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耽:诱根》 分卷阅读1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17厘米的弟弟可爱在哪里 上司痴迷我的巨根,非要和它上船……结果陈年往事爱恨情仇浮出水面。 下属攻x上司受 注:一个诡异又h的脑洞。 第一章 邱正扬最经不住一种人劝酒,他已连喝三杯,杯杯滴酒不剩,起初第一杯还略有推拒,怎料喝到第三杯劲头直冲天灵盖,无需身旁的人斟酒,他倒顺手捞起酒瓶子,想往玻璃杯里顷灌。又怎料耳旁拂过暧昧低语,说着“少喝些吧,怕你过会儿硬不起来”。邱正扬一滞,心头稍有火气,执意将第四杯酒一饮而尽,喝急了酒水还顺着下巴连连滴落,印湿了深色的西裤。那手便悄无声阒地覆到西裤那处,帮他轻拭酒液,几番揉擦,布料下的蛰伏之物痉挛似的抽搐变化,愈发膨大,顶得深黑印记愈发清晰。 邱正扬擒住那指尖带凉的手,嘴里含混着喊“不行”,好似在警示他场合不对,这档子事就不该发生在人来人往的夜宵摊子上。身后满身油烟气味的老板边吆喝边颠勺,煸炒蒜香牛柳的油爆声噼噼啪啪在耳边炸开。被桎梏的手突然微微一动,那修长的指尖向下一刮,竟直直戳在邱正扬昂扬的龟头上,隔着布料触感仍是清晰得可怕,他喉头一抽,自知内裤湿了一片。 “经理……”他叫道。 “不在公司里,我说过该怎么叫我?”那人不满。 邱正扬愈发攥紧他的手,怕他为非作歹,更正道:“学长……” 穆沅笑眼看他,舌尖忍不住舔了舔唇边,“好想现在就强奸学弟,吃完就去你家。” 邱正扬被他粗俗的淫言秽语激得太阳穴抽痛,内裤里的阴茎更是被勒得快要炸开。老板端上最后一盘蒜香牛柳,穆沅拿筷子夹了两口便不想再吃,他催邱正扬快吃,说是不要浪费食物。而他自己,不过是悄悄地抚弄邱正扬的阴茎,动不动就嘀咕“真硬呢”、“好想吃啊”,邱正扬耳际沸热一片,灌下最后一口酒时,他低吼了一声,双目赤红,裤裆好似失禁般湿漉。穆沅把手抬起来,冲他一笑,把指尖放到嘴边轻啜一下,说:“味道好甜。” 邱正扬粗喘不已,眼角煞红,紧紧盯着穆沅,后者大方地回看他,顺便从兜里取出皮夹,掷下两百,高喊一句:“老板,结账!” 回去时邱正扬没法穿上西装外套,只能搂在身前,遮住裤裆处狼狈的渍迹,忍受住黏腻摩擦的敏感。穆沅轻描淡写地在一旁说着此次他出差欧洲的见闻,说意大利男人的风趣,说法国男人的大胆,最后说捷克男人的风骚。说罢,见邱正扬毫无回应,穆沅停下步子,凑近去观察他的眼底,想探明他到底有几分醉意。 “学长……”邱正扬试图后退,拉开两人间过近的距离,不敢多闻穆沅身上冷香水的味道,这种分明很清淡的香味对于他竟有莫名催情的功效,闻多了下面就开始胀痛。 “好了,”穆沅敛下天生会笑的眸子,宛如前辈对后辈般拍拍邱正扬的肩头,“不爱听我就不说了,毕竟……还有正经事呢。” 穆沅出差半月,甫一回国便找邱正扬做这正经事,此等荣耀分量十足。这夜邱正扬无眠耕耘,田是耕不坏,而牛……幸而第二日是周六,邱正扬上厕所扶着小弟弟,痛得快尿不出来。哆嗦半天,亦是不忍细看,阴茎颜色深红,百磨成钢。 周一八点上班,气色稍霁,刚进公司同事轮番道喜,他才恍惚记起自己已进公司三月,今日正式转正。想在沪上有名的证券公司站稳,怕是还需几年奋斗,何况邱正扬才不过堪堪站住一根脚趾。凭着硕博连读拿的金融学位在沪上众多浮萍里,也丝毫不起眼。 早会上穆沅替董事会欢迎邱正扬的落户,如雷的掌声中,邱正扬盯着穆沅嘴角那一丝似笑非笑。会后,他独留下邱正扬,说要商谈规划。结果拉下窗帘,即刻欺身上前,用手掌一把包住邱正扬的裤裆,替他温柔揉搓,轻声问候:“还疼不疼?怪我不该夹得太狠,又不该吸它。” 邱正扬脸色红白交错,慌张胡言:“不疼……没事……经理!” 裤裆慢慢肿大,撑起拉链,穆沅低头察看,顺势替他拉下拉链,拿指腹贴着黑色内裤布料,细细摩挲,疼惜地说:“小可爱、小可怜……又粗又乖……”他看着内裤上沁出水渍,濡湿成一个圆圈,又翻开内裤的边沿,发现肿大的龟头色泽红艳,马眼翕张淌水,便安心地合上内裤,拉起拉链,抬头拍拍邱正扬的肩,说道:“它看起来很健康,晚上入职酒会完了,我去你家看它。” 邱正扬霎间清醒,干涩地吞咽了口口水,声音更为粗粝:“是……经理。” 穆沅扯扯嘴角,收拾了桌上的资料,转身离去。更多时候,他似乎不像在笑,不过是在完成一个社交礼节。邱正扬进公司三个月,只有在床上,见到穆沅弯起眉眼,笑得春风如沐。那时穆沅正双手捧着他的小弟弟,说好可爱,转而低头如尝珍馐般吞吐舔舐它。 邱正扬有时看着骑在自己身上扭动的穆沅,想不通,一根17厘米的阴茎,可爱么?或许倒带,要从他进公司的第十天说起。 第二章 毫无疑问,邱正扬不过是个典型的沪上子女,母亲是徐汇区某中学的数学教师,严谨沉静,父亲是政府里某职位小吏,刻板敬业。而他自小便是个学科大体优秀,局部偏科的学生,热爱体育运动,随同学追过几个国外摇滚乐队的演唱会,说不上叛逆,亦称不上循规蹈矩。 高三时奋发冲刺,瞒着父亲填报了北京某知名学府的数学系,还谎称自己填了金融系。通知书下来后,他爸气得抽了他一顿皮带,教数学的母亲极力护着,保他不至于卧床半月。沪上的男孩没见识过北京的黄沙天,咳了四年,不,七年,甚至成为同学间的话柄,说是上海男孩娇气至极,呆在北京七年,竟没成就一双铁肺。 讲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强调一下邱正扬平淡且顺畅的人生,路上偶有石子,竟也被他毫发无损地躲过。除了……嗯,除了什么呢,邱正扬被同事连灌七杯酒,已是无法回答几个女同事的问题。她们对他倍感兴趣,履历漂亮,模样端正,性子沉稳,况且还是地道沪上人。想入上海籍贯的几位女同事不免倾注了过多关心。 穆沅是这桌上职务最高的人,身旁的副经理是唯一与他相熟的,两人不时私语,偶尔接受下属们的敬酒。副经理说,这恐怕不是招了个人才,而是招了个女婿进公司。穆沅抿酒一口,告诉他,沪上媳妇也不好当吧。副经理笑他一个北方人,懂得倒不少。 后来这女婿被尿憋急,摇里晃荡地起身,穆沅路过他身边,说是也要去厕所,便架着他走。邱正扬的酒量俗称三杯不倒,四杯就摇,五杯必孬。遑论后面七杯八杯,他额头贴在穆沅左肩,宛如盲人摸象随上司挤进了隔间。 上司替他抽了皮带,剥下拉链,微凉的手伸进内裤中,掏出半硬不软的阴茎,替他把尿。捏着阴茎的手指着实白皙修长,圆润的指甲盖里透出肉粉的光泽,耳边催他“快尿”,如暖风拂面,还带瘙痒。他就这么尿了出来,水量不小,时间不短,尿完阴茎长了一截,龟头挂着水色,胀头胀脑。上司扯过纸巾替他擦干,不曾想阴茎颤微抖动,霎间立得笔挺。 “这么喜欢我,都站起来了。”上司声音里仿佛带着欢愉,“肯定是想我想得不轻。”他为了回应它的思念,贴着邱正扬的身体蹲下,轻柔地将它含进口中,为它舔舐吮吸,试着慢慢将它塞入喉道,隐忍不适的呕吐感。喉结上下滚滑,邱正扬感觉自己的阴茎可能要被穆沅吞下去了,他似乎感受到龟头在小舌头下被挤压调戏着,温暖的喉口留恋着它,尽心伺候着它。 “学、学长……呃!嗯……学长……”他分明是想阻止上司的侵扰,但天晓得他为何阻止不了。窒息的快感只有穆沅给过他,他本着感激的心情,说不出不字。如此开导自己,仿佛也可以掩饰自己淫秽的心性。他最终射进了穆沅的喉道,白浆溢出嘴角,穆沅闭上眼慢慢地舔干净,一口一口吞掉了邱正扬射出来的浓腥之极的体液。 他发颤的睫毛下,浮映着两片淡粉色的氤氲,邱正扬恍惚觉得此刻,好似是自己在凌辱自己的上司,无耻之极。 无耻的他应了上司会后的话,将上司带回了家,仿佛重现两人初次上床时的情景。那时酒醉的是穆沅,副经理说穆沅家离他家近,硬要他接手送回去。不过穆沅死活不说地址,醉醺醺地傍着他,于是回了他家。后来那夜穆沅的风情…… 邱正扬不敢再想,事后两人认了亲,他试探着叫了声学长,刚要进浴室冲洗的穆沅回过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随后杀回来,将他摁在床上,又骑了他一遍。穆沅满腿都是他的精液,两个人纵情过度,都睡了一整天。穆沅醒来,趴在他的胸前,温柔地握住邱正扬半软的弟弟,说:“这么可爱的小朋友,我能常用么?” 于是他说话算话,果然常用。邱正扬虽酒醉混沌,却又能清晰回想起那日的逐字逐句,他坐在床沿上,看见穆沅从公文包内掏出一支药膏,就问:“这是什么?” 穆沅旋开盖子,将半透半白的凝膏状固体挤在手掌上,笑说:“捷克带回来的按摩膏,给你用。” 于是勃发的阴茎上涂满了亮晶晶的膏体,穆沅用双手替它上下撸动揉搓,既不忘马眼的翕张饥渴,也不忘双卵的紧张抽搐,他照顾得很好,好到邱正扬额上青筋暴突,双目赤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红。房中只燃了一盏台灯,橘色的暖光打照在穆沅的侧脸,他望着阴茎时脉脉的目光使邱正扬滋味百般。后来他脱下裤子骑上来时,邱正扬又早已忘却了什么不悦滋味。顺滑的膏体起了作用,穆沅一寸寸坐下去,紧咬着下唇,屏凝着气息,坐满了,轻喘着呢喃:“好可爱……嗯嗯……唔!……” 所以,到底可爱在哪里? 邱正扬不由得又要想起进公司的第十天。 第三章 一切要从北京雾霾和走后门说起,本科时与父母通话咳嗽邱正扬还可以感冒唬弄,待近年发明出个视频语音,他边写报告边清嗓咳嗽的模样就刻在了视频彼端母亲的眼里。说到底哪个母亲看得下去,一年不过回来一趟的儿子面色如此灰白,便哭着央他博士毕业定要回沪上工作。离沪七年没有亲近的人脉,邱父自然不免为儿子打点几番。此事却也没和邱正扬详说,只道熟人公司缺人,叫他过去试试。邱正扬进了这家大名鼎鼎的证券公司,才后觉出父亲撒谎的拙劣以及自己的愚钝。 陆家嘴金融圈里从不缺草根奋斗的穷小子,亦不缺从天而降的关系户。邱正扬进公司没有任何水花与非议,同事们一半是意气风发的精英男,一半是傲气干练的白领女,确实,邱正扬个性低调,话语不多,带他的分部主管交接任务于他,也感到了此人沉稳的性子。 过三四日同事们已欣然接纳新同志,他们会带邱正扬去附近不错的餐馆劈柴爿,聊聊业内变故,唏嘘社会百态,然后哀叹老婆难讨。同席女同事便不认同,跟这群精神屌丝说,你们要有冷经理一半长相,还愁找不到对象。众男嗤笑,表示女人之肤浅,之庸俗,贻笑大方。那冷经理之冷,何人能够驾驭? 邱正扬才知公司还有位姓“冷”的经理,综上所述,冷经理之相貌,颠倒公司女性,冷经理之性子,堪比西伯利亚极寒空气,真乃名副其实。原来这冷经理已出差半月,邱正扬进公司自然遇不上他,却总能从各方口中听闻他的事迹,可知此人能力颇高,称得上青年才俊,酒桌上不免沦为男同事鞭挞之靶子,女同事歌颂之对象。 也就在第十天,邱正扬一如往常打卡上班,见总经理办公室有一人影晃动,身旁有人惊呼,噢,穆经理回来了! 邱正扬便问:“怎么又多了个穆经理,冷经理呢?” 同事一愣,顿时哈哈大笑,无情嘲讽,说是冷经理便乃穆经理,“冷”乃私下“昵称”,“穆”乃经理本姓。邱正扬的乌龙在午饭时传遍公司角落,他在饭堂望见冷,不,穆经理独自一人用餐的背影,确实西装革履俊秀挺拔。他央求同事们轻声议论,生怕被当事人听去。同事只说穆经理如何不知,不过浑不在意。开晚会时,邱正扬看清了穆经理的相貌,霎间顿滞,直至副经理说此次公司谈妥一大合作商,下班聚餐,公司报销。会议室欢声笑语淹没邱正扬迷茫神情。 穆经理自然是头号敬酒对象,暂且不论同事们私下如何编排他的性子,只先参看他的业绩与相貌,男同事口服,女同事心服。与邱正扬邻座的同事硬拉他上前敬酒,还好意将他介绍一番。 “经理,我是……邱正扬。”他只敢扫一眼,便引颈倒灌一整杯酒,喝得滴漏不少,渗入衬衫衣领。 “新同事?”穆沅起身,举杯,声线清晰不抖,“你好,我是穆沅。”他在此之前喝了不少,仍一杯入喉,滴酒不剩。 一旁又拥上来几位殷勤之士,瞬间便挤开了邱正扬,他和同事回到座位上,同事高兴地说:“经理相当看得起你,别人敬酒他喝一口,你敬他喝一杯。小子,前途远大呐。” 邱正扬心想,喝一杯又如何,我也喝了一杯啊。 再来便是那夜穆沅酒醉,副经理撒手托付,只因他俩同住一个行政区。穆沅傍在他身前,待他艰辛拧开家门,两人纠缠跌坐地板。冷香水掺杂在微醺酒气之中,邱正扬闻到穆沅衬衣上清冷甜美的香气,不免多嗅了几下。怎料压在身上的人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裤裆,力道有些偏重地揉捏起那团沉睡软肉。 邱正扬惊慌起来,抬手去推,穆沅将他扑在身下,全身钳制,忽的轻哼笑将起来:“我猜它很大,对吗?” “经、经理……你在说什、什么?”邱正扬被他下流地揉搓,又经不起他腰胯色情地顶撞,很快,两人的阴茎都硬挺起来。穆沅发出舒服地轻哼,听着让人心头发痒,邱正扬何时被他脱去裤子也不曾察觉。跪在他身上的上司时而撸动他的柱身,时而轻揉他的马眼,最后亦将自己的阴茎凑将上来,放在一起玩弄。 客厅中不过窗子外借入些许银白月光,挥洒在上司肩头及脸侧,竟有说不出迷幻。他脸上沉醉舒适的表情,轻闭双目颤动的睫毛以及微微张开断续泄露轻喘的嘴唇,邱正扬努力想把这张脸与回忆相连,屡屡失败,只因他的脑浆全陷入了极度刺激的快感之中。上司竟硬生生地将他粗大的阴茎吞入了窄小的菊穴。那种紧致和灼烧的异样感,吓得他连忙坐起,可这不过是将阴茎更深地顶入肠道之内。上司霎时的惊呼与绵长的呻吟令他不敢再动。 “我就知道……嗯哼……”揽着邱正扬脖子的上司还有余力调笑,“好可爱……” 邱正扬以为是说他,不禁面红耳赤,他从未进入过任何人的体内,初尝这等滋味,既是慌张,又是迷醉。穆沅主动地起落夹紧,不时舔弄邱正扬的耳垂下颌,知他定是其中老手,而邱正扬不过是胡乱地抚摸他的身体,了解了他精瘦细致的腰身,浑圆多肉的翘臀。穆沅捉过他的手,让他去摸两人的连接处,水渍淋漓的穴口紧紧箍着粗大坚硬的阴茎,“这是我…嗯…用过最舒服的…唔啊!…小家伙…嗯唔!……”他自顾自加快了速度,射在了邱正扬的衬衫上,于是两人只好脱光转战床榻。 后来邱正扬面对面操他,他舒服地蜷起脚趾,两条大长腿死死地夹着邱正扬的腰,又射得一塌糊涂。邱正扬直接射在了里面,穆沅叫他不要出来,堵住穴口,他说:“让它多待会儿……嗯,别动……”待会儿邱正扬就又硬了,浅浅地抽动起来,无法听从上司的指令,呆着别动。 穆沅把手臂遮盖在眼睛上,随着律动慢慢露出微笑,喃喃低斥:“小家伙……” 邱正扬大汗淋漓,额筋横起,见他笑了,遂低头看了看两人泥泞不堪的淫乱下体,又试图张嘴唤出“学长”二字……可惜他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他的学长,只敢从这个笑容中将信将疑:这个经理算冷么? 第四章 捷克的按摩膏或许……并不适合亚洲人。 此结论得出时,邱正扬甫才开闸放水,泄了昨夜残余的酒液,怎知阴茎隐隐刺痛,揭开包皮细看,又觉龟头处暗暗发红,于是他便猜想是按摩膏过敏。越是深想,便越是觉着身下瘙痒难耐,摒不住手欠想去抓挠,又害怕伤了自家弟弟,只得拿手揉搓,越搓越痒,蓦地周身都觉得不自在,急得火气上涌,面色发热。 晚他一步起身的穆沅推开厕所门,便见他近乎残忍地在掐捏阴茎,忙上前遏制,问他:“怎么了?” 邱正扬愈发耐不住奇痒,握着阴茎颤声说:“好痒……可能是过敏了。” 穆沅见那阴茎半硬肿胀,头部颜色暗浊,又问:“是痛还是痒?” “痒……很痒。”邱正扬侧首看他,见他关切地盯视着自己的下体,想着一大早两人挤在厕所观察生殖器官,顿觉羞耻。 穆沅轻轻拨开他的手,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指腹轻触龟头,却见邱正扬一抖,马眼之中溢出些许淫液,不禁笑了,“或许是饿了,我喂它试试。”说罢,他蹲下身来,前倾脑袋凑到邱正扬胯下,将他的阴茎轻柔含入口中,细细交融。 邱正扬大为吃惊,想推开他却又舍不得灼热的舌头拂过柱身马眼的快感,宛如被棉花糖缠裹,一层又一层,喂得他心花怒放,直至他掺着些微刺辣的痛意攀上云端,将一滩浓浊射入穆沅嘴中。 “啊……啊哈……”邱正扬全身轻浮飘然,粗喘着低头,恰好与仰面起身的穆沅撞个正着,霎时面色僵硬。 不过为他服务的上司丝毫不露不快,反倒是径直拿起牙刷和杯子,灌水洗漱了口腔。他时常借用邱正扬的小朋友,用得晚了也不忌讳上下关系,倒头就睡。为此邱正扬这套老房子里平白无故多出了不少高档货色。或是那瓶瓶身低调奢华的冷香水,或是橱里那两套挺括备用的西服,甚至是门口那双灰色兔毛的拖鞋,都不是他的。 穆沅把热好的牛奶和吐司端上桌,邱正扬才换好衣服出来,看见桌上的早餐,习惯性地道谢:“麻烦经……学长了。” 穆沅舔去一圈牛奶渍,看着他:“就当为小家伙过敏赔罪?虽然我不太相信是过敏,毕竟那膏甚至可以口服。”话落嘴角扯出意味深长的笑,一双茶褐色玻璃眼眸瞧得他发毛,吓得邱正扬口不择言:“学长……学长来上海几年了?” “嗯?”穆沅慢了半拍,才回答他,“一毕业吧,呵呵。” “我记得,学长是……保研的啊?”邱正扬终于把揣了三个月的疑问战战兢兢搬了出来。 孰料穆沅轻微一变色,笑得有些勉强,“不想读了而已。” 邱正扬为这答案震惊,憋着一口气,问:“我记得好像,好像学长以前说过,最喜欢数学这门专业了,还以为……” “是吗,我这样说过?”穆沅倏地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变得很冷静,嚼着吐司的频率也变得机械,他接着说,“人可能会变吧,有热爱的时候,自然也有冷却的时候,好像保了研我就不喜欢了。” “可学长明明——” “别说我,你怎么没考数学系的研究生,嗯?” “我……” “纯粹做数学研究总是赚不了大钱的,对吧?”穆沅喝下最后一口牛奶,把杯子重重搁在了桌上,“不然咱俩怎么能在上海遇见呢,学弟?” 昔日对数学如捧至宝的二人,今日双双沉浮在世界顶级金融圈中,摸爬滚打,尝尽滋味。往日的一腔单纯早已天翻地覆,面目全非,再谈几年前那面精神旗帜的美好,显得确实有些可笑。或许不该多嘴问的,邱正扬远远跟在穆沅背后踏入公司大门,他已经后悔了。可惜直到中午饭点时,他还在试图回忆在大学里,他最景仰的穆沅学长,是如何带领他们钻研数学课题的。 回忆不尽然皆是苦涩,但绝对是模糊的。穆沅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数学?邱正扬苦苦思索,拉扯出大段他自以为是的记忆,以此研读,追究蛛丝马迹。一段振动打断了他,他掏出手机,看见了穆沅的短信。 【下班等我。】 第五章有些人从未进过上海的gay bar,有些人即便去过,也很难遇到一家北京人开在上海的gay bar,更别说有些人……或许在异地他乡白手起家是一件值得骄傲且到处宣讲的事迹,或许这段事迹的传奇色彩足以光耀上海滩,又或许基于这位酒吧老板一口纯正京片子令人亲切的份儿上,邱正扬都应假装欣喜地听他讲完所有。然而当他发现上司不见人影时,他确实不得不打断酒吧老板慷慨激昂的故事。 据说今天白日穆沅心情不好,让打报表的财务重打了五份,让hr主管开掉了公司吊车尾的那个关系户,又把副经理推出去和难缠的某公司女总打太极。茶水间里流传着女同事们的八卦,说是冷经理要么家遇变故,要么情遭坎坷,否则平时再冷也冻不死他人。 邱正扬泡个咖啡的辰光蓦地想起饭后穆沅的那条短信,或许他又要发泄……不不,这听起来分明夹杂了几分自我贬低,穆沅回回找他都不曾是生气或烦恼,纯粹解决生理需求。不过何人规定心情不好就不能找炮友倾诉呢。 结果下班后两人并没有火急火燎打个一炮,穆沅带他在新天地吃了晚饭,又领他在里弄中兜兜转转,绕了九十九道弯遂寻到一处木门,猛地一推将他拉进了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 一个北京人开的gay bar。 照理北京人不是稀罕物种,且过去七年里邱正扬见的不少,啰嗦的见过,娘里娘气的见过,却真没见过这般又啰嗦又娘气的,老板自称贝勒,说是祖上宫里承袭着爵位,无上荣耀,北京朝阳区十八处四合院,当有八处是他家—— “别听他放屁了。”穆沅举着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流金状的液体,嗤笑,“那八处不过是他在人家门前撒过尿,被人拖进去狠揍一顿,算是一游吧。” 贝勒恼他拆台,兰花指翘得顶尖,差些要戳到他眼睛里,骂骂咧咧:“要不是难得见你带人来,我还不费这神儿和你哔哔呢。”说罢转面便是和颜悦色拉过邱正扬的手,意犹未尽地续起了方才便打断的传奇。他说他半生命苦,遇到个薄情人,在北京胡同巷子里要了他处子身还不肯对他负责,亏他一路追来沪上,那薄情人要他回去,可他偏不,于是便在沪上白手做人,他可查过,这沪上就他一家gay bar是北京人开的,那些个飘零南方的可怜儿总算是找着了根据地…… 便在他说到这当儿,邱正扬发觉穆沅不见了,贝勒摸着他手抚慰:“小兄弟可怜了,管那老妖精干啥,我这儿什么帅哥没有,我瞧见那边卡座有俩骚货一直瞅你呢。” 邱正扬犹犹豫豫地回过头一瞧,果真见有两个打扮时髦,身段妖娆的男人朝他媚笑,吓得他立即拧回头,尴尬地说:“我不是这个圈子的,不是很懂。” “嗯?”贝勒诧异,“你是直的?” 邱正扬踟躇地抓抓头发:“我只跟穆——” “啊呀!造孽哦!”贝勒捂嘴惊呼,泪光闪闪,“跟谁不好偏偏跟他!那你快去厕所吧,老妖精准在那里——唉,你快去吧!” 这番痛心疾首的语气着实令人如堕迷雾,邱正扬本想说他不混酒吧,不懂此圈规则,至于自己是直是弯,可能有待考证。贝勒催他赶快去厕所,他当穆沅酒喝多了指不定在里头吐得稀里哗啦。刚到厕所门口却撞到一个还在栓皮带的男人,嘴里骂着“臭婊子还立牌坊我呸”,撞在邱正扬身上还狠瞪了他一眼。 灯光橘黄暧昧的厕所里排着五六个隔间,邱正扬不知穆沅在哪个里,刚想出声喊寻,就听见某隔间发出猛然惨叫,一男人撞开隔间门板,从里头捂着裤裆踉跄而出,边倒吸冷气边面目狰狞地骂:“我操个贱货我草你妈——”只见身后慢悠悠踱出一人,不冷不热说:“再不走我可能掐碎你小弟弟呢。” 那人痛得满头冒汗,弓着背仓皇离开,穆沅一抬眼就看见呆立在门口的邱正扬,怔愣片刻便干笑一声:“怎么?” 邱正扬问他:“学长,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走,出去吧。”穆沅也不多说,洗了个手用肩头推邱正扬出去,他本想搭在邱正扬背上的手,犹豫地举了一秒,又垂下了。 贝勒见他们回来,怒火中烧地骂:“你有病啊,干嘛掐我客人的鸡巴,掐坏了你赔啊!” 穆沅闷声不吭,夺过邱正扬的酒一饮而尽,贝勒见他不说,还骂:“拐了直男弟弟了不起哦?以前来钓凯子也没见你这么忠贞么,惧内咯?”说着意有所指地觑着邱正扬,想他认识穆沅多年,这人招蜂引蝶的本事煞是厉害,东方西方,南方北方,只要屌好,没他约不到的。 贝勒最烦痴男傻屌向他投诉穆沅的薄情,又恨自己没长根好屌,有更甚痴情者还咨询如何增长自己的阴茎,傻到买假药喝到阳痿。这么一叨,话匣子开大发了,贝勒细数数年来穆沅的可憎事迹,又酸他如今找到好屌,归隐遁世了咯。 期间吧台上二人皆不言语,穆沅眼神别在他处,任贝勒喋喋竟不制止,邱正扬愣愣看着贝勒一开一合的嘴,冒出无数个屌字,害他差些认不出该字。 夜深了,穆沅领着邱正扬绕出了石库门,两人顺着西藏南路走着,地铁也不坐了。弯月缀在高楼大厦见格外渺小,穆沅倏地将公文包塞到邱正扬怀里,“手酸,帮我拎会儿。” “学长……” “说吧,”穆沅听他欲言又止,“看你快要憋坏了。” “学长是不是在酒吧厕所和人……” “我不过是在摸骨。” “摸骨……?”邱正扬听到个新鲜词。 穆沅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劳累地扭了扭脖颈,“唉,和人上床也要挑根好一点的嘛,总得先摸一把检查一下成色,对么?” 于是不由得想起两人的初次,穆沅确实一把揉捏住了自己的裤裆,邱正扬想,原来那是在检验成色。 穆沅回身看他,见他眉宇间神思重重,说:“我已经没兴趣检查别人的成色了。” 邱正扬不知所云地看着他。 “毕竟我已经找到又壮又乖的小可爱了。” 西藏南路往南走,那是去邱正扬的家。穆沅又一次留了宿,他得偿所愿地使用了他心仪的小可爱,他越是这么唤它,它硬得越是快,顶在穆沅的肠道深处又凶又狠,害他仿佛在哭。邱正扬拒绝不了高潮时的穆沅,他发着狠往死里操他,四年前他怎么没发现,他的学长居然是这样薄情淫荡之人? 第六章 四年前大三放暑假前,溽热的初夏潮气弥漫北京城,那半月帝都终日沉浸于浓雾之中,走在路上恨不得要拄根拐杖,方能不撞树上。当然后来邱正扬才从网上知道那是一种叫霾的毒物,后知后觉他已咳了半个月,室友老是担心他把肺咳出来,客死他乡。 熬过了漫长的考试周,邱正扬迫不及待地奔赴学校后街的小餐馆,这日是穆沅掏腰包请客,说是为了感谢数中数学社各位成员多年的照顾。表面看起来好似他要赶赴远方再难相见,刚入社的学弟妹们泪眼汪汪,舍不得这位数学系传说中的大神,同级的几个哥们怨他阵仗搞这么隆重是想吓死哪个。邱正扬却是知道穆沅不过是搬去北京城另一端的研究院继续深造,也不过……转两趟地铁的事,何须如此伤感,他在心中这般安慰道。 那日真真是热,桌上还开着羊蝎子火锅,羊膻气熏得邱正扬鼻子极痒,背着众人打了好几个喷嚏,穆沅挨个敬酒,轮到他时,还替他扯了几张纸巾给他擤鼻涕。邱正扬慌忙起身举杯想敬他,穆沅冲他抿一抿唇,不多话,一饮而尽。t恤的圆领已然半湿,不知是酒是汗,脖颈上滑落着些许水珠,邱正扬看它一直下坠,一直下坠,淌过半露的锁骨,埋入衣领内部。穆沅喝完见他还发愣,一指弹在他脑门,叫他回神。邱正扬木然,身边的社员埋怨他不够热情,学长就要走了,今后许是难得一见,还不好好亲近些。 穆沅看出他的游移,说:“阿扬这是……思春?” 邱正扬窘着脸摇头:“学长,我、我……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导师催我过去了。”穆沅叹了口气,说,“咱们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对!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身旁的副社长猛地起身,朝大家举杯,“咱们就祝穆学长一帆风顺,飞黄腾达!” “来!敬学长——” 又一次举杯共饮,邱正扬终是喝下了这杯酒,穆沅被众人包围着,簇拥着,难掩光芒。他是数中数学社的创办人之一,带着这个新兴社团在国内外拿了不少有分量的学界奖项,还荣获学校拨款赞助。然而成立之初,招人困难,数学本是很多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学科,而邱正扬那时刚入学,执意只报了数中数,忐忑地去了笔试,面试是穆沅面的他,问了他几个专业问题,就说“留下”。他神情波澜不惊,邱正扬觉得这个大二学长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淡定气质,后来…… 踏出小餐馆的门,一阵浓雾由脚缠绕上来,穆沅靠在邱正扬肩头,副社长说:“阿扬啊,我还要接女朋友去,学长你就代劳扛回去吧,哈哈哈,麻烦你了!” 穆沅神情恍惚眼神虚浮,气若游丝般对着邱正扬咬耳朵:“我可没醉,阿扬,你……咳嗽好像又复发了?” 邱正扬揽着他几欲弯折的腰,点点头:“我有点,咳咳,其实还好,咳咳……” “你……”穆沅有气无力地扒拉着他,酒气呵在他耳边,“跟我回宿舍,我有……有止咳药。” 帝都的雾太浓太浓,灰白色的烟尘四处沉浮,邱正扬的嗓子灌下这种凉透心脾的空气,吼道又痛又痒,可他搀着穆沅,无法猛烈咳嗽便一直忍耐着,直至两人踉踉跄跄爬上了宿舍楼梯。穆沅掏出钥匙却对不准锁孔,邱正扬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他扶稳,间接替他开了门。宿舍四张床空了三张,其他舍友皆已离校,还剩穆沅的行李打包了一半堆在地上。邱正扬这时才有了穆沅要走的真实伤感,他之前一直企图催眠自己。 “喏,这药。”穆沅拉开抽屉,取了一袋塑料袋裹好的东西,“我找一个咽喉科老中医求的,据说有用。每年这时候你就咳,咳得我都难受了。” 邱正扬接过药,情绪低落道:“谢……谢学长。” 穆沅好似累极了,一头栽倒在床上,砸得铁板床吱嘎作响。他肤色偏白,面颊掺着绯红,透出丝丝缕缕的虚弱。眼睑轻阖着,睫毛不安分地微颤,似乎陷入将睡未睡之际。邱正扬就这么站着,看着,不出声。他单调的脑回路总算开始运作,回忆起这三年来与穆沅的点点滴滴,每周社团授课时的热情,难题请教时的认真,穆沅请他吃宵夜的自在,恍如昨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多,却清晰至极。穆沅的专业涵养令他崇敬,他拿奖时自己也自豪得不得了,甚至半夜傻不拉几打电话去祝贺,吵醒了睡得正香的那人,被骂了一顿傻瓜。 “……嗯?” 穆沅慢悠悠睁开眼却见邱正扬呆若木鸡,不由得绽开一个前所未有的缱绻温柔的笑容,那笑该如何形容,邱正扬宛如中了定身咒,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还不走?”穆沅那双茶褐色的眼眸一直打量着他,上上下下地扫着,明明他醉得没多少气力,却仍大费周章地瞄着什么,他很少流露出这么充盈的情绪。邱正扬看不懂他的眼里写着什么,那时的他懵懂无知,在任何方面都一知半解,远未开窍。只是穆沅的笑太过摄魂夺魄,惊得他大脑短路,手足无措。 “我要睡了,走吧,阿扬。”穆沅再次出声提醒,多么正常不过的一句话,怎听着似乎深埋了些许无奈和叹息。 邱正扬边听话地点着头边转身离去,他关门时非常轻,生怕惊着快要入睡的穆沅。在门缝即将闭合之际,他似乎瞥见学长的眼下有闪闪发光的东西。 楼外的雾还是这样,邱正扬抱着药咳着嗓子渐行渐远,他还想回头看看什么,浓雾早已不给他这个机会。他想到今后反正还能联系,有不懂的题还能请教学长,倒两趟地铁的功夫,怕什么呢。他总是这样安慰自己,等他反应过来时,穆沅已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干干净净。 学长是个薄情的人,他四年不曾交过女友,朋友也甚少,只有和邱正扬吃宵夜时话算最多。他仿佛凭空消失,研究院里没有穆沅这个人,手机号码也停机了,学长真是个薄情的人。枉费邱正扬总能在梦里瞧见那个缱绻温柔的笑容,梦醒后他又发现自己遗精了,往后便再不敢梦,责怪自己的变态。 邱正扬睁开眼,此时是凌晨五点半,他入睡不过两个多小时,身边的人面上犹带泪痕,那是高潮时情不自禁流下的生理性泪水,他的大腿挂在邱正扬腰上,后穴里塞着邱正扬已经软下的阴茎,他叫邱正扬射在穴口,随即又叫他塞回穴内,说这样舒服,喜欢小家伙被他含着睡觉,也不管股间满是白色的黏液。 他被邱正扬操狠了,累得要命,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他骑了近一个小时的上位,腰都抬不起来了,入睡时还叫邱正扬替他揉揉。他的坦荡淡然,一如从前,他的淫荡饥渴,前所未见。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么? 第七章 这世道终究是变了,上海已不是七年前邱正扬离开时的那个上海,当他推开自家这扇防盗窗都铁锈了一大半的老木窗,打算散去屋中发酵许久的淫靡气味时,意外嗅到了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晨雾气息。那是与帝都截然不同的的霾味,不是那般浓烈呛鼻,却又带着沪上独有的煤球味。可能是弄堂里有人在烧开水,可能是哪家在炖猪蹄,总之窗外一片灰蒙,邱正扬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早上去了公司,果然听见同事里有车一族在抱怨大雾堵车,中午时分又有人在食堂抱怨北方那群小赤佬真要命,竟把雾霾传到了南方,害得上海也要习染雾都称号。邱正扬趁午休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一盒医用口罩,忍着发毛的嗓子,憋着没敢在公司里戴上。晚些在茶水间又不小心听取了一场硝烟四起的批斗,雌性动物们说起可怜的冷经理多少泪眼婆娑,说他何等不易,竟要去陪那约莫奔四的老女人应酬,上市公司老董又如何,半老徐娘风情犹存又如何,她爹上海市委……总归是抹不去眼角那四五道鱼尾纹的,不是么。误入战场的某男同事小心翼翼插嘴,你们倒是肉疼冷经理,那几亿的单子谁签哦?霎间鸦雀无声,随即该男子被轰出茶水间,邱正扬默默地跟在他屁股后面不作声。 离下班还有个三刻半时的,办公室里的冷经理就拎着公文包昂首阔步地走了,众人翘首,有艳羡,有心疼,还有……迷茫。邱正扬哼了哼嗓子,已望不见穆沅半片衣角,他迅速翻开通讯录,想问他今晚还来他家么。刚打完字,他一顿,又逐字删去,关了手机。想起那公司老董风韵犹存爹乃上海市委单子有几亿,摸骨显得尤为次要。 下班后邱正扬转道去了趟菜场,总算是感受到了沪上霾的结棍,拎着几袋菜爬楼梯时,他的嗓子跟哑了火似的,不停地咳嗽,不停地发毛,跟塞了一块板刷在喉道里似的。扯下满是口水的口罩扔进垃圾桶,邱正扬倒在沙发上,散了一地菜,无力多管它们死活,可谓自身难保。于是休息到晚上七点多才开始烧菜,缘由是肚子大闹天宫。期间他妈打过一个电话,听出儿子旧疾复发,急得想当即打车过来,邱正扬就说已配良药,喝下就好。邱母将信将疑,忐忑挂断。 邱正扬心不在焉地扒饭,扒到一半灵光乍现,他跑去书房翻箱倒柜,从北京运回的行李箱深处,挖出一包药粉,裹着药粉的塑料袋业已发黑变硬,抖开里边的药粉,完好如初,只是味道已然成了诡异的霉味。 良药已成毒药,邱正扬丧气地将它包好塞回原处重回饭桌,这时的饭菜都已凉透。唯有蛋花汤给予他最后的温暖。 冷经理无私献身连陪上市公司老女——不,女老董一周的事迹,传遍公司上下,奉为敬业绝佳典范,女同事们母爱泛滥大有以命相搏的意思,男同事们啧叹成熟女人别有风情的曼妙滋味,唯有邱正扬一天天加重咳嗽,尝遍药房大小止咳药收效甚微。邻座同事催他上医院瞧瞧,他摇头,路过的穆沅狐疑地瞥他一眼,邱正扬绷着嗓子没敢动作,等人走了又捂着嗓子狂咳。同事见他大有林黛玉香消玉殒的前奏,扼腕叹息。 【下班等我。】 邱正扬看着穆沅发来的信息,回道:【有事不便。】 于是连着几天婉拒了穆沅摸骨的邀请,邱正扬早起望见自己晨勃兴奋,只能自力更生。边咳边撸,结果撸到一半咳软了。此景令他大跌眼镜,忧心忡忡。 少了上司的光顾,邱正扬没有下馆子的习惯,照例转道菜场买菜,正值禽流感盛行,买菜的老太警觉地盯着戴口罩的他,收钱时手心垫了一块旧手帕,好似他的钱比手帕还脏。回家爬上楼梯,本是一步步盯着阶梯,忽的眼里出现一双锃光瓦亮的尖头皮鞋,顺着笔挺的西装裤管上去,望见上司面无表情的脸孔。 “买菜?” “嗯……” “有客人?” “没……” “交……女朋友了?” 邱正扬又是一愣,矢口否认:“没——” “那好,”穆沅松开微不可见的眉头,茶褐色玻璃珠子盯着他,“开门。” 邱正扬嗓子眼儿一阵毛糙,极度想咳,却只能哼哼两声,若无其事地开了门。穆沅跟在他身后,熟练地换上了自己的灰色拖鞋,又问:“感冒了?”邱正扬含混地点点头,哑得说不出话。“严重吗?”穆沅又问。邱正扬快速地摇摇头。“真的?”又问。邱正扬马上点头。 见邱正扬背着自己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光点头摇头,多挤半个字都不肯,穆沅脸色阴鸷,说:“阿扬,是不是不欢迎学长呢?” 邱正扬大骇,转过身来,“我——咳咳咳!!呃咳咳!”他摆手,一连串菜掉落在地上。