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正文 第 1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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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001
当舞会正逐渐进入g潮,我带着不可掩藏的倦色找了角落里的一张沙发坐下。
无疑,在别人的眼中,我是美丽的。
你看我的发,纯净的黑色上散发着精致的光晕,带着美妙的花香,安静又撩人。
你看我的皮肤,如同光洁的象牙,每一寸都像是从牛乳中细细密密浸泡出来的一样,此刻正因为喝了些酒,变成了漂亮的珍珠粉色。
你再看我的容颜,呵,有时候都能将揽镜自照的自己迷惑了去。
可我也看得出,先瑶有意将舞会上的一些青年才俊介绍给我。
我倒不排斥,但这些男人一知我的身世便打起了退堂鼓,连说“在下实在配不上穆小姐”之类的推脱之词。
我冷笑不语,他们不是“配不上”,而是不愿冒险,不想承担。
虽然他们喜欢我的美色,却又太爱自己,因为爱自己远胜过了喜欢我,因而“配不上”三字说得从容又淡定。这一切在我看来,无非是这份“喜欢”太薄太少,哪里那么多废话。
本来社交场上给互相留情面是种必要,可这样的话听多了,耳朵也累,我索性退了出来,免得届时一个不能忍,毁了先瑶儿子的百日宴。
他人见我表情矜冷寡淡,也纷纷绕道而行,让我的孤单辟出了这一隅安静之处,留我颓丧在自己制造的这个小世界。
手里的香槟已散尽了气泡,变成了一杯透彻的甜水,我不知道应该将目光落在何处,大厅里的灯光华丽而耀眼,即使我已经被逼至角落,它仍不肯放过我,我不得不眯起眼睛,以免被那灯光灼了心。
我看了一眼时间,11点了啊,再过一个小时,灰姑娘就可以穿着水晶鞋回她的家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展露笑颜,回家两个字,大约是现在唯一能温暖我的两个字了。
心里想着这个,而大厅中乍现的喧哗却轻易撞断了我过分缠绵的思绪,我抬起眼帘看向喧嚣之处,一人如同天神降临般,使得宾客群自动让开一条宽阔的路来,直通我所在。
路的起始是他,路的尽头是我。
我牵起鱼尾设计的裙裾,缓缓站了起来。
来人一身黑色燕尾服,头发拢向脑后,面容是坚毅的,亦是我熟悉的轮廓,深邃的眼、高挺的鼻、削薄的唇,不同的是他手里多了一根金节手杖,走路的姿势虽不至于狼狈但也能让人一眼看出他身体的残缺。
我分明地听到自己手里的水晶酒杯落在了地上,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舞会大厅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澄黄的酒液飞溅在我曳地的裸色长裙上,形成一片星星点点地污迹。“……你!”
来人并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她我,眼眸里无星无月。
“世恒……”我恍惚地呢喃着一个熟悉的名字,惊颤地瞳孔却告示了我此刻的震惊。
我踉跄着往薛世恒走去,眼眶里尽是晶莹的泪。女人总是这样,很多场合并不适合哭泣,却总是会被委屈生生地逼出了眼泪。我痛恨这一个弱点,却没能够在这一刻控制住我自己。
隔着朦胧的水汽我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同以往一样,那么雅望非常。我颤声叫他:“世恒,是你吗?”
薛世恒却拂开我搭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语气淡而清疏,秉持一贯的宠辱不惊:“穆小姐,想不到你如此好兴致,穆氏集团即将对外宣布破产的前一个小时,还有心情跳舞。”
话音刚落,只听现场一片抽气声,穆氏破产?!
但薛世恒并没有减弱打击的力度,继续说道:“令尊已经住进了市立医院,难道你还没有接到消息吗?还是……在男人堆里周旋,比照顾病危的父亲更重要?”
闻言,我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而他的每句话都让我的心长出了刺,流出了血。他在讽刺我,从来对我好言好语的薛世恒,刚才在讽刺我。
穆氏集团行政办公室于22日凌晨颁布了红纸文书,正式宣告穆氏破产。
也就在顾家长孙百日晚宴后的第二天,T市所有的报纸都争相报道了穆氏帝国崩塌的消息。
紧接着,电视上又报道了记者如何在机场堵截飞往纽约向舅父求助的穆家千金,画面上的穆晓光虽妆容精致,而在我眼里看来却觉得我没有很好地掩饰好脸上的疲倦和恐惧。
我在纽约只呆了一天,舅舅表示他没办法救我还有我爸爸,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欢我爸爸,因为妈妈当年不顾他的劝告义无反顾地嫁给了我爸爸,多年来他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当时,我坐在舅舅在曼哈顿私宅的客厅里,桃木桌上摆放着一瓶巨大的绣球花,蓝白相间的素雅与这宫廷般的奢华非常契合。
我知道我脚下的地毯非常昂贵,而我不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还有没有资格踩在上头,所以我将左腿交叠在右腿上,尽量用一只脚去踩那张地毯。
穿蓝布裙的墨西哥女佣给我端上了一杯咖啡,我喝不出咖啡的产地,但那咖啡浓郁的香气不断引我去端起它,我喝下一口又一口,胃袋像个无底洞一样,侵吞着的不知道是咖啡还是我的恐惧。
舅舅坐在客厅对面的长餐桌前,十分钟之后司机会来接他去参加BrekfstMeetg。我知道他是非常自制的人,他习惯在每天早晨确立一些重要事件然后迅速作出决断,穆氏危在旦夕,我务必要让穆氏排在他所有行程的前面。
我有求于他,事关我穆家的存亡,因而清晨五点钟我便起来化妆打扮。身上的简白套装是我翻遍了行李之后才找到的适合来求他的衣服,我自觉穿着它能让我觉得被保护,因而我出现在这里时是非常有底气的。.
然而,从我踏入这座豪华的私人宅邸到现在,已经二十分钟过去了。舅舅坐在桃木桌前翻着当天的报纸,鼻梁上夹着一副圆片细边眼镜,手边是他的早餐,一份三明治一杯牛奶。
三明治他没有吃,牛奶喝过三口。显然,刚送到的报纸油墨都还新鲜,这时候吃三明治很不卫生,然而他又不想放下报纸,当然更不想一边拿着三明治吃一边看报纸。那样很不文雅。
我坐在客厅这头,肚子里除了咖啡和胃液什么都没有,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很怕被他拒绝,但是我又必须开口求他,不为我自己,而是为了穆氏。
“舅舅,我求求你,帮我这一次。”
舅舅从报纸中抽离出来,透过圆片眼镜的上缘打量我,却没有说话。
三分钟后,他站起来去衣帽间穿好西服,女佣给他整理好领带又递上了公事包,他要走了。
“舅舅,求求你。”我站起来,不再顾惜那张昂贵的地毯。
舅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想追上去,但我却迈不开步子,心底有个绝望的声音在告诉我,他不会帮我的忙,而我,同样一个请求,不会重复说三遍。
三天后,我回到T市,穆氏宣告破产已成定局。昔日庞大的商业帝国一夕之间崩塌成零碎的废土,而很快报刊又很快刊登了穆氏将被收购的消息。
这时,世人不禁开始猜想,穆氏的倒塌,到底是企业本身毫无止境的扩张导致的资金流断链,还是有人在幕后操作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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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2 章
但这些都无可挽回穆氏终成云烟的事实,穆氏果然被收购了,买主是薛世恒。
我打电话到荣恒正通,秘书处的人告诉我薛世恒今天不在公司,我将电话打给了米莉亚的经纪人,她的经纪人表现的很老辣,嘴巴十分严实,我只能致电给米莉亚的助理。
接电话的是个年轻的女声,她肯定以为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慌忙中竟还对我解释了一番薛世恒与米莉亚的绯闻是假的。
如果你看这几天的报纸,肯定会发现薛世恒这个名字占了太多版面,头条是他,财经版是他,连娱乐版他都没放过。同一份报纸上,到处都是他的身影,他和米莉亚的绯闻就在穆氏破产新闻的下一翻。真是讽刺。
所以我笑了,不管真的假的,我只要米莉亚接我的电话。
女助理可能是个菜鸟助理,没什么应付人的经验,在我森然的语气下,小心搁下电话便去给米莉亚通风报信。
米莉亚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客厅踱步,我很焦躁也很不安,因为我摸不清薛世恒的底细。
他消失了整整六年,一出现却是以一间上市公司总裁的身份,还顺便打垮了我父亲一手建立的帝国。
他消失的期间,我无数次想起他,也想过了结自己,但最终都没有,我内心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骗人的,他绝对不会死在我之前。他说过的,而且对我保证过。
果然,今天的一切验证了一切,他的死只是个玩笑而已。
“世恒在洗澡,你找他有事吗?”米莉亚在电话那头打着哈欠说道。
我尽量克制自己的声线,说道:“可以将电话转接给他吗?我找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米莉亚轻笑,“是求他放过你们穆家吗?”
“米莉亚小姐,这是我的事。”
“那么,用我的电话,谈‘你’的事,穆小姐,你觉得这符合逻辑吗?”
我深吸一口气,“米莉亚小姐,你大可以试一试,在薛世恒这个男人心里,是我重要,还是你重要。当然,得到结果的那一瞬,你可能就出局了。”
“呵。挺能吓唬人的,好吧,我就帮你转一通这电话。”米莉亚轻哼一声,乔装着她的无所谓,把话说得听上去像是莫大的赏赐似地。我无语。
“世恒,穆小姐的电话。”米莉亚故作娇俏,远远喊道,电话里传来了由远及近的水流声,薛世恒果然在洗澡。
“不接。”果断而决绝的拒绝。
我听着心一惊,在米莉亚说“抱歉啊穆小姐,你出局了”的时候,我挂了电话。
☆、第一章 002
那通无疾而终的电话之后,我大约有一个星期没有缓过神来,薛世恒倒是动作频频,时常能在电视或者报章上看见他潇洒的身影,这一个星期我都住在顾家,先瑶说我像迷路的小狗一样,整一个六神无主。
我只能苦笑,薛世恒有的是手段,不可能不知道我住在顾家,但他就那样抛了一个炸弹之后就对我不闻不问,期间既没有来拜访也没有电联。
顾家一向是热闹的,总有举行不完的各式宴会,但顾家的舞会他一次也没来,更别说我和先瑶当初预想的蛮横要人一说,薛世恒似乎彻底忘了穆晓光这个人的存在。
可正因为这样才不对劲,按照他费尽心思选择在将我父亲打击地住进医院后才出现在我面前的复仇路线,这样的局面更让我恐慌。
我终究没忍住,我觉得就算是杀人也要给个痛快,这样不闻不问的像什么。.
这日下午,我果断地约见了奥野,我们在SEEwA餐厅碰头,我没看菜单,眼睛眨也不眨地点了几道菜色,奥野在桌子对面看着菜单皱眉头,因为我点的都是菜单上没有的。
点完菜,我又问:“再给我拿一支90年的罗曼尼。”接着,我极其细致地吩咐了饭后甜点的款式。
侍者是认识我的,更知道我是那个家里破了产的穆晓光,我常来吃这里主厨的私房菜,专点菜单上没有的,来得次数多了,这餐厅的侍者都认识我。
但如今穆家风光不再,而我还如此明目张胆地专挑昂贵菜色,甚至恬不知耻地挑了一只价值十几万的红酒,因而侍者用了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瞄了英俊的奥野一眼,好像在可怜他不应该贪图我的美色做了买单的冤大头。
餐厅乐队在演奏巴赫的《小步舞曲》,奥野提议两人在上餐前去舞一场,今日我穿了一身薄荷蓝的定制礼服,腰间镶了一排水钻,衬得我肌肤更为白皙,又有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奢华,你只消一眼就能将我和其他人区分开来。然而所有人都会觉得我跳舞的姿态远远比我静止时更为动人。
奥野和我身量相当且舞技精湛,因而我们二人一曲规矩却少见的贴面交谊舞,引得观众足足鼓掌一分多钟。而事实上,只有奥野知道,这支舞我跳得有多僵硬。
当舞步开始旋转时,我便看到了坐在7号桌的薛世恒,他穿得极为考究,没有带助理或者秘书,这说明这是一顿纯粹的私人招待。先瑶事先从他的司机那儿得到了他今日的行程,因而我是明确知道今晚会在这里遇见他的。
但我没有预见的是,他会带别的女人来他们热恋时常来的餐厅吃饭。
这多少,有些伤到了我。出门前,先瑶让我务必报了薛世恒毁了她儿子百日宴的一箭之仇,可现今看来,这已经成了不可能。
薛世恒状似极为专心地用餐,他的女伴不是米莉亚,是一张我并不熟稔的面孔,但她的举止仪态都表现地异常亲昵,不时将食物切成匀称的小块放在薛世恒盘中,他毫不介意地全吃进了肚子,他那个漂亮的女伴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看着他们二人如此水深火热,我气得银牙紧咬,可丢下奥野走过去大骂他们男盗女娼却并不是我的风格。
但是,忍气吞声也不是我的格调!
“上次你说你在澳洲买下了两万公顷的牧场放羊,后续怎么样呢?”我不再往薛世恒那边看,专心应付奥野。
“哦,那个啊。”奥野心不在焉的回复我,“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最近加入了飞行俱乐部,你要来吗?”
“不了,我的执照还没拿出来。”很快地,我感到身体发热,我知道那是某人投射过来的目光,但我知道自己不能回头,因为回头,便是我输了。
“不是吧?考三次还没过?”
“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我耸耸肩。
“我看你除了只会买衣服买鞋子买包包,别的什么都不会。”
我夸张地笑了起来,紧接着,我点的菜陆陆续续上来,北海道雪场蟹是我的最爱,却没有令我闭上嘴。我像足了一个炫富心态失调的女人,极不礼貌地大声说话,大声咀嚼食物,咕噜咕噜得吞着酒,并且间断地和奥野说着一些很没见底地的人生哲学,或者滔滔不绝地炫耀我以往过着怎样奢华的生活,十足地一个粗俗女人样貌。
最后,奥野吃不住我,将自己率先灌醉了。我叫来了奥野的司机,望着远去的奔驰车,我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着。
没等我走回餐厅,便“哇”地一声抱住门口一株绿植吐了起来,等胃里吐干净了,终于让我好受了些。眼下山珍海味一律变成了难堪的余沥,我直起腰抹抹嘴唇,抱歉地看着过来收拾的侍者,长长吁了一口气,昂然走进餐厅,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吃着剩下的晚餐。
我吃得很慢,有将胃重新塞满的坚持,整个餐厅或者三五成群,或者两两成对,只有我独自一人面对着整桌的食物。
薛世恒没有离去的征兆,我吃完了最后一道甜点,又坐了一会儿,那边依旧没有半点离去的迹象,正热火朝天地聊着。
我起身,牵起裙裾,披好外套,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附近的江边。江岸上灯火通明,我靠着石栏杆上吹了一会儿风,集中在胃部的血液重新回到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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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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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薛世恒还是没有出来,我不禁抱怨,他那顿饭未免吃得太久,太久……
我没办法阻止我内心的失望,有些彷徨地沿着江岸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穆府。
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我才走到这里,脚后跟磨破了皮,那种疼不比美人鱼新生双腿的痛逊色分毫,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了刀刃上般钻心。
以往的我最喜欢在傍晚走在这条路上眺望自己家的屋顶,看玫瑰色的暮色中成群的白鸽扑腾着翅膀飞过天空。
而今,穆府白色的巍峨主宅坐落在黑沉沉夜色里,不见半点星火。
我心想:薛世恒,原来你这般恨我,恨得不惜毁掉穆氏根基,连无辜的仆佣都一并遣散了。那些,可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人啊。
可回头我又想,他怎么能不恨,他明明还活着,我却以为他死了,还与他解除了婚约。如果我是薛世恒,我也不会轻易原谅那个叫穆晓光的女人。
“穆小姐,你来我家有事吗?”清冷的声线在夜空下回荡。
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见面前的薛世恒,抬起手背擦干眼泪,“你怎么会在这里?”
“请问我为什么不能再这里,这里现在是薛家的产业。”
我脸颊染了一抹羞色,庆幸光线不充足掩饰了我的尴尬:“我知道你买下了穆府,但这里也是我住了28年的家。”
薛世恒冷嘲一声,“或许以前是,但现在不是,在未来……我更希望,它会成为你的地狱。”
“薛世恒!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气得浑身发抖。
他嘴角一扯,像是不惜将全世界所有的刻薄都吸收过来用在我身上,他上前一步,伸手捏住我尖细的下巴,“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东西!我爱羞辱你,你应该感到庆幸。你以为我会忌惮顾先瑶?哼,若是我想,顾家的存亡也是我一句话的事,所以千万别做出什么蠢事激怒我因而连累你的朋友。作为一个落魄的阶下囚,你应该感激我还有折磨你的欲望,否则你以为你还穿得起这身昂贵的礼服不知所谓地走进我吃饭的餐厅?记住,要感激我,否则,你什么都不是!”
我的脸色由煞白到青紫到涨红,不过就是俄倾之间的事。我无法想象眼前这个人是那个因为无法戒掉我冬天去吃冰激凌的恶习,恨不得将冰激凌加热了再给我吃的那个薛世恒。
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恶魔!恶魔!
薛世恒冷着脸拄着手杖上了车,我跌坐在地上,车门关上的声音震天响,我打了一个惊颤,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双膝发软跌坐在地上,不可抑制地嚎啕大哭起来。
☆、第一章 003
哭够了,也倦了,身边却没有半个安慰我的人。
挣扎着起来,从晚宴包里拿出一直再响个不停的手机,是先瑶。
“你在哪里?怎么没有和奥野在一起?!”
“我在穆府。”
先瑶听出我声音里的不对劲,小声问道:“你哭过了?”
我抹掉最后一滴眼泪,正音道:“我没事,不过我想去见见我爸爸。”
“我还没有查到你爸爸在哪家医院,薛世恒的人口风很紧,但我知道你爸爸已经转入别家医院了。”
“我大概能猜出来我爸爸在哪家医院。”
是的,我知道。
出生顾家的先瑶,身家自然在我之上,顾家几百年的基业,可谓豪门中的豪门。她虽是我的闺中密友,但也免不了地说起薛世恒的家世背景,先瑶从各方面论断总结出薛世恒确实是出身差了点。“我看他这个人,眼睛里透着掩不住的霸气,这种男人你控制不住的。除非他认定你就是他这辈子认定的女人。再说,他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喜欢的?”
当时我正在拟定我和薛世恒订婚仪式的宾客名单,只泱泱说了八个字:“照顾妇孺,大方刻苦。”
话是非常不正经的话,说完我自己就先笑了。
先瑶叹了一口气,只说:“你陷得这样深,不见得是件好事。”
穆家没有儿子,我是唯一的女儿,爸爸养育我用得皆是传统无比的法子,名门淑女要学的东西我一样没落下,而我自小就不是非常上进的个性。
在爸爸的预算里,只要我美丽贤惠,等我长大后不会缺乏追求者,而他则会为我挑选一个适合我的与我婚配,等我成了别人的妻子,我只要听从丈夫的话便可。因此,在我的人生观里,我可以随时依靠我身边强大的男性,而不必为生存担忧。
22岁之前的我,将全部心思都用在了漂亮物什和薛世恒身上,爸爸知道我和世恒私自定下百年誓约,当下异常震怒,以一个父亲的角度看,他和先瑶的看法是一致的:薛世恒配不上穆晓光。
我苦苦恳求:“爸爸,你没有儿子,却有我这么不济事的一个女儿,我虽然敬爱你,但我觉得我没有义务对这种命定的遗憾负责。我要追求我所爱的,只有那样我才会幸福快乐。我是自私的人,我觉得只要我快乐了,你便会快乐,然后所有人都会快乐。如果你爱我,那么请再溺爱我一次,我只请求您这一次的宽容。”
“你知道后果吗?”爸爸对我的未来并不抱乐观态度。
“爸爸,妈妈也是豪门千金,你年轻时甚至比世恒过得更不好,但照样娶了妈妈,甚至不惜因此而得罪舅舅,不是吗?”
“不一样,我敢得罪你舅舅,是因为我知道我未来能给得起你妈妈富足的生活,你妈妈跟着我绝不会受苦。”
我轻笑,“爸爸,同样的想法,你觉得世恒心中没有吗?”
爸爸定定地看着我,最后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我。
订婚前的一周,我与薛世恒去森山徒步旅行,回来的路上,我开心地唱着歌,世恒宠溺地看着我,他落在我脸上的目光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目光的热度不小心会将我灼伤。
然而,就在我们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的那一刻,恶魔向他们探出了手。
回城的高速公路上,我们遇上了飙车党,二十辆法拉利从我们的保时捷边开过,载着漂亮姑娘的车手放下车窗对世恒竖起中指。
世恒虽出身寒门,却是矜持礼貌的人,有时虽然为人霸道,但不易被外人激怒。他除了偶尔会生我的气,其他人在他皱起眉头的时候就噤声不语了,不怒自威,说得就是他这样的人。.
年轻的法拉利车手见世恒是个软柿子,捏着没意思,瞬间加速超车离去。
次日的T市所有报纸都报道了高速公路上发生的21辆车连环相撞追尾的惨烈事件,死者八人,伤者未记。
事故的缘由是领头的法拉利车胎胎压不够,在路上忽然爆胎横行,后面的车辆因为都在加速追赶前车。刹车早已来不及制止惨状,只能眼见着一辆接一辆地相继撞上了前车。
我和薛世恒的保时捷夹在法拉利车队的尾列,在我们身后还有三台车,车速全部都在120码以上,等薛世恒看见前头如同废车场一般的状况时,及时刹住了车,却没料到会被后车追尾撞进废墟。
我在圣安东尼奥医院醒来时,头上包着白纱,手臂抬不起来,腿上则打了沉重的石膏。
然后,爸爸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世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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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4 章
多年后,我再一次来到圣安东尼奥医院,住进这家医院的人却换成了我的爸爸。我不禁失笑,命运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我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爸爸所在的病房——门口蹲两个黑衣人,这种目标物想让人忽视都很难。
圣安东尼奥医院是一间教会医院,地处偏远,当年的车祸由于事态严重,伤者就近转入了这家医院进行急救。我受的大部分是外伤,当时在这间医院住一个礼拜,之后就被爸爸转到了条件更完善的市立医院。
像是别的任何东西一样,医院也难免被岁月砥砺,显现出了沧桑的一面,比起印象中我所想的那样,它残破了许多。
我在护士的更衣室偷了一件护士服,又找到了一只搪瓷托盘随便抓了几支针剂放上去,堂而皇之地走到了病房前。
“站住。”
理所当然的,我被拦了下来。
我有些紧张被认出来,但好在有口罩,于是用英文说道我是玛丽,是教会新调过来的值夜护士。
我想教会中的修女很多英文都很好,护士也不例外吧?
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真的成功了。我被放进了病房,但门口的两个壮汉留了心眼,没有把门带上。
我拉下口罩,拿出和先瑶玩护士游戏的架势摆弄了一下病房内的各种设施,甚至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爸爸的眼皮。
爸爸立即醒了过来,看见是我,嘴唇颤抖着,然后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
“爸爸。”我的眼泪砸在了他水肿的手背,我忍不住。
爸爸知道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说话,眼神中带着不忍,定定地看着我。
我拼命忍住大哭的欲望,但仍有几声哽咽从嘴缝中泄露出来,门外的两个壮汉闻声看向门内,我没有转过头去,继续做我自己的事。
我用针筒抽出了一些点滴,作势打开了针剂,将针筒里的生理盐水注入针剂的小玻璃瓶里,我养过狗,也给狗狗打过药,注射什么的还难不倒我。
我知道那两个壮汉已经转过头去不再注视我,而我也镇定下来,用唇语说道:爸爸,我会来救你。
爸爸躺在病床上轻微摇头,眼睛看着伸出被窝的那只手,我意识到他手里有东西,于是小心将他的手拿出来,在他手心里找到了一张名片。
那是一张烫金的卡纸,不知道爸爸握着它握了多久,折叠处已经磨出了白边,眼泪再度在我的眼眶中打转。
我打开卡纸,粗略看了一眼,迅速将它放进口袋,然后用唇语问道:爸爸,你希望我去找这个人吗?
爸爸点了点头。
我心下有数,便整理了手头的东西,将针筒里的不明混合液打在毛巾里,将针管摆好,带上口罩,走出病房。
那两个壮汉没有盘查我,我深深朝病房里看了一眼爸爸,最后关上了房门。
等到了护士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壮汉还在那里,当下松了一口气,拿出衣服里的那张折弯了的名片,脱掉护士服,冲下楼去。
先瑶在车里等我,我一坐进来,她猛拍胸口:“穆晓光!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并不是不怕,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给先瑶看,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笑,把名片递给先瑶。“我爸爸让我去找这个人。”
先瑶先让司机立即发动车子载我们离开这里,然后才疑惑着将那张卡纸打开。
“乔尊捷?”
我点了点头。
☆、第一章 004
先瑶表示对这个姓乔的人并不熟悉,我心中一惶,顿时没了计策。
要知道,顾家在豪门中的地位有目共睹,先瑶还在娘胎中时便和各界要员打交道,如果有她不认识的人,那么只能说我运气真的太差了。
“我看薛世恒这次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赶紧躲一躲,这是海洋绿洲号的船票,到了美国你就上船。他可能会查你的航班,但绝对料不到你会坐船。”
我也了解,世恒蛰伏了六年只为了这致命一击,可见他对我的恨有多深,而我目前又不知道爸爸给我的这张名片上的人是谁,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暂时逃开世恒。
我的眼睛还是红肿的,“我先谢谢你了,可这又有什么用?我总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船上不下来。就像你说的那样,他是冲着我来的,无论我躲到哪里都会被他找到。何况,我爸爸还在医院里。”
先瑶气得直戳我脑门:“谁说你不能再船上躲一辈子!只要我顾先瑶活着还有一口气,你想在哪条船上就哪条船上,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你什么也不要管,你爸爸我来安排,尽管走,千万不要回来!”
我怔怔地看了一眼顾先瑶,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先瑶……先瑶……”
先瑶抱住我,摸摸我的头,无奈地说道:“我也知道你舍不得这里的一切,但你也知道,薛世恒是什么样的人,他一贯倨傲,根本不会听你解释,恐怕你想解开误会,没那么简单。”
我深知先瑶的话说地都没有错,那时的薛世恒爱我爱得太深太傻,结果却遭到了我无情的背叛,他会竭尽全力来报复我。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会让我活在地狱,生不如死。
我在先瑶的帮助下秘密出境,到了美国我顺利得登上了海洋绿洲号,科苏梅尔的海很适合潜水,我经常跟年轻英俊的教练下海潜水。但每当我游曳在碧波中时,都不免想到薛世恒的脸。我在海洋里做出苦笑的表情。
薛世恒曾经送过一条漆成奶白色的小船给我,就放在穆府的人工湖里,但他不知道我畏水,因此至今那艘小船光船桨就泡烂了三副。他的本意是,他送的船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坐下两个人,那样他便可以经常单独和我在一起,因为在穆府,我周围总会有人跟着。
他爱我爱得极为渴切,强烈的占有欲时常令我无法喘息,但莫名地,我就是被那样的他所吸引,因为我时常感觉到我是被无比珍视的。他甚至可以为了我去死。
但现在,他却想要我死。
海洋绿洲号如先瑶形容的那样好玩,船上有各种游乐设施,甚至有个美丽的公园。只是一到就餐时段,免费餐厅立刻挤地水泄不通,难觅缝隙,而收费餐厅则门庭冷落。同样的,免费冰激凌的窗口排起长队,要钱的则没有人在买。
后来收费餐厅的服务员告诉我,任何时段,免费餐厅里都会坐满人,而且大家还不停的往房间里拿。
我从小到大没有排队吃过饭,对“free”这个词相当钝感,我也怕人多的地方,因而理直气壮地成了收费餐厅里寥落的几位食客之一,并且常常整个餐厅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吃饭,这多多少少让我吃出了以往那种“包场”的感觉。
当然,我也试图去免费餐厅吃饭,只不过排队时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年纪很轻的女孩子,我当下道歉,但女孩非但不领情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看了一眼女孩背着的巨大lg的奢侈品包包,又看了一眼一身素色的自己,不免想起先瑶的那句名言——大生活累,一小半源于过去,一小半源于未来。小生活也累,一小半源于生存,一小半源于攀比。
我24岁生日时父亲送过一架小型直升机给我,但那对我来说只是件过大的玩具,毫无意义。而此刻,我叹了一口气,茫然地站在海洋绿洲号拥挤不堪的免费餐厅里,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否将要浸没在无尽的无望里。
这次是我首次乘坐几千人的游轮出海,我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尤其船上的华人面孔很多,我深怕被人认出我是谁,只好时时刻刻带着墨镜和丝巾。
然而,我的加勒比海环游之旅并没有持续太久,当我在甲板泳池晒着太阳,一边阳光英俊的美国小伙热情地搭讪我的时候,视线之内突然出现了薛世恒的身影,我并不觉得惊讶,内心反而涌起了一丝解脱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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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5 章
早在海上直升飞机在游轮上空悬停的时候,我就猜出今天我会有个重要的访客。
“你倒是清闲。”他支着手杖,站在我的躺椅一边,遮掉了我一半光线。
我垫了个枕头在腰下,半躺半坐,不想理他。.
他的助理给他搬来了椅子,他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拿掉我鼻梁上的墨镜。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薛先生,这不是你该做的事。”
他“哦?”了一声,轻蔑地看着我。
甲板上几位游客都时不时往我这边打量,而热情英俊的美国小伙早就已经被他的助理驱离,我撇撇嘴,“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原来你知道。”
我的运气真好,他看上去心情不错,漆黑的眸子看着我,脸上甚至有温存的笑意。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悠长地叹了一口气,不急不缓地说道:“世恒,你能不能告诉我,眼前的这一切,是个梦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但我能感觉出来他在看着我,那目光,即使我不去看,也能让我沉溺。
他轻轻摘走我耳边的那朵太阳花,放在鼻下闻了闻,轻笑一声,然后将美丽的花朵狠狠扔在甲板上,最用用手杖的末端摁住花朵的中心,轻轻揉转。
那个瞬间,我都觉得他是收割生命的死神,俊美非凡却铁石心肠。他在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梦,而且用了一种非常残忍的方式。
我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裹上橙色的薄纱,走到甲板边缘,我的眼皮底下就是蔚蓝的大海。
“世恒。”
他“嗯”了一声,转过头看我。就如同多年前我的每一个“世恒”都能得到他的每一个“嗯”一样,寻常地不能再寻常。
我看着他,“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没有死,也没有刻意在你‘死’后与你解除婚约,你会相信我说的吗?”
他挑起他好看的眉毛,整个身体转过来,看向我,“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几乎快要让我相信你了。”
“是几乎吗?”
“哼。”他轻笑一声,“如果你能还给我一条腿,我会全部相信你。”
我看了一眼他裤管中露出的一小截假肢,虽然有袜子的掩护,但我知道那是一条假肢,因为比起正常的脚踝,假肢的骨节太纤巧了,根本不像个正常男子应有的样子。
我难免失望,因为我深知我什么都还不了他,更何况是一条健康的腿呢。
“你看上去好像很失望?”
“不,我很难过。”
“难过我断了一条腿?”
“不,我难过你不再爱我。”
闻言,他先是冷笑一声,继而难耐地放声大笑出来,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他和我,目光中有好奇也有责备,好像觉得我说了一个极度好笑的笑话却只说给了薛世恒听没有分享给所有人一样罪孽重大。
薛世恒借着手杖站了起来,缓缓向我走来。
我屏息而立,不想与他直面交战争锋相对,但身后也没有退路。
他上前,食指勾起我的下巴,凑近了说:“我从来不知道,穆小姐你还会难过。”
我闻到了他身上薄荷味须后水的味道,那气味凛冽地直想让我逃走,“我是人,当然会难过,尤其你用这种姿态站在我面前。”
他再度笑出了声,“我的‘这种姿态’,被谁所赐,穆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我死盯着他,恨不得掌掴他,我憎恨他与我说话的口吻。他那张一向只对我说甜言蜜语的嘴,如今句句恶毒,我忍受不了,再多一句,就能压垮我整个理智。
他见我生气了,转过身去,“穆小姐,我原本不是个小人,但你却锻造出了这个宁做小人的我,我其实很感激你。当然,还有你的父亲,我同样感激他,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薛世恒。”
他站在甲板上,兀自笑了起来,没有人敢上前阻止他的疯狂。
只有我回应了他,当他回头再看我时,看到的只有白色栏杆上的一缕橙色薄纱在海风中飘摇,紧接着传来一声巨大的“噗通”声。
海水迅速侵入了我的口鼻,脊柱像是被折弯了一样疼,好多人身子探出栏杆看跌入海中的我,也有许多人在大声呼救。
我对着这最后的画面笑了一个,然后闭上眼睛。
我不想再听见世恒那些可怕的话,怕到甘愿去死。
☆、第一章 005
当我醒来时,我觉得浑身都疼,手臂和脑袋像被踩断过又被重新拼接过一样,使得我刚直起身又再度跌回了柔软的床铺。
这是我在绿洲号里的房间,桃木家具和大尺寸的卧床,有海鸟从我窗前飞过,远处便是大海了。
我看着天花板在想:老天爷你真是无比厚待我,一场21车连环相撞的车祸没有撞死我,一次悲壮的跳船也没淹死我。你对我的好,令我很无奈啊。
正这么想着,有人推门进来,猜都不用猜我都能知道是谁,我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扔了过去,大叫到:“Getuthere!”
薛世恒冷笑,接过助理手中的手帕吸干了脸上的水迹,显然,我还下不了狠心真的拿水杯砸他,尽管我很想,但我不可能那么做。
玻璃杯碎在了门框上,碎片崩飞在各处,助理拿了清洁工具迅速打扫完毕,又带上了房门。
我冷哼一声,不亏是薛世恒的走狗,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妥帖周到的。.
他冷嘲:“看来你精神很好,我看也不用替你请医生了。”
“出去!!”
他对我的吼叫置若罔闻,走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我虽然赌气背对着他,但能清晰的感觉到松软的床垫因为他的重量而塌陷。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出去!”我不想听到他那些气人的话,所以根本就不想见到他。
他掀开我身上的被子,将我整个摁在床上,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我。“对于救命恩人,你倒是一贯颖指气使。不过,我可并不介意。”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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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6 章
“放开我!”我瞪视他,努力遏制自己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将我的手腕钳制地更紧,紧到我的经脉都鼓起来,痛到了骨髓里。
“不放!”他宣告着他的意志。
我咬住下唇,将他脸的每一寸都用我的愤怒灼烧了一遍。最后,我听到自己在说:“我恨你。”
他怒极反笑,“我知道你恨我,我同样也恨你。”
我扭动手腕,试图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我想他身有残疾体力一定不比从前,但我忽略了自己这个千金之躯。我上学时每天都有人给我提书包,这时候却想挣脱一个成年男子的钳制,呵,做梦去吧。
他低下头,几缕被我那只砸碎了的水杯里的水染湿了的头发,有些俏皮地垂落在他眉峰上,接着,他嘴角勾起了笑,“你,在勾引我吗?”
我低头一看,丝绸睡衣因为适才的那番极力挣扎已经敞露出了一大片娇嫩的胸脯,我茫然停下挣扎,心中有些委屈。
如果是以前的世恒,他是不会舍得弄疼我的,更不会用言辞来羞辱我。
他松开了我的手腕,却摁住了我的肩膀,宽大的手掌如同两枚长钉,深深将我定在床铺里,我动弹不得。
我沮丧地放弃了挣扎,静静地躺在雪白的床铺里。
然后,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为了我的任性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他吻上我的唇的那一瞬,我就觉得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新一轮的折磨又要开始了。
濡湿的舌尖顶开了我的牙关,带着薄茧的手抚上了我的胸脯,紧接着,他无情的贯穿了我的身体。
我不是什么不会动情的圣女,在曾经深爱过甚至想一辈子跟随的男人面前,我没有什么贞洁可言。
他扶紧了我的腰,在我臀下垫了一只蓬松的枕头,然后用他热涨的巨硕凿穿了我的湿软,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
我尖叫起来,因为疼,因为绝望的深爱。
他的动作渐渐变得急迫,狠狠地、用力地、亳不留情地贯穿着我,每一次的进出都充满了力量,如疾风骤雨般横扫我的脆弱。
“啊……啊……啊啊啊哈……”我又哭又叫,泪水流了满面,在他的疯狂下瘫软,涓涓的热液倾泄出来,一点一滴被掏空了灵魂,新仇旧恨忘得一干二净。
我是女人,他是男人,就这么简单。
“老天,你可真会叫。”他沉沉地低笑出来,抽出他的分身,将软绵绵的我翻了一个身,再度进入我的身体。
我像鸵鸟一样埋进枕头里,因为羞赧,或者说,羞耻。
他却不依,扶着我的腰的手滑向前方,捧住我摇晃个不停的乳*房,倾身吸允我的耳垂,还不忘身下的动作,一定要让我叫出那些声音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随着他动作的加快,我的呻吟变得短而急促,他爱惜地在我冒着细汗的背上密密地落下一串吻痕。
猛然间,身后爆出男人野兽般的吼叫,他的动作却没有停歇,胯部不断顶撞我的臀部,我抽搐着颠簸在摇晃的床榻上,不由自主地强烈紧缩起来,最后,终于支撑不住了,双臂一屈,整个上身不由得趴了下来。
任由g潮将我覆灭。
☆、第一章 006
在薛世恒怀里醒来的感觉,有种让我想哭的冲动。
四周有些昏暗,只有门边一盏小壁灯亮着,我困倦地揉揉眼睛,窝在他怀里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我感觉腰有些酸,试着扭动了一下,最终因为生生的疼痛而放弃了这个动作,可能是因为我动过了,我的腰被男人横过来的一只手臂轻轻揽住,然后拉向他那边。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我有些想笑,以前他就很爱这样,只要我一有离开他怀抱的想法,他就会伸手过来将我拖抱回去,睡着的时候是这样,醒来就更霸道了,完全不管不顾地将我锁困在床上,不让我去做任何事,连下床伸个懒腰都不准啊。
虽然现在的我们都已经面目全非,他爱折磨我,我也折磨着他,但这么多年过去,总有这么一两样东西是没有变化的,我为此而深深庆幸。
我悠长地叹了一口气,与他紧紧贴靠在一起,我能清楚地听见他胸膛里心脏稳健跳动的声音。
听着这最寻常不过的心跳声,我的鼻腔竟然微微发酸起来,古怪的热意和湿润在眼眶中蔓延开来……
只要他还活着就好,断了一条腿算什么?他恨我算什么?只要他还活着,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他很快醒来,惯性地亲吻了我的额头,然后窸窸窣窣下了床,他在床沿坐了片刻,最后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似乎在懊恼怎么就和我上了床。
我偷偷看他的背影,有些想笑,他发现了他对我残存的爱欲,这违背了他严密的复仇计划。他一向是这样的,坐公车只要司机迟到一分钟他都会皱眉头,我把他的冰箱弄乱他就会照原样摆回去,床铺永远是一尘不染的,每天早晨六点钟就起来跑步,无论刮风下雨。
他说过:爱你也一样,无论刮风下雨,永不停歇。
我曾因此大受感动,比收到直升飞机做的礼物还要开心上一万倍。
而现在的我,却为曾经的我感到有些可悲,如果当年的我没有遇上那个薛世恒,而是和任何一个贪恋我的美貌,或者图谋我的家产的男人在一起,那么就算最终会受伤,我的伤也一定会比现在受的要轻许多吧?
可是,怎么办呢?我遇上的第一个男人,就是薛世恒,这已经是无法变更的历史。而他总能有办法让我每天都比前一天更爱他一分。这份爱与日俱增,最后到了连我自己的无法承担的地步。
我从眯起的眼缝中看到他给自己的左腿装上了假肢,穿好衣物,打好领带,又给助理打了一通电话,告知我们要下船的时间。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回到了港口。这次喧闹的加勒比海之旅也随之而宣告结束。
他见我醒来,没有说话,别过头去穿他的外套。“收拾一下,我们要回家。”
他没有用他那驾轻就熟的讽刺的口吻,而是云淡风轻的,所以我也没有讽刺他口中的那个“回家”到底是哪个家,我已经没有家了。
等我整理好行李,薛世恒已经在我门口等我,由于船舶已停靠在岸边,有许多游客都提着行李赶着下船。
我和他的两个助理一同随着人群往出口走去,我和他的两个助理自觉地阻断他和人流直接接触,以免他的手杖会被人踢到导致他重心不稳而跌倒。
我们都不敢去扶他,怕用对待残疾人的方式对他,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出口处的人群拥挤中带着秩序,我和薛世恒走到甲板边上,打算等人流稀疏了再下去。
忽闻一个熟悉的女生执着手机说道:“我老公在商学院念书你也知道,所以平时都没有什么假期陪我,这次好不容易休假,当然要玩个够本才行。哎,一下子就被刷走了两千多刀,但是也无所谓啦,虽然非常贵,但赚钱就是为了享受生活嘛!”
我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两千多刀……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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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7 章
“这艘船真的很大很奢华,但是来得人真的超级多,上上下下太麻烦了,我过一会儿就落地,那些该死的美国佬,也不懂让我一下,见到陆地就像见到金币似地。”
听到这里,我已经有些恨怎么不去和美国佬挤一挤,省得和这女的挨在一起丢人现眼……
“你都不知道啊,内舱房简直像老鼠窝一样,真不知道他们住内舱房的人怎么住的,我和我老公就住海景房,早上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大海的感觉真好!”
我将目光投掷过去,那个女生还在那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仔细一看,竟是一张颇为熟悉的脸孔,细想了一番,才想起来这是那个在免费餐厅被我踩到脚,瞪了我一眼的女生。
我开始抱着有趣的心态看她继续做戏。
“这艘船真的太奢华了,你们没有和我们一起来简直太可惜了。电影里的场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我身上了,你们真应该来体验一下这上流社会的美好生活……”
我意图打断这位小姐的各种臆想,但薛世恒一把拉住了我,显然,他也将这位小姐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我对他笑了一下,拨开他的手,拍拍还在电话中的那位小姐的肩膀。
“请问,你是住6875号房间的吗?”
她有些不乐意被打搅与朋友的电话,但看见我身边贵气逼人的薛世恒,立即有些缓和,挂了手里的电话,对我报了她的房间号码。
我轻笑,原来是三层的住户,我假装不明白似地问她:“三层好像是旅客最底层,是吗?”
她立即涨红了脸,呛声道:“谁说的,我们下面明明还有住人!而且住的高太晃了!”
我又诚恳的问道:“可是三层以下是住船员的吧?”
薛世恒的一个助理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显然,他和我一样也忍这位有幻想病的小姐很久了。
薛世恒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助理立即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看向现在已经有些稀疏的人群。
这时候,这位被我的“无知”打败了的小姐的商学院老公找来了,他将手里的柠檬冰水递给妻子,而妻子狠狠得瞪了一眼戴眼镜的男人,“你怎么去那么久?太阳很大你知不知道!!把我晒伤了怎么办?”
那位商学院念书的先生看上去是非常老实本分的人,有些书呆子的气味,对这位骄纵跋扈的老婆唯唯诺诺的,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
年轻美貌的妻子喝了一口冰柠檬水解了渴,又不开心地责骂了丈夫几句。
我有些看不下去,“世恒,我们走吧。”
他没意见,显然对我的纵容也到了冰点,如果我再不走人,他会直接毁掉我面前的这出好戏。
那位年轻的妻子看了一眼世恒手里的手杖,又见他行动略有迟缓,丢下冰水和丈夫追了上来。“这位小姐,他是你先生吗?”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薛世恒,然后点点头。
她像是抓到了我的什么把柄,得意地说道:“你平时生活一定很辛苦吧?”
我笑着回答她:“是啊,很辛苦,一个不开心就要打我呢。喏,你看,现在就在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瞪我了。”我哈哈笑了起来,有些没心没肺的。
她讪讪地,有些没料到我会这么乐观对待薛世恒的残疾,反而是她那个书呆子老公,拉了拉她的衣服下摆,示意她的问题触犯了个人隐私,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我们一行人走下悬梯,薛世恒的车子在出口等我们,我回头看那对小夫妻,助理已经打开门让薛世恒进去,我则站在车门边。问那对小夫妻:“刚才好像听你们说没有把车子开来,这里打车有些不方便,不介意的话,我们顺路送你们吧。”
年轻气盛的小妻子看见加长林肯,脸色一变……
等所有人都坐进了车子,薛世恒已经看起了当天的报纸,小妻子环视车内的一切,她或许很新鲜,或许有些局促,然后问我:“你先生是做什么的?”
我猜如果我告诉她薛世恒是上市公司的总裁,说不定她会抛下她那个商学院丈夫,去找一个总裁来做下一任倚靠。毕竟,商学院优等生这样的潜力股,培养起来很累呢。
我耸耸肩,打开车内冰箱,开了红酒倒了一杯给她,“不知道。”
“哈?你不知道你先生是做什么的?”
我笑,“钱够我花不就行了。”
至此,她消停了……
倒是她那位木讷的丈夫,认出薛世恒,开始交谈起来。或许他们学商的圈子很窄,彼此都认识,更甚者还会是学长学弟。瞧,今天我就凑巧凑齐了一对。
他们显然不希望女士加入他们的话题,用英文交谈,我对日常用语还行,稍微艰深一点的专业术语我就一窍不通了,我看他们就像是两个火星人在说话……
薛世恒今天心情很不错,对于我邀请陌生人与他共乘不但没有生气,还在那对夫妻离开时留下了他的私人名片。
车子去机场的路上,我有些犯困,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那杯红酒,或许是因为车窗外的好天气,或许是因为疲累得到了释放的豁口,总之一直睡到了机场。
等我醒来时,人已经在飞机上。我有些惊奇地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回望身边的薛世恒,他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伸了个懒腰,打打哈欠,拉高了身上的毛毯,问他:“你买下了航空公司吗?为什么安检没有弄醒我?”
“因为我告诉他,我太太因为照顾我,很累,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
我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有些羞赧,“薛先生,你不知道欺骗美国海关会被CIA抓起来吗?”
“那么穆小姐,是谁告诉陌生人,我是你‘先生’的?”他着重强调了“先生”两个字。
我好笑又好气,“我只是看不顺眼有人在国外给我们中国人丢脸罢了。”
“你说我学弟的老婆?”
我点点头。我能说什么?那个年轻气盛的小妻子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贡献了一部小成本的劣质电影,她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奢华,还有她将她商学院念书前途无量的丈夫当做标签一样贴在自己胸口的行为,实在是叫人看不下去,我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人,自然忍不住要插一脚。
薛世恒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对我的批评没有兴趣,也有些累了。
我问他:“你要睡会儿吗?”
他点点头,闭上眼睛。
我唤来头等舱的空乘,“Excusee,Ifeellttlecl,plese……”
空乘小姐露出迷人的微笑,用标准的中文说道:“是要毛毯吗?”
我早已经逐渐习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冒出字正腔圆的中国话,随即对空乘点头。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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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8 章
薛世恒好笑地看着我,有些明白我为什么会说他学弟的小妻子会给中国人丢脸了。
等空乘抱着毛毯回来,我说了谢谢,“Acffee,plese……”一抬头,又好笑地看着她,“不要加冰,我需要热咖啡,对不起,忘记你会说中文了。”
对方一脸得意,笑容满满,俏皮地说道:“所以不要说我坏话,我听的懂哦~”
等空乘走远了,我无奈地看了一眼薛世恒,“看到了吧,现在的外国人多可怕!”.
他笑得合不拢嘴,最后接过我递给他的毛毯盖上,轻咳了几声,俯身过来亲吻我的额头,然后闭上眼睛。
见他睡了,而我的热咖啡还没来,我想起来去看一看,刚站起来,便被他一把拉住,他睁开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我。“D’tleveelg,Suse。”
他像个离不开妈妈的孩子,眼神孤单又寂寞,我眼眶一阵酸软,重新坐回位置上,抱住他的头。“Iwlleverleveyu。”
张爱玲说,一个男人要想征服一个女人,只要先征服她的阴*道。
就目前看来,前辈的教诲固然有她的道理,但我想说,在他征服我的同时,我同样用我的阴*道征服了他。
如果没有那场海上的情缠,恐怕现在我和他依然争锋相对,他不会要我不要离开他,而我也不会说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Dyugurtee?”他柔声问道,声音里尽是可怜的呢喃。
我将手指插入他的头发,紧紧抱住他的头,眼泪狠狠砸在自己手背上,对他保证:“Yes,Iprse。”
如果说,我在这六年里日夜不停的思念着他,那么,他的思念将是等量的。
我们就像是被人挑拨离间而对对方产生误解的孩子,心中最纯真的那一块土地还没有完全被洪水冲走,即便眼下已经是汪洋一片,我们心中仍然有那块净土作为我们避难的高地。
☆、第二章 001
刚出境,薛世恒的两个助理负责等行李,而我和他要先走。因为,他已经为了我耽搁了许多的公事。
来接机的是一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和一名穿YSL套装的美丽女子,两人见到薛世恒拥着我的姿态,不约而同地怔了怔,特别是那名女子,一双漂亮的棕色瞳眸将我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精致的五官笑得无比僵硬。
我心想,薛世恒除了米莉亚,还有那天在餐厅与他进餐的女子,还有一个爱慕他的女下属。看来,没有我在他身边的日子,他身边从来不缺乏女人围绕。
年轻的男子是薛世恒的首席秘书,叫宋持,女子姓喻,是二秘,英文名叫Lucy,她对我做自我介绍时,只说了英文名和中文姓氏,像是一种挑衅。
我与她握手,“你的名字真好听,带来光明和智慧的人,寓意很符合你。”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而我始终保持着我的笑容。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能树敌。
宋秘书就比较中庸了,他对他老板的私生活没什么兴趣,只对没什么表情的我颔首致意,继而拿出行程日记问薛世恒,“总裁,要先回公司看看吗?”。
“嗯。”薛世恒点头,Lucy替他开了车门,他示意我先进去,等我坐下,他自己才跟着弯身坐入。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我注意到他根本瞧也不瞧Lucy,但我却注意到Lucy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神色。
我不能说薛世恒的做法是错的,因为一个男人如果不爱那个女人,让对方伤心是必然的,如果这个女人还是爱他,甚至愿意待在他身边随时随刻接受打击,我又有资格说什么呢?
但莫名的怅惘仍然使得我悄声叹息,不自觉地将脸转向另一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车窗外。
“Lucy,在希尔顿酒店停一下。”薛世恒突然对开车的Lucy命令道。
“是。”Lucy疑惑中带着恭敬地应了一声,但没有多做询问,专注地操控着方向盘。
紧接着,薛世恒对副驾驶上的宋持说道:“你打电话,让他们将Pethuse的景观套房准备好。
我从后视镜中看见Lucy脸色白了白,而宋持波澜不惊地从公文包中拿出手机,立即给希尔顿酒店打了电话。
我握紧了手,不禁为Lucy难过起来,好残忍……
薛世恒是如此精干的男人,寻常女人对他的爱慕,他随便一眼就能看穿,Lucy身为他的秘书,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机会如此多,他不可能不知道Lucy喜欢他,可他却还故意用这样的方式伤害人家……
同时,我的喉中亦涌出一丝苦涩,为自己感到悲哀,爱上了这样不择手段的男人。
“又在发什么怔?”他突然倾靠过来,一只强壮的臂膀揽紧我的肩,在我耳边轻声说话。
我抬眼一看,恰巧瞥见Lucy从后视镜里迅速地瞧了我一眼。
“没有。”我低语,纤细上身已被拥入男人的胸怀。我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推他,“别这样。”
薛世恒不为所动,将我拥得更牢,俊脸靠近,薄唇在我脸颊上偷了几个香吻,低柔地说:“近期你先住酒店,那里挺热闹的,你可以随时下楼和朋友喝茶聊天,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答应我,不要乱跑。”
我极度怀疑,他根本就是为了要让Lucy看到他和我之间的亲密模样,才故意在人前说这些话,还对我毛手毛脚。
后视镜中Lucy的眼神越来越冷,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可是为什么呢?Lucy如此美丽,丝毫不逊色于我,他不爱美丽的女子吗?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伤害她?还是……他和人家早就有过一段风流韵事,如今他厌倦了,所以才以那样冷淡的姿态划开距离?
我脑中浮现的这个推测让我忽觉呼吸不顺,因为我无法想象着他拥着另一具娇躯热烈地爱着对方的样子。
“不说话了?”他霸道地板过我的脸,逼我抬起眼睫迎视他,我莫名地胸口一阵绷紧。“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饶了我吧,我一点不想被他拿去当作伤人的工具。
他轻笑一声,嗓音中带着宠怜的味道:“知道骗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等我的回答,他已俯首吻住我的嘴唇。
他的舌长驱直入,在我嘴里尽情翻搅,也不管前座还有其他人,尽情恣意地品尝我的甜美。我嘤咛了一声,心里很清楚我越是反抗,他越不会放过我,尤其当还有人在场的时候,他是不会容许我违背他的意愿的,所以我只能尽力顺从他的掠夺和挑逗。
他低叹了一声,攻势更猛,我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出来Lucy的难过,因为车子变得有些不稳了。
薛世恒鼻尖轻触着我的,深幽幽的眼瞳闪烁着不可臆测的光芒,扳正我的脸,似笑非笑地说:“亲爱的,专心点。”
我的心脏为之狂跳起来,全身细胞清楚地感受到男人辐射出来的热气,他的欲望如此明显,眼里的黑色透着晶莹的光亮和水润。
我情不自禁地被他诱.惑,鼓起勇气大着胆子回吻回去。我学着他逗弄我的方式,热烈且毫无顾虑地与他纠缠,深深的法式舌吻持续了许久,直到我和他都满脸通红快要不能呼吸,他那两片好看的薄唇才缓缓放过我。.
“真热情。”他搂着我低笑一声,在我额上轻啄了一口,才放过我。
我无话可说,反射性地想避开他捉狭的目光,脸一侧,竟在后视镜中捕捉到Lucy充满怨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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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9 章
我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他的一个吻就能毁掉我建立的一切,现在这种情况,不想树敌都不可能了。
天知道我还为了一个讨厌我的女人而难过,甚至还同情她。我看我还是收起我那副悲天悯人的心肠,想想今后怎么应对这位美丽的喻小姐的各种刁难吧。
到了酒店,我独自上楼,薛世恒随他的两个机要秘书去公司,我打电话给先瑶,告知她我已经被薛世恒抓了回来。
先瑶见惯了世面,也并不惊讶,只是叫我好自为之。
我在电话里听到孩子的哭声还有保姆呼唤她的声音,便叫她先去照看孩子,改天再聊,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很畏惧孩子的哭声。
我将自己埋在床铺里,努力使自己忘记一些东西,深深的喘息起来。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停地响,折磨着我的神经,等我终于将自己的胸腔塞满空气,才清了清喉咙接起电话。“喂。”
“晓光,你现在回国了吗?”
打电话来的人是爸爸的心腹,孟叔叔。
“嗯,刚回来。”以孟叔叔的手段,可能我刚踏入国境他便得知我回国的消息了,他甚至还可能知道我的同行人是薛世恒,因为他没有在我刚走出机场就立即给我打电话,而是等我住进了酒店,稍作休息才打来电话。
我是孟叔叔看着长大的,他只有一个儿子,因此将我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我,在我眼里,他也一直是个非常体贴的长辈。
“晓光,关于我们穆氏和荣恒正通的整合,我希望你能出面一下。”
“孟叔叔,你也知道,我对公司的事一无所知,我帮不上什么忙。”
“可是,你爸爸失踪了,董事会的人也不敢得罪薛世恒……”
原来,他们也都怕薛世恒。
我轻笑,“董事会的人每年从穆氏拿走那么多分红,难道在他们该尽义务的时候,选择逃避吗?”
“晓光,你不是不知道你爸爸那个人,他在董事会一向说一不二,没人敢反对他,董事会的人已经习惯了事事以你爸爸的意愿为主,现在叫他们强出头……”
“但我不是公司的人,我也无权过问公司的任何政策决定。”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几个叔叔已经商量过了,暂时委任你做你爸爸的代言人,全权负责穆氏整合问题。”
孟叔叔好像对我很有把握,把话说得非常死,当然,我也没有拒绝他的请求,因为我不想穆氏终结在外人的手里,要终结也最好是我亲自动手。
☆、第二章 002
薛世恒回来时,我已经睡着了。
他一边扯领带,一边看床上的我。
我翻了个身,从床上挣扎起来,跪在床沿示意他过来。他很累,懒得和我对抗,表现地很顺从。我一边给他解领带,一边问他:“喝酒了?”
他身上有很浓重的酒味。
他点点头,轻叹一声,手搭在我的手臂上。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喝酒对你的身体好吗?”
他看着我的脸,轻声说:“死不了。”
我冲他甜甜地笑了一个,用力下蹲,松软的床垫将我弹起来,撞上了他的下巴。我开心地大笑起来,看着他捂着下巴吃痛的样子。“世恒?”
他不再靠近我,自己动手抽掉了领带,开始扭衬衫的扣子,“嗯?”了一声。
我趴在床上快乐地打了个滚,眯起眼睛看他,“薛先生,这床弹性非常好,你要不要也上来试一试?”
他猛地一抬头,神色中有些惊讶,但立即被隐藏起来,假正经道:“穆小姐,你又在勾引我?”
话还没说完,他就向我扑了过来。
床很大,所以我的躲避空间也很大,我快速打了个滚,让他扑了一个空。
我冲他咯咯直笑,他支着头看我,伸出手对我说:“过来。”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我不得不从,慢悠悠爬过去,一接近他的控制范围,下一个瞬间便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作势倾身来吻我,我扭过头去,手抵住他温热的胸膛,“一身的酒气还想亲我,真讨厌!”
他掰开我的手腕,在我嘴唇上迅速掠走一个吻,孩子气地说道:“就亲你就亲你!”
我捶打他,“我才不给醉鬼亲,快去洗澡!”
他在我上方低低笑了起来,整个身体下沉,压在我身上。我推了推他,根本推不动。
他拉过我的手放在头顶,一只手穿过我的腰下,抱住我,头放在我的肩上,瓮声瓮气地要求:“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我没有拒绝他的要求,任由他静静抱着我,他的呼吸带着酒气,热热地吹拂在我耳边。再一次,我眼泛酸软。他的心跳声,他的呼吸声,这一切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来得珍贵。
我们都默契地不去提那些恨,那些痛,沉溺于这片刻的温存,哪怕多沉溺一秒钟,也是好的。他强而有力的臂弯有种教人眷恋的温暖,这一刻,我完全放松了自己,暂时不去理会现实状况。
“我重吗?”他松开我被举过头顶的手腕,抬起上身问我。
“不重。”我摇摇头,黑发铺了一整个床铺。
他将手指插入我的头发里,替我理顺了那些毛躁凌乱的头发,“好担心你被我压坏了我还能不能再找到一个同样的穆晓光。”
此时的薛世恒,是世上最温柔的情人,甜言蜜语是他最擅长的。
“找不到你就自己养一个,记得要用世上最华丽的光照射着她长大。”
穆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我爸爸曾说,他要用全世界最纯净最奢华的光照耀着我长大。因此穆家所有的灯都是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吊灯,华丽无暇,我被那样的光照射了28年,如今只能在这个男人臂弯里小心生存。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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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0 章
由此可见,爸爸因为深爱我过世的妈妈而觉得亏欠了我,用最好的东西满足我的一切要求,最后却培养出了一个没有用的女儿,这或许是他一辈子做得最错误的决定。
薛世恒冷下了眼神,因为我触碰到了他的禁忌,他很清楚,我说的那句话是我爸爸曾经说过的,他以前甚至感激我爸爸用世上最华丽最纯洁的光养大了我,对于我爸爸对他的种种刁难他从来一笑置之,恭谦应对。但最后呢,我爸爸仍然看不起他,恨不得他去死,用死亡来将他和我拆散。
薛世恒下了床,缓缓往浴室走去。
我追着他下了床,迭声对他说对不起,但他并不理会我,将浴室门狠狠在我面前甩上。
我轻扣门板,“世恒,对不起,你还好吗?”
他没有应声,我转动了把手,他将门从里面反锁上了,他的这一举动使得我不得不大声拍起门板来。“世恒,你生气了吗?你开开门好吗?开开门好吗?”
浴室里传来了缓缓的水流声,而我胆战心惊,很怕他不理我。而且,他的腿脚不方便,我担心他会在浴室摔倒,毕竟,这不是专门为残疾人设置的房间,浴室里没有安装辅助装置,这个我在刚住进来时就检查过了。
我们隔着门僵持了十分钟,他仍然不给我开门,我手都拍红了。
情急之下,我翻箱倒柜找套房内所有门的钥匙,但是没有找到。最后在客厅茶几上找到了数位板遥控器,我带着遥控器跑到浴室门前,按下对应的按键,门锁“咔嚓”一声解锁,我丢下遥控器去扭动门锁,打开了门。
薛世恒闭着眼睛坐在浴缸里,见到我进来,冷声道:“Getut!”
“N!”
&!!”他又重复了一遍。
“Nes!!!”比谁大小声,他绝对赢不了我。
他丢了一瓶香波过来,我惊诧地看着他,一点也不相信他会做这么粗鲁的事。
他冷笑一声,说道:“你从来都不肯听我的话。”
我捡起地上的香波走过去,将香波摆回到架子上,趴在浴缸沿壁上,“你生气比不理我要好上一万倍。”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对我的不依不饶妥协,将目光柔软下来。
我看到放在地板上的假肢,有些心惊肉跳,虽然我不是不知道他的腿没有了,但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条假肢,心里还是难以克制地难过起来。
硕大的浴缸里飘着一层厚厚的泡沫,我凭借直觉将手探入水中,摸到了他受伤的左腿,他平静地看着我放肆的举动,我一点一点往下摸去,直到这条腿失去了终点。
眼泪不可抑制地洗刷了我的脸,我不知道是替我自己委屈还是替他委屈,哭声一点一点由抽噎演变成了嚎啕大哭。
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想平平静静地嫁给我爱的男人,给他做饭洗衣生孩子,他忙的时候我就给他捏肩膀,他不忙我们就去散步骑马,我是个没抱负的女人,我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的理想……
但是命运太可笑了,在我和他订婚前安排了那场车祸,从此我们就像交叉过的两条直线,越走越远了。
他失去了一双腿,丢弃了爱我的力量,开始恨我。
而我呢,呵,过去的六年怎样的醉生梦死,恐怕只有我自己知道了。
我替谁委屈呢?替谁哭呢?
现在的我,现在的薛世恒,都是捏着风筝线轴的人,我们的风筝飞在天空里,遥不可及,我们的线交缠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的用力,我小心翼翼地放任他,让他的力量散去,免得被他割断了那根细线,从此失去了彼此牵绊,幸福坠地。
只有哭声能释放我压抑的恐惧。.
只有哭声……
☆、第二章 003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我到底哭了多久,第二天醒来时,薛世恒笑我哭满了他的浴缸,险些将他淹死。
我庆幸他还能开这样的玩笑,因为他当时高烧三十九度,酒店的医生试了各种方法试图降低他的体温,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了。
我深怕他会被活活烧死,着急之下只有哭,眼泪是我目前我唯一可以解压的东西。
我失去过他一次,那样无穷无尽的恐惧我不想经历第二次,我会死的。
下午时,Lucy带了一个人过来,是位面容清秀的女士,薛世恒已经烧的奄奄一息,Lucy也就不掩饰她对我的讨厌了,轻蔑地朝我说:“就知道哭,哭就能解决一切吗?”
我想止住发现那是徒劳的,我简直就是琼瑶剧里的女主角,企图用眼泪拯救一切。
那位面容清秀的女士倒是不介意我在旁边哭哭啼啼,手脚利落地开始检查起了薛世恒的身体,很快她拿掉了酒店医生给他打的点滴瓶,我上前去阻止她:“不要拿掉,他会死的!”
那是医生唯一可以控制住他体温不再飘高的有效途径!
那位女士拉开我的手,将点滴摘下扔进垃圾桶里,冷静安然地对我说:“不拿掉他才会死。”
我愣愣地收起眼泪,她的声音意外地能镇静我动荡的魂魄,她说话的语气是个医术高超的医生才会有的凌厉,让人莫名地就去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你们出去。”她又说道。
Lucy,立即执行了医生的话,见我还愣在原地,又过来将我拖了出去。
我被她拖到客厅,她像是摸了脏东西一样立即甩掉了我的手臂,然后走向一边等候的宋持。
宋持手里牵着一个大约五岁的小男孩,长得异常可爱,但见到小男孩撅嘴瞪眼的表情,很显然他并不乐意被宋持牵着。
宋持终于在小男孩的几番挣扎下松开了小男孩的手,小男孩立即抱着他的玩具逃开。
宋持走过来,恭敬而自制地对我说道:“穆小姐,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可以。”.
“总裁生病了,需要我代为主持一个重要会议,所以我等会就要离开,总裁就拜托您照顾了。”
“这是应该的。”
“还有……”他看向那个跑到窗边看风景的小男孩,“在张医生治疗总裁期间,也请你帮忙照看一下她的儿子。”
我点点头,小男孩看见我在看他,朝着我调皮地吐吐舌头,我欣然一笑。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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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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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宋持提上公事包,准备离开,我连忙叫住他。
“宋秘书,请等一下。”
“有事吗,穆小姐?”他回过头来。
“喻小姐,能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吗?”我对等在门边的Lucy说道。
她冷哼一声,关上了门。
我没心情去跟她计较,抱歉地看着宋持,“宋秘书,近期荣恒正通是不是要正式与穆氏签订收购合约?”
宋持沉吟了一下,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想必他也知道我在穆氏没有当职,更没有在管理层得到说话的位置,我是个纯粹只知道花钱的千金小姐。
“宋秘书不必多虑,我不会干扰穆氏与荣恒签订合约的程序,也没有替穆氏求情的愿望,但我想问,两家公司合并的事宜你参与了多少?”
他想了一番,最后说:“全部。”
我点点头,“很好。那么,你有权利将签约仪式提前吗?”
“穆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在你们总裁还生病的这个期间,让两家公司完成签约仪式。”
“为什么?”
我苦笑,“因为,我不想在签约仪式上与他碰面。”
现在这个时机,我就算知道爸爸的下落,也不至于不孝到将他从病床上拖起来主持大局,而且,我羞于见他。
我又和薛世恒牵扯到一块儿了,不仅接吻,我们还上了床。就在薛世恒将爸爸他打击到心脏病发之后。
薛世恒说的没错,我从来不肯听他的话,同样的,我也没有听从自己父亲的教诲,一直在违背父亲要让我做的事。
爸爸不让我和薛世恒在一起,我就硬是要和薛世恒在一起,他甚至不惜以我恨他的代价欺骗我薛世恒死了,也要分开我和薛世恒。
从小到大,爸爸都给我最好的,但我没有听从的他的安排嫁给贵族子弟,而是硬要嫁给没家世没地位的薛世恒。但是他没有嫌弃我这个背叛了她的女儿,在我车祸后放下他繁重的公事贴身照顾我,帮我站起来,让我从新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里。我甚至从来没有欲望去帮他打理他的公事,分担他那些一辈子做不完的公事。我的一切都让他比同龄的男人显得更老,头发更白。我甚至都没有奉行他的话去找那个叫乔尊捷的人,而是我睡到了薛世恒的床上,有些乐不思蜀。
我沉溺于薛世恒的回归,而没有去侍奉独自待在破落医院病重的爸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是个不孝的女儿。
然而现在,我要终结他一生的心血,而薛世恒是他一辈子讨厌的人,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只有让那个签约仪式上没有薛世恒的身影。
这是我仅仅能尽孝的一件事了。
☆、第二章 004
宋持在当天便告诉我第二天就举行签约仪式,我有些欣赏他的办事能力,当然也有些震撼他在薛世恒之下握有的实际行政权。
薛世恒和我爸爸有些相像,他们都是事必躬亲的人,集团内部的大小事宜他们都喜欢过问,一则表示他们对事件的关心,二是防止事业框架从细节处崩塌的可能。
“宋秘书,我非常感谢你,但是,你们总裁事后必然会过问你,你该怎么办?”
宋持在电话里一贯秉持他的冷静,“我以为穆小姐在向我求情之时已经替我想好了退路,例如,替我吹吹枕边风之类。”
他是一本正经说这样的话的,而我最受不了这种反差对比,被他生生逗笑了出来。
“我会的。”我说道。
“那么,希望穆小姐说到做到。”
“我会替你们好好照顾你们总裁。”
他像是在笑,“穆小姐,也请你照顾好你自己。另外,其实我也想说,荣恒正通收购穆氏在总裁的行程上并不是非常重要的事件,Lucy也有权利安排将签约日期提前。”
闻言,我倒抽一口冷气,收起善意的笑容正色道:“也许穆氏在你们荣恒眼里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对我来说它很重要。我不求Lucy,是因为她是女孩子。是女孩子都会对事件产生偏颇,我不想这件事参杂进一些个人色彩,我以为宋秘书是能理解我的。但怎么说呢?我现在有些失望。”
“穆小姐这样凛然的个性,不在穆氏工作真是太可惜了。但我也想说,是人都难免有个人色彩,我也不会例外。总裁先生是我非常尊敬的人,但是却因为你的一些愚蠢举动,频频跟着犯傻,我不得不说,穆小姐,你赢了。”
“哦?是吗?”我很庆幸我和宋持是电话联系,而不是面对面的对话,如果是后者,我想我没勇气说出这番话,更没勇气听他说的那些话。
我很害怕世恒再为我做什么,哪怕一点伤,我都不愿意让他承受,但听宋持那么说,显然我之前做了许多可怕的事情。
“我想,穆小姐应该去问问总裁,是谁跳进海里救了你,是谁为了你借酒浇愁。他被医生勒令不许饮酒,他的腿伤也经不起半点酒精的考验。”
宋持挂了电话,我有些呆呆地放下电话,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他是只有一条腿的人呐,可他为什么愿意跳进冰冷的海水里救我?
事先,在穆府门外的那一夜,他用陌生可怕的话语嘲讽我,想让我住进地狱,那时候的他恨不得当场掐死我,那时候的他是个恶魔。但是他却傻到跟着我跳进了海里……
我抹掉夺眶而出的眼泪,冲进卧房,薛世恒因为高烧消耗了大量体力,此时正躺在一大片阳光里酣睡,像是正在做一个甜蜜的梦,他的嘴角还是上翘的。
我好恨,他就算睡着了,一句话也不说也能将我轻易弄哭!
激动之下,我拿过枕头,疯了一样捶打床铺,他当下就醒了,带着惯有的起床气,皱着眉头看着我。
“你这个笨蛋!!”
“你疯了吗?”他低喝道。
我继续打着他的床铺,雪白的枕头被我的蛮力打地开了线,里面的鹅毛漫天飞舞出来、
“薛世恒,你是笨蛋吗?!”
“疯子!”他又躲了躲,免得直面我的袭击。
“快说,你是笨蛋!你是笨蛋!你是举世瞩目的大笨蛋!”我红着眼睛,拿着已经空了的枕头套打他的床铺,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难堪极了,甚至有一片鹅毛落在了我的鼻尖,最后黏在了我的人中。
他被我恼得想下床来捉我,但是没有找到他的假肢,只好作罢,恶狠狠地看着我,“快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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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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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我大哭起来,将枕头套扔在他身上,“干嘛跳进海里!你游泳技术很好吗?干嘛去喝酒!想不通为什么要对我好就不要想!继续对我好不就行了!干嘛要去喝酒!你是能喝酒的人吗!你想死吗?!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你这个大笨蛋!”
他终于搞懂了我为什么会又哭又闹对他发疯,无奈地掀开被子下床,艰难地挪到我身边,将我揽进他怀里。“你慌什么?我没那么容易会死。”
我闷在他怀里,打着他,一边哭一边说道:“你死了,我要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他抱着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拿我没办法了。就像以前一样,只要他拿我没办法了,他就会无辜地看着我,然后长长的叹气。
“你们在干什么?”嘴里含着糖的小男生奶声奶气地质疑面前两个站在羽毛堆里的大人。“干爹,你们在玩游戏吗?为什么不带wll玩呢?”
薛世恒见小孩子虎头虎脑地想探个究竟,松开我,“wll,你出去一下,干爹换了衣服再陪你玩。”
小孩子得到大人的应邀,表现得很开心,蹦蹦跳跳地出去等候了。
我看着薛世恒脸上慈爱的笑,觉得有些刺目,硬生生别过头去,但下一秒却被他扳正,不得不迎视他。
“为什么不看着我?”他伸手摘掉捏在我人中上可笑的白羽毛。
我白了他一眼,“你这么难看,谁要看你。”
“你以前都说我是绝世大美男的。”他学小孩子学了个十足,瘪着嘴,就差对手指了。
“绝世大美男天天看也会厌,何况你这么笨,这么讨人厌。”
我这么讲他,他倒是不生气,讨好道:“帮我换衣服。”
我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睡衣,赌气道:“不给换。”
他过来拉我,将我拉进他怀里,爱娇地说:“求你了求你了。”
我汗颜,真是不择手段的人,拿他没办法了。我轻轻打了他一下,“不来了不来了,你犯规!不许卖萌!”
他嘻嘻哈哈的不跟我计较,抱着我静静享受着难得清闲的午后阳光。
当然,想到外面还有个小孩在等他,我也没厚脸皮贪恋他,给他换好了上衣,为他装假肢时,他说:“你出去。”
我猛摇头,拒绝他的要求。
他知道一定拿我没办法,妥协地很快,却没有让我插手,自行安装他的假肢。
这是我首次,在阳光底下看见他断掉的那条腿,比起之前在水里摸到的,更让我觉得怵目惊心。我捂住嘴巴,转过头去。
他是那样骄傲的人,不能跑不能跳对他意味着什么,我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他上前搂住我颤抖的肩膀,“不要又哭。”
“疼吗?”我抽噎着仰头问他。
他摇摇头。
“别骗我。”
他想了想,才点了点头。
“有多疼?”
“疼到想哭。”
我懂了。
“薛世恒。”
“嗯。”
“薛世恒。”
“嗯。”
“薛世恒。”
“嗯?”
“薛世恒。”.
“……”
“薛世恒薛世恒薛世恒薛世恒……”
他将手掌放在我头顶,“穆晓光,别傻了。”
“薛世恒。”
他定定地看着我,在打量我是不是真的傻了。
“薛世恒,我以后一定要对你好。做你的腿。听你的话。和你睡觉。弥补你失去的一切。”
他轻笑,对于我的发傻,他已经有了一定抗力,“听上去诱.惑很大。尤其是和我睡觉这一点。”
我抱住他的腰,想成为他全部的支撑。
他察觉到我的不安,抱着我轻轻拍我的背。
等我们出房门,外面的小孩子已经等了一刻钟,他很好奇我们在房间了做了什么,缠着薛世恒不停问问题,世恒被他缠到皱眉头,拿出一盘国际象棋敷衍他。
可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wll表现地极为依赖薛世恒这个“父亲”的角色,撒娇的时候就撒地很彻底,薛世恒一皱眉头就立即妥协,非常懂得见风使舵。对于我的身份,他则一直保留在观察的阶段,不会主动靠近我,当然也没有表现出讨厌我的情绪。
我有些好奇,他的妈妈是怎么教育他的,因为在我眼里,小孩子就应该爱跳爱笑爱捣蛋,让你恨不得去揍他一顿让他消停一会儿,但他就特别乖巧,一点也不像是个五岁的小男生。
才五岁,就懂得隐瞒自己的情绪,该笑的时候绷着脸,该哭的时候却笑了,不把原有的表情写在脸上,这并不是件乐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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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3 章
他就像个迷你版的薛世恒,叫人看不透。
薛世恒和他对弈时,我尽量保持不说话,也不指指点点,薛世恒偶尔看我一眼,我只喝我的茶,耸肩表示不想参与。
不过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游戏,他们整整玩了两个小时,作为唯一的观众,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在得到薛世恒探询的眼神后,我抱歉地站了起来,去卧室拿了一条薄毯过来,盖在他背上。
他的烧刚刚退,久坐并不适宜。
他在想棋,没有搭理我的动作,下意识地揪下毯子放在自己腿上。
我有些生气,轻哼了一声,动了他的一颗棋子。
薛世恒很生气的盯着我,我假装没看见他杀人的目光,若无其事坐到一边,拿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我帮你下棋你还瞪我……”委屈。
“以你的智商,只够跟我生气吵架,帮我下棋就太超过了。”他赤.裸裸的鄙视我。
这时候,wll拉了拉薛世恒的衣袖,“干爹,你赢了……”
薛世恒连忙低头去看,果然,只要他再走几步,他就要赢了。
wll瘪着小嘴,不依了。“干爹有帮手,这盘不算,不算不算!”
好像多说几个不算,就真的能不算似地。
我仔细看薛世恒的反应,想知道他对小孩子到底有多少耐心。
wll气呼呼得跑到沙发上,抱起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抱枕,腮帮子鼓鼓地看着我和薛世恒。
“wll,男孩子不要这么斤斤计较。”薛世恒特有的教训小孩子的语气。
闻言,我想仰天长笑,论起爱计较这件事,薛先生你应该天下无敌吧?
“不管不管,干爹要再陪我玩一盘。”wll抱着抱枕趴在沙发上打滚,小屁股翘的高高的,像条小肉虫一样在沙发上蠕动。
薛世恒被wll的行为逗笑了起来,根本正经不起来,好笑地过去把小孩子提过来,怕怕他的肉屁股,将他放在他对面,重新摆上棋子。
“阿姨不许插手!那样犯规!”wll指着我的鼻子,义正言辞,杜绝被我再次干扰对弈结果。
我耸肩,拿着我的杂志和茶杯,走到窗边晒太阳。
wll对我的动作略有赞赏,老气横秋地点点头。
我看了一眼那一大一小正在游戏的父子,将视线投掷到楼下密集的车流里,太阳很大很暖和,晒地我很想流泪。
☆、第二章 005
刚出境,薛世恒的两个助理负责等行李,而我和他要先走。因为,他已经为了我耽搁了许多的公事。
来接机的是一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和一名穿YSL套装的美丽女子,两人见到薛世恒拥着我的姿态,不约而同地怔了怔,特别是那名女子,一双漂亮的棕色瞳眸将我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精致的五官笑得无比僵硬。
我心想,薛世恒除了米莉亚,还有那天在餐厅与他进餐的女子,还有一个爱慕他的女下属。看来,没有我在他身边的日子,他身边从来不缺乏女人围绕。
年轻的男子是薛世恒的首席秘书,叫宋持,女子姓喻,是二秘,英文名叫Lucy,她对我做自我介绍时,只说了英文名和中文姓氏,像是一种挑衅。
我与她握手,“你的名字真好听,带来光明和智慧的人,寓意很符合你。”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而我始终保持着我的笑容。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能树敌。
宋秘书就比较中庸了,他对他老板的私生活没什么兴趣,只对没什么表情的我颔首致意,继而拿出行程日记问薛世恒,“总裁,要先回公司看看吗?”。
“嗯。”薛世恒点头,Lucy替他开了车门,他示意我先进去,等我坐下,他自己才跟着弯身坐入。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我注意到他根本瞧也不瞧Lucy,但我却注意到Lucy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神色。
我不能说薛世恒的做法是错的,因为一个男人如果不爱那个女人,让对方伤心是必然的,如果这个女人还是爱他,甚至愿意待在他身边随时随刻接受打击,我又有资格说什么呢?
但莫名的怅惘仍然使得我悄声叹息,不自觉地将脸转向另一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车窗外。
“Lucy,在希尔顿酒店停一下。”薛世恒突然对开车的Lucy命令道。
“是。”Lucy疑惑中带着恭敬地应了一声,但没有多做询问,专注地操控着方向盘。
紧接着,薛世恒对副驾驶上的宋持说道:“你打电话,让他们将Pethuse的景观套房准备好。
我从后视镜中看见Lucy脸色白了白,而宋持波澜不惊地从公文包中拿出手机,立即给希尔顿酒店打了电话。
我握紧了手,不禁为Lucy难过起来,好残忍……
薛世恒是如此精干的男人,寻常女人对他的爱慕,他随便一眼就能看穿,Lucy身为他的秘书,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机会如此多,他不可能不知道Lucy喜欢他,可他却还故意用这样的方式伤害人家……
同时,我的喉中亦涌出一丝苦涩,为自己感到悲哀,爱上了这样不择手段的男人。
“又在发什么怔?”他突然倾靠过来,一只强壮的臂膀揽紧我的肩,在我耳边轻声说话。
我抬眼一看,恰巧瞥见Lucy从后视镜里迅速地瞧了我一眼。
“没有。”我低语,纤细上身已被拥入男人的胸怀。我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推他,“别这样。”
薛世恒不为所动,将我拥得更牢,俊脸靠近,薄唇在我脸颊上偷了几个香吻,低柔地说:“近期你先住酒店,那里挺热闹的,你可以随时下楼和朋友喝茶聊天,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答应我,不要乱跑。”
我极度怀疑,他根本就是为了要让Lucy看到他和我之间的亲密模样,才故意在人前说这些话,还对我毛手毛脚。
后视镜中Lucy的眼神越来越冷,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可是为什么呢?Lucy如此美丽,丝毫不逊色于我,他不爱美丽的女子吗?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伤害她?还是……他和人家早就有过一段风流韵事,如今他厌倦了,所以才以那样冷淡的姿态划开距离?
我脑中浮现的这个推测让我忽觉呼吸不顺,因为我无法想象着他拥着另一具娇躯热烈地爱着对方的样子。
“不说话了?”他霸道地板过我的脸,逼我抬起眼睫迎视他,我莫名地胸口一阵绷紧。“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饶了我吧,我一点不想被他拿去当作伤人的工具。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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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4 章
他轻笑一声,嗓音中带着宠怜的味道:“知道骗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等我的回答,他已俯首吻住我的嘴唇。
他的舌长驱直入,在我嘴里尽情翻搅,也不管前座还有其他人,尽情恣意地品尝我的甜美。我嘤咛了一声,心里很清楚我越是反抗,他越不会放过我,尤其当还有人在场的时候,他是不会容许我违背他的意愿的,所以我只能尽力顺从他的掠夺和挑逗。
他低叹了一声,攻势更猛,我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出来Lucy的难过,因为车子变得有些不稳了。
薛世恒鼻尖轻触着我的,深幽幽的眼瞳闪烁着不可臆测的光芒,扳正我的脸,似笑非笑地说:“亲爱的,专心点。”
我的心脏为之狂跳起来,全身细胞清楚地感受到男人辐射出来的热气,他的欲望如此明显,眼里的黑色透着晶莹的光亮和水润。
我情不自禁地被他诱.惑,鼓起勇气大着胆子回吻回去。我学着他逗弄我的方式,热烈且毫无顾虑地与他纠缠,深深的法式舌吻持续了许久,直到我和他都满脸通红快要不能呼吸,他那两片好看的薄唇才缓缓放过我。
“真热情。”他搂着我低笑一声,在我额上轻啄了一口,才放过我。
我无话可说,反射性地想避开他捉狭的目光,脸一侧,竟在后视镜中捕捉到Lucy充满怨恨的眼神。
我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他的一个吻就能毁掉我建立的一切,现在这种情况,不想树敌都不可能了。
天知道我还为了一个讨厌我的女人而难过,甚至还同情她。我看我还是收起我那副悲天悯人的心肠,想想今后怎么应对这位美丽的喻小姐的各种刁难吧。
到了酒店,我独自上楼,薛世恒随他的两个机要秘书去公司,我打电话给先瑶,告知她我已经被薛世恒抓了回来。
先瑶见惯了世面,也并不惊讶,只是叫我好自为之。
我在电话里听到孩子的哭声还有保姆呼唤她的声音,便叫她先去照看孩子,改天再聊,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很畏惧孩子的哭声。
我将自己埋在床铺里,努力使自己忘记一些东西,深深的喘息起来。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停地响,折磨着我的神经,等我终于将自己的胸腔塞满空气,才清了清喉咙接起电话。“喂。”
“晓光,你现在回国了吗?”
打电话来的人是爸爸的心腹,孟叔叔。
“嗯,刚回来。”以孟叔叔的手段,可能我刚踏入国境他便得知我回国的消息了,他甚至还可能知道我的同行人是薛世恒,因为他没有在我刚走出机场就立即给我打电话,而是等我住进了酒店,稍作休息才打来电话。
我是孟叔叔看着长大的,他只有一个儿子,因此将我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我,在我眼里,他也一直是个非常体贴的长辈。
“晓光,关于我们穆氏和荣恒正通的整合,我希望你能出面一下。”
“孟叔叔,你也知道,我对公司的事一无所知,我帮不上什么忙。”
“可是,你爸爸失踪了,董事会的人也不敢得罪薛世恒……”
原来,他们也都怕薛世恒。
我轻笑,“董事会的人每年从穆氏拿走那么多分红,难道在他们该尽义务的时候,选择逃避吗?”
“晓光,你不是不知道你爸爸那个人,他在董事会一向说一不二,没人敢反对他,董事会的人已经习惯了事事以你爸爸的意愿为主,现在叫他们强出头……”
“但我不是公司的人,我也无权过问公司的任何政策决定。”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几个叔叔已经商量过了,暂时委任你做你爸爸的代言人,全权负责穆氏整合问题。”
孟叔叔好像对我很有把握,把话说得非常死,当然,我也没有拒绝他的请求,因为我不想穆氏终结在外人的手里,要终结也最好是我亲自动手。.
☆、第二章 006
去签约这天早晨,我起得很早,薛世恒还在睡,他似乎长久没有得到身体和心灵上的休息,这猛地一病,倒理直气壮地睡起了懒觉。
我写了便利贴贴在他的床头,告诉他我要去购物,早餐他要一个人吃,医生十点钟会来看他。
他睡着的时候和任何男人无异,安静又甜蜜,凌乱中带着性感,我傻乎乎地坐在床边看了他半个小时,手机响了我才倾身亲了亲他额头,离开。
我不知道去参加签约仪式穿什么样颜色的衣服比较合适,但黑色通常是最保险的,于是去楼下名品店买了套黑色西装,鞋子也是黑色的,又把平日随便披着的长发束成光滑的马尾,露出我光洁饱满的额头。
嗯,很干练。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孟叔叔派了车子来接我,爸爸原先的秘书将今天签约的要领影印成资料夹给我,孟叔叔不知道我故意让仪式提前,在宋持做了通知后立即致电给我,紧张兮兮地担心着荣恒这样做的目的。
我说是我让对方提前日期的,孟叔叔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大概误以为我是在迫不及待地将穆氏卖掉,趁早甩开这个烫手山芋。
“这是荣恒方面提出的条件吗?”我指着文件夹上第十四条,问身边的钱秘书。
钱秘书看了一眼那个条款,说道:“不,这是穆氏主动提出的。”
“穆氏主动提出收购后裁员百分之三十的人数?”
钱秘书点点头。
“这则条款是谁提出来的?”
“董事会。”
“他们吃屎了吗?!”我瞪大眼睛。
钱秘书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显然对于我口吐脏话颠覆了我在她心中的淑女印象表示震惊。
我耸耸肩,“他们一定是吃屎了。”我笃定地重复了一边。
钱秘书失笑,用了一种激赏的目光审视我,“晓光小姐,很抱歉我以前对你的态度。”
“什么?”我从文件中抬眼看她。
“我一直以为晓光小姐……”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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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5 章
“我是个草包?”我给她补充了她不敢说的话。
钱秘书被我说中心思,竟然有些脸红,脸红这个词,对于四十多岁的她来说,真的是天下之大难了。
“我的确是个草包,我并不喜欢经商,但你也知道,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你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恐怕连他的脑构造都摸清楚了。我是爸爸的女儿,再不济事,再淡泊名利,底子总是有的。但我有太多自己的事情想做,所以我没办法为爸爸工作。当然,伸手问他拿钱时,倒总是理直气壮的。”我翻着手里的文件,顿了顿,“全天下像我这么失败的女儿,恐怕我认第二名,没人敢去做第一。”
“晓光小姐……”
“别试图可怜我。”我阻止她,“如果有心力,不如告诉我是董事会哪个混蛋提出了裁员的条件。”
钱秘书笑意愈深,“是王董。”
“叫他以后见到我小心点,我不能保证我能忍得住不踢他下体。”
钱秘笑出了声。
我深知,薛世恒是冲着我和我爸爸来得,不管穆氏裁不裁员,他都会买下穆氏。但穆氏内部的人想自断手脚,却不是能被我原谅的事。
反正我现在一无所有,什么都不用怕。
当我出现在穆氏时,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掷在我身上。
他们眼中的穆晓光,如今是丧家之犬,她从未为穆氏做过任何贡献,却要来负责卖掉穆氏。指责,疑惑,怨恨,或者愤怒,不屑,这是我从他们眼中看到的。
孟叔叔亲自到楼下接我,领我去19楼的会议室。
我到场时,荣恒的人还没有到,见我进了会议室,大家抱着同情或者看笑话的眼光看着我。
而我,走到长桌的尽头,坐下,扫视了一圈在座的所有人。
他们以为我会虚荣心发作说一些鼓舞人心的话,但很抱歉,我让他们失望了。我将座椅转到了背后,不去看他们任何人。
签约仪式在早上十点举行,流程上钱秘书会将所有签约内容和条款以及附注内容当众朗读一遍,穆氏的众董事和荣恒正通的高管层表示没有异议,当下就会正式签订协议,穆氏从今天起就会易主,改姓薛了。
历来改朝换代的时刻都充满杀戮和血腥,企业也一样,我在这一百平米的办公室内,同样能闻到阴谋的味道。
十点整,我转过了椅子,钱秘书带着她的文员还有几个行政处助理将文件一一分发到各个座位上,发完了她走到我身边。“晓光小姐,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办了,不过……这样做真的妥当吗?”
“形势不容乐观,这样耍赖,也是没办法的事。”.
钱秘书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退到了一边,将翻译带了过来。
此刻办公室外一阵喧哗声,我走到百叶窗边,顶开一条缝隙,看见一片人群的背影,穆氏的职员见我站在窗边查看,顿时都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薛世恒接过Lucy递上来的文件,像进入自己家一样走进会议室。等他看到我的存在时,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又看了一眼宋持,眼里平静无波,对宋持说道:“这就是你不让我来参加仪式的理由?”
虽然宋持对我很不礼貌,但我曾跟他保证过,我会替他作保使他事后免于责难。
我走向荣恒的人,伸出手,递到薛世恒面前,“薛总裁,许久不见。”
薛世恒冷哼一声,伸过手来与我交握,附在我耳边沉声说道:“穆小姐,你购物的地点可真奇怪。”
我主动松开手,看向宋持。宋持垂下头去,低声说道:“抱歉穆小姐,你今天运气不好。”
我知道他已经试图阻止薛世恒出现在这个仪式上,他已经尽力,我不会怪他。
钱秘书看形势不对,立即招呼了荣恒的人就座,薛世恒被安排到了我的左手边主位上。
我坐在主席位上对他轻笑:看吧,在穆氏,目前来说我还是老大。
他别过头,不来看我。
钱秘书宣布会议开始,然后开始朗读文件,由于是集团间并购,条款和内容都非常之多,足足有四十多页纸,我支着头,低声问道:“你睡得好吗?”
他没好气地,“托你的福。”
我好笑道:“不是十点钟有医生检查吗?”
“很惊险,九点钟时我突然兴起打算去上班。”
“身体好了?”
他看向我,“你说呢?”
我轻笑出声,在这样肃穆的签约仪式上,我竟然敢用唇语和他调情,显然我还能做一些比踢王董下体更狂妄的事情。哎。
终于,钱秘书朗读到了裁员那则条款。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起手来,大声道:“我有异议。”
薛世恒皱眉看我,我没理他。
我站了起来,重复一遍,“我有异议。”
宋持作为荣恒的首席秘书,也站了起来,“穆小姐,这则条款我们先前就已经讨论翔实,也得到了你们穆氏的认同,没必要再浪费时间重新讨论一遍。”
宋持的语意是:插班生,别意图讨好老师。
薛老师坐在我左手边,他的眼神在说:你给我赶紧坐下,胡闹!
我叹了一口气,这些自负的男人。
“虽然我只来参加签约仪式,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看过各项条款。穆氏是我父亲一生的心血,他为此可以不来参加我的家长会,没时间参加我的生日宴会,甚至我出生时,我妈妈难产他都还在国外出差。在座的各位,难道你们以为我是来敷衍你们的吗?”
底下鸦雀无声。
我示意钱秘书将本份签约条款的英文版本递给我身边的翻译,“翻译先生,请你看一下有关于裁员的条款。”
翻译拿过文件,他可能将这份文件看过无数遍,马上就找到了相应条款,但等他看完时,脸色却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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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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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我将那份文件推到宋持面前,“宋秘书,你们荣恒的中文合约上附议‘若合约内容与英文版本有出入,合约应以英文版本为主’,我说的没错吧?”
宋持显然也看到了我说的裁员的条款,脸色比我的翻译更难看。
如果说我的翻译是在担心他的专业出错,犯下了重大过失,那么以宋持那个谨慎小心的个性,就要开始怀疑他整个人生了。
因为,这份条款的英文合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印着,本次收购裁员人数控制范围为3%。而不是中文版本的30%。
两个数据出入巨大,宋持当然没有瞎,看得很清楚,也很震惊。
但这份条款一送到薛世恒手里,他立即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我的表情太胸有成竹了,他一眼就看出是我搞的鬼。
事实上也没错,是我让钱秘书临时影印了新的英文条款,修改了裁员人数的条款,重要合约上,从纸头下移十厘米就会出现公章,纸张两侧一边盖半个,他人是无法造伪的。
正是因为条款无法伪造,宋持才那么震惊。但我穆氏的钱秘书是何等人也?她陪我爸爸叱咤风云数十载,什么阵仗她没历经过?什么手段她没用过?她在绊倒别家公司玩的时候,宋秘书还是个青葱少年呢。
姜还是得老的辣。
“这不可能,荣恒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一定是穆氏弄错了文件。”宋持失态地连连摇头。
我让钱秘书将手提电脑搬来,放到宋持面前,“宋秘书,这是荣恒传给穆氏的文件原版,如果穆氏修改过,你也能看出来不是?但穆氏为什么要那么做?毕竟,提出要裁员30%的是穆氏,而不是你们荣恒,但你们荣恒发过来的文件明明要求只裁员3%……”我耸了耸肩,“我穆氏也没有异议。王董,你说是吗?”
座位末端看形势的秃顶老男人被我点到名,茫然地点了点头。
我摊手,“所以,你们觉得这是秘书处的事故,还是干脆重新讨论条款比较省时间?薛总裁,您什么意见?”
薛世恒将文件夹整个丢在会议桌上,“穆小姐,如果我说一定要裁员30%呢?”
他想抛难题给我。
我无所谓,“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有私家车代步,领着高额的薪水,其中的一些每天打打高尔夫坐着养肥肉,你们的子女不必坐公车上学,也没必要为了钢琴班的学费、新书包、新衣服、甚至是午餐餐费而操心。但我看过几个裁员项目,着手部门全部都是生产部门的职员,我没办法想象他们收到白纸文书的那一瞬脸上的表情。他们会哭吗?会笑吗?会抱着女儿去跳楼吗?我是个浅薄的人,没办法想象作为普通工人的他们,要怎样去操心生计。大家都知道我穆晓光,只知道时装周上哪件衣服最好看,哪一条裙子一定要买下来穿在自己身上,或者是熟悉每一家名牌店里的导购,闲时甚至会请他们喝喝咖啡吃吃点心。我是那样一无是处的人,但这不代表我不关心我父亲一生的心血。我小学三年级时去过南部的工厂,当地的工人都是非常朴实的人,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董事长的女儿,也像寻常人家的孩子那样对待我,给我吃他们的便当,介绍我哪里最好玩,他们的儿女甚至帮我写过作业。如今,他们的子女也和我一般大,也许也要像我父亲那样操心女儿不争气,买件衣服也要问家里伸手要钱。在座的各位会有这样平实的担心吗?担心钱够不够用,要多久才能去买一张新沙发?多久给家里重新粉刷一次墙壁?我有注意到,这么多年过去,穆氏的收益的确不少,也给职工子女建立专门的学校并且免除学费餐费,但是,普通工人的薪水并没有涨多少。我不知道我父亲为何会做这样的决定,或者说,他也许忙到根本不知道有人替他做了不给涨薪水的决定。当然,各位不必紧张,我今天不是来纠错的,我是来卖掉穆氏的。但我希望我尊敬的买家能够注意到,裁员并不是唯一开源节流的途径。如果薛总裁能够学习华尔街高管,每年只领一美元的薪水,我想工厂里的工人也没必要裁掉了。”
☆、第三章 001
半个月后。
早间醒来,我懒懒地翻了个身,边上的位置是空的,一股惊恐袭上心来,猛地睁开眼睛,一摸,那个位置虽然没有了人,但被窝却还有一点点余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重重地摔回被褥,对着天花板苦笑起来。我紧张薛世恒,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床头电话一直在响,虽然酒店对我这个住户的隐私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仍然有神通广大的记者找到了这支电话。我本不想接,但无奈它实在太有毅力,我只好翻了个身滚到床边把电话接起来。
“喂,哪位?”
“还没起床吗?”
听他说话的语气我就知道他一定在电话那头皱眉头。
“刚刚醒。”
“快起来,我叫人搬了一台跑步机上来,你签收一下。”
我撅嘴不高兴,我以为他是打电话来叫我起床吃早餐的,没想到是叫我干活。
“怎么?是想叫我锻炼身体吗?嫌我体力还不够好吗?”我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换上又懒又色的语气。
“胡说八道。”他轻哼了一声。
“既然你嫌我不满意,那今后晚上我会更努力的,薛先生~”
“把我搞垮在床上,这是你从我这里拿回穆氏的方式?”
“啊,经你这么一提醒,这个方法可行性很大哟~”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他声音冷冷的,但是我知道他在笑。
这时候门铃响了,我猜大概是跑步机送上来了,“不聊先,我去收东西。”
“换好衣服再出去开门!”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薛先生,这会儿我一丝不挂,您昨晚把我的睡衣扔到哪儿了?”
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倒抽冷气声,满意地挂上了电话。
整到他了,这让我很开心,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去开门收东西。搬运工递了单子叫我签,然后把跑步机搬进了屋子。
“穆小姐,电话一直在响欸……”正在测试机子的工人提醒我。
我站在客厅里摆弄着花瓶里鲜嫩欲滴的白玫瑰,听见他这么说,看了一眼古董桌上响个不停仿佛下一个瞬间就会跳起来对我咆哮的古董电话,对工人微笑了一下,“没事,不用理它。”
工人纳闷地应了一声,继续测试机子。
电话终于消停了,我得意地笑了一个,哼,薛世恒,我不可能次次都让着你!
不过,电话消停了,门铃又开始作祟了。
我走过去开门,是酒店的贴身管家。“有什么事吗?”
“穆小姐,薛先生的电话。”管家恭敬地将手里的手机交给我。
我叹了一口气,咬牙切齿,薛世恒,算你狠!
“哪位?!”我没好气地走回房间。
“该死的!!你给我去浴室把浴袍裹起来!要是让外人看到你一丝皮肉,穆晓光,小心你的屁股!!!”暴怒的狮子在电话那头狂吼。
我将手机拉开耳朵好远,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就不,我现在穿着你最喜欢的那条黑色丝质蕾丝睡衣,哦,对了,背后还被你扯坏了一片。”
他在电话那头直喘粗气,可能是经常被我骗,他的第一反应从来不是考虑我话里的真假,而是,对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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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7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7 章
以前先瑶见他有时候被我骗得很惨,不无同情地说:薛世恒的智商虽然是珠穆朗玛峰,但情商绝对是马里亚纳海沟啊。
把我给笑惨了。
我把电话交还给管家的时候,管家虽然一身精致妥帖的制服,但也不禁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薛先生,您有吩咐?”疑惑的管家。.
“穆小姐吗?穆小姐穿着一套粉红色的运动套装。”上下打量我的管家。
“对,穿的是长裤,上衣也有长袖,脚上是运动鞋。”面红耳赤的管家。
“嗯,正如您所说的,是‘全副武装’……”已经无语了的管家。
我滚进沙发里笑到不行,大叫不来了不来了,薛世恒你太逗趣了!一个男人搞成这样,让我们女人怎么办呐?
等我笑完了,管家也听完了电话,我接过手机,听到他在电话里用松了一口气的语气和我说,“这次就饶了你。”
我换上感激不尽的口吻,“谢谢薛先生。”
“下次再敢骗我,我就把你那条骗人的舌头割下来捐给医学院做科学研究!”
我嬉皮笑脸的,“真的吗薛先生?”我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便带着刚装好跑步机的工人出去。
等管家退出了我的声音接收范围,我便小声地对着话筒暧昧地说了一句:“世恒,虽然我很高兴我的舌头还有科学研究的价值,这是你对我这条舌头最高的肯定。但是,没了我的舌头,你今后和谁接吻?谁咬你的耳朵?谁舔你胸前的小草莓?又有谁疼爱你的小兄弟呢?”
说完不及他反应我便挂了电话,用脚趾头我都能想得出来薛世恒先生现在一定呆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前,涨红脸,不晓得自己应该继续留在办公桌处理公事,还是立即叫司机送他来我面前。
管家推了餐车进来,见到我抱着腿坐在沙发里笑,便说:“薛先生叫的早餐,穆小姐请用。”
我将手里的手机还给管家,可能同是女性,她敏锐地察觉到我对薛世恒做了坏事,但出于职业素养,又不允许她对我八卦,只好忍着了。“谢谢。”
“不客气,穆小姐。”
我吃了一口鲜滑爽口的蛋羹,自己动手切面包,问给我开果酱的管家:“wll有打电话说要来吗?”
“今天还没有收到您的访客记录。”
我“哦”了一声,继续吃早餐。
吃完早餐我看了一眼报纸,迅速浏览了几条大头条,见没我和薛世恒什么事,便收了报纸。
前几天晚上,我和薛世恒正在亲热,不小心接到一个记者的电话,他气得要拔电话线,却被我及时制止了。“你拔了电话线我怎么知道他们采访我的热情退散了没有?”
我其实不爱看报纸,但相比较电视机那个家庭摆设而言,报纸还是比较被我待见的。
但最近连报纸也跟着天天报道我和薛世恒的事情,我索性也不看了,加上我寸步不离这个套房,所以外面的风言风语也就完全被我杜绝在外。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判断这场风波过去没有的方式就剩下打到这个房间的电话了。
我如今是个身无分文的人,唯一的支柱——我的爸爸下落不明,而经过记者们一番天花乱坠的渲染,大街上人人都知道我当年和薛世恒的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在普通民众眼里,豪门、爱情、仇恨、俊男、美女,这些都是他们茶余饭后必不可少的谈资,而我和薛世恒恰巧又是爱恨情仇颠覆大戏中唯美又苦情的男女主角的不二人选,所以媒体们自然会对我们不依不饶穷追猛打。
为了得到我,或者薛世恒的私家专访,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搞到我酒店房间的电话号码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我是不会让自己对媒体表态的,我不是个镇定的人,所以时常说错话,而说错话的后果往往又都很严重。但我不想看电视不想看报纸也不出门,唯一能判断媒体对我消退八卦的热度的方法只有看我房间里的这只电话了。
呐,虽然我的智商只够和他吵架用,但也不代表我没有生活常识。
☆、第三章 002
当时薛世恒被打断了情绪,很生气,我不理他,松开按着电话听筒的手,对狗仔说了那万能的“无可奉告”,便挂了电话。
薛世恒伏在我身上,他的眼睛在昏暗中很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头痛地沉吟了一声,跌进我的胸脯里,大口大口咬着我最软最嫩的肉,像泄愤一样。
可是他生气的样子,却让我觉得很心安。他能对我皱眉头,对失去过他一次的我来说,是老天对我莫大的恩赐。
我十五岁那年生日,爸爸在国外开会,没有来得及回来为我准备,我生了很大的气,爸爸就允诺了我的要求,送了一匹马给我。我妈妈以前骑马从马背上摔下来过,爸爸当时吓死了,至今还惊魂未定,所以从小他什么都让我学,就是不让我学骑马。
可恶的先瑶一直捉弄我,和我说骑在马背上的感觉多么多么的美好。而我大概也遗传到了妈妈在这方面的天赋,第一次在先瑶的鼓吹下骑了她的马就跑下来一整圈,十三四岁的我竟也是一番飒爽英姿,叫顾伯父看了一直夸我在马背上的样子像极了我妈妈当年。
因此我一直寻思着怎么跟爸爸开口要一匹马,那个契机终于到来了,而爸爸颇为无奈地答应了我。
然而,命运经不起一丝的意外和马虎,一个变数都可能彻底改写。
我第一次见到薛世恒时,我才十五岁,他也才十七。那时候他不戴眼镜,是个面容清俊的少年。他父亲是里恩马场驯养员,而他每天负责给马刷毛。
当时气盛的我得到了我心心念念的礼物,骑上了马背,正准备跑一圈,却被底下人拉住了缰绳,我想也没想就用手里的鞭子凌厉的抽了那人一记,我用了十分的力道,所以他惨叫一声,竟倒在了地上。“你是什么人!我的马,也是你可以碰的!”
薛世恒从地上呻吟着起来,先是凶狠地瞪着我,但下一个瞬间,他的眼神却迷茫了起来。
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提起手里的鞭子高高扬起,“再看我就要打你了!”
现在的我有时候回忆起自己那时的不解风情,也是忍不住直摇头。薛世恒这人,就是从那一眼,喜欢上我的呀。
爸爸送的那匹马很漂亮,我给它取了名字,叫托马斯。
那阵子我跑马场跑得格外勤快,先瑶几次办少女茶话会我都拒绝了,弄得她很生我的气。
薛世恒负责陪我骑马,不过他这人是个闷葫芦,十句话问他九句话没着落,剩下的一句也就是个“嗯”“啊”“哦”什么的。我没被人冷落过,所以我也很生气……
他在我去马场的时候虽然不再鲁莽地上前来碰我的马,但每次我骑马时,他都会不远不近地跟在附近,免得我落马受伤。在他眼里,我是尊贵的客人,是娇气的富家千金,一点闪失都是不允许有的,所以他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托马斯是纯种马,纯种马虽然血统高贵,但其实体力很差,我虽然很爱策马奔腾的感觉但却从不让托马斯狂奔,免得它受伤。
后来有一次我牵马回马厩,看到薛世恒穿着一件背心给其他马刷毛,动作间衣物稍有起伏,肩胛骨上的黑色印记就露了出来。那伤痕是怵目惊心的,我知道是我上次抽他的那一鞭子留下的印记。薛世恒的皮肤很白,所以任何伤痕如果着落在他身上都会很明显。
我觉得有些愧疚。
怎么说呢,虽然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但那次的确是我的不对,可我又是决计拉不脸来跟他道歉的。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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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8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8 章
想来想去,苦恼了一番,第二天我带着一罐我自己用的退疤药去了马场,但意外的没有见到他。
我问了其他人,他们脸上带着讪讪的笑和我说,“和他爸爸去林子里了。”
因为等下还要去先瑶家,我的时间并不是很充裕,因而我便牵着马去了林子那边。.
我在树林入口处便看到了那对父子。
说实在的,我并不喜欢薛世恒的父亲。
薛世恒生得骨骼清俊,不是那种魁梧的男人,要不是他的出身摆在那里,我会以为他是哪家尊贵的少爷。但比起那些骄纵跋扈目中无人的少爷们,薛世恒却又更像是个贵族。至少在我眼里,他是矜持而贵重的。
就是这样一个至美的少年,有一个非常拿不出手的父亲。
我第一次见到薛文韬就尖叫了一声,天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邋遢的男人?头发都长的打卷儿了都不剪一剪,还有那一脸的络腮胡……除了那双和薛世恒有些像的眼睛,我险些以为这是个长毛怪人。而他见我尖叫,只是一味傻傻的笑着,我看了一眼他手里提着的酒瓶子,才发觉他这是喝醉了。
在我的世界观里,没有让子女过上好生活的父母都是失责的父母,薛世恒的父母因为我这样的定义便成了这世上最失败的父母。
薛世恒的母亲因为忍受不了贫穷,在他三岁时和别的男人走了就再也没回来。他父亲很爱赌马,但无奈逢赌必输。马场里的其他工人若要买马,只需要问一问薛文韬看好什么号,就去买他不买的号,多半能赢点小钱回来。要不是薛文韬手头有一手养马的好功夫,马场老板八百年前就把他开除了。
吃喝嫖赌,这四个字,薛文韬可是一下就占了三个呢。
我站在林子外看着林子里的那对父子,薛世恒已经和自己的父亲身量相当,但身体比父亲单薄了许多,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但不是那种可怜的面黄肌瘦,而是一股柔弱的清瘦。只是那种清瘦让他看上去总有些忧郁的味道。
我躲在暗处,一边安抚托马斯不要出声,一边看着他们父子俩。只见他们之间的动作越来越大,最后薛文韬竟然扬起手打了薛世恒一下,还大声地叫嚣了起来。隔得太远,我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感觉他们因为一件很重要的事产生了分歧,双方皆是据理力争,因而就争执了起来。
薛文韬是常年都醉着的人,他有没有清醒的时候无人得知,这样的人若是闹起事来,事后追究起来,多半都会归咎于万恶的酒精,薛文韬本人是不会承担半点责任的,所以为了薛世恒这个火山孝子不活活挨打,我决定不再作壁上观。
但等我想走进树林的时候,就见薛文韬失控地捡起了草丛里的一只绿酒瓶朝自己儿子抡了过去。
清脆地玻璃制品的破裂声,和我略带娇气的喝止,同时出现了。
薛文韬见到林子里出现了个外人,想也不想拔腿就跑了。
我加紧脚步向薛世恒跑去,等到了他面前,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他站着的地方是块平地,地上有烟头,草丛里还有各种各样的空酒瓶,我心道:原来这里是薛文韬平素磨洋工的地方。
“你没事吧?”我拉着他。
薛世恒怔怔的看着父亲逃离的方向,我摇了他几下,他才回头看我,却一下将我吓住了。
他额头上的血像清泉一样潺潺地流了下来,流过他的眉毛,流过他的眼睛,流过他的脸庞。我这才知道,薛文韬逃跑并不是因为我的出现,而是被薛世恒脸上的血吓走的。
后来,马场伙房里的周嫂给他包扎了伤口,一边包一边骂薛文韬是畜生什么的,我所在的世界太文雅了,我所知道的骂人的方式又多半是经过修饰的讥讽,像周嫂这般问候爹妈老天爷和上帝,还有……某些器官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听得我当下就脸红了。
薛世恒拉了拉周嫂的白色大围裙,示意在场还有个未成年的女观众。
周嫂这才嘟嘟囔囔的收起了她浩大的嗓门。
马场其他工人老远地听见周嫂骂人,一下就知道薛世恒又挨了打,最初总爱帮着周嫂骂人的他们,在这种事发生的频率多了之后,也就懒散了自己那份管闲事的心,不再白费口舌便宜了薛文韬。
而我觉得,薛世恒这个人,好像全世界只有周嫂一个人在疼他一样,非常非常非常的可怜。
☆、第三章\t003
等周嫂给薛世恒包好头上那个血窟窿,我才有勇气靠近他,把手里一直拿着的药膏递到他面前,“喏,给你的。”
他缓缓抬起他好看的眼睛,“这是什么?”
“退疤痕的药。”见他没答应接过去,我干脆拉过他的手将药膏放在他手心里,“上次打你的事情……对不起,所以,这个你就收下吧。”
他接过药膏,仔细看了看,我以为他收下了,心里还挺开心,没想到他竟敢当着我的面把药膏扔了出去。我狠狠地朝他瞪了一眼,又气冲冲地去把药膏捡回来攥在手心里,“你神经病啊!不要就不要,干嘛扔别人东西。这不是给你的!是借给你用的!”
他朝我轻蔑的笑了起来,“借我用?”
“不然你以为呢?这东西多贵你知道吗?是我爸爸从德国带回来的!花的是马克!你这个穷鬼见过马克长什么样吗?!”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完了又露出那种嘲讽的表情,对我说道:“那就请尊贵的穆小姐带着你昂贵的德国货,离开我这个穷鬼的眼前!”
薛世恒连生气的样子都有一种奇异的好看,骨子里的傲气被逼散出来,很能迷惑人。
所以,他要我走,我当然不会听他的。
“他常常打你吗?”过了很久之后我问他。
他没有理我,但“哼”了一声。
“我爸爸就不会打我,不对,我爸爸从来就没有打过我。他很疼我的,因为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他没有出声,在床上翻了个身,宁愿面对墙壁也不要看见我。
“你来我家吧,帮我养马,我爸爸总觉得别人家的孩子要比我能干,你会做这么多事情,他会很疼你的。”我在脑子里规划着我的计划,那时候单纯地想,如果他真愿意去我家工作,那么我就没必要每次都坐那么久时间的汽车来马场了。爸爸还规定我一个星期只能来马场三次,可恶!
如果他替我养马的话,那我会对老天发誓我再也不赖床了,保证早早地起来,然后在晨雾中去骑马。
“你能出去吗?”薛世恒回过头不耐烦地对我说,“你好吵,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声音……”
我一乐,忙不迭跑到他窗前,带着我分不清好坏的脑子,欣喜地问他,“来我家工作吧,我爸爸真的会疼你的。”
“谁要你爸爸疼?”他对着我很凶地说道。
我想了想,说:“那我疼你好不好?”
薛世恒当然没有跟着我回家乖乖让我“疼”,他从来不陪着我犯傻。
后来我回想起这一段,难免赞同他那句说我的智商只配和他吵架用的话,好蠢啊好蠢啊,十五岁还说那种抱洋娃娃的年纪说的话……
但即便是现在,我仍然还会说这样的话,他就是有让我心疼的本事。我说过今后都听他的话,和他睡觉……
他为此洋洋得意,因为他没用任何手段迫使我说这样的话,是我自己发自内心地说出来的。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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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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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他今天下班很早,面带喜色,看见我在看书,走过来吻我。是舌吻。
我把手里的书反过来放在膝头,朝他甜甜的笑,吐出我的舌头给他看,“舍不得我的舌头吧?”
他瞪了我一眼,俯身轻啄我的额头,看了一眼跑步机,“用过了吗?”
“下午在上头跑了一个小时,感觉还不错。”他买的这台跑步机貌似是女性专用款,模式特别多,但所有模式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速度时而快时而慢,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我险些被它折腾死。
“是吗?我怕你无聊,可是你又不喜欢养猫养狗,雅蓓说可以送这个给你。”
他口中的雅蓓就是上次训了我一顿的医生,wll是她儿子。
“果然是医生,连病人家属的健康都照料到了。”我轻哼了一声,我不喜欢他要送我礼物还去询问女性友人的举动。
他笑说:“也不全然是雅蓓推荐的缘故,器械店的导购小姐跟我推荐时,她说这款机子每个模式都时而快时而慢,而且不跑玩设定时间它就不会让人下来,我就觉得这机子透着一股子孤勇的味道,觉着和某人很像,一边宋持就说‘这股子善变的劲头,和穆小姐如出一辙,有如专为穆小姐度身定制一般,总裁你就买了吧’。你知道宋持那个人经常和我对着干,难得他和我找到了一次共识,所以我就买下来送你了。你喜欢吗?”他变着嗓子学宋持说话,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到和最近宋持见到我说话时的样貌一模一样。
我气得掐他大腿,“天下乌鸦一般黑。”
他一阵低笑。
“对了,wll今天没有来?”
“你不在,他为什么要来?”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他轻笑,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揽住我的脖子,吻我的额头。
“真是的,我一点也搞不懂,他是个男孩诶,竟然喜欢你这个公的!”身为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女人,叫我情何以堪?!
薛世恒低头啃着我的脸,等他啃过瘾了,才说,“那你喜不喜欢我这个公的啊?”
“你这是在撒娇吗?”我气得丢下手里看了一半的书咬他的嘴唇。
他今天心情很好,应付我也很有耐心,我挑开他的嘴唇去勾他的舌头,这家伙自然而然就把手放到了我胸部上揉捏起来。我松开他,瞪他:“色鬼!”
他像是要坐实我的话一样,从我的衣领子里探进去,直接摸上了那沉甸甸的软肉。“六年没好好按摩,今后我要加倍身体力行,这样你才不会得上什么乳腺癌之类的怪病。”
我大叫:“薛世恒!!”
真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低低笑出了声,胸膛一阵一阵的细微震动,回头继续吻我。
我推他,“怎么和小狗一样,我的耳朵很好吃吗?舔这么久?”
他沉吟了一声,“好吃的不得了,你要不要也尝尝我的?”
我想骂他没脸没皮,但是很快被他堵上了嘴,等他亲够了,他看着我的眼睛都湿乎乎的,我感觉自己的呼吸也逐渐重了起来,有些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正欲有所作为,身边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眼里一抹痛色,接起电话。我趁机稍微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物。
等他挂了电话,我问他:“还有工作吗?”
“晚上有个晚会,必须要参加。”
“帮你换衣服?”
“嗯。”
见他答应,我起身去更衣间。我不知道我要在酒店住多久,但他也没说让我住哪里,我便心安理得地住着,没想到他把他的衣物也搬了过来,和我的衣服塞在了一起。
由于住顶楼,这里无论什么时候视野都很好,白天他都不在,但晚上我们拥抱完,等我睡去他会独自一人去窗前坐一会儿。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同我一样内心矛盾无比。.
我在车祸之后抛弃了他,他被我爸爸秘密送出了国,他心里有恨。
但是,我心里难道就没有恨了吗?
我恨他用那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深知我是无辜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甚至为了他不肯嫁人,让我爸爸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然而我的恨却像找不到机场的民航飞机一样,身体很沉重,却只能在天上不停盘旋,直待油尽的那一刻。
可是他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轻易就向他靠拢,向他投诚,为什么?因为爱多过了恨。
他呢?呵呵,我不知道,这六年的分离让他变得很深沉,叫我摸不清他的底细。但我知道他是那种打定主意就会一直做到底的人,为了我他已经修正了复仇之路,但他始终过不了他自己心里那一关。
难道这六年的费尽心思就这样白费了吗?他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
这几年我鲜少有睡的深的时候,前几年甚至起的比家里的佣人还要早,顾养我的李妈妈给我设定了一个闹钟,定在每天早晨六点,可是每次我都是睁大了眼睛等着分针秒针一点一点变成一根竖直的线条。等它滴滴答答想起来,我立即掀被子下床,心里如释重负一般顿时澄澈清朗。
现在,即便我*日能见到薛世恒,我仍然不时从心底涌出一股虚幻感,所以一样还是浅眠。他每次下床,都会弄出一些动静,他不想吵醒我,所以习惯在黑暗里找拐杖,找拖鞋。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便下床陪他。
我圈住他的时候,感觉他整个身体都是冷的,“你不要这样。”
“别哭。”他最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叫我别哭,可是我偏偏怎么也忍不住。
深夜的城市,有着一股高贵的色彩,而黑色的确是最奢侈的底色。我从背后抱着他,一起看大厦楼顶的霓虹灯牌,城铁上午夜列车飞驰而过。
最近对面的摩天大楼装好了漂亮的示廓灯,每分钟会变换八次,异常好看。
而眼皮底下的道路上不时有车驶过,小的像模型车,这条路看不到尽头,就像一片灯海蜿蜒在沉沉的黑暗之海上。
☆、第三章004
给他穿好衣服,正打领带,却察觉到他凝视我的光芒,才抬头,便被他掠去了嘴唇。
吻了很久,我才因为呼吸受到他强烈的牵制而推开他,猛地深吸几口气,“怎么?知道我这条舌头的宝贝了吧?还要不要割下来捐给科研机构啊?”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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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0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20 章
“我错了。”他低喘着说道。
我很满意他的答案,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主动去吻他。
“晓光,我们来试一试这条宝贝舌头的其他作用吧?比如,我的小草莓……如果是我的小兄弟,那就更好了……”他一边吻我一边提议。
我沉吟了一阵,朝他鼠蹊部探去,“唔……薛先生你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就激动了?”
