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郎》 分卷阅读1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1 ================= 书名: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文案: 江湖险恶,人心诡诈险象环生,扑朔迷离。 一本假的传世剑谱,却无意间害死兄嫂和未出世的孩子。 他只是想讨个公道,却发现江湖最黑暗阴毒的隐秘! 他本无意江湖却已经深陷江湖…… 主角典型古代闺阁女性,不矫情不天真。 男主无金手指,和女主同心协力逐渐成长。 二人情路不坎坷,江湖很坎坷,无多角恋。 感情线很细腻,故事剧情节奏处理。 非爽文。 #高虐# #逆袭# #复仇#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布衣生活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执画,花画 ┃ 配角:季云白,花屏儿,了空,谢秋风,燕归南 ┃ 其它:江湖秘闻 ================== ☆、途生变 四月芳菲,乍雨初晴,这日,李家四小姐李执画坐在软轿之内,一手托腮,皱着眉头,问着轿外的丫鬟: “翠儿,我们还有几日才到?” 翠儿脆生生的回: “小姐莫急,过了这微翠山大约再要一个时辰便可到苏州城了,路上劳顿,您啊只管看看话本子忍耐忍耐就过去啦” 顿了一顿,翠儿笑了,扭头调皮的问:“小姐可是急着见到表少爷?” 执画翻了个白眼:此番南下,说好听些李执画是代母亲探望外祖母,可说起来,还不是变相相亲?培养感情? 还有那什么表少爷,李执画只记得小时候,他那表兄住在李府园子里的那会儿,她一瞪眼就把那鼻涕包吓的眼泪婆娑,哭爹喊娘,李执画虽然年幼,可又免不得被母亲教训一顿,而李执画免不得又对这鼻涕包记下一笔,暗自整的他又是一番眼泪婆娑。 翠儿见小姐不答话便以为害羞便也不追问,看到翠儿故作了解的样子,李执画也懒得反驳,只有随她而去,随便她少女的这颗八卦心。 李执画转过头去,继续托腮,愁容满面,只想得找个时机私下溜走了罢。 虽说李执画待字闺中十六年,可幸来李家不是什么迂腐之门,小姐们除了女戒纲常什么的闲来无事倒也可以翻翻话本子,游游戏园子。 李执画就记得不知是在那里的话本子上看到过,一个小姐不满家里包办婚姻,大婚之日携着细软私逃了出去,没想到竟在路上遇到一方姻缘,嫁给了征战归来的将军,倒是好好的光耀了一回门楣。 看后,李执画委实佩服这小姐的胆气和运气,没有遇到个人贩子拐进勾栏院倒是进了将军府成了一品夫人。 从此这李执画再也不对着私逃抱着狭义的看法了,且是跃跃欲试。 眼瞅着路程越来越近,这苏州城泛泛的花香柳意也弥漫在空中,听说这逃跑也是讲究缘法的,怎么个逃,什么时日逃,逃到哪里去,学问可是大着。 离家近了不行,可还没逃出一个街就被出门采办的大胡子管家提溜着请回来,逃跑的时间短了也不行,总得收拾些细软吧。 李执画摸着绣鞋襟褂里的金叶子心里终于是宽慰不少,幸好早前儿个准备了些。 “翠儿,前方有一茶寮,日头正盛,我这身子颠簸的倒有些乏累,你去告诉大总管,我们在前头歇歇” 翠儿一喜:“小姐体恤下人,总管岂会不应呢,翠儿这就去。” 李执画坐在茶寮简陋的条凳上,喝着不知味儿的粗茶,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这总管,板着个木头脸把李执画看的紧紧的,定是在她爹娘面前领了命,非把她压着去到苏州花家园子里去! 李执画正踌躇着,忽然,一群粗衣汉子包围着茶寮,手中更是持着□□大刀各种兵器! 领头的那人络腮胡子粗布襟,一手斧子舞的虎虎生威,好生霸气!李执画眼睛都看直了,莫不是,这就是话本子里头说的绿林好汉义匪侠盗? “莫说话,放下手里的家什,打劫!” 李执画心叹,果真是百试不爽的打家劫舍必备行话,简洁明了气势汹汹。 李执画提溜着裙子,脚步轻移,生怕在一众僵停不动的人群中有着半分的显眼,李执画轻轻的退后,在一众家丁身后偷偷的向外张望! 那些家丁也确是拦在李执画跟前,怕是担心未出阁的小姐芳容被一群土匪看见有失观瞻, 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老爷也必是要责罚他们的。 李执画想着大胡子管家那挤着满脸皱纹的脸朝着老爷告饶的样子忽然有些想发笑。 就在此时,李执画脚下一滑,一个踉跄撞到了桌子,粗陶瓷碗哗啦哗啦的往下掉,碎片散了一地。 众人在这紧张的气氛中都被着忽来的声音惊到,大胡子管家忙凑上去扶住小姐,焦急道:“小姐,您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李执画暗自焦头烂额,哎呀,没想到这么显眼,委实狼狈啊! 那群劫匪们见这群老弱妇孺们这么脓包,一个个挺着胸膛仰着脖子哈哈大笑: “这府里的小姐就是金贵啊,我劝你们这管事儿的,赶紧把你们的金子银子都给我交出来,免得你们的千金小姐富家太太们受“委屈”啊,哈哈哈哈!” 李执画听着是不怀好意的笑声委实刺耳,心里涌出一股火气。 平日里的教养和礼仪却又让李执画找不出什么词儿来反驳,顿时觉得狼狈不堪颜面尽失。 赤匪们的笑声此起彼伏,李执画骨子里的傲气让她憋不住,李执画噌了一下站直了身子,提着裙子走出人群,冲着土匪们开口道: “哼!姑娘家的见识浅薄,初次识得这场面,本以为各位好汉虽为匪类,可却深明一个义字一个侠字,没成想,各位竟是欺凌良民辱谩民女之徒!果真应了这词鸡鸣狗盗!” 领头的土匪楞了几秒,只明白了李执画的最后一句,当即反应过来,横眉一皱轮着斧子就要往上冲的架势! “你说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们,竟敢骂老子!” “孙当家,让我们宰了这帮兔崽子,把那娘们抓上山,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叫好声此起彼伏,李执画一下子慌了神,也害怕起来,全然没了刚才的那底气,李执画偷偷的瞄了管家陶叔一眼,陶叔也无奈的看着她,满脸写着果然见识浅薄不知天高地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莽撞愚勇天真不堪。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如今只能拼死一搏了。 李执画期盼着来位英雄,白衣白衫墨色黑发剑眉如山星目如雪,冷峻的执剑救佳人于危难关头,二人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三生相许…… 当劫匪的斧头挥到眼前的时候,李执画的梦啪嗒的碎了,脑海里一片空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2 白空白,就在这最后的关头... “不能杀,好汉饶命啊!” 果不其然,佳人在危难的时候,英雄总是会出现的!李执画惊喜不已的睁开眼,只见一个头发散乱灰头土脸气喘吁吁的书生边往这边跑边扯着嗓子喊。 衣服倒也是月白,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就让书生跑的脸色发白几作歇息,看起来比李执画倒还娇弱不堪。 “哪里来的呆秀才,不要命了敢叫老子刀下留人!” 李执画只觉得这书生好生面熟,偷偷的打量着,那书生看上去着实累的不堪,藏色的衣衫下摆添了一层泥灰,脸色涨得通红,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 可想是跑过来的时候急了些喝了几口凉风噎着嗓子了,急的他又是皱眉毛又是眨眼睛,休了几息,书生才断断续续的答道: “我乃是,乃是苏州城的花家的公子花画。。。” 李执画终于明白为何会眼熟了,听到这么奇葩的名字,李执画相信,他就是花家的独苗少爷,他的表哥。 “各位好汉,表妹年轻气盛,不会说话,冲撞了各位,实在是失礼,各位好汉且看在花家的面子上放我们一马,银子金子自然有的是。” 花画抱着拳,目光恳切,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腰间的玉佩怀里的荷包往外掏。 说起来李执画的心情有些复杂,但自己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却又嫌弃别人的解决方法,只能一个人闷闷不乐。 李执画所憧憬的白衣少侠忠肝义胆红尘一骑江湖笑瞬间落空,看到众劫匪的眼光又颇为不甘,那些匪类也不悦起来。 莫说李执画这个闺阁小姐,从小被礼仪纲常教导的人都会对他们表露不耻的目光,然而他们最愤怒的也是这不耻鄙视的眼光。 孙盛本就出身贫困,父母取名为盛自是对子孙的一个期待,望田产兴盛,望家业兴盛。 可身为佃户,每年耕种的土产连一家老小都养活不了,民无生,必生反。 孙盛这才携了几个无以为继的同伴上了这微翠山,落了寨,举了旗,人人尊称一声孙当家。 孙盛虽是未曾念过学,可庄稼人的忠厚便是从小便教导这孩子的,听说孙盛举旗上山,孙父可是气冲脑门,贻羞恼怒,誓不再有这样的儿子,没几日便生了疾病过了世。 从后,这孙盛便是最忌惮别人辱他为草莽盗匪,今日便是这李执画大大的触了孙盛霉头。 孙盛一把把花画拨开,花画身子文弱居然一下子被推翻在地,月白的长衫被滚的像掉在灰尘里的白馒头,着实狼狈不堪。 手中名贵的玉佩也不知被踢落在何处。 孙盛一把捉起李执画,李执画一惊,脸色一惊卡白,小嘴顿时失了血色,睫毛颤颤巍巍不知望向何处顿时慌了神色,想要挣脱却又浑身发战,实在是像一条脱了水的鱼。 陶总管眼看事情越来越不对,心里像是一只小鼓敲的叮咚响: 得了,小姐年少无知尽逞口舌之快,这下好了,惹怒了这土匪大家都得完蛋,还有花画少爷,这可花家一根独苗,惜养爱养终于到了弱冠娶妻之年,可好了,这刚才那一推却不知道又没有把那娇弱的骨头推散了架... 那厢,在地上正打滚的娇弱骨头不知何时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踉跄跑向孙盛,花画哭天抢地的嚎了一嗓子: “天要亡我哉!生来青丝终成白,不知与谁赴忘川!” 就在一团混乱之时,官路岔口忽然传来一阵马啸,马蹄塔塔,扬起阵阵灰尘,来人身着玄色劲装长袍,腰配三尺青剑目光凌厉一生正气,看见这土匪山贼的动作,立刻开口厉喝: “大胆山匪,光天化日掳掠劫抢藐视王法,今日便叫你们案堂伏法!” 说罢飞身下马扬剑向山匪头目飞去!孙盛一惊,此人他是识得的,姑苏燕归南,领官府悬赏的游侠。 剑法精妙绝伦,下手丝丝狠烈,手持青剑又名玄岩,为铸剑山庄大长老的得意之作,机缘巧合,赠与燕归南,称道: 宝剑配英雄,燕归南,当得上我的剑! ☆、风波起 此话传到江湖,还上了江湖轶事经的版面,堪称一段佳话,而燕归南接官府悬赏的无往不利有智有谋,更让江湖贼首匪徒皆是闻风丧胆。 以孙盛的资历万称不上是江湖中人,可燕归南的名声如雷贯耳他怎能不知? 孙盛一想,此番遇见燕归南着实是倒了运道,不求今日能抢到细软金银,有命逃回山寨便是大喜之事! 正时,燕归南持剑刺来,剑光一闪,在这烈烈白日下便让人睁不开眼睛,孙盛一行皆是务农的汉子,武功没有,蛮力确实不错,舞着斧头铜锤倒可以吓吓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对上燕归南这样的高手,三两息便全无招架之力。 燕归南身法灵敏,洞悉敌情,很快,这十人不足的的匪队便是四散凋零,孙盛大喊:快跑!弟兄们,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话音未落肩膀便被刺一剑,斧头也掉落在地,发出钪哧一声闷响,燕归南虽剑法凌厉对付这些匪徒却并未下杀手,只在于制衡他们的行动,为要带到官府伏法,孙盛见之不好,一把扯过还在呆滞中的李执画扔向燕归南。 燕归南一愣,剑锋顺势一扭,一把抓住李执画,扭头再看孙盛已逃远了,李执画双眼愣神,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燕归南,燕归南拧眉,一把把李执画丢了出去。 回头,看到地上还有三两党羽,都是刚才被刺伤的匪徒,没办法逃跑,索性瘫在地上抱着身上腿上的伤哼哼唧唧。 燕归南并不多言,看也不看受惊婆子丫鬟管家小姐,拿出粗绳把土匪一个个绑起来,李执画觉得她一辈子也没有如此狼狈过,发髻乱了,衣衫也脏兮兮的,不用照镜子肯定面容憔悴形容枯槁,却在此时遇见了她的真命天子! 对,李执画相信,每一个姑娘都会遇到一个在危难之时保护他的英雄,此人冷静,缜密,温柔有礼,就是他,李执画愣愣的看着燕归南飞身上马的动作,真是英姿勃发器宇轩昂! 燕归南一边架马一边拉着拴住匪徒的绳子已经远去,花画一个虎扑上前,呼道: “表妹...让你受惊了,都是表哥无用,你可曾伤着,多亏咱们命大...”说话间已哽咽抽泣眼圈红红。 李执画回过神来不禁柔声安慰他,可花画哭势越加凶猛,一把抱住李执画便嚎啕,眼泪鼻涕揉了她一身,李执画一边嫌弃着一边却又不敢太推开他,怕他更加伤感,只得耐着性子安慰。 众婆子丫鬟也都踉跄着起身,悲悲切切,后怕不已,老管家站在小姐公子身边,劝也不是,拉也不是,只默默想到: 这花公子和小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3 姐真是投错了胎,一个性格淘气如同少爷,一个柔弱娇气如同小姐,又看到两人和睦的一面,真是感叹,天生一对,才子佳人。 晓月寒风,李执画依在榻上无法入眠,应对了姨母与姨夫的问候洗尘,谈到路途艰险,惨遭匪徒,姨母心疼的眼泪婆娑,一个劲的乖乖儿,肉肉儿的哭诉,一边心疼的安慰她一边告诉她官府已经极其重视这群江湖的草莽,已经发出布告称,三十日内,必要押解这群匪徒入监牢,也光招能人异士,提供有效消息者赏十金。 又道,官府最近募得侠客燕归南,出了名的缉盗拿凶的高手,有他在,一定能为你讨回公道! 李执画感叹不已,这燕归南真是声名远播,连久居家中的姨母都能知道一二,说明,这燕归南还真是有本事! 身在江湖却名传庙堂官府,实在是不为多得的才俊啊! 李执画穿着藕色裘衣坐在镜前梳发,窗外月如明镜,空似墨洗,虽换了家居摆设,但好在伺候周到,婆子丫鬟礼数周全,李执画虽娇生惯养但也从小熏陶四书五经礼记经注,对人谦虚有礼且又是家主的嫡亲,故此很受礼遇。 丫鬟翠儿正在里间为李执画铺床,香粉色的新铺面散发着香料刚刚熏过的气息,同色的床帘被象牙色的帘勾轻轻挽着显得一室静谧,这花府的当真是准备齐全,客房早已经收拾一新如同小姐的闺房一般,内院又单单的给拨了个园子,假山流水红廊楼阁,真真是苏州好风景,入目即园林。 只可惜,闺中芳心无人解,丫鬟碎语惹人愁,这翠儿当真是决定小姐和这花家少爷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来到花府就谋算这以后这陪嫁过来的身份和地位,陪嫁丫鬟的月银自然会比现在要高出好几钱。 想着以后自己不仅仅是小姐的陪嫁丫鬟,还是花府少夫人的大丫鬟,更是以后花家主母的旧人,这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了。 翠儿的一颗心儿都系在了小姐的婚事上,服侍起来也更加的贴切的周到了。 李执画懒懒的看着叽叽喳喳的翠儿打发她出去守夜,经过这马车的颠簸和百日的惊吓,李执画却是有些乏了,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床品是精致的苏绣,香薰也是日常用惯了的,可一颗心总也没个着落,脑袋发沉,怎么也睡不着。 李执画翻身起来,倚在窗边的小几上,把窗搭斜出一个缝隙,夜风吹来,屋里也少些闷气。 接着露入闺房的月色,李执画闲懒的拨弄着眼前的围棋子儿,想着江湖纵马,想着豪杰英侠越发感觉现在的没滋没味。 忽然,窗外树梢发出一声异响,这声音不是夜猫野鸟噗挞出的声音,李执画立刻警觉,眉眼凑着窗户缝一看,一道黑色的身影越过树梢,正巧落在楼阁的房檐上。 翘儿尖儿的房檐如同三寸金莲的鞋头,在月色里似乎要弯上去戳破天上的月亮,那黑色身影在月光里若隐若现,夜行衣似乎是质地不错的黑色锦缎,在月光下身形伟岸一点不显猥狭,这身影在房檐上穿梭来去,很快就消失在层层叠叠的楼阁中。 李执画仿佛挪不开眼睛似的看着,这就是江湖中人了吧,能穿上这样的锦缎,自然不是一般的梁上君子乎,只是这人从何而来,又谋求何事? 一阵冷风灌进李执画的脖颈,李执画这才有些后怕起来,心里却更加想要一探究竟。可眼前的夜却幽静如水,仿若如梦。 次日清早,李执画早早的给众外祖母舅母们问安见礼,年迈的花家老太君看着李执画真是越看越喜欢,自己的只得了一个独女,娇生娇养的却嫁到了京城这么远的地方,虽说自己的女婿也算是个朝廷命官,但在花家老太君的眼里只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巡防都督罢了,皇城里规矩森严,哪有自己这山清水秀富甲一方自在。 好在这女婿对女儿也算痴心,女儿虽连生四女未得一个男丁,但女婿李骁勇却丝毫不嫌,因为这女儿让李府门楣更添光彩,京城说起贵女们谁人不夸李家出才女? 李家虽是武人出身,可这四个女儿却秀外慧中声名远播,嫡长女执书:善文采好诗词,中秋京都会曾以一首《望舒》博得京城世家子弟,文人墨客的赞誉,就连皇城里的后妃也颇为赏识,赞叹李家花氏教女有方,求请皇上赐婚与广翼侯府长公子为妻,虽是远了些,但也让李家水涨船高算得上皇亲国戚。 二女执琴,擅音律性活泼,一生执着伯牙子期般的知音之人,直到16尚还待字闺中,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索性上天怜惜,还真真让她遇见了,三年前下嫁博恒书院的创始人赫赫有名的博恒文士独子博涵清,过上了归隐山水,只识芳音,妻抚琴,夫吹陨的神仙眷侣生活。 而这三女执玉更是一段佳话,执玉与四妹执画年龄相仿,喜好也相仿,生性热闹,执画喜好话本子,执玉便喜欢听说书,二人常常出府闲逛,要说这因缘真是天注定,时候到了,缘分还真像天上的馅饼一样砸在你的头上。 这李府的三小姐竟然与那征战归来的广翼侯府三公子因缘际会佳偶天成,更是有大姐这个侯府少夫人撮合,哪里有不成之理? 这李家喜事一桩接一桩,只剩下四女儿执画的婚事惹人发愁,李老爷看着在家里上蹿下跳闹着要去江湖上看看的小女急得胡子眉毛一起跳,莫得想起,,自家的外甥着实的粉雕玉琢,生生惹人怜爱,还曾酒后戏言道:等这小子长成,以后便做了我的女婿亲上加亲才好! 这许多年过去,自家女儿们一个一个出嫁,唯独这一个小女儿,若不把她打发来这花府,正所谓日久生情,能否作出一桩因缘来也未曾可知。 花家便心照不宣的打发了李执画来探望祖母,又代母尽孝回苏州小住,李执画这般的代表到府,自然全家都和和睦睦的母慈子孝兄友弟恭。 一家人欢笑的闲聊几句,便招呼丫鬟仆人上了早饭,晨起一起吃早饭是花府的规矩,老爷夫人小姐们一个也没迟到,就着苏州特有的美食小点异常丰盛的摆了大一桌,一家人团圆何乐。 早膳刚罢,就有仆人上来通报:府衙缉凶特派燕归南求见!李执画有些欣喜和疑惑,这这燕归南救下李家小姐之事,花府早早及时的送上礼金酬谢,如今这来不知为何? 这燕归南身着一身宝蓝色劲装气宇轩昂,高大的身形一点不显得笨拙反倒灵敏内敛,燕归南站在会客厅向老爷拱手见礼,恭恭敬敬的表明自己乃是为微翠山劫匪一案而来,望当事的少爷小姐能提供一点线索。 官府允批的公事自然不能回避,可听到燕归南点名求见李家四小姐和花家少爷李执画这才想起,早上用饭的时候怎么没有见过这自己的表哥花家少爷呢? 目光一转,就挺花老爷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4 解释道:“小儿昨日有些不适,想来现在已经好些,我这便差遣仆人让他过来。” 李执画心里暗笑,我这小女儿还没有惊吓过度卧床不起呢,这堂堂的少爷居然还如同小时候一样怂包。 昨日的会面还在眼前,这花家少爷的一声惊呼还让李执画至今回味着便想发笑,江湖儿女怎地如此没有胆识,燕大侠这般的才是真正的好男儿,想着便偷偷的在看了燕归南一眼,着实是英豪之人,何时自己也能如同燕大侠一般仗剑走天涯,豪气纷沓尘世间啊。 半晌,花家少爷花画姗姗来迟,李执画见他此时虽文质彬彬不失礼仪,但脸上还是稍稍显出苍白之色,不免的把童年时候他的眼泪婆娑和现在的相貌融合在一起,昨日匆忙没有细看,今日一看,果真还是那个鼻涕包。 李执画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坏笑,花画挑眉刚想说些什么,见有外人也还好收敛,见礼之后便大方开口:“燕大侠今日来所谓何事?”燕归南是苏州府赫赫有名的游侠,和府衙也多有来往,许多江湖之时还需要江湖之人来解决才方便,故此苏州府衙还特批给燕归南一个特派缉凶的职位,所以燕归南在苏州也算是小有名气。 燕归南也不客套,单刀直入道:“鄙人特派查询微翠山劫匪一案,已经是小有进展,只是细节方面还需要小姐少爷的帮助,听闻李家四小姐擅长工笔,可否烦请小姐为在下画出劫匪相貌以为缉凶,这些匪徒言语细节也劳烦公子做一个笔录。” 这些都是小事情!李执画心中一股江湖热血,此举侠义为国为民岂有不答应之理?笔录口供也是不足为怪,可这花画偏偏不那么配合: “燕大侠,这微翠山土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想他们的底细您也不至于不清楚,可你有没有想到,这微翠山的土匪为何这几月异常猖獗,只求快财且贪得无厌,燕大侠是否细想这背后有何因果?” 李执画眼风瞟了花画一眼,示意自家这表哥好好配合,不好这么多事,谁知花画竟超李执画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丝毫不理,李执画气的只想把工笔画的毫笔摔在他脸上,谁知燕归南丝毫不建议,反倒略一思索对花画说: “此事确有蹊跷,我也查证,微翠山的匪徒不仅是单纯的土匪,他们背后还与江湖里以后势力及其大的帮派组织有关,勒索钱财也有多半上交了这个组织,近期还有一位极其擅轻功的江湖人与之往来甚密,燕某也是怕这江湖人为微翠山复仇而伤人害命,今日一来也是想更快的查明原有早日结案。” 话刚说罢,就听见李执画手边的砚台一下子磕在地上,砚中的墨汁溅了一地。 “极其擅轻功之人?”李执画脸色卡白,这人与土匪有勾结,自己又与这土匪结仇,那昨夜的身影……联系起来这着实让李执画细思恐极..... ☆、百晓生 听了李执画昨夜所见,自家的表哥到是出奇的安静,反倒是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手中折扇的扇柄,而燕归南倒是十分仔细的询问,几时看见这人,这人从哪个方位而来,往哪个方位而去,接连问了几遍,让李执画回答的都开始迷迷糊糊了,还好花画打断了询问,让李执画可以休息那片刻。燕归南见时辰已经过了大半,只好告辞,并约好下次回访的时辰离去。 李执画虽觉得询问难熬,但看见燕归南就这样离去,心中难免有些怅然若失,后头看着乐呵呵的花画没来由的恼火起来,李执画给了花画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离去,这花画却追到李执画的身侧“表妹表妹”的招呼着。 “诶表妹,多年不见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呢!”花画语气颇为自然熟络,大有好好叙旧之意。 李执画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的回道:“你也没变!” 花画毫不死心继续追问:“表妹,我每年给你寄去的信件怎么都没有收到你的回复啊?你是忘了还是没收到?” 李执画已经穿过回廊,走到自己的小园门口刺溜一下钻进院门,只差一步之遥花画就要跨入门槛,说时迟那时快,李执画啪的一声关上院门,得意的道: “本姑娘要休息,不见客,小花你还是退下吧!” 花画隔着院门声音委屈的传来:“表妹,如今你我都这般大了,居然还叫我的小名,以后还是叫我的表字月照好了。” 李执画趴在门板上,对着缝隙超花画喊着:“就不就不,你这般容貌还要对月自照也太自恋了吧!” 花画拿她没办法道:“那我也要叫你小画。” 李执画这才急了,差点要把门板给扣开:“不行,只能我这般叫你,你不许这般叫我,再说小画什么的,我还以为你叫你自己呢!” 花画在门外悠悠的声音传来: “表妹,你也太霸道了吧,本来燕大侠还邀我以前查这个案子的线索,我想着你初来苏州闲着无趣,本想带你见识见识的,唉!奈何你这么霸道,还是算了吧。我就,先走了!” 说罢花画夸张的叹了一口气,仿佛给自己这番话来了个荡气回肠的收尾。 “诶!等等!”李执画本来就趴在门板上听对方的话,此时听到对方要走,立刻难耐不住,来不想想就已经拉开门叫住花画。 花画仿佛对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也没有转身,这背对着院门假装在欣赏风景,觉察出李执画以及走出门,就开始作势要走的姿态! 李执画当然明白自己上了当,但这个诱惑力实在很大,于是开口问道:“你真的带我?” 花画继续用扇柄敲打着掌心,缓缓的侧过身子,只露出一侧的如玉面容,那狭长,鼻峰挺拔,似翘非翘的嘴唇略微有些薄,粗略一眼也能看的出花画眉目俊秀当着是个好相貌。 只见他薄唇轻启,声音坚定而得意的道:“你得叫我月照!” 李执画猛的一瞧还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心中只觉得为什么每次见到这表哥都有不一样的感觉,小时候的鼻涕包,初见的白面书生,今早的病秧子这怎么此时一看,又感觉变化如此之大? 李执画小声嘟囔着:“月照就月照,不就一个名字嘛,真真是小肚鸡肠。” 花画看她那样子仿佛受了什么多大的委屈,两颊鼓鼓的嘟囔着,莫名生出几分童趣可爱,真是比早上的小大人儿的感觉好多了。 李执画偷偷看花画一眼,想着既然已经答应就不如趁热打铁,拉着花画就要出门:“我们现在就去吧!” 花画被她拉的好笑只好由着她:“行行行,但你好歹也换身衣裳啊!” 苏州城的富裕和名气丝毫不输京都,但与京都相比有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光。 春日里,苏州城柳提拂波,白石小桥秀美画栋楼阁诗意。 公子们踏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5 花归去马蹄飞,淑女们春衫横波葳蕤里,好一派江南风光。 这样的春日不去吹吹春风晒晒暖阳,简直是个罪过。 李执画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小声的对花画说:“小...额,月照,我们都喝了两壶茶了,到底要干嘛啊?” 李执画一身男子打扮,戴着书生帽子,穿着花画不知从何处找来的青布鞋,用手捂脸小心的问着对面的花画,李执画这衣服是穿上了,可是极不习惯这样的装束,生怕被人认出,自然有些畏畏缩缩不大气。 花画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好笑,忍不住出言调笑:“我们是出来喝茶的又不是来做贼的,你这样子害了我也被人家围观。” 花画此言不假,就在这茶楼坐着一盏茶的工夫,已经两三个路过的客人回头好奇查看,都被花画眼神示意了才离去。 李执画好生闷气,花画带着她出了花府的大门就直奔这云来茶楼,喝了一肚子的茶,闲聊了七七八八都还不见花画有什么查案的动静,真是与李执画想听的江湖故事差距良多。 花画见她实在不耐,便道:“表妹可知道江湖上有个百晓生?” 李执画眼睛一亮:“当然知道!”江湖百晓生知江湖隐秘,与江湖各大门派都有联络。 曾以爆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飘渺宗新晋掌门弑师夺位,飘渺剑谱下落不明的消息声动江湖,最终让着百年传承的飘渺宗隐退江湖,凡与江湖沾个边儿的人都知道,李执画自然不可能不知! “你今日要带我来见百晓生?”李执画语气中都带着兴奋!若能见百晓生一面,别说等一盏茶的工夫,就是等到日暮黄昏也是值得啊! 花画手拿折扇忽的在李执画头上轻轻一敲!“白日做梦!百晓生是什么人物,我怎能寻的着他?此番带你来是让你见见苏州的百晓生!” 李执画措不及防抱着脑袋,本就不合适的书生帽子都被花画敲的歪歪扭扭,刚准备报复回去就听见楼下大堂的小皮鼓急促的敲了起来,随着一声清脆的拨声,说书人登上了大堂中间的案几,随着堂木一拍,大厅叫好声一片,立刻吸引了李执画的目光。 花画的声音在耳畔低沉宁朗:“喏,这就是苏州城的百晓生,我们换个靠近点的座位来。” 李执画这才发现大堂里的座位几乎已经坐满,四角还乌泱泱的记着孩童,他们这二楼的隔间还很是个地理位置绝佳之处,把楼下的全景看的是七七八八。 “书接上回,上回书说道,明煦公子夜探朝凝阁遇女魔头宁贞儿二人交战不分上下,幸得途径此地的赖头和尚相助,这赖头和尚正是广慈寺十年前犯了戒规被逐的了空!这人虽终日好酒乞食度日,但内力深厚普陀掌是练得登峰造极,那宁贞儿中了一掌,气血翻涌心中恨极,顺势甩出了九节蝎鞭...." 那说书人讲的投入,台下也听的投入,听见敌我交锋之时,台下观众嚯嗬各种感叹词汇频出,李执画也听得入神。 “明煦公子见那蝎鞭寒光凌凌上面淬满了剧毒,急忙之下,执剑一挑,割破了宁贞儿左边的肩袖,香臂凝脂在月光之下莹莹泛光,宁贞儿双颊绯红连忙用持鞭的手遮挡,这招式自然就使不成了....”这说书人讲的细节生动,情节盎然仿佛自己当时就在旁边亲眼所见一样。 台下的听众听见这香艳的一幕纷纷心生遐想,男人们不加遮掩的坏笑,女儿家们都垂着绯红的脸颊,只有孩童们凑在一起起哄的哈哈大笑。席间更是有一位带着头纱的紫衣姑娘失手跌落了茶盏。 花画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看李执画不无所动反倒意趣盎然的听着也不好太过古板,喉头一紧又往自己口中灌了一杯茶水。 这说书的实在有趣,添茶水的小二都在角落里听的如痴如醉,花画面前的茶水早就凉了,不过也正好,花画心想,凉茶更润喉嘛。 “这明煦公子与女魔头宁贞儿就此结下仇怨,无论明煦公子何处去,必有宁贞儿前来寻仇,你来我往,道是无情却有情!” 随着拍木一声脆想,打乱了众人的遐想在听众的意犹未尽中说书人自然就说出了那句经典的“预知后情请听下回分解”话来。 这局说书便是到了散场的时候,李执画缩回往下望的脑袋,此番听的更是意犹未尽,不过还是笑着对花画道: “你这苏州百晓生江湖事儿知道的不少,才子佳人的八卦更是知道不少。你今天约我来听这什么明煦公子和女魔头的绯闻是什么个意思~” 花画哽住,道:“这传闻微翠山的劫匪有一神秘的幕后人物,你可知道?” 李执画点了点头,这个燕大侠说过的,只是没说那么全面。 花画摇着扇子继续道:“据说这明煦公子近来要与薄云山庄的庄主赴约,此刻怕是已经到了苏州城,这明煦公子一来,自然宁贞儿便会寻来复仇...” 李执画目光一亮:“你怎么知道?” 花画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咳了两声:“你不应该更对这江湖事儿感兴趣的嘛。” 李执画一笑:“我是都感兴趣,你继续讲来!”李执画真是服了这个习惯伤风的表哥,今天都听他咳了几次了,便斟了杯茶水递给他,示意他继续讲。 花画接过茶水,目光有些闪烁,看了半晌,笑起来道:“表妹如今也这般的善解人意了!” 李执画作势要夺过这茶,花画手中折扇连忙一挡,一饮而尽。 “这宁贞儿便是微翠山匪类的幕后首领了!” 一语定音!李执画立刻反应过来:“既然如此,那就要告诉燕大侠了!”作势便要起身。 花画连忙制止她:“你着急什么,宁贞儿行踪不明,怎么查证?再说了,以燕归南的身手可讨不着什么便宜。” 李执画丧气的托腮说:“唉,那可怎么办,这种案子燕大侠可是极为上心了。” 花画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有些气恼,拿起扇子又打算给李执画一个爆栗,这回李执画眼明手快的抓住扇柄一把夺过: “又想故技重施!” 李执画给了一个挑衅的眼神,不顾花画的反对顺手打开折扇,只见这方折扇画了一处极有水准的水墨廊桥,上间提了两句诗: “花娇百媚谁人执,” “千思万念入画来。” “此后便为藏世宝,” “一花一画永相和。” 此诗中有花有画有名由,分明是一首睹物思人的诗。 李执画有些别扭的红了耳根,蹭了一下把扇子扔回花画的怀里:“什么破诗,真土气!我累了!我要回府!” ☆、薄云庄 花画丝毫不在意晃晃悠悠的跟在李执画的后面,故意大声的说: “哎呀,某些人当真是霸道,自己的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6 扇子连首赞美自己的诗词都不让写,这要是谁娶了做娘子还不得一天吃个三缸子醋...” 李执画臊红了脸,转头便恼了要打他,花画身形居然异常的敏捷丝毫没有上午的病秧子态,这一躲一闪之间李执画怎么也打不到他,气的李执画一甩袖子干脆不理他。 花画继续在后面大声的说:“诶呀,前一阵子薄云山庄的庄主要邀我去赏桃花,听说这薄云山庄的桃花是苏州城开的最美的地方,普通人是想去都去去不得....” 李执画虽未回头却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这薄云山庄定会遇见明煦公子和宁贞儿,这俩赫赫有名的江湖人士倒还真想让人亲眼目睹一番。 花画见李执画不为所动只要主动出击,摘得桃花一枝从李执画的肩头缓缓的伸到她面前,声音如娇颤的桃花般温柔的道:“表妹可愿与我同往?” 身旁的桃花开了满枝满杈,叠叠坠坠,不时落下三两花瓣,粉白的桃花更使得诗人赞叹江南春日好风光,落英熏熏滋情长。 许是这邀约太过正经,许是这声音太过魅惑,李执画一时间不知所措,耳垂如同桃花色,掩饰般十分粗鲁的一把扯过桃花抱在手中道:“哼!算你识相!” 两人的气氛终于在花画的主动示好下得以缓解,李执画也本着本女侠大仁大义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心思不和花画这病弱书生计较。 次日,当李执画兴冲冲地带着丫鬟翠儿再次来到云来茶楼想要听说书人讲这明煦公子和宁贞儿的八卦绯闻的时,却听小二说,昨日这说书人自己在家喝开水不小心烫坏了喉咙,无法登台,今天的特色节目替换成了一个弹琵琶的小娘子。 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李执画失望至极,因为早已经答应了翠儿带她听说书此刻却只能换成了听小曲儿,但好在这苏州城的点心花样繁多,糖圆糕点也让二人不虚此行。 “小姐,这花少爷对您可真是贴心,听人说少爷一早就去准备马车要带您去薄云山庄小住呢,咱家少爷可真有本事,连薄云山庄这种江湖大派都相熟,小姐,你可得带上翠儿我啊!” 李执画撇了撇嘴:“瞧这热乎劲儿,才来几天啊都叫上咱家少爷了,什么咱家少爷,你主子可是你家小姐我!”李执画玉葱般的手指点在翠儿额头上,翠儿装模作样的诶呀诶呀的叫着,连声的小姐喊的越发谄媚。 如她所愿,李执画带着翠儿,带着简单的行李告别祖父母和舅舅婶婶与花画一同前往了薄云山庄。 薄云山庄不仅是江湖中的大门派也是与花家有不少的生意往来,两家族算是世交,薄云山庄的前任庄主年轻时曾在仇家追杀时被偶然遇见的花家三舅舅所救,二人从此成为莫逆,故此花画之行,算是拜访,也是探望。 李执画坐在马车里闲的发慌,闷热的天气让李执画燥的掀着窗帘扇风,坐在对面的花画倒是与以往的聒噪不同此刻反倒安静的很,李执画本来不想搭理他,但这马车颠簸来颠簸去,实在有些无聊。 李执画朝花画搭话道:“诶,你说咱们会不会遇到明煦公子啊?” 花画闭着眼睛半晌回道:“也许吧。” “什么叫也许吧?”李执画不依,伸手戳他,可花画还是没有反应,李执画继续更加大力的戳他,花画闭着眼睛没注意忽然被李执画大力一戳,胳膊处传来一阵痛意,花画的脸刹那间有些发白,让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此时李执画也看出他的不对来,连忙小心的收回手,靠近他道:“你怎么了?” 花画咬着牙齿忍了忍,睁开眼睛看着李执画关切的脸色虚弱的笑道:“没事,就是你太粗鲁了。” 李执画条件反射的又想打他,可看他这么苍白的脸色,又疑惑又不忍,收回手仔细的看着他:“真的没事?” 花画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道:“真的没事。” 李执画虽是不信但见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边,也不打扰他,悄悄的扯着马车帘子为他扇风。 薄云山庄果真气势宏伟,建造在一座不小的山峰半山腰,门口的青石阶梯简直和李执画陪她母亲去拜佛的广慈寺的台阶有一拼,李执画跟在花画的旁边,假意欣赏山中的风景慢悠悠的走着,一边和花画闲聊:“这薄云山庄可真阔气,这山庄修建的都不输王爷府的别院了,你说你们家和薄云山庄哪个更有钱些?” 花画听这话真是可爱的紧,便打趣道:“我们家的账目啊只有我未来娘子才能知道,你想听啊,那我告诉你!” 李执画羞恼不已,连忙用手捂着耳朵:“我才不要听!你个没正经的!”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一行人来到了薄云山庄,花画像是和这山庄早已熟络,还没有登门,山庄的老管家就弓着腰笑皱了一张脸的迎了上去: “花少爷终于来了,庄主可是早就派我前来等候迎接您呐,庄主说您到了就直接迎您到花园里去,那里早已经预备多时了!” 花画连忙扶起老管家拦住他的见礼,谦敬的道:“宋伯何须这般客气,还劳您跑一趟,您年纪大了,好生休养才是!” 老管家立刻眼泪闪烁:“花少爷还是这般的体恤老夫。” 说着便领着众人进了庄子,打发了仆人去客房安置行李便直接带着花画朝花园走去。 李执画好奇的跟了上去,这薄云山庄的回廊修造的不似花府那般景致秀丽,栏杆围墙都是用上好的黄山石料修葺而成,正对大门一面莲花池伸展沟渠小道绕在走廊侧边多多睡莲深深浅浅的漂浮着,,汤汤流水天然去雕饰,一路有一路有风景倒显得返璞归真简单可爱。 花园离的不远,果真如花画所言,薄云山庄的桃花开的煞是好看,品种还繁多,深浅的红色交杂,满目的春色,满目的美景。 穿过桃林开阔处,一个翻飞身影隐约浮现在众人面前,随着视野越来越开阔,只见那人穿着月白色刺绣常服,手持一柄青色长剑正在桃林中即兴而舞。此人身法凌厉剑式没有多余的花俏却足够致命,那人见他一行人立在不远处,也不停歇,反倒高声打趣道: “月照兄,阔别数月如隔三秋啊,此番便来看看我的剑法有无精进!” 花画一笑挡住李执画的视线道:“我一读书人哪里看得出,季庄主的剑术真是让在下眼花缭乱大开眼界啊。” 那人做了一个利落的收尾,信步上前拍着花画的肩膀笑道:“能让你眼花缭乱也算得上是我精进了!” 李执画见那人前来赶忙收回目光,行了个标准的闺秀礼:“见过季庄主。” 此人便是薄云山庄的庄主季云白了,李执画却怎么也没想到,此人却是如此的年轻,比花画表兄也长不了几岁的 分卷阅读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7 样子。 季云白显的极为豪气,颇有侠者风范道:“不必多礼,想必这位便是花家的表小姐执画了吧,不亏是京城的大家小姐,颇有大家之气啊。” 李执画被这夸奖说的有些害羞刚想客套两句,就听花画凉凉的说:“某人的剑术精进了些眼光却着实没有精进啊。” 这话明里暗里让李执画不爽,偷偷的伸手拧他的后腰肉,痛的他刺溜一下跳了起来。 季云白丝毫没有在意,大手一挥道:“月照兄远道而来,我略备薄酒等候多时,快随我来。” 这季庄主为人豪气,酒席道设的别为雅致,一处花亭,一方石几,几道小菜,一坛桃花酒。一位温柔的绿衣美人在亭前等候着,这美人挺着肚子竟然是即将临盆的样子,季云白老远看见便小跑上去扶着夫人: “芳雅,在此等候便是何必起身,小心动了胎气。” 那美人笑吟吟的说了什么,让季庄主看着夫人的肚子乐的嘿嘿直笑。 四人落座,李执画这才知道,这妇人便是芳雅夫人,季庄主曾经的表妹,现今的妻子。 季庄主不好给女眷斟酒,拿着酒坛打算给花画倒酒时却忽然一顿,似是想起什么似的懊恼的说:“诶呀,月照你有伤在身也不宜饮酒,今日这酒还是不喝为好!” 旁边的芳雅夫人也看着他道:“你啊就不该拿酒出来。” 李执画一愣,花画果然有伤在身,可是,怎么都不曾听他提起 花画丝毫没有在意李执画的表情,继续和季云白谈笑风生,席间二人谈着江湖的趣事生意上的见闻,确实引人入胜绕有意思,愉悦的气氛也把李执画心中的疑云冲淡不少。 ☆、伏杀机 这一席雅宴宾主尽欢,席后又有仆人上了今年的雨前茶,茶香扑鼻,熏着春风是极其惬意的。 “执画妹妹,此时坐着不过听他们男人们聊生意,不如你我去园中走走,看看我此处的风景可好?” 芳雅夫人笑的温柔和善,与李执画心中所想也不谋而合,坐了半天有些疲累,李执画初来薄云山庄对此地的风景也颇为好奇,自然乐意前去。 李执画本以为曲径通幽的桃花林已是一处极美的风景,但没想到的是这桃花林只是景色的一角,薄云山庄虽然是江湖中人但却极其有江南名仕的风雅,曲径通幽,九曲回廊,还有满是格桑花的花园,旁边还有垂钓的小湖,休息的小亭,仆人婢女三三两两的经过,偌大的园子也丝毫没有显得冷清。 李执画陪着芳雅夫人慢慢的散步,婢女不远不近的跟着,气氛倒也融洽。 “季夫人,您这怕是五月份就要生产了吧。”李执画看着芳雅夫人的肚子笑呵呵的说。 芳雅夫人摸着自己的腹部,轻轻的揉了揉,仿佛是揉在宝宝的头上“是啊,夫君答应我,等宝宝出生,他就彻底的退隐江湖,好好的陪着我和孩子。”芳雅夫人笑容温柔又苦涩,期翼的心情又浮现出对未来的期许。 李执画却有些疑惑:“季庄主要退隐?”江湖退隐本来就不多,还是一个名震江湖的薄云山庄,薄云山庄的薄云剑法在江湖高手帮上怎么说也算得上前十,怎么会说退隐就退隐呢? 芳雅夫人见李执画的疑惑,用手握了握李执画的手:“江湖啊,看上去豪气万丈,实则危险重重,不知道哪一天就受伤,不知道哪一天就丧命,花公子不也是如此吗?” 芳雅夫人见李执画面色沉重若有所思,继续说道:“其实我和云哥这么多年早已经看开了,这世间天大地大,我们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可。还有我们的孩子,他在我肚子里我都能感受的到,他迫不及待的想来到这个世间了。”说着芳雅夫人就微笑起来,看着李执画道:“你看,宝宝在踢我呢。” 李执画一看,果然芳雅夫人薄薄的春衫上有个可疑的凸起,李执画是第一次见到,实在感觉稀奇,不禁也笑了起来。 “月照,你说她真的会来?” 花画嗫了一口茶道:“怕是就这几天了。” 季云白眉头紧锁,思量半晌问道:“你可有应对之策?” 花画放下杯盏摇了摇头:“并无十足把握。” 季云白更加焦急:“那你要如何?” 花画打开折扇,自顾自的摇了起来道:“虽是如此,但你却可放心,我表妹再次,我定会极力护其周全。” “嗐!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你如今有伤在身,有如何应对?有如何周全?”季云白有些烦闷的站起身来,又忽的坐下:“对了,我不如提前召开退隐宴会,召集各大门派的长老们齐聚一堂,就算那伙人来了,也能有个势均力敌的对抗,如何?” “不妥,各大门派虽是江湖名门势力,可自古人心难测,谁能保证都是为我所用与我们携手之辈?” 话到此处,季云白一时没有了办法,两人归于沉默。 此时的李执画和芳雅夫人正从外面缓缓走来,季云白看见夫人老远就迎了上去,李执画识相的走到花画旁: “你的伤不要紧吧?” 花画嬉皮笑脸的说:“你对我好些就不要紧了。” “油嘴滑舌。”李执画假装愠怒既担心他的伤势又被他的没脸没皮气的不想理他。 