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慕而溪》 正文 第一章,那年那月 那时候,整(日ri)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上摸爬滚打辛苦生活着的我会经常去逛街,逛网吧,但我却很少喝酒,本来以为那是很堕落的人才会去的地方,但现在才明白,那里面的人,或许都只是伤心难过的人吧。

c市的酒吧,一向是出了名的灯红酒绿,出了名的(热rè)闹浮华。

我一个人清冷的走进那间酒吧,里面不出意外的表现出我记忆里熟悉的嘈杂,却没有让我感受到丝毫的(热rè)闹兴奋,在那里面,我能感受到的,只有混乱,那种天昏地暗天旋地转的混乱。

我独自一人绕过一波又一波纸醉金迷的痴男怨女,来到酒吧中心的吧台。

“一杯蓝色妖姬。”

“哟,小溪不是听说你快要结婚了吗怎么还一个人来喝酒呢阿尹他人呢”

这间网吧是我曾工作过的地方,所以这里的酒保也都对我不甚熟悉。

我拿起酒杯,冷漠的抿了一口,却一言不发。

这酸酸甜甜的酒在我嘴里却是索然无味,酒入愁肠,暖了(身shēn),却寒了心。

“小溪,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吧。”

我当然知道服务行业的人最擅长与人(套tào)近乎,但这种自来熟让我很是反感,更何况他刚刚说话不过脑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行为惹得我很不悦,于是我索(性xing)不理他,自顾自的喝着酒。

“小溪”(身shēn)后传来急切的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冷冷的喝着酒,连头也没有回。

那声音的主人快步来到我面前,不由分说的一把拉住我,语气中的霸道却让我极为不满。

“溪溪,别闹了,乖乖跟我回家”

我转过头看向他,冷笑着说“回家回家去接着守着那个空房子然后拿我的血汗钱让你出去打游戏吗”

他稚气未脱的脸上显出一丝尴尬,但却依旧牢牢攥着我的手。

“溪溪我知道错了,我,我明天就出去上班好吗我保证求求你相信我”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漠的抿了一口酒,嘲讽的语气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态度“你的保证比山上的野草还要不值钱。”

他依旧不肯放弃,竟然不由分说的一下子跪倒在我的面前,苦苦的哀求着“溪溪,我们在一起整整三年了你真的能忘记我们之间那些美好的记忆吗那些甜蜜的回忆,你真的都不要了吗”

我转过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我当然不会忘,但也真的不想要了。

我厌恶的转过头,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思绪,却不知不觉的飘回到了我和他之间充满快乐的那段时间。

那年我为了他放弃学业,踏入这个纷杂的社会。

他叫杨尹,是学校里有名的不良少年,忽然有一天,他就开始疯狂的追求我,年少的我很快便在他攻势下沦陷,这时候,他决定退学去社会上闯((荡dàng)dàng),而被(爱ài)(情qing)冲昏了头脑的我毅然不顾一切的跟着他一起退了学,准备做一对浪迹天涯的野鸳鸯。

我退学之后,我最好的闺蜜虞宿雪就急切的来到我打工的咖啡馆找我,很是不理解的询问着我。

“小溪,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就退学了你就宁愿放弃自己好好的人生陪着那个混混吗”

周围的人的目光都被她的大喊吸引过来,我赶忙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小声一点。

“小雪,我说了他不是混混。”那时候的我完全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只一心觉得遇到了(爱ài)(情qing)的我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了。

“小溪啊,你这样值得吗他什么都没有,能给你好的生活吗你这样放弃自己,真的好吗”宿雪很是担忧的问我。

我笑着对她说“小雪你就别瞎((操cāo)cāo)心了,他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但是他还年轻啊,莫欺少年穷嘛以后我们什么都会有的,我对他有信心。而且我是个孤儿,没有爸妈,也没人会对我失望,我本来成绩也不好,就算去高考也考不上大学嘛这样早点出来打工赚钱也没什么不好的。”

最终宿雪没能说服我,只能无奈的离开了,我沉浸在蜜糖一样的(爱ài)(情qing)里,当时十七岁的我单纯的认为只要两个人有感(情qing),那就没有什么克服不了。

离开学校之后我就在这件咖啡馆打着工,薪水不高但也很轻松。我们一起租了一间房子,开始厮混起来,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为什么会对那种混乱不堪的(日ri)子甘之如饴。

或许是因为他对我真的很好吧。

杨尹虽然是个混混,但对待我却意外的温柔细心。

那么骄傲的少年,会在大街上低下头为我系上散开的鞋带,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牢牢牵着我的手,并将我让到马路内侧,他的细心让我孤独的心一点一点的暖了起来。

那段(日ri)子他在酒吧里做着酒保,虽然我并不希望他总待在酒吧那种地方,但碍于那里给他的工资待遇还不错,我也不好说什么,也会时常下班之后去酒吧陪着他。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下了班去酒吧找他,刚进门就看到他被一帮人推出了酒吧,那帮人手里还都拎着一根棍子,我很紧张的跟了出去,却看到那些人时不时拿着手里的棍子打向他。

我急迫的冲过去,挡在他的(身shēn)前,说道“你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啊为什么要打人”

看见我突然冲出来,杨尹也被吓了一跳,抓着我紧张的问“你怎么来了这没你的事你快回家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不能丢下他自己走,谁知面前的混混头子晃着手里的棍子(阴yin)森森的说“小子,这是谁啊你马子还(挺ting)漂亮的嘛,要不把她交给哥几个玩玩这事哥们就饶了你,怎么样”

我不知道杨尹为什么会惹上这群家伙,虽然我也很怕,但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直挡在杨尹(身shēn)前半分退缩的意思也没有。

见那混混提起我,杨尹一下子就发了火“我告诉你们,有什么冲着我来,这事和她可没关系你敢动她一下老子跟你拼命”

那一刻我心里满是感动,不枉我拼力护在他(身shēn)前。

“哟,你欠老子钱,拿你女人来抵债有什么不对”

我不敢相信的回头问杨尹“你什么时候欠的钱你怎么会欠别人的钱呢”

杨尹支支吾吾的什么也没和我说,只对着那混混大声说“我又不是不还我会还钱的,你再给我点时间但这事和她没关系,你们别打她主意”

那混混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眼神中透出一股贪婪的火焰,看得我浑(身shēn)的汗毛似乎都立起来了。

“小子,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欠了我的钱,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我刚说过了,让她陪哥几个玩玩,咱俩的帐就一笔勾销,否则,要么立刻还钱,要么,就只能卸你条腿了,三条路摆在你面前,你自己选。”

杨尹似乎很是为难,但他打定主意要护住我,于是鼓起勇气对那混混说“我说了过几天就会还你钱的,拜托龙哥你再给我几天时间行吗”

那个龙哥一听便恼了“你他妈以为老子是做慈善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吗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不识时务的后果来啊,给我往死里打”

说完周围的小混混全都拎着棍子走过来,不由分说的一把把我拉开,就要打向杨尹。

我拼尽全(身shēn)力气挣开(禁jin)锢,跑到杨尹(身shēn)旁抱住他为他挡着铺天盖地打下来的棍子。

“死丫头本来不想为难你,你自己还非要找上门来老子亲自收拾你”说着就拎着棍子走了过来,一把把我从杨尹(身shēn)上扯开,死死抓住我的手臂,然后吩咐旁边的小混混继续打杨尹。

没过一会,杨尹(身shēn)上就被打的全都是伤,我哭着求龙哥放过杨尹,哭的渐渐没了力气。

“你个蠢丫头,他这种没出息的男人怎么值得你这个样子”

我哭着甩开他拉住我的手,大声吼道“不要你管我就是(爱ài)他,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准再打了”

我的话最终还是激怒了他,他死死攥住我的手臂,让正在动手的小混混加大力度打杨尹,小混混听到后,举起棍子狠狠地要打向杨尹。我急了,不顾一切的挣扎着,也不知那一刻我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竟从他手上挣脱了出来,然后一下子扑到杨尹(身shēn)边,伸开手臂像母鸡一样护在他(身shēn)前,那小混混已经挥下来的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在我的额头上,痛的我(身shēn)体一晃就倒在了杨尹(身shēn)上。

“小溪你没事吧”

这一棍子打得我头晕目眩的,我努力撑着自己睁开眼睛,努力的冲着面前紧张的杨尹笑着说“我我没事,你没事吧”

但我和杨尹的患难深(情qing)却让那龙哥更加怒不可遏,他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的刀,恶狠狠地说道“你就这么(爱ài)他居然拿命护着他我现在就一刀捅死他,我看看他死了你是不是还这么(爱ài)他”

说着便挥着刀过来,杨尹抱着受伤的我眼泪都流了下来,完全没有注意到龙哥的动作,眼看着刀子就要落在杨尹(身shēn)上,我再一次用尽全(身shēn)力气撑起(身shēn)体抱住杨尹,用后背挡住了那柄刀子。

这次我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刀子没入我的肩膀,痛的我忍不住叫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坏了,也包括握着刀子的龙哥。

这时听到(身shēn)后传来警车的声音,这是我最后的记忆。

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据说我伤得很重,刀子刺入的很深,血也没少流,肩膀上还留下了一条狰狞的刀疤,杨尹抱着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的我,哭得像个孩子,他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那条刀疤,认真的对我说了句。

“小溪,我会一直(爱ài)你,永远在你(身shēn)边。”

那是十七岁的我,听到过的最美的(情qing)话,也是最深的承诺

正文 第二章,炒面蒸肉 在医院里待了两三天,我就担心医院里的费用太高我们会无力承担,加之我觉得自己的(身shēn)体也着实没什么大碍,就开始吵着要出院回家,杨尹拗不过我,而且我们也确实没钱再住下去了,于是就答应我回家休养。

之后听说龙哥一伙被警察抓去后,龙哥本人以故意伤人罪入了狱,具体判了几年就不得而知了,其余那些小混混也按照各自(情qing)节轻重被拘留了几个月,这件事也就这样了结了,我和杨尹两人的(日ri)子也回到了之前的平静。

杨尹(身shēn)上也被打了不少的伤,于是便请了半个月的假在家里休息,顺便照顾刚刚出院重伤未愈(身shēn)体虚弱的我。

晚了几天得知我受伤的消息,宿雪急不可耐的要来看我,一同来看我的还有她的亲哥哥虞枕风。虞家这对兄妹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玩伴。枕风大我三岁,宿雪和我同龄。宿雪这丫头十几年如一(日ri)想着撮合我和她哥哥,只可惜现在看来,她的如意算盘倒是打了满盘空。

“小溪啊发生了什么啊你这是干了什么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啊”宿雪这丫头一贯就(爱ài)吵吵嚷嚷的,我刚刚出院还没恢复的(身shēn)体被她吵得头都痛起来了。

好在她只看到我额头上的棍伤,并不知道我肩膀上还被捅了一刀,要是让她知道我不止头被打破,还中了一刀险些没命,还不知道要怎么担心呢。

她又转过头来,有些生气的对杨尹抱怨着“你是怎么照顾我家小溪的怎么会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啊”

我无奈“你就这么想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宿雪姐姐你可行行好别咒我了好吗”

宿雪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啊,你个小没良心的”

我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心里也知道宿雪她是为了我好,心里还是漾起一股暖流。

(身shēn)旁的枕风一直盯着我额头上缠的严严实实的纱布,紧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我看着他小老头一样严肃的神(情qing),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风,你干嘛呀,我真的没什么事啦,休息几天就可以继续上班了”

我话音还未落,杨尹的目光也转向盯着我的枕风(身shēn)上,两个人的眼神对在一起,周边的空气瞬间降到了零点,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对峙,我连口大气也不敢出,还是宿雪开口打破了这恐怖的僵局,可她不适时宜的话反倒把气氛降到了一个更低的冰点。

“你看吧,我就说你当初还不如跟我哥在一起,我哥绝对可以保护你的,哪像这个毛小子,都还没你大怎么保护你嘛”

杨尹怒不可遏的打断了她的抱怨“我可以保护她的”

宿雪满含怒气的说道“是吗那为什么她这次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能保护她都还这样,那要是不能的话,她现在是不是已经躺在地里面了”

杨尹气的怒目圆睁,我用眼神制止这疯丫头想让她少说两句,却见杨尹发了火“这次的事(情qing)是我不对,但这次的事(情qing)只是个意外,我说了我可以保护好她我说得到也能做得到,我们两个的事(情qing)不劳你一个外人((操cāo)cāo)心了,消息受了伤需要休息,我就不送你出去了,一路走好,两位”

宿雪见杨尹真的被惹怒了,这里又毕竟是他的地方,不便再进一步惹他了,就拉着枕风不悦的走了。

宿雪走后,杨尹余怒未消的坐在(床chuáng)边,我讨好的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好啦,别气啦,她这人就是这个样子嘛认识她十几年,早就已经习惯她啦,你也别再生气了嘛”

谁知他一把甩开我的手,语气冷的吓人“你以后,别再跟他们两个联系了吧,他们兄妹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那个贼心不死的虞枕风以后最好别再让老子看见他不然见他一次我就想打他一次”

我噘起嘴巴委屈的小声说道“他们毕竟是我十几年的好朋友嘛我们两个再亲密,也只在一起一年半而已啊,我不能这么不讲道义嘛”

“朋友有什么用你以后的余生都有我还不够吗我说了我会陪着你一辈子的不就两个朋友吗你和谁做朋友我都没意见,你难不成就差这么两个朋友吗除了他们你就没别的朋友了是吗”

突然间发起脾气的他吓得我浑(身shēn)一抖,低声嗫嚅着“我知道了,我以后少和他们两个交往就是了你别生气了。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炒面吃吧。”

他一直最喜欢吃我做的炒面,我的厨艺并不好,唯独着炒面做的很好吃,以至于他吃了半年多也都没吃够,所以我才想用这个来缓解他的怒气。

他回过神来,拉住我的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说“对不起啊小溪,刚刚我不该对我发脾气的,你和谁做朋友是你的自由我不该干涉的,对不起啊。你受了伤就别辛苦了,还是我去蒸(肉rou)给你吃吧”

我们两个反倒是他的厨艺比我好,尤其是一道蒸(肉rou),咸香软糯特别的好吃,让我(爱ài)到骨子里,每次我不开心他都会做蒸(肉rou)给我吃,我笑着看他一(身shēn)干劲的钻进厨房的(身shēn)影,心里仿佛吃了蜜一样甜,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快乐下去,但是幸福的(日ri)子总是像烟花一样,美丽耀眼,但也很短暂,每一段感(情qing)未来的走向,都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随意控制得了的。

不久之后的我就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多月,我(身shēn)上的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但杨尹依然没有回去上班,而是每天待在家里,名义上照顾我,实则每天歪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

开始我觉得是之前的事给他的影响有些大,也心疼他想让他缓一口气,再去上班,可是又过了一个月,他还是没提出要回去上班,而我们两个人手头上的钱,也开始越发的拮据。

这天,我们吃完了饭,我洗完了碗看到他还是颓废的坐在沙发里玩手机,我擦干手上的水,坐到他(身shēn)旁,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犹豫着开口,讲出了压在我心里两个多月的话。

“阿尹啊,我有话想要和你说。”我犹豫着开口,生怕惹他不高兴。沉浸在(爱ài)(情qing)里的人,总是那么的卑微。

“恩。”他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应和一声,落在我的耳朵里,却那么让人寒心。

“那个,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打算明天就出去找工作,那你呢”我小心翼翼的说着,眼睛却一丝不苟的盯着他的态度。

“我怎么了”他依旧没有抬头,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心知他是在对我装傻,他根本没有出去上班的打算,我低下头,思索着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

“你觉得,我一个人出去打工的话,找月薪多少的工作能足够我们两个人的开销呀”

“有多少钱就花多少呗,钱多就多花,钱少就不花咯。”他依然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我无法继续说下去。

我转(身shēn)走进卧室,换了一(身shēn)正经一些的衣服,抚摸着(身shēn)上那件(套tào)裙,我回想起当初为了给我买这件(套tào)裙,他晚上去酒吧做酒侍,早上下了班又直奔商业街穿着厚重的玩偶服发传单,整整攒了半个月的钱,才给我买了这件一千多的(套tào)裙。他说女孩子总要有一件上档次的衣服,出门才会有面子。

那时候的他浑(身shēn)充满了奋斗的劲头,可不知为什么他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心里难过,却也无能为力。

那天我在街上走了很久,最后找了一间西餐厅服务员的工作,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很辛苦,但薪水比我预期的要高一些。

回到家我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杨尹,但他的态度却让我有些迷惑不解。

“工资高又怎样,那么辛苦,下班还那么晚,过几天你肯定又要天天抱怨着说累死了,还不如做个轻松一些的工作,赚得少点又无所谓”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然后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可是你现在又不上班,我不多赚一点,我们两个吃什么呢”

杨尹听到后腾的站起,怒气冲冲的大声冲着我吼道“你终于说出来了你就是嫌弃我在家里白吃白喝了嫌我吃白饭是吗是的话你大可以直说啊”

我被吓了一跳,低声嗫嚅着“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你本来就不该不工作的这样天天呆在家里啊你曾经答应我会让我过上好(日ri)子的,可你现在这样真的做得到吗”

杨尹语滞,却依旧不改面上的怒色,摔门走了出去,我追过去喊道“你干嘛去还没吃饭呢”

他没有回答我,但却在两分钟之后转过(身shēn)走了回来,进了卧室拿了(身shēn)份证再次走了出去。

拿着(身shēn)份证是要去哪里,稍稍一思考就该清楚了。我低下头,蜷缩着(身shēn)体窝进沙发里,一言不发的流下了两行清泪。

正文 第三章,信任破裂 第二天一早,他神(情qing)大变得回来,一进门看见我正穿着工作服准备出门上班,他从(身shēn)后抱住镜子前的我,我正要甩开,却听见他低声对我说“小溪,我知道错了,昨天是我态度不好,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今天晚上就回去酒吧上班,我怎么能忍心让你一个人辛苦赚钱呢你今天找的那个工作太辛苦了,要不你还是换一份轻松一点的工作吧你这样辛苦,我会心疼啊”

我心里满满的感动,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体贴我的,他还是那个充满希望的杨尹

但当我笑着告诉他我不怕辛苦,我只是想要多赚一点钱的时候,我还是看到了他神色里的不愉快。我心里明白他为什么会不愉快,像杨尹这样极度(爱ài)面子的男人,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赚得比自己多呢可我此刻没办法一味顾及他的尊严,此时此刻对于濒临弹尽粮绝的我们来说,有什么东西能比钱更重要呢

于是那之后之后我就每天早出晚归的在那家西餐厅打工,虽然辛苦,但有着对未来的期望,再苦也是甘之如饴。

我每天下午九点半才能下班,还要很辛苦的赶末班公交车回家,杨尹他怕天晚了不安全,每天晚上都回来接我下班,和我一起回家,每天坐在末班车上,筋疲力尽的我倚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我觉得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但这样快乐的生活,终结在三个月后的一天。

三个月后邻近我的生(日ri),杨尹对我的生(日ri)绝口不提,似乎是根本没有想起来这回事,倒是宿雪,送了我一份很令人惊讶的大礼。

宿雪的舅舅是个生意人,手里经营着几间小铺子,但就在一个月前,她舅舅娶了个英国的妻子,然后就跟着她移民去了英国。手里的几间铺子也都最快速度处理掉了,唯独剩下一间超市和一间临近中学的文具店,他就把这两间铺子送给了宿雪,说是提前送给宿雪的嫁妆。但宿雪对做生意没有兴趣,枕风又刚刚大学毕业在法院实习法官,更是无暇打理这些生意上的事,于是宿雪就把那间超市出租出去,坐在家里每月收取一笔不少的租金,而另一家文具店,则被她当做生(日ri)礼物转送给了我。

我知道她是心疼我每天早出晚归的工作太过辛苦,才变着法子帮我,我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不愧是十几年的发小,对我真的没得说

于是我在跟杨尹说了一下之后,就辞去了西餐厅的工作,安心的开始打理这间不大却也很精致的文具礼品店。

店不大,但由于毗邻一所本市的重点初中,所以每天上下学的时间生意都很不错,而白天学生上学的时间我就很轻松了,每月赚的不多,但也比做个打工族好了太多

我觉得这简直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但不知为什么,杨尹他却好像并不是很开心似得。虽然每天上下学最忙碌的时间他都会在店里帮我的忙,但他的话却越来越少,感觉上好像是有什么事(情qing)瞒着我的样子,我心里不(禁jin)犯起了嘀咕,但也不想去问他,我总是觉得他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一定会主动来和我说清楚,也就没怎么在意他,而是把心思都放在打理我的店铺上。

没过多久就开始放暑假了,我的生意也进入淡季。一到放假宿雪也是闲的发慌,于是就几乎天天都来店里陪着我,有时候店里人实在是少的时候,她就会拉着我去逛街。

而我和杨尹感(情qing)的裂痕,恰好出现在这个时候。

那天,宿雪拉着我去逛夜市,说好就没去小吃街大吃一顿了,于是晚上六点钟我就提前打烊和她一起出了门。

我们在小吃街大快朵颐之后,我发现这条小吃街距离杨尹打工的酒吧并不远,就拉住宿雪想去探班。

我们悄悄地溜进那间酒吧,悄悄地来到吧台前,却并没有发现杨尹的(身shēn)影,我心里很是诧异,如果他要休假,也会提前告诉我的呀。

吧台前是另一个酒保,也认识我只不过不是很熟,他告诉我杨尹一个月前跟老板支走了所有的工资之后就没有再来上班了。

我很是惊讶,对于杨尹辞职这件事,我是一点都不知(情qing),他从来没跟我提起过半个字,我心里冒起一团火,脸上的表(情qing)也越来越(阴yin)冷,我现在只想迫切的找到杨尹,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酒保又告诉我说杨尹很可能在网吧里面,他不止一次在网吧里遇见他了,让我去网吧里看看。

我出了酒吧就准备直奔网吧,却被宿雪拉住。

宿雪认真的对我说“小溪,你确定要去网吧里找他吗你就不怕看到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事(情qing)”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坚定的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看看,我要知道他究竟有没有骗我”

“那如果他真的骗了你,你会怎么样呢”

宿雪这一句话把我问倒了,对啊,我会怎么样呢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但我现在只是迫切的想要追寻一个真相而已,我想知道我深深(爱ài)着的男人,是不是真的会骗我。

我和宿雪来到酒保说的常看到杨尹的网吧,在里面转了一圈之后,果不其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戴着耳机两耳不闻窗外事沉浸在游戏里的他。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心里仿佛有个地方轰然崩塌,我不敢置信的走出网吧,然后拿起手机,打给了杨尹。

“喂,你现在在上班吗”我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声音,故作平静地问。

“对啊,怎么了”只一句话,就打破了我对他所有的幻想,他真的开始对我撒谎,而在证实了这一点之后,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没,没什么,就是很晚了,有些想你了”我一边轻轻擦着眼角溢出的泪水,一边努力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

“没事,我明早就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我挂断了电话,胡乱抹了两把眼泪,然后决绝的转(身shēn)往回走,宿雪一声不吭的跟在我(身shēn)后,忽然,我扭过头对她说“小雪你先回家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宿雪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转(身shēn)打了辆出租车回了家,剩下我一个人呆愣在原地,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几瓶啤酒,还买了一瓶白兰地,准备大醉一场,我坐在家里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我的酒量并不好,没喝几瓶头就开始眩晕,我又鼓足力气,把那瓶高度数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然后跌跌撞撞的回了卧室,倒在(床chuáng)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谁知到了半夜,我被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惊醒,我捂着肚子,动弹不得。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的我急忙给杨尹打了一通电话,却没有打通,我痛得浑(身shēn)颤抖,气都喘不过来,我挣扎着用最后的一丝气力拨通了宿雪的电话,宿雪紧张的答应着说马上就到,还安慰着我说不会有事,我努力撑着(身shēn)体等着宿雪,却还是越来越眩晕,在我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感受到的却是虞枕风那张熟悉的轮廓清晰的脸和他急切的抱起我的温暖的臂膀。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是虞枕风和宿雪一起把我送来的医院,杨尹早上回到家没有看见我就给我打了电话,却发现我的电话落在了家里,就给宿雪打了电话,知道我出事之后也急忙赶了过来。

医生诊断过后说我是喝酒引起的急(性xing)胃出血,晚送来一小会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我依然担心承担不起医院里的费用,又开始闹着出院,却被虞枕风不由分说的阻止了“放心待着,医药费我给你付了,我做实习法官的工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好好养着,医生说了你这次(情qing)节很严重,不好好养着会落下病根的。”

杨尹却很不悦的说了句“我自己的女人,不需要别人来付医药费。”

宿雪在旁边淡淡的说了句“请想清楚,你有没有负担着比医药费的能力,再来夸这个海口。”

杨尹自知理亏,便愤愤的站在一旁不置一言。

我看向站在一旁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服裤子干净利落的虞枕风,微笑着说“阿风你还要上班的吧实习期间不去上班不太好,你还是快去吧,有阿尹和小雪在这里照顾我,你就别担心了。”

虞枕风抬起手臂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点了点头,叮嘱了我两句,就转(身shēn)出了病房,留下了宿雪和杨尹在病房里陪着我,气氛一时间也很柔和,不大一会,我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梦里却再一次出现杨尹坐在网吧里疯狂打游戏的(身shēn)影和那通电话里,杨尹语气平淡的谎言。

这大概是我和他在一起接近两年之间,第一次产生了信任上的裂痕,他曾经答应过我会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奋斗,会在三年之内让我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而现在的他全然不顾我们的诺言,甚至不惜对我说谎,我完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道信任的裂缝,更别提如何修补它了。

正文 第四章,无事登殿 在医院里的那段(日ri)子,他又像刚在一起时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就连同病房的两个患者都对他赞不绝口,我也实在挑不出他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心里暗暗地再一次开始动摇了。

我出院之后,一进家门我就拉住他的手,深(情qing)的看着他的眼睛,苦口婆心地对他说“阿尹,你记得吗,你答应过我的,会用你的双手给我很好的生活,让我这辈子衣食无忧,也不用劳累的过上好(日ri)子。你现在,到底还记不记得”

他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点点头。但深色里依旧带着明显的颓废和不甘。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你说过的话每一句我都深深的相信,多疑,为了不辜负我的信任,你会调整自己,好好努力的对吗还有啊,很多事(情qing),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希望不管你有些什么事(情qing)都可以坦白的告诉我,不要试图欺骗我,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两件事,一是背叛,二是欺骗,这两件事真的很伤人,我希望从今往后,你都不会再让我失望了,好吗”我深(情qing)的一字一句,或许真的可以打动他,让他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吧。

他不动声色的擦去眼角的泪,深(情qing)的回望着我,坚定的对我说道“小溪,过去是我错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辜负你了你让我休息几天,我就回去好好工作,好吗之前让你失望,是我的错,我大错特错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他这次果然有了些悔改的态度,很快就好好的回去工作了,看着他努力改正的样子,我心里有了些许的欣慰,同时也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能够好好在一起,谁会希望让两人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感(情qing)就这样破裂呢

我依然守着我的礼品店,而杨尹白天在家里休息,早上和下午店里忙的时候他会勤快的帮我的忙,而晚上又会去酒吧里好好的上班,我打过几次电话去给酒吧的老板也都证实了他确实在好好的上班,我的心(情qing)也越来越好,我们快乐的(日ri)子,终于回来了。

大概半个月后的一天,他早上下班回到家,神神秘秘的对我说“小溪你把眼睛闭一下,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我看着他像孩子似的笑着,心里不免觉得好笑,但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我还是乖乖的闭上双眼,心里不自觉的有些忐忑。

然后我听到一阵翻腾背包的声音,一分钟之后,他高兴的说“好啦小溪你把眼睛睁开吧”

我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呈现在我眼前的一个很精致的礼品盒子。

杨尹兴奋的看着我,示意我快些打开盒子,我犹豫着打开盒子,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条紫色的锆石项链和一条配(套tào)的手链,十分的精致也很好看,却也一眼看去就知道价格一定不便宜。

“这”

“喜欢吗我挑了好久,发了工资就第一时间跑去买给你了怎么样啊,好不好看”

我眼睛不知不觉得有点湿,声音也因为感动而略带哽咽。

“这些不便宜吧”

“价钱你就别管啦,你喜欢就好了嘛小溪,我(爱ài)你,以后我还会给你买比这个贵也比这个好看的好不好”

我点点头,不由得(热rè)泪盈眶“阿尹,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我就知道我家媳妇最好了来,我帮你带上”杨尹(情qing)绪很高涨的拿起手里的项链,很细心的戴到我的脖颈上,甚至连头发都仔细的整理好,温柔的模样让我的整颗心都暖了起来。

可人生就像是一辆过山车,起起落落没有任何预兆,我所有的好心(情qing),都毁在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上面。

当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我心里就满载着不祥的预感,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归属地,我想我大概知道这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了。

“是小溪吗”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谄媚,狡诈,带有一股浓烈的(阴yin)谋的味道,令人厌恶。

我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有事吗”

“这么多年不见了,爸爸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吗这么久没联系,溪溪想不想爸爸啊”

我沉默了片刻,冷冷的说“你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diàn)的人,有话还是直说吧。”

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出轨抛弃了妈妈,并想尽办法折磨她((逼bi)bi)迫她离婚并娶了一个已经(身shēn)怀六甲的女人。

那时候连我爷爷(奶nǎi)(奶nǎi)都一起((逼bi)bi)着我妈妈离婚,只因为我是个女儿,而却有算命的人说那个女人肚子里怀着的是个儿子,于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害的我妈妈在离婚半年之后就因病撒手人寰,那时刚刚五岁的我只能跟外婆相依为命,只可惜在我十岁那一年,连外婆也不幸病逝了,那是我曾试着去找爸爸,但我却连爸爸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那个女人用扫帚打了出来,听说那时候她又给我爸爸生了个儿子,无奈的我只能回到外婆留下的小房子里靠着外婆留下的一小笔遗产一个人艰难的活着,这些年来要不是虞家人对我的帮助,我很难活到现在。

所以从小到大没有照顾过我一天的冷血的爸爸此时打来的电话,想必是别有什么用心。

“是这样,你弟弟他生病了,我们昨天带着他过来了c市,你能不能抽个空过来看看他,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

猛然听到他说我弟弟,我脑海里冒出一股火,我强压怒火冷冷的说“弟弟我哪来的弟弟”

“我和你阿姨,后来又生了你弟弟,忘记告诉你了,他现在生病了,你还是过来看看他吧,我们现在在市立医院住院部的血液科,你看看你能不能抽个空过来看看他毕竟你们是亲姐弟,毕竟你们都是咱们许家的孩子啊”

他生病管我什么事我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孩子,一个连出生都没想过告诉我的孩子,他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我没有爸爸,只有妈妈,而且我姓姜,我也没有什么亲弟弟。”并非我无(情qing),而是这种男人和他的家庭,根本不值得我去怜悯。

电话那头的声音颇有些尴尬,许是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理亏了吧,但还是不想轻易放弃的急切地说道“溪溪啊,话不能这么说,别的不提,你就来看看他,这都不行吗爸爸一直告诉他他还有个大姐,现在他生病了,天天吵着想见见姐姐,你就满足他这个小小的心愿吧”

我沉默良久“我看看吧,有时间的话我就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欣喜的声音“溪溪,爸爸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那爸爸就在这边等着你了记得啊,在住院部五楼七号病房”

“知道了。”

虽然我是真的很不想去,但他这么迫切的想要我去我也是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更何况,他根本不可能没缘由的这么迫切想让我过去,我倒是也想知道他又藏着什么(阴yin)谋。

我放下电话,发现杨尹一直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我,像个刚刚放学回家的小孩子,乖巧的模样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我挂断了电话,他这才然后轻轻抱住我的腰,用撒(娇jiāo)的语气问我“刚刚是谁的电话啊感觉你接电话的时候怎么那么不高兴啊。”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噘着嘴巴抱怨着说“是我爸爸啦,他说我弟弟生病了,想让我去医院看看他。”

杨尹并不是很清楚我家里复杂的(情qing)况,疑惑地问我“你还有弟弟吗”

我解释道“同父异母的弟弟啦,面都没见过的,我可没承认这个弟弟。”

接着我又把我家的复杂(情qing)况仔仔细细讲给杨尹听,听完之后杨尹愤愤的说“这种父亲还理他干嘛啊不去,咱不去”

我摸摸她的头,柔柔的和他说“你先别着急,我觉得啊,他一定不是单纯的想让我去看那个弟弟,他肯定别有心思,所以我才想去看看,这家人到底能无耻到什么地步嘛你放心吧,我才不会让自己受欺负呢,更何况他们也不能把我怎样呀,没事的,我就看看他们又在打什么主意就回来,一定不会让他们如了愿的。”

杨尹这才不再计较,但还是很不放心的叮嘱了我几句。我笑着看他像个老婆婆一样啰啰嗦嗦的样子,心里藏不住的喜悦。

次(日ri),我穿好了衣服,又买了些水果和零食去了电话里说的地点,很快来到了他说的病房门前,我犹豫再三,还是敲了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挤了一屋子的人,就连年迈的爷爷(奶nǎi)(奶nǎi)都跟着一起过来了,病(床chuáng)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消瘦的可怜的孩子,穿着病号服,手上还打着点滴。约么十岁的样子,眉眼之间竟和我有六七分相似。

我走过去,把水果放在(床chuáng)头的柜子上,拿着零食来到病(床chuáng)旁边。

“溪溪,你来啦你弟弟念叨你好久了,慕彦,快喊姐姐啊”这个地中海发型的男人就是我的爸爸,他和我记忆里的形象一个样子,那种谄媚,狡猾的气质,真的一点都没变。

我小心翼翼的坐到他的病(床chuáng)旁,(床chuáng)上的孩子虚弱的张开嘴唇,轻轻地吐出一句“姐姐”,那一刻我竟然莫名的有些心酸。

“他这是怎么了生了什么病”我转过头问病(床chuáng)边的众人。

我话音未落,爷爷就支着拐杖颤颤悠悠急切的走过来,十分着急地呼天抢地“溪溪啊你弟弟他得的是白血病啊要换骨髓的啊家里人都没有符合他的配型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了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就靠你了啊”

我冷冷的看着老头子浮夸的表演,原来这就是你们许家打的如意算盘啊,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但如果仅仅是让我做配型给他捐骨髓,也不像是他们许家人的风格啊。

我面无表(情qing)的盯着他们“然后呢”

爷爷和爸爸都楞了一下,他们对视一眼,皱着眉头,脸上表现出(阴yin)谋被揭穿的尴尬,良久,爸爸吞吞吐吐犹豫着开口“那个,溪溪啊,爸爸有话可就直说了,这次如果你能和慕彦配型成功固然是好,但是这手术费爸爸想让你帮帮忙。”

我冷笑了一声,心道许恒这个老狐狸,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一天都没养活过的女儿,现在长大了就开始利用上了

想让我出骨髓再给你出钱天底下哪来这么好的事就算不提你们家之前怎么对待我,这孩子跟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为他付出这么多

我面上冷笑着,嘴上冷冷的一字一顿的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许恒气得脸色铁青,居然还不死心的开口问我“为什么”

“别人栽的桃子,轮不着不相干的人摘下来解渴。天上不会掉馅饼,就算会掉,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足够的(阴yin)德给你们承着”

许恒语塞,他的确不占什么理,所以此刻只能干张嘴,却一句话也都讲不出来。

我转(身shēn)便要离去,走到病房门口时转头对他们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做下的恶事总会报应在你们自家人(身shēn)上,你们害了我妈一条命,活该这个野种替你们偿这都是你们活该的告诉你们,还没完呢,仇报三代,你们的报应还在后面,你们就等着吧”

许恒大声对我说了句“你怎么这么冷血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这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忍心见死不救”

我转头看着许恒笑着说“这些年,不知道我妈妈有没有给你托过梦啊如果这些天她老人家又来找你,记得问问她,当初她因为不想离婚而被你虐待的一(身shēn)是病的时候,见死不救的人是谁顺便再替我问问她这辈子除了我姜慕溪还有没有生过别的孩子,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哪来的什么所谓的亲弟弟如果你说的是病(床chuáng)上的那个野种,抱歉,那是你的孩子,和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医院,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

正文 第五章,血淡于水上 然而我冷漠的态度并没能让他们放弃,接下来的几天,我总能接到他们打来的电话,他们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乞求变为言语狠毒的威胁。但不管他们的态度是软还是硬,我都不会对此妥协,否则我如何对得起妈妈的在天之灵

但更让我心里难过的还不是爸爸一家的纠缠,而是原本已经开始安分老实的杨尹,又开始原形毕露了。

那天我正苦于许家的纠缠,准备去银行取个几千块打发一下他们,也算是尽尽(情qing)分,但当我来到银行的自助取款机前,查询卡里的余额时,却忽然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我每月的工资底薪加奖金可以达到四千五百块,,每个月抛开吃用花销,大概可以攒下两千五百到三千块左右的钱,几个月下来,本该有一万多块钱余额的银行卡里面,却只剩下了不到两千块钱的零头

我努力的回忆自己有没有什么时候用过这些钱或是有没有在哪里泄露过自己的银行卡信息,但一番回忆过后得出的结果是,并没有。

我取出银行卡面色沉重的回到家。为了安全起见我很少将银行卡带在(身shēn)边,通常都会放到我的化妆台下面第三个抽屉里面。而知道我银行卡放的位置和密码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了。

我一直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一早,下班的杨尹走进家门。却被笔直的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重的我吓了一跳。

他刚一走过来,我就冷冷的开口“杨尹,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动过我的银行卡”

杨尹脸色一变,却很快恢复如常。

“小溪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去动你的银行卡呢”

“哦是吗你没动过的话,那我银行卡里的钱都去了哪里呢”我灼灼的盯着他,继续追问道。

杨尹沉默了刹那,却忽然腾起一股恼羞成怒的火,我都还没有发火,他却先发制人的发起怒来。

“你口口声声说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你都会相信我你现在却在这里这样的怀疑我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呆呆的看着他暴怒的脸,我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我低下头冷笑了一声,然后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冰冷的对他说“我从银行查到了这张银行卡每次取钱的时间和金额,以及在哪台取款机取出的都查得到,既然不是你拿的,那看来是招了贼了,那我就去派出所报个案,让警察去调一下取款机附近的监控,就一切都清楚了吧”

他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却依旧掩藏不了他神(情qing)中的心虚和慌乱。

但嘴上却依然强装镇定,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既然你不信任我,那我们两个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说完,又故技重施的摔门而出,还故意怒吼了一句“我要出去和朋友们喝酒,你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在他离开后,我浑(身shēn)无力的瘫软在沙发里面,无助的沉默着,双手捂住脸,想控制住眼泪的流出,但无奈我的绝望和泪水却还是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

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爱ài)我的他,那么温暖的他,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的手臂不经意间触碰到我脖颈上的锆石项链,就连这条项链,其实也是用我的钱买来送给我的吧我此时此刻我的心里,仿佛有着另一个声音,用满是嫌弃的语气嘲讽着我的愚蠢,和我廉价的感动,以及被谎言包裹着的荒唐的所谓的(爱ài)(情qing)。

我虽然不知道杨尹这样做的目的,但从我质问他时他的态度来看,我银行卡里的钱,十有**就是他取走的没错了。但面对着现在的局面,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更遑论如何去解决了。

但任何事(情qing)都总会有终结的那一天,而这次的事(情qing)终结的契机,就是许慕彦的病发。

那天,徐恒慌慌张张的跑到我店里来,不由分说的跪在我面前,把他最为看重的尊严都亲自踏的细碎,连渣都不剩下一点。

“溪溪爸爸求求你了救救你弟弟吧他真的快要撑不住了他这次发病比之前还要严重得多啊爸爸知道你不是这么狠心的孩子,你就帮帮慕彦吧爸爸求求你了”

我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父亲,此刻就这样卑微的跪倒在我的面前,为了他的宝贝儿子,这样伏低做小低声下气的哀求我。

面对这样的他,我的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如果此时此刻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的是我,你会为了我这样去求别人吗”

“”

他的沉默一下子冻住我稍稍软化下来的心,他连句谎话都不愿意对我说。

“为什么你为了他可以这样卑微”我是真的不理解,手心手背都是(肉rou),我们都是他的亲生骨(肉rou),但他对待我们的态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为什么凭什么

我无声的呐喊着,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我多么希望他能说出哪怕一句安慰我的话语。

“溪溪,阿彦他,是咱们许家的独苗啊,你怎么忍心,让咱们许家绝后呢”

可结果,依旧不出所料的让我绝望,我早就该知道的,早在妈妈含恨而终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平白生出这毫无意义的渴望呢

面对着这样苍白冷血的答案,我只有报以一抹冷笑,你们许家对我无(情qing),我又何必对你们有义

“你们许家绝不绝后,和我有什么关系别忘了,我姓姜,不姓许。”

徐恒一愣,我的绝(情qing)彻底割断了他想要救儿子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割断了他对我最后的一丝(情qing)分。

“慕溪,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别怪爸爸不客气,这个配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这个骨髓,你献也得献,不献也得献”

只一瞬间,他就从之前的伏低做小,变做现在凶神恶煞的深(情qing),我心里暗叹一声这就是我的父亲,无利便不往,为达目的从不罢休。

我苦笑一声,心里暗暗做下了一个荒唐的决定。我抬起头,看着已经站起(身shēn)怒目看着我的徐恒,冷静缓慢的开口。

“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我们到门外去好好说吧。”

许是我的态度再次点燃了他的(情qing)绪,他面露激动,立刻便先我一步走出了店门,我跟在他后面,却在他踏出店门的那一刻眼疾手快的关上了店门,并从里面将门反锁上,任凭他在门外怎样用力拍门砸门谩骂都不予理睬,只是慢慢地走进里屋,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缓缓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把精致的钢制折叠刀。

然后掏出手机,给杨尹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亲(爱ài)的阿尹,这辈子的我们(爱ài)的不凑巧,之间隔着的阻碍实在是太多,希望下辈子,我们能毫无顾忌的在一起。”

然后又给虞宿雪发了一条信息。

“这辈子我欠你们虞家的实在是太多了,只能下辈子再还给你们了,抱歉。”

然后缓缓将刀子放上腕脉,闭上双眼视死如归的划了上去。

殷红的鲜血泊泊的顺着手臂流下来,我的眼前逐渐模糊,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坚定的对着自己说“我宁愿把自己这一(身shēn)的鲜血全都放干,也绝对不会拿去救那个野种的命”

我的眼前越来越黑,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有人用力把店门踢开,然后慌乱的跑进来,跑到我面前要将我扶起来,我以为又是徐恒,便用尽全(身shēn)的气力去推开他,却被那人抱得更紧,接着我又听见救护车的声音,一时间天旋地转,脑海里回((荡dàng)dàng)着的最后一句话是“医生你快看看她这样子还能不能进行骨髓捐赠啊不会影响被捐赠者吧”

呵,这就是所谓至亲,这就是所谓血浓于水的亲(情qing)啊,多么薄凉,多么冰冷,多么无(情qing)。

结着一层冰霜的心渐渐冷了下来,意识也随之越飘越远,我实在是很累,实在是不想活下去了。这辈子太辛苦了,希望下辈子,我能有个不一样的人生,希望下辈子,我能过得舒服一些吧。就这样,我舒服的闭上眼睛,准备安静的长眠,再也不要醒过来。

黑暗中,我恍恍惚惚听到很多七嘴八舌的声音在对着我说话。

“姜慕溪你别想这么轻松就走掉你欠我家的我要你这辈子都陪着我偿还我”

“小溪啊,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那么长,怎么可以这么早就说不行就要放弃呢”

“姜慕溪,你就忍心让我单相思十多年然后就这么看着你死吗天底下还有没有比你更狠心更冷血的女人”

这些声音吵的我根本没办法舒服的睡着,我睁开眼睛,正准备开口大骂这些扰我清梦的声音,却看到(床chuáng)边站满了人,一个个全都忧心忡忡的看着我。

宿雪,枕风,就连许恒都在,却唯独不见杨尹的(身shēn)影。

我暗自叹了口气,抬眸看向(床chuáng)边皱着眉一脸紧张的枕风,问道“那时候踢开门抱起我的人,是你吗”

枕风点头,随即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怎么这么冲动,这次流了好多血,怕是要多养一阵子了。手还疼吗”

我笑着摇头,却被宿雪很恨的戳了一下额头“你还有脸笑这次要是没有我哥,你这条命都没了你再有一次,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啊姜小姐”

“知道了”我笑着嗔她,心里五味杂陈,有被朋友关心的感动,有死里逃生的侥幸,也有,对冷漠之人的失望。

这时,徐恒的现任妻子犹犹豫豫的走进来,有些尴尬的轻声对我说“小,小溪啊,阿姨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可以吗”

岁月走的飞快,在她的脸上也印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她曾经(娇jiāo)艳的容貌如今也似是蒙了一层沙,又因为儿子的重病,大约四十岁的她竟苍老的近似花甲老人,我心里泛起一丝本不该出现的怜悯,我看了看(身shēn)旁的人,示意他们都先回避,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这个女人。

“你和我,应该没什么好说的。”我浑(身shēn)虽没力气,但还是努力维持冷漠的神(情qing),虽然曾经我极其厌恶别人在我面前表现出这种神(情qing)。

她毫无预兆的跪倒在我的病(床chuáng)前,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抽抽噎噎的对我说“小溪,是阿姨对不起你啊你爸爸没有做错什么,你小时候每一次想要回家都是我赶你出来的,我也从没告诉过你爸爸你来过,你爸爸每次想去找你都被我找尽借口阻止,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怨你爸爸,好吗”

徐恒在我面前是什么样的态度已经告诉了我他心里想着什么,此时此刻她的辩解多余,且苍白。我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她更加急切的说道“是真的你爸爸他是(爱ài)你的只是现在慕彦的(情qing)况实在太糟糕,他关心则乱才会说出那些伤你的话你和他是亲生父女,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呀你就别再恨他的虽然你妈妈的死有他的责任,但你妈妈在天上,也不想看着你背负着对你亲生父亲的仇恨活着啊我也是母亲,我能体会到她的心(情qing)”

“你根本体会不到”听到她提起妈妈,我实在没办法继续淡定了,我忍不住歇斯底里的朝她怒吼道。

“你体会不到我妈因为你而被(日ri)(日ri)毒打((逼bi)bi)着她签那张离婚协议书,已经(身shēn)患绝症却还被拖着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证,还有病痛缠(身shēn)连(床chuáng)都起不来却(日ri)(日ri)念着那个背叛着她的男人的名字,而那个男人却开开心心抱着别的女人和孩子时的绝望你根本就体会不到少在这里说些冠冕堂皇的废话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了你滚滚啊”

站在门外的宿雪和枕风听到我狂躁的怒吼就立刻跑进来,将跪在地上的她赶了出去,又转过(身shēn)来安慰发狂的我,我努力平稳了(情qing)绪,眼泪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正文 第六章,血淡于水下 “溪溪别哭了冷静一点啊你(身shēn)体还没恢复,别太激动啊”宿雪紧紧的抱住我,一声声的安慰着我,依旧不能让我狂躁起来的心平静下来。

“啊”我绝望的大喊着,这声哀嚎本该出现在我妈死的时候,但偏偏我妈死的时候,从葬礼上到我妈下葬,我都冷静的一声不吭,但这份内敛,落在生人的眼里只能被称作无(情qing)冷漠,只能被称作白眼狼。

这声晚来了好几年的哀嚎,不知道是姗姗来迟的悲伤,还是压抑了太久的发泄,总之,它将我这短暂的人生释放得一干二净,以至于释放过后的我浑(身shēn)无力,就连喘息的力气都快没了。

“溪溪,别哭”宿雪还在劝我,却被枕风打断“让她哭一哭吧,她压抑了这么多年,再不释放出来,一直压在心里,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宿雪沉默片刻,终于放弃开口劝我,只静静的抱住我一丝一毫也不肯放开,好像只要她一放手,我就会忽然间溜走一样。

许久,我总算止住了(情qing)绪的发泄。缓缓坐直了(身shēn)子,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我想去看看那个孩子。”

宿雪和枕风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但还是将我扶起来,扶着我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去了慕彦的病房。

我缓缓走进病房,病(床chuáng)上的孩子果然比几天前还要虚弱许多。甚至已经要靠着呼吸机来呼吸,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痛苦,脸颊上还挂着几滴泪水,手上的点滴也从之前的一瓶药水增加到三瓶同时往里面注(射shè)。孩子的手背都被打的青肿,一看就知道着点滴已经打了好几天都不曾停下过。

那女人坐在他的病(床chuáng)前,一直低声的抽泣,哭声中带着满满的心疼和绝望。我承认,看到这个场景的我,于心不忍了。

“他这个样子,还能做骨髓配型和移植么”

我走到那女人(身shēn)旁,低声问道。

那女人颇为惊讶的抬起头,似乎不相信在她面前问出这话的人,居然是我。是本该恨她入骨,死都不愿见到她的我。

我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很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他现在,还能不能做骨髓配型和移植”

那女人满脸惊喜和不敢置信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声音因为极度的喜悦而开始有些沙哑和颤抖“医生说他现在的(情qing)况还没那么糟糕,如果快些找到合适的骨髓以最快的时间进行移植的话还是来得及的。怎么小溪你愿意救他了是不是你愿意救他了吗”

我面无表(情qing)的转(身shēn)“但我是不会给你们手术费的,手术费你们自己去想办法,你也该知道贪心不足的后果。”

那女人惊喜的跪倒在地上,激动的抽泣着对我说“嗯谢谢你,小溪阿姨真的谢谢你”

我在走到病房门口时,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的转(身shēn),走回病(床chuáng)前,伸手抚摸着(床chuáng)上睡着的孩子的额头,柔声说道“阿彦,放心吧,姐姐会救你的。”一抬头,却正对上那女人满含感激和喜悦的目光。

“小溪啊,以前的事(情qing),都是阿姨对不起你,以后,你如果不介意的话,阿姨会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你的,好吗”

我第一次见到她这种小心翼翼的神(情qing),满带着一丝卑微的讨好,而这种卑微的神色,竟然像极了被抛弃时的妈妈。

“嗯。”

有时候,有些看似阻隔着千山万水的感(情qing),其实都只是隔着一层看似结实庞大的冰山,只需要一点点温暖的小火苗,就能让它在一瞬间倾颓消融,露出藏在里面的一座小桥,这座小桥可以让你走出封闭着自己的内心,同时也可以帮助你通向从前不了解的,也不曾想过去了解的,另一个人的内心。

而现在的我,正缓缓的,走过这座桥。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我的骨髓,和慕彦的骨髓配型,出乎意料的成功。

虽然我的(身shēn)体还没有彻底恢复,但按照医生的建议多吃了些补品进去,再加上很注意抽取造血干细胞之后的休息和恢复,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住院修养的时间,比原定的又要延长半个月左右。

我开始放下一切,认认真真的放松自己,让自己彻彻底底的休息一下,于是开始像是植物人一样整天躺在(床chuáng)上,出了吃饭和上厕所之外的时间,全都躺在(床chuáng)上,连宿雪都有些看不下去,但我借着病人的(身shēn)份赖在(床chuáng)上,她也着实不能拿我怎样。

慕彦的手术也很成功,初步观察并没有出现排异的现象,现在也已经出了重症监护病房,住进了普通病房。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天为了慕彦下跪求我的徐恒,却在我进了医院之后就一直不见踪影,大家的心思都放在慕彦的(身shēn)上,所以一直也没有人注意到,那么关心慕彦的他,在慕彦的生死关头,究竟去了哪里呢

而就在抽取了造血干细胞并给慕彦做了手术的几天之后,那女人又殷勤的跑来看我。

“小溪,阿姨煮了点鱼汤,你才受了那么重的伤,这又给阿彦抽了那么多血,真的该好好补补啦来尝尝这鱼汤,看看咸淡怎么样”

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只小碗,将保温桶里面的鱼汤盛出来一小碗,端到我面前,很细心的拿起小勺子递到我嘴边。

鱼汤看起来像是熬了很久,浓稠得很,也鲜美得很,看着她温柔的喂我喝鱼汤的动作,我竟有那么一刹那恍惚感觉到妈妈在眼前一样,不知不觉间竟氤氲了双眼。

一碗鱼汤喝尽后,她亲自拿纸巾帮我擦干嘴边的汤渍,我看着她,轻声道“你知道吗,因为你,我六岁的时候就彻底失去了母(爱ài)。”

她的动作忽然僵硬的一顿,随即又释然,笑着说“那我现在开始补偿你,来得及吗”

我看着她,眼神越发痴呆,不得不说,她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那时候躺在病(床chuáng)上的妈妈,一样的憔悴,一样的苍老。

意识到我的失神有些不合时宜,我连忙转过头,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睛,轻咳一声,僵硬的转移着话题“这鱼汤,你还是拿去给慕彦喝吧。”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小心思,笑着说“慕彦他刚刚做完手术,还不能进食,这鱼汤就是专门给你熬的呢多喝点吧,趁着(热rè)”

我一连喝了三碗鱼汤才满足的((舔tiǎn)tiǎn)((舔tiǎn)tiǎn)嘴唇,但我似乎还是不习惯和她在一起待得太久,于是略显冷淡的下了逐客令。

“你还是回去多陪陪慕彦吧,他刚做完手术,更需要人照顾,我这边不打紧。”

没想到的是,我的逐客令并没有让她觉得尴尬,她笑呵呵的收起桌上的碗筷,叮嘱了我几句,就转(身shēn)出了门。

却在出门两分钟之后,又折了回来。

转(身shēn)回来的她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心事,犹豫再三,终于对我开口。

“小溪啊,你爸爸他之前开口问你要慕彦的手术费,其实其实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他其实根本就不是为了慕彦的手术。”

“他又欠人钱了”我早就料到了,脸上一片云淡风轻,没有一点疑惑的神色。

那女人眼睛里又不自觉的流出泪来,她无声的点点头。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当初和徐恒在一起,想必也是不了解徐恒这个人的真面目。跟许恒在一起的十几年间,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但许恒这个人嗜赌多年,家里又怎么会宽裕,这母子三人十几年的(日ri)子,过的大概也不会太幸福吧。

“阿彦的手术费啊,是我从娘家苦苦哀求求来的,一直藏着,要不然唉小溪啊,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吧,咱们都别提了,好吗阿彦差不多该醒了,我就,先回去了,你要好好休息啊。”

我点点头,目送她走到病房门口,忽然开口叫住她“等下,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她受宠若惊的转过(身shēn),声音略略颤抖的回答道“我,我姓,孙。”

我对着她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嗯,孙阿姨,走慢点,我找时间就去看看阿彦。”

她一边笑着一边从眼里溢出泪水,连连点头“好,好,我和阿彦一起等你不着急,等你养好了再来看他就好”

我报以微笑,目送她走出了病房。

有时候,学会放下一些事,才会让心里轻松一些,这是那时候的我,在医院微凉的病(床chuáng)上面,从亲(身shēn)体验中明白的道理。

当慕彦的事(情qing)终于告一段落,我的心里,便开始想起另一桩,或许早就该了结的事(情qing),这件事,关系到那多(日ri)没有现(身shēn)的杨尹。我和他之间,也是时候该有个结果了。

但其实,经过了那么多的起起落落,看清楚了他的反复无常,我早就该明白了的,我和他之间,最好的结果,或许就是没有结果吧。

正文 第七章,云开雾散 我的(身shēn)体一向都还算好,所以这次就算损了元气,也恢复得很快,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我也终于打算出院了。

出院之前,宿雪陪着我收拾东西,忽然,她抬起头,很认真的问我“你住院都这么多天了,那个姓杨的就一直没联系你吗”

我头也不抬心不在焉的答道“也不能算是没联系,打了十几个电话吧,我没理他,他也就没了下文。”

宿雪沉默片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犹豫再三,才开了口“小溪,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有什么你就说什么,我还有什么经不起的要不是已经和他在一起那么久有了习惯,而且他之前对我也还算上心,不管他怎么不思进取怎么屡教不改,至少他没劈过腿也没想过和我分开不是吗,要不是因为这些,可能我早就和他分开了吧。”说罢,我自嘲的笑了笑。

“你真的确定,他没想过放弃你吗”宿雪紧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的动作忽然一滞,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不明就里的问“你说什么”

宿雪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就在你上一次住院的时候,就在你还没醒过来的时间里,杨尹悄悄的问过我,如果他放弃你,我会不会怪他。而他之所以这么问我,是因为医生说你注(射shè)的药水费用最少需要五六百块。”

我不敢相信的摇摇头,避开宿雪灼灼的目光,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对我呢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宿雪抓住我的肩膀,强迫我看着她“我知道告诉你这些对你来说太残忍,可我不希望你继续自欺欺人。对于杨尹这个人,我只有一句话,离他远点,越远越好,虽然我很希望你跟我哥哥能在一起,但即便你没有选择我哥哥,我也同样希望你幸福,而他,给不了你幸福,真的,其实你自己也早就明白了不是吗”

我的小腿一阵酸软,恍惚间站都站不稳,一下子跌坐在病(床chuáng)上。

“是啊,早就该明白的,是我太傻了。”

宿雪轻轻拍拍我的肩,然后转(身shēn)走出病房。

“我去问问医生你出院以后的注意事项,你好好休息休息,东西不急着收拾,让自己清醒才最重要。”

我抬头恍惚的叫住她“那你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然后告诉他,只要他敢放弃你,我就敢杀了他。”宿雪笑的那么耀眼,一下子照进我冰冷(阴yin)暗的心房。我努力牵扯出一抹笑容,走上前,用力的抱住宿雪。

她的个子比我略高一些,抱着她的时候,刚好可以把我的脸埋在她的颈间,嗅着她(身shēn)上淡淡的柠檬香,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我和她,还有枕风,只属于我们三个人的,那个轻松,快乐的童年。

“好啦,你抱够了没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死死粘着我,就像块口香糖”宿雪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但双手却不自觉的揽住我的腰,她的手温温(热rè)(热rè)的,一下子就让我浑(身shēn)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暖融融的光。

“小雪,有你真好”

宿雪嫌弃的甩开我,转(身shēn)走出了病房,留下我一个人,眼眶湿润的坐在病(床chuáng)上。

“姐姐”

忽然,一个小脑袋贼兮兮的从病房门口探进来,慕彦的恢复(情qing)况比我想象中好很多,小孩子现在很有精神,笑着跑进来,小手藏在(身shēn)后,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姐姐你要出院了吗我妈妈说是姐姐你救了我的命,妈妈让我以后要对你好所以这个送给你”

他从(身shēn)后拿出一个小盒子,上面还系着一个礼品花,虽然歪歪扭扭,但也能看出做它的时候孩子一定很认真。

我笑着接过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居然是一枚精致的水晶蝴蝶结发夹,晶莹剔透的很好看,我笑着说“谢谢你阿彦,姐姐很喜欢你的礼物。”

“这是妈妈让我送给你的,我只是做了个包装而已啦这是妈妈特地买给你的呢,姐姐我帮你带上好不好”

说着,小小的孩子爬上病(床chuáng),小心翼翼的把那枚发夹别在我的头发上,然后又慢慢的爬下来。

“真好看”他看着我,由衷的夸赞道。

我笑了笑,对着这么听话懂事的小孩子,真的很难生气呢。

“对了,”我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他,“你还不能出院吗”

慕彦笑着说“我刚做完手术嘛医生说要多注意短时间的院,好好观察会不会有排异的现象,所以暂时还不可以出院呢姐姐你是不是就要出去了呀”

我点点头,摸着他的脑袋,心想这么可(爱ài)的孩子,怎么偏偏就这么多灾多难的呢我轻声叹了一口气,谁知这孩子居然还反过来安慰起我来了。

“姐姐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姐姐你出去之后,可不可以经常来看我呀”

我欣然应(允yun)“当然可以啊,阿彦很喜欢我么”

孩子仰着头,笑的天真“姐姐长得好看,我当然喜欢你呀而且我知道你不喜欢爸爸妈妈,但你还是救了我,所以你肯定也喜欢阿彦对不对”

我忍不住笑出声,点点头“对呀,姐姐很喜欢阿彦呢,阿彦要快点好起来,等阿彦好起来,姐姐带你出去玩,再带上宿雪姐姐,就是之前和姐姐在一起的那个漂亮的姐姐,还有一个很温柔的哥哥,我们一起去去游乐园再去水族馆,博物馆,所有好玩的地方我们都去玩一遍,阿彦你说好不好”

“好啊好啊”孩子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那你就要好好听医生和护士们的话,好好打针好好吃药,这样(身shēn)体才会快些好起来,知道吗”

“嗯我一定乖乖听话快点好起来,然后跟姐姐一起去玩”

“那我们说定了,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哟”我伸出手,和他小小的手指勾在一起,许下一个认真的诺言。也许,因为我们真的是亲生的姐弟,血(肉rou)相连,难以割舍吧。

送慕彦回了他的病房之后,枕风也帮我办好了出院手续,当天下午,我就出了医院,回到了店里。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家里依旧没有杨尹的(身shēn)影,我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失落,我多么希望,能够看到一个关心则乱的他,给我一个支撑这段感(情qing)继续下去的理由。

可是,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房间,却残忍的摧毁了我对这段感(情qing)最后的一点信心。

送我回了家之后,枕风要回法院继续实习,宿雪也要去学校,我一个人躺在(床chuáng)上,原本躺着另一个人的位置,如今空((荡dàng)dàng)又冰凉,我闭上眼睛,翻(身shēn)把手臂放在那个空((荡dàng)dàng)的位置上,仿佛拥抱着的,还是曾经躺在这里的那个人。

很久很久之后,我下定了决心,拿起手机再一次拨通那个号码,良久,电话接通,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却透着刚刚熬过夜的疲惫。

“喂”

“是我。”

一听到我的声音,他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但话筒里传来的网吧的嘈杂声,却让我的心(情qing),愈加沉重。

“小溪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找了你好多天,你到底跑去哪里了啊”语气里的急切倒不像是伪装,但我却深深的明白,他的心思,这一次,我不会再自欺欺人的为他找借口了。

“你真的有找过我吗”我冷冷的问,语气里有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怎么了你不相信我吗我一直到了现在都还在外面辛辛苦苦的找你你现在居然都开始不相信我了你是不是和那个姓虞的怎么了”他毫无预兆地说起谎来,语气听起来竟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样。他的谎言顺着我的耳朵,落在了我的心上,像一把尖利的刀子,只一下,就在我的心上划下一道深深的口子。

“我们的事(情qing),请你不要牵扯到别人。这件事和谁都没关系,我相不相信你不重要,真相如何你自己清楚就够了。我们见一面吧,我想和你谈谈。”我不想和他掰扯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我现在想要的,就是在最快的时间,解决这段让我不快乐的感(情qing)。

“好。”他沉默片刻,还是答应了。我们约在了我之前工作过的咖啡馆。这是我们定(情qing)的地方,因为我希望这段不愉快的感(情qing),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半小时后,我们面对面的坐在了咖啡馆里,三年前,我们就是坐在这里,确定了我们两个的关系,就连座位,都没有改变,而心(情qing),却已经不似当年。

他先发制人的一把拉住我的手,摆出一副急切的模样。

“小溪,你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啊你爸爸那边的事(情qing)了解了吗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找了你这么多天都没找到你,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我平静的看着他自导自演的闹剧,冷漠的抽回手,抿了一口咖啡,平静的开口“如果你真的找不到我,为什么之后的几天,你都没有给我打电话呢”

“这,我”他理亏,不知该怎么回答我。

我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你也没有问过宿雪和枕风。说明你根本就没想过找我。杨尹,谎话说多了,真话也就成假的了。但我不想纠结你说没说谎的问题,这次叫你来,是想和你说,我们分手吧。”

正文 第八章,一拍两散 “你说什么”他激动的站起(身shēn),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说,我们分手吧。你没那么在乎我,我也对你很失望了,分手,合(情qing)合理,不是吗你也别太激动,这里不能大声喧哗的。”我云淡风轻地说着,那平淡的语气就好像在说着明天中午想吃鸡蛋面一般平常的话题。我超乎寻常的冷静,连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小,小溪,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就说这话好了好了,之前都是我不好,咱们不闹了,回家吧,好不好”

他努力平复心(情qing)重新坐了下来,讨好的笑着对我说。而我看着他的脸,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不好。我已经决定了,现在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以后,你和我就没什么关系了。家里的东西我会在明天之前给你收拾好,倒也没多少东西,我帮你送去酒吧你去那里拿走吧。我们没必要再见面了。”

说完,就转(身shēn)离开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从来不是个果断的人,我一向心软成(性xing),或许他也是这样想的吧,他认为只要过几天我消了气,他在回来说上几句好话,到最后总会和以前一样成为一次常见的小打小闹。可唯独这一次,他低估了我的决绝。

回到家里,我真的把他的行李都收拾起来,他的东西并不多,一共也只装了一个大点的包里,我拎着这个包,去了那个酒吧。

这个酒吧是我们两个初识的地方,我一个人清冷的走进那间酒吧,里面不出意外的表现出我记忆里熟悉的嘈杂,却没有让我感受到丝毫的(热rè)闹兴奋,在那里面,我能感受到的,只有混乱,那种天昏地暗天旋地转的混乱。

我独自一人绕过一波又一波纸醉金迷的痴男怨女,来到酒吧中心的吧台。

本来打算把东西放到吧台就离去的,但不知为什么,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一杯鸡尾酒,还坐了下来,一边品味着苦涩的回忆,一边不知道还在期待着些什么。

但我没想到的是,杨尹会在这时候跑进酒吧,拉住我死死纠缠着。

“溪溪,别闹了,乖乖跟我回家”

我转过头看向他,冷笑着说“回家回家去接着守着那个空房子然后拿我的血汗钱让你出去打游戏吗”

他稚气未脱的脸上显出一丝尴尬,但却依旧牢牢攥着我的手。

“溪溪我知道错了,我,我明天就出去上班好吗我保证求求你相信我”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漠的抿了一口酒,嘲讽的语气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态度“你的保证比山上的野草还要不值钱。”

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放弃这段糟糕的感(情qing),我就要拿出我的决心来。

苦苦哀求无果之后,他冷漠的站起(身shēn),看着我怒气冲冲道“姜慕溪我告诉你不要太过分你生我的气我能理解,我骗你也是我不对,但我都道了歉了,你还想要怎样你以为你就样样都好吗我告诉你,我也忍了你很久了”

我扭过头,冷冷的看着他,认真的听着他恼羞成怒的每一句话。

“你跟我在一起三年,现在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分手我问你,这三年我对你难道不好吗我怎么对你你心知肚明,现在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抹杀我对你所有的好是吗好,你想分手不是吗好啊,我满足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分手吗还不是因为那个对你贼心不死的虞枕风你这些天,就是一直跟他在一起鬼混吧是啊,他比我长得帅,还比我有钱,人家干干净净的,哪像我,就是个没志气的破混混”

我用尽全(身shēn)力气,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杨尹稚气未尽的脸上。

此时此刻,我是真的生气了。

“你总是这样,遇到任何事(情qing)都喜欢把错推到别人的(身shēn)上,这件事和虞枕风没有一毛钱关系我和你分手,也不是因为这次所谓的一点小事,知道吗,骆驼不是死于一根稻草的树叶不是一天就能黄,人心,也不是一天就能彻底凉了的”

我气的浑(身shēn)颤抖,令我生气的不是他说话难听,而是他心里居然藏着这么多肮脏的想法这种男人,我居然会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想想都让我毛骨悚然。

“你敢说,你现在这么坚定的想要和我分手,不是因为虞枕风吗”他因为理亏,语气明显有些弱下来,但还是强装理直气壮的质问着我。

“没有。”我问心无愧的回答。随即满心绝望的看着他,说道“你刚刚说你早就受不了我了,是吗既然你不请我不愿,那么,就一拍两散吧。过去的(日ri)子,打扰了,以后都不会了。再见了。”

“等等”他叫住我。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他声音有些颤抖,大概也是在不舍吧。

我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是我第一次来酒吧,跟着朋友一起来玩,却被一个流氓当做援交女被抓住,怎么说都不肯放过我。那次,是在这里兼职的杨尹救了我,为了救我,他的手被流氓用酒瓶砸破,直到现在,那道疤痕都还在他的左手食指下方。我记得一清二楚。