他咬我的耳珠,“因为你今天很听话。”
我轻笑。这个人啊,被我骗到只要我说听话他就能开心一整天的地步了。
其实他的紧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在英国念书时,有一次我和他吵架就骗他我要去当lu体模特,他以为我开玩笑,结果我真的去了。
那时候我的皮肤不知道要比现在好多少,虽然现在也不差啦,但怎么也敌不过十八九岁那时候皮肤的水灵劲的,每当我洗完澡照镜子的时候,都忍不住要感叹,这样的好肌肤我还能保持多久,所以心里总想着有机会一定要找一个绘画高手把那时候的我永远定格住。
心里想着这个,机会就来了,有一次我和薛世恒去看私人画展,都是一些不知名的画家的作品,赶巧了就遇上了本国同胞。一番畅谈之下,我便和那个画家做了约定,等我做好了心理建设工作,我便去给他当模特。
薛世恒很不高兴,但我什么也没说,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没有真的去做模特,他就忘了这件事,而我去一直记着,碰巧那次他和我又为了一点小事吵了起来,我便打定了主意要去应约。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我总是和他这么吵架,会不会到明年就突然变老了……
薛世恒赶到画室时,我已经开始脱衣服了,他二话不说一拳揍倒了无辜的画家,拉着我就跑了。他的这种行为,和干了坏事叼着奶瓶就跑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而他,一直以来就很头疼我这种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如果我和他说实话,听他的话,他就会比赚到一个亿还要开心。
比如现在。
他单手将我的双手拉到头顶,修长有力的手指粗鲁地解开我的领口,俯身轻舔我的唇瓣,手掌迫不及待地揉捏着那方软嫩的凝脂。
“世恒……不行……你得走了……”
“乖。”他快速吐出一个音节,很快又堵住了我的嘴唇,不再给我挣扎话的机会,那双饥渴的手也开始作孽般玩弄起我。
我为自己那些破碎的呻吟感到羞耻,却无法完全拒绝他的热吻。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扭动身体意图挣开,他巍然不动,我的双手被他牢牢固定在头顶,只得轻咬他的嘴唇,他吃痛了,低叫一声,松开了我。
“世恒,电话呐……”
他舔掉嘴唇上一点血迹,“不要管它。”继而更凶猛地捕获了我的嘴唇。
“嗯……世恒……”趁他吻我的脖子,我虚弱地提醒他。
他用他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我,轻啄我,“听话。”
好吧,他有开始动用他的权利了。
他见我不再反抗,便放开了我的双手,一把撤掉我的外衣,漂亮的纽扣崩开落了一地,大手轻车熟路地摸到我身后,弄了半天没有弄开来。
“今天穿的是前扣的……”我软了身子,乱了神志,给他火上浇油。
他低眸一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咬上我的软肉,拉扯了一阵,放开,整个胸部因此颤巍巍地抖动着。他一边解开暗扣,一边对我邪笑:“我喜欢前扣。”
我失笑,一到这种时候,这个人就开始没个正经了。
不过,他这个缺点,的确是被我惯出来的。
我认识他时,他就是苦情剧里那种活在套路里的小男主角,什么都好,就是家境差到无可挽救。可能是从小就在马场长大的缘故,他的骑术很精湛,而且也很会养马,几乎什么马交到他手里,都会变得更健康,更有活力。
我那时见他穿得最多的行头就是骑马装和工装连体裤,骑马装是他用来陪客人,工装裤是他打扫马厩用的。除此之外,他就没有别的行头一样,完全辜负了他好看的身材。
不过,在我高中入学那天,我终于看见了他穿别的衣服的样子。那是一套黑色的立领制服,被熨地无比挺括,将他整个人都拔高了一般。我看着在讲台上发言的薛世恒,先瑶就对我说:这制服可真是禁欲啊。
经她一说,我也跟着立即想歪了……
他会出现在贵族高中,实在太令我意外了。后来才知道他的成绩真的好到不能再好,但比成绩更重要的一点是,校长本人是马术爱好者。
在薛世恒尚未入学前,春生园一直在高校联盟马术比赛上排倒数第一名,这种结果让校长大人要有多郁结就有多郁结。马术一流的薛世恒入学春生园,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在班上属于那种很懒惰的人,除了上课和睡觉几乎不参加其他活动,但女生们真的将薛世恒当成优质潜力股一样看待,一抓着闲聊的机会就薛世恒薛世恒的说个不停,我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
而且这些女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她们都幻想着自己将来哪一天如果嫁给这样的男人,会多么幸福。
胆子大的女生直接就写信和薛世恒表白了,但等了一个月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而自视甚高的那几个,则是一副矜持冷艳高贵的模样,等着薛世恒自动来投靠。
在我看来,这些千金小姐并不是不好,只是她们都陷入了一个思维的困局。
首先,如果要告白,就必须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按照薛世恒受欢迎的程度,如果他去回应每一个给他写信的女孩子,估计是要累死的。
再来,在爱情里,总想着让对方靠过来的人是被动而无望的,你冷艳,你高贵,你家境富裕,难道班上别的女生就不冷艳不高贵家境贫穷了吗?在春生园里,漂亮高贵的女孩子比比皆是,家境富裕更是入学的第一要素。.
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就伤心被拒绝,或者以为自己的身份高贵他这个普通的贱民是不能拒绝的——抱有这种想法的女孩子,永远都是薛世恒的陌生人。
但他,却主动来找我了。
他那样的脾气,竟然身边也有三四个说得来的男性友人,这让我更惊讶了。
他的朋友中有一个叫刘启恩的,嬉皮笑脸地对我们班坐教室门口的矮个子安俏俏说:“叫你们班穆晓光出来一下。”
当时我就在另一边的窗口,先瑶扶着我的腰,我探出半个身子,伸手去折教室外种着的那株木莲花树,我刚将木莲花折下来,就听到有人找我,不做他想便出去了。
见到是薛世恒,心里讶异地很,又仔细打量他的额头,被头发盖住了,也看不清上次被砸伤的伤口好了没有。
他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兰芝玉树一样站在我面前,叫我有些愣愣地,鬼使神差地就把手里刚折下的木莲花递到他面前,“喏,给你。”
他睨了我一眼,周围的男生则取笑起他来,供着他:“世恒,你倒是别愣着,快接啊!哈哈哈哈!”
薛世恒颇无奈地接过我的花,撇撇嘴,从口袋里拿出我之前给他的那条“德国货”,清冷地吐出了两个字:“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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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1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21 章
刘启恩带着神秘的笑,上前圈住薛世恒的脖子,整个人贴在薛世恒背上,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对薛世恒挤眉弄眼的:“昨晚力道没掌握好,弄伤人家小姑娘了吗?”
薛世恒白了刘启恩一眼,紧抿着嘴巴。
因为我最要好的朋友是顾先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个年纪的我是能听得懂男生们这种带着颜色的笑话的,我笑眯眯地看着刘启恩,“这个可是给他用的哦,治抓伤的效果最好了!~”
刘启恩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哈哈哈一通大笑,指着薛世恒笑得都说不出话来。
薛世恒不甘被捉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愤愤地离开了。
那之后,刘启恩每次见到我,都免不了打趣,“小猫,昨天有给咱们世恒抓背吗?”
我就故作娇羞,扭扭捏捏地不说话,让他自己去想歪。
久而久之,学校里就流传着不少我和薛世恒有一腿的事情,有次在学校马场训练,薛世恒要去英国比赛,正和他那几个要好的朋友集训,因此远远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他趁休息时间专门过来找了我,我不得不承认,不管他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只不过骑马装却是最最适合他的装束。
“找我有事?”
“对。”
我的马儿很喜欢他,不停去靠近他的马,他的马则想避开,因此两匹马就这样在原地打起圈来。
我不慌不忙,任由屁股底下的坐骑去讨好薛世恒,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拿着马鞭准备着。
“快说,它见到你都不听话了。”
他轻笑,倒先搁下了正事,说道:“你送的木莲花前几天枯萎了。”
“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个?”我皱眉,在马背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免得这匹色马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让我在薛世恒面前丢脸,“无根的花,再怎么好看都只漂亮在手心里把玩的那片刻,终究是要腐坏的东西,你为此悲春伤秋吗?”
“不。”他说,“我是彻头彻尾的冷血主义者。”
“看得出来,不过,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说我可要走了。”我拉着缰绳,准备教训教训这匹不停对薛世恒献媚的色马!
“不要再给我制造那些莫须有的事情了。”
“就这个啊?”我故作讶异。
“就这个。”他一本正经。
“哦,知道了。”我答应了他一声,扬起手里的鞭子轻抽了一记屁股底下的坐骑,马儿这才听话不再打转,带我回了训练场。
先瑶刚跑完一圈,利落的翻身下马,将手里的缰绳递给仆人,脱了手套,摘了帽子,又解开骑马装外套的一粒扣,深喘了一口气,“为了好看穿成这样骑马,我真不知道那些洋鬼子到底本着什么样的心发明了这项运动。还是我中华儿女好,侠女们只要披好斗篷,到哪儿都是英姿飒爽。”
我听了耸肩,“所谓,贵族运动。”
她轻哼一声,撩起刘海,汗水都将她的刘海并成一撮一撮的。“对了,刚才见薛世恒找你说话?”
我牵着马跟在她后头,把缰绳递给在一边等着的仆人,“只是让我少说话。”
先瑶喝了一口水,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校长让他去英国念书,估计明年春天走,在那之前,英国那边可能会派人过来调查风评,你这样子乱说话,的确会影响到他光明的前程。”
我委屈,“可是先瑶,怎么办呢?我就特别喜欢干毁掉青年才俊这种事什么的。”
先瑶开怀大笑,末了也对我说,“我也有这个爱好,所以我帮你。”
☆、第三章005
在毁掉薛世恒前程这件事上,先瑶作为我最要好的朋友,的确功不可没,那时候的我完全不计后果,任由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传来传去愈演愈烈。
传到最后我的老师拉着我去了办公室,问我:“你和薛世恒真的……”
“恋爱吗?”我替老师补充。
老师点点头,可能教的都是少爷小姐们,春生园的老师的性格特点之一就是任人摆布。我是不怕她的,应该说这个学校没有学生会怕老师。
“没有呢,老师。他只帮我养马,我是穆家的唯一的继承人,怎么会和那种低贱的人在一起?更何况是谈恋爱。”我握紧双拳,忿忿说道。
老师若有所思,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性。
“既然这样,那么那个‘抓背之说’,你怎么解释?”
我瞪大了眼睛,无辜地说:“抓背就是抓背啊,我和他跑马输了,答应为他做一件事,他刚好背痒,我就……老师,本校有规定女学生不可以给男学长抓背吗?如果是这样,那我……那我……”
“额……”老师被我满脸的急色羞愤弄得不知所措。
我更委屈了,挤出两滴眼泪,“只不过我从来没有服侍过别人,所以力道大了点,把他皮抓破了……老师,你想到哪里去了?”
老师见我快哭出来的样子,连忙说没事了,当下就放了我回去。
她不知道我出了门就被先瑶夸奖了演技,当天我还兴冲冲的去了里恩马场,准备去问问薛世恒,他是不是也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去谈话了,当然,我更想知道他是怎么应对他是老师的。
到了马场,天色都有些黑了,我没有让司机跟着我,连跑带跳地去了薛家父子住的小屋。不过,扑了个空。
我纳闷他们去了哪里,又去工人们的饭堂去找了找,周嫂说他们父子去马厩喂马了。
我折到马厩去,远远便听到了马儿的嘶叫声。
薛文韬难得地清醒,手里牵着我的托马斯,而薛世恒站在不远处,手里牵着另外一匹马。
“死兔崽子,这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做给谁看!你过来牵这匹!”
里恩马场的马厩很大,很宽阔,也很敞亮,所以我连薛世恒细微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但等他们做完了事,我嘴巴都掉在了地上。
他们……他们……在给马……交配。
我的托马斯长得非常漂亮,高贵的血统让它的体貌身量都比杂种马要好上很多,同时他也很矜贵。爸爸送我的礼物虽然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往往都是最贵的。所以托马斯的身价,如果去银行折兑成纸钞,摞起来估计都能把这对胆大的父子活活压死。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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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2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22 章
“你竟然敢让我的托马斯去做这么龌龊下流的事!!”
等薛文韬牵着他从外面拉来交配的杂种母马,我从拐角处跳出来,堵在薛世恒面前。
薛世恒被我吓了一跳,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从他手里夺过缰绳,心疼地摸摸托马斯,但是不小心看见了托马斯挂在体外的……
托马斯见到我,亲热地朝我的脸上吐了两口热气,前蹄铲着脚底下的碎木屑,而它那赤.裸裸挂在体外,还挂着一些恶心的精水,不停往下滴啊滴……
我顿时脸红成一片。
薛世恒很不安,一直低头没有看我。
我气得当下抓起马槽里的饲料丢在他身上,“下流!下流!下流!!!”
薛世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可能是觉得做了亏心事被当场抓包让他有些不堪,总之他都没有拿他那上漂亮的眼睛瞪我,就像一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任由我抓起的东西往他身上丢。
等我发完脾气,他的头发上,脸上,身上,没一处是干净的,我估摸着他要是这么走进马厩里,马儿会毫不犹豫张嘴来咬他,因为他整个看起来真的……太丰盛了!
我气冲冲地把缰绳丢在他身上,转身跑了出去。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他和他那个只知道酗酒的父亲是靠什么生活的。周嫂都说马场老板只给薛文韬一人发工钱,并没有聘用薛世恒,薛世恒做的那些活,都是白工。
显然,两个大男人要过日子仅仅靠着那么点微薄的工资肯定是支撑不下去的,而现在我终于知道他们父子赚钱的门路。
要知道一匹带着高贵血统的纯血马起价都在百万元以上,如果和其他的马杂交,生出来的小马也绝对能够卖一个非常可观的价钱。薛家父子就是靠着这种方式拿到钱,然后买酒的买酒,交学费的交学费。
不过,薛世恒的觉悟显然不知道要比他那个没有廉耻的父亲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他知道做这种事一旦被发现,他们父子俩就会变成过街老鼠,只能去下水道呆着了,但是迫于生活的无奈,他又不得不屈从和父亲一起做这种事,他应该是反抗过的,不然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就不会出现。
一个才十七岁的少年,背负的到底是什么,我很难理解,我没有经历过他的人生,一点也不了解他视若珍宝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我眼里看来那么稀松平常,也不知道他的那些敏感,那些轻微的神经质,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能理解的是,他替马场工作,那么认份,那么拼命,是在给他父亲赎罪。
在薛世恒被我抓到这根软肋之后,对我的态度一下从高傲的不理不睬,变成了愧疚的妥协。无论我在学校里怎么诋毁他,他都没有再来找过我。
我是小孩子脾气,很记仇,我感觉我的托马斯被他弄脏了,搞得我再也不想骑它了,这些都是薛世恒的错。
我不再任由那些说我和他有一腿的流言传来传去,我甚至在厕所里打了背地里骂我贱人的高年级学姐。
学姐家境也不错,但还没有我穆家有钱,所以爸爸百忙之中抽了空来学校和老师会晤时,一点也没有来替自己女儿赔礼道歉的意思,反倒是学姐的母亲一个劲地和我道歉。
“你打了人家,知道错了吗?”当着外人的面,爸爸也就装装样子,凶我几句。
我听话的低下头去,“爸爸我错了。”
“以后除了学校和家,哪儿也不准你去,除非有我的允许。”
“知道了。”我暗暗叹了一口气。
老师适时的跳出来解围:“好了穆先生,这件事也不全然是晓光的错,那些造谣的人实在太可恶了,晓光可能没有遇上过这种事,冲动之下只好出面维护自己的名誉,这种行为值得理解。”
爸爸坐在会客室宽大的真皮沙发里,慢悠悠的说道:“你们学校当真什么人都收进来,那些爱惹是生非的学生还是尽早开除好了,反正这种人毕了业也不会给你们春生园争光的。”
爸爸的气势就在那里摆着,他就是我心目中的神,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真理都可以滚一边去。
老师连连称是。学姐那方也赔礼道歉了,我这边爸爸也意思意思地教训了我,事情完美解决。爸爸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耽搁在我身上,便和秘书打算走。
我送他下楼时,在楼梯口遇上了制服笔挺的薛世恒。.
他站在台阶下,仰望了一下我爸爸,然后默默地退到一边,低下了头。
而我,当着爸爸,老师,还有学姐,以及学姐的父亲母亲的面,朝着薛世恒又干净又挺括的黑色制服吐了一口唾沫。
白色的肮脏的痕迹留在他左胸口,爸爸低喝一声,“穆晓光!”
我没理会爸爸的教诲,瞪着薛世恒,低咒了一声:“肮脏的臭虫!”
☆、第三章 006
爸爸后来问我:怎么会和薛世恒扯上关系的?
我想着被薛家父子玷污了的托马斯,不屑地回答道:“谁要和那种卑贱的人有什么关系?他给我提鞋都不配!”
父亲虽不开心我出言不逊,但也对我放了心,可能他心中宁愿我骄纵跋扈一点,也不要我是个被寒门子弟轻易诱.惑了去的傻姑娘。
可那之后,我是真的讨厌上薛世恒了,每当我想起托马斯,我就更讨厌他一分,虽然我也知道他是受他父亲胁迫的,但我就是喜欢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他身上。
每次在学校里遇见他,我都抬着下巴轻蔑地看着他,用各种言辞羞辱他诋毁他,这样子一来,我和他有一腿的流言不攻自破,很多人都开始注意到了我这个得理不饶人的穆家大小姐,男生们则无限同情起了薛世恒,因为他“碰上”了一个棘手货。
最好笑的是刘启恩,他竟然以为我在和薛世恒闹别扭,还跑来和我说薛世恒只是心高气傲了一点,别的都没什么,他也不花心,从来不和别的女生说话。
我大骂刘启恩不要脸,多管闲事,骂到后来刘启恩都觉得莫名其妙,带着他碰的一鼻子灰悻悻然地走开。之后再见到我,宁愿绕道。
这件事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消了气,先瑶也说我只是心理有洁癖,其实托马斯在没有成为我的专属坐骑之前,指不定和国外多少母马风流过。.
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缓和,反而觉得托马斯更恶心了……
如果那个太过赤.裸直白的动物交配的场面不是我亲眼所见,可能我不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反感情绪,但我是用我的眼睛亲眼看到那个画面的啊!
回想起托马斯肚子底下的……
总之,想起来就足够让我吃不下饭了。
不过我没想到,我就这样被爸爸禁足,每天只能出现在家里和学校,依然还能有机会遇见薛世恒。
相遇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在回家的路上渴了,而司机忘了在车内的小冰箱补足饮料,导致我打开冰箱时只发现了几瓶酒,可我又不能喝酒。
“小姐,对不起,我去帮李妈种豆角,忘记补充饮料这件事了。”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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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3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23 章
我摆摆手,“算啦,你在路边停一下,我去街边买一点就好。”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放我下车,但这里不允许停车,不然警察会来开罚单,他便缓缓沿着路边开。
我推门进了一家红茶店。
“欢迎光临。”清冷的声线说着热乎的欢迎词。
我撇撇嘴,“给我两杯泡沫红茶。”
薛世恒站在吧台里愣愣的,对我的空降始料不及。
我冷哼一声,“喂,看生么看!还不快点!”
他连忙收回视线,迅速转身吩咐里间的工作人员给我做红茶。
我环视了一圈店内,不大不小的一间店,竟然客满了,而且十成的都是年轻的女性。
我再度冷哼了一声,这些女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同时心想道,这家店的红茶一定很难喝,不然干嘛请薛世恒这种只会刷马的人来当收银,还摆在大门口任人参阅!
他很快拿着两杯散发着香气的泡沫红茶放到吧台上,我低头去找钱包。
大呼倒霉,怎么好像把钱包落在了车里了的样子?我的钱包呢?
我走出店门看了一眼外面,司机的车早不知道开到了哪里去。我赌气回到店内,“我要的不是热的红茶,我要两杯冰的!你耳朵聋的吗?”
因为没带钱,又不想人家以为我吃霸王餐,我只能发挥我的智慧,尽量把时间拖到司机把车子开回来。
薛世恒站在吧台里看了我一眼,温温吞吞地说了一句,“现在是冬天了,穆小姐。”
“冬天就不能喝冰红茶了吗?谁规定的?哈?”
他便不再做声,回头吩咐里头的工作人员再给我做两杯新的。
很快,冰凉的泡沫红茶递到了我面前,我用怀疑地眼神看着他,“这么快就做好了啊?你们这里的泡沫红茶是即时冲兑的吗?”
说完,我拿过一杯红茶,打开盖子,闻了闻,皱起秀气的眉头,把杯子推回去,“这里面一股子的香精味道,我才不要喝,请你立即叫里边的人给我做新的,我要真正的红茶泡出来的泡沫红茶,而不是一杯红茶香精兑水饮料。”
店内的女生无论大小老少高矮胖瘦都怀着一股敌视的心态看着我,因为我正在欺负她们眼里的小心肝儿。
其中一个胳膊比我的大腿还要粗的壮女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推开椅子,向我走来。
我在她离我五米的时候就惊叫了起来,开玩笑,如果要打架我死活都赢不了这个壮女的。“喂,你给我站住,再过来我要报警了哦!!”
可她根本就是无视我,带着她身后二十多个女同胞的同仇敌忾的精神向我走来。
我大叫起来,“你这个肥婆,肿得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了,还敢出门!你父母应该给你禁足!!”
那个豪壮女一听,当下猛地向我冲过来,一把拎起我的衣领,用一种近似于男人一样的声线,低声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我想挣脱她,可是很无奈,千金之躯啊,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我眼前的这只如果是老鹰,那么我就是她鹰爪之下可怜之极的小鸡了。
既然如此,我索性破罐破摔了,呛嘴回去:“我就说我就说!死肥婆死肥婆!!你敢把我怎么样!哼!”
豪壮女见我不收势,当下就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手料理我,我见她高高扬起了她那只肉手,满怀遗憾地闭上了眼睛。
哎,改天还是和先瑶去练练跆拳道什么的吧……
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那个巴掌落下来。偷偷睁开眼睛一条缝,看见打着黑围裙的薛世恒已经从吧台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那杯被我嫌弃了的香精泡沫红茶,递到豪壮女面前,柔声道:“我请你喝。”
接下来的这一幕,可能是我今生所见最恶心的一幕了。
只见豪壮女无比娇羞地接过了那杯泡沫红茶,而且是双手接,眼睛看着那杯红茶的光芒虔诚地好似她手里端着的并不是一杯五块钱的泡沫红茶,而是英国女王的皇冠。
豪壮女又柔情婉转地看了一眼薛世恒,作娇羞状,身体转到一边,用她那男人一样的嗓音说道:“世恒~~~~谢谢~~~~~!”
我胃里波涛汹涌,猛翻白眼,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过吧台上的一杯冰泡沫红茶,拔掉吸管,豪迈地喝下了大半杯。
渴死我了!本来就很渴,还要和人吵架!
一股沁凉流入胃里,我感觉舒服了很多,再见到娇羞状的肉团一样的豪壮女,也觉得不这么恶心了。
但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抓住了我手里的杯子,一个劲往外夺,他夺我就拉,但他力气大,最后还是被他成功夺走了。
“你神经病吗?干嘛抢我的喝的?”
“女孩子喝冰的不好。”他竟然这样说。
我无语,“要你多管闲事,我往里头放北极冰都碍不着你!”
他低头擦桌子,“那你付钱吧。”
“我……”我的软肋。
“还有,她那杯也算在你账上。”他睇了一眼捧着那杯泡沫红茶如获至宝般端着回到同伴身边的豪壮女。
我呕吐!靠夭啊!凭什么我要请那个肥女喝东西!我宁愿把那五块钱丢水沟里也不要请她喝东西好不好啊!!!
薛世恒擦完了桌子,抬起他好看的眉眼,迷惑的看着浑身散发着庞然怒气不说话的我,“还是,穆小姐今天忘记带钱,需要我这个臭虫为你赊账?”
☆、第三章 007
他果然看出来我没有带钱包!!!这个小人!还真是会挑时机来报复我!
我抱胸以待,如果他以为我真的会赊账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只要我一个电话,肯为我买单的人比比皆是,别说是一杯两杯的泡沫红茶,就是把这家饮料店买下来也不在话下。
不过,老天没给那些追求我的男生表现的机会,司机及时赶到,也顾不得被开罚单,将车子停在外面就跑进店里找我。
我打开司机给我送来的手袋,掏出钱夹,抓起一把钞票,丢到薛世恒身上,“这买我的单!剩下的请在场每位一人一杯泡沫红茶都有剩!估计你还能拿到一笔不菲的小费!”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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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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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说完我潇洒地走了,他一个穷鬼,竟然敢用钱羞辱我,那我就用钱羞辱回去!.
后来,他对我说,他真的一点也不能明白为什么我的脸和我的行为为什么总那么不相配。明明是一张文静而漂亮的脸孔,却总是露出嫌弃、鄙夷这样不高贵的表情。
我听完嗤笑一声,“冷艳高贵有你负责就足够了,哪里还有我插足的地方。”
他先是一愣,然后爆发出一阵笑声,久久不停。
他是很少笑的人,应该说他皱眉头的时候总比笑的时候多,所以我常常忘记他笑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他对我总有这样那样的不满意,嫌弃我大小姐脾气,嫌弃我没正经,嫌弃我太笨,但是我一旦任性起来,他照样拿我没办法。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会跟别人说家里的困难,但对于我,可能是我撞见过好几次他最难堪的时候,他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几乎对我又问必答。
比如他几岁开始自己赚钱。
他说忘记了,三四岁就会帮邻居家的婆婆浇水种菜,婆婆都会给他一点钱。等入学了,他帮班上家里最有钱也最笨的孩子写作业,每天都能拿到一点钱。再大一点,他发觉自己比别人都聪明(这不是我说的啊,是他臭屁,自己说的,但他的智商都不给专业人士测,他总说知道自己聪明的额度也就相当于知道自己笨在哪里,所以坚决不测智商),他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规划自己接下来的一天要做的事情,他的行程表总是安排的满满当当,所以几乎学费都是自己赚来的,还要负责养酒鬼爸爸。
再后来,等个头再高些,长得再好看些,他就到一些高级的餐厅打工了。
他口中那家高级餐厅,就是现在的SEEwA。
不过,他那个酒鬼爸爸才不会理会他到底有多聪明,学习多好,有多能干,长得多讨女孩子喜欢,那个死酒鬼认为只有学好养马才是养家糊口的一条正道。
所以他从SEEwA辞职,回里恩马场和他爸爸学了养马。
虽然他家境不好,但好在他天赋过人,而且在马场接触的人都是些达官贵人,他与那些道貌岸然的客人打得交道多了,自然而然就修习出了一套本领。
十七岁的薛世恒在我眼里已经非常的世故,但那种世故并不让人讨厌,后来他就与我说,男人的性子里本来就喜欢作恶多一些,当好人对一个男人而言很难,如果不想就此变坏,那就要比坏人更聪明才行。因此,我倒觉得他那种出于善良本意的世故是一种珍贵的成熟。
我就无法做到他那样,通常我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不做我会觉得很难受。一开始就讨厌的人我会一直讨厌下去,一开始我就喜欢的人到后来我也会讨厌。
他总说我太笨,与任何人划清界限在这个社会上都不算明智的举动,因为我是穆振荣的女儿。可我才管不了那么多,从出生以来我就被教习了太多东西,但有些东西却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爸爸试图扭正我花了15年都没有成功,这对薛世恒来说,也同样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虽然把我这个歪曲的性格扭上正途很困难,但他的确很容易就能左右我的情绪。
而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他能左右我多少,我也能左右他多少。
那一年春生园的三月,校长亲自为薛世恒等人送别。
我从开学起就没见到薛世恒,天气太冷了,我也不想去马场,只想整天呆在壁炉前暖暖和和的躺着看书,其他女生都说他在准备出国。
那天早上下着一点毛毛雨,窗外的那棵木莲花树被雨水染成了深色,泛着水润的油滑。我撑着下巴听英文老师讲课,眼睛却一直在看窗外的这棵树。
第一节课上完要去练习击剑,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在更衣室换衣服,听她们说有人见到薛世恒早上来学校了,同出国的几位今天约好了最后一次来学校拜别老师们,可能中午有聚餐,他晚上的飞机去伦敦。
击剑课上得浑浑噩噩,被先瑶刺中了无数次左胸口,搞得授课的那个法国帅哥对我很无语。
“怎么回事?穆家要破产了吗?你这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先瑶也不练了,拉着我去休息室。
“春困嘛,最近怎么也睡不醒,沾着床就不想起来。”我给自己泡了一杯黑咖啡,妄图借此提神。
先瑶把长剑插到腰间,将长腿放在窗台上压腿,她最不喜欢上击剑课,总说练这个会让她的小腿变粗。她小时候学芭蕾,腿部的肌肉练得很好,不过长出了个“腿肚子”,不像我的小腿是笔直纤细的。所以任何会把她的腿肚子鼓出来的运动,她都很讨厌。
窗外的雨被风吹进来落在我脸上,我看了一眼外面阴霾的天空,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咖啡,转身走出休息室。
刚拉开门,便见到薛世恒从我面前走过。
他今天还是穿春生园那笔挺又禁欲的黑色制服,从头发黑到皮鞋,叫人看了莫名地感到一股自制和疏远的味道。
他也见到了我,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也不说话,左手抱着我的头盔,右手提着剑。
“你怎么堵在门口?”先瑶打破了我们俩对峙的僵局。
她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看到了薛世恒,立即噤声,撇撇嘴,回到休息室,带上了门。
“有话要和我说?”我终于问他。
“我以为是你有话要对我说。”
我冷哼了一声,将头盔提在手上,向他走去。“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穆小姐也不遑多让。”他轻声道。
“过了假期好久不见,你的嘴巴还是这样让人讨厌啊?”我也不生气他讥讽我,毕竟我曾经无数次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他,他从来没还过嘴。
“我也以为我就要走了,今天穆小姐会对我好一点儿。”
我提起剑,剑尖直指他的胸口,危险地眯起眼睛,“你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玷污了我的托马斯吗?!”
“我不敢。”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加了一分力,剑尖将他的制服戳进去一块明显的凹陷,我能感觉到衣料在保护他的阻力。
好巧不巧,从击剑教室里出来两个来休息的女生,见到我拿着泛着冷光的长剑指着薛世恒的胸口,纷纷失声尖叫起来。她们的叫声引来了更多女生从教室里出来,甚至连男生教室也出来了几个男同学。
我头疼地看了一眼那些用愤恨的眼神指责我的女生们,缓缓收了势,垂下剑尖点地,默默地和薛世恒擦肩而过,回上课的教室。
我知道我因为他的离开情绪变得很低,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乎他的离开。而他只是过来邀请击剑老师参加他们中午的聚餐的,并不是特意来与我道别。
是我自作多情了。
下午上课时,有个女生忽然在课上哭了起来,老师问她怎么了,她抽抽搭搭地说想去给薛世恒送行,她这么一说,其他女生也丢开了笔,表示也想去。
老师叹了一口气,休了课。
女生们雀跃地跑出教室,男生们闲着没事做,也跟着去了。
和薛世恒一起去剑桥的一共有七人,除了薛世恒,另几位都是富家子弟,家境和资历都无比过人,其中有一位是军方统战部作战指挥长家的公子爷,一位是根系庞大的辜家的小少爷,还有一个是先瑶的大表哥,剩下的另几位不必细表,也都是万里挑一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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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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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女生们是冲着薛世恒去的话,那男生们就是冲着另几位去的,虽然他们也都是富家公子,但比起那几位来说,还差了好些个段位。在那几位未来的大人物离别的时刻代表自己的家族去送行,也是必须做到的礼数。
我怏怏地趴在课桌上,老师整理好自己的教学资料,见到教室里还有我和先瑶,疑惑地问道:“穆晓光,你们俩不去吗?”
“我巴不得我家那个总欺负我的大恶魔快点走呢老师。”先瑶调笑道。
老师笑了笑,转而问我:“那晓光你呢?还讨厌薛世恒吗?”
“当然,最讨厌他了。”
☆、第四章 001
我觉得每一个打给我或者薛世恒电话的人都有着无以伦比的意志力,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百折不挠。
薛世恒抵着我的额头,轻笑:“宋持大概猜到我们现在正在做什么了。”
我揪着他的衣领一阵娇喘,可恶的宋秘书,明知道薛世恒不接电话是为什么,还故意来这一套,上次摆了他一道的事估计他能恨我恨到棺材里。
“公事要紧。”我松开他的衣领,抚平褶皱,轻拍他胸口,转身去为他选礼服。“这件可以吗?”
我拿出一套极具光泽的丝绸面料礼服给他看,年近三十的薛世恒身上的贵族气质愈发显眼,他能将看上去非常奢华的东西演绎得非常优雅,这是岁月带给他的礼物。
他没说什么,接过我手里的礼服穿上,我给他拉好里头衬衫的袖子,扣好袖扣,将衬衫露出来两三公分,可以让整套礼服显得不那么死板,更具层次感。
我抽了一条明亮的宝石蓝色的丝绸长围巾给他搭好,又给他换了手表,我拿着他的手看了很久,他左手的中指上本来应该有一枚戒指的。
那是一枚金戒指,他还在剑桥时外婆年老病终,他回国奔丧,亲戚交给了他两枚戒指,说是外婆临终交待的,留给他和他未来的妻子。
他将女式的那枚送给了我,男式的那枚自己戴着。
我从未摘下那枚戒指,它一直在我右手的中指上,即使别人说它款式太平凡,配不上出众的我;即使我总是和他吵架,但吵得再凶我也从没想过要摘下它;即使他“死了”,爸爸威胁我如果不摘就剁掉我的手指头,我就将手指递到爸爸面前,告诉他:你尽管剁了,我不怕。
可是,他却不戴了。
他眼神里晦暗不明,从我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摸上我的脸,“你也去吧,启恩也在,你们很久没见面了吧?”
我拉开他的手,转过身去离开更衣室,“见面了也没什么可以聊的,他又不喜欢我。”
他缓缓跟着我出来,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该将那些事忘记了。”
“不光他,还有别人。”
他们生意人的宴会,聚集的都是名流,大家彼此都认识,如今我的身份太尴尬,出现在任何地方都太突兀。
“你难道想一辈子躲在这里不出去吗?”
我不看他,无所谓道:“我可以插花,可以看书,可以烤蛋糕,这三样就够我研究一辈子了。”
他默了声,走向门口,但想了想还是停下来回头,对我说:“晓光,很多事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可怕。”
我笑盈盈地看着他,“我知道,他们不可怕,是我胆子太小了。”
我清楚的知道出去的风险是什么,我就像是一颗不小心飘进仙人掌树林的气球,如果不努力将自己束之高阁,那么就会被底下成片的锐刺扎伤扎破。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还不知道当年的车祸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如果说爸爸想要薛世恒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是出于一个父亲对女儿一生幸福的担保,可爸爸明明在车祸前答应了我和薛世恒的婚事。我知道自己的爸爸不是个能轻易妥协的人,但是一旦他妥协了,对我做出了允诺,他便不会做那样的事。
可是,他却骗我薛世恒死了。
我想开口和薛世恒说我爸爸的事情,最好能让他把爸爸从那家偏远的医院接回来让我照顾,可是我不敢。
我怕他会翻脸。
“先瑶会去吗?”在薛世恒要带上门前,我及时叫住他。
他回头对我一笑,对着沙发上的我招了招手。
我没有找到和他衣服相配的礼服,所以就买了新的,首饰也重新买了一套。
以前在一起时我就有这个坏毛病——根据他的衣着来买自己的衣服。
我们没有在一起的这六年,我的品味虽然也没差下去,但终究是失去了他这个完美的参照,让选衣服这件事变得六神无主起来。他突然要带我去参加宴会,我竟死也找不到与他相配的衣服。
“冷吗?”坐在车里他问一身单薄的我。
我摇摇头,却将身体往他怀里靠了靠,一想到接下来我要面对的是什么,即便车里暖气已经开到了最大我依然通体的凉寒。
到了会场,一些媒体已经等在红毯外,我挽着薛世恒,走进那片不断闪烁的灯光里。
胸前的那棵蓝宝石贴在我皮肤上,沁凉沁凉的,我拉住薛世恒,“世恒,等一下。”
他以为我要临阵退缩,连忙看我,“怎么了?”
我将手伸到脖子后,解开项链的扣子,脱下来放进他西装口袋里。“太重了,脖子不舒服。”
他一阵低笑,“你以前不是越大越喜欢?”
我穿着高跟鞋,但仍然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吻到他。他配合地俯下身,任由我吻,等我得到的慰藉足够了,才放开他,“世恒,你就是我最贵重的珠宝。”
闪光灯亮成一片,我的举动谋杀了众多现场记者的菲林,我思忖着明天我又是各大报纸头条了。
挽着我的男人,提起长到让我负累的裙摆,我抬头挺胸,公主一般穿越这太过光亮的丛林。
会场门口有签名簿,薛世恒签了他的之后把笔递给我。我拿过笔,挨着他的名字写下了我的名字。
“怎么这么小。”他皱眉。
“我低调嘛。”我拉着他走进喧闹的会场。
我会答应来这次的宴会,虽然是打着来见先瑶的旗号来的,但我还有我更想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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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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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先瑶自从有了孩子,基本上就没有了私生活,她儿子很奇怪,意外地很粘她,但先瑶偏偏又是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的人。可是她越不理儿子,她儿子就越是要她亲要她抱。
小孩子可真奇怪。
进了会场,我满眼的找先瑶,倒是她眼尖,先看到了我,远远就举起手臂招呼了我。我松开薛世恒,提起裙摆向她走去。
自从我回国,我还没见过她,薛世恒虽然没有摆明了不然我出去见朋友,但我知道他暗地里做了不少手脚。不然凭借先瑶的手腕,不可能找不到我。
我们姐妹俩毫不顾忌地拥抱起来,又是贴面又是亲吻的,叫外人看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薛世恒跟在我身后,优雅地打了个招呼:“辜太太。”.
“别,请称呼我顾小姐。”先瑶不买账地扭过头。
薛世恒从善如流,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欠身告退,去了男人们交谈的地方。
先瑶拉着我坐下,“你看你,怎么瘦成这样,他不给你吃饭吗?”
我笑,“你倒是一直圆润。”
先瑶因为生小孩,身材一度走形成恐怖的样子,现在虽然减肥了,但还是有那么点珠圆玉润的意味,不复少女时期的苗条。
她总说早知道要生小孩,就早几年生了,年轻时生孩子身材容易恢复,不会像现在这样,吃什么都担心变成肥婆。
我张望了一下,“辜曾燠今天没来?”
先瑶哼了一声,不作答。
我便作罢了,“小孩呢?”
“在休息室。”
“乖吗?”
“十分钟见不到我就开始闹。”她头疼道。
我轻笑,“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种福气不要也罢。”她先是一句气话,接着脸色一变,有些惊慌的看着我。
我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没事没事。”
她这才放下心,缓和了紧张的神色。
她轻抱住我,“晓光,对不起,我总是忘了这件事。”
“没关系的,呵呵,连我自己都总忘了呢。”
我们就这样抱着互相安慰了一阵,直到佣人来叫她,说小少爷又哭了。先瑶拿起随身带着的计时器,递到我面前给我看,“那个爱哭鬼,跟他说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一秒钟也不多给我。我看他长大以后会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他!”
“男孩子有守时观念不是挺好的吗?”我呵呵笑了起来。“你去忙吧,我去找薛世恒玩儿,如果他们聊太无聊的东西,我就回头来找你。”
她应了我一声,深深看着我,“小心点。”
“嗯。”
她这才带着佣人去休息室。
先瑶一走,我便感觉到我周围的视线一下子从指指点点变成了轻声议论。我抬头挺胸傲然穿过女士们的聚集区。
自古以来女人都爱欺负自己的同胞,谁落难她们就多踩一脚,这是难以纠正的劣根,我懒得花力气浪费在她们身上,去了男士们聊天的圈子。
远远就看见了刘启恩,他看上去比少年时英朗许多,自从薛世恒去了英国,他也去了美国念书,而我两年后从春生园毕业,也去了英国,这才知道他虽然没能去英国念书,但每逢假期还是会跑到英国去找薛世恒。
他对薛世恒倒是真的好,虽然两个人的性格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哟,这不是穆家大小姐吗?”刘启恩一只胳膊压在薛世恒肩膀上,一只手里端着香槟,单脚交叉点地,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
我没接他招呼,过去就拉起裙摆露出了我的腿踹了他一脚,“死德性,每次见面都没进步,讨厌死了。”
☆、第四章 002
周围的男士们纷纷笑了起来,一同站在了我这边。
刘启恩小腿被我那一脚踹地不轻,吃了痛狠狠瞪了我一眼,退到了一边去。我趁机挽起薛世恒的胳膊,紧紧贴上,他腿脚不好,本来重心就不稳,偏偏刘启恩这个不长脑子的家伙还把自己庞然的身躯压在他身上!
“穆晓光,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也没变啊,这股子泼辣劲一分没少,可看在我是世恒八拜之交的份上,你倒是对我温柔点啊,下脚这么狠。”
“她没拿重剑戳你心口就算对你客气了。”薛世恒火上浇油,不紧不慢地说道。
刘启恩悻悻地撇撇嘴,他也是听闻过当年薛世恒走的那天我拿重剑戳薛世恒胸口的事情的。
“启恩,你是世恒最好的兄弟不是?他为了我插你两刀也不算很过分。”
周围的男士们再度笑了起来。
其实吧,刘启恩虽然没脸没皮的但从来不会让人讨厌,因此愿意和他交朋友的人海了去了。而且他这人脑子活络,路子也很野,虽然不像薛世恒这样能把事业做得这么大,但总的来说能力也是中上乘的,在我眼里他就是个非常能来钱的人。
薛世恒也说,他喜欢和刘启恩在一起,一是刘启恩这人没坏心眼,二是他和他一样都喜欢挣钱。
当然,这里说的坏心眼是指暗地里陷害自己朋友的那种肮脏。刘启恩这人少时也没少干欺压良家妇女的事情呢。.
不过薛世恒也是个男人,他看事情终究是站在男人的那个角度看的,所以他对刘启恩“坏心眼”的判定范围只限于雄性世界,关于被刘启恩辣手摧花一片狼藉的雌性世界的种种恶行,则不在“坏心眼”的范围之内。
我怕薛世恒站久了会累,通常都会依着他让他靠,但他从来不肯把重心压在我身上,我只好拉他去一边坐着和刘启恩他们聊天。
“我说你,在美国呆着好好的,干嘛回来碍我眼?”趁薛世恒去招呼一个商界大佬,我问刘启恩。
“我想你了呗。”刘启恩撇撇嘴,想借这句调皮话来糊弄过去。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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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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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我还以为你是来和我抢薛世恒的。”
他哈哈干笑了两声,这是我们以前玩闹中的老梗了。
在英国时我们三人时常聚在一起,不明白的外通常都会直观的以为是他们两个男的在同时追求我,但事实上刘启恩常常用“好哥们儿”的由头和我抢薛世恒。所以每当星期天早上开门见到门外站着特意从美国飞过来的刘启恩,我就对还在睡的薛世恒说“你的好基友又来找你玩儿了。”
刘启恩后来也不负众望地对我说了“如果你敢对世恒不好,就别怪我横刀夺爱”这样吓人的话。我庆幸薛世恒性向无比正常,要不然凭着刘启恩这样四年如一日的每逢星期天就从大西洋对岸飞到伦敦找薛世恒的意志力,我怎么可能赢的了他?!
这年头,为了留住薛世恒这样的极品男人,我不光要防女人,还要防男人!双重压力!
刘启恩笑完后,一反常态地没有和我斗嘴,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和大佬侃侃而谈的薛世恒,又看了我一眼。
我收起了脸上的笑,安静地看着怪异的他。
“晓光,说真的,你很幸福。”从来斗嘴都不会和我服软的人,这一刻竟然浮现出了一丝难得的认真。“当然了,世恒其实也很幸福。”
“你这话怎么说?”
他定定地看着我,拿出口袋里的烟抽出一根,放在嘴边。
我从桌子上拿起会场配置的那只精致的打火机,凑过去给他点火,他深吸了一口,眯着眼睛吐出了嘴里的烟,才说道:“我知道你们俩心里都有心结,也有误会没有解开,但是你们彼此都深爱对方,这点就是街上的路人甲都能看得出来。”
我看着手里精致的打火机,茫然地反问了一句:“是吗?”
他又抽了一口烟,“或许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为什么喜欢和世恒在一起。”
“你们有共同爱好不是吗?”
“那当然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认识你之后的薛世恒。”
“怎么说?”
“在那之前,虽然他聪明,优秀,但总是缺了点什么,而且,外人一直认为我们是好朋友,但事实上只是我把他当好朋友,而他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做我的朋友。”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啊?
“后来呢,他开始慢慢的变了,虽然没有变多少,但总算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温度了。”
“你认为这都是我的功劳吗?”
“我觉得是的。虽然你见了他就夹枪带棍的打骂他。”
“我可不那么觉得,他那时候做了让我不可原谅的事,我对他的打骂十分的都是真材实料。”
刘启恩轻笑,将烟夹在指头上,任由它燃着。“晓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不坦白。”
“我哪有啊?”
“你的招数我还不了解,你打骂他,羞辱他,就是为了把他推到弱者的地位上,让所有人都同情他,站在他那边。不是吗?”
“神经,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力气多啊?别忘了,那个年纪的穆晓光只是个任性的少女。”
“任性不代表愚笨,说真的其实刚开始我也不明白你怎么突然一下子就那样可恶,还让人恨得牙痒痒,但是后来我看到不断有人愿意接近世恒我就明白了你的目的。我不得不说,你很聪明,险些我都被你骗了。”
我叹了一口气,“启恩,我没有你想象地那么高尚。”
其实启恩只说对了三分之一,事实情况并不全然是那样。我对薛世恒又打又骂有三分之一是我真的不能原谅他对我的托马斯做了那种事,也有三分之一是在先瑶对我说他被举荐去剑桥之后,我知道他终于有机会离开他那个酒鬼父亲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我想到用这个方法彻底洗白之前我和他的那些流言,让他顺顺当当的得到举荐。毕竟,如果我跳出来说我和他是清白的,没人会相信,恐怕流言的版本会变得更多更糟糕。而我打骂他,羞辱他,外人通常都会将我的行为解读成我在维护我的名誉,同时把我放到脾气恶劣骄纵跋扈无理取闹的千金小姐的位置上,反过去同情出身低微的薛世恒。最后的但分之一是因为,我其实也无法理解那时候的我对薛世恒到底是什么感觉,不经意间他就成了我身上的一片逆鳞,我想忘记他的存在变得无比困难,而我又不知道如何去和这样高傲有如贵族一样的少年示好,所以带着自暴自弃的心态去羞辱他,想让他也讨厌我。毕竟,喜欢他的人不胜枚举,但讨厌他的人只有我一个的话,我在他心里也许也能得到一个特别的位置吧?
“不管是出于什么,你们现在仍然能够在一起,光凭这点就已经很让我羡慕。”
“羡慕?”我更奇怪了,“刘启恩你几年出门前没吃药吗?怎么满口胡话?”
“晓光,我是真的羡慕。”
“羡慕什么?”
“你们都找到了自己的所爱之人,并且对方也同样爱你。”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了不远处背对着我与人交谈的薛世恒一眼,心脏不由缩了一下。
薛世恒像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一样,悠然而不经意地回头望了我一眼,淡淡一笑。我也对他淡淡地笑了一个。
连启恩都说我们俩互相深爱,认为我们的爱可以完全压倒这六年来他的精心策划,他心中复仇的火焰。可是我怎么觉得这样一份爱,不能使我踏实呢?
“启恩,你第一次对我展现出这么感性的一面啊。”
他掐灭了手里头快要燃尽的烟,叹了一口气,苦笑起来。“晓光,我下个月结婚,你和世恒一起来吧。”
☆、第四章 003
结婚?
我惊呆了,虽然他年纪也差不多到了,但他刘启恩是谁啊?我和他认识以来,他带到我面前的女孩子就没一次是同一个过,他总说不是自己花心,而是那些女孩子定不了他的心。
他在国内交女友还算慎重,毕竟有刘家老头子管着他他还不敢太胡来,但美国那是什么地方啊?满大街甩奶的姑娘,不怕你有什么病,就怕你体力不够伺候不了她们凶猛的身体。刘启恩在大学交的女朋友,夸张点的说,都可以坐满洋基队球场了。
每当那些被他带来见过我和薛世恒的女孩子找到我这里要求我替她们做主的时候,我心里总是很恼怒,为什么薛世恒的朋友怎么会是这么滥交的一个人?简直叫人看不下去他的糜烂。
而刘启恩在我骂了他之后,总是嬉皮笑脸地对我说:“那你把世恒让给我,我保证我和他一定百年好合永不分离。”
我气得火冒三丈,之后就再也懒得管他了。
不过,他之后也有收敛一点,这当然不是我循循善诱得到的善报,而是有一个和他交往过的女生在自家浴室自残了。
我当时和薛世恒都赶到了纽约,怕他惹上什么麻烦,因为据说那个女生是当地华人后裔,家族里涉黑的不少。
“如果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反对。但是我肯定的是,我不会爱你。到后来你若反悔,恐怕也被我耽误了你的人生,所以,你完全没必要为了我这种事。你值得拥有比我更好的男人。”当时在那名女生就医的医院,他是这么对病床上的女生说的。
我没有仔细想过刘启恩当时的话,只觉得他随口编了个借口骗那个单纯的女生,因为那个女生真的很痴心,她家人在她醒来后曾经放话要刘启恩的一只手,却被她阻止了,声称如果他们敢动刘启恩她就从帝国大厦上跳下去。而且,她被抢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口要见刘启恩。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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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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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但是刘启恩对她的痴心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而现在,刘启恩对我说他要结婚了。
我想起他说的为什么会喜欢和世恒在一起的原因,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脸上的哀伤被烟雾轻笼没被我看个真切,让我误以为那只是一个单纯的表情。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他应当是真的很想找到专属于自己的那个人吧?而薛世恒是他身边唯一一个始终如一只有我一个女人的朋友。
我总以为爱情的深浓是用交往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其实这是个错误到家的认知。男人们都理性,而像刘启恩这种喜欢赚钱的男人就更理性了,在他寻求伴侣的过程中,外貌条件肯定是先决条件,其次是性格可爱与否,然后才到了花时间观察对方生活习性的程度。
但往往很多和他交往的女人在第二关就被出局了,说来,他也很可怜呢。
而他的结婚对象,估计也是他和命运妥协了之后出现的幸运星(刘启恩虽然花心,但对正交往的女朋友是绝对的好,当然这也导致了很多女人和他交往过之后都看不上别的男人反过头来纠缠他),他并不爱她。
如果他爱这颗幸运星,他现在告诉我他要结婚的消息应该是高兴的,而不是在这里无限感怀地说他羡慕我和薛世恒,甚至露出这种让人心有戚戚的苦笑。
“那个倒霉的女孩是谁呢?”我坐正了问他,不想被他的情绪牵着走,所以话还是俏皮话。
刘启恩淡淡一笑,“我家老头带回来的,说是这世上最适合我的人,真是笑死我了,不过性格还不算讨厌,我也懒得和老头子耍把戏,就答应了。”
果然和我猜得差不多。
他顿了一顿,有些烦躁地又点了一支烟,“坦白说,我觉得上天真的很爱开玩笑,我蹉跎了那么多年,当我终于开始认认真真的谈感情的时候,却找不到自己爱的那个人。想想也就算了,老天可能想惩罚我吧。那不如听我家老头子的话,别再去耽误其他女人的年华了。哎,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有毛病,交过那么多女朋友到头来竟然还是遵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白活了那么多年了。”
“也不全然都是错的,起码你努力过。那些女生,遇上你算她们倒霉。不过在我看来如果不喜欢,就没必要纠缠,分手对于真的爱不上对方的那个人来说的确是对这段恋情一种短暂的残酷,长期的温柔。”
初次听如此真诚的坦白,让我不得不相信他的确花了很多时间和心力,而一次次的承受失望也的确会有极限的时候。.
只是他这样就结婚了的决定,虽然挂着终结蹉跎的名头,但在我看来他根本是在逃避,可我却不能骂他是懦夫。呵,我自己又能比他好到哪里去。
启恩淡淡地笑着,也不知道我的安慰能不能到他心里去。
薛世恒那边终于应付完,回到我身边坐下,给我耳边那一缕散落下来的头发挽到耳后。“说什么呢?两个人聊这么久。”
“他说他要结婚了,可是我看他却好像要哭出来一样,你说我该怎么办?”
薛世恒轻笑,伸手揽过我的腰让我靠进他怀里取暖。“他只是腻了。”
我惊讶地看着薛世恒,他说话怎么能这么精辟?
“还是你了解我啊。”启恩玩笑似地递了个轻佻的眼神给薛世恒,紧皱的眉头松开,掐灭了手里的烟。
“对了,新娘是谁?你还没告诉我呢。”我突然想起这个,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倒霉孩子。
启恩笑意更甚,“你也认识。”
“哦?”我从薛世恒怀里坐正了。
“赵允儿。”
乍一听见这名字,我猛地瞪大了眼睛,“你疯啦!!”
我眉头一皱正要斥责他,身后的薛世恒悄悄握住了我的手,制止了我。
我欲言又止,忍着难受极了。一方面薛世恒并不乐意我对这桩婚事多做评价,另一方面,刘启恩的那个结婚对象让我顿时想推翻我之前所说的一切,因为这个结婚对象太特殊,使得他妥协了老头子去结婚的决定显得那么愚蠢。
赵允儿,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但说真的,谁又能把她给忘了呢。
☆、第四章 004
我会去英国念书,一个原因是我的成绩刚好够那边的学校,另一个原因就是我的不甘心在作祟。
薛世恒走后,我整个人开始变得很焦躁,好像很习惯之前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任我打任我骂,所以他一走,我就少了一个出气包。
我考入玛丽皇后学院,爸爸有开心也有担心,他觉得我离开他的视线就会活不下去,虽然这可能是大部分父亲都会有的心情,有些可笑,但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我对未来的生活有些恐慌。因为那些报章杂志上描述的富家千金出国历练,独自一人闯荡世界的故事,死也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爸爸的事业在国内做得还算不错,但在国外一直受牵制,这主要是因为我那个记仇的舅舅的缘故,国外的市场是舅舅的天地,虽然他不会每个行业都涉足,但只要他说句话,别人都会卖个面子给他,所以爸爸在国外一直没办法做出什么大事业来。
我十三岁时,爸爸不甘心一辈子被舅舅打压,再次想发展跨国事业,他花了整整三年时间,仍然没有成功。可见我舅舅这个人……
哼,我当初还傻兮兮地跑去美国求他。
我去英国念书爸爸没有相关的产业让我住,我只得去住学生租住的公寓,好在有先瑶给我帮忙,找到的房子还算不错。不过,我是带着敏峥妈妈一起去的。
爸爸说他没有“顺便”来伦敦看我的机会,一点也不放心我一个人生活,所以必须让敏峥妈妈和我一起住三个月。等我适应了英国的生活后,他再考虑让敏峥妈妈回去。
我对爸爸的决定没有丝毫意见,因为我发现我连洗衣机都不会用。
刚开学的那一阵,我真的忙坏了,因为什么都不会,所以什么都要学,而且我还要记住地铁线路,离家最近的超级市场,还有每天要上的科目和老师们的脸。
我修了双学位,这代表着我要花别人两倍的时间去学习。虽然在春生园学习时作业也都是全英文的,但是那种作业和现在的作业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能抄袭,不能敷衍,必须要有自己的见地,行文要有辨思,要有标准而规范的逻辑,如果能有一点小创新就更好了。
那阵子我一直游说只会一点点英文的敏峥妈妈和我一起去上课,这样她也不会整天闲在家里看电视了——其实是我有野心想培养一个会替我写作业的人。
敏峥妈妈当然不会答应啦,她都四十多岁了……
哎。
我忙着照顾自己,照顾学业,自然地就暂时忘记了去关注薛世恒。说真的,我以前觉得让自己忙起来从而去忘了某些人的存在这种事根本做不到,但我现在不得不承认了时间的魅力。
三个月后,敏峥妈妈荣归故里,我也逐渐适应了伦敦的天气,食物,老师和作业,甚至是路人脸上漠然的表情。
我觉得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得心应手。
那天我去ChrlesStreet,爸爸说公司外事部的工作人员过来出差,替我带了点东西过来让我自己去取。
我从公寓出来时外面下着点雨,三分钟之后雨势变得很大,我穿过大街时,已经明显感到我脚下的那双Dr里进了水,再走一分钟,Dr变成了雨鞋。
我穿着那双淌水的Dr坐上车,下半身已经全湿,终于明白了英国人为什么那么喜欢穿风衣。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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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9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29 章
夜黑地很快,我有些冷,便靠在车窗上假寐,借此节省能量。
说实话,我吃不惯西餐,什么法国菜意大利菜在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传统美食面前简直就是狗屁,作为一个中国人来说,西餐只能是个调剂,当主食?哦NO,它还不够格。所以敏峥妈妈回国后,我暴瘦了十斤……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睡着的还是饿晕的,总之我下车时,人已经在Rsehll。
伦敦的公车要自己摇铃,由于我睡着了,司机就载着我到了终点。我看着车窗外寂冷的街道,摸了摸鞋子,是半干的,便从座椅上将一直蜷缩着的光脚丫放了下来,穿上鞋子,茫然地下了车。
我打电话给穆氏的工作人员,告诉他我人在Rsehll,他当下紧张地不得了,说马上过来接我。我挂了电话,看着这鬼也没有一个的大街,心慌慌的。拉紧了风衣,呆在红色电话亭里不敢出去。
伦敦的大街除了周末,晚上一过七点就和老天下来收人似地,半个人影都不会有,周末则是满大街的醉鬼。
傍晚的那场大雨早已收了势头,眼下只飘着一点毛毛雨,路灯下的街道黑亮黑亮,我心里鬼影幢幢。
等了一会儿,感觉更冷了,我大着胆子走出电话亭,打算往回走,这样可以减短我等待的时间,走动一下身体也会热起来。
说做就做,我出了电话亭沿着公车线路往ChrlesStreet走,走了一阵,身后一群伦敦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夸张的笑声让我不去注意都不行,好在他们没有回头注意我,我松了一口气。之前也不是没听说过留学的女孩子被暴力青年施暴这种事情。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见到那群青年丢了自行车站在街边,一边说着脏话一边互相推推搡搡,似乎是和另一群青年起了争执。
正在这时,我听见远远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便大声答应了一声。
外事部职员朝我挥了挥手,一路小跑过来,我也加快了脚下的脚步。
我以为我这么做便会逃过一劫,但结局却总是让我无法预料。
当那群斜戴鸭舌帽,穿着过膝大T恤和垮裤的年轻人朝我们走来时,我的心都跳上嗓子眼了,外事部的职员不由分说一把抓过我便跑了起来。
可惜,我们没能跑得过那群年轻人。.
我们在街口被他们团团围住,外事部的职员脱了衣服蒙在我头上,那时候我才18岁,那张脸的确能给给我带来灾难。
我背贴着湿冷的墙壁,透过外套边缘小心翼翼看着那群青年,隐隐懊悔当初为什么要离开电话亭。
外事部的职员用英文与他们努力交涉,但听着那群青年骂娘的脏话,我觉得叫警察来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情。
站在我附近的那个年轻人过来揪了一下我头上的外套,我往边上躲了躲,他又过来揪,我继续躲,他看着我风衣底下露出来的一截小腿发出暧昧的笑,等他再伸手过来时,我主动地拉下了头上的外套,凛然回视他。
青年先是一愣,但很快又笑了起来,舌头在口腔内打转,眼睛看向他身边的同伴。青年问我是日本人吗?我回答他我是中国人。他“哦”了很长一声,然后问我可以请我喝一杯吗?
我上下打量他那身hphp风格的行头,心里觉得他应该只请得起一杯可口可乐。
不过他的态度比先前好很多,我觉得他们会来找茬不是因为看我们不顺眼,而是我和职员见到他们就狂奔的举动触怒了他们。好比捡到了钱拾金不昧还给了失主的小学生,会因为一贯差生的形象被其他同学怀疑这钱是偷来的一样。
如果我们没有跑,镇定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想必也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
但是我身边这个三十岁出头的外事部职员,见到这群年轻人对我不怀好意的眼神,竟然拿出勇气反抗了起来。
三分钟之后,他被放倒在地上,肚子上被踹了好几脚,蜷缩着呻吟起来。我一边感慨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边想着要不要丢下他自己逃命。
很快,他被打地连呻吟都没有了力气,那群青年转而过来问我现在可不可以去喝酒,我站在原地没有动,领头的不耐烦便上前来抓我。
第一下我甩开了他的手,但第二下我却被他擒住了手腕,我试着挣脱,却怎么也没有成功,情急之下,也只能大声喊“Help!”了。
那一刻,大概是我人生中过得最快的一瞬间,眼前出现了之前十八年每一个重要的画面,它们一帧一帧如同按下快镜头的电影一般从我眼前闪过。我以为我会被这些暴力青年拖走强暴,或者轮暴,然后爸爸将见到我不洁的尸身……
越想越害怕,因此挣扎也更厉害了,“Help”也更大声了,我生平也头一回发出那么声嘶力竭的声音,回荡在那寂冷的异国街道,凄惨而绝望。
但是,上天真的眷顾了我。
或许是那一个个“Help”起了作用,从街对面跑过来了一个人,那个人一边从腰后拔出什么,一边走过来,用英文不紧不慢的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他的动作、方式、以及口音,都像极了警察,他走过来的速度不是很快,拉住我的手腕不放的年轻人却突然放开我跑了。
我被吓软了腿,不管不顾地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人终于从街对面走过来,先是查看了地上伤者的伤势,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接着才走过来安抚我。他问我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看了我的发色他还问了我的国籍。
等我哭够了,我抬起泪眼婆娑的眼,准备对他说没事,却看到眼前的人是刘启恩。
他失声怪叫了一声,见到是我忙不迭松开了手,好似我是什么恐怖分子一样。
接着街对面又走过来一人,那人说:“启恩,你在干什么?”
☆、第四章 005
刘启恩的确是我和薛世恒在伦敦重逢的牵线人,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我可能会惨遭不测,更不可能遇见薛世恒。
后来我问他,你怎么能扮警察扮地这么像?
他嬉皮笑脸的告诉我,在美国钓小妞,水电工人和警察是必学项目。
我笑他倒是学以致用。
而他那天从腰后抽出来假装是警棍的东西就更好笑了,他一介平民当然不可能有警察的警棍,他抽出来的是只文件袋,只不过文件袋是特质的黑色牛皮纸,里面装着的是薛世恒和他共同起草的“SC”纲要,薛世恒叫这份文件“一纲六目”,这也是薛世恒后来成立“SC”这家公司的战略核心文件。
薛世恒笑称,“一纲六目”救驾有功,今后SC的机密文件袋就都用黑色牛皮纸吧。
薛世恒在剑桥念数学系,三年级时他终于答应刘启恩要共同成立一间公司,我不了解男人们的友情,更不了解刘启恩和薛世恒之间的友情,作为刘家的公子爷,启恩完全可以和更出色的人一起创办公司,毕竟在商业领域,人脉就是财富,可他偏偏要拉着薛世恒一起做,薛世恒除了是个数学系的高材生之外,可是一点儿家底都没有的人呢。
而薛世恒心中也有他自己的顾虑,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学术领域的,一条是通往商业领域的。如果是学术领域,他毕业剑桥的身份多少都能使他找到一份不错的教职工作,他也可以一边当老师,一边做研究,国外做研究的气氛很好,他是心动的。
如果是商业领域,他虽然想“别人能做到的事我为什么会做不到?”,可他也有顾虑,因为任何投资都存在风险,他本来就身家清白,失败了也无所谓,可他不想拖累启恩。毕竟启恩是出于一番好意。
启恩花了一年时间谈构思,一年时间做劝说,最后加了句“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成败”成功地把薛世恒拉到了他那一边。
SC,是我记忆中饱含了许多酸甜苦辣的一间公司,它也是如今的荣恒正通的前身。
这家公司从设想之初到正式搬上饭桌大肆谈论,花了三年时间,薛世恒相当谨慎,所以等他终于解决了所有难题,准备去注册公司时,在名字上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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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0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30 章
启恩对取名字这事很不上心,因此取名字这个要务就落到了薛世恒身上,偏偏他也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辗转反侧数日依然没有结果。
我能理解他的各种慎重,这是他人生中一个重大的决定,也是他的第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的重要等同于他生命里的第一个儿子,他内心的激越是我这个外人体会不到的。
薛世恒在取名问题上有着非常传统的思考方式,他坚信一个好名字会带来好运气。好比我叫穆晓光,那是因为我爸爸希望我沐浴着世上最华丽的光芒长大成人,而他叫薛世恒,据说名字是他妈妈取的,其意是她对薛文韬的爱永世不变,恒久绵延。
虽然现在这个愿景成了一个莫大的讽刺,但薛世恒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名字的,他妈妈虽然没有坚贞地守护自己的婚姻,但她的儿子却继承了这个名字赋予的力量,不负众望成长为了优秀的青年,一点也没辜负这个名字。
他苦思冥想快要被自己搞到爆炸之时,来我学校找我,我拉着他找了一片青草地儿吃午餐,他有气无力地吃了一半就躺草地上了,我忘记带报纸,也没有带手绢儿,一屁股就坐在了他肚子上,他也不反抗,任由我摆弄他的身体。
我把他的长腿折过来,一会儿吃吃三明治,一会儿趴在他膝头看看难得如此晴朗的天空,突然灵光一现,对他说道:“不如叫SC吧,你和启恩的这次合作,是一次Sprtecpert,而且,我叫Suse,你在Cbrge念书,我们俩在恋爱,这又是一次Sprtecpert。”
他缓缓坐起来,因为我坐在他肚子上,他进行这个动作有些困难,好在手长,一把就圈住了我的腰,将我拉到他怀里然后抱着我打了个滚,将我压在他身下,看着我的那双眼睛深情而喜悦,那里面的光芒比最璀璨的钻石还要闪亮。
我捏过三明治往自己嘴里塞,看着他像个傻子,他当下就发了脾气,“喂,穆晓光,现在是吃东西的时候吗?”
我为了我的食物据理力争,“现在不吃什么时候吃?”
他挫败,轻咬了一下下唇,看上去一副想揍我一顿的样子,我嘻嘻笑着,把啃地乱七八糟的三明治塞到他嘴里,“喏,你要不要吃?”
他看了一眼三明治,又看了一眼我,张大嘴就着我吃过的地方咬下去,嚼了嚼。
三明治是住隔壁的玛丽安教我的,最简单最快捷,而且也不至于很难吃。不过她就要搬走了。
我郁闷地咬了一口三明治,为了失去一个厨艺偷师地而伤感,薛世恒从我身上翻下去,咽下了嘴巴里的食物,大手轻抚我的脸颊,“怎么了?不高兴了吗?”
我看着悬在我上方的薛世恒,淡淡笑了一下,往嘴里塞了一大口三明治,然后凑到他嘴边,含含糊糊地说:“你也吃。”.
他深深看了我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拿掉我嘴巴里的食物,低下头来吻我。
初夏的英国,天气很好,天空是透明的蓝色,公园里到处都是花,蜜蜂的嗡叫和花香衬托着我们这段不得人说的爱恋。
玛丽安走后,对面房间搬来了一家蒙古人,他们家经常开派对似地,总是很吵,有一次他们家的女儿茜茜过来邀请我吃饭。
茜茜长得很有特色,大圆脸高颧骨,丰ru肥臀大长腿,她爸爸有一米九,她妈妈有一米七九,所以中和她出来之后她就有一米八四,我站在茜茜家仿佛小矮人走进了高人族,回了自己家就狂喝牛奶,希望借此能长高一两公分。
后来混熟了之后,我就加入了蒙古人的家庭,经常参与他们的家庭活动,还撇下薛世恒和茜茜家去了Brght。
蒙古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是酒量惊人的家伙,他们在去的车上就消灭了一整箱啤酒,到了海边吃完晚饭又喝了大量我从中国超市买回来的烧酒米酒。当然,去的不止茜茜一家,还有其他好几个蒙古人,只有我和另一个韩国姑娘没有蒙古血统,其他人都是酒不离手。
当然,韩国姑娘也很能喝就是了,虽然她含羞带怯地说自己不会喝,但酒一到手边就一口干了,特别爽直。我就不一样了,我嘴巴上说不能喝,事实上也不能喝。
三杯下肚我就躺在桌子上起不来,任谁叫我我都是傻傻地笑着,蒙古人们便不管我,买了若干桶啤酒扛到海边接着喝,还带走了本来想留下来照看我的韩国姐姐。
半夜时分,我酒醒过来,人在旅馆里,身上非常臭,便换了泳衣去夜游。
等我到了海滩,蒙古人们竟然弄了篝火,还在喝酒!!
茜茜大老远见到我,拿着几支线香两三步跑到我跟前递给我,“Suse,我们来放烟火!~”
茜茜虽然有184公分的身高,但毕竟是和我同岁,还带着点童心未泯,我便笑着答应了她。
不过等我走近了篝火边,热情好客的蒙古人便又要邀我喝酒,我连忙说我要给薛世恒打电话,他们一听就作罢了。
茜茜一家很早就已经习惯薛世恒出现在我的公寓,每次薛世恒一来,茜茜总是大着嗓门跑出来敲我的房门,“Suse,Suse,快化妆快化妆,你的薛来了!”
茜茜家窗户望下去就是停车位,薛世恒来的次数多,他那辆大众车的引擎声茜茜一家都很熟。
我拿着几支线香走到海边,拿着手机在想要不要给薛世恒打个电话,来之前其实问过他有没有时间和我一起来,他说教授有课题给他,没有时间。我虽然不开心,却也没强求,毕竟学业很重要。不过我内心的失望,又能和谁说?
我从来没有和他一起来过海边,我们约会不是在他的学校就是在我的学校,要不然就是咖啡馆和书店,天气好的时候他会来我学校陪我划船,可是我从小就畏水,但为了不让这唯一的一个还算浪漫的活动被取消,我只得硬着头皮陪他。哎,别说来海边,我们甚至都没有一起看过电影。
然而就在我看着手机发呆时,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看着薛世恒的名字在闪耀,我有惊喜又讶异,心想着:难道我们已经有心电感应了?
“你在哪里?”他开口第一句话。
我掩饰不住的高兴,“我在海滩上啊。”
他顿了顿,才说:“你站在那里不要动。”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那句话,什么意思啊?叫我站着不许动?
难道他人来了?
一想到会是这个可能,我连忙回头四处张望,可是眼前是一片长长的海滩,背后是黑沉沉的大西洋,远处蒙古人欢声畅饮,近处大海涛声依旧,哪有薛世恒半点人影。
我失望地转过头,提着鞋光着脚板一下一下地踢着白色的浪花。
他一定是在整我,今年愚人节我把他的牙膏饼干丢到垃圾桶里被他看见了,他生气好久呢。
我沿着海滩一直走,海风吹醒了头脑,却吹不散我身上的酒味。我脱下长衬衫,扔下鞋子,往海里走了走,温度还好,我便打算下水。
只不过我刚走到齐腰深的水位,便听见身后有人大声叫我。
我回头,海滩上的照明使得那人处在一片逆光里,我眯着眼睛看着那个人不断向我跑来,我看不清,便踮起脚尖,却被一个浪花给卷进了海里。
我说过我畏水,但总也忍不住想触及这个我畏惧的领域,不过每次的挑战最多也只能让水位到达我的腰线,再多,就不能够了。
这一个不合时宜的浪花让我一片惊慌,猛地喝下了好几口海水,等薛世恒把我拖上岸,我吓得都已经快哭出来了。
“穆晓光你是傻瓜吗!你的智商怎么能低成这样!叫你不要动不要动!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听不懂中国话了!”
我“呜呜呜”地哭着,一边哭一边拿漂亮的眼睛瞪他,一边瞪他一边又拿手打他。
我哪有那么傻,我都没有和他一起去看过电影,这辈子还没看够他,怎么可能去寻死?可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我委屈。
我一个人哭了很久,远处的蒙古人听到我的哭声本想过来看看,但茜茜眼尖,老远就看到薛世恒在,便拉住了想管闲事的人。
等我哭够了,薛世恒抱着我无奈地说了一句:“今后别这样了,我叫你站那儿不要动,你就站着等我飞奔过来。”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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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1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31 章
☆、第四章 006
他原本是想给我一个惊喜的,他加紧完成了老师布置的任务,丢开SC,连夜赶到了这里,却看到我傻乎乎地被浪卷走,想要发火可是我却哭了。
为了赔偿他,我答应那晚和他一起睡觉,当然了,第二天醒来他还是冰清玉洁的,我并没有染指他,我们只不过是抱着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早饭,当地游客向我反映,那群恐怖的蒙古人喝了一整晚都没喝够,凌晨回到住宿的旅馆之后又继续喝了一场。
薛世恒还要回剑桥,他下午要参加报告会,收拾好我的行李后我打算去和蒙古人们告别,打开茜茜的房间,只见她和那位可爱的韩国姐姐抱在一起睡得可香了,满满一地的酒瓶子让我都下不去脚,薛世恒皱着眉头想拉我离开这个罪恶之地,我挣扎了一番还是被他拉走了。
我只好去旅馆老板那里写了留言条,告诉那群热情过头的朋友们我和薛世恒有事先走。
上车后,薛世恒说:“你怎么整天都和这种人在一起玩?就不能长进一点吗?”
“怎么了?难道我就只能和那些虚伪的名流做朋友吗?喝酒怎么了?会喝酒也是一种天赋好不好。”
“这么说,我爸爸在你眼里算是天赋过人咯?”
“……你爸爸不算,他是醉鬼,不是热情的人。”
“你厚此薄彼可不行,他可是你未来公公。”
我皱眉兼撅嘴,“反正我不喜欢他,今后我们要是结婚了,你给他钱,让他一个人住。我不要侍奉他。”
薛世恒但笑不语,似乎一切都依我。
“喝酒不好,薛世恒,你以后要是成了酒鬼,我就再也不理你。见到你也不打招呼,还买鸡蛋砸你。”
“我这辈子怎么不是个蒙古人啊……”他仰天浩叹,眼里都是笑。
我抬高下巴,“回炉再造是个大工程。”
他笑意更深,伸手揉揉我的头发。
我咬着手指,“不过蒙古人真的太恐怖了,我不建议你变成蒙古人,茜茜那个小婶婶都是个八个月大肚子的产妇呢,也把酒当水一样喝……啧啧,恐怖的民族。”
他却没在听我的话,鼻子凑到我发顶,细细闻了闻,突然问道:“你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我随便说了一个牌子,我在国内是有固定使用的品牌,不过在国外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基本上在超市里看到包装好看的洗发水我就会买来用用,所以现在公寓里瓶瓶罐罐的小东西特别多,每隔一个季度我都要定时把没用的那些拿去送人,腾出足够的空间继续买新的。
“怎么了?”我问他。
他睁开眼睛看我,“没什么,医书上说肾主黑,你的头发又黑又顺又亮,这说明你的肾很好,很健康。但是喝酒的人肾都不好。”
我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你怎么连医书都看?”或者说,他怎么还有精力去看医书啊?
“医学系的一个学妹邀我去听课,她家是中医世家,所以聊天时会偶尔聊到一些。”
我眯起眼睛,危险地问他:“哦?是吗?那你和你那个学妹都聊什么了?四物汤还是冬虫夏草啊?”
他直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说了点人参,她送了一支老山参给我。”
我猛地变了脸,“她长得漂亮吗?胸大不大?腿长不长?姓什么叫什么?哪家的孩子!”
薛世恒还是摇头。
“你说不说?”我双手叉腰,一副他不说我们就不回去了的样貌。
他这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醋坛子,只不过是个路人而已。”然后揽过我的肩膀圈到自己怀里,“我只喜欢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我这才满意。
不过,薛世恒当人家是路人,人家可没当他是路人。老山参都送了,医书也聊了,总得谈谈风月之事吧。
有好几次我问薛世恒要不要见面,他都说很忙,我不信他真的忙成那样,就偷偷溜去剑桥看他,结果找了他一大圈都没见到他,最后竟然得知他和女生去看电影了!
而这个女生不是别人,就是启恩现在的未婚妻,赵允儿!
而赵允儿见到我的第一面问的不是别的,而是:“穆小姐哪间学校的,牛津吗?”
我没好气地将薛世恒从她身边拉了过来,“你既然知道我信穆,就必然知道我念哪间学校,何必多此一问,自降身份?”
赵允儿是个可敬的对手。
她比我小四岁,我念书也跳了级,她竟然比我跳的还要多,可恶!虽然她没有大胸,也没有我长得高挑,但小脸清秀可爱,身上也没有书呆子的气味,从外表上就可以断定她的生活绝对不仅仅是学习医术那么简单,从她能成功邀请到薛世恒和他一起看电影这点来看,这女孩不仅交游广阔,还相当相当、非常非常地有手段!
人生一大幸事就是棋逢对手,一个可敬的对手永远能比一百个猪一样的朋友的作用更大,甚至能使你的人生达到另一个新的高度。
我其实赢不了她,因为我没有机会赢,论家世,她祖上曾经是皇帝的御医,她祖父给教科书上不少人都诊过脉,她父亲经营一间驰名中外的老字号中药材店,而她,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上了剑桥医学系。论长相,她年纪尚小,稚气未脱,自然比不上我,但她的优势也在她年轻啊,她和任何人交往人家都当她是小孩子,对她百般都疼爱,只当疼了自家亲妹子,连薛世恒这个脸上写着“生人勿近”的人都和她一起进了电影院。而且,她想责难我的时候,薛世恒不仅没有替我说话,还拉着我用眼神示意我别欺负小孩子!!
可恶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要不是薛世恒眼里真的只容得下我一人,恐怕我会输她输得很惨很惨!
而现在,启恩要和她结婚!
我怎么能不惊讶!所有因爱生恨的女人都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
如果赵允儿因为恨薛世恒而决意嫁给刘启恩,这对启恩意味着什么,恐怕只有同样身为女人的我才能理解了。这世上还能有比嫁给所爱之人的好兄弟更惨烈的报复手段吗?
按照我对赵允儿的揣测,恐怕她会做的可能不止是嫁给启恩,还还会对启恩很好很好,好到让看着的人全部都嫉妒,同时也让薛世恒后悔当初他怎么就选了三观不正的我而不是样样优秀的她!.
“是她亲口答应嫁给你的吗?”
坐在我面前的启恩笑了笑,“晓光,你放心好了,事实上她对我很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如果我的婚姻可以带给一个家庭希望,或许我的牺牲也满伟大的不是吗?”
他将他的妥协定义为“牺牲”,天啊,我简直……
薛世恒轻搂着我,我便不再说话,这种事,体味过的人自然心照不宣,启恩虽然为人轻率随意,也爱折腾,但心思细腻繁复的程度绝对不会亚于薛世恒。他会做这样的决定,一定考虑了很久。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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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2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32 章
我们这些外人,多说无益,也难以改变他的想法和坚持。
这么严肃的话题被一句玩笑做了总结,就代表著他不愿多说,也不会改变决定。
我对薛世恒说我困了,想要回去,问他还有没有要特意见的人,他轻笑,“现在已经没有我需要特别见的人了。亲爱的。”
我想想也是,荣恒正通现在财大气粗,别人抱他大腿都来不及,他只要坐着等别人来求见他就好了啊。
启恩见我去意已决,也不做多留。拿起外套起身送我们,薛世恒去叫车,我站在门口等着,启恩将外套披在我肩上给我挡风。
他对女孩子是真心好,在我认识的男人里,他是唯一一个对女孩子的献殷勤却从来没有让我心生恶心的人。同样的,在同性眼中,他一样很受信赖,我们还在春生园念书时,大部分男孩子见到他不是上前撞一下他的肩膀就是拍一下他的头,以显示亲密。
而大学时代的刘启恩,就和SC的精神要领一样,活力四射又善于合作,我去PAUL;SHARK买衣服给他,因为他总是从美国飞过来和我们住,所以我都有给他准备换洗的衣物。挑来挑去总觉得这家的衣服最适合他,鲜艳的颜色从色彩的角度上来说很有挑战,既能够展露成熟的一面,同时还保有他本身鲜明的个性,绝对不至于千人一面。
因此我准备了许多这类颜色鲜亮的T恤和针织衫给他,他也称赞我身为他朋友做到的体贴。现在的我,一身委地华服,褪去了少女的颜色,站在西装革履的他面前,不禁要感慨岁月的残忍,容不得我们再多片刻嬉戏。我抿唇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猛然上前抱住他,“大白痴!要是被赵允儿欺负了我就帮你揍她!你要是敢不幸福,我就揍你!”
配着我那泄气的言语,我狠狠地槌了他几下,眼眶却红了。
回家的路上,我屈膝窝在座位中,头靠著车窗默不作声,下唇抿得紧紧的。
薛世恒上前来拉我,不想让我独自难过,可是我却不想就此入怀,他带着一点生气低声说道:“穆晓光,听话!“
我怔怔地回头看他,他伸过手来,轻轻拨开我咬住的下唇,我止住眼泪,爬到他怀里,身上暖了点,心中却有莫名的恐惧,浓得化也化不开。
他僵硬的下巴抵着我头顶,像是心中有无尽的无奈似地,他悠长地叹了一口气,“穆晓光,我们结婚吧。”
☆、第五章 001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美好的结局来时的路上都铺满了荆棘,充满坎坷,因为我的结局我还没看到。虽然我希望它是我想象的那样,但我也左右不了它未来的样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走好我的每一步。
彼时在日不落帝国相遇的那个雨夜,在英国待了两年的薛世恒,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优质典雅起来,他漂亮而华丽的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眼神也变得更坚定更深沉。
可能是和朋友出行,他的衣着简单又不失精致,树皮棕的西装外套里穿了一件同色系的拼接色块高领毛衣,下身穿灰色裤子,底下是一双白色的皮鞋。在我看来很scble,又不失他剑桥学子的风采。以前他穿骑马装,或者工装,或者是春生园的学生制服,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他总穿一些寻常男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穿到的衣服。春生园的学生制服代表这个学生背后起码有一个拥有上千万资产的家族,骑马装,呵呵,当今社会会骑马的男人会有几个?至于工装,我不得不说,他穿工装也别有风情。
然而我爸爸他会用袖口、领结、马甲背心,来判定一个男人是否适合我,作为一个父亲,我爸爸不算失责,但他总想替我安排好所有事情。他认为一个男人穿什么样的衣服,戴什么样的手表和学识一样重要。好比穿花衬衫的男人在他眼里是品味丧失者的代表,绝对不在他女婿甄选范围内。
可我也想说,这世上形形色色的男人太多,用一个人的眼光去划分所有男人,有时也会有失公允。因为有些人注定粗糙,有的人则生来注定考究迷人,雅望非常。
薛世恒属于后者,他算是个异数。
每个女人都喜欢漂亮男人,我也不例外,尤其这个漂亮男人多少带着点忧郁气质时,就更迷人啦。
在我遭遇了暴力青年的惊吓后,我辗转约了启恩吃饭,以谢救命之恩。
吃饭过程中,我们聊了点学校的事情,也聊他在美国的生活,一顿饭吃下来只字不提薛世恒,气氛倒也愉悦。启恩像是了解我的目的似地,在送我回公寓后问了一句:“世恒的号码我有,需要给你一个吗?”
我倚在门框上轻笑,“怎么?我就必须要和他牵扯上点关系吗?”
“你约我吃饭不就是为了这个?”他轻佻的笑笑,把什么都看在眼底。
我想他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了解我的,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别扭,越喜欢的人就越是装地很讨厌,越想知道那个人的近况就越是闭口不提。
启恩抽出烟盒,撕下了锡箔纸,拿出西装内袋里的签字笔,一手铺平皱巴巴的锡箔纸,用嘴巴咬掉笔盖,把薛世恒的电话号码写在银亮的锡箔纸上,然后递给我。
接过那张薄纸片,我的心情一时间无以名状地复杂,启恩盖上笔盖,俯视一脸呆傻的我,“怎么了?高兴傻了吗?”
假装他猜错了,我眉飞色舞的告诉他:“今后又有可以给我欺负的人了,礼物太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啊。”
启恩嘴角扯地厉害,拿手指头戳我的额头,“你就装吧你!”
送走了启恩,我蹬蹬蹬跑上楼,住五楼的杰森出去健身,正扛着他的山地车下楼,见到一脸雀跃的我便问:“Suse,你怎么这么高兴?”
我顿时收起暗喜,“没有没有,我很生气,因为我的意思又被人误解了!你说我来英国都这么久了,我的英文怎么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呢?”
稀里糊涂地说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我丢下一脸郁闷的杰森回了自己房间,合上房门的那一刻,我望着这熟悉的小家,嘴角笑意更深了,靠在门上傻乎乎笑出了声音。
我把那一串数字抄到了自己的笔记本上,考虑到会有丢失的可能,我又抄了一个在冰箱贴上,但冰箱贴也有丢失的可能,我便拿了一把剪刀,用尖的那头把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刻在了我的奶锅上。
我心想笔记本可能会丢,冰箱贴不牢靠,奶锅总不会变不见吧?
不过,那之后的一个月,我都没有拨打那个电话,时间转眼即逝,等我发觉的时候,已经整整过了一个月。我穿着邋里邋遢的毛线外套站在厨房里热牛奶,班上最近来了个漂亮的德国小伙儿,对我可殷勤的,可奶锅上的这串数字又在提醒我,不要轻易变卦。
三心二意的人无论经历什么样的好爱情都会夭折,专心和努力才是爱情的防腐剂。.
在我心中挺郁结的时候,隔壁班上的Kte来找我,说要不要一起做个课题什么的,她需要个帮手,但别的同学都很忙。我无所事事,便应承了下来。
不过我很快发现,贤妻型号的Kte经常说起我们班上的那个德国小伙,我一问,她还有些小羞涩,但最后还是承认了。
虽然我自己是个女瘪三,可我很爱撺掇人家,Kte在我这个军师的建议下和我一起去跟踪了德国小伙,出了校门,进了伦敦市区的某酒吧。
一看里头男男女女的搭配阵容,Kte立即明白了过来这个酒吧是什么性质的,我们乔装我们也是一对蕾丝,坐在角落里喝酒。我安慰Kte,或许德国小伙只是过来打工的。
Kte整个绝望状态,但还是想得到结果。但看见德国小伙扭着小腰和一精壮男从我们面前走过时,Kte彻底抓狂了,我们跟着德国小伙和精壮男出了酒吧,看见小伙坐上了精壮男的摩托车……
我和德国小伙吃过几次饭,也经常聊天,死都没察觉出来他是个gy,所以我的惊讶并不亚于Kte,现在想想我觉得自己真可笑,错把别人的礼貌当殷勤。自我好感太过了啊!这次糗大了啊!
Kte抱着我大哭,说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个人,竟然被男人抢走什么的。
我带她去海德公园,任她哭,哭到最后,她居然委曲求全地吼道:“你来和我讨论龙阳十八式也成啊,看都不看咱一眼,太伤我心了呜呜呜!”
我坐在一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外国女孩整理自己情绪的本事都相当厉害,三天后我再见到Kte,她又恢复了常态,我觉得我没有替她把好关导致她这段恋情无疾而终,这是我的错,我应该弥补她。
我通过一些关系探听了一些德国小伙之前的朋友,问他们小伙是不是gy,他们坦然说:“是啊是啊,我可是他闺蜜哦,见到他替我问个好。”
小伙也知道我在调查他,主动来交代自己是gy的事情,说如果我很讨厌和gy做朋友的话,他今后会自动和我保持距离。
我说我对同性恋者没有任何歧视,先站住自己的立场,然后说自己只是好奇这事,也没有把Kte喜欢他这一段抖落出来。
小伙见我诚恳坦白,也就巴拉巴拉打开了话匣子,还说了一些他男人对他多好多好之类的话。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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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3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33 章
我脑子里一片嗡嗡嗡,后来他爱人骑着摩托车来接他,说是出去睡个午觉什么的,我便独自走了。
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这世道真是奇怪,连男人都可以和男人在一起,而我却在一边畏首畏尾。
先瑶对我这种失常行为的判断是未知领域带来的失控感。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我小学六年级就知道暗恋是啥东西,当时在一个英语机构里练口音,捡到了一个小男生的笔记本,就跑去工作人员那里说了一堆谎话要到了小男生家里的电话和地址,后来还考到了男生的中学,不过我才当了半年的中学生他就转学走了,我仔细数了数,那同校的半年我总共和他说了两句话,这个悲惨的数据大大地虐到了我自己。
每次见到学长我都会主动地打招呼,比如“学长好”“学长再见”,通常学长都不会回应我,他是学生会会长,很忙,而且身体不大好,嘴唇总是发白的样子,带着一种柔弱的阴郁感。
但有一次在走廊里遇见,他那天心情特别好,就停下来问了我的名字,我说我叫穆晓光,学长就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你笑起来很好看。”
暗恋过的人只对自己说了这两句话,虽然难过,却没有像薛世恒这样,让我坐立难安。每当我看到那串电话号码,总告诉自己以后再说的我对薛世恒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呢。
又这样过了一个月,天气变热了,晚上睡觉我很不安分,踢了被子,下午出去买面包不小心淋了一阵雨,回到家吃完饭拿起笔打算写作业,便觉得一阵昏沉,扔了笔爬上床。
第二天醒来时,浑身酸疼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意识到自己病了,裹了床单放热水洗澡。发了一阵汗之后又吃了东西,吃下药,吹干了头发才回床上。
不过病情并没有得到缓和,反而更凶猛了,迷迷糊糊间似乎有接到启恩的电话,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总之醒来时看到的人是薛世恒。
☆、第五章 002
我不知道眼前这个幻象是我盲目的追求还是清醒的偏执,但不管是什么,见到他,我的神经都在跳舞。那些过去的苦和痛,都在稀松平常的对话中忘怀了。
“要吃橙子吗?”他骨节错落有致的手捏着一个软软黄黄的甜橙,看着我的眼神淡定从容,只是应邀来照顾一个病人的姿态。
我堵着鼻子,说话瓮声瓮气的,“我想吃药。”吃药才能快点好起来,他从剑桥过来,也要好远呢。快点好起来他就不必另外照顾我了。
可是他皱着眉头,把药都丢进了垃圾桶里,“都过期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失格的举动,“你……”
“感冒了需要大量的维生素C支持,你只要吃水果就好,你自身的免疫系统会替你恢复健康的。”
好吧,既然他打算长期照顾我,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房间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他有什么动静,就算我闭着眼睛也能猜到。
他去厨房做了洋葱饼,洋葱沾到热油爆发出来的香味和滋拉滋拉的的声音;他把被我汗湿了的床单抽走丢进了洗衣机,可能在控制洗衣粉的量,他抖动盒子的声音很均匀,刷拉刷拉的;伴随着洗衣机哗啦哗啦的水声,他打开吸尘器,打扫我的地毯,因为长期不打扫,地毯里粘着很多头发,我一边吃洋葱饼,一边对他趴在地上找头发的样子微笑,当他收集到满满的一大团头发,走到我面前时,我摇着头坚称:“这不是我的头发。”
他哼了一声,“这栋楼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这么长这么黑的头发?”
我放下洋葱饼,瘪着嘴,很委屈,“人家不会用吸尘器嘛。”
敏峥妈妈连开罐头盖子都教我,唯独忘了怎么教我用吸尘器……
他无语地摇摇头,拿着那团头发丢进垃圾桶里,等他整理好我的房间,我由衷说道:“薛世恒,谢谢你让我重新看到了我家地毯的颜色!~”
“嗤,听你的口气好像觉得把房间搞这么乱挺自豪的。”
我吃掉最后一口洋葱饼,舔舔手指,对他拐弯抹角的刻薄话一点也不计较。
等我病完全好了,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他上完课要是没事便会从剑桥过来,我们俩没什么好聊,就聊作业和老师,都聊完了就看电视,电视没意思就大眼对小眼。
他陪我上过一次课,我同时修文学和商业经济,后者对于我而言反而比较简单,文学意料外的难,叫我很后悔。他陪我上了一次泛读课,我好多生词不认识,他就坐在我身边一个一个提醒我,最后老师干脆叫他站起来念。
我乐得清闲。
薛世恒说英文有着一种闲适的慵懒,腔调比所谓的牛津腔要好听得不知道多少倍,当然母语是中文的他不可能来了两年英国就说一口道地的英文,但他也不逊色于任何人啊。
就算叫我闭上眼睛,我也能从千千万万人当中辨别出他的声音,这是属于我的礼物。
老师当众夸赞了新同学的预习工作做得不错,问了他名字。
他只好承认,他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是剑桥人。
老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尾音拖得极长。
等他坐下了,我就小声对他说,“我们老师看上你了。”
他特别骄傲地说:“我一向深受各科老师的喜爱。”
“不要脸。”我对他吐舌头做鬼脸。
他明明被我逗笑,却硬是忍着,大手盖住我的脸,“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后来他说我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最可爱,因为那个时候我意志最薄弱,通常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鼻子堵住了,说话瓮声瓮气的,有种毛茸茸地感觉,像刚孵化一两天的鹅黄色小鸭子一样。
我们俩谁也没提我们为什么会突然走近起来,我不知道他怎么想,但我是决计不会主动开口的,如果问他“你怎么老是跑来我这里啊”这种话,我估计他可能板着脸回去就再也不会来我这里了。
他也不提这码事,我虽然意外,却也很喜欢。所以这便成为了我和他之间的第一个默契。
他经常过来我这边展示他惊人的厨艺,还兼职帮我写作业。我问他你怎么这么任劳任怨?
他一本正经的和我说,当年托马斯和那匹母马交配生出来的小马卖了十万块,按照英国这边一个学生打工能赚到的最多的时薪来算,他至少需要为我工作半年,而且,这还没有加上货币汇率变化和通货膨胀等因素。
既然他要还债,我当然不反对,在他家政这一块展现出来独当一面的架势,其实让我很崇拜的。
爸爸打电话来让我回去过暑假,我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去,他摇摇头,说暑假要去美国找启恩,英国人老派,年轻人要创业鲜少能拿到启动资金的。美国的风投更加成熟,只要嘴皮子吃得消,加上运气好一些,应该能拿到投资。
我也不多说,更不说我可以从穆氏拿钱给他这种话,这是他第一个事业,他都没有主动向我开口说过他这几年来遇到的挫折,那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他吃的那些苦。如果我说我给他钱,就是拿钱羞辱他。
以前听先瑶说过,穷人家的孩子都很敏感,和他们做朋友要尽量收起自己的那些坏毛病,别动不动拿钱说事。
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们出生好,有巨大的资产做我们的支撑,所以我们觉得做什么事都容易,但他们要靠自己打拼,一毛钱都要计较个半天,他们的人生是勤奋的,是应该被歌功颂德的。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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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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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我妈妈也是富家小姐,她嫁给了我爸爸。身为她的女儿,我可能没有完全继承她的聪慧,但挑男人的眼光倒是出奇一致。
我回国前一天在大肆整理行李,地上堆满了要拿回去送人的礼物,好不容易盘点清楚了,没有落下谁的,才松了一口气给自己倒杯水喝。
我没想到薛世恒会从剑桥过来,他事先也没说,只见他神色自若地和过来帮我打包行李的朋友打招呼,我在英国的朋友亚裔居多,显然,在她们眼里,薛世恒的长相是完全符合她们审美最高层的,但我极少对她们主动说起薛世恒,一则我不知道如何对外人形容他,二则大家都是大忙人都要过自己的生活,就算我说了薛世恒怎么怎么好她们多半也会以为我有幻想病,不切实际。
而那天我是打算整理完之后和众姐妹去喝酒庆祝我回家的,所以她们全部都过来了,而薛世恒这么淡定地出现在她们眼前,怎么叫她们不呆若木鸡状?
“你的护照呢?”
“在包里。”
“你的包怎么乱成这样?”他皱着眉头掀开客厅和卧室中间的玫红色水晶珠帘,一只手做探帘而出的动作,另一只手里提着我的包,里面乱七,雨露均沾的模式。因此恭子的男朋友从冰岛到菲律宾,从南非到北美,仔细列一列,完全可以组成一个联合国。
我本不知道张大作家那个“阴*道说”,还是恭子这个日本人给我传授的,按照恭子的行为理解模式,只要她愿意,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她恭子的男人。
我初听到就惊恭子为天人,身为一个女人,她用她娇小的身躯最大化的霸气化了。
“你不和他sex,怎么知道你们适不适合?毕竟,婚姻里,sex必不可少嘛。”恭子一边咬着吸管一边说。
“他太高洁,我不忍心玷污他。”我也一本正经地说道。“就像木莲花一样,明明是花,却要长在树上。想要摘取它,必须努力努力再努力。”
恭子没听懂,陈梦倒是笑了,“他该不会那方面,有什么问题吧?”
我嬉皮笑脸地,“这个我真没试过,改天探个‘究竟’~”.
陈梦点头说好,笑得一脸暧昧。
☆、第五章 003
薛世恒的那个“究竟”岂是那么好探的,我虽然爱说荤话,但胆子小的要命。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那种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我回到穆府后,受到了全家上上下下的热烈款待,以前他们就疼我,现在就更加把我当尊贵的客人一样招待了。
爸爸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也没续弦的意思,我倒是想他给我找个后妈调剂调剂一下我枯燥的私生活,可是爸爸对妈妈的感情太坚贞了,随便哪个女人都撼动不了他。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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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5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35 章
因此,整一座穆府,爸爸就是男主人,而我就是独一无二的女主人了。
我从会跑会跳时就爱捉弄家中的佣人,他们领我爸爸支付的薪水,对我的各种欺负悉数接下,在我眼里,他们就是我的玩伴。不过很快我就上了幼稚园,到了幼稚园我才发现,玩伴这个词的定义是等同于“同龄人”的意思,我之前的那些“玩伴”对我来说都太老啦。.
可能是因为我没妈妈,爸爸工作又忙,他们每一个都很同情我,被我欺负了也不会去爸爸那里告状,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我很爱欺负人而且恣意妄为的性格。
我第一次去先瑶家,把先瑶的弟弟弄哭了,先瑶从她爸爸房间里扛出来一把猎枪,瞄准我,尖声大叫道:“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这么讨人厌呢!”
说完了就要扣扳机,好在顾家人,及时拦下才没有酿成大祸,也由得我一天一天长大继续祸害人间。
这次从英国回来,我是头一回集体送他们礼物,一个都没落下,人人有份。
他们老了,我也懂事了,时光荏苒,当年那个小女孩的笑声还在走廊里回荡,大理石地面上踢踢踏踏的是小女孩穿着皮鞋奔跑的声音,如今,这女孩笑得内敛,步履优雅,高跟鞋轻扣地面,落在人耳朵里脑子里浮现的画面是一位姿态婀娜的窈窕淑女。
爸爸说我这一年长得太快了,五官都打开来了,比起妈妈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站在镜子前看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牛奶喝多的缘故,皮肤比以前更白更细腻,个子也高了许多,穿黑色的衣服更好看。我以前却非常讨厌黑色的沉闷。
连家里的厨子都夸我,我以前经常留饭菜不吃,什么西兰花啊胡萝卜啊菠菜啊我以前可是碰都不碰的呢,现在每顿都吃得精光光,一点也不剩。
我笑称这是出于要将我自己养肥了再回英国继续饿肚子的目的,爸爸听了眉头一皱,当下问我:“下学期要把家里厨子带过去吗?”
我连忙摆手,这怎么使得,要是我带厨子去上学,会被同学笑死的。当然,如果我真带了厨子过去,那薛世恒的用武之地就没有了啊。
爸爸特地为我腾出了一个礼拜的时间陪我玩,我们去乡下钓鱼,爬山晒太阳,我做饭给他吃,第三天他的手机就开始不停响,我以为他要回公司,结果他关了手机陪了我完整的一个星期。
司机来乡下接我们时,看到我们父女俩晒得黑漆漆的,险些没认出来。
回到家,爸爸又开始工作,我在家喝牛奶美白,想到薛世恒,便给他打电话。
“喂,干嘛?”
“你那么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哦?”
“我很忙。”他不温不热的声音传过来,背景是一片嘈杂。
“你在机场吗?”
“嗯。”
“不是在纽约?要回伦敦了吗?”
“不,我现在在西雅图。”
“怎么去那里了?”
“来见一个我老师的朋友。”
我“哦”了一声,“那你到住的地方再给我打吧。”
“不行了,启恩要带出去。”
“这样啊,那我们现在说。”
“说什么?”
“当然是问你有没有想她啊笨蛋!”启恩的声音传过来。
我心里一紧,而薛世恒却说:“我睡觉都没有时间,还去想有的没的……”
我听了没好气道:“对对,薛先生是大忙人,只有我整天无所事事都在想你。”
薛世恒顿了顿,他似乎在走路,电话里有均匀的呼吸声,启恩的声音再度传过来:“世恒,你怎么脸红了?”
电话那头一阵打闹声,我听见薛世恒在骂启恩无聊什么的。
“薛世恒,我在和你讲电话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啊!”我做生气状。
“还不是你乱说话,我迟早被你们俩逼疯!”他咬牙切齿的。
我撇撇嘴,蹲下身子拔着庭院里的草,“可是我是认真的。”
“……什么?”
我将手下那块青草皮连根拔起,扔地远远的,忿忿道:“我说我是认真的!”
“你又想制造什么谣言吗?你已经不是十六岁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懂不懂?”
“我没有乱说话!”我站起来,狠狠踹了底下无辜的草皮一脚,“薛世恒你这个大笨蛋我不想跟你说话了啦!”
我拿着电话大声叫道,然后不管不顾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了出去。
在庭院里种花的园丁看见我丢手机,以为谁惹到我了,摘了手套过来安慰我,人还没走到,被我扔出去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把手机捡起来拿给我,“小姐,你电话。”
我拿过手机,看到薛世恒的名字,没好气地接起来,“干嘛啦你!不是说过不想和你说话吗还打来!”
“穆晓光。”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我愣住,吞了口口水,才闷闷问:“干嘛啊?”
“你还讨厌我吗?”
“当然讨厌!全世界最讨厌你了!”
他轻笑了一声,“那就好。”
我更纳闷了,他真的忙晕了脑子转不过来了吗?
“穆晓光,以后不要再对我说什么想我了,是认真的之类的话了,我也会当真的。”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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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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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什么……”我声音微弱,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要不然就是他真的疯了。
“你骗了我太多次,如果你这次对我说的是真话,我就相信你。”
“我哪有骗你……”我皱着眉头往屋子里走,这话说得相当没底气。
“如果之前的那些谣言,你还记得,那么,我们就把谣言变成事实好了。”
“什么……什么谣言……”
“关于穆晓光和薛世恒有一腿。弄假成真,如何?”
天啊,我拼命吞了吞口水,想要把那颗吊在嗓子眼的心脏咽下去,然后听到自己颤抖着声音,说了“好啊”两个字……
他说:“好。就这么决定了。”
然后挂了电话。
我怔怔地站在宽敞的走廊里,夏日的风带着什么花的香气迎面吹来,雪纺裙轻轻掠起,跟着我的神经跳起舞。
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一直抖个不停,笑容藏也藏不住,就这样,无比期待着这个暑假尽快结束。
快开学吧,然后见到你,薛世恒。
☆、第五章 004
由于我和薛世恒的爱情没有走寻常路线,所以我们经常性打乱普通恋人的交往步骤。
比如我知道他太多不堪的一面了,这其实应该是交往五年或者以上的恋人才能累计的数量。再比如,人家先确立关系再吵架斗嘴,而我们是先吵架斗嘴再确立关系。
总之,乱地很。
暑假终于结束后,我亟不可待地回伦敦,他早已经从美国回来,在我公寓替我扫灰,我忙不迭问他美国之行怎么样,他表示再也不去那个邪恶又可怕的地方了。
我问他为什么,他一副死也不说的样子。
我没了辙,便等启恩从美国过来问启恩。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由于他们成功地搞到了十万美金,约好了去喝几口小酒,薛世恒酒量差,便率先醉了过去,等他人醒过来时人在启恩的公寓里,第二天薛世恒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起来以为在自己家里,于是打开洗手间刷牙洗脸,结果从镜子里看到正在浴室里圈圈叉叉的启恩和某女。
薛世恒没见过现场直播,当下又羞涩又难堪,把牙杯里的水向浴室泼去,羞愤地离开事发地,但人总有更倒霉的时候,他没想到自己随便推开的一扇门里的风景也这么好——启恩的室友也在和女友圈圈叉叉中。
启恩捏着嗓子学薛世恒当时暴走的画面:“你们这群人,做爱也不锁门的!”
我笑倒在沙发里,薛世恒面无表情地在厨房给我拌沙拉。
我问薛世恒:“你们都是男人,这种事应该蛮正常吧?”
薛世恒直接面部抽搐给我看:“我生气的不是他们在我面前和女人交配,而是刘启恩这个死不要脸的,居然很很理所当然的在我面前lu体!”.
闻言,我和启恩俩人先是一愣,然后再度笑翻。
不过,我一直记得我和陈梦说的要探薛世恒的“究竟”的事情。照他现在这个反应,我猜他还是在室男。当然啦,也不能保证。
从面对面谈话不夹枪带棍到他肯吃我做的饭菜,到愿意给我拉手,再到愿意在大街上给我拉手,这个过程的演变相当崎岖坎坷,不想细表。
而我的初吻发生的时间就更奇怪了。
那天我们在客厅看电视,他坐在沙发里,我坐在他肚子上,下巴垫着他的膝盖,高度正好,迷迷糊糊地看着节目,他在写报告,一沓厚厚的纸放在我背上,笔头沙沙写个不停。
我嫌节目无聊,就关了电视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时他还在写他的报告,我包着湿答答的头发走到窗前去擦头发。
因为懒,我只穿了一条过臀的睡衣,脚上也没有穿鞋子,头朝外脸朝内,蹲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擦头发。
他可能遇到了难关,放下手里的笔时发现我已经没在他肚子上坐着了,眼睛开始下意识的找我,那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傻乎乎的,特别讨人喜欢。
见我在窗前擦头发,他寻找的眼睛安定了下来,拿起笔继续写。不过已经继续不下去,而是写写停停。
我哼着歌擦我的头发,因为这边的发型师很糟糕,我都不敢在这里剪头发,所以就一直续着长发。漂亮是漂亮,但洗头发总是特别麻烦,而且地毯上总会粘许多掉落的头发。
第N次感到一道紧密的视线黏在我身上,我抬起头,正好接住薛世恒有些发滞的眼神。
“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他眼睛立刻回到手头的报告上,但是往常清亮的声线却沙哑了几分。
我将半干的头发散落在背后,回浴室挂毛巾,挂好毛巾又去冰箱拿牛奶,倒了一杯喝了一大口。
“有事?”他又盯着我看了,我看了看手里的牛奶,问,“你也要喝牛奶吗?”
他摇摇头,漆黑的眼睛游移到别处,白皙的脸颊浮上一抹暗红,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然后闷闷地说:“全部都是。”
我抬起手背擦了擦,都是奶渍。
他看着我一副神不思属的样子,然后指着嘴角的地方说:“这里也有。”
我跟着他的示意伸出舌头勾舔自己的嘴角,忽闻他一声深沉的叹息。我乐颠颠地跑到他跟前,趴在他膝头,摇他的腿,“你给我擦。”
他眼瞳一晃,徐徐地伸手过来,四指扣住我的下巴,拇指轻按我的嘴角,替我抹去奶渍。我迎住他的视线,眼睛扑闪扑闪地。
他顿住动作,手一抖,火速松开我的下巴,别过头去,一副险些失身的坚贞模样。
我定神看他,发现他真的很不对劲,白净的脸透着一丝粉嫩的红,焦躁的热气从他身上辐射出来,叫我觉得好神奇。
“薛世恒,你不舒服吗?”
他咽了咽口水,看了我一眼又再度别过头去。“没有。”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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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7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37 章
到底是怎么了啊他?
“我要写报告了,你快去吹干头发!”突然有很凶地对我吼道。
我无辜地眨眨眼,从他膝盖上起来,不过因为动作的缘故,我不知道我的睡裙掀起来一块,卡在腰上没有落下来,左臀整个暴露在他眼前。而我还无知无觉地走回厨房,背后是薛世恒浓重的深呼吸。
晚上吃完饭,我要开始做精读,问他要不要一起,他眼里奇怪的暗影越来越深,每次都是看我一眼就立即别过头去,然后暗自做深呼吸。
他坐到我身边来,打开他的报告和参考书,低着头开始写。
我觉得他整个人都处在了不安中,就问:“薛世恒,我把房间留给你用,我去客厅好了。”
他抬头看我,抓着笔杆子的手紧了紧,“没事,你……你坐这里就好,不用走,不会影响我的。”
我耸耸肩重新坐下,既然他说没事就没事吧,无聊的精读是我最好的催眠药,每次进行到半个小时我就开始摇头晃脑精神游离不知道自己的控制力去哪里玩了。
最终,眼前的英文字母渐渐模糊起来,我敌不过强烈的睡意,趴在书桌上,顺应天意地睡了过去。
薛世恒被“砰”一声,撞断了好不容易连上的思绪,呆呆地看着软在桌子上的娇人儿,凑过脸仔细看着。
密梳一样的长睫毛让眼窝下形成两道淡淡的阴影,两片浅粉色的嘴唇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嘴巴微张着,能看到一点点鲜红的小舌头。半干的头发上洗发水的香气无比浓郁,是一种勾人的香。
他怔怔地看了很久,然后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做蠢事,连忙站了起来,座椅和木地板摩擦发出巨大的声音,他连忙去扶住椅子,将椅子整个抬起让声音消失才敢去看娇人儿。还在睡,没有醒,遂松了一口气。
他将椅子放在一边,走到她身旁,呆呆看了片刻,又呆呆坐下,又站了起来,在原地踱起步来,原地打了好几圈,他又看看那张俏脸,不禁口干舌燥起来,在浴室撞见朋友情事的画面在脑海中飞快闪过,胸口一热,喉咙像是被灌了硫酸似地,又干又烧,还冒烟。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的眼神无法长久的离开她,第一次在马背上骄傲地睥睨他的那个小女孩,总是风风火火地出现,说话特别呛人,一点也没名门千金的样子,和淑女这两个字八辈子也没一毛钱关系。
可是和她在一起自己是无比快乐的,看见她的时候心里总是叹气,可是看不见她的时候却盼着下一次能再见到她。
无欲无爱的他,从来没能持平这份突如其来的情绪,直到穿着过膝的校服长裙,一头黑亮的长发乖巧的她,递给他一支洁白的木莲花。那个晚上,他总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想起她那个笑,她那娇软的手握着木莲花的枝条,伸到他面前,他忍不住就……
完事之后,他一头的汗,身体很舒服,心里却涌上了一股罪恶感,觉得自己亵渎了她。今后再见到她,莫不是立即别开自己的脸,或者假装没有看到她,生怕她看出了自己的异样,发现他的小秘密,觉得他又肮脏又恶心,然后再也不用她那又娇又软的声音和他说话了。
他打开冰箱拿出冰牛奶一口气喝下大半盒,喝地太急,有一些便从他嘴角溢了出来,顺着下巴落在身上,锁骨的位置一片冰凉。
放下牛奶盒,他懊恼地去擦衣服上奶白色的污渍,又将衣服凑到水龙头底下洗了洗,才弄干净,不过胸口的衣服却湿了一大片。
慢吞吞地回到卧室,娇人还在睡,他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紧的视线,垂在身侧的手抖得厉害,好想伸出去碰她肌肤,每个细胞都在大呼渴望。就这么想着,手已经不自觉伸了出去,猛地发现又立即收了回来。
站在她身边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挣扎在强烈的渴望下没能按捺住那股触碰她的冲动,缓慢地将自己的指尖探过去……
她的脸和看上去的一样娇,水滑水滑的,有些暖暖的温热,令人舒心惬意,舍不得撒开手。她在原来的睡裙外加了一条吊带裙子,削瘦的肩膀又纤细又柔弱,从他这个方向,能看到裙子里隐隐的饱满的果实的形状。
他的手重重一颤,体内深处有一种感觉又热又麻,清俊的脸孔涨地通红。
不行!那种事……
他不小心让她看到他对托马斯做的事,都足足让她记恨了大半年,如果他对她出手,事后她一定会生气,生很大的气!
就在他和理智据理力争之时,趴在桌子上的娇客在睡梦中嘤咛了一声,这一个娇甜软糯的声音终于让他苦苦压抑的那道防线溃堤。
“就碰一下,一下就好……”他又忍不住这样的怪念头。她现在睡着了,不要被她发现就好。
他倾身上前,全身震颤地,轻吻她的额头一下。
她无知无觉,并未苏醒。他痴痴地坐在她身边,又看了许久。终于,他忍不住,倾身再度印上她的唇。
而她却在这时突然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张无限放大的脸孔,惊叫到:“薛世恒你在做什么!”
☆、第五章 005
薛世恒全身一震,火速弹开来。
我震惊地缩在椅子里,吓得比他更厉害,他的脸为什么贴得离我这么近?
他整个人就和刚从沸水里捞出来的虾子似地,尴尬的红晕片片浮起,我眨眨眼,方才明白他刚才打算对我做什么。
呵呵,被抓到把柄的人最可怜了~
我上前勾住他的脖子,“你刚刚是要偷亲我吗?”
他别过头去不看我,呼吸很重。
我把他的脸掰过来正对着我,“你想亲我吗?”
不等他回答,我便凑上前咬住了他的嘴唇,他张嘴呼痛,我顺利地进入他的嘴巴。我的舌尖试探性地探出,轻轻舔到他的舌尖,他热热的鼻息吹拂在我脸上让人心魂一荡。他的回应也很及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木讷,气息愈发急促,闭上眼轻轻舔着我。
是我唐突了他。
我的破坏欲让我的本能变得很危险,急于毁掉兰芝玉树一样的他,撷取他令人陶醉的芳美。
我睁开眼睛偷偷看动了情的他,而他趁我分神,竟然夺取了这个吻的主动权,他手搂过我的腰紧贴着他,一手插入我还有一点潮湿的头发固定我的头颅,我只感觉到他烫人的体热透过我身上单薄的衣物钻入我的身体。
洗发水的香,少女的体香,我每天都会在这个房间撒一遍的香水味,幻化成一张巨大的网笼罩了薛世恒的神志,他越发情动,让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前所未有的陌生。
我只觉得呼吸越来越不顺,所有能获得氧气的渠道都被他堵住了,没有半点出路,脸颊潮红,鼻翼翕动,终于忍不住推开了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他猛地被我推开,睁开晶亮的眼,水色流转,对适才这个长吻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我忍着笑看着他,“你的嘴唇,好像……肿了……”
他窘地不行,脸越来越红,我拉着他的手,踮起脚尖轻啄了一下他的脸,放过他去了客厅,留下他好好整理一下他心里那团乱毛线。.
在我眼中,如他这般清俊雅望的男子,不近女色,淡雅,脱俗。在遇上一个会尊重自己内心的每一次胡来的我后,只能默声感叹,惆怅。
先瑶说,人生就像打牌,握有一手漂亮的牌的人总想把牌面弄得更漂亮,殊不知总是敌不过那些破罐子破摔的对手。我和薛世恒的对立,他是精益求精,我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他在我心底,穿骑马装的模样是让人无法逼视的英姿,乌发黑眸,制服挺括,安静而明烈,与身边的朋友轻声说话,被朋友揽住肩耳边细语,他因为朋友的话笑了,笑起来时眼睛泛着水色。他优秀地让人无法忽视,即使是身边的朋友也各个成绩优异,虽有的性格内敛,有的热情外放,但成年以后无一不是端庄持重,独当一面。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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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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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是我在毁灭他,而他在挣扎中纵容了我。
如果不是我,想必他更适合与赵允儿那样的女子在一起,毕竟对方会全心全意爱他,成为他事业的帮手,他身后的推力。
可我不想把他让给别人。
不过,我眼里放下了剑桥这位实力过人的情敌,却忽略了我身边存在的危险。
到伦敦的第三个秋天,薛世恒已经可以对我时不时的无耻病发作应对自如,当然他也更忙了。
他忙的时候我就自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比如在境内独自旅行或者和别人一起做点小事业(当时在学校里开了个美甲店)什么的,他的行程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我在电话里和他撒娇,“世恒哥哥,我们可是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您是否能拨冗前来与我会晤会晤啊?”
他在电话里也掩饰不住的疲倦,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笑意,“我也很想你。”
我往自己嘴巴里塞冰激凌,“唔唔,我也是啊。”
他笑意更甚,问身边助理他何时有空,然后对我说:“你也听到了,今天不行。”
我撅着嘴,“不管,人家想见你。”
他默了片刻,忽然说:“穆晓光,你是不是在偷吃冰激凌?”
“什么叫偷吃嘛,人家正大光明的吃的。”说完我还挖了很大一勺啊呜一声送进自己嘴巴里。
“你想挨揍是吗?”
“反正你也是放羊吃草,不管我了,我就吃,就吃!~”
我平时对冰激凌的渴求不大,只有在大姨妈来之前几天特别想吃,有时候大姨妈来我也吃,然后痛地满床打滚,他见过一次那惨烈的场面,以为我中毒了,抱着我去医院,结果发现我只是因为自己任性在吃苦头而已,就黑着脸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而我委屈地静静流血。
真的是管不住嘛,平时见到也不会去吃,可一到那几天就特别特别渴望,见到冰激凌眼睛都放绿光,所以总是忍不住偷偷的吃一点,但往往一口下肚之后就停不住嘴了……
薛世恒在电话那头唉声叹气,拿我没辙,“穆晓光,你乖一点。”
我紧紧握着电话听筒,咬住自己的下唇,放下手里的冰激凌,默不作声。
“这么不说话了?”他等了一阵,没有见我撒泼耍赖,竟很不习惯。
“薛世恒。”
“嗯。”
“薛世恒。”
“嗯。”
“薛世恒。”
“……”
“薛世恒?”
“嗯?”