明月深深,即来到新的环境李执画总是有些睡不安稳,早就把翠儿打发了,自己一个人反倒清静,李执画站在窗前,薄云山庄在山腰建造,夜间的温度总比苏州城内要寒凉些,李执画披了件外袍,站在窗前,看着青山明月,疏影斜斜,道比城内多几分芳野趣味,回想起芳雅夫人白日的话语,心中多了些思量和未解的愁绪。 夜越来越深,明月也越来越来,皎洁月光铺洒在整个院落,此时李执画便置身江湖最具盛名的山庄,而这山庄的主人却决定退隐江湖,归于山野。 不知月照伤势如何。李执画思绪重重,看着明月越来越亮,拨过浓雾,越升越高。 花画本不能饮酒,伤在左肩,蜿蜒的伤口从肩膀快要延伸到小腹,这是鞭子上了倒刃所刮伤的,伤痕并不深,只是这倒刃又薄又尖,导致伤极其难以愈合,天气越来越暖,表皮的伤疤愈合了,里面的伤口却常常会溃脓,所以这伤口一遇到剧烈运动就又裂开,延绵几日用尽上好伤药总也不好不利索。 可一壶酒有什么影响的?这酒是日暮时候从老季的酒窖顺来的,今年新酿的酒,入喉醇厚,最解忧思。 花画坐在院内的石桌旁,自斟自饮,表妹就在隔壁,今夜月色秀美,应该约她出来赏月,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分别六年,表妹的性子是丝毫未变,我亦如是。 人人只道江湖多逍遥,只是这江湖之中,多少人想要名震江湖世人啧叹,又有多少人郁郁不 分卷阅读7 欲望文 分卷阅读8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8 得孤坟无主。 但既入了,就难以脱身。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借酒浇愁愁更愁,不如和喜欢的人过快乐的时光。 花画端起酒杯笑着对着对面空气微微一碰:今夜月色正好,好眠。 李执画起了个大早,昨夜本就没有睡好,但醒的却也很早,等李执画梳洗一番就有丫鬟还请李执画一起去用早饭,薄云山庄的早饭异常简单,但菜式却也还算丰富,季云白已无双亲平日吃饭只有夫妻二人,今日有了执画和花画二人加入,也算温馨。 李执画特别钟意薄云山庄的野菌粥,是山庄自己的老仆人早上去山上自己采摘的,用野蘑菇,野菌陪鸡胸肉丝熬煮而成,既有鸡肉的肉香,也有菌类的鲜香,李执画胃口大开不禁再添了一碗。 花画玩味的看着李执画的碗道:“没想到表妹如此窈窕,胃口还是蛮大的嘛。” 李执画白了他一眼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季云白就抢先开口豪放的道: “月照,执画妹子喜欢就多吃点,这都是自家做的,也算我们这里的特色,我家娘子也喜欢,今日来了就是我的妹子,在自家有什么好客气的!” 芳雅夫人也莞尔的看着自己家夫君:“前几月我胃口不好,都是他琢磨出来这个粥,我也是越吃越喜欢。” 都说君子远庖厨没想到季云白是这么体贴夫人的人,为了夫人的孕前反应竟然琢磨出菜肴的做法,真是清早就秀恩爱啊。 李执画抿嘴一笑道:“没想到季大哥与夫人如此恩爱,用这样的粥招待我们真是执画沾了姐姐的光啊。” 一句话逗得一桌人哈哈大笑,气氛正融洽时,门外有家丁禀报: “苏州府衙特派缉凶燕归南求见!” 季云白有些吃惊,看了花画一眼,见花画无动于衷的继续吃着早膳头也没抬,便对家丁道:“快请。” 李执画更加好奇了,连入戏喜欢的野菌粥也没顾上喝,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花画:“月照,燕大侠怎么也来了?” 花画继续吃饭,暗暗腹诽:跟屁虫! 随口对执画说:“谁知道。”呼噜噜的又喝了一晚野菌粥,心中赞叹这粥确实鲜美。回去得找老季要要配方。 燕归南对于在此碰到花画和李执画二人颇为惊奇,得知是花府和薄云山庄有生意往来,应邀小住的时候虽有些疑惑,但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倒请求和季云白一同到书房详谈。 “季庄主,实不相瞒,燕某今日是为公务而来,您和明煦公子之约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季云白颔首,并不答话。 “而明煦公子和宁贞儿之仇,我想江湖上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想吧。” 季云白定定的看着他:“你想要说什么?” 燕归南再次拱手,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在下身负公职,只想活捉宁贞儿,只请季庄主给个机会,让我再次等候宁贞儿现身。” 季云白重重垂手,背对燕归南:“怕是我薄云山庄近些年不过问江湖之时,便让着江湖小瞧了我薄云山庄,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吗?” “公务是你的不是我的,我凭什么要让你留在我薄云山庄?” 燕归南看季云白有些发怒连忙赔礼解释道:“季庄主请息怒,是我思虑不周,只是这宁贞儿对薄云山庄,有实在是我朝廷缉拿之人,望庄主海涵,准个方便。” 季云白依旧还是不语,不知心中如何思量。 燕归南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时间整个书房的气氛极为僵硬。 “云白兄,嫂夫人还等着您呢,什么重要的事情连早饭也不吃完就走啊?”花画吊儿郎当的声音传了过来,季云白身子一侧,却没有动。 “燕某不察,耽搁季庄主用餐,实在抱歉,还请庄主海涵,燕某这就离去。” 燕归南识时务的告辞而去,路过花画的时候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花画望着燕归南的背影,面上没有一丝笑容,微微有些叹气。江湖之事自然要江湖人自己去了结,这其中几许腥风血雨谁有能真正窥见其全貌呢。 平静中潜伏的杀戮最为致命和阴毒。随着燕归南不知为何的到来和不知为何的离去,李执画心里莫名有些燥燥不安,花画照旧带着她游园子,逛小山,照旧的插科打诨依旧的表妹表妹的嬉闹,可总有什么在李执画心中挥之不去。 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和敏感吗?李执画今夜又是睡不着,白天一天的忙碌造就是身体的疲乏酸痛,但内心却更加惴惴不安,这薄云山庄的风云是在何时呢? 李执画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迷糊之间好像听到房梁之上的瓦片传来由远到近规律且轻微的声音,是要下雨了吗?不,忽然之间,李执画脑海里仿佛又一根弦断裂一般,一下子让她警觉起来,是人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 李执画坐起来仔细再听,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动了,四周噤若寒蝉般无声无息,突然,镂空花纹的房门忽然被大力撞开,李执画心中有是一惊,可却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被出现眼前的面容惊到了。 那是翠儿,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四只惊恐的眼睛四目相对,仿佛不是李执画被突然出现的翠儿惊吓到,而是李执画的表情太过惊骇把翠儿吓到一般,翠儿的神色茫然有惊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执画先打破的着尴尬的局面,只盼能从翠儿的口中得到什么具体的信息,可翠儿这个不中用的,平时小嘴巴吧嗒吧嗒挺能说,关键时刻却不料变成一个小结巴,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李执画更加着急了,抓了件外衣赶忙穿着。 此时又有一个身影撞入房间,正是表哥花画,花画的神情太过镇定,镇定的让李执画更加发慌,这是怎么了?半夜闯入闺房这种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花画看她一脸疑惑的神情连忙对身边已经手脚无措的翠儿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小姐穿衣裳。” 此时有对李执画道:“来不及细说,快跟我离开此处。” 李执画动作麻利的拦住翠儿的碍手碍脚,穿好衣服这空档,李执画也稍微安稳了下心神,对花画道:“月照,可是薄云山庄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执画第一反应便是薄云山庄了,他们借住在薄云山庄之内,自然是只有薄云山庄发生了事情,花画才会如此仓皇了让她准备离开。 花画没有回答她,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躲过她探究的神色。 花画此时顾不住什么男女之防,拖起李执画的手就从院门口的小径跑去,穿过小径是薄云山庄一片空阔的习武场,昨日他们就曾在这里骑马,也曾在这里看花画耍猴戏般的翻跟头,可此时,却在这夜黑风高日从这 分卷阅读8 欲望文 分卷阅读9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9 里逃跑。人生当真是无常。 此处有一个通往庄外的小门,薄云山庄采购蔬果的仆人便是从这里运输,出门就是下山了路,不同与金碧辉煌的山庄大门,只有一条泥巴小路隐蔽而不招摇。 李执画一头雾水,虽然什么也不明白什么也不知道,但被花画紧紧握住的手仿佛就是她的心,紧促,急迫,甚至连呼吸都仿佛被分成两份。 忽然,一道身影越过他们的头顶,竟直直的落到了他们的正前方,正急速奔逃的二人猛的停下,花画的第一反应便是回头路,可更一转身,就看到瘫倒在地惊恐的眼泪都挂在眼眶上的翠儿,后面一个身影正恨恨的盯着他们二人 前有狼后有虎,李执画感觉被花画握着的手又紧了几分,他们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只能缓缓的从后方的方向后退,身后不远处就是分隔习武场和内院的墙壁了,很快就会无路可退。 ☆、露身份 李执画心里咚咚的直打鼓,却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李执画你是江湖儿女,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但你可不能输!李家的女儿,怎能怕! 李执画忽然想到初入苏州城的那?日,那劫道的土匪出言侮辱之时,她是何等盼望出现一个英雄侠客般的人物,那时候燕归南就出现了,而这次,那个人也出现了,却不是燕归南,而是,月照。 李执画用力回握了那握在自己手上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手指的关节都有些发白僵硬,但李执画丝毫不在乎,就像她不在乎眼前这两个用心险恶来历不明的人一样。 花画脸上的表情有一丝轻微的松动,但很快恢复了起初,直直的盯着像自己走来的人。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面容冷峻僵硬却身材修长的中年人,整张脸了大概除了眼神之外找不到任何其余的表情,那眼神直愣愣的如同钩子一样盯着花画,仿佛一直看,眼神真的能变成刀子,把他的心肝挖出来一般。 “明煦公子也有狼狈逃跑的一天啊,可真是稀奇。” 这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字句句带着阴毒和仇恨,而这声音却是充满磁性和锐利的,根本不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话,是对明煦公子说的。 花画神情一变“我却不知,江湖上的叱咤风云的美女蛇宁贞儿也有把自己画皮成丑八怪的一天。” 这话,句句针锋相对,句句嘲讽全开。 宁贞儿丝毫没有暴露后的尴尬,大方的揭开易容的人皮面具,美艳到嚣张的一副脸孔出现在李执画面前,这才是她的本来面貌,斜入鬓发的两道眉毛配上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一双薄唇似笑非笑,一峰秀鼻有似含情,这样的面孔居然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倒不是说不美,而是极美,只是这种美是阳刚和阴柔揉碎了结合而成,让人看了完全可以忽略她的性别,在李执画之前所想,和明煦公子发生艳情绯闻的宁贞儿定是那种妖艳的面孔,挺着鼓囊囊的胸脯和明煦公子矫揉造作调情一番的宁贞儿,可眼前这人,这些世俗的戏文艳曲根本配不上她,她明明是让人看见就想挖掘她的性格,她的灵魂,欣赏她,了解她。这些这种女人就该是豪气万丈不输男儿的女侠客典范,就是李执画的梦想,只是眼前这人就活生生的从李执画的梦想里出现在现实中,而且正在拿剑指着他们。 “嗬,鞭子怕是修不好了吧,拿这样的货色处理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花画瞟了一眼面前的长剑,依旧毒舌的惹动眼前之人的怒气。 宁贞儿不怒反笑: “怕是你身上的伤怎么也好不了,连我手中这样货色的长剑也拿不起吧。” 李执画心中咯噔一下,伤,月照身上的伤,什么伤?怎么也好不了?李执画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的打了一拳,原来这几天月照一直扛着身上没有好的伤陪她游山玩水嬉笑跑马只为能让她拨开愁云博之一笑? 花画有些少见的败下阵来道却已经痞气不减的道:“今日可好大的排场,大半个江湖都聚在这薄云山庄,想必你朝凝阁不是只为来寻我报仇吧。” “当然不是!我今日来,是为取你性命而来!” 说着宁贞儿便提剑来刺,目标正对着花画,花画急忙松开李执画的手,把她往左边一退,自己往右边以躲,正好躲过刺来的剑锋, “你就不觉得你今日乘虚而入胜之不武?” “我宁贞儿只知道我要杀你,便杀你!” 厚脸皮的花画遇到不知脸皮是何物的宁贞儿,只能更加迅速的闪躲,这让李执画不免想起那说书人香艳的一段结仇故事,深深的怀疑传闻中的明煦公子不止是划破了人家的衣裳,还做了什么更加让人记恨的事情吧!想到此处, 这明煦,好个明煦,深藏不露啊!想起被蒙在鼓中的自己,过往种种仿佛就好像断掉的画面连成了串儿,什么心酸啊感动啊愤怒啊惊恐啊这些情绪被仿佛被打碎且粗鲁的融合在一起,什么都分不清楚,却又样样清清楚楚。 花画虽未提剑,脚步章法却丝毫没有凌乱,无剑似有剑,这让旁观的李执画大饱眼福看的酣畅淋漓的同时也为花画捏了一把汗。 “贞儿,住手!”就在这局势胶着之时,一道身影横空出现,一枚飞镖打歪了宁贞儿直刺向前的剑,突入而来的力道让宁贞儿手臂一麻,剑锋也偏离了方向。 宁贞儿花画和李执画同时抬头向来者望去,那人仿佛是急匆匆而来,一个翻身落在宁贞儿旁边,来者面容端肃,发髻斑白却自有一番凛凛威严。 宁贞儿一声义父便让二人了然,此人便是神秘的朝凝阁阁主司马朝义了。 传闻此人和宁贞儿的父亲宁烈一同创建的朝凝阁,囊尽诸多江湖势力,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只是这些年默默无闻一直没有太大的动向,故此李执画对着朝凝阁的印象不深。 而花画却对面前这人似乎并不陌生,但依旧沉默的看着对方不发一言。 司马朝义上下打量了花画一眼,便知定是身上有伤,道:“明煦公子身上有伤不便动武,老夫今日一来也是不想把局面闹的如此之僵,我劝明煦公子还是先老老实实照顾好佳人为妙。”说罢瞟了一眼身侧的李执画便归于沉默,仿佛在等待这什么。 李执画对这神秘的阁主并无好感,只觉得他语句飘忽点到为止,不知有何预谋。花画不动声色的挨近李执画,仿佛也在琢磨司马朝义的意思。 宁贞儿似乎有些不甘心,但对义父的命令又敢怒不敢言,只好拧着脖子恨恨的看着花画。 李执画无视宁贞儿的敌视怒火,在这压抑的气氛中,细细的打量起身边的花画,悄悄借着衣袖的遮挡一把拧着花画的后腰肉咬着牙齿小 分卷阅读9 欲望文 分卷阅读10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10 声的说: “初次见面这厢有礼啊明煦公子!” 花画只觉这话阴阳怪气意味不明巨大的求生欲望让花画痛的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惦着脚侧着身子急忙小声道:“什么明煦啊,表妹,好表妹,我在你面前永远是那个小花啊!” 李执画被他明显耍赖皮的话逗得不知是哭是笑,在如此迫在眉睫的环境下又如何笑的出来,于是李执画的脸皱成一团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 “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贫。”李执画泄气般的松开手埋怨道。 终于不被揪着后腰肉的花画松了一口气道:“放心,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定会应对周全。” 李执画想了想便也只能信他,刚想问两句江湖上的内情和隐事就被宁贞儿恶狠狠的打断: “老实点!有工夫打情骂俏还不如想想如何准备后事!” 说罢更加恶狠狠的瞪着花画,李执画也玩味的看着花画,心道:“都是你这风流胚惹的祸。”被两面夹击的花画索性有厚脸皮撑着,谁都不理,专心欣赏今晚的月色,一副我为鱼肉君如刀俎的死样儿。 李执画剜了一眼花画,便看向不远处的翠儿,可能是守在后方的黑衣人嫌翠儿哭闹厌烦索性给她点了哑穴,翠儿呆坐在哪里,无法言语,不能动弹,看着被围困的表少爷和小姐想到孤立无援的自己委屈的直想瘪嘴。 李执画忙给了她安慰的眼神,示意她好好听话乖乖等着,翠儿这丫头年纪比执画小,平日又是个乖巧懂事的,在府中服侍小姐倒也没吃过什么苦,今日如此可怜让李执画看的有些心疼。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从头顶传来,没错,就是头顶,李执画望着那群人高高低低的从房顶上走过,不禁为季庄主的山庄担忧,再好的瓦檐也不禁这样的糟蹋踩踏,飞檐走壁是江湖人的通病,太有害公共建筑了。 李执画开始一阵瞎想,反正这局面自己无法控制,来人也一个不识,倒不如豁达些,自己也好过。 来者一群显然都不是平庸之辈,这些人有些连花画都不认识,但认识的就足以说明这群人的地位了,这群人中不乏是江湖中各大门派的当家人,甚至有些还是退居归隐的前辈们。这是为何,怕不是个人恩怨这么简单了。 这样一群身名显赫之人夜袭薄云山庄,怎么看都像是一桩江湖秘闻,怎么想都是一阵血雨腥风。 李执画好奇的打量这群人,花画忽然身子一闪挡在她的面前,用微乎及微的声音对她说:“表妹,眼前局势突变,稍后若寻到机会,你定要先行离开。” 李执画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盯着花画的后脑勺,这是怎么回事 “诸位豪杰远道而来,我这薄云山庄当真蓬荜生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李执画的心忽然被提起来般,忙扭头一看,正是薄云山庄庄主季云白! “只是这退隐宴的帖子还未发出,各位就莅临寒舍,倒让季某没有准备了。”季云白笑呵呵的走到众人面前,一一寒暄,这也让李执画震惊异常,这眼前的一群人南北东西,三山四省,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门派都有代表前来,其中不乏些传闻中,评书里的人物。 这一遭让李执画当真觉得开了眼。 季月白一一寒暄招呼,一圈下来轮到司马朝义的时候忽然一顿,故意面露难色玩味的询问道:“我薄云山庄与朝凝阁速来不和,也不宴请你的打算,不知阁主此来为何啊?”这般让人下不来台面的话一出口,场面异常寂静,司马朝义还未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宁贞儿已经沉不住气忍不住道: “我们今日一来只是为了明煦一事,与薄云山庄无关!”此话毫不客气,一下子就让季月白有些愠色:“怎么无关?明煦公子是我府上贵客,你今日寻仇擅闯我薄云山庄怕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剑拔弩张一夕之间,司马朝义一招手,示意宁贞儿退下,看着季月白道: “我朝凝阁与你薄云山庄素来不和,但我今日一来也非是要扰你薄云山庄的清静,今日一事是我与明煦公子的私事,也是我们与明煦公子的私事,我朝凝阁势在必行,你还要再问吗?” “你!”季月白瞪着眼前的司马朝义,目光扫过这一个个不动声色的名门正派道气的说不出话来。 身边的门派首领显然是与司马朝义同仇敌忾但见这灼灼目□□氛如此僵硬,于是有与薄云山庄交好之人也出声道:“季庄主,今日一行确实是有些私事处理也请您行个方便,您退隐宴日子我崆峒派定携重礼以报今日惊扰之罪。” 话说的谦卑礼让,但却凿凿有声势在必行。 季云白定定的看着他:“各位,今日各位进了我薄云山庄,各大事务怎能与我薄云山庄无关,我劝各位还需三思后行的为好。” “季庄主既已经决定退出江湖又何必来蹚这浑水?”那人见季云白冥顽不灵不免有些发急。 “我季某人不知什么浑水,只知道朋友有难就在眼前,不能不管不顾,我季某虽打算退出江湖,可心中的道义却不曾丢。”说罢意有所指的看着眼前这些名门正派。 众人一言不发,看来今日必有一场恶战。 沉默的寂静中突然发出一声轻笑:“不知各位如此场面寻我到底所为何事?”花画一副公子哥的样子有出现了,气宇轩昂的走到人群中,手中就差把折扇,否则这幅样子和陪李执画游湖的时候是丝毫无异了。 ☆、局势危 为首的司马朝义冷笑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就是你从我朝凝阁盗取了飘渺剑谱,你若识相就快交出来,免得伤及无辜。” 说着若有若无的看向花画背后的李执画。李执画心中又惊又恼,这群江湖人居然与那流氓匪徒无异,对一个身无武功的弱女子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嗬,对了,传闻这微翠山的匪徒不就是宁贞儿的手下,必然也是出自朝凝阁了,果真蛇鼠一窝。 “一年前,我朝凝阁的密室的飘渺剑谱失窃,我朝凝阁上下一年时间寻找,今日终于让我找着了真凶!” 司马朝义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各个帮派也交头接耳起来,原来今日朝凝阁召集他们只是说与二十年前失传的飘渺剑谱有关,却没想到朝凝阁能自己说是明煦公子从他朝凝阁密室盗取的! “呵,你说我盗取你的剑谱?”花画咬重一个“你”字与司马朝义理论“自三十年前飘渺宗传出弑师丑闻之后飘渺剑谱便不知所踪,虽说飘渺宗已经没落江湖,但我想着飘渺剑谱怎么着也没有变成你朝凝阁的吧?” “你今日信誓旦旦的污蔑与我可有证据?”花画环顾四周“我到想问问您司马阁主把属于飘渺宗的传世剑谱偷偷藏在你朝凝阁的密室到底是 分卷阅读10 欲望文 分卷阅读11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11 何居心?” 此话一出,各个门派的长老掌门也不说话了,全都看向司马朝义要听他一个解释。 “我与飘渺宗祖师江老也算有些渊源,如今飘渺宗没落,飘渺剑谱险些流落失传,我朝凝阁当然有责任让它存留于世,以不负江老在天之灵!” 花画听他大义凌然之言颇有兴致的鼓了两声掌:“真是大义,可恕我愚昧,敢问司马阁主,这飘渺宗再是没落这剑谱也轮不到您来保存吧,据我所知这飘渺宗还是有传人的。” 司马朝义面色一冷,相传飘渺宗没落之时与飘渺剑谱一同失踪的还有能执掌飘渺的太虚令,而朝凝阁只找到了飘渺剑谱,这太虚令却不知所踪,难道真如明煦所言,飘渺宗还有传人? 花画见司马朝义不答继续道:“还是说你朝凝阁贪恋着绝世剑法私藏于密室,存的是天下第一称霸武林的心思?” 此话一出脸色最先变化的身边各大门派的长老代表们,江湖如今势力分隔明显相互权益制衡,但武力却都不相上下,若这朝凝阁真的得了飘渺剑谱那还真是江湖第一了,以后各大门派也都得俯首称臣。 可好事儿怎能让着朝凝阁一个门派独占?今日他既联合各大门派就说明他自己愿意把这杯羹分出来,至于这花落谁家鹿死谁手还看个人本事了。 “妖言惑众!”司马朝义越发恼恨:“我若存了独占之心有怎会公布飘渺剑谱的消息呢?定是你偷走剑谱还在此颠倒黑白伶牙俐齿!” 花画冷笑:“你自己丢了剑谱怕事情败露就像栽在我的身上?各位请看,我已深受重伤,又如何夜探你朝凝阁的密室?” 众人都知道朝凝阁在江湖势力中不仅善于暗杀也善于制造机关巧物,若要夜探朝凝阁密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宁贞儿剑眉一挑道:“你敢说你没有夜探我朝凝阁?” 花画神色一动,僵硬片刻便吊儿郎当似笑非笑道:“我那时年少,以为朝凝阁有美人心生好奇便想与美人邀约赏月,谁知哪有什么美人反倒是条美女蛇。” 花画夸张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咏叹道:“没想到赏月不成反被蛇咬,被蛇咬后还被蛇惦记了,非要追着我一年多,我也是无可奈何!” “你!”宁贞儿被气的脸色通红,当然知道这话是指着自己说的,周围人的脸色都有些怪异,宁贞儿又碍于这么多人不好动手,气的不知说什么。 宁贞儿刚想开骂就被花画抢先:“宁姑娘,我知道你仰慕我许久,但我心中已经有了佳人,她才是我追寻的绝世美人,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与我!”说着花画暧昧的看着李执画,眼神温柔的要溢出水来。 李执画看宁贞儿的脸气成猪肝色,抿嘴憋笑的配合花画的作死恶趣味,顺便还假意娇羞道: “明煦公子谬赞,执画哪里有这么好。” 这郎情妾意算是坐实了宁贞儿爱慕明煦公子纠缠不休的桥段,真是把宁贞儿气的女侠风范都要化成匪气,恨不得拿砍刀剁了这对睁眼说瞎话的狗男女! 这番群枪舌战是众说纷纭真假难辨,明煦公子身上确实有伤,而这朝凝阁也确实有所隐瞒,这些门派的长老们都有些拿不定主意,狐疑的看着这两拨人,已经决定,审时度势,绝不轻易出手。 此时的司马朝义已经冷静下来冷冷的道:“明煦公子当真好口才,但你却错想了老夫,老夫已经决定,寻出飘渺剑谱,江湖各大门派共享此传世剑法,让飘渺剑法发扬光大,这便是我的本意,想来也是飘渺宗祖师江老的遗愿,你若交出剑谱我便既往不咎,若是不交,我休怪我不留情面。” 这话实在是一个重磅消息,让身旁的武林豪杰们摩拳擦掌蠢蠢欲动,果然,画了饼才有人愿意干活,只要能得到这传世的剑法谁还在乎是从谁手中得到的呢! 这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花画,季云白暗叫不好,立马挡住花画身前,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且慢!”花画把手一抬:“大家请听我说。”花画按住季云白走上去道:“话说捉贼拿脏捉奸拿双,你朝凝阁口口声声说我是盗贼,可有人证?可有物证?任你红口白牙就要诬赖好人?” “贞儿亲眼见你夜闯朝凝阁又与你缠斗被你跑掉你还不认?” “这些江湖早就传遍了,那我要问问你朝凝阁,为何那夜你不来公告天下说我盗走飘渺剑谱,非要拖到一年后才来寻我?” “又或者说,那时你飘渺剑谱根本就还在你朝凝阁,你今日想要独吞剑谱,才把这罪尤归在我的头上!”说着花画竟撕开衣襟露出胸前的鞭痕,那鞭痕细密却又深窄难以恢复,确实是宁贞儿独有的蝎鞭所致。 “我夜探朝凝阁不假,与宁贞儿缠斗也不假,但原有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想必大家也明白我既受如此重伤又怎能从朝凝阁密室逃脱?”花画转过头,又看向宁贞儿:“或者,我要问问你是否亲眼看到我入你朝凝阁密室?” 宁贞儿性格刚烈却也不是隐瞒真相的小人于是坦白说道:“不曾。你我确实是在朝凝阁的后山相遇。” 花画又问:“那你可有亲眼看见我盗取飘渺剑谱?” 宁贞儿此时不言了,她也曾禀告义父,义父也曾去密室查看过但也不曾发现起什么东西丢失,这明煦公子风流浪荡四处游走,既然无甚大事司马朝义也没有在意,只当是小儿女之间的纠缠罢了。 唯一的证人都如此说了,场面顿时有些尴尬,众人都向司马朝义望去,看他如何定夺。 “你说你没偷剑谱,我可不信,敬酒不吃吃罚酒,让我一搜便知。” 司马朝义突然身形一闪伸手一抓朝花画的胸口探去。 来势汹汹势如破竹。 花画虽然受伤但身法还是有的,脚步一转躲过司马朝义的一招飞龙探心,顺势,季云白的长剑一挡一时间帮花画拦住了随后上来的宁贞儿。 各大长老见司马朝义如此举动也下了决心加入了战局,只是碍于江湖面子都非常默契的点到为止,制服为主。 这场面实在实力悬殊,对方起码有七八个人,而这里只有花画和季月白两人,况且花画身上还带着伤,无法用剑。 李执画连忙退到墙边,免得混战中受伤还让花画分心。 战局激烈,花画与这些人围困交战,渐渐额角冒出汗来,单一闪躲是不行的,花画催动内力执起地上石子便以此为暗器拖延战局。 石子虽小但也算是小巧顺手,明煦公子在江湖上可不单单是以风流不羁闻名,一手好剑法一手好暗器一身好轻功是他行走江湖的三样法宝。 就在这暗器之战缠斗之时,这群人中还有一位善暗器者,便是司马朝义,司马朝义的驯龙飞镖使的绝妙,三面打磨的飞镖盘旋飞过, 分卷阅读11 欲望文 分卷阅读12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12 兵不血刃,发无空招。 司马朝义冷冷一笑,袖口一抖,三枚闪着寒光的飞镖便落在了手心上。 季云白看他身法停在习武用房木桩上,那是地理制高点暗器优势极大,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喊着说: “月照,小心!” 话音刚落手臂刺痛传来,原来就在一时分心之际,南林剑宗的长老就寻得机会刺在他的手臂上。 季云白反手一挡,不管手臂上的鲜血,顺势将他的第二招驳回。 就在季云白稍稍放心之时,一个急促的声音让他恍然一惊:“云白,小心啊!”这声音正是季云白怀胎近八月的妻子芳雅的声音。 季云白心急如焚可战局胶着,只盼夫人能安生躲避才好。 听见声音李执画扭头一看,芳雅夫人拖着肚子正从院门口进来,一来就看见丈夫受伤,急切的她气喘吁吁的穿过回廊,想要去看看丈夫到底伤在何处。 李执画连忙跑上去,想要扶住她劝其躲避到安全的地方去。 就在李执画小跑迎向芳雅夫人的时候,司马朝义发出寻龙镖,尖头瓦亮的飞镖急速朝花画而来。 花画来不及闪躲,第一枚飞镖就射到了左腿小腿上,花画痛的一下子单膝跪地无法站起。鲜血立时流出染红的花画的白色衣袍。 这一击来的太过突然迅猛,事情还未查明就下杀手看到朝凝阁如此手段,江湖中的名门正派们顿时有种与虎谋皮的危机感。 李执画的心脏仿佛被什么重重的打了一拳,声音都已经变调凄厉的喊着:“月照!” 时间还没来得及让李执画的眼泪流出眼眶,第二枚飞镖就又朝花画的右腿射去,巨大的痛苦让花画感觉有些麻木,看着飞过来的第二镖紧咬着牙关利落的拨出了腿上的飞镖…… 血涌出来,刺目的红。 仿佛慢镜头似的,李执画两耳嗡嗡作响 ,目光却随着飞镖移动的轨迹行驶 ,此时的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声别的什么都听不到。 “月照!” “小心!” 李执画和季云白的声音同时响起! 季月白震惊的朝花画极速飞过的飞镖,立刻持剑而上 想要拦住这第二只飞镖,却无奈慢了一寸,眼看着飞镖越过直射向花画! 而在这一秒,花画握着从腿上□□的飞镖,使出浑身内力,手法熟练的以暗器回击暗器。 夜风卷起落叶,一切速度,时间,仿佛都在空中静止却又突然播放。 两枚飞镖尖锋相错,在夜色中仿佛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来。 但两枚飞镖没有相撞,而是如同仇敌厮杀跑马一般,司马朝义的飞镖急速的朝花画飞去,而花画的飞镖也正对司马朝的面门。 李执画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枚钢针斜插入这两枚急速冲刺的飞镖之中,这局面谁也无法料想,此时有这般技巧在这个时差之内能扭转局面的唯有一人! 暗器世家宁烈之女,朝凝阁阁主司马朝义的义女宁贞儿。 这枚钢针正好成了两只飞镖的缓冲,钢针在这剧烈的冲击下弯曲成诡异的方向,也同时改变了两枚飞镖的走向。 一只弯曲向西,一只弯曲向东,直射花画的飞镖深深的钉在院墙边的杨树上,而花画这只直射司马朝义的飞镖却朝着正在东面的季月白! 花画心道不好,大声道:“云白,小心!” 而季云白看着那错位的飞镖身形一闪,一个翻身转向的身法躲过去。 只见飞镖擦过季云白耳畔的发髻,一缕发丝迎风而落。 反应迅速,幸好。 ☆、红颜殇 两人的暗器对战局面终于被打破。 就在季云白正准备松一口气时,更为令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只听李执画大喊:“不要!” 季云白顿时心惊,有什么不好的念头猛然浮现,猛地回头一看,那飞镖继续飞射的方向赫然是对着托着肚子朝丈夫惊慌失措奔来的芳雅夫人。 芳雅夫人手托着肚子一手攥着裙角,目光却一直望向人群中的季云白,看到丈夫躲过飞镖芳雅夫人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此时根本没有发现危机已经扑面而来。 季云白目眦欲裂脸色霎时间变得惨无人色: “芳雅!” 就在这0.01秒之中,季云白的脑海空白一片来不及反应,身体却已经迅速的有了应激表现,可在这0.01秒中能做什么呢?季云白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没用,一身武艺,胸中豪气,江湖报复,到头来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飞镖射向自己的妻子。 飞镖呼啸而过,飕飕卷着寒风,狠狠的撞在方雅夫人的腹腔,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芳雅夫人向前跑的方向一顿,猛的往后一仰,重重的跌落在身后的回廊石阶上。 季云白发疯般望妻子的方向冲去,剑法更加狰狞的破开身边围攻的攻击,不要命的砍杀着,一时间身上也多了几条大大小小的伤痕。然而季云白全然不顾,眼睛已经一片模糊,而此时心里,眼里却只有芳雅! 芳雅!芳雅!芳雅!芳雅! 李执画离芳雅最近,赶忙扑上去,拖着芳雅夫人的后背让她半坐在地上,只见芳雅夫人脸色卡白,身体也肉眼可见一层层的冒虚汗,李执画心声不好,顺着芳雅夫人的目光望去,蜿蜒的血流顺着芳雅夫人的下摆潺潺的流出,仿佛汇聚成一条小河。 芳雅夫人忍不住的□□出声,此时的季云白终于突破缠斗冲向芳雅夫人,如此豁达豪放的汉子此时却微微有些缠斗发软,紧紧的握住妻子的手,不知是想安抚妻子的不安还是安抚自己的不安。 而此时的司马朝义正握住了第三只飞镖,司马朝义朝众人使出一个眼神,各大门派通通围住花画,角度刁钻的布出人形列阵,四方缠斗让花画不得抽身,而司马朝义正打算一招制敌,不留后患。 战局走到这里已经没有缘由已经没有真相可寻,这个江湖之中,弱肉强食,强权即真理弱者当认命。江湖之事总是会留给胜利者来攒写评说的。 司马朝义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今夜之后,江湖上就没有你明煦公子了,而我朝凝阁,哈哈哈,江湖谁还不唯我马首是瞻? 忽然,一道霹雳□□炸亮了寂静黑暗的夜空,众人一惊,灰蒙蒙的石灰粉纷纷的落下了,众人忙遮挡眼睛,免得眼睛入了石灰粉看不清楚。 司马朝义眯起眼睛:“何人再此捣鬼?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 “哈哈哈哈哈!贫僧今日就是为多管闲事而来!” “是了空,是了空和尚!”“他来做什么?”众人议论纷纷。 若说起着了空,便又是江湖上的一大悬案,十年前被广慈寺逐出寺院,便越发的堕落游荡 分卷阅读12 欲望文 分卷阅读13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13 ,喝酒吃肉留宿娼妓,虽说早已算不得佛门弟子却依旧穿着他的破袈裟郎当念着那几句佛号,一生武痴常于各大门派偷学各艺。也算是江湖中的大家都知道的一号奇葩人物。 而此时他来,莫不是,莫不是也觊觎这缥缈剑谱? 此人一来倒不好对付,他一人习得百家艺,不知今日实力到底到达怎样的地步。 “了空和尚你此来意欲为何?难道是这明煦盗贼的同党?”司马朝义意味不明的试探着。 “哈哈哈我早就不是和尚了你们怎么还叫我和尚哈哈哈”了空的身影上蹿下跳,在幢幢的树影中若隐若现。 司马朝义懒得与他闲话耐着性子语气阴沉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再说一句,不要多管闲事!” “哈哈哈哈哈哈”了空不答反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愚蠢!哈哈哈!缥缈剑谱明明在我受伤,你还在这里团团转呢哈哈哈!”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收剑哗然! “你说什么?”司马朝义等人心中一惊! 此时花画已经遍体鳞伤,瘫坐在地上,嘴角流出血迹目光狠狠的盯着司马朝义。 了空从怀里掏出一本手抄古卷“你们不就是找这个嘛!”说着像杂耍般上下的扔动这本书,扔上去落下接住,扔上去落下接住,众人的目光就随着这本书上上下下。 司马朝义万分惊诧连忙上前一步,了空拿着着的,分明就是已经丢失的缥缈剑谱! 怎么,怎么会在他手里? “快把剑谱还回来!”司马朝义怒吼出声! 回应他的仍然是了空嬉皮笑脸咯咯咯的笑声: “想要?哈哈哈,来拿呀!”说着身子一窜,如猿猴般钻进了密林。 “疯和尚休走!”司马朝义第一个追了上去,身后各大门派也一一追了上去,谁先追到谁就有可能先拿到缥缈剑谱,这样的诱惑谁不心动呢? 眼看很快空无一人,这落寞空荡的习武场竟然只留下宁贞儿一个身影,宁贞儿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表情。 此时季云白已经无心在乎他们的去留,眼前的芳雅夫人脆弱的如同燃烧后飘扬的灰烬,翠儿已经恢复过来连忙去请住在庄子上的大夫了,现在季云白不敢挪动芳雅,只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以示安慰。 “云白,云白,你受伤了?”芳雅夫人颤抖着嘴唇打量这眼前夫君的伤势,慢慢的从袖口摸索,李执画急忙帮忙,接过掏出来的是一瓶金创药。 “云白....我一直随身带着呢...”芳雅夫人泛白的脸上居然浮出淡淡的微笑:“你行走江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受伤...还有,照顾我们的孩儿...也不要...受伤...” 话还未说完,腹中传来剧烈的疼痛,立时让芳雅夫人脸上身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季云白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含着泪大喊:“芳雅,芳雅,你坚持一会,坚持一会,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受伤了,我们说好了要退隐江湖一起游山玩水相爱到老啊,还有我们的孩儿,我们还要一起把我们的孩儿养大...”季云白看着痛苦□□的妻子已经泣不成声。 “孩子...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儿...”巨大的疼痛袭来,让芳雅夫人的话语破碎的变了调。 此时白胡子大夫终于颤颤巍巍的跑来了,身后跟着几个早就住进来的稳婆,一见到这血淋淋的场景,白胡子心道不好,立刻小跑着上前切脉,大夫面色一变,赶忙拿出随身带着的参片给芳雅含着,扭头对季云白道: “庄主,产妇失血过多,胎儿尚不足期,这孕七月是最危险的时候啊大人孩子状况都不好...我...” 季云白被大夫的言论说的心中更加惶恐,眼泪都流到面颊,紧紧抓住大夫的领口道: “一定要让她活下来!一定要让我夫人活下来!” “啊!”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芳雅夫人已经痛苦不堪扔坚持道:“不,一定要护住我的孩儿!” 大夫见着场景大喊不妙,来不及理会只道: “现在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赶快抬进去,快准备热水剪刀,快!快!” 大夫一边指挥这丫鬟婆子一边带着产妇去了临时准备的产房,季云白也脑袋发懵的连忙小跑跟上去。 一阵忙乱,李执画转头寻找花画,花画也正一身血迹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看向李执画。 李执画的眼泪瞬间涌流出来,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他,心中一片苦涩,巨大的变故让李执画都有些承受不来,她害怕,害怕花画死去,她害怕,害怕自己死去,更害怕的是失去。 此时终于可以不顾一切的哭泣了,此时她终于可以不用担心受怕了。 “月照,让我看看你的伤..”李执画眼泪婆娑的看着花画,眼中满是担忧。 花画勉强一笑,抚了抚李执画散乱的发鬓道:“无事,让你受惊了。” 李执画强忍着眼泪硬是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有,我不怕!” “我未曾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今日之事,是我...有愧。” 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顿时打乱了李执画的心绪,那是宁贞儿,只有她她未曾离去,一直留着原地。 “是我宁贞儿有愧与你们。”宁贞儿自顾自又大声的说道。 花画冷冷的看着宁贞儿的身影道:“该有愧的何止你一个?我明煦自此与你朝凝阁的仇乃是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李执画看到宁贞儿的身份似乎有一丝摇晃,但有很快归于沉默,就在这时,习武场的后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燕归南的身影赫然出现。 燕归南首先看到花画血迹斑驳的身影顿时一惊,似乎自己来迟了一步!再看宁贞儿,果然在此,心中大敢不妙惊呼:“出了何事?” 无人回答他的询问,宁贞儿身影一动,展身隐入密林。而花画在此时也强撑不住,忽然的晕厥过去。 ☆、愧难平 花画再次醒来是在三日后了,强烈的颠簸让花画感觉奇怪,缓缓的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李执画红肿的眼睛和未施粉黛略显憔悴的面容。 阳光透过马车的窗帘斜斜的刺进来,灼热的阳光,映在花画的脸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怎么了?”花画咳着嗓子声音嘶哑难听,缓了缓后环顾四周又问:“怎么在马车里?” 