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分卷阅读1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三妻四妾外传1——流水似无情》作者:焰雪雪 《三妻四妾外传2——忘情水》作者:焰雪雪 《三妻四妾外传3——子母河畔半生梦》作者:焰雪雪 《三妻四妾外传4——老爷练功记》作者:焰雪雪 =============================================== 《三妻四妾外传1——流水似无情》作者:焰雪雪 文案 一被秦大老爷送给南凉镇北王海昙的小饼子,原是出身武林世家的少爷,为秦府所救后才在秦大老爷身边当个小厮──但事实上,他原名萧冰挚,离开令人不放心的老爷后,也是一条铁铮铮的好汉。 但他却知道自己爱上了不应该爱上的人。 那般高贵如月的人,他连仰望也觉自惭,岂敢妄想去攀摘。 「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强求得来的,不强求的结果往往有两种,一则『他』成为你的,二则你毁了『他』。」 「朝一日你强求不到,不可毁了他。知道吗?」 而为了做到他所允诺的这一点,小饼子……不,是萧冰挚,竟能付出如斯代价! 而他,是否能将海昙从魏无双的魔咒中解放,融化不可能被融化的冰山呢? 第1章 流水似无情(1)七仙子 血腥弥漫了山崖,一场夏雨也没能将它冲淡。萧冰挚奄奄躺在尸体堆中,吃力地抹去粘眼的血泥,雨后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可他仍要掀起眼帘看一眼那天边美丽的穹虹,最后看一眼。 “还活着?? “你……仙……仙子……”虹光下,身穿月白锦衣的人居高俯视着萧冰挚,冷淡的容颜绝美无双。这般容貌世间哪得一见,怕是天上下凡的仙子,或是他将死之人妄想的幻觉。 “萧家的人?”一袭暗红的身影遮住另一片虹光,凤眼似笑非笑、妖冶魅惑。萧冰挚用力揉搓着眼睛,这比女子更媚更俏的人竟是男子!“命挺大的。”男子嘴角随凤眼扬起,萧冰挚心中一窒,只觉三魂还在,七魂却已被勾去。 “他们是你杀的?”月白锦衣的仙子目光看向周围的死尸,细听他的声音,清冷而低沉,再细看那眉目间,威仪霸道岂是女子能有的。 “是……”萧氏一门虽是灭了,他也没让那帮贼人活下一个。 “想活命吗?” 活命……爹娘死前喊着要他活下去,保住萧家的一滴血脉……“想……” “恩,记住,从今往后,你的命是秦府主人的。” 秦府主人……原来他是秦府主人,不是天上的仙子。 “大主子,找到老爷了。”面如冠玉的年轻公子打开折扇,扇走恶心的血臭味,举足投手散发着尊贵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又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子出现眼前,一身白衣潇洒翩翩,他像是怕沾上血迹,飞身跃上一根细枝站着。看过死尸身上的剑痕后道:“北隅萧家?” “阿杰,南宫门可知此事?”萧冰挚才感目不暇接,又被沉稳的男声吸引了目光。俊秀英挺的男子皱着眉,话语亲和不怒而威。 “知道。”高大的男子转头,深刻的五官俊朗不凡。众家姑娘见了必定眼热心痒。 “为何没向我说起过?”北隅萧家被灭势必在江湖中引起一场风波,身为武林盟主,秦府主人不可坐视不管。 “与我们何干,要打要杀随他们,反正又没犯着秦府。” “老六。”月白锦衣的仙子轻唤一声,从高大男子身后走出一个身形单薄的人儿。 那人儿面容精巧惹人怜爱,清灵的眸子有一抹胆怯。看着他走近,萧冰挚屏住呼吸,生怕呼出一口大气惊吓了他。 秦府,大主子,南宫门……若非从他们的话中听出端倪,他会当眼前七人是下凡的仙人,若非他们是男子,他会以为自己见着了天上的七仙女。 秦府七位主子,果如传言…… ……` 这个中篇是写小饼子的故事,每章超级短,所以偶会每日更新的 另外这篇不算每周一篇的番外,所以先前说过的这周写唯一的故事,我不会食言的jj的文章排版不能插入,所以前面留了两章来写[周刊]不过事先问清楚,是虐唯一的哟,也要看吗? 第2章 流水似无情(2)老爷 秦府主人,秦郡郡王,武林盟主,天下人为马首是瞻却又甚少露面的神秘之人。 伤愈的萧冰挚跟随大主子走进听雨阁的偏厅,突然窜出一人抱住大主子,他立即挥掌打向那人,却被大主子拂袖化去全部掌力。 “麒儿,我要出门去,你让我出去嘛。” 箫冰挚傻眼结舌。那般高高在上、难以仰望的大主子竟任由一个男人搂在怀里又亲又摸?!男子比身形修长的大主子还要高上许多,那副胸怀嵌着大主子合适得像是专门打造一般。 “他是伺候你的人。” 男子转身,萧冰挚感到胸口猛地一震,寒意从头顶流向脚底又从脚底涌上头顶。男子什么也没做,脸上还保持着对大主子撒娇的神情,甚至连嘴角和眼角扬起的弧度也没有改变丝毫。那强烈的威慑和真切的恐惧出自何处又是为何,直到后来箫冰挚仍是不明。 “年纪轻轻倒有一身本事,你叫什么名儿?”男子问。 “萧……箫冰挚……” “竟有人叫这名儿。”男子转向大主子,笑得很开心,“小饼子,他叫小饼子。麒儿你哪里找来一个这么有趣的人,改日再给我弄一个‘大糖糕’来。” “我不是,不是‘小饼子’,是箫冰挚!”好好的名被叫成这样,箫冰挚怎能不怒。 “怎么不是,就是‘小饼子’啊。” “我不……”才想反驳,大主子一记冷光便让他不敢再造次。 “跟在老爷身边,好好伺候着。” “是。”萧冰挚又一次心惊。冷如冰霜的大主子,在看男子时,眼里的暖意几乎要融化三尺寒冰。 ※ 他是名门之后自小华衣玉食,如今却要伺候人仅是为了苟且偷生,箫冰挚自然不会有这种悲天怨人的想法。直到几个月前,他惟一的嗜好还是挂树上睡觉,只要爹不成天逼他练武娶媳妇他宁愿做一个劈柴担水的下人。十九岁的他实在胸无大志,活下来是爹娘的遗命,活下来只是为了活下来,活着的人才有将来可言,将来会发生许许多多的事,也许他会像老爷一样…… “小饼子!快给我滚出来!” “老爷有何吩咐?” “我让你上四主子哪儿探探风声,如何?” “我……我进不去,兰素不让我进去。”并非打不过她,只不过和女人动手很不光彩。何况府上的下人告戒过他千万不要和七个大丫头过不去,七个女人有何种特殊地位他还不清楚,但女人惹不得的道理,娘亲、二姐、红姨娘、丽表妹从小就教会了他。 尤其是娘亲和红姨娘,两个女人平日为了争爹的宠爱斗得天昏地暗,教训他的时候就马上变成好姐妹。可是,娘亲再不会拿铁棒子追他,也看不到红姨娘在旁笑得幸灾乐祸…… “蠢!懂不懂什么叫计谋,走,老爷今儿叫让你见识见识。” “恩。” “走啊,你哭什么,老爷我对你没打没骂。走走走,回头老爷给你看些稀罕玩意儿,三主子从南蛮带回来的,你一定没见过。” “谢老爷。” 老爷是一个怎样的人,箫冰挚永远琢磨不透。除了最初照面的一回,他再没感受到那种彻骨的威慑。老爷无所事事,整天打着习武的旗号游手好闲,可当主子们有了麻烦事时,他又会悄悄地为他们解决困绕。七位主子有病有痛老爷总是最先知道,从何知晓,箫冰挚不知。逗鸟、逗妻是老爷的嗜好,却总在七位主子面前吃鳖,万无一失的计谋每到紧要关头就会出纰漏,他怀疑曾老爷是故意的,可又讲不通,谁会故意去吃苦头。 他会想起死去的爹娘和亲人,老爷从来不问他为何哭,每当这时就带他去找乐子,大多时候乐子找到主子们头上,然后他俩一起被罚。 老爷告诉他,趁没娶媳妇多哭几场,以后有了媳妇儿便不能哭了。男人大丈夫可以哭,但不能在心爱之人面前展现懦弱,因为你是他的依靠。 第3章 流水似无情(3)美色伤身 一个女子美不美萧冰挚或许能说出个一二三,要说一个男子相貌如何那就难了。成天对着七位主子,其他男子的脸看在他眼里大都模糊难记。老爷的一次出轨招来了桃花坞坞主严青稔,相貌不俗的严坞主他觉得还是比不了七位主子他想要再找比主子们相貌出色的人,怕是不可能的 去救六主子时,大主子还吩咐救一个人,什么人他没多说,仅说见着一身紫衣的男子就错不了穿紫衣的男子,那该是怎样的突兀难看 混乱中萧冰挚很快找到那一袭紫,没有迟疑飞身上去拼尽全力从楚御九手中将他带走身受重伤的他脸色凄白如纸,却令萧冰挚移不开眼浑身珠翠的装扮好似女子,阴柔美丽的面孔也似女子,纤细的手指似女子,几乎他每一处都似柔弱的女子可当他睁开眼的那一瞬,萧冰挚只觉身体像被利剑穿刺一般,跌坐在地不敢大口喘气 镇定,镇定,什么恶人他萧冰挚没见过,一个身负重伤不能动弹的人他怕什么 “是我救了你”想着话不对,萧冰挚改口道:“是我家主人让我救你的。” 昙动了动嘴唇,发觉出不了声,感到折断的右手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异样的感觉,偏头看去印着淡紫的眼眸蓦地睁大鼓起,长长的睫毛抽搐抖动着。 萧冰挚靠近,轻轻移动他的手查看绑结实没有,“手我给接回来了,找不着其他东西我就用你的辫子……啊!”发出一声惨叫,萧冰挚捂着脸跳到几尺开外,摊开手,手心里有血迹,再看他的脸,两道深深的血沟足有半寸的皮肉被挖了去。“你做什么!”救了人还遭此罪,再好看的人萧冰挚也不能原谅,竖起掌刀就要朝伤他的人劈下。 昙昂起下巴迎着落下手掌,双眼冷冷地盯着他没有丝毫畏惧。不知是被他的气势吓住还是怎么的,萧冰挚这一掌没有打在他身上,手偏向一边点了他的气舍穴。受了伤又被封住内力,看他还能怎么悍! “哪里可以找到你的人……”萧冰挚的声音逐渐变小,转开头不敢对上昙的眼睛他不懂,他救了这人,可那眼里的恨像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莫非是因为割了他的辫子?那是为了帮他把手接回来啊 “我,我先带你去看大夫……啊!”小心翼翼地走向他,想将他扶起背上背,才碰到他的肩膀,那只没伤的左手便朝脖子挥来萧冰挚捂住脖子再次逃开,这一回抓痕不深,但也破了皮见了红倘若没封住他的内力,那手爪非割断他的血脉不可 其实,萧冰挚大可封了昙的大穴让他不能动弹,但他已受重伤,那么做会让他血气受阻难受不已吃尽苦头的萧冰挚到最后也没想要这么做,咬牙任他抓打到了药馆,大夫看见满脸血痕的他,还以为来治伤的人是他 萧冰挚这下算明白了老爷常说的话,美色伤身啊 第4章 流水似无情(4)无福消受 萧冰挚承认自己是被美色所迷,且一定是被美色所迷。这个叫海昙的如果不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他早就把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十多天里,尽心尽力的照顾没换来一个谢字,反而脸和脖子被抓得满是沟壑,有一日忘记封住他的内力,结果被他一掌打到吐血。若非大主子的命令,如果不是被他美色迷住,萧冰挚势必会杀了他。 “谁让你救我的?” 萧冰挚猛地抬起头,诧异地望着眼面的紫衣人,他竟开口说话了!这十几天他没说过支字片语,这是头一回听见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和大主子很像,清清冷冷的,语调也像,缓缓慢慢的好似漫不经心。大主子是不怒而威,他则是令人望之生畏。 “是我家主人。” “哪个主人?” 听四主子提过他与老爷的‘孽债’,萧冰挚知道他想要听的话,却不知为何不愿告诉他。“主人便是主人,还能有哪个。” 入夜,月亮升上山头把山涧照得很亮堂。萧冰挚不识去南凉的路,走到这座山里迷了路,眼见天色暗下,只好在此露宿等明儿天亮。 正逢天热,萧冰挚找着一根药香木点燃放在昙面前驱走蚊虫。昙热得难受想解开襟口,无力的左手拉扯了半天也没成。 “解开我的穴道。” “不……不行……”萧冰挚捂住脸摇头拒绝,一记冷光射来他赶忙偏开头,抱着腿拿根柴棒在地上乱画一通。 不得已,昙只得冷声道:“解开,我不会伤你。” “谁信……”见他脸色憋红满头大汗,萧冰挚妥协了,起身靠近他,怯怯道:“你说话算数,别再抓我……啊!” 气舍解开,昙左手掌翻起,猛力一掌将萧冰挚打出十几尺。也算信守承诺,没有抓他不是。 好不容易爬起身,萧冰挚被入目的景象吓得险些咬掉舌头,“你……你……” 昙站在溪水边,脱掉了全部衣物,齐肩的青丝被汗水浸湿,粘卷在白皙的肩上。隐藏在紫衣下的颀长身躯是清瘦的,却不是瘦弱无骨,肌理微现、结实而线条优美的精健身躯是常年习武所就。月光泻在他身上,罩着一圈淡淡的银晕,萧冰挚又产生了幻觉,像是那回在将死之际见到虹光下的七位主子一般,他见到了下凡的仙子,月下仙子。 伤重的右手丝毫不能动,昙恼怒地猛踩一脚,溅起大片水花,转身对呆傻的人命令道:“过来。” “做……什么……” “伺候我沐浴。” 萧兵挚只听脑中嗡鸣一声,一股热粘从鼻管直冲而下,一滴连一滴的鲜红落在衣衫下摆。被触目的血花惊醒,他即刻背过身去,拉起胸前的衣襟擦着鼻子含糊结巴道:“不……我又不是……你的仆人……不过去……”才说着一根蔓藤便绕在脖子上将他拖向溪边。 “你受伤了?”昙见他衣衫上有血,很是疑惑。这人内力颇深,他方才出掌只用了三、四分的力道,根本伤不了这人。 “没……没有……”萧冰挚挣扎着想逃跑,衣衫的血迹沾上了昙的身体。 昙大怒,撕烂他的外衣丢掉,厉声大吼:“伺候我沐浴,否则我杀了你!” “不……”优美的锁骨、雪白的胸膛近在眼前,萧冰挚脑门一热、眼前一黑便栽近水里。 他永远不能和老爷相比,有些事无福消受。 第5章 流水似无情(5)疯了 几日后二人遇上一队南凉人,南凉镇北王的手下。一名青年迎上来,神情万分焦急和欣喜。 “终于找到将军,属下无用,属下该死。”青年在地上不断重重叩首,额头很快撞破出血。 萧冰挚赶忙远离此人,当真是主人古怪属下也不正常。 “起来。”昙不耐烦道,从青年跟前走过,紫衣下摆的吊饰打在青年前额,青年脸上闪过一抹迷醉的笑意。 有毛病,萧冰挚想南凉的人大概都是些脑袋不正常的疯子。 “这位少侠。”青年人起身走到萧冰挚面前拱手道:“多谢少侠的搭救之恩,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萧冰挚见他满额是血还笑得那么开心,不禁又后退一步。“不敢,在下姓萧。” “萧少侠有礼,小的是阿镶。” 阿镶再次拱手鞠躬,裂嘴笑开,脸颊出现两个长长深深的笑窝。 “阿镶。”昙已上了马,冷眼看着交谈甚欢的两人,瞥见肩头的散发突然迷起眼盯住萧冰挚,恨道:“杀了他。” “你?!”萧冰挚张大嘴惊呼。 “将军,可是……”阿镶同样感到不可置信,萧少侠可是救命恩人啊! 昙再次开口,“杀了他。” “将军……是……”主人已现杀意,不能再违背他的意思了。 这人一路上没杀他就是想利用使唤他,而今使唤完了便恩将仇报。萧冰挚心中不仅有怒气,还有一抹心寒。心寒,他是该心寒,尽心照料猫狗一月便是畜生也会生出感激之情。 “萧少侠得罪了。” 阿镶冷不妨推出一掌,萧冰挚以掌相接,心中的气郁结难泄,大喝一声运起十分功力将他震出一丈开外。阿镶拔剑点地稳稳落下,诧异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这深厚的内力是他难以匹敌的,中原武林人士实在不能小窥。 萧冰挚瞧着那似刀似剑的黑铁不由得更加谨慎戒备,异族人的武功他并不熟悉,大意不得。阿镶把剑穗绕在手腕上,脚下生风瞬间行至萧冰挚面前,诡异的轻功步子见所未见,利刃从四面指来,似刀砍似剑刺。萧冰挚全无招架之力,一味的躲闪,手臂和肩膀已被划出几道血口。轻声冷笑传来,他分神看去,是那马上的紫衣人在笑。当真是要他的命啊! “呵!” 卯足力推出的一掌令阿镶始料不及,扑面来的气墙打得他头脑眩晕,待他稳住脚步眼前哪里还有人。 “别追了。”昙叫住他,望着萧冰挚逃走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那一招,推山移岭,是他的武功。那招式那身形,和他是一个样……无双…… ※ 萧冰挚想他是疯了,当大主子说要将他交给海昙时,他竟有不可言语的喜悦。他不知道喜欢从何来,他只知道海昙很可能会杀了他,可他还是想…… 临走前老爷对他说了一些难懂的话,老爷说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强求得来的,不去强求‘他’便不是你的。强求的结果往往有两种,一则‘他’成为你的,二则你毁了‘他’。老爷还对他说:‘我只告诉你,有朝一日你强求不到,不可毁了他,知道吗?’ 老爷的话他起初不懂,后来懂了,那时他在想宁愿一辈子都不要明白老爷的话。 到了南凉镇北王府,萧冰挚刚报上姓名就被百来人团团围住,用铁链捆住手脚丢到镇北王面前。 “你倒是自己送死来了。” 抬起来望着座上的人,他仍然是一身华贵的紫衣,半年的时间伤势大概已经好了不少没了当日的病态,双眼里的冷芒更加令人畏惧……他更美了…… “我……我是来送信的……”老爷吩咐他送的信。 “信?”昙给了身旁的侍女一个眼神,侍女走下殿阶粗鲁地在萧冰挚身上抓了一阵,摸出一封书信。昙展开信纸,手颤抖了一下,随后冷声哼笑,“你以为他的一句话就能让我放过你?” “什么?”萧冰挚挣扎站起身,跳到他面前,“信里写的是什么?”昙将信纸翻一面,看到信中所写他禁不住怒吼,“我萧冰挚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要杀便杀,不需要老爷救我!” 越发的愤怒,萧冰挚想也不想就低头咬住信纸飞快拉进嘴里,险些咬着昙的手指。 第6章 流水似无情(6)石破惊天 越发的愤怒,萧冰挚想也不想就低头咬住信纸飞快拉进嘴里,险些咬着昙的手指。昙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大怒,一记掌刀劈在他颈间,他当即倒地昏死过去,牙齿还紧紧咬着不松开,仍谁也取不出那封信。 醒来的时候萧冰挚人已在牢房里,吞掉嘴里的信纸打量四周。三面石墙一面铁栏,牢房挺干净还有一张石床,大概是给那些有身份的囚犯住的,海昙倒也没忘他的救命大恩哪。 不知在石床上躺了多久,萧冰挚感觉饿了,而且越来越饿,再也躺不住爬起身张望铁栏外看有没有人在。他最怕的便是饿肚子,一饿起来像是闹心的猫在胸腹狠命地撕抓,那罪他宁愿死也不想挨。只要能吃,树皮草根也行。萧家被灭,他四处逃窜身无分文,直到萧家的下人找到他他足足吃了一月的树皮草根。可这牢房除连树皮草根也没有,要他啃石头吗? “来人,有没有人,囚犯也得给饭吃啊,你们想饿死人是不是!”大喊大叫只换来空空的回音,这监牢竟一个看守的人也没有?! 慢着,这铁栏不是普通的铁是铸剑的寒铁,敲击石壁发觉竟有一尺余厚,难怪没有人,这样的监牢无需人来把守。难道他真要饿死在这里? 的!老爷教给他的‘推山移岭’已经练到第五式,石壁应该能穿破,只是这一式他练得不够火候,成功使出也就那么三次。 事关生死,一定能成一定能成。萧冰挚在石墙前扎好马步,凝神聚气心里想着‘一定能成’,又想到出去便有饭吃真气快速凝聚…… 昙被四个白衣人一路逼到此处,若非他重伤未愈,这四人他岂会放在眼里。可如今他右手伤重无法使出五毒掌,内力也只恢复了五成。 “王爷当真不愿听凤主差遣?”一个白衣人问道。 “我为何就得听那女人的?”昙冷笑。 “那王爷便莫怪了!”四个白衣人不再手下留情,招招狠绝致命。 除了海麒儿,海凤凰从来不留违她意的人,昙清楚今日怕是要凶多吉少,但又如何,谁也别想指使他海昙! 两把巨大的弯刀正对头顶压下,两人夹击两侧,眼看无论如何也躲不过…… 石破惊天,萧冰挚见到头顶一片天,笑脸还没绽开便敛了下去。纵身跃起,足尖在石柱一点借力冲出,身体朝拿刀的两人扑压而去。始料不及,两个白衣人只得迅速闪开,避开他的掌力。 “是谁放你出来的?”昙冷声问。 萧冰挚哼了一声,看向他身后,“谁会那么好心放我出来。” 五人见到那冲破的石壁皆大为诧异,四个白衣更将手中的兵刃转而对着他。 “他们是要取你性命的人?”萧冰挚见昙脸上有条血口,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也没想这谁是敌谁是友,该帮谁不该帮谁,脚跟一转和他背对背站立仇视着四个白衣人。 四个白衣人将两人审视了一番,而后相互对眼点头,“撤!”只是一个负伤的海昙他们已难对付,如今再加一个武功高强之人他们已无胜算,与其陪了性命不如再找机会。 “你……”萧冰挚转身胸前挨了一掌,耗尽气力的他眼白一翻便倒地不起。下一回再不救这恩将仇报之人! 再次醒来还是一间没有草根树皮的牢房,动一动,手脚僵硬使不出力,被封住了气舍穴。大可不必,他早已饿得连一层纸也捅不破更别说冲破石壁。 感觉有人靠近,萧冰挚翻过身,铁栏前站着紫衣人。“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死,不过进快……”闻到香味,石床上半死不活一跃而起。 送饭的狱卒没想到王爷竟驾临到此,丢开牢饭匍匐在地。 “开门。” “是,小的马上拿钥匙。”狱卒滚爬着离开,又滚爬着跑回来,打开锁之后退到昙身后埋首而站。 萧冰挚眼巴巴顶着地上的食盒,锁一打开他便冲到门口,昙上前挡着门,他试图从两边的缝里挤出去,无奈缝太窄。怒了!大吼一声,“我求你别挡着我吃饭行不行!” 昙嘴唇抖动,扭曲了美丽的脸,从来就没人敢这样气他! 第7章 流水似无情(7)追随 昙看着盘腿坐在地上吃食的人,手指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为何没杀这个人?一直以来他想做什么便会去做,而这个一开始就想杀的人他却至今未动手。不杀他是因为那人的关系吗,还想与那人纠缠不清吗…… 萧冰挚狼吞虎咽吃相全无优雅,倒也不算难看。感受到紫衣人俯视的目光颇不自在,三两下刨着食很快现了碗底,只有五分饱,不过也知足了。抹掉嘴边的饭粒,抬头问:“你……你有事?”总不会为瞧他吃饭而来的。 “他的武功你会多少?”昙问。 “他?” “魏无双。”想他明知故问,昙又起了杀意。 萧冰挚赶紧回到牢房里,顺手合上门,老老实实道:“会,会很多。”临走前,老爷还送了一本小册子给他,上面记载着赤炼门所有的武功。 “我可以不杀你,把他的武功全部教给我!”他仍是放不开,此生定要与那人纠缠到死了。 ※ 萧冰挚从监牢放了出来,心里却不是很欢喜。他救了海昙两次,到最后还不如老爷的几招武功。此时的萧冰挚想法不深,仅是单纯地认为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打这以后,萧冰挚便与昙的副将阿镶跟随在他的左右。阿镶年不过二十六、七,却已是镇北王手下的第一副将,这人很爱笑,笑起来脸上有两道深长的笑窝。萧冰挚觉得他人不错,豪爽不拘小节,正是那种值得结交之人。空闲时,两人时常切磋武艺,论武功阿镶稍有不及,但他自创的一套诡异剑法,少有人能够破解 “萧少侠年纪轻轻就有一身好武艺,实在令人佩服。” 萧冰挚挠头谦虚道:“我哪里年纪轻轻,再过几月我便二十三了。” 阿镶大笑,“这不叫年轻?哪敢情我得称‘老夫’?” 萧冰挚摇头赔笑,以他的年纪这一身武功不算什么,老爷年约十六便带着大主子一次次打败那些长他几轮的武林高手,到他这岁数天下间怕是已难寻匹敌的人。 “阿镶为何叫他将军,他不是王爷吗?” 萧冰挚问。 “王爷从前是镇北将军,习惯了呗。”阿镶裂开嘴憨憨笑道。 教授昙的武功,萧冰挚仅是在他面前耍一遍招式再传予心法口诀便算完成任务。大多时候他会在旁边看着,昙虽然冷眼黑脸却也不会撵他走。习武渐渐成了萧冰挚每日最期盼的事,有时他还会忘记肚子饿这事。 阿镶走进练功房,笑意从脸上消逝了一瞬。 “阿镶。”萧冰挚将汗帕递给昙,转身见到他忙招呼着。 “过了午时萧兄弟还不去用膳?”阿镶笑道。 “你不说我倒忘了。”萧冰挚转向昙,毫无诚意地鞠了一躬,“小的告退。”没等镇北王爷点头他便冲出了练功房。 阿镶惊讶,将军竟由他这般无礼。 “有事吗?”昙继续习练方才的招式。 “没,没有。”阿镶红了脸,他怎能说是因为两人在练功房里待太久,他才进来…… 昙显得有些心浮气噪,停下来解开额上的玉带,冷冷看了阿镶一眼,道:“叫人准备膳食。” ※ 萧冰挚难得起一个大早,吃过早膳走入后花园整个人觉得神清气爽,抽出剑花园里耍起来。那时而迅猛时而慢腾的比划,与其说在舞剑不如说在耍猴戏。 和那人相似的戏玩招法令昙停下了脚步,盯着那耍猴戏的人一眨不眨,眼里闪烁的光刺痛了阿镶的眼睛。 “萧兄弟今儿可起的真早啊。” “阿镶早。”萧冰挚主仆不分,先向阿镶问候才懒懒地对昙道:“王爷早。”而后他发觉阿镶脸色不善,是在怪他对王爷无礼? 午时,北门关突然报急,天朝大军突然来袭。昙只得尽自身职责,前去指挥坐镇。萧冰挚觉得事有蹊跷,按理说五主子的人马不可能主动来犯,怕是有人慌报。 不出所料,果然是有人搞鬼。一行人在通往北门关的一片乱石林里遭到伏击。石林的机关好生厉害,跟随镇北王的几十个武功好手全部身亡。萧冰挚四处寻找昙的身影,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不断地告诉自己,他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 他在一块怪石后面找到了昙和阿镶,他们正与十几人打斗,那些人个个身手不弱,阿镶全力对敌身上已伤了几处。昙因早晨服用了疗伤的紫果,此时不可妄动真气,他仅是一味的避开对方的攻击。 萧冰挚大呵一声,迎上去挥掌直击昙周围的数人。为了不让他们接触到昙,他贴在昙身前拔出剑舞得密不透风。一干人毕竟非酒囊饭袋,仍是逮住空挡攻击昙。“阿镶!”他朝前方的人喊道,打算两人连手将一干人引到怪石另一边狭小地牵制住,如此昙便有机会离开。 阿镶明白他的意思,巨剑猛地大力劈下。萧冰挚同时使出推山移岭,将数人逼到怪石另一边…… 十多人中三人被取了性命,其余负伤逃走。萧冰挚倒下那一刻在想,他为何要这般拼命?还有,他哪里惹怒了阿镶,方才阿镶明明可以帮他挡开背后那一刀的…… ※ 睁开眼见到的是紫衣人冷冰冰的脸,闭上眼不愿再看第二眼,对救他三次的恩人他难道就不能有一丝好脸色吗? “装死?” “啊——!”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第8章 流水似无情(8)情陷 萧冰挚被抓住衣领从床上仍出去,落下背着地,背后的伤口裂开,血浸出在深蓝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衣衫上显出一片淡黑。 侍女听见响动进屋来,被眼前的情景吓着刚要退出去昙便叫住她。“去把大夫找来。”然后转向地上的人道:“起来。” 萧冰挚瘫在地上根本起不了身,背上的伤口被涂抹的药漤得很疼,比挨刀的时候还疼。昙上前抓着他的后领提起来,听他一声痛苦的呻吟手下留了一丝情,把他拖到床上趴着。 “这是什么?”昙手握一本纸页泛黄的册子问道。 “诶?”萧冰挚忙伸手进怀兜里摸了一摸,空无一物。 “里面记载的可是赤炼门的武功?”昙问。 “是……”萧冰挚黯然道,并非痛心这本绝世武功秘籍落入他人手中,只不过有了册子,日后再无需他来教授武功。 昙将册子揉捏在手中,指甲扎破了几张纸,“每日习武时将它带来给我看。”说完便把册子扔给床上的人出了屋子。 望着那颀长的背影,萧冰挚心中除了欢喜还有疑惑,莫非他是看不懂册子上的武功?或是要人亲自传授精进更快,或是……摇摇头,痴心妄想。 为他拼了性命的原因,萧冰挚已有些明白。这一生,怕是只能妄想了。 ※ 接过他手中的剑,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再替他拉下上挽的衣袖,松开腰带放下衣袍下摆,最后系好整理衣袍。伺候过老爷两年,这些萧冰挚早已熟练,而今不过是换了一人伺候并无不同,他却每每心惊手颤,总会出些小岔子。昨儿没当心扯掉了他几根头发,前日弄断了他的玉带…… “将军。”阿镶在门口冷声叫道。 “何事?”昙皱眉,不满他的厉色惊扰。 “大司徒前来拜见。” “大司徒……”继前任‘司徒’启星移后新上任的辅政大臣,海凤凰的傀儡。“让他在偏厅等着。”昙抬脚走出练功房,发觉萧冰挚并未跟来,回身冷眼看他。 “我再留一会儿。”萧冰挚手拿剑舞动起来,见过昙方才的招式之后他有些领悟了其中的玄机,得趁此好好琢磨。 昙不再说什么,阔步出了练功房。回廊里,阿镶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也亏得他是镇北王器重的副将,换作他人怕是早已被昙出手了结,省得瞧着厌烦。 “有事便说。” “将军不觉太放纵那中原人?” 昙停住脚,转头视之,怒气杀气涌上眼眸,“你想说什么?” “属下失言。”阿镶簌簌退后两步,单膝跪下。 没再看他一眼,昙继续往前走,瞥见肩头的一根断发,嘴角抽动了一下,哪天是要杀了他才解恨。 ※ 萧冰挚痴迷习武不知时辰,天色暗下仍没出练功房。不久,有人走进门来。 “王爷?!哦,原来是阿镶。”脸上难掩失望。 “是我又怎么了?” “不是……”从何时开始,阿镶不再对他笑脸以对。“你!”巨剑突然架在萧冰挚脖子上,紧挨着,一丝红沾上了剑刃。 “你究竟有何意图?” “意图?”他有意图?莫名其妙被剑架着,又受这样的质问,萧冰挚可没好性子,冷笑道:“要说意图那可多了,也不知你指得是哪一件?” 阿镶猛地收回剑,将他的脖子划出一道不浅的口子,厉声道:“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也休想,除了那个人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萧冰挚用袖子擦掉流出的血,拾起地上的剑头也不回出了练功房。疯子,脑袋不正常,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那个人是谁,他是谁,入不了谁的眼?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 午膳时,王府美丽的厨娘给萧冰挚做了可口的中原菜肴。为了答谢她,萧冰挚替她把巨大的灶橱搬到井边清洗。这东西大而重,找不着搁手处不便几个人一起搬。 萧冰挚将灶橱扛在肩上双手抓着用头顶住,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水井。心想这堂堂王府就不能多挖几口井么,要怕这么远来。 听见东西落地的清脆声,挪了挪灶橱低头看去,腰间的吊坠落在了地上。打算放下灶橱去捡,又想等会难以一人将它扛上肩,想用脚把它勾起,试了几次也没成。眼见紫衣人路过,忙喊道:“王爷,王爷。” 昙停下,看着他可笑的样子嘴角泛起笑意。 “快,快帮帮忙,我玉坠掉地上了,帮我捡起来。”萧冰挚不觉得伺候人的小厮让王爷替他捡东西有何不对,从前老爷也帮他捡过东西。“快啊,我扛不住了。”他催促道。 从未遇过这等事情,昙脑中一时转不过,竟傻傻地听他的话弯腰帮他捡起玉坠。玉坠拿在手中却不知给他放哪儿,愣愣地,又见他把肚子挺起喊着‘这儿,这儿’。 萧冰挚的意思是让昙将玉坠塞他腰间,昙却会错意,以为是让把玉坠给他系上。也许是天太热,镇北王爷有些昏头胀脑,没多想便胡乱地把玉坠给他系上腰带。这一系上两人同时愣住了。 “小的告退。”见那双美丽的眼眸寒光乍现,萧冰挚飞快道了一声,扛着重重的灶橱一溜烟跑了,这会儿倒是身轻如燕。 昙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四周,没人,否则定要杀了他! 四周并非无人,阿镶盯着那两人的地方,俊脸此刻狰狞而恐怖,牙齿咬裂了嘴唇,颌骨耸动,像是正准备嘶咬猎物的猛兽一般。 第9章 流水似无情(9)开端 内力深厚者可控制全身血气运行,不知冬寒夏热。昙却不然,他体质寒凉,又炼就至阴至寒的五毒掌,因而仲夏的热他是受不了的。每年这时,阿镶便会为他寻得避暑之处在那儿住上一月两月,不断变更地方是想让他有新鲜景致可游赏。 “大人。” “找了哪一处?”阿镶认真擦拭着剑,并未让跪地行礼的人起身。 褐衣人不敢抬头与之相望,眼前人不再是从前和他们喝酒划拳的朋友。近来他性情大变残,前日才砍断一个士兵的手脚,只因那人在操练布阵时错了一个步,如今无人敢在他面前造次。“白云城和蛮南交界有一处好山水,王爷可和大人前去。” “哼”阿镶冷哼道:“你又怎知王爷是与我一同前去,王爷跟前的红人是谁你们不会不知吧?” 褐衣人埋头不语,不解亦是惋惜,昔日受人尊敬的第一副将而今已不复在。 ※ 昙本不爱喝酒,喝酒只是为了和那个人一起的借口。后来只剩他一人独酌,不知不觉成了嗜酒之人。 萧冰挚寻着酒香到了后花园。夜里凉爽许多,紫衣人仍是感到躁热,襟口大开露出一半白皙的胸膛。他酒喝了不少,脸上有淡淡的红晕,不似平日那白得透着病态。深深看了一眼,萧冰挚转身便要离开,这般美他看着也难以承受。 “站住。”昙撑着石桌站起身,脚下摇晃不稳。不悦地皱起眉,推倒桌上的酒坛。他没有醉,脑中很清醒,这身体却是自控不了。卖酒的人说这酒‘醉人不醉神’,原来是这意思。“扶我回房。” “是。”萧冰挚走到他跟前,手小心搭上他的肩头。 昙确是‘醉人’不轻,迈出一步便倒向萧冰挚怀里,懊恼地掐了一下腿,命令道:“抱我回去。” 一手穿过他的青丝从腋下搂过,指腹似有触到他的胸膛,冰冰凉凉的。另一手环住他的腿,抱起,及腰的青丝一泻而下,映着月光轻轻晃摆。萧冰挚想就此死去,那也好。 阿镶站在两人身后不远,看着中原人抱着衣衫不整的将军向他的卧房走去…… 几日后昙和阿镶动身前往避暑之地,萧冰挚没有跟去。那日他睡醒,头痛欲裂,招大夫来诊治,大夫说是乱吃食中了毒,毒性很弱,但要连续服用半月汤药方可清除。 ※ 这个人昙从未有过防备之心,原以为他忠心耿耿,永远不会背叛自己。到头来,世间除了自己谁也信不得。 面对日日夜夜的渴望,阿镶望之却步,不断吸气吐气好几次伸出手又缩回,最后一次终于抚上那吹弹可破的雪肌。赤裸裸的欲望瞬间被点燃,不再胆怯,手放肆地由背脊滑到胸前,掌心旋转掌下冰凉的滑泽令他疯狂不已,蹲下身双手来回抚摸着赤裸的身体,急促喘息像是痉挛一般。 昙侧躺在床,脸上面无表情,眼睛盯在别处根本不看跟的低贱东西。 “将军,将军,昙……”阿镶失神地喊着。 昙冷冷一笑,轻声道:“贱奴。” 两个字震得阿镶身形一晃,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下一刻便是狰狞扭曲,狠道:“只有他能碰是么?不是!只要和他有关的人都能碰……甚至连那低贱的厮也能!” 手指毫不留情地插入,昙仅是皱了下眉而后闭眼,忽而睁开,愤怒的目光像是要撕碎眼前的人。 阿镶连连哼笑,道:“这是王宫里王上给男妃嫔用的东西,王爷大概没尝过,涂在这里无需我强迫,等会儿你会主动张开腿求我。” 小穴有如万虫啃咬,急切想要东西进入摩擦止住那难以忍受的热痒。再次闭眼,双腿慢慢分开…… 不是那个人,谁都一样,但他会让这人生不如死! 也许是因为思念过度,心神不宁的萧冰挚摆脱烦人的大夫,策马前来…… 第10章 流水似无情(10)错爱 前一刻萧冰挚还因策马狂奔气喘不已,这一刻站在门口他却像被绳子勒住脖子,气出不来也进不去,胸口就快要涨爆开来。 “对不起……我马上走……” 昙见他竟要转身离去,用尽气力喊道:“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萧冰挚杀了他!” 萧冰挚停住回头,“你们……不是……”蓦地双目爆瞪,箭一般冲上去挥掌打开床边的人,挡在昙身前对那腰带半解之人嘶声大吼,“该死的,你竟敢,你竟敢,我杀了你!” 盛怒下的萧冰挚痛下杀手,双掌迸发,接连挥出七八掌。阿镶才险险避开正面的攻击,一股冷烈的掌风便从背后袭来。萧冰挚侧身翻跃从后堵住他的退路,实实的三掌打在他背脊,只听三声空空闷响,内脏似乎也被震碎了。 阿镶自知不是对手,方才的疯癫已被三掌打醒,悔恨得无以复加,一时间只觉得万死也难谢罪,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后毫不迟疑地举掌击向天灵盖。 萧冰挚看穿他的意图,比他更快横扫一腿,将他远远踢出门外,“滚——!”并非善心饶过他,只是萧冰挚察觉了昙的异样,杀他不在一时,当务之急是要……脱下外衫盖住赤裸的身体,两指在他前胸一点解开他的穴道,焦急问道:“王爷他可伤了你?”伤了哪里,为何流这么多汗。 昙没有抬眼看他,仅是用手指着身后,发出重重的喘息声,“替我……清洗干净。” “清洗?”萧冰挚拉开外衫,目光从光洁后背沿下,不敢直视,仅是用余光瞥见后穴上沾有一些淡青色的东西。意识到是什么,克制住颤抖伸手轻轻掰开,穴口周围涂满了青色的东西像是药膏,微开的穴缝里夹着更多。 “去溪边!”穴缝忽而一个紧缩消失又重现出来,萧冰挚感觉心脏也跟着紧缩而后咚咚在胸腔里猛力撞击。用外衫包住他横抱起来,出了屋子便按他所说施展轻功来到一处溪水边。 “你忍着点儿。” 萧冰挚和昙一起趟进溪水里,顿下身一手环住他伏趴在肩上,一手蘸着水为他清洗。 昙抓紧萧冰挚的肩胛,极力忍住小穴的淫痒,手指伸入时他再难抑制,发出一声细碎的呻吟,似痛苦又似愉悦。萧冰挚亦是满头大汗气息紊乱,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这折磨人的活儿。两根手中在甬道里掏导,无奈媚药早已渗入肠壁,这么做非但不起作用,还使得昙愈加难受,欲火烧得他浑身发疼,前端已因春药的刺激变得火热挺硬,顶端溢出了几丝透亮。 “停……住手!” 突然的推打,萧冰挚没稳住脚,后仰倒坐在水里。昙随之压下,感觉一根铁硬的东西戳在他小腹,他抓起萧冰挚的头发愤恨地盯着他。萧冰挚偏开头不敢看他,愤恨很快从他眼里消失,他松开手,道:“上去。” 溪边,昙将萧冰挚的外衫铺在地上,道了一句,“萧冰挚,今日之事,他日你若向人提起,或是我到听一个字,我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后伏在外衫上微微分开双腿,闭上眼睛。 萧冰挚想拒绝,岂又能拒绝得了。身体贴上他那一刻他几乎要疯掉,甚至以为自己会血脉爆裂而死。占有他,那是梦里也不敢奢望的。只求能跟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紫衣,嗅着他的味道,一生足矣。 身体比刚才更为滚烫,热并非是全因媚药,那双手抚过每一寸有一把把火烧进体内,烧得他气血翻江倒海。“你……手上……有什么?”无力地拉起那双手,摊开掌心里什么也没有。“怎么会……”再此之前那个贱奴同样碰了他的身体,他却没有感到一丝热度。 “啊哈……你……快些……”里外夹击的热度烧烬了昙的意识,顾不得自己放荡的样子再次主动撑大双腿。 萧冰挚闭眼摇头甩掉鼻尖的汗滴,睁开眼拉高他的腿……昙,终是不敢叫出口。 注入体内炽热烧断了最后一根弦,昙忘情地喊叫,摆动腰身迎合每一次贯穿。体内有太多的热气,多得从身体的每一处倾泻而出,多得不断从眼眶涌出…… 指甲插进宽阔的后背用力撕抓,这个人,为何是这个人……不仅是因为媚药,不是因为媚药……他想起了阿镶的话。‘只要和他有关的人都能碰……甚至连那低贱的厮也能……’因为他,竟是如此卑贱么? 萧冰挚身体欲火正旺,心却如坠冰窟。身下的人说什么他听不清,只看清他双唇间吞出的三个字,魏无双。 一声低吼,昙绷直了身体。魏无双,此生注定摆脱不了你吗? 第11章 流水似无情(11)生与死 萧冰挚在紫昙轩外徘徊了三日,第三日的午时昙从里走了出来。萧冰挚远远看着他不敢靠近,他也在看萧冰挚,只有一眼,无嗔无恨,仅是因萧冰挚落入他的眼界而已。 那怕是恨他入骨也好,那怕是刻意忽视也好……发生过的事岂能当作没有发生,抹杀不了啊。 又过三日,阿镶被押往刑场斩首示众,罪名是刺杀镇北王爷。众人皆道这般轻罚了他,王爷应该用五毒掌把这犯上杀主的贱奴给溶了。只有萧冰挚知道,这才是对阿镶最残忍的惩罚。他想死在他的将军手里,死也要看着将军死去。昙却不如他的意,将他的命交那侩子手,大刀砍下人头落地,让他死也死得灰头土脸。死也别想再见到他一面。 行刑那日,萧冰挚从藏娇楼出来正好遇上押送死囚的队伍。大概是酒喝多了女人玩久了,头脑不清的他竟挡在囚车面前拔出长剑叫嚷着放人,两百来人将他团团围住,他发了疯似的挥剑砍杀,伤了一半的人毁了囚车把阿镶救走,带到了靠近白云城的一座破神庙。 “往西走十里便是白云城,你到了那里自会安全。” 阿镶踢开他扔来的银两,冷笑道:“你们中原有句话,猫哭耗子假慈悲,不知我用得对不对?” 萧冰挚弯腰捡起钱袋揣进怀里,转身走出神庙,“你是耗子,我却不见得是猫,是只狗吧……” “将军……”见门口出现的人阿镶轻唤了一声,污秽的脸染上兴奋之色。 昙视而不见,只眯眼望着萧冰挚。萧冰挚被逼着一步一步退回神庙,直到后背撞上断裂的柱头。 “你,找死。” 萧冰挚笑了。很好,总算正眼瞧他了,眼里总算有恨有怒了。“我找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早该杀了我。”酒还未醒,所以他才胆大妄为胡言乱语。 “想死,我便成全你。”紫色在萧冰挚眼前晃了一晃,只觉腰间微有动静,低头看剑已被夺去。长剑扔到了阿镶面前,冰冷的声音道:“杀了他。” “是,将军。” 萧冰挚根本没有想过还手,躲闪避开也只是为了看清紫衣人此刻的表情,看他是否真要痛下杀手。 “你以为我杀你不得?”昙被他淡定的样子激怒了。 难得的心有灵犀,萧冰挚笑意更深,死而无憾了。半合眼等待涌现紫气的掌心贴上胸膛,却见眼下一道人影挡在身前…… 阿镶如愿以偿地死在了他的将军手中。萧冰挚后悔劫了囚车,这人临到死也没有一句好话。 今日我死你活,是我的善终,你却未必…… ※ 跟在昙身边的换成了其他人,不再是副将阿镶和中原人萧冰挚。而后的两个月萧冰挚在王府里无所事事,不在树上睡觉的时候便帮丫头们搬搬东西,帮无力的老头们劈劈柴火。他在王府的身份是何谁也不清楚,非王爷的侍卫也非王府的下人,就是个专吃闲饭无事劳作的人,却没人敢说他不是。那日新晋升为王爷贴身侍卫的青年说了一句,王爷该把这以下犯上的中原人赶出王府。王爷嫌青年在耳边聒噪,当下抬手废了他,另找了一人顶替。 烈日当头,这日萧冰挚在树上睡不着便想回屋睡凉席。经过紫昙轩见一人行色匆匆,手拿一封书信进了镇北王爷住处。萧冰挚没多想马上跟随他进去,而后闭息蹲在窗边偷听屋里的动静,懂事的丫头远远见了也没伸张。 内力深厚的他足以听清里面的一字一句,那封信是…… 老爷来了南凉?! ……`` 饼子啊饼子,下章开虐升华…… 投票地址: 第12章 流水似无情(12)黄泉路 经过紫昙轩见一人行色匆匆,手拿一封书信进了镇北王爷住处。萧冰挚没多想马上跟随他进去,而后闭息蹲在窗边偷听屋里的动静,懂事的丫头远远见了也没伸张。 内力深厚的他足以听清里面的一字一句,那封信是……老爷送来的?! 萧冰挚压下震惊接着听下去。和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块玉饰……能证实老爷身份的,莫非是那块‘魏王血玉’? 送信的下人退出来,只听昙低声自语,“要我去见他……” 冷静下来,萧冰挚细细思量。老爷在桃花坞安顿不久,身负的伤没有三年五载不可能痊愈,七位主子不会让他奔波至此。虽不知海昙与五主子的过节,但老爷说过只要五主子开口他便饶不得海昙,想来他再不会与海昙相见。再者,老爷便是来南凉,也不会不告之他。其中,必定有诈! “让开!”紫衣人双目微敛,脸泛暴气。 萧冰挚不为所动,伸出手道:“把信和魏王血玉给我。” 紫衣人颌骨咬动,电光火石之间,泛紫的右手掌直取萧冰挚胸口。萧冰挚确是双腿定住纹丝不动,掌心贴上他胸口的当下,一股炽热的真气从胸前迸出,势头之猛烈强劲将紫衣人弹开数尺。 昙稳住身形,左手握住火辣刺痛的右手掌,一脸惊诧不已。又是这一招!魏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无双、楚御九伤他的便是这一招,赤炼门最上层的武功‘焰雪’,凡是被这一武功所伤之人,伤处会如热油浇泼一般,而体内则是彻骨的寒冰,那种煎熬就如同时身出炽焰与寒雪本两个极致中。 萧冰挚仅是初学了些皮毛,方才的贸然妄为已使得他心脉受损,控制不住翻涌的气血,几股热流在丹田处乱窜,眼看就要倒下,可他却不能倒下!震开昙的同时他从昙手中抢去了信和魏王血玉,信上的字迹确像老爷的,魏王血玉看来也不假,或许老爷也会认为它是真的。不过萧冰挚认得出,血玉是假的! 真正的血玉,在光亮处仔细瞧,会发现其上有两点印子,那是六主子咬的牙印。六主子曾以为血玉是另一种能做药引的玉石,所以用牙齿试血玉的质地软硬,因咬得太过用力伤了自己弄得满嘴是血。不知情的老爷还为此震怒了三天,要捉拿凶手处以凌迟。知道真相的只有他和心如,不过他被毒哑了半月,而后也没敢说。 “血玉是假的,信也不是老爷写的。”信上写着,要昙独身一人前往镇北王府西边的猎场。 昙见过血玉,又识得魏无双的字迹,深信不疑的他岂会信萧冰挚的话。“拿来!” 若说前几回昙有杀意,那也并非真要杀萧冰挚,这一回确不止是杀意,愤怒使得他杀心暴起。负伤的萧冰挚闪开了一掌,再难避开下一击,他该庆幸昙旋身右转打出的不是五毒掌。 “不准去!”萧冰挚死死抱住紫衣人不放,肚腹承受着他手肘的重击,击打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闷响,浓浓的腥血咽下一半,吐出一半,有几丝滴在紫衣人的肩上。 见那几丝血,昙低喝一声,运起十成十的内力将萧冰挚震出一丈外。萧冰挚摔下地,咳出几口黑血再难起身,眼睁睁看着紫色的身影模糊消失,却是唤不出一个字…… 他的伤已经好了七八分,不会有事,其他人伤不了他的……信中字迹与老爷的难辩真假,血玉更是巧夺天工足以乱真,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定是与老爷亲近之人……五主子! 错不了,是五主子。秦府主子要杀的人,就如阎王要收的人,那人绝对逃不了! 几番挣扎起身,掏出随身带得一个瓷瓶,里面装的是六主子赠送的五颗凝神丹,毫不迟疑仰头吞下两颗…… ※ 一颗凝神丹可以让人内力倍增,但只能维持半炷香,一炷香的时间正好够萧冰挚赶往西边猎场。不出所料,围住海昙的人他认得,那是靖康候夜的影子护卫。除数十个影子护卫,猎场还有近千名身穿猎装手持弓弩的南凉士兵,他们并非南凉人,肩头的挂饰歪七扭八,南凉人不会这般穿衣。不愧是靖康侯爷的人,上千人竟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南凉镇北王爷的地儿。 “尊侯爷之命,一炷香之内取你性命,无论你生或死,前仇旧事就此罢了。”为首的人向萧冰挚拱手行礼,示意他退到一旁。 萧冰挚摇头,服下最后三颗凝神丹。罢了,再救他一回,黄泉路上,走也走得安心。 …… 赤炼门最上层的武功‘焰雪’……_……恶搞一下,缓和一下气氛……小饼子啊……这才是虐的开始啊……後面还有呢……顶住…… 第13章 流水似无情(13)陌路人 靖康侯爷的影子护卫若是江湖草莽,那必定在武林中有一番地位,绝非酒囊之物。萧冰挚和昙被这二十一人围住,加之猎场千名百步穿杨的弓弩好手,他们纵是拼尽全力也难以全身而退。 数十人激烈死斗,千名士兵举箭齐发,箭雨透过短暂的空挡直指中间两人。锋利的箭尖时有划破影子护卫的外衫,却不见一丝红,他们游走其间沉着制敌丝毫不担心会被利箭所伤。也亏得有这等精兵两良将,靖康侯爷才会在朝廷里朝廷外有恃无恐。 萧冰挚身中几支箭呢?四支,不,是五支。有两支白翎箭同时穿过他的左肩窝,若非他闪躲及时这箭便会射中他的气舍。半炷香过去,昙除掉了五个影子护卫,手臂被划出两道口子,微现浅浅的红。刀也好箭也罢,萧冰挚绝不让它们近他的身,手中的剑不够快便用手去挡,手不够还有胸膛后背,能为他做的也只有挡这刀挨这箭,亦是最后为他做的。 嗖,嗖,嗖……白翎长箭划破空气,一连七箭从同一方射向昙,腹背受敌的他躲开三支,内力震断一支,而后三支再难避开,眼看就要…… “啊———!”那疯子一般的人仰头嘶叫,将刺中他的人撞飞出去,胸前插着五尺长剑飞扑向紫衣人……三支长箭没入他的后背穿透胸肺,有两尺留在背后。萧冰挚突然想起老爷曾带他去戏园子看的大戏,那几个出征的将军便像他这样,前佩剑后背枪,那模样着实好笑。 迎头的这一刀无论如何也要受下了,近在咫尺的紫衣人没有救他的意思。是啊,多这一刀不多,少这一刀阎王也不会留他到五更…… 短促的笛声响起,刀口贴在萧冰挚的脑门,一绺湿辘辘的头发落地。一炷香燃尽! 为首的人给了个眼神示意那人收刀回鞘,而后转向昙道:“取不了你的性命是我等无用,从今日起你与侯爷的再无前仇旧怨。告辞!”拱手一拜,挥手,千人收回弓弩撤离猎场,正如来时那样悄声悄息。 昙未加阻拦,并非畏惧这千人,绊住他脚步的是地上的血衣人。 三颗凝神丹的药效尚有半炷香,萧冰挚还能起身,他却是伏躺在地上脸面朝下不愿看紫衣人。只怕看了会舍不得,半炷香之后阎王的牛鬼蛇神就要将他带走,半炷香哪够。舍不得,而他已无力气和那牛鬼蛇神斗上一斗,真希望六主子能多给他几凝神丹,一颗也好。 “江山代有人才出。”冷冷的声音传来,仅是这声音就已威慑人心。“也可说年少出英雄?” 昙未看女人一眼,径自走到萧冰挚跟前,弯腰伸出手…… “只可惜,是个死人了。”来人惋惜道。 萧冰挚挪了挪身体,躲开那只异常白皙的手。 “你到此为何?”昙缩回手站直腰,冷眼看着来人和其身后的百千人马。 “听下奴来报这边闹腾着,便来瞧一瞧,真是精彩呢。” 侧头看清来人的脸萧冰挚蓦地鼓大了眼睛,大主子! 不对,这声音,这人的身形比大主子矮小不少……是个女人! “既然就快是个死人,王爷大方送给我如何?”女人笑问。 昙并不理会,再次向地上的人伸出手…… “我这有一种药,可助‘他’恢复武功,其功效连紫果也未及其一半。” 手停在半途。 “与王爷交换此人如何?” 手缩回,冷道:“你要一个死人做什么?” “我要把他做成药人。”女人又向萧冰挚靠近几步,俯视其满意地点头,“不愧是秦府的人,‘他’的一个小厮武功也这般不凡。” “药人?”昙讪笑道。 “王爷可知宫中新来的炼药师,以他的神通,炼制药人也无需用孩童喂药而成。便是他这样年岁的人,亦能让他成为乖乖听我话的……”绝色容颜勾起一抹使人战栗的笑,“绝顶杀手。” “我答应……”萧冰挚双手撑地,跃起翻身躺道倒,喘息着道:“我给你……做药人……交换药……”给老爷…… 手握琉璃药瓶,昙最后看了一眼满身插箭的血衣人,策马而去。 萧冰挚一直睁着眼,直到耳边的马蹄声消失。由他来说就好,是他想换药给老爷,是他要报答老爷,是他…… ※ 中原人萧冰挚突然消失了,打那以后再没回到镇北王府。一年中,王爷身边的侍卫换了一个又一个,王爷容不得他们出一丝差错,否则定杀不饶。想来那中原人是最受宠的一个,昔日的阿镶副将亦不能与之相比。 一年过去,萧冰挚是死是活昙没有过问,本以为这个中原人再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直到一个雨夜里。 身穿黑衣浑身血腥臭味的他和五名同伴从镇北王爷的驾前骑马疾走而过,王爷的侍卫、手下拔刀护在前面谨防一帮药人突然发难。感受到镇北王爷深长的吐呐,他回头视之…… 这个紫衣人原来是他认识的。 昙抬眼回望,那双眼里不再有往日他不懂的情愫,看他的眼神,有如陌路人。 …… 先道歉,好几天没更新了 因为某焰放假,电脑用快递回家,原本说是隔天到的哪晓得过了这麽多天还没到偶哭…… 昨天到网吧写了两篇流水,哪晓得按错了键关机,重启後网吧还原精灵给偶全”吞”了,今天凭记忆写了这一篇…… 偶郁闷,极度想哭啊……看在偶这麽悲惨的情况下原谅偶这几天没更新吧……t_t…… 第14章 流水似无情(14)药人 萧冰挚走进灯火通明的花厅,雨水沿着裤管滴在华美的地毯上,走过地毯留下一个个乌黑的脚印,细看还带有少许血红。花厅上座他的主人等候已久,行至主人跟前单膝跪下恭敬行礼。 “东西找到了?”高高在上的女人问。 “是。”萧冰挚从怀里掏出一块黄色的帛锦,侍女从他手中接过呈上。 看过后女人满意点头,问道:“可有留活口?” 萧冰挚摇头,面露疑惑。怎会留活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口,主人的命令不是一个不留么,怎会有此一问。 海凤凰丢开帛锦,注视着面前人的表情,那不是药人该有的,药人就该无知无觉、无情无欲。“退下。” 萧冰挚听令伏拜行礼,而后起身走出花厅。 待他离开后海凤凰转向身旁的老者,问:“为何他与别人不同?我是说你炼制的药人。” “回凤主,只因他当初受伤太重,不能对他下猛药,因而他还保留有一丝人的七情六欲。但凤主尽可放心,便是如此他此生亦是‘药人’,会一生效忠凤主。” “七情六欲,药人?这倒有意思。”海凤凰抚颌笑道。 ※ 出了花厅后萧冰挚回到卧房躺下,他今日很累,并非因杀那八十一口人而劳累,便是杀八百一十人也不会这般觉得累。那个紫衣人是他认识的人,从刚才脑中就一直闪现他们相处的情景,割掉他长辫、几番救他、被他几番打伤、与他肌肤相亲…… 药人非死人,相比之下萧冰挚这种非孩童喂药而成的药人更具‘人性’,与活人一样有记忆有念头。而他们又非活人,即使有记忆那也如记入世事的书籍、描绘丹青的画轴,记忆仅是记忆,书籍画轴不会对所记入描绘的人与事有任何感情。有念头,便知如何布局杀掉要杀的人,便知终生效忠那位惟一的主人。 反复不断浮现的紫色身影使得萧冰挚很累,累得他很快睡去,可睡着也摆脱不了那一抹紫。半夜里他蓦地睁眼,有人夜袭?!伤了他的左胸,那里感觉到了痛。脸上湿湿的是什么,还留有雨水么? 梦、痛、泪,药人岂会明白。 ※ 三月后,南凉朝廷举行第一武将选举,如同中原的武状元科考。参加的人其实全是朝廷中王侯高官的下臣幕僚,赢得第一武将便会取得仅次于镇北王和凤主的兵权,可号令十万大军,王侯将相无不拼力争夺。 最后一场殿试由王上、凤主和镇北王亲任主考官,座上宾是朝廷各官员。对决的两人是王上和明郡王的下臣,就在王上一边的人将对手打下擂台之时海凤凰向萧冰挚施以眼色,萧冰挚会意飞身上了擂台。 众人惊愕之际萧冰挚已向擂台上的出手,莫说成了药人功力大增,便是从前这个人也不是他的敌手。他招招利落狠毒接连重创对手,正要下杀招对手扭断手臂摆脱他的桎梏,饶至他身后挥掌而出,他挺身受住同时抬手击向那人的天灵盖将其毙命。这一掌他本可避开却是硬生受下,药人永远不会为保自身而给对手喘息机会,他们只懂得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招法杀死对手。 “凤主你!”王上身边的侍从愤怒不已。 “第一武将?连我区区侍卫也敌不过,废物死不足惜,您说是吗王爷?” 昙没有出声,盯住擂台上的人眸子愈渐幽深。那人死也紧紧抓着萧冰挚,将他背部的衣衫整片撕下。千沟万壑的背脊曝露在众人眼前,满是触目惊心的黑紫粗疤。划破皮肉见骨,然后涂上珍贵的灵药渗入其中,这便是炼就药人铜皮铁骨的秘诀。记得从前仅是给他一掌他便号啕大叫,是个极为怕痛的厮,这等痛他是如何熬过的? “王爷萧侍卫仍有不舍?”海凤凰似笑非笑地问,她话音刚完就听到一声大喝。 “妖女!拿命来!” 凤主身后的侍卫即刻上前阻挡刺客,却发觉浑身酥软使不出力。殿试武场内侍卫武将纷纷倒地,见状昙忙试着运功,果然,中毒了! 剑尖离海凤凰的喉咙尚有一寸便被人搁开,萧冰挚救了主人之后使出‘推山移岭’,那刺客没想到他竟没有中毒,措手不及被强劲的真气震飞出去,惊慌中为保命伸手抓过近处的镇北王爷将剑架在他颈间。 “你是何人,软骨散竟对你无用!” 黑心兰亦对药人无用,何况区区软骨散。 “王爷在我手中,你休得上前!”刺客见那张冰冷死灰的脸,突然大惊,“你是药人?!” 萧冰挚停下,并非因他要挟,而是在迷茫,迷茫自己为何会停下。紫色,晃得他眼睛生疼。 “萧侍卫?”海凤凰唤了一声。 主人一声令下,长剑横扫出去,凌厉的剑风劈向刺客一侧,刺客全身随之一顿,架着剑的手松了一瞬。萧冰挚趁机挤入两人之间,任由刺客的剑划破他的颈子,长剑一横割破刺客喉咙了结他的性命。 而后,宫中禁军涌入殿试武场护卫王上和各位大臣。 海凤凰微微欠身道:“王上,看来宫中的守卫有待加强。”皇宫中,重围下,被人轻易施毒,若不是王上‘疏忽’又有谁能做到。说完继而转向昙,笑道:“王爷送给我的萧侍卫果然忠心,更是念旧主得紧。” 昙懊恼地收回目光,他在做什么,试探在那双眼里找寻什么,那双眼一直死无波澜啊。 颈子淌血,闻到血腥味萧冰挚变了脸,竭力压住体内的燥动回到主人身边。他虽不是食血为生,但血对损耗功力的药人来说终是难以抗拒的补药。他想舔食那流出的血,却不想在紫衣人面前,这又是为何? 好累,这个人让他就觉得好累。 “起驾。”海凤凰道。 “恭送凤主。”群臣道。 昙随后向上座的人行礼告退快步出了宫,早在刺客把剑架他脖子时他已用五毒掌的毒压制了软骨散,可他没有出手,只看那药人要如何做。 ※ 入夜,一道人影跃入宫墙,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是昙生平第一次。有异心的奴才绝无好下场,有异心的药人那将是凄惨无比。他来此并非要插手别人处罚奴才,当是难以入眠前来晃悠。 最后三根金针打入萧冰挚的后脑,他抖了一抖之后合上了眼,铁链锁住的手脚无力地垂搭着。 “凤主,他恐怕要废了。”炼药老者道。 “废了?” “大概仅有不足一年的性命。” 海凤凰挑眼笑道:“无妨,一年足够让他为我……” “把他给我。”门被猛地震开,紫衣人面无表情地走进阴暗的刑房。 “原来是王爷,这可不是你来的地儿,他也不再是你的人。”海凤凰因他的命令口气阴了脸。 昙不想与她磨蹭,挥掌击碎石墙,抓了一把碎石子打中铁链,失去束缚萧冰挚掉落地上。 海凤凰玩味地看着他,脑中浮现一个念头,对炼药老者道:“弄醒他。” 炼药老者走到萧冰挚面前抓起他的头将一个小瓶凑到他鼻下,萧冰挚蓦地睁眼清醒过来。 “萧侍卫,眼前这个刺客,杀了他。” 主人命令道。 “是。”药人回道。 紫衣人绝美的脸药人已看不清,只知他是要杀的人。 …… 不好意思,还是在虐饼子……_…… 投票地址: 欢迎qq群: 秦府 25838390(三妻四妾群,已充值,喜欢的亲亲可以加入了) 手足衣服 27453905(夫朋妻友群,期待亲亲大大们加入) 第15章 流水似无情(15)悲叫 海凤凰看着昙,勾了一抹笑,道: “萧侍卫,眼前这个刺客,杀了他。” “是。”萧冰挚站起身,举手接住扔来的巨大弯刀,脚下猛地一蹬便到了昙跟前。 昙立于原地,不偏不动,“你要杀我?”回答他的是迎面疾劈而下的刀,他身形晃向一侧躲开刀锋。 一缕青丝缓缓掉落,半空中萧冰挚单手抡起弯刀将其斩断,而后刀锋一转手掌猛击刀柄,直刺昙的心窝。这一连动作虽快却不如平日迅猛,昙轻易避开,退后三尺审视要杀他的人。灰白的脸色、呆滞的眼神,即使是此刻也感受不到他身上有杀气,和上一回不同,而今他是真真正正的药人! 方才被施了药下了针,萧冰挚的功力仅有五成。药物侵蚀了他的头脑,混沌下手脚招式乱无章法,一把大刀只懂得蛮力砍刺。昙本可在弹指间将他擒下,却只是一味的闪躲。刀在耳边呼哧刮过,饶身的紫色珠翠随着躲闪扬起又落下。 自始至终,昙的眼睛一直盯住那双空洞呆滞的眼眸,寻找,哪怕是一丝的波动。却是,一丝也没有。 半柱香过去,刑房已被萧冰挚砍得稀烂,昙没伤着一处。海凤凰从侍卫身后从出,朗声道:“停手。”萧冰挚听令,像断了的木偶瞬间停下。海凤凰又道:“夜深了,王爷是不是该回府上歇息了?” 昙回头看了她一眼,转回面对萧冰挚问道:“你可认识我?” “海昙。”萧冰挚吐出两个字。 他还知道他是谁……“你跟不跟我走?” 这一次萧冰挚没有回答,这句话是入不了他耳的,便是入了他也不懂。药人并非人,岂会明白这话。 “萧侍卫,告诉王爷,你效忠的人是谁。”海凤凰命令道。 “凤主。”萧冰挚再次吐出两个字。 昙没再开口,闭眼,睁开。一阵风从萧冰挚身边刮过,再看刑房里已无紫衣人的身影。 “凤主,为何要放掉镇北王?”海凤凰身边的褐衣人问道。 “放掉?”海凤凰冷笑,“你们在场哪一个能近得了他的身?” 褐衣人哑口无言,除了面前的药人无一人。 离开刑房时海凤凰让炼药老者把萧冰挚好生‘调养’,定要让他恢复从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前的身手,甚至更甚。 “调养,调养,我一定将你好生调养。”沸水池前,老者把一瓶黄色粉末倒入,再将手中盛血碗一块丢入其中。一旁的萧冰挚脸色刹变,不顾一切地跳进池里。“一年,你或许还没这样长的命啊。”老者叹息道。 ※ 手握重兵的镇北王,上不听令于王上、凤主,下不与朝廷重臣缔结联盟,其行事又树敌不少,因而当王上暗示众臣镇北王应交出兵权之后人人皆想将其除掉取而代之。 几个月里昙遭受了无数次刺杀,来的人全被他杀得一个不留。王府里的人都想王爷近来定是心情欠佳,不但把那些人杀了还将他们吊尸城门,若有人前来哭尸一并杀之。 无端端,王上设宴款待群臣。知道是鸿门宴昙也仅带数十人前往,未到王宫已有人等不得在途中埋伏,并布下了前任‘大司徒’启星移研制的机关。 一行人最后只剩下了镇北王和他的两名近身侍卫。其中一名喊道:“我留下保护王爷,你快回王府搬来人马!” 那名侍卫刚上马便不知从哪飞来一把六七尺长的大刀,将其拦腰斩断,而后大刀旋转返回到一个巨汉手中。 “镇北王,我等来送你上路了。”眼前四个异常高大的人无人不识,王上御前的四大金刚,便是海凤凰也要避讳三分的人。 昙亦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右手掌翻起,紫色涌现手心。 ※ 左肩被利刀划过,昙推出一掌击中刀身借力退出数迟,抬眼他见到了萧冰挚,见到了对他鼓眼张嘴的萧冰挚。对他不再视若无睹了? 伸手抹了一把肩头的血,他倒忘了,药人见血自然会有那样的表情。 “王爷,小心背后!” 无须人出声提醒,昙早已感受到背后迸发的刀气,可他却只是半斜身子任由刀锋再次划过他的左肩,一道红溅出。牢牢盯住一旁的人脸上的神情变化……果真是因为血,而不是……猛然回神,他到底在想什么,太可笑了!一声低喝,五毒掌溶掉了最后一个‘金刚’。 看着地上躺着的四大金刚,萧冰挚身旁的炼药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突然向昙丢出…… 妇人之仁到今日为止,倘若那些人也没有除掉海昙,你定要让萧冰挚取了他性命,可否办到?谨遵凤主之命…… 瓷瓶在空中被击碎裂,黄色的药粉洒在昙的身上。 “死!”萧冰挚立刻咆哮着扑下他,长剑随声而出。 一时间昙的眼电光飞舞、剑气纵横。他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节节退走,待与其拉开距离方找到出招空挡。正在这时,萧冰挚身后的炼药老者突然发难,手握长刀直指萧冰挚背后。双眼猩红的萧冰挚只顾刺杀眼前的人,丝毫不管背后的凶险。眼看长刀就要没入他的后背,昙想也不想便扣住他的手腕带向自己。 “唔……”长剑毫不留情地穿透昙的肩胛,使得他闷痛出声。 