内心的实话,他虽然看起来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优秀,可对她来说,他却是最糟糕的那个选择。

因为一旦选择他,曾经受过的苦难和折磨,都将变成一场笑话,一场被岁月掩埋在内心深处的笑话。

她不想玷污曾经付出的那些美好感情,所以即便她会动心,也绝不会动摇。

“果果,我们能不能不谈曾经的亏欠?只谈现在的感情?”

宋果轻轻缓缓的摇了摇头,“抱歉呢,不能。”

如果那些苦难和折磨,连她自己都忘了,那她和一具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选择他的代价,是要变成行尸走肉,那她还不如回头去找林南城,至少她真的爱他,也是真的不想离开他。

“果果,我不想逼你,更不想用什么手段让你听话,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被那些男人染指,却什么都不做……”

“那些男人?”

宋果挑了挑好看的秀眉,声音温温凉凉,像是夏季的一抹风,又像是冬季的一缕暖阳,但却字字句句的敲进了他的心扉,“我想请问慕先生,那些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呢?猥--琐?油腻?还是跟你相比,直接就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形容?”

她没有听他的回答,就径自回答了这个问题,“可能是我的名声,就配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惋惜或是不甘心,而且……我确实配不上你。”

“不管是几年前,还是几年后的现在,我从来都没有一刻是能配得上你的,所以,慕先生,请你放手吧!”

后来的几句话,她说得很诚恳,是在劝他,当然也是在劝她自己。

“抱歉,是我说话方式有问题……”

“慕先生,你完全没有必要向我道歉,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早就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当然,更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了。”

这一次,她用尽全身的力量,终于挣脱了他的大手,“不知道慕先生有没有听过覆水难收?用在你我之间,最合适不过了。”

话落,她没等他做出反应,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朝着西餐厅的门口走过去。

日光有些黯淡,她的身影轮廓被黯淡的光影笼罩,竟然让她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从没有哪一刻像这一刻,觉得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无论他是威逼利诱,还是不择手段,她都不会再回头了。

慕远桥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的紧握成拳,直到女人窈窕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迈着阔步离开。

……

回到母亲给她留下的老房子,宋果就赶紧踢掉了脚上高跟鞋,然后把自己整个摔进了柔软的沙发上。

虽然今天睡了大半天,但这一上午和相亲的男人消耗了太多的心神,她只觉得又困又倦,连妆都懒得卸了,就想那么昏天暗地的睡过去。

刚刚闭上眼睛,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按下了接听键,那边便传来了外婆的温声软语,“果果,明天有空吗?你爸爸说想你了,想……见见你。”

宋果自从母亲去世后,就一直在外边独居,很少回家。

听到宋岐山想见她,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瞬间就漫上了丝丝缕缕的嘲弄,“哦?他是想我了?还是……想快点拿到钱好打发我们滚?”

那头的外婆沉默了一会儿,“果果啊,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父亲?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

外婆摇头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果果啊,你还小,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和你外公,而活在仇恨里,耽误你本该美好的人生……”

“外婆,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外婆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果果……”

宋果皱眉打断了她的话,“外婆,下午我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忙,你告诉那个人一声,我回不去。”

“好了就这样,我挂了。”

切断通讯后,那些汹涌的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微微偏头,看向了窗外的园林景观,和山脚下的城市灯火。

出神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眼睛不知不觉的就弥漫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璀璨的水晶灯下,赫然是大片大片的悲伤。

她觉得她的心脏好像破了一个洞,不断的往里灌着风。

……

宋果因为外婆的那些话失眠到天亮才睡,刚迷迷糊糊的睡着,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裹住被子滚了几下,才不情不愿的捞过手机接起来,因为起床气,语气特别的不好,“哪位?”

“宋小姐,不好意思这么早给您打电话,我是林城私立疗养院的护士,您外公的住院费用已经到了续费期,您父亲那边说不会再续费,所以我只好给您打电话,请您务必在今天下午之前续上费,不然医院这边会停止一切治疗。”

宋岐山为了逼她回去找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连这么不是人的事情都干了出来。

果然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宋果握着纤薄手机的葱白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好几秒后,才低淡的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我会在下午之前续上费用。”

“好的,谢谢宋小姐的配合,再见。”

挂断电话后,她先是给外婆打了一个电话,确定外公那边一切都好,接着又拨通了宋岐山的号码,嘟声响了几下后,那头接了起来,“果果。”

宋果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下午我会开车回宋家见你。”

宋岐山没有意外她会这么说,像是算好了她会打过来,“嗯,正好回来吃午饭,我让佣人做点你爱吃的菜。”

“不用了,我会吃完午饭后再回去,怕见到你和你的那位年龄足以当你女儿的新欢,会恶心的吃不下饭。”

话落,她就按下了挂机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才掀开被子下床,然后洗漱出门。

……

晚上六点,某高档西餐厅。

林南城晚上本来有一个推不掉的应酬,但顾西沉在电话里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让他务必赶过来,他知道顾西沉在正经的事情上从来不开玩笑,就推掉一切赶过来了。

只是没有想到,当侍者推开包房的门,他看到的不是顾西沉,而是慕远桥。

林南城过了最初那几秒钟的惊讶,就迈着阔步走到慕远桥的身边坐下,声音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不知道慕总给了顾总多少好处费,能让他这么尽心尽力跑前跑后的帮着操心忙活?”

说到这里,他挑了挑精致好看的剑眉,“并且……还帮着瞒得滴水不漏。”

“让我来猜猜看,慕总现在手里最好的资源,就是城东那块低价买来的地皮,进行再开发的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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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7,没错,我对宋果就是心怀不轨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包房里的灯光有些晦暗,林南城的脸隐匿在其中,有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冷峻和锋利。

他听到慕远桥的话,挑了挑好看的剑眉,状似很随意的开口,“是灯光太暗了吗?我怎么觉得慕总的面目有点狰狞呢?”

“还是说……慕总这些年一直都在心怀不轨的惦记着宋果?”

慕远桥没再拐弯抹角,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的心思,“对,没错,我对宋果就是心怀不轨。”

当年宋果出事,慕家又陷入财务危机,他不得不先放弃宋果,保住慕家。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没有慕家这座山,他就什么都不是,可他却忘了,一个女人毫无保留的爱是有期限的,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林南城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声音被烟雾熏染的有些低哑,“慕总终于舍得承认自己的心思了?”

“林总火眼金睛,心思敏锐,就算我想瞒也瞒不住,再说……我也没想过要隐瞒我还爱着她的这件事。”

林南城突然笑了,“慕家还真是出情种啊!”

据他所知,慕远桥的哥哥慕行舟也是一个痴情种,为了一个女人,几乎与家族断绝了所有联系。

慕远桥是慕家现在的掌舵人,一举一动接受万人瞩目,如果他也步了慕行舟的后尘,恐怕会让慕家再次成为上流社会茶余饭后的笑话,而他也赌不起。

“林总,你怎么样才肯把她让给我?”

林南城吐出一口烟雾,回答的漫不经心,“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就是……等我死的时候。”

话外的意思很明显,想让他主动放手,绝对不可能,除非他死了。

慕远桥听到他的话,没恼没怒,甚至连一丁点的情绪都没有表露出来,像是早就猜到了他会是这个反应,只是用着低沉的嗓音说道,“林总,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就像小孩子有人去抢他的东西,即便是他已经玩腻的东西,也会反过来抢走……”

“我不认为她跟着你会幸福,而且,我也不认为你有能力给她幸福,你甚至连爱她都做不到。”

慕远桥倾身将手中的烟头捻熄在烟灰缸里,声音愈发的低淡,像是要低到尘埃里去,“这件事情并不是多难的事情,想必林总会做好取舍,如果你做不了取舍,我会找到府上,请林老爷子帮你取舍。”

话落,慕远桥就从沙发上站起身,并仔细的扣好西装前面的纽扣,然后朝他微笑失忆了一下,就迈开阔步离开了包房。

这招先礼后兵,用的恰到好处,如果他不是慕远桥对付的人,他可能都要拍掌叫好了。

只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个男人的占有欲。

他实在是不该把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比喻成小孩子的玩具,因为如果用了心的话,玩具也可能变成影子,如影随形。

想到这里,他摇头笑了笑,随后倾身向前,把手中的烟头捻熄在茶几的烟灰缸上。

正要起身离开,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他皱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后,就滑下了接听键,下一秒钟,一道低沉的男人嗓音就传了过来,“林先生,宋小姐回宋宅了,还有就是……宋岐山停了宋小姐外公的一切治疗费用。”

“好,我知道了。”

按下挂机键,男人反倒没再着急走,而是拨通了顾西沉的手机号码,嘟声响了两下后,顾西沉磁性的声音就从无线电波的那端传了过来,“林总找我有事?”

“要不要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顾西沉听后,声音含笑的说道,“林总,你是不是喝多了?是我给你了一个和慕远桥摊牌的机会,你却反过来埋怨我,让我将功折罪?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林南城也没跟他多废话,而是淡笑着说道,“你要还是不要?”

“唔,我可以勉强听听看。”顾西沉抬起手中的红酒杯,凑到薄唇边轻抿了一口,“不过先说好,要是让我做什么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林南城皱了皱剑眉,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给你按个小时的时间,去把宋果外公的疗养院收购下来,今夜零点前,我要接到宋果的电话,如果我等不来,今天这件事情,我们就好好的清算到底。”

顾西沉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凝固,声音不由得严肃起来,“林总,你应该知道,宋果外公住的那家疗养院是在傅奕怀的名下,难道你要我去求那小子?”

“顾总怎么搞定这件事情我不管,但如果搞不定,相信我,我会让你尝一尝被人耍的滋味。”

话落,林南城就直接按下了挂机键,徒留那端的顾西沉开始头痛。

思来想去,他也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最后只能给远在国外的顾黎发去了微信视频,想从她的嘴里探探关于傅奕怀的口风。

毕竟傅奕怀要染指他最宝贝的妹妹,也要看他同意不同意,如果他聪明点,会先来讨好他这个大舅哥,而不是等着他这个大舅哥主动去讨好他。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一想到有一天,他要从自己的妹妹身上讨好处,他就觉得不爽,而且是非常的不爽。

顾黎刚和朋友们聚完会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当看到顾西沉发来的微信视频时,赶紧将公寓里有关男人的一切东西都收拾起来,确定毫无痕迹后,才按下了接听键。

顾西沉微蹙的眉心瞬间皱成了一团,语气非常不好,“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顾黎整理了一下散落在肩头的长发,甜甜的笑着说道,“我哪有啊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冤枉我?我只是刚跟朋友聚会回来,手机在电梯里信号不好,我就想着回屋里再接听……”

也就是说,顾黎在控诉顾西沉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然,也是在间接的告诉他,她在国外很乖,没有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有乱搞男女关系,更没有交男朋友。

顾西沉将信将疑,随后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国?”

顾黎吐了吐舌头,瓮声瓮气的说道,“我还想玩几天再回去呢。”

顾西沉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低低的嗯了一声后,还是没有忍住,开腔说了她,“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别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什么时候能聪明点长点脑子,那就好了。”

“哎呀,哥,你又这么说我?”

顾黎怒气冲冲的反驳,“毕业以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就想着多聚聚玩几天嘛,再说,咱家又不怎么缺钱,我就不怎么太着急上班找工作啊……”

“这么说还怪我把咱家的条件创造的太好了?”

顾黎也察觉出了顾西沉的心情不好,就没有顶风上,紧接着就转移了话题,“哥,你突然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

顾黎撇了撇嘴,“那倒不是,我不是寻思你忙嘛,怎么会突然想到联系我?”

“顾黎,我看你就是太没有良心,我就算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你现在这么说,是在埋怨我吗?”

顾黎发现她今天怎么说话都不对,也来了脾气,“哥,你到底怎么回事啊?给人发个视频一顿发脾气,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挂了,不跟你说了!”

“等一会儿……”

顾西沉终于把心底的那些浮躁情绪抛在了脑后,随后低声的说道,“把视频切换一下,我要看看你住的地。”

“你你你你……你为什么要看我住的地方?”

顾黎慌张无措的反应,让顾西沉瞬间眯起眸光,声音也跟着没有了温度,“顾黎,你是不是跟男人同居了?你交男朋友是不是?”

顾黎紧张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我我我我……我没有啊!你你你别冤枉人……”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到有些沙哑的男声打断了顾黎的话,“顾黎,你在跟谁说话?”

而在这道男声响起的下一秒,那道高大的身影就走入了视频镜头中,居然是傅奕怀。

他没穿衣服,只围了一条浴巾,堪堪遮住了重点部位,走过来的时候,还很自然的在她的红唇上吻了吻,随后才跟着顾黎一起看向视频镜头那端的人。

从刚刚傅奕怀出现,到他走过来,顾西沉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一个男人穿成那样出现在女人的公寓里,他们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只是他没有想到傅奕怀下手会这么快,而且快得几乎让人没有察觉。

顾西沉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了,总之阴沉得不像话,仿佛随时都能有水从上面滴落下来,“请问傅二少怎么会出现在我妹妹的公寓里?”

傅奕怀眨了眨眼睛,随后笑着回答道,“顾总也算是在情场里身经百战的男人了,不会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吧?”

顾黎可不敢这么跟顾西沉说话,赶紧解释,“哥,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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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8,可看她的样子,好像专门在等你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落地窗外的夜色逐渐深浓起来,各色园林景观灯从落地窗外大片大片的涌进来,将宋果单薄的身形笼罩其中,竟多出了几分纤细柔弱出来。

宋岐山尽量忽略这些,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温度,“签字吧,我还给你留了嫁妆钱,你之前创业的那些钱,我也一分钱都不要了,你也该满意了吧?”

两亿美金,都是她卖身挣回来的,却只给她留了一千万,还真是大方又慈悲啊!

宋果低垂眉眼,看着手上的“卖身合同”,竟然连悲哀的情绪都懒得有了,“宋总,如果这份合同我就是不签会怎么样呢?”

她知道她又问了一个傻问题,但她为了给母亲争口气,企图得到他的父爱,已经傻了那么多年,似乎也不差这一回了。

“果果啊,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宋岐山扯了扯领口万年不变的深色领带,又拿过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后,用着低哑的嗓音缓缓说道,“爸爸劝你千万别逼一个已经走投无路的商人,相信我,那后果……绝对不会是你想要的,也不是你能承受的。”

宋果将手中的合同放到茶几上,低声笑了笑,“宋总这些年以我母亲和我外公外婆的名义,威胁我的还少吗?现在用这点小恩小惠就想打发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啊!”

即便薄薄的烟雾遮住了宋岐山的面目轮廓,但宋果还是清晰的瞥到他变了脸色,而且是变得很难看,毕竟父女一场,她还是懂得如何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于是在他准备说更过分绝情的话前,先开了口,“这样吧宋总,你想用女儿的婚姻幸福换荣华富贵,我想用婚姻幸福换自由,那么总该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吧?”

宋岐山皱了皱眉,低声问道,“什么诚意,说来听听。”

宋果犹豫了两秒钟,随后笑着说道,“既然有人愿意出这么高的价钱来买我的婚姻,我是不是应该见一见这个金主培养一下感情,或许能从心不甘情不愿变成心甘情愿呢?”

宋岐山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淡淡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耍花招?”

“如果耍花招就能够躲过这场‘灾难’,我好像不止于等到今天再耍,你说我说的对吗?宋总?”

“可以,不过我要先问问他的意思。”

宋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做法,随后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次这个男人,不会还是岁数大到可以当我父亲的吧?”

宋岐山对于宋果的这句话好像很反感,瞬间就皱起了眉头,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不是,这次的男人是个青年才俊。”

宋果接着问,“我认识吗?”

