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分卷阅读1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 第52章:人证 依你所言,焦大海应该已经亡故了。 回万岁,并没有。我爹是前年才死的! 焦木诚挠头,我爹也说不清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一问他,他就说这是他的报应。后来我娘问急了,他才说是被崖壁上横生的枯树挡了一下,跌下崖底时神志还清醒,觉得肚子里一阵翻腾,就吐了出来。想来是那会儿把毒药吐出来大半。 众人都觉得离奇,要不是焦木诚说这番话,再换个别人来说,大家准要说这人编瞎话呢。可焦木诚憨厚老实,口齿也不利落,说话都断续磕巴,并不是能信口编出胡话的人。 焦木诚又慢慢回忆道:我爹虽然是活着回来了,可却跟死了也没两样。他身上的骨头都摔碎了,是一路爬回家的。脸上、身上刮出的伤口,也因为身体里留下的残毒,怎么也不结痂,眼看着脸上的肉发脓溃烂,恶臭传的老远,人们一见他就躲,哪里还查问他是不是当年的门子。 就这样让身上的皮肉烂着,疼着,爹拖了几年。我给他找郎中看病,他说什么也不肯,直说这是他欠云家的债,他得还,活着还不了,死了再接着还。可就怕 焦木诚看了看旁边的浅欢,爹说就怕他下辈子想当牛做马的偿还,云老爷也不稀罕了 这些年焦大海受尽煎熬,焦家的日子也过的苦不堪言。父亲改名换姓,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焦木诚才十几岁就要挑起家里的大梁,挣钱养家这些辛苦都不必说了,只是父亲每日疼得打滚的样子,就够让焦木诚看着心里难受的了。 他说的苦涩,忍不住搂紧了怀里的孩子,这个孩子也因为焦大海满身恶臭,而被村子里的孩子取笑,时常受欺负。 小娃动了动小身子,转过来摸着父亲的脸颊,朝焦木诚吹了两口气,安慰道:爹爹,不疼!这是小娃常对焦大海做的,也是焦大海唯一的慰藉。 焦木诚抹了把脸,朝小娃笑了笑,才又说道:爹是前年死的,死前他怎么也闭不上眼,拉着我说,要是有能给云家报仇的机会,一定替爹去。爹欠云家的,是还不清了 说到这里,焦木诚嗔怪自己没用,爹死后我每年农闲都进京城来打听,打听云家的事,打听金大元的事,当年就是他给了我爹一千两银子,让他到刑部告的状! 又懊丧道:可哪里打听得着,京城里人人一提云家就吓得什么似的,一问就摆手,都不肯多说。金大元又荣升了吏部尚书,更不是我们这样的小民能摸得着边儿的。每次都是白来一趟,去年进京时还遇到几个兵痞,险些连我父子两个的命都搭上。 焦木诚说完,就向上叩头,万岁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爹死时,就怕我笨嘴拙舌的学不清楚,还找来村子里的学堂先生,记了一份口供,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这就是口供!学堂先生也跟我来了,就在殿外候着,万岁要是不信草民的话,可以叫先生进来。他说的比我清楚多了。 罗平打开布包,里面还用油纸包了三四层,可见焦木诚十分重视此物,生怕弄脏了,才这么左一层又一层的包着。 最里面是张一尺多长,折成四折的宣纸,展开一看,果然是焦大海的口供,记这东西的先生估计是常帮村子里的人写状子,这份口供也记得简单明了,多余的费话都没有,几句话就说清了焦大海如何收了金大元的银子,如何到刑部诬告,如何被人灭口等事。最后还有焦大海的指印画押和写这份口供的先生的名字。 罗平让刘俊拿着口供下去,展开了给底下的众位大人观看。 丁文净一眼扫过去,冷汗直淌,这是想也想不到的事。又是毒药又是悬崖,都没把一个半大老头儿弄死,那只能说是老天都看不过去,想给云家留下的一个洗血冤屈的机会。 用官袍抹了抹头上冷汗,丁文净与左都御史对了对眼色,左都御史躬身走上前,对罗平言道:皇上,孤证难立,何况是这样逆天的罪名。焦木诚又不是当事人,依他所言,当年的门子是他的父亲,那他所说的话和这份口供,就只能当作旁证,不能用来给丁大人等人定罪。若想证明焦木诚说的属实,还必须要有佐证才行! 臣有佐证! 左都御史的话音未落,永泰殿外就有人高声喝道。 随着声音,一个人大踏步走上了金殿。 来人身穿四品官服,高高的身材,体型彪悍健壮,他身上穿的是文官服饰,可他走路时那副雄赳赳的气势,颇有些武将的风范。 众位大人举目一看,全都认得,说话的人正是京师京兆尹郑禀魁。 众位大人一看他上了金殿,全都皱了眉头,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嘴坏人损,比蒋念白还要尖刻几分。 郑禀魁一走进永泰殿,先摘了头上的乌纱帽,除去腰间的玉带,脱了身上的四品官袍,几步到了罗平的御座前,将衣物往地上一甩,乌纱帽滚到了脚边,被郑禀魁一脚踢出老远,臣郑禀魁,负罪辞官! 罗平真觉得头疼,这都够乱了,这会儿他又跑上来辞官,这不是添乱吗?有话说话,拿这个吓唬谁? 罗平对郑禀魁的印象不错,虽然妖讹子多了点,但还算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 也不动怒,罗平让小太监把郑禀魁的官服拣起来,整理好了,放在一边,好笑问道:郑大人,你每年都要来这么一回,你可说说,你这是第几次要辞官了? 京兆尹就是京城这一亩三分地的父母官,四品官说来品阶不低,可在京城这个地方,随随便便从东城里走出来的,都是二品、三品的高官,他这个京兆尹,说白了也只能管管普通百姓,若是遇到与京城官员有关的案子,那真是干瞪眼拿人家没办法。 郑禀魁天生一副火爆性子,为人又古怪狡猾,一遇到他惹不起的京官,他也不跟人家死磕,直接跑到天庆帝跟前辞官装可怜,他辞官是假,让罗平替他作主是真。这套把戏玩的多了,罗平有时只要看见他来,就知道这准是又要参人了。 郑禀魁听了罗平的话,略有些尴尬,看来这狼来了是不能多喊,喊得多了,连温和厚道的罗平都调侃起他来。 郑禀魁干咳了一声,向上施礼,高声言道,臣是要告自己! 翻身跪倒,郑禀魁沉声说道:臣枉为父母官,明知当年云家的案子是冤案,却为了一已私利,多年来不管不问。臣对不起身上这身官袍,实在是没脸再去穿它了! 罗平奇道:朕记得你是天庆十二年才从外省调回京城,升任了四品京兆尹,云家的案子那时早已尘埃落定,你这个父母官就算想管,没有苦主,也是没法子的,何谈枉为父母官? 郑禀魁苦笑道:皇上好记性。臣的确是天庆十二年才调回京的,可再往前,臣曾任过刑部主簿,主簿品阶不 分卷阅读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2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2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2 高,没有机会面圣,皇上不记得也不奇怪。 罗平恍然,你刚才说的佐证,莫非就是你任刑部主簿时留下的? 是!当年云振天的案子,几次堂审,下官都在场,他的口供也是由我记录! 罗平刚想开口问郑禀魁有什么佐证,丁文净已经冷笑一声,阻止道:郑大人,既然你是当时堂审的主簿,就该知道当时审案并无差错,一共过了三堂,云振天是亲口承认他有谋逆之心的,他最后那份口供,还是你亲自让他画的押! 丁文净嘿嘿笑道:难道你外放了几年,连当年自己做的事都忘了个干净? 丁文净提到外放两个字,郑禀魁立刻脸上变色。 握紧了拳头,回头瞪着丁文净,郑禀魁放声骂道:丁大人不必用此事拿捏我!我敢上金殿辞官,早就把这条命豁出去了。丁大人,下官可以不要命,你能吗?哼,你把你那狗命看得比爹娘老子都重,为了加官进爵,在丞相大人跟前卖好儿,你那狗尾巴都快摇折了!呸!别跟我说话,你不配! 被人指着鼻子骂是狗奴才,丁文净哪受过这样的气。从前他与郑禀魁同在刑部,都是同僚,彼此还算客气,哪想到这个郑禀魁说话,真是如传言中那样,什么粗野的话都骂得出口,连半点斯文颜面都不给人留。 当下气得哆嗦,有心与他对骂,又顾着自己的脸面,怎么也说不出太难听的话来,丁文净抖了半天,才愤愤答道:郑大人好脏的嘴!亏你是进士出身,也不知是哪里的书院、老师教出了你这样的高徒! 这已经是很难听的话了,文人把出身看得极重,丁文净的话又连郑禀魁的老师和书院都骂进去了。钝刀子不见血,却更让人肉疼。 郑禀魁满不在乎,立刻端出了自己的老师,下官师从马士詹马大人门下,不才与靖王正是同门。 这话把丁文净堵的够戗,马士詹是当世鸿儒,德高望重,人人敬服,朝堂上站着的,有不少是马士詹的门生弟子,他要敢再说什么师门不好的话,不用郑禀魁还嘴,朝堂上这些人就能把丁文净掐死。 丁文净强压怒火,抓着郑禀魁话里的把柄,高声斥道:你口出恶言,说你有云家一案的佐证,分明是胡说。云家的案子三次堂审我都在场监审,金大人主审此案时禀公直断,没有半点与理不合的地方,你当时也并没有异议。过了十一年,事过境迁,你才跳出来说刑部审的不公。你,你这是哗众取宠,出风头帮靖王打压异已! 丁文净向罗铭的方向看去,指着罗铭说道:是了!就是如此,我说你们这些人来得好怪呢,靖王,蒋大人,还有你,你们都是一伙的,云家的案子明明没有错漏,你们却故意鸡蛋里挑骨头,挤兑我和金大人。你们好歹毒的居心! 罗铭没有说话,蒋念白也默然无语,私下里他们早已经商量妥了,眼下还不用他俩出声辩驳。 郑禀魁则大笑起来,声音震耳。 丁大人,你说云家的案子没有错漏? 是!你不也是亲眼看着审的案子吗?哪里有错? 郑禀魁收起笑容,冷声问道:那我问你,当年金大元可曾对云振天用刑? 丁文净闻言一顿,半晌提高了音量,镇定答道:用了! 又说道:这有何错处?人犯抵死不认,难道还不能用刑? 郑禀魁点头,若是一般的刑杖板子,我也不来问你。你如此理直气壮,就把你当日给云振天用的刑具,一一说来,让在场的众位大人们听听,用的对也不对? 丁文净支吾了一会儿,不就是普通棍刑 郑禀魁冷冷看着他,棍刑?你这棍刑是如何用的,你倒说来听听! 丁文净哪里敢说,低着头不言语,心里盘算,郑禀魁的出现,一定会给云家的案子带来极大的变动,他也不清楚郑禀魁手里有什么佐证,只是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不由发虚。思量再三,狠了心肠,心道实在不行,就把罪责全推到金大元身上,自己不过是从犯,最后起码也能保住一条性命。 丁文净不言语,郑禀魁环顾四周,众位大人,说棍刑大家不明就里。下官换个名字,众位大人自然知道的清楚明白! 郑禀魁声音凄苦,沉声说道:金大元当年给云振天用的,是开口笑! 第53章:血书 众位大人一听开口笑这个名字,全都觉得脊背生寒,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罗平更是已经怒不可遏,急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郑禀魁垂首答道:是,下官绝无半句假话。 那年金大元一共审了云振天三堂,每次堂审都上大刑。第一堂,一百杀威棒,隔十日,又审二堂,用夹棍。第三堂,云振天还是不认谋逆之事,丁文净就给他上了开口笑! 不用再细说,众人也能想到当时的情境,血淋淋的拷打和凄惨的哀嚎仿佛都随着郑禀魁轻声的描述传了过来,鲜活得令人恐惧。 罗平狠拍书案,质问金大元和丁文净,郑禀魁说的可是实情?你们有没有给云振天用过开口笑? 金大元膝下一软,扑通跪下,磕头不止,丁文净也急忙跪下,皇上,谋逆是大罪,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臣,臣等并没错! 罗平真是怒了,开口笑这名字叫得好听,却是极为阴狠毒辣的极刑。行刑的人用极粗的木棍捅进人犯口中,一直向里送,直至坠到胃底,人犯往往撑不到刑罚结束,就会活活撑破肠胃疼死,过程残忍已极,是早就在东离被废止的酷刑。 朕问你用是没用?罗平又厉声问了一遍。 丁文净吓得发抖,他还没见过罗平发这么大火,到底是一朝天子,平时再怎么平和软弱,发起火来还是让人心惊胆战,连刚才狡辩的话都吓没了,丁文净趴跪在地上,头低着,哪里敢说他用过的话。 郑禀魁想起当时的事,真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问问自己当年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犯下这样天理不容的大错。 他再无隐瞒,高声向百官声讨自己的罪状,臣是重元三十年的进士,在翰林院任了五年编修,才等到一个去刑部任主簿的空缺。眼看着同科、同乡的进士们都有了实缺,在官场上步步高升,臣眼红。臣虽不像蒋大人那样三元及第,可也是头甲进士出身,一向自视甚高。多年不得志,让臣糊涂了心肠。审理云振天的案子时,金大元还只是个刑部员外郎,他私下里找过我两回,有意无意的暗示,说他手里有个外放知府的缺儿,还说云家的案子事关重大,一定要严审等等。 臣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是让我管好自己的嘴,看见什么也别言语,这个外放知府的实缺就是我的。 一般刑部审案,都是以问为主,人犯女干狡,才会用刑。而且就算用刑,也是竹板、刑杖,一十、 分卷阅读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3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3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3 二十的往上加。可审云振天时,一上来就直接是一百杀威棒,打完了才问他招是不招。我心里起疑,可又实在想要那个外放知府的补缺,就这样就这样臣昧了良心,眼看着三审过后,刑罚一次比一次狠毒,云振天终于抵刑不过,屈打成招 臣 郑禀魁悔愧难当,满面羞惭,他这些年为官清正,刚直不阿,也由此得了马士詹的喜欢,收他当了门生。可郑禀魁心里明白,他做官再好也赎不了他的罪过了,年年进京述职,他经过云家堡时心里都像一把火燎过似的,这个污点他洗不清了,他不是主犯也不是从犯,他是帮凶,他是把云家三百余口送入地狱的帮凶,是他的一时贪念,让一个家族都惨遭荼毒。他愧对对他另眼相看的老师,愧对自己身上穿的这身官袍,也愧对那些说他是好官的百姓。 郑禀魁再也说不出话来,沉重的罪恶感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转身朝浅欢跪下,重重的磕下头去,审结了此案,若是我还有一条命在,那这条命就是你的!这一生,我用我的命还你! 浅欢一直静静的听着。他原以为他会哭,可惜越是听下去越是哭不出来,胸口堵着,喉咙里也哽着东西一样,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早料到刑部应该是给父亲用了大刑,否则以父亲那个倔强的性子,怎么会肯认罪。如今看来,自己还是想得太好了,他们不是用了刑,而是用了酷刑,残忍得连有铮铮铁骨的父亲都屈服了。 浅欢轻轻抹去眼角上的一点湿润,侧过身子,避开了郑禀魁的跪拜,草民受不起。 郑禀魁心中更恸,浅欢拒绝的姿态太过冷静,反而让他一腔激烈的悔愧之意显得苍白无力。 是啊,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再悔恨千万回,云家的人也活不过来了。 郑禀魁打点起精神,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呈给罗平过目,这就是罪臣说的佐证! 罗平从内侍手中接过一看,是一封血书。 臣在云振天被问斩的前一天,曾去牢里看他。牢头与我私交甚好,替我打好了掩护,让我进了地牢。这份血书,就是云振天亲笔写成交给我的。 血书上黑红色的血液早已干涸,密密匝匝的字迹挤在一起,写了云家事发到云振天被审的细节。字迹越往后越零乱,显然是写字的人已经体力不济,再也无力支撑,血书最后是长长的一串冤字,最后几个字已经不成型,字尾长长的拖着,像是云振天最后无奈的哀叹。 罗平看得心惊,看来云振天写这份血书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他恐怕手抖的连笔都握不稳,也不知是怎样的毅力支撑,才能让他到最后都没放弃申冤血恨的希望。 罗平指着这份血书,冷冷问道:丁文净,金大元!你二人还有何话说? 金大元早吓瘫了,跪都不跪住,趴伏在地上只是叩头,可嘴却硬得很,就是不承认他们是故意冤判。 丁文净也知道大势已去,现在也只是做最后的挣扎,争取个罪重罪轻的问题,看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他眼珠直转,咬死道:皇上,臣等无罪。就算用刑不当,也绝无屈打成招之事。皇上莫非忘了,云家堡的后花园里还搜出一顶冲天冠和一件黄袍,还有那若干铁器和与蕃镇守将的往来书信,那总不是我和金大人打出来的吧! 浅欢再也忍不住,眼见着已经有了人证和血书,这些人还是不肯认罪,他颤抖着声音喝道:那些东西都是刑部的官兵偷偷带来云家堡的。云家上下不少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丁文净冷笑,你自然说你看见了,现在云家的人都死光了,你又怎么证明你说的是实情? 你!你个狗官!败类!你枉披了人皮,比恶鬼还要狠毒三分,举头三尺有神灵,不怕遭报应吗? 浅欢骂得凄厉,丁文净忍着心里的害怕,回骂道:你受靖王指使,想颠倒黑白,诬告朝中官员,你难道就不怕报应? 