炼药老者讪笑道:“凤主说的没错。” “她……” 剑猛地抽出,大股的血溅到萧冰挚脸上…… ※ 谁从他头顶淋了一盆滚烫的油,脸就快被烫烂……他是醒了么,长久以来一直困在梦里走不出来…… 手,手上是什么,红红的,好烫,和脸上一样烫。他,紫色的衣衫,是那美丽却不属于他的人儿。这血是从他身上流出的,是手中的剑……他做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见的樵夫们说,那一声响彻山林的悲叫,撕心扯肺。 …… 饼子……饼子……t_t…… 投票地址: 第16章 流水似无情(16)无情 手上是什么,手好烫,脸好烫,他做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瞬间,疯狂嘶叫的人将长剑反手握住,架在颈子一边使尽力气向喉咙抹去。昙惊呆了,只来得及伸手抓住剑。 血,再次染红了剑刃,染红了萧冰挚的眼前。恐惧地丢开剑,双手揪住头发死命地叫喊。不,他只是大张着嘴,喉咙早已叫破哽血发不出声音。 “萧……萧冰挚!”昙不顾一切地上去抱住他,却被他强大的力道震退两步。再次上去拉下他的手,双臂环住他的肩头牢牢锁住,左胸流血的伤口被挤压得生疼,疼痛像是慢慢渗入了里面。 “萧冰挚,萧冰挚……”不知要怎样安抚,昙只有一声声地喊他的名字。 声声‘萧冰挚’入耳,癫狂的人竟渐渐安静下来,大张的嘴合上不再使力挣扎。血流过多,昙的意识开始混浊,感觉到肩头沉了一沉,微微推开环抱着的人,人已昏厥过去,一脸血泪惊心触目。伸手探到他的鼻息,微弱但连续,转向炼药老者道:“你要的是我的命……不关他……” 一句话没说完昙便再也支撑不了,抱住萧冰挚一起载到在地,双双闭眼死沉过去。炼药老者摇头叹息:“凤主只命我像方才那样做,没让我杀人……” 很快,镇北王府的人赶来。来的人见到这番景象无不呆若木鸡。失踪一年多的中原人竟被王爷那般紧紧抱住,高贵如月的王爷竟会和人那样紧拥在一起…… ※ 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强求得来的,不去强求‘他’便不是你的。强求的结果往往有两种,一则‘他’成为你的,二则你毁了‘他’。我只告诉你,有朝一日你强求不到,不可毁了他,知道吗…… 老爷告诉他的话,他后来明白了。当那美丽的人在他身下叫着‘魏无双’时,他便想,毁了他。可他又怎能毁了那一次次拼了性命救回的人啊,所以他死了他离开了才是最好…… “萧爷,您醒了。” 床上的人一睁眼便有三名侍女凑上前去,满心欣喜不已。 萧爷,谁这么叫过他呢?梦,他做梦了。他懂得了那叫做梦,药人是不会做梦的,而今他是否不再药人了? 记忆,点点滴滴,一滴不漏地回到脑中。割掉他的辫子,被他抓破脸,带着老爷的信来到南凉被他关起来,几次为他拼了性命,和他的肌肤相亲……想起来了,又如何,也不会改变什么…… “唔!”萧冰挚仿佛被雷击中,突然倒下床全身痉挛剧烈抽搐。 “萧爷!” “啊啊啊——!” ※ 药人可怕之处在于他们感受不到常人的伤痛,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上,因而也就不懂得恐惧,不懂恐惧的人岂不可怕。这些皆因炼制的人在他们身上下了蛊,药蛊。中了药蛊便是药人,完全听从主人的命令,没有七情六欲,身体也不会感觉到一丝疼痛。药蛊是不可能破除的,萧冰挚却是特殊。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睡了如此之久。” “王爷不必担心,老夫只是对他用了迷药,算算时辰是时候醒了。” “他……”昙看向窗外,良久才转回,淡淡问道:“还有多久的命?” “恕老夫医术不精,不会超过三月。” “咳咳……三个月……” “王爷您的身体可要好生调养啊。”大夫语重心长地说道。 萧冰挚刺入的那一剑,没能要了昙的命,但也伤他不轻。“下去抓药吧。” 大夫留下止疼的药膏后离开,昙退下了所有的人亲手为萧冰挚上药。拉开白色的中衣,映入眼睛的是千疮百孔的胸膛,一道道一块块紫黑的粗疤交错纵横,找不到一寸完好的肉皮。曾经的刀伤箭洞已被这些炼制药人粗疤覆盖…… “觉得恶心?”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淡淡地问。 昙蘸上药膏的手停在半空中,“你可认识我?”他不再是药人,为何还是这样的眼神! “海昙。” “恩。”昙不再说话,默默将药膏涂抹在紫黑的粗疤上。 下一刻萧冰挚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只要一醒来身上便像剜肉一般痛,痛得让人无法忍受,“啊啊啊……啊啊……” 昙立刻点了他的穴道,快速把药膏涂抹在他全身。名贵的药膏算是起了一些作用,疼痛缓和了几分。汗水泪水打湿萧冰挚的脸,昙放下药盒拿来湿手帕为他擦拭,使不出力的人仍是尝试躲避他的碰触。昙发觉了,丢开手帕为他穿上中衣起身离开。 “以后别再来了……”这样纾尊降贵他受不起啊。 “恩。”昙点了点头。 此后半月里,萧冰挚忍受着日日夜夜生不如死的煎熬,止痛的药膏在第七天用完,要等上半月大夫才能配制出新的。萧冰挚不知道,昙有时候会在内堂外静静坐着,等候侍女为他上药喂药。王府的人只当王爷疼惜这个身手不凡的侍卫,没有其他,王爷冰冰冷冷的样子看来仍是那般无情,无法想到其他。 这一日萧冰挚醒来,身体竟没有多大的痛楚,想着莫非是回光返照。内堂里没有人,爬起身扶着东西走到偏厅,还是空无一人。大概没有人想到他会在这个时辰睡醒。突然间气憋得慌,跌进座椅里大口喘气,他要死了吗,心脏像是要停止跳动了。要死了,想看他一眼…… 王府里四处无人,古怪诡异萧冰挚顾不得,当他寻着记忆来到昙的住处时已是汗流浃背。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水正要喝杯突然掉落下地,砸得粉碎。 琥珀色琉璃小瓶,是那个药瓶!是那可以助老爷恢复武功的药,是用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他换来的药! “我没有把药送给他,要送你自己送去。” 握着琉璃药瓶,回头望着紫衣人的绝色容颜,萧冰挚泪流满面。 …… 饼子的苦难会不会永无止境呢……下回分解……进入完结倒计时~ 新的一月熬夜更新~冲击鲜网人气榜……请大家多多支持哟 投票地址: 第17章 流水似无情(17)结归 “我没有把药送给他,要送你自己送去。”昙淡道。 “为何不送去,这不是你要的吗?”不是用他来换这药吗,他既已做了药人,这药为何又不送去! “不是。” 握着琉璃药瓶,望着昙的绝色容颜,萧冰挚泪流满面。 昙跨入门内走近他,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只道:“你可用过午膳了?” 萧冰挚摇头,突然抓住他的肩膀,身体开始抽搐起来。昙知道是止痛药的药效过了,拉起他的手横过脖子将他架在肩上。“再忍一会儿。”说完一手抱住他的腰施展轻功飞出门外,几个借力向王府的东厢奔去。 肩头扶扛着快昏厥的人昙颇为吃力,不曾去注意过这副骨架子竟是这般魁梧。几次三番,几次三番,不自量力地挡在他面前,这骨架子也确是够为他挡刀挡剑。而今也只剩下骨架,压在身上扎得人生疼。 东厢原本的花池建了一个屋盖起来,里面没有鱼草花虫,只有一池热气腾腾的黄绿药汁。昙脱去萧冰挚的衣物,扶着他趟进池里靠坐着池中心的山石,让他全身浸泡在药汁中。 药汁麻痹了身体,疼痛在瞬间减轻,萧冰挚逐渐恢复神智。睁开眼紫衣人就站在身边,黄绿的药汁浸湿了他的紫衣,甚是狼狈难看。 “走吧,我在这里很好。” “记着一个时辰后要离开水中,下回疼痛发作再进来。” 嘱咐完后昙出了东厢,随后来了两名侍女服侍萧冰挚。萧冰挚没让她们进入药池屋,也没听昙的话一个时辰之后离开药池。何必那么麻烦,一直泡着不是更好。此后几天,几乎所有时间他都在池坐着,除了合眼睡觉大多时候都在发呆,除了发呆大多时候都在想。 在想他,在想昙,在他这颗心何时给那美丽的人,在想为何会给了那般无情的人。 是在割下他辫子被他抓破脸的时候?是在他命令自己伺候他沐浴的时候?是在教他习武的时候?还是在和他肌肤相亲的时候? 是为他美色所迷?是了,除了那副皮囊他实在没有招人喜欢的地方。可是,几位主子的样貌亦不逊色于他……想来既是莫名其妙又是荒谬可笑。 妄想架梯摘月的凡人,注定会跌得粉身碎骨! 这些从前他便知,如今再来悔悟似乎太迟了。或许人之将死,才会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 “池里的药只能镇痛,治不了他的伤,他那副身子骨已是残破不堪,哎……”驼背年迈的大夫叹气摇头道。 “他还有多久?” “恕老夫无能,仅能延长一月。萧爷怕是只有三月的时间。” “一月……”那一池的灵药也只能延长一月吗? “王爷,老夫有一问不知可否……”大夫小心翼翼道。 昙颔首。 “这位萧爷可是王爷的齐君?”若非是齐君,镇北王爷又岂会这般费尽心思去救他性命。 昙被他的问话弄得一愣,良久才道:“退下吧。” 如果连南凉的‘橐驼神医’也救不了他…… ※ 听见脚步声萧冰挚睁开眼,见是紫衣人又闭上眼。 昙眼里有明显的怒火,飞身落到他面前溅起一片水话。“我说过,每一回只能池中留一个时辰!” 萧冰挚轻声道:“可是我每时每刻都很疼,没有一刻不疼……” “这药没有用?!”昙蹲下身去拨开他的湿发查看他的胸前伤处,原本黑色的粗疤变成得又红又紫像是刚愈合不久血疤,少有的几处完好皮肉已被池水泡得发白起皮。“起身上去!”昙抓住他的手怒道。 萧冰挚刚被拉起身,脚下一滑又落入水中,慌乱中抓着昙的襟口顺势向下一扯,衣衫大敞,露出整片雪肤。昙再次伏身拉起他,这才发现他全身赤裸,轻轻咳了一声扶着他走出药池。 “我能走。”萧冰挚伸手将他推离开,径自走向池边。走得太快脚踢到了池底的石头身体向前倒去,昙飞快上前抱住他,胸膛紧紧贴着他的后背。“走开!”萧冰挚转过身挥掌打出,本以为他会退开却没想他竟是直直站着不动,收不回掌力他只得手臂一旋拍在自己的肩上。这一掌力道不小,萧冰挚倒退到池边稳住身体,抹掉嘴角的血恨道:“出去!” 昙被激怒了,眯起双眼冷冷地看着他。蓦地瞥见他胯下昂扬的男根,脸微微变色,有羞怒也有不解。 “我便是药人也不是死人。”久未欢爱的年轻身体经不起一点撩拨,何况是他一直以来渴望的人。 “我拿衣衫给你。”昙出了药池屋,在隔壁的睡屋拿了衣物很快去而复返。 微湿的发尾蜷曲在白皙的胸膛上在眼前晃动,绝色面孔近在寸许。萧冰挚咽动了一下喉结伸出手却接衣物,手还触及突然一声粗吼,猛地将昙扑倒压在地上。 池边的细碎石子刺痛了昙的背,修长的眉紧皱作一起。刺痛还未缓解胸前便被急切地吮咬着,可很快又停了下来。 “为何不推开我?”萧冰挚厉声问。 昙将目光投向一侧,而后又回到萧冰挚脸上,澄澈清明的寒眸逐渐变得茫然,淡淡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是对我觉得亏欠,内疚?还是要报我救命之恩?” “不知道。” “什么都好,我要你……” 当炽热注入体内时昙紧紧抱住压在身上的人,攀着他纠缠翻滚,顾不得痛只想感受他带来的那份热,热得他眩目昏厥仍是不想放开。 欲火烧毁了萧冰挚的理智,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自己,近乎粗暴对待身下的人,一次比一次深入贯穿仍是得不到宣泄,唇舌在昙的胸前背后每一处都留下了沁血的红印,恨不得吸食他的骨血,让他全部属于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平静,两人躺在地上离得远远的。萧冰挚眼望着屋顶,手中抓着昙的一缕青丝。又过了很久,昙抬手将那缕发丝硬生生连根扯断。 “萧冰挚,回中原去。” 第18章 流水似无情(18)流水似无情【完结】 “萧冰挚,回中原去。” 萧冰挚收回手,将饶在指间的青丝凑到鼻间嗅了嗅,颔首道:“再让我留些日子,三月之后我回去”隐约听大夫说过,他只剩下这么一点日子 昙撑起身,牵扯到痛处忍不住发出一声抽气声,捡起地上的衣物磨蹭了半柱香才穿戴好。站起身看着地上昏昏欲睡的人,道:“三日后起程。” ※ 季河边的白石崖是昙独处的地方,高十来丈的石崖寻常人上不来,不习武的时候他便来此假寐。河风吹得人很冷,昙却喜欢这种冰凉刺骨的感觉。从十三岁第一回 攀上石崖,晃眼间这里已伴他有二十载。 遇上那个人之前,他来石崖大多时候是为了参悟武功玄机。遇上那个人之后,这里成为他流淌相思的地方。舍下自尊厚颜纠缠,终究得不到他要的。海麒儿要他断了念头,他何尝不想,奈何眼前的季河至今仍是流淌不息。他想,河水总会有干涸断流的一日,所以那个人将他重伤以后他便不再来石崖,等到有朝一日河水干了断了他才回此地,那时他的念头也该是断了。 可是,一年前他竟又来了。他的念头断了?不,没有。直到此刻想起那个人,曾经的伤处仍在隐隐作痛,只是想象他在耳边叫一声‘昙’心里的弦便绷得紧紧的。那个人早已扎进了他的骨肉长成一体,拔不掉了。为何又回到这里?不再每日习武,空闲之余只想到这里能打发时间。从何时开始,竟不习惯一个人习练武功。 萧冰挚……一个寒颤,昙微微瑟缩肩膀,这风当真是冻得人难受。 一袭紫从石崖上翩然落下,不远处的黑黝骏马向主人奔来。飞身上马,揽缰扬鞭。骏马疾奔,长长的青丝在风里欢快地飞舞。 ※ 那日以后萧冰挚开始昏睡,两日来少有醒着的时候。昙深夜来时他刚睡醒,起床倒水喝可壶里没有一滴水,侍女大概没有想到他会在夜里醒来。昙推门见了,折回去端来一壶茶水。 壶放在桌上,萧冰挚却不去动。昙倒上一杯递给他,他接过又放回桌上。过后,两人相对而坐不发一语,萧冰挚放肆地盯着昙的脸,昙垂眼任由他看着。 蜡烛燃去一半时昙开了口,“你可有心仪的人,女人。” 萧冰挚愣住,继而摇头。 “那你,可愿做我的齐君?” “齐君……是什么?” 昙没有回答,只道:“回中原去,去找药王林齐。一年后你若能……若是回来……” 这一句萧冰挚听懂了,猛地站起身打翻茶水紧紧掐住他的手。对上那骇人的双眼,昙感觉从头到脚窜过一股寒意,不禁运起内力震开他 “我……我要回来……” 即使摔得粉身碎骨,他的妄想仍是不曾断过 ※ 一年后,昙遵守诺言,在白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石崖等候。那日,萧冰挚没有如期而来,倒是有一个从中原来的人带来一个木匣子。 手我给接回来了,找不著其他东西我就用你的辫子……啊!你做什麽…… 你说话算数,别再抓我…… 我萧冰挚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要杀便杀,不需要老爷救我…… 我求你别挡著我吃饭行不行…… 快,快帮帮忙,我玉坠掉地上了,帮我捡起来。快啊,我扛不住了…… 我找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早该杀了我…… “是早该杀了你……” “呼,总算爬上来了。” 背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昙一惊稳住身形回头,这一回头更是吓得不轻。 “我不是,我不是。我是活的,我不是鬼。” “你……” “不信?”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子划破手臂,看着涌出的血笑得好生得意。“看到没有,我是活人。” “你……” 躲开伸来的手,跳到几尺远处,急急解释道:“不关我的事。六主子要我多留一个月说是还得施针,骨灰是三主子派人送的,我之前一点都不知道。” 注视良久,昙道:“回王府吧。”萧冰挚跟着飞身跳下石崖,落地不稳险些栽倒在地昙拉起他的手扣住脉门,惊道:“你的内力?!” “伤愈后恢复了三成。” 一阵大风刮起,昙披散的发丝漫天飞扬,萧冰挚上去手忙脚乱地压下,风过后他已将发丝的主人抱在怀里。昙由他抱住,见坐骑走来才推开他。“上马。” 萧冰挚上马坐好,抬眼正见一块小碎石从崖上落下,砸中了一株山花,几片花瓣被震落掉进河水里。昙回头看了他一眼,拉起缰绳双腿轻夹马镫,马儿沿河边跑起来。 “齐君的事,会不会不妥?”萧冰挚想起一件很要紧的事。 “哪里不妥?”昙冷冷问道。 “哪里……呃……” 再看那些花瓣,本以为被急流埋葬,却又从旋涡里浮出,一直随着流水到了很远 “很不妥。”伸出双手抱住身前的人,被他运功震开,又抱住,又震开,再抱住…… 哎,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啊 全文完 【更多精彩好书尽在书包 】 《三妻四妾外传2——忘情水》作者:焰雪雪 文案: 还记得弄潮儿的最终结局吗,忘记了前尘旧事? 没错,那是因为他服下了秦六主子炼制的‘忘心丹’。 什么?不记得此人,不知道什么叫忘心丹?简单的说,吃下这东西的人会把前尘往事通通忘掉,忘心绝情。 这一次打算下药的对象换作了桃花坞主严青稔,想要他忘情于秦盟主不再插足于秦盟主和秦府主子之间。 什么?!秦正误服了此药?!失去记忆的他还与严青稔私奔?老天啊! 第一回 祸端 话说秦府举家迁往江南桃花坞并将其‘更名’为秦府,在这之后的日子武功全无的秦老爷仍旧在七位主子的眼皮子下一如既往地游手好闲,七位主子仍在秦府内与外的江湖中君临一方各司其职。 秦盟主之于武林、之于江湖、之于天下可谓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亦是无碍。然,却是无论如何也缺不得秦府的七位主子,若有一位久久疏离职守,天下非起纷乱不可。七人也决计不可能像个女人似的时刻留在府中看着守着秦盟主。 因而,面对桃花坞主严青稔无时无刻不对夫君虎视眈眈,任由七位再有神通也难防万一,对此事七人颇感头疼。倘若从前还能靠一靠那靠不住的小饼子,可如今这厮只剩下半条命,亦是自身难顾,哪里还有余力来监防不省油的严坞主和不自觉的秦盟主。 起先七人轮换在家‘照顾’夫君,才头一轮到阿杰时他便不干了。南宫门正值广纳门人延展势力之际,他这个门主不亲自去坐镇,反而在这儿像个娘们儿一样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这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这一日积怨终于爆发。 “阿杰!严兄!你们快别……哎呀,点到即止啊!”看着半空缠斗的两人,秦正只能随之跑动大喊,一点辙也没有。深吸几口气,试着向上扑腾了两下,徒劳啊,连两人的衣襟都沾不上半点。见身旁的人只是跟着自各儿干着急没有出手的打算,当即破口大骂,“小饼子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拦下!若是七主子伤着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啊?我?!”小饼子指着自己的鼻尖张大嘴惊声问道。老爷居然叫他去拦下七主子和严坞主?!莫说他的武功已今非昔比,便是昔日他也拦不了啊!仅是七主子的一记碎心掌便能将他打得心肺俱裂呕血而亡,莫说还有一个功力不凡的严坞主! 秦正一巴掌拍打过去,疾声呼道:“不是你还能是谁!死奴才你倒是快去啊!”阿杰,哎呀呀,快躲开!要被打着了!夫人哪,快快别吓为夫的了! 小饼子肩背挨了重重一记,向前扑了一扑险些栽倒在地。站直身动了动肩,疼得眦牙裂齿,瞪眼望着秦正满脸诧异,“老爷你……”莫不是老爷的武功又恢…… “还不快点,我挖了你的眼珠!”秦正伸出手作势要去挖人眼,刚跨出一步便被脚边的花盆绊到,一个踉跄整个人跌撞在小饼子身上。 没有。小饼子心里哀叹,却又不知为何竟也松了口气。“可是老爷,六主子吩咐小的莫要妄动真气,否则伤势会……”说到这见老爷仍是一脸凶恶立马换了种说法,“六主子说他好不容易才保住小的性命,令小的要好好保重,不能让他自创的针法前功尽弃。小的死不足惜,可您知道六主子一向醉心于医术精研,小的实在不想令六主子伤心……” 小饼子一边声色凄然地是说着一边偷偷去瞟秦正的表情,果然提到‘六主子伤心’秦正当即忌讳起来。 严青稔的武功显然在阿杰之下,从开始交手他便一直居于小风。无奈失去功力的秦正,连判断力也没了,不停地大呼小叫‘阿杰小心’,这一番较量无论谁人看来要小心的都该是严青稔。他功力不及阿杰,面对阿杰狠厉的招式多是闪避抵防,他轻功极佳虽是难得的身手敏健,却仍被阿杰逼得喘息连连毫无招架之力。 “就让我看看你能逞几时!”阿杰嘴角露出残酷的笑,下一刻剑眉一竖暴吼出声,双掌在下腹画弧翻至胸前,高与肩平掌心向前,平推拍向严青稔。 这一掌虽说威猛刚烈,却因聚气蓄力不够迅捷。见对手竟使出这等简单的招式,严青稔面露嘲讽,不疾不慌地提气后仰弹跳而起。可他才跃起几尺,推至面前的掌风便如那爆裂的震天雷轰隆震开,波及之处直达方圆两丈开外。只见阿杰脚下周遭三尺的地皮竟从地底掀卷起来,严青稔则像狂风中断线的纸鸢,飞出老远的地方。碎心掌最后一式,碎空破天。 才感扑面压来的窒息感,秦正身旁的小饼子便将他抱住以身护之,闭眼咬牙准备受下这令人肝胆俱裂的冲击。谁知过了多时竟还无事,虚眼一看早已有一人立于两人身前,当下痛哭流涕,“七……七主子……”太好了,菩萨保佑!他这条小命还在,他还可有命回南凉! 阿杰脚下腾空跃至严青稔跟前,居高俯视坐卧在地的他,冷声道:“严青稔我警告你,从明日起你若靠近秦正半步便是与我南宫门为敌,到时休要怪我夷平你桃花坞!”语毕,锐利的目光转向那畏缩于小饼子身后的人。 秦正知道七夫人真是动了怒,这都已是指名道姓地叫他‘秦正’,见口角溢红的严青稔涌到嘴边的斥责硬是咽了下去。满面歉意地望着伤者,诚恳的眼神无声道白。严坞主对不住了,这仇就记在秦某人头上吧,秦某又亏欠严兄了,唉…… 秦老爷刚对严坞主愧疚完便转向阿杰,见他胸前衣襟破了条口子脸上满满的歉意变成了满满的担忧,“阿杰,伤着没有,快让老爷看看。”这是被严坞主方才所放的暗器划破的,不知伤着阿杰没有。严坞主也真是的,怎么能对他的阿杰用暗器呢! 阿杰教训了人心中畅快,也就由着秦老爷在身上乱摸一阵。两人若无旁人的调情说爱,小饼子于心不忍,上前扶起严青稔封了他周身大穴,又把自己服用的疗伤灵药给他吞下了一颗,然后扶抱着他向厢房走去。 擦肩而过时秦正敛下了故作的表情,望着严青稔苍白的俊脸,眼里难掩黯然……并非刻意做给你看令你知趣而退,旁人的死活与我的至宝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即使是你,何苦…… “我该杀了他的,大哥。”阿杰望着两个走远的背影突然道。 秦正抿嘴一笑,随即装着不高兴的样子,一面整理他凌乱的衣衫一面斥责道:“多大的人了还成天喊打喊杀,难怪群傲爱念叨你。” 提起群傲,阿杰当即面路心虚,恶声道:“老爷,你可别告诉他这事儿。” “知道怕了。”秦正嘲笑道。 “谁怕了!” “不说也行,除非……” 不知秦老爷在七主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七主子连耳根都红了…… ※ 没有不透风的墙,秦七主子伤及严坞主的事情还是在整个府上传开了。麒儿倒不觉阿杰有何不对,心中反而还有些许的幸灾乐祸。群傲却是怒不可遏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想这一大家子在人家的府上住着已是多有亏欠,而今竟还不知好歹地将人家主人重伤!莫说江湖道义,便是为人德行也令人不耻! 盛怒的秦二主子教训完义弟之后,接着把矛头指向了秦大主子,指责秦大主子疏于职守管家不严。无端被斥责,麒儿面子里子皆挂不住,一怒之下将阿杰狠狠处置,罚他在桃花坞后山的断崖上顶着风吹雨打面壁一月,且命所有人不准给他送吃食。任秦正如何哀求哭嚎,麒儿和群傲都硬着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老爷……】 一只素白的小手抚上秦正哭丧的脸,轻轻摩挲着以示安慰。秦正将小手的主人拉进怀中,下颌靠在他的肩头紧拥着吸取他的温暖气息。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所有人皆离去只剩下小林陪在夫君身边。在小林看来夫君没有错,七主子也没有错,错的是严坞主。可细细一想,严坞主也没有错,他不过是和自己一样爱着夫君,这怎又能说是错? 在往后一段不算短的日子里,秦府与桃花坞上下共处一屋檐已是既定的事实,只要严坞主仍不死心,那么这一回的事定会重复不断地发生,除非严坞主能够忘情于夫君。该怎么办呢……忘情……忘心丹?!猛然想起什么,小林使力推开靠在身上的夫君,圆眸瞪得大大的盯着他一眨不眨。 “小林儿怎么了?”秦正忙问道。 小林没有理会他,径自沉思着。弄潮儿服下了忘情丹,若是……若是让严坞主也……可是……可是此药并非对每一个人都有效用,且用药不当会伤及性命…… 见他神游秦正失笑出声,溺爱地弹了下他的额头,“你这小脑瓜准又在想药方子吧,该用午膳了,我们吃过再来接着想,走吧。” 【恩……】 ※ 经药王的医治,严青稔的伤势很快有了起色。这一日秦正前来探病他却不在房中,正想坐下等候小饼子便端着一盅炖品进来,说是丫头半路有急事把这东西交给他让他端来。秦正从小饼子的神情中看出一丝心虚的闪烁,却也没在意,只想这厮大约是奉几位主子之命借故来监视的。 两人坐了一会儿,秦老爷觉得口干,看了看屋子里连副茶具也没有便让小饼子去沏壶茶来。小饼子‘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一盅炖品离开,千交代万嘱咐叫老爷不可妄动此物。 “知道了!当你家老爷我没见过这东西,稀罕是不是!还不快去!”被小厮看扁的秦老爷怒声咆哮着。 小饼子吓得抱头跑出门,一刻不敢耽搁为老爷沏茶去。老爷近来为了七主子肝火旺盛,就来点儿清火的吧。待他端着一壶苦菜茶回来,老爷已趴在桌上睡了过去,走上前去轻摇了两下,提高声音唤道:“老爷醒醒,醒醒啊。” “别吵,困着哪……”醒来的人发出不满地嘟哝声,揉开睡眼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含糊问道:“谁……你……是谁呀?” 小饼子当老爷睡糊涂了,正要回答瞥见一旁见底的瓷盅登时感觉天塌地陷,咚一声跌坐在地上,抬起颤抖的手指着瓷盅用颤抖的声音叫道:“老爷……老爷你……你喝了?!” “老爷?你叫我?”一脸茫然的人向小饼子拱手拜了一拜,颇为有礼地问道:“敢问少侠是?” “老爷———,老爷我回来了———!” 正在此时,由远及近地传来一个欢天喜地的呼叫声。片刻后一道身影闯进屋来,手持折扇头戴金冠,一身华贵的锦袍,不正是一月未归的秦五主子。 “老爷我回来了,你听我说,我是去……”没察觉异样的唯一直奔夫君怀中又磨又蹭,滔滔不绝地为自己的罪行开脱。可才说到一半便被大力推开。 “公子……敢问公子作何称呼?” “诶?” 第二回 失忆 上 敢问公子作何称呼? 唯一张大嘴呆了好半天,最后得出结论,夫君必是因他擅自离家而气恼才说出这话,于是哭丧着脸道:“朝廷来了八百里急密,我这才没与老爷知会,可事后我有交代素心告知老爷和大主子此事。”眼珠一转,秦五主子又将过错推到丫头身上,“好啊,那丫头定是给忘了!看来我不收拾她……” “老爷,是在叫我吗?”被叫‘老爷’的人指着自己一脸迷茫地问道。 “当然是……老爷?”唯一这才察觉出事有不对,转向一旁的小饼子问道:“老爷怎么了?” 小饼子死死地盯着那盅被喝光炖品,哆嗦得如风中柳絮,一个字也答不了。 唯一没了耐性,吼道:“小饼子!我问你老爷这是怎么了!” 小饼子没开口倒是另一人又问了话,“敢问两位可是认识在下之人?”说话之人边说边拍打前额,一脸痛楚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想不起便越发使劲地拍打自己的脑袋,希望真能敲出一些清晰的思绪。 “老爷你干什么!”唯一慌了起来,赶忙上前扣住他的手制止他伤害自己。 “我……我这是……”他是当真不认识眼前这两个口口声声叫他‘老爷’的人,可是这着实不对啊!他可以不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但他怎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小饼子总算回过神来,放肆地揪住‘老爷’的衣襟喊着,“老爷你真的想不起来了?我是小饼子,这是五主子啊!” 不知自身是何人已经困恼不堪,加之头疼欲裂,这两人还不停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怎叫他不生出满腔的火。“够了!”‘老爷’大手一挥,将唯一和小饼子推出老远。虽说他如今已无多少功力,可像他这般魁梧之人力道自是不小,同样失去武功的唯一怎经得起他这一推,踉跄两步便摔坐在地上。 力经生死满心欢喜地归来却遭如此对待,唯一心头的委屈比那桃花潭的水还深,起身瞪着摔他的人狠狠道:“既然老爷嫌我碍眼,我回京城便是,不回来了!” 闻言‘老爷’即刻追上去挺身将唯一拦住,小饼子正要惊声欢呼,却听他结巴道:“你……你还没说我是什么人?”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可笑,哪有这样问人的。 唯一歪着歪脑袋瞅了他半晌,眨巴着眼问,“老爷,你究竟玩什么啊?”莫非秦老爷是在变着招惩罚他? “我……我也不知道……”‘老爷’再次揉起额头,他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听这位公子说‘不回来了’便心慌起来,想也没想就将其拦下。“敢问,我们可是亲人,兄弟?挚友?” “挚友?”眼泪花儿在唯一的眼眶打转,“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要给我休书吗?” “五主子……”小饼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向五主子道明因由,这事儿说来还不都是他一时大意造成的,几位主子若是知道了他还有命活吗。他真是命苦,好不容易被六主子救回一条命……对了!六主子!他怎么把六主子给忘了,忘心丹可是六主子给的啊!“五主子,老爷他……他病了,您别听他说胡话,我这就去找六主子。” 小饼子扔下一句话便冲出门去,才跨出门槛就与一人迎头撞上,幸好来人身后敏捷及时闪身躲开。 “冒冒失失的。” 听见这一句冷声斥责,小饼子心头一惊脚下一软,正要跪倒下地时一只手抓住他的肩将他提了起来。 “大……大主子……” 麒儿当他旧疾未痊身体有恙才会如此失常,淡道,“下去歇息吧。”见他仍立在面前不动,面露愠色,“还有事儿?” 虽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可大主子仅是微皱眉头就令他胆战心惊,这男子汉他还是不要做了,三十六计逃为上计!打定主意后小饼子捂着胸口故作痛苦地说,“没有,没有事儿,小的这就去歇息。”说完颤巍巍地走出门,走了几步便箭步如飞起来。 进屋就见唯一含着眼泪与‘老爷’对峙着,麒儿以为秦老爷终于舍得惩治这没规没矩的人,正是颔首赞同之时秦五主子便转过头来哭道:“大主子,老爷他要休了我。” 休?麒儿有些诧异,以往秦老爷再怒再恼也不会用提这个字,今儿居然说了出口,“老爷,真要休了?” 又是一个唤他‘老爷’的人,好俊俏的一位公子,可是为何……为何这般俊俏的人他竟感到害怕?虽说这位公子太过冷若冰霜,眉宇间微现戾气,但也不至于令他心生畏惧。这般好模样的人只想多看几眼,他却不敢再抬头看第二眼。令他有如此惧意,莫非……莫非此人是他的仇家?! “我在问你话,哑巴了是不是!” 可怕…… ‘老爷’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心想此人不是仇家也必定是与他恶交之人。拍拍胸口挺起胸膛‘老爷’再一次道,“冒昧一问,两位公子与在下是何之交?” 唯一凄凄地说,“看吧。” “果真不假。”麒儿冷哼一声,接着往屋外喊道,“来人,文房四宝伺候!”这喊声并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府邸,连人的心肺也跟着震了一震。 “大主子你来真的?!”唯一跳脚叫起来,他不过是在戏弄老爷。虽然不知离家的这段时间府上发生的何事致使老爷方才那般反常,可老爷那样对他就是不该,借大主子报复他一下也好。这下好了,大主子真给较起劲儿。 “什么来真的?” 门外传来一个愉悦的声音,接着两声嗖嗖从空中划过,定睛一看是剑和剑鞘,剑鞘还未落于桌面,宝剑已悬空入鞘。 好身手!‘老爷’心中称赞道。 云飞满头大汗地走进来一脸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笑意,看那一身衣服想必是刚打猎回来,这次应该收获不小。没注意当下的异样,进屋便找个座儿坐下,懒懒地伸长双腿喊着,“老爷快给我口茶吃,口渴死了。” 细细打量着屋里三人,心想他这一觉醒来是到哪儿了,这儿的人个个都如此仪表不凡么。虽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可还懂得识人,眼前这三人绝非寻常人。先说后来进来的两位公子,轻功都很了得行走间衣不沾灰尘,一个内力浑厚一个则是使剑高手,江湖中能与之较量的人怕是不多见。再说这位进门便扑进他怀里的公子,若没看错他腰间的那一对墨绿的玉佩石是罕有猫眼玉,色泽与光泽皆属极品,世间再难找到第二对与之媲美,说是价值连城一点也不为过。只是,他为何会知道这些? 久久不见动静,云飞这才注意到屋里的气愤不对,见唯一在便猜想是他惹起的事儿,好心地说起情来,“老五这回也是事出有因,我看老爷和大主子就不与他计较了吧。” “不是,是老爷他……” 见矛头指向自己,‘老爷’急忙拱手道,“我想我……我还是告辞了。”说完便逃命似的奔出花厅,可没等迈出门就被一股力强拉回去跌坐回上座。 “告辞?”云飞端做起身,笑问:“老爷今儿个怎么变得如此客气?” 麒儿拂了拂衣袖,抬眼看着唯一不耐心地说,“你们玩儿够了没有?” “我们?”唯一指着自己的鼻尖怒道:“谁在玩儿啊,我这才回来,出了事儿能怪我吗,我还想问老爷和你们这是唱的那出大戏。” 原来面对秦老爷古怪的举止,麒儿三人都以为是他们中有人在与他闹腾着玩儿。这会儿看来事情并非如此。 “秦正,别再给我搞鬼。”麒儿训斥道。 “秦正?你是在叫我?我叫秦正?”得知自己的名字‘老爷’激动万分,连发炮珠地问,“你还知道别的有关我的事儿吗?我……我是住在这儿的?我们……我们是亲戚吗?” 麒儿懒得再搭理这人,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却被他捉住衣袖不放。 “在下并非胡闹,还望公子如实相告。”‘秦正’一脸无奈地恳求道。 见他装的煞有其事,麒儿倒有了闲心与他玩上一玩,“你叫我公子,可知本公子是何人?” ‘秦正’摇头。 “那他们呢?”麒儿看向云飞和唯一。 云飞托腮笑着,唯一则一下下咬着折扇,扇柄就快被他咬断。 ‘秦正’依然摇头。 “很好,好得很。”麒儿抽回衣袖甩开他的手,轻声道:“这以后老爷就自各儿住听雨阁吧。” 听到这话若是平日里秦正非跳起三丈高不可,可此刻却是出奇得平静,平静得令三人觉得他真的不认识他们…… 砰一声,一扇门应声而倒。仕晨顾不得自己狼狈的模样,从地上爬起身便冲上前来抓住‘秦正’喊道:“老爷!你你……你……吃了?” “吃了?吃了什么,姑娘你……” 早已急疯了的仕晨并未听见‘姑娘’二字,余光瞥见桌上的炖盅,扑腾过去一看它空了底顿时面如死灰。 唯一仍是摸不着头脑,而麒儿和云飞已是变了脸色。竟会称老四‘姑娘’,秦老爷再胡闹也不会这般离谱。 “忘心丹……老爷你真给吃了……” “忘心丹,那是什么东西,司徒仕晨你说清楚!”云飞咆哮起来。 麒儿一把抓住‘秦正’的领子咬牙问,“秦正你说,你吃了什么?!” “别废心机了。”仕晨哀声道:“老爷不会知道,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所有的……所有的事都不会再知道了……” 第三回 失忆 下 麒儿、云飞和唯一虽不知何为忘心丹,但听这名儿再加上秦正的反常举止,不好的预感在他们心中迅速集结。正当三人揪着迷茫焦躁的‘秦正’厉声质问时,忘心丹的炼制者‘药王林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小林穿着粗布衣衫,衣袖挽至胳膊,一头黑亮的乌丝高高束起,看这样子前一刻还在炼药炉前。小饼子还算存了一丝良心,闯祸逃走之前还记得给四主子和六主子留封信告之一切。 见这般乖巧模样的公子‘秦正’眼前又是一亮,只觉得有股冲动上前安慰惊惶不已的他,转念一想他们素不相识……不,也许这位公子是他的亲人也说不定,若不然他怎会有此念头…… 进了屋倚在门框,小林再也没有力气向前走半步,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爷他……他吃了……】 唯一道,“小老六喘口气再说,你这样谁看得懂啊!” 【老爷他吃下了忘心丹?!】 ‘秦正’惊讶自己竟然看懂了他的唇语,随即心中涌起一抹心疼与黯然,好一个玲珑般的人儿竟不能言语。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麒儿咬牙切齿地问。 “老六你快些说明!”云飞也急得快要发疯。 “心如来说。”随后跟来的心如丫头将跑岔气的主子扶到座上,一面替小林揉着疼痛的肚子一面焦心地说道,“不知各位主子可还记得弄潮儿。” “怎不记得。”唯一撇嘴道。 切不说往日之事,而今这家伙整天跟在心如屁股后头,抬头不见低头见,想不记得也难。 “当日老爷本不饶他,六主子不忍救下了他,恐怕此人劣性不改他日卷土重来,所以六主子便炼制了忘心丹让他服下……”心如说到这儿小林心虚地埋下头去,毕竟将此事瞒着大家着实不妥。 “你是说弄潮儿如今变成这样,是因为服用了忘心丹?!”绝望中的仕晨脸色又苍白了不少,之前他以为忘心丹仅是消除人从前的记忆,却不想更甚。 想那弄潮儿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俨然成了另一个人,性情、喜好全然大变,从前死也要得到‘魏无双’如今却把心如丫头当成心头好。若是同一个人便是失去昔日记忆,重新挂心于他也属常理,弄潮儿却是对秦正瞧也不瞧一眼…… 思至此,仕晨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秦正’听了半天总算明白了件事儿,他原本是和这些人相识的,而今因服下了一种叫‘忘心丹’的东西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这虽说是件挺糟糕的事,但也不至于像天塌下来似的。见仕晨的模样‘秦正’于心不忍,柔声道:“在下或许暂时忘了一些事,可是姑娘……” “姑娘?”仕晨一句冷哼,凤眼慢慢变细。 就在秦正惊叹这一双妖冶魅眼时,冰冷的剑尖已指在了咽喉,他甚至没看清对方何时拔剑出鞘。 “你叫我姑娘?区区一颗忘心丹就让你把全部的事都抛甩的干干净净?好一个无良之人!”绝望因一声‘姑娘’化为悲愤,仕晨的剑当真有了杀机。 麒儿几人已无心阻止仕晨的妄为,听了心如的话他们如同身陷泥潭,死灰一般的心越沉越深,也因仕晨的话而想果然是区区一颗忘心丹就他把往日的情分忘了个干净,不免心生恨意。 ‘秦正’这才发现拿剑指着他的‘姑娘’并非姑娘,而是一个男人,一位美公子。这张脸虽过阴柔却没有一丝脂粉味,他怎会认成了姑娘。可这一双眼顾盼流转自然生情,竟有比女子还要多出三分动人媚态…… 顶着冰凉的剑尖秦正只觉得无限委屈,不是方才还在说他吃了那名叫‘忘心丹’的东西忘却了所有的事儿么,这会儿怎又怪他无良。面对这些不讲理的人他应该愤怒才对,可只觉得委屈,而这委屈是那么……熟悉、那么习惯、那么理所当然,仿佛他从来就只能这么委屈似的…… 被他这般盯着,仕晨压抑着心中狂喜,试探着问,“瞧清楚了没有,可还认得?” ‘秦正’无奈苦笑,“我很想说认得。” “当真不认得?” 众人眼前一花,仕晨的剑便到了麒儿手中。这下不只是剑尖指着,剑刃已横在了‘秦正’的颈上。 “当真不认得?”麒儿又重复道。 ‘秦正’不怕死地摇头。 “我再问一遍,我是谁?”握剑的手施了一把力,云飞几人嘘唏,却没有上前阻拦。 麒儿轻轻淡淡地问着,虽是要下狠手的样子可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就连起初的惊怒也不在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的心惊胆寒,前尘种种,若是秦正给忘了,他该怎么办…… 虽然秦正很不愿意是,但事实已摆在眼前,这位公子是他的仇人,起初冷语恶言此刻挥剑杀戮,若非仇人岂会对他这般憎恶。或许是忘心丹的药性正是猛烈的时候,头脑不清的人毫无常理可言,这样一相情愿的认为竟被他认定成了事实,并且深信不已。 这样的认知让秦正有一种打心底的悲凉,轻轻搁开剑,冷声道:“公子是谁在下不知,照此看来恐怕也不是在下应该知道的谁。” 忘心丹果然忘心,冷语恶言、挥剑以对便是仇人么,杀千刀当真是要杀他千刀么,他的麒儿本就是这样,他忘了么…… 不止是麒儿,云飞、仕晨、唯一和小林,皆听到自己的心被浸入冰窟‘兹’地一声,好寒好冷。 静默持续了很久,落泪的小林止住了泪水,唯一流不出一滴来,眼泪似乎也认为自己没有现身的必要,因为它感觉不到主人一丝悲伤。 “看来是真的。” 群傲和阿杰大步流星地走进门来,阿杰焦急的脚步一脚踏烂了门槛。跟在两人身后瑟缩成一团的人是本已逃走的小饼子,只怪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今早起床没烧香,刚出门就被二主子和七主子拿了个正着,见他神色不对两人一再追问之下得知了此事。 “大哥,你可认得我们。”群傲知道自己在问废话,可是他还是想把废话再重复一遍。 阿杰跟着问道:“是啊,大哥你当真没有一点印象?” 一儒雅,一爽朗,秦正只觉得和蔼的阳光照在了身上,冲淡了他心中的愧罪。是的,愧罪,天知道他说出那句话之后有多想去撞墙,若不是那冷若冰霜的公子拿开了剑他没准儿真会自己抹脖子。不知怎的,他觉得他说了不可饶恕的话。 “你们叫‘大哥’,莫非是在下的兄弟?”‘秦正’惊喜问道。 “老爷!”小饼子低声喊着,在二位主子身后挤眉弄眼地叫他别再说了。 群傲温和笑道,“我们非你兄弟,不是你的无任何血亲,但却是你的亲人。” 秦正想了想,道:“金兰手足?” 阿杰眼中闪过黯然,苦笑摇头。 “那究竟是什么人!你们,你们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秦正’抓狂起来,他从始至终问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还会是别的什么难以启齿的关系吗!” 屋里七人皆是一愣,半晌回不了神。 “难以启齿……” 云飞心中一紧,起身疾走出花厅,跨出门两行清泪滚下脸颊。白云城外不顾生死为他冲入千军完马,不惜将十五载的功力传予他,原来没有这一切,他与此人只是难以启齿的关系…… 第四回 休妻1 你们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还会是别的难以启齿的关系吗! 云飞起身出了门,屋里麒儿等六人也是静默无语。难以启齿,确实是啊,难以启齿,难以启齿! “小饼子。”唯一低声唤了一句,六双眼睛落在小饼子身上。 “是。”小饼子哭着脸答道,站起身咳了两声正要开口,一对上秦正的眼睛竟和诸位主子一样退缩了。要怎么说,该怎么说,若直接说‘老爷啊,他们其实是你的夫人’,会不会吓到这位失忆的老爷。瞅着‘老爷’那双呆呆的眼睛,和那呆头与呆脑,小饼子得出结论,一定会! ‘秦正’伸长脖子等了半天,却不见这呆头小厮出声儿,不禁怒喊,“你倒是快说啊!” “啊,是是。”又咳了几声呆头小厮说道,“先说咱们这儿是秦府,府上原本在秦郡,因种种原因搬至此地,此地是江南,此处原是桃花坞,因种种原因成了秦府。老爷是秦府的主人,这几位也是,不过他们不是老爷,是……”说着小饼子从麒儿开始一一看过,“大主子,二主子,三主子,刚刚走出去的便是,还有四主子,五主子,六主子,七主子。老爷你明不明白?” 若是平日,麒儿几人早割了这饶舌厮的舌头,可这会儿倒想他多饶一会儿。 “明不明白?”‘秦正’一脸茫然的摇头,说了这一大堆他还是不明白,他与这几位公子是何关系。同为这府上的主人,是亲人却不是血亲,又不是结拜金兰,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是什么。还有,听这厮说话他怎有种很想揍人的冲动? “不明白?”小饼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心道那药真是把人变蠢了,“您是老爷,这是主子,明白吗?” 秦正点头,“明白。”然后呢? “他们是老爷最重要的人。” “还有呢?”应该很重要吧,要不怎么都是府上的主人呢。 “七位主子与老爷相濡以沫。”这是事实,“相亲相敬”有待考量,“相互扶持,共患难同生死。”令人羡慕又感动。 “等等”‘秦正’急忙喊停,共患难同生死他懂,可他与他们之间能用‘相濡以沫’与‘相亲相敬’? 小饼子看穿他心中所想,准备进一步点明。 就在此时,一旁的阿杰突然拍桌喊道,“闭嘴。”然后转向‘秦正’咬牙说道,“让我来告诉你,我等皆是与你穿过红袍、拜过天地,行过周公之礼的人!”说完阿杰已是一脸悲愤与屈辱。 “阿杰……” 群傲握住他的肩头,垂下眼帘掩住眼里的黯然。 原来,若他不认,若他不认这种关系又何止是难以启齿,是不齿…… “你是说……”成亲?!‘秦正’惊得无以覆加,看来忘心丹还没让他忘记穿红穿红袍、拜天地、行周公之礼便指的是成亲。 “可清楚了?”麒儿转开头,怕开到那双眼里的…… “这怎么可能!这这这……”‘秦正’浑身瑟瑟发抖,也不知他是气是怒还是别的,“这简直是荒谬!荒唐!荒天下之大稽!” 失忆的秦正并非故意说出这一番话,他着实是收到了不小的刺激,更要命的是,当他得知这般相貌不凡之人是他的……他的……他的头一反应竟是心喜若狂,没错,不觉荒谬不觉荒唐,有如从天上平白无故掉下绝世宝贝砸在他脑袋上,一砸还连砸七块,这怎叫他不心喜若狂。可是这喜与狂仅持续了一瞬他便清醒了头脑,他们和他一样是男人啊!又或者,他们是在戏耍着他玩儿。他竟为此感到高兴,这怎叫他不怒不火烧三丈!于是,为自己感到怒愤之际便张嘴说出这一番恶毒的话。 “不可能,成亲……怎么会……我的妻……” 目光与他对上,阿杰冷笑道,“好说,妾室而已。” 群傲将他的肩掐得更紧了,像是在竭力抑制什么。 仕晨拍了下脸颊,凄凄笑道,“说什么好,这张脸真有那么像女人吗,可惜我并非女人啊。” 唯一还是没有落泪,仿佛一点也不觉得悲伤面无表情地扇着扇子,许久过去幽幽开口,“像是做了场梦,是不是已经到了梦醒的时候?” 只见小林轻弹食指的银戒,一根更为耀眼的银亮自戒指而出,缓缓举起手猛地向后颈刺去…… “老六——!” 心如忙安抚众人,“六主子只是睡过去了。” 睡觉,睡觉,这一定是梦,清早时候老爷还在他怀里赖皮,非要他把头发给数清了才起榻……做梦,他在做梦吧…… ‘秦正’仍有些担心,走过来想亲自查看。 “别碰他!”麒儿踢起地上的剑阻挡他的手接触小林,剑忍饶过他的手臂,整条袖管落下地皮肉却一丝没伤着。 “我只是担心他……” “担心?”麒儿用剑尖在他的左胸轻点了两下,扬起嘴角笑出声来。 这是‘秦正’第一次看他笑,原来一个笑也能够魂夺魄。 朗声笑了好一会麒儿才轻吟,“担心,那可真是荒谬,荒唐,荒天下之大稽。” 笑颜依然,只是那已经不是笑,如果可以秦正愿倾尽所有去换得这一笑。 “有些事情若是忘记了,那便是背叛。”剑重重摔下地,一阵风刮过屋里已没了麒儿的身影。 “小饼子伺候好老爷,心如扶六主子回……还是我来吧。”说罢群傲一把抓过小林扛在肩头大步走出花厅,阿杰紧随其后。 心如半响才回过神,叫嚷着‘二主子小心’追出去。 一下走了四个,秦正把目光投向仕晨和唯一。 唯一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道,“四主子,你腿脚快些,带我一程,我一刻也不想留在这儿。” 仕晨才点头下一刻两道身影已如离弦的箭窜花厅,无踪无影。 这下,一个也没了。 小饼子望着门外,悦声嘲讽道,“老爷这封休书写得甚好甚妙啊”。 “休书?!” 小饼子清了清喉咙,学着他刚才的口气吼道,“这简直是荒谬!荒唐!荒天下之大稽!” “同为男子,你不觉得……” 小饼子真是怒了,没尊没卑地说,“我分明见着有些人在偷着乐。”只是主子们没见着。 ‘秦正’本就怄气,听他这话更是怒不可遏,“谁在偷着乐!”他没有,他是男人,怎么会迎娶男子做妻妾! “我说是你了吗?”小饼子豁出去了,既然已经得罪了老爷,何妨得罪到底,反正如今的老爷也没什么可怕……正这么就见老爷眯着狭长的眼步步靠近,汗毛瞬间倒竖,好可怕! “我说这位少侠,若是我没记错我这醒来头一个见着的人是你吧,请你给我说说‘忘心丹’这东西我怎么给吞下肚的,总不至于是我拿它当糖吃了,吧。” “老爷你你你……没忘,你还是你对吧?”小饼子惊呼。 若是老爷真给忘了,为何发起火来还与从前一样可怕啊——————! 第五回 休妻2 “我说这位少侠,若是我没记错我这醒来头一个见着的人是你吧,请你给我说说‘忘心丹’这东西我怎么给吞下肚的,总不至于是我拿它当糖吃了,吧。” “老爷你你你……没忘,你还是你对吧?”小饼子惊呼。若是老爷真给忘了,为何发起火来还与从前一样可怕啊! “你还不快说!”秦正虽失去记忆,但方才对着七个主子下意识也不敢太造次,这会儿七位都走了,面对小饼子才敢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小饼子被亲老爷的凶样吓得缩到一角,万分委屈地说,“老爷,这可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奉谁的命?”秦正边说边把拳头握得咯吱着响。 “四……四主子。” “四主子?”秦正不知他所指何人。 小饼子提示道,“就是您方才唤‘姑娘’的那一位。” 善心的六主子恐忘心丹会伤及严坞主的性命,便没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有主张用此药。四主子无意中得到有这么个好东西,也不管会不会害死人(当然死了最好),便让他把这东西想法给严坞主服下,省得他一直纠缠老爷。 脑中回想起仕晨的容颜,秦正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胡说!你还不从实招了,休要推卸给别人!” 失去记忆的秦老爷只是将一些人和一些事忘记了,而一些基本的、原则性的东西仍在脑中保留着,虽不清晰但仍留着痕迹。比如其中一条,‘七位夫人所说的所做的都是对的,反之若是错的那一定不是七位夫人所为,如有不同见解,请兀自缄口切勿声张’。所以当小饼子‘诬陷’四主子时,秦正不禁大怒。 “小的没有胡说。”委屈过头的小饼子嗖地腾起身来,挺直腰板大声叫道,“说来说去这都怪老爷你!若不是你与严坞主勾搭不清,哪会有这回事儿!” 秦正头又大了,怎又出来个严坞主?“你给我说清楚点!” 于是乎,小饼子把秦正和严青稔的事儿从头到尾叙说了一遍。包括两人是如何认识的,秦老爷对人家干了何种伤天害理之事,而后严青稔找上门大主子如何逼着他取‘八主子’,以及后来他借口给主子们换个环境实则是想与严青稔再续苟且而举家搬迁至桃花坞,还有到桃花坞之后如何与严青稔暗送清波引出‘忘心丹’的事儿,眉飞色舞地说了半个时辰才说完。 “强强强……”□男人———?!“不可能——!”秦正只觉得一阵眩晕,一屁股坐进身后的座椅。他居然把一个男人给……给……这绝不是真的!“说!” 秦老爷两道冷厉的寒光射来,小饼子又被吓得缩回墙角,“老……老爷……” “说!我与你是不是有血海深仇,你要对我这般诋毁污蔑!” 小饼子委屈地肠子打搅,他明明只是陈述事实,怎变成诋毁污蔑了。再说了,秦老爷这丑事亲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信,老爷可去向他人打听打听,我要是有半字是诋毁,我……我天打雷劈!” 见小饼子这样诅咒发誓,秦正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他真是那么一个……一个禽……打住,秦老爷拒绝后面的三个字儿窜出来。“你是说我从前是武林盟主?武艺高强?” 小饼子点头又摇头,“老爷确任盟主之位,武艺卓绝也没错啦,曾经说是天下无双也担得起,只不过后来嘛……” 秦正依着本能运起气来,片刻后垂下头来,这样的内劲哪里是天下无双,只怕他现在连面前这个目光炯炯的小厮也打不过。“既然说了这么多,那你干脆全都说出来。” 小饼子不解,说什么啊,要说的也太多了。 秦正不知怎么脸红了些,“说我和……我和他们……”莫非他吃了这忘心丹,不仅会失去记忆,还把伦理纲常、红尘世事给搞混乱了?事实上那七位相貌不凡的公子做他的夫人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不,肯定不正常,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方才已说干了口水,小饼子咳了咳喉咙准备长话短说。 “大主子可说是老爷您养育长大的,听说原本是您的师父收养的一个孩儿,也许是您瞧着大主子喜欢便要来留在身边……”小饼子的话半点没胡说,秦正与麒儿的纠葛简而言之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 听话后秦正又一次掉了下巴,那个叫麒儿的冷面公子竟然是他趁其年幼不知事,从师父手中要来养在身边的……童养媳———?!“不可能——!”秦正再次跳起来,“别的不说,就凭那面相,冷面公子和那位拿把折扇的公子一看便是生于尊贵之家,他怎么可能成为我的……我的……”童养媳…… 小饼子一脸崇拜,“小的竟然不知老爷还懂得观面相!”顿了顿又道,“大主子的确是出生尊贵,但听说那会儿家族里发生争斗,有不少人要置大主子于死地,老爷您一直不离不弃地护着他直至他长大成人……”小饼子这话本是称赞老爷对大主子的情意,谁知听到秦正耳朵里就完全变了个意思。 “你是说我以恩挟人?仗着对他的恩情便要他做我的……他年幼力薄,不得已才依了我。是不是!” 小饼子本想说‘不是’,转念一想又好象是。听说当年大主子本是随凤主回了南凉的,是老爷不依不饶地追去将他带走。小饼子在南凉镇北王府时常听下人讲起当时的事儿。那会老爷可威风了,竟然敢威胁高高在上的凤主,说什么大主子是他的,谁要敢和他抢夺他会把南凉给夷为平地。这么一说起来,以恩挟人还是较为客气的说法。 见小饼子默认了,秦正抬手就给自己一个耳光。 “老爷!”小饼子惊呼,赶紧上前制止他。 难怪看到他便是一脸冷霜杀戾,难怪动辄便把剑横在他脖子上,他起先以为是他的仇人,如今看来说是仇人也不为过。秦正灰暗地想着。 “老爷您没事儿吧?”小饼子实在不懂秦正的想法,要说到内疚愧罪,方才说到严坞主老爷的罪恶感不是应该更深一些吗,毕竟他对人家严坞主做的才是真正该千刀万剐的。 “接着说。” 小饼子清了下喉咙又道,“二主子和七主子本是老爷的金兰兄弟。” 说到这儿秦老爷又一次跳起身,“金兰兄弟?!”秦正脑中浮现出一个温文尔雅颇具侠义正气的公子,另一个则是英挺朗朗稍有火暴性子的儿郎。 小饼子怕又说错什么把老爷给刺激了,斟词酌句后才道,“二主子和七主子武艺卓绝,但当年都败在了老爷您的手下。”这话本是借二主子和七主子来对比,以示老爷当年的武功有多么的了不起,可在秦正听来又是另一回事儿了。“二主子的爹爹原本是上一任,不,上上一任武林盟主,后来把盟主的位置传给了老爷。七主子是南宫门的门主,曾经受到继母的迫害,是老爷您救了他,还助他登上了门主之位,不过老爷不太赞同七主子主事南宫门。”因为南宫门和秦府之间来回奔波太远了。 对于当年的事小饼子也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因而知道得并不很清楚,未免多说多错,他只简单地说了这几句,但仅是这几句已够失忆的秦正去联想。 听了这些话秦正已然呈疯癫状,他的金兰,“我居然仗势自己的武功将他们……不仅如此还夺了盟主之位,连南宫门门主的位置也在肖想……”他还是不是人啊!先前听了有关麒儿和严青稔的事,失忆的人已将‘秦正’定位为某一类人,这会儿再听群傲和阿杰,他自然朝同一个方向联想。 小饼子想解释却又把话咽了下去,因为他觉得当年的事也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要不就凭这个老爷能把七位主子都迎进门?一个他也别想。 “三主子原是白云城的城主,和老爷打小就认识,后来老爷在三主子娶妻时把三主子的婚礼搅了。四主子是越王剑的四庄主,曾是南凉的一位王爷要娶的齐君,就是王妃,在南凉男子是可以与男子成亲的。在四主子和那位王爷大婚前,老爷引起了南凉和天朝开战,带走了四主子。”小饼子把话越说越精简,意在不使老爷误解,偏偏他越是精简秦正越是误解得厉害,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小厮是不是故意的。 这时的秦正已僵化成石头,心中不断念着我不是人我不是人,连人家的新郎和新娘都给抢了,他还是人吗! “五主子……呃……”说到这儿连小饼子都觉得有点难以启齿,“老爷当年似乎是抢亲把五主子抢来的……” ‘石头’已然无知无觉,只是心头默默接上小饼子的话,‘抢亲,是啊,你要不说是抢来的我自己都不信’。 “六主子自幼跟随师父药圣长大,虽有双亲却说得上孤单无依。他本是老太爷与老爷指腹为婚的。想必老爷方才已察觉,六主子身有缺残。”补充一句之后小饼子又接着说,“老爷得知六主子是男儿身后本是要作罢的,却不知后来又如何与六主子……” 那个玲珑可人的人儿,他竟欺负他孤单无依、身有缺残而将身为男子的他强占…… 至此,‘石头’滑坐下地,只觉得身体碎成了一块块。老天哪,这是怎样一个万恶不赦、禽兽不如的东西啊————! 第六回 休妻3 “老爷……”小饼子怯怯地喊了一声。他实在摸不透老爷此刻的感受,按老爷的品性听完他讲的这些不该是骄傲得像只臭美的孔雀吗?为何是这般反应? “不正常……” “老爷说什么?” 男人娶男人当然不正常,何况还是那般非凡的七人,原来都是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的结果! “我……我们可有孩儿?”秦老爷突然冒出一句。 “啊?!”小饼子如避蛇蝎速速后退,看来忘心丹不止会让人忘却往事,还会把脑子也给药傻了!男人和男人怎么生孩儿?! 秦正见他误会了,改口道,“我……我有孩儿吗?” 小饼子讥笑,“您敢吗?” “那他……他们呢?” 小饼子大怒,“您敢怀疑主子们的忠诚?!” 秦正不禁握拳锤地,说他万恶不赦还不够,简直是伤天害理,就该打下十八层地狱!哪一个男儿不想传宗接代,他居然强迫他们男儿作妾身! “你叫小饼子是吧。”秦正缓缓站起身来,双拳紧握深吸两口气,“小饼子,请帮我准备文房四宝。” “老爷要做何……” “写休书。” “休……休书————?!” 曾经犯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滔天大罪,希望而今赎罪还来得及。 说写休书,但这休书要怎么个写法呢?秦正虽不是学富五车,但好歹是魏王之后,年少时也是饱读诗书。可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要如何去写这休书,只得强逼小饼子带他到书房去找寻范本。 在书房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一本野史中找到了故事中男主人写给妻子的一封休书。 休书的开头是这么写的,“余少年意气,受父母之命,又兼慕汝灵秀,遂成尔家东床。”念完后秦正当即摇头,不行不合适,他们哪里来的父母之命。不过这一句‘慕汝灵秀’倒挺合适,思至此秦正脑中不禁浮现起麒儿冰冷的绝色容颜,群傲的倜傥儒雅……打住,不能再想了! “慈母悯汝年幼,倍加疼爱、情同己出,其中历历,汝仍存记忆否?未曾料得,汝毫无感恩之心,反生诡戾!”乱七八糟,一点儿都不适用。 “其中千般万端,汝自知之,吾亦念夫妻之份俱一一容谅,每每说教,汝非但不闻,且戾随日增刁伴时长……”其中千般万端?什么千般什么万端,不用说清楚吗?休书能写得如此含糊吗?写这东西的男人一定不是好东西,秦正心想。 “汝巧言令色,高安福,深造祸,小肚鸡肠,纵虎狼不及尔贪……”这句,嗯,似乎能用上,先放一边接着再找。 为了能尽快弥补过去犯下的大错,秦正通宵达旦彻夜不眠,在书房找了一堆书东拼西凑,也不管合适还是不合适全写在一块儿,于隔日早晨把休书交到了麒儿七人手中。 秦老爷失去记忆的第二日。桃花坞……不,如今应该称作秦府,秦府的听雨阁,昔日秦老爷的居处,麒儿七人早早被小饼子叫到了这里。 当秦正递出手中的休书时,七人僵化在当场,昨日刻意遗忘的噩梦再度上演。 “怎么只有一封,不该是七封吗?”仕晨嘲讽道。 麒儿接过休书,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手中的东西会有一日 “写的什么,大主子给我看看。”仕晨从麒儿手中拿过休书,展开信纸念起来,“……汝嗜钱如命,厚财物,薄亲义,望陇得蜀,假蛇蝎不若尔毒……”念到这儿仕晨赶紧转向云飞,故作惊讶,“哎哟,白云飞,这不是在说你吗?” 哪一句是写给谁的,秦正哪里知道。只是一听仕晨这么说,他的目光便不自觉地看向云飞。他这一看,云飞便当这句话真是给自己的。 “原来老爷一直嫌我嗜钱如命啊。”云飞笑了两声,随即一个箭步到了秦正跟前,手一抓拎起他的领子吼道,“我不嗜钱如命,我不望陇得蜀,你吃什么喝什么!你哪里来的银两买你那些大葵花小葵花!说我毒如蛇蝎,我曾何几时毒了你秦正,你说啊!” 秦正被吼得耳鼓生疼,刚想做解释云飞已放开了他,走到仕晨面前拿过休书接着读起来,“汝巧言令色,高安福,深造祸,小肚鸡肠,纵虎狼不及尔贪。呵,司徒仕晨,这一句按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 仕晨眯起凤眼,“是这样吗,秦老爷?” 秦正刚想摇头,可转念一想,这不正是写给他们的吗,于是牙一咬,点头。 “好啊!