宋岐山哪会不知道宋果是在套他的话,很快接话道,“我只说了要问问他的意思,没说要告诉你他是谁。”

“这么神秘,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隐疾吧?”

宋果虽然故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让宋岐山的耳朵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他霍地站起身,“放心吧,这次我不会坑你。”

“时间不早了,去吃饭吧。”

话落,就朝着餐厅的方向走了过去,宋果看着宋岐山好像老了十岁的背影,突然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人。

一个一辈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不知道感情为何物的可怜人。

她没有心情坐下来跟他们吃饭,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秋末的林城夜晚有点冷,她穿的不算多,刚刚走出去,就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风有些大,吹起衣服的下摆,飘在空中猎猎作响,她刚刚走出几步,就好像有雨滴从墨色的天空坠落了下来,落在身体上,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她皱了皱眉,在雨势更大之前,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加快脚步朝着宅院前面的停车坪走了过去。

跑了两分钟左右,她终于在大雨飘落下来之前跑进了车子里。

她坐进去后没着急启动车子,而是隔着突然而至的大雨,看向宋宅里面,只见宋岐山小心翼翼的扶着米娜坐在餐桌旁,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谁也不会知道,她曾经多么渴望得到和其他人一样的父爱,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知道她永远都得不到跟别人一样的父爱时,竟然连悲伤的情绪都能控制的很好。

而那种悲伤,无声无息,却又深入骨髓。

宋果盯着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紧接着就启动车子,驶离了宋家老宅的院落。

风大雨大,再加上道路湿滑,能见度低,宋果几乎是以最慢的行驶速度,驶回到母亲留给她的老房子的。

车子里没有伞,她把车子停稳,就冲进了风雨中,一路小跑着回到房子里面。

由于雨势太大了,她跑到房子里面,身上就几乎全被淋湿了。

她换掉鞋子,匆匆跑到浴室里面,刚拿过一条毛巾开始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皱眉看了两秒钟,才滑下了接听键,“你好,我是宋果。”

“宋小姐,我是林城私人疗养院的院长,刚刚您的外公外婆被人强行接走了……”

七十多岁的老院长说到强行被人接走这句话时,额头不禁冒出丝丝冷汗,其实与其说被人强行接走的,不如说被人掳走的更贴切。

因为他活到这么大的岁数,还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精锐的保镖队伍,堪比私人雇佣军队。

而且他们个个精壮如山,气势雄浑,别说疗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就是职业军人,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宋果也听出了院长话语里的后怕和为难,还有掩饰不住的颤抖,赶紧问了一句,“怎么回事?被人强行接走?林城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事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啊,宋小姐!”

话落,院长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而且,刚刚我也联系了您的父亲,他的反应也很震惊,还说会派人来仔细的调查。”

宋果知道院长是在变相的告诉她,这件事情跟宋岐山没有任何关系,可能跟新的疗养院老板有关系。

可如果跟宋岐山没有关系,那又会是谁呢?

宋果快急哭了,声音颤抖的厉害,“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疗养院的院长也倍感压力,“哦对了,宋小姐,除了这件事情,疗养院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疗养院的老板换人了。”

“换人了?”

院长嗯了一声,紧接着又说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疗养院晚上刚换了老板,现在就出了这个事情!”

院长虽然没有明说这一切都跟疗养院换老板有关系,但八九不离十,宋果不是傻子,当然也听懂了其中玄机和奥妙。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立刻赶过去。”

按下挂机键,宋果就往公寓门口跑,刚刚跑到门口,抓握在手里的手机就又震动了起来,她以为是院长打来的,看都没看,就直接滑下了接听键。

“院长,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顾西沉听到院长两个字的时候懵了一懵,赶紧将手机拿离耳边看了一眼,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宋果后,才不慌不忙的问了一句,“宋小姐接电话都不看一下对方是谁的吗?”

听到是顾西沉的声音,宋果先是愣了两秒钟,随后问道,“顾西沉?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要说我看上你了,你会不会很惊讶?”

宋果笑了笑,“不会,我会立刻爱上你。”

顾西沉觉得背脊一凉,赶紧笑着转移话题,“宋果,听说你外公外婆住的疗养院换老板了?”

“你怎么知道?你知道新老板是谁?”

顾西沉挑了挑好看的剑眉,端起茶几上的红酒杯轻抿了一口,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当然知道,这场收购案是我亲自谈的。”

宋果显然已经猜出了是谁,但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是谁?”

“宋果,你这么明知故问,是真的想和慕远桥旧情复燃,还是……真的想甩了林南城?”

果然是他,林南城。

“顾西沉,你和他这么狼狈为奸有意思吗?”

顾西沉摊了摊手,“没意思啊,但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你而去得罪他啊!”

宋果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就是林南城。

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得罪一个手握这座城市经济命脉的大人物,他顾西沉又不是傻子,当然也不会这么做。

宋果闭了闭眼睛,又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顾西沉挑了挑剑眉,淡淡说道,“好像出差了吧。”

“去哪出差了?”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不是林总肚子里的蛔虫,但我想‘蛔虫’这两个字,你宋果宋小姐应该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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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9,他朝她笑道,尤其……我的时间很值钱

【 】,纪先生的小情诗

他好像喝了不少酒,一双深黑如夜的眸子因为她的话而微微眯起,透着好似迷雾般的晶亮,满满的倒映着她的身影轮廓。

他那张英俊如斯的脸越靠越近,几乎遮住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呼吸慢慢的跟他纠缠在了一起,她受不了的偏过头,双手抵在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上,嗓音不稳得说道,“林总既然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就该和其他女人保持一定距离,当然,这是除了我以外,对所有人的尊重。”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有些晦暗,将他高大挺拔的身形笼罩其中,他笑了笑,举手投足间都是性感的魅惑,“谁告诉你她是我的心仪对象?”

男人抬起垂在身侧的大手,在她光滑细腻的侧脸轮廓上来回摩挲,不知道是夜太深了,还是深夜的地下停车场太过安静,总之他的手所到之处,都能引起女人小小的战栗和颤抖。

“这种事情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林总又何必非要拿到台面上来说呢?”

男人挑了挑好看的剑眉,声音更加低沉魅惑,“怎么,吃醋了?”

宋果听到他的话,淡淡一笑,“林总这么说,未免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一点吧?”

“哦,既然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找我,而我又刚好没有空接待林小姐,那就请便吧,我很忙的!”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几秒钟,接着笑道,“尤其……我的时间很值钱。”

这句话的话外意思很明显,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很不值得。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抵在墙壁上的小女人迅速的伸出小手,拉住了他垂在身侧的大手。

男人感觉到手掌心突然传来的凉意,便回过头,挑眉看向了她。

他的大手很温暖,掌心带着薄薄的一层茧子,她刚刚只是出于不想话还没说清楚,就让他就这么走了的想法,才会慌不择路的去抓握他的手,却没想到会有类似触电般的触感从他温热的手掌传过来。

她被吓了一跳,赶紧松开手,焦急的问他,“林南城,我外公外婆真的没有在你这里?”

“抱歉,这件事情可能要让宋小姐失望了,我好像还做不出来用这么low的手段,去逼女人妥协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一副无奈又无辜的表情,“so……”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太大,她消化了足足半分钟,才分析出他话语里的意思。

他是在告诉她,她的外公外婆根本就没有被他强行带走,而带走他们的另有其人?

宋果知道林南城个性里骄傲的那部分,更知道他不屑对女人撒谎,而他做了的事情也不会不承认。

所以这件事情根本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如果不是他,也不是宋岐山,那做这件事情的会是谁呢?

脑袋都想疼了,也没有想出做这件事情的人会是谁,她索性就不想了,准备赶紧回国去找顾西沉,她想他一定知道。

或者更准确点说,这件事情就是他在故意摆乌龙,诱导哄骗她来找林南城,给他们制造复合的机会。

宋果抿了抿红唇,微微笑道,“刚刚真是抱歉啊,林总,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打扰了。”

说完话,宋果就朝着地下停车场的出口走了过去,林南城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和情绪,像是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宋果打车回到酒店,正要乘电梯上楼准备收拾行李回国的时候,却被酒店前台的员工拦住,并告知她酒店刚刚发生了一起性质非常恶劣的盗窃案,而她所在的那间客房正是‘重灾区’之一。

也就是说,她所有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别说回国了,就是继续呆在美国都成了问题。

之前为了早点在林南城的嘴里问出关于外公外婆的下落,她只带了一些现金就匆忙的从酒店离开了。

赶到林氏总部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忘了带钱包和身份证。

而现在酒店发生盗窃案,她的房间又是‘重灾区’,就意味着不光她的钱包和身份证丢失了,更意味着她的护照也跟着丢失了。

出入境本来就是一件特别轻松的事情,丢失了所有证件,就把出入境变得更加不轻松,而且那些证件在异国他乡补办起来会特别麻烦,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全解决的。

本来打算立刻回国的宋果突然崩溃起来,这一秒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抽光了她身体里面的所有力气,让她整个人跌坐在了地面上。

酒店的前台工作人员看到宋果这个样子,被吓了一跳,赶紧叫来同事搀扶着宋果回到一个新开的房间,让她缓解一下焦躁的情绪。

宋果回到工作人员新给她安排的房间后,对几个跟过来的工作人员说了声谢谢,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变得无比颓废消极。

谁也不肯见,什么事情也不想再想,就连手机都关了机,真正的与外面世界隔绝开来。

这一秒钟,即便她不肯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在得知林南城不是非她不可,转身就可以有其他心仪的对象后,那些所谓固若金汤的自尊和骄傲,就轰然间倒塌了下来。

不是她非要在分手后小心眼的嫉妒前任过得比她好,毕竟自己也在忙着相亲,跟其他男人培养好感,甚至谈婚论嫁。

只是因为真的爱他,所以才会特别在乎。

而她又深知道自己并没有在乎的资格,甚至于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

就是因为有这样一种清醒的认知,她才觉得更难过,难过的心慌。

……

另一边,林氏洛杉矶总部。

林南城乘坐电梯上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就用一张支票打发了跟他演了几场戏,还算很合拍很有话题的女人。

女人葱削般的手指夹住林南城递过来的支票,放在眼前晃了晃,才笑着说道,“林总出手还真是阔绰!以后有事一定记得找我,小优一定会效犬马之劳,来替林总分忧。”

林南城看了面前这个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一眼,随后淡声说道,“你对于弄虚作假坑蒙拐骗这么在行,如果还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我当然会去找你,而且酬劳还会翻倍。”

小优听到林南城的话,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真的呀?那我可要回去好好期待一下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想让宋小姐那么快就回心转意了呢,这样我才有钱赚不是吗?”

林南城听到她的话,挑了挑好看的剑眉,似乎被她的话都笑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低下头,从裤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接着又深吸一口后,笑着说道,“放心,如果她很快就回心转意,酬劳也不会少你半分。”

“既然林总都这么说了,那我一定会用尽浑身解数,争取早日让宋小姐重新投入林总的怀抱。”

小优信誓旦旦的说完,就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那……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林总。”

林南城没有说话,而是挥了挥手,示意他知道了。

小优转身离开,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就只剩下林南城形单影只的身影。

他站在原地吞云吐雾了一会儿,就朝着落地窗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出神了很久,直到西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才把他已经飘得老远的思绪拉回来。

他低头拿出西服口袋里的手机,在看到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时,不由得皱了皱眉,一直盯着屏幕看了大概两秒钟后,才滑下了接听键接听。

在接通通讯的下一秒钟,就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林总,刚刚宋小姐知道她的东西被盗以后,整个人看起来不太好,离得远我看的不是太清楚,但总感觉她好像在哭……”

林南城伸手捏了捏发疼的眉心,用着被烟雾熏染的有些低哑的声音说道,“好,我知道了。”

“还有,林总……”

保镖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欲言又止,林南城皱了皱眉,赶紧接话,“有话直说,不用藏着掖着。”

“好的,林总。”

听到林南城的这句话后,保镖才总算把悬在半空中的心放回肚子里,“我刚刚不敢确定宋小姐的状态,就远远的拍了几张照片,要发给您看看吗?”

“发给我,立刻马上。”

“好好……好的!”

几乎是挂掉电话的下一秒钟,林南城就收到了保镖发过来的图片。

离得有些远,再加上当时的大厅人很多,并不能清楚的看到女人脸上的表情和情绪,但就像是保镖刚刚说的,她低着头好像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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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0,对不起,果果,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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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接近傍晚,大片大片的夕阳余晖从高楼大厦的缝隙透射进来,将这一幕渲染成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温情画面。

安顿好外公外婆,宋果的颓废沮丧了一天一夜的情绪,也被驱赶的七七八八了。

她开始着手补办护照和身份证等证件,然后开始计划带着外公外婆去哪里兜风看海旅行。

完全脱离了宋岐山的掌控和威胁,她开始变得爱笑,开始期待未来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

不再轻易悲观,当然,也不再轻易的认命。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从指缝间溜走,很快就过去了大半个月,而在这大半个月当中,宋果带着年事已高的外公外婆观光浏览了很多地方,也算弥补了她这些年工作忙留下的诸多遗憾。

这一天清晨,洛杉矶下了秋末以来最大的一场雨,仿佛要淹没整座城市一般,大到几乎看不见对面楼身的形状。

也是在这一天的清晨,外公的病情突然加重,明明昨天晚上还拉着她的手,眉目慈祥绘声绘色地跟她讲着她小时候趣事儿的老人家,突然昏迷不醒。

宋果在美国时期积攒的人脉,已经随着她抛售公司,而变成了过去式。

她这些年忙着工作,忙着让自己和外公外婆能过得更好点,很少会去主动交朋友,或者更准确点说,她没有精力去交朋友。

所以在异国他乡这种急需别人帮助的时刻,就显得格外的孤立无援,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而也是在这一天的清晨,华裔富商林南城完成了一次犹如史诗般的收购壮举,洛杉矶全城的媒体开始铺天盖地的报道有关于他的消息,而他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华裔商界,首屈一指的经商天才。

外婆跟着外公风风雨雨了一辈子。

用外婆的话说,就是她忍了外公一辈子,让了他一辈子,也爱了他一辈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的感情历经了大半个世纪,才会在这种即将分离的时刻,让外婆看起来特别的淡定从容。

至少外表看起来是这样的。

宋果先是探了探外公的呼吸和脉搏,然后赶紧拨通了119。

在忙乎了一大通后,宋果又手忙脚乱的收拾要去医院用到的东西。

而外婆则全程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望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外公,神情逐渐变得有些木讷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果知道,以外公的身体条件,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但真正要放手的那一刻,没有人可以做到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外婆。

宋果能够理解外婆的心境和心情,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外婆温温淡淡说了一句话,“果果啊,你外公病了这些年,全靠你在外面拼死拼活没日没夜的工作挣钱,才能撑到今天,我心里也清楚他早晚有一天会先我一步离开人世,以前呐,我和你外公生怕给施加什么压力,让你活得不快乐。”

外婆说到这里,突然抬起头,看向杵在床边,已经手足冰凉的宋果,“可是现在,现在……你外公他可能凶多吉少了,我……我又一把老骨头了,不知道能撑到哪天……”

“外婆……”

宋果不想听外婆说这些丧气的话,外公的呼吸和脉搏都在,他会没事的,她一定会拼尽全力救他,让他再多陪陪她,哪怕多陪她一个月,让她再尽尽孝心也是好的。

外婆的呼吸变得有些不畅,她抬起手捂唇咳嗽了几声后,接着说道,“孩子,你听我把话说完。”

宋果瞬间红了眼眶,泪水突然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眼眶里不停的往外滑落。

外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和你外公福薄,只有你妈妈这么一个女儿,可她却很早的就撒手人寰,只把你留给了我们。”

“现在我和你外公年事已高,可以说有今天没明天,别的什么都不想要,只想看到你找个好男人,结婚成家,剩下的余生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这样……这样我们就知足了,死了也能闭上眼睛了。”

宋果听到外婆的话,赶紧颤着声音打断她的话,“外婆……”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用工作麻痹自己,而外公外婆为了顾及她的感受,也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个问题,他们不提,她也乐得轻松自在。

只是现在她的终生幸福,已经成了外公外婆心里的一根倒刺,不死不休。

恐怕只有看到她真的幸福了,才会把这根刺从心底拔掉,也才会……没有遗憾任何的离开。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床上的外公,这一分一秒,是真的觉得自己很不孝。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是只顾着考虑自己的感受,并没有静下来,设身处地的为两位老人着想过,甚至还一直自诩自己是个特别孝顺的人,但实际上,她从来都没有做对过一件孝顺的事情。

比如找个踏实可靠的男人让他们见见,比如在他们身体好的时候,嫁给一个不错的男人,等等等等……

太多了,太多太多了。

“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早结婚,我们也不奢望你立刻结婚成家,可你至少要领回来一个让我们瞧瞧,知道你还有这份心思……”

说到这里的时候,外婆突然泣不成声,“你外公……你外公他一直都在跟我念叨这件事,但又一句话都不许我跟你提。”

外婆抬起手,用力的敲打着胸口,“都怪我啊,都怪我,我要是早点逼逼你,他……他会不会就没有遗憾了?”