“我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样,急得快要哭了。”
我挂了电话,不想知道他听到那句话之后的反应,一片流眼泪一边往嘴巴里塞冰激凌,狼狈的吃着。
我知道自己不能成为他事业的助力,那我就努力不要使自己变成阻力,所以这一个月都没有见到他,虽然很想很想去找他然后黏住他,可是自己的理智却不断在掌掴着脆弱的情感。最后理智赢了。
不过,理智也有崩溃的时候呐,在听到听筒里他的声音传过来时,我就已经很想哭了。人家都说吃甜食能让心情变得明亮,所以这个月我吃了很多很多甜品,各种各样的巧克力都吃了四五斤了,不但没有长胖,反而更瘦了。
想到为了不让自己腿肚子鼓起来慎重吃东西谨慎运动的先瑶,我真是太好命了。
哭够了,不知道心情什么时候会变好,我决定去曼城找恭子玩一个晚上,心里这么想,也就真的这么做了。
恭子看着我哭红的眼睛,当下便了然了,给我做了大阪烧吃,抱着我睡了一晚上。
“Suse,你现在的情敌是他的事业,如果他做事业是为了今后你们过得幸福,那么这个情敌你可以去消灭它。可是如果他做事业是为了他自己,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亲爱的,你遇到了这世上最自私的男人。”
☆、第五章 006
我在恭子那玩了两天,周末晚上回了伦敦。上了楼,对着走廊的灯光找钥匙,把包包翻地乱七八糟的。
隔壁突然开了门,出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薛世恒便紧接着跟了出来。
“晓光姐姐,你回来啦?”她好像有些尴尬,指了指薛世恒,“薛先生过来找你,你不在,我就让他来我家喝杯茶。”
我“哦”了一声,终于找到了钥匙,打开公寓的门,走了进去,薛世恒紧接着也进门来。
我把包摔在沙发里,软绵绵地掀开珠帘,朝床铺走去。
薛世恒一把将我拉住,“穆晓光,你现在见到人都不打招呼了吗?”
“哦,薛先生,你好。”我有气无力地想甩开他的手,去拥抱永远不会欺骗我背叛我的床铺。
他不依,一把把我拉到他面前,冲我大吼:“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抬起手腕,由于太瘦了,表带去了几次表节还是松垮垮的,我晃了晃,才把它晃成正对我的角度,明确地告诉薛世恒:“现在是伦敦时间11点26分。”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原来还知道时间,那你和我说说,三更半夜的你在外面鬼混什么?”
“我鬼混我的,碍着你什么事了?我爸爸都不管我,什么时候轮到你了?”我最受不了他那副什么都是他对的神情,所以也忍不住拿话呛他。
他好像没料到我会说这么刻薄的话,表情越发冷硬,下颌紧咬,鼻翼翕动,生气了。
甩开我的手,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好,轮不到我管,那我今后都不管你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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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9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39 章
我最受不得人激,当下朝他的背影大吼:“好啊,你走啊,你走了以后都不要再来!”
他猛地顿住身形,转过身来,对我怒目而视。
我当下万分后悔。
可是对自己的无理取闹又说不出口“对不起”三个字,只好咬住自己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悬而欲泣。
我站在珠帘内,他站在珠帘外,隔帘对峙,时间过得异常缓慢,被激烈甩动过纠缠在一起的珠帘现在已经自动分散开来,静静地垂落着,艳粉色的水晶光泽闪闪烁烁,好似我们俩复杂的情绪。
终于,他叹了一口气,垂下肩头,率先妥协,走过来掀开帘子上前抱住我,“对不起。”
我用力地回抱住他,对他又哭又打,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别哭了,穆晓光。”他揉着我的头发,轻声软语。“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搞成这样。哎……“
我一抖一抖地收住哭声,“你等了我多久了?”
“下午来的,把你公寓的钥匙落在了纽约,只好坐在你门口,时差来了,就睡着了,梦里还梦见你给我煮咖啡喝,刚要张嘴喝,就被你邻居叫醒了。”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他随随便便就去女人家里“喝茶”呢,这桶醋吃地可真郁闷。
隔壁新搬来的姑娘叫萧明蕊,在我们学校念传媒的,也算我的学妹,刚搬过来时人特别热情,抱了一篮子新鲜的水果过来,我心想这孩子真会做人,我当初搬过来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送呢。后来我发现整栋楼的人都收到她的水果了,直感叹,她真是比我强太多啊!
“我以为你趁我不在就去别的女人家里……”
“晓光,我坐飞机回来的,还要等你,很累,而且没有饭吃,你可以想象我的意志力有多薄弱吗?”
“那你就这样跟她去喝茶了啊?你傻啊你?!”
他轻笑,“不止喝茶,她还给我做晚饭了。一道非常地道的海南鸡油闷饭,还有几个家常小炒,味道好极了。”一副齿颊留香意犹未尽的模样。
我掐他腰间的软肉,“你不会出去吃吗?干嘛要吃她的?”
他替自己的肠胃叫屈,“晓光,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中国菜了……”
好吧,天大地大都没有肠胃大,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原谅他这次好了。
“以后不要吃别的女人做的菜了,你要吃,我给你做,好不好?”
他点点头。
“晓光。”
“嗯?”我埋在他暖暖地胸膛里,安静享受着这静谧的时光。
“很晚了。”
“干嘛?”
“我们洗洗睡吧?”他眨眨眼睛。
这个人,几分钟之前还在对我大发脾气,现在竟然在对我撒娇,谁说女人变脸比翻书快的?他们男人一点也不遑多让啊!.
我看着他的眼睛,答应道:“好吧。”
久别重逢的欢爱进行到了后半夜,我实在累得不行,他却依旧精力旺盛,真不知道他每天做那么多公事,怎么体力还保存的那么好,难道是海南鸡饭发挥的作用?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汗涔涔的,都想打自己。
等他终于摆弄完了,从我身上翻下去,仰躺着喘息,调整好呼吸之后,长手伸过来,将我的腰捞过去,圈在他臂弯里,嘴唇在我耳边低语:“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在曼城,恭子那儿。”我有气无力地回了他一句。
他对答案的满意度还成,吻了我的肩胛骨一下,躺在我身后安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我悠悠转醒,舒服的躺在薛世恒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带着嘴角的笑意闭上眼感受他的体温。
虽然昨晚和他大吵大闹的,他也因为很久没有见到我,让欢爱中掺杂了一丝丝的粗暴,但意外让我感觉到他急迫需要被爱的情绪。他算是除了我爸爸之外第二个对我这么有耐心的人,虽然自尊心很强,而我恰好又恶劣地想把他的自尊心踩在脚底下,凌驾于他的一切之上,但我的恶劣始终没有侵坏他。
他总是那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寡淡的模样,但是至少,他是在乎我的。我对此很满足。
静静在他怀里躺了一刻钟,享受够了,我便打算起床给他做早饭,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一角,回头打量有没有惊动他时,注意到他的眼窝带着一点点青色的阴影,一脸疲倦的样子,有点心疼的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抽出枕头底下的丝质睡裙套上。
下了床,又感觉到有些冷,便又从床尾捡了他的衬衫随意套上,然后往浴室走去。
正在刷牙,突然镜子里出现他的倒影,我吓了一跳,含了一口水吐掉泡沫,“你醒啦?”
他轻声“嗯”了一声,就着我刚用过的牙刷挤了点牙膏,然后塞进自己嘴巴里刷了起来。
我被他困在洗漱台和他之间,他来英国后有长高许多,更英朗也更挺拔,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便给了我一种压迫感,不容我忽视。
我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异常尴尬。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上床后遗症了,男女情事之后,女方一般会比男方更早起来,给自己腾出足够的时间洗漱穿衣,希望自己再出现在男方眼里时是规规矩矩的样子,而不是衣衫凌乱余味尚存。
此刻我低下头去不敢看他,即使我们彼此已经熟悉了对方的身体,但这种窘境还是会偶尔发生在我身上,这是状况外的我,是不能被有效控制的。
终于,他刷完了牙,朝我笑了一个,表情乖地让人忍不住想夸他。我在他控制范围内转了个身,伸手拍拍他的脸。
他放下牙杯,两只健壮的手臂压在我两侧,低下头来直接吻住了我,青荏的胡渣刺得我好痒。
“满嘴的牙膏味。”等他亲完,我忍不住娇嗔埋怨,推开他去厨房。
☆、第五章 007
我们吃完早饭不久,萧明蕊来了,带着一篮子刚烤好的海苔饼干。
虽然她的饼干是献给薛世恒的,但我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抱着篮子便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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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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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早间我和薛世恒有说起过她,薛世恒对于昨天梦中被打断的咖啡时间对萧明蕊不是很喜欢,但无奈人家的厨艺太好,他吃了人家的,难免要帮人家说几句好话。
而我则毫不客气地说我这个学妹的坏话,虽然精明世故没什么不好,但是精明世故还爱演戏的话,就让人很讨厌了。
昨天晚上她开门时看着我的那一脸窘迫尴尬和抱歉,好像她真的和薛世恒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一样,更何况今早还提着这么一篮子美味的饼干来“道歉”。
薛世恒去我卧室补眠,他有准点吃早餐的习惯,所以即使再困,也会先起床吃完早餐再说,如果吃完早餐还困,他便会顺其自然的睡个回笼觉。
“对不起啊学姐。”大明星萧小姐一脸愧疚地说道。
我往嘴巴里塞饼干,因为味道太好,她有没有下毒我都不管了。“什……甚么啊?”不雅地喷出来一些饼干屑。
她倒了一杯水递到我面前,“我昨晚听到你们吵架了。”
我“哦”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没事没事,我们夫妻没有隔夜仇。”
其实我是想问萧小姐耳力这么好,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和薛先生昨晚激烈的战况呢?我们俩小别胜新婚,可是把床单搞到脏才作罢呢,而且薛先生体力惊人,弄了很久,期间还爆发出怒吼好几次,哈哈~
“那就好。”萧明蕊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生怕自己妨碍了我和薛世恒的感情。
她入戏深,以为自己一道海南鸡饭就能影响到我和薛世恒的感情,但我又不能揭穿她自以为女主角的心态,只好先放任了她去,同时也想看看在仅有的空间里她还能折腾出多少精彩戏码。
“你的饼干很好吃,改天教我行吗?我屋子里也有烤箱。”敏峥妈妈回国后就成了一个大摆设,乍一眼看上去,我的厨房还挺那么一回事的,连薛世恒都以为我的淑女教育培养出了一个拥有惊人厨艺的我。可惜,他后来失望透顶。
萧明蕊得到她想要的,连忙点头称是,欣喜地回自己屋去了。
我懒洋洋地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到静音,一边吃美味饼干一边看默剧,等我吃完了,又给我爸爸写了一封信。
因为薛世恒还在睡,我不能打扫屋子也不能做动静太大的事,唯一不出声的也只有写字了。
虽然打电话更方便,但是爸爸要求我写信,这样他闲时可以常拿出来看看。刚来英国时我每次都写四五页纸的长信,但和薛世恒在一起后,我怕文字中泄露了我内心的秘密,所以开始给爸爸寄很多照片。
等我下楼把信塞进邮筒再回来,薛世恒终于醒了。在找吃的。
他拿着原来放饼干的篮子,指了指,控诉道:“怎么一片也不给我留?”
“好吃嘛。”我望着他,摸摸圆滚滚的肚子,面不改色。
他凝视着我,目光变幻莫测,“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和传说中的一样好吃。”我瞪大无辜的眼睛。
他放下篮子走过来,低着头,嘴唇离我很近,眼睛锁定我。
可能是刚洗过澡,他身上雾气氤氲,像冰箱里刚拿出来的奶油雪糕,非常诱人。我喜欢他的气息,踮起脚,想去吻他,他避开了,说:“可是你一个人都吃光了,让我很饿。”
“你早餐吃得不是很多吗?”我问,我给他烤了韬让薛世恒回里恩马场学养马,薛世恒现在很可能就是SEEwA的大厨一名了。不过他很少显山露水的,只有在情调对的时候会才做一顿好康的招待我,其余时间就算我软磨硬泡他也坚决不进厨房。
&er,你那里到底一共多少菜式啊?薛世恒只做了少少的几道菜给我吃呢,你要是有空就都把你的技艺传授给他吧。”
&er笑言:“没有啊,他已经把我的全部都学走了。”
我大惊,“那他为什么总不做饭给我吃?难道是没有学好,做地很难吃吗?”
&er摇摇头,却不说话,转身去端了一道汤给我。
那汤很好喝,喝完我美美地打小报告:“Peter,这道汤他做给我喝过,但比起你的来差了很多啊!你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吧,说不定我哪天落魄了,还可以卖‘汤’为生。”
&er笑得高深莫测,也不知道听懂我的胡言乱语没,和薛世恒相视而笑,好像在同情薛世恒怎么就摊上我这个鬼灵精了。
“不能教我吗?”我小声问,担心被拒绝的模样。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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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1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41 章
“Suse,这的确不能教你,这是秘方,专门讨好心上人用的。”Peter耸肩摊手,笑是暧昧的。
薛世恒被师父出卖了大惊失色,嘴巴张大,不敢相信Peter真的这么做了似地。
☆、第六章 001
心上人。
多美的一个词汇。
&er的这个词迷地不行,全程微笑喝汤。
这是我第一次经由外人的嘴巴肯定我在薛世恒心中的地位,比起启恩那种插科打诨式的调笑,Peter的只言片语却有着泰山一样重的分量。
回去的路上,我拉着薛世恒的手甩啊甩,又蹦又跳还唱歌,薛世恒颇无奈地陪着我发傻。
仔细想想,女人真是可怜,男人们只言片语的给予,女人们便在家任劳任怨。爱情这东西啊,真是甜蜜的折磨。
当然咯,受折磨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
我没想到的是萧明蕊竟然是个有男友的姑娘,而且男友相貌不错,学历也不错。他们这对小恩爱共同出现在我公寓门口时,我有些怔忡。
萧明蕊在厨房教我揉面粉的时候,她男朋友陈绍就和薛世恒聊天,他们男人的话题很广,从混沌理论到中东的政局,丝毫不拘束。
“薛先生穿的那件衣服是什么牌子的啊?我看不出来呢。”厨房里,萧明蕊这样问我。
我有些想笑,又必须得忍住,所以专心对付手底下的面粉团,揉啊揉,用了相当大的力气,这面粉团子估计可以直接做成拉面,做牛角面包太筋道啦。
据薛世恒昨晚交待,他走进萧明蕊房间三分钟不到就交待了自己的底细,本来只打算告诉英文名,后来竟连中文名字也透露了,可见萧小姐的本事过人啊。她看薛世恒的眼神,用花痴形容都不够用,采花大盗还差不多。
“是PRADA的秋冬装,刚出不久。”我状似无心的说道。
“是学姐你挑的吗?”
我摇摇头,“是他自己挑的,他这人,手里有点钱就开始爱折腾,还有点臭美。”我尽我可能地诋毁薛世恒,不过他买衣服都是自己操办,身边有助理之后,有时候是助理操持这种事。
萧明蕊笑笑,把我揉好的面团拿过去,切好,卷起来,刷上油,放在烤盘里,动作相当娴熟,表情专注,看来是真心喜欢厨艺的姑娘。
面包放进烤箱后,我们俩便没什么事了,洗了手去客厅。
“你们聊什么啊?”我走到沙发背后,趴在薛世恒背后。
“你过来好好坐。”薛世恒拿出管家男人的姿态。
在外人面前我愿意给他面子,所以我又绕到沙发前边在他身边坐下,他顺其自然地一只手放在我脑后的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风流自在那里不必你说。
“累吗?今天没有工作?”我问他。
“早上吩咐下去了,启恩有时间,让他看着。”.
“启恩的女朋友们不会从纽约杀过来吗?”
“不怕,有穆晓光小姐罩我,我安全无虞。”
我乐呵呵地笑起来,拉下他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把玩着他垂落在我胸前的手指头。
“学姐你们感情真好,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萧明蕊坐在我对面,眼里闪烁着精光,端着一杯咖啡,姿态优雅地喝着,完全是软在沙发里时不时蹭一下薛世恒的我的对立面。她是淑女,而我是荡妇。
不过,我却是真的被她这个问题给问住了。我和薛世恒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看向薛世恒,薛世恒漫不经心地勾着我的一缕头发玩着,在大家的期待中,倾身吻了我一下,“她还太小,等她玩够了,再与我死会不迟。”
他这话是对着萧明蕊说的,眼睛却只看着我。
“你不怕我跑了吗?”
“喜欢上我的女人,怎么可能爱上别人?”他自信满满。
他这一句话叫那两位看客,一位脸黑一位脸红。
我适时把话题转到别的东西上,免得萧明蕊的戏码提早败露,“陈绍,你大学学什么的?”
“建筑。”
“在牛津念书吗?”
“嗯。”
“你觉得牛津和剑桥哪个厉害一点?”
陈绍笑得莫测,“各有各的厉害之处。”
我也笑,就不为难他了。
“薛先生呢?好像是数学系的,我家里还有个弟弟,两年后也会来英国,他想考剑桥,薛先生有什么建议吗?”
“叫我薛吧,总叫我先生,感觉莫名老了很多呢。”
“额……对不起……”萧明蕊满是抱歉,却是达到了她的目的。
“剑桥最强的自然是工程系,而且还是世界最大的工程系,大概有500个PHD,1000个本科生,而且专业很全,选择性很大。”
“那面试都问什么问题?要穿西装吗?”
“面试的问题看面试官心情。”薛世恒笑笑,“这个环节很重要,至于问题,我当初也和同学讨论过,大家的问题都不一样,而且都稀奇古怪的。我面试当时面试官就叫我自己设未知数提出命题,证明牛津数学系强于剑桥数学系。你也知道,如果我证明出来了,就等于说我上了个‘二等院校’,如果我没证明出来,就不是命题的问题,而是我的智商有问题了。”
“那你是怎么做的?”
薛世恒神秘地笑,“这是我和面试官之间的秘密。”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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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2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42 章
萧明蕊被婉转拒绝了一次,表情有些僵硬,但好在控制力惊人,再问:“面试淘汰率是多少?”
“不确定,往年是三分之二被淘汰。”、
“奖学金呢?”
薛世恒和我相继失笑,他用目光向我求救,我暗示他坦然受死。他只好做一个委屈的表情,然后回道:“这个就不要指望了,TutFee是全自费的,担保需要一百万人民币基础,也许会有一个全奖,但这很难。陈绍,你们牛津也差不多吧?”
陈绍没有作答,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心里倒是为薛世恒捏一把汗,显然他也看出了陈绍并不是萧明蕊的真实男友,我是直觉,而薛世恒他找到了证据。
如果陈绍和萧明蕊昨天才认识的话,萧明蕊问薛世恒学费的问题也就可以理解,但萧明蕊声称她和陈绍交往三个月了。
三个月意味着他们已经是可以当众牵手,接吻,私下你摸我我摸你的关系了,但显然,陈绍只是萧明蕊请来的一个戏搭子。
我不知道陈绍是出于什么目的答应萧明蕊这种无理要求的,一个男人会答应一个女人做这种无聊的事,若不是喜欢这个女人,就是喜欢这个女人喜欢的那个男人……
想到这里,我细细打量了陈绍一番,相貌周正,谈吐自然风雅,是位有风度的绅士呢。
萧明蕊还不知道自己露陷了,继续问薛世恒:“那薛先生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呢?”一百万的担保也不是个小数目呢。
“我爸爸是养马的。”
萧明蕊眼睛一亮,“开马场吗?”
“不,只是养马。他是普通的工人,平时爱喝个小酒。”
我笑了出来,他大学后就没回去见过他那个酒鬼老爸,我以为他想要和那沟渠里的人生正式作别,没想到他还是会在外人面前包庇自己的父亲。
萧明蕊眼睛暗了下去,“那也很不错啊,我父母也都很普通,陈绍也是。”
客厅里一阵沉默,我、薛世恒、陈绍,都在为萧明蕊破碎掉的豪门幻想而感到惋惜和同情。
“那你是怎么进入剑桥的呢?”
“他是鉴保生,太优秀了,校长举荐他去剑桥的。”我说道,萧明蕊对自己败露之事还浑然不觉,仍然保持了对薛世恒的高度好奇。
“剑桥也不光收念书好的学生吧?”萧明蕊酸酸说道。
“他会马术,什么比赛都是第一名,还赢过王子本人,他本来可以见女王陛下,不过那天女王感冒了,这事就黄了。”
“那后来呢?没有得到重新召见吗?”
“他要参加学术论坛,没有时间去。”
“拒……拒绝了女王陛下?”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其实除了这个,薛世恒的本事可多了,厨艺好,击剑也很厉害,舞跳的也很不错。
“穆小姐呢?”陈绍问道。
“我家吗?”
“对,你家里做什么?”
“开肥皂厂的呢。”我回答道,我爷爷是做手工肥皂的匠人,据说穆家一直做肥皂,到了我爸爸这里,因为爸爸爱上了我妈妈,所以想尽办法把肥皂作坊变成了肥皂工厂,然后成立了庞大的穆氏日化,后来又投身到了地产界。
萧明蕊“哦”了一声,尾音吊地长长的,也不知道是怀疑还是我家的肥皂事业没往她心里去。
恰巧烤箱里面包烤好了,我率先走去厨房,萧明蕊跟着也进来。
晚上睡觉前,我在梳妆台前梳头发,“那个陈绍,好像有事情找你帮忙。”
“这句话不该是疑问句吗?”
“嗯?什么?”
“他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说什么。”眼神交流为零。
“那你怎么知道他找我有事帮忙?”
“不然干嘛来我们家?”
薛世恒站在床边脱衣服换睡衣,一边解扣子一边问我:“你希望我帮他?”
“帮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薛世恒默然,停下解扣子的手叹了口气,走过来从我身后抱住我。“别对别人那么好,我会吃醋的。”
“什么啊?我才没有对别人好。”我是在替他赚名声,好的枕边风能吹出一个伟人来,这是先瑶告诉我的。“我对萧明蕊就很坏,我欺负她,她还不知道。”
他看着沾沾自喜的我失笑,替我拿掉珍珠耳钉。
“你笑什么?”
“好好珍惜我,穆晓光。”他看着镜子里的我,深情说道。
我一怔,难不成他以为我真的如同表面看上去那么粗线条吗?不知道全天下女人都在觊觎他?
“那你珍惜我吗??”
他抱起我,和我一起倒进床里,脸埋进我的脖子,“我怎么不珍惜你?我稀罕死你了,你是我一个人的。”
“那你以后都不许上隔壁,她给你做满汉全席你也要忍住不吃。”
他抬起头来,目光锁定我,“你这么讨厌她干嘛还邀她过来教你做饼干?”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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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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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我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躺在床上看悬在我上方的他,“我学好了厨艺,回过头来讨好你,不是挺好的?”
“你有那个时间不如多念点书。”
“厨艺也很重要,因为,要拿来讨好心上人啊。”
☆、第六章 002
其实,我学过几道菜,但是因为本身很懒,所以不爱下厨,尤其讨厌洗碗。
不爱下厨这个因素进一步导致了我的厨艺无法得到突破,如果运气好,菜色的味道还能入口,但是运气不好,那就是悲剧了。
上次给他做菜,还是去他学校划船,当然,是他在水里划,我在岸上看。
他那天成绩不错,和同学比完赛之后当众抓着我一通狂吻,让赵允儿脸色非常不好。末了我说为了犒劳他准备给他做一顿饭吃,他的高兴掩饰不了,赵允儿叫他一起去聚餐也不去了,牵着我快步往宿舍走。
进了门,他狂吻了我一通,可能是赢了比赛让他很开心,他全身都洋溢着一种悦人的喜气,让人忍不住想惯着他。
推开他后,我从他的冰箱里找到了一些食材,他爱干净,而且喜欢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码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感觉,所以他的冰箱整齐地像是国家干部在开大会,而且按照颜色深浅和易腐坏程度来排列,所有食材一目了然,和他的人一样,赏心悦目,即使还是生的,都让人很有食欲。
“我看看,我想我们可以做一个西芹炒肉……凉拌黄瓜。”
“还有一块牛肉,昨天刚买的。”他想考验我。
我点点头,“有雪菜吗?我爸爸喜欢雪菜炒牛肉丝,里面放辣椒和白糖,味道好极了。”
他摇摇头,“你很想吃吗?”
我一脸的馋相。
他看了我一眼,“我现在出去买吧。”
“那东西不容易买呢。”
他想了想,说:“买不到咱们可以去借~”
真是调皮,我还是习惯他对我疾言厉色一点啊……
他穿上外套出门,关门前又从外头探了脑袋进来眼睛直直地看着穿着围裙挥舞着菜刀的我,“晓光。”
“嗯?”我朝他看去。
他声线清越,“小心用火。”
我朝他吐舌头,“知道啦!”
他这才放心地出去,我把他的西芹拿出来,放在洗手池里清洗,打算先将两道素菜弄好。我找到半块鸡胸脯肉,不过是冷藏的,硬得和石头一样。我打算用鸡肉和西芹一块炒,再切一个红柿椒,红绿搭配,可能卖相会更好一些。
洗好了西芹,鸡肉需要时间解冻,我便先做凉拌黄瓜。
这道菜,大蒜和醋是关键,我打开橱柜,想找一颗大蒜,结果大蒜没找到,薛世恒的小金库却被我挖了出来。
薛世恒回来时,见我没有在厨房,反而在客厅,提着一罐雪菜走过来,“不是在做饭吗?”
我指了指地上的一堆钞票,先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然后才说:“薛世恒,对不起,我原本只是想找大蒜的……”
他愣在那里,看着坐在地上的我和一堆钱币,倒吸一口气,扭头走进厨房先把手里的东西搁下。
我面前有一比巨款,光20英镑的纸币就有18张,10英镑有7张,5英镑8张,50便士硬币有21个,20便士有33个,10便士9个,有5便士有17个,2便士有27个,1便士65个,另外还有3张罕见50英镑纸币,和一张我在春生园时期的两寸照。
它们被一起装在一只玻璃罐里,放在橱柜里那套骨瓷杯的后面,不见天日。
我来英国后,这还是我初次将英国的货币全部都集齐在我面前,我随便在小超市买块巧克力都可以刷卡,50英镑长什么样都未曾细看,在英国人眼里,20英镑就已经是“大钱”,足够让人皱眉头,更何况是50英镑这样“大钱中的大钱”。
我的照片就压在玻璃罐底部,少女时期的我五官还未长开,有些肉嘟嘟的,齐刘海,黑头发,嘴角轻笑,看似甜蜜的脸孔,心里全是浮夸。一笔巨款就压在我那张稚嫩而美丽的脸上……
薛世恒站在我面前,整张脸涨红。
我捏着我那张小小的照片,审讯他的眼神看着他,“从哪里得到我照片的?”
“……”
“不说吗?”我做了个生气的表情。
他立即说道:“体育分制表上撕下来的。”
我仔细回想了一阵,春生园的确把各种体育项目也规划在学分制里,表格左上方要贴学生本人的照片,底下是多达43项的体育内容,其中花费大的项目有飞机驾驶执照和帆船操作之类,花费少的也有踢毽子打羽毛球什么的,每个学生必须要学习其中的20项,当然,这只是底线,学习项目越多越好。这张表格很重要,要跟着我高中三年,还要做复印本寄给未来要报考的大学。当初要贴照片,我和先瑶还威胁了摄影师务必将我们拍得好看些,结果交上表格的第二天,老师让我再交一张照片,说是我的照片没有贴牢,掉了。
我和先瑶一起贴的照片,怎么她的好好的,我的却掉了?我一边感慨自己人品太差,一边补交了一张照片,好在摄影师很吃威胁那一套,将我拍得妥帖周正,我自己看了很喜欢,当时便叫他多洗了十几张。
我没想到,薛世恒竟然有胆子抠我的照片!
他一脸负疚,他恐怕也没想到,多年前的贼行竟然会有大白于天下的一日!
“那把我的照片压在最底下,然后往里头丢钞票是什么意思?拿钱砸我吗?”
他下颌线条无比紧绷,眼神闪烁,仿佛是多年前那个在马厩被我当场抓包的少年,又被我发现了他不堪的一面。
过了许久,他才有所动作,缓缓蹲下身,坐在我对面,把我的照片丢进瓶底,然后拿起1便士,丢进瓶子里,一阵“叮叮当当”。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今天见到了穆晓光。1便士。”
我拿起2便士,横到他面前,用眼神说:“那这个呢?”
“穆晓光对我笑。”
我一笑,有连忙捡起5便士。
他从我手指尖上抽走那5便士,轻轻扔进玻璃罐里,“穆晓光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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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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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我也皱眉头,不开心地捡起10便士给他,他却带着笑意说:“有人说穆晓光坏话。”
我松开眉头,却又立即皱起眉头,“别人说我坏话你这么开心吗?”
“嗯。”
我气结,“那20便士呢?”
“穆晓光讨厌我。”他收起笑容,叹了一口气。
我连忙把50便士递过去,“这个呢这个呢?”像个急着吃糖的小孩子。
“接到穆晓光打来的电话。”
“5英镑?”
“觉得穆晓光长得很美。”
“什么啊?只有8次觉得我美吗?”
“章子怡一次都没有。”你满意了吗?
“10英镑?”
“无意间听别人说起穆晓光。”
“20英镑呢!”这个又多又值钱!
他连一红,“我是不是喜欢上穆晓光了?”
我嘴巴一撅,“你是傻子还是问号先生?竟然问了自己18次这种问题!”
他脸色一青,阴阳怪气地吼我:“谁叫你动我东西的!还给我!”吼完就探过身子来抢我面前的钱。
我和他闹了一阵,后来哈哈大笑起来,捉弄他真是世界上让我最享受的事情了。看他翻脸更是极具成就感的事情!
我们就在他宿舍的小客厅里打闹起来,一些硬币被我踢进了沙发底下,他趴在地上一手扶着沙发一手去捡,听到我放肆的笑就用眼神忿忿剜我几眼,但得到的往往是我更放肆的笑声。
最后,他把所有钱币都找了回来,数了数,少了,用漂亮的眼睛瞪我,“穆晓光,不许做卑劣的事。”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那抠人家照片的人卑劣不卑劣。”
他一下咬住自己下唇,作势要揍我一顿。
我没皮没脸地从身后拿出剩下的那张50英镑,“这个,代表什么?”
他脸一黑,扭过头去不看我,站起来把玻璃罐重新封好,走到厨房打开橱柜,把他的小金库摆回原处,不打算要我手里这50英镑了。
我跟着他进了厨房,把他堵在里面不让他出来,除非他告诉我这50英镑代表的意义。
他个头比我高,和他玩这个有点像老鹰捉小鸡,他往右我就往右,他往左我也往左,他像是要万右其实是往左,那我就直接张开双手身体往左。
开玩笑,本小姐当年还是春生园女足俱乐部的中坚力量呢。
他无奈了,头偏向一方,做出妥协的姿态,“这么想知道?”
我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将50英英镑抻平了贴在自己胸膛上,看着他的眼神好像看着圣母玛利亚。
“不后悔?”他再度确认。
我笑着摇头,“不后悔。”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双手交叉在胸,打量了我一阵,最后抽走了我手里的50英镑说道:“50英镑,代表着,我想娶你。”
☆、第六章 003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在我答应和他交往之前,他在伦敦大街小巷遇见过“我”65次。
“我”抱着一束富贵之极的牡丹穿越街道,“我”弯下腰在水果摊挑苹果,“我”在报亭边看报纸,“我”推开咖啡店的门一边拉紧自己的风衣一边回头和朋友说话,“我”蹲在地上捡落在地上的活页,“我”坐在广场的喷泉一边吃午餐一边喂鸽子,“我”站在街头表演者对面认真地听小提琴演奏然后给钱静默离开,“我”给一个迷路的小孩唱《LVeERse》拉着她跳舞等她的妈妈。
这些“我”,并不全都是我,但她们都有共同的特点:素净的东方脸孔,黑长的直发,对陌生人微笑,说“你好”“再见”,温柔而神秘。
他比我早来英国两年,不可能在伦敦的大街上碰见我65次,他所见的皆是长得像我,让他险些喊出我的名字或者想上前拍她肩膀的女子。
在他空缺了我的这两年,他用回忆填补了空虚。我一共对他笑了27次,皱眉头17次,33次生他的气,给他打过21次电话,有8次他觉得我美,美惨了,胜过章子怡之流。
有7次他从别人口中说起我,18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我。
有3次,他想娶我。
我对这些数据感到很欣慰,好比春天修剪了枝条,夏天没忘记施肥,到秋天便收获了丰美了果实,所有付出皆获得了应有的回报。
饭桌上,一道西芹炒鸡丁,一道凉拌黄瓜,一道雪菜炒牛肉,还有一道港式蒸鱼。鱼是他出去买雪菜回来路上遇到垂钓俱乐部的朋友人家送他的。
我每次做红烧鱼都很失败,火候掌握不好,常常把整条鱼红烧成一粒一粒的,变成一盘鱼肉渣。其实味道还是不错的,就是卖相实在太差,因为是做给薛世恒吃,所以就弄了清蒸。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我喝了一口蜜桃味的饮料,笑盈盈地对着他,没脸没皮地回答他:“因为你好看啊。”
他喝可乐,差点因为我这句话喷出来。
我连忙快速抽了几张抽纸给他,“就喜欢看你嘛,难道要问我收钱?”
他快要忍不住翻白眼了,“你没有穿衣服的视线让我食不下咽。”
我耸耸肩,夹起西芹放到他碗里,“多吃蔬菜才会肠道好。”
他一直在吃雪菜炒牛肉,这道菜虽然是我点的,但真正做的人却是他,因为我不会切肉。切蔬菜我很会,但肉类会让我联想到这块肉“生前”是一头可爱勤恳的小动物的某部分,所以我都吃现成的,料理无能。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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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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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你也吃你也吃,不要太客气了。”他也拼命往我碗里夹凉拌黄瓜。
我俩这副“恩爱”的模样,无非是塞满对方的肚子,让自己的肚子有余地装牛肉和蒸鱼,所谓的战术啊。
他夹了很多黄瓜给我,弄得我碗里堆地老高,我一脸的沮丧,一块一块夹起来往嘴巴里送,细嚼慢咽,仿佛消化系统有障碍。
我不得不承认,我今天拌的黄瓜真的……太难吃了!
鱼是最后蒸上的,而且需要时间,等我们把牛肉吃得只剩下雪菜的时候,它终于可以出锅了。
“好吃。”我加了一大块肥美之处往自己嘴巴里塞,因为是蒸的鱼,鱼肉的纤维都没有破坏掉,放在嘴里咬下去很Q很嫩滑,还弹牙。“你晚上做什么?念书还是去俱乐部?”
他轻笑,在心里给我打上了“挑食”的标签,尽管我已经掩饰地很好了。
“什么都做,看电影,看书,或者去跳舞。”
“骑马呢?你都不骑马了吗?”
“骑不起了。划船倒是可以。”
我吐舌头,我最讨厌划船了,我怕水。
晚上我们去几个留学生那里玩了一会儿,我的目的当然是去给巴望着薛世恒的女生们下马威去的,而薛世恒倒是真的去联系感情,同时也不厌其烦地跟人介绍我是他女朋友这件事。
薛世恒有个留学生会办,有时候会举办一些活动。赵允儿也在。
我是外校生,又是薛世恒的女朋友,所以男生们对我都很好奇,一直在问个不停。
赵允儿在旁边默默喝咖啡,她向来是男生们的中心,众学术性宅男们心中的可爱女神,今天众男遇上了我穆晓光,眼睛都往我身上放,话题中心也都是我,她便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我很开心,“世恒,你们学校漂亮女孩可真少啊。”
“允儿就很漂亮。”
我侧目,“是吗?”
他从善如流的改口:“没有你漂亮。”
我满意,“那当然,她那种程度只能算可爱,我这种才叫漂亮。”
“别臭屁了,穆晓光。”他摇头失笑。
我拉着他的手甩得高高的,“我哪里臭屁了,我就是比她好嘛,而且,我胸比她大多了。她那只有A,我有C呢。”
他放慢了脚步,左右张望了一下静谧的校园,“好在没人……”
“你怕什么?”
“我怕你这张嘴。”
“怎么可怕了?”
“口无遮拦。”.
“还有呢?”
“大放厥词。”
“还有呢?”
“胡说八道。”
“还有呢?”
“……”
“没了吗?”我看着他,他眼神一暗。
“……很甜……”
我失笑,上前圈住他的颈子,吊在他脖子上,“想吃吗?”
他推我,却没有推开,只好作罢。
“我送你回伦敦。”
我耷下肩膀,“你明天没有课?”
“有。”
“那今晚就别送我了。”
“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那我今天睡你这里。”
“……”
“不行吗~~~~”我摇他,撒娇。
“……”他亮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睡沙发就好,你的沙发很软很舒服,而且足够长,完全可以放下我的腿,简直是专门为我设计的。”我骄傲的说道。
“你怎么可以睡沙发?你爸爸知道会直接杀了我的。”
“啊,你答应我睡这了吗?”
他没好气的,“这不就是你的目的?”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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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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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8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48 章
恭子喜欢用领带或者丝巾蒙住男方的眼睛,她自己就在灯光下打量男性的身体。
这是她的兴趣爱好,她喜欢看男性的身躯,所以即便是她换男友速度极快,但几乎每个都身材巨佳,时装周时,她还打算对男模们下手。
我也喜欢看薛世恒的身体,他匀称又有线条,虽然白净,却没有失掉男性的力量美。
“薛世恒,你会害羞吗?”
“……”
“那我能脱你裤子吗?”
“……”
在他反悔之前,我连着他的长裤内裤一起脱了丢下床,我好奇地看着他那里,静静看了一会儿,我伸手上前握住它。
薛世恒呻吟了一声,像是很舒服,又很难受。
我小心抚摸它,心里感叹,这个就是薛世恒的“究竟”啊,今天终于被我探到了。
兴奋之余,我便做了恭子教我的事,张嘴去舔了。薛世恒被舒服地惊呆了,但下一瞬就自己脱掉了套头衫,推开我坐了起来。
他的头发横七竖八的立着,表情有惊讶又有怔忡,好像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做似地。
“怎么了?”我问他。
他将我拉入他的怀抱,用力抱住我。“晓光,你不需要那样做。”
“恭子说那样做你会舒服。”
“我不需要舒服!”他忽然生气了。
“……”
“对不起。”他又急忙道歉。
“你觉得我那样做很下贱吗?”
他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晓光,我没有那个意思。”
“可是你明明很舒服……”
他吻我的脸,舔着我的嘴唇,胳膊用力收紧我,“晓光,你是穆家的女儿,我……”
“你感觉那样是在玷污我吗?”
他不说话。
我和他接吻,撬开他的牙关,探进他口腔里,细数他每颗牙齿,和他的舌头嬉戏。
长吻结束,我们互相抵着额头喘息,他轻声对我说:“晓光,我爱你。”
我抱住他的头,“我知道,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他翻身将我压在底下,脱掉我里面的白背心,一边吸允我的乳*房,另一只手探进我内裤里,小心翼翼地探索。
他的手指进入时,我感觉到了被侵略的感觉,身体不自觉地僵硬起来,两手抓住了枕在头下的枕头两角,难耐地扭动身体,双腿也不自觉地合紧。
这不是刻意的拿乔,而是一种被侵略时的本能,女性的羞耻心让我本能地这么做。
他感觉到湿润之后,脱掉了我的内裤,没有事先询问我就掰开了我的腿。
“薛世恒!”我失声叫道。
他抬头看我,眼里一片赤.裸的欲色。
他用舌头舔我那里时,我觉得自己躺在了云朵里,灵魂被他拖曳着想进入他口中,和他化为一体。无比的舒适感让我想让他一直这么持续下去不要停,因而手不自觉地松开了抓着的枕头,转而抓住了他埋在我腿间的头,十指插入他柔软的头发,又抓又扯,最后g潮了。
我感觉到身体的痉挛时为时已晚,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地流了出来,心里又羞又怯,不知如何是好的同时也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他双手撑在我脸侧,低声问道:“舒服吗?”
“嗯,舒服。”
“你亲我那里时我也是这种感觉。”
我理解了,感觉到他想进入我的意图,我连忙回过神志,摸上他平实的胸膛,“等下会流血……”
“……我知道。”
“……你这里,有没有可以垫的东西?”
他一脸的迷茫。
“毛巾呢?”
他下床去浴室拿了一块白色浴巾过来,对折了两次,放在我身下。
我有些委屈,“我怕弄脏了你的床单,明天你晒床单的时候,大家就都知道我们俩干了什么好事了。”
他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还是你考虑周到。”.
我安下心来,身体也放松了,躺在他身体下,一副坦然受死的模样。虽然主动张开腿这个动作对于第一次的我很羞耻,但我还是咬着下唇张开了,灯一直开着,想必他也看得很清楚。
他进入时,肚子贴着我的,上身悬在我上方,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我忍不住就伸手捧住了他的脸。他得到了安慰,在阻碍面前便势如破竹,不再顾惜我,逞了强。
接下来的动作是他的本能,我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他也一直看着我的,他抽动了一番,然后整个退出,往身下看,白浴巾上一片红色。
我当下吓得猛吞口水,怎么会这样?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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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9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49 章
恭子说只会流一点点的,怎么我好像流产了一样?天呐……
薛世恒一样吓得不轻,一脸做错事的小孩样,“晓光……”
我惨白着脸,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了。
“是,是我体质特殊吗?”
“我太急了……”
我转念一想,我人生的初夜,也不想被这滩血给毁了,从屁股底下把浴巾抽出来,将有血迹的那一面对折过去,关了灯,拉住薛世恒,“别怕,我们继续。”
☆、第六章 005
那晚的薛世恒表现出了惊人的征服欲和温柔,我心觉我的初夜比好多女生都好太多,虽然流了那么大一滩血。
第二天薛世恒送我回去,我直接在公寓睡了一整天当做休养生息,一个礼拜后,他学习工作都告一段落,来我这里吃饭,发生了第二次,我以为那个已经破了不会再流血了,结果还是流了一点血出来,薛世恒一副很头疼的样子。
“你这样子,叫我以后怎么碰你?”
我也不无担心,“我也不想这样,一定是你那个太大了。”
他对我的话很受用,不急不躁地安抚我,“是你太紧了。”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们俩这种分不清虚伪还是真实的互相恭维有些可笑。
不过我感觉的出他很迷恋我的身体,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把我压在身下,有时候为了顾念我就单纯亲亲摸摸,有时候忍不住了就狂放一次。
他做*爱时很可爱,表情生动,眼神深情,有一次我趁他不注意,把录音笔打开,把全过程录了下来,恭子那群女朋友都要听,所以我都寄了一份。结果恭子打电话来和我说:“前面你们调情的片段很有意思啊,那么生活化,至于H的部分……我不得不说,薛实在很会……听得我都有点大脑充血了……”
我一通大笑,竟然被恭子称赞,这绝对是莫大的荣耀啊。
那些暧昧的声音,叫我自己听了也要脸红,或许是情真意切,每一个声音都很能打动人,随着那些声音我也能慢慢回忆起我当时做了什么。
那一阵子我和薛世恒都在忙于开发对方的身体,我也是头一回感觉到人体的神奇之处,那强悍的柔韧性在情浓时竟然可以在羞耻中得到强烈的快感,我的床头上方是窗户,激情中扯下过整片窗帘,事后薛世恒一边给我把窗帘挂回去一边笑我。
我们的感情也日渐加深,情到浓时都不舍得将眼神离开对方片刻,叫启恩看了哇哇乱叫,直说我们俩恶心人。
我知道,他纯粹是嫉妒罢了。
然而太过炙热的爱情的确也有毁灭的特性——我挂掉了两门课程。
薛世恒很愧疚,他比我年长两岁,不该和我胡闹导致我挂科,因而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图,他也忙自己的事去了。
这次他好不容易决心陪我,因为有萧明蕊搅局,我倒是觉得过得很有意思,而薛世恒竟然突发奇想要和我去坐摩天轮。
我当时刚挂了爸爸的电话,爸爸问我要不要在英国买个房子,我也不清楚爸爸怎么突然会问起这个,没往心里去,只告诉他我完成学业之后是要回国的,他也没说什么,说了好好学习就挂了电话。
“我爸爸让我在英国买个房子,你有什么好建议?”
“上次和启恩看过几套,有一幢特别好,地方宽敞还有专门的管家,不过房租按周算,一周要几百英英镑。”
我咋舌,“我对房子的事没主意,也不想留在英国,到时候是要回去的,你和我一起吗?”
他想也没想,“当然。”
我开心地亲了他一下,和他坐摩天轮去了。
买好票,快轮到我们坐的时候,启恩电话打了来,怕打扰他谈话,我打算避开,他一把拉住我,一边接起电话,一边与我十指紧扣。
“怎么说?……不行,我要在伦敦待够一礼拜……没办法自己解决?谁叫你当时要去弄那些乱七格。爸爸的体贴与纵容,看似温馨,实则欺我。可他不停对我说薛世恒已死,还抱来他的骨灰盒,扑灭我心头最后一堆余烬,逼我去死。
先瑶跳入湖中将我救起,哭着骂我,我已不顾廉耻,急着去命,任她打骂,她最后叹气:“晓光,我顾先瑶自觉没有交错过朋友,可你怎么会不明白呢?世事不外如是,我不来负你,你便来负我了,哪有什么例外呢?这回你们都没错,是命负了你们,可他已经死了,你若也去死,谁来记得你们?”
我幡然醒悟,自此以后,带着伤痛,微笑着,正常活着。
只不过曾经喧腾转至今朝静暗,我变成了一个春风吹不到的死角,浓墨重彩出席每一个上流聚会,又漠然从一堆陌生人里抽身,一个人回家,不愿意看到这世上的短暂与激醒。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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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0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50 章
这日子,是完全过给别人看的。
直到薛世恒如同诅咒一样重新出现我面前,他的冷漠是前所未有,他的刻薄我也不能承受,我逃,他便来捉。
他失去了自制,那我便顺从他,软化他的坚硬。.
我不知道我成功与否,可是我知道我心中的害怕和恐惧,从未有一时半刻消散过。
该来的终究会来,好像我只能,坦然受死。
☆、第六章 006
有个笑话。
我去顾家吃饭,先瑶妈妈对我说:“筷子拿得远的女孩儿,养大就飞了,而且飞得很远。将来嫁出去,只怕难得再见父母几面。”
先瑶撅着嘴不依:“照妈妈这么说,我估计只能嫁给邻居了。”
先瑶从小爱动刀叉,筷子拿捏地不漂亮。
我看了看我拿了好远的筷子,便说:“我就拿得远,可是我不想嫁地远,我不想离开我爸爸。”
顾爸爸为我爸爸感到很欣慰,但同时也说:“其实‘筷子说’也不是不无道理,女孩筷子拿得远,表示从小就喜欢夹远处的菜,而且,拿得那么后面,手一定有力气,这种个性和力量,足够让她远走高飞。”
我但笑不语,不论他的话可不可考,先瑶的命运就在这“筷子说”里一语成谶——先瑶家住Bytt,著名的贝悦府,而她嫁进了辜家,辜家住在贝悦府附近的园圃雀鸟花园,理论上来说,辜、顾两家的确是邻居。
至于我,也多半成了真,我的确成为了能飞得很远的女孩,可我不忍心我爸爸孤家寡人。
我们父女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他是我眼中屹立不倒的丰碑,为了他我可以像薛世恒要求他转移刚起步的事业中心,为了他我也可以耐心地和他打持久战。
但我没料到结局却是这样的,直教人唏嘘不已。
“世恒,放了我爸爸吧。”话音刚落,我便心内一紧,像是被细线拉扯着,说不上多么疼,就是觉得自己可悲。
如果我没听错,他刚刚是在说:“穆晓光,我们结婚吧。”
如果我没看错,那一瞬,薛世恒的眼神叫:痛心疾首。
可是我说了什么呢?我顺着杆子往上爬,去碰了禁忌。
他没有说话,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凛然的怒气,我回到了酒店,他让我独自回去,自己坐着车走了。
我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站在这奢华的酒店门口,任凭晚风抽打我狂乱的神志。
他对我的爱隐秘而周全,好比他那个放满外国钱币的玻璃罐,“我几时几分从他人口中闻悉你的名字”和“我想你想了多少遍”——都是秘密。对我的恨亦然。
再次见到他已经是一个月以后,我选了礼服去参加启恩的婚礼,先瑶可怜我,让我与她一同坐车前去,免去了我要招手打计程车去参加启恩婚礼的屈辱。
她是真的顾惜我,她顾惜连我自己也放弃了的我,有她这样的朋友,我活地将近三十载,也不枉了。
先瑶的儿子取名唤作静武,是按照辈分来的。小名叫小虎,是按老人家们的喜好取的名头,先瑶没话好说,反正儿子是她的,至于叫什么就无所谓了。
启恩的这次婚宴是传统中式婚宴,因而小虎可能要贡献自己的童子尿,还要负责滚新床,可谓身肩重担,他的受宠反倒衬得我们这些大人无所事事了。
“要给你抱吗?”先瑶看着我直愣愣看着小虎的眼神,轻声问。
我回过神来,眼睛一酸,连忙别过头去,“不了,我怕吵醒他。”.
“这会儿睡着呢,没事。”
我还是摇头拒绝。
先瑶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看儿子,轻拍儿子的背。
穿着一身喜气洋洋的红锦绣金团花童子衣的小虎细皮嫩肉的,吮着自己的小舌头,安睡在自己的梦境,成人世界的尔虞我诈浑然不知,更遑论我那些可怕的心事。
“刘启恩有说什么吗?”
“什么?”
“薛世恒的事情。”
我摇摇头。
“你没问?”
“嗯。”
我怕问,启恩也有他自己的立场,我一问,便尴尬了。这六年来他同我一样都沉浸在薛世恒的死讯里对真相丝毫不知情。要不然,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薛世恒毁了穆氏,更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在死水一样的生活里苦苦过活。我俩虽爱斗嘴,但他还是体恤我,疼爱我的。
这六年来薛世恒没有把自己活着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一个人活着,却要骗所有人他已经死了,能做到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薛世恒他的能耐有多大。
我曾经问过Lucy,她是何时喜欢上薛世恒的。
Lucy当我是情敌,不打算说,可我还是知道她是何时喜欢上薛世恒的。
那是两年前。
荣恒正通的总部在苏黎世,每年圣诞节,几位高层机要都会飞往苏黎世去和薛世恒过新年,Lucy在荣恒工作了四年,她是宋持一手培养起来的人,本来第二年就有机会去苏黎世,但恰逢她胃病发作,便没有成行。第三年,她终于能去苏黎世了,有什么能比蒙主召见这样的事更能让年轻气盛的小女生兴奋呢?
圣诞前夜,在苏黎世总部大楼,年轻的Lucy穿梭在从香港,伦敦,纽约,各处飞来的精英们之间,在那个华丽迷离又带着节日气氛的日子里见到了她那雅望非常的老板,当下芳心暗许,誓死追随。
别问我是从何得来的这消息,我只想说,薛世恒并没有太防备我去寻找那些蛛丝马迹。
他的电脑就放在希尔顿套房的客厅里,登陆器记住密码,我稍微移动一下鼠标就可以登入荣恒的内部系统,而通过内部账号,我要访问荣恒的网页就太容易了。
任何一间有女人的公司都不会没有八卦,我想要知道Lucy如何喜欢上薛世恒,简直轻而易举。
我从来都知道薛世恒是聪明的,但他这个人更可怕的是他的人格魅力。作为一个上司,Lucy臣服在他脚下理所当然,但连宋持那样的男人都对他死忠,我还能说什么呢?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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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1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51 章
到了婚宴上,我逡巡了一周,没有发现薛世恒人影,便和先瑶一同去了新娘子的化妆间。
赵允儿见到我并不惊讶,她看我时眼中有同情,我看她亦然。她面如死灰,并没有一个女人婚嫁时的喜气。
“恭喜你。”我走到她面前由衷说,顺手附上我带来的礼物。
她坐在化妆镜前,身披雪白嫁纱,静若处子,纤细的手腕打开我递上的漆木盒子,拿出一只金手镯。
她没有表现出很喜欢,也没有讨厌,只说:“谢谢。”
我便和先瑶离开了化妆间,去了女眷休息室。
“你怎么把你妈妈的手镯送给她了?”先瑶把孩子交到保姆手里,拉着我低喝道。
我妈妈原来是有许多首饰的,她离开纽约要嫁给我爸爸时,我外婆怕她跟着我爸爸吃苦私下里塞了许多珠宝给她,权作是她的嫁妆。
他们当年的婚事不但没有得到我舅舅的同意,连我外公也是反对的,但外公比舅舅好说话许多,尽管知道外婆给了我妈妈许多珠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妈妈嫁给爸爸后,因为爸爸生意上的周转不灵,陆陆续续卖了一些珠宝,爸爸很不忍,原是坚决反对的,但妈妈说珠宝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开心,什么都不戴也好看。
爸爸发过誓,等他有钱了一定把那些珠宝买回来,可时过境迁,那些珠宝几度易主,虽然寻回来一些,但也有许多下落不明,就算有钱也再买不回来。
妈妈过世后,爸爸把妈妈剩下的首饰用我的名义在银行开了隐秘的保险柜存了起来,就当是妈妈留给我的嫁妆。
我现在家破,身无外财,能拿来送给启恩新娘做礼物的东西,只有我妈妈留给我的那些珠宝首饰了。
“启恩也算是世恒的兄弟,他和赵允儿结婚,那我和赵允儿也算妯娌,送她点体己的东西也是理所当然。”我说。
先瑶没那么好欺,却又不好揭穿我的穷困潦倒,咬了咬下唇,便不再问。
刘家少东家的婚礼,自然是阔气的,丽晶酒店上下三层全被包下,高朋满座,足足热闹到后半夜。
先瑶要照顾孩子,十点便打招呼走了,走之前问我要不要一起走,我摇摇头,我要等薛世恒来。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当然,不算在报纸上看见他的次数。
启恩远远见我独自一桌喝闷酒,派了人来问要不要送我回去。我让跑腿的转告他让他忙他自己的,不用管我,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回去。
我以为自己是有耐心的,没料到坐久了一样坐如针毡,弄得自己好不尴尬,最后只能像个醉鬼一样拼命喝酒。
将近12点,宾客都散得差不多了,我讶异薛世恒竟然会不来参加启恩的婚礼,晃了个神,又摇头失笑,支着头掩饰笑容的苦涩,他不是不来,而是知道我会来,所以躲我。
自欺欺人够了,我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摇摇晃晃站起来,准备离席。
启恩正在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商量fterprty怎么玩,见我走来,连忙上前扶住我。
我提了提有些下坠的礼服,人软在他怀里,“新郎官,你开心吗?”
启恩扶住我,看了一眼赵允儿,面有尴尬,我醉眼迷离中也是看得出来,他有些顾忌赵允儿。“晓光,你醉了。”
我绵绵地摆摆手,“我没醉。”
启恩失笑,“我没醉”三个字,大约是每个醉鬼都擅用的台词。
“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趴在启恩肩头,想哭,想笑,想睡,“启恩,对不起,只有我……一个人来参加你的婚礼。”喝多了,舌头打结,一句简短话说得支离破碎。
启恩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晓光……”
我知道他同情我,薛世恒和米莉亚的八卦满城飞,甚至盖过了他和赵允儿的婚讯,叫他如何不可怜我呢。前一刻我还是他羡慕的人,下一刻我却落得比他还惨,他既可怜我,又可怜他自己,羡慕了一个错的人。
我努力直起身子,送开他的怀抱,“我不舒服,先回去了,祝你和允儿幸福。”
“谢谢。”他扶着我的手臂。
我紧了紧身上的皮草外套,转身离开。“再见。”
“再见。”
启恩华音未落,宴会厅口迎来四五个人,走在前面的手里支着黑色手杖,面如美玉,目如朗星,身材颀长,修身的西装带着丝绸的光泽,兰芝玉树般贵气又华丽,可不就是薛世恒麽。
他的臂弯里挽着一只美丽的手,米莉亚一身银色的落地长裙,钻石长耳环在夜晚的灯光下熠熠生辉,配着她精致的脸蛋,丝毫不过分。
薛世恒见到半醉的我,眼里几丝惊诧,神情微征,瞬即恢复如常,嘴边噙笑的转开视线看向启恩,走过去和新人握手,又和刘家的长辈寒暄了几句。
“薛先生当真如此忙,参加婚宴也是深夜前来?”我带着讥讽看向他。
他不慌不忙,“穆小姐也当知我女友的身份,她是个明星,我总得应付一下狗仔。”
“何时本城的狗仔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我怎么不知道?”
“穆小姐身在闺中,将自己束之高阁,孤陋寡闻也理所当然,不是吗?”
“孤陋寡闻?”我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他。
启恩走过来,拉住我,“晓光!”
我回过神来,见众人都在看我,忍下发作的欲望,却没能忍住胃中翻腾,拨开启恩的手,半跑着冲去洗手间。
我斗不过他,他以前被我欺负,是因为他愿意让着我,可一旦他不想让着我了,那刻薄便像一把利刃,一寸一寸扎入我的心脏。
☆、第七章 001
狼狈如我,抱着水池哇哇一阵狂吐,直到淘尽了肠胃,面色灰青。
惨败如我,对着镜中一头乱发的自己,苦笑一个,打开水龙头冲尽水盆里带着酒臭的余沥。
水声哗啦啦流淌,我的泪腺也被带动,不禁红了眼眶。这眼泪不来则已,一来便足够我洗刷一次脸庞,震天动地的,好似莫大的委屈皆在我身。
“小姐。”来人拍拍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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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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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我用力哭着。
“小姐。”
我不理他。
“小姐……”
“干嘛!没看见本小姐在哭吗?!”我仿佛是被花洒浇灌着的花朵,满头满脸的水。
对方灿然一笑,“看见了,而且哭得够丑。”
抹掉眼泪,我打量眼前的人。
我形容不出他。
洗了脸上糊掉的妆,我跟着他一起出去,这时我才找到对他的形容——当他走出来时,大家纷纷为他让路,像一个邪气又俊美的王。
“J.!”原本一脸敷衍的赵允儿终于在她的婚礼上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被叫做J.的男人上前和赵允儿拥抱,贴面亲吻,一切按照西方的礼数来,热情又恰当,叫人看着觉得好像面对一幅画。
我远远看着,转身离去。这里,这些人,都与我无关,没有我的存在想必他们会更开心。
吐了一通,又用冷水洗面,神志恢复了一点,但脚步仍旧轻浮,为了防止摔倒在这长长的半圆形楼梯上,我脱掉高跟鞋直接脚踩着红地毯,一手扶着木质扶梯,慢慢下楼。
快走到一楼时,被叫做J.的男人吹着口哨下楼来,见到我狼狈的模样,笑了一声。
我朝着他离去的背影碎碎念: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见到落难妇女都不懂得帮一把,白长那么大的个儿了!
走到一楼,我坐在楼梯上穿鞋子,听见头顶一片喧哗,原是启恩和薛世恒他们下楼来了,脸色一僵,急忙提起裙摆往门口走去。
冲出旋转门,一阵冷辣的夜风将我的脸刮地生疼,我低叫一声,连忙拉紧衣服。
泊车小弟上前来问:“小姐,需要替你取车吗?”
我正要说我没有开车来,突然那名叫J.的男子把车开过来,摇下车窗笑:“这位小姐坐我的车。”
门童上前打开劳斯莱斯的车门,我惶惑地提着裙摆坐了进去。
他并没有立即启动车子,反而从衣服里拿出一包香烟,抽了一支点燃。我奇怪他怎么不把车子开走,他却对外面的泊车小弟说:“请帮我把车把上的花取下来。”
他这台车是启恩的主婚车。
人人都知道劳斯莱斯,但能亲眼见到摸到的人却很少,泊车小弟殷勤地替他把车把上捆扎的红玫瑰解下来。
“不要扔,给我吧。”他及时阻止了泊车小弟扔花的动作。
他接过花,随手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这时候薛世恒和启恩一群人从旋转门鱼贯而出,不经意间我便对上了薛世恒的视线。
米莉亚站在他身边,见到坐在车内的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我冷冷地别过脸。
J.抽出钱包里的一张大钞递给泊车小弟,启动车子,缓缓将车驶离。
车子上了主干道,开了一阵,坐在前座的男人突然扭过头来,“小姐在哪里落脚?”
“希尔顿酒店。”
他惊叫一声,“啊,不早说,我们刚刚才路过。”
“我知道。”我故意的。
他把烟按灭在车内的烟灰缸里,“既然小姐心情不好,那我就当一次司机吧。”
我不答话。我任性,是因为我宁愿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也不想回去独自面对一室清冷。
“谢谢你。”
“什么?”
“我说谢谢你。”
“小姐客气了。”他握着方向盘说道。
我坐在他后方,看不到他的脸,心里却很平静,因为不用面对一张好奇的脸。
对于陌生人来说,我即使是个“花瓶”也是花瓶中的“青花瓷”,而男人对于美丽又落魄的女人,都是怀着好奇心的,不然他不会邀我上车。
“你和赵允儿小姐是朋友?”我问道。
“母上常年由赵大夫把脉。”
“和允儿也熟稔的吧?”
他想了想,“自然。”
我摇头失笑,“允儿竟然愿意舍你而嫁刘启恩,真是……”
“我能把这当做恭维吗?”
“自然。”我鹦鹉学舌。
轮到他笑了。
他是个爽朗的人,这从他笑声中就可以判断出来。
车窗外夜色已深,我无心恋栈,也不好拖累他这样一个好人,“先生,请送我回去吧。”
“你可以叫我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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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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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我从善如流,“J.,请送我回去。”
“是的,美丽的小姐。”
他笑,我也笑。
虽是第一次相见,却仿佛认识他多年,我竟然可以在大哭之后发自内心的笑,还暂时忘记了自己内心的悲苦,便不得不承认这个叫J.的男人对人的情绪有着怎样惊人的控制力。
到了希尔顿,门童给我打开车门,我拉着礼服裙摆下车,走到车前,他摇下车窗,“小姐,还不曾告知姓名,可否留个名字于我?”
“穆晓光。”
他像是在体味这个名字,“你父亲是穆振荣?”
我点点头。“先生认识?”
他若有所思,像是在回忆,最后说道:“多年前有过一次合作。”
我应了一声,也不例外,世界本来就很小,谁也逃脱不开这已成型的圈子,只好处处被掣肘。
他笑:“既然是穆先生的女儿,那我就直说了,下次穆小姐若是急着释放胃部空间,不妨先抬头看清楚进的是男洗手间还是女洗手间,今次是遇上我,若是别人,穆小姐又成红人了。”
“多谢提醒。”我说道,“不过先生也很爱多管闲事不是吗?”
他脸色一冷,“那下次请穆小姐不要一个人喝酒,因为那样就好像在说‘快来安慰我’一样。”
我尴尬,原来他是真的出于一番好意。
见我神色有变,他也收起了冷硬,拿起副驾驶上的红玫瑰,“希望你今晚有个好梦。”.
我站在酒店门口,看到淡蓝色的车子消失在暮色中,拈花轻笑。
从小到大我收到过各种各样的鲜花,唯独没有收到过车把上的绑花啊。
☆、第七章 002
我拿了一只方口玻璃杯将那朵红玫瑰用清水养起来,打算去洗澡,却意外接到钱秘书的电话。
“有事吗,阿姨?”
钱秘书沉吟了片刻,似乎在考虑接下来的话要如何对我说。
“晓光,薛总裁刚刚发出指令,要关掉穆氏日化在南部的老厂。”
我倒抽一口冷气,薛世恒,你够种!
我前脚才上了陌生男子的车,他后脚就在我心中的薄弱处插上一刀。
懊悔,愤怒,交杂在我心头,我不该在那次签约仪式上提南部工厂的事情的,那是穆氏最悠久的一座工厂,当时南部的地皮还很廉价,爸爸择了那一处建造工厂给当地人提供了许多就业机会,那间工厂甚至还保留了生产手工肥皂的生产线。我和穆氏唯一有牵连的一部分,恐怕只有那间工厂了,而薛世恒却要动手毁掉它!
“他让你拟通告了吗?”
“三分钟前给我电话了。”
我叹气,“阿姨你先睡吧,我明天去一趟荣恒。”
“晓光,……你们出什么事了吗?”
“没出什么事。”我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强作平和,“你也知道,他这人一向精打细算,签约仪式上我虽然用言词打动了他,但真正放任一间不赚钱的企业在那里,他可能睡觉都睡不着。他就是那样的人,绝对不养废物,和他讲感情,会伤他的钱。”
“我知道了。那就辛苦你了。”
“这我应该做的。”顿了顿,“阿姨,谢谢你打电话来告诉我。”
她笑,“我记得你很喜欢那间工厂生产的兰花香皂。”
是啊,我很喜欢那间工厂的兰花香皂,但现在的洗浴产品更新极快,还有几个人愿意买那种传统包装的手工香皂呢。连我自己都比较偏爱包装精美的香氛沐浴露,瓶瓶罐罐摆了无数,但凡看到包装精美可爱的,一律买下,就算自己洗不完也会送给朋友用。而我身为穆氏集团的大小姐,我却从未送过朋友半点穆氏日化的产品。
南部的工厂一直没有倒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南部有座国家枪械研究所,研究所主要研究枪械杀伤力,这跟子弹弹道有很大关系,但研究这个绝不可能拿活人来做实验,因此肥皂就成了非常好的替代品。肥皂主要是由脂肪构成,和人体脂肪结构相似,而且还很廉价,又可以使用多次。靠着研究所和其他一些老客户的支撑,南部工厂一直盘桓在盈亏持平的水平线上,强撑了许多年。
可正如我说的,薛世恒这个人最不喜欢废物。他喜欢所有事都是一副蒸蒸日上的样子,一间不赚钱的工厂绝对会成为他眼里的一颗沙子,不管我是不是上了别的男人的车,他都会找那间工厂的麻烦,而我上了J.的车只是让他一气之下将这件事提前罢了。
管家给我放了热水让我泡了一个加了薰衣草精油的热水澡,身体也缓和了许多,吹干头发擦完保养品,我带着我那些无处安放的悲伤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地很早,用完早点,挑了一条白色裙子,将头发梳好绑在脑后,管家建议戴一些首饰,我便挑了一条粗制的项链带上,它像是缀在裙子领口似地,低调地很。搭好高跟鞋,拎了一只Cele的包,站到管家面前,“这样行吗?”
管家上下扫视了一番,“穆小姐很漂亮。”
来自同性的认可,比男人油嘴滑舌的恭维要受用一万倍。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饱满有光泽,虽然没有了20岁时羊绒般的细腻,但岁月对我是宽容的。我已经老了,可我的确是年年岁岁,希望将美活成一种境界,豢养他人的眼,取悦自己的心,让爱我的人珍惜我。
“除了漂亮呢?”我捉狭管家。
管家会心一笑,“气质也那么卓尔不群。”.
我微笑,带着愉悦去找薛世恒。
事先有联系过宋持,他翻着行程告诉我薛世恒只有在早餐会议之后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他知道我为何要找薛世恒,有意刁难我,但总归也算尽心,我已经很感激,哪里还敢吹毛求疵。
荣恒的大厦离穆氏只有两条街之远,我爸爸的办公室在26层,薛世恒的在35层,站在我爸爸的办公室里并不能看到薛世恒的办公室,因为中间挡着一幢七朱大厦。
若是没有七朱的存在,说不定薛世恒能与我爸爸的办公室遥遥相望,远远打个招呼。
一楼大厅,我径直走向前台。
前台招待见到是我,立即说道:“穆小姐请这边稍事休息,宋秘书已经交代过,总裁开完早会会通知你,请您稍候片刻。”
我点头,戴上能遮掉我半张脸的墨镜去一边的沙发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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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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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从报架上抽了一份今天的报纸,我摘了墨镜打开报纸消磨时间。时政新闻无新鲜事,索然翻到了娱乐版,我的照片迎面而来。
“娇人密会娱乐大亨,脚踏两船疑似车震”——硕大的标题横亘在我的视线里,附图是我在丽晶提着裙摆上了劳斯莱斯的画面,还有一张是在希尔顿门口从车内接过一朵红玫瑰。
还来不及看具体内容,先瑶电话来了。
“你也看到报纸了啊?”
“刚刚佣人和我说的,报纸上说你是上了乔尊捷的车,是真的吗?”
“乔尊捷?”
“诶?”先瑶吃惊。
我连忙低头看报纸,果然看到了乔尊捷的名字。
“难道你不知道他就是乔尊捷?”
“我感谢狗仔。”我不正经地说道。
先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啊,这是不是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看倒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照片是晚上拍的,像素不高一向是娱乐版照片的特点,为了就是叫民众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但报纸不负责这件事是真的。如果艺人卯起劲头来要追究,报纸完全可以推脱责任,反正照片上模模糊糊的,你自己要来对号入座怪得了谁?
面对联想力丰富的狗仔,艺人们长挂心头的一句话就是:“认真你就输了。”
可这两张照片上的人的确是我,那条裙子,那朵红玫瑰,那辆劳斯莱斯,这造不了假。
“怎么会和他遇上的?”先瑶问。
“我原本等薛世恒,不过他老人家甚是大牌,散席了他才偕美眷而来,我一气之下就讥讽了他几句,他不甘落后,也没给我好脸色看。他赢了,我跑去洗手间又哭又吐,乔尊捷就出现了。”
“薛世恒又欺负你?”先瑶从来都能在长篇大论中迅速捕捉到重点。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狗仔会拍到我一个可能是因为乔尊捷是吉因吉幕后老板的身份,但先瑶之前替我调查时并没有查到乔尊捷的身份,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狗仔是跟着薛世恒和米莉亚来的,我和乔尊捷是附带的收益,狗仔想多弄个版面夺人眼球,没想到附带收益才是真正的大鱼……
这是我的猜测,毕竟连先瑶都查不到的人,普通狗仔怎么可能会认识?当然,资深的狗仔就不一定了。
“先瑶,我约了薛世恒,回头给你电话。”逃避先瑶的追问才是目前要紧事。
先瑶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最后好声说道:“好好和他说话,别被他借力使力,发出去的炮弹全部打回到自己身上,弄了个遍体鳞伤。”
我应了她一声,双双落下电话。
☆、第七章 003
“小姐,能把你手边的那些报纸给我吗?”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男职员问道。
我怔了怔,“可以,当然可以。”我把报纸放进他怀中的那堆上。
“谢谢。”他吃力地用下巴抵住怀里摇摇欲坠的纸质高楼,转身离开。
好奇之下,我仔细看了一眼那些纸张的新鲜度,猜测应该都是今天的报纸,心里念道:这是怎么了?
正在这时,前台那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先生,您没有预约,我们不能让你上去见我们总裁。”前台的小姐拦住一个老头。
“我……我只是想见见他……”
“对不起先生,我们总裁非常忙,如果您有预约,再来吧。”
我走过去,问道:“宋秘书有通知吗?”
前台应付我,“穆小姐,对不起,还没有。”
我看向身边的男人,没有丝毫意外,叹了口气:“他还在忙,和我去一边等吧。”
男人提起地上的什么东西,跟着我回到休息室,面对面坐下。
“你怎么来了?医院让你出来了吗?”我问薛文韬。
好一阵没见到他,他更瘦了,皮肤枯黄,眼神浑浊。
“都快差不多的人了,还住什么医院,浪费钱。”他口齿清晰地回答我。或许是戒酒多时,他的面容恢复了一点原来的清瘦,远远看上去和薛世恒倒是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老态难掩,又是久病之身,没有半分薛世恒的贵气。
“怎么不告诉她们你是她们总裁的爸爸?”
他苦笑,像是自嘲,“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不是?”
我了然。我若告诉媒体我不是忘恩负义抛弃父女之情的女人,我只是被命运捉弄却始终爱着薛世恒的一个普通女人——谁会信?
就如同这个形容枯槁的男人一样,他和薛世恒拥有最亲最深的血缘关系,可是人们无法将贵族一样的薛世恒同这个落魄的糟老头联系在一块。
那场车祸之后,我一度有过酗酒的恶行,爸爸见我屡教不改非常震怒,一气之下就把我送到了戒酒所。意外的,我在那里遇到了薛文韬。
这个差点变成我公公的男人,这个终日面色通红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男人,这个曾经被我不屑、一顾厌恶非常的男人,因为酗酒过度,视网膜病变,险些失明。
我的托马斯在薛世恒去英国时便被我转手卖给他人,没了托马斯,薛文韬便不能再利用托马斯和母马交配赚到高额外快,我这样做其实是想断了他这条邪路,从新开始。
没想到人性的跌堕远比改邪归正要容易,薛文韬在用别家的马赚外快时被发现,从此无法在里恩马场立足,被马场老板果断辞退。可怜他一大把年纪,除了养马身无所长,穷困潦倒几度濒临死亡。
薛世恒在英国期间,曾经寄钱给伙房的周嫂,这其实已经违背了他心里的抉择。
试想一下,高傲倔强如他,在从来不分青红皂白的父亲面前他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做了多大的努力和牺牲,除却他自己,旁人无法想象。
他去英国之后从未回过国,他想告别过去获得重生,和他那个肮脏又上不了台面的父亲彻底说再见,我完全理解,可是他没有停止给周嫂寄钱,这说明他还不能完全不顾薛文韬任凭他生死自由。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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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5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55 章
周嫂手里的钱,是用来救命的。薛文韬会被送进戒酒所,用的就是周嫂手里存的那笔钱。
薛文韬也以为自己儿子死了,见到我时,只是云淡风轻的抽烟,过了一会却抱头痛哭起来,他虽被酒精侵蚀了神志却还没有被毁坏内心深处的血亲人伦。
他唯一的儿子,他优秀到被人瞻仰的儿子,死了。
身为一个父亲,一个男人,失去了唯一的儿子,断绝了至亲的血脉,他的悲痛从来没有比我少。
在戒酒所的日子,我时常咬着木塞坐在草地上发呆,教员教我们织毛衣,薛文韬手抖得厉害,手法却比我好很多,我织好一件上衣的时候,他已经织了一整套毛衣。
他把那套毛衣送给了我,盛夏时节,我穿上它,浑身热到不行,发傻了邀请我这个曾经的准公公和我一起跳舞。
那时的我很平静,生离死别皆尝过,也体味到了人生百味,酸甜苦辣已在心头,当下死去亦不后悔,何况还对多年前的怨结释怀。我很坦荡。
薛文韬一直惦记我织地那条毛衣,薛世恒已穿不到,我便顺了他的意送给了他。
我和薛文韬大概是世上最奇怪的公媳,他有儿子我有男友时,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他失去了儿子我没了丈夫之后,我们竟能淡然坐在一起平静而谈。
离开戒酒所之后,我偶尔约他吃饭,他也偶尔托人送东西来,都是他自己做的一些吃食。这点倒是和薛世恒很像,他们父子俩都是那种能把一件事做到极致的人。
我原以为,他会平静老死,可是他年轻时酗酒的恶行没有被宽恕。去年,他深夜腹痛紧急送医,检查出来肝有问题。
“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了,你早饭吃了吗?”我和他说。
他局促地坐在枣红色的真皮沙发里,“吃了,饭怎么会不吃。”
“能吃多少?”
“小半碗米粥,一个包子。”他说,听这语气好像以这小鸟一样的食量为傲。
我却皱眉头,他身体检查出来有问题之后,经过一系列的治疗,受了很多苦,胃口变得奇差,平日能吃小半碗饭周嫂都要给菩萨上三炷香。
“你呢?吃饭了吗?”
“吃了,牛奶和三文鱼三明治,还有煎蛋。”
他也皱眉头,“今后多吃点,早餐很重要。”
我应了他一声,“等会和我做头发去吗?”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发。
他放肆地笑出声来,好像我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笑着笑着便咳嗽起来。.
我倒了一杯水给他喝下,他不好意思地抓抓自己的头发,“都老啦,还能和你去沙龙不成?”
我喝着咖啡,“有谁规定五十岁以上的男人不能进沙龙的吗?”
他不和我计较,喝着自己杯子里的白开水。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那是什么?”
“哦,这个啊?是松子。”
我眼眶一酸,险些哭了出来。薛世恒喜欢吃松子一类的坚果。
“那么多?自己收集的?”
“我一个老头子,平时也没什么事不是吗?”言下之意是他亲手收集的。
可是,那么大一盒……
“你今天来找他,就为了把这个给他?”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嗯,顺便也看看他。”
我有些难过,若不是到了紧要关头,恐怕他是不会主动出现在薛世恒面前的。毕竟他经历过薛世恒对他的不闻不问,深知薛世恒对他的厌恶,不然他大可以在薛世恒出现在报章杂志时,大方地出现。
“我前些天去了阿恒墓上,让人把墓地掘开了,骨灰盒里一把的泥土,呵呵,你爸爸的手段。”
我失笑,曾经他和我一样,都不相信薛世恒死了,一直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不去薛世恒墓上祭拜,就能否认薛世恒已死的这个事实。
“他的确还活着,你不要不相信,他好好的活着,而且活的很好。”我一字一句,坚定非常地告诉他。
他的灰色的瞳孔轻颤,为了我的旁证受到心灵的震动。
前台走过来,“穆小姐,总裁先生已经开完会了,宋秘书请您上去。”
我站起来,拉直了裙子上的皱褶,对薛文韬说:“一起上去吧?”
他不敢肯定,像个羞怯的小男生一样看着前台的脸色。
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安慰道:“你放心,薛世恒纵然是伟人,你也是伟人的父亲。”
☆、第七章 004
电梯里。
“晓光,你还和我家阿恒结婚吗?”薛文韬问。
他的话如同一条凉凉的小蛇盘踞在我心间,我却又不能说地太明,“他提过这事,不过……我没有答应。”
想起那晚薛世恒的求婚,我有些难以自持,这狭小而逼仄的电梯间,让人无法呼吸起来。
“为什么不答应?”
我没有立即回答他,从包里找出一管口红,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描绘了一番。才说道:“我觉得我和他结婚会变成诅咒,之前那一次,我欣喜若狂,结果下一瞬我却跌进了万丈深渊,我很后怕。”
“阿恒既然说过还要娶你,那就代表着他还爱你,他是我儿子,我再清楚不过了,一旦他认定的东西,他即便是死了,也要攥在自己手心里。”薛文韬对着我剖析着。
“我知道,可是我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所以,目前就先恋爱吧,而且我也不是不爱他,既然我们相爱,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区别。”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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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6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56 章
薛文韬似乎在叹气,“晓光,报纸我也看,记者怎么写你的,普通人多半怎么看你,名节对于一个女人很重要。”
“我懂,可是我这人,你也知道的,喜欢逆流而上。”
“晓光……”
他还想说什么,电梯到了35层,“叮”地一声银色的门向两边打开,我连忙说:“下次再说那些吧,他只给我15分钟时间,我们浪费一秒都是奢侈。”
他无奈,提着那盒松子跟着我走出电梯。
地毯很软很厚,我穿着高跟鞋走在上面重心不稳,薛文韬快步上前让我搭了一把。“谢谢。”
“客气什么,呵呵。”薛文韬老脸一红。
我挽着薛文韬向薛世恒的办公室走去,还没走到,迎面而来一群人与我们狭路相逢,薛世恒对身边的宋持嘱咐着什么,他说地很认真,直到身边人全都没了声音,他才抬头往我们这边看。
他见到我时并不惊讶,却在目光触及薛文韬时,怒气顿时爆发,“宋持!”
“是,总裁!”宋持吓得差点没抱稳文件夹,他身后秘书室的几个要员也悉数屏息微微颤抖。
薛世恒把手里的文件合上,重重扔到宋持身上,磨牙忿道:“你做得好事!!”
“对不起,总裁!”宋持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他跟着薛世恒那么久,犯了再大的错薛世恒也没大声说过他一句,更何况是当众责备他。他身后一干后辈看到他这番,今后他还如何在后辈面前立足呢。
“薛世恒,你别怪他,是我的主意,反正你忙,一次见两个应该更划算。”我也不怕拂了他面子,挽着薛文韬继续往他办公室走去。
熟门熟路地推开总裁办公室,我让薛文韬先去沙发上坐着,打开保鲜柜给他去倒果汁。
薛世恒紧接着就进来了,摔门声震天响,隔间的玻璃门都晃了晃,我若无其事地继续倒果汁,“你这是和谁生气,不是等着我来吗?”
薛世恒走到自己办公桌后,坐下,双手撑在桌面上捂着嘴,锐利的眼神锁定我,在发掘我身上的阴谋。
我想告诉他我是恰巧遇见薛文韬的,可是见他那样,又懒得开口了,就算说了是巧遇,估计他也不会相信。
我端了果汁递给薛文韬,他食欲不好,带香气的东西会让他稍微放松一点,薛世恒办公室的果汁每隔半小时会更换一次,营养也很有保障。
薛文韬接过果汁,只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还真是意思意思,太具有象征性了。
“你来干什么?”久久,薛世恒终于发话了,但对象不是我。
“我想把松子给你,在楼下遇见了晓光,是晓光带我上来的。”薛文韬不轻不重地说道,他和薛世恒的身份完全对调,仿佛薛世恒才是说一不二的大家长,而他是犯了错的小孩子。
薛世恒狠狠瞧了我一眼,冷哼一声,抓起电话拨通内线,“Lucy,发通告下去,让前台那几个现在去财务结算薪酬,叫她们回家。”
话说完,当即挂断了电话,深吸一口气,看向我。
他的意思是说:你看清楚,因为你愚蠢的好意,会让无辜的路人被炒鱿鱼。
他总是这样,因为生我的气,却那别人开刀让我明白道理,南部工厂的事情如此,他刚刚那通电话也如此。我双手抱胸,表情同样冷硬,“你这是何必?有火气冲着我来不就是了?”
“我舍不得。”他理直气壮。
我苦笑,“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我在教训我的员工,好让所有人知道,什么人是我愿意见的,什么人最好消失在我的世界。”
闻言,薛文韬站了起来,“晓光,人我也看到了,东西也放下了,我要回去了。”
我跟着站起来拉住眼前这个可怜的老头,他身上的衣服有些旧了,但洗的很干净,或许这已经是他最拿得出手的衣服了,但他仍然和这间华丽地一尘不染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我按下薛文韬的手,转而怒视薛世恒,“薛世恒,你赶紧给我道歉!”
他定定看着我们,怒极反笑,“凭什么?”
“凭什么?”我也笑,“凭他给你收集了这么大一盒松子,凭他一大早就从乡下赶来,凭他在陌生人面前遭受的那些白眼,凭他半夜去掘你的坟打开看到骨灰盒里一把泥土抱头痛哭,凭他见到你活着说话激动地手都在不停抖!”
一口气喝完,我轻喘。
薛世恒寡一张脸,愣怔片晌,忽而嗤地失笑,“穆晓光,你何时站在了他那一边?”
我在心底狂吼:因为我们都深爱你!
可是,我气白了脸,倔强地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阿恒,你别怪晓光了,是我不好,今后我都不来了。”薛文韬不乐见我们因为他而吵架,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上做了伟大的妥协。
“别急着走。”薛世恒稍有缓和,打开抽屉拿出支票本,签了一张。
我怒火中烧,“薛世恒你够了!!”.
他悠闲,“你给我去边上喝水,他才变好几日就急着帮他说话,我做了他三十年的儿子,他大老远从乡下跑来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更清楚。”
我看着那张支票,恨不得有火眼金睛,直接隔空烧了它!
“他一大把年纪被打击地还不够吗?你一定要这样牺牲你们最后的时光吗?”
“最后的时光?”他冷笑,“何谓,最后的时光?”
我看了薛文韬一眼,他不想我说出来,可是我还是要说:“他肝硬化,已经放弃治疗了。”
薛世恒脸色诡秘,收起了支票,“原来这次真的不是来要钱的,是我理解错了,抱歉。不过,你是想让我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我的肝能不能移植给你吗?”
“阿恒!!”薛文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说这种话,一副气得快要昏倒的样子。
“难道不是来问我要肝的?”薛世恒带着疑惑问道,像是在问薛文韬,却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我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可恶的薛世恒,可恨的薛世恒,他当真就有毁灭世界的能耐!
“别理他!我们走!”我扶着薛文韬,狠狠瞪着薛世恒。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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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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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第七章 005
薛世恒依然坐在他的真皮转椅上,眼神深不可测,看着那相伴离去的两个身影,腿上的那个早已愈合的伤口好像又被锯断了一次,鲜血直流。
他深喘了几口气,看着桌面上玻璃相框里自己和穆晓光的合影,眼睛被刺痛,湿润了眼眶,可他不容许自己软弱,抓起相框一手扔了出去。
相框飞到了墙上,刺耳的碎裂声迸发在这静谧的斗室,割碎人的理智。
桌上的电话响起,“总裁,米莉亚小姐到了,十点钟的剪彩您还参加吗?”
“让她进来。”说完当下挂了电话,准备站起来,但是他忘记做支撑,手边也没有放他的手杖,失去重心摔在了地上。
米莉亚风姿绰约地摇臀走进总裁办公室,“世恒?”
“别过来!”他当下喝止打算上前来找他的米莉亚,咬着牙忍着疼从地上起来,坐在椅子上。
“世恒,你怎么了?”米莉亚见他脸色青白,额头冒汗,连忙上前。
他摆摆手,“没事,我的钢笔掉到桌子底下了。”
米莉亚觑了一眼,也没纠缠真相,“这种事叫秘书进来做就好啦,你何必亲自动手。”
薛世恒不予置评,脸色稍作缓和,带着一丝隐忍,问道:“媒体都到场了?”
“嗯,我们现在过去就可以了。”
“那走吧。”他撑着桌面站了起来,宋持这是推门进来,环视了一圈室内,见到角落里碎成一地的相框,有看了看薛世恒不甚好看的脸色,拿过门口的手杖走到薛世恒面前。
薛世恒伸手接过,走了一步,疼得呻吟出声。
“世恒你怎么了?”米莉亚上前扶住他。
“没事,只是伤口有些疼。”
宋持看了一眼办公桌,发现干净无痕的办公桌桌面上现在有许多凌乱的指印,眼神一暗,“总裁,需要唤张医生来吗?”
“不用,等下我自己调整假肢就好。”
“不如现在调吧,你让宋持帮你,我去沙发上等你。”米莉亚提议道,说话间人已经走向沙发,叫宋持心里暗叹这个高高在上的女明星得体又善解人意。
“诶,这个是什么啊世恒?”米莉亚发现了桌子上的那个大盒子。“是松子诶。”
“你喜欢吃吗?”薛世恒从伤口处脱离出眼神,看向一脸好奇的米莉亚。
米莉亚摇摇头,“吃这种东西太费事了。”而且还会刮花她那些做得精致无比的指甲。
“我也不爱吃,你帮我拿去丢掉吧。”
“哦。”米莉亚应了一声。
“怎么好意思让米莉亚小姐动手,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办吧。”宋持,接下了“丢垃圾”的活。
薛世恒调整好假肢,放下裤管,深深看了宋持一眼,宋持低下头去,不做声。
米莉亚小跑到薛世恒身边,挽着薛世恒的手臂,一同走出办公室。
宋持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个绿色的大盒子,心中无奈无处可说,走过去抱起来,竟好些沉。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助手彩彩问他:“宋大人,这是什么?”
他看了一眼明艳俏丽的彩彩,打开柜子将铁盒塞进柜子深处,神秘兮兮地对彩彩说道:“这是总裁的宝贝。”
彩彩是个好奇心非常重的孩子,闻言赶紧贴在柜门上透过玻璃窥探那只被文件袋挡住的铁盒子,可是柜子已经被宋持锁好了。
“别看了,把脸都挤扁了。”宋持好笑地勾住彩彩的衣领,“本来就长得不好看。”
彩彩瘪着嘴,“宋大人,那里头是什么啊?给人家看看嘛~~~”
宋持被扯了衣角,看着眼皮子底下的女孩,心里一片柔软,脸上却要强装镇定,“都说了是总裁的宝贝了,怎么能告诉你。”
“那怎么样你才会告诉我啊?”
宋持想了想,“等你进入秘书室吧。”
彩彩一副将要大哭的模样,“宋大人欺负人,明明知道这不可能嘛!”
宋持头疼,早知道就不骗小女孩玩了,现在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讨苦吃。
“别闹了,去帮我打穆晓光小姐的电话,通了之后叫我。”
彩彩瘪着嘴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打电话,穆小姐的等待铃声挺好听的,好像是一首法语歌,节奏轻快明亮,叫人忍不住就跟着哼了起来。
宋持的白眼飞来,她鼓起脸,收起了自己不着调的哼唱。电话终于通了。
——“穆小姐吗?这里是荣恒正通总裁秘室。”.
——“不方便吗?”
——“在医院?!穆小姐你受伤了吗?”
——“哦,是这样,不不不,是宋秘书找你,我这就把电话转交过去。”
宋持看着彩彩一脸“穆小姐的声音真好听,真想和他多聊一会儿”的表情,皱起眉头,抓起电话,“穆晓光小姐吗?我是宋持。”
“找我什么事?我现在在医院,不方便接电话,要紧的事请快说。”
听她语气正式,宋持也省略了原本打算的客套的周旋,说道:“穆小姐今天带来的人是……”
“是你们总裁的父亲。”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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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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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宋持一惊,他帮薛世恒做事多年,但薛世恒从来不提家人,偶尔会说起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也就是穆晓光,但这也是薛世恒让他操作做垮穆氏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宋持,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过现在你也知道你所见的那个糟老头的真实身份了,所以你今天挨骂并不算委屈,这通打算兴师问罪的电话是否可以结束了呢?医生在叫我了。”
“穆小姐你忙。”
“再见。”
宋持挂了电话,心中涌上一阵茫然感,彩彩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摆摆手说自己没事,便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十点钟薛世恒剪彩结束,米莉亚被媒体包围,宋持接到Lucy的电话时他刚挂了穆氏钱秘书的电话,“怎么了,Lucy?”
“总裁现在要回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宋持心里想到,但猛地想到了什么,连忙问:“是不是有媒体问了?”
Lucy如临大敌,“是的,有媒体问总裁对穆晓光小姐的新恋情怎么看……”
“胡闹!”宋持大喝一声,“我们的人呢?不是只点我们买通了的人提问题的吗?!!”
“……宋秘书,这是不可抗力因素……那家媒体没有得到话筒,所以就直接站起来大声问总裁……”
“愚蠢!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言罢,摔了听筒,眉头皱地老高,转而吩咐彩彩,“知会下去,高尔夫球场的行程取消了,总裁今天回公司办公,还有,秘书室今天集体加班。”
彩彩被宋持的坏脸色吓得连连点头,推开门去传播噩耗,手刚碰到门把,宋持又说:“附注一条,总裁今天心情指数为零,大家做事小心点,若有什么纰漏,做好回家吃自己的准备。”
彩彩点头如捣蒜,出门播送加急噩耗去了。
宋持双手贴面倒进转椅,搓了搓自己的脸,柔和一下僵硬的面部神经,刚拿起笔准备重新进入工作中,猛然想起什么,忿忿丢开笔,双手交叉抵着桌面,“又是你,穆晓光!”
这个穆晓光简直就是他的灾星,上回签约仪式上她让他出了个大丑,碍于薛世恒对她处处包庇,他也不好发作,今次她来荣恒,人都还没说话就把他伟大的总裁弄成一座活火山,这回人是走了,却留下一堆棘手的,原第二秘书喻英姗小姐,因身体之故请求离职,总裁办及人事部皆同意该请求办公室助理何彩彩小姐,安排学习机会,将于本月底调入荣恒正通香港理事处,担任理事处总理事第一秘书一职。
☆、第七章 006
挂了宋持电话之后,想了想,我将手机关了机。
薛文韬的病情不容乐观,在此之前我也和医生讨论过他的病情,但自从薛世恒“复活”之后,我遭遇的种种让我自顾不暇也就没办法跟踪薛文韬的病情了。
同样的,我也很担心我爸爸,上次一面已经是几个月以前,按照薛世恒的路数,他是不会让我爸爸有什么意外的,我倒是不担心他的病情,可他一大把年纪,汲汲营营,耗费了一生建立的穆氏,顷刻间崩塌,唯一的女儿又不在他身边,他心中的寂寞又有谁能体恤?
怅然地回到酒店,刚到顶楼,管家迎上来,“穆小姐,薛先生来了。”
我应了一声:“知道了。”
薛世恒见到一脸困顿的我,眉眼上挑,薄唇轻启,“野哪里去了?”
我懒得搭理他。
他坐在沙发里,巍然不动,眼神跟着我去了卧室,又去了更衣间,又去了洗手间。等我卸完妆出来,他仍旧坐在那个位置上。
“你不去医院看你爸坐在这里干什么?”
他嗤了一声,“一时半会儿他也不会死。”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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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9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59 章
我冷笑:“听你这话,似乎是打电话去医院关照过了。”
他不承认不否认。“你应该和我解释一下你和那个姓乔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薛先生是我什么人?我有必要告知你我与乔先生的关系吗?”我拿起那口玻璃方杯,里面养着昨晚乔尊捷随手送我的那朵红玫瑰。
“不肯说?”他死死盯着那朵玫瑰花。
“为什么要说?”我挑眉看他,薛世恒这人发火也和别人大不同,他的火焰是蓝色的,静谧而高贵,和他那个人如出一辙的格调。他似乎与生俱来有着一种与才赋相匹配的敏感与脆弱,越在乎什么,越想去守护,越去守护,越担心失去,越害怕失去,他的防御线也就越薄弱。有些东西当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承受时,他便会想到毁灭。
我至今依旧能够想起我和他每一个含蓄长久且轻微颤抖的拥抱,好似彼此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幼兽,纤细而温柔。可一旦他变得激越,我便跟着跌堕,他永远叫我无法自处,丢下他远走这种事我更是不可能做。
所以,我们就像现在这样,恶言相向,搜肠刮肚,发挥自己最大的智慧去伤害,去抹灭,直到温热的血像眼泪一般流出体外。
我很善于剖析我和他的相处之道,我总能得出许多看似通透,实则存在于建筑之上的结论,如同踩在五彩云端,远处风景纵然美丽,只是不知道何时会突然一踏而空,继而坠落,坠落。沦为碎片。
“是不是我成了你的合法丈夫之后,你就会对我说了?”他突然问道。
“这个假设不成立。我承认我爱你,我也为此饱受折磨,可是我不一定嫁你。”我叹息,“世恒,我不再是22岁的穆晓光了,六年过去,我以为你也会有一点长进。”
“我难道不爱你吗?既然相爱,为什么不嫁我?!”他怒吼,眼中一片疼痛。
“既然相爱,那一直相爱下去就好,何必要结婚。”
“我要结婚!”
“可是我不想嫁!”
“要怎么样你才肯嫁?放了你爸爸?”
我心底结出寒冰,走到他面前,“薛世恒,接下来这些话我今生只说一次,所以请你仔细听好了。”
他眼神死死锁定我,全身屏息,僵直而倔强。
“你爱我,我也爱你,这你我都知道。可是你想娶我,我却不想嫁,你仔细想过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为什么?”
“因为你把爱变成了恐惧,变成了要挟。”
“……”
“你的爱带了附加条件,比如你刚刚所说的,我愿意嫁,你就考虑放了我爸爸。我显然不应该在你向我求婚那天提放过我爸爸一事,对不起,是我误导了你。可是,你那么聪明怎么就会想不明白我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被我戳到痛处,眼神惊慌地从我身上移开。
“你明知道我爱你,可是你轻易就相信我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反过头来质问我,抽打我的自尊,无视我心里的痛。或许唯一能让你心安的方法就是我成为你的合法妻子,可是,世恒,我能够预料那时的局面不会比现在好看哪怕半点,因为你还是会找到新的东西出来逼问我,然后不断追加砝码压在我身上。”我痛苦地蹲下来,趴在他膝头,“世恒,你明不明白,天平歪了之后,我就只能仰望你了。”
他坐在沙发上,我坐在地毯上,趴在他的膝头,仿佛多年前的那些光阴,他穿着鼠灰色的居家服坐在我公寓的沙发里,我坐在他的肚子上看电视,他把纸垫在我背上写报告,地上落着我们安恬的黯淡身影,亲密又安静。仿佛在这无常的世界我们真的幸运地获得了这般静好的光阴,日日夜夜,彼此厮守,温和相待。
可他终究还是推开了我,艰难地站了起来。
他丧气地离去,仍然不明白我为何不肯嫁他。
我坐在客厅里静静流泪,偶尔难以自制的抽噎声轻轻激荡着一片烟青色的室内光线中静舞的灰尘。晚餐时间管家来叫我,见我双手捂面,只放下食物便悄声离开了。
我一直坐在客厅里,直到对面大楼灯火通明,示廓灯不断变换着色彩,时而是点点银碎的星光,时而是炫目的七彩华丽光线。却皆与我无关。
我不晓得在我平行世界里的那些陌生人怎样生活,怎样面对他们的爱情,因为不晓得,也就无法想象,我生来就失去了母亲,因而没人教导我如何细腻地去揣测,去观察,去学习。
穆府时期的我,是独一无二的千金小姐,18岁负笈他乡,初次明白飞机还有商务舱和经济舱这样的格局,一直坐头等舱的我,是被爸爸用最华丽的光沐浴着成长的人啊。
现在的我,住在酒店的最高层,昂贵的套房大的可以办个小型音乐会,贴心的管家如有需要随叫随到,虽然不再像穆府时期时那样天真傻气,可一样被束之高阁,无法恳切地着落,感受大地的温度。.
晚上独睡时,夜风泠泠,狂肆而纵跃,让我感觉身下这座巨大的建筑在轻微摇晃。
抱着枕头起来,找了一本书看了两小时,又去厨房烤了一个蛋糕胚,打算往上头挤奶油时,天亮了。遂放下奶油,欣喜地跳上床,睡觉去了。
乔尊捷的电话打来时,我睡得正香,房间的电话线早被我拔了,他打的是我的手机。
他能得到我的私人联系方式,一点也不让人意外,让人意外的是,他竟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喂,你好,我是穆晓光。”
“穆小姐。”他听上去心情很好。
我仍在梦游,“请问哪位?”
“你还在睡吗?”
我“唔”了一声。
“已经十点钟了哦,我原以为这个点你应该是已经起床了。”
见他一副打算和我长聊的势头,我也不赖床了,掀开被子迷迷糊糊地起来,“你太高看我了,在下非常热爱睡觉。”
他在电话里轻笑。“希望没有打扰到你的雅兴。”
我撅嘴皱眉,“已经打扰了。”慢吞吞往洗手间走去,一手拿手机,一手往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的牙刷头上挤牙膏。
“抱歉,我原先的线报是你通常这个点已经下了跑步机往浴室去了。”油腔滑调。
我把牙刷从嘴里拿出来,张大嘴巴,“……”
“穆小姐?”
我吐掉嘴里的泡沫,“我没料到乔先生还有如此爱好。”
“实不相瞒,鄙人私下里喜欢香艳冶艳的场景。”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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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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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我苦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乱七那么好,也叫我意外。”红茶的香气萦绕在我鼻尖,我从杯口看向他。
“你若会说粤语,我会更开心,地道的香港人也听不出我的口音,你也会怀疑报纸上写我从小在国外长大是不是真的。”
“天赋异禀?”
“不,将勤补拙。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是特别爱和各式各样的人说话。”
我莞尔,这倒是一句难得的真话。
“那么,乔先生今天来访的主题是什么呢?”
“穆小姐快人快语。”
我丢开抱枕,坐正了身子,“我只是厌倦了客套的周旋。”
他好看的眉目疏朗无比,醇厚的声音说道:“我对你很好奇。”
“为什么?”我挑眉,茶杯落在茶几的玻璃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管家端着茶壶替我重新倒了一杯,我示意她可以放下,我自己招待客人,她欠了欠身,便带上门出去了。
“正如穆小姐好奇允儿如何舍弃我嫁与了启恩,我也好奇薛先生如何弃允儿而择你。”
“择我?”我轻笑,“乔先生怕是弄错了,我和允儿小姐从未并排站在一起让人选择。不是我狂妄,薛世恒一直都是只属于我的男人,不曾易主。”
乔尊捷先是一愣,继而爽朗笑出声来,“穆小姐胆色过人,多年前见你的那一面,怕是我看错了。”
“乔先生见过我?”
“我说过,我和你父亲曾有过一次合作。”
“愉快吗?”
他好似回忆往事,最后说道:“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不曾认识你父亲。”
“何出此言?”
他忽然像是收了惊吓的海蚌,收起他华美的柔软,紧闭蚌壳。看来,所谓的“合作”,见不得人。
我便不为难他,“乔先生见过我,我却未见过乔先生,甚至我父亲病重时塞了你的名片于我,我也不晓得这‘乔尊捷’所谓何人,当时心下一片茫然。”
“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
“又不是乔先生害我父亲生病,抱歉也是无的放矢。”
他抽回在把玩暗纹的手,正色道:“有什么忙可以帮的吗?”
“乔先生可会修复心脏?”
他摇头,一脸抱歉,那张原本阳光爽朗的俊脸也染上了一丝阴郁。
我站起来,去卧室打开我从美国回来后一直都没有打开的行李,在衣服内袋找到那张皱巴巴的名片,握在手心里回到客厅,递到乔尊捷面前,“这是我爸爸一直攥在手心里的,他做事谨慎,大病当前,也不会随便抓着无关紧要的人的名片。”
乔尊捷接过面片,看了看,“对不起。”
“这个对不起是因为什么?”
“上面的电话很久以前就失效了。”
“我知道。”那个号码我打过无数次,从一开始希图它能将我救赎,到后来心灰意冷渐渐绝望,其中的苦涩,岂是他适才一个轻而易举的“对不起”能偿还的?
我从小到大就很少有过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经历,一则我想要什么爸爸都会给我,二则爸爸不能给我的我便自己去争取,然而那一次,我攥着这张名片,头一回感觉到了希望落空的绝望。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当时心中想要嚎啕大哭的感觉。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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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1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61 章
“我以为那件事之后,我和你父亲不会再有交集,便抽了一张应付女伴纠缠的名片给他,我没想到……”
“到底,你和我父亲有过什么样的‘合作’能肮脏到让爽朗的你也讳莫如深?”
乔尊捷眼神晦暗不明,似有暗潮涌动。他观察我良久,最后松开了紧抿的唇,说道:“穆小姐,我这里有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我眼里闪着亮光,“愿闻其详。”
他理了理思绪,说道:“我,每学一句就转教他一句。他5岁时,我把他乔装送去参加格瑞滋百货“最美宝贝女儿”的评选,他不出意外地拨得头筹。”
“难怪长大后当了明星。”乔禹森当时的确是万千少女热捧的偶像明星,要不是那场车祸,他现在恐怕要在影视圈独当一面了。
乔尊捷笑得苦涩,“我很爱他,他犯任何错我都能原谅他,甚至帮他欺骗我母亲。”
“你母亲不喜欢他?”
“当然是喜欢的,他那么漂亮。我母亲总在实验室和冷冰冰的机器打交道,见到禹森第一面,便觉得自己见到了小天使。”
“漂亮的东西固然吸引力,但女人有时候也会表现出惊人的理智。”我能猜得到,乔禹森不会因为漂亮、哥哥的妥帖保护,就能逃过一劫。
“你倒是和我母亲有些像。”
“不敢。”
乔尊捷有些怅惘,继续说道:“禹森很爱哭,而且怕黑。我母亲应付了他一两次之后就不耐烦了,先前我也说过,她厌恶脆弱的东西,本以为禹森是男孩子便能幸免,不料禹森比起女孩有过之而无不及。是我赋予了禹森任性的权利,使得他时常在母亲厌恶的眼神和我的疼爱之间摇摆,到最后演变成他分不清好坏的个性。”
的确,聚众飙车是个很坏的爱好。
“但是他很爱惜自己,也很爱漂亮,喜欢打扮自己,去街上表演。我母亲很保守,她始终认为比她更强硬,更有能力的才叫做男人,因此禹森那些五颜六色的演出服和他袒露着的腰肢便招来了我母亲恶毒的咒骂。禹森负气离开美国,回到故土,彻彻底底宣告和我母亲决裂,我虽不愿意他离开我,但我知道我留不住他,他才华横溢,更重要的是,他太过美丽。”
乔禹森大红大紫之际我人还在大不列颠,加上我本身对明星之类也不感冒,因而失去了见证他用美貌俘获众女粉丝真心的全过程,不过,我曾经在飞机上和他擦肩而过。
我去纽约和薛世恒看婚纱回来,遇上乔禹森的粉丝在接机,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在头等舱碰见过那个戴着黑超从纽约一路睡过来的男人。
乔禹森代言的产品也很多,我回穆府的路上就看到他代言的3C产品巨大的广告牌立在环形路口中心,当时还对薛世恒说:“这女明星叫什么?”
薛世恒看着我,一脸的无语。良久,才提示道:“晓光,请注意人家的喉结。”
我这才恍然。.
我从小到大身边总有那么一两个漂亮的人围绕,比如我妈妈,她的美温柔娴静;比如先瑶,她的美纤弱冷艳;比如薛世恒,他的美贵气逼人。而乔禹森,他如同孔雀一般,他的美超越性别意识,是“usex时代”到来的预告。
多年后,人们依旧对那场惨绝人寰的车祸深感惋惜,乔禹森的墓前从来不乏鲜花和祝愿,因为深具美貌,即便是他死后,关于他的传奇仍在继续。只有我知道,这个漂亮男人不只是外表美丽这么简单,他神秘深邃,邪气非凡,并且肆意破坏别人的自由与尊严。
☆、第八章 002
乔尊捷的确是非常宠爱自己的弟弟的,否则不会因为乔禹森想投身艺能界便在一夜之间成立了耗资巨大的吉因吉。这个腾空而出的娱乐公司盖在情人坝边,巨大的玻璃建筑晶莹剔透,仿佛是经过精心打磨的蓝色钻石,每一个棱角,每一个切面,都泛着锐利的光芒,割裂着我的心脏。
他走后,我愣愣的坐在奢华而又异常阔大的客厅里。
爸爸和乔尊捷的约定是:我爸爸帮他做口供,承认车祸的主因是薛世恒驾驶不当,避免造成乔禹森的名誉损失。而他答应帮我爸爸将薛世恒带到美国一间封闭的疗养院里修养,那里与世隔绝,高强林立,与监狱无异。
不过,乔尊捷反悔了,经过一整晚的思量,他最终还是决定对即成事实保持忠诚,虽然乔禹森的粉丝可能会为偶像因任性而丧命感到失望,但他不想用欺骗换来他亲爱的弟弟一个清白的人生。毕竟,车祸中丧命的不止他弟弟一人,更何况薛世恒当时也住在重症病房,薛世恒是无辜的。这场车祸里,没有谁有义务要替谁背黑锅。
不过,他还是答应我爸爸将薛世恒带到了美国,爸爸当初义正言辞地与乔尊捷说:“薛世恒是我女婿,他若落下残疾可能会误我女儿终身,美国的医疗条件比国内好,就算他不能恢复到正常的水平,我也希望他能坚强地活下去。他很高傲,身体的残缺对他打击会很大。请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举手之劳。”
不过乔尊捷在安排好之后,因为思念死去的弟弟,悲伤过度,被他母亲强制送到了一个法属小岛去散心,他在那个消息闭塞的小岛上独自过了半年才缓和过来,无意间想起我爸爸的嘱托,打电话去疗养院,院方告诉他薛世恒于一个月之前伤口恶化,转到了瑞士的医院。
他又打电话给我爸爸告诉我爸爸这个消息,电话是钱秘书接的。“薛世恒?是已经去世的薛世恒吗?”
乔尊捷大惊失色,“去世了?”
“对,病情太严重,抢救无效。”
乔尊捷挂了电话,心情不佳。他不知道的是,我爸爸其实在他带走薛世恒后就对外宣告薛世恒离世的消息,我不知道他是如何买通医院的医生来配合他演这出戏的,但他的确骗过了所有人,即便是跟了他那么多年的钱秘书,他也没有透露半分,让精明能干的钱秘书也信以为真。
“你的病情并不算严重,没有见到薛世恒的遗体,你怎么会相信他死了?”乔尊捷对我发出疑问。
我当真不知说何是好,这混沌世界到底还有没有清澈的人心呢?我真的看不明白了。
我的爸爸,生我爱我的爸爸,我敬他,我爱他,可他对我撒了迷天大谎,仅仅只是阻止我嫁给他不喜欢的人。这计谋,一环一环,丝丝入扣,步步为营,骗得我好惨好惨。
“穆小姐?”乔尊捷叫我。
我喉头发紧,泪盈于睫,“那场车祸,我的确是受伤最轻的,但是,我有‘见’到薛世恒的遗体,因为当时,我失明了。”
车祸后我初次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问薛世恒在哪里,护士告诉我薛世恒在隔壁病房,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折断的手臂也感觉不到疼痛,心中感到万幸。
爸爸接到我醒来的消息连忙来看我,我躺在病床上,睁开眼四处看,却什么也没看到,虚弱得问了一句:“爸爸,天黑了,你不开灯吗?”
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给我爸爸的答复是因为强烈的撞击导致我眼角膜脱落,我失明了。
我当时还安慰爸爸,“没事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一定还能够再次看到的。”对于死过一次的我来说,能活着已经是奢侈,失去一双眼睛又算得了什么呢?
因为看不见,我心中的很多头绪都得到了释放的出路,我躺在病床上规划着我和薛世恒的婚礼、蜜月、婚后生活。
现在想想,我怎么能这么笨,爸爸很可能就是看到我那些甜蜜的希翼对比起了薛世恒残破的身体,在经过考量之后,他决定不再让我终日沉溺于那些虚无的幻想,找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推到我面前告诉我那就是薛世恒。
我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双手一寸一寸摸着那具冰冷的尸体。
薛世恒的眼眶很深,鼻梁很高,嘴唇很薄,他额头上有一个被他爸爸用酒瓶砸伤的痕迹,他最近嫌烦理了个寸头,头发应该有些扎手,他的锁骨很长,肩膀上有一块突出的骨头,他的手指很长很有力,中指上戴着我们的戒指……
我反复摸着那枚戒指,一遍又一遍,最后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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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2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62 章
爸爸来扶我,我撤掉眼上缠绕着的厚厚纱布,空洞无神地眼底萌生的战栗充满了敌意,那是因为真实的恐惧。
那时的我没有料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那个高傲的父亲自尊心作祟,顺水推舟地让简单的车祸变成了天人永隔的惨剧,目的只是为了断了我嫁给薛世恒的念头。
我的妈妈抛弃了迂腐之极的门第之见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他却用门第之间毁掉了我和薛世恒。
我开始真切地恨自己,薛世恒失去了一条腿,我恨不得代替他承受一切苦难,因为他何其无辜。
“管家!管家!”我忽然大声叫道。
管家一路小跑过来,“穆小姐,有什么事吩咐吗?”
“帮我打电话给薛先生,请他即刻回来。”
管家领命而去,我站起来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干涸的眼泪让皮肤辣地生疼。
面对镜子里湿答答的自己,我心中想着如何能将这漫长而浩大的骗局用最简单明了的言语解释给薛世恒听,还有,我不再坚持了,或许,和他结婚不会像我预想中的那么糟。
过了一会儿,管家在外面叫我,我出来时见她面色尴尬地站着,“怎么了?”
“宋秘书说薛先生去温泉山庄疗养了。”
“有说何时回来吗?”
管家摇摇头。
“那有说是哪一间温泉山庄吗?”
“宋秘书说这是私人行程,他不方便透露。”
我“哦”了一声,“谢谢,你去忙你的吧。”
管家见我一脸失望,补了一句:“穆氏的钱秘书有打电话来,您在和乔先生会面,我与她说您会给她回电话。”
“知道了,谢谢。”
管家带上门出去。
我拨通了钱秘书的电话。
“晓光,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你不要担心我。”
“早先电话打来,管家说你在和乔尊捷谈话,这是真的吗?”.
“嗯。他来我这边喝茶。”
“……我以为你是找他注资的。”
我一愣,对了,工厂的事情,险些又忘了。
“阿姨,我并不是很清楚他的底细。”
钱秘书像是很有把握,语气中竟有笑意:“晓光,你不需要知道他的底细,我能告诉你的是,他很有钱,有钱到让我们这些穷人忍不住就想宰他一刀。”
我失笑,“阿姨,我和他只见过两次,称不上熟稔,另外,身为曾经的有钱人,我能告诉你,有钱人对于想坑他一笔的人总是特别敏感。”
☆、第八章 003
薛世恒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宋持只说他人还在温泉山庄没有回来,我便胡搅蛮缠起来:“他是想把自己泡地起皮吗?”
宋持在通话中顿了片刻,最后说道:“穆小姐,总裁前几天摔倒过一次,请你说话客气点。”言罢便摔了我的电话。
我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当下怔忡了一会儿,连着三天不敢碰电话。
那厢钱秘书不依不饶地打电话来让我好好考虑乔尊捷这个冤大头,我想了一番,只要脸皮厚,这事说不定真的能成。
钱秘书开心地给我致电吉因吉,而且很快答复我乔尊捷星期四下午有空见我。
我不知道该不该苦笑,怎么全天下的男人都那么忙,我心心念念地忙着养伤,我有求于他的见我要看档期。我穆晓光何时沦落至此了?
一气之下,我下楼去养生会所做了通络,又蒸了半小时的香薰浴,把皮肤弄得晶莹剔透红润又有光泽才满意地回顶楼。
“穆小姐,乔先生刚刚有来电话。”管家为我开门。
我失笑,这个乔尊捷,还真是会挑时候。
我拿起手机拨通他的电话,他似乎是在马路上,电话里一片嘈杂。
“你方便吗?”
“在等红灯。”
“那我等会儿再打来?”
“不用,我的技术很稳妥。”
我笑。
“明天下午见你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钱秘书有和我简单谈过,不过既然是要我出钱,那就给我看到你能让我得到多少回报吧。”
“但是,报纸上说你的劳斯莱斯是吉因吉用来拍戏用的,你当真有钱?”
“这劳斯莱斯炫吗?”他突然问道。
我纳闷,但还是回答了他:“很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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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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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他在电话里轻笑,“我家里还有更炫的。”
我放心地挂了电话。
吉因吉成立的目的是经营乔禹森的演艺事业,乔尊捷大概从没算到夭折这一卦,因此吉因吉什么设备都有,场面也很大,可是乔禹森一死,吉因吉便成了空壳。好在乔尊捷的确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在吉因吉突然失去了主心骨后,留在吉因吉的几个精英靠着乔尊捷源源不断的资金耗费了大半年培养了新生代偶像,后继又培植了米莉亚这个超级大牌,制造机会让她与国际大导演合作,赚了个名利双丰收。
可乔尊捷前期投入实在太大,靠着后来赚的这点钱,我不能确定乔尊捷的金库还有没有支援我的余地。
我换了衣服,知会管家我要出去,晚饭不在家里吃,“若有您的电话,需要我转接到哪里?”
我想了想,还是说道:“转到穆氏集团原董事长秘。”
“穆小姐这是出去洽公?”
我讶异一向谨言慎行的管家竟然会多管闲事,不禁一笑,“是啊,这酒店太贵,我还要付你工钱,这会儿弹尽粮绝,是时候出去赚点钱回来了。”
她也笑,“最近上档了几部不错的电影,我以为穆小姐是去看电影。”
我穿好外套扎好头发,“我的人生可比电影精彩一万倍,已经够看了。”
言罢,神清气爽地下了楼去,祝福她,“好好看家。”
她站在电梯外笑着对我点头,恭送我。
到了穆氏楼下,钱秘下接我,我跟着她进了电梯,“您这是多大的阵仗,还亲自来接我,真是折煞我了。”
“怎么折煞了?你原来就是穆氏的大小姐。”
“哎哟,你都说是‘原来’了。”
“那未来好了,等你嫁给了薛世恒,你就是总裁夫人,穆氏一样是你的。”
我眼珠子转了一圈,觉得这个推论可以,“还是阿姨你看得通透,那我就为了‘我的穆氏’,好好去坑人家钱吧。”
一方俏皮话,惹得钱秘大笑。
但我的身份目前而言还是太特殊了,薛世恒虽然允许我用三个月让南部工厂起死回生,可是他狡猾地没有通告穆氏上下,因而我只有钱秘书一个人帮我。
然而钱秘书手头原本就有许多要操持把关的工作,为了我的事情她已经很上心了,我不好意思再打搅她,她便派了秘书室新进吊车尾的小秘书来帮我。
我抱着一摞卷宗走进我爸爸的办公室,猩红的地毯干净整洁,办公桌上也一尘不染,爸爸原先收集的字画也都还悬挂在墙上,博古架上的古董擦得雪亮,鱼缸里的鱼儿们精神状态很好。钱秘书的确是用了心思维护的。
薛世恒一直在荣恒办公,鲜少到穆氏来,他虽然认命了新的总经理,但在老派的穆氏,上上下下都只听钱秘书发号施令,连同爸爸以前的那干心腹都被钱秘书纳为己用,没有崩成一盘散沙。
薛世恒想关掉南部的工厂,目的之一是惩罚我的不听话,之二就是以此立威。
对于穆氏而言,南部的工厂是每一个新进职员每年都要去两次的地方,穆氏在那里起家,那自然是穆氏的企业精魂,薛世恒想打击穆氏的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此。
从核心处给以致命一击,庞大的结构就会从内部被肢解,省时又不费力。
他居心险恶,我心中暗暗发誓,我不会轻易让他得逞的。
一晃眼两个小时过去,大楼的窗口一间一间暗下了灯光,钱秘书送来盒饭,我匆匆吃罢,她去外头加班,我在里头加班。
当初为了履历好看,我考了双学位,其中商业经济倒是能派上一点用场,只不过穆氏实在架构太大,我循着蛛丝马迹慢慢摸索,不断回头审视穆氏日化的整个业务体系和一些重要材料,直到凌晨,才对这几年穆氏日化的运作有了一些轻薄的了解。
我松了一口气,穆氏手里的几个老品牌都靠着口碑维持着不错的成绩,新建立的品牌也有过得去的成绩,这几年爸爸把事业重心偏向了地产这一块,日化能维持稳定发展,已经算很不错了。
我让小秘进来,揉揉眼睛,给自己倒了一杯热牛奶,才凑到嘴边,钱秘书进来了。
见到我手里雪白色的牛奶,她有些讶异,我说:“我胃不是很好,一天最多一杯咖啡。”
她点点头,因为我爱惜自己的身体而感到欣慰,同时也发出疑问:“喝这么多牛奶,不怕犯困吗?”
“我体质特殊,人家喝牛奶安眠,我喝牛奶从来都是越喝越精神。”
钱秘书对我满口胡诌也很欣慰,这证明我此刻仍然保持着清晰的头脑,并不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讨论。
我在办公桌前坐下,“我粗略过了一边,也很努力将所有账目联系在一起,发现最大的问题是营销的模式,你们之前有对这个做过讨论吗?”
“董事长一直知道这个事,不过他坚持这样的经营模式。”
“可是省略那么多的代理和分销,我们完全可以用低价高质占领更大的市场不是吗?”
钱秘书叹了一口气,“晓光,建立一个集团不是单靠产品就能赚到赢面的,我们的企业不是国外那种体制,董事长事业起步时,靠的就是一手的人脉替他卖产品,他发迹之后,怎么可能忘恩负义呢?”
这的确会是爸爸的做派,不过,爸爸的人脉从来都不是我的,我得罪起人来应该会很顺畅才对。
“打个报告给薛世恒,让宋持下来处理这件事,由我出面做坏人,那些代理商应该不会有什么怨言。”
“晓光,这不稳妥。”
“我知道,如果可以保证不伤害到那些旧情,想必阿姨你老早动手做这件事了。”
钱秘书深以为然。
“不过,照这么下去,穆氏日化绝对会被拖垮的。荣恒会买穆氏看重的是穆氏在地产界的建树,对于荣恒而言,穆氏日化对他们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单看他们敢拿南部老工厂的事开刀就能知道他们的意图。可是对于我们而言,穆氏日化比地产要重要一百倍,它是我爸爸的事业,我爷爷的事业,我爸爸的爷爷的事业,我爷爷的爷爷的事业,往上一直追溯上去都可以,对于我来说,它是我们穆家的家族传承,至关重要。”
“可是荣恒方面只说南部老工厂的事情不是吗?我们现在要自己整顿整个穆氏日化,其中的波折能否让我们真的等到荣恒方面同意我们的提案?”.