穆沅帮他捡菜,两个人脑袋撞在一起,邱正扬捂着脑袋,结果穆沅顺势抱住了他,一把坐在他身上,强势地压制住他,说:“可我想小家伙了,想见它。” 邱正扬吃惊,又是一阵猛咳,咳得飚出泪来,吃力地粗喘。穆沅替他揩去眼角的泪,略带软和的语气说:“咳得这么厉害,感冒药吃了么?”邱正扬哑着说:“吃、吃了。”好像是被几百辆压路机轧过,难听得跟磨砂纸似的。 穆沅也不是野蛮的主儿,炮友身体状况不佳,总不能强逼人卖艺,对吧。于是两人规规矩矩洗菜做饭,饭后一起看了部老电影。看完后邱正扬还沉浸在结尾的悲剧余韵未消,穆沅却站起来说:“我回家了。” 一看时间,晚上九点半,不早不晚,尬时。邱正扬仓皇问道:“不、不留下么?” 穆沅歪头觑他:“纯盖棉被?” 邱正扬恍然想起上司的来意,暗恨自己咳嗽不争气,他太怕那日早晨场景重现,硬着硬着咳软了,届时无法可想狼狈场面……他明明下体蠢动,却又害怕犹豫。穆沅等不来他开口,败了似的,说:“好吧,纯盖棉被。” “呃?” 其实还没到盖棉被的季节,两人洗完澡拿薄毯盖在身上,灯熄了屋内漆黑,邱正扬喝了止咳水稍霁,蓦地听见穆沅轻叹了一声。他忽得内心愧疚,下了重大的决心,伸手去揽过上司的肩头,把他带入怀中,闷声不吭地去亲吻他的下颌、颈项、锁骨,手慢慢地伸入他的内裤,掐住他柔软的臀瓣。 “啊……”穆沅轻喘,随即缠蛇般覆上邱正扬的身体,探寻到他已然坚硬的阴茎,花样百般地揉捏抚摸,“阿扬这里,啊……明明很想我呢……” 最不可思议的是上司的后穴竟是濡湿的,邱正扬慢慢顶开里面的软肉,才恍然穆沅可能在浴室清理过。他侧躺着架起穆沅的一条腿,面对面操弄起来,穆沅劈叉似的绷直着腿根,哽咽难言,忍不住寻他的嘴接吻,呜呜呀呀的,煞是激烈。过会儿邱正扬喉头又痒,想咳,憋着,只能翻过穆沅的身子,抱着他的背,从后面插了进去,这个角度一下子顶到了最深处,激得穆沅引颈发出绵长的呻吟,好似痛苦又好似欢喜。依着这个姿势邱正扬狠狠地撞开层层肉壁,操得穆沅胡乱抓着薄毯无法自制。嗓子里滚着刺球似的,邱正扬最终还是忍不住咳了出来,却是每咳一声胯部往前一送,顶得穆沅大叫一声,憋着嗓子呜咽,邱正扬伸长脖子一看,竟看见上司射精了,毯子上滴满黏稠的白液。 邱正扬就这样直接把穆沅操射了,而他自己也没咳软,这难道不是值得放鞭炮庆祝的事?他信心大增,搂住穆沅的腰,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穆沅还没缓过神来,敏感地缩成一团,咿呀乱叫,却是没有叫停邱正扬。 或许邱正扬还愿操他,他就放心了。 第八章 邱母拿备用钥匙捅进门时,穆沅大腿还勾在邱正扬小腿窝里,两人犹如蛇类在媾和,一人的垂软之物还顶在另一人的臀缝内,取暖栖息。然而旧楼的墙壁薄如蝉翼,落针声都清晰可闻,遑论一连串的进门声。邱正扬毫无疑问顿时惊醒,他听见有拖鞋走动的拖沓声,这声他极为熟悉,毕竟从吃奶开始就相伴左右。 他还听见一袋袋东西搁置到桌上的窸窣声开窗声拉厨房移门声,确信来人是他母亲,他甚至可以揣测出下一步这个女人要干什么。于是他坐起匆忙穿衣,穆沅还睡得朦胧,翻身一把揪住他的阴茎,呓语道:“小可爱去哪儿……?” 邱正扬下体一紧,连忙拨开他的手弯腰说:“学长,你再睡会儿,我妈来了。” 穆沅仿佛没有听进,撅着肉臀随意摆开了两条大白腿,趴着不动。邱正扬手脚上了发条似的套上长袖棉裤直接拎着拖鞋开门出去。恰好撞上正要敲门的邱母,两人险些火星撞地球。邱母吓得不轻,捂着胸口倒吸冷气:“哦哟,你个小棺材想吓死我!” 邱正扬顾不及穿鞋先拉上房门,继而猛烈地咳嗽起来。邱母一时也无法朝他生气,只能帮他拍背顺气,又夺过拖鞋扔地上叫他穿上。 “几岁了扬扬,啊?妈真的不想说你,说说么又觉得当妈的啰嗦讨嫌,咳成这样你要哪能啦?”邱母回过神继续发脾气,“难得一个周末,妈带你去医院看看!还想不想好啦?” 邱正扬不想陷入这种无止境的数落当中,也不跟邱母争论,走到茶几旁拿起一大袋药,说:“我去看了,配药了,在吃。” “医生说哪能啦?” “就吃药。”邱正扬把一粒粒药剥出锡箔纸,全部倒在舌苔上,拿一旁的冷开水灌了下去,又把止咳糖浆拧开咕咚咕咚喝下两口,全套一气呵成,只为证明他的清白。 邱母叹了口气说:“睡到十点起来就喝冷水,要胃痛的。”说罢就去厨房煮开水,顺便洗菜做饭。邱正扬不安地瞅了一眼卧室门,见闭合无声,内心忐忑就稍安。他堵在厨房门口跟邱母搭话,两人聊了工作生活经济民生,邱母转头还数落起了邱父的恶习,说他老和局里一群胖子喝夜酒,喝得猪头搭脑,回家胡言乱语鼾声如雷。 “扬扬,你真不该听你爸的,读什么金融博士,进什么证券公司哦,乱得很。”邱母炒起了蒜香牛柳,那扑鼻香气不亚于夜排档老板手艺,“当初读个数学博士,当大学老师,多稳定哦。” 换作七年前的邱正扬,或许也正有此意,而换作四年前的他,数学给予他太多打击,令他举步维艰,后退不前,那时邱父的提议恰恰救他出苦海。 四菜一汤,对于这对母子来说太丰盛,邱母心疼儿子独居老房子,难得来一趟总要改善下伙食。她把满满扑扑的饭盛出来端上桌,却见儿子疑神疑鬼地扭头看房门,正当他露出后颈时,那一大片斑驳嫣红的红点震惊了她。本来她想惊呼这些是什么,可见儿子转回脸来平静无波,无事人一般,她又心生疑惑。 两人面对面吃饭时,邱母问他交女朋友了吗,他摇头,又问他有中意的么,他也摇头。那办公室优秀的小姑娘总有吧?邱正扬说公司禁止搞办公室恋情。邱母不死心,最后问,那大学里交过的那个小姑娘,还有联系伐? 邱正扬一顿,想了好久才明白她在说谁,只能说:“她不是,妈。” 27岁独居的单身男青年,没有女友,没有中意人,也没有旧情复燃,那么脖子上的东西是蚊子块咯? “脖子痒不痒?”邱母笑着看着他。 邱正扬后知后觉摸上脖子,顿时如遭雷劈,僵硬不动。邱母说:“房间里有人是不是?” “妈……” “你妈总是盐吃得比你饭多,这个世道怎么样我又不是看不清楚。”邱母用一种看穿学生做了弊的眼神盯着邱正扬,“自己养的儿子呢,总当是乖的,没想到也会做这种事。你不叫她出来,肯定不是有名分的关系。是她的问题,还是你的?” 27岁的儿子第一次露出这么为难的表情,仿佛有人在逼他先杀爸还是先砍妈,眼神的闪躲惊惧,面部神经的轻微抽搐,见他憋不出半个字,邱母继续说:“好了,你要是欢喜伊呢,下次带出来一起吃个饭,要是就随便跟人乱搞,你趁早断了,不然我叫你爸来敲断你的狗腿。” 两条狗腿不禁瑟缩了一下,邱正扬正襟危坐地点点头。邱母收拾了两人的碗筷,洗好手,套上外套,准备走了,“菜我不收了,你叫她出来吃点,我又不会吃人。” 邱正扬送母亲下楼,回来看见桌边坐着一人,正把残余的蒜苗归倒在白米饭上,吃得津津有味。他看见邱正扬回来,难得扯起嘴角:“没名没分,吃顿饭很惭愧,不收钱吧?” 他该是听见了邱母的话,邱正扬讷讷道:“学长……不好意思,不是故意让你吃剩——” “没事。”穆沅扒拉完最后一口饭,开始收拾餐具。 大好的周六没了一半,哦,也称不上大好,毕竟窗外霾深雾重,邱正扬坐在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围观了一下办公室八卦群。有人说今天在淮海中路的野兽派里看见那个女老总在订花,还听见她问送男朋友哪种好,她……有男朋友?群里炸锅,判定冷经理极有可能已被拿下。女同事哀嚎遍野,男同事拍手称奇。 “看什么呢?” 邱正扬抬眼迷惑地看着穆沅,原本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怎么也问不出口。穆沅蹲下身来半跪在邱正扬两腿间,“阿扬,吃了饭总要付钱的,是吧。” “……啊?” 穆沅扯下他的棉裤,埋首下去含住他的阴茎,细细地舔弄起来。这套他很熟,邱正扬永远败在他舌下。舔硬了穆沅就骑了上来,他的穴口还松软着,很容易吞入勃起的17厘米的阴茎,两人在沙发上缠绵温存,假装是在饭后运动。 穆沅挂在邱正扬身上,一直主动地吞吐阴茎,找准了自己的g点不停地戳顶,爽得前面流泪,脚趾蜷缩发抖。邱正扬搂着他,想放倒他在沙发上让他舒服些,可他不肯。 “我……嗯啊,不是要……还饭钱么……唔!” 这顿剩饭居然还要还,如此干净清明的两个人,怎能算作没名没分呢?邱正扬大可向母亲大方介绍: “妈,这是我学长穆沅。我们是纯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洁的……炮友关系。” 可能是我的问题吧,妈。 第九章 邱正扬在本科的时候无人问津,这事如果抖出来办公室扫地阿姨可能都不信。不过,这是事实。读博时带他的师姐业余爱好是逛街买衣服,她说每日泡在金钱数据和直男当中令她濒临窒息,她需要适当释放女人的天性,同时还要标配一个拎包小弟,那就是邱正扬了。 拎包三年,邱正扬被迫练就“非直男”品味,花了不知多少钱在衣服里,他不肯买师姐就扬言要送他,为了避免所里其他师兄的追杀,他乖乖掏腰包息事宁人。回沪后,邱正扬后知后觉感恩师姐悉心栽培,临走时恰逢师姐生日,他送了师姐一只驴牌包,引得所里某师兄发伊妹儿要跟他决斗,而他坐凌晨航班飞回了上海。 以上回忆只为说明邱正扬是个见识浅薄的人,他的人生中见过花钱手笔最大的约摸就是师姐了,然而人外有人…… 茶水间炸开的时候他刚踏进去,想后悔退出都难,众位女士拉扯着他,用快要无法呼吸的语气说:“小邱哦我跟你说哦,那个老女人居然送了野兽派的‘百分百爱你’哦,我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宁哦,送花送到办公室哦,吓煞宁来——” “哦,哦,”邱正扬懵懂地点头,“哦……什么东西?” 于是他艰难地从七嘴八舌中得知了女老总的手笔,手和笔都是大写的粗,两千多的花盒专员送上来,非要叫姓穆的经理签收,门口的前台妹妹溜溜地转着眼珠说:“我们公司哪有姓穆的经理哦,只有姓冷的啦。”两人耗了一早上,直到副经理来上班,才把花盒捧进来。有装雷达的女士已迅速查出该花盒的价格名字和花语,气得在微信群里流泪。 彼时冷经理刚飞东欧出差,办公室男同事感叹不能目睹商海情波,深感遗憾。那花盒就搁在冷经理桌上,每每女同事路过都忍不住要瞧两眼,那小眼神儿,酸的,羡的,敬的,百味杂陈。过了几日,那花盒里的几朵玫瑰仍娇艳夺目,邱正扬忍不住问这花怎的不枯,却是引来群里排山倒海般的嘲笑,好学如他,查了资料,方知何为永生花。 一日他路过新天地,瞧见了野兽派的店,踌躇片刻迈了进去。店员问他买来想送谁,他支吾不语,店员就偷笑:“那这盒‘大声说爱你’用来表白先生的爱人,最适合不过了。”他看了标价,快赶上女老总手笔,他心里发憷,店员又说:“买我们这盒花表白的,没有不成功的呢,先生。” 邱正扬掏钱了。 他众目睽睽抱着花盒回家时,在地铁上引来多少女性如狼似虎的目光,他如坐针毡,仄过来转过去,四面八方都有舔刀尖儿似的眼神。好不容易回到家,他脱了鞋,卸了领带和公文包,掏出手机看到自己刷卡的短信,才恍然醒悟。 人第一回 做傻事时,值得原谅,这话是邱母说的。邱正扬把花盒搁在床头柜上,它馥郁清冽的香味颇像穆沅常喷的香水味,敞开的花盒内每一朵玫瑰都娇艳粉嫩,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把花送出去的,这实在是不像送给……的东西。 夜里他睡到2点左右,微信的视讯通话轰隆作响,他勉强睁眼点开,上司的脸充斥屏幕。 “睡了?” “嗯……”邱正扬努力睁开眼,“刚睡……不久……” 穆沅把手机搁在桌上,露出大敞胸膛的浴袍和湿漉漉的头发,他把毛巾盖在头上,单露出脸来,说:“我刚回酒店,想看看你——你的小家伙,呵……”他还露出些微诱惑的神情,继而道,“想它了,可以吗?” 邱正扬迷瞪着:“可以……” 穆沅拉开了自己的浴袍,说:“华沙这边的男人都太骚了,我吃不消,想来想去,还是学弟的最好,又粗又壮,特别听话,可以……可以插得特别深唔……”他的浴袍滑落下来,只见他的阴茎早已翘得老高,鲜红的龟头从包皮里肿探出头,橘白色的灯光下色泽鲜亮。邱正扬一下子腹下窜起欲火,很快底下的阴茎就硬了。 “学、学长……”邱正扬慢慢坐起来,开了灯。 穆沅知道学弟被他钩住了,慢步凑近屏幕来,就见那笔挺的阴茎填充了全部画面,听筒里说:“好看吗?” “好看……”邱正扬哆嗦着夹紧腿根。 穆沅忽的转身,圆翘的屁股填满了邱正扬的眼,那屁股尖上肉不知怎么,特多,沉甸甸地晃着,突然出现了一双手,掐在多肉的屁股上,慢慢地,用力地,掰开臀瓣,露出里面深红色的肉洞,朝着邱正扬一缩一缩。 “好想学弟插进来,里面痒得要命。” 邱正扬涨得马眼一直流水,睡意全无,盯着那坨肉弹口舌发燥,“我……没法、我……” 穆沅跪在床沿上,屁股朝着屏幕,把手指插进肉穴内,声音断断续续,“阿扬,就当你……在操我……好不好……?” “好、好……”邱正扬边撸着阴茎边粗喘着应下,很快他就射了,溅得睡衣上都是,那头穆沅无助似的呻吟着,也是射了,一个人歪到在床边,激烈地喘息着。邱正扬无力地脱手了手机,不管它歪倒在枕头边,呆然地盯着对面的白墙。 “阿扬?” 邱正扬幡然回神,连忙捧回手机,哑然道:“学长。” “谁送了你野兽派的花?”穆沅双颊嫣红,神情却是平静了,他一面拉起浴袍,一面问,“副总说我桌上也有一盒呢。”原来刚刚手机歪倒拍到了花盒,结果被穆沅一眼看到。 邱正扬登时慌了,说:“学长是别人送的,我是、是自己买的……” 穆沅顿时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问:“要送谁?” “要送——”邱正扬差些被诓了进去,“买来自己看的……” 穆沅静了几秒,扯扯嘴角,“品味变高了,阿扬。”他的笑又是不路过心窝的那种,让人看了心里发闷。邱正扬含混地说:“随便买的。”穆沅说:“我要睡了。”邱正扬刚说好,视频就挂断了。 翌日邱正扬刚到公司门口,就见前台妹妹捧着一个爱心花盒,挨个发花,看见邱正扬时眉开眼笑迎上前说:“邱哥好运气哦,这是最后一朵了,送你。” 邱正扬接过硕大的玫瑰花,疑问重重:“这不是,经理的花么?” 前台妹妹说:“冷经理今早打电话给我的呀,叫我发给前几个进公司打卡的人,说是小小奖励咯。” 这奖励迅速在群里掀起轩然大波,女同事们拍手叫好,即便她们没有一个拿到永生玫瑰的。有男同事趁机跳楼价甩卖玫瑰,一百一朵,真“血本无归”价。结果在茶水间倒水时被围殴。 邱正扬把花送给了前台妹妹,他不需要永生花,因为—— 他买了。 第十章 邱正扬打开房门,在客厅地板上看见了一条女式内裤,淡粉色,镶波浪蕾丝边,裆部锈玫瑰花纹,材质轻透,若隐若现。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弯腰将它捡起,结果顺势看见半米开外还有一只配套胸罩,遂他发现掉落在地上的女式内衣纯属意外,因为还有好几套全甩在沙发上敞亮着,丝毫不忌讳一个男人的打量。 它们的主人从另一扇房门内出来,睡得惺忪安逸,长发乱蓬,看见邱正扬提拎着某物,问:“掉了啊?” “嗯。”邱正扬点头,把内裤和胸罩扔到沙发上,说,“还是洗洗吧,可能晾不干,今天报告还是下雨的,师姐。” “一到上海就下雨,敢情和我犯冲?”师姐恨恨地怨念着,一面捞起满沙发的内衣,一面扔向开了一夜没合眼过的行李箱,她为了做个人前精致的魅力女人,背后付出多少艰辛。这事唯有邱正扬晓得,他的师姐来上海出差一个月,带三个行李箱,一个装八套职业套装,一个装十双高跟鞋,还有一个装了他没数清过的内衣和护肤品。师姐打他电话时,他刚下班买菜回家,楼外倾盆大雨,他就听见师姐在彼端哀嚎“正扬你快来接我!不然我就打死这个拉出租的黑心狗!”,继而听见有黑心狗大吠“你乱讲什么哦拎清爽点好伐!”,邱正扬打一把伞冲到小区外,看见站在雨里变成落汤鸡的师姐还有她的三个行李箱,对方似乎被雨淋透心了,看见邱正扬倒是勾唇一笑,说:“正扬,你看我妆没花吧?” 师姐来上海跟进一个项目,公司地点离邱正扬家不远,她说快半年没见师弟,想念他给自己拎包的美好岁月,趁此良机叙旧一把姐妹情深。话是信誓旦旦,邱正扬却是连着小半月没好好瞧见过师姐的花容月貌,晚出晚归的师姐与他隔一堵墙,仿若对门邻居。 入秋后上海连下了半月的雨,公司的女同事们甚是想念出差一月的冷经理,说他莫不是被欧洲的大白腿女人迷住了,抛弃了公司里的下堂妻。此言遭到男同事们戏谑,说是下堂可以,妻还万万及不上,痴人说梦。这一月穆沅只跟邱正扬视频过那么一次,说是想他,不,想他的小弟弟了,而后再也没有想过。邱正扬猜测他在欧洲找到了更合适的弟弟,已对上海的下堂鸡不屑一顾。 这日师姐难得早回来,她尝了邱正扬的手艺,感慨说:“贤惠的上海男人啊,你怎么没对象呢?” 邱正扬低眸一顿,说:“可能遇不上吧。” 师姐说:“全世界除了我以外,其他女人都瞎了。” 邱正扬说:“师姐和费师兄怎样了?” 师姐说:“一个挣钱没我多的人,提他干什么。我来帮你洗碗。”说罢师姐起身收拾碗筷进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厨房,没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邱正扬递给她,她接完说是项目出了岔子要赶过去,遂匆忙披上外衣走了。邱正扬帮她把乱飞的拖鞋摆正,又打开鞋柜塞回几双好几天没穿了的高跟鞋,他看见最顶层的那双灰色拖鞋,忍不住拿出来拍了拍,又塞了回去。 临近午夜十二点,师姐还不回来,停歇了半日的雨又淅淅沥沥落下。邱正扬打她电话,问要不要送伞,她回了句“行”就挂了。出门时斜风细雨落到脖颈里,凉得邱正扬一抖,他站在楼下撑开伞,刚迈出几步,却见不远处有道身影拖着行李箱埋头走来。 那人影被路灯照亮,细密的雨丝紧紧裹挟着他,黑色的风衣泛起光泽,行李箱的滚轮在水泥路上呜呜作响。邱正扬迟疑了片刻,才敢迎上去,出声问:“……学长?” 滚轮停了,那人抬起被雨水沁透的脸,瘦削的眉骨处淌下偌大的水珠,穆沅愣了愣,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在楼下?” “我……”邱正扬将伞倾斜过去,把穆沅罩在自己的伞下,“学长,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咳咳。”穆沅嗓子哑得厉害,“家里钥匙丢了,找你借一晚,嗯?” 他和邱正扬贴得很近,两人四目相对时,目光都湿得厉害,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恍然,令时间莫名停滞迟缓下来。穆沅唇色泛白,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掉落一片黏合在睫毛上的雨珠,邱正扬接过他的行李箱,说:“先上楼吧。” 穆沅走在邱正扬身后,见他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握着把尚未打开过的雨伞,他掏钥匙开门,家里忽的飘出一股淡淡的女士香水味道。穆沅发现地上有两双拖鞋,但没有一双是他的。 邱正扬打开鞋柜拿出那双灰色拖鞋,穆沅好像瞥到了什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他脱下湿透的风衣走进浴室,洗手台上拥挤的瓶瓶罐罐里没有一瓶是他的。毛巾架上甩着一块绣着驴牌logo的浴巾,也不是他的。除下衣服后,他又在洗手台下发现了一盆换洗下来还未处理的女人衣物。他只得找个小脸盆勉强把自己的衣服堆了起来。洗澡时铁架上只有一块 肥皂和一瓶粉色的沐浴露,他之前用的薄荷香波没了。 邱正扬接到了师姐的电话,得知师姐今夜不回来了,就把备用的伞放回了原处。这时穆沅洗完澡出来了,他竟是浑身滴水,不着片缕。 “学长你怎么……”邱正扬赶忙去拿了块毛巾,想帮穆沅擦净,却见穆沅已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自己备用的毛巾擦干了,随后翻找了一件衬衫,一条西裤,兀自穿了起来。邱正扬忍不住上前用毛巾为他擦拭湿发,说:“学长怎么又把衣服穿上了?” 穆沅低头仔细地提上裤拉链,喑哑着说:“还有事,不该留了。” “那要去哪里?” “回家。”穆沅开始把扣子一颗一颗扣上,动作有条不紊。 邱正扬轻轻地帮他擦着头发,问:“可你家钥匙……” 穆沅蓦地停下了动作,呆立了半晌,才喃喃地说:“我确实不该丢了它,太冲动了。” 丢了一把钥匙竟令他这么懊恼,邱正扬不知怎么心揪起来,他一把抱住穆沅被皮带勒得很细致的腰身,急急地说:“学长还是留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做,现在很晚了。”他闻到了一股柠檬味的肥皂香,感觉穆沅沾了他的味道,腹下一阵窜动,跟个青春期性欲旺盛的毛头小伙似的,勃起了。 穆沅应该感受到了顶在自己屁股后面的硬挺,粗得跟个铁棍似的,急躁难安地蹭动着。邱正扬却不见他回答,只能绷紧头皮说:“学长,还要不要……用我的、我的这个,我可以……可以……” 他的凛然献身着实令人动容,当人形按摩棒当出敬业精神的,这世道不多了。穆沅低头望了一眼扣在自己腰间的一双手,不安地抖动着,想必是很害怕的。于是他说:“那你帮我把裤子再脱了。”邱正扬得令生疏地帮他解开裤扣,拉下拉链,循着以前穆沅的做法,伸进内裤里握住他垂软的阴茎,替他手淫。 “嗯——”穆沅舒服地呻吟着,向后舒展颈项,倒在邱正扬肩头,活像一只优雅的天鹅,“再快些……” 第十一章 毛巾掉落在地的那一瞬,穆沅也射了出来。滑腻乳白的体液流满了邱正扬的手,量多得厉害,甚至是接不住滴到了地板上。穆沅倚靠着身后的人,慢慢地扯下自己的西裤,皮带扣砸在地板上的清脆太过清晰,使得他不由一颤,垂眸一看,自己性器还握在别人手里,微微软下,一塌糊涂。他只能选择视而不见,利索地剥下内裤,露出肉甸甸的臀部,暗示性地向后摩擦几下,哑着说:“直接……进来……” 邱正扬犹豫了,解开自己的裤链,释放出勃发饥渴的阴茎,“还没润滑,我先——”穆沅打断他:“直接插进来,快点。”邱正扬只能扶着凶恶的龟头挤进紧致的臀缝,那个洞窄小得快要寻不见,唯有不断缩张的褶皱努力悦纳着这根粗棍,穆沅向后挺起,催促邱正扬插入,两人明明都很勉强,却非要做完这件事。邱正扬全根没入时,穆沅已经疼得面颊抽搐,强忍痛意,只断断续续呻吟,还试图收缩取悦逞凶的巨物。 邱正扬看出他的难受想先退出来,穆沅却是反手扣住他的腰,叫他动啊,叫他快操他。他只得慢慢地抽插,体会这带刺的缠绵。两人做着做着便顺畅了些许,穆沅前面又硬了,浑身开始发烫,邱正扬闻着他身上清新的柠檬味和残留的冷香水味,愈发激动难耐,双手紧紧缠绕拥抱住他的身体,用力地顶他,插他,叫他无力承受瘫软在自己怀里。 他们在客厅就着雨声做了一场,转到床铺上又是两场,他被他裹进被褥里,卷在一起,邱正扬缓慢而又凶狠地顶入,劈开穆沅身体的最深处,逼得他求饶。这个感觉很奇妙,邱正扬几乎没有在两人的性事中完全掌握过主动权,都是穆沅挑弄他,引导他,好像是手把手教他怎么做爱。如今他把穆沅做到晕睡过去,算是出师了?不……出师这个词让他有了不好的感觉,或许他出师了,穆沅就会去找下一个“学徒”,一样地夸奖那人的性器又粗又乖,还特别可爱,也想骑在那个人身上,允许那人把自己直接操射…… 邱正扬瞪着漆黑的天花板,又歪头凝视了许久穆沅疲惫安静的睡颜,古怪的纠结使得他毫无睡意,快到凌晨五六点时,才莫名晕睡过去。而一个多小时后,穆沅却是醒了,他感觉脑子好像要裂开,昏沉的晕眩感让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清醒了十多分钟后,他想起了所有,包括浴室里那瓶粉色的沐浴露。他勉强支撑起自己,看见一旁睡得深沉的人,静悄悄地下了床,带上了房门。客厅里全是昨夜两人荒唐后留下的罪证,穆沅逐一捡起衣物,又把自己浴室里那盆还未来得及洗的衣服倒回了行李箱,迅速整理好所有,他打算离开。 结果大门开了,猝不及防,一个举着钥匙的女人站在门口,和他打了照面。 “诶,我没走错门吧?”女人问,“这是正扬的家吧?” “嗯。” “那你是?” “他上司。” “上司啊……”女人笑了,“那就是老板了,不嫌弃一起吃个早饭吧,我买了两份。” 穆沅看着她,无动于衷:“你留给他吃吧。” “正扬他能和老板处这么好,不容易的。”女人笑颜不减,“他压根没什么朋友,难得老板赏识他,我替他感谢一下,给个面子吧,帅哥老板。” 然后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对面着坐着一起喝粥啃油条,异常诡谲。女人特别善谈,她似乎对证券业很熟悉,竟能聊到一些行业机密话题。穆沅很少接话,不过点头示意,他习惯性带上那张冰冷面具,拒人千里。女人自然感觉到了,不再多言,把他送出了门。 “帅哥老板,我家正扬多靠你担待了,谢谢了啊。” 穆沅走到楼下时,清晨的初阳开了,穿破云层射到了下界,差些刺瞎他的眼。眼角抑制不住地湿润了,他揩去,若无其事地拖着行李走了。 幸好今天周六,每次十点多醒来时邱正扬都这么庆幸着,他望着身旁冷却的位置,以为穆沅早早爬起了,于是下床出去,客厅的沙发里坐着的人回头望他一眼,说:“睡得怎么像纵欲过度,正扬?” 邱正扬懵了半天,狐疑地东张西望,才敢问:“那个,你看见有个男人……在哪儿?” 师姐头也不回:“早走了,没早饭还想留住人家?” “他走了?”不可抑制的失落,邱正扬语调沉了下去,“他说什么了吗?” “诶,正扬啊,”师姐突然正经地转过头来,严肃地盯着他,“你老板这么帅,有女朋友吗?” “你想干什么师姐……”邱正扬突然有些警觉,他似乎品味到了问句下的如狼似虎,这口气他在公司茶水间里常听,仿佛是一个多年打不到猎的猎手,举着猎枪瞄准一头突然出现的花纹美丽的豹子,耐不住发情了…… “你不知道我好冰山禁欲精英美男这一口?”师姐冲他会心地眨眨眼,“看在我们姐妹多年情分上,把他介绍给我,嗯?” “不行!——” 邱正扬喝道,面上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第十二章 “好想嫁给穆沅学长哦。” 这句话也不知第一百零几次在耳边响起,熟烂得都可以看着她托腮荡漾的神情,下一秒替她说出来。每周六的数中数答题班她都会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跟着自己坐在最后几排,两小时的课上她摊开的笔记本半个字没记,一支满墨的水笔纹丝不动。邱正扬起初怀疑她是神童,可以只看不记,后来发现若是副社长讲课她就无精打采昏昏欲睡,若是穆沅授课她便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有次邱正扬的笔没墨了,只得小声问她借,她把自己唯一的笔大方地塞给了邱正扬,叫他随便用。邱正扬问她,你不用?她说,我用什么呀,我看。看有用?邱正扬问。她说,我是来看穆沅学长的呀。 她的坦荡叫邱正扬吃惊,原来她连数中数的笔试都没过,直接混进来听课了。她说要不是为了他,我才不来受罪。她努嘴指了指正在黑板上细心解题的穆沅,今年穆沅已经大三了,课业偏少,平时很难在校园里找到他,不过他的传说永远是数学系值得拎出来吹嘘的资本。因而即便真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仍有许多在学校bbs上见过他照片的学妹陷入爱情的泥淖。对此邱正扬毫不怀疑,有次他和穆沅走在路上,竟有女生一头冲过来表白,憋红了脸,磕巴地说出我喜欢你学长,然后满怀期望地仰望着穆沅,直到后者淡淡地说了句谢谢,错身走开。邱正扬连忙跟上穆沅的脚步,回头张望,站在原地的女生伤心地哭了。 那时他并不觉得穆沅冷酷,甚至对这些女生的感情莫名其妙,他从未看见过这些爱慕者在穆沅面前出现,他们是如何判定自己是真的喜欢穆沅的呢。如同坐在身边的她,她告诉邱正扬,她喜欢穆沅的长相、才华、气质,是她梦中最理想的情人。邱正扬问,那学长认识你吗?她说没关系呀,我认识他就够了,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有一个人在全心全意爱他。 穆沅时常下课后留一段时间替社员解疑,邱正扬问得最认真,笔记密密麻麻,十分扎实,两人可以讨论到天黑,然后穆沅请他吃宵夜。他们在后街的路边摊吃小炒,蒜香牛柳是必点菜色。邱正扬问穆沅:“学长,你有喜欢的人吗?”穆沅一怔,抬眼看他:“没有,怎么了?”邱正扬便把她的事说了出来,穆沅说:“我不认识。”“那学长会喜欢什么样子的人?”“我应该喜欢……认真的人。” 邱正扬不知道怎样才算认真,但还是如实告知了她,她用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换来这么一个答案,说不上丧气,也谈不上高兴。“我一直都是认真的啊,你看我每次都来,不算认真吗?”她为了得到穆沅的情报,开始扒着邱正扬不放,甚至有几次还想跑到男宿来拖人。外人只当女追男,看好戏。邱正扬不堪其扰,想把笔记本还给她,她就站在男宿楼外哭了,说他不守信用。 穆沅有次回宿舍看见她来找邱正扬,两个人站在一起嘀嘀咕咕,便没打招呼直走过去。邱正扬想喊他打招呼,却看见他面无表情目空一切的模样,心中忽的胆怯了。她说,为什么学长都不肯看我一眼呢? 邱正扬也想这么问,直到后来他才知道…… “喂,正扬,醒醒,快八点了。”师姐一脚把自己踹到地上,邱正扬才从陈年旧梦中脱壳。他爬起来,发现师姐是用高跟鞋踹的他,顿觉背脊中弹般地疼。师姐说:“我要上班了,你居然还没起,想丢饭碗?”邱正扬咳嗽着穿衣服,他说:“有点,咳咳,感冒。”“那你还不快吃点感冒药?”师姐嘴里怨他,倒是心软地替他去茶几上拿药。邱正扬吃了药,赶忙出门,早饭都来不及买。结果到公司还是迟到了,本月全勤奖泡汤。 他问邻桌同事借了几片吐司,倒了一袋咖啡粉,拿到茶水间冲泡。原本激烈的讨论声戛然而止,待看清来人,又瞬间乍起。女同事们又在鞭挞那位女老总,说她坐稳了经理夫人之位了不起死了哦,招呼都不打就直闯经理办公室,厉害了哦。又是哪个嘴贱的告诉她经理今天请假的啦,讨厌死了。跟你们说哦,冷经理请病假啦,好像发烧了呢。唉哟我的宝贝经理哦,我好心疼呢。你有什么资格心疼哦,给自己贴金。你死开啦…… 邱正扬发了好几条短信慰问穆沅的病情,石沉大海。他又在午休时打了电话,没人接听。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害得他一下班立马冲了出去。他知道上司住哪儿,可他从未被邀请去过。本着他俩的关系,他也没资格去。于是他努力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下属探望上司,最普通的关系,是吧。 而当他站在路旁看见那位女老总走出单元楼,坐进自己的宝马x6离开时,内心出现了犹豫,他知道正牌女友出入就该如此大方坦然,炮友上门才该畏畏缩缩,不不,他现在是普通下属。 摁响门铃后,他挺直腰板等候许久。门开了,门后露出一张苍白平静的脸,“……你?”“是……我。”邱正扬局促道,“听说学长生病了,我来看看,看看。” 穆沅披着毛毯,放开大门任由邱正扬进来,自己慢慢地踱回卧室,“我好多了,你不用来的。” 邱正扬着急忙慌地脱鞋,他发现地上竟没有拖鞋,于是只好赤脚跟着进了卧室,“学长,是不是前夜淋雨……我不应该再拉你做的……” 穆沅默默地缩回铺里,轻咳几声,说:“关你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 邱正扬发现自己受不了这么冷淡的态度,他跟公司其他人一样,不被穆沅放在眼里,不,眼角都没碰到过。“学长,我有责任照顾你。”邱正扬蹲在床边,壮着胆子说,“做什么都行。” 穆沅歪头看他:“哦?” 邱正扬犹如一只大型犬,等候主人的命令,他衷心期待着自己可以被使唤。穆沅伸出一只手,揪住他的领带,把他拖到自己跟前,邱正扬猝不及防趴在他的身上,“学长?” 穆沅开始拆卸他的领带,扯开勒着他喉结的第一颗纽扣,眼睑轻垂,说:“想让你操我。” 第十三章 于是邱正扬很快就勃起了,他两腿岔开,膝盖跪在穆沅的脚边,活像一只狗。主人的手指轻柔地刮过他的颈项,竟令他奇痒无比,喉结如滑膛的枪管,上下不断。穆沅撑起薄被内的膝盖,顶了顶邱正扬的胯下,说:“硬了?”邱正扬绷着脸皮点头:“嗯……”穆沅说:“真想操我?”邱正扬直觉字眼粗鄙,但还是诚实地嗯了一声,他双眼紧锁着上司玻璃珠子似的瞳仁,想从那里搜刮些同样色彩的情欲,然而,什么都没有。 “你还真是……”穆沅一脚踹在邱正扬肚子上,把他踹翻到床下,“我在生病你也做得下去?” 邱正扬从地上灰溜溜地爬起来,西装裤内的阴茎包裹得凸起,仿佛要撑开拉链跳出来,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试图解释:“学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太……可能太……”他看见放下额前碎发面色苍白的穆沅,竟觉得有种脆弱的美感,那种美使人莫名顿起蹂躏之欲。邱正扬知道自己很禽兽,胯下的兄弟也诚实地表现出了他的欲望。 “别说了,你自己去厕所解决吧。”穆沅抬手指了指门外,“撸完记得擦干净,走的时候把门带上。我要点外卖了,你快点吧。” 被下逐客令的邱正扬还硬撑着:“学长,别吃外卖了,不健康。我,我给你烧晚饭,好吗?” 穆沅有些心累地闭了闭眼,说:“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你要怎么烧?” “我先看看吧,看看。”邱正扬得到默许的表现机会,立马想卷袖子操家伙,差点忘了脱西装,他把衣服一甩,冲进了厨房。穆沅沉默半晌,撑起腰来把甩在床边的西装拎起来抖直,怕它放久了会皱。恰巧衣兜里的手机响了,穆沅迟疑了一下还是掏了出来,他看来电显示是“仙女姐姐”,想喊邱正扬过来接,却因着嗓子发毛,厨房里也响起了爆炒声,于是他摁下了通话键。 “喂?” “正扬啊,你今天怎么还没回来啊,我要饿死了!” “……我不是邱正扬。” “诶,我打错电话了啊?” “我是他同事,他咳咳,他加班了,过会儿就下班了。” “这样啊,那他怎么不接电——” 穆沅直截了当地掐断了电话,把床上的毯子摸过来裹到自己身上,套上拖鞋慢吞吞地走到厨房门口,他看见邱正扬热火朝天地帮他烧着菜,一盆蒜苗炒蛋已经出锅装盘,香气四溢地飘着白雾。 “邱正扬。”穆沅出声喊他。 后者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迟疑地回头,举着铲子,“学长,你怎么起来了,我还没烧好啊。” 举起手里的手机,穆沅说:“你的‘仙女姐姐’叫你回家做饭。” “仙女……姐姐?”邱正扬古怪地复述一遍,幡然醒悟,“啊……她还真改了仙女姐姐,呃。” “别做了,你走吧。”穆沅挤进厨房来,弯腰拧了煤气瓶,又关了燃气灶,刚炒的半熟的花菜颜色还很青,“可以走了。”他强硬地推开邱正扬,把炒锅拿起来,想往垃圾桶里倒。 “学长你干嘛啊?”邱正扬想阻止他,又见他肩上的毯子要滑落,眼疾手快地去捞,“这,这怎么了学长……?” “我叫你走,回家,你听不懂?” 穆沅的声音异常冰冷,好像还带着冰渣子,扎得邱正扬心上全是窟窿。之前即便穆沅很少笑得开心,却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温柔,语言没有棱角,即便是假意胁迫他上床,也是征求性地询问。而自从这次出差回来后,穆沅的态度一下子变了,处处透露着冷淡与无味,邱正扬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怎会感觉不出来?