浅欢气得直抖,焦木诚瞪着眼干着急,郑禀魁向罗平请旨道:皇上,如今人证、物证都有,又有罪臣这个当事人在场,云家的案子已经能够证明确是冤判。如此铁证面前,丁大人还是抵死不认罪臣倒有个提议。 罗平立刻问道:什么? 上刑!拿开口笑来,给丁、金两位大人用上一遍,看看他二人还能不能再说出他们并无错处的话! 罗平犹豫,摇头道:开口笑是东离禁止的酷刑,怎么能用到两位大人身上。 郑禀魁目露寒光,冷声谏道:皇上仁厚,还念着刑罚冷酷,不能轻易动用。可当年两位大人审云振天时,却没有皇上这样的仁爱之心。他们亲眼看着云振天痛苦哀嚎,可是连半点心虚都没有!既然不能用开口笑,那也无妨。依臣之见,就照云振天前两次堂审的样子,先来一百杀威棒,再上夹棍,最后再问他们招是不招! 左都御史高声制止,不可,自古刑不上大夫,怎么能对朝廷命官动刑? 蒋念白这才出声,迈步上前,指着丁文净和金大元,斥道:好一个刑不上大夫,陈大人,难道朝中官员就比普通百姓高贵?为官不正,居心不良,做出这等冤害百姓的事,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做这个刑部堂官! 现在又没有定罪,你这也太武断了些 还没有定罪?有当年焦大海的口供,还有郑大人这个人证以及云振天的血书,这都已经是明摆着的冤假错案了,陈大人还说没法定罪?就算他们是丞相一党,你也不能连道理都不讲的护着吧! 来人!拿刑杖来!罗平狠了狠心,高声喝道。 百官都是一惊,都知道罗平这回是真动了气,平时就算底下吵翻了天,这位天庆帝也顶多是两边和个稀泥,让他们别再吵了,很少有听取一方意见,当机立断的时候。 殿前武士很快回来,手里拎着两条水火棍,棍长七尺,棍身有碗口粗,两端各染成了黑红两色,故名水火棍。 将丁文净和金大元拿下,给朕打!打到他们说出实情为止! 殿前武士答应一声,上前揪过丁文净和金大元,哪里还管什么官不官的,上去先扒了两个人的官袍,摁倒了就是一顿乱揍,打得两人哭爹喊娘。 殿前武士们都听了半天了,人人恨得牙痒痒,都知道这两个人是坏到底儿了的坏人,打人时一点情面都没留,全都下了狠手,十棍下去金大元就抵刑不过,晕死过去;丁文净略比他好些,抗到三十棍时,嚎叫得已经没了人声,什么官家体统,竟是全顾不得了。 打了有一百有余,罗平吩咐停下,招是不招? 金大元被水泼醒了三回,已经撑不住了,刚要说,招! 丁文净狠瞪他一眼,恶声嚎叫道:皇上偏听偏信,分明就是故意偏坦!臣等就算审案时用刑不当,皇上也 分卷阅读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4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4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4 不可对我等朝廷命官说打就打,将斯文扫地,让百官蒙羞! 罗平见打了这一场,这二人非但不认罪,反而还变本加利,用话挑拨百官。百官看见自己连二品大员都说打就打,难免有人物伤其类,会出言制止。 罗平此刻也恨了上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证据都齐了,他们还咬死不认,他这个皇帝也太失职了,这些年都选了些什么玩意儿在朝堂上晃悠啊,想想都窝火! 给朕打!打! 殿前武士就等着这句话呢,他们还没打过瘾呢。得令高喝一声,高举水火棍,就要往丁文净和金大元身上抡。 大殿东侧突然有人说话,丞相刘裴高声叫道:慢着! 第54章:暗算 丞相刘裴突然出声,百官一时安静,全都望着刘裴的方向,看他有何话说。 刘裴沉吟片刻,才慢慢开口,万岁!朝堂之上拷打朝廷命官,到底有失体统。既然当年云家的案子尚有疑问,不如由陛下下旨,发回大理寺重审,也就是了。 刘裴这话表面上说得还算公允,两边都不偏向,其实他心里的小算盘却早扒拉了几遍,早已经把此事的利益得失算了个清楚明白。 郑禀魁是个驴脾气,看他的样子,今日不把丁文净和金大元打得招认,他是不会罢休的。而罗平今日也难得有了一回准主意,一力帮郑禀魁等人。 那么情势对他就极为不利了。 当年他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云家堡在乐平县有座铜矿,真是个钱生钱的好地方。只这一句,让金大元那个缺心眼的听了去,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想来也是金大元太笨,只是一座铜矿而已,云家还真不在乎。他直接跟云振天说,说丞相大人看上你家铜矿了,你让出来吧,云振天也未必会不识时务的说不给,何必一定要冤枉人家谋逆,弄得人家家败人亡,全家惨死。 等刘裴知道有这回事,刑部已经给云振天定了即刻问斩,当时事情做的还算利索,刘裴收下铜矿的地契时,也只是面子上呵斥了几句,收起地契了事。 现在说这些也都晚了,还是想办法如何脱身才是。 刘裴思量半天,眼看丁、金二人就要抵刑不过,尤其是金大元,要不是丁文净还算有身硬骨头,咬死不认,金大元只怕早就吓得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再要这么审下去,万一在这金殿之上,当着百官的面,这两个人再把自己招出来,那可真是玩大发了,再想收场都难了,还不如他说两句转圜的话,把案子打回大理寺,到时再见机行事,私下里的施压,总比在金殿上打成定局,再也翻不了身强。 罗平觉得是个可行的办法,在金殿上打得两个二品大员鬼哭狼嚎的,也实在是不像话。朝罗铭的方向看了看,见罗铭正不知想些什么,没注意到罗平询问的目光。 罗平也不再多犹豫,当即下令道:就依丞相所言,将所有人犯 慢着! 罗平的话未说完,刘裴又出声阻拦,罗平忙问道:丞相还有何事? 刘裴微微冷笑,皇上,刚才蒋大人言道:太祖留有遗训,凡是敲登闻鼓告御状的,都要滚了钉板,赎去以民告官的大罪,才能求万岁亲审,既然如此,就让这位所谓的云家后人,也滚一滚钉板,再请万岁降旨重审吧! 东离律中,以民告官已是大罪,若敲了登闻鼓,一定要滚过钉板,在钉板上背下状子,以示真的遭逢奇冤。 刘裴是成心刁难,一般人都受不了这个罪,在钉板上滚上一圈,好好的人就得扎成筛子,再加上背状纸的时间,不能及时得到医治,身体差的直接死在钉板上也不奇怪。 这是刘裴用心险恶,他看浅欢身形柔弱,一看就不是个健壮的,若是真的去滚钉板,能不能抗过这一关还说不定。万一他真的死在钉板上下不来,那这个案子就没了苦主。没了苦主的案子审起来可就大有文章可做,最后不了了之也不是没有过的。 郑禀魁心中不忍,滚钉板可不是人受的罪,刚要说我替他,浅欢却已经跪爬两步,喊道:草民要替家父申冤!草民愿滚钉板! 郑禀魁暗自摇头,心道又是一个傻的。 看了两眼浅欢,见他目光坚定,倔强的仰着头,直视着罗平。他好看的眉眼也因为苍白的脸色变得虚弱、憔悴,带着一种惹人怜惜的美感。 心中对浅欢的决绝很是钦佩,郑禀魁高声说道:万岁明鉴,臣看云公子的面色如纸,显然是外感内伤,大病初愈,若是他滚了钉板,恐怕就下不来了。依臣之见,还是将滚钉板改为杖刑,五十廷杖,也足以昭示皇权等级,何必非要用如此霸道的法子呢。这,这和那开口笑的酷刑,又有何区别? 罗平听了连连点头,这样残忍的法子,还是不用为好。 左都御史笑了一声,讽刺道:郑大人倒是怜香惜玉,见了美人,连太祖遗训都能抛在一边,呵呵,可真是难看得很! 郑禀魁大怒,他心里对浅欢只有愧疚和歉意,半点唐突冒犯的意思都没有,被左都御史说的如此不堪,郑禀魁怒道:陈大人,你还有脸说别人?你府里前些日子刚刚死了一个十二岁的丫头,那丫头的父母将你告到我府衙里,说你因女干不允,将十二岁的女孩活活掐死! 哼!陈大人,若不是你花了万两白银,将那女孩的尸体买去,以妾氏的身份葬入了你陈家的祖坟里,那女孩的父母恐怕到现在还不肯饶你呢! 左都御史脸色黑青,张口结舌哼哧了半日,终究还是被说中了痛处,忙用袍袖掩面,话也说不出了。 郑禀魁又转向丞相刘裴,想要与他理论,这可犯了众怒。 刘裴是两朝元老,经营多年,朝堂上有不少大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门生故旧,哪容郑禀魁与丞相对嘴对舌的乱吵,当下就有几位大人上前,申斥道:郑大人,太祖遗训不可废!不然不是让皇上连祖宗的话都不听了? 郑大人枉为京师百姓的父母官,竟连令行禁止都做不到,如果人人都找借口开脱,那还要王法做什么? 陈大人说的有理。太祖遗训也是可以轻易改的?这个先例绝不能开! 吵了半天,连蒋念白等人都加入了混战,两边互不相让,你一言我一语的辩驳,引经据典的找来历朝先例,吵到最后竟演变成了东离律例的大讨论。 罗平在上面听得直叹气,这已经是朝堂上的常例了,他这么多年也看习惯了,反正他说的话谁也不听,底下该吵还是吵,最后谁吵赢了听谁的。说来可笑,可这就是如今东离朝堂的现状,他是没那个魄力去改变了,一切的希望还要放在罗铭的身上。 浅欢突然站起身来,高声喝道:草民愿滚钉板! 这一声满含着委屈和绝望,声音高亢哀怨,众 分卷阅读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5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5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5 人听了心里都是一颤,刚才还乱嘈嘈的大殿上立刻安静下来。 郑禀魁和蒋念白见状,都暗叹浅欢糊涂,他们争辩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不让他受这份罪吗? 浅欢主意已定,他等了十一年了,不想再等了,就是这片刻的工夫,对他来说都是煎熬,如果他滚了钉板,就能让那些质疑他的人闭嘴,就能让父亲的案子得到昭雪,那又有什么可怕的。 四个太监下去,不一会儿搭上一块四尺见方的东西上来。 那东西长宽各四尺,四角有把手,四个太监抬着把手,将它安放在罗平的御座前。 在场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别说是众位大人,就连刑部中常与刑具打交道的,也只见过这东西几次,众人看后都吸了一口凉气,心道果然是件霸道的刑具。 只见四尺见方的钉板,底座由精钢打造,上面密密匝匝布满了长约一指的钢钉,钉子尖全部向上,尖头打磨得锐利发亮,只是看着就让人脊背生寒。 四个太监退下去,马上就上来了两个金盔金甲的武士,分列钉板两边。 浅欢轻轻挪动脚步,走到钉板前,往前一扑,整个人直直往钉板上扑去。 等等! 所有人都盯着浅欢,紧张的气氛弥漫在大殿上,浅欢扑向钉板,气氛压抑到极致,人们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大气也不敢出。 如此紧张的时候,突然传来这一声暴喝,众位大人都唬了一跳,心差点蹦出了嗓子。 浅欢也惊得停下刚才的动作,收住脚步,疑惑的看向罗铭。 罗铭快步走到钉板跟前,弯下腰仔细查找,肉眼看不出异状,他将手搁在钉板上,轻轻捋了两遍,眉头就拧了起来,站起身向罗平说道:父皇,这钉板被人做了手脚! 罗平大惊,细问怎么回事。 钉板上方正中,有一片地方的钉子尖比别处的高出一点。 这是 罗铭指着钉板上的一处地方,这里,肉眼看不出来,要用手仔细去摸才能摸到。儿臣凑近看时,钉子尖上还隐隐泛着蓝光,该是淬了巨毒! 罗铭目光一冷,扫过丞相刘裴和左都御史,好歹毒!突起的这一片正好是人心肺的位置,浅欢如果趴上去,心脏就会被突起的钉子扎上,恐怕挨不到他背完状纸,就会气绝身亡。 刘裴神色如常,目视着前方,轻轻捻着手里的象牙护板,无事人一样。左都御史就没这个道行了,强装镇静的与罗铭对视一眼,立刻躲闪着避开了罗铭的目光,哼了一声,侧过脸去。 罗平大怒,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有人敢耍心眼,也太藐视君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喝道:给朕把刚才抬钉板的四个太监带上来! 刘俊亲自去拿人,不久回来,回道:那小太监已经畏罪自尽,出了永泰殿,他就服了毒,倒地就死了,根本来不及救治。 罗平听着,无奈笑了两声,这就是朕的天下 挥手让刘俊退到一边,罗平站起身来,下了高台,高声喝道:来人!再搭一块钉板来! 皇帝下了御座,百官急忙躬身而立,不敢直面君王,罗平面向百官,冷冷的扫视一遍,朕要亲眼看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谁还敢捣鬼! 不久有人又搭上一块钉板,撤下刚才的,将新的摆在罗平面前。 罗平对浅欢言道:去吧!你滚过钉板,将你家的冤枉细细说来,朕自会公断! 浅欢闭了闭眼睛,心中默默祷告,爹娘,大哥,小妹,你们魂灵莫散,等等我! 光线打在钉板上,散发出冷冷寒光,浅欢面对着钉板,心中却没有一丝恐惧。 事到如今,浅欢已经心如止水一般平静,从他敲响登闻鼓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安宁下来,多年的压抑、隐忍,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在花街柳巷里卖笑,心里再怎么厌恶,也要在不喜欢的人面前笑出声来。 终于可以解脱了。 今日不管成败,他都能解脱了。 浅欢最后看了一眼罗铭,红唇微翘,嫣然一笑。 他转过头,合身往前一扑,无数钢钉刺入身体,疼得浅欢咬紧了牙关,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浅欢身上雪白的衣裳,他疼的直哆嗦,豆大的汗珠冒出来,浸湿了他额角的头发。 浅欢颤抖着张开嘴,喘了口气,用尽全身之力高声叫道:草民云,云浅欢,有冤要诉! 罗平点点头,准奏! 浅欢又喘一口,四肢百骸已经疼得麻木,全部的血液好像都涌上了他的头顶,浅欢觉得头晕,眼前发花,晕眩的感觉一波比一波强烈,浅欢要分出不少精神,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要晕过去。 草民云浅欢,浅欢艰难说道:云家堡云振天之子。天庆四年七月,家父出外游历,偶然带回白虎一只 第55章:重审 扬扬洒洒,这篇状子足有千字,浅欢说一时就要换一口气,头上的汗珠滴滴嗒嗒的淌下来,和他身下溢出的血液一起,在青砖地上形成两片刺目的印迹。 说到最后,浅欢明显不支,越说声音越小,他强忍着动了动身体,钢钉又重新刺入,浅欢疼得一激灵,脑子也清醒不少,一鼓作气说道:草民一家皆被女干人所害,冤屈而死,求万岁开恩,重审此案,还云家堡一个清白! 罗平冷着目光,转身问刘裴道:丞相大人还有何话说? 刘裴被噎的没话,刚才是自己亲口说的,只要浅欢滚过钉板,就可将此案发回大理寺重审,本来是想在钉板上做做手脚,让浅欢死在钉板之上。案子没了苦主,自然也就有了转圜余地,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出了。 罗平重新回御座,高声宣旨,着三司会审重审云家一案,刑部丁文净、吏部金大元,收押候审。因刑部官员牵涉其中,刑部为避嫌疑,改由靖王罗铭与大理寺、督察院会审,另赐靖王尚方宝剑,监审此案,如有人再敢询私舞弊,靖王可先斩后奏,不论官阶大小,决不姑息! 浅欢听罗平说完,提着的一口气才彻底松了下来。他再没了动静,伏在钉板上一动不动,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黑白与血红连成了一片。 罗平急命,快扶起他来!传太医! 郑禀魁急忙上前去扶,浅欢的身体与钉板相连,分开时皮肉撕裂,浅欢疼得挣扎,刘俊过来帮忙,又有金殿武士在旁边架着,才总算将浅欢扶下钉板。 太医们接过浅欢,扶他下去治疗伤口。 云家堡的案子审了一月有余,终于审结完案。 这期间丞相刘裴动用了不少关系,几乎所有丞相一党的官员都被牵扯了进来。 开始有不少官员到大理寺外闹,说靖王排除异己,说蒋念白欺压同僚,用心险恶。案子几度被打断,审理时受到了不少的干扰。更有甚者,连天庆帝那里也 分卷阅读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6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6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6 不得安宁,弹劾罗铭和蒋念白的奏折压埸了罗平的书案,长公主、驸马曲明宇,甚至连太平候都被惊动了出来,为丁文净二人求情、开脱。 罗平这回可不比从前,他从罗铭那里得了准主意,是绝对不会更改的。那些朝中亲贵来求情,他干脆躲进康乾宫里不见人,奏折不看,朝政都推给罗铭,他倒乐得清闲,每日在宫殿里听听小曲儿,逗逗小猫,日子别提多自在。 这可苦了罗铭。外面要应付那些找麻烦的官员,里面还要拣起罗平不管的政事,每天连睡觉的时候都要记挂着乱七八糟的纷杂事务。 蒋念白笑话他,说他天生受罪的命,还怨自己辛苦。 罗铭细想,是这个理。哪有个皇帝是万事亲力亲为的,那不是要把自己活活累死了。这回处置了刑部、吏部十几位官员,正是安插自己人的好时机。 罗铭和蒋念白商量,蒋念白笑得贼兮兮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名册来,罗铭打开一看,上面细细的列着人名、要补谁的空缺,补缺的人是哪里人氏,什么生平履历,写的详详细细。 