宋果看见外婆的情绪一点一点的变得激动起来,赶紧上前抓住她不停敲打胸口的双手,再开口时,声音颤抖的不像话,“外婆,你不要这样,我答应您,一定会尽快把他带过来跟你们见面……”

外婆听到宋果的话,愣了两秒钟,随后激动的问道,“你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

宋果点了点头,“有的。”

外婆像是在浪急风高的海上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赶紧奔到外公的身边,并附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念叨,“老头子,你听到了吗?果果说她有心仪的对象了,你可以安心了。”

而这样安慰的话语,并没有换来外公的苏醒。

上午的十一点四十三分,外公还是撇下了她和外婆,撒手人寰了。

外面的雨势很大,加上一刻都不停歇的电闪雷鸣,让宋果害怕极了,人生中第一次面对生命,觉得这么无能为力。

雨天道路湿滑,林南城的车子在应酬过后的返程路上抛了锚,与旁边的车子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驾驶座上的司机,和后座的林南城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在联系了保险公司和道路救援后,就随着119的急救车进了医院。

下了救护车,林南城就远远地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她背对着急诊人群的方向,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通话。

虽然离得很远,但他还是清晰的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还有疲惫。

正要举步走过去,就被突然路过的医护团队挡住了去路,等医护团队走过去,他在要去追的时候,刚刚的位置上已经没了女人的身影。

司机见自家大boss站在那里不走,自己也不敢走,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自家boss会把刚刚汽车抛锚的事故,归咎迁怒到他的身上。

林南城站在原地盯着看了几秒后,就挥了挥手,“你先去急诊科吧,我看到了一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

司机听到他的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的,林总。”

林南城和司机分开以后,就顺着女人可能会消失的方向找了过去,在数不清多少次的徒劳无功后,他终于在顶层的重症病房找到了她的身影。

他看到她换了一身黑裙,手臂处戴挂着一截孝布。

当看到那块孝布的时候,林南城的眉心狠狠的跳了跳。

他顾不上唐突,几个大步就追了过去,便看到一间高级病房里,宋果和她的外婆正在给病床上的老人梳洗打扮。

而那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宋果的外公,萧肃。

萧肃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脸色青白,身体好像还没有完全僵硬,似乎刚刚离开不久。

他站在那里看了两眼,就朝着宋果的方向走了过去。

宋果和外婆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便一齐看了过去,当看到门口的人是林南城时,宋果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掉落了下来,就好像突然有了软弱和软肋。

林南城深黑色的西服上面,到处都是雨水混着血水留下的大片污渍,他迈着长腿走到宋果的身边,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抱歉,我来晚了。”

外婆关媚看到病房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气质矜贵的男人,不免有些疑惑,便用眼神询问宋果,“果果,这位是……”

林南城见她只知道哭,便想都没想的就把她揽抱进了怀里,“外婆您好,我是宋果的男朋友,我叫林南城。”

听到林南城的名字后,外婆小声的沉吟着他的名字,像是在脑海里极力搜索有关这个名字的一切,“林南城……”

隔了十几秒钟,才搜索出有关于他的一切。

以前只是听到过他的名字,并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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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1,林南城,你没有必要这么讨好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外面依旧是狂风暴雨,走廊上没有窗户,只有棚顶投射下来的浅淡光影,将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轮廓笼罩起来,仿佛从天而降的神邸,让看到的人,忍不住的想要顶礼膜拜。

她的双眸隔着朦朦的雾气看向他,整个人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可……我不想要你的同情和怜悯。”

林南城挑了挑剑眉,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磁性,“宋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同情和怜悯的情绪,就说明了她的重要性,我很爱你,这并不是一句谎话。”

他天生就不是一个容易为爱情疯狂的人,他不会为了留住一个女人,硬是把不喜欢说成喜欢,把不爱说成爱。

他会说出这番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这些天以来,他一直忙着各种各样的应酬,几乎每天都是半醉半醒的状态,可即便这样,他的脑子里依然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

她笑时的样子,她哭时的样子,她生气时的样子,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

每一个样子,就像用烙铁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想……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

只是他有点太后知后觉了。

四目相对,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数的情绪,但每一个情绪仿佛都在叫嚣着爱她,“林南城,你没有必要这么讨好我。”

“我不是无知小姑娘了,我知道爱情是什么样。”

林南城像是猜到了她会抗拒,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果果,你外公萧老先生虽然戎马一生,可他中年丧女,晚年病痛缠身,看人脸色度日。”

“他风光了一辈子,也等于失意凄凉了一辈子,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帮你风光安葬他老人家的这个想法的,对吗?”

林南城是个商人,他很擅长察言观色,当然他更懂得如何诱惑别人。

而这一刻,她确实心动了。

“林总不妨先说说帮我的代价。”

无利不起早,商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有得必有失,她当然也懂这个道理。

“我要说没有代价,你会不会觉得我在使用什么攻心谋略?然后好让我乖乖的牵着鼻子走?”

“理论上是。”

男人淡淡的笑了笑,“宋果,你到底是怕我爱上你?还是……怕你会比之前更爱我,甚至可能连放手说分手的话都做不到了!”

“林南城,我不是善男信女,比你想象的要贪心很多。”

林南城摊了摊手,语气满是无奈,“很巧啊,我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可我愿意尝试,愿意相信爱情,更愿意……和你在一起。”

他的情话总是说得那么直白,而这一次,还带着足以蛊惑人心的力度,让人想要义正言辞的说出拒绝的话都难。

“林南城,你要想好,我可能真的不是你想要的那种花瓶女人,这一次如果再开始,我就不是那个喜欢唯唯诺诺,喜欢东躲西藏的宋果了。”

男人低下头,在她圆润好看的额头上吻了吻,“相信我,我比你更不愿意看到那个我换唯唯诺诺,遇到感情就喜欢东躲西藏的宋果。”

没有人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心境,仿佛一脚踏进了万丈悬崖,可她明知道那是万丈悬崖,却还是选择了心甘情愿的跳下去。

爱情的力量或许就是这样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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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2,果果,这座城市风大,不要总是晚回家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城靠海,也就显得深秋的雨夜特别寒冷。

晚上十点钟,过来拜别的人已经全部离开,只剩下林南城的人守着宋果和关媚。

林南城以宋果丈夫的身份,送走了最后一批过来拜别的客人,驱车回来的时候,便远远的透过那扇巨型落地窗玻璃,看见了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宋果。

高大的男人迈开长腿下了车,站在雨中,盯着看了几秒种后,才收回视线。

然后绕过车头,弯腰拎起副驾驶座上还在冒着热气的白粥和小菜,就朝着灵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到了门口,两个一直守在那里的保镖赶紧打开灵堂的门。

他迈着阔步走进去,就目不斜视的朝着落地窗边的女人走了过去。

可能是夜太深了,又太静了,即便陷入回忆无法自拔的女人,也听到了那道属于男人的沉稳脚步声,然后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就扭过头朝着声源看了过去。

林南城走过来的时候没有撑伞,雨滴落在他的肩头上,氤氲出一大片色的水渍和褶皱,可这并没有增添他的狼狈,反而看起来更加的性感和魅惑。

他拎起手中的清粥和小菜,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过来吃点。”

“我吃不下……”

“多少吃一点,接下来还要忙几天,你没有体力怎么坚持到给萧老先生风光下葬?”

话落,男人的铁臂就环上了女人纤细的腰身,“听话,吃完我开车送你回去休息,今晚我替你守灵。”

宋果听到他的话,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好几秒钟以后才轻轻缓缓的摇了摇头,“不……不用了,我们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让你替我守灵太不像话了。”

“男女朋友?谁家没结婚的女朋友会十几岁就给男朋友生孩子?”

他低下头,薄唇凑近她小巧好看的耳廓,“孩子都生过了,你说我们只是男女朋友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况且这一整天我都是以你的丈夫自居,也没见你跟我客气,或是反对,怎么到了晚上就开始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了?嗯?”

他搂着她的臂膀用了很大的力量,她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从他的包围圈里挣扎出来,便抬眸嗔怒道,“林南城,这是两回事儿,要是没有你,我外公的葬礼也不会这么风光,可你……可你实在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我虽然长了一张为镜头而生的演员脸,是不是就必须做演员做的事情?我以你的丈夫自居,忙里忙外,就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几乎低淡的没有任何温度,“宋果,我看起来就那么会演戏吗?嗯?”

“你知道……”她皱了皱眉好看的秀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抱歉,我不知道。”

林南城剑眉微蹙,拥着怀里的小女人,一路走向站在灵位前的关媚。

关媚年岁大了,耳朵不像年轻时那么灵敏,等到两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临近了才听到,便赶紧抬手擦掉脸上的泪,回头看向身后的那对仿佛天造地设的璧人。

林南城拥着宋果走过来,将手里的清粥和小菜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随后看向关媚温声说道,“外婆,我回来的时候买了点清粥和小菜,您和果果都来吃一点,然后我派人送你们回去休息,今晚我自己在这守灵就可以了。”

关媚听到林南城有条不紊的安排,先是一愣,随后淡笑着说道,“谢谢你啊林先生,年纪大了确实喜欢吃清粥小菜。”

她小步走过去,随后又说了一句,“至于守灵……”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了宋果身旁高大挺拔的林南城,“你还是和小果一块回去吧,我陪他的时间不多了,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

萧素躺在鲜花围绕的停尸台上,一张变得惨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一片安详,能看得出来他走得时候并不痛苦。

可这么大的房子要是只留下自己,应该会很孤单。

她不想走,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

林南城早就猜到关媚会拒绝,所以并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好吧,既然您坚持,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一会儿吃完东西,我只送果果一个人回去。”

关媚低声道谢,“谢谢林先生这么为我们着想。”

林南城依旧温淡的笑着,“外婆,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还有,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可以,我的家人都这么叫我。”

关媚也跟着笑了笑,“好,我记下了。”

宋果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完全把自己摒除在外,好像今晚的事情,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时,便蹙起眉头问道,“外婆,您怎么能……怎么能同意让他私自决定我的事情啊?”

关媚坐在桌旁,语调温淡的像是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干嘛要拉上我?还有啊,以后你们小两口怎么过日子,我可不干涉。”

宋果白皙的脸迅速红成一片,并狠狠的跺了跺脚,“外婆……”

林南城拥着她坐在关媚的身旁,低声说道,“快点吃东西,然后我送你回去,你的身体禁不起整夜整夜的折腾。”

宋果生气的皱眉,“那也不用你管。”

“快点吃,别逼我亲自喂你。”

“林南城,你……”

宋果气得瞪大眼睛,却在看到关媚微微暧昧的神色时低下了头,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我也想留下来多陪陪外公……”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前提是你必须有足够的体力完成这些,我答应你,明天早上会早点去接你。”

这番话下来,宋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拒绝的话才会显得不那么牵强,憋了半天,只能无奈的点头。

林南城见宋果和关媚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就买了三人份量的宵夜,打算让她们多吃一些。

起初并没有一起吃的打算,就站在桌边看着她们吃。

宋果刚舀起一勺粥喂到嘴边,就皱眉看向了杵在桌子边的林南城,“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饿。”

“这么多我和外婆吃不了,一起吃吧。”

林南城摇摇头,“你吃吧,我去外面抽根烟。”

话落,就转身朝着门口走了过去,刚刚走出两步,垂在身侧的大手就被女人伸过来的小手抓握住,并急急的说道,“一起吃点吧,你胃不好,又要熬夜。”

林南城低头看了一眼她白皙纤细的小手,“这些年,我早就已经习惯忙起来不吃东西了,再说我一个大男人不比你们女人,熬这几夜没事儿的,赶紧去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林南城,你能不能听点话?”

她皱眉看着他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跟我一起去吃,或者我留下来陪你,二选一,你选吧。”

林南城拗不过她,就跟着她走回来,把剩下的那一碗粥都喝掉了。

男人吃东西快,已经吃完又出去抽了根烟回来,宋果和关媚才解决自己碗里的粥。

不是细嚼慢咽,而是在强迫自己往下咽。

就像林南城说得那样,没有体力根本就不能坚持到把外公风光的下葬,所以她和外婆都在咬牙坚持。

吃完东西,关媚就回到灵位旁继续守着,林南城把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好,扔到垃圾桶里,就牵着宋果的手走了出去,没有和关媚打招呼说再见。

或许这种时刻,关媚最需要的就是无言的安静,享受萧肃入殓火化前的每一分每一秒。

外面还在下着雨,到了灵堂门口,保镖就小跑着过来递给林南城一把双人黑伞。

林南城接过来递到宋果的手里,随后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罩在了女人的娇小的身体上,驱赶着宋果身上的寒冷。

宋果正出神想着事情,连自己被冻得瑟瑟发抖都不知道,突然被带着体温的外套吓了一跳。

她赶紧抬眸看向身边的高大男人,想说什么,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果果,这座城市风大,不要总是晚回家。”

宋果抿了抿红唇,就伸出一双小手拉紧了身上宽大的西服外套,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包裹在这里面,好像只有这样才会感觉到活着的温度。

男人的健硕长臂搂住宋果不盈一握的腰身,朝着停车坪的黑色宾利车子走了过去,伞外狂风暴雨,伞内一片旖旎。

……

林南城以宋果的丈夫自居帮萧肃处理后事的事情,一下子成了林城最火热的话题中心,接连几天都占据微博热搜榜前十的位置。

林家人出于对死者的礼貌和尊敬,在吊唁期间未发一言,始终保持缄默。

而这种态度也让林南城和宋果之间的感情,和各种甚嚣尘上的绯闻,显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萧肃火化下葬的这天,林城下了深秋以来最大的一场雨,林南城依然和前几天一样,把各种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这给了宋果很多跟萧肃告别的时间。

关媚接连熬了几天,除了精神有些不济外,其他看起来都很好,甚至在送萧肃最后这程的时候,还让宋果专门给她化了妆,她说她不想让萧肃看见她形容枯槁的样子,那样配不上他。

雨很大,大到几乎看不见对面的人事物。

宋果撑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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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3,林南城,你骗我,你骗我……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窗外凄迷的大雨仿佛要淹没这座城市般,视线所及之处,只有模糊成一片的霓虹灯影,还有他们一高一矮映在大屏幕上的朦胧倒影。

她就这么乖乖呆在他的怀里很久,久到身体都开始僵硬了,才低低淡淡的说了一句,“林南城,直播应该结束了吧?我们……我们回家吧!”