他猜测到穆沅是对他乏味了,或许他真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在欧洲尝到了更美妙的性爱,见到了更可爱的阴茎,相比之下,发觉沪上的这根毫无优点可言,便想弃之如敝履,于是周到地给了暗示,想让它知难而退。 可惜邱正扬假意没有领会精神,他还想死皮赖脸地恳求穆沅再试一试他的,他保证会进步的,会让他有更好的感觉。“学长,不要倒掉,可以吗?”邱正扬扶着上司的肩膀,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仿佛这锅菜是他的心血,倒了等于要他命。 穆沅顿了顿,把锅收了回来,重新架在燃气灶上,“我不倒,你可以回去了。马上要六点了,你女朋友可能要饿死了。” “女朋友?”邱正扬捕捉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 穆沅轻轻叹息了一声:“好了,我头有点晕,你先回去吧。还是陪女朋友比较重要,到我这里凑什么热闹。” 邱正扬急了:“那不是我女朋友,学长!” 穆沅拂去他搭在肩上的手,自己拢紧毛毯,“没公开?放心,我不会在公司乱说。” “那是我师姐,不是我女朋友。”邱正扬语无伦次地说,“她来上海出差,呃,她暂时住我那里,我以为上次她跟你说了,就前天、前天早上,她说她请你吃早饭……了?有吗?我起来你已经走了……” 他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很多,无非想说那个住在家里的女人不是他女朋友是他师姐,要问是什么师姐,穆沅用脚趾都能猜到是读研时的师姐。至于他们关系为什么这么好,有没有好到两情相悦,好到发生关系,穆沅统统不想知道。 他把煤气瓶拧开,点着燃气灶,重新把这锅菜炒起来,一声不吭。邱正扬忐忑地站在他身后,为他搂住肩上的毯子。 “学长,我师姐说,她很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嗯……我知道学长很受欢迎,但是学长应该,应该对女人不是很感兴趣?”邱正扬试探地问,“是吗……?” “呵,你又知道了。”穆沅竟突然冷笑一声,“我喜欢能让我舒服的人,谁让我舒服,我当然跟谁做……女的么,也可唔唔!——”他的下巴被邱正扬一把扣住,强行掰了过去,狠狠地吻住。 邱正扬替他关了燃气灶,把他死死地摁在怀里,一刻不停地掠夺他的唇舌,让他无法言语,生病的穆沅怎么有力气抵抗,一点点,一点点地溺毙在邱正扬强势的缠吻之中…… 一把粗硬的枪正顶在穆沅的大腿根,隔着薄薄的睡裤威胁着他,险些窒息的他扯回几分神智,心头浮起些许兴奋些许畏惧。手不由自主地探了下去,指尖轻巧地拉开一扇小门,剥开棉质的内裤,放出那把枪的枪头,硕大暗红,颇为狰狞。 “呃唔……学、学长……”邱正扬迷乱地吻着上司的嘴角、下颌,倏地低头,看见两人微小的缝隙之间伸出的龟头,情绪愈发凶骇,“学长、学长……我想……”他急切得像个初尝滋味的莽人,不断地亲吻穆沅裸露在外的皮肤,试图以此融化他冰冷的心。穆沅知道他想做,哪个年轻气盛的成年男子在硬了以后不想找个销魂窟解决问题?他当然明白,再明白不过,于是轻喘着,主动替邱正扬解开皮带和裤扣,手伸到内裤里抓住那根怒胀的阴茎,试图上下撸动安抚它的焦躁。邱正扬被他一握,愈发激动了,手掌乱无章法地在他背脊上抚摸游走,披在肩头的毯子成了入侵者的掩护,掩盖纵容那只手深入睡裤里钻入臀缝间的秘境。 穆沅惊醒,一把扣住他的手,哑着嗓子说:“不行,很脏。” 邱正扬紧搂着他的腰肢,下巴磕在他的肩头,急喘着说:“不脏,学长怎么会脏……一点不脏……”他低喃反复这几句话,仿佛强调着什么。耳边突然响起穆沅的咳嗽,他这才想起上司还带病在身,竟这般莫名其妙被他扣在厨房间里做起荒唐事来。那便只能转移阵地,他膝盖一屈,腰一沉,竟横抱起穆沅来,生生把后者吓住了。“做什么?!”穆沅脸色一白。邱正扬说:“这里冷,回床上吧?”穆沅怔愣片刻,气笑了,“呵,你现在清醒了?”邱正扬绷着脸不语,穆沅又说:“先关煤气瓶。”“啊……哦。”于是邱正扬还得搁下穆沅,弯腰去拧紧了煤气瓶,保住两条小命。 分明穆沅的身体还带着高烧后的余热,脑子昏沉发晕,但他已无法开口第二次拒绝邱正扬的求欢,看在他硬了又软,软了又硬的份儿上。被子里还暖和,邱正扬把他塞进被子里,自己赤脚站在地板上,假意秩序井然地脱去衣物,结果迟迟解不开右手的袖扣。“我来解。”穆沅看不下去,倾过来替他解开,“你很急?”“没有……”邱正扬心虚地否认,他生怕穆沅又改主意,等他过去拥住他时,又一脚踹开他,叫他滚,叫他可以回家了。 “愣什么,脱光不冷?”穆沅掀开被角看他。 邱正扬咬紧后槽牙,俯身钻入了温热的被褥之中,扑鼻而来的是被空气稀释百倍的冷香水味,被窝里枕头上还有……穆沅的发丝中,满满的清淡微甜的味道。他不禁靠过去将穆沅揽进怀中,边亲吻他的后颈边替他解开睡衣的扣子。穆沅默默地褪下自己的睡裤,微微抬起臀部,握着邱正扬的阴茎往自己身后引。起初入口涩得难以进入,穆沅用唾液沾湿了手指,一点点捅开了窄穴,而后再教邱正扬顶进去试试。内壁烫得邱正扬一抖,太烫了,比以往还要滚烫紧致,他知道这是因为穆沅生着病。啊啊,自己确实像一只禽兽了,邱正扬不敢太快,却每一下都很深地插到最里面,他看着穆沅侧卧着背对着他,身子一抖一抖,嘴巴死死地咬着被角,溢出小动物似的哼叫。真的太烫了,邱正扬要被他融化了,何况穴口还不断地在咬他,怎么会这么紧,是不是不舒服? “学长,学长,”邱正扬搂着他,“难受吗?” “嗯……”穆沅迷糊地抬起脸来,“舒服吗?比你……师姐呢?嗯?” “师、师姐?”邱正扬忽的恼怒起来,攀住他的肩头,贴住他的耳廓说,“师姐不是我女朋友!学长,她不是!” “好好,她不是,啊——好深……唔!”穆沅沉迷在性爱的漩涡中,飘飘然,“快一点,阿扬……啊啊……” 邱正扬似乎明白了什么,学长不会要一个和别人有了关系的炮友,怪不得他要赶他走,他有女朋友了学长就不会再找他了。他知道学长对炮友挑选很严格,要摸骨,要够壮够粗,还要很可爱的那种。他,他勉强算符合吧,如果不和欧洲的那些白种人比较? “学长,我从来……没交过女朋友。”邱正扬掰过他的脸,亲着他,又强调,“真的,没有交过女朋友,相信我。”穆沅慢慢地睁开眼睛,泛着潮红的面颊上堆积着情欲,雾气朦胧的瞳仁里倒映着神色坚毅的邱正扬。 “阿扬你啊……就会骗人,呵……”穆沅摸索着他的胸膛,一条腿翻过他,慢慢地攀附到他的身体上,竟是骑到了他胯上,阴茎一下子戳到了最深处,“啊啊——”他射在了他的胸腹上,湿漉漉的一片。 “我没骗人……”邱正扬小声控诉,他被穆沅夹得说不出话来,“师姐只是我、我师姐……”穆沅一下一下地吞着阴茎,埋首在邱正扬肩头,安抚道:“嗯嗯,好,我当然唔……知道……小可爱……” 他已经清楚那个仙女姐姐不是邱正扬女朋友,他没指这个。学弟的单纯,或说是迟钝,他了然于心,有些话说得太直白会吓跑他的,反而不清不楚倒能拖延几分温存。比如现下,他们做完,邱正扬替他善后,又把之前搁下的花菜炒熟,熬了一锅粥,就着菜喂他喝。邱正扬的肩很阔,他靠着很舒服,心安理得地使用他的温柔。 学弟很少拒绝别人,他容许自己在他家留下痕迹,自然也容许其他人在他家留下粉色沐浴露、驴牌浴巾甚至是一盆换洗衣物……他总是这样宽容。穆沅喝饱了有些困,天黑透黑透,台灯昏黄催眠。 耳边传来邱正扬接电话的声音。 “……师姐?我这里不方便大声说话……你要走?走哪里去……冤家寻仇?什么意思?”邱正扬刻意压低着声音,“你要去哪里……师姐?喂喂?” 穆沅已渐渐听不见他的声音。 第十四章 师姐人间蒸发了,然而她的行李仍健在,安好地躺在邱正扬家的各个角落。阳台上随风飘扬的那几套蕾丝内衣早已晾干,邱正扬趁楼下无人路过之际迅速将它们叉回屋内。大清早晨雾中掺着灰霾,特有的沪上煤炉味熏得他不住干咳。师姐留了一张字条,上书“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算了,我先闪了,别找我!”,本想卖弄儿时文采,奈何囊中空涩,贻笑大方。邱正扬换了身衣服直奔穆沅家去。他熬好粥又进房去探了探穆沅的额头,确认烧退了,就喊醒他吃早饭,免得上班迟了。穆沅不肯起,他许久没这般惬意沾过枕头了,在欧洲出差连轴转时,压力大睡眠极差,绷得太直的弦一松懈便卷了。 “学长,再赖床上班要迟到了。”邱正扬站在一旁劝他,穆沅从被窝中单露出一双眼惺忪地看着他:“是你……要迟到了。”邱正扬一脸困惑,穆沅又说:“我请了年假,十天。”“啊……?”邱正扬吃惊。穆沅弯起眼来,说:“有意见?”“……没有。”“那你把粥端来,喂我。”穆沅慢慢地掀开被角,露出红彤彤的脸孔,“我饿了。” 他宛如一个高位截瘫的残障病人,被邱正扬搂在怀中,一口一口过渡白粥入口,喂快还骂,喂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慢了又嫌,邱正扬倒是毫无怨言,喂完了还替他擦嘴。穆沅眯着眼神情慵懒,觑着他说:“我该给你计时发工资的,邱保姆。”邱正扬瞧了他一眼,不说话,收拾了粥碗和菜碗,端回了厨房,俄而传来水龙头哗啦啦的声音。 “我先走了,”邱正扬五分钟后出现在卧室门口,打了个招呼,“好好休息,学长。”于是又有关门的响声。穆沅呆然,他隐约,应该是隐约,觉得他的学弟,生气了。此时墙上的钟表走到了八点十五分。 邱正扬整季度的考勤都泡汤了,再有一次他就要上交五百块大洋给财务部。不过办公室无人关注他的迟到,茶水间的话题依旧喧嚣,万年工作狂魔冷经理居然生个病就请了年假,四年来头一遭,那这病得多严重呀,我好想去瞧瞧他呀,某女同事哭泣地说。这办公室谁有资格去瞧他?你?你?或者你?被指到的人都惶恐地摆手,唯有邱正扬呆立不动。唉哟都把小邱吓傻了。某男同事打趣,他说据可靠的小道消息,昨天那位风姿绰约的女老总登门探病去了,两人缠绵数小时,女老总才款款走出冷经理的公寓,开着她的小宝马走了。这谁说的呀?有人不信。男同事说,我女朋友就是女老总公司的前台,她听人家贴身秘书说的。于是男同事被鉴定为商业间谍,遭到围攻。 邱正扬飘出茶水间,险些撞到副经理,赶忙道歉:“对不起,副经理,我没看路!” “唉哟小邱今天怎么魂不守舍?工作出问题了啊?”副经理多么亲切。邱正扬讷讷开口:“那个……穆经理真的请了年假吗?”“这还假的呀,关键时刻非要请,董事会还批了,手上几笔大单子谁签哦?”副经理典型的沪上男人,一激动嗲腔就跑出来了,“小邱以后别学他,你们穆经理平时多顶用,现在居然掉链子,作孽哦。” 下班前来了一笔账目,邱正扬耐住性子以最快的速度核对完毕,拎起公文包就冲出了公司大楼。晚高峰时期连菜市场都是脚不沾地,幸而他人高马大,举着几袋子菜挤出了人潮。敲响穆沅家的门时,他还喘着粗气,来开门的是个女人,探出半个头问他:“你是哪位?” 邱正扬瞬间脑海一片空白,张张嘴,抠不出半个字。 “先生,你哪位啦?”女人微微蹙眉,“是不是敲错门啦?” “我……”邱正扬努力逼自己发出声音,“我找……学长。”“什么学——” “阿扬?”女人背后响起穆沅的声音,继而门开了,穿着衬衫西裤的穆沅精神抖擞地站着,“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邱正扬握住拳头,我打扰学长你的好事了吗?你病这么快好了吗?好到可以和别人幽会的地步了吗? “穆经理,这是?”女人左右打量。 穆沅顺眼看见了邱正扬拎着的菜袋,恍然大悟,“啊,不好意思啊,黄董,我学弟来上海公办,在我这儿住几天。要不,这单子改天我登门再谈,若是有幸能邀黄董去望江阁一聚就再好不过了。” 黄董一听望江阁,霎间露出惊喜的表情,她瞄了一眼杵在门口跟块石头似的邱正扬,熄了不悦之火,“也是,我冒昧来穆经理家谈公事,确实欠考虑,那我先走了,就等穆经理改日再约了,哈哈。” 黄董返身拎起搁在沙发上的驴牌包,朝两人摆摆手,潇洒干脆地走了。 “愣着做什么,我要关门了。”穆沅扯一把邱正扬的手腕,将他拽进屋里,“你来做菜,我是不是又有口福了,阿扬?”他说得轻巧,甚至还替邱正扬接过那几袋子菜,哟,分量不轻,有鱼有肉的,“我换身衣服,替你打下手吧。”他把菜搁在餐桌上,转身便解起了扣子,觉得脖颈勒得真难受,在家还要装得这么正儿八经,可不容易。 “学长!” “嗯?”穆沅解到一半,回首,看见邱正扬面上隐忍着怪异的表情,似愤怒,似不甘,又瞪着委屈巴拉的眼睛,“阿扬,你?” “我不来学长是不是就要跟刚刚那位黄董……我不来的话。”邱正扬从来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他洞悉了自己可怕的嫉妒之心,他想表现得豁达一些,可他居然做不到! 穆沅瞬间就明白他想问什么了,一时间不知该气该笑,“我打算和她发生点什么,还会叫你进来?” “我破坏了你们的约会……”邱正扬不情不愿地说。穆沅好笑地看着他:“你有点高估自己的破坏力了,阿扬。”邱正扬攥紧拳头,上前几步冲到穆沅跟前,一把拢住他的肩,喝道:“学长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他转而又把人摁进怀里,死死地勒着,“只和我一个人……上床?” 穆沅瞬间愣住了。 “我会让学长舒服的,哪里技巧不好可以告诉我,我、我一定改!”邱正扬珍惜地吻了吻穆沅的耳根,闻到那股似有若无的冷香水味,身体就发热了,“学长不是说我的……阴茎很可爱吗,很乖吗,学长还喜欢吗?如果满意就不要换掉我,好吗?” 他的声线居然在颤抖,他在怕什么,怕不能和自己上床?穆沅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他听到了邱正扬的剧烈的心跳,这具宽厚的胸膛下,竟有如此胆怯的内心。 “阿扬,”穆沅慢慢地推开,对上他惊魂不定的眼睛,“阿扬很喜欢和我上床?” “嗯……”邱正扬瘪着嘴,看上去竟含有委屈,这双澄澈的双眸意外地和当年在夜宵摊上问他“学长喜欢什么样的人”的那双眼睛重合了,仍是简单纯真。 他不知该喜悦该悲伤,他的身体竟征服了邱正扬,而他的心,没有。 第十五章 你不能不承认沪上男人是贤惠的,他们做菜时精细的刀工仿佛从新东方锻造了三年五载出来的,手起刀落,肉丝清明,鱼鳞纷落,猪腰子上的花刀改得正正好,不浅不深。颠勺翻炒时手臂上勒出的青筋昭示着隐秘的力度,撒盐下酱时精准的手法则令人相信调味必定完美。有过三年视频学习做菜经验的邱正扬,已把老上海的味道铭记于心,只要他在研究所公寓休息,邱母一通视频打来,教他看着点学,你爸怎么样子做菜的,要什么料,放什么味,学着点。末了又说“上海男人不会做菜怎么娶老婆哦囡囡啊”,说得邱正扬心里发虚,只得有样学样。邱父每每做完菜,熄了火,冷冷看一眼屏幕,说句“看清楚没”便功成身退。 穆沅倚在厨房门口,他连打下手的机会都捞不到,上海男人真心贤惠得要命,嫁一个下半辈子铁定胖死。就是这么一个抢手饽饽,刚刚竟求他,能不能只跟他……上床?这是什么意思?穆沅混乱之后冷静下来,想起邱正扬方才颤抖的哀求似的话语,心中便是一阵闷痛,也不知这话到底在伤谁的心了,他开始反省自己,为什么要在那夜鬼迷心窍地装醉,跟邱正扬回家。 四菜一汤,再加两碗白饭,邱正扬坐下前说:“烧得不好,就随便吃吧,学长。” 穆沅夹了一片腰花,细嚼慢咽,对上邱正扬的眸子,说:“做你老婆得多有口福。” “……”邱正扬抿紧唇盯着他。 穆沅不疾不徐地夹菜送饭,咽下去时忍不住眯起眼回味,继而又夹下一筷,他吃了半碗,抬起头发现邱正扬一动不动,面色凝重地盯着他,于是他又问:“阿扬找女朋友,有什么要求吗?”邱正扬脸色更黑了。 穆沅快把糖醋鱼的正面全吃光了,自顾自说:“喜欢温柔的,喜欢爱笑的,或者比较会撒娇的那种?不过……女人谈起恋爱来都挺会撒娇,是吧?最好长得小巧些,抱起来也舒服,软软的……” “我不喜欢。”邱正扬蓦地打断他,“不喜欢什么温柔的爱笑的会撒娇,还有什么软软的……” 好固执的眼神啊。穆沅瞟了一眼,随即低下头扒饭,他都不敢多看一眼邱正扬:“都不喜欢,难道喜欢我?” “嗯,喜欢你。” 滋啦一声,椅子被迫后退,发出噪音,一道黑魆魆的影子遮盖在了穆沅头顶,他迟疑着抬眼,日光灯刺得他头晕,背光的邱正扬犹如一座巨山倾压而来,只听他饱含压抑的声音盘旋在头顶:“喜欢学长……不行吗?大家都喜欢学长,我也喜欢,可能、可能学长不会在乎我的喜欢,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 穆沅呆呆地望着他。 “我一直很害怕学长找到比我更好的上床对象,很怕对方尺寸比我大,技术比我好,你去欧洲出差的时候,我就在想那些白种人会怎么讨你喜欢。我告诉自己,不能嫉妒,是男人就大度一点,大度一点……不行!做不到!”邱正扬低喝一声,撑在饭桌上的手握成了拳,“真的越来越嫉妒,对不起,那天你淋了雨还强抱了你,学长……你生病都是我害的,不该折腾到后半夜的,你都这么累了……” 声音愈发低落,这番忏悔的真切令穆沅无措,他从不知个性内敛话语稀少的学弟,还有如此纷杂的心路,犹如一个拼命想从泥潭中抽身的人,越是挣扎,越是下沉,最后认命般地留在泥地里,不再奢望。 “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了。”穆沅伸出手,抚上邱正扬滚烫的面颊,“阿扬,我不该让你套上这么违背伦常的关系。我真是……呵,我真的是又无耻又卑鄙,只为了……”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抱着侥幸的念头,假装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勾当,填饱一下自己空虚的幻想。 “学长——”邱正扬盖住他的手背,把它包在手心,“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沅用那双茶褐色的眼珠温柔地注视着他,令他狗胆包天般地说:“只和我一个人……做爱?做什么样的花样都、都可以,真的,我不会可以学,都可以……” 穆沅不禁问:“你不会什么?” “不……不知道,可能很多吧。”邱正扬窘然。 “那你怎么学?” “我……”邱正扬可能快要哭了,这种逼到死角的手足无措。 “好了,我告诉你一个办法。”穆沅亦是站起身来,伸出空置的另一只手,缓缓地扣上邱正扬的后颈,将他勾过来,轻轻地将自己油腻腻的嘴覆上去,接了一个最简单的吻。 啵。 “做我男朋友。” 第十六章 问个问题,炮友为何比男友好做呢?因为,做“nan”友,难啊。做炮友,轰,一炮发射,干脆利落,没打中,那换人。于是邱正扬很害怕,好像在做梦,他捏紧穆沅的手掌,问:“那,要怎么做?” 唉,说来也不怕别人笑话了,你是不会相信有些人,相貌好,学业佳,背景良,却是二十郎当岁未与人言谈过情爱,即便身体上不是处子,心灵上仍是,荒蛮着一片情感田地,无人开垦播种。这些人俗称,晚慧。晚到何种地步,那且参看邱正扬这般的,他竟敢问出如何做别人男朋友,也幸而穆沅饭饱惬意,没动手揍他。 他只问:“那你做不做?” 一霎的停顿,邱正扬的眼睛又瞬间明亮起来,忙不迭点头,“我做!”他凑过去亲了亲穆沅的唇,又说:“学长……归我了吗?”穆沅失笑:“暂时还不能归你,要考核。”邱正扬露出既失望又渴求的目光,欲言又止,终是乖乖点点头。 他独自在厨房收拾,手脚勤快,单留麻利的背影给客厅的上司。上司打了几个公事电话,冷静地交代完了近日的琐事,又说:“别催我回公司,信不信马上再请婚假?”电话彼端似乎惊得要断气,上司冷笑一声挂断,继而回眸又瞧邱正扬,后者挽着衬衫袖子忙碌,贴身的白衣随着肌理扯动,掐着腰腹的西裤熨帖而笔挺,穆沅多看几眼,便想起了那衣料下结实的臀肉,每次自己夹紧他的腰时,脚后跟不住地擦碰到,抽插得越快,碰到的次数越多……于是腹下便躁动起来。 “阿扬,我头晕。”身后忽的贴上来一具温暖的躯体,邱正扬一震,低头一瞧,一双指节分明甲盖剔透的手缓缓地从后穿梭而来,游弋着剥开他的衬衫扣子,悄声探入内里,温柔地揉磨腹部的肌理,指尖不时戳点,试探硬度,紧绷的腹部察觉这是兵临城下的前兆。 “学长,头晕的话,药吃了吗?”邱正扬涩然地问,他刷碗的频率降到最低,几欲罢工。穆沅将额头抵在他的背上,说:“烫吗?”“有点……”邱正扬答。“其实我烧退了。”穆沅又说。“嗯。”邱正扬点点头。“不过又烫了,”穆沅云雾飘飘地说,突然,他把手插进了邱正扬的裤腰下,“你也好烫啊,男朋友。” “男朋友”倏地一颤,呼吸声重得如同牛喘,“学长……你、你还病着,我们不能再做——”他假装自己是一个关心爱人身体状况的伴侣,不能胡来,不能在对方病体未愈的时候释放情欲,这很容易伤到对方。毕竟他是他男朋友了。 “哦,”穆沅抽回自己的手,不冷不热地直起腰来,“是吗。” 于是他走了。邱正扬感觉下面的阴茎都要快顶穿西裤拉链了,细微地看,似乎还能发现它痛得在抽动。邱正扬无所适从地回头,背后空空荡荡。这是他所理解的“做我的男朋友”,尽量让关爱压制欲念,随时随地发情的自己,好像一头禽兽啊。 他偷偷摸摸掀开被角,悄悄地钻入暖和的被窝。背对着他的人抖了抖肩膀,于是他唤一声:“学长?”穆沅没动静,邱正扬嘀咕:“睡了……” “没睡。”穆沅突然呛声。 邱正扬一哽,问:“舒服点吗?”他指的是身体。穆沅答:“难受。”“啊,哪里?”“这里——”穆沅向后摸索,拉过他的手,教他伸进内裤里去摸自己的下体,阴茎还半硬着,龟头上黏糊糊的,流了很多的体液。邱正扬耳热起来,说:“这,不好吧。” 穆沅一怔,随即翻过身来,面朝着他,目光凛凛:“这样邀请男朋友做爱都不行,那要来干什——” “不不,学长,别——”邱正扬急忙去捂他的嘴,把他揽进怀里,“别不要我,别,别……”穆沅枕在他怀里,偷偷笑了,继而板起脸来:“那你做不做?”“我……我做。”邱正扬狠下心来,他弯下脖子来,一点一点舔吻穆沅的耳廓,然后用牙齿轻咬耳朵上的软肉,怀里的人轻声嘤咛,舒服地缩了缩,半垂的阴茎慢慢地立起,戳在邱正扬的腹部,带出一阵水渍。他感觉到穆沅一直在轻慢地扭动着胯间,阴茎一下一下戳刺着自己,扭了许久,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提着什么东西甩到了床脚。他抬眼望着他:“我脱个内裤。”邱正扬便觉得阴茎胀得生疼,他认错,他还是想做个禽兽。 “学长,本来我想做一个可以……好好爱护你的男朋友,不光是在床上,”邱正扬紧抱着他,毅然决然地说,“还想在生活中,想给你我的,所有的,嗯,关心……”他慢吞吞埋下脸来,这样的话,可能是竭尽全力的情话了吧,“真的不是只在床上……” 穆沅呆住,懵了许久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噢,这个傻瓜。 “男朋友只能关心我的生活?”穆沅拧了一把他背脊上的肌肉,泄愤地说,“那我的性生活就不值得你关心了?你看自己,呵,明明也硬得要命,你来问小家伙,问它……想不想我?”恶意地捏住邱正扬的柱身,掐了一把肿胀不堪的龟头,“想吗?” 邱正扬吃痛,可怜巴巴地说:“想。” 这个理智是否该压制情欲的问题,可能值得一个金融学博士思索一辈子。之前说了,他对情爱之事极为晚慧,又称,爱情傻子。这和普通直男还不一样,因为他连性幻想对象都没有,高中以前专注玩乐,大学里专注数学,读研时专注课题,唯有师姐传授过几句爱情箴言,当时他未曾理解,如今倒是明了几分。 师姐是这样说的:“爱一个人,就想和他上床,真爱一个人,不光想和他上床,还想和他一起吃饭。” 如果那个和师姐吃饭的人没把自己打骨折送进医院的话,邱正扬可能还会真心实意赞同这句话。阿门。第十七章 某生活报的记者在门外舌灿莲花已有一刻钟多余,他把事件的始发、经过、结果和背景分析得头头是道,乍一听外人当他是邱正扬的亲哥二叔或是表舅什么。要不是副经理也是个正宗沪上男人,抬杠本事一流有余,愣是拦得下他,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翌日某报生活版头条怕是会写“沪上某知名证券公司员工因情激斗 致一人重伤入院 一人拘留”,再添上一句“现场遗留带血菜刀一把,场面血腥”那就完美无瑕了。 麻药刚醒不久的邱正扬神志涣散,暂时无力深度思考,便入耳听了某记者锦上添花的版本,顿觉陌生新鲜,菜刀是有的,血么带了几滴,砍的倒不是他,他是摔下阶梯骨折的,后脑勺磕在地上当时便一黑,再醒来已经在救护车上,副经理焦头烂额地跟他说“作孽啊作孽哪能会有嘎作孽的事体哦”,邱正扬努力想朝他笑笑,还没咧嘴,疼得面部扭曲。副经理还说他从楼上跑下来时,台前妹妹早就报了警,那个拿菜刀的男人被带走了,邱正扬西装笔挺地昏倒在阶梯下面,吓得他魂灵都快没了。 整件事最令邱正扬痛心的莫过于这身西装了,这是早上临出门穆沅借他穿的,领带是穆沅站在他跟前,仔细帮他打好的,末了附赠一枚吻,赶他出门,生怕擦枪走火。上司说西装是欧洲出差时买的,占了行李箱一大位,今天处女穿就给他了。结果上手术台医生直接剪开了袖管比裁缝还要麻溜地卸了外套。打了麻药后邱正扬还忍不住在想,穆沅会不会揍他一顿。 门外随着警察的到来,某报记者终于散了。副经理要求严惩不法分子,还自家员工一个公道,不然就去人民广场举横幅。警察瞥他一眼,笑着说“旁友侬嫑搞笑了好伐”,随后进来咨询邱正扬案情。 事情就是一大早来上班,公司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拿菜刀的男人,先是对着邱正扬大叫“她人呢你把她藏到哪儿去了你卑鄙无耻你——”,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我才是最爱她的男人你造吗你有我用情深吗”,最后拿着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乞求“求求你把她还给我吧我真的没她不行求你了——”就见他真的在脖颈上抹出了一道血痕,邱正扬赶紧上前阻拦,却被 狠狠一推,跌下了台阶。 警察问:“你和嫌疑人费晋什么关系?” 邱正扬毛着嗓子说:“他……他是我读研时候的师兄,咳咳,对我、挺好的咳咳……” 警察惊奇,又问:“你们不是情敌吗?” 邱正扬无力道:“他误会了,我、我和师姐不是情侣关系。” 警察摇摇头说:“据嫌疑人自己说,他的女朋友跑来上海出差就没了音讯,怀疑是被你藏起来了,他打听到你的公司,过来要回自己的女朋友。拿菜刀是用来威胁你,让你放了他女朋友。” 邱正扬听傻了,说:“师姐就是来出差,暂时住我那里,咳咳,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于是警察叔叔又问了些情况,就起身走了,关于费晋的行为还不好判定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副经理幽幽地看着邱正扬,说“小邱啊你这个私生活哦不是我要说你了,传出去名声不好听的呀,对你爸爸有影响的呀作孽哦”。邱正扬算是知道邱父托什么关系让他进公司的。 没多久邱父和邱母就赶来了,想必是副经理前思后想觉得还是要跟邱父通个气,免得怪罪到自己头上。邱父背手板脸站在一旁不吭声,邱母倒是心疼得快落泪了。她说:“扬扬啊你趁早跟这种女人断了吧,妈求你了真的求你了……”邱正扬百口莫辩:“我和她不是,她只是我师姐……”邱母抽泣说:“老邻里早跟我说了,你阳台上日日有女人衣服,还都是胸罩这种的,妈妈之前就跟你说了,关系要拎清爽,你哪能不听的啦……”于是邱正扬只能改口说:“知道了,我会断清楚的,妈。”邱父在一旁冷哼一声,说句“什么东西”就拂袖走了。邱母擦擦眼泪说:“你爸前几天还打听你工作情况,领导说你蛮有苗头的,你爸还蛮高兴,结果你现在,什么样子哦囡囡啊……” 邱正扬无力地歪过头,他耳朵里听着邱母的教诲,疲惫地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是今早穆沅吻他时的脸,轻颤的睫毛刮得他心里好痒。 第十八章 窗外暮霭沉沉,沪上的初冬总是带着一抹恹恹的病色,有风刮进窗缝,邱母瑟缩一下脖子低咒着哪来的阴风,起身就去拉严窗户。退到19电量的手机噔噔两声,邱正扬艰难地拧过脖颈,看见微亮的屏幕上横亘着一排消息,他心中一惊,用幸存的左手拐着肘子去捞手机。邱母回身看见,骂他都这样了还要玩手机。邱正扬默默地吐出“工作”二字,邱母才发慈悲替他拿起手机。 邱母无疑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那波的,向学校告了半天假,却是恰逢学生会考在即,缺谁也缺不得班主任。她在回校上课和留院照护的两难天平中摇摆,最后硬是把自己感动了,坐在床沿边上,眼角带泪凝望儿子石膏断手,说:“扬扬啊,妈陪你一晚,明天实在要回学校了,我请你二奶奶家的三闺女,你那三姨来陪你。”邱正扬悚然:“我就是手不灵活,其他很好,不需要麻烦三姨。”邱母和他拉扯,两不让步,她又气得神色黯然,说:“是不是怕你三姨撞上那个女人?你敢叫她来,我肯定把她骂得狗血喷头!” 邱正扬扫了眼手机屏幕,对上面的“晚饭烧什么菜”、“我想吃番茄炖牛腩”、“是不是太费时间了那换一个”、“还是炒牛柳吧你觉得呢阿扬”、“在忙?那等会儿回我”一串消息发怔,眼底隐约湿润肿胀。他知道每次穆沅点菜都这样,先把想吃的点一遍,又逐一推翻,回头来问他。邱母见他低头不语,更是火气暴涨:“扬扬妈做人这么久看人总比你准得呀,你脑子拎拎清爽,你爸老早说了,你晚结婚可以,你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搭不清,敲断你狗腿!” 邱正扬忽的抬起头,神情严肃地问:“我可以不结婚吗?” “你……”邱母脸上闪过一丝的悸痛,摇摇头,“不结婚你喝西北风去,哪能脑子这么简单的呀。” 邱正扬说:“我不是随便说说,妈。” 邱母有时候想是不是北京的黄沙天把儿子吹傻了,脑袋里全是沙:“好了不许瞎讲了,妈给你下楼买晚饭。”于是她拎起钱包走出了病房。邱正扬逮到机会,低头一指一戳地敲键盘,回复:“今晚加班,不来了,记得点外卖,学长。”刚发完,他又后悔了,这么蹩脚的谎言当穆沅看不穿么,他瞒得过今夜,明天呢,后天呢,大大后天呢?手又不会三天长好,迟早还是要说。于是他重新敲键盘:“手骨折了,在医院住几天,记得点外卖,学长。” “呵。”耳边好像有人在嗤笑。邱正扬猛地抬头,病房里只有他一人,可那声“呵”好像穆沅的口气,他最会这种漫不经心的嗤笑,淡淡的,嘴角都纠察不到弧度,却是能直击人心的情绪。代表他轻蔑、讽刺、嘲笑、漠不关心的态度。邱正扬心想,自己原来这么了解穆沅的情绪,不过仅限于负面的。 邱母拎着一大袋食物回来了,她说接到学校电话催她回去坐班晚自习,很多学生都有习题攒着问她,不回不行。她叮嘱邱正扬今夜上厕所别磕着碰着,明天三姨就会来了。她走后,邱正扬伏在翻板上拿勺子舀饭,吃一口掉三粒,喝汤,舀一勺洒一滩,都怪勺太小。 “要不要我喂你?” 那个声音又响起了。邱正扬吃惊地抬眸,只见门口站着一人,穿着素净的白衬衫,披着淡青色的针织开衫,黑发柔顺地贴着前额,好像刚出社会的小年轻。小年轻手里拎着一大袋东西,凝望着他,又说:“汤都洒了,还看我干什么。”“啊?”邱正扬一抖,汤真洒了他一身,胸口的衣襟散发着蛋汤的香气。 “这么快风水轮流转了,阿扬。”穆沅快步走近,搁下袋子随手扯了几张纸巾替他擦拭,他覆在他身前,低垂的发丝蹭着他的眼角,痒痒的,身上的冷香水混进饭菜香中,邱正扬像是被挑动了某根神经,忍不住抬起左手,扣住穆沅的下巴,费劲地挺起背来,用力地吻在穆沅的唇上。 分开半天的相思足以令他温存穆沅的味道,略过中间的威胁、菜刀、警察、手术,这一天还不算太慢。穆沅轻轻地抵在他胸前,放任他非礼自己,即便交换过来的口水全是蛋汤味,他甘之如饴。 “唔……”穆沅咬了一口邱正扬的舌头,逼他退出去,两个人皆是气喘吁吁,“手断了还能发情,阿扬很厉害啊。”他掐了一把邱正扬的面颊,“别动了,挂钩都叫了。”断臂杨过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小龙女,胸口波涛起伏,他说:“学长我……我……” 穆沅眼意有所指地一瞥,不语,替他擦完衣襟后端起饭盒喂他,“你发今晚加班的时候我就在门口,我想自己的男朋友偶像剧看得挺多。”邱正扬心虚地垂眼,又听得他说:“看你不回我消息,我就打电话去问公司是不是扣你加班了,结果副经理说你进医院了,我才知道你还有感情纠纷。”最后四字他咬得最重,邱正扬赶紧解释:“都是误会,学长,我和师姐从来没有过,真的,真的。” 穆沅往他嘴里塞饭,说:“我以为自己的心怀很宽广,其实都是假的,假的。”他学邱正扬说话,茶褐色珠子飞过一丝挫败,这是邱正扬前所未见的,“我很小气的,阿扬。” “我不会再叫师姐住我那里了,我会联系她的。”邱正扬一把握住穆沅的手腕,“学长,我们一起住吧。” 穆沅一怔,随即笑了,眉眼婉转,“阿扬,你妈叫你脑子不要这么简单,你忘了?”原来他连这些话都听到了,邱正扬说:“可迟早——”穆沅摇摇头:“还早。”邱正扬心想,我们分明认识七年了,哪里算早,或许那个时候,邱正扬就把穆沅,安放在了最深处,胆怯地望着他,憧憬着他,迟迟不敢靠近他。 “咔哒。” 病房门被穆沅锁上了,他回身望着邱正扬,解释说:“小可爱好像想我了。” 第十九章 医院病号服的料子实在是薄得很,穆沅还未拉开裤子的松紧带,就看见邱正扬的阴茎满满地顶撑起了胯下的整块布料,龟头沟壑的形状清晰明了地印在上面。拿指尖轻轻戳一下,潮湿的触感特别明显。于是穆沅眼里带钩似的觑了邱正扬一眼,说:“手断了,它倒是没断呢。”邱正扬屏气憋嗓说:“不,不敢断。”穆沅笑了:“好乖。” 拉下裤腰的时候,胯下17厘米的弟弟猛然跳了出来,还未停住摇晃,穆沅一口便吃进了嘴里,他伏身趴在病床上,腰身紧贴着床沿,轻柔地捏住邱正扬的阴茎,细致地吞吐着,犹如品尝一支奶油冰激凌,不停地上下舔着,舌尖一勾一勾地在龟头上滑动,猩红色的顶部泛着水色。邱正扬还没断的那只手发了狠似的揪住被单,布料厚硬的被单被他扯得变形。他不敢轻易去抚摸穆沅的侧颈,不敢触碰他的脸颊,他怕自己在病床上要了他的学长。 阴茎上的经络已暴起数根,柱身愈发地膨大,完完整整塞满穆沅的嘴巴,害得他不得不更加放低自己的下颚,口腔里湿润温暖的感觉犹如一个藏在湿热沼泽地带的巢穴,使他流连忘返,可钻到最深处他也不得不返回,于是他咬牙切齿地说:“要射了……学长……”穆沅呼扇着睫毛点点头,慢慢收紧嘴唇,邱正扬想拉开他,还没施行便腹部抽搐着激射出来,穆沅不退不让全部含进嘴里,又喉结轻滑吞了下去。 他直起身时面色红润眼中带泪,顺手抽了两张纸巾擦干自己的嘴巴,轻喘着看向邱正扬,说:“现在还敢不敢和我接吻了,嗯?”邱正扬心中一颤,拗起身不带犹豫地覆上穆沅的嘴唇,和他缠绵地交换了一个吻。头顶的支架嗷嗷叫唤,穆沅一怔,赶紧稳住邱正扬,拖泥带水地拉开距离说:“别亲了,手要错位了阿扬。”邱正扬低头看他卡其裤的裆下,也是撑起一包还未消退:“我帮学长弄出来。”穆沅摇头:“我自己去厕所解决,要你一个病人帮我手淫,多不人道。” 邱正扬拉住他的手,不肯放,急切地说:“不行,我要帮学长解决。”穆沅盯着他不说话,眼睛轻轻眨了眨,邱正扬接着说:“我是你男朋友,学长,我有义务——” “阿扬,”穆沅打断他,问,“你到底谈没谈过对象?知不知道……做这种事不需要有来有往?”邱正扬不解,傻不愣登看着他,穆沅可怜他,耐心跟他解释:“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我愿意帮你做,就是叫你心疼我,亏欠我,然后加倍对我好,但就是……不能还给我,懂吗?” 