把罗铭恨的,骂道:你早有了这东西,还看我每天累得跟什么似的,也不言语? 蒋念白板起脸,故做正经答道:为君要勤政爱民,这么一点点苦都吃不得,日后还怎么挑起东离的万里河山! 罗铭也顾不得跟他斗口了,赶紧将名册拿来,吩咐人拟旨,即刻召这些人来补缺、上任。自己也好分出心神去继续处理云家的案子。 天庆十七年春,经大理寺、督察院查证:云振天确系屈打成招,云家堡中查抄出的铁器等物,皆是无中生有,是云振天被抓后才被人塞进了云家堡的后花园里栽赃的。 此语一出,举朝轰动。朝野上下,官民百姓,都为这惊天的冤案而震惊不已。 又隔一个月,大理寺发下告示,昭示天下,判处吏部尚书金大元斩立诀;刑部尚书丁文净因在狱中有愧罪之意,主动招认了他收受金大元的贿赂,串谋诬陷等事,大理寺从轻发落,判斩监候,秋后处决。二人家产全部充公,纳入国库;家中上下人等,长子、嫡子流放,其余人皆被官卖为奴。 焦木诚之父焦大海虽然犯下大错,云家惨事皆由他而起,但人死万事休,一个死人的罪过活人是无法评判的。焦大海死前又受尽苦楚,可见人活在世,良心是绝对不能昧的,否则人惩治不了你,天也不会饶你。 郑禀魁的处置则更为复杂,郑禀魁当年只是受了利诱,对云振天的案子装聋作哑,既没有实际对云家做什么诬陷的事,也没有在云振天审案的过程中做什么加害云振天的举动,连个从犯都算不上。至多算是有失查之过和未能及时上报、揭发。至于他后来外放知府,一切手续都走的正规合理,要是他自己不说,谁也不会起疑。 依大理寺的意思,是训诫郑禀魁一顿,罚俸一年即可。可郑禀魁非要重判自己,下朱笔给自己批了一个面笞金字,发配边疆。 众人都知道他这些年过得憋屈,要是不下重手处置自己一回,他心里一辈子都过不去。因此也就没人拦他,由着他自己把自己发配了三千里。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朱市口上的鲜血才刚刚干涸,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就随着时间的消磨而失去了它原有的新鲜和刺激。 时光如水,是永远向前流逝的,它不会为了一个人的悲伤而停住脚步,也不会为了另一个人的哀求、恐惧而走的慢上一分。 春去夏至,这一年的五月,注定是悲伤的。 浅欢的身体才刚刚好了,要被人扶着才能勉强行走。他还是住在蒋念白的府里,日常照顾他的责任,自然也就落在了小童青哥儿的身上。 浅欢哥哥,我家大人说了,你不能在外面站的时间太长了,你身子还虚着呢,瞧你,脚下直打颤,咱们快家去吧。青哥儿努力的转移着浅欢的注意力,想让他的目光从朱市口前的空地上移开。 浅欢像是没有听见,青哥儿的声音恍惚难辨,他定定的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牌楼底下昨天还有一大片暗沉的黑红颜色,可今天却已经看不真了。 再过几日,下一场大雨,这些颜色就真的像云家的案子一样,风雨烟尘,一挥而逝。 青哥儿! 浅欢突然出声,吓了青哥儿一跳,他赶紧答应,唉,我在呢! 浅欢又没了动静,木呆呆的眼神,苍白的脸色,青哥儿每次都要紧紧的拉着他的手,才能相信这个人真的是活着的。 青哥儿,你说人死了还有来世吗? 青哥儿扯了扯披散在肩头的散发,他今年十二岁了,不能再梳双抓髻,才改了这样的发式,他还不习惯呢。 随口答道:有的,我爹说,人死了要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就能轮回转世了。 是吗,我要死了,也不知还有没有人能记得我。要是喝了孟婆汤,我也不会再记得这一世的事了吧 自从金大元被问斩后,浅欢就每天都到金大元斩首的朱市口来,盯着他斩首时留在地上的那片血迹,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青哥儿害怕,总觉得浅欢是疯了,不然他家的仇都报了,他怎么还是一副离了魂的样子,好像风一吹就会散似的。 和蒋念白商量,蒋念白也只是叹气,又加派了几个人手,每天跟着浅欢,又嘱咐青哥儿,让他随着浅欢的意思,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只是不要弄伤了自己就好。 青哥儿似懂非懂,但也体会到蒋念白说话时的无奈和悲凉,让他生生的觉得心里酸疼,可却说不上是为了什么。 如此又过了半月,眼看着浅欢的身体每况愈下,渐渐瘦脱了人形,众人怎么劝慰都不管用,浅欢像是心愿已了,再也没了活下去的心思,只是一心想去轮回。 众人急得不行,却也都没法子了。浅欢安详的等待着自己的死亡,并不悲伤,也没有消极,甚至是带着几分喜悦的。 云浅欢! 外面响起炸雷一样的吼声,浅欢也只是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门扇被大力推开,郑禀魁从门外闯了进来,大步走到浅欢的床榻前,揪着他胸前的衣裳将浅欢拎了起来,你就是这么安慰你父母在天之灵的?一心求死?你死了你爹娘能高兴? 浅欢被摇晃得发晕,轻轻撩开眼皮,虚弱的笑了笑,我想我娘了 郑禀魁心下一颤,手里不由轻了几分,伸臂揽过浅欢的身子,让他靠进自己怀里。 拿汤来! 青哥儿急忙送过汤碗,郑禀魁接过去,递到浅欢嘴边。 浅欢摇头不喝,郑禀魁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浅欢挣扎,郑禀魁高喝一声,青哥儿,摁住他!箍住浅欢的下巴,硬将一碗汤灌了下去。 浅欢 分卷阅读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7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7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7 抵着舌头推拒,汤汁吐出大半,咽进他嘴里的连碗底的一小点都不到。 青哥儿看郑禀魁下手半点不留情,凶神恶煞的样子,着急喊道,你慢点,慢点,别弄疼他! 郑禀魁狠着心肠,再拿汤来!不喝也得喝,他想死,没门!我的命还没还给他呢! 第56章:离别 十里长亭,送别故人。 郑禀魁手执一杯冷酒,向罗铭和蒋念白敬道:此一别后会无期,勿念珍重! 蒋念白叹了一声,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你却摞挑子走了,罢了!大漠黄沙,想来也比这一片京中繁华壮阔。少了我们这些钻进官场里的俗人,你们正好对酒狂歌,逍遥快活! 罗铭饮了杯中酒,道了一声,保重! 郑禀魁长身微躬,向罗铭施礼,老师那里多亏靖王为我美言,才没让老师将我逐出师门。多谢! 罗铭忙扶他,老师是恨你一走了之,对你的人品、学识,还是十分欣慰的。这一去山高水远,别忘了捎信回来,给老师报个平安。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帮你,你也不必跟我客气。 郑禀魁抖了抖手腕上的枷锁,哗啦啦的金属声音,听得人心里压抑难言,他苦笑道:少了老师骂我,一时真不习惯。 又施一礼,郑禀魁转身大步而行,两个解差急忙跟上,一辆马车也驶动车轮,跟在郑禀魁三人后面,慢慢前行,在笔直的官道上越走越远。 青哥儿刚从马车上跳下来,眼睛一直望着马车驶离的方向,抹着眼泪,问蒋念白道:大人,浅欢哥哥就这么跟着郑大人走了? 蒋念白笑道:怎么?你也想去? 青哥儿摇头,边疆苦寒之地,我才不去呢。我是担心浅欢哥哥的身体。他才好了,又去那么远的地方,能受得了么? 蒋念白不答,转问罗铭,你说呢,浅欢跟着郑禀魁,是福是祸? 罗铭不语,半晌轻笑,是福是祸,都是他们两个自己选的路。 郑禀魁走后几个月,东离朝中的格局却是大变样。从前朝堂上一边倒是丞相的党羽,如今却是靖王罗铭与丞相平分秋色。 借着云家堡一案的余波,罗铭趁机处置了不少与丞相交好的朝中官员,光是一品大员就换了三个,其余的小官小吏更是数不胜数。 罗铭另外提议,建内阁,封蒋念白等五人为内阁大学士,分理丞相事务。 罗平欣然应允,内阁也很快建立起来,到了天庆十七年秋,内阁已经削去了丞相的大半职务,从官员管理,到国库开销,一步一步的由罗铭安插的官员接管。 此举彻底激怒了刘裴,刘裴发下狠心,立誓定要杀了罗铭,以绝后患。 大皇子一方也有些坐不住了,罗铭与丞相交恶,对他只有利没有弊,可罗铭的动作太快,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就建立了内阁,补上了拥护他的官员,占据了朝堂上一半的话语权。 这可大大的不妙,大皇子正心焦,却有刘裴府里的管家亲自来请,说丞相大人想念大皇子,邀罗钧过府饮宴。 罗钧这才放下心来,看来刘裴也是到了黔驴技穷的时候,才会拉下老脸,向他这个落魄皇子示好。 罗钧答应下来,重阳这日带着张桥去丞相府里饮宴。 九月重阳,秋高气爽,满山的枫叶红了。 罗铭忙里偷闲,腾出一天的空来,邀流烟到凤鸣山上游玩。 秋日天气凉爽,罗铭早早就起来,洗漱好了来找流烟,寝殿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问过崔太监,才知道流烟在膳房。 罗铭又进膳房去找,流烟正装食盒,各色的水果、小食、点心,一样一样的摆放好了,又装了两瓶梨花白,这才满意。 罗铭笑着看他,流烟一回头,就看见罗铭满是温柔笑意的脸,也笑道:好了,咱们走吧! 罗铭伸出手,流烟主动握住,上了马车,一路往城外行来。 凤鸣山山头不高,但峰峦起伏,绵延不断,将京城半围在峰峦之中。罗铭的马车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就到了凤鸣山脚下。 下了马车,一路步行,顺着山路爬上山顶,高处一望,低凹处火红一片,偶尔有些黄绿颜色点缀,更添了些多彩的情致。 罗铭看前面的空地正好,抬头就可以看见远处的红叶,后面还有无数高大树木,阴凉又不挡视野,真是个观景的好所在。 铺好了绒毯,罗铭一个滚躺上去,拍拍身边的位置,笑说,这里没人,你也躺下,咱们好说话! 流烟瞪罗铭一眼,大白天的,这样没规矩! 拢着袍子坐下,流烟面朝着红叶,背对着罗铭。 罗铭一笑,伸臂一揽,抱住流烟的腰,用力往怀里一带,搂着他滚倒在毯子上,翻身压住,假意怒道:你好大胆!连我也敢瞪了? 流烟慌道:没有唔 这一吻还挟带着秋日清爽的凉风和阵阵草木的清香,流烟心醉神迷,渐渐连耳边的鸟语都听不真了。 放开流烟,罗铭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脸红了! 流烟急忙挣扎起来,理好散开的衣裳,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自从流烟表明了心意,两个人的关系越发亲密起来,流烟突然发现,原来罗铭这个人,十足的坏心眼儿,总是喜欢逗弄他,特别是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这个人哪里还有外面那种威风八面、处事玲珑的做派,分明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时刻要自己关心他,时刻要自己注意他,稍有些怠慢,罗铭就会耍性子,不高兴,吓得好几次流烟都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说尽了好话去哄他。 流烟哪里知道,罗铭就是想看他一副着急的样子,那样急切的关心着他的流烟,让罗铭的心里都是满足,他爱流烟,爱到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可流烟却太过吝啬,把所有对罗铭的爱意都藏在了心里,非要罗铭如此逼迫,他才肯露出一分半分深藏心底的热情,给罗铭看。 缓了好一阵儿,流烟才敢回头,罗铭自在的捻着野草,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流烟心间一阵乱跳,连忙打开食盒,从里面将带来的吃食都拿出来。 这白糖糕是我早上才做的,你尝尝。还有这个蜜饯,是按宫里的法子做的,没搁那么多糖,头一口吃还有点微咸的味道。你说喜欢,我特意找刘总管学的。 罗铭心里一片柔软,接过蜜饯尝了尝,的确是他喜欢的味道。 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没有争斗,没有复杂的事务,只有他和他的爱人,日子过的宁静而朴素,彼此不必说什么风花雪月的情话,却能从点点滴滴的关怀里体味到深沉入骨的情愫。 红日西斜,罗铭才和流烟慢慢下山,流烟有些恋恋不舍,罗铭整日忙碌,下次能抽出空子陪他,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罗铭紧紧搂住流烟,安慰的抚着他的后背,轻声许 分卷阅读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8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8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8 诺,不会太久的。 流烟忙笑,我没事。我就是看着红叶好看,想多看几眼 罗铭不忍心驳流烟一番体贴温柔,忙也笑道:是好看。我们一路上采些回去,摆在屋里慢慢看。 流烟点头,边走边摘些红得鲜艳的叶子。 刚到山脚下,就见一个小太监守在罗铭的马车前,急得团团乱转,马车夫也正着急,抬头看见罗铭二人下来,急忙喊道:靖王千岁,宫里来人了! 罗铭加快脚步,急步到马车跟前,那小太监匆匆行了个礼,就急愰愰说道:靖王快些跟我进宫。大事不好,皇上出事了! 罗铭吃了一惊,急问怎么回事。 小太监急得冒汗,语无伦次道:是,是边疆来了三百里加急文书,说,说北莽大军压境,挥师南下,已经攻下了玉龙关,往太平岭的方向杀来了!皇上接到文书就晕过去了,刘总管让我来找您,让您快进宫去呢! 罗铭听了这话,脑子里也是一懵,北莽大军压境,这可不是小事,以东离现在的国力,几乎是没有一点胜算的。 让流烟和车夫先回靖王府去,罗铭把小太监塞进马车里,跳上车辕,一抖缰绳,风也似的驾着马车往皇城驶去。 宫里乱成了一团,一路上有不少太监宫女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天庆帝的病情和如今边疆的战况。 康乾宫里,更是乌压压的人头挤满了康乾宫的空地。 罗铭跳下马车,急步走进康乾宫里,宫殿内也挤满了人,正堂里文臣、武将分两边站着,所有人都不出声,全都神情紧张的盯着罗平的寝室,张望着里面的动静。 罗铭一进来,马上有许多官员围了上来,焦急说道:靖王快进去看看,皇后拦住我等,说皇上需要静养,不让我等大臣进去探望,已经快一个时辰了,里面半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如今还有许多事等着皇上定夺,这,这战事可一分一刻都拖不得啊! 罗铭急忙安抚,叫过蒋念白来问了问情况,蒋念白眉头紧锁,让罗铭进去见了皇后,千万不要硬碰硬,现在的东离先要对付强敌,朝堂、后宫里的争斗一定要压下来,不要内乱才是。 罗铭看了看站在殿门处的刘裴和大皇子罗钧,问道:他们那儿有什么动静? 蒋念白摇头,示意二人目前尚无异动。 罗铭这才放心,不敢耽搁,迈步往寝殿里走。 第57章:乱 罗平的寝殿极大,穿过正堂,才进了第二道暖阁,过了暖阁再往里走,才是罗平住的寝室。 还没进暖阁,里面已经传来妇人呜咽的啼哭声,声音不大,压抑的哭声时断时续,显然不是一个人在哭。 有宫女拉开暖阁的镂花门,罗铭举目一望,果然在暖阁里或坐或站,有十几个后宫妇人在内。这都是前来给罗平侍疾的后宫嫔妃。 嫔妃们一见罗铭,全都站了起来,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围着罗铭嘤嘤泣道:靖王快点进去瞧瞧,给我们姐妹一个消息,皇上倒底怎么样了,这样干等着不让人见,真是急死人了!皇后,皇后她也太霸道了,万岁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就算我们的身份低微,这儿还有徐贵妃在呢,哪里轮得到她一个继后猖狂 好了!一个身穿青色锦袄的端庄女子突然出声,众嫔妃立刻止住悲声,抽噎的看着她。 别拦着靖王的去路,快快让他进去!有这说话的工夫,靖王都见到皇上了。 女子声音不高,语调也十分柔和,话里虽有谴责的意思,可听着却不让人觉得厌烦。这女子显然在嫔妃中极有威望,众人听了她的话,全都忍着心里的恐惧和悲伤,让开道路放罗铭进去。 罗铭焦急中辨认了一下,认得此人就是三皇子的母亲徐贵妃。罗铭急忙施礼,请徐贵妃与我一同进去! 徐贵妃犹豫片刻,心里到底惦记着罗平,点头道:好! 二人不再多话,一路向里走,穿过过道,到了罗平寝室的门前。 站住!皇后有令,万岁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擅入!门外有四个太监把守,一见罗铭来了,立刻横身挡住门扇,不让罗铭进去。 罗铭此时心里火烧似的,真是半点耐心也没有。 罗平突然晕倒,不知情况如何,皇后又先一步进了罗平的寝室,还不让外人擅入,甚至连徐贵妃等人都被她挡在了外面。罗铭越想越心惊,要是皇后趁机起了歪心思,害了罗平 罗铭的心都提起来了,目光里都是凶狠,他盯着四个太监,冷声喝道:让开! 罗铭的话到刀也到了,从腰间抽出佩刀,照着几个太监就砍了过去。 太监们也会几下粗浅工夫,刚才大厅广众,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带着铁家伙进罗平的寝宫。