林南城蹙了蹙好看的剑眉,“没有结束,因为还有惊喜。”

“可是……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吗?有什么话我们回家私下说不好吗?”

她和他从出生的那刻起,就注定不一样。

他是林家身份尊贵的大少爷,更是林家新一代的掌舵人,就连成为林城落魄豪门的那几年,依旧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睥睨众生的人。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云泥之别。

她太清楚他想给她的高调,她虽然喜欢,但这份高调总是莫名其妙会让她产生不安的情绪,类似于自知之明的崩塌。

因为明知道拥有他的关心和宠爱,会与全世界为敌,但她宁愿站在他的身边,接受全世界的敌意。

欲罢不能的诱惑,真的很可怕。

林南城放开她,那双如夜般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宋果,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林南城的女人,会让你觉得很为难?或是有负担吗?为什么总想着要逃走?嗯?”

“我……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宋果咬了咬红唇,语调温淡的像是水,“害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害怕,害怕站的越高,摔得越狠……”

他淡淡的开口,声音低沉,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可是果果……”

“我喜欢你就够了。”

全世界都反对那又怎么样?只要他爱她喜欢她,那对她来说就是全世界,又何必去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眼光和流言?

“林南城,我和你不一样。”

“果果,你和我一样。”

他垂在身侧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声音愈发的低沉魅惑,“一样的喜欢为难自己,一样的……不安焦虑,相信我,做这一切我比你更不安更焦虑,因为我承受的要比你多得多。”

这份恋情的轰动式效应,可能对她来说只是多了一些蜚短流长,闲言碎语,但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毁灭性的逆转?

他要承受的不仅仅是那些耳食之言,还要承受家人朋友甚至是商业伙伴的质疑,因为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成就,明明可以选择一个富家千金,或是上流名媛,却偏偏选择了一个不堪的私生女。

甚至是一个一直都不被宋家承认的私生女。

“我知道,我知道这段感情你付出的并不比我少……”

“果果,你听我把话说完。”

林南城开始变得咄咄逼人,他再次开口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锥子扎进她的心,“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今晚吗?因为今晚的你身体和心灵都是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时候,我除了私心想霸占你难过时的每一分每一秒,让你日后无数遍回忆萧老先生走的这夜,还会无数遍的回忆到我外……”

“更多的是不想让你再无休无止的逃避下去,甚至逼迫你答应我的追求,答应嫁给我。”

他缓了缓,接着又笑着说道,“果果,你知道吗?这座玫瑰塔,就是我为你建造的,从我们发生关系的那夜后,我就开着手建这座塔,你难道不觉得她跟你脚踝上纹的那朵玫瑰花很像吗?”

“怎么……怎么可能?”

宋果不敢置信的摇着头,“林南城,你别为了骗我感动就编谎话来糊弄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可以去看看这座塔的建成碑文,上面的建造时间就是七年前的11月27日,是我们发生关系那晚之后的一个月。”

“林南城,你骗我,那个时候你又不爱我,为什么要建这座塔?”

“那个时候我不爱你,但也不代表我爱着别人。”

实际上,他为了让自己变成林家最优秀的继承人,一直忙着学业和工作,根本没有时间接触女人谈恋爱,温暖是他的青梅竹马,他一直把两人之间的陪伴当成爱情,可直到他和宋果发生关系后,他才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绵延入骨的毒药。

是的,宋果就是那味毒药。

他和她发生关系的那件事情能那么快被媒体曝光,和他的推波助澜有很大的关系,没有错,他就是想借媒体的手把她找出来。

没想到这么一找,就是五年。

她在国外的那几年,属于完全的销声匿迹,而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会越让人心痒难耐。

他和温暖分手后,一直用工作麻痹自己,可午夜梦回他梦到的人却全是宋果。

她在他身下玩转承欢的样子,她嫣红的唇凑过来亲吻他的样子,她柔软的双臂环吊在他的勃颈上,求他轻一点的样子……

每一个样子,都像是烙印在他的脑海和心间,让他像是中毒一样,不停的寻找她,寻找解药。

“林南城,你骗我,你骗我……”

她伸手推开他,用力的摇着头,“我不相信你的话,我要离开这。”

林南城几个大步走近她,声音更加的低淡魅惑,仿佛窗外凄迷的大雨,只要开口,就能将人淹没一般,“果果,我一直都在找机会说这件事情,但又怕你觉得我是个骗子,现在全城直播,如果我是个骗子,绝对做不到这样。”

“我爱你,从那晚开始。”

爱情是不是只需要一个眼神,或是一个亲吻,又或是一夜缠绵的时间?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深爱。

宋果那双仿佛倒映着星辰大海的眼睛泛着水雾,却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林南城,你在骗我对不对?”

他的双手捧住她的脸,“不是,我真的很爱你。”

话落,就吻上了那双颤抖不已的红唇。

宋果鼻端被男人突然靠近的荷尔蒙气息填满,她皱眉想要躲开,却换来男人更加粗暴的对待,直到他吻够了,才让工作人员把周围的隐形摄像机撤掉。

宋果满脸都是泪,不知道是因为他说的深爱,还是因为他的霸道觉得委屈。

男人叹息了一声,温热的大手很轻柔的揩掉她脸上有些灼人的眼泪,“别哭了,该不漂亮了,嗯?”

宋果瞪着他,“情人眼里不是出西施吗?我怎么会不漂亮?”

男人低低的笑了笑,“对,你最漂亮。”

说着,他就伸出手,想要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却被她伸手拍掉,“林南城,用这么大的阵仗表白,你就不怕引起他人不适吗?”

“谁会不适?你吗?”

宋果咬了咬红唇,“我……我万一太激动晕过去怎么办?”

“你要是只有那点出息的话,我还会中你的毒吗?”

“什么毒?”

男人又笑了笑,“傻样,当然是喜欢你的毒。”

“喜欢我为什么是中毒?”

“楼上有房间,我们去那里好好讨论一下我喜欢你为什么是中毒好不好?”

宋果皱了皱眉,“林南城,你别耍流氓。”

“我没想耍流氓,不过……你看看外面,直升机已经飞走了,我没开车过来,风雨又这么大,根本打不到车,除了在这住一晚,你难道还有更好的想法?”

宋果随着男人的视线,看向氤氲了一层水雾的窗玻璃外。

如他所说,那架直升机已经飞走了,雨势很大,大到可以模糊视线,根本看不清对面的人事物,这样的天气没开车的话,在林城是很难打到车的。

她收回视线,有些迟疑,“可是……”

“可是什么?”

她缓缓的低下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外公刚走,我想陪在外婆身边,还有……还有就是这种日子,我没有心情陪你做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是哪种事情?”

宋果霍地抬起头,一双星眸狠狠的瞪着他,“林南城,你能不能不要明知故问?”

“是你思想不单纯,还不允许别人把话问清楚?”

男人伸手撩起一缕垂落在她肩头的长发,声音磁性又温沉,很像他们在床上做那种事情时才会有的语调,“我说今晚在这住一夜,并没有说跟你做那种事情,还是说……你比我更期待发生那种事情?”

宋果白皙精致的脸迅速变成绯红的颜色,躲开他意味深长的眸光,“总之……总之你不许胡来。”

“好,都听林太太的。”

宋果的脸更红了,“林南城,我都让你别瞎说话了,你怎么还瞎说!”

“我瞎说什么了?给我生过孩子,又当着所有林城人的面套上了我林南城递过去的求婚戒指,你还想反悔抵赖吗?”

“那……现在叫太太也太早了点,我们还没结婚呢?”

男人缓缓的摇了摇头,声音含笑的问道,“那我该怎么叫你?果果呢我叫腻了,林太太你又不让叫,不然,我叫你甜心,或是宝贝儿……”

“哎呀,就叫果果不是挺好听的嘛!”

“行,让我继续叫你果果可以,但你得叫我老公。”他笑了笑,薄唇凑近她的耳边,“现在就叫。”

宋果太清楚这个男人的恶趣味,知道如果不满足他的恶趣味,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就退而求其次的说道,“我没这么叫过,不习惯叫,能不能换别的?”

“可以啊!”

男人点了点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那就换你叫我宝贝,现在就叫。”

她咽了咽口水,在她看来,宝贝比老公更难叫出口好不好?

“想叫哪个?快点。”

宋果抿了抿好看的红唇,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不能再换一个吗?”

“我已经给你两个选项让你二选一了,你还想怎么换?”

宋果艰难的张开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只说了一句,“林南城,我饿了,想吃你做的葱花鸡蛋面了。”

“叫完才给做。”

“你先去做,晚上我在叫……”

林南城那张过分英俊的脸迅速的靠近她巴掌大的小脸,“可我觉得现在叫比睡觉的时候叫,更让我有幸福的感觉。”

“你那是理由吗?”

“当然。”

实在躲不过了,宋果只好开口叫了一声,“老……老公……”

“大点声,没听见。”

“老公……”

“再大点声。”

宋果皱了皱眉,知道他是故意的,便又放大音量叫了一声,“老公。”

“嗯,再叫一遍。”

宋果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林南城,你别太得寸进尺。”

“宋果,我觉得你再叫一遍,今晚可能会好过一点,你觉得呢?”

宋果深吸了一口气,又大叫了一声,“老公。”

“嗯,以后只许叫我老公。”

他伸手将身前的小女人拥到怀里,然后淡淡说道,“你知道吗?你叫我老公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在我身下的样子,就像现在,我真的很想死在你的身上。”

他突然说这种带着荤调的情话,却让她还有些空荡的心瞬间被填满,没有错,她虽然觉得他很难缠,甚至带着足以让人恼火的恶趣味,但她还是很爱他,很爱很爱他。

都说人有千面,而他的每一面,她都喜欢。

“你就不能正经点?”

“不能!”

宋果叹息了一声,“那你到底要不要去给我做面,我饿了。”

“做,现在就去做。”

话落,就放开了环抱她的双臂,把她拥到了那个最佳观景点,并看着她坐下,才低淡的说了一句,“坐在这里等我几分钟,很快就好。”

男人离开的脚步声,吸引了女人的视线,她偏头看过去,看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灯影缓缓的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后,她才收回视线,看向右手上那枚硕大的钻戒。

她虽然不懂珠宝钻石,但她知道,这颗钻戒是钻石大师佛洛依德的作品,全球只有这么一颗,市价难以估计。

虽然今晚的一切梦幻的好像不真实,但已经够她回忆一辈子。

……

萧肃去世一周后,林南城载着宋果和关媚到陵园祭奠,晚上才一起回到南城别墅。

关媚这些年和萧肃在疗养院独居惯了,突然回到城市里生活,显得处处不适应,还好林南城很贴心,休息日或是工作不忙的时候,会抽出很多时间陪关媚,这让关媚很快就适应了城里的生活,笑容也逐渐变多了。

宋果在过了最初那些混乱的日子后,开始忙着投简历,出去找工作。

她不想让林南城一直养着她,更不想做一个被时代淘汰的人,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拖林南城的后腿,因为她知道他跟家里最近闹得很不愉快,可想而知,就是因为他那场堪称世纪经典的求婚。

既然不想拖他的后腿,又想自己变得优秀,足以跟他并肩,那么出去工作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找工作的过程并不顺利,毕竟她的年龄已经到了适婚适孕的年龄,很多工作单位对女性的要求很苛刻,都怕她入职没有多久就结婚生孩子,这样会对公司间接造成很多的损失,所以很多简历也就石沉大海。

偶尔呢也会有几家公司联系她去面试,却在知道她是林南城的未婚妻后,又都望而却步,直言得罪不起。

以至于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累得都开始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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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4,脸是个好东西,拜托你要一下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接连半个月的阴雨天过去,林城终于迎来了深秋以来难得的好天气,阳光从落地窗玻璃洋洋洒洒的跳跃进来,笼罩在高大男人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晃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林南城听到她的话,几乎下意识的就抬起了垂在身侧的大手,想要探探她额头上的温度,却被她偏头躲开了。

她的反应有些大,大到让两人皆愣了几秒钟。

男人的手保持僵在半空中的姿势好一会儿,才低低淡淡的问了一句,“怎么了果果?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吗?还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宋果摇了摇头,有些强颜欢笑道,“没有啊,我没有遇到不开心的事儿,你也没惹到我。”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几秒钟,才抿了抿好看的红唇继续说道,“我……我就是有点累了,心情难免跟着烦躁,抱歉啊,我刚刚的反应有点大了,不该把烦躁的情绪迁怒到你的身上。”

“如果累了就好好休息,不要太逞强知道吗?”

“嗯,我知道。”

宋果笑着说完,就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高大的男人看着她娇小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好一会儿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

宋果怀心乔的时候,从前期的一个多月,一直吐到孕中期,每天都吐得昏天暗地。

她现在虽然还没有太大的孕期反应,但她知道这件事情隐瞒不了多久,可是……

她又没有做好要彻底离开他的准备。

或者更准确点说,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给的那份轰轰烈烈的深情,还有……深爱。

她不想看见他因为她难过,又不想心乔受伤害,她想要的太多,却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往前往后,都是难过的深渊。

看到不尽头,也没有尽头。

宋果连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王嫂送到门口的食物,她动都没有动过,这让一直想着理解她,给她空间,让她在房间里好好静一静的林南城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站在那里,胸腔开始微微震动,多少有了点怒意。

但他克制的很好,刀削斧凿的俊脸上流露出一闪而逝的怒意之后,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他挥手让王嫂离开,又皱眉深呼吸了几秒钟,才伸手敲了敲主卧的房门。

很快,宋果慵懒的嗓音从门内传出来,他清了清嗓子,低淡的说道,“果果是我,把门打开吃点东西。”

“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一点,听话,把门打开。”

怀孕的女人可以很坚强,但同时也可以很矫情软弱,她在听到门外传来他声音的那一刻,所有固若金汤的堡垒都崩塌成了没用的废墟。

是的,她对他根本就没有抵抗力,一丝一毫都没有。

门里没了声音,林南城知道她妥协了,耐心等了几秒种后,房门就被门内娇小的女人从里面打开了。

他看了一眼半敞门内的卧室,窗帘并没有拉开,处于半昏暗的状态,只能勉强看清楚家具摆设的轮廓。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睡裙,本来就不算特别暖和的房间里,她开了很强的冷气,他走在后面,看见她的裙摆被中央空调的冷气吹起,她却毫不在乎,径自往房间中央的kingsize大床走去。

男人轻蹙的眉头瞬间锁死,他将王嫂做好的食物放在床头旁边的矮柜上,随后关了房间里的冷气,又拉开落地窗的窗帘。

光线变强,他转过身的时候,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脸色,泛着有些病态的苍白,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他几步走过来,将她拉拽到自己的身边,轻声的问,“果果,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方式来跟我置气?来惩罚你自己和我?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可以吗?”

“我没有话说,也没有在跟你置气啊!”

“你突然这么反常,不吃不喝,又把自己关在门里谁也不见,又拒绝与我沟通,不是在跟我置气是在干什么?嗯?”

他把她的反常分析得清晰又有条理,她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就沉默了下来。

林南城见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疏离,似乎打算用这种方式面对他到底,也就难免的流露出了一些怒意,“果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打算这么一直沉默下去,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微微缓和了一下语气,“果果,你觉得这样能解决问题吗?能不能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嗯?”