邱正扬摇摇头:“不懂。”他想不明白帮穆沅纾解欲望难道不是男朋友的义务吗,他没想还,他就想给,他更不想亏欠穆沅,他想把心掏出来送给穆沅。可惜两个人的恋爱见解始终处于云泥之别,邱正扬执意去伸手抚摸穆沅的下体,拿手包住那团鼓鼓囊囊的东西,说:“我现在就想对你好,学长。” 穆沅脚一软坐在了床沿上,他怕邱正扬一个劲儿拗过身来,只能轻轻地趴到他胸前,任由那只大手伸进自己的内裤里掏出红艳笔挺的阴茎,淌下来的黏液沾了邱正扬一手。他施加了些许力道,但又不过分重地揉搓撸动穆沅的阴茎,学着穆沅曾经的技法,玩弄柔嫩敏感的龟头,还时不时刮搔水流潺潺的马眼,穆沅交叠在他颈边,惊喘不已,他不敢大声呻吟,只能急急地低喘,邱正扬被他撩人的叫声搔得心潮起伏,底下又有抬头的趋势。最后穆沅肩膀不住地颤抖着,死咬着下唇压住绵长的淫叫声,一股脑射在了邱正扬手心里。他歇息了许久,轻轻伏在邱正扬肩头不肯动。邱正扬拿下巴抵在他脸侧轻轻摩挲,两人宛如一对交颈恩爱的天鹅。 如果不是一串敲门声,他们两个可能还会干出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来。 第二十章 把门打开时穆沅的衬衣领口还是歪斜的,不过他佯装镇定地看着门外的人:“请问你是?”门外的男人屏息一滞,从他镇定肃穆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狐疑:“这是邱正扬的病房?”穆沅点头,看来是熟人,他让开身说:“请进。” 手心里抓了一大把纸巾的邱正扬勉强靠起来,拘谨地喊:“爸。”空气中漂浮着丝丝淫靡的气味,邱父说:“你锁门干什么?”邱正扬支吾:“我和经理……谈点公事。”穆沅上前一步笑道:“伯父你好,我叫穆沅,是阿扬的经理,我来探望一下阿扬的情况,刚刚外面太吵我就关门了,现在哪里舍得跟阿扬谈公事,叫他好好养病才对。”这番话说得极自然,又树立了一个体贴关心下属的好上司形象,邱正扬心想还是学长会说话,临危不惧。 邱父站在床头问了邱正扬病情,见他从麻药中缓过劲儿来便不再担忧,说:“刚刚我去了一趟派出所,那个持刀推你的嫌疑人情绪很激动,嘴里的话不能听,可能脑子这里有点问题了。”邱正扬皱眉:“爸,不要这么说我师兄……”邱父冷哼一声:“这个人就是上次我和你妈去北京看你,在研究所甩你脸色的那个,是伐?过了两年,你当你爸记不得?” 说到费晋敌视邱正扬这事,积怨已有三年,那时邱正扬刚做师姐的拎包小弟,周末总是同进同出,费晋有一回气得砸了研究所办公室,导师知道后罚他扫了三个月卫生,外带扣掉研究资金。师姐是个我行我素的女人,她看不上费晋闷骚暴戾,嫌他大事畏缩小事鲁莽,反而意外欣赏邱正扬这种做事处变不惊的个性,逐步培养起了革命友情。 费晋其实很聪明,做科研都很用心,唯独遇上师姐的事头脑发胀,心性大变,他多次在公寓门口堵邱正扬要和他决一生死,邱正扬见他转身就跑,费晋骂他怂包,他也不在乎。邱正扬对自己不在乎的事都很随便。三年就这样过了,师姐去了一家有名的金融公司,费晋则留下来当了导师的助手。师姐不再频繁地找邱正扬拎包,耐不住费晋的敌视从未消退,临走前他还发了一份决斗的伊妹儿,看得邱正扬目瞪口呆。后来邱正扬才从师姐那里得知,她生日那天费晋向她求婚了,她不仅拒绝了还扔了那枚一克拉的钻戒,她气费晋不上进,故意在朋友圈晒了邱正扬送的驴牌包,费晋自然气得快爆炸了。 “这个人还说出来要宰了你,我还能放了他吗?哼。”邱父一挺腰杆,局子里做领导的气质显露无疑,他看惯了刁民闹事,自然也不会对费晋的行为心软,“我叫他进去容易,出来难。这次我给你擦屁股,以后不要再随便惹事了。” 邱正扬还想为费晋开脱几句,见邱父面色极冷,只能闭嘴,穆沅倒是不急不缓地问了句:“伯父觉得他应该关多久?”邱父说:“安他个故意杀人罪都不算重,那把刀要是捅到小棺材身上,就好看了。” “小棺材”蔫头耷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邱父又随意叮嘱两句,便离开了。穆沅上前探进邱正扬被窝,把那一坨纸巾捞出来扔进垃圾桶,说:“这种事警察会管,你还是养你的胳膊吧。”邱正扬灰败地抬起脸来,说:“仔细想想,要是我跟师姐多注意点距离,就不会这样了吧。”穆沅扯扯嘴角:“哦,现在想明白了?”邱正扬点点头,穆沅一把掐住他的脸,用力一拧:“晚了。” 这夜是穆沅陪床,第二天邱正扬的那个三姨就来了,典型的上海女人,说话唠叨精明,做事勤快麻利,穆沅不方便一直留着,干脆回家换衣服上班去了。结果刚进办公室,就有秘书泪眼汪汪送来一大堆文件,还说:“经理侬总算回来了呀,人家想煞特你啦。”穆沅绷着一张万年冰山脸,阅览着文件,快下班时秘书又羞答答跑进来,问:“经理呀,今天下班我们组团去探望小邱,侬去不啦?”穆沅一听,抬头问:“你们都去?”“是的呀。”“我不去了,代我问好。”穆沅说。秘书心想冷经理平时都不多瞧邱正扬一眼,想必是没兴趣了,“那我们去了哦经理。” 探望同事也是人情中的一环,所以大家都掐点下班,组团奔去了医院,穆沅出办公室时,公司里空无一人,他随手关灯往大门口走去,却见门口蹲着一个人。他们公司的玻璃门要刷卡才能进,外人是进不来的,所以蹲着的人肯定不是他们公司的。 “嘀——” 穆沅刷卡出来,蹲在门口的人惊得回头看他,两个人都愣住了。 第二十一章 考完研的那天,北京难得放了个半晴天,暖阳拨开黄沙浓雾,露出若隐若现的容颜。穆沅没有选择保送本校的研究生,而是立志于考取另一个更负盛名的研究院。他出了考场,打开手机,噗噗蹦出一连串短信,他点开其中一条,发现是某篇学术论文获了奖,还是国际级别的。这当然是好事,为他今后的人生又添砖加瓦了一把。道贺短信接二连三,一些名字陌生的同班同学竟也来恭喜两声。他翻到底,却是没看见那个熟悉的名字。 回到学校,他们数学系的教导主任早在宿舍楼下等他,那架势怕是又要劝他留校保研,这事他拒绝过起码三回,对付起来游刃有余,回话不痛不痒。数学系的办公楼前早早挂起他的祝贺横幅,夸张得引人注目。打铃声响起,不少人从教学楼内哭天抢地爬出来,穆沅拎着食堂打的饭,忽想起最近是期末考试周,怪不得,没动静呢。 “学长!——” 穆沅神情淡然地往前走。 “穆、穆学长——” 他转头,看见一个面红耳赤的女生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她怀里捧着一叠书本,一支笔别在书页上。 “叫我?”穆沅问。女生紧张地看着他,憋出一句:“恭喜学长获奖!”穆沅点点头,道谢,遂转身要走。“学长!等等!”女生又大叫。穆沅问:“是有问题要问吗?”女生摆手,说:“我不是……不是数学系的,学长!” 穆沅又点头,这下走得毫不留情,他向来是这样的人。这个女生,这张脸,他不会没有印象,每次数中数授课,她都和邱正扬亲密地靠坐在一起,听累了睡着了,邱正扬还会把外套披给她。穆沅看见他们交换水笔本子,咬耳私语,甚至多次路过邱正扬宿舍门口,还能看见两人拉扯打闹。邱正扬说她喜欢自己,穆沅内心不由一哂,心想傻瓜真多。 这天半夜,穆沅睡得正酣,他为了考研许久没睡饱了,却被一个电话闹醒。电话那头兴奋的声音刺穿耳膜,连声恭喜,夸他厉害,又表示了崇拜。穆沅睡眼迷离,听着听着却是弯起了嘴角,骂一声“傻瓜”便挂了。翌日数中数全社硬要办恭贺宴庆祝他获奖,穆沅对副社长说“你们不过是想借我名头公款吃喝罢了”,副社长挠头惭愧,说:“新来的小学妹们就想一睹大神风采嘛。”穆沅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就说“把人喊齐了我就来”。 这晚他们包下了常去的小饭店大堂,大家咋咋呼呼,轮番敬酒。穆沅其实酒量很好,但总假装不胜酒力,以此推卸喝酒。邱正扬上来替他挡酒,替他说好话,“学长考研这么累,你们要灌灌我!”大家笑他不自量力,把他往死里灌。这夜是穆沅和邱正扬互相扶持走出饭店,邱正扬面色绯红,染了胭脂似的,他紧紧扣着穆沅的腰,嘴里说“学长别摔了,别倒,我们快到了……快……”,穆沅倚在他肩上,心想谁扶谁,谁要倒,不一定呢。 快到门禁点的校园里行人寥寥,邱正扬两腿打结,穆沅扶他到路旁的长椅上坐着,头顶年久失修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黄光,给两人罩上一层朦胧的氤氲。天很冷,偶尔路过的人都无暇看他们。邱正扬仰面呵气,嘴唇冻得泛白。穆沅歪头盯着他,总觉得雾气在他的睫毛上结了霜。这人眼都不会眨了,傻乎乎看着夜空,没了平日里的沉稳劲儿。再过会儿,他竟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穆沅心想糟糕,这傻瓜,就想起身拉他,结果没拉动,反而脚下一滑,摔在了他身上,一下亲到了邱正扬的嘴唇上。 他的嘴唇是冷的,软的,潮的,穆沅心想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这样都不醒,是猪吗。他笼罩着他,小心翼翼地咬住他的下唇,用舌尖轻舔。这是他的初吻,他想,唉,一个男人纠结什么初吻,他又想。 这个吻实在不长,他品尝了他的滋味,谨慎地起身离开,他坐回原位,额前竟冒出了汗意,忽得,他瞥见对面路灯下站着一个人。他登时愣了。 和四年前一样,谁也没想到,穆沅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直到她开口:“是……穆学长吗?我是费黎,好久不见。” 穆沅把卡塞回公文包,说:“你找谁?” “我找邱——” “他不在。”穆沅打断她,突然想起来什么,“费晋是你什么人?” 费黎说:“是我哥,我想找邱正扬,可是只打听到他公司,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看着这个曾经把自己赶出研究院的女人,穆沅抿紧了唇。 第二十二章 在医院住了近一礼拜,邱正扬失算了。他忘了他的三姨已年过五旬,正是做媒人的大好时光,芳华年纪。三姨备有一本鸳鸯谱,塞到邱正扬手里叫他翻,使劲儿翻,看中哪个跟她说,凭咱老邱家的优秀基因,什么姑娘拿不下。邱正扬敷衍地翻着,这册子厚达百页,登记在册的姑娘没有三百也有两百五。 他每天被强迫着翻上一刻钟,用余光瞄手机,前五分钟发的问安消息,穆沅还没回复他。没想到自己住院了,穆沅倒去上班了。他日理万机,那天走后就再没来探望过他。虽说消息不断,可见不着真人多少有些想念。公司里和他关系不错的邻座同事、前台妹妹倒还来看过他两次。前台妹妹有一回血崩,倒在桌上气息奄奄,邱正扬路过替她泡了一杯红糖水,救她一命。这本不是大事,读研时师姐也有过这情况。奈何前台妹妹非要滴水之恩涌泉来报,拎着半人高的果篮来看他两次,顺便为他带来最新鲜最热辣的办公室八卦。 她说前两天早上看见有个姑娘蹲在公司大门口,她想赶人,结果对方说她在等冷经理,有要事找他,人命关天。奈何那天冷经理外出谈单子,没来公司。茶水间炸锅了,说冷经理八成搞大了人家小姑娘肚子,否则什么人的命能关天呢。又说第二天这姑娘还来蹲着,和冷经理遇上了,两个人在楼梯间嘀咕半天,最后经理独自回来了,脸色奇差。更劲爆的还在后面,那天下班有人看见老女人开宝马x6来接冷经理,那姑娘在车后追了好一会儿,仿佛就像、就像……还珠格格里开头紫薇追车还记得伐? 邱正扬绷直着脸,手里的鸳鸯谱都快被他捏烂了。前台妹妹唾沫星子都说没了,起身拍拍腿告辞了。三姨买晚饭回来,看见人走了,还问邱正扬:“正扬啊,你跟三姨讲实话呀,刚刚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卖相蛮好的呀,三姨还信你妈的话,当你没对象咧。” 邱正扬抽了一下鼻子,难得接话:“我有对象,三姨,不是她。” 第二天邱正扬就出院了,他叫了辆的士送三姨回家,又叫了辆车,报了穆沅家的地址。他犹豫着要不要提前告知一下穆沅,点开聊天界面,昨天的问安消息都还没回复,登时漏了气。穆沅真的是忙吗?还是……他摇摇头,觉得自己脑子又要炸了,明知道办公室的风言风语99都是杜撰,自己还上心了。于是安慰自己那1等于彩票中奖。 穆沅家是电子锁,根本没钥匙,邱正扬知道密码,他本来想摁门铃,后来又想自己已经荣升男朋友了,硬气点,直接输密码。嘀。他开门进去,一只手还吊着,衣服皱得像腌咸菜,在医院一周没洗澡,可能还散发着某种气味。鬼鬼祟祟,分明像个贼骨头。邱正扬脱鞋看见自己的袜子何时穿了个洞,心里大窘,终于良心难受谴责,打了退堂鼓要溜。 “阿扬?” 浴室门开了,雾气腾腾中走出一个半裸男人,邱正扬僵住了。穆沅诧异地问:“你出院了?”邱正扬点点头:“刚、刚从医院出来……”穆沅对他直奔自己家很满意,说:“今天周六,怎么不通知我去接你?”邱正扬心想,我没勇气呗。 穆沅边擦头发,边走过来拉他,目光温情地流连上下,似乎在确认他的完好。“你手不方便,这段时间住我这里。”他很自然地吻了一下邱正扬的嘴角,怎料邱正扬弹簧似的跳开了,“怎么?” 邱正扬贴着门口的墙壁,吊着比杨过好上一星半点的废臂,说:“我几天没洗澡了,很臭的。”穆沅一怔,说:“那我伺候你洗澡?”邱正扬允许自己偷瞄一眼穆沅的腰腹,见光滑的肌理上水珠跌落,肤色白中透红,宛如晨曦玫瑰,不由自主咽下口水。穆沅笑了:“别愣着了。”邱正扬听成“别忍着了”,登时面上一红,腹下还一热。成为衣冠禽兽的这小半年里,他不枉虚名,贯彻了见到穆沅就发情的良好习惯。手上包着保鲜膜,他坐在浴缸沿儿上,享受着穆沅亲自替他洗头的待遇。泡沫顺着颈项、胸口、腹部,一直汇聚到下体上。穆沅说:“诶,像不像香蕉刨冰?”他低头一看,白色的泡沫盖住了浓密的阴毛,唯独粗大的阴茎直戳戳地立着,龟头快顶到肚脐眼上,伞头胀得快裂了似的。邱正扬想挖地道,面皮上火辣辣的,穆沅帮他冲走泡沫,叫他站起来,又说:“现在是香蕉芝麻糊。”邱正扬受不了了,求他:“学长,别说了。”穆沅嘴角一勾,说:“那我有要求。”“你说吧。”邱正扬痛苦地答应。“不急。”穆沅若无其事地替他洗净擦干,又给他穿上一条白色的浴衣。邱正扬生无可恋,他的阴茎从浴衣当中开缝的地方钻出来,耀武扬威。怎么遮都没用,除非拿手一直盖着。 屋子里打起了暖气,虽说没到寒冬,也颇为冷了,洗完澡容易感冒。穆沅拉他回房间,又检查了一下胳膊上的石膏,邱正扬说:“没事,挺牢固的。”穆沅说:“以防万一。”“啊?……啊!”前一个啊是惊讶,后一个啊是惊喜。因为穆沅委身下来替他口交了,把自己的口腔塞得鼓鼓囊囊,发不出半个字。 邱正扬一只手爽得撑不住,只好仰面倒在了床上,穆沅顺势爬上来,骑在他身上,微微喘息说:“手别动,小心、小心又错位了。”邱正扬看他一寸寸坐下去,把自己的阴茎吃进去,龇牙咧嘴憋着欲火,胯骨忍不住往上一顶,穆沅惊叫一声软下腰来,微微抬起屁股,试图将阴茎退出来些。邱正扬拿手掌不住地抚摸他的背脊腰身大腿,像是采撷不够的花蜜,食髓知味。穆沅勉强撑起来说:“没压到手吧?”邱正扬摇摇头,卯足劲儿开始打桩,两条长腿屈起,架在穆沅身后拢着他。穆沅的穴内特别烫,紧得要命,邱正扬越是顶他,他缩得越紧,龟头戳在他的g点上,爽得他直呜咽,眼角滋出一串泪来。很快他就全射在邱正扬胸口,射精时的窒息感令他迷炫,失了平日的精明镇静,平添几分慵懒媚态。他缓过劲儿来,知晓邱正扬还没射,夹着阴茎转了个身,将背部对着他,枕在他的大腿上,起起落落操弄着自己。半软的阴茎夹在邱正扬的大腿缝里,很快又硬了。于是他说起荤话来,嗫嚅着:“阿扬,舒服……嗯再深……啊啊太、太大了……”邱正扬哪里经得住他这样叫床,狠狠往上一顶,钻到最深处射了出来。穆沅用力含住他的精液,趴在他腿上低笑:“嗯……会不会怀孕阿扬……好多啊……” 他的屁股多肉且白嫩,撅起了冲着邱正扬,自己猩红粗壮的阴茎还满满当当塞在他肉穴里,猛地听他说怀孕,邱正扬想到了什么。 “最近,是不是有个女人……到公司找你,学长?” 霎时间的凝固,穆沅的小穴还在一缩一缩地含着,而他上半身却僵住了。 第二十三章 然而只是一瞬的窒息,骑在身上的人就屈起膝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颤肩一笑,哑着嗓子说:“你说……黄董?”邱正扬偎在他温暖的巢穴内,神智飘荡,许久才想起黄董是何许人也。他说的当然不是那位女老总,他想问的是:“就是前两天,一个女人找你……”穆沅趴在他的膝头,轻喘,又说:“那不就是黄董?阿扬是在……呵,吃醋吗?”邱正扬不安地扭动胯部想否认,却牵动了下半身的动作,惹得阴茎愈发深入,“我不吃醋……没有。” “前天,唔啊,慢些,嗯……约黄董上了一次望江阁,”穆沅无骨无力地痴缠着胯下的莽龙,轻轻地上下颠簸起伏,接着说,“我说望江阁景色很好是吧,黄董……不过,再好的景色也要和对的人一起赏才好……”邱正扬默默无言地凝望着穆沅瘦削优美的背脊,又听他说:“你猜她说什么?” 邱正扬不想猜,狠狠地顶胯,抽插数个回合,直操得穆沅无助呜咽,闷闷地说:“我知道。”他轻而易举就能想象孤男寡女对坐江岸,西式烛台带水玫瑰剔透酒杯,真心蜜语张口就来,“我知道那个黄董对你有意思,学长,可是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我的……”他试图撑起身来,想去勾住穆沅的腰,但一只伤臂蹭在对方腰间,就跟挠痒痒似的扒拉着。穆沅瑟缩了一下实在架不住他的骚扰,晃晃悠悠站起来,股间的阴茎滑脱出来,滴落下一串乳白色的精液,不少顺着大腿根徜徉,肉红色的洞口犹如开闸的堤坝,挡不住泄洪的奔流。邱正扬呼吸一滞,不禁叫道:“学长——”穆沅随即倒在床的另一侧,蜷缩着休憩,他陷在柔软的被褥中,疲乏似的说:“黄董说,她可以做那个对的人吗,我说,那个位子……早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就被人预定了。” 他微颤着闭起眼来,邱正扬痴痴地看着他,心里想这位子是我预定的吗,应该是吧,就是吧,我就是那个摸骨中脱颖而出的人吧。他凑过去跪在穆沅背后,弯腰去吻他的肩胛骨,喃喃倾诉:“我什么时候可以落座,学长?”穆沅没有回应他,因为他睡了过去。 不多说,断臂邱姓杨过自此成为穆某人的专属煮夫,要问一只手怎么做菜,那上海男人有的是办法呀,他对自己田螺小伙的身份甚为满意,拖地洗衣,做饭擦窗,无一不精。只盼傍晚良人归来,吃饱喝足,颠鸾倒凤。不过才两日,邱母电话来了,头一句话问他人死到哪里去了,彼时他出菜场正往穆沅家走,只好答买菜。邱母说手断了还做菜,小棺材真是捣糨糊,外卖点来吃吃么好了。随即话锋一转,说她在老房子煲汤,叫他赶紧回来尝味道。邱正扬调头就跑,恐险些穿帮。 邱母忙是忙得来,但儿子就生一个,总要抽空关心一下。邱正扬进屋时满屋子肉香,浓郁鲜美,是老毛豆炖猪蹄汤,他想学长肯定是喜欢喝的。邱母见他拎一袋子菜就数落他不爱惜胳膊,要养到猴年马月去了。于是催促他喝汤补伤,自己拎着菜进了厨房,末了她边择菜边嫌弃:“好了菜烧这么多,房子不知道扫扫,厨房间灰尘是有一层来厚,吃出个尘肺来小棺材。”她哪里晓得她宝贝儿子早和人偷情同居去了,拨开塑料袋一看,一颗硕大的西蓝花赫然在目,她眉头一皱,佯装无事起油锅炒了盘芹菜。 邱正扬一面执勺喝汤,一面拿打石膏的手指戳手机屏幕,告诉穆沅他回家了,因为他妈查岗,记得提前点上外卖不要饿着。邱母手脚很快,饭菜十几分钟上桌,她去厕所方便一下,结果下一秒冲了出来。 “邱、正、扬!”她快十来年没这么字正腔圆地叫过她儿子了,“你筷子可以放下了,你过来!”于是邱正扬老实地过去,耳朵一把被揪起,来不及呼痛,他妈指着厕所里成堆的女性用品骂,“你还和那个女的来往?册那真的是气煞特了,你当我是你妈伐?” “我没有……”邱正扬捂着耳朵,“我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师姐了,她的东西都没来拿……”“你还想骗我咯?你从来不吃西蓝花的,今天干嘛买?不是那个女的要来吃饭?是伐?”邱母觉得自己掌握充分证据,“你当你妈白活这些岁数的啊?”自然西蓝花是买给穆沅吃的,但是当下邱正扬怎么说得出口,特别是某人说现在坦白“还早”,让他心神不宁。 他一失话语,邱母认定他是真心虚,骂得更狠,势必要骂醒这个犯贱的小赤佬,实在不行她还打算叫邱父来惩恶扬善。结果两人正僵持着,门被敲响了。屋内一瞬的寂静,邱正扬心想坏了,不会是穆沅来了?邱母心想好了,肯定是小贱人上门了,正好收拾。 两个人抢着去开门,同时挤到门口,握住把柄,吱呀拉开大门—— 门外站着的人,既不是穆沅,也不是师姐。邱正扬和邱母愣了好一会儿,还是邱母反应过来了,犹豫道:“咦,你不是那个,那个正扬大学里的女朋友嘛?” 邱正扬一听,浑身一抖,驳斥道:“不是,你怎么、怎么在这里,费黎?” 第二十四章 前后不消十秒,邱母的眼神由惊讶转迷惑,由迷惑转打量,最终浓缩成一根极细极锐的针钉在费黎脸上,似笑非笑说:“啊呀,这哪能办啦,我真真是长远不见小姑娘了,快进来先,快。”说罢她一脚踹开邱正扬,亲热地拉过费黎的手将她牵进屋内,又絮叨:“真真几年没见了,小姑娘那是更嘎好看了呀。” 邱正扬仿若穿越到魔幻电视剧,分不清真假,费黎作为他回忆的一部分,忽然变现了,你不知她为何出现,更不知她如何找到自己,玄不玄幻?离不离奇?被邱母蹬了的一条腿隐隐发麻,就见两人宛若婆媳般落座,邱母寒暄着为她盛了饭。费黎变了许多,脸庞没那时圆润,打扮也成熟不少,很难将她和记忆中那个和他并排坐在末座成天痴迷穆沅的大学女生联系起来。费黎甚至话也少了,规矩得很,她那时可不是这样,为了索要穆沅的手机号在自己的宿舍楼下又吵又闹,邱正扬不想给,怕她打扰准备比赛的学长。后来她不知从哪儿要来了号码,骂了他好一阵小鸡肚肠。最要命的是,没错,她想去数中数的社团聚餐,奈何名不正言不顺,想出假扮他女友的歪招。那时恰逢邱父邱母来学校看他,见两人推推搡搡,以为她真是他女朋友。 费黎为穆沅疯癫了好一阵,不知哪天忽然消停了。邱正扬再未见过她。一晃四年多,邱正扬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上海。难道……难道是来找穆沅?这个想法霎时间勒住了他的脖颈,令他呼吸困难。 邱母还在热情地替费黎夹菜:“小姑娘啊,和正扬怎么又联系上了呀?阿姨当初就怪喜欢侬的呀。”费黎似乎强打起笑容,回答:“阿姨,我到上海没几天,打听了好久才找到这里。”邱母诧异了:“咦,阿姨当你们又在一起了呀。”当然,她看见那颗西蓝花时,笃定那贱女人要上门,正打算抄家伙决一生死,结果看见儿子大学前女友,她忽然开心了,想两人何时再续前缘了,保密工作好得可以去安全局。结果又听小姑娘说她刚找上门,嗯,那也没事,不急,只是那颗西蓝花……到底给谁吃的?! 邱正扬顶着邱母阴阳怪气的目光默默扒饭,他思忖费黎来问他穆沅在哪里,他打死不说,跪下来哭着求他,那也不说。穆沅现在是他的,就算费黎对他余情未了,那也没得商量。 三个人各怀鬼胎吃完了饭,那颗西蓝花始终没有出场机会,邱母看天色昏暗,关切问:“小姑娘这几天住哪个宾馆?睡得舒服伐?阿姨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外面的呀。”费黎神色欲言又止,邱母来劲了,“要么这样好伐,今天干脆睡在这里,阿姨给你小卧室铺床去。”费黎连忙摆手,架不住邱母执拗,邱正扬目瞪口呆,费黎睡他家合适么?孤男寡女的,哦,就算隔堵墙,想来也怪诡异。 神奇的是,费黎推阻几句竟顺从了,邱正扬愈发看不懂。等邱母搞好卫生铺好床,仔细叮嘱一番走人后,他还是懵逼的。倒是坐在沙发上的费黎开口了:“邱正扬……我有事才来找你的。”邱正扬心里咯噔一下:“嗯,你说。”费黎双手握拳下了决心似的:“我想求你一件事。” “不行。”邱正扬一口回绝,他不会告诉她穆沅在哪里。 费黎一惊,眼中蓄起了泪水,断续地说:“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伤害很大,可是他是我哥啊,我不能眼睁睁看他坐牢!”邱正扬一脸黑人问号,又听她说:“我哥从小跟着我爸,他很缺爱的,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表达方式一直不对,有些偏激,可他真心不是想伤害你,真的,真的……” 好了,话已至此,邱正扬这颗读过研究生的脑袋运作了,他抽丝剥茧,问:“费晋是是是你……哥?”哥字还有点破音。费黎点点头:“是啊,你不是知道了吗?”邱正扬一囧,他误会了:“啊,对啊。”费黎说:“警察通知到我家,只有我有空飞来上海处理。结果他们告诉我你打算以故意杀人罪起诉我哥,请的律师还是上海最有名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来求你网开一面了!” 于是邱正扬脑海中浮现邱父铁青的脸色,知道是谁授意的了,他说:“事情应该是我爸处理的,我刚出院不久,完全不知道变成这样了。”他还算了解邱父脾性,火气上来了有点拦不住:“我本来没打算追究的,嗯,费师兄和我没仇没怨,我犯不着这么狠。”费黎眼中一亮,问:“那你能保我哥出来吗?”“嗯……应该能。”邱正扬估摸着,费晋真进去了,师姐还得剁了自己。 费黎总算落下悬着的心,话匣子也不再那么拘束,叹气道:“你还是这么好脾气,邱正扬,前几天我求了穆沅学长好久,他都不肯告诉我你住哪里。” “……啊?”邱正扬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 费黎说:“穆沅学长啊,你和他在一个公司的啊。我刚看见他吓了一跳,没想到会在上海遇见他。他看上去混得不错啊,不过,你和他还是不要走得太近。”邱正扬看着她像谈论八卦一样稀松平常地说着,眼中再也没有当初炽热的爱意,顿觉疑惑。“你、你还对学长……有感情吗?” “怎么可能——”费黎飞快地否决,忽的皱眉,“在我知道他是一个滥交的恶心的同性恋以后,我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他?当初是我太蠢了,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其实他还对你——呃,不是,他跟你关系很好,你没发现?” 邱正扬懵了:“滥交?恶心?……同、同性恋?” 费黎点点头,毋庸置疑地说:“我亲眼看见他进同志酒吧,又和不同的男人进宾馆开房,太让我震惊了。他的生活作风居然这么糟烂,却还在学校里装清高大神,太可笑了!” 邱正扬听她喋喋不休地说着那些陌生的关于穆沅的事迹,脑子快要裂开了。 第二十五章 不出意外,十分精准的,邱正扬失眠了。凌晨两点左右,没有辗转反侧,没有心浮气躁,纯粹是瞪眼看天。他犹如一名侦探,梳理过滤着晚饭后费黎说的每字每句。她在撒谎?没必要去诋毁一个曾经真心喜欢过的人吧?除非那人确实伤了她的心。怎么伤的?必然是狠狠伤的。废话,等于白说。那就是察觉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自己的真心付诸东流?所以,她没撒谎? 压榨自己仅剩余的那些可怜的情商,邱正扬得出的结论就是,无论费黎是不是撒谎,都不会改变自己对穆沅的感情。因为他是最明白的,自己就是靠摸骨取胜,脱颖而出,从而爬上了穆沅的床榻。穆沅阅屌无数,可不是既定事实么,自己也老早知晓了。何必在费黎说出口后还大惊失色? 这一反问,倒令他又另起了失眠的由头。他开始冥思苦想,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吃惊不已?这可比宇宙为什么有大爆炸难多了,他很少追问,问的最多的应该是学术问题。你要让一个迟钝的理科生处理感情问题,好比要取走他的小命。 搁在枕头旁的手机屏幕忽的亮了起来,邱正扬迷茫地转头看它,有人发来微信,拿起点开,竟然是穆沅发的。 【今晚忘了跟你说晚安,晚安。】 邱正扬灵思一动,啪啪也打了晚安二字,倏地手一顿,不敢发出去。屏幕暗了下去,他仰面一手捏着手机,另一只废手维持着打字的姿态,久久不变。他似乎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一下子坐了起来,捞起床尾的棉裤套上,摸黑揣起钥匙和手机,匆匆忙忙奔出了家门。他才不管次卧还睡着个客人,他一刻也睡不下去了,从他家老小区夜奔出来,上海的夜色里空前的寂寥,唯有他和几辆的士擦肩而过。他在西藏南路狂奔,一手胳膊还吊着,头发在冰冷的空气里乱舞,他想起曾经看过的《花样年华》里也有这种不管不顾在路上放肆的镜头。如果那夜你在西藏南路看见这么个男人,不要害怕,他不是精神病院逃跑的病人,他只是一个为爱情发了疯的傻子。 这个傻子受到了穆沅小区保安大叔狐疑的打探,但他问心无愧,他是来看他男朋友的,又不是来偷人的。快走到穆沅那栋楼下时,邱正扬哈着白气,头脑渐渐清醒了,穆沅家的窗户是暗着的,说明人已经睡了。而自己大半夜跑来这里,是想做什么?表白?“学长,我、我爱你!”穆沅肯定会说:“夜半三更,撞邪了?”那,就说“学长我想你,想得睡不着!”穆沅会说:“可我刚睡着。”邱正扬盯着那扇窗子发呆,他渐渐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突然发癫,突然失眠,突然异于常人。 因为他嫉妒了。 嫉妒那些从未谋面的,和穆沅上过床的人。这可笑吗?邱正扬扪心自问,可笑。这愚蠢吗?对,相当蠢。那扣上一顶情场智障的帽子给他,丝毫不过分吧。若说嫉妒某个前任,有名有姓,还说得过去,那一大串炮友要从何数起,枪都上膛,没有靶子还打什么。 想到穆沅刚指名要他时,他每次上完床都宽慰自己,没事的,能有个炮友的位子,该知足了。可哪能料到他邱正扬也是个贪得无厌的主儿,越是识得穆沅情动时的姿态,越是食髓知味。他受不了女人接近他,更别说其他男人,索性他还未瞧见过其他男人,不然那人满地开花也是迟早的事。 啪嗒。 一盏黄白色的灯亮了。邱正扬一怔,还未反应过来是穆沅家的灯亮了。等他意识到时,就见窗纱后映出一个人影,瘦瘦斜斜的,少顷,纱帘被拉开了,一个夹着烟的男人靠在窗框上,寂寂地发呆。他望着星辰闪烁的夜空,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直到快把烟抽完了,他低下头来,这才猛地发现了楼下路灯下,站着一个傻子。 邱正扬与他猝不及防地对视上了,两人皆是心神一动,穆沅绝对是出乎意料地吃惊,他掐灭了烟,在想是先打招呼还是先下楼。结果邱正扬飞快地冲了过来,穆沅也转身狂奔,当他打开门时,邱正扬恰好跨上楼梯。 “阿扬?!” “学长!” 邱正扬上前抱住穆沅,不等他回话,便一下子吻住他,激烈且缠绵地扫荡着他的口腔。微苦的烟草味徘徊在口液之中。穆沅穿着单薄的睡衣,边吻边搂住邱正扬的腰,似有若无地贴着他挨蹭。两个人勃起的阴茎抵在一处,穆沅不停地耸胯去挑逗邱正扬的大家伙,擦枪走火就是一瞬间的事。不过穆沅喘了口气缓过神,问:“怎么、怎么跑来了?”邱正扬还意犹未尽地寻他的嘴唇亲吻,断断续续说:“我想你,想得睡、睡不着……”穆沅一怔,笑了,“是吗……”邱正扬又说:“我爱你学长……” 好么,把刚刚胡思乱想的话全说了,不过穆沅倒是没说他撞邪,反而勾起嘴角,闷闷地笑了。邱正扬贴着他的脸颊,问:“笑什么……学长?” 穆沅幽幽地叹了口气,把下巴枕在他肩头,吹气如兰地轻语:“我也睡不着,不过不是想你,是想被你操。” 第二十六章 邱正扬被推坐在穆沅的床沿上,半脱的棉裤卡在胯上,露出些许耻毛,穆沅趁机薅了一把说:“真硬。”断臂邱姓杨过埋在他的胸口,贪恋地吸取他身上冷香水和烟草搅和后的味道,含混地说:“好香……”穆沅顺势扭开睡衣上方的几颗扣子,露出细腻的胸口,用大拇指和食指掐住乳头,挤出乳尖,递到邱正扬嘴边问:“喝奶吗阿扬?”黑暗中仍是可以窥见到乳粒的小巧可爱,邱正扬一口含进去,舌尖像条狗舌头一样不停地舔舐,时不时卷起舌头包住乳尖猛地吮吸,穆沅抑制着酸麻的快感,即便乳头有些许的痛感,他仍勇敢地挺出胸膛,用手扶着邱正扬的后颈,哺育婴孩般放任他作践自己的乳头。 后来两颗乳头肿大凸出,乳晕膨胀,乳尖俏立,穆沅相碰不敢碰,咬着邱正扬耳朵说:“有奶水么?”邱正扬耳朵烧烫,揽着穆沅细致的腰身,闷闷地说:“没有。”“还要喝吗?”“不……你疼么,学长?”房间里打着恒温空调,穆沅衣衫凌乱,颈间却还挂着一层薄汗,想必是动情太过。“知道心疼我,还吸这么用力?”“我……”邱正扬低头看着插在自己裆中的那条腿,一直屈膝顶他的阴茎,快要爆炸的裤裆逐渐剥夺他的理智。穆沅晓得他忍不住了,低头替他扯下棉裤,粗大的阴茎活灵活现地跳出来,龟头胀得极肿,淫水淌得整根柱身都湿漉漉的,好像被浇过。穆沅把扶着阴茎撸了两下,说:“看多少次,都喜欢这虎头虎脑的小可爱。”邱正扬难得驳斥:“它……可爱吗?”“嗯哼。”穆沅不置可否,蹲下来替他口交,温柔地舔净所有微腥的黏液,把龟头包进口中,一点点压向喉底。邱正扬感到前所未有地舒爽和压迫,他进入极窄小的隧道,无数软肉摩擦他,滋润他,于是他看见穆沅几乎将他的阴茎完全塞入喉部,喉结处蓦地凸起,他吓得马上扶住穆沅的脸庞想把他拉起,穆沅慢慢地抽出整根阴茎,唾液淌满了下颚,喘息着问:“怎么?”邱正扬心疼,把他揽进怀里,说:“不要这样做,你不舒服,学长。” 倚在他肩头的穆沅一怔,忽的笑了,说:“你舒服么?”他满以为邱正扬会点头,结果耳边传来:“你不舒服,我怎么会舒服……”心弦就这样被拨乱,何时这个愣头青也会说这种甜腻的话了?穆沅与他对视,发现他的眼里装满星星,爱慕和欲念交织,根本无法遮掩,这个人啊……他凑上去吻他,满嘴的腥气,结果这人迫不及待衔住他的唇瓣品尝。 邱正扬张开手,一股凉凉的液体倾倒下来,用唯一健全的手替穆沅做扩张,揉弄股间紧缩的小穴。才进了两根手指穆沅就喊停了,他背过身去,一手撑住邱正扬的大腿,一手扶住粗硬的阴茎,对准穴心坐了下去,邱正扬怕他站不住,紧张地掐住他的腰,就这样硬生生的,穆沅把17厘米的阴茎一坐到底,彻底纳入了穴腔里。此时已是耗尽多半气力,感觉这根棍子快要戳穿肚皮。“还行吗学长……”邱正扬见他半晌不语,背对着自己。“嗯……”穆沅单单应了一声。他减少了扩张的步骤,为的是保证甬道的紧致,能让邱正扬舒爽些,没料到太紧了,光是吃下整根阴茎就要了他的老命。即便他不说邱正扬也觉察到了他的辛苦,不停地吻着他的背部,哀求:“学长不做了,我退出来吧,你别硬撑。”穆沅噗嗤一声:“傻瓜。”他挺起腰杆,抬起屁股,开始一下一下起落,狰狞的阴茎在他的穴里叫嚣,顶得他呜咽难语。邱正扬置身极乐之巅,半是迷离半是放纵,他双目赤红盯着那抽插不断的器官,心想就是这个孽物折磨着他最爱的学长,将原本飘浮云端的学长拉下深渊,跪服在自己身下,尝尽欲念的极刑。 两人从床边翻到床上,姿势变了好几种,穆沅双腿发软地埋在被中,只放荡地撅高自己的臀瓣,邱正扬一手捏住他的臀肉,将长棍插了进去,直插得穆沅腰间抽搐弹动,仿佛真被人捅了一刀般。后来做尽浪荡之事的两个人到凌晨六点左右才睡下。这一睡自然是快要逼近正午,幸而恰逢周六,闹钟也没响过,两人幸得安眠,直到邱正扬的手机当啷当啷窜了起来,迷糊的主人捞起枕旁的手机,眼睛都没睁开就戳了屏幕。 “喂……?”他放在耳边。 “正扬你在哪里?怎么一片黑布隆冬的?”那头传来邱母的质疑。 邱正扬眼睛都被眼屎糊住了,一手举起手机,不明所以,什么黑布隆冬,贴在身旁睡的穆沅不安地扭动了一下。窗外打进来的阳光温柔明亮,支撑起卧室的光照条件。 “正扬……你、你和谁睡在一起呢?啊?” 邱正扬勉强睁开眼,手机拉进来一看,竟发现邱母偌大一张脸填满屏幕,这……在视频?诶? “小棺材侬哪能事体啊?女朋友扔在家里,自己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跑得影子寻不着,和谁呢,刚刚我看见张脸,侬刚,撒宁?”