“那次我救了你,手上却留了疤,后来直到我们在学校里重逢,我们在一起之后你才看见这道疤,你心疼的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你会永远对我好,以(身shēn)相许来报答我的恩(情qing)。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我沉默片刻,解开外(套tào),露出里面的吊带衫和(裸luo)露的肩膀,那上面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杨尹手上的疤痕并不明显,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而我肩膀上的伤痕,就像是一道丰碑,刻印着他曾经认真的承诺。

我强忍着眼泪,低声说道“还记得这个吗记得那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他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当然记得。那时候我说,小溪,我会一直(爱ài)你,永远在你(身shēn)边。”

我穿好外(套tào),转过(身shēn)注视着他,冷冷的开口“那么请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没有哪怕一瞬间,想过要放弃我吗”

说完,我决绝的转(身shēn)离去,却在转(身shēn)的一刹那,泪如雨下。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一步一步强撑着自己走出酒吧,一路走到家门口。

门口站着那个我无比熟悉的白色(身shēn)影,是那个从小就最喜欢穿白衬衫的虞枕风,而他喜欢穿白衬衫的原因,是幼时的我曾看着电视里的偶像剧里面的男主角穿着制服白衬衫,惊喜地说我喜欢白衬衫的男孩子。

我走过去,把头埋进他清瘦的(胸xiong)膛,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哭的忘记了时间,哭的忘记了一切。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哭了多久,哭够之后,我抬起头,随手抹了两下脸上的眼泪,抬起头,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心里一阵五味杂陈。

“阿风”我轻声叫他。

“嗯,我在。”他的声音很有磁(性xing),却偏偏是那种很温柔的语气,短短三个字,再一次叫我湿了眼眶。

记得小时候,我总被邻居小孩子说是没有爸妈的野种,每次被她们说,我都会哭着跑开,所有人都在嘲笑我,只有宿雪和枕风不嫌弃我,总是陪着我,每次我一哭,枕风都会来安慰我,每次我一叫他的名字,他都会轻轻地说一句“嗯,我在。”

这一句话,曾经暖了那颗年幼的心,现在,又再一次暖了这颗已经在慢慢成长的心。

我伸出手胡乱的擦了擦眼泪,用哭的略显沙哑的嗓音问他“枕风,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他摸摸我的头“已经做出的决定,无论对还是不对,从他已经变成现实的那一刻,就全都是对的了。”

我半懂不懂的点点头“可是我有些舍不得,毕竟,我们好了整整三年。就这么分开,还是有些难过的。”

枕风抚摸我额头的动作忽然停滞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他柔声安慰我说“很多事(情qing)一开始都会很难受,慢慢的总会好起来,没有什么事(情qing)过不去。”

我正要点头,却听见他话锋一转“但如果真的那么舍不得,就该学着去挽回,人啊,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让自己后悔。”

说完,他放开我,转(身shēn)离去。

只剩我一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向前走,还是该回过头。

不该让自己后悔吗到底怎样才能够不后悔我到底应该怎么做,谁能来告诉我呢

三年的感(情qing),真的要就这样说结束就结束吗但这段感(情qing)带给我太多的痛苦,可同时它带来的快乐也一直赖在我的记忆深处,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我迷失在人生与(情qing)感的分叉路口,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那天夜晚,我一夜无眠,漫漫长夜闪烁着清冷的星光,而脑海里,不自觉的显现出杨尹的脸,或许,我的内心深处,是不想放弃这段感(情qing)的吧

正文 第九章,泪光涅槃 或许,我打从心底里,还是怀念和杨尹在一起的岁月,也渴望能够和他一起好好的继续我们的(日ri)子。

连(日ri)以来,我都在纠结和犹豫之间煎熬着,终于,我下定了决心,准备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算是,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于是我给杨尹打了一个电话,约了他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是最近红得发紫的(爱ài)(情qing)片,据说凡是(情qing)侣看过之后都会对(爱ài)(情qing)有着更深的感悟,冲着这个应景的宣传,也才给了我下定了这个决心,希望他和这部电影都不会让我失望才好。

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杨尹的态度有些小激动,或许,在他心里,也是不愿意轻易放弃这段感(情qing)的吧。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qing),在约定的那天来到了电影院,我特意穿着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穿着的红色长裙,但他当(日ri)的态度,却有些不温不火,让我多少有些失望。

他和之前一样自然的牵着我的手走进电影院,取了票之后,走进了放映厅。

电影的开场,不同于以往的电影,是从男女主角闹分手开始的,而两个人产生矛盾的一幕幕,像极了前段(日ri)子的我们。

面对着如同照镜子一样的(情qing)节,那一幕幕都像一把把尖刀戳进我已经满是裂痕的心,我忍不住泪如雨下。由于(身shēn)在电影院里面,不能哭出声音,我只能紧紧咬住嘴唇低声啜泣着。

我转过头去看(身shēn)旁的杨尹,原以为面对着如此感同(身shēn)受的电影(情qing)节,他会和我一样为之动容泪如雨下。

可当我转过头,看到的却是他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傻笑,完全没有关注面前的电影。

“喂,你能不能别玩手机了,好好看看电影不行么”我轻扯他的衣袖,面露不悦道。

“没什么意思,男女主角折腾来折腾去的,要分又不分彻底,完全就是在凑(情qing)节嘛真不明白看这种电影有什么意思,早知道这么无聊还不如去看科幻片,至少能刺激一些。”

我的心一瞬间仿佛置(身shēn)冰窖,电影里的(情qing)节与我们的经历如出一辙,而这些感(情qing)的牵扯落在他的眼里,居然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没意思”而已吗这么说来,对于我们的感(情qing),他其实也并没有多么期盼那我纠结了许久才决定再一次的努力,居然是这么的苍白无力吗

我转过头,继续借着电影的(情qing)节挥洒着自己心里的绝望和悲伤。忽然(身shēn)旁传来杨尹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声音。

“你能不能别哭了,这可是公共场合,你这样哭很烦啊。”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ri)会从他的嘴里对我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他冰冷的话语摧毁了连接我们之间感(情qing)的最后一根细细的线,也摧毁了我最后的一丝期望。

“你再哭我就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看吧”

“你要走就走吧。”

原本以为几天前还在死死纠缠我求复合的杨尹,绝不会轻易放弃这得来不易的机会,但他接下来的举动,却摧毁了我对(爱ài)(情qing)的所有渴望,并亲手将其,挫骨扬灰。

他不动声色的起(身shēn),一言不发的扬长而去,一去不返,只留给我一个冰冷无(情qing)的背影。

那道背影从那一刻开始就深深的刻印在我的心里,一辈子都难以忘怀,正是那道背影,终结了我年少时代维持至今的最深刻,也最难忘的一段感(情qing)。

之后我一个人坐在电影院里看完了那场电影,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我已经忘记了电影里男女主角的名字和电影里面具体的(情qing)节,而一直让我难以忘记的,则是电影最后的结局。与大多数电影俗(套tào)的结局不同的是,电影的最后,男女主角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复合,而是各自拥有了各自的新欢和各自新的人生。

至此,两个原本(情qing)深似海的人就如同两条平行的直线,彼此之间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见到过杨尹的面,我年少时代轰轰烈烈的这样一段感(情qing),就这样寿终正寝,就连最后的一丝好感也随着杨尹的冷漠而灰飞烟灭,连一点渣滓都没有留下。

电影散场后,我独自一人失魂落魄的走出电影院,在电影院门口看着华灯初上的繁华街道时,我忽然好像全(身shēn)力气都被抽去一般,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开始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努力控制太久的结果,就是释放时的不管不顾。

过往行人的指指点点,我视若无睹,跪在地上生疼的膝盖,我也不管不顾,哭得大声而又放肆,在这场毫无保留的释放里,我获得的是真正的涅槃,和对许多深刻道理看得通透起来。

如果一段感(情qing),不能给你物质上的满足,也无法给你心(情qing)上的愉悦,更有甚者对方都没有把心思彻彻底底的放在你的(身shēn)上,那么这段感(情qing)还是早些结束的好,与其优柔寡断的纠结着,最终带给你的只能是更长久的痛苦而已吧。

攒够了失望就该离开了,总不能再攒够绝望了不是吗

最终哭得浑(身shēn)无力,(胸xiong)口肺部都痛得仿佛要窒息的我,用尽全(身shēn)力气支撑着自己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回家里,然后一头栽进(床chuáng)上,沉沉的睡去。

在梦中,我和杨尹相知相恋的点点滴滴如同老电影一样飞速从脑海里划过,那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如同一把又一把的尖刀,割断了我对我我和杨尹之间最后的一点(情qing)分,以及青(春chun)年少的我对(爱ài)(情qing)所有美好的渴望。

是了,我和他的感(情qing)正如同这一场美好又虚幻的梦境,来得快去得也快,梦醒了,人也醒了,当繁华绚丽的梦醒过后,留下的只有枕头上斑驳的泪痕,以及心上那一道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疤。那条伤疤存在的意义,就是在提醒我这段荒诞的过去的荒诞的感(情qing),提醒着我以后要理智的去过我余下的人生。

我的青(春chun)已经所剩不多了,接下来的人生到底应该如何前行,我想,是时候该对自己负责任了。

我沉沉睡去的那一个夜晚,促成了我最深刻的成长。

从美梦中醒来的我,准备打起精神来,过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而人生,永远不会轻易遵循你的计划来行事,就在我以为(禁jin)锢着我快乐的事(情qing)都已经解决的差不多时,许家,又再一次出了事,打乱了我对未来的所有期许。

电影院事件几天过后,孙阿姨忽然哭哭啼啼的上门来找我,整个人慌乱的不行,我安慰着她,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知她告诉我的事(情qing)却从头到尾打乱了我对未来所有的计划。

“小溪啊你快救救你爸爸啊你爸爸他就快要死了啊”

我闻言一惊,怎么会我住院的前一天他还来找过我,那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

孙阿姨关心则乱,哭哭啼啼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便让她带我去找爸爸,结果却在医院的抢救室里,看到了奄奄一息的他。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让一个狡黠又精明的男人一下子变得如同一个百病缠(身shēn)的七旬老人,看着他如今这副样子,我心里所有的怨恨不知道为什么都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时候的我,或许真的有些对不起我死去的妈妈。

“他这是怎么了”我紧锁眉头,转头问着(身shēn)旁哭的抽抽噎噎的孙阿姨。

“你爸爸他早就因为抽烟喝酒患上了肝癌,(身shēn)体早就,早就已经快不行了,这次又因为欠了人家的钱不还,就就被人家打了一顿,然后就一直这样不省人事,小溪啊你说这可怎么办啊你爸爸要是死了,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呀怎么办呀”

我看着病(床chuáng)上昏睡不醒的徐恒,原本应该觉得很痛快的我,心里反倒翻涌起一股浓烈的悲伤,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明明这个男人此时此刻的处境就是他从前做下的孽障而得来的报应啊,明明他都不值得我去可怜的啊明明

可我此时此刻的悲伤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大概是因为,我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亲人,所以即使徐恒对我并没有多深的父女之(情qing),我也一样会为了他担心,也还是会舍不得他也离我而去吧。

这时候,医生走了进来,拿着检查结果问我们“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看了一眼哭得天昏地暗站都快站不住的孙阿姨,说道“我是他女儿,请问他的(情qing)况”

医生表(情qing)凝重的看了我一眼,犹豫了片刻才严肃的开口“作为他的家属就应该知道患者已经是肝癌晚期的(身shēn)体了吧”

一听这话孙阿姨哭的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我轻轻拍了拍孙阿姨的肩,让她先别哭了,把医生的话听完。然后用眼神示意医生继续说下去。

“患者原本就时(日ri)不多,即便好好修养剩下的(日ri)子也不会超过三个月,但他从上次出院之后根本丝毫没有节制的继续酗酒抽烟,这样的(情qing)况下他能活过一个月都很难,这次又被打成这个样子,我们医院已经尽力了,但患者的(情qing)况实在是不乐观,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孙阿姨哭嚎了一声一下子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一样流着眼泪低声呢喃着他们母子三个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其实听完医生的话,我也有些天昏地暗的感觉,脚底下也是一晃,险些站不稳,和孙阿姨一样栽倒在地上。

但我知道这时候我不能倒下,我现在是这个家里最大的孩子,爸爸倒下的话,就该是我来撑起这个家,即便这个家曾经,对我造成过那样大的伤害,也从没给过我一天的温暖。

“医生,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有些许不甘心,倔强的追问着面前的医生。

面对着我不甘心的质问,医生依旧只是闭着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仰着头闭上眼睛,拼命的试图藏起自己的绝望和脆弱,可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流淌下来,这就是我的人生啊,这就是我悲惨的人生啊

正文 第十章,冰封青春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守在许恒的病(床chuáng)前,一刻也不曾离开,同时也不停的对他说着话。

“你知道吗即便你当初那么对待妈妈,即便你那样辜负妈妈,妈妈也从没有恨过你,你知道妈妈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在她弥留之际,她心心念念的竟然是告诉我不要恨你,还告诉我要回家去照顾你陪着你。呵,我从来不明白妈妈她是个怎样的人,面对着这样**(裸luo)的背叛,她不仅没有一丝怨恨,还在人生的最后还在为你着想。你在心里对她,真的就没有一丝愧疚么”

“你曾经送给妈妈一条手链,你告诉妈妈那是紫水晶的,花了几千块买来的,其实妈妈一直都知道那只是地摊上十几块一条的水货,但她还是像宝贝一样珍藏着那条手链,一直到死,她都死死抓着那条手链,怎么都不肯撒手。”

“我妈生前唯一一次打我也是因为你,那次是因为我实在忍不住当着她的面骂你是渣男,说了你一些坏话,谁知道我妈很生气的一巴掌打了下来,把我的脸都打肿了,她那时候对我说,不管你做了多坏的事,你都是我的亲生父亲,说我不可以那么不孝顺说你的不是。”

“你看啊,我妈妈,她是多么卑微的女人,她把自己的青(春chun)整个投入到你的(身shēn)上,为你生儿育女,摸着良心说,她从没有哪里对不起你,却只获得那样的下场,你这么多年来,有没有梦见过她呢你梦里的她,是你们初遇时的样子,还是你辜负她时的那副弃妇的模样呢”

“还有啊,你知道吗在妈妈她生命的最后几天,每天都气息奄奄的躺在病(床chuáng)上,连饭都吃不下,却还是执着的用着最后的力气一遍又一遍的翻着你们两个曾经拍的相册,一边看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着啊。”

我不动声色的一句又一句的诉说着,眼泪轻轻的滑落,接着,我就看到原本躺在病(床chuáng)上一动不动的许恒,努力的想要抬起手臂去抓着什么,口中还含含糊糊的念叨着什么,我把耳朵贴近他的嘴唇,才勉勉强强的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站在病房门外的孙阿姨听着我的一字一句也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当她听到我妈妈为了她的一点私心而承受了这么多痛苦的时候,她会不会心生悔意呢

“姜嬅对不起我(爱ài)你”

听清了这句话的我一刹间泪流满面,妈妈啊,你的在天之灵有听到吗这句姗姗来迟的道歉,这句姗姗来迟的(爱ài),迟来了十多年,终于还是被你等来了啊我苦命的妈妈啊,您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

话音未落,许恒费力抬起的手臂再一次重重的坠下,随即旁边的仪器上的心电图骤然一下子变成一条直线,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蜂拥而入的医生护士,紧急的做着急救措施,周遭的混乱让我天旋地转,仿佛置(身shēn)梦中,可我知道,这不是梦。

那一天,我的父亲,许恒,永远的离开了我,这让我本就已经支离破碎的心,再次缺失了一块,变得越来越残缺,越来越不完整。

当那块白色的(床chuáng)单盖到他的脸上的时候,我再一次感受到十几年前妈妈去世的时候,(胸xiong)口那种几乎窒息的疼痛,原来即便他对我冷血无(情qing),我的心里,却还是有着属于他的一席之地,只是之前,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小小的慕彦虽然已经好了大半,但(身shēn)体依旧很虚弱,他静静的站在爸爸的遗体前,俨然一副大人模样,冷静,沉默,一言不发。

我轻轻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他现在的冷静之下一定藏着我无法体会的难过心酸,这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经历的一定不比我经历的少。他的成熟安静,是多少生活的折磨换来的。

他抬起头,努力牵扯出一个微笑,我看着他的笑,心里只有无限的心疼和酸楚。

“姐姐。”

他忽然低下头,轻声叫我。

“嗯”

“其实,爸爸死了,你心里是开心的吧”

“阿彦,这话是谁跟你说的吗”我皱了皱眉,犹豫着开了口。

“姐姐,其实我也不喜欢爸爸,他对我其实也不好,对妈妈也不好。”他低下小小的脑袋,眼眶里溢出一汪清泪,低低地呢喃着,也不只是在对我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阿彦,你还小,有很多事你都不明白,姐姐对爸爸,是有心结,但爸爸他已经去了,死者为大,再怎么恨他,也在他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都该放下了,懂吗”

慕彦懵懂的点点头,走到爸爸的遗体(身shēn)边,不顾医生的阻拦趴到爸爸的遗体上,小声的说着些什么。说完就站起(身shēn),走回我(身shēn)边,牵着我的手目送着爸爸的遗体被送进医院的停尸间。

爸爸的葬礼很是冷清,他那种人本就没什么朋友,仅有的几个朋友也都是酒色之徒,富贵之交,死者已矣,谁还会费神来参加什么晦气的葬礼呢

冷清的葬礼谁也没什么兴致摆设太久,于是只摆了三天的灵堂就被仓促的撤了下去,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仿佛这段(日ri)子以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而我,却不想再继续呆在这个让我不断伤心不断难过的地方了。

于是我去找了宿雪商议,商议我接下来的去处。

“你真的非走不可吗这里毕竟是你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啊”宿雪很是舍不得我走,我对此早有预料,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要离开就注定要和她分开,任谁都不会舍得的吧。

“我实在没有勇气留下来面对这一切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qing)太多,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我需要换个地方让自己轻松一些。”

“可是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宿雪的神(情qing)愈发紧张,我想,他是真的很怕离开我吧

“正因为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所以你也不希望我背负着这么多的压力,疲惫的继续我的生活吧”

宿雪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反驳我。她也找不到理由继续挽留我。

“小雪,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别担心,我只是去缓口气而已,没多久我就会回来了我们一定能再相见的,我保证相信我,好吗”

宿雪沉默良久,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我的双眼,问我“那你有打算好去哪里吗”

“还没有,还有时间,我准备把你送我的店面转让出去,这样既没有后顾之忧,还能让手里存下一小笔钱,至少够我一阵子的生活了。”

宿雪点点头“小溪你真的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冒冒失失,我相信你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会尊重你的意愿,但是你要记得你对我的承诺,一定要再见面啊”

我冲着她,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次没有艰难的伪装,而是在我卸下所有背负着的痛苦之后,发自内心的笑容。

宿雪看着我的笑脸,不由得失了神“我有多久,没有见过你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我伸出手臂,把宿雪一把揽尽我的怀里,微胖的宿雪把我的怀抱占得满满的,而从前的她,也是这样,占满了我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内心,温暖了被孤立的我,像阳光一样,占满了我的整个童年,也温暖了我的整个童年。

而当天晚上,宿雪忽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她为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去处。

s市。

“小溪,我以前去过s市旅游,我一直很喜欢那里,气候又好,也很繁华,周边依山傍水的又不失清静,去哪里找这么完美的地方啊我本来也打算等我大学毕业就到那边去工作呢要不你就去那里散散心吧,这样我一毕业我们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嘛”

我细细一琢磨,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而我也的确很舍不得离开从小就形影不离的宿雪,这个办法确实是两全其美。

于是我姜女王金口一开,准了

然而这并不是我的全部计划,我准备带着转让店铺的钱,先出去旅游一番,再到宿雪说的s市安安稳稳的开始我的生活。宿雪对我的计划也是双手双脚的赞同,于是这个计划正式纳入了我的规划。

店面没有那么容易就转让出去的,我前前后后忙活了半个多月才解决了所有的后顾之忧,终于可以收拾好我的行李,总算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了

我离开c市的那天,飘着白茫茫的细雪,宿雪那天要忙着期末的论文,实在抽不开空来送我,而枕风前段(日ri)子也被公司外派出去出差了,我一个人提着沉重的行李箱踏上了离开故乡的旅途。

许多年后的我回想起当年,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个无比天寒地冻的下雪天,那一天,是我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里,感受过的最最寒冷的一个冬天,那份寒冷,锥心蚀骨,把本该属于我那个年纪的天真,期望,都永久的冰封在那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之中了。

正文 第十一章,走过青春 许多年后的我回想起当年,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个无比天寒地冻的下雪天,那一天,是我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里,感受过的最最寒冷的一个冬天,那份寒冷,锥心蚀骨,把本该属于我那个年纪的天真,期望,都永久的冰封在那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之中了。

在那之后的五年时间里,我拎着箱子走遍了我曾经向往的很多地方。

从红墙绿瓦的北京故宫,到小桥流水的江南水乡,从最冷的哈尔滨,到海浪沙滩阳光暖软的三亚,从瓜果飘香的新疆,到牛羊成群广袤草原的内蒙古,我甚至来到英国品味古堡的复古华丽,也在东京的铁塔旁留下了我的足迹。

我不知道着这段漫长的旅途中我获得了什么,但值得肯定的是,经过这段旅途的洗礼我的心智早已不像在杨尹(身shēn)边时那样天真,我看透了悲欢离合,看透了(爱ài)很痴缠,(爱ài)(情qing)是人生的调味剂,却并非人生的全部。

五年的时间,我走过的不止是一块地图,而是那一整个恣意轻狂,锋芒毕露,天真无邪的青(春chun)年华。

而如今,已经二十五岁的我终于厌倦了像风,像云一样的漂泊人生,疲累的在计划里安逸舒适的s市落了脚。而我后半生的故事,就将在这里上演。

走进候机厅,我掏出手机给宿雪打了个电话。

我离开的这五年一直没有切断我们两个的联系,我们的感(情qing)也从未因为距离的阻隔而变得寡淡。

“小雪,我要去s市了,你下个月才毕业吧那就让我现在这里安顿下来,等你过来的时候让我来罩着你啊”

“嗯好,恭候姜女王大驾光临,终于舍得大千世界,愿意回来这方寸红尘了对了,你大概什么时候到s市啊我有个惊喜要给你哦”

宿雪鬼头鬼脑的说要给我惊喜,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心里却泛起一股特别的期待感,毕竟相识了快二十年,宿雪这丫头可是从来没让我失望过的。

但让我完全没想到的是,宿雪这丫头口中的惊喜,居然是她的亲生哥哥

在经过五个多小时的飞行过后,我走下飞机来到s市的机场,却在出站口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高高瘦瘦的白色(身shēn)影。

“阿风你怎么会在s市啊”在机场出站口看见枕风的那一刻,我尴尬的恨不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毕竟他是我最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人啊

而我之所以不敢面对他,不只是因为我辜负了他的感(情qing),更重要的原因是,时隔五年的我不止心智发生了变化,就连整个人的外表变化也极大而且这变化可能不是很好,也可能很难让他接受。

从前的我总是穿着素净的裙子,将长长的直发咋成一个利落的马尾,从来不施粉黛的脸透着说不出的青涩。

而如今的我穿着略显成熟的(套tào)裙,过去的长直发烫成了(性xing)感的大波浪,脸上也画着精致的妆容,我甚至不知道,枕风他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我的如今的我照着镜子都不敢相信镜子里放浪形骸的女人是我自己。

“五年前我被调职,来了这里。大概就在你走之前的两个月左右的时候定下来的,宿雪都知道的,难道她没告诉过你”枕风看到我后略微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样一来一切都清楚了。原来关于完美的s市,从头到尾都是虞宿雪这死丫头背着我耍的小心眼

我正准备打个电话过去兴师问罪,枕风却很自然的从我手里接过我的行李箱,一边走一边对我说“我这边有(套tào)闲置的房子,是之前爸妈听说我要定居在s市特地买给我的,但我过来之后公司给我安排了一(套tào)商务公寓,这(套tào)房子就一直闲着,你放心住着,缺什么少什么跟我说就好。”

我一路上低着头怯怯的点着头,面对这两年不见的好朋友,我的心里却是百味杂陈。有着久别重逢的兴奋,有着不期而遇的惊喜,但更多的,我想还是对于辜负了他的感(情qing)的愧疚吧。

“需要我帮你找工作吗”我恍恍惚惚的坐到了枕风的车上后,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我。

“额,不用了。”我在这两年间走南闯北,把所见所闻所想都寄(情qing)笔下,两年时间过去我也算小有名气,如今的我可以说是一个流浪的作家吧,每月的稿费不多却也足够花销甚至还有结余,这样的我即便不工作也能保证自己衣食无忧了。

我和枕风之间的尴尬气氛很快就烟消云散,我们之间不是只关风月,我们之间更多的,大概还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之(情qing)吧。

尴尬散去后的一路上,我都喋喋不休的和枕风讲着我这五年的见闻,不停地说着我见过怎样的人而他们又经历了怎样的事,手舞足蹈舌灿莲花,而枕风看着我却只是微笑,这让(情qing)绪激动咋咋呼呼的我,又再次陷入了一个尴尬的氛围之中。

“阿风,我是不是太吵了”我尴尬地笑笑。

“没有,”阿风转过头看着我,温柔的笑着,眼神里充满了宠溺,我看着他温柔的双眸,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我们年少的时候。

“你现在这副样子,才很可(爱ài)。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好了太多。”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

“现在这个样子才是真实的你,如此优秀,如此耀眼。”虞枕风这个人很像他的名字,他的笑容就像和煦的(春chun)风,吹走了我所有不开心的回忆,只留下一望无际的晴空。

“不过这穿着打扮最好还是换一换比较好。”

我转过头回应着他深(情qing)宠溺的笑容,心底里忽然有个声音对我说“阿风执着了你那么多年,你不能因为对那个人渣念念不忘再一次辜负他了”

道理我怎么会不明白但我直至如今也解不开心里的那个疙瘩,或者说,是我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吧。

一想起杨尹,我内心深处的伤疤再一次被残忍的揭开,((逼bi)bi)迫着我去触碰那段痛苦的记忆。

心烦意乱的我不自觉的从包包里翻出一盒女士的香烟,拿起一支叼在嘴上,正要点燃却想起(身shēn)旁坐着的枕风,慌忙的想要收起来,却还是被他看见了。

“什么时候沾上的”

没有意料之内的训斥,而只是一句云淡风轻的询问。

我看他并没有阻止我的意思,就顺势点燃香烟,轻轻吸了一口,吐出一口云雾缭绕,缓缓地说道“一个人流浪的(日ri)子总归不好过,香烟过喉的苦涩,不正像是过去经历着的惨痛的人生吗”

枕风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东西伤(身shēn)体,能戒的话,还是戒了吧,从今往后你不是一个人了。其实你一直都不是一个人,我和小雪一直都在你(身shēn)边不是吗”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随即释然“对,我还有你们”

“但我抽的不多,一盒烟能抽一星期还多呢”我嬉笑着对枕风说,样子活像个耍赖皮的小孩子,让他哭笑不得。

“好了,先不开玩笑了,我在开车呢,等我们到了,随你怎么闹都行。”

我于是乖乖坐好,毕竟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的(日ri)子我都要住在人家的房子里,万一惹恼了人家,说不定还真的要收我一大笔租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之后我们到了枕风说的房子里,一个普通的两居室,不大却很精致,装修很素净简约,虽不华丽却很合我的胃口,对这间房子,我简直不能更满意。

我开心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而枕风的眼睛从始至终都只有我的(身shēn)影,良久,他幽幽的开口“小溪,你变了很多。”

我没有回头,不动声色的问道“那我是变得更好了还是更差了”

“都有吧,但只要能从他带给你的(阴yin)影里走出来,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很开心,答应我,别再为了他伤心难过,好吗”

我正要点头,却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一条精致的水纹项链,中间还镶嵌着一颗细小闪耀的钻石,虽不大,却衬的整条项链低调奢华有内涵。

看到这条项链,我不自觉的想起两年前杨尹送给我的那条锆石项链,那条早已被我丢弃在长白山的天池之内,连带着我荒唐的初恋,一同永远的沉睡在深不见底的湖水里面了。而面前这条项链,却宛如新的生活,在向我徐徐招手,而我(情qing)不自(禁jin)的向它靠近,渐渐放开了抓住执念不舍放开的手。

但这条项链看上去就知道很值钱,我正犹豫着该不该收下,枕风却抢先开了口。

“这条项链是我刚来s市的时候在一家商场看到的,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很适合你,于是就买了下来,然后一直等你来了之后亲自给你带上,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五年。你如果不收,那它可就白白苦等了这五年。”

可我心里清楚,苦等了五年的,不是这条项链,而是十几年来如一(日ri)的深(情qing)的你啊

正文 第十二章,如此命运 而这五年时间,让我清楚了对(爱ài)(情qing)应该有着怎样的期许,恰好,我面前这个熟悉的白衣男人,满足了如今的我对(爱ài)(情qing)的所有要求,而更完美的是,他从年幼的时候就对我一往(情qing)深了,如此(情qing)种,我怎么忍心,再一次的辜负他呢

我既然深知被人辜负的痛,又怎么能再去辜负别人呢

很多时候总会觉得自己是个不长记(性xing)的,明明在前一段(爱ài)(情qing)里栽了那么大的一个跟头,却偏偏不管不顾的转头又扑进了另一个人的怀抱,这大概就叫做好了伤疤忘了痛吧,可伤疤还没好,我就已经忘记痛苦的行为到底对还是不对呢

虽然我还是忍不住的开始迷茫,但很快我就明白自己是在杞人忧天。枕风和杨尹并不一样,枕风默默的付出了十几年的光(阴yin)换来(身shēn)旁的我,他对我的真心和执着总是旁人无法想象的,那份温柔和宠溺,就如同我脖颈上的钻石项链,永不风化,永不磨灭。

在他(身shēn)边的那段(日ri)子,我整个人浸泡在(爱ài)(情qing)的蜜糖里,仿佛变回之前那个(爱ài)做梦的小女孩,开始重新对(爱ài)(情qing)产生了憧憬。然而人生充满了太多太多的未知,有人走出我的人生,就总会有人走进我的人生,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带着善意靠近我的。

而这一次,在我的(爱ài)(情qing)和人生里掀起狂风巨浪的,竟然是一个我素未谋面却与我悲惨的前半生息息相关甚至可以说是罪魁祸首的女人。

而她的出现,更是亲手毁掉了我温暖的(爱ài)(情qing),并狠心的亲手将我推向了地狱深处。

两个月后,宿雪大学毕业,毅然选择了到s市来工作,来到我和枕风的(身shēn)边,时隔两年多再次聚首的我们几乎(热rè)泪盈眶。而看到我和枕风亲密的牵着的双手,(阴yin)谋得逞的宿雪笑的嘴巴都合不拢。

宿雪大学学的法律专业,因为成绩优异而被选入s市中等法院做了一名国家机构的律师,主要工作是替没钱请律师的受害人辩护。可以说得上是一只铁饭碗,这个工作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虞宿雪这只米虫的愿望。

而正所谓稿子需要天天写,但案子却并非天天都有,所以宿雪反倒是我们三个里最轻闲的。没事就来陪陪我,在我耳边聒噪,成为了我写稿最大的阻碍,但她本人却心安理得的同时在我家里蹭吃蹭喝。美其名曰,怕我孤单所以百忙之中抽时间来陪着我。我气的一口啐在她脸上,却在下一秒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而枕风那头她也没轻易放过,在我睡懒觉或是月底慌忙赶稿子无暇理她的(日ri)子,她就会不请自来的跑去枕风的公司,美其名曰视察哥哥的工作环境,实则无时无刻都在调戏枕风办公室里的年轻小哥哥,好在枕风的公司平时都不会很忙,所幸没有人对她的花痴行径生厌,但这却助长了这货的气势,让她越来越变本加厉,我开始担心枕风随时会干脆利落不由分说的打包把她给丢回老家去。

这天,宿雪刚从枕风办公室里跑回来,坐在我的家里一反常态的安安静静的看着坐在电脑跟前专注赶稿的我,噘着嘴,好几次想要开口却总是(欲yu)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就说啊,现在这个样子像怎么回事”我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

“我今天在我哥公司看见一个不太对劲的(情qing)况,但是未经证实我总觉得不太好和你说,怕说出来之后引你多想就不好了。”

我看着吞吞吐吐一脸窘迫的宿雪忍俊不(禁jin)道“你啊,就是这些年读书读傻了,你以前可不这样,有什么你就说咯,像这样吞吞吐吐的,我才更容易多想啊”

宿雪低头沉思片刻,似是鼓起很大勇气开口“虽然(身shēn)为一个国家机构的律师,我不应该乱说一些未经证实的信息,但我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嘛,百无(禁jin)忌,那我就说了啊。”

我笑着点点头“你说吧,发现什么了虞记者”

“别闹跟你说正经事呢”宿雪瞪了我一眼,然后神神秘秘的继续说道。

“我今天在我哥公司里,看到一个女职员,她看着我哥的眼神特别奇怪,很暧昧呢而且那种暧昧还有一点点复杂,总觉得她和我哥好像认识很久的样子。还时不时跑去给我哥倒咖啡还总是想办法跟我哥搭话”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我冲着这个八卦女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云淡风轻的说“傻丫头,以你哥的条件,有女人垂涎他不是很正常吗小时候那些拜托我们给他送(情qing)书的学姐学妹还少吗你可真是闲的发慌,实在没事干就跟我一样写写,给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脑洞找个用武之地,省的没事就在那里胡思乱想”

面对着我的玩笑,宿雪的神(情qing)却愈加沉重,她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我跟其他的职员打听了一下那个姑娘,听说她才二十岁,在公司里只是个后勤部门的小员工,但我比较在意的是她的名字,许慕楠。小溪,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异常的熟悉吗”

我快速敲击键盘的手骤然停住,笑容也不知不觉凝固在脸上,许,许慕楠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初促使我爸爸妈妈离婚的罪魁祸首当初慕彦病重她没有出现,就连爸爸的葬礼上也没见到她,可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还好巧不巧的,出现在我的男朋友,虞枕风的(身shēn)边

“你是说许慕楠你确定是那个许慕楠你没有搞错吗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宿雪很认真的盯着我“名字有可能会重复会搞错,但那张和你足足有七分像的脸总归不会错吧”

我心里果然如同宿雪担心的那样翻腾起了一阵狂风巨浪,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在那一刻,慌乱的像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仿佛下一可就要跳出我的(胸xiong)膛似得。

宿雪看着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担心的晃了晃我“小溪你没事吧你也别太担心了呀,我哥对你十几年的感(情qing)不会因为一个小丫头就轻易改变的你要对我哥有信心啊”

我恍恍惚惚的点点头,心不在焉的继续打着字,却在几分钟之后被混乱的心绪惹得彻底失去继续写下去的思路,于是我抬手准备关掉电脑,却被宿雪大声喝止。

“小溪等等啊你还没有保存呀”

我抬头一看,果然,我还没有保存之前写的稿子,差一点就关了电脑,差一点就前功尽弃了。这不像我,一向理智淡定的我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乱了阵脚呢经过了整整五年的沉淀,我怎么还是这么心浮气躁,我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几个耳光我点了保存,再将电脑关了机,浑(身shēn)虚弱的趴在桌子上。

我这是怎么了我对枕风怎么能这么没有信心呢一个许慕楠而已,怎么就让我慌了阵脚呢该死,我这辈子怎么就躲不开这姓许的一家人呢我这辈子做错了什么小时候她妈妈怀着她抢走了我妈妈的婚姻,害得我妈妈病逝,二十年之后,她又出现在我的男朋友(身shēn)边,意(欲yu)勾引我的男朋友,这是命运吗老天爷啊,你还能让我的人生再狗血一点吗

看到我这个样子,宿雪也很识趣的离去,临走之前安慰着我让我好好调整自己的(情qing)绪和心思,更要仔细想想枕风是如何对我的,让我想清楚到底是选择因为一个黄毛丫头的出现就对枕风的(爱ài)产生怀疑到底对不对。

那个夜晚,我又在(床chuáng)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但如今的我,早已不是五年前心智不成熟的小丫头了,经过一个晚上的冷静思考,我最终决定信任枕风。我和枕风相识二十年的(情qing)分告诉我,我必须信任他,因为他的为人,值得我去信任。

我静静的点燃一支烟,刚吸了两口,就听到枕风用钥匙开门的声音,随即听到他换拖鞋,然后走进卧室。

我们一直没有同居,他只是时不时会过来陪我,却也从没做过什么越矩的事。最多也只是一同躺在(床chuáng)上静静的抱着我陪着我入睡而已。

他慢步走了进来,轻手轻脚的爬上(床chuáng),我听到他的呼吸声因为疲惫而粗重不已。我转过(身shēn),钻进他的怀里用力蹭了蹭。

“很累吗”我轻声问。

“嗯。”他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一声,声调却有些不大对劲。

他抱着我的手上莫名加大了力气,将我抱得更紧些,零距离贴近他的(身shēn)体的我,却觉得腹部顶着一个异样的硬物。

我只一瞬的犹豫就明白过来抵住我腹部的硬物是什么了,于是不动声色的轻轻推着他,却听到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柔柔的说道“别动,结婚之前我不会碰你的,放心睡吧。”

我一愣,随即微微一笑,再往他怀里缩了缩,安安静静的睡着了。整个梦里都是他(身shēn)上的温柔甜蜜的清香。

正文 第十三章,缘生意转 那一整个晚上,我都缩在他温暖的怀里幸福的睡着,第二天早早的醒来为他做好了早饭,我和他坐在餐桌前,我看了看他,故作不在意的问道“阿风,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个女职员”

我从侧面看到枕风微微扬起的嘴角和眉梢,以及不停颤抖的后背,就知道他此时此刻绝对是在努力憋着笑。

“公司嘛,女职员多了去了。”

我瞪了他一眼,追问道“那里面有没有一个叫许慕楠的”

“虞夫人啊,我可是有妇之夫,哪有闲工夫去关注女职员叫什么名字,何况我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跑去了解人家女职员叫什么名字。”

他这话说的我竟无法反驳。但忽然想起小雪和我说起许慕楠给他端过咖啡还搭过话,我眉毛一挑,继续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她还给你倒过咖啡呢你还敢说你跟她不熟”

他挑眉一笑“哟,虞夫人对在下公司的事(情qing)了如指掌嘛不用想也知道又是虞宿雪干的好事吧”

我心虚的笑笑,随即又振振有词道“我才不相信你不认识她呢老实交代,你和她之间有没有什么互动啊”

枕风笑着看看我,回忆了几分钟之后忽然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故作一副轻佻的样子,调戏似得对我的说“虞夫人多虑了,她是后勤部门的,我们这些经理级别的每个人都要送咖啡的,这么点浅薄的交(情qing),以至于这么久了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又怎么会和她有什么呢”

我的醋意不仅没有让他不悦,而且似乎还很高兴似得,我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着他温柔宠溺带着笑的眼睛,我脑子里居然什么烦恼和不愉快都一下子烟消云散,不(禁jin)害羞的低下头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然后送他出门上班。

他抱着我,在我的额头上印下轻柔的一个吻,甜蜜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仿佛沁泡在蜜罐里一般,而这种轻松甜蜜的小确幸的感觉,是我和杨尹在一起的那整整三年的时间里从来不曾感受到的。

“放心吧,你一说起她的名字我就知道她是谁了,我不会跟她有什么的,别想太多好好在家里等我回来,任何会让你不开心的事(情qing),我都不会做的。”

亲昵过后,他打开门准备去上班,却被我叫住。

“那个我想去你们公司上班。”

枕风一愣,许是没有想到我会动起这份心思吧。

“你怎么会忽然想去我们公司上班进了公司你又能做什么呢”

我低下头想了想,“我去给你做助理行吗”

看着我认真的眼神,枕风(禁jin)不住笑了出来“这样吧,难得你不想继续宅着写文,我去帮你问问上司,看看能不能特招你进来行吧”

我一听这话立刻乐的差点飞起来“嗯你放心吧,要是我能进去你们公司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他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转(身shēn)出去上班,剩下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忍不住的窃喜。

我的目的很明显,离他近一些不就更方便看住他了嘛胡乱怀疑倒不如仔细一些看住他来的靠谱

之后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了小雪,小雪表示很激动,拜天拜地念念有词的说我终于知道对她哥哥上心了,好像我谈个恋(爱ài),她虞宿雪搞得比我妈还激动。

我一脸黑线的看着她(热rè)泪盈眶激动不已的浮夸样子,(情qing)不自(禁jin)的拿起手机为她放了一首很应景的音乐。

“你当我是浮夸吧就当我是浮夸吧”

没错的,就是陈奕迅的浮夸,此时此刻没有别的歌曲比这首歌更加适合形容虞宿雪这个浮夸成了精的丫头吧。

但虞宿雪一向是出了名的没心没肺,并没有在意我试图扎心的音乐,仍然苦口婆心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劝说着我。

“小溪你现在可是肩负着我们虞家最最重大的责任要在我哥(身shēn)边牢牢的看住他绝对不能让他被别的妖女蛊惑”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不是看太多了脑洞这么大不去自己写一篇真可惜了还妖女,你以为你老哥是唐僧啊”

“不不不,他才不是唐僧,他要是唐僧那你是什么啊我觉得他像是至尊宝,对你这个紫霞仙子念念不忘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真的应该有点危机感了我哥那人完美的不像话,对他心怀叵测图谋不轨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这条街排到那条街,你再不紧张起来啊,他被别人抢去之后你哭都不知道该找谁哭去”

“我的虞宿雪大小姐啊,二十年了啊,你哥对我(情qing)根深种了二十年啊,就连我不在他(身shēn)边的那五年他都没变过心,更别说现在终于心愿达成我还一直守在(身shēn)边,要能抢得走还不早就被抢走了,还能等到现在啊”

我故作自信的说道,其实心里也在暗暗的七上八下的敲着鼓。

宿雪犯了个白眼“我给你说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天真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你都二十五了还这么天真无邪,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夸你了你知不知道缘分只东西有多奇妙之前他对你(情qing)根深种还不是因为没有遇到过别的让他动心的女孩子嘛万一哪天遇到比你更好看比你更温柔比你更对他胃口的女妖精,我看看你怎么办”

我笑着凑到宿雪(身shēn)边,贼兮兮的说“你是说我有好看又温柔又对他胃口嘛”

宿雪一脸嫌弃的推开我,脸上却依旧笑得灿烂,真庆幸,我和他们的关系,还和小的时候一模一样,这种二十年如一(日ri)的深厚感(情qing),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呢

但我嘴上虽然对枕风充满了信心,心里其实连我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大概一个星期过后,枕风居然真的把我弄进了他的公司,还成功的做了他的助理,虽然工资只是实习生的水准,但只要能陪在他的(身shēn)边看着他,工资什么的我倒是真的无所谓啦

能做虞枕风经理的私人助理,在整个公司的女人看来,这都是一件十分值得嫉妒的事,一时间我竟仿佛成了众矢之的,在公司里面对着莪一张一张怒目圆睁的脸,我很担心会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被拉到暗处殴打,或是被陷害泄露公司机密这样的大罪之类可怕的办公室欺凌事件。

这份助理的工作很快我就做了三个月,然而事实证明,终究是,电视剧也终究是电视剧,现实生活中她们虽然真的看不惯我,但也只是不给我好脸色看,孤立我而已,那些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针对事件,我都没有遇到过。

而虽然不在一个部门,但也难免会和每天都会来给枕风和其他几位经理送咖啡的许慕楠打上照面,但令我奇怪的是,我的名字早已是公司里最为津津乐道的八卦,她也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却似乎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似得,这让我很是摸不着头脑。

但每次她端着咖啡进门撞见我和枕风有说有笑的亲密样子,还是难掩眼神里的不悦和细微的恨意,仿佛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神色。

终于有一天,我和枕风在他的办公室里说笑过后,拿着一份文件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却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口的许慕楠。

她似乎特地在门口等着我的样子,见我走出门来,便站在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眼神(阴yin)沉,似笑非笑的对我说。

“好久不见了,我的姐姐。”

我看着她的眼睛,犹豫了好半天,终于冷冰冰的开口“好久不见。不过我和你之间没什么话好说,请你让开,我还要去送文件”

她眉毛微挑,淡然道“大姐姐难道不奇怪,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面对着她不怀好意的没话找话,我转过头不去看她,更不想理睬她。

“大姐姐不好奇的话,我倒是好奇,大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我不想和她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了。忽然想起五年前爸爸去世,葬礼上她甚至连面都没露过,于是忍不住开口质问道“五年前爸爸去世,为什么你没去葬礼”

谁知她一听我提起爸爸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阴yin)沉。冷笑了一声说“那个老东西早就该死,我要是知道那天是他的葬礼,我真该去现场放几挂鞭炮来庆祝”

我暗叹一口气,皱着眉头不解道“说到底,他当初还是为了你和我妈离的婚,他哪里对不起你就让你这么恨他再说了,就算你再恨他,死者为大,他死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恩怨是不能放下的呢”

许慕楠(阴yin)森森的看着我的眼睛,幽幽的说“他的死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闻言一惊,(身shēn)体摇晃了几下竟向后栽倒过去,幸亏枕风听到声音走出办公室来,在我(身shēn)后扶住我险些摔倒的(身shēn)体。

正文 第十四章,各凭本事 “谢小姐,麻烦你对我的女朋友兼助理客气一些,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我不想和你闹出什么不愉快。”枕风一边细心的扶我站稳,一边面露不悦的对许慕楠说。

“虞经理抱歉了,哦不,应该说是,姐夫。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女朋友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许慕楠。我刚刚只是和我久别重逢的亲姐姐说说话叙叙旧而已,难道这样都不可以吗姐夫护着姐姐虽然很好很甜蜜也很让人羡慕,但是也不能不讲道理的吧。你的过度保护对我亲(爱ài)的姐姐来说,可能并不是好事呢。”这是许慕楠最令人讨厌的一点,总能把谎话说的如此心平气和,理直气壮。

枕风如我所料,没有理睬她,转过头来轻声问我“刚刚真的没什么事吗”

我心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这件事(情qing)也不是枕风可以解决的,于是我看了许慕楠一眼,然后转头对着他点点头,轻声说“没什么事,你快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枕风许是的确也有事(情qing)要忙,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们几眼,在看到我示意他放心的眼神后,才重新回去办公室里面。走之前还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微笑着点点头,目送他走进办公室。

“许慕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看到枕风彻底进了办公室,我强压怒火,低声对她说道。

“姜慕溪,你是不是以为你小时候被爸爸抛弃又死了妈所以很难过很痛苦,就觉得我们所有人都欠你的啊”

我微微一愣,不明白她何出此言。

她走进我,咄咄((逼bi)bi)人的挑衅语气让我心里十分不爽“我告诉你,背叛你妈姜嬅的是许恒那个老男人,不要你把你赶出去让你自生自灭吃了这么多年苦的也是许恒,这些事和我妈,和我还有我弟弟都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就去刨他的坟鞭他的尸呀,少把你的怨恨发泄在我妈(身shēn)上,你以为她这些年过得就很好吗”

我平心静气的看着她神(情qing)越来越悲愤(情qing)绪越来越激动,我担心在这里闹下去迟早会引来更多人,于是提出去附近的咖啡馆里坐着谈,而在这里吵吵闹闹无疑对她的形象也很不好,所以她自然也是欣然应(允yun)。

坐到公司门口那间小咖啡馆里,我一边轻轻抚摸着咖啡杯圆滑的扶手,一边说“我对爸爸所有的恨意在他死的那一刻都已经烟消云散,人都死了还计较那些干什么,至于你妈,我也没心思和她计较什么,都是苦命的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又有什么不好倒是你的怨气,我不知道从何而来。”

“哼,我真是佩服你啊姜慕溪,你这说的可比唱的都好听,你说你不恨我妈说出来谁信你啊”

我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心想我什么时候就变得这么无聊,坐在这里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谁恨谁这种无聊的话题,想到这里竟然忍不住嘴角上扬了一下,却很快恢复平静的表(情qing)。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和你妈的关系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共戴天仇深似海,感(情qing)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她当年也是被爸爸骗了,而我知道一切之后也就没有那么恨她了,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到了现在唯一还在执著于当年孰是孰非的人,也只有你一个而已。”

“呵,真不愧是我姐姐啊你,姜慕溪,当年姜嬅要是有你一半心机估计也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输给我妈了。不过你记着,就算你现在想尽办法做我妈的女儿,我就不知道你只是想要借机报复她而已”

原来是在不爽我和孙阿姨关系的缓和和这五年来(日ri)益亲密的氛围,看来这丫头表面上那么成熟,但说到底骨子里还只不过是个想要独占妈妈的小孩子而已啊。我(禁jin)不住笑出了声。

“我说对了是不是,你这就怒极反笑是不是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能把我妈哄的得团团转,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此我妈这么大的岁数居然越来越天真,居然真的跟你和好”

我笑了笑,挑眉说道“不管你怎么想,我和谁的关系好和谁不好,这些都不是你该((操cāo)cāo)心的事,你倒是该想想,你这种蓄意接近你姐夫的行为,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你选择来质问我,就说明你是对他没有信心了,公平竞争的权利,人人都有不是吗算了,我们在这里耍嘴皮子也没意义,不如我们各凭本事,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于是我和许慕楠的第一次交谈就这样不欢而散,回到家后,犹豫再三我还是给孙阿姨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她许慕楠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孙阿姨的回答,却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孙阿姨,您猜,我今天在公司里面遇见谁了”

“嗯谁啊”孙阿姨对我毫无预兆的问话显得很是摸不着头脑。

“慕楠。”我低下头,低声说道。

“啊”孙阿姨的语气里藏不住的惊讶,毕竟谁忽然听到自己失踪多年未见的女儿的消息都难免惊讶不已吧

“你怎么怎么会遇见她的她修正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呀”还没等我说话,孙阿姨就迫不及待的问起我许慕楠的近况,这种迫切到阵脚全乱的语气倒让我不知怎么跟她说起了。

“我和她现在都在s市,她现在在枕风的公司里,做一个后勤部的小职员。”

“枕风就是你住院的时候一直在你(身shēn)边照顾你的那个男孩子吗慕楠怎么会在他那里呢”

我有些羞涩的告诉孙阿姨我现在和枕风在一起的消息,孙阿姨也很高兴,但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了慕楠待在枕风(身shēn)边隐隐的有些不妥。

“那楠楠她在枕风(身shēn)边,没,没干什么不应该的事吧”

我理解孙阿姨的担心,她担心慕楠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qing)会让她更加对不起我,毕竟她已经从我妈手里抢走了爸爸,如果慕楠又从我手里抢走了枕风,那他们一家就真的是对我赶尽杀绝,太没有良心了。

于是我开口安慰着她“孙阿姨你不用担心,就算慕楠真的想这么做,我也不会让她得逞,毕竟我不是我妈,枕风也不像爸爸。”

“就是说,她真的唉小溪啊,阿姨是真的对不起你啊”

我笑了笑“没事的,这件事跟您没有关系,倒是有件事,我想问问您,看您知不知道什么隐(情qing)。”

“你说,只要我知道我一定全都告诉你就是”

“我和慕楠谈过一次话,说起了爸爸葬礼上为什么她没有出席的事,通过她说的话,我发现她对爸爸非常仇视,以至于,听到爸爸的死讯,她居然从所未有的开心,您知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事(情qing)这么仇视爸爸的吗她恨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爸爸的牵连,如果能解开心结让她不在对我有隔阂,也许就能断了她对枕风的心思了。”

孙阿姨沉默了几分钟,这才长叹一口气,缓缓的开了口。

“楠楠啊,说起来我都心痛,好好的一个孩子,不知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我就记得大概是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吧,有次她爸爸带她出去玩,结果只有他爸爸一个人回了家,回来的时候就告诉我不小心把她弄丢了,我着急的到处找,那天还下着大雨,最后啊,我在大街边上找到了衣衫不整浑(身shēn)湿透的她,不管我怎么问她发生了什么,她都是紧闭着嘴一言不发,没有办法我也只能不再追问,谁知道没几天,她就自己跑出去,这就再也没回来过。说起来那次也是奇怪得很,她爸爸说把她弄丢之后,既不着急也没跟我一起出去找她,我还以为他就是重男轻女不关心女儿而已。”

如此看来许慕楠如今这种(阴yin)骘呵仇视爸爸以及我的心态,和那时候的事(情qing)不可能没有联系,而那件事(情qing)与爸爸也是难逃干系,甚至很可能爸爸就是那件事的罪魁祸首,而对于那件事,许慕楠绝对知道真相,所以才会那么仇恨爸爸,就连葬礼都不愿出席。

我跟孙阿姨道了句晚安,并安慰她慕楠的事(情qing)我会想办法解决,让她不要太担心,现在毕竟是慕彦中考的紧要关头,要是她轻易乱了阵脚,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面对这件事,我越想越觉得惶恐不安,于是立刻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早点睡觉,毕竟明天一早我还要去上班。

而当我躺在(床chuáng)上,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许慕楠(阴yin)鸷的笑着的脸,以及她谄媚的给枕风送咖啡并笑着和他搭讪的模样,这让我着实不胜其烦,经过一晚上的辗转反侧,我不出意料的顶着一对熊猫眼,准备去找许慕楠好好聊聊,说不定只要我解开了她的心结,就能让她放弃对枕风不轨的心思吧。

正文 第十五章,虚无阴影 我本以为许慕楠只不过是一个缺(爱ài)的小孩子,就算再怎么看不惯我,就算再怎么觊觎枕风,最多也只是和我逞点口舌之快,并不会闹出多大的风浪,可事实证明我错了,我还是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

每天陪伴在枕风(身shēn)边的我总是笑得格外灿烂,枕风看着一直陪着他的我心(情qing)很好,他的心(情qing)自然也不会差,我们两个走到哪里狗粮就撒到哪里的行为,终于还是惹怒了积压着满腔妒火的许慕楠。

那天她又在枕风的办公室门口拦着我,气呼呼的说要和我谈一谈,我无奈的一笑,却还是答应了。

她这次没有答应我的建议去咖啡馆里坐着谈,而是拉着我去了公司顶楼的天台。我们在天台上的桌椅前坐好。说实话我真的不习惯没有咖啡谈事(情qing),但此刻我要是再瞎矫(情qing),我怕面前对我恨之入骨的许慕楠会干脆利落的一把把我从二十多层楼顶的天台上给推下去。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许慕楠一言不发,睁着一双酷似爸爸的并不好看的丹凤眼瞪着我足足两分钟,忽然叹了一口气,幽幽的对我说“姜慕溪,你很在乎虞枕风吗”

我看着她,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问出这个问题,却还是认真的对她点点头,说“原本我的眼睛总是盯着别处,却忽略了一直陪在(身shēn)边的他,但当我撞了南墙,痛的转过头时,却看到时过境迁之后他还依然陪在我(身shēn)边,一个人,如果深知被别人辜负的痛苦,就不能再去辜负其他的人了。”

原以为听到我的这番话能让她有些感触从而改邪归正,然而事实却似乎是我想的太多了一些。

“扑哧”下一秒许慕楠却毫无预兆的大笑起来,并且用着挑衅的语气对我说,“姜慕溪你可真有意思,我只是问了你一个问题,你就开始教育起我来了你是一位你对感(情qing)看得已经十分通透了通透到可以轻易教育别人了你以为你是谁啊,知心姐姐吗真是可笑”

我强压怒火对她说“许慕楠,麻烦你坦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她淡定的从包包里面掏出镜子来漫不经心的一边补妆一边轻蔑的笑着对我说“姜慕溪,你慌了别慌呀,我能怎么样嘛,我无非就是,想要把你的一切全都夺走呀,但我也不急在一时啦,就先从你很在乎的虞枕风开始好了。要不我们都省点事,你主动把他让给我,你说怎么样啊”

我低下头,怒极反笑道“就算我脑子被狗啃了愿意主动把他让给你,你觉得她会喜欢你这个没心肝的小丫头吗”

许慕楠没想到我会这样直白的怼她,先是一愣,接着恢复原状怒气冲冲的说道“姜慕溪你别得意啊,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现在对你死心塌地只不过是不了解你的真面目而已,不过别担心,我会让他看清楚,然后心甘(情qing)愿的离开你,你记住,我会夺走你的一切,让你一无所有”

我看着她孩子气的神色,忍不住笑着对她说“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得太多了,脑子里怎么这么有戏呢实在是脑洞大的兜不住的话,不如去写写,省的闲着草木皆兵,自己累别人也跟着你受累,你说是不是啊”

她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的爆发了,站起来拍着桌子大声冲我吼道“姜慕溪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有多厉害,我告诉你,早在二十年前许恒那个老东西把你赶出家门的时候你就该死在外面了后来你妈你外婆都死了之后你居然还会被虞家的人帮助,凭什么你的人生不管怎么起起落落都这么好命而我却因为我妈是个第三者而从小被人孤立侮辱你说啊凭什么我告诉你,我就是要夺走你的一切你和我,注定只有一个人能得到幸福,而那个人只能是我许慕楠不能是你,绝对不能是你”

我看着毫无预兆的爆发起来的许慕楠,不知不觉被吓得有些呆愣,我看着她缓缓起(身shēn)“许慕楠,我们两个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你为什么就这么恨我明明当年因为你的存在,爸爸才会强((逼bi)bi)着我妈离婚,我妈也因此而死,要说恨,也该是我不是吗可我选择放下一切仇恨平静的过(日ri)子,我都可以做到,为什么你就做不到呢”

许慕楠一下子走到我面前,伸手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推到墙上,恨恨道“姜慕溪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也不是在蓄意和你吵架,我只是在回答你问我的问题,我想要什么而已即便你知道了我的想法你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夺走你的一切,而你,根本无法阻止我”

我惊恐的看着将我按在墙上的许慕楠,她比我高一些,(身shēn)体也比我要健壮一些,面对着她的桎梏,我竟毫无还手之力。

“你先冷静一点,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行吗不管怎么说,你和我都是骨(肉rou)相连的姐妹,不管你我愿不愿意承认,这都是铁打的事实不是吗”我试图安抚(情qing)绪失控的许慕楠,却找不到能够戳中她内心的话题而不得不以失败告终。

她恨恨的将我抵在墙上好一会,才缓缓松开了手,转(身shēn)走开。我正为这次死里逃生庆幸,并松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正要开口说什么,她却忽然间失控的转过头一把推向我,毫无准备的我一下子歪倒在墙上,随即我察觉到自己的后脑在墙上剧烈的被撞击,天旋地转的眩晕和脑内震天撼地的嗡响让我甚至来不及反应就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后来听说我晕倒之后许慕楠她也害怕事(情qing)严重起来,于是跑下去喊了别人打了急救电话,而听说我被许慕楠推到墙上受了伤的消息,孙阿姨也顾不得让刚刚考完中考的慕彦休息休息,就急匆匆的带着他一起赶到了s市,一刻不离的在病(床chuáng)前守着我,再看到我醒过来并确认我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孙阿姨转过头,不由分说的打了许慕楠一个耳光。

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的许慕楠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孙阿姨,泪水从眼眶中溢出,同时也再一次激起了她的怒火。

“妈你凭什么打我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就因为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才要打醒你啊我知道你小时候总被你爸爸打所以你恨你爸爸这妈都能理解你,可是这些事都是你爸爸做的啊和你姐姐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姐姐呢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姐姐,慕彦他根本活不下来啊”

孙阿姨说的潸然泪下,连我都忍不住眼眶湿润,已经长高了很多也帅气了很多的慕彦走到我(床chuáng)边,拉着我的手,示意我安心,然后也转过头面露不悦的对他的亲生姐姐许慕楠说“二姐啊,这么多年不见,你别再像以前小时候那样任(性xing)了,你知道吗,当年如果不是大姐拼着命的把骨髓捐给我,我早就已经不在了,我们一家从前对不起大姐就算了,冲着大姐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们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对不起她了啊”

许慕楠看着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在想着我说话,眼神愈加冰冷,愈加绝望“为什么,姜慕溪,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你那我究竟算什么我小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不喜欢跟我玩,他们都说我是第三者的孩子,都说因为我才让姜慕溪没了妈妈也失去了父(爱ài),他们都说如果没有我,爸爸不会那么迫切执着的要娶我妈妈而强((逼bi)bi)姜慕溪的妈妈离婚最后害死了她,我又发现,爸爸他也根本不(爱ài)我,所谓了为了我娶了妈妈,只不过是因为有算命的说我是男孩而已可我命中注定就是个女孩,一个得不到爸爸喜(爱ài),还一辈子活在姜慕溪你的悲剧人生的(阴yin)影下的女孩”

许慕楠跪坐在地上无力的大声喘息着,然后再次撑着力气说道“我做错了什么让妈妈怀上我是我的错吗让爸爸为了妈妈背弃姜嬅是我的错吗让姜嬅悲伤过度患病离世是我的错吗可这些明明不是我的错,又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些为什么”

孙阿姨听的泪流满面,她第一次听到自己叛逆的女儿说出这些心里话,她一定也很心疼,于是她走过去,伸手轻轻抚摸着许慕楠脸上刚刚被那一记耳光打到的地方,现在已经有些微微的红肿。

孙阿姨伸出手,想要把跪坐在地上的许慕楠拉起来,却被许慕楠不着痕迹的躲开。

许慕楠抬起头,看了看躺在病(床chuáng)上还没力气说话的我,轻声说“知道我是为什么这么痛恨爸爸吗”

我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虚弱的说不出话,于是只能用双眼看着她。

“因为他根本就是个畜生,根本不配为人父”

接下来许慕楠说出了当年她离家出走之前,那件骇人听闻的往事。

“妈,你还记得那天爸爸带我出去,回去却跟你说把我弄丢了的事吗”

孙阿姨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被许慕楠打断。

“那次,我根本没有丢,而是他欠了别人的赌债,把我带到一个酒吧的包间,卖给了债主抵债。”

孙阿姨闻言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谁也没有想到当年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而我被送进那个包间后就很不喜欢那里面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于是就吵着要走,许恒他骗我说他有事(情qing),让我在这里跟叔叔们玩一会,晚一点他就会来接我。然后他就出去了。他出去之后那几个男人就开始在我(身shēn)上到处乱摸,撕扯着我的衣服集体侮辱我,后来他们玩够了,就把我扔了出去,不再管我。”

江阿姨听完哭的泪流满面,抽抽噎噎的问她“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呀妈妈找你找得那么苦”

许慕楠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流着悔恨的泪水“我的衣服被他们粗暴地扯的稀碎,我怕回了家被你看到你会担心或是骂我把衣服弄成这样,所以一直在街上乱逛不敢回家,直到后来在街头遇上了跑出来找我的你。”

后来的事(情qing)不用她说我们也大概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qing),发生了那样的事(情qing)她自然不愿意再留在家里天天面对亲手将她推进火坑的许恒于是选择离家出走,那时候的她小小年纪就走进那个会吃人的社会,着实让人心疼,同时也让人理解了她面对着我时的那满腔浓烈的恨意。

想到这里,我看向她的目光也不知不觉变得柔和起来。

“其实我这么恨你还有一个原因,我恨你轻易的原谅了爸爸,明明他对你也做过不可原谅的事,甚至害死了你妈妈而你却这么轻易的原谅了他,我无法理解你这种不明好恶的善良但这次对你做的事确实是我的错,我还是该和你道歉。我也不希望你原谅我,毕竟”

我努力的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沙哑的话“不,我原谅你。”

许慕楠看着我,眼神从慢慢的恨意,不知不觉的变得柔和起来,我甚至可以看到她看着我时,眼睛里闪烁着的斑斑泪光。

我努力抬起手,冲她挥动两下,示意她到我(身shēn)边来,孙阿姨很高兴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走过去亲手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拉着她走到我的病(床chuáng)前,慕彦很主动的站起(身shēn),让出了我病(床chuáng)前离我最近的位置。

许慕楠犹豫着看了看(身shēn)旁的孙阿姨,孙阿姨笑着冲她点头,并按着她坐到我的旁边。

我朝着她伸出手,她有些慌乱的伸出双手握住我的手,低低的叫了一声“姐”

我点点头,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指了指(床chuáng)头柜上放着的水杯,孙阿姨连忙把水杯拿了过来,递到我嘴边还谨慎的摸了摸杯壁试了试温度,确定水温合适才小心翼翼地喂我喝下。

喝完了水,我觉得我的喉咙舒服了许多,于是轻轻的断断续续的试着对慕楠说话,虽然声音还是难免有些沙哑,也不能太过用力。

“慕楠,你听我说,我知道爸爸他这辈子做了太多坏事,毁了你和我两个人的童年,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他晚年的人生里已经得到了他应得的报应,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口口声声说那些和你无关的事(情qing)害你活在了我的(阴yin)影下,可害得你人生悲惨的这些事虽然与我相关,但究根结底,不也和我没有实际的关系吗慕楠,忘记仇恨吧,你还年轻,未来的人生还那么长,千万别让自己,变成自己讨厌,痛恨的那种人啊”

许慕楠含着眼泪听我说完了这些,然后看着我头上的伤,像个小孩子一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推了你的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qing)绪才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心道平时表现的再成熟,可内里,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啊于是我笑着对她说“好啦,别哭啦其实啊我受的伤倒是小事(情qing),只要你不再想着去勾搭你姐夫啊,其他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原谅你”

满病房的人都被我的玩笑都得哈哈哈大笑,这时候下去缴费拿药的枕风回来了,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满屋子的人居然奇迹般的这么和谐,一时间居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尴尬模样更加惹得我们集体停不下来的哈哈大笑。

大家笑够了之后,慕楠羞愧难当尴尬的走到枕风面前,不由分说的一下子跪倒在地,倒是把本来就已经被我们笑的一脸懵的枕风给吓了一大跳。

“姐夫,对不起,这段时间我为了报复姐姐才一个劲的接近你,一定给你带来了不少困扰,我真的很抱歉,这次害姐姐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都可以的,我绝对不反抗”

枕风抬头不明就里的看了看躺在病(床chuáng)上笑盈盈的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我笑着对跪在地上负荆请罪的慕楠说“好啦,快起来吧,姐姐都原谅你啦,你不用这样跟你姐夫请罪的,只要我原谅你,你姐夫就不会生你的气了,放心吧,快起来,过来坐着”

枕风也尴尬的挠挠头,想扶她起来却又因为提着药和单据腾不出手,于是柔声对她说“快起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误会解开就好啦,你要真觉得愧疚就多陪陪你姐姐,刚好这次我打算让她好好在家里待着,你要是愿意就多替我陪陪她,可以吗”

慕楠一边站起来一边感激涕零的说“谢谢姐夫,谢谢姐姐谢谢你们不计前嫌原谅我”

一时之间,病房里的气氛竟变的暖意融融,那种幸福温暖的感觉就好像撒了满屋子的阳光一样让人愉悦不已。

这时,站在旁边的慕彦小声的对我说“姐,我当初就觉得这个姐夫比那个姐夫好多了,又温柔又体贴,脾气又好长得还帅,老姐你的运气真的是没谁了”

我笑着瞪了他一眼“我的男人,轮不着你们夸”

正文 第十六章,祸福难料 果然,血脉相连的人,没有什么误会是解不开的,毕竟打断了骨头也是连着筋的嘛。当我和慕楠相视一笑泯恩仇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塞满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愉快。

她和我很像,都有着一个悲惨的童年,但她却没有我这般幸运,有好朋友陪在(身shēn)边十几年如一(日ri),她只有孤独的自己,艰难的在这个社会上蹒跚前行,她吃过的苦我们没有体会过所以很难感同(身shēn)受,但看着此刻解开所有心结和我敞开心扉的她,我不(禁jin)长舒一口气,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真不愧是我的妹妹啊,骨子里倒是真的和我一模一样呢

我的(身shēn)体休养了几天就没什么大事了,孙阿姨还要带着慕彦回了c市等着中考的成绩以及高中录取的结果,虽然慕彦也很舍不得我,哭着闹着要留下来陪我照顾我,我安慰他说等他成绩都出来之后再过来陪着我也不晚,他这才恋恋不舍得跟着孙阿姨回去了。孙阿姨临走之前也不忘啰啰嗦嗦絮絮叨叨的叮嘱慕楠好好照顾我。