此刻手中没有兵器,硬拿着肉拳脚去抵挡罗铭的佩刀,纯粹也是豁出命去了。 罗铭刀峰狠戾,一刀先砍翻了一个,其他三个太监都吓得缩了脖子,胡乱招呼了两下,又被罗铭砍倒一个,另外两个见势不好,哎哟一声,撞开门扇,往罗平的寝室里跑去。 罗铭大步闯进寝室,先往床榻上看,只见罗平面如金纸,双目紧闭,还是晕迷未醒,细看他胸膛起伏,呼吸还算平稳、有力,这才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转目一看,皇后就坐在罗平的床榻边,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正要喂罗平喝。她脚边还倒着一个人,那人身上、脸上都是青紫血迹,四皇子罗铮死死踩着他不让他动,那人挣扎着往前挪动,想去抓皇后的裙角,让她住手。 狗奴才! 罗铮目露凶光,口中骂着,手里的鞭子往刘俊脖子上绕了两圈,双手用力,向里狠勒。刘俊被勒得双眼翻白,仍然想挣扎着去救罗平。 罗铮哪里容他再动,手里不停绞紧鞭子,把刘俊勒得额角上青筋直冒,口中的呼喊也呜咽含混,只剩半口气了。 罗铭一见此景,心中最后那点怜悯善意全都跑得精光,他怒喝一声,飞身向前,一脚踢飞了皇后手里的药碗,拧身挥刀,就朝罗铮狠剁。 罗铮急忙躲闪,可他哪里是罗铭的对手,还没转过桌角,就被罗铭砍中后背,哀嚎一声,栽倒在地上。 皇后惊叫:阿铮! 也顾不得罗平,皇后急忙扑过来查看罗铮的伤口,罗铮伤得不轻,但并无性命之虞,只是他从没受过这样的罪,已经疼得直哎哟,口中咒骂连声。 皇后搂着罗铮,替他捂着伤口,素白的帕子很快染得血红,皇后惊惶害怕,心里更恨罗铭坏了她的事。抬头怒瞪着罗铭,骂道:你好大胆!皇上还没有晏驾,你就无故砍杀兄弟,分明是想篡位、谋反! 罗铭突然闯进来,后面还跟着徐贵妃,皇后知道大势已去,这才反咬一口,咬定是罗铭出手在先,欲行不轨。 罗铭不想与她费口舌,先探了 分卷阅读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9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9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9 探刘俊的鼻息,确认他无事,才高声叫道:来人! 自从赵婕妤之事后,罗平对皇后连表面上那点尊重与客气都懒得维持,皇后来康乾宫请安问好,罗平一概不见,甚至于一些后宫中内命妇的事,罗平也都渐渐让徐贵妃接管,虽然没有废掉皇后的名分,可也等同于将皇后视作无物。 皇后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对待,这些年因为去世的静懿皇后,她都不依不饶的跟罗平闹腾,也因此让罗平更加反感她,这么多年夫妻之间的关系都冷淡得很。何况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漠视,皇后心里早就恨得发疯。 皇后身处后宫,又时刻紧盯着罗平宫里的动静。今日罗平接到边疆奏报,晕了过去。皇后听到消息,心思就翻了几个个儿,想来想去,终于狠下心肠,想趁机制住罗平,假传圣旨,扶四皇子登基。 机会来得实在突然,皇后准备的也不充分,身边只有十几个心腹,竟还有一大半是不会武的。 皇后也犹豫,前思后想,觉得机不可失。再有这样的时机,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又派人去打探了罗铭的行踪,得知他今日出外游玩,归期不定,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欣喜若狂,暗道是上天助她。 一面交待孙长福速速去太平候府搬兵求援,一面带着几个心腹去罗平的寝殿。 皇后到罗平寝宫时,已经有不少后宫嫔妃和朝中大臣前来给罗平侍疾,皇后先令人将侍疾的人都赶出了殿外,声称万岁病重,需要静养,不准放一个人进来。留下人把守门外,皇后和四皇子罗铮进了罗平的寝室。 刘俊一直随侍在罗平身边,罗平突然晕倒,他就觉得事情不妙,立刻派小太监去找罗铭,自己则寸步不敢离开罗平左右。 皇后和罗铮一进来,刘俊就知道坏了。刚要出声叫暗卫,罗铮一鞭子甩过来,先打倒了刘俊,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不让他叫。 皇后神态自若,轻声道:刘总管好大的脾气,我与皇上是夫妻,他生病了,难道还不让我这个做妻子的见他吗? 暗卫们是绝不能有感情的。他们专属皇帝所有,不管谁对谁错,只要是皇帝的命令,他们就要无条件服从。 此刻罗平不能发令,暗卫们自然也不敢擅动,只在暗中观察着动静,不到万不得已的那一刻,他们决不能擅自出手。 皇后做戏做得十足,从传太医,到开药方,煎药,表面花样让人挑不出毛病,要不是最后喂药时,刘俊亲眼看见皇后细长的指甲往罗平的药碗里蘸了蘸,抖了些药粉进去,险些连刘俊都以为自己是小人之心了。 刘俊眼见着皇后下药,人也急了,他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硬从罗铮脚下挣脱出来,扑上去就夺药碗,罗铮几番拖拽打他,刘俊也不肯罢休,一而再的扑上去抢夺,直到被罗铮打得皮开肉绽,再也爬不起来了,他还是想着能爬过去先救罗平。 也多亏了刘俊拖延了一会儿时间,才硬是撑到了罗铭赶回来的这一刻。 太监宫女们都没有走远,这种天翻地履的时候,谁敢跑回去偷懒。他们全都在外面廊檐下站着,等着主子传唤。 罗铭在寝殿里一声暴喝,外面几层院子都听得清清楚楚,太监宫女们忙跑进来伺候,看见屋里的几个人横倒竖卧的样子,急忙都低下头,不敢再看。 罗铭吩咐道:传太医! 太医们都在厅堂里候着,刚才皇后特意叫了太医进来诊治罗平,太医们早就下了方子,只等着看药效如何。此刻听见罗铭叫人,当下也不敢问怎么了,七八个太医跟着太医院的院判进来,刚要给罗铭行礼,就被罗铭一把拎起来,拎到罗平的床榻前,快看看父皇怎么样了? 太医院的院判在宫里这么些年,只看屋子里几个人的模样,事情就猜的八九不离十,头上的冷汗也下来了。这幸亏是罗铭撞破了皇后的女干计,否则万一皇后真的成事,最后把所有责任往太医院身上一推,说他们庸医害人,治死了罗平,她自己再装个无辜可怜,那他们这些来给罗平看诊的太医们,真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冤枉死了也没人知道了。 抹了两把冷汗,院判不敢怠慢,亲自上前,摊开脉枕,给罗平把脉,两只手都诊视过了,老院判脸上的褶子才放松下来,微微露出些笑容,靖王放心!万岁只是急火攻心,晕过去了,只要稍加诊治,喝上几副汤药,就无大碍了! 罗铭闻言也松了一口气,忙让院判快快开方抓药。 跟着罗铭回来的小太监是刘俊一手带大的,才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师傅就被人折腾成这样,小太监早哭得眼泪都流成了河,嘴里一个劲儿喊着:师傅,师傅,你可别扔下我! 有机灵的太医早过来给刘俊包扎、上药,又喂了几粒温补的药丸下去。 罗铭过来看,问道:怎么样了? 小太监哭道:靖王一定要给师傅做主,他让人打得可怜,身上的皮肉都烂了,肋骨也被踩折了几根,差点扎在肺上呢! 太医忙道:刘总管虽然伤重,但下官一定尽力医治,请靖王放心! 罗铭握拳恨道:一定要治好他!不然他还有什么脸去见刘喜。 太医忙答应,和小太监两个人,将刘俊搭到隔壁暖阁里医治。 徐贵妃守着罗平,罗铭这才转身,看了看抱着罗铮歪坐在地上的皇后。 阿铮!皇后不住出声叫着,两手摩挲着罗铮的脸颊。 罗铭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声,高声喝命:禁卫何在? 外面呼啦啦闯进来一队人,罗铭道:宫中不太平,为保母后平安,儿臣特派一队禁卫护送母后回宫! 皇后一惊,杏眼圆睁,瞪着罗铮,怒道:你要软禁我?你敢!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软禁我? 来人!皇后尖声叫道,指着罗铭,这个凶徒,擅闯万岁寝宫,在御前私动刀兵,他才是图谋不轨,意图篡位的女干贼,给本宫拿下他,拿下他! 皇后叫了几声,禁卫们也没人答应,她带来的人早就被禁卫们拿下,孙长福就是从太平候府里赶回来,此时恐怕也不敢轻易现身,否则皇后一党,就真的成了一锅端了。 心里一阵慌乱,又骂罗铭道:我是皇后!东离的国母,无缘无故,你敢如此对我,你好大胆!等皇上醒了,我定要告你不敬尊长,对本宫无礼! 罗铭摇头,不管怎样这个女人是不能留了,他是没有资格处置她,但也不能让她在这个国难当头的时候添乱。 罗铭长身躬地,对皇后言道:母后,你是父皇的妻子,是东离的国母,儿臣才叫你一声母后。你既然身为国母,就更应该知道轻重。如今北莽大军南下,朝中正是多事之秋,母后难道连亡国都不怕,非要在此时做下这样内乱祸国的事? 皇后闻 分卷阅读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0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0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0 言语塞,愣了半晌,才咬牙骂道:亡不亡国,我们母子的处境又能差得了多少?紧紧搂着罗铮,眼中早已滚下泪来。 挥了挥手,罗铭下令道:送母后回宫! 禁卫们一拥而上,喝声:皇后起驾!两旁簇拥,半强迫的将皇后带出了罗平的寝殿。 第58章:争论 鼓打一更,天庆帝才慢慢醒转。 刘俊不在,罗铭急忙上前搀扶,搭着手臂扶罗平坐起来,立好靠枕等物,问罗平觉得怎么样了。 罗平虚弱的睁眼,转了转目光,看见面前的罗铭,双目止不住地垂下泪来,放声哭道:铭儿!阿爹没用,竟连江山都守不住,阿爹没用!现在就算死了,阿爹也再无面目去见烈祖烈宗! 罗平紧紧拉着罗铭的衣袖,哭得委屈可怜,他才刚刚醒了,这一哭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摇晃两下,险些栽倒回床上。 罗铭用帕子替他抹了眼泪,安抚劝道:父皇不要忧心,只管安心静养就好。北莽的事儿臣自会处置! 罗平一个劲儿的摇头,叫道:这样的事朕怎么能不急。快传旨,宣文武百官觐见!朕要知道边关的情况如何了! 徐贵妃在旁相劝,皇上还是再缓一缓,太医说您龙体欠安,不宜再操劳!您刚醒了,这会儿叫大臣们进来,您也无力支撑,倒不如多歇一时为好。 罗平有心强自挣扎,无奈身体实在不作主,说了几句话就眼前发花,半边身子又木又麻,连手臂都不能自如转动。只好止住悲声,又躺下来,一切听罗铭的安排。 喂罗平喝了汤药,徐贵妃起身告退,又向罗铭道:这会儿你们还有正事要办,我们这些后宫嫔妃在此服侍,朝中官员为了避嫌,全都不敢进来。我看皇上也好些了,不如我带着她们先回后宫去,你们也好商量北莽的事。 罗铭深感徐贵妃贤惠,难怪这么年,天庆帝除了静懿皇后,后宫里也就对她厚待几分。 罗铭忙躬身相送,多谢徐贵妃,今日之事全赖贵妃相助,罗铭深感于心! 徐贵妃淡淡笑了笑,我哪有什么用处,不过是一介后宫愚妇,恪守本分,不添乱就是好的。我的儿子也是个没用的,靖王不必担心他有什么别的心思,日后留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就好。 罗铭也笑道:我也不是什么容不得人的,能有个亲兄弟陪伴,罗铭欢喜得紧呢! 徐贵妃见罗铭把话说到这份上,也没必要再去试探了,看着罗铭向她行了大礼,欣慰笑道:柳姐姐的孩子果然是不错的。 送走了徐贵妃与后宫一众女眷,罗铭又喂罗平喝了一回粥,看他脸色渐渐好了,人也精神了些,才让外面等着的官员们进来。 北莽突然发兵,朝堂上已经慌了手脚,这些年来北莽也时常骚扰边境,但都是些小打小闹,打游击似的在玉龙关里抢上一顿,抢完就会退出关外去。像这样大军压境,打破玉龙关,闯入太平岭的事,是近三十多年都没有发生过的。 太平的日子过久了,连柳子期这样久经战阵的老将,都有点措手不及,何况是那些从没见过杀戮的文官们,说是吓破了胆都不为过。 官员们陆续进来,跪倒行礼,山呼万岁,礼毕就有几个老臣哭道:山河变色,黎民涂炭,北莽狗贼,不顾天理,杀我百姓,毁我河山,实属贼寇!皇上,一定要收复河山,不能让我朝百姓在敌寇的铁蹄下惨遭荼毒,不能让我东离的锦绣河山就此支离旁落 众大臣一时无语,都听着这几个老臣哭得哀恸,长篇大论了一气,却没有一句话说在点子上,如何发兵,如何打仗,如何收复失地,这哪里是喊上几句锦绣文章就能管用的。 罗平倚着床榻,忍着头疼,打断了老臣的话。详细问了边疆战报,心中更是焦急,急声道:众卿都听见了,北莽人打来了,三十万大军,打破玉龙关,才几日的工夫,就连占了我东离边关上五城十八镇,都说说吧,眼下要怎么办? 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说的!请万岁给我二十万精兵,下官愿去收复失地,夺回太平岭!说话的是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他声如洪钟,慷慨说道。 文官里立刻有人反驳,你说的轻巧,那是说打就打的嘛?粮草呢?马匹呢?补给呢?难道只凭你红口白牙一说,这些东西就能从天上掉下来? 国门都被人打破了,老子哪有工夫跟你们这些个酸文假醋的秀才算计这些,老子上战场拼命,你们在后方张罗粮草,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们这些莽汉,就知道打打打,近年东离连年遭灾,百姓已经苦不堪言,再要加大赋税,去筹粮草,眼下又马上入冬,万一有人挨不过冻饿,起兵造反,岂不是前门未去狼,后门又引虎吗? 皇上,出兵一事要从长计议,万不可逞一时之快,听这些莽夫武将们胡言! 三言两语,底下又吵了起来。武将说打,文官主和,两边吵得热火朝天,把罗平气得差点又晕过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吵? 罗平用眼角扫了一遍床榻下边,拍了拍身上的黄绫被子,都住嘴!国难当头,你们还只知道吵,就不能拿出一个可行之策来? 其实依罗平心里的意思,他还是主张动武的。别看罗平软弱,可却明白寸土必争的道理。 东离太祖以武治国,训诫子孙也是极为严厉。东离国土,寸土不能让,寸土不能丢。这是东离每一任为君者,必须要记住的话。丢了国土,就意味着你丢了祖宗的脸面,除了以死殉国,是没有办法洗清这个污点的。 罗平主战,他恨不得御驾亲征,亲自去玉龙关上,打退这些践踏东离国土的暴徒。 揉了揉额角,罗平问蒋念白,蒋大人,你有何见? 罗平问蒋念白,是想让他舌战群儒,说服这些胆小的文官们,让他们支持开战。 可没料到,蒋念白半晌无语,摇头叹息,最后干脆跪倒在地,叩头道:臣无话可说! 罗平大惊,忙看罗铭,见罗铭也黯然无语。 罗平一时慌张,刚才那份豪气也泄了大半,正想问问罗铭是怎么想的,可有什么主意。丞相刘裴突然出声,谏道:臣有一计,不用两国开战,就可解如今燃眉之急! 罗平忙问是何计。 刘裴呵呵一笑,手指罗铭道:让靖王出使北莽,去北莽国中求和! 罗平大吃一惊,这哪里是去求和,分明是让罗铭去北莽送死。怒道:东离泱泱大国,竟然落到要去求和的地步,简直丢脸!何况铭儿身为靖王,身份尊贵,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 刘裴笑道:皇上,就是因为二皇子是靖王,在几个皇子中身份最高,因此才要让他去北莽国中,与北莽国主和谈,解边关百姓于水火。北莽打破国门,占了我边关五城十八镇,还贪心不足,叫嚣要 分卷阅读1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1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1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1 马踏中原腹地,杀尽我朝亿万百姓。皇上,就算东离逞一时之气,耗尽国力与北莽开战,我国又有多少胜算?与其拖着无数百姓入火坑,还不如让靖王去北莽国中,与北莽国主石洪升和谈,以求两国和好,边关长治久安。 刘裴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马上有人附议,这倒不失为一个良策。靖王亲自去北莽,即可显示我国求和的诚意,又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北莽止住刀兵,两国百姓都可不再受战乱之苦好计!好计! 放屁!刘大人,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靖王出使北莽,有脑子的都知道这是有去无回。 你,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以礼相待,诚心前去求和,是为了两国交好,免得百姓受战火之苦,这,这怎么能是有去无回,北莽人就算再不讲理,也绝不敢公然扣下我国的王爷吧! 回话的人嗤笑一声,刘大人,你先看清楚眼前的形势,是北莽打入了东离国境,占了我国的城池,而不是我国大军打入了北莽!要想求和,你要以什么为条件?那五城十八镇,难道刘大人要拱手让给贼寇,用出卖国土的代价,来换取一时的粉饰太平不成? 刘大人胀红了脸,急道:打又打不成,和又和不了,那你说,你有什么计策? 