马车被铺上厚厚的棉被,卸去了两边的座椅只留了一个木制小几方杯盏,花画靠在棉被上,枕着李执画的腿,想要挪动一下位置,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气。 李执画眼睛红红的仿佛六月里的烂桃,看着花画的样子眼泪想憋也憋不住的留下来。 花画看着李执画的眼泪也有些无奈,轻轻的安抚他: 分卷阅读13 欲望文 分卷阅读14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14 “怎么又哭了呢,莫哭了,哭丑了就没人要你了。”花画开着玩笑想逗逗李执画,没想到李执画的眼泪哭的更凶。 一边哭看着花画醒来又一边笑,仿佛是要将最美的笑容呈现给他,也将最坚强的力量传递给他。 花画虽然清醒过来,但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一片混沌,话语也有凌乱。 “我们何时从薄云山庄出来的?我们这是要回家吗?嫂夫人怎么样了?云白兄的伤势可好些?”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句句都像重锤一样砸在李执画的心里。花画这般重情义的人自然担心他的义兄好友,可如今,有怎么能告诉他,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落荒而逃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李执画强忍住泪水,轻轻摸着他明显消瘦的脸颊,勉强笑着说: “我们是要回家,回家我们就请最好的大夫,把京城的御医也请来...” 李执画看着花画毫无血色的面孔一滴眼泪就又忍不住的流出挂在了睫毛上,但嘴角笑的却更加灿烂: “等你好了,我们就成婚,好不好?” 花画咧嘴一笑不小心牵动伤口,却感觉半个身子都有些麻木,许是马车颠簸躺的太久了,花画伸手戳了戳李执画的脸颊,甜蜜而温柔的道: “那你莫要哭了,等我好了,就美美的嫁给我。” 李执画笑着用力点头,眼泪却不经意间滴在了花画的手腕上。 话说多了,花画脑袋还是有些发晕,迷迷糊糊之间就听见李执画抱着他的身子轻柔的说: “睡一会吧,就快到家了...” 不知过了几日,花画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醒的时间不多,想和李执画说说话的时候不是看见娘亲在哭,就是李执画哄着他灌他喝下苦涩的药汤,有时也有一个个人影浮现在眼前,但都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窗帘不停的晃动,耳边仿佛许多嘈杂声音,而花画自己有时像在海里飘来荡去有时又像被关在笼子里重重沉入黑暗的海底。 “月照月照...” 是谁的声音花画脑袋有些木沉,只感觉身边很是吵闹,还有哭声。是谁在哭是表妹在哭吗?表妹如今怎么这般爱哭,比自己小时候都爱哭呢... 花画脑海里乱七八糟努力的睁开眼睛,心想:一定要哄哄表妹,不能让她哭。 花画努力想睁开眼睛,努力的想把手伸出去擦拭表妹的泪水,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仿佛做了一万次次次都成功了,也像做了一万次次次也没有成功。 恍惚之间,耳边只听到众人一片醒了醒了的声音,花画睁开了眼睛。 只见表妹,母亲和妹妹都拥在一起喜极而泣,想来庄严持重的父亲也偷偷的抹了吧眼泪,眼前的医师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关算了过了,醒来就好没事了,好好休养吧。” 花画脑海还有些晕眩心想:看来自己的伤势有些严重,得快点好起来。 花画喃喃出声:“表妹……” 折腾了差不多有小半个月,李执画日日都来照料他,全府上下已经心照不宣的默认了这个少夫人。花画也难得感觉如此幸福甜蜜。 每日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李执画扶他起身喂他汤药,嘘寒问暖。花画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什么都没有老婆孩子热炕头幸福啊。 爱一个人就是希望能日日见到她,她笑你笑她忧你忧,世间万事最为珍贵的便是当你努力爱一个人时终于等到那个人也爱你。 春日过半阳光正好,院子里的桃花都凋零许多,绿树却更加茂盛。花画被李执画扶着到院子的石凳上坐着晒晒太阳。 李执画端着一盘蜜饯坐在花画的对面语气宠溺的道:“快些喝了药,喝了药就能吃蜜饯哦!”花画弯着眼睛笑眯眯的说:“那你要喂我吃哦。” 两个人郎情妾意好不甜蜜,翠儿识相的也不靠近他们不时还偷笑两声,索性借口离开给这对历经磨难终于在一起的小情人留点空间。 李执画见花画乖巧的喝了药,挑了一个又大有圆的蜜饯往他嘴里塞,花画咬着蜜饯只觉的吃在嘴里甜在心里。连忙嚷嚷着还要。 花画裹着蜜饯含糊的对李执画说:“对了,云白兄可好?嫂夫人生产可还顺利?” 李执画知道那夜花画在混战中自顾不暇,对季云白那边的状况并不完全清楚,又加上他重伤惊险又拖到如今。 李执画低头似乎认真的挑蜜饯,心绪却不知飞到何处,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月照,我怎能让你知道让你知道 花画感觉不对,忙握着李执画的手认真的问道:“表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执画连眼睛看他都不敢,慌乱之中眼中隐约有泪光。 花画仿佛预感到什么,踉跄起身却因为起身太猛眼睛一花扑倒在面前的石桌上,乘药汤的瓷碗应声落地,哗啦一声碎成一片。 李执画被这破碎声惊到,赶忙扶住他声音也略微带着哭腔:“等你好些,等你好些,我们就去看季大哥好不好?” 花画更加激动,固执的扶着石桌道:“告诉我,现在就告诉我。” 李执画无法,看着花画索性哭出声来,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李执画声音断断续续花画却听的异常清楚。 嫂夫人难产三日去了!孩子出腹太晚也去了!连季云白也在当夜心痛欲裂吐血晕厥不知死活。 “飞镖上淬了毒,什么解药也不管用,嫂夫人毒发攻心又激动难产....那时你伤的太严重一直昏迷着,季庄主又那般情形,我实在害怕,只能带着你回家....” 话还没说完就被花画打断,花画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 正说着一个体力不支,花画再次晕厥倒在了地上。 桌上的蜜饯被带落在地,一颗颗滚圆的蜜饯沾满了泥土灰尘灰扑扑一团,只有外面裹着的蜜糖,在阳光中隐约闪着糖色。 李执画照例去花画的房内探望,得知真相的花画承受不住昏厥过去,全府又是一片手忙脚乱,李执画一夜都留在花画的床前等他醒来,可一夜过去花画都在沉沉昏睡。 黎明的时候李执画被婶母劝着休息休息,可李执画还是有些不安,梳洗一番又回到花画的院内。 月照,我多么希望你醒来看到的一个人是我,我想安慰你,想擦擦你的眼泪。 李执画走进屋内,掀开床帘,心中顿时惊骇,原本该沉睡在床上的花画此时却不见踪影! *** 薄云山庄一片素缟,惨白色的灯笼和草丛边零零星星的纸钱昭示这个山庄正在举办丧事。 花画站在门前,手心因为缰绳勒的太紧微微有些出血,他轻轻的敲了敲门,开门的还是年老的管家 分卷阅读14 欲望文 分卷阅读15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15 宋伯,只是面容似乎更加苍老了。 花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满目的素缟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几乎又要晕厥。 宋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扶他进去,之间一口棺木停在大堂之内,旁边一口小小的棺木依偎在旁边,一个消瘦苍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花画几乎认不出这是季云白的背影吗?记忆中挺直的脊梁,宽阔的背脊如今变得萎靡和消沉。 花画想要进入大堂身子却虚浮无力被高高的门槛绊倒,花画扑在地上,神情哀切:“云白兄!” 那萎靡消沉的身影变得有些僵硬,但身子却没有转过来,平静的有些诡异的说道: “月照,你来了。” 花画看着棺椁看着满目素缟泣不成声。 “看来宁贞儿的凝心丹果然有效,你如今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吧。只可惜我的芳雅却永远的离开了我。” 这句话宛如惊雷炸响在花画的耳畔。“什么?”花画瞪大了眼睛,凝心丹是朝凝阁独有的救命丹药,宁贞儿什么时候给了他? 见花画并不知情季云白自顾自的说:“那飞镖淬了毒,宁贞儿送解药来的时候却晚了一步,我的芳雅最终没有等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没有等到...” 花画直觉得胸口一闷,吐出一口血来。 “月照兄,你可知我从未后悔过帮你,我只后悔,我只后悔那日,我不该躲你那枚飞镖。” 花画的眼睛一片模糊,心中却痛苦不堪,说不出话来,有双手略带颤抖的扶住他,花画抬头一看眼泪啪嗒一声落下来。 “许是命吧。”季云白苍凉的声音继续传来:“你伤重未愈还是下山去吧,你当知道我不想见你。” 李执画握住花画的手,两人的眼泪滴落在紧紧握住的手背上,热得滚烫。 无言下山,花画把自己一人关在房内,谁敲门也不给开门,直到花父耐不下去一脚踢开门,才发现花画已经额头滚烫发热多时。 几日的沉睡几日的折腾,李执画已经不知道揪心为何物,因她的心已经在花画的沉默中碎裂成片。 转眼入夏,而此时又怎能离开他?李执画放下母亲寄来的家信,取了绘画的笔墨继续画着手中的画,画中一位端庄温柔的美妇抱着娇嫩的婴孩在花海中微笑的看着远方。 年少多情倚栏,幸得良人情专,愿与一生常伴,不惧碧落黄泉。 李执画擅画,画的入神常常忘了时辰,抬头一看,夕霞暮色烧着半边的天空,树上的蝉鸣响亮又刺耳。 李执画提着一坛酒走到花画的院内: “日头下去了,此时天气凉爽,正宜喝酒。” 两人席地而坐一杯一杯的斟酒,一饮而尽。 李执画和花画并排坐在台阶上,望着星星点点的夜空,李执画放下手中的酒,靠在花画的肩膀上: “月照,你记不记得你说过,等你好了,你就来娶我...” 李执画不善饮酒,喝了几杯脸颊就有些发红。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 花画温柔的看了李执画一眼,看着夜空轻轻的说:“记得。” 李执画迷迷糊糊的激动起来: “你记得?那你为什么还不娶我?” 花画看着她微醺的可爱模样,一把揽过她,让她趴在自己的膝头微笑的说: “傻丫头,哪里有女孩子开口求婚的?” 李执画不服,挣扎着要起来: “就有就有!我就求婚!你快娶我!” 花画第一次见她如此的娇蛮霸道,就像小时候一般,只觉得可爱的紧。只好轻言安抚她道: “好好好,我肯定娶你,你乖乖的好不好?” 花画一顿,又继续沉沉的说道:“等我报仇了,我一定娶你。” 李执画用力的挣扎开花画的怀抱,瞪着迷糊的眼睛努力保持清明,认真的对花画道: “月照,这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温柔却有力量,一刹那间花画只觉得鼻子发酸,是啊,他一直在怪自己,他还记得云白兄说的那句话: “月照兄,你可知我从未后悔过帮你,我只后悔,我只后悔那日,我不该躲你那枚飞镖。” 是啊,如果自己不躲就好了,宁贞儿就不会出手,飞镖就不会偏离方向,嫂夫人就不会死...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是自己射的那枚飞镖刺入了自己好兄弟夫人的身上。 不管其中种种,自己都是害死兄嫂的帮凶。 如果自己没有留在薄云山庄就好了,如果自己没有缥缈剑谱就好了。 花画摸着怀中的剑谱,只感觉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贴近胸口的地方在发烫。 ☆、途序曲 花画禁不住回想起了空把缥缈剑谱交还给他的那一幕。 “世人都道缥缈剑谱奥妙,却不知更奥妙的事必须配以缥缈心法才能习得此剑,今日这剑谱本就该是你的,我之前暂时替你保管,此时也该交还给你了。” 花画接过剑谱垂头不语。只觉得这剑谱更加灼热,了空冒着被追杀的风险提花画分担的火力,却在绕了一圈后有偷偷绕回薄云山庄,只为了把剑谱归还于他。 “诶我想问问你,你当初怎么会把剑谱交给我?你就不怕我把剑谱藏起来跑了?” 花画淡然一笑:“你都说了,缥缈剑法要配合心法一起学习才能发出最大的效果,而且你是醉心武学而已又不是奸邪之人,我自然信的过你。” “哈哈哈,你这后生果然又趣,不枉你我相识一场!”了空哈哈大笑转身飞出窗外了无声迹可寻。 夜幕之中星辰闪烁,仿佛就算在大的黑暗,也要顽强的发出点点光芒,花画看着靠着自己肩膀昏沉沉的李执画看着广袤的星空,是啊,天地之大,人是何等渺小。 人去厮杀掠夺,残害无辜丧失道义,竟只是为了一本剑谱而已。 当真是可笑。 花画并不是喜好江湖,花画更喜欢的是学问和诗词,花画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像江南名仕唐伯虎那般的大文豪大画家,反倒是表妹小时总喜好江湖风流,常常学些乱七八糟的花拳绣腿来拿自己练手。 花画看了眼身边的表妹忍不住轻轻的笑出声来,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啊,那是的花画也住在京城,从幼时起就常常去找表妹玩耍,让花画印象最深的就是李执画八岁那年偷了父亲的红缨枪偷跑到花画面前炫耀,结果被父亲遇见狠狠的教训一顿,说太过危险不是名门闺秀该有的样子。 那时李执画倔强的反驳嚷嚷着说自己就要不要做名门闺秀,自己要做一个女侠然后嫁给一个江湖英雄,此话把李父气的不得了,禁了表妹一个月的足。 童年童趣现今想起来道是有趣,自己被表妹的话说的上了心,不再去学习自己钟爱 分卷阅读15 欲望文 分卷阅读16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16 的绘画诗词而是努力的做一个侠客。 十二岁那年,花画举家从京城搬迁到苏州城去,便是在回家的路上,花画遇见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乞丐,那人衣衫褴褛神色癫狂拦着马车要盗马,十二岁的花画下车查看被疯乞丐一把揪住,纠缠之间疯乞丐硬塞给他这本缥缈剑谱作为马匹的交换。 世事无常,任其后人评说。所以如今的自己变成了一个侠客历经江湖险恶,而小时候钟爱江湖的表妹却成了一个擅长画作的闺秀。 花画并不知道疯乞丐是谁,只觉得这剑谱剑法精妙无与伦比,有助于自己成长为表妹喜爱的侠客就收了起来,学着练了几年却发现招式虽然花俏但并不实用,于是就搁置一边,直到入了江湖之后才知道缥缈剑谱的来历,可同时又听说朝凝阁也有一本缥缈剑谱。花画本来是想去好奇对比一番,但还没进入密室就被宁贞儿遇上,而后又传来了剑谱失窃而自己正是嫌疑人的传闻。 过程种种已经无法解释,君子无罪怀璧有罪江湖是非谁有是按黑白行事呢,人人都想得到缥缈剑谱,而得到的人真的能安心的不被别人抢夺吗? 花画拿起酒壶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酒,许是动作有些大,李执画像是半梦半醒一般摇摇晃晃的抱住花画的胳膊,扭了扭脖子又寻了一个舒适的角度依偎上去,嘴里还喃喃的念着: “月照...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花画心里涌起一股柔情,在沉寂如水的月色里轻轻吻上李执画光洁的额头。 等李执画再次醒来的时候,翠儿早已经在旁边等候多时,一件李执画醒来就一脸喜笑的递上拭脸的手巾,一脸怀春似的看着李执画,李执画懒得搭理她,但见她怪模怪样的偷笑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瓜笑着打趣她道: “你个小丫头片子,一大早上的古灵精怪!” 翠儿笑眯眯的更加不掩饰偷偷的对李执画耳语:“小姐和表少爷的感情真是越好越好呢,想必好事将近了哦!” 李执画脸上一红假装羞恼道:“不许乱说,什么呀!” “好好好,我不说,我也不说昨夜是表少爷抱你回来的...”翠儿鬼模鬼样的调笑着自家小姐。 “诶呀,你这个臭丫头!” 李执画看着好笑拿水弹她,两人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 正此之间,门外传来一个温润熟悉的声音轻轻唤她:“表妹。” 那人立在门前,手中歪斜的持着折扇,唇角微微翘起,正满眼笑意的看着她,晨光披撒在他身上,仿佛周身凝绕这朝露春草的香气,花画穿着一身月白长袍在这春心萌动的时节就那么坚定的站在你的门前。 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李执画有些看痴了,直到翠儿偷偷的笑声才回醒过来,羞恼的把手中残余的水珠都弹在翠儿这张古灵精怪的小脸上,也不理花画,扭头窜回了房一屁股梳妆台前梳理自己的发髻。 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李执画竟然莫名觉得月照今日气度非凡一扫之前的萎靡,反倒更加的轩昂稳重了些。 穿的似乎还是苏州城初见的那件月白长袍,侧摆出依旧绣着暗绿色翠竹,可整个人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岁月真的能让你更加完整的了解你的命定之人。 从酸腐秀才到风流浪子再到看他流泪看他消沉看他醒悟看他振作,什么时候这个人就那么悄无声息的住在了李执画的心里。原来一起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无法忘记,无法释怀的事情。 李执画的一头秀发及其美丽黑亮,古代闺秀的女子尤其注重秀发,李执画的也毫不例外,故此一个人梳发是很难做到,往往需要丫鬟的帮忙。 李执画刚想喊翠儿进来梳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就拿起了她梳妆台面上的镜子站在了她身后。 在雕花的铜镜里,那个人低眉浅笑轻柔的拿着木梳梳理她的秀发,一缕一缕梳的认真细致。 李执画嗓子有些发痒却不敢出声,让男人为她梳发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更何况这个人是月照。 李执画不用看面前的铜镜就知道自己的脸颊一定爬满了红晕,李执画垂着眼睛看到自己的鼻尖,入目一片绯红。 “表妹,你离家近两月,想必姑母一定想念的紧吧。” 李执画一顿,月照必定是知道京城的来信了吧,母亲寄信来说,李执画幼时的手帕交赵岚莲下月大婚,给李家的帖子上就特别邀请了李执画,便来信问执画何事归家早作安排。 赵岚莲的父亲和李父是交情颇深的同僚,两家幼时也极为亲近,想来月照也许还见过。 想到这里李执画笑吟吟的道: “是啊,赵岚莲下月大婚我得回去观礼祝贺呢,不过也没有这么急,所以我已经回信给母亲,在岚莲大婚之前回去就可以....” 说道这里李执画有些害羞,儿女婚事是一生里的大事,幼年时期岚莲还常常与执画说,我们关系如此亲近,届时一起大婚也是极好。 如今闺中的玩伴大婚将近,想必自己也将近吧,祖母想必早已经等不及操持两人的婚事了吧。 “月照,你此次可愿陪我一同归京...顺便也可以探望探望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岚莲你肯定也见过,你可愿陪我一同观礼祝贺?” 一段话李执画说的磕磕绊绊,心绪涌动,一室温柔缱绻女儿情谊。 花画手里梳发的动作一顿,但很快恢复过来,手指翻飞为她挽了一个团花发髻,拿起一根白玉簪对着镜子为李执画扮好了妆面。 发髻虽有些松散和笨拙但胜在可爱纯真,正适合这春日里扑蝶摘花,李执画刚想称赞他几句,就见花画轻轻靠近她耳畔,灼热的气息让李执画有些别扭也有些期待。 花画轻轻的蹭了蹭她的脸颊道:“表妹,我怕是无法陪你一同观礼,我已禀报了母亲,今日我会送你回京。等你回去之后我便要...” “什么?今日?我离开之后你要怎样?你说啊!”李执画被他的话一语惊醒!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安排的远远的,为什么你去做危险的事情的时候要把我留在一个走不出的深宅府邸里担惊受怕? 花画抚慰似的按住李执画的肩膀,规劝的声音更加软糯,仿佛在哄一个吃不到糖葫芦生闷气的孩童: “表妹,回到京城才是最安全的知道吗?我不想你遇到危险。江湖人心险恶,如果出事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执画打断,李执画猛的回头挣开按在自己肩头的手,动作大的险些让花画摆弄了半晌的发髻散掉: “如果出事了怎样?说到底你就是嫌弃我什么也不会做,在你身边碍手碍脚是不是?” 花画无奈摊手,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 分卷阅读16 欲望文 分卷阅读17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17 “你知道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嫌弃我,你不想带我一起是不是...” 说着李执画隐约就带着哭腔:“月照...我怎能明明知道你去涉险却什么都不做...” 李执画说出了心里最想说的话,顿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心里沉甸甸的如同暴雨中的泥潭,狂风里的残叶。这种无力的心情比那些曾经经历过的艰难更让人无法承受。 此话一出,花画的心顿时就软了一半,但想起在薄云山庄所经历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夜,亲眼见到云白兄失去芳雅的那一幕...明明那种宁愿失去生命的是自己也不希望是自己心上人的那一幕....花画真的害怕了,他不是害怕死亡,不是害怕失去,而是害怕永远失去自己在意的人。 永远失去那个笑闹的,撒娇的,生气的,跋扈的,叫自己月照的李执画。 如果无力保护你又怎么敢说爱你。 花画的心此时也泥泞一片:“表妹...此行艰险,不但为我,也为了云白。更为了嫂夫人和她的孩儿,你可知道如今江湖的乱局,我只是担心你,只是害怕...我...” 花画的心思李执画怎能不明,只是她不愿说出口,不愿去回想那狰狞可怕的一夜,那绝望哭泣的一夜。 “别说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李执画强忍着泪水打断花画的话: “月照,我知道的...我会听话,我会回京...但是,可不可以别让我日后后悔我今日的决定好不好?” 李执画抬头水濛濛的眼睛有些发红,花画心生不忍,紧紧的抱住了她,那拥抱用力,仿佛是最后一个拥抱一般。 ☆、各阡陌 李执画从没有想过和花画离别竟是这样的场景,来苏州城的时候,柳树还只是刚刚抽芽,桃花还只是芳菲娇颤,如今桃花已谢,夏日以来,灼热的阳光烤在人的脸上,如烧着的火炭刺入人的心扉。 只是这短短的两月,已经物是人非,心境大改。来到这苏州城里李执画认识的着寥寥几人如今更是少得可怜,但李执画没想到来送行的除了花画以外还有一个熟人,燕归南。 燕归南与自己又救命之恩,二人并不熟稔但也算是相识一场。 “燕大侠,多谢你来为我送行。”李执画深深的对燕归南行了一礼。 多日以来,季云白一直为夫人守丧闭门不出,李执画多封信件都是靠燕归南去传递的,几次接触下来,二人对燕归南更加的佩服。 如果之前以为燕归南是为了生计接下官府缉凶的案子,但现在却真的显明燕归南有一个爱国为民的心。 燕归南本来是为了微翠山劫匪的案子去的薄云山庄,日前,微翠山的劫匪不知道为何全都到官府投案,各个罪状供认不讳。 官老爷高兴的不得了,罪犯自投罗网,这案子就利落的了结了,劫匪们各自判刑,各有各的下场,却没有一个人再去追问幕后的真凶幕后的主使。 只有燕归南一个人表示要捉拿幕后主使,甚至要彻查薄云山庄的案子,官老爷却劝他:江湖上的事情自是江湖人自己解决,官府从来不想管这些江湖之人,牵扯甚广且不好查证,如今劫匪都归案了又何必自找麻烦。 传闻燕归南立时就见礼反驳: “燕某就是江湖之人,深知江湖人如果不受约束,不法之时必然更加增添,到时候便不仅仅是牵扯江湖而是牵扯官府和百姓。 武学是为是除奸惩恶而不是欺凌无辜。有凶案发生就是需要彻查,若不彻查难安民心! 大人若是觉得不妥,燕某甘愿以江湖人的身份行事。免得您被牵扯。” 这样的话一出官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骂道这人不识抬举,如此一来,燕归南也被撤了缉凶的官称,然而几次到薄云山庄调查因果,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季庄主守丧不出,燕归南就在府门口等候,几次来去,也帮李执画捎带些信件和消息。 燕归南知道李执画要归京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于是风尘仆仆的赶来,这是李执画是有些没有预料到的。 “我今日一为送行,二为季庄主所托……” “季大哥所托?” “你说云白兄?” 花画和李执画异口同声的问道。 燕归南从怀里抽出一张信件,递给李执画:“这是季庄主托我给你的。” “季大哥现在可好?” 自从下山之后,无论是花画寄出的信件还是李执画寄出的通通没有回音,今日收到季大哥的来信,李执画心中感慨万千。 燕归南却摇了摇头: “我也未曾见到季庄主,信是府中管事交于让我代为传达的。” 李执画眼中略过一丝失望,深吸一口气接过信件打开。 里面有一张简信,一张食谱。 “吾妹执画,吾夫妇初见你之日便觉亲切,尤妻悦你更甚,常念你,常与我道与你何等贴切,何等亲近,何等投缘,每忆种种吾妻心中甚欢,曾数次念道在你归家之际定将你所爱的菇粥食谱赠你,如今吾妻以去,吾代她践言。” 信中短短几句,道尽无数愁思。 李执画看的眼眶湿润,初见多么相爱般配的两人,如今阴阳相隔,天各一方。有情人难得眷属,有情人多经历磨难,明明没几日就要退出江湖闲云野鹤的两人,却等不到最后相守的时候。 命运是何等残酷,如果在等几日,在等几日…… 如果云白兄已经带着夫人归隐…… 如果我当日没有应邀去薄云山庄…… 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花画迎风而立,这件事在他心中似乎是拧不开的心结。 薄云山庄本该成为一段佳话,而如今,因为他却成了云白兄的悲剧。 云白兄失去了爱妻,失去了尚在母腹里的幼子,而这一切,不正是自己带来的吗? 而云白兄永远不会恨自己,他只恨自己不能替代妻子而死。 可这种种,花画自己又怎能释怀。 表妹啊这一切怎么能不怪我,怎么能不怪我呢? 李执画擦了眼泪终于整理好心绪,小心翼翼的把菜谱和信都收入自己的匣子里,也从匣子里取出一卷画轴。 “劳烦燕大侠,将此画送往季庄主手中,请您告知季庄主,这也是我与亡夫人的约定。” 有一阵风拂面而来吹动了柳树的裙摆,离别的时候终于到来。 空枝残瓣春剩少,莫待夕颜花期老。 朝盛暮衰多薄命,蹉跎轮回空寂寥。 李执画告别花府等送行的亲友一行人踏上了归京的官道,车辕深深的撵过青砖石路,李执画坐在马车里听着车轮吱吱扭扭的转动声,无声的哭了起来。 自从季 分卷阅读17 欲望文 分卷阅读18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18 大哥的信送来之后花画便一直沉默着,沉默着为李执画绑马架,沉默着为李执画搬行李,虽说这都有仆人去做,但花画一直都不假他人之手,李执画知道,这是表哥想完完全全的亲手送走他,这马车里的每一物都是他亲手所摆设,马车的马匹也是他亲自挑选,这些心意,李执画岂会不知。 李执画害怕承受离别,可是她更不愿意成为表哥的拖累。 因为爱一个人,又怎会不理解他的心呢。 因为爱一个人,又怎会不支持他的一切选择呢。 因为爱一个人,又怎会让自己成为他的分心和软肋呢。 离家时存着无奈不愿的心而来,归家时依旧存着无奈和不愿的心而去,这其中多少变化多少周折多少物是人非都已经如同这缓缓的前行的马车驶入了心底。 花画看着马车缓缓的行驶在官道上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如同一个小小的影子才踏马西山绝尘而去。 花画此行便是为了缥缈剑谱的缥缈心法,只得剑谱者能得之招式玄妙而无法发挥出更多的威力,明煦公子的轻功步法在江湖上之所以闻名能江湖一席之地便是因为因从这缥缈剑法的步法中演变而来,故此玄妙无比。 但在武力上就没有那么出彩了,只在江湖上留下风流浪子轻功绝佳的名号。 而如今想要复仇,以现在的实力是完全无法与朝凝阁抗衡。 既然上天让我因这缥缈剑谱生出灾祸便也让我用缥缈剑谱来复仇吧。 尘归尘,土归土,江湖之事便用江湖方法来解决吧,血债血偿,生死一战。 *** 缥缈峰上缥缈宗,缥缈宗下毒雾生,一寸生来一寸死,劝君更要敬鬼神。 缥缈峰位于京城以南,苏州以西,巍峨秀丽,险峰峻岭,花画站在缥缈峰脚下竟然感觉一眼望不到峰顶,山腰被雾气凝绕直至山顶,山间草木若隐若现。时不时还听到猿猴飞鸟的鸣叫嘶吼。 花画上山之前曾向山下的砍柴人打听可有上缥缈宗的路,却被砍柴的老丈以非常严肃的口吻警戒道: “这位公子,老丈从十三岁起便在这里砍柴却从没有听说去往顶峰的路,以往缥缈宗鼎盛的时候都是宗派里的弟子亲自带人上山,那路似仙人走的路一般,若无宗派弟子带领常人无法穿过毒障,老丈我砍砍柴也是只在山脚近处,从来没有越过迷雾毒障。” 花画却不愿意打消上山的念头,继续谦恭有礼的问道“那敢问老丈,这缥缈峰上可还有人居住?” “我劝你还是打消上山的念头吧,三十年前缥缈宗没落之后这路边无人走过,想必都是荒野,山中毒障野兽怕是危险之极,在说都三十年过去了,宗派都没有了,何谈有人呢,切莫一时冲动搭上性命。” 老丈说罢就扛着柴晃晃悠悠的走了不再搭理他。 花画遥望缥缈峰,果真如老丈所言,毒泽迷障,荒野丛生。 花画在山脚下发现一个简单的草棚,见天色昏暗便才此先住下明日一早在预备上山。 夜晚的缥缈峰似乎格外的神秘,层层叠叠的暗绿包裹着整个山崖峰岭,花画还不时的看到野猪野兽在山林徘徊觅食。 是啊,三十年过去了,再鼎盛的一代剑宗也没落了,再鼎盛的一代宗府也成了荒无人烟的寂静之地。而在三十年前谁有能想的到呢? 花画在山脚徘徊观望足足看了三日,渐渐的摸出规律来,夏日正盛阳光充足,每到正午时分,便是缥缈峰迷雾最淡的时候,约莫持续两刻钟左右。两刻钟内,便是必须要越过山腰迷障的时候。 山脚虽密林森森但也还有些砍柴人猎户们走过的蜿蜒小路,然而越往山上走就越分不清楚方向,杂乱无章的野樟树和灌木草丛甚至有遮天蔽日的趋势,许多地方花画都不得不从这枝杈中钻过去。 夏日蛇蚁毒虫更加的泛滥猖獗,甚至几次花画都看到那手腕子粗的花蟒在脚边呲溜的穿过。花画随身佩戴了具有雄黄的香囊,却没有想到这野外的蛇对雄黄根本没有更多的恐惧。 野外山中充满了青草树香,味道发散的也快,以至于花画都觉得这樟树和腐烂树叶的泥土味都比雄黄的味道要大些。 花画拆开香囊,把里面用麻布包裹的雄黄粉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些,揉搓在自己的手上和鞋边,雄黄刺鼻的味道在揉搓和涂抹中更加明显,味道虽不如青草灌木的自然香气好闻,但起码让人安心。 不知走了多久,花画满头大汗的看着掌心里的有些生锈的小小罗盘,位置还是偏了些,这罗盘是花画上山之前向山民购买的,又给了银子托他们寄信,不知信是是否寄出,不知道表妹可有到家。 花画脑海里漫无目的的想着,眼前的密林更加杂乱无章,在这样机械的走山路的过程里最怕脑袋空空的,得想着事情保持脑海的清醒。 一个个面孔浮现在花画的脑海里,有双亲有旧友有表妹有义兄还有...嫂夫人.. 脑海最后的画面忽然定格在那日所见的两方棺木上,旁边还有一个萧索的背影.. 花画知道,那是云白兄在吊唁自己的亡妻,那背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那人回头过来花画惊惧的看到那人的脸孔赫然就是自己。 花画忽然打了个寒颤浑身一个激灵,这种感觉似乎是打瞌睡忽然被惊醒了一般,但花画却知道自己没有在瞌睡,他的脚步不停,他在一直向前走,还有意识的拂开挡路的杂草。 可此时的自己真如刚从梦中惊醒一般,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空虚感和真实感交错汇聚。 花画用手撑着一棵树,努力的摇了摇头,想把自己脑子里各种光怪陆离荒诞的意念甩出自己的脑子。 花画头脑昏沉的拿出随身带着的水囊想要喝水,可空倒了半天水囊却连一滴水也没有流出来。 花画把水囊翻来覆去的查看,果然,不知什么时候被杂草尖刺刮破的一道缝,水顺着缝隙全都漏出去,显然已经空了许久。 花画更加头痛,攀山越岭却没有水,这是何等痛苦的事情。 花画靠在一个老树树干上,望着头顶的树冠,遮天蔽日的树叶枝丫几乎占据所有的天空,阳光顺着枝丫的缝隙光影斑驳的在丛林里跳舞。 花画喘息着歇息大口的呼吸这湿润的空气,静静的调整自己的内息,仿佛这样能让自己减少干渴的感觉。 得快点穿过迷障了,只是现在,现在在哪里? 花画匆忙从怀里摸出司南,方向更偏了,说明自己刚才根本没有矫正位置,反倒是偏离了方向,更可怕的是... 花画猛的抬头,在树冠的缝隙里寻找太阳,日头刺目的光线折射出五彩的光晕,花画心中咯噔一下,明明要趁着午时雾障最淡的时候越过雾障 分卷阅读18 欲望文 分卷阅读19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19 ,可如今午时都过了两刻自己连雾障区都不知道在哪! 雾障位于缥缈峰的山腰上峰,是一段迷雾密林之地,相传那里独有着长着獠牙的小兽,个小精壮动作敏捷,咬住猎物就不会松口,群体分而食之,毫无生还的可能。 而花画不停的往山上走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怎地一直无法到上山的方向而是在兜圈子似的原地打转。 花画忽然想起了上山前一段缥缈峰的歌谣:缥缈峰上缥缈宗,缥缈宗下毒雾生,一寸生来一寸死,劝君更要敬鬼神。 莫不是神鬼作祟?似乎是为了应景一般,本就被树冠遮蔽的密不透风的天空忽然又一群乌压压的雀鸟飞过,不知名的雀鸟叽叽喳喳叫的嘶哑难听,本就不足的光线此刻就暗下了一半。 花画仔细观察这地形,密密麻麻的草丛藤蔓树枝躯干乱中有序,序中生乱,似乎这树木天生就是这么长起来,又似乎是被人刻意修剪成这样。 可观察半天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实在太难有什么发现了。花画揣好司南正准备继续走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周围安静了,似乎林中鸟鸣虫鸣声都被压低了一般,鸟叫的回声也似乎小了很多,习武之人的听力最为敏锐,花画的心中涌上一股漫无目的的不安感。 花画紧紧的靠在树干上,以防止背后忽然有什么来袭,一边拔出靴子夹层的匕首,在密林之中什么长剑短剑通通不好用了,劈砍的招式一出就被周围的藤蔓枝杈挡了一半,更别说剑法的其余动作了。 花画不安的看着四周,忽然,远方的层层叠叠的树林中似乎流出一汪雾浪! 是的,花画亲眼所见,那浓稠厚重的迷雾就如同海水涨潮一般从地里涌出来,越流越多越流越远,顷刻间,花画周身都被迷雾包裹着,眼目所见周遭皆是灰蒙蒙的雾色。 该死,什么时候到了这迷雾区中,正午的时辰已过,这迷雾势必会越来越浓,困在此处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花画以袖掩鼻,这传闻中的毒雾莫不是真有什么毒害? 如今的光线昏暗,花画再次的拿出司南,只是这时也不用看了,根本伸手不见五指,花画用手在司南上细细的摸索着,可是这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根本不知道司南是否拿的端正了,花画越摸越着急,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被迷雾搅成一滩浑水。 正当花画耐着性子摸索着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液体滴在自己的手背上,那是滚烫,粘稠,略带脏腥气息的....涎水? 花画来不及思索心中顿时惊骇,猛的拔出手中的匕首往前一挥刺!那速度之快是花画已经用尽全力的结果,只是花画空发一力,匕首刺了空。 花画还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打在了一根藤蔓上,藤蔓上的野刺挂拉在花画的手腕上,不用看,定是已经出现了血痕。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同名苍苍栖栖 ☆、陌阻深 花画静静地靠在背后的树干上观察这四周灰蒙蒙的迷雾。原本噤如寒蝉的迷雾之中忽然慢慢的涌上绿幽幽的光芒。 那是,那是野兽的眼睛! 此起彼伏的呜咽声在花画周围想起,花画能感觉那些野兽在打着转儿的盯着他。花画举起匕首,摆出一个进攻的姿态想要吓退这些野兽,可这些野兽丝毫不为所动。 这样僵持的局面是维持不了多久的,绿色的眼睛越来越多,或明或暗。 人类的夜视能力是远远不比这些野兽的,在黑暗中花画就是猎物而这些野兽们就是掠食者。 忽然一只野兽急促的朝花画扑去,花画只感觉一道劲风铺面而来,下意识的抄起匕首往前一挥,正好打中!这匕首似乎划破了野兽的鼻子,因为那獠牙与花画的手腕就差值分毫,花画都能感觉到从这野兽嘴里喷出的热气。 凭感觉估计,这兽似乎体积不大,花画这力道用力,一下子把小兽打出去老远重重的撞在旁边的藤蔓上,又重重的落在地上,呜咽呜咽的哀嚎着。 虽然小兽体积小,但花画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如此多的数量围攻又处在这黑暗之中花画是怎么也占不了便宜的,此时怕是不但要全力以赴还要仰仗老天赐予好运气了吧! 花画继续盯着在灰暗中绿油油的眼睛,那群小兽把花画包围的紧密,不断的呜咽着要发起进攻,有些试探性的靠近花画,花画手中的匕首一挥动,有被吓的退后几步,可就是缠着花画,绕着他打转。 之前受伤的小兽已经扑棱棱的爬了起来,重新的回到包围的阵营里,许是同类的血激发了他们的兽性,这群小兽已经急不可耐,频繁的挑战花画的底线。 忽然,有几只靠近的兽一跃而起,一口叼住花画握着匕首的手臂,花画急忙甩开它们,可这些小兽牙尖嘴利獠牙森森,叼住花画就是不松口,瞬间就把花画的手臂咬出两个血窟窿,花画急忙把匕首换手,深深的刺在攻击的小兽脖颈上。 此时才微微看到,这小兽确实奇特,是花画从没有见过,似貂似獾和这迷雾一般灰扑扑的,尾巴粗壮坠着圈银色的毛。 而就在花画换手的空档,又有几只小兽扑咬住花画的腿,缠的花画顾之不暇! 这些小兽狠狠的咬住花画不松口,花画急的无法,一边用匕首刺,一边只好运用在飘渺剑谱里学习到的轻功步法试图把这些小兽甩开。 花画努力的控制这自己的动作,尽量小范围面积的把这些小兽甩开,果然几只狠狠咬住花画的小兽被甩在树干上藤蔓上,几圈下来自己就松开口,一跃之下窜回草丛继续用绿幽幽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花画,同时呜咽着嘶吼。 花画来不及查看伤口,紧紧的靠在树干上等待这下一波的攻势。 *** 日暮西斜,一男子呆呆的坐在清雅的凉亭里看着沟渠流水,手里握着孤零零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环绕凉亭的沟渠传来潺潺的流水声,那人身材修长,却有着出人意料的满头白发。 此时的桃花已然全部凋谢,只有绿色的纸条抽展着身躯包裹那青涩娇怯的桃儿,这般生机勃勃的美景在那男人的眼里似乎都如同石头一般,只知道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酒。 没一会,一位老仆人来到他面前向他行礼道:“庄主,您唤老奴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季云白似乎是从发呆中醒过来一般,看了眼前的老仆人好一会道: “宋伯,你在薄云山庄也算是一个甲子了吧。” 那老仆人佝偻着背脊道:“是啊,老奴六岁的时候就入了庄子,算下来也快六十年了。” 宋伯不知道庄主为何提起这个,但看着他消瘦过度的面庞与满头白发神色隐约有些担忧。 此人正是一夜白头的薄云山庄 分卷阅读19 欲望文 分卷阅读20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20 庄主季云白了,见过了季庄主的一夜白头才知道诗文里的愁白了头所言不虚。 原来忧愁,思念确实能让一个人白了少年头。 季云白看了看宋伯苍老的面容心中有些凄楚,沉默的片刻终于道: “您年纪大了,该颐养天年了,我派人在山下置办了一个庄子还有几亩田地,您以后住去那里吧。” 宋伯一听顿时老泪纵横跪下给季云白行大礼:“庄主,老奴可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庄主责罚,老奴幼年就在薄云山庄里服侍,这就是老奴的家呀!”说着深陷的眼眶里就流出泪来。 季云白连忙令人扶起宋伯,轻声安抚道:“我怎又不知你从小为薄云山庄尽忠,如今您年纪大了,也不该太过操劳,山庄的事务就让年轻人去做好了,您把自己的身子骨照顾好就是最大的尽忠了好不好?” 季云白声音柔和如同哄一个不肯吃药的小孩子一般。 宋伯却不听劝,态度坚决又固执:“老奴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的,这就是老奴的家,只有薄云山庄还在,那老奴就不会离开!” 季云白深深的看着年老的宋伯半晌,无奈的挥了挥手,令宋伯的孙子小豆子把宋伯搀扶回去休息。薄云山庄就是他们的家啊,怎能会轻易离开呢,有家人儿女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怎么说离开就离开呢。 季云白站起身子,立在凉亭的栏杆边望着沟渠流水,这曲水沟渠还是芳雅设计的,她说是活水会不停的流淌着,里面被添放了小尾的金鱼,以后等他们的孩子长大可以在旁边摘莲蓬网小鱼。 季云白仿佛听到了孩童的嬉闹声和芳雅在旁边笑呵呵的照料声,自己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笑容温柔缱绻,如同这被阳光照射了一天变得温热的流水。 季云白转身为自己添了一杯酒,拿起石桌上的一封信,回身屹立在栏杆旁良久,终于,季云白缓缓的把这封信伸向栏杆外,那外面是潺潺的流水,手一松,那信纸就如同断了翼的蝴蝶一般打着旋儿飘到水面上,季云白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头也没回的转身离开。 流水渐渐润湿薄薄的信纸,娟秀的笔墨被渲染开来,这是一封信,一封悔意深深的信,一封情谊深深的信,一封离别的信。 “吾兄云白,月照欠你良多,月照何等何能能得如此良友肝胆相照,月照心中感激,月照心中愧疚,云白兄虽不将薄云山庄一切变故归咎与吾,可吾心中吾之罪责难逃其咎,吾来到山庄未给山庄带来一丝平安,却让义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月照心中有愧,愧疚难当,月照深知无论如何补救皆不可添补吾兄心中痛楚一二,但月照立誓,定要向害死嫂夫人的元凶讨回公道,月照已寻觅门路,无论生死必要兑现与君今日诺言,只是朝凝阁势力强大,请吾兄给吾些时日,莫要冲动行事,吾兄信我,待大仇得报,月照必带仇敌首级来山门谢罪叩首...” 字迹慢慢的被湍急的水流润湿,顺着水流的方向被冲的越来越远。 *** 静谧的丛林对迷失方向的旅人毫不客气,浓雾越来越深,连这野兽发着绿光的眼睛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花画急促的喘息着,此时此刻的黑夜中仿佛只有他的心跳声极为明显,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刺激着花画的神经也激发起这些凶兽嗜血的本性。 局势越来越不妙了,如果这些野兽一直不走最耗不起的那就只有花画了,一日的未曾进水让花画本就因缺水干燥的嘴唇更加开裂,花画舔了舔溅到自己唇边的兽血,终于感觉到一丝湿润,只是这湿润便随着死亡的腥气。 花画不知道与这群小兽僵持了多久,它们还真是耐力十足,一波波的攻击频频而出,没一次战斗都是在消耗透支花画的体力。 这些小兽嘶鸣着一跃而起再次不怕死的冲向花画,花画的匕首上已经沾满血渍,身上也布满的鲜血说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这些小兽的。 花画手中匕首发动,一边伸展轻功步法,在这交错的密林里居然也算得心应手没有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撞到树干和藤蔓,果然奇妙。 一声尖厉的哨声划破黑暗,仿佛把这浓雾撕开一个口子,这声音刺激这花画的耳膜同时也震慑着这群小兽。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这尖厉的哨声想起,小兽们居然停止了攻击一个个异常听话的退回道丛林里,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竟是一个都没有了。 花画站在黑暗中警觉的听四周的动静,心中惊骇,这群小兽原来不是野生而是人为饲养的,那这饲养的人有什么目的,放出小兽围攻与他又指挥小兽离开,这人是敌是友?若是敌是花画如今一身伤痕还真是没有还手之力了,若是友,却也不曾见他出手相助... 花画站在原地许久,久到身上的血都干涸粘结在身上也不见那神秘人有一丝现身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开口: “可有前辈居住在这缥缈峰?” 山中仍然是浓雾弥漫,无一人作答 也许那人是不想伤及无辜也不想多管闲事,大概已经走了吧。 愣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得找寻出路才是,周围一片黑暗天空中也不曾露出半点天色,整个天空都被冰冷灰暗的迷雾包裹着。 花画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一下子被一个横空生长的树枝撞着,若不是花画早有防备,还真的被这枝条吓了一跳。 稀奇稀奇果然稀奇,方才在与凶兽搏斗之时身形飞转却没有碰撞丝毫,而如今.... 花画心中一喜,似乎是察觉了什么,之前在和凶兽搏斗的时候情况危急使用的是缥缈剑谱中的步法和身形,无所顾忌之下也没有发生任何的碰撞,难道走出这块迷雾密林的步法就是缥缈剑谱的步法? 花画觉的极有可能,试探性的开始向前走,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用脚丈量:横扫左腿,右腿半腿,回转右旋半步.... 果然!除了碰到一些柔软的野草外行动丝毫不受限制!闭着眼睛的时候更能施展出绝对的步法,有时候眼睛所见的未必是真的,用心感受才能找到解脱的办法!花画似乎明白了缥缈峰歌谣里敬鬼神的意思了! 敬的是天地正气!敬的是赤子之心!敬的是清明纯善! 这缥缈峰果然妙急,怪不得只有缥缈宗的弟子才能知道如何穿越迷雾,这迷雾的所有路障想必都是由缥缈峰所设计的吧,这是这近三十年又是何人在山上守望,何人维护这路障呢? 花画心中正疑惑的时候忽然脖颈被人狠狠一击,花画只觉得眼前一黑虚软无力的倒下了。 ☆、毒雾障 没有人喜欢置身在黑暗,那代表着未知的恐惧和绝望的未来。 李执画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她已经回府三日了,几 分卷阅读20 欲望文 分卷阅读21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21 乎是夜夜不眠,偶尔几次睡着要么睡得昏天黑地要么睡的噩梦连连。 这次梦见了什么呢?李执画只依稀记得是很恐怖的梦,但梦的内容却一点的想不起来,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 黎明还未来临屋外正是一片漆黑之时,李执画懒得叫醒翠儿递水,作为一个贴身丫鬟在小姐闺阁的外间专门设有一张小榻方便晚上伺候的,但那丫头玩心大白天叽叽喳喳的晚上却睡的跟个小猪儿似的叫不醒,听到外屋有些熟悉的轻微鼾声,李执画这才有些安心的感觉。 一杯凉茶苦涩入喉,这寂静的深夜如无人陪伴那该是多么孤单啊,月照,你今日可好? 月光透光雕花的门窗流淌一地的月色,沉静如水。 李执画重新的躺回床上,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天色已经大亮,翠儿侍候在床前看见桌上动乱的茶水道: “小姐夜间喝水怎么不叫我啊,夜里多凉呀可别受了风寒!”翠儿认真的数落着。 李执画看她正儿八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白了她一眼嗔道: “这夏日里的再怎么凉也不会受了风寒啊,大惊小怪的” 可翠儿却并不这么认为,盯着小姐的脸色猛瞧: “不是我大惊小怪啊小姐,是这几日你的脸色总是不好,我不是担心嘛...” 李执画神色一黯,微微的转过头去对着镜子梳妆,看见镜子里的女子忽然也感觉有些陌生,怪不得世人都说让人成长的不是岁月而是经历。 “表少爷可有寄书信来?” 翠儿被小姐忽然一问有些发愣,微微的摇了摇头。 “哦。” 翠儿见自家小姐大清早的如同丢了魂儿一般心中也有些焦急,忙道: “或许我们可有写信到花府啊?” 李执画摇了摇头,拿起一根玉簪,打着转儿的捏在手指上却迟迟没有装扮的动作:“不用,我在等等...” 翠儿一时没有明白小姐说的等等是什么意思,是等信?还是等什么?翠儿总觉得不仅仅是等信这么简单吧。 室内的气氛有一时间的凝固,翠儿连忙转移话题:“小姐小姐,您看看厨子今早给您刚忙做的菌菇粥,您尝尝,是不是那个味儿?”说着从托案上端了一碗菌菇粥过来,旁边的一小碟子酱黄豆。 菌菇粥的鲜香气味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食物发出的暖暖气雾最能安抚人彷徨的心灵。 李执画舀了一勺粥细细的品尝,不知道是雾气蒸腾的眼睛湿润还是怎地,李执画只觉食不下咽如同嚼蜡,吃了一小口便不想在动: “苦的...” “怎么会啊?厨房的李叔可说是一步一步按食谱上来的啊,怎会是苦的呢?” 李执画不再理会翠儿诧异万分左看右看的动作,径直朝院子走去,李执画居住的蓦然苑中有一颗粗大的梧桐树,树干要两三个成人才环的住,老旧的秋千还被忽如而来的风吹的吱扭吱扭的轻轻摆动。 李执画不禁想起小时候的场景来,小时候自己调皮霸道,和花画一起玩的时候总是独霸着秋千,总是让花画做推秋千的苦力,但花画从来都是假装不敢反抗的屈服着,现在想想,他那时候比自己高比自己壮怎么可能打不赢自己,总归是舍不得罢了。 不但如此,李执画还记得自己又一次非要站在秋千板上玩,花画不许说太危险要她下来,可李执画脾气执拗,就是不下,花画气的把她两腿一抱从秋千上端了下来,就如同端一只花盆一般。 想到幼年的趣事李执画不禁面带笑意,转眼间都过去快十年了啊,老旧的秋千已经重复刷了几次漆,看起来似乎还是具有顽强的生命力,李执画轻轻抚摸这秋千的麻绳,神色温柔宁静…… *** 茂密的山林之中,一只似貂非貂似獾非獾的小兽呜咽着越过枝条藤根扑抓着啄野果的小鸟。 花画只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花画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遮天蔽日的树枝树冠,天空的缝隙里被填充着浅浅的蓝色,一缕云彩飘过,整个天空充满绿意富有朝气。 花画仍旧平躺在地上,扭头一看,周围的草丛野花颜色鲜亮,细小的爬虫绕着草径打转儿,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山林啊。 难道自己已经走出迷雾了?原来迷雾之上是如此的风景,道是与山下并无两样。 果然飘渺宗的路要用飘渺宗的步法来走! 花画心中暗喜,自己果然离缥缈宗不远,上苍护佑!只要找到心法残卷就可以在武学上更加精进!报仇便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花画感觉充满的希望和力气!花画撑着草地缓缓的站起来,柔软的草面并不扎人,带着春夏的温柔绿意。 花画活动着肩膀,感觉一阵酸痛。打算抻一抻身上的尘土忽然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伤口呢?明明被那凶兽咬伤了啊!腿上,手上,浑身上下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花画仔细的打量自己,衣服没有换过,怀里的雄黄粉和水囊都还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这个水囊在之前发现没水的时候就已经丢掉了啊…… 花画翻看水囊,之间水囊上果然有一条裂痕,水已经流尽…… 可这明明是已经丢掉过的水囊!自己和这些小兽搏斗的伤口也没有了,甚至自己随身的匕首还牢牢的插在靴子的外夹层,没有沾血,没有卷刃。 一切都是完好如初的,如同没有进入迷雾之前一般…… 花画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是自己魔怔了还是梦魇?或者真的鬼神作祟?花画忽然惴惴不安,这山林真是古怪!自己明明已经走过迷雾,可如今,到底在哪里? 花画仔细打量四周,忽然脚边传来清脆的响声,是什么东西跌落了?花画低头一看,那是早已经在迷雾中丢失的司南,铜制的司南跌落在石头上,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这司南...是刚刚从自己手中跌落的? 花画心中弥漫上一股恐惧,一把抓起司南不顾手上沾满尘土的翻看着,这司南方位显明,自己只是刚刚山上,离起迷雾的林子还有一段的距离。 这是怎么回事?花画猛的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金色的日头在天空中泛起橙色,这还不到晌午?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真的遇见山鬼?花画心里更加警惕。 刚才的经历是那么的真实又深刻,自己明明穿过了迷雾而如今又怎地回到了最初? 就在花画茫然失措的时候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画面好像重演一般,山林之中渐渐的暗下来,一股浓稠的迷雾涌了过来,一下子把花画淹没在无边的黑暗里。 花画只觉得诡异,说不出来的诡异, 分卷阅读2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2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22 这种感觉实在可怕,这让花画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场梦魇,小时候发烧,烧的迷迷糊糊之际花画口渴想要喝水,可睁开眼睛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便自己挣扎着起来喝水,却不小心打破了瓷杯。可花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在床榻上,而且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于是挣扎这起来喝水,可最后睁开眼睛还发现自己在做梦,自己被困在梦里重复着起床喝水的故事,那时候的花画害怕极了,一个劲的哭泣,不知怎地就从梦中梦中梦里醒来了,这才发现这都是在做梦,自己根本没有在床榻上,而是在母亲的怀抱里! 这场梦魇给花画带来的是第一次灵异故事的启蒙,多年以来本来都淡忘殆尽,今日之事何其诡异,又让花画回想起这个故事,难道这是一场梦中梦?那自己会在哪里醒来? 花画根本想不明白,只觉得眼前的黑暗幽深并不是假的,而是能真的感觉到迷雾包裹皮肤的那种冰凉感觉。 花画及其担心会不会像梦里一样浮现出无数凶兽的眼睛?花画警惕的盯着四周半晌,但自己以为会出现的凶兽却迟迟没有出现,花画不敢松懈,没有选择靠着树干上,而是站在一片宽阔的草地,目光牢牢的注视这黑暗里。 慢慢的,迷雾中隐约出现一个身影,那女子穿着银白的长袍,在迷雾中有些显眼,上好的锦缎就是在黑夜里也散发着迷人的柔光。那女子似乎是穿过迷雾正对着 花画走来。 花画心中紧张但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切鬼神背后定有隐藏的败坏人心,管他何方神圣,今日定要看个分明! 花画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是双腿却不由自主的在发软颤抖,这是怎么了?花画大为惊讶,他甚至觉得牙齿也在轻微的颤抖,甚至发出咯咯的牙颤声! 花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这是怎么了?花画想动,可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那女子越来越近,花画几乎都能看到他的裙摆下面绣的是秋香色的双叶牡丹! 虽然是在黑夜中,可那女子周身却发着淡淡的荧光,让人看见就像望舒女神下凡尘一般晶莹美丽。那女子一直低着头,眉毛淡淡的颦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慢慢走近了,花画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那女子蓦然的抬起头! 一张苍白的脸上血色全无,额头却还挂着汗珠,额头两边的头发都被汗水汗湿,她一脸木然没有半分表情,可那张脸花画却还是认识的清清楚楚! 那是死去的芳雅!!! “啊!” 花画惊慌失措的叫出了声!整个人不知道为何一下子仰翻跌倒在地! 那种仰坠的感觉还没有完全的过去,花画脸上满是汗水,他睁开眼睛大口的喘息着!这是梦吗?脖子下的瓷枕硬邦邦的,花画一时陷入梦里回不过神。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总算是醒了,喝碗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对,我的男主因为心中愧疚快得精神分裂症了!大家一定要安慰安慰他,比如多评论多打分多送霸王票啊不能让他成为有精神病的男主角啊。 我已经想好了活色生香的番外,你们真的不想看吗!!有秋千的戏份呐! ☆、心劫处 花画抬头一看,正是在山脚遇见的砍柴老丈,那老丈端着一个缺了口子的粗瓷碗递给花画意味深长的道: “你小子也还算命大,近期怕是服过什么解毒的丹药吧!” 花画接水的手一顿:“您这话从何说起?” 老丈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床边的矮木凳上: “寻常人入了毒障林的是撑不过午时三刻的,而你却在密林里整整晕过去一天一夜,如今还活的好好的,那不是肯定有什么灵丹妙药?” 老丈一副休想骗我的了然神情。而花画心中却十分复杂,这想必也是凝心丹的功效吧。 对于宁贞儿而言,在薄云山庄惊魂之夜里她是诱因,在嫂夫人之死里她的促成者,虽然站的角度不同对错也无法评说,但宁贞儿何尝不是与自己一样在这次劫难中是死亡的帮凶?自己与朝凝阁又是何等仇深! 但同样,在薄云山庄的夜晚她也说出实情,她也从另一角度来说救了自己免死飞镖之下,那飞镖若无宁贞儿的拦截是定会刺入心脏,再多的凝心丸也无力回天吧。 只是也是因为这凝心丸,花画才觉得总是欠了她人情,欠了仇人的人情总是那么的令人无法坦然。 花画仔细的看了看自己周身上下身上没有伤口,衣服没有破烂,只是总感觉莫名其妙的不对劲,脑子里透着古怪的茫然感。 “老丈?你说我在山上晕过去多久?” 那老丈看了他半晌道:“一天一夜。” “你前天上的山,昨日我砍柴的时候见你昏迷在山坡上,怎么叫都叫不醒,只是把你背回来。” 一天一夜?怎么可能,自己丝毫不觉得在山上过了这么久的时间,那自己在山上的一切难道都是幻觉,都是一场梦? 看着花画疑惑的表情,老丈站起身来把桌上的一匕首还要自己随身的物品都交给他:“怎么,还不相信?我怕你大概是陷入迷障吧。” 老丈语气冷漠:“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总是想到飘渺峰上寻些机缘奥秘,没想到这都三十年了还有人不死心,真是贪得无厌!”老丈语气说的尖锐刻薄,令人很不舒服。 花画连忙辩解:“老丈误会了,我本不是为了探究飘渺宗的隐秘,实在是晚辈机缘巧合之下与飘渺宗有些渊源,又事出有因才不得不上山扰了缥缈宗的清静。” 老丈没有说话花画也不敢在多说什么,老人家年纪大了多少有些固执把误会解释清楚就好。本着这样的打算花画也不再说话细细的打量这座小院儿,这是很平常的农家小院,像所有的农户一样,建造在山林之中,房梁,墙壁,地板都就地取材,用细细的木板树干组建。 就连家具摆设也是一派返璞归真的原木样式。花画本想着自己要如何感谢这老丈的救命之恩忽然听到老丈问:“你说你和缥缈宗有些渊源?我看你年纪轻轻不过弱冠,又怎会和缥缈宗结下渊源?” 花画一愣,缥缈宗在三十年前就没落无踪,要说起渊源也不过是疯乞丐给了自己的那本缥缈剑谱罢了,只是但凡涉及缥缈剑谱必定引发江湖打乱,寻常百姓又何苦让他知道这些,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险。 花画刚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被老丈打断:“你也不要随口诓我,我救你一命你难道连实话都不肯说吗?” 刚想随口诓他的花画被老丈点破顿时感到羞愧,思索了一会便说:“实则晚辈在机缘巧合之下学习了些缥缈宗的武学听说了缥缈宗的历史心生感慨,便想来缥 分卷阅读22 欲望文 分卷阅读23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23 缈宗拜一拜师祖,也算认派归宗。” 花画这话此言非虚,但也没说全部,但也算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理由和解释、 老丈看着花画,那目光充满了探究之色:“缥缈剑?你有缥缈剑谱?” 老丈的话让花画一愣,他怎么能立时断定自己有缥缈剑谱?缥缈宗虽是以缥缈剑最为传闻,但缥缈剑谱是不传绝学,只有入门弟子才能学习缥缈剑法更是由教习老师一层一层传授,而缥缈剑谱的级别只有关门弟子才能学习。 而在三十年的弑师丑闻传出的时候江湖哗然,随着缥缈剑谱的失传的消息,缥缈宗也迅速的没落。直至今日缥缈宗似乎成了江湖上的传说,而缥缈剑谱重出江湖绝对是一个震撼江湖的大事情! 花画沉默不答,但态度足以显明老丈猜的不错! 老丈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面容一凛:“把剑谱拿出来!” 花画一惊,他也是为了缥缈剑谱? 花画连忙跃起抽出腰间软剑便要防备,那老丈冷冷的看着他,手中正握着从花画身上取下的匕首! 花画不做迟疑,刚想逃离这个地方,忽然觉得腿脚虚浮无力感再次涌上全身,花画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喝的那碗水有古怪。 伴随着老丈走来的脚步声,花画失去了知觉...... *** 江湖之事变换莫测,人心动荡,贪字为首,这江湖已经平稳了三十年,而如今却不知道还能平稳多久。 缥缈剑谱一出,各大门派蠢蠢欲动,得剑谱者在实力名望和江湖地位都会提升一大截,而如今约莫整个江湖都在追截了空和尚了吧! 季云白站在一处湖边,湖面波光粼粼水光荡漾,湖边生长着一环翠绿的青竹,随着微风吹动奏出莎莎的响声。 青竹的树荫下一个头戴斗笠的年轻人正盘腿坐在湖边垂钓,斗笠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面容,一排竹筏正在他旁边拴着,在水面波浪的推搡中微微颤动。 季云白缓步走向那人,那人漫不经心的握着鱼竿,忽然一动,把鱼竿一提,鱼钩之中稳稳的勾着巴掌多长的白条鱼,那鱼通体银白,细窄的鱼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的银光闪闪。那人收回鱼钩,抓住鱼身一拽,随手把那鱼扔进旁边的竹篓里。 “它会死的。”季云白停在不远处,声音平静的陈述。 那人收线的动作一顿,看着他:“什么?” 季云白指了指那条鱼:“这种鱼离开水不到一刻钟就会死的,你应该把它放在水桶里。” 那人勾唇一笑,目光重新的回到湖面,把鱼竿重新伸到湖面上:“既然被钓上来了就迟早会死的,早死晚死不都是要死的?” 季云白的目光深邃也和他一样看向湖面: “可是,只要给他一点水,他就可以活下去。” 那人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干什么?可不可以走开些,鱼都要被你吓跑了。” 那人看起来只想安静的钓鱼懒得和他闲扯。 而季云白似乎没有察觉他语气的不耐烦似的,目光看向起伏的湖面自顾自的继续说: “它离开了水,也离开了家,它会很快死去,不是死在砧板上,而是死在绝望里。” 那人只觉他眼前这人有些癫狂,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不明就里,那人懒得和他多说,站起身来叫嚣着就要让季云白走远些。 季云白忽然身形一转,一柄长剑贯入那人的胸口。 那人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么快的速度里,长剑就已经刺入自己的胸口,他有些愕然的嘴巴微张,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瞪大眼睛,口腔里涌出血沫,重重的往后仰倒,身子沉重的从长剑中滑出,如同一包沉重的湿水泥。 季云白两眼依旧没有焦距,仿佛在梦游般呆立片刻,缓缓的走向那人的鱼篓。 那条鱼因为脱水而眼珠鼓起,嘴巴大大的长着渴望空气中的微薄水气,季云白小心翼翼的双手握住把鱼取出,那鱼挣扎着摆动鱼尾喘息的更加急促,季云白轻柔的自言自语: “放心吧,很快就可以到家了...” 季云白动作温柔的把鱼浸入湖水之中,看着它银白的鱼身在湖水中越游越深,越游越远。 在湖边呆看了半晌,季云白才走回男子的尸体旁,从他腰间取出一块木牌。 那是一块标注身份的木牌,那木牌通体暗黑四周镶裹着黄铜,上面用赤金色的漆笔写着:“朝凝阁”三字。 季云白收起木牌,撑起竹筏往湖对面的楼阁划去。湖水冰凉,一阵风吹过岸边的竹叶又传来沙沙的声音。 湖对面的楼塔高阁越来越近,门廊和门柱都被刷成朱红色,墙壁通通是墨黑色,房檐弯弯翘起,如同倒挂的柳叶眉。 红色和黑色两种极其有视觉冲击的两种色彩碰撞在一起,显示出无比厚重张扬的美感来。但季云白看到这样的配色却觉得充满和黑暗和血色。 这就是朝凝阁了。 三栋楼阁形成一个紧密的三角,三角之中树立一栋白色的高塔。 那白塔比周围的三栋楼阁要高出许多,一层层的叠在一起的白塔及其引人注目,仿佛是他在守护着这三栋楼阁而不是楼阁围着它。 而在他最高出的三层塔檐上都系着一条肉眼很难发觉的银白色钢丝直连着三栋楼阁的朝外的三面房檐上。 若不是钢丝上缀着数不胜数的铜铃,道还真是很难发觉。那铜铃仿佛是悬浮在半空中,成为这朝凝阁高空的第一道警戒线。 若是有人想从高处闯入,怕是难上加难了。 “来者何人?”朝凝阁的守门的弟子有四个,两个一排的站在大门两侧。他们穿着整齐划一的墨色阁装尽忠职守的站在古铜色的大门前。 门是敞开的,正对着大门能看见里面的长长的回廊和栽种着芙蕖的花坛。 季云白站在这红廊墨壁的朝凝阁前,把沾血的木牌重重的扔到门口的石阶上,那木牌摔落的声音在四人耳畔发出回响刺耳的回响。 季云白抽出长剑一字一顿:薄云山庄,季云白,来取司马昭义性命。” ☆、情所归 那木牌上暗淡的血迹此时变得极为显眼刺目,守门的弟子连忙抽出兵刃冲向季云白。 季云白是薄云山庄的唯一传人,自从前庄主逝世后季云白就和妻子一直过着半隐居的生活,做做生意种种花木日子何等悠闲,以至于就算薄云山庄名声再响,长期没有动静也就变得和普通的庄子没什么两样。 但若是因此小瞧了他那可就是大错特错,薄云山庄在三十年前可是蝉联江湖排行榜第四,连那时的朝凝阁还落它一位排行第五。 朝凝阁弟子见季云白来势汹汹,早就召集了阁主所有弟子前来对敌,只是这门派中的弟子只是浅薄武艺,那里 分卷阅读23 欲望文 分卷阅读24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24 能拦得住季云白的路! 季云白穿过芙蕖花的花坛,那娇艳的花瓣上零星撒着绯红的血迹,如同美人痣一般,季云白手中握剑,身边卧倒这无数的尸体,哀哼声不绝于耳。 季云白穿过一道道的玄关大门,面前就是高耸入云的白塔。 “快去通知小姐!”朝凝阁全体的弟子已经全部出动手中握着兵刃,紧锣密鼓的把季云白围在一处!季云白看了看眼前的白塔,面部已经没有丝毫的表情: “司马老贼何在?” 周围一众弟子面面相觑无人答话,季云白扫视众人一眼,身上沾满血迹的季云白如今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般,面色黑沉,眼里满是掠毒之色。 周围有一位朝凝阁的弟子握着剑蠢蠢欲动,身子一弓,似乎像趁机上去,但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季云白一剑封喉倒在地上。 众人见此场景都不敢上去,季云白运息内力: “司马老贼何在!”浑厚的内力使声音更远更深邃,仿佛整个朝凝阁都充满了季云白的怒吼! 杀人是会麻木的,是会上瘾的,季云白自己都没有想到现在自己杀人是那么的不假思索和毫不迟疑,见到人就像握剑,握了剑就想取人性命,原来杀人是一件这么容易这么上瘾的事情。 鲜血顺着季云白手中长剑的剑刃缓缓下滴,滴滴答答的汇聚成一滩血泊。 “来者何人!”一个女子穿着绯红的长裙从外门中而来,她一个翻身卓越的轻功就来到季云白面前。 她的眼睛先是望在季云白的满头白发上,面容一丝错愕,随即又落在他手中那柄沾满血的长剑,她面色一紧,冷冷的看着季云白: “季庄主今日所为和我朝凝阁血战而来吗?” 季云白动了动发僵的脖颈:“你当明白,我们早已经血战过!今日我来,是为亡妻报仇!” 宁贞儿眼神有些暗淡但片刻消失:“那夜是我朝凝阁有愧,但一切事出有因,我也曾亲自去你薄云山庄致歉...” “小姐!”身边有弟子拦住她,宁贞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嘴继续道: “令夫人一事我也深表痛惋,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季庄主还是要节哀为好,亡夫人也不希望你因为她复仇而丧命,今日你若离去,我便可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身边朝凝阁的弟子一阵诧异,刚才那位弟子又忍不住愤愤:“他杀了我阁中如此多的兄弟,今日怎能让他离开!” 宁贞儿不答,而是定定的看着季云白。 季云白似乎恍惚了一下,面前浮现出妻子芳雅举着金创药对他说不要再受伤了的场景.... 季云白心绪翻腾,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今日若有平安脱身的想法便不会来你朝凝阁了!我妻之仇,我今日誓死必报!” 说着季云白横剑胸前,眼神中透着坚毅的血色! 宁贞儿见此深深的看着他,也不在多言,朝空中做了个手势,退到朝凝阁弟子的外围去。包围季云白的弟子也齐齐散开。 宁贞儿手势一出,对面白塔上的□□便齐齐对准季云白,季云白早有察觉,长剑潇潇,身影翻飞,地上顿时一片断成两截的羽箭残骸。 在如此的对战中,季云白绑发的发带早已散开,一头雪白的发凌乱披散着,而季云白毫不在意,眼中只有恨与杀戮在生长。 “叫司马老贼来见我!”季云白打落□□的长剑,一脚把园中走廊的白玉栏杆踢断,内力之下,这栏杆被季云白一脚踢在白塔塔身上,那力量雄厚甚至把白塔的塔壁打落一块。 就在此时,一枚金羽长箭满弓待发,目标正是季云白。 宁贞儿手势让箭队退下,手挥着长鞭迎向季云白。 那是被阁主的长老才修好的凤尾蝎鞭,上好的水牛皮裹着上百截拇指长的钢筋连接在一起,摆动灵活仿佛有生命一般。 尾部被密密麻麻缀满了倒刺的钢针,一遍下去,不见血不收,不见肉收。 季云白惨然一笑:“宁贞儿,我妻子已亡,你还假模假样的送凝心丸有何用?我今日也不会因此饶你!” 宁贞儿脸色一白并不回答,一个箭步上前丝毫不做迟疑,蝎鞭一甩,只击季云白的脖颈。 季云白剑身一横,拦住宁贞儿的蝎鞭,那蝎鞭竟一圈圈的缠绕在剑身上,宁贞儿想收回却手不动,季云白用力一扯,把宁贞儿的蝎鞭扯到自己面前。 宁贞儿并不畏惧,手中仍然不放,狠狠的握住蝎鞭柄。季云白的剑绕着蝎鞭自己也腾不出手来,于是脚下一穿,正踢在宁贞儿的小腿。 宁贞儿被他踢的膝盖一弯险些跌倒,宁贞儿一想,顺势身子一弓,从季云白□□窜过去,反身来到季云白的身后,如此拉扯之下,缠绕在季云白剑身的蝎鞭擦着金属的光火险些绞断剑身。 季云白见势不好,凌空一跃,把自己的剑抽离蝎鞭,如此下来,蝎鞭蹭的从空中收到地上,青石地板上顿时划出深深的豁口。 宁贞儿被突然松开的力气一坠,顿时撞在对面的柱子上,宁贞儿胸口一堵,吐出一口血来。 朝凝阁弟子见宁贞儿受伤,也不再迟疑,乌泱泱把季云白围住,剑身碰撞声,嘶喊声,受伤声混成一片。 那在白塔之上,那支四面棱角的羽箭也已经拉弓到极致。 黑木长弓,宛如游龙,那人持弓的手一送,铮亮的离弦之箭就以雷霆之势对着季云白穿风破云而来。 季云白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转身正想持剑一挡,哪知差了分毫,羽箭牢牢穿透季云白的胸口,箭尾坠着的羽毛还因速度极快而轻轻颤动。 季云白单膝跪倒,手中剑锋重重的插在青石地板上,他手扶着剑,口出已经涌出鲜血.... 四周安静一片,季云白恍惚中看到了妻子芳雅的音容笑貌,那是在明媚的春日,妻子怀中抱着稚嫩的婴孩,站在凉亭里看他舞剑.... 桃花花瓣飘落,溅到妻子的裙摆上。 “芳雅,对不起...我来找你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世间长存有信念有盼望还有爱,而最大的便是爱了。 宁贞儿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手关节紧握,脸色越加苍白,身后有低沉的声音对她说:“就算你再有凝心丸也救不了他了。” 宁贞儿的额头滴下汗珠,默默的垂下头:“弟子盗取凝心丸甘愿受罚。” 那人没有理她,面色冰冷,走向季云白.... 芒种,又为花神节,古有花神掌管人间姻缘一说,世间久了就成了女儿们祈福踏青的日子。 每到此时,京城的姑娘们都会聚在一处游玩踏青,也将五颜六色的彩纸黏在一起挂在花枝上,称为“赏红”。 “小姐,你说是这件绯 分卷阅读24 欲望文 分卷阅读25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25 红的衣裙好看,还是鹅黄的衣裙好看呢?”翠儿拿着两套裙子在李执画面前摆弄着不知如何挑选。 李执画早就收到赵岚莲的邀约帖子,花神节后三日便是她大婚之日了,这次花神节是她作为女儿家的最后一个节日,自然是要热闹一番。 “随意吧,挑个颜色素淡些的便好。”李执画摆弄着桌上的花瓶,里面插仆人刚摘的玉兰。 米白色的花瓣肥厚宽阔馥郁的花香腻歪歪的凝绕着。李执画对着花说不上什么感觉,香味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说好闻谈不上,说难闻也不至于。 李执画这些日子总是蔫蔫的,重新回到府上整日关在宅子里,时间倒快的如同流水。只是总觉得少些什么,苏州依旧没有信寄过来,李执画也没有寄信过去。每日光阴都耗费在等待里。 最终翠儿还是选了件绯红色的衣裙,说是颜色更符合踏春的气氛也能称着小姐精气神儿好些。这些对于李执画来说是没有什么所谓的,精气神儿这种东西还是看个人。 不过说起来,翠儿选的衣裳也还不错,在这绿郊翠柳中一片绯红色也倒是诗意。这片湖畔名叫影湖,景色雅致不输江南景色,树影斑驳倒影在水面上,影便是此处一景。也是京城世家公子小姐们最爱来的游玩之地。 赵岚莲挽着李执画的手慢慢的踏步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路旁的杨树给这条小路遮蔽了一片树荫,有风吹过,并不觉得炎热。 “错过影湖柳,不负此初夏,但我看妹妹今日气色怎么有些低沉?”赵岚莲和李执画关系亲近,有与她年长几岁,故此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忍不住打趣。 李执画露出一个苦笑辩驳:“哪里有些低沉?” “这笑比哭还难看,你还问我有何低沉?”赵岚莲拉着李执画的手劝解道: “好妹妹,我可是有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告诉你,你又何苦瞒我,听说你从苏州回来就一直没出过府,可是你父亲让你嫁给你苏州花家的表哥?你若不愿何苦憋在心里,你只要吭个声,姐姐一定替你想办法。” 李执画一听便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连忙解释: “我不是不愿嫁...只是...诶呀,一时我也说不清楚...” 李执画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听赵岚莲非常善于梳理的梳理着李执画的语句:“不是不愿嫁,那你就是愿意嫁咯,既然愿意,怎么还每天愁眉苦脸的?” “姐姐说什么呢,这不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嘛,再说...再说我这么久都没有收到他的信了...” 赵岚莲用帕掩嘴一笑:“原来不是愁眉苦脸,是思念情郎了啊!” “姐姐莫要取笑我!”李执画被取笑的脸上发红,娇嗔这不要理她。 赵岚莲只管笑个不停,终于缓过来些道:“执画,何苦庸人自扰呢,人这一辈子遇见一个喜欢的人何其艰难,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你便是更加艰难了,我们这些闺阁女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若是能遇到良人,何必思虑繁多,在一起便是!” 赵岚莲这话若是在普通的闺阁女子面前说显然是逾越了,但她并不害怕李执画会觉得她孟浪,因为她知道,像李执画这样的女子,定会懂得她的意思。 果然,李执画也微笑起来,打趣赵岚莲:“那岚姐姐遇见的可是生命中的良人?” 赵岚莲嘴角一弯笑道:“那是自然!” 两个女子许久未见笑闹成一团,这是翠儿送来准备好的五彩纸,上面粘着棉线,系成长长的一缕,只要把这五彩纸挂在树上,然后许愿,才算是真正的过了这个花神节。 赵岚莲首先取了一缕五彩纸神色认真的找了一个老桃树挂在枝杈上,显然已经有很多女子许了愿望,老桃树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五彩纸,每一个彩纸上面都有一个少女的心愿吧。 李执画看着闭着眼睛认真许愿的赵岚莲心中也认真盘算起自己的愿望来。 “执画,该你了!”赵岚莲许完愿,笑着把另一根五彩纸串成的线递给李执画。李执画双手托着五彩纸更准备挂上去,忽然听见有少年踏马而来的喊声: “岚莲!” 李执画抬头一看,一个穿着藏蓝色劲装的青年朝她们呼啸而来,还在老远的时候就耐不住似的朝她们摆手,惹的后面一群跟着他踏马而来的少年哄笑声一片。 而当李执画看着旁边的赵岚莲也笑着摆手回应的时候心中就了然一笑,想必这就是赵岚莲三日后要嫁与的礼部侍郎长子孟余弦了吧。 按照规矩,男女婚期将近之前是不可见面的,大概是借着花神节的机会两只鸳鸯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吧,怪不得刚才赵岚莲说良人说的那么干脆,感情是两人关系都这么好了,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那人相隔不远处忙拉住缰绳让马儿自己跑去吃草,自己小跑到赵岚莲面前,两人浓情蜜意的相识而笑,惹的李执画笑的不行,打趣道: “诶哟,看来我站在这里还真是站错了地方呀。” 孟余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见礼:“在下失礼,还望姑娘海涵,只是不知姑娘是..” 说着眼神望向旁边的赵岚莲,赵岚莲忙笑着解围道:“这是我那手帕交,李家的李执画。” 李执画见赵岚莲如此维护他忙笑着说:“什么姑娘姑娘的,同岚姐姐一样叫我执画便可。” 边说笑着,和孟余弦同来的那几位少年也跟了上来,李执画看其中一人有些眼熟,等走近了才发现,竟然还真是个熟人。 燕归南何时来的京城?他不是在苏州吗? 李执画连忙上前见礼:“燕大侠,好久不久。” 燕归南见到李执画也有些诧异,但想到李执画本就是京城人,如今在京城遇到也不觉得奇怪了。 “李小姐。”燕归南连忙回礼。两人这番相识倒是让孟余弦好奇:“怎地,执画也认识归南?” 语气如此之熟稔李执画颇感意外,这燕归南一介江湖游侠居然和孟余弦相识。 孟余弦见此忙解释道:“归南是我一远房堂兄,一直在江南,不久前才入京。” 原来如此,借此机会李执画忙找空和燕归南搭话:“燕大侠,不知薄云山庄近况可好,我表哥花画他....” 李执画还是忍不住问了薄云山庄和花画的近况,只是向来直爽沉稳的燕归南此时却有些闪躲。 李执画急了:“季云白是我义兄,花画是我表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燕归南见此也无法,只好慢慢的向他解释: “薄云山庄的案子已经无可查证,因为据说季庄主去了朝凝阁后便再也没有出来....” 李执画脸色惨白,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什么叫做再也没有出来?!! 分卷阅读25 欲望文 分卷阅读26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26 “那....月照!月照呢?”李执画疾声询问,只觉得阳光刺眼令人目眩! ☆、迷惘路 “至于花公子....”燕归南有些迟疑,“花公子也不知所踪。故此这案子实在无从查起如今便搁置下来...” 李执画的身形晃了两晃,本就不是精神的面容如今更加显得萎靡。 “李姑娘...”燕归南连忙想去搀扶,却被李执画后退一步拒绝了,李执画稳了稳心神再次不敢置信的问道:“当真” 燕归南垂头却语气坚决的道:“当真。” “那月照可是去了朝凝阁?” “据我所知,未曾,花公子是在你回京那日就离开苏州,去向不明,但绝对不是朝凝阁。” 在我回京那日便离开了?李执画有些不敢置信。 “那,那季庄主呢?他去朝凝阁...可有闪失?”李执画不死心的追问着,得来的结局依然是燕归南沉默寡言的摇了摇头。 “朝凝阁在江湖地位显赫,他们封锁消息,我也并不知道季庄主当日是何情景...” 李执画只觉得心如刀绞,当你真正亲身经历过这些事,接触过这些人,他们的死活,他们的景况自己怎么能不在乎? 李执画用力的捏着自己手里的五彩纸,仿佛刚才想要许的愿望都如同镜花水月,不知所踪的不知所踪,不明生死的不明生死,而自己还可笑的拿着这五彩纸去许愿祈福。 “燕大侠,你不是说你要去查案的吗,你去查啊,我求求你!帮我查出他们的下落,好不好!”李执画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语气中也带着哭腔。 燕归南是她接触的第一位侠客,她本想着江湖里定是快意恩仇大仁大义的故事,但没想到李执画自己的江湖却是这么多的眼泪。 燕归南见李执画哭泣不止也慌了神,连忙解释安抚道:“你放心,就算官府不查,我也会查的,我今日也是约了朋友来京城之中搜寻线索的,你先莫哭!” 燕归南也不会哄女孩子,一见到李执画哭起来就慌的手也不知道放哪里,看见赵岚莲听到哭声朝这里望来,连忙招呼赵岚莲扶李执画去缓一缓。 燕归南小声的对赵岚莲说了几句,赵岚莲立刻心领神会拉着李执画的手安慰她:“妹妹,此情若是长久时又企在朝朝暮暮?” 李执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姐姐,若情感无法朝朝暮暮还算的是长久吗?” “我并不是软弱的女子,只是情之所至,我并不害怕,只是后悔,后悔自己没能陪他一起...” 说着李执画的心酸楚一片,自己向往的江湖却什么也做不了,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闺阁女子罢了,自己也许只会添乱,只会让花画来保护她,可她最难过的就是在这里了,一直让花画来守护她,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赵岚莲此时又岂会不知李执画的心呢,叹了一口气,无言的搂着她的肩膀: “哭吧妹妹,哭出来就好的多...” 花神节游园之后的夜晚,李执画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思来想去,李执画做了一个她一直想做又从来没敢做的决定... 但这计划得周密准备,李执画翻身起来点了烛,在闪烁的灯烛下写了三封信。 第一封致赵岚莲,致歉自己无法见证她的婚礼,勿恨勿恼。 第二封致双亲,致歉自己不孝要单独出游,勿挂勿念。 第三封致燕归南,夹千两银票雇佣燕归南为护卫同去江南寻人。情词恳切,愿君成全。 趁着夜色,忠心的小尾巴翠儿心情复杂的递出了这两封信,一封则由李执画放在闺房的桌子上。 可忠心的翠儿万万没有想到,小姐私自离家的计划里却没有她... 