“你要是嫌我,就不要来哄我,还有,我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她指着房门的方向,精致小巧的脸也转向旁边,坚决不再跟他对视,一副跟他置气到底的模样,“现在呢,我不想看见你,请你从这道门走出去。”

他之前也尝试过跟她耍狠置气,但无一例外每次都是他先低头,这次也不会例外。

况且之前已经有那么多次跟她耍狠置气的经验,又怎么敢在不把话说清楚的时候,就随随便便的掉头走掉。

那样的话,她可能真的会气疯掉,然后很久很久都不会理他,他真的怕了她这种吵架置气的方式,多一秒种都不想再尝试。

他皱了皱眉,缓和一下语气,“说清楚我再走。”

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伸出大手钳制住女人尖细的下颌骨,让她被迫抬起头面对他。

他的手指用了力量,她疼的皱眉,几乎想都没想就伸出一双小手开始捶打他的胸膛,“不想跟你说话,你滚出去。”

他笑着承受她像小猫一样的捶打力度,最后在她打累的时候,用一只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然后凑到唇边吻了吻,“好了,不气了,我投降,所以……能不能跟我说说怎么了?”

“不能,我跟你没话说。”

男人又笑了笑,随后在她的红唇上偷吻了一会儿,“果果,我可不想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后,再听你有气无力的跟我说委屈,所以呢,在我还没有行动之前,你最好先缴械投降,不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出来。”

女人用那双布满氤氲雾气的双眸狠狠的瞪着他,像是要把他的脸瞪出洞来才肯善罢甘休。

男人不闪不躲,迎接着她怒气浓浓的眸光,直到她瞪累了,他才继续笑着说道,“想没想好要跟我说什么了?我耐心真的很有限啊!林太太。”

宋果还是瞪着他,“林南城,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讨厌,我简直要讨厌死你了。”

“情意浓浓的时候,你有多讨厌一个男人,就有多爱他,相信我,你可能是爱我爱得无法自拔,病入膏肓了。”

宋果皱了皱好看的秀眉,“林南城,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往你脸上贴金?怎么那么不要脸?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突然凑近的俊脸和呼吸打断,他的薄唇几乎贴着她的红唇,缓缓说道,“我还有更不要脸的,想要见识一下吗?”

她现在是怀孕初期,属于前三个月胎儿都不稳定期间,如果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不惹怒他碰她,应该都能蒙混过关。

她想了想,还是服了软,“林南城,你进来就是特地为了欺负我的?”

“男人欺负女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我这种算哪一种啊?”

“你……”

她看着眼前这张刀削斧凿的俊脸,竟然连生气都不会了,“林南城,脸是个好东西,拜托你要一下。”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钟,随后淡淡笑道,“所以……一直不要脸下去的话,是不是就让碰了?”

说着,他的吻就凑了过来,宋果连忙推开他,“不行。”

“怎么了?”

“我……我饿了。”

男人听到她的话,低低的笑了两声,“你可以选择先把我吃了,然后再去吃东西,反正你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了,早吃一会儿晚吃一会儿都没有什么区别。”

话落,他没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封住了她诱人的红唇。

宋果足足愣了五秒钟,才想起来反抗,却被他的一双大手握住她反抗的小手,然后反剪到身后,将她胸前的风光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穿这种裙子,你让我怎么当柳下惠?嗯,果果?”

“不行,林南城……”

男人继续攻城掠地,完全把女人的反抗当成了欲拒还迎。

宋果没有办法,只好软着声音求饶,“林南城,我现在不想做,我想吃东西,好不好?”

男人像是已经听不见她的话,只顾着继续攻城掠地。

宋果急的眼睛都红了,声音开始微微哽咽,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林南城,林南城……”

他撕掉她身上的睡裙,直到她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心上,他才停止了侵略的动作,并把她拥进怀里,呼吸不稳的道歉,“抱歉抱歉,我们好久没做了,我有点情不自禁,吓到你了吗?”

“林南城,你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林南城听到她的话,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又说了一句,“别哭了,不是说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吗?”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饿不饿,就知道做那种事情,我讨厌死你了。”

男人低低的笑了笑,“这么秀色可餐的美女在我面前,我要是还能像柳下惠一下坐怀不乱,那我可能就不是正常的男人了。”

“还有……我不这么做,怎么可能听到你跟我说这么多话?”

他的薄唇吻着她的侧脸,吻着她散落颊边的头发,和已经布满密密麻麻吻痕的天鹅颈,“果果,我喜欢你笑的样子,哪怕是生气的骂我混蛋,也好过你冷着一张脸,用什么情绪都没有的样子面对我,知道吗?”

“林南城,你就那么喜欢我啊?”

男人笑了笑,“我喜欢你的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秘密了,整个林城尽人皆知,怎么还总是来问我?你就那么没有自信啊?”

他用他的问题来回答她的问题,可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很爱听,她一定中了一种叫做林南城的毒,发作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陪衬他的背景,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他。

“林南城,我饿了,你到底要不要我吃东西啊?”

林南城把身上的白衬衫脱下来给她穿上,随后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现在就让你吃。”

这句话说得暧昧无比,就像他在床上说得那些话一样,令她瞬间就红了脸。

男人见状,笑着凑近她绯红的小脸,“你到底吃还是不吃,不吃的话,我们就继续……”

“吃,我都要饿死了,怎么会不吃。”

宋果坐在床沿边瞪着他,男人也笑着迎视她的眸光,直到她再也受不了与他对视,才皱眉说了一句,“你把餐盘拿过来,我要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边吃东西。”

“刚收回我的福利,就要我这么伺候你,是不是应该有什么奖励?”

说着,他就伸出大手,指了指自己的侧脸。

女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凑过去在他的侧脸亲了一下,男人这才满意的绕过床尾去给她娶餐盘。

男人的步速很快,十几秒钟后,就将王嫂做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给她端了过来。

宋果没什么食欲,盯着餐盘看了好几秒钟,才伸手拿起筷子,夹起饭菜喂到嘴边。

可能是一天一夜都没怎么吃东西,她刚把饭菜送到嘴边,胃里就开始翻涌,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把手里的餐盘放到一边,就朝着洗手间狂奔了过去。

林南城看着女人消失的背影,有那么一秒钟好似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脑海里滑过去,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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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5,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喝了很多酒吗?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傅青山知道她是为了给林南城和宋果让出空间,什么都没多问,就抱着她上楼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以后,宋果才挣扎着离开林南城宽大温热的怀抱,而这次林南城并没有继续强迫她待在他的怀里,而是隔着夕阳的余晖与她继续对视。

大概几秒钟以后,宋果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率先开口,“林南城,我们,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也不想让自己有负担,我甚至能想到和你在一起会有多累,而且……心乔那么小,就要给她做亲子鉴定,即便我们可以瞒着她,但她总有一天会知道,我不想让她觉得我这个妈妈很失败。”

说来说去,她还是很介意做亲子鉴定的这件事情。

在她的观念里面,她可以为了爱情受尽委屈,但绝不能让心乔跟着受委屈。

做亲子鉴定,就表示林家人对心乔的身份有所怀疑。

她虽然没有太富有,但她足够能养起心乔,并不需要豪门做后盾,或是她的底气。

她真的可以努力赚钱,自己给自己底气的。

“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你想跟我分开。”

宋果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对,我想,而且……”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临走之前,他撂下一句话,“还有,宋果,你想的那些,都是你本身的问题,与我无关。”

两人不欢而散后,暗地里那双眼睛才转移开,唇角露出一抹微笑。

……

林南城和宋果吵完架后就上了楼,却直接碰到了从房间里急急忙忙跑出来的林嫣。

楼梯上虽然铺着地毯,但林嫣跑的太快了,跑过来的时候整个人直接朝前面倒了过去,林南城赶紧伸手扶住,忍不住的说她,“都当妈妈那么久的人了,怎么做起事情来还是毛毛躁躁的?”

林嫣站稳后,急急忙忙的问他,“哥,你是不是跟果果吵架了啊?”

林南城挑了挑剑眉,“你觉得呢?”

林南城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就继续迈开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刚刚走出两步,林嫣就又说了一句,“哥,你不要跟她吵架了,我……我前两天去产检的时候,无意间碰见过她一次,虽然……虽然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了……”

“什么?”

林南城迅速的回身看过来,“她去医院?是妇产科吗?”

林嫣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林南城没再说什么,迅速的往楼下跑去。

难怪……

难怪她刚刚的表情会那么的失望,一点都不像演出来的。

原来,是她又怀了他的孩子。

如果心乔都需要做亲子鉴定,那么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做。

女人生孩子,等于从鬼门关走一遭,她如果为了他,从鬼门关走两次,却换来两次亲子鉴定,那对她来说,并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没有一个男人值得她这样做,他也一样。

他跑着追上宋果,却看见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一时心疼到无法自抑,却不得不和她按照剧本演下去。

宋果也陪着他演,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提到了温暖。

等到暗地里的那双眼睛带着满意的神色离开后,他才将她拉回房间,开始低声询问她怀孕的事情。

宋果显然已经不耐烦陪他演戏了,“刚刚都已经说过了,你还来问什么?”

“刚刚是演戏给别人看,现在是你欠我一个解释。”

宋果躲着他的眸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话落,她就往房间中央的大床走了过去,却被男人的大手直接拉了回来,“爷爷之前找过你,所以你才会对我隐瞒了你怀孕的事情对吗?”

“林南城,我们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林南城皱了皱好看的剑眉,“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就是有意义没意义的问题吗?”

“林南城,我不是天真的小女孩了,我可以对我的行为负责,但你能保证你对你的行为负责吗?你说你爱我,你说你想娶我让我做林太太,你甚至给了我一个那么奢华的梦,可到头来又怎么样了呢?”

她用那双盛满星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泪滴落下来。

她停顿了几秒钟,才继续说道,“心乔要去做那个什么dna亲子鉴定,如果我告诉你们我又怀孕了,是不是连我肚子里的这个也要去做什么dna亲子鉴定?”

“我知道林家是林城上流豪门,很注重子嗣,可即便我爱你想要嫁给你,也不想我的孩子去做那个没用的鉴定去,因为我亲身经历过,所以不想我的孩子也去经历。”

她抿了抿红唇,好几秒钟以后才笑着说道,“我知道我的想法太自私,只考虑到我自己会让你很为难,所以刚刚演戏那部分的话,我并不是完全都是瞎编的谎话,里面也有我的真心话,林南城。”

她会演的那么逼真,甚至连伤心和难过都能表达的那么逼真,是因为她真的把自己想象成了那个角色,而且用了真感情。

林南城眯起双眸,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最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随后伸出手,想要伸手揩掉她脸上的泪,却被她偏头躲掉了。

男人精致好看的大手僵在半空中好几秒钟,才伸向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带到他的身前,并紧紧箍住,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男女之间的力量本就悬殊,再加上林南城用了很大的力量,她不敢用力挣扎,只能抬眸狠狠的瞪向他,“林南城,你突然发什么疯?”

“我为什么发疯你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就叫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欺负一个孕妇。”

林南城听到她赌气的话,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把他取悦了,“多长时间了?”

她愣了半秒钟,才明白他问得是怀孕多长时间了。

她本来不想说,但是又知道他的恶劣,只好实话实说道,“一个半月了。”

“刚刚晚饭你都没怎么吃,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宋果确实很饿,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她这两天的胃口好了很多,“我……我不想吃你做的东西。”

“那你想吃谁做的东西?”

宋果偏过头不再看他,“谁做的都不想吃。”

男人笑了笑,“哦?那看来你今晚就只能饿着肚子睡觉了,林太太。”

“不许叫我林太太!”

“怎么?我叫你林太太,你还能过来咬我吗?”

宋果皱了皱眉,伸出一双小手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敲打了几下,“林南城,你正经一点会死吗?”

“不会死,但会疯。”

宋果说不过他,索性就不再说话。

林南城笑着吻了吻她的红唇和脸颊,接着说道,“别生气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你家人都当你是宝贝,重点保护对象,我要是奴役你去做饭被他们看见,他们指不定以为我又使了什么手段让你神魂颠倒,对我言听计从呢!”

“说到底,宋美人还是很在乎我家人的态度啊?我还以为宋美人刀枪不入,根本不在乎呢!”

宋果抬起头瞪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庞,“林南城,你就不能让着我点?非要每一次都跟我一较高下吗?”

“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我的宋大美人。”

在床上的时候,他很喜欢叫她宋美人,不知道是占有欲太大,还是恶趣味浓厚,他总是喜欢看她脸红又无力抵挡的样子。

因为那个样子的她,让他无法抗拒,一丝一毫都抗拒不了。

他用那双深邃无比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直到她浑身不自在,才皱眉问了一句,“林南城,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我在看……宋美人光顾着生气却依然很漂亮的脸。”

宋果狠狠的瞪着他,“你跟谁学的油腔滑调的这一套?”

“被宋美人这张脸迷的神魂颠倒,无师自通的。”

宋果没法跟他沟通,索性就不再说话,也不再搭理他。

林南城见她一张温净的小脸上满是怒意,就伸出一双铁臂将她拥进了怀中,“好了,哄你你不开心,说你漂亮的话你也不开心,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非要让我疯掉你才满意吗?嗯?”

宋果微微挣扎,“归根究底就是你说的没用话太多,我听烦了。”

“哪句没用?嗯?”

“不知道,放开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男人没放开,反而低头将薄唇凑近她的耳廓边吹着热气,“好了,不气了,到底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番茄牛肉面。”

宋果怀了孕,当然不会跟自己的胃过不去,毕竟饿着肚子睡觉是非常难受的事情,谁也替代不了。

而且……他哄她哄了那么久,也没见他不耐烦,或是皱眉发怒,她很满意。

“好,我现在就去做。”

男人笑着说完,接着又问了一句,“做完是你下去吃,还是我端上来给你吃?”

他亲自下厨,肯定会弄得林家上下人尽皆知,她要是还让他给她亲自端上来吃,指不定长辈们会多出多少不顺眼的想法,她想了大概三秒钟以后,低淡的回答了一句,“我下去吃吧。”

男人挑了挑眉,随后问道,“既然早晚都要下去,林太太是不是应该下去欣赏一下我给你做面的背影?”

“听说老婆盯着看老公做饭的背影,脑海里只会涌现出一个词语,那就是……性感。”

都说给女人做饭的男人背影很性感,他想试一试,看看到底有没有这种效果,好让她更迷他一点,别动不动就说那些让他能气得吐血的话,才是这其中的关键。

宋果比较认床,换了环境也会认生,房间里的一切她都不熟悉,哪哪都觉得别扭,跟他一起下去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不会孤单。

她连犹豫都没有,就欣欣然的点了点头,“好啊。”

林南城伸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说了一句真乖,就牵着她的手一起下了楼。

楼下林爷爷和林奶奶正在看综艺节目,林爸爸和林妈妈则坐在两位老人的身边,陪着看电视的时候,偶尔喝喝茶聊聊天,气氛看起来无比的融洽和谐。

当林南城牵着她的手下了旋转楼梯,暴露在几人的眼皮底下的时候,几人皆是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晚饭后吵得那么凶的两个人,现在居然和好了?