邱母飚出一连串沪上侬语,这下邱正扬彻底醒了,猛地弹了起来,慌里慌张掐断了视频。 邱母锲而不舍地打进电话,邱正扬一脸午夜惊魂的样子像看炸药包似的看着被子上的手机,掐也不是,接也不是。穆沅算是被他弄醒了,带着一身赤裸的爱痕坐起来,问:“阿扬,谁的电话?” 邱正扬说不出话来,穆沅凑过去看,“妈妈”二字亮得刺眼。 第二十七章 这大约是这对热恋期的小情侣吃过的最沉闷的一顿早饭了,没有眉来眼去,没有明送秋波,甚至连穆沅的脚趾都不再攀爬到邱正扬的裤裆上。寂静得吓人,勺子磕在碗沿儿上,倒是惊得穆沅一抖,抬起头来,看了看邱正扬。显然对方有话要说,目光炯然,万语千言早已端正好,“学长,我想和我妈说——” “不行。”穆沅干净地打断他,“还不是时候。” 邱正扬怔然,问:“为什么?” 穆沅说:“我不确定……明年你还会喜欢着我。”言下之意,才交往了没几天,未来的边儿都没摸到,谈出柜谈见家长,早得过分。他眉宇间的恍惚出卖了他平静的口吻,邱正扬咬紧后槽牙问:“学长明年还喜欢我吗?”穆沅一愣,居然蓦地失笑了,随即埋下头喝粥,不答。“学长——”邱正扬催问答案。穆沅不理他,继续喝粥。邱正扬心乱如麻,自顾自剖析着:“我是个很少想到未来的人,一直是走一步看一步,就像大学选数学专业,也是高考前后冒出的想法,后来读研究生,也是临时决定的。我只看当下,我是个……目光很浅的人。可是我想和学长一起过下去,假定学长会和我过一辈子。”邱正扬端端正正、吐字清晰地把煮粥喝粥时酝酿的话讲出来。他还以为穆沅会很感动,结果这厮一直埋头喝粥。 桌上的手机一直明灭不息,邱母的消息一句比一句狠,从“小棺材再不回来别回来了”到“小西死别想再认我这个妈叻”,最后是“我叫你爸来了”。邱母明面上是精明练达的中学教师,骨子里是刁钻精怪的沪上女人。邱正扬知道凭他的本事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二时,摊牌最实惠,可他需要穆沅的一个肯定。 “学长……”邱正扬到底敌不过穆沅的不语,软下嗓子想求他。穆沅忽的抬头,说:“我明年会继续爱你。”“……啊?”“毕竟已经爱了四五年,没特殊情况,不会不爱下去。”穆沅思忖着,这么说。 难为邱正扬呆愣了好久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眼眶一下子红了,“学长……”穆沅笑了笑,风轻云淡地说:“可惜我的爱忽轻忽重,见不到你时,挺淡的,看见你的时候,又莫名其妙重起来。”邱正扬心想,谁不是呢,没有穆沅的三年里,他过得比白开水还要寡淡,偶尔梦见他的脸都是模糊的,现在重逢了,哪刻心思不挂在他身上。 穆沅望着他说:“你说得也有道理,万事该做最坏的打算,也该做一下最美的畅想。”邱正扬点点头,愈发痴迷地看着穆沅。 这个周六不算太平,除去邱母视频突袭事件外,公司竟有一笔账目出现了问题使得穆沅不得不赶去公司,好好的周末挂了,邱正扬独臂打扫完了屋子,就锁门离开了。西藏南路的下午阳光颇有温度,街边的商家纷纷挂上了圣诞的装扮,他走走看看,钻回了自家老小区,打开门的一瞬间,屋里有三张脸回头看他。 邱正扬一如往常打招呼:“爸,妈,费黎。” 费黎神情凝重地看着他点点头,她陪邱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邱父则坐在饭桌旁端着报纸。邱母瞥他一眼,先发制人:“费小姐已经跟我们讲清爽了,她原来是为她哥哥来的,你和那个研究所里的师姐也不搭噶,是不是?”邱正扬站在门口,点点头。邱母眼神又阴沉了一寸:“你跟不搭嘎的女人住一起不怕弄臭人家小姑娘名声啊?啊?你什么猪脑子!小棺材!” 事到如今邱正扬也不想在师姐的事上过多解释,他当初着急解释没人信,现在费黎几句话搞定,他感到无力。 “个么好了,你好讲讲今朝和谁困在一个被窝里向?”邱母话锋一转,直奔主题,“哪家小姑娘?困到一起了也不肯带出来碰面,你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还记得邱母说过不许他乱搞男女关系,叫他拎清爽点,结果好么,哪有长进?何止遮遮掩掩,简直扑朔迷离。 邱正扬铁了心要把真话说出来,他的脑回路就是根水管,“我和我男朋友……睡在一起,我喜欢,不对,我爱他。” 屋子里一刹间凝固了。 邱正扬本来看着邱母,复而盯着地板,语毕又鼓起勇气抬头想看看家人的反应,结果眼前飞来一卷报纸,砸得眼冒金星,使他连退两步撞到了门板上。 “你是昏头了!小赤佬!”邱父极寒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第二十八章 邱父虽身带官阶,但偷摸着在自己书房写几首酸诗的儒雅之心彰显了他自诩文化人的身份。平时动口不动手,非要动手那也在厨房挥刀子。圈画领域,规规矩矩,围裙一系,海派男人的风头就出来了。 所以当你看见他再次捡起那卷厚如板砖的报纸,再次抡向邱正扬时,你会发现人性的暴戾面来得也是猝不及防。亲生儿子被扇倒在地,捂着胳膊,后脑勺磕在墙上,一副痛得蜷缩起来的模样,要死。 邱母从邱父施以暴行时便弹了起来,想开口阻止又说不出话,惶然无措地站着。费黎倒是容易开口劝:“叔叔,您别冲动,您先、先听邱正扬解释解释吧!”邱父面色严寒:“说,倒是让他说。” 缓过痛劲儿的邱正扬努力直起身体,说:“我很爱、很爱他,想带他获得你们的认可和祝福……都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同性恋,但是我就喜欢他一个人,想和他过一辈子。爸,妈,我是认真的。” “你之前不是一直喜欢小姑娘的吗?啊?”邱母扯高了喉咙,有些失态地质问。邱正扬跪在地上,摇摇头:“没有真的喜欢过哪个小姑娘。”邱母听了,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费黎:“那费小姐呢?你们大学里——?”“没有。”邱正扬矢口否认。费黎也为难地低下了头,算是默认。邱母顿时心乱如麻,眼里莫名滚着一筐泪水,怕丢人地背过身去,悄悄拿衣袖吸了吸泪。邱父的脸色不能用难看形容,你该说他脸已如一座石雕般风化干裂。他用冷硬的声音说:“这个男人,是谁?”邱正扬跪得很直,依然摇摇头:“我不能说。” “呵,不能说?”邱父笑得不像是笑,“怕我宰了他?”邱正扬抿嘴点点头:“我不想让他受伤害。”“所以你就让我们受伤害?啊?”邱父怒喝一声,“小赤佬本事倒老好么!”邱正扬低着头:“可我也不想骗你们。”他想了想,又抬起头,脸上竟隐约看得到乌青,定然是那一记砸狠了:“妈一直教导我做人要诚实,我希望能把事情摊开来讲清楚,不想一直遮遮掩掩,那样很累,对谁都不好。” 知晓自己的教诲被儿子用在这种地方,邱母恨自己不是不恨也不是,她不能答应儿子的请求,也不知该怎么矫正他的感情。作为一个开明的沪上家庭,作为一对高文化的沪上夫妻,邱母当然对同性恋文化知晓不少,她可以不歧视,不反对,但没人告诉她发生在儿子身上怎么办。她的理智叫她理解,她的情感却不许。她抽泣了几下,一个人躲回副卧。邱父冷哼一声,越过跪着的邱正扬,拂袖而去。 费黎作为一个外人,目睹了一场惊世骇俗的伦理大戏,心绪难平,她走过去扶起邱正扬,说:“你居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嗯。”邱正扬踉跄着站起来,脸颊上的乌青肿得老高,好似拔地而起的高原。他轻轻碰一下嘴里嘶溜着。“你真的知道和同性谈恋爱的利害么?”费黎蹙眉,“这个社会远远没有你想象得包容同性恋,而且大部分同性恋都不是很干净,我不知道你的那位怎么样,但是我之前也说过,穆沅学长,对吧,他这样的人都会滥交,和不知多少男人上过床,可能还是艾滋的携带者,真的,很恐怖的,你要——” “够了!”邱正扬愠怒,打断她,“他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费黎吓了一跳,古怪地看着邱正扬,但心中却是火光一闪,顿悟了什么:“不会他就是——”邱正扬带着微微凌厉的目光瞥了费黎一眼:“他跟你想得不一样,他非常好。” “谁非常好?”副卧的门突然打开,邱母跨出来,“穆沅?他是谁?”有心窃听的她还红着眼,神色却逐渐恢复成了那个精明厉害的中学女教师。“我要见他,看看他是怎么和你这个小棺材搭在一起的。” 邱正扬捧着胳膊带着牛犊般无辜的目光投注到母亲身上,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骂过他千百回,却仍是他的母亲。 第二十九章 推开电子防盗门的那一霎,邱正扬看见一道身影正站在客厅中央弯腰拎起行李箱然后朝门口走来。只不过下一秒箱子就被哐啷扔在了地上,那人冲过来就问:“你脸怎么了?!”邱正扬像一只地下赌场斗败的公鸡,衣服皱烂头发蓬乱,一边的脸颊比馒头还肿,青红交错,他讷讷地说:“我……撞了一下。”“和谁?和车?”穆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试图拿手轻触肿块,“半天不见,你就这样?”邱正扬看他西装革履,问:“学长,你要出门?”穆沅点头:“公司的账目出了问题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和北欧那边签单有差错,我必须连夜飞过去。”邱正扬心下一凉:“去多久?”“起码一周。”穆沅不与他多废话,“我拿冰块给你冷敷,还有两个小时要飞了,你敷完去药房买药膏涂。” 他卷起纤尘不染的衬衫袖口,开冰箱取出冰格,抠了几块方冰裹进毛巾里替邱正扬敷上。乌青扩散到眼眶边上,又可怜又可笑。“你到底怎么撞了?”“和别人……走路……”邱正扬模棱两可,穆沅将唇抿成一条细线,尽量压下匆忙的心绪细致地替邱正扬冷敷。“学长,我爸妈——”“我知道,”穆沅打断他,“中午答应你了,不会反悔。不过我们再等等,明年吧,等你工作再稳定些,也等我……不这么忙的时候。”他的口气里透着些微的怯意和不确定。邱正扬一时失语,愣愣地凝视着他。穆沅抬眸对上他的眼,情不自禁地凑上去,与他亲吻。迷乱之际又爱惜地吻了吻那块馒头山似的淤青,邱正扬感到些许刺痛,却又舍不得说停。 冰块化了一部分,水开始渗出来,穆沅叫邱正扬自己拿着,“好好养伤,你这个全面病人。我回来的时候,要看见健康的你。”邱正扬点点头,欲言又止,穆沅最后悄声凑到他的耳根旁叮嘱:“骑乘好累,想阿扬把我压在下面干我,好不好?”邱正扬倏地腹下绷紧,吃惊地瞪着穆沅。后者拎起行李箱,以飞吻结束调情。 穆沅的算盘是这样打的,他暂时没有带着邱正扬出柜的想法。他知道邱正扬现在很爱他,但这种始于肉体的爱很不稳定,他要彻底占有邱正扬的心,哦不不,占六成就够了,超过一半,足矣。人太贪心会被反噬。gay圈盛传一句话:直男就像筷子,被掰弯了,也还是直的。如果到了明年,邱正扬还会爱他,那他就自私地向邱家人提出:能否允许他,成为邱正扬的另一半。飞机穿梭在云层间,周围的乘客都已疲惫地睡去,穆沅望着窗外黑白杂糅的云团,觉得自己果然还是自私的。 他走了,邱正扬傻了。翌日邱母的电话滚烫得像煤球:“时间地点你们说,我和你爸奉陪到底。”她是干脆了,可邱正扬竟没胆告诉穆沅他已经出柜了,更别说两人一起见父母了。“妈,可不可以……再等等?”邱正扬为难地说。邱母冷哼一声:“现在是你要拆天,你好意思叫我们等?小棺材真真无法无天了!”邱正扬说:“可他……出差了。”“他是你单位的人?”“呃,不,不是。”“就是你单位的人,姓什么叫什么,我要叫你爸调查他。”邱正扬一阵冷汗:“妈,你不要做这种事。”邱母哼着:“我做什么了,做贼骨头去了?我们难道没有权利了解他?他都已经把我儿子带到歪路上去了!”邱正扬不知该如何接话,默默地挂了。 养病的这几天,邱正扬带费黎去了公安局保释了费晋,三人吃了顿饭。费晋向他道歉,邱正扬心平气和地又解释了一遍他和师姐的纯革命友谊,又说如今联系不上师姐,爱莫能助。费晋尴尬地笑笑:“她可能再也不会看我一眼了。”费黎说:“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弄成这样,还是放弃吧。”费晋无谓地笑笑:“或许我们家都是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吧,想你当年也是这样,表白那个学长不成就举报人家私生活不检点,害他退了研,爸虽然没怪你,可是你做的终究是不对的,你……” “哥——!!”费黎突然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邱正扬猛然拉开椅子站起,沉着脸漠视着费家兄妹。费晋疑惑:“邱师弟你怎……”“失陪。”邱正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毛爷爷,转身走了。费黎脸色发白,又窘又愧。 上海的夜冷了,霓虹绚烂,圣诞节的歌曲响彻大街小巷。与邱正扬擦肩而过的情侣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些真相要么迟迟不来,要么突如其来。或许当年穆沅离开研究所时痛彻心扉,然而他却谁也没有告诉,独自离去。他没有因为不爱数学而走,他是迫不得已。邱正扬该为此欣喜还是难过,沪上的冷风一吹,搅碎了他的心绪。 再次推开藏在石库门内九曲十八弯的gay bar时,邱正扬看见贝勒卧倒在一个男人怀里,窃窃私语,巧笑倩兮。坐到吧台上,抖落一身风尘,贝勒才看见他,挂上别样的眉眼笑意走来打招呼:“这位小兄弟有些眼熟哦。” “我之前和穆——” “噢记得了记得了,是那老妖精的小马驹儿呀,哈哈哈,今个儿怎么你一人来?”贝勒递上一杯马蒂尼,“还是……分了?” 邱正扬摇摇头:“我们很好,谢谢。”贝勒捂着嘴笑:“那还来买醉?别骗哥哥哦。”邱正扬呆呆地坐了会儿,贝勒帮人调了几杯酒又回来:“圣诞节不和老妖精过,来这儿合适么?”邱正扬说:“他出差。”“噢——怪不得,空闺寂寞咯?”贝勒把玩着自己的纤纤玉指,矜持地说,“可惜本贝勒名花有主了,不能陪小兄弟乐一把了。” “穆沅他……常来吗?”邱正扬没有接话茬,兀自问。贝勒一愣:“和你来过后,就没再来了。”“很多人和他上床吗?”邱正扬又问。贝勒诧异地看着他:“你介意?”邱正扬摇摇头,贝勒又说:“他说只找器大活好的,我这里被他约过的,再也没回来过。据说是都被他嫌短踹下了床,没脸回来。他的花名就这样起来的,你懂的小兄弟,高岭之花谁都想征服一把的嘛。” 邱正扬盯着眼前的酒杯,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这夜他睡得很浅,前半夜做了几个不知所云的梦魇,后半夜被手机的视频声音吵醒,这次他再也不敢闭眼摁按键,开灯一看,竟是穆沅打来的。他摁下通讯,一对鹿角蹦了出来。 “???” “亲爱的圣诞老人,你睡了吗?”那对鹿角说,“哦,当然你睡了。” 屏幕剧烈摇晃了几下,随即放平,戴着驯鹿犄角,脖子上挂着金色铜铃,屁股上勒着一颗毛球丁字裤的穆沅坐在床上。他冲邱正扬摇摇屁股,毛球圆滚滚的:“圣诞快乐,阿扬~” 第三十章 几乎是下意识地,邱正扬喉头一紧,猛地将一口唾液压进了喉管,怕自己待会儿因口干舌燥发不出声来。苹果7的显示屏不算小,他仍偷偷地将其移到自己的鼻尖处,目不转睛地看着一颗毛球。 “学长……”失算,嗓音依旧砂纸般粗粝,“你,不睡吗?”睡了还有这一出艳戏?穆沅侧身跪坐着,小腿压在屁股下,脚背贴在白色的被单上,他的臀肉向来是饱满的,压在小腿上沉甸甸地溢出,像果冻滑出杯盖却又不肯掉落。他扬起下巴尖,又扭头对邱正扬说:“圣诞节全欧洲都休假了,买份快餐走了好几个街区。”邱正扬心疼他,刚想开口安慰,又听他说:“超市旁还有一家情趣店没关门,他们在卖圣诞限定版内衣,我顺手买了一套。” 鬼都不信他是顺手买的,邱正扬却说:“这套……好看……”穆沅意料之中地扬起嘴角说:“哪里好看?”邱正扬盯着他圆翘的臀部,说:“铃铛……鹿角,都好看。”他不适地拉了拉睡裤腰带,感觉自己的阴茎快戳破裤裆了。 穆沅晃晃头上的鹿角,略有所思,慢慢地转正身来,邱正扬这才看见他穿的丁字裤有多新奇,前后用一条两指宽的布带相连,穿过会阴的那根带子在阴茎处断开,和前部的带子同样延长了二十公分的长度,穆沅把两头带子绕在阴茎上打了个蝴蝶结,没打正,歪歪地垂在阴茎根部,和阴囊贴在一处。他的阴茎在日光灯下泛着肉粉色,半硬着耷头耷脑,“可爱吗?”他说着把阴茎凑到镜头上来,一道水痕划在屏幕上,邱正扬呆怔地盯着,嘴唇微张,猜想屏幕要是3d的,他就可能舔上去。 “可爱吗?”穆沅又问了一遍。邱正扬点点头,恍然后觉穆沅看不见,于是说:“可爱、很可爱……特别,可爱。”穆沅轻笑:“我也觉得蝴蝶结扎得很可爱。”闻言,邱正扬猛地涨红了脸。“对了,你猜这套几欧元?”穆沅问。邱正扬哪里还有心思换算货币,估摸着说:“一、一百……”穆沅啧了一声:“你真的是金融学博士?”邱正扬已经把手摁在了裤裆上,有意无意地揉搓纾解。 穆沅退回原位,依旧半跪着,两手撑在床沿上,脖子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看见我为你穿情趣内衣不感动吗,阿扬?”论调情邱正扬的段位远低于他,甚至不堪一击。穆沅故意用手揪着蝴蝶结问他:“把我当圣诞礼物送给你,要吗?”说着用两指轻轻揉捏着红肿的龟头,上面的白液糊在指尖泛着亮光。邱正扬含蓄地点点头,不敢喘气,因为他看见穆沅慢慢地、慢慢地将带子扯开,蝴蝶结在几秒后崩塌,这条丁字裤亦是不复存在。最奇的是腰侧还有纽扣,穆沅一掀整条内裤如瀑布般滑落。邱正扬已经伸进裤裆狠狠地撸起了阴茎,他不敢相信继上次视频后,穆沅还敢这么戏耍他,让他六神无主,宛如一只兽类,只迷醉于情欲的浪涛。 “阿扬,最后送你一份大惊喜。”穆沅瞧着屏幕对面面红耳赤神色迷离的男人,心情愈发愉快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去,将臀部高高抬起对着镜头,邱正扬这才发现那颗毛球不是镶在丁字裤上的,而是……而是缀在穆沅的穴口! 穆沅摸到堵在甬道口上的毛球,轻轻掰扯,发出难耐的叫声,“啊……唔……”他到底在穴内塞了什么?邱正扬燥得浑身发热,粗暴地解开睡衣扣子。穆沅摸了摸毛球周围,确定没有异常,于是两指夹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毛球底部,一点,一点将某物从穴内拉出来。起初还以为是根细棍,但见穆沅拔了好久都没动静,忽然他惊喘一声,鲜红的肠肉蓦地扩大外翻,深埋在甬道内的物什就见了天日。那是一根极粗大的假阴茎,暗红色,宛如儿童小臂,随着它的排出,穆沅没了力气跪趴在床上,整个人浮现出一种媚然甜腻的气息,邱正扬几乎从未见过他如此柔弱的一面,惊呆了。 那根假阴茎长得可怕,彻底脱出穆沅的肛口时,还粘连着许多透明的黏液。被扩张开的艳色小穴无力地微微瑟缩。穆沅把自己埋在被单里,闷声说:“阿扬……这是你的尺寸哦。”邱正扬一颤,梗着脖子狠狠射了出来,糊得睡裤里全是。他止不住地颤栗,急喘,从未有过的占有欲罩上心头。 半夜纵欲过度的下场就是第二天睡到大中午,醒来时感觉身体被掏空,邱正扬认命地洗了睡裤,搅了被单,他深觉独臂大侠的日子不好过,要是多只手,昨晚不至于来不及接住自己那堆闲得过剩的精液。于是下午他去医院复诊,医生恭喜他恢复得不错,下周可以拆石膏。这个消息应该是近日来唯一值得振奋的消息了。 他报备给了穆沅,对方回他【亲吻jpg】,明知道不是真吻,他还是莫名开心。不过开心不超三秒,邱母电话又进来了。照例是劈头盖脸骂他一通,然后说:“你爸有话跟你说。”邱正扬只能老实听着。 “喂。”那头寒冷得不能更冷的声音,“你个小赤佬不是很有本事?那你老子给你找的工作,你也不用去做了。我已经叫你们公司董事炒了你。” 邱正扬愣住了。 “你是苦头没吃过,喜欢走走歪道,那我成全你。你自生自灭吧,你老子不会管你了,哼。” “啊呀,老子来老子去,难听伐?”邱母抢过电话,“正扬,妈还是那句话,把那个人带过来,我们跟他谈谈,有些事你们小年轻还不懂,戆头戆脑。以后交关后悔,你晓得伐?” 邱正扬倏地捏紧手机,不肯应声。 第三一章 这世上找个同病相怜的人,难如登天,也易如反掌。最后一个走时,一如往常地关了办公区所有亮着的灯,唯一不同的是,手上提的不是公文包,而是滚蛋箱。邱正扬的东西算不上多,一个马克杯,几只水笔,两本笔记本,还有一把备用雨伞,至今未有登场机会。 副经理的电话打得恰当好处,正是邱父通知邱正扬自生自灭的后几分钟,副经理是这样满怀歉意的说的:“小邱呀,真真不好意思咧,董事会刚决定辞退你呀,原因么,你晓得的,对伐?我们相应的补点赔偿金,你也老实点,回家跟邱先生服个软,对伐,还要来上班,有的是机会,对伐?” 邱正扬只应了一声,没多说。副经理平日还算照顾他,让他难做人就不上路了。于是邱姓杨过待大家下班空暇溜进公司,最后一个走的是他的后桌,见他突来,还很诧异。邱正扬借口拿点东西,后桌还关心他断臂伤情。委实是东西不多,一手单扛箱子绰绰有余。 然后他路过前台,遇到了那个同病相怜的人。多日不见前台妹妹清瘦一圈,达到了多年夙愿的成效,但她低着头独自站着,手头磨磨蹭蹭收拾着什么。邱正扬上前打招呼,前台妹妹抬头,眼睛比核桃还肿,眼线、睫毛膏、珠光眼影糊成一团,在下泪沟打架。 见是曾探望过的伤员,前台妹妹仓促地擦拭泪痕,结果把泪沟里的化妆品带到了嘴角,达到了万圣节吓人的效果。“你怎么在哭?”邱正扬问。前台妹妹勉强一笑:“我离职了,在收拾呢。”邱正扬一诧,也说:“我也是……”前台妹妹更诧:“你怎么不干了?这里待遇多好。”邱正扬内心苦笑,表面却很平静:“一些特殊原因。”前台妹妹抽了张纸巾粗糙地抹了把脸,说:“是不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不像我,是劝辞的。” 邱正扬见她拿纸巾擦来抹去,越擦越脏,掏出唯一备着的湿巾递给她:“我也是劝辞的。”前台妹妹震惊,接道:“我是和公司某人谈恋爱,被发现了。”邱正扬点点头:“我也是。”前台妹妹顾不上哭,直愣愣地瞪着邱正扬:“你和谁?我是和老戴。”“我是和……嗯,秘密。” 互爆失败,前台妹妹沮丧地说:“公司明文规定,不能谈办公室恋情,谈了就要走一个。我是为了老戴的未来,宁可牺牲自己。” 老戴是谁?邱正扬的邻桌,人好,能力好,就是外省人,家里条件一般,在沪上打拼也属不易。邱正扬不想知道前台妹妹和老戴怎么好上的,就问了一句:“他知道你离职吗?”“还没说,说了他肯定要闹事。”“嗯……”邱正扬心想,果然同病相怜。 这个离职英雄间啊,颇为惺惺相惜,于是结伴吃了个散伙饭。挑的是人民路上的一家夜排挡。前台妹妹是四川人,嗜辣,还特能喝啤,干空三瓶,扫掉一盆水煮鱼,她说:“我要去干点来钱快的活儿,我要和老戴在上海买房,一定要买,还不能买到青浦松江去,起码要在徐汇,你说是不是?” 沪上现在的房价,可以说每块砖都能值十块钱,起码。邱正扬说:“那会很辛苦。”前台妹妹嘻嘻一笑:“老戴他妈可过分了,她要老戴傍有房的上海女人,还说岁数大点没关系。都被我听见了,啧。”她冷酷一笑,转而狡黠道,“我哪里比不上上海女人?除了户口本。虽然我是女人,可我不想成为老戴的负担呀,吃他喝他住他,我丢不起这人。” 邱正扬默默地夹了一筷子牛柳,瞅了一眼脚边的滚蛋箱,又听她说:“前台也不错,稳定,可一月那五千多当什么花,攒钱攒到猴年马月,那时候老戴肯定和上海女人跑了。我要变强,变得有钱,不能让老戴觉得我是吸血鬼……” “我要变强,变得有钱……”邱正扬小声地重复着这句话,“不能让学长……觉得我是……” 他送前台妹妹回租房,又一人坐地铁回到穆沅的小区,路上脑子里充斥着队友激昂慷慨的宣言,想起自己被赶出家门,断了工作,卡里的钱吃吃喝喝几个月也就用完了。他本来还心安理得住在穆沅家,猛一听前台妹妹的话,顿时涌上一股羞愧甚至是羞耻的情绪。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使他的脸皮薄如蝉翼,没人会喜欢失业、贫穷、无能的窝囊废,穆沅肯定也不会。他曾说,喜欢自己认真的样子。工作都没了,怎么认真给他看? 在穆沅的床上睡了一觉,翌日早早起了,邱正扬洗了把冷水脸,坐在电脑前单手敲了一份简历,在某知名招聘网站上寻找适合的工作。 什么叫合适?高薪、高压、高度,结果比登天难多了。某知名金融大公司要硕士生,他是,要工作经验满三年,他不是,黄了。某知名风投工作室要学金融的,他是,要海龟,他不是,又黄。难得找到符合要求的,投过去石沉大海。 穆沅依然和他隔着屏幕耳鬓厮磨,洗澡时滑门大开,直播自慰现场,邱正扬明明心情低落,仍是被他挑起情欲,跟着解放自我。穆沅有时说工作,有时聊生活。他说昨天路过某知名红灯街,差点被几个男妓拖走。 “没事吧,学长?”邱正扬紧张。穆沅凑得极近,慢慢地擦过自己浅红色的乳头,说:“要我嫖他们,我说不行,我也是botto,而且我有一个超an的,你们的尺寸都不合格。”邱正扬被他说得脸红,穆沅故意逗他:“他们问我你尺寸多少,我就说,可以捅到我肚子里,全部射在我胃里,然后他们不信,说我骗人。” “学长,你……胡说什么。”邱正扬头皮发紧。穆沅说:“你自己射在哪里你不清楚吗?老是深到挖不出来,我在浴室灌肠,都不愿意给你看,怕你嫌我脏……”“怎么可能!”邱正扬驳斥,“你最干净了……学长。”穆沅笑笑:“真的吗,那下次你帮我挖精液,我不灌肠了。灌肠好难受。” 邱正扬心疼地看着他:“嗯,下次我不射进去了。”“你不射,就不要插进来了,还有什么意思。”穆沅抢白,“我喜欢你射满我里面的感觉,暖暖的,特别舒服。”邱正扬浑身燥热地盯着屏幕,正在擦身的穆沅突然弯下腰把脸贴在屏幕上,问:“你黑眼圈好深,没睡好?” 邱正扬已经因为工作的事失眠了好几个晚上,当然气色很差,他还以为穆沅不会发现。 “阿扬,你好像不高兴,怎么了?” 第三二章 原本想将糟烂的情绪熬成一锅浆糊,自己一口闷下,却不想会被穆沅看出来。邱正扬掩饰般地撇过脸,穆沅又问:“有心事?”邱正扬犹豫一下,问:“学长,你住的房子……自己买的吗?”穆沅有些莫名,摇头:“租的,怎么?”邱正扬支吾,最终还是摇摇头,穆沅了解他过分老实的性子,说:“怕我向你讨房租?我才不讨,我这是在包养你,懂么?” 邱正扬倏地抬眼,有些惊奇地看着他,穆沅噙笑说:“等你工作稳了,倒是可以考虑一起贷款买套房,写你的名字,我们一起还贷。”“写我的……名字?”“对啊,怎么?”穆沅理所当然地应了,继续擦着他的湿发。 有沪上户口的邱正扬,买房比穆沅方便得多,限购条件也低许多。可一套房,一套在沪上的房,自己出钱却不写自己的名字,谁愿意买?邱正扬惶惑的眼神出卖了他,穆沅说:“哪天我真的跟你买房了,就要跟你过一辈子,写你的名字是为了警告你,你这辈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子甩不掉我了。”他在听筒边上一字一顿地强调:“做鬼我都住那房里。” “嗯——”邱正扬认真地点点头,“好。”他忽的有些雀跃,一想到可以一辈子和穆沅住在一起,拥抱、做爱、下厨、散步,相携至死,好得不能再好。 这夜关了视频,邱正扬瞪着牛眼看着天花板,心想这工作非要尽快找到,他要变强,变得有钱,能和穆沅一起买房,一起生活下去。这么激励着自己,好运果真来了,第二天他接到一家公司的电话,叫他明天去面试。邱正扬感觉老天爷可能睡醒了,睁眼开向他洒了几滴甘露,让他有了希冀。 傍晚的时候他接到第二个电话,是邱母的,问他在哪儿,邱正扬不语,邱母说:“你住他那里?是他养你,还是你付房租?”邱正扬还是不吭声,邱母斥责:“你爸砸了你饭碗,你不急?”邱正扬说:“我在找工作了。”“你当现在工作好找,是伐?你当自己很结棍,厉害得不得了,是伐?”“我没有……妈,我想靠自己。”邱母讥笑两声:“你读书是靠自己,花钱还不是靠我们?”邱正扬握紧了手机:“让我证明我自己,妈。”他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邱母一怔,心底一酸,口气软了:“傻小囡,你一直是妈妈的骄傲,干什么要去走歪路呀,真的是。”邱正扬死抿着嘴唇,不肯低头。 这夜临睡前,邱正扬接到了第三个电话,他从电话里听到了久违的声音:“正扬啊,你师姐我又回来了!”这位人间消失一月余的奇女子,不知又从哪个井里爬出地狱,重返现世。她语气里透着快活:“上个月做完项目被合作人拉去南美玩了,都来不及和你告别,人家私人飞机,我错过可能要下辈子投胎再乘了。后来手机掉海里,我都没法联系你,现在在纽约了,明天晚上到上海,你方便接接我吗?” 邱正扬嗯了一声,说:“方便,不过我打的来接你行吗,手骨折了。”师姐惊呼:“啊,你没事吧?”“没事,快好了。”“你怎么折的?”“被……车撞了。”“你要吓死你师姐啊,正扬,要是我旅游回来瞧不见你……呸呸,晦气话。好了好了,等我回来再说。” 于是翌日邱正扬换上多日不穿的西装,拿摩斯捞起了几缕刘海,千里迢迢跑去嘉定面试。那是一家刚起步的风投公司,缺分析师,邱正扬不是庸人,井井有条地接了面试官的问题,最后面他的hr当场就说要他。邱正扬谢过他,说:“我回去考虑一下。”hr说:“我们老总很看好你,微信上发了好几条夸你的话。”邱正扬才知道隔壁可能有人暗听。他点点头,告辞。 然后又从嘉定坐地铁赶去浦东机场,夜幕已临,师姐拎着个巨大的草编包,戴着黑超,一副画报女郎的姿态等在出机口。她见着邱正扬先给了爱的抱抱,然后关心起他的断臂来。两人打了出租,聊了一路。邱正扬不瞒她费晋的事,师姐听后陷入了沉默,方才欢愉的气氛烟消云散。 “是我对不住你,正扬。”师姐摘下黑超,邱正扬发现她哭了,“是我没处理好,连累了你。”邱正扬倒是没怪过她,毕竟没人能预料到。“我回北京会和他好好谈一次,把事情解决。”“嗯。” 师姐的东西还在邱正扬的那个老小区旧房里,虽然有钥匙,但他已默认被父母赶出,没资格回去住了。师姐踏入家门,发现自己的东西早已理好归置在几个行李箱里,还感谢邱正扬帮忙收拾。其实这是他妈理的,邱正扬知道。师姐洗了个澡就回副卧睡了,她还要赶明天回北京的飞机。邱正扬熄了客厅灯,退出了家门。 寒风刺骨,他扯紧风衣,把西装裹在里面,沿着西藏南路往北走,慢慢踱回了穆沅家。他呵着白气上楼,忽的听见身后有杂乱的脚步声,还以为是邻居,不自觉地回头一看,却愣住了。 “……妈?” 第三三章 黑暗中有人拾级而上,脚步声沉稳且慢,邱母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站在了邱正扬面前。她跟了一路,不慌不忙,可以说非常沉得住气。这些日子她辗转难眠,凭一颗为人母的心,反复思考,无数遍质问,她通情达理,唯独过不了寻常人伦这关。有时畅想儿子会带着准媳妇上门,他们将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生一个可爱的孩子,他们忙碌时她帮忙管着,不咸不淡,一辈子也就这么安详地过去了。 “妈……”邱正扬打断了她飘忽的思绪。邱母回过神来,一语中的地说:“这是他家?”邱正扬倏地绷紧下颌骨,邱母继续说:“有家不回,睡在别人窝里,你还有什么出息?当小白脸?”邱正扬辩驳:“我暂时……住这里,会找地方搬出去。”邱母说:“他是谁,我叫你爸一查就清清爽爽,你不要身家脸面,我不信他也不要。”邱正扬知道她在逼他们分手,心中煎熬,说:“我只想跟他好好过下去,可以吗,姆妈……” 他为什么要喊她“姆妈”,跟个小孩子一样,明明都二十好几了,那又为何憨头憨脑去搞玻璃?邱母想不通,她从未得到过任何邱正扬会是同志的讯号,这突如其来的出柜,使她无法消化。 丈夫是政府里的人物,自己是受人爱戴的人民教师,儿子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硕士生,本该是惹人艳羡的五好家庭,怎么就……邱母一时气闷,说:“一个月,等过年了你们还没分,以后就别再踏进窝里向来。我不认你,你爸更加不会认的,要是传出去,邱副局的儿子是个男同志,你教你爸以后哪能抬得起头来?” 邱正扬缄默,他确实不是个好儿子,既没让他爹骄傲,反倒败坏了他爹的名声。可他深知自己无法割掉胸腔里那颗爱着穆沅的心脏,除非它停止跳动。 “妈,对不起。”邱正扬能给出的,是徒劳的道歉。邱母疲乏地收紧脖子上的针织围巾,那是她学生送她的:“你自己想吧,这辈子你就是来讨债的,戆度小囡。”她缩着脖子下楼了,明天还有两场考试要监考,她已经觉得很累了。 邱正扬接受了那家公司的offer,在家准备了一天,隔天就去上班了,新公司在嘉定,上班路上要花近一个半钟头,他的手没卸石膏,公司让他先熟悉环境,了解业务。公司里一共不到二十个人,比起原来的单位不值一提。老总姓傅,四十岁不到,气势凛然,他和邱正扬深谈了几次,很是欣赏他,要把他拉进风投的项目里。 为了更有准备地迎接新工作,邱正扬每夜都大量阅读相关资料,时常深夜才睡。当然,遇见穆沅和他打视频还是会享色忘志,粗着脖子射出一管。穆沅喜欢贴在麦克风上喘气,带着模糊电流感的呻吟让邱正扬头皮发麻,浑身颤抖,半软的阴茎又硬了。“阿扬,我走的十几天,想不想我?”穆沅陷在雪白柔软的床垫里,若无其事地问。邱正扬盯着视频里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瞧那挺翘的鼻尖好似亮着星点:“想……”“多想?”“……想,想得难受。”“哦,哪里难受?”“心里……”“嗯?”穆沅瞥他,似乎看穿了他,“下面的小朋友不想我吗,好久没有亲亲它了。”“学长……”邱正扬闷着喉咙,他不会告诉穆沅,他又在自慰了,跟头禽兽一样。 几天后跟邱正扬同床共枕一月余的石膏君卸任了,医生宣布他康复,出了医院,看见穆沅的信息,说可能要元旦后回国。那离过年只有二十多天。可他什么都没坦白,出柜、决裂、抗争、最后通牒……他的世界翻天地覆,却一句也没和穆沅说。他直觉穆沅会生气,因为后者不想这么早出柜,而自己却自说自话地加速了炸弹的倒计时。 新工作带来的压力同样不容小觑,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挑起这副重担,狠狠砸在自己身上。他想证明自己可以独立,证明自己值得依靠,父亲的轻蔑、母亲的忧愁、学长的期望……邱正扬把自己压榨得一滴不剩,起早贪黑地拼搏着。幸而穆沅似乎也很忙,没时间陪他视频闲聊。从嘉定坐地铁,再走二十分钟,邱正扬第数不清次加班回家,夜已深,风很冷,他推开大门,屋里黑洞洞的,刚想摸到墙壁上找开关,一只手抓住了他,把他生生吓了一跳。 “谁?!” “嘘——”一道黑影迅速地贴在了他的背后,一双手温柔地环住他的腰身,“我要劫色。”邱正扬听到这个声音,心砰砰地加速跳起来。那双手轻车熟路地解开他的皮带,扯下他的西裤拉链,直捣黄巢,劫了他兄弟的色。“在劫匪手里还硬得这么快,属狗的?”劫匪握住他粗大的阴茎,斥责他,“狗发情都没这么快……唔,你的龟头湿了,好可爱呢。”邱正扬的公文包落在了地上,他一把握住劫匪的手腕:“我也要……劫、劫色。”“噗。”身后的人忍不住讥笑,拿胯去顶邱正扬的屁股,“劫吧。” 邱正扬随即转身去搂他,昏暗中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劫匪的脸,眉目清朗,正是他所爱。一吻下去,两人难舍难分,四条大腿交缠打跌,裤子什么时候脱完的都不清楚。客厅打了暖气,呵出的白气慢慢消融。“抱我。”