“阿姨,我都敢把30%改成3%,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是我穆晓光做不出来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
我反过来安慰她:“阿姨,有勇无谋的是莽丈夫,有谋无勇的可就是女闷棍了啊。”
钱秘书略有动容,松开了紧抿的唇,“那我们就试试看。”
我们相视一笑,“你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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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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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你呢?”
我看着桌面上的那一大杯牛奶,笑道:“靠着它我还能再撑三四个小时。”
我的确是为了南部工厂才来的,但为了南部工厂而察觉了企业繁冗的机制,也可谓是额外的收获了,现在开始,我没时间操心别的了,要开始认真写一份企划案,计算出能打动乔尊捷眼睛的回报率。
钱秘书带门出去,我看了一眼替我搬了一整夜资料已经累到在沙发上睡着的小秘书,一口气喝光了只带着一点余温的牛奶,走到办公室里间抱了一条厚毛毯出来,调好空调的温度,看着眼下年轻俏丽的脸庞。
记得钱秘书说过她的名字,但我没听清,而我工作起来又是六亲不认,只管对方能把我想要的东西找出来给我,哪管得着她姓甚名谁。
我轻手轻脚蹲下身子,替她解开黑色制服的纽扣,她翻了个身,露出了制服上别着的胸牌。
“佟铃儿。”怪好听的名字。
看她的年纪,应该是刚从学校毕业,虽然穿着职业制服,却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可不就只配做跑跑腿的活了麽?
我笑着给她拉好毛毯,回到凌乱的办公桌前,在电脑桌面新建了一个文档,开始写企划书。
记得薛世恒曾经问过我,明明有胆色地很,为何不进穆氏工作。我当初回答他的是我因为太爱他抽不开身去做别的事。
这句话倒是有八分是真的,两分是在他面前玩浪漫,但总体说来也是实际状况,并未欺骗他。
我在英国念书时挂的科目都是文学那一方面的,商业经济可是每一门都拿高分的呢,毕业论文还被老师盛赞了一番。
当然,我若拿这种事情去问薛世恒讨夸奖就太幼稚了,我只知道花钱,他却刚好是我的对立面,只知道赚钱。在他的认知里,不管是数学还是文学,只要你花精力学了最终却赚不了钱,那都是白搭。而且,我这么一点小成就,在他面前简直班门弄斧。
我记得我曾经对他说过:“别人都夸我的腿长,跳芭蕾最好了。”
会说这样的话无非是想得到他的称赞,没想到他却反问:“那你怎么不去?”
我一看话题的方向不对就气馁,闷闷地说:“小时候爸爸请老师教了,我整天逃课。”
他便一脸“这能怪谁”的表情,然后别过头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所以啊,在薛世恒面前,我就省了建立自己高大形象的力气了,拿这个去做别的绰绰有余,何必让他无意伤害呢。
企划书刚开头时有些卡壳,我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专业性的东西,可一旦入手,写起来就不费力了。洋洋洒洒写了五千多字,从主干到细枝末节,我都详细地阐述了可行性,倒是后头的投资比和收益数据我花了长时间做计算。等我回过神来时,天空已经泛出一丝鱼肚白,晨曦微光射进玻璃帷幕,通红的晨光和屋内橙黄的光线交融在一起,幻化出了奇异的色彩。
此时,我竟然觉得神清气爽,丝毫都不觉困倦,心下浩叹,那杯牛奶可真是能量丰富。
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我起身远望了一会儿,七朱大厦挡住了荣恒的大楼,但是我能看到荣恒大楼顶部的塔尖。
在湛蓝的天空做的帷幕下,那塔尖染上了一些红光,以锐利的、直冲云霄的姿态。
我悠长吐纳,收回眼神,再度调出企划书,仔细修改起来。我要靠这个去坑人钱,自然必须做足准备。
花了一刻钟傻乎乎的把企划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只检查出三个错别字和一个混乱语句,这结果令我沮丧,却也足见我这份企划书写得有多顺畅。
抬表看看,时间也已经近六点了。我把企划案传到打印机上打印,然后关掉电脑,整个身体松懈下来,不由得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正准备起身洗漱,看见沙发上的佟铃儿醒了过来。
“你醒啦?”心情很好地笑了笑,“一起出去吃早餐吧。”
☆、第八章 004
我选了穆氏附近一家高级自助餐厅,这间餐厅以前和爸爸常来,往昔看起来稀松平常的食物在我完成了该做的工作之后得到盛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面前全部都那么让我食指大动。
我现在终于能明白薛世恒和我爸爸为什么那么热爱工作了,这莫大的成就感是浑浑噩噩只知道享受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的啊。
“穆小姐,我帮你拿吧。”佟铃儿吃惊地看着我盘中满满当当的食物,想上前帮我。
我看着她那年轻可爱的脸孔,忍不住就想欺负她,于是拿着铁夹子往她盘中夹了一大堆的鲜虾拌面,她越是闪躲,我就夹地越多,等到她盘中被甜点堆满,一脸委屈地任由我使坏,我终于收了手,拍拍她的肩,“走吧,我们去窗边的位置坐。”
她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一个一个将堆在拌面上的甜点拿开,眉宇间还有些困顿。
她可能很早没有那么早起来吃早餐了,看上去动作都很机械,我拿起蘑菇酱往她的鲜虾拌面上挤,对她笑笑:“这个面要配蘑菇酱才好吃。”
我很久没有那么好的食欲,头脑清净,肠胃大动,因而愉快地吃下了满满一大盘的食物,佟铃儿看着我的眼神好似看外星生物一般。
吃完我打算回酒店睡一觉以便养足精力去对付下午的会面,也替佟铃儿向钱秘书告了一天假。
回到酒店已经快八点,管家、宋持二人站在门口,见到我的出现,脸色俱是一变,我挑高眉头,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我推门进去,孩子的嬉闹声迎面而来,原是许久不见的wll。
我放下提包,解开脖子上的丝巾,wll率先见到我,原是虎头虎脑地又蹦又跳,见到我那一刻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拿着薛世恒淡蓝色的衬衫,似乎是在整理。
她很高挑,亦很纤瘦,好似港片中的律政佳人,穿一件藕荷色的雪纺长衫,胸前的系带扎成了蝴蝶结,下身穿一条比藕荷色稍深一点的包臀裙子,长度在膝盖上方一点点,是恰到好处的长度,一双GUCCI的高跟鞋,发型松散地挽在脑后,有几缕发丝俏皮地散落着,与她雏菊般的面容倒是相得益彰地慵懒,风情自不必我说。
她的笑亦很温暖,仿佛能长久伫立在时光里却不被时光侵蚀,安静地与我对峙。
“是穆小姐?”声音一样也很好听。
我走上前伸出自己的手,自我介绍:“我是穆晓光,你是?”
“我是张雅灵。”
“幸会。”
“幸会。”
我看着她手里的衣服,“张小姐是?”
她看了看手中薛世恒的衬衫,“我是来替世恒收拾行李的,管家打电话到穆氏,对方说你出去用餐了,我不好打搅,但无奈wll一直吵着我要离开,我便擅自闯入了。非常抱歉。”
我轻笑,话说的真是滴水不漏,叫我连生气都没有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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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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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需要我帮你吗?”
她温柔的笑着,“已经快好了,穆小姐工作了一整晚想必很疲累,我会尽快弄好离开。”
我点点头,走去卧室站在床前脱外套,觉得喉咙发紧,热腾腾地直往上冒烟,一边解衣服扣子一边去厨房找喝的。
管家可能刚刚还在招待客人,因此咖啡壶里的咖啡都还是温热的,我找了杯子出来为自己倒了一大杯,连温度都不想去适应,一口气喝下了一整杯。
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精的咖啡后味苦涩异常,苦地叫我舌头发麻。
张雅灵已经收拾好衣物,拉上提包的拉链,一手牵起wll,朝我微微颔首,“穆小姐,叨扰了。”
“你太客气了。”
她笑,“我赶时间,那么我们下次再见。wll,和晓光阿姨说再见。”
wll一手抱着自己的变形金刚,一边鹦鹉学舌般说道:“晓光阿姨再见。”
我只是点点头,舌头直发麻,根本开不了口。
张雅灵走出房间后,宋持走了进来,见我在给自己倒咖啡喝,便说:“穆小姐,咖啡很苦。”
我知道,笑意泠泠地看着他,“出去。”
“从今日起总裁会搬到穆府居住,穆小……”
“出去!!”我将手里的咖啡连同杯子一起摔了出去,杯子砸在厨房入口的木柜上,上头摆放着一些擦拭地如同展品一样干净透亮的玻璃杯,顷刻间便被我毁地一干二净,咖啡液体顺着柜子缓缓流下,好似精致的美人哭花了脸。而咖啡浓郁的香气迸发在这房间内,刺激着众人紧绷的神经。
宋持紧绷着脸,深深看了我一眼,扭头离开。
管家进来收拾一屋子狼狈,我惨白着脸回到卧室,把自己摔进床铺里,裹上被子,呜咽起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自问表现不差别人,为何我那些好意从爱出发却总是通往了复杂?好似我是透过后台的幕布看到那华丽的戏码,每个角色皆由薛世恒一人操作,当他面无表情地扼杀了一个个我疼爱的角色后,我只能放下幕布退回到自己黑暗的世界。
哭累了,我便伏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体很累很想睡,可咖啡却起效了,脑子异常清醒。
我睁着眼睛静静流泪,怒己不争,总是去挖掘往昔那些丰满的回忆来寄托未来,好似现今折磨我的薛世恒是另外一个人。
可我又决计不能丢下他转身离开,我的情感在包庇他,理智在憎恨他,心还在爱他,叫我怎么放下?从何放下?
过了很久我终于被疲累战胜,昏昏沉沉地睡去,后来是被管家叫醒的,我拿过她手里递来的电话,电话中钱秘书急切的声音说道:“晓光,你怎么了?已经一点半了,你还不来穆氏吗?”
我睡眼惺忪神志未开,但下一瞬却猛地从床铺上跳起来,用着嘶哑的声音说道:“阿姨,资料和企划书你都看过了吗?”
“我已经做好幻灯片了。”
“谢谢,你直接去吉因吉等我,我马上就来。”
说完挂了电话,冲进洗手间迅速洗漱,快速冲了一个热水澡,让皮肤看上去吸了水变饱满一些,又快速化了一个妆掩饰自己的憔悴,为了让红肿的眼睛看上去有神一点,我甚至找出了一副黑色的美瞳片戴上。等我整理好一切,管家交给我一只方便袋,说是午餐,在路上多少垫垫肚子。
我很感激,虽然她看着我时眼里带着可怜。.
她见证过我和薛世恒的浓情蜜意,如今薛世恒翻脸不认人,随随便便让一个女人闯入我的地盘,这与当面掌掴我有什么不同?
她曾对我说过,我是她服侍过的最礼貌的客人之一,她说这话时,眼里带着喜欢我的成分。我道她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辈,心里若有藏不住话也会对她说,和她一起去花房摘花回来插花瓶,要不然就是一起在厨房烤蛋糕,将近两个月相处下来,她如今已经开始保护我了。
我下了楼,管家事先替我叫好的计程车已经在楼下等我,坐入后座,我一手打开方便袋吃管家做的鳕鱼汉堡,一边复习资料。
到了吉因吉,还是迟到了。
我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和钱秘书核对资料,企划书中的大纲条目也需要和她再讨论一遍,毕竟她最明白那些措施的可行性有多少。
冰冷透明的玻璃建筑里到处落满了阳光,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响起,乔尊捷站在螺旋楼梯的顶部对着我笑笑,抬腕看看表。
“对不起,我迟到了。”先认错再说。
“我今天整个下午都有空。”意思是他可以等。
真是大方,我整整迟到了二十分钟他都还能笑出来。乔尊捷迎了过来,公式化地跟我相握。
“既然我迟到了,那我们就直奔主题吧。”
他笑意很盛,带着我去会议室,“穆小姐难得来,该有的待客之道我总归还是得有的。”
我放放缓脚步跟在他身后,这个男人有着异常厚实挺拔的背影,看上去沉稳又亲厚,惹得人想去依赖。不过他说话做事风格很入乡随俗,完全不像个在海外长大的ABC的样子,甚至是他的声音,都是完完全全的纯正口音,丝毫听不出在国外长大的孩子应有的腔调。钱秘书给我的资料里,说他上头有犹太血统,也就是说,他还是个混血。
这样的背景,做起事来倒和传统中国人谈生意的模式无二,我能不讶异麽?
进了会议室,他的助理端来了咖啡和点心,我装腔作势地吃了一点,闲谈了几句后,钱秘书把企划案和资料全部留下,出去了。
我感觉地出来,乔尊捷似乎只想和我一个人谈这个案子,钱秘书虽然是心腹,不过这个男人狡猾地想摸清我的底细,或者说,想看我出丑。
既然他那么有兴趣挖掘我,我自然也会给他制造机会。
“我的企划案你有看吗?”
“当然,清晨六点半就收到了传真。”乔尊捷摸摸下巴,看着我,“传言说你从不参加穆氏的内部决意,因此我很惊讶你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做出如此完整的企划案,我很佩服。”
我勉强扯出一笑,心中已有了分寸和戒备,我眼前这个男人比我遇到过的任何人都要难办,因为我有求于他,却不清楚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事实上,我在家时,经常帮我爸爸整理资料和文件。”当然,只是“整理”。
他勾起嘴角,眉宇松动,含着淡淡笑意,“我更关心你的黑眼圈和强打的精神。”
“只不过是不眠不休了一夜,乔先生未免太小看我。”我嗔怒,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我怎么敢?”他胸膛起伏,手掩着嘴,已经笑了出来。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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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6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66 章
我深吸一口气,放松紧绷的神经,将手里的资料摊开,拿出光盘打开投影仪。墙布有些歪,我念书时倒是经常自己弄这些,因此也不觉得陌生和慌张,但还是花了点时间才弄好。
我正要开始讲解,乔尊捷突然说道:“穆小姐,能从头到尾仔细讲一遍吗?我早上去骑马了,还没来得及看你的企划案。”
轻佻的男人。我在心中暗暗对他下了定义,很想给他一个白眼在另附一句“听你鬼扯”,但无奈我是找他要钱的,有钱的就是大爷。
“没关系,这个企划案是我亲手拟定的,乔先生若是要为难我也不可能。”
他轻笑,并不否认捉弄我的事实。
我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资料,好一会儿,才问道:“乔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乔尊捷凝着脸孔坐在位置上,身体却闲暇地姿态,看着我开始讲解整个案子。
从开始的不以为意,到后面他坐直上身,我的解析一旦到了精彩处他也不吝啬流露出激赏的神色。
讲完整个大纲,我问他:“乔先生觉得怎样?”
他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穆小姐的这个案子讲得丝丝入扣,的确很好。但吉因吉的市场一直都是服务业,而穆氏日化是实业……”
我连忙说:“我并不是要与吉因吉合作,我是要与乔先生合作。”
“怎么说?”
“我想请求乔先生以私人名义注资,来此之前我曾经浏览过穆氏与其他公司所有的合作经历,没有一桩合作案的开出了能和我比肩的条件,如果我是你,不可能拒绝这个项目。”这番话我说的掷地有声底气十足,表情亦是坚毅的,本来我的企划案就做得逻辑清晰简洁精要,把投资者的所有顾虑都考虑了进去,也很直白地写明了投资这个案子将会得到的收益,“如果不是我急需要资金周转,我不会开出那样诱人的数字的,乔先生。”
“据我所知,穆氏已经被荣恒并购,既然是子公司,荣恒又是以投资领域见著,为何不向荣恒借资,而是来找我?”
我哂笑,“我与荣恒薛总裁的事,想必乔先生也很清楚,何必再问这样的问题来羞辱我?”
乔尊捷忽地皱起眉头,为自己的行为懊悔。而我,的确应该得到同情,不是吗?
“那么,请穆小姐再讲讲细纲部分吧。”
我叹了一口气,翻到钱秘书为我准备的细纲部分,开始讲解,我其实很想用我身为女人的优势来讨好他,可是看着他坚定有力的眼神我又不敢那么做,只好摆出专业的姿态,认命将数十页长的细要从头讲到尾。
待我翻到最后的谢谢页面,额上已经蒙了一层细汗,口舌干燥。一夜未睡,早上又发了一通火意气用事地灌了那么多咖啡根本没有得到充分的水面,一开始我还能用意志力支撑着自己僵硬的身体,这会儿,我的喉咙已经好像要着火一样,头也有些晕眩。
结束后,在乔尊捷欣赏的鼓掌声中,我勉力回笑,不支地坐下来,喝了一大口矿泉水。
“穆小姐,你的企划案做得很精湛。”
我摊手,轻松地笑着。“多谢夸奖。”
“你的想法很新颖,倒有几分改革家的风范,能告诉我,你这样拼命的目的是什么吗?如果说你只想挽回你童年有过一段很深记忆的老工厂,请恕我不予接受。”
我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仍然想把主动权把握在他手中的男人,他可能并未看轻我,处处刁难,只不过是遏制我的骄傲。想到这里,我越发自信了。
“乔先生,你对我父亲怎么看?”
他没防备,被我突然一问,脸上有些措不及防。过了一会儿,他才说:“穆先生是很让人尊敬的企业家。”
“那么,他为何阻止我嫁给薛总裁呢?薛总裁当时已经成立了SZ,也就是荣恒的前身,那家公司被他做的很好,形势一片大好。”乔尊捷默然,瞳孔轻颤,我得到了收效,继续说道,“因为我父亲很清楚他生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儿,他很器重我,我心里很明白。他一直认为,我能够配上更优秀的男人。”我爸爸对我的宠爱,从来都不是没有道理的。
“穆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乔尊捷看着我好强的面容,脸上腾起一丝莫名的气愤来。
“乔先生认为,我当真会眼睁睁看着我父亲一手建立的事业被人夺走吗?”我语有影射。
他先是一怔,然后绽放出绚丽的笑意,感兴趣地问道:“穆小姐打算怎么做?”
“我会拿回穆氏日化。”
“只有日化吗?”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如今的地产界就像一块长满了烘臭的蛆虫的蛋糕,乔先生以为穆氏地产那几个管事的头头会甘愿放手让荣恒的人介入吗?那是个风波之地,我可以悠闲地做个渔翁,看他们鹬蚌相争。”
乔尊捷在观摩我,对于我的决心感到了兴奋,他就要改变他原本的那个游戏策略了。
“你是想拿回整个穆氏?”
我耸耸肩,“目前只有日化而已,我爸爸一直不喜欢被证券市场夺走他手里对穆氏的控制权,几次拒绝了下面人上市的提案,但上市这件事,在我这里会被实现。一旦穆氏日化上市,我能保证乔先生能以最低价获得穆氏日化的股票,进入穆氏董事局。”
我抛出了一个巨大的诱.惑给他。如果经此一场,他还要否定这个企划案的话,确实就有非常明显的玩弄我的嫌疑了。
“薛总裁允许你这么做?”
“暗箱操作乔先生应该也懂的。”
“你能走到那一步吗?”
“伟大的薛总裁只当我说任性的小女孩,而轻敌,是男人一个可怕的缺点。”
“我会考虑。”他笑着。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等你。”
乔尊捷收起笑容,拧眉,起身道:“三小时后给你答复。”
“好。“我起身收拾,顺便打了一个哈欠。现在,我终于可以找张柔软的大床好好睡一觉了。
☆、第八章 005
我不管张雅灵的出现是经过安排的还是不经意的,但总归是被我好巧不巧的遇上了。薛世恒生病期间,张雅蓓那张脸总让我感觉莫名熟悉,我问她是否有和薛世恒一起去SEEwA餐厅用餐,她摇头否认,但转念一想,她又说:“你遇到的可能是我的妹妹雅灵,她和我长得很像。”
我回想起SEEwA餐厅我上演的那出凄苦的剧目,也回想起了薛世恒和张雅灵的亲昵,对我的熟视无睹,至今仍能令我心中梗塞。
我曾说过大骂他们男盗女娼不是我的风格,但忍气吞声也不是我的格调。我必须做点什么,让薛世恒明白,他伤害了我。
回去的路上,钱秘书问我和乔尊捷谈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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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7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67 章
“还不错,他是个坦率的人,下班前他会给你答复。”
“你确定他会投资吗?”
“不知道,但我的确开出了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你说过,他有犹太血统不是吗?”
钱秘书先是一阵笑,后来又露出了隐忧,“你给了他什么条件?”
“我会让穆氏日化上市。”
在驾驶座上负责开车的佟铃儿猛地一个刹车,原来是一个小男生把皮球踢到路上了。她连声对我和钱秘书抱歉,然后下车去捡皮球。
钱秘书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晓光,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闭着眼睛靠在汽车后座上,身体累极,心思牵绊,“阿姨,我原本不想参与这一切,可是你也看到了,有人在逼着我走上这条路,其中有太多牵扯,沉重又纠缠,一个是我深爱的男人,一个是我敬重的父亲,因了双方都是我爱的人,反而叫我更加不能直面和承担。我现在,也是没有了办法,虽事与愿违超出了我的想象,但你也看得出其中的深刻,我当真,只是没有办法了……”
钱秘书神情复杂,十分不忍地看着我,最后叹了一口气,黯然。
佟铃儿捡完皮球回来,坐进车内,还是一脸抱歉。
我不怒反笑,女人,应该是这样才好。就像佟铃儿,以她的毛躁性子可能会经常会闹出些小失误,但这只会让人更加疼惜。
彼端,乔尊捷坐在透明的办公室内,助理走进来为他整理资料,看见桌面上那些提案,忍了忍,但还是问了:“总裁,你真的决定要投资穆氏吗?”
乔尊捷透过玻璃看远处波光粼粼的江面,末了转过椅子,“为什么这么问?”.
助理面有尴尬。
“她太漂亮了不是吗?”乔尊捷挑高眉头说道。
助理一语被揭穿心中所想,更加尴尬了。
乔尊捷笑得狷介,穆晓光的确是漂亮非常的女人,她看上去和善地很,不是不得近身,可近了身却又让人搓手揉掌。她已经是个尤物了。
女人可以是美女,但美女绝不一定是尤物。因为99%的美女,不可能让男人感觉无从下手。而有一种尤物,是所有男人、女人都无法掌控的,因为她已经掌控了一切。
那个薛世恒,会做出一些男人不屑于做的事,大概也是被这样一个不能被掌控的女人逼急了跳了墙。摊开报纸,各大报纸都有她穆晓光的名字,从几个月前,她就一直出现在报纸上,她的身世,她的背景,她的言行,无一不被公众所知,整座城市的人都知道她住在希尔顿酒店最奢华的房间里,睡在最柔软的床上,好似娇嫩柔美的豌豆公主,被一个强大而带着仇恨的男人束之高阁。
这个男人只是想拥有她,却被无情的车祸弄得身体残破,被退婚,被打上“已死“的印戳,他的恨该是浩大的、繁盛的、义无反顾的。可是当他拥着那个叫穆晓光的女人出现在机场时,所有人都在暗暗惊叹穆晓光这个女人的魅力。女人们从报纸上窥得她的着装纷纷效仿,男人们闲谈时提起这个名字,脸上总是会浮起暧昧的笑意,彼此会心知意。
事实上,她如今已经做到了和上帝一样出名,即便是他,见惯了美人的乔尊捷,都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尤物。
她生气时,他能感觉到她双臂隐隐的肌肉线条,额上青筋跳动,认真中带着点可爱,那表情经得起反复咀嚼。
这个穆晓光,她没有外人说的那样清疏寡淡,她只是坚持自己的快乐不需要另一个人点头说了算,空余旁人眼睁睁看她的野心勃勃,却不知晓她的种种作为其实只是抓不住方向孤苦无依的强作镇定。
“打电话过去吧,告诉她,我同意与她合作。”
☆、第九章 001
我回到希尔顿时,本想上楼睡个好觉,却在楼下被宋持堵了个正着。
累得很,也不反抗了,上了车跟他走。
我在车上睡了一觉,宋持叫醒我时车子已停妥,我透过车窗玻璃看见眼前的建筑赫然是巍峨的穆府,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迟疑地坐在车里,眼睛眨了又眨。
“穆小姐,不下车吗?”宋持站在外面,替我打开车门。
我愣愣地看着那白色的建筑,无视宋持的催促。他不会懂的,我是近乡情怯。.
过了一会儿,宋持递了一支电话给我,我接过来,里头薛世恒说道:“穆晓光,你给我立刻下车。”
我挂断了电话,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下了车,甩上车门。
走进屋子,可能是月余无人居住,这华丽的房子有种久旷的寂寞,楼梯扶手上竟落了一层薄灰。
上了楼,一切的布置都不曾更改,和我离去时一模一样,可我却忍不住心酸。
“穆小姐,总裁吩咐,今后请您居住在这里。”
“他是什么意思?”
“穆府的产权已经划到了穆小姐名下,今后,这里就是穆小姐的家。”
我轻哼一声,薛世恒真是会做人,先是打你一顿,再给你一颗甜枣儿。
宋持交待完就折身下了楼,我也懒得客套地去送,转身去了自己原来的房间。
这熟悉的格局,家具的布置、地毯的颜色、床单的质感,都那么令人留恋。我踢了鞋子滚上床,闭上眼睛,似乎还有我自己的味道。
我安心地睡着了,睡得很沉,也很香甜。
晚上,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酒气混着烟草的味道笼罩着我,是陌生的味道,我惊起却看见薛世恒一双迷离的醉眼。
我厉声说:“薛世恒,你给我走开!”
薛世恒却笑了起来,简单的一个:“N。”
我羞愤地瞪了他一眼,下了床,在离床远远的地方,指着醉醺醺的薛世恒叫道:“Getutyr!Rghtw!”
薛世恒傲慢地看了我一眼,将脸埋进枕头,不打算理我。
我气极,我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而再度喝酒,而且还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但我没忘记宋持曾经说过的话,他不能喝酒,一滴都不行!
我看着倒在我床上的醉汉,想起了薛文韬,这俩父子,都是可恨又可怜!
但薛世恒摆明了不屑搭理我的怒气,趴在床上动都没动,我气得爬上软床去拉他的腿,没想到薛世恒会疼得大骂起来。“该死的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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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8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68 章
我被他狠狠地摔在床上,眼泪即刻在眼眶里打转,抱着双臂,委屈地咬起下唇。
薛世恒冷哼一声,掀起裤腿,露出底下的假肢,利落地拆卸起来,拆完后在我震惊的眼光中将义肢扔在我面前,“你不是想要吗!给你!”
“薛世恒你故意的!”我看着他空空的裤管,气氛地指着他。
他冷笑,“故意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看这条假腿吗?怎么了,现在后悔看见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被羞愤逼成这样的。
我讨厌看到他脸上现在的这种漠然的表情,他遥远地让我无法在他眼中找到我的倒影,这足够让我惊慌失措。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了,所以你不肯嫁给我……”他倒在床铺里,嘟嘟囔囔的低声说着。
我泪盈于睫,不敢相信他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要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个除了花钱之外什么都不会的洋娃娃。他也知道自己的家世远不及我,可他从没说过“我配不上你”这样的话。
每当父亲责备我又买了很贵的包包的时候,他总是抱着我亲昵地哄我:“虽然包这种东西可能永远买不完,但是咱们可以尽力而为。”狂妄又暧昧。霸道又凛冽。这就是我眼里的薛世恒。
他告诉我,为了蝇头小利汲汲营营是非常蚀人的一件事,他愿意为将来让我做一个纯粹的阔太太而努力工作赚钱。因而他也是疼我,爱我,顾惜我的薛世恒,虽狂妄,但只是因为爱我。
而我,和所有女人一样,逃脱不了这种男人的牵绊,爱他,敬他,想要追随。
一旦我做了决定,我就会坚持到底,我要嫁给一个平民子弟,就算是我父亲也阻拦不了。
但爸爸告诉我他死了,让我与薛家解除婚约。我只顾着伤心,什么都听不见,只由父亲去了。等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让自己的名字出现他的墓碑上都成了不可能。
我可怜薛世恒那样爱我,却在病床上得知了我要解除婚约的消息,倍受打击之下,竟因爱生恨,用了六年策划了一场颠覆的堂皇大戏。
这些苦难,我都能够理解,因为我深信这六年我受了多大的折磨,他便受了多大的折磨。
“世恒,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伏在他身上抽噎起来,他难过时可以像只无法拥抱的刺猬,难道我就心里就没有半点委屈吗?
“你能不能别那么假惺惺。恨我就直说,哭什么哭。”他推开我的身子侧躺在床上,定睛看着我,忍住替我拭泪的冲动,冷言冷语地强装镇定。
我爬过去抱住他,他试图推开我,却没有成功。
我伏在他肩头,紧紧地抱住他轻声说:“世恒,对不起。”
他没有再说话,身体僵硬无比。
一分一秒过去,我能从窗外的树叶随风而发出的窸窸窣窣声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他闭着眼睛说着什么,可是他的那些话好像掉落在了这柔软奢华的床铺上,传达不到我耳里。
这仿佛不是真实的世界,我和他只活在互相的心底,风雪雨露不可侵蚀。
“世恒,我们回英国吧,还是住那个公寓,你让我坐在你的肚子上看电视,你用我的背写报告。你可以去剑桥教书,我开一间面包店……”
他是我的命运。
在英国和他一起相处的那些日子,让我不知道除此之外,生命中还有什么更为美好。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发生。
我想念的,我怀念的,我眷恋的,都是那些年,他的青春,我的年华。
良久,他僵硬地身体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放软,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我睁开眼睛看他,他却推开我径自躺下,背对着我准备睡下。
尽管心里如同一片被千军万马经过的草地,凌乱不堪,但他如此安详,我也跟着他躺下,红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宽阔的背,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他身上的烟酒味,任性地要求:“世恒,你能侧过来睡吗?那样我才能看见你的脸。”
薛世恒久久没有答话,最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第九章 002
张雅灵在薛世恒入住穆府的第一天便来拜访,薛世恒还没有起床,佣人招呼她用早茶,她在小花厅吃了块草莓蛋糕。
薛世恒当时得到穆府时遣散了所有的佣人,如今为了讨好心上人,又将所有人招了回来,昨天一直让宋持弄到后半夜才把原来的那些佣人凑齐接回来。
“他们,昨夜过得好吗?”张雅灵问。
只见佣人脸上染上了一丝尴尬之色,小声说:“薛先生喝醉了,不让人帮忙洗漱,义肢都没有换下来。小姐大喊大叫地很生气,好似吵过一场,用的是英文,后来便没了声音。”
张雅灵淡淡一笑,拿起报纸等薛世恒下楼。
宿醉的薛世恒带着头疼率先醒来,看到自己怀里的安睡的人心中百感交集,懊恼地轻声咒骂了一声,下了床。
张雅灵见他揉着太阳穴下楼来的样子,忍不住出言调侃了几句,薛世恒一味缄默不予置评。
“这么早?”收拾地干干净净的薛世恒完全不像有过一场宿醉,看上去仍旧是那个眼神坚定风度翩翩的精明商人。
“昨晚睡得好吗?”
“托你的福,还算不错。”薛世恒在餐桌前坐下,底下人小心奉上张雅灵拟的早点,他低头吃了起来。
张雅灵收起报纸,“她呢?怎么样了?”
薛世恒低头专心用餐,不予理会。
张雅灵追问道:“别害羞嘛世恒,来,和我说说她。”
“你这么好奇,不如自己去问。”薛世恒很敷衍地说道。
张雅灵讨了没趣,换了话题,“昨晚腿没有疼吗?”她刚刚看他走路的样子,似乎有伤势。
薛世恒似乎很避讳这个话题,没有应声,喝了几口骨头汤。
张雅灵只好说,“今后给你的菜单多一些海鲜吧,你以前爱吃,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会让你心情变好。”
“我现在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吗?”薛世恒淡淡一句。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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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9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69 章
张雅灵耸耸肩。“你爱得太辛苦了不是吗?”
薛世恒眼中飞过一抹痛色,抬头看了雅灵一眼,收敛了情绪,低下头去继续用早餐。
我醒来没有看到薛世恒,惯性地抓起床边的电话想知会管家早餐我想吃什么。按完号码拿着无声的听筒继续恍惚的睡眠,等了很久也没见电话拨通,睁开眼睛看着电话,缓缓坐起身来拉出电话线,接头没有插上。
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这里不是希尔顿的pethuse。
穿上晨褛下楼,刚踏进花厅我便看见了张雅灵,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转身走了出去,连招呼也没有打。
张雅灵努努嘴,取笑道:“看来,有人生气了。”
薛世恒安静地吃完早餐,送走张雅灵,准备出门,临走发现自己的手杖落在了房间,又想起适才我看到他和张雅灵一起用餐的画面当下转身就走的样子,身子不听使唤地往楼上走去。
他的腿,虽不用手杖也可以走路,但到房间的楼梯对他来说还是太多了一点,等他走到房门口,额上已经冒出了一些细汗。
然而,他这般费力,却发现他要找的人不在。问了佣人,佣人说小姐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闻言,薛世恒觉得自己真是可笑,竟然以为自己收复了失地,不再独自悲苦成活,结果还是逃脱不了被折磨。
我回了希尔顿,整理打包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毕竟是我住了近两个月的地方,再奢华的房间都染上了我的气息。
管家很舍不得我,由于我的离开解除了我和她的主顾关系,说起话来就更自由了。我也不掩藏自己对她的眷恋,深长地拥抱了她。
离开希尔顿后,我又去了一趟穆氏,佟铃儿在楼下等我,我问昨天乔尊捷是否有答复,她点点头,说双方正在讨论细节,大约一礼拜后可以签约。
我放下心来,“南部的工厂你去过吗?”
“嗯。实习的时候去了两个礼拜。”
“好玩吗?”
“那边风景很好,工人们也很和气。”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附近小河里有很鲜甜的虾。”说完吐了吐舌头,完全的少女心性。
我跟着她笑了起来,电梯里的镜子里倒影着我真心的笑容。
“我过几天可能要去南部,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她很讶异,等电梯快到时,她才回答我:“我愿意。”
我笑着走出了电梯,进了秘打了个招呼,便往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刚放下手里的公事包,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接起来,佟铃儿在电话里说:“穆理事,吉因吉乔总裁在一号线。”
我先是被那个抬头怔了怔,但很快反应过来:“接进来。”
“穆理事。”乔尊捷的声音里满是调侃的笑意。
我倒在皮椅里,转了一圈,看着对面的七朱大厦顶端露出来的荣恒大厦的塔尖,刺眼的锐利让我的眼睛有些难受。
“乔总裁,一大早打电话来是有公务吗?”
他笑了笑,“想邀穆理事喝杯下午茶罢了。”
“乔总裁身在高位,也亲自公关?”
“不不不,这是单纯的私人邀请。”
我头疼,撑在椅子把手上支住自己的额头,这个乔尊捷,就知道是个难缠的人。
“我要说我没有空呢?”
“那我会怀疑穆小姐昨天那一副专业姿态,是为了骗我的钱。”
该死!狡猾的男人。
“好吧,留下时间和地址给佟秘书,我会准时赴约。”说完,我挂了电话。
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钱秘书走进来,看上去神清气爽,“阿姨,有事吗?”
她站在办公桌对面,突然伸出手,“恭喜,穆理事。”
我带着疑惑站起来,与她握手,又好笑地说道:“这是怎么了?”
“荣恒那边下达了人事通知,正式任命你为穆氏日化最高理事。”
我松开她的手,坐回到椅子里。
“晓光,你不开心吗?”钱秘书蹙眉问道。
我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她在我对面坐下,“晓光,你还希望坚持那条依附别人而活的路吗?”
我惊讶地看着她,面对这个年近四十的长辈,我在她的精明世故面前简直就是一张透明的玻璃纸,多揉几次,便碎了。
的确,我现在是被逼上了梁山,我在闺阁中时,有强大的父权可以依靠,成人后,又有薛世恒可以寄托,可是这两个我认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个做了下作之事欺骗了我,一个在拼命考验我的耐心和真情,使得我不得不走上和我的梦想背道而驰的路。.
薛世恒这一举措,是修正了我的梦想,还是我人生的差错,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他也想看看我肚子里有多少能耐。
我看着对我寄予了很好期望,同时希望我继承我爸爸的事业的钱秘书,问道:“阿姨,据我所知,你在我父亲身边那么多年,除了生病,没有修过任何假期,平素也日日加班,而且至今未嫁,为何?”
她屏了屏神,回答道:“晓光,我喜欢工作,热爱工作,它给我的快乐能弥补任何缺憾。我记得我刚进公司时,当时穆氏大厦还没落成,办公地点还在留蓝,留蓝那儿有个军用机场你还记得吗?”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还隐约能想起那湛蓝的天空和黑鹰一样在高空掠过的战斗机,飞机的轰鸣和震动让童年的光线都轻微破碎。
“我记得,我在爸爸的办公室写作业,睡着了,醒来时阿姨你在给我扇扇子,那天,爸爸办公室那台老空调坏了。”
“难为你还记得。”她笑道。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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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0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70 章
我心中感念甚深,“那么,阿姨,你爱我爸爸吗?”
☆、第九章 003
钱秘书走后,我一直没办法平静,想必她也不能平静。
我有时候很恨自己,有些话明明应该带进棺材,可就是忍不住要问出口。
但身为一个女人,能无怨无悔地为一家企业贡献了自己所有的青春年华只因她热爱工作,这个理由,太浅薄了。
我的母亲拥有过人的美貌,她心之所属的男人,自然也不会很差。但我若是夸耀我父母皆是美貌之人,未免过于自恋,虽然那的确是事实。
我母亲热爱旗袍,这是我外婆的爱好。我外公喜欢我外婆穿旗袍,我舅舅与我妈妈从小耳濡目染,我妈妈继承了外婆的喜好,舅舅也娶了同样非常爱旗袍的舅母。
我虽然和舅舅关系不怎么好,他总说我太像我妈妈,每次看到我就想起我妈妈决定离开时坚毅的神情,因此他从来不忍多看我一眼。舅母就不一样了,虽然不能时常见面,但她每年都有给我寄礼物的习惯,纽约的漂亮衣服觉得有适合我的也会寄过来给我,我15岁时她仍然还会给我寄糖果吃。
家里没有爸爸的照片,或者有,但他藏起来了。但舅母见过我爸爸年轻时的样子,后来也对我说:像是“上海滩”大亨的模样,动辄长至脚踝的大衣跟随,有时候还带礼帽,看起来非常大气,很有意思。
我因为舅母的形容哈哈大笑,因为“上海滩”大亨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我没办法想象少年老成的父亲是怎样的,但看着舅母闪烁的眼神,认定父亲当年的确是英俊过人的。
但现在,我爸爸也丝毫不输别的男人,岁月风霜完全沉淀出了他的男士魅力和成熟风范,他那坚守的姿态,完全能打动任何一个女人的心。
钱秘书如此岁岁年年的追随他,日久生情也难免,只不过爸爸当初立下誓言,此生只有我妈妈一个妻子,绝不另娶。
我问过爸爸,他为什么不考虑续弦,毕竟,妈妈已经过世,而他的生命还在继续。
他哼了我一声,反问我:“还有谁会比你妈妈更好吗?”
那时候的不理解,到后来我遭遇了车祸,薛世恒“死”后,我瞬间就明白了爸爸的坚持。
已经认定了的人,深爱过的人,哪里是能说不爱就不爱,说放弃就放弃的?
随着年岁日长,这份感情慢慢升华,已经到了不能颠覆的事实,即便身边围绕着再美丽的容颜,也可以清心寡欲一笑而过。
钱秘书很可怜,因为她明白,活人,永远也赢不了死去的人。
我很奇怪,我身边的人无论是长辈还是同龄,皆是倔强之人,我执拗的爸爸,只为守护跟随的钱秘书,为名誉和家族颜面与爱背道而驰的先瑶……
相爱的人总有近似的味道和人生哲学,果然没有错。
等叹息够了,怅惘够了,我拾起工作,填补心情。
之前要整顿穆氏日化营销结构的报告钱秘书应该是已经替我呈上去了,薛世恒应该是同意了我的作为,还让我成了名副其实的空降兵,当了个最高理事。我参与到穆氏的结构中现在是必然的趋势了,接下来要怎么做,都要仔细掂量才行了。
乔尊捷的钱已经在飞往我口袋的路上,这个好歹不用愁。
但是,我必须尽快去南部工厂看一趟,然后我才能把我的企划书给薛世恒看,毕竟,我手里头看到的数据也许会和我眼睛亲眼看到的有所差距。
想到这个,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打内线找佟铃儿:“铃儿,乔总裁的行程在几点?”
“是11点30分,地点在博悦府春月居。”
“怎么,是午饭?”
“对不起,理事,乔总裁问理事中午有没有te,我说没有,他便定下了这个时间,理事你已经有行程了吗?”
我叹了一口气,这个乔尊捷。
“没有,我会准时去的。另外,知会钱秘书,我明天早上去南部工厂,你与我一起去,今天提早下班整理行李吧,我们可能会在那里待很久,多带一些换洗的衣物。”
挂了电话,我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整理一下自己,补了个妆,便打算去赴约。
坐在计程车里时,无端想起昨晚那似梦非梦的场景,我和他吵架了,似乎也恳求他和我一起回英国,从此再也没有仇恨和怨介,成为相爱的人。
我也不要求他改正他那些因为我而突然变得卑劣的基因,他狷狂,我何尝不是?今早看到那个张雅灵坐在我家悠闲喝茶的样子,照样吃了一缸子醋,甚至连解释也不给。再多的“想要原谅”“想要救赎”,在神志被阳光照射到的一瞬,瞬间便化为了一缕青烟,消失地无影踪。
他有他的荣恒,我有我的穆氏,我们两个,不可能任性地放下这些去过潇洒的日子,若爸爸身体健康,我或许会想尽办法将薛世恒拐带回英国,可爸爸已经不能再工作了,他虚弱的身体不允许他再操劳片刻,哪怕一秒,我都担惊他会因此而折寿。
所以,我会把那间工厂救回来,至于穆氏日化上市这件事,说真的,那初时只是临时想出来骗乔尊捷掏钱的一个由头,但钱秘书那么开心,估计真的得花一点时间做这件事。
“小姐,到了。”司机将车停到路边,提醒我。
我缓过神来,连忙掏了钱给他,下了车。
进入博悦府大门,穿暗红色旗袍的领位将我带到了春月居,这原是一座军阀官邸,建筑特色很有民国的情调,我一路走来,只觉得好似到了另一个顾家,Bytt的装饰风格和这里极像。
一路走到春月居,乔尊捷的助理已经等在了门口,博悦府每个包间都有专门的视讯,可以在包间里看到门口的车况,时刻关注自己等待的客人来了没有,还算是个贴心的设施。
待我进去,乔尊捷的助理便为我们关上门,离开了。
我放下提包,走到餐桌前,乔尊捷用有趣的眼神看着我。
我端起他事先为我准备的茶一口喝下,牛饮的方式非常解渴。
“哈。”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他好笑地看着我,“要不要再来一杯?”
我白了他一眼,“谁让你选了这么里头的包间,走的我腿都酸了。”
“真热情的埋怨。”他一副全听进耳朵,还很受用的表情。
“点菜吧。”
他递了电子菜单给我。
博悦府的菜单做的极有意思,分煎炸炒煮,海陆空,干的还是水的,电子菜单有配图,甚至不吝啬地写了详细的制作方式,以及用料的来源地,事无巨细,翔实无比。
我点了一道“蓝氏烧皮肉”,之前来吃过一次,五花肉切成格状相连,制作时皮朝锅底,用水煮开后调小火慢焖,水尽出油,靠肉本身的油烧皮,然后加入调料,调小火势,直到肉香四溢。端上桌时,只见外焦里嫩,颜色纯正,放到嘴里吃一口,不油不腻,香料少味道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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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1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71 章
因为好吃,我特意记下了烹饪方式,回去自己慢慢试验,结果每次做都弄吃了失望的味道。因而也可见博悦府的大厨对自己的厨艺有多么自信。
我只点了这一道,乔尊捷陆陆续续点了其他几个菜,他笑说:“你倒是很好养活。”
“这里的菜除了我点的这道都太精致了。”旧官邸的私房菜,好看罢了,我喜欢粗制朴实的食物。太花哨的东西,容易让人失望。当然,我有时候也很狂躁,专爱选一些五颜六色乱七那么好就难怪了。
我让他尽情地发挥他的唇舌功力,将心思全部铺撒在了食物上,吃的小肚子鼓起来才作罢。.
“你的手指很好看。”他忽然说道。
我放下筷子看看自己的手,“你对随便哪个女人都这么说吗?”
“你怎么知道的?”
“你很喜欢恭维女性。”我的总结经验。
“也不全然是恭维,因为有的的确是好看。”他盯着我的手指说道。
他看我的手的眼神,专注的叫我自己也险些相信我的手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手,“真的好看吗?”
“要是能给我按摩就更好了。”他取笑道。
闻言,我将腿伸出去擦过他的小腿,一手支着餐桌桌面,递了个媚眼给他,“那乔先生,我的腿好看吗?”
他笑意很深,“能夹在我腰上的话,我可以吃斋三年。”
我收回腿,“乔先生对不住了,虽爱极了你的黄腔,但妾身已有家室,内子是酿造界的领军人物,不知先生可曾闻得其名?”
他好笑地看着我,“哦?酿造业?”
“是的,专产陈年老醋。”
☆、第九章 004
和乔尊捷吃完饭,出来时已经下午两点钟。
“穆理事没有开车来吗?”
“多年前我的车祸阴影还没散去。”
“那不如坐我的车回去?”他提议道。
说话间,泊车小弟开着一辆宾利欧陆飞驰过来,还是老款的。
我便说道,“乔总裁一番好意,我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上了车,我还是坐在后座,让他做纯粹的司机,免去暧昧。
“穆理事今后还能出来一起吃饭吗?和穆理事用餐让人很愉快。”他问。
“恐怕最近不行,明天将要去南部。”
“不是搪塞我的借口?”
我失笑,乔尊捷,你在我心里还没有重要到我需要找借口搪塞你的程度。
不过嘴巴里却是说:“怎敢?是真的要去南部,行程都定好了,在我拿回穆氏日化之前,我要先把那个工厂拯救回来。”
乔尊捷耸肩,这个小动作倒是有几分美国人的味道了。
“既然这样,那这一顿是无意间替穆理事践行了呢。”
“嗯,多谢。”
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忽然感觉到这不是去市中心的路,便问道:“乔总裁还有别的行程吗?”
“嗯。”
“那请在这里放我下车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穆理事慌张什么,我又不会拐骗你去卖掉,只不过车子太惹眼了,想换一个平实点的款式躲狗仔罢了。”
“这么突然?”
他笑,“从穆理事处有感而发。”
“哦?”
“你看着这车子的眼神在放光,还是绿光。”
我一怔,继而笑出了声,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笑倒在车里,肚子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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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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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会问你要这车,只不过是真心喜欢而已。再说了,我要是真要,你也不会送我。”
他朝过头来对我说:“是不可能送,这车是用来拍戏的,我若送了,一干导演会杀过来将我吊起来打。”
他的话俏皮无比,还真像是有过想把这车送去取悦想取悦之人的念头。
我坐直了身子,“乔总裁,我觉得你会是我的好朋友。”
“是吗?”他挑眉。
“当然,我不能保证直觉有没有欺骗我。”
“那既然这样,不如就做朋友好了,做了再回头看看你的直觉对不对。”
“好主意。”
“那今后能换个称呼吗,Suse?”后视镜里他笑得狡猾。
“可以,J.。”我顺了他的意。
他很受用,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J.,今年你贵庚?”
他一愣,没料到似地,“Suse,知道这很不礼貌吗?”
“朋友之间哪里需要礼貌?”他若是说需要尊重的话,我倒是会收了这个问题。至于礼貌,耸肩,还是存国家银行去好了,说不定能生出一堆礼貌出来,美化国家金库。
他说不过我,便默不作声,含笑微微。
以他一个ABC的出身来说,和我斗嘴,太奢侈了。
“能暂时让我保密吗?”
“可以,但有什么能战胜我的好奇心呢?”
“有啊,汽车专卖店到了。”他指了指车窗外,停妥了车子。
我下了车,“你喜欢梅赛德斯?”
他笑得一脸神秘,“这里有一个我想要的车型。”
言罢,带着我走入展示大厅。
我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觉得很新奇,东摸摸西看看,销售人员早看到门口那辆定制的宾利,对乔尊捷和我自然是热情有余,而一边的女职员,不停偷看乔尊捷和我的脸,好似在对比报纸上出现的脸孔和现实生活中的差异。
说是他想换车子,到头来却是我试驾了不少车,等我玩够了,又两个小时过去了。
“乔尊捷,你到底买不买车子啊?不买咱们走吧。”
“买啊,怎么不买了?”
“那你赶紧的,我肚子饿了。”
“这么快?”.
我皱着眉点点头,有些委屈,也有些火气。
他见我这样,“那你把车开回去吧,咱们去吃晚饭。”
我听话地把小精灵开回去,两人下了车,销售人员立即上前:“乔先生对这车还满意吗?”
乔尊捷转而看向我:“这个要问穆小姐了。”
我在销售人员殷切的目光下,随便说了一个:“满意。”
乔尊捷灿烂一笑,对销售人员说:“那就这个车型吧,给我来两辆。”
我惊讶,这人,买个车子的口气像是买两个包子一样。
重新回到宾利车上,他抛了一枚车钥匙给我:“这是我和你成为朋友的见面礼。”
我掂量着手里的车钥匙,“可是我不开车。”
“我知道,你摆着看也好,我这个人想象力比较乏味,送人礼物也就只有车子珠宝香水之类了。”
我静默不语,不晓得如何回应他。
直到后来,我们在院子里洗车子,他被我用水枪弄得一身湿淋淋,我忽然问他,你当时怎么想起买车子送我呢?
他过来抱住我,笑道,因为我从视讯里看到你从计程车上下来。
是可怜我?我问他。
他吻我的额头,沉沉说道,晓光,我不想你过得局促尴尬。
那为什么买两台?
他很懊恼我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松开我扳正我的身子面对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说道,晓光,我说过,是为了不让你尴尬。虽然这是个gft,但是那时的你不会随便要这种gft,我只好买两台,借此告诉你,我真的只是钱太多没地方可以花而已。
我为此很感动,他考虑周到,处处为我着想,甚至连我最尴尬的心境都照顾到了,怎能叫人不动容?
我那时确实是说谎了,我并没有什么车祸的阴影,我只是没车可以开,只好做计程车罢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他买了一台红色一台黑色,把红色那辆送给了我。他专程送我回穆府,我很感激,又收了他一份大礼,作为回报,我在告别时和他贴面亲吻。
他勾着嘴角说,这礼物送地值得,说完笑着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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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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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回到主屋,佣人们在往楼下搬东西,我叫住莉莉,“这是怎么了?”
莉莉见到我,想了一下,才说:“薛先生要搬到楼下住。”
我见她眼神惊慌,便问:“他怎么了?”
莉莉抿了抿下唇,挣扎了一下,上前小声与我说:“薛先生早上从楼梯上跌下来了。”
我一听,吓得公事包掉落在地上,窒息三秒。“他现在在哪儿?”
“在……在书房。”
我连忙朝书房走去。
书房在花厅那边,一路上在做事的佣人看见我,纷纷让了开去,我一路无阻碍冲到书房门口,正要抬手敲门,冲动的神经却被拉住了。
我不能轻易就妥协,不然我和他就只能在这个恶心循环里永远也走不出来,生气,就要有个生气的样子。
我收回手,垂落在身侧,深吸了一口气。
可是,他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不知道伤地严不严重……
不自觉地又抬起了手……
可是,我不能这么没有原则不是吗?他让别的女人进入酒店的套房也就罢了,还让别人一大清早坐在我家的里喝茶看报纸,是他做的太过了!
想到这里,我暗下眼神,收回了自己的手。
刚转身,却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薛世恒。
我下意识倒抽一口冷气,捂住自己的嘴巴,背贴在书房门上。
他的眉角磕破了,颧骨上也有一些擦伤,而且坐在轮椅上,一直裤管空荡荡地垂落着。
“知道回家了?”他微笑着,脸上却是讥讽。
我屏息,“我在工作。”
“去博悦府吃饭也叫工作?”
“你跟踪我?!”
“我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去跟踪你。”他冷眼看我。
我气结,“薛世恒,你不能好好说话吗?”
他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由佣人推他进书房。
不欢而散,我看着被甩上的书房门心中一片茫然。
吃晚饭时,敏峥妈妈一个劲吩咐我多吃点菜,她能回来我很开心,可我就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她给我张罗了一桌子的菜,但我却没半点胃口。
“敏峥妈妈,帮我整理行李吧。”我搁下筷子,再也吃不下去了。
“小姐,你是要去哪儿?”
“去南部工厂。”
“那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了想,“不知道。等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会立刻回来的。”
“那我和小姐一起去吧。”
我失笑,可是仔细看她,眼里竟是乞求的。
“敏峥妈妈,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你腿脚不好,那种乡下地方,湿气重,不适合你。”我的疲累含义不明,如果薛世恒的重伤让我难受,那么敏峥妈妈的好意在这种时候也是我的负担。
我定睛看着她的脸,细细的皱纹盘桓在她皮肤上,仿佛被光阴粗糙的舌苔舔舐过一般,才多久不见,她竟老了那么多。
我从小就由她照顾,她是我最亲的人之一,可她这个人,也是相当有气节的。
记得我七八岁时,夜里还是要缠着和她一起睡,她觉得我太依赖她了,所以向我爸爸提出辞职的请求。爸爸问她做得好好的为何要辞职,她说:“小姐那么尊贵,却被我这样的粗鄙的人养大,等她长大了明白身份之后,会开始讨厌我曾经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与其那样,不如现在我就离开,小姐心性转地快,闹一阵之后就好了。”
爸爸没有辞退她,反而把她的话转达给我听,我那时不是很明白所谓的身份地位的差别,我只当她是我最亲最近的人,她就和我的空气一样镇日出现在我眼前,早上给我梳头,晚上给我念故事,不准我挑食,我时常把她气哭,可我知道自己离不开她,我很依赖她。
爸爸对我说:“晓光,你不要光用你的眼睛看,用眼睛看这个世界,等你闭上眼睛,这世界就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你要用心看,只有用了心,你才不是独自一个人活着。你要知道,有人爱你,无条件的爱你。”
我似懂非懂,等到长大一点,我仍然不明白爸爸的话和敏峥妈妈为什么要有离开我的念头,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就开窍了。然后突然变乖,再也不调皮了。
这种故事没新意吗?
我笑,其实我曾经也不以为意,如今却感动了起来。他们不知道我很怕,我怕我感动地太晚,他们会失去耐心。
☆、第九章 005
朝闻道,夕死可矣。
而我,明白地不算太晚。
等我长大明白更多的事之后,我开始尽量不去依赖身边的人,不然他们会以为我是离不开家的小孩子,镇日操心我过得好不好,因此我开始变勤快,开始打理自己。
这些在我生命里一路铺上红地毯让我免受波折的人们,他们这番苦心经营,皆是想让我幸福。而我,把这一切都搞得糟糕极了。
我能复述我所有历经的苦痛并为之辩护,可是终究我还是让每一个曾经相信我的人,都失望了。
爸爸原打算让我嫁入豪门,从此衣食无忧,可最终还是让我走上了自立根生的道路。这或许就是他给我择好的两条路,一条依附别人而存,如果我长大以后变成一个单纯只知道花钱的富家千金的话。另一条就是靠自己,如果我够胆色能做事业,我何必嫁入豪门,我自己就是豪门。
可是,我若自立门户,便是与薛世恒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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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4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74 章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喉咙发干,床头水杯里的水又喝完了,打开灯穿了件外套去小客厅开饮水机。
夜晚的穆府静谧恢弘,像一只掏尽内脏的巨兽,冷漠地蛰伏在夜空下。
我想喝点热的,便按下加热键坐在一边等着,饮水机里咕噜噜响着,有时突然从底部冒出一个巨大的水泡,咕噜一声,在空旷的室内发出巨大的声响,似乎是那头巨兽在吞咽冷寂。
楼下传来脚步声,我原支着头在沙发里打瞌睡,心想可能是哪个佣人起来喝水或者吃东西,懒得去管,可那脚步声很缓慢,一直持续着。
我叹息一声,从沙发上起来,从扶梯上探出头,看不见有人走动,可是那声音一直存在没有消失,我只好拉紧衣服下楼。
我打开从房顶垂落下来的复古水晶大吊灯,那灯光因为水晶的折射变得细碎隐约,我的影子打在墙上,跟着我下了旋转楼梯。
底楼大厅没有开大灯,但厨房那边的灯是开着的,暖暖的一团昏黄的光线,好像握在手心里的一只萤火虫,偷偷打开指缝将眼睛凑近,只见一小个光点蛰伏在掌心,你惊叹它的可爱,摊开手掌想递给身边人看,它却煽动翅膀轻盈地飞走了。就好像幸福。
只不过幸福要用萤火来比喻幸福的话,未免太凄美了。
拉开厨房的玻璃滑动门,我拍了下颤动的心肝,对站在水槽边的薛世恒吼道:“你就不会叫别人来吗?”
搁在冰箱上的拐杖和他空荡荡的裤管彻底刺痛了我的心脏。
薛世恒脸色很不好看,即使是在橘黄的灯光下也是死白一片,看见我的时候,他眼里甚至闪过一丝惊慌:“我出来喝水。”
我看着流理台上搁着的玻璃水壶,从冰箱里拿出来一阵子了,玻璃壁上冒出了一个个小水珠,有些承受不住引力,眼泪一样流下来,在大理石面上聚成水盈盈的一洼。
我红着眼冲过去,忍住想打他的冲动,把那一大杯冰水都倒进水槽里,开了厨房里的饮水机烧热开水。
“你何必做戏。”他别过脸去,手臂撑在流理台上。
我的视线无意间落在他手边,黑色的大理石上静静地躺着十几颗药丸,白色的,黄色的,红色的,胶囊状的,颗粒状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我就算做戏也不会做给你看,你压根就不会心疼我。”
他额上青筋突起,下颌紧咬,一脸的坚毅和怒气。
我们就在这布置温馨的厨房里良久对视,或许我们双方都厌倦互相苛求、中伤。我看着他的眼睛,欲要说什么,但最终却发出不声音,在试图说话的一瞬间,我能感觉到如果我开口了,局面便会被生生撕裂,接下来就是我与他的一场恶战,继而两败俱伤各自疗伤,伤好又继续开战。然而和好这个最终目的又是不能太过激进的,我必须装作享受的样子忍受此刻的循序渐进。
他不开口,我便不开口,不开口便意味着没有伤害,这点不光我的脑子知道,连我身体都有了相应的配套程序。哪怕是我蠕动嘴唇,如此轻微的用力都能使我感到胸口的剧痛。
水在这时光的静默中沸腾了起来,我抽回紧绷地神志,拿起一只陶瓷杯子倒了热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解开倒进玻璃壶,再把有些烫手的陶瓷杯子放进冰水里,很快,水温就凉了下来。
我搁下杯子,走过去捡起流理台上的药丸,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一粒一粒地在心中默数着,全部捡完放在手心,竟然多到握不住,我懊恼自己笨,又将药丸全部放会流理台上,迅速捡了五颗放在手心递到薛世恒嘴边。
他垂眸看我,机械地张开嘴吞下我手里的药丸,等他含下药丸,我连忙拿起水杯凑到他水边,他张开嘴喝了一口,喉结上下窜动一番,已经将药丸吞了下去。
我再度捡起五颗药丸放在手心里,重复刚才的动作,等他吃下再拿五颗,直到全部药丸都被他吃下。我虽然够高,可他依然比我高出许多,因为动作的关系我只能垫着脚尖喂他吃药喝水,全部弄完之后,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然而期间我们没有任何对话,盲目机械的吞咽使得他变得心智愚钝,看上去没有之前的愤怒和难过。
我将他用过的杯子凑到水龙头下冲洗,又简单地收拾了厨房,给他盖上白色的塑料药盒放在他手心里。
“以后半夜起来不想麻烦别人就叫我。”他再不堪的时候我也见过,而我的眼里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对他流露出同情的色彩。
我以为,我这时候开口说话已经是适当时机了,然而我失策了。
当他不想听到我任何声音的时候,我说什么在他耳朵里听来都令他感到厌恶。他云淡风轻地挑开了我的手,伸手去勾搁在冰箱旁边的拐杖。
我微微趔趄,退到一边,震惊地看着他。
“薛世恒,你够了!”我低喝道,他再这样逞强,我真的没办法镇压我心中的怒气了。他带个女明星出席启恩的婚礼会怎样?他带个红颜知己来我家又能怎样?他本就是卓越的男子,身边围绕着一两个优秀的女人无可厚非。可是,我绝不能原谅他伤害自己!!
“你能消失在我眼前吗?不知道我不想看见你吗?!”他狠狠瞪着我和我手里及时抢过来的拐杖。
我冷笑一声,“你要是真的不想见到我,大可以把我一个人扔在希尔顿不闻不问,干嘛接我回来,又把我原来的佣人全部请了回来?不是不想见到我吗,何必多此一举!”
“你能停止往自己脸上贴金吗?别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这里,会是你的地狱,留你在身边只是为了我更方便的折磨你,懂了吗?”
“你说谎!”我大叫起来,将手里的拐杖狠狠砸在地上。“你说谎!你说谎!你说谎!!”
我捂着耳朵,不想听到那些可怕的话。
薛世恒寡一张脸,一副冷血无情的模样,“穆晓光,不是我在说谎,是你在欺骗你你自己。”
外面客厅里一阵响动,悠悠传来了敏峥妈妈的声音,她可能已经听到了巨大的响动和我们的争吵。
我拉上玻璃滑动门落上锁,敏峥妈妈已经走了过来,拍着玻璃轻声问:“小姐,你们谁受伤了吗?”
这问题问的甚好,受伤,谁说不是呢,我现在就是遍体鳞伤。
“我没事,你去睡吧,不要管我。”我嘶哑着声音吩咐道。
敏峥妈妈虽满腹疑惑,在门外站了一阵,却还是离开了,磨砂的玻璃门上她的影子越来越远,我松了一口气。
薛世恒靠着流理台冷笑,“你看吧,穆晓光,说谎的人从来不是我。”.
“你闭嘴!”我失态地冲他大叫!即使现在落魄了,我的灵魂依然不允许我高傲的头颅向任何人低下,即使是我曾经深爱的男人,尤其是这个我曾深爱的男人变得越来越陌生了之后。
薛世恒先是愣了一下,仿佛看到了昔日在马背上睥睨着他的那个穆晓光,骄傲,高贵,纯洁,不可一世。然而很快的,他恢复了冷漠的镇定。上前一把钳住我的手腕,猛地一拉,凑在我身边压低了声音:“穆理事,你以为你还是穆家的大小姐吗?你还有资格命令我闭嘴吗?”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因为他太过炙热的气息弄得我突然软弱下来,心中那股悲哀牢牢地捉紧我,让我不得不抬头面对他的狂肆和冷漠。
“我为什么不……唔……”
他猛地攫住我的嘴唇,舌头长驱直入,狂妄凶猛地吸噬,吃掉了我含在嘴里的话。他一手锁住我的腰身,一手托住我的脑袋,像是蟒蛇捕食,一寸一寸收紧肌肉锁住猎物,直到对方窒息而死。
我抵住他的胸膛,拼命想往外推他,可是他越箍越紧,像是要将我生生地融进他的身体,苦涩的眼泪从我脸庞滑过,流入我们交合的唇瓣,他尝到了咸味,蓦地睁开眼睛,苍白的脸庞一下子笼罩了一层奇异的光辉,黑黝黝的眼瞳进发出锐利的光彩,如同搜寻到猎物的老鹰一般,满眼都是强烈的禁锢与占有。
他呼吸变得粗重,又短又促,瞪着我,我虚弱地迎视他,脑中的氧气越来越稀少,仿佛下一个瞬间我便能跌落在雪白的云朵里,再也不用醒来。
他却转变了策略,倏地松开我的嘴唇,轻轻吻上我的泪痕,我止住了抽噎和悲恸,怔怔地看着他,而他发现这个方法对于制止我的眼泪十分有效,便吻得更彻底,濡湿的舌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继而又捕捉了我微微开启喘息着的红唇,火热的舌头在我唇中深入浅出,再度霸占了我的呼吸,试图搅乱我企图恢复的思绪。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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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5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75 章
我一下一下,捶打着他的胸膛,我并不喜欢他这样强盗一样的吻。
等他松开我,我虚弱地下滑,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靠着流理台抽泣起来。他抬起手背抹了抹自己的薄唇,声音掷地有声:“下次再让我见到你随便吻别的男人,就不只是消毒那么简单了。”
说完,他大声叫来专门照看她的佣人特瑞莎,特瑞莎只看了一眼我跌坐在地上无助哭泣的我,便捡起丢出去好远的拐杖,递给薛世恒,
薛世恒一手支着拐杖,一手由特瑞莎扶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厨房。
我和乔尊捷那个礼貌的贴面吻,他,看到了……
☆、第九章 006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下了楼,敏峥妈妈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早餐。我静静地吃完,敏峥妈妈静静地收走餐具。
我看向薛世恒房间的方向,问道:“薛先生今天没有工作吗?”
敏峥妈妈也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薛先生昨夜发了烧,特瑞莎很晚才回房间睡觉,现在应该还在睡。”
“宋秘书没有打电话来吗?”
敏峥妈妈摇摇头。
我拉开椅子起来,来到他的卧室门口,门紧闭着。我站在门前犹豫不决,费力而伤感地思索着,是否应该敲门,和他道一个别,看他烧是否已退。
思来想去,突然感觉到我和他渐渐变得像陌生人一样,生分,客气。若是以前,我们就算吵再大的架第二天仍然能安然坐在一起嘻嘻哈哈。
我曾经无比眷恋这个男人给予的温暖,可那些温柔和体贴在此时气势逼人的他身上完全不见踪影,让我开始怀疑那些溺人的温柔全是假象。
站在我的小厨房里给我做饭的薛世恒,如今已经变成了无比自我的人,他眼里没有我。他高傲、霸气、野蛮、唯我独尊,他是高高在上的操纵者,他手中握了太多的筹码,无论是怎样的对决,他都拥有必胜的信心。
而我,除了我的孤勇,我已经失去了所有。
先瑶不是没有提醒过我,对于薛世恒这样的男人,不是他掌控我,便是我臣服于他。很多时候我想保住自己的心,想理智面对他的索爱,却往往适得其反,每一次身体上的游戏总让我与他之间的羁绊更深,深得没办法挣脱,最终变成了对方命定的克星。
犹豫之后,我最终还是没有敲门,转身提起行李,离开。
佟铃儿的车在屋外等我,她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用憧憬地眼神看着屋前那座巨大的喷泉,见到我出来了,连忙打招呼:“穆理事。”
我点了点头,“怎么不进去等?早餐吃了吗?”.
“我刚到不久,早餐已经吃过了。”她打开后备箱,敏峥妈妈将我的行李放进去。
我坐进副驾驶,看到杯架里的奶茶,微微一笑,佟铃儿关上后备箱,一路小跑过来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惯性地扣上安全带,扣好之后又看向我,提醒道:“理事,请扣好安全带。”
“噢,好的好的。”我赶忙遵照她的话扣好安全带,心里觉得这女孩可真有意思。
敏峥妈妈走到车边,弯下要对车里的我说:“小姐,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
“一路顺风,小姐。”站在一边的莉莉和园丁,还有司机纷纷说道。
我朝他们挥挥手,“再见。”
我抬头看向他们身后的穆府主屋,薛世恒房间的纱帘一阵晃动,我调上车窗,靠在椅背上,后视镜里敏峥妈妈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
去南部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我从一开始就因为心事重重而有些疲累,因而途中与佟铃儿并没有太多交谈,她也是个安静本分的人,只不过稚气未脱,对于我这个年纪的女人,她无事时便偷瞄几眼,仿佛在寻找岁月在我脸庞上留下的痕迹。
“我漂亮吗?”在她地十三次偷看我时,我睁开眼睛,好笑地问她。
她受了一惊,连忙将眼神移向正前方,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理事的脸……很考究。”
我先是一愣,继而被她的形容逗地哈哈大笑出来。
考究?我的脸竟然是考究的?哈哈哈,还真的是头一回这么被形容。
“之前在报纸上看见过理事一次,记者给了大特写,那天你穿了一条黑色的曳地礼裙,包也是黑色的LyDr,头发弄成了偏分的编发,我从小到大从未见有人将一身的素黑穿得那么妥帖而奢华……”说完,年轻的脸竟然脸红了。
我当下失笑。
“刚刚送行中的那位年长的女性,是理事的家人吗?”
“嗯,是从小教养我的妈妈。”
“她的头发,和理事一样好看,又顺又滑。”
“她看上去还很年轻吧?如果不说她是佣人,人人都以为她是个贵妇人呢。”我掩着笑说道,我小时候和敏峥妈妈一起出门,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母女。
“嗯嗯,发如鸦羽,是美人们的一大标准。”她点头如捣蒜。
“发如鸦羽?”我口里喃喃念道,又揪了一撮自己的头发放在胸前把玩,反复的看,头一回觉得有人找到了最准确的词来形容我的头发。我侧头看着佟铃儿,“谢谢。”
她有些受宠若惊,表情看上去很可爱。但明显地放下了对我的防备,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她就像普通人家的女孩儿一样,对所谓的豪门有着强烈的好奇,对身在我这个位置的人也会因为舆论的偏颇产生各种各样的偏见。
好比富家公子每一个都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好比千金小姐只知道最新一季的名牌而超级市场里青菜多少钱一斤完全不知情。
我身在这个圈中,看得多了,自然知道这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富家出身的男人们,从小便被告知将来等他们长大以后要肩负怎样的重担,长辈们固执而愚蠢地认为只要提供最好的经济条件作为供给,就能无视孩子童年的缺失,并且迫不及待地要孩子按照他们的意志去成长,殊不知这无形间就给孩子造成了偌大的压力。与我同龄的年轻人,他们的父辈被时代所禁锢,将家族的传承和延续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生于那个时代的父母,大都有这样的不幸与悲哀。
在这样的背景下,孩子只有两条途径:一,顺从。选择这条路的人会遵从父母的意志成长为能够继承他们一手建立的事业的人。二,逃避。走这条路的男孩,你会时常在报章娱乐八卦版看见他们他们的名字,若有附图,那必定会出现社交名媛或是漂亮女星的身影。
当然,选择顺从的富家子不一定能做好事业,成了花花公子的那些也不全然都是草包,男人这种阴险狡诈的动物,不会轻易让人看到他们的底牌,就算你看到他的底牌,呵呵,底牌下可能还有底牌。深不可测的很呢。
而那些千金小姐们,我确定她们中肯定有头脑聪明的,但很抱歉,我没认识几个。我最熟悉的千金便是先瑶,顾家是世家,门面在那里,自然与众不同。比起她来,我也只能靠我母亲这边支撑血统贵贱之分的理论,毕竟我母亲也是名门之后。
出生在富人家的女孩们,虽有花不完的钱,但多半没有自由。尤其是婚姻。我认识的千金里,有半数是在稚龄是便又婚约在身,十五六岁便会订婚,大学毕业了就可以结婚了。夫家可能是在做事业的富家子弟,也可能是搂着女明星出入豪宅的富家子弟。这样的婚姻由不得人任性,也不能打上确切的保质期,但看个人福分了。
“那么理事,你是哪一种千金小姐呢?”佟铃儿好奇地问。
我轻笑,“我不是哪一种千金小姐,我是一个发育健全的女人,需要各种营养的平衡才能保持鲜活度。比如:新衫、现金、约会、零食、珠宝、护肤品、运动、工作、交友、旅行……男人。”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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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6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76 章
我自认自己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人物,我开了智,知道去触摸大地,珍惜每一束阳光,因此像我这种人,大致不会让别人觉得凛然不可侵犯或崇敬膜拜至昏厥。
我只是不巧出生在穆家而已。
☆、第十章 001
到了南部时间已经是下午了,车子停在工厂门口,佟铃儿下车去叫门卫开门。
我探出车窗看着眼前这上世纪九十年代建造的工厂大门,白底黑字的中空招牌不知道被谁敲出了一个大洞,上头的字迹也有些斑驳。秋风扫落叶,只见无限萧索。
我收回视线,心里安慰道:可能是阴天的缘故。
垂垂老矣的门卫为我们打开门,佟铃儿上了车,“这个看门老伯比之前懒了许多啊。”
我苦笑。
由于是上个世纪建造的老厂,工厂内部的建筑已经很陈旧,但绿荫遮天蔽日,非常浓厚,看了叫人眼睛直发软。只不过路上的落叶是该扫扫了。
下了车,我拿起公事包去厂长办公室,厂长不在,我以为我一个穆家的嫡亲血统回来这穆氏起家的地方会被热情招待,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理事……”佟铃儿有些不安地看着我。
我安慰她:“放心,我没事。先把行李整理好吧。”
厂长的秘书裘丽娅23岁,长得娇俏可爱,假睫毛长得能放大半盒火柴棍。她领我们去了工厂内设的招待所,我住进了202室,佟铃儿住203,就在我对面。
我的屋子不朝阳,推开窗户看去就是一个充满绿色的小花园,只不过树太多了,弄得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阴湿的霉味。
我拿出手机给敏峥妈妈抱平安,挂了电话又打电话去医院。
——“申医生吗?我是穆晓光。”
——“对,我是来问我公公的病情的。”
——“已经稳定下来了吗?”
——“请转告他,务必留院治疗,这是我的坚持。”
——“需要家属照顾?……可不可以先帮我请一个护工?我可以支付两倍薪水。”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在出差中,可能要很久。”
——“我先生?我先生工作非常忙……”
——“既然现在最重要的是病人的情绪,那我会经常来医院。”
——“嗯,谢谢你医生。”
挂了电话,想到薛文韬可能因为薛世恒的态度很受伤,不禁头疼起来。薛文韬发现自己身体不好是因为身上突然开始长蜘蛛痣,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突然长出那么多痣便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令他很恐慌,他便私下里打了电话给我。
在他眼里我是个能替他拿主意的人,可他不知道我知道他的病情时也同样很恐慌。
我与他,倒是另类的相依为命。
薛文韬的病情发现的太晚,到如今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先前看他那么痛苦,我便同意他出院回家,周嫂一直在熬中药给他喝,我见他扫去了在医院时的阴郁心情爽朗了起来,也就宽心了许多,但毕竟是非常严重的病症,一旦出了差错,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想了一番,我又给敏峥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请她每天做一些病人吃的食物送去医院,我吃过医院的饭,知道那里的饭菜很难引起人的食欲。
挂了电话,佟铃儿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我的门一直没有关,太过于专心讲电话,都不知道她在门口站了多久,听去了多少事情。
“理事,你饿了吗?我们去镇上吃点东西怎么样?”
我看着她点点头,“桥头有家肉酱米线很不错。”
“理事你也吃过那家的米线啊?”
我给了她一个微笑。“我每年生日,老板都会做一碗面送到我家里给我庆祝生日。”
因为这家店开了好些个年头,镇上人都传言吃了它家的面能长命百岁,加上味道的确很赞,所以吃的人非常多。爸爸和老板有些交情,我自然能得到很多福利。
稍微梳理了一下,我和佟铃儿一起下了楼,佟铃儿去开车门,却见我直接走了,连忙追上来问:“理事,不开车去吗?”
“才多远的路,走着更加方便。”
她想了下,很快就小跑跟上了我。
工厂很大,我们沿着围墙外围的路去镇上,光这个我们就走了十分钟。
佟铃儿很安静,我便问她:“你有问题要问我吗?”
她吃惊地瞪大眼睛,好像再说“你怎么知道?”一样。
我笑了笑,“你啊,心里有问题又不敢问出来的时候就会变得过于安静。”
她抓抓后脑勺,反问:“有吗?”
我耸耸肩,“我现在心情不错,你要是有问题就赶紧问,等会儿这特权就过期咯。”
闻言,她一本正经地思索起来,在心中细细考量那个问题应不应该问我。最终,她还是问了:“理事,报纸上说的那些……”
“没一样是真的。”
“那……真相呢?”
“真相是我爸爸骗我薛世恒死了,又趁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和薛家解除了婚约,然后薛世恒以为我薄情寡义,报复了我爸爸,他把我爸爸藏在了很秘密的地方,我只能呆在他身边,以确保他不会伤害我爸爸。”
“那理事你照顾薛总裁的父亲是……”她迅速低下头去,“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刚刚在门口听到理事你说了‘公公’之类的字眼……”
我叹了一口气。“我希望他能像我照顾他父亲一样照顾我的父亲。只要我父亲不受伤害,我愿意妥协,当然,我叫薛总裁父亲公公是应该的,我的那个希望也不是一个纯粹的等价交换。或许你觉得很荒唐,但对于薛总裁这个人,即使他在伤害我,我仍然爱他。可能是年纪大了吧,现在的我很珍惜还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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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7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77 章
到了“雪花酒馆”,已经是正午十二点半,我走进熙熙攘攘的店内,还在用餐的食客纷纷停下了正在谈论的话题看我。
“老板,两碗肉酱米线,一碟花生,一斤酱牛肉。”我将包包放在厚原木餐桌上,大方落座。
正站在柜台后面为客人结账的店老板闻言抬起头来,见到我的脸先是一怔,继而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意,从柜台里出来,上前拉住我的手。
“晓光!你是晓光!”他的激动之意溢于言表。
“志德叔叔,你还记得我啊。”
“记得!当然记得!怎么能不记得!你和你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他紧紧地握了一下我的手,生了皱纹的脸因为表情过大拉出一条条沟壑,棕色的眼里因见着了故人而微微湿润。
我被这个染了风霜的男人牵动了情绪,不禁也有些伤感起来。
可能是从小就没有母亲的记忆,爸爸又加倍疼我,我对母爱的缺失感并不深。
但每一个曾经与我母亲有过交集的人见到我时都会细细打量我的脸,然后说我长得越来越像我母亲。这让我不得不好奇那个长得与我相像到近似的女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她让我爸爸为了她成了鳏夫,让其他人在见到我时便提起她的容颜。
但不管怎样,我必须得承认,作为一个女人,她是成功的。就算她过世这么多年,她仍然让活着的人对她念念不忘。
“晓光,你怎么会来这里?”问完他又不无担心地再问,“你爸爸还好吗?”
我拍拍他的手背,“志德叔叔,你放心,我爸很好,你不用担心。”
“说得也是,你爸爸要是真的有事你就不会来这儿了,我就说那些报纸在乱写!”
我“噗”一声笑了出来,“志德叔叔,你还是像以前那样逗趣。”
被我这么一说,他竟有些脸红,抓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看我,继而又拍大腿,“你刚到吧,肯定饿坏了,你先坐,志德叔叔给你煮米线去!”
说完风风火火地往后头厨房里去了,我笑着重新坐下,“这说风就是雨的性格,一点没变。”
坐在我对面的佟铃儿瞪大眼睛看着我。
店内的服务生端了切片的酱牛肉上来,我夹了一片塞进嘴里,而佟铃儿还在用那种吃惊的表情看我。我舍不得吞下嘴里的牛肉,一边嚼一边问道:“你怎么了?干嘛又这样看我?”
说话间又夹了一片牛肉塞进嘴里。
佟铃儿咽了咽口水,怔怔说道:“我一直以为,店老板是个很严肃的人……”
“咦?”轮到我吃惊地停下了筷子。
“就上次我和同事来实习啊,大家一起来店里吃米线,因为点了烧酒,大家就聊开了,整间店被我们弄得闹哄哄的,打扰到了别人用餐,老板就把我们都丢了出去……”
我很想笑出声来,可是又怕不雅地喷出嘴里的牛肉,只好一边捂着嘴一边笑。
吃完饭,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志德叔叔不让我买单,怎么也不肯收我的钱,我只好告诉他他要是不收我的钱那下次我不来他这里吃饭了,他竟然很无厘头地说不来就不来,我带着好吃地去工厂里找你。
我被打败地很彻底,只好乖乖就范,最后还得收下他另外送的两斤牛肉,说是留给我晚上吃的。
我和佟铃儿一人提着一斤牛肉走在镇上,或许是牛肉的香味太浓郁,但凡与我们擦肩而过的路人皆是回头打量我们,然后用那种“这两人肯定是刚从雪花酒馆出来的”的眼神看着我们。
“理事,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见到这不是回工厂的路,佟铃儿追上来问。
我指了指前方不远的一间印务店,默不作声地走过去,镇上的路年头有些老了,有些许地方是坑洼,“这路不好,你小心点。”
看上去很破旧的印务店里头没有开灯,有些黑漆漆的,我站在店门口,朝里头张望了几下,不见有人,便走上台阶,朝里头喊了一句:“有人在家吗?”
没有立即得到回应,佟铃儿看了我一眼,也朝里头喊:“请问有人在家吗?”
“有!来了!”一个属于少年的声音从楼上的阁楼下来,木质的隔板蹬蹬蹬一阵响动,果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下了楼来,穿上楼梯口凌乱摆放着的拖鞋,拉开店内的电灯。
这少年,长得很清秀,身上还穿着学校制服,嘴角还可爱地粘着一粒饭粒,从阁楼上隐隐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要印什么吗?”少年看到两个一身职业套装的女人站在店里丝毫不怯生,大概以为我们是来隆安见习的实习生,对城里来的穿套装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许老师在家吗?”
少年的眼神立刻戒备起来,“你找我爷爷干嘛?”
原来是许老师的孙子。.
“我找他来做招牌。”
少年眼光一阵异动,但很快拒绝了我:“我爷爷已经不做招牌了。”
“这样啊?”我念道。看了身边的佟铃儿一眼,“那你爷爷人呢?”
“都说不做招牌了,你怎么还是问个不停?”少年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佟铃儿立即说,“弟弟,我们找你爷爷有很重要的事,能不能麻烦你请他老人家出来见见我们呢?拜托了拜托了。”
我在心中一顿大乐,这个佟铃儿,果然是我的知心人。
站在我面前的这位少男,可能还在变声期,突然被佟铃儿喊了一声“弟弟~”已经软了一半骨头,加上佟铃儿出谷黄莺般的娇嗲恳求,整个脸渐渐涨红,最后低低咒骂了一声“见鬼了”,拨开我们出门去找他爷爷去了。
我看着佟铃儿,“GJb!”
她却在揩汗,皱着秀气的眉头虚惊地看着我:“理事,下次请不要叫我出卖色相了啦!”
我点头如捣蒜,心中一阵狂笑,怕她发现我取笑她今后不依我,我只好背过身去,浑然不知肩膀的抖动出卖了我。
“理事……”
我回头,强装正色道:“怎么了啦?”
“理事!”她记得跺脚。
“到底怎么了啦?”我学着她说话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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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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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佟铃儿哀怨地看着我。
☆、第十章 002
少年将许世清请回来时,我已经坐在店内神态自若地吃起了袋子里的酱牛肉。若按照辈分,我应当同少年一起叫许世清一声爷爷,但镇上大多人都叫他“许老师”,而我的确也当过他的一阵女弟子,也就跟着大家这么叫他了。
“老师!”我擦擦手里的酱渍,站起来迎上去。
老人家今年已经九十岁高龄,头上戴着一顶毛线帽子,手里是竹节手杖,老态龙钟,比起之前见到他的那次,明显更老了。
他循声抬头看我,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将我瞧了个仔细,最后上前拉住我的手,“我说是哪个漂亮大姑娘呢,原来是荀英啊!”
“老师,我是晓光!荀英的女儿晓光!”我凑到他耳根前大声说道,免得他听不见。
他又仔细将我瞧了一番,然后一副恍悟的样子,“原来是晓光啊,我说呢,荀英今天怎么不穿旗袍来。”
我笑着搀扶着他坐下,他的眼睛追随着我,“晓光啊,你怎么长这么高了呢?比你妈妈还要高。”
“我吃的好嘛,你看,牛肉正在吃着不是?吃肉就会长高。”
他闻了闻,闻出了雪花酒馆招牌酱牛肉的香味,笑着说:“爱吃肉好,吃肉好!”
他的听力可能衰退的很厉害,就像瞎子的触觉总是很灵敏一样,听力不好的人总是下意识地大声说话,他不是怕别人听不见,而是怕他自己听不见。好在他脑筋还灵清,就算我说得话他可能听不清楚,但他只要捕捉到一两个关键词,还是能明白我的意思。
“老师,你怎么不做招牌了?”我问道。
“招牌?”他侧耳,“哦,招牌啊!你要找我做招牌?不做了不做了,眼睛看不清,手也不便利了,做不了了。”
我很惋惜,“老师,你的孙子会做吗?”
他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少年郎,“你说安瑞?”
“对,我要做隆安的招牌,原来那个破了一个大洞。”隆安原来的那块招牌就是他亲手写的,许家前几代出过秀才,上上下下都写得一手好字。原先是专门的刻章店,连镇公所的公章都是他亲手刻的。
“破洞?怎么会破洞呢?”
“不知道呢,总之破了,所以我要做一块新的。”
他长长地“哦”了一声,心中已有决断,于是唤来孙子,“去选块最好的牌子出来。”
少年默不作声,转身去了里屋,过了一会儿搬了一块牌匾出来,老人家耳朵贴在木板上敲了敲,闭上眼睛仔细听音质,满意地点点头。
“晓光啊,原说你来找我做隆安的招牌,是应该我亲自做的,但是我的手真的不利索,怕把招牌做坏了,安瑞这孩子,虽然年纪小,可手艺还可以,我先让他做一块你看看,你要是不满意,再找别人帮你做。”
老人家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不光我在心中大叹“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佟铃儿已经经不住场面,悄悄退到屋子外头去了。
我连忙安慰:“老师,隆安的第一块牌子是你做的,那时候隆安在爸爸手里,现在你孙子给隆安做招牌,而隆安在我的手里,这不是很好嘛?有些东西,总要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啊!”
这段话,我没办法说得很大声,但字字情真意切,虽不保证他全部听进了耳朵里,但我相信,这些话,我不必说,他这个经历了世纪沧桑的老人家心中自有定夺。
许安瑞将木板架起来,问我:“是写字还是做个鎏金?”
“做鎏金。”
他不吭声,转身去弄需要的材料。他身量继承了他爷爷的,十二三岁的容貌却已经有一米七十多,身长似鹤,叫人看了担心风一来他便会飞走,可也因为他这清瘦,加上他坚毅的神情,让人觉得他虽继承了文人的体质却是少年老成,是个能看得见自己未来的少年郎。
趁安瑞做招牌,我细细环视这间老店,任何东西都经不起岁月的腐蚀,人老就会长皱纹,房子老了就会衰败。
“晓光,来,陪老师坐会儿。”他拍拍身边的椅子。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他笑着说道:“我记得你头一回来老师店里,才这么高。”他弯腰比了个高度。
“是啊,那天下雨了,我的雨伞都被风吹破了。”
老人家呵呵地笑了起来,“是啊,夏天的雨嘛,总是声势浩大的。我就记得你穿着一条黑色的圆领裙子,腰间扎了一条红色的丝带还打了个蝴蝶结,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圆头皮鞋,剪一个整齐的头帘儿,头发也像现在这样,又长又直。眼睛大大的,瘪着嘴站在屋檐下。”
别人都说老人家的记忆力都很惊人,我这回算是见识到了,可不是麽,我当时就是被老天爷欺负地快要哭出来了,谁叫他把我最喜欢的雨伞吹破了。
不过那次大雨之后我也多了一个去处,因为这间店以前挂了许多字画,我指着上面的字问当时的许世清这字这么好看是谁写的,我能不能学。
许世清直道我是鬼灵精,什么话甜捡什么说,我不以为意,全然不知少年的世故在大人眼里看来是怎么可笑,终归是如意成了许世清的一个女弟子。
镇上还有别些孩子也被父母送来学书法,我就和他们一起在屋后的堂子里捏着毛笔写字,老电扇总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不久那些孩子就在堂子里铺了草席睡了一地,等睡醒了,调皮的男孩子就去井里把镇在里头的大西瓜打上来,切成一块一块大家分着吃。他们总是笑我是个细皮肉,吃个西瓜还把西瓜籽一颗一颗地吐在手心里,不像他们,在门槛上坐成一排,一边吃西瓜一边朝外头吐西瓜籽,看谁吐的最远。
我无心这样野蛮无礼的玩耍,自己去桌案前练字,爸爸来接我回去时,我钻进车子偷听外头大人说话。
爸爸说:“许老师,谢谢你。”
许世清就摆手,“你家晓光听话,乖。你得了这么个女儿,是你上辈子的福气。”
“是是,我知道。”
爸爸上了车后就对我说,“你这个调皮鬼,做了什么让许老师一直夸你?”
我耍赖,不想回答他。
我心里明白,一个安静的孩子在一群吵闹玩耍的孩子中间有多么显眼,我的确想讨人喜欢,但写字对于我来说有意外地撇去了我那些心浮气躁的浮沫的功效,我的确有在认真学习。
安瑞的手脚很快。
他的字神情润色,行间气脉贯串,气韵生动,笔法精严但不拘束,姿态妍美但不做作,才气发于笔端,少了他爷爷的大方持重,但更具意气风发的神采,有如东升朝阳,叫人看了只觉鲜活的生命里充盈的希望。
我的字和他是截然不同的路数,许世清教过我小楷,可我并不是很爱,小楷的端正丰润我学不起来,我的字都很“瘦”,撇捺具飞,一字若是上身饱满下身必然细瘦,若是左边饱满右边必然细瘦,许世清就说:丫头,你路子太野。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自成一派。
“许安瑞,快要上课了,你还不走吗?”门外一个男孩子粗声粗气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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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9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79 章
安瑞已经在做收尾工作,门外的男孩子可能午睡刚醒,制服衬衫上都是夸张的折痕,不耐烦地打着自行车的车铃铛。
终于弄好后,安瑞立即丢下手里的工具,蹬蹬蹬跑上楼关了一直开在那里的电视,穿好制服拎起书包冲出门外,一下跳上了朋友的自行车后座。
“里头那两个美女是谁啊?”
“不认识,快点骑啦!”
“不告诉就不告诉嘛,干嘛打我,真是的……”
少年们打打闹闹地上下午的课去了。
我和佟铃儿一起把招牌立起来,许老师递了一支毛刷给我,我将夹缝中的碎屑一点一点扫出来。
看着金光闪闪的大字招牌,我心里一片通亮。
“老师,我没带钱来,能不能先赊账呢?晚上你叫安瑞到工厂来取怎么样?”我知道,凭我爸爸在这个小镇的脸面,即使是许老师也是要端着那客套不要我的钱的,我这个小辈,定然说不过他这个老江湖,就如同我说不过志德叔叔一样,因而我只能打一个鬼主意叫安瑞去找我。
只见堂中端坐着的老人家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我猜他也明白我这做小辈的难处了。
我和佟铃儿一人一边抬着招牌出了门,“老师我们走了,别忘记叫安瑞来哦。”
“知道了知道了,你小心脚底下的路。”
我和佟铃儿都穿着高跟鞋,这路又不平,我们俩抬了一阵便气喘吁吁,我把招牌立在路边,让佟铃儿去顾个车过来,她神通广大,五分钟不到就叫来了一个工人,那男人高大壮硕,一下将招牌放到肩头,轻轻松松地走了。
我两手撑着肚子,好笑又好气。
“理事,你要休息一会儿吗?”
我点点头,“我真是小看你了。”
“哈?……”她指着自己。
“你再去找个会砍树的工人吧。”
“诶?”.
“唔,还是找会用电锯的好了。”
她疑惑着领命而去,等我们回到工厂,扛招牌的工人已经和门卫聊起了天,见我们回来了,就问:“还有什么事情要帮忙的吗?尽管说。”
“帮我把旧招牌取下来可以吗?”
他看了看高度,从门卫那借了梯子过来,将旧招牌弄下来递给佟铃儿。
佟铃儿穿着铅笔裙,可能没料到招牌会那么重,将两条小腿支成了一个倒V字,怎奈无法与之力敌,眼见着招牌摔在了地上,断成两半,脸上惊诧又惶恐。
我却笑了起来,安慰道:“拿去当柴烧吧。”
“哈?!”
“反正已经破成这样了。”
佟铃儿垂下头,“对不起。理事……”
“帮我把新的挂上去吧。”话音未落,马路上开过来一台黑色轿车,轿车主人看我们一群人堵在厂子门口,就下了车来。
浓重的酒臭飘散过来,对方醉醺醺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我双手交叉在胸,睥睨他。
挺着个将军肚面红耳赤的男人眼神浑浊舌头打结:“我是这里厂长!厂长你不认识吗!”
我看了佟铃儿一眼求证,佟铃儿点点头。
“你你你!谁让你把招牌摘下来的?哇咧,还碎成这样!!”他啐了一口。
我再度嘱咐佟铃儿,“佟秘书,把招牌送到食堂去。烧了。”
佟铃儿将招牌捡起来,旁边的工人看她吃力,就从梯子上下来一起帮她。
“你你……你到底是谁!敢烧我们隆安的招牌,你活腻了吗?”
我冷嗤一声,懒得和醉鬼计较。
“你!给我站住!”他摇摇晃晃地险些摔倒,刚刚从车上一起下来的另一个男人连忙上前扶住他。
“厂长,这是刚下派下来的穆理事。”
“穆理事?……什么穆理事?”
我见他们在议论我,便回过头来,对那个认出我的男人招招手,“你过来。”
男人松开醉鬼走到我跟前。“穆理事。”
“你叫什么?”
“陈廖辉。”
“他呢?”
“孟京仕。”
“他为什么喝醉了?”
“今天和研究所的几位有饭局。”
“那你为什么没喝醉?”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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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0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80 章
“……我不喜欢喝酒。”
“你现在是什么职位?”
“第一车间主任。”
“你在隆安工作了几年?”
“二十三年。”
“他呢?”
“大概十年……”
我心中有数,“陈廖辉先生,从今天起我认命你为穆氏日化隆安总厂的厂长。”
无视陈廖辉的惊讶,我走到孟京仕面前,“孟先生,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第十章 003
我站在房间的窗口下看佟铃儿指挥工人给我砍树,原本她以为我只是砍个一棵两棵,就只叫了一个工人过来,结果我想砍掉隆安厂内一半的树木。
那工人默默地掏出手机,叫了一群好兄弟过来。
招待所花园里,三十岁树龄的大树比比皆是,遮天蔽日的,疏理起来并不容易,虽然砍掉很可惜,但树木早已在地底下生出了复杂而纠缠的根系,要想挖出整棵树移至他处耗时巨大,而且花园有建筑格局,吊机无法将树木运出去,因而就算将整棵树刨出来也没办法搬运出去。唯一的办法只有砍掉。
若是爸爸在身边,看了我的作为肯定要摇头叹气,他是重情的男人,往往妥协于几十年经营的友情面前,让集团内部生出许多暗瘤,他若身体好,绝对有能力控制好这些暗瘤,但他的身体一垮,这些坏细胞就会爆发出来,侵坏他耗心建立的机构,覆灭他的理想和意志。
孟京仕是孟国显的表亲,作为我爸爸的心腹,孟叔叔照样有发展裙带关系的恶习,而爸爸大概以为适当的纵容更能收买人心,可他没料到人心也会在特殊的时候变成狼子野心。
我不怕他人骂我心狠手辣,因而我敢于砍掉穆氏日化那些多如蜈蚣脚一般的经销商和代理,更敢炒掉孟国显的手足亲信,区区几棵树,我又有什么不敢的。
只不过砍树这一工程动静很大,势必会引来员工的围观,我已经吩咐陈廖辉注意安抚员工的情绪,毕竟人非草木,他们在这里兢兢业业工作,这些树怕是已经将根系长进了他们的脑海里。
晚上我和佟铃儿去员工餐厅用餐,安瑞来找我,“你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
我轻笑,“那坐下再吃一点。”
员工餐厅的饭菜味道还可以,厂办的学校放学后孩子们也会到这里和父母一起吃晚饭,省去了开伙的麻烦。
“不吃了。”安瑞摇摇头,可能是正经历变声期,他的字词很少,甚至不愿意说话。
“吃嘛,你年纪小,正在长身体,怎么能不吃饭呢?”佟铃儿看着他说道。
少年清俊的脸一红,思忖了片刻,终于还是落座了。
我们餐桌上还有中午志德叔叔送的牛肉,我去窗口要了一碗饭,把牛肉推到他面前,当他是个老熟人,“吃吧。”
他默不作声地拿起筷子,一片牛肉一口饭。
吃完饭,我和佟铃儿往招待所走去,花园里四处落着工人砍掉的树枝,还来不及清理,我便叫佟铃儿去我房间把桌子上的信封拿来。
“那个姐姐很可爱吧?”我吃饱喝足,懒懒地坐在砍下来的树干上,问那寡言的少年。
天色已暗,我眯着眼瞧少年脸上的表情,可惜看不清。我房间的窗口有灯亮起,又很快熄灭,佟铃儿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我眼前,将信封交到我手中。.
“给,这是招牌的钱。”
他接了过去,当场撑开信封口袋,略略看了一眼,说道:“太多了。”
我噙着笑,“不算多,你值得起这个价钱。”
我能预料到,今后若想求这个少年一副墨宝,难于上青天。
他想了想,然后看了我一眼,最后将信封塞到口袋里,简单道别,回家去了。
我甩甩手,抻了抻腰,呼吸这新鲜中有带着潮湿的植物腐烂的空气。“闻到了吗?这里烂树叶的味道。”
闻言,佟铃儿使劲嗅了嗅,点点头。
我往楼道走去,“铃儿,你要知道,什么地方得到的庇护越多,东西腐烂的就越快。坏东西总是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
我语意中含沙射影,不管她有没有听进心里,兀自上了楼去。
就这样,在隆安我待了一个星期,想到要去医院看薛文韬,只好放下手头的事情北上一趟。将手边的事情交待给佟铃儿之后,我放心的离开。
我坐志德叔叔的车回去,路上和他聊了许多,很快就到了医院,他放我下车,便去市场采购食材。
今天敏峥妈妈会来医院送餐,外面天气很好,薛文韬说要出去透透气,我拿出轮椅推着他去住院部的小花园。
中午时分,敏峥妈妈来了,见到我就皱眉说:“小姐,你回来也不打电话!”
我轻搂她,“这是惊喜嘛。”
“午饭吃了吗?”
“没有呢。”
“那就一起吃一点,今天刚好多做了。”
我答应了下来,坐在病房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喝粥。临走前,薛文韬叫住我。
“晓光。”
“嗯?”
他反复观察我,看了一阵,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和世恒……”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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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1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81 章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们很好。”
没有给他留下太多揣测的余地,我道了别,便离开了。
坐上车没有立即回家,让敏峥妈妈先回去。自己则是去银行开了保险柜,取出一条钻石项链,拿去熟悉的典当铺子。
想想都觉得可笑,以往花钱无度,从来不知道该给自己弄个小金库以备不时之需,到现今只能典当母亲留给我的私物才能得以度日。我的骄傲不允许我问先瑶借钱,更不会要薛世恒给的信用卡。
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无论珠宝还是金银都是经典的款式,老板识货地很,知道东西值多少钱,更晓得我是谁,倒没有欺负我落魄,给的价钱都很可以。
我自己的开销用度要维持在正常水平,薛文韬的医疗费用也必须长此以往的支持,以往不觉得这点钱能难住我,现在看来真是太高估了自己。
才走出当铺,电话便响了起来,“阿姨。”
“晓光,你回来了吗?”钱秘书说道,自从那天我问了那个让她尴尬的问题之后,这是她首次给我打了电话。
“嗯,刚回来不久。”
“你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需要,有事情?”
她貌似有些头疼,语气隐忍,“吉因吉那方面,乔总裁指定要你过去签合约。”
“下午两点,你安排一下,我等会儿过来。”
挂了电话,我悠长地吐息。街对面有个小公园,我走过去,在一张木头长椅上坐下。
人工湖里的水是碧绿色的,偶尔一声鱼跃落水的声响改变我憔悴的神色,纸杯里的咖啡渐渐失去了温度,咖啡的馨香一点一点淡去,我裹紧风衣,看着湖光水色,心中的惶惑随着粼粼波光一点一点推到了喉咙口。
势必要回去见薛世恒一次,只是,如何见?见了该说什么?
一眨眼,就到了下午一点,我整顿了一下,打车去了吉因吉。
我到时,钱秘书还没来,我被迎进了会议室,乔尊捷赫然已在等我。
“乔总裁。”我打了个招呼,伸出手。
他好笑地看着我,丢了手里的文件,站起来走过来与我握手。“Suse,会议还没开始。”
“J.,你很爱占我的便宜。”
他邪笑,“我只爱占你的便宜。”
“意思是你对别人都很大方咯?”
他认真地想了想,“也不尽然是如此,你知道的,我们犹太人,很精明。”
我咀嚼着他的话,觉得很有意思。
“最近过得好吗?你看上去又清减了,若是你为了肥皂厂贡献自己的脂肪,我会考虑收回注资的哦。”
我和他双双在沙发上落座,“我每天都吃酱牛肉,每天步行穿梭在偌大的工厂车间里,脂肪大概都变成肌肉了。”
他收起玩笑话,“既然提到了你的肥皂厂,不如现在说说吧。”
他现在是投资人的身份,照理我应该向他汇报一下我的工作情况,不过我心中还没有更具体的框架前,和他谈我的计划有些不明智。
我拿出随身携带了的样品,放到玻璃茶几上,“这是产品。”
他打开无印刷的白色纸盒,倾斜盒身倒出里头的香皂,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牛奶的味道。”
“这个是美肤系列中的一个产品。”
“有效果吗?”
我笑,“你从吉因吉找个皮肤白的姑娘来代言吧。”
我这是句玩笑话,却见他真的认真考虑起来,最后说:“可以。”
我掩饰自己心中的惊讶,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用余光偷瞄他,没想到他也正在看我,视线在空中撞车,一个慌张,杯子没拿稳,茶水翻了出来,自己也被呛到。
“你不是说真的吧?”
他笑得坦荡,“为什么不是真的?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啊,产品的宣传力度比产品本身的功效更能吸引人的眼球,不是吗?”
见他当真有此意,我便立即应承了下来,免得他等会儿反悔。
“你确立了主打产品吗?”
我摇摇头,事实上这一个礼拜之内,光是香皂我就看了上百种,各种颜色的,各种味道的,各种功效的,数不胜数,然而我要确立一个普罗大众都会争相购买的产品却不是那么容易。
首先,洗浴产品主要是针对女性,无论包装还是广告都是偏向针对女性设计,可是在我缺席穆氏时,全球各大日化集团都设计出了液体洗浴产品,无论是香氛沐浴露还是高浓缩洗衣液都占领了大部分市场,普通而传统的肥皂制品在偏向西洋风格的液体洗浴产品面前毫无吸引力可言,而隆安没有液体洗浴产品的生产线,现在若是开始做这个市场就必须购买整条新的生产线,这笔开销是我无法负担的,因此只能认份地做肥皂。
“不如,你建立一个新品牌吧,以你的名字来命名,就现在看来,其实你的名头比任何女明星都丝毫不逊色。加上,你还有美貌。”
“好主意。不过,我不抛头露面的。”我抿着笑。
☆、第十章 004
当SuseM这个名字正式被确立为新产品的名称时,我和乔尊捷都有了某种默契,那就是,这或许真的会成功。
后续的签约过程也很顺利,无波无澜,在一片平静而安详的气氛中完成了签约仪式。
他送我下楼,突然说:“Suse,你的车该开走了,我这里的停车位也不富余呢。”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很熟悉的车钥匙,我恍然,忙赔笑,“知道了知道了,这就把车开走。”
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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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2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82 章
当我人坐在小精灵上往穆氏大厦开去,想来想去都没忍住发笑的欲望。这个乔尊捷,送人礼物还是一种强送的姿态,未免太过霸道了。
回到穆氏,我原本只打算简单地开个会议交待一下情况就离开,没想到钱秘书通天的本领发作,聚集了穆氏所有部长级别的干部,我一看那豪华的阵容当下心悸,这是要上演哪一出?
往常有记者采访我爸爸时见我在身边也会把话筒递过来,我无意间练就了一身“随便你问什么我死也不回答”的好功夫。
没想到,我会遇到“你什么也不问我也要自己滔滔不绝地说”的局面,风水轮流转,着实有趣地紧了。
可我毕竟不是什么商坛钜子有那种招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领,我挽救隆安,只是出于本能和公道,并不在于想要挽救我堕落的形象。这一双双满含希望的眼神,叫我看了负累沉沉。
钱秘书将我一把推到众望所归的位置上,怕是出于一番好意,也在于稳固穆氏现在动荡的人心,我只得舍命奉陪。
等我开完会,外头的天已经擦黑,精疲力竭地回到穆府,天已经黑透了。
莉莉接过的手里的公事包,紧张地低声道:“小姐,薛先生今天在家等了你一天了。”
我心道,看来我今天休假回来的消息散播面积很广泛嘛。
“有饭吗?我饿了。”
莉莉低头领我去餐厅。
薛世恒早已坐在餐厅,寡着一张脸,我打了个招呼,便在我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莉莉从厨房盛了一碗饭给我,我扫视了一下桌上的菜色,很丰盛,夹起来便吃。
进食的期间几度不经意间瞥见他的脸,早先从楼梯上跌落的擦伤经过一个礼拜的休养已经差不多,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坐姿挺拔,低头认真用餐,额前的发深深遮住了眼睛,下巴是坚硬的线条,可能是因为疲倦,他此刻这种落拓的英俊令人过目不忘。他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可他的气质,富贵人家耗费几代人也熏陶不出这样一个来。
“你能吃盐味重的东西吗?”我忽然问。
他仿佛受惊一样抬起头来,继而木讷地摇摇头。
我做了一个失望的表情,“志德叔叔的酱牛肉很好吃,但味道很重。”
他看着我,目光有些留恋,“不能多吃,可以吃一点点。”
闻言,我抬头看他,“那我下次回来给你带一点。”
这样稀松平常的对话在我们之前激烈的争执后变成了一种奢侈,叫我无法不珍惜。
吃完饭,莉莉问我要吃什么水果,我想了想,“榴莲。”
莉莉大惊,“小姐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吃这个的吗?”
是啊,我以前最讨厌吃这个,觉得它臭得让人无法忍受,可是后来我却很爱吃这个。
我看向薛世恒,他的眼神有些震动,显然是明白了我的暗示。
“我自己出去买吧。”我站了起来,问薛世恒,“你和我一起去逛逛麽?”
他当然是答应了。
司机载我们去超级市场,到时已经是八点钟,可是人还是很多。我换了球鞋和运动服,薛世恒穿得也比较随意,不过还是Pr的男装,他不穿西装时还是很宜室宜家的。
既然来了,我当然要大肆采购一番,见到新奇的东西都往推车里放,薛世恒皱着眉头看我,“穆小姐,我们家已经有很多碗了。”说完当即将我挑地碗放回货架上。
又走了一阵,他又说:“这是男袜。”
我耸耸肩,“我知道啊,给你穿的嘛。”
说完满不在乎地推着车走了,留他在原地慢慢体会我的话。
快走到水果区时,远远就闻见了榴莲的香味,我一把抓起薛世恒的手,往前走去。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给我包起来。”我指挥超市职员给我将榴莲打包,因为我不要剥壳的,所以他只能拿出一叠厚厚的报纸给榴莲包起来。
我咬着手指又挑了一阵,找到一只大大的,“还有这个,我也要。”
“你买这么多小心吃不完。”薛世恒捂着鼻子闷声说道。
“怎么会~要是可以我简直就想留在这里不走了呢。”
薛世恒白了我一眼。
“我们退休以后卖榴莲怎么样?”
他和那名职员像看火星人一样看着我,我傻呵呵地笑着等他的答案。
“D’tbeslly!”
我吐吐舌头,对他的反对习以为常。
以前的话,我一旦说了什么发傻的话,他说“D’tbeslly!”这句话时一定会配上专注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大手放在我脑袋上,用语重心长或者“你这个熊孩子”的语气鄙视我。
但是他是真的不喜欢榴莲。只要我吃一口,他都会连着三天不吻我,也不让我近身。
我悻悻地推着装了四颗榴莲的推车往别的货区走去,不知不觉挑起了卫生棉。
我侧头看站在货架边上眼睛不知道放哪儿的薛世恒,心里觉得好笑的很,因此愈发认真地挑了起来。
忽闻一个女声说道:“对你个大头鬼,你拿的那个明明是6片的,我这个才是8片的。”
我踮脚张望,原来隔壁货架是卖避孕用品的。只见被女友教训的某男士默默地将手里6片装的避孕套放回货架,拿起了8片装的与女友离开。
我在旁浩叹女孩持家有道,不想薛世恒已经走到我身边,而且说了一句:“6片那个感觉更好。”
我瞪大眼睛看他,顿时觉得自己刚刚不该称赞那个女孩,毕竟,有些钱是不能省的啊……
“可是相差好几块钱呢。”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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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3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83 章
“一个男人一身总共才g潮几小时而已,你觉得我们会省下这点钱带进棺材里吗?”他用一种赤.裸裸的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边翻白眼一边浩叹:男人的脑和女人的脑是有多不一样啊。.
回到家,时间差不多已经可以洗洗睡了,我没让莉莉他们照顾我,独自坐在客厅里吃我的榴莲,吃了两瓣,已经有些饱,看着盘子里还剩下的一瓣,眼珠子转了一圈,站起来往薛世恒的房间走去。
“叩叩叩”,均匀的敲门声。
门锁“嗑哒”一声解开,下一瞬我便被一股猛力拖入房间内,房门关上,我则被抵在的房门上,嘴里的呼唤尽数被男人铺天盖地的吻掩盖。
我闭着眼睛将手里的白瓷盘放在门边的CD架上,双手勾住薛世恒的脖子,踮起脚尖回吻他,嘴里残存的榴莲的香甜渡进他的口中,他皱眉,却依旧狂放地吻我。
我说过,我原本不爱吃榴莲。可后来有一天,我突然觉得它不仅很香,而且还挺好吃的。
这个“有一天”是在我和薛世恒的初次尝欢之后,我和他也是在超级市场购物,突然就对榴莲垂涎欲滴,他怎么拉我我也不肯走,死死拉着货架不肯松手。
后来我还是如愿以偿,他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抱怨:早知道和你做了之后会让你染上这种爱好,我宁可守身如玉了。
听听,这人是有多讨厌榴莲这种水果。呵呵。
所以,我对莉莉说我想吃榴莲,是个暗号。
他若还是生气,就不会回应我,我也不会尴尬,毕竟吃个水果也没什么,而他若听懂了,便会像现在这样,狂吻我。
他的手探入我的衣服里,揉捏了一阵,松开我的唇,气喘吁吁地说:“你瘦了。”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些男人,真是够了。好像眼睛和手都是测量仪器,一看,一摸,就知道我的脂肪含量似地。
“走,哥哥给你打补药。”
我咯咯直笑,“哥哥,妹妹怕痛,温柔点。”
他便一路吻我到床上,我一边被吻一边想到了先瑶,从英国回来后,当时整天和先瑶腻在一起,仔仔细细地交待了自己如何和薛世恒搞在一起的全过程,甚至于床事也还不保留地说了。与闺蜜八卦自己男人的性能力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先瑶听了只会说:“大英帝国的教育何至于此,把你教成了一本活脱脱的性教育书,而薛世恒他居然能放任你这样?!”
我轻笑,“人生苦短,必须色/情。”
☆、第十章 005
薛世恒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唯一不会反抗他的时候就是在床上。她一度迷恋上他的身体,称赞他不光脸是贵族式的,连身体也很贵族,包括器官。
他为此很无奈,但这也没有可以参照对比的可能性,他没办法想象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模样。
“恶心吗?”他问过她。
她摇头,“它很干净。”下一个动作就是吻上那沉甸甸的蛋丸,吃进自己嘴里,虽然力度极没有分寸,可是他仍然舒服地想死。
“世恒,你这里,好像桃子。”说这种话时她就是脸不红气不喘好像在和你讨论量子力学的佯谬一样。
后来有一天,看到她在厨房摆了一根香蕉一颗桃子,香蕉摆在桃子上方,他大惊失色,跑去房间问她那是什么意思。
她特别认真地告诉他,那是求爱讯号。
他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她的天赋的确过人,她的暗示往往很隐秘,但就是能轻易叫你明白过来。
在那段期间,她对靠近他的其他异性也保留了相当的敌意,叫他觉得有种骄傲的自得。
好比那个借口交流厨艺频繁出现在她公寓的萧明蕊,这个女邻居名正言顺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不是他多想,但每次遇见她她的眼神都是避开的样子,偶尔还会故作大方,非常典型钓男人的手法。直觉告诉他,这个女邻居对他不怀好意,而穆晓光却很放任,虽然她已经感觉出来她的男人被其他雌性惦记上了。
那阵子他忙于美国的工作,本无暇分心顾及在英国的她,但是她在电话里说自己快要哭了的时候,他却没办法再继续工作,想好之后立即买了机票飞回伦敦。
整整一个礼拜,他们除了吃饭睡觉玩耍就什么也不做,可萧明蕊这个没有眼色的女人,经常在他们两人准备活络活络筋骨做点爱做的运动之时,来按门铃。
有一次两人太过忘我,以致于激情到一半,他的手指正在快速地在她的身体里抽刺,突然响起的门铃让她浑身一震,让他感觉到他的手指被她紧张的身体一夹,一阵滑腻的蜜液狂涌溢出,动情地一边颤抖一边攀在他手臂上,“世恒……啊……明蕊来了……快停……”.
一句简单的话在激动之下变得破碎不堪,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很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心里很是不悦那扰人的访客。
可那门铃非常有毅力地持续响着,好似一道道催命的符,叫他只好慢慢抽出手指,她娇吟连连,等他完全抽出手指,她回过神来,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也知道他不高兴被中途打断。
“让她进来吧。”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他抽出纸巾擦干净她的身体放她下床,看到他悠哉地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的样子,她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你……不穿衣服吗?”
“有帘子挡着。”他侧躺着身子,用手撑着头对她眨眨眼,但还是稍微拉上了被子。
她还想问什么,但门铃又响了。
那天,萧明蕊是哭着跑出去的,而且一个月后就搬出了这幢公寓楼。
后来她问他:“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他没有告诉她,一来,他的方法不怎么干净,二来,他想让她自己学习如何处理他身边挥之不去的女性。
当然,喜欢她的男人也并不是没有,她那个叫陈梦的女友曾经对他说过,但凡和穆晓光有过接触的雄性生物全都会整齐划一无偿地爱上她,但做朋友可以,想要得到她,就会被她的傲慢羞辱个彻彻底底。
她对于普通男人而言,是精灵公主一样高贵疏离的女人,你若要亲吻她的双唇,最终大概也只会小心地落到额头上。她那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对于自信心不足者绰绰有余。
怎奈好女怕缠郎,面对个别脸皮厚的,她力不从心之时就会被他所知,但往往一两个月后,那个男人就会失去音信。
只不过她从来不会告诉他,她也从来不会和自己的女友们谈起除他之外的男性,她从不会用男人对她的趋之若鹜去炫耀自己多么受人欢迎,对于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她通常手段都很绝。
她可以做到完美地处理自己身边的追随者,那么他同样可以做到。
面对这份爱情,他们都是刚烈的。不会被其他漂亮的异性牵走眼神,不跟异性搞暧昧,他不会让狂热的异性纠缠住,她也不屑与别个玩哥哥妹妹的奸情。在她面前他可以对全世界其他女人狼心狗肺,只在她面前做一个骄傲的贵族。而她面对他可以掏心掏肺,但在全世界其他男人眼中她是坚不可摧的堡垒。
从头到脚,他们打死都只有对方一个,这是一个出于默契的无证誓约。
调好屋内空调的度数,薛世恒穿上睡衣穿上衣服,下了床去浴室打来热水,浸润毛巾,小心擦拭那具疲累的娇躯,一寸一寸,哪里都不落下,那珍爱的程度仿佛是在对待稀世的玉器。
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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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4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84 章
薛世恒抱着怀中低沉着呼吸的女体,看着她还未完全消退的红晕,以及凝在鼻尖上细小的汗珠,心中攀升一丝怜惜之情。
他从未后悔认识了这个女人,也不后悔过往的那一段,但是他后悔总是克制不住自己与她共赴缠绵。
他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的身体困住了,她那么适合自己,妥帖地好像是神明细心捏造的一对泥人,天生就是为彼此而生。
他还是个少年时,看着少女的她就如同隔着玻璃看奢华的皮草上放置的一颗流光溢彩的钻石,它那多变的光彩,每一个折射着光的棱角,每一方寸都令他的心深深折服,可他却只能赞叹的打量,远远的欣赏,看着它熠熠生辉,引人注目,被别人惦记在心上。
他知道自己无法拥有它,所以心态是平和的。
然而突然有一天,这颗闪耀的钻石无意间落到了他的手里,他得到了它,拥有了它,感受着它华丽的光,触摸着它冰冷的身体,他满含怜惜地用自己的体温去迎合它,赞美它。
这个时候,他不觉得自己可以平静地无视别人觊觎的目光与贪婪的打量,甚至他都无法忍受它被展示在世人面前。
不能,绝对不能。它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他怀中的这个女人有着轻易让他崩毁自制力的能力,只要她一个不屑的目光,便能让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定力瓦解。他从不敢对她说她有这种摧毁他的力量,怕说了自己就会缩小了被她捏在手里,只要一个用力便能折断他的脊梁。
眼下,这个毫无知觉的女人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睡地安恬,微张的红唇,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甜蜜悠长的吻。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女人那纤细白嫩的脖颈,那么娇嫩而细弱的存在,似乎只要自己稍稍一用力,这个美丽的女人就香消玉殒,成为在天地之间流浪的一颗星辰,就此陨落。
然而感受到手指下传来的脉动,他的心却也跟着一起跳动起来,他仿佛触电一般因为这种共鸣弹开自己的手指,过了一会儿,才暗叹一口气,手指划过她的耳廓,颈项,将手指插入她顺滑无比的头发里,唇瓣落在她的锁骨处,印上一个个鲜明的印记,标注自己的所有权。
她感觉到了皮肤上被吸吮的刺痛,嘟囔了几句,避开那炙热的唇,在他胸前蹭了蹭,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之后,继续她香甜的梦。
薛世恒苦笑着,低低说道:“穆晓光,你真会折磨我。”
仿佛有些自嘲,他移开自己的身体,免得被她发现因为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而重新勃发的欲望。
这个女人,被他拱到了锐利的塔尖上,明明一阵风就能让她摔一个尸骨无存,可是她冷静凛然地处理着他布下的局,好似一个接受过精英训练的家族继承人,高傲地睥睨所有唾弃她的人,诋毁她的人,好似人们的爱与恨,只是为她加冕。
她是他的王后。
而独自面对他时,她总有本事说出一些话来叫他气得跳脚,而他则更喜欢一个小时以前的那个她。她承欢时的模样,真真就是个火焰里诞生的妖精,夺目耀眼,让他明知陷进去便是尸骨无存,还是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她的娇躯缠绵,心甘情愿被烈火焚身!