枕风的公司里也是乱七八糟的一大堆琐事,他不得不回去处理,慕楠也跟他保证会留在医院里陪在我(身shēn)边好好的照顾我,让他放心的回去公司里工作,我也不希望枕风为了我耽搁工作误了前程,于是也一起催促他尽快回去公司里上班,他实在拗不过我,只好乖乖回去上班,却总是不放心的隔一两个小时就给我打一通电话询问我的(情qing)况,搞得我不胜其烦,一下班又第一时间买好晚饭飞速赶来陪着我。

“楠楠,有空的话,跟我去看看爸爸吧。”这天我看着正在小心翼翼给我削苹果的慕楠,轻声开了口。

慕楠的动作忽然一滞,神(情qing)忽然变得(阴yin)冷,咬牙切齿恶狠狠的低声说道。

“我不想看见他,哪怕是坟墓我也不想看见。”

我轻轻的拉起她的手,柔声劝说她“楠楠你听姐姐说,爸爸他曾经的确是做了很多对不起我们的事,也给我们的人生分别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但他死之前得了肝癌病痛缠(身shēn),又被追债的人暴打才去世,这些种种,不都正是老天爷对他做的这些错事而降下的报应吗一个人作恶,是一定会付出代价的,但当他自食恶果过后,我们就没有必要继续执着于他之前犯的错了,死者已逝,活着的人就不要把自己困在仇恨里无法自拔了,知道吗听话,我们去看看他,好吗”

慕楠抬头看着我,眼睛又不知不觉地渗出了泪水,她用力的朝我点点头。我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她羞涩的低下头,丝毫没有抗拒我的亲近,我想,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打心底里接受了我这个姐姐吧。

接着医生抱着我的病历走了进来,慕楠很紧张的迎上去,不无慌乱的问医生“医生,我姐姐头上的伤不要紧吧严重吗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大概多久才可以出院啊”

医生被她问的颇有些不耐烦,但看到她这么体贴我关心我的样子,也不免有些为之动容“别担心了,你姐姐她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说着,医生又转过头来看着我,皱着眉头问我“你的头部以前是不是还受过伤大概是硬物重击过的伤”

我低头沉思了好半天,才想起几年前为了保护杨尹而被混混用棍子打到过额头,于是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医生。

“我的额头是被棍子打伤过,不过那次伤的并不重。医生,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这次的伤和那次也都不在同一个部位,难道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医生翻开病历本看了看,然后神色有些凝重的看着我“你之前那次受的伤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对你的脑部造成了一些隐(性xing)的损伤,原本的确像你说的那样并不怎么严重,可偏偏叠加了这一次的伤,新伤旧伤加在一起,你自己想想严不严重”

听到医生这话,慕楠很紧张的追问“可是姐姐刚刚也说了伤口都不在同一个位置啊,这怎么会影响到的啊”

医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给我们仔细解释起来“大脑里面神经和血管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shēn),别说两个的伤口离得那么近,就算各在一端都难免互相牵连。”

听医生这么一说慕楠更加慌乱了“那怎么办啊要怎么治疗啊吃药还是动手术啊”

医生看了看她关心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真是好福气,男朋友对你那么体贴入微的,连妹妹都这么关心你,放心,暂时还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好好休息,尽可能不受大刺激或者再伤到头部,就不会有什么事(情qing)的。想出院的话其实随时都可以,只是多在医院里观察观察也能更稳妥一些。”

听到医生的话,慕楠长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开心的对我说“太好了,姐姐你不会有事的,什么刺激受伤什么的,有我在绝对都不会靠近你的”

说完又回去坐着,继续给我削水果吃,看着现在在我面前与我和谐共处亲密的就像亲姐妹一样的慕楠,想着妈妈在天上看着现在的我这么开心也能够放下所有的仇恨和负面(情qing)绪,也一定会开心吧

忽然头上的伤口一阵疼痛,我闷哼了一声伸手去摸,却抹到额头另一侧一处陈年的细微疤痕,那道疤痕很微小,不仔细看都没人会发现,以至于就连我自己都快忘记它的存在,而此刻的疼痛让我再次不得不面对它的存在,和与它息息相关的往事。

我低下头沉默着不说话,心里却在无(情qing)的嘲讽着自己。

姜慕溪啊,你可真是无可救药,杨尹那种渣男,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念念不忘的他都能被你对你的承诺,一次次让你失望,这些还是不能让你忘掉他吗你这样放不下那个负心的混蛋,对得起一心待你的枕风吗

可心里面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我,三年的感(情qing)怎能说放下就放下呢我的内心纠结了许久,终于我还是放下了对杨尹的所有眷恋,决心放下一切投入自己的余生,是啊余生我有这么多朋友这么多亲人,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往事不堪回首,那就把它们统统丢弃就是了。

在医院里又观察了三天,确认了我头部的伤没有恶化的趋势,于是在办理了出院手续之后,我终于可以回家了。下了车走进电梯的一路上,枕风和慕楠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就好像我病入膏肓,连路都走不了了一样。看着他们这副关心则乱的夸张模样,我简直忍俊不(禁jin)。

进了家门之后,枕风先把我扶到了沙发上坐下,转(身shēn)去房间里整理我的(床chuáng),整理好之后又不由分说抱着我走进卧室放到(床chuáng)上,慕楠见我们两个这幅亲昵的模样,也很知趣的笑着说“姐,我下楼去买点菜回来给你做饭,就让姐夫好好陪着你吧”说完二话不说就跑出了家门。我看着她的背影,转头看看枕风,与他默契的相视一笑。

忽然,我想起我好些(日ri)子没有看到宿雪了,于是忍不住开口问起她“对了,宿雪这丫头跑去哪里了感觉好久都没有见过她了,连我受伤她都不来看看我,这丫头到底在忙些什么啊”

“她最近接了个不小的案子,跑去外地调查了,听说这还不是个一般的案子,这丫头终于有点正经事干了,你就别再说她了。”

我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给宿雪打了个电话,问起她这些天究竟在忙什么案子,忙到没有时间来理我。

“啊,小溪啊,对不起阿我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这个案子实在是太复杂了,你听我给你说啊我这次是替一个连环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做辩护律师,但我在跟他了解(情qing)况的时候发现这个人不是真正的杀人犯真正作案的另有其人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个人心甘(情qing)愿的给他顶罪,还死不改口我啊,就是想试试凭我的能力,能不能查出事(情qing)的真相,还这个可怜的家伙一个公道吧”

宿雪的话匣子只要一打开就合不上,嘴巴像倒豆子一样说个不停,我好不容易才在她喝水的间隙里说上了话。

“你这丫头,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有正义感呢不过你也说了这可是杀人案,如果像你说的那样真凶还在逍遥法外,那你现在盲目调查,万一被他察觉,那你岂不是危险了”

我对于一辈子(爱ài)吃闲饭却不(爱ài)管闲事的宿雪突如其来的正义感很是欣慰,却又难免担心起她的安全来。

“放心吧,祸害活千年,像她这种祸害,哪有那么容易出事。”

(身shēn)旁的枕风忍不住的嘲讽起她来,逗得我也忍不住笑起来。电话那头的宿雪却炸了毛。

“坏老哥又在说我坏话小溪你别听他胡说,我当然不会有事,我现在在c市调查这事呢,老爸老妈都在这边,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你就等着姐姐我查清楚一桩大案子然后风风光光的回去吧哈哈哈”

正文 第十七章,偏向虎山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宿雪一如既往自信的笑声,我虽然脸上跟着她一起笑着,但心里某个地方却不自觉的泛起一丝丝不安来。

“小雪,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知道啦我先去忙了,先不说啦拜拜了小溪笨蛋老哥你照顾好她啊,要是我回去看到她瘦了一点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在家里养(身shēn)体的(日ri)子里,慕楠一直陪在我(身shēn)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我想她大概原本就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吧,只是运气不好做了爸爸的女儿,才有了这样的人生。

我对她也忍不住得心生怜悯,平时无聊了也就多和她说说话,两个人的感(情qing)也就这样愈发的好,这也对我们两个人凄苦的童年和不愉快的曾经的一点慰藉吧。

枕风的工作越来越忙,是不是就要在公司过夜,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报备,倒是给了慕楠这丫头不少揶揄我的资本。

而宿雪面对着这一次的官司,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她一心一意想给被冤枉的犯罪嫌疑人洗清冤屈,可却不知道那真凶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个替罪羊这么心甘(情qing)愿死都不肯改口,不肯放弃的宿雪每天都在想尽了办法劝说嫌疑人说出真相,虽然明知是无用功却也没有办法,而向上面申请翻案也需要有证据在手,但这证据偏偏是最棘手的,嫌疑人诡异的态度并不能作为证据,为此宿雪烦恼的不行。

这一天,我正在家里赶稿子,忽然就接到宿雪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宿雪的声音似乎因为极度的惊恐而瑟瑟发抖。

“小,小溪是他,他来找我了”

我吓了一跳,忙问“谁谁来了你别怕,别急,慢慢说。”

宿雪费力的咽下一口唾沫,大喘着气惊恐万分的对我说“我今天,收到一封匿名寄来的信,上面说不许我再多管闲事,已经定居的案子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再多事就要我好看小溪我好怕,怎么办啊你说”

宿雪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听的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而此时我也只能轻声的安慰她“别怕别怕,要不这个案子咱们就不管了吧说到底这事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为了这事丢了命多亏啊没事的,咱们只要不管这个案子,那个真凶就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好不好”

谁知宿雪忽然坚定的对我说“不小溪,这个案子我一定要追查到底,作为一个读遍法律的人,既然去学习了法律,就该一生忠于它,我一定要还出一个公道来”

我正为宿雪爆棚喷涌的正义感动容,(情qing)不自(禁jin)的想要为她鼓掌的时候,却又听到她压低声音委屈十足的说了句“可我还是害怕这个变态狠毒的杀人魔王啊”

我清了清嗓子,略显严肃的对宿雪说“小雪,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很有主意的姑娘,也从不会为自己做的决定后悔,所以不管你想要坚持下去还被害者一个公道,还是想要明哲保(身shēn),我都支持你,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shēn)边,就如同在我人生低谷时,你陪伴着我一样。”

宿雪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谢谢你,小溪,我不会让你失望,这一次,我想要站在法律和正义这一边,因为我的一生,早就已经献给了法律,所以我不能对不起它,更不能背叛它。你放心,我会努力保护好自己的。”

看到她恢复了信心,我也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替她高兴,于是笑着跟她开起玩笑“虞女侠你加油吧,我等着你伸张正义成功之后就把你的伟大事迹写成千古传颂以后要是因为这事你再出个名,可别忘了提携提携小的分小的一杯羹呀”

电话那头的宿雪笑着骂我,却不知道她充满信心想要染指的事(情qing),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危险,早已不知不觉的在向她靠近了。

之后的几天,宿雪还是不断的收到恐吓信件以及恐吓电话,而恐吓电话每次都是用一次(性xing)的电话卡打来,通话结束后再打过去就全都是空号,宿雪的精神状况也越来越差,已经处在崩溃和放弃的边缘,而我能做的却只有通过电话安慰着她,但面对着她现在面临的困境和危险而言,我的安慰难免显得太过苍白。

很多时候我都会痛恨自己的无能,他们大家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们的恩(情qing),尤其是对枕风和宿雪,从小到大他们一家人给了我多少帮助,而我却一直都像是个拖油瓶一样给他们增添无穷无尽的麻烦,每每想到这里,我都会无比痛恨这个废物一样的自己。

面对着应接不暇不胜其烦的恐吓,宿雪采取的解决方案是报警。

她先是录下了恐吓电话里的语音,然后跑去找这起杀人案的负责警察,然后把录音拿给他们听,并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可却发生了令她十分意想不到的事(情qing)。

而我是从宿雪委屈的打给我的电话才得知了这件令人惊骇万分的事(情qing)。

“小溪,原来他们早就知道看守所里那个定了罪的嫌疑人不是真凶而只是替罪羊,可笑我一直觉得是我侥幸得知真相才想要拼力想要追查真相,却从头到尾都是个瞎正义的白痴闹了个笑话”

宿雪笑得歇斯底里,语气中充斥着说不出的绝望,对这个社会的绝望,对那些警察的绝望,以及对这个苍白的法律的绝望。

“那你现在想要怎么办还要继续执着查清真相吗”我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宿雪苦笑了一声,无助的说道“继续凭我这点微弱的能力,我能怎么继续原本拼了命也想维护的法律,现在看来却早已经千疮百孔,破碎不堪了啊”

是啊,在这个庞大的世界上,人类终究是渺小的存在,而在社会这个由许许多多渺小的个体组建成的庞大体系中,个人便成了更加渺小的存在,渺小到仿佛一粒尘土,如果只靠自己,即便借助狂风扶摇直起,也依旧不能改变什么。少数服从多数,这就是这个社会,永恒不改变的法则。

我长叹了一口气“小雪,那就放弃吧,对于这个庞大又强势的社会,我们除了妥协,还能怎么样呢”

宿雪沉默了许久,不动声色的挂断了电话,我想,她现在应该很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这个冷酷无(情qing)的社会给她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过沉重,如果她不能想清楚而这样一直迷茫下去的话,对她没有一点好处,于是我也不再去打扰她。

本以为经过这次的事的打击,她大概会变回以前一样的米虫律师,继续混吃等死的过(日ri)子,但令我意想不到的事,几天之后,她意气风发的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她绝对不会放弃。

“小溪我不会放弃的”忽然听到宿雪充满信心的声音,毫无准备的我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天我在警局门口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凭我的能力没办法查清案子嘛结果之后就有个警察局的警长先生来找我,说愿意帮我查清真相,还被害者一个清白太好了有了他的帮忙我一定可以的哈哈哈真是天不绝人路啊”

看到她重新恢复信心和斗志的猖狂样子,我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替她高兴,但嘴上依然还是在吐槽她“是是是,天不绝你有个厉害的警察先生来帮你,运气好的话你还能钓个金龟婿呢这样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也省的你再去祸害别家的有志青年是不是啊”

我原本以为她会和以前一样气冲冲的和我吵起来,谁知道她竟然沉思片刻,然后很认真的对我说“有道理啊,这样我也就不用天天看你跟我老哥秀恩(爱ài)了,哎你别说你这个建议还真不错,我会好好考虑的好啦我要和我的警长大人一起去查案子咯最近我哥忙得要死,就辛苦你独守空房咯,可怜的虞太太”说完就迅雷不及掩耳的挂了电话,剩下我满脸无奈的我,盯着手机屏幕上她的手机号码发着呆。

慕彦端着一盘慕楠刚刚切好的西瓜走进来看到我正在发呆的样子,坐到(床chuáng)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道“姐,你怎么啦别发呆了来吃水果吧”

我回过神来,慕彦中考的成绩已经出来了,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也已经到了手,就立刻迫不及待的跑来陪我。看着面前已经是个大孩子的慕彦,我笑着点点头,拿起叉子插起一块西瓜放到嘴里,慕彦直接用手抓起西瓜就往嘴里塞,弄的嘴巴边上都是鲜红的西瓜汁,落在我的眼睛里,竟隐约有些像是血迹,我的呼吸不自觉的有些急促起来。

心里原本隐隐的不安,现在居然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正文 第十八章,患难真情 之后的几天,宿雪和她的警察先生就开始了对案件认真仔细的调查,而她不放弃追寻真相的行为则引来了真凶越来越频繁无休止的恐吓,从信件到电话络绎不绝,而从真凶这态度来看,他已经有些乱了阵脚,虽然这有助于早(日ri)引他出来抓住她,但同时也将宿雪一步步推向了危险之中,我难免为她担心不已。

两人从信件的寄件地址到电话号码的来源都一一查了个清楚,却仍然一无所获,信件的寄件地址是假的,而电话的号码也早就知道是打过一次电话就会被丢弃的,两者都根本无从查起,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宿雪的心里想必也是一团乱麻。

而我的作品又到了即将截稿的关键时期,所以也只能暂时放开宿雪这桩事,毕竟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就一心一意的忙着自己的稿子,却没想到,可怕的事(情qing)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那天我正在赶稿子,忽然接到宿雪打来的电话,还以为是案(情qing)有了什么进展,但当我听到电话里传来宿雪气若游丝的声音时,顿时就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小溪是我,你别说话,安静的,听着我说就好了。”

宿雪虚弱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吓得手都在抖,听了她的话也只能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说些什么。

“小溪,对不起阿,都是我太没用,没能保护好自己。这通电话,大概就是我人生的最后一通电话了吧,我没敢打给爸爸妈妈还有老哥,如果是他们接到这通电话,会被吓得当场晕过去吧,你经历了那么多,一定能够扛得住,所以拜托你,听完我的遗言,好吗”

听到她没来由的这样说,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我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哽咽着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轻轻地咳了一声,虚弱无比的说道“没事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小溪你记住一句话,作恶多端的人,是一定会有报应的,乌云,永远遮不住太阳但我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小溪,好好陪着我哥,一定要永远在一起,一定要幸福,我哥他是真的(爱ài)你的,他绝对不会对不起你,也请你,别再辜负他了。我爸妈年纪都大了,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晚点告诉他们我的死讯,不过大概也拖不住多久吧,算了,这辈子就当我不孝,只能下辈子再给二老尽孝了”

忽然,我听到她(身shēn)边传来一个低沉凶恶的声音“快一点没多少时间了快点说完就准备上路吧”

我吓得浑(身shēn)一抖,随即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看来她现在已经落到了那个穷途末路的真凶手上,那人为了阻止她继续查这个案子,居然绑架了她意图灭口

怎么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呢宿雪,宿雪你一定不会有事吧

然后我听到宿雪“呸”了那人一口,然后继续虚弱的对我说话“小溪,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最喜欢去小学后面的旧房子去玩,还总说,总说以后上了初中要是学校后面也有这么一片破房子该多好,结果,结果”

宿雪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凶手就强行挂断了电话,但宿雪莫名其妙看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的一番话倒是引起了我的深思。

宿雪查案去了c市,而c市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她提起学校后面的破房子,难道她现在就在某一所学校后面的破房子里面不成

我连忙给c市的警察局打电话,把(情qing)况告诉了他们,并且立刻给枕风发了一条信息之后也立刻坐车赶去了c市。

而当我坐了三四个小时的汽车终于赶到c市的时候,却得到宿雪(身shēn)受重伤已经被送进医院重症监护室的消息,目前还是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在警察局听到这个消息的我被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不,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跌跌撞撞的一路跑去医院,宿雪还在急救室里面抢救,看着急救室门上的红色灯光,我的心狂跳着,感觉喘息都有些困难,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窒息而晕厥一样。

急救室门口跪坐着一个浑(身shēn)是血穿着警服的男人,脸上都是痛苦的神(情qing),我想我并不认识他,但他这副样子倒像是为了宿雪难过的,这倒让我颇有些不解。难不成他就是那个帮助宿雪一起破案的警察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发现他浑(身shēn)都因为哭泣而颤抖着,一个大男人跪在急救室门口哭得浑(身shēn)颤抖,这幅场景很是让我动容,却也一头雾水。

“你就是和小雪一起查案的那位警察先生吗抱歉打扰您一下,我想知道小雪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那位警察先生抬头看看我,问道“你,你是宿,你是虞小姐的朋友”

我点点头“我叫姜慕溪,是宿雪最好的朋友,您可不可以告诉我,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他伸手胡乱摸了摸脸上的鼻涕眼泪,缓缓站起来,缓和了一下心(情qing)然后对我说“姜小姐您好。我叫秦白琛,是c是公安局第一支队重案组的组长,我之前看到虞小姐对这起案子这么锲而不舍,又听到她和您打电话时说的话,这才打算帮帮她,但都是我不好,一个不留神就害的她被丧心病狂的凶手绑架了,而且凶手居然还想杀了她灭口,她这次以(身shēn)犯险,差一点就连命都没了,都是我不好啊”

他说着说着忽然之间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撒泼打滚的小孩子一样,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简直是无语死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放心吧秦警官,我和宿雪认识这么多年,她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放心吧,你也说了她是个很坚强坚定的姑娘,那就相信她一定可以(挺ting)过来吧”

听到我的安慰,他这才又一次擦干眼泪,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等着消息。

大概两个多小时过后,抢救室的才终于缓缓打开,医生长舒一口气从里面走出来。

我和秦白琛连忙迎上去慌乱的问医生宿雪的(情qing)况怎么样。

“放心吧,患者没事,那一刀子捅的虽然深,但是却并不在要害部位上,她的器官都没什么大损伤,今晚观察一下,没什么特殊的(情qing)况就可以送去普通病房了,没什么变故的话安静休养个几天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医生这话,我和秦警官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就知道这丫头惯会吓唬我的,她才不会这么容易有事呢

紧接着宿雪就从抢救室被推出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我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看着躺在里面的她。本就白皙的脸因为重伤而愈发苍白,远远看着没有一丝血色,我的心里涌起无法言喻的伤感,在我记忆力的她从小到大都是一副活力十足的样子,突然这样毫无生气的躺在里面,叫人怎么能不心痛的想落泪呢

没多久,宿雪的爸妈就急匆匆的赶来,想必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事(情qing)的始末吧。虞叔叔走过来一看见低着头一脸愧疚的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秦警官,竟然不由分说的一巴掌打了过去。

“就是你害的我女儿现在躺在这里的是不是我打死你这个混蛋”

我当即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过来拉开虞叔叔。

“虞叔叔您冷静点,把小雪打成这样的是那个杀人犯,这位秦警官不是凶手,您误会了”

谁知道虞叔叔却一把把我推开,然后一反曾经照顾我们细致入微的慈(爱ài)模样,满脸怒气的对我说“我告诉你姜慕溪别以为你就没错,小雪要胡闹你就这么由着她你跟她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你都不知道阻止她往火坑里跳她今天伤成这个样子,不是没有你的责任你根本就不配陪在她(身shēn)边做她的朋友”

我呆呆的愣在原地,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虞叔叔,一下子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告诉你,小雪她是我最宝贝的女儿,她这次要是没事还好,她要是有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们两个”说完就气冲冲的坐到一边。

我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qing)为人父母的一定会关心则乱,所以我很是理解,也就没有去打扰虞叔叔,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到一边去一起等着宿雪醒过来。

我们所有人都度过了一个提醒掉胆的夜晚,生怕在晚上宿雪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每个人都不敢合眼。但宿雪这个从小到大都是古灵精怪的丫头却好像偏偏要故意和我们开玩笑似得,一个晚上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我们这些等着的人都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变故,正慌张的不行,连医生都请来了,但宿雪却硬是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缓缓的醒了过来,简直把我们都快要吓死了。

正文 第十九章,护你余生 “小小溪我这是在哪里啊我还没死吗”

看到昏迷整整一夜的宿雪终于醒了过来,我瞬间激动得(热rè)泪盈眶,看着病(床chuáng)上气若游丝的宿雪,我心疼的伸出手抚上她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眼泪忍不住喷涌而出。我十分激动的一把抱住虚弱的她,声音因为过度的激动而难免有些哽咽“傻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啊,你才不会有事呢”

宿雪伸出手,用力支撑着抱住我,有些无奈的笑着安慰我“好了,小溪别哭啦,眼泪鼻涕都蹭到我衣服上了啊你看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

我这才放开手,抬起头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嗔骂她“你还说呢,这次算你福大命大,才能从阎王爷手里捡回一条命来啊,但是我可告诉你,绝对绝对不准再有下一次啦医生说昨天晚上是最关键的时候,说你能不能救回来,就全看你能不能在昨天晚上醒过来,谁知道你这死丫头偏要今早才醒过来,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吓死我们啊”

宿雪一贯的没心没肺倒是在这时候发挥了个淋漓尽致,都这么个时候了,她居然还笑话我说我小题大做杞人忧天。

要不是惦记着她还是个病人,我早就和她对着骂起来了。

我们两个的争吵一不小心就吵醒了一直守在(床chuáng)前一整个晚上到了早上实在熬不住才睡着了的虞叔叔和虞阿姨。

虞叔叔一睁开眼睛就发现宿雪醒了过来,于是激动的一个箭步冲到宿雪(床chuáng)边,一下子推开我站到了离宿雪最近的位置。

我理解虞叔叔老人家对宝贝女儿关心则乱的心(情qing),于是也没有太过在意,乖乖的站到一旁,看着他们父女两个的交谈,也没有去插一句嘴。

“小雪啊你真的吓死爸爸妈妈了你说说你啊,什么时候能知道保护好自己啊再有一次你让爸爸怎么活啊”虞叔叔老泪纵横的拉着宿雪的手说道。

“爸,我这不是都没事了嘛你看看你就知道瞎担心,我妈(身shēn)体不是不好嘛,你还非要把她也给折腾过来,真是的”宿雪倒是满脸的不在意,还总是想把话题引向别处。

“你啊你啊,你可真是个不要命的小祖宗啊你是不是非要爸爸这个岁数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唉好啦好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总之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冒险了啊你哥哥已经在车上了,一会就过来了想吃什么想喝什么让你妈出去给你买就是了哈”

“不用了,还是别折腾我妈了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对了,秦警官人呢当时可是他救了我的命呢,他人在哪里爸爸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啊,人家可是舍命来救了你宝贝女儿的命呢”

一提到秦警官,虞叔叔脸上的表(情qing)就开始变得尴尬起来,他转过头和虞阿姨对视了一眼,又犹豫了片刻才尴尬的对宿雪说“那个,小雪啊,爸爸知道你是因为有了这个什么秦警官的支持才去以(身shēn)犯险查这个案子,才会被凶手给绑架,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所以啊,咱们以后都别理他了,离他远点好好保护自己,好不好”

虞叔叔这话说的实在是太难听,太是非不分,我正考虑要不要开口,宿雪却先一步发起了脾气来。

“爸爸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从小你就教我和哥哥说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怎么到了你自己(身shēn)上就这么糊涂这案子是我自己拼了命要去查的人家好心好意帮助五,还不惜拼了自己的命来救了我的命,您要是这个态度的话,就不怕别人知道了说咱们虞家是那种忘恩负义是非不分的人吗”

一声声质问犹如一根一根利剑刺中虞叔叔的心,虞叔叔脸上显现出很尴尬的神(情qing),他愣了愣,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小溪啊,你去门口看看那个秦警官,看看他还在不在门口,在的话就喊他进来吧,就说咱们小雪吵着要见他。”

我点点头,转(身shēn)走出了病房。

果然不出我所料,秦警官一直在门口等着宿雪醒过来,虽然他在病房门口听到宿雪已经醒过来的消息,却因为听到了虞叔叔的指责而一直犹豫着不敢进门。

我看着他担心宿雪却又惧怕虞叔叔的尴尬模样心里忍不住想笑出声来。我拼命忍住笑,走过去拍拍秦警官的肩膀,对他说“进来吧,小雪想要见你呢。”

一听我这话,他一下子激动的窜进病房,却在跑到宿雪病(床chuáng)边时被虞叔叔严肃的神(情qing)吓得望而却步,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我看看纠结的秦警官,又看看铁青着脸的虞叔叔,正在犹豫该怎么开口来打破尴尬的气氛,宿雪活泼欢快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被冰冻着的气氛。

“秦警官快过来坐啊”

听到宿雪的呼唤,秦警官也不再顾忌虞叔叔严肃的神(情qing),迈步走到宿雪的病(床chuáng)前被虞叔叔的(身shēn)体挡住。

“爸爸你先去那边坐着嘛你看人家秦警官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嘛”

听到宿雪对秦警官如此(热rè)(情qing)以至于要赶走自己的态度,虞叔叔表示很受打击,但还是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站起(身shēn)走到一边坐了下来,一脸不悦的盯着两个人说说笑笑。

“秦警官,那个凶手最后抓到没有啊”宿雪的第一关注点居然是在凶手(身shēn)上,我暗叹一声,心道这丫头平时撩汉的话题说的一(套tào)一(套tào)的,怎么到了实战这么白痴呢

“你放心吧,抓到了。他当时在里面捅了你一刀之后,以为那一刀捅得那么深你绝对已经死了,就急着想要逃离现场,结果刚跑出来被我们全速赶到的警队抓了个正着。”

宿雪一听到凶手已经被抓住,就抑制不住满脸的喜悦,正要激动的开口,却被虞叔叔冷冷的打断。

“哼,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们警察效率那么低,到得那么慢,我们家小雪怎么会受伤说到底,你们警察也是有责任的”

宿雪瞪了虞叔叔一眼,很不高兴地说“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

然而这一次虞叔叔却没能因为宿雪生气而安静下来,而是瞪起眼睛,提高音量更加不悦的说道“怎么了我又说错吗查案子申冤(情qing)抓凶手这本来都是你们警察的本职工作,现在让我们家小雪一个律师来做就已经很不应该了,还没能保护好我们小雪,你说这顿骂,你们挨得应该不应该”

秦警官转(身shēn)看了看吹胡子瞪眼的虞叔叔,谦卑的低下了头。

“虞先生,您教训的很对,这次的事(情qing)的的确确是我们的不好,我在这里向您保证,从今往后,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您的女儿,也就是虞小姐的生命安全,希望您可以信任我。”

这位秦警官此言一出,整个病房里除了虞叔叔之外的每一个人都是一脸惊讶,只有虞叔叔不为所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我女儿现在就是因为你们工作不力,现在就躺在病(床chuáng)上,你自己说说我凭什么信任你”

秦警官的眼神里越来越坚定,他转过头看了看病(床chuáng)上依然有些虚弱的宿雪,声音忽然变得十分温柔。

“虞先生,我想说的是,我并不是以一个警察的(身shēn)份保护她,而是以余生为代价的守护在她(身shēn)边,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保护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希望您,可以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照顾她一生一世”

他说完这句话,就连虞叔叔都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此时,躺在病(床chuáng)上的女主角兴奋的开了口。

“我愿意我愿意这个老古板说了不算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可惜她的激动没有任何作用,虞叔叔一言不发的坐在原地,任何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过了好一会,一直默默待在一旁的虞阿姨缓缓开了口。

“小伙子啊,你姓秦是吧不是我们反对你们两个。你喜欢我们家小雪,我们家小雪也喜欢你,这是个好事(情qing),但是我们一家人都还不了解你啊,你说这要是我们就这么答应你们,这是不是也太草率了点啊”

秦警官低下头想了想,抬起头神(情qing)很认真的说“叔叔阿姨,你们说的确是有道理。”

虞叔叔和虞阿姨相视一笑,以为他会暂且放弃这个想法,却不想他接下来说的话竟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我叫秦柏晨,今年二十五,属鸡的,生(日ri)公历七月农历六月,现任c市公安局第一支队重案组的组长,我父亲是退休的c市公安局副局长,我母亲现任法医。希望叔叔阿姨答应我的宿雪的事,我会像我保证过的那样好好照顾她,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正文 第二十章,顺其自然 “我们需要的了解,是你的内在,而不是你的外在条件。喜欢我妹妹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让人信服的。”

刚刚赶来的枕风站在病房门口,冷冷地说道。

原以为枕风对我那样的深(情qing),应该会对其他的有(情qing)人更加心怀怜悯才对,更何况这是他最疼(爱ài)的亲妹妹,他本应该极力帮助宿雪追求真(爱ài)啊,而他此时此刻满脸的冷酷,却让我极其不理解。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秦警官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跟他这么说话”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宿雪就已经着急得不行了。

枕风一改从前温柔的模样,严肃的对宿雪说“你不用急着来维护他,我问你,你真的了解他吗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你难道不懂我并没有反对你们,而是认为你们两个人都需要足够的时间来了解彼此,毕竟他也未必了解你是个怎样的人不是吗”

枕风的态度虽然有些不好,但却句句在理,让人根本寻不着漏洞来反驳,饶是宿雪这样牙尖嘴利的丫头,此刻也只能死死咬住嘴唇,还不出一句嘴。

“虞先生,您是宿雪的哥哥,所作所为都一定是为了宿雪好,所以我也很认同您的话。”

满屋子的人都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却是(身shēn)份最为尴尬的秦警官率先开了口,这道让我们一屋子的人更加的惊讶,更加的不知所措。

“既然如此,那我和令妹的事(情qing),就先暂且搁着,但无论你们答不答应我们两个在一起,我都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她,这是我的承诺,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说完便看了看躺在病(床chuáng)上的宿雪,然后转(身shēn)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想来无论换了谁被自己心(爱ài)的女孩子的家人这样无礼的言论羞辱都不会高兴的,看着宿雪目不转睛的盯着秦警官离去的(身shēn)影,紧咬嘴唇(欲yu)言又止的神色,我仿佛感受到宿雪一片(热rè)血真心也都随着秦警官的离去而渐行渐远。

而与此同时,我也大概知道,我可以做什么来回报宿雪的恩(情qing)了。

当天由于宿雪的(身shēn)体已无大碍,于是便被转移到普通病房,虞叔叔和虞阿姨也熬了一天一夜,照他们的岁数也着实熬不住,我看宿雪的(身shēn)体的确没什么危险了,便开口劝说二老先回家里休息,我和枕风则留下来照顾宿雪。

虽然虞叔叔和虞阿姨还是难免有些放心不下,但毕竟岁数不饶人,两人的(身shēn)体已经接近极限,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于是也只能点点头,相互搀扶着回了家。

病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但却弥漫着一股怨恨的气息。我当然知道这股气息是从何而来,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驱散这充满误会的怨恨气息。

“小雪,你是在怪我吗”枕风看了看躺在病(床chuáng)上把脸别向一边刻意不去看他的宿雪,长叹了一口气,走到(床chuáng)边坐下,轻声问道,但语气里却还带着半分不由分说的意味。

宿雪索(性xing)闭上双眼假寐,不肯理睬他。

我走到枕风(身shēn)旁,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说道“你刚赶回来,缓一缓再说吧,刚好我和小雪都没吃饭,你去外面买点吃的回来吧。”

枕风抬头看了看我,心里自然明白我会帮他缓和与宿雪的矛盾,于是点点头,顺从的走了出去。

我看着枕风一步步走远,这才坐到宿雪的(床chuáng)边,笑着对她说“行了,影后小姐,你哥哥已经走了,还不快点起来。”

宿雪睁开眼睛,平静的看着我,好看的大眼睛里充满了黯然的神(情qing)。

“小溪,你说,我哥他明明不是这种人,为什么这次,他会这样呢”

我拉住她的手,笑着安慰她“阿风是你亲哥哥,他什么样子你还不清楚吗刀子嘴豆腐心,最护短了,他这次其实也是关心则乱,一心为你好却忽略了方式方法而已。”

“我当然知道他都是为了我好。”宿雪低下头,幽幽的叹了口气“可是你刚刚也看到了,秦柏晨他因为老哥的话都生气了。撇开我喜欢她这一层,就冲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点,他也着实不该说这样难听的话。他这话始终是实在太刻薄了些。”

虽然我心里明白枕风的苦心,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点点头,因为宿雪说的没有错,枕风那几句话说的确实有些过了。

“没事的,我会找机会帮你劝他,你别担心,我看得出来,那个秦警官并不是坏人,对你也是真心实意,最难得的是你也一样喜欢他,既然这样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想办法说服枕风成全你们两个,只要你能信得过我就好。”

宿雪惊喜的一下子坐起来,牢牢地抓住我的手,激动的对我说“真的吗你真的能帮我说服我哥我当然信你啊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不信你了你要是真能劝得动我哥,那你就是我亲姐啊不是亲嫂子嫂子啊那就多亏你了,我的终(身shēn)大事可就拜托嫂子你啦”

宿雪这一声一声的嫂子叫的我脸上烧红,我低下头,羞涩的小声说着“哎呀,这才什么时候你就叫我嫂子了,你爸妈都还不知道呢,着什么急呀你”

宿雪看到我难得的(娇jiāo)羞模样,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一时间羞满脸通红,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什么事这么开心小雪不生气了”枕风拎着几袋子的外卖走了进来,看到我们两个有说有笑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虽然宿雪心里对枕风的疙瘩在我的开导之下解开了大半,但面对着枕风的时候,还是忘不掉他对秦警官说的话和秦警官离去时的落寞(身shēn)影,于是还是转过头不想理他。

我看着兄妹俩因为隔着矛盾的尴尬样子,脑袋顿时有些疼,说实话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说服枕风接受秦警官,但我毕竟刚刚对着宿雪拍着(胸xiong)脯夸下了海口,自己吹出去的牛((逼bi)bi),哭着也得办到啊

宿雪刚刚脱离生命危险,(身shēn)体还是很虚弱,吃完了饭就撑不住先睡下了,剩下我和枕风坐在病房里守着她以防意外发生。

我们相对坐了一会,他忽然起(身shēn)走到我(身shēn)边,一把把我搂进怀里,闷闷的声音略带委屈的问我“小溪,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之前有点过分可我真的不希望小雪这样草率的跟了别的男人,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啊”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柔声说道“别自责了,你没有错啊,小雪的感(情qing)是应该谨慎些,但是你希望她谨慎的话有很多办法来劝说,但你对秦警官的态度,确实是有点不太对,人家毕竟救了小雪的命,你这个态度实在是有点恩将仇报了啊”

我正在担心我的话会不会太直白而伤害到现在颇有些迷茫的枕风,却见枕风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小溪,你过来得早一点,你觉得这个秦警官对小雪,是个什么态度像是真心的样子吗”

我回想起我刚赶到医院时,在抢救室门口看到的秦警官,满(身shēn)鲜血无助的跪在抢救室门口,脸上担忧的神(情qing)和对宿雪的关怀丝毫不像是假装。

“我也不是很了解秦警官这个人,但从宿雪还在抢救室里和她刚刚醒来时秦警官担心的样子来看,他对小雪总还是有真心的。不过有一点我不得不说,真心这种东西的保质期很不定时,就好像当初的杨尹,总之我觉得可以把利害都跟小雪说清楚,然后让她自己抉择,这样即便(日ri)后受了伤,她也不会像我当年一样痛苦了啊。”

枕风低下头沉思了片刻,我察觉到他内心已经不知不觉得动摇了,于是鼓起勇气准备再添一把火。

“阿风,宿雪现在还年轻,还记得大禹治水吗疏重于堵,有些事(情qing)是必须经历的,这样往后的人生才会更清楚明白,我们不能什么都替她做主,每个人都有资格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你说对不对”

枕风看了看我,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显现出明显的犹豫。我想,我的目的已经差不多达到了。

“小溪,你说得对,她自己的人生,没有人能替她去经历。既然连你都觉得这个秦警官人品尚可,那我也不该继续执着,否则,只会让小雪更加怨恨我吧”

我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正是这一举动彻底的动摇了他的内心。

他将头靠近我的(胸xiong)口,有些疲惫的说“算了,她自己的事(情qing),就让她自己做主好了,我一味的干涉只怕也会适得其反啊,这丫头,从小主意就正的很,天认准了的事(情qing),谁有办法改变呢总之顺其自然吧,反正最后结果怎样,都是她自己承担,是吧”

我笑着搂住他,不无得意的说“你能这样想就好了,各人有各人的福气,有道是是福不是祸,咱们静观其变就是,如果他真的做了对不起小雪的事,不用你出手,连我都绝对不会放过她。不过从这次的事你也看得出来,小雪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欺负,咱们实在没必要瞎担心。”

枕风疲惫的伏在我(身shēn)上,慵懒的“嗯”了一声,我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却在抬起头的一刹那,对上了宿雪贼兮兮的笑眼。我和她相视一笑,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

正文 第二十一章,暗潮汹涌 我成功说服了枕风之后,宿雪的感(情qing)危机也算是告一段落,而我也沉浸在能给宿雪帮助的喜悦之中。

“小溪,现在我哥和我爸妈都不再阻拦我们两个的事了,可是那天我哥说话那么难听伤到了他,他肯定是生气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他呢,你说该怎么办呀”

事(情qing)过去了两三天,秦警官似乎真的生了气,一直都没有再来看望宿雪,有时候宿雪打电话过去,他也都只会以工作太忙为理由推辞说过几天再来。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也只能嘴上安慰宿雪说等过几天秦警官消了气再说。让她先好好的把(身shēn)体养好。她一时间也没有别的办法,所以也只能先答应我,从长计议。

而与此同时,决定不再插手宿雪的事的枕风也有了其他的需要((操cāo)cāo)心的事。而这件事只要稍稍提起就会让我瞬间面红耳赤。

“小溪,我们在一起都半年了,是时候把这件事坦白出来了吧我爸妈可还不知道咱们的事呢”

我一听这话便一下子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去看枕风的脸。低声嗫嚅道“着什么急啊”

“怎么能不着急,这事要是不告诉他们,我怎么娶你啊傻瓜”

枕风笑着对我说,微微眯起的双眼带着狐狸一样的狡猾气息,但偏偏这又是他最有魅力的地方。

我瞪大双眼看着他,结结巴巴的说“娶,娶我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枕风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神(情qing)暧昧至极“我从不拿终(身shēn)大事开玩笑。要是我想娶你,你会不会答应我”

我甩开他轻佻的手,故作冷漠的说“谁要嫁给你了,自作多(情qing)”

他嘴角一挑,问道“真的不过很可惜啊,姜小姐这辈子只能是我虞枕风的了,你啊,跑不掉的”

说着他从(身shēn)后一把抱住闹别扭的我,手上的力度勒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但阻碍我呼吸的并不是没有氧气的痛苦,而是那股子腻死人的甜蜜滋味。

我伸出手反握住他修长的手,枕风的手从小就总是格外吸引人,每个人看见他的手都(情qing)不自(禁jin)的想要拉一下,然后夸一句“这手真嫩”或是“这手真白净”诸如此类的话。甚至有不少人都说过他的手比女孩子的手还要光滑细嫩,就连我都嫉妒不已。

而如今,这双手是属于我的,也只属于我。没有什么事(情qing)比这更让人欣喜的了。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轻声问他“要是你爸妈不同意我们两个,那可怎么办呀”

他转过(身shēn)走到我面前,伸手给了我一记爆栗。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从小到大我爸妈对你都和对待亲生女儿一样,他们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不答应再说了,他们前些天还催着我结婚,我已经告诉了他们我有女朋友的事,还答应他们尽快带去给他们看呢”

我低下头,脸越发的红。看着他(胸xiong)有成竹的兴奋自豪的模样,我笑着点点头,然后主动投进他的怀抱,他的(胸xiong)口一直很坚硬,给我莫大的安全感。每次抱着他,我的心里都没有任何恐惧和顾虑,甚至想把自己的全副(身shēn)心都毫无保留的交付给他。

枕风一向是雷厉风行的(性xing)格,想好一件事就会立刻去执行,于是第二天,他就带着我回了家,虽然还在住院的宿雪有些不(情qing)愿独自一人待在医院里面,但一想到事关她为一个亲哥哥和她最好的闺蜜的终(身shēn)大事,她也只能忍痛成全了。

顺便也能逃离我们两个无时无刻戳人心窝的秀恩(爱ài)。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当虞叔叔和虞阿姨看到我和枕风一同走进家门的一刻,那脸上和蔼可亲的笑容,居然一下子凝固在看到枕风和我紧紧相握的手上那一刻。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个意思”虞叔叔冷着一张脸,强压怒火问道。并且当他看向我浪((荡dàng)dàng)的卷发和妖艳的红唇时,脸上的怒气也随之更甚。

我拼力想要挣脱被枕风握住的手,谁知枕风面对着明显已经怒火中烧的虞叔叔,竟还面不改色的死死抓住我的手不肯放开。

“如您所见,小溪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也即将成为我的妻子。”

枕风的镇定却让我的心慌乱颤抖的不行,我甚至不敢抬头看向虞叔叔的脸,我大概可以想象到虞叔叔此时此刻该有多愤怒,我甚至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或是立刻转头跑掉。但此时此刻我的手被枕风死死(禁jin)锢着,枕风时不时轻轻搓揉我的手心,像是在告诉我不要担心,但平(日ri)里能给我带来无限安全感的枕风,却在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放下心来,我的心咚咚的跳着,生怕下一秒虞叔叔就会忍不住爆发,然后抄起棍子来把我活活打出他们虞家的大门。

“你说什么谁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即将成为你的妻子这么大的事你都没想过和我还有你妈商量商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个爸妈”

虞叔叔一声一声质问仿佛刀子一样一下一下插在我的(胸xiong)口,我的信心越来若虚弱,然而枕风的态度却一如之前的淡定。但我从他逐渐加大力气的手上感受到,他现在也在生气。

我正想拉着他先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却听见他昂着头理直气壮的对虞叔叔说“所以你们凭什么不(允yun)许小溪从小跟我和小雪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你们也很喜欢她,我不明白你们有什么不同意的。毕竟(日ri)后要和我朝夕相对过一辈子的人,又不是你们。”

从我接触虞家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枕风公然顶撞虞叔叔。看到枕风为了我不惜和他父亲顶嘴,我心里开始不知不觉的有些暖意,却在抬头看到虞叔叔满脸怒火的表(情qing)一下子慌乱起来。

虞叔叔见自己说不过枕风,于是便将矛头指向我。

“姜慕溪,我们虞家从你小的时候就看你孤儿一个,所以一直不遗余力的资助你扶持你,对你有恩,这点你没有异议吧”

“虞叔叔,我知道。”

我听到他不再叫我小溪而是连名带姓的叫我,就知道事(情qing)的严重(性xing),于是卑微的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我们虞家对你好,不是让你肆意妄为来勾引我们的儿子”

虞叔叔毫无预兆的爆发吓得我浑(身shēn)一颤,但说实话,我真的不明白从小疼(爱ài)我的虞叔叔为什么忽然间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小的时候,他还开过玩笑问我长大以后愿不愿意嫁给枕风做老婆,可是如今这一天真的到来,他为什么却是这样的一副态度着实让我疑惑不已,也颇有些心灰意冷。果然,玩笑也只是玩笑,看来他从来就不希望我进他们虞家的门,做他们虞家的儿媳吧。

我不动声色的跪倒在虞叔叔面前,谦卑的低着头,没有一点反抗的想法,我奢望我这样的态度能平息虞叔叔的怒火,却不想面对我这样主动退让,虞叔叔却依然不为所动,甚至没有正眼看我一眼,我的心里此时此刻冷到了极点。

好在虞阿姨的态度要比虞叔叔好了很多,走过来伸手想要拉我起来,并微微笑着轻声对我说道“小溪啊,你先起来,有什么咱们好好说,慢慢说,没有什么疙瘩解不开”

“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让她滚回去照顾小雪去”

对虞阿姨温柔态度的感激,却在虞叔叔冷漠严厉的语气中再一次落进冰冷的谷底。

我缓缓站起(身shēn),甩开枕风伸过来想要牵起我的手,转(身shēn)想要走出虞家。

“哼一个上学的时候就不自重不自(爱ài)的女孩子,还妄想进我们虞家的门”

“老虞啊少说两句吧,小溪还是个孩子啊,你可不能这个样子”

“人家都惦记着把你儿子勾搭走了,你还在这替她担心你脑子里是不是进了地沟油啊再说了,她脸皮可厚的很,用不着你瞎((操cāo)cāo)心”

“哎呀老虞你”

虞叔叔的每一句话顺着我的耳朵一下一下的刺进我的心里,但我却恍若未闻,一步一步的走出虞家,走到大街上,凉丝丝的风吹起我的头发,连带着我的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是啊,虞叔叔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上学的时候我就为了杨尹不惜放弃学业和人生,这样不(爱ài)惜自己的我,怎么配得上那么完美的枕风呢怎么配得上家风森然的虞家呢

在c市的街道上缓慢的走着,(身shēn)后传来不远不近的脚步声,我知道那是追着我出来的枕风,他是那么了解我,直到此时此刻我更想一个人静一静,这才跟在远处的吧。

我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着,眼前恍然一派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景象,勾起了我封存已久的回忆。

那家烤冷面的小摊在那里开了至少三十年,老板从一个小哥变成现在的老大叔,但远远闻到的香味却似乎一直没变过。

前面有一家花店,我和杨尹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为我买的每一束花都是在那家店里买的,那家点的花既新鲜又便宜,看到有些学生或不宽裕的上班族来买花还会打打折扣,只是现在似乎换了老板,曾经的折扣大概也不复存在了吧。

而再往前走,却让我不得不停下了脚步,那是一家不大不小的旅馆,也是我人生里一个很重要的节点,它储存了我太多的回忆,而再次看到它和数年前一模一样没有半分改变的招牌时,我的回忆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我的双眼也随之蒙上一层晶莹的水雾。

正文 第二十二章,不堪往事 这间深藏在巷子里的旅馆,名叫东风旅馆,是一个埋葬了我纯真的青(春chun)的地方。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在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我也无比希望,我再也不要想起。

十七岁的我(情qing)窦初开,却丝毫不懂得细细品味人心难测,我只单纯的以为杨尹他是真心(爱ài)我,而我冲着他的这份真心,也应该将自己毫无保留的全部交给他。

于是在我刚刚退学和他租好房子准备开始同居的某一天,我站到他面前,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不无羞涩的对他说“阿尹,我把自己交给你好不好”

他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

我笑着点头“嗯,就是那个意思。”

他先是一愣,随即他的眼神里闪出炽(热rè)的光芒,他一把抱住我的腰,语气略显激动地对我说“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吗”

我看着他痴痴的看着我的眼神,我的心已经失去方向的天旋地转,我低下头,怯生生的点点头。

随即我开始大起胆子主动动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却被他一把抓住小手,我明显感觉到他呼吸因为我的挑逗而颇有些急促却明显在尽力压制着。

“先别着急。我不能让你宝贵的第一次,这么草率的交给我。”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心里却流过一丝细小的暖流,我尽力在那一丝细小的暖流之中汲取着我梦寐以求的炽(热rè)的(爱ài)。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们租住的小房子狭窄不堪,虽然被我打扫整理的整洁有序,但却始终还是颇有些寒酸。

“我绝对不会让你把宝贵的第一次在这种破烂地方交给我的”稚气未脱的脸配上如此坚定的语气,竟让我感觉无比踏实安心。

“没事的。”那时候的我稚嫩到对自己的贞洁甚至没有太多重视,那种无所谓的态度让如今的我恨不得一把掐死当初那个蠢得可怜的自己。“既然我都已经决定把自己交给你了,就不会在乎那些无所谓的事(情qing)啊,在那里不都一样吗这里虽然小,但也是我们的家啊”

但他却坚定的摇摇头“不一样的,我要让你的第一次深刻又难忘,你先等一等,我去楼下的宾馆定一间房。”

说完就吻了我一下之后走出了家门。看到他对我这丝毫不愿草率的态度,我深深的感觉我没有(爱ài)错人,于是抱着枕头窝在沙发上忍不住的偷笑,等待着他的归来。

大概过了十几二十分钟,我终于听到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在我听来这仿佛是敲响我我幸福之门的叩门声。

他一打开门我就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却看到他的神(情qing)隐隐有些不大对劲,于是关切的问“怎么了”

他低下头有些愧疚的说“我本想定一家好一点的宾馆,不想委屈你,可是我刚刚去问过了,好一些的宾馆房间实在是太贵了,我们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我笑着摸着他的头,柔声安慰着他说“没事的,早就说过了,我不在乎这些的。”

但他却依旧倔强的摇摇头“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在这么小这么破的地方把你最重要最珍贵的第一次交给我的我虽然开不起高档的宾馆房间,但我在街边那家稍小一些的旅馆里开好了一间房,虽然不大也不豪华,但也总比这里好很多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他抱住我,一只手轻轻揽住我的腰,弄的我腰上细细痒痒的,我轻轻躲开他的桎梏,有些羞涩的对他说“我先过去,你等一下再过去吧”

他看着我忸忸怩怩(欲yu)拒还迎的别扭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怎么这会知道害羞了刚才攀着我脖子勾搭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啊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说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一边把卡递到我手里一边对我说“这是房卡,我订的302房间,可别走错了啊小迷糊鬼”

我怒瞪了他一眼,接过房卡羞红着脸走了出去,紧接着又快步转回来,有些紧张的问他“是,是街边那家东风旅馆吗”

他看着我紧张的不知所措的样子,伸手捏捏我的脸,温柔的对我说“害怕了吗害怕的话就算了,我不着急的。”

我承认在那一刻我的的确确生出了一丝退缩的心思,但是当我看向他充满着款款深(情qing)的双眼,我却又实在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语来。

于是我鼓起勇气,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我答应了你的事(情qing),就一定一定不会后悔的”说着,我赌气一般的握紧手里的房卡,走出了家门,走进了东风旅馆。

我极其不熟练的用房卡打开了他告诉我的302号房。房间不算大,却很精致整齐,旅馆里常见的白色(床chuáng)单和被罩勾起我内心深处的一丝羞耻心。我真的要在这里,把自己彻彻底底的交给他了吗

同时我的心里又不自觉的升腾起一股忐忑的心(情qing),万一他得到我之后就不再(爱ài)我了,那我又该怎么办

矛盾的内心在他推门进来的那一刻瞬间遁逃,,无影无踪。他转(身shēn)关上房门的动作让我心绪不宁,浮想联翩。

他走到(床chuáng)边来坐到我(身shēn)边,轻声问我“真的准备好了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有没有准备好,但既然答应了他,我就不会轻易退缩,于是我点点头,一边伸手解开自己的外(套tào),一边吞吞吐吐的问“我们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他快速解开自己(身shēn)上的衣服,然后愉悦的躺在洁白整齐的(床chuáng)上,硬生生把原本铺得十分平整的被褥压出了一道道褶皱,宛如我此时此刻的内心,显现出一层一层的涟漪。

“你先洗吧,等你洗完我再洗就行。”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的火光,看着我一件一件的脱下自己的衣服,我羞涩的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眸,羞红着脸一下子钻进浴室。

我心猿意马的把(身shēn)上各处都洗了个干干净净,一个地方都不敢遗漏,生怕我有一丝一毫的不完美都会让我在他面前丢丑害他嫌弃我。

终于,听到浴室门外的他来催促我,我这才胡乱裹起浴巾走了出来,却在一开门正撞上他(裸luo)露的(胸xiong)膛。

他比我小一岁,严格来说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身shēn)材并没有成熟男人的健硕,(胸xiong)膛上也只觉瘦弱却没有给人多少健壮的感觉。

他伸手抱住我瘦弱的(身shēn)躯,眼神暧昧的看着我露出小半的酥(胸xiong),然而我的(身shēn)材发育的并不算好,长时间营养的欠缺让我比同龄的女孩发育的差很多,但他却丝毫没有嫌弃我的意思,仍然把我抱得很紧。

他此时此刻被**吞噬了理(性xing),也顾不上要先洗澡,一下子打横把我抱起,径直走向(床chuáng)边,轻手轻脚的把我放到(床chuáng)上。

周遭映入眼帘的是洁白如雪的被褥,把我的大脑也映衬的一片空白,我只觉(身shēn)上的浴巾缓缓脱落,忽然吹进来的凉丝丝的风把我的心都不知不觉撩动起来。

少年炽(热rè)的(身shēn)躯贴上我冰凉的(身shēn)体,带给我不可名状的温暖,但这温暖很快就被一股钻心的剧痛所取代。

我咬紧牙关拼命想要忍住不叫出声,十几年来从未体会过的痛苦,我忍不住惊呼,(身shēn)上**正盛的(身shēn)躯却因为我的一声惊呼陡然停下了进一步的动作。

他停下动作,俯(身shēn)亲吻我的脸和嘴唇,声音略带颤抖的问我“小溪,是不是很痛啊那我们不来了好不好”

我死死咬住嘴唇摇摇头,示意他继续,我可以忍得住的。那时候的我天真的以为,他把他的一切奉献给我,我也应该给予他一些我力所能及的回报才行。

之后我便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温(热rè)的甘霖轻抚过剧痛的伤口,带来一丝莫名的满足。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在为自己坚持过一场浩劫而庆幸之时,我感觉到(身shēn)上的人(身shēn)上竟开始颤抖起来。

我努力撑起(身shēn)体看向我(身shēn)上颤抖的他,有些紧张的问“怎么了,阿尹”

他抬起头,满脸的泪水让我惊讶不已,我慌乱的问“阿尹你哭什么呀我刚刚痛成那个样子都没有哭出来,你这是怎么了啊有什么你跟我说,你别这样吓我啊”

他努力止住浑(身shēn)颤抖的哭泣,抱住我的脖颈,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都是我不好,害的你,这么痛苦,小溪,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一定”

我笑着点点头,紧紧地抱住他,过度的疲惫让我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双眼时,时间的钟摆已经悄然((荡dàng)dàng)回现在。

我还想闭上双眼再感受一下那时的温暖,却只感受到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角,苦涩的咽进喉咙。

那时候因为看我痛苦竟流泪的男人,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他凉薄的((逼bi)bi)迫我离他远去,而他对我的人生造成的影响,却从来不曾远离我啊。

是了,早就已经不干不净的我,还有什么脸面,嫁给那个干净清澈,像泉水一样的枕风呢这样想着,我伸手擦去眼泪,继续向前走着,却毫无准备的忽然被人从(身shēn)后紧紧地抱住。

正文 第二十三章,阴差阳错 保住我的人自然是一直跟在我(身shēn)后的枕风。他口鼻呼出的(热rè)气蹭在我的脖颈上,让我的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别想太多了,一切都有我呢,我会让他们接受你的。”说着他深深的亲吻了我的发梢。

然而这一次,他的安慰并没能让我安下心来。我缓缓闭上双眼,一动不动的感受着他(胸xiong)膛的温度,心里却迟迟不能平静。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沉默良久,我轻轻启唇。语气间却是不容反驳的淡然冷漠。

他拥抱着我的手上力气弱了几分,却依旧不舍放开。

“他们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想得太多。”

此时此刻他的辩解显得无比苍白,但实际上我的心里并没有怎么怪责虞叔叔他们,更多的怨怼大概都来自于多年之前那个天真又愚蠢的自己吧。

“没事的,我没有放在心上,倒是你不要想太多,我真的只是有点累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

为了证明这是我的真心话,我特地用头发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胸xiong)膛。

“至少让我跟着你,不然我怎么能放心”他手上增了几分力气,勒的我有些微微喘不上来气。

“我一个人天南海北的游((荡dàng)dàng)了五年,多少还是可以保护好自己的,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你回去陪陪你爸妈吧,他们现在一定很生气了。你去好好陪陪他们,等他们不生气了,事(情qing)也就好办了,不是吗”

我转过(身shēn),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脖颈,笑着对他说。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对我现在平静的态度十分不放心。

我妩媚的甩了甩头发,笑的魅惑。

“阿风,你好好看看,我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受到一点挫折就寻死觅活的了。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而且我也对你有信心,你一定可以说服虞叔叔的。”

他犹豫着伸出手轻抚我长长的卷发,最终无奈的点点头,把我揽进怀里,柔声说到“那你散完心就早点回去医院多陪陪小雪吧,你们两个之间话题多一些,也能多点安慰。”

我笑着点点头,轻轻脱离他的怀抱,然后伸手拦下路边一辆出租车,一个闪(身shēn)坐了进去,隔着车窗俏皮的跟枕风摆摆手,然后示意出租车司机开车先往前走。

在出租车驶离枕风的视线范围的那一瞬间,我脸上俏皮活泼的笑容一闪而逝,恢复冰冷的神(情qing)一言不发的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宛如一尊雕像。

“美女,咱们去哪啊”这样尴尬的僵持足足有五分钟,出租车司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我犹豫了片刻,报出了那个很熟悉的酒吧的名字。紧接着车子风驰电掣的朝着一个方向急速行驶,很快就停在了那个熟悉的黑色玻璃门前。

我付了车费之后便下了车,站在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门前,竟徒生了些近乡(情qing)怯,当意识到此刻的自己脑海里居然有了这么荒唐的(情qing)感时,我忍不住在心底里嘲笑起了自己来。然后整理了一下思绪,深受推开这道门,如同推开尘封的记忆,然后轻轻抬脚,走了进去。

酒吧里的陈设布局还一如多年前我记忆中的样子,但里面的侍应生却都已经换成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真真是物是人非,一点都不假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径自走向吧台,迎上来的是一个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少年,约么十七八的样子。说他陌生,因为我从未见过他,而说他熟悉,则因为他像极了当初那个稚气未尽却痞气十足的杨尹。

“一杯蓝色妖姬。”

每次去酒吧我都会点一杯蓝色妖姬,并非因为我多么喜欢喝这种酒,而是因为我不常出入酒吧,所以对于酒类并不熟谙,就连这蓝色妖姬,也都是第一次和杨尹一起进酒吧时他介绍给我的。

大概是因为我已然徐娘半老的缘故,再没有酒保来主动搭讪,我心里不免觉得好笑,果然物是人非,连我都已经不复当年的魅力了么。

想着想着,一杯一杯的酒就下了肚。当初杨尹为我推荐这蓝色妖姬,本意是觉得这种酒度数低口感甜腻,会比较适合当时年少的我,但如今这寡淡的与饮料没什么分别的酒,俨然无法满足一心求醉的我了。

“劳驾,有什么烈(性xing)一点的酒吗麻烦请给我来一瓶。”

年轻的酒保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并没有多少惊讶,想必这里每(日ri)都会见到数不清的像我一样来买醉的痴男怨女,所以早已屡见不鲜了吧。

他转(身shēn)从后面架子上取下一瓶酒,我一眼看去便知那酒价格不便宜,问了一句价钱之后,倒也还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于是我点点头,付了钱,并示意酒保帮我打开。

酒保脸上藏不住的笑意,他殷勤的帮我打开酒瓶,并取过一只酒杯亲自帮我倒了一杯。

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喉咙却被灼烧的剧烈咳嗽起来。但这灼痛感却反而激起了我征服这烈酒的**,于是我从酒保面前一把夺过酒瓶,直接对着嘴大口狂饮。

一旁的酒保看得惊心动魄,正准备劝阻我,而我现在酒兴正盛,哪肯理睬他,自顾自的喝着酒,一直喝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却还仍然撑着(身shēn)子去痛饮瓶中剩下的小半瓶酒。

我也不知道我喝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喝断的片,我只知道我迷迷糊糊间看到了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在我面前说着什么,但我脑子和耳朵里都一直嗡嗡作响,哪里听得清他们说了些什么然而再之后,我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带到了公安局里,面前站着几个严肃的警察,一见我醒来立刻高声问我话,高昂的语气生生吓了我一大跳。

“快点交代,怎么做上这一行的好好的小姑娘不去工作,再不济嫁个人也比做这行要好啊还不快点交代清楚,你们这还有没有什么组织然后打电话让你家里人过来接你回去”

我努力甩了甩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这几个民警对我说的话,我大概了解到他们似乎把在酒吧里买醉的我当作援交女给抓了来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误会可真是闹大了。

我揉了揉因为宿醉而痛得要命的脑袋,含含糊糊的告诉那几个警察“我要见秦柏晨秦警官。”

现在这种(情qing)况下,估计不管我怎么辩解他们都未必会相信我的话吧,这个时候只能请外援来帮忙了。而此时此刻我唯一想到可以帮到我的就只有职位不低的秦警官了。

准备给我录笔录的几个警察一听我连名带姓的提起秦警官的名字,纷纷面面相觑,犹豫片刻,还是派了一个人去喊秦警官来。

没多一会,秦警官便匆匆赶了过来,我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这些(日ri)子多半也在牵挂着宿雪,以至于吃不好睡不好。以至于几天不见就消瘦憔悴的不成样子,肿胀的眼袋似是在诉说他每个深夜都想念宿雪想念的难以入眠。

秦警官一见是我坐在这里就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许是没想到我会忽然出现在这里的缘故。

“你怎么”

他话音未落,刚才准备着要给我做笔录的警察就接过话头,抢功似得和他说着(情qing)况。

“秦警官,这是我们昨天去酒吧扫黄抓来的那种姑娘,本来说要给她做个笔录再给她家里人打个电话接她回去就没什么事了,谁知这姑娘啥也不说,就说要见你,我们没办法这才打扰您的,您看这,怎么处理啊”

“啊”秦警官满脸黑线,随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我都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起来。

“你们这误会可闹大了这位姜小姐是我很好的朋友,我知道的她不是那种姑娘,你们啊,什么时候能不这么鲁莽,胡乱抓人啊”

秦警官笑的无奈,然后让那些警察先去忙别的,然后只剩我们两人坐在审讯室里。他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的开口问我“宿虞小姐她还好吗她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看着他明明关心宿雪却扭扭捏捏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心道你要想知道不会自己打电话问她或者干脆亲自过去看她吗

但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帮助宿雪的好办法,于是装出一副宿醉未清得样子胡乱叫嚷着“小雪,我要回家啊,小雪”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看我叫起来就立刻慌了阵脚,几番劝阻我都没有反应之下,他无奈只能掏出手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拨通了宿雪的手机号码。

我原以为宿雪这丫头的尿(性xing),一定会吵着让他亲自送我回去医院,这样刚好可以给他们两人制造机会解开心结。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宿雪一接到电话就吵着要出院亲自过来接我,这倒是无端吓了我一大跳。

但细细想来,她这慌乱的态度也正说明了她对秦警官的深(情qing)和在乎啊也不枉老娘我装疯卖傻的给你俩制造机会了

正文 第二十四章,狂掠的吻 最终,秦警官还是没能忍心让宿雪拖着还没完全痊愈的病体赶到警局来走这一遭,坚持说要由他来送我过去医院那边,当然,这在我看来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方案。

我眯起眼睛看着秦警官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随即睁开双眼,恢复了一幅清醒的状态,笑眯眯的对面前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把我带去医院的秦警官说。

“走吧,咱们回医院去。”

“你你没喝醉啊”

我甩了甩长发,看着秦柏晨一脸懵((逼bi)bi)的呆萌表(情qing),脸上不无得意的笑着。

“本小姐一向号称千杯不醉,那就那么容易喝醉”吹牛嘛,谁不会啊。何况就算我真的喝醉了,到现在也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吧。我心里暗自得意道。

看着秦柏晨一副上了当受了骗的怨妇模样,我心中的喜悦更甚,却也有点小小的不满,毕竟我实在想尽了办法帮着他们两个,现在他这副埋怨我的态度是几个意思嘛

“你啊,也别这么看着我,你着什么态度嘛,我这可也都是为了帮你啊,从没见过替人消了灾还反被人埋怨的,真是狗咬吕洞宾。”我硬生生把已经到嘴边的“你们”给咽了下去。语气颇有些傲慢,带了些许施恩的意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是酒劲还未完全消退的缘故,我今(日ri)的话似乎格外的多,但我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些,只一心一意的想要解决现在宿雪面临着的困局,和宿雪的终(身shēn)大事比起来,什么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虽不满,可事(情qing)毕竟已经到了这么个不前也不后的地步,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稍作整理,然后硬着头皮与我一起出了警局,前往医院。

由于警局距离医院并不是非常远,c市的交通又着实有些让人脑瓜疼,于是思虑再三我提出和秦警官两个人步行前往医院。

一路上他眉头紧锁,一副犹豫着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去见宿雪的纠结模样,看得我心里又急又气。

我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没成想却把自己的手拍了个生疼。

他停下脚步,茫然的回过头,不明就里的看着我。

我立刻把红肿疼痛的手收进衣服口袋里,同时藏起脸上痛苦的表(情qing),故作平静的轻咳一声,然后用质问的语气严肃的对他说“你告诉我,对于你和宿雪这档子事,你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他先是一愣,随即低下头,却依然一言不发。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怎么也该冷静下来想清楚也捋清楚了吧说说吧,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他沉默了好一会,就在我正准备再次开口说教的时候,他缓缓开了口“我只是觉得,她的家人似乎都不怎么喜欢我,没有家人祝福的感(情qing),真的会幸福吗”

我没想到他想了半天居然说了这么一句没营养的话,我看着他,恨不得给他一耳光或是直接拿把刀子给他一刀好让他脑子能清醒一点。但转念一想要是我真的这么做了,宿雪那个疯婆子怕是会把这些十倍奉还在我(身shēn)上,这样想着,我长叹一口气,努力缓和了语气对他开始了说教模式。

“我知道你在纠结些什么。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之前小雪她哥哥说的话的确是难听了一些,但问题是她哥哥说这些话的时候,小雪她有一句话认同附和她哥哥的话吗她从始至终不是都一直口口声声的向着你说话你现在这种把气撒到她(身shēn)上,和她闹别扭的行为,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个白痴你更应该清楚一点,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人是她虞宿雪而不是她的爸妈或者她哥哥你明白吗”