底下又是一阵争论,罗平耳朵里听着底下的人把罗铭推到了风口浪尖,眼睛却直直盯着刘裴,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两个窟窿。转目看见刘裴身后站着的大皇子罗钧,罗平心里止不住的心寒。 罗平知道,自古以来,争储夺嫡就是历朝历代的大忌,为了一个皇位,兄弟们争的你死我活,兄弟相残的事太多了,生在皇家,这也许是必然的结果。可再怎么样,也不能使出这样歹毒的计策,借刀杀人,逼着罗铭去北莽,想借北莽的刀除掉罗铭,自己连戕害手足的骂名都不用担。 真是,一举数得;真是,好狠毒的心。 越听越是难受,罗平拿起床头的药碗,狠狠砸在地上,全都给朕闭嘴! 罗平红了眼眶,朕就算再没用处,也不会豁出自己儿子的命去,来换取自己的一时平安!北莽觊觎东离已久,有此一战,也是早晚的事。东离百姓素来纯良,绝不会无故欺辱他国。但东离也不是好欺负的,若有敌寇来犯,定会拿起武器,保家卫国。朕身为一国之君,更加义不容辞,来人,拟旨,朕要御驾亲征!着兵部调兵,西北军营抽调十万精兵,跟朕到太平岭去,杀退敌寇,夺回东离锦绣河山! 百官被罗平吓了一跳,罗平一向温和,这样摔杯砸碗的发脾气,实属少见,又听了罗平一番慷慨之词,武将们都兴奋起来,连声应和,摩拳擦掌的想着上阵杀敌;文官们全都低头无语,心中实在不乐观,不由得摇头叹息。 罗铭沉默片刻,与蒋念白对视一眼,蒋念白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罗铭从床榻边站起身,走至百官面前,转身面向罗平,翻身下拜,沉声说道:请父皇收回成命,此时不宜与北莽开战,儿臣愿出使北莽,与北莽国主和谈! 第59章:说服 罗铭此语一出,天庆帝就瞪大了眼睛,你! 罗平攥紧了拳头,双拳捶得床板咚咚作响,他厉声吼道:朕不准!你个不孝子,阿爹还活着呢,哪里用得着你去送死拼命? 话才出口,罗平的眼眶已经湿了,眼泪汹涌而出,才短短一天,他就经历了山河巨变,所有的惊惶、害怕、愤怒,全都在这一刻崩发了出来,罗平也顾不得百官还在场,掀开被子,跌爬下床,跌撞到罗铭跟前,伸出双手扶起他,搂进怀里,嚎哭道:阿爹不让你去!阿爹活着一天,就不让你去 罗平哭得哀痛,几欲晕厥,百官纷纷跪下,让罗平保重龙体。 罗铭怕罗平太过激动,再出什么意外,急忙扶住他,将他搀扶回床榻上,安顿好了,又劝慰道:父皇明知道如今国库空虚,根本支撑不了这么一场大战,又何必为了儿臣的安危,去担这个骂名呢? 罗平见罗铭一语道破,心里感叹儿子懂事体贴,又恨自己多年为君,竟将朝政荒废如此,致使国力衰弱,外敌来袭,竟然连打仗的钱都掏不出来,如果此时横征暴敛,加大赋税,那最后遭殃的还是百姓。 那也不许,朕可以御驾亲征,速战速诀,少让百姓受牵连就是了。 柳子期此时才忍不住出声,道:皇上,此时与北莽开战,东离的确没有几分胜算。派人出使北莽,也算一个可行之策,只是,又转问罗铭,忧心道:这一路凶险异常,不知靖王你可有把握? 柳子期多年为帅,对战局的分析更加透彻严密,连他都说没有胜算,刚才吵嚷着要战的武官们也都闭了嘴,顿足捶胸,不甘心的长吁短叹起来。 当年柳子期与北莽打了近十年的拉锯战,深知战场残酷,可不是只凭一腔热血就能羸的。 他与北莽交锋十年,重元二十九年,才在先帝在位时险胜了北莽大军。 那一仗打得实在惨烈,整个国家都陷了进去,一场战争,影响的不只是他们这些打仗的人,连在后方的百姓也都被拉扯进了痛苦里,不知有多少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有多少少年夫妻天人永隔,到了最后几年,军队里甚至连兵源都快断了,十二三岁的娃娃兵也上了战场,禁卫营里的徐潜,当年跟着柳子期打玉龙关一战时,也才刚刚满了十五岁。 罗铭一面安抚着罗平,一面回身笑道:有没有把握也要去!柳将军不必担心,罗铭就是粉身碎骨,也定要让北莽国主答应撤兵。玉龙关内的百姓永远都是东离的子民,为了他们,这一趟我也必须要去! 柳子期点了点头,如今也只有如此。文官们也齐声称好,都说罗铭甘愿以身犯险,救百姓于水火,实在是东离之福。 刘裴不动声色,暗自嗤笑,这次他一定要除掉罗铭,绝不会让他从北莽活着回来,再到东离碍自己的眼。 大皇子罗钧面露羞惭,这点羞愧一恍即逝,他已经答应了刘裴的条件,早就没有退路了。他把自己,把祖宗卖了罗钧苦笑一声,日后他若真能如愿,登基之日,恐怕也是没有脸去给历代祖先上香祭祀的。 遣散了百官,让屋里伺候的太监宫女们都退了出去,寝室里只剩下父子两个。罗平紧紧拉着罗铭不放手,死活不答应他去北莽的事。朕不下旨,看你怎么去? 又教训罗铭,说他为子不孝,父母在不远游,何况他这是要去送死。说着说着又是一阵悲从中来,止不住又留眼泪。想到罗铭要孤身入北莽,肯定是有去无回,万一被北莽鞑子扣下当人质,那不是那不是要活活坑死他了。 罗铭开始还柔声劝慰,可罗平怎么也不答应,罗铭倒不言语了,由着他絮絮叨叨的念叨了一顿,才问他,父皇 分卷阅读1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2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2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2 可知道北莽国中有多少精兵?多少马匹?粮草储备及户部税收又有几许? 罗平一愣,气道:朕管他! 罗铭笑起来,细算给罗平听,据儿臣所知,北莽国民风剽悍,百姓多以游牧为生,壮年男子弓马娴熟,少说有五十万在册的精兵。北莽南临东离,西靠西越,这几年间,北莽国主石洪升与西越国主来往甚密,去年春天,西越国主还送了他国中的嫡长公主去北莽和亲。北莽敢突然发兵攻打东离边境,才短短几日就连下五城,可见他们蓄谋已久,一定是有备而来。若此时我们轻易与北莽开战,且不说西越会不会趁机出兵相助北莽,就只是北莽的骑兵,以东离现在的军备,也是没有半点胜算的。 那也不能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我们还是不敢还手,不仅不敢还手,还要送你去北莽求和,这,这不是明摆着要你去狼窝虎口? 罗铭点头称是,儿臣知道凶险,可现在也只有这个法子,才能解一时之困。父皇也不想看着北莽人在边关叫嚣,或是一鼓作气,再向南攻吧? 罗平心里怎么会不明白,他虽然不怎么管事,可自己国库里有多少钱多少粮,国家里有多少能用的士兵,他还是知道的。 愣了半晌,罗平抹了眼泪,朕憋屈! 罗铭紧握双拳,他又何尝不憋屈。咬牙道:东离绝不是好欺负的。这笔帐儿臣迟早要讨回来!不是不打,而是一旦要打,就要打得北莽彻底服帖了,打得它从此再也不敢妄想东离的国土! 罗铭笑道:父皇好好养病,儿臣一定平安回来。儿臣不会死,儿臣会记住还有一笔帐等着我去算呢。 罗铭说话的声音不高,即使发狠也没有大声吼叫,他神色坚定,话语镇静如常,罗平只是听着,心里就安定下来。长叹了一声,心中感念儿子真的是长大了,比他这个懦弱无能皇帝爹强上百倍。 阿爹对不起你! 罗铭摇头,从他回宫之后,这两年间,罗平对他百般疼爱,那份信任和关怀,早就牵绊住了罗铭,他心里已将罗平视作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父子之间,还说什么对不对得起的。 罗铭忙说些宽心话开解,陪了罗平半宿,天近三更,罗平才抵挡不住疲惫,晕晕入睡。 罗铭不敢离开,下令加强宫中守备,又派人回靖王府给流烟送了信,一切安排妥了,才在暖炕上胡乱歇了一会儿。 天空渐渐发白,窗纸上透进了几缕亮光,罗铭小心的下了暖炕,到窗边推开窗扇,呼吸了一口,微微发凉的空气沁入心肺,昨晚的混乱也好像随着呼吸之间悄然散开。 罗平刚刚服了汤药,此刻在床榻上睡得安稳,罗铭不敢惊动,慢慢转出屏风,倒了一碗水进来。 昨夜商议已定,罗铭立刻请旨,五日之后,他就出发去北莽。 深入敌穴,前途未卜,罗铭心中有些不安,这与他前世与人谈判不同,这一次他是真的半点把握都没有。 手里即没有要挟北莽的王牌,身后也没有可以与北莽对抗的后盾,可能连谈判都算不上,只是他单纯的送上门去任人宰割。 喝了碗里的水,罗铭搁下茶碗,脸上突然露出几分笑意,走出门外叫人,来人! 小太监急忙过来,靖王有何吩咐? 罗铭一看,正是昨天去凤鸣山上找他的那个,解下身上的腰牌给他,你快去靖王府一趟,接流烟进宫来! 小太监接过令牌,转身去了。 约过了一个时辰,青毡马车载着流烟进了康乾宫,罗铭出来接他,见面就笑道:一会儿我跟父皇说话,你就只管听着,可先别搭茬儿!父皇要是说什么难听的话,你也别在意,一切都听我的! 罗铭昨日走后,流烟揪心了一宿,得知罗铭要见他,心里更加慌乱,他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只是从昨天那个小太监的口里,零七碎八的拼凑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说罗铭要去北莽,流烟的心就是一凉,这一路上他都不知是怎么来的,胡思乱想了一路,想着等见到罗铭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可真的一见人,流烟的一腔心思就全变了,担忧害怕全都随着罗铭的沉稳笑容化开,只剩下浓浓的依恋和不舍游荡在心间。 流烟站着不动,许久才默默释怀,不管如何,他与罗铭的命都连在了一起。这个人活,他就活;这个人要不在了,自己就随他而去又有何妨。 打定了主意,流烟也展颜一笑,问道:这是要做什么,急愰愰的接我进宫来,却连话都不让我说了? 罗铭看见流烟眼底蓄满血丝,想来是担心自己,一夜未眠。心疼的摸了摸流烟的脸颊,牵着他的手慢慢往罗平的寝宫里来。 罗平已经醒了,他精神好些,就下床来,让宫女们伺候他穿衣净面,罗铭一进去,罗平就回过头,看见跟在他身后的流烟,微微皱了皱眉。 儿子就要去北莽了,罗平哪里还躺得住,这几天,他要好好和罗铭聚一聚。 铭儿快来,朕已经让他们去张罗几个精致的菜,我们父子还没有好好喝过一次酒呢,这几日你不要出宫去了,好好在宫里陪着阿爹。 罗铭也不搭言,拉着流烟,走至罗平面前,撩衣跪下,父皇,儿臣要与流烟成亲! 第60章:求亲 屋中还有许多随侍的太监宫女,罗铭的话说完,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 罗平冷着脸不言语,太监宫女们也全愣了,停下手里的动作,目瞪口呆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罗铭和流烟。 东离蓄养男宠的不少,可那都是拿男人当小玩意儿似的养着,跟养个宠物一样的猫狗相似,高兴了就逗逗,不高兴了就踢到一边去,谁会动真心去待他们。 罗铭当流烟是爱人,放在心坎上疼惜,觉得为他争取一个平等合法的身份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这些亲密的举动在外人眼里,也不过就是罗铭宠爱流烟,而流烟也只是个有脸面的男宠罢了。 像罗铭这样大胆,当着天庆帝的面直言他要与一个男宠成亲,也难怪一众人等都被惊吓得不敢动了。 不只是这些人吃惊,连流烟自己也吃惊不已。 他是从没有妄想过,要罗铭给他名分的。流烟自小为奴,骨子里的胆怯自卑是怎么也抹不掉的,他能承认他爱罗铭,已经是他做过最为大胆逾越的事,在流烟心底,也是不相信罗铭会为了他一辈子不娶妻的。 流烟为自己做的打算就是,陪着罗铭一生一世,为他做自己能做的一切。若是罗铭日后娶妻生子,他也不会吵闹争宠,安安分分地爱他也就是了。 木呆呆地看着罗铭,流烟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从小忍耐惯了,对喜悦和悲哀的忍受力总是比别人强些。 罗铭回过头,偷偷冲他眨了眨眼,流烟忙勾了勾唇 分卷阅读1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3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3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3 角,想露出个笑容,可还没有笑出来,眼泪倒先涌进了眼眶,喉头也直发堵,流烟还是抿着嘴唇,用力的笑起来。 罗铭紧紧握着流烟的手,向罗平行了大礼,又郑重说道:求父皇成全,儿臣要与流烟成亲! 罗平皱眉盯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目光从罗铭转向流烟。他见过流烟几回,初时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可自从前些日子,他听说流烟把他送给罗铭的几个舞姬赶出了靖王府,罗平就对流烟有些反感。陆陆续续地打听,耳朵里关于流烟的传言就被塞得满满的。 有人说流烟曾被卖进胭脂院过,别看长得平常,可在床上却是销魂蚀骨,柔媚到了极点,因此才迷得罗铭对他宠爱有加,连水榭里那些美人也不要了。 还有人说流烟恃宠而骄,平日里连罗铭都不放在眼里,在靖王府里颐指气使,俨然他就是靖王府里的主子,府里那些家仆、侍女还要看流烟的眼色行事。 如此种种,传言哪里还有边际,何况罗平还是偏听偏信,净挑对流烟不利的话来听。几番下来,罗平对流烟的看法极差,认为流烟仗着罗铭念旧情,就拿捏自己的儿子给他捞好处,今天是要个名分,明天指不定还想要东离的江山。这样的人,还不远远的打发了,还想着要成亲? 罗平自然不会怪自己的儿子糊涂,那一腔怒意全都转向了流烟,他冷冷的盯着流烟,招手叫道:来人!给朕将这个妖孽拿下,送到简公公那里,好好修理修理,明天就找人伢子来,把他卖了,看他还怎么害人! 一屋子人这才惊醒,可也没人动地方,为难的看着罗铭和天庆帝。这父子俩要闹起来,刘俊又不在,真是连个拉架的人都没了,这可怎么好? 罗平大怒,指着流烟冲屋里的小太监们吼道:你们还等什么,都想挨板子了?还不给朕把他拿下! 小太监们犹豫着上前,眼神直瞟罗铭,心道您可说话啊,我们也为难着呢。 罗铭平素待人和善,有些举手之劳的小忙,他也是能帮就帮。宫里的人都对这位靖王十分有好感,若论起威望来,天庆帝可能还比不过罗铭。 罗铭看着几个太监扎手扎脚走过来,胡乱比划,就是不靠前,不由无奈好笑,拉着流烟站起身,伸臂护住他,一面叫道:父皇,儿臣不日就要去北莽,生死不定。临去之前,难道连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您都不肯答应么? 罗平又急又气,眼见罗铭把流烟护得紧紧的,生怕他受一点委屈的样子,更是气得直抖,你,你 又是一阵头疼,罗平捂着额头恨道:你就是这样对待父亲的?平日里看你聪慧明白,谁想到却能说出这样的混帐话来。为了一个男人,你就拿生死之事来威胁朕?朕决不答应!你要想成亲也行,朕立刻从官家小姐里挑一个温柔好看的来,今日就给你把婚事办了! 罗铭也不想拿自己去北莽的事逼迫罗平,可要让罗平答应他和流烟的事,一时半会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比这更好的主意。 罗平捂着额头,脸色气得煞白,罗铭想起太医说过,他不能再生气忧心。怕罗平身体受不住,罗铭急忙走过去扶住他,到暖炕上坐下,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一个红玛瑙做的小葫芦,揭开葫芦顶上的玉塞子,倒出几粒米粒大的药丸来,递给罗平。 罗平张开手掌接了,又看着罗铭一脸焦急,去旁边的桌案上倒了一碗水回来,亲手托着,让他润喉。 罗铭眼中都是关切,拿着水碗站在一边,一直等着罗平咽了药丸,急忙又送过水碗去。 那份真心实意的关怀实在让罗平动容,生在皇家,父子之间也难有像罗铭这样没有半点虚情假意的。 罗平的心立刻软了半分,喝了一口水,又被罗铭嘘寒问暖一气,刁难的话更加难说出口了。 罗铭就要动身去北莽,这一趟凶险异常,自己身为父君,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如今再要驳他的意思,硬拦着不顺他的心,罗平心里总是有些过意不去。可再怎么过意不去,要他欢欢喜喜的答应儿子和一个男人成亲,他还是不愿意的。 搁下茶碗,罗平让罗铭坐下。 转过头,上上下下狠盯了流烟两眼,罗平冷哼一声,怒道:你好大的能耐,一个小小的奴才,就想要朕的儿子? 流烟安安静静跪下,姿势端正流畅,他一语不发,直到听见罗平的话,才抬起头来,轻声答道:流烟问心无愧! 罗平恨得咬牙,你都把朕的儿子拐带成这么一副糊涂样子了,还说问心无愧?朕看你不光胆大,而且脸皮也厚。当真以为有铭儿护着你,朕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你等着,朕总有一天收拾你! 流烟依旧规矩的跪着,宫里是最讲规矩的地方,小时候流烟为了学这些繁复复杂的礼仪规矩,不知吃过多少苦头。那时可没有罗铭护着他,流烟想着,不由笑了笑。 重重叩头,流烟对罗平说道:皇上,流烟自幼为奴,能安安稳稳活到这么大,自认还算懂得轻重,也最知道宫中等级森严,不可冒犯。流烟就是身为女子,皇上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我,何况流烟身为男儿。 罗平轻斥道:算你还明白事理! 流烟顿了一顿,笑道:流烟不敢比女子,只是不能生下子嗣一点,流烟就比不上。流烟也不敢说有多爱罗铭,因为这点爱恋,比起罗铭对我的宽容疼爱,实在是微不足道。