☆、第十章 006
翌日清晨,我从绵软的被褥中睁开蒙蒙大眼,一时间还搞不清自己在那,半坐起身,看着四周的家具布置才发现这是薛世恒的房间。昨夜的春宵,如电影一样在脑海回放。
一阵扑鼻沁人的香气弥漫在房间里,我循着香气找到床头放着的那盘水仙花,拿过盘子放在枕头上,用手指慵懒拨弄着花朵。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已经接近正午,薛世恒可能已经在公司做完了一半工作。虽然睁开眼睛第一眼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但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毕竟我们曾水火不容地争执过,冲突之后的言好,我与他都还没做好彻底而完整的心理准备。
我支着头侧躺在他睡过的位置,闻着水仙的芳香,想象清晨时分他早早起床摘下水仙花朵,盛满整整一只洁白的瓷盘,轻放在沉睡的我身边。或许,还曾附上他的亲吻,只是我不知道。
简单地洗漱过后,我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但一想到这里是他的房间,我这样贸然出去,家里人看到恐有不妥,因此打开房间的窗户,朝外张望了一下高度,拿出稚龄时练就的好身手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我本想从后门绕到楼梯上楼,没想到敏峥妈妈就在屋后的花园里指挥司机帮她整理小花圃里的三色堇。
她已经看见了我,“小姐。”
我看了一眼身上的运动服和球鞋,急中生智,原地小跑起来,“敏峥妈妈,午饭呢?我饿了。”
她摘去手套向我走来,要领我去用餐。“大半日不见小姐,你去哪里了?”
我还是在小跑,“我去跑步了。”
她挑高眉头,捉狭地看着我:“哦?是跑到市中心了吗?不然怎么早上出去中午才回来?”
我尴尬地笑笑,停下愚蠢的动作,讨好地蹭她,“敏峥妈妈,别揭穿人家嘛。”
她好笑又好气,“说谎的人就该受罚不是吗?”
我点头如小鸡啄米,推着她走进屋内,肚子的确是饿得发慌。
莉莉直接上了午餐,我没顾忌地大快朵颐,敏峥妈妈坐在我身边给我剔鱼刺,一边暧昧地看着我。
“哎呦,敏峥妈妈你再这么看着我很影响我食欲诶。”我拧着眉头佯怒。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将剔干净的鱼肉推到我面前,“吃你的,这么多计较。”
我埋头吃鱼。
“你和他,和好了?”
我没摇头没点头,“说不上来,不过好像是消气了。”
她叹了一口气,“你们都血气方刚,难免会生口角,今后你让着他点就好了。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去墓地看他。”
“这法子的确好,不过我可不想把他弄进墓地。”我笑地没心没肺。
“没让你真的去墓地看他,是叫你学着如何去相处。”敏峥妈妈没好气白了我一眼,“你和他皆是骄傲之人,但你是女子,你的骄傲可以是柔韧的。这并不是叫你委曲求全,而是聪明女人懂得为自己铺出一条无硝烟之路,光明地很。”
我点点头,继续往嘴巴里扒饭。
“知道了知道了,今后好好学着,对了,他人呢?”
“一早就去公司上班了,那个宋秘书一见到他就和我说你们俩肯定睡到一块了。”
我脸一臊,这个该死的宋持……
“敏峥妈妈,你不怪我吗?爸爸至今下落不明,我却与他……”
“穆晓光,你说什么傻话?”她忽然疾言厉色。
“难道不是吗?”
“你是我养大的,我当然清楚你是什么人?那生不如死的六年,我是再也不想陪你再过一遍了。我老了,再也承受不起你的癫狂。你若痴心想爱,那便去爱,这一点错也没有,外人怎么看你那是外人的事,他们又不能替你过你的人生!”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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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5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85 章
隐忍了多时的哭,在听到这番话时,突然教我哽咽住,只好放下筷子扑倒她怀里。
“晓光,我不想你再变成瞎子,也不想你去酗酒,只要你健康的活着,开心的活着,做什么都可以。”
这是一个爱我的人对我的放任和宠爱,这样的放任因为理解而珍贵,这样的宠爱因为珍重而深情,别人又怎么会懂呢。
我没等薛世恒回来,便又匆匆南下回到隆安。
抵达工厂时,正好是工人们下班的时间,我停下车等待人流过去再驶入厂内,不过显然他们对陌生车辆很关注,因而不时投来好奇的眼神。我端坐在车内,不为所动。
我对这间工厂虽然有很深的情感,但这不代表我身为一个最高理事时要呈现我对这件工厂的在乎。
钱秘书说我有改革者的精神,然而我深知任何改革都不会被轻易实现,因为我的任何举动都会牵动到别人的利益。
在这间成立于上个世纪的老工厂内,像孟京仕这样尸位素餐的人很多,区别只在于贪多贪少罢了,但在我眼里,贪一毛钱也是贪,一样是大厦屋脊中生出来的蛀虫。
我参与穆氏以来,面对职员或者下属皆是一张冷脸,这不是我的冷漠,可是我对任何人客气了都会让我无法在穆氏立足。
世人皆臣服于高傲的统治者脚下,这是一种本性,软弱的人只会被强大者收服,失去自己的意志。我若柔软,绝不会得到同情,反而会招来无休止的唾骂。
面对千夫所指时,我不能保证我能够镇住人心,而一旦失去控制力,我的立场会变得很危险。可能我不是挽救大局面的英雄,可是我至少还拥有不让自己陷入危险的能力。
晚上安瑞会来我这里学习英文,这小子可爱地紧,来我这里的目的之一是学英文,之二就是看佟铃儿。
佟铃儿的老少通杀度着实是在我想象之外的,这也可以说明她年纪轻轻却进入了穆氏最高的秘书室的原因。
南部的教学条件没有北部那么好,教师水平也参差不齐,安瑞的英文在书面方面是极好的,但口音完全叫人无语。即使他已经是跟着磁带努力学习,但面对一个不济事的老师,他着实也费力。
佟铃儿的英文也很好,她在美国呆过四年,不过完全没有美式的饶舌,反倒更像好莱坞电影演员的字正腔圆。我是英式的,与她有些微差别,但不算太大,安瑞无论跟着我们中的哪一个学都可以。
今天安瑞带了他那个朋友来,小男生叫齐方略,性格开朗,说话荤素不忌,时常叫人又爱又恨,长大了必然也是个祸害。他对我比较有兴趣,一直叫美女姐姐,好似蜜糖里捞出来的一个人,把所有的好话都巴拉巴拉说给了我听。
齐方略虽然顽皮,但学习比许安瑞丝毫不差,但口语也有问题,不过他的口音听着很可爱,佟铃儿说像德州腔。见我今天开了新车,他的心思就没有在作业上认真过,我叹了口气,问他:“想试试吗?”
他吃惊地看着我,继而又怯怯地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只能在工厂的操场上给你开一会儿,期末考试若是全部满分,我让你开到镇上去。”我抛出了一个巨大的诱.惑。
“你说的啊!不能说话不算话!”他指着我要我保证。
我还是头一回在这孩子脸上看到这么认真的表情,不禁一怔。然后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骗人的是小狗。”.
他一阵雀跃的欢呼,拉着安瑞下楼去了。
我换了灵便一些的衣服,也准备下楼,佟铃儿不无担心地问道:“理事,这样妥吗?”
“只是在工厂里开开,不会有事的。”
到了楼下,俩个孩子已经跑到操场等我们了,我和佟铃儿上车往操场开去,从油门刹车开始教,齐方略可能有过偷开的前科,对车辆倒是很熟悉,还嫌srt太小了,挤得慌。他块头大,的确有些委屈他,不过被我削了几句之后也不敢抱怨了,只是嘟嘟囔囔地,叫人听了只想发笑。
可能是男孩子,他们对机械的操作总是优于女孩子,没一会儿他就很上手了。为了防止他上瘾,我叫他下车,换了安瑞上来。
安瑞在这方面一片空白,可能未到考驾照的年龄就驾驶车辆让他一本正经的个性颇受震荡,因而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发抖,他是听话的学生,不让他开快就绝不开快,始终维持着那个缓慢的速度,齐方略就在外头大叫:“安瑞你是乌龟哦,开这么慢!”
安瑞闻言拧起眉头,我见他想发作,又出于教养不肯飙与齐方略一般见识,便说:“安瑞,今天我们学了一句什么话呢?”
他看着我,疑惑了几秒,但很快想起了什么,求证似地问道:“Behveyurself!”
“该情景下的释义是什么?”
“请自重!”
“很好,去谢谢齐方略,让你有了巩固学习内容的机会。”
少年笑得一脸阴险。
下一瞬,操场上掠起一声惨叫,惊起鸦雀无数。
☆、第十一章 001
接到孟叔叔的电话时,我并不是毫无准备。
“晓光,我刚刚出差回来。”
“哦是吗?辛苦了孟叔叔。”
“也没什么……”顿了顿,他还是说了,“我堂弟那件事,我刚知道,你这么处理,不是很妥当吧?”
“孟叔叔,别把我当成对手一样防备着,而且不要在一则对话的开始就撒谎欺骗我。”孟国显如今掌控了穆氏地产,位高权重,薛世恒都要卖他几分面子,我一来南部便炒了他堂弟的鱿鱼,想必孟京仕老早就去他面前打我的小报告了,然而孟国显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他断然不会因为自己的草包堂弟而来我这个小辈面前游说说情的。
他在电话里尴尬地笑了笑,好似我的不留情面并未使他不悦。他们那一辈的人,虚以委蛇惯了,一旦遇上我这种菜鸟新手的坦白便会觉得很新鲜,很有意思。还会有“松了一口气”之感,毕竟,谁都不喜欢自己挑到的那颗柿子太硬。
“孟厂长玩忽职守,在工作时间内喝得酩酊大醉,行为失则,免除职位已经下达了白纸文书,孟叔叔应该知道穆氏惯例的。这通电话,大概也是孟厂长对我这个后辈心有不甘,因此去您那里告状了,这个情有可原,我受了委屈也爱找我爸爸告状,但是孟叔叔您看着我长大,也知道我的脾气,我有洁癖,眼睛里容不得有沙子。还望见谅。”
孟国显在电话里干笑了两声,显然知道我心意已决,让孟京仕复职是绝无可能。
每一个家都会有一两个拖后腿的人,按照孟京仕的嚣张程度,孟国显显然是被他的百般要求弄烦了才给我打了这则电话。
而我不知道的是,孟国显接这通电话的时候,孟京仕就在他旁边。
孟国显不愧是老狐狸,好人都他做了,留我做坏人。
后来我时常想,如果当初这通电话我稍微客气点,或许也就没有后来那么多糟糕的事了。
不过既然孟国显打了电话来,那么他很可能还会再打来,为了杜绝悠悠众口,我也暗暗下了决心要找出一点更确凿的证据证明孟京仕的确是个烂人。
我按了一线的电话,“铃儿,你去财务把近二十年的账目调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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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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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怎么了?”
“理事,之前调今年的账目表,财务科的谢科长给了脸色……”
我按了按太阳穴,这个谢覃,我一来就没有给我好脸色看,据陈廖辉说谢是孟家的人。“这样吧,我亲自去一趟,帮我准备车,今天下雨,过会儿我要接安瑞回家吃午饭。”
“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往财务科走去,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还是暴雨,这会儿倒是下起来了,只不过不是很大。
到了财务科,我直接去了谢覃办公室。她一见到我,也没有起来迎接的意思,坐在位置上打算盘。“穆理事有事?”
“我来调最近二十年的账目。”孟京仕在这间工厂才工作十年,原本我可以只看这十年的账目,但为了防止我要查孟京仕的目的太明显,只能打个“二十年”的幌子。
“二十年?”她抬了抬下滑至鼻尖的眼镜,眯起眼睛看着我。
“对,而且我需要产品出入库的详单。”
她暂时放下手里的账目,“穆理事不是一向只看总账的吗?”
“我现在很有空,想对账。”
“抱歉,我这里没有陈年旧账的库房钥匙。”
“你没有?那谁有?”财务是科长没有库房钥匙,骗谁?
“穆理事不必惊讶,我们的库房钥匙都是由厂长保管的,或许你该问问陈厂长。”
我冷哼一声,“是在孟厂长那里吗?”
她但笑不语。
我真厌倦我眼前的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官僚主义做派,再小的官都目中无人,当真拿我穆晓光是白痴吗!
“谢科长,你知道我的职位吗?”
“当然,穆晓光最高理事。”
“你是明白人,该知道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吧?”
“穆理事比我女儿还小两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是不是也不太礼貌呢?”
我轻笑,“谢科长既然知道自己是长辈,那何不拿出长辈的气度来协助我做事?虽说你是孟叔叔那边的人,但孟叔叔也敬我三分颜色,不敢做姿态给我看,我以为吃裙带关系饭的人都很懂得看主人家脸色呢?毕竟,穆氏以前是我穆家的,现在她虽然改姓了薛,可薛世恒是我什么人,你办公室堆那么多报纸,想必也是清楚的。孟京仕已经被我开除,你想挽救他已经不可能,顶多拿我出出气,难为一下我,可是抱歉呢,我这个人相当记仇,别人给我脸色,我会十倍的还回去。”
听完我的话,谢覃脸色煞白。
我扬起笑容,“谢科长,无论你现在做什么,孟家人都看不到了,因而你的忠心也只能说是愚忠,你是体面人,古往今来名人雅士在政治上站错队的后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猛拍桌子,“穆晓光,就是你爸爸在我面前也敬我三分,倒是你的礼貌全部被狗吃了!”
我淡然一笑,“如果是私下里,我倒是愿意在谢科长面前做个贤侄,可现在是工作时间,是谢科长在拿私人情绪为难我的工作,我用上司的态度对待你,也不为过吧?”
谢覃气得攥紧眉头。
“还没有钥匙吗?”我就不相信她真的没有了。
“没有!”她一口咬死,别过头去。
我耸耸肩,“那么请谢科长现在收拾办公用品回去吧,你被辞退了。”
“什……什么!”她像是没听清。
我懒得复述一遍,走出她的办公室,对外头竖着耳朵偷听的职员说道:“立即结算谢科长的工资,离职补偿照旧,其余福利扣除。”
谢覃已经是离休年纪,这时候被辞退,她可能会崩溃。
“理事,谢科长是合同工,我们不能擅自开除她的职位。”
我“嗯?”了一声,看来谢覃在工厂里的心腹不少嘛,正好,我打算将工厂内部的复杂关系整理清楚。“既然这样,你也和谢科长一起走吧。”
职员惊讶地看着我,等我离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财务科办公楼离工厂门口不远,佟铃儿已经给我准备好了车子。
我去中学把安瑞和齐方略一起接回家吃午饭,我自己则是去了志德叔叔的酒馆吃午餐,他的酱牛肉真的让人流连忘返。
我一边吃一边问志德叔叔工厂内的人际关系怎么样,当然,问地是管理层。
志德叔叔在镇上生活了这么多年,又是个开酒馆的,对工厂里的人际关系也有些了解,而且他是个局外人,看这些不会带着偏颇。
很快地,我们将工厂的管理层关系网络画了出来,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管理层的人基本上都是孟京仕的人。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晓光,你要小心。乡下人才不好惹。”
我对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又把安瑞和方略送回学校,“好好学习,知道吗?”
方略一路大叫着“知道了知道了”,一边冲进不大不小的雨里往教学楼跑去。
这个毛小子,我失笑摇头。
我回到工厂时,工人们都在食堂吃饭,闲来无事,我便走进了车间。
在第三车间看到有人还在车间里,我便走了进去,“大叔,你不去吃饭吗?”
他抬起头来,脸庞很熟悉,“穆……理事……”
我看他憨直,便说:“叫我晓光吧。”
看着他手里拿着一块肥皂在摆弄,我凑了一眼,问道:“你那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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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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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他局促地将手里的肥皂递过来给我,那是一只雕刻了一半的兔子。
我惊喜地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雕地真好,好像活得一样。”
“还没弄好呢……”
我连忙问,“除了这个,你还会雕刻别的吗?”
“基本上什么都可以来一点,这些肥皂是标度不够的瑕疵品,一直堆着,我以前是做家具的,手痒,就……”
“我能理解。”
对他笑了笑,当下我心中有了主意。
“大叔,你来做工艺组的工艺师吧,我需要你的手艺。”
☆、第十一章 002
我需要制造出足够的噱头吸引媒体来报道隆安这间老工厂。
而我,将会成为这中间的牵引。
外界对我和我周围的男人从来都不乏热情,那就用这个基点制造出足够的视线,然后我会将这些全部都转移到隆安的新产品上。
周二陈廖辉主持召开了职工会议,内部大调整正式开始,孟家一些要职上的心腹都被志德叔叔画给我的那张关系网拔除调往其他工厂,面上是风光的升迁,但实权皆以被抽空。这次大会事先没有通告,也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因此那些被调任的人大多数都措不及防。
宣布调任书后,当场就从职员里重新选出替补,同样也没有事先知会给众人。连陈廖辉和佟铃儿都是临时接到我的通知才急急忙忙将职员召集到职工大会礼堂的。
因为我是集团任命的最高理事,钱秘书说过我可以对这间工厂做任何事,只要它起死回生。这是我和薛世恒的游戏,在游戏中,他对我做到了起码的尊重,赋予了我最大的空间和权利让我做我想做的事。而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看我的底牌。
我会给他看的,因为早在我去参加那个该死的签约仪式时开始,我就没有了退路。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我那个老奸巨猾的孟叔叔可能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忠诚于我的父亲。穆氏和荣恒正通的合作,是孟国显与钱秘不可能出卖我爸爸,那么姓孟的就极有可能是那只老鬼。
经由我的手卖掉穆氏,难道还有比这更能刺激我爸爸的事吗?
就我对薛世恒的了解,他对于我爸爸的报复,应该不会仅仅是买下穆氏变成他个人所有那么简单,他永远能想到一些不伤害你的外表分毫,却能把你的心剜地鲜血淋漓的点子。他是贵族,他是绅士,他是不屑于动手伤人的。
替补的空缺职位在30分钟之内就全部选出来了,我不喜欢耗费太长时间在这件事情上,我要选一个生产科科长出来只给他们三十秒想候选人,三十秒后必须上交他们手里的选票,填选票期间不准交谈,我不能让他们有太多思考的余地,我需要第一个跳入他们脑海的名字。
往常这种选举都需要十天才能进行完毕,宽裕的时间给了太多人作弊的机会,而我不希望在我手里选出来的人依然是尸位素餐之人。
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陈廖辉宣布散会,我留下了新选出来的替补,开了一个小型会议。讨论内容是新产品的设计,客户群以及营销手段。
新选出来的干部刚开始还有些羞涩,只是在听我和陈廖辉还有佟铃儿在说,但没过一会儿就进入了话题,并且愈来愈踊跃,等我们讨论完广告宣传方案,天已经黑透。
我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随即说道:“很晚了,今天晚饭我请,大家吃个便饭,佟秘书,打电话给雪花酒馆老板,请他给我们烧几个好菜。”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吃饭,志德叔叔当然也端出了拿手好菜,但因为有我在场,他们吃饭时显得很拘谨。
方略打电话来问我怎么没有在招待所,我这才想起来还有那两个练口语的小家伙在等我,可现在又不能回去,只好让他们自己先看书,反正招待所前台有我房间的钥匙。
我收了电话,发现大家仿佛被按下了定格键的电视镜头一样,齐刷刷地都在看我,于是问道:“怎么了?”
大家又仿佛被按下了播放键的电影镜头,说话的继续说话,吃饭的继续吃饭。我看向佟铃儿,佟铃儿凑到我耳根前,小声说道:“理事,我们可以先回去了。”
我粗略看了大家一眼,觉得这样也行,毕竟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都还是普通职工,我穿着范思哲,画着精致的妆容坐在这小酒馆里让朴素的他们多少会产生一点违和感。
想到这里我也不多留了,遂站起身来与所有人打了招呼,嘱托陈廖辉好好招待,便离开了。
回到招待所,刚刚将车子停妥,熄火灯灭,一边和佟铃儿核对明天要做的事宜一边往门口走去,不期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J.!”我惊讶地叫出声来。
乔尊捷随意扬手与我打了个招呼,一条手臂横在车顶上,夜色掩映下,姿态很是潇洒。
“你怎么来了?”
他摊手,“当然是来视察项目啊。”.
鬼才会相信他这种由头,知道他的英文名字然后顺着吉因吉这根线,先瑶顺藤摸瓜摸到了国外,将我眼前这个男人调查了个仔仔细细,我这才知道我遇上了有钱人中最恐怖的那一类型——没人知道这哥们到底有多少钱。
他有四分之一的犹太血统,祖父是以色列人,妈妈则是华裔女科学家。
我妈妈和他妈妈是两种截然不同类型的女人,我妈妈爱交际,喜欢笑,热爱交谈,所有人都喜欢她。他妈妈是MIT化学系的高材生,烫玉米须一样的头发,戴黑色塑料框眼镜,镜片厚得和可乐瓶瓶底一样,鼻梁很高,眼睛却很亮,沉默寡言又自制力惊人,但没有人喜欢她。但她很爱自己的儿子,在乔尊捷十五岁时,她给了他一笔巨款,这比款项大约有一千万美元上下,她命令他必须在一年内花完。
而乔尊捷不负所托,三个月之内就花了个一干二净。
要知道,钱生钱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没有人知道那一千万美元花到了哪里,众人只知道他母亲引以为傲地很。
我请他上楼喝茶,房间里方略和安瑞在用我的手提电脑趴在床上打游戏,我解下脖子上的围巾,介绍道:“我小时候书法老师的孙子,还有他的同学,来这里学习的。”
乔尊捷迅速打量了一眼房间,看到桌子上成堆的保养品之后笑说道:“是教他们学习化妆吗?”
我耷拉下肩膀,用眼神告诉他,这个笑话不好笑。
“佟秘书,帮忙招待一下乔总裁,我去你房间洗个澡。”
佟铃儿已经烧好了热水从对面房间过来,给乔尊捷泡了一杯茶。
我一边找衣服一边问道:“齐方略你作业都写完了吗?一直在打游戏?!”
沉浸于虚拟游戏中的方略头也不抬,带着点不耐烦说道:“写完啦,早写完了。”
我关上衣柜,“我不信,快点拿出来给我检查。”
那死小子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移都不肯移一下,连安瑞都沉迷在游戏里不看我,只是怕我发火随便瞎摸了一通摸到床铺上的作业本扔过来,我看了几眼,叹了一口气,合上本子去洗澡。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乔尊捷翘着长腿一脸好笑地看着我,“你怎么不问我作业写完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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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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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你需要被问吗?”
“需要。从小到大我妈妈从来不过问我的作业,这多少算是我生命里的一桩遗憾吧。”
“哦?是吗?”我挑眉,“那不是挺好的?”
“是啊,是挺好的,所以我很少写作业。”他笑得狡猾。
我懒懒地翻了个白眼,男人啊,不论大小,都是一个属性。
☆、第十一章 003
等我洗澡回来,乔尊捷已经掌控了局面,好像是在代替我帮那两个臭小子补习口语。
我第一次听他讲英文,觉得有些神奇,竟然是有些懵懂可爱的音调,听上去有些像尼古拉斯凯奇的声音。我觉得很有意思,便没有打断他们。
方略是个自来熟,和乔尊捷交流很多,安瑞比较内向,还不习惯乔尊捷这个外援,尴在那里,偶尔插一两句问几个问题。
练习结束后,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两个臭小子回家,乔尊捷作陪。
“能走路去吗?”他问。
“开车比较快。”我说。
“这路上有路灯吧?”
“有。”
“那就走路去。”
齐方略嚷嚷着要开车回去,他脑子灵光,学开车已经学地七七八八了,逮着机会就要练手,有道是好女怕缠郎,他一撒娇我就拿他没办法,但还是拿出了我仅剩的自制力,逼他以20码的速度慢慢开到镇上去。.
但平素为人随和的乔尊捷今天意外强硬,坚持步行回去,这和他在我心中从不勉强女伴做她不愿意的事的好印象相违背了,我觉得他可能会有话和我说,便也应下来了。
方略那小子知道讨好人,见乔尊捷这里没得商量了,立即乖巧地不纠缠了,和安瑞打打闹闹走在前面。
“你让他开车?”乔尊捷观察着我,用一种隐秘而仔细的眼神。
“谁叫他是我的小男友。”
乔尊捷失笑,看着前头两个少年的身影。“你喜欢他?”
我递了个“你认真的吗?”的眼神过去,得到他的首肯,我“嗯”了一声。
“喜欢他什么?”
我想了想,“感觉长大以后会变成很厉害的男人吧。”
“他和你谈梦想?”
我失笑,“说是要当宇航员。”
乔尊捷也笑,“那这个年纪学开车就必须了。”
我心一颤,凝起目光,眼瞳中带着几分打量看向乔尊捷。
“他或许真的会成为宇航员。”乔尊捷认真说道,看到我不解的眼神,遂又说道:“今天晚上他问了我很多问题,留学费用,大学选择,甚至是相关课程的著名导师。如果我是一个装满水的玻璃杯,那现在的他就是一个胶头滴管,他在尽可能努力地从我这里获得他想要的,越多越好。”
“你很介意?”听到这番话,我心中五味杂陈,忽然觉得那个嘻嘻哈哈没正经的男孩子有些可怕。年纪轻轻就带着这样强烈的目的性活着,时时刻刻抓着可以抓到的人拼命学习,这会让我觉得他心机深沉。
乔尊捷摇头,“我和你一样很欣赏这种孩子。”他看了我一眼,“不过,我似乎不应该在你面前剖析他的意图。”
他的确不应该。
我以为那个毛头小子只是热爱学习罢了,没想到他心机如此之深。虽然为了实现梦想这样做无可厚非,可是我不喜欢没有小孩样的小孩子。尽管他个头已经很高,从外表上看已经像个大人了。
“你们走快点啊!”齐方略站在三个路灯之外的地方朝我和乔尊捷挥挥手。
我没有接话,朝他淡淡笑了一个。
少年毫无知觉地扭过头继续和身边的朋友说话。
到了镇上,许老师已经睡了,安瑞轻手轻脚地进了屋,我便和乔尊捷说抱歉,今天不能让他见一见大书法家了。
“你知道吗?工厂门口的那个招牌,是那个孩子做的。”
乔尊捷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真的是他做的啦!”我强调了一句。
他低声笑了出来,“我没说不是啊。”
“可是你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我是在感叹你。”
“我?”我指了指自己,“我有什么好感叹的?”
“你的体质似乎天生就吸引优秀的男人到你身边来,即使是年纪那么小,你也没放过。”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这人,夸我也不忘记带上他自己。
方略家也到了,他家在巷子里,里面路不是很好又没有路灯,每次我都是在巷子口就放他下车,看他一溜烟在巷子里跑不见,才会安心离开。
没想到今天又一次遇上了熟人。“理事。”
“齐组长。”
齐方略在巷口路灯下,有些发憷,斜长的影子打在围墙上,轻声叫了一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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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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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难怪我觉得第一眼见到这个拿肥皂做雕刻的大叔有些面善,原来他和方略是父子关系。我原先没想到这一层是因为“齐”是镇上的一个大姓,光隆安姓齐的工人就有,得说中文。”
他一愣。
好在护士已经走过来了,“是哪里摔伤了吗?”
“是脚崴了。”志德叔叔连忙回答道。
“那赶紧放下她,我去叫医生过来。”
乔尊捷用打量我招待所的房间一样的眼神迅速将这间诊所打量了一边,苍白的日光灯,起了气泡的绿色墙漆,陈旧的木头长椅,面色阴沉的病人,当下说道:“不行,Suse,我们去别的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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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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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我疼得要死掉,感觉眼眶里一直湿湿的,真的懒得搭理他。
“Suse……”
“闭嘴!J.!”我咬牙切齿,对我的金主低吼。
☆、第十一章 004
我们真是笨,等佟铃儿来接我回去我才反应过来,那时候为什么要短路到让乔尊捷抱着我去诊所,打个电话叫佟铃儿来接我去不是更方便?徒生事端啊……
薛世恒,你说的很对,我真傻,真笨。
小镇上小诊所里的大夫总是扮演着万能的角色,除了大手术不接受,像我这种扭到脚的病例人家大夫一点都没有放在眼里,看了一眼我的脚踝,捏了捏,说没有伤到筋骨,拿个药酒擦擦就够了。
听完大夫的话,乔尊捷看了我一眼,默默地拿出手机走到外面,我隐约听进他在问他的家庭医生照顾脚扭伤需要特别注意什么。
大夫给我推拿化瘀,但是第二天我的脚还是肿地老高,别说高跟鞋,就是拖鞋穿着都有些吃力。
我不可能穿着拖鞋去上班,只好在招待所里开展工作。
早上九点,齐建粤带着其他几个工艺组的职员来我房间报道。佟铃儿命人将招待所的床搬到墙壁边,又另外搬了一张桌子过来开会用,我除了没有穿鞋子之外,衣着还是整齐干练的,他们也没有多问,纷纷拿出自己的方案和我讨论。
现在生产线上有一款主打的产品正在生产,那就是SuseM,今天第一个议题是讨论它的外包装,乔尊捷倒是说请国外的知名设计师来做,但我没有同意。
工艺组有资深的外包装设计师,她建议用花草来做主题。
不知为何,她提起花草,我猛然想起那天早晨在我床前摆放的那白瓷盘里的水仙花。于是问道:“有一种水仙花,是鹅黄色的,有很浓郁的香气,那是什么品种的水仙?”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设计师回答道:“是丁香水仙吗?”
她打开自己的花草图册,快速找到了那一页,将册子推到我面前。
“是这种花,不过这上面说花期是3月下旬到4月中旬,可是我前几天才见过这种花……”发现他们都在看我,我越说越轻,最后没了声音,“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大家纷纷答道。
我也没有多想,“这种水仙的香气隆安曾经做过吗?”
“水仙没有,曾经出过一款小苍兰的香气,不过那也是和意大利一间洗浴产品公司的联合产品,配方还是意大利方面提供的。”
“我觉得小苍兰的味道太浓烈了。”
“可是水仙香味的浸膏价格很好,这势必要影响到制造成本。”
“但水仙的香气让人很愉悦不是吗?”
这个议题就此结束,可能是我没有给他们反驳的余地。
下一个方案是儿童洗浴产品,齐建粤提供了奶牛、兔子、绵羊、小马驹、犀牛五个造型,每一个都很可爱。儿童的抓握力很差,设计有腿的动物造型能提高这一点,而且造型可爱也更能吸引目光。虽然在这个市场,沐浴露可能更受家长欢迎,不过我们打出了不伤害幼儿娇嫩的肌肤和环保的招牌,后期就是广告宣传的问题了。
会议一直进行到了午餐时间才结束,这期间竟然忘记了脚踝的疼痛,等乔尊捷打电话来告诉我吃药的时间到了我才反应过来。
不禁微笑起来,看来工作真的是一剂良好的止痛药。
佟铃儿拿了各大电视台的广告招标时间给我,根据我们目前的进度,迎合新产品上市我们计算出了剩下来给我们拍摄广告的时间。
“是要请米莉亚小姐吗?”
“她现在风头最劲。”我聊赖地翻着女演员的照片。
“可是我觉得她的气质不适合今次的新产品。”
“哦?为什么?”
“虽然米莉亚小姐的面容得到了西方媒体的盛赞,不过就我个人觉得,米莉亚小姐的长相虽然秀致,可是她的表演中带着一股戾气……”
“哈哈,你也看过她和好莱坞演员合作的那部警匪片啊?”
佟铃儿点点头。
“那是角色需要,她当时演的就是一个反面角色,当然需要点戾气。”
“她的其他电影里也是这样的啊,有点僵硬,还带着一点狠。”
我失笑,“佟秘书,你不喜欢她?”我正经问道。
小姑娘有些急了,忙解释:“我觉得她不适合我们新产品‘水仙’这个主题,水仙应该是纯洁、清雅、高贵的,米莉亚小姐的性格太峥嵘,而且……”
“而且什么?”我挑眉问。
“她有雀斑。”
我一愣,定定地看着她,她可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即低下头去,一副恨不得捏拳跺脚的悔恨模样,我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米莉亚有雀斑?哈哈哈,这太好笑了,她不是代言一个国际知名的美妆产品吗?还是美白系列呢。
可是,佟铃儿是怎么知道米莉亚有雀斑的?
这个问题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没容得我细想,因为乔尊捷来了。
一个礼拜后,我的脚伤彻底好了。
正好要去医院看薛文韬,在乔尊捷的胁迫下,我还是预约了医生拍X灯光片,做一个彻底的检查以证明我现在去参加奥运会也不是不可能。
正将一些琐事交代给佟铃儿,就听到乔尊捷在楼下不停按喇叭。佟铃儿替我提起行李,“乔总裁在催了,理事先去吧,后续有什么事情我会及时跟您汇报的。”
我点点头,下了楼去。
乔尊捷打开车门让我进去,又将行李放到了车后座,回到驾驶座,有些得意地说道:“这车真好。”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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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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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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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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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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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
“保密什么,你又不是少女。”
薛文韬笑地更大声了。我叹了一口气,既然他不想说,那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追问下去。
“你工作顺利吗?”他问。
“还好,这次回来会多待几天,新产品广告拍完我再回去。”
“是吗?那趁这阵子多补补身体,瞧你瘦的,你十五岁时不是挺圆润的嘛。”
“现在流行骨感,越瘦越受追捧。”
“放屁,男人都喜欢丰臀细腰的女人。”
“我又不需要男人喜欢。”
薛文韬看了乔尊捷一眼,“你喜欢晓光吗?”
乔尊捷在外人面前是精致拘谨的,别人说话时他绝对不会插嘴,看上去像是放空,但他其实一直在fllw我们的话题,因而突然被薛文韬点名,他随即露出有些小邪恶的笑意,“喜欢啊。不过她的确不需要。”
薛文韬像是打了一剂强心剂,对乔尊捷和颜悦色起来。这老头真是越老越有意思,这时候还替他那个不孝子看守媳妇。
他大概以为乔尊捷会是他儿子的情敌,而现在当事人也说了,此番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薛世恒的地位还没有受到威胁。即使他和薛世恒的关系不容乐观,但毕竟血浓于水,他怎么说也都是站在自己儿子那一边的。
乔尊捷是健谈的人,即使是面对带有一丝敌意的薛文韬,他也能侃侃而谈,十分钟过去,我已经被他们两个男人排除在外。
花园里也有其他病人在晒太阳,有些由家人推着轮椅呼吸新鲜空气,有些由护工搀扶着锻炼手脚,最无忧无虑的当属孩子了。
他们那些毫无负担的笑,被阳光烘烤出了馨香的味道,银铃般的笑声仿佛山岗上的麦浪一般,经由风的吹送,一波一波更迭交错而来,舒心悦耳。
不知何时,身边的两个男人已经停下了讨论,转而看我,我收回眼神,转而看向他们,问道:“怎么了?”
薛文韬一脸担心地看着我,乔尊捷也一样。
我感觉到了自己脸颊上的湿意,刚想伸手去擦,却被乔尊捷抢先了一步。男性独属的粗糙拂过我的面颊,他用拇指专注地擦掉我的泪痕。“Suse,你怎么哭了?”
我愣愣地摇头,“我的眼睛一晒太阳就会掉眼泪,是老毛病了。”
他屏息,说道:“最好是这样。”表情严肃,无比认真。
我抬起手腕,转动了一下,将表面显露出来,“敏峥妈妈快来了,我们回去吧。”
薛文韬深深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走到半路,乔尊捷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显示,接了起来,我想应该是重要电话否则他不会当着我的面接电话。
我扶着薛文韬走到前面。
“他在追你哦?”薛文韬小声问。
“他是好人。”
薛文韬回头看了一眼,乔尊捷正用英文讲电话,又说道:“长得也很不错,不过比起我家世恒,还差了那么一点。”
“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本来就是我家世恒比较优嘛。”薛文韬小孩子气地说道。
“好好,没你家薛世恒厉害,你们家薛世恒全世界第一美男子。好了吧?”
说话间,乔尊捷追上来,我一看他神情就知道他有急事,便说:“你忙你的吧,开我的车过去,等会我坐家里的车回去,你不用担心。”
“我会让秘书把车开到你家。”
“嗯,好。”
他说了“拜拜”,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看他那副急色匆匆仿佛家里着火的表情,我倒是有些好奇他到底遇上了什么急事。
回到病房,敏峥妈妈还没来,我收拾出一只花瓶去装水把雏菊养起来,等我回来时,病房里突兀地出现了小孩子的声音。
敏峥妈妈,wll,薛世恒都在。
薛文韬脸上的神情是狂喜后才恢复的平静,虽然强装镇定,但手忙脚乱的样子还是泄露了他的心事。
这大概是薛世恒头一回来医院看他吧。
“晓光阿姨。”wll叫了我一声。
我应了一声,把花瓶放在床头摆好,小孩子见我冷淡,嘟囔了一声,就坐在一边摆弄自己的玩具去了。
一屋子的尴尬。因为我不知道该对薛世恒作何反应。
薛文韬一边吃饭一边打量自己儿子无风无月的表情,敏峥妈妈一边照料薛文韬吃饭一边偷觑我,连wll都是看似在摆弄玩具,实则在留意大人世界的汹涌暗潮。
我在南部的期间,没有给薛世恒任何电话,他当然也没有主动打给我。与宋持倒是有过几通电话,但也都是公事上的交流。我听钱秘书说,宋持被我随便就把人开除,没有经过报备就做了人事大调整之类任性的举动弄到焦头烂额。他甚至吩咐了自己的助理如果有我打过去的电话,就不要接。
吃完午饭,薛世恒站了起来,只说了一句“我还会来”,就牵着wll率先走出了病房。
虽然被自己的儿子没礼貌的对待,但薛文韬还是很开心,我本想安慰他几句,他倒是说:“你也回去吧,他应该还没吃午餐。你也知道的,他肚子饿的时候,脾气有点臭。”
何止是有点臭而已。做爸爸的原来都爱护短啊,我望天。
我帮敏峥妈妈整理好了食盒,“那我走啦,明天再来看你。”
“去吧去吧。”薛文韬很开心。
我们走出病房时,已经不见了薛世恒的身影,“他今天不上班?”我问敏峥妈妈。
“他有一份文件落在家里,是莉莉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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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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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我明白了。
“虽然莉莉多嘴了一点,但之前他也问过我你什么时候回家。”敏峥妈妈看了我一眼,“晓光,你生气了吗?”
我连忙摇头,“没有,怎么会。”只不过,和我想象的有些出入罢了。我昨天就告诉过佟铃儿我今天会回来的。
走出医院,车子已经在外头等我,薛世恒和wll坐在后座,敏峥妈妈自觉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wll趴在车窗上,“晓光阿姨,你不进来吗?”
闻言,我伸手拉开车门矮身坐了进去。
☆、第十一章 006
午餐是在SEEwA吃的,照例是点菜单上没有的菜,敏峥妈妈和司机在家里吃过饭,因此用餐的人只有我、薛世恒和wll。
我和薛世恒之间没有任何交谈,因而wll反倒成了主角,这小孩天生就比别人多一根神经,他所在的环境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晓光阿姨,你看这个像不像一个小妹妹?”
我看着他用蘑菇酱汁在白盘子上画出来的一个妹妹头,笑着点点头。“你画得很好。”
“阿姨你会生小妹妹吗?”
我一愣,吞下嘴里的虾肉,用餐巾摁了摁嘴唇,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Mchel的妈妈给Mchel生了一个小妹妹。”
我失笑,看来就算是再早熟的孩子也还是有一根天真的神经的。
我摸摸他的头,“你也想有小妹妹吗?”
他认真地点点头。
“弟弟不好吗?”
“妹妹可爱,软软的,还有蓝眼睛。”小男孩据理力争。
“别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他这阵子遇见个阿姨都问这个问题,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薛世恒凉凉地说道。
我看向他,他正认真地吃着他的牛排,刀具和瓷盘的碰撞声清脆悦耳,餐厅里的钢琴手在谈即兴的爵士乐,然而明快的节奏却没有感染薛世恒,使他有个稍微好看的脸色。
主厨为我们额外地做了新研制的菜式让我们品尝,我的肚子还有容量,盛情难却地吃着,wll却已经开始揉眼睛,今天的太阳很暖和,晒得人直犯困,等我们吃完了,小孩子已经像猫一样睡着了。
我让侍者帮我抱小孩到车里,额外给了小费,敏峥妈妈见wll睡着了,原是要坐到后座来照顾,却被薛世恒拒绝了。
我只好怏怏地坐进后座,车子往穆府驶去。
在wll第三次倒进我怀里之后,薛世恒停下手里的报告看了我一眼。
我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wll,狠下心将他扶正身子。不过很快,他又往薛世恒那边倒去。
“你就不能抱着他吗?”薛世恒隐忍地说道。.
我往车门边上坐了坐,“又不是我自己的小孩,我为什么要抱他?”
话音一落,连敏峥妈妈都回头看我,我倔强地看着薛世恒,眼神坚定。他亦看着我,似不相信这样冷血无情的话是经由我的嘴巴说出来的一般。
他怒极反笑,转过头去不看我,“听说你和乔尊捷做了一笔生意?”
“你不是早就知道?”
“那你和我也做一桩吧。”
“我拒绝。”
他轻哼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条项链,13.6克拉蓝宝石镶嵌在闪耀的碎钻里,仿佛星光包围着一块明亮的水域,彼此交相辉映。
敏峥妈妈看见项链的那一刻倒抽了一口气,震惊地看着我:“小姐,这项链不是夫人的吗?”
我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不敢面对敏峥妈妈的吃惊,她大概没料到我已经落魄到需要典当我母亲留给我当嫁妆的珠宝才能过活的地步了。
这条项链我换了两百万,四分之三放到了医院,剩下的留给我自己做日常开销。而我早该料到的,他在密切地注意我的一举一动,而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在我抗拒他时给我迎头一击。
“你想怎么样?”我看着他的眼睛问他。
“你抱他,我就把它还给你。”那块深蓝的水域在他脸颊旁前后摆动着,阳光折射过那块水域在他鼻尖上落下一个圆形的光点,随着摆动,那光点在他脸上移动着。
两百万换一个拥抱,呵,他还真是会做生意。
他无非是想告诉我,我母亲的项链在他眼里就只值一个拥抱,他不在乎外人的吃惊,如果他乐意,他也可以用这条项链换一个螺丝钉。他只是想打击我罢了。
我挑眉看一脸倨傲和得意的他,“不抱。”
他眯起眼睛,打开他手边的车窗,在敏峥妈妈的低呼中将手探出车外,“真的不抱吗?”
“真的不抱。”我笑看他,轻言浅语,怕声音大了惊动了睡梦中的孩子。
他薄唇一勾,松开了他的手……
我仍旧笑着,对司机说停车。司机早在我们起了争执时就放缓了车速,不过我们的车子行驶在最繁忙的街道上,他想开快也是不可能的。
我打开车门下车,拉开盘好的长发,脱掉外套,脱掉衣衫,一边脱一边往回走。
我能感知到我身边的车流在放慢,因为男司机们视线中跳入了一个只穿胸衣的高挑女人。我轻笑一声,将墨镜戴上,往项链坠落的方向走去。
由于是从移动的物体上掉落的,项链坠落的范围会很广泛,但好在车流被控制住了,我这样行走在繁忙的街道上还不至于会丢掉小命。
“嘿,小姐,需要帮什么忙吗?”有司机摇下车窗,鸣了一下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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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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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I’lkgfryecklce.”说完不及回复便继续我的寻找。
敏峥妈妈抓着我的外套小跑过来,“小姐,你快穿上衣服!快穿上衣服!”
我推开她的手,拒绝了她。
我若穿上衣服,这一路汽车喇叭齐鸣报警灯闪烁不停的城市奇景可就维持不下去了。后果可能是我妈妈的项链碾碎在车轮之下。
敏峥妈妈带着哭音请求我,“小姐,你听话好不好,把衣服穿上。项链我来找。”
“敏峥妈妈,你回车上去吧,这里风大。”虽然今天天气暖和,但敏峥妈妈有偏头痛,吹不得风。
“小姐……”
“我找到项链就会回去。”她这样期期艾艾地跟在我身后,反而会让看客揣测纷纷。若是多事之人拍下我裸身的照片,只要核对一下敏峥妈妈的身份就会知道我是谁。
司机也跑了过来,见到敏峥妈妈捂着心口流泪劝说的样子,忍不住也要拿衣服往我身上披,我的确是感觉到了寒意,可现在却不是寻求温暖的时候,在司机们对我的身体失去打量的兴趣前,我必须找到项链。
“晓光!!”敏峥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喧闹的街头哭喊着我的名字。
本想咬牙撑下去的我,在听到这一声悲切之极的呼唤瞬间便垮塌了所有坚强的表象,顿住脚底下倔强的步伐,流下泪来。她很少直呼我的名字,平素都用佣人的身份叫我“小姐”,只有等我睡着了,她才会轻轻抱住我一遍又一遍地轻唤我的名字,以免我沉睡的灵魂投向黑暗的深渊。
“我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任性,这样的不听我的话?你从小到大我打过你没,骂过你没?我天天担心你吃得饱不饱穿得够不够会不会有人说你坏话有没有被老师批评,我把你放在我心尖尖上养着,疼着,爱着,你就这样糟蹋自己给我看,给你爸爸看吗?”
我回过头去,长发凌乱在风中,更添几分凄迷,我像一颗敞开晾晒的贝壳,可笑地插在这片悲凉的沙滩上,任由悲伤的阳光将我侵蚀。
“我何尝不想按照你们预想的那样而活,可他就是这样,威胁我,逼迫我,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我跌坐在地上,大地的寒凉叫所有悲伤都不及,可是我却觉得我的悲伤已经可以与它并驾齐驱,它太过深刻,叫我连呼吸都不能。
就像初学走路时一样,每当我摇摇欲坠,敏峥妈妈就会冲上前来一把抱住我不让我跌倒。此时亦然。
她哭着上前用衣物将我包裹住,“晓光啊,我们长大了,我们不哭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不该天真地以为你们还可以在一起……”
我抱着敏峥妈妈痛哭着,司机已经替我找回了那条项链,他将项链放在我眼前,眼中噙着泪光对我说道:“小姐你别难过了,项链我替你找回来,找回来了!”
那方深蓝的水域仍旧被细碎星光包围,一如平静无波的湖面,没有因为一次无情的丢弃而受到丝毫折损,明亮的蓝照进我的瞳孔,却驱不散我太过深刻的绝望,我只有哭着,哭着,直到我失去力气……
☆、第十二章 001
我没有跟薛世恒回穆府,而是被敏峥妈妈送到了顾家,先瑶已经见过太多次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了,处变不惊地为我放了一缸热水让我泡暖身体。
我对为什么会落魄至此只字不提,先瑶也不问我,冷着脸替我打理。
敏峥妈妈上了年纪之后越发是受不住半点刺激,只要看到我的脸庞就止不住地流泪,之前那六年,她日日担心我,如今局面又成了这般田地,怎么能叫刚刚才看到希望的她不难过呢。
可能人在悲伤时容易被病毒侵染身体,第二日我没有侥幸逃过感冒的命运。
早晨时医生来看过诊,开了药,敏峥妈妈喂我喝了粥才给我吃药,守在床边陪我,时不时问我想吃点什么,我说想吃榴莲了。小镇上没有榴莲卖,早知道上次把没吃完地带走了,反正家里除了我之外谁都受不了榴莲那个味道。
“上次买的榴莲家里还有吗?”
敏峥妈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我连忙说:“没关系,丢了就丢了吧。”
“不是的,薛……薛先生收到他房间了。”
可能是极不愿意提薛世恒的名字,这段对话在这个节点就结束了。我拉高了被子,“敏峥妈妈,我累了,想睡会儿。”
她像往常那样替我掖好被子,轻声说:“你睡吧,我守着你。”
我黯然闭上眼睛,和那生满锐刺的世界暂时告别。
药物作用下,我迷迷糊糊睡去,手心里的蓝宝石冰冰凉凉地,好似一块北极冰熨帖着过热的我,源源不绝的力量仿佛从另一个世界穿透。
苍白的梦境里,天神划开这水域,我和那端的母亲便再没有阻挡。她穿着白色的纱裙,长发披肩,安详而高贵地看着我,缓缓地向我伸出了手。
“妈妈……妈妈……”我朝她跑去,却怎么也拉不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只能这样遥遥相望,做彼此最想往的人。
可是,这条路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或者说妈妈的样子只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无论我朝着那个方向多么努力,我终究不能投入母亲的怀抱放声哭泣,诉说我所有的难过和委屈。
发烧发地迷迷糊糊,隐约听见有人争执的声音,我痛苦地睁开眼睛,嘶哑着喉咙问道:“辜先生回来了吗?”
我听见先瑶的声音,这世上能让她动怒的人已经很少,辜曾燠却是其中一个。
敏峥妈妈倒了水插上吸管给我喝,“你不要管,好好养你的病。”
敏峥妈妈很少露出这样不耐烦并且强硬的姿态,我和她都借住在这里,算半个客人,客人是不会对主人家的事露出这样的神情的。除非……
“是他……来了吗?”
话音才落,房间的门便被打开了,薛世恒站在那里,先瑶则是跑过来阻拦他。
“薛世恒,我敬你三分你别不识好歹!”
薛世恒寡着一张脸,神情紧绷,眼带血丝,遥遥地看着我。
这个人,好像从来就没变过一样,经常伤害别人,却也总是后悔。
顾家的佣人们围在先瑶身边,跃跃欲试,只待先瑶一个指示,便会毫不留情地将薛世恒丢出顾家。
“你说的,只要我能走上这楼梯,就让我见到人。”他对先瑶说道。
先瑶撇撇嘴,双手交叉在胸前,看了我一眼,扬起她粉嫩的下巴,怪声怪气地对薛世恒说道:“现在你见到人了,可以走了啊!”
薛世恒虽精于算计,可先瑶是个女人,他若是当着顾家上上下下和先瑶玩谁的底线更低,那输的人一定是他。
他不动声色,就这样定定地与我隔空对望。我无法像看电影一般置身度外地欣赏这纠缠的剧目,身为主角的我自有我的骄傲,而事实上长久的对视对于现在的我也没有体力做支撑,“敏峥妈妈,我累了,想睡会儿。”
敏峥妈妈带着哀怨和责备看了薛世恒一眼,回头替我拉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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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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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我虽已下了逐客令表明了我的态度,可他还是僵立在那里不为所动,想想也是,顾家的楼梯以“长”见著,先瑶不许旁人帮衬他让他独自上楼梯,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见我令他知难而退,可是他就是不懂颜色之人,死撑也要爬上那楼梯来见我。
先瑶见他不妥协,想也不想就推了他一把,“薛世恒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
薛世恒没定住身形,猛地被推到在地,先瑶半响没反应过来,吃惊地瞪大眼睛捂着嘴。
在众人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掀开被子冲下床上前扶起了他。我允许他狼狈的样子给我看,旁人就不必了。
可是我忘记我自己也在生病,本身就极度虚弱,一时间要扶起一个大男人简直是天方夜谭,身体一个发软,就跌在了他身上,他被我压倒了腿伤,额前一阵冷汗,难耐地呻吟出声。
先瑶惊呼一声,才知道要上前帮忙,却被我制止了:“先瑶,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他谈谈。”
先瑶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几番,最后带着佣人们离开。
我从薛世恒身上翻下来,虚弱地倒在一边,薛世恒狼狈地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
“为什么要那么做?”
“什么?”
他别过头去,“捡项链的事。”
“那你为什么又要那样做呢?明明知道我的骄傲,却还硬是要我抱那个孩子?!”
“那并不是过分的事。”
“如果我妈妈的项链只值一个拥抱不算过分的话,那在你眼里什么才叫过分?薛世恒,我以为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说话的,我有很多很多真心话要对你说,可是你呢,总是在我最热情的时候给我浇下一盆冷水叫我彻底清醒过来。你不动声色地毁掉穆氏,我不在乎,我哭,我闹,我恨,和穆氏改姓薛没半毛钱关系!我那一切都是因为你活着!你还活着!……呵呵,我爸爸可真笨,他不应该把你送出国然后告诉我你死了的,他应该把我送出国,然后告诉你我死了才对!……因为只有那样,你才能与我感同身受,什么才叫死而复生的喜悦,什么叫刻骨铭心的珍爱!……有时候我会想象,如果当时我们对调了位置,你会怎么样?你会为我浪费六年的光阴吗?……整整六年,脑子里撇不开的总是‘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这样的自怨自艾,听着身边人那些无关紧要的牢骚理直气壮地永无止尽的消沉,虽是小心翼翼地活着,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空泛地度日如年,让细枝末节地怨恨成为整个人生的骨架。只有在机械地进食时,一勺的苦、一勺的恨,一勺的绝望,一勺一勺地塞进嘴里,只有那酸涩的味道还提醒着我的味蕾我还没有死……这样的六年,你是否愿意为我过一遍呢?……不过好在你没有真的死,我迎来了曙光……上天如此厚待我,因而你对我的苛责又算得上什么?你靠恨意苦苦强撑到我面前,若不是爱我,又会因为什么呢?……可是渐渐地,我发现有些事情错了,即便我跳进海里证明我的坚贞,可是你还沦陷在你自我编造的仇恨里无法自拔……你出现在别的女人的房间洗澡,不接我的电话;你带着别的女人去SEEwA吃饭,她就坐在我坐过的位置上,你看见我,却当做没看见……还是,你希望我应当像Lucy那样,在下定决心要离开你之时,做一件彻底的坏事,让你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开除我?……世恒,何必呢,你的这些聪明都用错了地方。我只是缺乏你来安慰我的不安因而变得敏感执着,你只要对我笑一笑,便能轻易消融那脆弱的尖冰,可你选了背道而驰且非常辛苦的路数来应对我,并对你的过往只字不提……你不提吧,好,我尊重你,我便从不问及,那张氏姐妹,我告诫自己不要将她们当成敌人,她们只是占据了你六年光阴,你的心是不会被这六年的温柔收买的。可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内心膨胀的妒忌,因为你和她们就如同家人一般,而我,反倒像个外人……我又安慰自己不要这样想,她们定然是给予你莫大的帮助和提携的,否则你不会允许自己身边留着其他女人,我不光这样想,我还真心感激她们给予你的宽慰……你知道的,我的那些要命的原则,我能允许我自己这么想象已经是极限,因为我知道我的那些原则每次到你这里就会失去效力,作为我先爱上你的代价,你早已不费吹灰之力地战胜了我,我终其一生都是无法保管好这份无能为力的……”
我语无伦次地说完这番话,嗓子眼就像灌了硫酸一样,刺啦啦直往上冒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却被那口水呛住了气管,难忍地捂着嘴咳嗽起来。.
薛世恒屏息看我,腮帮鼓起,脸色铁青。
我凄凉地看着他,我何其有幸,能拥有一段旗鼓相当的爱情。他不是纨绔子弟,我亦不是草包女;他能自立为王,我亦可以独当一面;他坚强,我亦没有那么软弱。我和他,是能下一盘好棋的对手。
可是,那生离死别的玩笑叫我们必须充满勇气、坚毅、忍耐地活着,让高贵的爱情跌落在地,让我们近乎完满的人生获得不可弥补的残缺,也让我们,反目成仇。
我看着他紧抿的嘴角,冷峻的神色,垂眸打开自己潮湿的手掌,猩红的血迹摊在掌心,宛如美人眉间的朱砂痣,凄美哀绝。
我叹了一口气,“世恒,我累了,真的累了,或许现在,我差不多可以放弃你了……”
☆、第十二章 002
这世间,绕是真有“积郁成疾”这一说,这病娇贵,是富贵病,可我没料到会生在我身上。
醒来时人在医院,也不知何年何月,抬手摸摸额头,冰冰凉凉的,烧倒是退了,难怪神志异于往常的清醒。
清雅的高级病房里没有消毒水的刺鼻味,倒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床头的水晶花瓶里插着一大束香水百合,那一个刹那,我竟是失望的。预想中的白色瓷盘没有出现,可爱的黄色小花朵也没有出现。
不由得叹了口气倒回床上,“薛世恒,放下你,真的只是说说容易啊。”
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宋持推门进来,薛世恒随后进入,他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难看,与我目光交接的那一瞬,便没有将视线挪放他处。
宋持见状,安静地带上门出去。.
薛世恒站在房门口,过了许久才向我走来,我勉强地笑了一个,“坐下说话吧。”
他应该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对我说的,只是那天我突然的吐血没有给他机会反驳我那千字言,再来,我昏迷不醒地这几天他应该冷静下来想了很多,对我那天所作的决定,他心中必然也做出了相应的决定。
“我不会放你走的。”矜冷的声线透露出他对这个决定的坚持。
我不准备反驳他,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彼此。他就是喜欢让我们彼此都沦陷在泥沼中一起被吞噬的快感。
“你想清楚了吗?”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叫我有些后悔我不该成为他的初恋,他的初爱。
“我想,如果你曾经历过别的女人,可能现在对我就不会这般残忍了。”我看着他充血的眼睛笑着说道。
他紧张地抓住我的手,说道:“可是你说过的,你会陪在我身边,听我的话,做我的腿,和我睡觉……你说过的……”他的眼睛投向虚空,似乎在与无形的空气喃喃私语。
“是的,我曾经说过那样的话。只不过,我继续留在你身边,我可能就不止是吐血那么简单了。世恒,你要我的性命吗?如果你一定要,那……你就拿去吧。”
是的,我得承认,我要毁约,不然我会因此而死去。
他震惊地看着我,素白的手指不安地抖动着,像个过分哭泣的孩童一样,在眼泪流尽之后,热度被蒸发殆尽,只留下彻骨的寒意。
一股清泪从他脸颊划过,他的凄艳,犹如寂夜深空中的一道流星,只能用脑海去记住,眼睛是不足够的。
“我不要你的命。……我不要……”
“那就放我走。”
“绝不可能!”他收起方才瞬间的柔软,倏地又拾起了他的强硬。
这简直就像一个恶性循环,他不想要我的命,那唯一的途径是让我离开他,而他又不准我离开他,可不离开他,我会被他、被我自己折磨而死。
我撑起上身,想好好说话,病服里一块冰凉的物体滑过我的皮肤,我拉出链子,原来是那块蓝宝石。
我将项链摘下,放在眼前细细地看,“世恒,你知道吗?我母亲生前过得也不尽然是幸福的呢。她要自己做饭,洗碗,照顾一家人。爸爸很躁郁,一则他因为和我母亲家境上的差距无法抚平,二则事业不是非常顺利,三则我母亲被许多男人追求着。可是,我母亲死后,谁也没料到他会做那样的决定。或许只有死亡才能抚平一切吧,仇恨,埋怨,尊卑,一切都会变成那坟头上的青草,嫩绿嫩绿地软化这个强硬的世界。”
他很快明白了我说这则故事的用意,惊慌了起来。
我安慰他,握住他落在床边的手,“世恒,我希望我们俩,不要等到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我不想你变成我爸爸那样,那样好可怜……”
“你觉得我想这样吗?你说我从来不曾安慰你的不安,你有何尝安慰过我的?你穿梭在舞会上的男人间,你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跳舞,你被陌生的男人喜欢,上他的车,和他一起吃饭,穆晓光,我的确应该在遇到你之前去喜欢别的女人,只有那样我才能对比出来我喜欢你的方式有多么的不正常……”
我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又不禁失笑,我们可真幼稚,用这种方式报复着喜欢着对方,或许他是对的,我们相爱的方式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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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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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你不要这样笑。”他盯着我的脸,突兀地作要求。“你这样笑,好像真的要离开我一样。”
“我笑不笑又能如何?我必然还是要离开你的,世恒。”
“我说过,我不准你离开!”
他就像个失控的孩子一样,愤怒地吼出了自己的心声。一怔之后,他醒过神来,才自觉失态,双手捧起我的手,将冰凉的脸埋藏进去。
“晓光,对不起。”
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服软,可是我赢得一点也不开心。
我硬下心肠不去看他,“世恒,抱歉,这一次我不能答应你了。”
“为什么?!”他受伤地看着我,“是因为他吗?你爱上乔尊捷了吗?!”
闻言,我一口气窒闷在胸间,再也无法勉强自己笑着。
这太可笑了,我以为他知道如何忏悔,看清了我们的感情状态,没想到他仍然这么幼稚地将我们的感情牵扯进第三人。
我甩开他的手,“薛世恒!就当我看错你了!”
“呵,你果然爱上他了。”他冷冷地轻嘲道。
我看着他,忿忿说道:“我要是会喜欢上别人,这六年间有着大把的机会,不用等你来毁掉穆氏我就会择良木而栖!”
他冷冷发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是我阻挡了你另觅佳缘的时机?我配不上你,我只是块朽木?”
听到他又开始去歪曲我的话,我低下头去,松开了绑缚着心脏的丝线,“你现在这样,连块朽木都称不上,愤怒已经吃光了你的理智和高贵,我对你,无话可说!”
他却上前擒住我的下巴不让我别开脸,“那么,请你在指责我之前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吗?!你只听凭你父亲的一句话就相信我死了,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吃饭就认为我变心,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当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共舞时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想知道吗?我会告诉你的,当时我在想:穆晓光,你仍然这么美,而我,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拥着你共舞了!穆晓光,你心痛,你可以痛到吐血,但我会比你不痛吗?我只不过是在这六年里全部痛光了而已,我的泪,我的血,你又何尝能够感同身受!你无数次称赞我的身体如何美丽,而今我失掉了一条腿,我已经不再完整,当我拄着手杖出现在你面前,你确定你心中没有过失望?!你那生不如死的六年,换来一个残缺的我,你高兴吗?你觉得值得吗?……穆晓光,我比你不自信多了,这是实话,而那血泪交加的六年,我无数次想到你与我解除了婚约,想到你嫁给了他人,背弃了我和我们曾经拥有的一切。而那样的局面是谁造成的?是你的父亲!你的亲生父亲!你告诉我啊,我能不能原谅那些践踏了我人生的家伙!你告诉我!!!”
他失控地摇着我的肩膀,像是一定要得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结果,而我就像一只快要被摇到散黄的鸡蛋一样,头昏脑胀,一团浆糊。
我咳了几声,一股腥甜涌上口头,忍不住“哇”地一口吐在了他的白衬衣上。
浓烈的血腥味唤回了他的神志,见到我虚弱地微阖双眼,他惊慌得松开了我。
“天呐!”抱着一束玫瑰进来的先瑶见着跳入她视线的混乱场面,吓得当下将玫瑰砸落在地,冲上前来拨开还在怔愣中的薛世恒,熟练地将我放在床上扶正我的身体让我顺气,继而按下了床头的急救铃。
医生很快就来了,他打开我的眼皮和口腔检查了一番,又看了一眼先瑶和薛世恒,最后说道:“顾小姐,穆小姐需要安静地修养,她呕血的症状本来已经好了许多,如果继续保持就能得到很好的控制,问题是这次复发太过严重,我看最近就不要让她见访客了。”
先瑶看着薛世恒胸前的白衬衫,上面的血迹黑的浓重,典型的气淤血质,想也不想,她便扬手给了薛世恒一巴掌。“薛世恒,你要是还有点良心,你就放过穆晓光,我顾先瑶朋友不多,最疼最爱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你这样一副斤斤计较的样子连女人家都替你脸红,是男人就大度点,你这样折磨她你自己心里痛快吗?”
“你没资格教训我。”薛世恒被扇红了脸,却不冷不热地回复先瑶。
先瑶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拧起秀眉,“你当真是要逼死她是吗?”
薛世恒看了一眼床铺,没有回应。
“你们都出去,都出去,索性就不要救好了!”先瑶挥赶医生护士,“我也是多管闲事,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应该从湖里把她救起来,那时候死了一身干净,好歹不用活着受这股气!”
薛世恒紧道:“你什么意思?”
先瑶冷笑一声,“你不记得你是从哪里把她抓回来的了吗?海洋绿洲号不是?原先一个见到泳池都绕道走的人突然就学会了游泳,潜水,还学会了坐船,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看到薛世恒的不解,她又继续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来告诉你,因为这个蠢女人,以为你死了,她万念俱灰,曾经试图沉水自溺!”
☆、第十二章 003
那日之后,我再没见过薛世恒。
或许先瑶不该提我沉水自溺那件事的,我怕薛世恒会以为我爱他太过深刻,反而叫他不会松开我的手。
男人总是这样的,你表现地太过爱他,会让他觉得你离不开他,他反而沾沾自喜地轻忽了你,不把你这份爱放在眼里,贱地很。.
薛世恒那天来探病,是掐着敏峥妈妈和先瑶都不在的点来的,而敏峥妈妈知道我又一次呕血之后,更是将薛世恒里外恨透了三分。
而我呢,心中再无畏惧,因而即便被锋利的刀刃抵住咽喉我依旧能面不改色。而唯有这样的宁和与淡然下,才能对比出一些人的焦灼和煎熬吧。
我每天看笑话书,看杂志,吃吃喝喝,没心没肺,竖起三指对敏峥妈妈发誓,保证再也不吐血吓她了。
乔尊捷来看我时,我眯着眼睛看窗外的太阳,那阳光剧烈地形同从飞行在寂静地空无一物的平流层上的飞机窗口望出去的一般,近在咫尺,明晃晃地像面镜子,致力于收走咱们内心的妖气。
“怎么又哭了?”乔尊捷捧着一束很清新的洋甘菊,花朵小小的,很是可爱。
我抬起手背摸了摸,果然湿漉漉一片。“老毛病了。”
“医生说能治吗?”
“你给太阳按个开关,我想关的时候你就帮我关上,说不定这病就能痊愈了。”我打趣道。
他咧嘴笑着,“我有个更简单的方法,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我问。
他走上前来,轻轻揽住我的头,将我收拢进他宽阔的胸膛,“想哭的时候,叫我一声,我把我自己奉献给你躲藏。”
我吸了吸鼻子,不能说不感动,却仍是下意识地咬住下唇,“乔尊捷,你真是个好人。”
他松开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有些泄气似地埋怨道:“我说你,怎么连生病都还这么美?”
他穿了件一粒扣的西装外套,笑容依旧明朗,语气俏皮地很。
我将洋甘菊抱在怀里使劲闻着,心情忽然变得更好了。“我是美人嘛,是美人就应该二十四小时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才对。”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俯身亲吻我的额头,礼貌而自制。
我摘下一朵花别在他耳间,呵呵笑着,“来,转一圈给哀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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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7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97 章
他从善如流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只不过是翘着他坚实的臀部,扭着小腰转的,末了还特别妩媚地冲我说:“陛下,我美不美?”
我收下他抛来的媚眼,笑得花枝乱颤。
那天他陪我说了很多笑话,又是演又是唱地,把我、敏峥妈妈,甚至是查房的医生护士都逗得哈哈大笑。只字不提薛世恒。
第二次他再来,就熟门熟路了,这次他是和钱秘书一同来的,钱秘书一直忙于阻挡外界对我这次入院治疗的各种揣测,好不容易拨冗前来,还是因为有公务在身。
穆氏和吉因吉的新产品广告已经开始筹划,因身体不好我本无意再插手这一块,但他们还是希望知道我的看法,毕竟这个产品是我推出的。
“米莉亚拒绝了这个合约?”我看了一眼薪酬,我自认我开了足够优的条件啊。
“米莉亚小姐去日本拍摄外景了,而且她先前代言过另一个国际品牌的洗浴产品,合约还有半年期满,而我们的拍摄任务又迫在眉睫,所以……”钱秘书委婉地解释道。
在我的预想内,这次代言我只选中了米莉亚一人,她的名气和产品渲染程度绝对会让这个产品走入千家万户,在隆安的存亡大计面前,我和她的私人恩怨算不了什么。
就先前的简单接触来看,米莉亚虽是我的对立面,却不是个笨女人,不过既然她用那样撇脚的借口拒绝了这个合同,那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那其他的人选呢?”
乔尊捷将备选目录递给我,我打开粗略看了一眼,竟然没发现一个合我眼缘的。
见我咬手指,钱秘书就知道备选中没有我看中的,给乔尊捷递了个眼色。
“就只有这些选择吗?”我抬头问乔尊捷。
乔尊捷美式的耸肩摊手,“吉因吉的各项事务也只有在年终报表上才呈现出来,至于艺人考核的标准,我从未过问。”
“那这还是不是你的公司啊?”我娇嗔埋怨道。
“当然是我的公司,只不过某个人应该也很了解懒得管自己家事业的feel是什么。”
好你个乔尊捷,中文学得不赖嘛,还懂得含沙射影了。我皱着眉头佯装生气,合上备选目录扔到他怀里,“那我可不管,你必须得找个合适的人出来给我拍广告。”
他一脸的坏笑,“眼前就有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不知道她胆量如何了。”
钱秘书因为他一番挤眉弄眼,被逗笑出了声。
我环视了一圈四周,然后指指自己的鼻子,“你是说,我去拍。”
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Areyucrzy?”
他一味笑着,笑得高深莫测。
钱秘书还在一边煽风点火:“若论起美貌,晓光你不会输给任何一个演艺明星的,你忘记了,你小时候还有星探想签你去做童星呢,虽然最终你爸爸没有同意,但偶尔和他朋友们说起这件事,那自豪的调子可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呢。”
“原来你还有过这样的经历啊。”乔尊捷是第一次听说我辉煌的往事中的凤毛麟角,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何况现在人的审美标准也不一样。”
“晓光,你要这样想,如果这则广告由你自己拍的话就可以替我们公司剩下一大笔合约金,而且,这是你策划的第一个产品,由你来代言也是最好不过。另外咱们又不是拿不出手的,条子顺的,脸蛋子有的,怕他作甚!”
我听了心下汗颜,这都是怎么了,一个劲地把我往台上推,是生怕我身上事端还不够多吗?
☆、第十二章 004
叫我去拍广告,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就在我们为了女演员的摘选问题争执不休时,启恩来了。还带着赵允儿。
赵允儿见乔尊捷也在,原本惨淡的面容立即放出光彩,拉着乔尊捷一边寒暄去了。
钱秘书见我访客如此之多,情况对于谈论公事已不合适,收拾了文件起身:“晓光,公司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好的阿姨。”
她摸摸我的头,目光慈爱:“注意身体,开心点。”
我点点头。“你也是。”
敏峥妈妈替我送她出去,启恩这才在我床边坐下,“没想到你这儿这么热闹,早知道我带副麻将过来了。”
我哈哈大笑,轻捶了他一下,看了一眼在和乔尊捷说话的赵允儿,“怎么样,蜜月旅行过得开心吗?”
上次见面还是在他婚礼上,转眼间他却是蜜月都回来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听闻我问起蜜月,启恩稍微收敛了一些笑意,“就那样吧。”
我便不再多问,却突然轻声说道:“启恩,她并非不喜欢你。”
他讶异。
我接着说:“女人呢,很难讨厌你这样的男人的。所以你要有点自信,好女也怕缠郎,这经历你应该很丰富。我现在见你这般畏手畏脚,眼睛很是不舒服,替你分析了一下这局面,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把爱情看得太过隆重了。”
赵允儿这样的女人,虽然是悬崖上的花,但面遇勇者,她仍然难抵被采下的命运。而启恩将她看待地太过慎重其事,失去了他原有的潇洒,反而因此了失去他自身的魅力。
女人都不喜欢懦弱的男人,更讨厌虚伪的男人,如果他爱追风逐月那他就应该继续追风逐月,如果他爱拈花惹草那就应该继续拈花惹草,对自己的喜好保持忠诚,反而吸引女人的目光吧。像启恩这样,因为突如其来的婚姻而变得“正直”起来,别说赵允儿,连我都不习惯啊。
“你的意思是,我继续当一个花花公子?”
我勾起嘴角,“花花公子是随便什么男人都当得了的吗?你应该以拥有这样的称号而感到自豪才对。”
启恩嘴角抽搐,又战战兢兢地问道:“那……万一要是她发飙了怎么办?”他弱弱地觑了一眼正在与乔尊捷热聊的刘太太赵氏。
我被他这副畏妻的小男人模样愣生生地逗笑了出来,“优秀的男人不乏女性追求,但对于内心的那个‘她’以外的女人,薛世恒的经典台词是什么?”
启恩一乐,与我异口同声道:“去妈的!我有媳妇了!”
说完我们俩都笑了出来,乔尊捷往我这厢看了一眼,眼睛里透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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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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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启恩拉着我的手,小狗一样嘬了好几口,“晓光,你真是我的知心妹妹心灵鸡汤良师益友~”
我嫌弃地挥开他,“是啊,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你最好替我把嘴巴缝紧一点,要是赵允儿知道我给你出主意,非恨死我不可。”
“你为了我好,她怎么要恨你?”
“说你傻你还真的傻了,你想想啊,这天下间哪个女人喜欢别的女人来对自己的婚姻指手划脚的?!”
这回我说得够清楚了,启恩乐呵呵地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保证不说是你教我的。”
我倒是为自己这主意捏了一把汗,启恩可不是薛世恒那家伙,薛世恒能在糖衣炮弹前面不改色,启恩可不一定把持的住,毕竟启恩是出了名的年少轻狂,靠下半身指挥前进路线的家伙……
“对了,我的著名校友,你和世恒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回来时给他打了电话,是宋持接的,那小子一副被操用过度的模样,好像被世恒给攻了……”
我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什么情况?”
“你去街上走一走就知道了,荣恒大厦方圆一公里之内都被一股强大的怨气给笼罩着,刚刚钱秘书长来时没和你提这事吗?”说完他还很配合地抱起自己双肩打了个抖索。
我摇摇头,他们都很自觉地在我面前屏蔽“薛世恒”三个字,反倒是我自己,一个不注意就会把这个名字说出口。
启恩看了一眼乔尊捷,“这事和他有关?”
“你怎么会那么觉得?”
“这还用看吗?路人甲都能看出他对你有意思。”.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你是爱我还是爱薛世恒?想挑拨我们等着当第三者吗?别忘记你已经有家室了,请注意保持节操。”
“我的节操满地都是,你要的话,我送你几吨。”他嬉皮笑脸地说道,“不过,我是认真问这问题的,毕竟我和世恒是一挂的兄弟,我总不能让他成为本世纪最大的光棍不是?”
“你有这份闲心,还是去治理治理你那破碎的家庭吧,我的我自己有分寸。”我冷哼了一声。
“你的分寸就是要离开世恒,投入他人怀抱?”他皱眉道。
闻言,我叹了一口气,“要离开早就离开了,要投也早投了一万次,你现在问是不是太迟了一点?”
启恩面有喜色:“你的意思是,这事和姓乔的没关系?”
“你说呢?”我挑高眉头睨着他。
他傻呵呵地笑了起来,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走?”我问他。
他一个八字眉的表情,无辜地瞧着我,“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要赶人啊?”
“你老婆差不多和乔尊捷没话说了,在她感觉尴尬前你还是趁早带她走吧,我现在没什么力气,和她打架斗殴是一定会输的,所以……你懂的。”
他了然,连忙站起身来。
“慢着!”我想起一件事,正好敏峥妈妈回来了,我让敏峥妈妈把那条项链拿出来,交给启恩,“这个,你帮我带给薛世恒吧,说不定能替那方圆一公里的人们驱走一点怨气。”这项链早被我典当了,后来的买主是薛世恒,那这项链也就不再是我的了,还给他也是必要的。
启恩打量着手里的蓝色宝石,“好大一颗,是……什么法器吗?”
我忍住上前揍他的欲望,吼道:“刘启恩你平时少看点漫画书会死吗!”
这个二次元世界的死男人,看什么都能想到什么热血事件!!
“呵呵呵,好了好了,你别动怒,会动胎气的!”他后退三步,保证自己在我的攻击范围之外。
我气结,怒目而视,“你才动胎气!你全家都动胎气!”
“诶,你不是因为怀孕才住院的啊??”他看着敏捷地从床上弹跳起来的我问道。
我心头一口血凝在那里,真想当下就喷这混蛋一脸的血!!!
节操啊,你快和这个男人合体吧,不要再让他出来为祸苍生了,我如此娇弱,保不齐哪一天就因为这货香消玉殒的啊……
“你好像和启恩关系很好。”启恩被赵允儿带走之后,乔尊捷如是对我说道。
我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他以前是我的学长,在英国念书时也常和他往来,他是个很好相与的人。”
“刚刚允儿看你们俩打打闹闹,瞳孔都在发抖。”他笑道。
“我知道。”
“你知道?”
“我故意的。”
“怎么说?”他不解。
“我想让允儿看到启恩活泼可爱的一面。”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觉得很有意思,但又很费解地看着我。
“我想让允儿知道和启恩相处的正常方式是什么吧,也想让她看看启恩的笑脸是长什么样子的。现在她见过了,那么她会期待再见到那笑容的。”怨侣们容易掉进自我纠缠的牢笼,而我,在尽我的微薄之力引导赵允儿让她看到启恩身上的闪光点,她以前见到的那个刘启恩并不是真正的刘启恩,真正的刘启恩浑身散发着阳光,走路有风,偶尔嬉皮笑脸地讨好你,是体贴而温柔的人。
“你面对别人的感情时总是看得异常通透。”
我虚弱地笑了笑,“旁观者清。”
“你累了吗?要不要睡一会儿?”见状,他轻声问道。
我点点头,拉了拉被子。“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做完了。”
“我可不是你妈妈那样好糊弄的,既然手头有事就忙你的去吧,我睡一觉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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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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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他没有回答,反而看着我的脸,“脸蛋红彤彤的。”
刚刚被刘启恩那个家伙打了一吨的鸡血,能不红麽?
我笑着看他亮晶晶的眼睛,手探出被窝,牵着他宽阔而有点粗糙的手掌拉进我的被窝,“你等我睡着了再走。”
“好。”
我笑着闭上眼睛,调整呼吸,缓缓入睡。
敏峥妈妈轻声对乔尊捷道谢:“杰欧先生,谢谢你。”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敏峥妈妈将手探进被子握住我的手,乔尊捷轻轻松开了自己的手,我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眷恋他那份干燥而洁净的温暖,但最后因为实在太困了,缓缓地沉入了黑暗之中,无力回应他的离开。
☆、第十二章 005
荣恒大厦。
新晋的秘书站在宽大的总裁办公室里,纤细的小腿在办公桌前一阵急过一阵地痉挛,才过了三分钟,她整个人就和水里捞出来一样,一身的冷汗。
这份报告她已经重写了四次,而总裁的脸一次比一次冷,一次比一次黑,这令她打起了离开这间办公室就辞职换工作的念头。
所幸的是,在秘书的恐惧濒临崩溃之前,宋持推门进来,“总裁,刘先生来了,您要见一见他吗?”
“请他进来,另外,把我眼前这位女士抱出去,她腿抽筋了。”
宋持看着发颤中的新职员,走进办公室亲自动手将她抱了出去。离开途中他不禁想,女人就是有优势啊,要是个男职员在总裁面前痉挛晕倒,总裁会毫不犹豫地从他身上踩着走过去吧?啊哈哈……?
刘启恩春风满面地走入薛世恒的办公室,吊儿郎当地在薛世恒对面的转椅上坐下,转了一圈才说道:“喂,我说世恒,你这张椅子不错嘛。”
薛世恒至始至终带着眼镜看文件,头都懒得抬,“你喜欢就拿去吧。”
“这么大方?哈哈,既然你大方,那我也大方,喏,法器给你。”刘启恩掏出西装口袋里的蓝宝石项链。
薛世恒被宝石折射的光闪了一下疲惫的眼睛,有些刺痛地闭上双眼,摘下眼镜放在办公桌上,身体倒进椅子里,抬手捏了捏鼻梁。.
“哇咧,你是几天没睡了?眼睛红成这样!”
薛世恒懒得回答,睁开眼睛看到办公桌上的蓝宝石项链,却激动地上前一把抓过,眼神戒备地看着刘启恩,“你去见过她了?”
刘启恩“哼哼”了两声,“何止见过,还打了一架呢。”
薛世恒皱起眉头,看了刘启恩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蓝宝石,回想起那天她吐血的画面,整颗心脏就想要炸裂开来一样,疼痛难忍。而这颗宝石,就浸泡在她呕出的血液里,残酷地提醒他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犯下的错。
“你怎么了?脸色忽然这么难看?”刘启恩关心地问道,没得到薛世恒的回应,他又干脆起身绕到办公桌后头将薛世恒扶起,“宋持说你好几天没有回家了,走,我送你回家。”
刘启恩暗暗惊诧,他扶薛世恒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他连挣扎都如此微弱,“能自己走吗?”
薛世恒斜睨了他一眼,刘启恩立即苦着脸,“你该不会要我背你吧?”
于是,当宋持将腿抽筋的女下属抱回她原来的工作岗位上,正准备去茶水间替客人泡咖啡,就听见外头一阵喧哗。
职业的敏感叫他立即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冲出了茶水间,结果看到的却是自己家伟岸的总裁稳妥得伏在刘启恩背上这般冲击波一样的画面,吓得舌头都打结了:“总……总裁……刘……刘先生……”
“总裁这是怎么了,昏倒了吗?”女职员捧心做忧虑状。
“听说已经几天没有离开办公室了呢。”
“饭也没吃多少啊,希尔顿送来的盒饭只吃掉了几粒玉米。”
“难怪会昏倒了。”
“我们总裁还真是娇弱啊。”
“哎,美人都是娇弱的……”
宋持被围观的这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刺激到不行,一副英勇就义的悲壮模样追了上去,刘启恩已经背着薛世恒进了电梯,转过了身体,伸出一只手艰难地去按电梯楼层号。
“总裁……”宋持饱含深情地呼唤道……
稳妥得伏在刘启恩背上的薛世恒仍然寡着一张脸,脸色惨白,一副濒死模样,但宋持却急时刹住了脚步。
薛世恒见属下停止了呼天抢地,收回手势,继续装娇弱伏到刘启恩那傻蛋的背上,电梯门缓缓合上。
“我刚刚……分明……分明看见总裁,对我……比了一个‘yeh’……”宋持情不自禁地伸出两个手指头放在自己脸颊边……
“何彩彩,我的眼药水呢?”使劲甩甩脑海中那违和感太过强烈的画面,宋持气冲冲地回到办公室找眼药水洗眼睛。
新来的助理弱弱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宋秘,何小姐调去香港做一秘了啊……”
“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宋持吼道。
“什么?”新助理不解。
“立即下达人事令把她给我调回来!!!”
新助理:“……”
这头,刘启恩载着荣恒的娇弱之花回到穆府大宅,佣人们早就接到通知将状态调整到了备战状态,结果一看到刘启恩背着薛世恒下车的画面全都傻眼了。
刘启恩将薛世恒放到餐厅,自己熟门熟路摸进厨房,挑锅子做饭。
“刘先生,还是我来吧。”见自己明明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刘启恩还要亲自下厨,莉莉担心自己准备的菜色不够好,因而站在厨房边上为难地建议道。
“不用了,我来就好。他饿肚子的时候脾气很大,你们还是去躲一躲吧。”
闻言,莉莉只好“仆随客便“了。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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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0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00 章
“等等,你的围裙借我穿!”
莉莉大惊失色的样子,双手交叉在胸前,坑坑巴巴地说道:“为……为什么要借给你穿……”
“因为可爱啊。”刘大少扛着锅铲理直气壮的说道。
莉莉吐血,默默地脱下自己的围裙,心里碎碎念:如今的富家少爷都怎么了呢?神经这么跳跃……
半个小时之后,刘启恩端着他的成品出来,而薛世恒已经默默地将莉莉准备的饭菜吃掉了泰半。
刘启恩黑着脸,吐槽道:“我就知道那怨气是从你肚子里撒发出来的……”
薛世恒没理他,“再给我煮个蔬菜汤。”
刘先生认命地穿着围裙回到厨房煮汤,仰着头挑墙壁上的锅,视线飘过奶锅后又飘了回来,疑惑地将奶锅摘下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然后拿着锅走出厨房。
“薛世恒,这锅子哪里来的?”
薛世恒看了一眼,“穆家的吧。”
“哦,这锅好奇怪,上面刻着你剑桥公寓的电话号码诶。”说完,刘启恩拿着锅准备回厨房。
“站住!拿给我看!!”薛世恒放下筷子。
刘启恩暗笑着将锅子呈上去,在薛世恒反复查看那串数字时,站在一边幽怨地对手指:“我们晓光真的太可怜了,当初给了她号码,她那个开心的模样,啧啧,真是个傻女人,怕自己忘记了还刻在了锅子上,哎,好痴情啊。”
薛世恒磨着牙齿,“刘启恩,你够了没?”
刘启恩干脆搬了椅子在薛世恒身边坐下,正眼瞧薛世恒,“我说世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失去一条腿真的很重要吗?你是用这条腿爱她的吗?”
“别说我,你自己又如何?”薛世恒反诘道。
“我一直是个案,个案啦,哈哈。”说得没什么底气。
薛世恒低头吃饭,不去看他,因为奶锅上的那串数字,心里既苦又甜,矛盾的滋味在唇齿间漫开。
“我记得在春生园念书时,你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你安静理智且遵循男女之间的礼貌,当初她折了一朵木莲花送给你,你虽没说什么,但我就是知道你动心了。而且我还记得当初我问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去告诉她,不就是个女生罢了,尽管去追好了,怕什么呀,最坏能坏到哪里去?你当时黑着脸对我说‘搞不好我会死’。”
薛世恒被刘启恩的话带回到年少时期,想了很久,却说:“我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
虽然事实上他当时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少年时的薛世恒喜欢的那个一脸骄傲的穆晓光,就如心底最深的迷恋一样。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富家女,也不想弄懂,抱着让一切顺其自然的想法,他决定礼貌地观察。倘若到了最后,他注定遍体鳞伤,那他会找一个秘密所在,独自舔伤。
但是一份喜欢,怎么可能完妙得掩藏起来呢,自己还在暗喜,旁人却早已发现了你看着她时异样灼热的目光。
而她唾弃你,鄙夷你,漠视你,把你当做下贱的生命对待,这样的骄纵倒断了自己心中的念想,离开她时,心并不疼痛,从此随遇而安。
似乎感情都是这样的,苦苦追寻的从来求之不得,随遇而安后却总有意外收获,在异国他乡的街头遇见她,应该是上天对自己的恩赐吧。
她越发美丽了,蜕变出了惊人的外表,叫人移不开视线。她就是镜头下的花骨朵,在一个午夜黯蓝时分将娇柔的花瓣渐次舒展开来,那一分一秒的缓慢在任何角度看都是完美的,因而也叫他迷醉了。
他与其他男人一样,被一个女人吸引的最初总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外表,虽是肤浅,但男性的本能就是和优秀的异性生育更优秀的后代,无一例外的都是这样的。他因为她惊人的美丽而单纯得爱着她,恐怕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而后随着时光的递增摸索出她性格的脉络,才明白她当时的骄纵妄为只是出于保护他的目的而已。
无疑,她是聪明的,至少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狡黠地如同狐狸,并且她的智慧是品性高洁的,她将他推到了被人们怜爱的角色上,自己却甘受指责和批评,这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来说,是多么珍贵的善良。
他亦是美貌的,而他对于自身过人的容貌一向是一个利用的工具,他用这副精良的躯壳换来瞩目,欢喜,乃至钱财,因而习惯之后,对于这躯壳的使用他如此理直气壮,甚至将她最初对他的喜欢也推论为:她不过是和那些小女生一样,希望找一个俊秀的男友满足她的虚荣心罢了。
可是,他到底是低估了她那颗金子般的心啊。
“启恩,我何尝不是爱她的。可是,人生就是一场和命运的博弈,悔棋,是要花光所有的运气的啊!”
☆、第十二章 006
周六是个好天气,佟铃儿休假,与陈廖辉一起北上探望我,汇报工作。
佟铃儿为难地看着齐方略和许安瑞那两个傻小子,“理事,他们一定要跟着我来,我也没办法。”
“好了好了,来就来了,也没什么,反正我素颜也是值得一看的。”说完自己先笑了出来。
齐方略趴在我床头,“就是嘛就是嘛,姐姐什么时候都美得出水。”
我无奈地看着一边的敏峥妈妈,“您看吧,有这小子在身边,化妆品的钱都可以省了。”
敏峥妈妈也好心情地附和道:“可不是,这脸俊的,讨女孩子喜欢地紧吧。”
我低低笑出了声。
等佟铃儿闷头把工作汇报完,我让敏峥妈妈拿钱给那两个孩子让佟铃儿带他们出去转转,齐方略一边喊着“能去博物馆吗能去市图书馆吗能去美术馆吗”一边贴着佟铃儿走了。
这孩子,能不能有一点少年一点的爱好?踢足球打篮球看漫画才是他这个年纪的要紧事吧?
想到这里,我拿起电话给钱秘书打了个电话,“阿姨,最近有球赛吗?”
——“那订五个位置吧。”
——“对,有客人要招待。”.
挂了电话,“敏峥妈妈,您回家帮我取几套衣服吧,今天我陪安瑞他们逛逛。”
“这事要不要问问医生?”她老人家显然被我前几次的状况吓得不轻,做事变得更加谨慎了。
“那你先去问医生,我和陈厂长去花园走走。”
“那你穿好外套再出去。”她从衣柜里拿出厚厚的外套放在床上,这才放心地离开。
我下床拿起外套披上,“陈厂长,我们走吧。”
我离开隆安时没想到会旧疾复发,这身体一下拖垮了我的很多工作进度,隆安的账目调度我便全部交给了陈廖辉。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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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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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为了防止媒体进入打扰我养病,先瑶把我转入了私立医院。
私立医院的花园被打理地非常精致,阳光让草皮泛着柔软的光泽,走了一段路,我有些累了,便在木椅上坐下。陈廖辉也在我身边坐下。
“得知新产品即将上市,很多销售代表都已经过来询问订单发行量,再过不久……”
“陈厂长。”我打断他的话。
“什么,理事?”
“你和孟家,牵扯了多少呢?”
他没料到我会问地这么直接,因而表情有些怔忡。
“也不用瞒我,以前隆安孟京仕之下就属你了,孟京仕那种狭隘的个性来说,是不会放一个外人在自己身边来牵制自己的势力的。而且你当上厂长那么久了也没遭到孟家人的打压,想必他们视你为一颗珍贵的棋子吧。”
“理事。”
我观察着他表情的细微变化,就目前而言,他的表现尚镇定。“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你和孟家有牵扯而像开除孟京仕那样开除你的。想必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看法也很多,我的那些小伎俩你可能也摸出一点套路了。”
“看似任性的决断,实则是权衡利弊之后的最正确决定。理事,你比你父亲更果敢。”
面对他的夸赞,我笑了笑,“那么,我开除了孟京仕之于你,是开心多还是恐惧多呢?”
他想了想,“应该是……狂喜吧。十多年来,看着一只猪在蹂躏我珍爱的事业,那怨气得到消解的刹那,那股喜悦仿佛是从脚底心涌上来的一样。”
见他如此坦诚,我心下有数,“但孟家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你想知道什么?”他明悉了我的意图。
“他们让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问道。
他点点头。
“你据实以报?”
他继续点头。“在理事没有把孟家从穆氏赶出去之前,我只能忍气吞声。而且,我已经忍气吞声了十年了,理事你应该能体会我的心情吧。”
我看着他复杂的表情,不知说什么是好。他或许是孟家的眼线,但他的忍辱负重却并不完全是为了自己。这个隐忍的男人,在我没有当上这莫名其妙的理事前,是过着怎样隐忍克制的生活的呢?
我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那么,你当上厂长之后,开心吗?”
他神秘地笑了笑,“那天晚上回家,一觉睡醒后我太太一边责怪我把枕头弄湿了,一边抱着我大哭。”
闻言,我不禁莞尔。的确,这井喷式的喜悦容易带来磅礴的泪水,一如我当初得知薛世恒未死的真相时一样。
“那之后,我的种种行为,有给你带来困扰的吗?”
他认真的考虑,“的确有一件。”
“哦?是什么呢?”
“理事你砍掉了那些树。”
我一愣,继而笑出了声,“陈厂长,你应该听过,‘奴大欺主,树大招腐’这一说吧?”
他想了想,很久之后才回答我:“是我糊涂了。”
“你不糊涂,你只是关心则乱罢了。”我舒服得伸了一个懒腰,靠着椅背眯着眼晒太阳,“孟家那边呢,你就照常。我那位居功至伟的孟叔叔断然不会因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堂弟和我闹翻脸的,他们那一辈的人,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我现在孤弱无援,他们不会对我出手,否则媒体知道他们以大欺小,他们这辈子汲汲营营维持的名声也就白费了。但是呢,我也需要你的帮忙,帮我找出那些被封锁的账目吧。”
我吸了吸鼻子,将外套拉紧了一些,眯起眼睛继续说道:“不知怎么的,我就是觉得那些账目里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话说到此,外套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接了起来,“敏峥妈妈,有什么事吗?”
“小姐,刚刚莉莉打电话来说,老爷……老爷他回来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不相信地追问:“你,你是说,我爸爸……我爸爸他回来了?”
“对!是老爷回来了!晓光,我们没白等啊!”话还不及说完,敏峥妈妈已经哭了起来。
我挂掉电话,看着身边刚收编进队的心腹大将,“陈厂长,这可怎么办才好呢?明天打湿枕头的人可能会变成我了呢……”
☆、第十三章 001
回到家时天色刚擦黑,我在玄关看到了陌生的鞋子,不管不顾地冲进屋子里。
“小姐,老爷在房间!”莉莉站在客厅里,眼里亮晶晶的一片。
可能是喜悦无法自抑,我抱着莉莉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莉莉你今天真可爱!”
莉莉猛地被松开,愣愣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心里哀怨道:这富家千金的行为准则也渐渐失去了约束了啦……
我推开卧室的门,看到英式古董桌后正伏案书写的人,喜极而泣,敏峥妈妈才追上来,在我身边止住脚步,倏地捂住自己的口鼻,两行清泪从眼中滑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画面。
他好像发现了我和敏峥妈妈,抬起头来,见到我们。
“爸爸……”
我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晕过去的,等我醒来,我在床上,爸爸就坐在床边,看着我。
虽然我很想装地坚强一点不要哭出来,但眼泪早已失去了阻拦,决堤般气势汹涌地洗刷着我所有的委屈。
“别哭了,傻女儿。”
我一味哭着,“我怎么可能不哭,我怎么可以不哭……”
叹了一口气,爸爸抱住我,大手轻轻拍着我的背,“爸爸知道,这阵子你吃了不少苦头,受了不少委屈,你辛苦了。”
听听,这是以前那个总是对我吹胡子瞪眼,嘴上总说“你看看那谁谁家女儿”“你在看看你自己”“你再不听话明天我就断了你的信用卡”这样的话的我的父亲,他刚刚亲口对我说——你辛苦了。
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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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2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02 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样的事,好在没有发生在我身上,如若不然,这将会是我人生中一桩多么可怕的憾事。
“你身体好了吗?心,疼不疼了?”我将手贴在他胸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疼了。爸爸的心是用来住咱们家的小公主的,怎么能疼呢。”
我哀伤地看着他,“爸爸,我爱你,我永远爱你。你一定要长命百岁才可以啊。”
“那当然。”他拍拍我颤抖的肩膀,醇厚的嗓音安慰着我。“你呢,听莉莉说你又呕血了,好了吗?”
“当然好了。我现在强壮得可以去参加马拉松呢。”
“是吗?那起来让我好好看看。”
我掀开被子起来站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看吧,我挺好的。”
爸爸笑着看我,“你妈妈怀你的时候,你就整天折磨她,一会儿踢这儿,一会儿踢那儿,你外婆说等你出生了说不定我们可以把你抚养地很狂野,就像松鼠似地。”
我被这可爱的说法逗得咯咯直笑。
这天,我们就像阔别重逢的老友一般,彻夜地长谈,直到黎明初晓,我拉着爸爸的手流下泪来,“爸爸,别再离开我了。”
“当然,晓光。”
仿佛得到某种确凿的保证,我舒心起来,闭上眼接受他俯身的亲吻。
“睡吧,我知道你一定很累很累了。”
我吸了吸鼻子,对于他,对于敏峥妈妈,对于钱秘书他们这些长辈,我欠下了太多恩与爱,以至于到了该要偿还的年纪,每每觉得此事是多么力不从心。
第二天我睡到午后才起来,枕上的泪痕早已干了,爸爸像往常一样,这个时候在花园里侍弄他那些花草,敏峥妈妈帮他一起弄。莉莉陪我吃饭,我看着这幢大房子,似乎才想起来问一个问题:“莉莉,薛先生呢?”
她却不说话,支支吾吾的。
“搬出去了吗?”
“嗯,早上宋秘书来了,小姐还在睡,是老爷招呼的宋秘书。”
我放下咖啡杯,“宋持?他来干什么?”
“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些薛先生的私人物品,和老爷谈了一刻钟,就带着特瑞莎走了。”
我料到他会搬出去,却没想到他如此避讳和我见面,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
莉莉还想到了什么,“对了小姐,宋秘书要走了你原来的奶锅。”
“哪只?”
“就是你从英国带回来的那只啊。”
像是被敲了一闷棍,我头疼地闭上眼睛,难怪了,他会在这个时候放了爸爸,原来是因为那只奶锅。
“小姐你怎么了,头疼吗?要我给你去拿药吗?”莉莉紧张的问道。
我摇摇头,摆摆手,“不用了。你帮我去医院把东西整理一下,告诉医生我最近回家住。”
莉莉“哦”了一声,收好我不再吃的点心,放进托盘端去厨房。
填饱了肚子,我依着窗户看花园里父亲忙碌的身影,打电话给钱秘书。“阿姨,您还好吗?听说您昨天不舒服?”
昨天爸爸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城市,还上了今天的早报,她应该也像我一样,喜不自胜却又近乡情怯了吧。
“那今晚来穆府吃个晚饭吧,爸爸想见见你。”
“好。”她顿了顿,“晓光,……你爸爸,他还好吗?”
“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很多。”几个月前我去医院看他时他那虚弱地话都无法说的状态,应该已经被时间治愈了。
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她说:“那就好,我会按时来的。”
“我记得您有一条水蓝色的裙子,折纱的,穿那个来吧,爸爸应该会喜欢的。”
“晓光……”
听到她在电话里的哀叫,我乐不可支,“好了阿姨,我去帮爸爸种花了,记得按时来哦。”
我带了帽子去花园,爸爸见到我,递了一张小板凳给我,我拿着花铲在一边乱刨,“刚刚是和谁在讲电话,这么开心?”
“钱阿姨啊,我邀她今晚来家里吃饭。”
爸爸想了想,“也对,回来时没有跟她打招呼,她应该很担心。”
“嘻嘻,她教了我很多,也帮了我很多。爸爸,我觉得这将近三十年,我终于得到了一些用钱买不到的东西。”
“哦?是什么?”
“人心。”
“怎么说?”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低下头去,摆弄手里的花铲,“阿姨她,已经完全具有了职业经理人的资格,却依然只当你的秘书,如果不是爸爸你身上的某种品格吸引了她,她何必如此卖命,又何苦在你不在的时候,帮什么都不懂的我,甚至一肩扛起整个穆氏大大小小的事务。这样的人,用钱是买不到啊。”
爸爸笑得飘渺,“晓光,看人不要这么简单,出卖你的,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
“钱秘书不可能,除非收买她的人用你来当做酬劳,否则她是不会用自己的人格去交换的。”我说地极认真。
爸爸没有反驳我,只是笑了笑。病愈之后,他的笑容变得轻易起来,以前我要博他欢心可没现在这么简单。
“晓光,如果你不想留着穆氏,那今后你还是可以离开的,爸爸现在就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的,做你喜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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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3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03 章
“不会啊,我现在觉得穆氏挺好玩的,而且你昨晚说你不会回到穆氏,也不会把穆氏夺回来,那我就更应该要呆在穆氏了。我不在的话,薛世恒会对穆氏失去兴趣的,到时候他转手把穆氏卖给其他人也说不定呢。”
“卖就卖了吧,爸爸给你在瑞士开了户头,你可以继续买你的鞋子买你的包包,买多少都无所谓。”
听闻此话,我顿时难过地快要哭出来,他曾经何其希望我成龙成风,使我光耀他的意志,那时我叛逆,耍酷,从来不听他的。而现在,他除了让我活得开心,别无所求。
“晓光,你不用怪薛世恒,他扣着我也只是想叫我知道当全世界都以为我死了可我明明还活着的委屈和难受,他想让我知道一个死亡的讯息的波及面到底有多广。那些爱我的人会不会不爱我了,那些敬重我的人是不是会背叛我,他让我知道了当年他的苦楚。这些之于我,都是我应得的,我不会怨怪他,他心里的委屈和难受,不会低于你我。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懂了什么叫命运使然,因而我并没有反抗。而我跟他走也有两个目的,第一,穆氏的确有很多因为我碍于情面而没有得到及时处理的方方面面,你的孟叔叔是个善良却又贪婪的人,他是唯一一个做到让我憎恨他却无法完全舍弃他的人,但之于穆氏,他的存在显然不是正确的,晓光,我本来想借薛世恒的手来修正这个错误,但没想到修正这个错误的人可能会是你,你让我觉得很骄傲。”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看来,我真的太过低估了爸爸每一个举动中的用意了,他汲汲营营一生,怎么可能甘愿让自己的帝国倾塌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呢?原是他让棋给薛世恒了。
“那第二呢?”
他笑了笑,“第二就很简单了,因为我累了。”他看着我的眼睛。
我丢下花铲抱住他,“那你就安心退休吧,今后由我来赚钱养你。”
他摘下手套,笑着拍拍我的背,幽然叹道:“你妈妈要是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她真应该看看现在的你,你简直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她要是活着,肯定会很厌烦我这只小松鼠的。”
“天下间哪有会厌烦自己儿女的父母呢,晓光?”
“爸爸,你爱妈妈吗?“
“当然。“
“那钱阿姨呢?”
“……”他没有回答我。
我便不再追问了,转而说道:“其实妈妈她那么早就过世,不尽然是件坏事,她年轻时就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不必兢兢业业美到八十岁变成老婆婆。她只要一直像照片里那样就好了,现在当我的姐姐,以后等我五十岁了,让她当我的妹妹。”
爸爸笑着摸摸我的脸,“那希望你五十岁还能那么淘气,受人追捧啊。”
我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他的脖子摇啊摇,“嗯,我会的。”
☆、第十三章 002
这是爸爸回来后第一次大张旗鼓的庆祝,但也只邀请了几个亲近的人而已,来的人有先瑶,钱秘书,陈廖辉还有佟铃儿,方略和安瑞。
“姐姐,你家好漂亮啊。”方略摸着一尊欧洲骑士盔甲说道。
我笑了笑,“你喜欢的话,今后常来玩啊。”
方略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安瑞倒是没什么表情,跟在佟铃儿身后,佟铃儿去哪儿他就去哪儿,俨然已经建立起了深刻的革命友谊。
钱秘书到开饭时间才到,一来就道歉,公司里有事拖着她了,我们大家都很理解,爸爸恰好从书房出来,看见一身水蓝色纱裙的钱秘书,先是一愣,继而指了指我:“你是不是又捉弄人家了?”
钱秘书也发现了不对劲,大家都是便服,只有她一人盘了头发穿了礼服过来,就好像比基尼女郎走到了香奈儿的冬装发布会一般,她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晓光,你……”
我挽着爸爸的手臂,“阿姨费心准备了,你不夸她几句?”
爸爸没说什么,我陪着他进餐厅。
我在先瑶身边坐下,小虎今天也跟着她来了,小家伙的五官是越长越开,和他那个混账爸爸也越来越像,唯一让人感到宽慰的是这小家伙异常地粘先瑶,简直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就是我爸爸作为长辈想抱一抱,他小少爷也拧眉头给大家看。
“小虎乖,那个是穆爷爷,让爷爷抱抱好吗?就一分钟。”先瑶和她儿子有商有量的。
小虎这才让我爸爸抱了过去,老人家对小孩子基本没什么抵抗力,看到那肉肉的小脸蛋,抓着那肉肉的小手,任何烦恼都会变不见。
“爸爸,一分钟快到了。”我掐着时间说道。
“再让我抱一会儿。”爸爸让小虎站在自己腿上,“是不是啊小虎,喜不喜欢爷爷给你丢高高啊?”
“他很守时的。”我再次提醒。
我话音刚落,小虎便皱起眉头,小嘴咧开,眼睛看向先瑶,嫩藕一样的小胳膊直往先瑶这边探,伊伊呀呀地作势就要哭出来。爸爸最怕小孩哭,赶紧让我抱过去,我则迅速将小孩塞回了先瑶怀里,这孩子果然就收了要哭的势头,还有些委屈地朝我爸爸看了一眼,然后钻进先瑶怀里不出来了。
先瑶颇无奈地看了大家一眼,“穆叔叔你别介意,他就是这个德性。”
爸爸笑了笑,“没事没事,儿子都是粘妈妈的,女儿则刚好相反,就好像我家晓光从小就粘我一样。”
结果竟然取笑了我一番,我撇撇嘴,“开饭了开饭了,我都听到齐方略同学肚子叫了。”
“我哪有?!”少年立即反驳道,结果华音未落,他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大家一愣,继而哄堂大笑起来。
敏峥妈妈和莉莉两个人将菜色传上来,我就不客气了,请大家自便,自己拿了一碗清汤,将菜色过了清汤之后再放到爸爸的碗里。
大家见状,也无话,都知道我爸爸身体不好,我默然地将菜色去掉盐分。
这状况说来奇妙,我,薛世恒,爸爸,我们三个人都不能吃味道太重的食物,薛世恒固然是因为腿脚的问题,爸爸则因为心脏,我的比较复杂,就不提了。真可谓一家子的“病友”啊。
“爸爸,那位是隆安新上任的陈厂长。”
爸爸看了过去,“嗯,我知道,是叫陈廖辉吗?”
在穆氏这般的企业里,一个职员被董事长记住名字,多少是鼓舞人心的,陈廖辉因而显得有些激动,放下筷子连忙回答道,“是,是的董事长。”
“晓光,给陈厂长倒杯酒,爸爸和他喝一杯。”
我推开椅子去酒柜,取了一支葡萄酒出来,倒了一口的分量给爸爸,转而对陈廖辉说道:“陈厂长,您随意。”
陈廖辉笑着站起来说:“我随意,我随意。”
先瑶却说话了,“既然都倒上酒了,那么大家都喝一杯吧,免得等会穆叔叔又要单独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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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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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我向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爸爸的身体本就不宜饮酒,为了陈廖辉算是破例了,而他为此破例,多半也是因为想替我拉拢人心罢。
莉莉接过我手里的酒,将大家的杯子都倒上了相应的分量,齐方略那个臭小子还抱怨:“我已经能喝酒了,再给我多倒一点儿!”
“齐方略,等你过了变声期再出来骗人好麽?”我取笑他。
他嘿嘿干笑两声,抓抓头,众人皆笑,举起酒杯。
“我们家晓光这段时间由你们照顾着,我很感激,穆某今天用这杯酒,谢过众位了。”说完,爸爸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大家也纷纷仰头喝下这杯满含重聚的喜悦和过去种种心酸的酒,一时间众人百感交集。我担心气氛弄得伤感了,连忙说道:“大家都吃菜吧,我爸爸上了年纪之后就越来越感性,再过几年都可以去当诗人了,大家别介意啊。”
众人皆笑。
饭罢,先瑶因孩子得先回去,我送走了她再回头,爸爸已经和钱秘房,看那关上的房门我能猜想这势必将是一番长谈。
佟铃儿他们今晚和我去看球赛,看这个点,到球场时间正好。我去厨房找敏峥妈妈,“等会儿你记得送水果去书房,钱阿姨从一开始就脸色不好,我有点担心她。”
敏峥妈妈会意,“我知道了。你去吧,记得穿好外套,别再病了。”
走出厨房,看见安瑞正站在书房门口,我叫了他一声,问道:“安瑞,你怎么了?”
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个阿姨好眼熟。”
“阿姨?哪个阿姨?”
“穿蓝裙子的那个。”
我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大门,“她年年都会去隆安,你见过也不奇怪。”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看他神不思属,连佟铃儿都搁下了,上前搭在他的肩膀上,“走吧,球赛要开始了。”
穆氏有投资青少年俱乐部,每逢周末周日会举办篮球赛事,虽然球员都是在校学生,但比赛的看头也不少,因而每逢节假日球赛的票也挺紧张的。
这时候,作为投资人的优势就凸显出来了。
前排VIP位置上,方略坐最右边,我坐他身边,佟铃儿坐我身边,安瑞坐她身边,陈廖辉坐最左边。
“理事,我看到有记者。”佟铃儿附在我耳边说道。
我知道。而且他们是从穆府一直尾随我们过来的。“没关系。”
球馆里实在太吵了,我拿出手机发短信告诉她:“薛总裁不在画面里,他们就算偷拍也没什么可看性,但是如果遇到记者要采访我的,你帮我把安瑞和方略带走,尤其是方略,他脾气冲,可能会起冲突。”
她看完短信之后,朝我点点头。
“那继续看球赛吧。”
我们五人之中,除了佟铃儿,其余四人都在认真看球赛,连安静的安瑞都渐渐热情起来,时不时和其他球迷一起呐喊欢呼,气氛很好。因而,乔尊捷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很是诧异。
“你怎么也在这里?”我问他。
他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女生,“我陪她来的。”
我站起来,“你们的位置呢?”
“不,我们要走了。”
“不看完吗?”我大声问道。
他笑了笑,贴着我耳根说道:“我们去休息室聊聊。”
我回头和佟铃儿耳语交待了几句,拿起外套和手包跟着乔尊捷去休息室。
到了贵宾休息室,灯光变得缓和下来,我这才看到乔尊捷身边的小女生是最近正当红的某女星。
“她男朋友是今天场上的红衣7号。”大BOSS对我这个八卦好奇者一点也没保留。
我轻笑,“7号很不错,很帅。”
女星听闻我的夸赞,摘下压得低低的鸭舌帽对我柔柔地笑了一个。
“你今天来就是来看她男朋友的?”
“他们最近吵架,我是来当和事老的。”.
我下巴掉地,“你连这个也管?”
“事关两个人类的幸福嘛。”他坏坏地笑着。“你呢,陪小朋友来看球赛吗?”
“对,他们俩整天沉迷于博物馆和美术馆,喜好不大正常,需要一些修正。”
“你连这个也管?”他捏着嗓子学我刚才说过的话。
我扬起下巴,回敬道:“当然,事关两个人类的前途嘛。”
他笑得眼睛弯弯,抬手看看手表,“今天很高兴遇到你,但是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先走了。”
“我懂的,怕你的大明星被观众认出来是吧。”
“猜错了,我是怕7号同学从球场上飞下来把我揍成猪头。”
我看了看那小女星,她尴尬地对我笑了笑,我抛了一个“我不会听你老板胡说八道”的眼神给她,令她安心。
她感激不尽。
送走乔尊捷他们,我往球场走,路过洗手间,听到里面有隐约的惊叫声传出来,我皱眉推开洗手间门,惊讶地看见安瑞将佟铃儿按在墙上,吻着…
☆、第十三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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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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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佟铃儿惊恐地看着我,泪水簌簌从她清丽甜美的面庞上滚下,对着我张了张嘴巴,却因为太过羞耻,始终无法将破碎的言语成句。
我冷着脸将洗手间的门锁上,拉起被佟铃儿慌乱推到在地上的安瑞,等他站稳了,扬手给了他一耳光。
“许安瑞啊许安瑞,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那一耳光,我用了十分的力气,将少年打偏了脸,也让佟铃儿止住了哭声。
“我会娶她的!”少年对我怒目而视。
他这样的承诺,倒真叫我毫无准备,但又逼着我必须镇定下来,缓了会神,我一声冷笑,“你几岁,她几岁?你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你敢娶她?!”
少年倔强地看着我,“我喜欢她,这就足够了。”
我差点要笑出来,这都什么和什么?请问他许少爷变声期过了吗?
“喜欢她你就能强吻她吗?喜欢她你就能强娶她吗?这是谁教你的?”我冷哼一声,“许安瑞我告诉你,没有哪个女人会爱给她带去恐惧的男人,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看看你喜欢的人因为你的‘喜欢’抖成什么样子!”
少年不依,竟然毫不讳言地对我说:“不管你说什么,她迟早都会是我的!”
我“啧啧”了两声,“你这分明是小孩子耍赖。”
他一臊,脸红透了,最后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佟铃儿睁着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还未从少年强硬的索取中回过神来,我走到她身边,抱住她,“铃儿,你别怕,这事我会解决的。”
我让她出去等我们,女洗手间里只剩下我和安瑞二人,他理亏,再装腔作势也没有用,尤其是面对我,渐渐失去了原有的傲慢和倔强。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把我想说的话用三分钟说完,最后我问他:“你懂了没?”
他不带丝毫气焰,轻声应了我一声,缓缓点了点头。
事情办妥,我领着他出去,佟铃儿等在外面,眼睛红通通地像只兔子,还有几位女观众也等在外面,见我拧着安瑞的耳朵出来,她们皆是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我在教训我弟弟,耽误大家了,非常对不起!”我朝她们点头哈腰。
几位女士见我提着安瑞的架势,虽奇怪我为什么要在女洗手间教训自己家弟弟,但也礼貌的没有过问,我松了一口气,松开安瑞的耳朵,看了一眼时间,这比赛也不用继续看了,对佟铃儿说道:“你们俩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方略。”
佟铃儿惊恐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拍拍她冰凉的手背,“放心,那臭小子以后不会对你怎么样了。”
她将信将疑地松开我,我往球场走去,走到原来的位置上拍拍方略的肩膀,他带着余留的笑容回头看我,见到我冷着脸,笑容滞在脸上,“姐姐你怎么了?”
“东西收一收,我们现在要走了。”
他疑惑地“哦”了一声,什么也没问,将脱在位置上的外套穿好,又叫了陈廖辉一声。
我们三人出了通道,方略见安瑞脸色煞白地靠墙站着,而佟铃儿一副明显哭过的表情,也愣住了,我拍拍他的背,示意他不要停下脚步。
陈廖辉也将这些年轻人的些微变化看在眼里,但老道地掩饰着自己的好奇,什么也不问,跟在我们后面。
今天是我自己开车来的,五个人刚好坐下一部车,见方略要坐前排,我连忙制止:“方略,你坐后排去,让铃儿姐姐坐前面。”
他纳闷地应了一声,打开后座车门坐进去。
佟铃儿打开车门在我手边坐下,见她晃神,“佟秘书,请系好安全带。”
佟铃儿像个接到命令的机器人似地,机械地拉出安全带扣好。见状,我朝后座狠狠剜了安瑞一眼,这臭小子要是把我活泼可人的小黄鸟儿变成机器人,有他好果子吃!
大家坐稳,我发动车子准备将车子开出停车位,不想一只话筒递进了我打开着的车窗,紧接着,“穆小姐,听说你父亲已经病愈出院回家,传言是真的吗?”
“穆小姐,你和薛世恒先生的恋情因此告急,请问你是否感到可惜?”
“穆小姐,吉因吉总裁今天也在比赛现场观看球赛,你们是否约好了呢?”.
“穆小姐……”
“穆小姐……”
记者们连珠炮似地提问题,叫人应接不暇茫然失措,除了我之外,车上另四人不见得有应付媒体的经验,纷纷呈呆若木鸡状,我没想到我们之中最早反应过来的人会是方略。
等我想到要关上车窗阻挡那些话筒时,方略已经打开车门下车,将黏在车身上的记者和摄像机一个一个推开,他虽年少,但体格比安瑞健壮许多,虽记者们穷追不舍,但我好歹能将车窗摇上去一点了。
也不知道是谁,话筒递地太用力,一下就打到了我额头上,当下我便觉得一阵晕眩袭来,下意识惊叫了出来。
方略以为我受伤了,像只夹住腿脚的幼兽一样,顿时红了眼,大喝一声,用力将那些把话筒伸进我车窗的记者推开,结果一推众人倒,顿时地上哀声一片。“你们这群傻叉,再不识相小心我揍你们哦!”
他咬牙切齿地扬起粗大的拳头,在记者们的镜头前威武地挥了挥,趁他们还没恢复,迅速打开车门上车。我按下中控锁,车子离弦的箭一般驶离原地。
回到家,佟铃儿他们连夜南下,临行前,方略对我说:“姐姐,要不我明天早上再回去吧。”
见他难得一副忧容,我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我会很好的。”
“那你最近不要出门了,乖乖呆在家里吧。”
“好好好,都听你的。”
“那你额头还疼吗?”
“不疼。”
他这才放下心来,“姐姐,我当时真的很担心啊,你说你一个豆腐一样的人,万一要是被不长眼的给拍碎了,那可怎么拼回去。”
我当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脚轻轻踹了他一脚,“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嘴甜!”
他一边躲我一边嘿嘿笑着,大男孩的样儿。
佟铃儿走到我面前,“理事,都准备好了,那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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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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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我看了一眼已经坐在车上的安瑞,“他还小,不懂事,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就会觉得他对你做的事有多可笑了。”
“嗯。”
“那路上注意安全,例行的汇报暂时也不用了。”
她应了一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驾驶座上的陈廖辉对我挥挥手,“理事,我们走了。”
“哦,好的。开车小心点。”
送走佟铃儿他们,我回到屋里,敏峥妈妈才过来和我说,“小姐,你也好睡觉了。”
我伸了个懒腰,“想泡个热水澡。”
“那我给你去放水。”
见她转头就要走,我连忙拉住她,歉意地笑了笑,“敏峥妈妈,今天你累了一天了,洗澡水就我自己来好了。对了,钱秘书怎么样?”
敏峥妈妈似有隐衷,看了我爸爸的书房一眼,“你们回来前才走,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呢,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本来切好水果敲门的,但是老爷说不用了,门也没让我进。小姐,你说这里面是有什么事吗?”
我摇摇头,“没什么事,因为爸爸不在,整个穆氏都由钱秘书担着,她最近已经很累了。另外,爸爸的脾气你也知道,他虽然说不再插手穆氏的事,但总归是放不下的,他与人谈公事的时候不给开门也是习惯。您别介意就是了。”
敏峥妈妈摆摆手,“我介意什么,我就是担心老爷,他比前几个月看上去虚弱很多……”
“好了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别瞎想。去睡觉吧。”
把敏峥妈妈送回房间,我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浴室打开开关,折回房间换衣服。
摘了手表和一些首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脑海里忽然飞过一个念头,眼睛看着床上的手机,一边换下衣服穿上浴袍。
进浴室前,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抓了起来。
打开电话簿,视线落在第一个联络人名字上。莫名地吐出一口长气,按下了通话键,穿着拖鞋走进浴室。
电话接通时,薛世恒的声音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我一愣,才说:“我是穆晓光。”
他接电话前可能没有看来电显示,听到我的声音也是一愣,然后才说:“哦。”
沉默……
我隐隐地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明明知道彼此都会尴尬。
电话里传来一道声音:“先生,是要去掉原来的钻圈换成金链吗?”
“你在珠宝店?”“你在洗澡?”我俩异口同声。
我一笑。
“对,我在洗澡。”“是,我在珠宝店。”再度异口同声。
这次,他笑了。
好久没有听到他的笑声,因而觉得很神奇,又很珍惜,然后他说:“晓光,你还在吗?”
“嗯。我还在。”
“……”
“你干嘛把我的奶锅拿走?”
“……”
“算了,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吧。”为了不让气氛冷掉,我连忙说道。
“……谢谢。”他似乎再度被珠宝店的店员征询了,捂住话筒转而说道,“对,只要保留宝石就可以了。”
“你很忙吗?”等他回到线上,我问道。
“不,我不忙。”
我看着白色浴缸里带着浅绿的热水,拿起浴盐倒了一些,搅拌了一下,单手扯掉浴袍走进浴缸,氤氲的水汽很熏人,我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你真的在洗澡。”他忽然说道,声音染着笑意。
我将浴缸里的水搅地哗啦啦,“那不然嘞,假的洗澡怎么洗?”