我唾沫横飞的说出这些话,说完甚至感觉有些口渴。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越来越像宿雪那个话痨兼疯婆子了。说完,我目光灼灼的看着秦柏晨的脸,迫切的想知道他听完我这番话,究竟有没有什么表示。

但令我颇为不解的是,他自打我说完那些话之后就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我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家伙听懂我的话没有,但此时此刻追着他问又显得太过于不礼貌,于是也只能低下头安安静静的跟着他走。

没多一会我们就到了医院,一走进病房,我就听到了宿雪熟悉的划破天际的尖叫。

“姜慕溪你可以啊,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啊这次是进警察局,下次呢下次你是不是还要上天去和太阳肩并肩啊”

我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极力想要装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但下一秒就被她死死揪住耳朵,一时间,拜这位虞小姐所赐,我毫无防备的颜面全无了。

为了尽快脱(身shēn)并且成功给他们两个人制造独处倾诉心声的机会,我顿时就有如戏精附体一般,不由分说的伸手捂住脑袋,嘴里面还止不住的呻吟着,那认真的模样连我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哎哟哟,我的头好痛啊,哎哟喂胃也难受死了啊哎哟哟,我要去门诊那边看医生啊,你们两个慢慢聊吧,哎哟,哎哟”

说着一边“哎呦哎呦”的呻吟着,一边捂着脑袋故作不经意的挪出了病房,出来的时候还顺手把门也给关上了。正当我在为自己为了帮助宿雪而用出的小心机成功达到目的而窃喜不已之时,转过(身shēn)却一个不留神不偏不倚的正撞上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胸xiong)膛。

“别人的事(情qing)解决的差不多了,你自己的事(情qing)不需要解决一下吗姜小姐”

我一抬头,正对上枕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我心里不免一阵心虚,正不知该做什么时,一个温(热rè)沉重的拥抱铺天盖地一般的将我包围,仿佛在数九寒冬的冰天雪地里围下来的一件厚实的棉衣一样,带给我一种特别的不可名状的安心和舒适,在这温暖的包围之下,我竟不知不觉闭上了双眼,彻底放松自己来享受这极致而又甜腻至极的温暖。

宿醉之后脑袋沉重的痛感以及胃部的阵痛也在他温暖炽(热rè)的怀抱里逐渐减轻。

这温暖的怀抱告诉了我一个深刻无比的道理,深夜的酒固然会很放松痛快,而之后你能感受到的却只有它带来的长时间难以消退的痛苦,而真心实意的(爱ài),恰如一碗清晨睁开双眼时喝下的一碗温(热rè)的粥,带给你的是整整一天清新舒畅的舒适感。

孰是孰非,冷暖自知,既然早就已经决意舍弃过去,那么我之前的优柔寡断的试图放弃与枕风的感(情qing)的想法,真的是太不应该了,现在回想起来我之前居然存过那样的想法,甚至还去回忆和杨尹的过去,我真的很想狠狠地打自己几个耳光,把自己打醒,然后清醒的和枕风一起解决长辈的阻挠,以及安心规划我们的未来。

“我我知道错了”

我低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声忏悔着自己糊涂的错误。

他松开紧紧抱着我的双手,我正因毫无准备的脱离这温暖的怀抱而有些慌乱之时,紧接着他一把把我推到墙边,将我死死抵在墙上,并不由分说的在我的湿润的唇瓣之上狠狠的落下了一个湿(热rè)而又极尽霸道的吻。

他的吻带着不容反驳的狠厉,吻着吻着,他似乎并不满足于这隔靴搔痒一般的吻,便随之用长舌撬开我由于宿醉未清而没有多大力气的贝齿,绞进我的口腔铺天盖地的掠夺着,正当我意乱(情qing)迷,险些要站不稳时,他终于大发善心的放过了我,却依然死死的盯着我,然后语气沉重似乎带了些脆弱的意味,喘着粗气用撒(娇jiāo)似得语气对我说“小溪,答应我,不要不辞而别,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以前我只知道得不到的最好,但你知道吗,得到并珍惜之后的失去,才更痛苦啊,所以,你一定不可以离开我,这辈子,你都只能是属于我的。”

我看着面前高高瘦瘦清秀的简直不像话的男人竟然用这种小孩子的幼稚语气和我撒着(娇jiāo),我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现下的(情qing)形,睁着一双大眼睛迷茫的看着他,对峙良久我才轻轻启齿,说出了一句连我自己说完都想打自己一而光的话。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撩人的接吻方式的”

此言一出我们两个面面相觑,他皱紧眉头,恨铁不成钢的说了句“姜慕溪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忽然话锋一转,他故作邪魅的笑了一下,咬着牙恨恨的对着我说了句“我会的可还不止这些,姜小姐要是想试试,在下随时都能奉陪”

我看着他恶狼一样的眼神,不免觉得此刻的枕风让我觉得很是陌生,我有些惊恐的摇摇头,随即却被他忍俊不(禁jin)的揽进怀中,他的(胸xiong)膛不偏不倚的遮住了我满脸的羞红和呆愣的神(情qing)。

“你真的是,让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正文 第二十五章,冤家路窄 那一天,我在枕风健壮并且极有安全感的怀抱中暗自坚定了要和枕风好好的相守一生的信念,并在心底里告诫自己这一次绝对不能再优柔寡断,因为自己的软弱而平白放弃拥有幸福的机会了。

同时宿雪也和秦警官解开了心结重归于好,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在病房里都说了些什么,但我再次看到他们时两个人已经是羡煞旁人的如胶似漆甜蜜模样。

我抬头看了看(身shēn)边的枕风,不由自主的悄悄往他的怀里用力缩了缩。却被眼尖如炬的宿雪一下子瞧见了。

“小溪,你最近跟我哥真是越来越腻歪了呢,我这一生病,没人给你们当电灯泡了,你们这感(情qing),进展飞快啊老实交代,有没有打算好什么时候结婚啊你们的事(情qing)有没有告诉过爸妈啊”

看着宿雪满脸都是对我们两个感(情qing)的期待,似乎对于他爸妈对我们硬生生的阻拦丝毫不知(情qing)一般。

我抬头看了看枕风的脸,迷惑的神(情qing)似乎在询问他是不是还没有把我们和他父母之间发生的事告诉她。

或许是从我们两个明显异样的神(情qing)上看出有些不对,宿雪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向我,语气中藏不住的急切而又带了些不明就里的犹豫。

“怎,怎么了该不会是爸妈不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吧这怎么可能呢小溪从小就跟咱们一起长大的,爸妈一直都那么喜欢小溪的啊,不是一直都把她当作亲生的女儿一样对待吗他们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她嫁进咱们家呢”

枕风长叹了一口气“是爸爸,不知道他这是抽的什么风,不仅不同意我娶小溪,说的话还还难听的不得了。”

宿雪一脸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看了看枕风又看了看我,结结巴巴半信半疑的说“怎么会这样啊爸爸他真的是岁数大了老糊涂了啊不行不行,小溪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要让小溪做我嫂子”

说完转(身shēn)就要穿上外衣,吵着闹着要出院回家。

“咱们现在就去办手续出院回家,我倒要看看这个老古板又想作什么妖我告诉你们,我虞宿雪要是搞不定他,我名字倒过来写”

一见她这幅泼妇样子,我和秦警官都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去连哄带骗的拦着不准她出院,谁知(身shēn)旁的枕风不仅没有过来帮着我们一起拦着说风就是雨的宿雪,甚至还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来。

“不用拦,看她现在这泼妇的样子也不像个病人,要回家也是好事,省的一直精神抖擞元气十足在这住着还不是在浪费钱。”

宿雪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释怀,故作轻松的说“是是是,我亲(爱ài)的老哥说得真对,我现在本来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嘛好啦好啦,笨蛋老哥你赶紧下楼去给我办住院手续吧,留小溪和阿晨在这里帮我收拾东西就够啦”

枕风看了看这个都已经有了男朋友却还是这么古灵精怪像个小孩子似得的妹妹,暗自叹了口气,还是乖乖的走出病房去缴纳费用并办理出院手续,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把宿雪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收拾好,只等他回来就可以启程了。

而秦警官毕竟还要上班,不能在外面耽搁太久,所以并不方便与我们一同回去虞家,于是只好让他先回去警局,由我和枕风两人陪着宿雪一起回家。

原本看到终于痊愈的宝贝女儿回家来而感到很开心的虞叔叔一看见跟在宿雪后面的我,脸上的神(情qing)一下子变得冰冷严肃,好像下一句就要开口来赶我出去似得。

我有些心虚的慢慢走进来,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虞叔叔”,然后便很识趣的安安静静站到一旁不再说话。

“爸,你知道吗,我在医院里这些天,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宿雪走进门之后很快就注意到了虞叔叔对我的态度有些异样,于是眼珠滴溜溜一转,对着我眨了眨那双大眼睛,然后煞有介事的对虞叔叔说道。

“想到什么了呀”虞叔叔看着她古灵精怪的笑脸,脸上也随之开心起来。

“我觉得我这次受伤啊,完全是因为咱们家今年撞太岁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嘛所以啊,要我说,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赶紧给我哥娶个媳妇,冲冲喜啊您说是不是啊”

我紧张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虞叔叔的脸,想要观察他的态度,却不想他竟一下子发起脾气来。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突然献殷勤一定没什么好事且不说这封建迷信的东西要不要得,就算真的要冲喜才能改变现状,我也绝对不会让这种作风不正不自重不自(爱ài)的女人进我们虞家的门”说着又伸手指向我,怒气冲冲的说“你看看她现在,哪还有半点小时候的乖巧劲那头发染的烫的,还有脸上那妆化得,哪像个正经人家的小姑娘这跟那种女人有什么区别我绝对不可能(允yun)许这样的女人嫁进虞家绝对不可能让人家拿这个话柄指着我的脊梁骨骂咱们虞家满门”

此言一出我的心里像是一下子落尽一个极其寒冷锥心蚀骨的地窖之中,我从没想过从小到大对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的虞叔叔会说出这种话来,虞家对我而言一直就像我自己的家一样,可现在这个家却口口声声说我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并以这个借口将我狠心的关在门外不知所措的我正落寞的想要转头离去,却听到(身shēn)后传来宿雪理直气壮的顶撞声。

“爸爸你现在怎么成了这样是非不分的人了当时在医院里对阿晨,对秦警官也是这样,人家救了我你还要骂人家,现在对小溪你也是这样,小溪从小和我还有哥哥都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和哥哥都清楚,你也不可能不清楚哥哥喜欢她那么多年,现在终于苦尽甘来,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多叫人羡慕啊,小溪也愿意放下往事和哥哥在一起,现在也愿意嫁进咱们虞家,我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对,爸爸你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连是非都不分了才会这样啊”

本以为宿雪言之凿凿的说出这些话,一向宠她如命的虞叔叔无论如何也会态度缓和一些,可接下来的(情qing)形却让我怎么都没能想到。

“小雪怎么跟爸爸说话的我平时是不是太宠着你了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没得商量别以为她和你们兄妹俩从小一起长大就能在我这讨到什么便宜谁都能进我虞家的门唯独她姜慕溪不行你要是再跟我没完没了,你就和她一起给我滚出虞家的门,永远别再进来了”

“好啊,滚就滚,我还不想和你这个是非不分的霸道老头子说话呢你就守着你这些歪理邪说自己过一辈子吧哼”

宿雪一向都是这么个暴脾气,我从小到大都已经习惯了,她一听虞叔叔这话一下子就火冒三丈,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头也不回的就出了虞家的门。

枕风远远的追了出来却被她一嗓子吼了回去。

“哥,你别跟着我们俩出来你就在这家里给我牢牢的看着他我还就不信这老头能舍得我在外面多久我还不信他就能为了这么个芝麻大点的小破事不要我这宝贝女儿咱们两个来个里应外合,我还就不信拿不下这个猪油蒙了心的老头子”枕风看着一脸怒气的宿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无奈的看看我,示意我暂且陪陪她,我会意的点点头。然后枕风开口对我说“你也别太担心,和宿雪好好去放松一下,家里这边交给我就好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被宿雪不由分说的拉起来并随手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我们两个坐上车之后,她随口报出了一家比较高档的商场的名字,随即车子发动,风驰电掣的跑到了目的地。

宿雪由于从小有着较为富裕的生活,所以每当她心(情qing)不好的时候就总会喜欢去逛商场,借疯狂购物疯狂消费来消解心中的郁闷。而从小和她在一起的我自然基本每一次都会被她拖着一起去,即便我对逛商场这项活动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但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一次在商场里面,居然会好巧不巧的让我遇到我这一生最不想要见到的一个人。

只一眼,就让我浑(身shēn)颤栗,无法向前移动一步的濒临窒息的痛苦,这个世界上,只怕也只有那么一个人会带给我这样特殊的感受了,然而虽然我的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巨浪升腾,但面上却依旧面不改色,看着他脸上表(情qing)颇有些激动的朝着我走来,径直走到我面前,我不动声色云淡风轻的对他说了句“好久不见。”那语气,仿佛只是遇见一个并不熟悉的朋友一般无二。

正文 第二十六章,何必当初 “好久不见。”

看着面前这个无比熟悉的陌生男人,竭尽全力故作镇定的我云淡风轻的说出这句话,却依旧没能掩住语气中微微的颤抖。

我连做梦都不曾想到,天下间竟就有这样巧合的事,时隔五年之久,原以为我和杨尹的人生早已走过如同交叉点的两条直线,顺着各自的方向分道扬镳,渐行渐远,再不会有任何的瓜葛,却不想这般巧合在这偌大的c市,再一次相遇。

或许这当真是命运作弄人的安排吧。

我的心开始止不住的加速跳动,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不安分的乱跳,连带着我的呼吸也都开始渐渐的不平稳起来。

然而缘分终究就是缘分,时隔多年,当我容颜尽改,气质也不同于当年,他却仍然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我,并紧皱眉头,阵脚大乱,慌不择路的越过人群,来到我的面前。

时间虽然冲淡了我对他的感(情qing),但长达三年的感(情qing)却总归不至于完全的被冲散,正如同从他现在的神(情qing)和行为看来,我也一直还在他的心里从未离去一般。

他站在我面前,双手无处安放的绞在一起,眼神炽(热rè)的盯住我的脸,声音颤抖地说了句“小溪好久不见,你现在还好吗”

我的心和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恰逢此时宿雪内急去了洗手间,我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扑进他的怀里,但我还没来得及压制我的冲动,就被一个温柔(娇jiāo)俏略带急切的女人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冲乱了心思。

“阿尹,你怎么跑这边来了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差点吓死我呢”

我看着这个慌张的颠着小碎步跑过来的年轻姑娘,一瞬间瞳孔放大,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究竟是真还是假。

这个女孩子看上去约么二十岁左右的模样,稚嫩的略带婴儿肥的脸上显现出的,却是和八年前的我惊人的相似的模样

说我们两个相似却并不是指容貌五官的相似,而是气质,以及穿衣打扮的风格的相似。

想当初刚刚离开学校没多久时,我为了迎合杨尹的喜好,就因为他看着电视里染着深棕色长卷发的少女随意夸奖了一具好看,我就特地跑去把一头乌黑的长发染成他喜欢了深棕色,原本还想去烫一下,却因为当时的经济有限只得作罢。

而此时眼前的年轻姑娘一头如同我当年长短颜色曲直都一模一样全无二致的深棕色长发像是一枚细刃的尖刀一下一下来回刮弄着我遍布裂痕的心口最是细腻(娇jiāo)嫩而又十分敏感的那一块(肉rou)上,划出一道又一道斑驳的血痕。

我心头仿佛能感受到炽(热rè)滚烫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流淌下来,眼神不自觉的向下看去,却看到她(身shēn)上穿着一件十分熟悉的裙子。

只一刹那,我便想起为何她(身shēn)上这件裙子如此眼熟了。

当年杨尹曾不惜重金为我买了一件对于当时的我还略显成熟的(套tào)装裙,而如今她(身shēn)上穿着的,不正和当年他亲手送给我的那件裙子,一模一样吗

正当我心里丝丝苦涩不知如何下咽之时,那女孩伸手挽住杨尹比当年粗壮不少的手臂,用着撒(娇jiāo)的语气说“阿尹这家商场里的东西都太贵啦,咱们不卖了好不好你还是带我去吃你们高中门口的那个摊位卖的小馄饨吧,经济又实惠还可以不加葱花只加香菜呢”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居然就连(爱ài)吃的东西都跟我一模一样啊想当年我也是最(爱ài)吃学校门口摊贩上的小馄饨,皮薄,里面还包着慢慢的纯(肉rou)馅,而我从小到大,都很喜欢吃香菜,却极其不喜欢吃葱花,甚至于从小到大,一口都不动的那种。

我看着杨尹面对着挽住他手臂的女孩不仅没有当初对我的宠溺,反而只有满脸的厌烦和不耐,甚至不顾(身shēn)旁人儿不时的催促和撒(娇jiāo),依然面带不悦的不停想要把手臂从她手里抽出来,还时不时有些心虚的看看我脸色的薄(情qing)模样,心下不免觉得好笑。

若他当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能够懂得珍惜,那如今站在他(身shēn)旁挽着他的手撒着(娇jiāo)的就会是我本人,而不是一个像极了我却不是我的山寨货。更不需要和这个山寨货纠缠的同时,还要时时看着我的脸色。

你现在对我的幻想,都已经靠着这样自欺欺人来满足了吗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做出那些肮脏冷漠令我寒心的事来呢我在心里默默的一声声质问着,却终于还是没能对着他(身shēn)旁这个深(情qing)依赖着他的女孩说出任何一句事关当年的(情qing)深意重的话来。或许是因为不忍心伤害一个和当年的自己同病相怜的可怜女孩吧。

“阿尹,这个姐姐是谁啊长得真好看呢你们两个很熟吗怎么都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啊”那姑娘笑着说起这些话,丝毫没有醋意的语气反倒让我有些自愧不如,不(禁jin)想起我当年像她这般年纪的时候可怕也是没有她这么天真吧。

正在杨尹还未来得及回神之时,我抢先一步笑着对那姑娘说“我叫姜慕溪,是杨尹的高中同学,你是他的女朋友吧很高兴认识你哦。”

她对我的话不疑有他,还很是(热rè)络自来熟的笑着回应我“这样啊,阿尹的同学自然就是我的朋友啦不介意的话,一起去吃个饭吧”

我看着她天真的笑脸,心里多多少少总有些不是滋味,或许是由于对她掩饰了我和杨尹之间真正关系的心虚吧。

碰巧这时候去洗手间的宿雪回来了,她过去和杨尹的接触不多,所以一时间也没能认出他来,只急匆匆的拉起我就要走,我却甩开她的手,犹豫片刻走到那姑娘面前,附唇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明天下午两点,有空的话,若初咖啡馆一叙。”

我总觉得有些事(情qing),总还是应该让她知道的好一些,这个曾经害得我苦不堪言的泥潭深沼,我实在不忍心让别人再重蹈我的覆辙,陷入这个看似甜蜜实则却会让人万劫不复的陷阱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救人危难 “明天下午两点,有空的话,若初咖啡馆一叙。”

在她耳边轻声说完那句话之后,我就不由自主的被(身shēn)旁急不可耐想要去别家店铺里逛逛的宿雪不由分说的拉走了,我也不清楚那天真的姑娘究竟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但那种(情qing)况下也不容我想太多,于是我恍恍惚惚的跟着宿雪继续在偌大的商场里面闲逛着。

其实我很清楚宿雪这丫头今天说是来逛街,但她也根本没有什么很想买的东西,只是想借着逛街来抒发自己在虞叔叔那里受的那些冤枉气罢了。

没逛多久我就已经两脚酸痛,可是想起宿雪这丫头毕竟还在和虞叔叔争吵的气头上,要是这次不让她好好的彻底发泄个干净她恐怕很难善罢甘休,还指不定干出什么别的荒唐事来。于是我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忍着脚上钻心的疼痛安安静静的陪着她继续逛着。

所幸没逛多久,她自己大概也觉得累了,便提议搭车回去休息。于是我才终于得到了解放,接着我就和她一起拎着一大堆她一时兴起胡乱购买的东西,千辛万苦的把这大堆大堆的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搬回了她几年前在c市置办的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寓里,随即我们就像小时候一样并排躺在一张(床chuáng)上,由于一直在逛街购物,疲惫不已的她早早的进入了梦乡,听着(身shēn)旁熟悉的均匀的呼吸声,我却不知为何难以入眠。

大概是因为白天遇见了杨尹的缘故吧,在过去的人生里,他带给我的感动太多,而痛苦也更加多,这让我如何能平静的面对和他的重逢呢

辗转反侧了大半宿,我才总算意识到自己的纠结有多么愚蠢,我现在已经是枕风的未婚妻,即便面临着千难万险,我也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的,而我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信心,怎么能因为一个渣男的出现就毁于一旦呢想起他曾经做出的种种令我心碎的行为,再想想枕风对我十几年如一(日ri)的守候以及在一起之后无微不至的呵护和宠溺,此时的辗转反侧让我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于是想着枕风温暖怀抱的温度,我终于放下心来和宿雪一样熟睡了过去,这一觉竟安安稳稳的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多。

第二天下午,我在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左右来到了约定的咖啡馆,没错,还是那间充满了回忆的咖啡馆,我坐在那个我不甚熟悉的位置上,开始默然回忆当年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幕幕,心里不自觉的泛起一阵酸楚。

若初咖啡馆。就连名字都莫名的应景,若如初见,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时过境迁仍然却依然若如初见呢

说到底,若如初见不过是人们对感(情qing)的一种不切实际的希冀而已,毕竟在命运的捉弄之下,十有**的感(情qing)都只会面临物是人非的结局,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若如初见呢但忽然想起枕风就能二十年如一(日ri)的真心守护着我,心里又不自觉的漾起一丝丝甜蜜来。

我努力平复了心(情qing),点好了咖啡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她的如约到来。

不一会,那姑娘果然如约来了,巡视了咖啡馆一圈之后,找到我对面的座位,缓缓坐下,脸上的神色一改昨(日ri)的天真笑靥,而是一种不温不火似笑非笑的怪异神(情qing)。

她缓缓坐下,我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她抢了个先开了口“你应该不知道的名字,我叫文珊。废话我就不说了,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不只是他的高中同学,还是他曾经的恋人吧”

我看着她了然一切的眼眸,反倒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那么天真,甚至说那么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呢”

她看着我,也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着不说话,似乎是在等着我先开口。想来也是,毕竟是我主动约的人家,总不该等着别人开口是吧于是我定了定心神,缓缓开口。

“我们的关系,想来你多半是从杨尹看到我的态度看出来的吧”

她盯着我,一言不发,不置可否。

我兀自笑了笑,继续说“你猜的的确没错,我和他都是彼此的初恋,但我们早在五年前就分了手,你如果真的那么(爱ài)他,也不用太过担心,时过境迁,我对他早已没有半点心思了,何况我也已经准备要结婚了”

我话还未说完,便被她一句话打断了。她似乎不关心我对杨尹究竟还有没有当初那种心思,她的关注点不知为何在另一个莫名其妙的方位。

“你们当初是因为什么分的手”

“这就是我约你来的关键了。”

我看了她一眼,低下头静静地珉下一口咖啡,然后故作轻松的说“我不知道你对杨尹这个人,有着多少了解”

她思索片刻,低下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语气很是复杂的对我说“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和你形容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事,但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肚子里已经怀着他的孩子,也因为他和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和家里决裂了,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娶我。”

我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眸,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从她的眼眸里看到的不是怀着心(爱ài)之人的孩子即将嫁给心(爱ài)之人的喜悦,而是而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无奈和隐约可见的无比熟悉的绝望。

我看着她,试探着开口“他根本就不(爱ài)你,而你其实也并不(爱ài)他,对吗”

她苦笑一声,幽幽道“(爱ài)或是不(爱ài)又能怎样到了现在,我没了家,除了嫁给这个对我还没有彻底厌烦的男人,我还能怎样呢”

我终于没能忍住,笑出了声来。

“你果然还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天真的多了。”

之后我把我和杨尹在一起之时发生过的一切都全盘对她脱出,包括他对我做的那些很伤人的事,说过的伤人的话,以及我们分手前后的经过,我们分手的因果,包括电影院里发生的心碎的一幕,我对她甚至没有一丝隐瞒。虽然我不知道我这样做究竟对不对,但我内心深处的声音不断的告诉我不能让这个天真的姑娘重蹈我的覆辙,走上我的老路,和我一样过着糟糕透顶的人生。

听着我的叙述,文珊的神(情qing)愈加惊讶,仿佛有些不相信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但看到我回忆起过往时难以掩饰的痛苦神(情qing),又由不得她不相信我说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他真的是这样的人么”看着她迷茫的神(情qing),我心里颇有些不忍,我告诉她这些,就好像是在背后挑唆他们二人关系的恶毒女人,我不免开始暗自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下作。但比起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脱离苦海,这个恶人由我来做,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看着她心里的防线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我也实在不忍心再继续说些什么刺激她的话,毕竟她现在怀着(身shēn)孕,看着她还没显怀的肚子,想必还不到三个月,若是受了过大的刺激流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人命关天我不得不谨慎些。

于是我端起桌上的陶瓷咖啡杯,一下子喝尽杯中的咖啡,然后皱着眉头看着此时此刻脆弱不堪的样子,终于还是抑制不住的开了口“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真正执着与感(情qing)的人,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才是(爱ài),他从始至终,唯一深深(爱ài)着的人,大概也只有他自己了吧。如果你真的能早(日ri)想清楚,早(日ri)给自己一个解脱,或许你就不会重蹈我的覆辙了吧。”

看着她面如死灰一样安静地坐在那里,我想我现在说什么都很难让她听进去了,于是我站起(身shēn),走到她(身shēn)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用尽全力挤出一丝亲近的微笑,努力想让她明白我对她的善意,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轻声对她说道。

“我说的一切都只是帮你看清楚杨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而已,究竟是选择忘却我说的一切,继续留在他(身shēn)边,还是选择相信我说的话,早(日ri)悬崖勒马,脱离苦海,全都在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会干涉你,更没办法替你做选择,记住一句话吧,你的人生只有你自己可以做主。”

我说完,就拎起我的手提包准备离去,却在咖啡馆门口撞见来寻文珊的杨尹,杨尹看到我和文珊刚刚在谈话的模样,神色不知不觉的有些不自然。

他走到文珊面前,看着面无表(情qing)的文珊,冷着脸问我“小溪,你为什么和她两个人在这里你和珊珊都说了些什么她现在怀着(身shēn)孕本来就容易多思多虑,你要是和她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了些什么三长两短,这责任可不是你能负担得起的。”

我冷冷的笑了一声,并不想再和这个虚伪至极的男人之间再有任何的瓜葛了,于是便丝毫没有理睬他,径自踩着高跟鞋拎着包包走出咖啡馆,绝尘扬长而去。

正文 第二十八章,知难而进 那天见过杨尹和文珊之后我就马不停蹄的飞速赶回了家。回去之后,我不知为何忽然就有了迫切想要嫁给枕风的想法。连我自己也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晚上和宿雪一起并肩躺在(床chuáng)上辗转反侧许久,我还是毅然下定决心,轻手轻脚的悄悄爬了起来,动作极其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熟睡的宿雪。一个人静静地来到阳台上,掏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枕风的手机号码。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有什么事吗”

听着枕风温柔略带慵懒的声音,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厉害,简直快要蹦出嗓子眼了一时间我竟开始觉得自己毫无预兆忽然产生的这急切想要嫁给他的想法有些羞于出口。

然而红着双颊低下头羞涩了许久,我还是鼓起了勇气,决定把藏在我心里的话从实说出。

“阿风,我们我们早一点结婚,好不好”

枕风自然是不会反对我,甚至我的想法大概也正中了他的下怀,但我如此突然的主动提出这样的想法,还是让他颇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溪,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考虑好了吗”他沉默了半晌,语气忽然严肃起来,无比认真的问我,但我却听出了他语气里蠢蠢(欲yu)动的激动。

说实话,电话这一头的我实际上还是有些许的犹豫,但当我仔细思索片刻过后,我清楚的明白自己此时此刻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是一份安稳的建立在(爱ài)(情qing)之上的生活。

于是我坚定地开了口“恩,我想好了,我会努力让虞叔叔接受我,然后,早一点嫁给你,好吗”

紧接着我便听到了枕风语气中难掩的激动“小溪,你知道吗快二十年了,我等你这句话,足足等了快二十年啊你放心,不管多辛苦,我都一定会说服我爸,放心吧,我会尽快把你娶回来,然后,好好的呵护你一辈子”

我心里面上皆是掩不住的笑意,却故作(娇jiāo)嗔的斥他(肉rou)麻,催着他挂电话,却不想(身shēn)后一只白嫩嫩的小手贼兮兮的伸过来,抢走了我手中的手机。

“喂老哥,大半夜在这里煲电话粥啊,这么有(情qing)调呀”

一回头便看见宿雪那双贼兮兮的笑眼,我又羞又气的扑过去想要抢回手机,却被宿雪左右闪躲根本无处抢夺,只好无奈的坐在原地瞪着她,用眼神威胁她玩够了就快点把手机还给我。

谁知这大半夜的宿雪这死丫头居然玩心大起,开始兴趣盎然的跟枕风谈起了如何说服虞叔叔的策略,说着说着居然还拿着手机去了客厅,背着我谈了好半天,我虽然很不爽却也着实没什么办法,只好叹了口气,乖乖回了卧室里躺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连宿雪是什么时候回来(床chuáng)上睡觉的,我竟全然不知,只在第二天早上起(床chuáng)时才看到了躺在我旁边睡得正熟的宿雪。

最让我气不过的是,宿雪这死丫头,就连睡着了脸上都还是一副(奸jiān)笑的神(情qing),看得我如何能不一肚子气

于是我恶作剧一般的拿出一只黑色的水彩笔,一脸(奸jiān)气的爬上(床chuáng)来到宿雪(身shēn)边,在她的脸上胡乱的画着,在她脸颊上画上几道小猫儿一样的胡须,画完仍觉得不消气,又在她额头画上了一个森林之王的标志,还顺手给她填了个大大的黑眼圈,这才满意的收起水彩笔,开开心心的跳下(床chuáng),拎起包包准备出去和枕风约会,吃饭去了

来到我和枕风约好的餐厅,枕风早早的点好了我(爱ài)吃的东西,满脸笑意的坐在那里等我,一见我走进门,立刻回收吩咐服务员上餐。

我迫不及待的快步走到枕风(身shēn)旁,看着枕风细心的为我拉开椅子,又看着桌上服务员刚刚端上来的无一不是我(爱ài)吃的东西,我的心(情qing)说不出的开心,但可惜的是没过多一会儿,我和枕风的好心(情qing),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毫无防备的打破了。

“姜慕溪你这个混蛋简直太过分啦不就抢了你一下手机吗不就和你老公多少了几句话吗你至于这么坏啊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想小孩子一样恶作剧啊,你这样对待我,就不怕我不帮你搞定我老爹吗”

电话里传出宿雪夜叉一样震天憾地的声音,我羞愧难当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抬起头万分无奈的看了看坐在我对面的枕风。

枕风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然后温柔的从我手中接过手机,瞬间换成一个带有威胁语气的声音对着电话那头的宿雪说道。

“虞宿雪,你最好对你的准嫂子态度好一点,否则以后等她嫁进咱们家,有你好(日ri)子过别忘了,你和那位秦警官的事,咱爸妈都还没同意,你就少在这耀武扬威,你嫂子是脾气好,好欺负,可是你被忘了有我给她撑腰,你给我老实点听到没”

这话立刻就把电话那头的宿雪气得够呛,更加夸张的大声嚷嚷起来,却被枕风不由分说的挂断了电话,并将手机轻轻放在我的手边,随机手机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我长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的接起电话,闷闷的说了声“喂”

“虞枕风你个大混蛋有了媳妇就忘了亲妹妹的混蛋被你们两个气的我都忘了正经事(情qing)啦老爷子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们两个,还有小溪都一起回趟家你可得记着咱们两个商量好的战略啊成败可就在此一举了,要是失败了,小溪可就进不了咱们家的门了,那我可就想怎么欺负她就怎么欺负她啦你想护着都护不住你自己看着办哼”

说完就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坐在我面前的枕风清楚地听见的她的话,眼神安慰了我下,然后让我安心吃饭,吃完饭再回家全心全力应对虞叔叔那块难啃的硬骨头。

我点点头,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大口大口的吃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美食,心里五味杂陈,一边担心虞叔叔是否会和之前一样横巴掌竖挡的,一边又抑制不住的开始憧憬起我和枕风的婚礼以及婚后的生活,大概我就是这样纠结的人吧,但毕竟人生总是充满着太多太多的未知,我们总该尽最大的努力,同时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是吗

正文 第二十九章,梦想成真 坐在枕风的对面,看着枕风温柔的笑脸,心里却是五味杂陈的我味同嚼蜡一般的吃完这一桌子丰盛的菜,然后就被枕风亲昵的牢牢牵着手再一次来到给我多次打击的虞家,一进门就看到黑着一张脸的虞叔叔,我的心里不(禁jin)一阵战栗,强忍住想要转(身shēn)逃跑永远不再回来的**,不自觉的紧紧反握住握住我的手的那只厚重温暖的大手,迫切的想要借此带给自己更多的安全感,以此来帮助我让我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着此刻对我毫无善意可言的虞叔叔。

然而不同于以往的是,这一次的我不再打算继续躲在枕风和宿雪的(身shēn)后,这一次的我要勇敢一点的踏出那一步,我要用自己的努力来为自己的(爱ài)(情qing)去努力争取一次

于是进了虞家并被虞叔叔冷着一张脸安排坐下之后,我先发制人的在虞叔叔的训斥到来之前语气十分诚恳的抢先开了口。

“虞叔叔,我真的十分感谢您一家人对我这么多年来的帮助,我的心里一直对你们就像我自己的家人一样亲切,所以现在,我也非常希望你们也可以接受我真正得成为你们家里的一份子。”

虞叔叔撇撇嘴,并十分冷漠别过头去,就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十分傲慢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时之间气氛竟然变得十分尴尬,我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继续对虞叔叔说道。

“虞叔叔,我知道您对我这几年的经历有些心存芥蒂,但我想谁都有过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候,您不能因为我一时的走错路而否定我整个人啊我愿意抛弃过去的一切和枕风相守余生,为什么您不能忘却我的过去来接纳我呢”

听到这话,虞叔叔终于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眼,预期中还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事(情qing),你要我怎么当做它没发生过”

我微微皱眉,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鼓起勇气顶撞了虞叔叔。

“叔叔,过去发生的事(情qing)是有些不体面,但究根结底受害人都是我,受到影响的都是我,说出来丢人丢面子的也是我,请原谅我不能理解您对我的过去耿耿于怀的理由”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我,枕风微皱了眉头,却还是在看到虞叔叔即将暴怒的表(情qing)之后一个箭步挡在我的面前,肃穆而又认真的说道“爸,你从小就教我们看一个人的人品要全面一些,不能一叶障目,但是您现在的行为,还符合您当初教导我们的那些做人的规范吗如果连您自己都对自己说过的话不当一回事,又怎么指望我和小雪都听您的话呢”

宿雪虽然之前还因为我在她脸上乱画的事(情qing)和我置气,但此时此刻也是很明事理的站在我这一边的。她沉思片刻站起(身shēn),用难得一见的严肃正经的神(情qing)对虞叔叔认真的说道。

“爸爸,刚才我老哥她说的真的一点都没错,您早就亲自教过我们要从各方各面的去看,去了解一个人,但您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呢您现在只因为小溪那一小段略微不堪的过去,就彻底否定她这整个人,以及她和老哥接近二十年的深厚感(情qing),您觉得,这对他们两个,公平吗爸爸,我和秦柏晨只不过是经过了很短暂的时(日ri)的相处就已经有了很深厚的感(情qing),可想而知,小溪和哥哥二十年的相知相处,您真的忍心掐断这段感(情qing)吗哥哥为了这段感(情qing)付出了多少您不会一点都不知道,您真的就忍心让哥哥这二十年的执着和努力都因为您无理的阻碍就这样无奈的化为泡影吗更何况您根本就心知肚明,过去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根本就不是小溪的错啊您因为一些陈年旧事,为难一个因为当年的事(情qing)受尽了苦楚的受害者,您这样做真的对得起您自己的内心吗”

虞叔叔面对着我的陈(情qing)以及枕风兄妹两人的一声声的质问,不出所料的显然有些动摇,但碍于他一向看重的面子又不甘心就这样妥协,一时之间进退两难,但我和枕风还有宿雪三人心里却都十分明白,现在的虞叔叔,只差最后一把火,就可以让他彻底松口了。于是我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再出一下力,彻底的推开虞叔叔心里最后的一层隔阂障碍,以此来达到我们最终的目的。

正当我们纷纷犹豫着该怎么使出这最后的一击时,没有想到得是突然出现的助攻居然是一直安安静静在厨房里准备晚饭不曾开腔的虞阿姨

正在一屋子的人都各怀心事不知该如何迈出那一步的尴尬时刻,虞阿姨端着一盘刚刚做好的红烧鱼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老虞啊,你给这三个孩子((操cāo)cāo)了这么多年的心,就不觉得累嘛老话说得好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总是((操cāo)cāo)心这么多,结果还不是让孩子们对你越来越抵触吗你看看现在就因为你对两个孩子感(情qing)的干涉,这么久了孩子们都不怎么回家来吃饭了,你自己心里明明也不好受,但你怎么就不去想想孩子们跟你生分的原因呢要我说啊,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操cāo)cāo)不过来那么多的心了,不如干脆放手,顺其自然让孩子们自己做主,这样没什么不好啊”

看着虞阿姨说出这么一番话,我忍不住向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她回过头来笑着对我点点头,然后用着我一直很喜欢的温柔声音继续对虞叔叔吹着风。

“老虞啊,小溪这孩子是咱俩看着长大的,她妈妈姜嬅也跟咱们是多少年的朋友了,小溪这孩子的人品咱们都清清楚楚的,底细也明明白白,阿风娶她总比娶个来路不明的姑娘好得多啊,而且小溪一直对咱们老两口都这么孝顺,嫁过来也一定会常常过来陪着我们,这多好啊,我一直都很喜欢小溪,反正啊,她要嫁给阿风,我第一个答应,不管你怎么犯老倔,怎么横巴掌竖挡的不答应,我反正啊是举着双手答应他们俩的这门亲事了,阿嬅要是知道小溪嫁进咱们家和咱们真真正正成了一家人啊,还指不定多高兴,她就是在天上也能闭上眼睛啦”

说完,她就走到我(身shēn)边,把双眼含泪的我搂进怀里,亲昵的样子让我恍惚间似乎看见去世多年的妈妈和外婆似得,心里不(禁jin)暖融融的,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如果真的能嫁进虞家,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虞阿姨来回报她的大恩。

虞叔叔见满屋子的人都已经倒戈,脸上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但却不再口口声声的阻拦我们了,只一脸不悦的转头走进卧室里,临走之前愤懑不平的丢下一句“你们自己的破事你们自己解决,我才懒得管你们以后少来烦我比什么都强”

看着虞叔叔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脾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又追问道“哎老虞你不吃饭啦”

隔着卧室的门传来虞叔叔气呼呼的声音“不吃了,气饱了”

虞阿姨看着我满脸的紧张,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我的脸,示意我安心,然后笑着走到虞叔叔的卧室门前,对着里面说道“老虞啊,你真的不吃饭啦我今天可是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和酱焖土豆啊,你要是不吃的话,那我就跟三个孩子一起把它们全都给吃光,一点都不剩咯”

说完又面上含笑,不动声色的走回厨房,准备将已经准备好的其余的丰盛饭菜全部都端出来准备开饭,我见状慌忙的站起(身shēn)来帮她的忙,走进走出的帮着端菜端饭,她只看着我笑了笑,倒也没有假客(套tào)的拦着我,这反倒让我感受到一种真真切切的家的气氛,可见虞阿姨是的的确确没有把我当做外人,而是一直拿我当做一家人来看待的,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愈加变得暖意融融。

我帮着虞阿姨把所有的菜都端出来后,虞叔叔不知什么时候从房子走出来,脸上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神(情qing),坐在餐桌前,眼睛自顾自的盯着桌子上先前阿姨提起的糖醋排骨和酱焖土豆。

我颇有些紧张的在虞阿姨的推攘之下坐到了虞叔叔的旁边,刚一坐下我就觉得周边的空气瞬间冷了好几度,靠着虞叔叔那边的那一只手臂都几近冻住一般。

席间我不停的用公筷给虞叔叔夹着菜,而旁边的三个神助攻择不停地用眼神示意我虞叔叔喜欢吃哪些菜,尽全力帮助我投其所好的讨好着虞叔叔。

所谓精诚所至,在我锲而不舍的努力示好讨好之下,虞叔叔面上的神(情qing)终于渐渐缓和了下来。看到虞叔叔的神(情qing)缓和下来,我多(日ri)来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能够彻底的放了下来,(胸xiong)口压着的千斤巨石也终于得以灰飞烟灭,重新感受到呼吸顺畅的我,又开始不由自主的憧憬起(日ri)后和虞家人在一起的幸福生活来了。

正文 第三十章,婆媳和睦 吃完饭之后,虞阿姨本想留我们在家里住一晚,但看到虞叔叔仍是一脸的不悦,我们哪里敢答应留宿,于是借口要收拾东西,准备尽快回去s市,借此溜了回去。

说起要回去s市,枕风也请了不少时(日ri)的假,工作上也不得不快些回去经营,公司器重他却也不会太过纵容他,若他长时间不回去工作,公司难免就会对他不似从前,所以就算虞阿姨再如何不舍得,为了他的前程也不得不忍痛放他回去。我们的婚事也就不能急于一时,只能先回s市安定下来再做打算。却在我们临走的前一天傍晚,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出去吃顿饭,还说有些话要和我说。

虞阿姨对我的态度一向很和蔼亲切,所以我自然是欣然答(允yun),然后在那天下午整理好我和枕风的行李之后,就换了一(身shēn)规规矩矩的衣服,前往和虞阿姨约定好的咖啡馆。

虞阿姨仍是一贯的温柔笑脸,坐在咖啡馆靠角落的位置上等着我,我慌忙走到她对面的位子上,谨慎的道着歉。

“阿姨,抱歉我来晚了,让您等的久了吧”

虞阿姨淡然的笑着摇摇头“没事的,不用在意这些,来了就好,快坐吧。”

我乖乖的坐了下来,然后抬头看着面前一脸温柔笑意的虞阿姨,心里暖融融的很是舒服,仿佛回到儿时坐在桌前,看着妈妈慈眉善目的坐在桌边织毛衣翻相册的模样,不知不觉间就氤氲了双眼。

正当我想要开口询问虞阿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qing)时,虞阿姨在我之前先开了口。

“小溪啊,要喝点什么”

她先是伸手唤了服务员来,先给自己点了一杯美式,然后又转过头来问我想要喝些什么。

我犹豫片刻,选了和虞阿姨一样的美式,然后安安静静的等待着虞阿姨开口。

虞阿姨很优雅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却因为温度有些不称意而微微皱了皱眉,随即不动声色的放下杯子,看着我,笑吟吟的开了口。

“小溪啊,之前呢我也说过,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也很欢迎你成为咱们家的一份子,但既然你现在真的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成为咱们虞家的一员,有些话我觉得我也该说在前面,避免(日ri)后咱们之间发生些不必要的误会是吧”

我深知虞阿姨喜欢先礼后兵的(性xing)格,于是看着她的脸,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虞阿姨看了看我谦卑的神(情qing),满意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你虞叔叔啊,可能也是岁数大了,总是想着些有的没的,之前呢,对你多有得罪了,希望你看在你虞叔叔从小到大都对你那么好的份上,就别和他计较太多了,好吗”

我有些没想到虞阿姨会和我说这种话,惊讶之余却也没忘了回话。

“阿姨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和虞叔叔就像我的爸爸妈妈一样的,再说虞叔叔的顾虑也是人之常(情qing),我确实是因为以前的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做了不少不光彩的错事,虞叔叔介意这些也是人之常(情qing),我怎么会怪他但是我可以跟您保证,之前的事(情qing)都已经过去了,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让那些事(情qing)打扰我和阿风的生活,我以后也会好好对阿风,您和虞叔叔绝对可以放心的”

虞阿姨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明白虞阿姨其实一直都十分聪明,很多事(情qing)在她的心里都清清楚楚明镜似得,很少有事(情qing)可以瞒得过她,所以有什么说什么,是在虞阿姨面前无疑最明智不过的行为了。

显然虞阿姨对我的态度行为和话语都很是满意,她端起杯子再次喝下一口咖啡,面上的神(情qing)轻松了不少,我们的谈话也终于来到了正题之上。

“小溪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在想什么,我想说什么,你都清楚明白,这也是我很喜欢你的一点,但我不希望你用这小聪明来敷衍我,哄骗我。我这次叫你来,其实只是为了一件事,但我没想到反倒是从你的口中先说出来的。”

说着,她两眼直直的盯着我的脸,目光似乎试图穿透我的灵魂一般,但我面对着她却全然没有一丝惧色,面容平静的微笑着聆听虞阿姨的谆谆教导。

她略略思索了一下又继续开口说道“阿风从小就喜欢你,有眼睛的人大概都心知肚明,但那个时候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你年纪小,不懂事,被山上的杂草一个不小心就给眯了眼睛,结果枕风并没有因此放弃你,而是默默的守护在你(身shēn)边,你每次心(情qing)不好或是遇到挫折,他哪一次没在你(身shēn)边陪着你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个事”

看到我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她微微笑着又继续说道,说着说着神(情qing)就越发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所以过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你就算不聪明,也总该明白,谁才是真心对你好的人了吧我也不指望别的,枕风是我的长子,从小我和你虞叔叔都对他寄予厚望,这些不用我多少你也都是知道的,所以可想而知,我多么希望他这样优秀的孩子能够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和完美的生活,而这些,从今往后都要落在你的肩膀上了。(身shēn)为一个女人,我本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我是真的希望,你不要再做出什么让枕风伤心失望的事(情qing),好好的跟他在一起,我跟你虞叔叔,也都会祝福你们,我现在只问你这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你,究竟能不能做到”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见过虞阿姨这样认真严肃的模样,于是不得不随着她一起严肃起来,我沉默片刻,才认认真真的开了口。

“阿姨,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qing)我们谁都没办法预料,所以我现在很难和你保证什么永远,但我可以答应您,以后我和枕风之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忘记您今天对我说的话。”

此时此刻,我和虞阿姨心里都清楚,我这一句话,胜过任何赌咒或是誓言,于是她掩不住脸上激动地神(情qing),止不住的点头,并牢牢握住我的手,因为喜悦和激动地心(情qing)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小溪,阿姨果然没有看错你,枕风也没有看错你,说实话,当年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格外的亲切,好像你活该你是我们虞家的人似得我啊,别的本事没有,看人,我还真就没有看走过眼小溪啊,你们回去s市之后,工作固然重要,但是也一定要注意(身shēn)体啊,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能抽抽时间回来看看我们,还有还有啊你们两个的婚事啊,也是时候该提上行程了付出这么多努力才说服了你虞叔叔,你们要是不抓紧点啊,万一那老混蛋又反悔了,那可就连我都没有办法啦”

我心存感激的一个劲的点头如捣蒜,眼睛不知不觉得有些湿润起来,心里忽然想起已经过世多年的妈妈,脑海里(禁jin)不住想着如果她还活着,会不会也像现在我面前的虞阿姨一样,苦口婆心的叮嘱着我们的婚姻大事呢

看着我湿润微红的眼睛,虞阿姨知道我是想起了故去的妈妈,于是伸出手,像妈妈一样的抚摸着我的脸颊,语气极尽温柔的对我说“小溪啊,你们明天,是下午的飞机回去s市吧那明天上午,你和枕风两个人早点起来,我们一起去墓园看看你妈妈,好不好这么多年了,你和枕风终于修成正果终成眷属,这个好消息总得亲口告诉她一下的,我相信她也会和我一样,开心的祝福你们的。”

我牢牢握住虞阿姨温(热rè)的双手,心里也是一阵忍不住的温(热rè),虞阿姨和我妈妈是多年的好友,就好像我和宿雪一样,不是亲生的姐妹却胜似亲生的姐妹,而面对着早已故去的妈妈,虞阿姨仍然如此顾念着两人的(情qing)分,这份(情qing)谊,在这个人走茶凉不思量的社会上,实在是太过珍稀,也着实让人感动不已。

“好啦,先别想那么多了,快喝咖啡吧,再不喝就要冷掉咯”虞阿姨笑着催促我喝掉杯子里的咖啡,在我低下头去喝那已经有些微冷的咖啡时,虞阿姨又笑着开始喋喋不休的千叮万嘱起来。

“小溪啊,你和枕风的婚事啊,真的别不当回事就这么拖着了,枕风他有好多同学别说结婚,连孩子都好大了呢,我啊,时不时逛街买菜都能看到他那些同学的爸妈抱着孙子孙女出来,看得我都嫉妒了,你们啊,最好还是早点把婚礼办了,然后趁着你们还年轻我和你虞叔叔(身shēn)体还算硬朗赶紧生两个孩子啊,我们现在还没老的不能动,多少能帮你们带带孩子不是哎呀,我是不是太啰嗦了唉,果然人还是老了啊,不过你们可别以为自己还年轻就不当回事,过不了多久你们也会觉得时间一下子就过得飞快,人啊,一晃就老了”

我无奈的点点头,安安静静的低头喝着杯子里的咖啡,心里不免觉得好笑,同时也庆幸我的妈妈不在(身shēn)边,不然可得受着两倍的唠叨,想想都有些让人受不了,果然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

正文 第三十一章,深渊边缘 虽然面对着虞阿姨喋喋不休的唠叨颇有些无奈,但我心里很清楚虞阿姨在心底里都是为了我和枕风的未来着想。看着虞阿姨殷殷期盼着的双眼里掩藏不住的期待和憧憬,我的心里也不免和她一样开始憧憬起(日ri)后和枕风婚后的生活以及生孩子之后的生活,一个不小心就红了双颊,这一幕落在虞阿姨的眼里反倒正中了她的下怀,她脸上挂着(胸xiong)有成竹的笑,以及对自己未来的孙子孙女的期待,那灼灼如炬的目光多多少少还是让我有些不大自在。

但转念又想到像我和虞阿姨之间这样和谐甚至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婆媳关系,是多少待嫁闺中的女孩子或是已经嫁为人妇的媳妇求之不得的事(情qing)呢我能拥有枕风那样体贴入微的准老公,和宿雪这样胜似姐妹的闺蜜小姑子,再加上这个温柔亲切的胜似亲妈的婆婆,我以后的生活,大概会很让人羡慕吧

那天我和虞阿姨亲昵又略带些尴尬的喝完了咖啡后我还特地亲自送她到家门口,然后才一个人坐着公交车回去休息。第二天一早,我特地早早地起了(床chuáng),和早已约好时间的虞阿姨还有枕风和宿雪一起去了墓园来祭拜我妈,这次的祭拜和从前那些略有不同,既是同她的正式告别,同时也要把我和枕风决定结婚的这个无比重要的好消息亲口告诉她。大概没有什么比自己唯一的女儿要嫁给心(爱ài)的人更让人欣喜的吧。

时隔多年,我再次站到了妈妈的墓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墓碑上妈妈那永恒定格的笑颜,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阵的酸楚,心里隐隐希望妈妈如果能亲自送着我出嫁那该有多好,然而我同样心知肚明,这注定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qing)了。

我想起当年妈妈过世的时候,连葬礼都没有就匆匆的下了葬,由于那阵子时值长假期间,虞叔叔和虞阿姨便带着枕风和宿雪去了外地旅游,以至于妈妈下葬的那天连一个来看望的人都没有,只有年幼的我和年迈的外婆穿着黑衣站在妈妈的目前,哭的失魂落魄。而如今看着目前站着她生前所有亲近的人,想来妈妈在天上也会聊以慰藉吧。

我规规矩矩的俯(身shēn)跪倒在妈妈的墓碑前,细细的擦拭着墓碑上落下的一层薄薄的浮灰,一个角落的不肯放过。我一边一下一下的擦着墓碑,一边略带哽咽的对安安静静躺在里面的妈妈说着许多我放在心里许久许久的话。

“妈妈,好久不见了,我是小溪啊,您还记得我吗还能认出现在的我吗我啊,真的是一点都不孝顺啊,回来了c市都这么久了居然一直都没想起来看看您,您可不要生我的气啊。我知道您一直都在天上静静的看着我吧我今天来,就是想来亲口告诉您,我过得很好,半年之前我就已经和枕风在一起了,现在我也已经准备要嫁给他了,他默默的守护了我这么多年,我实在是不能再辜负他了,您说是不是对了,虞叔叔和虞阿姨也都答应我们两个的婚事了,我记得你以前那么喜欢枕风,说他以后一定是个体贴的暖男,现在我就要嫁给他了,您一定很开心吧”

说着,我停了下来,轻轻的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着头顶万里无云的蓝天,竭力想要抑制住眼泪溢出。墓碑旁不知何时开始吹起一阵凉凉的风,吹落了头顶梧桐树的叶子,不偏不倚的落在我刚刚擦拭干净的墓碑上。

我伸手拂去墓碑上的梧桐叶,然后又来回抚摸着墓碑上那张已经泛了旧的相片。相片是妈妈二十六七岁时刚刚被迫和爸爸离异时忍着悲痛去拍下的生(日ri)留影,那时的妈妈明明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脸上却已经略显苍老,竭力挤出一丝极度不自然的笑容,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见此(情qing)景,虞阿姨不动声色的走到我(身shēn)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以作安慰,然后抬头看向妈妈的墓碑,脸上含着笑声音却有些哽咽的说道。

“阿嬅啊,小溪过阵子就能嫁到我们虞家来,你啊,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一定会向会像对待我亲生的女儿一样好好对待她的,阿风那么喜欢她,也绝对会和小时候一样好好对她,只是可惜,两个孩子历尽艰辛的婚礼,你没办法亲眼看到了,不过你放心,就算你不在(身shēn)边,两个孩子也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很快乐的,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绝对不会让枕风欺负了你们家小溪。”

听到虞阿姨一句又一句(情qing)深意切的话语,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像决堤的海水一样翻涌而出,我俯(身shēn)趴在妈妈冰凉的墓碑前,脑海里却不自觉的回想起小时候伏在妈妈柔软又温暖的怀抱里撒(娇jiāo)调皮的时候。我呜咽着一声声呼唤着妈妈,但我清楚的知道,妈妈她,并不会再回来了,永远都不会了。

虞阿姨满脸泪水心疼不已的把我拥入自己的怀中,同样忍不住的泪流满面,我们两个在我妈的坟前相拥着痛哭流涕就好像小孩子一样,但眼泪从很久以前就一直都是人类表达悲伤和难过的方式,或者说是一种本能,而面对着红颜薄命的妈妈,我们一个是她唯一的女儿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一个是她最好的胜似亲姐妹的闺蜜,曾经鲜活的生命,(娇jiāo)艳活泼的女子,如今化做一块冰冷的石碑,此(情qing)此景,如何教我们不悲痛(欲yu)绝

不知过了多久,我和虞阿姨分别在枕风和宿雪的搀扶之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墓园,临走之前我还特地俯(身shēn)亲吻了墓碑上妈妈的最后一张照片,才鼓起勇气在枕风的搀扶之下缓缓离去。而当天下午我就和枕风宿雪三个人一起匆匆忙忙的坐着飞机回去了s市,这一场混乱又不失荒唐的闹剧就这样匆匆忙忙的告了一段落,而我也在不知不觉间离一个更大的灾难,越来越近。

s市临江,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或是独自一人,或是在枕风宿雪的陪伴之下站在江边的栏杆上俯瞰着波光粼粼的江面默默出神。

水是一种很神奇的物体,是它组建构成了成千上万的江河湖海,同时也赋予了它们极其强大的欺骗(性xing),多数时候人们看到的它都是平静的面容,不知不觉的就会让人忽视了它平静表面下的波涛暗涌,而越是平静的水面下,就越是隐藏着更加翻天覆地的浪潮汹涌,它越是平稳不动,越是在等待一个机会,准备一击之下将你连皮带骨的彻底吞噬,让你毫无准备之下的被剥皮蚀骨,一丝魂魄都不留下的彻底湮灭。

而人生又何尝不是这样人们往往总是关注那平静安详的表面,永远都不会未雨绸缪的去关注它表象之后隐藏着的地覆天翻的暗潮汹涌。

我也是个凡人,同样不能免俗的,被生活平静的假象欺骗了,随之等带着我的,却是万劫不复的巨大灾难,让我无法走出那个死死困住我的泥潭,只能任由其拖拽(禁jin)锢,然后逐渐接近堕落的深渊。

而亲手将我拽向这个万劫不复的深渊的人,依旧是我人生中那个无法抹消的噩梦,那个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梦魇之中将我的美梦无(情qing)打碎的恶魔,再一次出现在我前途一片光明的人生里,亲手捏碎了我对幸福的所有渴望,将我已经渐渐有了鲜活色彩的人生,再一次狠心的笼罩上一层(阴yin)郁绝望的黑暗。

那个夜晚,我又一次做了那个梦,梦见一个看不见面容的人影,毫不留(情qing)的将满心期待的朝着前方我的枕风和我的幸福飞奔而去的我牢牢抓住,(禁jin)锢在原地,动弹不得的看着枕风笑着看着我却一步一步的渐渐离我远去,我想要喊,却喊不出声音,我想要摆脱他的桎梏却也无力回天,只能站在原地无力的留着眼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幸福再一次从我眼前溜走,随即,我就被惊醒了。

那个无比真实的梦魇像一只鼓槌一下一下重重击打着我脆弱不堪的内心,让我接下来的几天里无论做什么都魂不守舍,冲咖啡的时候不知不觉放了两遍糖,炒菜的时候也总是搞混调料,就连写稿子也总是出岔子,我不胜其烦的关掉了电脑,蜷缩在(床chuáng)上用被子将自己隔绝起来,原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所有的烦恼和困扰,但事实证明,老话说的总是对的。

是福不是祸,而如果真的是祸事,那么你想躲也绝对躲不掉。

就这样,纵然我再如何惧怕和那个恶魔碰面,最终也依然无法避免的在他的多方打听不择手段之下,还是被他找到了我总是光顾的歇脚书亭,而这一次见面,竟然让我惧怕不已的梦境,无可奈何的成为了暗不见光的事实。

或许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命运,我这样的人,活该要在触手可及的幸福面前不得不停住脚步,带着满心的不舍和不甘,转(身shēn)一步又一步的回到那属于我的不见天(日ri)的深渊底部,远离阳光,远离希望,浑浑噩噩的度过我早就注定糟糕**的人生吧。

正文 第三十二章,庸人自扰 自从那真切无比的噩梦持续在每一个孤单清冷的夜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之后,我便开始了很长一段时间烦不胜烦的失眠,就连白天也不知不觉变得有些神经质,甚至不自觉地减少了出门的次数,生怕梦里的场景会变为现实,这种几近病态的恐惧让我自己都不免胆战心惊。

每天下了班都会来特地过来看我陪我说话陪我温存的枕风(日ri)久之下也免不得察觉到我(情qing)绪的异样,但一则我不敢把梦到杨尹的事(情qing)和他坦白,二则这不过是一个梦境,就算说出来,恐怕他也不会当回事吧。于是每次枕风关切的问起我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qing)时,我总是竭力挤出一抹笑容,佯装自然的摇摇头告诉他什么事都没有,可能只是最近写文写的有些心累而已吧。

虽然枕风看着我的状态很是忧心不已,但他最近的工作也着实颇为忙碌,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他毅然决定在至关重要的上升期从公司离职,准备出来自立门户,并联系了几个老同学老朋友要着手开办一间属于他们自己的公司。对此我不(禁jin)为他感到骄傲和感动,但也隐隐担心他太过投入的工作会累坏了(身shēn)体。而正因为公司创建伊始,要处理的事(情qing)实在是太多,他又没什么单独经营公司的经验,难免有些分(身shēn)乏术,对我的担忧也就没办法过多的顾及,也免了我怕他担心而想尽办法在他面前假装没事的样子。

他们的公司最开始落成的时候只是在一间写字楼里租下的一个楼层,简朴得不得了,甚至有些心酸,为了体谅他们没(日ri)没夜工作的辛苦,我总是隔三差五就熬上一大锅的汤,而熬汤的原料,或是精挑细选的(肉rou)很多的排骨,或是特地起早跑去市场买来的活蹦乱跳的鲜鱼,从选材到烹饪,总是一点都不肯马虎。

一切都准备就绪,再细细的熬上几个小时之后,锅里溢出的香味连我自己的口水都忍不住流了下来,我拼了命的忍住偷喝这一锅浓香的汤的**,才依依不舍,小心翼翼的分装进数个保温壶里,带去他们公司分给和他一起辛苦的兄弟们。看着一屋子里二十几个为了梦想辛勤努力的男人满脸喜悦的喝着汤的模样,我的心里也不知不觉变得和他们一样高兴起来。

“嫂子煮的汤就是好喝,(肉rou)也多汤也浓,给嫂子点三十二个赞”

“你们每天在这里辛苦的工作,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们能喜欢就最好了,(爱ài)喝的话以后我多给你们做了送来就是了”

“那敢(情qing)好,咱们也不能白吃白喝嫂子的汤,等过些(日ri)子咱们公司盈利了,多多少少也得算上嫂子的一份啊”

能听到这样真心实意的感谢,再多的辛苦也比不上此时此刻心里的喜悦。和他们一边喝汤一边随意的东拉西扯闲聊了一会,我唯恐打扰了他们忙正事,就收拾了餐具道了个别,不敢多做停留。

拎着好几个保温壶,脑海里回忆起枕风喝汤时脸上洋溢着的样藏不住的笑容,我的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走回家门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刚刚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进屋的我却毫无防备的被人一把抓住抵在门上,随意一对冰凉的唇瓣霸道的不由分说的压在我细嫩的红唇上。

楼道里的路灯不知为何没有亮起来,漆黑一片之中我完全看不清压在我(身shēn)上的人,巨大的恐惧惊得我浑(身shēn)的汗毛都耸立起来,之前反复折磨我的梦境也随之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拼尽了全(身shēn)力气想要推开桎梏着我的双手,奈何体力的差距非人力可以克服,我(身shēn)上渐渐的瘫软起来,泪水也不(禁jin)睡着眼眶流淌下来,我想要喊却因嘴被堵住二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求助无门叫天不应的无助滋味让我整个人陷入了巨大得难以克服的恐惧之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才渐渐感觉到(身shēn)上的束缚褪去,令我惊讶的是(禁jin)锢着我的男人一边伸手捂住我的嘴,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我家的门,随即推着我进了家门后又关上了家门,将我推在门上又是一阵几近窒息的(热rè)吻。

正当我大脑短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变态手中会有我家的钥匙时,我忽然嗅到他(身shēn)上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再细细一感受,这(身shēn)材为什么也这么熟悉啊

正当我呆呵呵的愣神时,头顶传来一声压抑许久的笑声,至此我才恍然大悟,刚刚霸道蛮横的“劫持”我的人,究竟是谁。

我一把推开他,转过(身shēn)把灯打开,然后抬头怒目圆睁的看着面前诡计得逞的男人,带着几分耍赖的语气嗔道“你玩够了没有”

他用拳头掩住唇,拼命的忍住笑,欠揍的样子看得我满脑袋满肚子的火气。

我气冲冲的踩了一下他的脚,他痛得脸上的表(情qing)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我得意地冷着脸转(身shēn)回去卧室里面背对着他趴到(床chuáng)上,佯装生气的一言不发。

“生气了”他缓过来了脚上的疼痛,小心翼翼的站到卧室门口,贼兮兮的探着脑袋看进来,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问着我。

见我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不理不睬,他显然有些慌乱,轻手轻脚的爬到(床chuáng)上来,撒(娇jiāo)似得抱住我的腰肢,讨好的说“好媳妇,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今天特地推掉了工作,想着回来给你个惊喜呢毕竟我这段(日ri)子忙,都没什么时间陪你了。”

一听这话我满脸怨气的转过头杏眼圆睁的怒视着他“你好好意思说,你这是惊喜还是惊吓啊我刚刚差点就吓得咬舌自尽了你知不知道啊”

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烦躁的不得了,或许是枕风无意识的玩笑再一次激起了我对之前的噩梦的深深恐惧,以至于我现在(胸xiong)口依旧起伏不定,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面对着枕风诚恳的道歉我却不置可否,但肚子里却莫名其妙的隐隐升腾起一股无名的邪火。看着枕风满脸歉意和讨好的表(情qing),我却无数次升起想要开口骂他甚至动手打他的冲动。

但当我意识到我的思想有多么诡异反常之时,我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我不动声色的推开枕风抱住我的手,然后有些不自然的对他说“你先回去忙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能感受到他现在满心的失望和不解,毕竟他费尽心思请了假跑出来也是想要多陪陪我,但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qing)面对他的陪伴和宠溺,于是转过头主动献上了一个带着安慰意味的吻,甚至为了讨好他还主动伸出舌头用法式(热rè)吻来取悦他,一直到终于看到他的心(情qing)好了些才轻声安慰着他。

“阿风,别不高兴了,我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有可能是写文累到了,心里乱的很,过些天你工作不忙了我也好一些了,咱们再一起好好出去玩玩,旅旅游散散心,你说好不好”

枕风看了看我,似乎也察觉到我(情qing)绪上有些不太对劲,于是紧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说“我最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太对劲,要不然,抽时间去医院看看吧,你总这样我很担心啊。”

我努力的仰起脸冲他笑笑,用着撒(娇jiāo)的语气对他说“我没事的,阿风你就放心吧,可能就是我最近想得太多了,等我把我的脑子好好的整理整理就没事了要是我真的解决不了,我就听你的话自己去医院看医生好不好你别太担心了,好好回去工作吧,你们公司刚刚开始,事(情qing)一定特别多,你又是大老板,你不在那里主持大局可不行呀听话,快去忙你的事(情qing)吧过两天我再给你们煮些汤带过去好不好”

枕风看到我还能笑得出来,才终于放心了下来,伸手抱住我,把脸贴在我的脖颈上温存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我,换下(身shēn)上被压的起了褶皱的西装,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洗的干净整齐的换上,临走之前还俯(身shēn)在我的唇上印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然后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知不觉有些愧疚,明明之前答应了虞阿姨会好好照顾枕风陪伴枕风,但现在却因为我自己不明就里的原因再一次的冷落了他,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自己恢复正常,好好的跟他在一起,像一对真正的有名有实的夫妻一样在一起。

或许,我真的应该去医院看看医生了吗

不知为何,我再一次陷入了一个迷茫的迷宫,在里面来来回回的转着圈,却无论怎么也找不到出口走出自己心里的迷宫,于是,我犹豫着下定决心,我不能继续讳疾忌医了,为了我和枕风和谐的生活,我必须理(性xing)的想出办法来越过这个迷茫的深坑,才能真正有机会让我的生活重见天(日ri)。

正文 第三十三章,愁云惨淡 这样被噩梦和失眠轮番困扰着数月之后,不胜其烦的我终于下定了决心预约了心理疏导服务,而当我真的开始心理疏导时,心理医生在对我进行一系列的问卷调查之后,说我的确有中度的心理障碍,但却并不算严重,一番疏导过后便让我先回家多休息,如果几天之内仍然没有缓解就再来找他做进一步的心理疏导。

我心里总是明显觉得这个心理医生对我的治疗方案敷衍的成分偏多,不过也罢,我原本也没怎么指望过这些虚头巴脑的心理诊疗师,于是淡然的道了声谢就转(身shēn)离去,一边后悔着自己为什么猪油蒙了心要选择这种不正规的破心理咨询工作室,一边面带不悦的快步走出这家心理咨询工作室,走出工作室,我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吩咐司机载我去了s市最大的中心医院,毕竟那些名不见经传的杂毛工作室,总不见得好过专业的公立医院的心理诊疗科室。

然而在中心医院里的检查结果却让我颇为有些错愕不已,心理诊疗科室的医生在对我进行一番咨询研究之后,略带为难的对我说“姜小姐,经过我们的检查发现,您的病症并不是简单地心理疾病,或多或少的应该会涉及到精神的方面,所以谨慎起见,我们心理科建议您去精神科具体的做一下检查为好。”