我巧言令色,我小肚鸡肠!我高安福深造祸!我比虎狼还贪心!”这一次换四主子拎起了秦正的领子,“除了你秦老爷我对谁巧言令色了?分明是你偏心白云飞,竟还说我小肚鸡肠!这么多年我享了哪些福造了哪些祸?我贪了你什么,什么都给了你,我还能再贪你什么!” 秦正被他使劲摇晃着,几下过后脑袋便晕得不行,哪里还听得见四主子在说什么,更别说回他的话了。 休书被仕晨揉成一团砸在秦正脸上,正好又弹落在麒儿手中。麒儿本想把这东西给撕了,谁知一行极其扎眼的字映入眼睛。 “吾悔与虎狼为伴,吾愧与蛇蝎共眠,竟优柔寡断隐忍多年……”读到此处麒儿已气得浑身发抖,只觉一口闷血堵在胸口就快要喷发出来,“与虎狼为伴?与蛇蝎共眠?是啊,忍了这么多年,当真是委屈你秦老爷了!” “不是,这并非是我……”秦正赶紧摇头否认,不知为何对这位冷面公子他就是没由来的畏惧害怕。 见已然气极的大主子快要把纸书捏成粉末,悄身立在身旁的小林伸手一拈将休书夺过来。麒儿的双眼死死瞪着秦正,并未发觉他这一举动。 【余少年意气,受父母之命,又兼慕汝灵秀,遂成尔家东床……凡弃妻须有七出之状,一无子,二淫佚,三不事舅姑,四口舌,五盗窃,六妒忌,七恶疾。汝细思量,已有几条加披于身?汝还有何颜面立于家室之中……】默声念到此处,小林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来老爷只是谨记着他们指腹为婚的父母之命,才勉为其难地把他留在身边。他早该预料到的,仅是‘七恶疾’这一条他这个哑巴就没有资格做秦六主子,他就没有资格站在老爷身边,他没有资格…… “老六!” “公子!” 秦正抢先于临近的麒儿一步,接着昏厥倒下的单薄身子,惊慌叫道,“公子醒醒,醒醒啊!他,他怎么了?” 麒儿一把从他怀里夺过小林交给丫鬟心如,“带他下去,弄点安神的药喂下,暂时让他睡着。”吩咐完之后转向秦正冷笑道,“他怎么了?如你所愿,他若是死了你连这一纸休书都省了!” 群傲盯着地上的纸书,半晌后才弯腰捡起,正要展开看却又停住双手狠狠将它揉成纸团,随手递给边上的阿杰,不去看一眼。 阿杰将纸团展平,念出映入眼睛的一段,“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到了这儿阿杰再也看不下去,扬手丢开休书默默地走到床边坐下,抬头见窗外的蓝天好不高阔。各还本道吗?那也不错。正如秦老爷说的,前世三生结缘今生方成伉俪。而他们,不过是一场荒唐,如今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最后才轮到我吗?”唯一唰一声收起折扇,再啪一声弹开休书,瞅着眼在纵横的墨笔找到属于他的一段,这一看当下扁了嘴,“什么?!” 纸书上最后一句所写为‘愿你我相离之后,汝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不干!我不要这一句!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这是什么呀!”他可是堂堂的靖康侯爷,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居然让他以色媚人!让天下间的美人都‘巧呈窈窕之姿’来讨好他还差不多!“不干,换一句!司徒仕晨我和你换!”他宁愿做巧言令色小肚鸡肠的,也不要这个! 听了五主子这话,小饼子险些栽倒。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挑肥捡瘦了吧? 第七回 休妻4 「我凭什么和你换?」仕晨才不干。 「因为……」唯一走开他跟前用折扇抬起他的下巴,笑道,「你这女人腮,这句安放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对吧,三主子?」 「说的没错。」云飞点头。 「好啊,白云飞,你现在是找到帮手了是不是?」仕晨凤目一眯,当下就要拔剑。 云飞也把手扶在佩剑之上,「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要打,好,我奉陪!」正愁没处发泄! 「哎呀,两位息怒息怒,别伤了和气嘛。」成功挑起战事的唯一边说边退到一旁,让出战场来。 「嗜钱如命,望陇得蜀,假蛇蝎不若尔毒!」仕晨引用方才休书中的话大骂。 云飞反击,「巧言令色,小肚鸡肠,纵虎狼不及尔贪!」 见此情景,失忆的秦老爷忙挤入两人之间大声喊道,「两位公子,听我说,听我说……」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两位公子的剑怎么会互相指着对方呢,难道不该共同指着他吗? 「你走开!」仕晨抬手推开秦老爷,已然同以往一样进入与白云飞对峙的状态,全然忘了当下是什么状况。 「可是……」秦正捂住被打疼的胸口,脚下踉跄退到云飞一边。 云飞抓住他的领子将他摔进一旁的桌椅,「别碍事!」 「你们别……」秦正想要起身,却发现腰给摔闪了起不来。 「没听老爷怎么说吗?吾悔与虎狼为伴,吾愧与蛇蝎共眠,竟优柔寡断隐忍多年!」仕晨接着大骂。 「那是说我吗?那分明是在说……」说到这儿云飞和仕晨不约而同把目光地投向麒儿。 麒儿压制住喉头涌起的腥甜,双眼直视着看他的两人,身后发尾微微飞扬,那是强大的内力所致! 「大主子不要……」小饼子低声喊着。完了,大主子要大开杀戒了! 「停下来!」显然,秦正也知道事情不妙,猛地腾起身来扑向盛怒中的大主子。 愤怒蒙蔽了麒儿的眼睛,他已看不清飞身而来的人是谁。不等秦正的手沾上他的衣襟,他便抓起身边的座椅使劲挥出,打开烦人的‘蚊子’。 「啊!」 「老爷!」小饼子惊叫。 座椅粉碎,‘蚊子’被打出去落在唯一脚边,小饼子见他伸出手以为他是要扶老爷,却没想五主子只是拉了拉衣摆蹬了蹬腿儿,将打扰他看戏的蚊子踢到一旁。 「嗯哼!」 蚊子滚到阿杰跟前,阿杰刚伸出手便听见群傲咳嗽一声,赶忙缩回。翘脚换姿的同时很不小心地踩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下秦正的手指尖,几乎没把他的指骨碾碎,痛得秦老爷涌出男儿泪来。 「唔……」秦正忍住痛撑起身来,可刚起来背上又受到一击重新被打趴在地。原来是群傲喝茶时,没当心手一滑把茶杯盖滑了出去,又那么巧砸中了秦老爷。 「老爷……」小饼子除了站在一旁给予老爷一把同情泪,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敢做。开玩笑,这种情况之下他要敢上前出头,非成炮灰不可! 「啊———」 三主子被四主子逼到了这边,剑尖不小心划破了老爷的胳膊。 「呀———」 四主子被三主子打落的剑正好砸在老爷的脸上,所幸老爷的脸接的是剑背而不是剑刃。 「啊呀———」 大主子以一敌二好生厉害,隔空掌力好生霸道,可就算没个准头,老是打不中三主子和四主子而伤及无辜的老爷。 「啊啊啊———」 三位主子近身过招,腿脚纷纷不小心落在了老爷身上。且每一次老爷躲过拳脚快站起身时二主子的茶杯盖就会不小心飞出去,飞出去之后还会再飞回来以便下次再用。或者是五主子折扇里的银针,亦或是七主子随手从窗边扯的盆栽叶子,总之让秦老爷一直趴在地上起不来。 敢把前尘往事遗忘已是罪不可恕,而今居然还敢写休书,那更是死罪难逃!大不了你死了我给你陪葬! 小饼子不忍看,背过身去心头不断念着‘老爷安息吧’。他早该知道,几个主子不是女人,绝不会为此自怨自艾,昨日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事实,今日这才是他们该有的反应。 「啊——呀——啊呀——啊啊啊———」 听见秦正又一声凄惨的喊叫声,小饼子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护住他,「几位主子手下留情啊!你们怎可与老爷认真,老爷他,他算是一个病人啊!」再不阻止,老爷就要被弄死了! 「病人?」麒儿、云飞和仕晨急忙收回拳脚。 屋里六位主子面面相视,半晌后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又是满脸懊恼和愧疚。是啊,他们怎么给忘了,秦正是因为吃了忘心丹才会如此啊!他们不急着为他治病,竟然还很不体谅地对他……低头看地上躺着的、半死不活的秦老爷,哎呀,似乎下手重了些。 「老爷,呵呵……」唯一用折扇遮着半张脸,干笑着问道,「您,您还好吗?」 其他五人横他一眼,他这不是在说废话吗,都这样了还好得了? 假意打斗来折腾秦老爷的三人暗自吐了吐舌,回到各自的座位。麒儿用眼神示意小饼子快去扶老爷,哪知愚钝的厮没瞧见仍旧傻愣愣站在一旁,直到被群傲的茶杯盖打中才会意。 「老爷,老爷,你还活……」你还活着吧?六双杀人的目光射来,小饼子没能把话说完。 小饼子将扑躺在地的秦正翻过身来时,他已紧闭着双眼,一张青白的脸看上去好不吓人。除此以外身上倒看不出什么外伤,三位主子可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他们打人若不想对方留下皮外伤那人身上连半块青紫也不会有。道理和隔山打牛一样,拳脚挨上对方时并非是重击,而是等接触以后施以内劲,隔着外皮重创体内。 没见外伤小饼子又赶紧去摸秦正的手腕,这一把脉当即仰天大哭,「老爷啊,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啊!」 「你们下了多重的手?」麒儿瞪眼看着云飞和仕晨。 云飞、仕晨回瞪他一眼,似乎下手最重的是你吧。 「老爷啊,您要有个三长两短,小的也不活了!」小饼子越哭越起劲,正是查看了秦正的伤势知道秦正伤得并不重,他才哭得如此声色凄厉,这样没准儿主子们就会暂且饶过老爷。「是小的害了您啊,您要就这么去了小的也随你去吧!」 「闭嘴!」阿杰猛地一掌拍烂手边的桌几。他心头本就忧心秦正的伤势却又拉不下脸上前查看,听见小饼子这厮的鬼哭狼嚎更是恼火,「还轮不到你!」 小饼子赶忙捂嘴收声,是啊,说什么随老爷去,这哪里轮得到他,瞧他说的什么蠢话。 「把他扶下去,老六这会儿还没醒,先让心如替他看看。」大主子命令道。 「是。」小饼子用肩头支撑起秦正的身体,然后转过身将他背在背上快步奔向小林的药楼。感觉背上的人在哆嗦,小饼子安慰道,「老爷别怕。」 「他们……」 「他们已经不在了。」背上的人动了动便不再出声,小饼子害怕起来,「老爷你说句话啊,我知道你没事儿,你可别吓我!」 秦正微微睁开了条眼缝,「他们……」 他们是恶鬼啊——————! 第八回 离家出走1 床上的人这一整夜睡得并不安稳,时而眉头紧皱时而辗转呓语,偶尔还会惊叫呼喊。直到天明时分他才睡踏实了些,渐渐地嘴角还扬起了一抹笑,似乎正在做着一个好梦…… 【碧空白云之下,他看见了各种各样美丽的鸟儿,皆是羽毛色彩鲜艳,体态丰满轻盈,歌喉圆韵响亮,乐得他欢呼追逐。 让他看一看数一数,当头的这一片鹦鹉有桃脸牡丹、葵花凤头、绯红宝石还有白玉红领,左边那一片是灰哥儿,右边的有百灵、朱鹮、花尾、云雀……好多好多,他的宝贝儿啊,快来快来! 就在他想施展轻功飞上天去与宝贝儿们亲热时,突然间箭矢如雨般飞来,将漫天的鸟儿全部射中。 「不要啊!」 在他的叫喊声中,被箭射中的鸟儿纷纷从高空落下来,可到了半空竟变成了一块块拳头大的石头,吓得他四处逃窜躲闪。只是这遮天盖地的石头他哪里躲得了,就在这些石头快要砸中他时,忽然场面一转,石头竟又变成了拳头和脚头,劈头盖脸的落在他身上。 「别打了,别打了!」 七双拳,十四只脚,打得他哀嚎连连。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老爷醒醒,醒醒啊。」小饼子摇喊着陷入梦魇的人。 「啊———!」 秦正叫喊着从噩梦中醒来,一睁开眼便拉起锦被包裹住脑袋躲在床角,像是梦里的拳脚还会落在他身上似的。这是秦老爷失去记忆的第三日。 「老爷,是我啊,小饼子,大主子他们不在。」 「真的不在?」秦正掀开一条缝,见房里真的没有第三个人他才从被子里钻出来。 见老爷这番模样,小饼子不禁潸然泪下,「老爷你受苦了。」 「苦?」秦正从床榻跳下,握着双拳冲他怒吼,「我这叫苦?」他的小命都快被他们玩完了,这还只叫苦?「你,小饼子是吧?你快告诉我,我与他们的关系真是像他们所说的?我是他们的夫……夫君?」 小饼子点头,「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秦正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破口大骂,「放屁!我看我是他们的杀夫仇人才对!」 「您要这么说也对。」 「什么意思?」 被老爷揪住领子勒住脖子,小饼子只得垫起脚来让自己喘口气,「老爷你把七个主子给忘了,忘了他们是谁,忘了昔日的情分,忘了他们与你的生死誓言,什么都给忘了,你说你算不算他们的杀夫仇人?」 秦正松开手,颓然坐在床边,「你也看到了,他们是如何对我的。」 原本忘记了一切,那七人之于他便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挨了打理当是愤怒仇恨,甚至记着这仇伺机报复,可他更多的是心伤悲哀。一想到他们恨不得他死,他就真有顺他们意死了算了的心。怎会是这种感觉,怎是这种境地,秦正既茫然又无措。 「我往日是如何待他们的?」 「老爷是说……」小饼子不太明白老爷的意思。 「我是不是待他们不好,很不好?」若非如此,他们怎会那般狠心。想到这儿失忆的秦老爷又忍不住悲从中来。 「好不好要如何说呢?」小饼子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如何回答,「我只记得老爷曾经说过,此生对七位主子永无资格说这个‘好’字。」 这下换秦正不明白他的话,只得问另一个问题,「那……那从前他们待我好不好?」 「待你好不好?」小饼子挑眉,走到桌边拿起一个茶杯说道,「单说这喝茶吧,水太热怕烫着您嘴,吹得太凉又怕冷着你的胃。」 秦正摆摆手,「你别说了,我懂了。你们还说我是……武林盟主?」 「从前是,而今的盟主已是桃花坞主严青稔,说起来还是大方的老爷禅让与他的。」 话说那会儿秦府还在秦郡未搬到此处时,严青稔寻上门来找秦老爷算当年的风流账,气得大主子要给他娶秦八主子。即使后来秦老爷被吊在天坛饿得半死不活也没答应,只不过允诺了严青稔三件事,第一件是助他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我的武功究竟有多了得?」秦正又问。 小饼子想了想老爷的巅峰时期,竖起大拇指道,「天下无双。」正如老爷曾经的名讳,魏无双。 秦正点头,「懂了。」他全懂了。从前他武功盖世天下无敌,所以他们不敢对他不好,而今他吃了那什么忘心丹,记忆全无武功全失,他们便要趁机报仇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见老爷一脸愁苦,小饼子上前拍着他的肩头安慰道,「老爷,人生不可能永远顺畅,偶有一些小坎坷您要挺住啊。」 此时此刻小饼子心中有一丝畅快,还有一丝幸灾乐祸。回想从前七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主子是如何对老爷的,老爷那过的可是比神仙还舒坦的日子。而他呢,那一袭紫,究竟对他有心还是无心,死去活来时至今日他也无从知晓。对于老爷这样的人,很难不妒嫉啊。 「小坎坷?」秦正惊叫,这还叫小坎坷,是不是要他被活活打死才叫大坎坷?不行,此地不易久留,这次没死算他命大,再留下去他哪里还有人‘生’可言! 「老爷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小饼子被秦老爷看得头皮发麻。 「小饼子,你好歹也叫我一声老爷,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逃,一定要逃! 「什么?!」小饼子跳起身来掀翻了身后的座椅,「您是说,是说再也,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回秦府?!」 秦正重重点头,「我一定要离开这里!你到底帮不帮我?」 小饼子原以为老爷说的离开,只是暂时的,只是想出去避一避,等到七位主子忘了休书的事消了气再回来,却没想他竟然说是再也不想看到七位主子再也不想回来。 「老爷您只是暂时失忆,要知道六主子可是药王,他定能将你治愈。」 「治愈?」秦正立刻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他才不要治愈,他才不要恢复记忆继续和这些人待在一块儿。一想起昨日遭受的非人虐待他就禁不住寒颤连连,想到失去武功的他日后都要和那些恶鬼一般的人生活在一起,他还不如马上抹脖子来得痛快。 「帮还是不帮?」秦正再次问道。 小饼子苦道,「不是我不帮,是帮不了啊,您要知道这是秦府,只要大主子他们一声令下,便是皇宫大内也不若这儿壁垒森严。」 「你也说要他们下令,这会儿他们并不知我的心思,正是逃离的大好时机!」 「还是不行……」 「行,怎么不行,你听我说……」 正当秦老爷策划大逃亡之际,秦府的七位主子则聚在小林的药楼,商讨有关‘忘心丹’解药的事宜。秦正失忆的根源在此,自当由此着手。 本以为此药是小林所制,要得解药并非难事,却是不然。 忘心丹,炼制需要十八味药材,其中主要的六种成分有无忧花、绝情果、毒心根、醉人酥、残霜芥、千草枯,前四味的作用是消除记忆、麻痹神志、断绝心念,后两味剧毒之物则起着加强巩固的效用。对于药王来说,只要知道一种毒物的配方他便可炼制出解药,可是忘心丹的解药绝非这般简单。这六味药相溶便是点滴杀人的毒药,所以需用其他十二味来祛除毒性同时保持其‘忘心断情’的效用。且在炼制的过程中,六味主要药材先后下炉的顺序不一,也影响着其后十二味辅助药材的穿插顺序。 让严青稔服下忘心丹,小林原本只是动动念头,并非真的想要动用它。只因此物的试炼还不成熟,恐会伤人性命。哪知他才露了一点口风,仕晨便迫不及待地将它悄悄偷出,派小饼子在严青稔的吃食中动手脚。真可谓是自作孽不可活。 在秦正误服之前,小林的药柜里有八粒已炼制好的忘心丹,在炼药之初他便无心把它们留着,因此未将其炼制工序记录在手札中,没想到仕晨竟背着他偷偷拿了一粒。不知道忘心丹配药的入炉顺序便不能轻易配制解药,因为不同的顺序其解药大为不同,若是出了错便会要了秦正的命。 听小林说完云飞和唯一看了仕晨一眼,却未出声指责,事到如今再去追求是谁的责任已无意义。 「老六你说这一炉忘心丹的配药顺序有七种可能,这也就是说,解药也有七种可能?」云飞苦笑道,「七种,要猜中可不容易。」 仕晨叹声道,「也就是说,唯有任由他这样……这样遗忘所有,是吗?」 闻言,麒儿绷紧的身体微微发颤。遗忘所有?不,他承受不起。 「七种……」唯一咬了咬折扇道,「剩下的药正好还有七粒,要不……要不我们去找七个人来让他们分别服下这七粒药,然后再让他们一一服下不同的解药,如此便能找出真正的那一种。」 「不好。」群傲首先反对,「岂能如此草菅人命。」 阿杰却是叫道,「怎么不好,我觉得好极了!他所说的也正是我所想。展大侠,到了此刻便收起你的侠义心肠吧!」 麒儿握了握手,显然是决定用此法子,「找七个死囚便可。」 小林摇摇头,若是如此简单便好了。双唇轻启,无声说道,【忘心丹,吞噬人的情人的心,若非用情至深之人,它所吞噬便是那人的性命。】 云飞最先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服下此药的人若是用情不深,便不是丢了往事记忆,而是丢了自身性命?」 仕晨哀叫,「天下竟有这般诡异的东西,小老六你可真行啊,不负药王之名。」 这本是仕晨随口的负气话,小林却是自责不已,眼眶又红了一圈。 唯一唰地打开折扇,欢喜道,「这么说来,老爷没去卖咸鸭蛋,算是情深意重之人喽?」几双白眼扔来他赶紧住了声。委屈的撇撇嘴,本来就是嘛,他哪里说错了。 事实上,故作嬉笑的唯一也和其他六人一样吓出一声冷汗。那个朝三暮四的混球,要真是无情无义这会儿早死硬了! 「大主子,你看该如何……」云飞看向做决断的人。 第九回 离家出走2 「大主子,你看该如何……」云飞看向做决断的人。 群傲却抢先道,「小林,解药暂且不论,你能否对他用一些温和的药,即便是不能根治,能起一些效用也好。」群傲太了解秦府的当家主子,按照他的做法,准是叫小林依照那七种可能的工序炼制出千百粒忘心丹,然后再找千百个人来服下这些药,其中那些所谓‘情深意重’没死的便再拿来试解药。这种事,秦大主子不是做不出来。 小林看着麒儿一脸的冷冽肃杀也有了和群傲同样的担心,急忙点头,【我会尽量试试。】 「齐君。」 正在这时,药楼门口出现一片灰色衣角,不等人看清其主人的面貌,那灰衣男子已单膝跪在了麒儿面前。仔细看,男子的领边上绣着一只小小的麒麟,这便是秦大主子的亲卫,唯有他们才会按照南凉的称衔唤麒儿为‘齐君’。 灰衣亲卫不知在麒儿耳边低语了什么,只见他冷冷笑道,「想跑?」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本性未变,秦老爷仍然是大大的狡猾。 威逼利诱说服小饼子与他实行逃亡大计之后,他先是让小饼子带着一些东西悄悄越墙离开秦府,接着他大摇大摆地从秦府大门走出,说是他秦大老爷要到集市去溜达一番看看有没有好鸟儿卖,听小饼子说他失忆前有爱鸟的嗜好。 果然不他所料,除了七位主子及他们身边亲近的七个丫鬟,秦府上下还不知他误服忘心丹惹出的轩然大波,门口的守卫说了声‘老爷走好’之后便打开门相送。 第一步成功后,秦正按照与小饼子事先说好的,来到了苏州城西一家叫‘宾客如归’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而后一直在房间里待着,约莫傍晚时分才从客栈出来,前往城东看今晚的灯会。奇怪的是一刻钟以后又有一条人影从这间上房窜出来,搭着一个包袱逃命一般奔向苏州城的西城门。 原来从客栈出来到城东看灯会的那个老爷是小饼子乔装假扮,他早于秦正悄声出府便是为了先来这家客栈藏身,同时利用这时间易容成老爷的模样。只因秦正平日出门,暗地里总会跟踪几拨护卫他的人,使出这一招金蝉脱壳加声东击西便是为了摆脱这些人。 秦老爷小使一计之后便以为得逞了,谁知出西城门时竟被守军拦了下来。 「这城里城外人来人往,为何独独不让我出城?」 面对秦正的恶声质问,向来凶蛮的守军竟是好声好气地回道,「这位老爷莫要生气,小的几个只想问您一些事儿。」 秦正有些惊慌地望了望身后,「何事,快问。」 「前日有一外乡人前来衙门击鼓,说是在苏州城丢了相公,给出一张画像要衙门替他寻人,小的几个觉得您与那画像上的人颇为相像。」 「你们认错人了,在下从未和谁家女子结过亲。」秦正不禁心生戒备。区区一个民妇竟能命令衙门帮她寻人? 「他们何时说过那个外乡人是女子?」 「见过侯爷!」城门守军齐齐跪地叩拜,其中一人赶忙上前伏身在地,充当来人的下马凳。 金冠高束的靖康侯爷摇着扇子从马下来,笑着走向目瞪口呆的秦老爷。「老爷,包袱太沉了,还是让我来代劳吧。」说着唯一便从呆愣的秦老爷肩头取下包袱。 「你……你为何来得这么快?」莫非是小饼子被识破了身份?可是按照他的掐算,即便小饼子被人看穿了,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出这道城门,毕竟他所选的那家客栈离西城门只有几步路的距离。 「快?」唯一收起折扇,指着面前的一排守军说道,「自打我们在此安家我便让这些人把你的画像从早到晚挂在胸口看了一月,你便是化成了灰他们也认得你是秦府的大老爷。没有我事先通传的口谕,老爷你是决计出不了苏州城的。」 秦正难以置信,「你……你是何人,竟有此能耐?」连城门的守军也能命令! 秦老爷失去了记忆,也就忘记了自己的五夫人是何等显赫的身份。甭说这苏州城的守军,便是那皇城的守卫他也能使唤。 唯一哼笑,「我的能耐哪比得上老爷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您,我既没吃熊心也没吃豹胆。」离家出走,翻天了! 秦正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涌起,「我……我……」 「要去游山玩水需等这几日的暑气过去才好,老爷还是先随我回去避避暑吧。大主子他们还等着你一同用晚膳。」亏得赵侯爷会说,分明已是暮秋哪还会有暑气。有也只是秦府的暑气旺,这会儿府里正有六个人在喷着火。 秦正闭上眼,任面前这位侯爷将他拖上马。心想完了,他今日算是活到头了,回去还不被他们七个给煮了当晚膳。他出门时正好见厨房的采买提着几尾鲈鱼,没准儿会把他和那些鱼一块儿下锅做一道清蒸鲈鱼。怪了,为何他脑中所想的是清蒸鲈鱼,而非糖醋鱼或是红烧鱼,总觉得就应该做这道菜似的。 吓过头的秦老爷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回到了他以为能逃离的炼狱。 「进去吧,老爷。」唯一轻不过推一把,秦老爷便被门槛绊倒,扑摔进听雨阁的花厅。 真是丢脸,他竟怕得软了脚!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想到这儿,秦正深吸一口气嗖地站起身来,昂首挺胸俨然一个视死如归的勇士。 见秦老爷这铁骨铮铮的样子,花厅里的七人有些讶异。犯了这么大的事,若是以往这人早畏缩在墙角战战兢兢,失忆了果真是整个人都变了。 「休书,逃家,下一步是什么?」麒儿起身走到‘勇士’跟前,伸手替他理顺耳际的玉带,可就是这么一个动作便把咱们的勇士吓得僵作一块石头。 「我我我……我不不……」‘石头’牙齿打战着说,「我不认识你们,这这这……这里不是我的家!」 麒儿没有恼,只是将他歪掉的领子拉理整齐,然后转过身轻声道,「老七,扔到柴房。从今日起不准给他吃……」想了想改口道,「柴房那只老狗吃什么便喂他什么。」 阿杰放下翘在桌几上的脚,懒懒回道,「知道了。」 秦正大叫,「什么?!你要我和吃狗食?!」秦老爷方才不怕死,这会儿却怕是吃狗食,「士刻杀不可辱,有本事你们杀……啊!」话没说完他已被秦七主子抓住后领拖着走向柴房。 群傲抚额叹气,「这可如何是好。」 云飞和唯一愁眉不展,仕晨和小林则是悔恨不已。 「先关他几日,老六你配一些药给他吃吃,看看有多少效用。」麒儿吩咐道。 小林点头,无声道,【夜里凉,让老爷睡柴房会不会……】 麒儿冷道,「你管他死活。」 口中说不管秦正死活,麒儿却在夜幕降临时抱着一床厚褥子来到柴房。 来的时候秦老爷正端着一个大得像脸盆的碗大快朵颐着。大主子下了令,负责送晚膳的小厮送来的当真是和那条老狗一样的菜色,只不过秦府的厨子好本事,一碗汤饭和几块萝卜肉块也能做得美味无比。虽然大主子是那么说,但谁敢真的拿狗食给老爷吃。 看见来人,秦正嘴一撇背过身去继续把脸埋在脸盆……碗里扒着饭,边扒边说,「我想过了,要是饿死了不正好随了你们的意。」 就怕他赌气饿着自己,这会儿见他吃得香,麒儿不禁抿嘴笑了笑,接着把手里的被褥扔在一旁的干柴上,板起脸道,「我家的狗怕冷,你晚上可不许和它抢。」 秦正哼道,「我要稀罕,我就是条狗,哼。」 若不是怕他被米粒呛着,麒儿很想上去甩他两个大巴掌,他若是狗,那他们七个是什么! 「干什么,给你的狗送完褥子就走吧。」秦正恶声恶气地说。 从前这混人都是百依百顺,何时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麒儿忽然觉得有趣了,「你真想走?」 「嗯?」秦正愣了下,从碗里抬起脸转过头道,「当然想走。」不走留在这儿饱受折磨吗? 「好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说着麒儿拔出腰间的短剑丢在面前,「捡起它,只要它能碰着我一下,我便放你走。」 秦正却是兴趣缺缺,「当真?」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我说的话何时不当真。」 第十回 离家出走3 魏无双也好,秦正也罢,说到武功那可是几番起落。与启星移那老贼一战受到致命的重创,而今内力已所剩无几。内力虽不济,曾经所学的招式剑路仍会依着身体的本能使出来。 忽而上旋,忽而下坠,剑影如风似柳,看似轻轻柔柔却在转承间尽显杀机。这便是云飞的流云剑,流云剑第三式,行云流水。 「多年不见你练,还是这般娴熟。」麒儿一边夸赞一边随着剑影移动身形,如同粘在那剑锋上似的,不近不远一直保持着寸许距离。他谈笑风生,秦正却是绷紧了神经,生怕手中的剑一个不当心真的伤了他。 「这一招是什么,长虹贯日?怕是你从老四的越王剑给改来的吧。」 短剑划过一道长弧直指麒儿而来,他本想腾空避开却是改变了主意。只见大主子嘴角扬起,下一刻便敞开胸膛倾身向前一扑。 「你!」吓坏的秦正急忙将身体一旋让剑脱手甩出,接着跳起来暴吼,「你疯了!」 麒儿扬扬眉,满不在乎地说,「杀了我,你不就可以走了?」 「我是要走,可我何时说要杀你了!」秦正跳着脚回到柴房,摔上门不再看外面的人一眼。呜呜,他不玩了,这不是欺负人嘛。 「没出息。」麒儿轻声笑骂。 「大主子,人抓回来了。」大主子的丫鬟翠墨快步来报。 「大主子饶命啊,小的不敢不听老爷的。」小饼子万分委屈地说道,身上仍旧穿着和秦正一样的服饰。 「饶命?」麒儿笑得和煦如风,「翠墨,可还记得七主子前几日教我的几招功夫叫什么?」 美丽的翠墨丫头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回大主子,叫分筋错骨手。」 「几日不练倒有些生疏了。」 「翠墨这就给您让出一片地儿来,您好生练练。」说完翠墨便领着两名守卫退下。 小饼子大喊,「翠墨,好姑娘,救救我啊!平日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会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昨儿还帮你给李公子传了封情信———」 翠墨本想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回头来帮这厮说两句好话,可听见他最后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这嘴烂的厮,死不足惜。 「大主子,不,饶命,大主子饶……啊——」让老爷误服忘心丹的账七位主子还没和他算,他竟然还敢新添一笔,不死才是奇了。 听见呼喊声,秦正赶忙打开柴房的门,谁知一开门看见得便是异常血腥的场面。 「啊———」 「呀———」 「啊呀———」 看着被拧成麻花的小饼子,吓傻的秦正张大嘴巴叫了好几次才叫出声,「住手!住手!你快放开他,不关他的事,有本事你冲我来!」 「我从来……从来不知道老爷这么……这么讲义气……」说完最后一句话小饼子便含笑闭上了眼垂下了脑袋。 「小饼子!」秦正哀呼,他害死人了! 麒儿丢开没了气的人走向秦正,「真要冲你来?」 秦老爷前一刻的义气凛然马上荡然无存,「你……你别过来!你……你要杀我就痛快些,用你这把短剑给我一剑!」 「一剑?」麒儿笑得像个顽皮孩子,「恐怕不够啊,我要先割你的耳朵再挖你的眼睛,接着卸下你的双手双脚,然后开肠破肚,最后掏出你的心来看看。」 「看看……」秦老爷俨然一副快要昏厥的样子。 「对,看看。」话音刚落秦正便觉后颈一股惊疼,接着陷入一片黑暗。麒儿扶着他倒下的身体,喃声道,「看看你的心究竟分成了几块,哪一块是属于我的……」 大主子可不是真要掏了秦老爷的心。秦正这几日本就休息得不好,刚才又比划了几式剑招,麒儿感觉到他呼吸不顺,这才点了他的睡穴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麒儿将睡过去的秦正放躺在铺好的褥子上,再把看来已没了气儿的‘麻花饼子’丢进柴房,然后关上柴房的门把秋夜的寒意阻挡在外。狭窄的柴房,小饼子被丢在一角,他则守着秦正靠墙坐在另一角。 大主子平日也是舒适惯了的,为何有温床暖屋不住却要来和这对混帐主仆挤柴房?说要秦老爷睡柴房就非得要他睡在这儿,大主子下的圣旨岂能收回,可偏偏这下令的人又心疼得紧,这不就背着其他人悄悄地来了。自打受了沉重的内伤之后,这姓秦的混球到了秋冬夜里脚总睡不暖和,非得要人给他暖暖。 「冻死你得了。」轻声骂了一句后麒儿便伸手把秦正的脚脏靴脱掉,然后解开衣带敞开外衣将他的一双冰凉的脚抱在怀里裹衣捂着。 其实大主子言重了,小小的受冻一下秦老爷决计死不了,连根寒毛都冻不掉。怪只怪有那么七个,太惯着某一个人了。 大约是感到暖和了,睡熟的秦正渐渐展开了皱着的眉头,听着他香甜的鼾声麒儿也跟着展开了眉眼。 「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话至此,嘴角的笑隐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残忍,「若是你已不想要,我也会为你除去……」包括我…… 隔日天明,秦老爷服下忘心丹的第四日。睁开眼柴房内已只剩下两人,不对,是一人一尸,他和小饼子的尸体! 「小饼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啊!」秦老爷叫喊着扑上去。 是我害了你啊,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小饼子早先也叫过这么一句话,两主仆的神情语气如出一辙,也不知是谁在学谁。 「诶?」这死人的手应该是僵硬冰凉的啊,为何小饼子的还这么柔软温和?疑惑之下秦正侧起耳准备去听他的心跳,可刚俯下身尸体便跳了起来,吓得他撞门而出,「诈……诈尸啊!」 「啊哈———」站起身来的‘死尸’抬手遮住晃眼的阳光,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秦正见他竟然不怕光,小心问道,「你,你没死?」 「死?」小饼子拉下脸道,「我好得很,大清早的,老爷你就这么咒我!」 「你,你不是被他这样……」秦正一脸难以置信,走上前握住他的双臂向后推去再向上一掰,硬是把肩关节旋了大半圈。 「啊!老爷你要杀人啊!」小饼子痛得大喊。 「他分明这么把你的手手脚脚拧了几圈,你怎么会不死呢?」 小饼子用力挣脱他,跳到一边叫道,「我没死没死!」非但没死,这一觉醒来还觉得舒筋活络、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秦正愣愣地看着他,然后茫然地环视四周,喃喃道,「这一个府上的人,都这么怪……」 「老爷你别这么说,这里,这里是你的家。」 秦正摇头,「我的家?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只知那日一睁开看便有他们七个围在我身边,他们说是我的……」说着秦正蹲下身环抱住自己,不断地摇着头,「我不是不去面对,我只是一时间无所适从……」 何时见过老爷这般无措无助,小饼子不由得鼻头一酸,「老爷,他们是你深爱的人啊。」 「爱?」秦正抬起头来,自嘲道,「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七个人吗?」可以吗,有资格吗,曾经一次次纠结的问题,失忆的人再次在心底拷问自己。为何一想到答案是否定的,他便有种说不出的……不甘。 小饼子语塞,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老爷。「老爷你可是记起了什么?」曾经老爷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也是这样的神情。 「我现在脑中很乱,我想一个人安静的想一想或许能记起什么,可是对着他们……」神情愁苦的秦正再次摇头,「不知为何,我脑中便一片空白。」 「所以老爷才想要离开秦府?可是您之前不是说永远不回来了吗?」 秦正偏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挨了打难免有些赌气。」 小饼子一脸大悟,「原来只是气话啊!我就说嘛,老爷你就算吃了那什么忘心丹,也绝不会舍得七个主子。」 秦正微微红了脸,「我……我并不讨厌他们,我想快些恢复记忆,记起他们是谁……」 「嗯,嗯。」小饼子点着头,一脸‘我懂’的样子,「有时候是需要一个人好生静一静才能想出好些事,若是心有旁骛脑子就会像糨糊一样什么也想不明白。」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秦正一脸‘理解万岁’的样子。 快了,快了,就快上钩了。 「老爷你放心!」小饼子将胸一拍,呛然道,「我就是豁出去命,也要助你一臂之力!」 不对,不是一臂之力,是助我逃出生天!狂喜的秦正在心头大喊着。哈哈,总算是上钩了!逃,一定要逃,小饼子这厮命大没死,下一回轮到他被拧成麻花儿那可就没准了! 没错,这便是失忆前的秦老爷惯用的,以‘楚楚可怜’之状动之以情的哀兵之计。笨蛋饼子,跟了老爷那么多年,居然还会中计,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由此一件小事便可领悟两件大道理。第一,笨蛋永远是笨蛋,小时候是小笨蛋,长大了是大笨蛋,老了是老笨蛋,你不能指望他活的年头多些便会变聪明一些。第二,黄鼠狼永远是黄鼠狼,记事的是黄鼠狼,不记事的也是黄鼠狼,你不能指望他一觉醒来就变成纯良的小白兔,十粒忘心丹也没这功效。后世小辈,切记。 十一回 离家出走4 苟延残喘拖着最后一口气从南凉回到中原,药王林齐花了数月才把他从阎王手中抢过来。 六主子的疗伤法子,其中之一便是泡药池,如同他被炼制成药人时一样,用药汁浸泡来去除以前侵入他身体的毒素,同时促进内服药物的效用。 所用的药池在老爷的听雨阁,也就是从前桃花坞门人住的鸿鹄园。疗伤的时候每日需浸泡四个时辰,有一回他无意间潜入深池中发现了池底另有玄机。 从池底通往府外的暗道应当是桃花坞的人修筑,大约是危难时用来逃生的。意外的发现,没想到能作今日之用。 夕阳隐没了最后一丝光线后,秦老爷和他的贴身小厮便开始了行动。纵使有很多眼睛在暗地里盯着他俩,也决计猜不到他们前往听雨阁的所作所为,只要不出秦府那些暗影是不会去打报告的。 小饼子边走边说着暗道的事,秦正却突然把鼻子凑了过来,「老爷你干什么?」 秦正用力嗅了嗅之后摇摇头,不是这厮身上的味道。天亮醒来他便隐隐闻到了几丝味道,像是胰子的气味,淡淡的带着些许橘皮的香涩。他已两日没有沐浴,柴房怎会有这香味。至今那味道还萦绕在鼻间,不知为何竟让他有些不舍。还有昨晚,四面吹风的柴房他却没有感到一丝寒凉,总觉得有谁与他偎依在一起…… 「差点忘了,老爷你识水性吗?」都已准备下水池边小饼子才问。 「你问我,我还得问你。」 对哦,老爷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忘了,这事自然也记不得。「水性……」小饼子望天回想着。他记得老爷那回投湖自尽,不是,是他和素心以为老爷投湖自尽,按老爷的说法他只是去游水散心。救人的时候素心给了老爷一脚,不识水性的他跳下去把老爷拽到了水底,自打那以后他便日日泡在湖中练得一身好水性。能在湖中游水散心,由此说来老爷的水性也是不错的。 一旁的秦正早已不管仰头翻白眼的人,拉起衣摆系在腰间径自下了水。别再想了,走吧,先离开…… 「等等我。」小饼子也踢掉靴子跳进池中。 而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药池边的书架背后走了出来。 「六……六主子!」小饼子惊呼。 秦正一愣,立刻端起一张冰冷的脸唤道,「林……林公子。」 最初给小饼子疗伤时,小林需日夜守护着他,也就把一些药典医书搬到了此处。这会儿来此是为了找他师父生前记载着有关忘心丹的一本手札,他在药楼翻遍了也没有,想着可能落在了这儿,却没想到撞见了秦正再次逃家的一幕。 「六主子,我们方才说的,您……您都听见了?」小饼子怯声道。 小林点点头,丢开手中的书册走向秦正,脸上没有一丝恼怒,只是嗔笑着摇摇头,像是在对着他宠溺孩子说‘又干坏事了’。到了池边倾身将手伸给秦正,然后暖暖一笑。 小饼子松了口气。还好是六主子,若是别的主子老爷又有苦头吃了。他却不知,六主子这一笑要比其他主子都要来得厉害。 这一笑,秦正只觉得有一粒什么东西滴入心田,登时晕染开来,融化了所有的坚硬和冰冷。受到蛊惑的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大掌包裹住素白纤细的手,随着手的主人慢慢地走出水池……滴答,一滴水从天顶滴下落在他脸上,同时也惊醒了他。 「对不起,请不要阻拦,我必须得走!」秦正狠下心挥开玲珑公子的手,重新没入水池。 【别走!】小林伸手抓了空,急忙追入深池,可水淹到腰身处他便不敢再深入,他不识水性! 「小饼子前面带路!」 小饼子看着六主子,犹豫不决,「可是……」 「可是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秦正大吼,「再不走便走不了了!」 「六主子,老爷他只是暂时离开几日,到时候我一定押着他回来。」说完小饼子便一头扎入池中。 【别走,别走,你要去哪儿,带着我可好?】小林急急叫道。老爷那伤了的身子还需要他在身边医治调养啊!【我……我不会是累赘的……】小林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喉头,【虽然我口不能言……但是我能……】 「上去吧,水里凉。」秦正留下一句话便沉入池底。 【老爷!】小林一急,想不想便划水追着两人而去,池水淹过嘴之后无需他再使力,咕噜咕噜吞着水就沉了下去。 听雨阁的这个水池不大却很深,能把三个像秦正一般高大的人淹没,这也是小林选择它来为小饼子去毒的原因,池深便利于小饼子皮肉里透出的毒物沉淀。 前面开路的小饼子已将池底的机关打开,半边身体转进暗道口朝秦正招手。秦正大喜,刚要随他进去却听见身后有不同寻常的声音,转头一看竟是那方才冲他笑的小人儿,那姿势分明是溺了水! 「林……」他毫不迟疑地调转回头迎上去接住沉溺下来的小林,双腿用力蹬着水将小林托举起来。可就在快到达水面时,心脏突然像被人掐了一把猛地一个收缩,紧接着眼前一黑两个人又坠落向池底。小饼子!转头去寻人,可是小饼子已钻入了暗道。 「不……」秦正眼前的黑涟漪一圈又一圈,趁着最后的意识伸手去够那已昏厥的人儿,可伸得再长也够不着。谁来救救他,救救这个人,林公子…… 「当真要人给你陪葬是不是!」 怒吼声在耳边响起,震得秦正耳心生疼。睁开眼看到的仍是池边的景致,而眼前一脸盛怒的人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南宫门主……」 「老爷你可吓死我了!」和浑身滴着水的小饼子。 「我……林公子!」秦正一把抓住面前的阿杰,疾声问道,「他,他怎么样,他还好吗!」 见他如此担心小林,阿杰不免有些意外,「还好,只是喝了几口水,我已让心如送回了药楼。」 「还好是多好?」那本就单薄得风吹欲走的人儿,竟还让他在这冰池中溺了水!「我要去看看他!」 阿杰更意外了,「你为何如此关切,莫非,你记起了什么?」 秦正冷得打了个寒颤,「我没记起什么,可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怎样了。」 阿杰注视着他发青的脸色,状似无意地摸过他的手腕,不觉皱了眉,果然。「小饼子。」 见七主子站起身来,小饼子顿时吓得缩成一团,「小的在,七主子有……有何吩咐?」 阿杰环抱双手笑看着他,「听说昨儿大主子教了你一套功夫,叫分筋错骨手是吗?」 「啊?是……」小饼子哪里敢说不是。 「他有没有说是谁教他的?」 「大主子说是七主子教……教的……」可怜的小饼子翻着白眼,就快要昏过去。 「我后来记起,有一式教错了。」阿杰边说边把指骨捏得咯咯着响,「马上来给你纠正纠正!」七主子话音才落,小饼子整个人已被倒提起来,紧接着便是凄惨的叫喊声。 「啊——!」 「呀——!」 「啊呀——!」 七主子的招式确实和大主子的不一样,大主子是把人从头到脚拧成麻花,而七主子则是从脚拧到头。 「小饼子!」秦正鼓起勇气冲上来救人,提起一口气举起双掌看着背向他的阿杰,眼看小饼子小命就快休矣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把这一掌打不下去,只是急得跺脚大喊,「你快住手,快住手啊!」 阿杰当真听他的话,丢开再度没气儿的小饼子转身面对他,露齿一笑,「急什么,这不就轮到你了。」 秦正鼓出了眼珠,「你你……啊——!」才撒腿跑出两步,阿杰便将他一把揪了回去施力压坐在地。感觉阿杰的手掌贴在背心处,他惊叫道,「你真要杀我?!」 「闭上嘴,别说话。」阿杰右手掌贴着他的背,左手抓住他的肩头以防他乱动。 「你要做什……」一股暖流从背部注入体内,身体很快暖和起来。秦正停止了叫嚣,心想原来这位南宫门主是要给他驱寒,刚要转头道谢一阵烧灼的剧痛便侵袭全身,「啊——!行了,快停下!」 阿杰不为所动,「忍着点,很快便好了。」 身体像置于熔岩之中,一向娇惯的秦老爷哪里忍受得了,往日这种时候需好几个人在旁对他又哄又诓他才肯好好合作。「忍不了了,你快停下我要死了——!」 「唔!」全神贯注的阿杰没有料到秦正竟还有一股反抗的内劲,此刻他脉门玄关全部打开毫无防范,竟被这一股冲击给伤了。 秦老爷当真是把万事忘得干净,难道他不知这时候稍微动一下真气也有可能置对方于死地吗! 「快好了,就快不疼了,再忍忍。」阿杰一面压下胸腔翻涌的血气一面柔声哄着,正要再次向他注入内力,他却趁此空档挣脱了钳制。 「你这好意我受领不了!」疼死他了! 「快回来!」阿杰急忙追出去,看着前面施展轻功又跑又跳的人,急得大喊,「别跑,不能跑!」方才把真气渡与他,这会儿使力会伤了自身啊! 就在这时,秦府的灯火纷纷点亮,几道人影从各处飞身而来,除了小林秦府的主子都赶到了。 「你这脸色,怎么了?!」见阿杰脸色灰白,群傲急忙问道。 「别管我,快去抓住他,他的内伤又……」不等阿杰说完,他面前的几人已没了身影。 秦正得了些力量,蹩脚的轻功暂时又能使上,回头见追他的人从一个变成了六个登时魂飞魄散,埋着头死命地跑,出了听雨阁一路跑到了桃花坞主严青稔的居处‘桃花流醉’。 只想找个地方躲避,秦老爷也不管到了哪儿,一脚踹开大门便撞进去,不巧刚好与一人撞了个满怀。下巴亲吻了那人的脑门,疼得他捧颌哀嚎。 「撞疼了没有?」一双温柔的手伸来,抚上秦正的下颌轻轻地为他揉着,再仰头吹气为他呼呼痛处。刚才受了南宫门主的‘酷刑’,此时此刻秦正感动得要落下泪来,好……好温柔的人。 十二回 离家出走5 「撞疼了没有?」一双温柔的手伸来,抚上秦正的下颌轻轻地为他揉着,再仰头吹气为他呼呼痛处。刚才受了南宫门主的‘酷刑’,此时此刻秦正感动得要落下泪来,好……好温柔的人。 「怎这般狼狈?」温柔的人抚揉过秦老爷的下巴,又为他拨弄着凌乱的头发。 看清面前人的面容,秦正不禁眼睛一亮。好一个貌美的公子,这眉这眼竟比女儿家还要精致清艳,莫不是一位作男装打扮的小姐?可转念一想,那个他错叫姑娘的司徒公子不也是男子么。 「这夜里打扰了严坞主,实在对不住。」群傲和麒儿同时跨进门来,接着是其余四人。 一见六人,秦正立刻躲在严青稔身后,惊惶道,「你们,你们别欺人太甚……不然,不然我和你们拼了!」 闻言,严青稔愕然,同时也笑弯了嘴,秦正果然已忘记了这些人。尽管七位主子把老爷误服忘心丹的事瞒着,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依然传到了严坞主耳里。 「你要和我们拼了?」云飞张大了嘴,想笑又想哭,「那敢情好,你要怎样来拼?」何时何地,他们拼过了这个人。 秦正只是一时口无遮拦,并非出自本意,「我……我是说,你们不要……不要……」 见他对六人又怕又恨,严坞主眉眼一转计上心头,转过身投进秦正怀中,做出一副无比凄楚的模样,「你们还想逼他到何种地步!既然缘分已尽就请放过他吧!上一次我已被你们重伤,这还不够吗!」 「你在说什么?」仕晨眯起了凤眼,严青稔想使的诡计、下一句想说什么他已能猜到。 严青稔凄凄喊道,「你们要杀便杀我!若是以为下毒手让他忘了我,若是以为如此便能将我们分开,那我告诉你们,休想,休想!我和他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啊?」秦正又一次掉下巴。 这这这……这怎么又来一个啊——— 「你找死!」阿杰首先出了手,南宫家迅猛的两掌正面打出,非使得严青稔筋脉尽断不可。 然而身影交错间,受下这两掌的却是麒儿和群傲。 「秦正你……」云飞和仕晨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相拥的两人。 一切发得生太快,唯一虽没看真切,但见秦正背身护着严青稔的姿势也猜得出发生了什么。无非是秦老爷为怀中人受死,秦大主子和秦二主子又为他受死。七人中属他们两人功力最为深厚,可阿杰也不让几分,两人硬生生受下他的掌力焉能无事。 麒儿站直身,低头抹去嘴角溢出的红丝,轻声道,「随我回去。」 昏暗的灯光下秦正看不清他的脸,却从他的声音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再看一边强作无事的群傲,只觉得一块巨石压在心上,沉重得令他提不起一口气。他只是不想有人受伤,他只是尽力护住离他最近的人,他无心要伤他们。 「不,随我走!」严青稔抓住已有些动摇的人,叫道,「我带你离开此地!」 「离开……」听到这两个字秦正心神一屏,轻轻点头。 「你要随他走?」唯一手中的折扇掉落下地。 麒儿冷道,「你敢,我让你桃花坞鸡犬不留!」 严青稔抓着秦正的手,哼笑,「你以为有了他,我还会在乎别的?」 「你们……」秦正痛苦地甩了甩头。脑袋很混,心头好乱,让他走吧,让他先离开,让他想想如何去接受去消化这一切…… 「放———!」随着严青稔一声大喊,三面屋顶登时火光大亮,哧哧声中百来支火焰箭射向麒儿六人。 嗅到硝石的味道,云飞大喊,「震天雷!」严青稔早设了埋伏! 「走!」严青稔趁此机会拽着秦正前往内堂。 秦正打开他的手,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叫你的人停手!」 「你?!」严青稔瞪大了眼。 惊觉自己做了什么,秦正像烫着似的急忙松开手,「我……我是说别伤人性命。」本能,有此反应全然是秦正的本能,他也不知怎么的就掐上了人家严坞主的脖子。 「他们的能耐,毫毛也伤不了一根,快走!」 回头望去见六人退出了前庭,秦正这才随严青稔到了他的书房,而后打开房内的机关从秘道里逃出了从前的桃花坞如今的秦府,一直通往苏州城外。这才是桃花坞真正的逃生之路。 也许是秘道内空气混浊,也许是内伤复发所致,秦正在半途中失去了意识,等隔日醒来他已被严青稔安排在了城外的一间小客舍。 「唔……」床上的人刚呓语一声眼帘还未掀开,床边的人便扑进他胸膛里,力道之大把他才吸入的一口气又给砸了出来。 「你终于醒了!你要再不睁眼看我,我……我就……」话未说完,美公子的眼泪就已落了下来,原来男人也可以如此楚楚动人。 只是这动人的美公子把他压得快喘不过气了,人看起来清清瘦瘦却是沉得要命,秦正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推开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他,只得呻吟道,「公子,你再这么压着我,我就真的睁不开眼了。」 严青稔忙起身将他扶坐起来,「有哪儿不舒服?我这就去请大夫。啊,不,得先吃点东西。快,这是刚熬好的肉粥,快吃一些吧。对了,先把衣服穿上,天冷别凉着了。」说着严坞主便开始手忙脚乱的伺候秦正穿衣梳洗用早膳。 秦正刚醒来脑袋仍有些晕乎,一时间竟想不起这位温柔的公子是谁,愣头愣脑地任他摆布,直到昨晚发生的事回到脑中他才记起,哦,原来是严坞主。 浑身上下都给穿戴好了,只剩下腰带和佩饰未系上,秦正赶忙阻止在他身上忙活的人,「不劳烦了,我自个儿来吧。」 严青稔却不依,篇要亲自为他系上,「我来。」 相似的一幕在电光火石间闪过秦正脑中,正如此刻为他整理衣衫的人是……似乎是那位展公子,还有林公子……无论如何,都不是跟前的人,「不,不!我还是自己来,怎好要严坞主屈尊。」说完秦正手臂一挥推开面前的人,背过身自己束上腰带。他依旧没有记起任何事,心头却升起莫名的执念,不该是眼前的人,不该…… 「严坞主?」严青稔冷哼一声,随即又面露哀怨,「你果真把什么都忘了,从前你可不是这么唤我的。」 秦正叹了口气,转身拱手朝他一拜,「还请别与我这个姓谁名谁的人都不知的人计较,在此歉过。」 严青稔暗骂自己笨。千万不可操之过急,不能把这个失忆的人逼得太紧。那七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逼得他逃之不及。 「对不起。」严坞主故作自责地说,「我不该怪你的。」说着便展开一个明媚的笑脸,学着秦正的样子拱手以拜,「在下严青稔,苏州人士,与秦兄一遇三生有幸,这厢有礼了。」 秦正一愣,随即扬起笑脸拱手再拜,「秦某在此还礼了。」 「前事忘了便罢了,我从前是谁已不重要。」严青稔甩甩头,改作潇洒大方的样子,「但你也莫要叫我严坞主,着实伤人,唤我的名儿可好?」 「青……青稔?」秦正试着叫道。 严坞主压抑着心头的狂喜,连连点头,「就叫青稔!」说着断起桌上的碗,「你看,光顾着说话,粥都凉了。」舀起一勺肉粥递到秦正嘴边,下一刻又赶紧缩回手,将粥碗递到秦正手中羞臊道,「老忘不了从前的习惯。」 从前的习惯?如此亲昵的习惯?秦正的脸在抽搐,莫非他与这个严坞主真有什么? 看出秦正的挣扎,严青稔不觉勾起了嘴角。有了秦府七位主子的前车之鉴,严坞主深知对失忆的人急不得,须得循序渐进。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不移,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严青稔相信很快便可进驻他的心。秦老爷的什么本性?不就是天生好色,且好男色。 「这粥好吃吗?」 「好吃,好吃!」从昨日起便没好好吃过一餐,此时当然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以后你想吃什么,青稔都做给你吃。」 「嗯,嗯。」秦正边吃边感叹,严坞主可真温柔真亲切,他可算遇上好人了。 「吃过我们便改启程了,否则后面的人追来……」 「去哪儿?」 「去哪儿都好,只要有你相伴……」 这便是第五日,失去记忆的第五日,秦正与曾经有露水孽缘之人私奔的开始。造孽啊! 十三回 追夫行1 造孽,实在造孽。素心最后看了小饼子一眼便准备退出去,她实在不想看到这厮等会儿的凄惨死状。不仅使得老爷误食了忘心丹,还助纣为虐想让老爷逃离秦府,这任何一条都足以他死千遍万遍,这厮铁定是在南凉把脑袋给摔坏了不然怎会蠢到这地步,虽然他原本就够蠢的。 小饼子颤巍巍地站在大厅中央,承受着七位主子‘友好’的目光,心头不断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但眼下看来菩萨也救不了他。大主子和七主子已用他练了分筋错骨手,四主子已把他丢进大酒缸淹了一夜,宽容的二主子和善良的六主子大约不会将他怎样,那么剩下三主子和五主子会如何处罚他呢?尤其是五主子,整起人来简直令人痛不欲生啊! 谁知秦五主子却摇扇笑道,「其实也不能怪小饼子,这只能证明他对老爷忠心耿耿,值得嘉奖。」 「五主子……」小饼子几乎要痛哭流涕,没想到五主子竟如此大人大量。 「奖励你什么呢?」五主子用扇子敲了敲脑袋,突然眼睛一亮,「有了,为了褒奖小饼子你的忠心,本侯爷决定了,把素心嫁给你!」 五主子刚说完便听到一声惨叫,转头一看,素心已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不等脚跟摇晃的小饼子倒下,云飞又接着道,「正好把你南凉的那段孽缘了结,过两我派人送家书回白云城,叫人带样东西给那个人。」 「东……东西?」 云飞露齿一笑,「送一盒骨灰去,自然是说盒里装的是你。」 相比五主子,三主子的惩罚无疑才是最残忍的!这下小饼子连惨叫的力气都没了,软脚坐倒在地。 「该的,干的这些好事,看你如何收场。」群傲叹道。 小饼子恍然大悟,腾起身来叫道,「小的愿弃暗投明、将功补过!」 群傲点头,「孺子可教。」 位于江南的桃花坞并非江湖中的十大门派,却能在多番对决几大派之后屹立不倒,自然是有依仗之处。一则是威力天下第一的火器震天雷,二则便是天下第一的逃生避难之法。鬼手何万千便是一例,想当年江湖中各大派对这个邪教中人布下天罗地网,最终却未能将其擒住。此人在各派的围歼之下突然像是人间蒸发,任江湖中人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他的踪影。这便是桃花坞之功。 如今秦正落在了严青稔手中,想要追踪到二人并非易事。当然,秦府的七个主子若是让手下的人倾巢而出自是能够办到,但如此一来秦正失忆逃家的事便会人尽皆知,那时会发生何事谁也预料不到。虽说如今武林盟主已经易主,但是江湖皆知秦府的主人才是背后支撑掌控整个江湖的人,擒住了秦老爷也许就等于擒住了整个武林。 因此,追踪秦正一事需要小饼子,且非他不可。他与秦老爷狼狈一窝多年,两人之间结成的‘狗与肉骨头’的情谊连麒儿七人也自叹弗如。肉骨头埋藏得再远再深,狗也能把它找到,老爷对小饼子是,小饼子对老爷也是。 离开了苏州城之后,严青稔带着秦正沿江向西而行前往江陵。一来,那里有桃花坞的一个隐秘分舵,他们二人可暂时隐蔽在那儿再谋打算。二来,可领秦正游船渡江领略江南风光,解一解他近日来的苦闷。 这一路上桃花坞主边走边清理他与秦正经过的痕迹,自以为摆脱了秦府的所有耳目,殊不知在他们乘船下江那日便被一双眼睛牢牢地盯上了。 「萧少,这信儿先传给哪一位?」岸边拿着‘千里眼’眺望江中的青年侍从询问着身边另一位年轻的男子。 年轻男子拿过‘千里眼’看了看大船上的人,沉思片刻后道,「大主子……不,先知会四主子。」出门之时四主子说了,若是有了老爷的踪迹敢隐瞒不报,回府以后四主子非把他再丢进酒池泡三日三夜不可。大主子也许面恶吓人,但最多偶尔拿他练一练分筋错骨手痛快了结,很多时候是懒得搭理他。四主子却是有足够的耐心非把人整得半死不活,享受够其中的趣味才算完。两相比较,他宁愿选择冒犯一下痛快了结的大主子。 「是否要增派人手暗中保护老爷?」青年侍从又问。 年轻男子摇头,「不可,严青稔很是狡猾,你们稍有动作便会惊动他们。你等全部退下,我来盯着便可。」 「可是您……」青年侍从担忧地看着面前的人。 年轻男子笑了笑,运气挥出一掌,强劲的掌风擦过青年侍从的肩头令他倒退好几步,「无妨,而今我武功虽不济,但已足够自保。」他的内力已恢复了两成,多亏了大主子和七主子。 「是。」青年侍从拱手一拜,转身消失在江边。 年轻男子又举起‘千里眼’望着那一艘船上亲昵笑谈的两人,叹道,「老爷,你可千万做不得蠢事啊,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这时,船上的秦正突然打了个喷嚏。 严青稔赶忙将披风拿来为他系上,轻声责备道,「我为你准备新衣你不要,偏要穿这件单薄破旧的,凉着了吧。」 秦正道了声谢,拉了拉披衣道,「这一身穿着合身舒服,不都说衣不如旧吗,凑合能穿就行。」 严青稔挑眉,「衣不如旧,是这话吗?衣不如新,该是这么说的才对吧。」 秦正笑了笑,端起散掉香味的冷茶品啄起来不再说话。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确是这么说的。只是这身从秦府穿出来的旧衣,他不想脱去。 「秀峰高阁倚城阿,翠竹苍松挂薜萝。春酿香浮黄菊细,秋山思入碧云多……」轻轻朗朗的声音出自船头白衣公子之口,说是公子却不免让人有些怀疑,纤长的身段咋一看着实像个女子,但再看那身板透着的挺拔劲直却是女子所没有的。 几句美妙的诗词出口,秦正没有任何回应称赞。显然白衣公子所摆的这一番姿态白费了,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并非秦正所好。不过白衣公子的目的却是达到了,秦正的目光已被他深深吸引。 一袭素净的白衣,衬着漆黑如墨的发丝,秦正只觉得好熟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悉的一个身影。看着看着便与另一个人重叠在一起,而那一个人比眼前这位严坞主更为潇洒逸然,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一身装束,身着白衣的他就像是碧空中抓下的白云,悠然洁洁,飒飒飘逸。白公子,秦正心中轻声唤着。 这一日,已是秦正忘记前事的第十五日。 出神的当下,严青稔已来到他的身边,「尝尝点心,我特地上岸请师傅做的。」 秦正摇摇头,转头注视着江面的粼粼波光。 严青稔黯然地走到桌几对面坐下,怎会这样,和原先所想的全然不同。离开苏州以后面前的人便是这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逃离那个地方分明是也他所愿的啊,为何此刻又是这般惆怅若失的表情。「若是在船上待着烦闷,我们上岸改走陆道可好?」失神的人未作回应,严青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秦大哥?」 秦正这才回过神,「不用,不必麻烦,这样很好。」 「与我相伴若是无趣,你大可说出来。」说到这儿严青稔已是无限委屈。这些日以来将他照料得无微不至,事事迁就事事讨好,只差把他当作佛爷供着。失忆的他介怀与男子太过亲近,便只将他待作挚友保持着应有的距离,生怕把他给吓跑了。想他所想,急他所急,到底还有哪里做得不够? 「嗯?」秦正不解,观察着对方的脸色,小心问道,「我是否累连你了?」 意识到此时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严青稔忙收起苦脸,「不,我是说这一路上青稔对秦大哥若有照顾不好的地方,秦大哥一定要与我说。」 秦正似乎懂了,握住他的手感激道,「怎会还有不好,谢谢青稔。」拍了拍脑袋又道,「这里面始终空空的,秦大哥只是在想一些事。」 