林南城随便打了声招呼,就牵着宋果继续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宋果为了不显得失理,也硬着头皮跟几位长辈打了招呼,然后就被林南城牵到了餐椅旁坐下。

刚刚没下楼的时候,她以为长辈们都回了房间,即便发现他亲自下厨给她做东西吃,也会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四位长辈会整整齐齐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那样的话,肯定会把所有的过程都看在眼里,他们的心里肯定会不是滋味,甚至会更坚定的反对她和他之间的感情……

想到这里,宋果赶紧伸手拉拽住林南城垂在身侧的大手,小声的说道,“林南城,长辈们都在,你不要给我做了,让月姨给我做吧,别给大家添堵了……”

他笑了笑,随后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月姨做的东西偏清淡,年轻人不怎么吃得惯,我去给你做,没事儿的,看一会儿ipad,我很快就好。”

话落,他就将桌上的一个平板电脑递到了她的手里,并翻开了她平时最爱看的那部连载漫画,她看了一眼,居然已经更新了五六话没看了。

她看了一眼客厅沙发的方向,发现几位长辈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一致的看向电视机的方向,她便受不住诱惑的点了点头,开始看起了漫画。

君子远庖厨,在林家这种规矩森严的军人家庭来说,就显得尤为的深刻具体。

以至于在林南城走进厨房里,亲自给她做东西的时候,沙发上的四位长辈的脸同时变得难看无比。

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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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6,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个孩子

【 】,纪先生的小情诗

男人喝了酒后的深黑瞳眸泛着光亮,里面满满的倒映着都是她的身影轮廓,仿佛全世界都变成了她身后的背景,而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她自己。

男人顺势抬起手,抓握住女人柔软无骨的小手,“最近这些天我可能会一直忙下去,我想……把手里的几个大项目提前搞定,好安心在家陪你,我不想错过你怀孕的过程,虽然我已经错过了一次。”

男人的话成功的让女人愣在了那里,半晌才嗫嚅的说了一句,“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个孩子。”

“为什么这么说?你应该知道只要你生的孩子,我都会喜欢。”

宋果低下头,精致的眉眼落下一片肉眼可见的阴霾,“因为是个麻烦。”

未婚先孕,对于林家这种等级观念森严,又有着极其保守和传统思想的军人家庭来说,是一种麻烦。

而这种麻烦,就体现在需要去给孩子做dna亲子鉴定。

这是一把双刃剑,不仅为难了他们,也为难了……自己。

宋果抿了抿好看的红唇,间隔了好几秒钟,才又问了一句,“林南城,你不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吗?”

“不觉得,我简直高兴的要死。”

宋果用那双盈满水光的眸子看着他,仿佛对他的话有些质疑。

林南城见她这个表情,淡淡笑道,“果果,我这么说吧,你见过哪个如花年纪的女孩子愿意给男人生孩子?”

“没有吧?”男人低低的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在她的红唇上吻了吻,“我深爱的女人愿意给我生孩子,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还敢有什么别的想法?我看起来像是活腻了吗?”

“可你说的……”

宋果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低了声音说了一句,“也有可能都是哄我的话啊?”

他盯着女人漂亮的脸蛋一直看着,直到她再也受不了,想要逃离他的包围圈,却被男人轻轻松松的拉拽回来。

他低下头,温热的薄唇贴近她小巧的耳廓,不过瞬间,那混着烟草味道的气息就窜进了她鼻息,一时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

“果果,我求婚示爱的那番举动弄得林城路人皆知,到了这会儿,你要是还怀疑我的心和诚意,那只有一个解释了,就是……你皮痒了。”

男人说完话,就开始拉拽她身上的吊带睡裙,大有一副要在这里将她就地正法,好以示惩罚的意思。

宋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半秒钟后,赶紧开口求饶道,“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我求饶我求饶,你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

男人显然动了怒气,不肯停手,反而她越阻止,他就越来劲。

没有办法,宋果只好使出了杀手锏,“林南城,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叫了啊,外婆……外婆就在房间里,你要是不想你的完美形象在她老人家那里打折扣的话,就可以试试继续欺负我,看看我会不会豁出去,然后狗急跳墙。”

这一招果然有用,林南城赶紧停止了双手上的所有动作。

她身上的粉色吊带睡裙早已经被男人的那双大手撕成了碎片的形状,只有几块布料挂在身上,勉强遮住重点部位,即便他此刻已经停了手,可依然让她觉得如芒在背。

因为他那双深邃无比的眼睛,正在她身上来回暧昧的梭巡,透着三分性感,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比他那双霸道的手还要令人觉得炙热难过,让她很想要融化其中。

“果果,我今晚喝了酒,你确定要这么惹一个醉酒的男人?”

言外之意就是,她拿这一套对付醉酒的男人不好使,会停下来,只不过是不想把长辈扯进来,但不代表就那么放过她了。

宋果抬起双手护着胸口,阻隔着他不停探过来的眸光,“怎么?林先生还打算欺负一个孕妇不成?”

“谁说这是欺负?说不定到一会儿你会哭着说喜欢呢?”

若论耍流氓,宋果怎么可能耍过面前这个男人,她跺了跺脚,一副气急了的模样,一张小脸红得不像样子,“林南城,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

男人一个大步过来,直接将面前的娇小女人笼罩在他庞大的身躯下,声音在这样深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深沉魅惑,“果果,你相信不相信?我还有更过分的?”

宋果真的是怕了这个男人,便不再说话,当然,也没有傻到转身就跑,因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喝了酒的林南城根本不讲道理。

刚刚她的话,显然已经碰触到了他的敏感神经,她要是选择转身就跑,他可能会更来劲,这算是他其中的一个恶趣味。

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在一起越久,就越了解他,可越了解他,就越不敢惹他。

都说这世界上一物降一物,他们之间,还真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做不成对方全部的盔甲。

当然,也做不成对方全部的软肋。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男人扔掉挂放在臂弯上的西服外套,随后和颜悦色的说了一句,“很简单啊,你伺候我满意了,咱们今晚就一笔勾销,否则呢……”

他伸手撩起她脸侧的一缕发丝,放在指间缠绕把玩,一双如夜般深邃的眸子里,带着缱绻到有些性感的笑意。

宋果缩了缩肩膀,“否则什么啊?”

男人听到她有些认怂的语气,微微笑了笑,随后伸手将领口处的领带微微松开,并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两粒扣子,露出了性感的喉结。

他们隔着客厅棚顶不算特别明亮的灯光对视着,只见男人平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但却没有半分狼狈,左手手腕上带着一块不知名的昂贵腕表,把玩她头发的手指偶尔故意划过她的脸颊,引起一股她自己都能感觉到的战栗。

再加上男人身高腿长,天生就带着从容的气度,又配上这一身熨烫精致的白衬衫黑西裤,整个一个斯文败类。

而且……还是散着禁欲气息的那种。

“否则……我们就用另一种方式,来解决我们需要在床上做的事情!”

‘做’这个字,他的音咬得特别的重,仿佛在跟她宣誓一般。

当然,也有吓唬她的意思,但吓唬的程度,只占了那么一点点,更多的还是想真枪实弹的解决这个问题。

或者更准确点说,他喝酒后的性感很迷人,眼里心里又只有她一个女人,如果想要解决酒精带来的生理麻烦,能够帮他解决的只有眼前这个美丽女人。

她赶紧低下头,躲避着他越来越炙热的眸光,“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很晚了,我要上楼睡觉了。”

她保持刚刚低头的姿势,想要从他的身边绕过去上楼,却在擦肩而过的那瞬间,被男人伸手拉拽到身边。

下一秒钟,男人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了她的脸上,以及美丽的天鹅颈上,带着醉酒后特有的攻击性和侵略性,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他一下秒就会不管不顾的将她就地正反。

“果果,我们的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走了?嗯?”

宋果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完全是徒劳无功,她只能侧过身,假装没有看到他身上的攻击性和侵略性,“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放开我。”

“你打算就让我这么yu-火--焚身下去?”

宋果咬了咬嫣红的唇,随后恶声恶气的说了一句,“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

男人皱了皱好看的剑眉,半晌都没有说话,就在宋果以为他不会再继续对她逞凶斗狠的时候,他就又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态度比之前更恶劣,“喝这么多酒,不也是为了你和宝宝?嗯?”

“林南城,你少拿宝宝说事儿!”

林南城低低的笑了笑,随后伸出健硕的双臂,把她整个环抱到胸膛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嗓音变得极其低沉,“我昨天看了你的孕检单,上面写着是双胎,你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

宋果在他怀里使劲的扭了扭,“未婚先孕一个就已经够丢人了,我却是三个,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还要跑到大街上宣传?”

这几句话,宋果显得说得没有任何底气,声音很虚很飘,一双像是被水浸湿的双眸时不时的盯着他的脸看,似乎在观察他的喜怒。

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反而她越是心里没底,他就越弄出让她没底的表情出来,而此时此刻,他甚至没有表情和情绪,这是最让人觉得恐怖和心里没底的地方。

“好,那我换个问题。”

林南城没再纠结她怀双胞胎的事情,转而问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有特别喜欢的名字吗?”

他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让宋果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她甚至在听到他问出口的化后,半天才有了点反应,而这个反应,只是本能的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林南城……”

这一声名字叫的情绪十分复杂,林南城没有说什么,而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宋果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说道,“你要是想冲我发脾气你就发吧,别用这种方式故意让我混淆,然后哪天再秋后算账,我可承担不起那份辛苦?”

“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

宋果给了他一个你明知故问的表情,而且用这个表情实实在在的告诉了他,他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我真的没打算多计较,还是说……你想让我多计较一下?”

他的话简直就是在给她设圈套,她怎么回答都是错的,都不会让彼此满意。

她转了转映着熠熠星光的眸子,随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喜欢女孩多一些,但有了心乔以后,就还想有个男孩……”

说到这里,她又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开始转移话题,“那你呢?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告诉我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名字?”

宋果不想回答,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想过啊。”

“什么名字?”

“女孩的话,我想把我的姓氏放中间一个,另一个的话,我想直接用我的姓氏起名字,叫林宋纯,和宋林晓。”

“如果是男孩的话,就全部用你的姓氏起名字,我知道的,男孩比女孩要重要很多,尤其姓氏……”

虽然现在的社会提倡男女平等,但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平等?尤其像是林家这样的名流豪门,肯定要比一般的家庭还要重视继承家族的血脉,也一定不会同意让出其中一个,起她的姓氏。

“当然,这是我的想法,如果你不同意的话……”

“我同意,如果是两个男孩子我也同意其中一个取你的姓氏,事实上,我也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双胞胎的话,就属于直接省去了我跟长辈说的烦恼,毕竟你给我生了三个孩子,他们不会那么不通情理。”

他话语里表达出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很早之前就有想过他们再有孩子,就以她的姓氏命名,只是她一直没有怀孕,而他也就没有提及。

现在她怀了孕,而且是双胞胎,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取妈妈的姓氏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事实上现在很多人都在这样做。

他说省去了跟长辈说的烦恼,也就是这个意思。

“是吗?我还以为没希望。”

宋果垮下去的笑脸逗笑了他,他吻了吻她的侧脸,不知不觉中开始对她上下其手占便宜,“给我生了三个孩子的话,是林家的大功臣,他们老一辈的思想那么冥顽不灵,会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的,以后,你会取代我在他们心中的位置,而我的日子恐怕要比你难过一万倍。”

宋果感觉到了他探过来的双手带来的温度,赶紧缩着肩膀躲着他的进攻,“林南城,你别这样……”

“果果,今晚可能喝了酒,我特别想要你,别拒绝我好吗?”

男人说着,吻就跟着落了下来,她在他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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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7,我在你的吻里没感觉到讨厌,只感觉到了……颤抖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夜已经很深了,床头的星星壁灯混着窗帘缝隙漏射进来的各色园林景观灯,将宽大的卧室映衬的更加旖旎暧昧,仿佛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看到的浪漫样子。

他如铁般的双臂撑在她头的两侧,将她密不透风的包围住,女人的一双小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林南城,你知道你喝多了,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耍酒疯?”

“你知不知道?跟女人耍酒疯的男人看起来不仅没有绅士风度,还特别特别的让人讨厌。”

“不知道,因为我在你的吻里没感觉到讨厌,只感觉到了……颤抖。”

此时此刻,不仅她的唇因为他刚刚过于粗暴的吻,而麻木的疼痛,在细细密密的颤抖,就连她的一双手也都在细细密密的颤抖着,仿佛在控诉着他刚刚的恶劣行径。

男人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有一种你越是委屈我就越想欺负的恶劣感。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他能够感觉她身体的过分柔软,仿佛没有骨头一般,让他忍不住的想要蹂躏再蹂躏。

可女人的感觉跟他完全相反,她只感觉到了男人身体的紧绷和坚硬,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林南城,已经很晚了,你耍酒疯也要有个限度,我没时间陪你在这疯。”

说着,她开始小幅度的挣扎,“你放开我,赶紧放开我啊!”

男人那双漆黑如海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绝美的脸蛋,直到她皱起秀眉,露出肉眼亦可察觉的愤怒后,男人才笑了笑,声音带着磁性的低沉,眉眼之间流露出性感的雅痞,“果果,你刚刚都说了,跟女人耍酒疯的男人看起来不仅没有绅士风度,还特别特别的让人讨厌,为了对得起你给的讨厌,我怎么也要耍酒疯耍到尽兴才行啊!”

“你还不够尽兴啊?”

从客厅到房间,她都帮他解决了两次身体需求,他还想怎么样啊?

男人轻挑剑眉,声音无比的无辜,外加委屈,“要怪就只能怪你的身体太迷人,让我随时随地都能硬……”

这一刻,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也反驳不出来,只能叫着他的名字泄愤,“林南城……”

不知道是他太久没给她这种震撼的感觉,还是他就在她眼前身边,让她有一种久违的真实感,填充了她这一周以来,没有见到他触碰到他,而变得空白和不安的内心,竟让她不知不觉感觉委屈,前所未有的委屈。

她的一双仿佛映着星辰大海的眼睛逐渐变得雾气蒙蒙,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泪来,他竟恶劣的继续欺负她,完全没有要就此停手的意思。

宋果终于咬着红唇掉下泪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脸上的泪痕就被男人炙热的吻,一点一点的吻干了。

“别哭,我趁着醉酒多给自己谋一下福利有什么不对?未来一年我都要忍着不碰你,让你先熟悉一下用这种方式取悦我们彼此,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情,有什么值得害羞难过的?嗯?”

“林南城,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我才没有感觉到愉悦,只感觉自己是取悦你的工具,你想要的时候,我随时随地都要奉陪而已!”

“可我怎么觉得……你很想讨好我?”

他的声音里满是低哑的魅惑,“不然就算我有一万种想要欺负你的理由,你却只需要给我一巴掌,可你连巴掌都舍不得赏给我,不是巴不得讨好我是什么?”

他比谁都清楚,她没有真正的生气,只是在跟他赌气,气他可以一周对她不闻不问,气他只有在醉酒后才会忍不住的碰她,平时对她就像瘟疫一样,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可事实上,他也很想靠近她,但他怕忍不住,今晚也是借着酒劲才会为所欲为,清醒的时候,他比谁都要珍惜她,更不会让她做这种事情。

即便……是在她默认同意的情况下,他也不会让她做。

他不是在故意渲染自己有多深情,而是她太美好,美好到让他无法亵渎。

“谁要讨好你?我,我就是忘了……”

话落,她气急败坏的甩过去一巴掌,可他连躲都没躲,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房间里很静,也就显得她挥过去的巴掌声有些大,她被吓了一跳,一双如水的星眸紧紧的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好像生怕他会因此愤怒而家暴她。

半晌,男人才缓淡的说了一句,“一巴掌够解气吗?”

她还是那副惊慌至极的表情,男人被她这副表情愉悦的心情大好,“或者我这么问,这一巴掌挥完,还要跟我赌气下去吗?”

宋果连连挣扎,“林南城,你烦不烦?”

“果果,让你承认心疼我,舍不得我难过,甚至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爱我,就那么难吗?”

宋果终于受不了了,“林南城,你直接说我小孩子气,不解风情,不懂风花雪月不懂浪漫不是更好吗?”