穆沅搂着邱正扬脖子,一条大腿提起来扣住他的腰身,邱正扬托着他肉感十足的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穆沅扒住椅背,缩在学弟怀里,说:“好冷,邱郎,抱紧我。”邱正扬一怔,疑似梦姑对梦郎痴缠的话语。两人在冰窖里一睡定情,夜夜云雨。 邱正扬感觉穆沅瘦了,腰更细了,虽然自己累得双眼肿胀,却仍不舍松开穆沅的身体。“邱郎,插进来,我要。”穆沅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亲亲他的耳垂肉,鼓励似的,哄着。邱正扬说:“还没,扩张过……”“啧。”穆沅捉住他的手指,含进嘴里,拿舌头讨好似的舔了又舔,“来。”邱正扬拿湿透的手指去开拓穆沅的甬道。即便穆沅有用按摩棒自慰,但后头仍然紧得跟处女一样,邱正扬不敢太用力,穆沅却努力地张开穴口,去吞咽邱正扬粗糙的指节。“这些天,我就用过一次,嗯……就一次。”指的是圣诞节拿自己做礼物的那次。怪不得这么紧。他不是隔三差五就用后庭解乏的人。 邱正扬激动地吻他,哪里都吻,好像要把他吞了。穆沅拉出他的手指,说:“插、插进来阿扬……唔啊!”邱正扬刚挤进一个龟头,穆沅就受不了似的搂紧他。椅子不大,穆沅蹲着大张着双腿,手掰着椅背,无视廉耻地往下坐,他吃得很难,却饥渴得要命。硬是把棍子似的阴茎吃进了屁股里。 “唔!——”邱正扬低喝一声,腹下一抽,整个人跳了一下,穆沅随即感觉到肚子里暖暖的,烫烫的。 “阿扬……?”他看着邱正扬扭曲狰狞的脸,问,“你射了?!” 小别第一炮,某人居然早泄……这…… 第三四章 两人相顾无言,唯有起伏不定的胸膛时而碰撞在一起,黑暗中弥漫着莫名的尴尬,有种在别人跟前炫耀了好久,自家男友的唧唧超大,结果一脱裤子,只有5厘米。当然了,邱正扬情况比这好很多,他就是射早了,你还不能说他早泄,这是造谣。当事人穆某会跳出来作证,用一夜的淫叫告诉你真相。 腰轻轻一抬,插得极深的阴茎慢慢地滑脱出来,啵地一声离开极乐之地。穆沅受不了空虚似的愈发搂紧邱正扬的脖子,又浓又稠的精液流出肛口,滴在邱正扬的大腿根上。表现不佳的邱小弟半软地歪在腹部,它的大哥脸皮火烧火燎,愁上眉梢,“我……学长我……”再解释他也早射了,并且一下子就半软了,以往射一次根本消不下去,还得再大战两三回,彻底偃旗息鼓。 穆沅支撑不住慢慢地坐在了他怀里,轻声说:“马有失蹄,人……也有失手。”这下邱正扬更加绝望了:“我不是,这次是、是……”穆沅问:“还硬得起来吗?”邱正扬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可能……不行。”穆沅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从他身上下来:“那先洗澡吧,怪冷的。”邱正扬乖乖跟他进了浴室,穆沅和没事人一样,和他搂抱在花洒下,互相涂着沐浴露,滑唧唧光溜溜,摸来摸去,很快他的阴茎又戳在邱正扬的齿毛上,反观后者仍然是半硬不软。穆沅叫他握住自己的阴茎,腻歪地一起打了飞机。最后射出来的液体融在沐浴露的白色泡沫里,权当滋润皮肤。 原本是小别胜新婚的火辣一夜,演变成“出差一趟竟发现男友秒射怎么办急在线等”。睡前穆沅关了暖气,怕夜里把人吹干。他自从来了南方才发现,没有地暖的人生跟吃饺子没有醋一样了无生趣。空调带来的温暖像是一台吸干机,早上起来感觉自己老了十岁。他跟邱正扬侃了几句关于南北方差异的玩笑,翻个身睡了。 睡到半夜,露出被子的部分太冷,使他不自觉地靠到邱正扬怀里。结果迷糊中感觉一双手十分主动地揽过他的腰,将他裹在发烫的躯体里。“……嗯?”穆沅三分清醒。“学长……”有人轻声叫他。“怎么……?”“我……我不是早……早……”他欲言又止,模棱两可,反倒勾起了穆沅的醒意。“早什么,早……泄?”话音刚落,穆沅感觉整个人都被勒住了,狠狠地。 “对不起,我、我可能太累了……下次一定会硬起来,真的!”邱正扬不肯松手,发毒誓似的,“一定会硬的,学长,会硬的。”穆沅觉得他好像在抖,是不是太冷了,早知道空调应该定时。 为了硬不硬的问题失眠到大半夜,你不能说邱正扬小题大做,毕竟他有捍卫男性尊严的权利。他知道自己筹码很少,没钱没房,唯有一根屌还有几两分量。哪天买菜的穆沅说“这根屌品相太差,我要重新买别的”,连退货都不用,直接扔垃圾桶。那么好看了。 穆沅拍拍他说:“相信,相信……睡觉了。”哄一岁宝宝么? 翌日邱正扬早起煮粥,喝完了给穆沅闷了半锅,匆匆出门上班。他们公司的项目已经启动,处在紧要关头,全办公室的人都多多少少要加班。邱正扬回到家往往八点多,九点多,穆沅出差太久,休了几天假,反倒成了家庭煮夫,不过他的手艺十分一般,不由怀念做女王的日子。 元旦前一天,穆沅终于上班,茶水间又沸腾了。他和邱正扬属于在公司“完全不熟”的关系,一开始还没发现异常,直到他路过茶水间,听见有人说:“唉,老戴真真作孽哦,哪能晓得女旁友跟小邱跑了,看他日日面孔发黑,作孽作孽。”于是穆沅听到了起码四个版本的“邱正扬夺人女友私奔记”,虽然公司禁止办公室恋爱的规定他知道,但私人问题只要不被发现,主管也不会太计较。 副经理路过,见穆沅端着咖啡杯愣神,攀谈:“又是这帮小姑娘讲摊头,小邱哪是抢人女旁友嘛,滑稽死了。”“什么?”“小邱哦,就是坐在左边第二排的那个小伙子,侬记得伐?”穆沅点点头,副经理说:“他跟他家老头子讨相骂,好咧,他老子不给他干了,叫我们开了他。前几天已经走了。正好那天做前台的小姑娘也辞职,然后么风言风语了作孽。” 穆沅又去瞥一眼那位子,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有人坐过。过去半年里,他每次假装不经意路过那条走道时,都知道邱正扬在偷瞧他。脸上结着冰,心里开着花。 大慈大悲,今天准点下班,元旦放假三天,傅总犒劳员工,每人发一箱梅干菜。邱正扬绕道菜场买了三十块钱五花肉,回到家穆沅竟不在家,他忽然愣住,他去上班了……完了。 梅菜烧肉是江南地区的传统菜,邱正扬洗净五花肉,焯熟,和梅干菜一起炖着。又炒了两个小菜,刚想掏手机问穆沅位置,门开了。 “好香。”他进门的第一句话。 邱正扬刚想说是炖了梅菜肉,又听他说:“你家里知道我们的事了?”挥舞的铲子停顿在半空中,一滴酱油流到了虎口。邱正扬默默地放下锅铲,老实地点点头,承认了。 穆沅扯了扯领带,搁下公文包,说:“吃饭了。” 他要做女王了。 第三五章 作为最平易近人的女王,穆沅都是亲自动手夹肉,拿筷头掐掉肥肉,裹着白米饭一起将香气四溢的纯精肉送入嘴里。他细嚼慢咽地回味,顺手把一大块肥肉扔进邱正扬碗里,轻声细语:“烧得真好,油水足,够香。这梅菜哪里买的?”邱正扬愣愣地托着碗:“公司发的……”穆沅问:“我这个做经理的,怎么没发到?”邱正扬幡然醒悟,整个人正襟危坐起来:“学长我……不是有意瞒你,我,我忘记了。” 穆沅也没看他,边送饭边间断地说:“你忘记的事情有点多啊,阿扬。”邱正扬丧气:“你出差那天我回家……”他剖析了自己颇为艰难的出柜历程,外人听着可歌可泣,他家女王听完,竟一言不发。 邱正扬饭也吃不下了,盯着穆沅,急迫:“是我自作主张,那天是我会错意,我以为你答应了……你说‘万事该做最坏的打算,也该做一下最美的畅想’,我就以为……结果是,是我太傻了。” 穆沅点点头:“是,你是挺傻的。”邱正扬那个叫委屈,却又不敢叫苦,又听穆沅问:“你爸妈就叫你离职?不叫你回家?”邱正扬说:“我,和我爸,暂时……暂时断绝关系。”穆沅说:“原来还有‘暂时’这种说法,新鲜。” 饭桌上弥漫着诡异且焦灼的气氛,盆里的“杀头肉”越来越多,穆沅只吃不说,慢条斯理,风范俱佳,隐约可见公司里那份“冷经理”的气质。邱正扬慌啊,他讨好似的把一块块杀了头的肥肉夹进自己碗里,不顾油腻,大肆吞咽。他的扫尾工作可谓尽心尽力,女王陛下却是绝情绝义,吃完就去了书房,明明往日还会帮衬收拾一下。 晚上睡觉的时候穆沅也没理他,关了空调,翻身裹进被窝里,头朝着外侧,沉沉睡去。即便他依着本能,在夜半寒气入侵时滚进邱正扬怀抱,翌日早上还若无其事地翻出臂弯。邱正扬试图和他说话,可他不搭不睬,讲着讲着自己虚了,声音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可他想着穆沅出差时老抱怨欧洲伙食差,天天意面披萨鹅肝拌饭,腻得可以从大肠小肠十二指肠上刮下十来斤油水。于是他出门买菜,本帮菜喜欢浓油赤酱,但也不乏许多爽口小菜,挑挑拣拣一个上午,中午回来半刻不歇地烧起来。穆沅书房里出来时,迎面被一阵暖意融融且香气扑鼻的味道所袭击。 桌上五道菜,正当中是一盆腌笃鲜,围了一圈清炒河虾仁、白切鸡、油面筋塞肉、马兰头拌香干。穆沅看呆了,情不自禁坐在了桌边,一碗饭不动声色递到了他跟前,手里莫名其妙多了双筷子,他顺理成章地开吃。 吃得白斩鸡只剩一只翅中,一块脆骨,油面筋剩一只半,没人知道半只谁掐的,马兰头也见了底。穆沅耳边响起一道声音:“还可以吃吃吗,学长?”他蓦地搁下碗筷,起身就走,结果叮铃哐啷,一串脚步,一双手臂,将他勒紧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走,别走,学长。”邱正扬身上还带着菜油的香味,他实在没办法了,“打我骂我都可以,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要不理我,求你,求你……”穆沅用手去掰他的胳膊,纹丝不动:“松开。”“不,不行!”“松不松?”邱正扬死死地搂着,闭眼:“你打我吧,学长。”穆沅一个反手肘捅在邱正扬腹部,后者闷哼一声,不松。再一记,闷哼,还是不松。穆沅说:“真要我打你?”邱正扬视死如归:“只要你消气,随便打!”“那你先松开,不然我怎么揍你。”于是邱正扬犹豫着松手,穆沅转过来,四目相对,分明在他眼里看见了闪烁的火花,邱正扬却不明白那是何物。认命地闭眼,等待疼痛降临身躯。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走,拳头迟迟不落,正当邱正扬想睁眼时,一阵温热的鼻息扑在自己的脸上,嘴唇被一个柔软的物体堵住,猝不及防。“唔!”邱正扬吃惊地瞪大眼,却见穆沅沉醉地阖眸接吻,四瓣唇仿佛是磁铁做的,吸得严丝合缝。嘴里还有马兰头的味道,不过邱正扬不介意,他忍不住扣住穆沅的腰,把他往胯上贴。两个人擦枪走火,邱正扬竟弯腰扛起穆沅,把他扛进了卧室。 “不行……”穆沅气喘吁吁地推开邱正扬,“我还生气,不做。”“学长,学长。”邱正扬讨好地拿额头贴他蹭他,低头弯腰解开穆沅家居服的扣子,“做吧做吧。”他吻他脖子、锁骨、肩头,往下含住他的乳头不停地吸、舔,穆沅拿手推他,嘴里说:“我不给你吃,走开。”邱正扬一听脑子瞬间炸了,嘴里猛地一啜,整个乳头连带乳晕一起嗦到了舌根,再吐出来,乳头比小山包还尖翘,红得像涂了处子血。穆沅抱着胸口,皱眉:“你要把奶吸出来吗?”邱正扬知道他不舒服了,认错似的垂着头,“对不起,我、我昏头了,学长。”穆沅见他快难受得哭出来,说:“知道我气什么吗?”邱正扬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穆沅叹气:“你出柜,ok,你离职换新工作,ok,你跟家里断了关系,也ok,但是你什么都没告诉我,我连心疼你安慰你的机会都得不到吗,阿扬?”邱正扬死咬着后槽牙,不敢抬头,穆沅接着说:“我想和你一起分担,如果我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没有出现,那还算你的男朋友吗?有时候,我真讨厌你傻不愣登的性子,做事缺斤少两……” 吧嗒。 几滴泪砸在穆沅的睡裤上,他抬手去抚摸邱正扬低着的脸颊,摸到一手潮湿:“可是你要不是傻不愣登,我怎么把你骗到床上呢,你说对不对?”邱正扬泪眼模糊地呢喃:“学长那你骗我一辈子、一辈子……求你。” “傻。” 第三六章 临近年关,沪上的精英人士有一半都在12306上抢票,还有一半在国航上订新马泰机票。可惜邱正扬哪边都不是,操着卖白粉的心在公司加班加点算数据写报表。穆沅亦然,两人连续半个月处于身戴隐形贞操锁的状态,回家倒头搂着就睡。等大年三十前一日,邱正扬难得准点下班,路过人民广场,瞧见免费帮写春联的活动,这才恍然:过年了。 他绕去菜市场买了一条鲫鱼半只草鸡外加几样蔬菜,回家时穆沅还没回来,便卷袖操刀刮鳞杀鱼,熬汤炖鸡。等香气溢满厨房钻进客厅,大门也悄然开了。邱正扬切菜正专心,冷不丁被人抱了个满怀:“诶?” “今天菜这么好?”有人似有若无地蹭着他的后腰,“发年终奖了?”邱正扬背脊绷直,停下切菜动作:“没……刚进公司,没有年终奖。”穆沅的手伸进他的毛衣里,拨开衬衫的扣子,说:“没关系,我有就好。”邱正扬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说:“应该很多吧。”“呵……你猜?”“我猜……我猜……猜……”“好了别猜了。”穆沅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失神,不逗他了,“我拿分红的。” 邱正扬一刀子切断了芥蓝的茎,他没想到穆沅已经坐到了可以拿分红的位子,该恭喜他的,该高兴的,可自己……有时候这个硕士读了跟没读一样。菜上桌后,穆沅一声不吭地解决了一碗饭,起身又盛了第二碗,回座时开玩笑说:“如果我胖得像头猪,你还要我吗?”邱正扬点点头,心想那这头猪也是自己亲手养胖的。穆沅一顿,惊觉自己怎么问出了一个女人经常会问的傻逼问题。 “学长,过年你回老家吗?”邱正扬突然问。穆沅一愣:“回老家?”“嗯,回吗?”“我……不回,没什么好回的。”穆沅佯装淡然地回答,往嘴里扒了几口饭。邱正扬说:“那……伯父伯母,身体还好吗?”“这个……我不是很清楚。”穆沅瞬间冷淡下来,“毕竟四年多没联系了。” 一个嘴贱的话题终结了一桌香甜的饭菜。洗着碗筷,邱正扬再戆也揣度出了些花头精,他愈发心疼起穆沅来,觉得这一生非要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成为他唯一的依靠。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腾出一手来接,来电显示是邱母,心里倏地咯噔一下,犹豫几秒,还是接了。 “妈……”阔别近一月的称呼。邱正扬叫得没有底气。谁知那头毫无声响,邱正扬莫名心慌:“妈?是你吗?”“……你还知道你有个妈?”半晌,那头骂过来,邱正扬稍稍安心。“妈……”“明天就过年了,你个小棺材是不是不打算和他分掉,啊?”“嗯。”邱正扬对此坚定不移。邱母猛地抽泣一声,哭道:“很好,白养,你爸还躺在医院,你真当是不要你爷娘了,你个小棺材……”邱正扬一惊:“我爸怎么了?怎么在医院?”“你爸……你爸心绞痛,都住院半个月了!” 哐啷。 握在手里的陶瓷碗磕在了水池里,碎成两半。邱正扬难以置信:“我爸身体一向不错的……”“不错?他就是没肯跟你说!怕你工作分心,以前还好吃吃药,最近天冷他是越来越不来赛,等你分掉等得头发都白了!你个没良心的小宗桑,心里还有我们啊?”邱正扬握着手机的手轻微颤抖:“妈,哪家医院,我就过来。”邱母心里还是盼着儿子的,报了医院名就挂了。 穆沅从书房出来,看见邱正扬套上呢子大衣要出门:“去哪儿?”邱正扬急匆匆地说:“我爸住院,我去看看,如果晚了你先睡吧,学长。”穆沅一怔,立即说:“我陪你去。”邱正扬惊讶:“啊?”穆沅无奈地看着他:“我就在门口等你,不进去。” 上海的夜又冷又寂,浮华的油墨下尽是行人渺小匆忙的背影。的士拉着邱正扬二人到医院门口,发现这里堵车严重。是了,快过年了,看病的人都比往常多十几倍。穿过人山人海,挤进满员电梯,好不容易找到病房,穆沅拉起邱正扬的手捏了捏:“进去不要顶嘴,生病的人不能生气。”邱正扬点点头,拧开把手进去了。 这是单间病房,里面只有邱父一个病人,他正仰面躺着,邱母坐在旁边给他削苹果。邱正扬进来时两人齐刷刷回头,场面一时凝固。“爸,妈,我来——”“滚出去!”邱父一声大喝。邱正扬和邱母都被吓了一跳。“你撒事体喊这样响啦?”邱母抱怨。邱父冷哼:“我没生过这种小棺材,叫伊滚出去。”邱正扬撑着一张薄皮说:“爸,你身体怎样?”“你现在跟我讲话,是和人分掉了?”邱正扬摇头:“没。”“那就滚。” 病房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邱父剑拔弩张,邱正扬死扛不走,邱母不得不打圆场:“好了,都少说两句。”邱正扬深知身为人子他尽孝太少,也很想尽责地陪一陪他爸。于是抽出板凳要坐,邱父出声骂他:“你还有脸坐下了?”邱正扬只能站起,低头靠在墙边,活像小学生被罚站。好好一家人弄得像要打仗,邱母眼眶不住泛红:“我是上辈子造孽,找了你们做人家,过不下去就散了吧,怨煞人!”邱父说:“你跟他散,跟我撒搭介?”邱正扬一惊:“妈!”“别叫妈,你妈还要点脸,触霉头生了你这个搞玻璃的儿子!”邱母说:“这几天来看你爸的小朋友都要为你介绍对象,个个都是条件赞得不得了的小姑娘,你叫我们哪能说?说我们儿子喜欢男小囡,不喜欢女小囡,你爸面子都丢光了!” 犹记哪位文人曾说,上海人该属全中国最要面子,最爱装派头的一群人了。要邱父搁下面子,你不如取他老命。邱正扬双手握拳,表态:“求你们给一个机会,让我证明,只要两个人相爱,就算是男的——”“滚!叫伊滚!”邱父打断邱正扬的话,捂住心口,一副痛得喘不过气的样子,“个种话真真腻心宁……”邱母吓得按铃,护士赶过来查看,叫病人不能情绪波动过大,容易爆血管。邱正扬挫败地立在一旁,眼眶也微微发红,他陷入一个无人可救的泥淖,亲人、爱人,割谁舍谁? 邱母安抚邱父躺下,一把拉过邱正扬推他出门,吓得他四处张望,竟是没有穆沅人影,走了?“看撒?”邱母问。邱正扬摇摇头。“扬扬,妈到如今也是没办法了,你可怜可怜你爸和我行伐?就断了这种关系吧!”“妈,我不能——”“别说,这大过年,你爸朋友多,别人都看着,你不要再不懂事体,好伐?”邱母紧紧地扯住他的衣袖,求他,“明天你爸出院回家过年,你想通了就回来,你爸不会为难你……”邱正扬听出了她的意思:“可我——”“你当你爸真当弄不了那个男的?是我拦着他,我说弄垮人家,你儿子更加不肯回来了!扬扬啊,你还不懂我的苦心吗?” 无风无浪地过了一个月,原来是人家大慈大悲没有按下引爆器。邱正扬失魂落魄地走出住院大楼,天又开始飘起小雪,路灯下有个人缩着脖子顶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一头积雪。他快步走去,把人拥在怀里:“学长!”穆沅软软地靠在他肩上,哑声说:“还好吗?”“……嗯。”“那就好。”“回家,我们回家吧,学长。”两人牵起了手,在飘雪里慢慢远去。 回到家,冻坏的两人洗了个热水澡,在浴缸里翻江倒海。穆沅骑在邱正扬腰上,射了三次,白色的精液飘在水面上,他还说:“沐浴露你怎么不涂?”邱正扬往上顶胯,咬着牙说:“涂……全涂你里面了。”穆沅一听,瞬间将他的阴茎绞得死紧,逼他射了一次。 后来精疲力尽,邱正扬抱穆沅回房睡觉,开启空调暖气,穆沅懒洋洋地说:“太干了,关掉……要开你明天回家去开……” 邱正扬猛地回头看他。 第三七章 起初是不解的怔愣,数秒飞逝,脑中顿悟出不详的昭示,邱正扬蓦地瞪圆了眼不顾冰冷的手温一猛子扑向穆沅,将他狠狠地压在被褥里,大喊:“学长?!”穆沅被他撞得头昏眼花,纵欲过度的身体无力地被压制在下面:“唔……谋杀亲夫?”邱正扬情绪激动:“我不分手!”穆沅眯眼觑着头顶一片黑云:“分手?”“不分!”“什么分手?”“我不分!”“嗯?”穆沅勉强从被褥里抽出一只手,捧住邱正扬鼓起的脸颊:“叫你回家过年而已,没说分手好吗?”邱正扬两手撑在他身侧,惊魂不定:“你听到我妈的话了?”穆沅无奈地泄了口气:“是啊,谁叫我耳朵好呢。”邱正扬紧张地盯着他,他接着说:“我们的路还很长,我相信时间可以解决一切,我们要有信心,阿扬。但是你爸的病经不起波动,他需要你的安慰,你就——” “我不分手!”邱正扬不管不顾地强调。穆沅拿他没办法,失笑:“如果你明天真的不回家过年,你爸气出个好歹……那我们之间也将会有一块永远抹不去的疙瘩,知道吗,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了。”他仰起头亲了亲邱正扬的嘴角:“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即便语文资质平平,邱正扬也还是听懂了穆沅的意思,刹那间,他抓准了中心:“我们要……地下情吗?”穆沅揪住他的脸颊:“是迂回政策。” 学的都是同样的专业,邱正扬怀疑穆沅多比他看了好几本兵法,耿直如己,在上海这个锋芒四射的世界里,登场五秒即挂。而穆沅则可以一路冲锋陷阵,爬上制高点。这夜仍旧没有开空调暖气,怀里的人因冷而蜷缩,邱正扬无眠,温柔地搂着他,胸膛的温度高烧不退。他竟对回家产生了负担,怀揣着复杂的心绪,直到天灰亮时分才睡。 翌日他就起晚了,怀里无人,披衣起身来到客厅,粥香萦绕饭桌。穆沅穿戴整齐,容姿挺拔,端着碗说:“今天你下了班直接回家吧,记得去沃尔玛买些保健品,别空手去。”邱正扬眼皮沉重,站在卧房门口:“那……你呢?”“我?”穆沅无所谓地眨眨眼,“公司有除夕宴会,不回老家的同事一起吃年夜饭。”邱正扬敛下眼帘,说:“我想和学长一起过年。”“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穆沅搁下筷子,“不差这一次。回家就说……就说你想通了,知道吗?” 在他和蔼的凝视下,邱正扬艰难地点下了头。 大年三十还有人认真工作吗?有的话,请为他佩戴上一朵鲜艳的小红花。傅总拍拍邱正扬的肩膀说:“可惜没红花,不然就挂你脖子上了。”后知后觉的邱正扬从数据中抽身,抬头问:“傅总,还有事吗?”“哈哈哈,就是没事才来叫你,你看墙上。”原来已经过了下班点,公司里只剩两人。“下班了……”他喃喃。傅总纳罕:“今天谁不是归心似箭,小邱你怎么回事?”邱正扬摇摇头:“我也……归心……”可惜无归。 他按照穆沅的吩咐去沃尔玛走一遭,等敲开家门时夜色早已黑透。来开门的是他小叔,这令他惊讶。“正扬啊阿拉正好在讲你,巧伐?”他小叔喜笑颜开,朝屋里说,“阿哥还说正扬工作忙到年夜饭也不吃,瞎讲。”邱正扬大包小包被扯进屋里,才发现亲友满座。二叔、小叔一家全在,屋里挤了近十号人物,大圆桌上的猪蹄火锅滚起白雾,二叔在为邱父倒酒。 “啊呀正扬哦,侬看看不得了,小夫子正当卖相好呀。”他二婶迎上前替他拂去包裹,拉他入座,“正扬是阿拉窝里向最聪明的,顶读得出书的,对象招好了伐?”邱正扬不知所措,邱父冷哼:“问来做撒,日日昏头昏脑!”二婶不语,小叔又说:“难得一家门过年,阿哥你就不要板起这面孔了,阿嫂哪能还不回来?” 邱正扬四处一扫,果真没有邱母。小婶婶说:“大嫂说出门买红酒,不晓得哪能去了两个钟头了。”邱父说:“你们吃,别等她了。”邱正扬的位子正对着邱父,两人隔着朦胧的雾气,时不时对视,彼此眼中各有情绪。“正扬现在做撒生活?”小叔问。邱正扬就答:“在风投公司做测算。”小叔说:“不得了,有本事。”小婶婶说:“正扬对象啊有?秋秋有小姐妹乱灵呀,婶婶第一时间想到你呀。”二婶也笑:“西西也有小姐妹呀,我们想一起了,人家小姑娘条件乱好呀。”邱正扬听了半天,缄默不语。邱父倒火了,骂道:“人都回来了,屁啊不晓得放一个!”邱正扬攥紧筷子,憋出一句:“我还不想……谈朋友。”二婶和小婶婶一愣,笑着说:“不搭界啊,认识一下就好,啊是?秋秋和西西都还有半年就回国了呀,到时候——”“不用!”邱正扬突兀地一喝。 整桌人齐刷刷看他,邱父一拍桌子:“侬专程回来气煞我对伐?!”“阿哥你做撒喊得震天响……”二叔拍拍他,“年轻人要拼事业,不肯找对象正常的呀,是伐?又不是不找了……”邱父额上隐约暴起青筋:“侬晓得撒事体?伊、伊……真当摊面孔!”好端端的和乐气氛陡然变味,大家吃得战战兢兢起来。直到大门又一次被打开,邱母回来了。 “阿嫂侬买酒辰光长咧!”二婶帮她去拎酒,又诧异,“好端端膝盖上哪能有灰?”邱母神色飘忽,只答:“不晓得呀……”邱正扬起身说:“妈,我帮你盛饭。”邱母看看他,目光忽的柔软起来,应了:“好,好。” 这顿年夜饭吃得还算顺遂,除了邱父莫名的脾气外。饭后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看春晚,快要十点时,二叔和小叔一家打算走了。邱正扬主动送他们下楼,邱母还体贴地叫他披上大衣,外头冷。年三十的街头空无一人,邱正扬用滴滴叫了一辆车,价钱不菲。把人送走后,他不想上楼,而是给穆沅打了个电话,结果迟迟未接。转念一想,又给前公司的副经理打电话:“您好,副经理,我是小邱。”“噢噢噢,小邱?撒事体啊?”“今天公司除夕宴会在哪家酒店吃呢?”“什么除夕宴会?”“啊?”“公司从来不办除夕宴会的呀,小邱侬啊是搞错了?” 邱正扬僵立在零下一度的毫无人烟的上海街头。 第三八章 身后传来非常轻柔的脚步声,邱正扬回首,见邱母裹着棉衣望着他:“正扬,外头多少冷哦,快进窝里向来。”邱正扬攥着手机,说:“妈,我想——”“有话回家讲,你爸还在等你。”邱母扯紧外衣,些微紧张地看着他。邱正扬抿嘴,沉默良久:“妈,他一个人过年,我想陪陪他。”邱母宛如被仙人掌的刺猛地扎了一下,拔高声音:“那侬就舍得侬爷娘两个过年?”邱正扬面露愧色:“姆妈……”邱母撇过脸,神态疲惫:“你还当我是你姆妈么?” 她的背影微微颤抖,邱正扬怕她受冻,想扶她上楼,而当他手靠上去时,邱母一仄,躲了过去。“好自为之,扬扬。”她确似疲乏极了,不再回望,而是缓缓地拐进楼道,让黑夜抹去她的伤心。 当你发现身前是熔岩山洞,身后是万丈断崖时,你无论前进还是后退,都是死。那……就遵从本心吧。邱正扬闭眼,深吸一口气,寒凉的沪上霓虹打亮了他坚毅无畏的侧脸。赶上最后一班地铁,徒步二十来分钟,他在零点前十分钟站在了穆沅家门口。手指毫无知觉,麻木地戳在电子屏上。嘀嘀,门开了。 客厅里并非一片漆黑,电视机微弱的荧光阵阵闪烁,音量极轻,几个啤酒罐头散在茶几上。沙发上横躺着一个人,雪白柔软的羊毛毯从他的胸口滑到腰间,另一半已流淌到了地板上。他的脚赤着,指甲盖泛着月白的光,邱正扬走过去捏住他的脚,像握着一块冰。于是双手覆上,为他暖脚。半醒半睡的人有了知觉,动了动脚趾,呓语:“谁……?”邱正扬轻声:“是我。”“嗯……?”他眯起眼,看得不真切,“贝勒真送人给我了?……是雏么,洗干净才来的么?”邱正扬一头雾水。他见穆沅掀开毯子,眼睛都没睁开,先摸到自己的衣扣,一颗接一颗,薄棉的睡衣大敞,露出肌理光滑的胸腹,“帮我脱裤子,先……嗯,先舔我。”他懒懒的,话音冷冷清清,尾梢却莫名沾染春情。 “怎么……不动?”穆沅勾了勾脚趾,搔着邱正扬的掌心,“套子在茶几上,你替我戴上……唔,我硬了。”他难耐地用手揉搓裤裆,宽松的睡裤被他扯下一半,腹股沟上的线隐约可见。邱正扬愣在那里,心想贝勒……是开酒吧的那个?所以,大年夜,那个叫贝勒的酒吧老板帮穆沅招了个b,而穆沅欣然接受? 那只瘦削白皙的脚突然挣脱手掌的包裹,轻车熟路地滑到邱正扬裤裆上,一戳一戳,试探他的硬度。穆沅闭着眼,忽的笑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好大……换你操我好了。”他有气无力地翻了个身,跪趴在沙发上,主动剥下裤子,荧光照得他的屁股雪白,那个紧缩的小洞一蠕一蠕,“快点……”他焦躁地催促,夹在两腿间的阴茎开始滴水,大腿根子上滑过亮晶晶的液体。邱正扬不知怀着何等心情,捞起茶几上的套子,撕开,扯下裤拉链,粗鲁地将套子勒到自己阴茎上,尺寸恰好,这明明就是买给他的套子!穆沅轻轻摇晃着饱满的屁股,邱正扬仅借着套子上的润滑剂一下子插了进去。穆沅更是腰一沉,撅起屁股大叫一声:“啊……好大……”邱正扬闷声不吭,狠掐着两瓣肉臀,跟医生打针似的,无情地插到底,又拔出,又插,又拔。不一会儿穆沅就埋在沙发靠枕里哭了,低声求饶:“太深了……啊……慢点、慢点……”邱正扬心想,为什么要招嫖?为什么允许别人上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没陪你过年吗?因为我没办法满足你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越想越愤怒,也不知气谁才好,胯下的阴茎暴胀,一直插得穆沅连话也不能说 ,穴内的肠肉一直在咬他,不停地讨好他,想到如果晚来一步,这个人就会被别人操得又湿又软,就愈发难平怨恨,于是一把揽过穆沅的腰,叫他坐起来,后背贴住他的胸前,把尿一样勒住他的大腿,教他单单仅用肉洞插在他的阴茎上,这一下子立马教穆沅惊喘起来,浑身发颤,邱正扬手一湿,发现穆沅已经射了。可他没打算就此罢休,胯部一下一下往上拱,粗长的阴茎退一半,又全插进去,顶在穆沅的前列腺上,导致他的精水断断续续地往外喷,好几分钟都没停过。插了好一会儿,邱正扬感觉套子往下滑了,拔出来手一摘一看,居然是破了,顶端完全裂开了。 这一停顿,使得穆沅得以暂歇,他压着喉咙,发出小兽发情时的闷喘,还没喘够,邱正扬就无套上膛,这把枪猛地插进他的鞘里,就往g点插,龟头仗着块头硕大,不停地欺负肠肉上的敏感点。穆沅实在受不了了,用手拍打箍着他大腿的手臂,口齿不清地哀求:“阿扬、阿扬别……求你别插那……啊!阿扬——” 他哭腔太浓,好似邱正扬真的在欺负他,听到自己名字的某人一顿,问:“你叫我什么?”穆沅缴械投降:“阿扬……呜……”邱正扬震惊:“你知道我是谁?”穆沅委屈,嗓子喑哑地说:“不然呢……”邱正扬不安地动了动,阴茎也在穴里抽动,穆沅难耐地叫停:“啊……别,我逗你的……”邱正扬傻了:“逗我?” 穆沅扯开邱正扬的手臂,慢慢地趴回沙发上,把自己蜷缩成虾米:“我嫉妒你陪父母过年,自己还要装大度,我是不是很无耻?”他默默地把手臂屈起盖住自己的脸,不敢看邱正扬。“你的电话我故意不接,就是想叫你回来找我,我是不是很卑鄙?”他愈发缩得紧了,“贝勒早回北京去了……我随口骗骗你,我是不是……很可怕?” 邱正扬听他说完,心,彻底碎了。 第三九章 电视上的春晚已重播到第二遍,无聊的笑料配上观众僵硬的嘴角,使人毫无观看的欲望。然而穆沅却聚精会神地盯着看,他侧躺在沙发上,屈起自己的膝盖,背脊弯得像一张饱满拉开的弓,大腿根部还残留着精液流淌的痕迹。邱正扬从浴室搓了一块热毛巾,走到他身旁,替他擦拭。穆沅抖了一下,愈发紧缩。“学长……”邱正扬其实没射,裤裆里的东西至今还半硬地歪着,但他早已没有那份心思,轻柔地帮他擦净,又拿起羊毛毯替他盖上。穆沅说完那番话便不再理会他,这使得邱正扬无法与他交流,“学长,我们回房间睡吧?”穆沅一眨不眨,空洞地盯着电视机。邱正扬也不多说,拿遥控器关了电视,一把将穆沅横抱起,连带毯子一起送入卧室。穆沅不想理他,可也怕摔下去,无措地环住他的脖子。两人顺利地滚进了被窝,邱正扬不肯松开他,手掌托着他的腰把他压在怀里,小声说:“学长,你既不无耻,也不卑鄙,我……也不怕你。”他讨好地亲亲穆沅的嘴唇,又说:“刚刚我做狠了,对不起,我在……在吃醋,我嫉妒你和别人上床,是我糊涂了。”穆沅倦怠地阖着眼睛,轻启嘴唇,好像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不说。 “你永远……”邱正扬凑在他耳边,“永远是我的学长。”穆沅微不可见地一颤,睁开眼,说:“傻瓜。”邱正扬见他肯说话,高兴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以后每个新年,我们一起过。”穆沅说:“你不用向我许诺,阿扬,承诺可不值钱,真的做到才可贵。”邱正扬点点头:“我会努力践行,不是空口白话。”穆沅略一思索,又说:“那你陪我一起出个门吧。”“啊?”对于两个无亲无眷的人来说,当然,主要是穆沅,过年宛如休假,出游是他的既定项目。邱正扬是他计划里的意外,而今他要做的,就是把意外变成顺带,顺带把邱正扬拐上飞机。两个人隔天一早就去浦东赶飞机,天黑时在泰国的普吉国际机场降落。新年里的普吉岛格外热闹,有钱的中国大妈们特别爱挑泰国海岛度假。穆沅订了五星级的海景房,价格不菲,邱正扬用惴惴不安的目光看他,他笑了:“钱赚来就是花的,特别要给对象花。”邱正扬说:“我也有点钱……”他不想当小白脸啊。穆沅说:“你的钱,还要干大事。”至于什么大事,他没说。在晚风椰林的见证下,他们在落地窗前做爱,这回邱正扬如愿以偿地射了,把穆沅的后穴浇灌得满满当当。两个人说是度假,不过是换个地方宣淫。 翌日他们去玩潜水,有不少穿比基尼的女人主动上前搭讪,穆沅套着花里胡哨的沙滩衬衫,非但不像流氓,反而衬得他身段风流。邱正扬护在他身边,一直对别人说:“sorry,soory”像个保镖。几个女人见他神情殷切紧张,都捂嘴偷笑,识趣地走开。专业的潜水教练带两人下水,世界一下子安静了,邱正扬想去拉穆沅的手,却见他对自己摆手,像是在拒绝自己。那一瞬,有莫名的失落,他承认。 晚上他们又去海滨大道上吃饭逛街,看了人妖表演,有个人妖对穆沅大跳贴身艳舞,还想拉他上台,邱正扬赶紧扯开他的手,直摆手。穆沅笑了笑,躲到邱正扬身后,两人赶紧溜了。回到街上,又遇见嘉年华游行,打扮夸张的美艳女郎不停地围着穆沅跳舞,邱正扬简直想晕过去。当晚回去,穆沅一句话不说,进了浴室洗澡。邱正扬很想生气,可又没理由,穆沅从不招惹谁,他能管得了谁倒贴上来吗?在学校里就是这样,他万人敬仰,爱慕者无数,现在又有什么区别?年岁不过是为他增添魅力罢了。穆沅出来,见他闷闷不乐,问:“怎么了?”邱正扬说:“没事……”于是穆沅跨坐到他身上,说:“做一次,再去洗澡。”这是肯定句,邱正扬无法拒绝。他和千千万万的爱慕者毫无区别。 结果第三日还是这样的情况,来搭讪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邱正扬心里难受,又不能说,憋得满脸通红,穆沅当他晒多了,陪他回了酒店。随后两人在酒店提供的单人泳池里做了一次,邱正扬借着水的润滑深深地插进穆沅的甬道里,把他牢牢地压在池边,水花四溅。他的脸不红了,穆沅倒是唇色嫣红地被他抱回了房间。 还有两天就要回去了,邱正扬想起自己的手机来了泰国就没开过机,于是充电开机连上wifi。微信上蹦出不少消息,都是新春祝福。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好友申请,是他妈妈。还以为邱母不会玩微信,邱正扬疑惑地通过申请,哪知没一会儿,视频通讯就跳了出来。 他犹豫片刻,按下接听。 邱母的脸憔悴地映在屏幕上,她眼中还带着愤恨:“我当你死了!”邱正扬委顿:“姆妈……”“你还叫得出口!你还知道你有个姆妈?”邱母训斥道,“那你还知道你有个爸?你知道他快不行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哭了。邱正扬惊了:“妈,我爸怎么了?”邱母胡乱抹去黑眼圈上的泪水:“他还在抢救室,你要是有点良心,你就回来吧,说不定还能见他、见他最后——”“妈!!——”邱正扬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板上。 “阿扬……” 邱正扬回头,见穆沅站在门口看他。 跑道上的引路灯一闪一闪,邱正扬握着手机,眼见着空姐朝自己走来,他指尖翻飞,打下一串字:【注意安全,早点回家。还有……不要理别的女】“人”字没打完,空姐已经站在跟前,邱正扬着急忙慌地按了发送,乖乖地关了手机。穆沅劝他先飞回去看看他爸的情况,而自己还打算在泰国多留几天。 “我回去就是给你添麻烦,不是吗?”穆沅送他上机场大巴,揉了揉他的短发,“希望伯父平安。”