那一日与小饼子说的话虽是为了动之以情使小饼子助他离开秦府,但却无一句虚言。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永远不能体会,睁开眼所有的一切、就连对自己都是陌生的那种感觉。他甚至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做梦,旁人强加给他的身份他不敢要也要不起,所以他选择离开,等他记起些什么或是能接受这一切的时候…… 严青稔反握住他的手,轻轻摇着头,「不要与我说谢,日后你记起来了,便会知道你我之间本就该如此,无需对谁说谢。」 秦正凝起眉,垂下眼帘道,「给我些时日。」 严青稔抹过泪眼,牵起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我等你,我等你,但是要快些,快些,我已快受不了,受不了你待我如此冷漠。」表面上泪眼朦胧,严青稔心中却是窃喜不已。服下药王的忘心丹,秦正你已是不可能记起任何往事的,从今往后相伴在你左右的只有我,只有我…… 「琴声,何人在弹琴……」隐约听见琴音,秦正竖耳听了一会儿突然收回手起身船头找寻来源,险些害得兀自沉醉的严坞主把脸面摔在桌几上。 十四回 追夫行2 琴音袅袅飘来忽隐忽现时近时远,待那慢慢驶来的画舫靠近秦正方能听得分明些,却依然不敢肯定弹琴的人是否在里面。 哀婉迭起的曲调像个蒙了面纱的女子朦胧不清,又像是迷雾里看花只见花在难窥其形。这不正如他心中思绪么,云里雾里,分不清是梦是醒,梦里刚忆起些蛛丝马迹,醒来又全部磨灭消散。 渐渐地‘女子的面纱’被揭下,取而代之是清晰流畅的弦音,平缓柔和如同轻风拂面,心中的迷雾也被吹散而去。片刻过后曲调稍有跌荡,好似潺潺溪流淌过心田,缓缓冲刷着堵塞心扉的芥结渣粒。待心胸豁然开朗之时,莫名的酸楚又浮现而出。 此时琴音突然拔高,又疾又猛,仿佛在与他的痛楚一同共鸣一同渲泄,在他揪心垂泪之际音调又向下一转,奏出暖暖三月的明媚灿烂杨柳春风,将早先的余痛一一抚平。 琴声不知何时已休止,秦正却仍旧沉浸在绕梁的美妙曲音之中,直到对面的画舫传来一个声音。 「奴家献丑了。」 不若一般女子清脆的嗓音自纱帘之后传出,略有低沉透着些像是男子的磁性,却又有女儿家的婉柔抑扬。是男子是女子着秦正着实分不清,只知十分的动听悦耳。 「敢问是……」 纱帘掀开,一名身穿桃红罗裙身形高挑的女子从里走出,身边的几位婢女小厮忙拿来路板搭在两船之间。女子低垂着脸大步走上路板,刚走两步意识到自己的步姿太过‘豪迈’,赶紧换作优雅的莲步。 待女子迈着莲步来到秦正和严青稔面前时,两人眼中皆清楚的印着惊艳二字。 「冒昧前来惊扰,奴家失礼了。」 秦正屏住息凝住气,生怕一不小心被眼前的人给吸去了魂魄,却又在‘她’那双凤眼的顾盼间微微张开了嘴,吓得他赶紧以手掩住。 天下间美貌的女子男子何其多,但绝无一人有这般摄魂夺魄。微微上挑的凤眼前一刻流光熠熠,下一刻却又如醉酒般迷蒙惑人,眉梢眼角微动声色便流转万千风流,朱唇轻启唇角轻扬又流露出无限妩媚。 无需贴身挑弄,光是这一双如丝媚眼便已把秦正的心魂缠绕而去。莫说是他,就连一旁的严青稔也在这一双眼的瞟来看去间一阵脸红心热。 好一个厉害的娼女!严青稔在心中愤道。 好不容易拉回心神,秦正忙拱手道,「哪有惊扰,白白听了姑娘一曲才是,真可谓印了一句,此曲只应天上有。」说完又忍不住再窥‘姑娘’一眼。若说有何欠缺之处,便是这位姑娘脸上所著的浓厚胭脂油妆,越看越觉得画蛇添足煞透风景,若是素颜以对势必更加动人。不过他没有注意到,当他唤‘姑娘’时,女子的双拳握了一下。 「难得觅寻知音人,爷抬举奴家了。」 严青稔哼道,「何谓知音,切莫乱拉乱凑。弹得几首曲子便大言不惭,还不知礼仪地主动登船,当真是不知羞!」 女子也不怒,轻拉罗裙笑道,「何谓知音,奴家说了不算,得问这位爷。」说着女子转向秦正,优雅地伏了伏身,「只因见爷气宇轩昂相貌不凡,奴家便不知羞的在旁窥望,又见爷心绪不畅,这才弄琴相诉望能开导一番,确是自不量力了。」 「不……不……」秦正已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目光锁在‘她’的双唇,只觉得那唇上的胭脂碍眼得紧,只想伸手将它擦去好让他一亲芳泽……天啦,他在想什么!他竟然对人家姑娘起了色心! 女子似乎很明白自己的魅力,见秦正片刻间便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不禁抬起手掩住嘴边得意的笑。光顾着得意,‘她’便没有留意跟前另一个人犀利的眼睛。 「司徒仕晨!」严青稔突然大喊一声。 「啊?」一出声仕晨就知道完了。 「果然是你!」严青稔抓着秦正退后两步,冷笑道,「下一回给你的这双手也上上妆。」 「手?」仕晨翻看着自己的手,的确,这一双练就越王剑的手一点也不像女子,再看一双脚也比女儿家大上不少,破绽真是太多了。但这也不能怪他,这可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扮女人,能糊弄这么久已属不易。 秦四主子要这么想那就太妄自菲薄了,若非严青稔太过机敏,以他的相貌作这一身打扮怕是少有人能看破,谁能不会怀疑这极尽妖冶的人不是女子,不是连秦老爷不也没认出他来么。 「司徒公……公……公子?!」秦正险些把舌头咬了。 仕晨没好气地说,「老爷叫嚷什么,我自然知道我是公的。」 闻言,四主子身旁的冷面小厮忍不住噗哧出声,仔细一看正是四主子身边的兰素丫头。这两主仆一个是男扮女一个女扮男,不过显然丫头不及主子有火候,这副水灵的俏模样一看就是女儿家。 「佩服,你竟然能追上来。」严青稔边说边退到船舱内的一个角落。 仕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事一桩有何值得佩服。桃花坞防止追踪的障眼法虽然厉害,但对于眼线遍及天下的秦府来说也不算什么。只不过是怕事情张扬,这才只把任务交给了小饼子,好在他这回不负所望,很快便把肉骨头找到。 「我家老爷还病着,我也不想与你多计较,你自个儿走吧。」话虽这么说,但看见秦正和严青稔紧握的手时,仕晨仍是起了杀意。‘你别忘了,严青稔也是个俊俏的女人腮,到时老爷喜新厌旧,你可就入冷宫了’。云飞当时的一句戏言,他至今记着,此时此景无法不当真。 「我当然要走,但不会是一个人。」说着严青稔深情地望着秦正,「秦大哥你放心,我就是拼了一死也不会把你交给他!」 秦正看了看抓着他的人,又看了看仕晨,内心挣扎着。按说他应该毫不迟疑地随这些日以来相伴他左右的严坞主走,而不是较为陌生的司徒公子。再说严坞主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他可没忘写休书那日这位司徒公子对他的拳打脚踢。照理是这么说没错,可此刻他被仕晨勾去的魂还没回来,他很想对严坞主说,没事儿,你就把我丢了吧,我秦某人不怕死的,真的不怕。 见他犹豫不决,仕晨冷笑一声,伸手扯下船窗边的幔帘往对面的画舫掷去,将一张黑木雕花琴卷至手中。这便是他方才为秦正弹奏所用之物。 仕晨一手托琴,一手在琴弦上流水般一抹带出一缕琴音,紧接着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竟抓住琴弦猛地一扯将那七根弦齐齐拉断,「秦正,你这回还敢说跟他走,下场有如此物!我非把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你拔成秃驴去做和尚,叫你拈花惹草!不信你就给我试试!」 秦正吓得抱住脑袋护住发冠,叫道,「别!别!我随你走便是!」他才不要被拔光头发,他才不要做和尚! 这下轮到严青稔傻眼了,「秦大哥你?!」先前在秦府那七个把刀横在他的脖子上他也要走,这会儿司徒仕晨不过吓唬小孩子的一句话,他竟然就临阵倒戈了! 仕晨满意地点点头,他家的老爷他还不了解么。要秦老爷做和尚,那还不如杀了他来得快。 「过来。」仕晨把手向秦正伸去。 「不,秦大哥!」严青稔亦向他伸出手。 「老爷?」勾人的笑颜再度扬起,秦正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勾魂妖精的手。 这一刹那周遭都安静了,严青稔已摸着船柱上的旋钮,仕晨慢慢举起手,兰素也把住了腰间的剑。即将发生的事秦正浑然不觉,他只看见严坞主和司徒公子的目光在中间喷射出火光……真的是火光啊——! 一时间震天雷,机关毒标,刀剑铿锵,喊杀整天。天旋地转中秦正看见了几艘沉没的大船,众多坠落江中仍在挥刀横剑的人,无数飞来分去的暗器,以及滚滚的黑烟。祸水,秦老爷脑中浮现出了这么两个字。 十五回 追夫行3 一切归于安静之后,‘祸水’秦老爷已随仕晨到了一处幽静的宅子。进门仕晨便把他往内室拖,然后关上房门,接着…… 「啊!」秦正睁大眼睛还未适应房内昏暗的光线便挨了结实的一拳。刚捂住左眼,又有一拳朝右眼挥来,「啊!」以为双手捂住眼睛就没事了吗,第三拳打在鼻子上,这下看他从哪儿借来第三只手。 「居然让老子扮女人!我打死你个姓秦的!」仕晨一边咆哮挥拳,一边扯掉头上的珠钗抹掉脸上的脂粉。 自幼仕晨便最痛恨别人说他长得像女人,胆敢在他面前说这话的人都会狠狠吃上一番苦头。想当年越城各家青楼的花魁,哪一个不是越王剑四庄主的红颜知己,比妓馆花魁娘更为美貌的四庄主向来是风月场中的一道风景。时常在青楼中风流快活,或多或少也是有此原因作祟,如此一来还有谁敢再说他像女人。 弹得这一手绝妙琴音也是那时与花娘们厮混所得,只不过平日连秦正也少有耳福,只因在仕晨看来这活计是女人所为。但正如云飞所说,司徒公子这一张脸怎么看都是女人腮,他的所作所为未免有些欲盖弥彰。 秦正边躲闪边哇哇大叫,「是你自个儿穿成这样的,有我何事!」 「不是你,我会穿成这样?叫我姑娘,我让你叫我姑娘!」此时的仕晨像极了一个泼妇,怕打死这无良的人他不敢真正使力,心中的怒火却又难以宣泄,便像个女人一般又抓又捶。好在房中没有别人在,无损他秦四主子的威名。 「我后悔了!我就不该随你来,严坞主我跟你走——!」此话一出,仕晨果然停止了暴行。秦正刚要得意下一刻便发出一声惨叫,咬人了,咬人了,下巴要被咬掉了! 「你再喊他的名字,我咬死你!」 「你你……你就是个女人,君子动口不动手!」 仕晨笑疼,「我不正在动口吗?」说著作势又要咬秦老爷的耳朵。 「住手!不,住口啊——!」两人挣扎间,秦正一掌拍在门上,厚实的门板顿时裂了几条缝。 仕晨愣住,「老爷你的武功……」立刻扣住秦正的脉门暗使内力,果然遭到一股不弱的力量反冲,看来老六这一年多以来的辛苦没有白费。既然有一些还手之力,「你为何不还手?」 秦正撇嘴,「我为何要还手?」 「我在打你啊。」 「我知道。」他又不是傻子。 「那你为何不还手?」仕晨再次重复。 「我为何要还手?」哼,想使唤他,没门儿。 仕晨有些慌了,「老爷你吃忘心丹连脑袋也吃坏了?」说着将拳头抵在秦正的脸上,「我这样打疼了你。」又拉起秦正的拳头贴在自己的脸上,「你就不想打回来?也把我打疼啊。」 秦正拧着眉,仍是不明白,「你是打了我,那是因为你想打我。可我不想打你,干嘛要打你?」真是奇怪,这位司徒公子莫不是脑袋有毛病? 仕晨愣愣地看了眼前的呆子半晌,忽然眼眶一热扑进呆子怀里,「你这混人,到底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是不是谁打你,你都任他打死?」 秦正哼道,「我又不是傻子。」哪有任打任挨不还手的。 「你就是傻子,你这蠢人,混帐,天杀的!」 打完了人又开始骂人,秦正想他的脑袋或许真的坏掉了,要不他怎还觉得这是种不错的享受。「公子,司徒公子,我们这般搂搂抱抱的怕是……怕是不妥……」秦老爷纯属得了便宜还卖乖,嘴上说不妥心头别提有多欢喜,瞧那双贼手不久越搂越紧么。 仕晨挣脱他的怀抱,退后两步很是苦恼地说,「是啊,即便老爷叫我姑娘,我终究也是男人,男人和男人确实不妥,老爷说是吗?」 秦正握了握空空的双手,闷声道,「是……」明明就是,为何心头这般不畅快,先前他不是叫着‘荒谬’么,这会儿怀抱着一个男子却是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是?」司徒公子前一刻烂笑如花,下一刻却变成了夜叉脸。 看着手拿麻绳渐渐逼近的人,秦正惊惶后退,「你……你要干什……啊——!」 仕晨把秦正封了穴道捆在座椅上便锁门出去了,直到夜幕黑尽才端着几碟菜提着一坛酒回来。 原本已睡着的秦正听见动静醒来,睁开眼便见到令他尖叫的一幕,「你那穿的是什么!」 仕晨像是刚刚沐浴过,披散的发丝还带着湿意,「不就是衣裳呗。」赤脚走来的人浑身上下只着了一件暗红色的睡袍,除此之外里面什么也没有穿着。唯一的一件袍子也没有好生系上衣带,松松垮垮半挂在身上,只用一根腰带随意束在腰间,半边肩膀、大半胸膛□在外,跨步时双腿间的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见他这般放浪形骸,秦正不禁怒火中烧,「你莫不是在外也作这身打扮?」 仕晨将小菜搁在卧榻一头的桌几上,伸手抓来一个引枕横躺其上,抱着酒坛饮了两口才道,「可不就穿这身去买的酒菜。」 秦正气极,「你不知检点!」刚骂完就被一粒花生米打中脑门。 「你再说,我明儿光着出去。」 「你敢!」 「我敢与不敢,关你何事,你是何人有何资格干管我?」 秦正语塞。是啊,他有何资格干管,他为何要动此肝火?「我……我是说天冷,不宜穿得这么凉快。」 仕晨哼笑一声不再理会他,径自提起酒坛仰头牛饮,几口下肚很快便有一抹红晕浮上脸颊。 若是秦正还有记忆,他便知道他这四夫人虽爱喝酒却往往不胜酒力,喝得三五小杯便醉得一塌糊涂,哪能这样抱着酒坛畅饮。 「冷?我才不冷,我就要凉快。」说着仕晨将袍子下摆拉敞开来,两条光溜溜的长腿全部露在袍外。这不,已然醉了。「爷,喝酒吗?」 「要……」秦正的双眼闪着危险的火光。 仕晨摇着酒坛呵呵直笑,「我偏不给你。」 因酒意而愈加嫣红的面容比那桃花芙蓉更为艳丽妩媚,迷醉朦胧的眼眸半眯着,时而嗔时而笑,像是流动的一汪春水荡漾在秦正的心岸,惹得他心中潮涌激荡浪花澎湃。「游思牵惹桃花片,珠帘掩映芙蓉面……」眼前不就是这一幕么。 「爷还会吟诗?」仕晨又溢出一串笑声,坛子里的酒因他这一笑洒在了胸前。 几条水线沿着白皙的胸膛向下流去,秦正的目光一直追着它们,恨不得自己就是其中一员。不由得咽动着喉咙,他也口渴了,他也想喝酒,想把那胸膛上的每一滴都舔舐得干干净净! 「要不老爷再吟一句,我便把这剩下的给你喝。」仕晨很是大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条长腿抬起翘搭在桌几之上,隐约可见一双腿间的美好风光。 面对横卧在眼前的醉美人,柳下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风流不堪的秦老爷。「捻翠低垂嫩萼,匀红倒簇繁英,秾纤消得比佳人。酒入香肌成晕,帘幕阴阴窗牖,阑干曲曲池亭,枝头不起梦春酲……」附庸风雅,秦老爷也是会的,只是要看对着谁。 「吟诗又颂词,老爷好文才。」仕晨丢开酒坛,脚步蹒跚地向秦正走来。正当秦正以为又要挨打时,人却是横坐在了他膝上。仕晨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后颈,轻轻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老爷是不是说过,两个男人这样搂搂抱抱不妥?」 「不……不是……」秦老爷心中大喊着,妥的,妥的,若能更进一步就更妥了!可是被麻绳绑着又被封了穴道,他就是想再进一步也无能为力。 「男人和男人,明明就是不妥,这会儿怎又不是了呢?」仕晨使坏地咬了一下他的薄唇,接着又用唇舌轻轻摩挲着他的痛处。 疼一下又甜一下,秦正的理智就快要崩溃。 「爷,瞧你这张脸,怎憋成了茄子,呵呵。」凤眼一转,手伸向秦正已硬挺的□轻轻一捏。 秦正哭,这妖精,要折磨死人不成?谁知妖精还没完,竟然叉开腿改作跨坐的姿势,将他挺立之物纳入腿间又磨又蹭,大有不逼疯他不罢休的样子。 「看清楚了,我是男人,你可要我?」仕晨正色看着面前的人,脸上不再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有嬉笑之色。 早已失了魂的秦正不断点头,「要,要……」穴道已经解开,反绑在座椅背后的双手正试图挣脱捆绑。 「要吗?」芙蓉脸上重新展开魅惑人的笑,紧接着眼前一转两人已到了床榻之上。 「我我……」摆脱束缚的秦正激动得浑身哆嗦,一双贼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仕晨的腿间,可是不等他得逞全身便感到一阵麻痛。周身大穴再次被封住! 「想得倒是美!」仕晨一声叱骂之后便俯身倒在了秦正身上,片刻后响起酣甜的呼吸声。秦四主子喝了那么一坛酒,能清醒到现在已属不易。 赤身美人温香在怀,动弹不了的秦老爷却只能眼巴巴看着不能摸碰一下,睡着的仕晨还时不时地在他身上磨蹭扭动,这无疑是世间最残忍的酷刑。秦正几乎要号啕大哭,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十六回 追夫行4 隔日宿醉醒来头痛欲裂,待前夜的事回到脑中赶紧伸手一摸,床上已不见了那无良的人。 「兰……」 不等他叫喊,幔帘外已有人答道,「老爷早先已起身,正巧二主子来了,便带走了人。」 仕晨这才松了口气,起身见身上的衣袍还在颇为意外,那色鬼失了忆连色胆也变小了,若是往日早已把他拔了个精光。 「要起榻吗?」帘外的兰素丫头问道。 「嗯。」仕晨走下床榻,拿起床案上兰素早已准备的衣物套在身上,等他把里衣穿好兰素才端着一壶茶水进来。 「先润润喉。」兰素将醒脑的清茶递给四主子之后便接过他的手,为他整理衣饰。 「嘶……」刚沏的茶烫着仕晨的嘴,「你这丫头,好生不待见我。你看翠墨和心如她们,哪一个不把主子伺候得妥妥贴贴。」这丫头一点也不亲他,成天绷着一张冷冰冰的脸。 「兰素笨手笨脚,四主子担待些。」兰素依旧冷冷的,麻利地为他穿戴好之后拧着茶盘出了内室,「早膳在桌上,您快些吃吧。」 仕晨摇头叹气。遥想当年,越城的姑娘哪一个不被他迷得……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吃早膳。 出了厢房兰素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哼声摇头。对她家的这位主子,最好是别太亲近,否则不论男人女人非被勾去了魂不可。 和严青稔分开之后仅与仕晨待了一夜,秦正便辗转落到了群傲手中。想着他逃离秦府时的反应,群傲唯恐他排斥自己,除了头一日查看他的伤势之外而后几日都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只让贴身丫鬟墨香细心照料他。直到五日后,秦正才见到展公子的第二面。 这一日,被忘心丹抹去记忆之后已去了二十一日。 「我等小小的船帮,若是不入江北盟便无法立足,还望展大侠想一想我等的处境……」 满座的厅堂里,一个瘦小的老头战战兢兢地说着,身边的三人也是满脸惶恐地附和。 群傲点点头,脸上非但无责怪之意还有两分愧疚,「是我展群傲无能,若非我难施庇护,胡帮主也不至丧命,贵帮也不会一分为二。」说着群傲起身向面前的四人抱手以拜。 四人赶忙回拜,「岂敢,如何受得起展大侠行此大礼!」 群傲敛眉思索片刻,「良禽择林而栖,江北盟虽豪强但也无大奸大恶之举,漆帮主可暂且依附,倘若他日欺辱贵帮,展某绝不会冷眼视之。」 闻言,四人当下羞愧难当,漆帮主更是老泪纵横。今日秦府召见,原本以为死期已至,却不想展大侠竟如此宽宏大量,叫他们怎不汗颜。 「漆老头,你这无胆鼠辈!」一名中年汉子站起身来叫道,「去他狗屁的江北盟,我天龙帮除了展大侠,绝不认其它所谓的盟主!」 接着,一名斯文的青衫侠客也起座向群傲一拜,「刘帮主话糙理不糙,海盐帮只听候展大侠差遣。」 「海沙帮听候展大侠差遣!」 「汉水派听候差遣!」 「铸剑门听从展大侠吩咐!」 「唐某人也算上一个!」 一时间,天龙帮的刘帮主一呼百应,纷纷向展大侠躬身臣服。 群傲却没有因此而飘飘然起来,仍旧冷静地分析当前形势,安抚大家稍安毋躁,以不变应万变等待江北盟的下一步动作。事后送走了各派头首,他还不忘吩咐属下安插几人在船帮之中,密切注意帮内动向以确保其安危。 这一切都被内堂的秦正看在眼里,心中除了折服更多的是失落和黯然。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他的妻,怎么可能甘愿臣服在他身下…… 「吃过午膳没有?」 秦正兀自伤神时,展公子已进内堂来了。 「不饿。」秦老爷像极了撒气的孩子。这几日都对他不闻不问,这会儿又来关心吃饭没有。 「秦府的厨子没有带来,暂且将就一下。」 见群傲面露不悦,秦正赶忙后退。本以为又会挨一顿好打,却没想到这位展公子迟迟也没来打他,于是他傻乎乎地问,「你怎么不打我?」 「打你?」群傲愕然,继而一笑,走到秦正跟前将额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喉头哽咽,「我是想打你,你……你吓死我了。」 感觉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秦正本能地抬手轻抚他的后颈,「我没事,这不好好的。」 「阿杰说你内伤复发,老六说也许是忘心丹毒性所致,如今江湖中又……你要出了事,我……我……「数日以来的担惊受怕,在此时一同宣泄出来。 见他竟红了眼眶,秦正动情地抓住他的手,「你在为我担心?」竟然哭了,方才那个傲立群雄的展大侠竟然为他哭了!莫非,莫非不是骗人的,展公子、展群傲真的是他的……他的…… 察觉自己失态,群傲忙偏开头,小声道,「担心。」 风轻轻吹过他的鬓发,秦正伸手替他拨开遮眼的一缕,目光流连不止。早在看见他的第一眼,秦正脑中便浮现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八个字。雍容自若的神采,豁达儒雅的风度,不露锋芒,不事张扬,却让人感受到他的熠熠生辉。 「你们方才说的盟主,可是江北盟的主事?」秦府的主人虽然失去记忆,对于某些事却不减敏锐。 「非也,说的是当今武林盟主。」 「我?」秦正指着自己的鼻子,小饼子像是说过他曾是武林盟主。不过小饼子也说过当今的武林盟主已是桃花坞主严青稔,显然秦正已忘了严坞主这个人。 群傲摇头,「你从前是。」 「方才天龙帮的帮主说得对,那个狗屁武林盟主不足畏惧,无需太过担心。」秦正这话意在安慰群傲,让他不要太忧心。 「狗屁武林盟主?」 「是啊。」没注意到群傲凉飕飕的语气,秦正继续说道,「武林盟主,向来也只作沽名钓誉之用,或是以权谋私或是霸横江湖,不做也罢。」此话本意是想告诉群傲,对他丢了武林盟主宝座这件事不要觉得太可惜,他并不在乎。 「是吗?」群傲低着头,俊脸隐藏在阴影之中,秦正便没有注意到火山就要喷发。 背负着武林盟主之名的爹爹,一生为此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才使得原本纷乱厮杀的江湖有了今日片刻的宁静。继任爹的遗愿维护江湖的秩序与道义,原本是群傲的志向,可是后来他找到了一个比他更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昔日的魏王世子魏无双,而今的秦府主人秦正。却不想秦老爷对此很是不屑,不止一次的说‘不做也罢’。沽名钓誉,以权谋私,横霸江湖?竟把他无人不敬的爹爹说得如此不堪,找死! 「展……啊———!」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在秦正的肚腹,当即令他飞出了内堂,这一拳可比仕晨替人挠痒的几十拳加起来都厉害。 「沽名钓誉?不做也罢?」 「啊啊——」秦正顾不得疼,爬起身拔腿就跑。什么谦谦君子什么温润如玉,他收回刚才的话!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展公子同样可怕——! 谁让秦老爷给忘了,他的二夫人平日的确是亲和近人的谦谦君子,可一旦把他惹火了,比秦府的大主子还来得骇人。 江北盟所引发的事态已到了不得不遏制的地步,隔日群傲便动身离开江陵,前往南宫门与阿杰汇合共商要事,秦正则被转手移交给了前来迎驾的唯一。 为何其它人没来?小林留守秦府研制解药,云飞因十万火急的事情回了白云城,麒儿则被海凤凰以三道金牌召去了南凉。严青稔聚集江北盟,白云城受到南凉的威胁,南凉的王上病危,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凑到了一块儿,偏偏此时此刻秦府的主人却失了忆,好不堪忧。 「老爷,菜还够吗?」唯一边招呼着侍从上菜边问道。 「就我们俩吃?」秦正指着面前问,这难道是要摆宴席? 唯一眨眨眼,「老爷要是嫌不够,那我就不吃了。」 从面前延伸近两丈长的桌上摆着上百道美味佳肴,看得秦正脸直抽筋,每道菜只需挑塞牙缝的一丝就足够撑饱他,这还能叫不够么? 「这有多少道菜?」 「不多,一百零九道。」皇帝一顿都要吃一百零八道,他的老爷只能多不能少,当然要吃一百零九道。听说严青稔这一路上尽为老爷张罗吃喝玩乐,他就不信,他堂堂赵侯爷还没一个江湖草莽有能耐! 十七回 追夫行5 「一百零九道……」秦正嘴角抽动了下,望着得意洋洋的赵侯爷,心里寻思着这是不是又是惩罚他的一个花样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难不成要他把这些全吃下去? 「老爷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秦正松了口气,看来并不是要他全吃了。起身上前从唯一手中拿过碗筷,绕桌走了一圈后将堆满菜肴的碗放在唯一面前,「快些吃吧。」先前就听见这小侯爷的肚子在咕咕叫,饭菜端上来却不动筷反而先顾着他。 「老爷,这些菜……」唯一惊讶不已,碗里的这些菜,这些菜都是他平常爱吃的啊! 「不合味口?」他随手夹的,不知道合不合小侯爷的味口。 唯一重重点头,「合,合!」说着便大大地扒下一口饭菜。 见他吃得满脸饭粒,一脸满足的样儿,秦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慢点儿吃。」 唯一不满道,「方才叫快些,这会儿又叫慢点,老爷到底是要我快还是要我慢?」 秦正愕然。他可是手握大权的靖康侯爷啊,天下间谁能对他颐指气使,这会儿竟来问要他吃快些还是慢些。 「你倒是快吃啊,看着我干什么?」 光看着你,我便饱了,秦正在心中回道。不觉又伸手去替他抹掉腮边的菜渍,似乎这是个极为平常的动作,似乎这么看着他吃饭是件极为平常的事。看着他吃得满足的模样,自己也觉得满嘴生香,看着他活脱的像只兔儿,便安心下来……哐啷!突然间闪现脑中的一幕令秦正打翻了碗筷。 「老爷?!」 秦正一把抓住唯一的手,甩甩脑袋那一个画面便不见了,「没……没事。」他看见了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和眼前这张一样,却是一个面如冠玉,一个苍白如纸。 唯一狐疑地看着他,「我看我得给你找个大夫。」 秦正忙打哈哈,「真是饿了,这么多菜先吃那些呢……」 这一顿饭吃了不到半个时辰,而靖康侯爷召集三家酒楼做菜便花去了大半日。用完膳以后,酒楼的老板们欢欢喜喜地拿着账单前来讨银子。 「五主子,一共是一千八百两。」素心丫头拿着账单上前来报。 三个酒楼老板在一旁摩拳擦掌,等着侯爷额外的打赏,却不想侯爷只是‘哦’了一声便起身走人。 见老板们一脸茫然,唯一好心解释道,「本侯出门图个轻便,从不把银子那些个沉东西带在身上。」 三个老板踉跄倒地,捶胸大呼,原来这就是那个人称盖世太保的侯爷,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哎,怪只怪赵侯爷从前不在江南一带混迹,这里的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因而三个老板此前才会抱着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 秦正也张目结舌,吃了这么多东西居然不给钱?!「银子沉可带银票,哪有吃人东西不给钱的。」秦老爷替酒楼老板抱着不平。 唯一无辜的眨眨眼,「可是我吃了东西就是可以不给钱啊,不信你问素心。」既然不给钱也能吃东西,他为何还要给?那多麻烦。 素心丫头非常郑重地向老爷保证道,「五主子不管是上酒楼还是下菜馆,的确、确实、不假,从来不给银两。」正所谓什么样的主养什么样的仆,想当初头一回随五主子出门吃食不给银子她还羞得无地自容,这会儿已不觉为耻反以为荣。 「不能如此作威作福鱼肉百姓,这样是不对的。」秦正好声好气地劝导着,只是,确定这样的话是劝导不是纵容? 唯一再次眨眼,转向酒楼老板问,「本侯有吗?」 酒楼老板顿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即便这盖世太保此刻正在‘鱼肉’他们,可他们敢点头吗? 「看吧。」盖世太保转过头对着秦正甜甜一笑。 秦正彻底败下,只得掏出身上为数不多的银两给酒楼老板以做补偿。他就不明白了,且不说秦府,单说靖康侯爷的丰厚俸禄也应该足够挥霍,何以要贪这点小便宜? 问这样的话就知道秦正不懂咱赵侯爷。吃饭不给银子,那是因为小侯爷把天下的酒楼菜馆都当成是他家的厨房,有谁进自家厨房吃饭还要给银子的,那多见外。总之侯爷的想法是你等卑微平民不能理解和体会的啦。 填饱了肚子后唯一便挽着老爷带着大队侍从侍卫,浩浩荡荡地游起江陵城。既然老爷喜欢来此游玩,他就让老爷玩得开开心心。 途中经过一座石桥,秦正不小心踩进了桥面的凹坑扭了一下脚,哪知赵侯爷立刻命侍卫把桥推倒泄愤。之后还叫来江陵城的总督命他马上修一座新的石桥,所花的银两从总督的俸禄里扣除,若是在十日之内没把桥修好就先摘他的乌纱帽再灭他的九族,可怜的总督大人一边抹泪一边山呼遵命。后来知道这个总督本就是个鱼肉百姓的贪官,靖康侯爷此举实乃为民造福。这话该怎么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刚拆了石桥不久,路经观音庙时再次生出事端。这一回赵侯爷看上了一个求签的美貌小姐,死活要把人家抢回去,气得秦正扛起他直奔向江边扔进江里让他清醒清醒。 「身为朝廷命官,你竟强抢民女!王法何在!」秦正说得是正义凛然、义正辞严,他绝不承认之所以怒发冲冠,全是因为唯一竟然想去沾女人! 唯一被丢进江边的一个水洼里,虽不至于淹溺,但这秋冬天里江水好不冻人,冷得他寒颤一个接一个。 「王法,这个……」生平头一次小侯爷严肃地思考起这个问题,偏着头左想右想最终得出结论,「可是,我说的话就是王法啊,不信你问素心。」也只有赵侯爷能把这样的狂语说得一本正经。「再说,我哪有强抢民女。」小侯爷很是委屈地说。 素心忙上前解释,「回老爷,五主子只是‘借’。」 唯一点着头,「对,只是借,借!」强抢民女?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他只是‘借’用一下,入画以后全都给还回去了的。 听完素心的解释之后秦正更是气得捶胸,「你虽只是入画,但如此一来便毁了人家的名节,知不知道!」 唯一不解,「怎会毁了她们的名节?抢……借她们的是本侯爷又不是别人。」被他靖康侯爷看上理当视为无上的荣耀,当是光耀名节,怎会有毁名节之说。 秦正吐血,直想狠狠的给这个小侯爷一顿好打,为民除害。可是见唯一半淹在水里冷得发抖,一心疼便熄下火来,「还不快上来。」 「老爷不气了?」得到赦免之后,唯一赶紧起身爬上岸边扑向老爷,连声叫着好冷好冷。 秦正想也不想便张开手,将他拥入怀中为他驱寒。看着水蛭一般吸附在自己身上的人,秦正哭笑不得。 这个小侯爷,前一刻还踩着堂堂江陵总督的脑袋嚣张不已,下一刻却是任他丢进寒江里乖乖的接受惩罚,这会儿又像个小孩儿一样在他怀里撒娇邀宠。这么一个欺街霸市、鱼肉百姓、强抢民女的小太保竟然是他的五夫人,他真不知该骄傲一番还是哀己不幸。想到这儿秦正突然呆住,他这是,他这是接受了?!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不,他还是不能…… 「老爷,我怎觉着你是装的。」 「装什么?」 「你真的全都忘了?或者记起了些什么?」既然忘了,为何还和从前一样,一见他‘借’美人就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他原本想趁老爷失忆之际尽情放肆一番,没想到老爷比从前还凶恶严厉。 秦正愣了愣,心想或许记起了些也说不定,否则怎么会…… 「老爷,方才那位小姐,真的不能借来一用?」 「不能!」 按说该把这小太保好生教训一顿令他改邪归正,偏偏回想他那无法无天之举秦正只觉得无伤大雅,是非观正义感一点一点流逝在他娇憨的笑颜里。 埋进宽阔的怀抱,唯一偷偷笑了。他的老爷还是与从前一样,半点没变,既然如此,能不能记起前事又有何关系呢,老爷仍旧是老爷,未曾改变。 「我就知道,老爷一直都嫌弃我,呜呜,就连休书也是最后一个给我,呜呜……」 「不是,别哭呀,我下回……下回头一个给你好了。」 「哇——我不活了,别拦着我,我还是投江死了的好!」 憨吗?不,秦五主子其实并不憨。 十八回 追夫行6 靖康侯爷前呼后拥的在江陵城游走一圈后,落脚在江边一座别致的院落。唱这一番高调大张旗鼓地向人宣称‘我在这儿’,唯一自然有他的用意。而对方也没让他失望,隔日傍晚便前来拜访。 只是,严青稔此次前来并非是为秦正,而是指明要见‘钦差大人’。谁是钦差大人,当然是奉命前来江陵办皇差的赵侯爷。严青稔也不是以桃花坞主自称,而是以江北盟主事的身份前来拜访。 靖康侯爷平常虽是蛮横胡闹,但涉及正经差事时却是公私分明。虽说他恨不得灭了严青稔的九族,但对于江北盟的主事他却不得不收起私心,担负起皇命正正经经的与之磋商谈判。 头一个让唯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严青稔的大胆,且不说他侯爷的贵胄身份,光是‘钦差’的头衔也绝没有人敢动他分毫。再者,唯一也没有想到严青稔竟会因对秦正私情,全然不顾江北盟的存亡。基于以上两点,唯一只在秦正身边安排了严密的守卫,却疏于自身防范落入了严青稔之手。 聪明的严坞主似乎早已预料到从唯一这边下手更易成功,有了秦五主子在手中,还怕他手下的人不交出秦正吗? 江陵城外,桃花坞的一个隐秘分舵。傍晚时分,秦正独身一人如期而至。 「秦大哥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一见人出现,严青稔立刻上前投进他怀里,全然不顾旁人的眼光。「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把你怎样,快让我看看。」严坞主像个终于盼夫归来的妻子,含着眼泪秦正从头摸到了脚,没见秦正缺胳膊少腿儿才放下心来。「这些天让你受苦了。」 秦正拧起眉,微微与他拉开些距离,「钦差大人在何处?青稔你可千万胡来不得。」 听他称赵唯一‘钦差大臣’,叫自己‘青稔’,严青稔心头别提有多欢喜,马上回道,「我对他以礼相待,在后院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秦正颔首,「你看我如今好好的,快些去给他赔个罪放他回去吧。否则惊动了皇帝,我等吃罪不起。」 严青稔刚想点头说好,突然间却感觉面前的人与先前似乎有所不同,当下便改了口,「我已做了这胡涂事,赵侯爷怕是饶不了我的,这事放在后面从长计议。已为秦大哥备好了一桌酒菜压压惊,先吃过再说。」 秦正只得点头随他进屋去。这一日他失去记忆已有二十八日,那日被仕晨带走后再次与严坞主相聚。 同样是同桌吃饭,感觉却是截然不同。对于严青稔的用心用情,秦正了然于心只是装着不懂,不是因为严青稔是男子,而是他心里很清楚,不是这个人。 「不是你。」 严青稔呆住,「你恢复记忆了?!」 来此之前秦正又从素心那里得知了些他与严青稔的纠葛,他不知道从前他们之间是否已有了断,他认为此刻有必要与严坞主解开这个结。 秦正摇头,「对从前的事我脑中依旧一片空白,但我知道,不是你。」 严青稔搁下碗筷,轻声笑道,「既然一片空白,你又怎知不是我?」 秦正也放下碗筷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吹一吹冷风梳理好他的思绪,「那忘心丹的确让我忘记了所有的事,睁开眼睛我连自己是人是畜生都不知道。」说到这儿秦正自嘲的笑了笑,大约是畜生吧。「茫然,惊惧,惶恐,却看到他们之后平复下来。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是了,是他们。」可若要问他是什么,他们是谁,他不知道,真的是全忘了。 「你胡说!若是如此,你为何不认他们,为何还要逃!」 秦正苦笑,「我怕要不起。」 那种感觉要如何讲呢? 一觉醒来打开门,家门口放着成堆成片的金银珠宝,多得能把全天下都买下来的金银珠宝,告诉他这些都归他了。他敢要吗,敢要吗?世上哪有这等美事,天知道背后有什么阴谋诡计。越是追着要他收下,他就越不敢要。谁敢要,他若是要了又来告诉他‘弄错了,其实这些不是你的’,那会儿他找谁哭去。可怕的不是‘无’,而是从‘有’到‘无’,那种从天上摔倒地下的感觉他承受不起。想着仕晨想着群傲想着唯一,仅是与他们相处几日,秦正便感觉一定是弄错了,一个已足以美死他,更何况是七个。 「你胡说!你只是不想我纠缠才故意这么说的对吗?」失控的严青稔抓着秦正的手,哭声哀求道,「秦大哥我不会再逼你,你若不能接受我,那我们便只以兄友相称。」 秦正摇头,「不要再为你的执念所苦,我之于你,也许什么也不是。」 想要得到的东西,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执着,往往到最后已记不起最初真正的心意,仅是去强求‘得到’二字。 「是不是我说了算!」严坞主美眸一转,又道,「或者,你来告诉我。」 秦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角落的香炉,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刚才他便察觉到了,香炉里飘出的香味有问题,这会儿他已是浑身燥热淫念不止。「你这一顿‘酒菜’的确是备得丰厚。」说话间人已被严青稔拉到了床边。 「你吃是不吃?」严青稔表面笑着,为秦正宽衣解带的手却在哆嗦。 秦正眯起眼眸,托高他的下巴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了一会儿,「这张脸看起来不错,就是不知别的地方够不够美味。」 光是这小小的挑逗就让严青稔脸红耳赤,忍住羞耻退后两步脱去衣物,然后将秦正推坐在床献上双唇。 秦正没有抗拒,背靠床枕大大方方接受他的服侍。除了偶有几声粗喘,房内安静得让人窒息。 当唇舌来到小腹,裤头正要被解开时,秦正突然将身上的人扑倒,撑开他的双腿置身其间,「送到了嘴边,岂有不吃的道理。」 严青稔忍不住挣扎起来,「等等……」 秦正可不管他,大手伸向他股间两指抵在他的□作势要插入,「你若想要我这般对你,我何乐而不为。但这以后,你之于我,依旧什么也不是。这若是你要的,我便给你。」 「什么……也不是……」一门之主,抛开了所有的羞耻,做出娼妓之举,换来的却只是这么一句话,严青稔的心如同掉进了冰窟,身体也随之冷却。 「得罪了。」秦正放开失神的人,转身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捡起地上的衣物穿上。 而就在这时,已摆脱囹圄的唯一带人闯了进来。 「老……老爷你……你……你和他,我要灭了你们九族————!」 衣衫不整的秦老爷,□的严坞主,还有什么比这更加铁证如山。 十九回 追夫行7 发生了,发生了,终于还是发生了!虽然早料到是迟早的,但唯一仍是没有想到竟然是铁铮铮的捉奸在床啊! 「我要灭了你们九族————!」靖康侯爷仍是那句万年不变的威胁。 「我……我我,我没有!我是清白的,我是冤枉的!」刚喊完秦正便捂住了嘴。这句话为何如此熟悉如此顺口,像是他常挂在嘴边似的。再者,他为何怕成这样,别说他没和严坞主做什么,即使他们真做了,身为他的妻妾也只有闭嘴的份儿,大不了他再娶第八个,哼。 想到这儿,秦正立刻抬头挺胸,咳嗽两声摆出老爷的架势,「老爷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休得再叫嚷。老爷我冒死前来寻你,不是来听你聒噪的,掂量自己的身份。」 「身……身份?」唯一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一时间还真被秦老爷的气势给唬住了。 秦正心中不禁为自己拍手叫好,原来做‘老爷’这么过瘾这么带劲!一想到做‘老爷’可以在展公子甚至是那位冷面公子面前这么摆脸,他便兴奋得想手舞足蹈,要的,要的,他要做这个‘老爷’! 哎,也不能怪秦老爷,长久以来饱受压迫,已不能指望他胸有大志,不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只不过,秦正似乎忘了早先因为休书被众夫人群殴的事儿,更忘了即使从前做‘老爷’的时候也决计不敢这么过瘾这么带劲。 一旁的素心见五主子这样便偃了气儿暗叫糟糕,她家主子脑袋向来没有别的主子灵光,往往被老爷吓一吓哄一哄便把什么事儿都抛脑后了。这一回老爷竟然做出如此天理不容的事,她绝不能坐视不理! 「五主子,依素心之见,应当把此事如实禀告大主子,让大主子来圣裁老爷究竟清不清白,冤不冤枉。」 听见素心丫头提及冷面公子,秦正急忙道,「这都是误会,事实并非是你们所见的!」 素心道,「那便让大主子他们亲眼‘见一见’,让他们来评断是何事实。」 「亲眼见一见?」听到这儿唯一便明白了素心的意思。没错,他一定要让其它六个都见一见这一幅‘捉奸在床’! 素心还想再煽些风点些火,这时她的一个属下来到了她的耳边,同时唯一的侍卫官也到了跟前。再看严青稔那边,同样有一名神色紧张的心腹在和他说着什么。 秦正见三人同时变了脸色,马上收起了痞子样。 「是冲你来的?」唯一道。 严青稔摇头,「不清楚,没准儿是冲你来的。」 「谁?」秦正问。 素心回道,「只知像是京城方向来的人,已将这个宅子围了起来。」 「京城……」秦正闭上眼,尽力去捕捉那闪现脑海的点点星子,却是徒劳。「来者何人,你们全然不知?」 唯一和严青稔皆是摇头。 若是连赵侯爷和严坞主都不得而知,可见这些人有多了得,桃花坞的这个分舵怕是早被为他们所知,且早已埋伏在此,而这一切赵侯爷和严坞主却毫无所觉。 秦正沉吟片刻又道,「是否只是来寒暄问候的,还是……」 素心沉声道,「看外面的架势怕是要……要所有的人全葬在这地儿。」 秦正抬起头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人,「这里的人有靖康侯爷,桃花坞主及江北盟主事,还有……」最后指着自己,「秦府主人。有谁,想要这些人都去见阎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秦正无从知晓,只能凭着敏锐的感觉去试着牵联一些线索。 有了他的引导,唯一和素心的心中很快有了答案。从京城来的,又想将这里的人都除去的人,那个人难道是……! 「已经开始了吗?」秦正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地方,转向严青稔道,「此处四面无依,严坞主该是暗藏退路才对。」否则怎会选这么一个没有任何屏障和庇护的地方作为分舵。 严青稔看了看他,又把目光投向唯一,终是点头,「随我来。」 这些人是何方神圣?唯一和素心似乎知道些内情,严青稔则是毫无所知,但从这些人的好本事来看定是来头不小。 隔日天明,就在严青稔带着一行人穿过迷影阵不久,追杀他们的人便紧跟而来。原本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这一座院落西面用林木栽种的迷影阵,没有桃花坞的人带路寻常人很难通过。若说是有内奸那是不可能的,桃花坞懂得这个阵法的几个人全都跟在严青稔身边,只能说在这之前那些人已将这里摸了个熟路。既然如此为何一早不动手而要等到今日,莫非真如秦正所说,来人不止要他的命,还要连同靖康侯爷和秦府主人一起除掉? 「老爷和五主子先走,素心来断后路!」只要逃出了包围,老爷和五主子性命无忧,秦府的这几个人与其拼死一战未必不能灭了这些狗东西! 唯一点头,从侍从手中抓过响箭,朝天一鸣,「不可与他们硬拼,只需抵挡片刻。」片刻之后这一群走狗就等着被踩成肉泥,「走吧,老爷。」诶?怎么拉不动人啊? 「跟我走!」原来秦正的另一只手正被严青稔拽住不放。 唯一大怒,「姓严的,你够了吧,这是我家的老爷!放手!」 严青稔哪里肯放,用力将秦正拉向自己这边,「该放手的是你!」 「不灭你九族,我这个侯爷就不做了!」 「那我就让你做不成!」 「没皮没脸!」靖康侯爷已然不顾形象,抱住秦正的胳膊边骂边抬起腿去踢人。 秦正哭,「这都什么时候了,一起走。」说完便将蹬腿踢人的小侯爷夹在腋下一路飞奔。 「本侯爷才不和他一起走,你快给我滚开!老爷,难受!」 一听他喊难受,秦正赶紧换个姿势将他横抱在胸前,哪知他吊住秦正的脖子又开始飞起腿去踢严青稔。秦正又只得把他换到背上背着,圈住他的腿制住这蛮横的小霸王。 严青稔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喃声道,「原来你根本没有忘……」 「有人!」 「走这边!」 出了迷影阵仍是一片平坦的开阔地,却没想在低矮的荒草中还埋伏着一路人。秦正三人且战且退,最后被逼到了平地尽头的断崖边。身为桃花坞主严青稔自然武功不俗,秦正内力虽弱却是招术精湛,唯一的那把飞针折扇也是厉害,到了断崖边二十来人已只剩下三人,正好一对一。 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虚招力求一招毙命,时而似少林功夫时而又像出自道家门派,却非哪一门哪一派,显然这些人是,「大内侍卫?」 蒙面人一愣,终于开了金口,「听闻魏王爷武功尽失,且患失忆之症,而今看来皆是谣言。」 「王爷?你是说我?」怎么他又多出一个王爷身份来了? 确切说来,魏无双当年只是魏王世子,因婉拒了圣恩并未受封王爵。 秦正的样子在蒙面人看来更像是装疯卖傻,「不过已经不重要了。」看着在严青稔手中倒下的两个同伴,蒙面人笑弯了眼,收紧掐在秦正肩窝的手,「我等幸不辱命!」 随着蒙面人的一声大吼,秦正的脚下顿时陷了下去。这人竟用内力震碎了脚下的石层!而他们所站的地方正是断崖边下滑的斜坡! 「老爷!」 「秦大哥!」 蒙面人死死掐住秦正的肩膀拖着他一同滑落断崖,等到他摆脱蒙面人的钳制,已来不及施展他那蹩脚的轻功脱身。 「别过来!」秦正双手攀着岩角,双腿不停地在断崖边踢腾,可是长满青苔的石壁上根本找不到落脚之处。「别动,我自己能……能上来。」 唯一和严青稔怕再将石层踩踏,不敢再往前走半步。 「我听老爷的,我在这儿等着……」 「秦大哥———!」 身着蓝衣的人坠落的同时,一道黄色的身影也晃过了严青稔眼前,他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衣帛。「秦大哥……」瘫坐在地,看着手中这片描金绣龙的帛布,这属于赵唯一的东西,严青稔的泪落了下来。为何他不跟着跳下去?不,他会跟着跳下去的,若是这会儿让他跳下去他也是会的。若是时间再倒回去,在秦正坠落的那一刻他想也会跟着跳下去的,他真的会。只是方才,方才太突然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他只是没有做好准备…… 生死相许,简简单单四个字,谁都有嘴谁都会说。而真正到了这一刻,又有多少人是没有做好准备的呢? 二十回 追夫行8 记忆中似乎也有同样的情形,他守在床前,注视着这张苍白的脸,日日看着时时望着,祈求着老天快让他的人儿睁开眼,他发誓再也不要有这一幕,再也不要…… 「为何又是这样……」秦正仍没有唤起多少记忆,他并不知从前发生了何事,他只看到了怀中人和此刻一样昏睡不醒的模样。 「老爷……」昏睡许久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下雨了。「我没事,只是……只是脑袋有个包,很疼……」 秦正收紧手臂,不断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没事……」 「那你帮我把雨……把雨遮着,我再休息一会儿。」 「我遮着,遮着。」秦正忙低下头把脸埋进怀中人的颈间吸取他的温暖。 「还有,别丢下我,去哪儿都把我带上……」去阎罗王那儿,也一样。 别惊咋,小侯爷的确只是累了,隔日睡醒之后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太保。 麒儿、素心和小饼子在崖底的一个岩洞里找到了两人。从几十丈高的地方摔下,秦正却只是右手骨折,而唯一只把后脑勺撞了个大包。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秦正也不清楚,他只知道看见唯一落下来时身体突然一轻就把人给接住了,然后两人一起飘落在了一颗大树上。也许是他上辈子积了厚德,才会如此福大命大。 两日过后,不等唯一脑袋上的包消散,麒儿便把他撵去办他该办的事。唯一虽不甘不愿,但也知道事态严重,耽搁不得。何事?靖康侯爷驻守在北门关的亲兵,数日前突然对南凉守军发动攻击主动挑起战事,而唯一绝对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若是不把此事调查清楚,天朝和南凉也许又要兵戎相见。 「你肯定是我的人?」也许是有人在背后挑拨离间也说不定。 麒儿点头,「不会错。」他刚从南凉回来,已把事情调查了一番,不会有错。 唯一冷了脸色,「看来我这个元帅离军太久,他们已是将在外不受命了!」 麒儿沉声道,「那你便尽快查清楚他们受的是谁的命。」 「海凤凰叫你回去就为此事?」 「不是。」 察觉他有事,唯一强硬起来,「何事快说,你可别瞒我。别以为老爷这会儿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把事情全兜着,等他有一日醒了脑,你可就兜不起了。」与海凤凰沾上的事,一定不是好事。 麒儿踌躇了一会儿才道,「王座上的那个要死了。」 「什么?!」唯一惊叫,「我猜那女人不是叫你回去送葬,是想让你继位对不对!」那女人再如何一手遮天,南凉也绝不可能让她开创女帝登位的先例,所以那女人想借助……「喂,喂,你这样子不会是想答应吧?!」 麒儿哼笑,「有何不可,反正他什么都忘了。」 这话本是句负气话,但门外的秦正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 又过了一日,严青稔独身一人出现在了秦正面前。 「我不会为你放弃江北盟,那是我的心血。」前来便是为了说这句话。 秦正虽不太了解秦府和江北盟之间有何冲突,但也大约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此正好。」 严青稔也不知自己是否放开了秦正所说的执念,他只知他再无资格对秦正说道任何情爱。那一日赵唯一没有任何犹豫地跳下崖底,而他只会站在崖上叫喊‘秦大哥’。或许正如秦正所言,‘秦大哥’对于他什么也不是,只是他毫无根源的执着。真的只是这样?不,他当然知道不是,要爱上面前的这个男人太容易,只不过这男人并不稀罕他这一点情爱…… 「告辞。」 「保重,青稔。」 严青稔苦笑,这个该死的男人,直到此刻才把他的名字叫得干脆大方。忘心丹,即使吃下了这东西重头再来,这男人的心中仍没有他的位置啊…… 「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清冷的嗓音在秦正耳边响起,吓得他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严青稔远去的背影。 「麒……麒儿……公子。」无胆鼠辈没有勇气直呼麒儿的名字,末了还在其后加上‘公子’二字。 什么鬼称呼,麒儿听得直皱眉,「大主子。」 「啊?」 「日后便这么叫我。」 「是。」秦正唯诺回道。 一旁的小饼子看着两人直摇头,这样是不行的,大主子这样对老爷是不行的。 「老五临走时给了我样东西,要不要看看?」麒儿笑问。 秦正立刻戒备起来,「什么东西?」 「翠墨,小饼子。」 翠墨和小饼子立刻将手中的长幅画卷展开,置于秦正眼前。这一看,秦正当即傻眼,那小霸王还真把那事儿‘如实’以报啊! 秦五主子的丹青之作天下一绝,画中人惟妙惟肖的样子任谁都认得出是秦老爷和严坞主。床边,秦老爷正一脸满足的整装穿戴。床上,衣衫半裸的严坞主仍是娇羞无限的模样。好一幅‘捉奸在床’。 秦正大哭,有这么冤枉人的吗————! 不论秦老爷如何叫喊冤枉,这会儿他就是跳十次黄河也洗不清他的冤屈。 「好你个秦正,你还真敢做啊!」 掐指一算,秦正失忆已有一月有余,这一日开始落在了最为冷酷凶恶的大主子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手中,苦难的日子开始了。 大主子已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小饼子却还嫌不够,「老爷你怎能这样,当初是你不愿要严坞主做八主子的。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原本以为老爷就是起起色心,基本的节操还是有的,却没想,简直太让他失望了。这些话也只是小饼子失望之下的感叹,他绝没有煽风点火的意思,真的没有。 一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让麒儿彻底爆炸,正当他考虑是先砍了秦正的手还是剁了秦正的脚时,秦正突然牙关一咬栽倒在地。 小饼子翻了翻白眼,还来这招,老爷你这招早就…… 「大主子,老爷他!」翠墨叫道。 「先别动他。」麒儿飞快在秦正胸前点了两点才将他扶坐起来,然后将手伸进他衣襟内,顺着他体内攒动的真气在心窝和丹田处来回抚揉。 好舒服,好舒服,别停下……秦正陷入黑暗时仍是淫念不止,这样的人死也不足惜啊。 而后麒儿一直守在床边,直到床上的人舒展眉头酣甜睡去他才起身离开。 一见房门打开,小饼子立刻迎上去,「大主子,老爷的情形究竟如何?」 麒儿又回头看了一眼房里的人,吩咐道,「你即刻去把老六接来。」 原本两年前与启星移一战后秦正所受内伤就时好时坏,留了病根的身体服下了含有多种毒物的忘心丹,之后阿杰又将自身太过刚阳的内力灌输给他,这么一来就连小林也无法预料到底会给他的身体造成何种影响,是好是坏是益是害药王也难以断言。 小饼子领命,「这就动身。」想了想又道,「我还是等老爷醒了,安了心再走。」有几句话他想当面和老爷交代交代,不过在此之前得先给大主子说一说,「大主子,小的有几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老爷虽有诸多不是,但还请大主子待老爷……待老爷好一些。」忠心为主的小饼子终究是为老爷着想的,秦正听到这话怕是要感动得掉眼泪了。 「我待他不好?」麒儿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小饼子急忙回道,「当然好!小的是说……是说大主子对老爷可以适当的不那么……不那么疾言厉色。」小饼子边说边掂量着,要如何说才能不开罪大主子又能把自个儿的意思表达出来,「您对老爷可以适当的,适当的温柔一些。」 麒儿的声音拔高,「温柔?」居然要他温柔!说这话简直是找死! 小饼子失笑,大主子有时还真和那一袭紫像极了,光是看这表情他便知道大主子心中所想。「并非是女人才温柔,老爷从前对大主子,那不就是极尽温柔。老爷这会儿脑袋不清,大主子的好他未必能感觉到。恕小的说一句不中听的,当时老爷随严坞主走,其实多少也是因为大主子太过……太过严厉,而严坞主却是对老爷温柔体贴。今日这个严坞主虽走了,但难保他日不会再来一个,大主子若是再以这副性子去与老爷相处,他怕是又要再逃了。况且以老爷如今的情形来看,很是需要您悉心照料体贴以待。」 温柔?体贴?麒儿先是怒不可遏想要一掌拍碎面前这厮的脑门,慢慢地竟平复了怒气,继而陷入沉思,再接着扪心而问,最后迷茫疑惑,「如何温柔?」 二十一 追夫行9 「温柔?!」秦正惊叫起来,「你说他温柔——?!你难道忘记他拿你练分筋错骨手了?」那又冷又恶的样子叫温柔?这厮的脑袋是不是被那秦大主子给拧坏了,居然说什么‘大主子也有温柔的一面’,哪一面,他可是半点没瞧见! 小饼子叹气,「老爷,你脑袋不清醒也罢,怎连眼睛也糊住了。你难道看不出大主子和七主子,其实是在为我疏导任督二脉。」 秦正愣住,「你怎么了?练功走火入魔?」 小饼子苦笑,「确是走火入魔,却不是练功所致。」是为了高攀那原本不属于他的人,「好了,不说这个。小的得回秦府去办趟差事,老爷可要听大主子的话。」 秦正撇嘴,他敢不听吗? 交代嘱咐老爷几句话以后小饼子便搭起包袱准备起程,走出厢房时正好遇上大主子和翠墨来给老爷送晚膳,不禁感叹老爷真好命。 「大主子,小的走了。」 「速去速回。」 回头望着麒儿的侧脸,萧冰挚脑中不禁浮现出另一张容颜。想他了,好想。昙…… 「你……你来干什么!」刚下榻的秦正一见来人又急忙缩回床上,「我再说一次,我是冤枉的!我根本没有和严坞主……我没和他怎样!」 见他对自己怕成这样,麒儿再次想起方才小饼子讲的话。难道真的太严厉,太……不温柔了?看着秦正有些苍白的脸,麒儿想也许小饼子说的对,此刻他的确需要好生照料,他干的那些混帐事秋后算账也不迟。 「吃饭。」冷冷的话脱口而出,麒儿忙改了语气,「饿……饿了吗?晚膳准备好了,趁热快些吃吧。」 小饼子的教导,温柔第一条,轻声细语。 听着大主子轻柔的语调,秦正顿时一窒,脸上的畏惧更深,抓着床柱颤声道,「你你……你想毒死我?!」 麒儿气极,「毒死你?我何必那么麻烦,我……」慢着,轻声细语,要轻声细语。呼吸一口气平息怒火,放柔声音,「饭菜里没有毒,不信我吃给你看。」说着麒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虾子放进嘴里,「可放心了?」 秦正仍旧摇头,指着桌上的鱼说道,「这盘虾可能没毒,那一盘肉丝儿呢?还有那一盘青菜,那一条鱼……」 「我都吃给你看。」麒儿压下火气,挨个将桌上菜尝过,然后柔声道,「可以吃了吗?」 秦正还是摇头,哼声道,「谁知道你是不是事先服了解药。」 麒儿握紧手,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那,你,要,怎,样,才,肯,吃?」又忘了,轻声细语,「要不,我让厨子重新给你做?老爷你在边上看着有没有人下毒。」 秦正依然不买账,「饭菜里可能没毒,可碗筷上没准儿就涂着抹着,防得了一万,防不了万一。」 「秦正!」轻声细语,他要轻声细语,「那我们到外面去吃?」 「哼,兴许那店小二就给你买通了。」 额角的青筋已鼓胀到了极限,「滚过来吃——!」一声怒吼一掌拍下,桌面烙出一个深深的掌印。 秦正抱头,「我吃!我吃!」 轻声细语,宣告失败。 往后的几日麒儿便少有出现在秦正面前的时候,每每看见秦正对他害怕的样子,他又是愤怒又是懊恼。从前秦正也怕他,但那哪里是怕啊,不过是耍宝逗弄人罢了。既是如此,他索性离得远远的,省得伤心伤肺。 「出来。」 这样都被发现了?秦正丢开头上顶着的芭蕉叶,起身从花丛中走出来,小心翼翼地来到大主子跟前,「我……我只是在这儿纳凉,可不是故意扰你的。」 「坐下。」大主子发令。 「哦。」奴才依言到石桌对面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久久无言,都在注视着对方熟悉而陌生的样子。 看着面前的人,秦正好想伸出手去摸一摸他的脸。麒儿,他的齐君对吗?好美的容颜,却为何这般冷若冰霜,为何不对我笑一笑?这一笑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只要有这一笑我便相信你真是我的妻,我便相信你愿意做我的妻。对我这般冰冷,是否因为并非你心甘情愿,是否因为只是曾经受我束缚,而你本该是南凉高高在上的王者之尊…… 看着面前的人,麒儿心中的寒凉无以言表。这是谁,这是那个把他疼入心肺的人吗,他的夫,他的天,可如今竟当他是陌生人一般。他的存在便是为了这个人,若是这人把一切都忘了所有都抹杀了,那他是否该就此消失…… 「你可还记得。」麒儿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七粒褐色药丸,「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若不要……」 「这是什么?」秦正皱眉问道。 「这七粒药,每一粒都足以夺人性命。你既已说了秦府的七个是‘荒谬’,我便会按你的意思去做。」 秦正跳起来大叫,「我哪有说是荒谬!我……我就没说过!」 麒儿冷笑,「说出的话已咽不回去,这盒子里的东西非有人吃下去不可……你———?!」 大主子话未说完,秦正已端起锦盒张开大嘴把七粒药丸全部倒了进去,然后露齿一笑,「我吃了。」 「还不快吐出来——!」麒儿尖叫着冲上去掏他的嘴巴。 那可是……那可是最猛烈的,泻药啊——! 你歹毒,你凶残,你谋杀亲夫啊———!秦正第一百零八次如此控诉着。 那七粒泻药是心如丫头专门给秦府的那匹老马配制的通肠药,只要一粒就能让人拉上三五天,更何况是七颗全吃下。虽然麒儿马上给他灌了催吐药,但残留的分量仍让他拉得手脚无力险些虚脱而亡。 「老爷,要吃点儿东西吗?」麒儿愧疚地站在床边问着。 老爷仍旧是老爷,唯一临走前这么说。所以麒儿想去证实一下,却没想到这个傻子动作那么快,一下把七粒全吃进了肚。的确,世上这般蠢的人能有几个,只此一家再无分号。 秦正抱住枕头哭,「你还想害我!」 「好,好,不吃东西。」麒儿双手反剪在身后局促的搅着手指,嘴角一扬再扬,却是怎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么也把握不好合适的弧度。 