林南城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随后撑坐起身,然后在她要转身背对他的那瞬间,直接把她拉拽到了自己宽大的怀抱里,“果果,我以后都不会用这种自以为对你好的方式躲你了,我知道你更需要我的陪伴,而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这些天一直有意无意的躲着她,工作忙确实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在刚刚的那番对峙较量后,已经变得不言而喻。

是的,他确实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她,而给她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带来什么伤害。

而比这些更让他介意的,是她委曲求全的样子。

她应该不会喜欢用其他的方式来满足他不得不发泄的生理需求,但她知道他喜欢,所以她无论再不喜欢,也会迎合他的喜欢讨好他。

可他不想要她的讨好,因为她没有必要讨好他。

“你就只会花言巧语而已!你知不知道前几天夜里打了好久的雷?可你却还是深夜回来的,满身的酒气,发现我差点被你吵醒,甚至直接去了书房,选择和我分开睡……”

说着说着,她开始泪如雨下,“林南城,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段感情是一个错误,可那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居然有了这种想法,我甚至在想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所以你才会疏远我,装作看不见我……”

男人再也听不下去了,“sorry,sorry,是我不好。”

“我不想要你的道歉,我也知道我现在很矫情,在看待很多事情的时候都很自私,从来都没有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几秒钟,接着继续说道“可是林南城,我现在怀了孕,你就该迁就我的啊,这难道不是你理所当然应该做的吗?还是……我的要求真的太过分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该跟你商量一下这件事情的,但却被我私自决定了,以为那是对你最好的方式……”

林南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宋果柔声打断了,“林南城,我不介意的。”

“你说什么?”

“我说……”

林南城突然噤了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宋果被他盯得脸色绯红,甚至有那么一秒钟,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她低下头,间隔了十几秒钟后,才用着低淡的声音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做那种事情我不介意的,当然,我会那么做也并不是单纯的只是想要讨好你,你……你不要误会。”

“孩子都要有三个了,我还能误会到哪去?嗯?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他从回来就在咄咄逼人,一直都在用着非常强势的态度逼她承认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她以为打太极能够多少掩盖一下自己的心思,可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林南城行走军政商三界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怎么会看不懂一个喜欢自己喜欢到可以为了他生三个孩子的女人心思?

是她从头到尾都太天真了。

“行,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从今天开始,你要寸步不离的陪着我,我不管你是为我着想,亦或是舍不得我为你做那种事情,总之……”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从男人坚硬如铁的胸膛前抬起头,看着他深邃如夜的眼睛,“我为了你还要从鬼门关走一趟,我不好过,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宋果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所思所想,可她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紧张,前所未有的紧张。

她怕他的反应会低于她的预想,更怕他的反应高于她的预想,可这个世界上又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

所以,她在等,等他主动对她说过分的话,这样她才能彻底的死了那份要他和普通丈夫一样,陪伴体贴妻子的心思。

是的没错,在她看来,像林南城这种男人,如果能用钱解决或是打发的人事物,他绝对不会用另一种方式。

人们都说,就算她母凭子贵,也要进林家门之前去做dna亲子鉴定,又何况复杂如海的男人心思,她摸不清更猜不透。

索性,她就不再摸不再猜。

“所以……”

林南城当然听懂了怀里小女人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笑了笑,声音里的情绪一点一点被抽离,“你觉得你自己是个用钱就能打发的女人?”

话落,他停顿了几秒钟的时间,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经再没有任何情绪,“我还以为你必须是个用真心才能打发的女人,所以,你告诉我,一直都是我想多了吗?”

他生气了,宋果明显的察觉出了他的怒气。

“林南城,我们难道不是在互相误会吗?你以为我是那种可以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女人,我以为你是那种可以和普通情侣一样,能够毫不犹豫给我全世界的男人。”

“可事实上呢?”

她咬了咬红唇,好听的声音中虽然带着颤抖,但字字句句都很清晰,足够彻底搅乱他的心,“我们一直在互相猜忌,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线。”

“林南城,婚姻不是只有爱情就可以,它还需要很多营养品,我能给你的和你能给我的都太少了,这样的婚姻要靠什么维系下去呢?”

“三个孩子吗?”她笑了笑,声音和微笑都透着一股悲凉,“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都太可悲了,变成了婚姻和爱情的守墓人,不死不休。”

林南城皱了皱眉,语调温淡的像是水,仿佛刚刚那个冷言冷语的男人已经不存在了一样,“果果,如果你觉得这两个孩子不能带给你快乐,婚姻也不能带给你快乐,我可以同意把这两个孩子打掉,也可以同意不结婚一直恋爱,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但你不能说我的爱有造假的嫌疑。”

听到他可以同意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的时候,她整个人懵掉了,大概过了十几秒钟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林南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

“我知道你害怕面对我的家人,害怕三个孩子都要去做dna亲子鉴定的画面,更怕生完双胞胎身材走形,无法定格我的眼睛……”

他仿佛已经彻底恢复了清醒,刚刚那个醉酒状态的男人已经不复存在,“这些我都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可以对我说过的话负责。”

他并不想让两人的爱情变成什么悲情恋曲,只要她开心的陪在他的身边,他们有没有孩子,结不结婚都可以。

人生苦短,没有必要为那些可有可无的事情烦忧,况且他们已经有了心乔,人生已经可以说是很完美了,实在不用过分强求更完美。

宋果听到他的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林南城,你不知道打掉孩子也很伤女人身体的吗?”

“知道,但比起生双胞胎的伤害要小很多,等到你身体恢复,我就会去医院做结扎,这辈子除了你的孩子,我谁的都不要。”

他在给她承诺,用结扎的方式。

只是……他去做结扎手术,和她去打胎,不是在互相伤害吗?

“林南城,你是在逼我做选择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在自卑和更自卑的自己中,做一个最终取舍。

而他会在两个取舍之中,都做出最大的让步和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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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8,在你肚子更大之前,我想把婚礼办了

【 】,纪先生的小情诗

夜色逐渐深浓起来,窗外繁华的城市灯火透过巨型落地窗映射进来,将四个人的身影笼罩其中,看起来更像是一帧一帧拼凑起来的漫画绘本,每一帧都足够让人目眩神迷。

宋果不是那种第一眼就让人特别惊艳,甚至挪不开眼睛的美女。

但她有一种别的女人都没有的知性美,这种美是由内而外,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而且,单论脸蛋和身材,她并不比任何一个名媛淑女差。

但由于她是私生女这个不光彩的身份,即便人是美的,也会在给人的主观印象上大打折扣,更何况这些年她一心都扑在了工作上,很少化妆打扮自己,才会让人觉得她内在和外在都没有什么竞争力。

可实际上,她很美,怀孕以后更有一种迷人的母性光辉。

那场轰动林城的求婚以后,所有人都在讨论林南城的眼光,认为他的眼光有问题。

可林嫣却觉得她哥是个很有眼光的人,去掉那些外衣看本质的话,宋果完全就是个可以迷人心智的妖精。

相信如果给宋果换一个出身,想必追她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这一点从慕远桥这些年一直深爱宋果,并为她一掷千金却不眨眼睛就能看出来,她真的值得男人为之疯狂。

“果果,我教你一招,你可千万要记住了!”

宋果来了兴趣,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什么招数啊?”

林南城捂唇轻咳了一声,示意林嫣别说得太过分了。

林嫣微笑着看了一眼坐在宋果旁边的林嫣,一双仿佛倒映着星辰大海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仿佛同意了他的提醒、

但说出口的话,显然和她脸上的表情背道而驰。

“就是啊……对待男人别太善解人意了,你呢,越是善解人意他们就越是会蹬鼻子上脸,这一招呢,不仅仅适用于吃不吃辣味的问题上,有其他的任何问题,你都可以用这招。”

话落,林嫣朝着宋果眨了眨眼睛,又说了一句,“我试过的,很好使。”

这句话无疑是在告诉宋果,她一直都在用这招对付傅青山。

林南城听到林嫣的话后,一张英俊的脸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拿起面前的酒杯浅饮了一口,随后就抬眸看向了坐在林嫣身边一动不动的高大男人,那眼神里带着对他满满的同情,似乎没想到他一直都在过着这种非人一般的日子。

傅青山眼角的余光扫到林南城投射过来的眸光,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笑,并学着他的样子举起面前的酒杯,随后一饮而尽。

那一眼的神色极其复杂,又带着几分玩味,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南城以后比他更难过的日常。

林南城皱了皱剑眉,悻悻然的收回了放在傅青山身上的眸光,随后就落在了身边如星光般耀眼的娇小女人身上。

宋果的眸光在林嫣和傅青山的身上梭巡了几秒钟以后,淡淡的问了林嫣一句,“真的很好使吗?”

林嫣淡然的点点头,“真的啊!”

林南城再也听不下去,“果果,我们要不要换一家餐厅吃?我觉得宝宝们可能不喜欢这家。”

宋果笑着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宝宝不喜欢这家?”

“直觉。”

宋果摇头,“你的直觉不对,宝宝们显然很喜欢这家韩餐馆,你要是待不下去就走吧!”

“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原来是真的。”

林南城的话落,四个人同时笑出声,而一餐饭也在紧张却也轻松的氛围中度过。

大概一个小时后,四人用餐完毕,先后走出了这家韩餐馆。

林城深秋的夜很凉,到了门外,两个高大的男人几乎同时脱掉了身上宽大的西服外套,又几乎同时罩在了两个小女人的身上。

不知道是夜太深,还是周围的景色太旖旎,宋果在感受到肩头上带着他体温的重量后,突然觉得很幸福。

然后,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就抬起了垂在身侧的小手,握住了身边男人的大手,并十指紧紧交扣。

男人因为她主动的牵手动作,把刚刚在包房里积攒的阴霾突然一扫而光,并伸出另一大手,亲昵的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他们从来都没有外人面前做出过那么肆无忌惮的亲密举动,尤其还是在认识人的面前,宋果有那么一两秒钟几乎失去了反应能力。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感觉很奇妙,奇妙到她有些乐不思蜀。

傅青山揽抱着林嫣不盈一握的腰身走在后面,见到两人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后,林嫣笑着说道,“阿山,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变亮了?”

“因为你是个瓦数很大的电灯泡。”

宋果走在前面,听到傅青山和林嫣的调侃后,直接钻进了林南城宽大的怀抱里,林南城顺势接过女人,并低淡的说了一句,“既然这么有自知之明,还不赶紧走?等着我送你们吗?”

林嫣知道她哥是在报复她刚刚在包房里故意教坏宋果,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摆出一副很忧伤的表情说道,“哎,我居然遭我亲哥嫌弃了,这就更加坚定了我想跟我嫂子统一战线联盟的想法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阿山!”

“凉拌。”

傅青山回答完,就拥着林嫣离开了狗粮现场。

宋果听到两人离开的脚步声,抬头不安的问了林南城一句,“林南城,他们就这么走了?不会是……真的生我们的气了吧?”

“我生他们的气还来不及呢,他们怎么可能会生我们的气?”

林南城骨节匀称的手指把玩着她垂落腰间的长发,一张刀削斧凿的俊脸突然靠近她的侧脸,在离她的侧脸还有两三公分的位置停下,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极其凉薄,没有温度,“宋美人,我觉得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我生没生气的问题吧?”

宋果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我学对付男人的招数,还不是为了我的婚姻长久幸福吗?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啊?”

“你确定跟嫣儿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对付男人的招数,不是为了折磨我?而是为了我们的婚姻长久幸福?”

“当然了,我没事干嘛要折磨你?”

男人盯着她无辜的大眼睛,最后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那就只有你自己的心里清楚了。”

“可是很抱歉呢,我不太清楚。”

话落,就转过头,看向前方视线的尽头。

林南城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只能箍紧她的腰身,恶狠狠的来了一句,“看来以后我要尽量避免让你和嫣儿碰面联系了,免得她带坏你,我可太清楚我妹妹的手段了,你要是学会了,我指不定比傅青山还要惨。”

“瞧你吓得那样,看来没少做亏心事。”

“我要是真做了什么亏心事还好了,我就怕我什么亏心事都没做,却要忍受做了亏心事后的对待,那样才是真的惨。”

宋果听到他的话,笑着拍了拍胸口,“你放心吧,我一定会通情达理善恶分明视情况而定的。”

林南城见她的眉眼都是飞扬的笑意,便忍不住吻了吻她的脸颊,随后笑着说道,“果果,女人不讲理会变得很可怕,你想让我怕你吗?”

宋果想都没想就点了头,“想啊,这样才是真爱呀!”

“嫣儿就教了你一招,你就融会贯通了?”

宋果还是笑,“驾驭男人呀,就是无招胜有招啊!”

林南城叹息的摇了摇头,似乎预见了自己以后比傅青山更惨的日子。

……

林南城用最快的速度把手头的几个大项目处理好后,就开始了在家远程办公,顺便陪老婆的日子。

宋果因为林南城细心体贴的陪伴,产前焦虑症好了一大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人也迅速的胖了一圈。

这天洗完澡,穿着吊带睡裙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变得圆润的身材,开始皱眉嫌弃自己。

可能肚子里是双胞胎的缘故,所以她要比单胎的孕妇更早发胖,更早显孕肚,才两个月,就像单胎四个多月的样子,她甚至都不敢想象到临产的时候自己会胖成什么样子,肚子会大成什么样子。

林南城处理好一份文件,就从书房回到了卧室,看到依然纤细的女人站在镜子前,一脸嫌弃自己的样子,唇角不禁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他几个大步走过去,就把她拥在了宽大的怀抱里,低声的问,“怎么了果果?怎么闷闷不乐的?”

“林南城,我现在是不是变得很难看?我怀心乔的时候,四个多月才刚刚有孕肚,可我现在才两个月就开始有孕肚了!”

林南城低头看了一眼她依然平坦的小腹,声音温淡的像是水,“你从哪里看出肚子大了?明明还很平啊!”

“就是大了啊,你好好看看。”

林南城又看了一眼,“没有啊,还跟之前一样。”

“算了,问你这种送命的问题,你除了敷衍,就是说谎话,我才不相信你。”

说着,宋果就要从身后男人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却又被男人拉拽了回来,并把她重新控制在怀抱里动弹不得,“果果,说话要凭良心,你现在的肚子就算问一百个人,一百个人也都是我这种回答,绝对不会有第二种答案。”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宋果听到男人的话,一扫惨淡的愁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林南城放在睡裤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噤了声,瞥了一眼他从裤袋里拿出的手机屏幕一眼,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傅青山。

林南城几乎和宋果同一时间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他皱了皱眉,连忙滑下接听键,下一秒,就传来了傅青山低沉又性感的嗓音,“现在来医院,嫣儿开始阵痛了。”

林南城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按下了挂机键。

宋果一直贴着林南城的胸膛站立,当然也听到了傅青山在电话里说的话,她的反应和林南城差不多,有一瞬间的慌乱,又有一瞬间的怔忪。

当然,更多的还是欣喜。

毕竟孩子成功的拖到了预产期这天,中间没出任何意外,只等着母女平安就行了。

林南城和宋果换了衣服,就匆匆的赶到了医院。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林家和傅家的长辈已经悉数到场。

宋果在看到林家长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慌,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没有底气。

即便这样,她在微微一愣后,还是赶紧上前打了招呼。

欧荞和林明翰听到宋果的问候的声音,同时点头示意,接着又开始了焦急。

林南城走过去安慰父母,接着就揽抱住身旁的娇小女人,声音温淡的说道,“累不累?”

宋果摇摇头,然后伸出手,将散落颊边的头发别在了耳后,躲避着欧荞和林明翰看过来的眸光。

林南城倒是不以为意,接着又故意说了一句,“你现在是怀孕初期,不能长时间站着,听我的话,去那坐着,嗯?”

这句话出,不仅惊呆了欧荞和林明翰,还有一边闭目养神的林正臣,更惊呆了傅青山的父母和爷爷奶奶。

林城谁都知道林南城对温暖执迷不悟,甚至曾经大放厥词,非温暖不娶,即便后来傅林两家决裂,不再往来,但傅家的人也知道,林南城对温暖的执念很深,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林南城愿意放弃林城打下的江山,和家人一起到美国重新开始的原因。

这个城市,有太多的回忆,多到他数不清。

他怕触景生情,更怕心软。

不过现在这一切,似乎翻篇了。

这个女孩子虽然没有乔漫和林嫣那样明艳动人,也没有温暖那么温婉如兰,但她却刚好将两种特质融合在了一起,像是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儿,一点都不逊色那些富家千金,名媛贵族。

宋果本来就因为紧张而红了脸,听到她的话后,一张脸更是红的不像话,甚至恼怒的捅了捅他的腰侧,皱眉说他,“林南城,你当着两家长辈的面,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胡说什么了?”