燕归南赶着马车疾行在官道上,车速不能减少,但尽量要让马车少些颠簸,探着半边身子朝马车里问:“李小姐可好些” 李执画撑着头勉强回应:“不妨,只是刚才有些颠簸而已,燕大侠也不用客气,出门在外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叫我执画便可。” 燕归南沉默了一阵朗声道:“既然如此,你也不需叫我什么燕大侠,若不嫌弃...我比你年长些,你叫我燕大哥即可。” 李执画自然满口答应,心中满是感激,这本是自己的事情,没能参加赵岚莲的婚宴也就罢了,连带着让燕归南也无法参加自己堂弟的婚宴。 在此李执画起初是有些不太确定燕归南能答应的,毕竟人家也约了好友在京城相见,自己的计划实在是冒失和突然,但对于李执画来讲,若是燕归南答应那自然是好,但若是不答应,自己也是要去的。 故此李执画是赌了这一把,把自己多年的体己钱全都取出为酬劳交给燕归南,当然也并不是用重金打动,燕归南也必不在乎这些金银的,但这也是代表着自己必定前往的决心。 好在燕归南清楚明白,应承了这差事,李执画的心也就终于安了下来。 至于那千两银票燕归南是要还给她的,只是李执画执拗的硬要燕归南收下,既然是雇佣就必须要有钱财交易,人情是人情,交易是交易。 人情能产生交易,交易里也要生出人情。 不然这交易就失了真,人情也变了味... 他们这一行,是去往江南苏州,朝凝阁如今是万万去不得的,二人势单力薄去了也是枉然,不仅如此更是打草惊蛇没有益处。 故此得先去薄云山庄看看有什么线索。燕归南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护卫,虽然是第一次当护卫,但做江湖侠客多年让他积累出十足的经验,哪条路比较近,那条路比较平,这些他都了然于胸,虽然他自己是不用在乎这些,但马车里的李执画自然是能少些颠簸便少些颠簸。 燕归南因为之前的查案已经无数次到过薄云山庄,可今日再次站在山庄门前怎又觉得这山庄比往次更加苍凉几分。 走过长长的石梯薄云山庄的大门敞开着,一个背脊弯弓的老人正拿着扫把在门口清扫飘零的落叶。 “宋伯?”李执画惊呼一声,那老人转过身来,正是在薄云山庄活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宋伯。 宋伯见到李执画有些诧异,但立刻用不那么矫健的脚步迎了上来:“执画小姐....” 李执画只觉得眼前的宋伯苍老许多气色也大不如前:“宋伯,您年纪大了,怎么还做这种清扫的事儿,让小一辈的来就行了!” 李执画假装责备的接过他手里的扫把立在旁边,宋伯声音悲凉: “主子离开了,做下人的就得更认真的为主子守着这个庄子啊,我年纪大了,也没什么事儿,我就在门口扫扫台阶,清清杂草,等主子回来看着齐整心里也能高兴些不是?” 李执画没有说话看着 分卷阅读26 欲望文 分卷阅读27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27 薄云山庄的山门,这哪里会苍凉呢?只要有一个人守着,这里就永远不会苍凉。 宋伯迎着李执画和燕归南进门,待二人走入,铜制的大门便缓缓的关上了,扣门的铜环碰撞在门上发出咚铃的声音。 *** “吱扭——” 花画仿佛听到一声开门声,是古旧的木门发出的声音...花画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陈旧的农家小院,木桌木椅和各样的摆设家具,这还是在那老丈的家里! 花画急忙想去摸索自己怀里的缥缈剑谱是否还在,可怎么也动不了,花画有些急了,催动内息,可居然怎么催动也丝毫没有反应! “别动了,你喝下软骨散,便是怎么挣扎也没有力气的。”老丈是声音猛的响起,让花画一惊:“你拿走了我的缥缈剑谱?” 那老丈也不否认,从怀里掏出那本缥缈剑谱,在花画面前随意的翻看着:“你说这个?” 花画不答,果然是这老丈取走了缥缈剑谱,而自己如今如同是无法动弹任人鱼肉,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如今这形势是大大不妙! 花画狠狠的盯着那人,眼中的气愤不明而喻,是自己错信了他,也是他伪装太深。 那老丈见花画凶狠的眼神丝毫不觉得生气,反倒轻蔑的朝他一笑:“嗬,缥缈剑谱?” 那老丈朝花画摆了摆手中的剑谱不屑的道:“不过是本假剑谱而已!” “什么”花画不敢置信:“不可能!” 是不可能,自己也照着剑谱学过,这剑谱并无偏差,而沉迷武学的了空也没能觉察出剑谱有什么异样,又或者...难道这老丈所言不虚,自己手里真的是假剑谱,而朝凝阁的那本丢失的剑谱才是真剑谱?又或者剑谱在了空手里的时候已经掉了包? 但无论如何自己都说那么的愚蠢,如果手里的剑谱是假的,那自己就为了一本假剑谱害了薄云山庄,为了一本假剑谱徒劳奔命... 花画其实料想过种种,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剑谱是假的! 这消息实在令人震惊!花画不信! “你不信?”那老丈似乎觉察出花画复杂的心理变化,更加嘲讽的语气反问他。 花画此时已经不愿再多说半字,既然已经落在他人手里,是生是死也不是多说或少说这几句能决定的。 那老丈却不死心继续追问:“你这剑谱是从何处得来?” 花画眼珠一动,依旧不回他。 那老丈走到他跟前,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你若说实话,我就给你解药。” 花画心中一动,看来这人并不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事情还有转机,花画试探道:“你先给我解药。” “哼,休要耍小聪明,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食言。” 花画思量权衡,还是慢慢开口:“八年前,在去苏州的途中,一个疯乞丐用他换我的马....” 老丈一顿,神色晦深的看着花画:“你可是姓花?” ☆、真假剑谱 花画神色一动,在江湖之中花画除了相识的季月白便从未暴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连宁贞儿也只知道他的江湖名号,明煦。 而这眼前老丈怎么开口就断定自己的姓花 花画不知这老丈底细,并不敢冒失作答,仍然保持沉默。 那老丈见他不说话倒低低的笑起来,感慨道: “这世间万物还真是奇妙,兜兜转转该遇到的一个也跑不了...” 说着从旁边腐朽的木柜里取出一只乳白色的小玉瓶,玉瓶通体晶莹和这简陋的木屋并不搭配。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打开瓶塞,一股浓烈的药味散发出来,老丈拿着玉瓶往花画鼻下一扫,花画只觉得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上头,浓烈的气味刺激这他大脑中的每一个神经,慢慢渗透百骨百骸。 花画微微一动,感觉自己身体已经没那么僵硬,那药当真是神奇,只是一闻就立刻产生了药效,但花画心中的警惕依然没有放下,那老丈果真如此自持?真的不担心自己趁机跑掉?但那老丈既然给自己解药,就无心要自己的性命,若要自己的性命又何必给自己解药? 花画心里正乱七八糟的时候,那老丈居然顺手把剑谱一扔,扔在花画的身上,花画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受控制,想要去接已经晚了一步,那剑谱顺势从床边滚落在地上,书纸脆弱哗哗的响。 花画也顾不上自己身体还半僵硬着连忙去捡,一下子从床上滚落下去,花画抱着剑谱,仔细的拍打上面的灰尘抚平纸张的褶皱,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床畔等待麻木的手脚快点恢复过来。 那老丈见他如此宝贝那剑谱不由嗤笑:“不过是本假剑谱而已,还当得上什么宝贝?” 花画并不气恼他的嗤笑而认认真真的道: “这剑谱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好,既然是属于我,我便有责任去爱惜和保护,不然便是亏欠了我与这剑谱的渊源。” 老丈眼神一动,十分稀奇花画的话:“你若得到了真剑谱还会这么在意这本假剑谱吗?” 花画想了想:“剑谱的真正意义是记载剑术和功法,就算这不是真正的缥缈剑谱,但它所记载的功法却没有错,一个剑谱的价值也不在于它的名字,而是它是不是真的能训诲世人答疑解惑。” 那老丈眼中发光,稀奇的看着花画:“我道是很久没有听过这样奇异的话了!花家小子,你倒着实让我刮目相看了。” “发自肺腑而已。”花画仍然坐在地上,感觉手脚的麻木已经好了许多。 这一会儿恐吓一会赞赏,这老丈着实不按常理出牌,花画一时间倒不知这老丈也何目的。 花画心中一动,和这老丈套起近乎来:“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那老丈悠哉哉的坐到自己的木板凳上,端起粗糙的瓷碗喝茶,大马金刀毫无前辈的样子,倒更像一个砍柴人。 “你不必知道我的姓名。” “那前辈有是如何知道我姓花呢?”花画又问。 老丈呵呵一笑,指了指墙上挂着一只破旧的马鞍,许是长久没有打理,马鞍上落满了灰尘,皮面的马鞍架子也因为长期没有抹油而开裂,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旧马鞍,早已经无用,只不过被挂在墙上做装饰品而已。 花画细细查看,这马鞍之上居然刻着一个“花”字标记。 “这....”花画不敢置信一般,这似乎是自家的马鞍,自家的马匹上套着的马鞍都有花家的标记,而这千里之外的缥缈峰居然还存留着一只花家的马鞍? 莫非? 花画眼神一亮,老丈却话题一转问: “你知道真正的缥缈剑谱在哪里吗?” 花画一愣,真正的缥缈剑谱?自己手中若真是假剑谱,那朝凝阁所丢失的便一定 分卷阅读27 欲望文 分卷阅读28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28 是真的剑谱了。 花画试探的回答道:“传闻朝凝阁曾得到缥缈剑谱,却在一年前神秘丢失了,莫不是那本丢失了的剑谱才是真正的缥缈剑谱?” 那老丈哈哈一笑反问:“那本朝凝阁密室的剑谱?” 花画狐疑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老丈为何笑的如此得意。 那老丈转头看向堂内破旧的木桌,那木桌上积攒着各种陈年污垢,都看不出本来的原色,依稀从桌子腿才能辨认出他大概曾是个黄木桌子。 老丈从破茶壶底下抽出一本册子,用手掂了掂顺手又扔给了花画:“你说这个?” 花画连忙扑过去捡起,那破旧脏污的册子上赫然也写着:“缥缈剑谱。” “居然在您这里?这缥缈剑谱居然是被你拿了去?!”花画惊讶的忍不住开口,一边急忙翻阅手中的缥缈剑谱,这剑谱的确和自己手中的不同,但又有说不出来的诡异熟悉感。 老丈慢悠悠的把自己的破茶壶归位,语气淡淡: “别翻了,这本也是假的。” 花画手一顿,惊讶的把书合上:“也是假的?这两本都是假的?” “既然这都是假的,那真的剑谱又在哪里?”花画急忙问。 老丈凝眉看着他:“你也想要真正的缥缈剑谱?” “晚辈既然是为缥缈剑谱而来,自然想知道。”花画回答的倒也坦然。 老丈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其实这世上就从来没有过真正的缥缈剑谱。” 花画震惊:“果真?” 老丈淡淡的看着窗外:“有些东西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 “这样说来,到底何为真何为假呢?” 花画已经感觉好了很多,站起来追问。 老丈不答,反倒微微笑了起来:“这世间万物没有真正的真假,你认为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你认为它是假的,就是假的,真真假假,看你如何看待罢了。” 花画并不明白老丈说的什么意思,刚想再问却被老丈打断:“花家小子,你与这缥缈宗确实有缘,待你真正明白我的话后,再来找我吧。” “什么?”这是要让他走? “这剑谱?”花画手里拿着两本剑谱呆愣的站在那,不知道这老丈什么意思。 老丈摆了摆手神秘一笑:“都拿去吧,天色已晚,你该下山了...” 花画心中一惊:“下山?可我....”话还没有说完,花画忽然觉得眼前一黑,熟悉的昏厥感再次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花画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确实湛蓝的苍空,幽密的树冠,花画躺在草丛里,耳边依然是蟋蟀在爬动时淅淅索索的声音... 这难道又是梦?花画狠狠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前的景象并无变化,花画只感觉脑袋发昏,这是哪里? 花画挣扎的坐起来,有什么东西随身跌落.... 那是两本剑谱和有一个铜制的司南.... 花画大惊!自己经历的莫不是一场梦,刚想站起来,就发现自己身上布满的密密麻麻的伤口,那是动物利爪厮挠的伤痕.... 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真?花画抓起司南仔细查看,司南的位置却还在山腰,连离迷雾区都还老远.... 花画心中疑云密布却有劫后余生的欢喜: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自己又何必执着呢。 花画撑着身体走下山,自己上山前居住的草棚依然在原处,远处袅袅炊烟升起,依稀传来农妇呼喊着贪玩孩童归家的声音…… 有道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飘渺峰上飘渺宗,飘渺宗下毒雾生。 一寸生来一寸死,机缘巧遇砍柴翁。 *** 李执画和燕归南坐在薄云山庄的会客厅里,喝着今年新上的清明雨前茶,茶香缭绕,整个屋内都满了茶香的气息。 上次来时,欢声笑语宾主尽欢,今日一来,还是一样的风景,薄云山庄却没有了主人。 李执画看着园中的桃树绿叶修长青色的桃儿已经有孩童的拳头大小,结结实实的在树枝上等待生长。 万物生长,人确会永远定格。 李执画并不敢让年老的宋伯知道季庄主在朝凝阁的生死不明,只好用试探的口吻问:“宋伯,最近府中可有什么异常?” 宋伯年老浑浊的眼珠一动:“异常?执画小姐是指什么?可是我家主子出了什么事?” 老人家的直觉依旧敏锐而迅速,季云白的不告而别让全府上下恐慌,是这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平复全府紧张的情绪,而他自己又何曾没有恐慌过。 李执画不忍骗他,但又实在无法令他无法承受的真相,只好委婉的问:“季庄主出门在外,我只是关心他的近况而已...” 宋伯沉下目光深深的叹息: “庄主的情绪一直不好,我也担心他作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薄云山庄就他一个主子,他若出了什么事情,薄云山庄就是没了主心骨!可庄主受了如此大的刺激,我这心中不安啊,反倒是庄主一直安抚我....可每每见庄主借酒消愁,我这心里就跟被石头碾过一样...” 说着宋伯已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燕归南忙扶着宋伯坐下,安抚的问 :“季庄主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宋伯摇了摇头:“这倒未曾说起...”忽然,宋伯像是想起了什么,抓住燕归南的胳膊目光定定的望着燕归南的眼睛道:“是不是我家庄主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那带着浑浊眼泪的灼灼如光让燕归南不忍直视,可沉默的应答更让宋伯老泪纵横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李执画心里也一阵不是滋味,这么大年纪守着这个庄子,日盼夜盼着主子回来,可如今他们却只能带来一个这么不好的消息。 忽然有一人从门外走进。 那人身穿墨绿长衫,衣襟处用锦线绣着墨色的花纹,好一个潇洒气派好一个翩翩公子,那人面容俊秀带着意气风发而来。 只见他信步上前,看着屋里悲悲切切的三人,朗声笑道: “季庄主还没死呢!现在哭也太早了些吧!” 李执画不识,探究的目光看了看面前那人又看向了燕归南,还没等燕归南介绍,那人就先拱手朝李执画行了一礼: “初次相识 ,在下蜀地谢秋风!” ☆、故人归 李执画忙也稀里糊涂的回了一礼,悄悄转头看向燕归南。 燕归南连忙上前无奈的解释道:“执画,这便是我与你说起的那为友人,蜀中谢秋风,我也是托他才查到朝凝阁中季庄主的情况。” “既是帮助薄云山庄便是帮助我,原不知谢公子乃是恩人,当再受小女子一礼!”说着李执画又深深的行了一礼。燕归南 分卷阅读28 欲望文 分卷阅读29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29 拦不住,只好任她。 “不敢当不敢当,说起来还是燕兄面子大啊,要谢也是得谢他!”谢秋风狡黠一笑,打趣二人。 “谢兄莫要胡闹了!”燕归南对自己这老友的性子道是知道的清楚,向来风流不羁,想来倒是与号称风流浪子的明煦公子成为知心好友。 “谢兄此来可是有什么消息?”燕归南招呼谢秋风坐下,想起他进门说的那话急忙追问情况。 谢秋风倒是不慌不忙,打趣道:“我这奔波而来一口茶都没喝你就让我说与你听,你的待客之道呢?” 宋伯忙道失礼急忙吩咐下人上好茶,恭恭敬敬的递上茶水也急不可耐的站在旁边听着。 谢秋风呷了口茶,这才道:“季庄主呢,身上倒是受了伤,但此时看来应该是并无大碍的,只是这以后就不知道了。” 李执画急了:“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形,怎么是不知道了呢?” 谢秋风见美人追问回答的也利落爽快:“这人在朝凝阁里,朝凝阁自然有他的打算,留着许是有用,等没用了就不会留着。” 这话说的李执画云里雾里更加焦急,身边的宋伯更是听说季庄主受伤的时候就慌了神: “我家主子伤的可重?可有脱身之法?这朝凝阁到底什么把戏!”说到气愤之处年纪古稀的宋伯更是气呼呼的用拐杖狠狠地跺了几下地板。 李执画忙道:“宋伯,你且不要动气,事在人为,我们今日既然是为此事而来,自然是要寻方法来把季大哥救出来。如今燕大侠和谢公子都在,想必定会有万全之策。” 这话给宋伯定了神也给燕归南和谢秋风带了高帽子,尤其是这谢秋风不知是何方神圣,但既然能查阅到密不透风的朝凝阁内情自然也不容小觑。 谢秋风见美人安抚了局面便继续优哉游哉的说道:“朝凝阁的手段想必各位也是有所耳闻,既然是留下了季庄主说明一时之间不会伤了季庄主的性命,至于如何解救季庄主嘛,强攻是不行了,智取还略微有些行的通,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什么?” 李执画和燕归南异口同声的问出声来,谢秋风一顿,笑道:“哟,这么心有灵犀?” 李执画面容一尬又不好发作,燕归南连忙阻止这浪荡子再说什么胡话: “你这人呐,真是没脸没皮惯了!让你说你就说,故弄玄虚的做什么” 谢秋风感慨的摇了摇头,夸张的叹了一口气:“唉,真是前世欠你,这朝凝阁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缥缈剑谱” 说着目光看向李执画:“这缥缈剑谱的内情李小姐许是知道一二罢。” 燕归南神色哑然:“缥缈剑谱?”急忙望向李执画,李执画一个闺阁小姐又怎么会与缥缈剑谱有牵扯? 李执画低头沉吟思索片刻,还是犹豫要怎么说,既然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再隐瞒也无济于事。 “这缥缈剑谱实则与我表兄花画有些关联...” “花公子?与花公子何干?” 最惊诧的莫过于燕归南了,花家在苏州一直是商贾大户,而花家公子是传闻中的身娇体弱诗书文雅,与这江湖有何牵扯,薄云山庄蒙难之夜燕归南也一阵以为这花家公子是与薄云山庄有生意往来才牵扯进来,他一进门这花公子就昏了,他还以为是不堪惊吓昏倒,可这翻来覆去居然不知花家公子也与这江湖有些关联。 李执画见此情景也不得不讲:“实不相瞒,我家表兄在江湖的名号便是明煦。” “明煦公子?”燕归南果然吃惊,这商贾书生和风流浪子怎么也不搭边啊!居然是同一个人! “可是当真?”燕归南不信,再次追问,明煦江湖上是轻功绝佳风流浪荡,私以为定是哪个花花公子游戏人间,却不曾想,还真是个花公子,花家公子。 谢秋风凉凉打断燕归南:“,,我说燕兄,你这当了几年的捕快,识人的本领倒是查了很多嘛!” “什么捕快,是特派缉凶!”燕归南纠正他。 谢秋风满脸不在乎的回过去:“还不是捕快?” 燕归南懒的理他,还沉浸在病弱书生到风流浪子的转换中,忙又对李执画追问:“那你表兄明煦与缥缈剑谱又有什么关联?” 李执画对明煦这个称号是陌生的,李执画只会叫他月照,明煦这个名字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对于明煦的故事想来还不如燕归南这江湖人知道的清楚,但在那晚上花画和司马朝义的对话中对缥缈剑谱的事情也是知道了七七八八。 只是这前不知头后不知尾的李执画一时道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这思量这如何讲时,门口传来一人的声音,那声音温柔熟悉: “我来替她讲。” 李执画抬头一看,这便是她此来苏州的目的,心中心心念念的花月照。 “月照...”一语未完眼前的女子便哽咽起来,仿佛这几日里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有一个人是让你见了就心中欢喜,心中安然。 花画张开双臂,虽然衣衫褶皱隐有血迹,虽然胡茬青青眼有倦色,但花画依然对着李执画璀璨一笑,轻轻的唤她道: “表妹。” 李执画心下一软,扑在他怀里,这几日的苦苦等待,这几日的心惊肉跳,这几日的彻夜不眠终于转为了心安,踏实。 “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李执画声音有些哽咽,但仍然强撑出欢笑:“几日不见,怎感你倒瘦些?” 花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痕,柔声一笑:“许是你不在身边,思念过甚。” 两人情之所至一副旁若无人的亲昵样子。 谢秋风瞄了一眼在旁边沉默坐着的燕归南,燕归南还是如同平日一样的冷漠稳重,低头喝茶看不出他什么神色。 谢秋风勾唇一笑起身打破这情人想会的场景:“在下蜀中谢秋风,真是久仰明煦公子大名啊!今日相会,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花画一拱手客套道:“蜀中谢秋风,风流多情谢七!久闻大名!” “诶,远不如明煦公子风流浪子的称号啊!”谢秋风笑着摆了摆手,顺势把夸赞给花画还了回去。 李执画这厢才擦干眼泪,就听这二人奉承着什么风流浪子的名号,感情月照还有这般的风流?怪不得说书的都能说出明煦宁贞儿风流相会的桥段,果真是个坏胚!刚才的浓情蜜意顿时化作酸风醋雨,狠狠的剜了花画一眼,跑到远远的位置坐下不理他。 花画无法的看了一眼谢秋风,都是江湖上好事之人闲言碎语今日被这谢秋风捅破想来表妹得要好一阵子哄了。 谢秋风佯装不知,还搔头疑惑:“这执画姑娘是怎地了?” 花画有怕他说什么挑旺表妹怒火的话,连忙转移话题,四人落座,还是先谈正 分卷阅读29 欲望文 分卷阅读30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30 事要紧。 “话要从一年前说起....” 四人说了有一个时辰,茶也喝了足足三盏,这故事才算说完。 当然,花画也隐去了缥缈峰的经历和疯乞丐的故事,只是说了自己遇见异人得了剑谱,却被疑是盗取朝凝阁密室剑谱而来,其中纠葛直至如今,怕是朝凝阁只是在打剑谱的主意罢。 “如今果真是在那了空和尚手里?”谢秋风对剑谱是第一个感兴趣,同为江湖中人,这缥缈剑谱就如个烫手的山芋也如勾魂夺魄的曼陀罗,这江湖中人谁人不想探寻缥缈剑谱的究竟,只是机缘不是人人都有的。 花画沉思片刻,终于说道:“我也不瞒各位,其实这剑谱已经回到我的手里...只是.....” “只是什么?”谢秋风第一个发问。 “只可惜我手中的是本假剑谱。” 此话一出众人皆诧然,假剑谱?这缥缈剑谱若是假的,你便真是有人盗取了真剑谱,让花画这本假剑谱来隐人耳目了。 “这若是假剑谱又如何是好?”燕归南有些焦急,以为花画回来自然是救出季庄主更添助力,可如今倒是带来惊天地的大隐密,可这隐密却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兜兜转转不过是一本假剑谱而已。 “其实假剑谱也有假剑谱的用法...”谢秋风捏着下巴喃喃自语。 “什么用法?”燕归南忙问。 花画笑而不答,旁边的李执画急忙开口:“我知道了,就算是假剑谱也是朝凝阁并不知道的假剑谱,我们若用假剑谱换回季庄主也算值当!” 花画赞许的朝李执画一笑:“还是我家表妹聪明!”李执画刚想笑着点头忽然又想起他明煦公子的风流韵事顿时一张脸拉下来不理他,让花画自讨个没趣儿。 “那如今季庄主在他们手上,就算我们此时有剑谱,但也不免朝凝阁会拿大,我们如何让朝凝阁心甘情愿交换呢?”谢秋风这句话算是问道了点子上。 朝凝阁的实力完全可以硬强,让他们等价交换却还是需要仔细筹谋,那这中间就需要有一个人既然在朝凝阁能说上话又愿意帮助我们的了,就算没有,也得让朝凝阁不得不答应,.... 花画一顿,与李执画对视一眼。 李执画心中一动:“宁贞儿?” ☆、密筹谋 而彼时的宁贞儿又在哪里呢? 一方狭窄的暗室内只有一盏如豆的油灯摇曳着: “师妹,你这有是何苦,师傅只不过是罚你十日的思过而已,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啊。” “既然在哪里都一样,在这里又有何妨?这里安静,能让我更思己过。” 那青年有些无奈:“师妹,阁主实则也是挂念你的,你给阁主说几句软话自然不就可以出来了。” “错了就是错了,何必用什么软话。”宁贞儿背对着她,背影凛然不动。 青年摇了摇头,刚想转头离开,忽然被宁贞儿叫住: “瑜安师兄,季庄主....” 瑜安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回头,声音低沉的道:“活着。” “那就好。”宁贞儿不做声了,任凭背后的脚步声远去。 江湖上如何评论宁贞儿蛇蝎毒妇,宁贞儿自己并不在乎,若是能以恶名震慑江湖,那又有何妨,可归根究底,宁贞儿并不是蛇蝎,也不是毒妇。 宁贞儿的父亲宁烈与义父司马朝义一同建立了朝凝阁,宁贞儿依然记得父亲曾经告诉她朝凝阁的宗旨:“锄奸逆,斩贪邪。” 自父亲去世之后,朝凝阁在义父司马朝义手中越加的阔大,越加的有影响力,可慢慢的朝凝阁也变成了江湖中人谈之色变的乖僻邪谬之流。 但宁贞儿却并不这么认为,江湖快意恩仇也藏污纳垢,他们朝凝阁要做的就是把江湖中的藏污纳垢给找出来!可薄云山庄是贪邪吗是奸逆吗?季云白的妻子是贪邪吗是奸逆吗? 都不是,她只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宁贞儿在暗室里闭门思过十日,十日过去,仍不足惜,仍无释怀。 第六级白塔的塔檐是宁贞儿最喜欢呆的地方,九级白塔,前三级都被钢丝系着密密麻麻的铜铃,而在第六级正好可以看全这密密麻麻的风景,又是有调皮的麻雀歇在钢丝上,爪子挪动,带出铜铃阵阵的响声。 宁贞儿就躺在白塔的塔檐上仰望这头顶的铜铃脆生生的响在耳边,每逢此时,宁贞儿的心便是无比宁静,仿佛她是用心的去守护着父亲留下的朝凝阁。 虽朝凝阁已经大改,但朝凝阁的铜铃扔是父亲亲手所系,这是父亲的白塔。 只是今日宁贞儿的心就如同一汪厚重的莲叶沉甸甸的铺在水面上,各中沉浮各中滋味,怕是自己也说不清楚。 粉紫色的衣裙被风微微吹动,垂在白塔的塔檐上,从下面网上看,仿佛是瓦片里夹着一方被风吹来的手帕。 有人朝上面喊:“师妹!师妹!” 宁贞儿一侧头,透出半个脸孔,下面那人正是自己的师兄瑜安。 瑜安只比宁贞儿大半岁,整个人却显得比宁贞儿成熟稳重许多。宁贞儿幼时没有父亲,阁主又忙于阁中内务,宁贞儿的所有思念,孤独,抱负,都只能向自己的师兄瑜安吐诉,而瑜安正是宁贞儿孤独童年的唯一温馨回忆。 二人感情亲密,不是兄妹胜似兄妹。 “瑜安师兄?” 瑜安朝宁贞儿招了招手:“太阳这么大,不怕晒黑吗?快点下来吧,师父让你过去!” 宁贞儿不敢马虎,连忙去向师父的书房。司马朝义的书房极大,说是书房也可以说是博览室,是会客厅,是陈列馆,是珍宝阁,是属于司马朝义的私人宫殿。 走进那扇看似平平无奇的大门,入目便是一个圆形的空旷场地,周围摆设这北斗七星形状的置灯台,这些置灯台用白色的大理石砖雕刻成莲花的形状,在房内也不失为一番美景。 司马朝义的书房里有许多的古玩珍藏,奇功巧艺,但最多的还是古书典籍。 江湖人都道了空和尚武痴绝伦,但武痴绝伦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司马朝义书房中的每一本典籍都是他巧寻各种机缘,疏通各样门路而来,或许随随便便拿出一本就能让武学宗师爱不释手如获珍宝。 而这些珍宝如今都收藏在司马朝义的“书房里。” 宁贞儿虽是少数能进入司马朝义书房的人,但她仍然小心翼翼,能进入书房并不代表她有多么特别,相反她显得更紧张,不敢乱摸不敢乱看,因为就算是宁贞儿也不知道如果不小心触碰了隐密处的哪个机关又会有哪个隐密处突然出现一枚飞箭穿入其咽喉。 这书房是司马朝义的密室,他是他的独有的领地。 “贞儿,十日思过,你思得什么 分卷阅读30 欲望文 分卷阅读31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31 ?”司马朝义声音飘忽,在干燥的大厅里像是更加干枯苍老。 宁贞儿躬身行礼,轻轻拧着眉头谨慎的回答:“贞儿思得...不该妇人之仁。” “错!”宁贞儿心中一惊 “你该思得不该错失良机!” 宁贞儿忙道:“还请义父教导。” 那干枯苍老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不叫我阁主了?” “您是阁主,也是贞儿的义父。”宁贞儿有些发汗,很久没有过的紧张感再次涌来。 片刻安宁后,只听那声音深沉暗哑:“出去吧。” 宁贞儿不敢多问,连忙后退着出去,关上门,宁贞儿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冒了一身的虚汗。 宁贞儿回到自己的卧房,这似乎看不出是女孩子的闺房,房中梳妆台上没有姑娘们的香粉膏脂,也没有姑娘家喜欢的古琴绣架,这里只是简简单单的卧房和百十件朝凝阁弟子的卧房一样,唯独衣柜中满满当当的紫色衣裳,那是唯独属于宁贞儿的。 宁贞儿从忽冲衣柜里急忙翻找这什么,她打开一个小小的檀木匣子,打开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 里面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上面有一张便筏,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六月十一,子时,白石滩紫竹林。” 下面没有落款,但宁贞儿知道是谁。而对方也知道,自己必定前去赴约。 “那么今夜子时,紫竹林见。”宁贞儿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子时,白石滩,紫竹林 寂静的夏夜蚊虫肆意,而一个黑色身影却仍似不受蚊虫叮咬一般盘腿坐在密林之中。黑色的夜把竹林也笼罩在这无边的黑色里,那身影仿佛与这暗夜的黑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宁贞儿依旧是一身紫衣,她在夜色里撑着竹筏而来,湖中水流簌簌,岸上叶响沙沙。 “你还真是大胆,你就不怕我早已埋伏要诛杀与你”宁贞儿压低声音若不仔细分辨就要被沙沙的树叶响动压过。 花画似笑非笑的撇了一眼她道:“你不会。” “你怎料得我不会?”宁贞儿也轻轻嗤笑出声。 “因为你知道我来是做什么。”花画言之凿凿仿佛已经窥探了她心中的全部隐密。 “哦..”宁贞儿轻轻的哦了一声,声音很低,似是疑问,也像承认。 “你知道我在知道之后就必会赶来!”花画朝宁贞儿走近一步。 宁贞儿瞥了瞥,眼神中有些警惕,这是习武之人的习惯,当他人走近自己的时候多多少少就有了防备的惯有姿态。 花画似乎也是察觉到这一点,停在那里,微微仰头唇角一撇的对着宁贞儿: “或许你可以稍微放下些防备,况且我也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这次却轮到宁贞儿发笑了:“以你的实力,你伤害的了我吗?” 依旧的冷嘲热讽在此刻仿佛倒拉进了二人的关系一般,二人皆是少了些拘谨,语气也渐渐能够不那么冰冷些。 “西南密阁,地下第三层水牢,守卫三个时辰一轮。” “就这么都告诉我?”花画打趣。 宁贞儿却丝毫不觉有趣:“信不信由你,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说完便撑着竹篙要离去,花画急忙叫住她: “多谢你。” 宁贞儿手中动作一顿:“以后,两清。” 花画也不再多言,沉默的看着她的身影在湖中的微波粼粼里渐渐远去消失,微微的叹了口气。 花画回到谢秋风的别院时已经天际泛白,好在谢秋风的别院离朝凝阁并不太远,也算是老天为这三人准备了极好的一个落脚点。 “情况如何?她可有去?”李执画老早就在门口望着花画回来,刚见他进门就急忙去问。 此时谢秋风在屋内喝茶,见花画回来立刻对李执画笑道: “明煦公子出马,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花画一瞟了谢秋风一眼,并不理他,而是安抚表妹道:“她心中有愧,总是想补偿些的。” 李执画乖顺的点了点头似乎非常认同花画所讲。 花画进屋,把和宁贞儿见面的内情一说,众人都有些激动: “那我们只要趁着守卫换人的时候偷偷溜进去救出季大哥不就可以了?”李执画心中期翼,能早日救出季大哥早日便能心安些。 可谢秋风却觉得这样有些鲁莽:“你怎地知道不是请君入瓮?” 一向心思缜密的燕归南也提醒道:“朝凝阁内防守森严,要做到这些也并不是那么简单。” “可是我们明明已经知道了换防的时间,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李执画仍觉得可行。 谢秋风打断她:“你怎么知道宁贞儿所说是真的?亦或是她故意引诱你们搭救,实则暗地埋伏?” “必不会,若要埋伏,今夜就可以埋伏,朝凝阁想要的只是缥缈剑谱罢了,归根结底,他们的目标只是我一个人。” 众人皆沉默起来。 花画把面前清茶一口饮尽:“不管真假,我定要赌上一把!” “月照,你可是已经有了计划?”李执画忙问。 花画思索片刻回答说:“有,不过...”花画眉头紧锁,似乎在考虑怎么说。 燕归南似乎明白了什么,爽快的道:“花公子只管畅所欲言,燕某必定鼎力相助。” 说着一顿有看向旁边的谢秋风。 谢秋风斜倚在椅背上,手中举着茶杯神色悠哉:“我已经是局中之人,又岂怕再多一事?”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希望大家收藏评论! ☆、水牢惊险 入夜之时万籁寂静,往往是最不容易得手也是最容易发出响动的时候,唯有日出之前,鸡鸣未啼,人在那时最是疲乏困倦,也是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 但黎明前的黑暗才是最让人焦急和彷徨的。 燕归南谢秋风与花画三人兵分三路,燕归南在朝凝阁外埋伏接应,而最擅长轻功的谢秋风和花画则一前一后在朝凝阁内,一人负责解决看守,一人负责地牢探囚。 而李执画为了安全考虑就在谢秋风的宅子里好生等待便是。 于是乎,这样一个布局一制定下来,就又是一个彻夜不眠之夜。 花画和谢秋风穿着从朝凝阁守卫身上扒下来的朝凝阁阁服,在朝凝阁西南方向隐秘处等待着。 这密阁建造的及其普通,如朝凝阁诸多房间一样,只是听宁贞儿言,此处不同便在于它共有地下四层,一层关押 ,二层刑房,三层水牢,而第四层....想必那便是朝凝阁最可怕密室的存在了。 年幼的宁贞儿只有过一次去看见那第四层牢房,而第四层里面空荡荡的只关押了一人,黑暗的密室中那人在角落里,头顶处只有一个小小的排气孔,室内空气混浊,那人被穿透琵琶骨 分卷阅读31 欲望文 分卷阅读32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32 ,在如同干枯的蝴蝶标本挂在铁索上。 如不是那人还有粗重的喘气声,宁贞儿大概还以为是个死人罢了。 如今的朝凝阁密室暗牢相比较十年前是更加的严密更加的可怖,密阁前的守卫在长时间的守夜中也略显的疲惫之色,从站在门口屹立不动到靠在柱子站,从精神抖擞到悠悠晃晃,花画和谢秋风终于等来了夜袭的好时机。 花画朝谢秋风使了个眼色,轻功一跃动作敏捷的窜到了密室的房顶上,谢秋风脸上不禁露出赞许的神色,不亏是明煦公子,轻功身法果然名不虚传。 花画蹲在屋檐边侧,见守卫昏昏欲睡之际,一个吊挂下来,两脚勾住房檐,手中匕首一划就把那一名守卫一刃割喉,另一名守卫听到那人倒地的响动还以为是他受不了睡着了,刚想叫他,就被翻身下来的花画一个捂住口鼻,匕首迅速的扎入他的胸口。 花画把二人轻轻的放靠在主子旁边,用衣服遮挡他们的伤口,造成他们熟睡的假象,观察四周,打了个手势给谢秋风,示意平安无事。 谢秋风早就看到花画如此利落的手段,也大摇大摆的从角落里出来:“原来明煦公子不仅轻功卓越,暗杀的手段也是一流啊。” 花画谦笑:“雕虫小技而已,比起你蜀中谢秋风的名号实在不值一提。” 虽然进入密阁二人仍不敢放松警惕,朝凝阁里处处机关巧计,传闻在三十年前与司马朝义一同创建朝凝阁的宁烈便是江湖第一机关高手,诸多江湖宗府皇家世族拿着真金白银来这朝凝阁要求一方机关宅院的图纸。 朝凝阁在三十年的闻名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盛极一时的缥缈宗,然而三十年过去,缥缈宗已经不复存在,而现在的朝凝阁已经和当年大不相同。 花画和谢秋风小心翼翼的顺着密阁的阶梯往下下,青石阶梯比木制阶梯的好处就是,只要稍加注意发出的声音就不那么大,只是在青石阶梯便不能像木制阶梯一样通过踩踏发出的声响分辨自己是踩中了机关。 地牢里是没有灯光的,只有每一层的有镶嵌一颗夜明珠做照明和警示的功用,墙上只有油灯的空灯盏,想来只有夜间探查犯人的时候由探查的人点灯照明了,二人今日是夜袭,故此只能在黑暗中摸索。 片刻之后,二人也逐渐适应了地牢里的光线,花画身子贴着墙壁猫着腰一点点的向下走,数着墙上的夜明珠分辨自己来到了第几层,正当花画刚从第二层要去第三层的时候,忽然背后肩膀被人一拍。 在黑暗中人的触觉比在白日里更加敏感,花画脚步一沉,立刻朝背后望去,只见谢秋风把他一按,二人缩在台阶角落,花画刚想开口,谢秋风就一把捂住花画的口,朝下方三层指了指。 一团橘黄色的烛光从远到近慢慢显现出来,原来花画之前是走在拐角,视线被遮挡,而谢秋风正是站的台阶要比花画的高一点,才发现下面正有一人提着灯笼走上来。 夹路相逢这可如何是好?花画拍了拍谢秋风的手臂,示意自己也发现了,在空旷寂静的地牢里面,正面对敌势必会发出响动,而这内部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藏着他们没有发现的暗岗守卫。 而此人此时提着灯笼从下而上如果撞上也定会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就在二人一筹莫展之间,谢秋风按住花画抽出匕首的手,朝他轻微的摇了摇头,探这身子,见那人提着灯笼越来越近,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谢秋风从身上摸出了一小块碎银,往楼下一抛,银锭子跌落在似乎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发出叮铃一声脆响。 那提着灯笼的那人立刻警觉,沉声道:“何人。”说着竟朝着地牢的第四层跑去! 花画和谢秋风终于松了一口气趁着那人去四层查看,慌忙里跑向三层。身子一拐,一排排的密室展现在花画和谢秋风二人眼前.... 而那人跑向第四层时却听见一女子的声音传来。 “师兄,是我。”黑暗中传来宁贞儿清冷的声音。 那追赶的步伐一滞,在灯烛的光芒之下眼前身穿紫衣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师妹,宁贞儿。 “瑜安师兄是来给这犯人送饭?”宁贞儿声音清冷,如同寒彻的冰霜。 赵瑜安见她语气冷冰,一时有些沉寂不知如何作答。 “这么晚了,师兄来此也是奉了师傅的命令?”宁贞儿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烛光闪烁,橘红色的灯光映在脸上,忽明忽暗,但宁贞儿质疑的眼神却在黑暗中极为清晰明显。 瑜安心下一凉,连忙解释:“师傅让我严加看守季云白,说明煦公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也一定不会让自己的义兄在这地牢里生死不明,所以....我只是前来查看一下守备。” “季云白不是关在第三层吗,你又为何来这第四层?” “师兄查看过了,一切无事,便也顺便来这第四层看看。”赵瑜安回答的轻松,眼里却仔细的查看宁贞儿的表情,牢牢的盯着她的眼睛。 宁贞儿眼神一动,也不再多问朝着出口走去,淡淡的说:“师兄似乎和这第四层的犯人交情不浅啊。” 赵瑜安跟上去的脚步一顿:“师妹说笑了,只是囚禁这一个穷凶极恶之人而已,与我有什么交情可讲的。” 宁贞儿微笑:“我记得自从这个犯人关押在这里的时候就是师兄你来送饭,这一晃都十几年了,那犯人竟然还没死?” “师父宅心仁厚,他虽罪大恶极但师父也给他留着性命,待他回头是岸,自然是会放他出去的。” “哦?那是个怎样的人,十年之苦还未回头?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不如师兄带我去看看可好?”说着宁贞儿脚步一转似要下第四层的密牢里去! “师妹不可!”一双手用力的按住宁贞儿的肩膀,力道之中让宁贞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待在原地。 赵瑜安似乎也感觉自己似乎是过于激动了,连忙收回手:“我是说...这都十几年了,那人早已经神志癫狂,也没什么好看的,也...呵,一个疯子而已,去看也是污了你的眼睛。”赵瑜安仿佛是为了活跃气氛一样语气轻松活泼,可宁贞儿仍然是一脸冷然。 “既然疯了,为什么还关着?” 赵瑜安没有回答,半晌,才轻轻的说:“你还记得你幼时贪玩闯入了这第四层吗?” “记得。”宁贞儿语气平静:“那时候有个疯子抓住我的胳膊,不然我走,我脱不开身,哭了起来,哭声引来了你和义父,这才把我救出来。” “是啊,回去之后你吓坏了,发了整整三日的烧....” “我都忘了。”宁贞儿仍然语气平淡,似乎陷入了回忆,而回忆确是一片空白。 赵瑜安看了一眼宁贞儿:“师妹,过去的 分卷阅读3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3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33 就已经过去了,这些事情自有师傅定夺。” 