流烟更不敢说能给罗铭带来什么进益,流烟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富可敌国的身家。我我只有一颗心。 流烟昂起头,握拳敲了敲胸膛正中,我只有一颗心给他,他不嫌弃,我就满足了,至于什么名分,呵,我还真不稀罕! 流烟这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明摆着告诉罗平,他答不答应无所谓,反正自己的心是给了罗铭了,只要罗铭喜欢,那他再怎么反对,人家都不在乎。 你! 罗平给气的,张口结舌。这人也忒大胆了,当着他这个父亲的面,就敢对自己的儿子指名道姓的称呼,回了靖王府里,他还不得让自己的儿子给他端茶倒水啊? 罗铭也没想到,流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笑着感叹:真是我爱的人,一点都不简单。 罗平摇头叹气,思量半晌,最后妥协道:朕准你跟他成亲! 罗铭又惊又喜,谢父皇! 罗平摆了摆手,别急着谢我,朕有条件! 什么? 等你从北莽回来,朕才准你跟流烟成亲。 罗平妥协,全是出自一片父爱拳拳,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违拗罗铭的意思,但又不是真心想答应,这才拖延一步,让罗铭从北莽回来再与流烟成亲。这也是罗平的私心,想让罗铭心里有流烟这个牵挂,在北莽不管遇到 分卷阅读1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4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4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4 什么危险,都能平平安安的回东离来。 有此结果,罗铭已经很满意了,刚才看罗平气得那个样子,他还以为准是没戏了,现在能得罗平一句准了的话,真是出乎意料的圆满了。 罗铭和流烟一起,重新给罗平行礼。 罗平扭着脸不搭理,气呼呼地瞧着旁边多宝阁上的一柄如意,心里算计:先假意答应,哄我儿高兴,等你从北莽回来,为父也没顾忌了,到时朕就来个翻脸不认帐,你能把朕怎么样不成?那会儿咱们再慢慢计较,朕非要让你娶个王妃不可。 罗平独自算计得高兴,刚才的不快也转眼抛在脑后。他也忘了,他算计的人是罗铭,罗铭哪里会是乖乖听话的性子,他算计的千好万好,罗铭又怎么会听他的。 第61章:离别 五日转眼就到,这五日间,朝野上下都在为罗铭出行做准备。 罗铭要去北莽,时间紧迫,前线上又有一副烂摊子急等着他去处置,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让他准备。此次随行人员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谁去谁不去,都要早早的张罗起来。 这几日,天庆帝不许罗铭离宫,一定要他住在康乾宫里伴驾。临时收拾出康乾宫东南角上的一处院落,给罗铭居住。罗铭所有要交待安排的事务,也都挪到此处来办。 离别在即,罗平是万般不舍,千叮万嘱,让罗铭万事当心,一切都以他的性命为要,其它事随机应变就好。另外写下一道秘旨,给罗铭调兵的权利,以防万不得已时,他可以调动边关上退守太平岭的五万驻防军。 三日之后,一切都安排妥当,确认此次随罗铭去北莽的,有禁卫营中的赵猛、刘喜,文华殿大学士蒋念白,以及西北军营中一位一品上将军肖文恺。另外还有几个文官武将,一行一共十人,不必细述。 柳子期亲自从西北军营里挑了三千精兵,护卫罗铭去北莽。 第四日晚,天庆帝在永泰殿内摆下宴席,为众位去北莽和谈的官员们践行,亲自为这十人斟上烈酒,罗平端着海碗,神情哀戚,许久才说出话来,朕没别的话说,只求你们早去早回,若能与北莽和谈最好,若是不成,也要保住你们的命,平安回东离来。 罗平仰头饮尽了烈酒,罗铭等人也都一口喝干了碗中酒,大殿上一时沉默,众人心中压抑,此时恐怕也只有殿角上站着的丞相刘裴,心里是欢喜的。 百官纷纷上前给罗铭等人敬酒,罗铭来者不拒,喝得痛快,他半点沮丧、胆怯都没有,众人都被他一番豪气所感,心绪渐渐松快下来,气氛也缓解了些。 柳子期等西北军营的人过来与罗铭对饮,罗铭连喝三碗,对柳子期道:柳将军,我走后朝中就托付给你了,千万看好太平候和刘裴,别让他们趁乱生事。 靖王放心,我一定加强戒备。 罗铭又道:我此次去和谈,并没多少把握,柳将军还是早早备战,做个两手准备。万一我无法回来,请柳将军立刻发兵北上,坚守国门!绝不能让北莽人踏过太平岭,攻进关内来。 柳子期心里伤感,罗铭于他,即是晚辈,又是知己,要不是自己廉颇老矣,上阵杀敌已经有心无力,哪里用得着让子侄辈的孩子们去以身犯险。 连连点头,柳子期说了几声,放心!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不要,也定要守住太平岭这最后一道关口。 也不是因为什么高兴的事,不过一个时辰,酒宴就匆匆而散。 百官四散而去,罗铭则跟着罗平回了康乾宫。 回宫后又是一顿家宴,并未列席,只是一张八仙桌,五个人分主次坐下。罗平坐在上首,罗铭、流烟坐在罗平对面,刘俊兄弟分别坐在左右两侧。 刘俊的身体才刚见起色,这会儿刚刚能下地。刘喜知道哥哥受伤,就想接他出宫去静养。罗平一百个不放心,直接打了回票,说宫里有太医,饮食、汤药都齐全,刘俊受伤太重,行动也不方便,还不宜折腾,以此强留下了他。 刘喜明日就要跟着罗铭去北莽,今日罗平设宴,特意让人叫刘喜入宫,与刘俊相聚。 一个桌上吃饭,也就没那么多规矩。 罗平让了众人一回,就给罗铭搛菜,他手直发抖,最后干脆扔了筷子,把整个盘子都挪到罗铭跟前,铭儿快吃! 罗铭心里难受,又不想表露出来让罗平看见,更添了离愁,一面答应着,一面回头和刘喜取笑道:你也快吃,不是早就惦记着宫里御膳房的吃食。 刘喜头一次和皇帝坐的这么近,正觉得拘紧,听见罗铭取笑他,也不敢像平时那样随便说笑打闹,偷偷瞪了他一眼,扒了跟前一个盘子里的虾仁进碗里,闷头吃了起来。 罗平一心一意的顾着罗铭,流烟给众人斟酒,刘俊身体才好,不能饮酒,随意吃了两口,看见兄弟低着头只顾吃眼前几样菜,忙从自己这边挑了几样,用细磁碗盛着,递到刘喜面前。 刘喜抱着碗笑,连平日不爱吃的墨鱼、青菜都觉得鲜美无比,饭也多吃了一碗。刘俊心酸,自己平时对待刘喜过于严苛,这会儿想要亲近,他又要去北莽了。 天近子时,众人也就散了,先送罗平回寝殿,安顿好了,刘喜出宫回禁卫营,罗铭和流烟也回了自己屋里。 罗铭喝了不少,流烟怕他醉酒,想去扶他,罗铭摇头笑道:没事! 进了屋,回身关上房门,流烟去桌上拿起一个粉彩官窑的小盖碗,倒了一碗茶,递给罗铭,你晚上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想来也渴了,先喝口茶润润。 罗铭接过盖碗,抿了一口,将碗递还给流烟。忍不住又交待了一遍,你在靖王府里,一个人要多加小心,有事出门一定多带几个禁卫营的兄弟跟着。 他实在不放心,想到要留流烟一个人在东离,心里倒比自己深入虎穴还放心不下,这几天罗铭天天叮嘱,搜肠刮肚的寻思,生怕忘了什么,让流烟受了委屈。 流烟点头答应,让罗铭安心。 罗铭突然又想起来,急道:父皇要是叫你进宫,你千万别去,随便找个理由推搪过去就好,只是千万别见他。 流烟失笑,看来罗铭也看出来了,天庆帝那天虽然答应得痛快,可心里压根是不愿意的。这也难怪,谁能高高兴兴的答应儿子和一个男人成亲呢。 流烟故意皱起眉头,学着罗铭的样子,为难道:那怎么行?万一皇上宣旨叫我入宫,我哪能抗旨呢? 罗铭也正愁这事,他真怕罗平趁他不在东离,做什么伤害流烟的事。 这个你 罗铭左右为难,他的心计也只限于对待敌人,罗平和流烟,一个是父辈至亲,一个是心头至爱,哪个他都放不下。思量半晌,倒真是难住了自己。 罗铭觉得头疼,暗自思量:都说婆媳关系难相处, 分卷阅读1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5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5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5 看来果然不假,以后自己夹在中间,少不了要受夹板气。 愁了半天,最后决定,留下追风保护流烟,罗铭又把自己的腰牌给他,禁卫营里人人都认得这牌子,实在不行,你就躲进禁卫营里,投奔徐潜徐将军,他自然会护着你的。 流烟看罗铭郑重其事,还真的把腰牌给了自己,心里感激他想得周到,又忍不住笑道:我哪会那么没用,要是连这点难关都迈不过去,我还哪有资格跟你站在一起。 罗铭想想也是,流烟都能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我不稀罕,还有什么是他不敢说,不敢做的。 这一晚真有说不完的千言万语,躺在床榻上,两个人谁也睡不着。从穿越至今,罗铭就没与流烟分开过,乍一分离,二人心中都觉得说不出的苦涩难捱,偏偏这两个人的脾气都是倔的,谁也肯不提什么离愁别绪之类软弱的话,说来说去,倒都让对方不要记挂自己。 幔帐外燃起无数红烛,柔和、明亮的光线透过撩起的帷幔照进床榻里,罗铭望着流烟,执起他的手,等着我! 流烟倚在罗铭胸前,侧头应了一声,嗯!又续道:生死都等! 流烟话语很轻,却说得决绝,话里已经带出了生死相许的意思。 罗铭紧紧搂抱住他,吻了吻流烟的发顶,笑道:我要死了,你就好好活着,替咱们俩! 流烟双手拽着罗铭胸前的衣襟,将脸埋进罗铭怀里,用力摇头。他什么都说不出,也不想说什么你死了我也去死的话,只是狠狠地摇着头磨蹭着罗铭的胸口,狠狠地呼吸着属于罗铭的味道。 罗铭觉得他的心肠很硬,硬到长了这么大,活了两辈子了,却连一次眼泪都没流过。 前世父母去世时,他忙着张罗父母的后事,忙着为自己的生计发愁,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流泪的资格。等他混了黑道,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知道了什么是乱花迷人眼的繁华,有数不清的男人女人围绕在他身边,他可以用金钱买来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可他惟一不能买来的,恐怕就是一个人的心。然而现在他拥有了,流烟把他的心给了自己。这颗温暖跳动的心温暖了罗铭坚硬的心灵,让他心里有了牵挂,让他的生命变得无比珍贵,因为他的命已经不再只属于他自己。 罗铭望着烛光下流烟柔和清秀的面容,他的眼眶通红,脸上还有刚刚压出的一片红色印迹。流烟垂着眼眸,目光流连在罗铭身上,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罗铭胸前紧实的肌理,像要把他的身体牢牢记在心里一样,仔细而小心的描画着。 罗铭伏下身子吻他,找寻到流烟细致柔软的嘴唇,轻轻地吮进口里。 我一定回来! 罗铭坚定许诺,为了眼前这个人,他也一定要从北莽活着回来。 无数话语全都涌到嘴边,可任何一句话都显得苍白,不足表述自己此刻不舍的心情,罗铭干脆什么也不说了,他只是收紧了手臂,亲吻着流烟,让这个温暖自己的人能在自己的怀抱里多倚偎一会儿。 第62章:行程 一夜无眠,转眼天明。 罗铭没让任何人送行,一个人驾马车出了皇城,到十里亭与蒋念白等人会合。 三千精兵列队整齐,远远的就听见骏马嘶鸣,马蹄踏地的声音。 罗铭跳下马车,先见过随行的几位大人,也无多话,挥手喝道:出发! 文官们都上了马车,七八个武将各自上马,罗铭也换了一匹浑身毛色黝黑的高头大马,策马扬鞭,上了官道。 罗铭等人走了才一日,丞相刘裴火速派人传书信去北莽,信上写明几点:一、罗铭出使北莽,万一他能逃过路上的埋伏,到达北莽都城新渝,请北莽务必设法杀掉罗铭,万不可再让他回东离来;二、速速南攻,东离军队羸弱,不足为惧。北莽攻入东离皇城之时,他与大皇子罗钧一定倒履相迎,开城门接北莽大军入城;三、七皇子失踪。 书信是以大皇子罗钧的名义写的,刘裴拿着书信,交给罗钧署名时,罗钧双手颤抖,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被他写得歪七扭八,难看到了极点。 罗钧盯着自己的名字,心头像长了一把野草,慌慌的。事已至此,他是上了刘裴的贼船了,这封信一旦发出去,再说自己被刘裴逼迫,也是不会有人信的。 罗钧犹豫,几次拿起火漆,几次又再放下,刘裴瞧不起他这样不干不脆、瞻前顾后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扭头出了屋子。 张桥走上前,劝道:主子,做大事不拘小节。您是东离的皇长子,登基是名正言顺的事,都怪皇上太偏心,不然以您的才智学识,哪一点比靖王差呢! 罗钧苦笑一声,哀声长叹,通敌卖国,我是把祖宗给卖了!这样换来的江山,真的值得吗? 罗钧叹息一回,终于还是拿过火漆,将书信密封好了,盖上自己的私印,交给张桥,掩面无语。 张桥又劝了几句,才出来把书信交给刘裴,刘裴自去找人给北莽送信。 书信送出去后,刘裴又安排下几拨人马,埋伏在罗铭去北莽的官道上,一路伏击。交待给领头人,一定要斩下罗铭的脑袋,将去北莽的使臣杀个干净,否则就提头来见。 那领头人长像清奇,头尖额窄,像个锥子的模样,江湖人称钻天鼠。钻天鼠时常帮刘裴处理他看不顺眼的朝中官员,两人常来常往,你杀人我给钱,合作愉快。 只听刘裴的口气,钻天鼠就知道这回是宗大买卖,拿了千两黄金的定钱,回去招集了江湖上近千名亡命徒,准备截杀罗铭。 这些暂且不提,且说罗铭等人。 队伍自从出了京城,一路向北,风餐露宿。 走了十几日,穿省过县,越往北走,路上越是荒凉,渐渐的黄土连天,草木稀少,连人烟也不常见了。 天气已是深秋,满目萧瑟,路边野草衰败,枯黄的草梗扒在地皮上,根本抓不住泥土,大风一起,风卷黄沙,刮得遮天蔽日,士兵们无处躲无处藏,只能生生受着,顶着大黄风走了一天,武将们几乎被土埋了,文官们在马车里也灌了一肚子冷风,实在受不住了。 罗铭派人去打探,看看前面有没有村庄、客店,其他人各自找背风的地方躲避,原地休息,等打探的人回来。 四野一望,满目苍凉,山丘起伏,竟是漫无遮拦,连高大树木都没有几棵。几个武将跳上马车,士兵们十几人凑成一堆,各自背靠背,替后面的人挡着风沙。 赵猛站在车辕边,几次回头向后看,急得抓耳挠腮。罗铭叫他上马车,赵猛也只是含混答应,人却立着不动,眼睛直直瞪着他们来时的路上,越发着急起来。 罗铭一看就知道有事。跳下马车,问他怎么了。 赵猛嘿嘿笑了两声,没没事 分卷阅读1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6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6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6 罗铭笑道:哦,没事?那算了。 撩开车帘,罗铭翻身上车。赵猛急忙拉住他,跺脚道:我的哥哥,你,你这不是活活挤兑我嘛? 赵猛又往来时路上看,风声猎猎,满天黄土,连天日都看不见了。此时明明刚过申时,可天气已是昏黄一片,对面的人都被掩在土沫子里瞧不清楚,更何况是后面了。 嘿了一声,赵猛懊恼叹气:他本来就不待见我,这下更不搭理我了! 罗铭看他吞吞吐吐,又说了刚才的话,心思一转,立刻猜到,是英哥儿? 赵猛点头,小心地瞧了瞧罗铭的脸色,咧了咧嘴,笑道:英哥儿他也是好心!才,才一直偷偷跟着咱们的 罗铭面色不郁,赵猛也吓得不敢再说话,心里擂鼓,只盼一会儿米英杰能不怪他。 罗铭指着赵猛,怒道:简直胡闹!英哥儿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罢了,怎么你也跟着他糊涂?明知他跟着,怎么不撵他回去? 赵猛挠头,他也想撵人,可米英杰一冲他笑,赵猛就晕乎了,还撵人呢,自己都恨不得卖给人家。这会儿要不是刮起了黄风,赵猛怕米英杰被大风吹坏了,这事还指不定啥时候才露陷儿呢。 还不去带他来! 有了罗铭的话,赵猛喜得蹦高儿,连声答应着,拉过他的黄骠马,纵马而去。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果然带着米英杰回来了。 米英杰是偷偷跑出来的。 罗铭请旨去北莽和谈,米英杰就找过罗铭几次,要跟着他一起去。罗铭严辞拒绝,直接说了,不许! 罗铭一直拿米英杰当亲兄弟似的对待,平素说话温柔和蔼,从没有高声的时候。罗铭就是怕米英杰犯少爷脾气,会不顾父母反对,闹着要跟他去,才这样斩钉截铁的断然拒绝,还颇为严厉的告诉他:不许胡闹。 米英杰也确实被罗铭吓住了,一个人蔫蔫的回家,一进家门就把自己关进屋里,也不理人,也不说话。 这回米家全家都铁了心,米老大人早就放了话,不管米英杰怎么闹腾,这回也不能随他的意思。安排家里所有的家仆,换三班盯牢他,绝不能让米英杰踏出米家的大门。米德元还吩咐老伴儿、女儿,时不时就进米英杰屋里,劝劝他。这样一来可以看看他是不是乖乖呆在屋里,二来也是怕他想不开,再憋闷坏了。 就是这样严防死守,也没有拦住米英杰。 他在屋里闷头睡了三天,醒来后简单收拾了一下,打晕了两个家仆,偷了一匹马,悄悄骑上,溜出皇城,一路北上。 米英杰出来的匆忙,身上也没带多少银子,他又是第一次出远门,一路上真是受了不少的罪。有一回住了黑店,险些让店主用迷药放倒,宰了做成人肉包子。幸亏他看见墙边一滩血迹和人的毛发,起了疑心,没有喝桌上的酒,不然就真成了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了。 