邱正扬这时就想劝诫他不要招蜂引蝶,可实在开不了口,他不想成为穆沅的负担。当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和穆沅说话。 飞机起飞了,普吉岛的夜空美得令人流泪。 第四十章 icu病房里同时躺着三个接氧气罩的病人,皆是面色青白枯瘦,眼皮耷拉松弛。细细辨认,二号床的那位应该是自己的父亲。脚边搁置着行李箱,双手趴在玻璃窗上,邱正扬一瞬不瞬地盯着病房内。路过的护士看他衣衫微皱,颚下生青,好意提醒:“里面的病人情况稳定,家属也好去休息一下了。”邱正扬扭过僵硬的脖子,说声谢谢,越过护士望见远处邱母抱着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食盒正不疾不徐地走来。 “回来了?”她看上去异常平静,单单只问一句。邱正扬点点头:“妈,我爸现在?”“死不了了,鬼门关走一遭,”邱母冷笑一声,也不知笑谁,“命硬,想必是不甘心。”邱正扬知道她话里有话,却不敢接,只说:“我爸什么时候能醒?”邱母说:“看伊造化。”邱正扬彻底不问了,老老实实坐在她旁边,闻着食盒里饭菜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打鼓伸冤。邱母本就没做他的份儿,觑他一眼,说:“自己跑去食堂买份盒饭。”邱正扬站起,默默地往楼下走。他掏出手机,给穆沅发条消息:“我到医院了,你还好吗?”买完饭他受到穆沅的回复:“嗯。”邱正扬盯着这一字一句号半天,竟琢磨不出穆沅是什么情绪,于是又发:“好好照顾自己,早点回来。”这一次他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回复。 邱母眼下青黑,两个大眼泡好像注了水,她分明是意气风发的女教师,却一朝错为家庭生变的老泼妇,邱正扬送她回家休息,自己陪护邱父过夜。接近凌晨一点时,有车祸送来的几个病人,断腿缺手,血腥气和着消毒药水充斥在走廊上,刺耳的女人哭叫声飘荡在上空。邱正扬没法休憩,支着眼皮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他感觉到死神路过他的面前,举着一把一人高的镰刀在四处收割,icu里发出刺耳的声音,邱正扬被惊醒立即冲到玻璃窗前,少顷一帮医生护士也赶来,他们在抢救一床的病人,又是注射又是除颤,最后主治的那位轻轻摇了摇头,摘下口罩走了出来,蹲守在门外的家属见他一脸遗憾,顿时晕厥过去。邱正扬还上前帮忙搀扶。这一夜可谓是阅尽生死离别,人间苦相,邱正扬终于明白穆沅所说的:“如果你爸出事,我们之间将会有一块永远抹不去的疙瘩。”他爱他的父亲,暂时还未想过,正值壮年的他如果离开自己,那会是怎样一副景象。人的记忆很容易模糊,如果不常看照片,一张容颜很容易消散在时间的长河中。他怕了,邱正扬坦然地承认,他不想失去父亲,尤其在两人决裂时。 又在医院陪了一天,邱母叫他回去洗个澡再来。邱正扬拎着行李箱往电梯口走,身后有人叫他:“侬肯回自己窝里向,伊醒了……会高兴的。”他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对不起,妈,原谅我成为一个两面三刀的假孝子。他仍旧回到穆沅家,洗漱打扫做饭,一个人坐在餐桌边,只吃一盆炒鸡蛋。于是想起穆沅来,又发信息:“中饭吃了吗?”等了十来分钟,没回复,邱正扬有些疑惑,猜测他要么没看见要么没电了。洗好碗,再发:“今天有玩什么吗?”还是没动静。邱正扬终于拨下国际长途,通了,可迟迟没人接听。他莫名心慌,又发:“出什么事了吗?” 直到他重新回到医院,穆沅仍是没有回复他,这使他心神不宁,握着手机坐在走廊上怔怔出神。“二号床家属在哪里?过来转病房了。”护士在门口叫人,邱正扬和邱母急忙起身,将情况稳定的邱父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他们特地多交了钱,选了二人间,清净点。邱母拿脸盆打了热水,叫邱正扬解开邱父的病号服擦身。两人各站一边,尽心地服侍昏迷中的人。“你怎么昏头七冲的?”邱正扬抬头,见邱母蹙眉不满地瞪他,“擦完了,好扣上了。”邱正扬忙照做。他分心的模样被邱母看个透彻,“侬又在想伊,那个男的?”邱正扬抿唇,不愿多提。邱母倒是没以前那么激动,可能是抗击打能力变强了,“你们长久不了的,两个男的,撒么样子!”改诅咒了,唉。 晚上收到公司的复工短信,通知集体员工,明天要开始上班啦,有开门红包哦。邱正扬盯着这条语气俏皮的短信,心想应该是财务姑娘发的,不可能是傅总。他躺在家属床榻上,心想明天得起个大早,回家换身衣服再去上班。刚想完,一条消息进来:“没出事,玩得很高兴,过几天回来。”眼睛一下子亮了,邱正扬舒了口气,压在心尖上整整一天的花岗岩大理石落地了。“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邱正扬想了想,末尾矫揉造作地加了一个爱心。实在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发的,邱正扬脸颊滚烫。 之后,他公司医院两头跑,难得抽时间回穆沅家洗漱打扫,宛如田螺姑娘。他和穆沅仿佛活在两个世界,没有一次及时发消息沟通过。往往两条消息之间,短则隔12个小时,长则24个小时。邱正扬问不出他在泰国玩什么,可以玩这么高兴这么忘我,不,忘他。想起那一群群美艳的比基尼女郎、热辣的变性人妖、大胆艳遇的路人女性,邱正扬脑子就抽疼。不是他不信任穆沅,完全是嫉妒心作祟。就好像第一次吃醋,他们还是所谓的炮友,那个开宝马的黄董在穆沅家,他当时脑子就炸开花了。 “学长,你什么时候回来?”邱正扬终于打下催促的话,他知道自己快要露出丑陋的一面。然而,穆沅依旧没有回复他。就这样又是两三天,照理证券公司也早该上班了。邱正扬估摸这两天内穆沅一定回家了,他自说自话下判断,下班去菜市场买了点好菜,开门进屋。就一瞬间,他感受到屋子里有人烟的气味,于是他喊:“学长,你回来了吗……”没人回答,屋子里静悄悄的,所有摆设不曾移动。可邱正扬偏是觉得不一样了,他放下菜,打开书房、卫生间,都没人,又满怀期望打开卧室,还以为能在床上看见熟睡的穆沅……没人。 还没回来吗?邱正扬失望地叹了口气,走进卫生间洗手,摁了点洗手液,搓一搓,泡沫长满手,真是比剃须水的沫还——邱正扬突然愣住了,因为他发现柜子里的剃须水不见了。那是穆沅买的,某h牌奢侈品,怎么突然没了?无需惊讶,接着他就慢慢发现,那套驴牌的浴袍、b牌的凉拖、j牌的香水……统统不见了。 那都是属于穆沅的。 邱正扬脑子里白茫茫一片,畏畏缩缩挪到卧室衣柜前,手怂兮兮地抖着,拉开衣柜……他的衣服都在。嗯。 穆沅的没了。 邱正扬不明白出什么事了,他穿越到异次元了?怎么一出荒诞的悲剧在他面前上演?这太可笑了,明显不是真的。他镇定地掏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戳下穆沅的手机号。 “嘟——嘟——”看吧,明显还通着。 邱正扬扬起嘴角,认定这是一出玩笑,耳边传来了甜美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第四一章 那栋覆满爬山虎的楼房浸泡在浓雾之中,隐约刮起的微风为它拂去面纱,展露并不慑人心魄的旧颜。忽的又一阵雾飘来,徐徐地为它拉上帘幕,无端消失在人眼前。陌生又熟悉,熟悉又模糊,在几番揣测挣扎之下,邱正扬睁开了眼,他做梦了。 梦见的那栋楼他醒来的一霎间就记起,房间里没有开暖气,冷得像个冰窖,他穿衣起身,拉开厚重的银灰色窗帘,打开刺骨的玻璃窗,室外泛着灰白色的雾气争先恐后地涌入,直扑他的脸面,鼻子一皱,一下便低咳起来,咳咳,咳咳,慢慢地止不住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他咳得胃部抽痛,心脏紧缩,遂下决心般猛地关起窗户,隔绝毒物一样的,上海灰霾。 天可真冷,他在路边买了一个七块钱的鸡蛋饼,里面的香肠只有半根,里脊肉只有三片,还好榨菜多得数不清。赶在进地铁站前解决了早饭,他和几千万海漂们一起摇摇晃晃地坐着地下隧道,奔向自己的工作岗位。办公室的暖气毫不吝啬的充足,邱正扬嗅到女同事的甜腻香水味,瞬间止不住又咳起来。他竭力地忍着,捂着,挡着,肺部装着的炸弹要蹦出来了。傅总最后一个打卡,路过他的办公桌还关心地问:“小邱这是感冒了?”邱正扬摇摇头:“老毛病。”傅总笑了:“年纪轻轻就有老毛病,叫阿拉中年人哪能办?”邱正扬很想挤出个笑来回应调侃,可惜咳得止不住,傅总拍拍他的肩,叫他多喝水多注意。 下班后一路咳到医院大门口,双目赤红,神情虚浮,推开病房的门,邱父抬眼一瞥:“来了?”邱正扬点点头:“姆、咳咳,姆妈呢?”邱父皱眉:“伊有晚自习,侬冻坏特?”邱正扬摆手:“没事,我下楼去帮你打饭。”他拎饭回来,邱父很自然地打开吃起来,随口问:“新公司感觉哪哈?”邱正扬说:“还好。”“待遇?”“还行。”“老板撒宁?”“姓傅。”邱父抬眼看着坐在一边的儿子:“看侬面色极差,困觉困伐好?”邱正扬答:“还可以。”“西洋怪气,伐想见阿拉个老头子?”“没有,爸。”“……哼。”他的逆来顺受击败了邱父的挑剔。随后二人无话,唯有隐忍的咳嗽声时常打破冰冷的空气。直至邱母晚自习下了赶过来,见两人相顾无言,就说:“好了,过几日出院了,你们不用对着看了,作孽。”邱父说:“眼不见为净。”邱正扬说:“那我先回去了,咳咳、咳咳咳……”邱母送他到走廊上问:“老毛病又来了?哪能噶伐当心?”邱正扬摇摇头,邱母又说:“自己身体自己不爱惜,侬叫阿拉做爷娘的哪能办?”她眼中满是责备和关心,邱正扬慎重地点点头:“晓得了。” 走出住院部大楼,月朗星稀的上海用一个钻心的寒风拥抱他,呼吸通过一条满是荆棘的喉咙灌入心肺,孤独宛如一条沉重的披风盖在他的肩上。西藏南路的行道树光秃秃地迎接他,目送他走进一座老旧发黄、透着煤炉味的小区。打开防盗门的一瞬间,樟脑丸的香味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率先钻入鼻孔,暗夜里飞舞的尘埃轻盈地围绕着他。他没开灯,一个人在书房里翻箱倒柜,前不久挖掘出来的旧物仍旧完好地躺在角落。他摸着发硬的包装纸,如获至宝地捧着它,走到厨房里,拿玻璃杯接一杯自来水,打开包装纸,扬起脖子,将这包半白不黑的粉末倒入嘴中,又举起杯子往嘴里灌,散发着霉味的粉末配上明矾味的自来水,绝佳的送死搭档。可想而知,当邱正扬试图吞咽时,生理本能做出呕吐反应,米糊状的流液喷得满脸、衣襟全是,喉道壁上黏满药粉糊,舌苔上的味觉细胞终于尝到了毒药的味道,叫嚣着苦涩带来的最糟糕体验。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药粉冲入鼻腔,最难受的感觉来了,邱正扬越咳越缩,整个人最后倒在地板上,蜷成一团,快要咳死过去。眼泪口水糊得乱七八糟,活像一个高位截瘫的脑死患者。腹中所有的器官都皱缩起来,努力排挤着异物入侵的反胃感。咳嗽声渐渐停了,倒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好像死了。 这包珍藏四年的药粉既不能带给他治愈,也不能送他去地狱,却令他想起那天他抱着药粉,回首眺望宿舍楼的情景。浓雾遮去了所有,抹杀了那人的踪迹,他凭空消失,一如往昔。去他的公司蹲守,副经理说他已经离职,追问他的去处,不过得来摇头。去浦东机场睡了一夜,泰国飞来的旅客中没有一个是他。报警说他失联,警察问两人什么关系,说朋友,于是备了个案,再无音讯。 地板真的是冷,邱正扬却不愿动弹,他想,我除了爱你,一无所知。你离开的理由是什么?如果是不爱我,那我无话可说。如果是受不了我的家庭,那我……是吧,他窥见了我的懦弱,厌烦了无休止的反对。我无法全心全意地做出选择他的决定,令他失望了。他明明说明年会继续爱我,可过了年就出尔反尔。当然了,我不怪他,他做什么我都舍不得怪他。我喜欢他永远冷静淡然的处世态度,喜欢他肯定我做爱时的亲吻,喜欢他骗我、骂我、笑我、逗我……我这么木的一个人,感谢他看上我。 路边的法国梧桐抽芽了,邱父也出院了。邱正扬特地请了半天假送他回家。邱母买了好菜留他吃晚饭。饭桌上感慨了一句:“唉,福大命大,你爸鬼门关走一遭,今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太太平平。”邱父说:“外调的命令我推了,这辈子升官我是不想了,好好过日子才是。”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邱正扬。邱母说:“搬回来住吧,正扬,妈是真想你了。”邱正扬不语,她又说:“老房子环境太差了,对你喉咙毛病没好处,对伐?”邱正扬动了动喉咙:“我……我不打算……”“正扬!”邱母盯着他,“正扬,回来陪陪你爸吧,那个谁,他都走了呀!你好醒醒了!” “……”邱正扬慢慢露出惊讶的情绪,“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邱母笑了笑,“你妈亲自跪下来求他走的,你说呢?”“跪……?”“我知道你肯定恨煞我了,是伐?你恨吧,我不后悔。”“好了,别说了。”邱父出言打断,“走都走了,全当做过去了,别提了,好好过日子吧。” “好好过日子……”邱正扬咀嚼着这五个字,“好好……过日子?” 可是,没有他,还有日子么……? 第四二章 擦干最后一只洗净的瓷碗,弯腰将它搁在碗架上。邱正扬默默地收拾了饭后卫生,用抹布反复吸干手上的水滴,随后放下卷起的袖管,一个人走到门口换上皮鞋。“你走哪去?”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邱父闻声转头看他。“回家。”他说。“回家?这不是你家?”邱父陡然拔高声音。邱母从卧房赶出来:“撒事体啦,又讨相骂了?”邱父瞪眼:“你问他。”邱正扬拎起地上的公文包:“妈,爸,我先回去了。”邱母震惊地看着他:“你回哪去?那个人的房子?你哪能还没拎清爽,他走了呀,不会再回来了呀,戆小囡!” 邱正扬平静地看着他们,说:“我会等他回来。”“他不会回来了!”“不管他会不会,我……都会等。”邱正扬咬咬牙,说,“等到我死心为止。”邱母一副快要晕厥的模样,她费尽心思竟还是换来这种结果:“你……你昏头了!随你去,你等吧,他跟我保证,不会活着见你了!”邱母放下狠话,“你有本事等到我和你爸进棺材!” 吵架该是针锋相对才能越吵越起劲,可惜邱正扬并不是一个会吵架的人,他习惯了顺从,并且也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可惜这份心太苦了,他真的接受不了。他想把他的糖找回来,无论这颗糖是否还愿意被他含进嘴里。 上海不算大,至少她没有北京大,但她也不小,让你一生错失挚爱,也是绰绰有余。邱正扬回归到了两点一线的生活,家、公司两头跑,仅月余,消瘦七八斤,公司女同事羡慕得不得了。傅总许他带工作回家,无需日日在公司苦熬。邱正扬摇摇头,他不太敢回得太早,一个人面对黑夜和孤寂时,很容易失去灵魂和心脏。他也不敢睡太早,那张留下甜蜜气息的床其实不适合孤枕入眠。 所以他会在周末去贝勒的酒吧,求他留意穆沅的消息。贝勒可怜他:“小马驹儿啊,我早说过了,那老妖精道行高深,你哪是他的对手?”说着有一人走过,贝勒拉住他,跟邱正扬说:“诶你瞧瞧这位,老妖精踹下床的可怜儿,但他比你幸运,没陷下去,这不还能厚脸皮来我这儿钓凯子?”那无辜路人顿时脸色青白,恼羞成怒落荒而逃。他还以为没人记得此等丢人往事。 “我要是打听不到老妖精的消息,那他八成不在上海了,驹儿啊。”贝勒拍拍他的肩膀,“瞧这俊脸喝得通红,小心被人捡尸,便宜哪朵烂菊花了。”邱正扬趁还算清醒,踉踉跄跄滚出了酒吧,他一个人坐在马路边,也不怕地冷,硬生生坐了快一个钟头。他看看上海的夜,璀璨,绚烂,冷漠。他想,如果他不在上海了,他会去哪儿? 这辈子,生不能见,生有何意。 时间如流水,转眼竟到了五月,邱正扬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久未联系的师姐打来的。“正扬,五一你有空么?咱博导六十大寿,叫我把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徒子徒孙都叫回去喝酒呢。”邱正扬不得不应,买了张机票趁周末飞去了北京。这是他一年后再次踏上这片雾霾之地,幸而咳嗽并没复发,并且他也顺利到了酒店,和一众同门同庆博导大寿。他的师姐依然玲珑八面,光彩照人,和所有人打成一片,除了费晋。他那沉闷的费师兄一个人坐在角落不声不响,邱正扬走过去敬酒,他才勉强笑笑:“师弟,对不住了,我自罚一杯。”结果连着喝了三四杯,一个人醉倒在酒桌下。宴席散后,师姐过来看了看,说:“我打他妹妹电话了,等会儿来接他。”邱正扬问:“师姐,你和师兄?”师姐笑笑:“断了。”说罢她走了。又等了十来分钟,费黎匆忙赶来,她看见邱正扬的一瞬明显无措地别开了脸。“你们住哪儿,我帮你送他。”“那……谢谢你了。”送到费晋公寓,费黎又是一阵谢,邱正扬摆摆手:“没事,我先走了。”“邱正扬!”费黎喊住他,“对、对不起!” 邱正扬没回头,只说:“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是他。”费黎低声说:“不知道你还记得穆沅考研的那天吗,他拿了一个国际大奖,我是准备向他表白的,结果太紧张没说出口。后来第二天晚上你们社团在小饭馆庆祝,我也去了,躲在一边。你替他挡酒,醉了,你们两个人相互扶着走了出去,我跟上去,想帮忙,可是我却看见……穆沅在吻你,我很惊讶,一时间接受不了跑开了……”邱正扬一动不动地站着,听她说,“我难过了好久,以为你们是一对,可是后来我发现穆沅不停地进出同性恋酒吧,和不同的人开房,我就跟拍下来。我想你肯定也是被他玩弄了,他太恶心了!我不愿意相信自己喜欢过一个滥交的同性恋!所以我一昏头就把那些照片寄给了他的研究所……后来,他被迫退研,消失了,我不知道他会去上海……其实我内心很愧疚,可我不想承认!” “够了。”邱正扬打断她,“你无法弥补你的过错,就不要再说了,忏悔如果有用,你也不会不安到今天。你只要记住,他不是那种人,他配得起他获得的所有荣誉和名声,那就够了。” 离开费晋的公寓,邱正扬坐地铁去了母校,他一个人走走停停,路过曾经上社团课的教室,里面有一群学弟妹练吉他,物是人非,可他还能清晰地记起穆沅认真给他们授课的场景。他又去了时常光顾梦境的宿舍楼,爬山虎依旧葱郁,这次没了浓雾,他盯着穆沅曾经居住的楼层发呆。直到有人拍了他肩膀:“诶,你不是、不是那个邱谁来着?”邱正扬回头,蹙眉:“副社长?”“诶,是我是我,小邱是吧?”即便眼前的人发福不少,邱正扬还是认出来了。“副社长你怎么在这里?”“我留校了呀,小邱,你如今在哪儿高就?”于是两个人在后街小餐馆叙起旧。副社长留校做了助教,娶了北京媳妇,日子美得发福。他不可避免地提起数中数最大谜团:穆沅。邱正扬只说他在上海又遇见了穆沅,可惜后者忽然消失了,又不知所踪。副社长叹气:“咱们社长已经是咱们学校的传说了,bbs上关于他的老照片扒了几轮了都,他简直是神呐。”喝口酒,继而说,“他躲啥呢,走了又走了,这回指不定出国深造去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邱正扬听见“出国”两个字,脸都煞白了。 第四三章 逐渐地,沪上的气温又升回了蒸笼时代。 从北京回来后,邱正扬的公司接了个大case,和一家英国大企业合作。他负责接洽数据方面的情况,不过他的英文很一般,和外国友人的交流磕磕绊绊。经常憋了半天,才想出一个词。工作上的不顺使他想起了半个月前在北京遇见的副社长的话:指不定出国深造去了。穆沅可能出国吗?那必须可能啊。他去欧洲的次数比邱正扬出市的都多。细细回想他曾经聊起的在欧洲的趣事,那群觊觎他肉体的站街男妓,那些圣诞节都不关门的情趣商店,还有那些尺寸大得惊人的欧洲白种人……邱正扬又失眠了。 他有时会生出一种奇异的想法,如常上班,如常工作,如常回家,一推开大门,有人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翻资料,时不时伸出舌尖舔去嘴角的咖啡渍。他走过去跪在他跟前,讨好地凑过去索吻,那人摸摸他的头,奖励他的温顺,愿意放下工作和他缠绵五分钟,将两人的口水彻底交换一遍。 邱正扬觉得自己魔怔了,他为了转移注意力,特意买了一套学英语的书籍,试图再把小学老师倾囊相授的东西捡回来。他想不仅是为了工作,如果有一天他在欧洲的街头遇见穆沅,起码不会在他的白人男友面前掉价。喔,原谅他的胡思乱想,电视剧都这么演,多年后的重逢,你我可能没变,只不过身边已有新人出现。 邱正扬想,你可以不要我,但至少让我知道,你过得不错。 众所周知,中国人的哑巴英语很厉害,邱正扬亦是,他没有练习口语的环境,也不可能一直缠着客户谈天,这英语越学越闷,背几个单词就能打瞌睡。后来是邱母的一个电话叫醒了他,只告诉他一个消息:西西和秋秋回国了。他那两个喝饱了洋墨水的堂妹双双回国,邱母叫他一起去接风。这还是几个月来,这对母子第一次说话,言语间竟有些客气和疏离。但无人开口提起前尘,电话假模假样地挂断了。 和邱正扬不同,西西和秋秋可谓是相当外向,打扮新潮,甫一进包厢,就看见两团金光闪闪的物体飞扑过来,一人一边,把邱正扬亲懵了。“正扬哥哥,你好帅哦。”“扬扬哥哥,好久好久好久不见啊。”邱正扬还不适应:“你们……你们好。”在座的除了邱父邱母,自然还有二叔一家、小叔一家。第一次一家人聚这么齐。两个小姑娘打完招呼就开始用英文窃窃私语,这令二叔不悦:“在中国,叽叽歪歪说什么洋文?”西西说:“我们习惯了嘛。”邱父说:“英文好也是本事,不像我家这个,闷屁都不放一个。”小叔说:“大哥,你马上要外调了,还和小辈置气,摊面孔伐?”邱正扬一怔:“外调?”邱母接话:“你爸要调去隔壁s省干两年,本来不想去,上面不许,实在推不掉。”自然放心不下的邱母也要跟着去,这顿饭不仅是接风,还是践行。“你一个人留在上海,我叫你二叔小叔一家多看牢你,你嫑拆天。”邱父说,“嫑做刚度事体。”他指什么,邱正扬心知肚明。饭后,西西秋秋要邱正扬陪她们逛街,说是变化太大,不认识上海了。 其实她们缺个拎包跟班罢了,两人又是习惯地用英文交流,邱正扬心思一动,问:“怎么样才能练好口语?”西西说:“正扬哥哥你最近学英语啊?”“嗯,想练口语。”“个么我介绍个小老师给你好伐?”“啊?” 西西打电话把那位小老师叫出来,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这位是夏曼,曼曼,咱们谢大的学霸,她比我们早回国一个月,现在在做语言培训。”西西又指着邱正扬说:“我们堂哥,邱正扬,我爸说他是什么博士。”“金融博士。”秋秋补充。 邱正扬看着坐在对面的夏曼,脸皮绷紧,有不好的预感。“你好,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来我们机构试听几节课,看看效果。”夏曼温柔一笑,亮晶晶的眼睛直视邱正扬。什么叫挖坑自己跳,西西和秋秋的情面他拂不了,于是真的报名去听课了。索性夏曼讲课确实可以,课上也很关照邱正扬这种初学者,西西老是发消息说叫邱正扬请客款谢夏曼,报名费都是优惠的呢。邱正扬终于走上了还人情债的道路。邱母陪邱父临走前一天,找了一趟邱正扬,不过她只站在门口:“正扬,我和你爸走了,隔几个月会回来一次,你要照顾好自己。”“嗯。”“有事找你两个叔叔,晓得伐?”“嗯。”“还有,想通了……就搬回家住吧。”邱正扬睁大眼。“听西西说,她介绍了一个小姑娘给你,人不错的,你试着处处,说不定——”“姆妈!”邱正扬即刻打断她,“这是你们……?”“你会晓得女人的好的,正扬,你不试试哪能晓得?”邱母劝他。 邱正扬突然觉得很累,缓缓垂下头:“你回去吧,姆妈。” 邱母见他抗拒,也不再多说,转身走了。邱正扬一个人倒在沙发上,搂紧靠枕,深深埋入,假装还能嗅到穆沅残留的冷香水味道。 “学长……” 两个月后,夏末余温未散。语言班结业了,邱正扬被西西和秋秋架着请夏曼吃了顿饭。“哥,今天我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西西搂着夏曼的肩,“你觉得我们曼曼哪能啦,好么就下手了呀,再晚没你事啦。”夏曼红着脸不反驳。邱正扬已经尽量避开私下接触夏曼,没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我……我……”他不想让任何人难堪。西西却当他默认:“那你们好处对象了呀,喝喜酒我要做伴娘!”想来夏曼也是中意邱正扬的,害羞带怯地盼着回答。邱正扬想干脆两人独处时再说,于是提出送夏曼回家。西西和秋秋一脸“使命完成”的奸笑。 送到夏曼家楼下,邱正扬还是说出了最不想说的话:“谢谢你的赏识,可我……有爱人,他……他出差了。”夏曼含泪:“你骗人吧,西西说你单身。”“没骗人,他喜欢到处跑,可我喜欢在原地等他。”夏曼说:“我最不喜欢轻言放弃。”“你别……别这样。”“我会让你看见我的好。” 邱正扬最不擅长拒绝,他解释不清,只能垂头丧气回家了。结果刚到小区门口,就听见女人尖叫小孩大哭,他奔过去一看,竟是穆沅家隔壁火烧了! “砰!——”随着一声爆炸,整栋楼的玻璃窗都震碎了。可能是煤气爆炸。“救命啊!救命啊——”隐约听见有人喊救命。邱正扬没想太多,一个人冲了上去。浓烟滚滚,热浪滔天。他冲到隔壁客厅,已经是一片火海,房间里有女人哭叫,他匍匐进去,看见缩在角落的女人。原来是被震塌的书架压住了腿,女人动弹不得,邱正扬替她努力地抬起书架,火越来越大,很快黑烟熏得人睁不开眼,邱正扬眼睛火辣辣地疼,视线模糊。当他终于抬起书架,救出女人,又听一阵嘭乓,煤气二次爆炸,他被气浪一冲,彻底震晕了…… 第四四章 首先,必须得恭喜邱正扬了,短短一年内能二次登上报纸社会版头条。放眼上海,何人敢与睥睨?其次,还要贺喜他祸不单行,上次断手,这次断脚,齐活。当意识有了呼吸,他从废墟中艰难爬起,耳边响起不紧不慢的争论声:“侬叫门口那几个记者走开,再鸡糟我要叫宁了。”“晓得了,伊拉就是想采访救人英雄,不是好事体嘛?”“侬想叫阿拉大哥晓得正扬出事体?侬想吓撒大哥大嫂?”“好嘚,晓得了,凶撒凶哦。西西和秋秋等等就来了。”“伊拉两个不是去旅游了?”“哎哟,当然是带曼曼来见宁,和侬刚,好像正扬……和曼曼谈朋友叻。”“真噶?”“是咯……” 邱正扬听得迷迷糊糊,发出痛苦的低吼,吓得他二叔和二婶连忙扑上来摁住他:“正扬侬醒啦?哪哈,感觉还好伐?”邱正扬感觉喉咙被钢丝球刷过,喑哑干涩:“我……水……”二婶急忙倒水喂他喝,他渴得像只游走沙漠三个月的骆驼。好不容易缓过来,他气喘吁吁地问:“这……怎么这么黑?”二叔在他耳边说:“正扬,你眼睛被烟熏了,现在上药敷着呢。”于是邱正扬想起了自己的见义勇为,气浪冲翻了家具将他压在底下,消防员冲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昏迷。二叔又说,那个被救的女人很感激他,非要叫报纸刊登感谢新闻。自然,这年头正能量新闻不多啦,为了弘扬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侠义精神,几位记者也很拼,守在病房前已连写三篇报道,从火灾起因到英雄未醒,声情并茂,催人泪下,就等着采访英雄本人。小叔动用关系要了一间病房,二叔尚未公布邱正扬的个人信息,因此外界称邱正扬为“无名小英雄”。 在消化了“我现在是个瞎子”的事实后,邱正扬迎来了今天第二波访客,西西秋秋和夏曼。下午姐妹俩要飞日本玩,特意紧赶慢赶带夏曼来探望一次。“正扬哥哥,我和秋秋要飞日本玩,可别说我们没良心,特地把曼曼带来陪你。”西西说着,夏曼点点头:“正,正扬,我最近休息,不如我来照顾你吧。西西说伯父伯母都不在上海,你挺不方便的。”邱正扬原本断脚眼瞎够惨了,现在脑壳也疼了。“不麻烦你……我没事。”他脑袋上裹着厚实的纱布,一只脚吊在半空,凄凉,说话没有信服力,被集体无情驳回。夏曼铁了心要追他,邱正扬只能假装不知道。他确有一处弱点,无法对异性太过失礼和强硬。二叔二婶捂嘴退下,他们和夏曼一家认识,知根知底,认为撮合了一段天作之合。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西西临走还开玩笑:“曼曼,阿拉阿哥现在动不了,你随便上。”“侬哪噶讨厌?”夏曼害羞了。邱正扬生无可恋,他在黑暗之中心神不宁,待家人离去,他又对夏曼说:“你不用照顾我,我不想欠你这份人情。”夏曼说:“你可以试着欠一次,说不定会喜欢呢。”邱正扬说:“我不想试……”夏曼一怔,笑了笑:“西西还说你特别温柔,看来她错了。”邱正扬抿唇不语,他曾经温柔泛滥,分给身边所有人,后来他明白了,温柔只能留给某个人,可当他拾起所剩无多的温柔打算交付时,无人问津。 夏曼确实不肯轻易退缩,她扮演起邱正扬“女友”的角色,打饭喂水,无一不细,邱正扬仍是蹙眉:“我自己来就好了。”夏曼说:“你就这么排斥我?”“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夏曼笑了,“你是直男癌还是老古董啊。”邱正扬心想,他已经不是直男了。“那这样,我不说话,你就当我是护工大妈,行吗?”她的爽快堵了邱正扬矫情的嘴脸。果真此后一天,夏曼都没说话,病房里偶有她的窸窣声。 “我去买晚饭。”日暮西沉,夏曼蓦然开口,然后关上了病房门。作为瞎子,邱正扬百无聊赖,他心想这眼真要瞎了,恐怕这辈子真没有再见穆沅的机会了。哪怕人从面前走过,他连奢求挽留的机会也不再有。护士进来给他洗眼换药,他疼得直眨巴,护士说:“大老爷们,忍住。”邱正扬撑大眼皮,忍受极度刺痛的药水不停地冲刷眼睛。“能哭就哭,多哭对眼睛好。”护士留下忠告,走了。不一会儿,门又开了。邱正扬听觉变得敏锐,问:“回来了?”无人回答。哦,她不想说话。邱正扬终于有点歉疚:“你别把我的话当真,对不起。”夏曼仍是不说话,自顾自把饭拿出来,坐到邱正扬边上,拿勺子喂他。饭勺抵在嘴边了,邱正扬才知道她在喂饭。鉴于自己理亏,他乖乖地吃完了她喂的饭。 “你吃过饭吗?”邱正扬问,“趁时间还早,你先回家吧。女孩子一个人夜归不安全。”夏曼不理他,在厕所接了盆热水。听见微微荡漾的水声,邱正扬警觉:“你干什么?”接着就是病号服被一颗一颗解开的触感,他一怔,赶紧抬手捂住胸口:“干嘛解我衣——”没问完,一块滚烫的热毛巾罩在了他的脖子上,麻利地搓过他的脖颈,滑过他凸起的喉结,也不知是否有意,隔着毛巾,那人的大拇指还摁了一下。 擦身?邱正扬懵逼,在他眼瞎迟钝中,夏曼近乎粗鲁地扯开他的上衣,用热烫的毛巾狠狠地擦过他的每一寸胸腹。邱正扬胡乱地伸手,试图钳制住夏曼乱摸的手,可惜跟捉泥鳅似的,被其逃脱。“你别擦了,我自己来,自己来!”他怎么能让一个毫无关系的异性做这种过于亲密的事?结果他的反对毫无效力,腰间的裤头一松,胯下顿时凉飕飕的。 “夏曼!?”邱正扬吓坏了,试图坐起来,“你怎么、怎么解我裤子?”现在的姑娘都这么生猛了吗?邱正扬从夏曼身上找到了师姐的影子,“你别擦了,这不合适!别擦、别……”他伸手乱挥,结果被夏曼一把钳住,病号服往后一扯,一扭,双臂被缠在衣服里,挂在了床头挂氧气机的钩子上。 “???”邱正扬震惊,还有这种操作?他居然被一个女人囚住了?夏曼不光教外语,还教防狼术?“夏曼,你、你干什么?”对一个断脚瞎眼的病人这么狠合适么?一声不吭的夏曼把邱正扬的裤子脱了,拿热毛巾细细地擦过他的胯下,当然包括他的阴毛、阴茎甚至两个卵蛋。水渍蒸发后胯间愈发凉飕飕的,结果禁欲数月的大兄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莫名骄傲地一柱擎天。 邱正扬哭瞎,哦不,他已瞎。 有什么比在异性面前出现性冲动还要悲剧?那就是在毫无意思的异性面前。夏曼不会以为我是因为她……邱正扬百口莫辩,男人真是受不得刺激,某位17厘米的兄弟想,许久未登场,出来玩个爽。就在邱正扬尴尬得无以复加时,夏曼的手竟一把握住邱正扬硬挺的阴茎,上下撸动起来。“啊!”邱正扬被抓疼,隐约体会到对方的怒气,但他的阴茎愈发兴奋,对方的手掌有点大,能一把握住,手活堪称熟练,指腹不停地揉捏龟头脆弱的马眼和肉菇一般膨大的伞檐。清液流到了阴毛里,黏黏糊糊的。邱正扬龇牙咧嘴哀求:“别弄了可以吗,你是女孩子,不应该做这种污秽的事情……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真的,嘶,别揉了,别……放开好吗,呃啊,放、放我要射……射……” 剧烈的快感直袭邱正扬的大脑,他眼前白光一闪,精液犹如开闸喷泉,射了个天女散花,脱力感席卷而来,他不住往后倒,呈现出脚上吊,手下绕的奇状。然而并没结束,半软的阴茎还在淙淙往外流精,猛地被一个温暖的口腔包裹,龟头陷入敌营,马眼吓得一张一翕,排精更甚。然而下一秒它们全被吸入了另一个温暖的腹腔。 “啊啊啊啊——”邱正扬龇咧着牙龈,崩溃地大喊,“别这样!算我求你!夏曼!求你别做了!别做!别……别做……”第二股精液又喷涌而出。厚厚的纱布下,深色的泪印透了出来。邱正扬快疯了!他觉得自己出轨了,他做了对不起穆沅的事,他再也没脸见他了…… “别……呜……”一个大男人哭得嗓子都哑了,真丢人。邱正扬管不了,他绝望地仰躺着,喃喃:“求你……别做了……呜呜……求你……” “你哭了?”猛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真哭了,小傻子?” 第四五章 听到这个声音时,邱正扬猛地僵了,他停止宛如一个处男般羞愤交加的挣扎,继而陷入老司机开完长途后的沉默。少顷,纱布下淙淙流出了透明的液体,被病号服勒死的手腕逐渐呈现出遭受凌虐的殷红。 “怎么越哭越狠了?”男人用稍显清冷的嗓音问他,同时伸出大拇指替他揩去湿成河流的面颊。邱正扬任他妄为,以极其扭曲的姿势桎梏在病床上。男人见他木然,又问:“生气了?”邱正扬不语。男人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那我走了,再把你女朋友叫回来。”说罢,他的温度抽离了邱正扬的周身,骤降。“等等!”邱正扬恍然大叫,无奈手上挣脱不了,只能身体拼命前倾,“别走!”“嗯?”“别走……”邱正扬颤抖着嘴唇,仓皇地开口,“求你……学长。” 穆沅转身看他,哪还像曾经那个精神奕奕眉目有神的青年,分明是碧空里从人字形队伍中掉落的孤雁,泪痕满面,下颌瘦削,可怜。“学长……?”邱正扬得不到他的回应,有些慌张起来,“学长?!”“我在。”穆沅把手递过去轻轻捧住他的脸,“我在。”邱正扬把脸埋在他的手心喃喃:“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谢谢……”穆沅神色一黯说:“我不应该来的。”他一边替邱正扬把挂在钩子上的衣服取下,一边帮他重新穿好:“可我没忍住,还是跑来了,你妈大概会骂我言而无信吧。”邱正扬闻言,霎时露出极度受伤的神情,他低垂着头,明知道穆沅在说什么,可偏是挤不出半句重话责怪他。穆沅拉起他的手,放在手心轻揉,说:“我跟你妈发过誓,活着再也不见你,否则全家死绝。可惜,你现在看不见我,也不算毁约?”邱正扬反握住穆沅的手:“我妈怎么能……?”穆沅轻笑一声:“其实我也不怕,毕竟你的伯父伯母……早不在了。” 