我对于他的话诧异之余更多的还是不解,但既然正规的心理医生这样说,那我也只能听他的话移步去精神科再检查一番。

这样折腾了几乎一整个下午,当我心神恍惚的从医院走出的时候,手里牢牢地攥着一纸诊断书,而诊断书上写着的一行一行字迹落在我的眼里却好像一个又一个十分滑稽的笑话一样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我一步一步仿佛踏足在云层之上,随时都有可能从数万米高空陡然坠落,刹那之间粉(身shēn)碎骨,灰飞烟灭一般。

脑海里随之回想起神经科的诊室里医生与我的对话。

“姜小姐,冒昧的问一下,您从事的是什么工作”

“我是一个作者,每天都在家里一个人对着电脑写。”

医生皱着眉思索片刻,有些不自然的开口“姜小姐恕我直言,您的工作是最容易触发抑郁症这一类精神疾病的行业,我个人的建议是希望您先暂且放下工作,出去旅旅游散散心,这样对您的病(情qing)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我有些为难的看着医生“可这是,我的我的经济来源啊。”我硬生生的吞下了梦想这个可笑幼稚的字眼,换成了金钱这种俗不可耐的话题,却依然遭到了医生的严重不满。

“姜小姐,我只有一句话,金钱和(身shēn)体,您觉得那一个更重要抑郁症说大不大,可说是小也不算小,多少严重的抑郁症患者自杀的新闻我向您也该有所耳闻,工作对您而言固然重要,我们医生也只是建议,具体怎样选择还是您自己的决定为重。”

耳边脑海里一直不断的重复着想起医生略带着恐吓意味的话语一路神(情qing)恍惚的走着,我抬起攥紧诊断书的手,再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诊断书上写的字。医生的字迹一向都潦草不堪,但此时此刻潦草的字迹中清晰地显现出短短的一小行毫不留(情qing)的灼烧着我的眼眸眼眸连带着灼痛大脑的字中度抑郁症。

而我另一只手里拎着医生开给我的缓解失眠的药物,我拿起来看了一眼,就是最常见的安眠药,我不(禁jin)苦笑了一声,我现在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甚至只能依靠着安眠药来缓解病(情qing),都没办法治愈了么姜慕溪啊姜慕溪,你也有这么落魄的一天啊。

我回过神来,把手里已经被我攥的满是褶皱几乎要碎掉的恍如地狱请柬一般的诊断书仔仔细细的折好,和手里安眠药一起塞进包包最深处的夹层里,然后努力勾起唇角,带着灿烂的笑容穿梭在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人群里,仿佛和正常的人没有半点异样似得,而心里淅淅索索的不同于常人的思绪,就让它安安静静藏在我心里的角落,吸取着我心里最后的乐观,肆无忌惮的悄然生长吧,我暗自下定了决心要一个人面对这这个名为抑郁的恶魔,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打败它,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让别人发现它的存在,包括枕风和宿雪。

回到家后,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抱着膝盖坐在(床chuáng)上发着呆,这副模样倒是像极了狗血的言(情qing)里面写着的那些抑郁患者。我努力维持着笑脸却感受不到一丝的快乐,只自顾自的发着呆,将自己与这个熙熙攘攘的世界,彻彻底底的隔离开来,我专注的发呆,以至于电话铃声响起我也没有注意到,好一会我才回过神来,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这么久了才接电话呀你在忙什么呢小溪”

电话里传来宿雪欢脱的声音,我轻咳一声,努力用笑着的语气对她说“没什么,刚刚有点事(情qing)在忙,有什么事(情qing)吗”

“是这样,我最近比较闲,律所里也没什么案子要交给我来处理,所以我想约上你一起去吃商场里新开的一家披萨,顺便也给我老哥他们带一些,毕竟他们最近工作很辛苦嘛我知道你肯定也很心疼我老哥啦,所以快点出来,我都快到了,等下把地址传给你”

说完便急不可耐的挂断了电话,留下我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却还是起(身shēn)去换了衣服,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一路上我尽力做出一副开心的模样,穿着一件很时尚的白色(套tào)裙,(胸xiong)口上是一枚大的略微有些失衡的蝴蝶结,却很是显得我的气质像极了一个大学生一样,一路上也引得不少人驻足观望,但再华丽的衣衫之下掩盖的是一个被抑郁浸染的发霉几近**的内心,可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正文 第三十四章,五月花开 表面光鲜内里却在不停的**的我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宿雪所说的披萨店,宿雪早已到了店里等了我许久,一向完美主义的宿雪推荐的店里的披萨好吃是好吃,但在我(阴yin)云笼罩的心(情qing)之下却依旧感觉味同嚼蜡,我装模作样吃了几口就再也难以下咽,便坐在那里一边小口小口喝着饮料坐等着宿雪吃饱喝足。

看到我一个出了名的大胃吃货这次居然只吃了两三块披萨就偃旗息鼓的反常反应,宿雪整个人都有些迷茫起来,她很是严肃的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披萨,认认真真的问我“小溪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我哥吵架了还是更严重,要分手了”

我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他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情qing)忙成狗,我哪有时间和他吵架”

“那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一个人干掉两盒披萨,现在倒好,你看看你这点饭量,吃的还没有我家养的那几只小猫崽子吃得多呢,你这要是什么事都没有我才不信”

我拿起桌上的橙汁不动声色的珉下一口,风轻云淡的说了句“你(爱ài)信不信。还不快点吃你的披萨,吃完之后还得去给你老哥他们送过去呢,再不快点你的大哥们就要饿死在办公室里面了到时候这责任可不归我负啊”

随后我便颇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她吃快些,然后等着她吃饱喝足之后便和她一起拎着好几盒披萨去了枕风的公司。

一路上她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面对着我的反常她着实无法轻易忽视,但我都一概置之不理,只顾着快步走在前头,追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的她也只好暂时放弃,低下头安安静静的跟在我(身shēn)后一路小跑的一起来到了枕风的公司。

公司里的人早就得知我们会来给他们送外卖,早就望穿秋水翘首以盼了,看到我们手里的披萨之后就都像疯了一样的扑上来一抢而空。

“呀嫂子真是没的说,天天都来给我们送好吃的,这让我们怎么过意的去啊”

“你们误会啦,这次的披萨可是你们老板的妹妹,虞大小姐专程推荐的披萨,非((逼bi)bi)着我跟她一起给你们送外卖,要是不好吃你们记得找她算账啊”

我笑着回复这个(热rè)(情qing)的职员,紧接着就见宿雪满脸不高兴的说到“这是我提出来给你们买的,你们都不知道谢谢我,就知道嫂子嫂子的,真是没良心”宿雪这满是醋意的酸话惹得满公司的人都在哈哈大笑。

看着整个公司的人开心的大快朵颐,同时还止不住的对我和宿雪表达着感谢之(情qing),我也实在是忍不住的展露出许久不见的真心实意的笑容,只有此时此刻看到他们的笑容,我才发觉到我还算是有些许用处的,而不是只会添麻烦的包袱。然而这些小小的喜悦却依旧很难掩饰住心底里流淌而出的落寞,只要想起一直被我谨慎的藏在包包夹层里的诊断书,我就无法忘却,我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这回事,我不知道我是由于这抑郁症才变得脆弱敏感,还是因为天(性xing)脆弱敏感才导致自己患上这无可奈何又十分折磨人的抑郁症。

但只有我自己才清楚的知道已经有多少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数不清的黑夜,我都难以入眠,甚至连安眠药都很难起到作用,我只能独自一人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静静的眺望着满天星斗和满城华灯,独自一人度过一个又一个孤寂无眠的深夜,而将我从抑郁的噩梦中拉出来的,依然是一心一意深深(爱ài)着我的枕风。

这一次,同样又是他亲手解救了围困在自己的方寸迷宫之中无力自拔的我,而他拯救我的方式,则是用他的余生来陪伴我,治愈我,或许,这就是他对我最伟大,最无私的(爱ài)吧。

那天我又被百无聊赖的宿雪强行约出去逛街,逛完街后,我们还去吃了自助烧烤,喝了不少的酒才微醺的回了家,到了家以后我不管不顾的一头栽倒在(床chuáng)上呼呼睡去,正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发现了比安眠药更好的助眠方法,于是从那一天之后,我每天睡前都要喝下大量的酒,只有这样,我才能毫无顾及,安然的睡一个好觉,虽然很无奈,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而事(情qing)的转机发生在某一个我大醉一场熟睡过去之后,第二天醒来我意外的发现枕风不知何时躺在了我的(身shēn)边此时此刻也睡得正香,我先是吓了一跳,转念想起我和他已经是准夫妻了,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呢于是我主动往他的怀里钻了钻,继续睡了过去,这是我除却酒精麻醉之后,唯一一次安稳地睡着,或许,枕风他真的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吧

这一觉又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再醒来时便看到枕风抱着我,眼睛也温柔的盯着我,那专注的神(情qing)虽然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但我还是努力冲他笑了笑,然后往他(身shēn)上靠了靠。

他抱着我的手上不知不觉加大了几分力气,我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小溪,我们结婚吧,我等不及了。”

我看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他见我不说话,便继续对我说道“我们好好的办一场婚礼,然后我就带着你出去旅游,我们好好的散散心,把我之前答应你的全都实现,好不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但既然他想要这样做,并且旅行也对我的病有着莫大的帮助,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我看着枕风认真的眉眼,心里渐渐明白,他或许真的就是老天爷为我这个堕落的灵魂送来的最伟大的救赎吧。

我伸手揽住他的脖颈,随即颇为心疼的说“你瘦了好多呀,那要是我们现在结婚,然后结了婚又要去旅游的话,你的公司该怎么办啊”

枕风笑着揉了揉我睡得乱糟糟的长发,不无宠溺的说“瞎((操cāo)cāo)心什么,年纪轻轻比老太婆还((操cāo)cāo)心,公司现在已经基本踏入正轨,我这个正牌老板也可以稍稍缓口气了,到时候有什么事(情qing)他们都会给我打电话的,放心好了。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前几天我们签了一张合约,款项不低于三百万,姜小姐,你以后可以安心的做虞老板的夫人,在家里享清福了”

我看着他像孩子一样跟我讨赏的模样,心里替他开心骄傲之余,更多的似乎还是替他担心,我知道他这么努力的赚钱,工作都是为了让我过得好一些,但他这样拼命,怎么能教我不担心呢

看着我微皱的眉头,他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渐渐凝固,然后把我的脑袋揽进他厚实的臂弯里,轻声安慰我说“别担心了傻丫头,之前再辛苦也是为了往后的好(日ri)子呀,先苦后甜总比甘于平庸要好是不是还有啊,以后遇到什么事(情qing)都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我可是你的老公啊,什么事(情qing)可都不许瞒着我,知不知道”

从他温柔的没什么(情qing)绪变化的语气中,我隐约感觉到他似乎知道了我对他隐瞒的事(情qing),于是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我的包包,此时此刻我极度怀疑枕风是否看过我包里面的诊断书。

但现在我的怀疑并不重要,我看着枕风好看的眉眼,重重的点点头,然后钻进他的怀里继续着温存,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态度真的有些许不太对劲,或许他是真的已经知道了我的病(情qing),才特地说要快点结婚然后借此去旅行让我好好散散心吧,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知不觉泛起了一阵阵的暖意。

在枕风的坚持之下,婚礼毫无预示的仓促定在了一个月之后,生机盎然,寒风褪去的五月天。

夏初的五月早已褪去了初(春chun)的凉意,风清气爽里透着花草树木的清爽气息让人神清气爽却丝毫不见半点炎(热rè),至于婚礼筹备的方方面面事无巨细的全部都被闲得无聊的宿雪急不可耐的毛遂自荐大包大揽起来,而我这个(身shēn)为女主人公准新娘的却反而无所事事的被丢在一旁,我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反倒很是满意现在的安排,左右我这个懒人可是巴不得如此的,也得以乐得个清闲。

枕风的婚礼在即,虞叔叔和虞阿姨自然没有不来帮着筹备的道理,于是一脸别扭的虞叔叔就被满脸喜气洋洋的虞阿姨生拉硬拽的拖来了s市,和宿雪一起浑(身shēn)干劲的筹备着我和枕风的婚礼,原本为了表现我的勤快,我也主动要求帮忙筹备来着,却被虞阿姨和宿雪两个人明令(禁jin)止,让我乖乖的待在一旁养好精神做个最美最有气质的新娘,我虽然无奈,却也迫于她们两人的(淫yin)威,只能乖乖的照做,在一旁闲的发慌的看着一群人忙忙碌碌的筹备着一场看上去与我没什么关系的婚礼。

正文 第三十五章,甜梦未醒 这场略显仓促的婚礼从开始筹备以来都给我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虚幻得像是一场触之即破的梦境,就连穿上婚纱被枕风牵着走在红地毯上,我都仍然恍恍惚惚的似在梦里一般。

婚礼的流程没什么新意,依然是司仪幽默的开着玩笑,然后按例询问我和枕风是否愿意永远和对方在一起云云,而我神(情qing)恍惚,像是一枚棋子一样被人推一下走一步。但我的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激动,反而隐约觉得有些不安,像是感觉预感到有什么事(情qing)要发生似得。

然而或许的确是我心理上的问题,事实上婚礼的每一步都进行得十分顺利,什么都没有发生。

婚礼结束之后,我静静地坐在我和枕风的新房的大(床chuáng)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现在真的是枕风的妻子了,我和枕风终于有了属于我们的小家庭,接下来就只差一个小家伙了吧,我不(禁jin)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开始憧憬起不远的将来。

之后我们稍微休息了两天,就按照计划开始了蜜月旅行,枕风公司的事(情qing)都交给了公司的几个高层全权负责,然后他把心思全都放在我的(身shēn)上,这着实让我感动不已。

在他形影不离的陪伴之下,我们的蜜月旅行不急不缓的开始了,路线和具体的游玩计划都由枕风全权决定,任何决策(性xing)的行为我都敬而远之绝不插手,说到底我只负责无脑的跟着他吃喝玩乐,其他的事(情qing)都由他来做主。

而在这漫长的旅途中,我享受着被枕风精心呵护的快乐,同时我感觉自己的抑郁状态也越来越少,看来心病的最佳治愈方式还是真心实意的(爱ài),而这些自然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长达五个月的旅途从北方开始,我从来没有想到,s市已经是接近仲夏的五月,哈尔滨依旧是初(春chun)的寒意,穿着大衣和枕风一起漫步在哈尔滨充满着苏俄风(情qing)的街道上,偶尔还会有细小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极尽浪漫,让人无法自拔。

在哈尔滨停留了十天左右,我们便转头来到了有名的浪漫之都大连,三面环海的大连比极北的哈尔滨要暖些,但凉丝丝的海风却整(日ri)都在吹遍这座半岛上的每一个角落,一下一下的撩动着旅人的心弦。在大连的两周时间里,我们赤着脚踏遍了大连每一座海滩,看着海鸥自由自在的在广阔无际的海面上尖叫着飞翔,仿佛连我自己的内心都跟着海鸥一起飞在海上,跟随海风飘((荡dàng)dàng)去了一个安宁舒适没有烦恼的乐土一般。

一向内向的枕风也为了哄我开心亲自下到还有些冰凉的水中掀起水里一条一条黏腻的不知是水草还是海带的植物,傻乎乎的甩动着,原本智障的举动落在我的眼睛里,居然莫名有些感动,不知不觉双眼都开始湿润起来,但曾经困扰我许久的抑郁心(情qing)和失眠却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之后我们手牵着手走遍了大江南北,站在长江黄河两岸看着波涛汹涌激((荡dàng)dàng)着心弦,站在巍峨的故宫皇城面前品味着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大(殿diàn)里明清两朝数百年的多位帝王的威严犹存,之后还站在江南一座又一座小桥上看着桥下温柔的流水人家,像是喝下一碗清甜的果汁,满心都是柔软的甜腻。

七彩的云南各处风景都绚丽夺目,站在广袤的茶园里穿着民族服饰学着采茶姑娘的模样一下一下的摘取着鲜嫩的茶叶尖芽,然后坐到几百年历史的古宅里,静品新茶的清香,苦涩中包含着岁月沉淀来的香甜,让人(欲yu)罢不能,赞不绝口。

云南满山坡的鲜花更是让人看花了眼,各色的鲜花透着沁人的芳香,洗涤着在社会上与形形色色的人辛苦斡旋而疲惫不堪筋疲力尽的灵魂。而治愈心中痛苦和顽疾的并非是着山水间的马不停蹄,儿时一直陪伴在(身shēn)边从未离去的(爱ài)人切切的关怀啊。

走遍了一座又一座曾经梦想着去看一看的城市,在一条又一条的或繁华或古色的街道上漫步往来,心灵的满足的幸福不知不觉间成为了治愈我抑郁症的灵丹妙药,回到s市后我独自一人又去了医院进行检查,这一次如愿获得了我的病(情qing)奇迹般的减轻了大半的好消息。

面对着心(情qing)的舒适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以及(身shēn)体状态都渐渐的好起来,但这些落在宿雪那个不正经的丫头眼里,却总说是(爱ài)(情qing)的滋润让我越来越神采奕奕,我也不置可否,毕竟不管是怎样,这份功劳也都是属于枕风的。

旅行结束后,枕风重新回去了公司认真工作,而我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也就正式住在一起,新的房子里所有的装修都按照我的意愿来,他从没有半点违抗,这倒让我颇有些不好意思,但想想我们毕竟已经是夫妻,男主外女主内,他负责在外赚钱养家,那么装扮小窝的任务交代在我手里也是无可厚非。这样想着我就更加兴奋的把全副(身shēn)心都投入在如何让这个家看起来更加温馨更加舒适上面。

家里装修好之后,我就全心全意的准备做一个好太太,贤内助,每天一早帮他准备好每天上班要穿的衣服,对于我的安排他从来都是笑着顺从,每天吃过早饭之后临出门之前他总会抱着我温存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开门离去,开始一天的辛苦工作,而我则在家里收拾好房间又出门买好菜之后就安安静静躺在(床chuáng)上抱着笔记本电脑赶稿,到了下午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就爬起来仔仔细细看着菜普研究出一道一道的美食,等待着结束一天工作的枕风,让他一回到家就能吃上(热rè)乎乎的饭菜,看着他疲惫却很欣慰的笑容,我感觉到幸福的模样,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每天晚上,躺在柔软的大(床chuáng)上,蜷缩在他温暖厚实的怀抱里,我真的希望余生都可以这样安安稳稳的度过。我的前半生过得太过轰轰烈烈,我实在是很累,就这样平平淡淡的陪着我的(爱ài)人度过往后的余生,就是我如今最大的梦想。

正文 第三十六章,自私的爱 就在我整个人都沉浸在婚姻带来的喜悦之中时,一个不速之客悄然来到我的(身shēn)边,谁都没能想到的事,仅仅是他的出现,就瞬间将我的生活搅动的天翻地覆,我渴望的安稳,终究还是毁在了他的手中。

我每天早上都会在枕风出门上班之后简单的收拾一下家里然后也出门去买一天要吃的菜,我一直信奉当天买的菜最是新鲜,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每天去一次菜市场,正因为如此菜市场里的小贩都和我十分熟稔,市场买东西都会把几毛钱的零头给我抹去,我也时常会刻意的多付点钱,毕竟他们每天风吹(日ri)晒的讨生活也是极为不容易,总是占他们的便宜我自己的心里也很是过不去。

而事(情qing)发生在那一天,我和往常一样赶到菜市场去买菜,路上看到路边有一群人围着看什么(热rè)闹,我一向是个不喜欢凑(热rè)闹的,于是便准备不理不睬的走过去,却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惊人的背影。

我吓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虽然不能确定就是那个我不止一次在我梦中出现,惊扰我许久的男人,但我还是浑(身shēn)颤抖的想要快步离开这里,就在我心惊胆战慌不择路的逃离现场几分钟后,就被一个人狠狠地攥住了手臂。

我尖叫着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正是之前出现在我的每一场噩梦里的恶魔,杨尹。

我浑(身shēn)剧烈的颤抖着,嘴唇翕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眼神灼(热rè)的像是要冒出火焰来,我看着他的眼睛,双腿越发的软下来,他看着我良久,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他喘着粗气,异样的语气让我的心里越发惴惴不安起来。

“小溪,好久不见了,你有没有想我”

杨尹近发癫狂的语气让我吓得有些喘不上气,只想尽快逃离他的束缚。我用尽全力的想要挣脱被他牢牢抓着的已经有些发红的手臂,却奈何体力的差距太过悬殊的以失败告终。

我浑(身shēn)体力耗尽,缓缓坐倒在地上,(胸xiong)口因为急促的呼吸不停的上下起伏着,我深吸了两口气,故作冷静的对面前这个魔鬼说道“杨尹,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放下何况我们现在男已婚女已嫁,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你这样做对得起心甘(情qing)愿为你生儿育女的那个姑娘吗”

我话音刚落,杨尹就发狂一样的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说的将跪坐在地上的我直接拎了起来,然后手上一用力将我推到墙角,声音里透着陌生至极的(阴yin)鸷,像是一根根尖刺刺入我千疮百孔好不容易才一点点粘合起来的心脏。

“你是说文珊那个婊子吗我告诉你,你和我都被那个婊子给骗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那是她在外面天天鬼混有了那个不知道是谁的野种,然后跟我在一起之后才发现,就硬说是我的孩子,然后还要多谢你呢,要不是你跟她说了那么多我的坏话,她也没那么容易那么干脆的就离开我啊。你处心积虑的劝说她离开我,难道不是因为你心里还有我,还想和我在一起吗别在欺骗自己了,姜慕溪,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我浑(身shēn)颤抖着想要挣脱他的手,挣扎许久却依旧只能无能为力的被他牢牢抓住,抵在墙上。

终于我放弃了抵抗,努力的用心平气和的语气对他说“你还不知道吧就在半年前,我已经嫁人了,我们之间真的没可能了。”

他抓住我手腕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脸上显现出近似癫狂的狞笑,恶狠狠地对我说道“虞枕风你果然还是嫁给他了啊当初我说你是为了他才那么决绝和我分手,你还故作清高的死活不承认,说到底,什么我做的事(情qing)让你绝望,都不过是你变了心的说辞而已吧姜慕溪你真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真是自叹不如啊”

我气的浑(身shēn)发抖,用尽全(身shēn)力气挣脱了被他(禁jin)锢着动弹不得的手臂,怒极反笑道“杨尹,当年我们分手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比我还要清楚,现在你口口声声在这里说我对不起你,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我还不是一样自愧不如么”

原以为多少会有些许愧疚的杨尹却面不改色的抓住我的两只手,然后狞笑着说“你的口齿还是一样的伶俐,和当年一样让我(欲yu)罢不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说着便拉着我的手不知要将我拉去什么地方,我怎么敢跟着他走,于是用力挣扎着,但没多久我就发现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之下我的挣扎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于是之后我便开始试图大声喊叫来自救,却没想到他对此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救命”

我刚喊出一声,话音还未落,就被他死死地捂住嘴巴,不由分说的拖到不远处的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里。

我不知道他为了这次的事(情qing)预谋了多久,他甚至在我住处的附近租下了一间居民房,我不(禁jin)从心底里开始((荡dàng)dàng)起一股寒意,只觉得这一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被他拖进他租住的房子里之后,他一把把我推到卧室里,然后回(身shēn)关上了房门并将门反锁了起来,我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眼睁睁的不知所措的看着他(阴yin)影一样恐怖的(身shēn)躯渐渐的一寸一寸向我((逼bi)bi)近,而我却在缓缓的被((逼bi)bi)退到了冰冷的墙边之后便再避无可避了。

这个曾经带给我无数温暖无数感动无数承诺的男人此时此刻在我面前带给我的却只有无法言喻的冰冷,曾经稚气未尽的脸上如今带着沧桑的胡茬,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翩翩少年,甚至连周遭的气质都变得无比陌生,令人心寒不已。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让他变成这副样子的罪魁祸首,但我知道他现在这副样子总归还是和我脱不了干系的。

我的眼泪无法控制的顺着眼眶缓缓流出,他看着我脸上的泪水,皱了皱眉头“你为什么要哭因为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你是真的已经彻底忘了当初我们满是快乐的回忆了吗我对你都是真心,你为什么要哭呢我当初之所以明知道文珊怀的不是我的孩子却还是答应和她在一起因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你现在伸手去摸摸的你的心,我对你的(爱ài)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沉思许久,我冷静的开口问他“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只要你在我(身shēn)边,自私也好,极端也罢,我只要你在我(身shēn)边”

我看着他的眼睛,追问道“即便跟你在一起我不会幸福,不会快乐,甚至会很痛苦,你也坚持要把我强行留在你(身shēn)边吗”

他依旧坚定“是。”

我眼神黯淡了几分,神(情qing)也冷了几分,一字一顿道“为什么”

他语气炽(热rè),仿佛还是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因为我(爱ài)你啊”

“呵”

我无力的冷笑了一声,抬起头努力勾着嘴角用很是别扭难看的笑容盯着他的双眼,对他说道“即便我不幸福,不快乐,即便我余生都不会再笑,都会很痛苦,你也是这样执着的要我留在你(身shēn)边,是因为这样你就会开心是吗”

他笑得猖狂,随即点头“是”

我仰起头,想要强行忍住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然后咬了咬牙,不再正眼去看他,而是用冷冰冰的语气缓慢而坚定地对他说“你的(爱ài),你的快乐都是建立在我余生无止境的痛苦之上。这就是你所谓的(爱ài)吗那我告诉你,你这份(爱ài),我承受不起。”

“我说过了,自私也好,怎么样都好,我都要定你了你说什么都没有用,还是省省力气吧就算是自私,我也一定要自私这最后的一次”

看到我磨磨蹭蹭许久却只不过是布下一个(套tào)路,反应过来的杨尹颇有些愠怒,于是不再跟我斡旋,向前两步拉住我,恶狠狠不由分说的将我拖到(床chuáng)边,一把将我推到(床chuáng)上,笑的狰狞“我说过了你一天是我的女人,就永远都是我的女人,你永远都不可能逃得出我的手心。”

我用尽全力推动着他的(身shēn)体,然而多年时间过去,他的(身shēn)体早已不再是当初瘦弱的少年,任凭我用尽了浑(身shēn)力气也无法阻止他狂暴失控的举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他一下一下粗暴的扯开,一股凉意混合着羞耻的心(情qing)曝光着我(裸luo)露在他面前毫无遮拦的(身shēn)体。

我的泪水无助的滑下脸颊,比起被他强行凌辱的委屈,更多的是还是对我在外为了我们的小家辛苦挣钱的丈夫深深地的愧疚感。

那天,他全然不顾未遮挡的窗帘里透进的刺眼灼目的阳光,也不顾我渐渐失去力气的脆弱(身shēn)体,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的疯狂索取着,像是要一下子把这么多年缺失的都一口气补回来似得,而我却只能像一具不受自己驱使的行尸走(肉rou)一样,任由其摆布,却毫无制止的能力。

正文 第三十七章,你瞒我瞒 杨尹从样貌到(性xing)格多方面的翻天覆地的改变着实让我颇有些猝不及防,而被迫与他发生了不可见人的关系的我更是满心的忐忑和惴惴不安,完事后的他悠悠然的坐在(床chuáng)边平静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像是刚刚((嫖piáo)piáo)过娼的((嫖piáo)piáo)客,全然不顾(床chuáng)上气息微弱的我眼角凝固的泪痕和仿若死灰的心脏。

沉默良久,稍微恢复了几分力气的我撑着自己缓缓起(身shēn),强忍着眼眶里屈辱的泪水一件一件的把乱七八糟丢在地板上的衣服捡起来轻轻穿好,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紧紧咬着牙对面前刚刚强暴了我的混蛋开口道“杨尹,你闹够了没有”

杨尹悠悠的掐灭手里的烟蒂,没有回答我的话,却故作轻佻的答非所问的说道“姜慕溪你觉不觉得我们俩现在这个样子,非常的讽刺这么多年了,分分合合,物是人非,可到了现在你还不是睡在了我的(床chuáng)上。”

我咬紧牙关,双手微微的颤抖着,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愤怒,抓起(床chuáng)上的枕头狠狠的冲他砸了过去,含着眼泪含含糊糊的骂道“杨尹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他伸手挡住朝他砸过去的枕头,却反常的没有发作,而是舒爽的仰天长叹一声,然后缓缓起(身shēn),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然后掏出一根烟点着,慢条斯理的对气得浑(身shēn)颤抖的我说“爽了就回家去吧,免得你的好老公下班回家看不到你该疑心了。”

我气得说不出话,心里却也想快点离开这个疯子,于是抓起外(套tào)和手提包,生怕他反悔似得快速走出他门口,却被他抓住手臂,他亲昵的将嘴唇贴向我的耳朵,呼出的气让我极度不舒服,然后就听到他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轻佻的说道“以后要是接到10086的电话,可一定要接啊,不然,你亲(爱ài)的老公就有机会跟我面对面的聊一些刺激的话题了。”

我浑(身shēn)颤抖的死命推开他,慌乱至极的跑回了家,看了一下手机,不过才下午三点多,我长舒一口气,心里却依旧七上八下,十分担心杨尹这个精神失常的疯子真的会去找枕风说些什么不该说的疯话胡话,如果他真的下定了决心要破坏我和枕风,那我又该怎么办才好我抱着胀痛难忍的脑袋无助的跪倒在(床chuáng)边,此时此刻的我浑(身shēn)无力,完全站不起(身shēn)来,只能一直维持这这样狼狈的姿势跪倒在地上,脑袋靠在(床chuáng)边,不知所措的发着呆。

一直趴在(床chuáng)边直到晚上枕风下了班,我才想起今天居然忘记了做饭,正不知该怎么解释,我不自然的神(情qing)当然逃不过枕风的眼睛,他放下手里的公文包,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然后伸手搂着我的腰温柔的询问我。

“小溪怎么了今天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做饭啊”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实际上确实想不出该用什么借口来解释我今天的反常。

他伸出手揉揉我的额头,对我说“怎么了是不是又没思路了”

我看着他温柔的眉眼,心里的罪恶感油然而生,只好低下头轻轻的点点头。

他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揶揄我道“我的才女怎么一没思路就这么颓废呀不就是暂时没有思路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呀来,不难过了,老公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我胡乱抹了抹脸上似有若无的眼泪,委屈地说“没事的,你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做饭。”话出了口才想起今天因为杨尹的事根本没有买菜,所以家里的冰箱现在几乎空无一物。

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枕风拉起我到衣柜跟前,然后拉开衣柜,笑着对我说“别忙啦,天天都做饭你自己不嫌累呀没事,咱今天就奢侈一次,出去吃顿好的,说不定吃完你就有思路了呢乖,快点换衣服吧,你(身shēn)上的衣服都被你趴在这里趴皱了”

我看了看(身shēn)上满是褶皱的衣服,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白天杨尹不管不顾的疯狂行径,和这些衣服跟我一起遭到的非人的对待,我不由得浑(身shēn)一抖。

“怎么了”枕风被我突如其来的颤抖吓了一跳,伸手抱住我,紧张的问我。

我不大自然地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你先去客厅里等我吧,我换下衣服,马上就出来。”

他俯(身shēn)轻轻的吻了吻我的唇,然后就乖乖的转(身shēn)走出了卧室,出去之前还恶作剧的拍了拍我的(屁pi)股,惹起我的一声惊呼。

枕风走出卧室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呆愣愣的看着衣柜里满满当当的衣服,看都没看就随手取出一件神(情qing)恍惚的换了上去,然后恍恍惚惚的走出卧室,枕风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身shēn),兴趣盎然的走过来牵着我的手,拉着我一同走出了家门。

下了楼,枕风让我站在这里等他一下,他去车库里把车开过来,我茫然的点点头,然后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依旧还是白天发生在杨尹出租房里的疯狂,我的一声声呻吟,他的一声声闷哼,都不停的在我耳边回((荡dàng)dàng)着

不一会,一辆陌生的黑色新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不动声色的停在了我的(身shēn)边,正当我心里慌乱疑惑想要逃离时,却发现枕风意气风发的从车上下来。

“老婆大人,喜不喜欢这辆新车啊”

我呆呆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这,这是你的车吗”

枕风伸手揉乱我的头发,笑着说“前几天谈成了一笔生意,赚了不少钱,我就想着把车换一下,这辆车好不好看喜不喜欢”

我笑着点点头,眼神里藏不住的欣喜和骄傲“喜欢,老公你真棒啊”

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喜欢被自己的女人赞扬,纵然是超凡脱俗的枕风也不例外,我的夸奖让他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几分,他伸手捧起我的小脸,毫不犹豫的吻了上来。

这是一个痴缠连绵的吻,这是一个炽(热rè)沉迷的吻,这是一个渗透灵魂的吻,这是一个意乱神迷的吻。

而我却被这个吻勾起了白天发生的狂乱回忆,但我知道,我不能表现在枕风面前。于是强迫着自己投入到他的(热rè)吻之中,许久之后(热rè)(情qing)褪去,我坐上了他的新车,和他一起去吃了一家很有名气的酸菜鱼。

快到饭店门口的时候我提出了给宿雪打电话叫她一起过来吃,却在电话里听到了宿雪努力压抑着的时隐时现的喘息和呻吟,但电话打过去没几分钟她就基本恢复了正常,宿雪嘴上匆匆忙忙的答应着我一会就会到,然而我却听见了听筒里传来的混乱而又慌乱的翻动着衣服的声音,我正要开口问宿雪在干些什么,却听到宿雪惊破天际的尖叫。

“秦柏晨你别拿我的内衣啊”

电话这头的我和枕风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我忍俊不(禁jin)的丢下一句“宿雪你还是和你的秦警官好好玩吧,就别过来了”然后便笑着无视电话那头宿雪急切的苍白的辩解,自顾自的匆匆的挂断了电话,随即和(身shēn)旁开着车的枕风对视一眼,然后双双笑的喘不过气来。

“难怪小雪最近都不来找我逛街也不找我喝下午茶了,原来是和男朋友两个人小(日ri)子过得滋润,早就忘了我这个闺蜜兼嫂嫂的存在了呀”

枕风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对小雪的感(情qing)多加阻拦,而是坦然的笑着对我说“既然小雪都开始毫无顾忌了,你说我们这合法的夫妻,是不是也该准备要个孩子了这样咱们的小家庭也就真真正正是个完整的家庭了。”

我双颊一红,满是羞涩的低声嗫嚅道“这这种事(情qing)顺其自然就好了嘛,着急也也没有用呀,该有的总会有的,咱们慢慢等着不就好了。”

但转念想到孩子的事,我的心里忽然间又是“咯噔”的一声巨响,这种极度的不安来自于我忽然想起的今天白天和杨尹在出租屋里发生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疯狂痴缠的时候,由于事发的突然,似乎没做任何安全措施,万一我不敢去想会发生什么万一,于是心里暗自决定明天无论如何要去买药,来避免我最最担心的事(情qing)的发生。

而看到我神态有些不自然的枕风,以为我是不想要孩子,于是伸手轻轻摸摸我的头,轻声安慰我道“没事的,你要是还不想要孩子那咱们也不着急,慢慢来就是了,我爸妈也没催,我现在工作也还忙着,确实有个孩子也不太方便,那咱们就先不着急吧。”

我看着对我如此体贴入微宠溺至极的枕风,心里对他的罪恶感更甚了几分,我点点头,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然后软软的跟他撒了个(娇jiāo)“老公,咱们开快点吧,我饿了。”

枕风笑着转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嘴上答应着“好,我开快点。”

我抬起头去吻他的唇,却忘记了他还在开车,前方闪过一道夺目的灯光之后,枕风慌忙的踩下刹车,前面不到两厘米的地方停着另外一辆紧急刹车的轿车,我和枕风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跟面前的那辆差点相撞的车主隔着车窗点了点头,然后就小心翼翼的倒了倒车子,丝毫不敢再胡闹的匀速向前开去。

正文 第三十八章,避之不及 经过刚才差点发生的危险车祸,枕风的车速也不敢再开得过快,我也不敢再去打扰他害他分心,我们就这样坐在车子里安静无言的继续向前行进着。

车子不急不缓的向前开着,开在一条我并不怎么熟悉的道路上,就如同我人生的轨迹一样,不明确,很陌生,我不知道我满含泪水跌跌撞撞的前行着,最终会走到一个怎样的目的地。

纵然前路依旧迷茫,纵然归途依旧不清,纵然进退依旧两难,纵然满(身shēn)依旧伤痕,我也只能被迫一步一步跌跌撞撞的蹒跚的前行,因为我早已没有退路,只能朝着明知是深渊的前路,坚定而绝望的走着,缓慢而痛苦的走着,(身shēn)不由己的走着。

忽然,被我紧紧攥在手中的手机屏幕毫无预兆的闪动了一下,仿佛连带着我危如累卵的内心一起颤抖着。我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条信息,我点开信息却看到发件人是10086,想起我的手机一直都在按时缴费,移动公司又怎么会忽然给我发信息呢我自然颇为有些不解,却忽然想起白天的时候在那个出租屋里面杨尹对我说的话,于是心头一紧,立刻慌乱的按下锁屏键。

我紧张地扭头看了看(身shēn)旁的枕风,他不悲不喜的脸上写着我看不透的(情qing)绪,他当然知道我手机发来了信息,但他为什么没有反应呢我的心里惴惴不安。

“谁的短信啊”他云淡风清的问我,语气很自然却让我格外慌乱。

“移动,移动公司催我交话费了这个月脑子发昏,忘了交话费。”我声若蚊蚋的说到。

“哦,下次记着点就好了,毕竟停机了就很麻烦了。”枕风淡淡的说着,语气中听不出半分悲喜的(情qing)绪,这反倒让我的心里止不住的七上八下起来。

我这个人一向很少说谎话,也没什么机会去说谎话,而此时此刻,为了一个被迫发生的错误,我心里满载着谎言的折磨,而被我欺骗的对象,还是我同(床chuáng)共枕的丈夫。我心里暗自咒骂着杨尹那个疯子,对,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发起疯来只想去不顾一切的去搅乱别人的婚姻别人的家庭他这种行径和杀人放火的凶手有什么区别都是旨在破坏别人原本安稳的生活,而他现在这种行为甚至比干脆利落的一刀杀死我还要折磨我。

一路上我都把手机放在包包里,没有再去看它一眼,或许是恐惧,或许是嫌恶,我也说不清楚,由于杨尹的出现,我越来越看不清自己了,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对枕风的(爱ài),到底是有多么坚定

车子又开了几分钟才到了枕风决定好的火锅店,此时此刻从(身shēn)体到内心都是冰冷刺骨的我,来吃火锅的确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饭前我借口去了趟洗手间,进了洗手间的隔间,我才小心翼翼的把手机从包里把手机取出来,点开信息惴惴不安的查看着杨尹发来的信息。

“一天不见了,我想你了,明天过来找我吧,要是我看不到你,那你亲(爱ài)的老公就游戏会和我来一次深刻的沟通了,我想你大概不希望发生那种事,你要是希望能一直这样家庭幸福美满,那就该明白要怎么做了。我明早九点在家里等你,不见不散。”

我愤愤的把手机摔进包里,气的浑(身shēn)发抖,他这是在干什么这不就是**(裸luo)的威胁么我将双手撑在洗手间的洗手池边,眼眶里不自觉的含满泪水,纵然再如何委屈,纵然再如何悔恨,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明知前面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我也不得不迈出那一步,因为比起我已经被迫做出的对不起枕风的行为,我更害怕这些肮脏的事(情qing)会被他知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这一切又该如何收场才好我没有去想,也不敢去想。

我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把水洗了洗脸,然后拿出面巾纸把脸上的水一股脑的全都擦干,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平静的走出了洗手间,走回到餐桌前,枕风已经把我喜欢吃的东西都一样样的点好了。

可是面对着他这无微不至的体贴,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当他细心地把餐巾和餐具递到我面前时,我实在没能忍住的说了句“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我哪里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他淡然的笑了笑“傻瓜,你是我的老婆呀,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以后就别说这些傻话了,乖。”

我承认在那一刻我差一点就忍不住的哭出来并把这些天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对他和盘托出,但我最终还是咬住牙把这一切都强行吞咽回了肚子里,依然一个字都没敢说出口。

我想,枕风大概是知道这一切的,只是他不愿把这一层罪恶的窗户纸残忍的捅破,那我又怎么忍心破坏我们心照不宣的默契呢

我努力装作开心的大口吃着菜,眼泪却不自觉地缓缓流出,我借着火锅升腾起的烟雾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我甚至不敢去看枕风的眼睛,生怕那双温柔至极的眼睛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透出那种我所最为惧怕的陌生和嫌恶,到了那个时候,纵然枕风曾经再如何(爱ài)我,我们之间的感(情qing)只怕也是无法挽回了。

饭后他开着车载我回了家,那个夜晚,他破天荒的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像我进行了索取,他的索取虽然不容拒绝,但却明显比杨尹那个疯子要温柔的多,就在这场索取进行到一半,正值意乱(情qing)迷难以自拔之时,我用力推开他,然后低声说“你你还没带(套tào)。”

他微皱了眉头,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低声闷哼一声,然后声音略带沙哑的说“我们生个孩子不好吗就这么不想生下我的孩子吗”

我不知该说什么,但看到他已经很是不高兴的脸,我说不出任何一句拒绝他的话语,于是我顺从的挽住他的脖颈,主动献起媚来,迎合着他的动作,竭力试图去取悦此时此刻伏(身shēn)在我躯体上明显已经有些失去理智的丈夫。

我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疯了。

我不知道我对枕风的(爱ài)是一种怎样的(情qing)感,忠诚可我已经背叛了他和别人上了(床chuáng),虽然是被迫的,但从结果上来看,我就是背叛他了,无可辩解,清清楚楚的背叛了我的丈夫。

我的心里乱作一团,在我(身shēn)上不断起伏着的(身shēn)躯一会是枕风,一会有恍惚间变成杨尹,我完全不知所措了。

激(情qing)过后,我把头埋在枕风的(胸xiong)口,轻轻的用手指在他的(胸xiong)口画着圈,沉思片刻,我对他说“那个,我想搬家,不想待在这里了。”

枕风并没有问我为什么,只是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好,等我忙完这阵子,咱们就搬家,搬得远一点。”

我瑟缩在枕风炽(热rè)的怀抱里,用力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强迫自己多去汲取一些来自枕风(身shēn)躯的温暖,来驱赶我心里和脑子里乱七八糟困扰我的想法,防止自己再次不自觉的走进那个抑郁的迷宫,又想之前一样跌跌撞撞的找不到出口,毕竟再有一次的话我就很难保证枕风会不会再帮我走出来,或是就算有他的帮助,我还能不能再出来第二次。

第二天早上,枕风丝毫没有因为昨晚的疯狂而起晚,和平时一样早早地起了(床chuáng),我们一起坐在餐桌前吃着我用段时间弄好的简易的早餐,席间安静得让人心里不自然的有些慌乱。

很快,他一口喝干杯子里的牛(奶nǎi),然后起(身shēn)走到门口准备出门去上班,我走过去帮他拿提包,他不温不火的对我说道“要是心(情qing)还是不太好不想做饭,就提前一点给我打电话,我订好饭店我们出去吃就是了。”

我点点头,然后照例嘱咐着他路上开车要小心中午不要因为忙就不吃饭之类的废话,然后亲自送着他走出了家门,然后才长叹一口气,转(身shēn)回了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家里。

带着心事和不安,我快速收拾完桌上的碗筷,然后走进卧室里,从柜子里取出专门存放我赚的稿费的银行卡,粗略的算一下卡里大约也该有个几十万,我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得把银行卡放进包里,然后决绝的走出了家门。

我想,我真的是时候该和杨尹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了,我不能继续和他这样不清不楚的继续下去了,我不能对不起深(爱ài)着我的枕风,更加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而我现在只能期盼,杨尹能在接受我的钱之后,就如我所愿的彻底放过我,让我得以拥有梦想中的安稳平淡的生活,不用继续在感(情qing)里面前路不清的浮浮沉沉下去。

然而人生的轨迹永远都是一条不规则的线,你永远也不知道它会蔓延到一个怎样的方向,或许前方是光明的出口,亦或许前方是一堵截住你所有梦想和希冀的高墙,前方就如同魔术师的盒子,你永远也无法预知里面会藏着什么,你能做的,只有机械(性xing)的向前走着,只有走到它面前,你才会知道,命运给你准备的究竟是一份怎样的礼物。

正文 第三十九章,与虎谋皮 拿着银行卡忐忑不安地走出了家门,又在半路临时改道拐去了银行取出了十万块的现金,小心翼翼的放在信封里,带着它视死如归的走向那个在我看来像是十八层地狱一般的居民楼,我清楚地知道在那里有一个恶魔伸着尖牙和利爪正在虎视眈眈的等着我自投罗网。但即便我清楚明白前方即将面临着怎样的危险,就算我明知道我再继续往前走只会面临着万劫不复的危险,我也只能毅然的闭上双眼羊入虎口,除此之外,我想我别无选择。

一路上我都在不停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并且一遍一遍的问自己真的决定好了吗和杨尹在一起已经整整三年,我明明十分的了解杨尹是个怎样的人,清楚的知道他绝对不是我想象之中那么好商量的,我现在的举动难道不是在与虎谋皮么虽然我好像是站在悬崖边,一个不小心就会彻底粉(身shēn)碎骨灰飞烟灭,但如果不去尝试一下,我就永远无法脱离这种折磨纠结的生活,我必须勇敢起来,亲子面对这一切,并且亲手终结这一切。

我惴惴不安的来到了杨尹的门口,伸手握了握包包里厚厚的一沓钱,一步一步的想着自己的计划,想着我进门后该如何去劝说杨尹并说服他,想着如果他又要对我不轨我该怎么办,想着如果我没能说服他我又该怎么办,满心犹豫紧张不安之下,我迟迟犹豫着不敢按响门铃。许久,我鼓足勇气按响门铃,一分钟之后,那座地狱之门在我面前缓缓打开,落地窗投进满屋子的阳光,落在我的眼睛里却依旧是(阴yin)沉沉的黑暗,没有一丝希望的黑暗。

“来了还(挺ting)准时的嘛。你这到底是害怕我去找虞枕风,还是(情qing)不自(禁jin)的对我旧(情qing)复燃了呢想想也是,三年的感(情qing)毕竟不是玩的,你就算真的想要和我重修旧好,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杨尹慵懒的站在门边,一脸痞笑地不停上下打量着我,眼睛里满含着贪婪和**的光,语气轻佻下((贱jiàn)jiàn),落在我的耳朵里却只让人觉得猥琐至极,令人作呕。

他浑(身shēn)上下都**着,明明站在大门口却连内裤都没穿,这种大张旗鼓的耍流氓让我心里气愤不已,却又完全拿他没有办法,我恨不得捂住双眼不去看他**的(身shēn)体,却被他毫无防备的一把抓住手臂,拉进屋里,然后不由分说的迅速关上了门,顺手将门反锁起来。

就在那扇门在我(身shēn)后被反锁上的那一刻,随着刺耳的“咯噔”一声,仿佛将我最后一丝希冀都关在门外,将我和这个世界彻底的隔绝,我的心里一下子涌起翻江倒海,仿佛即将溺死在惊涛骇浪一般的绝望之中。

他一把将我拉进门里,然后抵在墙上炽(热rè)的吻着我的唇,他狠厉,残酷的汲取着我唇齿间的滋味,说是吻,但我的小舌却被他厚重的大舌不留余地的卷住,并用牙齿撕咬着我的舌头,我叫不出声音,只能发出苍白无助的呜呜声。没一会我的舌尖竟被他生生咬破,流下了满嘴的鲜血,嘴里的血腥味让我不由得开始恐慌起来。

于是我拼尽全力想要推开他却只是徒劳,渐渐地我失去力气,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但上半(身shēn)还被他死死钳制着,于是我只能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来努力支撑自己的(身shēn)体,这样的姿势若是落在别人的眼里恐怕只会让人觉得暧昧而已吧。

我双颊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恼怒此时此刻烧红的一片,我拼力推开他,然后转(身shēn)走开,特地与他保持了一段于我而言相对安全的距离。但我心里明白,只要我还在这间屋子里,就永远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安全。

我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擦拭着嘴边溢出的浓稠腥甜的鲜血,然后走到垃圾桶旁边,吐出满嘴鲜血,此时此刻我感觉我的舌头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我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缓和了舌头的痛楚之后终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硬着头皮冷声开口对他说道。

“杨尹,我今天来,是有些事(情qing)要来和你说个清楚的,我希望你摆正态度,我们早就应该好好的谈一谈了。”

杨尹抬起头,(阴yin)鸷的睨了我一眼,像是早就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似得,慵懒的挪步到客厅的沙发里,随手抓起内裤和长裤,一边随意的(套tào)在(身shēn)上,一边吊儿郎当的说道“如果你是来和我说什么彻底了结不再见面不再有任何瓜葛之类的废话,那我想我们两个就还是免谈了吧,也省的你浪费口水说这么多废话。我早就跟你说的清清楚楚了,我说过我只要你,不管你说我自私还是说我混蛋都好,我都只要你。”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想起我准备的诚意,于是我鼓起勇气掏出包里刚刚取出的十万块钱,轻轻放在他面前的黑色茶几上,然后淡淡的说“我知道你还在怨我当初毅然决然的和你分手的事,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也有恨,但我不能用对我丈夫的背叛来弥补你心里的那些怨恨和不满,毕竟这样做对一心一意(爱ài)着我疼惜我宠溺我的丈夫太不公平了。”

他脸上满是轻蔑和不在乎,我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对枕风有很多误解,但我最后再和你说一次,我们两个的分手完全是你有错在先,那个时候我和枕风只见真的什么都没有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信你自己就不知道明明是你自己做了错事,为什么你非但不愿意承认,还一定要把错误归咎到不相关的人(身shēn)上去呢”

杨尹这时候刚好穿完裤子,**着上(身shēn),还透着细密汗珠的腹肌随着呼吸的节奏有规律的上下翕动着,他猛地站起(身shēn),一把将我推到墙上,凶神恶煞的眼睛里透着想要将我活活吞下肚子的灼灼火光,我登时便被吓得呼吸急促起来。

“姜慕溪,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的心呢”

前一秒钟还怒目圆睁的杨尹,却在下一秒种泪流满面,松开壁咚我的手,整个人委屈的蹲在地上,想个孩子一样低声啜泣着断断续续的哭诉起来。

“你口口声声要对虞枕风负责,那我呢我何尝不是想要对你负责可你为什么总是要把我推开知错能改,那为什么我知道我自己做错了你却不能原谅我呢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都是假的骗人的我认错又怎样还不是挽不回你”

说完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第一次看到恶魔一样的他露出现在这副样子,我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但我依然不敢去触碰他的(身shēn)体,我轻声对他说“我没有不原谅你,如果你真的认错了,之前有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呢如果你真的认错了,你就该放开手,让我拥有属于我自己的,能够让我快乐自由的人生,而不是强迫我做些我不愿做的事(情qing),以此给我带来痛苦,你也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这些道理,你都应该懂了不是吗”

他抬起头来,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愤懑和不甘,他咬紧牙关,狠狠的说“可是要我放开手,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把你拱手相让,让给那个狼子野心的虞枕风”

我知道面对着杨尹这种(性xing)格极端心里有些扭曲的人,我无论怎么劝说都没有意义,于是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走到茶几前拿起茶几上的一沓钱,走到他面前放到他的手里,然后冷冷地说“这些就当做对你浪子回头的奖励,你该明白,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为什么一定要强迫别人来满足自己号无意义的**呢”

他看着我递到他面前的十万块钱现金,恶狠狠地一把打翻在地,红色的纸币纷纷扬扬的撒了一屋子,恰如当初我离开c市那天的漫天飞雪。

“强扭的瓜不甜么可是扭下来我就会开心啊姜慕溪,收起你虚伪的善解人意,你从来都看不起我,看不起我没钱,看不起我没上进心,我的一切一切不管是什么你都看不起你喜欢的是虞枕风,你喜欢他有钱,你喜欢他软弱的顺从,你喜欢他长得帅,是不是说什么男人花心男人虚伪,难道你们女人,就真的只看中所谓的内在,就真的不看重钱,真的不看重那张肤浅的脸吗”

我看着面前近乎癫狂的杨尹,心知现在我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听得进去,既然规劝起不到作用,那也只能按照之前的打算和枕风搬家,远离他,远离任何可能和他发生纠葛的地方,最好是可以远离s市,只要能彻底见不到他就好。总之,我现在只想彻彻底底的远离他,然后好好地和枕风在一起,我早就答应过虞阿姨,我不会再做出对不起枕风的事(情qing),面对着方方面面的考虑,我都不能再和杨尹继续不清不楚的藕断丝连下去了。

正文 第四十章,兵行险招 面对着此时此刻的杨尹近似痴狂的死死((逼bi)bi)迫之下,我甚至不知道我这次计划的并不周密的自投罗网该如何收场才好。我看向那道被死死反锁着的房门,它严丝合缝的封锁住了我所有逃离这个地狱的所有希望。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如同魑魅魍魉一般狰狞的脸越来越贴近我,我浑(身shēn)上下每一颗细胞都在拼尽全力的瑟瑟发抖着。

我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唯有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向我((逼bi)bi)近,无穷尽的恐惧缓缓((逼bi)bi)近,压得我甚至喘不过气来,我的脑海里甚至凭空生出了想和面前这个恶魔同归于尽的想法。

他伸出手一把扎住我的衣领,生生将瘦弱不堪的我强行拉到他的面前,被迫我近距离的与他凶神恶煞的脸四目相对着。

我拼力想要避开他的目光,却被他死死桎梏着无法动弹半分。此时此刻我心里慌乱急切的想要摆脱这个恶魔,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恨不得亲手杀死他,一了百了。

我被他步步紧((逼bi)bi)着最终靠在冰冷的窗台边,我转头看了看(身shēn)后三楼高的玻璃窗下,脑海里陡然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一个不需要杀死他,却比杀死他还要让人匪夷所思的念头。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疯狂的想法是从我的脑子里凭空生出来的。

那一刻,我在想要是自己从这十几米的楼上跳下去,大概会让杨尹背上故意伤人甚至杀人未遂的罪名,如果能因此将他送进监狱,我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也就该有个彻底的终结了。

在千钧一发的极短的时间里,我脑子里却很清楚地理清了我的目的和这件事(情qing)可能会发生的所有(情qing)况。

之所以我会下定决心执行这样险的一招,是因为我实在太渴望能够摆脱杨尹的折磨,如果不能彻彻底底的摆脱他,那么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与其让我生不如死的任由他折磨摆布,还不如用自己的命来赌一次,如果老天爷愿意帮我这一次,或许这就是我摆脱他最后的机会,我必须伸出手抓住这得来不易的机会

于是我拼尽全力推开他,然后迅速靠近到窗户边,刚伸手打开窗户就被他从窗台上狠狠地拽了下来。

“姜慕溪你想干什么用钱来收买我不成,现在又想拿死来威胁我吗你不是想死吗不用费那么大事去跳楼啊,我可以亲手成全你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心软的”

他发狠的死死扼住我的喉咙,一时之间我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仿佛下一秒我就真的要没命一样的绝望。

我哽咽着对他说“你掐死我吧,不用心软”

他楞了一下,随即一下子松开了死死掐住我脖颈的手,狠狠地一把将我推倒在墙边,丧心病狂的笑着对我说道“你想让我给你个痛快我偏不随你的愿我要让你好好的活着,活着被我折磨,我要你生不如死”

我绝望的看着面前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杨尹,心里想要和他玉石俱焚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于是我牢牢盯着他,扶着墙面缓缓的站起(身shēn),不动声色的慢慢向这已经被我打开的窗边挪动着。

此时此刻他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并没有注意到我不动声色的挪动,等他发现的时候,我已经距离打开的窗口只有一步之遥,他忽然一下子抬起头,看到我惊恐的脸,满脸愠怒的冲过来想要抓住我,却被我一个箭步窜到窗口,死死抓住窗框,似乎下一秒就真的会跳下去一般。

窗口吹过一阵阵凛冽的寒风,像是在提醒我(身shēn)后面临着的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并小声的劝说着我要考虑清楚要不要走这样险的一招棋。

我努力吞咽了一下口水,我告诉自己不入虎(穴xué)焉得虎子,我告诉自己必须狠狠地赌上一局,才能有换取自由的机会,如果这次活出(性xing)命来都没能摆脱杨尹这个恶魔的(禁jin)锢,那我纵然安然无恙的活着,又和一具死尸有什么区别呢

我看着他凶神恶煞的((逼bi)bi)近我,我死死抓住窗框,随时准备着纵(身shēn)跳下寻求一个彻彻底底的解脱。

眼看着我向后一仰(身shēn)就会从三楼的高度直直的坠下去,他不自觉地开始心慌了起来。我看着他双腿软了下来缓缓瘫倒在我的面前,低声哽咽道“小溪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你宁愿死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为什么你要这样,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啊我是真心(爱ài)着你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我看着他颓废无助的模样不知不觉的就心软了起来,我正准备离开窗边去到他(身shēn)旁,却在刚刚松开紧紧抓住窗框的手时发现了他神(情qing)不易察觉的一丝丝变化,他神(情qing)微微一变,准备向前一步拉住我远离危险的窗台,却很遗憾地被我提前片刻察觉到了苗头并及时的做出了防备重新转(身shēn)抓住了窗框并将半个(身shēn)子探出了窗外。

而他蓄足了力冲过来想要将我拉开窗边,却在我转过(身shēn)以一个更加危险的姿势抓着窗框时没能及时的刹住脚,并且在惯(性xing)的作用下无法制止的向前直直撞了一段距离,然后整个人撞在我(身shēn)上,我重心不稳的撒开了手,紧接着整个人一下子跌出窗外,毫无防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从三楼的窗台上就这样坠了下去。

从我跌出窗台一直到我重重的落在坚硬的地面上不过短短的几秒钟,但却恍如一场幻梦。在落下的片刻时间里我没有意料之中的如释重负,唯一感受得到的死神靠近的恐惧。我直到那一刻才明白,死亡,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吧,而在新闻里看到的那些不堪重负自杀的人们,想必是真的绝望到了极点的吧。

当我重重的坠下去之后,恍惚之间从我的耳边传来止不住的嗡鸣声和四周嘈杂的声音,随即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医院里,熟悉的消毒水气味让我浑(身shēn)上下都不舒服,但我挣扎着想要起(身shēn)时,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深吸一口气之后才发现了自己口鼻上带着的呼吸机,看来这次冒了个大险啊,还能活着也真的是不容易了。我在心里侥幸的笑着,脸上也不知不觉露出一丝微笑来。

“傻丫头,还有脸笑,知不知道这次真的差一点就没命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啊,都已经这么大个人了,都已经嫁了人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我努力的抬起一点点头,果然看到面前的枕风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头一样严肃的说教着,心中的喜悦更深,我虚弱无比的用尽全力开口问道“他这下,会被抓进去了吧”

枕风眼里含着泪,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哽咽着说“你是为了让他坐牢,才这样伤害自己的”

我笑了笑“也不全是,我当时为了摆脱他的纠缠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最后推了我下楼的人,倒的确是他。”

枕风眼里满是心疼“那可是三楼啊,你就没想过,万一你死了怎么办”

我抬起手,枕风急忙抓住我的手,我轻声安慰着他道“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虽然是被他害得,虽然是被迫的,但我毕竟还是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就算是我死了,也是我罪有应得。”

听到我提起这件事,枕风的面容还是有了些难以察觉的异样,也是,这种事,恐怕没有男人会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吧毕竟是同(床chuáng)共枕的妻子,就算他嘴里说着不在意,又怎么会真的不在意呢我心里全都明白的,既然这件事已经真真切切的发生了,那么从今往后我在他的心里,只怕不管怎么努力也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吧。

“乖,别想太多了,先好好的把(身shēn)体养好再说吧,你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枕风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无奈,但我却从那一声长叹之中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极难察觉的失望。

他轻轻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转(身shēn)走到了病房的门口,轻轻丢下一句“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一会就回来。”然后便准备走出病房,却被我叫住,有些关键的话我都还没问出口,我迫切的想知道我这兵行险着究竟有没有意义,如果我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最终却是化为乌有,那只怕真的是老天爷不开眼了吧。

“他会坐牢的吧故意伤人,还险些闹出人命,警察那边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吧”我犹豫着开口,但急切的语气却似乎是在关心杨尹。

事实上枕风一定很不愿意从我的口中听到关于杨尹的任何话,略有些不耐烦的说“晚一点小雪会来看你,这件事小雪比我更清楚,等她来跟你说详(情qing)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留下一扇牢牢关住的门,和满心孤寂的我,独自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默默流着眼泪。

正文 第四十一章,心伤难愈 冷漠的转(身shēn)离去的枕风最终还是没能狠心的丢下我彻底的一去不回,和他数十年如一(日ri)的隐忍宠溺以及宽容相比起来我的这颗摇摆不定脆弱不堪的所谓真心实在是真的太过不堪一击。

那天的傍晚时分,枕风拎着保温饭盒走进病房时,着实很出乎我的意料。而那时候,宿雪正坐在我的病(床chuáng)边,满脸心疼的含泪安慰着悲痛(欲yu)绝的我。

是的,宿雪带来了一个我很不愿意听到的坏消息。从宿雪的口中我得知,我豁出(性xing)命,不顾任何后果的的想要将那个恶魔一样的梦魇驱逐出我的生活,最终这个希冀却还是没能如我所愿,它如同一颗巨大的七彩泡沫一样飘过长空,飘过我的梦境,最后“砰”的一声骤然炸裂,破碎。那样的猝不及防,竟连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来。

“由于证据不足,没人能够证明是他推了你下楼,楼下的目击者在你坠楼的时候也只看见你一个人的(身shēn)影,鉴于疑点利益归于被告,杨尹他蓄意伤人的证据不足,所以只能被无罪释放。”

宿雪微皱着眉头,我知道她也很想替我讨回一个公道,她也和我一样渴望将杨尹这种罪有应得的人渣亲手送进监狱里,可是法律终归是法律,我谁都怨不得,就算是要怨也只能怨我自己时运不济,计划的不够周祥,执行的太过仓促吧。

我低下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时正好看到枕风拎着保温饭盒走进来,我伸手抹去脸上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泪水,然后抬起头带着一丝期望的喃喃道“枕风,我们搬家吧。”

枕风注视着我许久,一言不发,良久,他伸出手摸摸我的脸,轻声说“你开心就好。”

我看着枕风温柔的不动声色的眉眼,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压制的心酸,我努力压制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死死咬住嘴唇。

宿雪和枕风是亲兄妹,此时此刻心里自然更多的还是向着遭遇了背叛的亲哥哥,但她(身shēn)为律师,一向最明事理,知道这件事究根结底不是我的错,于是她看了看我满是悲痛隐忍的脸,心下不忍的对着面前悲喜难测的枕风开了口。

“哥,你别生小溪的气,毕竟小溪也不像这样的过去的事(情qing)就让它过去吧,就照小溪说的你们搬个家,甚至远一点换个城市也都没什么啊,反正你的公司也是主营的互联网业务,也不拘泥于在哪里,我们惹不起那个姓杨的疯子,难道还躲不起吗只要她在也找不到你们,你和小溪就一定可以好好的,哥,你明不明白”

枕风脸上的神色稍微有些动容,却还是带着几分冷漠,宿雪皱紧了眉头,继续劝说道“哥你现在要是真的和小溪离了心,甚至一冲动干脆直接一拍两散,那不是正中了那个疯子的下怀嘛他现在巴不得你和小溪快点分手,他就有机会抢走小溪占有小溪了啊哥你和小溪那么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你就真的甘心这样拱手让给一个心术不正的疯子吗哥你清醒你点好不好啊”

宿雪的一番话句句都狠狠戳在我的心口,我想也会针针见血的刺痛枕风的心,我有些紧张的看向枕风的脸,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他(情qing)绪中隐藏着的想法。

枕风低下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看了看宿雪恨铁不成钢的紧张神色,又看了看我紧皱的眉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事(情qing)已经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没用了,小雪说的没有错,这也不是你的本意,你毕竟也是被强迫的,我要是因为这个迁怒你,那对你就太不公平了。”

我脸上露出喜色,枕风终究还是愿意原谅我的

“但我现在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乱,你会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整理思绪,然后和你继续开始后半生的生活,对吗”

我眼泪抑制不住的滑落下来,拼命地点着头。我看着枕风不悲不喜的眼神里依然透出对我的不舍和心疼,我知道,这一次,我决计没有(爱ài)错人而余生,我也会用尽我的一颗真心来不遗余力的(爱ài)着这个男人,来偿还我犯下的债。

至于杨尹,我现在也只能靠搬家来逃避他的威胁,我不会再被他凌辱,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有十足的把握会在他面前与他同归于尽,我不会再因为他而做出任何对不起枕风的事(情qing)了。

次(日ri),枕风赶回公司去处理迁址的事宜,而宿雪则在病房里陪着我,正当我为这次的危机告一段落而庆幸之时,宿雪忽然沉下来的脸色却让我所料未及。

“小溪,当着我哥的面,有些话我不是很好跟你说,但我想来想去,还是不得不说。”

我的心里突突直跳,我知道宿雪鲜少露出这样严肃认真的神(情qing),所以她接下来说的话一定是非同小可,于是我认真地看着她,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上下打量着我,伸出手在我摔得最重的腿部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痛得我不(禁jin)轻呼出声来。

“痛吗”

我一头雾水的看看她,皱着眉点点头。

“那也不得不说,这是你自找的。”

我抬起头,不明就里的看着她,轻声呢喃了一句“小雪你”

“本着人道主义,我只能劝和不能劝分,而且我知道我哥心里还是(爱ài)着你的,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罢了。毕竟是个男人都会有精神洁癖,自己的老婆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换了你是他也没那么容易接受的吧”

她看着我,脸上神色不悲不喜,但我知道,她在心里也为她的哥哥枕风打抱不平,而我,对此偏偏无法辩解。只能低着头,面对她口口声声的职责,只能默然承受。

“姜慕溪,你负我哥哥可不止这一次,但之前的事(情qing)我都没有在意过,但这次,你的背叛可是实锤了,谁都不算冤了你。”

“可是我我是被”

“被迫的是,的确是他强(奸jiān)了你。但你为什么之前不和我哥坦白不和你的丈夫坦白不去报警,而是再次去找他呢”宿雪一挑眉,陌生的样子让我心里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我我不想枕风为了我担心我以为我可以处理好的”

“你以为呵。我告诉你,我哥不怕为你担心,却怕你对他隐瞒。”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宿雪认真的脸,嘴唇翕动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把这件事坦白告诉我哥的话,那么你就是个受害者,我哥他报警或是去给你讨公道,就都挑不出你的错处,但你偏偏选择隐瞒,知道吗,你这就是在背着我哥偷(情qing),这就是在背叛我哥。你根本就无可辩驳。”

宿雪是个律师,满口大道理说的我全无还口之力,我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良久,我稳定了(情qing)绪,声音略带哽咽的缓缓开口说道“小雪,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干不净的背叛家庭的女人已经彻底洗不白了也彻底的配不上枕风了”

宿雪看了看我,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于心不忍道“小溪,在讲道理的人面前,知错能改的人永远值得被原谅。”

我抬起头看了看宿雪,也顾不得满脸的泪水,伸出手拼尽全力的抱住宿雪,大声哭着断断续续的说“小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对我,我谁都不想伤害,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我来承担呢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呀小雪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枕风也会原谅我的对不对你们都会原谅我的对吗”

小雪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手抱住我,轻声问我“你绝对不会让同样的事(情qing),再发生第二次了对吗”

我用尽全力点点头,然后伸手抹去满脸的泪水,异常坚定的对宿雪说道“绝对不会从今往后我整个人整个心都是枕风的,我绝不会再对不起他了,不管是不是被((逼bi)bi)无奈,我都不会再背叛他了小雪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

宿雪不动声色的伸出手轻轻地擦去眼角的泪痕,点点头,然后继续对我说道“姜慕溪,我不指望别的,只希望你能永远记得你今天说出的话,如果再有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留在我哥(身shēn)边,我虞宿雪一向都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我希望你也可以说到做到。”