温柔第二条,笑颜以对。 「不吃东西,那喝口参茶。」大主子忙将桌上的参茶吹凉,亲自喂到秦正嘴边,当然不忘保持笑容。 秦正看着他不断抽动的嘴角,背后一阵发凉,「你……你又想怎……怎样?」 「你两日没吃东西,胃空着怎行。」麒儿只觉得脸越笑越僵硬,就快要维持不住了。 秦正忙缩进床角,「我不饿,也不渴。」他那是什么可怕的表情,他又想干什么! 「那我去给你煮碗糖水?」虽已累得额头冒汗,麒儿仍在继续笑,嘴角像是拉伸的皮筋一松一紧,实在不是个好看的笑容。 秦正吓得快要哭出来,「我不喝啊——!」好可怕,好可怕啊! 「你给我喝!不然我剖开你脑袋倒进去!」 温柔第二条也失败了,事实证明,大主子和秦老爷都不适合这玩意儿。 喝了杯参茶吃了碗肉粥之后秦正恢复了些气力,夜里醒来也就有了精神干坏事。 盯着枕边熟睡的人,确定他不会突然醒来,秦正这才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你要的,我都给你’,是的,这是他说的。秦正知道这是他的发妻他的齐君,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不用再怀疑,这是他的妻…… 粗糙的大手抚过麒儿的眉和眼帘,再刮过他的鼻子,摩挲着他的唇,如此反复勾勒着这张绝色容颜,「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不管睡着的人能不能听见,秦正如此宣告着。看着他这会儿乖乖的模样,想起他白日里的凶冷,秦正用食指轻轻点着他的脸颊,「叫你凶,戳你,戳你,戳……你你醒了,呵呵,我在帮你扇蚊子。」 麒儿轻踹他一脚,偎依进他怀中枕着他的手臂继续好眠。美色在怀,秦正岂能无动于衷,一双贼手很快伸进了麒儿的里衣。 「别闹……」麒儿嘟哝一声。 「我能不能……能不能摸摸,就摸一摸。」既然是他的夫人,他有这个权利吧。 「嗯。」渴睡的麒儿应了一声便由着他放肆。 正如先前仕晨所言,秦老爷失忆之后色胆也变小了,若是往日他说摸一摸铁定不止是摸一摸,而今他却真的只敢摸一摸,没有请示大主子便不敢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麒……麒儿,我还想……」压抑了一月的秦老爷此刻无法不想。 感觉一根硬棒子抵在腿间,麒儿这才完全醒来,「想?」伸手握了握粗大的孽根,哼笑,「在你想起我是谁之前,休想!」 「我想起来了的,你就是,你就是我的……」 麒儿合上眼睛又道,「你要敢趁我睡着乱来,我阉了你。」没办法,谁叫大主子一向睡得沉。 秦正哀号,怎么这样,他这个夫君当的可真是窝囊。 二十二 追夫行10 麒儿之所以会让小饼子将小林接到江陵,并非只为秦正的身体,也因他不放心小林独身一人留在秦府,而今的形势实在是乱透了。这不,确定秦正暂无大碍之后他又得动身去南边。 海凤凰下一步会有什么行动谁也料不准,云飞在那儿驻守白云城可暂且放心,但是唯一在北门关的事便棘手了。仕晨又曾经身为南凉悸王的准齐君,身份敏感不便前往,便非得由麒儿去不可。 「你要去南凉?」秦正一把捉住准备上马的人。 「我去去就……」麒儿回过头话音嘎然而止,这眼神,这令人心惊胆寒的眼神!麒儿不由得瑟缩了下,「秦正你……」这是昔日的那个人! 「去去就回?」秦正嘟哝道,「说话要算数。」 麒儿点头,顿时松了口气。看来并没有恢复记忆,否则这会儿他已经被拽下了马。 望着逐渐远去的人马,秦正只觉得心头堵得慌,蹲下身不断地拍打着脑袋,「想起来,快想起来!」若是再想不起来,他就要失去他们了! 【老爷。】一双柔软的小手制住了秦正的狂乱,抬起头看见的是一张满是担忧和心疼的脸。 「林……公子。」是那乖巧玲珑的人儿。 【放心,我一定会让老爷想起来。】小林忍住眼泪给出一个安抚的笑,张开手将秦正的脑袋搂进怀里轻拍安慰。 秦正将脸埋进温暖的怀抱轻轻磨蹭着,吸闻着小林身上淡淡的药香味享受着这玲珑人儿的柔情暖意。 失忆的第三十九日,温柔乖巧的秦六主子来到了秦老爷的身边。秦老爷有种预感,他的好日子也许就要来了。 好日子是要靠自己争取的,狡猾的黄鼠狼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当日晚上秦老爷对林公子说,我怕黑。 【老爷怕黑?!】小林惊讶不已,同床共枕好些年他从来不知老爷竟然会怕黑。 秦正很是苦恼地说,「我也不知为何,自从那日醒来,我是说吃下忘心丹的那一日,我夜里一闭眼便会看到很多可怕的东西,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老爷是说做噩梦?】 「更甚,即便没有睡着,但只要一闭眼就……」说到这儿秦老爷已是满脸惊恐。 【怎会这样?】小林抚颌苦想,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为何服下忘心丹会有这样的后遗症。但也并非没有可能,他对忘心丹药本就未钻研透彻,当初给弄潮儿服下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而今想来心头仍有愧疚,不该拿人命来冒险。 秦正没见林公子有下话,忙做出一脸凄苦的样子,「哎,我看我还是不要睡了,就这么睁眼到天明吧。」 谁知林公子竟然说,【我让小饼子来陪伴老爷。】 秦正尖叫,「谁要他陪!得了,我还是自个儿待着吧。分明是孤家寡人一个,还说什么是我的夫人,哼。」 小林面露愧疚,不是他不陪老爷,而是他快没时间了。他必须在七七四十九日内炼制出忘心丹的解药,否则老爷也许就永远不能恢复记忆…… 「夜深了,林公子还是早些去休息吧,站在这儿莫不是要给我当灯柱?」说完秦正便赌气地拉起锦被罩住脑袋。 小林何时受过他这冷言冷语,含着泪褪去外衣走到床前,拉起锦被的一角正要躺下时一双大手便伸出来一把将他抓进了被窝。黄鼠狼终于得逞,将小兔儿叼进了狼窝。 当然,未免吓坏了兔儿,黄鼠狼还是决定循序渐进,又是那一句,「我可以摸摸吗?」 【可以……】你若不可以还有谁可以。 面对‘陌生’的老爷,小林不免有些紧张,颤抖的小手怎么也解不开衣带。秦正倒是很乐意代劳,手指一挑一捋便拉开了他的中衣。 大手抚过滑如凝脂的肌肤,而后选中了胸前的一颗红樱,「那亲亲行吗?」 小林羞涩地点点头,【行……】 得到允许后秦正低头将可爱的红樱桃含进嘴里,一双手则在别处肆虐。很快小林便知道老爷不只是要摸摸亲亲,可是,不行。 【老爷,等等。】最后时刻小林施力将身上的人推离,翻身将他压住,然后俯身吻住他的唇。 秦正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送进嘴里,可是这送来的小舌味道实在美好,他便什么也顾不得一尝再尝,直到闭眼睡去。 待床上的人陷入深眠,小林才穿戴好衣衫离开厢房,来到他今日刚设下的药室。 隔日醒来秦正悔青了肠子,像昨晚那样的天赐良机他竟然,竟然在关键时刻睡着了!就是天饶恕,他也不能饶恕自己啊! 好在秦老爷不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向来在此方面都很懂得不气不馁再接再厉前仆后继,失败了一次算什么,只要努力就还有千百次机会。若要问为何在这之前,对仕晨对麒儿秦老爷没有这份魄力,那还用说,柿子专挑软的捏呗。 「林公……小林,快来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秦正捧着几包东西欢欢喜喜地走进药室,「有蜜饯,有桂花糕,还有冰糖葫芦。」从小饼子哪里得知原来这小乖乖喜欢吃这些甜食。 【老爷?!】一见人来小林赶忙放下药碗,背向秦正擦干净嘴才转过身来。 「你病了?」秦正放下甜点将他拉到跟前,果然脸色很不好看。 小林忙展开笑脸,【有些上火便熬了碗苦茶来喝。】 秦正看了看药碗里剩下的浓浓黑汁很是怀疑,苦茶是这样的吗?「那正好,喝完苦茶在吃我买的这些甜甜嘴巴。」 【等一会儿再吃,老爷先来这边躺下。】小林拉着人来到躺椅坐下。 秦正见他拿出一包长长的银针叫道,「这是要?!」 【别怕,不疼的,很快就好。】小林拍拍他的手柔声安慰道。 秦正相信林公子的话,他说不疼那就一定不疼,只不过嘛,嘿嘿。「我让你扎几针,不过今晚你得陪着我,你看昨晚我就没做噩梦对吧?」 小林笑着点头,【好,陪着你。】 而后秦正仰躺在椅上,敞开衣襟露出胸腹再挽起衣袖裤管四肢伸直,接着他见识到了药王林齐的针石神功。那一双小手是怎样办到的他没看清,仅是眨眼间他的胸前腹部以及四肢便刺入了十八根细如发丝的银针,而且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只是拔出银针时看着有些吓人,竟然有那么长的针尖扎进他的身体,收针后他赶紧去看躺椅上有没有针眼,想看看那些针到底有没有贯穿他的身体。 【老爷先去用午膳,我随后到。】 收好银针之后小林立刻到前院找到小饼子,吩咐他的话是,速速传书让大主子他们回来! 往后的几日小林每晚 恋耽美 分卷阅读30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都会陪着怕黑的秦老爷安眠,可是秦老爷总在亲亲摸摸之后便困乏睡去,没有一回得逞。 要知道秦正不是笨蛋,非但不笨还是天下最为奸猾之人,所以这一日他假装非常疲累,一沾床便沉沉睡去,不再与小林亲亲摸摸。果然不出他所料,待他‘睡着’一刻钟以后,身边的人便轻脚下榻出了睡屋。他赶忙披上外衣紧跟其后,随着林公子到了药室。 「白日里忙活还不够,这半夜三更的还不歇停。」秦正悄声说了一句便绕到窗外,轻轻推开窗户翻身进去,摸索着来到药草架子背后,正巧见小林捧着一碗东西仰头饮下,「他又在喝什么?」 小林喝光碗里的东西后来到书案前坐下,闭眼假寐。秦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没有出声,躲在木架后注视着他。约莫半刻后小林开始变得不对劲,本就苍白的脸越来越青嘴唇越来越紫,直到最后倒坐在地捂着胸口微微抽搐。 正当秦正要冲上去时,他爬起身来端起另一碗药汁饮下,待痉挛的身体平复后坐于桌前飞快书写着什么,边写边无声说着,【药性虽猛,但不会致命……】 药性虽猛但不会致命,这话是什么意思?看着那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秦正心中大惊,他莫非在拿自己的身体试药! 「你在干什么?」秦正突然从药草架子后走出。 小林吓得掉了笔,【老爷你……你怎么起来了?】 「和林公子一样,起来喝杯苦茶。」说着秦正看向那两个空空的药碗,哼道,「怎不给我留一碗?」 小林忙把书案上的手札收起,支吾道,【我只是……我只是老毛病犯了,怕老爷担心,这才……这才瞒着。】 「老毛病?」 【从前老爷与人对敌时,不小心将我……将我误伤落下了伤根,偶有复发的时候。老爷为此一直很自责,所以我不敢让老爷知道……】小林太了解秦正,以秦正的敏锐他若不这么说定秦正定会起疑。 「原来是这样。」秦正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随即又面露愧罪,「我从前一定是个大混蛋对不对?」 小林摇着小脑袋,起身投进他怀里捧起他的脸亲了亲,【谁说的,才不是!】他的老爷才不是大混蛋。 秦正将单薄的人儿竖抱起来,抚摸着他微微凹陷的脸颊,「伤痛复发所以每晚都睡不着?」 【嗯……】他哪里敢睡,时间不够了啊。 「不睡觉身体怎会好。」秦正脱下外衣给小人儿披上,然后蹲身将他背在背上,轻拍着他的小屁股来回踱步,「快睡吧。」 小林眼眶一热落下泪来,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老爷从前也是这么哄他睡觉的。就这样,积劳多日的人儿在秦正的后劲落下一吻,攀着他宽阔的肩背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而秦正一边踱步哄着背上的人一边在药室里寻找着,最后在一个角落找到一堆药渣,悄悄抓了一把藏进怀里。显然,小林仍是低估了他的老爷,他越是说得合情合理秦正就越是怀疑。 二十三 追夫行11 「残霜芥,千草枯……好像在哪儿听过。」小饼子低头想了想,突然叫起来,「对了,忘心丹!我听心如丫头说起过,炼制忘心丹就有这两味药!」 「原来如此。」秦正冷笑。 小饼子缩了下脖子,「老爷……」别露出这种表情啊,很吓人的。 ‘残霜芥,千草枯,这些都是剧毒之物啊!虽说这副药配得巧妙,以其它几味药克制了其毒性,但仍是伤身害人的毒药。老朽行医几十年从未见过这种方子,敢问这位爷这是治何种伤病的?’ 隔日秦正找到江陵城的一位名医将药渣拿给他看,老大夫这样说。也就是说那看似乖巧的人儿其实并不乖,昨晚的话果然在诓骗他! 一声巨响,药室的门扇瞬间碎裂成几块。小林转过身看着闯入的人,不由自主地退向角落。 【老爷……】 「又在吃你的疗伤药?」秦正哼笑着端起热气腾腾的药碗,作势要饮下,「看你拿它当饭吃,我也来尝尝是什么味儿。」 【不要……啊!】下一刻药碗摔在了小林脚边。 摔了药碗仍旧不够秦正泄愤,劈到药架推翻药炉砸了药室一切可砸的东西才算完,「我是想不起来,我是变回不了‘他’!」 往日即便是轻声责备,秦正也怕这人儿给伤了,怕一句重话也会让他变成泪人儿。这样的盛怒小林哪里承受得起,看着步步逼近的人,他像只等待宰杀的兔儿瑟缩在墙根连哭也不敢。 「‘他’不就是个混蛋吗,你们为何一定要我想起来!」想来他们对他的情对他的好,皆是因为他是从前的那个‘他’,全是托了‘他’的福。不是不嫉妒不是不悲哀,若是他永远也记不起从前的事,他们是否就要舍他而去? 秦正终是不忍心去伤颤抖的人儿,背过身一声哭笑,「我就非得变回去?那个人有什么好,还不是一样的混蛋,既然都是混蛋,我就不行吗?」 小林愣住,一时间似乎懂了,缓缓起身走到秦正身后,伸出双手将他环住,【行,怎会不行,只是……唔!】下一刻双唇便被掠夺而去,急切而猛烈,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一般。待这绵长霸道的一吻结束,他已快被抽空气息,意识模糊之际一阵冰凉令他清醒过来。不知何时,他身上的衣物已被全部剥了去。 秦正在满屋的狼藉中找到一处能落脚的地方,铺开外衣将□的人儿放躺下欺身覆在他身上,接着吮咬上他绸缎似的肌肤又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侵袭,「这么做,是我的权利对吗?」 【是……啊……】 原本苍白的小脸,因□而浮上红云,粉粉嫩嫩像极了诱人的蜜桃,秦正忍不住轻咬一口。再看他玉一般的身子也是同样的诱人可口,惹得秦正咬牙咽喉,真真恨不得把这小东西吞入腹中。是要吃下去,只不过是另一种吃法。 【啊——!】腿间的脆弱被含住,小林弓起身子忘情的叫喊着。 虽无声音,可看着他情难自已脆弱无助的表情,秦正便觉这‘声音’是最动听的天籁最要命的催情药,于是更加邪恶的折腾身下的人儿。 小人儿颤栗哭喊的样子虽是心疼,却也将秦正的欲望推向了最高点。可是将庞然大物对准紧闭的□时,他却担心这副脆弱的身子承受不起他的入侵。俯身舔去小嘴边的一根银丝,询问道,「我会不会伤了你?」 已陷入情潮的人儿摇摇头,主动抬高腰身迎向他。 「那我要……」秦正不再迟疑,捧起两瓣小巧的臀丘猛地一个挺刺,「伤你了!」 【啊啊……】 小饼子追赶而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叫喊一声‘我什么也没看见’急忙退了出去,顺便把附近的人全部清走。老爷也真是,大白天的就这么敞着门。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老爷抱着六主子走出药室,回到厢房直到隔日天明才见六主子走出房门用早膳。久旱才逢甘露,自然要狠狠吃个饱。 「你们猜他梦见了什么?」仕晨望着床上嘴巴都快笑歪掉的人问。 唯一扇着扇子道,「我想我能猜到一些。」 云飞和阿杰点头,用脚趾想也知道。麒儿和群傲看也懒得看。小林则低头看着地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他不是故意的。 秦老爷究竟梦见了什么? 海边高耸的崖石上,一个人双手叉腰面对波涛澎湃的大海,在涛声中张狂大笑。哈哈哈哈,他终于,终于得逞了———「啊——!」 仕晨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在无耻之徒的脸上用力拧了两圈,将他从美梦中拉了出来。 秦正睁开眼睛看见七人,先是一惊,接着跳下床摸摸这个,捏捏那个,尤其是许久不见的云飞和阿杰摸捏得最久,最后一屁股坐回床上展开眉眼,「不是在做梦啊。」 这一日,忘心丹已在秦正体内待了四十八日。他的七位夫人再次聚集在他眼前,而这一回他不再惊慌失措,有的只是安心,他没有被他们丢弃。也许逃家出走下意识中便是想看看他们到底会不会来寻他,只因他实在难以相信,他们是他的。 仕晨哼道,「老爷做的是美梦,眼前这可是个噩梦。」 秦正干笑道,「这事说起来要怪小饼子,这一切都是他弄出来的,我……我也是个受害者。」秦老爷推卸罪责常用的一招转移大法。 门外的小饼子听见这话马上就想冲进来找老爷理论,但碍于七位主子在场只得忍住。也不想想是谁从主子们的拳脚下将他救起,也不想想是谁在助他逃家,也不想想是谁在大主子面前替他说好话,这分明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啊! 「看你这样,还不是从前的泼皮样,忘了什么也没忘你这德性。」 云飞笑着摇摇头,拿起外衣上前给泼皮穿上,趁机查看他的眼耳口鼻,确实有中毒的迹象。 「自个儿去用膳。」说完麒儿便掀帘走出去。 秦正忙叫住他,「不是要去南凉吗,怎又折回来了?」 群傲回道,「江陵这边发生了大事,没见我们都赶回来了。」 「什么大事?」 阿杰道,「这你就别问了,反正你一向帮不上忙。」 「一向?」秦正的自尊严重受到了伤害,「那我平日都在做什么?」 唯一想了想道,「逗鸟。」 「还有呢?」 「散财,败家。」云飞咬牙道,不禁又想起上上个月那笔十五万两的开销。秦老爷和他的五夫人与号称苏州 恋耽美 分卷阅读31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首富的一个员外爷在河边比试扔银子,看谁砸得水花高。十五万两,要运送多少茶叶才赚得回来!直到这会儿云飞想起来还在心绞痛。 秦正垂头自语,原来是废物一个。 秦老爷在精辟的概括自己时,没见他的七位夫人已怎样的目光注视着他这个废物。 小林让小饼子飞鸽传书火速召回麒儿六人的确有大事,秦老爷没准儿就快去阎罗王那儿卖咸鸭蛋了,算不算天大的事。 麒儿未到南凉便中途折回,群傲阿杰和仕晨丢开江北盟的事迅速回来,离得最远的云飞和唯一日夜兼程跑死了几匹千里驹终于在这一日赶到了江陵。 【……施针之后我发现毒性已侵入了他的肺腑骨髓,丢了师父的那几页手札,我也无法预料明日之后他会怎样。】 「小老六你说慢点,我看不清楚。」唯一叫道。 「为何弄潮儿没有这种症状?」群傲问。 小林抹着眼泪回道,【弄潮儿先前并无致命的内伤,且他所服下的忘心丹与老爷的并非是同样的下药顺序。】 麒儿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下令,「把那七粒拿出来。」说的是先前剩下的七粒忘心丹。 云飞吹了吹额发,心想白云城只有大哥和二哥自己扛着了。 仕晨笑道,「我就知道我苦命。」人家都说男生女相命苦,他不止是命苦还是命短。 小林将七粒忘心丹拿上来,麒儿上前拈了一粒在手中捏碎后道,「若是我们六个试过后都不是,那你便给他服剩下的那一种。」 先前说过,秦正服下的这一炉忘心丹的解药有七种可能,那只要六个人去试便可,若是这六种都不是,那便是剩下的那一种。 【可是……】小林想申辩,却在麒儿的一记冷眼下闭嘴点头。 唯一最先冲上来拿了一粒,哼,上一回的休书他是最后一个,这回他要做第一个! 「白云飞。」仕晨这回对云飞可谦让了,拿起一粒首先扔给他然后才把自己的丢进嘴。 云飞张嘴接住道了声谢,然后悠哉饮起茶来,刚喝了两口便叫了起来,「茶水和这东西不相冲吧?」 小林摇头。 「服下此药几时发作?」群傲问。 小林撇开眼道,【三个时辰。】 唯一疑惑道,「诶?我记得老爷好像不过半个时辰就……」 群傲点头,「三个时辰,那够了。」够他把余下的事情安排妥当,官府那边的人着实让人头疼。「解药我过一会儿让墨香来拿。」说完心忧天下的群傲便大步流星走出门去,急急去处理他未完的事。 唯一吞下药丸后向麒儿说道,「我要真卖咸鸭蛋去了,你可别忘了把我那堆美人图烧来,不准私吞。」他可没忘当年大主子初见他的美人图那副垂涎的样子。 麒儿横他一眼,「稀罕。」再者,一旦用错了解药谁能保证他还有命,他们六个也许一个也活不了。 这时,盒子里只剩下最后一粒药,阿杰默默地上前拿在手里转身离开。 「喂,你们就准备待在这儿?」唯一问道。 仕晨明白他的意思,「就在这儿了,看着他那样子就来气。」难道要在这之前抱着他哭哭啼啼一顿?仕晨的脑中立刻想起七个人挂在秦老爷身上哭嚎的场景,恶心得直摇头。 麒儿握着拳头,想起那一幅‘捉奸在床’还是心有不甘,「我要是这会儿去抡他两棒,可有人觉得不妥?」 「没有。」云飞、仕晨、唯一齐声道。 「我怕他会哭。」 「会的吧。」 「那可如何是好……」 「是啊。」 别气别恼,同生同死,终究是要食言了…… 二十四 忘心绝情 ‘忘心丹,吞噬人的情人的心,若非用情至深之人,它所吞噬便是那人的性命。’小林当日的话不断在阿杰脑中回响。 揣好属于他的那一粒忘心丹,快步出了宅子他便打马直奔江陵城外的桃花坞分舵,他要尽快找到严青稔!可是这个地方早已在上一回遭受围攻之后人去楼空,紧接着他又回到江陵城寻找桃花坞或是江北盟的人,在挑了三个堂会据点之后仍旧没有严青稔的下落。 四十九日,还有五个时辰就到四十九日,三个时辰药效发作,所以他必须在两个时辰内找到人。严青稔,严青稔,你在哪里!快出来,快出来啊! 晚膳过后,酒饱饭足的秦正挺着肚子在后花园里散步,散着散着听见蔓藤篱笆后有声音传出。悄悄绕到篱笆后,竟见一个青衫男儿坐在地上,肩头微微耸动,看那样子似乎在……哭。他认得这个背影,这是……「南宫门……阿杰。」 听见背后的声音,阿杰赶忙埋下脸在腿上蹭了一蹭,然后换过头唤了一声,「大哥。」 红红的眼眶周围还留有脏脏的泪痕,像是那顽童输了架哭了鼻子又用脏手擦过后的模样。哭,南宫门主甚少干过这事,却是每每都拿脏手脏衣去擦,把自己弄成了一脏花脸,想欲盖弥脏也不能。 一声‘大哥’叫得秦正心头一酸,一瞬间似乎有种印象,从前这儿郎心头不顺畅时便会这么唤他,直觉叫道,「谁?谁欺负你了?!」想想不对,有谁欺负得了南宫门主。于是他来到阿杰身旁坐下,轻声道,「有事儿可否与我说说?」 阿杰埋下头看着自己的靴子,「我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阿杰摇着头。 他不知道何谓用情至深,他不知道他对大哥是否用情至深,他甚至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情。 在世人眼里,南宫杰是城府深沉有些心狠手辣的南宫门主。可在秦正眼里,他的阿杰只是个心思简单脾气有些暴躁的儿郎。与秦正之间,什么情情爱爱的,阿杰至今也不太懂。糊里胡涂的做了这个七主子,他更像来凑数的,凑够他的三妻四妾。只要是这个人所想的,他做义弟也好做七夫人也罢,对他来说都没有多少区别,为的只是能有大哥依恋。别无他法,除了这个人他已找不到别的人来依伴。这便是用情至深?他想来也觉得可笑。今时今日,若是失忆的大哥想与严青稔远走,只要是大哥所愿,他也不会加以阻拦,只求往后在南宫门能时时知道大哥安好的消息便足矣。 所以,不是,他对大哥根本不是用情至深!吃下这颗忘心丹之后他一定会死,死便死罢,可是他死了便试不出这一种解药了啊!因此他必须找到严青稔,找到一个对大哥深情之人来吃这颗忘心丹。但找寻了两个时辰,依旧没有找到人。 「怎么办,大哥你说怎么办!」想到这儿,阿杰转身抱住秦正又一次急得哭起来,「我已经吃了,可是,可是我……」他只是在浪费这一粒药啊! 「吃了?吃了什么?」秦正一点也听不懂。 惊觉失言,阿杰赶紧松开手狠狠抹了两把脸,支吾道,「我……我不知吃了什么,肚子……肚子很难受。」 秦正愕然,肚子难受就能让南宫门主哭鼻子?他是几岁的孩童吗?「很疼?走,大哥陪你去看大夫。」想一想天下最好的大夫不就在这屋里,「去小林那儿,也许不用吃苦药扎几针就不疼了。」秦老爷啊,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怕吃苦药。 阿杰忙挣脱他的手,「我不去,就在这儿坐一会儿,等会儿就不疼了。」 秦正狐疑的看着他,「可是你分明疼得厉害。」 阿杰被盯得汗涔涔,「也不很厉害……」怎会说出这么蹩脚的谎话。 「还说不厉害,你看你都疼哭了。」 「谁哭了!」说着南宫门主又抹了一把脸,怒视着眼前的人作势要动手的样子。 「是,没哭,没哭。」看着他别扭的样子秦正摇头失笑,搂过他的肩轻拍轻哄。 秦正也许已不记得,年少时他便时常与义弟有这样的对话。‘谁哭了’,‘没哭,没哭’,那时的阿杰是个要强的少年郎,每回同他和群傲比武输了便会躲在角落苦练克敌之招,若是练不好性子躁的儿郎便会急得哭,坏心眼的秦正就最爱逗这样的他。 「那我给你,揉揉?」秦正非常好心地说。 「啊?哦。」阿杰愣愣点头。 「揉揉就不疼了。」大手伸进阿杰衣襟,先是隔着中衣按摩轻柔,慢慢的滑进衣内享受着滑溜紧实的触感。秦正发誓,在此之前他真的只是想给阿杰揉揉。好吧,他承认他是有些卑鄙,但这不正是他的权利么? 落下一把泪来,实在难得,秦老爷竟然能反省自己卑鄙的行径。谁说失忆后的他同样混蛋,明明就没有以前那么混。 阿杰双手撑地身体微微后仰,这样方便大哥给他揉肚子,当然更方便秦老爷揩油水。在此又落一把泪,为何那个英明的南宫门主每每到了秦老爷这儿就变得如此……如此不长心眼。 想来也许是年少时大哥在阿杰心中竖立了太过高大伟岸的形象,因而至今他眼中的大哥仍旧停留在那会儿,卑鄙无耻奸诈狡猾,这些在秦老爷使坏水之前他是看不到的,往往被吃干抹净之后再到下一次他又给忘了。 多日积劳精神紧绷,在秦正身边放松之后阿杰竟呼呼睡去。天冷地湿哪能睡在这儿,秦正刚要把他抱回屋便见如月丫头来寻七主子。一见主子睡着如月立刻就要将他叫醒,秦正嘘声阻止她却说此刻有急事睡不得。阿杰先前已将忘心丹之事告知与她,嘱咐她记得三个时辰之后拿解药给他服下,若是在此之前他未被忘心丹吞噬性命的话。 「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32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何急事?当务之急便是你家七主子,他说他‘吃了’以后很难受。」 如月惊道,「可是还未到三个时辰啊!」 「哦?」秦正挑眉,「丫头你叫什么名儿?」 如月暗叫糟糕,「如……如月。翠墨香兰,素心如月,我排在最末。」 「那么如月,你来给我说说,这‘三个时辰’是怎么回事?」 经秦正这么一诈,如月丫头不得不事情和盘托出,原本她就反对主子这么做,这下告诉老爷也好。 夜幕降临,三个时辰已到,可是群傲却在软塌上睡得死沉,仍墨香怎么叫也叫不醒。再看小林的药室,麒儿、云飞、仕晨、唯一四人也在座椅上横竖睡去。 这时药室里屋传来心如丫头的声音,「药效已发作。」说着又望瞭望外屋睡去的人。控制蒙汗药的发作时间,对于药王来说小菜一碟。「六主子,非得用这个法子吗?」心如话里已有哭音。 摆在小林的面前的是一粒忘心丹,以及两碗解药,经过他多日的尝试,那七种可能已被他排除到只剩下这两种。 小林点点头,笑着安慰心如丫头,【我可是药王林齐,不都说药王点头阎王不留,我不会有性命之忧。】 不会再说自己懦弱不配做秦六主子,不会再以为他之于老爷可有可无,没有舍身救夫的深情大义,没有想要借此成为老爷心中的唯一。这种唯一谁要,他可还想与老爷相守到老。由他来试,只因他有自信保住自己的性命,只因眼下江湖朝廷中的事需要其它六人来打理。 「可是您的身子本就弱得很……」心如仍旧担心。 【小饼子那破烂身子我都能救过来,相信我。】 小林正欲服下忘心丹,这时药室里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这么冷的天,怎都睡在这儿?」不知何时,秦正已悄然无声的走了进来。 小林压下惊慌,递给心如一个眼色。心如会意,挂上笑脸莲步走向秦正,「见过老爷,都这时辰了老爷怎还不歇……唔!」 不等她出手,秦正已抢先一步瞬间封住了她和小林的穴道。武功再不济,小小的点穴也是能做到的。 「这便是你们要给我喝的,忘心丹的解药?」秦正哼笑着端起两碗汤药,此时此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被忘心丹的毒性侵蚀,以为他的七位夫人只是要他恢复记忆。「也罢,我便随了你们的意。只是我该喝拿一碗呢?听天由命,就这碗吧。」摔了右手的一碗,捧着左手的准备饮下。 【老爷别胡来!】小林无声叫喊。 药碗送到嘴边,浓重的药味熏得秦正直反胃,正要大口喝下时身体突然一个抽搐,如同被一道电闪劈中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他就这么捧着药碗直愣愣的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老爷!」心如和小林除了喊叫什么也不能做。 二十五 峰回路转 天明,一夜好眠。 「喂,白云飞,老五,可还认得我?」仕晨指着自己的鼻尖问。 云飞扔给他一个白眼,「你有毛病啊。」 唯一用扇子点指着屋里的三人,叫道,「为何我还记得你们?!」 云飞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吃了忘心丹啊!「那你们可还记得老爷?」 仕晨脑中浮现出秦正的音容笑貌,「熔成灰也记得。」 「难道我是无情无义之人?难道我要死了?」唯一惊叫。 早起的麒儿脑袋一向要缓缓神,待他完全清醒过来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怒气渐涌,「老六,滚出来!」 赤炼门独特的点穴手法非寻常人能解,一夜过去里屋的小林和心如仍未将穴道冲开。听见外屋的声音,心如喊道,「大主子!」 冲进里屋,眼前的一幕令麒儿四人刷白了脸。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四人再也迈不动半步。「老爷尚有气息,快些给六主子解开穴道!」心如的话重新让四人的心脏跳动起来。麒儿飞快解开两人的穴道,获得自由的小林来不及喘口气便扑向地上的人。 而就在此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地上的人突然抽动一下,紧接着发出一声长长的抽气声,如同溺水的人苏醒后呼吸的第一口气,随即紧闭的双眼睁开,最后嗖地站立起来。 屋里六人的心脏再次停止跳动,直到站起来的人开口说话。「小林儿,你怎瘦成这副样儿?」秦正捧着眼前人儿的脸,很是不悦地说,「可别让我知道你又在日以继夜地侍弄你那些药啊草啊,本就没几两肉还……」说着说着视线拓宽,秦老爷终于注意到屋里还有他的其它四位夫人。 心脏再次跳动之后唯一当即惊呼,「诈尸啊———!」 仕晨然后捏了下自己的脸,确定不是在做梦。 云飞依旧茫然地眨着眼。 麒儿则像被抽空了气似的,颓然坐倒。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注视着他们,秦正脑中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死得比泰山重。何谓死得比泰山还重,比如为国捐躯,比如为家流血,再比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总之不能死得比鸿毛还轻。 因此,秦正决定谨言慎行。 「大主子,林公子,司徒公子,白公子,赵侯爷,你们怎么都在?我……我这是怎么了?」 「老六,还不快看看他!」 「没了?!」群傲和阿杰惊呼。 【是……】 这一日,第四十九日。服下‘忘心丹’的六人一觉醒来,药王竟告诉他们秦老爷身上已没了忘心丹之毒。 「小老六,在这之前你不是说他到了今日没服下解药就会去卖咸鸭蛋吗!」唯一叫着。 小林胆怯地后退一步,频频擦着汗,【当初老爷的确中毒颇深,几味毒物已蔓延至他全身。可是,可是而今却无一丝中毒的迹象,我也不知……不知为何会这样,也许找到师父那几页手札便能……便能……】说到这儿六主子已逼出眼泪来,他哪里配称药王,简直是个庸医啊! 云飞抚额呻吟,「这可真是场闹剧。」 哎,谁说不是呢。 群傲站起身来,「那闹剧就到此为止,各做各的事情去吧,如今可不是闲的时候。」转向麒儿又道,「大主子,你那边的事尽早做决断。」 麒儿冷道,「无须你过问。」多事!尽早决断,什么决断,他从未想过怎扯得上决断。 云飞也起座,「我看我还是得再回白云城,大主子,侯爷,一起走吧。」 唯一想了想道,「我想先回京城去一趟。」 「我随你去,免得那皇帝老爷又施毒手。」仕晨道。 唯一点头,「也好。」 「翠墨。」 「在。」 麒儿冷眼看着小林,「带回秦府,禁足半年。」非但把忘心丹换成蒙汗药来戏弄他,还私做主张,如此惩罚一点也不过分。 翠墨得令,走到小林跟前道,「六主子,请吧。」这瘦弱苍白的样子确实需要回府好生调养。 小林十分不舍地望瞭望窝在角落的人,那人却偏开头不看他,显然还在为他以身试药的事气恼,且气得不轻,因此对麒儿的惩罚并不加以阻止。非但不会阻止,秦六主子还得等着,看如何来给他秋后算账。 最后,群傲一把揪住想要溜出门去的阿杰,将他丢回座上,「江湖中的事无需你再插足,你就好生待在这里。」 「我凭什么听你的!」阿杰大叫。 群傲挑了挑眉,看向角落的人,「老爷。」 「在!」秦正立马跳出来,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了。 「给你安排个活儿可好?」 聪明的秦老爷立刻会意,「放心,我一定把阿杰看着,绝不让他走出这宅子半步!」 群傲满意的点点头。 「可是,你们这就要走了?全都要走了?」秦正凄凄地看着他的夫人们。 「你又没死。」麒儿道出事实。 秦老爷跳脚,「我要死了你们才回来是不是!」 「等死了再说罢。」说完麒儿便和云飞一起跨出门坎。云飞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早先不是还叫着不认识他们七人吗?莫非是受了教训变听话了? 接着唯一和仕晨也离开了,再接着群傲快点了阿杰的穴道也飞身走了。 秦正气得吐血,「我就死给你们看———」 「老爷快别叫了,先给我解开穴道。」动弹不得的阿杰喊道。 秦正憋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你要真扔下我一个,我铁定死给你看!」 南宫门主终是不忍心丢下秦老爷一个人,留在江陵城陪他休养。从阿杰口中秦正得知了近两月来所发生的事。 先说江北盟。桃花坞主严青稔继任武林盟主之后便开始集结武林各派,组建了这一个以江北为核心的江北盟。历届盟主走马上任后都会培植自己的势力,这无可厚非,但严青稔此番结党聚派的声势可谓空前。即便他是新任武林盟主,但以他一个桃花坞主的身份仍不能一呼百应,然而他是秦府主人推上盟主宝座的人,狐假虎威竟真让他集结成了一个江北盟。 导火线源起江北盟内一个帮派的杀人事件。当日这位贵公子于街头看中了一位路过的小姐,硬要小姐上酒楼去陪他吃一杯酒,小姐不依他便命属下强拉上来。此举惹怒了酒楼中的几个侠士,路见不平的侠士们当下抡起大刀便把贵公子给咔嚓掉了。要知道咔嚓掉的这公子可是当朝丞相之子,事情这下闹大了,大到官府把这几个凶手咔嚓掉后仍 恋耽美 分卷阅读33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不能平息。 历来朝廷对江湖人有两大忌讳,头一是拉帮结派,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准备揭竿起义。第二是自恃侠者以武犯官,你连官家的人都敢杀没准儿那天就杀上京城找皇帝老爷了。这两个最大的忌讳江北盟都犯了,尤其朝廷还以为背后撑腰的是秦府,尤其秦府的主人还是当年险些夺了江山的魏王后人,尤其这猛虎般的魏王后人还插着七双飞天羽翼。 由此种种,一直以来令皇帝老爷寝食难安的心病又犯了。听闻秦老爷如今正是‘虚弱’之际,皇帝老爷便觉得好机会已到,表面上委派靖康侯爷作为钦差来与江北盟谈招安之事,却是暗中埋伏欲将靖康侯爷、江北盟主以及秦府主人一块儿端了。 向来未得武林盟主之名却有盟主之实的群傲,一来要尽力维持朝廷与江北盟的和睦,以防朝廷真对武林来一次肃清,二来又要保护在江北盟强权下的牺牲者,三来甚至还要帮助严青稔化解江北盟的内部矛盾。要知道那些表面服从严盟主,暗地里却在搞鬼引起帮派之间相互残杀的人还真不少。他忙得焦头烂额,南宫门主非但不帮把手,竟然还想借此纷乱铲除异己光大他的南宫门,怎不气煞他也。 与此同时,南凉王上大限将至,大权在握的海凤凰一方面召回麒儿谋划她的‘太上皇’美梦,另一方面出兵要挟白云城‘借城驻兵’,欲夺下这座城池作为她登上太上皇宝座的第一份贺礼。 白云城地处中原天朝与蛮南国的交界处,隔着蛮南国的一条边道与南凉相望。海凤凰给出两个选择,要么白云城与南凉腹背夹击夺得蛮南国的这条边道,要么南凉与蛮南国连手分了他这座富庶之城。南凉凤主打通南凉和白云城之间的边道为的是驻兵白云城,使其成为和北门关一样进攻天朝的门户。 百年来,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的白云城不知被中原天朝、蛮南国以及南凉窥视了多少次,白家的人誓死守卫至今岂会轻易交予他人。可是南凉来势汹汹,如今的城主白家长子白言千恐不敌对方,只得将前任城主四弟白云飞请回助阵。 再来看北门关,这里也不得安生。靖康侯爷的亲兵驻扎于此保家卫国,不久前一队人马突然向南凉守军发动攻击,而唯一绝对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幕后的人究竟是何意图,是想挑起两国的战火,或是想借此灭了赵侯爷的这支亲兵?若是此目的,会不会是那皇帝老爷,可这又说不过去,没了这支兵马驻守北门关,难道他想向南凉大开门户? 总之,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与启老贼一战以后还没安生多久又生出事端,真不知该说是这天下事令秦府不安生,还是秦府令这天下不安生。 这些劳什子鬼事秦正才不管,他只管……嘿嘿…… 「我觉得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这一晚阿杰正要沐浴就寝时,秦正来到他房里如是说。 二十六 做熟悉的事 这些劳什子鬼事秦正才不管,他只管……嘿嘿…… 「我觉得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这一晚阿杰正要沐浴就寝时,秦正来到他房里如是说。 「真的?!」闻言,阿杰惊喜不已。 秦正十分认真的点点头,「当听你叫我大哥时,我似乎想起了从前结拜的事情,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唤我大哥对不对?」 阿杰喜道,「对,对!」清醒一点啊南宫门主,你当然是从结拜之时唤他大哥,这是在讲废话啊。 秦正又道,「昨日你与我靠肩而坐,我便想起往日你与我时常是这样的。」 阿杰再次喜道,「是的,是的!」清醒一点啊南宫门主,靠肩而坐不是什么稀奇事啊。 秦老爷最终得出结论,「我觉得说着熟悉的话,做着熟悉的事,我便能想起从前的事。」 阿杰连忙说道,「那我们以后就常说熟悉的话,做熟悉的事。」 秦正肚子的肠子已笑得打了绞,表情依旧很淡定地说,「要以后吗,从此刻起不行?」说着他看向一旁已注满水的大浴桶,一下茫然一下沉思一下惊叹,「似乎……从前……你和我为节约柴火,共享过一桶热水,有吗?」 阿杰有些羞臊,「有……」南宫门主诚实得让人捶胸口。 秦正走上前,拉开七夫人的睡袍,附在他耳边轻声道,「要不我们再来重温一次,做一做熟悉的事儿,没准儿我又能想起些什么。」 「可这浴桶太小,容不下……」 「从前能容下,而今怎就容不下了?」说完秦老爷便径自褪了衣物跨入桶中,「快些来吧。」 阿杰揪着袍子,心中挣扎着要不要过去。 秦老爷又一次拉长声音,「我记得——有一次——你和我——」 阿杰急道,「我和你怎么了?!」 「有一次你和我就像此刻,我都已经进来坐着你却还在那儿站着,后来……」 「后来如何?!」 「后来我叫了你好几次,你才走过来,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然后,你得走过来才有然后啊,不然我怎想得起来。」 「哦,我这就来。」于是阿杰走到浴桶边。别急着吐血,后面还有的吐。 秦正接着说道,「然后你也坐了进来,再接着……」 阿杰脱下袍子跨进了浴桶,果真是秦老爷一口命令他便一个行动。狭窄的浴桶因坐进两人,水满溢出来湿了一地。 「再接着我就这样帮你搓洗……」 「大哥……啊嗯……」此时此刻,南宫门主才知上了贼当,不过迟了。 秦正俯身在他颈子噬咬,一只手在他胸前抚弄,另一只手则向下探去。觉着在这狭小的地方不适合这样的姿势,便退后一些让他翻转过身背对着自己,「洗完了前面,我又给你搓洗背后。」 「大哥不……不要这样……」阿杰被伏压在桶沿,双膝跪在桶底,双腿被大大撑开。 「啊,想起来了,那时你也说不要这样。」秦正欺身上前紧贴着他的背脊,在水下探寻着那销魂穴,几个浅出浅进之后用力刺入,「可我还是这样了。」 「不……」 浴桶里的水本就溢出了些,这会儿更是荡漾得不剩多少,这还如何沐浴。 重温了一夜熟悉的事,秦老爷也许真恢复了些记忆,因为这些事的确都和从前一样。 清早,阿杰仍在赖床时,秦正已神清气爽地坐在膳厅用早膳。秦府的七个大牌丫头,除了翠墨和心如随小林回了苏州,其余五人全部留下江陵伺候老爷,这是从来未有过的待遇,秦老爷感激涕零。 「你们不吃?」五个丫头侍立在身后,秦正直觉得背有芒刺如坐针毡,要知道这无双眼睛代表的是他的五位夫人,说是伺候倒不如说是监视。难道又怕他与严青稔…… 「早吃过了,老爷慢用。」墨香回道。 「哦。」秦正轻啄了口莲子清粥,觉得美味便一咕噜喝到见碗底,「香兰,这是你做的?」 「是,这是三主子常吃的。」香兰有些意外,意外老爷竟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老爷失忆后分明就没见过她几回,更意外老爷竟知道这碗莲子粥是她做的。 见她疑惑,秦正解释道,「三主子临走时说你厨艺不错,叫我想吃什么便与你说。」 香兰点头,原来如此。「若是不合口味,老爷尽管与香兰说。」 「对了,三主子此番回白云城,是探亲?」秦正又问。 香兰踌躇了一会儿,回道,「是去给老夫人祝寿。」老夫人说的是三主子的娘亲,秦老爷的岳母大人。 「祝寿……」 秦正不再多言,三两下吃完后端起另一份早膳准备给阿杰送去,途中正好遇到前来蹭食的小饼子。 「老爷早。」小饼子很有礼貌地问安。 秦正驻足,将眼前的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然后笑得白牙森森,「是小饼子啊。」 小饼子一个莫名的寒颤,「当然是……是我。」这一瞬间小饼子感觉老爷像是认识他,他说的‘认识’是指…… 秦正上前拍拍他的肩说道,「许久没与你畅饮,今儿老爷做东请你喝两杯。」 「哦……」 当日与老爷吃喝过后小饼子便把家安在了茅厕边,每日跑数十回他能不待在这儿吗。这还不打紧,更要命的这几日里他身上不知沾了什么奇痒难忍,害得他把自己抓剥了一层皮。等到这一切都消停之后,可怜的小饼子已快一命呜呼。很显然,他被老爷整了,憋屈的是他竟不知老爷为何要整他,他不记得近来与老爷有何深仇大恨。 说到仇恨,那可就大了。一点血药花做的痒痒粉和老马的通肠药算什么,以秦老爷锱铢必报的小气性子没把他剥两层皮已算仁慈,至于是何种大仇,小饼子你自个儿想吧。 这日晌午,闲来无事的秦老爷帮着下人侍弄完院里的花草之后,便挽着袖子和裤腿坐在院子后门纳凉。冬日里纳凉,是的,秦老爷有这嗜好。 来的两人似乎对这一身下人打扮毫无仪态坐在门坎上哼小曲的人早已见怪不怪,微微俯首行礼之后便说起来正事。 「近来未得总舵主传来半丝音讯,我等以为这是您默许的,因而也就对他江北盟听之任之。」其中一人说。 另一人道,「确是如此,毕竟这严盟主是您的人。」 坐在门坎上的人惊叫,「小声点,你想坑害本舵主吗!」什么叫他的人,胡说八道,栽赃诬陷! 统领南北大运河、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舵主,其 恋耽美 分卷阅读34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实并非世人所想的那么值得尊崇膜拜,一点也不。 「总舵主如今的意思是?」 「江北盟虽是招摇了些,但在这其中也无多少过错,不过是有人借题发挥罢了。事到如今,你等便听二主子的安排,务必竭力协助于他。其它人按兵不动,做事规矩低调一些,管好河上的人,这个时候绝不能再与官家的人生事,若是能处得融洽些,散些财也未尝不可。」 「得令。」 总舵主是谁,乃一介船夫头头?南北大运河乃国之命脉,掌管这一切的人,你说他是谁。 秦老爷纳完了凉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再出来见阿杰在后院里练功,一时手痒便上去与他对拆了两招。只是秦老爷已今非昔比,几下就被阿杰打趴下了。 「哎哟!」 「我说别勉强的。」阿杰伸手去扶人。 秦正站起身来,瞥见眼前的花丛,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从前是这样,我和你在……也在花园里过招,旁边也是这种花。」 「我和你在花园过招的时候多了。」阿杰看着面前这一笼月季花,似乎也记起了些事,脸慢慢地烧了起来,「没有,不是……不是这种花。」 秦正歪头,「没有吗?可我分明有这印象,我们打着打着就打到这里面了。」说着他牵起阿杰的手走向花丛,「然后……」 一听到‘然后’阿杰的背脊耸了一耸,立刻戒备起来,「然后怎样?」虽说是那羞耻之事,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情,阿杰仍旧忍不住想听秦老爷把‘然后’说下去。 秦正又把头歪向另一边,「然后我好像打出一掌将你推倒了。」轻推阿杰一掌,示意他倒下去。「再接着……」 为了帮助秦正恢复记忆,阿杰慢慢坐倒在月季花丛中,只是这一次他已有所防备,秦正‘再接着’往下的事这次绝对不可能再发生! 「再接着,再接着……」秦正揪着眉仰天冥想,好一会儿过去颓然垂头,「想不起来了。」说完便转身走开。 「想不起来也好。」阿杰松了口气,卸下戒备正欲起身,秦正却在这时候杀了个回马枪,「唔!」直觉锁骨下一阵麻痛便再也使不上力,依旧和那次一样,穴道被封住了! 「再接着便是这样。」 「秦正!快住手!」 月季花刺扎痛了阿杰的后背,冰凉的露水弄得他很不舒服。秦正又想起了那一句话,牡丹,不,月季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杰,若要你在南宫门和我之间选择,你会选哪一个? 都选。 只能选一个。 嗯……南宫门。 哦?那我得想想法子让你改变主意。 不要……这样…… 二十七 颠龙倒凤之展群傲篇1 事后,南宫门主对自己的智慧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在这种怀疑之下,于隔日消失了,再待下去指不定干出更蠢的事儿。 秦正早晨起来寻不到人只得大叹失策,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 「老爷,你真要去找二主子?」 「二主子这些日子一定累坏了,老爷我当然要去看看。」 群傲向来太过侠义心肠,往往为顾全大局而不够果断,阿杰在这方面倒是与之相补。秦正大约能猜到他的做法,他是想在不流血的情况下逐步架空支散江北盟,好给朝廷一个交代。但有些人往往不挨上一棒两刀是不听话的,一点不流血那只是美好的愿望。 于是秦正在小饼子和墨香等五个丫头的护送下离开江陵向北而行,几日后到达江北的襄州。 在襄州见到的群傲果真是疲惫不堪,秦正走进偏厅时他正爬在桌几上打盹,见秦正进来只睁眼叫了声‘大哥’又闭眼睡去,直到两个时辰后才睡饱醒来。 连命都拼了,要不要封你个武状元做做?秦正打趣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几日以其撒泼打滚的功夫,硬把群傲留在身边陪了他几日,这才见群傲的脸色好看了些。 「再和你处一日,明日便不准缠我了。」 襄州的一家酒庄,两个卓尔不凡的男子正喊着掌柜的快来卖酒。不知一人说了什么,另一人便笑得很不正经。 「你说昨晚到底是谁缠我?我这腰啊,都快被谁的腿夹得快断……啊呀!再打我的头,我明儿又把什么都忘了!」 群傲恨道,「忘不忘都是一个德性,你这脑袋就该时常拿到锅里煮煮洗洗。」 「来了来了,后堂出了点儿事,客官久等了。」掌柜的总算现了身,「两位爷要坛什么酒啊?我们这儿有上好的桃花红、虞美人、龙也翻……」 秦正不想听他啰嗦,打断道,「久仰贵庄大名,此番前来自然要喝最好的。」 掌柜有些为难了,这美人也好美酒也罢,各花入各眼,各人眼里最好的都有不同,在他看来他庄里的每一坛酒都是最好的。「嗯……有了。」在满满的酒架上扫视了一眼,掌柜最终挑中了最顶上的一坛,「这是前日刚出窖的,鄙庄仅此一坛。」 群傲将巴掌大的酒坛拿在手中掂量,「就这么一点?」 掌柜忙道,「这位爷可别小看了这么一点,您喝的时候也决计不能过三杯。」 「不能过三杯?掌柜的未免太小看人。」秦正拔开坛盖,扑鼻而来的浓烈酒香立刻勾起了人的酒虫,「不错不错,就要这一坛。」 「那再来一坛别的。」这一点分量哪够他们喝。 掌柜的笑着摇头,指了指酒庄前飘动的旗子。旗上有三个字,只一坛。 群傲抱歉的笑了笑,他倒把这里的规矩给忘了,到别家买吧。 两位爷走出酒庄时,掌柜的再次叫道,「不能过三杯啊,这酒的名字叫……叫……」客官已走远,掌柜的只得说给自己听,「叫‘要乱性’。」 买了两坛酒之后群傲便带着秦正到了襄州城南的一处山间小筑。冬寒已至,此处有一淹地热池,边喝酒边泡池子,好不享受。 「我怎觉着以前也来过这样的地儿。」秦正站在池边歪头想着。 群傲尴尬地咳了两声,「是……是吗?」确实是来过,那时候展大侠也是约着大哥来泡热池,其间使出卑鄙手段在酒里下药想……想让大哥‘嫁’给他,结果反而被……往事不堪回首,休要再提了。 两人备好酒菜换了衣服便准备入池烫浴,这时秦正发觉颈子上的玉佩不在了,那块刻着‘齐’字他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佩。 「快去找找,不然回去小老六非哭死。」 「可能落屋里了。」秦正赶忙回屋去找玉佩,不忘喊道,「可别先偷喝啊。」 群傲没好气地说,「都给你留着。」 话虽这么说,可是见秦正久久不回来,群傲便忍不住打开了桌上两坛酒中的一坛小的,名叫‘要乱性’的那一坛。诱人的酒香馋得人直咽口水,他忍不住给自己满上一杯,原本只想轻啄一口,可一口之后又忍不住把整杯都喝了下去,一杯过后又忍不住倒了第二杯。就这样,等秦正找到玉佩回来他已忍不住连喝三杯。 「好酒,好酒,真是好酒!竟胜过那朝贡的‘天子殿’!」 难得见他馋成这样,秦正笑着弹他一个栗子,又为他斟一杯,「那我便全让给你了。」 仰头喝下第五杯后群傲才想到要谦让,忙把小酒坛推给大哥,坛子里剩下的酒正好能满上一杯。「好生小气的酒家,一坛竟只有六杯酒。」 秦正这才想起,「那掌柜的不是说不能过三杯吗?」所以这一坛酒对饮的两人正好各三杯。 「你看我这样子可像醉了?快吃两口菜吧,方才便听你叫饿。」说着群傲便举筷给大哥夹菜。 秦正也当真饿了,拿起筷子大口朵颐,起先还不断有菜送进碗里,慢慢地就赶不上他吃的速度,最后那只夹菜的手停了下来。「群傲?怎不吃啊?」 群傲低着头,俊脸隐藏在阴影里,秦正刚要上前看他是否不舒服,他却突然抬起头来,「别光顾着吃,穿着这一层薄衣刚冻着了,走,我们到池里去。」 秦正见他面色正常并无异样,刚点头道声‘好’便被大力拖入池中,「等等,石子扎着我的脚……群傲?」秦正这才发觉群傲有些不对劲,可再看他的样子仍旧没有醉酒的迹象。 群傲把人拉进热池后便丢开了手,径自沉入池水中,片刻后突然冒头将池里的另一人扑压在池岸边。 「啊……」秦正痛呼一声,身后险些被岸石撞断背脊,身前差点被群傲撞得吐出酒菜。 群傲伏在他耳际伸舌舔舐,「大哥说的没错,我和你以前也来过这样的地儿。」 秦正不由得一个激灵,「群傲你……你醉了。」暗暗运气发力,却是挣不过功力深厚的展大侠。 「醉?我清醒得很。」一双手开始在秦正的身上游走,展大侠暧昧地笑着,「做些熟悉的事,大哥或许就能忆起些蛛丝马迹。」 秦正叹笑,好熟悉的话,真是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啊。 二十八 颠龙倒凤之展群傲篇2 「你想做些什么熟悉的事儿?」罢了,谁让他武功不敌展大侠,听天由命吧。 见他到此刻仍旧不惊不慌,群傲立刻点中他的气舍穴,封住了他仅有的浅薄内力,「这下看你还能耍哪种花样!」 「哎,的确不能。」 群傲像个坏事得逞的孩子呵呵笑道,「重头来一次,这一次我不会再输给你。反正你吃了忘心丹没准儿就快死了,这以后我带着你远走高飞,死就死在一块儿。」 秦正 恋耽美 分卷阅读35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挑眉,「哦?重头来一次?且看你如何重来。」深邃狭长的眼眸依旧带着笑意,没有群傲期望的惊慌失措。 群傲不禁有些挫败,恼火地抓过他的后劲狠狠吻下去。 面对猛烈的攻势,先佯装不敌,且躲且退,待对方以为征服敌手得意放松之际,聚力而发,绝地反扑,死咬不放。此乃兵法之后发制人。 「怎就结束了?」秦正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 群傲大口喘着气,一张俊脸憋得通红,「你……你别得意!」 「这话说的,如今大哥我已是砧板上的肉,哪里得意得起来。」说着秦正慵懒地仰躺在池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捡起池边的小石子把玩,「然后呢?」 群傲哼笑一声,再次扑压上去咬着他的颈子,「今日你是逃不掉的!」 秦正笑道,「我可没想逃。」 湿热的唇舌从颈子来到胸前再到小腹,秦正非但没有半分惊惶还一副酥了骨头的享受模样。唇舌到了鼠蹊便停了下来,不再往下侵袭。「为何停下了?」秦老爷一脸不满。 看着他腿间的昂扬,失去冷静的竟是展大侠,「你到底有何诡计!」 「这可冤枉了,我这会儿连点穴的力气都没有,还能使什么计啊。」 「说的也是。」 「接着该如何做呢,要不要我教你?」说着秦正大赤赤地张开双腿,将他引以为傲的巨物完全曝露在群傲面前,「在我伺候展大侠之前,你首先得取悦我一下,正如我对你做的,含住它。」 群傲却有些退缩,「含住……」 「好美的身子。」秦正啧啧赞叹着。 「什么?」群傲愣了下才知道他在说自己,「闭嘴!」一个大男人,竟然说美。这可不是称赞,而是侮辱。 「我在想象这样美的身子在我身下辗转承欢的模样。」这一副身子没有女人的玲珑曲线,平宽瘦削的肩膀,窄细紧致的腰身,精瘦纤薄的胸膛,挺翘结实的双臀,以及那修长而有力的双腿。毫无疑问的,他好男色,他为这副身子深深着迷。光是想象着压倒这副身子,抬高这腰身,捧起这双臀,再让这双腿缠住他……啊,销魂。 秦正很是委屈,「不能做,我想一想也不行吗?」 「不行!」这样烧灼的目光不是平常的秦正,群傲只觉得身体在他的注视下微微发烫。 「可还记得,我是怎样对你做的,我的,傲……」狭长的鹰眸一睁一眯,火一样的目光在群傲身上游走,硬是把他的步子钉在了原处。「尝过了你口中的蜜津我便来到了这儿。」目光来到了群傲的喉结,「这便是你的敏感之处,只要我轻轻舔咬一下,你的身子便像拨动的琴弦,你那热情的呻吟便是最动听的琴音。」接着目光投向了群傲胸前的两颗樱红,「我常苦恼该先品尝那一粒,要知道它们都是那般美味。」说着秦正便将食指放入口中吸咀吮咬,想象着是在品味那两颗美味。 「住……住口……」 「可是再美味又怎抵得上它。」视线落在群傲的双腿间,鹰眸一眯流露出无限垂涎,「每一回你抓着我的头发,挺起腰身将它送进我嘴里……」 看着他的舌贪婪地舔过唇齿,群傲只觉得那是在……是在……「闭嘴……」 「我是闭上了嘴,轮到你向我张开你的‘小嘴’。你可不知它有多厉害,每一回都叫我喊救命,却又让我甘愿熔化其中,深深不能自拔……」 陌生的秦正,陌生的淫言浪语,群傲直觉想要逃。不知是否是酒劲上来,刚退两步便腿脚一软跌坐在水中。 「我就说你太累了。」秦正笑着坐起身来,移步上前将他扶起,「阿杰教了我一套按摩放松之法,要不试试?有了力气才好来做‘熟悉’之事不是?」 说完秦正一双大手便开始在群傲的肩头背脊揉捏起来,群傲本要甩开他,可这感觉真的太舒服,慢慢地便闭上双眼享受。反正软弱无力的秦老爷此刻也做不了什么,要敢耍花样,直接一掌打昏那倒是省事得好。 而就在这时,秦正悄悄将方才把玩的尖锐石子用嘴叼住,双手一边按摩一边改变位置,右手拇指来到风门穴,食指中指点住心俞穴,左手拇指按在志室穴之上,食指中指则摸到了三焦穴,待四穴都找到之后,目光落在身柱穴,然后双手加重力道,同时低头用口中的石子刺中身柱穴。 「唔!」下一刻群傲闷哼一声后身体便歪斜向一边,再也不能动弹半分,「你!你已能自行冲开穴道?!」 「五穴点穴法,只要同时找准五穴齐施重力,即便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能办到。」 至此,群傲的酒完全醒了,「不……大哥!我不是故意……」 秦正一把抱起惊叫的人走出热池,笑得如沐春风,「怕什么,我们不过是来做些熟悉的事。」 「不是,我不是真的要……大哥,老爷,啊——!」展大侠再也不顾形象的嘶声大喊起来。 双腿被高高提起,整个人几乎要倒立起来,凶狠的利剑在体内猛烈的戳刺,身体就快要被贯穿。 「够了……啊哈……真的够了……大哥,饶了……饶了我……」 「快了,就快了……」 一夜施惩,一夜狂欢,到天明时分床上的两人都已精疲力竭。尤其是群傲,当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 秦正拨开他汗湿的头发,轻轻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傲,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和你调个儿……」 群傲回咬他一口,「谁知道你下辈子已约给了哪一个。」疲惫地闭上眼,快要睡着时才道,「下一回遇上你,我便不让你了……」 「嗯,我让你。」 陷入睡梦前群傲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大哥真不像是失忆的人…… 几日后,京城方向回报秦老爷,五主子已将当日大内侍卫围歼桃花坞分舵之事查清。幕后直接下令的并非是皇帝老爷,他只是将此事交给了朝中几个贼子,对于他们的行径睁只眼闭只眼。对于魏王后人和靖康侯爷,皇帝老爷既有依仗之处,又想要将这两个威胁铲除,摇摆不定间索性丢给其它人来办,自己高坐在龙椅之上待看结果。 企图将秦正和唯一置于死地的那几个人,这些年帮着皇帝卖官征税收入了不少银子供其挥霍,如今已成为皇帝面前少不得的宠臣。用银子捐官实乃平常事,皇帝卖官也是历朝历代有的,皇帝也是人也喜欢银子,而银子不是从天上砸下来的,自然要想著名目充裕国库。只是当皇帝开始领头卖官时,便能预知这个朝代气数将尽。不过,这并非秦正要管的。 「总舵主真大方。您可有算过,真要供奉上去,可就成穷光蛋了。」一人说。 总舵主轻笑,「无妨,这些东西有朝一日还会流回来。」银子本就是拿来花的,不花哪有赚的动力。 「便是要给,也不用这么多。」另一人说。 「就得这么多。」他要喂的可是天下胃口最大的一个。这一笔数目应该能让皇帝老爷息怒,顺带了表一下他有多么的忠心,更重要的是群傲不用再为此疲于奔命。 在总舵主向皇帝表达忠心之后,朝廷果然转变了态度不再对江北盟咄咄逼人。不久以后,一旨黄书送到秦正手中,大意是褒奖他在江北盟招安一事中所做出的贡献。看完之后秦正只问了一句‘秦郡郡王’是谁,叹气,头衔太多的秦老爷,已全然忘了自己有这么一个身份。当然,这是后话。 和群傲泡过地热池之后,秦正想他该去南边看看他的三夫人了。好说歹说才说服墨香等四个丫头回秦府去照顾六主子,只留下三主子身边的香兰带路。为何要带路,失忆的秦老爷当然不知道去白云城的路怎么走。至于小饼子那厮,被老爷狠整一顿之后为保小命早就溜得回了秦府。 当云飞听到下人禀报冲出来,见到门口果真是秦正时吃惊不已,问‘为何来’,答曰‘我怕你飞了’。 二十九 云之彼端 倾城之约1 当云飞听到下人禀报冲出来,见到门口果真是秦正时吃惊不已,问‘为何来’,答曰‘我怕你飞了’。 「老爷放心,大主子是不会允海凤凰的,此番去南凉也是为了白云城。」 白云城所处之地易守难攻,城中六万守军对方至少要两倍以上的兵力方能攻克。同时白云城也是中原天朝、蛮南国、南凉三国之间的一个制衡和枢纽,因而百年以来三国虽虎视眈眈,却也没有大军压近灭之毁之的举动。但是这一回海凤凰是铁了心要夺下这座城池,折兵损将也在所不惜。 「海凤凰是谁?」秦正道。 云飞拍了下脑袋,「瞧我,竟忘了你已全然不记得。这事儿我往后慢慢与你说,今日你也累了,早点歇息。」 「白公子……云……」秦正伸手去抓人,却只碰着了云飞的一片衣角。 这是当年的魏无双带走白云城城主之后第一次现身此地,身份不得不说尴尬。是人便要知规矩懂礼数,远道而来做小辈的自当向长辈问安。隔日早晨穿戴整齐以后秦正便请白府的管家带路,前去向老太爷和老夫人请安。正在用早膳的云飞得知后,急忙丢了碗筷火速前往。 厅堂上座高坐两人,男人依旧挺拔壮硕,妇人依旧风韵不减,这便是香兰丫头口中的老太爷和老夫人。虽是这般称呼,这一对毫无老态的夫妇却是担不起的,正如秦府的老爷一点也不老一样。