宁贞儿垂下头,似乎放弃了回忆,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赵瑜安见此也稍微放下心来,拉着宁贞儿的手,就这烛光一层层的把她带离这密阁。 宁贞儿走在阶梯之上,深深的往下凝望,眼中只觉一片黑暗空寂。 而此刻花画与谢秋风在探寻数间空牢暗室无果的时候,终于在最后一间水牢里发现了季云白的身影。 之间季云白大半个身子都浸泡在浑浊的地下水里,虽是夏日,但水中仍然是冰寒阴凉,季云白的一只肩膀受了伤,重重的垂在水里,而另一只手背掉在一个锁链上,关节被锁链勒的青紫,而季云白更是低垂着脑袋,气息微弱。 意气风发的薄云山庄庄主季云白如今鬓发凌乱如同一条死鱼一样被拖在池水之中,眼前场景如何不叫二人动容。 花画立刻鼻子一酸,连声呼唤:“云白兄!云白兄!” 然而眼前那人只微微弹动了几下手指,连抬头应答的声音也没有。 花画立刻上前也不顾发出声响,拿着剑就开始朝绑着季云白右手的铁索上砍去。 钢刀撞铁索,花画用力砍了好几下,却只在厚实的铁索上留出一个凹陷的痕迹罢了,这有如何时候,宁贞儿和赵瑜安已经出门,等他们出了密阁,自然就会发现守卫已死,那时候一场恶战便是避无可避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秋风和花画轮流在铁索上砍着,可这铁索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坚硬无比。 眼下局势迫在眉睫,二人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而那时候二人被堵在这狭小的密室里在怎么身怀绝技,对于朝凝阁来说也无异于探囊取物瓮中捉鳖。 就在此时,忽然门被大力的推开!花画心中一惊,长剑一扫转向门外! 谢秋风大喝:“谁!”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求收藏,评论 ☆、陷深牢 那淡紫色身影一转顺势关了房门,花画连忙制止谢秋风,因为来人正是宁贞儿。 “你们也太胆大妄为,你们以为杀死守卫就能救出季云白?” 宁贞儿满脸怒容,语气急促,显然是被他们气坏了。 “那我们要如何救,你告诉我们换岗的时间不就是为了让我们救出季云白?”谢秋风语气嘲讽,对宁贞儿没有一丝好脸色。 “你!”宁贞儿气急。“我没想到你们就这么杀死守卫闯进来!如今这局面很快会被发现的!” 宁贞儿满脸愠色,干脆对花画喝道。 “我们当然知道很快就会被发现,可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季庄主给救出来!”谢秋风扯着季云白手上的锁链示意宁贞儿:“我们总不能把他手给砍了吧!” 花画也忍不住了责备谢秋风:“你这说的什么话,对云白兄来说,与其砍了握剑的手还不如失了性命!” 宁贞儿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一把推开谢秋风,一边开锁,一边低声喝道:“你们完全可以乔装入内,又何必杀我朝凝阁的人?今日我就不该帮你!你们做的都什么事情!” 话虽如此说,但宁贞儿还是利落打开玄铁锁:“我和师兄出门的时候就发现了阁中弟子的尸体,当下我就知道是你们,要不是我及时打晕师兄取了钥匙,你们今日别说救走季云白就是你们也必死无疑。” 宁贞儿心下复杂又愤恨,只是在她自己的私心里也是希望花画他们能把季云白救走。 宁贞儿扔开锁链,花画连忙帮助半拖半抱的把季云白从水牢里拉出来。 正扶着季云白的时候,宁贞儿忽然被一只湿淋淋的手一下子扼住咽喉,那力道之大,令人称奇。 “季大哥,不可!” 那手正是池中的季云白,只见他头发凌散,眼光凶狠,真阴恻恻的看着手中的宁贞儿和旁边的花画谢秋风二人。 宁贞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脖颈被掐的生疼,那人声音低沉,仿佛是浸泡太久而长满苔藓的石头,不知什么时候就从下面钻出一条水蛇来。那声音冰冷阴毒: “大小姐对朝凝阁还真是忠心呐。” 声音如同用玻璃剐蹭金属,刺入耳膜却归隐的熟悉。 宁贞儿瞳孔猛然一缩,这声音.... 然而宁贞儿现在根本说不出来话,更是连气都喘不过来。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花画只能在一旁劝道:“季大哥,宁贞儿也是来帮我们的,不管之前有什么仇怨,现在我们暂且放一放,出去要紧!” 宁贞儿使劲的朝花画使眼色,花画心里猛然一震,手中握紧了长剑。 那人轻轻的转过头超花画阴恻恻的笑起来。 刚才在水中还没有发觉,如今在地上,衣服湿哒哒的搭在身上,花画才觉得有些不对,这人的身量明显要比季云白要矮小些! 这人不是季云白!众人皆惊! 那人看见宁贞儿已经有晕厥的迹象,眼中浮现一丝鄙夷,把宁贞儿往墙上重重一扔!宁贞儿撞在墙上有跌落在地上,终于可以呼吸,却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那人身法迅速一把扯去自己脸上的面具,手上握拳,往花画处直冲而去! 花画见那人来势汹汹,身子一转躲过那人的攻势,随即旋到他背后,一把剑都直冲他的咽喉。 花画此时也不顾上其他,连忙朝谢秋风喊:“此人并非季庄主,我先拦住他!快!把宁贞儿带出去!” 那人阴恻恻一笑:“拦住我?呵呵,你还早了二十年呢!”说着一脚侧旋踢把花画的剑挡,剑身随即便偏了方向!花画收势不及,身子也随即一偏! 那人随即而上,花画不敢懈怠连忙迎面招架! 谢秋风也明白当前局势自己加入是没有太大作用的,连忙扶起地上的宁贞儿,宁贞儿捂着自己的喉咙,声音沙哑却用力的说:“左,左护...护法!” 宁贞儿声音嘶哑的不行,说出这几个字就像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但谢秋风还是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了,左护法,朝凝阁左护法! 江湖上最神秘的人物之一,朝凝阁左护法魔刹江鹤平! 功法阴毒,神出鬼没,就连宁贞儿也没有见过他几次!但宁贞儿从小就听过他狠毒阴诡的名声,他在朝凝阁中担任左护法,直接听命与司马朝义,除此之外谁的面子都不给。 就连从小在朝凝阁长大的宁贞儿所听说的都是江鹤平的恶名,何况江湖上呢! 江湖人称之为鬼魅,为恶煞!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杀人于无形!只要他想杀的人,这江湖之中,没人可以逃脱! 不是因为他的武功多高,而是这人是疯狂的偏执,是寻找各种方法都会杀了你,没有道义可讲,没有法则可言,在他 分卷阅读33 欲望文 分卷阅读34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34 心中,没有伦理,只有杀人的快感! 谢秋风也没有想到今日能在这里遇到江湖上令人提之色变的魔刹! 若魔刹现身,那今日还真是在劫难逃! 不!谢秋风立刻停止自己这悲观的想法!现在不是胆怯的时候,既然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那多走一步是一步! 谢秋风赶忙扶起宁贞儿,朝门外逃去! 而此时的花画也发现自己确实招架不住眼前这人,这人身法如金刚般稳固,拳法腿法没有一丝花俏,全是杀人的绝技,招招气力十足,面对如此重量级的对手,自己手中的长剑确实是处在劣势的位置! 花画身形一躲,心想,只能先牵制这人让谢秋风先带着宁贞儿离开这里了! 可谢秋风扶着宁贞儿还没有出水牢的铁门,背上有被江鹤平狠狠一踢,谢秋风躲避不及,一下子趴在了地上,连带着宁贞儿,都扑倒在地! 江鹤平又是一脚要踏在谢秋风的后脑勺上! 就在此时,花画身子斜冲!手腕横叠,用尽全身的力气挡在谢秋风面前! 那一脚力道极重!狠狠的踏在花画的手臂上! “啊!” 花画仿佛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手中的长剑也跌落在青石板的地上,发出铮铃的响声! “呵呵,我就说,你还早了二十年呢” 江鹤平轻蔑而狰狞的笑着,正要再加一层力道的时候,花画内力聚集,横叠的双臂一撤!狠狠的把江鹤平推了出去! 江鹤平一个不稳,身形有些趔趄,但却极快的稳住!但他快,花画比他更快,花画一把扯过旁边的铁索,往自己拳头上一绕,就朝江鹤平直冲而去! 花画套着铁索往江鹤平脖子上一绕顺势就翻到他的背后,双手狠狠的勒住江鹤平,江鹤平脖子上青筋暴起,被如此大的力道勒的脸色发红,双手紧紧的握着脖子上的锁链,想要把他扯下来,而花画却更加用力!双手狠狠的拽着铁索,不让他逃开! “快走啊!先带着宁贞儿出去!”花画嘶吼着! 谢秋风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连带扶着宁贞儿,寻着花画拦住江鹤平的空档急忙往外逃去! 花画牵制这江鹤平缓慢的移动着,渐渐的锁链拉长,花画扯着锁链的顶端,忽然一松!江鹤平没有防备也在发力,于是乎后边力道一空他就猛的跌了出去! 而他跌倒的地方正是刚才关押的水牢!花画见江鹤平跌进水里连忙往门外冲去! 花画一鼓作气跑出去,顺带关上了水牢的铁门!往地牢出口跑去! 就在花画以为尘埃落定,出口就在眼前的时候忽然在黑暗里和和一个同样仓皇的身影迎面相撞! “司马朝义就在门口,守卫重重!逃不出去了!”谢秋风语气焦急,手中还扶着宁贞儿! 花画看着虚弱的宁贞儿,向前走是无法突破重围了,旁边还有江鹤平正狠狠的踢踹着这铁门,想必这门也抵挡不了多久了! 司马朝义早有准备,今日算是栽了! 花画狠了狠心:“向下!” “向下可就真的出不去了!” “现在也照样出不去,先得找个地方对峙也比被捉住好!” 谢秋风想想也是,毕竟还有用剑谱交换这一个最后的策略! 来不及多多说,三人连忙朝第四层下去!也幸亏他们如此决断,就在他们进入第四层关上牢门的时候,正好传来了江鹤平踢破铁门,司马朝义带着阁中精锐下到第三层正和江鹤平回合的声音! 花画插上第四层地牢的铁门,环顾四周,这里比第三层的水牢更加的阴冷潮湿,空气也更加的稀薄,空旷的室内没有刑具,没有水池,但足以让人心中忐忑。 在牢房的一角,挂着一个人,没错,是挂! 那人被墙上的钢勾勾住琵琶骨,双臂大张的吊在墙上,常年的囚禁让他手臂萎缩的不成样子。那人面容隐在黑暗里,只在微微显露的轮廓上看出他可怖的消瘦。 他低垂着眼皮,没有一丝的响动,仿佛突然闯入的几人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影响。 “这人是谁”谢秋风把宁贞儿靠在墙角好奇的问她。 宁贞儿看了一眼:“不知道!师兄说是个疯子。” “疯子?你朝凝阁会把疯子关在密不透风的地下四层的牢房里?”谢秋风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你别忘了你现在和他可没什么两样!”宁贞儿呛了他一句不理他。 谢秋风在宁贞儿那里吃瘪,自讨个没趣干脆也盘腿坐在一边运功调息。 花画这是也得空查看自己的伤势:“那假扮云白兄的是谁?身法真是奇特凶狠的紧!” “魔刹,江湖人称魔刹的江鹤平!”宁贞儿吸了一口气:“他不仅是在江湖上神秘诡异,就连我也没有见过他几面。但他的声音,我认得.....” 宁贞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花画也震惊无比,于此同时,他们也没人注意到,对面墙上挂着那个疯子,听到江鹤平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皮忽然一动.... “竟然是魔刹!”花画恍然,“幸好没有恋战,不然我们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据说那魔刹已经销声匿迹了七年之久了,今日居然在这里遇见他!” “是啊,我也不知道江鹤平什么时候回的朝凝阁...”说道这里,宁贞儿眸中神色有些低沉,义父果然是防备这他,水牢换囚,江鹤平回归,这些他都不知道.... 花画见他神色暗淡,心中也有些负责,毕竟宁贞儿完全可以不参与其中,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帮助他。 “以后,你在朝凝阁......”如何自处... 只是这句话花画没有说完,宁贞儿就打断他:“你不用管!我是宁烈的女儿,司马朝义是我义父...就算他罚我也不会杀我的。你们管好自己就好了!” 说着胸口却突然一痛,口中涌出血来,之前在水牢里江鹤平对她依然下了狠手,没有留丝毫的余地! 花画见此连忙扶住她:“他若念你是义女,是宁烈的遗孤就不会对你下如此狠手!你就不会与我们一起被关在在这不见天日地牢里了!” “ 闭嘴!”宁贞儿打断他,痛苦的大口喘息,这些她自己又何尝不知,这十几年来自己在朝凝阁是何身份是何地位有时候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正当宁贞儿痛苦的闭目调息时,对面挂着的那疯子好像醒了一般!疯狂的弹动着,脚腕上传来哗啦啦的铁索声,口里还呜呜咽咽的喊叫气啦,可他的气管好像受损,不知道他的喊什么。 谢秋风也被惊动:“这疯子在喊什么!” 宁贞儿也疑惑,这个人从他们进来就安安静静,此时却发起狂来! 只有花画一个人表情奇怪的看着那疯子。 分卷阅读34 欲望文 分卷阅读35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35 那疯子剧烈弹动,消瘦的肩胛骨贯穿的钢勾已经慢慢的渗出血迹,显然是动作太大又重新勾到肉。那人仍然冲着三人疯狂嘶吼着,声音难听,意味不明。 就当三人疑惑的时候,花画声音有些颤抖的对宁贞儿说:“你想他应该是在叫你....” “叫我?”宁贞儿大惑! 花画仍然奇怪的看着宁贞儿:“我少时学过些唇语,若没有看错的话,他应该叫的是....” 花画又看了一眼那疯子,才对宁贞儿说:“贞儿,他在喊贞儿...”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收藏评论 ☆、绝地逢生 “什么”宁贞儿不敢置信:“你确定他在叫我?” 花画沉默的点了点头,宁贞儿急忙跑到他到那疯子的面前:“你说什么?” 可惜那人的喉咙已经损坏,发出的声音嘶哑,只听到他呜呜咽咽的却不知道他说什么。 宁贞儿连忙拉住赶过来的花画,心中的焦急忐忑溢于言表:“他说什么?” 花画仔细分辨:“他问你,问你还好吗?” “问我还好吗?”宁贞儿眼中疑虑更加深重:“你问他,他是谁?” 花画无奈的解释:“他是说不出来话,但可以听见的。” 宁贞儿恍然,但还是有些慌张的朝那疯子警惕的问:“你是谁?” 那疯子又是一阵呜呜呀呀,宁贞儿听不懂他的话,只能朝花画投向求助的目光:“他怎么说?” “他没说,就问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是不是司马朝义要杀你。” 宁贞儿没有回答,而是定定的盯着那人,眼神之中满是探究。 “你真的不认识?”花画也十分疑惑,试探着问宁贞儿。 “我不知道,他脸上这两道疤痕太深了,我看不出来。” 是的,这疯子不仅被穿了琵琶骨,脸上还被狠狠的划了两道,整个面容已经回去,形象可怖。 就他们围着这疯子问不出什么好歹的时候,牢房的铁门外传来了晃动的声音,谢秋风一惊,猛的抓起手边的长剑,随时准备冲出去。 花画急忙拦住他:“我从里面把门插上了,他们一时进不来。” 而门外传来了宁贞儿师兄赵瑜安的声音:“师妹!快点把门打开,向师傅认错!” 宁贞儿表情一动却没有说话!身旁的那疯子挣扎的更加厉害,呜咽的也更加激烈。 门外好像也听见了牢内的动静,赵瑜安的声音有些迟疑:“师妹,你可不要被外人蛊惑!” 赵瑜安心中焦急,师妹就这样大而皇之的和朝凝阁的仇敌搅在一起,这江鹤平又不知道向师傅说了什么话,师傅现在对宁贞儿是恼怒之极,甚至,甚至都起了杀心,赵瑜安心中不敢想,连忙在师傅还没有开口之前冒着不尊师命逾越的风险抢先开口,可师妹,师妹怎么没有动静? 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不!不可能! 赵瑜安心中正忐忑的时候,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他的肩头,把他狠狠一推,赵瑜安知道正是师父,手中也不敢反抗,任由这师傅的一推把他推的跌倒在地。 “宁贞儿,你忤逆师门,残害同门,维护同党,如今仍是执迷不悟!今日我便大义灭亲为朝凝阁清理门户!” 说着一抬手,便让阁中弟子一起冲破这道铁门!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也在宁贞儿的心里如同重锤狠狠一击,宁贞儿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心中的伤痛立刻就胜过了身上的伤痛! 宁贞儿没有想到师傅会对她说出如此重的话,忤逆师门,清理门户,呵.... 这些都是自己活该,是自己应得的...是自己....让师父失望!! 宁贞儿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痛苦,双腿缓缓颤抖,跌坐在地上,口中呢喃着:“师父....” “他如今都要杀你你还叫他师父?”谢秋风扔下剑,搀扶这宁贞儿,眼中全然替她愤慨,替她不值。 宁贞儿一把推开他:“如果不是你们我又怎么会如此?这是我应得的!父亲去世之后便是师父一直教导我...是我...是我让师父寒心了....” 身后那疯子撕扯的更加厉害....铁索哗啦啦的拍打....可是此时却没有人来得及理他.... 谢秋风眼中神色沉重:“是我们连累你了,你大可以向你师父求情...” “不!我没有!我宁贞儿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宁贞儿却打断谢秋风的话:“我分得清什么是黑,什么是白!我父亲教导我的除奸逆斩贪邪我从没有忘记!我也从没有后悔帮你们!” 一时之间宁贞儿和谢秋风谁都没有说话,只有背后的疯子呜呜咽咽的哭声飘荡在整个房间里.... 花画见铁门不断传来冲击声,也朝门外大声喊: “司马朝义!今日落在你手里算我们栽了!但你今日若杀了我们你就永远也别想得到缥缈剑谱!” “呵!杀了你不就得到了?”司马朝义在门外冷笑。 花画也笑了起来,甚至笑的比他更加开怀:“你得到缥缈剑谱又能怎样?你之前不也是得到过吗?你没有缥缈心法,缥缈剑谱在你那里和废纸又有什么分别?” 门外有霎时间的安静,片刻,司马朝义的声音传来:“哦?你得到缥缈心法了?” “那是自然!”花画语气笃定。 而江鹤平在门外听见,思索片刻朝司马朝义耳语起来。 司马朝义面容有些松动,语气却夹杂着怀疑,继续对花画问:“你若有缥缈心法定是已经学会了缥缈剑谱,可你又怎会在我朝凝阁面前却毫无招架之力?!” 花画轻笑一声:“缥缈剑谱如此奥妙我如今也只是学了些皮毛,当然是无法胜过鼎鼎有名的魔刹,不过这心法嘛,当真只有我知道,你若不信,大可杀了我,届时你便永远也领会不到缥缈剑谱的奥秘了!你好好想想吧!” 门外的司马朝义有些迟疑,而室内的谢秋风更加迟疑:“你当真知道缥缈心法?” 花画转头声音低沉:“怎么可能,我见都没有见过缥缈心法!” “那你刚才是诓司马朝义的?”谢秋风也极为惊讶! “那又如何,就算我们有缥缈剑谱他今日大可冲进来杀了我们夺走剑谱,我若说我还有缥缈心法自然就是给我们多了一道保命符!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花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谢秋风也觉得如今也确实是无计可施了:“那你怎么给他们缥缈心法?变出来?” “自然不是,除了本子还有脑子,谢兄啊谢兄,你要多学习变通才是!”花画也是苦中作乐,语气还算得上轻松。 而被花画调侃了的谢秋风也是莫名好 分卷阅读35 欲望文 分卷阅读36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36 笑:“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再说了,你什么时候听过蜀中谢秋风不知变通的传闻了?” 花画丝毫不在意,信步闲庭般来回踱步,忽然之间,他身子一僵,仿佛面前发生了什么令人震惊的画面。 花画无意间看见了那疯子的口型,那疯子的口型在说: “没有缥缈心法,世界上也没有真正的缥缈剑谱!” 没有缥缈心法花画不知道,但花画却从缥缈峰神秘的砍柴人口中知道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缥缈剑谱,现存的剑谱,都是假的! 可眼前这个疯子又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 花画脱口而出,谢秋风和宁贞儿皆了惊异的看着他,但花画丝毫不在乎,也没向他们解释的意思,直奔到那疯子面前急忙问:“前辈,你是如何得知的?” 那疯子虽面容被毁,但一双眼睛却烁烁的看着花画,虽声音不明但仍然一字一顿仔细的说:“缥缈剑谱,一分为二,一本记载步法,剑招是假的,一本记载剑招,步法是假的,世人都说缥缈剑谱需要配合缥缈心法,但这些都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缥缈心法,只要两本剑谱合在一次,这才是真正的缥缈剑谱。” 花画仔细辨别那疯子所言,心下思索顿时觉得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怪不得自己从小学习那剑谱,但总是感觉不得要领,反倒步法却能走出迷雾毒障,造就绝世轻功! 原来缥缈剑谱是一分为二,以步换剑招,以剑招替步法,缥缈双影,阴阳俱形,实则虚,虚则实,虚虚实实,是为缥缈! 花画仿佛是终于开了心窍一般,如今两本剑谱自己都钻研过,总是不得其中要领,如今这一趟还真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多谢前辈!敢问前辈,您是?” 那疯子正准备回答就听见门外传来司马朝义的声音:“缥缈剑谱今日我势在必得,缥缈心法也是如此,你若还想让季云白活命,就乖乖把剑谱心法都交出来,不然!你们没有一人能活着出我朝凝阁!” 本想用缥缈心法要挟司马朝义,却忘了他们还有最大的把柄和软肋捏在司马朝义身上,那就是季云白! 如今正是两难之间,生死一线! 就在花画愣神的时候,那疯子极力的伸出干枯的手指要抓住花画,嘴巴一张一合,所说的话却只有花画能明白。 花画忽然脸色巨变!忐忑的看了一眼宁贞儿,宁贞儿还是面容疑虑,不解的看着花画。 花画连忙转过去,握着那疯子的手道:“前辈!我们一起走!” 那疯子摇了摇头,花画分辨出他是在拒绝:“我经脉一毁,武功全非,甚至我的腿骨脊骨都已经损坏,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和你们一起只会拖累你们,你们要快走!都走!别忘了...” 听了半天,谢秋风焦急的问:“他说什么?” 花画转头看向同伴:“他说,有密道。” “我们可有从密道出去。” “密道?”宁贞儿更加不解:“我从小就在朝凝阁长大,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密道”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评论 ☆、惊天真相 花画沉默片刻,解释道:“这位前辈说,密道就是在这第四层...只是他被挑断手筋脚筋,没有办法逃出去,如今他把密道告诉我们....” 花画还没有说完,宁贞儿就打断他的话:“是想让我们救他出去?” 宁贞儿这话说的三分疑问七分笃定,身居朝凝阁数十年,思想心绪难免带着朝凝阁的风格,但花画的表情却告诉她,并不是这样。 花画沉吟片刻终于说:“恰恰相反,他并没有让我们救他出去...他说密道就在第四层走廊尽头的图腾后。” 宁贞儿思索了一会,第四层走廊的尽头确实有一个硕大的图腾,这图腾铺满了整个墙壁,那上面盘踞这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宁贞儿极少来这第四层,记忆里却仍然有那条龙在闪烁的烛火里长着血盆大口的样子,不过这记忆从何而来,宁贞儿却是忘的个干干净净。 虽然图腾不假,但宁贞儿对这话还是满怀疑虑,这地牢之处怎么会有密道出口,即使有,也定是及其隐密,这人怎会知道? “他是谁?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会白白的帮我们?” 宁贞儿仍然不信,直接了当的提出质疑。 花画却话题一转:“不管怎样我们都得出去!如果有密道那我们就不用和司马朝义谈筹码了,只是这过程险象环生,得多加思量才是。” 谢秋风也连忙打圆场:“大不了也可以用剑谱心法拖延一下时机,有机会就去试一试,总比在这里杞人忧天的好。” 宁贞儿不再言语,心中却充满疑虑,看向那疯子的目光更加深邃。 这人到底是谁?被关押在朝凝阁密牢的最深处,又知晓朝凝阁如此隐密的密道?手筋脚筋都被挑断,如今连声音都发出的挂在这钢勾上,这真的是穷凶极恶之辈还是另有隐情?这人是忠是奸,是善是恶,宁贞儿更加糊涂了。 眼前如同有一团迷雾,只要迷雾散去就可以望见面前的一切,可宁贞儿却怎样也穿不破这迷雾,悟不出这其中因果。 正当宁贞儿思绪翻番的时候,谢秋风已经和花画商量起来:“如今司马朝义堵在门口,我们若想从密道逃生也要过司马朝义这关,可是这关是最难过也是最危险的,就江鹤平我们都无法对付更不要说是门外的朝凝阁阁中精锐了。” 花画点了点头:“确实艰险,但我们一定得逃出去,云白兄还未救出我们不能也陷在这里,我们不仅要走,连这位前辈也要救走!” “把他也救出去?”谢秋风有些吃惊,就他们三人尚且是在走虎狼之路,如今还要救上这个半死不活的疯囚?不是谢秋风心思狭隘,而是眼前环境如此艰难而花画还坚持救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然而花画却已经下定决心:“这位前辈被朝凝阁冤囚十四年,又受如此残暴的折磨,我们救他是匡扶正义,不仅如此,我们更要把朝凝阁的狠辣手段公之于众,让江湖中人看到朝凝阁的真相...” “你胡说!”宁贞儿却激动起来:“我朝凝阁除奸恶斩贪邪,怎么会做如此的恶事!” 宁贞儿此时气血翻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指着那疯子说:“你如何说我朝凝阁冤囚他十四年!我朝凝阁绝不会如此!” 似乎是一口气说的太过猛烈,宁贞儿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时之间,囚牢寂静非常。 谢秋风非常想问这十几年来朝凝阁所做的恶事还少吗?连宁贞儿自己不都也留下了毒蝎美女蛇的名声吗,只是刚想出口就被花画拦了下来。 分卷阅读36 欲望文 分卷阅读37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37 待宁贞儿有稍许的平静,花画才开口道: “这位前辈被囚十四年是绝无虚假的,十四年前,他因为不肯告诉司马朝义缥缈剑谱的奥秘被斩断手筋脚筋,毒哑了喉咙,甚至废去一身修为被穿了琵琶骨关在这里,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尚且年幼,你又如何会知道事情曲折原委呢?如今你也看到司马朝义的行为,他若是真的一心除奸恶斩贪邪又怎会利用季云白诱我们交出缥缈剑谱呢?” 宁贞儿哑口无言,心中仿佛堵了一块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既然我说的是假,那他呢!你们又怎么会相信他!” 宁贞儿直指那疯囚,眼神却定定的看着花画,她或许明白,又或许不明白,朝凝阁早就不是初建时他爹爹心中的朝凝阁,而如今宁贞儿身陷朝凝阁的囚牢心中却还仍然坚守这朝凝阁的梦。 花画颤抖的深吸一口气,却又化成一声叹息,并没有回答宁贞儿,而是问她:“若说世上最清楚朝凝阁构造的人,那定是你父亲宁烈了吧,你父亲当年极其擅长机关巧计,这阁中的白塔天铃,九曲水牢都是出自你父亲之手,如今他在密牢里留下一线生机又有何怪?” 宁贞儿一愣,似乎忽然回忆起自己年幼的时候,那时自己尚且是四五岁的稚童,父亲把她带到那盘龙的浮雕面前,抱起她说: “贞儿,看到龙怕不怕啊?” 而自己奶声奶气的缩进父亲的肩头撒娇的说:“怕怕,贞儿怕怕!” 那时候父亲只是笑着摸自己的头发: “贞儿不怕,再恐惧的事情只要勇敢面对就不怕了,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谁能想到这密牢最深处居然有逃生的密道?谁能想到这十四年过去,黑暗悠长的密牢里居然还有一位知晓密道之谜的人。 “即是密道那定是隐密至极!我父亲连我都未曾告诉,他又怎会知晓?” 宁贞儿是把一切矛头都指向这疯囚,她心中疑惑,这疯囚有太多秘密,而自己却偏偏被这秘密吸引,当他呼喊自己贞儿的时候,宁贞儿的心就已经无法安宁。 而如今唯一能告诉他谜底的就是这疯囚,而唯一能听懂疯囚话的就只有花画!花画虽几次遮掩,但宁贞儿是定要把真相弄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 而旁边的谢秋风已经小心翼翼的扶起疯囚,站在花画的旁边,打断他们的对话:“先别争了,当务之急是先出去。” 似乎是迎合这紧张的局势一般,门外传来了司马朝义的声音:“你若把缥缈剑谱和缥缈心法都交于我,我定会放你们出去,连带季云白你们都可离开!但你若是心存诡诈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不留颜面了。” 司马朝义的话不能全信,但如今也只有这放手一搏最后一条路了,花画朝谢秋风点了点头,朗声回应司马朝义道:“一言为定!” 说着正要朝门外走去的时候,宁贞儿却忽然发狂似的拦住他们: “话不说清楚,谁也不能走!” 宁贞儿的一把长剑横在花画的喉前,剑光凌冽,虽没有伤他性命之意,但气氛也瞬间凝固起来。 “你疯了!”谢秋风气急败坏的低吼,紧要关头宁贞儿又怎么如此使脾气! 宁贞儿却狠狠的瞪着谢秋风和花画:“我是疯了!我被这些秘密折磨疯了!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花画却显得异常冷静,看见面容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的宁贞儿眼神中满了怜悯: “宁贞儿,你想知道他为什么叫你的名字,为什么知道密道,为什么要不求回报的帮我们是吗?” “是!”宁贞儿依旧举着剑,目光决绝。 “即使真相让你无法置信,让你痛苦万分,你也要知道是吗?” “是!” 就算是再恐惧的事情只要勇敢面对就不会害怕了!宁贞儿不敢让自己后悔。 此时疯囚已经呜咽的哭了起来。 花画静静的看着宁贞儿,一字一顿清晰的说: “因为,他就是你的父亲,宁烈。” “哐啷”一声,宁贞儿手中的长剑跌落,整个人如同风中的枯叶跌倒在地。 “什么?”身旁的谢秋风也异常惊讶:“宁烈?和司马朝义一同建立朝凝阁的宁烈,不是传闻他去极地冰川取冰寒草不幸遇难吗?他竟是被囚禁在这里十四年?” 花画看了一眼跌坐在地的宁贞儿,转头对谢秋风说道:“宁前辈告诉我,这一切的原因就只是为了缥缈剑谱而已,当时宁前辈已经发现司马朝义的狼子野心,正打算和他分道扬镳之时却不慎被司马朝义设计困在这里,而如今深陷囚牢十四年,就算武功被废声容被毁他也绝不会让司马朝义的狼子野心得逞,只是他心中挂念自己的女儿宁贞儿,就是为了这个女儿,他才坚持到现在,本以为自己无法再见自己女儿最后一面,却没想到,老天有眼,让他能再遇见骨亲....” 宁贞儿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那疯囚,声音有些发抖:“所以,你就是我的父亲?” 宁贞儿仔细看那疯囚,虽他脸上两道可怖的疤痕,虽他喉咙发不出声音,但宁贞儿看到了她梦中熟悉的眼睛,那双对她笑,对她宠溺的眼睛..... 就在此时,宁贞儿忽然感觉脑袋一击剧痛袭来,仿佛无数的记忆碎片涌入了她的脑海! 七岁那年,她因为思念父亲跑到朝凝阁第四层的密牢里,对着那盘龙浮雕倾诉思念,却无意间看见师父走进了一间密室,她跟着师傅偷偷溜进了密牢里,她竟然在密牢里看见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父亲! 那时父亲脸上还没有可怖的疤痕,也没有毒哑喉咙,她一眼就认出了,可他却像一只蝴蝶标本一样被穿透琵琶骨挂在钢勾上! 宁贞儿回想到那鲜血淋漓的一幕,想到那顺着钢勾流淌的血迹,她吓坏了,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义父说自己父亲在极地冰川遇难是假的!父亲被关在这里了!她极力想要救出父亲,但就在她即将拉住父亲的手时,却被司马朝义狠狠拽回,往后脑勺处狠狠一劈…… 她记起了那时候她眼中的最后一幕,那便是父亲满身鲜血,满眼泪水呼喊她贞儿的画面,而当她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后,醒来,便忘掉了一切.... 原来,七岁那年的高烧竟是如此! 原来她本能的抗拒恐惧第四层密牢居然是为此! 原来她在十二年前就知道过真相!可她竟然把这一切都忘记了.... 她忘记了自己的父亲,任凭他在这黑暗的牢笼里不成人形被囚十四年,而自己却叫了杀父仇人十四年的义父! 此时的宁贞儿依旧泪流满面,哭泣声从喉咙里细碎的发出来,仿佛是碎了一地的水晶瓶,里面装着懊悔,装 分卷阅读37 欲望文 分卷阅读38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38 着愧疚,装着痛苦,铺洒一地。 宁烈也挣开谢秋风的搀扶,一下子扑向宁贞儿,紧紧的抱住她无声的哭了…… 那拥抱一如十四年前抱着刚刚五岁的女儿对她说,不要害怕恶龙,,直面恐惧,就不会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花花谢谢! ☆、生死一线 看着父女相拥而泣的场面,花画的心里也沉甸甸的,这十四年他们父女相隔的如此之近,又如此之遥远,这地牢里埋葬的是一个失去女儿的灵魂,也是失去父爱的回忆,花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轻轻的叹出去,命也,运也,造化也。 门外的司马朝义也似乎听到了室内有些不寻常,干脆朝室内喊话:“你们要做缩头乌龟做到什么时候?还是速速出来为好,别等我强攻进去,你们后悔就来不及了!” 而赵瑜安更加敏锐似乎听到师妹的哭声,赵瑜安心中一趔,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浮山心头,难道,难道表妹知道了什么?不,不可能,没有人能知道了,她认不出,也听不见,她,一定不会知道... 宁贞儿听到外面司马朝义的喊话心中忽然燃起一股愤恨,这十四年的孤苦,这十四年的被蒙蔽,这十四年的为他所用,这十四年的义父称呼都让宁贞儿觉得自己愚蠢,深深的愚蠢! 自己就是一个傻子,才会被蒙蔽这么多年!而师父,师兄,都是把她像傻子一样蒙在鼓里!赵瑜安!赵瑜安他定是也早就知道! 枉我,枉我! 宁贞儿心中愤恨更加灼热,仿佛有一把火燃烧在她的胸腔之内,为自己十四年的愚蠢,也为遍体鳞伤的父亲,更为了司马朝义的狠毒! 宁贞儿猛的起身,两眼发红,提着剑就要朝门外冲去!而身边的谢秋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看她现在被怒气冲昏头的样子怒叱道: “你要做什么?冲出去送命吗?” “我要杀了司马朝义,杀了他!就算赔上我的性命我也要杀了他!”宁贞儿竭力的怒吼,似乎是要把声音穿透墙壁砸在司马朝义的身上! 而这声音也正已经穿透了墙壁传到了司马朝义的耳朵里,外面一片安静,不知道司马朝义如今是什么表情。 半晌传来赵瑜安慌张的声音:“贞儿!贞儿!你怎么了!?你们把贞儿怎么了!” 而内室的宁贞儿已经更加狂躁,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却腾不出手来擦拭,她用力的握着手中的剑,眼睛恨恨的看着门外,似乎要把那墙壁瞪出一个窟窿,谢秋风深知如今不是冲动的时候,只能从后面制住宁贞儿的手,和她在原地僵持着,眼泪滴在谢秋风的手臂上,隔着衣服,谢秋风都能感觉到灼热。 宁贞儿却不死心,一边挣扎一边嘶喊:“司马朝义!你竟然骗我十四年之久!我全都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你囚禁我父,散他修为!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门外的司马朝义脸色一沉,看了看周围朝凝阁的弟子,十四年过去了,朝凝阁已经大换血,除了当年一些忠心跟随他的弟子之外,宁烈的旧人早就除去,再说宁烈醉心机关巧记哪里有什么心腹,但如果被传出囚害创派之人的事情也是有损阁内威信,司马朝义摆了摆手,吩咐身边的江鹤平:“强攻!” 江鹤平得令,和几个阁中弟子一起在门外要用内力把门劈开! 司马朝义听见室内的宁贞儿还在愤骂,高声回道: “朝凝阁宁贞儿不听师命,听信谣言,言语荒诞,定是已经疯癫,今日便把她逐出朝凝阁,出门之时就地斩杀,不留后患!” 这话不但是对宁贞儿说的,也是对朝凝阁中所有弟子说的,杀宁贞儿之心更盛,连带着花画和谢秋风,想必这二人也是知道了什么,那既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自然是,死人的口才是最安全的... “师父,师父,不可啊,看在贞儿从小叫您义父的份上,留师妹一条性命吧师傅!” 赵瑜安听到师父如此命令急忙扑过去求情,这是这苦苦相求只换来师父一句: “养不熟的白眼狼不如杀了好...” 宁贞儿心中又悔又狠,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当初没能早一点识破司马朝义的狠毒之心,这朝凝阁早已经不是自己梦中的朝凝阁了! 门外不断传来撞击声,谢秋风急忙对花画说: “快想办法!如今这门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们要赶快逃出去!” 说着看了看怀中狂躁的宁贞儿,狠了狠心,一把夺过宁贞儿手中的剑,一下子把她扔在地上恶狠狠的说:“你不要命了?” 谢秋风刚才压制着宁贞儿也着实费力,现如今松开她的时候也终于可以喘口气,谢秋风喘着粗气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宁贞儿又有些心疼,索性又一把把她拽起来声音稍微柔却仍然显得生硬的劝导: “你不要命了想过你父亲没有?你父亲日盼夜盼就是希望你平平安安,他熬了十四年等到了,难道你现在就让他失去女儿吗?” 宁贞儿也看着眼前动作僵硬面容枯槁的父亲,心中一酸,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出来,宁贞儿并谢秋风重重一摔又重重一拽,如今似乎是稳定些,也稍稍的能听些劝了,眼下局势确实是自己莽撞了,如今司马朝义已经下定决心要把他们诛杀于此,与其发怒冲动确实不如积攒力量和司马朝义誓死一搏! 而宁贞儿心下明白,可看见谢秋风还是忍不住气恼,一把推开谢秋风,接过花画的手搀扶起扶起父亲,轻声的安慰父亲:“爹,贞儿不会丢下你的,贞儿一定要救你出去!” 花画见大家都还算恢复过来,衡量眼前局势,连忙对大家说:“如今已经避无可避,待司马朝义破门,我们便冲出去!一直杀到盘龙浮雕口,大家聚齐,就由宁前辈为我们开密道,我们一起逃出去!” 谢秋风连忙答应:“好,到时候我和宁贞儿护着宁前辈,不求杀敌,只求速逃!”说着把目光投向宁贞儿,毕竟宁贞儿刚才那副样子是不杀司马朝义不罢休的,若是一心要杀司马朝义那逃出去的机会就必定微乎及微。 宁贞儿看也不看他,手中握着长剑,目光温柔的看着身边的父亲:“爹,我准备好了。” 谢秋风和花画听她这么讲心中也算了方向,若她顾惜父亲便定然不会莽撞行事了。 一声,两声,三声,撞击牢门的如同战鼓又如同催命符,今日,血战,死战。 “砰!” 江鹤平内力聚齐,一掌落下,沉重的牢门如同被炸破的山石一般飞溅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花画迎面而冲,一脚踢在牢门之上,力道之大,立刻让牢门朝反方向冲去!门外的弟子刚要冲进来就被牢门撞在山上,正好给花画众人打开一个破口! 花画 分卷阅读38 欲望文 分卷阅读39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39 大喊:“快!快冲出去!” 说着花画为首拦住几个已经冲进来的阁中弟子,边打杀边掩护着谢秋风和宁贞儿往门外逃,宁贞儿搀扶父亲动作难免有些迟缓,幸亏有谢秋风在旁边掩护,及时帮她清理了一些进攻,宁贞儿和谢秋风一左一右配合着往外杀去! 地牢外灯火通明,宁贞儿紫色衣裙在灯火中极为明显,然而司马朝义注意的却不是宁贞儿而是宁贞儿身边搀扶的那个连走路都走不稳的人! 宁烈! 你倒是有命出来! 自从宁烈被宁贞儿撞见之后,司马朝义便毁了他的容貌是声音把他扔在地牢里,但他无论如何也不吐露出缥缈剑谱的一丝下落,直到两年前司马朝义用宁贞儿的性命作为威胁,宁烈终于写下了缥缈剑谱所藏匿的地点,本想得到缥缈剑谱就把他杀之后快的时候,却没想到这缥缈剑谱还需要缥缈心法,于是这宁烈便是一时杀不得。 而宁烈也知道若是将缥缈心法也告诉他自己和女儿也定然没有活路,于是便死死不开口,就算他明知道世上没有缥缈心法,也要把这个秘密守下去! 如今宁烈若是逃出去,那缥缈心法的下落自然就落在别人耳朵里,那自己囚禁他的秘密也自然被世人所知,故此,这人留不得,宁贞儿也留不得!今日这群人怎么也不想逃出去! 不单是这一层,每一层都埋伏了阁中精锐!今日便让你们插翅难飞! 宁贞儿和谢秋风眼见盘龙浮雕越来越近,司马朝义一个飞身拦在了宁贞儿的面前,一张脸面容冰冷,相对无言,宁贞儿眼中仇恨越烧越烈! 司马朝义招招狠毒,每一下都是冲着宁烈致命点而来,宁贞儿挡在父亲面前竭力阻拦,谢秋风被旁边的阁中弟子缠的也是分身乏术,眼看宁贞儿节节败退心中是又急又恨! “你还要固执到什么时候?你的功法都是我教的,难道你还要用我教的功法来杀我?” 司马朝义冷冷的嘲讽,一招一式都把宁贞儿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司马朝义见她依旧拼命抵抗,眼中的嘲讽更盛.... 而此时的花画也看到不远处谢秋风和宁贞儿的艰难局势,只是自己有心却无力,因为眼前一个更重要的对手正如饿狼一样死死的盯着花画,仿佛这是自己的猎物我,无论跑到天涯海角都要把他鲸吞蚕食一般! 花画本就是极擅长轻功,这是如今跟着这个魔刹江鹤平,真是有些头疼! 花画不想与江鹤平正面相抗,步法一转,踏着墙面就要斜冲向外,但不料魔刹江鹤平竟抢先一步冲到花画的落脚点,横剑一挡,就把花画困的不得不从斜壁上冲下来。 刚站稳脚步迎面就是江鹤平一剑,花画一个翻身,猛地躲到下方,而剑锋也正擦着花画的耳鬓而过,剑风削断花画一缕青丝,随风而落。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评论收藏 ☆、一线生机 花画顺势一滚,挑剑直刺而上,二人交锋,剑光火石! 