邱正扬以为听错了:“伯父伯母……不在了?”“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至于我爸,被我气死了。”穆沅像在描述一副风景画,云淡风轻,“退研的事他知道了,心脏病发作,没几个月就走了。”他说着又看见纱布下渗出水来,诧异:“你哭什么,又不是你的错。”邱正扬这才明白穆沅为什么不回家过年,又记起费黎的话,说:“是我的错。”没有那个吻,费黎也不会去跟踪穆沅。 “有因有果,任何人都没错。”穆沅说,“好了,再哭要脱水了,我帮你倒杯热水。”邱正扬享受到了太上皇的待遇,刚刚坐了一趟过山车的小兄弟也皈依佛门,穆沅替他又细致擦了一遍身,说:“你女朋友挺漂亮的。”邱正扬啊了一声:“她不是我女朋友。”穆沅说:“还叫她早点回家,路上不安全,真贴心。”“不是,她不是……”“她喂饭你吃得可真香。”“我、她没喂过……”“我吃醋了,阿扬。”“……”邱正扬耳根像是过了电似的烧红起来,“学长……” “阿扬,”穆沅像是打了败仗的俘虏,语气染上一丝灰败,“我为什么要来?”他像是自言自语。明明只要从门缝中窥视,确认这个大傻子还活着,足够了,撤退,履行自己的承诺,滚得远远的。但看见那个叫夏曼的女人从早到晚地进进出出,贤惠得像个新婚妻子,穆沅承认了自己的丑陋,他在走廊上坐了一天,终于等到她出来,急忙起身,下巴尽量抬高,佯装很有自信对她说:“你好,我是阿扬的男朋友,介意现在开始由我来照顾他吗?”夏曼说:“我不信。”穆沅干了此生最幼稚的事情,他把手机相册翻出来,里面大概有几百张邱正扬的“不雅床照”。夏曼哭着走了,穆沅心想,我真是卑鄙到家了。 病人邱正扬在入睡前提了个小小的建议:“学长,可以用绳子把我们的手绑在一起吗?”穆沅说:“我把手机塞你裤裆里吧,这样我走了你也不怕,我不设密码。”邱正扬羞愧:“这个不用了,我有点,怕。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穆沅亲亲他:“你说怕的时候,真的很可爱。”于是又亲了几下,“你出院前,我都在。” 七个月又八天后的重逢,既平淡,又不真切。邱正扬几次起夜,偷偷摸摸地侧倾过去,悄悄摸到了小榻上的发丝,又松了口气睡回去。他知道如果不是他出事,穆沅也不会回来。他不敢多问一句他离开后去了何处,做了何事,甚至见了何人。他真怕穆沅没有他的生活会更精彩。 翌日,穆沅先起,洗漱,邱正扬听见他开门,吓了一跳:“学长!”“买早饭!”“喔……”被嫌弃了一下。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亲密的恋爱状态,穆沅回病房看见邱正扬嗷嗷待哺的样子,怀疑自己雌性激素泛滥。一口一口喂他,问他:“好吃吗?”“好吃。”邱正扬殷切点头。其实就是碗白粥加榨菜,穆沅很满意:“嘴角还有饭粒。”说着亲上他的嘴角替他吃掉。邱正扬眼疾,不,眼瞎嘴快,追过去亲住穆沅的嘴。跟讨奶似的,不停地咬他、舔他。两人忘情交缠之际,门口突然哐啷一声,砸碎了什么。穆沅勉强抽身回首,就见一个容姿端庄的中年女人吓傻了似的站在那儿。 “是谁?”邱正扬警觉。“正扬……”“二婶。”“正扬你——”“二婶你听我说。”邱正扬拉起穆沅的手,“这是我男朋友,穆沅,学长,这是我二婶。”穆沅其实有些无措,他未曾料到两人“偷情”会被撞破。于是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站起来:“您好,二婶,我叫穆沅,穆桂英的穆。”二婶仍缓不过劲儿来,讷讷:“你、你好,我是正扬他二婶……这?”“二婶,对不起,瞒着你们没说,其实我有对象。”邱正扬慢慢地摸到了穆沅的手,握得紧紧的,“是他,是要过一辈子的那种。”穆沅一震,低头看他。二婶显然吓坏了:“正扬,侬有内吓牢二婶了,侬姆妈晓得伐?”“晓得,爷娘都晓得。”邱正扬说,“只是伐同意。”二婶摆摆手:“正扬,个样事体婶婶插不了嘴,跟侬二叔小叔刚去。”说罢她匆匆捞起一袋碎在地上的饭菜,走了出去。 穆沅的手被捏得滚烫:“人走了。”邱正扬不松,穆沅叹了口气。“这样好吗,阿扬?”“嗯。”邱正扬捧起他的手拿脸颊蹭了蹭,“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穆沅忽然拿他没办法。 第四六章 “你好,有人么?” 穆沅洗了个苹果从厕所出来,看见病房门口有两个陌生男人往里张望,就问:“找谁?”其中一个说:“打扰了,问一下金庭御园火灾救人的小英雄住这间吗?”躺在床上的邱正扬闻言,赶紧坐起来问:“哪位?”穆沅也问:“什么事?”其中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说:“我是被救人的丈夫,鄙人姓蒋,特来探望救命恩人。”说着把两个大果篮提起来。邱正扬说:“没事,用不着这样。”蒋先生说:“救命之恩那是无以为报呀……”“老师,我们不是来采访的嘛?”站在蒋先生后面的年轻小伙小声嘀咕。蒋先生尴尬地笑笑:“鄙人在香蕉视频工作,本来是想借此机会对小英雄做个深度采访,来弘扬一下这种无畏的救人精神,但见小英雄还在休养,怕是……”邱正扬听他吞吞吐吐文文绉绉,就说:“我姓邱,别叫什么小英雄了。要做采访,没问题的。”穆沅觑他一眼:“阿扬?” 邱正扬似乎并不排斥采访,他摸着床垫坐起身来,胸膛挺得笔直,缺水干燥的嘴唇被舌头来回舔了几遍:“怎么采访?”“呃,我们是拍视频采访。”“都会录下来?”“是的,后期我们会剪辑。”邱正扬点点头,穆沅默默地帮他把床头摇起来,枕头垫在他的后背。 别看蒋先生说话透着文人酸气,却是个机会主义者,老婆的恩人也能拿来当工作素材,一石二鸟,妙了。穆沅对此嗤之以鼻,但见邱正扬应了,也不多说。他站在一旁,拿小刀慢条斯理地削着水果皮,见小年轻扛着dv拿镜头对着邱正扬,蒋先生掏出一本小册子,发问:“邱先生是上海人吗?”“是的。”“家里也住金庭御园吗?”“不是,我男朋友住那里。”蒋先生后知后觉般看着他:“男朋友?是男性朋友?”“是恋爱对象,过日子的那种。”邱正扬用手指抓了抓床单,“他住在起火的对门,我其实怕火灾烧到他家,所以才冲进去救人,看看能不能帮点忙。”蒋先生和小年轻对视一眼。“不好意思,鄙人第一次采访到你们……这个群体,失态了。”“没事,其实我是想借贵平台对男朋友说两句话。”邱正扬正襟危坐,清清嗓子。水果皮已经掉落到地上,但穆沅浑然不觉,他愣愣地盯着邱正扬蒙纱的侧脸。“之前我和男朋友有些小矛盾,他离家出走了,我一直住在金庭等他。这次火灾我误打误撞救了人,其实换做别人,我相信也会有人这么做。但我也要感谢这次火灾,让我受伤,所以我的男朋友回来了,对不起,感谢的不恰当。” 小年轻颤巍巍地往穆沅身上瞟了一眼,手中的dv不自觉地倾斜过去,还没拍到穆沅的脸,就听他说:“不用拍我。”他削了一块苹果递到邱正扬嘴边:“张嘴。”邱正扬乖乖吃下,蒋先生也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站在床边的男人,喔,怪不得。 前脚送走了机会主义者,后脚就迎来了郑氏反同大队。邱正扬的二叔和小叔绷着脸齐齐跨入病房,后面跟着“告密”的二婶和小婶婶。四人如临大敌,邱正扬倒是客气地喊了一圈:“二叔小叔,夜饭吃了吗?”二叔不答反问:“你二婶讲的真的?”“是。”邱正扬点头。穆沅并不出声,小叔却瞟到他身上:“这位?”穆沅轻轻扯起嘴角:“鄙姓穆,穆桂英的穆,您好。”小叔重重一叹:“侬拉两个小居头搞七捻三,昏头了!”二叔问:“认真的?”邱正扬点头:“再真不过。”小婶婶惶惶不安:“正扬,哪哈回事体啦?哪能跟男人搭拉一道啦?”二婶还问:“不是跟曼曼谈朋友伐啦,哪能窜出个男人来……”“好嘚,嫑刚了,烦糟伐?”二叔喝住了她俩,又说,“正扬,做爷叔的也没资格多刚侬,不过侬要掂量清爽,侬爷娘哪哈办?两个男人到底不是事体,侬刚对伐?” 邱正扬摸索着牵起穆沅的手,一脸无畏地说:“二叔,小叔,我永远是爸妈的儿子,但我也有自己的选择,不后悔。”“好、好,不后悔是伐?”二叔看似点头,“做爷叔的劝伐动侬,好自为之吧。”说罢甩手离去,小叔叹息,说句“嫑气坏侬爷娘”跟着走了出去。两位婶婶面面相觑,更加没了主意,悄悄地拉扯着退场。 邱正扬猛地向后倒去,仿佛被抽干空气,委顿地瘫着。穆沅还被他牵着,轻轻地拿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说:“出柜的感觉好么?”邱正扬嗫嚅:“好……这样,只有你肯要我了,学长。”穆沅一听,心头一酸,垂下眼帘:“说你傻,还挺有心机的么。”邱正扬像是高位截瘫患者:“我傻么……”穆沅弯下身来,悄悄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嗯。” 住院一周,邱正扬的眼睛终于重见光明。白光入侵,他频繁眨眼,流出泪水,穆沅替他擦都来不及:“难受?”邱正扬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动地吻上去:“学长……学长!”护士还在旁边理纱布,跺脚:“哎哟,虐狗哦!” 出院了,他拄着拐亦步亦趋跟在穆沅身后,等他办出院手续。后者回首瞥他:“那边坐着等我。”邱正扬摇摇头,不肯,跟没断奶的狗一样。到了医院大门口,叫的滴滴已经在等候,穆沅搀着他坐进去:“师傅,金庭御园,谢谢。”邱正扬眼睛一亮,手爬虫似的挪过去,抓住穆沅的手腕,“学长~”穆沅看他,又看看手:“大男人发嗲,腻心伐?”他学上海话,惟妙惟肖。邱正扬搔搔后脑勺,羞臊了。 车开进御园,在穆沅家楼下停了。“师傅,你等等。”穆沅扶着邱正扬下车,说,“你先上去,我等等回来。”邱正扬一诧:“去哪里?”穆沅揉了揉他的短发:“把我的东西搬回来啊。”“学长……”邱正扬有点犹豫,“我能跟你去吗?”穆沅一怔:“怕我跑了?”邱正扬抿唇不语。“好了,很快就会回来的,毕竟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对象是个救人英雄。”穆沅难得开个玩笑。可惜邱正扬一脸郁郁。他目送滴滴驶离了小区,转身慢吞吞地拄拐上楼。对门一片焦黑,他进家门,什么也不干,就干坐着。 火灾爆炸后,屋里很多东西都震落砸碎了。他也无心收拾。就这么坐着,一坐三四个小时,天黑了,他木木地摸起手机,忽然想起那个电话早就关机了。 他是不是……真的很傻? 第四七章 真恨这种毫无预兆的离别和消失,真恨这种给足温柔后的痛殴,真恨这种穷途末路后的绝望,真恨……此刻,邱正扬承认,他有点恨穆沅。恨他的身体,恨他的声音,恨他的所有,最恨爱上他的自己。 客厅没有点灯,上海的月总是很遥不可及,吝啬施舍的光辉堪堪照进窗户,邱正扬呆坐许久,忽然想不起刚才那辆滴滴的车牌,或许小区门口的监控拍得到?他为自己的机智兴奋,一把站起,忘了拄拐,两步跨出去就噗通往前摔去。地板还是很硬的,他的脑门叩拜后得到一串金星。原来自己还是个瘸子,不再是邱姓杨过,狼狈的摔倒令他提不起劲,趴在地板上想翻身,跟王八朝天难度同等。 客厅里的时钟在走,他听见了,可他爬不起来,任它白白流走。仿佛穆沅跟他挥手,叫他不必起身,不必远送。邱正扬 恋耽美 分卷阅读30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真的很丧气,丧到何种地步?他哭了。 他不是第一次哭,可这次不一样,他觉得他好像才三岁,刚上幼儿园那会儿,他妈送他到大门口叫他自己进去,他不肯,他妈就说那你站着吧,不会带你回家的。他进退维谷,无措地大哭,委屈地大哭,为什么没有第三种选择?可以让他既看见妈妈,又能上幼儿园?没错,是这种感觉了。脸贴着地板,泪水肆意地流,满地的灰尘估计吃进去不少。邱正扬太痛苦了,他甚至觉得活着好像没什么意思。也不知哭了多久,一串电子音响起,大门开了。 邱正扬闷头哭着,没反应,有人蹲下来问他:“阿扬,你怎么趴着?”邱正扬还是呜呜地哭。那人呆滞了一下,轻轻地拍拍他的背:“别哭了,我回来了。”继续哭。那人哄三岁小孩一样,摸摸他的头发:“先起来好不好?”说着抱着他强行把他翻身,邱正扬赶紧拿胳膊捂住脸,不肯看他。“我回来了,不走了,看看我,好么?”邱正扬嫌丢人,两条胳膊交叠着挡住脸。穆沅叹了口气:“回来迟了,向你赔罪好不好?东西太多了,一时间收拾不完,我先回来了。”邱正扬“呜”了一声,好像很委屈。穆沅拿他没办法:“那,要不要做?”邱正扬一怔,悄悄露出一只眼望了望,做贼一样。穆沅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去沙发上,我帮你舔。” 一开始犹犹豫豫,被穆沅搀扶到沙发上,邱正扬没脸见他,深深低着头。穆沅跪在他跟前,解开他的运动裤,诧异:“硬了?”哪回是不硬着的呢,邱正扬光听他说要舔,自发地站好了。拉开内裤,龟头湿得一塌糊涂,穆沅一口含住,跟吃棒棒糖一样,不停地啜着,把马眼里冒出来的水统统吸干了。邱正扬握着拳粗着脖子,不停地喘气。穆沅慢慢地舔下去,舌尖刮搔着柱身上暴突的青筋,那些经络跳突着,随着柱身胀开。穆沅摸了摸两颗卵蛋,张大嘴巴含进嘴中,拿舌头打圈戏弄。邱正扬一把捧住他的脸,阻止他:“不行了……要射……”穆沅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冷峻的脸庞上浮现温柔的笑靥,他重新含住龟头,故意拿牙齿磕着敏感柔嫩的肉边,邱正扬“呃”了一声,射出极浓的白液。穆沅吓了一跳,赶紧收紧嘴唇,接纳了他的精液,盛了满满一嘴。 他缓缓地将阴茎抽出嘴巴,精液来不及吞咽顺着嘴角淌下来。邱正扬急忙去擦:“吐出来……”咕噜,咽了,穆沅舔去嘴角的残留,说:“好吃。”邱正扬涨红脸:“不可能……”“要尝么?”穆沅不由分说和他接吻,把嘴里的腥气渡给他。舌头迫不及待地交缠在一起,极其情色地推杯换盏。穆沅慢慢起身,坐在邱正扬胯上,激烈地吻着:“压着……唔唔……压到腿么……”“没……”邱正扬叼住穆沅的下唇,不停地啃咬啜吸,快要揪下来似的。衣服也是一件两件地往地上掉,穆沅的衬衫半褪,露出肩头和胸膛,邱正扬吻遍他裸露的肌肤,虐待那两颗娇小的乳头,穆沅搂着他的脑袋,喘息着:“要……插我吗……啊!阿扬……”邱正扬不可能拒绝,手已经游走到穆沅的臀缝里去了,他揉了揉穴口,迟疑:“好紧……”穆沅隔着内裤和邱正扬摩擦,说:“都半年没用了,唔,能不紧么?”邱正扬闷闷的:“如果你不回来,会……会找别人吗?”“当然……”穆沅慢悠悠,“不会……忘了我买了什么?”“什么?”“和你尺寸一样的——”他贴着他耳朵吹气,“下半辈子靠它过了。”“不行!”邱正扬急忙,“不行,学长!” 穆沅闷笑一声,拉起邱正扬的手指放嘴里舔湿,让他开拓自己的小穴。可能真的太久不用,括约肌咬得特别厉害,邱正扬把阴茎送进去的时候,被夹得很痛。穆沅可能也觉得勉强,一面往下坐,一面发出小兽似的无助的闷哼。等他坐到底时,两个人都汗水淋漓。邱正扬能感觉肉穴在不停地蠕动着吸他,暖洋洋的像在泡温泉。往上一挺,穆沅啊地一声抱紧他,撑在沙发上的两条长腿瑟瑟发抖。 瘸子的性生活概括一句话就是“坐上来自己动”。穆沅体贴人,上下起伏,让这把17厘米粗长的肉刃不停地操弄自己。他很快没了力气,一屁股吞下整根阴茎,塞得满满的,不肯动了。“不行……”穆沅求饶,“阿扬,不行了……”邱正扬抱着他的两瓣臀,替他起落,穆沅受不了这么深地顶弄,瞬间射了出来,濡湿了两人腹部。邱正扬拿鼻尖去蹭穆沅的脸颊,讨好他:“学长,舒服吗?”穆沅断断续续:“我相人什么、什么时候……不准?”“是……摸骨么?”记得是酒后乱性那一夜。“摸骨?”穆沅失笑,“骗你的,不用摸也知道,阿扬的这根,很大。”他顺势夹了一下,邱正扬难耐,将信将疑:“真的?” 这件事穆沅还不打算说,他觊觎邱正扬的阴茎,很多年了。 重新换床单,沐浴,就寝,已至凌晨。穆沅和邱正扬平躺在一个被窝里,两人的手牵在一起。“为什么……”邱正扬终于发问。“不想让你后悔。”穆沅懒懒的,有些感慨,“你妈向我下跪,说你爸被你气得发病,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失去至亲,那种痛我很明白,所以不想让你经历。”“可你回来了,学长……”“嗯,我后悔了。”穆沅说,“接到物业电话,说我对门爆炸,我房子里的租客可能有生命危险,我害怕了。”“啊?”“这房子,是我买的。”穆沅终于笑出声,“骗你租的。”住了这么久,没付过租金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大傻子。 意识到对象比自己有钱并且已在沪上买房,邱正扬失眠了。 第四八章 如果你睡到自然醒,感觉一道淡淡的阳光晒在脸上,睁眼,侧首,身旁睡着此生最爱的人。你以理科生的思维还能拨开云雾想到一句:醒来觉得甚是爱你。那么朱生豪黄泉有知必定涕零。邱正扬试图撅着嘴凑过去落下一枚早安吻,不料穆沅似乎早有触动,待他靠近也主动贴上去,嘴对嘴交换了最惺忪的吻。“唔……”他还闭着眼,嘴角却翘起来,“偷袭我?”邱正扬拿额头抵着他:“有、有口臭吗?”“你说呢?”“……”邱正扬窘然,“我去刷牙!”穆沅拉住他,眼睛还是睁不开,昨夜的疯狂让他腰酸背痛就差脚抽筋。“晨勃了,阿扬。”一阵低笑,“精力好成这样。”邱正扬感觉有只手游进他的内裤,一把包住他的卵蛋,捏来捏去,即便没有被伺候,还是诚实地射了出来。糊得穆沅手腕上全是。邱正扬有点懊恼:“学长,别这样玩……又要换内裤了。”穆沅枕在他的肩头,悠哉:“我洗,你急什么?” 从冰山经理蜕变为家庭煮夫需要几步? 答:一步,辞职。 伺候好邱正扬穿衣洗漱,顺便将昨夜汁水淋漓的床单衣物搅进洗衣机,穆沅发现家中冰箱空无一物。“怎么没菜?”他问。邱正扬坐在沙发上看他:“我……很久没做菜了。”沉默突然降临,两人相顾无言,穆沅似乎听出了什么,顿了顿才说:“那点外卖。”“早饭就外卖吗?”邱正扬拄着拐起身,“我来煮猪油酱油粥吧,学长。”穆沅困惑:“什么什么粥?”“猪油酱油粥。” 将猪油和酱油适量加入碗里,滚烫的热白粥浇上去,搅拌均匀,好了。穆沅目瞪口呆,邱正扬则表示:“我小时候经常这样吃。”穆沅喝着粥汤,觉得口中有一股酱油鲜味流窜:“那比我小时候的窝头好吃多了。”邱正扬说:“等我脚好了,我来做饭。”穆沅眉梢一挑:“嫌弃我的手艺?”“不是啊学长,我想照顾你,你工作应该比我忙吧?”穆沅一怔:“我又不回证券公司。”“啊?”“我现在是无业游民,没有收入。”他眯起眼认真地盯着邱正扬,“养我,好不好?”邱正扬更加认真地抬起胸膛:“好!” 穆沅闷笑,起身将吃完的碗筷收起来,顺口说:“我帮你洗衣做饭,拖地暖床,给口饭吃就好,不贵吧?”邱正扬却说:“学长,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不想让你受累干家务,这些都我来干,你别做。”“我不做你做?忘了昨晚是我自己坐上来的?”穆沅嘲讽技能满点。邱正扬表示羞愧:“等我腿好了……”“等不了。” 饭后穆沅出门把自己的行李搬了回来,顺道去超市买了些菜。他的行李几乎只有两种东西,西装和书。当这些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重回衣橱时,邱正扬想起了那天他发现它们消失时的场景。谢天谢地,你们回来了。邱正扬心里感激道。至于那一箱书,邱正扬将它们摆上书架,才发现全是关于数学的。 “阿扬,西红柿怎么切……你在看什么?”穆沅穿着围裙,走进书房来,“帮我理书吗?”“学长,这些书?”邱正扬举起手中一本《曲面论》问。穆沅一副秘密被揭穿的神情:“实不相瞒,我可能要考个研。”“考研?”这个词比退研好不了多少。穆沅见他神色紧张,出言安抚:“读研一直在我的计划内,只不过当年……虽然晚了几年,我依旧很渴望走上这条路。”邱正扬不知为何,眼眶潮湿,捧着书:“学长,你念吧,我养你。”“动不动就想养我,”穆沅勾起嘴角,伸手捏他脸,“先养腿吧。” 然而腿一刻未停,又瘸进了厨房,一手拄拐一手掌勺,还是帮穆沅把菜给烧了。饭桌上久违的香气四溢,碗筷成群。邱正扬刚端起饭碗就接到了公司傅总电话。“小邱啊小邱,你不得了啊!”“啊?”“没想到你居然是同性恋!”邱正扬脑子一嗡:“傅 恋耽美 分卷阅读31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总您怎么……”“你别紧张呀,又不是来批评你的,作为沪上知名投资公司,阿拉要的就是不同性别肤色国家甚至不同性取向的人加入,才更有活力嘛!侬刚对伐?”邱正扬一脸懵逼地从傅总口中得知了自己爆红网络的事实,挂了电话心情复杂。 “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邱正扬机械地扒了口饭。穆沅莫名其妙:“知道什么了?”“我是同性恋。”“……那个香蕉视频?”穆沅一点即中。“嗯。”邱正扬有些沉重地点头,“可能我爸妈也看见了。”穆沅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严重了,拿起手机打开微博,直接戳热搜榜,排名第二条热搜就是香蕉视频的采访。过了几天都没动静,还以为那个采访没水花,邱正扬也就没多想,岂料几个营销号一转瞬间爆炸。“最深情的男男告白”、“火灾英雄竟是同志”、“同性恋万岁”、“上海出柜第一人”……什么乱七八糟的tag都有,穆沅看到的大风向是赞美邱正扬救人精神并且为他勇敢出柜感动。小部分当然是大骂炒作恶心。总而言之,邱正扬红了。 没过半个小时,西西打电话来:“正扬哥哥你居然是gay!!no!!你欺骗曼曼感情!我不会原谅你!!”秋秋在旁边抢话:“so ol!!正扬哥哥明明超帅!男朋友下次让我们见见呀!”邱正扬脑仁一疼赶紧挂了。接下来自然是一堆似有若无的人都来打探,穆沅表示无需理睬。他见邱正扬满脸纠结,一把拿过手机想替他先关机。 结果又一个电话进来,一看—— “阿扬,是你妈妈。” 邱正扬肩头一颤,抬起下巴看着穆沅,该来的总会来。 第四九章 “妈……” 邱正扬从穆沅手中接过的仿佛不是一部手机而是一袋炸药包,他迟疑着将听筒贴近耳朵,情怯似的喊了一声。电话那头有个暴躁的声音噼啪炸开,即便不是接听者,穆沅也能感受到是个男人的声音。邱正扬一言不发地受着,握着手机的关节倏然收紧,经络暴突,阵阵泛白。空气静默无人开口,一分钟后,嘟嘟嘟的挂断声打破了快要窒息的安静。邱正扬维持着接听的姿势,岿然不动,若你细心,即可发现他的眼眶似乎略带湿意,眼角血丝渐红。穆沅抽走他的手机,说:“饭都冷透了,快吃。”邱正扬呆愣一下,嗯了一声,皱皱鼻头,埋首扒饭。 穆沅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的脸,食指悄无声息地敲着饭桌桌角。他不打算逼问邱正扬,电话那头到底说了什么。他知道如果邱正扬愿意说,肯定第一时间就说出来了。可他没有,那这个电话不应当为自己所知。 网络信息发酵得极快,不消两个小时,已有记者上门。穆沅礼貌地把人堵在门口,冷淡拒绝了所有采访。楼梯口站满了人头,除了扛摄像机的,大多数举着手机。穆沅拔高嗓门说:“很抱歉各位,请尊重一下我们的隐私,不要拍摄谢谢。”说罢门一摔,管他外面兵荒马乱。 他一转身,猛地被一双长臂揽入怀中,抱个正着。邱正扬翘着一条腿,把脸埋在穆沅肩头,闷闷的:“学长……对不起。”穆沅拍拍他的背说:“别和我说对不起,我又没吃亏。”邱正扬一呆:“嗯?”“吃亏的是你,”穆沅蹭了蹭他的胸口,“以后只能和我处对象,难过吗?”邱正扬起初懵逼,逐渐才反应过来,露出了雀跃的神情:“我高兴还来不及——” 当gay和拍三级片有异曲同工之处,脱衣简单穿衣难,一旦敲上同性恋的标签,你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撕下来。邱正扬是同性恋吗?他或许是,又可能不是。他只是爱上了穆沅,一个和他性别相同的人类。他或许未曾深想,这份爱过三年、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会不会变质。如果变了,他会后悔吗? 穆沅都想过,但他不说,他确实是一个自私的人,他懂得韶华易逝、物是人非,可他从未教授给邱正扬,这个怕是仍在当局中打转的可怜儿。这个为他出柜、为他与世界为敌的傻子。爱是天底下最凶恶的武器,不是吗? 一个养伤备案资料,一个复习冲刺考研,偌大的屋子时常悄无声息,两台关机的手机并肩躺在茶几上。到了饭点,邱正扬瘸着腿去厨房捣腾两盘小菜,敲书房门叫穆沅吃饭。“吃饭了……?”穆沅架着细边框眼镜,疲惫地戳戳眼角。邱正扬失神地望着他:“学长……”“嗯?”“你……戴眼镜?”“看书有点费眼,偶尔戴戴。”邱正扬的脸上蒸腾起红云,目光灼灼:“喜欢。”“什么?”穆沅回头。“喜欢学长戴眼镜……”邱正扬抱着拐杖,夸完立即低下头。穆沅蓦地醒悟,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到了晚上,眼镜如约出现在了床上。只不过它已东倒西歪,高挺的鼻梁都挂不住它。穆沅不再像从前一样从头到尾主导性事,他变得喜欢示弱,骑乘了没几分钟就说累,一定要趴在邱正扬胸口,撅起肉臀,叫邱正扬替他掰开臀缝,将粗大的阴茎整根送进肉穴内,再整根拔出,再深深地插到底。他会因此发出无助的抽泣,可还是鼓励邱正扬:“阿扬,可以再、再插深点……啊啊!……呃!”明明顶得太深肠道会痉挛,阴茎好像插到肚子里去,会难受得发抖。穆沅并不在乎,他觉得这是他宠溺邱正扬的一种方式。身下的人一条腿不能使劲儿,腹部紧绷,顶得满头大汗,极致的快感和温暖逼得他要疯,快射的时候想连忙拔出,穆沅却一屁股狠狠坐下去,深深地夹住阴茎,及时吞吃了所有精液。隔着冰凉的镜片,两人交换了湿漉漉的吻,穆沅夸他:“好棒, 阿扬。”邱正扬抑制不住受表扬的开心:“学长,我爱你。”穆沅说:“在床上少说爱,多做爱。” 又一次逛到了超市的生鲜蔬菜区,临出门邱正扬特别指点过,穆沅挑菜有了些许心得。买完菜,他路过烘焙区发现这里堆满了各色月饼,苏式的,广式的,鲜肉馅,莲蓉馅。快中秋了啊,他恍然,自从父亲过世,已经四年没过这个节日了。不过今年中秋不同了,他抓起旁边的购物袋,每种口味夹了两个,上称一称,六十多块钱。也不管两个人吃不吃得完,他愉快地结了账。 沿着西藏南路走着,气温微烫,地面上自己的影子拉得很长。逐渐地,另一道身影追上来,越来越贴近自己。穆沅一诧,猛地回头,看见一个女人警惕地站住了身形。“你……”穆沅时隔半年,再次见到了她,“……伯母,你好。” “你好。”中年女人拽着自己的包,稳住被撞破的慌张,“又见面了,穆先生。”穆沅见她目光的锐利丝毫不减当时,只得说:“找个地方聊聊吧。”“可以,你请。”邱母一挥手,佯装镇定。 进了路旁的小咖啡馆,他们挑了最隐蔽的座位坐下。这场面比上次好一些,大年夜门口跪了个中年妇女,绕是见过多少风浪的穆沅也吃不消。邱母跪下时不觉屈辱,她只重复喃喃:“放过我儿子吧穆先生,放过他,你知道他爸快被气死了,你就可怜一下我们一家,放过他吧,我跪着求你行伐……”穆沅蹲下要扶她,她不肯,细纹满布的脸上是上海妇女独有的固执和倔强。她也不看穆沅,低顺着眉眼,可你却能感受到必死般的决心,就是要你死我活。 穆沅最后选择离开,只因邱母说了句“你也是有父母的人”,他知道他输了,输得干干净净。 “穆先生,做人言而无信,侬哪能还有脸回来?”邱母质问他,“侬答应过撒事体,侬伐记得?”穆沅坐得笔挺:“对不起,我失信了。”他低头一鞠躬,“可我不后悔。”邱母嗤笑一声:“侬不要面孔,我管不着,侬忍心叫全世界看阿拉正扬笑话,侬就自私得很!” “是。”穆沅承认。“侬晓得伐,后日中秋节他爸爸要跟他正式断绝父子关系,都是侬害的!”邱母不由自主拔尖了嗓门。穆沅左右看了看,怀疑架了摄像机,如梦似幻。 第五十章 【完结】 那个电话竟是这个意思。 穆沅忽然佩服起邱正扬来,他的演技竟也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么大的事也装作没事人似的。想起那日他接起电话,面色惨白,神情隐忍,还当是受了邱父刺耳的责骂,穆沅怕多言几句反而刺痛他的心窝,于是便佯装无事,替他风轻云淡地遮盖过去。如今一想,却是独留邱正扬品尝断情绝义的苦涩。 袋子里的月饼摇摇晃晃跟着上楼,穆沅打开家门,迎面看见邱正扬捏着手机陷在沙发里发呆,面前的电视里放着假笑声不断的综艺,却始终暖不起屋子里的温度。“我回来了。”穆沅不自觉地用食指揉了揉眉心,顺手把袋子搁在茶几上。邱正扬慢了半拍,抬头看他:“学长,我……我有事想跟你说。” 嗯?穆沅心想,这时候突然醒悟了,要说了?“很好,我也有事要说。”他一屁股坐到邱正扬旁边,目光严肃起来,“不过我要听你先说。”邱正扬莫名紧张起来,结结巴巴:“那个,我有两个堂妹,一个叫西西,一个叫秋秋……”“嗯?”穆沅莫名。“她们两个,明天想、想约我们吃饭……”说罢邱正扬又慌忙补充,“你要是不想去,我一个人去也行!”穆沅这下真的是摸不着头脑:“找我们吃饭?”“她们说想认识一下……你。”邱正扬为难地低下头,“我本来想拒绝,不过欠了她们一个人情……”当初学英语的事,他确实要感谢西西秋秋。穆沅不想他为难,爽快地说:“吃顿饭而已,我见不得人?”邱正扬摇头:“ 恋耽美 分卷阅读32 肉耽:诱根 作者:未知 我怕她们……”“怕她们?”“没、没……那个什么,学长要说什么?”“嗯?我……忘了。” 还以为他会跟自己说中秋节的事,穆沅低估了邱正扬藏小秘密的本事,既然他不想说,那自己也不逼问。翌日,邱正扬醒来,看见床边上站着仅穿一条内裤的穆沅,惊诧:“学长,你、你干嘛?”穆沅刚想伸进衣橱拿衣服,转身说:“打扮。”邱正扬闻言一震:“打扮?”“不是要见你的妹妹?”穆沅说,“做人家大嫂不应该隆重点?”“大、大嫂?”邱正扬下巴快要掉了。穆沅喜欢他的反应,也不穿衣了,俯下身趴到“大哥”身上,压下胯轻轻蹭在某人晨勃的阴茎上:“喜欢我这样的大嫂么?”邱正扬登时呼吸紊乱,两只手艰难地钻出被窝,开始强奸美丽的大嫂。 西西和秋秋看见自己大嫂的第一眼,都发光了。穆沅扶着邱正扬坐下,朝两个姑娘微微一笑:“你们好,我是穆沅,穆桂英的穆。”秋秋哇了一声:“好帅哦……”西西拿胳膊肘捅她:“喂,清醒一点。”邱正扬无奈:“你们想说什么?”“来看看姆妈说的阿哥的对象有多帅啊,顺便替曼曼打探情敌。”穆沅说:“我非常感谢那位曼曼小姐,她在我出差时很关照阿扬,理应下次请她吃饭。”秋秋听他滴水不漏的回答,好感度瞬间又up:“哇好绅士哦。”西西哼了一声:“曼曼可不想见到你,r 穆。”邱正扬头疼:“西西别这样好吗。”“哦对了阿哥,明天中秋节姆妈叫我们去你家吃饭,你对象一起来伐?”西西这么一问,邱正扬顿时慌张地瞥了穆沅一眼,两人无误对视,眼中各带情绪。 “去呀,我上门做客,你们都不介意吧?”穆沅突然一记直球,打得邱正扬措手不及。“啊?”“不介意啊,反正都是一家人了嘛。”秋秋毫无心眼地接话。 回去的路上两人莫名沉闷,到了家,穆沅从冰箱里拿出月饼,每个口味挑一个摆在盘里,端到茶几上,说:“吃吧。”邱正扬看着这些款式不一的月饼,惊讶:“什么时候买的?”“先尝尝好不好吃吧。”“哦……”邱正扬拿起来咬了一口,“好吃。”穆沅捏住他的手腕,在他咬过的地方又往深咬了一口:“这样才吃得到蛋黄,你再咬。”邱正扬听话,吃完巴掌大的月饼后,他实在忍不住问:“明天真的要去我家吗,学长?”穆沅嗤笑:“害怕了?我说说而已,今天吃完月饼,就当提前过了中秋。”他捡去邱正扬嘴角的屑粒,“一家子团圆的日子,我就不凑热闹了。带点月饼和保健品,跟你爸妈缓缓关系。他们不接受我没关系,毕竟你还是他们的儿子,不要真的‘娶了媳妇忘了娘’,懂么?”邱正扬眼里突然蒙上雾气,穆沅轻轻地抱抱他,“不要像我一样后悔,他们不接受是一回事,你对他们好又是一回事。总有一天,我希望他们可以明白,我们和世上所有异性伴侣一样,没有差别,同样过着琐碎、平淡又快乐的日子。”邱正扬哽咽着,埋在穆沅侧颈里:“可是,明天我想陪你的……” 原来这才是他不露声色的原因。晚上洗澡时,穆沅得以空闲细想了邱正扬最后那句话。他并不打算去赴约,断绝关系仿佛是邱父的一厢情愿,犹记得大年夜晚上,邱正扬很想陪穆沅过年,不忍心留他一人守岁。最后他赶回来了,却也还是伤到了穆沅的心。他很后悔,不想再为了家人的逼迫而再次失去穆沅。 钻进被窝时放跑了一些热气,上海近日狂降十几度,穆沅不再开暖气,而是将邱正扬当做热水壶。显然水壶还没睡意,轻轻地揽过穆沅的胳膊拥在怀里,试图商量:“明天我想和你一起过中秋,学长。”穆沅本不想戳穿,叹气:“有些事该面对还是要面对,我知道你不想和你爸断绝关系,但你不去更加伤害他的心。”“你、你怎么知道……”“我昨天遇见你妈妈了。”邱正扬眼中翻滚起颤抖,他恐惧道:“我妈是不是——”“没有,她没下跪,我也没答应什么。”“可她为什么找你?”“想叫我认清楚,自己是个破坏别人家庭和谐的贱人吧。”穆沅埋首闷笑,钻在邱正扬怀里,“我会回来,就表示这个贱人……我当定了。” 谁曾想竟有一日,一座冰山也会融化。 保健品、月饼各一盒,人参一根,茅台一瓶。 邱家大嫂操持家务相当迅速,日暮西沉时,他亲自将邱正扬送到了家门口,叮嘱他:“注意自己的腿,别摔了。我在家等你。”邱正扬一手拄拐一手拎满,忐忑回首,几步一望,好像奶水没喝够。 的士开到拐角,穆沅下了车,又慢悠悠地往回走。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绕小区走一圈,夜色浓了,他坐在树丛旁的石椅上,见万家灯火逐一点亮,抬头看着邱家的窗户,有白雾糊上玻璃,怕是吃得热火朝天和乐融融,毕竟没有争吵声。 温度愈发低了,穆沅打开手机,也没短信。他似乎有点饿,可他不敢离开。九点多的时候,一群人浩浩荡荡从楼上下来,是邱正扬二叔、小叔两家。见他们走远,穆沅才敢从树丛里走出来。 客厅的灯暗了。穆沅一惊,屏息,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邱正扬和父母和好了。那可能代表着……自己把羊送入虎口。哦真是个糟糕的比喻。可他暂时只能想到这个。毕竟天平的对面是他的亲生父母。所以自己是活该吗,装什么大度,理什么世俗,如果自私到底,或许……也能幸福呢? 将近十点了,穆沅猜邱正扬可能不会回来了,他等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结局。脑中闪过之后很多糟糕的画面,他也不想具体化,他畏惧了。从石椅上起身,周身冰凉,可能余生还有几十个会独自度过的中秋节,在等着他。 “咦——” “……学长?” “学长?!” “学长!!——” 穆沅猛地回头,被谁扑了个满怀,“学长!!”“阿扬?”“学长你怎么……”“阿扬、阿扬——”他紧紧地抱着他,“我来……我来看看你。”邱正扬扔下拐杖,同样紧紧地回抱他:“辛苦你了。” 穆沅颤声:“我当你留下睡了。”邱正扬笑中带着一丝苦涩:“我可能再也没资格睡这里了。”“什么?”“我签了我爸的协议,还盖了他个章的。”邱正扬强忍酸楚,“协议在桌上,我趁他洗澡时签了字,逃了出来,我很没用是不是?” 怪不得楼上这么安静。穆沅摸摸他的耳垂肉,说:“怎么会,我尊重你的每个决定,阿扬。” 真的断了么?或许未来还有变数。 就像年初时在泰国的海边,穆沅把手机扔进海里,而后又冒死潜海捡回来。就像搬空自己心爱的衣橱时,他抱着邱正扬的衬衣流下泪又替他洗干净挂回去。 他终究舍不得,何必装圣人。 万家灯火下,一对俗人牵手而行,双影相叠。 the end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