但若不这么叫又该怎样称唤,要知道秦府已有一个老爷,在老爷之上的长辈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36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该这么叫的。 看着面前的人,白昊之和余婉儿极力维持着微笑,但在他大大方方地叫了声‘爹娘’之后便有些笑不出来了。即使从前,他也只是唤他们世伯、伯母。 「双儿,身子无碍了?」白昊之依旧像从前一样唤这位世交之子。 闻言,香兰赶忙在秦正耳边悄声说,「老爷曾经身受重伤。」 秦正回道,「已是无碍,多谢爹挂心。」 白昊之的脸又抽搐了一下。 秦正目光斜向身后偷偷扬了扬嘴角,他早已知道云飞站在门口,故意叫‘爹娘’是想看看他的三夫人有何反应,脸色果然是不好看啊。 「爹,娘亲。」云飞再也听不下去,迈步走了进来。 余婉儿像见了救星似的,急忙起身道,「飞儿,来的正好。娘正要去找你,今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 「孩儿已用过,爹和娘亲快去吧,凉了便伤胃了。」说完又转向秦正,「老爷……」二字刚出口云飞便感觉到身后的爹娘震了一震,收声改口,「你也快去吃吧。」 看着这两个倜傥的男儿,白昊之叹了口气,轻轻握了把云飞的肩头,「那等会儿过来用午膳,我让你娘亲自下厨,你看你这蜡黄的脸,也不知吃的是什么。」即使当年将爱子赶出了白云城,但云飞依旧是他们的心头肉,若是不疼不爱,以白昊之的脾性早把这有辱家门的逆子乱棒打死。 云飞点头,「是,有劳爹和娘亲了。」 「是有劳了!」余婉儿气恼地跺了跺脚便随夫君离开了厅堂。 待爹娘离开,云飞便不再掩饰脸上的愠怒,「你怎能如此乱呼乱叫!」 「诶?」秦正不解。 「爹,娘,是你叫的吗!」 「他们不是你的爹娘?」秦正讶异。 云飞冷道,「是我的,却不是你的。」 秦正挑眉,「既是你的爹娘,我如此称呼又有何不妥?」 「你当真是忘了,若是从前,你便不会这般羞辱我!」 「羞辱?」秦正哼笑,「自称是我妻的人是谁,这会儿又道是羞辱了。」 惊觉失言,云飞偏开头咬唇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若是觉得羞辱当初便不会抛下城主之位随他走,只是他白云飞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却无法不在意他的爹娘,那将他捧在手心倾注了所有心血却换来他背弃白云城委身男子这一结果的双亲,他要以何赎罪以何为报…… 「那是什么意思,白公子。」秦正欺身上前,将白衣公子笼罩在身影当中。 地处西南边陲的白云城繁华如昔,丝毫不输给江南那几个富饶之乡,与天朝的京师相比也不遑多让。只是往日喧闹拥挤的街市,近几日已冷清了不少,走在街头随处可见聚在一起神情惶惶的人群,都在说道着南凉大军压近之事。 早晨所发生的不愉快的事秦正很快抛诸脑后,央求着云飞带他逛一逛白云城。云飞刚想说‘白云城的哪一寸地你没踩过’却又马上想起如今的秦老爷已非昨日的那个人,早已不记得他在白云城踩过的地儿。 「你若要去逛,可别怪事先我没与你说。」 「说什么?」秦正问。 「白云城不比别的地方,旁人见了你我,说的话可不怎么好听。」当日秦正吃下忘心丹醒来大喊‘荒谬,荒唐,荒天下之大稽’的样子,云飞依然历历在目。而今他虽已勉强接受了事实,云飞却不认为他受得了旁人的鄙夷唾骂。 果然,一出白府两人便受到了不少路人的侧目,更有甚者聚在一堆毫不避讳地对其指指点点。当年魏无双杀入蛮南国千军万马直取对方头领首级,使得白云城得以化险为夷,这便让他成为白云城家喻户晓的英雄。而从小便被指定为未来城主的云飞更是白云城的人看着长大的,这两个人走在街上谁人不识,又有谁不知道两人当年的‘丑事’。 汉番杂居的白云城也有不少南凉的乌桓族人,原本对男人与男人嫁娶之事并不觉有何大惊小怪。但殊知那些委身的男子多是无权无势想借此攀龙附势之人,一旦嫁给男子便意味着抛弃祖姓再非宗室子弟,即便是在南凉做人齐君也为被许多大家族视为耻辱,对此弃祖忘宗之人于家谱里剔除再不予进家祠。因而,堂堂的一城主做出这等有失身份有辱家门甚至有辱整个白云城的事,叫城民们怎不寒心怎不耻笑。 「要回去吗?」云飞问。 「为何要回去,这才走了几步。」秦正道。 「那到前面的茶楼坐坐。」 两人并肩走着,云飞刻意与秦正保持着距离,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地去注意他的神色,以及他在周遭异样目光的反应,秦正亦然。殊不知两人的表情在对方眼里都成了那么一个意思。 白公子,白城主,白云飞,就这么让你感到羞耻吗? 秦正,秦老爷,魏无双,就这么让你感到羞耻吗? 茶楼是云飞昔日最爱去闲坐的一家,离开白云城几年仍是昔日的老板伙计。 掺茶的店小二见到云飞激动得险些砸了茶壶,一口气叫了三个称呼,「少城主,不,城主……不是……四少爷。」 少城主,城主,四少爷,一下引来了茶楼所有人的目光。听到这些,白云城的人要不知道此人是谁那不是耳朵聋了便是脑袋坏了。 云飞不安地看了一眼秦正,清咳了一声道,「小陆,来一壶茶,楼上还有桌吗?」无需点明,小陆自然知道他要喝什么茶。 「有,有。四少爷楼上请。」小陆轻轻掌了下自己的嘴,真是的,他干嘛咋呼得这么大声。 秦正一点也不觉得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有什么,昂首阔步接受大家瞻仰。 来到楼上小陆不客气地撵开客倌给云飞腾出靠东窗户的位置,两人坐下后一壶香茶很快上来。别桌喝茶的人越做越多,俨然把两人当成稀奇的怪物来品头论足。两人也不恼,都想看看对方能忍耐到几时。 对于昔日敬畏的城主和救城英雄,敬不在了畏却还在,茶楼里的人也只敢在一旁嘀咕,却不想竟有一人公然上前来挑衅。 「哟,四公子,好久不见啊。」 「何表兄,别来无恙。」 被云飞称为表兄的瘦黄男子是他异母兄长家的表亲,他不过依着兄长们这么叫一声。 「无恙,无恙。」自命潇洒的何表兄摇着扇子走到两人跟前,看着秦正明知故问道,「敢问这位少侠是?」 秦老爷如今已是三十而立之年,行走在外却仍被不少人称作‘少侠’。人都说心宽体胖,七位夫人没把他养出几两肉,倒是越养越年轻了。 秦正本想自报家门,可见三夫人双目涌现怒气便改了主意,桌下的长腿轻轻踢了下云飞,笑着看他如何回答。 「回去。」云飞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茶楼。 秦正却伸手将他按坐回去,扣住他的手腕微笑道,「告诉他,我是谁。」 「天不早了……」 「我说告诉他。」 眼前的这个人虽是笑着,笑意却未达眼睛。就连一旁的何表兄也感觉出他周身可怕的戾气,欲转身逃离,却被他下一句话钉住脚不再迈一步。 「这位表兄,你要敢再走一步,我削了你的脑袋哟。」 当日魏少侠在千军万马中削了敌人脑袋的一幕,白云城有不少人是亲眼目睹过的。 「老……秦大哥,别闹了!」云飞挣脱手低吼道。 「你,叫我什么?」 鹰眸一沉,一瞬间云飞只觉得自己像被锁喉的兔子,竟不敢有一丝忤逆,「他是……外……外……」 下一刻秦正却是得意地笑弯了眼,「我就知道白公子会输。」 「你!」云飞握了握手,终是忍住怒气,放下茶钱快步走出茶楼。 羞耻吗?不,并非是羞耻。只是,这个人给忘了啊…… 三十回 云之彼端 倾城之约2 深夜,白家正厅的灯火仍然亮着。 白昊之及四子,白言千、白言秋、白言岭、白云飞,围坐在桌前讨论着有关白云城生死存亡之事。 「若是在此兵分两路,那定是错不了。」云飞在图纸的一点指了一指,「南凉定是在打阿赖河的主意。」 先前已说过白云城易守难攻,上一回若非城内的守将与外敌勾结也不至于让敌军兵临城下。但这座城池却有一个致命之处,那便是阿赖河。阿赖河自东南流向白云城是其赖以生存的水源,若是被人掐断,城中仅靠打井取水是远远不够的。南凉的十万大军在距离白云城五十里处兵分两路,七万人继续逼近,另外三万则开向阿赖河上游,而白云城在那里的护河守军不过数千人,如何能够抵抗。 「我早先已说过要将季河之水引入城中,为何几年过去大哥仍未有动作。」云飞不禁恼道。 白言千立刻推卸起责任,「我要打理商队之事,这事交给二弟着手……」 「掘河引水,未免有些劳民伤财……」白言秋支吾道。 福延子孙之举,却被白二爷说成劳民伤财,云飞虽恼怒却也只得压下火气。此时此刻,再来说这事已无意义。再说,他已非城主,有何资格来指点别人。 「三哥,明日便出令让城中人蓄水,早作准备也可多撑数日。」 「是。」白言岭立刻回道。 云飞又道,「城东的那个麻脸铁匠可还在?」 「四弟找他作何?」白家老大问。 「大哥忘了,他曾在东洋待过,从那边学得一手造火器的好功夫。」 「都 恋耽美 分卷阅读37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已火烧眉毛了,怎赶得上。」白言千可不认为那一脸麻子的老头有多大能耐,他也不是没见过那东西,不就是几粒火药子儿像射箭一样从一个筒子里喷出去,给人放炮竹是吧? 云飞叹气,当然赶不上,若是几年前就去找人家这会儿还用怕谁。「我想去找找他,看看他能不能在五日时间内给我造一些。我打算带几个人在这里……」说着云飞用手指敲了敲地图上的另一点,「夜袭。」 「你打算带几个人去袭击人家几万人?!」白言秋惊叫。 「爹意下如何?」云飞看向上座人。 一直未出声的白昊之开了金口,「放手去做吧。」 若是能造出火器,即使只有几个,那稀奇可怕的东西也能让几万人惊慌失措,他要的是能暂时绊住他们,争取时间向天朝借兵,虽说这也无疑于与虎谋皮,但眼下也只有这么做了。 「爹,儿子有一句不知当不当讲。」白言千观望着白昊之的脸色小声道。 「不当讲便别讲。」 「儿子是想……是想,与其让城内百姓为战乱祸及,我们还不如……还不如借城给南凉……」 「大哥就此打住!」云飞一掌拍在桌上,「你真当他们只是借城?即便这样能保住一条命,那也会像狗一般被人踩在脚底。白云城的人绝不会为苟且偷生而摇尾乞怜,‘白一半’的后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白言千如今毕竟是城主,被人这般叱骂面子有些挂不住,「你说得轻巧,到时候南凉兵马踏进来,你只要跟着你那老爷翘脚一走,死的伤的是我等!」 「住口!滚出去!」白昊之怒吼。 云飞低下头,发抖的身体好半晌才平复下来,而后平静地说,「我会与白云城共存亡。」 白家三兄弟离开后,白昊之和云飞相对而坐了片刻,最后起身来到云飞身后扶着他的双肩长声叹道,「飞儿,你也看到了,你这个不成器的大哥他是担不起白云城的。」 云飞摇着头,「爹,别说了,别难为孩儿。」 「好,不说这个。可是飞儿,连你大哥都如此说道你,他人的口舌你如何能忍受啊!你又叫爹娘心疼到哪般啊!」 云飞紧紧握住爹爹的手,抑制住喉头的哽咽,「孩儿不孝,不孝……」 秦正屏住气息最后看了一眼两父子,而后轻脚走开,到了僻静之处轻喊了一声‘来人’,暗处便立刻有一条黑影现身面前。 「告诉海凤凰,我要见她。」 黑影拜首后又消失在暗处,一来一回仿佛只是吹了两阵风,秦正这一句话像是对空气说一般。 「夜已深了,怎还在此晃荡。」 身后传来云飞的声音,秦正忙换了副笑脸转过身,「白公子不也在晃荡。」 云飞皱眉,「别叫我白公子。」 「那叫白贤弟好了,你不是叫我秦大哥么?」 云飞本想解释,可见面前这人没心没肺的样子便苦笑了下,「随你高兴。」 「虽说我已不记得了,但我仍是想替他问一问。」 「他?」 秦正拉了拉额前的一缕头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是你甘愿放弃城主之位随他走的那个人。」 「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是否后悔了?」 「不,不是后悔。」 「那是?」 云飞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凄冷的笑,「既然你如今也忘了前事,那许我暂住在白云城可好?」 不,他一点也不洒脱。什么叫能不能恢复记忆都是同一个人,不是!不是!对他来说若是忘记了从前,若是不记得他与魏哥哥一起练剑的日子,若是不记得魏大哥为救他渡与十五载内力,若是不记得搅了他的婚礼,若是不记得为了他独身闯入敌阵……他宁愿不要。 「待你记起来时我再回秦府可好?」 秦正也回以一笑,「那让白云城毁了,可好?」 白云城与南凉之间的一个番族小镇,这一日来了一队外来人。 外来人找到镇上一间看来还像人住的地儿,丢下一带金银便让那家人滚蛋,紧接着在几十个黑衣男女的簇拥下一位身穿斗篷头戴面纱的贵人走了进来。一个时辰后又有一个高大的男子牵着一匹老得快迈不动的马到了屋前,进门就叫着对不住,说是被卖马的诓了这才来晚了。 看着面前的泼皮男人,海凤凰又一次懊恼得想杀人,她怎就这么听话,这人说要见她,她就真的来了! 拖着马走累了,秦正也不客气,端起凤主手边的热茶便一咕噜饮下肚。 「魏无双,听说你这里……」海凤凰用手指了指头,讥笑道,「给药坏了,怎看着不像啊。」 秦正丢开茶杯擦擦嘴道,「是给药坏了。女人,自报家门吧。」 「放肆!」凤主身后的一男一女同时挺身上前拔出弯刀。 「怎么,欺负我没带人是吧?信不信,我只要吹一声哨,立马就有千万人杀过来,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你们给淹了,明儿我就给你们办法事超渡。」 「凤主。」一干侍从竟真被秦老爷讲的笑话吓住了,纷纷变了脸色。 海凤凰却是冷哼道,「你叫我来就是听你贫嘴的?」 对着这么无趣的女人,秦正也没多少讲笑话的心情,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做笔买卖。」 「愿闻其祥。」 「你。」秦正一手指着女人,「放弃白云城。我。」一手指着自己,「给你北门关以北五十里。」 海凤凰注视着面前的人,良久后道,「两百里。」 「七十里。」秦正道。 「一百五十。」 「一百,一寸也不多给。」 凤主想了想,「做了。」 秦正满意地点点头,知道这贪婪的女人要加价,所以一开始便只给出低价。做完买卖后凤主便准备起身离开,这肮脏的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不住了。 「慢着。」秦正叫住她,「麒儿可在你那里住着?」 海凤凰挑衅地扬了扬眉,「住着。」 「住得差不多便叫他回来吧,府上还有诸多事情要他打点。」 「话我会帮你带到,至于他回不回去,我可说不准……你做什么?!」男人突然欺身上前把脸凑到凤主面前,吓得她向后一仰失了仪态。 「若不是这张脸与麒儿有七分神似,我还真想把这颗脑袋砍了。」秦正托着脸笑眯眯地说道。 「你在威胁我?」海凤凰眼中涌现杀气。 「我从不威胁人。」秦正顿了顿,调皮一笑,「我只恐吓。」说完长伸一个懒腰,站起身来准备走人,到了门边又回头道,「是不是恐吓你到了那一日便知,我魏无双的能耐你并非没有见识过。你若真让我见不着我的齐君,我便把你这颗脑袋带回家睹物思人。夜里就寝记得锁好门窗,再会有期。」 沙沙的声音响起,一看竟是那已化为粉沙的茶杯正沿着桌缝流落在地,再看凤主的脸色已微微发白。 「一匹老不死的马,一包化石粉,就卖我两百两,抢人啊。」远处,只听秦老爷如此叹着。 俗话说的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也有三千钉,呃……这么做比似乎都不合适,总归一句话的意思,虎拔了牙他依然是虎。即便什么都不做只站在那儿依旧足以威慑人,更何况谁知道这只虎究竟是不是真的拔了牙,没准儿他一张嘴又是一口血盆獠牙。所以凤主真是被吓着了,回到她的凤凰殿当真是把门窗锁得紧紧的,寝殿周围的守卫是里三层外三层,生怕有一日一觉醒来她漂亮的脑袋已没了。 三十一 云之彼端 倾城之约3 离开了小镇秦正便骑着老马赶回白云城,来的时候他把老马伺候得好,这会儿作为回报老伙计倒是走得挺快的。可就在距白云城两里的一片荒林间,他被挡住了去路。 两个瘦黑得像熏干的腊肉条的男人,一个年约五十,尖嘴猴腮,一个要更为老迈些,秃顶长须,身着的奇异衣饰不像这南边的任何一个番族。两人也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从正日当头打到残阳斜天,偏偏就在秦正要路过的道上飞过来飞过去,硬是不让人通行。而秦正就这么一直看着,两人要么就用那重复的几招打来打去,要么就抓着对方‘吸来吸去’,好生乏味。 先说那尖嘴猴腮的,现下所用的这一门鞭法,虽然招式古怪,却算不得是上乘武学,只不过是力道十分刚猛而已,且变幻缺乏新意。这十八招本可变出三十六、七十二甚至更多招,可这瘦嘴猴却抱着引以为傲的刚猛死招不放,对手已然把他的招式摸得清清楚楚,用不了多时便会将他缴械。 果然,就在秦正这么想着时,秃顶老头已把瘦嘴猴的软长鞭夺了去。 再说这个秃顶长须的老头,功夫仍是以诡变险狠见长,看来是与那瘦嘴猴同出一宗,既是同宗,瘦嘴猴死板他也灵活不了多少,看似变化多端的招法却是万变不脱那几招本形,对手只要找到一种克制之招便能将他束缚得死死的,令他再诡变也是枉然。 终于,秦正看不下去了,所以,他想尽快帮两人结束这场恶战。 「他左肘要捅你胸口,右掌要斩你腰胁,但这是虚招,为的是左手抓你的户脐穴。」 两根腊肉条早已注意到这个被他们挡在路上的青年,只是无暇去顾及他。心想待到解决了对方之后再来收拾他,听他的呼吸吐纳内力虽浅薄,但吸来抖擞抖擞精神也好。这会儿听见他开口两人也不想去理会,却 恋耽美 分卷阅读38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不想他竟然能猜出了他们中一人的招法,当下惊讶不已。 秃顶老头快抓住了瘦嘴猴的户脐穴时,秦正又疾声道,「你来一招神龙摆尾,别怕,他这招虽猛但却是唬人的,他手腕怕是有伤抓不破你的肚皮!」无奈瘦嘴猴不听他的,硬是被秃顶老头的下一招锥心锤打得飞出两丈。 见秃顶老头准备给瘦嘴猴来致命一击时,秦正叫道,「点他下脘穴!」 这一回瘦嘴猴听了话,下盘一蹲点中秃顶老头的下脘穴,秃顶老头登时倒下,滚地两个翻转口吐黑血。 秃顶老头这一掌欲击碎瘦嘴猴的天灵盖,那运功聚气的架势分明是经丹田下脘而上,瘦嘴猴听了秦正的话手指一点便如戳破鼓胀的气囊,秃顶老头的血脉焉有不爆裂之理。 而后改作瘦嘴猴占了上风,本着锄强扶弱的精神秦正也改作帮秃顶老头这一边。 「绕到他身后,攻他第五根脊椎节下。不对,非志室穴,乃阳虎穴!」哎呀,真是个笨蛋。「好了,这下才是志室穴!再拍他的‘玉枕’和‘身柱’!」 秃顶老头得势,转而帮瘦嘴猴,「他第二掌从左侧来,你先抢他右侧,打他的天门穴!使出你方才的‘开天辟地’,哎呀,就是你那软鞭的第六式,怎换成手就不会了。」 很显然,这奇装异服的两人外家功夫并不如中原武林那般精妙高深,两人的厉害之处在于内功,这两个形貌猥琐之人竟都身藏着一甲子的内力,任谁挥出一掌都能将秦正顷刻毙命。 「须从他右腿的风市穴与伏兔两穴之间入手,穿跨折他悬枢穴一段脊骨!好极了!」 「抓他胸前的‘飘虚凹’,那是他的罩门!」 「小心,这招不是要打你心腹,是要攻你背心吸你内力!」 「快快避开,点他的神道穴!」 「使一招‘天似穹庐’!」 「还他一个‘泰山压顶’!」 「燕落平沙……」 「虎落平阳……」 「佛也发火……」 「万佛朝宗……」 慢步走上前,抬脚踢了踢两具肢体残破的死尸,秦老爷双手一合,「阿弥陀佛。」接着蹲下身看着死不瞑目的两人摇头叹道,「须知这江湖险恶,怎能人家说什么便听什么。」哎,天下间傻人何其多,少有傻得这般可爱的。 这时从秃顶老头怀中滚出两件事物,一本陈黄破旧的书包着一只雕刻着古怪图腾的血玉扳指。秦正捡起玉扳指看了看便收在怀里,意外之财不要白不要,正好弥补他买马的损失。至于那么所谓的什么秘籍,他看了一眼便扔进了山沟,那破东西谁稀罕,早在他读书识字时师父第五羽便写给他当作三字经来背,这两个人竟还为了这破烂物争得你死我活。 又为两具死尸哀悼一会儿之后秦老爷便欲转身离开,没想到脚下却被绊住了,再看那秃顶老头竟还没有死硬,将他的脚踝死死抓住不放,体内的力量迅速流失。 「连我这点家底也不放过么?」秦正哼笑道,只见他平视前方双目突地一睁,便见地上血股淋汤的秃顶老头抽搐起来。 乾坤倒转,引江入海! 「讨厌,吸了一身污秽之气。」回头又看了一眼已死硬的人,喃声道了一句,「从西边来的吗……」 放倒了挡住的讨厌人,秦正又牵起老马上路了,这时已是天色黑尽,可他那双炯炯的眼睛却是把道路看得清楚。除了胸中有些浑浊气闷之感他倒是没有别处不舒服,体内充沛的力量缓缓发劲,越走越是精神奕奕,最后竟是提拽着老马箭步如飞,不消两个时辰便到了白云城。 南凉突然退兵,白云城无不震惊。直到数日后大军退回了南凉国土之内,云飞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无从知晓。白云城的安危暂时不用忧心,他也就静下心来好生想了想这些天待秦正的种种。 「这回倒是我成混人了……」 来到秦正的居处时,他正翘腿坐在庭院之中,桌上一边是袅袅香茶一边是雀鸟吟唱,这便是秦老爷从前最爱的消遣。云飞笑骂了声‘德性’便迎了上去。 见人走来,秦正晃着腿儿吊儿郎当地说道,「白贤弟来啦。」 「还在与我气着?」 「嗯?」秦正故作不解,「有何气的?」 「老爷,我并非是后悔。」云飞黯然道。 秦正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说是我的齐君我的妻我的夫人,都是你们在说,我又不记得。你要说不是我又能奈你几何,你说是便是,不是便不是,若是嫌我在贵府打扰也大可把我撵出去,不过记着赏我几个盘缠,我可穷得紧。」 云飞审视着面前的人,想知道他这话是在赌气还是真心话,「你是说,我若要留在白云城,你也会答应?」 秦正拿起小棒子戳了戳笼里的鸟,回道,「是啊。」若是那时候你白云城还在的话。 云飞闭眼吸了口气,默默地转身离开。 「站住。」身后的人叫住他。「我忘了,你便不要我了?」秦正逗弄着鸟,依旧没有抬头。 「我……」云飞不知该做如何回答。他很想说‘不要了’,但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无论如何也舍不得。 「你就连让我记起来的想法都没有?都不愿意去试?」 「有用吗?」 「我吃下忘心丹忘了心断了情,那你呢,你是吃了什么?」 云飞直觉当头一棒,打得他无法言语。他是吃了什么,怎也是这般忘心绝情!怔怔看着眼前的人,久久后才道,「你若忘了从前种种,那我还仗恃什么,我又何须再留在你身边……」 秦正蓦地扑身上前,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不放,「你老说从前,从前的他是怎么想的我不管,但如今的我不会放手,你若要想挣脱,一,我捏断你的骨头,二,你砍了我的手。」 「你既是忘了,为何又……」 秦正露齿一笑,「我可是和白云城一样贵重的东西,不,比它还贵还重。没有你,哪能体现本老爷价值连城,倾城倾国,祸国殃民,天姿国色,色艺双全,艺高人胆大……」 「你……真不是个东西。」 谁说不是呢? 三十二 云之彼端 倾城之约4 朗朗的笑声一路流落在广袤的荒原上,不论是在秦郡还是苏州的山林间,都不如在白云城外纵马放歌来得畅快。 两匹大马起先并肩驰骋,后来那身披白裘的俊公子一马当先冲在最前。 「这头八叉角的鹿是我的了!」想不到在这寒天里还能遇上这等好猎物。 秦正赶紧追上去,「等等我啊!」 「谁等你,等你它都跑了!」云飞可不管身后的人,径自扬鞭逐鹿,可这头体型庞大的雄鹿蹄子翻得着实快,连他□的马也快追不上了。眼看稀有的八叉角就快消失在视线内,他立刻纵身跃起,双腿在草梢间几点便弃马追去。 看着那乘风飞走的伊人,秦正惊喊,「云飞——!」 轻灵的身形如同与风融为一体,久久不借力也可一跃数十丈。若问秦府七位主子谁的轻功最好,云飞,云飞,当然是秦三主子。 待秦正打马追上来,云飞已站立在地眺望远方,弓和箭则丢在了一旁。 「怎不追了?」秦正喘着气望向远处的一大一小。 云飞摇头,「我赢了它就够了,你看它的孩儿还那么小。」酷爱狩猎实则是享受那种在广阔天地里追逐畅跑的感觉,在天底下同天上的云朵一同追着跑着,看谁跑得快,还有,「看谁飞得高!」 望着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群白鸽,云飞嘴角一扬再次跃起身飞向空中,秦正只接着他丢下来的白裘。 白衣飞扬,无可匹敌的轻功已是登峰造极,时而抓着鸽子逗弄,时而翻转鸽群捣乱阵型,时而足点鸽身借力,时而领头齐飞时而追尾赶撵。 眼看那身影如同一朵白云就要和鸽群越飞越远,秦正失声大喊,「别走——!」别飞走! 嗖嗖两声过后,足下的两只白鸽从半空坠落,云飞身形歪了一歪后在树梢上一点很快稳住。一看那射箭之人竟是秦正惊讶不已,要知道秦老爷爱鸟如命,向来舍不得伤杀一只。 「你快回来!不然我……我把你射下来!」秦老爷举箭威胁道。 云飞笑疼,「射啊,快把我射下来,我好怕哟。」 「你……你当我不敢是不是,看箭。」 软软的一箭未到半空便落了下去,云飞俯冲下去抓住白羽箭,然后像踩着云梯似的,凌空一阶一阶走向那射箭的人。最后摔进他怀里,捂着胸口叫道,「呀,怎么办,又被你射中了。」为何说‘又’,只因曾经也被他这样当胸一箭给射去了。 喜欢像白云一样无拘无束的飘扬,享受这海阔天空,可若是没有你,越是海阔天空就越是孤单寂寞…… 「怎么办,嗯……这样办可好?」 低头俘获这朵白云的双唇,紧紧吻住,不让他再飞了…… 「不行,别忘了我的白……白裘……」 云飞和秦正此番出来狩猎便是为了猎一直白狐,这件娘亲用白狐皮亲手缝制的裘衣不小心被他烧了个小眼,城中难以买到毛色纯白的狐皮,他便想自己来猎一只。 狐狸生性狡猾难觅行踪,不过云飞知道在白云城外季河边的一个水畔,天灰亮的时候会有几只这灵物来此饮水。 这一晚两人在河对面的滩岸边找了一个岩洞,升起篝火铺开帐布和衣而睡。 「就这么睡?」秦老爷 恋耽美 分卷阅读39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很是不满。 云飞打个哈欠道,「没有高枕暖被,老爷你将就一晚吧。」 「不是,我是说穿着衣裳,搁得不舒服。」 「你当你是细皮嫩肉的大姑娘,这么冷的天,脱了不冻死你。」 「我不管,反正我要脱。」说着秦老爷便开始拉扯两人的衣衫。 「你脱我的做什么!」 「你的也把我搁着了……」 一阵挣扎唏簌声之后,秦正终于如愿以偿地把两人拔了个光溜溜,而后裹着白裘相拥取暖。 「喂,你顶着我了。」云飞怒道。 秦正委屈地说,「都这样了,我不顶着你才不正常吧。」 「我警告你,不要妄想,弄脏了我这件狐裘,我剥了你的皮来抵偿。」 秦正连连点头,「尽管剥,只要你日后时时穿着,我死而无憾。」 「得了吧,我是堂堂正正的人,可不想披禽兽之皮。」 咦,好伤人心的话。 虽是这么说,秦正却是收敛了贼手,只因他怀里的人已是满脸疲惫。罢了,今晚便暂且放过他,只是今晚。 而后两人四肢交缠,一觉酣睡到天明。待云飞睁开眼时,已到了白狐来河边饮水的时辰。 「老爷快醒醒,快起来!」压在身上的人沉得像头死猪,云飞使了好大的力才将他推开。 秦正头撞在石头上,疼醒过来捂着脑袋叫道,「你为何打我?」 「快让开,别坐着我的衣裳。」云飞伸手去拿衣服,却看见了秦老爷的‘一柱冲天’。 清晨正是野兽发情的时候,加上昨晚忍着火,这会儿秦正自然是‘高高抬头’。 「怎么办?」秦老爷扁着嘴问。 云飞抚额呻吟,「走开,没见对面有动静了吗?」抬头望去,对面的河岸已隐隐约约有两三个小黑点在靠近。 「既然这儿看得见,那就在这里吧,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说着秦正起拿过弓箭塞到三夫人手中,然后背对着岩洞口将他拉坐在怀里,兀自啃起他的颈子。 「秦……秦正!」云飞难以相信这是人做的事情,直想一巴掌拍死眼前这只臭虫。 秦正一边吮咬着他的肩头,一边好心提醒道,「别那么大声,当心把你的白狐吓走了。我挡着你了?」说着又把头埋低一些以免挡着云飞的视线。 白狐已走到河边饮水,云飞已没有时间再和禽兽纠缠,将禽兽的脑袋压在胸前双手举起弓箭。与此同时禽兽的手指摸到了他的股间,两根手指顶开穴口缓缓插入。 「呃……等一会儿……」要想得到一张完好的狐皮就必须射中狐狸的眼睛,可是岩洞离河对岸距离有点远,原本就看不太清楚,再加上有人捣乱,云飞的箭如何对得准狐眼。 「我也想等一会儿,可是……」干涩的幽道进入有些困难,但已忍耐一夜的秦老爷再也忍不住了,托高怀里的人缓缓顶入。 「唔……」云飞咬住嘴唇封住溢出口的呻吟,平日轻易便能拉开的弓这时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它拉满,「等……等……」满弦的弓箭发出吱吱的声音,有些像是身下那私密处摩擦的滋滋声。 「求我啊。」 「求……求你了,我的好老爷,我的好哥哥!」云飞咬牙低叫。 这样的哀求秦正十分受用,马上停了下来。云飞赶紧趁此机会移动箭头瞄准猎物,可就在他放箭的那一刻,‘座下’的人猛力向上一顶,「啊——!」 再看那飞出去的箭,正好射在白狐身前,小东西瞬间便跑得没了影。 「我要剥了你的皮——!」 「好的,好的,等一会儿就让你剥……」 清晨,季河边的一个岩洞里,格外羞人。 三十三 北门关之乱1 南凉退兵,幕后定是有原因的,没有查出这个原因之前云飞不敢冒险离开白云城。秦正说服不了他,只要佯装生气留书出走,离开白云城前往北门关。先前和海凤凰做的那笔买卖,海凤凰既已做了她该做的事,那他也该去履行承诺了。 两日后,秦老爷到达北门关进入天朝驻守的北面区域,在距军营不远的一家客栈住下,只因他从未去过元帅府,需等明早再去慢慢找寻。 平日里不是奴仆环绕便是夫人在旁伺候,此刻独身一人秦老爷觉得自己好不凄苦。入夜,吃完冷餐冷饭,跳进浴桶里洗了个澡便准备睡下。怪的是进去是桶里分明是冷水,出来时竟是热气腾腾,呃……大约是肝火太重了吧。 自打那日提着老马回到白云城之后,秦正的眼睛看东西看得更远了,耳朵听声音也听得更清楚了,因此隔壁那‘嗯嗯啊啊’虽不大声却也搅扰得他睡不着觉。这两个男人有完没完,欺负他孤家寡人是吧? 正想拉起被褥蒙住头,隔壁的一句话令他弹坐起来。 「你说咱们元帅被男人干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你这骚蹄子一样浪啊?」 「小声点,你想死啊!」 「怕什么,又没人,我说说都不行?」 「你昨儿见着元帅了么,模样真是俊俏啊。你还别说,我真想看看他在男人身下的样子。」 「没错,像你这种贱骨头被人干还说得过去,那可是皇帝老子都不敢得罪的人。」 「干你奶奶的。」 「哈哈,我奶奶我可没兴趣干,我这会儿只有兴趣干你。等我歇一会儿,还要再干你一回。」 「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 「将军擅自出兵的事一旦被元帅查出,你身为副将也脱不了干系,是要掉脑袋的。」 「住嘴!这你才休要出去乱说。放心吧,他是查不出来的,我这颗脑袋掉不了,以后还能干你。」 「你们就那么有把握?话说回来,将军为何……为何要反元帅?」 「很简单,将军可不想让一个被男人干的人压在头上。得不到元帅之位,便把这北门关的人马借南凉之手全给灭了。」 「将军可真……」 「别屁话了,来,我们再来一回……」 两人口中的元帅便是靖康侯爷赵唯一,而‘将军’便是那擅自带兵攻击南凉守军的人。唯一麾下能称之为将军的人便有七八人,未免这些人拥兵自立门户,除了少数亲兵,底下所率士卒每隔一定的时日便要轮换一次。而那几日正是轮换的日子,这位‘将军’便是利用此时很好地隐藏了自身。北门关防线拉得长,那日又是深夜,实在分不清出兵的是哪一处驻守的人。后来虽说查出了些眉目,但那些出战的士兵只知是上面下了令,却不知是谁下的令,当时他们正待命分配,还未落实到诸位将军座下。 秦正很想此刻就冲到隔壁抓住两人来一个刑讯逼供,但一想这个时候去惊扰人家十分缺德会遭雷劈,只得暂且作罢。 「他在我身下的样子,若要你们看到,那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出言不逊,我可是记着了,阎罗王来不及挖你们舌头,我先来代劳。」 为了拜会隔壁的两位,秦正隔日特意起了个大早,却不想去的时候已是床冷房空,问店家说是半夜时候就走了。这下秦正后悔了,早知道就别管缺不缺德先抓了人再说,好不容易得了点线索就这么给放跑了。 天朝守军违反和平缔约,南凉宽宏大量的给出一月时间要天朝给个合理的说法,否则便会正大光明的打响反击战。天朝皇帝则命令靖康侯爷在一月内给个合理说法,否则便撤去他元帅之职并将兵符交予他人。那位‘将军’究竟是因为不待见靖康侯爷,或是受命于皇帝老爷,或是效忠南凉的内奸,不得而知,总之要先把人找出来。 如今一个月已过去,靖康侯爷仍旧查无所获,前程堪忧啊。海凤凰这边既然已答应和他做买卖,秦正倒不担心。只是皇帝老爷那边有些难办,虽说一时半会儿还夺不了赵侯爷的兵权,但无疑是落了个不小的口实,这以后侯爷在朝外被分兵、朝内被打压在所难免。 不论是魏无双也好秦正也罢,他一直秉着民不与官斗的宗旨安守本分做个良民,却不想他越忍让,这皇帝老爷便越得寸进尺,以为他好欺负是吗? 「老爷——!」 「唯一!」 鹊桥相会的一幕在元帅府上演,场面好不感人。 「怎么想到跑我这儿来?」唯一打开扇子替老爷闪着风,这天寒地冻的,殷勤错了吧。 秦正打了两个喷嚏才道,「我想了想,还是你待我最好,他们都嫌我不是以前的那个人,老给我说从前从前,只有你不嫌我!」 「嗯!嗯!不嫌不嫌,只是这儿兵荒马乱的,老爷还是先回苏州,我很快便回去……」 「原来你也嫌我!哪里兵荒马乱,我来的时候怎没瞧见!」秦老爷愤慨道。 「就快了,我明日便派人送你……」 不等唯一说完,秦老爷已嗖的站起身来,抓住他的双肩叫道,「我不走!既是这样,我便更不能留你一人在此!」 唯一咬着扇柄,泪眼朦胧,「老爷,呜呜,我好感动啊。」 「不用客气,应该的。你对我好我自然也要对你好,当然,你对我不好我也会对你好的。」 「我怎会对老爷不好!老爷晚膳要吃什么,尽管说,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我都给你弄来!」 「嗯……不吃猪肉,其它都行。」 「老爷,我怎觉着你变回从前了。」 「你也给我提从前,哼!」 「好好,不提,不提。」 一对宝的对话,一如从前。 「对了,司徒 恋耽美 分卷阅读40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公子呢,他不是和你一块儿上京城去了?」秦正可没忘自己的四夫人。 唯一回道,「离开京城我们便分道了,他回了苏州,说是难得三主子不在,没人逼他去照管生意,乐得清闲。」 「那懒家伙。」 唯一也附和,「对对,居然比我还懒。」 让尊贵的靖康侯爷美美的伺候了两日秦正便开始着手办正事,首先要找到罪魁祸首。可是早先唯一已将手下那七八位将军一一审讯盘查过,弄得军心大乱依旧没有结果。这可难办了。 「老爷,怎闷闷不乐的?」 点兵台,秦正和唯一正高坐其上。靖康侯爷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流言蜚语,光明正大的拉着自家老爷与他一同看诸将练兵。唯一原以为老爷会喜欢看这稀奇事儿,却是见他眉头深锁一脸愁苦。 「没有啊。」秦正回过神来张望台下,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指着左前方举着红色小旗挥来挥去的人,故作不懂地问道,「那是在做什么?怎么他一挥动旗子,那些士兵便跟着跑来跑去?」 「那是在布阵组兵,挥旗是发号施令,这会儿是在训练士兵们迅速变换阵型的应变力。」 看着万千人在两支小旗的挥动间一致行动且快而不乱,秦正称赞道,「好厉害。」 见老爷终于展开了笑脸,唯一眼睛一转顿时来了个主意。只见他收起折扇几步跳下点兵台,奔向挥旗的将领从其手中拿过两支小红旗后又重新回到台上。 「唯一,你……你想干嘛?」秦正面部抽动,他的五夫人接下来想干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唯一抿嘴笑道,「老爷,给你看好玩的。」 左前方、右前方、正前方,诸将诸军一见令旗到了点兵台上的元帅手中迅速结束自身的操练,整理队形等待元帅的命令。 「众将听本帅号令——!」赵元帅举旗大吼一声,威风八面。 秦正刚要阻止,无奈元帅已挥动令旗拉开了序幕。 「这边,这边,那边,那边!」 千军万马在赵元帅乱舞的令旗下跑得扑腾翻天,一时间尘土飞扬遮天盖日。甭说别人,此时此刻秦正也想掐他的脖子,为了天下苍生灭了这个祸害。 「唯一,别……」秦正本想叫五夫人别闹了,可是突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蓦地站起身来,而后勾起了嘴角,「好玩,好玩,快让他们往右边跑,快啊快啊。」 一见老爷高兴得哈哈大笑,唯一更是起劲,「行!老爷说往哪边就往哪边,右边!」一声大喊,令旗挥向右边。 「左边左边!」秦正又叫道。 「好的,左边!」令旗又摇向左边。 「前面,后面!」 「没问题,向前,退后!」 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前一会儿后,赵元帅在点兵台上像是跳大神似的蹦上蹦下。庞大冗长的列队怎跑得过来,一时间你撞我我撞你乱成了一锅粥,好在平日还算训练有素能够迅速躲闪,否则这会儿非把同军兄弟踩在脚下不可。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有意思。」秦老爷抚掌大笑着。 正所谓,古有周幽王为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有赵侯爷为秦正一乐,举旗戏诸军。 笑够了秦正便起身来到唯一身边,抬手指了指尘土中那始终不肯移动的一处,「看到了吗?」 唯一愣住,脑中转动了一会儿后点头,「嗯。」赵元帅似乎明白了,可又不是很明白。 「交给我。」 「老爷你……」唯一惊讶。 「我只是失忆,没有变傻,放心,我会办妥的。」 「我来就好,谢谢老……」 秦正坏笑,「当然要谢,晚上慢慢来。」 三十四 北门关之乱2 一军领帅应当对麾下的将士有绝对的掌控,唯一手中的这支亲兵是自前任靖康侯爷也就是他爹爹赵汝茗手中继承而来,说是赵家军一点也不为过。即使他是胡闹,这千万将士也应该要陪着他一起胡闹,然而就是有那么一小队人无视元帅的令旗,径自退到一边冷眼旁观。 「不得对沙将军无礼,退下。」 「是,老爷。」 秦正看着已被鞭笞的皮开肉绽的沙将军,很是不悦,「早说过不可伤了外皮,你们把老爷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吗?」 为首的狱官战战兢兢道,「此人据不认罪,卑职几个才招呼了他几下……」 秦老爷拍着狱官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啊,小家子气,这样招呼人怎么行。」 「还请老爷明示。」 「去腾出一片空地,升上一堆火,记住要很大的一堆。然后在上面放一个烤肉架,这也要大些,大到能架上一头全牛。」 「卑职立刻去办,只是不知老爷这是要……」 秦老爷挽起袖子,看着刑架上的人狞笑道,「老爷我要给你们表演一手绝活。」 闻言,姓沙的将军哆嗦起来,「你……你要?!」 「放心,最近吃素,我不会稀罕你的粗皮粗肉。」顿了顿秦正又转向狱卒们,将自己即将表演的绝活徐徐说来,「先把人架在火堆之上,记着要转动架子使其灼烧均匀,此时火不能太大,不然就把人给烧死了。待身体烤熟到三分,当然人还是活的,这时里面的活肉彻底与外面附着的外皮分离。接着拿来剥皮刀,从哪里下刀得看你需要什么,若是想要一张全皮垫座那就从脑门割开,倘若只是要做一个皮鼓那就从胸口下刀,老爷我自然是想剥一张全的,那才叫考手艺。对了,在下刀之前得先拿两团棉花把耳朵塞了,等会儿他会叫破你耳朵,不过你要是觉得那声音悦耳也可以不塞……这么一刀一刀剐下来,他的肌肉完全呈现,血管脉络清晰外露,可以看见五脏六腑在搏动,光线照在他的胸前,有如琉璃玛瑙,熠熠生辉。」 说到这儿秦老爷是一脸陶醉,而身边的几名狱卒胆小的已摔坐在地如见鬼魅,勉强站住的人也是面如土色哆嗦不已。再看沙将军,更是干干脆脆的昏死过去。 「玩不成了。」秦正非常遗憾地摇着头。 结果正如秦正所料。沙将军并非是受命于皇帝,想借此给靖康侯爷扣下罪名剥夺其兵权。秦正若是皇帝,真想给赵侯爷制造罪名他会在那之后就把沙将军给除掉,这样一来杀人灭口的赵侯爷更是百口莫辩。 由此看来,这位沙将军仅是不甘心屈居于那么一个被男人骑压的人之下,而心生怨恨想借南凉的手来灭了靖康侯爷北门关的这支兵马。 「仅是因为我不奉陪你等的猴戏,你便认定是我?」沙姓将军问道。 秦正不答反问,「仅是因为元帅与我的关系,便招惹了你?」若非那日听墙根听来那两人的对话,他也不会由此想到。 「足矣!」沙姓将军一脸嫌恶地说。 「那你可误会了你们元帅,他不过是……」秦正眯眼一笑,「被我抢来的。」 「抢来的?!」 「好了,若是认了便画押吧。」 沙姓将军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又看了看桌案上的伏罪状,半晌后默默地签字按印。天下间有谁能把靖康侯爷抢了?有的,正是这个男人,一个连当今天子都敢诬陷算计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 没错,秦正要沙将军做的,便是让他指认皇帝老爷,擅自出兵之事皆是受皇命所为,这便是沙将军所认的罪状。违抗军令擅自出兵无论何种原因都逃脱不了死罪,甚至还会祸及三族,秦正答应保沙将军一族安然无恙,条件是沙将军得帮着他诬蔑皇帝老爷。 隔日,驻扎北门关的天朝守军开始驱散百姓。七日后,南凉大军以天朝破坏缔约为由向北门关以北的天朝境内压近,几乎未遭到任何有力抵抗,于两日内向北推进一百里。消息传到京城,震惊朝野。正当天子爆发雷霆之怒时,一纸伏罪状递上,朝堂再次哗然,原来罪魁祸首是皇帝老爷。 秦正与海凤凰的‘买卖’是祸国殃民之举?非也,恰恰相反。北门关的南北地带百年来被两国争来夺取,今日是你的,明日也许就成了我的。天朝走向衰败,南凉已是强盛之时,待海凤凰稳定了南凉局势,不出两年定会挥兵北上,而那时仅靠靖康侯爷的这支亲兵是无法阻挡的,届时定然血流成河百姓遭殃。既然失地已是注定的结果,为何不和和睦睦拱手礼让,反正这片土地上汉番杂居的百姓并不在意谁是他们的皇帝老爷,只要让他们能过上安生的日子,是谁都成。 云飞的白云城免受战火,海凤凰未损一兵一卒而夺得百里沃土,互利互惠,何乐而不为。 「老爷,圣旨!」 「烧了。」懒得看。 说完秦正又继续玩起脚下的小玩意儿,先前从院外飞进来的一颗小竹球。 有仇不报非君子,当日害他五夫人坠崖险些丧命的仇他可没忘。既然皇帝老爷你日子过得清闲,闲到干管起江北盟,闲到打起我五夫人的主意,那么如今该忙活起来了吧。日后最好别再找我等小老百姓的麻烦,专心想想如何对付如狼似虎的南凉。若是要定罪靖康侯爷那也好,我看你还有多少兵将可派。 的确如此,皇帝的怒火再旺也无可奈何,此时他仍要靠靖康侯爷的亲兵驻守南边。也许到了今时今日他才明白,有的人不能去惹,即使他是皇帝老爷。 竹球踢到墙上又飞回来,再踢出去打在墙角,反弹到另一面墙上,墙体轰然倒塌。 「借力打力,万般皆是。」 事后唯一不断质问秦正是否已恢复 恋耽美 分卷阅读41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记忆,因为老爷好像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秦正听他又提起‘从前’,一怒之下又效仿先前,留书出走。这一次要拜访的是南凉凤主,成功的做成了一笔买卖,他想他们应该举杯庆祝一番。 宏大的宫殿外,秦正拍了拍衣袖随两名美丽的侍女阔步走入殿门。身后的五人乃凤主身边的五大高手,只不过,高手都喜欢趴在地上睡觉?大约是吧。 九拐十八弯之后终于来到海凤凰跟前,秦正还未开口侍女便快速走到凤主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海凤凰变了变脸色,转头将秦正盯住,那五人竟绊不住他片刻! 「怎么只有你一人?」秦正面露不悦。 海凤凰命令道,「去把麒主请来。奉茶。」 偌大的殿堂内,主人和客人相对无言,一人继续翻阅她的书卷,一人自个儿品茶,各做各的互不答理。 和这男人多说一句没准儿她就想杀人了。 和这女人多说一句没准儿就把她脑袋拧下来了。 好一会儿过去,那道身影才出现在两人面前。他没有着平日的素色,此刻是一身褚红的打扮,一袭修身的长衣外罩同色短袍,肩饰斜过胸前束在腰间,俨然是南凉乌桓族的装束。发饰也变了,不再束发戴冠,任一头夹着少许殷红的发丝垂下,只用串着珠玉的发绳将前额的几缕缚在脑后,光洁的额上则绑着一根嵌着血色麒麟石的玉带,双耳、颈项甚至手腕都佩戴着饰物,浑身上下像是女人一般珠翠环绕。却是,美得绝伦。 三十五 振夫纲1 好一会儿过去,那道身影才出现在两人面前。他没有着平日的素色,此刻是一身褚红的打扮,一袭修身的长衣外罩同色短袍,肩饰斜过胸前束在腰间,俨然是南凉乌桓族的装束。发饰也变了,不再束发戴冠,任一头夹着少许殷红的发丝垂下,只用串着珠玉的发绳将前额的几缕缚在脑后,光洁的额上则绑着一根嵌着血色麒麟石的玉带,双耳、颈项甚至手腕都佩戴着饰物,浑身上下像是女人一般珠翠环绕。却是,美得绝伦。 「谁允许你来的?」出口便是不输海凤凰的冷言冷语。 秦正笑了笑,起身缓缓走到他跟前,伸手拈起他的一缕发丝,「发簪呢,谁允许你取下的?」 「你……」麒儿被这气势给震住了。 「发簪。」秦正轻声重复。 麒儿愣愣地从怀里摸出东西递给他,一根发簪,以作结发之用的发簪。 「你不想要了?」秦正轻轻抚摸着白玉簪子,眼神越来越冷。 「我何时说不要……唔!」一边的耳饰突然被扯去,疼得麒儿闷哼一声。不等他有所反应,手腕已被一只铁钳扣住向殿堂外拖去。 「这便想走?」海凤凰起身挥了挥手。她这里不是集市,岂能容这个人每回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秦正回头吐了口气,突然双目一瞪隔空打出一掌,将海凤凰身边的柱形图腾击成碎片,「我现下心头很不痛快,你要惹我?」 「凤主!」一名女官飞快将海凤凰的手握住,摇着头道了声‘不可’。 「海凤凰,听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他已不是海麒儿,他叫魏麒儿,同样的话若让我说上第三次,那便烦劳你交代好身后事。」 「秦正你……」武功何时变得如此厉害! 「闭上嘴,走!」 麒儿惊愕地合不上嘴,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不等他再说一个字,脚下几个踉跄便被秦正拉出了殿堂,而后又是一路拖拽将他带出了海凤凰的宫殿。令他惊骇不已的是,他竟然使尽力气也挣不脱秦正的钳制! 「秦正你吃错药了!」 「你在叫谁,谁叫秦正!」 「啊!」 一双铁臂猛地圈住麒儿的腰身,越收越紧,就快要把他拦腰碾碎,「我若不来,你便不回去了?」 这种眼神,这种表情,这是谁,这不是秦正。恐惧像一股巨浪披头打向麒儿,心头有一个声音在叫着,这个人会杀了他,会杀了他……「我何时说过……说过不回去。」 「你这样子真是碍眼。」 温柔的亲吻落在麒儿的发丝上,仿佛倾注了这个人毕生的爱恋,却是在下一刻突然撕咬住他的发绳,连带相缠的几根头发一起扯下吐在地上,麒儿疼得皱紧眉头不敢叫喊一声。接着唇齿衔住了他额头的玉带,将其扯断丢开后亲吻着他的脸颊来到了耳际。滑溜的舌几番挑逗弄乱他的呼吸之后,叼住他耳上的吊饰猛地一扯,火辣的疼痛几乎令他叫出声来,而那人却是啧啧舔舐着他的耳垂品尝鲜血的香甜。而后,唇舌吮吻着从耳后到了他的颈间,舌尖舔划他喉头的同时,利齿正‘咯噔咯噔’切咬着他项上的佩饰,像是那啃咬骨头的声音。 终于,在这声音之下,惊吓过头的人溢出眼泪来。 「你说要是‘他’醒来了,会不会就这么一口咬下去,吸了你的血食了你的肉,省得发你的春秋皇帝梦。」 「不……我不是要……只是……只是想……」他并非是在做皇帝梦,他只在等这个人来…… 就在这时,腰上箍紧的双手突然松开,紧接着是麒儿始料不及的。 只见秦正突然抱住脑袋,脸孔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再抬起头来时已是一脸茫然,「诶?大主子?你怎在这儿?还穿得这么花俏。」惊觉自己竟然在嘲笑大主子,立刻改口道,「我是说很好看,很好看,真的!」 麒儿呆呆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上仍沾着一滴泪珠。秦正这才注意到如斯美景,不禁喃声自语‘梨花一枝带春雨’,今生今世竟能从他的齐君身上看到此景,从前做梦也不敢妄想。 「话说回来,我又怎会在这儿?」说着秦正抬头望天,「呀,怎么都这时辰了。我记得方才还在北门关睡着,天还没亮啊!我还做了个梦,很吓人的。我梦见一个人,他叫我快些来找你,说是来迟了你便没了。我问他,你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会没了。谁知他二话不说提起剑就砍我,我跑不过他,摔了一脚剑就这么朝脑袋砍下来。为何一睁开眼就看到大主子你?还有,这是那儿啊?大主子,大主子你怎么了?」 秦正逼近一步,麒儿便惊惶的退后一步,这光景完全与以往调转过来,从前可是他进秦正退啊。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麒儿颤声问。 秦正丧气道,「吃了忘心丹还能记得什么。」 「不是,我是说方才。」 「方才?方才怎么了?」秦正一脸懵懂。 「你,真不记得了?」 「你们能不能不要再问我这句话了。」秦正痛苦地哀求道。 麒儿这才敢走近他,「真的,全然,没有印象?」 「没有,没有!」 「很好。你记着,我方才打了你一顿。」 秦正惊叫,「什么?!我又哪里惹着你了!你看我都快被你打成傻子了,你还打,你有没有良心,我是你的夫还是你杀夫仇人,你说啊,你别走!」 虽说这时的秦正已不记得方才之事,但麒儿心中的余惊仍未平复,与他拉离开距离径自快步前行。 「喂,等等我,大主子,别走那么快啊——!」 我的麒儿,吓着你了吗?该的。谁让你先把我吓得厉害。 数日后云飞告别了白云城来到北门关以北的地方与秦正、麒儿和唯一汇合,待唯一安排好军中事宜后四人便准备动身回苏州去。 这一日,麒儿、唯一和云飞三人聚在一起,心头都有话向对方说。 「你们有没有发觉,老爷就像是,像是变回了从前的那个人。」唯一首先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云飞道。 麒儿看了看两人,点头,「嗯。」 唯一又道,「你们说老爷有没有可能,已恢复记忆。」 「有可能。」 「嗯。」 想了想云飞又摇头,「可那是老六的忘心丹,怎会轻易就……」 唯一沉吟道,「会不会是……他根本没有吃什么忘心丹,所谓失忆,从头到尾都是装的!」 麒儿横他一眼,「你当老六是脓包?」 「也是啊。」若是药王连服没服药都搞不清楚,那还配称‘药王’吗? 「其实说恢复记忆也不对。」云飞拉扯着剑穗子,好一会儿才道,「他的确像是从前的那个人,我说的不是秦正,而是……」 三人异口同声,「魏无双!」 「那种眼神那种口气。」云飞道。 「那种头脑那种心思。」唯一道。 「武功,狠绝。」麒儿道。 「无一不像!」 「但又有不同……」麒儿低声自语。 哪里不同?从前的魏无双虽狠,那却是对别人的,从未用在他身上。而今的这个人,忘了他是谁,也就没有丝毫优待了。 「大主子,你很冷吗?」 「来人,再加两个火盆。」 「啊,都在,我正到处找你们。这天真冷啊。」秦老爷一进屋来便到火盆边烤手。 在麒儿的示意下,唯一忙把热茶递上,「老爷如今内力不济,同我一样不经冷了。」 此话一出,云飞和麒儿相视一眼,随即闪电般移到秦老爷身边,抓住他的手掌一左一右同施内劲。 意识到他们想做什么,秦正大叫,「你们想做什么!啊,杀人了——!」 海纳百川,包容万千! 「如何?」云飞问。 麒儿摇头,没有。仍旧是浅薄的内力,施以内劲仍旧只有微弱的抵抗反弹,若是他真恢复了那浑厚的内力, 恋耽美 分卷阅读42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此刻应该是将两人震开才是。 「对不住老爷,我们只是想看看你往日的内伤有没有痊愈。」云飞轻抚着秦老爷的胸口说道。 秦正顿时松了口气,「早说嘛,吓死我了。」 「你找我们作何?」麒儿走开两步问道。 秦正这才想起正事,苦恼道,「最近有一件事困扰我许久。」 「何事?」 「你们有没有发觉,我有时候就像是,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麒儿三人瞪大了眼,面面相觑。 「没有吗?」秦正背手踱起步来,「有时候我做的一些事说的一些话都让我感觉不可思议,我明明没有想去做,却由不得自己。还有时候我根本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每每恢复意识之后便不知早先发生了何事。你们说我这是不是病了?」 「老爷是说你的脑子有毛病?」唯一道。 秦正含怨看着麒儿,「我觉着是大主子的错,都怪他老打我。」 「那我就再把你打好!」麒儿怒道。‘这么一口咬下去,吸了你的血食了你的肉……’,想起来了,又想起来了,不由得一个寒颤放下了手。 最后云飞总结道,「也许是那忘心丹又在作怪,最好快些回去找小林。」 「哦。」秦正偷偷瞟了眼三位夫人的表情,垂下头摸了摸鼻子,嘴边不觉勾起一朵笑花。 三十六 振夫纲2 正当四人起程回苏州时,半途中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展群傲和南宫杰两位大侠,将于本月十八在襄州召开武林大会,号召天下群雄一同前去讨伐西域魔教火灵神教。 原来在这数月内,原本隐窝在西域的火灵神教竟然倾巢出动,在中原武林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尤其是近来一月,已有多位在江湖上素有名望的侠义之士遭受其害,纷纷被吸去内力后残忍杀害。 说到这西域的邪教魔教,不论是火灵神教还是其它的,皆是那不知自食其力、自力更生只知坐享其成、不劳而获的贪婪豺狼,平日里练的尽是那吸食他人内力的邪功。要说这吸食的法子可就多了,魏无双展群傲和南宫杰年少时遇上的魔域双刹赤狼和月姬,便是以吸取年轻男子的功力修炼魔功,先把他们蹂躏将死之时再吸干他们的功力。此举令人发指的程度连那些同道中人也为之不齿,因而当年火灵神教才将两人追杀至中原。当然这并不是说火灵神教便是好东西。 火灵神教此番大举进入中原,大约是在窝里你吸来我吸去没有长进,这便想到了中原这块‘肥沃’之地,趁中原武林与朝廷对峙之际大举出动。朝廷和江北盟之间的硝烟平熄后,群傲恳请武林盟主严青稔担当起盟主之责,为武林除害还江湖安宁。却不想严盟主并不予理会,群傲只得同阿杰一起以自身之力在襄州召开武林大会,两人虽非武林盟主,但那威信与号召力不差分毫。 「这可真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云飞叹道。 「武林大会,是不是很热闹?」秦老爷双眼闪着兴奋之光。 唯一连连点头,「热闹热闹,到时候天下高手都会齐聚襄州。我猜为了选一个领头的,没准儿他们还会打一架,那就有好戏看了。」靖康侯爷总是唯恐天下不乱。不过他这话说得没错,历来这武林中不论什么事儿,只要涉及选领头的大都会先打一架。 「我想看!」秦老爷叫道。 「这你得问问大主子许不许。」 「回去。」麒儿吐出两个字。 秦正据理力争,「可是我们就这么回苏州,展大……群傲和阿杰怎么办,要置他们于不顾吗?」 麒儿哼道,「别说笑死人的话,他们两个哪里需要你来顾,你又顾得了什么。」 「这也是,到时候他们还得□来顾老爷。」墙头草的秦五主子很快倒向了大主子这边。 秦正气得跳脚,「顾得了顾不了那也是我的一份心意!我就是要去看看他们!」 麒儿不再多说废话,上前揪着他的领子准备将他提上马,而这时…… 「怎每回见你,你都对我这般粗暴,我的齐君。」待秦正抬起头来眼神已变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尽显凌厉,仿佛两把尖刀抵在人的喉咙,令人不敢妄动一分。 「你……」麒儿突然像被烫着手一般急忙松开他的领子,飞快退后两步惊呼,「你——?!」 「我如何?」鹰眸轻眯眼角上挑,看着眼前的人像是那捕食前对猎物的掂量与欣赏。 麒儿退后又退后,最终纵身一跃跳上马背两记狠鞭挥出,瞬间射到百丈之外。正当云飞和唯一看得张目结舌之际,秦正又低下头去,再抬头已是一脸茫然。 「诶?大主子怎自个儿走了?」 「老爷你果真……」 「我?我怎么了?」秦正远望那快消失的一人一马,嘴角一抽再抽,终于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去抱着肚子埋着脸面。 云飞和唯一见他浑身哆嗦吓坏了,「老爷你怎么了?哪里不妥?别埋着头啊,快让我们看看!」 「没……没事。」没事儿,没事儿,他就是肚子疼,哈哈哈哈,肚子疼,肚子疼。 大主子走了,最后决定由唯一陪老爷去襄州观看武林大会。云飞则要回秦府去,他走了这么久,司徒仕晨又是懒东西,府上的生意也不知耽搁了多少,再不回去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唯一会自告奋勇陪老爷去襄州,一来是想凑热闹,二来嘛听说襄州也是个盛产美人的地方,且江北的女子与江南女子风韵大有不同,如无意外他又会收获不少入画的好‘景致’。 小侯爷一心想着去襄州找美人,不想还没到那儿就让他给遇上了一个。在途经一个小城时,他无意间在一家青楼发现了一个尤物。当时那女子在楼榭上依栏而坐,相貌虽善乏可陈,可那丰腴婀娜的身段却是难得一见。但凡女子若是有丰胸肥臀那腰身便细不到哪儿去,若是有水蛇柳腰那胸和臀便显得瘦干,此女子非但有肥硕的胸臀纤腰更是瘦不盈握,实属中原女子中难见的极品,果然接触美人以后才知她有塞外异族的血统。 待秦正找到青楼时,他的五夫人已快画完美人图。那有着惹火身材的女子只穿了一件兜衣,且没有系上背绳,一边酥乳的红晕若隐若现,下身仅以轻纱遮盖住双腿间的私密,一双丰臀展露无遗。这大概是唯一所有画作中最为放浪□的一张,只因他不想这样的身段有太多的束缚和包裹,他要画的就是这副身子的全部。 女子一开始就不满足只当入画之物,百般纠缠着秦五主子要与他恩爱一回,遭到了五主子坚定的拒绝。不是咱们五主子定性好,只是不对画物出手向来是他的原则,他可不想玷污了他的美人图。待唯一画完收笔女子仍不甘心,上前搂着唯一在他唇上偷了个香才离开,而这一幕站在帘外的秦正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亲了个嘴没什么大不了,所以唯一看见老爷从帘外进来时也不觉心虚。老爷说不得强抢或是强借民女,他这一回既没有用‘强’也是规规矩矩给了银子的,女子非但是自愿的而且也非民女,这样一来应该就可以了吧。 至于亲嘴,反正老爷失忆了,他只要说,「唯一的忠诚天地可见,再说老爷从前也不会计较这等小事儿,从未为此与我红过脸。」 秦正挑眉,「是吗?」原来他从前不计较这等,小事儿。 赵侯爷打起哈哈,「是啊,是啊。快些赶路吧,不然天黑前便赶不到襄州……啊呀!」正说着,不知什么东西打中了唯一的后脑,疼得他大叫出声。 「怎么了?」秦正关心道。 唯一抬头看了看树上,心想可能是被那掉落的松子给打着了,「没什么,走吧。」 「哦。」 刚走两步又听唯一叫喊起来,「哎哟!」 「又怎么了?」 「小东西,再戏弄本侯我扒了你们的皮!」侯爷对着浓密的松树林大声喊着,以为是林间的小松鼠在朝他扔松子。「啊!」又是一颗。「你们够猖狂的!」说着唯一作势要下马去教训小东西,「嗷哟!」又挨了一个。「呀!」第五个。「老爷快帮我劈了那些小祸害!」 秦正一脸吓坏了的样子,「我怎没瞧见有什么东西,难不成大白天遇见……」 唯一摸着脑袋上的五个包叫道,「你可别吓我!啊呀呀——!」第六个第七个来了。抱住脑袋转过头,终于发现,「老爷你!秦正,你干什么打我!」 秦正手中捏着一把松子,一颗正夹在拇指和中指间正要弹出。原来不是松鼠,用松子打人的是秦老爷! 「我打你?我何时打……」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的松子,秦正当即吓得拍手扔了,「我打你,是我打的你?!」 「不是你还是谁!」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突然一个激凌,秦正再次伸手去捋了一把松子,立刻就朝唯一弹打而去。 唯一尖叫,「你还打!你想打死我是不是!」 秦正赶紧丢掉松子,「不是不是!我没有想打你,天啦,我这是怎么了?!」 「啊啊!别打了,别打了!」 「我的手,我管不住它!」秦正痛苦地叫着,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 唯一立刻想到,「老爷你……你又犯病了?」 「对不起,你快砍了我的手,快砍了吧!」秦正哭声叫着。 对这样的老爷,唯一心疼不已,一把抓着老爷的手悲呛道,「没事儿老爷,你想打就尽快打,我扛得住! 恋耽美 分卷阅读43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 「呜呜,唯一你真好,你是最好的!」 听见老爷这话,唯一几乎要飞上天去,「老爷这会儿才知道,唯一当然是最好……哇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打你了,呜呜。」 「没……没事……哇呀!」 「怎么办啊?!」 「不疼,真的不疼……呀哇!」 「我看你还是砍了我的手吧!」 「老爷尽管,尽管打……啊!呀!嗷!」真是如小侯爷所愿啊,连打三个。 「呜呜,我看还是我自己砍吧!」 「……呀哇哇!哇哇呀——!」 在挨了近二十个松子之后,号称扛得住的靖康侯爷终于扛不住了,调转马头速速逃离,边跑边喊道,「老爷你等着,我回秦府去找老六来给你治病——」 「那你要快些哟——」 「啊嗷!」远远地,侯爷又挨了一个飞子儿。 待五夫人跑远之后秦正才收起方才的哭脸,伸出那只打人的手用另一只手重重打了两下。