魔刹的武功是响当当的硬派功法,拳在于疾,腿在于稳,面对这样的敌手花画正面缠斗是占不了丝毫便宜反倒自己还无法脱身,此时的花画正思量对策的时候,忽然福灵心至,尝试着把自己所得的缥缈剑谱功法融合到一起! 以步法换剑招,剑招换步法,缥缈双影,阴阳俱形,实则虚,虚则实,虚虚实实,是为缥缈! 而这两本剑法,一本花画从小就钻研学习,另一本则前一阵子就努力研究过,今日终于得知其中的玄妙,缥缈剑谱从来就没有什么缥缈心法,有的就是这两者合二为一的玄妙! 花画尝试几招,长期的武学修养让他很快的得到其中要领,手中剑招也慢慢的加快速度,起初并没有在意的江鹤平在这短短几息的时间里瞬间察觉到异常! 这明煦公子的剑怎么忽然变的如此之快,这剑法步法上下融为一体,剑法凌厉流畅,步法移形换影,这样的出招俨然比之前的水牢对战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缥缈剑! 就在江鹤平心中惊诧之际,这一秒的懈怠让他的招数慢了一息,而就在这一息之间被花画寻到破绽,一剑挑去,江鹤平还没有反应过来,眼中就只看到这一刺寒光直面而来,江鹤平下意识的侧身一躲,但还是慢了些,花画一剑刺穿他的肩膀,一个鹞子翻身到江鹤平背后狠狠一击! 江鹤平还沉浸在肩部被刺的不可置信当中,丝毫没有防备,花画这一击更让江鹤平步法不稳,一下子扑倒在前面的一群朝凝阁弟子身上! 而花画此时无暇再此恋战,因为前方的谢秋风和宁贞儿已经危在旦夕! 宁贞儿带着宁父本就出手困难,宁父手脚无力无法防身,而眼前的朝凝阁势力虽也顾念这宁贞儿在这里十几年的旧情,但朝凝阁阁主司马朝义下令谁敢不听? 更何况司马朝义招招狠毒要致宁烈于死地!谢秋风和宁贞儿联手对敌,可面对司马朝义却仍是节节败退,不堪重负! “你们太年轻了,也太天真了,你真的以为你可以逃出去吗?” 谢秋风已经受了司马朝义一掌,唇边隐约尚有血迹,然而却仍然持剑挡在宁贞儿前面,让宁贞儿快些往盘龙浮雕那里逃去! 但谢秋风哪里是司马朝义的对手! 就在谢秋风再次持剑相刺的时候,司马朝义更是出手狠毒,顺手捡起不知是谁落在地上的一把长刀,和谢秋风的剑对砍下去! 金属相撞的声音极其刺耳,而就在这刺耳之时,谢秋风心中又是一晃!自己手中的长剑居然被司马朝义手中长刀拦腰截断,断成两截! 已经断掉的长剑就算是再锋利也失去了它原有的威力! 谢秋风连忙转身,和宁贞儿同奔而逃,但身后的司马朝义怎能放过他们,如今他们手中伤的伤,弱的弱,如今失了兵器,更是必死无疑! 就在宁贞儿和谢秋风已经和那盘龙浮雕咫尺相隔的时候!司马朝义追上了! 司马朝义从鼻中哼出一声嗤笑,长刀一横目标便正对着宁贞儿的父亲宁烈! 宁贞儿连忙把父亲交于谢秋风,起身相抗,只是短短几招就被司马朝义狠辣的身法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 司马朝义不留余力的对付着宁贞儿,就在长刀即将落下的时候,忽然又一人以身想相挡!这一刀没有落在宁贞儿的背上,而是重重的砍在一人的手臂上,那人手臂鲜血喷涌而出,手臂自肩膀被齐齐斩断,血肉模糊,可见白骨! 宁贞儿抬头一看,正是从小照料自己长大的师兄,赵瑜安! 如今所有的恨意面对赵瑜安却怎么也发不出来,见到他舍身救自己,宁贞儿心中百感交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师兄!”宁贞儿声音颤 分卷阅读39 欲望文 分卷阅读40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40 抖,似乎闻到鲜血的腥气在空气中漂浮! 而赵瑜安却来不及看宁贞儿一眼,更来不及看自己断臂的伤势,而是忍着伤痛,咬着牙齿,扑倒师父面前求情:“求师父饶师妹一命!” 司马朝气恼恨自己的徒弟不争气,但如今又被他死死抱住不撒手,眼看宁烈就在眼前,如今却无法杀之!可赵瑜安是自己亲自养大的徒儿,刚起了杀意随即又被怜悯覆盖! 只能狠狠的朝徒弟身上一踹,把赵瑜安踢出老远,眼前此人不除!我心难安!手中长刀寒光一闪便直朝宁贞儿劈去! 就在此时!花画突破重围正一个跃步挡在宁贞儿一众人前!双手端剑横挡,转头对身后的谢秋风道:“快!” 谢秋风立刻反应过来,扶着宁烈便让他开启密道! 花画抽出长剑,缥缈剑一开一合一招一式便在司马朝义的面前!司马朝义眼睛一亮:“缥缈剑!”说着便专心先要领略缥缈剑的玄妙! 花画初次尝试缥缈剑,总体上和司马朝义是难以相抗,但如今拖延时间倒还可以! 眼前的盘龙浮雕因为岁月的变迁颜色已经有些暗淡,但依旧张牙舞爪的盘龙盘踞在整面墙壁上,威严气势依旧让人不容小嘘! 宁烈伸出虚浮无力的手摸着那盘龙浮雕,久违的粗糙触感出现在指尖,宁烈心中感慨万分: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当年秘密建造这个密道的时候只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生即死,死即生,却没想到,正是因为自己把这密道保守成一个秘密的时候才在这十四年后救了自己和自己的女儿! 宁烈用手摸索着,按在盘龙的龙鳞上,按到第九块的时候盘龙浮雕的墙壁便神奇的从左向右缓缓打开,面前正是一间密道!而通向何处竟然只有宁烈一人知道! 而司马朝义早就关注这这群人的动静!看见宁烈居然开启了一道连他都不知道的密道,更是让司马朝义气愤惊诧!这宁烈居然还对自己留了一手! 可恨!着实可恨! 而花画见他们已经打开密道,心生大喜,连忙想抽身而去,却没想到司马朝义比他更快,长刀飞劈,直冲宁烈!下一步就要飞扑上去,然而却被身后的赵瑜安一把抱住双腿,一个踉跄,只有长刀疾飞而去! 而眼前宁烈正被宁贞儿搀扶着正要进入密道,二人对身后的危机浑然不觉,而谢秋风和花画正忙着清理周身的朝凝阁弟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刀而去,阻拦不及! 说到宁父宁烈,虽然口不能言,功法被废,但十四年的囚禁让他锻炼出了敏锐胜于常人的听力!这飞刀而来的声音自然是比他们更快听到! 眼见飞刀而来!宁烈一把把女儿推进密道,自己生生受了那飞刀穿身而过,胸前半截刀身血槽里隐有鲜血! 宁烈受了一刀的力道把自己也带入了密道之中!宁贞儿反应过来,颤抖的扶着宁父,眼泪再次流出:“父亲!” 谢秋风和花画也正靠近密道咫尺,见时机正好,一个闪身,逐一进入密室! 而此刻的司马朝义心中焦急无比,愤恨的一掌劈在紧紧抱着自己双腿不松开的赵瑜安身上!赵瑜安立刻口中喷出鲜血,双手也失去了力气,司马朝义急忙冲到密道口! 就在此时,密室墙壁缓缓的合上了! 密道是何时所建,通往何处,这些司马朝义竟一无所知!面对这厚重的青石墙壁一时半会除非用炸药炸开!可这一时半会的是怎么也追不上他们了! 司马朝义胸中一股闷气上涌!有气又悔!一拳用力的砸在这盘龙浮雕上!可这盘龙浮雕依然长着血口尖牙仿佛在嘲笑他一般,纹丝不动! 密道里比地牢更加黑暗!谢秋风掏出自己身上带着的火折子,一点开!橘红的火光照应这整个密道。 这密道由青石砌造而成,干燥且狭长,仿佛一眼望不到头一样!但火折子没有灭,说明这里面空气充足,他们暂时很安全! 但花画一看到宁烈的伤势就知道,他已经不行了.... 宁父口中不停的涌出血沫,常年的囚禁让本就身体虚弱的他根本承受不了如此重的伤,更何况这刀重重的穿透他的胸口,让他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宁贞儿泪流不止的抱着宁父,用手紧紧的握着他不断的呼喊,可宁父的意识还是慢慢变得模糊。眼神也开始涣散.... 三人中唯一还有些医术的谢秋风查看了些伤口,默默的退到一边,对上花画的目光,微微的摇了摇头... “爹,我们就要出来了,再坚持坚持好吗...为了我,坚持....”一句话还没说完整,眼泪如豆的滴落下来... 宁父努力的聚集自己涣散的目光,那一霎那竟然眼光明亮的吓人,他努力的举起手想摸摸女儿的脸,可根本抬不动,宁贞儿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看着虚弱的父亲,满脸泪痕的挤出一个微笑。 宁父也笑了笑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儿,用口型含糊不清的说了句: “长得多像你母亲啊....” 可惜花画还来不及为他翻译,宁父的笑容就渐渐定格眼中暗淡失去了光彩.... 宁贞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强扭的微笑也变成了嚎啕,这密道之中空旷无比,只有无尽的哭声充满这整个悠长甬道。 半晌,花画叹了口气,拍了拍宁贞儿的肩膀:“把前辈带到外边好生安葬吧。” 宁贞儿却纹丝不动,仿佛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谢秋风蹲了下来,语气轻轻: “伯父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十四年,想必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我们出去,找个有清风有绿草有阳光的地方让伯父入土为安好吗?” 宁贞儿终于有了反应,低头抱起父亲,缓缓的站了起来. 宁贞儿没有想到,手中的父亲竟然那么轻,那么轻.... 轻到连自己都可以毫不费力的抱起来..... 小时候觉得父亲是巍峨的大树,记忆里父亲是高耸的山峰,然而如今,父亲就在眼前,他却那么轻,如同一片云... 作者有话要说:  虐心大戏,作者也在哭,评论收藏谢谢 ☆、迷惘轸念 宁贞儿果真寻了一个清风白云处葬了宁烈,那里环山,还有一片紫竹林,宁贞儿在其中一棵竹上系了一只铜铃,谢秋风发现,那只铜铃和朝凝阁九级白塔上的警戒铃是一样的,或许,那才是属于宁贞儿的朝凝阁回忆吧。 花画一行人从密道出来的时候,竟然没想到那密道的尽头居然是一个小村落的后山,那个村落是一个极小及其贫穷的地方,只有三两户人家,而每户人家都是年纪老迈的老者,他们有的瞎了眼睛,有的是残疾,宁贞儿十分吃惊,一问之下,此处已 分卷阅读40 欲望文 分卷阅读41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41 经离朝凝阁有七八里的距离了。 而花画他们从密道走出的时间也不过三刻钟而已,这密道的设计也果真令人称奇。 花画一行人从朝凝阁回到谢秋风的宅子里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李执画这焦急的在在门口等候,一见到花画一行人回来,一颗心才是终于放下,本来想挤出一个笑容出来,却没想到眼睛里先涌出了泪水。 “月照,你终于回来了,我真的害怕...” 花画连忙一把抱住他,柔声安慰:“没事了,我们不是好好的吗?别哭...”说着动作轻轻的擦拭李执画的眼泪。 谢秋风扶着自己的腰跨入门内:“诶,一回来就这般肉麻,你家明煦公子没事,我可是受了伤的!”谢秋风重重的坐在客厅的靠椅上,端起旁边的茶壶,就这茶壶嘴就喝,便喝边含糊不清的问:“燕归南有没有撤回来?” 李执画连忙解释:“燕大哥中午回来了一趟,说他等到天大亮的时候你们仍然没有动静,快中午的时候才打探到说你们已经逃了,他这才回来,告诉我让我等你们。” “那他呢?” 李执画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就传来一个清冽的女声:“他也回来了!” 李执画一看,那紫衫长裙不是宁贞儿是谁? “你不是说不和我们回来吗?”谢秋风声音略带惊奇语气却十分的欣喜,或是又觉得自己这语气喜悦的一些不应该,连忙又正色说:“宁长辈与我们有恩,你能来我们也算是报恩了!” 宁贞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报恩?我可是被你们绑来的!”说着歪头示意身后的燕归南,谢秋风和花画这才注意到宁贞儿别在背后的手腕上缠着一圈银丝绳,而绳索的另一端正好在燕归南的手里。 “什么?燕兄,你在干什么!”谢秋风茶也顾不上喝了,一屁股坐起来,急忙抢过燕归南手中的绳索,边解边嘟囔:“宁贞儿是和我们一道出来的,这要能出来还多亏了人宁贞儿,你却把人给绑了什么意思....诶,我说你这绳子怎么绑的?解不开啊怎么?” 燕归南也是一脸茫然的神色,听他们刚才的对话好似自己真的做错了一般,花画也连忙上前道:“燕兄,快给人解开吧,你这独门的擒龙扣估计谢兄一时半会是解不开的!” 说着拉过谢秋风,示意他让燕归南自己来解开。 燕归南看他们如此心中仍然是不解,但还是把绳索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宁贞儿的神色一直冷若冰霜,她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腕,自顾自的坐到客厅的红木靠椅上,语气冰冷的对他们说:“这就是你们的报恩?” 花画尴尬一笑,连忙想不知内情的燕归南和李执画解释起来。 燕归南听后点了点头:“想不到朝凝阁如此大的门派居然还有如此可怖的内情,所以你们今日是葬了宁前辈后才回来的吗?” “恩。”谢秋风偷偷瞄了一眼宁贞儿看她神色仍旧是冰冷无二,便朝燕归南点了点头。 李执画也没想到宁贞儿的身世居然还有如此跌宕的内情,想到她和自己差不多年岁却比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李执画的心中也是唏嘘不已,看向宁贞儿的眼光也多了几分柔软。 燕归南对自己错抓了宁贞儿也十分的尴尬,他本身想去打探一下朝凝阁如今的情况,也顺便寻一寻他们是否安全逃脱,结果谁知道在路上遇见了孤身一人的宁贞儿,燕归南搞不清楚情况,只知道宁贞儿是朝凝阁的人,便想把她带来探查一二,谁知道这英雄成了狗熊,好心办了坏事。 李执画给他们一一送上了茶水,关切的问他们可有受伤,花画摇了摇头:“我倒没什么大碍,这次是连累谢兄受伤了。” 谢秋风摆了摆手:“我是没什么的,宁姑娘的伤可还好?” 而宁贞儿只是冷淡的说:“还好。” 李执画看她脸色苍白萎靡,自然是知道她在强撑,连忙解围:“就算是没受伤也是一路劳顿,不如在这里先住下,梳洗梳洗歇一歇劳累?” “正是,我们也得待燕兄向你赔罪。”谢秋风说着还朝燕归南努努嘴,示意他赶快说话。 燕归南自然也是觉察出来,他倒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大大方方的朝宁贞儿道了歉,赔了礼。 宁贞儿刚想说什么,淤浊上涌,忽然感到有些发晕,一个踉跄急忙扶住旁边的桌子,昨日在地牢确实受了伤,自己想来是苦撑不住了,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被燕归南所擒。正想着一口淤血便从口中溢出来! 李执画连忙上去搀扶她:“宁姑娘!宁姑娘?” ☆、孤注一掷 谢秋风大惊,一把搭上宁贞儿的脉门,眉头紧锁的看着花画: “伤了心脉,如今更是撑不住了!” “那要如何是好?” 李执画扶着宁贞儿,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更是遮掩不住的心疼,这姑娘,委实是不容易。 花画也犯了愁,宁贞儿昨日与司马朝义本就不敌与他,更何况经历如此大的变故和丧父之痛,这定是伤武者心神,而眼下之急就是要宁贞儿能稳住心神好好休养才能早日恢复。 花画赶紧帮着李执画扶住宁贞儿,问谢秋风道: “我们如今可有良药?” 而令谢秋风焦急的也是再此,武者随身都是带些良药的,可多是用于外伤和内伤调理,都是用于行血化瘀更多,而这些药物对于心脉受损的宁贞儿来说便是属于鸡肋了。 站在一旁的燕归南更是心生愧疚,连忙上前,掏出一只白色玉瓶来递给谢秋风: “我这里有凝气丹,虽然不是根治的良药但是也能缓解她的症状,你看如何?” 谢秋风急忙接过,打开一闻,纯正浓郁的药香便扑面而来,确实是能凝气聚神的良药,对宁贞儿的情况也或许真能缓解一二,谢秋风也不客气,一把揣入怀里,对燕归南点了点头: “这药来的正好,我就收下了!” 燕归南和谢秋风本就是至交,二人向来不客套也没有什么虚礼,谢秋风是知道燕归南的那瓶药是何等贵重,但眼下宁贞儿情况危急,这份赠药人情谢秋风便先替她领了。 谢秋风看宁贞儿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干脆把宁贞儿一下子抱起来面色凝重的往里间走去,李执画也慌忙的跟了过去,有女眷在旁边总是能帮些什么的,谢秋风的院落是从一个富商手里买来的,里间有很多的客房院落,而谢秋风却径直朝里间的最后一个房间走去。 打开门一看,李执画这才发现,里间是一间药室,布局简单,安静静谧,园中搭着爬藤的花蔓,园中还有各种散发古怪味道的药草味道,而走进药室里更是一柜子的瓶瓶罐罐,药杵碾具,李执画之前只是知道谢秋风也许是通些药理医术,确 分卷阅读41 欲望文 分卷阅读42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42 实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间设备齐全的药室。 谢秋风把宁贞儿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张床榻上,顺手就从怀里掏出那瓶凝气丸,倒出一颗后稍微一愣,终于还是又倒出一颗来喂给宁贞儿,宁贞儿意识昏沉的被塞下这两个凝气丸,忍不住有些抗拒,谢秋风却是十分果断专横的一把捏住宁贞儿的下巴,也不顾她微弱的反抗和挣扎,直到她老老实实的咽下这丹药从放心的给宁贞儿盖上被毯。 谢秋风转过头看着花画,像是怕吵醒宁贞儿似的,刻意放低了音量: “我刚才给她切脉,她不仅是伤了心脉,我更是从她的脉象中发现一种毒,而这种毒...” 谢秋风略微有些沉吟: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毒,应该是出自朝凝阁司马朝义之手。” “司马朝义?难道是昨日在地牢中的毒?” 花画立刻想起在地牢中时,司马朝义确实紧紧的追着宁贞儿不放,也学就是那时他使了毒也未可知。 而谢秋风却摇了摇头: “不见得,这毒是积蓄已久的,最晚也有两年之久了,只是前期都是控制得当,才没有显露出中毒的征兆。” 李执画在旁边听着都觉得惊骇,这是什么门派,这是什么江湖,自己身边的人都会下毒来控制她?李执画有些激动,忍不住的问: “两年?那时候宁贞儿可还是一心一意为朝凝阁做事的,那时候司马朝义就已经给她下了毒?这司马朝义真是心肠狠毒,那时候宁贞儿可还是叫他义父呢!” 花画苦苦一笑,眼神安抚李执画,叹了一口气道: “江湖,水至深的地方就是最恐怖的地方。” 谢秋风也叹了一口气: “如今是不知道这毒的成分是发作征兆是什么,现在护住她的心脉是最要紧的,但现在的情况也很棘手,我现在没有现成的药,只能尝试着配些药来试上一试。” 花画点了点头:“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宁贞儿与我们也算有些渊源,我们总是不能见死不救的。” 谢秋风也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就让她留在我的药室,最近怕是要麻烦李姑娘多加照料了。” 李执画在旁边一口应承: “就算你不提我也是要来的,你们大男子怎么会照料人。” 说着就把宁贞儿身上的被毯换成一个轻薄的毯子: “天气这般的热,盖的太重她会喘不过来气的...” 谢秋风一愣,当时自己着急了些确实忙昏了头,这六月的天气自然是不用盖这么厚重的,自己也委实太粗心了些。 花画见此抿唇微微一笑,拍了拍谢秋风的肩膀: “有执画在你就放心吧,现在看来宁贞儿也睡下了,把你身上的外伤先处理处理吧。” 顺着花画的视线一看,谢秋风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和自己的外袍粘连在一处,斑驳的血液都有些干涸的凝结在衣服上,如今想起,确实有些微微发痛。 谢秋风摆了摆手假作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花画也不在劝他,自己心中也是沉甸甸的实在也是累了,自己也是快撑不住... 花画离开药室,刚出院落,就被燕归南拦住,燕归南看了看花画也有些憔悴的脸色,想了想还是问: “季庄主,还是没有救出来吗?” 花画浑身一震,眼神立刻暗淡了几分,花画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青石砖没有回话。 燕归南见此也便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一时之间二人都静默无言。 这样一计便是真正的撕破的脸,季云白在司马朝义手里更是生机渺茫,而现在朝凝阁是早有防备,想要救出季庄主更是难上加难了。 现在在他们元气大伤,又该如何突破朝凝阁的重重防卫救出尚且不知在何处的季庄主呢? 半晌,花画抬起头,眼神定定的看着燕归南: “今夜,我会再去朝凝阁,而这次,人多反而不好,我一个人去,你也谁都不用告诉,如果我能回来那就是再好不过,如果,我不能回来...” 花画顿了一顿: “如果我不能回来,也请你安抚表妹,把她安安全全的送回李府....” 等李执画照料着宁贞儿擦洗梳换之后,已经日暮沉沉,天色昏暗了,李执画见宁贞儿已经睡熟,吹了灯,便轻轻的关上门离开了。 李执画看到花画的时候,花画正立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前看着初月还在略泛白光的空中,几只飞鸟留下剪影,而他周围蝉鸣炸耳层层叠叠,但花画却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对周遭一切浑然不觉。 李执画看了一会,眼光悯然,轻轻的走到花画身边站在他的身边,而花画却好像是不曾发现她似的,仍然看着夜空,眼睛眨也不眨。 昏暗的光线让李执画有些视线不清,只觉得花画身边都笼罩了一层黑色的勾勒线,李执画轻轻的抓起花画的手,牢牢的握着。 花画这才发现李执画就站在他的身边,眼神的茫然似乎一下子被击碎: “表妹?你何时来的?” 李执画冲他一笑便低下头:“我想你了就来了啊。” 花画没有说话,似乎又被窗外的夜色吸引,二人就这么并肩的站在窗前,没有一句话。 李执画知道花画心中如今定是酸楚痛苦,他不知道现在季庄主是如何情形,自己肯定在埋怨自己,自己心里肯定是难过的。 而李执画心里也是难过的,她为自己不能做什么而难过,为自己只能等待而难过,算了,自己在这时候又何必垂头丧气呢这若被表兄看见岂不更是为他添了几分愁苦。 执画定了定心神: “表兄,只要我们没有放弃就一定会有机会和方法的,不管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身边,我都会支持你,所以...” 李执画看着花画的眼睛,勉强一笑:“所以,无论如何,我要把我丢下,好不好?” 花画看着眼前强撑的表妹,不由自主的心中沉沉,自己这个表妹娇生惯养从小都是娇蛮的,如今难得这么服软乖巧,可这样的乖巧却那么的苦涩,他不想表妹这样的委屈巴巴,她不想表妹这样眼神期翼忐忑,表妹应该像一朵向阳花肆意绽放,应该旋转跳舞无忧无虑的享受春光,可如今的表妹仍然在笑,可笑的却让花画感觉苦涩。 花画没有说话,表妹期翼的神色居然让他有些不敢直视,他一把搂住李执画,仿佛要把她深深的镶嵌在自己的怀中,花画摸着李执画柔软的头发,一滴滚烫的泪珠在谁也看不见的时候一下子滴落在表妹的发间,融化在丝丝缕缕的青丝之中。 那夜花画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李执画,也拒绝了李执画要陪他喝酒的建议,只 分卷阅读42 欲望文 分卷阅读43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43 说自己有些头痛,想早点休息,李执画也不敢打扰,见他只想一个人呆着只好离开,也许这时候也需要给表兄一个缓冲安静的空间吧。 李执画离开了,但忙碌焦急了一天的她却没有休息,她和表兄一样,沉浸在了夜空里。 花画就按着和燕归南所说的行动了,虽然燕归南极力的劝阻讲述了很多的困难,但花画已经想好了,他甚至想到了更多的困难。 但如果没有救出云白兄,如果再耽搁一天,再晚一天,如果云白兄真的晚了一天一晚,那自己的心里真是会一生难安,挚友,义兄,自己又怎么能做到袖手旁观? 花画轻功极好,他站在朝凝阁的九级白塔塔尖上,把全身都隐藏在这夜色里,俯瞰着这朝凝阁的上上下下,花画只觉得心脏在噗通噗通的跳着....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花花~ ☆、生死对决 九级白塔悬铜铃,追魂绕梦不消宁。 花画靠在白塔檐角,努力把身子缩成一团,他紧紧的盯着朝凝阁的院落布局,数算这巡夜守卫的去向走动。 夜晚的朝凝阁许是因为昨日突袭,整个朝凝阁灯火通明,每个院落都彻夜点着灯烛,但红烛黑楼,更加衬托这里鬼气森森,阴冷狠毒。 花画抽出早已经预备的悬勾铁索展臂一挥便牢牢的扣在了另一个房顶的房檐上, 虽不知云白兄现在何处,虽不知云白兄如今生死,虽不知此地是否是陷阱,虽不知今夜能否安然脱身,但既以决定,便绝不后退。 初是有负于云白兄,如今的孤注一掷就是为了不负与云白兄的兄弟之谊,今日若死便是还嫂夫人和他未出生的孩儿一条命,若是侥幸得活那就会有第二次的营救。 今日,若不死,便要救云白兄的一条命,若是云白兄去了,便是碧落黄泉总要为云白兄报仇雪恨。 花画看着这暗夜里的通明灯火,心中暗暗思衬,东南西北四周的房舍哪里都有戒备,而唯独东面的那处房舍防守似乎比其余方向的少些,灯火也较为黯淡。 东面房舍和其余几面的房舍构造并无不同,都是极其普通的砖瓦建筑,只是令花画不解的是,东面房舍的后方是没有任何戒备的,唯独一面暗河涌动。 后方无守备,其中无戒严,这可是典型的引君入瓮? 若是引君那诱饵何在,若不是引君,那此地要么是重中之重的地方,要么是无足轻重之地。 可不管答案是如何,这一遭总是要去的,若有线索便是上天垂怜,若是没有线索那便算是探路。 花画沉了沉心,小心翼翼的缩在角落,黑幕之中,房屋的棱角显的格外明显。 夏日蝉鸣声声刺耳,花画身子一翻,小心翼翼的顺着房檐小心移动,真正的缥缈剑法和步法融合,让步法更加完美飘逸,花画快如猿猴,灵巧如蛇。 待在东舍房顶静候动向,趁着悄无人息花画轻轻用剑把木门栓锁勾开,木门吱咿开启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极为清晰,花画用脚抵在门缝,极力想要减轻开门的声音。 屋内没有灯,入目是空空荡荡,里面随意摆了几件零星杂物,墙角还似乎有一团蛛丝贴在房梁上,看来是自己太过警惕这里不过是一间杂物房罢了。 花画松了一口气正想离开,就在他轻轻把门关上的那一秒,就在这喘息之间,花画忽然感觉不妙! 武人是要相信直觉的,直觉能引导他们选择许多对的事。 五只羽箭就在花画关门的那一瞬间从门头斜射而下! 一股杀气让花画感觉心惊胆寒!不好!中计了! 但如今已经为时已晚,亏得花画身法熟稔一个回旋后退,羽箭贴着花画的鼻尖深深射入眼前的青石地面,入石三分,剑羽飞颤。 花画只觉得冷汗直流,若是差个分毫,慢个分毫,那自己就绝无活命的可能。 朝凝阁,狠毒致斯! 但眼下所有的计划都被这一箭击碎,看来朝凝阁是早有防备,今夜必有一场恶战。 忽然,周围灯火骤然亮起,暗夜中潜伏的人影也一个一个显露出来。 已经来的,目露凶光,还未来的,摩拳擦掌。 为首的花画是再熟悉不过了,花画轻笑: “司马朝义,当真好手段,好谋略,好诡毒。” 司马朝义看着他,脸皮不带一丝抽动的冷笑: “明煦公子,当真好胆识,好身法,好愚蠢。” 两个言语之间短兵交接冷讽相刺,这是开战的讯号,也是江湖的礼仪。 花画抽出剑来,步法轻移蓄势待发,司马朝义抬起手示意众人后退,随手抽出配剑朝花画眯起眼睛饶有兴致的说: “就让老夫看看你缥缈剑法的奥秘。” 一滴冷汗从花画额角滴落下来,汗珠还未坠地花画已经一跃而起。 身姿缥缈剑法凌厉,缥缈之间,杀人无形。 司马朝义抽动嘴角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光影之间司马朝义侧身回挡稳稳接住花画的第一剑。 花画当即收招回转,身姿流转衣袂飞旋,宛如旋涡宛如龙卷,司马朝义眼中浮现一丝赞叹,这是缥缈剑的游鱼向空,靠的是步法胡璇,腰肩稳健,司马朝义点了点头目光片刻不离花画身影。 花画一个空跃鹞子翻身,膝行于地,长剑直直朝司马朝义上腹刺去,速度之快令司马朝义都有些闪躲不及,身旁朝凝阁弟子皆是捏了一把冷汗。 谁知司马朝义一个后仰,一手反撑与地,一手持剑贴地一扫,而两脚直直向前,就在那分秒之间,脚尖夹住花画刺来的长剑,而司马朝义手中的剑也横扫花画因膝行空出的腹部。 花画也意识到自己这一剑是得不偿失,纵然是伤了司马朝义也只能是无足轻重而自己却是受了重伤,此招不可,立即收招! 索性此招来去有度为试探也留后手,花画当即提气而起正越过司马朝义头顶落在他的背后,一剑直来! 可司马朝义似乎是背后长了眼睛,早有防备似的躲避这剑,轻轻一闪就把这一招躲过。 这是缥缈剑里的鸿雁归途,剑招就是来去变换前后双重攻势,靠的是轻功巧妙眼疾手快,若是判断得当分秒之间两种方法就足以让敌人无处可逃。 司马朝义勾起嘴角,远远的看着花画。 花画心中警铃大作,脚步似有千金重,手上握剑的动作也更加用力,司马朝义当真是老奸巨猾,似乎花画一动他就知道他会用什么招,也会在片刻之间想出拆招的方法。 而且,这老家伙似乎是在记招,他是想引自己把缥缈剑谱所有的招式都演绎出来,自己的剑法并不完全纯熟,如果司马朝义见招拆招自己还真的没有 分卷阅读4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4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44 必胜的把握,二来,双拳难敌四手,泱泱朝凝阁弟子自己就是能逃出去也定是艰难。 现在,自己要怎么对付司马朝义呢,花画心里没底,此时的司马朝义却像是读懂了花画的心思一样,嘲讽的朝他招手。 花画握紧手中长剑,是用第六招守宫攀壁好还是用第八招游龙潜江好? 不不不,都不妥,花画伸出脚又缩回去,举剑的动作也有些迟疑。 糟糕,兵者最忌讳的就是犹疑不定,自己若犹疑不定那剑就不决绝,不决绝的剑是杀不了敌人的! 司马朝义看他动作也知他迟疑,到底是年轻了心,沉不住气,司马朝义冷冷的看着他,竟然向花画走近了几步。 不能退!不能退! 花画在心里警告自己,眼前这人,是害你义兄,杀你兄嫂,狠辣诡毒的敌人! 你要报仇!你要把云白兄救出来! 花画握紧剑:“司马朝义!我义兄何在!” 司马朝义目光平静:“自然是死了,我亲手杀的...” 司马朝义又走近一步:“像对付宁烈一样,先断手筋,再断脚筋,穿了琵琶骨,嗬,对了,你那义兄啊,骂起人来太难听,我懒得听他就把他牙齿一颗一颗的敲碎,把舌头也给剪了,这样他就骂不成了,呵呵,黄泉路上,估计连他夫人也认不出他了。” 这话一字一字的刺痛花画的心窝,一点一点的把花画的镇定击垮。 如同司马朝义一步一步走来的步伐,花画心中的愤恨恼怒也一滴滴的积累到极点! 花画仰天长笑,眼泪在笑声中流淌到嘴唇,咸的发苦。 “杀兄仇,兄嫂怨,司马朝义!我今日要一起向你讨还!” 话音未落花画一个健步冲向司马朝义,而司马朝义就等着花画出招好看清他的动作,可这一招身法简单,却疾如累,快如风... 这是....飞蛾扑火? 飞蛾扑火,寻找灯光最烫的地方,冲过去!燃尽自己! 没有回头路,没有回头路! 司马朝义刚刚看清花画的身法剑尖已经映入眼帘! 逃不开,躲不及! 司马朝义只能横剑贴身挡在身前,急速后退以求自保! 可花画的剑已经冲行而上,司马朝义肩头已经中剑但还好他后退及时,剑锋没有深入而是顺着司马朝义的动作斜挑而上隔着司马朝义的剑紧紧贴在司马朝义的喉间! 司马朝义长衣染血负伤后退,朝凝阁弟子也不顾阁主之前的命令纷纷持剑上前! 花画牵制司马朝义毫无还手的余地,任由朝凝阁弟子的剑横在自己脖颈。 可他不怕!自己手中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把司马朝义置之死地,就算是死也有司马朝义为他先去黄泉探路,他见义兄的时候也总能无愧了! 想到这里花画轻笑,手上用力,一道血痕就出现在司马朝义的脖颈上。 司马朝义喉头滚动,眼中更加冰冷:“好一招飞蛾扑火!” 花画手上又用力一分血液染上了剑身:“我是扑火,但不是飞蛾。” “嗬。”司马朝义咧一笑,又牵动了伤口,他现在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任花画一动,自己可能就会命丧当场。 但同时花画也是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只要任自己已下令,花画也立刻会命丧当场。 但这个局面就看看谁先让步,谁能稳住。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收藏! ☆、逃出生天 谁先稳住就看谁最先不要命。 谁先让步就看谁最惜命。 表妹,我们还未成亲,不必等我。 花画眼珠发红,面容狰狞,如同困兽死死的盯着司马朝义: “缥缈剑谱第十招,如何?” 司马朝义不答,但心中感叹缥缈剑谱果然奥秘,只是这只是堪堪第十招都如此不要命,那后面的呢,岂不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呵呵,果然不愧是令全江湖动容的剑谱,若是能得,剑法造诣必然突飞猛进。 司马朝义心下歹意丝毫不假掩饰,但花画的剑也是毫不迟疑! “明煦公子当真丝毫不爱惜自己的这条性命?” 花画丝毫不为所动: “一条命罢了,若能杀你,我死又何妨?” 司马朝义不怒反笑: “哈哈!明煦公子当真义薄云天舍己为人啊!就是不知道你今日这一死,身后人又该如何” 花画知道朝凝阁做事狠辣,当即明白司马朝义意有所指: “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明煦公子不明白吗?死人莫问身后事,身后人,是死是活也与你无甚关系。” “你!” 花画气结,自己今日若和司马朝义同归于尽玉石俱焚那朝凝阁的人也会对自己的家人痛下杀手肆意报复! 可今日之仇,花画难以下咽!此仇不共戴天! 这在此时,密林之间又传来一句佛号声: “苦海无边!看来老僧此时来的不是时候啊!” 众人齐齐抬头:“了空!” 此人正是赖头和尚了空! 司马朝义心里一阵恼怒,此人定是来搅局! 了空腾空落地摇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就朝这边走,任凭刀斧剑戟,一路旁若无人的样子: “诶呀呀,司马阁主今日这般狼狈还真是难得一见啊!” 司马朝义和花画正在僵持之中根本无暇对付了空: “了空和尚,我劝你赶紧回你的苦海里去,这人间怕是你呆不惯!” 了空却呵呵一笑: “司马阁主,这心里若是苦海,哪里都是苦海,可若心里是极乐那便哪里都是极乐啊!” 司马朝义对了空这般故弄玄虚的说辞嗤之以鼻: “疯和尚!你也要来淌这浑水” 了空却丝毫没有气恼: “司马阁主真会开玩笑!了空怎么回来淌浑水呢?了空可是来救人的呢!” 司马朝义眼神一动: “你是要来救明煦?” 此话一出,顿时刀斧竖立阁中弟子皆是警惕万分的防备这了空。 而这了空却仍然是呵呵一笑: “错了错了!老和尚我是来救阁主您的!” “救我?”司马朝义冷笑连连: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就自信满满来救我?” “哈哈哈!”了空大笑: “杀了明煦就是得罪缥缈宗!那缥缈宗若来寻仇你司马阁主可还应付的来?” “你什么意思!” 了空却故作神秘的一笑: “老和尚我受人之托,仅此而已!” 说完了空长袖一挥,地面顿时腾起一阵浓稠雾障弥漫整个朝凝阁!众人皆是不可视! 待雾散去,司马朝义身边哪里还有明煦公子的身 分卷阅读44 欲望文 分卷阅读45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45 影 “该死!简直该死!” 司马朝义怒吼冲天!这该死的明煦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救了去! 了空啊了空!你的账我一笔一笔记着! 而花画此时又在哪里? 花画睁开眼睛之时已经是又一个暮色,映入眼帘便是一片火光。 花画定睛一看,眼前确实有一个火堆,火堆上架着一个架子,上面贯穿着一只肥硕的野兔正被烤的滋滋冒油。 而旁边的了空正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用手攥着一小撮盐巴均匀的撒在兔肉上,一边嗅着肉香一边发出满足的赞叹声,看到旁边的花画转醒立刻兴高采烈的说: “你小子醒的正是时候,我这兔子就快好了!等会儿你就有口福了!” 花画晃动自己僵硬的脖颈: “明煦再此多谢救命之恩!” 了空却满不在乎的继续拨弄着他的兔子: “不谢不谢!老和尚我也是受人所托!” 花画皱了皱眉: “不知是何人所托?” 了空却是一副他明知故问的样子:“当然是缥缈宗了!” “你小子运气真好!没想到缥缈宗居然还有隐世的高人为你保驾护航!方才见你生擒司马朝义那会儿简直是精彩绝伦精彩绝伦啊!想必你定是习得了那真正的缥缈剑!” 了空两眼放光,说的兴致勃勃。 花画却有些低沉: “你都看到了?” 了空依然兴奋的手舞足蹈: “你们打的实在精彩!我是从头看到尾啊!” 花画也懒得和这个武痴计较,倒是自己这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又该何去何从? 义兄无辜蒙难,自己却又眼睁睁看义兄丧命,这份仇,自己如今却一次又一次无力可报!花画心中一腔悲愤化作一口淤血喷涌而出。 了空还在回味那精彩的缥缈剑法,花画这猛不丁的一吐血当真把了空吓了一跳。 了空连忙上去,用袖子挡住自己的兔肉: “我这兔子都快好了,你可千万别给我糟蹋了!” 而花画吐出一口淤血心中也稍微有些轻松,见了空一副护食的样子不免有些哑然失笑: “对不起。” 了空却是老顽童的脾气: “哼,你应该和我的兔子道歉!” 花画只能无语笑看了空使小性子,了空看花画这幅模样也不忍心再计较: “看你这样子,肥兔子想必是无福享用了,还是先运功疗伤为好!” 花画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自己强行出招本就损耗内力,如今又是郁结于心更是需要好好调息,而自己若要报仇,唯有自己能有比对方更强大的能力! 明月深深,庭院深深,夜色沉静如水,明月澄黄。 李执画牵肠挂肚的心终于在睡梦中稍稍得以安稳,但这安稳却变成了不安稳。 李执画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有人呼喊她名字的声音: “表妹!表妹!” 李执画立刻翻身起来,是谁的声音?李执画穿着一身寝衣赤着脚站在庭院里四下张望,竟从月影中看到了花画的身影! “月照!?是你?” 李执画惊诧的看着花画,刚想上前,谁知花画忽然满身是血的样子向她伸手: “表妹!” 李执画的眼泪立刻夺眶而出的朝花画冲去: “月照月照!” 可谁知怎么跑都是与花画失之毫厘,李执画又慌又怕,跑的浑身是汗泪如雨下... “月照!月照!” 直到李执画猛然从梦中惊醒! 原来,竟然是梦一场? 李执画连忙用手擦去自己一头的冷汗,这梦来的着实令人不安,月照想必已经睡了吧! 想到这里李执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心头那股不安还是让李执画挥之不去,此后,长夜漫漫,一夜无眠。 鸡鸣初啼,李执画就已经早早起来在大厅用早餐,谢秋风是第二个来的,李执画想起宁贞儿的身体连忙问谢秋风: “宁贞儿的毒可还有起色?” 谢秋风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奇毒用奇药,一时之间只能尽力稳住病情。” 李执画叹了口气,宁贞儿命途坎坷,真是让人怜惜。 而这朝凝阁对宁贞儿就如此狠毒,不知道云白兄在司马朝义的手里到底是死是活? 此时心中最沉重的便是表哥了吧,表哥心中的自责痛楚李执画又岂会不知.... 正想着,燕归南便匆匆而至的和大家打招呼,李执画见燕归南也来了,就是不见花画的身影,眼看早餐饭食一一摆上急忙问道: “燕大哥!我表哥呢?没和你一起吗?” 燕归南脚步一顿,似被李执画的一句话钉在了那里。 燕归南脚步一顿,似被李执画的一句话钉在了那里。 这要他如何开口?说花画孤身一人去朝凝阁与司马朝义拼命?而自己却在这里安享早膳? 月照兄啊月照兄,如今你又把最难的难题摆在了自己面前,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李执画见燕归南吞吞吐吐早就心生疑虑,而谢秋风也看出燕归南不对,试探着问: “月照兄可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燕归南眉头紧锁甚至不敢与其对视,随口恩了一句竟是连饭食都不用,逃似的往外走。 李执画见他如此异样,立刻心头大骇: “站住!” 李执画这一喝让燕归南生生的立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李执画缓缓的站起身来,眼圈因为熬夜显得乌青,而脸色也白的厉害: “表哥他,他...是不是去了朝凝阁?” 作者有话要说:  啊,谢谢大家收藏 ☆、拜师入缥缈 花画一口淤血已经吐出,再加上一夜的调息运作第二天的脸色已经比昨日好上太多,了空见他有所好转也安心不少: “你小子就是思虑的太多,看你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其实心里负担的比谁都重,老僧劝你一句,凡事莫强求,无愧于心即可!” 花画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这仇却是不可不报,花画想了整整一夜,他在想何为时机! 时机,天时地利人和也,若天时,地利,人和,自己便能对司马朝义逐一攻破! 这天时,便是对付司马朝义之时,这地利,便是自己能掌控之地,而这人和,便是自己又一击命中之力! 可眼下自己的人和却是欠缺,花画心思一动,转身向了空抱拳: “了空大师,你我相交多年,你本身知我心性,我如今此去还烦劳您一件事情!” 了空好奇的看着花画: “你要去哪里?” 花画也没有隐瞒: “此时我必定要去一趟缥缈宗,我与缥缈宗前辈约定自己回回去一次, 分卷阅读45 欲望文 分卷阅读46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46 我此时正是时机,我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回,还望您能转告表妹与挚友,不必忧,不必虑,韬光养晦积蓄力量才好!” 了空点了点头: “知道了,会替你转达!” 言尽于此,花画的心性了空是熟悉的,江湖上都说明煦公子风流浪荡,但了空却明白明煦公子却实打实是个讲义气的好儿郎! 若不是为了薄云山庄他又何苦以命相搏? 花画朝了空拱手告辞,去向那缥缈峰! 缥缈峰上缥缈宗,嘱咐了空来救自己的缥缈宗前辈想来就是那位砍柴人了!那位神秘的前辈到底有什么秘密? 花画再次站在缥缈峰下,上次的经历如梦如幻,如这缥缈峰上的毒障,让人看不清楚。 但这次花画的内心更加笃定去意也更加坚决。 花画看着熟悉的草屋,看着熟悉的山路,毅然朝山上走去。 