然后她就松开了抱住我的手,起(身shēn)离去,我看着她缓缓离去的(身shēn)影,我心里知道这一次的事(情qing)不仅在我和枕风只见降下了一堵透明的墙,也在我和宿雪之间同样阻隔了这样一堵墙,我不知道我怎样才能打破和他们之间的壁垒,重回曾经的美好。但事(情qing)已经切切实实的发生在我的(身shēn)上,或许我们三个人再也没办法重归于好了,但我许下的承诺,将成为我余生活着的唯一信念和宗旨,从今天开始,我姜慕溪这个人,将只为了偿还虞枕风的(情qing)债而活着,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正文 第四十二章,贤妻如此 半个月后,我揣着满满的愁绪出了院,枕风将公司迁址到了几百公里外的y市,夫唱妇随,于是我也收拾了行李搬了过去。

y市是个我从没踏足过的地方,相比c市和s市,这里太过陌生,陌生的让我心里无限的凄凉,不知是不是认(床chuáng)的缘故,自从搬到y市以来,我失眠的毛病就不知不觉的又犯了起来。枕风的公司大规模迁址以来,事务更加烦碎琐重,时常都要在公司里面加班,我仿佛又回到和枕风结婚之前那段抑郁的(日ri)子,(日ri)以继夜的望着漫天繁星漫街灯火,满心清冷的孤枕难眠。

而我丝毫不敢去打扰枕风,也没有机会去打扰他,公司迁到这样一个谁都不熟悉的地方就意味着一切都要重新开始。目前公司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客户,在y市完全没有人脉的枕风经营起来可想而知自然是步履维艰,我既然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不去打扰他了。

枕风隔几天总还是要回来家里休息休息的,而我此次都看着他愁云密布(日ri)渐消瘦的面容,不(禁jin)心疼不已,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我可以帮得上他哪怕一点点的忙。

终于,在那一次枕风又一次垂头丧气的回来,满脸的疲惫让人心疼不已,他一进家门就瘫倒在沙发上,我走过去乖巧的给他揉捏着肩膀和手臂,然后柔声询问着他公司的近况如何。

“倒是比起前些(日ri)子好了不少,原本谈妥了一个公司合作一个大项目,结果临到签合同的时候,那家公司的老总临时变了卦,我现在正头疼呢。”

他皱着眉说着,我轻轻给他揉了揉太阳(穴xué),以此来缓解他的愁绪,然后心里开始暗自筹谋能不能帮得上他的这个忙。

枕风那天最终还是没有留宿在家里,而是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急匆匆的跑回公司,我满是心疼并且略带失落的目送着他匆匆出了家门,然后落寞不已的转(身shēn)回到卧室里静静地打开了电脑。

我坐在电脑跟前,仔仔细细的按照枕风的描述查了查枕风说的那家公司的老总的资料,这才知道,那家科技公司的老总姓杜,而杜氏科技集团的规模远比枕风的公司要大得多,业务往来也是来自各方各面,向来都不缺业务往来的大型集团,这就难怪他们会看不起枕风公司这一小块寡淡的(肉rou)而中途变卦了。

同时我在网上查询到的最重要的信息,则是关于这位杜老总的太太,杜太太是典型的阔太太,据说她和杜老总是青梅竹马的夫妻,陪着杜老总一路起家,而杜老总是个正直痴(情qing)的人,一直宠(爱ài)杜太太几十年如一(日ri),从无二心。这时候我心里忽然之间闪过一个念头,这个杜太太,说不定就是个突破口,从她这里下手,说不定就有办法能够帮的到枕风

于是我探听到杜太太每天没什么正经事,多半的时间不是去街上屈指可数的几家稍有档次的书店里面一边坐着喝咖啡一边看书,就是去几家高档美容院做一整天的护肤保养,就连逛街购物都甚少去,如此简单的生活轨迹,倒是给我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的计划悄然开始背着所有的人开始实行起来。

之后的几天,我每天都蹲守在y市最有文艺气息的若见书店蹲守,守着渺茫的希望等待着杜太太的出现,一连半个月我都没能如愿等到杜太太现(身shēn),就在我颇为心灰意冷想要放弃之时,希望却无声无息的悄然来到了我的面前。

但令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当杜太太与我在若见书店门口碰面之时,最先惊讶的开口的人,居然不是默默蹲守了半个月之久,满心期待的我。

“你,你是不是那个很火的网络作家择慕而溪”

杜太太的一声惊呼让我彻底的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想杜太太这样上层社会豪门阔太太在家里还会上网去看我写的那些肤浅粗陋的东西不成

眼前这位眉目温柔的杜太太(性xing)格极好,竟然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豪门太太的刻薄尖酸,反而很平易近人,甚至有着些小女儿家的活泼气息,话痨起来也是让人颇有些无奈,这样出乎人意料的杜太太倒是的确让我半点也没有想到。

“哎呀我一直很喜欢你写的呢刚刚老远的看见你我就觉得面熟,网站上挂着你的照片我看见过好多次了,想不到今天居然有幸见到真人呀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坐下来聊一聊吧”

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弃呢于是连忙点点头,跟着杜太太和其余几位很有气质的豪门太太一起走进了若见书店,心里七上八下的坐在了一群富太太中间,叫我怎能不紧张

杜太太看起来真的十分欣赏我,跟我谈了许多关于我中的见解,能看得出来,我与这位杜太太的确是十分的合得来。我们相谈甚欢,但我却没有急于跟她直言关于枕风公司与杜老总公司的业务纠葛,而是不动声色的与她攀谈起来,心急毕竟吃不来(热rè)豆腐,与这位杜太太搞好关系才是当前的要紧事。

而给我创造机会提起两家公司的事的,居然还是这位慈(爱ài)和谐的杜太太。

“姜小姐,你这么年轻就这么有才华,还长得这么好看,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啊要是没有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几个,都是年轻有为的富家公子,绝对能配得上你的才貌双全”

我笑了笑,顺着杜太太无意识的递过来的杆子毫不犹豫的往上爬了起来,然后就顺理成章的引出了枕风与他的公司。

“杜太太真是说笑,我怎么说也是个快三十岁的女人了,早就已经结了婚,我丈夫经营着一家小公司,说起来还真是巧了,他们公司好像还跟您家杜先生有业务往来呢”

这句话一下子就勾起了杜太太的兴趣,杜太太仔仔细细的询问了枕风公司的(情qing)况,然后从我的口中得知杜先生在即将签合约的时候单方面变卦的事,顿时就火冒三丈的不由分说就要跑回家去找杜先生问个清楚,还义正言辞的安慰着我,说她既然拿我当朋友就一定会帮我和我丈夫这个小忙,还说她一定不会让我失望让我尽管放心等消息就好。

杜太太走后,我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终于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帮到了枕风,虽然不是什么大忙,但也足以证明我并不是只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的包袱,而是也可以给他的事业帮助的贤妻。这份得来不易的成就感,如何能教我不欣喜若狂

回到家之后,我拼命忍住快要溢出来的欣喜之(情qing),满心期待着枕风在得知这个好消息之后脸上愁容的散去模样,毕竟只要能够看到他不再发愁的面容,就是我现阶段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快乐了。

果然,第二天,枕风满脸喜气的回到家来,神清气爽的模样让我悬着的心悠悠然的放了下来。我故作不知(情qing)的样子问道“发生什么了呀,怎么这么开心公司的事(情qing)都解决了吗”

枕风转过头来一把将我揽入怀里,一边揉着我的头发一边笑的嘴巴都合不拢的说道“发生了什么你还在这里装不知道吗这次可是多亏了你啊杜总重新回来和我们签了合约,并且投资的额度从之前谈的三百万一下子涨到了五百万,这个项目要是做好了,我们公司以后的业务怕是都不用愁了啊”

我缩在他的怀里满心欢喜的笑着,然后十分羞怯的说“那是你们有本事,跟我一个完全不懂做生意的女人能有什么关系啊”

枕风伸手勾了勾我的鼻梁,脸上掩不住的尽是笑意,他满含柔(情qing)的对我说道“傻媳妇,你跟我面前还装什么呀杜总可都跟我说过了,这次他们之所以又决定把项目交给我们。都是因为他回家之后就被他太太死死缠着跟他一直不停的说着我们公司的优势,一顿夸奖之下还威((逼bi)bi)利(诱you)他说必须把这个项目签给我们公司,项目款还得加价,不然就闹个没完,他还告诉我他太太之所以这样闹了这么一出是因为她和我的妻子是好朋友,所以这个面子他不得不给,你说说,这不是你的功劳是谁的呀我虞枕风得贤妻如此,真的是夫复何求”

说完,便是一个旖旎(情qing)迷的吻重重的落在我的唇上,没错了,此时此刻这般暖意(情qing)形,不就正是我所期盼的结果吗只要能够亲眼看到你好,只要能够亲眼看到你灿烂的没有半点愁绪的笑容,我还能有什么所求呢

我望着窗外透进来的七彩夺目的阳光,在这样好的天气之下,我现在唯独期盼着能让我和枕风的(爱ài)(情qing)和生活都一并停留在这样美好的时光里,不要再偏离半步了。我想,关于之前的噩梦,我是真的真的再也没有心力去经历下一次了。

正文 第四十三章,心酸婚礼 我和枕风由于杨尹而产生的隔阂最终还是在他对我无法割舍的(爱ài)和我拼尽全力的讨好之下渐渐地消融,工作压力的减轻也让枕风回家的次数(日ri)益增加,这当然是我很希望看到的(情qing)景,我们终于开始过得像是一对平凡甜蜜的小夫妻,(日ri)子过得惬意舒适。在这种看似完美无缺的生活之下,人总会莫名生出些新的**,比如我现在开始期望能够有个可(爱ài)的宝宝,这样我们三个人就可以拥有一个真正完整无缺的家庭。

**就像一个看似普通的空虚的口袋,你随便塞一点东西进去它就会迅速满起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这个口袋的再一次空虚。这就是**,他就是一个永远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旧的**被满足之后总会有新的**前仆后继的出现。就如同现在,我和枕风的感(情qing)之间的深刻的裂缝终于如我所愿的慢慢愈合之后,我却开始奢望着它能够变得更加完整。

人心就是如此的不知满足,可这偏偏就是高等生物无法抹杀的天(性xing)。

饶是我这样自以为早已经看透了生活,自以为已经可以坦然的面对一切的人,也着实很难免俗。

那天,我和枕风坐在饭桌前平淡的吃着饭,满桌饭菜洋溢出浓烈的家的气息,我的笑容一直展现在脸上,人一开心起来,胃口就会格外的好,于是我格外欣喜的把筷子精确的投向桌上我一向很喜欢吃的糖醋排骨里面,却在我将一大块排骨整个塞进嘴里的一刻,忽然开始反胃起来,顾不得枕风还在面前就一把丢下筷子飞速跑进了卫生间剧烈的呕吐起来。

“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枕风也随之丢下筷子跑到洗手间门口急切的问。

我抬起头,刚想开口回答他,可是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被随之而来的天昏地暗的反胃感淹没在汹涌的呕吐之中。

整整吐了好半天,我才大声喘息着抬起头,一边抚摸着(胸xiong)口一边艰难的扶着墙走出卫生间,筋疲力尽的走到客厅的沙发上瘫倒下来。

“到底怎么了看你那么难受,不要紧吧”枕风皱着眉问我,语气中满载着关切和担心,我抬起头看着他忧心忡忡的脸,心理隐约有些不安。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反胃,估计是这几天降温穿的少了让胃受了凉之类的,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担心了。”

但我依然不希望他为了我担心。

“那可不行啊,你都难受成这样了怎么能不当回事呢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去检查一下开点药吃也比你这样熬着要好啊。”

枕风满脸的担心却让我的心里一下子暖了起来,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也顿时缓解了不少。

我伸出手握住枕风厚实温暖的大手,笑着对他说:“知道了,小老头过两天我肯定会去的,你就放心吧”

看着我还能调皮的开起玩笑,枕风脸上的紧张总算放下了些,但还是想要立刻带我去医院检查,生怕拖延会让病(情qing)严重,我拗不过他,只好转(身shēn)回屋里准备换上衣服和他一起去医院检查,却在我刚从沙发上爬起来转过(身shēn)要走进卧室时,手机铃声却极其不合时宜的忽然在(身shēn)后响了起来。

我看了看枕风,然后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慕楠欢快的声音。

“姐我要结婚了”

我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半天终于明白这一通电话是我妹妹许慕楠打来的报喜的电话。

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我现在也完全顾不得去医院做什么检查,便迫不及待的要订票赶去c市帮她筹备婚礼,纵是枕风冷着脸不住地劝我先去医院做检查,我也不管不顾的欣喜异常的去收拾了行李要第一时间赶去c市。

当我马不停蹄没有半分耽搁的赶到c市,却却又看到想象中一(身shēn)婚纱(娇jiāo)羞的新娘,看到的竟然是大着肚子(身shēn)怀六甲满脸沧桑的慕楠,我有些懵然,一边伸手抚摸着她的肚子,一边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还没结婚这孩子是”

慕楠脸上早已没有当年的倔强,只剩平淡,她牵起嘴角很勉强的笑了笑,低头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幽幽的对我说“五个月了,原本也没想这么早就结婚,才二十二岁而已根本也没想那么急着嫁人,要不是为了他所幸,他还算负责任,没有丢下我们母子两个,也坦然的愿意娶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我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心疼的抱住慕楠,用力抱住这个与我血脉相连,就连命运都一样坎坷多舛的妹妹。二十二岁的她看上去竟比我还要苍老几分,我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只觉得无限的辛酸涌上心头。

我抱住慕楠两人一起流着眼泪悲伤相对了许久,才不舍得松开拥抱着彼此的双手。

“孙阿姨和慕彦呢他们没来吗”我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屋子,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问。

“阿彦他还有半个月就要高考了,复习太紧张实在没空过来,我妈不放心他一个人,而且她也觉得我丢了她的脸,怎么都不肯来。”

慕楠颤抖落寞的声音像一把尖利的闪着银光的刀子狠狠的刺痛了我的心,我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她由于怀孕而有些浮肿的脸,脸上只剩下沉重的心疼,除了心疼,我说不出别的词汇来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qing),我这苦命的妹妹啊,这么多年以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艰难的走过她自己的人生,过得竟然丝毫不比我轻松多少

慕楠自己的神(情qing)倒是比我释怀许多,她反过来安慰着我说“姐你别难过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辛苦,你看,我这不是都要嫁人了吗你该庆幸我遇上了一个肯对我负责的男人,我的余生至少不用一个人照顾着孩子啊,姐,我已经足够幸运了,太多的姑娘命运比我还要苦,我们要学会知足啊,你就别再难过了。”

我擦去脸上的眼泪,用力的点点头,在成熟和坚强这一点上,我居然比不上小我五岁的妹妹,对此我很羞愧,同时对面前过于成熟以至于和她年龄过分不符合的慕楠格外生出些心疼来。

我揉揉她的头发,柔声问道“婚礼定下来在那一天了吗婚纱酒席都没问题了吗还有喜帖,都发出去”

我含着眼泪帮她整理着婚礼必备的事项,话还没说完却被打断。

“姐,我们不办婚礼的。简单的请几个亲戚吃顿饭,就行了,婚礼什么的,太铺张又,又没什么意义,就不费时间弄那些虚的了。”

我看着她,沉声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慕楠抬头苍白的笑着回答我“我们一起的意思,我和他是夫妻,当然决定都是一起的,姐你就别((操cāo)cāo)心了,你看我(挺ting)着这么大的肚子,穿婚纱也不方便,婚礼上也不好看啊,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看着慕楠暗淡的眼眸,便什么都明白了,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抱住了她,随即我便感觉到肩膀上仿佛有什么灼(热rè)的东西落了下来,落在我的肩头,渗透到我的心尖上,我的眼泪再次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慕楠的婚宴办得很简单,在一家没什么档次的饭店,也没什么像样的菜,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看上去颇为心酸。

男方的家长只来了慕楠丈夫的父母和几位亲近的亲戚,而慕楠这边除了我,空无一人。婚礼上冷清得让人呼吸困难,不知道的甚至会以为这不是婚礼而是葬礼。席间慕楠强行扬起灿烂的笑脸给公婆敬酒,公婆漫不经心的喝了酒,递出一封薄薄的红包,慕楠笑着接过,千恩万谢的讨好模样看着实在太让人心酸。

曾经不可一世,骄傲无比,十几岁开始闯((荡dàng)dàng)社会,从没轻易让自己吃过一点亏的小魔头慕楠,现在竟然为了肚子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心甘(情qing)愿的伏低做小忍辱负重,看到眼前这一幕,我多么想立刻不由分说的带着慕楠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没有任何人看得起她的地方,大不了我来养她和孩子,也不希望她为了孩子和生活这样委屈自己

可我知道,我并不能这样做,我不能擅自去干扰属于她自己的人生,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纵然再苦再累,也只能她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着属于他自己的苦楚,每个人活得都不像你看到的那么轻松惬意,而在这些痛苦面前,你所能选择的只有勇敢的去面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此时此刻我看着面前卑躬屈膝强颜欢笑的慕楠,仿佛看到一个勇敢的(身shēn)影透出灿烂夺目的光华,仿佛看到她那一颗坚定如铁的心。而比她年长五岁的我,又何尝不该勇敢坚定地在我人生的长路上,继续勇敢的走下去呢

正文 第四十四章,进退两难 慕楠的婚宴就这样尴尬又仓促的结束了,而我也没有了继续留在c市的理由,于是带着对慕楠满心的牵挂回去了y市,但那一颗悬在半空摇摇(欲yu)坠的心却依然在为了慕楠婚后的生活不安的牵挂着,即使我知道不管她过得怎样我都没有办法去插手也依然很难放下心来。

我不知道那场令人心酸落泪的婚宴过后慕楠在婆家过着的会是怎样的(日ri)子,但我想她大概不会太幸福吧。毕竟孤苦伶仃的没有娘家人给她撑腰,她一个未婚先孕的姑娘没有半分嫁妆孑然一(身shēn)的嫁进来,婆家又怎么会看得起她可想而知她的(日ri)子过得该有多么辛苦。

于是不出我所料,仅仅是婚宴过后的一个月,慕楠早产生下一个女儿,慕楠的丈夫随之就曝出出轨的消息,领着一个刚刚怀孕四个月的女人回了家。

慕楠对自己丈夫的忠诚与否看的太重,而此时此刻面对着丈夫毫不避讳理直气壮的背叛,自然是心灰意冷,对这段婚姻也瞬间失去了希望,于是两个人默契的离了婚,慕楠没要任何财产,只收了每月应收的抚养费,基本上算是净(身shēn)出户,她离开前夫家的那天,是我亲自去接的她。

我赶到的时候,慕楠抱着怀里小小的孩子,(身shēn)边一个孤零零的行李箱,无助的站在大门口,一看见我却咧嘴笑了出来。

“姐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她低着头,脸上带着歉意的笑,笑的让我心疼。

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主动伸手拎起她(身shēn)边笨重又破旧的行李箱,对她说“没有的事,听话,跟姐姐回家吧,以后有姐姐照顾你,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她看着我,眼睛里不自觉地留下了眼泪。她哭得抽抽噎噎的对我说“姐,我原以为有了孩子他和他的家人都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把我当做一家人,可谁知道姐,我还是太傻了,太傻了”

我知道她此时此刻心里的难过,同时也替她揪着一颗心,生怕她会无法走出这绝望的困境。

而我的处境无论如何都比她好了太多太多,况且我(身shēn)为大姐,古话都说长姐如母,现在我不来照顾她,她还能去指望谁呢

不过话虽如此,慕楠的亲生母亲毕竟还在,母女两个因为这些小事闹掰也着实不太应该,孙阿姨现在大概也是所谓的更年期,一时之间乱了方寸而已,我想过不了多久,孙阿姨和慕楠母女还是会和好如初,毕竟就连我和孙阿姨这样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能化干戈为玉帛,那么慕楠和孙阿姨这种血脉相连的母女之间,还能有什么心结解不开呢

于是之后我便带着慕楠母女两个回了y市,暂住在我家里,面对着装修精致的房子,慕楠有些仓皇不知所措。

“姐,你说我住在这里方便吗姐夫他会不会介意啊他会不会不高兴啊”

我接过她怀里小小的婴孩,孩子睡得很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简直乖得让人心酸。

“放心吧,你姐夫公司忙得很,没什么时间回来,多数时候都是我一个人,你就好好的留在这里吧,也能多陪陪我。”

我一边逗弄着怀里小小的孩子一边安慰着有些紧张难堪的慕楠,劝说她安心在我这里住下来。何况我说的也都是实(情qing),枕风确实因为工作忙时常都不回来住,我一个人住着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房子里,心里难免空落落的不是滋味,慕楠和孩子一起住过来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坏事,多少能给我些许慰藉。再者说枕风那一向与人为善的好(性xing)格又怎么可能会在意落魄的慕楠住进来呢

慕楠稍稍放下了些心来,小心翼翼的坐在客厅里洁白的欧式大沙发上,那谨慎的模样看得我心里一阵酸楚的痛。然后她转过头来羞怯怯的对我说“对了姐,你能不能帮我给这个孩子起个名字这孩子生的太仓促,我这婚离的也太仓促,仓促到连个像模像样的名字都没来得及给这孩子起。姐你毕竟是个写的,肚子里墨水比我多,你就帮我给这孩子起个好名字吧。”

我看着慕楠消瘦沧桑的脸庞,紧紧地抱着怀里小小的孩子,心里涌起一大股铺天盖地的心酸心疼,慕楠她才二十二岁啊,如果要是没有我,她一个人带着这么小的孩子,(身shēn)边还没有父母亲人的支持,她一个人又该怎么在艰难的余生里继续前行呢

最终我思来想去决定给这个可(爱ài)乖巧的孩子起名叫许星星,我是希望这个小小的生命真的可以像天上落下来的星星一样,照进她命途多舛的妈妈的生命里,并给她带来希望和光明,成为她勇敢的活在这个世上的支柱,成为她手中的灯火,陪伴她走过前方漫长坎坷而又崎岖的人生路。

而事实证明我的名字起的极其适合她,刚出生没几天的小星星的确是个十分可(爱ài)乖巧的孩子,她从不像别的孩子一样整天嗷呜嗷呜的乱哭乱叫,相反的这孩子总是格外喜欢笑,每当慕楠一个人满心伤感的痴痴望着窗外发呆之时,这孩子总会用自己天真的笑声唤回慕楠越飘越远的思绪,随即就能看到慕楠展露出轻松愉快的笑颜。我越来越深信不疑,这个孩子就是上天送给苦命的慕楠最大的礼物。

慕楠在历尽艰辛之后,依旧可以守着她的小星星,守着我,我们一起充满希望的继续生活着,这就是人生,充满了挫折坎坷却也总是不乏希望的星星点点存在,只要你用心,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翻不过去的高山,更不会有爬不出的低谷,只要人还活着,就总会有希望存在,你要勇敢的去寻找,去发掘,命运虽然弄人,却从不会狠心决绝的的不留余地。

之后的半个月我安然的和慕楠住在一起,每天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继续着我的梦想,可安逸的生活总有终结的一天。

正文 第四十五章,来历不明 自从慕楠婚前我在家里餐桌上面的那次呕吐之后,我的(身shēn)体一直都没有再发生过什么异样,所以我和枕风都对此放松了警惕,都以为那次只是简单的胃肠不适,看到我之后也丝毫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情qing)况发生,枕风也就没有再苦苦劝说我去医院做检查了,毕竟他的心思还是更多地放在了他的公司上面,或许是这样的忙碌和充实可以让他少一些不开心的时间。可让我们都万万没想到的是,慕楠搬过来住了一周左右过后,我又毫无准备的呕吐了一次,这次枕风虽然没在家里,却吓坏了在我(身shēn)边的慕楠。

“姐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呀”

我趴在洗手间里呜呜的吐了好一阵子,才筋疲力尽的在慕楠的搀扶下艰难的爬起(身shēn)来,缓缓地走到沙发上,沙发上玩耍的小星星似乎也感受到我的异样,爬到我(身shēn)边瞪着大眼睛咿咿呀呀的冲我叫着,像是在询问我哪里不舒服似得。

我抱起小星星,笑着看看慕楠,安慰着她们两个“别瞎担心了,就是老毛病,胃不好而已,等下我出去买点胃药回来吃吃就没事了,放心吧。”

但慕楠却紧紧皱着眉头看着我,全然不肯放下心来“姐,你这吐得,怎么看都不对劲啊,要不然,你还是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吧,检查一下咱们都放心啊”

我看着她,云淡风轻的笑笑“没那个必要了吧”

慕楠却异常的坚持,半分不肯放松“姐,检查一下多少安心一些,要是没事当然皆大欢喜,万一有什么问题也好早点治疗,耽误了总归是不好,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快点换个衣服,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做检查去”

说着便自顾自的走进卧室里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又转(身shēn)给小星星穿上厚实的衣服,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她转过头看着还楞在沙发上一动也没有动的我。

随即像个小管家婆一样高声叫嚷起来“姐你怎么还不去,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检查一下对你没什么坏处的你怎么就这么拗呢”

我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藏在我心里许久的不安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楠楠啊,你也是个当妈妈的人了,你估计也有感觉,我这难受反胃很像是很像是怀孕了吧”

慕楠先是一愣,然后放下小星星,然后坐在我面前,严肃的问我“姐,你和姐夫结婚这么久了,有孩子本来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但为什么我看你现在的样子,非但不像是高兴,反倒有些紧张你这反应可有些不太对劲啊,难道说你是在担心你肚子里可能存在的这个孩子,不是姐夫的”

我抬起头,茫然地皱紧眉头,喃喃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枕风的我该怎么办啊”

慕楠追问着我缘由,我不无慌乱地把前一阵子和枕风杨尹三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qing)和盘托出,而心里对于这个可能存在的孩子的出现,有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喜忧参半。

最终还是慕楠惊讶了一会,很快回过神来拿定了主意,还是决定先带我去医院里做检查,毕竟在确诊结果出来之前,任何担忧都是多虑,只有看到准确的检查结果之后,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具体规划,我全程魂不守舍的跟着慕楠的安排,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复杂。

在医院里上上下下的检查化验折腾了一下午之后,诊断书上明确的写着怀孕五周半。也就是一个半月左右,恰好就是遇上杨尹与之纠缠的那段尴尬的时期看着诊断书上的怀孕(日ri)期,我心里一下子紧紧地揪成一团,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才好了。

我希望肚子里这个孩子是枕风的,这样我和他的家庭就是一个完整无缺的家庭,我们的生活就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但同时我又开始担忧,万一这孩子不是枕风的,而是杨尹那个疯男人的,那么我和枕风之间的感(情qing)又该何去何从呢如果因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而使得我和枕风之间好不容易修补好的感(情qing)再一次生起了嫌隙,那么我还应不应该让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上呢

慕楠得知检查的结果之后就一直站在我的旁边看着我,一言不发。我知道她是在等着我做出决定,做出一个关于这个幼小的生命接下来该何去何从的重要的决定。

而她又哪里知道,我此时此刻乱成一团的心,如何做得出这样事关一个生命存亡的决定呢

我转过头,看着慕楠担忧的脸色,低声说道“楠楠,这件事毕竟不是小事,我需要一点时间来仔细的考虑清楚再做决定,你先帮我保密吧,先先别告诉你姐夫,等我考虑清楚之后,再亲自去跟他说吧。”

慕楠点点头,伸出手握住我因为担忧而冰凉的双手,柔声安慰我说“姐你别太担心,你和那个疯子只有过一次,估计也没那么容易就中的,倒是你跟姐夫同(床chuáng)共枕那么久了,这个孩子,多半还是你和姐夫两个人的吧,你还是别想这么多了,这孩子怎么说都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要我说,你把他好好的生下来,然后你和姐夫的感(情qing)一定会因为有孩子而变得更好的”

我半信半疑的抬起头,低声对慕楠说“真的会吗可万一这个孩子真的是那个疯子的该怎么办枕风一定不会愿意整(日ri)面对着那个人的孩子,他一定很难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我此时十分担心的是无论这个孩子是谁的,枕风都会对他的来历不明而介怀,我担心枕风每一次看到他都会想起我和杨尹之间发生的一切,如果事(情qing)真的变成了这样,我又该怎么办才好呢想到这里,叫我怎么能心安

正文 第四十六章,和盘托出 从医院里离开,我恍恍惚惚的回到家,之后的我在家里无论在做什么事(情qing)都完全提不起半点心(情qing)来,在心里一直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不明不白的孩子的存在而不停的感到忐忑不安,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不知时好时坏的消息告诉枕风,也完全不知道枕风如果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以及他受孕的具体时间之后,他的心里又会做何感想

而一直跟在我(身shēn)边对这件事知根知底的慕楠虽然对我这件事多少有些担忧,也担心我做出的决定会对我自己有些什么不利,但她也毕竟还要分出心思来照顾小星星,星星还太小,半刻都不能离人,面对着幼小的星星和此时此刻(情qing)况复杂的我,大概连慕楠也多少有些分(身shēn)乏术不知应该先顾着哪一头才好了吧。

枕风大概每隔两三天会回家一次,看到我不太自然的神(情qing)总以为是帮着慕楠照顾星星累到了,也没怎么太在意,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劝我注意休息别太累到自己,我模棱两可的点点头,心里却总是有些异样,大概也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枕风吧。

但纸纵是保不住火的,任何事(情qing)都会不自觉地冒出一些苗头来,怀孕这种表象明显可见的事(情qing)如何能藏得住多久呢于是没多久,枕风还是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情qing),于是我们想对着坐在客厅里面,准备商议出一个最好的解决方式。

“为什么不告诉我”枕风冷着一张脸,原因是生气我再一次瞒了他。

我低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吞吞吐吐了好半天,却依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我总不能那么直白的告诉他,我担心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所以才不得不瞒着他的吧

“你在担心些什么过去发生的事(情qing)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有了孩子难道不是好事所以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要不是我不小心翻到了你的b超检查单,你还打算瞒着我多久还是说你心里根本就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犹豫许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话竟然就这样被枕风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低下头紧闭着嘴一言不发,这种窘迫落在别人尤其是枕风的眼里,或许像极了心虚的表现吧。

里面卧室里还在睡觉的慕楠听见声响就醒了过来,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看到枕风怒气冲冲的面容和我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局面,一时之间吓得不轻,一下子跑过来不由分说的拉住枕风就开始劝说起来。

“姐夫啊你先冷静一点,姐姐她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们坐下来好好说说,这一定都是误会,你和姐姐之前因为误会吃了多少的苦,你这次可千万别一时激动就又误会了姐姐啊”

我抬起头,看向枕风,此时此刻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qing)绪波动,我(胸xiong)膛里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迟迟不敢放下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我担心现在慕楠这样冒冒失失的闯出来,会把枕风的怒火一下子点燃,于是只能先转过头来对慕楠使了个眼色,沉声说道“慕楠你先进屋里去,这是我和你姐夫之间的事(情qing),你别乱插手,让我们自己解决吧,你进屋去陪着星星好好休息,晚一点我会去叫你出来吃饭的,放心吧。”

慕楠虽然担心我,但面对着枕风(阴yin)沉着的脸色,她也知道继续留下来不仅对我没有帮助还会牵连到她自己,恰好这时卧室里面传来星星哼哼唧唧的哭泣声,于是慕楠忧心忡忡的看了看我,还是依依不舍的回去了卧室里面。

慕楠回去卧室里之后,就再一次只剩下我和枕风两个人在客厅里一言不发的四目相对着,周遭降到冰点的气氛一时间尴尬的让我不知该如何自处,我抬起头看了看面前同样一言不发的枕风,心里暗自想着不该继续逃避下去了,于是我鼓足了勇气对着面前冷着一张脸等着我先开口的枕风说道“阿风因为我看到医院的诊断结果上说,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上个月上个月月初怀上的,而偏偏那段时间,发生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搞得我,搞得我也不知道这个孩子他到底是谁的所以才一直都不敢告诉你的,我怕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阿风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枕风脸上的神(情qing)渐渐地变的缓和了几分,却还是带着明显的不高兴,我看了看他,犹豫着继续开了口“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总之我现在在犹豫是不是该打掉这个孩子,毕竟他来的不明不白,我不希望他成为我们感(情qing)和婚姻的一颗隐藏的炸弹,所以才想让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再来告诉你的,却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真的对不起。”

说着,我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枕风的脸色,片刻的寂静过后,一只厚实温(热rè)的大手悄然落在我的头顶,轻轻地摩挲了几下之后,我的耳边传来了枕风略带无奈的叹息声。

“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啊你怎么这么傻,你这哪里是没顾及我的感受了,你就是太顾及我的感受,而忽略了周边其他方方面面的事(情qing)啊我问你,你是不是想要悄无声息的打掉这个没法确认生父是谁的孩子,谁都不告诉,然后自己来承受这一切”

我抬起头看着枕风,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我心(情qing)复杂的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从我得知这个孩子的确存在并且确认了他的受孕(日ri)期时,我就在心里悄悄地存下了这样的心思,因为我实在是不希望任何因素来干扰我和枕风只见得来不易的安稳生活,为了这个唯一的目的,我只能自私一些,只能忍痛割舍掉这个无辜的孩子,只能凭借牺牲他来保全我和枕风得来不易的幸福。

正文 第四十七章,阴魂不散 面对着我想要牺牲孩子来保全两个人感(情qing)的行为,枕风却出乎意料,坚决的制止了我。

“小溪你听我说,不管你和我,和杨尹之间发生了些什么混乱不堪一言难尽的事(情qing),这些事(情qing)都和孩子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那段(日ri)子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要多一些的,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妻子,那么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你别想太多,多休息,把(身shēn)体养好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日ri)子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没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杨尹那个混蛋现在也没法轻易找到我们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好吗”

我看着枕风体贴的面容,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我含着泪点了点头,枕风伸出双手将我一把揽进怀中,试图安慰我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心,让我放下所有的顾虑,安心生下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无论是谁的,他都会把他当做我们两个的孩子一样来对待,对此,我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两行清泪徐徐滑下,安静的融化在这温暖炽(热rè)的拥抱之中。

于是之后的几天里,我怀孕的消息传遍了亲戚朋友的圈子,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虞阿姨面对着这样一个她期盼许久的好消息早就按奈不住的拉着虞叔叔过来照顾我,而慕彦刚刚高考结束,也被孙阿姨拉着一起过来y市陪着我,一时之间被众星围绕这的我却感觉有些不太自在,但心里的纠结困扰也随着他们的到来不知不觉的散去了几分。

而为了保证肚子里孩子和我的健康,虞阿姨坚持让我每隔半个月就去做一次孕检,我虽然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面对着虞阿姨的坚持,我也只能无奈的照办。

那一次我事先和在公司里的枕风约好了去医院做孕检,但等我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却接到了枕风的电话,说是临时有些事(情qing)没处理好,让我先自己检查,检查完之后他一定会尽快过来接我回家,对于枕风的不守约我虽然有些小小的怨气,但毕竟他也是为了工作,我也只能无奈的一个人走进医院里,一番忙碌的检查过后,得知肚子里的小东西安然无恙,便放心的走出了医院,却还是没有看见枕风的(身shēn)影,于是我拿起手机又给枕风打了个电话。

结果枕风告诉我工作还差一点,要做完才能过得来,让我现在医院门口等他一小会,我挂断电话之后决定不傻呼呼的等在医院门口,还是先自己慢慢的往家走比较节省时间。

但我没想到的是,在半路上却遇到了迎面赶来的宿雪。

“我妈知道我老哥公司有事(情qing)要晚点过来,就让我先过来接你一起回去,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要单独跟你说。”

宿雪自打上次在医院和我说过那些话之后,就再也没和我正式见过面,似乎是在躲着我似得,而这一次看见她主动出现在我面前,我心里不知不觉的泛起了一丝丝不太好的预感,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慢慢的往前走着。

这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天边灿烂的夕阳余晖颇有些灼痛人的眼睛,但也有着无限的美感,看着金灿灿的天边,心里隐隐感觉到一丝空((荡dàng)dàng)的感觉,(身shēn)边的宿雪和我不约而同的一起抬头看着即将落下山去的太阳。

良久,宿雪冷漠的声音开口道“这个孩子几个月了”

我愣了一下,心虚的低声说道“快两个月了。”

或许是我的心虚太过明显容易察觉,宿雪的声音随之也更加冷了几分“果然。你应该清楚这孩子根本不是我哥的吧你骗了他也骗了所有的人,姜慕溪,你可以。”

我紧张的抬起头,慌乱的辩解道“不,不是的,小雪,我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枕风,他什么都知道的,还是他劝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让我不要沉溺于过去,他说这就是我和他的孩子,他说我们三个就是完整的一家,这样是所有人都希望的事(情qing)不是吗”

我带着渴盼的眼神看着宿雪冷漠的不带一点感(情qing)的眼睛,希望能得到她的理解,但我得到的却只有她冷冰冰的一声冷笑。

“姜慕溪。我哥他都这么为你考虑了,但你自己的心呢你忍心这样对待我哥吗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你真的不知道吗既然不能确定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那你为什么要生下他凭什么让我哥稀里糊涂养着这个孩子呢姜慕溪,听我一句劝,打掉他吧,他不明不白的来到这里,但他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如果以后你们发现这不是我哥的孩子,那你该怎么收场呢”

我低下头,不安的低声嗫嚅着“可是,上一辈的恩怨不该让一个无辜幼小的孩子来承担不是吗这样对他来说,难道不会太不公平吗”

宿雪长叹一声“那你生下他,对我哥来说又何尝称得上公平小溪,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怀孕再生孩子,这个不明不白的孩子要是生下来,真的太复杂了,会牵连到太多的人,你就听我一句劝,让它毫无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对谁都是最好的方案了”

我低下头,正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却听见(身shēn)后传来一个让我瞬间呼吸急促,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慌乱不安的声音。

“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找你还真是不容易啊”

我转过头,果然看到面前出现的正是杨尹那张沧桑却帅气得脸,只是那张脸无论多么帅气,落在我的眼睛里,都只有无限的猥琐和惊恐。

宿雪看到他出现的第一反应是将我牢牢的护在(身shēn)后,然后脸上满是警惕的对面前一脸狰狞的笑着((逼bi)bi)近的杨尹说道“你这个(阴yin)魂不散的疯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再过来一步,我可就报警了”

杨尹看着宿雪和我紧张的模样,猖狂的仰天大笑了几声,笑得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慌乱,一时之间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紧紧抓住宿雪的衣角,浑(身shēn)上下剧烈地颤抖着,生怕之前那种被(禁jin)锢玷污的悲剧会再一次上演,如果真的会那样,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如何收场。

我紧张的闭上眼睛时,极度渴望着能够立即出现在我面前的,依然是枕风那张不知不觉就能让人安下心来的面容。

正文 第四十八章,如此心痛 “你给我离她远一点,再敢靠近她半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当我惊恐的睁开双眼四处搜寻着声音的来源时,眼前如愿以偿的看到的正是匆匆赶来的枕风那张满是怒气的脸。

“枕风”我又惊又喜的开口叫他,同时希望枕风的到来可以让杨尹离去。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杨尹却丝毫没有退缩,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痞气,带着挑衅的语气对面前满是怒气的枕风说“虞枕风,好久不见了,怎么说我们当年也那么熟了,现在你这副态度多让人寒心啊”

枕风气的攥紧了拳头,好像随时都可能一拳打过去似得,我的心陡然揪成一团,一时间紧紧抓着(身shēn)边宿雪的衣角,不知该如何是好。

宿雪转过头来甩开我紧紧抓住她衣角的手,扭头走到杨尹面前,不由分说的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切切实实的落在杨尹的左脸上,耳光落下后,他的脸上瞬间就红了一大块。我茫然的看着杨尹被打出一股怒火,却难免开始担心起宿雪这样莽撞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打了杨尹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但宿雪却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义正言辞的对面前努力压制怒气的杨尹说道“这一巴掌,我是替二十岁的小溪打你,打你没有负起照顾好她的责任,打你没负起一个男人该负担的责任”

还没等杨尹还口,紧接着又一个耳光响亮的落在他的另一边脸上,随即说道“而这一巴掌,是替现在的小溪打你,打你不怀好意来干扰她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打你为了一己私(欲yu)为了一点点不甘心而破坏别人的感(情qing)甚至家庭”

说完,宿雪抬起手掌又想再打过去一耳光,却被杨尹怒不可遏的抓住了悬在半空的手,这一次,杨尹没有再继续压制着升腾而起的怒火,恶狠狠地对面前瘦弱却气势十足的宿雪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替她来打我我和她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作威作福你以为你是谁啊,管得了我和她之间的事我告诉你,这件事除了我和小溪,其他人都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我终于忍无可忍,也知道自己不该继续怯懦的躲在别人(身shēn)后了,于是我鼓起勇气站了出来,把宿雪拉回到我的(身shēn)后,然后昂首(挺ting)(胸xiong)的挡在宿雪面前,冷冷的对面前嚣张十足的杨尹说“杨尹,我和你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也没有资格再和我纠缠不休,我早就说过,我不想再看见你,我要你彻底消失在我面前”

“小溪啊,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待我你真的让我好伤心,但是我也早就说过了,无论怎么样,无论你说什么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要你在我(身shēn)边做我的女人”杨尹向前一步一步的((逼bi)bi)近着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她是我的妻子,民政局领了证办了婚礼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搞清楚到底谁才是外人”

站在一旁满心怒气的枕风终于忍不住,怒不可遏的大声吼着。

我从没见过枕风这样生气的样子,不(禁jin)开始感到惊恐,我脑海里迅速思索着如何才能最快速度解决此时此刻进退两难的窘迫局面,却看到枕风先一步下了手,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杨尹的肚子上,杨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艰难的稳住脚步站在原地捂住肚子的杨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站稳脚步之后便挥着拳头准备还手,却被我抢先一步护在枕风面前。

杨尹的拳头猝然停在距离我只有几毫米的地方,我看着面前几乎失去理智的杨尹歇斯底里般的大声吼到“杨尹你闹够了没有你到底要怎样我好不容易才从你的(阴yin)影里面挣扎出来,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你偏要穷追不舍的来破坏我的生活为什么”

面对着我几近崩溃的嘶吼,杨尹的表(情qing)开始不自觉地动摇了,我却因为太过投入的(情qing)感浸染,而真的踩到了崩溃的边缘,整个人浑(身shēn)上下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摇晃了几下便瘫倒下来,无助的跪倒在地上,低低的啜泣着。

“你就这么恨我么我们三年的(情qing)分,你就一点都不顾了吗你还记不记得,那年我被人追债,你就是这样坚定地护在我(身shēn)前,可你现在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时间真的能改变得了这么多吗连曾经经历过生死的感(情qing)都会慢慢消散吗你就这么狠心么”

我(身shēn)后肩上的伤口忽然一阵刺痛,或许那根本不是伤口再痛,痛的大概是我那颗无法控制的脆弱内心吧,我伸手捂住(胸xiong)口,试图抑制住多次想要冲破唇齿壁障冲出来的哭号嘶喊之声。

我扶着枕风的手缓缓站起(身shēn)来,看着面前满脸泪水失去理智的杨尹,皱紧了眉头克制住哭腔坚定地对他说道“杨尹,你根本就不明白,你直到现在都还是个孩子心(性xing),其实你对我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ài),更多的大概也是不甘心罢了我们之间无论是怎样的(情qing)谊,都已经在我们两个分手的那一刻消弭殆尽了,而我如今有了新的感(情qing)新的家庭,你这样破坏我生活的行为,让我很痛苦你知不知道啊”

杨尹倔强的抬起头,哭着对我吼道“可我是真的(爱ài)你啊”

我看着泪流满面的他,痛苦而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你根本不明白,你之前就说过了,无论我开不开心快不快乐都要让我留在你(身shēn)边,你这不仅仅是自私,也根本就不是(爱ài)我,你只是在满足自己心里的不甘而已,你从始至终(爱ài)着的都只有你自己,你为什么还不明白呢”

杨尹听后无助的跪倒在地上,脸上因为激动流下的汗水浸湿了他长时间没有修剪而显得略长的头发,他不住地用拳头死命砸向地面,低声呢喃着“我怎么会不明白呢可我就是舍不得你,舍不得我们三年的感(情qing)啊你说我不懂(爱ài),那你又什么时候懂过我呢”

正文 第四十九章,孽缘散尽 我看着戾气慢慢消失不见的杨尹,正缓缓舒了一口气,以为这一次可以真的让他幡然醒悟,然后彼此开始全新的安稳平静的生活,可事(情qing)又怎么可能会跟我想象中的一样顺利呢正当我看着杨尹渐渐冷静下来,缓缓站起(身shēn)之后,脸上原本悲伤崩溃的神(情qing)在看到我和枕风紧紧相牵的双手时,忽然变得果断决绝,甚至可以说是冷冽起来。

“姜慕溪,你口口声声说我不懂什么是(爱ài),可是你就真的懂吗我问你,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你(身shēn)边的虞枕风我不就是没有他有钱吗除了钱,我比他差在哪里了你根本就是在攀附着金钱,何必装的那么高尚”

我看着全然失控已经在胡言乱语的杨尹,心里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我握紧枕风的手,心里暗自担心杨尹发起疯来会对枕风有什么不利,而枕风此时牢牢攥着的拳头也像我不断传达着他随时都会爆发的愤怒。这让此时此刻被迫夹在他们两个中间的我,如何能不害怕呢

杨尹(阴yin)沉着脸,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向我们((逼bi)bi)近,我看了看(身shēn)旁的宿雪一眼,宿雪眼神里透出一丝坚定来,随即勇敢的向前一步首当其冲挡在已经疯魔的杨尹面前,不许他在向前靠近我和枕风半步。

“刚刚小溪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不想再看见你,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关联,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继续把你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极致吗我告诉你,那样只会让小溪更加厌恶你,感(情qing)留在心里会慢慢地开出灿烂的花朵,会成为心里挥散不去的美好,而你这样的行为,就是在尽全力破坏你和她感(情qing)里最后的好感,你一定要把你们之间多年的深厚感(情qing)彻底的破坏到只剩下糟糕黑暗的回忆才心满意足吗”

宿雪的话或许有那么几句戳中了杨尹摇摆不定的内心,但他此时此刻已经几乎彻底失去理智,我和枕风牢牢牵住的双手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随时会将他推向疯狂的地狱里。

枕风握着我的手,冷冷的对杨尹说道“无论你和她之前有多么深厚的感(情qing),现在她都是我虞枕风的妻子,合法的妻子,你如果继续(骚sāo)扰我们,就别怪我报警告你恶意(骚sāo)扰了”

杨尹现在满心都是嫉妒和仇恨,而枕风千不该万不该开口刺激他,于是在枕风话音刚落之后,杨尹双眼血红的一下子站起(身shēn),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折叠的军刀来,竟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朝着枕风径直扑了过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尤其是站在枕风(身shēn)边的我,慌乱之下我闪了下(身shēn)子挡在了枕风的面前,而杨尹在看到自己手中的刀子竟然冲向了我的(身shēn)体,一时之间也慌了阵脚,但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能说停就停下了,眼见着到自己就要迎上那冰冷的闪着凛冽银光的刀尖,我咽下一口唾液,任命一般的闭上了双眼,下一秒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一下子推开。

被推开的那一刻我脑海里迅速开始担忧那柄刀子会刺向我(身shēn)后的枕风,于是在我被推倒在地之前,我用尽了全(身shēn)的力气,将面前举着刀的手臂狠狠地推开,于是几秒钟过后,我重重的跌落在地上,面前是用尽全力稳住(身shēn)体的目光呆滞的举着刀子的杨尹。

看到枕风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我的心缓缓的放了下来,但这种心安随之被一阵从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给取代。

“唔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我痛苦的呻吟一出口,就迅速唤回了枕风和宿雪的神智,两个人迅速跑到我(身shēn)边紧张的查看着我的状况。

“小溪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你可别吓我啊”

我完全顾不上去回答他们,只能捂着肚子伏在地上痛苦的断断续续的呻吟着,随即用最后的理智向面前的枕风和宿雪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示意他们立刻去打急救电话。

宿雪最先会意,于是站起(身shēn)掏出手机慌张的拨通了120,快速报出地点,然后回到我(身shēn)旁一起焦急的查看着痛的说不出话也无法动弹半分的我。

然而最先发现问题严重的,却是拎着刀子呆呆地站在一旁的杨尹。

“血怎么会出血”

他吞吞吐吐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是他第一个看到我在(身shēn)下缓慢晕开的一小滩血迹。

听到他的喊声,宿雪急忙绕道我的另一边,果然瞧见我(身shēn)旁的一小滩恐怖的血迹,同时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慢慢升腾起了不祥的预兆,而面对着这样剧烈的疼痛,我又怎会不清楚此时此刻问题的严重(性xing)但我现在除了呻吟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我拼尽全力抬起头,额头上全是疼出的细密汗珠,我咬紧牙关,竭尽全力的问(身shēn)旁一脸忧心的宿雪“救护车呢为什么还没有到救护车救救我的孩子啊”

宿雪看着我痛苦地满脸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的狼狈模样,心酸的流下泪水,而此时,(身shēn)后的杨尹不合时宜的开了口。

“孩,孩子什么孩子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宿雪此时此刻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站起(身shēn)用尽全(身shēn)力气殴打着面前一头雾水的杨尹,一边打一边哭着骂道“都是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成也是你败也是你我们小溪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你这个混蛋什么东西啊这辈子凭什么偏偏就躲不开你这个灾星了啊我告诉你,要是小溪这次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他妈的非要你亲自给她陪葬不可”

我的精神由于剧烈的疼痛渐渐地开始涣散,我记忆的最后,脑海里面只剩下宿雪的哭骂声音,嘈杂的让我的头都在隐隐阵痛,再后来,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我再次醒过来时,又是躺在熟悉的医院病(床chuáng)上,扑面而来的依旧是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置(身shēn)在这让人浑(身shēn)不舒服的气味里面,我恍惚感觉到什么东西失去的空虚感觉。

而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昏迷之前最后的记忆,迅速反应过来,孩子我的孩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正文 第五十章,触及逆鳞 孩子我的孩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我的惊呼一出口,枕风便快速赶来我的(身shēn)边,抓住我的手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而我此时此刻所有的关注点都在从小腹源源不断的传来的异样的疼痛感上。

我反手握紧枕风的手,十分紧张的问道“孩子呢我的孩子还好吗”

枕风闪躲的眼神让我心里瞬间就充斥着十分不好的预感,我慌乱的迫不及待的想要从(床chuáng)上爬起来,却被枕风颤抖的双手牢牢的抓住,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枕风低着头,一言不发,却不断的加大按住我的手的力度,我能感受到来自他手掌的颤抖,我的心里越来越绝望,皱着眉头颤着声音问道“枕风,你告诉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是不是没了”

“我们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你就别太难过了好好休息吧,养好了(身shēn)体,咱们一定能在有孩子,相信我好吗”

枕风并没有直白的将实(情qing)说出来打击我,但我心里当然已经明白了,一时之间让我怎么接受这样的结果我浑(身shēn)上下所有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全部抽走一样,无力的瘫倒在病(床chuáng)上,抚摸着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实际却已经空无一物的小腹,抑制不住的呜咽起来。

“我的我可怜的孩子啊他才只有两个多月啊他都还没有一个完整的(身shēn)体他还没能亲自来到这个世界上,他还没能亲眼看看这个世界还没能亲眼看看期待着他的爸爸妈妈啊我甚至甚至都还没感受到它的存在啊,他怎么就这么急着离我而去呢他怎么忍心就这样丢下我走了啊你说他怎么忍心啊”

枕风看到我这副模样也忍不住的流下眼泪,他紧紧地抱住我,一声声的安慰着我“别哭了,小溪,没事的,没事的孩子还会再有的,还会再有的只要现在我们都还好好地,都没什么事,这就够了啊别哭了别哭了相信我我们以后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一定会的”

我我止不住的低低呜咽声,却在(身shēn)后宿雪的声音传到耳畔时,戛然而止。

“别哭了,为了一个本就不知道应不应该存在的孩子哭成这样,不值得,你倒是该想想怎么彻底摆脱杨尹那个疯子的纠缠,这一次你失去了孩子,所幸也还保住一条命,那下一次呢你还有什么可供牺牲的呢”

宿雪的话就像一根长绳,强行将我从深不见底的寒潭里拉了出来,我低下头失神的想着什么,过了许久,我眼神坚定的抬起头看着宿雪,努力平静自己的心绪沉声说道。

“小雪,我要你帮我打个官司,你一定会尽全力帮我打赢官司的,对不对”

宿雪听完这话明显了愣住了片刻,又很快速的恢复了正常,脸上却换上了一副满不在意的神(情qing)。

“干嘛你想把杨尹告上法庭我劝你还是别天真了你仔细想想他都做什么了没杀人没害命的,无非就是纠缠你害你流产而已嘛但是就凭这些你就算真的把他告上法庭,也不可能打赢官司的,更不可能凭这些就把他送进监狱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严肃认真的问面前的宿雪“我问你,中国的法律有没有规定杀人害命要进监狱,要一命抵一命”

宿雪不解的看了看我,却只看到我坚定的眼神,于是不明就里的点点头“说什么傻话,当然是要杀人偿命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支撑着自己站起(身shēn),扶着病(床chuáng)站在宿雪面前,异常坚定的抹去脸上的泪,咬牙切齿的对她说“那我再问你,我肚子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他该不该算是一条命”

宿雪彻底的愣在了原地,几秒种后泪流满面的走过来抱住我,心酸的一声又一声不住的叫着我却因为哽咽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溪溪溪溪啊溪溪”

我默默地流着泪却倔强的一声也不吭,我努力忍着已经在唇边徘徊着几乎要失控冲出来的哭嚎声,恨恨的在宿雪耳边低声咬牙说道“小雪你必须帮我,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就这样去了,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一定要他给我未出世的孩子偿命”

宿雪看着面前意志坚定的我,神(情qing)里带着满满的心疼心酸,她握住我的手,对我说“溪溪,我明白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站在一个专业律师的角度上,我还是要劝你冷静一点啊,就凭现在你们之间发生的这些,想要定他的罪根本就不可能虽然我们都很体谅你没了孩子,站在人道主义的角度上来讲你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也确实应该算是一条命,但在法律上,从来没有说害人流产也算杀人啊,这是法律上的一个漏洞,但却也是个让人无能为力的漏洞啊,你先冷静一点,想要摆平他一定有很好的办法,但现在去告上法庭真的不是个理智的行为啊”

枕风站在一旁一直没说一句话,这时候走过来亲自扶着我坐在病(床chuáng)上,一边扶着我缓缓地躺下来,一边轻声安慰着我说“小雪她说的没有错,你不能因为这个孩子的仇恨而变得不管不顾,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要保持理智和冷静,不然你和那个一气之下失控拿刀子捅我们的疯子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

“对啊,你一定要冷静,这个仇我们都和你一样牢牢的记着的,一定不会轻易忘记,我答应你,等合适的时机到了,我无论如何也一定会帮你报了这个深仇大恨,就算不能让他一命抵一命,也要让他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你一定要相信,坏人一定没有好下场的对了,你还记不记得电影里那段很经典的台词为什么老天看光盘不用付钱呢”

我看着宿雪和枕风一样决绝认真的神色,一字一顿的说出一句话“因为。人在做,天在看”

正文 第五十一章,心如死灰, 碰撞(性xing)的流产原本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所以就连医院里面的医生也没有建议我在医院里多住些时(日ri),反而是开了些保养(性xing)的药之后就开始劝说我回家去好好休养,我原本也不喜欢拘束在医院里,感觉一点生机都没有,而家里面补充营养的吃喝都要比住在这医院里方便的多,于是便和枕风商量之后决定按照医生的建议在医院开一些调养类的药物,然后便出院回家去休养(身shēn)体了。

回到家后的我满心里都是对孙阿姨和虞阿姨的愧疚之(情qing),她们两位老人从一开始得知我怀孕的消息就最是期待这个孩子的诞生,这种期待强烈到比我这个亲生母亲还要浓烈,可却没想到我竟然这么没用,没能好好保护好这个孩子,站在家门口听着里面传来两人的交谈声,我甚至羞愧的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们二老才好了。

我垂头丧气精神恍惚的走进家门,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先迎上来的是虞阿姨,她冲过来拉住我冰冷的手,急切的问我“小溪啊感觉怎么样了没什么不舒服的吧肚子还痛不痛我告诉你啊,女人这流产就等于是做了个小月子啊,也是一点都不能马虎的,你啊也别太伤心了,好好休息养好(身shēn)子,你还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啊,听妈的话,快点过来好好坐着哎呀,这手怎么这么凉啊,阿风啊,你还不快点去灌个(热rè)水袋过来,你也真是的,你自己老婆手这么冷你都没发现,一点都不知道关心自己的老婆,你说说你这是怎么做人家老公怎么照顾人家小溪的啊你自己的老婆你都不关心等着别人来关心嘛真是的,你爸爸年轻的时候都比你细心得多了”

“是是是,妈说得对,妈说什么都对,我真是一点都不细心,我这个老公做的啊,真是一点都不称职老婆你快去坐着,妈你也快坐着吧,这次都是我不好我跟你们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啦我现在这就去弄(热rè)水袋给我老婆暖着手”

虞阿姨一边喋喋不休的唠叨着,拉着我的手细心地搓着帮我暖和一些,同时催促我赶紧去沙发上面坐着好好休息,一边又不停的指责着枕风对我不够细心,这句句关心却没有半分对我没能保护好孩子的指责的话语一句又一句亲切而又温柔的落在我的耳边,听着听着,我心里的酸楚和歉疚之(情qing)越发的浓烈迸发起来,我努力的控制着却也没能抑制住自己的(情qing)绪,没过一会便控制不住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无比绝望的“噗通”一声毫无预兆的一下子跪倒在虞阿姨的面前紧紧的拉着虞阿姨的袖子支不住的道歉。

“妈妈是我对不起您,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让您失望了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好,我都心甘(情qing)愿的受着都是我对不起您,是我对不起枕风,也对不起虞家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您别对我这么好,您现在这样反倒更让我心里难受啊我求您了您打打我骂骂我怎样都好怎样都比您现在这样让我心里好受些啊”

虞阿姨急忙的拉着我起来,一边揉着我的头发一边笑着对我说“好孩子,妈知道你心里有愧疚,也知道你心里难受的很别这样了,快过来坐着听妈说,这老话啊都说了天有不测风云,这人也有旦夕祸福啊你说这人生在世,谁还能没点意外呢这天灾**怎么能都怪在你的头上呢你啊好好听妈的话,别想太多啊没事的,别再自责自己折磨自己啦,来,咱们坐下来好好的休息休息,地上那么凉你还跑去跪着,真是傻孩子妈是过来人,妈可告诉你啊,这像你这样刚流产的女人这时候的(身shēn)子可虚着呢你要是现在不注意伤了(身shēn)体,以后说不准就真的生不了孩子啦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任由虞阿姨拉着我的手坐到沙发上去,一直坐在这边没找到机会插进话来的孙阿姨恰到好处的靠了过来,拉着我的手柔声安慰着我“小溪啊,你婆婆说得对,女人流产和生孩子都差不多,要是一个不小心没养好(身shēn)子,就很容易落下病根了,不能生孩子还是小事,等你岁数越大就会越麻烦,你可真的别不当回事啊”

虞阿姨和孙阿姨一唱一和的告诉我流产之后不好好保养(身shēn)体的危害,说到底也都是关心我,想让我把(身shēn)体养好,不要太沉溺于失去孩子的悲痛之中吧,体谅她们良苦用心之后,我实在不忍心再把我悲痛的心(情qing)传染给她们,于是努力忍住眼泪溢出,尽全力在她们的面前展露出笑容来,更多的也是不想让他们这么大岁数还要为我担心,否则我就太不孝顺太不懂事了。

之后的几天我都很小心谨慎的按照两位妈妈的意见舒服的躺着养(身shēn)体,慕楠带着星星虽然也住在这个家里面却很少到我们面前晃,甚至跟我借了点钱跑出去租了间房子,不在跟我们一起住着。我想她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怕小星星不懂事时不时的吵闹会对我的(身shēn)体不好,二来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不久前还在跟自己闹翻的母亲吧。

而孙阿姨虽然能看出对独自一人带着小小的孩子的慕楠也是满心的心疼,可两人毕竟前不久才刚刚吵过架,碍于面子,她也是十分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先一步低下头来对自己的女儿示好。

我看着她们母女二人每次见面都好像陌生人一样一言不发,连眼神的交流都十分吝啬的(情qing)形,不由得觉得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现在反正也是报仇无望,(身shēn)体也养的差不多了,左右也没什么事(情qing)做,于是便在心里暗自计划起要如何去帮助孙阿姨和慕楠母女重归于好起来。

正文 第五十二章,不要逞强 在我搬回家里住下,安心休养了几天之后,慕楠却突如其来的跑来找我。

那天下午,慕楠把小星星哄睡着之后,就独自一人来到我的卧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我的房门,一边敲门一边轻声问道。

“姐,你睡了吗我找你有点事。”

我那时候正在看着书,颇有些昏昏(欲yu)睡,她这一敲,倒是把我敲清醒了,我定了定神,答道“没呢,你进来吧。”

慕楠轻手轻脚的走进来,脸上的神色颇有些不自然,她进来之后一直反复的搓着双手,看上去窘迫的很,我疑惑地放下手里翻看到一半的书,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话刚一出口,我就很快的意识到慕楠此刻的窘迫多半是因为孙阿姨这几天都会来家里陪着我,和她总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缘故吧。

随即我笑了出来,对面前表(情qing)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开口的慕楠说道“楠楠啊,你要知道,孙阿姨她毕竟是你亲生的妈妈,你就算真的和她置气,那也该适可而止了吧这么多(日ri)子了,就连我都能看得出来了,孙阿姨她啊,明显还是很在意你的,所以说你啊,就别再跟她置气了,母女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啊”

慕楠抬头看了看我,神(情qing)明显的有些动摇,但片刻之后,她咬着嘴唇,倔强而又用力的摇了摇头。

“姐,我没有跟我妈置气,我只是觉得没脸去面对她,她岁数渐渐大了,我也不小了,总不能带这个孩子再回去拖累她吧恩拖累姐你也不对,所以我想,跟姐你借点钱,然后出去租个房子住,等星星大一点点,我就出去找工作赚钱,赚了钱我会第一时间还给你的”

我看着慕楠坚定倔强的神(情qing),长长的叹了口气,虽说她的话多少也不无道理,但无论如何我当然更希望她们母女可以和好如初,所以准备先劝劝她。

我低头思索了片刻,然后便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qing)对她说道“楠楠啊,你现在已经知道体谅孙阿姨这是好事(情qing),但是你这样刻意的躲着孙阿姨,孙阿姨心里就难免会觉得你这是在埋怨她,躲着她,这样你们母女之间的感(情qing)就会适得其反啊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啊”

慕楠面露难色,犹豫再三还是艰难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我说“还是算了吧,只要和好,我就要名正言顺的拖累我妈了,还是让她就把我当做不孝顺的女儿,别再来管我就好了,她也轻松,我也心安。姐啊,你就别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只是要麻烦姐姐,借我点钱,我现在(身shēn)无分文,连房租都付不起吧到头来我还是要麻烦姐姐你了。”

我看了看她倔强地坚决不肯让步的模样,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劝说她们母女重归于好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了,现在急于求成恐怕也只会适得其反吧。

于是我转过头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慕楠手中,柔声说道“这卡里应该也还有个几万块钱,你先拿去用,别急着赚钱还我,你现在还是要先把小星星照顾好,她还这么小,你一个人照顾她的话可得格外小心,有什么搞不定的千万别藏着掖着,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知道吗不管遇到什么事(情qing)都千万别逞强,别一个人扛着,记住了没有”

慕楠千恩万谢的接下我递给她的银行卡,感激的眼泪都快留下来了,我笑了笑,然后问她有没有打算好什么具体时候搬走。

她告诉我她这就准备去收拾东西搬出去,不会再给我添麻烦,说着就要跑回房间去收拾东西,却被我一把拉住。

“你先别急着收拾东西带着小星星出去,你听我的,你先出去找间合适的房子,所有事(情qing)都安顿好之后你再回来收拾东西和接小星星,这样就万无一失,免得你一个人拎着行李带着孩子在外面到处跑,多不安全啊,前几天我才因为杨尹那种疯子没了孩子,你还不长点记(性xing)万事小心为上啊听姐的话,你先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出去找房子,我和我婆婆还有孙阿姨会帮你照顾星星,你完全不用担心,好不好”

慕楠犹豫了片刻,还是皱着眉摇了摇头“姐,我还是今天就出去找房子吧,早点找好房子就能早点搬出去,就能少给你添一点麻烦呀姐你别担心我,我既然都打算好了,心里就一定有数的,那今天下午就要麻烦你照顾星星了,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星星她刚睡着,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醒过来,姐你(身shēn)体刚恢复,也别太辛苦了。你放心就是了,就算为了星星,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任何意外的,现在我的生命里,星星就是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动力,我会为了她好好地活着,好好地陪着她长大的。”

我看着慕楠瘦削了许多的面容,心里不免又是一阵心疼,但我知道凭她从小的(性xing)格,我一定说不动她,于是也只能长叹一口气,一切随她去了,慕楠对着我牵强的笑了笑,然后便穿上外(套tào)转(身shēn)出了家门,看着她匆促离开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人为了生活为了家庭为了自己在乎的(爱ài)着的人,心甘(情qing)愿的踏入艰辛的生活里。很多的人都并不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或是所谓的梦想而在努力着,多数人被迫的奋斗,被迫的摸爬滚打,都只是为了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满地熔岩灼痛着脚步的社会上,很少有人可以真的过着自己多年前梦想着的生活,多数人奋斗多年努力多年,到了最后也只能算是在好好地活着,仅此而已。

而故事内外的我们不也是同样也是这样艰难的活着吗甚至就连连好好地活着都算不上,我们太多的梦想都残缺破碎,曾经盼望的生活也更加的遥不可及,但这时候的我们,(身shēn)边总有其他支撑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或事,让我们即便对这个残酷的世界深恶痛绝,却也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离他而去,只能继续忍耐着非人的痛苦,一步一个脚印的漫长无期的走下去。

正文 第五十三章,星星发烧 几天过后,慕楠果然找好了一间房子,然后就马不停蹄的带着本就没几件的行李和一只迷迷糊糊的小星星搬了出去,我有些不舍却也拦不住只能任由她去了。

慕楠搬出去之后,家里就瞬间冷清了不少,时常想起星星的咿呀叫声,就会不自然的想起我那么没有机会见到这个世界就猝然离去的可怜孩子。每每一个人想起他,我都会不自觉地把头埋在被子里面失去控制的嚎啕大哭起来,我的悲痛一直被掩藏在心底里的最深处,只有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才会放开那道门让悲伤出来透透气。

而我的(身shēn)体渐渐恢复之后,虞阿姨来的次数就开始明显的减少了,但还是会隔三差五来给我送点鸡汤鱼汤之类的营养餐,虞阿姨的厨艺一向好的没话说,以至于每次虞阿姨还在敲门的时候我就仿佛能闻到从她手里提着的保温饭盒里面传来的香味。

这样平平淡淡的(日ri)子过的总是很快,我总会抽时间跑去慕楠租住的房子离看她,还会特地给她带去些(日ri)常用品或是些吃的,想尽了办法来减轻她们母女两人的生活负担,但与此同时我也一直没有打消过让慕楠和孙阿姨母女和好的想法。

我曾经走遍了那么多地方,跨过山山水水,见识了数不胜数的人(情qing)冷暖,世事无常。我曾经亲眼看到过多少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之间因为一些或大或小的事(情qing)吵吵闹闹分崩离析之后都还会顺利的和好,相识几年甚至只有几个月的好朋友都能顺利的重归于好,更别提血脉相连曾经一条脐带上紧紧相连的母女呢我知道慕楠心里从来没有记恨过孙阿姨,而孙阿姨也不会对自己亲生的女儿真的生气,母女两人现在无非就是面子上过不去罢了,总有一天她们母女两人都可以放下各自倔强的伪装,重归于好,变回曾经那样亲密无间的母女。

而我则不急不慢的等待着一个能够从容地让她们母女之间关系缓和下来重归于好的一个契机。

而这个促使着慕楠和孙阿姨母女之间关系缓和的契机不知不觉的就这样到来了。那天我接到慕楠匆匆忙忙的打过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慕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好像说不清楚似得。陡然接到这样一个电话,吓得我差一点夺门而出直奔慕楠家去。