“把水龙头打开,调到最大,因为电话看不见,所以轻易可以骗到某些人。”
当我恍悟过来他是在解释当初我打给他电话接听的人是米莉亚而他在米莉亚家里洗澡让我误会这件事时,我移开手机,冲着手机屏幕做了一个很大很幼稚的鬼脸,做完之后再度换上我那娇柔慵懒的声音对他说道:“是吗?那假的约会也是可以做到的哦。比如为了气某些人,可以把闺蜜的亲弟弟挖过来做炮灰。”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我靠在浴缸岩壁上,望着天花板得意地笑出来,哼,含沙射影谁不会?连乔尊捷那个ABC都运用地活灵活现。
结果,一个太得意,手机“噗通”一声掉到了水里,等我醒过神来要去救它,已经太晚了……
我哇哇乱叫从浴缸里起来,把湿淋淋地手机捞出来,丧气地揪过浴巾吸干水分,又狠狠地甩了几下,试着拨出电话,确定没用了之后,走出浴缸,回到房间打开抽屉拿出另一只手机打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薛世恒,你别笑,我刚刚……把手机掉进浴缸了。”
“我没有笑。另外,由断线前你的惊叫我已经猜出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皱着眉,薛大总裁!你这还叫没有笑,拜托你那幸灾乐祸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第十三章 004
这几天为了躲媒体,我和爸爸自觉地呆在家里晒太阳,但广告开拍那天,我还是拾掇了一番去了现场。
摄影棚在吉因吉的附近的新兴产业工厂,启恩以前很爱来这里,因为这里能买到很多漫画书……
第 1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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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
进了摄影棚,工作人员都在忙碌地做事前准备,女演员也到场了,只有导演还没来。
乔尊捷看到我,一副“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了然。
他走到我身边,给了我一拐,“怎么,你想好了,要亲自披挂上阵了吗?”
“我生平最怕的事情就是照相,以前穆氏的摄影师给我爸爸拍照,见我生的漂亮,就要把我也往照片里放,结果他大失所望。”
他哈哈笑了起来,“我也是,纽约时报的记者来给我拍照,拍出来的效果还不如狗仔拍得好。”
“是吧是吧,只要往镜头前一站就浑身僵硬表情呆滞,拍出来的样子一脸的呆滞傻气,就好像刚从蛋里孵出来的鸡!”
他被我这形容逗得大笑不止,最后总结说道,“或许这就是我们永远也无法成为明星艺人的原因吧。”
我却说道:“我不想当明星可不是因为这个。”.
他不解地看着我,“那是什么?”
因为我只想被薛世恒一个人爱着。
见我但笑不语,他也绅士地不再追问了。
我抬起手表看了看,“比你还大牌的导演,如今不好早了哦。”
他对我的讥讽不以为意,“给你的产品拍广告,自然要派出最大牌的导演才可以啊。”
“承蒙你看得起,但他再不来,我这受宠若惊可要打个半折咯。”
他无声笑着。“喏,那不是来了吗?”
我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去,看到的人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导演安华信。
我吃惊地看着乔尊捷,“J.,你对我的恩爱,下辈子才能还得起啊。”
“我没想过要你还啊,我只是喜欢看你吃惊的表情罢了。”他低低笑起来。
“我能不吃惊吗?你让金像奖最佳导演来给我拍香皂广告,是不是也太浪费了一点?”
他耸肩摊手,“我打给安问他有没有空,他说有,就来了,那通电话耗时三十秒不到,通话费也才两毛钱而已。”
我黑线冲天,好,你节约,你全家都节约……
由于吉因吉大BOSS在现场,场务搬了椅子过来给我们坐,而安华信却把乔尊捷当成空气,一到现场连招呼都没打,就给女主角说了广告的创意,女演员在他的提点下很快明白了导演想要追求的效果,非常敬业地脱下衣服走进了临时搭建的浴室打开热水。
工作人员已经把花洒调到了最好的状态,因而浇在女演员脸上是非常轻柔的。
按文案上来说,女演员需要在浴室里洗澡,然后端着红酒走到自己家的阳台上,一阵风过,撩起她的长裙,然后后期会在片尾打上SuseM的实体画面。广告总长大约是22秒。
而安华信在业内是以“严苛”出名的,他对镜头的要求多到让嘴巴再毒的影评人都无话可说,他凭借自己对美的追求获得了金像奖最佳导演的奖项,所以,他理直气壮地把这可怕的性格也带到了这则小小的广告里。
两个小时过去后,我虚弱地看了乔尊捷一眼,他正拎着一大袋炸鸡块大摇大摆的走进棚内,他的私人助理则抱着一大箱的咖啡。
恰好棚内休息十分钟,棚内的工作人员也累了半天了,一见到咖啡和食物都笑了开来。几个女工作人员笑嘻嘻地在一边八卦,“哎哎,怎么可以这么帅?人还那么好!”
乔尊捷拿了一杯咖啡递给我,“怎么了?”
“你是派他来整我的吗?”我苦哈哈地看着他。
乔尊捷摊手,“我以为这几年他已经改掉了一些完美主义了。”
我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埋头喝了一大口咖啡,完美主义怎么可能“被改掉”,这毛病从来只会越来越严重的好不好,乔尊捷,你的智慧线被狗吃了吗……
大家吃饱喝足后重新开工,百折不挠的女主角也重新脱下浴袍走进镜头。
结果——
“Cut!”安华信又一次让女主角NG了。
我看了一眼被热水连续浇了两个小时,烫得全身通红并且严重水肿的女主角,从位置上站起来,向安华信走去。
由于第一个镜头是热水浇到女主角面部,女主角的眼白上已经出现了红血丝,但她似乎很看中这次与安华信的合作,因此即便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拍摄,她仍然要求安华信再给她一次机会。
本来打算停工休息的安华信见状,没有答应也没拒绝,继续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女主角的经纪人拿出去血丝的眼药水给女主角滴了滴,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迅速从画面里离开。
我站在安华信身后看着监视器画面。
热水打开,女主角闭眼接受水花的洗礼,镜头下移,女主角湿漉漉的长发贴在她的背上,细腻的肥皂泡沫布满她的肌肤……
“Cut!”
安华信又叫停了。
女演员的经纪人叹了口气,拿起厚厚的浴巾裹住她,而女演员似乎已经哭出来了。
安华信从监视器上拿起自己的水杯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乔尊捷面前,两人打了个招呼。“晚上一起吃饭吗?”
“再说吧。总得把工作完成再说。”
“没有一条满意的吗?”
安华信笑了笑,“以前选女演员是看天分,现在的女演员是用演技表现她自己有天分。哎,一代不如一代啊。”
“我不懂。”乔尊捷作为一个在国外长大孩子,不能完全明白安华信这样传统的中国艺术家对于美的执着和苛求。
“简单的说就是,她不是不美,只是她是在用自己的演技演如何洗澡,而不是她本身在洗澡。”
我直起身看了安华信的背影一眼,突然好想找到了知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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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8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08 章
刚才我一瞬不瞬地盯着监视器看那个演员是如何表演的,可不知怎么地,我的确有种感觉,她是在“表演洗澡”,而不是“在洗澡”。
因为她太刻意了,所以她让整个画面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好像镜头里混进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而安华信的批语,和我适才的感觉不谋而合。
乔尊捷见我眼神发滞看着安华信的背,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不如,让那位试试吧。虽然她是新人,但底子还是不错的。”
安华信徐徐回过头来,看到我,肃静的脸上忽然牵扯出一抹笑容,“的确很新,就像开在暗室里的水仙花。”
我瞪大眼睛看着乔尊捷,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把我出卖了。
等我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那个临时搭建的浴室里了。几个女工作人员不厚道地扒着我的衣服,我远远看见乔尊捷和安华信耳语了几句,而安华信当下宣布清场。
一分钟内,除了安华信和摄影师,全部人都离开了大棚,走在最后一个的是乔尊捷。
“导演,我不是演员……”因为突然人都走光了,大棚内显得特别空旷,甚至出现了回音,而回音的出现让我这句本应以句号收尾的话拖出了不自信的省略号。
安华信“哦”了一声,眼睛看着监视器,不管我的诉求。
我又看了看摄影师,摄影师个卷发的德国胖子,对着我露出“帮不上忙”的表情。
我干在原地三分钟,心里把乔尊捷骂了个几百次,三分钟后,妥协于安华信的强硬,亲手为自己宽衣解带。
因为化妆师被赶出了棚外,没有人替我化防水妆,也没有人帮我缠三点……
我咬咬牙,从现场抓了一块藕荷色的透明纱给自己缠好胸部,然后是下身。期间,德国胖子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我解开贴着头皮绑紧的头发,为了凸显女强人的气质,近来我已经将套装和配套发型搭配的出神入化,而简单的紧马尾最是百搭,因而我也经常这样绑。
我的头发一直都是黑色,就像佟铃儿说得那样,发如鸦羽,黑地很耀眼。薛世恒一直都喜欢我黑长直发的样子,尤其喜欢我剪齐刘海,近来几年,因了失去他的督促,我已经很久没有去剪过刘海,就这么让它自然地生长着,先瑶说我是21世界罕见的梳中分头还好看的女人。
笑。
可能是和环境有关系吧,无论是生我的妈妈,还是教养我的敏峥妈妈,她们皆是极富古典气质的女性,她们美丽,善良,性格柔韧,且皆具有一头漂亮的头发惹人注目,我何其有幸能与她们比肩。
松绑的头发垂落在我胸前,恰好挡住重要部位,我转过身,面向摄影机。
安华信也不尽然全然不顾及我这个新手,看着监视器中的画面说道:“很好,现在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澡就可以了,不用太可以追求文案上的诉求效果,出错画面我会剪辑。”
我耸耸肩,既然他如此宽厚,那我就当洗个露天澡吧,念大学时和恭子她们胡混惯了,什么出格的事没做过?
我打开水龙头,走到花洒下,仰起头,温水浇灌在我的脸上,我舒服得叹了一口气,抹干脸上的水,拿过透明的肥皂涂抹在身上,然后用浴花打出厚厚的泡沫。这款肥皂的泡沫非常非常的细腻,香味是淡淡的水仙花味,我闭上眼睛闻了闻,仿佛回到了那个静谧的清晨,我的床头放着一碟鹅黄色的小花儿,那是我的爱人给我的早安吻。
棚内的灯光按照安华信的要求调设地非常有气氛,让人放下心防尽情享受沐浴的快乐。而对于我来说,洗澡在什么时候都是令人愉快的一件事,因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洗着洗着就忘记了摄影机的存在,哼起了熟悉的歌,见头发也沾上的泡沫,索性将头发也打上肥皂,顺便洗一洗。
冲完水后,我看了一眼安华信所在的位置,又将眼睛看向摄影机,耸肩咧嘴笑了一个。
“导演,我洗完了。”
安华信举起手掌,“OK!”
这就OK了?
德国胖子从摄像机边抛了浴袍给我,我接住穿上,“导演,这样就可以了吗?”
安华信伸出手,露出笑意:“期待下次和你的合作。”
我额头冒汗,伸出湿漉漉的手与他握手。
他常年生活在香港,并不一定会了解我的家世背景,虽然我最近时常上报纸头条,但学美感和深厚的个人情结,对于这样一个诉求商业效果的广告,我真的不期待他能拍出广告文案上所描述的那种肤浅地为产品制造画面的效果。
出于这样的担心,接下来好几天我都没能好好地睡觉,我和薛世恒现在的状况太复杂,但这三个月的期限却是我的个人执着,不管我与他要好还是不要好,我都衷心希望隆安能靠这个产品重新走进公众视线,然而安华信实在是个让我捉摸不透的人啊……
更让我没料到的是,广告成品三天之后就发到了我的工作邮箱,钱秘书同时还给我发来了新产品发布会时间。
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去,但当天的报纸却真真把我吓坏了。
财经版:“职业经理人面对传统家族企业,薛世恒将何去何从?”
社会版:“儿子上亿身家冷血弃养生父,现代社会道与德的存亡大战!”
娱乐版:“富豪儿时竟遭家暴,父亲酗酒曾遭管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世界上每天发生的许多事情都能把我吓得直哆嗦。而我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薛世恒那个不怎么体面的父亲,和他那不怎么体面的童年,终于被世人得知了。
财经版虽用了大量的篇幅论述了当今商业结构主要构成的成分,关于家族式管理和职业经理人团队管理模式的融合与冲突,作者旁征博引,而薛世恒在几个月之前收购穆氏的案例,在作者笔下引以为失败案例进行了大量阐述。而文章背后,作者竟也隐约透露了薛世恒在收购案前夕的一系列大动作而促使我父亲心脏病发,并且非常非常隐晦地透露了薛世恒软禁我父亲的事实。
社会版的内容就和那个怵目惊心的大标题一样,有人曝光了薛世恒对其父亲病后的不理不睬,医院没有任何来自薛世恒支付医药费的记录,并且查不到探视记录。而文中竟然很夸张地猜想当年薛世恒诈死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摆脱父亲带给他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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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9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09 章
娱乐版就更鬼扯了,当记者采访里恩马场的人之后得知了薛文韬经常在酗酒之后无故责打薛世恒,并且因为无力支付薛世恒在英国求学期间的学费而借用客户的昂贵种/马与普通母马交/配产下小马驹贩卖换得学费被马场老板发现从而被辞退之事。此文作者征询了社会心理学家,就薛世恒这样的家庭,却造就了薛世恒如今的成就和地位,是否能继续将这样的成功作为榜样,而薛世恒的那些过去是否会对其人格造成影响做了大量的采访。
总之,不管是哪个版面,也不管是用严肃还是韬主治医师的电话,他告诉我薛文韬转院了,是家属来办的转院手续。我放下心来,薛文韬的病情离不开医院,如果他在这个时候脱离治疗,那危及生命的可能性将是我无法承受的,想必薛世恒还是无法在事件整体爆发之后将他留在医院置之不理吧。.
挂了电话,宋持的电话回复来了。“穆晓光小姐,有什么事吗?”
“你们总裁呢?”
“总裁人现在正在办公。”
“是谁放消息给媒体的查出来了吗?”
“目前还没有。”
“那你留意一下孟国显吧,最近这段时间我逼他逼得有点紧了,加上我爸爸最近回到家里,他可能借题发挥转移一下自身压力。”
“他的压力可能不仅仅只从穆小姐那方面来,总裁最近也做了不少动作,毙掉了他好几个投资案。”
我耸肩,“那你还说没查出来是谁放的消息?”
“要查出来还不简单,问题是,证据呢?”
“要证据还不简单,他能用钱买来版面,你也能用钱买来证据。”
他在电话里一愣,过了片刻才说,“多谢穆小姐提点。”
“不客气。”在我眼里,薛世恒如果是二郎神,那宋持就是哮天犬了,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讨喜的角色,但他们之于我却是存在的必要。可能只有我能发现二郎神的可怜可爱可恨吧,也正因为我看到了,我才如此放不下。
“那么,穆小姐,你和我们总裁……”
“他对报纸上说的怎么看?”我知道他想问什么,因此就地打断了他的问题。
“保持缄默,并且不闻不问专注于现在的工作。”
“那你还担心什么呢?”
“我担心他的身体,这个月他本因去瑞士休息的,但是他没有去。雅灵小姐的营养菜单,也被他全部打乱了。”
“等一下,为什么雅灵小姐会开营养菜单给他?”
“雅灵小姐是著名的营养学专家啊,同时她也是总裁的私人营养师。”
“……”
最近是解除误会的季节吗?曾经我害怕他给我一个“雅灵是我的某某”这样的答案而从不开口问他“雅灵是你的什么人”这个问题。
雅灵是我的某某。
如果这个“某某”是爱人,我会崩溃。如果是“朋友”,我会想歪。如果……
不管这个“某某”是什么,我其实都接受不了。
但宋持说了,张雅灵是他的营养医生。而现今看来,很多事都是自我的缠绕,我落在了自己编造的惊慌里,看不到出口的光亮。
“穆小姐,你还在线上吗?”宋持没得到我的回应,疑问道。
“我还在。”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薛世恒没有教你,做人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吗?”
“因为这是总裁的私事,不在我的职权范围内。”
“宋持,难道你的人生只有工作,工作,和工作吗?”我笑着问他。
他想了想,然后才问道:“穆小姐,你,恨我们总裁吗?”
“你这个问题问地很好啊。”我顿了顿,看到自己手指上那枚金戒指,薛世恒每次看到这枚戒指都眼含痛色,因而住进希尔顿时我便将它摘了下来,前几天在珠宝盒里发现了它,想了想,又戴回了手指上。
“宋持,孟国显的事,你只要查查就好,不必太深入。薛世恒他需要的不是事件的真相,他是不需要别人同情的目光的人。但是,他又是绝对不能脱离众人的目光而活的,所以他迟早要适应这一切。以前他或许能在暗中操作一个上市公司,但在他选择以那样的出场方式出现在我面前之时,他就失去了像以前那样高贵地活着的自由。我爱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爱他。所以,他这样一个男人,我想要去正正式式讨厌他,恨他,也会在讨厌他,恨他之前自己对自己笑笑说:还是算了吧。”
宋持脑筋好,很快就消化了我的长篇大论,然后告诉我,“我懂了。”
我顺杆而上,“那么,穆氏发布会之后的官方晚宴,你带他来吧。”
“总裁他在忙工作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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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10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10 章
我笑,“所以你一定要带他来啊,那样我们才有机会可以趁他喝醉之后扯他的脸。”
宋持:“……”
☆、第十三章 006
安华信的广告作品会在发布会上放映,穆氏作为主办方,自然邀请了众多媒体造势。安华信的作品,加上公众无比好奇的我,即便是没有得到邀请函的媒体,也派出了中坚力量做好抢新闻的准备。
我穿了白色的套装,头发束成低马尾,尽量简约大方。
临出门前爸爸对我这装扮笑了一番,“我女儿可真像个女强人。”
我也笑,“我本来就是个女强人。”
爸爸笑得更甚。
我猜他是乐见我这样的,继承穆氏一直是他寄予我的期望,但我始终在逃避这件事,现在我终于被逼上了梁山,他或许还感激薛世恒呢。
出门前我去了酒店接安华信,这是乔尊捷的指示,对于财主的要求,我向来有求必应。
安华信这次意外守时,等他上车了我不禁问:“安先生上次迟到是因为什么呢?”
“除了堵车,当然还是堵车啊。”他笑着说,然后自然而然地打开车里的抽屉一通翻找。发现我在看他,他眼含歉意,“对不起,这是我的坏习惯。我喜欢在别人车上翻东西。”
我耸耸肩,表示接受,并且尊重他的习惯。一个成功的导演就和一个成功的将军一样,不仅需要调兵遣将的气度,左右逢源的技巧,必要的时候,小伎俩和小怪癖往往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记得约翰;#8226;福特就很会主持牌局,他牌技不错,所以经常让演员们输得精光然后再让他们加班拍戏还他钱。”我说。
安华信哈哈大笑起来,“希区柯克喜欢挺着大肚子到处制造各种各样的侧影来诱.惑视线。”
“奥森;#8226;威尔斯擅长用美食拉拢人心。”
“库布里克喜欢把剧本拿给组里所有人看,包括扫地的阿姨。”
我笑了起来,“我仍然最喜欢约翰;#8226;福特那个老头。”
“为什么?”他问。
“他有着令人钦佩的狡诈,不是吗?”对于聪明而具有幽默感的男性,尤其是眼神锐利的老头子,我都非常喜欢。“他拍电影的时候喜欢坐在摄像机前,这样的话,当他喊‘cut’的时候,他可以迅速举起拳头挡住镜头,这意味着拥有剪辑权的电影公司只能使用场记板开始到他拳头结束的那段。安先生,这种为了理想而演变出来的智慧,是非常值得我们学习的。”
他哈哈大笑,“难怪J.要把你推荐给我。”
“他那是陷害我。”
“他陷害的很对。”
“导演,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个成语的意义啊。”我故作惊讶地看着他,
他看着我的表情笑得愈发厉害,“那穆小姐也一定知道,乌鸦里也有母的。”
“呃……”
“但是我很好奇,以穆小姐的美貌,为何会生出这样瑰丽的性格。”他低低笑着问我。
“这就要感谢我的父亲了,感谢他遵照了我外婆的意思将我抚养得如此狂野,就和松鼠似地。”
闻言,安华信狂笑。
我哼哼了两声,是谁规定美女就一定要长成一个草包的?虽然我的任性可能不会次于任何一个容貌出众的女子,但我自认为我的眼界还是不错的。
“你说你爱翻人家的车,那你都找到过些什么?”在上个话题冷掉前,我继续问道。
安华信在抽屉里翻来翻去,“上次我帮朋友找到了他太太弄丢的结婚戒指。”
“没有翻出过什么情/趣内裤吗?”我打趣道。
他一脸严肃,“我的朋友都是正经人。”
“可我一向以不正经而闻名。”
他看着我,上下打量一番,最后说道,“好吧,我允许你例外。”
如此,我与他便做了朋友。
说完我俩都笑了出来,笑完他继续翻找着,最后在一堆杂物中找到了一张没寄出去的明信片,他两指夹着明信片问我:“这个是做什么的?”
我看了一眼收信人的姓名,回答道:“当时报纸报道了一位头发花白还坚持板书授课的老人家,那时我在基金会中任职,所以打算慰问一下。”
“那为什么没有寄出去?”
我握着方向盘注视前方,“虽然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自己的方式教学的精神很让人动容,但是报纸上呼吁这名老教授的学生不要再逃课请学生们回归到课堂中的行为也侧面反应出了这位老先生的课实在是无趣的紧,老师们应该对缺课率深刻反省,而不是靠报纸的宣扬博取同情心,不是吗?”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穆氏,一路相谈愉快,安华信下车时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他拿走了那张明信片,“这个送我吧。”.
“当然可以。”我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笑着说道。
佟铃儿见到我到了会场,远远和我打了招呼,我挽着安华信的手臂朝她走去,佟铃儿将我们带到会场前排的位置上落座。
她在我身边坐下,我问她:“你还好吗?”
“很好。”
“安瑞呢?”
“也好。”
我笑。“那就好。”
我朝后看了一眼排排列坐的媒体,心中默然,回头将视线看向舞台。
第 1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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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11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11 章
这次发布会是放在希尔顿举办的,可容纳千人的会议室里架设了巨大的屏幕,等会将用那个来播放这次拍摄的广告片。
三点钟,发布会正式开始,例行是钱秘书的发言,然后是陈廖辉。他们二人说完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佟铃儿递了瓶矿泉水给我,“陈厂长口才真好。”
我笑了笑,谁说不是呢,这十年,陈廖辉憋得也辛苦啊。
虽然这次发布会是日化方面的事,但孟国显怎么会放过来探查我情的机会,只见他打扮体面端坐在我不远的位置上,发现我在看他,微微地笑了一个。我报以微笑回视他。
陈廖辉终于讲完了发言,下台时竟是非常地兴奋,我为他鼓掌。
他回到我身边坐下,在掌声中小心翼翼地问我,“理事,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不会,比起我爸爸来,你已经非常克制了。”以前我参加爸爸的董事会会议,十分钟没撑到就睡着了。哈哈。
接下来司仪上台,有请安华信上台讲话。
安华信站起来,理平衣服上莫须有的皱褶,回头对媒体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才走向发言台。
媒体终于等到了他们想要的,闪光灯闪烁地明显比适才厉害许多,作为一个具有公信力的大奖的获奖导演,安华信本身给这支广告带来的噱头已经不小,外界纷纷在猜测他会接下这个工作完全是因为卖了个人情给乔尊捷,而媒体们又理所当然地把乔尊捷和我联系到了一起。最近无论走到哪儿都能从陌生人嘴里听到我熟悉的名字,这感觉,还真是微妙的很啊。
等安华信走上发言台,他已经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包围。
他调整好了话筒,“各位媒体朋友,以及这次的产品项目负责人,大家下午好。”
话音刚落,掌声便响了起来。
“很高兴我被邀请拍摄这次穆氏新产品的拍摄,我个人收获很大,希望你们今天也有所收获。”到此,安华信的发言结束,司仪请他在旁休息,场内灯光暗下,屏幕上的巨大的“SuseM”淡去,出现了广告片的发布字幕,然后是背景音乐。
画面上第一个出现的是我的脸,光洁的额头落满水珠,打湿的睫毛根根分明,鼻尖上落着虚幻的珍珠般的光点,粉色的唇鲜嫩欲滴,修长而有力的脖子此时微侧,握着肥皂的手擦过脖颈像耳后滑去,此时,我哼起了慵懒却又快乐的法国歌谣,微微侧身将头发擦上肥皂打出丰富的泡沫。
这广告片,分明不是我前几日邮件中收到的成品,我收到的成品就只有22秒,而这支,何止有22秒,220秒都不嫌多!
我看着安华信,眼神求证。他竟然耍起无赖,表示他不对此事负责。
等我挤眉弄眼完,视线回到屏幕上,在那绝佳的光线里,镜头中的我不知是被那块肥皂清洗着身体还是被那恰到好处的光线洗礼,不论是肌肤的色泽和光感,还是头发的莹润度,都达到了饱和状态,镜头落在了我修剪整齐的发尾,我的头发长度刚好在腰眼的上方一点,我的腰很细,而我那时将头发全都整理到了背后,腰肢有弯折的弧度,因而将腰眼深深地呈现了出来,水底从墨黑的长发上滴落,一点一点的打在我丰润饱满的臀上……
画面最后,我将娇艳的正脸转向镜头,勾起了嘴角。这撩人的姿态,上挑的唇与眉,有谁可以抗拒?
我无话可说了,这……这分明就是一则出色之极的情/欲片……
我咽了咽口水,现场灯光在屏幕上再度出现“SuseM”的字样和产品实体照片时亮起,台下众人一片寂静,对适才看到的太具有诱.惑性的画面表示接受不能,脑海里还在不断回放刚刚看到的画面的样子。
连同钱秘书、佟铃儿和陈廖辉,都非常吃惊的表情看着我,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上发言台,而安华信已经适时退场——遁走了!
可恶!
等我出现在发言台上,众人终于再度沸腾起来,司仪发了话筒下去,在被问及一些尴尬问题之前,我率先打招呼:“大家好,我是穆晓光,欢迎大家来参加这次穆氏的产品发布会。”
话音刚落,拿到话筒的媒体便提问了:“穆小姐,这则广告原定女主角不是吉因吉的范馨儿小姐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穆小姐你本人呢?”
“这是安华信导演的意思,你们知道的,他喜欢在现场抓人来演。”我胡编乱造,保持微笑。
“那么,我们方才看到的这支长达四分十秒钟的短片,是否会放在各大电视台播放?”
“目前穆氏在电视台招标中标得的广告位只有黄金时段的22秒,你们大家方才看到的这四分十秒会不会完全播放我真的没有发言权,因为我也很想问乔总裁,用黄金时段播放一个女人洗澡的画面,您还能再大手笔一点吗?”
媒体中一阵会意的笑声。
见气氛不再那么紧张,我趁胜追击:“不过我相信,以安华信导演的实力,届时的剪辑版也会非常出色的。
话筒被下一家媒体得到,拿到话筒的女记者问道:“那么穆小姐,您在安导演的镜头下裸/裎拍摄,是否担心会引来您爱人薛世恒先生的误会?”
我忍住扶额的冲动,心下想道:薛世恒,你果然是身陷囹圄啊。
☆、第十四章 001
虽然料到媒体们把飞机大炮都留给我,但对于女记者的提问我仍旧暗暗吃惊,只能勉力保持住微笑,“这次的产品发布会虽然是以推出新产品为主要目的的,但这位女记者酱油瓶仍旧在手,那么我也就只能坦诚地告诉你,真相的高度永远高于你的酱油瓶的高度。”
“谢谢穆小姐回答我的问题,那么我能不能再问您,外界传言您得到安华信导演的帮助,是因为乔总裁从中相助,此事是否属实呢?”这个女记者波澜不惊,打酱油打地轻松而又毫无风险,从我的角度看下去,她的一系列问题都得到了同行的认可。
我挺直背脊。
“安华信导演是否因为乔总裁而帮助我我不得而知,但乔总裁的确帮了我很多,他那个人呢,祖产多,从来不和我们周围这帮小气鬼一般见识,在他的认知里,他可能并不会将他给予我的帮助叫‘帮助’,你们要知道,他有犹太血统,当年犹大为了20个金币出卖了耶稣,他肯帮我,那么他预测内能得到的回报肯定不会少于犹大当年的那20个金币的。”
“既然这样,那么薛总裁又如何呢?他真的弃养他的生父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就像媒体报道薛总裁死而复活,报道他害死了我父亲,报道他和女明星的绯闻一样,我倒想问问媒体朋友们,你们确定你们的线报可靠吗?你们的报道哪一次是正确地让人无法反驳的呢?薛世恒和他的父亲之间,连我也没有资格议论,毕竟那事关两个男人的尊严。至于弃养这件事,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在座的各位记者哪一个不是整天忙着追新闻找八卦,又有哪一个是天天出现在父母面前陪他们吃饭看电视的?将心比心一下,荣恒正通在伦敦,纽约,香港,苏黎世,都有公司,就算是我要见薛总裁一面,也只有他早餐会议后的十五分钟空闲而已。如果他真的弃养了自己的父亲,那么他父亲又凭什么能力让自己住在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甚至于什么离奇的探视记录,我只能说,我低估了一些人瞎扯的下限了。”
“的确,穆小姐被夺走了家族企业仍然能如此宽厚地为薛总裁说话,也让我们很意外。”
被戳到了痛处,我收起笑容,“请不要随意乱用词汇,穆氏和荣恒之间的合作走的是合法程序,从来没有什么‘被夺走’之说,请记者朋友不要用单方面的猜想让两家公司蒙受名誉上的损失。”
“但薛总裁的确经历过一段不堪的童年不是吗?而且薛先生从不接受采访,这难道不是阻隔媒体探寻的手段之一?”
“如果他那样的童年是不堪的话,那我不知道什么童年才能配得上你的眼界。我并不想否认薛文韬先生酗酒的行为,他的一些所作所为也的确失去了他身为一个父亲应有的准则,但这又能证明什么?就我所知,薛先生的童年除去父亲这一项不算光彩,他的童年至少也可以打上一个99分。不是有记者能查到里恩马场吗?那你可以问问那里的老板,他在那时为整个马场创造了多少利益。如果薛先生现在问马场老板索取他当年为他工作的薪酬,加上这么多年来的利息,马场老板说不定会直接破产,这足以偿还薛先生的父亲借用马场里的优良种马获取的利益。你们当中有谁,在自己十七八岁时能培养出优良的赛马,又有谁赚取过薛先生当时所挣的巨额财富?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们不妨去采访他童年的老师他的同学,去问问他们,薛先生作为一个少年时的样子到底是怎样的?在他得到剑桥的录取前,他的成绩,他的品性,他的人格,你们尽管去调查好了,如果你们调查完之后仍然问我怎么看待薛先生那‘不堪’的童年,那么我只好告诉你们,很抱歉,作为一个手不能抬肩不能扛的富家女,在他面前我感到非常惭愧。”
“情人眼里出西施,穆小姐果然入传闻中所说的那样,为了薛总裁抛弃了自己的家族。”
“不要把他形容得和狐狸精似地。”我故作淡然地笑了笑,“你又不了解他。”
“那么根据穆小姐的了解,薛总裁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您怎么看待与他的这段感情?听说您在薛先生车祸之后沉寂了六年,这是真的吗?”
我握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面对镜头,我虚弱地笑了笑,“沉寂六年是真的。而他是怎么样的人,我说出的比喻你们可能不太能接受。我和他,如果站在彼此的对面,我们可以是天使,可以是超人,也可以是强大的恶魔。但我们一旦相拥,彼此的能量就会被吞噬,然后变成虚弱的普通人。很多前辈都告诉了我们,最强的两个人往往不能相爱,因为爱情的本质其实是内耗,在一起,就注定要一起变成普通人。”
“那么穆小姐,你的意思是说,你和薛总裁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了?”.
面对这样不善的提问,我低头苦笑,却在那一瞬做下了一个决定。
我将身体前倾尽量让话筒将我的声音接收地更清晰,“不,和你预料地相反,我或许会和他结婚,让他成为我的男人,然后在未来的几十年内只有我才可以教训他,你们谁都不能说他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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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12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12 章
☆、第十四章 002
我敢对天赌咒,我后悔了。我后悔地要死。
我这不是摆明了在借着媒体向薛世恒求婚麽……
回到休息室,钱秘书一脸复杂的看着我,而佟铃儿则兴奋地拉着我的手一直问:“理事,你真的要嫁给薛总裁啊?”
我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我说的是‘或许’,没有说‘一定’。”
而我这些出位的言行给我带来困扰的不止这点,晚上的官方晚宴,不管是相熟的,还是只是点头之交,都对我投以暧昧的笑意。
这回好在钱秘书没有要我发言,我抱了一瓶酒拉着佟铃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就不起来了。
“理事,钱秘书找我有事啊……”佟铃儿面有难色的看着我。
我摁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走,“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支使你罢了。坐下坐下。”
但佟铃儿,还是走了……
我看着她逃也似地背影,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不让你走?因为有个人曾经告诉过我,一个人喝酒就好像在说“快来安慰我”一样,可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被人安慰啊……
我打开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可能是刚刚宣布了我必嫁薛世恒的决心,独自坐了半天,竟然连个上前搭讪的人都没有,行情跌停板啊!
“穆小姐。”一位穿黑色手工西装的男士在我身边停下。.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脸庞很熟悉,就是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你是……?”
他大方在我身边坐下,然后抬手招呼了一个同伴过来。
国字脸的男人走到我面前时我才认出来这是海洋绿洲号上认识的那对小夫妻中的商学院丈夫,我伸出手,“你好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穆小姐好,我是特意代表薛世恒先生出席此次晚宴的。”
“他自己怎么不来?”
他没料到我会问地那么直接,因此滞了一秒才回复我,“总裁先生临时需要处理一些很重要的事。”
闻言,我默然。沉淀了片刻才重新露出笑脸,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但好像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
“叫我Alex就好。”
“那身边的这位呢?看着眼熟,就是不记得名字了,抱歉。”我疑问道。
对方伸出手与我握手,温文尔雅地笑着,“穆小姐贵人多忘事,但多年前我曾在你英国的公寓里做过一次客,不知穆小姐可否还记得。”
我猛地一拍脑门,歉意地看着他,“陈绍!哈哈你是陈绍!我想起来了!真是抱歉!”
说话间我给了他一个拥抱,他非常绅士地回拥我。
我左右端详着他,他还和在英国时一样,书生气,却也英俊,岁月给了他更耀眼的光芒。
“这么多年了,你一点没变。”我说道。
他回敬,“穆小姐也是,还是那么美丽,叫人看了透不过气来。”
我挑眉坏笑,“你结婚了吗?敢这么恭维我?”
他伸出素白干净的十指,上头没有戒指,“穆小姐你说呢。”
我哈哈大笑。“那我们就为了庆祝久别后的重逢,来干一杯。”
陈绍与Alex拿了香槟,和我一起举起酒杯,我笑着饮尽。
“你太太呢,Alex?”
“喏,在那里。”他指了一个方向给我。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位身穿某品牌定制礼服的女士,衣服很好,可是那位女士本身个子不是很高,没有把礼服的味道完全彰显出来。
我轻笑,竟然问Alex那么傻的问题,她那样的个性,即便不够灵慧却也知道要随时跟着丈夫才有向其他异性展现自己嫁得好的种种好处,比如此刻她就在接受周围众位女士对她昂贵的礼服的夸赞。
“我还不知道你太太叫什么呢,Alex。”
“Cc。”
我点点头,“你现在在荣恒工作了吗?”
“对,在纽约分公司。”
“还喜欢这份工作吗?”
“很有挑战。”
我抿唇,“那就好。”
“穆小姐呢,听说你这次的产品做的很成功。”
“运气罢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运气的。”
我因为他的说法而感到好笑,却又不得不认同他的话。“是的,并不是人人都能拥有我这样的好运气。”
Cc好像发现丈夫走出了她的视线范围,因而在场内寻找起来,恰好乐队此时奏起音乐,舞会开始了,我放下酒杯对Alex说,“能和我跳支舞吗?”
Alex并不拒绝,大方答应,我朝陈绍点点头,挽着Alex走进舞池。“你太太真可爱。”
Alex笑着,“您真这么觉得吗?”
第 1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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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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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
我退了一步,优雅地转了个圈,回到他怀里,“当然,但我更想知道你会娶她的原因。在我的理解范围内,我觉得你这样的男人应该会娶学术型的知性女子。”
“我整天就对着数据和电脑,回家还要面对一个学术妻子,穆小姐,你难道不担心我的身体状况吗?”Alex苦着脸看我。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和几个月前我在海洋绿洲号上见到的相差好多,那个对骄纵跋扈的老婆唯唯诺诺浑身书呆子气味的丈夫刚刚竟然讲了一个非常隐晦的荤段子。哈哈,这下可有意思了。
“抱歉,我的确没考虑到男性的基本生理需求,我以为在真爱和美貌之间,真爱占上风。”
“我才应该说抱歉,如果穆小姐要让我在真爱和美貌之间做选择,美貌果断地赢了。”
“了解。但是,不会后悔吗?”
他琥珀色的眼睛看着我,“穆小姐,有些男人能遇到真爱,那是他们的幸运,我遇不到,我也不会觉得我可怜,我就权当我的老婆是事业好了。而Cc其实也还不错,即使你看到的她是可笑的,但对于我却够了,因为她很单纯,她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盘算怎么花钱,当然,还有讨好我。”
我勾起嘴角,“你们还没有正式移民吗?”我记得美国人离婚男方付出的代价可是无比昂贵的。
“为了保证我能始终享受被讨好的感觉,绿卡之于我,是个魔障啊!”
“那你怎么说服她不加入美国籍?”对于这对因为各种各样的目的结合在一起的小夫妻,我真是太好奇了。
“很简单啊,我只要告诉她中产阶级在美国要交很多税,那样的话,她的爱马仕她的GUCCI她的LV她的头等舱统统都会被取消。”
我吃惊地看着她,“Alex,你当真是握着一个女人的命数啊!”
他也跟着低低笑出了声。
“好了,为了你那位可爱的太太不把我剜出一个洞来,我还是去换个舞伴吧。”
Alex从善如流地松开我,转而走向他那位眼睛冒了火的太太。
我走到陈绍身边,他顺势挽住我跳起舞来,他身形和薛世恒差不多,而跳舞的风格和薛世恒竟十分相似!
我一边吃惊一边跟着他旋转,渐渐地,我在这优雅的进与退之间感觉到了异常熟悉气息。
这分明就是我和薛世恒发明的Blgblg!
以前的我很爱跳舞,而薛世恒在春生园期间,是学校里公认的舞王!
他身段好,又很有天赋,因此什么舞他都会跳,在他去剑桥后,舞蹈老师教我们班的男同学上课就整天唉声叹气的,我们班那群富家子一个个都被冠上了“榆木脑袋”的称号,此事皆因为舞蹈老师的前一位高徒是薛世恒!
去英国后,我们跳舞的机会依旧很多,剑桥的老传统很多,各式各样的舞会都能见到他的身影,他会跳舞在英国也是出了名的。后来我成了他的固定舞伴之后,为了满足我当舞后的愿望,他编出了一支非常闪耀非常惹眼的舞蹈,我姑且就叫它Blgblg了。
一曲舞毕,我在陈绍的左腿的支撑下做了一个跨度极大的翻转,结束动作躺在他腿上,而他俯身看我。
舞池边上观看的人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放下掀起的裙摆,红着脸搭着陈绍的手离开空荡荡的舞池。
“你怎么会跳这支舞的?”
他喘着气,胸膛起伏不已,这支舞因为太惹眼,所以其中的舞蹈动作都非常大,是非常耗费体力的。
“是薛先生教的。”
“你学得不够好,他当年可以陪我连跳三遍不气喘呢!”
陈绍含着笑意说道:“的确,他本人和你说过一样的话。”
我也笑,“你还差得远呢。”
陈绍领我到座位上,送开我的手,“我今天完成任务了。”
“任务?”
“总裁命我替他与你跳这支舞。”
“……”
我忽然觉得很哀伤。
☆、第十四章 003
或许在薛世恒的构想里,陪我跳舞这件事已经变得无比困难了,可是为了抚平我那躁动的灵魂,他亲自调教了一个徒弟来代替他陪我跳舞。
为了掩饰我的难过,我勉力笑着,“对了,你和萧明蕊呢,你们还在一起吗?”
“她毕业之后就回国了。”
“哦?”这倒叫我意料外,萧明蕊那样的个性没有留在国外发展,她甘心?
“她说她明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她就那样把我一个人丢在英国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身边的男性友人总是比女性友人多,但总归我要感激你们对我的信任,你们似乎都有向我倾吐你们感情的欲望,并且还一点也不担心我会把这些说出去的样子。”启恩是这样,刚刚Alex也向我吐露了他个人对婚姻地理解,而现在,轮到陈绍了。
陈绍没有因为我的剖白而感到丝毫困扰,落落大方地说道:“那么,你会把这些说出去吗?”
我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指指自己的嘴巴:“我嘴巴很牢的!”
他瞧着我小孩子模样极有趣,“所以啊,因为知道你不会说出去才告诉你的。”
我嘿嘿笑了两声,喝下一大杯香槟解渴,“其实我是没机会说,我从小到大唯一一个能忍受我比她们漂亮的朋友就是先瑶,但是她要照顾儿子,所以最近也没有时间和我扯八卦了。其他的比如恭子她们,因为经常联系不上,所以平时也想不到要和她们说八卦。所以啊,我这样的人生是很可怜的。”
“没关系啊,没有‘女朋友’的话,还有像我这样的‘男朋友’嘛。”喝了点酒,他也开始跟着我胡说八道了。
我指着他的鼻子,眯起眼睛,“哦哦哦,你占我便宜,哈哈!”
他笑得很坦荡。
我拿了一杯香槟换下他喝空的杯子,“其实吧,明蕊只是一直往前看所以看不到身边的人罢了,只要你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她会看到你的。”
“那么你觉得,比尔盖茨的前女友会后悔当初没有嫁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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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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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4 章
我眼睛一亮,看着陈绍,“陈绍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觉悟!”
他干干地笑了笑,举起香槟一饮而尽。
我安慰他,“既然你明白,那就不用忌讳了嘛。其实我以前就觉得姓萧的姑娘脑子很奇异,你知道她当时在英国写小说吗?”
“是翻译小说。”
“哎哟,差不多嘛。总之她有一些句法上的问题让我问薛世恒,薛世恒忙着坑人钱就没有管这件事,我恰好修了一门英国文学,功底也是有的。所以我就把她那本小说看完了。”
他捉狭地看着我,“怎么样?”
我摆摆手,毫不讳言的说:“糟糕极了!而且想象力那个过剩,叫我看了惭愧,我老师曾经让我写短篇童话故事,就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那类型的,我憋了一个月也没有交上作业,差点挂科,真后悔没早点认识萧姑娘!”
几杯酒下肚,又跳了一场舞,酒精得到了充分的发挥,现在我有点大舌头了,一边点头一边说:“对啊对啊,差不多就是言情小说,人物什么名字我忘记了,总之是描写灰姑娘怎么把富家公子拐到手的全过程,看完之后我就啧啧称奇,萧姑娘的盲区估计就在‘有钱人’这一块了,她怎么能那么理所当然的以为富家少爷怎么怎么着呢?你要知道,但凡有点家业的,都要顾虑很多事,更别提那些家大业大的了,凭什么看中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姑娘呢?看中了也就看中了吧,你好歹也乖巧一点,别动不动就拿脾气,他有多少闲心思来陪你折腾?一个不乐意了一脚踹开的占99%,剩下的1%的就是真爱了。还有,萧姑娘竟然很会写床/戏,最有意思的就是床戏了,但我也很纳闷,做个爱有那么简单吗?不需要‘铺垫’?不需要‘情到浓时’吗?那种事,该发生的时候才发生的吧?哪有像她笔下的男女主角那样的,动不动就做运动去了,在我接触的事实看来,有钱人可注重保养了呢,就我一认识的叔叔,他和他太太洞房前都请天文学家算潮汐时间的。萧姑娘那样子来,将要给读者制造一个多大的误区呢?哎。”
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觉得口渴得要命,顺手就抓住路过的wter拿了一杯香槟喝下,瞬间觉得心脏成了精,要飞出来一样,缓了缓才醒过神来。
陈绍带着想笑又得忍住的痛苦表情看着我。“我现在终于明白总裁为什么这么多年为你守身如玉了。”
“为什么?”
“值得啊。”
“嘿嘿。”我对这赞美真心受用。
这时招呼完一圈儿的钱秘书回到我这里,见我半醉不醉的样子,看了一眼陈绍,“晓光,你怎么喝了怎么多?”
我抓过她手腕上的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奇怪乔尊捷那个爱凑热闹的今天怎么还没来,回头嘟着嘴向钱秘书介绍道:“这是荣恒正通伦敦分处的最高领导,薛世恒的心腹大将,阿姨,你认识一下吧。”
钱秘书这才收起责怪的眼神,伸出手与陈绍握手。
“阿姨你别招呼我们了,我再过一刻钟就走。难得遇到陈绍,容我和他多喝几杯。”
钱秘书没说什么,把我交给陈绍照顾后离开了。
“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我问陈绍。
“总裁为你守身如玉的原因。”
我痴痴地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值得。”他又回答了我一遍。
我觉得我快开出了花,“再说一遍。”
他好笑又无奈地说,“因为值得。”
我嘿嘿笑着,“这话比说我长得好看还让我开心。”
“身为富家女,你倒是挺有自觉的。”他好笑地看着我。
“那当然,除了你们家总裁,我第二位珍重的就是我这张脸了。有时候我时常担心,要不是我长得好看,薛世恒还会不会喜欢我。”我戳了戳自己的腮帮子,皮肤还算有弹性。
“我相信总裁不是Alex那么认知浅薄的男人。”
“Alex怎么会是浅薄呢?他选择了事业做自己的老婆诶,这样的男人去哪里找?身为一个女人,和他的事业做情敌总比和另一个女人,或者和另一个男人做情敌要好吧?”
“那你岂不是最幸福的一个,你至始至终,总裁都没有令你出现过情敌。”
“怎么会呢?其实我这种最可怕了,因为我都不知道我的情敌是什么,在明在暗?有时候我还蛮羡慕宋持的,薛世恒是二郎神,他是哮天犬,两人时刻不分离,那主仆之情深刻的,叫我这个正室无法直视啊。”
“怎么会,我确定总裁是个直男。”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因为我也确定宋持是个直男,他喜欢他的助理何彩彩小姐,整天藏着掖着,宝贝的紧呢。”
我支着头想了想,香槟的气泡从胃里涌上来,“何彩彩啊?名字好熟,似乎通过一次电话。”
“所以啊,穆小姐大可放心。”
我甩了甩头,意图把那作乱的酒精从神经里甩出来,“为什么现在变成我在说你在听了?”
“因为穆小姐说缺个人陪你说八卦。”
我痴痴地笑了笑,“可是我记得原先是说我为什么会轻易让男人卸下心防的。”.
“想知道原因吗?”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很简单,因为很多男人,都不见得比你勇敢。”
“我勇敢?我怎么勇敢了?”
陈绍淡淡一笑,“穆小姐你就像狮子一样,无所畏惧。而男人们有时会向狮子吐露心声,那是因为狮子死去后,它的灵魂会化成天上的星辰,沉默而坚定。”
☆、第十四章 004
一觉睡醒后,根据敏峥妈妈的描述,我昨夜又荒唐了。
“你知不知道你由一个陌生男人送回家有多可怕,晓光,你还没结婚呢!”敏峥妈妈痛心疾首地看着我。
我跪在床上道歉,“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敏峥妈妈瞪大眼睛。
我把脖子往后缩了缩,伸出手发誓,“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第 1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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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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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她老人家这才放过我,板着脸出去给我放洗澡水。
莉莉抱着换洗的衣物走进我房间,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刚刚叫你起来你不起来,现在好了吧,敏峥妈妈生气了。”
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笑着一把将她拉到我床上,“这是跟谁学的啊,最近没有教训你了是吧,小坏蛋~”
莉莉被我挠痒痒逗地直笑,没有丝毫抵抗力,最后求饶:“好了好了小姐,我错了我错了。”
我这才放过她。
她神秘兮兮地又凑过来说:“小姐啊,你昨天可好玩了。”
我皱起眉,心里咯噔一下,按照以往的经历来说,每次我喝醉做了什么“好玩”的事,醒来后都会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我,我昨晚怎么了?”
莉莉跳下床,清了清喉咙,然后演起来,“哦,陈绍~你说,为什么薛世恒会为我守身如玉!~”
“因为值得。”莉莉沉下声调,粗着喉咙说道。
“陈绍,你再说一遍,为什么薛世恒会为我守身如玉~”
“因为值得。”
“再说一遍,陈绍。”
“因为值得。”
“再说一遍。”
“因为值得。因为值得。因为值得。因为值得!”
莉莉演猴戏似地,一下站左一下跳右,不停变换着我和陈绍的角色,将我那醉酒后的媚态学了个十足,连饱嗝都演了出来,最后也成功的呈现了陈绍被我问到扔掉了他的好脾气的画面。
“我昨天有这样吗?”
莉莉狂点头,“何止啊,陈绍先生走后,老爷扶你回房间,你一路问老爷呢。”
我狂汗,不是吧……
“看小姐你这表情,显然是忘光光了。呵呵。”她得意地笑着走出我房间。
我郁闷地抓了抓头发,爬下床去洗澡。
刚走进去,险些被吓了一跳,敏峥妈妈坐在浴缸沿边上定定地看着我。我拍拍胸口,洗了把冷水脸,然后脱下一股酒臭味的衣服,走进浴缸。
敏峥妈妈选了玫瑰浴盐,一下把洗澡水弄得香香的。
我看了一眼她深绿色丝绸裙子上被水沾湿的印记,“我自己来吧,你看你裙子都湿了。”
“裙子我有的是。”敏峥妈妈没好气道,和个别扭的小孩子似地。
我低下头吐吐舌,好吧,她显然没那么快消气的。
“刚刚我和莉莉的话,你都听到了?”
“莉莉那个大嗓门,连地下室都听到了好吧?”
我倏地笑了出来,这说法可真形象。
“好了好了,我真的以后再也不乱喝酒胡闹了,我保证。”我摇了摇她的手。
她轻哼了一声。.
我也不言语了,低头玩着自己浸在水里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来,挤了洗发水打出泡沫给我洗头发。
“连头发都是臭的。”她冷着脸说道,“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在外人面前矜持点。”
我跟着她的手劲儿摇头晃脑,坐在浴缸里抱着自己膝盖,乖乖地任由她摆布。等她从我头发上闻不出臭味了,她才罢手,将泡沫彻底冲掉。
“敏峥妈妈,你一定觉得我很没用吧。”
她顿住手上的动作,扳过我的肩膀面向她,手搭在我滑不溜秋的肩上不离开。
“晓光,我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
我感觉有一股热流从眼眶里滑出,我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前,无助地像个没有方向的小女孩,“可是,我忍不住。”
她跟着难过起来,抱着我的头揽进她怀里,手指顺着我的长发,一点一点地将缠绕的它们梳开。有几根断发从留在她指间,我将它们取下。
记得最初的时候,我被告知我瞎了,被告知薛世恒死了,然后接受了角膜移植手术,手术后半年我又换上了抑郁症,医生不得不开药给我的时候,我又迷恋上了酒精,一个月后,我觉得自己的视力差了下来,并开始大量的落发,我的种种状况,叫敏峥妈妈没得到一丝喘息的空间。
而我那时就像个被抽走灵魂的娃娃,整天都不知道干嘛,敏峥妈妈就趴在地上一根一根地将我掉落的头发捡起来,等她收集起了一大把我的落发,我夜里起床发现她房门开着,她就坐在镜子前抱着我的头发嘤嘤地哭,好像她才是个迷路的小女孩。
那样自暴自弃的我,无疑是在她眼前亲手扼住自己的咽喉,她的害怕,痛苦,难过,哀伤,哪一样会少于失去薛世恒的我呢?
第二天我去了戒酒管制所,在那里我遇到了薛文韬,我和他学着织毛衣,我们都给同一个人织毛衣,最后却只能互相送给对方。
我很想哭,那天夜里我梦见了薛世恒,他很心疼地眼神看着我,对我说:“晓光,不要哭,我不准你哭。”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心里像是有匹脱了缰的野马在一个劲奔跑,它的蹄子就像要把我的心踏碎一样,让我疼得只想哭。
可是,他不准我哭啊。
我开始懂得身边的人对于我的恩厚其实是我自身无法承受的,爸爸明明工作很忙,我帮不上他不说他还要分心照顾我,敏峥妈妈就像恨不得用链子拴着我似地,我到哪儿她都跟着,莉莉买了一本厚厚的笑话书,每天念十页给我听,直到那本书都被她翻烂了。
他们,若是不爱我,何必这样费神花精力去做这种事呢?又何必用消极的我来磨损他们对生命昂贵的热情呢?
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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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16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16 章
可是我呢,好像心里唯一能盛放的人只有薛世恒而已,自私地没有留给他们一点余地。即便是现在,我咬牙下了狠心要和那个对我误会重重的男人说再见,可一旦他做了挽留的姿态,我又不争气地原谅他了。甚至,我在媒体面前帮他解释,帮他做他不屑做的事。
因为从他的下属那里得知了自己之于他的重要性,一个乐不思蜀,将自己灌醉了,除了开心就是开心,完全忘记现实中的他其实有多可怕。
我的所有坚强都来自于我那没有熄灭的爱,如果是我用诙谐有趣的语言描述了苦难,那必然是因为我在这苦难中看到了荒诞。
可是,陈绍也说了啊,我是值得被他深爱的。
有这句,我还能不为此赴汤蹈火吗?
薛世恒是个聪明的人,他懂得花最少的成本赚到最多的钱,人心也一样。
宋持,Alex,陈绍,还有远去的Lucy,他们哪一个不是如此呢?
敏峥妈妈,如果你问问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就会知道为何单单面对这个男人我会如此娇弱无力了。
☆、第十四章 005
这日下午去了先瑶家喝茶,虽是去了,可这其实已经是她第五次命人邀我过府一叙了。
没想到,辜曾燠也在家。
刚进客厅,辜曾燠膝头放着他儿子,见到我只是打了个招呼,便专心逗儿子去了。
我见他把小虎折来折去的,着实心疼了一把,“你再这样,他可要哭了啊。”
辜曾燠挑眉看我,理直气壮的为人父的口气和我说:“你又没生过孩子,你怎么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小虎就“哇”一声哭了出来,我连忙从他手里把孩子夺了过来放在怀里哄着,等先瑶闻声赶来时,小虎已经收了哭声,伸着小手伊伊呀呀地,乖地很。
先瑶一个抱枕飞到辜曾燠脸上,“你看看你,让你看个孩子一分钟都看不住!”
辜曾燠撇撇嘴,认份地坐到一边去不吱声了。
我得意地朝他努努嘴,“生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会养孩子才厉害,懂么你?”.
他气得胡子都要从下巴冒出来,最后瞪了我一眼,倔强地扭过头去。
“你别理他,他就这德性。”
闻声,辜曾燠轻哼了一声,再往边上坐了坐,不和我们小女子计较,拿着遥控器换台。
见先瑶帮我说话,我也就不计较了,把孩子抱给她,“喏,你自己抱。”
“他不哭你就帮我多抱一会儿呗,你看看我最近这个月手臂壮地跟什么似的,徒手劈砖也不差了。”说完一副一哭无泪的样子。
我“嘿嘿”笑了两声,抱着小虎掂了掂,“他最近的确长了不少。”
先瑶坐下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手心嗑了起来,嫌弃地看着自己儿子,“长得可快了呢,搞得我体重直线下降。”
我低头看着小虎粉嫩粉嫩的脸,葡萄似地眼珠子看着我一瞬不瞬。
先瑶看着自己孩子直笑,问我:“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看你吗?”
我摇摇头,不解。
先瑶神秘兮兮地笑着,放下瓜子扭着小臀走到辜曾燠身边问也不问就要从他手里抢遥控器,偏偏辜曾燠在看球赛转播,定然是不依的,夫妻俩就在这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拔起了河。
“拿来~”说完还打了他一下。
“凭什么啊?”爷们也真是小气,嗤,还贵族呢,一代不如一代啊。
先瑶不管了,小臀一摆,就把遥控器抢了过来,“混蛋,老娘都告诉你了最近手臂壮地能劈砖,偏不信!”
辜曾燠想笑又不敢笑,因了先瑶扬起手臂作势要揍他。
我看着这夫妻俩上演地夫妻情趣戏,哑口无言。
先瑶叉着腰捏着遥控器换台,一个一个换,最后皱起眉头,“诶?怎么没有了?”
我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抱着孩子无辜地看着一身花式小旗袍的先瑶豪迈地切台。
“那个黄金时段才播,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点。”辜曾燠说道。
先瑶于是将遥控器丢还给辜曾燠,回到我身边坐下继续嗑她的瓜子。
孩子的确重,我即便是坐着抱也觉着累了,先瑶见我吃不住了,吐出瓜子壳,“你就把他搁在你腿上晾着就好了,他喜欢躺着。”
“他不是喜欢躺着,而是你打吊子两只手腾不出来抱他,晾着晾着他就习惯了。”辜曾燠不轻不重地说道。
“那你抱啊!”先瑶横了他一眼,放了一颗瓜子放进嘴里,小舌一顶就把肉吃到了手,那编贝的小齿一颗没外露,雅地很,还不妨碍她教训自己家男人。
正好球赛插播广告了,辜曾燠扭头过来,“我抱就我抱。”
说完就起身过来把孩子从我怀里抱走了,突然少了那份软软的重量,我还有些不习惯,但这时响起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我们三人因这声音同时将目光投向电视,电视里的我哼着《LVeERse》愉快地洗着澡……
三人静默片刻,然后响起了辜曾燠特色式的爆笑,“啊哈哈哈,这个乔尊捷真是太太太太太太可怕了,他竟然弄到了足球赛插播的广告位!”
我手心汗涔涔地,不得不认同辜曾燠的话,乔尊捷你实在太可怕了,你不仅让我在黄金时间在千家万户的电视机里洗澡,竟然还让我在成千上万的男球迷眼前洗澡,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像是响应我内心的焦躁似地,小虎在他爹怀里伊伊呀呀地拍小手,先瑶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其实还有更壮观的,我昨天晚上打开电视从第一个台换到最后一个台,能把你这条广告整个看完啊。我家那小子原先见了你也是爱理不理,看完广告再看看他今天对你的这副谄媚样……”
“我……”说不出口啊,“对不起我祸害了你儿子的幼小的心灵”这种话在因为老公回家就呆在家里和老公缠绵而拒绝参加你的新产品发布晚宴的这种朋友面前,想必你也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吧!
就以小虎和她寸步不能离的情况来看,在下非常大胆的猜测,我眼前的这对夫妻在自己儿子面前肯定上演了不少妖精大战,所以,凭什么我要将小虎好色基因的过早凸显的错揽在自己头上,我是无辜的好吧……
“你不是说这个广告最多就22秒吗?我昨天帮你掐表数了数,一共53秒呢。”
第 1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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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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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这有什么,我在发布会上还看了四分多钟的那个版本呢。”我懊丧地将脸埋进手掌,做鸵鸟状。
“那这个广告一共有多长啊?”
我摇摇头,我记得我那天洗澡我洗蛮久的,我洗了多久安华信就拍了多久,剪辑权在安华信手里,我怎么知道这片子到底有多长?
先瑶皱眉,“我怎么感觉你被人阴了一招呢?”
“可不是吗。”我伸手揽过她的脖子抱住,“要是以后闹出什么艳/照门,你千万要跳出来帮我说话证明我其实很傻很天真。”
先瑶“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得了吧,这钱都是姓乔的大方掏的,你知道球赛中间插一个广告位多少钱麽,说出来都吓死你,喏,他年轻时在观众席举个白横幅要我嫁给他镜头就扫了他三秒差点没叫他从米兰走路回来。”
“你带了多少钱去的?”
辜曾燠嘿嘿笑了两声,“一笔巨款。”
“那乔尊捷的巨款会有多巨啊?”
“你改天抽空问问他呗,实在不行就肉偿他吧。”
嘤嘤嘤,我好想哭。
“其实这片子吧应该拍得再冶艳点,把皮肤弄成小麦色,再往沙滩上一走,我相信到时候看广告的人会比看球赛的多的。”辜曾燠抱着儿子若有所思的建议。
“不关肤色什么事,主要是没拍到胸。”先瑶凉凉说道。
辜曾燠猛地扭头看了我一眼,“老婆,为夫告诫过你多少次,别张口就说实话,太伤人了知道吗?”
我黑线冲天,你们俩到底谁比较伤人啊?!
先瑶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细口白牙继续嗑她的瓜子,最后见我还在等她道歉,睨了我一眼,“你要钱有钱要家世有家世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要男人有男人,不就只有这辈子交不到什么知心女闺蜜胸部涨不到D罩杯两件憾事吗?我说你没胸部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么多年下来了你还没习惯吗?”
哎,朋友就是这样,当你觉得你可能被她治愈的时候她却总有本事叫你更难受。
于是我问辜曾燠,“你当年脑子被驴踹了吗?怎么会想到要买三秒钟跟她求爱?”
辜曾燠将儿子从左手换到右手,舒服了之后才回我,“我娶老婆的标准又不高。”
“怎么个‘不高’法?”我愿闻其详。
“只要漂亮,技巧好,就够了。”
听你在这里鬼扯,就这两个要求你都可以在家里开个后宫了!
☆、第十四章 006
我很替先瑶开心,虽然她的倔强不下于我,和辜曾燠的感情也并非分分秒秒的顺遂,但终归两人生活在了一起。斗嘴,养育孩子,恐怕是除了相爱之外夫妻生活中最大的消遣吧。
因而接到薛世恒的电话,我也更心平气和了一点。
“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爸爸,除了周嫂那儿,你还知道别的他会去的地方吗?”声音竟然是惊慌的。
我摇摇头,等醒过神来我们是在通电话,才说:“不,我不知道。他怎么了吗?”
“没什么。”
见他要挂电话,我连忙说道:“世恒,等等!”
“……什么?”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他想了想,然后说了一个地址,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让司机送我去希尔顿。
一个小时后,我出现在pethuse,为我开门的是管家,她竟然依旧还在为薛世恒工作。“您还是喝红茶吗?”
我放下手袋摘下手套,“是的,还是红茶。”
管家接过我的手袋和手套,离开去为我准备茶点。
我熟门熟路地走进卧室,薛世恒,陈绍,宋持,都在。
他们在卧室里放了办公桌,桌上和床上铺满了资料,四台电脑摆在桌上,三个人男人看了我一眼就继续工作了。
他们三人中只有陈绍还算可以入目,宋持和薛世恒都是一副战斗了几天几夜的模样,白衬衫扣子歪着,领带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儿,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倒也有几分落拓的英俊。我看了他们手边的白瓷碟,咬了泰半的三明治搁在上头,咖啡倒是冒着腾腾的热气,我走到薛世恒椅子后边看了一眼他电脑屏幕,伸手替他捏了捏肩膀,“走吧,咱们去洗个澡。”
他眼睛看着手里的资料,抬起一只手拍了拍我搁在他肩膀上的手背,示意我等他一会儿。
我将床上和地上的资料简单的收一收,放在一起。然后去浴室打开水龙头放热水。
过了一分钟,他皱着眉头走进浴室,劳累让他的五官愈发深刻,睫毛下一片淡青色的阴影和冒出头的胡渣倒是衬得他很柔软,需要被保护。
我上前替他解扣子,才解开两个,他那扇子面似地上身就显山露水了,一条细细的金链子贴在皮肤上,我想起他上次在珠宝店,于是继续解他的扣子,因为迫切想看到是什么,手头的动作也加快了,临了却被他大掌一把握住,我掀起眼帘看着他,他也定定地看着我,彼此呼吸灼热交错间一如往昔的亲昵。
“让我看看。”他定然藏了什么宝贝。
他却一把将我抱住,我怯怯地伸手围住他的腰,完全收拢的那一瞬,满足而感动地长叹一声。他吻着我的头发,胳膊将我箍得很紧,这狭小的房间里光线在水汽中雾蒙蒙一片,像朵刚刚绽放的蒲公英,等待被风吹散。
时间随着水流逝去,我听到了他哽咽的哭声,那么隐忍,那么克制,那么委屈。
我说过,他是蓝色的火焰,即便难过也是不动声色的,但此刻他却抱着我哭出了声音。
“对不起。”我蹭了蹭他的胸膛。千不该万不该,我都不应该说要离开他的那些话,你看,我把他难过成这样。
“别离开我,我什么也没有,只有你了。”
“我那时说的是气话,你知道的,我怎么会离开你。”即使我们的拥抱会耗尽彼此的能量令我们变成普通人,但是这拥抱的温暖是多大的一份诱.惑,外人又如何能知道?
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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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18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18 章
他这样用力的拥抱,我只觉得身体变得很轻,心中平和满足,先瑶说过,别妄图用自己的狭隘来阻挡这天生的爱情,因为输的人一定会是自己。
当我变得宽阔,我便可以拥抱全世界,这是我此刻的心情。
他放开我,眼里还有挥之不去的脆弱,我吸了吸鼻子嘴角上扬,继续解他的扣子,终于,我看到了方明亮的蓝色水域。
它悬挂在他的肚脐眼上方十公分的位置,即便曾经染上过我的鲜血,此刻的它依然透彻纯净,仿佛兀自开出的莲花,宁和地叫我诧异。
去掉了那些星光般的碎钻,单单用黄金与它相配,奢华不再的它,像一滴蓝色的眼泪挂在他身上,这孤单的伤感是他去掉那些装饰的原因吗?
“你给它取名字了吗?”我摩挲着这原本属于我母亲的旧物,它如今承担了我的爱与恨,成了一个故事。我想,它应该被赐予姓名,承担起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了。
他摇摇头,我回头关掉热水,让他坐在椅子上,拿出刮胡膏给他涂上泡沫,“那你就好好想想,它配得上什么名字。”
他弯起漂亮的眼睛,“你知道的,我取名字的功力不及你好。”
我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自然的,你看看你公司荣恒正通这名字多普通,一听就知道是你随便取得,再看看我的香皂,SuseM,是不是很华丽,很好听呢?”
他眼睛亮亮的,揽着我的腰一个劲往他自己怀里带。
我一手勾抬他的下巴一手拿刮胡刀,“别动,等会把你脸刮破有的你哭的。”
他听话的不动了。
由于他的配合,我很快就把他的脸还原成那个风流倜傥的大总裁形象,拍拍他的脸,“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呀?”眼睛看向那热气腾腾的浴缸。
“当然是后者。”他站起来脱裤子,利落地拆掉左腿的假肢,我扶着他让他慢慢滑进浴缸。“好烫!”
我没好气道:“你也不看看自己几天没洗了,等会儿看我不给你搓下一层皮。”
他委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舀水浇到自己头上,打湿后拿着肥皂往头发上擦,开始洗头发。
“你怎么也学我拿肥皂洗头发?”
“不行吗?说明上不是说适用全身各个部位?”他拿着SuseM印着水仙花图案的外包装盒给我看。然后顺势又握着肥皂涂了手臂,前胸,等他想要往下身滑去时我及时制止了他。
他故意的……
我的英文名叫Suse,我姓穆,M和“穆”发声近似,这块肥皂要是翻译成中文就叫“穆晓光”,他这是赤.裸裸地拿着“我”来洗澡……
他举起肥皂,“我保证不拿它来洗脚底板!”
我瞪了他一眼,“你敢你就试试。”
他笑得极傻。
好阵子没见他,忽然觉得他越来越调皮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呕几次血真能叫他脱胎换骨变一个人吗?
为他洗好澡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我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他抱着我的腰脸贴着我的肚子,“晓光,我爱你。”.
“我知道。”吹风机呼呼呼地响动着,掩饰着我加快的心跳。
“不要再吐血了。”
“嗯。”
“我很害怕。”
“对不起。”
我关掉吹风机抱着他的头俯身亲吻他光洁的额头,这高傲的男人竟坦诚他的害怕,怎么叫人不动容。
我含泪笑着,拉出他那条宝石项链,“我想到它的名字了,就叫它‘欧洲’吧。”
天上的星星看上去挨得那么近,其实它们之间的距离就像在欧洲大陆上放飞了三只蜜蜂。
那我是你的天文学家吗?他说。
不,你是我的欧洲。我说。
☆、第十五章 001
我和他整装完毕后去了警察局报案,薛文韬已经失踪了超过48小时,办完手续之后我陪他回来,在车上,我握着他的手,“他是知道自己的病没希望的,如果要做什么傻事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
我知道他在担心薛文韬的离开是因为病情到了晚期已无法被治愈所以会想不开,但这几年来以我和薛文韬之间的相处来看,他其实是珍惜生命的人,不然早在几年前他就用酒精将自己醉死了。
“媒体抓着你的身世不放,他可能也不堪其扰吧,他不善于应付大场面,所以会选择躲起来的方式。”
我叹了一口气,那日我在产品发布会上的发言并没有浇熄媒体对于我和他的探索热情,反而让更多的人关注这件事,终于让我明白了什么叫“有苦难言”,而“沉默是金”这四个字对于公众人物又有多么重要。
这件事让我明白,八卦之于民众,不在于你说的是否属实,而在于他们愿意相信多少。记者们正是运用公众的这种心理对这整个事件纠缠着不放,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要做好被刨根问底的准备。
也因为这件事,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去公司上班,他也一样。
我家附近时常停着采访车,今天出门司机耗费了好些力气才把跟踪的人甩掉,但从警局出来时我感觉到了奇怪的视线,现在后面有没有跟踪的人我不知道,但总归要更加小心才好。
“你爸爸呢,他还好吗?”
他对我爸爸或许还心存芥蒂,因而虽是寻常的探问,语气却有些不自然。
我笑了笑,“还记得你送我的那条白色小船吗?”
他看着我。
“最近天气好,他和敏峥妈妈划船去湖里钓鱼,因而晚上经常能吃到各式各样的鱼。”
他也跟着笑了。
我捏着嗓子学我爸爸说话的声调粗声粗气道:“晓光啊,我是一直觉得薛世恒是个衣服架子,没想到做船的手艺很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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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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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不是我船做的好,是他女儿保养做的好。”他看着我说道,“莉莉和我说的,你每个季度都会重新刷漆做养护。”
他食指与我交握相扣,俯身亲吻我中指上他送我的订婚戒指。
“你的那枚呢?”.
他面有难色,“对不起,我去美国时才发现,它不见了。”
我笑了笑,“没关系,应该是被我爸爸拿去做演戏的道具了。”
我记得我那时眼睛看不见,爸爸指着一个人告诉我他是薛世恒,因为看不见我显得很恐慌,所以死都不信那是薛世恒,但后来我在那人手上摸到了那枚订婚用的金戒,才彻底绝望。
想来,是爸爸从薛世恒手上摘了那枚戒指套在那个人手上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戒指应该是在爸爸那里。
“你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会帮你把它要回来的。”我笑盈盈地看着他,给他最大的自信。
他说,“好。”
汽车在红灯前停下,印着我侧脸的巨大广告招牌伫立在视线之内,我偷偷看了一眼薛世恒的脸色,他也正在看我,“心虚吗?”
我点点头。
安华信的这支广告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个过分炫美的香皂广告,眼界好的会看出这是一出浴室里的情/欲戏,因为我在片尾的那个笑太过挑逗,会让人感觉我回头的那瞬间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情人拉开了浴室的门,那笑,是魅惑的。
他忍着笑,“反正广告片以外的东西只有我能看,就让其他男人想象去好了。”
“你何时变这么大方了。”
“因为我突然觉得,我对别人大方,别人对我也会大方,比如我如果只在早餐会议后的十五分钟空挡见你,你就会给我带来一个月的坏心情,而现在我放下十一个亿的投资案跑出来和你放羊,你让我由衷地想发笑,所有烦恼都不见了。由此得出,做人还是大方点的好。”
听着他含沙射影的取笑,我冷笑一声,“那天的发布会采访内容明明都被警告不许播放画面只能发布修饰过的文字稿件,你怎么会知道的?”
“这年头,喜欢冒险的人那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扶额,这鬼扯的广告给我带来的麻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那诱人的情/欲戏在我看来分明就是个喜剧。
而喜剧,从来都是个残酷的情妇。
☆、第十五章 002
但无可厚非,这支广告是成功的,它让所有人都记住了那个姿态古典而魅惑的穆晓光,她只是在电视里洗个澡而已,就能让隆安的生产线整天运作个不停,让名声和金钱的雪球越滚越大。
我的确用容貌说服了一些原本打算讨厌我的人,也让那些讨厌我的人更加憎恨我。
就像先瑶说我的那样,我生来就是惹人生妒的。
而报纸上的言辞最近是越发犀利了,这份熟悉的嫉妒叫我想到了一个人。
警方接受了薛文韬的失踪案之后,薛世恒回到了希尔顿就没有再下来,整天和陈绍宋持二人泡在一起研究投资案,连个电话也不打给我。
可恶的宅男!
陈绍回伦敦前来穆府看我,赶巧了我要找他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天我喝醉之后是不是和你说了很多萧明蕊的坏话?”
他似笑非笑,“是的。”
我丧气地耷拉下肩膀,“抱歉,我就是技术性吐槽而已,因为年纪大了,就会善于剖析别人的人生。”
他一副“我懂的”的表情,优雅地喝着咖啡。
“那么,你说她回国了,她现在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他眼睛一亮,然后放下咖啡杯,“总裁说的没错,你迟早都会猜出来答案。”
“因为那些报道的叙述手法给我带来的不快感和她的翻译小说给我的感觉太像了。”
他一味淡笑,“总裁说你的智商只够和他吵架,可是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世上能和他旗鼓相当的大小声的女人,凤毛麟角。”
我黑线,“我姑且就把这当做你在夸奖我了,不过你们既然查到这些新闻都是她发下去的干嘛不早点告诉我,害我一直以为是孟国显放消息给媒体,毕竟我和薛世恒当年的事他知道的也不少。”
“告诉你只会增添你的烦恼不是吗?明蕊的个性你也很清楚,为了达到目的她不在乎用什么方式,以前的我因为她那些小聪明时常感到暗暗吃惊,甚至担心她被别人发现之后会受到伤害而起了保护之心,但身为男人,我还是无法完全的触摸到你们所属的那个世界,在我眼里很可笑的事情紧握着不放整天想着要讨要回来,这根本就是强迫症。”
“因为你不懂,在女人眼里看来,只有握在自己手里,吃到自己肚子里的才能得到的安全感。”我看着陈绍,萧明蕊的个性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浅概括的。
陈绍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我要去机场了,这是她的名片,如果你想去和她面谈,上面有地址。”
我接过名片收好,送他离开。
看着陈绍的车子开出庭院,我才打开手里的名片。
“呵,萧姑娘,你混得不错嘛。”
我折回屋子里,敏峥妈妈刚刚陪爸爸钓鱼回来,见我急着上楼,叫住我,“你要出门吗?”
“嗯,要会一个老朋友!”
敏峥妈妈看着我,“你别又去找薛世恒!”
“我不去找他,他当宅男了,没时间和我玩。”
爸爸好笑地说道:“那你出去玩钱够用吗?需要买新衣服吗?”
“爸,我都快三十了好吧……”我无奈地看着他老人家。
“三十岁也要买新衣服穿不是吗?”
“爸,你再这样下去会变成妇女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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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0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20 章
这厢,穆家在风波的洗礼下反而拉进了彼此的心,一片其乐融融。
而那厢,位于七朱大厦的24楼的《8周刊》总编办公室,萧明蕊正在为下属们分派任务,秘书叩门探身询问,“总编,老板让你‘立即’去他办公室一趟。”
萧明蕊做了一个“收到”的手势,用最快的语速分派完任务,然后拿出口红补好妆,拉直一粒扣西装,往老板办公室走去。
“老板,你叫我?”
“明蕊啊,来来来,坐。”
“找我有事?”
“薛世恒那里你还在叫人盯吗?”
“Jeffrey还在盯。”
“叫他回来吧。”
“为什么?”萧明蕊皱眉,不解。
“吉因吉的幕后大老板是谁你不知道吗?乔尊捷他本人亲自给我打电话,‘恳请’我不要再制造一些莫须有的新闻来占版面,他旗下的艺人最近连PO照片的新闻版面都博不到,如果再这样下去,今后他旗下艺人的任何动态都不会交给我们周刊了!”
“老板,乔尊捷和穆晓光是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显然是在替穆晓光压制新闻……”
“Shutup!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吗?明蕊,你这么聪明,有些话放心里就够了,没必要一定要逼人家把真话说出来,这样他尴尬,你也尴尬,不是吗?大家搞新闻的,平时就活得和狗一样,但该有的体面总归得留着不是?而且你也知道他是大财主,当年红透半边天的K(乔禹森的艺名)是他的弟弟这件事也是你查出来的,你也说连美国的媒体都查不出他到底身价几何,我又怎么敢去拔老虎须呢?”
“可是老板……”
“别可是了,把薛世恒和穆晓光这件事先放着,荣恒正通那个声音能杀人的首席秘书早就警告过我们了,他们家总裁最喜欢秋后算账,但是现在就收手的话他就把他手里的律师信先保留。穆氏那边也不是好惹的,钱敏慧一直跟着穆振荣,这俩人玩死的对手数都数不过来,你想让我们公司也成为他们的战利品吗之一?”
萧明蕊不再作声。
“我看你追这两人的新闻的劲头,如果不是我认识你,还以为你和他们有仇呢。好了,你也别不甘心了,这种事常有,毕竟我们要靠乔尊捷手下的那些明星吃饭的,而他却不用靠我们吃饭,说是在乎我们周刊的版面,这话说的多客气,你在圈子里混了多年想来心里也明白,我就不多说了。胳膊扭不过大腿,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我知道了。老板。”
“知道了就好,那回去工作吧。”
萧明蕊站了起来,正准备走,却被叫住。.
“等一下,乔尊捷送了一条新闻给我们,肖默生的夫人今天晚上的飞机抵达本市,允许我们周刊拍摄一幅照片。”
“肖默生?是那个传媒大亨肖默生?”
“那还有哪个肖默生?乔尊捷的表叔不就是他。”
“来的是邓美珏?她来干嘛?”
“本来消息传言她上个月会来,结果我们在机场扑了个空不是吗。听乔尊捷本人说是肖默生身体不好,邓美珏因此留在了美国。这次来,估计还是和那部电影有关系。”
“好的,我知道了。”
萧明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喝完杯子里剩下的咖啡,刚想坐下来仔细想想晚上派谁去机场拍照合适,桌上的电话响了。
“我是萧明蕊。”
“萧总编,穆晓光小姐现在在楼下,说是您约了她做采访,但我没有在您今天的访客名单里看到她的名字,请问您今天的确有她的采访吗?”
“是的,我约了她采访,请你带她来我办公室。谢谢。”
萧明蕊冷笑一声,来得真够快的。
☆、第十五章 003
第十五章003
她并没有多大变化,还是那张脸,多了一些世故,一些盛气凌人,好像料到我会来找她似地。这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薛世恒料到我会猜到萧明蕊身上,这是因为他对我逻辑推理结构很熟悉,但萧明蕊的“料到”,却让我感觉自己被她摆弄了。
&e?”
“给我水。”我说道。
她挑眉睨了我一眼,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
“你看上去,比在伦敦时状态更好。”她在我面前端庄坐下,说着她贯口的恭维话。
“如果我说,有爱情滋润的女人,青春寿命比较长,你会不屑一顾吗?”我轻笑,端起那杯白水,浅浅喝了一口。
她双手交叉,手肘支在桌面上,下巴搁在交错的修长手指上,“你来,就是为了向我炫耀你的爱情的?”
我耸肩,“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吧。”
她眯起眼睛,定力显然比年轻时要好很多。“我一直很好奇,你那强大的自信是从何而来。有时候我会觉得很可笑,你凭什么就那么认为了呢?”
“我固然有我成功的执着,所以我说任何话都可以很有底气。就这么简单。”
“哦?”
“其实我也很好奇你的一件事。”
“很荣幸。”
“那天你来敲我的房门,然后我开门让你进来,你说需要借我的洗发水,然后我进了浴室,等我出来时,你是从我那道艳粉色的珠帘里哭着跑出来的,我才想起你前一天已经把我的洗发水借走了。所以我很好奇,当时浴室外我没有看到的画面是什么,薛世恒做了什么能把你气哭,同时也断了你对他的喜欢,甚至在多年后的现在,你仍然对那件事耿耿于怀。虽然我对少了一个动不动就来敲我房门的人感到一丝轻松愉快,但我对那天发生的事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你能告诉我吗?”
她的脸色难看极了,好似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苦衷,出于我毫不讳言的质问她又隐怒着,表情很是复杂,我解答不出来。
“你想知道我就必须告诉你吗?凭什么?”
第 1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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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1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21 章
“你也可以不说,这件事我本来可以问薛世恒,但你知道他很尊重女士们的隐私,所以即便和我说也不会把事件和盘托出。”
“呵,他尊重女士?”她冷笑一声,“你应该问过他再来找我的,我倒想听听他怎么修饰他当年的残酷。”
“残酷?”
“对,残酷,你想象不到的残酷。”
“他对除我之外的女人都有点狼心狗肺,如果是这样,我替他道歉。”
“道歉有用吗?”
“那你也不是报复了我和他?你的那些报道,毁了他的名誉,他的傲气,让他的人生出现了污点,这还不够吗?这还不足以解你的气吗?明蕊,我记得你曾经是个很好相与的姑娘。”
“别尽说冠冕堂皇的话,你和他一个唱白一个唱黑,做戏给谁看?学姐,你是从心底里看不起我的吧?我们话都说开了,何必遮遮掩掩呢?”
“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觉得你的方法不对。明蕊,你很漂亮,你靠你的脸完全可以博得别人的好感,所以你的鲜花你的卡片以及你的饼干完全可以适可而止,这是讨好人的东西,对于接受者来说,我们有时候必须顾及你的目的,尽管你只是想建立一个适合你生活的环境。而你喜欢薛世恒也没有错,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喜欢他,我对于他身边的大多数追求者都是极为大度的,因为我也爱他,我能体会她们的心情,所以只要不要太过分,我都可以理解。你会喜欢他我也不意外,他是能轻易使女人心软的男人,我早就习惯了,但是你不必在我和他本身就有误会的时候再凭空制造出一个你认为是误会的误会给我看,然后等我们吵完架之后,你再跑来问我我们吵架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你。尽管当时我很想告诉你你让我们吵架还不够格,但我没有让你难堪。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他经历了生死,体味了命运给我们的苦难,我仍旧爱他,他仍旧爱我,这就是所谓的天生的爱情,你的几篇文章,拆地散吗?所以现在我可以正式告诉你,你不够格。”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喝了一口水,“有时间你去看看他吧,或许等你见到他的人了,你会后悔捏造那些事出来伤害他的。”
“我才不要见他!!!”她大声反驳道。
我端坐在沙发上,默然接受她盛大的怒气。
“你不是想知道他当时对我说了什么吗?现在我就告诉你!他说:我不会爱上你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即便我死了,我的墓碑上也只能刻穆晓光一个人的名字,你永远没有机会,所以,收起你的那些小伎俩吧,你若把聪明用在学习上,剑桥牛津可以随便你读,你完全可以不用做穆晓光的学妹。穆晓光她的脑子里整天想着衣服鞋子手袋才会这样,但是她一辈子吃喝不愁,你要知道你却不行。从原则上来说,我是不能讨厌你的,因为我也不富裕,但是心地险恶的穷人和为富不仁的有钱人一样让我憎恶,而你不幸沦为了前者,叫我无话可说!”她完完整整地复述薛世恒当年的言辞,情绪过分激动起来,眼中的愤怒也更加旺盛了。“你听见了没有!他说我是‘心地险恶的穷人’!到底是谁毁了谁的傲气?!我只是想让我自己过的好一点,我有错吗?我只是有点情不自禁的喜欢他,喜欢他有错吗?就因为我喜欢他,他就可以这轻视我,将我视如蛇蝎?!凭什么,凭什么?就凭我喜欢他?!!!”
“对,就凭你喜欢他。”我淡淡说道。“这是他给你的善良。我和他面对我们之间的爱情都是刚烈的,他不会被其他漂亮的女人牵走眼神,我不会和其他英俊的男人搞暧昧,他不会让狂热的异性纠缠住,我也不屑于和别个玩哥哥妹妹之类的奸情,他对其他女人狼心狗肺,那我就让自己成为其他男人眼中坚不可摧的堡垒。我们对于彼此的忠贞,能做到这种程度。对于追求者,在没必要纠缠的前提下,他对你的羞辱和苛责是一种短暂的残酷,长期的温柔。”
“我不懂……”她稍稍放软了语气,眼里充满不解。
“那么我推导一下吧,如果他放任你继续,你终有一天会发现,你是永远无法得到他的,你自己发现的绝望,和他给你的绝望,到底哪一个会让你更难过呢?你看看你现在,仍然有力气报复他不是吗?所以我认为他的做法不全然是不可取的。”
“……你们,竟然都能把自己对别人的伤害描述的很高尚,天呐……”
好吧,我知道了,她仍然不接受我的解释。
“算了,既然你听不进去。”我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包包,“明蕊,做一个好人需要的智慧永远要比做一个坏人的难,所以薛世恒在很多时候都不被理解,他没有证明自己善良的意图,所以从不解释。但是我现在说给了你听,我希望你能体会他对你的深刻用意。还有,谢谢你教我做饼干,做蛋糕,你是个很好的老师,我至今仍是受用无穷。你带给我的快乐,我由衷感激。再见。”
☆、第十五章 004
走出七朱大厦,我眯起眼看了看这栋横亘在穆氏和荣恒之间的大楼,无端从心底生出一股茫然,萧明蕊的用心和她的放不开,多少是可怜的。
既然出来了,就不急着回家去,反正敏峥妈妈也一定认为我是出来找薛世恒的,那么我就把这罪名坐实了吧。
“喂,你还在希尔顿吗?”
“不,现在在公司。”他在电话里说。
“是吗?你出关了?”
“有访客,必须得出面谈谈。”
你是把公寓彻底搞乱之后换战场才对吧?我轻笑。
“那好,我就在七朱,等会儿过来。”
“要让宋持去接你吗?”
“不用了,我哪里敢?”
“也对,他现在还是你的上司。”
听到他捉弄我,我笑了笑。“那我就来。”
“我等你。”他漂亮的声线染着笑意,“还有,晓光,我爱你。”
“我也爱你。”
挂了电话,我摸摸自己的脸蛋,热热的。
那厢,宋持在一线,“总裁,米莉亚小姐来了。”
“请她进来。”薛世恒简单吩咐完挂了电话,停下手头的工作,站起来去门口。
米莉亚没料到薛世恒亲自为她开门,受宠若惊地笑起来,“这是怎么了,还亲自出来迎接我。”
“这是为了答谢你的。”
米莉亚挑起她好看的眉毛,“这就直奔主题了吗?”
薛世恒请她在沙发上坐下,因为她贵为大明星,助理都会随身为她准备特配的营养饮料,并不在外随意接受他人的客气,因而薛世恒也就只倒了一杯鲜榨橙汁给她。
“看你这一副准备十足的样子,是要签支票给我吗?”米莉亚狡猾地笑起来,“准备给我签多少呢?”
“我怎么敢拿钱来侮辱你。”薛世恒也笑。
“别介啊,这么看得起我,你不知道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每天睡前数一遍自己账上的零有几个么?”
薛世恒掏出支票本,拿出签字笔,倒是真的有所准备。
米莉亚连忙拦住她,“我开玩笑的,我要收了这钱,我们今后朋友没的做了。”
米莉亚是三年前认识薛世恒的,当时她跟着剧组去一个古堡拍电影外景,薛世恒是她的马术教练。
当时薛世恒刚从纽约回来,从古堡管家那里得知剧组已经进来拍摄,双方之间因为有语言障碍所以沟通不便,薛世恒便亲自出面做了调解。
制片方的意思表达的很委婉,其实是在询问古堡的租借费用,薛世恒在几天前就接到过制片的电话,制片问过同样的问题,当时他没有说明,只说很欢迎剧组过去拍摄。而制片因为影片要赶上映档期所以必须让导演尽快拍完外景部分,因了薛世恒一个首肯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而松了一口气,就马不停蹄地带着剧组杀过来了,制片掌管财政大权,对费用当然是时时刻刻关心的,尽管受到了古堡管家的热情招待,但仍然要询问费用问题,免得接下来两方尴尬。
第 1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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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2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22 章
制片没料到古堡的主人会是如此的年轻贵气的亚洲面孔,并且中文流利,他乡遇故知的情绪便上来了,而薛世恒直白的表示,这次剧组在古堡的拍摄不必支付任何费用,就当是他招待众位的。制片便想,这年轻人都已经买得起古堡并且买了还一年只过来住几天,那想必也看不上这点场地租赁费了,这么一想,也就欣然接受了款待。
第二日,米莉亚第一次见到薛世恒,他刚起床不久,面容英俊而整洁,在管家的服侍下正用着早餐,见到她,浅浅的打了个招呼。
米莉亚发现这年轻人的矜冷是罕见的,她的容貌不算是无比的出色,但在中国人眼里也美的妥帖,并且也是一张受西方人追捧的东方面孔。寻常的男人见到她,至少也是多看两眼,而薛世恒只有一眼。
化妆师催促她可以开始化妆了,她是女主角,妆容少说也要一个小时才能弄好,因而她必须起的比所有人都早才行。
“他是谁你知道吗?”米莉亚问化妆师。
化妆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他还未完全适应欧洲的时差,而瑞士的早晨实在是清幽,他也是不愿在这个时候起床工作的。
“人家那么礼貌,英文口音又那么正,想必是以前贵族的后代吧。”
说了等于没说,而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也纷纷起床开始工作了,女工作人员们看到薛世恒的容貌,皆是一副暗暗吃惊的样子,三五个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一天拍摄工作结束,剧组从外面回来时远方的天空布满了彩霞,欧洲乡间的小路上剧组的车悠哉悠哉地行使着,突然负责开车的法国司机减下车速,脱下帽子探出头去朝山坡上高喊,米莉亚不懂法语,但剧组的工作人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因此掀开巴士的窗帘,“天呐,那是天神吗?”
其他人纷纷涌到靠窗的位置上,本来在假寐休息的米莉亚不得不睁开眼睛,顺着众人的视线而去。
夕阳西下,青绿的山坡上撒了金子一般泛着细碎的光点,一个男人骑着高头大马站在落日的中心,马蹄踏动,他拉了拉缰绳,夹了马腹,从山坡上疾驰而下。
工作人员中无论男女皆为这出彩的画面而惊呼叫好,米莉亚也不能例外,因为那画面美得过于惊心动魄。
不到片刻,他便跑下了山坡,那骏马神采飞扬,薛世恒戴着黑色的帽子,身上穿天蓝色的骑马装白色的裤子配黑色的长靴,那英姿,即便是在艺能界看过无数俊男美女的米莉亚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有他的过人之处。
司机将车开得慢极了,薛世恒握着缰绳和巴士离着五米的距离并行,一同朝古堡行去。
司机的法语快而含糊,车上的翻译也说不清他与薛世恒到底在交谈什么,而薛世恒只是时不时侧头答应一声,并没有太多语言。他的马胆子很大,并不像很多马那样对于人类的接触过于敏感,他的马对于巴士上的众位女士的欢呼叫好没有丝毫忌惮,一如古时候载着勇士凯旋归来的战马,高贵矜持又无所畏惧。
自从导演目睹了薛世恒骑马的英姿,就修改了剧本,为女主角安排了骑马的戏份。这次出外景是拍摄女主角在离开男主角之后失魂落魄地游荡在欧洲小国寻求灵魂得到自由的戏份,因而男主角并没有从国内跟来,不过也好在男主角没有来,不然他见了薛世恒,绝对会自卑的。
米莉亚亲自向薛世恒提出请他做她的老师的请求,薛世恒在自己的书房办公,听完她的话,抬起眼睛看着她,定定看了片刻才说,“可以。”
然后,她看到了他残缺的左腿。
米莉亚虽然身为一个出色演员,但她仍旧没能成功的掩饰好自己的吃惊。
任谁也没料想到,这样一个丰神俊秀的人物,会是一个残疾。
“你,真的可以吗?”她迟疑地问道。
薛世恒笑了笑,“我每年冬天都还滑雪。”
米莉亚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确是一个出色的老师,风趣儒雅,绅士有礼,贵族气质浑然天成,剧组的女同事对她是又羡慕又嫉妒。
“你是做什么的?”她问。
“做生意。”
她觉得这答案是敷衍她的,但也不便多问,“你的中文名字叫什么呢?”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我?”她质疑道,“是你恋人吗?”
他笑了笑,“对,是我曾经的恋人。你的眼睛很像她。”
米莉亚也跟着她笑,“那不可能,我的眼睛只和我姐姐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姐姐从没出过国,所以她不可能是你的恋人。”
“是吗?希望有一天能见一见你姐姐。”
米莉亚垂下眼眸,“你不可能见到她的。”
“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死了。”
薛世恒拉住缰绳停下,肃然看着米莉亚,反倒是米莉亚,在一瞬的哀伤过后就释然了,扬起笑容看着薛世恒。
“抱歉。”薛世恒看着这个眼含泪光的年轻女子,让他想起了记忆深处的恋人。
“没关系,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或许到了天堂反而会幸福。”
薛世恒没有答话,因为这台词,好像是一生都背负着苦难的人才有的注解。
“刚刚你说我的眼睛像你认识的人的时候,我还觉得好笑呢,因为好像男人都喜欢用这样的话骗姑娘,没想到你也会说这样的话,所以我就觉得更好笑了。但现在想想又不对,你这样的个性,倒贴你的女人一定很多很多,你根本用不着用骗的啊。”说完她哈哈笑了起来,极为爽朗率直。
薛世恒被她感染,“因为太像了,所以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你很爱她?”
他不回答。
“你们没有在一起了吗?”.
他仍然不作答。
“是因为你的腿吗?”
“或许吧。”
“她知道你的腿这样了吗?”
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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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3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23 章
薛世恒摇摇头,低头看看自己,“她不尽然会厌恶我这破败的身体,但我猜不到与她见面时她会说怎样的话,所以感到很恐慌。”
“那你一定非常非常爱她了。她真幸福。”
“你这么认为吗?”
“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如果被你爱着,会很幸福。”
作者的话:本文1922日会上字推,所以到时候每天会有2更,五千字左右。
这篇文写了几个月,一直没有在文中留过自己的话,我安静的写,你们安静的看,这种氛围也挺好的。在此非常感谢那些打赏看书币和送我小红花的朋友。
另外,这篇文全稿已经写完,推荐结束后还是每日一更,36万字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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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第十五章 005
外景拍摄完毕之后,剧组离开了古堡,薛世恒早在此前就因公事先行离开,因而离开时只有管家为他们践行。
回到国内后,米莉亚时常会想起那个策马奔驰的男人,但忙碌的工作叫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回忆这个男子,四个月后,影片上映,观众反响很好,米莉亚因此片接二连三地得到了片约。而当她看着镜头里的自己,穿着纱裙从山坡上奔驰而下的画面时,难免会想起那个身在落日中心天神般俊秀的男子。
之后的三年,她的事业如日中天,没想到会忽然接到他的电话,他仍然记得她,并且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
待他上了报纸头条,她终于得到了他的中文名字,也为了他的身份而吃惊。.
他的那条断去的腿,竟然在他云淡风轻的谈笑间背负了如此沉重的仇恨,这世上有什么哀伤能比过全世界都以为你死了并且开始渐渐把你忘记而自己却眼睁睁活生生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痛苦?
她主动提议,要让穆晓光吃点苦头。
“为什么?”
“因为我姐姐的眼角膜给了她,她却没有好好珍惜。”
薛世恒因此并不是不知道穆晓光的眼睛曾经蒙难,因而在后来与穆晓光争执吵闹的相处中,他时常会留意她的那双眼睛。并没有变。
虽有别于少女时期的羞涩和高傲,也有别于大学时代的灵慧动人,但他就是知道没有变。她已经成熟,现在的她的眼神无论何时都符合她的年纪,他真的感觉不出来她那双眼睛是别人给她的。
六年前,米莉亚还是个为生计四处求人的少女,姐姐昂贵的医药费需要她支撑,但她的病情却没有得到控制,她去医院送饭给姐姐,那天姐姐显得异常平静,“莉亚,等我死了,把我的眼睛捐给602病房的那个小姐吧。她好可怜,她的爱人车祸去世了,她连最后见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姐姐!!”
“没关系的,反正等我死了我就感觉不到痛了!”
米莉亚吓得哭出来,“姐姐你怎么会死呢,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好起来的!”
米雪儿摸着趴在她膝头放声大哭起来的妹妹,她从来不哭的妹妹呢,也被死亡吓出了泪水。“莉亚,我真的看她好可怜好可怜,护士们都在说她的爱人多么优秀,他们多么相爱,而且他们都已经订婚了,这次车祸让她失去了他,她已经孤立无助,如果她再看不见这个世界,那么她就成了世界上最寂寞的人了啊。”
米莉亚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薛世恒听,“很可笑吧?她自己都快要死了,还要想着别人孤独不孤独,寂寞不寂寞。我姐姐她,就是这样可笑又可悲的人呢。”
薛世恒无话可说,他自觉自己也欠了米雪儿一份情。
“可是穆晓光呢,她怎么对待我姐姐的?她酗酒你知道吗?我姐姐去世很久后,我仍然需要每个月去医院缴纳欠款,当时我看到穆晓光躺在地上烂醉如泥,我气得想狠狠地打她!我抓着她的衣领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么不争气的活着!我姐姐那么那么用力,那么那么辛苦地想活着,吃尽了苦头之后还是死了,而她呢,她就那样对待我姐姐馈赠给她的东西!我小时候时常听老人们说人死时如果哪个脏器被拿走,那么他投胎转世后相应的脏器就会不健康,我姐姐被拿走角膜那天,我夜里做噩梦,梦见我姐姐投胎转世变成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千金,可是,她转过头来对我笑时,我发现她的眼睛看不见……”
薛世恒知道每个人的人生多少都有苦难,他必须看得淡然才不至于对这个世界失去信心,可是看到米莉亚,那个站在镜头下光芒四射的米莉亚,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哭泣起来时,他终于还是得承认,人的内心深处终有令其失声痛哭的柔软和禁忌。
再抬起头来时,米莉亚红着眼,“第二天,我去穆府找穆晓光,我被那个梦吓得激狂,疯了一样让穆晓光把我姐姐的眼睛还给我,他们家的佣人打电话报警,我被带上警车时,穆晓光不知是醒着的还是醉着地,穿着薄的要飞走一样的睡衣站在草坪上看着我,那双眼睛,不是我姐姐的眼睛,可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她笑了。那一刻,我觉得我被她欺骗了,因为我姐姐笑得时候,就是那个样子……”
米莉亚可能从未向人透露过自己和姐姐的往事,因而诉说之时,言语没有经过组织,逻辑并不是很好,但也更惹人心疼。
“后来,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穆家的佣人说穆晓光出远门了,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女人。”
“你现在仍然想要回你姐姐的眼睛吗?”薛世恒问。
米莉亚摇摇头,冲着他笑了一个,“如果我要,你会答应吗?”
薛世恒没有言语。
她笑了笑。“我不会问她要回来的,我这辈子也不想见到她,但是我知道你恨她,所以我愿意帮你,就当是报答你当年教我骑马。”
“你并不划算。”他纯粹谈生意的口吻。
她耸耸肩,“不,非常划得来,因为在你之后,我再也没遇到过马术比你还好的老师。”
话音刚落,她的电话响起,里面传来穆晓光的声音,恍如隔世般。
米莉亚捂住手机,轻声对薛世恒说:“你去把浴室的水龙头打开吧。”
☆、第十六章 001
宋持还是被派遣下来接我,见到我时一脸的不高兴。
我随他走进电梯,“听说你办公室的何彩彩小姐被调到香港了?”
宋持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耸耸肩,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然,我也不会告诉他是陈绍把他出卖的。陈绍可是我的好树洞,要是今后还能跟他八卦来八卦去,那定然要好好保护才行。
“你管我从哪里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呗。”我扬起下巴,幼稚地恐吓宋持,“听说……荣恒不允许员工内部恋爱啊……”
对面镜子里的宋持吓得不见丝毫气焰,咬着下唇狠狠瞪着我,不说话。
第 1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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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4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24 章
我偷笑,看来这的确就是宋持的软肋了。
到了薛世恒办公室,宋持拦住我,请我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他办公室里还有个女生在做事,见到我来,站了起来,“穆小姐。”
我捉狭地看了宋持一眼,转而对女生说道:“你是何彩彩?”
女生倏地对我肃然起敬,“穆小姐怎么知道?”
我指了指她桌上的名牌,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我们上次通过电话。”
她脸红起来。
我心道,她难道是佟铃儿失散多年的姐妹吗?怎么两人行为和气质都能相像到这种程度?
再说,宋持,你的口味也太……与众不同了,好歹你们家总裁喜欢的口味是我这种,你怎么就死在这只小兔子手里了?平日对我这么嚣张跋扈,对她也这样?
我清了清喉咙,收起自己的心理活动在沙发上坐下,宋持交待了几句就出去了,何彩彩端了一杯清茶给我,“穆小姐,你比电视上的还要美诶!”
我笑了笑,“你也很可爱啊。”
她捧着自己的脸,兴奋地问道:“真的吗?”
我点点头。
她就这样把我的客套话当真了。“穆小姐你人真好。”她自然而然地拉起我的手摇了摇。
唔,这点就比较和佟铃儿不一样了,佟铃儿绝对不会拉着我的手撒娇啊……
“你们总裁有访客吗?”我问。
“嗯。好像是米莉亚小姐来了,进去有一会儿了。”
闻言,我长长地“哦”了一声,垂下眼帘。
她可能怕我误会,因而立即解释道:“不是的啦,总裁和米莉亚小姐只是朋友而已,他们的绯闻都是记者乱写的而已。”
我对着她善意地笑了笑。
“我知道,米莉亚小姐是大明星,跟她当朋友自然逃不开被记者编造。”
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圆圆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穆小姐,我告诉你哦,总裁的‘宝贝’在宋大人这里哦!”
我挑眉,“宝贝?”
她点头如捣蒜,指了指宋持办公桌后面的陈列柜,“就锁在那个柜子里!”
我看着这个机灵鬼,为了防止我把米莉亚和薛世恒想歪,她竟然会想到用别的东西来诱.惑我的注意力,不简单啊这个小家伙!
“是你们总裁没洗的内裤吗?”我胡言乱语道。
她鼓起腮帮,“应该不是,我们总裁对私人物品保管很严格的,我上次好心帮他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带匣,结果被他大大的教训了一顿呢!”她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像是要形容她无辜受得委屈有多大似地,样子令人忍俊不禁。
“他一直就是排列控,以前我们住在英国的时候,他把我的冰箱整理得和国家图书馆似地,害我好几天都不敢从里面拿东西吃,免得破坏掉他制造的美感。”我笑着说道。
“真的吗?总裁原来这么可爱哦!”她眼冒星星,双手捧心,一副小花痴的可爱模样。
“还有啊,他的笔盒里的笔永远都是按长短依次摆好的,刘氏的大公子就时常说他好像在收集暗器一样。”说完我自己也笑了出来,关于理科宅男薛世恒的种种趣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呢。
何彩彩忽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
她歪着头,一副泡在温泉里很舒服的样子,“穆小姐,你笑起来的样子也好美哦!~”
我黑线,宋持,我不得不说,你的口味真的很奇怪啊!!
但她立即又收起了她的花痴模样,“对了对了,我最近有学穆小姐的那个广告哦!”
话刚说完,她就当着我的面演了起来。
她先是闭上眼,仰头,假想自己在淋浴,拿着虚拟的肥皂“涂抹”自己的双臂,然后转了个身体,将左腿搁在矮茶几上,从脚踝开始“涂抹”,渐渐往上,因为她穿着职业套装,高跟鞋和A字裙还有长筒袜是必备的,她这样抬着小腿,叫我暗暗吃惊于她独到的性感。
她演到尽情处,把自己的裙子也撩了上去,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看到她那印着草莓的小内裤啦。
最后,她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一个转身,看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了深情妩媚的笑容。
“穆小……”
听到有人叫我,我转过头,看到了瞬间石化在办公室门口的宋持,再看看何彩彩,不禁哈哈哈大笑出声。
薛世恒应该已经把米莉亚送走了,我站起身来,走到宋持身边时,出于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养的小兔子,真是可爱极了。”
没等他回话,我甩着包包,扭腰推开薛世恒的办公室大门。
“怎么了,这么开心的样子?”他抬头,视线迎住我。
我一手将包扔进了沙发里,然后走到他办公桌后面,一下跨坐在他腿上,双唇攫住他的,长驱直入,吻得他一直想推开我。
等我吻够了,我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他好笑地看着我,黑眼睛亮亮的,“你这是怎么了?”
“春天来了。”
他“噗”一声笑了出来,身体靠进转椅里,掩着嘴笑。
我趴在他胸前,显然他听懂了我话里的涵义。
将耳朵贴着他的左胸,我满足地笑了起来,侧方是他的电脑,电脑桌面竟然是我的广告片最后一幕。
第 1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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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5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25 章
我将手伸进他的西装里,摸啊摸,摸到了那颗蓝石头,抓在手心里把玩着,“我美吗?”
他将我收拢在双臂内,眼睛看着电脑桌面,吻住我的头发,说道:“太太这张美惨了!”
我受用无穷,“那要是别的男人也把这张做成桌面怎么办?”
“除了我,还有谁能像我一样这样抱着你?”他说地理直气壮。
“当然有啊。”
“谁?”他拧眉。
我坏坏地看着他,“我爸爸。”
他不屑我的答案,“他不能算。”
我撅嘴想了想,“他不算的话,那就没有了。”
怕压着他,我打算从他身上起来。他却不让我走,“你坐,没事的。”
我在他身上扭来扭曲,抱着他撒了一会儿娇,“人家最喜欢坐你的肚子了。”
“这辈子都让你坐,你愁什么?”他努力制止我乱动,“你今天怎么……”
“我怎么了?”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这么娇俏……”他笑说。
我又扭了扭,“因为你太抢手了嘛,不娇不俏怕把不住你。”
听出了我意有所指,“晓光,莉亚她,比你想象的要善良。”
“哦?是吗?”我挑眉,从他桌子上的水晶盒里捡了一块糖果放在嘴里。唔,蓝莓味的。
见我满不在乎,他叹了口气,“有些事我不说,你很会猜,而你也总是猜对。每当我和莉亚在一起时,你生气的对象不是莉亚,而是我,是吗?”
我不得不说,他很了解我,当他失去理智,往往是被太想占有我的念头所蒙蔽。像这样心平气和的对谈时,我才发现他已经将我看的很透。
一段涉足三者的恋情,当正牌女友的地位受到威胁时,往往会将男士忽略,将火力直指女性,这是许多女人下意识的做法。也因为她们爱那个男人,因而舍不得责备,因为一旦责备,难免有自己识人不清的嫌疑,等于是自己在掌掴自己。
这就好比你穿了一件并不合适你的衣服穿出去被别人批评,你不但不会脱下那件衣服,反而会厉声质疑那人的品位。而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你死都不会脱下这件衣服。
很多时候,女人都容易陷入这样简单的局而无法自拔,我不能说我穆晓光有多么特别,有多么高尚,我只能说我善于就事论事。
我忠于自己的爱情,所以薛世恒也必须做到这一点,他身边会出现别的女人,怎么会是那个女人的错呢?
而我所了解的那个薛世恒,他不喜欢自己身边的男女关系很复杂,当他容许一个女人出现在他身边,除了是他默许的之外,还能因为是什么呢?
“晓光,一个人要完全体会别人的人生,那绝不可能,所以我们没办法体会别人的人生有多壮阔,多凄美,而我刚刚,是惊讶于莉亚对苦难的诠释的。曾经有一个人没有珍惜她非常珍重的东西,她气得嚎啕大哭,而多年以后,她看着那个人就快要得到幸福,于是她选择什么也不让那个人知道,这份苦难,她愿意独自承受。”
我将耳朵贴着他的胸口,想了想,说:“她是个好姑娘。”
薛世恒摸摸我的头发,“不过她临走前对你提了个要求。”
“什么?”我将嘴里的糖果咬碎,让香甜的气息充满整个口腔。
“她希望你不要涉及艺能界,因为你让她觉到了压力。”他笑着说。
“这当然没有问题。”我笑盈盈地看着他,“那她收你的支票了吗?”
他摇头。
我想也是,如果她真的收了他的支票,那么他们今后就再难做朋友了吧。
“你今天还有事吗?”我突然问他。
“没有了。”
“那么陪我去吃饭吧。我饿了。”
他笑着看我。
☆、第十六章 002
宋持开车载我们去吃日本料理,我坏坏地把小兔子也叫上了,薛世恒对我的行为皱眉,抱着我贴耳说道:“晓光,得饶人处且饶人。”
哼哼,我就知道他包庇宋持。
彩彩坐在副驾驶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因为我坐在后排,她索性整个人跪在座椅上,抱着座椅靠背和我说话。
对于她出格的举动,宋持一边握方向盘一手揪她的衣服,并用言语加以威逼,可惜都失败了。
她似乎很喜欢和我说话。
终于到了料理屋,宋持开了两个包间,我和薛世恒定然在一起吃,因此就彻底将彩彩和我断开了。
我看着被宋持拉走的彩彩,“我很难想象你会招这样的人进公司。”
“会很奇怪吗?彩彩的父亲是沃顿商学院的教授,母亲是现任纽约华人区区长,她本人六岁就接受了加州大学的英才教育,十六岁就大学毕业了,你十六岁时还只知道陷害我。”他云淡风轻地说道。
我脱了外套一屁股在榻榻米上坐下,拿眼睛狠狠瞪他。
他弯腰捡起我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自己动手脱外套,然后挂好。
我看着他的腿,有些不忍地问道,“你能自己坐下来吗?”
他脸色一暗,但很快恢复正常,“可以的。”
想了想,我还是站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撅嘴说道,“在我面前,你还逞什么强。”
第 1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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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6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26 章
他由着我扶他坐下,等我起身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一把拽住我,“和我坐一起吧。”
我脸一红,尴尬地不知道如何回复他,恰好服务生站在门外说道:“客人,方便进来吗?”
我清了清喉咙,“进来吧。”
穿着和服的侍者打来拉门,端着料理进来,恭敬地一一为我们摆好,“请慢用。”
我看着满桌的食物,不自然地说道:“开动吧。”
“不到我这边坐吗?”他好笑地诱.惑我。
“我才不要!”我孩子气地拒绝他,重重地在榻榻米上坐下。
他没再说什么,缓缓坐下,开始用餐。
“你还记得吗,那次我们去日本玩,那个下雪天。”
“当然。”他眼里含着笑意。
我吃着生鱼片,有些食物,是承载过我和他共有的回忆的。
那次旅行是恭子提出来的,她有一天忽然和我说,Suse,来我家玩吧。
我清醒的意识到一件事,一旦我们毕业,可能天空的云还未散去,青春年华还未褪去,我们的友谊就要提早散场。从此我们陌路,各自经历各自成长。因此当恭子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收拾了行李想也没想就去了。
恭子带我坐新干线,在列车上,她忽然问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笑了笑。说实话,我对她的了解还不如我对狗的生活习性了解呢。
恭子也笑,眼睛看着车窗外一望无际的平原陌野,我握住她的手,“恭子,无论如何,你都不要轻生。”
恭子这次回日本,是回来参加葬礼的。死者是她的未婚夫。
“我怎么会?”她含泪看着我。“从十七楼一跃而下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目前以至未来的很长时间里,估计我都没有办法像松上君一样勇敢。”
恭子的夫家姓松上,背景清白的富贵人家,恭子十六岁就和松上君定下了姻亲。
“Suse,曾经我一直以为男女之间是存在友情的,即便我们不相爱,我们也可以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是,成长也教会我,那些所谓的男女友谊到了最后,他会为另一个女子将你踢出他的世界。”
“恭子,我们都在成长,同时也在失去,不是吗?”
毫不例外的,松上在恭子留学期间遇到了他真正喜欢的女子,但最后那女子收拾了行囊离开了松上。恭子是知道松上和她已绝无可能的,但她默许了松上那么做,她觉得在一份爱情面前,她应该保持应有的尊重。
我有时候不是很能理解他们日本人的思维方式,自己的丈夫出轨了,难道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吗?
恭子当时笑了笑,对我说:“Suse,假如薛出轨了,你会怎么做?你那么爱薛,你会选择伤害他吗?”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捍卫爱情的方式有许多种,揭穿他并不是最正确的做法。Suse,或许是因为你遇到的第一份爱情就如此坚贞,所以你对爱情的看法太过浪漫主义了。松上跳下十七楼前对他的母亲说,这个世界已不符合他的理想。我以前从未想过他拥有为爱殉身的勇气,也不知道他对爱的理解如此的单薄,单薄到……令他失去了对生命最基本的敬畏之心。”
由是,我明白了游戏人间的恭子其实是爱着她那位把她当成朋友的未婚夫的。
现在,我唯一关心的事是:“恭子,松上君知道你爱着他吗?”
恭子看着我,“或许不知道,或许是装作不知道。”
恭子的话牵出了我的一些思绪,而那些话又是无法趁着天色微暗将其放空的。
我虽然与她还没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但我又如何能面对她说人生就是这样,有时错过一个回眸,也就错过了一生。而注定发生的事情,有谁能阻止呢?注定不会发生的事情,又有谁能让它发生呢?
这样看似安慰的话,其实很伤人吧?
每个人心脏是不一样的,连跳动的频率都不一样,我认同的道理不可能会适应每个人。
我还没有拥有将自己所学组织成最流利的言辞安慰他人的本领,我虽知道真相,但我没法将它修饰平整公布于众,因而沉默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而恭子,看似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其实心思细腻,待我亦是优厚的。当我还是个傻姑娘的时候,恭子身为大前辈就教导我不要老是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那样,因为这个世界不会回答你那么多为什么?懂吗?不懂就学着懂吧。
她善良地像个大姐姐。
而我看到身边的姐妹受伤流泪却因为安慰人的经验不足而显得不知所措,看到她如此难过,如果可以我宁可受伤的人是我,痛的那个人是我。可是没有办法,我不能替她痛亦不能替她流泪,只能默默陪着她,等她自己复原。
参加完松上的葬礼,我站在庭院里看池子里的锦鲤,那些鱼又肥又大又漂亮,引人入胜,恭子从走廊上过来,笑着对我说:“薛来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薛世恒提着棕色的行李箱走进了庭院。
那天晚上开始下雪,我穿着笨重的和服陪他整理完房间之后出去散步,他穿着粗呢的灰色西装外套,脖子上围着一条深墨绿色的围巾,头发短短的,鬓角却被理发师留的很长,却意外的是个很好看的发型。
他皮肤白,天气又很冷,因而鼻子冻成了红色,虽然滑稽可笑,但恭子家的女佣们还是不停偷看他。
我问他:“你怎么来了?”
“事情办完了,顺路过来看看你。”
我皱眉,“你是顺哪条路啊?”
他笑而不语。
我将手从暖手里抽出一只来去牵他的手,轻飘飘的雪花露在我们周围,他忽然说道:“恭子打了电话给我,说你参加完葬礼之后情绪很低落,今天见到我第一面,她向我道歉,说不应该带你来日本。我从前觉得她不是个正经朋友,今天看到她穿和服的样子,才发觉自己错了。”
“是吧?她那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很能唬人吧?”我侧脸看他。
他低头打量我,“你穿成这样也很能唬人。”
我咬着下唇瞪眼看他,他嘴角上扬。
我牵着他的手,仰头看从空中飘扬下来的雪花,“世恒,你说,爱一个人会爱多久呢?”
第 1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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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7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27 章
恭子说,用心爱,一生;用灵魂爱,永生。我觉得她参加完葬礼之后人也变得不切实际了,所以我想知道薛世恒的答案。
“要我现在就回答吗?”薛世恒问道。
我点点头。
他想了想,表情有那么一瞬茫然,但很快恢复他一贯的坚定有力,他俯下声,额头抵着我的,鼻尖抵着我的,“可能只有一秒吧。”
他吐出的哈气打在我冰凉的脸上,痒痒的,很暧昧。
“只有一秒吗?”我问他。
“只有一秒。”他伸手抱住我,紧紧地不让我离开,唇吻住我的。
这一秒,我知道他是爱我。
至于他下一秒会不会爱我,他还会告诉我的。
☆、第十六章 003
我曾经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不会被感动,也不会被打动。那些伤感的歌听听就好,那些悲伤的文章看看就好,很多事我不去接触就不会被其伤害,有些东西得不到就不会存在希望。我可以一直这样平静的活下去,不得到亦不失去。但是那场车祸告诉我,呵,真可笑,上帝怎么可能答应我这样的要求呢?
曾经的我什么都相信,连谎言也会相信。因为我总觉得,不被信任是一件不开心的事,不想别人跟我一样不开心,所以,我相信所有人,同时也相信爱笑的人总是会拥有好运气。
可是当我得知薛世恒死了的消息时,我却被颠覆了。接受这事实时我面带微笑强作坚强,却不能对任何人哽咽着讲诉这一路走来我骄傲背后深深的卑微,我坚强背后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我还能相信什么?我能相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我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我的颓废,我的自暴自弃,可能都只是绝望的表面吧。
而如今呢,我爱的男人又回到了我身边,即使他失去了一条腿,即使我们互相折磨,我们还是相爱的啊。
恭子说,眼泪不是流下来,而是滑下来的。流星飞过天空必留星痕,眼泪也是,因为悲伤很深的时候,好像刀锋在皮肤上留下记忆。
我笑着回忆往事,回忆故人,却想说,如果故事的最后结果是“在一起”,那么再多的眼泪都是值得的。我比恭子,何其的幸运。幸运到我都快要叹气了。
所以啊,我们现在要懂得珍惜。
薛世恒深深地看我,“你再这样,今后都不许你吃日本料理了哦。”
我咬着筷子无辜又可怜的瞅着他,心里一动,抽开臀下的坐垫,到他身边坐下。
他防备地看着我,“你想干嘛?”
我抱着他的胳膊,“我有点难过,你快安慰我。”
他放下筷子,侧身将我抱在怀里,“晓光,此刻我的内心是温暖丰盈的,谢谢你。”
我跪坐在他面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看着他的眼睛,手绕到身后,一把擒住他作乱的手臂,“薛先生,你在讲动听话的时候,手不要那么色好不好?”
他扬起笑,手滑到我的大腿上,从裙边探入,“我喜欢这样‘安慰’你。”
我心念一动,拉过他的脖子接吻。
他不客气得拉高我的裙子,干燥的手掌捏着我的小屁股,我不客气地笑出来,一边笑一边吻他。.