林南城笑了笑,间接的在告诉所有人,他刚刚的话是真的。

欧荞反应了几秒钟,赶紧踩着高跟鞋走到宋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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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9,在我眼里,你就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林宋番外完)

【 】,纪先生的小情诗

车子往半山腰上开,视线所及的高楼大厦一点一点的被山峰密林代替,他的侧脸在极速倒退的风景里,带着浓重的禁欲气息,根本让人移不开视线。

男人没有听见女人的回答,便转头看向了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女人,声音含笑的说道,“果果,我长得真有那么好看吗?嗯?”

宋果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到一样,赶紧移开眸光,“少往你脸上贴金,我只是……我只是在看窗外的风景。”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风景没有我好看?不然你怎么会看呆了?”

宋果听到他略带调侃的语气,好看的秀眉几乎皱成了一团,忍不住的低骂了一声,“不要脸。”

“果果,你知不知道,不要脸这三个字还有另一个含义。”

宋果不再接话,她太清楚这个男人耍流氓不要脸的程度,只会说多错多,最后还不如不说。

“怎么不说话?”

宋果看着车窗外的漆黑双眸,在玻璃窗上与男人看过来的双眸碰撞在一起,她像是触电一般躲开,声音透着几分不稳,“林南城,你去驾校考驾驶证的时候,教练没教过你上路开车不要说话,要专心开车吗?”

林南城笑了笑,“果果,我有没有说过,你脸红的样子很好看。”

宋果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是看了很想欺负吧?”

“果果,说话要有良心,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通常都是我处在被你欺负,任你宰割的位置上啊!”

宋果深吸了一口气,“林南城,你到底要不要闭嘴专心开车?不然你把车停在路边,我自己走回去。”

林南城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便不再逗她,“果果,你没发现你怀孕以后的脾气变坏了吗?以前见到我的时候,是一只温顺的hellokitty,现在见到我就是一只没有经过驯化的小野猫,点火就着。”

“没有啊,我一直都是这样,是你把以前的我想象的太美好了,才会有这种心理落差。”

林南城又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我怎么感觉有一种要被翻旧账的感觉?”

“你的感觉很对,我就是要跟你翻旧账,林南城,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宋果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南城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没有,我对你很满意,我爱你。”

宋果被林南城脱口而出的话弄得一愣,最后满脸通红的嗔怒道,“林南城,你别以为你说两句甜言蜜语就可以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了。”

“谁说我是在搪塞你?我明明很认真的啊!”

宋果知道她最近越来越不可理喻,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却非要弄得惊天动地才肯罢休,她都不知道最近林南城是怎么忍受她的?

甚至有很多清醒的瞬间,连她自己都要嫌弃这样的自己了。

宋果没再说话,或者更准确点说,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才能缓解此时此刻的尴尬。

这种感觉就像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的力度都反噬了回来,让她开始觉得有口难言。

就这样一路无话到了别墅院落里面的停车坪,车子熄火后,两人谁都没有动。

其实宋果很想跟他谈一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谈,就在她思考着该怎么样说开场白时,林南城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突然凑了过来,她吓了一跳,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越靠越近的俊脸。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就连体温也在不断的飙升。

她抿了抿红唇,又咽了咽口水,还没有开口说话,男人就开口说了一句,“果果,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不要觉得有压力,嗯?”

他刚刚在半路上突然沉默下来,原来是在给她冷静的时间。

因为他们都清楚,她的产前焦虑症并不会因为他的陪伴,和时时刻刻的温柔体贴,就会消失殆尽。

就因为他们都清楚,所以他们都在彼此克制。

可有的时候,那种看不到尽头的光明,所产生的焦虑,还是会让她不知所措,而林南城就会首当其冲的成为炮灰。

但他并没有觉得疲惫,反而乐在其中,可显然他的乐在其中,在宋果看来是他对她不得不做出的妥协和让步,她在所难免的就开始了胡思乱想,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林南城,你要是觉得很累,可以不用每天都陪着我。”

她低下头,紧张的绞着手指,“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不好,常常愿意发脾气,还愿意无理取闹,你会感觉到累也很正常,但是……”

“我不想你憋在心里,这样久了,对你和我没有任何好处,我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你知道吗?”

“说完了吗?”

宋果想了想她要说的大概就这么多,就点了点头,“说完了。”

“你说完了,现在就听我说。”

林南城伸出双手,让她整个人面对他,“我知道我有点逃避这个话题,但我逃避这个话题并不是因为我觉得累,或是觉得你不够好,而是觉得心疼你。”

“我知道女人怀孕生孩子,就等于在鬼门关走一遭,期间还要承受变胖变丑丈夫出轨的危机,所以,你不用考虑我,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明白吗?”

说她听到他这样说不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

可是……她真的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这份心思,假装看不见自己的变化,看不见他的疲态吗?

好像不能,无论如何都不能。

“林南城,你应该知道,那是我的选择,跟你无关……”

“孩子是我的,就跟我有关。”

他伸出垂在身侧的大手,抚上她的侧脸,声音无比的温柔,“果果,你可以对我无法无天的,就像乔漫对纪云深那样的无法无天,像嫣儿对傅青山那样的无法无天,知道了吗?”

“真的可以吗?”

林南城点了点头,“可以。”

其实之前林嫣教她驭男术,就等于在变相的告诉她,自己的男人如果还需要权衡利弊之后才能为所欲为,那么怀孕这件事情,只会让她变得更辛苦,而不会让男人更多爱她一点。

宋果一开始并没有明白林嫣的意思,可这一分一秒,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林嫣话里的意思。

她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才能表达此刻的心境,最后憋出了两个字,“谢谢。”

“果果,你怎么比我还不懂浪漫?这种感动到无以复加的情况下,不是应该过来拥吻我,然后用那双柔软得没有骨头的双臂吊着我的脖子,撒娇的对我说有我真好吗?你说谢谢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发自内心的谢谢你喜欢我啊!”

“可我觉得你吻我的话,更能表达你对我的感谢,也更能让我直观的感觉到你想报答的感谢,你说……”

林南城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人突然落下的吻,封住了即将要说出口的所有话。

林南城愣了一秒钟后,开始反客为主,直到她的呼吸开始不畅,他才依依不舍的结束了这个深吻。

女人在他的深吻结束的那刻,开始拼命的呼吸,直到他的额头她额头亲密的抵在一起,她才抬眸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

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便声音低哑的说道,“果果,这种事情我只打算澄清这一次,所以……你也只能问这一次,好不好?”

宋果抿了抿被他吻得红肿不堪的双唇,随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男人见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便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嗯,真乖。”

宋果瞪了他一眼,“你的动作让我感觉你是在摸小狗。”

“养女人和养小狗都是一个道理,也是一个中心思想,就是宠!”

“林南城,你拿我跟小狗比?”

林南城又吻了吻她嫣红的唇,“你比小狗可爱。”

“林南城……”

夜越来越深,车身在各色景观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华丽,将车子里的两人笼罩其中,仿佛电视剧里才会有的画面。

那么的养眼,又那么的旖旎和浪漫。

……

林嫣很快就举行了复婚典礼,俊男美女的组合,再加上林宋两家和两人曾经的过往,都让林城的媒体兴奋不已,接连着报道了三天,而且几乎都是头版头条。

宋果怀孕到三个多月的时候,身体就开始出现水肿的情况,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到婚礼的这天,林南城还是把她当国宝一样,寸步不离的跟着。

林正臣林明翰和欧荞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就皱起眉头,似乎已经预见了未来他会被自己媳妇吃的死死的样子。

或者说,这一秒钟就预见了未来的样子。

整场婚礼,宋果都像个陀螺一样忙个不停,却还是会感受到林家几位家长偶尔递过来的犀利眼神,她不敢看过去,更不敢跟他们对视,只能提醒林南城收敛一些,别让长辈以为她会牢牢控制他,让他成为怕女人的窝囊废。

但林南城依然我行我素,甚至还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变本加厉的对她好,这让几个长辈的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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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30,顾陆番外:陆四小姐整日混迹在男人堆里,名声臭的一逼

【 】,纪先生的小情诗

林城深秋。

晚上八点,米兰达酒店。·

夜雨潇潇,悄无声息的飘落着,昏黄色的街灯混着各色景观灯隐匿在无尽的雨丝之后,把整座城市模糊成了一片灯红酒绿的海洋。

陆潇潇坐在34楼餐厅靠窗的位置旁,不时的拿起面前的咖啡杯浅饮着,一脸笑意的听着对面这个年龄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喋喋不休的表达对她的爱慕之情。

“陆小姐,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你和你父亲这边都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下周就可以举办婚礼,轰轰烈烈的迎娶你,做我周仁康的太太。”

周仁康这个名字,在林城上流社会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如雷贯耳。

听说他曾娶过三个太太,各个都是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可三个太太又无一例外的都在婚姻存续期间自杀死亡。

而死亡原因一直众说纷纭。

当然,流传最多的版本就是周仁康在那方面玩得比较凶,经常家暴,玩捆绑-y,甚至大刑伺候。

几位太太在他的长期虐待下,身体和精神严重崩溃,最后都不堪重负自杀身亡。

这期间也有死者家属到法庭上去闹,找媒体哭诉,希望有人能替他们主持公道,用法律惩治周仁康,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最后,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事件以外的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家暴丑闻是让周仁康用钱给压了下来,只是看破不说破。

毕竟这是个金钱社会,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或许,在他们的商人眼里,就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哪怕是几条在花季年龄就香消玉殒的鲜活生命。

哪怕他们是……杀人凶手。

陆潇潇伸手撩了撩肩头的黑色长发,说话的时候会直视对方的眼睛,里面清纯如水,娇嗔有余,一举一动皆是引人犯罪的妩媚,“周总,你很急吗?人家一直想先谈恋爱再结婚的!”

陆潇潇说完话,就低下了头,握着瓷白咖啡杯的纤细手指几乎用力到泛白。

是的,她在拼命的隐忍。

即便此时此刻恶心的想吐,也不得不笑容满面的说喜欢。

自从她大哥陆遇白出事入狱,二哥陆长风被人诬陷贬职,三哥陆青城被众殴致残,养父陆正鸣就把她从国外接了回来。

美其名曰是让她认祖归宗,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身份,不再以陆家养女的身份示人生活。

可实际上他会这么做的原因,却是因为陆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财务危机,需要她这个从小就活的不如一条狗的陆家养女,给他们奔波卖命换钱花。

而她从回国以后,陆正鸣就给她安排了一场又一场的相亲。

相过亲的对象,不是离异单身,就是年龄足以当她父亲的丧偶富商。

从无例外。

而她每次都要笑脸相迎,虚与委蛇的周旋。

这种日子过得久了,她竟然有点不知道是自己戴上了微笑的面具,还是她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甚至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

又或者更准确点说,她从回国的那刻起,从知道陆正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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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 531,你不会到今天还在以为她有什么苦衷吧?(大结局)

【 】,纪先生的小情诗

陆潇潇长了一张童颜,明明已经二十五岁了,在娱乐圈扎堆涌现的女明星里,已经不算是特别吃香的年纪了。

可却凭着这张十八岁的童颜,和可圈可点的演技,这两年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圈粉无数,一时成为了国内最炙手可热的女明星。

关于她短短两年内就上升成一线女星,外界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从来没有断过。

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顶级资源,顶级剧本,顶级导演和顶级剧组,接二连三的砸落在她的头上。

而这些作品,因为投资到位,制作精良,一经播出,就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和喜爱,虽然口碑时常两极分化,骂她女-婊的也大有人在。

但现在的艺人,一般都是越黑越红,越红越黑。

而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作品成全了她的演艺事业,让她一跃攀上了巅峰。

当然,关于这件事情,外界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她的背后有一个足够撼动林城经济命脉的男人,在给她做幕后推手。

只是林城六少,大部分都已经娶妻生子,唯有顾西沉还是单身贵族。

虽然两人有过一段短暂的感情,但谁都知道,陆潇潇前脚刚跟了顾西沉,后脚就跟自己的二哥陆长风去了酒店开房,以至于陆潇潇这个名字一度成了林城的禁忌,再无人敢提。

不过自从陆潇潇一年多前出了车祸,失去了二十三岁那年的全部记忆后,顾西沉倒是显得对她宽容了很多,就连出席颁奖典礼都不介意和陆潇潇同框了。

甚至有媒体提到两人,还写过这么两句撒狗粮的话。

这句话是这样写的。

“全世界都知道顾西沉曾经宠爱过陆潇潇,可唯有女主角陆潇潇不知道。”

因为她失去了二十三岁那年的全部记忆,这并不是车祸后遗症,而是选择性失忆症。

她选择忘记了有关顾西沉的一切,当然也就忘记了和陆长风那段轰轰烈烈的出轨门。

有颜嗑糖,直到现在,媒体还不愿意就此放过两人,还曾一度猜测顾西沉的心思,想强行再组两人的cp,给广大吃瓜群众带来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最后又都不了了之。

或者更准确点说,只要有媒体发陆潇潇和顾西沉的通稿,就会立马被人撤下,就连微博热搜都不曾上过。

如果不是有人在刻意打压,林城的媒体又怎么愿意放弃这么爆炸性的娱乐新闻?

而这个刻意在打压新闻的人,大家都猜测是顾西沉。

不知道是厌恶,亦或是不愿意再看到自己的名字和陆潇潇的名字放在一起。

久而久之,不用顾西沉发声明,大家就明白了顾西沉的心思。

而这一年多,陆潇潇的绯闻男友依然不断,顾西沉也依然在变化莫测的商海里浮沉,再无交集。

顾西沉听到傅奕怀的话,挑了挑好看的剑眉,声音淡然似水,“傅二少,你不说话的话,没人会把你当成哑巴。”

傅奕怀的无框眼镜映着顾西沉高大挺拔的身影,间隔了几秒钟,他才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用着被酒精熏染的有些低哑的声音说道,“就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也不算年轻了,应该懂我的意思。”

“或者我这么说,你不会到今天还以为她有什么苦衷吧?”

陆潇潇暗恋了陆长风那么多年,甚至为了他可以出卖身体和灵魂,不惜接近对陆家有利的任何男人,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顾西沉。

这种女人要不就是太聪明,非常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要不……就是太愚笨,觉得爱情就是她的全部。

不然,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为了所谓的狗屁爱情牺牲到这种程度?

“你今晚的话怎么这么多?”

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眼前晃过,顾西沉没了喝酒的兴致,便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并随手捞起椅背上的深黑色西装外套,挂在臂弯处,刚要迈开长腿往餐厅外走,就听到身后的傅奕怀又提醒似的说了一句,“老顾,这世上女人千万,又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从前是乔漫,现在是陆潇潇,你这一辈子为什么非要跟这种女人过不去?”

顾西沉脚步一顿,听到傅奕怀的话,什么都没说,只是挥了挥手,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餐厅里。

外面的秋雨还在下,高大的男人走出餐厅,就把挂在臂弯处的西服外套穿在了身上。

旁边的侍者已经撑伞走了过来,他站在雨下,看着无尽雨丝后面的那抹白色身影,瞳孔微缩。

陆潇潇的酒量不好,刚刚被周仁康连着灌了三杯红酒,这会儿已经有些微醺了。

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路有些摇摇晃晃,但还不至于用人扶,可周仁康显然觉得她用人扶,不断的把手凑过来,直接把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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