很快,花湖又遇到了漫天的毒障,但这一次花画已经有了对策,迷雾毒障越来越深,花画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没淹没一般,花画闭上眼睛,既然看不见,那就索性不看,只凭感觉,只凭功法,每一个步法都是那么的畅通无阻! 花画越走越畅通,起初还会略过一些茂盛的灌木,但到最后居然没有一次的阻挡物! 一步,两步,一共三十六套步法正好走完这段迷雾区! 待花画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已经一片山水青光,风影野趣,参天的大树盘踞,还有一群群吱吱乱叫的小兽! 这小兽?就是那幻境中似犬似獾的小兽? 原来不是幻梦!可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太神奇了! 花画忍不住的陷入惊奇而远处山林中却隐隐约约传来撞钟的声音! 有人撞钟? 花画来不及细想,朝那钟声的方向狂奔而去,能在缥缈峰上撞钟的人除了缥缈宗还能有谁? 自己如今真的得以窥见缥缈宗的真容了! 没走多远,花画就看见了坐落在山水之间的那一座凉亭! 凉亭之中正悬挂着一座青铜钟! 这么大的钟,不知是如何运上来的,青铜钟本就奇重,上面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图样,一看就不是凡物! 花画缓缓走了过去,钟旁果然有一位老人正背对着花画打坐,花画不敢造次上前,只敢站在凉亭下的台阶口朝他行礼: “晚辈花画,拜见缥缈宗前辈!” 那人却不答,如同没有听见一般身体纹丝不动,花画硬着头皮又喊了一次: “晚辈花画,拜见缥缈宗前辈!” 花画鞠手低着头,半天得不到回应,正想抬头的时候,那人终于开口了: “花家小子,老夫等你好久了!” 花画一惊猛然抬头,那人已经转过身来,慈眉善目的看着他: “久别重逢,你可安好?” 这人正是花画所遇缥缈峰神秘的砍柴人!也正是他,给了自己缥缈剑谱! 想必嘱咐了空来搭救自己的也是他了! 花画大喜,急忙感谢: “晚辈尚好,多谢前辈拖救之恩!承蒙恩情,不知前辈名讳?” 那人却叹了一口气: “藏身荒野不愿留名于世,只愿守着这钟了却残生罢了。” 花画更加好奇: “前辈可是缥缈宗的人?” 花画这一问,对面却沉默良久: “缥缈宗一位守钟人罢了,对了,我看你入山轻车熟路的样子想必已经领略了缥缈剑谱的奥秘?” 花画见那老丈不说出身不说姓名而是转移话题也当即明白过来,连忙回道: “多谢前辈赠与剑谱,让晚辈能得机缘得此奥秘剑谱!” 那老丈笑了笑: “也许上苍早已注定,那是你该得的机缘,你也不必谢我。” 花画却仍然抱拳: “晚辈初得剑谱不敢妄自尊大,还求前辈指点,以助晚辈解惑!” 那老丈见花画如此谦恭姿态及其满意,当即点了点头: “老身在这山野甚是无趣,你在旁边替我撞撞钟也好。”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一拜,花画便是正式入了缥缈宗门下,这一拜花画也正式得了这个机缘! 想不到沉寂了三十年的缥缈宗终于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弟子,而这个弟子正是机缘巧合上天所赐的转机! 花画此时已经一心在缥缈峰巩固自己的剑法,缥缈剑谱玄而又玄,光自己揣摩总是不达其宗旨,而有前辈指点一二,每次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境界也逐一而上! 而那厢的李执画却是忧心忡忡愁云惨淡,在李执画一再逼问之下,燕归南终于吐露了实情,而此时的宁贞儿也稍稍有所好转,正被谢秋风扶这坐在一旁,听闻花画孤身一人刺探朝凝阁众人皆是一惊! “什么!表哥居然一个人去了朝凝阁?” 李执画只觉得心跳加剧烈,耳边嗡鸣,他怎么这么傻?朝凝阁是他一个人去的地方吗?如今这一去便没有半分消息,这让自己如何是好? “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为什么还要同他一起瞒我!” 李执画首先向燕归南发难,旁边的谢秋风也铁青着脸: “此举确实冒险,应该大家一起商议才是!贸然出动实在太过危险!” 燕归南早就预料到如今的场景,他也不说话默默背下所有的责难,待李执画平静些才干巴巴的开口: “我一直观察着朝凝阁的动向,并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可见月照兄是无碍的!” 但李执画却丝毫不领情: “无碍?万一他被朝凝阁抓起来我们又怎能知道?就是关在地牢里十年八年我们也不知道那样的没有消息也叫无碍?” 李执画说的过于激动,旁边宁贞儿顿时脸色惨然,是啊,自己的父亲也是被关在地牢里十多年自己都不曾发现,没消息不一定是好消息,更何况,没有人能比宁贞儿更清楚朝凝阁的手段! 李执画也自知失言,想起旁边的宁贞儿也心下一惊: “贞儿,我是过于担心表哥才如此...” 宁贞儿微微点点头: “我没事,其实你说的对,朝凝阁的手段确实毒辣,没有消息不代表就是好消息!” “是啊!”谢秋风也忧心忡忡: “若是朝凝阁故意封锁了消息让我们自投罗网也未可知,但不论如何,此事都太多凶险,我们都得从长计议。” “还怎么从长计议?” 李执画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万一表哥有个好歹什么从长计议都于事无补!如果我们晚了一步,那表哥便...” 想到梦中花画一身是血的模样李执画心中更是胆战心惊,万一表哥... 不,李执画控制自己不能乱想: “不敢怎么样,我一定要知道表兄的 分卷阅读46 欲望文 分卷阅读47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47 平安与否!” 李执画已经打定主意往外冲,燕归南连忙拉着她: “你要如何?” 李执画还在记恨他隐瞒的事情,头也不回: “自然是要去找我表哥!” 燕归南也知道李执画是在气头上,可这越是在气头上越是不能冲动: “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去找!” 这句话让李执画顿时恼火,我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能去找?那你堂堂男子汉怎么不去? “我去找官府!我表哥失踪我要报官!你已经不是官府的人了,你自然不用管!” 这话说的甚是绝情,谢秋风也连忙上前: “李姑娘,你不要冲动,我们万事好商量找官府不能解决问题,你看这么多年归南一直在江湖游走可有撼动朝凝阁半分地位?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你先不要冲动!” 李执画却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一心就是花画一身是血的样子: “你们都说我冲动,我怎么冲动?那是我表哥,我未来的夫君,你们不紧张我自然是紧张!” 李执画脱口而出的夫君让燕归南一怔,而就在他这一怔之中李执画推开他的手转身就朝门外奔去。 谢秋风扭头看了看同样一脸焦急的宁贞儿,连忙推了燕归南一下: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她追回来,先下可不能再出什么好歹。” 燕归南此时才如梦初醒,脸色变幻快步追了出去。 燕归南刚出门,就有人登门了! “谢秋风谢公子这宅院可是让老僧好找!” 谢秋风一楞,这人是谁? 扭头i一看,一个破衣烂衫的赖头和尚正举着酒壶倚在他的大门口灌酒,边喝还边品评: “果然还是有钱人好啊,这桂花酒比集市上卖的可好多了!” 谢秋风嗅觉灵敏,一闻便知,这应该是自家酒窖的酒? 而这和尚是什么来路,能一路畅通无阻的在他的宅院里偷酒? 随即一想谢秋风便明白过来,江湖中破衣烂衫不守戒规来无影去无踪的和尚除了了空还能有谁? 而旁边的宁贞儿也一眼认出,这人不就是当年和明煦一起偷盗剑谱的了空? 而了空也一眼认出了宁贞儿,当即调笑: “小娘子离了那朝凝阁的贼窝真是出落的越发动人了!和这眼前的郎君正是天造地设的佳侣啊!” 宁贞儿是知道了空这不着调的性子,嗤之以鼻不予理会,而谢秋风在旁边站着却臊的脸色一红,他这举动顿时让不坏好意的了空更加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了空醉意熏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说你们谢府的待客之道呢!我今日是来报喜的,还不好酒好菜端上来!” 宁贞儿知道他和花画关系匪浅如今听他报喜便立刻反应过来: “明煦公子可还平安?” 了空贼眉鼠眼的一笑: “还是小娘子聪明!这明煦已经从朝凝阁的紧罗密网下被我救出来了!现在应该无比安全,所以啊,我今日不但来报喜,你们还要对我谢恩啊!” 谢秋风一听也是大喜: “太好了!只是不知明煦公子现在何在?” 了空二郎腿一翘: “我千里迢迢来给你们报喜,酒水我已经自己取了,好菜什么时候上?” 谢秋风看他一副无赖样子也不计较,连忙吩咐仆人备席又吩咐仆人去寻燕归南和李执画: “那是当然!今日得这般喜讯,自然应该摆宴酬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大家记得收藏哈! ☆、命数在劫 李执画冲出去干脆,可没有仆婢丫鬟,她一个闺阁女子又要去哪里? 要报官,可如何报?结局也许真的如谢秋风所说,毫无结果毫无结果! 官府是百姓良民的审判所,但对于江湖帮派来说,地方官府实在是难以撼动其根基半分。 李执画跌跌撞撞的走出去,心中彷徨失措,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摊铺林立人来如织,而这苍茫人海又如何寻找表哥? 心思至此,李执画只觉天昏地暗,头晕眼花。 就在她支撑不住斜斜倒下的那一瞬间,一双稳健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了空一手握着烧鸡撕咬一手握着筷子夹菜,满桌尽是珍馐佳酿,但菜品考究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却被了空吃的一片狼藉,满桌皆是残汤落菜,谢秋风和宁贞儿坐在旁边耐心的等他吃完,可这了空的胃口仿佛是无底洞,怎么吃都没有歇下来的时候。 趁着了空仰头灌酒的空档,谢秋风焦急的询问: “了空大师,敢问明煦公子如今何在,可还安好,您今早告诉我们,我们也免得惴惴不安。” 了空闻言点点头可手中的筷子仍是不停,嘴里也塞满了各样的食物,了空左右张望: “听说明煦的小表妹也在这里,怎么不见她?” 此言一出,谢秋风和宁贞儿皆是静默不语,了空一看如此阵仗,也慌忙停下手里的动作,匆忙咽下嘴里的食物道: “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宁贞儿连忙摇头,思衬片刻道: “那倒没有,只不过是听闻明煦公子去了朝凝阁,一时心忧情绪不稳,燕大侠已经出去寻了,想必稍后就能回来。” 原来如此,了空皱着眉头又嚼了两口: “他们情深意重,一时心忧也是难免,我来正是为此,明煦那小子特特嘱咐我让我来给你们报个平安,他此时安然无恙,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了结,等到事情了结就一定回来找你们,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他回来再议,你们尽管放心便是!” 谢秋风心中一松: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他此去朝凝阁也定是危险重重,如今逃出生天也算是机缘了得,罢了罢了,朝凝阁之事绝非短时间可以了结,如今我们几人俱损,还是需要多加考量。” 谢秋风看了看宁贞儿,宁贞儿也回望他,两人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想法已经不谋而合。 了空见他们的小动作,不禁调笑: “我看你们怎么越看越配,真是天作之合因缘际会啊!” 宁贞儿再怎么江湖豪气也是个女儿家,听到这话,略显病容的脸飘起了几多红云,竟也低低垂头不再说话。 这般反应更是让了空大笑不义,江湖上风云叱咤的侠女遇到良人也会变成如此娇怯的模样,真可谓有趣有趣的紧啊! 了空见他们如此也不再打趣他们,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出门去,挥袖摇手: “你谢府酒菜还算对我胃口,贫僧改日再来解饥虫!” 说罢便如平凡僧人一般摇着腰间破旧的蒲扇走入闹市没入人群之中... 燕归南失魂落魄的走出官府大门,他再三的问过府衙的捕快,今日可有一女子 分卷阅读47 欲望文 分卷阅读48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48 来报案,可连问几人皆是回答没有。 燕归南看了看日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若是李执画要报官便一定会到官府来的,燕归南脚程快,在府衙的门口已经等候多时,可却连李执画的影子都没有。 燕归南心下不安,在府衙门口踱来喥去,若是李执画遇到了什么不测那该如何?她一个闺阁女子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又如何安心? 想到这里,一向稳重的燕特使居然乱了分寸失了主意,燕归南急忙往回跑,路边的摊贩来来往往,燕归南就大大咧咧的随手抓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就问: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子,她似乎是很伤心的模样!” 那小贩被吓的一愣,哪里敢回答他,燕归南见问不出什么,又立刻朝前跑去,几乎没有个摊贩他都要去问一遍,可就他的架势和腰间的长剑,哪一个敢回答他? 燕归南见众人皆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又看着他腰间的长剑,也不免有些懊恼,自己在做什么! 反应过来,燕归南连忙道歉,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再走过一座桥那就是谢府的宅院,自己把李执画都给弄丢了还怎么有脸回去? 若李执画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一来对不住月照兄的嘱托,二来对不住好友们的信任,三来更是连自己的良心都对不住! 燕归南啊燕归南,你一生配剑,一心匡扶正义,可在你手上这剑真的做到什么?这心真的没有惭愧? 燕归南正心绪万千的走过石桥,脚底却被什么东西忽的一咯,低头一看,一只黑色的竹签上面赫然是三个白字“下下签。” 从来不信鬼神的燕归南心里顿时跳的厉害,抬头一看,正看见桥下算命的老先生嘴里正一边嘟囔着什么打家劫舍诱拐良家一边弯腰拾起地上散乱的竹签。 竹签散落一地,红字的上签白字的下签混叠一处,红白交错,令人眼晕。 燕归南一愣,从脚下拾起那根竹签递还给那算命老先生,老先生正弯腰捡拾地上的竹签,随意扫了一眼就道: “下下签,可谓大凶,但凡是得看两面,福祸相依,只要寻得机缘一切便可峰回路转。” 燕归南举着竹签的手僵在原地,本来只是想归还竹签而已,竟破天荒的开口: “敢问如何得此机缘?” 那老先生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竟然真是要问其机缘,于是定睛看他: “你要问什么?” 燕归南一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问什么,与算命的打交道他还真是头一次: “我在寻一个姑娘,我找不到她,她很伤心,我...” 话还没说完,那算命先生便很是吃惊的打断他的话: “可是一位着蓝裙的姑娘?” 这猛不丁一问倒是把燕归南问楞了,正在他回想之际,算命先生又慌忙从怀里抽出一支蓝色蝴蝶的簪子: “这个你可认得?” 认得认得当然认得,这正是李执画的簪子!蓝裙蓝蝶簪,正是李执画! 了空哼着小曲闲庭信步的走在闹市上,一边打着嗝一个摇着蒲扇,全身上下散发的酒气油气让街市上的人群频繁向他侧目,他竟好似一点也不在乎,满脸堆笑的对着每一个面对面走来的人。 走过街道,了空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他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警惕的看着四周,身形一闪就闪到一条无人的小巷里。 那巷子名为旧龟巷。 细长的巷子采光并不好,整条小路都隐藏在了日光的阴影里,了空停住脚步,朗声问道: “何人如此执着,竟一直跟着老夫?” 可四周却噤若寒蝉并无任何人的回应。 了空皱了皱眉毛,扔下手中的蒲扇,随手拿出腰间的酒壶就灌了一口酒: “若有人执意要做缩头乌龟可不要怪贫僧我动杀戒!” 一口酒喝下去,酣畅淋漓心醉神往,了空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在此时,只觉鼻腔里闻见一丝香腻的香味,竟是出乎寻常的好闻,就在他这一愣神之间,背后忽然一股疾风而来! 剑光一闪,雷霆顷刻。 了空软软的倒在地上,鲜血从脖子里如同涓涓细流涌溢而出,瞬间一地血红... 而燕归南顺着那算命先生指的方向激奔而去,那女子定是李执画无疑,而强行掳走李执画的又是谁? 到底是何居心? 燕归南如今来不及思索,只能一个劲的朝前跑去,顺着青石街道直走,那是烟柳巷,过了烟柳巷就到了渔娘纤夫所住的村落。 前方三教九流危机重重,若真是被人掳到这里,还真如泥牛入海困难重重! 可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放弃! 燕归南头一次把剑拔出,对向没有触犯法律的百姓,百姓们见他举着剑一副杀神的样子谁敢拦他? 燕归南踹开烟柳巷的大门,红色灯笼高高挂着,里面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娼妓被吓的尖叫连连,可片刻又都镇定下来。 低贱的娼妓接的客人也多的是刀口舔血的,看他虽气势汹汹,但眉间的正派样子还是难以掩盖,回过神来都调笑他道: “这位英雄也太过着急了吧,今天是要第一个给我们开张的不成?让小女子好生服侍服侍您?” 这娇言软语一出惹的周围女子更是哄堂大笑。 燕归南没有这心思与他们周旋,一把揪住老鸨的衣领: “你可见着一个被掳的蓝衫女子?” 那老鸨脸上的粉尘在她的颤抖中姗姗直落,那冰冷冷的刀子可是真真儿的贴在她的脖颈上,连打着摆子的摇头: “没...没有。” 燕归南心下一横,这些青楼妓馆消息都是互通的,只要她开口说实话,这一片的消息大抵都全了,也许李执画并不在此,若是朝凝阁的人也必会把她带到人迹罕至的渔村! 想到这里,燕归南用力的把老鸨一丢,又冲出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个心狠手辣的作者,我认罪... ☆、往事如刀 燕归南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去渔村,一定要找到李执画! 可心里不知怎地,忽然想起自己在府衙门口等候的那一个多时辰,就那么白白苦等白白苦等,可若真是在渔村呢? 若是朝凝阁的人定是如此! 燕归南心下不再摇摆不定,立刻往渔村奔去。 而李执画在昏沉中醒来的时候却是被一阵刺鼻的廉价脂粉味熏醒的,睁开双眼,入目便是红配绿黄配紫刺目艳俗的床帏,她心里一惊,这是哪里? 李执画撑着自己的身子下床,屋内简单,一方圆桌,一条小几,仅仅如此。 这是哪里? 李执画心中越加不安,走到门 分卷阅读48 欲望文 分卷阅读49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49 前正打算开门,却发现门是从外面锁着的,李执画在里面根本打不开! 李执画闻着刺鼻的水粉气息,隐约还能听见门口一些女子的调笑声!李执画心里发慌,只能拼了命的拍门: “救命啊!有人吗?谁能放我出去!” 李执画的声音不小,可外面的女子男子们对李执画的呼救声居然充耳不闻,李执画心里有个可怖的念头涌上来! 天色越来越暗沉,家家户户都点了烛,勾栏院也点起了大红灯笼,李执画扒在门缝瑟瑟发抖: “表哥....” 想起花画,李执画的不禁潸然泪下。 忽然,门外有人踢门,李执画被吓了一跳,急忙躲到屏风后面,门很快开了,李执画小心翼翼探头一看,却是三四个流氓地痞般的人物,粗布短打手里还拿着木棍等家伙什。 领头的那个男的一脸雀斑满口黄牙,叫嚣着: “那小娘子人呢!” 李执画见他们进来心里更是紧张,连声音都不敢出,可这房间就这么大的地方,很快,李执画就被发现: “哟,小娘子还挺害臊呀!大家伙儿看看,长的还是个美人胚子呢!” 那领头男子一把抓起李执画,用虎口把李执画的下巴一掰,脸蛋就露了出来。 身边的随从也是一副色眯眯的表情: “不错啊!这小脸蛋儿长的真水滑,不知道身上,是不是也这么水滑” 周围有是一阵不怀好意的淫笑! 李执画心中如同擂鼓: “你们是谁!你们要怎么样!我告诉你们!我爹可是朝廷的命官!” 谁知道那群男子根本不怕,反倒恶狠狠的把李执画往地上一摔: “朝廷命官?既然你爹是朝廷命官那就更不能让你给逃了!免得你去告状!” 说着把上衣一脱露出精干的赤身,朝身边随从道: “兄弟们,今天咱们走运,那这个雏儿开荤!” 李执画哪里遇到这样的事情,连声尖叫: “救命!” 边喊便朝那男子私密处踹去! 可男子的力气远比女子的气力大的多,再说这么多人围着门又被上锁,李执画还没跑出门槛就被一个男子推到,抓着李执画的腿把她拖到绣床上! 李执画青丝已经蓬乱,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淌: “滚开!滚开!不要碰我!” 日暮西斜,如同火后余炽挥洒一片,空中的飞鸟也一个个钻到茂密的密林里,只留清脆的鸟叫声在耳边回响,花画站在山崖边看着落日余晖: “师父,这些飞鸟从何而来,又为何而去呢” 老丈站在他身后: “天下熙熙皆为利驱,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些飞鸟也是如此。” “可师父,如果一个人心里没有恨,没有愿,没有盼,那这个人会是什么样?” 老丈走到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 “花家小子,没有,起码我没有见过那样的人。” 花画叹了一口气: “师父,我心中有恨,有愿,有盼,可要做到完成这些,撇舍这些,实在是太难了。” “万物由心,无需强求。花家小子,你以为我在深山避世是为了什么?” 花画一愣: “徒儿不知。” 老丈呵呵一笑: “我也有恨,有愿,有盼啊!” 花画不解: “师父,你的恨是什么,愿是什么,盼又是什么?” 老丈背着手看着落日烟霞: “我一生,恨自己无法振兴师门,我一生,惟愿师门再复兴盛,我一生,只盼无愧见我的师父!” “师父...” 花画愣住,缥缈宗为何湮灭,老丈为何空留着缥缈峰,这些老丈从来都不肯告诉他,甚至就算是收下花画为徒可仍然连姓名都不愿告诉他! 这里面究竟又有什么样的内情和隐密? 老丈静默良久,终于开口: “花家小子,你可愿听一个故事?” “徒儿愿闻其详!” 三十年前,缥缈宗乃江湖第一大宗派,往来求艺者数不胜数,能师从缥缈宗门下成了江湖中可以炫耀的本钱,而在缥缈宗中又有三个祖师关门弟子是缥眇宗开派祖师江老宗主的得意门生! 这第一个便是大弟子孟长青,性格敦厚为人仗义,对师弟也照拂颇多。 这第二个便是二弟子怀虚谷,心思内敛办事稳妥,常在江湖各大门派中行走往来。 这第三个便是三弟子皇甫昭,开朗机敏天资卓然,很得江老宗主的喜欢。 这三兄弟一起练剑,一起学艺,本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可再好的兄弟也会有离间的那天.... 江老阁主年纪老迈也到了归天之年,本来孟长青是关门大弟子,本该第一继承宗主的位子,可事情偏偏生了一个变数。 江老独子早逝,只留一女,这个孙女就是江老心头的宝贝,此女年方十六,名唤婉容。 婉容性格活泼,与三弟子皇甫昭两情相悦日久生情,可宗主早年立下的规矩却是,下任宗主必须要娶的妻子只能是婉容。 婉容不愿意嫁给大师兄便以死相要挟,希望爷爷能让三弟子皇甫昭继承宗主的位置,江老宗主不忍心看孙女哭泣,于是转念打算让皇甫昭继承宗主之位! 这样的决定让孟长青无法接受,甚至和师傅大吵一架,当夜,江老宗主被人刺死在卧房里,大弟子孟长青也不知所踪,那夜,便是师徒大吵这夜。 花画忍不住问:“难道是孟长青杀江老宗主?” 老丈凄苦的一笑: “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很快我们就发现,孟长青的尸体坠落山崖死无对证,门中的弟子有些说大师兄是被冤枉的,有些弟子则说他畏罪自杀,可人已经死了死人是没有办法说话的。” 缥缈宗出了这样的丑事自然江湖震惊,就在皇甫昭准备继承缥缈宗的时候却发现缥缈宗的缥缈剑谱和太虚令不翼而飞,而拿走这太虚令的人则是二弟子怀虚谷!至于缥缈剑谱,则无人知晓究竟在哪里。 怀虚谷之所以盗走剑谱乃是因为他发现了皇甫昭的狼子野心,婉容在亲人离世那夜同样也发现了疑点,就是孟长青的作案时间和江老宗主的死亡时间无法对上,而皇甫昭则是很大的嫌疑。 可婉容爱惨了皇甫昭,她不愿意接受,也不愿意相信,只能偷偷把太虚令交给怀虚谷,拖延皇甫昭的继承。 就在婉容和皇甫昭对峙之时,皇甫昭失手杀了婉容,从此也消失无踪。 至此以后,这缥缈宗就算是完了。 虚怀谷听闻缥缈宗的结果大大惊骇,连忙回到宗中,等待他的便是这空无一人。 他心中恨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离开!于是在师父墓碑前立誓:弟子 分卷阅读49 欲望文 分卷阅读50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50 虚怀谷愧对师门,愧对师父,愧对师妹,弟子发誓至死永不离开师门! 原以为缥缈宗便从此衰落,直到他遇见了自己的大师兄孟长青,而孟长青跌落山崖竟然没有死,而是伤了脑袋,失了神志,内功全失,功法全废的他,骑着一匹马疯疯傻傻的跑回了缥缈宗。 勒马于宗门,跪而磕头,一跪不起,再无气息。 “所以...” 花画震惊: “原来...” 花画立刻反应过来: “师父!您就是虚怀谷?” 老丈淡淡摇头: “不,世上再无虚怀谷,而你,为师要给你一个使命,你可愿意?” 花画立刻下跪: “徒儿愿意!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虚怀谷,看着晚霞,迎风而立: “杀了皇甫昭,他便是如今朝凝阁阁主,司马朝义。” 花画猛的抬头!眼中似乎有莹莹滚烫的热泪! 李执画的头好像撞到了柱子上,她被人从地上拖拽到床上,又被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李执画只觉得脑袋发懵,耳朵也轰鸣的响着! 周围有喝骂声,有奸笑声,还有各种的淫词妄语回荡着! 李执画只觉气若游丝,心中的悲愤无法吐纳,李执画朝头上一摸,一根尖锐的簪子就被他捏在手里。 如果要遇到那么不堪的事情,还不如死了干净! 只是表哥,我已无颜见你.... 嘶拉一声,李执画的袖口被心急的男人撕开,笑声更加的猖獗,就在那不安分的手要摸到李执画胸口时,李执画深吸一口气一滴眼泪落下,右手则扬起狠狠的朝自己胸口扎去! “啊!” “哐!” 一声惨叫伴随着强烈的踹门声! 李执画的簪子正好扎在那麻子男人的手背上!而那踹门声,正是匆匆赶来的燕归南! 燕归南额角冒着密汗,手中的长剑闪着寒光! 眼前的场景让他恨的咬牙不已! 李执画流泪的面庞和嘶哑的喊声让他心口发凉,只恨自己为什么现在才赶来! 长剑出鞘,不见血不收! 燕归南再也没有丝毫留情,鲜血染红了地板,家具上到处都是喷射的血液! 门外的娼妓龟公没有一个敢进来,燕归南揪住那个麻子的脑袋: “是谁?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 那麻子不过是个地痞,见到这样残忍的凶杀场面早已经吓的魂不附体: “我们只是收了钱...我只知道,他是个独臂男人...” “独臂....呵呵很好,你没有说谎!” 手起刀落,最后一颗人头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动。 燕归南轻轻的走到床前,李执画还在无声的哭泣,她狠狠的拢和着自己的衣领早已经哭的没有力气。 燕归南一身血色声音发颤: “执画...” 李执画终于敢抬眼看他: “谢谢你...不要...不要告诉我表哥...” 燕归南身子一晃,终是点了点头。 勾栏这个时候正是热闹的时辰,可来了这个煞星根本无人敢进,燕归南把自己的罩袍一脱把李执画罩了个严严实实,李执画本想自己走,可腿脚发软,根本不听她自己的使唤。 燕归南轻轻地叹息,一把把李执画抱在怀里,大步朝门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哦!我要是真让李执画被强了我就真不是人,后妈超级后妈! ☆、鲜血如注 “执画,这是我给你买的干净衣裳,放在这里了。” 燕归南把衣裳放进门外,转身离去。 很快,木门轻轻的打开一条缝,一只纤细的手取走衣服。 李执画浑身泡在热水里,心里却还是如江海翻腾,恐惧,羞耻让李执画惊魂未定。 这比噩梦更加的恐怖,是比死更加的痛苦! 李执画手里还握着那根簪子,那根簪子,沾着仇人的血! 李执画狠狠的把簪子砸在地板上,地板发出铮的响声。 李执画全身靠在浴桶里,眼泪决堤而出。 表哥啊表哥我多希望你能来救我.... 燕归南守在李执画的门外,听见里面的响动却屹立不动,客栈人来人往的人看见燕归南一身浴血的肃杀之气也不敢靠近。 燕归南知道李执画不愿告诉花画的心,自然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们离开勾栏院没有立刻回谢府,而是找了一间客栈让李执画梳洗。 李执画再次走出房门的时候已经神色镇定还上了脂粉,除了脸上显得憔悴和冰冷外,已经和之前那狼狈的样子判若两人。 李执画目光冰冷: “燕大哥,我们回谢府吧,我要在那里等我表哥回来。” 燕归南身子一僵,点了点头。 李执画不愿意走路,街上人多,李执画连在人群中行走都不愿意,燕归南托客栈的店小二叫了几个轿夫,李执画坐在软轿内,看着密不透风的轿顶,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去。 轿子停在谢府门口,谢府的府门却紧紧闭着,燕归南推开门一看,里面居然空无一人,没有宁贞儿和谢秋风的身影,甚至一个仆人都没有。 桌上还有一桌子残羹空盘,燕归南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不明所以。 人呢? 李执画也进门一看,立刻发觉不好!这事情不对! 以宁贞儿的身体来说,她根本没有出府的条件,再说谢秋风更不会贸然离开连个招呼都不打,更何况,这诺大一个谢府,仆人,家丁,为何一个都没有了? 李执画的心越来越不平静。 朝凝阁行事诡谲,自然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他若杀人,必定留下痕迹,他若强掳,必有挣扎的迹象。 可不管怎么样,人都不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全部不见! 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时的宁贞儿又在何处呢? 宁贞儿身体的毒素未清,整个人还是有些虚弱,宁贞儿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眼前却一片黑暗。 宁贞儿瘫倒在地上,想撑起身子却起不来,她有些冷。 薄衣单衫在这冰冷阴森的地方不免有些凉意刺骨。 “天黑了?” 宁贞儿摸了摸手下的青石地砖,冰冷,粗糙。 “这是哪里?” 宁贞儿心中疑问重重,这个地方她居然莫名的熟悉.... “有人吗?” 周围却没有人回应她,只有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回响。 看来这是一间监牢!这是哪里?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谢秋风呢! 宁贞儿挣扎着爬起来,却被脚上的铁链一下子绊倒在地,原来她的脚上锁着一根手腕粗的铁链。 这是怎么回事? 门外听到里面的响动居然有开门 分卷阅读50 欲望文 分卷阅读51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51 的声音。 忽如而来的光线是昏暗的烛火,并不刺眼,宁贞儿睁大的眼睛,来的人便是她好久未见的师兄,赵瑜安! “是你?” 宁贞儿还记得赵瑜安的手臂为了保护她被砍断,果然此时一只袖管里空空荡荡,多日未见,赵瑜安的脸憔悴很多,想必司马朝义也曾狠狠的责罚过他。 宁贞儿的神色有些暗淡,自己这是又被朝凝阁捉回来了吗? “师妹...你身子虚,吃点饭吧。” 赵瑜安把一只红木食盒放在离宁贞儿不远的地方,宁贞儿并不看他,但仍是记得他一臂之恩: “你们也要关我如同关我的父亲一样吗?暗无天日?一直到死?” 赵瑜安身子发僵,站在原地并不说话。 “谢秋风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宁贞儿想起谢秋风就有些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他,肯定是自己连累了他!朝凝阁恨的是她,不是谢秋风! 赵瑜安的脸被隐没在深深的黑暗里,看不见他的表情,似乎他也在想,为什么事情会成了这个样子呢!为什么一切都不能回到从前? 赵瑜安不回答她: “吃吧,趁热,里面有你最喜欢吃的白灼虾...” “呵!” 宁贞儿嗤笑,她最看不惯他这个样子,总是这样,师命对他来说就可以让他不分真理,不辨黑白吗? 宁贞儿不动,赵瑜安也不动,良久,赵瑜安站起身来,默默朝牢门走去... 宁贞儿鼓着一口气一把推翻食盒,把里面的东西狠狠的砸向赵瑜安的方向: “你们把谢秋风怎么了!你要关我!你们就是把我关在我父亲曾关过的牢房里让我痛苦让我死!” 宁贞儿力气虚弱,食盒没有砸到赵瑜安身上反倒把她自己累的体力耗尽气喘吁吁。 赵瑜安默默不动,连转身回头都不敢,他脖子发僵,仿佛背后就是他无法面对无法挽回的良知和追忆: “他很好,他叫司马秋风,他一直都叫司马秋风。” 一句话如同重锤敲着宁贞儿心头,让她瞬间坠入冰窖,她直觉得浑身发冷,冷的她不停的发抖,眼泪都觉得冰冷。 赵瑜安出去了,牢门又被重重的锁上,其实就算牢门不缩宁贞儿也触及不了那牢门半分,宁贞儿只觉得心口奇痛无比。 这是关押过她父亲的牢房,如今又关着她,他父亲是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了,她也是... 仿佛父亲就站在他身边,对她说:你这个傻子! 是!宁贞儿开始笑了,从小声的笑到大笑,笑到嗓子嘶哑,笑到呕吐不止,笑到呕出一口鲜血... 我是个傻子,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花画站在朝凝阁的门口,他只有一柄剑,身后空无一人。 这样也好,死便死,生便生。 朝凝阁的大门很快敞开,江鹤平首先从门中出来,随即而来的是大笑不止的司马朝义: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到底是年轻气盛锐不可当啊!哈哈哈哈!” 司马朝义大笑而出,站在他旁边的还有谢秋风,他的亲生独子,司马秋风。 花画看到谢秋风眼神一动,但很快恢复平静,心里只觉被人塞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沉入谷底。 “司马朝义,我今天来,给你带了一份大礼...” 说着花画从怀中拿出太虚令: “我不管你是皇甫昭还是司马朝义,我以缥缈宗第四代传人的身份来为缥缈宗江老宗主和婉容报仇,更为了我的义兄,我的兄嫂,以及被你残害的所有,无辜生命报仇。今日,以血还血,不死不休。” 司马朝义看见太虚令惊讶的咦了一声就又恢复如初: “哈哈,无知小儿,你有什么能耐?哦,原来这太虚令就是你送我的大礼啊!哈哈,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送我大礼,我也要回礼才是!来人!” 司马朝义拍拍手,很快就有仆人拉来两具尸体。 这两具尸体被狠狠的扔在花画面前,一具是季云白,一具是了空.... 花画浑身一颤,险些跪倒,再抬头已经两眼赤红如血。 司马朝义玩味的看着花画: “你看这大礼可好?我特意把他们放在冰窖里免得给你看的时候不新鲜呢!你一定很生气吧哈哈哈,我就是要让你气,要让你恨,而你,能奈我何?” 司马朝义大笑: “对了,你那表妹我本想杀了他的,但一想还是太便宜你了,所以我就把她买到了勾栏院哈哈,你那冰清玉洁的表妹想必如今已经是个朱唇万人尝玉臂千人枕的表子了吧哈哈哈哈!” 花画浑身冰冷,被他言语激怒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的血如同冰块放入滚烫的油锅里,白雾蒸腾,那是他的恨,他的怒! 司马朝义心中嗤笑: 到底是个年轻人,果然心思如此激不得,嗬,可笑! “秋风啊,看来我之前让你去刺探还是有些大材小用,他们根本就不堪一击。” 司马秋风抿唇,面容恭敬却没有答话。 而此时的花画只觉得血气倒涌,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司马朝义继续诛心: “你以为你是缥缈传人,你以为你有太虚令又怎样?我今日让你死你便无法活!我今日让你身边的人都死你就必须得睁着眼睛看着!” 花画紧紧的握住剑,一股冷冽的煞气自花画的周身散发出来,花画发髻被风吹起,发丝竟然从发根处开始泛白,一直白到发梢! 那是内力全部抽空的表现,花画一头白发,赤红双目,他怒,他恨,他要这些人的鲜血! 花画,已入魔! 司马朝义也一怔,他竟然走火入魔! 人的思绪和剑到底哪个更快? 因恨入魔,所见皆杀! 以命为注,玉石俱焚! 没有人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朝凝阁是如何被灭门,但住在周围的老百姓却永远记得朝凝阁环绕的河水整整红了三日。 花画提着剑,他的手臂已经酸麻。 除了血腥味,他什么也闻不见了。 司马秋风眼睁睁看着阁中一个个人死去,他的父亲死了,他的师傅江鹤平也死了,就连朝凝阁那个做白灼虾手艺很好的厨娘也死了! 现在只剩他了!他如同最后一只老鼠,任其玩弄。 司马秋风抱流血的手臂朝朝凝阁地牢跑去,他手里已经找到钥匙,他要把宁贞儿带走! 贞儿,不要怪我,为了你的解药,我必须要回来! 现在,他有了解药,也有了钥匙就可以带贞儿远走高飞了! 花画疯了,他简直是魔鬼! 司马秋风一层层的下到地牢,地牢里空空荡荡,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鲜血滴下的声音! “贞儿,花 分卷阅读51 欲望文 分卷阅读52 不识郎 作者:苍苍栖栖 分卷阅读52 画疯了!我要带你走!” 司马秋风的手发抖,他一边开门一边呢喃,试了几次,钥匙终于对了钥匙孔! “贞儿!” 司马秋风的声音发颤!他看见宁贞儿了! 贞儿在睡觉呢! 司马秋风颤抖的跪在宁贞儿面前,把解毒丹药塞在宁贞儿嘴里: “贞儿,你怎么不吃啊?” 司马秋风语气温柔,如同哄着一个淘气的小孩子: “贞儿,吃了解药你就好了...我就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要牵扯这些江湖事...” 司马秋风抱紧早已经冰冷的宁贞儿,终于忍耐不住,嚎啕大哭... 而花画的剑粘着血,一滴一滴的滴在青石板的地砖上... 手起,剑落,鲜血飞溅。 花画有些想笑,可脸早已经僵硬。 太好了,朝凝阁,终于,没有一个活人了。 花画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出朝凝阁的大门,刺目的日光让他发昏。 花画跪在云白和了空的尸首旁,尸首从冰窖拿出又在烈日下暴晒,尸体的臭味充满了空气。 花画有些摇摇晃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番外 春日里,桃花正浓,李执画身着一身素白衣裙正在逗弄怀里的小儿,那小男孩脸蛋雪白晶莹,密长的睫毛挺翘的鼻梁,生的是极为秀气,如果不是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男童装倒是让人以为是个女孩子! “娘,我要吃饴糖我要吃饴糖!” 李执画好言好语: “你的牙牙都黑了,你还要吃饴糖呀,不能吃了哦!” 那小男孩立刻瘪了嘴: “娘亲坏坏,我要找爹爹!” 小男孩一转头就像远处奔去! 燕归南老远就看见一个宝蓝色的小团子朝他的方向跑来,看他跑近一把捞起: “小宁安!怎么又哭鼻子了?” 小宁安却极其委屈的往燕归南肩膀一趴: “娘亲不让宁安吃糖糖...” 李执画摇了摇头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家的儿子鼻涕眼泪把燕归南的肩膀蹭的一塌糊涂: “你啊你,就会告状!你还想去给你爹告状是不是?” 小宁安极其委屈的抽泣,瞄了一眼母亲又不敢哭。 这是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 “小孩子想吃你给他吃便是,何必让他哭?” 李执画柳眉一竖: “你还说我?还不是你惯的,你看看他的牙都吃成什么样子了?” 花画纸扇横在胸前无奈的朝儿子一笑: “小宁安,这次爹爹也帮不了你了,谁让你娘亲这么凶呢!” 李执画剜了花画一眼: “嫌我凶?是你太弱好不好?今天风大你也不加件外袍,天天拿着扇子扇来扇去小心着凉!” 花画忍俊不禁: “拿着扇子是为了风度好不好?虽然我现在已经没有内力武功全失可也没有扇扇子就着凉那么夸张好吗?” 李执画冷哼一声,从石凳上拿起外袍: “给你带的!你居然和燕大哥约着喝茶也不叫我!” 燕归南赶紧打圆场: “我从京城来赣州公务,路过而已,正好和月照兄聚聚,朝廷的事务多我也不能久留。” 李执画点了点头: “下次什么时间来苏州?花家屏儿说她和你还有一场比试没比呢!” 燕归南忍不住笑起来: “月照兄,你那小妹性格可真是太可爱了!” 花画也笑了,花屏儿年方十六,只见过燕归南一次就惦记上他的武学,凭着自己的花拳绣腿居然还蛊惑了燕归南和她比试,实在是勇气可嘉。 “你喜欢?长兄如父,我做主把她嫁你得了!” 花画自从入魔后心脉俱损,险些丧命,多亏及时送回缥缈峰才得保存一命,只是再无内力再无武功,大仇得报,一切故人皆已经入土。 终究,梦里终于不再有故人的嘶吼声了。 花画淡淡目送燕归南远去,牵着小安宁的手趁李执画不注意,偷偷的塞给他一块饴糖: 我的孩子,不用让他再吃苦.... 分卷阅读52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