身体上的游戏永远会让我们乐此不疲,他推开一桌的食物,将我按倒在榻榻米上强硬地爬上我的身体。
华贵的衣物一件一件褪去,他咬着我的耳珠说道:“这次我不会让别人笑话你了。”
多年前日本那一夜,他也是特地从纽约飞到我面前“安慰”我的。夜里我们在恭子家客用的汤池里泡暖了身子,松上虽然只是恭子的未婚夫,但适逢他的治丧期,我与薛世恒总不能明目张胆的淫乐玩耍,于是泡完汤我只说去他房间喝点酒就各自睡觉,他也依了我。
不过那晚,他终究是没有战胜他的本能。
我们都是二十多岁大好年华,对彼此身体的渴求从来都是旺盛的,他忍不住我也能理解。他也表现的异常急切,他还不及脱去恭子送给他穿的靛青色和服,便把我按倒了。
一边吻着我的脖子,一手拉开自己和服下摆,我在挣扎扭动间也衣衫凌乱,和服松地一塌糊涂,大半个肩膀都在他唇下沦陷,雪白的大腿没有衣物的遮盖,只脚上还穿着白色套袜,他笑说,这和服很适合用来做身体游戏时穿。
我笑着打他,他不管我,该亲的亲,该摸的摸,把我逗地想哭了才进入我的身体。
渡边淳一在《失乐园》中有一段男女偷情的戏码,女主角从葬礼上偷跑出来与男主角私会,为了不弄乱梳化整齐的头发,男主角便用了后背位,我心觉得男主角倒也是温柔体贴的。对比起薛世恒,啧啧,毛头小子不管不顾的劲头是谁也劝不住。
我被吻得神志溃散,身体亦在他的冲撞中饱尝快感,却又担心被人发现,因而死死咬住自己的单衣不让自己出声,他却像与我作对似的,用了更大的力气,我实在忍不住便哭了出来,他又心疼又兴奋,怎么也不停,等他鸣金收鼓,我已经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他跪在我面前,一边道歉,一边替我整理。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次日,我发现恭子家的女佣总是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我,问她又不回答,我的日语撇脚的不行,和她说英文她倒是能回我几句,但无奈她的“日式英语”我完全听不懂,最后只能和她大眼对小眼,靠脑电波传达信息了。
薛世恒这“安慰”完了我,立即又得飞回纽约,送他走之后,恭子凑近了和我说:“是不是很舍不得啊?”
我看她终于回到原先那副我喜欢的不正经的样子心里还为之开心,结果她下一句话便是:“薛真的很强啊,我们家的女佣快要对他芳心暗许了。”
我花了好些时间才弄通了其中的原委,最后闹了个大红脸,原来那晚我和他的苟且之事,被恭子家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
而女佣们之间八卦薛世恒体能过人的关键词大约是这么几个:“弄哭她了呢”“单衣皱成了玫瑰花”“榻榻米湿了一大块”……
听完,我将脸埋在自己手掌里,我不要活了……
而现在,他又在“安慰”我了。
我一丝不挂躺在榻榻米上,这回不用担心衣服弄湿被旁人知道我们干了什么好事了。
他脱了上身的衬衣,裤子褪了一半,已经急不可待地进入了我的身体开始缓慢的抽填起来,我一手撑在他扇子面似地上身,一手玩着掉落在我身上的那颗蓝宝石。他精壮的手臂撑在我耳边,英俊的脸悬在我上方,薄唇微启,压抑地低喘着。
“嗯……啊……嗯……唔……”
他低低笑着,忽然身体压在我身上,我下意识地张开腿圈住他的腰,让我们彼此更亲密。他咬着我的耳朵:“真想让你的身体没了我就活不下去。”
说话间,他用了一些力道,让我真正的被填满,我满足地叹息一声,“世恒……给我……给我……”
散发着松香的和室内,诱人的情|欲戏正在上演,一门之隔外,另一个包厢的拉门被打开,一个挽着发髻的年轻女孩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套上木屐走过来,“宋大人,总裁他们吃得怎样了……宋大人你在干嘛?”
第 1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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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8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28 章
宋持慌忙转过头,看到来人,马上走去过牵起她的手往自己的包间走去。
“宋大人?”何彩彩莫名其妙被带走,视线还停留在总裁大人他们的包厢上。
宋持冷着脸走进自己的和室,将何彩彩也拉了进来,“砰”一声拉上门,反身将何彩彩扑倒在榻榻米上。
“宋……宋大人……”何彩彩惊慌失措地看着宋持。
宋持表情松动,不知为何脸“刷”一下红得滴血,结结巴巴地询问:“那,那个,彩彩,你今天晚上来我家过夜好吗?”
彩彩的脸也随之烧了起来,灵动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轻握粉拳捶了宋持一记:“下班再说啦!”
☆、第十六章 004
燃情过后,我起来穿好衣服,从包中拿出一支香水,问他:“你要吗?”
他不作答,我径自拧开盖子喷在自己小腿上,甜橘的香气从下流窜至上,我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坐着打领带。
“太甜了。这味道。”他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我再度跑到他那边,小狗一样蹭了他一番,最后枕着他的腿躺在榻榻米上。
“不饿了?”
我摇摇头,“被喂饱了。”
他笑。.
“世恒。”我看着他的下巴,抬起手。
“嗯。”他倒是饿了,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世恒。”捧住他的脸。
“嗯。”他右手抓住我两只手的手腕,放在心窝处,左手继续动筷子,一点也不妨碍。
隔着他的衬衣,我摸到了那颗蓝色小石头,安心到叹气。
许多年前,总是烟雨朦胧的伦敦,我们也像这样安详地在一起。他曾笑言,伦敦一个月只下两次雨,一次下15天,一次下16天。
或许是因为这充沛的雨水令人们无法外出玩耍,只能待在家看看书写写东西,才让这个国家诞生了诸多的大文豪。而我和薛世恒,也因为这不绝的下雨天,有了更多静谧相处的时间。
如果他留宿,第二天我必然会早起给他做早餐,然后选一张唱片,开始念诗。他喜欢纪伯伦,我喜欢徐志摩。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在一个清晨的歌声中念诗等待你的爱人苏醒更令人觉得浪漫的事了。
然后有一天,他告诉我,他喜欢我念志摩的《雪花的快乐》,他喜欢这首诗。那一瞬,我无比快乐。
那时候,爱之于我,不是日日重复的生活中疲倦的英雄梦想,而只是简单的一蔬一饭,探索中日渐契合的肌肤之亲。它从没浩大过被加诸国仇家恨,它平整妥帖地只想令人舒服的叹息。如同当下。
“世恒,你完全放下了吗?原谅我,我爸爸,还有这六年来的一切?”
他停住筷子,垂下眼帘看眼睛看向别处的我。
我时常猜想,或许他那六年的恨,六年的蛰伏,六年的精心谋划,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就已经荡然无存。不然以他的性格,我和我爸爸不可能如现在这样安然无恙。我是相信自己的猜想的,但我不能说他在抉择中没有挣扎。
他轻轻抱住我,将我收拢于他胸前,有些哀伤地说道:“只要你不要吐血,也不要离开我,放不放下,只是云烟罢了。晓光,如果你死了,你离开我了,我的爱与恨,如何依附?又能依附何处?”
我没能忍住眼泪,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伸手抱住他,“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他浅浅地笑,“你要相信你选男人的眼光。”
我重重地“嗯”了一声。
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起来接电话,屏幕对着他,轻声说道:“我爸爸。”
在他的默许中,我走出包厢才接起电话。
“爸爸。”
“你今晚回家吗?”
我被问的脸一红。
“……我的意思是,你今晚回家吃晚饭吗?”察觉到我的尴尬,爸爸笑着改口道。
“爸……”
“好了好了,我不捉弄你了。是和薛世恒在一起吗?”
我“嗯”了一声。
“他的爸爸找到了吗?”
“警方在找,他请的人也在找,但目前还没有消息。”
“那你好好安慰他,如果需要爸爸帮忙的地方,记得和爸爸说一声。”
“嗯,我会的。”
挂了电话,我转过身来,赫然看到乔尊捷立在面前。
自从广告片片场一别,似乎多日没有见他了,他既没有出席SuseM的发布会,也没有参加之后的晚宴,这几日我又忙于躲避记者,家门也不怎么出,而对于他,如非必要我是绝对不会主动联系他,过问他的生活的。对他,我有做朋友的自觉。
他依旧俊美地如同雕像,与往日的爽朗不同,今天的他看上去似有沉淀出几分文静与安雅,他的五官轮廓深,一旦不说话,就会流露出忧郁的美感。但相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他,有点哀伤。
“你也在这里吃饭?”我瞪大眼睛故作惊喜地看着他。
他指了指最右边的一个包厢,“陪长辈用餐。”
第 1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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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9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29 章
我腼腆地笑了笑,还好和我们离得远,不然我和薛世恒适才那番云雨……
他又问:“你,和薛世恒一起吗?”他看到了台阶上薛世恒的皮鞋。
我点点头,左右而言他:“好久没看见你了,最近都在干嘛?”
“三天没出门,出来看看地球爆炸没有。”
我笑,他竟然也有宅男的潜质。但他的声线里似乎又参杂了一丝暗哑,面色不霁,“你生病了吗?”
他有点不愿承认,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不相信看着他,继而又笑了出来。
“我不可以生病吗?”他苦笑,看着我。
“可以可以,你当然可以生病。”只是我想象不出老虎变成HllKtty的样子。
他面色古怪地看着忍笑中的我,我被他看的有些懵,“有话要对我说吗?”
他又立即摇头。
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我看着他心想道。
我和他在本质上来说是近似的人,他是个被阳光充满的男人,他坦诚是因为心中无所畏惧。而我,或许就像陈绍说的那样,我的身体里住着一头狮子。
女人总会因为羞怯而产生很多奇怪的顾虑,该哭的时候不敢哭,该笑的时候不敢笑,白白错过很多美丽的时刻,最后沦为一具青春的尸骸。因而敏峥妈妈从小就教导我,做人要勇敢,因为勇气是我与生俱来的财富,并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因此,久而久之,我习惯不让自己错过任何美好的瞬间,自然我也不必找什么借口来原谅自己片刻的懦弱。
然而现在,我不知道我的直白会不会吓坏我眼前的这个男人。
“J.,你在和谁说话?”走道里传来一道高贵矜冷的声线。
“是一个朋友。”乔尊捷高声说道。
我朝乔尊捷的视线看去,正从包厢里出来的女士穿着米白色的YSL套装,发髻高挽,眼神透亮,只这么一眼就让人断定这女子必然是钟灵毓秀、静雅冰凌的,而岁月更添她的气韵,叫人屏息而望,不敢造次。
这位夫人,是哪家的当家主母吗?看上去很是面善,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我思忖道。
见到那位夫人做好了离开的姿态,乔尊捷抱歉地看着我,“Suse,我要走了,改天约你。”
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回到自己的包厢,薛世恒仍然在按部就班的用餐,甚至他没有往我这边看,却让我莫名感到一股恍惚的温馨在指尖流转。
我露出笑容,“我回来了。”
☆、第十六章 005
一觉睡醒,在报纸上找不到熟悉的名字,是件让人很愉悦的事情。
“莉莉,我爸爸呢?”我放下报纸起来。
正在擦花瓶的莉莉停下手里的活回道:“好像去种树了,昨天晚饭的时候老爷说要为你种树。”她笑起来。
“为我种树?”我喃喃自语,是要为我积福吗?
客厅的电话响起来,莉莉放下鸡毛掸子去接电话,过了一会儿捂住听筒对我喊道:“小姐,杰欧先生电话。”
“是J.,不是杰欧啦。”都纠正几回了,怎么就是改不了呢?
“有什么差嘛。”莉莉撅着嘴把电话递给我。
我拿过听筒放在耳边,“早安,乔先生。”
“早安。”他爽朗道。
“有什么事吗?”
“今晚有个prty,你来吗?”
“我现在到哪儿都有记者跟着,不方便哦。”除了自己家,还有类似于昨天吃饭的有严密保护的私人高级料理屋,公众场合我是能避则避。
他想了想,“这样啊……那我派人来接你好了。”
他不是个会勉强女人的人,既然都已经这样说了,我自然也不能拒绝他,只好答应下来。
是夜,我等在家中等乔尊捷派人来接,突然一阵直升飞机的螺旋扇动声打破了穆府静谧的夜色。莉莉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额前的刘海被风刮得乱七八糟的样子,“小,小姐!”她咽了咽口水,“杰欧先生派人来接你了。”
我狐疑地提着裙摆跟着莉莉出门,看见站在直升飞机边的安华信,顿时黑线冲天,乔总裁,你确定用这种方式接我去参加派对记者朋友不会乱写吗?
安华信一脸狡诈地笑,对我招招手。
我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以免被强劲的风吹乱花了我两个小时才做好的发型,莉莉连忙递上厚厚的皮草外套给我穿上,我的礼服是一件露背的紫黑色丝绸长礼服,后背开到腰上十公分,因为是定制的礼服,所以很显腰身曲线,包臀的设计让我无法做太大动作,从膝盖延伸开来的裙摆虽然很大,但也无济于事,我上不了直升飞机啊……
到了凯悦饭店顶层的停机坪,在安华信的帮助下我才下了飞机,“不好意思,让你抱上抱下。”
他哈哈大笑起来,将我放在地上,“其实我很享受哦。”
我一脸的懊悔,为什么偏偏选中这条裙子……
到达会场时时间还早,但乔尊捷显然忙坏了,只远远跟我打了个招呼便被人拉走了。
我挽着安华信的胳膊,走入会场。我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再加上我自己的身高,高出安华信一大截,因而一路上不停有人看向我和他。
我粗略巡视了一边会场中的人,八成以上是演艺界的人,吉因吉旗下的艺人几乎全部在场,那些都是深谙展现自己容貌的人,因此整个会场无论男女都像是卯足了劲在拼谁比谁更抢眼谁比谁更贵气。
“这次派对是安导演的新角甄选会吗?”我笑言道。
他摇摇头,皱眉道:“J.没与你说吗?”
第 1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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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0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30 章
“说什么?”我拿起一杯香槟递到他手中。
不及他回答,便有与他相熟的演员过来与他打招呼,我默默退到一边让他们交谈,寻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现场有乐队在演奏,蓝调歌手坐在高脚椅上轻吟浅唱,我静静呆坐一刻钟有余,会场突然热闹了起来,投眼一看,原来是米莉亚来了。
她穿了一声火红的薄纱礼服,耳上是一副蛇形镶碎钻长耳坠,妆容美艳,眼神魅惑,倒是个十足蛇蝎美人样貌,引得现场一干男士纷纷投以注视。相比起来,我穿得太老成了,不过我也没有来争奇斗艳的念头,因而被比下去我也没有半点不开心。
米莉亚撇开众人,直接走向乔尊捷,与乔尊捷身边的一位女士贴面拥抱,亲昵过后,那贵妇人便拉着她单独交谈起来。
派对司仪上台打开话筒,说了一番简单的欢迎词,然后有请那名贵妇人上台说话,她穿了黑色的蕾丝裙子,妆容干净而高贵,所有的佩饰都是珍珠制成的,优雅更胜于性感。
我到现在才知道今晚这个欢迎派对的主人是她,而她正是取代了我和薛世恒的报纸版面之人。
初见她时我便猜想她定然在富贵人家经营事业,却没想到她会是乔尊捷表叔的年轻妻子。她叫邓美珏,记者在机场拍了她飞机落地的一帧照片,然后洋洋洒洒说了她的来头还有此番来的目的。
邓美珏的讲话言简意赅,三分钟不到就说完了,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她的风格倒是令我很喜欢,同样的她也是不把自己的美貌当回事的女人,但我未必能像她那样将事业经营地如此辉煌。
安华信应付完一圈找到了我,“走吧,去和女主人打个招呼。”
我站起身来挽住他的胳膊,乔尊捷见我来,不多话,倾身拥抱我。“难得见你穿得这么规整,活像个新郎似地。”
他但笑不语。
安华信这边已经送上礼物给派对女主人,侍者打开包装精美的纸盒,众人也纷纷围了过来看热闹,在一片暗叹声中,侍者取出了里面的粉色珍珠母贝拼接而成的古代帆船。
邓美珏不无欣喜地说道:“安,你有心了。”
安华信点头笑笑。
我心道,原来邓女士喜欢船啊。
早上看报纸记者免不了就叫“蔷薇号”,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次也没登上过那艘游艇,我还以为她不喜欢船什么的呢。
“这位是?”邓美珏看向自己的表侄。
乔尊捷欣然介绍道:“这是穆晓光小姐。”没有头衔,没有身份,他就这样简单的介绍,好似我很重要又好似一点也不重要。
邓美珏上下打量我,“冒昧问一句,杜长铭先生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舅父。”我敛神答道。“邓女士与我舅父相熟吗?”
她上扬嘴角,“见过几面,杜太太热爱慈善,倒是更熟悉一些。”
我笑,舅妈的确是乐善好施之人,看来美国的华人圈也很小啊。.
“你和你母亲很像,我看过你母亲的照片。”
“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母亲穿旗袍的样子很美丽,令人印象深刻。”她由衷赞叹道。“杜太太与我提起过你几次,今日见到,难免也生出了一丝怅惘,后生可畏,原来我也已经老了啊。”
安华信与乔尊捷皆是礼貌地笑了笑,而我却说:“但是,这世间的女子能像您这样从容优雅的老去的又有几个呢?我个人觉得,迟暮也罢,您终归还是美人。”
她先是一愣,继而放声笑了出来,身边两位男士不解,而她看我的眼神却更加耐人寻味。“如果我的女儿未来能成长为穆小姐这样,我先生应该会很欣慰。”
乔尊捷在旁添油加醋,“她也并非对谁都说甜美的恭维的,我就从未听她说过我长得好看,哪怕一次也没有。”
邓美珏笑看他,“我知道我荣幸之至,但你可别在这里打翻醋坛子哦。”
言罢,她拍拍乔尊捷的肩膀,转身去招待别的客人。
我与乔尊捷两两对视,“我怎么就没夸你长得好看了呢?”
“你有吗?”他反问。
“当然有,你见过我盯着你们公司的男艺人超过三秒以上吗?”
“你的意思是,你的视线停留超过三秒就是在夸对方长得帅?”
“不然呢?世间的男人千千万万,不是好看的我干嘛要浪费时间去看?”
“Suse,你夸赞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啊……”他长叹。
我哼哼了两声,安华信端着酒杯看我们俩斗嘴。
“对了,上次你走得急忘记问你,干嘛要把我的广告每个电视台都送投,你这样下血本,我可不会还你钱哦。”
“美好的东西就要分享给所有人嘛,分享,你懂不懂?”
“你的意思是,谈钱伤感情?”
他一副“当然”的表情,“记得到时候发我股票就好。”
“啊!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我怒目而视。
“我有犹太血统嘛,为了20个金币我们连耶稣都敢出卖,问你要点股份也不算太过分吧?”
我瞪大眼睛看他,不敢相信他竟然还知道用我在发布会上堵记者的话拿回来呛我!
他看着我气呼呼的样子一阵好笑,安华信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半安慰似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和他做朋友了吧?因为总能坑到钱。”
“安,你不是欠了我一屁股的债要还,中国人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亲兄弟明算账是不是?来,趁现在大家有空,我们来算算利息怎么样?”乔尊捷一脸阴险的笑。
“哦喂,我不是给你拍电影拍广告还债了吗?为什么你老提这茬?”
“啧啧,我欺压民众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么多年下来,你还没有习惯吗?”
安华信一副快要被气到吐血的表情。
我笑着摇摇头,丢下这两个冤家,去洗手间补口红。
第 1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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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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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1 章
安华信看着那消失在人群中的美丽背影,忽然沉声说道:“乔,我不能否认她的确美丽,但是,因为我欺负了她一句你就这样明着报复我,她那么聪明是会察觉的。”
乔尊建执杯苦笑道,“你以为她不知道我爱她吗?她只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安华信一惊,问道:“你这次是认真的?”
“我倒是想不认真,可是我发现我想假装不认真都不行。”
安华信啧啧称奇,“可惜,她已经属于别的男人了。”
“是啊,所以必须找出一个方法,安静地离开她。”
闻言,安华信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比之电影明星也毫不逊色的英俊男人,心中感叹,只一个“情”字,当真就薰神染骨,误尽苍生了啊。
☆、第十六章 006
补完口红,我摘下中指上的金戒放在洗手台上,凯悦的洗手液是茉莉花香味的,淡雅怡人,小时候时常陪爸爸出席各种各样的宴席,对每家饭店酒店的配套设施都熟悉地不得了,因而对这二十几年来不变的香味徒然产生一股欣慰。这世界再怎么变,总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啊。
洗完手烘干,转身看见邓美珏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位秘书模样的人,我笑着说道:“邓女士也来补妆吗?”
她浅浅笑着,并不接话,我想她应该是有私事要处理,便不打算与她热络,拿起大理石台面上的金戒戴回手上,准备离开。
“穆小姐的戒指很别致。”她忽然说道,嘴上虽是赞美的言辞,但表情却是凝重的。
我伸出自己的手指左右看看,“它只是非常朴素罢了。”
“是订婚戒指?”
“嗯。是我先生祖母的遗物。”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秘书打断了,我看她们的确有重要的事要相谈,便离开了。
回到会场,我与乔尊捷打了招呼,要先走了,反正女主人也拜会过了。他送我到电梯口,这才说道,“Suse,明天我回美国。”
我一惊,“这么突然?”.
他笑了笑,“我母亲身体不是很好,又总是忍不住跑实验室跑,我必须回去监督她的身体,恰好邓女士手头有一部1亿元投资的电影要筹备开拍,所以吉因吉今后一阵我会拜托她来帮忙打理。”
由是,我才明白,他邀我来参加这次派对是用来告别的。他用了夸张的交通工具接我来,在人群中对我若即若离假装不在乎,又介绍我给邓美珏认识,为的就是让我认清未来谁可以让我仰仗,而这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画面,只是作为离别的前兆,悲伤的铺垫。他可真是气氛制造大师啊!
电梯在我与他共同的沉默中“叮”一声打开,我和他先后走进电梯,他按下楼层数,电梯缓缓合上,缓缓下降。
不知道是不是这空间太过逼仄,还是我身上华美的皮草太过厚重,我只觉得身上又闷又重,令人无法呼吸。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味,在几个气愤的深呼吸下,那香氛吸入我的肺腑,却无法遏制我心中莫名的怒火。或许他只是想制造一个华美盛大的离别仪式,让我记住今晚的美好忽略这告别时刻的哀伤,我不得不承认他费了心机,可是我真的不喜欢这样。因为他这样反而让我觉得,这次离别之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一样!
我握紧拳头看着他严肃的侧脸,“你不要你的股份了吗?现在或许做不到,但我真的会让穆氏上市哦!”
我的反应或许在他意料之外,他困惑地打量我,“你在生气吗?”
“当!然!”我一字一顿地吼道。
“你为什么生气?”他在我莫名的盛怒之下反而非常冷静。
我不喜欢他这模样,因而倔强地别过头不去看他。
他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他怀里,眼神炙热而痴情地看着我,一手扳过我的脸,认认真真地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
我的手腕被他攥得疼了,含泪说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生气了!你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他没用松开我,反而倾身将我压在电梯上,“Suse,我再问一遍,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
霸道中又好言好语,我是真不知道他如何做到这点的,我讨厌这被征服的感觉。
他却在我的挣扎中吻住了我的嘴唇,蛮横地,纯粹的掠夺式的强吻。
我一时无法呼吸,心中又有委屈,挣扎无用之后我停止了扭动,热烈的泪水从我眼角滑落,他托着我的腰使我贴他贴地更紧,狂热的舌在我空中翻搅侵占,直到他在我唇上尝到眼泪的味道。
他猛地松开我,转过头去按住快要抵达大堂的电梯,密封的铁盒子在一阵轻微晃动之后停滞住。
我后背抵在电梯上,双腿一阵发软,“你认真的吗?这个吻……”
他回头看我。
我怔怔地摸着自己红肿的双唇,喘息声微弱,却也足以在这逼仄之地让他闻悉。
他眼中闪过一抹痛色,竟狼狈地错开眼神,手臂撑在电梯上,沉沉说了一句:“对不起,Suse。”
“你不必为喜欢我而道歉,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因为我好像,永远也没办法回应你对我的喜欢……”
他抬起头,走到我面前,重重地拥抱我,带着几分迷乱的茫然说道:“我知道,所以为了不让你伤害我,我要离开你。”
电梯的自控系统只有一分钟的停滞功能,一分钟过去,它会继续工作。我想推开他,他却将我拥得更紧,我想了想,便没有再推开他。
这个拥抱旷世持久,我高挑,而他却强壮到能将我完全包裹在他厚实的胸膛,饭店大堂的琥珀色灯光随着对开的电梯门一点一点进入这狭小的空间,好似在一个夏日灼目的日光刺入人的瞳孔,疼地让整个身体都为之颤栗。
当灯光爬满了整个电梯间,我用手抵住他,小声说:“J.,电梯到了。”
电梯早就到了,四五个客人站在电梯门外看着在里面相拥的我们面面相觑,他终于松开我,我镇定地走出电梯,那几位客人走入电梯,我挥手道:“J.,再见。”
他嘴角上扬,轻声说道:“再见。”
电梯门缓缓合上,他的身影参杂在陌生人里头,我却好像只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从未有过的心痛涌上心间,电梯合上的那一刹那,他仍然对我笑着。
我刚刚好像,失去他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风,轻轻吹动我的裙摆,几缕散落着的发丝撩拨在我的面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意识到我应该离开了。
走出饭店,晚风来急,司机为我打开车门,我朝大堂又看了一眼,却不知道自己在眷恋什么,“小姐,请上车吧。”司机催促道。
第 1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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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2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32 章
我叹息一声,准备上车,却不知道从哪里来一股强劲的力道如同巨浪掀翻行船一般将我推倒在地,紧接着一股刺鼻的液体哗啦啦一下倾倒在我身上,我下意识地闭上门声在这刻响起,闪光灯闪个不停。
我以为聚散离合不过分分钟的事,拿乔就太不必要了,我发育完全心智健全,应该拿出我这个年纪应有的气度来,为他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而高兴,但也不遗憾他的离开。
可我没想到,无情的报应来得这么快。
☆、第十七章 001
仅隔了一天,穆晓光的名字又出现在了报纸上。
因为穿了一件昂贵的皮草,我被环保主义者泼了油漆,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想想都觉得可笑。
敏峥妈妈花了一整夜在医院给我洗掉我左脸以及脖子上的油漆,所幸凯悦有医务人员,当时就地处理了一下,但油漆毕竟还是化学制品,容不得我造次,我连夜挂了最好的皮肤科住进了医院。敏峥妈妈赶来时,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看到我便流泪,我问她我爸爸知不知道,她说他睡得早,还不知道。
虽然他迟早会知道,但我还是大大送了一口气。
小睡了一觉,我又要去警局做笔录,可能是意识到今后再也没有一个乔尊捷帮我出人头地,我被泼油漆的当下便喝令司机帮我把人抓起来然后报警,司机和饭店门童帮我抓了两个泼油漆的,来不及抓拍照的,被那人逃掉了。
警局门口宋持和荣恒的律师站着等我,难得见到一直以来都对我心有芥蒂的宋持一脸的肃杀,我勉强微笑打了个招呼,他二人应了一声,便尾随我进入办事大厅。
“你们总裁呢?”我问宋持。
“去香港出差了,正在往回赶的路上。”宋持冷冷说道。
我噤声。敏峥妈妈递来手机给我,“小姐,钱秘书电话。”
我接过来,“早安,阿姨。”
“晓光,你被人泼油漆了?!”
“嗯。现在在警局。”
“需要我派律师过来吗?”
“宋秘书和荣恒的律师已经到了,您不必派人过来了,只是个简单的案件,我会处理好的。”
这时,警员押解昨天那两位泼我油漆的家伙进了房间,我挂了电话,看着那两个陌生人。
另有两名警官抱着文件夹进入房间,我们各自打了招呼纷纷落座开始侦讯过程。.
“穆小姐,昨晚我们已经做了审问,这两名案犯,男的叫何伟华,29岁,女的叫裴晶晶,21岁,他们是本市爱护动物之家的成员,他们在报纸上看到穆小姐你经常穿着奢华的皮草出境,为表示抗议,他们才有昨夜之举。”警官简略说明了他们的办案结果。
何伟华与裴晶晶低垂着头,我双手抱胸,轻声问道:“如果我要告他们,是否只能提一个‘故意伤害’而已?”
两位警官对视一眼,没有发言。我身后的秦律师说道:“如果穆小姐需要,可以向法院提出告诉,不过法庭并不会为这两人量刑。”
“那我岂不是很吃亏?”我喃喃说道。
见我心不在焉地赌气,宋持不紧不慢地拿出几分文件放在桌上,“这是穆小姐的医学鉴定报告,这份是穆小姐的人身保险保单,按照保单条款说明,穆小姐的皮肤保价为三百万元整,而医学鉴定穆小姐的皮肤现在为轻度腐蚀,在未来的一年里她不能化妆不能晒太阳也不能进食一些敏感食物。所以,我们会以故意伤害罪向法庭提出一百万元整的伤害赔偿。”
闻言,众人皆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而那个何伟华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既惊讶又惊恐,嘴唇蠕动,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拿起桌上那份陌生的保单,粗略看了一眼条款,发现那三百万元的皮肤保价还真的存在,我左看右看,却想不起来我何时买过这样一份保险,所有保价金额加起来可是有一千两百万呢,穆家即便有再多的钱,也不可能这么铺张在我身上。
好在翻到最后一页,我看到了薛世恒的签名,又看了一眼日期,心中算一算,大约是我们从加勒比海回来之后他替我买的。我苦笑,又有一些感动,虽然他不远万里追我追到加勒比海,但我毕竟跳了一次海,想必他那时也担心在折磨的过程中失手把我弄死吧。
警官在室内一阵沉默之后,问我:“穆小姐的意思是……?”
我勾起嘴角,“很简单,赔钱,或者去坐牢。”
警官可能觉得我不懂民事伤害,脸上露出一点笑容,“穆小姐,您觉得他们有力赔偿你吗?”
我轻笑,原来我的盛气凌人让警官们都同情起了罪犯啊。
我站起来,笑着说道:“警官先生,或许你觉得我身为穆家的大小姐,用钱可以做到我想做的事。但事实上我也想让你们知道,有些时候,并不是钱的问题,自尊心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直起身,双手抱胸,耸耸肩,“我的衣柜里的确有很多件皮草,黑的白的绿的蓝的,若要拿保护小动物治我的罪,我难逃其咎。不过它们并不是我购买得来的。其中一部分是我外婆的遗物,另一部分是我母亲的遗物,昨天晚上,这两个人毁掉了其中一件属于我母亲的。你们也看报纸,知道我的身世,我母亲早亡,我靠她留给我的衣服,首饰,努力向众人口中夸赞的那个她靠近,成为一个大家闺秀,从而不辜负她生产我时的痛苦和她以命换命的牺牲,这是我个人的自尊心和教养。因此,这两个人的作为,令我很生气。站在人情面上来说,我是可以生气的吧?再者,我敢作敢为爱憎分明也是闻名于世的,他人赠我一束鲜花我便回以一座花园,但若是给我一掌,我也会十倍百倍的还以颜色。政治家们都说,若有人践踏我疆土,我便叫他的国家消亡。我的身体是我的国家,我的皮肤是我国家的城墙,现在我被侵犯了,请问警官先生,我该如何做?这两个人毁掉了一个我与我母亲之间的维系,同时还侵犯了我的身体,二罪并存,我生气,我不开心,算不算得上很过分?”我双手撑住桌面,口气是询问警官,但眼神逼视那颤栗中的二人。
“穆小姐……”
“当然,我知道他们拿不出一百万,但就因为他们是可怜的穷鬼我才拿钱报复他们,因为只有这样做我才好叫他们知道,在自己伤害别人之前,应该好好考虑自己付不付地出这个代价。”
一席话说完,我面容紧绷,医生在我皮肤上涂抹了一些保护皮肤的镇静品,它们有着难闻的味道,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才舒缓了紧蹙的眉头。
“另外,我不觉得他们是出于爱护动物的角度泼了我一脸的油漆,我们身处的这个国家,人们连女人生产完脱落的胎盘或者是流产掉的弃婴都会烹煮起来食用。因为不是自己的孩子就可以煮熟吃掉,人伦已经丧落到这种地步,又何谈什么爱护动物?何先生和裴小姐若真有爱心,应该去各个酒店的厨房泼油漆,穿了一件三十年前的旧衣服的我还不够‘被泼’的资格。”我冷笑道。
警官却从我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些讯息,撇开我的高谈阔论不提,紧忙问道:“穆小姐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这个问题问地可真好,我重新坐回位置上,叹了一口气,正因为得罪的人不计其数,我才不知道要把心里这口恶气撒在谁的身上啊……
“抱歉警官,涉及隐私我不便透露,如果可以,你不妨问问何先生或者裴小姐,在泼我油漆之前,他们收了别人多少钱。”
☆、第十七章 002
从警局出来,抬头看了看没有一丝浮云的湛蓝天空,飞机的引擎声轰隆隆而来,银色的飞机拖着两道白色的痕迹划过天空。
敏峥妈妈连忙打开遮阳扇撑在我头顶,我有气无力地对她笑了笑,把伞拿过来,“我自己撑。”
“宋持,你们总裁到了吗?”我问刚把律师送走的宋持。
“刚到,正在往这里来。”
我看了一眼手表,笔录做了一个小时,现在我已经精疲力竭,虽然很想念他也很想向他寻求安慰,但现在我却没有儿女情长的余力,只好辜负他的日夜兼程了。
“请你转达他不必急着赶过来了,我现在要回家,我父亲应该很担心我。”
宋持面色一冷,我无暇顾及,与敏峥妈妈上了自己家的车。
敏峥妈妈打开冰箱找出小餐包给我,“先吃点,等回家敏峥妈妈给你炖猪脚面线。”
第 1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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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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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3 章
我靠在后座上,拿过餐包往嘴里塞,不一会儿就吃完了,又喝了她递来的牛奶,整个人顿时舒服了许多。
“睡会儿,等到家了叫你。”敏峥妈妈像小时候那样将我抱在怀里。
我安心地闭上眼睛,飞机的轰鸣声从耳畔传来,我睁开眼睛透过透明天窗看了一眼天空,除了两道白色的痕迹,哪里还见飞机的踪影。
再度叹息:不知那飞机给我送来了我爱的薛世恒,还是送走了爱我的乔尊捷。
回到家,免不了被爸爸左右询问一通,见他担心我又不忍心打断他的絮絮叨叨,好在莉莉递来电话听筒,说是方略的电话。
“姐姐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看了一眼时间,“这时候你怎么不在上课?”
“安瑞去老师办公室交作业看到报纸上写你被泼了油漆,我担心你,就偷跑出来给你打电话了。莉莉姐说你还没回家,我又回去上了一节课,下了课才出来的。”
我听着又好气又好笑,这臭小子知道我会骂他,索性就坦白招供了。
“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乖乖念书去。”
“我知道。但是姐姐,你和玲儿姐姐都不回隆安了吗?”
“我回隆安,你会保护我吗?”我笑说道。
“当然!”他气呼呼地说道,我都能想象地出他义愤填膺的模样。
“我会去和陈厂长开会,所以我还会来。”顿了顿,“安瑞呢,他好吗?”
“他在我身边,你要和他通电话吗?”
电话里传来一阵闹腾声,方略把电话给安瑞,安瑞则不要接。
“方略,他不要接就算了,放假了你可以北上到姐姐家玩,我会派司机去车站接你。”
“真的吗?”
“上次球赛还没看过瘾,不是吗?”我笑说道。
挂了电话,我揉揉太阳穴,闭上眼睛仿佛还可以听到变声期中的男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爸爸说道:“好了,你上去睡觉吧。”
我看着他古怪的神情,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抱住他,“所以啊爸爸,你看我现在已经是安慰别人的角色了,你不用担心别人伤害我。”
他抱住我安慰似地拍拍我的背,“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个跌跌撞撞的小女孩。”
我笑了起来,“我有很多人帮我,你也看到了啊,连小男生都站在我这一边呢。”
他也跟着笑起来,“那些臭小子懂什么。”
“是啊是啊他们什么都不懂,只是被你女儿的美貌迷惑了而已。”
终于把气氛缓和起来,我塞了一只鱼竿给爸爸,让他钓鱼消遣去,自己上楼补眠。
一觉睡醒,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被子从身上滑落一些,有人压住了被角,睁眼定睛一看,竟然是薛世恒。
“你怎么来了?”我含混地问道,揉揉惺忪睡眼,从床上坐起来。
“你不肯等我,我只好来找你了啊。”他委屈道,样子可笑又可怜。
我从床上爬过去,抱住他的腰身,“你来时,我爸爸有没有打你?”
“没打我,倒是敏峥妈妈剜了我好几眼。”他摸摸我的头发。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上回的事她还没消气,记得改天买她爱吃的黄桃布丁来讨好她。”
他得到了宝典,终于笑了出来。
我躺在他腿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闭上眼睛,还想睡。
他并不阻止我,干燥洁净的手掌摩挲着我的脸孔,痒痒地,却拥有舒心的力量。
就这样过了片刻,察觉到脸上始终没有移开的眼神,我说:“会磨损的哦。”
他轻笑,“光是看几眼就会磨损吗?”
我睁开眼睛看他,借他的手摩挲自己的脖子,“这里现在好娇弱呢,以后你要再吻这里,若是尝到油漆味,一定要假装没有吃出来,否则我会很难过的。”
他低低笑出声来,额前的发一抖一抖的,我伸出食指将他那缕调皮的头发卷在手指上,玩了一会儿,再松开时它便成了一缕调皮的“卷”发。
我长长叹息一声,“为什么你永远都那么好看呢?”
“已经帅了一辈子,你才发现我这个优点吗?”
我轻捶了他一记,这家伙,心情好还是怎么的?最近变得越来越贫嘴了。
“你还要睡吗?”他吻着我的额头问道。
我再度打了个哈欠,这下午的阳光最熏人,最适合睡觉了,“你陪我睡会儿。”
他二话不说脱了西服爬上床,过了一会儿带着一丝不安问道:“你说,等会儿我从这个房间出去,敏峥妈妈会揍我一顿吗?”
他何时是这般胆小之人?我背过身去,不想理他。
他捏着我的肩膀轻轻推了推,“晓光,你睡着了吗?”
我“唔”了一声。
他又说道:“那你转过身来,我看不到你的脸。”
闻言,我猛地转过身来,嘴唇攫住他的,跳跃的舌尖如同林间的小鹿一般,挑逗他,取悦他,给他制造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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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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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4 章
他很快得到主控,湿滑的长舌探入我的口腔,四处造孽,干燥的手拉上我的睡裙,手掌整个搭在我臀上,或轻或重地撩拨着,最后将手指探入内裤的边缘。
瞧着火热的气氛,我觉得接下来可能免不了会有一场恶战,推开他的吻,深吸几口气,醒过神来,将他推翻在床铺上,翻身坐在他肚子上,他的裤裆鼓鼓的,显然也很想要。
我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衬衣,脱完衬衣,看到那颗蓝色小石头不免勾唇媚笑了一个,俯身亲了亲那块小石头,哑着嗓子打招呼,“你好啊,欧洲。”
他因为我倾吐在他肚皮上的热气瘙痒难耐,吸起自己的肚子,整齐的肋骨呈现出来,像是个被挑逗的初夜少年,期待又不安。
我吻着他的肚子,抬起臀部,伸手解开他的皮带,爱马仕H状的标识好像在嘲笑我们的急色。
我顺利地除掉他的裤子,在他压抑的呻吟声中含住他的前端,侍弄了好一会儿,那根湿亮的器物狰狞地挺立着,因为我爱惜使用,所以它的颜色还很漂亮,当然,我也不能说它没有被薛世恒的左手取悦过。不过,无论如何,它都没有让人恶心的感觉,相反的,还很可爱。.
我抬起臀,扶着它想让它进入我的身体,薛世恒却突然掐住我的腰不让我下坠,我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他竟有几分尴尬地看着我,嘶声问道:“你这里有避孕套吗?”
我瞪大眼睛看他。
“你……这几天不是危险期吗?”他红着脸别过头去。
我怔了几秒,继而笑倒在床上。
笑了好一会儿,见他就要发脾气了,才收住了势头,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柔软的胸前,“薛先生啊,难道你不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吗?”
“我当然想,但我必须尊重你的意愿。”一副绅士派头。
我轻哼了一声,他在床上何时尊重过我了?
“薛先生,在冷场之前,我奉劝你还是别提那些扫兴的事了,好吗?”
他从善如流。
面对欲望我拥有相对的诚实,它是奶油蛋糕上的那颗诱人的红樱桃,不需要太多,毕竟它只是爱情的点缀。但也不能没有欲望,没有欲望的生活要么太淡要么太腻,都是我不想要的。
在英国念书时我课外总做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比如帮恭子写写报告,他们日本人最喜欢研究两性和人性,而且往往能研究地很深。但只要是我帮恭子写的报告她的导师一定能够一眼辨别出来,恭子下了课在我面前学她导师说话:“这份报告,异于往常地清纯啊!~”
我被她滑稽的模样逗得捧腹大笑,笑到腰都直不起来。
那时候笑容很多,也很轻易,而现在,叹息很多,也很轻易。这就是成熟的代价。
年轻时因为总告诫自己“不要让未来的你讨厌现在的自己”而在面对爱情和欲望时非常勇敢,那时候心中极度需要一个人安慰自己孤独的身心,薛世恒恰恰填补了这空虚的一块。更小的时候,我期许的爱情只是需要一个不会放弃我的人,没指望他多么成功,多么有地位,或者长相多英俊,所以上天派薛世恒来到我身边时,我大喜过望,因为他英俊又深情,好像独一无二的星,只为我发光,只属于我一人。
他的冲撞越发凌厉,我躺在云般柔软的床铺里仰面承欢,“世恒,给我……给我……”
“给你!给你!!”他在最后一记撞击后,匐倒在我身上,热烈的呼吸熨烫着我受过伤的肌肤。
我忍不住又要叹息,原来我爱他,胜于爱我自己。
适才他偶然提醒了我,或许我们已经是时候拥有一个孩子了,当他成为一个父亲,当我成为一个母亲,我们的爱才会在柴米油盐和奶粉中得到更漫长的延续,并且变得更加强大而坚不可摧。
可是,我却在激情后抱着爱人独自流下眼泪。
☆、第十七章 003
薛世恒在吃晚饭前被叫走,他找到薛文韬了。
我没什么胃口,爸爸让敏峥妈妈把饭菜送到我卧室,我懒洋洋地坐在床上,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吃了一口敏峥妈妈特意弄的猪脚面线。
“爸爸他,有没有说什么?”我假装不在意地问道,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茶树菇炖老鸭汤。
“什么也没说。”
怎么可能?我皱起眉头。
“他们男人有他们男人的解决方式,就现在这种状况,老爷肯定不会再为难你们了,但薛世恒会不会为难咱们我就不保证了。”说完敏峥妈妈还哼了一声。
我拉了拉她衣袖,讨好道:“他不会再那样了。”
敏峥妈妈在床沿坐下,眼睛看着老鸭汤,“鸭肉我炖了很久,你多吃点,滋阴养颜的。”
闻言我乖觉地吃鸭肉去,她知道我不放心,叹了口气,说道:“晓光,你对你爸爸也宽容点,他永远比你想象地要伟大很多,不然这幢房子里的人不会心甘情愿侍奉他这么多年。”
我嗯了一声,“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老爷签截肢手术单时我就在他身旁,我头一回看他害怕地手在发抖,再看,他已经流下了眼泪。你以为他会愿意看自己的女婿是自己的残疾吗?”
“他一直不喜欢薛世恒,我知道的。”我放下勺子,冷然说道。
其实我早该有所防备的,在他问我要不要在英国置办房产时我就应该意识到他可能已经知道我与薛世恒在一起了,在那个时候我就应该督促薛世恒使他快马加鞭成为更优秀的男人,最好有千万身家,这样等我戴上他送我订婚戒指把他领到爸爸面前时,爸爸就不会露出那种不冷不热的神情了。
“老爷从未说过他不喜欢薛世恒。”
“他也没说过他喜欢。”
敏峥妈妈沉下脸,“晓光,你爸爸这么疼你这么爱你,一下子出现一个男人要把你从他身边带走,他心里觉得多么茫然,你想过吗?在我看来,他不表现出讨厌的样子已经很善待薛世恒了,你难道要他欢天喜地地笑给你看吗?”
我愣住,“我以为爸爸他……”
“你可能习惯认为他想把你嫁给更优秀的男人了,晓光。”
的确,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很“拿得出手”,所以爸爸他很自傲,他也总说我嫁给站在金字塔上的那种男人最对得起我妈妈赋予我的这一切。
“可他在你面前,哪一次不是妥协呢?你想要匹马,他担心你摔着,你磨了他一阵,他一个心软还是给你买了。你说你不要出国,要去春生园念书,他知道你是冲着你那个学长去的,但还是答应了你。春生园念完,你又说你想出国了,他本想把你留在身边自己培养,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你去外面多看看世界,又答应了你一次。你仔细想想,从小到大,你做什么要求他是没有应承你的?”
的确,爸爸他很疼我,因为我是妈妈用命换来的,如果妈妈不生我,他可能会和妈妈朝朝暮暮白头到老,也好过现在天人永隔。
“可是,我不能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告诉我薛世恒死了这个谎言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不懂,我到现在都还不懂。”
“那个谎言对你当然没什么好处,但对薛世恒却有很大的好处。晓光,薛世恒那般倨傲的男人,失去了一条腿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你能猜想吗?他不是会把苦难分享给别人的人,他会找寻一个安静所在独自舔伤,而不是借由你的扶持站起来,他不会愿意让你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的,你虽爱他,愿意包容他,可是这只会让你们的爱产生隔阂,你们会争执,他会伤害你,你会受伤,你们的心会因为那条断去的腿越来越远。或许,他怕被你看到他的残缺,会选择一个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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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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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5 章
敏峥妈妈离开后,我从头到尾将脑子里凌乱的想法理一遍,当理智与情感对战并且必须有一个胜负结果时,我会取出一支笔一张纸,将事件好的一面依次罗列,坏的一面也依次罗列,哪一个我列出的理由多,我便遵从胜利者的结果。
不过“当局者迷”这四个字的确放在谁身上都很适用,每当我拿出纸笔剖析自己的感情,结果往往不得而终。
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哪位?”
“嗨,小美人儿。”乔尊捷欢悦的声音传来。
“你到纽约了吗?”我看了眼时间,算一算飞行时间,他应该刚到。
“在机场,买咖啡。”
“没人来接你吗?”一个身家不知几何的黄金单身汉,不可能连个负责接送的人都没有吧?
“我刚到,口渴,结果这里有台很饥渴的自动贩卖机吞了我的硬币,却不把咖啡给我。”他爽朗地笑起来。
我看了一眼号码,“这是你美国的联络方式吗?今后我可以打这个电话找你吗?”
“可以啊。随时欢迎。”顿了顿,“先不说了,我妈妈来了。”
我失笑,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然怕妈妈怕成这样。
薛世恒是第二天晚上回来的。
我去浴室洗完澡出来,恰逢薛世恒推门进来,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又来了?”
“这里是我家啊。”他挑眉说道。
我噤声,眼眶里一阵暗涌的热流,“你爸爸找到了?”
“嗯,找到了。”
我松了一口气,上前给他脱外套,忽然想到他上次从楼梯上摔下去,闷声说道:“明天我们搬到西厢去住好了。”
“这点运动量还难不倒我,不用麻烦了。”他握住我的手掌放在嘴边亲了亲。
我看着他黝黑的眼眸,三秒钟后错开眼神,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去,“我的洗澡水还是热的,如果你不介意,就用那个洗澡吧。”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把衣服丢在床上,自己去了浴室。
我将他的衣服挂好,拉开被角上床,想了想,拿起电话打给宋持,请他明天派人过来帮我的浴室按上一些辅助设施,挂了电话,放不下心他一个人洗澡,我下了床走进浴室。
“世恒,你还在洗吗?”我叩了叩浴室的磨砂玻璃挡板。
他在里头闷闷地答应了一声,我推开拉门,看到他安详地坐在浴缸里。
“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我在浴缸边蹲下,撩起睡裙的长袖,将拉绳抽紧免得它滑下来,然后拿起搓澡布给他搓手臂。
将他洗干净,我感到了一丝疲累,他看着我,忽然说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最担心的一句话,终于被他说出口了。
“不要胡说八道,薛世恒!”
他假装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手掌从水里拿出来,湿答答地握住我的右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我中指上的金戒。“如果你嫁给我,这辈子你都要服侍我。我不能爬楼梯不能给你修灯泡,也不能开车送我们的小孩去上学,虽然能陪你跳舞,但是你喜欢的blgblg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你会后悔吗?”
我不做声,将浴缸里冷掉的水放掉,拿起花洒调好水温给他冲掉剩下的泡沫,再拿来大浴巾为他擦干身体。
在没有辅助设施的情况下,他独自洗澡的确很困难,过程甚至说得上狼狈,因为没掉一条腿的他,光溜溜的样子很不协调,但他似乎有意试探我的态度,所以并不忌讳展示他的残缺。我想到之前那一次他拿沐浴露砸我,不由苦笑出来。
他拿起假肢自己带上,我给他穿上我的浴袍,让他自己走回卧室,自己则留下来整理浴室湿漉漉的地板。我将吸水抹布铺在地上,一点一点收干水滴,我担心他万一走进浴室不小心滑倒,那后果,不是我能承担的。
☆、第十七章 003
薛世恒在吃晚饭前被叫走,他找到薛文韬了。
我没什么胃口,爸爸让敏峥妈妈把饭菜送到我卧室,我懒洋洋地坐在床上,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吃了一口敏峥妈妈特意弄的猪脚面线。
“爸爸他,有没有说什么?”我假装不在意地问道,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茶树菇炖老鸭汤。
“什么也没说。”
怎么可能?我皱起眉头。
“他们男人有他们男人的解决方式,就现在这种状况,老爷肯定不会再为难你们了,但薛世恒会不会为难咱们我就不保证了。”说完敏峥妈妈还哼了一声。
我拉了拉她衣袖,讨好道:“他不会再那样了。”
敏峥妈妈在床沿坐下,眼睛看着老鸭汤,“鸭肉我炖了很久,你多吃点,滋阴养颜的。”
闻言我乖觉地吃鸭肉去,她知道我不放心,叹了口气,说道:“晓光,你对你爸爸也宽容点,他永远比你想象地要伟大很多,不然这幢房子里的人不会心甘情愿侍奉他这么多年。”
我嗯了一声,“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老爷签截肢手术单时我就在他身旁,我头一回看他害怕地手在发抖,再看,他已经流下了眼泪。你以为他会愿意看自己的女婿是自己的残疾吗?”
“他一直不喜欢薛世恒,我知道的。”我放下勺子,冷然说道。
其实我早该有所防备的,在他问我要不要在英国置办房产时我就应该意识到他可能已经知道我与薛世恒在一起了,在那个时候我就应该督促薛世恒使他快马加鞭成为更优秀的男人,最好有千万身家,这样等我戴上他送我订婚戒指把他领到爸爸面前时,爸爸就不会露出那种不冷不热的神情了。
“老爷从未说过他不喜欢薛世恒。”
“他也没说过他喜欢。”
敏峥妈妈沉下脸,“晓光,你爸爸这么疼你这么爱你,一下子出现一个男人要把你从他身边带走,他心里觉得多么茫然,你想过吗?在我看来,他不表现出讨厌的样子已经很善待薛世恒了,你难道要他欢天喜地地笑给你看吗?”
我愣住,“我以为爸爸他……”
第 1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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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6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36 章
“你可能习惯认为他想把你嫁给更优秀的男人了,晓光。”
的确,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很“拿得出手”,所以爸爸他很自傲,他也总说我嫁给站在金字塔上的那种男人最对得起我妈妈赋予我的这一切。
“可他在你面前,哪一次不是妥协呢?你想要匹马,他担心你摔着,你磨了他一阵,他一个心软还是给你买了。你说你不要出国,要去春生园念书,他知道你是冲着你那个学长去的,但还是答应了你。春生园念完,你又说你想出国了,他本想把你留在身边自己培养,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你去外面多看看世界,又答应了你一次。你仔细想想,从小到大,你做什么要求他是没有应承你的?”
的确,爸爸他很疼我,因为我是妈妈用命换来的,如果妈妈不生我,他可能会和妈妈朝朝暮暮白头到老,也好过现在天人永隔。.
“可是,我不能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告诉我薛世恒死了这个谎言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不懂,我到现在都还不懂。”
“那个谎言对你当然没什么好处,但对薛世恒却有很大的好处。晓光,薛世恒那般倨傲的男人,失去了一条腿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你能猜想吗?他不是会把苦难分享给别人的人,他会找寻一个安静所在独自舔伤,而不是借由你的扶持站起来,他不会愿意让你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的,你虽爱他,愿意包容他,可是这只会让你们的爱产生隔阂,你们会争执,他会伤害你,你会受伤,你们的心会因为那条断去的腿越来越远。或许,他怕被你看到他的残缺,会选择一个人离开。”
敏峥妈妈离开后,我从头到尾将脑子里凌乱的想法理一遍,当理智与情感对战并且必须有一个胜负结果时,我会取出一支笔一张纸,将事件好的一面依次罗列,坏的一面也依次罗列,哪一个我列出的理由多,我便遵从胜利者的结果。
不过“当局者迷”这四个字的确放在谁身上都很适用,每当我拿出纸笔剖析自己的感情,结果往往不得而终。
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哪位?”
“嗨,小美人儿。”乔尊捷欢悦的声音传来。
“你到纽约了吗?”我看了眼时间,算一算飞行时间,他应该刚到。
“在机场,买咖啡。”
“没人来接你吗?”一个身家不知几何的黄金单身汉,不可能连个负责接送的人都没有吧?
“我刚到,口渴,结果这里有台很饥渴的自动贩卖机吞了我的硬币,却不把咖啡给我。”他爽朗地笑起来。
我看了一眼号码,“这是你美国的联络方式吗?今后我可以打这个电话找你吗?”
“可以啊。随时欢迎。”顿了顿,“先不说了,我妈妈来了。”
我失笑,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然怕妈妈怕成这样。
薛世恒是第二天晚上回来的。
我去浴室洗完澡出来,恰逢薛世恒推门进来,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又来了?”
“这里是我家啊。”他挑眉说道。
我噤声,眼眶里一阵暗涌的热流,“你爸爸找到了?”
“嗯,找到了。”
我松了一口气,上前给他脱外套,忽然想到他上次从楼梯上摔下去,闷声说道:“明天我们搬到西厢去住好了。”
“这点运动量还难不倒我,不用麻烦了。”他握住我的手掌放在嘴边亲了亲。
我看着他黝黑的眼眸,三秒钟后错开眼神,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去,“我的洗澡水还是热的,如果你不介意,就用那个洗澡吧。”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把衣服丢在床上,自己去了浴室。
我将他的衣服挂好,拉开被角上床,想了想,拿起电话打给宋持,请他明天派人过来帮我的浴室按上一些辅助设施,挂了电话,放不下心他一个人洗澡,我下了床走进浴室。
“世恒,你还在洗吗?”我叩了叩浴室的磨砂玻璃挡板。
他在里头闷闷地答应了一声,我推开拉门,看到他安详地坐在浴缸里。
“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我在浴缸边蹲下,撩起睡裙的长袖,将拉绳抽紧免得它滑下来,然后拿起搓澡布给他搓手臂。
将他洗干净,我感到了一丝疲累,他看着我,忽然说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最担心的一句话,终于被他说出口了。
“不要胡说八道,薛世恒!”
他假装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手掌从水里拿出来,湿答答地握住我的右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我中指上的金戒。“如果你嫁给我,这辈子你都要服侍我。我不能爬楼梯不能给你修灯泡,也不能开车送我们的小孩去上学,虽然能陪你跳舞,但是你喜欢的blgblg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你会后悔吗?”
我不做声,将浴缸里冷掉的水放掉,拿起花洒调好水温给他冲掉剩下的泡沫,再拿来大浴巾为他擦干身体。
在没有辅助设施的情况下,他独自洗澡的确很困难,过程甚至说得上狼狈,因为没掉一条腿的他,光溜溜的样子很不协调,但他似乎有意试探我的态度,所以并不忌讳展示他的残缺。我想到之前那一次他拿沐浴露砸我,不由苦笑出来。
他拿起假肢自己带上,我给他穿上我的浴袍,让他自己走回卧室,自己则留下来整理浴室湿漉漉的地板。我将吸水抹布铺在地上,一点一点收干水滴,我担心他万一走进浴室不小心滑倒,那后果,不是我能承担的。
☆、第十七章 004
整理完毕,我关灯就寝,他在朦胧的阴影里对我说:“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老夫老妻?”
我抱着他的腰身,脸埋在他胸前,轻轻嗯了一声,他身上都是我沐浴露的味道,像个花丛里走来的王子。
“世恒,我辞掉理事的工作,专心照顾你吧。”我忽然说道。.
即使我没抬头,我也知道他因我这句话低下头看我,长久一阵静默,他说:“晓光,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隆安吗?”
“你吃醋。吃乔尊捷的醋。”我戳他的鼻子。
他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乔尊捷是这么多年来,我遇到的唯一一个让我感觉‘棋逢对手’的人。他是个值得敬畏的对手。”
“我把他当朋友的。”虽然奇怪他只和乔尊捷有过几次短暂交集却说出这样的话,但我不想让他想太多。
“我知道。”他捧着我的头轻轻吻了一下,“我指的是做人方面。你在隆安时,通过莉亚我和他谈过一次,他向我做了一番很诚恳的道歉,替他那个任性的弟弟向我和你分崩离析的六年道歉。你与我这阵子遭受的风波他也出了不少力替我们拦了下来,但是我却开不了口向他道谢。晓光,你知道吗,那种放不下的怨恨?”
“所以,你看到我和毁了我和你的青春之人的哥哥走在一起,你生气了,才把我发配到隆安?”
他暖暖地笑起来,黑暗中的他很柔和,也很坦诚,“你说的是一个原因,我还有另一个。”
“想探我的底细?”
第 1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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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7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37 章
“不,我从不怀疑你是聪明的,应该说你是我所见的女人中最有气魄,也最动人的一个。但我真的想看看不靠别人你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事实证明了一切。那样的话,我就知道了假如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也不至于像六年前那样,被打倒在地,失去生活的勇气。”
我眼眶发酸,忍住泪水,这个该死的男人啊,总是叫我伤口还没愈合,就又忍不住爱他了。
“所以晓光,你没有必要因为我而放弃你的事业,虽然因为爱我而没有余地去做别的事这句话很让我感动,但我希望你在没有我的时候也可以好好活着,做万众瞩目的女人,高贵,并且睿智。”
我吸了吸鼻子,轻捶了他一下,“我和你至少还能再活五十年,为什么你要说这样伤感的话?是因为你爸爸吗?”
他叹了一口气,“或许吧。”
“你在哪儿找到他的?”我从床上起来,扭开古董台灯,让蜜色的光线如同萤火一般驱赶这悲伤的黑色暗潮。
“在我们以前的家。”
“你以前的家?”
“嗯,在一个海岛上,那里有一个马场,我爸爸年轻时在那里工作,妈妈是山顶教堂里工作的牧师的女儿,他们结婚时连房子都没有,住在防风楼里。”
“你在那里出生吗?”
“嗯。很旧的房子,刮风下雨时虽然不会漏水,但是会停电。而且岛上物资匮乏,自我有记忆起,我家就一直在到处赊账,水果摊的,粮铺的,菜贩那里,这次回岛上,除了水果摊的婶婶风湿性心脏病过世了之外,其他债主都还健在,所以顺便把当年赊下没还的账都还上了。”
我笑出了声,“应该都是很淳朴的人吧,这么多年都不来向你讨债。”
“谁说不是呢,我外公在那个小岛上是非常有威望的人,虽然我妈妈违背我外公口中所谓的‘上帝的意愿’嫁给了我爸爸,但毕竟那些人都是看着我妈妈长大的,她嫁的不好,多少还是同情她的吧。”
“女人是容易向英俊的男人示弱的,你爸爸少年时也是意气风发的男人吧?”
“是啊,她十八岁就嫁给了他,隔年生了我,到我三岁时,她无法忍受了,一个人离开了。”
我在心中叹息,任何一段只建立在美貌之上的爱情都不会长久的啊,尤其是少女时期的爱恋,当你对那个人投以了太多热烈的期盼,希望他成长为你心目中的男子,结果却大失所望,这等于背叛了你初时的理想。而当你试图修正这个男人却总也没能成功时,若是身边当时坚决反对这桩婚姻的人出来说一句“我当时就说了你们俩不合适,现在后悔了吧?”,你的心,当下就崩溃了。
薛世恒的母亲忍受了三年,坚守了三年,算是对自己的爱情负了责。但是我不能原谅她丢弃薛世恒的罪过,站在女人的角度看,她太自私也太过绝情,要知道童年一盎司的阴影,长大之后都会成为一千吨的自毁。薛世恒有时会掉在自己设计的陷阱里,大约就是这个原因吧。
“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他摇摇头,目光放空,“当时年纪太小,已经记不得了,照片虽然有,但是有一次爸爸喝醉后,被他烧光了。”
“你外公家呢?外公家应该有你妈妈的照片的吧?”
他苦笑,“我外公家住在石头砌成的围墙里,铁门高高的,上头镂着漂亮的铜雀,围墙里的蔷薇花从里头铺泄出来,春天和夏天的时候,那道围墙整个都是粉红色的,是岛上最漂亮的围墙。但是外公从来没有让我去围墙里面玩过,妈妈总是牵着我站在围墙外向里头张望,被发现了好几次,最后一次被外公骂哭了,回到家之后流了一整晚的眼泪,第二天我去围墙那里折了很大一支蔷薇回来,大概有两米吧,花瓣都被我抖落了,只有花茎还在。我当时就说,以后妈妈再也不用去那个臭老头家看蔷薇花了,我们可以自己种,等明年我们家就有自己的粉红色蔷薇花了。妈妈把那支花茎种在了我家门口,昨天晚上看到,虽然没有开花,但依然让人觉得场面很壮观。”他在半空中比了一个很夸张的手势,好像看到天安门广场上人山人海。
我撒娇道,“等夏天来,我们去看它开花好不好?”
“这句话,我也曾经对我妈妈说过。那天她一大早就起来了,拿出了自己那只棕色的皮箱,收拾了几件衣物,把她的圣经也放了进去,然后叫醒我,告诉我她把零食放在哪里,把钱放在哪里,她以前也有几次这样过,我不以为意。当时她在岛外找了一份裁缝的工作,有时候早上出去晚上回来,有时候第二天早上才回来,我送她去码头,路上经过外公家,她停下来看了几分钟,然后让我回家。我摘了一朵蔷薇给她别在头发上,请她早点回来,我会等她。那天她穿了一条嫩黄色的裙子,我就记得她的裙摆像是带着风一样,不停在我眼前摆啊摆,飘啊飘,她蹲下来抱了抱我,让我要乖,要照顾爸爸。我拔腿往自己家跑去,跑到一半又回头看她,看到她还站在那里,笑着冲我挥手……那天晚上她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也没有,第三天也没有,我抱着饼干罐等啊等,等啊等,就是怎么也没有等到她回来。等我把饼干罐里的饼干全部都吃完,并且很饿很饿,饿到想哭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
他的口气很平淡,好像置身事外地在讲别人的故事,那个穿漂亮裙子的牧师的女儿并不是他的妈妈,那个棕色小皮箱头戴蔷薇花的女裁缝也并没有离开他,那根本就是别人的故事,与他的悲伤无关。
现在的他,孤单的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人来爱他一样。好可怜好可怜。
☆、第十七章 005
“那你爸爸呢?”
“不知道啊……”他搂着我,抬头看天花板。“他经常不知道去哪里,怎么也找不到人,我并不喜欢他,他和电视里那些喜怒无常的坏男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等他回来发现我躺在床上饿得发昏时,我仍然鼓足了劲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我伏在他胸前,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以来只要肚子饿就会撒旦俯身,原来这缘由可以追溯到他那么小的时候。
“在遇到我之前,你过得辛苦吗?”我觉得脖子有些痒,抱着他蹭了蹭。
他笑着摇摇头,“不辛苦。那时候觉得好像所有人都是那样活着的,不工作就会饿肚子,心肠坏就会被人唾弃,学习差会被同学嘲笑,身体不好会让爸爸皱眉头,因为缺乏对照所以并不觉得这是辛苦。后来爸爸换工作去了里恩马场,我才离开那个小海岛。……应该说,爸爸在那里名声实在太坏了,已经不能在那里待下去了。我们就像蝗虫一样,在一个地方耗尽了自己的名誉,然后孑然而退,继续去毁坏另一块美好的麦田,身后还跟着零零散散却总也层出不穷的债主。”
“可是这并没有妨碍你成为一个俊美且心性高洁的少年不是吗?虽然不知道如何形容你,但我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自己少女的内心长久以来对于一个梦幻的虚影头一次走出了迷雾,真实地展现在我面前,我从心底被触动了。你的过去,并不妨碍我深爱你。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有爱上过任何一个人,而遇到你之后你也没给我机会去爱别的人,所以你别总说自己会死,因为你死了,我可能就不知道要去爱谁了,你想我变得那么可怜吗?”我的眼在黑暗中晶莹透亮,捧起他的脸,坚定的告诉他,“我们都跌跌撞撞地走了那么远的路,今后的路还有,你不能松开我的手啊。”
他笑了笑,安慰似的手掌拍拍我的背,驱赶我的不安,“今天见到爸爸,他的情况并不好。所以有感而发说了那么多。我不喜欢自己这样软弱,分明他作恶多端,让我的人生那么辛苦,到头来我却这么轻易的原谅了他。”
“他这几年变了很多,任何人混账都会有上限,而他,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脱胎换骨的,总之他做到了,这多少能证明,他之前的混账并不是全然的不管不顾。”
“你当年说过,你不想侍奉他那样的公公,现在对他善良,是同情他吗?”
“不是同情,他和我一样都失去过你一次,所以我们都知道如何珍惜眼前人。”
他拥着我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这次我见到他,他对我说,你是好女孩,让我把你娶进我们家。让我把穆氏还给你,他能理解你爸爸当年的做法。”
“那你能理解我爸爸当年的做法吗?”
“不能。我其实是狭隘而小气的人……但我和他道歉了。”
我坐直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向他道歉了?”
“嗯。他也向我道歉了。”
我猛地抱住他,太好了,终于,雨过天晴,海阔天空!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妥协!”我搂着他的脖子展开笑颜。
“这并不是妥协,我是心甘情愿的。”
“只是你一直拉不下脸说对不起,是不是?”
他一副“你果然懂我的”的表情,我笑着啄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按住我,“别闹了,睡吧,明天早起陪你散步。”
我含笑在他身边躺下,手伸到枕头底下,摸出一张塑封照片给他,“这是我妈妈,今后我分一半给你。”
“这么大方?”他好笑地看着我。
我哼哼了两声,“她也叫Suse,坚强美丽高贵并且聪慧的女人,多年以后,我希望我也能像她那样被人们传诵她的美貌和善良,成为人们心中高洁的象征。”
第 1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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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8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38 章
我吻了吻照片上的女人,将照片重新放回枕头底下。
他笑出声来,手指捏了捏我的脸。
我摘下他作恶的手放在心口,“你呢,能放下你妈妈吗?”
“虽然不像你妈妈那样是豪门千金,美丽也无法与你妈妈比肩,没有丝绸衣裳,没有满腹才华,但她当年的确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或许她现在在别的地方生活地很好吧。”
“我不喜欢你用我妈妈衡量你妈妈,你要知道,全天下的母亲都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种族,丝绸和才华并不是评价一个母亲的标准。”
他鲜少见我这样认真,愣愣看了片刻,继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高被子将我揽在胸腔聆听他的心跳,“好了,我知道我错了,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我伸手抓了抓脖子,“嗯,你关灯,开着灯睡觉容易变老。”.
“麻烦精。”他起来准备去关灯。
我又抓了抓脖子,“就算变成老婆婆,我也要变成最美的老婆婆。”
他停住关灯的动作,看着我,“你很痒吗?从刚才就一直在抓。”
我摇摇头,“不知道,昨天也痒了一阵,你把暖气关了吧,可能是房间里太热了。”
他关掉台灯,打开头顶吊灯,水晶灯光顿时铺泄了满床,他俯身拉开我的手,瞳孔立缩,“别抓了,都快出血了。”
我一愣,然后火速掀开被子下床跑到化妆镜前,果然,下巴到脖子这一块红地快要滴血。
薛世恒已经拿起电话拨通了医生的电话:“抱歉这么晚还打电话来打搅,但是我太太出了点状况。”
——“并不是感冒发烧,她前两天被人泼了油漆,当时医生用酒精给她洗掉了一些,去医院又洗了一边,昨天晚上她发觉痒,但是没有注意,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已经快要破皮了。”
——“是湿疹吗?嗯。那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嗯。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打扰您了。”
他挂了电话,回头问我,“医院有开药物给你吗?”
我想了想,“好像有。”
他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吃?”
我直起身来,却没有接话。
前几年我吃了很多抗抑郁的药物,变得有些抗拒吃药,所以这次我就只擦了药膏跳过了吃药,没想到这湿疹来得这么厉害,而且还越来越痒了。
他径自打电话到敏峥妈妈房间,让敏峥妈妈送药上来,自己则装上假肢下床,去外面的小冰箱取了一袋冰块出来,用毛巾包好,按在我的脖子上。“别抓了,真的要流血了。”
我把双手递到他面前,一副等他给我上镣铐的可怜模样,他叹了一口气一手拿着冰袋一手钳住我的手腕。
敏峥妈妈穿着睡袍上楼来,一脸着急,剥开药片放到药杯里放到我嘴边,我仰头吞下,抱起水杯吞下温水。“我就说不吃药会出事,你看看你,抓成这样!”
“好了啦,也不是什么会死的毛病。”
“刚刚谁说开灯睡觉会变老来着?这会儿又那么不在乎了??”薛世恒无情地吐槽我。
我瞪了他一样。
敏峥妈妈看了薛世恒一眼,“我去拿指甲剪,你得把指甲剪掉才行。”
我顿时垮下脸,“不用了吧,我不会再抓的。”
敏峥妈妈给了我一个“鬼才信你”的表情。
而薛世恒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有些飘渺,“泼你油漆的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他这是要准备秋后算账吗?
☆、第十七章 006
供出幕后主使的人是那个年轻的女孩,不知道是被一百万元的赔偿告诉吓到了,还是被我那天有些激昂的一番言辞所威慑,她只说她收了五千块钱,至于是谁收买她的,她支支吾吾好久,最后干脆把事件推到了何伟华身上。
而我说了,只要他说出幕后主使是谁,我会收回所有告诉。
何伟华考虑了一番,最后说出了一个名字,谢覃。.
我并不关心他们是怎么和谢覃认识的,但我觉得,或许真正的幕后主使是孟京仕才对。
现在这种情况,薛世恒出面并不恰当,虽然他现在是穆氏的东家,但穆氏是我爸爸一手建立起来的,它骨子里仍然姓穆不姓薛。薛世恒若要插手穆氏在诸多地方都会受到阻挠,我虽没有过分参与穆氏,但我终归是穆家的大小姐。因此孟家这一窝的鼠蚁虫蛇,必须是我出面端掉它的巢穴才行。
等湿疹得到了控制之后,我再次启程南下。
这次我没有带佟铃儿去,安瑞还在观察期内,我不希望徒生事端,到了隆安,我仍旧住招待所,这回与上回稍有不同,因为砍掉了院子里的树,房间里的阳光充裕了许多,初时的霉味也没有了。
稍稍整顿了一番,打电话给薛世恒报平安,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恰好是安瑞他们放学的时间段。
乔尊捷送我的srt被我放在了车库没有开来,现在的我和他拥有无法弥补的时差,我白天他黑夜,我黑夜他白天,说什么保持联系,其实因为这时差已经没办法得到良好的维系。但我不开那辆车并不是因为我担心薛世恒会想多,而是我畏惧回忆我与乔尊捷相处的点滴。
他的确是开朗豁达的人,他的笑容阳光地能叫人忘记悲伤,也因为是他,所以我并不责怪他那个任性的弟弟,他是他,乔禹森是乔禹森,在怨仇面前,他能弯下他的头颅向薛世恒道歉,我已经很欣慰自己能成为他的朋友。
但是,我不想让他混淆我,那天因为他说他要离开我表现地那么激越已经是失策,他是让我感到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但我不能因为这份舒服而贪恋他的温暖,否则就是我在利用他。因为他爱我,而我不能爱他,我和他之间必然存在一份亏欠。但是现在我重拾了薛世恒的心脏,所以我不会让别的男人来影响我的决定。
而乔尊捷也是聪明的男人,他早已知道他与我是不可能的,尽早脱身,对我们大家都好。
虽然这样看起来显得我们都无情而决绝,但这未必不是一种“短暂的残酷,长期的温柔”。
车子开到安瑞学校,学校还没有打下课铃,我下车走进学校,操场前面有一棵巨大的香樟树,树围大约需要五人合抱的样子,香樟树下有一间小卖部,我打开钱夹,问店老板,“老板,你这里什么东西卖的最好啊?”
他殷勤地拿了几样零食给我,我付了钱买下,踩着放学铃声往车子走去。
男孩子们都是一刻都不想留在学校的,因而率先跑出来的几个都是拎着书包夺路狂奔的男孩子,等了片刻,我才看到方略夹在几个女同学里头出来,我按了按喇叭。
少年们纷纷投以注目礼,我看见方略脸上顿时绽开了一朵花,我朝他挥挥手,他拎着书包一路小跑过来,手臂撑在车窗上,“姐姐你怎么来了?”
第 1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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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9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39 章
“来办公啊。”
他灿烂地笑了一个,绕到一边打开车门上车,我问他:“安瑞呢?”
“生病了,请假没有上学。”
“那我们去雪花酒馆吃晚饭,顺便去看看安瑞。”
我发动车子,向安瑞家驶去。
“他怎么生病的?感冒发烧吗?”
“他最近都病怏怏的,问他也不说,学校也是隔几天来一次,许老师也不管他。”
我目视前方,沉吟片刻,敢情那臭小子得地还是相思病?
“对了,铃儿姐姐不来吗?”
“嗯,她有别的事。”
“这样啊,那我们改天去看她好了。”
“她可比我忙多了。”我笑言,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对了方略,你要去春生园念书吗?”
“哪个春生园?”
“是姐姐以前念的学校,虽然里面都是富家子弟,但老师们都很厉害,你不是想当宇航员吗?你去哪里念书比在这里好。”为了诱.惑更大,我又说,“安瑞也去。”
“真的吗?”他喜形于色,但很快又严肃起来,竟然很现实地问,“那间学校学费贵吗?”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捉弄他道:“不算贵吧,一年才一百万而已。”
“一一一百万!!”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我。
我握着方向盘故作镇定,“里面的老师是全世界最优秀的,一百万很对得起他们的付出啊。”
“那我不去了,这么贵,我出不起学费。”
“学费姐姐交啊,安瑞的也姐姐交。”
“可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们交学费。”
“很简单啊,帮安瑞交是因为姐姐想让他长大以后帮我做事,帮你交就更简单了,等你长大以后当了宇航员,记得在踏出登陆舱的时候对着电视镜头说一句‘感谢穆晓光小姐对我的栽培’就好了,经你那样一传播,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我穆晓光的美貌了。”
他撅嘴皱眉,不屑道:“你最好保证你能美到四十岁啦!”
我哈哈大笑起来,在安瑞家门口停车,结束和少年瞎扯的谈话。
许老师家因为是印务店,所以在晚上关门之前都是开着的,其实许老师他很少有大门紧闭的时候,颇有古代贤者的风采,他老人家永远相信这世上好人多过坏人,而一道门也拦不住真正心怀歹念的人。
方略拎着我买的那袋零食熟门熟路地上了楼找安瑞,古老的木楼梯被他蹬蹬蹬踩地直落灰,一路高喊,“安瑞,晓光姐姐来了!我们去吃饭!”
我朝堂屋里看了看,没有见到许老师的影子,最后在厨房找到了他老人家,他耳朵不好,没有听见我进来,为了不吓到他,我走回堂屋里高声喊道:“许老师,你在家吗?”
他从厨房里迎了出来,身上还系着一条围裙,“谁啊,我这做饭呢!”
“是我,晓光!”
他仔细看了看我,才认出来,“怎么你又变漂亮了啊?”
“老师你就爱夸我!”我笑着扶住他。
“老师说得是实话,你看你,这回脸色比上次来好看多了。”
我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的脸,真是好笑,现在竟然还会为了受到老师的夸奖而感到开心。
“你刚刚是在做饭吗?”
他一边摘围裙一边回我,“是啊,安瑞这阵子不舒服。”说完拿起桌上果篮里的一个苹果塞进我手里叫我吃,他见到孩子就给吃的的习惯依旧没变。
我不客气地咬了一口苹果,问道:“他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老人家摆摆手,“他心里不舒服,我问了他好几次他也不肯说,不过我想应该是心事太重了。”
“为什么这么说?”
“大概是喜欢上女孩子了吧。”老人家竟然一语道破天机。
我愣在当场,肚子里接下来的包袱抖不出来。
他狐疑地看着我,“看你表情,好像你也知道这件事?”
我连忙收敛神色,道:“嗯。”
“那他喜欢上谁你也知道?”
我深知对他老人家没有隐瞒的必要,也就直言不讳了,“是上次和我一起来的佟小姐。”
老师抚须道,“是那个小姑娘啊。”
“因为他们女大男小,而佟小姐也不情愿,所以我出言教训了安瑞几句。但我没想到他会消沉成这个样子,许老师很抱歉,那次我可能太鲁莽了。”
许老师笑了笑,“不能说鲁莽,安瑞那孩子就是一路走得太顺风顺水了,从没遇到过什么阻碍,如果在这样下去,他的性子会越来越野。你教训的很对。”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宽慰很多,方略蹬蹬蹬下楼来,见到我和老师在堂屋说话,跑过来说道:“他穿衣服了,就下来了。”
第 1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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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0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40 章
“他在睡觉?”我皱眉。
方略抓抓后脑勺,似乎也替自己朋友不好意思,“他精神不大好,所以……”
说话间,安瑞睡眼惺忪地幽声晃下楼来,见到我,躬了躬身,算是打招呼。
我点点头,算回了他。转而对许老师说道,“老师,今晚我来,您就不必做饭了,咱们去雪花酒馆吃吧。”
老师想我难得来一回,也就没有拒绝。我扶他上车,安瑞被方略退到车后座。
到了雪花酒馆,志德叔叔正在招呼客人,见到我们立时给我们收拾了一张桌子出来,我照例要了牛肉,点了两个蔬菜,一个宫保鸡丁,外加一个汤,足够我们四个人吃了。
“我刚酱了鸭架,晓光你要吃吗?”志德叔叔冲我眨眨眼。
我点点头,“当然好啊。”
方略已经饿了,自己先要了饭,好在牛肉上得快,我取笑他:“傻孩子,怎么连白饭都能吃这么开心。”
他一边扒饭一边理直气壮地说:“我饿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摸摸他扎手的小平头,“吃慢点别噎着了。”
许老师见我有趣,说道:“晓光可真有当姐姐的样子。”
“没办法,从小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因为长得太美,别的女孩子也不愿意和我交朋友,所以一直以来都孤孤单单的,难得遇上个顺眼又喜欢的孩子,不收来做弟弟就太可惜了。”
☆、第十件,放进保险柜锁好,离开办公室。
第 1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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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1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41 章
到了招待所,看到了佟铃儿的配车,心想她虽然不情愿,倒也守时。她仍然住我对面的房间,我去敲她房门时,她刚洗了头发的样子,出水芙蓉一般清丽。
即便同样身为女人,她的美丽仍旧不容忽视,粉红透亮的肤色证明她身体非常健康,即便不施粉黛,她的五官依然经得起细细推敲,如果我是男子,我也会忍不住与这样的女子亲昵。而安瑞那个臭小子,显然已具备了择偶的眼光,撇开哲学赋予我们的人性来说,单就只论男性本能,他们挑选异性的出发点无非是对方拥有美貌以及健康的可以顺利产下后代的躯体,当然,佟铃儿的柔弱也往往能激发出男性的保护欲。
如果我和她站在同等的位置上让男性选择的话,男人们应该会选择佟铃儿做妻子,而选择和我发生一夜|情。
所幸我和她不必这般较量,不然我真的会输得很惨。这世上大概除了薛世恒,别的男人都很难消受地了我。
她让身请我进去,我看见床铺上的行李箱大大地敞开在那里,心想她应该刚到不久什么都还来不及收拾。
“不好意思理事,这几天都在加班……”她包好湿答答的头发,把行李箱合上放到一边请我坐下。
我心中了然,早先打秘书室电话找她,她刚好去荣恒送文件,其他秘书对我说她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整天都在发狠工作,连休假也不要。现在我见她眼下那片淡青色的阴影,也有些不忍,说道:“不用招呼我了,赶紧把头发吹干,然后睡一觉。”
她轻声应了一声,可能是累极了,已经无法用热情掩饰疲惫。见状,我也不再多做停留,离开了她的房间。
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安瑞闻风而来,外头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寒气逼人,我本打算去总务问问热水是几度我想洗个澡,刚出门就见到身长似鹤的安瑞愣愣地站在佟铃儿的房门口,连我出现在他身后也没察觉。
我叹了一口气,折回房间拿了一条干燥的浴巾搭在他肩膀上,看着他沾着污渍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的裤管,心想他大约是一听到消息就从镇上冒雨跑来的。
我去楼下要了佟铃儿房间的备用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轻声走到床头打开台灯调到最暗,佟铃儿沉浸在睡梦中,模样很安然,不知道是否因为我叫她过来使得她不必再提心吊胆可以直面危险因而就丢下了所有的防备,这样安心又疲惫的她,只让人觉得心疼。
安瑞还是愣愣地站在房门口不敢靠近,但眼神已经牢牢地锁定了床上的佟铃儿,我招招手让他进来,他走得很慢,途中我搭在他肩上的浴巾掉落在房间的地毯上。
待他走到了床前,我轻声道:“她很累,你答应我不要吵醒她。”
他看了我一眼,慢慢地点了点头,我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去把浴巾捡起来盖在他头上,稍微吸干了一点他的头发,“剩下的自己擦,别感冒了。”
他没有回应我,那双眼睛就像长在佟铃儿身上似地,显得我那么多余。
我苦笑一下,这个臭小子,虽是情窦初开,却也是一往情深的家伙呢。瞧他这阵势,佟铃儿今后还有的苦头吃。
那晚雨一直没有停,我看书看到了深夜,临睡前到佟铃儿房间看了一眼,佟铃儿仍然在睡,安瑞则依旧保持着我离开时的姿势,静静坐在床头,眼睛粘着佟铃儿的脸一瞬不瞬,也不知道他那样僵坐了多久。
我失笑,替他们关上房门,“真是个傻小子。”
☆、第十。
方略的注意力往往很分散,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家伙,他站在围墙外头指着树木掩映下的一团半明半灭的火光说道:“姐姐,有贼!”
我连忙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树影婆娑中,的确有一团火光忽明忽灭,我手比在嘴边“嘘”了一声,拉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轻声说道:“你们站在这里别动,我去叫警卫!”
方略紧眉说道:“隆安那么大,等警卫来了他们肯定都跑了!”他又拍拍安瑞的肩膀,“你蹲下,我从围墙这里爬进去,姐姐你打电话让铃儿姐姐找人包抄过去,我盯着他们!”
这夜黑风高的晚上,气氛本来就紧张,他倒是表现出了强大的清醒,排兵布阵井井有条!下意识地,我就采纳了他的意见,拿出手机拨通了佟铃儿的号码。.
隆安的围墙两米多高,墙头镶嵌着一些防贼的碎玻璃片,等我挂了电话回头,方略已经从墙头跳了下去,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在这寂夜特别大,等我醒过神来,安瑞已经往工厂跑去,我吸了吸鼻子,听到围墙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心想方略那孩子虽然年纪小却是很有分寸的孩子,他定会自己小心留意,便不再留恋,也跟着往回跑。
我赶到时,佟铃儿已经在等我,我没看见安瑞的身影,一问之下才知道那孩子已经带着守夜的几个警卫去了。
“理事,这件事不大对劲,如果要偷也是偷办公楼那样的地方,为什么要选废弃的样品库房?”
我气喘吁吁,听她这么说,心里也觉得奇怪,却并不多想,“先不要管那么多,过去看看再说!”
后来,我曾经这样想,如果当时我不要由着那两个正处于青春热血期的少年那样任意行事,那么往后的结局就不会这样惨烈了,是不是?
可是这世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一个“如果”!
第 1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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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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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2 章
我们跑到那栋废弃了的小楼时,只见火光冲天,我在扒开警卫,看到被压在地上的孟京仕,第一句话是:“方略呢!你把方略怎么了?”
他眼神浑浊,嘴角勾起一个诡笑,我心里“咯噔”一声,朝着火光大声喊道:“方略!方略!你在哪里?!”
这时候,佟铃儿惊恐地看着我,颤抖的双手拉住我的胳膊,“理……理事……安瑞,安瑞他也不见了!!”
☆、第十韬的电话,当时我称呼薛文韬为“公公”,这多少安慰到了薛世恒激进的冲动。
但我那时不应该说“薛世恒以为我薄情寡义,报复了我爸爸,他把我爸爸藏在了很秘密的地方,我只能呆在他身边,以确保他不会伤害我爸爸”这句话,因为有这句话,薛世恒才会误以为我呆在他身边完全是出于保护我爸爸的原因,说真的,佟铃儿即便再讨我的喜欢,我也不可能原原本本地对她复述我对薛世恒的眷恋,以及我就是自信地认为薛世恒不会轻易伤害我父亲。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不足以为外人道。所以,我当时找了一个站在我的立场最解释地通的理由用来说服佟铃儿让她相信我,毕竟她是要与我贴身工作的人,我不希望被自己的下属不信任,所以我必须用自己的私密换取工作间的默契。但是那时,我还没有发现佟铃儿是薛世恒的一个眼线。
让我产生疑惑的事情,其实是我和她有关于米莉亚的讨论。记得当时我们在甄选SuseM的代言人,我力推米莉亚,而佟铃儿却罕见地提出了反对意见。当我问她为什么不能请米莉亚时,她好笑地说因为米莉亚长雀斑。
我虽也见过米莉亚几次,她的妆容由最出色的彩妆师为她打造,因此每次见她都是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像米莉亚这样风行国际的女艺人,但凡出现在公众场合都不可能素颜,因为她们必须尊重观众,但出于保护皮肤的目的,私下里能不上妆就不会上妆。而佟铃儿却知道米莉亚长雀斑,如果不是私下里见过米莉亚,凭她一个秘书室的职员,是不可能与大明星出现什么交集的。而最能说得通的理由就是,佟铃儿见到米莉亚时,薛世恒也在场。
薛世恒一向不喜欢浓墨重彩的女人,如果米莉亚对他有百分之一的倾慕之心,都会注意到他这个喜好。因此,佟铃儿会得知米莉亚脸孔上的小细节,只有这个原因。
当然,后来的一些事也一步步证实了我的猜想。
而现在,我很想知道她会答应薛世恒来做眼线的理由是什么,她虽不像我和先瑶出生在豪门大富大贵之家,却也是家境优渥,如果说为了钱做这种事,难以解释。
她可能也知道自己之前已经露了马脚,现在被我揭穿了,反而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淡淡地笑了一个,“薛总裁事先吩咐过我,理事你很敏感,让我一定要小心,我自认我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不是我敏感,而是,我相信每个人处事都有其自身的目的,不带目的的行为在这世上是不存在的。我们吃饭是为了活着,我们思考是为了整个人类的进化,即使我们打嗝,也是因为让身体内环境舒服一点。所以,我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其自身的目的,而当行为逻辑的结果不在我预想范围里时,我会习惯性地往回推导回去,我也是时常下意识地就那么做了,只是推导出来的结果往往和事实没有什么偏差。”我笑了一下,“可能在英国时看了太多侦探小说的缘故吧,年纪大了之后,自然而然地就学会了按图索骥。”
“那么,理事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揭穿我?今后,你不想让我呆在你身边了吗?”她眼睛透过玻璃看着病房里安睡的安瑞,淡淡说道,“你那么疼爱安瑞,不想让我伤害他,是吗?”
我知道她误会了,叹了口气,反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我打电话让你来隆安时,你是如释重负,还是隐隐高兴?”
第 1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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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3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43 章
她看着我,想了一番才说:“两者皆有。”
顿了顿,她又说:“我知道我和安瑞不可能,他还那么小,所以……反正年龄差距是我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一道鸿沟。为了不伤害他,我只能拒绝他。其实,我也搞不清楚他对我的喜欢是从哪里来的,他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如果把我当成姐姐,我是很乐意的。”她垂下眼眸,“可是那天,他吻了我……”
我看着她,不说话。
她继续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里觉得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可恶!我对他那么好,他却这样对我!那个吻,恶心极了……”
“但是见不到他,觉得自己可以逃开他,是不是?”
她点点头,“嗯,我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明明是讨厌他的,但是忍不住还是会想到他,知道要见到他,心里很害怕,所以安慰自己反正他还是会做一些他想做的事,我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只不过,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好意思让他见到自己加班之后蓬头垢面的样子,在到隆安时,没有立即找理事你交接工作,反而在房间把头发先洗干净……”
我轻扯嘴角,拍拍她柔弱的肩膀,“有些事,其实没必要太追根究底,现在搞不清,那你就等安瑞长大吧。另外,我选择在今天指出你是薛世恒的眼线,并不是为了叫你难堪。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薛世恒大概也猜得出来你这份工作不会做太久,他迟早会舍弃你这颗棋子,我们俩就当做这十分钟之内发生的事不存在好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他做这件事?”
她抿了抿嘴唇,“其实,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荣恒,荣恒在洛杉矶有一个很小的办事处,负责人和我父亲相熟,我便去了,见到薛先生时,我在想,这个好看的男人是好莱坞找来的演员吗?他的英文英音很重,而美国的姑娘恰好都很迷恋说英音的男子,好莱坞最近当红的演员都是英国人呢。总之,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是我老板过,他也从没说过自己的身份,每次来,一杯鲜榨的果汁,一份点心,可以坐很久很久,他看上去很享受他的安静。所以,当他提出让我回国帮他的忙时,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说完,她笑了笑,好像是个被美男子蛊惑了的小姑娘。
我却不尽然是照她说的那么想的,薛世恒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会让女人可怜他。就好像佟铃儿那有些怅惘的语气,洛杉矶如此热闹繁华,但这繁华却与他无关。好像这世上,没人去爱他,他有多可怜呢?
“薛先生呢?我受伤的事,他知道了吗?”我忽然问道。
佟铃儿忽然脸色大变,讳莫如深。
我心中打了个突,“出什么事了吗?”
“昨天的电话是宋秘书接的,宋秘说,……”
“他说了什么?”
“薛先生现在在外岛,他的父亲前天夜里病危,昨晚,去世了……”
☆、第十韬再不堪,仍旧是他的生父,他平日冷冷淡淡,但这种时刻,只怕他再也掩藏不住。
我是这么猜测,但等我见到他时,他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宋持在开门前嘱咐我:“如果可以,尽量让他吃点东西。“
我点点头,接过放着清粥的托盘,走进房间,脚背上的烫伤火辣辣地疼,但在此刻似乎也不足以为惧。
“世恒?”我叫了他一声,见他背对着我不应,走到窗前将密密实实的窗帘拉开,他这才抬起手臂来挡光。
我走到床前坐下,轻声问他:“饿不饿?喝点粥怎么样?”
他摘下我搭在他额头上的手,并不说话。
“吃不下吗?那我们吃点别的好了。”我走出房间,把临时让佟铃儿去荣恒取来的那一大罐松子抱进房间。打开罐子,取出一小把,一颗一颗放在唇齿间剥开,将果肉放在白碟子里。
这是个细致活儿,弄着极累,莫约半小时也才铺满碟子浅浅的一层,薛世恒也终于转过了身子回头看我。
我将白碟子推到他面前,“吃吗?我剥了好久。”
他定定看了一会儿那个大铁罐,哑着嗓子说道:“没有扔吗?”
我笑着说,“宋持替你存着呢。”我剥了一颗放在他嘴边,期待他张开嘴。
没有成功。
我干干地收回讨好的手,“还好没有扔,不然后悔都没地方去。”
然而他的表情却阻隔了我讨好的笑,并且长久的静默了下去。
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呆着,因而厚脸皮地继续坐着,给他剥松子。直到他说:“别剥了,吃光了,就再也没有了……”
我倏地鼻子一酸,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笑中带泪,“怎么会呢?我们还有这么一大罐,可以吃到牙齿掉光的时候呢!”
他看着我,表情稍稍有些松动,过来抱住我。
他只是这样抱着我,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的肩膀湿湿的,热热的,我才知道他哭了。
良久,我听到了类似呜咽的声音,他紧紧地抱住我,比之前我们的任何一次相拥都要紧,我拍拍他的背,他像个孩子一样哭泣起来。.
“晓光,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他断断续续地说。
我重重地,“嗯”了一声。
这种悲凉的气氛我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走出房间时,宋持还焦急地等在外头,他问我:“总裁肯吃东西了吗?”
我摇摇头。
他难掩失望的神情。
“抱歉,没能说服他。”
他看了我一眼,“你的脚伤,有人料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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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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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4 章
“我带了烫伤膏药过来,可以自己换药,倒是这里海风太厉害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这里日光如此充裕,风势却大的叫人连眼睛也睁不开,加上我脚上带伤,一不留心就被吹得东倒西歪了,更可怕的是,手机时常没有信号,我要想和敏峥妈妈讨论薛文韬的治丧事宜,还得找一台固定电话才行。
“老先生去世时,你在场吗?”我问宋持。
“在。”他答。
“有遗言吗?”
他摇摇头,“是睡梦中去的,表情很安详,看上去没有任何痛苦。”
我点点头,“你办过治丧会吗?”
他有一丝讶异,却老实回答:“没有。”
“你们总裁现在的状态,要他亲自办可能很难,你发一下讣告,老先生生前朋友并不多,里恩马场的同事如果找得到就邀请过来,丧事就在岛上办,岛上有幢白色的大房子,围墙里种着粉红色蔷薇花的那家,是总裁的外祖父家,他是岛上教堂的牧师,与他说明一下来意,尽可能请他过来主持丧事。”
宋持一一记在心中,等回过神来,问道:“总裁的外祖父?!”
我点点头,挑眉反问,“怎么,他不可以有外祖父吗?”
他连忙摇头,表情怔怔地,“来岛上两次了,从没听总裁提起过。”
“他们一家子都是倔脾气,何止你没听说过,我也是前一阵才知道的。按道理我本应亲自去请他老人家的,但我现在的身份也有些尴尬,贸然出面恐有不妥,所以就拜托给你了。”想了想那个倔老头,我将手上的金戒指取下来递给宋持,“把这个拿去,说不定可以让你不用吃闭门羹。”
宋持接过戒指,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领命而去。
一小时后他从外面回来,把戒指还给我。
我问他,“事情办妥了吗?”
他闷闷地回答我:“答应来了。”
“挨打了?”
他摇摇头,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他家养了一头半人高的狗……”
☆、第十韬忽然的亲近,我和她也有短暂的交集。她偶尔和街坊邻居谈起薛世恒,反复地夸赞薛世恒的聪明乖巧,并为他的“死”,深深地惋惜着。但她从不在薛文韬和我面前提起薛世恒,哪怕一次都没有,她那样藏不住心事的一个人,未免我们伤心难过能对我们做到如此的讳莫如深,实属不易。
因此,这一场气氛凝重的葬礼上,只有她一人放声哭泣。
岛上的居民皆是教徒,他们对于生死看得非常淡然,即便是悲伤,也是持重的。薛世恒身上染着这座小岛的骨血,加之哀莫大于心死,他若要流,只能叫他泣血。眼泪,恐怕早已流光了。
至于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哭出来,对于这场葬礼,我有过预想,只是没料到会这样快。又或者说,与其让我看到他饱受病痛的折磨,不如像这样安然去往天堂。而他,见过我的太多眼泪,恐怕也不会乐意见到我为了他的死流下泪水。
最终,棺木在教堂后的墓园里下葬。强大的海风将我的黑色裙摆吹得猎猎作响,牧师的悼词顺着风势飘出去很远很远,更像是一次悠长的吟唱。
薛世恒全程下颌紧咬,一语不发。连日来他没有吃过一点东西,我担心他的身体不能支撑,因而站在下风口,如果他撑不下去,好歹有我可以依靠。
葬礼结束后。
岛上的居民纷纷离开,唯独留下我,薛世恒,还有他外公。
我半蹲在草地上,将花朵一朵一朵地用小石子压在墓地的边缘,在强势的海风之下,这工程异常浩大。等我围了一圈回来,我的手已经沾满了泥土。
“外公,谢谢。”薛世恒对着面前一直没有离去的老人家说道。
我走到他身边,他看了我一眼,素净的手握住我的脏手,“这是我妻子,晓光。”.
闻言,我微微欠身,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外公。”
老人家也微微还礼,带着我们离开了墓地。
老人带我们走向他的家,我站在围墙外对薛世恒说道:“你去吧,他可能有话要对你说。”
他想了想,点点头,俯身亲吻我的额头,用干净的那只手,挽起我被海风吹散的头发,“我很快回来,等我。”
我“嗯”了一声,目送他走进铁门,缓缓走进那幢白色的大房子。
这是个蔷薇花不开的季节,但这矮矮的墙头仍然绿意很盛,我在水龙头下洗干净了手,直起身来,看了看这条路的尽头。
二十多年前,在这道围墙外,一个女人抛弃了她的丈夫孩子父亲母亲——她的所有。
她棕色皮箱里装着自己的几件衣服,一些钱,以及一本圣经,从此远走他乡。
我没办法理解这样的决绝,在我看来,在骨肉和爱情之间做抉择的话,骨肉亲情肯定能赢过一段坏爱情。那是从自己腹中孕育出来的一个生命,若要舍弃,那将拿出多大的勇气?!
我就算穷我一生都无法做到这样的事,即使我心里住着一头狮子。
但是,那个女人她做到了。
我苦笑着往这条路的尽头走去,码头上停着寥寥几只船只,一身黑色素裙的我出现这繁忙的景色中,有些太突兀,但我也无暇顾及他人的注目,毕竟我心中的难过和怅惘无法描述,站在这川流不息行色匆匆的人群中,与我擦肩而过的行人能稍微带走一些我身上的哀伤。
汽笛声由远及近,新到岸的船只突突突地驶来,淡蓝色的船坞下飘着五彩的小旗帜,渡客们匆匆收拾行囊纷纷下船,我却在其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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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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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待她走近,我开口说道:“邓女士,没料到竟在这里遇见,可巧了。”
她见我一身素服,“穆小姐来参加葬礼?”
我点点头,看着她比之在上次晚宴上所见奢华的蕾丝晚礼朴素太多的套装,再看看她手里的那束鲜花,不由问道:“邓女士也是来参加葬礼?”
她否认道:“不,我来探望我母亲。”
我见她只身一人前来,便大胆问道:“您母亲也是这岛上的人?”
她眯着眼睛看我,“我与穆小姐虽有各种各样的因缘际会,但这是我个人私事,我是否有权保持不作回答?”
我轻笑一声,“是我冒昧了。只不过,不知道有没有人与您说起过,我先生长得与你极像。”
她神色一凛,轻哼一声,反问道:“哦?是吗?”
“我先生虽偶有见报,但照片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张,旁人不知不觉也说得通。但我与他朝夕相伴,他身上见方见寸之地,再熟悉不过了。当然,貌美之人总有些共通之处,略有雷同也不能意外,不过我也是头一回遇见与我先生长得如此相像之人。邓女士的母亲可是与我先生家有什么血缘关系?”
邓美珏冷着脸,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笑了笑,“虽然有些过分,但我希望邓女士还是乘这班船离开吧,拍你的电影也好,经营你的事业也好,但请不要出现在这座岛上了,更不要出现在我先生面前。”
她嘴角紧抿,眼睛将我锁死。
如果她下个瞬间将我推倒海里,我一点也不会意外,我心知自己是说得过分了些。但我没办法接受她用这样的方式理所当然的出现,从我请先瑶调查她的背景起,她就没有资格出现在薛世恒面前。
不管她当初的离开是出于什么,但她靠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哈佛,也靠自己的能力嫁给了传媒大亨,除此之外,她还拥有一个可爱的女儿。然而,她此刻坐享荣华富贵,都是建立在她当年的决绝之上得来的。她纵是有千万个身不由己,我也不可能让她就这样出现在薛世恒面前,绝不可能!!
邓美珏不亏是大家族的当家主母,明知我心意已决,却仍旧不卑不亢,扬起嘴角傲视我,说道:“但问穆小姐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对我做这样的要求,纵然J.千般万般地喜欢你,你也不能面对我这个长辈说这样的话吧?因了你是杜家后人,见你处事倒也周到妥帖,谈吐亦没有辱没杜家人的名声,我道你是个知礼数的后辈,但今日所作所为,实在叫我不解。我不懂,我与你口中的‘我先生’,非亲非故,怎么不能见了?这座岛亦不是你穆家的,我怎么就不能踏足了?”
我轻笑一声,“好一个非亲非故,邓女士今日是非要上岛吗?”
她扬起下巴,“当然!”
言罢,作势是要推开我径自上岛。
我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喊住她:“邓女士,你若今日上岛,后悔的必然是你,信不信由你!”
她站停脚步回头看我,嘴角紧抿。
我知道她是知道薛世恒这个名字的,再不济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亲骨肉,在别的场合她或许能应对自如,但今天她这般绝对是恼羞成怒了。
她恼的是有人知道她过去的不堪和狠毒,羞的是我选了今天这样一个日子揭穿她,怒的是,我让她发现这世上原来还有比她更具气魄的人。
我走到她面前,张开双手,拦住她上岛的去路,语气坚决说道:“邓女士要是想上岛也可以,不过要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
她深谙交际之道,知道于我面前已经再无转圜的余地,深深看了我一眼,抱着手里的花转身离开。
一直到她的班船离开码头,我才转身离开。然而回头却见宋持从柱子后走了出来,我不知道他何时来,又听去了多少,但依他的手腕,若要追根究底真相也不会被埋没,与其让他那样大动作让薛世恒察觉,还不如我告诉他好。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那个女人是……?”
“我未来婆婆。”
宋持吃惊的咽了咽口水,指着班船离开的方向,结结巴巴说道:“你是说,刚刚那个女人是……总裁的母亲?”
我冲他淡淡苦笑,这可怜的孩子,这些年被薛世恒瞒地也挺苦的,在他的意识里,薛世恒大概是可怜到非洲难民营的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成想,薛世恒先是冒出一个父亲,然后又冒出一个外公,现在连亲生母亲都跑出来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赶她走?”
“你猜得出薛世恒见到她时的表情吗?”
想到薛世恒可能会有的反应,宋持立即冷下脸,摇摇头。
“所以啊,赶走她,只因现在见面的时机不恰当。何况,她现在有自己完整的家庭,何必要让她介入薛世恒的?另外,她的身份也太过敏感,她的出现对于薛世恒百害而无一利!”
我最后看了一眼班船离开的方向,转身离开码头。
“他等我很久了是吗?”如果不是没有等到我,他不会让宋持来找我。
宋持“嗯”了一声,似乎还沉浸在适才的话题中。
“穆小姐。”
“嗯。”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他跟在我身后问道。
“你说。”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你不觉得她也很可怜吗?好像是经过漫长的考虑之后才决定过来的,但是就这样被你拦在码头,连岛上的土地都没踏上就这样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了。”
我回头对他微笑,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宋持,当一个人自己就已经很可怜的时候,就会忘记去可怜别人。”
☆、第十八章 006
葬礼后,薛世恒开始进食,虽然吃得很少,但已经很让我觉得宽慰。我和宋持对于邓美珏之事只字不提。
第三天,我们乘船离岛,离岛的船上,我问他,“你外公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给我吃了松子饼。”
我瞪大眼睛。
第 1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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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6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46 章
他笑了笑,“我小时候,婆婆总是给我松子饼吃,现在终于知道了,婆婆的那些松子饼上的松子,都是外公剥开的。”
我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我爸爸以为我喜欢吃松子,不知道那些松子饼都是婆婆给我的。”说着,他收紧了怀中的那个大铁罐。
我靠着他的肩膀,叹道:“好像天下间所有的外婆都是又美丽又善良的人呢。”
他迎着海风眯起眼,淡淡说道:“谁说不是呢?”
我捋了捋头发,转而问道:“你爸爸走之前,有留话给我吗?”
“让你一定要幸福。”
“没提结婚的事?”
他笑了笑,“外公倒是提了,他让我们早点结婚,在他记不住颂词之前,他要为我们主婚。”
我点头应承下来,“回去之后,陪我选婚纱吧。”
我们总是不回厌倦彼此承诺,好像在天平的两端加上砝码,你一块,我一块,必须持平,不然二者极容易倾塌。但我们并不熟悉生命的流程,我们也没办法得知拐点在哪里出现。
或许,承诺永远是承诺,当它不能被兑现,才是最美。
就好比方略,他还那么年轻,带着他的梦想挺起胸膛直起腰杆就要吆喝着远行了,一个鞭子抽下去,身下的马却化成了青色的雾。
出事那天,孟京仕是喝了酒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方略的,更不知道方略如何与他起了冲突,甚至于他用什么打了方略我都不得而知。
我连警局都没有去,因为我怕我见到孟京仕会忍不住失手杀了他!
医生说,方略的头部受到了钝器的重击,他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即便醒来,也会对他的脑部造成损伤。
这之于我,是个不能肩负的噩耗,我甚至没办法出现在他父亲面前,尽管我下跪道歉都不为过。
可是,无论我怎么做,我都无法偿还他一个健康完整的儿子。
薛世恒回到荣恒之后才得知我在火场的那番作为,也知道那两个男孩所受的伤,他这个人,怎么欺负我是他的乐趣,但别人不行,哪怕动我一根汗毛都不行。
他这样睚眦必报的个性,会出动荣恒整个律师团我一点也不意外,虽然涉案的人是孟京仕,在我用贪污的罪名将他彻底扳倒之后,他会回头报复我,好像是顺应事件逻辑的,但他竟然对两个孩子下手!
在我们在外岛处理薛文韬的丧事时,警方将案件归拢了一番,佟铃儿全面负责此事,她那副要让孟京仕把牢底坐穿的架势,叫我看了都替孟京仕担心。
安瑞没有受什么重伤,在我上岛时就已经苏醒过来,但是我却不敢去医院看他们。
逃避的最好办法就是工作,只有马不停蹄的工作才能稍微消解一些我心中的罪恶,同时,设计师发到我邮箱的婚纱样稿也在每日更新,因为我一直没有回复他,他几乎每天都发新的样稿给我。
我不知道薛世恒从哪里找来的这个设计师,毅力如此强大,最后我告诉他:我想在春天举行婚礼,地点在海岛的教堂上,我不喜欢丝绸面料,丝绸面料容易有皱痕。婚纱裙摆请不要太长,因为我不喜欢在婚礼上我的裙摆四处被客人们踩住,头纱也一样,海岛上风很大,头纱会刮到树上。我会在婚礼上佩戴珍珠或者蓝宝石,另外,我的脖子曾经受过伤,如果可以,我希望它可以不用被阳光晒道。最后,我的头发很黑,在整体配色上,它可能将会成为一个难题。
发完邮件,我关掉界面,回头和“四大”过来的A2继续讨论,孟国显的账面,很壮观呢,没个十天半个月,我可弄不完。
虽然薛世恒给我拼凑起来的团队中“四大”过来的人就有3个,加上2个大学教授,但我们一样每天都没办法回家休息。薛世恒忍了两天,最后还是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从瑞士调几个人过来。
我想了想,虽然多几个人可能会快一些,但是因为公司制式有差异,大家的工作模式不尽然会相同,我现在的团队已经磨合的很好,突然有人插队进来,说实话,我不知道要安排什么工作给他们。所以,我拒绝了。
爸爸不方便出现在穆氏,我又不回家,偶尔能打个电话说上一两句就很不错了,敏峥妈妈每天都送饭过来,但这也没能阻止我*渐消瘦下去。
薛世恒那边每天也有很多工作,不光如此,他还要全面阻挡媒体。
所有人都没想到,孟京仕会在喝醉酒后偷偷潜回隆安,那栋废弃的样品仓库里,存放了诸多化学制品,同时,也藏了他的很多私人物品。他到底在那间仓库里放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因为他的一把火,将整栋二层小楼烧得干干净净。但我们都知道,他烧掉的东西,很重要。
他会回到隆安,一定是要销毁什么证据。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孟京仕可能一辈子安安稳稳当着他的厂长,虽然地位不高,却也足够他玩弄了。我这个天降的伞兵,突然横插一杠,削了他的职位,还弄了个贪污公款的罪名给他,甚至因为他的这一败露危及了他们孟家在穆氏的地位。为了不让我找到扳倒孟家的利器,他冒险回到隆安,如果不是方略发现了他,或许他就将证据转移走了,那样他就不会放那一把火,方略和安瑞也不会受到伤害。
假若时光可以倒转,我宁可花一辈子时间慢慢瓦解孟家的势力,也不会同意方略爬过那道墙头!明知前路布满荆棘,我却允许他为我披荆斩棘,我当时的理智一定被狗吃了!
但现在,就算是后悔,我都不敢花太多精神,因为事情已经发生,我能做的不是沉浸在后悔之中,我要弥补才可以。
孟家,我一定会扳倒它!
孟国显的大部分势力都在地产建设那一块,我要扳倒它,势必会危及穆氏的根基,但我别无他法,就算耗费牺牲整个穆氏建设的代价,我也要把“孟”这个姓氏从穆氏剔除!
我忙得焦头烂额的同时还要不停征询父亲的意见,毕竟情面在他那里,但因为这件事差点伤及人命,爸爸也拿出了坚决的态度,暗中给了我许多中肯的意见,使得我受益良多。
电话末尾,他总免不了鼓励我几句,我则感谢他赐予我经商的基因,这二十年来我从未插手穆氏的事业,如此突然要大动干戈却如鱼得水,若不是有天赋在,我也找不到别的缘由了。
他在电话里笑了笑,说:“晓光,你不是天赋好,而是你妈妈给了你正直的品性。你是个眼里容不了沙子的孩子,一旦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你本能地就会出手修正它。而你从小到大,已经修正了不少你身边的人,身边的事,你在这方面有很好的基础,所以我相信,穆氏之于你,也不会难到哪里去。”
挂了电话,我笑了笑。爸爸对于我,是自负的。他似乎相信我永远能做到最好,即使我有时候自己都认为自己很没用。
我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佟铃儿推门进来,抱着一大堆卷宗。我看她身上的套装已经三天没有换了,于是说道:“铃儿,你先回家睡一觉吧,你应该已经很累了,如果你累倒了,安瑞会生我气的。”
闻言,她一窘,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将卷宗放在我桌子上。
“理事也睡一觉吧,薛先生已经打了不下十个电话过来,一直在问你是不是在睡觉。”她为难的看着我,“您知道,我不大会说谎……”
我笑了笑,“知道了,这些弄完我回去找他。”
“还有,吉因吉的代理董事邓美珏女士有来电,因为您吩咐除了薛总裁的电话一律不接,所以我驳回了她的约见单。但是,她一直有打电话过来,而且不是秘书或者助理打来的,而是她亲自打来的。”
我挑眉“哦?”了一声。
“她有留下什么话吗?”
佟铃儿摇摇头,“我说过我可以替她留言,但是她每一次都礼貌地拒绝了。虽然您说暂时不外出接受约见,但考虑到她和乔总裁的关系,我觉得还是应该和您说一声。”
我捏着笔轻叩办公桌,想了一番,“你回复电话给她,我今天下午有空,如果她恰好不忙,那就请她在穆氏空中花园等我。”.
佟铃儿点点头,转身出去。
不管我这个有缘无分的婆婆抱着什么样的打算要见我,我坚定的只有一件事。
第 1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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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7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47 章
她只是邓美珏,肖默生的夫人邓美珏,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是。
☆、第十九章 001
秘书室通知我访客到时,我还在工作状态中,猛地抬起手表一看,原来一个晃神又工作了那么久,稍稍整理了一番,我乘电梯去楼顶花园。
咖啡厅的招待泡了一杯拿铁给我,我在吧台喝了一口,精神稍做调整,拿出口红补了妆容。
花园里绿意昂然,光是这么看着就叫人眼睛发软,花坛里种了一簇一簇的白花,在透明如醇蜜般的阳光下,呈现出更柔软的姿态。
荣恒大厦尖尖的塔尖直冲云霄,午后的阳光虽不鼎盛,那尖端的光芒依旧刺眼。
我端着咖啡在木椅上坐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是不是很厉害,你有没有为此觉得很骄傲?”.
她回头看我,神色肃然。过了良久才淡淡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耸耸肩,咖啡的余香熏染着鼻子,舒服地想叫人叹气。
“你有艘游艇,叫‘蔷薇号’,是吗?”
“嗯。”
“是肖默生先生送给你的结婚纪念日礼物,但是你好像从来没上过那艘游艇?”
“对。”
“为什么不上去呢?游艇不好吗?我上次在加勒比海坐游轮,莫名受了很多挤兑,一点也不好玩。比起来,游艇拿来做旅行的交通工具,就优质太多了。”我无所谓地说道。
她看着我,说道:“穆小姐难道也是贪图享乐的人吗?J.倒是对我说,你连有霉味的招待所都愿意住。”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他那个人,在外人面前总是夸我,老叫我下不来台。”想到那个太过温柔的男人,我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有个问题很冒昧,但我仍然很想问你,你觉得,对比起来,是你这个表侄好,还是你儿子好?”
“到了这地步,穆小姐还在挑吗?”她挑高眉毛看我。
“当然不是站在我的立场做这个选择的,我是在征询您的意见。他们都是优秀且出色的男人,一个好像放满了金子的房间,打开门来,阳光盛烈,另一个,好像海上漂泊的帆船,喜爱享受高贵的寂静。如果他们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可能会很为难。但好在,我先遇到的人是薛世恒。”
“穆小姐这番话听上去好像是被J.动摇了。”她睨着我,眼里竟有几分幸灾乐祸。
我摇摇头,失笑道:“邓女士为何要那样想,你信奉基督,如何能用险恶之心揣测我的信仰?”
“你的信仰?”
“您儿子就是我的信仰。不论我要做出多大的牺牲,我都不会背叛他。”我笃定道。
“那么,J.呢?你将他置于何地?”
我喝了一口咖啡,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清闲的时光,“诚实的说,您儿子,只要我依着海潮,依着月光,便能轻易将他寻回。但J.好像不可以,他的那颗心,太过光明,而我是个有阴暗面的女人,每次与他在一起,我总免不了自惭形秽。”
我睁开眼,目光落在面前那条曲折的花径上,雪白的花荫下落着星星点点的白,再度说道:“他就像是一条容不得你走到尽头的小路,有着这世间一切迟来的,却偏偏要急急落幕的幸福,我只能等待他那些珍贵且堪怜的激情消退,让我回到他好朋友的位置上去。”
“这些话,你对J.说过吗?”
我摇摇头,“不能对他说这些啊,虽然是很真实的心境,但别人看来就是一个挽留的姿态,而J.对于我的一丁点表示都会回报更大的激情。现在他做好决定要离开我,那我怎么能辜负他想好要离开我是的那股莫大的勇气?”
电梯里的那个吻我犹记得主人是谁,假如我不绝情,乔尊捷应该会拿出底气和薛世恒竞争吧?
这并不是一个自负的猜想,我没有在自夸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我比我想象地要更在乎乔尊捷,我甚至担心因为我的绝情,会让他哭出来……
感觉到话题有些走偏,我不好意思地对邓美珏笑了笑,“抱歉,说这些好像很……”
不及我将话说完,她抢白道:“没关系,我喜欢坦率的人。不过,穆小姐对任何人都这样吗?我们来来去去也没见几次面。”
我笑道:“您是‘自己人’不是吗?”
她怔忡了几秒,醒过神来笑道:“对,我是‘自己人’。”
“其实,要猜出你的身份没有那么难。外界的媒体虽知道薛世恒是被自己母亲抛弃的,他们对于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的想象,大概仅限于嫌贫爱富,他们恐怕不会料到你会一步登天,甚至成为他们的顶头上司。”
邓美珏对我的暗嘲没有任何反应,之前那一次在外岛港口遇见她表现失态,大约是因为薛文韬病逝而失控,现在看她,完全是戒备森严进退有度的大家族当家主母的姿态。对于这样的高手,玩弄小心机就太不必要了,坦率,才能让她卸下防备。
“你责怪我抛弃他吗?”她问道。
我点点头。“如果我有孩子,就算遇到再大的难题,我也不会抛下他。人类之所以区别于禽兽,难道不就是因为这点吗?”更何况,虎毒还不食子,禽兽都有护犊之情。
“如果你身处我当时的位置,仍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的话……”她像是回忆起往事,语气淡淡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当时遭受了什么,不过女人都难逃情与爱的折磨,我也曾经不堪折磨想过自我了结,但无奈运气太好,每次都叫我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爱我的人。我好好的活了下来,作为回报,老天把薛世恒还给了我。”顿了顿,我再度说道,“我不能原谅你,但我也在想,如果当时有一个人出来阻拦你,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我还能不能遇见薛世恒?”
“你信命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无事不报时候未到?”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仔细想了想,回答道:“与其说信命,我更相信逻辑因果关系吧。我知道你是教徒,你的主教会了你的行为准则,这或许影响了你人生的所有决定。如果要清帐,我们每个人都还不起过去欠下的债,所以我尊重所有的过去。但是未来,我希望你能认清一件事,这件事,也算是我对你的一个请求。”
“什么事?”
“请你永远也不要出现在薛世恒面前。”
☆、第十九章 002
闻言,她面色凛然。
虽然我知道这很残忍,但薛世恒未必不是这样想的,他那么精明,会不知道他的母亲在哪儿麽?他都猜得到我能把外界对我的指控与种种陷害推导到萧明蕊身上,那么那晚他忽然感性地告知我他童年遭受的一切,未必不是给我的一个提示。
有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姻缘只需要一样东西就可以联系起来,何况邓美珏和他之间共有的东西从来就不止一样。
他送母亲的蔷薇花。她拒绝登上的“蔷薇号”。
他送我的订婚金戒。她在洗手间里对我的忽然询问。
他送我的那条小木船。安华信送她珍珠母贝帆船模型时她脸上真切的欢喜。
第 1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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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8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48 章
……
当巧合有了太多次,我便没办法阻止自己去将它们联系起来。
当先瑶替我查到了她的背景,我便不打算再深入调查。邓美珏何其厉害的一个角色,她的精明永远在我的想象之上,因此我料定她不会轻易让人得知她的过去。我若查不到什么不打紧,万一要是查到点什么,我很难保证征信社会不会把这条爆炸性新闻转手卖给报社。
对于她的身份,我只花费了一些耐心而已。当她登上那座小岛,就等于她亲自送来了答案给我。
而在此之前,我想象过千万种她可能会出现的可能,如果她直接出现在薛世恒面前,这将会是最糟糕的画面。好在,她没有笨到那种程度,因而我在码头等到她来,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而在码头与她的那番激烈严肃的争辩,也是我在脑海中构想过无数次的,我自认那是我唯一能保护薛世恒,同时又能兼顾她的一种方式。
“我相信,在你当初决定离开他的时候,就做好了一辈子不与他相见的决定。”
不然这么多年,她有千万次的机会出现在薛世恒面前。而薛世恒,会选择原谅我那样,最终也原谅她。
她却苦笑,“你的想法很不错,但我也要坦率的说,你猜错了。”
“……”我无声地屏息看她。
“当初离开的时候,因为太迫切,所以从来没有想过未来若是与他相见,我的开场白要怎么说。刚到美国时,每天都在埋头辛苦工作,却总会想他吃得饱不饱,会不会哭,考上哈佛的那一瞬,最想告诉的人是他,但是那天却没办法开口说出一句话,整整哭了一天。后来,时间太长了,渐渐地开始淡忘他,但是每当要做决定时,总会想,假如失败了,会不会令他很失望。因为这样,这二十多年来终于还是没有变成真正的嫌贫爱富的女人,活地很正派,很正直,对于身边渐渐多起来的人,学会了包容与接受。不过,好像慢慢地变老之后,内心的罪恶感开始了和正面能量对抗,于是,终于没办法再欺骗自己当初离开他未尝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决定出现,决定道歉之后,我与我先生坦白了,他安慰我:谁没年轻过?谁又没有犯过错?我很感激他能够原谅我欺瞒他,所以我买了回国的机票。”
我瞳孔开始颤抖,震惊地看着她:“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你决定回来找他?!”