心疼是心疼,但你这小太保是该教训一下,否则便真无法无天了。 三十七 移情别恋1 武林大会,历来便是个比武大会,不论以何名目聚集人众,最后都会变成一决高下的武斗场面。这不,关于火灵神教之事群雄分成了两股意见,一边认为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肃清火灵神教散布在中原的猢狲小妖,一边则认为要杀入西域直捣巢穴方能将其彻底铲除不留后患。 展群傲和南宫杰分持不同的主张,前者以为第一种为妥,后者则认为非第二种不可。两人也就当仁不让的成为两边的领头儿,究竟应该执行那一边的主张,用嘴说不算,那就以武功来说话吧。 「今日你可不是我的展大哥,不决高低,决不罢休!接招吧!」 话音才落,阿杰呼的一掌便向群傲急拍过去。群傲右手一指,凝运功力,要将他掌力化去。只听喀喇喇一声响,群傲右手边的兵器架碎片纷飞,临近的几把兵器断成数截,其余轰然倒下。阿杰的这一掌劲力雄浑,群傲虽然将之拂开,可南宫家的碎心掌岂能轻易消解,只是将掌力转移地方击上了兵器架。 「再来!」 阿杰旋身撤离后再次踏上一步,又是一掌击打而来。群傲未曾闪躲正面推拳应击,双掌一封,波的一声响,拳风掌力相互激荡,冲旋上去,头顶的枯叶沙沙而落。这一掌拳相交,竟然不分高下,阿杰暗自钦佩,而今天下也唯有展群傲敢如此接他这一掌。 群傲失笑,「看你这架势,当真是要与我决输赢不可?」 阿杰怒道,「废话!」自打与这人相识以来便甚少赢过。他们三人中的另一个人,他才是真正一次也未曾胜过,他指的是从前,如今,他轻轻一掌便能把那人击毙。 「也好,你我算起来也有多年没有好生较量过,现下便来吧。」 说罢,群傲整个人已飞至半空,紧接着又像柳叶一样飘削下来,看似慢慢吞吞却令阿杰神情肃然,这是展群傲的绝学之一,飘影剑。所谓剑,指的并非是那兵刃而是展群傲之身。只觉眼睛一花,阿杰眼前已不见了人,等到察觉到气息时群傲已绕至他身后左侧,待他接下这一击群傲的身影又到了右侧,如是几回,像是那随风飘旋的柳叶,只见其影难觅其人,更是逃不出这飘飞身影笼罩的壁围。 「哼,你这一门功夫我早已有克制之法!」 在周围人一片哗然中,无数掌影围绕在阿杰周身,突然轰的一声重响,纠缠的两人相互弹开。不等对方有片刻喘息之机,再次攻身而上。而就在此时,突然一股狂风大作,似那龙卷飓风卷入两人之间。 「两位不可伤了‘吴艾’。」只见来人拂袖一挥,便像是有一股力道化成一堵无形高墙,挡在群傲和阿杰之间。阿杰排山倒海的掌力以及群傲以手为剑的剑气撞在这堵墙上,登时无影无踪,消于无形。 群傲和阿杰心中一凛,骇然无以复加。细数生平敌手,像此人功力者屈指可数! 「来者何人?」阿杰喝道。 身着青白衣衫的高大男子慢慢转过身来,在场的人无不伸长脖子想看看这绝顶高手的庐山面目,谁知映入眼睛的竟是一张明晃晃的,银色面具。 「敢问阁下是?为何扰我武林大会?」群傲拱手道。 「我是何人并不……」银面具咳了一声,用略微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只是不愿见诸位英雄在此做无为之争。」 听他说这话,武林各派立刻叫嚣起来,「无为之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等是在为剿灭魔教而为!」「群龙不可无首,这一场正大光明的比试有何不可!」 「诸位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顿了顿银面具才道,「火灵神教的教主已身亡。」 「什么?!」这一句当即令在场百人炸开了锅,「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是谁,快快以真面目视人!」「连脸面都不敢拿出来,老子看你也非善类!」 嚣嚷声中,群傲再次拱手道,「是阁下所为?」他相信这个人有此能耐。 银面具摇头,「非也。」 「那是谁?」阿杰问。 银面具叹道,「那位英雄可谓是真正的侠义无双,也是在下生平唯一佩服至极之人,时候到了他自然会现身。我所言是真是假,各位尽可去证实。」说完又把目光投向群傲和阿杰。 面具遮住了他整张脸孔,只能窥见他的一双眼眸,也就吸引了人的全部注意。锋芒逼人,似刀似火,群傲和阿杰一时间竟不敢与之正视,狼狈败下阵来。 「两位保重,再会。」 正如先前来时,天人似一股风卷吹而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凡夫俗子热论纷纷。 由于出现新的状况,群傲决定先去查明事实,择日再通知群雄往后的安排。武林大会就这么被一名意外闯入的绝世高手,搅黄了。 待群傲两人回到襄州暂住的山庄,又有一个意外之人在等待他们。 「展大侠,南宫门……啊,不!群傲,阿杰,你们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们好久!」 「老爷?!」「大哥?!」「你怎么来了?!」 「咦?」秦正扁了嘴,「你们似乎不愿见到我啊。」 两人干笑道,「哪有,哪有。」 「就你一人吗?」群傲看了看门外并没有其它人。 「不就我一人,你们还想有谁。」 「大冷天,你怎不进庄里去,在这门口蹲着就不怕冻死你?」阿杰忙握住秦老爷冰凉的手,驱使真气为他取暖。 秦正手暖心更暖,当下便想靠过去占便宜,谁知阿杰突然松了手害他摔在了门板上。 「快进去吧。」 进了山庄群傲和阿杰径自换衣梳洗去了,秦正这边也有丫鬟小厮伺候着。过后热茶热菜上来仍不见两位夫人出现,饿了多时的秦正不愿先动筷便起身去找人了。到了群傲的居处,阿杰也在,两人正聚在走廊不知神神秘秘说什么,秦正躲在拐角竖起耳朵偷听起来。 「你说他会是谁?」只听阿杰这么问道。 群傲摇头,「江湖中这些年从未听说过这号人。」 「他的那一身功力,唉,真想,真想再见他一面。」阿杰仰头望天,满眼憧憬。 群傲也笑着点头,「若是能与之结识,再好不过。」 隐藏在暗处的秦正此时已是气得握拳捶胸。他们两个竟然,竟然在想着给他偷人———! 当晚气饱了的秦正饭也没吃一口,便倒床睡下。他若是想着他的两位夫人会来过问一声,那可就大错特错。群傲和阿杰才没有闲暇功夫来理会他这个旧人。 滔滔不绝地谈论完银面具人,群傲和阿杰才想着用晚膳,说这位高手说得兴奋了两人一时竟把秦老爷给忘了,待搁下碗筷才把这么个人给想起来。问下人老爷吃过没,下人答‘否’,刚要去找这个让人不省心的东西,方才谈及多时的人便从天而降。 「我说过‘再会’,不是吗?」虽然看不到面具内的表情,但只看那双笑意盈然的眼睛便知他见到眼前的两人有多高兴。 群傲阿杰相视一笑,同时迎上去。 「莫非是心有灵犀,我们也正想着……」阿杰话没未说话便被群傲捂住了嘴。 「这话能乱说吗!」群傲在他耳边低声道,然后转向银面具抱拳道,「今日邂逅三生有幸。」 阿杰撇嘴,你说的话也不见得有多合适。 总之,再次见到这一招便将他们折服的人,群傲和阿杰皆是兴奋不已,以至于胡言乱语。很久很久,不曾有这样的人出现了,年少时候也有那么一个。 面具后充满笑意的双眼冷了那么一瞬,接着拱手回拜,「三生有幸的是在下才是。本不该冒昧来扰,却是无法管着这双腿脚,就这么来了。还望展大侠和南宫大侠原谅我这冒失人。」 阿杰可听不得他这么说,「什么冒昧冒失的,你当我们是闺阁中的女人,不能得见外人是不是?」 银面具朗声大笑,「是我酸是我拘礼了。」 几句交谈之后,群傲二人更是对此人惺惺相惜,也不管是才相识一日的人,马上邀人道暖室内煮酒论剑。 「问我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屋里,又是一串爽朗的笑声。「从该来处来,到该去处去。」 言下之意便是不想过多说起自身,群傲和阿杰也不强人所难,原本投缘之人就应当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只要脾性对了味那盗贼囚徒也可 恋耽美 分卷阅读44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视为知己。 「那兄台总该告之名讳,也好来日相称。」群傲道。 不等银面具开口,阿杰便抢先说道,「吴侠士早先不已报上了大名。」 银面具一愣,想起在武林大会上说过的话,「南宫大侠好记性。鄙姓吴,口天吴,单名一个‘艾’字,方兴未艾之意。」 「吴艾?有点怪怪的。」阿杰实话实说,「吴兄,你也别叫我什么南宫大侠,听着别扭。」 「南宫贤弟,展贤弟。这样可好?」银面具大约也知自己与两人并未熟络到直呼其姓名的地步。 群傲点头,「何必拘礼这些虚名。吴兄,请。」说着展贤弟举杯先干为敬。 「两位贤弟,请!」 「方才说到哪里了?」 「说到鄂州刘家寨,这刘家最出名的武功啊,其实是七龙断水刀,当年刘拔山前辈自创这断水刀四十九招后,后人忘了五招,听说只有四十四招传下来。」 「我也只闻这四十四招,吴兄言下之意是知道那缺的五招?」 「知晓一些,那五招是‘龙鲤跳涧’、‘横刀覆水’……」 就这样,贤兄贤弟畅饮到深夜还未尽兴,若非酒干水尽三人定还要喝上三天三夜。何谓相见恨晚,群傲和阿杰这一晚算是深深体会到了。 三十八 移情别恋2 待隔日睁开眼,群傲阿杰已各自躺在自己的睡屋,心想大约是昨日扑桌而睡下人给料理的。起榻梳洗完毕便听下人来报,秦老爷吃过早膳后腹痛难忍。吓坏的两人赶去,果然见他正在地滚打哭闹得好不凄厉。叫来大夫,大夫说是因饥饿过头后又暴饮暴食所致。 「还好意思问我昨晚为何不吃!早些时候怎不来过问!」 「我和阿杰不是有事在忙吗,老爷你就不能自个儿顾着一下。」群傲怒道。 秦正尖声大叫,「忙,忙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夜半夜三更你们两个还叫人温菜温酒!自个儿吃得香,哪里想得起我!」 阿杰和群傲相看一眼,面露心虚,「夜里正好肚子都饿了便叫些东西来吃,我们怕吵着你的好眠,便没叫上你。下回,下回一定记着。」 「哼,谁稀罕!我不信我找不到吃的!」秦老爷脚一跺便冲出山庄吃野食去了。 群傲气道,「别管他,他那种人饿不死的。」 傍晚,阿杰一人在庭院中兀自比划着,手上拿的是一把宽背青钢大刀,这不是他平日里用的兵器,只是昨晚听过吴兄…… 「就已练上了么?」 「吴兄!」 阔别不到一日,脸罩银色面具的人再次出现。 「七龙断水刀,南宫贤弟想学?」 阿杰有些不好意思,「没,没,我只是随意……」 「让愚兄来教你!」 不等阿杰把话说完,吴艾已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开始舞动起来。须知那所谓后人遗忘的五招本就是吴艾自己编造的,他不过随口说了些招形,阿杰自然不得领悟更不可能练起来。随口诳语却让南宫贤弟认了真,如何是好?那又有何难,他既然能编说,也能真正编出五招刀法出来。 「第一招‘龙鲤跳涧’。」 起先缓缓慢慢的平侧挥动陡然变招,快如飘风般向上转去。阿杰从未见过这种刀法,任吴艾握着他的手腕扣住他的腰身贴着他的背脊。刀身急转数下,在半空急砍两刀,而后急速落下,就在阿杰以为一招已完时,吴艾又带着他向上一个跃身翻转,身体在吴艾怀中滚了一圈之后这才落地,而这一招最后究竟是怎么练的,阿杰却未领悟到。 「如此高深的刀法,我还是不练了。」阿杰惭愧的偏开脸,心想人家已手把手的教了他一遍他竟然还学不会,再没有比他更驽钝的人。哎,南宫门主自是不知,吴大侠这套高深的刀法他能学会,那才有鬼。 「那好,愚兄重新教一套,看好了!」说完吴艾便举起大刀挥动起来,「这一式叫‘一啸风生’!这是‘剪扑自如’,接下来是‘呼啸山林’,‘虎虎生威’,最后是‘伏龙胜狮’!换你了,南宫贤弟。」 看到如此霸道的刀法,阿杰激动的险些接不住青钢大刀,「多谢吴兄指教!」 「对,这就是‘一啸风生’。接着是‘剪扑自如’,别太用猛劲,须知刚中带柔,方能挥洒自如……」 直到残阳隐没了最后一丝光线,阿杰才停歇下来。 见他满头大汗,吴艾忙上前举袖为他擦拭汗水,「瞧你,快去把湿衣换下,冷风一吹怕是要凉着了。」 阿杰不禁感到好笑,「莫说我乃习武之人,便是娇滴滴的女子也没有这般不济吧。」 吴艾笑了笑,伸手掠开他遮眼的湿发,「你这嗜武之人啊。好了,我该走了。」 「往后还来吗?」阿杰急急抓住他的衣袖。 「来。」风掠过一阵,身影已消失在墙外。 阿杰依依不舍的看了一会儿才提刀回房,刚走出庭院便遇上了秦正。 「你在和谁说话,我怎么没瞧见人啊。」秦正张望着空空的庭院。 「哪有人,就我一人在练功。」说完阿杰便绕过面前的人,径自回房去换衣裳。 只听秦正在身后喃声道,「明明就有,若是心头没鬼怎不敢与我说,你还和他那般亲昵……」 年少时阿杰是个率直爽朗的儿郎,后因身遭变故而变得有些乖张孤戾,除了秦正和群傲少有亲近之人。因而也就分不清与人相处何种举止是到了亲昵的地步,吴艾给他擦汗拨发,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清晨,正是排尽胸中浑浊的时候。 群傲安静的在屋檐下闭目打坐,约莫一刻钟以后才睁开眼。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已立于屋顶一角看了他许久。 那一袭灰白的长衫,迎风背手而立,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殊知仙风道骨这四个字展大侠从不送人,世间沽名钓誉道貌岸然的人何其多,尽是些庸俗至极的俗人,真正超脱功名富贵的人又有几人。仅是这四个字,便知展大侠对这人有多么欣赏。 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群傲也回以一笑,而后那仙衣飘飘便于屋顶消失了。直到夜晚又才出现在他面前,将四坛子酒砸在桌上…… 「要说北门关退兵一百里,这可是苍生之福啊!」 「哦?」群傲见人已有三分醉意,便悄悄端了他的大碗,换上一个小杯。 「君可曾见边关之上两国相互仇杀的惨状,可曾见过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天朝和南凉之间好不容易罢兵十载,倘若刀兵再起,南凉铁骑侵入天朝,可知将有多少天朝百姓惨遭横死?又有多少南凉人死于非命?兵凶战危,此等事不论输赢,都未曾有值得欢喜的胜事。但凡皆是为了杀人取地、建功立业。保国卫家?少说那冠冕堂皇的屁话!」 虽是带着醉言,这一席话却令群傲大为震动。何为知己,这便是知己!有多少战事是打着保国卫家的旗号而践踏异族,武林中也同样,有多少所谓的正派人士为一己私利而以正义之名尽做伤天害理的事。 「瞧我,真是醉了,失言失言。」 群傲动容不已,「吴兄,展群傲在此敬你一杯。展某生平少有敬重之人,今日吴兄便是一个!」 吴艾仰头干下才发现酒杯被换了,「贤弟欺负愚兄啊。」说着便伸出食指在群傲的鼻梁上刮了一刮。 群傲只当他醉了,笑笑便不在意。 干杯以后,两双筷子同时伸向了桌上的一盘白玉豆腐,可是盘里只剩下了豆腐一块,两个人该谁吃呢? 「吴兄连这最后一块也要与我争吗?」 「贤弟,孔融让梨啊。」 二人相视一笑,两双筷子登时在盘里你争我夺起来。进攻,格挡,单刀削,双剑刺,天下间的精妙招式在这两双筷间尽数演绎。吴艾险胜半招,抢先夹起了豆腐,却在半途半途被群傲夺了去,一夹就烂的软软东西就这样在两人之间一来一回多次,竟是完好如初。 最后吴艾一个翻腾从桌上掠过,将豆腐抢到了嘴边。 「罢了,输给你……」群傲这么说着,豆腐却递到了他嘴边,「吴兄……」 吴艾趁他张嘴的当下将豆腐送了进去,「罢了,给你。」 群傲嚼着豆腐,脸上有些窘迫。原本两个大男人这也没什么,只是,只是一对上这人的眼睛他便不由得脸面发热。 「这么晚了,我也该走了。」说着吴艾站起身来,才走一步脚下便一个踉跄朝群傲扑去,双唇好巧不巧贴在了群傲的脸上,「糟糕,喝过头了。」 群傲被他的面具撞上了鼻子,顾不得疼先将他扶起,「吴兄可在舍下住上一晚。」 吴艾摇摇头,继续说着醉话,「我怕住了一晚便有第二晚,日后也就舍不得走了。贤弟的好意,心领了。告辞。」 似乎到了最后,两人都吃到了豆腐。 三十九 移情别恋3 襄州和苏州之间来回大约要十日,可是十日过去,那被打得埋头包的靖康侯爷仍没有将药王请来。这十日里,秦正彻底的被秦二主子和秦七主子遗忘在了角落。 群傲仍没有忘记那日在地热池让他抬不起头的丑事,一见到秦正他就想起那五穴点穴法,恨不得拍了自己的天灵盖省得留在世上丢人。阿杰也不大想看到秦老爷,一想起秦正那几日哄骗他做‘熟悉’的事他就懊恼得想撞墙,世上大概没有比他更愚蠢的人。不过,两人并非完全因此而疏离秦老爷,真正令他们无暇去搭理秦正的是另一个原因 恋耽美 分卷阅读45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吴艾。 「哈哈哈,南宫贤弟这你可就说错了,愚兄哪里是天下无敌,你可不知道我多次险些丧命在……在七……」 阿杰忙端了对方的酒,要他快些把下面的话说完,「是何人如此了得,竟令吴兄多番不敌?」 吴艾赶紧摆手,「不是人,是一种……一种极为霸道的暗器,叫‘七王补心针’。」 「七王补心针?闻所未闻啊。」 「这‘七王补心针’啊,就是……」吴艾当下便将这些年来的遭遇一一说来,虽是长话短说,却是毫无隐瞒,对自己种种糗事倒霉事毫无遮掩,逗得阿杰捧腹大笑。 原本以为神秘莫测的人,竟如此直率,阿杰又惊又喜,对眼前的人又增添了几许好感,激动之下险些抓着对方来八拜结金兰。不过这时脑中想起曾经与那人结拜的情景,当下摇头否决,对于他来说没有人可以代替那个人,即使是吴艾,即使那个人已不记得往日旧事。可是,他为何有种错觉,吴艾和那个人…… 「老爷?!你……你吓着我了。」在暗处悄声无息站着的人慢步走出来,浑身的酒气令阿杰皱了鼻。「你喝酒了?」 秦正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嘟哝道,「啊,看你们喝得高兴,我自己也来了一坛。」 阿杰低声道,「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是说你那个戴面具的朋友,是啊,知道了,他每日那么来来去去的,我眼睛又没瞎。只是我不喜欢那种藏头缩尾的人,我想我就不必认识了。」 阿杰点点头,不由得扪心自问是否心头有鬼。若是没有,那他为何要心虚,不过是结交一个朋友而已,为何在秦正面前会有些愧疚负罪之感。 「杰……」秦正突然丢掉酒坛,上前抱住阿杰与他交颈相拥,「今晚我要和你睡,不是要……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阿杰任由他抱住往房里带,「想说什么?」 到了房中两人一起摔在床上,秦正几下蹬掉两人的靴子,像八爪鱼一样将阿杰缠得紧紧的,「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告诉我。」 阿杰拯救出被压扯着的发丝才道,「想问什么?」 「是不是,是不是我失了武功变成了废物,便不讨你欢心了?」 闻言,阿杰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老爷,大哥,你问这话就不觉得羞脸么?」 秦正捧起他的脸,恼道,「有什么好笑的,你快些回答我!」 阿杰忙点头,「哪儿的话,欢心,欢心,都欢心。」说着也捧起秦正的脸与他轻轻摩挲。这个人从前决计不会问出这样的话,离开秦府在江陵再次见到他时并不觉得他与从前有何不同,因而也就忘了他失忆了啊!竟没有对他好生关切照料,想来的确不该。 「可我感觉就不是。」秦正凄凄说道,「你都不知道,你和那个面具人一起时有多开心,你和我一起就从没笑得那么大声过。」 「那岂可相提并论!」阿杰怒极,运力将缠出他的八爪鱼震开,「你当只要是男人,我都会与之勾勾粘粘?」他会喜欢和他同样手大脚粗的男人?若是想要,还不如去找妓馆里粉粉嫩嫩的娈童,或是干脆要软玉温香的女人,相比之下那才是他所喜爱。 「哼,恼羞成怒了。」秦正撇嘴。 「我……」被戳破心思,阿杰的脸迅速涨红。 诚然,吴艾武功高深莫测,为人率直心胸豁达,谈吐间既幽默诙谐又显机敏睿智,不失为一位良师益友。但这都不足以吸引阿杰在短短数日内与之成为亲密无间的‘挚友’,实在是他太像,太像昔日的那个人了!何人,魏无双是也! 「我哪有恼羞成怒!你再胡说,再胡说我把你丢出去!」 秦正闭上嘴,咬着牙扁着嘴瞪着眼,突然间扑在枕上号啕大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若是不要我,当初何必来追我,让我随严坞主去了岂不更干脆!反正我也记不得你们!如今倒好,等我稍稍想起来一些又都不要我了!抢了我又一脚把我踹开,当我是什么!呜呜,我这失宠也失得太快了!好,既然如此,我明儿就走,走得远远的,走到你们都看不见的地方,省得扎你们的眼!」 听了这些话阿杰既是哭笑不得又是内疚不已,「哪有不要你,是你想多了。你若不想我与吴兄交往过多,大不了我日后少与他来往便是。」 秦老爷立刻坐起来,「当真?」 「呃……」这话当然只是随口说来哄人的话,却没想马上就让秦老爷停止了哭闹,阿杰不免又生出怒气,「你当真连我这点自由也要限制?」 秦正再次扑倒,「你看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过不了几日,你怕是就改叫面具人老爷、大哥了!」 「我打死你这烂嘴!」 「打死就打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啊!」阿杰正要抓人丢出去,秦老爷却是突然腾起身来将他扑倒。 「不过要死。」秦正压住身下的人,手伸向他的后·庭,嘴边扬起一抹邪恶的笑,「也要死在……这里面。」 「住手!我明儿还要……」挣不开!他竟然挣不开! 「明儿还要?」秦老爷笑得甚是猥琐,「那又有何难,我明儿再给你便是。」 唇舌纠缠,阿杰很快停止挣扎沦陷其中,肌肤相亲,主动迎合肆意吟唤。此时此刻只管行这巫山云雨,什么银面具什么吴艾,早已抛在九霄云外。 吴艾,你可真让本老爷困扰啊,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这本内功心法,吴兄就这么赠与我妥吗?」群傲打开书册,手抚着里面的一行行字,墨迹还未干透,显然是才书写不久。 「有何不妥?」银面具透出的眼眸黯淡下来。 「这怕是吴兄的独门秘籍,无功不受禄,如此贵重之礼,收受不起啊。」 「哪是什么秘籍,不过是几句活络筋脉消疲解乏的口诀。我只是见你平日诸多事务,怕你不知歇息这才撰写给你。你我之间,说功和禄未免太过见外。」 看着这双眼睛的期盼,群傲不忍拒绝,合上书册收进怀中,「多谢吴兄。吴兄?」他脸上有脏东西吗,这么看着他。 吴艾忙收回目光,窘道,「失态了。」微微颔首便作告辞,走出几步又禁不住回头看着身后的人,眼里赤·裸裸的诉说着千万情愫,不得回应,黯然伤神随风而去。 直到那身影在视线内消失,群傲才捂住自己的胸口。心,为何在扑通扑通跳…… 秦正还未看清晃进门来的身影是谁,群傲已立于他面前。 「真难得,今儿吹了什么风把你吹来……」见面前的人满脸倦容,秦正立刻停止风凉话,将他拉到软榻坐下,「展大侠虽是武功卓绝,但也不是铁打的。」 「你会在意吗?」群傲轻声哼道。 「为何不会?」秦正发觉二夫人似乎在闹气。 「为何会?你那脑袋空空洞洞,我之于你,不过是别人强加的一个身份。」 秦正不与他谈论这个话题,绕到他身后抚住他的肩膀或重或轻的按摩,见他背脊登时耸立,笑道,「此刻没人封住我的‘气舍’,我无需点五穴。」 一双手由肩头到脊柱再到尾椎,而后又从下往上,群傲只觉得浑身的沉重卸下不少,连呼吸吐纳也变得轻松了,「谢谢大哥。」 「我如今确是是脑袋空空,写不出什么口诀,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 群傲惊呼,「口诀?!你从何得知的?」 秦正苦笑道,「他方才路过门口时与我说的。」 「他?吴兄?」 秦正点头。 群傲偏开头,小声道,「既然早已知道,你为何不声不响?」 秦正摇摇头,叹声道,「说不往心里去那是骗人的,但是正如阿杰说的,我岂能连这些事也要干管你们。也像他说的,你和阿杰不是女人,我不能也没有权利束缚住你们。」 「他这么说?吴艾这么说?!」群傲不免气恼,干他何事,他有何资格跑来教训人! 秦正摇头,握住群傲的双手抵在自己的心窝,「不说他了,总之你要保重自己。忘心丹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清楚它并没有使我绝断这情丝,虽是忘了前事,但这心仍是管不住自己,仍是会,心疼。」 群傲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心,和方才一样,也在扑通扑通跳,同样的扑通,扑通…… 麻烦了————! 看着冲出去的二夫人,秦正扬起了嘴角。姓吴的,我要胜不了你,秦老爷就换你来做,哼! 四十回 移情别恋4 这一日晌午,南宫门主和吴大侠。 「修罗刀是叱咤门的独门兵器,旁人以为是短小双刀,却不知那只是女子所用,而男子所使的其实是长五尺……」 「吴兄,这招可到了位?」 「甚好甚好!今日到此吧,瞧你累的。别动,我给你擦擦……」 这一日傍晚,南宫门主和秦老爷。 「南宫家的碎心掌重在内家修为,你若要学必先提升内力。我这就来传授你心法口诀……」 「已练到第三层了,怎样,我好本事吧?」 「是,老爷本事最好。」 「好热好热,快给我擦擦脸……」 隔日傍晚,南宫门主和吴大侠。 「那幻剑门原本有三东、西、南三宗,东宗早年因门首之争门徒死伤不少日趋式微,西宗和南宗倒是越来越鼎盛,直到这位江湖第一美人出现……」 「吴兄所言我却是头一次听闻,但据我所知,当 恋耽美 分卷阅读46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年江湖中号称第一美人的是越王剑的三小姐司徒仕晓……」 「不说了,口都说干了,下次再说其它有趣事与你听。」 隔日夜里,南宫门主和秦老爷。 「杰,我讲个笑话与你听可好。」 「不好,一边去,别扰我做事。」 「嗯,那我唱支曲给你听,我前日才在茶馆学会的。」 「讲笑话吧。」 「话说从前啊……怎不笑啊?笑一个吧,不笑,我让你不笑,不笑!」 「啊哈哈,别,别挠我!我笑,我笑成了吧。」 又一日,南宫门主和吴大侠……南宫门主和秦老爷…… 总之吴艾教阿杰功夫,秦正便要阿杰教他。厉害的师父,聪明的徒弟,武痴南宫门主都和乐意与之切磋。吴艾给阿杰擦汗,秦正便要阿杰给他擦。吴艾讲江湖趣事,秦正就讲笑话唱曲加挠痒。吴艾把阿杰逗得哈哈大笑,秦正便让他笑得更大声或是叫得更羞人。 阿杰只是有些迟钝,并不是笨蛋,秦正的用心他不会感受不到。 「够了,大哥。」 「诶?」秦正停止往碗里添饭,「这就够了?」 阿杰摇头,上前来把人抱住,「我只是想你了。」 「啊?」秦正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北。 「真的只是想你了,魏大哥……」所以才会在吴艾身上寻找那个影子。 秦正默然,半晌后才道,「我,与他有何不同呢?」 阿杰想也不想就说,「你是无赖,他不是。」 没想到是这种回答,秦正笑道,「你又怎知他今日不无赖不是为了明日无赖?」 「不许你这么说他。」 「他是谁,是你的魏大哥,还是吴艾?」 阿杰心虚道,「提吴兄作何?」 「不提他。我来问问你,你是喜欢我不无赖还是无赖呢?」秦老爷边说边把贼手向下探去。 阿杰微微挺身,送进他手中,「都……喜欢……」南宫门主总是那么诚实。 「这可难办了,要不我一日无赖一日不无赖,可好?」 「好……」 注意到吴艾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颈子,群傲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衣领,「让吴兄看笑话了。」颈子上清晰的红印是昨晚秦老爷给他吸咬的,也不知那人又发了什么疯。 吴艾见他虽略有尴尬,却是一脸坦然丝毫没有羞耻之感,扶了扶脸上的面具沉声道,「展贤弟似乎并不在意旁人……」余下的话不说对方也明白,「我若是你,此刻便将这人的眼睛挖去,再割掉他舌头不让他去乱说。」 群傲叹笑,「我能割了你的舌头,还能封住天下人悠悠之口?我与秦正,本就是令人不齿的关系。但那又如何,我的所作所为,我既然敢做便不怕旁人说道。旁人要如何看是他们的事,我若为了他的目光和口舌活得缩头缩尾,我便不是展群傲了。」 面具后的表情难以窥见,只觉吴艾的身体似乎紧了一紧,桌下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群……」 「这日的酒甚是厉害,不能再喝了。」说着群傲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忽然一粒花生米弹打在他的腿弯,下一刻他便倒在了一人的怀里。那注视着他的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不知不觉沉溺其中不能自拔。慢慢地,群傲伸出手抚上那银色的面具,「你摘了让我看看可好?」 「为何突然……」 「你若长得比秦正好看,又肯让我抱一晚,我便不要他,要你。」 咚一声,摔疼了群傲的脑袋。再看院中,哪里还有其它人影。倒地之人站起身来已是一脸清醒,回头看着吴艾消失的方向忍不住笑出声来。并不想吓走你,只是再下去怕是要出事了。 「若是早些遇上你,没准儿我还真会要了你。武功不如你又如何,把秦老爷对我的那些手段全都往你身上使,铁定压得你永不翻身!」说到这儿,展大侠五指狠狠一抓,仿佛把吴艾抓在了手中一般。兀自得意完后又垂下头去,凄楚叹道,只是而今迟了,他已被压得翻不了身。哎,难得为另一个人着迷,又要叹一句相逢恨晚啊…… 「你与谁相逢恨晚,啊?」 「大……大哥。」 展大侠边走边感叹,到了睡屋竟见秦老爷环抱双手立于门前。 「怎只着了中衣啊,快些进屋去吧。」群傲干笑道。 「你当我没看见,搂得可真紧啊!」 「我那是不小心摔了一交。」群傲申辩。 「你没见你瞧他那含情脉脉的样子!」 「啊!住口,住口!」 禽兽又咬人了! 这一晚,展大侠的全身被烙满了秦老爷专属的印记,颈子、胸膛、背脊、腿间每一个都那么深刻,害得他足足半月不敢要下人伺候沐浴。 这以后,吴艾仍然与群傲阿杰保持着朋友间的来往,只是他再也没有用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群傲。吴艾知道自己的越矩惹怒了展贤弟,他虽屈从于秦正但并不表示会接受男人的示好,那对他来说是莫大的侮辱。没有和他这个朋友断交,是展贤弟还敬重他的为人还想交他这个朋友。相比好唬好哄的南宫贤弟,展贤弟一点也不好惹啊。 「的确如吴兄所说,火灵神教已不在人世。只是不知是何人所为,还望吴兄告知。」 「我已说过,那位英雄该现身时自会出现。今日有事,便不打扰两位贤弟了。」 望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阿杰突然道,「展大哥,你有没有发觉吴兄的背影身形很像……很像……」 「秦老爷。」群傲补充完他的话。 「这,有可能吗?」 第一,秦正和吴艾两人是同一日出现在襄州的。第二,秦老爷明知吴艾在山庄出入,却从未来和他打过照面,也就是说两人从未同时现过身。第三,吴艾的一举手一投足皆和从前的秦正如出一辙,所以才扰乱了人的心湖。第四,吴艾总在他们空暇时出现,像是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只是那一身武功,便说不过去了。 「想知道,那还不容易。」群傲笑道。 热闹的街市上,兀自游荡着的秦老爷突然打了个喷嚏,是谁在背后算计他? 「相公,你怎么不等妾身……」 忽然被人从后抓住,吓了秦正一跳,转过身去看抓着他的是一位少妇。要知道叫他相公的人不止一个,但绝没有这一个呀。 女子一见认错了人顿时羞红了脸,松开手连声道歉之后快步走开。这时她真正的相公找来了,女子投进相公怀中便是一阵娇哭嗲骂。 「有那么像吗?」秦正望着男人的背影喃喃道。 隔日用过午膳,群傲便抱来棋盘与秦正厮杀。秦老爷如今的棋艺远不如昔日,连续三盘都输给了群傲且是惨败,回想从前群傲胜他半子已属不易。第四盘开始不久便被吞了一角天下,气得秦老爷摔子罢战。 「不来了,再来还是输。」 「你坐立不安,当然要输。」 秦正只当听不出他话外之音,边收棋子边问,「在这儿陪我耗着,你今日无事么?」 「你说对了,今日无事,就陪着你。」说着群傲起身将秦老爷拉到卧榻坐下,然后扑在他腿上命令道,「给我揉揉。」 「我……我内急,你等我一会儿……」 「我陪你去。」 「也没多急,我还是先给你揉吧。」 「嗯,舒服。」展大侠闭上眼消受着秦老爷的服侍,「唱支曲儿来听。」 秦正尖叫,「唱曲儿?!」又是揉揉又是唱曲儿,他成什么了! 「怎么,能唱给阿杰听,便不能唱给我听?」 秦正认命道,「唱什么曲儿?」 「你最拿手的。」 秦老爷咳了咳嗓子这便拉开了,「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 这一支曲儿以姑娘家娇柔清脆的嗓音唱来甚是悦耳,但在秦老爷唱来,那可真是……真是‘冻人’啊,直叫群傲一身寒疙瘩簌簌落了一地。更可怕的是这声音足足绕梁三日,在以后的三日里群傲的耳边总回响着秦老爷的曲儿声,每每想起来便如置身于萧萧寒风中不禁一阵凌乱哆嗦。 四十一 移情别恋5 秦老爷唱曲的同时,阿杰终于把人等来了。 仍是那高大的身影,仍是那银色的面具。 「吴兄?!你,你来了,那就是说你不是……」 银面具不发一语,只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南宫贤弟便转身离开。 「这是?」阿杰翻开未封皮的书册,一看原来是内功心法,早先吴艾答应写给他的。 「来了吗?」 阿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身后的人,「不是他。」 「我想也是。」群傲的脸上难掩失望。 「不是谁?」 第三个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落地,正是那去而复返的银面具。 阿杰忙从群傲手中拿过书册递还给他,「已从吴兄那偷师不少,想想还是不要太过贪心。」 吴艾接过手,双眼一沉,书册登时化作粉屑随风飘去,「觉得亏欠了我么?」 群傲点头道,「亏欠不少,吴兄若是贪财之人那倒还好办。」 「财我倒不缺,若是两位能允我一件事,我这身武功全然相授又如何。」 阿杰可不相信世上有这等便宜的事,「何事?洗耳恭听。」 吴艾走到两人之间,也不知说了句什么,只见群傲和阿杰双目登时闪现杀机。 「杀他!」 「打他!」 展大侠宅 恋耽美 分卷阅读47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心仁厚,只说‘打’。南宫门主可就没仁慈了,一出手便是碎心掌中最狠毒的一式。 吴艾料不到对方出掌便朝天灵盖拍来,已来不及闪身避开,只得左手上抬格挡,又恐抵架不住这猛烈的一掌,抬手的同时身体一仰向后飘出。莫要小这一抬手一飘身,看似平平无奇,却是一掌挡尽千般攻招,一退闪去万路追击。守势之严密,直叫群傲阿杰心中大声叫好。 可这一挡一退也只让他喘息了两口,不等第三口上来,群傲已如柳丝一般缠卷而来。 「这一式为何我从未见过!」阿杰边喊边紧跟而上。 群傲的飘影剑已让人难以招架,再加上阿杰又极又猛的碎心掌,吴艾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敌。 「有何可恼,你们把我当作他便是!」 「去你奶奶的巴羔子!」阿杰破口大骂,退后半步飞身纵起,找到群傲攻招的间歇双掌齐出。 「阿杰,嘴巴干净点!」群傲叱道。 一攻一守,配合的天衣无缝,双拳对四手的吴艾再也没有空隙去挑衅。才摆脱了群傲的飘影剑纠缠,以为能有片刻空档,却不想群傲离身的同时已举手为剑。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就这么当胸射来,妄想抵御已然不及,只得偏斜身子避开心脏处以肩胛承受。幸而他内力浑厚,这一股剑气只让他吐了两口红。 「竟丝毫不顾这些日子的情意!」吴大侠悲呛道。 而阿杰回他的是,「滚你妈的蛋,操你奶奶!」 群傲抓狂,「南宫杰,别让我再听半个字!」 一骂一斥之间两人也没停歇攻杀。吴艾躲过阿杰的掌风后,群傲立刻欺到他的身侧,左手往他面门抓去,他向右急闪,群傲的右手顺势而上抓住他手腕,五指竖为利爪,眼前就要把这只手腕掐碎。 「好一招‘龙爪手’!」只见这被扣住的手向前一伸再向后一缩,便如泥鳅一般从群傲手中滑脱。 「你这泥鳅摆尾也不赖!」说话间,阿杰的这一掌已打了个空,却是没完,只见他脚下一转,回转臂力连推三掌。 与此同时,群傲也使出和阿杰同样的招式,碎心三式‘三人成虎’。 六掌打来,迅捷威猛,叫吴艾分不清掌力来路,只觉得上下左右及身后都被这掌力封住,进退不得。怎么办,若是硬拼那非动真格不可,不是伤了对方就是自己受伤。一时间来不及细想,双掌运力一手向前一手反推向后,只将致命的心窝背心护住,其它四掌硬生生受下。「唔!」闷叫一声便觉呼吸不畅,胸口气闭,再不抽身便危险了。哪知二人见此招有效,第二轮接着又来了,这光景是非要打死他不可! 「碎心掌,我也会!」 才听对方大喝一声,群傲和阿杰便觉心口射来一股凌厉的掌风,掌力未到风势已及!两人急速躲开后方知上了当,方才那一击压根不是碎心掌,只是以强大内力催动的气风。 「贤弟,两位贤弟,当我错了,这架不打了吧。」吴艾终于开口求饶。开玩笑,展群傲和南宫杰连手,天下间能有几人扛得住,更何况是下了狠手的啊! 「打死你便不打了!」 又是猛烈的一掌袭来,吴艾转身借着这一掌之力,向前纵出两丈,而后凌空一个跟头翻上屋顶。 「他要逃!」阿杰喊道。 「没那么容易!」群傲足尖一点当即追了上去,阿杰紧跟其后。 三人的轻功俨然不分上下,只是前方逃难的人怕丢命脚下要略微快些。出了山庄便是襄州繁华的街市。三个武林高手在高低错落的楼屋间上演飞檐走壁,引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跑了小半个襄州仍追不上人,路径菜市,阿杰一怒之下洒出一把铜钱银子而后抓起人家的东西便向前方逃窜的人砸去。 惊觉背后有东西呼哧而来,吴艾左手一抓,竟是个大罗卜,右手再一抓,是个小南瓜,回过头正好一个巨大的冬瓜迎面飞来,「啊!」惊呼一声蹲身险险避过,却不想更吓人的在后面。砍肉刀、剁肉刀、斩骨刀、屠宰刀一把接一把飞来,全部指向他的要害处,最后一把穿皮尖刀竟然还射向他的命根子! 「我骟了你!」 冰凉从腿间穿过时,吴艾滚落屋檐,但人落至半空又再次腾起跳到另一个屋顶上,一个射步飞出几丈远,「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快助我一把力!」阿杰跃起身,群傲对着他的脚底推出一掌,他便如离弦的剑射向吴艾,眼看就要抓着人,那狡猾的家伙却是突然折了个弯,害他只揪住了几根头发。 吴艾只觉得头皮快要被扯掉了,一边逃窜一边求饶。阿杰哪里肯手下留情,掠过街面又丢下一块银子。这次是冲莲子羹的龙头大铜壶,里面装着满满一壶沸水,光贴着壶身也能烫掉一层皮,不过这点小烫对南宫门主不算什么,力拔山兮的他举起铜壶飞起一脚踢向吴艾。随后赶来的群傲手臂一挥打出一股剑气,将铜壶劈开。 满壶的沸水立刻从吴艾头顶直淋下来,他虽是避开了中心仍是被烫得哇哇大叫,「当真要取我性命不成!」 「难道还给你客气!」阿杰大喝。 「啊!」吴大侠被一道剑气射中了屁股,「轻点啊!」 「我不如给你挠痒!」群傲哼道。 「啊啊,我错了,我错了——!」 这声音,这语气!阿杰大骂,「你还敢学他,我打死你——!」 而后便是持续近一个时辰的追杀,襄州城也给三人飞了好几圈,没有一家的屋顶没有印过他们的脚板。也不知吴大侠究竟对群傲和阿杰两人说了什么,竟令他们这般不死不休。 「逃到……哪里……哪里去了?」阿杰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群傲也是累够呛,「不知道。」 追至一片茅草屋时,吴艾突然消失无踪,任两人怎么找也找不到。 「算了,回去吧。」 「哼,便宜了这王八羔子。」阿杰啐嘴。 群傲怒道,「当心我扇你嘴巴子。」 听着两人渐渐远去的声音,草房里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失足从屋顶摔了下来有了这个藏身处,否则今日非被这两人分尸了不可。老天明鉴,他不就说了‘春宵一夜’四个字,至于这么死打死杀吗? 「嘶,疼死我了。罩着这东西真憋气。」抬手弹了弹银色面具,沿着腮边将它揭起。 这究竟是怎样一张脸? 两道张狂霸气的剑眉斜飞入鬓,人都说眉为一面之威仪,这一双眉确是端的威仪万千。眉棱骨高耸更显那一双狭长的眼眸深邃幽黑,一眯一睁之间透出鹰一般的桀骜锐利或是那狐狸般的狡猾奸邪。眉眼这般各自分明,从面相上来说,举止不凡,足智多变,多有威权。再往下,隆准高鼻,一如此人,容不得旁人折压一下,若是谁想来试试后果将是他难以承受的。高鼻下的一张嘴,唇薄而有棱且嘴角微微上扬,面相上说此种人若不是薄性负心便是朝三暮四,不幸的是对方不论如何挣扎大都鹿死其手。 单看这一张脸面,你能够勾勒出他临压天下的霸傲模样,却无法想象他无赖泼皮嚎哭撒娇的恶心样儿,那种生动与精彩非得亲眼见识不可。 「这什么味儿啊?」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这才闻到下面的味道不对,下面是……茅坑?! 咔嚓一声,背后压着的柴棍似乎断了。 「啊,哦。」 四十二 魔教教主 追杀王八羔子后回到山庄,阿杰调息了约半个时辰才恢复精神,见已是晚膳时候便去找秦正一块儿用膳,刚到秦老爷的屋就见他推门出来。 「老爷你身上好……好香啊,啊啾!啊啾!」浓重刺鼻的香味让阿杰连打几个喷嚏。 秦正抬手嗅了嗅,「好闻吧,我方才在市集买的,一盒香粉花了我五两银子。」 阿杰难以置信地叫起来,「香粉?你用香粉?!」 「你昨儿不是说我臭臭的,我今儿就把自己弄得香香的,这也不好?」 「我何时说过你臭臭的!我看你确是脑子有毛病。」阿杰想起秦府来的书信,说是要留意秦老爷,此人可能被忘心丹药坏了脑袋,疯病会间歇性发作。「得尽快带你回去。」 隔日,也就是距离上一回武林大会二十日后,展大侠和南宫大侠又一次召集群雄,将火灵神教教主已身亡且查明属实一事告之武林各派。这也就是说大家再用不着不远千里奔赴西域,当下之事是尽快肃清中原的火灵教众。 不过,眼下还有一事是诸多武林人士所关心的,究竟是何人如此厉害,竟把魔教教主和大护法一块儿给除了。原本是想借此机会扬名立万,却没想被人给抢了去,而他们却不知抢功的人是谁,怎叫人甘心。 「展大侠和南宫大侠也毫无所知?」在场的人又一次问道。 「老夫记得那戴面具之人说过,这位英雄到时自然会现身,这‘到时’究竟是何时?」 「贫僧倒是敬重这无名英雄。」 「大师言之有理,行此大举却不留声留名,确实难得难得……」 一干人为无名英雄歌功颂德,秦正只觉无聊透顶,欲转身退回内堂,谁知被人撞了一下,脚一滑身一倾怀里便掉出一样东西。只见那东西跳下台阶,滚啊滚啊滚到了大堂中央,也不知是哪位帮主门主先站起身来,而后一个接一个,渐渐地堂内停止了喧哗。 方才说敬重无名英雄的大师上前拾起小东西,沉声问道,「敢问秦大侠,此物从何处得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48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秦正看着那血玉扳指,咽了口唾沫小声道,「从他人处得来。」 「此人而今何在?」大师又问。 秦正顿感汗涔,「死……死了。」完了,不知那两根腊肉条是何等大人物,他会不会闯祸了? 「是秦大侠所为?!两人皆命丧于你之手?」秃头大师这一问,群雄无不伸长脖子屏息以待。 见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秦正更觉冷汗淋漓。他很想说不是,但又想大丈夫要敢作敢当,人虽不是他亲手所杀,却是因他而死不假,「算是……算是吧。」 此话一出,各门各派无不骇然震惊。要知道这位前任秦盟主,那可是不折不扣的软脚虾啊,从前他在盟主之位时全凭秦府的几位主子帮他支撑,以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胜得过火灵神教的两个大魔头!但如今魔教的教主信物就在他手中,由不得人不信啊! 就在群雄议论纷纷之际,突然从大门口涌入七八人,一见他们那奇装异服在场的人便要拔剑相向,而他们却不与之纠缠,嗖嗖几声窜到秦正面前,齐齐跪地叩首,「参见教主!」 「啥?」 七八人再次高喊,「火灵教徒参见新任教主!」 秦正吓得躲到群傲身后,「谁,谁是你们的教主!」 相比中原,来自西域的火灵神教更是□裸的弱肉强食,历来都是谁强谁为首,如同那兽类挑选领袖,谁有本事杀了头领谁就是新任教主。自从上一回武林大会之后便有一批火灵教徒埋伏在襄州,和中原武林人士一样,他们也想找出杀教主和大护法的人,并非是要为两人报仇,而是要拜迎他们的新教主。 魏王,郡王,盟主,舵主,秦正头上的帽子已多得戴不下,他可不想再当一个火灵教主,可以的话他只想做他的秦老爷。所以他拿出血玉扳指,向散布在中原的火灵教众放出话,谁要有本事把火灵教的人全兜回西域,这枚扳指归谁。如此一来,有关火灵神教之事圆满解决。 一如以往,最不想出风头的秦老爷又成了最出风头的人。 「事情就是这样的。」 有关两根腊肉条,即火灵教主和大护法如何在他的‘指教’下双双毙命一事,秦正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群傲和爱杰听。 「以头智将胜过自身数倍的武力大败,此乃真强勇也。」听完后群傲如是说。 「确是。」阿杰笑着点头。 见二夫人和七夫人终于把对吴艾那种含情脉脉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秦正当下便要飘起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头智将胜过自身数倍的武力大败’,这不是秦老爷对七位夫人惯用的么,早已得心应手了啊,对付两根腊肉条算什么。 「快去收拾东西,晚一会儿该动身了。」群傲嘱咐道。 「要不要我帮你?」阿杰问。 秦正摇头,「我自己行。」 走出花厅后似乎又听到群傲和阿杰在说什么,于是秦老爷又退回来躲在墙根偷听着。 「我们前日是否过火了些?」 「嗯,有些。」 「你说他会来送行吗?」 「是想再见他一面,道别一声总是好的。」 他?在说吴艾吗? 回到房里关紧房门,从包袱里拿出东西却不知该如何处理。丢哪儿呢?这东西可不能乱扔,被发现那就惨了。 手中银晃晃的东西,秦正看着就来气,丢在地上狠狠踩上两脚泄愤,「你啊,想赢本老爷,想都别想!」话虽这么说,却又不由得叹气,「可也不能说你就输得一败涂地,他们不还在想你么?」弹了弹银色东西,又收进包袱里,「罢了,就让他们心中分那么一丝丝,一丝丝的位置给你。」 半个时辰之后,襄州城门外。 「展大哥,快看,是他!」 群傲转过身看去,的确是那副银面具。看了看立于城门口的人,又看了看身边的秦正,果然,不会是同一个人。回过头,背身挥了挥手。后会无期,吴兄。 「他绝对没有老爷我生得好看!」秦老爷叫道。 群傲笑道,「是,你生得最好。」 看着仍在回望身后的阿杰,秦正长长叹了一口。有想重回白云城做城主的,有想在南凉做皇帝梦的,有画裸女图甚至抱着女人亲嘴的,还有这两个轻易就叫他人勾去了心的,老虎不过打了一小会儿的盹儿,这天便要翻了。 四十三 嫖·妓去吧1 苏州,从前的桃花坞,而今的秦府。 【四主子,这样好吗?我还在……还在禁足。】 「没什么不好,大主子也只随口说说,他此刻在闭关,没闲工夫来管你禁不禁足。快走快走,这些天你也憋坏了,我带你出去溜达溜达。」 【我不想去溜达,你不如带我去襄州找老爷。】 「忘记给你说了,老爷已在回苏州的路上。」 约莫三个月前,秦六主子因擅自将忘心丹换成蒙汗药惹怒了大主子,大主子下令禁足半年。三个月过去,六主子果真乖乖的待在自己的药楼半步不出。此前唯一回府说老爷又犯‘病’了,要他快去襄州,碍于禁足之令他务必要先得到赦令。可是大主子一回府便开始闭关,这一月他都见不着人。说到麒儿,他为何要闭关?只因唯有拼命练功才能让他多一些,安全感。 自打云飞回了府,仕晨的苦日子也来了。云飞将丝绸生意交到他手中,限他在两个月内拿下与北方的一笔大买卖,要知道秦府刚在苏州落户,哪争得过那些老字号。白云飞倒说得好,说什么争不过就去抢。抢?当他司徒仕晨是那土匪‘白一半’么。 今儿好不容易得闲一日,仕晨便好心的约上小林出门去采采光透透气儿。三个月没出门,小林也着实憋坏了,经不起四主子几句好哄便跟着他溜达去了。 来到苏州不多不少也有一年多,城里没有哪一处是秦四主子没去溜达过的。小林就不同了,他平日要不就是到城郊的山坡采药,要不就是在秦府附近的地方随意逛逛,苏州城有什么好玩好乐的,一概不知。他不知没关系,四主子可是精通得很。 「苏州有名的小吃多了去了,有赤豆圆子、红汤辣馄饨、白汤焖肉面、姜母鸭、醉鸡、十三香龙虾、蟹粉小笼、酱排骨、酱汁肉、三丁包、咸菜包、青菜包……」 小林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尽是雀跃和兴奋,虽然这些东西秦府厨子都做的出来,但是总是不比外面的地道,吃着也有兴头。 仕晨继续口若悬河的说,「玩的也不少,西面有东洋来的……」 正说着一袭粉色从天而降,伸手接住竟是一张女子的丝巾,不若一般有着浓郁味道的香帕,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仕晨忍不住放在鼻下闻了一闻。 「呀,掉下去了。」这时楼台上传来一个声音,清脆婉转,犹如黄莺出谷。 仕晨不由得抬头看去,好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子!虽离闭月羞花尚有些缺欠,却是以气质取胜,品味女子容貌固然重要,然而花容月貌易得,这一身清灵如兰的气质却是不多见。 「这位爷,你要把奴家的巾帕嗅到何时?」女子掩嘴娇笑,又添一抹妩媚姿色。 「姑娘这是要下来取,还是要爷给你送上去?」再脱俗也是青楼女子,仕晨岂会不知这是女子与他搭讪的手段。 女子拉了拉罗裙露出小脚,「奴家脚小走得慢,爷脚程快,还是送上来得好。」 仕晨扬了扬眉,送上去怕是就不好脱身了。「慢也没关系,爷等着你。」 「我看爷是怕我们这地儿脏了您的身吧?」女子有些恼了。 「岂是,爷今日有事儿,改日再来可好?」既然看着赏心悦目,仕晨也不妨与她多耗一会儿。 「改日之事谁说的准儿,奴家只知今日遇上便是缘分。」 「缘分,如何说得上?」 「普天之下只有这么一个苏州城,苏州城也只有这么一个长吟阁,爷不去东城不去西城只来到这苏州城,不去怡红楼不去万芳馆只路过这长吟阁。每日打从这楼阁下走走过过的人何止千百,偏偏我这巾帕前日不掉昨日不掉今日才掉,不掉这个不掉那个只瞧准了爷,这难道说不上是缘分?」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小嘴儿,只是……」仕晨刚想说拒绝的话,忽然闻到一阵诱人的香味,忙问道,「楼上可是有二十年的桃花酿?!」 「好个刁钻厉害的鼻子,可不就是二十年的桃花酿,爷要上来尝尝吗?」见楼下的人馋嘴的样,女子换了个引诱的法子。 仕晨看着身边的小林,叹道,「今日带着舍弟,多有不便……」 「哪有不便,自然要叫这位小公子一起来。」女子边说边招手叫来其它人,「看他这年岁,这酒也是能喝的。」 闻着桃花酿的味道,仕晨实在无法拒绝,「小林你看……」 小林眨了眨大眼,【这里是?】 「教坊。」 【青楼?!】 仕晨赶忙解释,「并非是你所想的,也可仅听听琴喝喝酒,若是不愿,她们会本分规矩的。你从未见过这地儿,想不想去见识一番?」 小林望着头顶的匾额,长吟阁,倒是个雅致的名儿。这种地方他的确没有去过,不能说不好奇,可是…… 见底下的两人还在迟疑,楼上的另一名女子笑道,「我看这两位八成不是爷们儿,怕是姑娘家扮的,你看这位爷生得这模样,连咱们长吟阁的花魁无霜姐姐你也比不上。还有这小公子,瞧这模样,敢情是水做玉 恋耽美 分卷阅读49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雕的。咱们还是别为难人家。」 这激将法的确使对了,仕晨当即就要跳上楼去,「马上来让你看看爷是不是爷们儿!」 小林也不愿被人说成女子,点头道,【只坐一会儿。】 「好,只坐一会儿!」说完仕晨便抓着小林的肩,脚下一点飞身上了楼台,引得几个女子一阵惊呼。 「奴家就说爷的脚程快。」 「你叫无‘双’?」仕晨问那丢丝巾的女子,「‘双’字如何写?」 「霜便是霜雪之意,小女子无才,只得取这么个不好听的贱名。」无霜回道。 仕晨轻抬起她的下巴,笑道,「名字哪有贵贱,好不好听又如何,只要这人好看就够了。」 无霜哪经得起这一双凤眼的流连,偏开头举袖掩住粉腮,「爷里面请。」 世间就有那么一种人,日日喝酒仍是练不出海量,依旧是万年不变的‘三杯倒’。既是为寻乐的客人准备,桃花酿自然不是容易上头的烈酒,偏偏秦四主子咕噜咕噜灌下三杯后脑袋便不清醒了。 「小公子,别这么拘谨啊,来这儿便是为了放松的。」 小林微笑着躲开女人的碰触,无声喊着仕晨,可四主子正喝得高兴,哪里顾得上他。 「玉儿,莲儿,还有莺莺,你们三个带小爷到隔壁去吧。」无霜见仕晨只顾着喝酒不理会人,便准备使手段了。可是被眼前这小公子一双清澈无邪的眼睛看着,只觉得束手束脚难以施展。 【我不……】小林忙上前抓住仕晨的衣袖。 醉酒的四主子却是将他挥开,随着无霜的话说道,「给小爷弹琴唱曲儿便可,休得动手动脚。」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丢给玉儿三人,「舍弟是头一回来这地儿,别太咋呼吓坏了他。」 三个女人赶紧点头,「是!是!」 「小心伺候着。」花魁无霜挥挥手示意三人别再磨蹭快将小林带出去,接着斜身倒进仕晨怀中,「爷,别光顾着喝酒,你也看奴家一眼嘛。」 「看,看,这不正在看吗,我的美人儿。」 【四主子!】 「小爷快别没出息了,快随玉儿走吧,到了隔壁我们仨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小林再次伸手去抓仕晨,却被玉儿一把捉住手往外带,莲儿和莺莺随后跟上,三个女人又拉又推的把他带到了隔壁的房间。 四十四 嫖·妓去吧2 「一千两,有一千两啊!」一进门三个女人就兴奋的围着银票叫嚷,一千两,这可是她们价码的十倍!「小爷,我们定会好生伺候!」 小林退后两步扯出一个勉强的笑,环视粉纱飘舞的香阁,最后坐到角落的桌案之后以测安全。 玉儿三人见他坐得远远的,不免起了捉弄之心,纷纷将外衫脱出露出轻薄撩人的纱衣,「小爷想要奴家几个做些什么呢?」 小林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上手指纠搅着,看到房中有琴箫等丝竹乐器便伸手指了指。 玉儿笑道,「姐儿们,来给小爷合一曲吧。」 于是女人们一个弹琴一个吹箫一个唱曲儿,弹的吹的唱的是什么小林一概不知,他只知道尽量不要去看女人兜衣上的水鸭子,可是三个女人围着他,他不看这边便会看到那边,目光躲无可躲。 林齐别没出息,她们不过是吹奏唱曲,又不会把你吃了,不过三个弱女子,你一个堂堂男儿怕她们作何。虽是不断这么对自己说着,但小林的紧张丝毫没有减缓,反而在女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媚眼下愈加冷汗淋漓。秦六主子心中不禁哀叫,还说这里是放松的地方,被她们这样看着,谁放松的得了啊! 「小爷,奴家几个这一曲可还动听?」一曲毕,三人离座来到小爷跟前。 小林忙将桌案拉近身前护住自己,【动听,动……】想到外面的人不懂自己的唇语,他忙闭上嘴,捣蒜般点着头。 「玉儿姐姐,你看这位小爷真是不愿我们亲近,我看我们……」三人中最年幼生涩的莺莺一脸受伤的模样,「我看我们还是走远一些吧。」 玉儿叱道,「快些闭上嘴!收了客人的恩钱,哪有不服侍妥当便走人的,看妈妈等会儿不打断你的腿!」 一听到这话小林慌了,他怎能害别人受罚。见窗对面的房间彩衣飘飘,于是倒了杯酒,用手蘸着酒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舞。 玉儿三人惊讶不已,这么一个观音菩萨前的金童儿竟然是声哑之人!爱慕之余,三人又生出不少惋惜怜爱之心。 「小爷说什么便是什么,莺莺能歌,莲儿善舞,这就来给您舞一段。」说着莲儿便拿来水袖绕在双手,在玉儿和莺莺的伴奏下翩翩起舞。 女人们走开后,小林的呼吸这才顺畅起来,为了不表现出没出息的样子便学着四主子,一边欣赏美人一边倒酒来喝。这屋放置的是普通水酒,又烈又刺喉,喝进一口便呛红了他的脸。玉儿、莲儿和莺莺见他这惹人爱的模样,恨不得上前亲咬上一口。 「隔壁的爷是不是说这位小爷是头一回来咱们这地方?也就是说他还是童子之身?」玉儿边拨琴弦边和莲儿说道。 莲儿见她面露谗样,心领神会,「那般白净高洁,只怕咱们给脏了。」 「我是说莺莺。」说着玉儿便向莺莺招了招手。 莺莺边舞边退,到了玉儿身边小声道,「何事?」 「妈妈不是说下月要给你开苞,此时如何?」玉儿眯眼笑道。 莺莺明白她的意思,顿时羞红了脸,「可是莺莺值不了一千两那么多。」 「笨,妈妈可不会嫌银子多。」莲儿道。 「但凭两位姐姐做主。」莺莺红着脸点头。 达成共识之后三人停止歌舞碎步走向小林,玉儿和莲儿将莺莺推到最前,示意她快些动手。 莺莺这小雏儿虽未开苞,平日里却是受训不少早已练就千百功夫。「小爷,莺莺跳得好累,赏口酒喝吧。」这不就借机贴上了小林的身。 【好……好的……】小林忙为她斟酒,谁知酒杯刚递过去便被女人打翻,湿了他一身。 「哎呀,奴家真是笨拙!」莺莺边说边用丝帕给小爷擦拭,不过擦了几下便拉开了小林的衣襟。 【姑娘,不用……】小林刚制住她的手,又有两双手来帮忙,【不用,我自己来……】可是没人听得见他在说什么。 「小爷已长大成人,就让咱们的莺莺来教教您这大人都会做的一些事儿,别担心,莺莺和您一样也未破身,干净得很。」说着六只手便开始放肆地拉扯小爷的衣衫。 小林并非未经人事的人,自然听的懂她们在说什么,当下大惊,【不!不!我不需要……】六主子心中急得大叫,他已不需要……不需要破身了啊!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六只,小林捉住这个却拦不住那个。三个女人很快将小爷的中衣解开,一摸上他的雪肤个个不由得惊呼,这般白腻嫩滑连她们也不及啊! 「莫非真是那天上下凡的仙童?」玉儿和莲儿相看一眼,双双舔了舔唇。 莺莺岂会不知她们所想,喊道,「姐姐们不是说要把小爷给我!给我……」 玉儿笑道,「姐姐们不会与你抢,你先来伺候小爷,我们只在旁帮衬着,这样如何?」 「你说的,可不许与我抢。」 「天啦,爷,您是怎么养成这一副冰肌玉骨的,快给奴家们说说。」 【不,请你们不要……】 六只手,有摸脸的,有抚胸的,有揉背的,小林吓得快要哭出来。秦六主子虽不会外家拳脚,但秦正为了使他强健身子便传授了些内家功夫,按说以他的劲道要推开这三个女人应该不难,可此时此刻他已害怕得不知所措,光是那六只绿晃晃的狼眼便叫他颤栗不止,哪里还有力气反抗。 「能把身子给爷,定是莺莺上辈子积了德……」莺莺解开纱衣将柔软的胸脯压向小爷的胸膛,红唇贴在小爷的耳际轻呵着热气。 玉儿和莲儿则一人捉一边,按住害羞的小爷。 【三位姑娘请……请自重……】小林已然像只吓破胆的小麂子,僵直了身体动也不敢动,眼泪卡在眼眶,眼看就要滚落脸颊。从小到大,有师父和夫君将他护得滴水不漏,他何时遇过这等恐怖的仗势,即便上一回为弄潮儿所害险些丧命也决计没有这次来得可怕。 越见他这副样儿,三个女人越是恨不得将他吞入腹中。 「小爷别怕,这档子事都要经历的,等一会儿便会让您感觉上了天。」玉儿边说边把手伸向小爷的腿间,按住揉弄起来。 【快住手!】小林使尽力气推开身上的人,捉住襟口冲到屏风后面,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在女人面前哭,可是惊惧之下泪水终是忍不住落了下来,【我不要,你们快走!】 「我们可瞧不懂您在说什么?小爷也真是的,食色性也,孔夫子也这么说,这等事害羞什么,快来吧。」 【不——!】 见小林想要冲出门去,三个女人眼色一递,飞快从三面堵住他的去路。想逃,没门儿! 吓坏的小林埋下头用力撞开一人后奔向房门,可是手还未快抓住门闩便又被三人拖了回去,【不要!四主子,司徒仕晨!你在哪儿!救我————!】叫喊着挣脱三人再次躲到屏风后。 衣裳一边已褪到了腰间,半边白皙的胸膛和优美的肩头瑟瑟耸动着,一双纤纤素手紧紧揪住衣衫,泪湿的玉颊更是我见犹怜。 玉儿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人,发誓一般 恋耽美 分卷阅读50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我今日非和他圆了好事不可!」 「嗯!」莲儿和莺莺重重点头,走向房门将门扇闩死,防止小爷再逃。 对上三双饥饿的眼睛,小林再次埋头冲撞出去,门被闩死了他便往楼台外逃,想要从外面跳下楼去。可是三个女人哪能让他如意,以平日绝没有的灵活身手飞赶而去,一人抱身两人抬脚又把人给擒了回来。这下凡的仙童,‘吃’了没准儿会长生不老,岂能轻易放过。 而楼台下经过的路人,只当是妓馆的客人在和姑娘们嬉闹,看也懒得看一眼。 三个女人擒了人便直接丢到床榻上,然后蹬掉鞋子解了纱衣一块儿向小爷压去。 【求求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银子,我这就给你们!】小林边挣扎哭喊,边把怀中银票掏出来塞给三个女人。 「银子我们已得了,这会儿只要小爷!」 「说好了我先来!」 莺莺撞开玉儿,张开双腿跨坐在小林腰上将他死死压住,接着伸手解他的裤腰。玉儿只得改到别处,捧起饱满的双乳隔着兜衣轻轻摩挲着小林的脸,另一边的莲儿则俯身在他胸前亲吻着。 【不!救命!救救我,司徒仕晨,老爷———!】此时此刻,小林只得作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四十五 嫖·妓去吧3 长吟阁对面的茶馆,秦府奔波几日的三位主人回府前此作片刻休息,不料竟看到了不得的事情。 