踹翻了桌子,与人大打出手,谁料那店主武艺高强,手下几个喽罗也都不是善茬儿,米英杰吃了不小的亏,才狼狈逃出来。身上的包袱也丢了,所幸马还在,就这样一路跟人要着吃,一路追着罗铭而来。 几天前,要不是赵猛四处巡视时发现了他,米英杰几乎要饿死了。他追的路线不对,已经偏离了官道,赵猛也是一时兴起,想去土坡上登高远眺,不然两个人也就错过了。 车帘一挑,赵猛先上了马车,米英杰在车外磨蹭了一会儿,才掀起车帘进去。 找了个角落坐下,米英杰低着脑袋,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闷声无语。 赵猛拽了拽罗铭的衣角,让他好歹说句话。罗铭看了看角落里的米英杰,恶声恶气道:他还有理了? 罗铭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米英杰立刻委屈起来,眼窝发胀,鼻子发酸,眼泪顿时冒了出来。 他一张小脸黑乎乎的,也不知几天没洗过了,眼泪划过脸颊,冲出几条污黑的泥印子,花猫似的。 赵猛急了,忙过去安慰,又瞪罗铭,你不能好好说话,再吓着他! 罗铭也心软了。米英杰不只脸上污黑,身上的衣裳也脏得要命,袖口领口全都油腻腻的,换了平时,这样的衣裳别说给他穿,就是穿在别人的身上,米英杰怕是也要嫌弃的。 他瞪着一双大眼无声而泣,泪珠滚出眼眶,滑下脸颊,露出里面白玉似的肌肤。黑白相衬,更显得可怜。 从车里翻出一条布巾,蘸湿了水,给米英杰擦了擦脸上的泥灰,罗铭柔声劝道:是我不好。快别哭了。 米英杰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拍在罗铭手腕上,打掉他手里的布巾,呜呜哭道:你就是瞧不起我!我偏要来,偏要偏要到北莽去!小爷就是要让那些北莽鞑子知道,东离的好男儿,不是随意让人欺辱的! 他边哭边说,声音断断续续,后面说得激动,更是呜咽地连话都说不清了。 罗铭暗骂自己莽撞,明知米英杰少年心性,又有一腔报国杀敌的热血,还那么简单粗暴的把孩子挡了回去,也难怪他委屈了。 忙与赵猛好言安慰,哄了好一气,米英杰才止住哭声。 抹了眼泪,米英杰才害臊起来,想起刚才哭得那个熊样儿,不由得红了脸,头也不敢抬,抱着膝盖更加不好意思言语了。 第63章:荒村 然后我就踹翻了桌子,拿刀就剁,吓得那个小喽罗哎哟一声,大叫着跑去了后院米英杰一手抓着一个玉米面饼子,连吃带比划,说得眉飞色舞。 众人都挤在车里,听米英杰把自己说得英明神武、大杀四方,也不好意思拆穿他一身是伤,连身上仅有的家当都顾不上了,一看就知道是吃了亏,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全都笑呵呵地听着,给他递水、递咸菜,劝他吃完了再说。 米英杰哪肯停下,他一路千辛万苦,活了十七年都没受过的罪,这回算是受了个齐全,这会儿可算见着亲人了,再不让他说叨说叨,他心里嘴上都觉得憋屈。 前去打探的人已经回来,下马报道:报!前方探得一座荒村,村子像是荒废多时,里面已经没了住户人家,但留下的屋子还算整齐,可以落脚。 罗铭跳下马车,问道:离此多远? 探马躬身回道:不远,就在离此往东二十里左右。 罗铭看了看天色,点点头,高声喝命,整装开拔! 士兵们训练有素,主帅一声令下,立刻都站了起来,列队已毕,向东进发。 走了不下二十里,转过一道矮坡,果然见前方不远有座村子。 天已经逐渐黑了,刮了一整天的大风还是威势不减,冷风吹过,刮得人遍体生寒。这一路顶着狂风,一队人马都走得十分费力,一看见这样一座村子,都恨不得立刻躲进村里,好好避避寒风,歇一歇脚。 罗铭站 分卷阅读1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7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7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7 在高处往下看,村子不大,隐在山坡下面。村子前面迎着大路,后面靠着一座密松林,远远的瞧不清楚,只看见乌压压一片黑绿颜色。 罗铭指着远处问道:那片密林可曾探过? 探路的人犹豫了一下,撒谎道:探了!无碍! 罗铭这才放心,下令进村。 这村子也不知荒废了多久,到处都是破瓦残垣,道路上荒草连着荒草,茂盛的地方足有半人多高,幸亏这会儿已是深秋,草木不兴,若是换了初春、盛夏时节,这里的荒草都能把人埋了。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拿刀剑劈砍出道路,慢慢进了村里。四散分开,各自去找还能住人的屋子,有檐有顶的总共只有十几间,罗铭拨出两间给蒋念白等四位文官,自己和几个武将随便找了间四面墙还在的屋子,住了进去。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罗铭又急着去边关,一直都是急行军,士兵们十几天都没睡过安生觉了。村子虽然破败,但好歹算是能有半片屋顶遮头,有四面墙壁挡风,运气好的,还能捞着一张火炕睡上一晚。 士兵们势气高昂,各自分工,生火做饭,烧水洗漱。难得能吃上一顿热乎饭,哪怕只是一碗寡淡的清汤,这会儿都跟吃了山珍海味相似。 罗铭等人也都忙活开了,刘喜和赵猛负责做饭,肖文恺去烧水,罗铭去拣柴,剩下的人就收拾屋子,等他们打扫得差不多,饭也就做得差不多了。 众人匆匆洗了把脸,好歹洗去头上嘴里的土沫子,又找来还能用的桌椅,拼凑在一起,聚成一堆儿,分吃一锅肉汤。 说来简单,就是一块牛肉,熬出的一锅清汤,配上在锅边炕得焦黄酥脆的火烧。牛肉汤里连多余的作料都没有,只搁了一把粗盐提味。 就这样众人也被满屋子的牛肉香味勾得起了馋虫。特别是米英杰,他从偷跑出来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后来更是饿了好几顿,闻见肉汤的味道,眼睛都差点冒出绿光来。 抱着粗磁碗,米英杰眼巴巴的盯着汤锅。 赵猛先给他盛到碗里,乐呵呵递过去,笑道:快吃吧! 米英杰也顾不得别的,一把夺过去,胡乱吹了两口,端着碗就往嘴里倒,哎哟一声,热汤烫红了舌头,他还是不管不顾的大口咽着。 赵猛着急,忙用手给他扇凉风,劝道:慢点喝,小心烫。这里还多呢,够你喝的。 众人都看着他发笑,肖文恺是这里年纪最大的,性格也最豪爽火爆,伸出大手在米英杰后背上拍了两巴掌,哈哈笑道:好小子!比你爹那蔫货强! 米英杰按辈分还要叫肖文恺一声叔叔,在京城就是熟人,也知道他性格就是如此,说话粗鲁直率,心肠却软,又极好说话。 米英杰这会儿哪顾得上理会这些,被肖文恺拍着,嘴里也没停,伸手又抓过一个火烧,掰开了扔进汤碗里。 众人说笑着吃完了饭,收拾好后,全都挤在火炕上睡了。 天近丑时,夜色深沉,风势也渐渐小了,天边露出一弯残月,微弱的亮光照在荒废破败的村落里,越发显得清冷。 一伙人钻出密松林,悄悄摸进罗铭等人落脚的村子。 子夜过后,正是人一天之中防备最为薄弱的时候,劳累一天,一般人都会疲惫困倦,尤其是这个时候,睡着的人已经进入深度睡眠,最不容易醒。 罗铭等人多日行军,早就人困马乏,一旦有了这样一个落脚的地方,精神放松,戒备值也已经降到了最低。 这伙人一进村子,就见士兵们睡得昏天黑地,连在村子里巡查当值的,也全都无精打采、摇摇晃晃,虽然没有睡着,可心思却全散了,精神都没有放在巡查上,只顾一个劲的掩嘴打着哈欠。 钻天鼠率先跃下高墙,挥刀砍向一个士兵的脖子,另外一个士兵正困得打晃,迟钝的转过身子,看见地上倒着的同伴,回了半天神,才反应过来,刚要喊叫,钻天鼠早已横刀砍了过来,那士兵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被砍翻在地。 甩掉刀头上的血迹,又在靴底上蹭了蹭,钻天鼠挥了挥手,招呼跟在他后面的匪徒们,各展轻功扑进了村里。 这伙人前脚刚进村,燕君虞就紧跟在这伙人后面,飞身蹿进了村子。心里惦记着蒋念白,燕君虞先找蒋念白落脚的荒屋。 好在村落不大,燕君虞只看房屋情况,就能大致估摸出蒋念白住在哪个方向。 连扑了两个空,终于找到蒋念白屋前,远远已经看见三个人在木门外鬼鬼祟祟,拨开门闩,悄悄摸进了屋子。 那三个人也不知屋里住的是谁,他们只知道罗铭等人是去与北莽和谈的官兵,多数都会武,若是强攻硬拼怕吃亏,为保稳妥,一个人先从怀里掏出一管迷烟来,管口对着屋里,张嘴就要吹。 燕君虞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照着吹迷烟那人的后腰上就是一脚,那人张着大嘴,半点防备没有,燕君虞猛然出现,又杀了三人一个猝不及防,吹迷烟那个吓了一大跳,腰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身体前扑,烟管咬在嘴里,他也忘了拿出来,冷不丁一吸气,一管迷烟半点没糟践,全都吸进了自己肺里。那人双目圆睁,一头栽倒,口里吐出白沫,手脚乱蹬,片刻就没了动静。 燕君虞哪里管他,提着护手双钩,抡开了早和另外两人打在一处。兵器相碰,叮当声乱响,燕君虞左手架开一人的单刀,右手就往另一人腰腹处劈去,趁空当高声喝道:仲卿!快醒醒! 屋子里的蒋念白侧身而卧,他身体孱弱,平时睡眠就浅,又有择席的毛病,耳边一有动静,他就惊醒过来。 急忙跑出来,立时吓得一身冷汗,只见燕君虞与两个人缠斗在一处,正打得难解难分。 蒋念白就知道事情不好,左右四顾,院里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能发出响声的物件,急得乱转,突然想起里屋有个破底的黄铜盆,急忙拎出来,又跑进厨房找了一把铲子,使足了力气敲了起来。 咣,咣,咣。 别看铜盆破旧,声音却不小,刺耳的噪音在万籁俱静的小村子里传得老远。 蒋念白也豁出去了,趁着燕君虞拖住了两个匪徒,拎着铜盆跑上了大街,边跑边大声吆喝,快来人!有贼了! 这一闹彻底惊醒了梦中人,沉睡中的士兵们全都醒了过来。 钻天鼠等人才刚刚拉开架势,刚杀了几个屋子里的人,就被燕君虞给搅黄了,恨得咒骂连声。可兵将们都惊醒了,他们再想偷袭也没那么容易。 钻天鼠这次只带了不到一百人,就是为了人少目标小,好进好退。 被人发现,钻天鼠也不敢恋战,以一百对三千精兵,就算他们这一百人个个武艺高强,轻功卓绝,都是杀人的好手,也没有以一敌三,应付车轮战的胜算。 分卷阅读1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8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8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8 呼哨一声,钻天鼠抽身就跑,他们本就是乌合之众,大难临头各自飞,自己的命才是最要紧的,领头人都跑了,其余人也都跑得比兔子还快,还没等罗铭追出来,钻天鼠一伙已经哄然而散,跑了个无影无踪。 罗铭下令点兵,站齐了一点人数,连伤带死,损失了一百多个弟兄。 罗铭又惊又怒,暗自后怕。幸亏燕君虞赶来得及时,不然他们这些人也都凶多吉少,怕是在梦中就要死于非命。 叫过巡夜的士兵和今天出去探路的士兵,罗铭喝问:怎么回事?贼人都杀到了家门口,竟然如入无人之境,你们是怎么守的门户?又是怎么探的路? 士兵们低头无语,不用罗铭问他们,他们自己也羞愧的无脸见人,都怪他们一时松懈,贪图安逸,才差点酿成大祸。 属下知错,甘愿领罚! 罗铭点了点头,冷声说道:你们有错,理应要罚!今日本王身为主帅,却失查放纵,更加要罚! 扬手叫道:来人!拿军棍!罗铭未能以身做责,害得军中兄弟无故惨死,罚五十军棍,即刻行刑! 众人都不敢动,那探路的士兵早就跪下,急道:都是属下的错,属下明明没有探过密松林里的情况,却谎称探了,才闯下如此大祸,属下甘愿领罚!王爷哪里有错,都怪属下 悔不当初,探路的士兵抽刀在手,横过自己的脖子,属下以死谢罪,也就是了! 第64章:可疑 属下以死谢罪,也就是了! 那士兵刀向里推,就要往脖子上抹。 罗铭大怒,飞身上前,一脚踢在他手肘关节上,踢得那士兵胳膊发麻,手上的力气也泄了,只在脖颈上割出一道浅浅刀口。 你也想一死了之?你看看地下这一百多兄弟的尸体,再拍着自己的心口问问自己,你还有资格死么? 罗铭最恨这样动不动拿生死谢罪的人,看着好像有无限英雄豪气,实则纯粹是懦夫。真要想谢罪,就抗起你犯下的罪过,用你的实际行动去弥补,而不是头脑一热,就拿生死说事。你死了解脱了,可活着的人还要承受因你失误而造成的后果,你的死,根本半点意义都没有。 你给我背着这一百多条人命,好好的活着。从此后你要替他们孝顺父母,供养妻儿。日后上了战场,你也要多杀出一百多份的敌寇,才能对得起今日死去的弟兄! 那士兵听了罗铭的话,更加悔恨不已。忙撤下佩刀,再也不敢存轻生的念头。 罗铭脱下身上的蟒袍,解开里衣,露出精壮的上身,当着众位将士的面,生生受了五十军棍。 众人苦劝不住,罗铭也不许人询私,这五十军棍,棍棍结实,抽在身上全是血檩子,十几下过后,他后背上的皮肉已经不能看了。 三千精兵无言肃立,心里都牢牢记住了此次教训。 罗铭不让探路的士兵自尽,一定要当众挨这五十军棍,并没有半点收卖人心的意思。他就是要让所有的将士记住,一时的疏忽大意,换来的就是血的教训,今日他们可以逃脱,下一次可未必能有这样的运气。他身为主帅,指挥失误,未能预见风险,更是罪加三等,当众受到处罚也是应当的。 行刑已毕,罗铭吩咐将死去兄弟的尸身就地掩埋,其余人收拾行装,天亮开拔。 千夫长领命而去,众人各自行动。 天空泛起鱼肚白,三千精兵列队出了村子,重新上了官道,又往北走。 罗铭这次长了记性,平时只放探马探路,这回则专拨出五十哨兵来,四面打探,谨防再有贼人来袭。 又过了几日,平安无事,众人稍稍放下心来,再往前走十来天,就要到边关了。 罗铭这几天不能骑马,一直趴在马车里养伤,燕君虞给他上金创药,心里窝火,手下也多用了几分力道,疼得罗铭哎哟道:我说你轻点行不行?我挨打都没这么疼! 燕君虞剜他一眼,手上又加重了一分,用力摁压,笑道:怎么?嫌小爷手重?你回京城啊,找你的流烟去,他温柔体贴,准不是我这么一副粗手粗脚的样子! 啧啧叹了两声,燕君虞指着罗铭后背上的伤口,摇头道:这要是让流烟公子看见,还不知要怎么心疼肝疼的。戳了戳,哎,我说,你也是傻,干嘛非要自己受罚,为君者人人都要像你,一出事就往自己身上揽,那天下的明君岂不是一天不知要以死谢罪几次,才能对得起天下百姓! 罗铭疼得钻心,燕君虞又冒坏水儿,净戳他后背上伤得最重的地方。 横手肘撞了过去,罗铭恨得骂道:不想给我上药就滚远! 燕君虞侧身躲开,摇了摇手里的药葫芦,挑眉笑道:怎么不想,哥哥我疼你,这样的腌臜活计,除了我,谁还肯做? 说到后面,燕君虞早就放软了声音,凤眼横波,竟生生在眉梢眼角添了几分风流妩媚,与他平时或英武,或儒雅的作派,简直判若两人。 罗铭只觉得后背生寒,挣扎着要起来,这一动又疼得直哎哟,只好嘴上骂他,浑蛋! 燕君虞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挤兑得罗铭吃瘪,哪肯放过,趁着罗铭动作不便,自然要戏弄他。 车里没有外人,罗铭就问燕君虞怎么来了,京中情况如何,他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是回京城,还是跟着他们到边关去。 燕君虞收敛住笑容,答道:京中无事,我还带了一封流烟的书信来。至于我既然来了,自然要跟你去北莽。我早说了,你的命是我的,我不会让别人杀你! 罗铭听见流烟的书信几个字,早激动得爬了起来,撑着手臂叫道:你怎么不早说,快给我! 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燕君虞拿在手上,笑容可掬地甩了甩,我又救了你一次,还给你带了书信来,难道你就好意思让我白跑一趟腿?没点好处给我? 罗铭心里发急,伸手要抢,燕君虞忙把书信揣起来,抱着肩膀,说道:拿好处来!不然要信没有,要命一条! 罗铭恨得咬牙,吼道:靖王府里的东西你随便挑去! 燕君虞不屑,谁要那些没处搁的东西。 罗铭也不着急了,敲敲燕君虞的手臂,冲他笑道:你是不稀罕,可有人稀罕。仲卿惦记我府里一副雪松图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是前朝书画大家的真迹,他跟我要了几回,我都没给他。 罗铭说着摇头,吃惊地看着燕君虞,奇道:你不会是不知道吧? 燕君虞还真不知道。急忙掏出书信,扔给罗铭,叮嘱道:回去一定给我 说了一半,燕君虞突然停下,脸上的笑容也僵硬起来,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暗自嘲讽自己,真是入戏太深,都糊涂了,明知这一趟是再也回不去的,还张罗要什么雪松图,简直可笑。他与那个人,注定是没有 分卷阅读1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9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9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19 结果的。 罗铭急着看信,接过信来,小心揭开封皮,掏出里面的信笺。 这封信厚厚实实的,足有十来张纸,打开一瞧,果然是流烟亲笔所写。信上也并没特别的,就是罗铭离开京城后发生的一些琐事,事无巨细,流烟都详细的写了下来。言辞亲切,行文流畅,只是看信,就仿佛两个人并未远别,而是面对面唠家常一样。 