她淡淡一笑,说道:“六年前。”
我的呼吸窒住。
她拍拍我的手背,看着那枚朴素的金戒,“我母亲重病那一年,我曾经想偷偷回来看她,但是她不让我回来。她说既然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那就不要和过去产生任何瓜葛。我知道她不想让我引来麻烦,为此除了感激和动容我没办法表达太多的情绪,直到她过世前,她写信告诉我,世……恒……,他有了相爱的人,据说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世恒很爱她。但是,我下飞机看到的第一份报纸便是你父亲发表的通告……”
我不安地颤抖起来,她所看到的,大概就是那份解除婚约的通告吧……
为什么会这么巧?
巧到她刚后悔,便得知他已不在……
“虽然很气愤你父亲的作为,也恨你这样无情无义,但是更大的悲伤是,得知他已经死了的那一刻。回到美国后,J.的母亲找我商量怎么才能让J.开心起来,我知道那场车祸的始作俑者是J.的弟弟K,出于私心,我便说不如去小岛上让他安静安静。”
话音落下,我与她相视苦笑。原来,我们都被那个谎言欺骗地这样惨。
她脸上出现一种古怪的色彩,似乎无法承受自己的这一举动所造成的后果,“如果我当时去见J.一面,或许我就会遇上世恒,那么之后的六年我心中就不会充满对自己的悔恨。我记得,世恒小时候很怕痛,有一次他的手臂摔去,我都记不得他那时是几岁了,只记得那个晚上我醒过来,看着他咬着自己的嘴巴,整张脸皱成一团,全身都是冷汗。我问他是不是很疼,他说,妈妈我不疼,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然后保护你。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妈妈我不疼,我一点也不疼……你说,他被锯掉一条腿的时候,会不会很疼呢?”
眼泪从她脸庞流过,“可能,这辈子我都没办法知道了吧。”
她泪中带笑地看着我,伸手揩去我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像个慈悲的母亲。
我吸了吸鼻子,再也没办法说出强硬的话。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叫你哭的。穆小姐,你的确很聪明,甚至比我预料地更有远见。的确,我那天上岛是一个失态的举动,我现在有我的事业,有我的家庭,世恒也有他的,我们这段关系若是被世人得知,对于我和他都没有半点好处。我纵然能背负骂名,但我不能私心地把他也带进泥沼,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我能给他的爱,大概就只剩下不要再给他带去伤害了。所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的。”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允诺,但我觉得内心没半点开心,“他知道的!他知道你活的好好的,他只是没办法出现在你面前!”
邓美珏稍稍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露出会心的笑容,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很高兴你告诉我这一点,我其实……不太了解他……你刚刚问我,我会不会因为生出他那样的儿子而感觉骄傲,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了——我很骄傲,非常骄傲。但是我就像是这街上的路人一样,只知道薛世恒是个很厉害的男人,他有自己的事业,英俊,聪明,能干,至于他软弱的那一面,我想,那就留给你一个人观赏好了。”
见她如此这般,我欲言又止,刚想说点什么,侍者推开花园的玻璃门,“穆小姐,薛先生来了。”.
☆、第十九章 003
“你怎么来了?”我上前抱住他,眼角余光看到邓美珏从另一扇门安全离开,暗自松了一口气。
薛世恒拉开我,眼睛定定地看着我,打量了一番,才说道:“你哭过了?”
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颊,“我刚晒太阳来着,每回一晒就哭,老毛病了。”.
他皱起好看的眉,牵起我的手,“知道会哭还要晒?”
“为了眼泪丢弃阳光的美好岂不是很不值?”我打着马虎眼,心里期望邓美珏已经乘上电梯安全无虞地离开。
他默了一会儿,“他们说你有访客,人呢?”说着眼神在花园里找了找。
“早走啦,我就是看太阳好,坐在这儿看看你们荣恒的大厦。”
他顺着我的手势看过去,看到了荣恒地塔尖,颇得意地笑看我,“想我就直接来找我好了,何必呆坐在这里睹物思人。”
“可是不能去找你啊。”
他立即变脸,“为什么?!”
我圈住他的腰,“因为见了面,就不想离开了。薛先生啊,你不知道你是个容易让人失去斗志的人呢。”
他对我的答案感到很满意,流露出自豪地笑意。
我们静静地在这绿意盎然的小花园里相拥了片刻,我埋在他胸口,闷声说道:“今天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不是说很忙吗?”
“我在忙也没有你忙啊,你有时间宁愿呆坐在这里晒太阳也不去看我,我只好亲自过来了。”语气酸酸的,真可爱。
“那辛苦你了,等会儿去SEEwA吃饭,我请客。”
“是想慰劳我吗?”他满含笑意地说道。
我松开他,挑眉看他,“你的意思是,咱们找张床一起睡会儿?”
他点点我的鼻子,“别想歪。”
知道他不是来求欢的,我松了一口气。
他显然也看出来了,摸摸我的头,“你真的有那么忙吗?”
“就快要收尾了,我想做得漂亮点,那样对我爸爸也算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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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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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9 章
“如果以后你都那么忙,我会考虑你上次那个建议的。”
我撅嘴,“那个过期了,不能算了哦。等我哪天实在嫌烦了,我再辞职照顾你不迟。”
他喟叹了一声,“晓光,我希望你活得轻松点。”
“我明白。”但我同时也明白,这些事如果我不出面解决,那么都会落到他身上,反正这些事最后总得有人做,他做还是我做又有什么不同呢。我现在的愿意分担,也是对他的一种“照顾”。
虽然工作多而杂,但我那个孟叔叔最近过得也不轻松,媒体的采访车整天堵在他家门口,就为了知道他如何看待自己的堂弟被捕入狱,当然,他这个有勇无谋的堂弟会不会影响到他在穆氏的地位,记者也没有放过。
“世恒,你说,如果方略再也醒不过来了,我该怎么办?”
出了这么大的事,报纸自然不会放过,方略为了隆安而身受重伤,但我知道在这件事中犯下的过于错,不会少于孟京仕。
如果,如果我当时阻拦了那孩子……
“晓光,我知道那件事让你心里有负担,你这样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那个孩子,但是你已经做到了你的上限,无论那个孩子最终结果是怎样,你都不能把过错全部揽在自己头上,我不允许你那样做,知道吗!”薛世恒捧着我的脸说道,温柔,却也霸道。
我点点头。
一个月后。
法院开庭受理孟京仕那天,我去法庭作证,厚重的座椅,凝重地气氛,莫名就让人产生压抑的情绪,对于心里带有罪恶的人来说,不自觉地就会因为这气氛影响而想交代自己的过失。
薛世恒没有来陪我,他甚至已经挑好了素黑的西装准备陪我出庭,却被我委婉的拒绝了,理由是:法院的台阶好多。
他知道我不想让他出现,不论庭审结果如何,场外静候的媒体都不会轻易放过我,即便我和他皆有周全的保护,但推推搡搡之间会不会受伤,我都不能保证。另外,他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张雅灵甚至打电话给我让我劝他回瑞士一趟。
由此我才知道,他不光要顾及事业,连身体也需要顾及。在这种情况下,我会尽可能的替他着想。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可能是两个小时,也可能是三个小时,律师之间的你来我往,陪审团的讳莫如深,旁听者的严肃谨慎,让很多情绪被覆盖在尘埃下。
法官大人落锤后,当庭宣告了结果。
从法院出来的那一刹那,我终于露出了这几个月来难得的一个微笑。
意料之中的,媒体接二连三地涌上前来,宋持一手撑出一个狭小的圆圈好让我走路,因为庭审结果令他也很满意,所以对不断涌上前来的媒体还算和颜悦色。
“穆小姐,你对这个案子的结果满意吗?”
我笑了笑,对准女记者递上来的话筒说道:“我很满意,感谢司法部门对于这个案子给予的最公正的决断。”
“继孟京仕之后,听说穆氏将对孟国显先生提出告诉,连日来,穆氏建设的多出工程出现了一连串的负面影响,请问穆小姐是否准备在此案后亲自管理穆氏建设?”
“对于孟国显先生贪污受贿罪的告诉,穆氏律师团已经提交了书面材料,相信在不久以后,法庭会依照程序审理此案。至于穆氏建设即将面临的危机,我想我不会亲自出面管理,穆氏的人事命令都是按照体制来的,我现在只是日化方面的一个理事,不可能三级跳跳到‘建设’去补充孟国显先生的空缺位置。但穆氏建设身为穆氏集团很重要的一部分,我相信董事会会做出最完美的决定给予职员以及公众。”
在更多的问题被问及之前,我的车子到了,宋持艰难地替我打开车门,我矮身坐进去,汽车绝尘而去。
我揉揉发疼的太阳穴,问宋持,“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送穆小姐回家。”
闻言,我笑了起来。回家啊~
“那薛先生呢,他晚上有应酬吗?”
宋持打开自己的记事本仔细看了看,“今天香港办事处的理事以及执行总监会过来与总裁商谈,商谈过后会有例行的宴请,结束时间大约在晚间十点。”
我问他,“那商谈过后的宴请饭局允许你们总裁带家眷吗?”
☆、第十九章 004
“结果怎么样?”见了面,薛世恒如此问我。
我上前抱住他,掩饰不住地开心,“我希望孟京仕先生在牢里过得开心。”
他跟着笑了起来,拥着我的手臂更紧了一分。
“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我失笑,“你这里又没有床。”
他说:“怎么没有了?”
说着,走到柜拉开,然后好笑地看着我,彬彬有礼地对我说:“请吧。”
他连床都给我准备好了,我岂有拒绝的道理。
我不客气地倒在床上,那床好软好香,也不知道他从哪里买来的,他一向就很会挑东西,“你不陪我睡会儿?”
在一份极大的诱.惑面前,他无奈地摇摇头,抬起手表看了看,“再过十分钟有客人。”
“香港来的那几位?”
“嗯。”
“那你谈完叫我吃饭。”
他忽然面有难色。
我皱眉道:“怎么?不允许带家眷吗?”
“没有,雅灵要来wll过来,我需要招呼他们。”
我笑了笑,“那好吧,为了避免你的下属产生混淆,我还是不去了。”
他连忙解释,“晓光,不是你想的那样好不好?”
我哼了一声,才不管他,拉高被子说道:“别和我解释,我不会想歪的,你出去,我困死了,我要睡觉。”
第 1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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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0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50 章
我在被子里装腔作势了一番,慢慢地不再动了,隐约听见书柜合上的声音,不由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我真恨死了自己的穷大方,明明宋持已经在车上告诉了我薛世恒会带张雅灵和wll去宴会,当然薛世恒往常的应酬他们多半都在场,大家也不会觉得奇怪。而张雅灵会来,一方面是小孩子想念薛世恒了,另一方面是薛世恒抽不出时间回瑞士,那么只好她抽空来见他了,只不过没料到我们的档期撞地这么巧,刚好遇上我也忙完了一阵。
我忘记那天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总之,一觉睡醒,床头只有薛世恒的一张纸条,上头写着如果我睡醒了给他打个电话。
回应他的是我肚子里的一阵叫饿。
那个房间很黑寂,我的饥饿在那个环境下被放大的无数倍,于是想也没想就掀开被子下床穿戴整齐,出了荣恒,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上穆府的地址,浑浑噩噩地想着等下见到爸爸时应该怎么说。
到了家,终于找到了借口,敏峥妈妈准备好了饭菜等我,同时被告知爸爸已经睡下,当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吃饱喝足,家里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敏峥妈妈捂着电话听筒说:“是他。”
我想了想,“告诉他我睡了。”
敏峥妈妈如是复述给薛世恒听,然后挂了电话。
可能之前一阵子严重缺乏睡眠,即便是我刚睡饱了一觉,但吃完饭洗完澡沾着枕头又睡着了。醒来时,天大白。
打电话给佟铃儿问今天的scheule,佟铃儿说钱秘书说了,目前没什么大事,让我在家休息一阵。
我心想这样也好,孟京仕锒铛入狱,剩下的孟国显也迫在眉睫,交给律师就足够了,我是时候休息一阵了。
“安瑞呢,春生园那边怎么说?同意入学了吗?”
“嗯,他也休养够了,除了见风就咳嗽之外,没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昨天出庭作证时,他太严肃了,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你帮我留意一下。虽然他平时表现地一点也不在乎,但方略毋庸置疑地是他最要好的朋友,我们都还不知道方略能不能醒过来,虽然孟京仕已经身陷牢笼,但是安瑞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罢手。”
“理事,他不会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铃儿,安瑞比你我想象中的更有手段,在这世上我从不畏惧大人,因为大人做事基本都有套路,我们可以按照他的做事逻辑来应对。但是小孩子不行,他们不按牌理出牌,我们手里既没有‘王’也没有‘后’,或许我们会猜他们手里可能也没有这两张牌,但你要做好‘王’和‘后’都在他们手里的准备。”
其实我不知道如何说才能让佟铃儿相信我的猜想,因为我通常都无凭无据。以前我冒出让安瑞和方略继承穆氏和荣恒的想法,多半是直觉地认为这两个孩子定然不会叫我失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依据,我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但如今,有些事正在慢慢印证我的想法。
昨天出庭,被告律师想用孟京仕醉酒导致行为失常来借以影响法官最后的判刑,孟京仕当时的确是喝了酒的,当时很多人都可以作证,甚至包括我。但我很希望这个借口消失,因为一旦法庭判定孟京仕“醉酒”导致行为失常,那么方略的那一击就白白挨了。
虽然孟京仕身上还有贪污的罪名,但我可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正当我觉得法庭会因此而影响判断时,安瑞被传唤出庭,他非常简明扼要地阐述了事发当晚自己所见。当我们自己的律师询问他:“许安瑞,你是第一个到达事故现场的人,你确定你的确听到了被告在火场里发表过‘臭小子,帮着那个该死的女人碍老子的事,不想活了是不是’这样的言论?”
安瑞点点头,“是的,我听到过。”
“他说谎!他说谎!!”被告席上的孟京仕激越地反驳道。
法官敲锤,“请被告保持安静。”
孟京仕在律师的示意下安静下去。
我方律师再问:“你确定被告是用那样的声调吗?如果是照你所说,被告根本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喝酒醉倒舌头打结的程度之后才犯下罪行。”
“我确定。他当时说话很流利,感觉很清醒。我们镇上的人都知道,孟厂长酒量很好,整个镇上没人喝得过他的,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还从北部一直开车回到南部,我们都觉得他好厉害。”
律师点点头,转而向法官大人说道:“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换被告律师,被告律师面对对孟京仕不利的情形下,做了犀利的攻势:“据说本案的受害人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我当时心里暗暗一惊,替安瑞捏了一把汗。
“对,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他至今昏迷不醒,你如何看待被告?”
我方律师提出抗议,被告律师的问题在影响证人的情绪,但抗议被驳回。
安瑞却很镇定,他直视被告律师的眼睛,缓缓说道:“我希望他,以命偿命。”
☆、第十九章 005
一言既出,众人哗然。我,旁听者们,甚至被告律师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孩子敢在法庭上表述自己最真实的心声,从而把自己推向不利的位置上。
被告律师继而露出喜色,面对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我认为证人因自身情绪而对本案件提交的证词夹带个人情绪,请法官大人酌情采纳该证人的证词。”
法官将该请求记录在案,看得我方律师一脸焦急。.
安瑞像是料到了大家的反应似地,缓缓转过身去,面向高高在上的法官大人,说道:“法官伯伯,我能这样对你说话吗?”
法官大人静默一刻,最后点点头。
“伯伯,你觉得我是个诚实的孩子吗?”
法官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表现地很镇定,沉着回复道:“你是个诚实的孩子。”
“大家都不那样认为,为什么伯伯那样认为?”
法官大人回答:“因为你说,你希望以命偿命。”
安瑞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考了满分得到老师的夸奖一样。我第一次在这个身长似鹤的少年脸上看到这样的一种笑容,那笑容融去了他的少年老成,让他更像是个稚气的孩子。
“谢谢法官伯伯。”那孩子深深地对法官大人鞠了一躬,然后缓缓说道:“被告席上的那位叔叔,我很讨厌他。在他伤害我的朋友之前,我就非常非常地讨厌他。”
明明情况有所缓和,但再一次,他说出了不利证词。
在被告律师发言之前,安瑞说道:“这位律师叔叔可以让我把话说完吗?”
被告律师张了张嘴,最后在法官大人的直视下闭上嘴。
第 1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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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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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1 章
安瑞清了清喉咙,不知道他如何就突然地结束了他引以为尴尬的变声期,他的声音如今变得非常好听,但因为在火场他吸入了大量的烟尘,伤及肺部,因此时不时会觉得不舒服。
“我想说,我为什么会那么讨厌孟厂长呢,那是因为有一次,我的爷爷在镇上的小河边晒太阳,亲眼看见孟厂长把小汽车开得歪歪斜斜的,导致行人避让不及,最后被逼着跳进了河里。孟厂长当时走下车,朝着掉在河里变成落汤鸡的镇民大笑三声,还说了‘笨蛋,活该你倒霉’这样的话。我爷爷看不过去,就说‘你看人掉进河里了也不去救,怎么还可以站在岸上笑呢’?孟厂长瞪起眼睛,推了我爷爷一把,然后说‘你这个死老头,你爱救人怎么不自己跳下去!’”
法官眯起了眼睛,孟京仕瞪眼看着安瑞,鼻子呼哧呼哧地喘气。他几度想打断安瑞的话,但都被他的律师拦下,他的律师也知道孟京仕给法官的印象并不好,如果再打断法庭审案,情况会很不利。
安瑞看了孟京仕一眼,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孟厂长推我爷爷时用了多大的力气,就像我不知道他击中我朋友头部的那一下用了多大的力气一样,但结果是很明显的,我朋友至今昏迷不醒,而我爷爷因为那一推,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年。我清楚地记得,爷爷受伤的那一年,他弱之气掩饰他的霸气,这个孩子今后,必然会叫所有人刮目相看,你最好提早做好辅佐他的准备。”
宋持若有所思,一脸的保持警惕。
我看着想笑,何止是宋持要小心,我未尝能够掉以轻心。
安瑞这孩子,看似安于现状,但这不能说明他没有能力,他肯这样活着,只因为他还没有发现自己想要争取的目标。
如果他想做成一件事,即便是在这庄严肃穆的法庭,即便他没有任何证据,他也能够靠他的语言博得法官的认同。.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能力,但同时他又是良善的,他把自己的朋友看得比独角兽更珍贵,他肯为了朋友当着所有人揭开自己丑陋的伤疤自己曾经遭受的屈辱,更甚者,他愿意不计代价地做成眼下这件事。
安瑞的陈述,以及那则经由他的口被诉说的冤屈,是否影响了法官与陪审的判断,我不得而知。
面对别人的事我总能理性判断,但事件的对象是方略,是那个会逃课打电话询问我是否安全,担心我被外人欺负,站在我面前朝着镜头挥舞他的拳头护我周全的少年。我没办法用理性来应对这件事,就像我站在证人席上认真回答问题,眼睛却看着孟京仕,心里恨不得他立即去死!
敏峥妈妈看我脸色不霁总以为我是累出来的,殊不知那是我没能成功掩藏的杀气,我生平头一回想到只能用以暴制暴的方式平息我心中怒火的人就是孟京仕!
被佟铃儿告知我可以休个大假的第一天,我去了医院,我把柠檬黄色的花插进花瓶里,在花店意外看见这种话,觉得他可能会喜欢,所以就买了下来,连这花叫什么名字都没有问清楚。
我看着急速消瘦下去方略,在他窗前坐下,“我不在的这一阵子,你一定都没有好好吃饭吧,看你瘦成这样。”我捏了捏他凹陷下去的脸颊。
“这家医院的护士姐姐都漂亮吗?如果有喜欢的,要开口说哦。”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仪器滴滴答答地响着,呼吸罩下他的气息绵长有秩,我拉起他的手,有些凉凉的,淤青的手背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惊。
“安瑞他要去春生园念书了哦,那是我的母校。在那里,舞蹈老师因为遇不到好苗子所以整天都凶巴巴的;马术老师人很和气,但是中文很烂,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有没有改进;击剑课女生普遍都撑不了太久因为总是担心小腿会变粗;高年级的学长总是有意无意如果芭蕾课教室;餐厅提供的早餐有我很爱喝的牛奶,不是奶粉冲泡的那种牛奶,是学校里养的牛挤出来的牛奶,哎,不过要等到高一年级才能去后勤部门看奶牛,初中生不行哦。女生们都爱喝那里的牛奶,因为皮肤会变得又滑又白。另外,在学校里不能乱跑,不然教官会把你抓去训导处;在学校要穿制服,不管你爸爸在福布斯排第几名还是你是皇亲国戚,都必须穿那套难看的校服,先瑶说,男生制服很禁欲,不过穿上去笔挺笔挺的,还是很帅气的。上课的时候,老师不会管你在做什么,私下里要求补习老师也不会拒绝,而且我总发现物理老师的文章写得很好,数学考试的英文很正点,基本上每个老师都超级厉害,如果你很爱念书,他们会倾其所有。不过唯一的一点不好的是那里不允许男女生之间谈恋爱,会做这个规定是因为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绝世大美人念了我们学校,当时学校里的两位财阀家的公子同时看向了大美人,如果你认为这是一段三角恋就大错特错了,这是一段六角恋!两位公子分别都有未婚妻,而且未婚妻的家门都无限尊贵,而我们的大美人也有未婚夫,她的未婚夫是谁至今没有人知道,只听说当时两位财阀家的公子不肯放大美人走,那位未婚夫先生就把一颗洲际导弹瞄准了我们学校。嘻嘻,是不是很浪漫?啊,我们许安瑞穿上校服之后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女生呢,他长得也不错,若是被哪家的千金小姐看上你也不用担心哦,你在他心里比独角兽还珍贵,他不会轻易背叛你的。”
他仍然安静地躺在那里,既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如果是以前,早在我说到马术老师的中文很烂那里就要哇哇乱叫说我罗里吧嗦了。
我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你累不累,我知道我有些啰嗦,但是,我老了嘛,难免就爱唠叨。你快点醒来啊,等外岛的蔷薇花开了,我带你去看花。”
你快点醒来,等蔷薇花开,我带你去看花,好不好呢?
你快点醒来,我带你去看花……
我们去看花……
☆、第二十章 001
我骗过这孩子一次,当他说自己要当宇航员时,我装地很天真,并为他拥有这样的志向而感到高兴。
第 1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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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2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52 章
我应该在我发现他身上的第一个疤痕的时候就应该告诉他,他与他那个成为宇航员的梦想已经失之毫厘缪之千里了。
好笑吧,宇航员身上不许有疤痕呢,因为在太空坏境下,会导致伤口裂开出血。
但我从一开始便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因为我喜欢看到他热忱的脸孔,等他再长大一点,理想破灭造成的伤害他会自行疗伤,而我,也在一边为他准备好了我认为的一条好路。我有我身为大人的无奈和善良,但这都无法成为他的保护屏障,抵抗住命运的残酷。
那天从医院回家后,敏峥妈妈对我说薛世恒来过三通电话,问我要不要回拨,我摇摇头,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了一大缸的热水泡澡。
这浴室因为突然多出许多残障设施,忽然变得不柔美了,我摸了摸墙壁上的横杠,试着摒弃一条腿,靠双手和一条腿的力量从浴缸里站起来,我吃惊的发现,这好难!
我一连试了五次,才开始摸出一些门路,摸索出不会让自己以难堪的姿势摔倒在浴缸里的方法。但是相比用双脚走出浴缸,只有一条腿真的好累好累。
我想,或许洗完这个澡,我应该给他回个电话。
不过这个行动一直没有被付诸实践,因为那天,我在浴室里大哭了一顿,然后那天夜里,我开始发高烧,咳嗽。
病地浑浑噩噩的时候,隐约知道薛世恒来过,敏峥妈妈对我寸步不离,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我,过了三天,我的神智才恢复了一丝清明。
爸爸也不无担心,却总是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从敏峥妈妈那里得知,前阵子舅舅打电话来说是让爸爸去一趟纽约,这将近三十年,这是舅舅第一次打通我家的电话。可是我病了,爸爸他不放心我。
知道这件事后,我将自己拾掇了一番,下楼吃饭,爸爸在看书,见到我下来,惊讶地看着我,我对他笑了笑,“有吃的吗?我好饿。”
他像是有松一口气,如此这样三天,他终于相信我已经快要好了,于是放心地买了机票去了美国。
邓美珏与我舅妈是旧时,我不清楚她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但我仍然由衷感激,舅舅那般固执的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说动的,这样一次千载难逢的松懈,爸爸若是错过了,便再也没有机会解开这小半生的心结。
我的病情亦稍有好转,甚至还送安瑞去了春生园,许老师对我把安瑞安排在穆府住没有丝毫异议,他心胸开阔,总觉得那个小镇不能困住安瑞,虽然我邀请他也一同前来,穆府的空房间多得是,更不会多一张口吃饭,但意料之中的被他拒绝了。
他在那座小镇住了将近一个世纪,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习惯了那里的一草一木,他离不开那里,也不想离开这个他魂与魄的寄托之地。
我能理解他的不舍,所以并没有强求,但安瑞显然对此有些失望,他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担心爷爷吃不好饭,生病没人照顾,如果爷爷身体健康他什么都愿意做,敏峥妈妈甚至对我说,他吃素。他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换得爷爷以及自己朋友的健康。
可是他毕竟还在长身体,不吃肉怎么可以呢?敏峥妈妈为此很担心。
我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搬出佟铃儿来说服他,由着他去了。另外托付志德叔叔请他找一位勤快的大嫂每天帮许老师准备三餐,洗衣打扫。
安瑞虽没说什么,看上去倒似宽慰了许多。
我原以为经此浩劫,我的平静日子终于要到来了,但没料到,在我憧憬之中终有差池,且总是杀我一个措手不及。
那天的天气很好,敏峥妈妈花了一上午洗完了所有的床单,花园里的晾衣绳上晒满了各种花色的床单。
我搬了椅子坐在花园里,怀里抱着一本书,时不时看几眼,莉莉通知我薛世恒来时,我差不多就快睡着了,正准备起身,见莉莉支支吾吾的,于是问道:“怎么了?”
她眼珠子打着转儿,在我的注视下,最终说:“一起来的还有张小姐,wll也来了,薛先生带了黄桃布丁。”
闻言,我又坐回位置上去,让莉莉领他们来花园见我。
我原以为那个“张小姐”是张雅灵,但来的却是张雅蓓,她们姐妹俩也真好玩,一个薛世恒,她们轮着来。
我捡起手边的墨镜戴上,摆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对于这张氏姐妹,我没什么招待的欲望。先瑶这阵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辜曾燠回来之后,连我这里的门子也不串了,要是她在场,好歹我还能拿出点吵架的勇气来。
但她不在,我若真与张氏二姐妹争执起来,想必薛世恒也只会帮张氏姐妹而把我撂在一边。
我听着薛世恒与张雅蓓一边交谈一边向我走来,在他们走近之前,wll已经一路小跑跑到了我跟前,这臭小孩,上次因为要不要抱他的问题导致我当街半裸奔,后来还连着吐了两次血,对他真是半点好感也无,也不知道薛世恒怎么就认了这么一个干儿子。
“嘘~~嘘~~你们讲话太大声啦,她好像睡着了哦!”wll对着两个大人比了个收声的手势,肉嘟嘟的手指指着我。
薛世恒走到我跟前,将躺椅上的我左右瞧了七八遍,最后确定我在睡,便领着张雅蓓去了花园别处。
我装了一小会儿,就没办法强装下去了,因为这个叫wll的臭小孩一直在我身边晃来晃去!
只见他时不时趴在我眼前意图取下我的墨镜,时不时摸摸我的头发,时不时戳戳我的手背,闹了一阵,开始对着我吐舌瞪眼做鬼脸,等他不甘寂寞地准备把我躺椅下的拖鞋丢进花坛里时,我终于忍不下去,摘下墨镜大叫一声。
他恶行被发现,被吓了一大跳,由于身子不稳,竟就这么跌坐在地上,然后拿出他身为小孩子的权利,抬起手臂挡住眼睛,一边大叫“妈妈”一边嚎啕大哭起来。
张雅蓓对自己家这个小恶魔的伎俩倒是很熟悉,并没有过来嘘寒问暖的意思,就这么任由自己儿子跌坐在我面前嚎啕大哭着。
我怔怔地看着地上痛哭中的这个臭小孩,头疼地皱起眉,而张雅蓓始终没有过来救死扶伤的意思,就将我陷于了这不仁不义之地。
倒是敏峥妈妈黄桃布丁吃了一半闻声而来,wll她也抱过,且她永远见不得孩子哭,但不知怎么的,见到张雅蓓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我心中燃起了一股莫名的火。
“敏峥妈妈,不准去扶他!!!”
敏峥妈妈被我这厉声的阻止声吓了一跳,wll也是,但只怔了一秒,就又哭了起来,而且比先前哭地还要厉害三分!
我瞪眼看着那个臭小孩,心里烦躁地很,这些个不请自来的客人,真是讨厌极了!
虽然我没有养育孩子的经验,但我自己曾经也是小孩,对于那些欺骗大人的招数我再清楚不过,哭泣只是因为想引来注意,如果有人哄,心中便自得了,偏偏张雅蓓是个心肠硬的,也不上前做做样子满足这孩子的心理,而这孩子见妈妈让自己在外人面前丢脸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哭得更大声了。
这样自暴自弃耍赖似地哭声,怎么能叫我软下心肠去扶他一把?半点可能也没有!
我卯起劲头看着这孩子,敏峥妈妈几度想去扶他,我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她想了想,便只好作罢了。
薛世恒缓缓走过来,拧着眉头看了我一会儿,最后蹲下身子扶起小孩子,轻声哄着:“好了wll,男孩子怎么可以哭得那么凶。”
那孩子倒像是受了莫大地委屈似的,眨了眨湿漉漉的睫毛,葡萄似的眼睛无辜的看着薛世恒,叫了一声“干爹”,然后扑进了薛世恒的怀里。
薛世恒抱着他轻拍着他的背,软语哄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止住了孩子的哭声。
“好了,你去妈妈那里,你妈妈生气了,去和她道个歉。”
小孩听话的松开他,跑向自己那个始终保持观望姿态的母亲。
我冷笑一声,搞到现在,原来他只看到张雅蓓生气了,我倒是个多余的人啊?
因着这声冷哼,薛世恒扭头看我,倏地说道:“你对别人尚且都那么好,为什么对wll总是这样?他只是个小孩子,你这样做会叫叫他误认为你不喜欢她,而他正被你厌恶着!”
第 1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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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3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53 章
我倔强地看着他:“你每次都因为他对我大小声,难道你不怕我误认为你不喜欢我,而我正被你讨厌着吗?”.
他蓦然失笑,似乎在嘲笑我的不成熟,“他是小孩,你是大人,你一定要和他平起平坐吗?”
“我才不稀罕什么平起平坐,但我要求得到公正的对待,本来就是他一直在吵我睡觉,他还打算把我的拖鞋扔进花丛里,自己跌倒哭了,凭什么我就必须安慰他,难道就因为我比他大?”
薛世恒看了一眼分别落在两处的两只拖鞋,似乎在求证我的指责是否拥有凭据,而我却被他那一眼伤及了自尊,我忿忿起来,拿起自己的靠垫和书,准备脱离这个闹剧。
他却说:“你不能成熟点吗?对待陌生人你尚且能够展露笑颜,为什么一碰到wll你每次都是冷言冷语?”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刚刚是在指出我差别对待吗?呵,薛世恒,那我问问你,我为什么就不能对陌生人展露笑颜了?我又为什么一定要对这个孩子好言好语?”
他说不出话来,但脸色很僵,我知道他生气了。
“想要求差别对待的人是你,世恒,我对所有人都平等对待,但前提是这个人我喜不喜欢,我知道他是你喜欢的孩子,你可以陪他下棋陪他泡温泉,但这与我无关,说到底,我和他没有半分责任关系,难道因为你喜欢他,我就必须在他困地时候抱着他睡,在他跌倒的时候立即上前扶起他吗?”胸口一阵窒闷,我捂着嘴轻咳了两声,舒服了一些,才继续说道,“他的母亲尚且对他的哭泣置之不理,你不是也陪着她淡定自若地坐着?现在好了,你看不过下去了,又是亲又是爱的,好人你做了,你不去责怪他的生母对他置之不理,反而来挑我的不是?我倒想问问你,我请他们母子二人来了吗?他从来都不是我的客人,我都懒得招待他,偏偏你疼得和眼珠子似地!你可以生气,我为什么不生气?我当下就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今天这孩子即便是在我面前哭死,我都不会去扶他起来,他哭不哭与我何干?与我有半毛钱关系?!”
说完,我扭头即走,对薛世恒脸上的神情不想做任何揣测。
☆、第二十章 002
我是倔强,我是不肯认输,但这并不是一场无理取闹,尽管它的确像极了无理取闹。
那天之后,别提出门,就算访客也一概拒见了。
期间爸爸打电话回来,说是想在纽约多呆几日,那边留存着妈妈许多旧物,他打算亲自整理。听他的语气,倒像是没有与舅舅起什么争端,我于是放下心来。
电话末尾,他偶然提起,在宴会上碰见了乔尊捷,呼啸的风呼隆隆钻进了听筒,但面上,我只淡淡地“哦”了一声。
他再问:“你的病完全好了吗?”
我点点头,醒过神来他看不到,于是回答:“我好了,就是有些犯懒。”说着打了个哈欠,由此盖过了乔尊捷带来的几秒尴尬。
挂了电话,莉莉取了今天的报纸与信件进来,把一只大信封交给我:“小姐,从洛杉矶寄过来的。”
我拿过厚重的信封,放在手心颠了颠,猜不出是什么,敏峥妈妈看着好笑,于是说:“你拆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接过她递来的拆信刀,打开封口,里头哗啦啦掉出了许多设计稿,那是我的婚纱。
先瑶还以为我会把婚纱交给法国的设计师,她觉得法国的风格比较适合我的穿着风格,她甚至觉得,婚纱照应该用黑白胶片拍。虽然我觉得她的主意很不错,但薛世恒在此之前就替我找了我好莱坞的服装设计师。
由于先前一直与我商谈婚纱制式的一直是设计师的助理,我倒没猜出来设计师会是谁,但现在看到了设计稿上的设计师签名,我才惊讶,薛世恒竟然请得动GlLhv!
“小姐,好漂亮的婚纱啊!”莉莉做捧心状。
我点点头,也无法否认设计师精妙的设计。由于我给出过明确的要求,不要长头纱,不要长裙摆,因此所有的样本剪裁轮廓都非常简洁,薄纱、蕾丝、以及嵌入珍珠,将华美感与奢侈感完美地呈现,复古且唯美。
“小姐穿上这些婚纱一定会比好莱坞的女明星还要美!”莉莉说道,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婚纱样稿,怎么也移不开眼睛。
“哪有人结婚同时穿十几套婚纱的?”我好笑道,按理我应该有选三套的权利,不过因为这些婚纱实在太美,我倒真的没办法静下心来选择。
我抖了抖信封袋,从里头掉出几张相片,黑白的胶片上模特以及模特身上的婚纱极具恬淡宁静的幸福感,叫人移不开眼睛,设计师的理念倒是与先瑶不谋而合了。
“小姐,相片背后有字!”莉莉提醒道。
我反过相片,上头密密麻麻写着一大串英文,是先前与我邮件中沟通的设计师助理的留言。上头说明,他看过安华信为我拍摄的广告片,他觉得我深具明星气质,简洁有力的设计更能衬托我的精致唯美,非常期待我穿上他参与设计的作品。
言辞中不乏恭维,倒也进退有度,非常妥当。我将照片搁在沙发山,伸了个懒腰。
“小姐你不看了吗?”莉莉困惑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如果说我现在不急着结婚,大概所有人都会着急起来吧?
“慢慢看,不着急。”
我当时也只是随意的一句言语,谁料,这些样稿一搁,便真的“急不起来”了。
当晚,薛世恒来时,我恰好洗完澡出来。他坐在沙发上,没有言语。自那日在花园里的一顿争吵,我已经多日不见他。孟国显那个案子就要开庭审理,我摆了样子不打算出面,甚至于钱秘书那儿也没有多么重视这个案子,他知道我们一群女人站在同一阵线上对他使脾气,他不好与我们计较,便只好认份接下这桩琐事了。
他一如既往的英俊,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帅了大半辈子,我却怎么也看不够,这可如何是好呢?
在彼此的沉默中,我吹干了头发,正打算上床休息,他说道:“你闹够了没有?”.
闻言,我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默了片刻,便继续我的动作。他气急,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懒懒开口道:“我不想和你吵,这屋留给你,我去客房睡。”
说着,我抽出自己的枕头,往客房去。
他追出来,但他始终身上有疾,不意外地落在了我身后。他赶到时,我正背对着他换衣服,见他进来,我惊叫一声连忙拉下衣服,但下身却是光滑的两条长腿,毫无遮掩。
薛世恒也无法形容自己此刻心境,上前就抓住了我纤细的胳膊将我甩在床上,俯身压住。
“我不准你碰我!!”我怒视他。
他压着我气喘吁吁,压低声音:“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要这样闹到什么时候?如果为了wll的事,我道歉,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人非草木之心,我怎么可能对他视而不见?雅蓓自有她自己的方法应对小孩子,但我不可以,而你,也不可以。”
我冷哼一声,懒得与他理论,倔强地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他伏在我身上,胸膛此起彼伏,状似激越地很,却又拿我没辙,只好呼哧呼哧喘气看着我。
而在他的唇舌触及我对颈项时,我才惊觉,即便我们在吵架,我却忘记了我们的姿势太过危险。
我推着他的胸膛,一下一下打着他,“薛世恒,你不能因为我爸爸不在就这样欺负我!”
他冷笑一声,璀亮的蓝宝石从他衣服里掉出来,将我的手钳住拉高,“那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穆晓光,你告诉我,到底我要怎么样,你才会高兴?!”
☆、第二十章 003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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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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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4 章
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高兴,我的心里有一个死结,我没办法把它打开,我尝试无数次将它放下,可是我做不到。
强烈的互相索求中,那么紧贴的相拥,都没能使我放下它。
薛世恒终于在愤怒被宣泄之后,疲累地昏睡过去,蓝宝石落在床上,我有些难过地起来,把客房留给他。
此番承欢,并没有让我感到丝毫喜悦,而我很怕明天我们醒来之时,会尴尬,会把情绪推到悬崖边上。
我的脚刚触及地毯,伏在床上的他忽然在我背后说道:“你要去哪儿?”
我低头穿上拖鞋,回答他:“离开这儿。”
我料到他回来抓我,一个闪身躲开,退到一边。
他冷笑一声,“我们不是说好了?”
“说好什么?”
“你不会离开我,永远也不会!”
我垂下眼帘,薄纱委地,这睡裙太美,无端叫我整个人都柔弱凄美起来。
“我说过,但你要知道,为了永远不分开,我们必须把眼前的矛盾解决。”
“矛盾?”.
“对,矛盾。我不喜欢小孩子,你多么喜欢wll是你的事,我不会管,但我不喜欢,所以你也不要管我。”
他心惊肉跳地看着我,“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也不要孩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没料到他会想到这层,仔细想了一番,看着他,缓缓点点头。
“穆晓光,你怎么可以这样反反复复?上次,上次你还说……”
我打断他,说道:“我不是反反复复,我是无可奈何,我憧憬有孩子,但我无法承受任何代价,我想,我大概就是那种力求及时行乐的女人吧,小孩子对于我来说,或许是个负担。”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这不像你会说的话?你在骗我,你看wll的眼神,我不能说那是某种喜欢,但我看到了你的柔软与不忍,你只是在恐惧去触碰。那不是一种厌恶,绝不是!”
我想回击他,客房的门却被叩响,敏峥妈妈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晓光,你在里面吗?”
我去开门,她担心的面容出现在门外,“莉莉说你们在吵架,是真的吗?”
我摇摇头,“没有的事,我们正要睡觉。”
薛世恒却揭开我的谎言:“穆晓光,你现在倒是很习惯说谎。”
敏峥妈妈看着我,像是在求证。
薛世恒迅速套上衣服,正兀自扣纽扣,不时抬眼看我,“我说错了吗?不要总对你身边的人说谎,久而久之,这会变成一种可怕的习惯。”
我张了张嘴,却找不到适合的语言反诘。
敏峥妈妈见状,拉住我的手,怒视薛世恒:“薛先生,我不许你这么说晓光!”
他扣上最后一个纽扣,轻哼一声:“慈母多败儿。”
我从敏峥妈妈温暖的手心抽开,走到薛世恒面前,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打了下去,冷声道:“薛世恒,我们分手!立即!马上!”
他震惊地看着我。
☆、第二十章 004
我收拾了行李,在第二日清晨坐上了去往纽约的飞机。
直到我离开的那一刻,薛世恒始终留在穆府,看着我收拾行李,看着我坐上车绝尘而去。
我离开地很迅速,我很怕自己会后悔,所以所有动作必须要快。
我去医院接了方略,随行的医护一直在核对方略的各种情况,我虽也担心在这趟旅途中会有危险,但为了让他醒来,我必须冒一次险。
虽在情绪上我仍旧是和薛世恒吵架的,但心理上我已经从方略这里得到了安慰。
直到登机,他都很安静,我们顺利的上了飞机。
考虑到将会面临的舱压问题,医护方面也做了相对的应对准备,飞机离地的一瞬,我心里终于涌上了一丝隐秘的“顺利逃跑”的喜悦。
护照和手续是很早就开始在办的,爸爸留在纽约那么久,也是因为在找合适的治疗医师,而这个主意是乔尊捷出的。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天意,我和薛世恒的感情裂痕会出现在这么巧合的时间。我想与他顺顺利利的结婚,在他外公还记得住祷词之前。
但是,这段时间,我一直很烦躁,我不知道自己在恐慌什么,总觉得自己是非洲草原上的一只羚羊,而我身后有一头豹子在紧追不舍。
先瑶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他未必不会不让你陪同治疗。”
我摇摇头,“争端不是他会不会同意让我去,而是,我心里的痛,不想分享给他。如果我们告诉他真相,他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因此,只有暂时的逃离我才有办法叫他忘记这件事,也能让我自己平复下来用积极向上的心看待过去。
旅途很漫长,对于分别,我似乎再也不能赋予眼泪。我的人生就是在这样反复无常中被迫坚强,我为了“吵架”而和他吵架,经而顺利且成功地逃开他,他可能现在还沉浸在我给予他的那一记重击中没能醒过神来。
飞机落地,来接我的人是乔尊捷,将方略送入医院,他笑着说要请我吃饭,我不知道如何拒绝他,便同他一起去了。
他是个神奇的男人,脑子里装着数不尽的笑话,成功的叫我笑了一次又一次,笑累了便迅速地陷入梦境,安心睡去。
第二日醒来,去舅舅府上拜会,一道吃了午餐,和舅妈说了许多话,杜家在纽约的家族庞大,我还是第一次有了一次高清的了解,虽然舅妈将我列为了招待的中心,但我身为“门外汉”的感觉还是颇为深刻,这个诞生了我母亲的家族大到让我没办法想象的地步,今后将如何面对他们,将是我的一个难题呢。
花了一个星期,我终于将杜家在纽约的几大分支家族一一拜会,那句“晓光你长得真像你妈妈”也听得烂熟于心,但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掩饰自己的疲惫,与舅妈去茶行认识老板回来之后,爸爸告诉我乔尊捷约了我晚上吃饭并且看电影。
我打电话过去,他接起来:“怎么样,要我派人来接你吗?”
第 1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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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5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55 章
回想起上次直升机事件的不愉快经历,我立即回绝道:“不必了,我们随意找一家餐馆吃饭就可以,气氛不要太隆重了,太华丽的光下,你的笑容也会折损了清晰度呢。”
他对我拐着弯儿的夸奖深为受用,于是说道:“那好,我步行过来,咱们可以徒步穿越中央公园,买个汉堡和可乐带着,行吗?”
“再好不过了。”我笑着回答。
挂了电话,我换下身上的旗袍,穿上宽松的衣服,睡了一个小时,等乔尊捷来接我时精神已回到了饱满的状态。
他郑重其事地对我爸爸说:“穆先生,晚上十点我会把您的女儿安全地还给您的。”
爸爸调笑似得说道:“我女儿年近三十,十点就回家才让我没有安全感呢。”
我撅嘴道:“爸爸你是在操心我嫁不出去吗?”
他与乔尊捷相视而笑。
等我和乔尊捷穿越整个中央公园,我已是一身的汗了,狼狈地接过他递过来的汉堡和可乐大口吃了起来,当饥饿被食物抚平,我的愉悦升华到了一个新的程度。
“你想看什么电影?”他吃着汉堡问我。
我吞下嘴里的食物回答道:“想看《罗马假日》。”
“哈哈,我以为你会喜欢那些寓意深刻的电影呢。”
“我是凡人,怎么可能免俗呢?”
因为我这要求,他带我去了私人电影院,这片子他显然也看过,问我赫本在醉酒那一段的表现如何,我笑着说:“你是想让我说大美人的坏话吗?”
他耸耸肩,“安说大美人这一段很青涩,也很可爱。”
“在篇幅安排上这一段太长了一些,不过这本来就不是容许被深究的影片,大家喜爱的是赫本的美貌,因为她已逝去,所以人们才更加珍惜银幕上的她啊。”
“那你知道吗?派克遇见赫本时,他36岁,她23岁,天使一样的她使得他陡生爱怜。赫本结婚时,派克赶来送她一枚蝴蝶胸针,其实她的丈夫是派克介绍的。63岁,赫本走了,派克来看她最后一眼。10年后,她生前衣物慈善义卖,87岁的派克拄着拐棍买回那枚胸针,不久后与世长辞。”
“是吗?”我喃喃问道。
复杂的情绪再度袭来,他却不再将话题继续,只是笑着,脱下自己外套披在我肩上。
回去的车上,我透过天窗看着摩天大楼,夜晚的纽约很香艳,也引人入胜,仿佛是一场寂静的狂欢,勾引出那些过于骄傲的意念。
乔尊捷将车停在楼下,下车送我。我看了一眼大堂的时钟,说道:“很晚了,你回去吧。”
“刚好十点。”他看了一眼腕表笑道。
“我爸爸虽然嘴巴上说巴不得我在外面鬼混但现在应该已经有点小着急了,我再和你说一会儿话,他就要下来找我了。”
“我如果有一个像你这般的女儿,得带着枪防着那些坏小子才能安心。”
我莞尔,脱下他的外套还给他,“谢谢,今晚我很开心。”他是让我感觉不到压力的人,如果说我的行为是在混淆他,那我也没办法使得自己不去贪恋这与他相处的轻松畅快。
他接过外套,亲吻我额头,对我笑了一个,上了车,离去。
我抱着有些凉意的双臂,看着消失在街道拐角的汽车,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公寓。.
我想,我和他最终也会幸运地成为赫本与派克那样的好朋友吧?
☆、第二十章 005
“是不是很后悔,没有开口留住他?”熟悉的奚落声传来。
我抬起头,看见那个雅望非常的男人,淡淡笑了一个。“是啊。长夜漫漫呢。”
他凝眉拦住我的去路,不相信我会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你……”
我绕开他,走进电梯,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按耐住心中的疼按下楼层,电梯将要合上的刹那,他将手探进来,电梯门再度向两边打开,他目光锁着我,缓缓走进电梯。
“你动摇了吗?”
“动摇什么?”
“你的心,是否更偏向一个温柔且健康的男人。”
“你不要用你的偏激去揣测任何人。”
“我偏激?”他猛地扭头看我。
我看着电梯上他的倒影,不做任何思考,“我动摇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和他相处,但我知道我不爱他。”.
“不爱他你还跟他见面,你不怕伤害他吗?”
我猛地瞪眼看他,看着在盛怒中的他,“薛世恒,你对wll心软,我就不能对J.心软吗?他比你想象的要成熟,他知道伤害是什么,他不会责怪我。你呢?除了对我的误解,除了一次又一次地质疑我,你还能做什么?”
“你不明白吗?我做这一切是为了谁?!”
“为了我又如何!方式不对,你永远不能让我真心笑出来,尽管我深爱你,尽管我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会原谅你,但是我会磨损的!我真的会被磨损的!”我大声地吼了出来,眼泪夺眶而出,“你以为我为什么反反复复?我从少女时就想嫁给你,却又一次一次地对你拒绝?你认为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的心不痛吗?薛世恒,你当真以为我的心是铁做的吗?!!!”
他上前扳过我的肩膀,不解道:“那你告诉我啊,你为什么可以说出那些绝情的话,你是怎么做的!你教教我!你教教我!!”
“我绝情?”我苦笑,原来那就叫绝情了。“你明明活着,却不让我知道,你难道就不绝情吗?你以为这之间的六年当真能在爱情面前烟消云散吗?世恒,你比任何人都知道,我们的今天都是过去每分每秒的结果,在那些痛苦和隐忍面前,你叫我怎么不疲惫?!六年啊!整整六年!你有无数次机会出现在我面前,但是你没有!”
他以为我会释怀,但是,作为一个女人,虽又能坦然接受爱人对自己的恨意?
“你只是胆小?是吗?你害怕出现在我面前,就像车祸那天一样!我让你带我走,你冷着脸说我疯了一样!”我看着他的脸,牵扯嘴角,苦笑,“你说得很对,那天我的确疯了,从小到大,我虽有对我爸爸不喜欢的时候,但我从未动过要背弃他的念头,是什么原因使我变得那么情绪化,直到我在医院醒来我才发现。你想知道吗?”
他看着我,电梯在我们面前打开,蜜色的光线落在他黑色的呢子大衣上,不言不语。
我忍住叹息的冲动,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怀孕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他的膝盖一弯,踉跄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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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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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6 章
等醒过神来,他一把扶住我的肩膀,求证似得看着我的眼睛,而我坦然地告诉他:“还记得我们去山里之前那一阵子我每天都嗜睡吗?那阵子你为了把工作转回到国内每天都很忙,而我只当自己是春困犯懒,加上爸爸对我们的婚事并不乐见其成,所以我们才决定去森里里度个假,呼吸新鲜空气,换换脑子。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因为来的太过突然,也因为我从未做好要当母亲的准备,他不知不觉地来了,又不自不觉地走了。因为车祸,我甚至没有记住他离开我的身体时给我带来的疼痛,爸爸顾及我已经‘失去’你,便让所有人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孩子已经死了,当时我的眼睛若是能看见,我便能察觉到他们那些扼腕痛惜的眼神了。而你‘死’后,我整天就在埋怨,为什么老天爷把所有悲伤都给了我?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让我经受这样的磨难?!……那时,我每天都要吃很多不同的药物,一天到晚,几乎成了我的主食,角膜手术后西药换成了中药,直到我无意间发现了敏峥妈妈包里的药方。我不经意随口问敏峥妈妈药方上一味药的疗效,只见她神色大变,这才发觉异状,后来托先瑶帮我询问,得到结果后,那一个瞬间,我心里的悲痛有多大,你能体会吗?”
薛世恒犹如泥塑一般僵立在原地,嘴里呢喃着:“孩子……”
我吸了吸鼻子,倔强地看着他,“他7周大了,他很健康,车祸的外力依然没有夺走他生存的意志,他顽强地留在了我的子|宫里,直到车祸24小时后,他才渐渐窒息。”我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泪夺眶而出,“是‘窒息’呢世恒,窒息的感觉你能明白吗?我试过在浴缸里憋气,但我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下去,那个孩子他挣扎了24小时呢,他有多么想成为我们的孩子,你知道吗?”
周围一片寂然,这件事,原本爸爸他们打算瞒着我一辈子,因为他们知道我有多喜欢小孩子,但是那张中医妇科药方最终让他们几个月的缄默功亏一篑,由此我也知道那个孩子死的有多么不甘心。而我,我也本不打算让薛世恒知道这件事,我甚至做好带着这件事进棺材的准备,可是因为我善意的隐瞒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也是我没预料到的。
薛世恒仍然没有说话,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面对过往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心中除了懊悔就只剩下愧疚。
须臾反省之后,我抬起头看着薛世恒,见到了他脸颊上的泪痕,淡淡笑开,用一种释怀地语气对他说:“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为了叫你难过,要知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看见你笑。我不知道失去这个孩子是谁的错,但我就是很懊悔,如果我因为那六年而责怪你,一定也是因为这个孩子。”我拉过他干燥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他颤抖着想抽开,我一把按住他,“即便是现在,我依旧能清晰地察觉他在我体内留下的痕迹,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告诉我他有多么想成为我的孩子,他有多么眷恋我。他的死,是那场车祸的错,是我的错,也是你的错,而我们终其一生都要为了他的死而赎罪。”
“因为失去……他,所以你才无法……拥抱wll……”像是疑问,又像是自问,他说道。
我终是没能忍住叹息,深吸了一口气,我点点头,“不光没办法拥抱他,先瑶的孩子我也没办法,甚至是小猫小狗我都……”
明明那么爱孩子的人,连好友之子都从来不抱一下,先瑶对我心中的痛报以了最大的宽容,我由是非常感谢她的善良,而爸爸与敏峥妈妈他们又何尝不是隐忍着自己内心的惋惜对那个孩子只字不提呢。
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得,眼睛骤然闪过一抹亮色,清亮的声线颤抖出波形频率,“那天,我和wll在下棋,你站在窗边,哭了……难道,难道?!”
“是啊,因为那个画面太过美好,光是看着就想叫人流泪,而我,怎么忍也没忍住眼泪。”话说完,我没能忍住哭了出来,放开他的手臂用力抱紧他,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那么做,我会无力地跌倒在地。
“世恒……世恒……对不起……如果我早点发现他就好了……如果我早点……”
“别说了,晓光……求你,别说了……”
我抓着他的风衣,哽咽着哭着。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你说过你不想去山里度假的,是我逼着你去的,是我逼着你去的,是我……是我的错……”
这是继薛文韬去世之后我第二次得见这样脆弱的薛世恒,他仿佛失去了世间所有的疼爱与原谅,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知道我为什么一下子要和你结婚,但很快又反悔吗?”我靠着他的肩膀,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安心地闭上双眼,“世恒我爱你,但是我,可能永远没办法给你一个孩子。”
他拉开我,震惊地看着我,“你,晓光你……”
我重新抱住他,哀伤地叹息道:“我命中注定只能有一个孩子呢,世恒。”
☆、第二十一章 001
五年后。
敏峥妈妈在客厅里喊我爸爸来电话了,我洗了手小跑到客厅。抬起手表看了一眼,默算时差,“嗨爸爸,晚上好。”
他笑着说:“早上好,女儿。”
“你今天心情很不错,钓到大鱼了吗?
“已经吃进肚子里了。”他哈哈笑起来,又问,“念齐起床了吗?”.
我嗤了一声,“昨晚在舅舅家做客,和几个小朋友玩疯了,晚上12点还一直缠着我说话,也不知道睡眠对于我这个年纪的女人有多重要,简直就是个洋葱一样的孩子——没有心啊!”
爸爸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起来,“你现在知道你小时候有多淘气了吧?”
我扪心自问:“我有吗?”
爸爸继续笑着,“晓光,血缘是很可怕的东西~”
我刚想说什么,那小子揉着惺忪的睡眼从自己的小房间走出来,小嘴撅着,半蒙似得走过来抱住我的腿,娇娇地喊了一声:“M。”
我对爸爸说:“他醒了,我们下回再说他坏话。”
“那你照顾他吃饭吧。”
“嗯。”
“对了晓光,你何时回国?”
我想了想,“看时间吧,钱阿姨说要办广告展,在那之前我可能会回去一趟。”
爸爸应了一声,我们相继挂了电话。
“M,是外公的电话吗?”我脚边传来一道软软的询问。
我蹲下身将他抱起来放到餐桌上,“外公要睡觉觉了,不能和你聊。你快去洗脸刷牙,然后我们吃饭。”
我怎么敢让这个小祖宗和爸爸通电话,上次他们两个整整打了三个小时!
敏峥妈妈好笑地看着我骗小孩,过来把他抱去洗手间洗漱。
我在餐桌边坐下,喝了一口咖啡开始看报纸,过了一会儿他换上校服打理整齐出现在餐桌前,照例戳了戳我的腿,甜甜地喊了一声:“M,亲亲!~”
我将脸凑过去,让他“啾”了一下,他这才开始吃早餐。
敏峥妈妈洗了手也过来坐下,“他倒是什么事都按照生物钟来,昨晚玩到那么玩,今天竟然还能六点半起床。”
我笑了一下,眼睛看着报纸,“他第一节课上一定还是要睡一会儿的。”
虽然这孩子从来不懒床,也从来不会把自己的玩具丢得到处都是,更不会耍无赖哭鼻子,听话的叫人想流泪。但是这也叫我有些忧伤,因为我们邓女士说了,他和薛世恒小时候一模一样。
薛世恒带着愧疚离开纽约时,舅妈忽然发现我开始整天昏睡,每天都起不来。那个春日,太阳甚好,身上乏地很,我无事时便任由自己昏昏欲睡,偶尔的早起必然是因为要办公,虽然起晚了又罪恶感深重,乔尊捷又从来是不会吼“死猪你给我起床”的那种人,他的容忍度永远叫我惊喜,因此他惯有的台词是:既然你这么累,那么你就多睡一会儿吧。
我累什么累啊!我每天的运动量就只有从书房到卧室的距离!我能累到哪里去?!可我就是经常在从书房去往卧室的途中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睡死过去!我是猪啊!我真的是猪!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一周,舅妈来看我,发现我没说到三句话便昏昏欲睡,起先她也觉得我是累着了,但第二天她就打电话让爸爸把敏峥妈妈给我空运过来。
然后,我莫名其妙地被送进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最后舅妈郑重其事地告诉我:“晓光,你怀孕了!”
敏峥妈妈在一旁喜极而泣。
第 1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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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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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7 章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是被耳提面命地告知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孩子三个月的时候,我想过要不要打个电话通知薛世恒一声:我有了,是你的。
好想知道他的反应……
不过我也就只是这么想想罢了,那个时候我吃了吐吐了吃吃了再吐,被折腾到想死,哪还有什么力气去取笑薛世恒。
倒是薛世恒,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连夜赶到纽约,一副胡子拉碴落拓的模样出现在我公寓门口。
孩子他也有份,我自然不能对他闭门不见,所以让敏峥妈妈放他进来。
他先是很冷静,在我沙发上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我猜他是在想开场白,也没为难他,结果等了半天,他竟然问:“他会踢你吗?”
我黑线冲天,指着自己的肚子对他说:“薛先生,他才三个月大,你想让他踢我,过四五个月后再来!”
他又急又羞,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在此期间,我又去洗手间吐了一回儿。
第二天,宋持登门拜访,附带地还有一卡车的母婴用品。
因为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所以所有的东西他都买了双份的,好在美国的退货服务不需要太多流程,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把这一卡车的东西放在公寓的哪里。
有惊无险地又过了七个月,这个孩子终于出生了,然后我发现,原来电视剧里的都是骗人的,一生出来就光滑可爱的那种孩子根本就是养了好几个月之后才有的样子,就像薛念齐刚生出来时一副红彤彤皱巴巴的样子,别说好看,我甚至感觉他有点让人恶心。
护士把他洗干净之后,薛世恒不知道从哪里赶回来,风尘仆仆地接过孩子,热络了好一阵子,才走到我跟前,不言不语地看着我。
敏峥妈妈都说第一胎都会很累,但我没想到会有那么累,累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别看了,会磨损的。”我没好气地对薛世恒说道。
他过来亲我汗津津的额头,声音颤抖的说:“不是说还有一个礼拜才是预产期吗?怎么会这么突然?”
我怎么知道?生孩子这种事哪里是预产期说了算的,他想出来就出来了,我拦得住吗?
不过,虽然这孩子在出生日期上的选择任性了一些,其他方面倒是表现出了惊人的乖巧,比如说:他从来不哭。
除了出生时被医生倒着打了几下屁股打哭了他一次,别的时候,就算是育婴房的小孽障们组了交响乐团此起彼伏,这孩子也是一声不吭。
同时,他也不认生,除了启恩那个笨手笨脚的,因为姿势不过关,让小少爷他不舒服了,皱起眉头嗯嗯啊啊了几下之外,别的谁抱他都乐意。
这样的孩子养起来倒是很舒心,别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睡,剩下的就只有哭了。而他呢,除了吃就是睡,再不然就是哼哼,就像只小猪一样。
然后邓女士看到他,抱了一阵,忽然说道:“他和他爸爸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由是,我也知道了薛世恒小时候也是不哭不闹只吃只睡猪一样的乖小孩,这么一想,无端地就开心了许多。
然后,我的时光被这个小孩迅速的吞噬掉,一下子他长大了五岁,而我也老了五岁。
“听说,刘太太也怀上了呢。”
“你说允儿吗?”
敏峥妈妈点点头,“是先瑶小姐说的,刘家老太爷高兴坏了。按惯例这事不到胎稳了不应该说,但老太爷实在是藏不住,就主动说了。”
我笑了笑,“我说启恩怎么最近都不跑纽约了,原来是因为这个,改天我得问问薛世恒,该送点什么礼。”
“你们俩挂一个名字下送吗?”
我倒是被问住了,想了想,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单独送一份。”
薛念齐抱着三明治在吃,葡萄似得眼珠子滴溜溜地在我和敏峥妈妈身上打转,等吞下了嘴里的食物,才开口问:“M,whtreyutlkgbut?”
我咧嘴一笑,摸摸他的头,“Nthg。”
我心里想,这孩子的中文烂成这样,可怎么办好呢?
☆、第二十一章 002
乔尊捷在韩国出差已经有两三个月,那天我开店时收到了他寄来的明星片,上头写着:Suse,这里是秋天了,首尔的秋天只有一星期的说法,办公室外每天都刮着妖风,夏天的尾巴上我头也不回地离开纽约,没想到这地方这么令人尴尬。你收到卡片的这一天,会是我们相识的六周年纪念日,这几年来我越来越喜欢纪念日,比如你的生日,我的生日,念齐的生日,诸如此类。想着办法让自己每天都在过节,希望时间永远停住在现在。非常想念你。ps:这是周一早晨的照片,不想上班+SuseM用完了没有洗头发。
我揭下明星片上贴着的照片,看着照片上那个被母亲逼婚而逃到首尔的男人,不由得笑了笑,转身将照片贴在了吧台内墙上的案板上。
我开了一家面包房,离我住的公寓不远,每天按时开张,按时关张,食客固定且零散却也忠诚,我凭喜好做面包,每天感谢亲爱的萧明蕊小姐当年无私赠我谋生的技艺。
面包师傅是我的主要职业,但它不怎么赚钱。因为要自己支付养孩子的费用,虽然不见得会捉襟见肘再一次去当母亲留给我的珠宝,但好吃懒做难不成有一天我要开口问谁要钱,因此我给自己安排了个赚钱的差事。
穆氏日化是前年上市的,挂牌那日我去剪了彩,虽然我不是直接领导人,但靠着厚脸皮我也是股东中的一员,同时,我也兑现了当年的诺言。
乔尊捷的那“20金币”,我让他得到了一百倍的回报。
而此刻,我得去仓库把面粉扛出来,开始烤面包。
在国外生活就需要挖掘各种自己以前没有的潜质,我二十几岁时,连吸尘器都不会用,房间还要靠薛世恒来帮忙打扫,而现在,一切事物都得我自己完成,成功地由一个女人变成了纯爷们。不光如此,我还得哄得了大妈挡得了大叔,抓得住小偷打得过流氓,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裙子照穿大腿绑枪。
这样的人生看上去很坚忍,但偶尔也有笑料,取悦我的人,多半是那个洋葱一样的孩子。.
先瑶也催着我回国,小虎如今也长大了,急需一个可靠的玩伴,我建议她不如再生一个,她却说她是愿意的,但辜曾燠这个死男人竟然背着她偷偷跑去结扎了。
我没料到辜曾燠会这么勇敢,顿时没话好说。想到爸爸前阵子那个电话,也就盘算起了尽快回去的念头。
我记得某人说过,不要把自己的事业盘给别人,因为要知道别人并不会善待它,所以我不打算请别人帮我经营这家面包店,在我回国之前,我会把它卖掉。
今天大约是我最后一次在这家店里做面包了吧。
☆、第二十一章 003
念齐两岁时,佟玲儿送了一只小木马寄到纽约,她问我孩子怎么样,我淡淡对她说:“他好吃惨了,连梦话都是吃肉肉。”
佟玲儿在电话里笑出了声。
她送的那只木马是薛世恒亲手组装的,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运输途中出了差错,少了两个螺丝钉,因为是特订的木马,所以我们找遍了纽约也没有找到相配的螺丝钉,因为少了那两颗小小的螺丝钉,所以那只小木马的头是可以旋转的,薛念齐看似文弱,唇红齿白地像个小女孩,但小孩子的蛮力还是很大,几度把木马的头扭下来。虽然少了零部件,但他好像因此找到了更多乐趣,我道是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第 1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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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8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58 章
薛念齐对离开纽约没有感到任何悲伤,早早地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他最爱的玩具,他最喜欢的书,还想把他养的蜗牛装进行李箱。
敏峥妈妈知道他把那只我和他在花园的芭蕉叶上捡来的叫T的蜗牛装进行李箱后,立即打开了他的行李箱,把蜗牛瓶子从里面拿出来。
我递眼一看,这孩子真有爱,还在瓶子里给蜗牛放了青草当食物。
再看他的行李箱,玩具,袜子是袜子,衣服是衣服,整整齐齐,就像是薛世恒给我整理出来的冰箱,或者像他整理地和暗器似得铅笔盒。
这美好的个人素养,和薛世恒如出一辙,就像爸爸说的那样,血缘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我去他的学校(薛念齐不准我称呼那为“幼稚园”,因为听上去好像里头关着一群小鸡仔一样令他感到难受)办离校手续,他在同学中人缘不错,听说他要走,好几个同学哭了出来。
无奈之下,我在走的前一天给薛念齐办了一个欢送派对,邀请他的好朋友来为他送行。
他一再对那些只有五岁的小孩子强调他只是去旅行,但小朋友们一边吃着奶油蛋糕一边痛哭流涕,我和敏峥妈妈只好在旁边手忙脚乱兼傻眼了。
上飞机前,他把T放在花园种着的三色堇花丛里,这才小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乖乖地上车。.
旅行很漫长,漫长到足够回忆自己的前半生。
下飞机后宋持来接机,据说他要在五月和他的小兔子结婚,但这五年来他对薛念齐的热情一直没有丝毫消退。
薛念齐一样也很喜欢他,因为宋持好像能做到他以一个五岁孩子能想到的任何事。
比如有一天,薛念齐在看绘画书,看到北极熊的毛雪白雪白的好可爱,他就想要一些北极熊的毛,我不知道宋持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反正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包裹,纸箱里放着一撮透明的毛发,上头扎着一直红色的小蝴蝶结。
那天薛念齐哭了很久,一直说宋叔叔骗人宋叔叔是大骗子,虽然我告诉他北极熊的毛本来就是透明的,因为阳光的缘故它才变成白色,但是你要对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解释清楚科学道理势必要拿出你所有的耐心来。
后来我托奥野让他在澳洲的羊圈给我剪一撮山羊毛来,这才让薛念齐停止了淘气。
所以啊,宋持这个人什么都好,但有时候,真的太务实了,就和他老板一个生产线上出来的一样。
这是薛念齐第一次回到国内,我在倒时差的时候,他便缠着宋持到处去玩。
我一觉睡醒,发现肚子上盘腿坐着一个人,小恶魔见到我吃惊的表情,欢心大小下床而去,用奇奇怪怪地中文说道:“爸爸,你快来看吶,妈妈见到我就和青蛙见到蛇一样!”
我黑线冲天,小鬼才回国一天,语文竟然进步如此神速,到底是出自哪位名师之手?
我掀开被子下床,打了个哈欠,摸摸他的头,淡定地对薛世恒说道:“你别介意,他的比喻一向用得出神入化……”
薛世恒尾随我进了洗手间,揽住我的腰,“你觉得这一点像谁?”
我挤了牙膏塞进嘴里刷了起来,好笑地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他总喜欢在儿子身上寻找与自己的相似之处,例如鼻子像他,眼睛像我,脸蛋儿像他,头发像我。薛念齐三岁以前性子都像他,三岁生日一过,整一个就和松鼠精俯身一样,虽然我不愿承认,但所有人都说——像我!
至于语言能力,我倒是觉得,应该还是像我多一点。
“M,Iwtpee。”小鬼头见薛世恒粘着我,有样学样,皱着眉头屁股扭来扭去。
薛世恒松开我,把他儿子保到另一边的坐便器上,给他脱了裤子。
“M,我尿不出来。”他皱着小脸看着我,意思是要我哄他嘘嘘。
“让你爸爸哄你。”我漱完口,吐掉嘴里的水说道。
薛世恒当作没听见,抱着我头埋进我的颈窝深吸一口。
薛念齐装腔作势了一会儿,但就是没有尿出来,我轻轻推开薛世恒走过去给他穿好裤子,“既然尿不出来就算了,你先存一阵子,等你想尿了再尿。”
我给了他台阶下,他愉快地妥协了。
“去楼下等我。”我拍了拍他的屁股。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薛世恒一眼,最后小跑着离开了洗手间。
我转头捧了水洗脸,薛世恒递上毛巾,还没等水分吸干,他的吻便铺天盖地而来。
☆、第二十一章 004
要怎么解释我和薛世恒之间的反反复复呢?
我只能耸肩,抱歉,我说不清楚。
激情过后,我幽幽转醒,一看时间,不得了了,会展晚宴要开始了。
我急忙推了薛世恒一把,他困倦着嘤咛了几声,闭着眼睛下意识地要过来抱我,“别闹了,快起来,晚上有阿姨的宴会,去晚了爸爸要说我们了。”
他这才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慵懒地说道:“要我替你穿礼服吗?”
我摇摇头,“你自己去冲个澡,我下楼让敏峥妈妈给我盘头发。”
他应了一声,翻身下床,我去客房浴室迅速冲了个澡,化了晚宴妆,正准备下楼找敏峥妈妈时,忽然站住了脚步。
下了楼,薛念齐正和小虎两个人在堆乐高积木。“M!”薛念齐见到我就撒下了玩具和玩伴冲向我,一下抱住我的大腿,软软的身子不停的贴上来。
我无奈地对先瑶耸耸肩,让薛念齐去和小虎玩,走过去与她贴面相拥,“好久不见你了,好想你。”.
先瑶见到我一身镶钻的水纱斜肩礼服,由衷赞道:“你好美。”
自从她上一次来纽约找我,我们已经有四个月没见面了呢,我拍拍她的背,她笑着说道:“你家这个等了好几个小时了,要不是我们来,估计都要等你等哭了呢。”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趴在地毯上认真堆积木的薛念齐,“托他的福,薛世恒一直很保持高度的危机感。”
先瑶失笑,招招手唤自己儿子到我面前,摆出母上大人的架势,说道:“叫人。”
小虎一身的小西装,脖子上还打着蝴蝶结,脸庞虽是稚气未脱,但气质沉稳地叫人吃惊,只见他恭敬地向我行礼,清亮的童声说道:“薛夫人,下午好,我是静武。”
闻言,我瞠目结舌。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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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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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9 章
先瑶轻笑,“看吧,我婆婆调教出来的成果。”
我不知如何评价老一辈人的教育成果,末了只好说道:“婆婆威武。”
先瑶拍拍儿子的肩膀,让他继续和薛念齐玩,他倒是很有哥哥的样子,很耐心地教薛念齐怎么玩,态度矜持,好似将辜顾两家的贵族遗风隔代承袭了一般。
莉莉端了红茶和甜点过来,我就着茶水吃了块蛋糕,稍微饱了些,薛世恒下了楼来,见我和先瑶在说笑,便说,“在说什么那么开心?”
我站起来走过去,帮他扶正领结,“肚子饿了,在吃东西。”
他带着须后水的薄荷气味凑上来在我额头落下一吻,“去把头发盘起来。”
我“嗯”了一声,和先瑶打了个招呼,唤了敏峥妈妈。
先瑶像自己家般带着几分慵懒坐在沙发上,这回不用他提醒,静武站起来,按礼数打了招呼。
薛世恒笑着走过去,抱起自己的儿子,亲了亲,薛念齐却撅着嘴不理他,“生气啦?”
薛念齐小声地“哼”了一声,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的方块想着要把它放在哪里。
薛世恒好笑地看着儿子,摸摸他的头,“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我们俩时间一人一半。”
薛世恒看了自己英俊的父亲一眼,知道和自己强大的父亲争抢母亲的所有权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妥协似得叹了口气,“好吧,但是下回不许这样了。”
薛世恒勾起嘴角。
坐在沙发里的先瑶看着这对父子有商有量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我说薛世恒,你还和自己儿子对半分自己老婆吗?”
薛世恒将手插进裤子口袋里,不置可否,“做人要公平,不是吗?”
先瑶端起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抿唇笑道:“你似乎懂得了如何更愉悦地掌控局势了?”
薛世恒挑眉,“谁说不是呢?”
☆、第二十一章 005
“家里何时装了电梯?”我拿起牛角梳打理头发,看着镜子里的敏峥妈妈问道。
敏峥妈妈接过我手里的梳子,垂眸答道:“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上回姑爷帮你去房间拿东西带去纽约,老爷见他花了好久才下来,第二天就让人到家里按了电梯。”
我嗔怪道:“您怎么也叫他‘姑爷’了?”
敏峥妈妈没好气道:“我不叫他姑爷叫他什么?反正老爷准了,你要是不想和他办婚礼,这一声姑爷我也可以叫的正大光明。”
我笑着看她使小脾气的样子,心知她还在怨怪当初薛世恒对我的轻薄无礼,便说:“好了,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我以后都不会有意见的。”
她悠悠停住替我梳头的手,看着镜子里的我,眼神中有对自己付出的经年努力流露出的褒奖,对于她来说,我是她毕生的得意之作,可能没有什么比我得到幸福让她更觉宽慰的事了。
“晓光,你真的就打算继续这样下去吗?当初你因为可能生不了孩子而心有顾忌,但好在老天赐福,念齐也这么大了,薛世恒他也爱你,你是该考虑考虑你的终生大事了,老爷嘴上不说,心里也着急呢。”
这是将近六年来我头一次听到她对于我婚姻给予的劝说,她显然是最了解我倔强的人,知道我不会轻易被说服,但时间过了那么久,她觉得这一刻是向我开口的最佳时机。
“敏峥妈妈,你为什么没有结婚呢?”我转过头柔声问她。
“因为找不到可以爱的人。”
“嗯?”我不解。
“年轻时深爱过,爱得很够,足够充盈一生的回忆,所以现在这一刻就能美好地笑着面对。”
“那为什么没有和你爱的那个人结婚呢?”.
她没有对往事避讳,坦然说道:“因为不想结婚啊。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替我介绍‘男朋友’来着呢。”
“别提了,没一个是你看得上的。”我佯装沮丧道。
她呵呵笑了起来,“宁缺毋滥嘛。”
“那你为什么又想我结婚呢?”一个自己都不想结婚的人,却拿出底气来劝说我结婚,多少有点站不住脚跟吧?
敏峥妈妈利落地替我盘发,“一段感情轰轰烈烈之后难道不应该用契约做完美的约束吗?晓光,我知道你越长大就越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当初那些不了解真相的人背地里说你狐媚,说你不知廉耻,你只当是过眼云烟。你很真诚,而真诚往往能打动很多人,这么多年来,爱你的人依然爱你,甚至更爱你,这一点,你对得起你妈妈给予你的每一分骨肉,但我要你结婚,是很多人所期盼的事,你知道,虽然我们都生活在现实里,但心里永远装着童话。”
“而童话,需要一个Hpyeg。”我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其实,我何尝不希望我坦然地与薛世恒步入礼堂,但是,我心里还装着一个疙瘩。
“晓光,你还在为方略的事自责吗?”
我摇摇头,对于方略,光是自责怎么够用呢?
“如果方略一直不醒来,你就打算一直不结婚吗?”
我再度摇头,“结婚和方略是两回事,但如果方略能醒过来,我会觉得我收到了老天给我的所有祝福。”
☆、第二十一章 006
车上。
薛世恒握着我的手,“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薛念齐也敏感地察觉了我的沉默,虽然他不了解我沉默的意义,但总能无声地给我安慰。
“是不是礼服不舒服?”薛世恒继续问道。
“没有,我很好,我只是在想事情。”
他拉过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在想什么?”
我无意间看到他左手中指上的金戒,问道:“戒指找到了?”
第 1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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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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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0 章
“你爸爸还给我的。”
“什么时候的事?”
他作势回忆了一番,最后笑着说:“好久以前的事了,不记得了。”
说着车子在会场门口停下,司机拉下挡板,说道:“小姐,外面有媒体。”
薛世恒看着我,“你先在车里等着。”
说着他便松开我的手,拉直礼服,打开车门下车,宋持已经等在了门边,薛世恒甫一出现,闪光灯便亮成一片,他绕到门这边,打开车门抱出薛念齐,然后专注地看着我,等待我踩上红毯的那一刹那。
我笑看他一眼,提起礼服裙摆,下车,站在他身边,任凭快门声四起。
他抱着儿子略微倾身在我耳边说道:“你儿子有些怯场。”
我淡笑,“你让他自己走路。”
薛世恒采纳我的建议,将儿子放在红毯上,我低头看他,迎上他楚楚可怜的视线,顿时觉得好笑,想了想,还是伸出手递给他,他迅速地一把抓住我的手,露出可爱的笑容,另一边则牵起薛世恒的。
我们一家三口,在闪光灯下走入会场,迎面而来的是钱秘书的热情拥抱。
“晓光,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阿姨。”
她笑着看我,看到我手心里牵着的薛念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是念齐吧?”
说着自顾自逗弄孩子去了,先瑶一家在我们后头跟上,她矮身嘱咐了儿子几句,小虎便上前拉起薛念齐的手走向自助餐台,先瑶随即跟上。
“你在找谁?”见我眼睛四处寻找,薛世恒问道。
“安瑞呢?怎么没见到他?”
“在后场休息室吧,他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佟玲儿迎上前来,把今晚的演讲稿递给我,我粗略过目一番,心中有数,便把演讲稿给了薛世恒,“你帮我念吧。”
他挑眉看我。
“怎么,不敢?”
他眼神跳跃,危险地看着我,“激我?”
我拉着他的手臂轻轻摇晃,“人家不想念嘛,穆氏你也有份不是吗?”
他挑眉道:“有奖赏吗?”
我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左脸颊印上一吻,然后飞快地拉过佟玲儿逃开了。
安瑞果然在后场,黑色礼服,硬领白衬衫,银色的扣子敞开着,露出方寸的锁骨,眼睛闭着,已经睡着了。我赶忙拉着佟玲儿出来,顺手轻轻关上门,再看佟玲儿时,她脸都红到了脖子上,我惊讶地看着她:“你光是看着他,就已经这样了吗?”
她含羞带怯地别过头去,不做回答,一溜烟跑走了。
我好笑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自从过了变声期,每一天都活得五颜六色,即便我身在纽约,也时不时能收到女学生家长打来的越洋电话,似是请求般地警告我:“穆小姐,拜托你管一管你弟弟吧!”
或许是方略的缘故,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像是要将方略的那一份也带着一起用力活着,或许也因为太过用力了,让他变得不再像他。
他今年将近二十,是穆氏董事局中谁也不敢招惹的一位,在薛世恒的调教下,他拥有了更周全的头脑,虽说薛世恒也很爱赚钱,但薛世恒也很爱享受。
安瑞却不一样,他不是喜欢赚钱,而是超级爱赚钱,什么赚钱他做什么,副业无数,我是不知道他如何分身同时经营那么多副业的,但我知道他做得很好。但这孩子,有一次竟然在电话中问我:“你平时是怎么花钱的?”
我才知道,这孩子只知道怎么赚钱,却不知道如何花钱。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反问他:“你为什么喜欢赚钱呢?”
他说:“有快感。”
“为什么会有快感?”
“不知道。你告诉我。”
我咬着手指头想了想,“一口气爬到山顶,送入嘴中的第一口冰激凌,从十米跳台上跳下入水的瞬间。和这些类似的感觉。”
他沉吟片刻,“我不知道,但这个好像有瘾,一旦开始了,就没办法停下来。”
我轻笑,“薛世恒怎么教你的?他喜欢古典文学,空了还帮人翻译数学论文,前段时间开始买油画,你呢?春生园学的也很多,剑道茶道,马术舞蹈,你就没有一样是喜欢的吗?”
他想也没想,就说道:“没有。”
我扶额,如果薛世恒是贵族,那这孩子真是连奴隶都不如啊。
“哦,也不是没有的。我喜欢佟玲儿。”尾音上扬。
“这就好办啦,不是不知道钱太多怎么花麽,一颗钻石就能吞掉你小半的存款了,唔,上次她来纽约汇报工作,我见她喜欢彩钻,要纯天然的那种,十克拉以上的。”
“是吗?”他轻问。“那也才几百万,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她还喜欢香奈儿,不如你把这个牌子买下来吧。”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也笑了,没想到他却说:“香奈儿现在市值多少?”
“……你认真的吗?”
“你说呢?”
☆、第二十一章 007
安瑞什么都好,但唯独有佟玲儿这么一个死穴,对此,我不想做任何评论,因为我知道这很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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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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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1 章
他和我一样,不喜欢站在镜头下被观赏,每次一拍照就僵硬地像只鹅,但好在生地一副好皮囊,女孩子见了都说这是“酷”。
和所有天才一样,这家伙的睡眠时间很少,一天不会超过4小时,就这样他依旧精力旺盛,工作之余还有时间对付一下层出不穷的“情敌”什么的,做起事来也是游刃有余。
但如果睡着了,即使穆氏崩盘他也不会醒来,刚刚他显然是已经睡着了,虽然想和他谈谈,但这家伙起床气也很惊人,我还是另择吉日吧。
“穆小姐,是穆小姐吗?”一位招待捧着两束鲜花问我。
我点点头。
“有送给你的花。”
我接过来,左边一束粉蔷薇,右边一束满天星,截然不同的风格,打开卡片,不出所料,粉蔷薇来自邓美珏,满天星来自乔尊捷。
我抱着花走回会场,薛念齐见到我连忙跑过来拽我裙子,“M!”
我睨着他,“撒手!”再拽我的抹胸裙就要整个掉下来了。
他小嘴一瘪,怯怯地松开手,然后仰头问我怀里的花是哪里来的。
“这个是你奶奶送的。给你。”我把蔷薇给他。
他欢心地接过去,眼睛还看着我怀里的满天星。
我把花放到背后,不打算给他,“这是乔叔叔给我的,不能给你。”
“不行吗……”
“你是男孩子,整天喜欢花像什么?”
他嘴巴一厥,轻哼了一声,抱着蔷薇花钻进了人群。
我将满天星放在手边的桌子上,顺便坐了下来,不久,薛世恒走过来,“念齐怎么了?”
不及我回答,他瑞士公司的下属上前打招呼道:“Mr.Shw!”
我示意他去招呼,不必管我,我有些累。
他目光留恋地看了我几眼,然后才转身离开。
这次晚会是为穆氏产品广告展览举办的,会场里放了不少给嘉宾的礼品,SuseM的第一块香皂的广告是安华信拍摄的,我没想到他愿意拍一整个系列的广告作品。
这其中少女系列中有一款木莲花香气的,广告中的少女递了一只木莲花给穿制服的男主角,虽然男主角的脸至始至终没有出现在镜头中,但光是少女羞怯稚嫩的脸就完美地呈现出了一段非常纯粹的爱情。
这支广告的监制是佟玲儿,据说安瑞命令公关部不管外面疯狂的女粉丝如何打探广告里只有背影的男主角是谁,谁要是透露半个字,就请做好消失在这个世上的准备。
呵呵,公关部那些小狐狸,哪个不是摸爬滚打走过来的,许大少可从来没有给人开过空头支票,可怕的执行力也从没叫人失望过呢。.
至于佟玲儿是如何威逼利诱让这个面子胜过一切的死小孩将自己的背影出现在安华信的镜头下的,我不得而知,反正这款香皂卖得极好,虽然没有SuseM那时的惊人,但也已经非常可观了。
主妇系列中的那支广告,去年还拿了一个年度广告大奖,安华信的取材对象从来就很单一,那就是我。
我们当时在纽约约了一个公园喂鸽子,他问我,嫁人后最希望被丈夫用哪种方式爱着。我想了一下,告诉他:“希望每天早晨起来窗前都有一只白瓷碟,里面盛放一些可爱的小花儿。”
他淡然一笑,最近这几年他的行程非常紧凑,他和吉因吉签了5部电影的合约,不拍完就不能走人。
我很诧异他竟然有办法完全抛开拍文艺片的执着,接受商业片。他那5部电影每一部都是商业大片,每部都是几个亿的投资,但他的票房成绩也是近年来最好的一个,我问他怎么就突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他笑称这是为了还债。
我帮他粗略地统计过,他几乎每部电影都能营收一个亿以上,成绩惊人,这不禁叫我好奇他年轻时到底欠了乔尊捷多少钱,而乔尊捷那个黑洞一样的男人,他的底线又到底在哪里……
陈廖辉让我选主妇系列的主控香氛时,我挑了茉莉,因此安华信便在广告中安排丈夫在妻子床头放下了一碟带着露水的茉莉花。据说广告播出后,穆氏收到很多感谢信,其中大把的主妇因为这则广告触动了内心深处的弦,感动地落下泪来。
安华信会一次又一次在百忙之中抽空为穆氏拍摄广告片,一方是薪金优厚地叫他无法拒绝,另一方是他这个大男人觉得我的那些小故事很可爱。
他原本要把广告创意大奖让我去领,虽然他的每一个广告取材对象都是我的故事,但我却拒绝了他的邀请。我是知道的,我的这些“故事”,如果没有一个人,是万般不可能的。
从第一块SuseM的水仙香开始,再到少女系列的木莲花,再到主妇系列。每一个广告的根基都是薛世恒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他,那这些“故事”就不会是“故事”,更不会被千万人得知。
其实,这些事若要换一个人做也可能打动不了我,正因为我知道他不是轻易肯妥协的人,所以他愿意为我低入尘埃,我才愿意为他万劫不复。
而他的那些作为,既然连我都能打动,那么打动荧幕前的消费者,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幸运的是,安华信把这些“故事”处理地很完美,他真的很会弄系列作品。
正如SuseM面世时那样,镜头里的我那个挑逗意味十足的笑容,是对一个看似存在实则虚空的“男人”笑的;又比如接过少女手中的木莲花的修长少年也只露了一个背影;再比如在妻子床头放下那碟茉莉花并在妻子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提着公事包离开画面的丈夫。这都是典型的“安式手法”。
不过他是一部比一部有进步,比起我最初拍的那个连个男主角“实体”都没有的画面,少女系列出现了一个背影,而主妇系列出现了丈夫的小部分侧脸,我和乔尊捷都在打赌,赌他什么时候让广告男主角真真正正露一次脸。呵呵。
我们的赌注也很大,我和他都有日化的股份,他赢了我给他我的1%,他输了他给我他的3%,我说他看不起我,他得意的说:谁叫你是个穷鬼。
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坦然接受地主家的余粮好了。
男士系列这个月会出广告片,那是一块蓝宝石形状的透明香皂,针对男士设计,随包装还附赠了一个透明磨砂皂匣,当把香皂放入皂匣,就仿佛一颗蓝宝石被包裹在光晕之中,非常华丽时尚。
我的取材对象也很单一,那就是薛世恒。
那天佟玲儿问我要广告文案,我在苏黎世陪薛世恒例行看医生,因为暂停办公,他穿的简单轻薄,薛念齐一直缠着我要我抱,我抱了一会便大喊吃不消,这孩子越来越重,抱着虽软乎可爱,但实在太重了,薛世恒从我手里接过去,我怕他身体吃不消让他答应我只抱五分钟,他说没关系。
薛念齐这个洋葱一样的死小孩,被抱着也一点不安分,一下玩爸爸头发,一下揪衣服,最后把那颗蓝宝石从薛世恒领口拉了出来,宝石很大一颗,先瑶偶尔打趣说是观赏必须戴上墨镜才行,以免闪瞎眼睛。
这大街上的,虽说瑞士人素养很好,但这么大一颗宝石蓦地被一个孩子亮出来,我耳朵再背也听到周围人的暗叹声了。
薛念齐做错了事,第一件事就是放大瞳孔装无辜,要是配上咬下唇的姿势,就真是要钱给钱要命给命了,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一只松鼠精!
薛念齐还有些认床,到了陌生的地方,如果没有我在身边,会做噩梦,于是当晚无论薛世恒使了多少阴谋诡计,都没能成功地让他回自己的房间睡觉。没办法了,只好三人同睡一床了。
等把他哄睡着了,我听见薛世恒在黑暗中轻声问我:“晓光,现在能把他抱走了吗?”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亮亮的,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我当下又起了捉弄他的心,于是说道:“不行,万一要是醒来他会哭的。”
薛世恒叹了一口气,翻了一个身,过了一会儿又翻了回来,眼睛看着我,叹息道:“你说这孩子怎么会这么粘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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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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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2 章
我笑道:“当初心心念念,现在有了,倒是嫌烦了是吗?”
他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暗哑道:“我没那个意思,我是说,这孩子……有些不一样……”
我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侧着身子轻拍怀中小孩的背,“哪里不一样了?”
他也侧过身子,一只手撑着脑袋,说道:“他太正常了,正常地叫我有些害怕,晓光。”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正常不好吗?”
对于我来说,我不求他长大以后有薛世恒那样的成就,也不求他会多么讨人喜欢,我只要他健康快乐就好了,我真的很容易满足的。
“晓光,对不起。”薛世恒忽然道歉。
我勾起嘴角,我知道他误以为我想到了多年前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了,“不用说对不起,世恒,我现在很幸福。”
我的确很幸福,这个意外诞生的孩子让我得到了某种救赎,我的心胸也为此宽阔了很多,虽然乔尊捷总是嘲笑我还是那个小心眼的女人,即便心胸宽了也只宽了一厘米而已,我笑道,宽了一厘米也是宽了,这一厘米能容纳太多东西了。
因此,当佟玲儿问我要广告文案时,我想到了我那个逝去的孩子,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个孩子会有的样貌,却忽然闪过那颗叫做“欧洲”的蓝宝石。于是,我将蓝宝石的形状放大了三倍做成产品的样子,然后采用白色透明磨砂材料做了皂匣。
我母亲的那颗蓝宝石,在熏染了薛世恒的气息之后,已经变得更坚强了,我脑中有很多种不同的想法,最后我将宝石形状的香皂放入皂匣后,我忽然很想哭。
它的色泽那么柔软,是不是很像一个儿子拥抱自己坚强的父亲呢?
每次安华信的广告在各大电视台播放,薛世恒总免不了取笑我爱在他身上挖掘细节的坏习惯,而这一次为了不把他弄哭,我没有告诉他这个突发奇想的附赠皂匣的用意,我深切地知道,如果我告诉他,他绝对会哭出来的。
为了掩人耳目,我干脆把这块香皂取名叫“欧洲”,广告文案也按照“你是我的欧洲”的套路来,当然,这句台词是女主角对男主角说的。
虽然这款香皂的客户群是男士,但我总觉得,如果这句台词是男主角对女主角说的话,就落入了俗套,反之,则会让人感觉到女主角强烈的深情。我想骄傲的男士们对于这样的深情,应该会很受用吧。
我和安华信合作了这么多次,他也隐约察觉到我的这些“故事”不是凭空捏造的,因而再看薛世恒事,目光便放软了许多。他与乔尊捷是好友,乔尊捷喜欢我也是街知巷闻的事,安华信亦不是圣人,对待事情总也会有偏颇,但他渐渐地也开始信任薛世恒会给我完整的幸福这件事。
【天文学家说,星星的拥挤程度等于在欧洲大陆上放飞三只蜜蜂。我们平时看夜空的星星好像很拥挤,而实际上它们之间的距离却很遥远。】
【你是那三只被放飞的蜜蜂中的一只吗?】
【不。我是那个天文学家,而你是我的欧洲。】
☆、第二十一章 008
遇到米莉亚我并不意外,她还未嫁人,也是华语明星富豪榜上排头名的女星。
“你过得好吗?”她问我,许久不见,她洗练出了自身更具光辉的那一面。
“我很好,你呢?哈,你最近只喝露水吗?怎么能美成这样?”我笑着夸赞道。
她拉过我的手,与我并肩穿过人群,一路上男士们的目光就没从我俩身上离开过。到了安静点的地方,她方才说道:“你呢?薛世恒给你做的‘防腐’工作也很周密嘛!”
我点点头,“是啊,‘美白针’‘营养针’这些他从不吝啬呢,他的确是个‘好医生’。”
米莉亚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继而对我隐晦的黄色笑话报以放肆而畅快的欢笑,这笑声引来了更多的瞩目,旁人再看我,就好像觉得我一定是说了一个极为好笑的小哈却没有分享给他们一样扼腕。
我耸耸肩。
米莉亚小声说:“世恒说了,你永远不会像你长得那样端庄大方,我现在算是体会了。”
我暂时收下了这拐着弯儿的坏话,挑眉道:“没什么,每个夫妻的生活都是一部黄色小说,等你结婚了,想正经比登天还难。”
她嗤笑一声,“说得我好像没有性|生活似得。”
我讶异道:“你有男朋友了?”
她嘟起嘴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点,明天会上头条的!”
我会意过来,却掩饰不住好奇问道:“是谁?你们圈里的人吗?”
她摇摇头,“是你们圈里的人。”
我更好奇了,“哪家的少爷?”.
“你可能不认识他,你去纽约后他才回国。”
“我们这个圈可小了,虽说不是我每一个都认识,但你说了,我肯定是知道的。”
她故作神秘地看着我。
我耐不住,或许是因为自己很幸福,所以极度渴盼身边所有的人都幸福起来,“告诉我嘛,是谁?名字不能说的话,姓什么总可以透露吧?”
她轻笑一声,“真是服了你了,怎么儿子都那么大了八卦之心还是没死?”
“是谁是谁?!!”她再不说可真要急死我了。
她无奈地笑了一下,勾勾手指让我附耳过去,然后小声在我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听到对方名字我差点没尖叫出来,我捂着自己心口惊道:“真是他?他可是出了名地难搞诶!!”
“你认识?”
我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什么接触,小时候念书身边同学们总是在说他,在先瑶家偶然见过一次。”
米莉亚皱眉,下意识咬住自己的手指:“是吗?可是我没觉得他难搞诶……”
我哈哈笑了出来,“情人眼里果然出西施。”我拉着她的手晃了晃,“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要恭喜你了,听说他身边从来不留女人的,既然他让你留在他身边了,那你的好事不会太远的,祝你幸福,莉亚。”
她也环手拥住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轻声说道:“谢谢。”
我笑着松开她,恰好有熟人远远唤她的名字,她抱歉一身,便过去了。
先瑶得了空过来,对我使了个眼色,“怎么,有八卦麽?”
第 1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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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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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3 章
我点点头,“是好事。”
她也勾起嘴角,“你当初还担心她会嫁不出去,现在好了吧,我就说嘛,聪明姑娘活得都不会太差。”
我也笑,“是啊,你说的对。聪明姑娘都不会让自己活得太差。”
“薛世恒每年都按时去她姐姐坟上祭拜,今年你回来了,会一起去吗?”
我想了想,我这双眼睛是米雪儿馈赠给我的,因为受之有愧,总也不能放下心结去祭拜一次,往年都是薛世恒替我送花过去,今年她的祭日,也是时候要去祭拜一次了。
“对了,怎么没见张家两姐妹?”先瑶问我。
我好笑得看着她:“我没请她们啊。”
开玩笑,我和张家那两位八字不合,每次都闹得不愉快,与其事后让薛世恒尴尬,不如我做个没礼貌的人,连邀请函都不给发。
之前因为我受了欺负先瑶都不在场,她得知后,要替我出头的心就越来越重了。
嗯,她是个很称职的闺蜜呢。
“你儿子呢?”我见她身后没跟着小尾巴,问道。
她不客气地撇撇嘴,“好像很喜欢你家小子,怕你家的摔着,贴身跟着呢。”
我哈哈笑了出来,“我早该让他们多接触的,念齐一直就想要个哥哥或者姐姐。”
“不要弟弟妹妹?”
我摇摇头,“他喜欢有人疼着他,我哄他要不要给他个妹妹什么的,他立即摇头说不要,说什么‘妈妈只能是念齐一个人的’之类可笑的话,最后怕我不开心,又补了一句‘其实我是担心妹妹软软的,会被念齐弄坏’。”我捏着嗓子学那臭小子说话。
先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比起我家的这个,你家那个好像更好玩啊?”
我笑道:“是吗?那咱们换?”
她“切”了一声,“虽然我家的面瘫小子不怎么讨喜,但儿子总归是自己的好,再说了,我本来就是薛念齐干妈,我为什么要换?我不换也有‘两个儿子’。”
我看着她得意对样子觉得好笑,说道:“是啊是啊,就你有‘两个儿子’,我就没有一样。”
“说真的,你这次回来,还走吗?国内的疗养条件也不错,要不要把那个孩子接回来照顾?”
“我还没决定,那边的医护条件都更专业一点。”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说句不好听的,万一要是他一辈子都不醒过来,你就打算照顾他一辈子吗?”
我淡淡道:“如果当初不是我,他也不会变成那样啊,先瑶。”
“我知道你有良心,但你身边的哪一个是没良心的?晓光,你也有你自己的人生,有些人注定要落下亏欠,你是违背不了天意的。”
我苦笑,“是啊,老天一直优待我,它没真的让薛世恒死,也给了我一个孩子,或许我的幸福额度已经到了它的上限了。但是先瑶你知道吗?即便我知道我很贪心,我也不想这么早就放弃,只要我够虔诚,它迟早会被我感动的,是不是?”
先瑶知道她没办法说服我,只好拉起我的手轻轻拍拍我的手背,安慰似得说道:“如果你笃定要这样做,我会支持你的。”
我拥住她,“谢谢。”
这些恩与爱,此生无以回报,等我下辈子,双倍奉还。
☆、第二十一章 009
“小虎哥哥,你喜欢花吗?”
“不喜欢。”
“可是念齐很喜欢。”
“……你喜欢哪一种?”
“每种都喜欢!!”说完将怀里的蔷薇摘下一朵。
“小心一点!有刺!”
谁知话音刚落,薛念齐便“哎呀”一声,被扎了……
静武还来不及责备,只见薛念齐抬起盈满水色的双要哭出来的样子,于是赶紧把责备的话生生咽回肚子里,改口说道:“别哭,哥哥帮你拔出来。”
薛念齐忍住抽泣,说道:“念齐不哭。”
静武见他一副强忍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你还是哭出来吧。”
话说完,他见到薛念齐已经流下两行眼泪,不禁笑了起来。
“小虎哥哥,你和wll哥哥都对念齐很好。”
“wll是谁?”
“是我的哥哥。”
“你妈妈生的?”静武皱起眉头。
念齐摇摇头,“不是。”
“那就不是你哥哥了。”松了一口气,又说道,“只有我才是你的哥哥,因为我的妈妈是你的干妈,你的妈妈也是我的干妈,所以你算是我的弟弟。”
念齐听不大明白,但是妈妈又不许他说英文,于是懵懂说道:“可是wll哥哥也是念齐的哥哥啊,wll哥哥喊念齐的爸爸干爹呢,而且wll哥哥比小虎哥哥高,也比小虎哥哥大,那这样好了,wll哥哥当念齐的大哥哥,小虎哥哥当念齐的小哥哥!”这个神一样的孩子,倒是挺会把难题折中处理的。
但静武听了却暗自握拳,心中呐喊道:谁要当你小哥哥!!你就只能有我一个哥哥!别人都给我滚!!
可是这样的话是绝对不能由身为贵族少爷的他说出口的,看着眼前粉嫩可爱的小弟弟,静武说道:“好!我当你的‘小哥哥’!”心里却想着要不要找保镖过来暗中把那个叫什么wll的家伙干掉,这样他“做小”,也不会做太久。哼。
薛念齐对成人世界的阴暗面全然不知,他只晓得他的小虎哥哥对他好好,笑起来的样子好好看,于是兀自说道:“但是妈妈好像不怎么喜欢wll哥哥呢,妈妈不公平,对小虎哥哥你就好好。”
第 1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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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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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4 章
“哦?”小虎好奇挑眉,“你妈妈为什么不喜欢wll呢?”
“念齐不知道呢,敏婆婆说是因为wll哥哥以前让妈妈不开心了,妈妈当时肚子里还没有念齐,wll哥哥想要个小妹妹,妈妈没有,然后妈妈就生气了。”
小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薛念齐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不过wll哥哥还是对念齐很好,送了念齐好多礼物,不过他也像小虎哥哥那样,不喜欢花。”
“那念齐你为什么喜欢花呢?”
“因为长得好看啊?妈妈就很喜欢花,爸爸每次都送很多花给妈妈,念齐淘气的话,只要送花给妈妈,妈妈就会原谅念齐,J.叔叔也总是送花给妈妈,都好漂亮的。外公说念齐的外婆也喜欢花,所以我们家有一个很大很大很大的花园,小虎哥哥,念齐不能喜欢花吗?”
“你当然可以喜欢。”
“真的吗?”
“嗯。”
“那小虎哥哥你喜欢什么花?念齐下次摘给你。”
“哥哥不喜欢花。”但为了不让念齐难过,他又补了一句,“哥哥喜欢树。”.
“喜欢树?什么树?”不及小虎回答,他又飞快地说道,“对了,外公为念齐种了一棵树!很大一棵哦!外公说它和念齐一样大!我妈妈也有一棵!但是妈妈的那棵更大一点,下次哥哥来念齐家,念齐带你去看!”
“好啊。”静武笑着答应。“你还疼吗?”
念齐摇摇头,“念齐不疼了。”
“那我把花拿去插起来。”
“不行!”
小虎皱眉道:“为什么不行?”
“这是奶奶喜欢的花,念齐想带回家。”
“奶奶?”
“嗯!念齐的奶奶!”
“你有奶奶吗?”
“当然有!”念齐生气道。
“我怎么不知道?”静武疑问。
念齐忽然低下头,小声说道:“妈妈不准我告诉别人奶奶是谁。”
“为什么?”
“因为会惹麻烦。”
“什么麻烦?”
“大麻烦!念齐不知道是什么大麻烦,但是妈妈说了不准说就不能说。”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哥哥你会告诉别人吗?”
小虎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不会。”
念齐笑起来,“小虎哥哥最好了。”
小虎对这句话显然很受用,但忍不住又问道,“你告诉过你的wll哥哥过吗?”
念齐摇摇头。
这下静武笑得更开心了,他侧着头对念齐循循善诱,“所以,这是我和念齐的秘密吗?”
念齐重重点了点头。“我们勾手,谁也不说出去。”
静武看着那软玉一样的小指头,忍了忍,没能忍住伸出自己的小指头,轻轻勾住,潮湿的,肉感的,柔嫩的感觉,温温热热,一直顺着神经舒服到心里去。
两人勾完手指,静武还是不怎么放心这小孩子抱着一丛刺花,于是哄道:“念齐还是把花给哥哥吧,哥哥让人把花放到车上,这样花就不会扎到念齐了。”
念齐认真的想了想,最终把花交过去。
静武点点头,把花接过,“念齐乖,在这里等我,哥哥等会儿就回来。”
“嗯!”
☆、第二十一章 010
萧明蕊坐在马桶上迅速地在超薄笔记本上打着采访稿,刚刚她好不容易在男洗手间将大导演安华信堵在了门口,虽然把对方吓了一大跳,但因为气氛尴尬对方反而不能拒绝她的采访要求。
“安导,请问你接二连三的接受穆氏的广告合约,是否是出于乔尊捷总裁的情面呢?”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请安导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呵,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不重要的人,凭什么要我回答她的问题?”
萧明蕊暗暗吃惊,没想到安华信反击如此辛辣。但她这么多年娱乐圈也不是白混的,很快她调整好心态继续说道:“我的价值都体现在了我的问题上。”
“是吗?”
“请安导回答一下好吗?问完我们就不用那么尴尬了。”
“你在威胁我?”
第 1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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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65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65 章
“这里是男洗手间,谁威胁谁,若要说起来,也很难讲哦。”
安华信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像只狡猾的狐狸一般看着萧明蕊,“好吧,我给你两分钟。”
萧明蕊暗喜,连忙问道:“那请安导回答一下我刚刚那个问题。”
“合约吗?唔,和乔总裁没有半毛钱关系,我第一次接这个广告是想换换节奏,因为和穆小姐的合作很愉快,所以后来的合约我也没理由拒绝。”
“但据我所知,穆氏的广告合同金一直是业界最高的……”
没等萧明蕊问完,安华信打断道:“这就是我最喜欢穆小姐的一点了,和她做朋友真的很有意思,我尊重她,因为她是我的缪斯,她也尊重我,所以不能给我开辜负我价值的价格。”
“安导和穆小姐是朋友?”
“嗯,很谈得来的朋友。”
“有多谈得来?”
安华信抬起手臂一边看腕表时间,一边说道:“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她是个宝库,丰富到令人惊讶,记得有一次我在美国给《剑神》取景,道具组造了个秦王宫出来,她和我在秦王宫屋顶聊了一整夜,末了我还舍不得下来。《剑神》后期的一些哲学转变,也是基于那次愉快的谈话。我希望你们媒体对她善良一点,六年前她远走美国,你们媒体把她的名声搞臭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当然,我知道她本人其实不怎么在乎。”
“安导是在自嘲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也没什么,她前半生过得太惊心动魄,所以我希望她今后过得平静幸福一点。虽然她本人吧,喜欢我夸她性感冶艳热情大胆什么的,但她这个人本质上是个善良到能结出舍利子的女人,我的广告合约金我会全部捐献给她以前工作过的救助会、养老院、育幼院,以及爱帮协会。”
安华信看着萧明蕊不相信耳朵听到的一样的表情,笑着继续说道:“你别吃惊,等你看到她给老人院里的老人们洗澡,你就会相信要讨厌她这个人实在很难。哦,两分钟超过了,抱歉,我可以借过吗?”
萧明蕊有些愣愣地错开身,让安华信离开。
她原本是冲着安华信下一部电影来的,但安华信今晚看上去心情很好,问电影的问题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给脸色,萧明蕊知道,他们这种在人世浮华间乘风破浪的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败坏兴致。所以她临时改变了采访策略,虽然谈及的对象是她讨厌的人,但站在新闻价值角度上来看,这不失为一个逆转题材。毕竟几年前媒体把穆晓光这个女人抹成了非洲矿工,外人想洗白穆晓光可不容易,但如果是安华信的话,可信度如此高,其中自然深具挖掘价值。
很少见呢,在安华信眼里还有让他真心诚意夸赞的女人。
穆晓光,这些年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萧明蕊打完最后一个字,“啪”一声合上超薄笔记本塞进信封包里,整理了一下衣装,然后推门出去。
她脑子里还想着采访稿,没注意自己撞到了人,直到跌在地上的小孩“哇”一声哭了出来,她才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扶,“小弟弟,你怎么了?哪里摔到了吗?”
小孩可能摔疼了,怎么也止不住哭声,“妈妈……呜呜……妈妈……”
萧明蕊额上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细汗,瞧这小孩一身昂贵的手工小礼服,长得又细白可爱,加之今晚是穆氏举办的晚会,与会者皆是富贵名流,这小孩定是哪家与看顾人走散的小公子,现下小孩跌倒受了伤,赔偿倒是小事,情面她却是怎么也赔不起的。
“念齐,你怎么了?”一道男声传来,薛世恒本服侍儿子上洗手间,恰好有公事上的电话,念齐乖巧地说“爸爸你接电话,念齐在外面等你”,他点点头便让他独自出去了。没想到电话接到一半,忽闻小孩的啼哭声,出来一看,见自己儿子摔倒在地,坏脾气忽然涌现。
“爸爸……呜呜,爸爸……”见到庇护者,薛念齐立即张开手要求安慰。
薛世恒矮身将儿子从地上抱起,恰好宋持也听到哭声赶来,“念齐,你怎么了念齐?”
薛念齐小手环住父亲的脖子,小脸埋进父亲的胸怀蹭了蹭,摇摇头。
随后而来的还有晚宴上的保全人员,“薛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薛世恒见有些兴师动众了,于是挥挥手,“你们下去吧,这里没事了。”
薛世恒使了个眼色,宋持会意过来,转而对身边呆立着的女士说道:“这位小姐是?”.
萧明蕊却直愣愣地看着薛世恒,一瞬不瞬。她知道这是穆氏的晚宴,凡是穆晓光会出现的地方,总会有薛世恒的身影相伴,但是她没料到,多年后的首次相见,竟会是这样的场面。
薛世恒也看到了她,他嘴角紧抿,忽而一笑,一手抱着哭哭啼啼的儿子,另一手伸到萧明蕊面前:“好久不见,萧小姐。”
萧明蕊看着那只干净有力的手,怔忡了片刻,才缓缓伸出自己的手。“好久不见,学长。”
薛世恒拍拍儿子的背,慈爱地淡笑道:“念齐,叫人。”
念齐从父亲怀中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异常明亮,这孩子的脸有着女孩子般的柔美,神态却与他父亲神似,他葡萄似得眼珠子看向站在他面前一脸苦笑的萧明蕊,怯怯地打招呼道:“阿姨好,我是念齐,很高兴认识你。”
萧明蕊尴尬地清了清喉咙,理了理思绪,说道:“没想到会在这里和学长见面。”
薛世恒“嗯”了一声,见儿子在怀中扭动,于是垂眸问道:“你哪里痛吗?”
念齐望了自己父亲一眼,奶声奶气地说道:“膝盖痛痛……”
“你怎么摔倒的?”
念齐忽然弯起眉眼,“爸爸,这里有‘祝英台’!”
“祝英台?”
“嗯!”念齐重重地点了点头,小手指着电梯口半人高的巨型花瓶,“就在那里!”
薛世恒佯装好奇“哦?”了一声,作势要带儿子去找所谓的祝英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对萧明蕊说道:“抱歉,有些忙,改天再聊。”
说完即带着儿子与她擦肩而过,往花瓶走去,萧明蕊控制不住地转身,目光眷恋地投注在那对父子身上。
薛世恒抱着儿子缓慢走到花瓶边,由于花瓶很大,里面扦插着数十种鲜花,有得团扶如球,素雅如雪,有的富丽堂皇,夸张而绚丽。一只小小的,鹅黄色的蝴蝶就停在一朵绣球花上。
念齐见到那蝴蝶,又短又肉的小手指比在嫩红的唇边,示意父亲不要出声,以免把“祝英台”吓走。
薛世恒自然是从善如流,对儿子唯命是从,只他就这样抱着孩子站在那堂皇的花卉前的样子,慈爱而恭顺,雅望非常,叫人目不转睛,移不开视线。
萧明蕊叹了一口气,或许穆晓光说地都是对的,只消看这男人一眼,你就会为了自己的卑劣而感到羞耻,后悔曾经伤害他。
薛世恒注意到萧明蕊没有离开,抱着新奇的儿子,眼睛却转向她,却见已具成熟风范的女子泪流满面,伤心地像个小女孩一样。他于心不忍,刚想开口,却见她蓦地双拳握紧垂在身侧,像是耗尽所有力气一般,大声喊道:“学长!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起就喜欢你,除了你,眼里再也看不到别的人!……直到这一秒之前都没有放弃过!……遇见你,我花光我的此生所有的运气……但现在,我决定要离开了!从今往后,我要忘掉你重新开始,我知道这不容易,但我会努力的,就像那么努力地喜欢你一样努力地去忘掉你……我一定可以的!”
喊完之后,萧明蕊松了一口气,畅快地笑了出来。
她喜欢眼前这个男人,花掉了自己小半个现有的人生,从喜欢到讨厌,恨过,也爱过,她知道他只爱那个叫穆晓光的女人,为了保证自己不要再拾起争夺之心,即便是与他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她也从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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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66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66 章
她很怕,怕自己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喜欢上他。
但是现在,她终于可以坦然放下了,彻底地放下了。
薛世恒抱着儿子呆立在原地,看着眼前这笑中带泪的女孩子,忽然笑起来,灿烂无比地笑了起来。“祝你成功。”
“嗯!”萧明蕊重重地答应一声,抬起手背,抹掉脸上的眼泪,转过身,悲伤地永远消失在了薛世恒这个人的人生。
念齐听不懂大人们的话,懵懵懂懂地看着那只被惊飞的鹅黄色小蝴蝶,小声问自己的父亲:“爸爸,祝英台飞走了啊……”
☆、第二十一章 011
“花收到了吗?”乔尊捷的电话。
“嗯。收到了。很美。谢谢!”
他在电话里似乎满含疲惫地笑了一下,然后才说:“你的病好了吗?”
我靠着窗子看楼下的灯火,长长的街道像是灯火的河流,将黑暗星星点点温暖,不由勾起耳边对一丝落发卷在指头上玩起来,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提问,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嗯?什么病?”
“不是说一晒太阳就会流泪吗?是这个病。”他说道。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直到第二天我还在思考我要如何答好他的这个问题,我知道他并不着急要答案,但我却有点着急了。
我的这个毛病,到底好了没有呢?
薛世恒将碟子放在我面前,嘴巴弩了一下,我捡起碟子里的一块饼干放在嘴里,抬眼问他:“松子饼干?”
他笑着点点头。
“很好吃。”说完,我就着他手里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
“刚刚在发呆,想什么?”
我摇摇头,当然不能告诉他乔尊捷的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默契。“我们下午去采松子怎么样,世恒?”
他高深莫测的看了我一眼,最后笑着别过头去,“D’tbeslly,Suse.”
我也跟着他笑,“那我们去超级市场买榴莲?”
他想了想,“不带儿子?”
我点点头,“可以偷偷去。”
开车去超级市场的路上,他问我,“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吃榴莲?它一点也不好吃。”
经年后的现在,我终于可以坦然地告诉他答案,“我记得那天我去剑桥找你,上车之前突然拐到了水果店,因为想着带点什么给你,然后我跳上了车,一边坐车一边吃,车子上的人皱眉看我,所以当我跳下车的那一刹那,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吻你。我可以被全世界人讨厌,但你一定不能拒绝我吻你,我想证明这个。”
他没料到我这么诚实,且毫不遮掩,竟然大笑了起来。
我将头搁在玻璃窗上,侧着头看他开车的样子,或许我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砝码,我每多说一句就将天平倾向了他那边,但现在,我也不想计较什么了,能让他这样笑起来,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他笑完,忽然问道。
“随时啊。”我无所谓道。
他却皱眉,“晓光,我认真的。”
“你哪一次不是认真的?”
“那你能认真一点吗?”
“我也是认真的啊。”
“……”
我的衣柜里至今还留着六年前他送我的婚纱,因为我没有说我到底喜欢哪一件,所以他让设计师把所有的作品都制作出来,零零总总的,有十几件呢。即便过了六年,它们依旧很美,且很不真实。
我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左手上的金戒,内心无法再给婚姻做最好,最准确的定义,我和他一路风风雨雨走来,磨难有过,争执有过,妥协有过,甚至孩子也有过,还有什么是我和他需要的呢?
这样的对话无疾而终,次日,我丢下他和薛念齐,一个人下了南部。
那个小镇还是那个小镇,来的路上一路下着小雨,我不敢开得太快,终于到了,雨却停了,真个小镇沉浮在氤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我去拜访了志德叔叔,答应要给薛世恒的酱牛肉也买了一大堆,因为路修的很好,所以我的红底CD跟再高也不怕摔了。
想起之前那次摔在坑里的糗事,不禁有些伤怀起来。
和产品开发小组开完会回来,我留下了齐师傅,“师傅,我们走走吧。”
他看了我一眼,可能知道我想说什么,便没有拒绝。
“理事打算结婚了吗?”
我笑着摇摇头。“不着急了。”
“如果是因为方略的事,你大可不必这样,方略那孩子那么喜欢你,不见得会因为你这样而感到高兴。”
我点点头,“我知道。”但我必须做点什么,才能让内心得到平静。.
一路走出了工厂,他是个寡言的男人,沉默是他的标签,我一路尾随,直到我们走到那围墙外。
六年前,那个眼神明亮的少年对我说过的话言犹在耳,他翻身入墙的画面也还在我脑中保有残像,但他却因为我失掉了他整个青春,连医生都让我做好最大的打算——这孩子可能再也不会有未来。
“我想当宇航员,因为全人类都会认得我,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姐姐你就一直这么美下去吧,还要多笑,我可喜欢你笑了。”
“等我学会开车了,我就可以带着你出去玩啦,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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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67 章
鲜花游戏:总裁的独家纵容 作者:漂亮1990
第 167 章
“你怎么会老呢?你哪里老了?你永远都不会老的。”
“被人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哦,我会帮你报仇!”
……
这样的他,如果没有未来,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啊,草都长得这么高了啊?”齐建粤突然说道,说完兀自踏入草丛,扒开半人高的杂草,对着一块灰色的石碑笑了一下。
“那是什么?”我问道。
他错开身子,让我看碑上的刻字。
是许世卿的字,我认得。
但是下一瞬,我却捂住嘴,眼泪留下来。
齐建粤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笑着离开。
我站在路边,对着那已经开始染上陈旧色彩的石碑无声地哭泣起来,因为那石碑上写着:此路为薛世恒先生出资修筑,凡我镇民,必爱护之,由衷感谢!
我还记得那阵子我因为脚踝扭伤无法工作,回去探望薛文韬还被乔尊捷逼着拍片,当时我俩还在车上笑闹,却没想到,我的玩笑竟然是真的。
只不过,修路的人,不是乔尊捷,而是薛世恒。
是啦,佟玲儿一直都是他埋伏在我身边的眼线。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我好不容易收了哭声,接起电话,薛世恒的声音传过来,他有些激动的说道:“晓光,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方略他醒过来了!”
像是有一朵巨大的烟花在我耳边盛放,我脑海里振聋发聩,一片空白的虚无。
他爽朗的笑声一阵一阵传来,却因为久久没有得到我的回话,试探似地问道:“晓光,你哭了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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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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