“姐姐不好了,星星忽然开始发烧,怎么都不降不下来温,还反倒越烧越高了,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别急别急,我这就过去找你,你先用湿毛巾敷在她额头上,我很快就到,你别着急啊,别哭了我这就过去”

我一边安慰着慕楠,一边慌忙的穿着外(套tào)准备过去找她看看(情qing)况,电话快要挂断之前,我听到慕楠哭得抽抽噎噎还不忘了提醒我。

“对了姐,你可别把这事告诉我妈,她岁数大了,我不想她为了我的事(情qing)再担心。”

我气急败坏的吼道“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担不担心的现在都是孩子的事(情qing)最重要,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啊”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跑出去奔向慕楠租住的房子,或许是因为自己经历过丧子的痛苦,此时此刻我想要竭尽全力帮助慕楠保住小星星这条幼小脆弱的生命。

半路上我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能够让慕楠和孙阿姨母女和好的难得的契机,于是一边跑一边给孙阿姨打了个电话。告知了她小星星生病的消息,也告诉了她慕楠家的地址,让她也一起过来帮帮忙,挂断电话,我脸上紧张慌乱的神(情qing)也慢慢降低几分,继续快步向慕楠家跑去。

我马不停蹄的赶到慕楠家时,慕楠抱着小星星跪坐在(床chuáng)边哭的绝望又无助,那副场景看到就让人觉得无限心酸。慕楠一看见我赶到,立刻就像是抓到一棵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住我的衣袖,哭哭啼啼的对我说“姐你看我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可就是不见她退烧啊退(热rè)贴退烧冲剂我全都试过了孩子的呼吸也越来越虚弱了怎么办呀,我不能没有星星啊”

我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果然烫得有些吓人,我低下头迅速在脑海中想着以往知道的适合小孩子的退烧方法,而慕楠抱着星星继续在我旁边止不住的哭哭啼啼。

“都是我不好啊,昨天那么冷,我还偏要给星星洗澡,都是我害的,都是我的错啊要是星星有什么事,让我怎么活啊”

此刻我心急如焚本就大脑一片空白,慕楠的哭嚎更让我无法正常思考,于是我烦躁不堪颇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慕楠。

“你先别哭了,要不这样,咱们先带着孩子去医院到了医院总有办法给孩子退烧的快点收拾一下现在就走”

我们慌忙的收拾好东西正要出门,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孙阿姨。

“孩子病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亲妈你就这么跟我置气吗你都多大的人了,也该懂点事了吧”

孙阿姨看到慕楠怀里抱着星星哭的满脸泪水,皱着眉头半是心酸半是生气的斥责道。

慕楠一脸惊讶,随即便反应过来这是我干的好事,于是看了我一眼,却还是担心孩子的状况,于是可怜兮兮的对着面前满脸怒气的孙阿姨乞求道“妈,咱们的事(情qing)过后再说吧,孩子现在发了烧,(情qing)况很严重的,我试了很多方法可是这烧还是怎么都退不下来,您先让我和姐带孩子去医院退了烧再说吧”

孙阿姨一听这话也着急的不行,忙上前两步接过慕楠怀里的星星,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和(身shēn)体别处,皱着眉头问“你都试过什么方法给孩子降温了”

慕楠有些不解,但还是抽噎着说“贴了退(热rè)贴,喂了退烧颗粒,可是都不见效,还反倒越烧体温越高了”

孙阿姨低头想了想,然后转过头对慕楠说“你下去药店,买一瓶酒精回来,再买点棉棒棉球之类的。”

慕楠想都没想就点点头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几分钟后就回来了,把酒精和棉球递给孙阿姨,然后随着孙阿姨的眼色会意的接过星星。

只见孙阿姨打开酒精瓶,用棉球蘸着酒精在小星星的全(身shēn)每一处细心地涂抹着,一遍又一遍,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小星星的呼吸频率开始变得正常了,在伸手去摸,(身shēn)上得烧也退的差不多了,慕楠脸上惊慌的神(情qing)终于褪去,顾不得满脸的汗水紧紧地抱着孩子,哭着说道“谢天谢地,我的孩子终于没事了谢天谢地,孩子没事了”

正文 第五十四章,温暖动力 眼看着星星的烧总算是退了下来,慕楠紧绷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而她和孙阿姨之间的事(情qing),也不得不摆到台面上来说个清楚了。

我看着两人相对无言的窘状,我很识趣的抱起已经退了烧缓缓睡了过去的星星走进里屋,将慕楠和孙阿姨母女两个留在客厅里面,想让她们两个好好的谈一谈。

我抱着星星走进卧室,然后随手关上了卧室的门,却在关上门之后悄悄地把耳朵贴到门上,偷偷地听着她们母女两个在说些什么。别误会我不是好奇偷听,而是在观察形势,一旦两个人聊得气氛不太好,我就要赶紧出去挽回气氛,仅此而已,我只是为了她们母女两个能顺利的和好如初考虑才这样做的,完全不是为了偷听,真的。

我听到门外的孙阿姨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语重心长的对沉默不语的慕楠说道:“楠楠还在生妈妈的气吗你也不小了,就算心里不舒服,你也得为了这么小的孩子考虑考虑啊,听话,跟妈妈回家吧,有妈妈在(身shēn)边,你就不会这么辛苦这么无助了啊”

慕楠一直没说话,但我却隐约听到了她低声啜泣的声音,我知道她心里长期以来被迫筑起的冰山正在母亲如水的柔(情qing)和(爱ài)面前一点一点的消融。而这次星星生病也让她明白了一个母亲对孩子切切关怀的心,同时也让她明白了过去的那么多年孙阿姨养育她们姐弟两个为了他们((操cāo)cāo)心费神有多么不容易,果然老话说的总没有错,养儿方知父母恩。这一点在二十二岁的慕楠(身shēn)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同时我越发的相信,小星星就是上帝送给慕楠最大的礼物,慕楠遇到的所有麻烦和不愉快,都因为有星星的存在而不知不觉得迎刃而解,小星星就是照亮慕楠人生的一盏星光,照亮所有的黑暗,给她带来梦寐的光明和温暖。

于是第二天,孙阿姨就拎着箱子搬了过来,和慕楠还有小星星祖孙三代一起和谐的住在一起,慕楠也因此有机会出去找工作赚钱,白天孙阿姨帮着她照看几个月大的小星星,晚上慕楠回来后就让孙阿姨早些休息她来看着星星,看着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恢复的这样和谐温暖,我心里的满足和骄傲自然无言而喻。

通过慕楠母女之间的事(情qing)让我不经意间明白,在这个纷纷扰扰的世上,最好看的风景莫过于每一个人发自内心展露出的笑容,带着无限的光和(热rè),让周边所有的人都与你一样开心,这就是笑容的神奇魅力,所以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多对周围的人笑一笑,你的一个不经意的笑容,说不定就能给别人带来一整天的好心(情qing)。

既然她们母女两个之间的关系已经如愿以偿的重归于好,那我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于是我带着一分格外的喜悦感回了家,枕风的公司最近没什么大事(情qing),于是常常会到家里来陪着我,每次依偎在他厚实的怀抱里一字一句的写着自己安逸舒适的人生,我的人生大概没有什么所求了。

面对着那个没能诞生就夭折的孩子的悲痛和伤感也(日ri)渐隐藏在内心的深处,不再轻易示于人前。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所有的悲痛和怨恨都在时间的慢慢推移里被不经意的消磨殆尽,但却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的仇恨,非但没有被时间消磨掉,反而(日ri)渐深厚。

而我只不过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qing)绪而已。我的心里一直紧紧的抱着对那个孩子的悲痛和愧疚,以及对杨尹的仇恨,但我不会冲动,我在等待这一个合适的契机,一个能彻底毁掉杨尹的机会,来给我未出世的孩子报仇,同时也能借此带给无辜的人永远的安静和平,所以,为了这个目标,我必须学会忍耐,而我需要忍耐多久,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几天之后就到了中秋节,家里毫无预兆的(热rè)闹起来,虞阿姨强拖着虞叔叔来到我和枕风的家里说要和我们一起过节。既然虞叔叔虞阿姨都来了,那么宿雪也只能一起来。而孙阿姨在我的一再劝说之下也带着慕楠慕彦还有小星星一起来到了我家里。

一时间家里重现了许久未见的(热rè)闹,大家各自带着买来的月饼,堆了满满一桌子,各种口味看的人眼睛都花了,小星星格外高兴,咿咿呀呀的伸着手想去抓桌上的月饼,却因为所有的月饼都比孩子的小手大了好几倍,任凭小孩子怎么着急都拿不起来的滑稽模样,逗得屋子里的人开心的哈哈大笑。

今年的中秋节(热rè)闹也团圆,为了不扫大家得来不易的兴致,我把自己心里所有的负面(情qing)绪都尽全力隐藏的严严实实,不肯露出一星半点,生怕搅乱了满屋子人的好心(情qing)。只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我的时候,拿了一块小些的月饼走到阳台上,端端正正的摆在窗台上,然后双手合十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明月,心里满含悲伤的为了我可怜的孩子殷切的祈祷着,并告诉他妈妈不会让他死的这样不明不白,妈妈还在等着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彻底帮你报了深仇大恨的机会,让他在天上好好的看着,妈妈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忽然,(身shēn)后传来一点异样的声响,随即一件外(套tào)轻轻附在我的(身shēn)上,突然而来的暖意让我有些懵然,我转过头,枕风迎面毫无防备的一把将我揽入怀里。

然后用着有些沙哑的厚实声音对我说“还在为了孩子难过吗放心吧,总有一天他会付出代价的,作恶的人永远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我们完全没必要为了他做的那些恶事而替他承担背负着那些伤感痛苦的负面(情qing)绪,让自己的心里不愉快,不是吗”

我点点头,把脸埋进他厚实的怀抱里,像一块海绵拼命汲取着来自他躯体的源源不断的温暖,这个世界上,枕风就是我的光和(热rè),他就是支撑着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动力,即使我这样说真的很矫(情qing),但我不得不说,我这坎坷曲折的一生里,能遇到枕风,真的很幸运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安顿后事 在漫长的时光沉淀里,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qing)绪而已的我,内心深处一直不为人知的紧紧抱着对那个孩子的悲痛和愧疚,以及对杨尹深深地难以磨灭的仇恨,但我不会像从前那样冲动,更不会再去主动招惹那个疯子,我现在只是默默地在等待这一个合适的契机,一个能彻底毁掉杨尹的机会,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一定要让他再也翻不了(身shēn)的机会。

而不经意间那个机会总会猝不及防的在某一天总会悄悄的来到我的(身shēn)边,然后将我蛰伏了许久的心一下子刺激起来,我的眼神变得冷冽,我知道,我等待许久的那一天,终于如愿以偿的来临了。

这个契机的来临,不出意料的当然还是离不开杨尹对我的贼心不死,但他对我流产的事件难免有些后怕,于是不敢再单枪匹马的直接来找我,他这次改变了(套tào)路把目标放在了慕楠和幼小的星星(身shēn)上,企图对她们下手,借此来威胁我就范,当那通电话打过来时,虽然心里早就多多少少有了一点预料,但面对着慕楠哭哭啼啼的求救和星星尖利的哭叫声时,我的心里还是难免吓了一大跳。

“听到了吗如果你还想要她们娘俩活命,那你就明天自己到西区的华盛园来找我,记住,你自己来,不许报警,也不许带上别人一起”

说完电话就猝不及防的挂断了,我冷静的放下了手机,很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要彻底毁掉杨尹,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借助法律的力量将他永远的送进监狱,甚至送上死刑的刑场,而想要达到这个目的,自然是需要他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才行,而这个能让他永远都不能翻(身shēn)的大罪,当然莫过于杀人,最稳妥最有保证。

而为了扳倒他而牺牲任何一条无辜的(性xing)命我都绝对不可能做得到,所以,这条用来彻底毁掉杨尹的倒霉(性xing)命,自然只有我承担起来了,多年以前惹下的罪孽,也只有让我亲手终结他,最为完美,最为合理,既能结束所有人的痛苦烦恼,也能让我这可惴惴不安的心得以安定下来,这大概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而在我迈出这没有回头路的一步之前,我需要结束我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牵挂和所有不放心的事所有在乎着的人,否则,让我怎么才能安心呢

首先,我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敲下了一篇又一篇长长的邮件,字字真(情qing),句句心酸,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我仔仔细细的斟酌着每一个字,词,句,段,想把自己所有的心里话都在我即将踏上刑场之前,清清楚楚的全都写出来,全部都写出来给我所有在乎的人看到。写着写着,我的泪水不经意间流下来,滴落到键盘的缝隙里,我笑了起来,终于,我可以为了自己犯下的错事,亲手终结掉这一切的一切了。

那一封又一封的邮件是写给所有我在乎的人,枕风,宿雪,虞叔叔虞阿姨,孙阿姨。慕楠,慕彦,甚至连幼小的星星,我也单独给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信,里面满载着我对她的喜(爱ài),期盼和不舍之(情qing),希望多年以后的她,可以知道自己有个姨妈曾经那么喜(爱ài)她,可是却不能看着她慢慢长大,这份遗憾,我多么希望长大以后的她能够理解,能够懂得。

正文 第五十六章,玉石俱焚 坐在电脑跟前满是心酸的含着眼泪写出了一封有一封的邮件,然后又仔仔细细的把这每一封言辞恳切的绝笔邮件分别设置好了定时发送的时间,如果没什么意外,等到他们都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已经用自己的生命来为杨尹铺就了一条通往十八层地狱的道路,而我,也只能在幻想中看到他们泪流满面的读着我写出的内容时的神(情qing)了。

抱紧了玉石俱焚的念头也要将杨尹彻底打入地狱让其再也不得翻(身shēn)的我,在安排好所有的所谓(身shēn)后事之后,就开始毅然决然的启程前往杨尹电话中说的地方,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赶到目的地时,慕楠和星星并不在他手上,我见到的,竟然只有他一个人。

“我还在想,你应该恨透我了吧,应该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吧,可是没想到的是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你还是来了。你还愿意来见我,真好啊”

杨尹苦涩的牵动嘴角笑了笑,我心里某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不动声色的痛了一下,脸上却依然毫无表(情qing),冷冷的问道“我妹妹她们人呢”

杨尹慵懒的往地上一坐,漫不经心的说“趁我不注意跑了,我原本也没对她们动过什么心思,你知道的,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别人对我来说,都黯淡的像是熄灭的蜡烛。”

杨尹脸上一直挂着苦涩的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此时此刻竟然觉得我牺牲自己也要强行把他拉下地狱的行为或许太过极端,如果可以感化他,那么我们的余生会不会皆大欢喜如果真的可以,我也不想用自己的生命来毁掉别人的一生,若能浪子回头,又为何不能去原谅呢

我在他面前找了块不高不矮的石头墩子,轻轻拍去上面薄薄的一层灰尘,转(身shēn)坐了下来,淡淡的对着面前明明比我小一岁却仿佛苍老的如同四十岁的男人说“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今天不抓紧说个清楚,只怕是以后,也就没机会再说了。”

杨尹楞了一下,随即自嘲的大笑了几声“没机会了,是啊,你怎么可能愿意时常见到我呢我毁了你安稳的生活,甚至还死了你的孩子,说不定你现在都已经在袖子里藏好了刀子随时想要一刀捅死我了。”

我不知不觉握紧了袖子里的折叠刀,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我这是怎么了呢我心软了吗我难道不想为了我的孩子报仇了吗

我皱了皱眉头,把退缩的念头一点一点的吞下肚子里,然后放出我的决绝果断,无论如何,今天都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姜慕溪,你恨我吧你恨死我了吧可是你知道吗我一直都那么(爱ài)你,(爱ài)的无法控制,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你啊,我一直以来唯一的愿望,都是和你永远在一起,直到现在,我都还是想要得到你。”

我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咬紧牙关恨恨的说“可你还是毁了我最需要的安稳,也害死了我的孩子,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倒霉的孩子被你害死的时候才刚刚两个月。”

杨尹猛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吞吞吐吐的说“那个孩子不会是”

我看着他,挑了挑眉“那几天我和我丈夫也同过房,这孩子是谁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只不过现在他是谁的也没意义了,一个还没成型就死在我肚子里的孩子,谁还去管他亲生父亲是谁呢”

我试图激怒他,也试图激起他的悔意,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的抱住头,低声抽泣着,我有些心酸,但更多的是我此时此刻对我那个早亡的孩子的心疼。

“对不起,小溪,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孩子他是我也不知道你那时候有了孩子,我要是我要是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一定不会对你动手小溪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是(爱ài)你的啊如果我早知道的话我怎么可能去伤害你呢”

我看到他跪倒在我的面前声声如诉的乞求着我的原谅,心里一阵酸楚,却又完全没有生出原谅他的想法。

我低下头,满是心酸的居高临下的对他说“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如果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呢”

他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我的脸,他一定觉得此时此刻的我特别的陌生,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不再时不时的傻笑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变得这样漠然冰冷我又怎么会心甘(情qing)愿变成这样每个人都会在漫长的人生里不知不觉得发生改变,这个改变或许会让你变得更好,亦或是会彻底的毁掉你曾经不尽如人意的美好,这些都是生活或者周边的人带给你的或好或坏的赠礼,而送给我这样翻天覆地改变的人,正是此时此刻跪倒在我面前为我如今的改变感到无比心痛的男人。

“小溪,你变了”他呆呆地看着我冷漠的脸,喃喃道。

我抬起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谁也不会一成不变,而我这些改变,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么看来你对你亲自赐予的改变,并不满意啊”

他伸出粗糙沧桑的厚重手掌试图拉住我的手,却被我漠然的躲闪开,他眼里满载着心酸,他缓缓站起(身shēn),努力保持平静的神色对我说“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曾经的回忆,曾经的美好,你就这么狠心的全都舍弃不要了吗”

我扭过头不去看他,面对着他的声声质问,我竟痛苦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而我此时此刻心里想着的是要彻底将他拉进地狱里的想法,让我怎么说的出口我又要怎么做,才能达到我的目的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承认,让一个优柔寡断的女人做这样狠心又决绝果断的事,着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正文 第五十七章,彼此成全 我满脸的纠结,最终还是在杨尹(情qing)绪毫无预兆的爆发里落入了原本做好了打算的正轨之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沉默总会突如其来的激怒他的(情qing)绪,他始终还是个(情qing)绪多变不定的不成熟的少年一样,和他成熟沧桑的外表半点也不符合,但看到他下一秒就要爆发起来的怒目时,我纠结慌乱的内心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正是我计划之中的(情qing)景,当我的目的实现的那一刻近在眼前之时,我的内心终于开始了长久不见的平静起来。

而他的愤怒,当然也是我故意激发起来的。

我看着苦苦哀求的他,低下头冷冷地对他说,眼神的平静掩藏着满心的惊涛骇浪,此时此刻虚伪做戏,亲手挖掘着埋葬旧(日ri)(爱ài)人的坟墓的我,竟是那么陌生,那么狠绝。

“杨尹,你知道吗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情qing),就是年少不懂事的时候错把鱼目当珍珠,(爱ài)上了你这样一个人渣,你这样自私的人,根本就不配说出(爱ài)这个字,你从来都只是(爱ài)你自己,你从来没有(爱ài)过任何人。”

他看着我,眼圈微微泛红,但我知道,他的泪水往往都是失控狂暴的前兆,于是我继续的添油加火,试图将他的怒火引燃到最深处,然后让他自己的怒火,将他自己彻底焚毁。

“你说的没错,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这辈子最痛恨的人就是你,我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就是永远别再看见你,凭什么我年少时候犯下的错误要害的我余生都不能安稳凭什么当年的是明明就不是我的错,而到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为此付出余生这么大的代价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说着说着我又想起替我承担了这些冤屈的痛苦的孩子,眼泪又忍不住的决堤而出。

“如果只是要我来付出这个代价,我也就认了,可是我的孩子做错了什么他还那么小,他才只有两个多月啊他都还没有一个完整的(身shēn)体他还没能亲自来到这个世界上,他还没能亲眼看看这个世界还没能亲眼看看期待着他的爸爸妈妈啊我甚至甚至都还没感受到它的存在啊,为什么要让他来承担这一切杨尹我告诉你,他受过的冤屈和痛苦,我要你用你的这条((贱jiàn)jiàn)命来还”

杨尹一直是一个极端,(情qing)绪又很难控制的极度不成熟的人,也正因为这样,他的怒气也很容易被激发,他冷冷的看着我,然后随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的刀子,缓缓向我((逼bi)bi)近着。

“姜慕溪,你恨我是吗你想我死是吗我会成全你的,我也要先成全自己吧我除了得到你,和你永远在一起之外,我别无所求,但是你这么恨我,一定不会跟我在一起吧那你就别怪我了,这都是你((逼bi)bi)我的,看来你只有死才会愿意和我在一起了,那我就只能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黄泉路上,你姜慕溪也只能是我杨尹的人”

正文 第五十八章,何以为报 我眼睁睁的看着杨尹手里拿着那把闪着银光的折叠刀一步一步的渐渐((逼bi)bi)近我,就像是死神的(身shēn)影慢慢((逼bi)bi)近,我感受到一阵浸透全(身shēn)的冰冷,这是死亡来临的征兆吧。这个时候要是我说我一点都不怕估计也没人会相信,此时此刻面临着生死,面临着即将实现的愿望,我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马上就要从嗓子眼窜出去一般。

我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一步一步((逼bi)bi)近我,脸上带着猖狂的笑容,我平静的扬起嘴角,缓缓起(身shēn),无惧的看着他凶神恶鬼一般的脸,心里竟是许久不曾见的安稳。

“姜慕溪,事到如今,你也别怪我,这一切的一切可全部都是你((逼bi)bi)我的,不过你也尽可以放心,我说到做到,我很快就会去陪你的,到了下面就不会有人再阻碍我们在一起了你说好不好别怕,我那么(爱ài)你,一定会让你去的很痛快,绝对不会太痛苦的,你只要想着,很快你就可以和我永远的在一起了,好吗”

杨尹的脸落在我的眼里就像是一个面容狰狞的恶魔,伸着魔爪试图拖着我一起下地狱,我看着他狰狞的面容面无惧色,死亡面前,我居然开始期盼这一刻能够快点到来。

“住手”

就在那把刀子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没预料到的是枕风会突然出现,他的一声怒吼惊住了鬼迷心窍的杨尹,也惊住了铺就好陷阱默默等待死亡的我。

杨尹率先反应过来,紧接着怒气更盛的用刀子指着我怒吼道“你果然还是带他来了我就知道你还是在设陷阱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比不过他是不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枕风的出现何尝不在我的预料之外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枕风,不时地用眼神示意他快些离去,但他却执着的皱着眉头立在那里,抵死也不肯离去。我生怕这次又会把枕风卷入这惊涛骇浪之中,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枕风你来干嘛啊你快点回去,这没你的事这次就让我亲自来处理我和他之间的事吧,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好的,你相信我,快回去吧”

枕风走到我面前来,十分严肃的对我说“你还想骗我么你这次究竟是做了什么打算你究竟想怎么解决这件事你以为我全都不知道吗”

猛然被戳穿了心事,心虚的我不由的心脏砰砰直跳,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声声质问,沉默片刻,耳边长长叹了一口气,枕风低声说道“我看到你存在电脑里面的邮件了,也知道了你所有的打算,你怎么这么傻,什么都想一个人来扛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真的死了,我这十多年的等待和这么多年的守候陪伴都算什么呢你把我当做什么呢”

我抬头茫然地看着枕风,似乎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片刻,我喃喃道“我是想靠着我自己来解决这个麻烦,拿余生的安稳来报答你这样难道不对吗”

正文 第五十九章,悬崖勒马 枕风定定地看着我,伸出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对我说“当然不对,我是你老公,我们是以结婚证为证,以婚礼为凭的夫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两个人一起来面对的,下一次不要这样自作主张了,想要补偿我的话,就用余生来陪着我,作为补偿吧,其余的,我都不在意,也不需要。”

我看着枕风一如多年前神(情qing)而又温柔的看着我的目光,不知不觉间就氤氲了双眼,我吸了吸鼻子,伸手擦去眼角的泪珠,努力笑着对他半开玩笑的说道“那,想要和我共同分担一切的虞先生,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和枕风的真(情qing)交谈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尖刀戳在面前的杨尹(身shēn)上,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紧咬着牙关怒目圆睁的拿着刀向我们走过来。

“你们就这么(情qing)深那我又算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同样一段感(情qing)里两个人都一样伤心都一样受了伤害,却只有我一个人被世人诟病而你姜慕溪却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凭什么命运对我就这么不公平凭什么凭什么你说啊到底是凭什么”

枕风松开我,转头看着已经被**疯魔了的杨尹,说道“因为只有你一个人还沉溺于过去,死都不肯出来。而其他人,早就已经忘却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了,事实证明你这样执拗的不愿从回忆里脱(身shēn)出来,最终难为的只有你自己同时也把别人的生活搅的一塌糊涂,你这样做,真的快乐吗”

杨尹此时此刻沉浸在妒恨的(情qing)绪里,丝毫听不进去他的话,枕风话音未落,杨尹就趁其不注意,一下子窜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强行将我拉到他的(身shēn)边,然后一把将我抵在(身shēn)后的墙上,同时用刀子抵住我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道“任你们说破天,我杨尹决定了要做的事(情qing),谁都拦不住刚刚有点耽搁,我现在就送你上路然后在自杀下去陪你就算是死了,我也要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我面对着枕风的期盼,已经渐渐失去了以命相博的想法,此时此刻只想快速脱离这只恶魔,但时至如今,事(情qing)却已然脱离了我的控制范围之内。

我感到冰凉的刀刃触碰着我的肌肤,我的心里慌乱得不得了,枕风也急的不知该怎么做才好,只得慌不择路的永缓和的语气跟杨尹说着话,试图让他冷静下来,然后也寻找着能够报警的机会,来解救我们两个此时此刻无比绝望的境地。

而我明白面前枕风的意图,于是也开始强忍着恐惧,故作冷静的对面前凶神恶煞的杨尹开口说道。

“杨尹,你知道什么是(爱ài)吗”

杨尹此刻已经发了狂,枕风的话他听不进去,我的话他也不愿去听,我刚说出一句,就被他歇斯底里的怒吼打断。

“闭嘴你给我闭嘴啊我不想听你说什么(爱ài),你只是想骗我,忽悠我,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给我闭嘴,闭嘴啊”

正文 第六十章,心急必乱 杨尹的眼神开始不自觉的慌乱和动摇起来,他心里其实十分明白我现在所做正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qing),但又不知道我这些话究竟是不是出于真心,他怕我还是在骗他,但又担心自己想得太多错过了和我在一起的求之不得的机会,于是此时此刻,面对着我一反常态的模样,他迷茫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走真的愿意从今往后都跟我在一起”他说着,手却止不住的微微颤抖,我知道我的目的马上就要达成了,现在,只差这最后的一把火了。

我看了看离我脖颈依然很近的凶器,默默的吞了口唾沫,继续在杨尹的耳边煽风点火。

“总之我现在的的确确是有这个意思,你怎么想我不管,你要是执意想杀了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我想告诉你,人死一切都成空,所谓的到下面做夫妻都是骗鬼的,真心相(爱ài)何不好好活着好好相守呢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不好吗你自己想想吧,总之和我携手余生和双双冤死,怎样好你自己决定吧。”

说着,我故意伸手掀起额上碎发,佯装无意的露出额头上那曾经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留下的疤痕,希望借此打动他的心,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事实证明,我的行为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他缓缓放下了拿刀子抵住我脖颈的手,我瞧准了机会一个闪(身shēn)想要逃离他能控制的范围内,想要快速逃到枕风的(身shēn)畔。

可惜我选择逃脱的时机并非十分完美,此时的杨尹还没有完全卸下防备,而我却((操cāo)cāo)之过急的想要逃离,急躁的后果就是被他迅速反应过来,然后重新被按到墙上,冰冷的刀子再一次附上我的脖颈,那一阵凉意告诉我,我轻易很难再有机会逃离这困境,而杨尹的杀意也顺着刀锋清晰凛冽的传达到我的神经,面临着死亡的恐惧,唯有此时此刻最为清晰,也最为让我绝望。

枕风在一旁急的额上满是冷汗,他生怕杨尹一个不慎就会割断我的喉咙,如果真是那样,纵然是报了警警察赶到,只怕也无力回天,于是慌乱之下,他只得慌乱无比的开口劝说起杨尹来。

“杨尹你别冲动你听我说,你,我,我知道你是真心对小溪的我愿意放弃她,把她让给你,只求你别伤害她,只要你好好对待她,我一定会祝福你们的”

“你闭嘴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两个了你们,你们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一定要杀了你们,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上过一次当的杨尹又怎么会听得进去他的话又怎么会轻易相信呢杨尹将刀子更加((逼bi)bi)近我几分,刀刃在我的脖颈上划出一条血痕,我的心一凉,仿佛已经陷入了死亡的边缘,并非因为肌肤传来的细微疼痛,而是来自于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有多么(爱ài)我的杨尹居然真的对我下了手来自于面对着曾经相(爱ài)过的人如今真的动手伤害了我的这份心寒,这份绝望。

正文 第六十一章,存留美好 面对着这份让人心寒心碎的绝望,我缓缓流下一滴悔恨的泪水,同时脸上不自觉地显现出一丝不正常的笑意。

而这低低的近乎癫狂的笑声引起了杨尹的不安,他紧紧握着已经划破我脖颈的刀子,浑(身shēn)不自然的厉声吼着问道“你,你笑什么我告诉你,你这个((贱jiàn)jiàn)人我今天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杀了你你别想再耍什么花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笑的((贱jiàn)jiàn)人你一定是又想忽悠我,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我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恶魔,全然不顾脖颈上传来的丝丝冰冷刺骨的痛意,脸上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只是到了现在临死的这一刻也还一直都不明白一件事而已。”

杨尹怒气冲冲的问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说出来啊我会让你这个((贱jiàn)jiàn)人死的明明白白”

我浅浅的一笑,长叹一声,低头看着我脖颈之畔的那只手,平静地说道“我只是不明白,这双曾经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为我系上散开的鞋带,这双无时无刻不牵着我的手,这双总会在饭桌上亲自为我挑去我不(爱ài)吃的东西,又把所有我(爱ài)吃的东西放进我盘子里的这双手,现在为什么可以这样冷漠的拿着刀子要杀掉我”

我话音刚落,杨尹微微有些愣住,一脸震惊悲痛的看着我,我亦用凄凉悲伤的目光回望着他的眼眸,良久,我缓缓启唇开口对他说道“既然你刚刚说要让我死个明明白白,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时过境迁这双手的主人对我的心意变了吗还是因为他从来就没对我动过真心,曾经的句句承诺,曾经的细心体贴,都是我的一场清梦我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那么刚刚说要让我死得明白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杨尹的泪水顺着眼眶恣意夺眶而出,但握着刀的手却依然没有动摇分毫,他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努力稳定了(情qing)绪,然后对我说“可是我也有事(情qing)总也想不通,你能不能也给我个明白呢”

我还没来的及回答,杨尹就自顾自的接着说道“那个曾经为我挡住伤害的弱小的(身shēn)躯,如今面对着我守护着另一个人,那个曾经许诺过的未来,也已经换了人,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又是因为什么呢是如你所说,当初的人心意已变,还是因为她也从未真心(爱ài)过我呢”

我苦涩的笑笑“当初分手的时候究竟是因为什么我已经不想再一次又一次的提起了,当初的事(情qing)我们两个都有错,也都没有错,只怪那时候的我们都太年轻,既然都过去了,那我们都彼此放下,好吗余生,我们都去过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难道不好吗既然曾经那么真心地(爱ài)过,这么多年了又为什么还要去计较这么多呢你知道吗故去的(爱ài)(情qing),你将它小心的放到心里珍藏起来,那么多年以后它就会不知不觉的开出灿烂的花,并同时散发出馥郁的芬芳,温暖我们余生的岁月,可你若是死死抓住他不放开,那它只会变成一节枯枝,慢慢腐烂残败,散发恶臭,让当初所有的美好回忆的化作乌有,只是可惜,这样浅显的道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却还是不懂。”

正文 第六十二章,悲欢落幕大结局,后续番外 杨尹看着我,眼神里复杂看不出具体的感(情qing),我不知道他还是不是那么决绝的想要我的命,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忽然他放下拿着刀子的手,我却不敢再轻举妄动,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他提着尖刀慢慢走着,离我越来越远,他一边走,一边低声落寞的喃喃说道,也不知是在对我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你说的很有道理,这双手曾经拼尽全力对你好,拼尽全力想要护你周全,现在,又怎么忍心,怎么舍得去亲自伤害你呢”

说着,他忽然将手里还沾着我血迹的刀子丢到地上,整个人开始颓废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我鼓起勇气迈开步子离开那堵冰冷的墙壁,满心惶恐的缓缓向着枕风(身shēn)边走去,忽然,杨尹抬起头,站起(身shēn),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注视着的枕风,眼神里再起开始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他先我一步走到枕风面前,趁其不备一拳打上枕风的肚子,一边打还一边说“凭什么凭什么先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最(爱ài)你的人也是我,而你如今心里却只有他一个人凭什么啊凭什么啊”

我慌乱的跑过去拉他,却因为力量的悬殊完全制止不了杨尹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枕风也用尽了全(身shēn)的力气和他扭打在一起,却由于被他先发制人一时之间无力还手,我急得不行,四处搜寻着能够帮助的物件,最终慌不择路的捡起刚才被杨尹丢在地上的刀子,冲着杨尹跑了过去。

另一边的枕风用尽全(身shēn)力气将杨尹从(身shēn)上推开,导致我一下子扑了个空,同时也被杨尹发现了我的意图,于是转过头来对付我,我和枕风一前一后的制衡着他,但却因为杨尹此时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下手完全不分轻重而导致我和枕风两个人对战他一个人竟然也没有任何的优势,此刻的我们在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面前完全占不到一点上风。

慌乱的扭打之间,我的体力渐渐不支,又因为脚上的高跟鞋严重限制了我的行动,一个脚下不稳,我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手上的刀不由自主的被杨尹夺了过去,我急得不行,这时候一直在杨尹(身shēn)后的枕风用力扑了过来,杨尹回过头去想用手中的刀子捅向朝着他扑过来的枕风,我心下一急,伸手死死扯住杨尹的小腿,杨尹用力过猛又被我一扯,浑(身shēn)失去平衡,(身shēn)体不受控制的朝着我压了下来,而他手中的刀尖还闪着银光向我直冲下来。

那一刹那,我痛得快要窒息,我知道那把刀子一定刺中了我,我开始浑(身shēn)发冷,我仿佛看到死神显现在我的面前。

杨尹和枕风在那一刻都愣在了原地,枕风最先反应过来,扑过来拉住我的手,一边安慰着我说不会有事,一边掏出手机急切的拨打着急救电话,我用尽全(身shēn)力气支撑着(身shēn)体搂住枕风的脖子,一遍一遍虚弱的对他说着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他对我多年来不变的(爱ài),对不起之前答应的会好好回去和他度过余生,对不起我曾经瞒了他那么多事,对不起自己从来没有好好地为他做过什么。对于阵风,我的心里真的有太多太多的对不起,可事到如今,我却已经来不及去弥补了。

杨尹慌乱呆滞的松开还握着刀柄的手,声音颤抖的对我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的我不想这样的啊为什么”

我没有理睬他,而是努力撑起(身shēn)体,将冰冷的唇瓣贴上枕风的脖颈,脸颊,再是嘴唇,那种深入心底的痛苦让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大概要终结在这里了吧。所以我想要在这最后的有限的时间里,把我所有的(爱ài),所有的心都完整的交给枕风,就算是我对他半生的亏欠的聊以弥补吧。

我努力的汲取着他嘴唇的温度,我想要在人生的最后,最后拥抱这炽(热rè)的(爱ài),至此,大概也算不枉此生了吧。

杨尹默默地看着我如此主动的对着枕风求(爱ài)的模样,颤抖着声音苦涩的问“姜慕溪我到底还能怎么做,才能让你离开他,才能让你回到我的怀抱呢”

我将嘴唇从枕风的唇上依依不舍的移开,转头看着杨尹,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该让你怎么做,但我知道的是,我(爱ài)他,他也(爱ài)我,仅此而已,再无其他这样也好,以后,你再也不会为了曾经的(情qing)感困守着自己了,你和我,都可以彻底离开过去,重新开始了。我这辈子,大概就要到此为止了,但是如果真的还有下辈子,我姜慕溪真的希望,千万,千万不要再遇见你杨尹了”

说着,我又将目光转移到抱着我的枕风脸上,我努力伸出手抚摸着那张让我万分不舍的脸,笑着说道“因为我的来生,要用来报我欠下的另一段(情qing)啊”

“小溪,你不会有事的,你答应过我以后会好好和我在一起的你不可以食言啊,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守护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我呢”

枕风哭着抱住我,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在我的脸上,眉毛上,眼睫上,冰冰凉凉的,似乎让我清醒了几分,又似乎让我更加恍惚眩晕了一般,一时间让我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了。

我的精神开始涣散,耳边传来的救护车声也不知是不是幻觉,我感到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恍惚间我轻声呢喃道“这次恐怕要让救护车,白白的跑来这一趟了”

我闭上了双眼,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梦境,梦里是我短暂却轰轰烈烈的一生,我和杨尹,和枕风的感(情qing)都仿佛是一场幻梦,在梦里,我如愿以偿的和我那早亡的可怜的孩子相守在一起,唯独有些不一样的是,进入这一场梦境的我,自此却长眠在着光影流连的浮华幻梦之中,再也没有醒过来。

正文 番外一,如何忘却 姜慕溪执着的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留下了数封言辞诚恳的邮件,设置了定时的发送,然后毅然走出了家门,奔赴了死神的邀请。

就在她走出家门之后,虞枕风鬼使神差的回了家,姜慕溪的电脑规规矩矩的摆放在她的书桌上,一如既往的静谧和整齐,却总是让人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虞枕风四下搜索着妻子的(身shēn)影,却发现家里到处都是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完全没有他心中想着的(身shēn)影,而这一份空((荡dàng)dàng)寂静,他心里渐觉慌乱,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的将他包围,他皱着眉头掏出手机,拨通了姜慕溪的电话。

几秒钟过后,姜慕溪的手机铃声在房间的书桌角落响起,而比起她离开没有带上手机这一点更让虞枕风不安的是,她不知何时更换了铃声,从前的铃声是什么他一时间想不起来,但此时此刻,从房间里悠悠响起的音乐,俨然是林忆莲和李宗盛最出名最神(情qing)的对唱,当(爱ài)已成往事。

“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ài)就有痛,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忘了我就没有痛,将往事留在风中。”

林忆莲李宗盛的版本相比原唱张国荣的版本,多了一份经历,多了一份深(情qing),多了一份痴缠,林忆莲的声声吟唱,李宗盛的声声反驳,一问一答痛彻心扉,而此时此刻她姜慕溪选择用这首歌来做手机铃声,难道她也希望她的余生也能够(爱ài)恨随风么

忘了我就没有痛,忘了你也没有用,二十多年如一(日ri)执着的感(情qing)如何说忘就忘说放就放呢

她为什么忽然把手机的铃声换成了这种音乐虞枕风满心复杂不安,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书桌上端正摆着的笔记本电脑让他产生了莫名的感觉,他觉得电脑里一定会有什么不一般的东西。于是他挂断电话,惴惴不安的走到书桌旁,打开了笔记本的电脑,姜慕溪的电脑从来没有设置过什么密码,直接开了机就出现了简单整齐的桌面。

桌面上一个一个的图标正常得不得了,虞枕风随意的翻看了一阵却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发现,最终他点开了浏览器的图标,在她的浏览记录里面看到了邮箱的页面,在那里面,他看到了姜慕溪留下来的每一封邮件,也知道了她玉石俱焚的疯狂念头,他开始慌乱,他不想让这个他执着的(爱ài)了二十多年的(爱ài)人就这样离开他。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一声一声敲动的不只是那道门,还有虞枕风惴惴不安的那颗心。

他驱使着自己颤抖不安的双手走过去开了门,门口站着跑的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许慕楠,怀里抱着因为疲惫睡得安稳的星星,许慕楠喘匀了气之后告诉虞枕风,杨尹之前强行绑架了她,以此来威胁姜慕溪,而姜慕溪已经答应他会去见他。

姜慕溪答(允yun)过后,杨尹就放了她们母女两个,她担心姜慕溪去见杨尹这个疯子会有什么危险,这才跑来报信,同时也告诉了杨尹让姜慕溪前往的地方,于是虞枕风才会拼了命的跑去哪里,制止姜慕溪的玉石俱焚。

正文 番外二,绝笔书 发件人姜慕溪。

时间20xx年x月xx(日ri)。

收件人虞枕风。

邮件内容

亲(爱ài)的吾夫,虞枕风,见信勿哀。

如果一切都如同我预料的那样,等你看到这一封邮件时,我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但我不会后悔我所做的这一切,因为这本就是我年幼无知时犯下的错,也理所应当的该由我来承担。

我这一生,极尽荒唐,我也一度认为后来发生的一切并非我的错,而是杨尹小人之心睚眦必报的(性xing)格所致,而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已。

可后来我渐渐明白,任何事(情qing)都是因果使然,如果我真的什么错都没有,那这些恶果也不会这样不依不饶的纠缠着我,所以啊,不要为我伤心更不要为我难过,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应该承受的,而你们陪着我承担这一切这么久,已经足够了,我实在不忍心让你们继续替我承担这一切,事到如今,也该有个彻彻底底的了结了,也是时候,该还给你们一个安稳平静的生活了。

记得五岁的时候,我和妈妈被赶出许家,被迫搬回外婆家,却也因祸得福借此认识了你和宿雪一家人,你们处处帮衬着我和我妈,我曾经就觉得你们就是我们母女两人所谓的命中贵人,但我万万没想到,更加幸运的事(情qing),是你这样好的人,居然早早的在心里默默却又执着的(爱ài)着我,可那时候的我,却迟迟不懂你的心意,我在想如果当年的我识得何为金镶玉,我们的结局会不会全都会不同所以究根结底,一切的根源都在我(身shēn)上,这样想着,你心里的悲伤是不是就不再那么沉重了

可惜所有人的人生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遗憾,而更加可惜的是不管是谁的人生都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不然我一定不会那么迟才牵起你的手,也一定不会再(爱ài)上杨尹,一定不会将难得的青(春chun)和真心一并错付,我心里漫长的恨意和悔意,终究还是得不到释怀了,终究还是只能跟着我一起长眠到清寒的地下了。

记得爸爸去世前重病的那天,他弥留之际很难得的对妈妈发表了迟来了十多年的歉意,所以我想,很多人只有在生命的最后才会明白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qing)吧,而此时此刻的我,也很想对你真诚而又郑重的说一句对不起,对不起你对我多年来不变的(爱ài),对不起之前答应过你一定会好好的和你度过余生,对不起我曾经瞒了你那么多事,对不起自己从来没有好好地为你做过什么。

对于你,我的心里真的有太多太多的对不起,可事到如今,我却已经来不及去弥补了。等你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不奢望你可以原谅我,我只希望下辈子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来偿还此生欠下你的感(情qing)债。

爸爸死后我曾经劝说过慕楠,死者已矣,就不要计较他生前做过什么恶事,如今我也希望,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你也可以就此放下我的所有悲欢,然后放下一切给我一个来生能够陪在你(身shēn)边弥补一切过失的机会,好吗

不良妻,姜慕溪绝笔。

正文 番外三,后话 姜慕溪长眠在那个吹着清风的(日ri)子里,她的生命短暂却复杂(热rè)闹,纷纷扰扰的经历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但却一切厄运都围绕着她,最终还是死在了杨尹的刀下,她亏欠虞枕风的那一段(情qing),终究只能留到来生再做报答,当然,如果真的有来生的前提下。

那一天,救护车轰鸣着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胸xiong)口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插着一把孤独的刀子,献血不住地涌出,染红了紧紧抱住她的虞枕风的白衬衫,也染红了虞枕风的双手双眼,她安详甚至挂着微笑永远的睡在了她后半生最(爱ài)也最为亏欠的虞枕风的怀中,留下两个悲痛(欲yu)绝的男人跪在她(身shēn)旁嚎啕大哭。

现场的杀人现场该是实锤,于是很快警车也随之赶来,杨尹作为凶器的主人,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头号犯罪嫌疑人,而悲痛(欲yu)绝的杨尹对于自己杀害姜慕溪的一切实(情qing)供认不讳,(情qing)况清楚之后就被押上警车,等待着他的大概是漫长的牢狱时光和一辈子的忏悔吧。

姜慕溪一辈子喜欢晴天不喜欢(阴yin)雨天气,虞枕风为她选择了一块开阔的没有树荫遮挡阳光的墓地,墓碑朝向的,是遥远的c市,那个一切悲欢纠葛开始的地方,那个(爱ài)与恨共同产生的地方,那个儿时的他们一起玩耍一起吵闹的地方,那个他最开始(爱ài)上她的地方。

墓碑崭新,还未来得及沾染一丝灰尘,正如同姜慕溪那一尘不染的(性xing)格,可偏偏,杨尹这个人,成了她一生最大的污点,而且还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

墓碑上的照片里,姜慕溪浅淡的笑着,颇有清水芙蓉的美感,而她的人生说是不幸却也不尽然,她的人生像是一朵花,定格在最美丽的年华,所谓的枯萎色衰,都没机会在她的人生里登场,也不知这算是一种幸事,还是苦涩的不幸呢

虞枕风俯(身shēn)抚摸着墓碑上冰凉的照片,满心酸楚眼泪不自觉地顺着眼眶滑下脸颊,多年的等待,多年的守候,最终还是只能拥抱着冰冷的墓碑徒自伤感,追忆着过往漫长的单恋时光,在梦中与那张温柔的笑颜重逢,相拥,幸福的度过那个她曾经许诺过的两人共同梦寐以求的余生。

后来时光还在飞速向前走着,不曾为了任何一个人生命的终结而停下她匆忙的脚步,二十年亦或是三十年后,一个蓬头垢面,络腮胡须却很瘦弱很沧桑的中年男人,抱着一束杭白菊来到她落着一层细灰的墓碑前,轻轻放下手中的一大束杭白菊,伸出那只历尽岁月沧桑的手掌,轻轻拂去墓碑上的灰尘,静立许久,却一言不发。他不想打扰安稳的睡在这坟墓里的女人,他知道,她不希望自己来打扰她,于是静静地看了那块墓碑和上面的照片许久之后,就默默的离去了。

岁月总是温柔的抹去每一个人心里的浮躁,愤怒以及怨恨,最终只留下一颗沉静的心,来面对余生漫长的(日ri)子。

正文 番外四,后话二 姜慕溪去世后,一切悲痛都在时光轻柔的双手抚摸之下渐渐趋于平静,总是听到一种说法,他们说一个人一辈子会有三次死亡,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你从人际关系网里消逝,你悄然离去;而第三次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整个宇宙都将不再和你有关。

姜慕溪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所有人都好像遗忘了她曾经存在过的事实,不约而同的将她封存在记忆深处,不约而同的不再提起任何与她有关的事,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以为,他们已经彻底的忘记了姜慕溪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流连过。

但每年的寒冬里,总有那么一天,姜慕溪冰冷的墓碑上会摆放着很多束她生前最喜欢的杭白菊,散发的芬芳仿佛距离很远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这阵芬芳让这一个又一个百花凋零的冬(日ri)里凭空生出些(春chun)天的暖意,也让一生凄凉的姜慕溪死后感受到一丝无关痛痒的温暖。

从那之后每个人的记忆里都还悄悄地保留着属于姜慕溪一个人的角落,但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活都不再与姜慕溪有着任何关联,就好像很多言(情qing)以及电视剧里常说的,人走茶凉。

两年之后,虞宿雪的婚礼依旧(热rè)闹,亲朋好友纷纷闹闹的聚在一起,而虞宿雪(身shēn)边的人俨然不是当初的秦警官,而是一个样貌家世条件都并不出众的普通男人,虞宿雪心里是否真的(爱ài)他我们都不得而知,但婚礼上(热rè)闹的氛围足以让所有人脸上都满载着笑意,然而真心与否,我们无所谓去深究,婚礼的主宾桌上一直有一个座位空置着没有人坐,新郎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却没敢在婚礼上问出口。

晚上两个人喝的半醉回了卧室,一番**亲(热rè)过后,新郎好奇地问虞宿雪“婚礼上我看到一个一直空着的位置,还放的那么显眼,那个空位置,是有哪位亲戚有事(情qing)没有来吗”

虞宿雪沉默了半天,才长叹一口气,幽幽的开口说道“那个位置,是我执意要留给一个很不幸没办法参加我婚礼的人的。”

他还想再追问细节,却被虞宿雪微微哽咽地打断。

“请你别问,她不喜欢被人议论,她喜欢安静。”

从那以后,世间不再有姜慕溪,网络上也没有了择慕而溪。

从那以后,网络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凭空出现了一个名叫风掠溪的网络作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作家就拥有了不小的人气,他的笔下只有一个作品,一个文笔朴实无华的微微叙说着一对夫妻带着行李无牵无挂的在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旅行的故事游记,他的文笔多少有些生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描述着姜慕溪曾经最渴望的生活,他想用她曾经(热rè)(爱ài)的文字来为她亲手编织一个只属于她的理想中的生活。

正文 番外五,温恋时年一 她该是恨我的,该是恨透我的。

她是我在这世间最(爱ài)的女人,也是被我伤的最深的女人,但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终于明白,我真的很对不起她。

但可惜的是我明白的大概还是有些晚了,在她活生生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被执念死死地锁在死胡同里,而当我终于走出执念,明白自己之前做的事(情qing)有多么幼稚愚蠢的时候,这份歉疚却只能对着一块冰冷的墓碑倾诉了。

十七岁的时候,我认识了十八岁的她,然而她第一次见到我那一天,却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她是个孤儿,为了生计在一间咖啡馆打工,我那时候不好好读书,总和一群浑浑待在一起,不止一次看到咖啡馆玻璃窗里面她勤快的工作的(身shēn)影。

那时候的我看着(身shēn)边那群混混兄弟搂着的浓妆艳抹的妖艳婊子,就暗自啐了一口痰出来,凭什么我年纪轻轻无限可能的男子汉,非要娶一个只会吸我血花我钱还万人骑的**((贱jiàn)jiàn)货我偏要娶一个会赚钱又温柔贤淑的女人,当然,我也不会甘心一辈子当一个混混,那时候我为了有追求她的底气,毅然脱离了混混团体,开始找了份工作,攒下了一小笔钱。

而我虽然不是孤儿,却也和一个孤儿没有什么两样,我母亲是((妓ji)ji)女,与我生父苟合之后怀上了我,却开始贪图我父亲的家财,于是坚持要生下我,然后带着我死皮赖脸的住进我父亲家里,要求我父亲要么娶她要么给她一百万,我父亲看在我的份上勉强的给了她一百万,却因此助长了她的气焰,她那天虽然带着我离开了我父亲的家,却在那附近找了间房子住下,隔三差五去(骚sāo)扰我父亲跟他要钱,美其名曰是养育我所需的抚养费。

原本以为她总是去要钱大概是为了我,可事实却是,她从没把我当做她的孩子,我就像是她跟我父亲要钱的筹码,父亲虽然不厌其烦,一开始为了我还会每隔月余给她丢下几万块,但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任凭谁都不可能忍耐这种贪得无厌的女人,于是在我六岁那年,她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厚着脸皮上门要钱时,被我父亲找人狠狠地打了一顿,并将她赶出了杨家。

但我却因此被留在了杨家,有了一个看起来正常的家庭。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被活活打死在雨夜里。

父亲虽然留下了我,但却厌屋及乌的也一点都不喜欢我也不看重我,他那样风流又多金的男人何止我一个孩子只是那座老宅里,就住着他的正妻和那个正妻所生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于是我被父亲丢给那个女人抚养,很快,我这个私生子就不知不觉的被他彻底遗忘了。

那个女人也并不受父亲的宠(爱ài),两人听说是家族联姻,没什么感(情qing)的,父亲(爱ài)着的是养在外宅里的一个青梅竹马。我的生母和养母都不被父亲喜欢,我这个私生子在杨家的地位可想而知的该有多么尴尬。

正文 番外六,温恋时年二 养母对我不算差,但毕竟还有三个亲生孩子,而我也不收父亲喜(爱ài),她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对我悉心照料,这种被所有人忽视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所以我从小到大都对那个所谓的家没有半分好感可言。

养母她也算是大家闺秀,从小娘家的亲戚长辈大概也很宠她,所以她的脾气并不好,而我父亲几个月都不来看她和孩子们一次的不尊重行为,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惹怒她,她从不忍让,生气了就骂父亲,父亲也从不退让,她一骂父亲也会对她发起脾气来。于是父亲虽然很少回家,但只要他一回家,家里总会爆发一场大战。

我厌恶这种生活,不管是平静还是争吵的(日ri)子,不变的是从来没有人来过问我的心思,从每天吃什么,穿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人来过问我半句,于是,我百般忍耐之下,下定了决心离开了这个没有半分温暖的家。

我强行离开混混团体的那一天,被打到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但我没有后悔,她的美和温柔的眉眼像是磁铁一样吸引着我孤独了十七年的心,让久混社会却未经(情qing)(爱ài)的我(欲yu)罢不能。

之后的我一次又一次的跑去咖啡馆借机与她(套tào)近乎,一来二去,未经人事的她在我的浓(情qing)攻势之下沦陷在我的怀抱里,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未如此圆满过。她的温柔和善解人意让从未感受过家庭温暖的我(欲yu)罢不能的沉浸,我感觉到我似乎再也无法离开她了,这一辈子我都希望她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不,不止这一辈子,以后的生生世世,我都要她只属于我一个人,我要我们两个永远也不要分开

之后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为了能多与我在一起,竟然特地退了学出来陪着我,对此我自然是很感动,却也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此时此刻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会面临着什么,如果我们天长(日ri)久因为些什么分开了,那我该有多么对不起她。天真懵懂的她如此冲动的将她宝贵的余生执着的押注在我的(身shēn)上,但我真的可以承担起她这一份沉重的期许吗

她离开学校来到我(身shēn)边之后,我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对待她,用积蓄租下一件小小的房子,虽然小,但在她勤劳的双手之下很快变得整齐又温馨,那是我这么久的人生里,第一次尝到家的滋味,那是连我亲生的母亲都没给过我的感觉。

她的感(情qing)是那么细腻,那么动人。她不像我那视钱如命的母亲,她从来不在乎我有没有钱,她在乎的只有我的真心,而且最让我感动的一点,她是第一个愿意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身shēn)上的人,是她第一次让我感觉到被人关怀关注的感受,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在想,她一定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上天把她送到我的面前,送到我的(身shēn)边,就是让她来照亮我的余生,指引并陪伴我余生漫长的道路。

正文 番外七,温恋时年三 拥有了她的我比这十七年来的任何一天都还要快乐,我喜欢抱着她,腻着她,半刻都不想和她分开,当她依偎在我的怀里笑靥如花时,我仿佛拥有了全世界,那时候贫穷的我们过得却比家财万贯的富豪还要幸福得多。

我看到街上很多女人(身shēn)穿名牌的(套tào)裙看上去很有气质,转过头却看到她(身shēn)上整整齐齐却明显穿了很多年的旧衣服,不免感到满心酸楚,于是我攒了许久的钱,为她买下了一件一千多块小名牌的(套tào)裙,并告诉她,女孩子总要有一件上档次的衣服,出门才会有面子。

我希望我的女人在任何地点任何场合都能不自卑的高昂着头,我希望她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会为了能让她幸福而努力,赚到足够多的钱来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让她在未来可以不为了喜欢一件较贵的衣服而纠结最后忍痛放弃,而是可以毫不犹豫的买下来,我希望她的余生都能幸福快乐,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困扰。

我那时候在一间小酒吧里面做侍应生,酒吧的工作可想而知常常都是在上夜班,到了白天就下班休息的我,总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与是为了哄她开心,就总是不辞辛苦的变着法子的跑遍全城每一个角落去给她买各种各样的好吃的送给她,面对我这傻傻的奔波讨好,她总是表现的很心疼,一方面心疼我的辛苦,另一方面也是在心疼花掉的钱,看着她一边心疼一边大口吃着东西的可(爱ài)模样,我再怎么辛苦都瞬间觉得不算什么了。

我那时候就在想,有这么贤惠又会持家的好媳妇,我这辈子夫复何求

我这个人一生无聊得很,我的(爱ài)好除了陪着她就是打网游,一开始我只是偶尔抽时间去网吧打几个小时,但你要知道,网游这东西,总是不经意间越打越上瘾,渐渐地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就好像吸毒的人染上的毒瘾一样(欲yu)罢不能。

或许她和网游都是我人生中逃避不开的毒,让我离不开也戒不掉,但她是温柔的毒药,网游是强迫(性xing)的毒药,我**的天平不知不觉的开始朝着网游开始倾斜,心里怀揣着对她的歉疚,却又无法控制自己,我果然是个混蛋吧。

我的工资和存款渐渐地都贴进了网费和游戏充值的无底洞里,我每天看着她充满希望的笑颜,心里的心虚越来越盛,于是我开始借口不回家,不想再面对着她,生怕自己在她面前会不自觉露出心虚的马脚,那样的话,一定会让她失望的。

可是纸永远包不住火,聪明如她怎么可能什么都发现不到在我每一次撒谎的时候,我都会不经意间看着她的眼睛,她嘴上没有什么怀疑,但眼神总好像一切都了然于心的模样,我心里越发心虚,于是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我生怕哪一次回去就会被她揭穿一切谎言,让我们两个幸福的(爱ài)亲手推到终点,我不能失去她,就算是让我伤害她,欺骗她,我也决不能放弃她,或许正如她所说,我的(爱ài)太过于自私,但为了能够把她永远留在(身shēn)边,我宁愿自私一些。

正文 番外八,温恋时年四 任何一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然而我显然忽略了她的感受,以至于就连她终于忍耐不住爆发出来的时候,我却依然没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碍于面子的顶撞了她,我那时候心里觉得,一个大男人如何能被一个女人训斥的不敢吭声,于是我冲动之下,顶撞了我心里最(爱ài)的她,然后夺门而出,无处可去的我再次走进网吧。

次(日ri)我一大早就回到家去跟她道歉,一晚上的冷静让我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她,于是我选择了道歉,也不出所料的得到了她的原谅,我真的(爱ài)她,只是十七岁的我还不知道如何支撑其属于两个人的一个家,我总觉得我的温柔我的体贴足够让她过得幸福,可却忽略了,一个一事无成的男人,再温柔也无法让她过上真正幸福的(日ri)子。

我一次一次的人受不了(诱you)惑走进网吧,一次一次花光自己咬紧牙关攒下的存款,一次一次的让她失望,我发誓,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最终我为了泡网吧辞去了工作,当然也没敢告诉她,但几天以后我注意到她的(情qing)绪很不对,我有怀疑过她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又没发现她有什么实质(性xing)的态度,既然她没说什么,我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可是这种沉寂注定是一个人爆发起来的预兆,几天以后,我们吵了起来,我一向讨厌吵架,于是一吵起来我就选择离开,在网游的安静世界里面寻求一份懦弱的安稳,我心里知道这样很对不起我深(爱ài)着的女人,可是我没有办法,那时候的她每天都会跟我吵,让我仿佛回到儿时那个所谓的家里的噪乱氛围,于是我开始生出了离开她的**。

那时候我心里也是很纠结,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我当初心里深刻的(欲yu)罢不能的那个人,我不知道我的执着究竟对不对,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人吗还是所有的女人走进社会走进生活都会是这幅模样我开始迷茫了。

那天我坐在网吧里面,等了许久也没有接到她打来催我回家的电话,既然你不在乎我,那我又何必要去在乎你呢

我在网吧里天昏地暗的沉醉了天,她时不时也会打来电话,但我都一概置之不理,直到第二天,昏天黑地的我回到家里想着和她好好谈一谈然后决定要不要在一起时,却发现家里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找不到她的(身shēn)影,我才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慌,于是急忙给她打了电话,接电话的不是她而是她的闺蜜,而我这时候才从她的好闺蜜虞宿雪的口中知道她昨天晚上喝多了酒胃出血躺在医院里面,刚刚脱离危险。

我急忙赶到医院,看到病(床chuáng)上脸色惨白的她,心里百感交集,一是为她心酸,她何苦为了我这样折磨自己呢而是觉得这样极端的人真的适合与我共度一生么

我看了看,她还在昏迷之中没有醒过来,于是低声对她病(床chuáng)边一脸(阴yin)沉站着的虞宿雪说道“如果我现在放弃她,你会不会怪我”

正文 番外九,温恋时年五 她该是恨我的,该是恨透我的。

她是我在这世间最(爱ài)的女人,也是被我伤的最深的女人,但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终于明白,我真的很对不起她。

但可惜的是我明白的大概还是有些晚了,在她活生生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被执念死死地锁在死胡同里,而当我终于走出执念,明白自己之前做的事(情qing)有多么幼稚愚蠢的时候,这份歉疚却只能对着一块冰冷的墓碑倾诉了。

十七岁的时候,我认识了十八岁的她,然而她第一次见到我那一天,却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她是个孤儿,为了生计在一间咖啡馆打工,我那时候不好好读书,总和一群浑浑待在一起,不止一次看到咖啡馆玻璃窗里面她勤快的工作的(身shēn)影。

那时候的我看着(身shēn)边那群混混兄弟搂着的浓妆艳抹的妖艳婊子,就暗自啐了一口痰出来,凭什么我年纪轻轻无限可能的男子汉,非要娶一个只会吸我血花我钱还万人骑的**((贱jiàn)jiàn)货我偏要娶一个会赚钱又温柔贤淑的女人,当然,我也不会甘心一辈子当一个混混,那时候我为了有追求她的底气,毅然脱离了混混团体,开始找了份工作,攒下了一小笔钱。

而我虽然不是孤儿,却也和一个孤儿没有什么两样,我母亲是((妓ji)ji)女,与我生父苟合之后怀上了我,却开始贪图我父亲的家财,于是坚持要生下我,然后带着我死皮赖脸的住进我父亲家里,要求我父亲要么娶她要么给她一百万,我父亲看在我的份上勉强的给了她一百万,却因此助长了她的气焰,她那天虽然带着我离开了我父亲的家,却在那附近找了间房子住下,隔三差五去(骚sāo)扰我父亲跟他要钱,美其名曰是养育我所需的抚养费。

原本以为她总是去要钱大概是为了我,可事实却是,她从没把我当做她的孩子,我就像是她跟我父亲要钱的筹码,父亲虽然不厌其烦,一开始为了我还会每隔月余给她丢下几万块,但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任凭谁都不可能忍耐这种贪得无厌的女人,于是在我六岁那年,她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厚着脸皮上门要钱时,被我父亲找人狠狠地打了一顿,并将她赶出了杨家。

但我却因此被留在了杨家,有了一个看起来正常的家庭。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被活活打死在雨夜里。

父亲虽然留下了我,但却厌屋及乌的也一点都不喜欢我也不看重我,他那样风流又多金的男人何止我一个孩子只是那座老宅里,就住着他的正妻和那个正妻所生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于是我被父亲丢给那个女人抚养,很快,我这个私生子就不知不觉的被他彻底遗忘了。

那个女人也并不受父亲的宠(爱ài),两人听说是家族联姻,没什么感(情qing)的,父亲(爱ài)着的是养在外宅里的一个青梅竹马。我的生母和养母都不被父亲喜欢,我这个私生子在杨家的地位可想而知的该有多么尴尬。

正文 番外十,温恋时年六 可是渐渐的,这些所有能想到的能弄来钱财的办法我都用的差不多了,可是已经投注了那么多的钱进去,让我现在罢手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怎么可能就此放手我怎么可能就这样甘心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我来之不易的一众追捧者怎么可能放弃陪伴我这么久的荣誉和光环

于是我终于无法控制的将心思动到了她的银行卡上面,我知道她所有的存款和如今文具店的收益都存在那张卡里,卡放置的地方和密码也从没有背着我,我很轻易就把卡拿到了手并带到了银行提款机里熟练的输入了密码她的生(日ri)。并从中取出了第一笔罪恶的钱。

我并没有想要偷她的钱,我只是想要借用,等我(日ri)后有了前一定会加倍的还给她。可我没有预料到的是,我背着她取了第一次钱之后,就尝到了甜头,她很少查账,也没什么必要用钱的地方,所以她基本不会动这张卡。于是我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一笔一笔猖狂的取着卡里面的钱,一万两万三万,根本无法停止这种罪恶的行为。

我心里时不时的对她自然也会生出些愧疚的心思,于是我用从她卡里面取出的钱跑去商场里面精心挑选了一条项链,价钱不算便宜却也没有多么高档,用来哄她开心倒也足够了。她拿到项链的时候表现出一贯的心疼钱的模样,却也难掩脸上的惊喜和开心,看着她的笑脸,我觉得我这次的做法大概很是正确。

那时候的我完全忽略了这是一种偷窃的行为,我只是疯狂的沉溺于这些钱充值到游戏里获得的奖励和力量带来的无限快感之中,无法自拔也不愿自拔。

可是任何的侥幸都只是暂时的,最终她还是发现了卡里的钱不翼而飞的事实,而知道银行卡密码的人除了她也只有我,是谁干的已经一目了然,当我看着她失望的目光时,我的心里剧烈的颤抖着,我能明显感受到她对我大概已经不只是失望,甚至已经彻底的绝望了,我能隐约感觉到她心里已经生出了彻底离开我的想法,那一刻,我竟然在失落心虚不舍之余,还有一点点的如释重负。

那一天我为了面子拒不承认是我取走了她卡里的几万块,但我没想到一直温顺好说话的她会忽然间那么聪明,那么锋芒毕露起来,她故作淡然地说出的话竟然让我顿乱阵脚。

“我从银行查到了这张银行卡每次取钱的时间和金额,以及在哪台取款机取出的都查得到,既然不是你拿的,那看来是招了贼了,那我就去派出所报个案,让警察去调一下取款机附近的监控,就一切都清楚了吧”

她似笑非笑的冷漠神(情qing)让我感觉到十分的陌生,那一刻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感到无地自容,感到压迫不堪,于是我硬着头皮咬定自己没有偷用她的钱,最后我实在无法继续面对她,于是又一次摔门离开了那个家。

正文 番外十一,温恋时年七 这一次摔门而出之后的好多天我都没敢再回去家里,主要还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失望的目光,我曾经那么信誓旦旦的答应过要给她幸福的生活,可我现在又做了些什么呢我不知道我做的是对还是错,但我那时候已经连面对面和她道歉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不得不承认,那时候十九岁的我还是太过幼稚,我不懂的(爱ài)(情qing)更不懂的生活,或许多年以后的她说的很对,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自己,或许多年以后的我终于顿悟,我这样自私的(爱ài)和当年不顾我的感受死皮赖脸的缠着父亲的自私至极的母亲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用花剩下的钱在网吧待了好几天,努力的让自己沉浸到游戏里面,让自己的内心安稳,可只要一想起她失望的眼神我的心里就止不住的颤抖。

几天之后我忍不住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想要探探她的口风,却发现她的电话一直也打不通,于是我更加慌乱,回到家里也看不到她的影子,(床chuáng)上干涸的血迹让我惊恐不已,我不知道我离开之后她究竟做了什么,是过分失望自杀了还是店里来了贼伤害了她我不敢细细思量下去,之后的几天我一边沉浸在网络的世界里,一边每天两三遍的给她打着电话,无一例外的从未接通过,当紧张的心(情qing)持续几天之后,一个人的心就会慢慢趋于平静,渐渐的我开始平静下来,沉浸在网络的世界里,竟然不再关心她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qing)。

多年之后回想起来,我恨不得狠狠地打自己一个耳光,打自己的不负责任,打自己对(爱ài)(情qing)对誓言和对她的辜负,打自己这个负了她年少(爱ài)(情qing)的混蛋。

没错,我杨尹他妈的就是个混蛋我居然为了游戏这样伤害我曾经想用生命(爱ài)护的她。可当我终于醒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太晚了。