罗铭翻来履去的看了几遍,一时发笑,一时又皱眉,整个人都扑进了信里。 信到最后,流烟才吝啬的写道:自君走后,甚为思念。 只这八个字,也乐得罗铭不行不行的。 流烟就是这样腼腆、内向的性子,什么话都喜欢藏在心里,能得他一句想念,罗铭已经满足了。 一直看到落款。落款是流烟的名字,并没什么不对,可旁边的边角处,还写着一句话,罗铭看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燕君虞行踪可疑,不可轻信。 话是匆匆写成的,像是流烟写完信后,封信皮之前急匆匆加进去的。 罗铭看了看对面,燕君虞倚在马车里,长身舒展,一腿伸直,另一条腿微微蜷着,手臂支在颌下,半躺在他身边,也正微笑着看他。 罗铭也是一笑,收回目光,低下头,双手捋着信纸,捋平整了,仔细叠好,收回信皮里,揭开外衣,将信贴身揣好。 又行了十几日,眼看临近边关,前面一座山丘阻拦住罗铭等人的去路。 这座山极宽阔,绵延起伏,横亘在队伍面前,山上许多树木杂乱的长着,也辩不出是何名目。 翻过这座山,再往前走一天的路程,就是太平岭了。 罗铭看看天色,下令原地扎营,待明日天亮后再走。 将士们埋锅造饭,不一会儿营地上就燃起了炊烟。 天边乌沉沉的,看样子要下雪了。 北方的天气比南方寒冷得多,刚进十一月,已经下过一场大雪。幸亏这次有备而来,前面又经过一座驿站,补给充沛,就算再遇上大雪,众人也不会像上次似的慌了手脚。 刚吃过晚饭,天上就飘起了雪花,星星点点的落下来,很快地上积起薄薄一层积雪。营地里一片静谧,除去当值的士兵,其余人都早早歇息了。 燕君虞悄悄钻出营帐,往营地外走。半路遇到几个巡夜的士兵,士兵们都认得他,笑问好道:燕爷,这么晚怎么还不歇着? 睡不着,我去外面转转。燕君虞也笑着答应。 一个士兵提醒道:燕爷别走远了,这山上有一伙马贼,常抢去边关贩皮货、马匹的商人。 另一个士兵忙拦他,燕爷是什么人?人家是大侠,武艺高强,哪会怕几个蟊贼? 武艺高也怕人多不是,好虎还怕群狼呢! 你这是抬扛 燕君虞不再搭话,绕过两个说话的士兵,自顾自出了营地。 循着黑暗,走了有一箭地,左右四顾,提气跃上一棵大树,足有一顿饭的工夫,燕君虞才从树梢上下来,又看了看前后左右,掸了掸袍袖上蹭到的积雪,顺着来时的路走了。 燕君虞走后不久,奔雷从山脚下的树丛里纵跃而出,来到大树跟前,往上看了看,照着燕君虞的样子,一跃跳上大树。 在树杈上站定,奔雷仔细查找。 这是棵老槐树,树围两人不能合抱,枝杈茂盛,向四面伸展。 奔雷怕燕君虞发现他,不敢离得太近,从营地到这里,一直都是远远的挂着,也没瞧清楚燕君虞上了这棵树到底是做什么。 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喜鹊窝。奔雷挠头,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这个人大半夜爬到树上来,难道只为看看喜鹊? 又找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什么,奔雷丧气的跳下树来,准备回去复命。走了两步,不死心的又翻身上了树,到鸟窝跟前,扒开鸟窝上的浮草,堵气道:有东西才怪了 怪字还没出口,奔雷已经打了一个冷颤,又仔细摸索,从鸟窝里面摸出一个东西,拿在手里,打着了火折子一看,更是惊愕。不敢耽搁,跳下大树,飞快朝着营地跑去。 第65章:女干细 罗铭坐卧不安,在营帐里来回踱步,几次看外面,心绪更不安稳,干脆坐下,拿起一本书来看,想多少分分心神。 他派奔雷跟踪燕君虞,此举是为不义。 罗铭紧紧捏着手上的书卷,想起他与燕君虞相识至今,彼此知己相待,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燕君虞行迹可疑,身份成迷。只是因为不想失去这个患难与共过的朋友,又打从心底里相信,燕君虞不会加害于他,才强迫自己忽略了这些可疑之处而已。 眼看要到边关,北莽之行又事关重大,绝不可有半点闪失,他不能拿亿万百姓的性命去堵。哪怕有一点可疑的地方,这会儿也得要翻开来扒上一扒。 可不管如何,他让人跟踪燕君虞,已将自己陷于不义之地。对待朋友,就该两肋插刀、肝胆相照,从今以后,他是再也无颜面对知己二字了。 帐帘轻挑,奔雷一晃身形,已经进了营帐,跪倒说道:奔雷复命! 罗铭急忙问他,怎么样? 奔雷面色凝重,从怀里掏出那样东西,递到罗铭手里。属下近日一直跟着燕公子,都无所获,只是今天,属下见他半夜出营,一路走到北面山脚下,跃上一棵大树,行止可疑。等他走后,属下也跃上大树寻找,在鸟窝里发现了这样东西。 罗铭手上的,是一块四寸见方的木头,平实无华,就是一块普通的黄杨木。木头两面都用刨子刨得平整光滑,露着白茬儿。再仔细看,只见两面都刻着细小字迹。那字迹极难辨认,若不细看,准会误认为是无章法的划痕。 罗铭到灯下细看,见那木头上写着:药已下。石洪升宠幸马贵妃,已立其子为太子。速回。 又翻看另一面,也写着几个字:与东离靖王同归。 这木头显然是块传递信息的媒介。北方天气冷得早,大概是怕书信被寒霜大雪洇湿了,才换了这块木头来传递。 木头背面的字迹是燕君虞的,罗铭一望便知。那么另一面的呢?石洪升,石洪升,这不是北莽国主的名字么。再加上前言后语,罗铭更加笃定,这不是重名重姓的巧合,这块木头上说的,的确是北莽国主石洪升。 罗铭也是前日才收到听风阁的奏报,说北莽国主近一年都十分宠爱这个马贵妃,北莽大军一举攻破东离,连下东离五城十八镇,石洪升欢喜异常,说这都是因为马贵妃所生的孩子是老天赐给北莽的福星,半月前,他不顾众臣反对,将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孩立为了太子。 燕君虞到底是与谁通消息呢? 流烟曾与罗铭提过,说他几次见燕君虞出入丞相刘裴的府邸,罗铭那时就怀疑,燕君虞大概是刘裴派 分卷阅读1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20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20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20 来监视原太子的探子。可后来种种迹象表明,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就从燕君虞几次出手救自己,他因浅欢事与刘裴交恶后,燕君虞还是没有离开靖王府,行动之间又如此随意,显然刘裴是命令不了他的。 那么他们之间就更像是一种合作关系,这一次燕君虞不远千里追来,一来就破坏了刘裴的女干计,更说明了他与刘裴不过是一时利益相投,这会儿目标不一致了,燕君虞也就无所顾忌的和刘裴翻了脸。 再说这块木头,留信的人身份难定,若说他是北莽人,可直呼天子名讳,显然不该是为人臣子或子民敢做的;若说他是东离人,可上面又说了药已下、速回,等语,而燕君虞的回信也表明,他是要和自己一起去北莽的 攥着这块木头,罗铭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的字迹,心中已不知是什么情绪,他前世就是被兄弟背叛,一枪毙命的,难道这一世还是这样倒霉,好不容易掏心掏肺的交了个朋友,却又是重蹈前世的命运? 罗铭苦笑一声,闷闷自语道:燕君虞,你究竟是谁? 沉默半晌,罗铭将手中的木头递还给奔雷,轻声吩咐道:放回原处,小心搁好了,别让人发现被其他人动过。 奔雷一惊,主子,这燕君虞定是北莽的探子,您还不拿着这块木头去质问他,赶他走?我们此去北莽本来就凶险,再放这么一个女干细在身边,岂不是连说话吃饭都要防着他? 放回原处!罗铭加重声音,又说了一遍。 奔雷急忙垂首叩拜,暗悔多话,他们这些暗卫是绝不能有感情的,更不该如此情感外露,急声反驳主人做出的判断。 奔雷收好木牌,将所有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又向罗铭行礼,才飞身蹿出营帐,回刚才发现木头的地方,将木头依原样放好。 罗铭问藏在暗处的逐月,你说我是不是自寻死路?流烟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怪我? 黑暗里无人答话,逐月性格最沉稳,自然不像奔雷那样口无遮拦。 罗铭呵呵笑了两声,一片寂静里吹灭了蜡烛,胡乱栽倒在木板床上,合上双眼。 雪花渐渐大了,北方的大雪如同北方的天气一样,冷冽狂暴,前一刻还是细小的雪花,后一刻已经如撕棉扯絮一般,纷纷扬扬的飘了下来。 满天彤云满布,燕君虞独自在雪地里走了很久,直到身上已经冻得麻木,手脚都快没了知觉,才转了个方向,往营地走去。 棉絮一般的雪花落在脸上,燕君虞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吃不饱饭,他常常在冬天里吞雪充饥,偶尔运气好,还能抓到一把味道甘甜的草根果腹,不过那也只是偶尔,多数时候抓进嘴里的,是苦涩的杂草和黑乎乎的泥土。 能活到现在,自己的命真大。燕君虞不由发笑。 转回身,燕君虞看了看身后,他刚刚走过的路上留下一串清晰可辩的脚印,马脚是露出来了,罗铭,你下一步要如何处置我? 回营帐时,雪又渐渐小了,刚才的棉絮也变成了小米粒大小的雪珠子。 绕到蒋念白住的马车前,燕君虞伸手撩开车帘,往里张望了一眼。 车里黑漆漆的,借着外面的光亮,依稀可见一个人窝在车厢最里面。天气寒冷,蒋念白将全身用一张毯子裹得严严实实,连头脸都裹了进去,整个人蜷缩着,难看的团成一团。 燕君虞险些笑出声来,这个人平时事事讲究,又最在乎读书人的脸面,吃饭穿衣,都恨不得拿尺子量着,虽然他牙尖嘴利,一张嘴就能噎死人,可其实却是最小心谨慎不过的。要是醒来后看见自己这样一副难看的睡相,不知又要苦着脸念叨几回君子慎独了。 翻身钻进车里,燕君虞伸手揽过蒋念白,将他搂进怀里。 他一进来,蒋念白就醒了。半睁开眼,看见燕君虞也没挣扎,觉得他身上温暖,就又往暖和的地方拱了拱,毫不客气的找了个自己觉得舒服肉多的地方,呼呼的又睡了过去。 燕君虞瞪着怀里的人,气道:喂,你倒是跟我说句话再睡呀! 喊了几声,燕念白都装睡不理,燕君虞自己没趣儿,也顺势倚着车厢躺下,拉过毯子来盖好,轻声说道:你别装睡,我知道你醒着呢,我上回问你的话,你倒给我个回话呀,就让我傻等着? 蒋念白闻言,呼吸一乱,忍不住咳了两声,可依旧是闭着眼睛,装死到底。 燕君虞笑拍他后背,我不催你,只是只是想在回北莽之前,得你一句准话。 不由得自嘲一笑,这个人要知道自己是北莽鞑子,不知还会不会跟自己说话,真要揭穿了身份,以后见面,恐怕他都要对自己恶语相向,哪还能像这样亲近。 搂紧了怀里的人,燕君虞不再言语,他的出身他无法改变,但是他的命运,永远是掌握在他自己手里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别想左右他。 天亮时雪还未停,雪花纷扬,竟比昨晚还大了些。 营地里早早就有了人声,伙头军准备早饭,众人吃过后,商量今日的行程。 刘喜看着漫山遍野白茫茫一片,提议道:不如再耽搁一天,等雪停了,明日再走! 肖文恺却不同意,不可,雪停后大风一起,天气比下雪时还冷。再说,边关上也等不了,靖王早一日到,边关上的守将也早一天有主心鼓,是战是和,才能早做决断。 其他几个武将也都赞成肖文恺的话,催促罗铭早些动身。 罗铭算了算日子,他们从京城出来,已经走了一月有余,路上传递消息极为不便,他已经有五天都没有收到前方战报或朝廷方面的消息了。 沉吟片刻,罗铭还是下令开拔。扔掉一部分没必要的负重,给马匹的四个蹄子都裹上杂草,以防打滑。士兵们分做两列,向山上进发。 山上只有一条小道,多年来只有贩卖皮货、马匹的商人来往穿行,道路不宽,仅容一辆双乘马车行走。 赵猛、刘喜率先纵马上了小道,在雪地上踩出一条印迹,其余人都循着印迹冒雪前行。 脚下咯吱直响,踩在还未冻实的浮雪上,脚掌立刻陷了下去,这一路众人走得十分艰难,好容易在快天黑时爬到了山顶,草草啃了个火烧,抓起地上的雪块往嘴里塞了一口,罗铭下令连夜行军,一定要赶在变天之前下山。 第66章:遇袭 又赶了一日,眼看到了山脚下。 大雪过后,天空明蓝如洗,顶风冒雪的赶了两天路,可让罗铭等人遭了不少罪,这会儿看见红日东升,都有点劫后余生的感慨。 再往前走多半天的路程,就是太平岭了! 众人齐声欢呼,终于算是到了。 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将士们都有些困倦,罗铭下令休整,等太阳升起来,天气稍微暖和些了再走。 分卷阅读2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21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21 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 作者:沈如 分卷阅读21 这话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伙头军支起锅灶,化雪做饭,一口热汤进肚,众人才觉得又活过来了。 罗铭先派快马到太平岭送信,又到军医处看视冻伤的士兵。 雪夜疾行,士兵们久在南方,对寒冷的耐受力极差,这些天不断有士兵冻伤,甚至有人冻伤了都不知道,晚上篝火一烤,脚趾又麻又痒,红肿发烫,这才发现。幸亏他们这次带的医药齐全,救治及时,不然冻疮溃烂,患肢坏死,就只有截肢一条路了。若是在战场上折兵损将就算了,因为这点小灾小难可就实在不值当了。 忙了一气,罗铭刚叼起块干饼子,就见米英杰乐颤颤地跑了过来。 大哥,快看!他手里拎着一只兔子,我和赵猛打的! 他话音刚落,赵猛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你跑慢点,等等我啊! 米英杰拎着兔耳,来回摇晃,那兔子还活着,四脚乱蹬,扭动挣扎,一双红眼睛瞪着人,嘴叉上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烤了它,咱们打打牙祭! 我不吃,你们吃吧!罗铭啃了一口咸菜,站起身。 米英杰立刻耷拉了脑袋,气闷道:你还怪我偷偷跑来?这都多少天了,小气! 罗铭回头看他,吓得米英杰一步蹿到赵猛身后,躲着不敢出来,嘴里还是不服气,又嘟哝了两声,小气! 罗铭摇头轻笑,也不理他,走去找蒋念白。这孩子不能硬管,越跟他来硬的他脾气越倔,就得这样冷着他,他才能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儿了。 罗铭走了,赵猛嘻嘻笑道:英哥儿,你等着,我给你烤了它,很快能吃了。你不是说好久没见肉腥,馋得慌 你就知道吃!我也不吃了,给你!把兔子扔给赵猛,米英杰蹲在地上憋气。 野兔不比家兔,野免身形瘦,后腿长,跳跃有力,奔跑速度极快,米英杰刚放开兔耳,那兔子十分机警,一抖耳朵,双腿蹬空,一拧身就蹿了出去。 赵猛忙抓它,到底慢了一步,兔子跳下地面,早像鱼儿入水,几蹿就跑出去几丈地,一头钻进雪地里,再也看不见踪迹。 米英杰急得大叫,快抓住它,快点!真笨! 赵猛憨笑回头,搓了搓手,我再给你抓一只去。 米英杰瞪着眼前这个憨厚汉子,心里没来由的生气,你滚开!谁用你献殷勤,小爷连龙肉都吃过,稀罕你的兔子么? 赵猛又笑,只是勉强了些,这会儿哪找龙肉去,还是兔子实在,我能打给你吃。 米英杰还想张嘴骂人,可话到嘴边,看见赵猛小心讨好的眼神,突然觉得不忍,别扭一阵儿,心头又蹿起一股无名火,抬脚狠狠踹在赵猛腿上,骂道:看见你就讨嫌! 赵猛笑着揉腿,心中却是无限苦涩。 我也知道我讨嫌,可谁让我喜欢你,喜欢得连讨嫌都觉得甜蜜。 罗铭去找蒋念白,远远看见他正跟燕君虞坐在一处烤火,罗铭停下脚步,原地站了半晌,终于还是调转回头,朝刘喜、肖文恺的方向走去。 走至半路,罗铭身后,半山坡上,突然传来一棒锣响。 咣、咣、咣,声音清脆响亮。紧跟着传来马蹄踏地的轰隆巨响,耳边杀声震耳,一队人马从山上杀下来了。 罗铭等人大惊,这伙人来势汹汹,足有一千多号人马,各个手执利刃,面露凶恶,口中喊杀声不绝,一望便知是一伙凶徒。 罗铭疾声喝命,上马迎敌!说着话他疾跑两步,翻身上马,一提马缰绳,身下黑马唏溜溜欢叫,马蹄蹬挠雪地,竟是有些跃跃欲试。 赵猛、刘喜听令! 在! 速带五百精兵,护送几位文官去太平岭。 赵猛、刘喜得令,一拨马头,调出五百精兵,护着蒋念白等人的马车,飞马朝太平岭的方向去了。 罗铭抽出腰间的弯刀,横刀立马,挡住那伙凶徒的去路。 兄弟们,久不操练,想来人人手痒,今日就拿这伙不知死的凶徒练练手! 罗铭说笑一句,高声喝道:杀! 双脚一磕马腹,罗铭单人匹马杀入敌阵,挥刀就剁,血肉翻滚,哀嚎声传来,一人栽倒马下,立时毙命。 双方一场混战,罗铭心里一肚子火气,正要找个地方发泄发泄,这伙贼人不知死活,偏要往刀口上撞,真是嫌命长了。 一路砍杀,罗铭杀到了半山腰,渐渐觉得周围情势不对,贼人越杀越多,渐成包围之势。罗铭心道不好,左右张望,身前身后竟连一个东离的将士都没有,再向远望,自己这边的士兵全被阻隔在山下,他一上山,那伙贼人就拉出了一排弓箭手,羽箭齐发,挡住了东离将士的去路。 贼人们一拥而上,将罗铭围在正中。一个黑脸壮汉骑在马上,指着罗铭高声笑道:小的们,这就是咱们东离的靖王千岁,你们可要好好瞧上一瞧,待我砍下了他的脑袋换了银子,你们再想瞧这个稀罕,可都没地方找去喽! 正文完 分卷阅读2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