几天之后我忽然接到她打来的电话,长时间的沉寂过后,这突如其来的电话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接通了电话急忙摆出一副焦急的模样,告诉她我找她找的有多么着急,知道那一刻我也没有察觉到,自己有多么渴望将她留在(身shēn)边,即便我之前还曾那样残忍的伤害她,甚至亲手撕毁了她曾经对我密不透风的信任。

“我们的事(情qing),请你不要牵扯到别人。这件事和谁都没关系,我相不相信你不重要,真相如何你自己清楚就够了。我们见一面吧,我想和你谈谈。”

她约在了我和她初见的那一间咖啡馆里,我不知道她想要和我聊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约去咖啡馆而不去家里,但从她平淡的语气中,我却听出了一些不太舒服的感觉。

半小时后,我们面对面的坐在了咖啡馆里,三年前,我就是在这里对她表白,随即确定了我们两个的关系,就连座位,都没有改变。而这一次,占据着主导地位的人,却是满脸冷漠看不出半分喜怒(爱ài)恨的她。

我先发制人的拉住她的手,然后迫切的表达着我对她的关心和连(日ri)来对她遍寻不到的焦急心(情qing)。

正文 番外十二,温恋时年八 她在我面前看着急切地手忙脚乱的我,片刻之后,冷漠的开口“如果你真的找不到我,为什么之后的几天,你都没有给我打电话呢”

“这,我”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我难道应该告诉她我对她的关心只维持在了之前的几天,几天之后就开始放下了对她的关心沉浸在游戏里了吗

眼前的她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你也没有问过宿雪和枕风。说明你根本就没想过找我。杨尹,谎话说多了,真话也就成假的了。但我不想纠结你说没说谎的问题,这次叫你来,是想和你说,我们分手吧。”

我瞪大了眼睛,我直到那一刻才发现,一直以来温顺的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冷漠,这样果断决绝,这样不容置疑,眼前这个冷漠的说出分手的姑娘,真的是曾经一朵花一杯(奶nǎi)茶就能哄得开心兴奋的抱住我笑得开怀的姑娘吗

原来一个人(性xing)格的改变,可以这样毫无防备,可以这样突如其来,让我连回过神的时间都没有,我沉默了足有一分钟,才明白她刚刚对我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我激动的站起(身shēn),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我说,我们分手吧。你没那么在乎我,我也对你很失望了,分手,合(情qing)合理,不是吗你也别太激动,这里不能大声喧哗的。”她云淡风轻地说着,那平淡的语气让我颇为意外。

“小,小溪,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就说这话好了好了,之前都是我不好,咱们不闹了,回家吧,好不好”

我努力平复心(情qing)重新坐了下来,讨好的笑着对她说。而她的眼里满是冷漠,没有一丝笑意。

“不好。我已经决定了,现在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以后,你和我就没什么关系了。家里的东西我会在明天之前给你收拾好,倒也没多少东西,我帮你送去酒吧你去那里拿走吧。我们没必要再见面了。”

说完,就转(身shēn)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所措。我这是,真的要失去她了她曾经对我的依赖,曾经与我在一起开心快乐的回忆,就这样全都抛弃在一旁,这样决绝的要离开这样突然的决定,让我怎么接受得了呢

抑或是,我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她的决绝吗

从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身shēn)边的朋友常说的一句话有两种人不能惹,一种是平时嘻嘻哈哈的人,另一种是平时沉默少语的人,他们一旦发起火,你可能连跪下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她就是这样容易让人忽视低估的人,本以为她的好脾气心软和温柔会让她多次的原谅我,可这一次我清楚的明白,我真的错了,我从头到尾就不该心存侥幸,我原本就该好好对她,如果我没有踏进网游这个无底的黑洞,那我们之间一定不会变成这样吧

但与此同时,我又似乎不是那么不舍,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执迷的(爱ài)着她了吗难道我当初许下的诺言,已经连我自己都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吗

正文 番外十三,温恋时年九 坐在咖啡馆里冷静了许久,我还是照她说的来到了酒吧里,却不是为了带走我的东西,而是想再对她进行最后一次挽留。

我赶到酒吧的时候,她正坐在吧台上喝酒,喝着的依旧是她第一次来网吧时我推荐给她的蓝色妖姬,口感清甜,很适合她这种青(春chun)天真的少女,而如今的她,还会和当初一样吗

“溪溪,别闹了,乖乖跟我回家”

她却冷笑着对我说“回家回家去接着守着那个空房子然后拿我的血汗钱让你出去打游戏吗”

酒吧里人还不少,她这样说出这样的话,让我的脸上难免显出一丝尴尬,我牢牢的攥着她的手,急切地说“溪溪我知道错了,我,我明天就出去上班好吗我保证求求你相信我”

她用力甩开我的手,冷漠的抿了一口酒,嘲讽的说道“你的保证比山上的野草还要不值钱。”

我低声下气放下尊严苦苦的哀求却一点作用都没有,我终于冷漠的站起(身shēn),看着她忍无可忍的说道“姜慕溪我告诉你不要太过分你生我的气我能理解,我骗你也是我不对,但我都道了歉了,你还想要怎样你以为你就样样都好吗我告诉你,我也忍了你很久了”

她扭过头,冷冷的看着我,认真的听着我说着一句又一句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的气话,。

“你跟我在一起三年,现在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分手我问你,这三年我对你难道不好吗我怎么对你你心知肚明,现在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抹杀我对你所有的好是吗好,你想分手不是吗好啊,我满足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分手吗还不是因为那个对你贼心不死的虞枕风你这些天,就是一直跟他在一起鬼混吧是啊,他比我长得帅,还比我有钱,人家干干净净的,哪像我,就是个没志气的破混混”

话一出口,我立刻就后悔了,我不该冲动之下口不择言,这样一来,只怕她会更加痛恨我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我的脸上。

此时此刻,她一定是真的生气了。

“你总是这样,遇到任何事(情qing)都喜欢把错推到别人的(身shēn)上,这件事和虞枕风没有一毛钱关系我和你分手,也不是因为这次所谓的一点小事,知道吗,骆驼不是死于一根稻草的树叶不是一天就能黄,人心,也不是一天就能彻底凉了的”

她气的浑(身shēn)颤抖,我深知自己不该冲动,不该口不择言,可事已至此,这样的局面我又该如何挽回呢

“你敢说,你现在这么坚定的想要和我分手,不是因为虞枕风吗”我硬着头皮让自己尽可能显得有尊严一些,但这一声质问,却明显让我们之间的气氛更加冰冷,更将我们两个已经脆弱不堪的感(情qing)亲手推到了悬崖边。

“没有。”她问心无愧的回答让我此时此刻心里越发的慌乱起来,一时之间完全不知该怎么收场才好。

正文 番外十四,温恋时年十 随即她满心绝望的看着我,说道“你刚刚说你早就受不了我了,是吗既然你不请我不愿,那么,就一拍两散吧。过去的(日ri)子,打扰了,以后都不会了。再见了。”

“等等”我迫不及待的叫住她,生怕她就这样离我远去,那一刻我不受控制的想要拼尽全力将她留在我的(身shēn)边,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来这里的时候”我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要不择手段的将她留在我的(身shēn)边,而我能有什么办法呢除了回忆,我一无所有,或许回忆中的温暖,能成为我挽回她的唯一帮助。

那是她第一次来酒吧,好像是跟着朋友一起来玩,我看到朝思暮想的她就在我的面前时不知道有多么高兴,简直就差扑过去抱住她告诉她我(爱ài)她了。紧接着我就看到却被一个流氓拉拉扯扯的,看上去大概是被当做援交女了,那客人明显喝多了,怎么说都不肯放过她。我当时一肚子的怒火,妈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欺负于是便不顾酒吧里的规定也顾不得我是酒保而他是顾客,不由分说的上去帮她解了围,但我的左手却被那家伙用酒瓶狠狠地砸了一下,直到现在,那道疤痕都还在我的左手食指下方。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当初的温暖回忆真的可以打动她。

“那次我救了你,手上却留了疤,后来直到我们在咖啡馆重逢,我们在一起之后你才看见这道疤,你心疼的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你会永远对我好,以(身shēn)相许来报答我的恩(情qing)。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她看着我,沉默片刻,不顾(身shēn)在酒吧这种公共场合,伸手解开(身shēn)上的外(套tào),露出里面的吊带衫和(裸luo)露的肩膀,那上面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她低声说道“还记得这个吗记得那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当然记得。那时候我说,小溪,我会一直(爱ài)你,永远在你(身shēn)边。”

我低下头,怎么可能忘记呢那是她为了救我生生用肩膀为我挡住了追债的混混刺向我的刀子,那一次她差点没了命,也是从那一次起我下定了决心要守护她一生一世,绝对不会背弃她,会永远的陪着她,这是我许过最郑重的诺言,可我现在,真的还执着这个诺言吗

她点点头,一边穿好外(套tào),一边转过(身shēn)冷冷的开口“那么请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没有哪怕一瞬间,想过要放弃我吗”

我惊呆的看着她转(身shēn)离去的背影,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原来她早就知道我做过什么却一直容忍着我,原来我从头到尾真正骗过的都只有我自己啊我高估了所谓的温柔对一个女孩子的迷惑力度,我低估了一个女孩子失望之后的决绝,而我一直在(热rè)衷于自欺欺人,却没料到她其实什么都知道,顿时我觉得我就像一个大傻瓜,一个全世界最大的傻瓜,妄想骗过全世界,最终却也只是骗过了我自己而已。

正文 番外十五,温恋时年十一 她转(身shēn)离开之后,我一直静静的跟在她(身shēn)后,却看到虞枕风一直在门外等着她,而她随即投入了虞枕风的怀抱,我的心里天崩地裂,一下子彻底的崩裂坍塌,看来,他们两个早就已经有了什么,只有我还傻傻的以为真的是自己对不起她,到头来,她早就已经不只属于我了。

之后的几天,我将我的悲伤全部灌注到网游的世界里,再不理任何繁杂的事(情qing),心里并没有想象中那种失恋的悲痛感,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的轻快,和重归单(身shēn)上网不用再继续提心吊胆的舒心感,我甚至有了一辈子都这样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想法,所谓的(爱ài)和家庭同时也是一种枷锁,带给我沉重的压力,让我无法喘息。

几天之后,我又接到了她的电话,她约我去看一场很(热rè)门的电影。

说实话,我那时候并不是很渴望接到她的电话,但电话里的她语气略显缓和,大概是心虚所以故意来讨好我的吧。于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毕竟两个人三年多的感(情qing),这样轻易放弃,我自己也难免有些不甘心。

而到了和她约定的那天,我才发现当天有一场很重要的网游战队赛,心里也不知道这场电影需要多久才能看完,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参加比赛,以至于那一天我一直心心念念着比赛以及那一天她和虞枕风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情qing)景,完全没有心思去看她穿了什么衣服以及电影的内容我也心猿意马没有半分关注。

电影大概是说一对(情qing)侣分手吵架最终想复合却没成功的俗(套tào)无趣的故事,她坐在我一旁哭的稀里哗啦,而我却愈加心烦意乱起来,渐渐的烦躁到一点看电影的心思都没有了,脑子里慢慢想着的是战队赛的胜负会给我未来带来怎样的影响,却忽略了(身shēn)旁这个女孩曾是我那么拼命想要呵护一生的人,如今,我却为了一个游戏就这样将她抛弃在我心里的一个被抛弃冷落的角落里,不理不睬。

最终我实在不想继续坐在那里看着无聊的电影听着她哭,于是我一咬牙一狠心,转(身shēn)离开了电影院,就这样抛下了她一个人在那里,而那时候的我脑子里一直挥散不去她和虞枕风紧紧抱在一起的亲昵模样,忽然之间心里的愧疚感也减轻了几分,心里暗自想着坐在那里哭得伤心(欲yu)绝的她只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之后我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我和她长达三年的感(情qing),就这样溘然长逝,没有一丝留恋,没有一丝余地,连一句正经的再见都没能说出口,就这样默契的失去了联系,默契的结束了所有的纠葛,开始彼此平行线一样分明的人生,那时候的我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只沉浸在单(身shēn)的恣意之中,却没有意识到从那一刻开始,我人生中最真挚的一份感(情qing),已经在我不成熟的行为之下,一步一步悄然远离我的人生,而当我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却早就为时已晚了。

正文 番外十六,温恋时年十二 之后的很长一段(日ri)子里我都没有再见到过她,我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遗憾,一段感(情qing)就这样戛然而止,总是让人感觉缺少了一份什么,却又说不清楚,这缺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再后来我听一些认识她的朋友说,她离开了c市,不知道去了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再也不需要面对她,也不需要再面对着自己的愧疚了。

在那之后我沉浸在网络的世界里,毫无顾忌的度过了那段漫长,昏暗而又孤寂的(日ri)子。

那样的(日ri)子大概过去了五年,五年之后,我认识了文珊一个酷似她的女孩子,我的人生就此踏入一个新的阶段,也正是那个阶段发生的一桩桩事,让我不得已的快速成长起来,同时也明白了究竟谁才是我最该疼惜的女人,谁才是我最对不起的人。

我和文珊因网络结缘,她也在玩着同一个网游,而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照片就惊呆了。那是在游戏官网的首页玩家真实照片的评选榜单上,而令我惊讶万分的是,她居然长得那么像我初见时的她

大概我的心里还是无法轻易放下她,于是在我第一次看见那么像她的女孩子时,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qing),迫切的想要认识她,就好像当初迫切的想要接近咖啡馆里的她一样。

可当我们真的见了面,我却感受到无比的失望,那张像极了她的照片很大一部分都是ps出来的,而真实的文珊最多也只有三分长得像她,我那一刻脸上写满了失望的心(情qing),但她的脸上却有些莫名的希望,我原以为,她是喜欢我的。

于是我答应了她想要交往的要求,并且每天动心思将她打扮的像极了她,看着她每天在我(身shēn)边笑着,闹着,仿佛回到了和她在一起的那三年时光里。我希望我可以一直这样欺骗自己,永远在这场梦里,再也不要醒过来,那该多好。

可后来我才知道,文珊其实一直都在欺骗我,她和我在一起之后很快有了(身shēn)孕,可我们每一次亲(热rè)的时候都有做安全措施,这是过去的很多年里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被她再三要求养成的习惯,文珊的说法是安全(套tào)也会有些失误,我原本相信了,可是几个月之后,当那个男人找上门来要带走文珊的时候我才明白,我一直都被困在她的谎言里。

文珊(挺ting)着孕肚离开的那个夜晚,我哭得很难过,喝了许多的酒,脑海里止不住的浮现出她的脸,想起几个月前陪着文珊逛商场时看到的那个截然不同的她,我承认,我后悔当初那个错误的决定了,大概从始至终真心(爱ài)过我的人,都只有她姜慕溪一个人吧。

而我,一个曾经那样伤害过她的人,要怎么做才能够挽回她呢她还会原谅我吗还会和我继续在一起吗

那个深夜,我从来不曾那么渴望有一台时光机器,能够带我回到过去,和她重新开始,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一定不会再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qing)。那个深夜,我流着泪一声声咒骂着那个欺骗我感(情qing)的婊子,同时又一声声哭诉着,姜慕溪,我好想你。

也是从那时候让我彻彻底底的明白,再像你的人,也终究不是你啊

正文 番外十七,温恋时年十三 那些天我天天都把自己喝的烂醉,却总会在醉眼迷蒙中浮现出她的音容笑貌,浮现出曾经与她相(爱ài)的一幕幕,我不(禁jin)开始想念起她撒(娇jiāo)抱住我时的亲密,想念她亲吻我时唇瓣的温暖,想念她在(床chuáng)上依偎在我怀里时的(娇jiāo)羞

多少个露宿在陌生的温香暖玉怀抱中的夜晚,多少次翻滚在陌生的躯体之畔的**之中,我眼前幻想着的都是曾经那个(娇jiāo)羞的面容,如今(身shēn)旁一个一个技术熟练却没有半点感(情qing)的女人在(身shēn)下呻吟扭动,我脑海里却挥之不去的仍然是曾经那个未经人事又十分瘦弱的(身shēn)躯。

几天后,我下定了决心,我要去找她,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让她回到我的(身shēn)边,我要用自己的双手来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但是同时我的心里一样也很担忧她会不会原谅我曾经犯下的错

那时候的我只一味觉得曾经的事(情qing)毕竟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凭借我们两个人三年多的感(情qing),有什么事(情qing)是不可原谅的呢可我没有意识到的是,时间不仅可以磨平一个人的恨意,同时一样可以磨削一个人的(爱ài)意,那么多年的时间过去,她的心里早就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只有我了,而让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再次见面的时候,我却意外得知,她如今已经成为了虞枕风的妻子,而我,在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后,终究还是败给了我曾经的假想敌虞枕风。

但我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认输,既然你虞枕风可以从我手里夺走她,那我又为什么不能把她再从你的手里夺回来呢如今,为了能够得到她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虞枕风,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了。

当我千方百计打听到他们两个人一直生活在y市后,便紧随其后的也去了y市,我找到了他们的房子,并在那附近租了一间简陋的房子,每天都看着她在虞枕风出门上班之后出门买菜,一连很多天都是这样,于是在那一天我终于找准机会蹲守在她每天买菜的必经之路上,躲在那条巷子里等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

终于我鼓起勇气冲出去捂住她的嘴,紧紧地抱着这一具朝思暮想的躯体,随即,我无法控制的想要立刻占有她,一时之间,我完全没有去顾及她的感受,心里的火焰燃烧着,立刻就将我的理智彻底吞没,没错,我现在只想得到她,得到我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的她,得到这个明明早就不再属于我的她。

我将她强行拖到了我租住的房子里,疯狂的占有了她,随即我才意识到,我这样做,大概会让她更加讨厌我吧。

可事已至此,我也无法再想什么,哪怕只能像这样和她苟且,我也心甘(情qing)愿,虞枕风,你娶了她又能怎么样呢不管过去多久,她都还是在我的(床chuáng)上承欢,而你,终究还是争不过我那时候的我面对着自己(阴yin)险的思想,没有觉得半分羞耻,也没有去关心(床chuáng)上被我强行占有的她,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正文 番外十八,温恋时年十四 那天,我没能看到她眼底的泪,也没能看到她心底的悲伤,我沉浸在重新得到她的喜悦之中,却丝毫没有顾忌她的心里是否喜悦,是否难过,而我对她内心想法的忽视,大概就是我无法得到她的真心的最大杀笔了吧,只可惜,我明白这一切的时候还是太晚了。

而得到她的人并不代表我就能够得到她的心,我终究还是只落得一句自私,她宁愿纵(身shēn)跳楼自杀也不愿意回到我(身shēn)边,看着她的(身shēn)体像一张纸片一样飘摇着从窗口坠落下去,我的心里仿佛一下子空了,楼下吵杂纷乱,而我的脑海里却只回((荡dàng)dàng)着她语气十分平静的对我说出的一句又一句冷漠无(情qing)的话语。

“即便我不幸福,不快乐,即便我余生都不会再笑,都会很痛苦,你也是这样执着的要我留在你(身shēn)边,是因为这样你就会开心是吗”

“你的(爱ài),你的快乐都是建立在我余生无止境的痛苦之上。这就是你所谓的(爱ài)吗那我告诉你,你这份(爱ài),我承受不起。”

“如果你真的认错了,你就该放开手,让我拥有属于我自己的,能够让我快乐自由的人生,而不是强迫我做些我不愿做的事(情qing),以此给我带来痛苦,你也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这些道理,你都应该懂了不是吗”

我的耳边挥之不去的全都是她的声音,我那么(爱ài)你,(爱ài)了你那么久,现在你口口声声要我放弃你,这要我怎么甘心

我的眼神愈发坚定起来,这辈子,我都只要你一个,除了你之外,我别无所求,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我都一定要让你心甘(情qing)愿回到我的(身shēn)边来

那个虞枕风,他哪里可以跟我比我们相(爱ài)了那么多年,你的初吻,初拥,以及你至关重要的第一次都是我带给你的,那个虞枕风比我和你相识的早又如何他和你之间经历的会有我们之间多吗姜慕溪,我们可是彼此的初恋啊,我绝对不相信过去的一切一切,你真的可以说忘记就忘记,等着瞧吧,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追到你,这辈子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qing),你都只能是我杨尹的女人,从前是,以后也只能是

之后我才知道,那天她从三楼的窗台纵(身shēn)跳下,是想拿命和我赌,想让我因此入狱,从此摆脱我的纠缠,可造化弄人,她坠楼一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我动手将她推下去的,虽然那时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的嫌疑的确最大,但这就要感谢中国的法律,疑点利益归于被告,于是我最终因为证据不足而被无罪释放,离开公安局的那一刻,我抬头望了望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姜慕溪,别着急,我会再来找你的,我早就说过,你一定会是我的人。

那时候的我执着的想要得到她的人以及她的心,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想在意,殊不知那时候的我极尽自私的**,正在一下一下的将她推入不见天(日ri)的黑暗深渊,她努力的想要获得一条生路,而我不顾她心思的执着却硬生生的一次又一次摧毁了她好好生活的希望。

她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混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是我亲手毁掉了她安稳的人生,毁掉了她的一切,最终,狠心的一举摧毁了她整个人,就连后来幡然悔悟的我想要弥补都已经彻底的来不及。

正文 番外十九,温恋时年十五 可终究那个时候的我一心执着的想要得到她,于是我开始执着的追寻着她,却丝毫没能意识到我的做法给她的人生带来了怎样不可挽回的影响。

我最终还是在s市找到了她,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和虞宿雪走在街上,而我最不想看到的虞枕风却不见(身shēn)影,这不是正合我意吗于是我走上前,拦住了两人的路,这一次,我一定可以成功将她挽回我的(身shēn)边,我的余生,一定不能让她再离开我了,我也不能够让自己再后悔一次了

原本我打算这一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和冲动,好好地和她说清楚我的心意,让她心甘(情qing)愿的回到我的(身shēn)边。

可是虞宿雪的两个耳光彻底的打消了我所有的理智,愤怒之下我开始变得毫无顾忌,就在我努力的控制自己稳定(情qing)绪之时,虞枕风的出现让我所有的希望都一举消散,面对着虞家兄妹两人的怒气,我除了硬来又能怎么样呢

可我却没有想到,我一时间没控制好的冲动,会害得她摔倒在地上,并因此失去了刚满两个月还没有显怀的孩子

当我看到她(身shēn)下那一摊灼眼的鲜血时,我整个人呆愣在原地,我又一次伤害了她,我看到她伏在地上痛苦的模样,我的(胸xiong)口止不住的颤抖,耳边挥之不去她的一声声呜咽和呻吟,她会不会有事我明明只想和她永远的在一起,但事(情qing)为什么偏偏会变成这副样子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啊

之后我躲了起来,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我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也知道自己大概很难弥补,于是我选择逃避,等风波趋于平静,我再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

大概过了几个月,我整个人早已被自己对她的思念折磨得失去理智,我想要见到她,我想要得到她,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付出什么都心甘(情qing)愿

但我不得不担心如果我还是那样贸然行事,会不会再造成之前那样无法估量的惨痛后果,我不能再伤害她了,她是我最(爱ài)的女人,我怎么舍得再伤害她呢而我仔细思虑过后,发现只要没有虞家兄妹的掺和,我们之间就不会发生怎样的危险,于是我开始想尽办法,让她一个人出来见我,我要制造一个机会,让我们两个面对面的好好谈一谈,让她能够清楚的明白的心意,只有我们两个,不要再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了

我将自己的目标投向了她的妹妹,那是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姑娘,一定很好控制,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很容易的控制住了她们母女两个,看着她们无助的流着泪水,我却仿佛看到了往后我和小溪在一起的时光,不会有人打扰的幸福的时光

一通电话过后,她很顺从的答应一个人来见我,虽然她过于冷静的声音让我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但只要想着我在努力一次一定可以让我回到我(身shēn)边,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好好的宠着她,把曾经亏欠她的承诺全部都补偿回来。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失望也一定不会再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qing),如今的我,一定会成为曾经答应过她的模样

正文 番外二十,温恋时年十六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之所以如此冷静的答应单独和我见面,居然是做好了打算想要和我同归于尽我完全低估了一个曾经那么温柔顺从的女孩子,如今可以那样决绝,而原因,竟是为了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女人本弱,为母则刚。我的母亲从未曾为我做过什么事,所以对于这句话我从未有任何深刻的理解,但此时此刻在面前这个瘦弱的女人坚定果决的脸上,我清楚的看到了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莫大的悲痛,也正是从那一刻,我彻底的明白,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她了,曾几何时,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我,而如今的她心里不仅早已没有了我,同时又增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我不知道虞枕风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一次的计划一定又要落空化成泡影了,于是我的脑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烈火,虞枕风,为什么你总来破坏我的好事既然我得不到她,那么你也别想好好的跟她在一起,我得不到的人,宁可毁掉也不会就这样拱手让人

我的刀贴上她的脖颈时,我看到她眼里的恐惧,也看到了虞枕风眼里的紧张,我非常满意,凭什么你们就可以一直那么幸福偏偏只有我独自一人要一直守着过去做的错事一直忏悔凭什么姜慕溪,就算是死,我也要你陪着我一起,就算是在地下,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即便我拉着她一起赴死的念头这样坚定,在我听到她愿意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刻,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我只是想要和她永远的在一起,在那一刻,什么警惕防备全都被我一股脑的卸下,只要能拥有她,我还有什么好在意呢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她果然还是在欺骗我,她果然只是在试图麻痹我,当我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她依然不顾一切的扑进虞枕风的怀抱。

她没能得逞,紧接着她再一次落回到我的手中,这一次无论她对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了,我心里明白,凭她心里对我的恨意,除非她死,否则,她一定不会成为我的人,想到这里,我的眼里杀意不知不觉间变得越来越甚。

但让我无法理解的是,面对着生死的威胁,她脸上的慌乱却反而渐渐褪去,随即换上了一抹令我十分不安的笑意,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在笑,更不明白她在笑什么,我稳住心神,自认为她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但她接下来的话让我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彻底崩溃。

“我只是不明白,这双曾经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为我系上散开的鞋带,这双无时无刻不牵着我的手,这双总会在饭桌上亲自为我挑去我不(爱ài)吃的东西,又把所有我(爱ài)吃的东西放进我盘子里的这双手,现在为什么可以这样冷漠的拿着刀子要杀掉我”

可是我又何尝能够想得通那个曾经为我挡住伤害的弱小的(身shēn)躯,如今面对着我守护着另一个人,那个曾经许诺过的未来,也已经换了人,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又是因为什么呢是如她所说,当初的人心意已变,还是因为她也从未真心(爱ài)过我呢我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一样不明白啊

正文 番外二十一,温恋时年十七 那一天,我犯下了让我余生都用来忏悔也无法挽回半分的大错。

当那把刀子刺入她的(身shēn)体的那一刻,仿佛所有的时间都随之静止,我看着鲜血顺着她的(胸xiong)口流出,我看着她眼神里的绝望和如释重负。

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终于可以逃离我了。

在她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去抱住虞枕风,去亲吻他,去(爱ài)抚他,用极尽温柔的目光万般不舍的看着他时,我的心里像是插了一把刀子一样的痛,像是无法呼吸一样的痛。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离开他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爱ài)他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我的(身shēn)边

我要怎么做,才能重新走进你的心里

我要怎么做,才能够挽回这一切的一切

姜慕溪,我承认,是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宁愿那把刀子是狠狠的戳在我的心上,我宁愿死去的人是我,明明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啊

她呼吸停止的那一刻,仿佛我的心也停止了跳动,跟随着她的灵魂一起去了另一个世界,在那里不会再有一个叫做杨尹的混蛋死皮赖脸的纠缠她,她终于可以放肆的笑,放肆的开心,她终于可以得到梦寐以求得解脱了。

而剩下罪孽深重的我,在这个世上孤独的为我犯下的错误赎罪,(日ri)(日ri)为你祈祷,(日ri)(日ri)怀揣着对你的愧疚度(日ri)如年的活着。

监狱里的二十年,我没有半分不服,唯一难以控制的就是对你的愧疚和思念,如果我早一点悔悟,那么这一切都一定不会变成这样,如果那时我愿意远远地守望着你,不去打扰你平静安稳的生活,那么我们的(爱ài)(情qing)会成为那山上恣意生长的花儿,(日ri)渐茂盛,(日ri)渐鲜艳,(日ri)渐芬芳,(日ri)渐美好的永远刻印在记忆深处。

二十年后,我带着一大束你生前最(爱ài)的杭白菊来到你的墓碑前,墓碑上的你还是那么美,有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你还在,我轻轻放下花,静静站在墓碑前一言不发,我知道,你一定不想再被打扰,我不会再打扰你了,就让我静静的陪在你(身shēn)边,余生的岁月尽数用来守护你吧。

我静静的站在你的墓碑前,头顶的风沙沙的响着,仿佛那一天你眼神里透着绝望对我说着嵌入肺腑的话语,二十多年过去,依然清晰的在我耳边,挥之不去。

你知道吗故去的(爱ài)(情qing),你将它小心的放到心里珍藏起来,那么多年以后它就会不知不觉的开出灿烂的花,并同时散发出馥郁的芬芳,温暖我们余生的岁月,可你若是死死抓住他不放开,那它只会变成一节枯枝,慢慢腐烂残败,散发恶臭,让当初所有的美好回忆的化作乌有,只是可惜,这样浅显的道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却还是不懂。

是啊,可惜那时候的我,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啊。如今我虽然懂了,却已经太晚,太晚了。这辈子都是我误了你,只希望你的下辈子,别再遇见我这个混蛋了

正文 番外二十二,暗恋一 她该是恨我的,该是恨透我的。

她是我在这世间最(爱ài)的女人,也是被我伤的最深的女人,但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终于明白,我真的很对不起她。

但可惜的是我明白的大概还是有些晚了,在她活生生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被执念死死地锁在死胡同里,而当我终于走出执念,明白自己之前做的事(情qing)有多么幼稚愚蠢的时候,这份歉疚却只能对着一块冰冷的墓碑倾诉了。

十七岁的时候,我认识了十八岁的她,然而她第一次见到我那一天,却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她是个孤儿,为了生计在一间咖啡馆打工,我那时候不好好读书,总和一群浑浑待在一起,不止一次看到咖啡馆玻璃窗里面她勤快的工作的(身shēn)影。

那时候的我看着(身shēn)边那群混混兄弟搂着的浓妆艳抹的妖艳婊子,就暗自啐了一口痰出来,凭什么我年纪轻轻无限可能的男子汉,非要娶一个只会吸我血花我钱还万人骑的**((贱jiàn)jiàn)货我偏要娶一个会赚钱又温柔贤淑的女人,当然,我也不会甘心一辈子当一个混混,那时候我为了有追求她的底气,毅然脱离了混混团体,开始找了份工作,攒下了一小笔钱。

而我虽然不是孤儿,却也和一个孤儿没有什么两样,我母亲是((妓ji)ji)女,与我生父苟合之后怀上了我,却开始贪图我父亲的家财,于是坚持要生下我,然后带着我死皮赖脸的住进我父亲家里,要求我父亲要么娶她要么给她一百万,我父亲看在我的份上勉强的给了她一百万,却因此助长了她的气焰,她那天虽然带着我离开了我父亲的家,却在那附近找了间房子住下,隔三差五去(骚sāo)扰我父亲跟他要钱,美其名曰是养育我所需的抚养费。

原本以为她总是去要钱大概是为了我,可事实却是,她从没把我当做她的孩子,我就像是她跟我父亲要钱的筹码,父亲虽然不厌其烦,一开始为了我还会每隔月余给她丢下几万块,但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任凭谁都不可能忍耐这种贪得无厌的女人,于是在我六岁那年,她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厚着脸皮上门要钱时,被我父亲找人狠狠地打了一顿,并将她赶出了杨家。

但我却因此被留在了杨家,有了一个看起来正常的家庭。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被活活打死在雨夜里。

父亲虽然留下了我,但却厌屋及乌的也一点都不喜欢我也不看重我,他那样风流又多金的男人何止我一个孩子只是那座老宅里,就住着他的正妻和那个正妻所生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于是我被父亲丢给那个女人抚养,很快,我这个私生子就不知不觉的被他彻底遗忘了。

那个女人也并不受父亲的宠(爱ài),两人听说是家族联姻,没什么感(情qing)的,父亲(爱ài)着的是养在外宅里的一个青梅竹马。我的生母和养母都不被父亲喜欢,我这个私生子在杨家的地位可想而知的该有多么尴尬。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正文 番外二十三,暗恋二 那天八岁的我站在姜阿姨的墓前心里暗自坚定地说道。

姜阿姨,我会帮您好好照顾小溪的,用我的余生,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如果您泉下有灵,就请您放心的把她交给我,我虞枕风向您保证,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头顶的风沙沙作响,像是姜阿姨温柔的话语在应和着我年幼的诺言,我看着远去的小小(身shēn)影,转头对着姜阿姨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快步跑向那个瘦弱坚强的小小影子。

但就在我跑到她附近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她背对着所有人不动声色的悄悄擦去眼角的泪,努力咽下即将冲出口的哽咽声,我的心里一阵颤动,同时我也明白了,说到底,她也是个孩子,怎么可能舍得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妈妈的离去啊。

我跑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路,笑着对她说“以前你有姜阿姨,以后你有我了,我会一直在的”

我看到她眼睛里的感动,随即伸出手抱住她孱弱的小小(身shēn)躯,心里暗自想着,以后啊,等她嫁到我们家里来之后,我一定要把她喂胖,不能再让她这么瘦了。想着想着,嘴角的笑意竟藏不住的悄悄飘了出来。

后来她就和姜婆婆相依为命住在我家楼下,我妈妈每次做了好吃的都会让我拿一些去送给她们,我很乐意跑这个腿,后来妹妹小雪也会跟我一起去,她们两个小女孩同龄,共同语言自然比我要多很多,慢慢的我竟然有些嫉妒这个亲生的妹妹起来。

后来有一天,小雪趁着爸爸妈妈都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地问起我“老哥你是不是喜欢小溪啊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爸妈的,我也喜欢溪溪,我一定会帮你让她成为我嫂嫂的”

我看着小雪斗志昂扬的样子顿时忍俊不(禁jin),但心里却是满满的笑意,既然小雪也喜欢她,那与我而言当然是件好事(情qing)。

让我穷其一生也无法理解的一件事就是为什么命运要给一个这么孱弱无助的女孩子降下这么多苦难在我看来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而灾难却一个接着一个的降临在她的(身shēn)上,仿佛只想拼尽全力击垮这个顽强的用自己的意志与命运不死不休的抗争的姑娘,双方都不肯认输不肯服软,却让局外人无比心疼这个满(身shēn)伤痕却死不认输的可怜姑娘。

没过多久,和她相依为命的姜婆婆由于过度思念老伴和女儿,也狠心的抛下她去了天上做了星星,至于天上那么多的亲人究竟有没有守护着她,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余生,一定不会失去我的守护,我一定不会离开她,我不能再让她承受任何痛苦,她过去的不到十年的人生吃了太多的苦,我不(禁jin)开始担忧,她的意志还能支撑着她坚持多久,但我同时也在心里暗自保证,无论什么时候她无法忍受痛苦倒下的那一刻,我一定会在她(身shēn)后守护着她,帮助她陪伴她并且支撑她一起走过余下的漫长人生。

当然,如果她也愿意的话。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正文 番外二十四,暗恋三 后来她和小雪成了最好的朋友,一起上学放学,她还时常来我家和小雪一起住,看着两个小女孩这么亲密的模样,妈妈总会湿了双眼,我想,她大概是想起了她曾经和姜阿姨在一起时候的岁月,曾几何时她们两个一定也和小溪小雪一样,形影不离,胜似亲姐妹。

而她终究不知道,我心里藏着许久的小小念头,那是个难以启齿的小**,小秘密,也许有一天它会成为现实,即便它终究也只是奢望,我也无怨无悔的守望着她,谁让当初,只一眼就让我再也忘不掉她的(身shēn)影了呢

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似乎并不是你喜欢的人也一定会喜欢你,于是,我所有所有的梦想,都被一个看起来方方面面都不如我的混混,残忍的打破。

我多少次在梦里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不是我你为什么不愿意回过头来看看我看看这个一直默默守护你的我看看这个早就做好了准备将你作为余生动力的我看看这个早就准备用余生守护你的我

可你为什么不呢

一觉醒来,我从不会像深夜梦境中那样崩溃,我恢复往(日ri)的平静,仿佛昨夜心里的波涛汹涌都尽数不属于我,我依然是那个平静温柔的虞枕风,我没有放弃她,我还在守护她,曾经的诺言没有约束她的心意,却成为我一生逃不开的劫,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眼一生,无力逃脱,也不想逃脱。

我很多次去问我自己,当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混混对她用心,心里会感到安慰吗

我知道我不会,我会嫉妒,会嫉恨,但我不会表现出一星半点,善于掩藏(情qing)绪,这大概是我多年以来练就的最熟练的技艺,尤其是在这个我最深(爱ài)的少女面前,我不会让自己的悲伤,痛苦和嫉妒,愤恨显露出来,我原本以为,她会懂。

可她终究还是不懂,她毅然决然的投入那个混混的怀抱,将我沐浴在萧瑟寒风的心一下子击碎,但我还在奢望,奢望着会有那么一天,他们发现彼此不合适,会有那么一天她会发现我才是那个最(爱ài)她的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我一定不能放弃,这是我许下的诺言,这是我余生最最重要的事。

于是,我依然不动声色的守候在她的(身shēn)后,等待着那一个梦想中的飘渺的机会,那时,她的眼里只有杨尹,而我的眼睛却没有因此离开她的(身shēn)边,是的,我还在为了她等待着,一直在为了她等待着。

“哥,你这样折磨自己,值得吗”

小雪不止一次皱着眉头这样问我,而我总是淡淡的一笑,(爱ài)(情qing)从不是交易,怎么能用值不值得来评判呢在(爱ài)(情qing)里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不管你做出怎样的执着,都要记得,只要多年以后你回想起来当初,没有觉得后悔,那就是值得了,为了她,为了儿时的诺言,我大概不会后悔吧。

那时候的我,心里略带茫然地这样想着。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正文 番外二十五,暗恋四 大概连命运也在怜惜我多年如一(日ri)的守候,他们在一起的三年时间里,总是争吵不断,而每一次她不开心需要安慰的时候,我都会出现在她(身shēn)边,而每一次她(身shēn)体不舒服,总能打通的,只有我的电话。

我既生气杨尹对她的不负责不关心,以至于她受了这么多伤害这么多的委屈,同时也为此暗自高兴,事实证明那个混混根本没办法照顾好她,而守护了多年的我,大概还有机会,能够走进她的心里,大概还有机会成为她余生的依靠,就像当年在姜阿姨坟前承诺过的那样,不是大概,是一定会有机会的,我多年来的守护不是全都为了等待这一天的来临吗

可当他们两个人三年的(爱ài)(情qing)画下一个彻底终结的句点之后,她的目光依然没有投向我的(身shēn)上,万念俱灰的她坚决的想要远走,离开所有的烦恼,去做一只自由飞翔的风筝,当她真的像风筝一样飞走之后,我发现我的手里握着一根极细的线,我不知道这根线能不能将朝思暮想着的她拉回我的(身shēn)边,但我一直希冀着,等待着她的归来。牢牢地握着那根不知终点的线,默默地等候着。

等待的那五年时间里,我不止一次的幻想着我们下一次见面时会是怎样的(情qing)形,不知道哪一天开始,我忽然觉得我应该为她准备一份重逢的礼物,无论是用来表白,亦或是直接求婚,我都需要一件礼物,来表达心意,或是用来缓解尴尬,我想,大概很有必要吧。

于是我在商场里漫无目的的四处转着,却没有一件东西入得了我的眼,那些俗物无法为我多年以来炽(热rè)守候的(爱ài)(情qing)代言,也没有一件东西能配得上我眼里那个熠熠生辉的倔强的姑娘,我忽然觉得自己很矫(情qing),只是一件礼物而已,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优柔寡断了正在我觉得自己很可笑想要转(身shēn)离去时,我看到一间首饰店橱窗上摆放着一条项链,一下子映入我的眼帘。

柔顺的水纹上面镶嵌着一颗精致的小钻石,一直在生活的艰难压迫之下忍辱负重的前行,不正像是能屈能伸却从不肯放弃的她吗钻石不正像是我多年来如一(日ri)坚定没有半分转移的那颗坚决的心么这件礼物,大概很适合用来代表我们吧,于是我果断的付了钱,带走了那条项链,却没想过我还要等待多久才能等到那个我心尖上的姑娘。

苍天不会辜负一个痴(情qing)的人多年的等候,我一边努力一边在等待着梦中的人儿归来的那一天,当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的心里止不住的颤抖着,我在期待,期待着她扑进我怀里的那一刻,就像过去的二十多年她每一次心里不好受时一样,同时也在担忧,担忧我接近二十年的等候,最终还是成了空。

当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里砰砰乱跳,我险些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将她拥入怀里,可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我怕没有征得她同意的冲动,会让她厌恶我,多年来的小心翼翼终究成了习惯,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怂的简直不像话,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走过半生的她心里终于感受到我那颗炽(热rè)滚烫的真心,并且心甘(情qing)愿的扑进我的怀抱。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正文 番外二十六,暗恋五 那条项链在被我随(身shēn)带着五年之后,终于戴到了那个本该属于它的脖颈上。

那条纤细白嫩的脖颈很适合那条项链,就好像是为她量(身shēn)定制的一样,我的眼光大概一直都很好,不管是看人的眼光,还是选项链的眼光,都很好。

那天我怀里抱着她,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或许也真的是应了那句不知是谁说过的话,孤独久了,连幸福来敲门都会觉得惶恐吧。

可我那时冲天的喜悦却并没有人能够感同(身shēn)受,我终于得到她了,她终于是我的了,我的心里开始控制不住的欢呼跳跃起来,是啊,对于我而言,还有什么事(情qing)能比此时此刻抱着这个我默默的深(爱ài)了多年的姑娘更让人开心吗

尽管此时此刻依偎在我怀里的她与五年前已经截然不同,我抚摸着她长长的卷发,看着她脸上光鲜亮丽的浓妆,心里总是有些淡淡的异样,我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我的心里隐隐约约开始感受到疼痛,我没有嫌弃面前巨变的她,只感受到心疼,不过无论她在这几年里经历了什么,都过去了,从今往后她的(身shēn)边都会有我的守护,我会用尽我的余生来好好的(爱ài)她,守护她,我一定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了。

那天,我紧紧抱着她瘦弱的(身shēn)躯,汲取着她(身shēn)上淡淡的香气,在心里无比坚定的告诉自己。

这一次我不会再懦弱,更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会让你知道我是那个适合和你度过余生的男人,我不会像那个混混一样伤害你。

至此,我终于成为了一个迎娶公主的骑士,那个混混王子终于还是退了场,或许没有谁对谁错,人生的出场顺序也许真的很重要,也许公主真的应该和王子在一起,也许也许没有那么多也许,最终在属于她姜慕溪的那场婚礼上,站在她(身shēn)边穿着西装陪着她一起羞涩的许下诺言的人,终究还是我虞枕风,终究是我这个默默地为她做了二十年骑士的虞枕风。

或许这就是命运,轮流转的风水终究怜悯了我一次,我从未侥幸,也从未有半分放松,我没有忘记我的诺言,直到如今,我大概也只不过是拥有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的陪伴她守护她的资格吧。

她变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能在我(身shēn)边,我会亲手掐灭她手里恣意的烟,会倒掉她手中迷茫的酒,会用我的拥抱让她找回曾经的快乐,会用我满腔的(热rè)血和(爱ài),让她得以忘记过去所有的纷纷扰扰,重新开始相信并(热rè)(爱ài)这个世界,我相信我能够做到,也相信一向坚强的她,不会被这么一点挫折击败,她是姜慕溪,是永远执着的与不公平的命运抗争到底,是永远相信世间真(情qing),是永远记得姜阿姨遗愿努力快乐生活着的姜慕溪啊。

有什么可以打败她呢我相信没有,一定没有什么可以打败她,一定没有。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正文 番外二十七,独行一 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旅行游记,除却我之外大概没有人有机会看到它了,它记载了我一个人走过的那一个又一个璀璨夺目,五光十色,且仅属于我一个人的,走过漫长的路同时脱胎换骨,蜕变成长的青(春chun)年华的故事。姜慕溪

许多年后的我回想起当年,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我离开c市那天天寒地冻的漫天飞雪,那一天,是我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里,亲(身shēn)感受过的最最寒冷的一个冬天,雪花洋洋洒洒的落在我的头发上,却不声不响的没入我的心头,并在上面结下一层又一层的冰霜,从心底里散发出的那份寒冷,锥心蚀骨,把本该属于我那个年纪的天真,期望,骄傲,轻狂,全部都一并永久的冰封在那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之中了。

我拎着那只皮箱,一个人静静地踏入机场,站在安检口,我仍然不死心的回头张望着,机场里来来往往太多的过客,却没有一张熟悉的脸孔,那一刻我才真的明白,我所谓的轰轰烈烈的初恋,大概真的被冻死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冬季,再也没办法苏醒了吧。

我转过头,认命一般的走进那道安检口,仿佛走过了漫长的年华,走到一个崭新的人生里面。

我的第一站,是一个名叫镇的美丽的南方小镇,而在我看来,一个小镇独特的的魅力就在于,它没有城市里的华灯灼目的喧嚣,但也没有乡下地方入夜周遭一片寂静漆黑的落后,它零星的灯光,小规模的灯红酒绿,恣意的浪漫等等,都很美,当然,它的美不只有风景,也有在这里发生的无穷无尽的故事。

教会我吸烟的是镇上的一个酒吧老板娘,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叫什么,所有人都叫她霖姐,她平(日ri)里都很安静,只是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听着来来往往的流浪歌手霸占着酒吧中心的舞台,唱着一首又一首,或是疯狂或是悲伤的歌,然后静静的小口小口喝着酒,那模样着实有些落寞,而我在那个酒吧一连待了三天,才听到了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小姑娘,抽不抽烟”

我抬头,看着灯光下她满脸浓妆反(射shè)出苦涩的光和递过来的那一支纤细的女士香烟,我愣了片刻,轻轻摇摇头“谢谢,但我不会。”

她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将烟收回去,放到她自己的唇边,取出打火机优雅的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迷蒙了视线的云雾,她暗淡的眼睛像是藏着满满的心事,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又不想打扰这难得的安逸时光,于是坐在那里忍受着烟味看着霖姐精致的脸庞。许久,她扭头看着我,忽然没来由的对我说“你知道抽烟比吃糖好在哪里吗”

我不明就里地看着她,她苦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轻声说道“因为抽烟至少你能知道自己难受。”

随即我看到一滴泪水从她低下的脸上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一声。

从那一天开始,我学会了抽烟,不舒服,却也是明确的不舒服,不像他的感(情qing),忽冷忽(热rè),让我摸不透,也猜不清。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正文 番外二十八,独行二 我在镇待了两三个月,也渐渐知道了老板娘霖姐的故事。

同是败给了(爱ài)(情qing)的女人,但她勇于面对人生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是我一个懦弱的逃兵所望尘莫及的。

霖姐原本只是这间酒吧里的一个驻唱的歌手,她的家底还算殷厚,所以也不缺钱,原本只想靠着在这里驻唱消磨时间,却没想到一个意外就喜欢上了这间酒吧的老板。

之后两个人就开始了(热rè)恋,就在这间酒吧里,每天高调的秀着恩(爱ài),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以后一定会结婚时,老板却丢下霖姐和酒吧一个人离开了。

于是,酒吧里就只剩下了霖姐自己,二十三岁的霖姐孤(身shēn)一人支撑起这一间酒吧,而那个老板,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听说老板走之后不就霖姐发现自己怀了孕,却不声不响的打掉了孩子,守着酒吧等待着那个不知道还会不会归来的男人。

我问过霖姐“他为什么走”

霖姐低下头,沉默了许久,自嘲的笑了笑,犹豫着说“大概,是去找什么人吧”

我不知道霖姐这句话是在问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她在一间小小的酒吧里等着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人这么多年,但我知道,要是换做了我,一定没有她这样的勇气,守着一个没有把握的未来,不离不弃。

这么多年时间过去了,酒吧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霖姐也没有再唱过歌,她每天只是一个人孤独的守着酒吧,每天抽着烟喝着酒,每天望着远方发着呆。

我没想过去劝她,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开口去劝她,已经等待了这么多年的她,大概已经把这等待当做习惯了吧。

后来我又慢慢的发现,在霖姐整(日ri)落寞的眼睛里浓浓的黯淡深处,仔细看你会发现,总有一丝希望的光在闪烁着,她嘴上总说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但是心里一定坚定地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吧既然这样,我也愿意陪着她一起相信,相信着会有奇迹发生。

离开小镇的时候,霖姐送了我一盒烟,包装很精致,我从前一直没有见过。我郑重的把烟放到衣服口袋里,直到很多年后也没舍得拆开它,它成了这一段故事的见证者,被我永久的珍藏了起来。

霖姐在小镇简陋的汽车站送我离开小镇,在我临走之前她拥抱着我轻声对我说“还是少抽点吧,毕竟对(身shēn)体不好,要是没了命,什么奇迹出现在你(身shēn)上也都无济于事了。”

我看着霖姐的眼睛,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依依不舍的转(身shēn)走进车站,离开了这个美丽的小镇,离开了满载着故事的嘈杂的小酒吧,也离开了苦苦等待离人归来的霖姐。

一年之后,我和那里认识的几个朋友偶尔联系起来,听说,霖姐终于失望,也终于不等了,她卖掉了酒吧,一个人离开了小镇,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悲是喜,也都是别人的故事,结局如何,也都影响不了我们自己的人生,只是希望把青(春chun)尽数都浪费在一个不归人(身shēn)上的霖姐,余生可以遇到一个真正宠她(爱ài)她,不会再让她苦苦等候的好男人。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正文 番外二十九,独行三 那时候我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镇之后,就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深藏在记忆深处,然后继续踏上了我漫长的旅途,途中我时常都不自觉的在想着,如今孑然一(身shēn)四处奔波着的我,会不会也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在原地等待着我归去呢

之后我来到了曾经很憧憬的浪漫古城,市,这个传说中充满着感(情qing)里受了挫折的渴望着艳遇机会的痴男怨女的美丽古城,那么在这个地方等待我的又将会是怎么样绮丽多姿的故事呢

市是个到处都是花香的古城,充分满足了一个少女对仙境的一切幻想,每走一步都是浓烈的花香,仿佛在洗涤你受到伤害的疲惫的灵魂,让你的心灵得到真正的休息,这里的旅馆也都满是鲜花,让你连睡梦中都是甜的腻人的花香。

而在这样一个浪漫的地方,我却听到了一个并不浪漫的悲(情qing)故事。

故事的主角叫落落,是个很秀气也很乖巧的姑娘,渴望安稳度(日ri)的她却(爱ài)上了一个重案组的刑警,名字好像是叫昊然。

两个人的感(情qing)一直很稳定,很快就顺其自然的订了婚,多次决定要结婚却都因为他总要执行任务而不得不耽搁,最后一次约定好去民政局办手续的三天之前,昊然忽然被派去参加一项紧急任务,这一去,就没能再回来。

这一次的匪徒异常凶残,他死的时候(身shēn)上中了十几刀,浑(身shēn)的血湿透了(身shēn)上的警服,落落扑倒在他的尸体上,哭的几次昏过去,再次醒来也依旧无法接受这巨大的打击。

警队的人一边安慰着落落,一边摆好了灵堂,这时候昊然的父母也急匆匆的赶到了灵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完全不能接受唯一的儿子已经不在人世的噩耗。

这时候的落落忽然变得安静,伸手擦去脸上的泪,走到两位老人(身shēn)旁,轻轻地跪倒在二老面前,努力挤出一抹安慰的笑。

“叔叔阿姨,你们别难过,我会替昊哥好好照顾你们的。”

那是我见过的最温暖的承诺,落落是个善良的姑娘,她希望承担起昊然的责任,来替他照顾年迈的父母,即便他们两个人在命运的折磨下终究也没有机会拿到那张将两个人命运捆绑到一起的红色小本子,她也依然愿意这样做,无怨无悔。

两个老人泪流满面的把落落抱进怀里,哭得更加猛烈,但他们心里明白自己的儿子没有看错人,这是个很好的姑娘,他们也愿意把这个善良温柔的姑娘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看待,只是可惜那个将他们二者牵扯到一起的好男人,却只能在远远的天上看着这一幕。

两个老人和落落相拥着哭了许久,才想起拉着落落站起来,但落落却摇摇头,倔强地看着二老,切切的恳求道“叔叔阿姨,我还有件事想要求求你们,请你们一定要答应我”

两位老人早就把落落当做自己的女儿,自然没什么不能答应的,连连答应着并让她站起来再说,无论什么事他们都会答应。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正文 番外三十,独行四 落落却依然倔强的跪在二老面前,努力忍着眼睛里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微微哽咽着说道“请您答应我,让我在昊哥的葬礼上能以昊哥妻子的(身shēn)份送他走吧求求你们了”

两位老人愣了愣,忽然嚎啕大哭的抱住跪在他们面前的瘦弱的落落,嘴里止不住的重复着一句话“傻孩子你这是何苦啊”

落落和昊然没有夫妻之名更没有夫妻之实,完全没必要背上昊然妻子这个虚衔,这对于一个未婚的姑娘的往后只能是有百害无一利,但这件事偏偏是她自己主动提出,还十分的坚持,这反而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心疼,也为之泪目。

落落对此很执着,二老要是不答应她就宁愿长跪不起,二老拗不过她,满是心酸的答应了,于是三天之后,落落一(身shēn)素服手捧着昊然的遗像站在灵堂前主持着他的葬礼,葬礼上来了许多悼唁昊然的人,但手捧遗像站在灵堂中央的落落却全程冷静得让人惊叹,但我却分明看到了她冷静的眼眸里藏不住的绝望和悲伤。

我还看到了落落捧着昊然遗像的手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微微的颤抖,她在葬礼上一字一句地说着悼言,那一字一句满是伤感满是深(情qing),所谓生离死别,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你们好,我叫杨落落,是昊然的妻子,可是我们还没带得及领证和办婚礼原本今天该是我们区民政局办手续的(日ri)子,可是可是他又一次失约了,他放了我好多次鸽子,好多次他都答应和我去领证,但是都临时要去查案就只能推迟,我当然很生气,可是这一次,我再如何生气,在如何大声训斥他抱怨他,也无济于事了,他再也听不见了。”

她低着头,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遗像,脸上似笑非笑,却分明有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到她的手上,底下一片漠然,却都纷纷用手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这时候落落深呼一口气,稳了稳(情qing)绪继续说道“可既然他已经答应了要娶我,我就是他的妻子,所以我来主持他的葬礼,无可厚非,对吗”

这一句,似是疑问,似是自语,也似是乞求,她含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看向底下的一众来悼念的人,满眼乞求,她希望所有人都能承认,她就是昊然的妻子,她不在乎自己所谓的名节,她在乎的只有他,她希望所有人都祝福他们,即便这位男主角,已经不在人世,不在她的(身shēn)边。

旁边的两位老人哭的满脸泪水,他们为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悲伤,为了余生即将面临的孤寂而痛苦,同时也为了这个不管不顾的(爱ài)着自己儿子的傻姑娘而心疼,他们失去了儿子,却也因此获得了一个孝顺善良的好女儿,他们没有遗憾,但所有的遗憾都满满藏在这个姑娘的心里,她的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嫁给自己深(爱ài)着的男人,命运总是弄人,原本该是他们幸福的(日ri)子,却成了满是昏暗的悲伤(日ri)子,她的手颤抖的几乎抱不住手中沉重的遗像,她的泪水不住的滑落,最终崩溃的跪坐在地上绝望的大声哭着,嘴里含糊地重复说着一句话“求你了,带我走吧,求你了,带我走吧”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正文 番外三十一,独行五 可终究,往后的余生依旧只能是留下落落一个人忍着伤痛前行,她为自己强行赋予了昊然妻子的(身shēn)份,也不辞劳苦的负担起作为昊然妻子应该负起的责任,而她应得的幸福却穷其一生也无法再得到了。

我的旅途还在继续,经历的一切都是别人的故事,我固然为他们的故事留下过眼泪,但这对于他们的人生不会产生半点影响,我们在别人的故事里终究只能是配角,挥洒的泪水也不值什么钱,眼泪流过我们还是要离开,我们总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也总有属于着自己的人生。

于是我离开了那里,同时写下了这个故事,并把这种超脱生死的感(情qing)记在了心底,我喜欢他们的故事,喜欢她们的(爱ài)恨(情qing)仇,这个世界太多的感(情qing)注定无疾而终,有结果的相(爱ài)注定只是少数,而太多的深(爱ài)终究只是一场空,我们只能把这些悲伤的没有结果的感(情qing)深深埋藏在心底,然后继续坚强勇敢的向前走,去迎接新的人,新的感(情qing),这就是人生的真相。

我走过了天南海北,终于还是来到了北方,那个寒风凛冽的东北,东北的寒风比之c市的冬天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我依然还是忘不掉那个寒风凛冽的雪夜,人啊,终究不得不承认,天气的寒冷永远无法和心里的寒冷相比。

在那个风像刀子一样吹的脸像被割痛的东北寒冬,我认识了那个跨越几千里离开南方故乡来到北方最终却伤心绝望的离去的姑娘,阿秀。

阿秀原本是个善良的姑娘,有着江南姑娘特有的温柔贤淑,却很遗憾的认人不清,通过一根虚幻的网线(爱ài)上了一个北方男人,并为了他千里奔波来到东北,最终才发现那个男人是个玩弄感(情qing)的骗子,于是才刚满二十岁的阿秀被自己的天真欺骗的一败涂地。

我在酒吧里遇见喝的醉醺醺的阿秀,不知怎么的和她搭上话,这才知道她这段往事,那天我搀扶着阿秀一起离开酒吧,坐在街边一人捧着一盒烤冷面(热rè)火朝天的吃着,她吃着吃着忽然抬头对我说“溪姐,我明天就打算回老家去,这辈子也不想再来北方了。”

我一边吃一边问她“为什么你不能因为一个渣男,就对整个北方都失望啊,这样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可不应该。”

她抬着头看着满天的星星,大大的眼睛里闪着若隐若现的泪光,嘴角含笑声音却哽咽着说道“我大概还是只适合在南方生活吧,北方这个地方一言难尽,倒也没什么不好,就是一年四季风太大,吹疼了心也吹散了梦。总之,我这辈子是一点都不想再回来了。”

我看着阿秀满脸的绝望,心里不由得开始心疼她,同时也不明白,为什么在感(情qing)里受到伤害的全都是女人,很多年之后,无数个睡梦之中我都还能清晰地记起那个寒风刺骨的冬夜,大马路边上手捧一盒烤冷面,眼含泪光说着对北方很失望的年轻姑娘。

我还记得她含着泪对我说

“我大概还是适合南方,北方的风太大,吹疼了心也吹散了梦。”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正文 番外三十二,前尘一 在姜慕溪还很小的时候,她的爸爸许恒在家都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三句话不到就会和她妈妈姜嬅吵起来,动辄还会动手打她,但奇怪的是,每次都被无(情qing)打骂的姜嬅面对这不公平的对待,她却从不反抗,也从没想过要离开他,每次都暗自忍受着,然后等到许恒摔门离开家,姜嬅就继续在家里坐着繁琐的家务,(日ri)复一(日ri),从不抱怨,但小小的姜慕溪却分明许多次看到妈妈独自一人默默的流着委屈的眼泪。

许恒和姜嬅之间的结合大概是个错误,年轻时候的姜嬅太天真,以至于一念之差落入了许恒的柔(情qing)陷阱,这一陷,就是半辈子,直到死也没能挣脱出来。

听说多年之前的许恒和杨尹一样,也是个混混,但他比杨尹更有血(性xing),或者说,更痞,他手底下一大帮小混混,整天不干正事,到处忽悠年轻的小姑娘,很不幸,年轻的姜嬅就是其中之一。

小的时候姜嬅也曾经满脸幸福地跟小慕溪讲述着她和许恒在一起的过程。

“那时候妈妈还在上大学,总是被学校附近的混混欺负,那一次也是被好几个混混联合起来欺负,要不是你爸爸关键时刻(挺ting)(身shēn)而出,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所以啊,是爸爸救了妈妈,妈妈才会(爱ài)上他和他在一起的啊,小溪以后也要嫁给一个像爸爸那样英勇的男人,好不好”

可是就连姜嬅自己也不知道的是,所谓的英雄救美,也只不过是许恒的暧昧陷阱,所谓的混混,也都是许恒的手下,整个英雄救美的动人故事,全都是许恒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而已,但偏偏就是这一场好戏,好巧不巧的把姜嬅拖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里,一个穷其一生也没能挣脱出来的深渊。

姜嬅被那个英勇的(身shēn)姿迷惑迷惑了,心甘(情qing)愿的投入了他的怀抱,却不知就是这被迷住的双眼,一误便误了她的一生,甚至是最宝贵的生命。

许恒努力在姜嬅面前为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最终两人成功的在他的计划之下走入了婚姻的(殿diàn)堂,但这一场看似浪漫的婚礼,并没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姜嬅的父母作为过来人,基本上一眼就看出许恒是个怎样的人,于是根本不同意两人的婚事,陷入(爱ài)(情qing)迷城的姜嬅当然什么都听不进去,毅然决然的嫁给了许恒,于是,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悲(情qing)的基调。

两人结婚的那一天,姜嬅穿着租来的廉价婚纱,独自一人从家里走出来,跟着徐恒来到了两人的出租屋,没人送嫁,没有彩礼,也没有嫁妆,甚至就连婚房里都没有两人的结婚照,但就算没有人祝福,也没有奢华的婚礼,穿着婚纱的姜嬅依然笑得甜美,依然是满脸的幸福,那含着泪光幸福的笑容,让了解她人生的每个人在多年之后回想起来,都觉得无比的心酸。

姜嬅自认为那一场婚礼是她对未来一生幸福的一场赌注,她认为那会是她甜蜜幸福的人生的,可是多年之后的她才终会明白,那场婚礼的确是,却不是幸福的,而是她人生所有苦难被释放而出的,她的人生从那一刻开始,划分出了青(春chun)与苦难的分界线,她更加不知道,未来的她会因为那时候的一个决定,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正文 番外三十三,前尘二 两人一开始的生活一直很幸福,姜嬅大学毕业,很容易就找到一份白领阶层的工作,许恒为了她脱离了混混的(身shēn)份,也开始尽全力努力工作,但许恒的本质便不是一个专一的人,不久之后就总有年轻漂亮的姑娘带着满腔怒气跑来家里找许恒。

姜嬅从不理睬,她认为那些都是许恒的过去,而她已经是许恒合法的妻子,完全没有必要和这些野花野草争些什么计较些什么。

大概也正因为如此,许恒一直没有离开她的心思,毕竟这样傻乎乎相信着自己的妻子,想再找一个也没那么容易,虽然多少也有些厌倦,但也还没到不能忍耐的地步,更何况姜嬅和他结婚一年就为他生下了女儿小慕溪,多少看在这个孩子的面子上,许恒也只能继续掩盖着自己对姜嬅满心的厌倦,和姜嬅不温不火的过着(日ri)子,这样的(日ri)子一直过到了一个名叫孙莉钰的女人的到来。

姜嬅的容貌不算出众,却也算得上清秀干净,(性xing)格温柔是她最大的优点,同时也是她最大的缺点,她的文静在许恒的眼里,慢慢的显得颇为无趣起来,而与之相比,这个孙莉钰的优势就在于她的妖娆和妩媚,她的(热rè)(情qing)顺其自然的吸引了对妻子心生厌倦的许恒,于是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就慢慢走到了一起,这一切原本也是瞒着姜嬅悄然进行着的,直到,孙莉钰被查出怀有(身shēn)孕的那一天。

许恒对姜嬅的嫌弃很大一部分在于姜嬅生下的小慕溪是个女儿,而在她生下女儿之后的很多年里,都没能再生下儿子,这对于许恒来说多少是个遗憾,于是在得知孙莉钰有了(身shēn)孕的时候,他终于下定了抛弃姜嬅,娶孙莉钰进门的念头。

对这些,天真的姜嬅一无所知,她只知道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她的丈夫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开始变得暴躁,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努力的让自己做得更好,却依然没能得到丈夫的理解,再后来,她自认为是她的盖世英雄丈夫,就开始毫无防备的(日ri)迫她离婚,她无法接受这一切,她每天都在努力追问丈夫这是为什么,却每一次都只能换来一顿毫不留(情qing)的打骂。

知道那个(身shēn)怀六甲的傲慢女人被许恒接到家里来住的时候,她才迟钝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不愿意就此放弃,她还在心底里奢望丈夫对自己或是两个人幼小的女儿还有那么一丝感(情qing),可是,他没有。

那个男人心里只有自己,或许现在又添了一个(身shēn)怀六甲的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曾经那个(挺ting)(身shēn)而出将她从混混手中救出来的英雄,还是不知不觉的渐行渐远,姜嬅的心里大概很失落,也很绝望,但她的(性xing)格注定她不会去怨恨,她甚至希望年幼受苦的女儿也不要去怨恨那个让她们母女承受痛苦的男人,这样的(性xing)格对于姜嬅来说,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正文 番外三十四,前尘三 最终她的坚持还是毫无意义,她还是提着行李带着年幼的女儿,满怀悲伤,绝望的回到那个曾经被她狠心抛弃的家,家里曾经一言堂的父亲变成了一张没有色彩的遗照,而曾经苦苦哀求她留在家里的母亲,也已是满脸皱纹,垂暮之年。

青(春chun)不再的姜嬅痛哭着扑到母亲的怀里,一声声的重复着那句“对不起”。血脉相连的母亲从不会真的生自己孩子的气,老母亲也哭着抱住自己的孩子,看着自己曾经年轻美丽的女儿如今满脸沧桑的皱纹和苍白病态的面容,这些年里可想而知她是受了多少的苦难,她又如何舍得再去斥责孩子呢

至少在垂暮的时候,孩子还能回到(身shēn)边来陪着自己,这样已经很让人满足了,不是吗

姜嬅何尝不想陪著老母亲度过最后的余生,可所有人都没能想到,她会先一步离开自己无比愧疚的老母亲。

回到家里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姜嬅就被查出患了肝癌,更令人绝望的还是晚期这两个无比狠毒的字眼,老人家受不了打击,(身shēn)体(日ri)渐虚弱,随之不得不住进医院,甚至连唯一的女儿的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姜嬅生命的最后时光里,一直在她(身shēn)边陪伴着她的只有一个年仅五岁的女儿,小慕溪。

小小的孩子很懂事,从不在妈妈的面前提起妈妈的伤疤,但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姜嬅,总是不自觉的回忆起和许恒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毕竟,他是她的初恋,也是穷其一生唯一的一段感(情qing),她总会撑起虚弱的(身shēn)体,去一页一页翻看她和许恒两个人为数不多的几张相片,回忆着两个人甜蜜的时光,姜嬅这人天(性xing)如此,永远只会记得别人的好,而别人狠绝的一切一切,都被她手动抹消,她不想去记得别人的坏,她只想带着好的回忆离去,她的人生里永远没有怨怼和仇恨,同时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和自己一样,不要去怨恨任何人。

于是在姜嬅带着满心的遗憾撒手人寰之后,小慕溪多次遵照着妈妈的遗愿回到家里去找过许恒,可是一次一次被孙莉钰用难听的话语打骂着赶出去之后,她心里的阳光渐渐暗淡了,她可以不恨,但却很难再把那个绝(情qing)的男人当做父亲了。

最后一次的失望过后,小小的慕溪跪在妈妈的墓碑前,努力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倔强的对着墓碑上笑得灿烂的母亲说道“妈妈,对不起,您的意愿我做不到了,但我会听您的话,我不回去恨他,但我这辈子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关系,从今往后,我就做您一个人的女儿好吗”

大概此时此刻已经在天上的姜嬅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她(身shēn)后受了这么多屈辱,不知道她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爱ài)着那个冷(情qing)狠心的男人,或许为了女儿,她会变的硬气一些也许依然不会,姜嬅的温柔是刻进骨髓里的,她永远记得的,只有多年之前许恒对她的好吧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