「你看那人,我没眼花吧,怎觉得像小老六呢?」群傲指着对面楼台上衣衫半裸的人说道。 「在哪儿?」阿杰转过头,楼台之上已没了人,「看错了吧?」 「没看错,呵,的的确确是咱们的六主子。」这声音仿佛腊月里的飕飕寒风,冻得群傲和阿杰直打寒颤。 苏州城最有名的妓馆之一,长吟阁,此时一间香阁的红帐内,三个姑娘正和一位小爷纠缠着。 【不!救命!救救我,司徒仕晨!】 未带蒙汗药、软筋散一类,身上所携皆为夺人性命的毒物,药王断然不会以此对付手无寸铁的女子。此时此刻,小林只得作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老爷———!】 一声无声嘶喊,下一刻只觉得身上一轻,睁开眼已不见压着他的三个女人,立于床前的人是……莫非是在做梦,他这一喊竟真把人喊来了?伸出手,果然能抓到人,不是在做梦!真的是……【哇———!】得见救星,惊吓过度的人儿扑进秦正怀里便是一阵哭喊。 看着被剥得一丝·不挂的六夫人,秦正掐紧双拳极力抑制住自己,生怕一不小心爆发出来便把这小东西给掐死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老虎就决计打不得盹儿,其它几个也就罢了,连他最最乖巧的小林儿都来,都来嫖妓——!若是老虎再多睡一会儿,是不是七个都要插翅飞了! 「司徒仕晨带你来的?他在哪儿?」 小林这才感受到冷冽刺骨的寒风,松开手退出宽阔的怀抱,一点一点缩到墙角,【在……在隔壁……】 「穿上衣服,看我等会儿回来如何收整你!」一声暴吼之后秦正便风一般卷出门去,留下兀自发抖的小林。 再看秦四主子这一厢,也是干柴烈火,眼看就要点燃。 「爷,您也许不知,其实奴家早已见过你,早已知道你是那秦府老爷的人。可是那又如何,那日得见早已把心许了你,今生今世既是不能服侍你左右,得这一回恩爱也是死而无憾。」已尽赤身的无霜将整个娇躯靠在仕晨身上,眼前这副模样哪还有方才的清新脱俗,不愧是长吟阁的花魁,什么时候该是一副什么样,拿捏得十分准当。 仕晨已是醉得一塌糊涂,女人柔软的身躯压来他便依着本能揉弄起来,「恩……恩爱啊,看你请爷吃了这等美酒,爷便依了你罢,无霜美人儿。」 「爷……唔!」 四主子的手从美人儿的腰向上摸去,摸到胸脯却是皱了眉。这美人儿看来身段不错,怎是这般硬实平坦,「无霜,美人儿啊,你那大……」大大软软的东西呢?「跑哪儿去……去了?」 「是啊,跑哪儿去了?」 「诶?你的声音……」四主子抬起头来,见到的已不是方才那位无霜美人儿,当然,此刻搂着他的这位也是‘无双’美人儿,只是此非彼。「怎……怎换了一个人?」醉酒的四主子竟认不出眼前的人。「你干什么,放……放下我!」 「先给你醒醒酒!」秦正一把扛起醉鬼准备带他去醒酒。 「酒……」走过酒桌前,四主子扔不忘顺手将酒壶捞上。 「快来人!妈妈,快叫人来啊———!」 被扔出去的无霜叫喊着奔下楼,片刻后便有十来个壮丁将扛着四夫人的秦正堵在了楼梯上。秦正连眼皮也不掀一下便迎上去,没见他动一下手,十来个人却是无端的飞了出去。 下了楼以后秦正一步一步走向中庭的水池,二话不说便把肩上的人扔了进去。 「哇啊——!」突然投进冰水的人大叫一声跳起来,仍未清醒,「谁,谁敢泼爷的水!呀,有酒了!」醉鬼见手中的酒壶里竟装满了‘酒’立刻停止叫喊,斜身靠在池边,头一仰将散开的湿发甩在脑后,肩一抬把敞开的衣领褪至腋下,高举酒壶仰颈而饮,不经意间流露万千魅人风情。 秦正哭骂不得,这妖精,此时此刻仍不忘勾人心魂。 「什么嘛,不是酒!」尝到酒壶里的是水,酒鬼马上摔了酒壶,转头朝池边的秦老爷勾了勾手指,「喂,你去给我拿……拿一壶酒来。方才那个无霜姑娘请我……请我吃酒……我便与她恩爱一回……你若给我拿来……看在你长得……像我家老爷的份上……我……我也可与你亲热一番。」打了两个酒嗝又道一句,「趁这会儿我家那位爷把什么……什么都忘了,便宜你了。」 「便宜……便宜我了?」秦老爷颤声道。 若把秦正比作震天雷,先前他还只是点燃了导火线,此刻听到这些话算是彻底炸开了,「司徒仕晨,我今儿不打得你桃花开,就换我叫你老爷————!」 惊天一声狮吼,登时掀翻了长吟阁的屋瓦,周围的人全被这强大的劲风震晕在地。群傲和阿杰忙护住小林,挡开掉落的瓦片。 秦正捞起水池里的人飞身掠过三人眼前,喊了一声,「把这一个给我押回来!」而后几个飞跃隐没在秦府方向。 「这内力!」阿杰惊道。 群傲点点头,「魏无双。」 看着满地晕过去的人,想起自己等一会儿的下场,小林再也站不住,眼睛一闭向后倒去。 「老爷?!四主子?!」 秦府的侍婢家丁们正聚在庭院领月银,看到从天而降的老爷已是非常吃惊,数月不见老爷竟有了这般厉害的轻功,再看他腋下夹的四主子又是一阵哗然,老爷竟敢这么对四主子!而紧接着发生的事更令他们瞪出了眼珠子。 「这是哪儿,你带我……带我这儿喝……喝酒吗?」一身湿透的四主子瞅着眼环看四周。 「还没醒是吗?我马上让你醒过来!」说完秦正弓起腿,一手将醉鬼按在膝上一手高高扬起,下一刻一个大巴掌打在了仕晨的屁股上。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仕晨失声叫喊。即使隔着衣裤,这拍打声也格外的响,可想而知这一巴掌打得有多重。 「醒了吗?」秦正咬牙切齿地问。 「不给酒喝便算……算了,你打我作何……啊!」 又是一个响沉的巴掌,秦府众人随之哆嗦了一下。五主子说老爷的脑袋出毛病了,看来是真的! 「还没醒是不是?」 而仕晨回秦老爷的是,「我不喝了!也不和你亲热了,你走……啊!啊——!」 鹰眸沉下,接连几个毫不留情的巴掌挥打在仕晨的屁股上,疼得他叫喊连连。以这只大手的力道,便是不用内劲,这会儿也怕是在屁股上烙下了一大片血淤印子。 这样猛烈的刺激,仕晨的酒总算醒了,一面使劲挣扎一面大声哀求,「老爷别打了,我醒了!真的醒了!」天啦,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这种法子惩罚他,还要不要他活了!「啊!你还打!秦正放开我,不然我要你好瞧!」提气运力,竟是半点撼动不了老爷的制压! 「要我好瞧,我看是谁让谁好瞧!」说着秦正又将四夫人夹在腋下走向他的居处,边走边喊兰素丫头拿一套她的衣裳来。 见老爷和四主子走远,秦府众人才敢蹲身去捡鼓出的眼珠和摔落的下巴,秦府这是要变天了? 「兰素,兰素别走啊——!」 聪明的人都知道此刻绝对不要去惹老爷,兰素无疑是聪明的,所以她放下一套粉色的女装之后便快步跑开,丝毫不顾自家主子的求救。 「老爷你……你要做什么?!不————!」 一盏茶之后,苏州城的东城门,一名女子被系住腰身吊在了城墙之上。女子的容貌美艳得令百花也失色,是谁竟这般狠心将‘她’悬吊于此? 尽管仕晨做梦也难以相信,但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他真的被秦正强披上女装吊在了这里,秦正真的有胆这么做,并且真的做了。 【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无奈哑穴以及周身穴道皆被封住,任他有十丈怒火也发泄不得。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贼人如此欺辱女子,更何况是如斯美人。不消半个时辰便有数以百计路见不平的才俊公子江湖侠客前来营救美人,任暗处飞出的石子、花生 恋耽美 分卷阅读51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米如何将其一个一个打下,仍是络绎不绝。美人就是一座美丽而坚固的堡垒,即便已死伤无数,仍有万千后来人为之冲锋陷阵前仆后继。 「小饼子,把这东西给他挂脖子上去。」 小饼子一见那东西顿时栽倒,狠,够狠。 看着小饼子手中之物,仕晨不断摇头,无声尖叫,【你敢你敢!小饼子你敢!我下去定要剥了你的皮——!】 「小的若不听老爷的,这会儿就会被剥了。」小饼子牙一咬,把东西递上,「四主子,对不住了。」 【秦正,我定要你死得难看——!】 小饼子闪开身后只见美人脖子上多了一块牌子,牌子上有四个字,背夫偷人。 四十六 秦正的恐惧 小饼子闪开身后只见美人脖子上多了一块牌子,牌子上有四个字,背夫偷人。 有了这一块牌子,前来搭救美人的英雄锐减,倒是多了不少指点和说教的人。 「身为人妻竟如此不守妇道……」「这位夫人,你怎能自恃美貌而做出愧对夫君的事,你让他颜面何存……」「空有貌是远远不够的,要品貌皆端庄,所谓品,头一便是要有基本的节操……」 【滚,全都给我滚———】 平日里虽与仕晨斗得厉害,但见他此刻这般‘凄惨’云飞也不免生出些同情,「大主子,你看这,毕竟有伤秦府的脸面。」 麒儿点点头,走向正剥着花生米的秦老爷,劝道,「他无非是酒后发疯,有此惩处也够了,到此为止吧。」 秦正啪一声捏碎花生壳,将剩下的花生米递到麒儿嘴边强硬的塞进他嘴里。见他已将发簪戴于头上,满意的点着头。然后抬眼看着六位夫人,轻声笑道,「从前的事儿我忘了干净,也就不知那个老爷是如何放任你们无法无天的,但如今我既成了这个老爷,那便按我的规矩来办。」说完这话秦老爷忍不住在心中为自己喝彩,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也能这么耍威风,能活到这份儿上,此生足矣。 见面前的人像是又变成了那恐怖之人,麒儿急忙退后,一脸惶然和戒备。 「又来了,又来了!」唯一赶紧躲在小林身后。 群傲和阿杰也被这气势给震住了,「这便是你们说的,老爷有时会变成另一个人?」两人似乎还没有见过老爷‘变身’。 秦正的愤怒旁人岂能体会,先是云飞和麒儿,接着是唯一,再来是群傲和阿杰,一个两个谁将他这个为夫的放在眼里了?都恨不得趁他脑袋胡涂时能逍遥的逍遥、能逃离的逃离,表面上对他失忆伤心哀痛,心头没准儿就在放炮竹庆祝获得自由之身。 他们会弃我而去,秦正以前从未想过有这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他们至死都不会离他而去,他深深的自信着。却不想仅是因为他失去了些记忆,他原以为已紧紧抓在手中的七个宝贝,便一个接一个的想要挣脱他的掌心,这对他的冲击比阿杰的碎心掌直击他的心脏还要来得猛烈。 若说在此之前他还能承受住还没被气得呕血身亡,那么到了仕晨这儿,堆积的愤怒与恐慌便一起爆发出来,让他硬是狠下心,将这‘偷人’的妖精狠狠收拾一顿。 「两个时辰了……」 望向西边的落日,再看着东城门上悬吊着的人,秦正终是忍不下心再施惩罚,令秦府的家丁侍卫驱散四周的人,然后手指一弹飞身接住仕晨。而就在两人落地之时,秦老爷突然眼睛一闭向后栽去,四主子则摔压在他身上。麒儿六人有些意外老爷竟连自己的四夫人也接不住。 群傲刚解开仕晨的穴道,他便一把将地上的秦老爷揪起,抡起拳头就要打去,「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说罢四主子的拳头便直击秦正面门,拳风已掀起他额前的发眼看俊脸就要遭殃,他却仍是闭紧双眼毫无反应。 云飞察觉不对劲,飞快捉住仕晨的手,「老爷?!」 七人这才发觉秦正失去了意识,麒儿赶紧将小林拎到最前让他施救,而这时秦老爷睁开了眼。 「我……嘶……」秦正捂着撞头的后脑勺坐起身,看着七位夫人很是愧疚地问,」我是不是又做了不好的事?」 仕晨烂笑如花,「你说呢?你可千万别说你已不记得。老,爷。」 「我是隐约记得一些。」秦正哭声道,「但那非我所愿啊!真的不是我要那么做的,我也不知道怎就那么做了,我控制不了自己啊!」 仕晨愣住,看着麒儿、唯一和云飞三人,「这便是你们说的,老爷所患的怪异之症?」 唯一点头,「嗯,嗯!」 「你要打死我也好,我也受不了自己这个样子!」说着秦老爷便把脖子一仰,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不会怪你的,这对我来说也许是个解脱,你动手吧!」 「我……」纵然想把这人千刀万剐,可是面对‘病’着的老爷仕晨还如何,只得放下拳头,跺足离开。 老爷虽醒过来了,小林仍不放心赶忙为他把脉诊治,一摸他的手腕竟似那将死之人的绝脉之象,当即眼滚珍珠,【老爷又要死了……】可是话还未完,脉象陡然大变,由‘绝脉’变为‘败脉’,又由‘败脉’变为‘浮脉’, 而后是‘洪脉’、‘细脉’、‘弦脉’,最后竟成了那身怀六甲妇人的‘滑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像是弹琴奏乐一般啊!】生平第一次,药王为自己的无能而垂首大哭。 「这也是忘心丹所致?」群傲问。 小林仍是同样的回答,【我也不知……不知为何会这样,也许找到师父那几页手札便能……便能……】 夜已深了,兰素仍和几个小丫头守在红叶轩的外厅,桌上的饭菜冷掉就换,一遍又一遍,仍不见用膳的人。 「还没出来?」 一见老爷进来,小丫头们忙行了个礼,兰素则冷冰冰的说道,「老爷,您这会儿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四主子没准儿会把你……」说着便看向门外被四主子斩出的一片狼藉。 「无妨。」秦正笑了笑便走向内室。 兰素想要阻止,可不知怎么,这样的老爷让她不敢去拦。 掀开帘门进去,从门口到床前是满地的碎衣片,正是先前四主子身着的那件粉红女装。床上的人扑身躺着,只穿了件扯破的中衣,听呼吸声像是睡着了。 秦正轻脚走过去拉起锦被为他盖住背部,接着轻手褪下他的裤子,从怀里拿出散瘀药膏用手指蘸了些,感觉药膏冰凉便将药瓶握在掌心,温热之后再将其涂抹在乌青的臀上。瞥见他腰上被绳子勒出的红痕,不免又是一阵心疼,蘸上药膏轻抚着痕印喃声道,「你当我想这么做,也不知是在罚你还是罚我。」 「你干脆给我一剑倒是干脆。」仕晨早已在床边人靠近时便醒了,若是这点警觉也没有怕是已死了千百次。 秦正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不小心弄疼了他的屁股惹来几记拳头,「你给我一剑便能消气,那我决计不躲。」 「狼心狗肺的!」仕晨扑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又锤又打,「你说你对哪一个有过这等狠手狠心,单单对我!你让我以后有何颜面示人!」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的屁股,居然将他套上女装吊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颜面扫地的事,他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人! 「为何要示人,单单示‘我’不好吗?不行吗?」 仕晨愣住,微微拉开距离,捧起秦正的脸看进他的眼睛,「老爷……」这双眼眸里复杂的情愫,仕晨辨不清。 鹰眸里的脆弱只在一瞬间,随即取而代之的便是残忍和嗜杀,「我若要摘了那个无霜的漂亮脑袋,你可会伤心?」 「无霜……」仕晨沉吟了片刻才想起这么一个人,「与她何干,休要滥杀无辜!」 秦正满意四夫人这样的反应,下一刻脸上又堆起了笑意,「你若欲盖弥彰的点头说‘好’,我这下便真会去杀了她。很好,我相信秦四主子与那女人确实是清清白白的。」 仕晨连打两个寒颤,再次与秦老爷拉大距离,心中不禁大哭,他不要和这个‘变身’后的老爷在一起,好吓人啊——! 「夜深了,是不是该歇息了?」 「我睡饱了,这会儿想去吃……」不,他才不要和这可怕的人…… 「来嘛,司徒四爷,没了那个无霜美人儿,不还有我这个无双美人儿么?」 「不要!你才不是美人儿,我才不要你!」 「不,要?」 「不是,要,要!可是,可是……」 「可,是?」 「可是你把我打得……我屁股疼啊!」 「没关系,我们来一个不疼的样儿……」 「疼!」 「这样呢……」 「坐得疼!」 「换这样……」 「压得疼……啊……」 「那再换一个……」 「啊……轻点……撞得好疼……」 「好,轻点,轻点。」 对不起?不,他为何要说对不起,本就是属于他的,即使是女人也不得沾染去半分!自私,霸豪,残酷,贪婪,这便是他的本性,下一世烧香拜佛祈求不要遇上他这个煞神,而这一世便认命吧,你的美人儿,你的温柔乡,连梦里也不要想。 四十七 即将浮出水面的真相? “晨,要不,你也把我吊东城门?” 半梦半醒间,仕晨听见秦老爷这么说。 秦老爷丝毫不觉得吊城门有何可耻的。 “怎么,要与我凑成一对?”仕晨咕哝道 恋耽美 分卷阅读52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眼睛已快掀不开,也就没去注意秦正是如何唤他的。只是想像东城门吊着一双人的光景,险些笑走了瞌睡。 秦正撇嘴,“又不是没吊过。”想当初他不止一次被吊在天坛,早习惯了。 仕晨没听见,依旧闭着眼,“反正除了我,你也没一个舍得,你就接着拿我撒气儿吧。谁让是我把那鬼东西给你吃了。”而且这回的事他的确有错,当然四主子不觉得自己与那个无霜美人儿差点发生点儿事有什么错,他只是自责把小老六吓坏了。 秦正有些受不了这话,搂紧他说道,“你就是给我吃砒霜,我也觉得甜。” 仕晨终于被逗笑,睁开眼道,“滚。想赎罪那也容易。” “怎么赎?” “明儿你也扮个女儿样,给我来一段‘南凉乐’。” 秦正尖叫,“那是什么?!” “火棍舞。” “不,换一个!” 仕晨眯起凤眼,“换一个?你干脆换一个秦四主子得了。” 秦正哭,“好嘛,火棍舞就火棍舞。”又是唱曲儿又是跳舞,他的夫人们未免太会蹂躏他了。 不过,谁让他甘之如饴呢。 闭眼前仕晨又道,“老爷,我和严青稔相比,谁更……” 秦正只觉得心头一酸,立刻封住他的嘴不让他把话说下去。为何要与他人比,为何要去作比。 “当年把我千里迢迢骗到越王剑的是叫司徒仕晨的,叫我插翅也飞不了的是司徒仕晨,你莫要忘了,若是有下一次,你还得头一个来追我……” “诶……”仕晨实在太困,再也没有多余的意识去思索失去记忆的老爷为何知道‘当年’,临睡前听见的话一觉过去便不记得了。 四夫人铁令如山,隔日秦老爷究竟有没有真的穿上了飘飘渺渺的衣裳在他面前跳火棍舞呢?不得而知。 那光景……呃……属于人家夫妻的闺房之乐,在此不作细说。 离家数月的秦老爷刚回府便严惩了四主子,隔日起秦府上下陷入了一片风声鹤唳、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之中,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过活着,生怕成为老爷下一个泄愤的对象。说的这‘每个人’并非只是府里的大丫鬟小家丁,也包括七位主子。 「小林儿,你这是?」秦正不解地看着走来趴在自己腿上的六夫人,他这是要做什么? 亲眼见到仕晨所受的处罚,小林决定主动请缨争取宽大处理,挨几个打好过吊在城门之上,那么高他实在很怕。 【老爷,打吧……】说完小林便抱住老爷的腿闭上眼睛,瑟缩着肩头准备迎接即将而来的惩罚。 秦正这才明白原来小林儿是要他打屁股板子,当下哭笑不得,他若要打,这弱弱的身子又受得了几个。轻叹一声,抱起膝上的人儿,双手撑在他的腋下将他高举过头顶,「你啊,我该怎么处罚你呢?」 小林低头看着离地几尺的脚,吓得红了眼眶,【老爷,不要把我吊城门,我怕高!】 看清他说的话,秦正气极。他会那么对仕晨,是知道那伤不了仕晨分毫,对这个柔弱的小东西,哪里敢如此对待。难道在六主子眼里,他是这么一个残忍之人吗?秦老爷有所不知啊,如今在七位夫人眼里,他就算做出杀妻弑妾的举动,他们也不会感到意外。 放下小人儿捏了捏他的小脸,秦正想到了一个惩处的法子,「看你这没几两肉的模样,从明儿开始便给我练些出来。」 隔日,小林便明白了老爷所说的‘练’是什么了。 「蹲下去点儿,肩放平,身要直,挺起胸来。还有腿,我说过不要外撇!」 细细的竹条轻打在小林的腿肚上,虽不很疼,但光听着那挥打的声音便让他抖了一抖。此时此刻,小林别提有多心伤,老爷竟然对他动用起鞭子,虽说细得像剔牙棍但也是鞭子不是,总之老爷不仅不再疼他,还把他像奴隶牛马一样鞭策驱使! 「很好,就这样,这一炷香燃完之前不许动一下。」 【嗯……】六主子像小狗儿似的呜咽了一声,脸上尽是不甘愿的表情。不要,他不要学武功!身为救死扶伤的医者,他才不要学伤人性命的武功!他保证以后再也不去青楼喝花酒,保证再也不会被女人拔了衣服,保证下一回定会奋起反抗,老爷可不可以不要再逼迫学武功啊! 「别以为我会心软,今儿练不够时辰就不准吃饭!」秦正恶声恶气地说。 并非是生气他连三个女子也敌不过,并非因此才逼他练这些外家拳脚,实在是这本就家底不足的身子,在那一番以身试药之后更显孱弱。医者不自医,这一副先天不足的身子,身为药王的他也没有将其调理健壮。每每看着他那一把握的样儿,秦正便揪心不已,很多次都想哄他习武强身,可这小东西却是倔强得很,自己又狠不下心凶他,事到如今不能再由着他了! 【老爷,我口渴。】 「口渴也不行,等这炷香燃完以后才可以。」 【哦……】 看着那双泪花儿滴溜溜打转的眼睛,秦正只得退出一步,「老爷喂给你喝。」 喝完水六主子又道,【肚子有点饿。】不等秦正叱责,六主子马上说,【我知道没练完不准吃饭,小林会忍着的,没事儿,我忍得住……】小鼻子用力吸了吸,大眼睛用力睁了睁,极力抑制住自己的哭样,做出很坚强的表情。 看着这副样儿,秦正终于败下阵来,「吃过午膳再接着练。」 没准儿,六主子才是七人中最为厉害的,总是在无意识间无往不胜,难道不厉害? 望着不远处的两人,萧冰挚不由得会心一笑。不用担心老爷会责难六主子,他也该走了。一年前承蒙六主子救他一命,如今他已伤愈无碍,是时候与老爷告别了啊。一年,他已有足足一年没有见到那一袭紫,再不回去他就得发疯了。 「下一回别再一副死样子的回来。」 怎给忘了,老爷失忆了,自然不能指望他能说出多感人的离别之言。然而,萧冰挚仍是落了泪。 「您和主子们的大恩大德,来生当作牛马以报!」 秦正已走出老远,背向罗哩啰嗦的厮挥了挥手,「本老爷的牛马多得养不下,要你来作何?」说到这儿又转过身来,「折了他的翼也未尝不可。」 萧冰挚猛然惊住,「老爷你!」 ‘有朝一日你强求不到,不可毁了他。’这是老爷曾与他说过的话,而今老爷要说的是,‘不可毁了他,却可折了他的翼’。 「老爷你是何时……为何我没有发现?!」 「要是能被你发现,换你来做老爷好了。」秦老爷扬眉拂袖,好不得意。 「这下是真的不用担心了。」萧冰挚低声自语,突然想起有样东西要老爷带给六主子,可抬眼一看哪里还有人。正巧见六主子的丫头心如经过,便把东西交给了她。 「这是什么?」心如拿着丝布包裹的东西问。 「是我给六主子的……」 不等萧冰挚说完,有急事忙的心如已揣好东西快步离去,边走边回,「知道了,我会帮你带到。」 心如以为这是萧冰挚给六主子的谢礼,因而没放在心上,直到半月后的一日见到此物才想起来交给小林。却不想这小小的东西,竟在秦府掀起了轩然大波,以至于害了一条人命。 这一日,秦正和小林用过午膳后,疲累了半日的小林便靠在软榻上睡着了,秦正不忍心将他叫醒,只得取消了下半日的习练。半月来都是如此,对他这六夫人,他着实没辙啊。 随后,独自一人消食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麒儿的橘轩。听见刀剑相搏的铿锵声,秦正只是笑了笑。无需惊慌,这般快速迅猛,定是麒儿和云飞在过招,又加入一个,是仕晨的越王剑。绕过林荫,果然见三人在漫天的黄叶间挥剑飞舞,而那在下面像看戏一般拍手叫好煽风点火的人,不是唯一还是谁。 「麒儿……」看着那飞动的身影,秦正不由得眯起双眼,举起大手将他们囊括其中。 老天已给了你们一次逃离我的机会,无奈你们没有珍惜,那便再也怪不得我。今生今世,我折了你们的翼,死后我甘愿在地狱受七世煎熬。 思至此,狂妄的人仰头望天问道,做此买卖,如何? 「好!大主子这一招妙极!呀,老爷来啦。」唯一站在远处不敢贸然靠近,得先审视一下此刻老爷是‘变身’前还是‘变身’后的。 秦正眼睛一转,学着他方才的样子拍手叫道,「大主子这招确实妙极,能不能教教我?」 是‘变身’前的,四人皆松了口气。 「老爷在这儿啊,我正找你。」阿杰也来了。 「什么事儿啊?」秦正问。 「阿杰,我正找你。」群傲也来找人了。 「什么事儿啊?」阿杰问。 不等两人说是何事,便见小林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唯一忙上前为他扇风,「找到什么了?小老六你慢点说。」 小林喘过气以后忙递出几张泛黄的破旧书纸,【小饼子在药池边找到了师父的手札,那几页有关忘心丹解药的手札!】 「真的?!」主子们皆是一脸惊喜,唯有秦老爷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怎么,难道他不想治愈忘心丹引发的怪异病症吗? 【手札里说只要在服药人的……】 麒儿六人赶紧把脑袋凑上去,都想看看有关解药的事儿,其中一页一行较大的字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恋耽美 分卷阅读53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 「服此药时,切勿与荷叶、半边莲、七叶一枝花……等九种中任意一种同用,否则会因药性相克影响此药的效用……药效只可持续,七七四十九日——?!」念到此处,仕晨不由得尖声大叫。 一旁被吓着的云飞骂道,「鬼叫什么。」 仕晨颤抖地指着小林手中的手札,「我记得!我记得那会儿小饼子做的炖品是,是……」 「你没记错?!」 「错不了!的确是……」 看着仕晨双唇的开合,麒儿、群傲六人顿时如遭雷劈,险些站不住脚,「这也就是说……」 七双目光齐齐射向秦正,秦老爷也快站不住了。 「对了,展大哥,看这个。」阿杰拿出刚才一直藏在背后的东西,一张被人踩瘪的银色面具,「我今早无意中在老爷那破包袱里发现的。」 其它五个人不知这是何物,群傲确是十分熟悉,亲切地向秦老爷唤了一声,「吴兄。」 四十八 忘情水 秦老爷哆嗦得如周身飘落的黄叶,「误……误会,我只是想学他弄……弄一个来玩……」冤枉啊,分明是阿杰先叫他‘吴兄’的,他那日说的是两位不可伤了‘吾爱’,哪有说过他名叫吴艾啊! 「他那一身功力又如何说?」阿杰问。 麒儿冷笑道,「你莫不是忘了赤炼门的人可将体内真气运控自如。」 按说习武之人内力本就与自身溶于一体,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然而赤炼门却非如此。寻常人真气内劲在体内呈均匀流转,在一瞬间能够释放出的最大力量也只是此人的十分功力。而赤炼门所习的一种上乘内家功夫,可使他们将自身的气力隐藏于某一处,越积越垒之后迸发出的力量可以是自身功力的数倍。对体内真气的掌控和导引,少年时的魏无双便已是轻车熟路,想将其导流隐藏在何处,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当真是忘了。」群傲哼笑。 唯一摸着脑袋,只觉得隐隐作痛,「如何办这事?」 「我听说……」麒儿幽幽开口,「我听说把人从头顶打一个洞,拿一个铁杵扎进去,搅啊搅啊,把里面搅成酱汁然后倒掉,接着将煮沸的银水倒进去,等到凝固后再把外面的‘壳’敲掉,便出来一个和人一摸一样的头像。不如做来睹物思人,你们意下如何?」 六人齐齐点头,「此法甚好。」 「谁先来动第一刀?」 「我来吧。」云飞手里的剑正好没入鞘。原来那时是故意装疯卖傻叫他的双亲‘爹娘’,更可气的是与海凤凰的暗中勾结拿白云城做买卖,以为他不知道吗,他只是不想与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人计较,而今秦老爷看来清醒得很,便不得不算一算这笔帐了。 「我来!」唯一将云飞撞开自己上前。你那算什么,我被他一边叫着对不起一边用松子打得满头包,而我还傻愣愣的帮着他喊没事儿尽管打,这帐总比你三主子的大吧? 小林跃越到两人之前,全然没有平日乖巧温和的模样,小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怨恨,【既然已恢复了记忆,为何瞒着,枉我日夜担惊受怕,连做梦也想着如何去炼制忘心丹的解药!】 「小林你就别添乱了。」阿杰挥开添乱的人,挺身而上。他们那算什么,头一个倒霉的是他吧。秦老爷恢复记忆的头一件事便是拉着他做‘熟悉’的事,浴桶里、花笼中……把他当傻子一样的耍弄之后还嫌不够,这之后又弄出一个吴艾…… 是啊,又弄出一个吴艾,「双面人很好玩是吗?」群傲挡在阿杰身前,竖掌为刀。看着他们再一次拜倒在你秦老爷的魅力之下很好玩是吗,看着他们像傻子一样在‘吴艾’和‘秦正’之间烦恼徘徊很好玩是吗?对了,还有地热池,对他说的那些淫言秽语,以及那了不得的‘五穴点穴法’,不知秦老爷当时在心头如何嘲笑奚落他的自不量力,这应当是秦老爷这一生看过的最大笑话吧! 二主子此刻已全然忘记地热池中的事源头始于自己,只把这一切归在秦正身上,眼看掌刀就要劈上去,仕晨却用剑柄打开了他的手。 「你们谁有我凄惨?」宝剑在仕晨手腕转了一圈,剑、鞘分离,利剑握于手中。而今整个秦府的人都在饭后说着那日四主子是如何被老爷打得屁股桃花开,整个苏州都在茶后谈着那日被吊在东城门胸挂‘背夫偷人’的人究竟是谁家不贞媳妇儿,甚至已有人认出那女子与秦府的四主子长得颇为相像。此仇不共戴天,杀了这个人也不足以泄愤!光是在他脑袋上开个洞,岂不便宜了他! 「听说那凌迟之刑颇有意思,刽子手杀一个人必须施于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每刀割下的肉必须只有指甲盖大小,刀刀须见血掉肉。不知我这练到第九式的越王剑能不能做到,我想能不能翻一番,来一个六千六百一十四刀?」 「翻一番是六千七百一十四刀。」云飞纠正道。如此简单的算数,难怪秦四主子经常算错帐目。 「还轮不到你们。」最后是大主子站在了最前面。这一刀当然是他先来,他可是差点被秦老爷‘咯噔咯噔’嚼来吃了的。事后还与他玩起‘变身’游戏,看他变成闻风丧胆的鼠辈,秦老爷心中定是畅快无比吧。啊,哈,想起他魏麒儿那丢皮丢脸的样子,他也觉得没活头了,不过在此之前要先灭了这人的活口才是。「开洞。」 「凌迟。」仕晨坚持。 再看秦老爷,早已跌坐在地,随着七位夫人一个个重迭上来而一步步往后退缩,「听我……腾我索……」惊吓过度的秦老爷咬着舌头话也说不全,浑身抽搐眼白大翻,俨然一副羊痫风发作之状。 「别争了,一起上!」二主子叫道。 此刻,南凉,镇北王府,镇北王爷正和他的准王妃聚桌而坐。 「这是什么东西,你做的?」昙看着面前的炖品,不太敢食用。 萧冰挚回道,「荷叶笋尖樱桃汤,我先前也做给老……」说到这儿赶紧收住嘴,可不能在这人面前提老爷,「总之是能吃的东西,你快尝尝!我做了好几锅才做出这一碗味道最好的。」 「这样的天哪里来的樱桃?」昙见他一脸期盼,只得勉为其难地拿起勺子。 「樱桃吗?」看着他敞开的雪白胸膛,萧冰挚不怀好意的笑开了脸,「你瞧都被你吃了,我也想尝尝啊,如何是好?」 哐啷一声,炖品被打翻,王爷已被他的准王妃扑倒在了软毛地毯上。 「别抓我的脸,不然婚礼仪典上你的齐君便不好看了。」 「你……你找死……」 「你吃了我的樱桃,也让我吃吃你的……」 与此同时,苏州,秦府,秦老爷和他的七位夫人。 「别,别打了!我真的没吃那荷叶笋尖樱桃汤啊———!」 「熔天烁地!」炽焰掌第十式,看名思义。 「柳絮飘影!」飘影剑最后一式,又名鬼难缠。 「鞭笞六合!」将流云剑运用于九节鞭的自创招式。 「越王剑第九式!」越王剑最为霸道的一招。 「看我的飞扇银针,来一个天女散花!」休要小看小小扇子,暗器榜上早已有名。 【十香软筋散!】 「碎心掌——!」 早先的那笔买卖,老天似乎听到了。七世煎熬,不用等秦老爷下地狱,这不就提前奉送了。 「小饼子,这就是你报答你家老爷的吗———!啊———!」 「好像死了。」 「装的吧?」 「我也觉得是,待我探探鼻息。嗯,死了。」 普天之下,秦府七位主子连手还整不死的人,未曾出世。 「接着该如何办?」云飞问。 「剥皮?」仕晨建议。 「抽筋?」唯一说。 「剩下的也别浪费了,人肉香菜包好吃。」阿杰道。 【好恶心啊。】小林一脸嫌恶。 「做饺子馅儿也不错。」唯一摇扇笑道。 「蹄子炖莲藕。」麒儿突然觉得肚子饿了。 「别争了,这么大一块,每人都有份。」群傲劝道。 「我在想这墓碑上的‘铭’该如何写。」云飞又道。 闻言,死尸抽搐了一下。不用想了,就写‘此人死于一碗荷叶笋尖樱桃汤’吧。 「诶,好像还没死。」唯一踢了踢死尸。 「那再来!」仕晨又举起剑。 【可是……】 「千年的乌龟王八的蛋,没那么容易死硬。」麒儿冷哼。 死尸登时跳了将大主子扑倒,「再来就真的死了——!」 好险,幸好是这一碗荷叶笋尖樱桃汤。而今,都还在,一个也跑不了。 ——————————————全文˙完—————————————— 《三妻四妾外传3——子母河畔半生梦》作者:焰雪雪 上册 有道是, 话可以乱说,水不可以乱喝, 喝了子母河的水可是会生孩子的! 那那那……秦老爷想问, 亲爱的夫人们也能生两个吗!? 当秦正的美梦成真,后继有望时, 老爷的胆又肥了── 只有仕晨、唯一的两个孩子怎麽够, 他定要七个! 小饼子~神龙汤伺候! 秦老爷要大展夫威,一夜五次郎…… 只是「逞凶」种马的下场实在凄凉, 七位夫人们集体告假, 沦为弃夫奶父的秦正只得望天哀号, 夫人们,老爷不是这样用完即抛的呀…… 下册 转眼间,奶父熬成爷 七位公子已达束发之年, 竟 恋耽美 分卷阅读54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是生得与七位夫人一模一样地风华绝代。 秦老爷那个担心呀! 自己亲手拉拔大的这些个孩子, 若有朝一日与风华绝代的夫人们一样, 被一匹姓魏的野狼给叼走了, 岂不是活生生的报应! 于是,老爷说 ──凡姓魏的猥琐男人靠近七位公子,杀无赦! 但闻,七匹姓魏的豺狼喊 ──拜见岳父大人! 喂,这七匹狼怎么长得和他一个样? 秦正一个人能斗得过七个自己吗? 永远鸡飞狗跳的秦府, 一直延续着他们非比寻常的爱。 坠入子母河(1) 有道是,话可乱说,东西却不可乱吃,尤其是那荷叶笋尖樱桃汤。话至此,不知各位看倌可否明白? 话说当日秦府举家搬至桃花坞,七位主子 巧取豪夺霸占别人的地盘纷纷各自为营。孰知那桃花坞主严青稔也不是好惹的,你占我地儿我便抢你的人儿。 眼看三妻嫌少四妾尚不足的秦老爷就要爬墙而出,主子们不得不日防夜防。可是偏偏这家贼是最难防的,休说这枝桃花就开在隔壁,单看秦老爷那就是个色胆不死的偷心贼。 为拔除一直妄想指染秦老爷的桃花,最终六主子拿出了秘制强效忘心丹,打算让严青稔服下,将他与秦正的孽缘就此了断。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有了小饼子这厮,任何事情也甭想成事儿。最后这碗下了料的荷叶笋尖樱桃汤不出意外地进了秦老爷的肚。而后忘心断情的秦正先是休妻,接着与『桃花』一同私奔,引得七位夫人千里追夫。 在此番闹腾中,秦老爷不仅好运地恢复昔日的绝世武功,还一路装疯卖傻狠狠地振了一把夫纲。大主子凶吧,偏被秦老爷吓出了一捧可怜泪,二主子以为能趁此机会颠倒龙凤,结局一如当年,五主子被打得满头包还叫好…… 最凄惨的莫过于四主子,想重拾当年风流公子之名,带着六主子去勾栏院长见识的结果便是被…… 哎,昨日之辱不可忆。总之,秦老爷这次可威风了…… 「醒醒,醒醒啊!」 被小厮使劲摇晃的人闭着双眼,仍在梦中不愿醒来。看他那嘴角挂着的贼笑,不知他又梦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您还要睡到何时!」小厮为那人擦掉口水,瞥了眼一边浑浊的河水,考虑要不要将这人丢进河中清醒清醒,「主子们叫你在此打坐反思,不是叫你来睡大觉的!老爷!」 被人晃得五脏六腑错了位,秦正再美的梦也做不下去了,他揉了揉睡眼,嘟哝着骂道,「你又不是我的主子夫人,叫个什么鸟?」叽叽喳喳,又不是他的那些鸟儿,以为很动听么? 小饼子忍下委屈和怒气,说道,「主子们叫我看着你,小的要尽责。」 秦正撇了撇嘴,望向远方,「这一路上你何时没尽责。」 尽责地替七位夫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无边无际的大漠笼罩在一片昏黄之中,唯有这条河畔有些许绿意。又来了,师父鬼神通的老巢,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到这里,世事难料。 「去给老爷我找些百灵来唱唱曲儿。」秦老爷抖了抖脚下的东西,慵懒地伸伸懒腰又卧躺下去。反正夫人们又没见着,坐和躺都差不多啦。 「百灵?!」小饼子气得直吹胡子,这个鬼地方哪里来的百灵,幽灵倒有两条,就是他们这两个倒霉蛋。 「黄鹂也可。」秦老爷退而求其次。 「没有!」小饼子将手里的东西狠狠地戳了上去。 秦正盯着烤焦的东西,「什么?」像是一只鸡,不过更像是一团黑炭,「你你你…… 你把那只沙松鸡烤了?!」秦正只想掐死这厮,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只禽类来消遣,这厮居然拿来当了午膳! 「爱吃不吃。」小饼子丢掉吃食,一屁股坐下去委屈地快要哭出来。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放着好好的镇北王齐君不做,跑来这里为奴为婢。放着那朵又美又香的『昙花』不看,来看这又枯又黄的荒草。以为终于摆脱秦老爷苦尽甘来,谁想他的命好苦。 「别哭了,算老爷我对你不住。」秦正不敢再惦记沙松鸡,连忙递出自己的汗巾赔上笑脸。 小饼子打开他的手,转向一边抽泣的更厉害。人家的美人在怀,人家的软玉温香,岂是你一句对不住就能补偿的,你赔给人家啊。 「好了好了,大不了过几日我就给大主子求情,让他饶了你的罪过,放你回南凉。」 「我本来就是无辜的!」说什么罪过,他可一点错也没有。 秦正眯起了眼,「听你这意思,这错全在老爷我?」 「怎么不是!」看来小饼子当了镇北王齐君之后脾气见长啊,竟敢和老爷顶起嘴来,「是谁写的休书,是谁和那姓严的狐狸精私奔的,又是谁装疯卖傻玩弄各位主子,更是那谁谁谁把四主子吊在城门上的?」 「我我……是谁让我喝了那碗荷叶笋尖樱桃汤的?还不都是你害的!」不是忘心丹让他失忆,他能和别人跑了么? 主仆二人互相揪住对方的衣领,刚站起身又摔了下去。看着对方的样子,两人同时泄了气,同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好好处着得了。 「爹,你看他们。」「我的小祖宗,别看了,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快走!」赶着羊群经过的牧民一见这两个生人的模样,立刻将自家的孩子拉到身边迅速离开。 秦正缩了缩脚,没好气地说,「渴了,弄点水给我喝。」 小饼子才不买他的账,「你那边近点儿。」 秦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叫老爷我喝这河水?你这厮是不是翅膀硬了?胆敢一次又一次地顶撞老爷我?」 瞧你这样,算什么老爷。小饼子话未出口便听到一声急促的呼声。「喝不得,这河水万万喝不得!」一名赶羊的老翁急忙奔过来,甩着羊鞭把两人的手打开,「这水是羊喝的。」 难得有人不怕他的样子,秦老爷正好搭搭讪,「老人家,你这话可说的,人不能喝,反倒是只给畜生。」 老翁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不像别人这两主仆避之不及,他将羊赶到浅滩边然后走来,「你们是外乡人有所不知。这条河的水平日里只给母羊,我们当地人是在城中掘井而饮。」 「只给母羊?这是何解?」秦正来了兴致,拽着小饼子靠向老翁。 老翁回道,「这条河叫女若河,不过它还有个名儿,叫子母。母羊打小喝了河里的水,等到下羔子时,一胎能有五六只。」 「公羊呢?难不成喝了也能下崽子?」小饼子好奇道。 老翁白他一眼,「公羊喝了那就得死。」 「这可奇了。」秦正道。 老翁略带轻蔑地说,「有什么可奇怪的,你见过男人生娃吗?男人要是怀了娃,能生下来吗?不也是一个死。」 秦正睁大了眼,「你是说男人喝了河水也能生孩子?」 「不知,要不你们试试?」老翁讪笑。 秦老爷和小厮瞬间退到三尺外,「老人家,你说笑的吧?」 老翁指着远处的坟包,「看见没有,那儿就埋着喝过河水的男人,一个个死前肚大如鼓,不是有了崽子是什么?」 这个传言,秦正也有所耳闻,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些离奇死亡的男子是这个原因。想到自己方才差点误食,秦老爷赶紧后退,好险好险,他秦老爷真要这么个死法,岂不笑死天下人。 「女人呢,能喝吗?」小饼子一边问着老翁,一边为老爷擦着沾过河水的手。 老翁面露痛心道,「女人倒是死不了,可肚里生下的东西就像……」 小饼子沿着他的目光看向那饮水的羊,「生下来的是羊?!人生羊?!」擦干净,擦干净,一定要擦的很干净!小饼子抓着秦老爷的手一阵猛搓,非得要蹭掉一层皮才罢休。他真要害老爷怀上一胎羊羔子,这辈子就甭想再见到昙。 「所以两位还是别在这儿溜达。」老翁看着他们的手脚叹道,「你们是流放到此的?叫押送你们的官爷绕绕道吧。」 老翁走后,主仆二人几乎抱头痛哭。老人家可不说对了,他们正是被流放的。 话说秦老爷靠着一碗荷叶笋尖樱桃汤威风之后,被拆穿的下场甚是凄惨。虽没有被七位主子扒皮抽筋亦不远矣。为了让他反省自己的过错,四主子提议将他流放到这没有雀鸟只有沙松鸡的大漠呆上一年半载。这是何等的酷刑,要秦老爷一个人受着他才不干,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怎么也得把害他的罪魁祸首拉下水。要如何将这厮骗回来?别的能躲,奔丧总躲不了吧? 于是,逃到昙身边没过几天神仙日子的萧冰挚听到老爷『殡天』的噩耗,哭天喊地的回来奔丧,这便落到了七位主子手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规规矩矩地做回他的『小饼子』。不是他蠢,实在是老爷干出这等恶胆包天的事,死也不足为奇。相反,主子们不弄死他,那才奇了呢。 坠入子母河(2) 「老爷,我们走远些吧。」小饼子拉着老爷离开河边,心中一急便忘了手脚上的负累,这一拉险些把两人一起拽进河里。 幸好秦老爷好功夫,眼看脸面就要贴着河水,一个鹞子翻身便跃至半丈之外,顺带解救了那无用的小厮。 见老爷如此了得,小饼子拍手叫好,「老爷好身手!」 秦正吓青了一张脸,恨不得拧下他的脑袋,「老爷我是偷了你的妻还是抢了你的妾,你犯得着和我这么大的仇吗!」 「呵呵,没当心没当心。」小饼子转过头心想,可不就是,老爷本就是个偷心贼,「不就是生个娃……」 「你说什么?不就是生个娃?」秦正扣住他的头就往水中按,「你生个给我看!」 「老爷饶命……」 突然一阵哭闹声盖过了小饼子的嚎叫,转头一看,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55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远处一队迎亲的人马缓慢走来。引人注意的不是浩荡的排场,而是新娘轿边哭闹的老者。花甲之年的老人死死抓住轿辇,丝毫不顾仪态哭得像几岁的孩童。 「怎么回事?」小饼子疑惑道,「办喜事怎么这般哭丧?」 「舍不得女儿呗。」走来的一人回道。「那般如花似玉的女儿换谁都会舍不得。」另一人道。 「那也太……」小饼子觉得这位老爹甚是夸张,女儿再美也终归要嫁人的,哪能一辈子守着爹娘。 老者说什么也不肯让迎亲队前进一步,几番劝说之后新娘走出了花轿,掀起了盖头…… 秦正的眼珠子陡然睁大,「那姑娘?!」 小饼子也震惊了,「像,太像了,六主子……」 年轻的女子虽说是姑娘家媚态,但那眉目神情竟像极了小林,难怪主仆二人如此吃惊。 秦正忽然间能够体会老者的心情,换作是他,要将这样的『女儿』嫁出去,他也会打死不肯。想娶他的小林,有多少命来使? 「找死!」注视着新娘的小脸,秦老爷越想越来火,竟想要冲上去。「老爷你干什么!」小饼子将他拉住,「那不是六主子!」 秦正一愣,立刻停住,过后依旧失神地盯着新娘,不由得喃声道,「生女儿作何,再疼爱将来也是别人的。」 不知为何,看着那老泪纵横的新娘爹爹,秦正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透过遮眼的风沙,新娘那张脸越发得像他的六夫人。回想当日小林嫁于他时,年迈的药圣为爱徒肝肠寸断,一如眼前这位老者。当年他喜得新夫人,全然没有想过老人家有多伤心。继而又想起老盟主为群傲的决意挥剑暂断父子情,白城主为云飞、老侯爷为唯一……一张张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脸浮现眼前,秦正心里尽是压不住的愧意。到了今日,看着此情此景,他才稍稍能够去体谅各位岳父大人的心情,若换作是他,要将自己的孩儿嫁给……当真是杀了他还算是便宜的。 对老爷这副愁容,小饼子只能翻白眼,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老爷你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烦恼啦。迎亲队伍就此停下歇息,新娘搂着爹爹不断宽慰,秦正也不愿再去多看。 「你确定是这个时辰?」 「是啊,大主子说过,午时一过就来接咱们。」 好不容易熬过半年,终于到了赦免的日子。秦正在子母河边打坐了半日,眼看就要被头顶的酷日烤成人干,来接他的夫人们还不见影子。半年未见那些心肝儿,秦正的迫切可想而知。 「你在臭美什么?」见他对着河面扭捏作态的样子,秦正真想一脚将他踹下去。 小饼子看着河面上的影子,羞涩道,「我看我瘦了没,回去昙会心疼的。」 秦正吐了,也抬起了脚。 「哈哈哈,别跑,别跑!」「抓住他丢河里,让他生只羔子!」「哈哈……」 不等秦正踹出去,一群冲过来的孩童便打闹着从两人之间穿过去,险些将孤芳自赏的镇北王齐君推到了河里。 「别跑,小兔崽子,看小爷不收拾你们!」小饼子想追上去教训孩童,可被秦老爷绊着只得作罢,「老爷?」喂喂,瞧老爷这色眯眯的样子,不会连小孩子也想指染吧? 秦正没发现自己落在孩子们身上的目光有多慈爱,从来他不是不喜孩儿,只是此生这种天伦之乐注定与他无缘。收之桑榆便注定要失之东隅,他不后悔,只是偶尔也觉些许遗憾。孩儿,哪怕能有一个也是好的。一半像他,另一半像麒儿,像群傲,或是像云飞,像是他们任何一个都好。他很好奇,哪将是怎样一个小人儿。秦正又看了眼那新娘,当然,决计不能是女儿。 越想越窝心,秦正慢慢掏出了怀里的一画只轴,这是他被流放前几日无意间在唯一房外拾到的。 张开画卷,其上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小小的孩儿头戴金冠身穿金袍,活脱脱一个观音娘娘身边的金童,应当是唯一年幼时的画像。兴许是唯一收拾东西落下的,他本想还回去,却因喜爱得紧便收在了身上。这是幼时的唯一,那其他人呢?他见过少年时候的群傲、阿杰还有云飞,却不见幼时的。他见过幼时的麒儿,那尚在襁褓中的麒儿又是何种模样呢?仕晨呢?不知小小的仕晨是否也有一双那样夺魄的眼眸,不会的吧,那时的仕晨该怎样纯真的模样,是否小时候被打屁股,也是那般一边哭一边骂?小林呢,又该是哪般惹人怜爱呢? 「老爷,口水。」小饼子提醒道。 和他们一样的小孩儿,光是想着,秦正便『垂涎』不已。将画卷捧在怀里,秦老爷甜滋滋地叫唤着,「唯一,我的唯一啊。」 「老爷你……」小饼子知道老爷好色,却不知他家还有这等喜好,连画上的、小小的五主子也不放过,看来老爷的确孤枕太久了。 「看来不管在哪儿你都能自得其乐。」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河边的两人立马打了个寒颤。 「大……大主子!」 眼见大夫人,秦正顿时喜极而泣,「麒儿,你们可来了!」 坠入子母河(3) 大船驶向河畔,因浅滩靠不了岸。一脸冰霜的麒儿站在船头冷眼看着那人,「还不快滚上来!」 「滚,我滚……」秦正是想滚,无奈滚不动啊。 为了防止他私自逃离流放地,四主子特地用罕有的流星铁打造了四只脑袋大小的铁球锁在他的四肢上,这四只铁球与寻常的铁块不同,每只足有一头水牛的重量。同时还将他的脚与小饼子用锁链栓在一起,如此任他有绝世武功,带着这些累赘也休想逃出七位主子的五指山。这也是为何人人见着他二人便避之不及的原因。 「老爷当心,别被河水淹着!」淹着你不要紧,别把我连累了,小饼子心说。 秦正坏笑,「老爷我当然不会。」不过你就说不准了。 为了能顺利登船,秦老爷腾身踩住小厮的肩头,准备借力飞身上船。 小饼子没料到他有此一招,来不及反击,半截身子已沉入浑浊的河水里,「不要啊!救命!我不要大肚子,不要生羊崽……」叫喊未完,巨大的黑影已迎头砸来。 把对方当踏脚石的秦老爷忘了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刚飞身而起就被对方拽了下去。眼看脑袋就要扎入河水,他也哭天喊地的叫起来,「我不要生孩子啊——!」「还是阿杰最好,呜……」最后关头只有七夫人心疼他。 小饼子也感动得热泪盈眶,还是七主子最好。 「如月,拿身干衣……」阿杰将从水里捞起来的人丢在船甲,刚要叫丫鬟给老爷换衣就被麒儿冷眼瞪了回去。 仕晨哼道,「管他作何,又冻不死他。」心中又想冻死最好。被教训的最厉害的四主子怨气也最大。 可是日落之后会着凉的,小林站在角落虽是一脸担忧,却不敢忤逆大主子。老爷这次犯的错太大了,每个人心中的火都还旺着。 「让他吃点东西。」群傲叹了口气,上前拖着人走向船舱。 大船突然晃动,站在船头想眺望异域美人的唯一叫起来,「喂,别晃啊!」 秦老爷手脚拴着四个铁球,一上来就将船沉下一尺,走动起来更叫船身左右晃摆。 「把他扔下去吧,省得弄翻了船。」云飞凉飕飕地说。想他当日担惊受怕,换来的却是一场笑话。 「老爷。」小饼子赶紧递眼色。 秦正心领神会,立刻将眼睛抽离船舱内的美味佳肴,转身扑向七位主子,「云飞,我好想你们啊!」 「啊!」小饼子也随之扑倒下去,一路被脱了过去。 云飞赶紧跳开,「小心点,别砸了我的脚!」 「哎哟!」秦老爷手腕上飞来的铁球没碰到云飞,却擦到了仕晨的脚,他抱着脚跳到一边破口大骂,「姓秦的,你还想怎么样!」 「仕晨,我真的很想你,多日不见,你依然这般美艳……不是,是容光焕发!」秦老爷抱住四夫人那只脚无比爱恋地说着,容光焕发的似乎不是四主子,而是他这只脚。 「老爷,呜……」被踩在底下的小饼子成了垫脚石。 「德性。」唯一看着扎眼,想甩开纸扇遮住,却被人夺去了扇子。 秦正抢过扇子,一脸谄媚道,「唯一,天热,老爷给你扇扇风,凉快了些没有?」 「啊啾!啊啾!」五主子凉快得猛打喷嚏。 轮到自个儿了,小林步步后退,不要,老爷不要……『啊——!』柔弱的六主子经不起这只癞皮狗的扑腾,一下就被压倒在船甲上。 小饼子随着老爷的张牙舞爪砸到了船舷上,「老爷别……」别忘了他还一块儿栓着。 「小林,老爷走后你没有好好吃饭么?看你瘦的,老爷好心疼啊!」 别说小林本就说不了话,被一只大狗用脑袋使劲蹭着,满嘴都是狗毛,哪还能开得了口。 「麒儿,我知道错了。」 见他捉住自己的袖子像个小乞儿一样可怜兮兮,又见他的脸黑瘦了不少,麒儿心头一软,推出去的手掌化为轻柔的摩挲。分别数月,许久不曾这般离别,要说心中不思念谁信,「还不快去填你的五脏庙。」 「遵旨!」秦正走出两步眼珠一转,突然扑倒下去。 「怎么了?」群傲飞快托出他的手。 「痛……」 「哪里痛?」 秦正转了下被铁镣磨破的手腕,又抬了抬红肿的脚踝,「走不动了。」 群傲摇摇头,以肩支撑起他的身体。 秦正又向另一只手伸出去,「阿杰,饿。」 阿杰只得上前扶起他,「苦头还没够你吃?」 秦正附过去,低声道,「有你才够『吃』。」 阿杰脸面迅速涨红。 小饼子松了口气,他就知道这对老爷来说是小菜一碟,再修炼一千年他也望尘莫及。得了,他还是被老爷继续这 恋耽美 分卷阅读56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样当球拖着吧。好歹跟着老爷还有肉吃,当然他不是说吃七主子…… 麒儿头疼地揉着额角,这混账东西,罚他又舍不得,不收拾他又实在可气,真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老爷,别给我抢,这份是心如特意为我准备的!是我的!」 「什么你的,心如是六主子的,六主子都是我的。」所以这盘桂花糕当然是他的。 小饼子唯有眼睁睁看着美味的桂花糕被抢去,自己舔手指。 「老爷,茶。」酒饱饭足之后,贴心的心如又奉上一杯香茗。 「真香。」秦正端起茶杯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静,太静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和往日有些许不同。往日齐聚,身为一家之主的秦老爷常常只有站墙根的份儿,今日却高座堂上,七位主子在堂下环绕,仔细看来俨然一派皇帝驾临后宫的做派,只差别人向他山呼一声恭迎圣驾。 「你们不觉得看着他那样就来气儿?」仕晨道。 唯一点头,「就是就是,真以为自己左拥右抱三妻四妾……」 下一刻,船舱内更为寂静。七位主子个个脸色泛绿,不是真以为,秦老爷可不正是真的有三妻四妾。 「小饼子,这是……」秦正只觉得心肝儿在颤。 「老爷,你……你可能坐错地儿了。」小饼子好心提点。 「难怪。」于是,秦老爷起身拖着沉重的镣铐、拉着自己的小厮默默地走向属于自己的地儿,一个只能蹲身的小角落。难怪他刚才觉得浑身不自在,原来是没找对自己的位置。 「糟糕,船要翻了,快回去!」 「是是是。」 秦正上了刑具依然如常人行走,旁人也就忘了他还拖着四头水牛,若不置于中心,只怕会翻船。 小饼子看着那手忙脚乱的人,心中叹道,这一家子都不是正常人,他还是赶紧回南凉的好。只是,恐怕他家那位主儿也与正常人沾不上边吧。 「什么东西?」慌乱之中,秦正怀里的画轴掉了出来,正好被云飞拿在了手中,「这是谁?」 闻言,其余六人一起涌上前来。一个孩子,一个相貌不俗的孩子,一个相貌不俗又恰巧合秦老爷胃口的孩子。 一时间,小饼子似乎看到了天空电闪雷鸣,眼前巨龙喷火。 「秦正——!」无怪主子们如此紧张,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样漂亮的孩子已经很可疑,这混账还这般宝贝的随身携带,一看就有问题。 坠入子母河(4) 「这……这只是个孩子。」秦老爷争辩。 「孩子又如何!」众人将目光转向麒儿,「大主子不就是被你从孩子养大的!」原以为将他发配到此就可杜绝严青稔,谁知人家没了大桃花就在此养起小的来了。 无故被牵连的麒儿怒火中烧,「说清楚,这是谁?」这风流鬼的又想故技重施再养一个大主子出来? 「不……不是,这是唯一啊!」秦正将画像捧到唯一跟前,「唯一你看看,这可是你,可是你的画像?」 唯一仔细看了看,好像是有点眼熟,不过,「不是,谁知道是谁,反正不是我。」五主子将头偏向一边,打死不承认。 「唯一你怎么能……」 「别想蒙混过关!」仕晨把人揪过来,拔剑而出,「难怪你对我那样狠心,原来是有了新欢!」 小林低头揪着手指,要说青春年华,他是真的比不过那画中之人。 「嗯……」云飞沉吟了片刻说,「不是你的新宠,难不成是你的私生子?」 阿杰点着头,其实有时候他也动了养个私生子的念头,他那不成器的侄儿们,只怕将来南宫门后继无人。 听到这话,群傲顿时化作黑面神。私生子,他都没要,姓秦的居然还敢抢了他的先!「听说这条河又叫子母河,秦正,不如将你投进去喝几口,也好给我个孩儿。」 「群群……傲傲,别说笑。」秦正知道二夫人真要发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私生子也有了。」云飞拨着算盘说道,「我就说买些鸟儿能花几个钱,原来我辛苦赚来的血汗钱都拿给你去养了野种。」 「云飞,没有这回事啊!」秦正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儿,想要借故打骂他就明说嘛。 仕晨把剑横在了秦老爷脖子上,「我说你之前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敢情是这么回事?」 麒儿深吸两口气,走到上座甩袖坐下,「说吧,什么时候的事,几岁了,那个女人是谁?」 秦正垂头道,「数月前。」捡到东西的时候,「约莫十岁,前侯爷夫人……」惊觉失言,立刻叫道,「我是说画像!」 「我说的就是画像。」 「休书,私生子,老爷你可真是一环扣一环。」唯一扇着扇子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在得知秦正假装失忆之时,他就寒透心了,如今就别和他讲什么夫妻情谊了。 「小饼子,赶紧说话啊……」 小饼子看了眼那吃剩的桂花糕渣子,尽是满腹的怨恨,完全无视老爷的求救,更何况是老爷害得他和昙分别,这会儿什么主仆情都甭提了,「老爷,你就承认吧。」 「私生子,好得很。好在为时不晚,我杀了你回家生儿子去!」新怨加上旧恨,仕晨一剑就送了出去。 「啊啊啊——」 「休想逃!把我的银子还来!」云飞难得这次和仕晨站在同一阵线。 「五主子啊……」素心拉了拉五主子的袖子,要他别再使坏了。再这么下去,老爷又得死一回。 唯一却不答应,还说着风凉话,「我也想生个儿子,我这世袭爵位也得有人承继才行。」 『儿子……』小林靠着心如心酸不已,他是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儿子的。 「停下……」麒儿低声道。 大主子居然叫停,如此反常实在叫人诧异,众人见他脸色发白,纷纷投去指责的目光,这就心疼秦老爷了? 「不是……」小饼子也是颤抖着说道,「船……船进水了!」 任凭再结实的船也经不起一干武林高手这般折腾,加上带着铁球上窜下跳的秦老爷,秦府的大船不消片刻便出了几个大窟窿。众主子只顾挥拳踹脚,全然没有注意到河水已灌入船中。 他人如何慌张也比不上秦正,只见他面如纸色,盯着昏黄的河水,嘴唇哆嗦,「河……子母河啊——!」 喊叫声中,秦正一把扯断小饼子的脚镣,再推出一掌将那厮送到高处。 「老爷!」小饼子感到得无以复加,再次决定此生上刀山下火海都要跟随老爷。当然,不包括一起生孩子,所以,小的先走一步。 接着,秦正将离得最近的仕晨一手托了起来,另一只手再将小林捞在腋下,又再赶紧用左膝把摇晃不已的唯一顶住,眼前麒儿就在五尺外,右腿却够不到对方。秦老爷此时此刻真不知该恨自己没有七只手八只脚,还是后悔自己夫人太多,这手脚全不够用啊! 这下糟了,要是让麒儿他们饮下了这子母河之水,后果将不堪设想! 「放手!和你还没完,谁要和你勾勾黏黏!」不知秦老爷心思的仕晨还以为对方是在嬉闹调情。 秦正气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别闹!麒儿,你们快上岸,别沾到河水,快啊!」 麒儿懒得理他,脚下轻轻一跃便优雅地飞身上了船顶,这种小事就不必秦老爷担心了。想淹着他,『黄泉』河也没这本事。 「云飞,群傲,阿杰,你们快走!」秦正疾声呼喊。 群傲和阿杰疑惑地相视一眼,老爷这是又唱起哪出啊?他们不知,有关子母河的荒唐谣言已被笨蛋秦老爷当了真。 云飞跟着飞上船顶的檐上,皱眉思索着方才的事,左想右想也觉得秦正养私生子这事不可能。陷入沉思的三主子显然没想过去拉老爷一把。 「老爷你干什么!」唯一被牢牢顶着屁股动弹不得,晃摆中脑门不断磕着船板,痛得他哇哇大叫,「松开,快松开!」 小林的脸面被激荡的河水溅了不少沫子,吓得秦正连忙用脸去给他擦掉,「别沾上,别沾上!」 「呵。」阿杰哼了一声,这关头秦老爷还不忘亲热两口呢。 秦正心中有稍许的庆幸,幸好他抓着的这三个正好是心眼最小的,要是换了别人,这三个非是骂的骂,打的打,哭的哭。谁知刚这么想就…… 「你到底还想把他们搂多久!」 一记开山腿当头劈下,立时让秦正像削了半截的桩子插进水中。当口中吞入第一口水时,他这才追悔莫及。他怎会以为他的大夫人心眼大,敢情是晒了几日太阳,脑袋给烤糊了不成。 莫怪大主子冒火,平日私下与一人恩爱那是两说,而今他居然敢在七位太岁齐聚时玩儿上了左拥右抱,还是在『受教』之时,实在是死不足惜。 「不……」就算秦老爷的脑袋比铁核桃还硬实,挨了大主子这一脚也裂了。随着他的呻吟,一口口子母河水灌进了肚中,「不……」他绝对不要生孩子…… 不要啊———! 夫人有喜(1) 「老爷醒醒,快醒醒啊!」 听到焦急的呼喊声,秦正睁开了条眼缝,等头脑清醒了些后他猛地跳起来抓住对方,「小饼子救我!我堂堂秦府大老爷,老爷我堂堂大丈夫,我不要孩子啊!」 小饼子本想安抚老爷,闻言立刻拉下了脸,「老爷你怎能说这种话,要是让四主子和五主子听到无疑是要他们的命。」 「这会儿要命的是老爷我!」见旁边有口大水缸,秦正跳起来就把头往里扎。一口气喝下半缸水,再用力捶打肚子吐出,如此几次,希望能把方才喝下去的子母河水全倒出来。 「老爷你别闹了,再闹下去叫主子们如何休息得好。」小饼子气恼道,「都什么时候了,老爷还这般胡闹。」 「什么时候……」秦正这才发现异样。抬头一看,朝阳刚刚在屋檐间抬头,最重 恋耽美 分卷阅读57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要的是这里是……是秦府!是他家的大宅! 怎么回事,他方才落水时还在大漠,还在那条该死的子母河中,为何醒来就到了几千里之外的秦府。不对!他怎会在从前的老宅,即使回了府,他也该是在桃花坞啊! 「小饼子,我睡了多久?」 「两个……」 「两个月?!」秦正突然感觉肚子抽疼了一下,不由得摸了摸,这一摸顿时惊得他魂飞魄散。这么大!这么大!他的肚子这么大! 「老爷你又要干什么?」小饼子赶紧上去拉住想要跳进水缸的人,不过睡了两个时辰,这就把脑子给睡坏了? 「别拉我,让我溺死算了!」 小饼子这下慌了,老爷并不是在和他玩闹那么简单,「老爷说什么胡话,你如今可是不同了,不管大的,难道也不管小的?」 小的?秦正呆在当下,认真地注视着对方。正当小饼子以为他清醒了之时,下一刻秦老爷以离弦之速,瞬间冲向几丈外的湖边,然后噗通一声扎了下去。 小饼子追到池边,没有立刻去救老爷,而且发着愣,「为何我觉得这一幕似曾相似呢?」接下来他应当做的就是,「来人啦,救命啊,老爷又投湖了……」咦?为何他要说『又』,真是奇怪。 若要知道为何,请参见当年姓严的『桃花』追上门要当八主子引得秦老爷投湖自尽一幕。 很快,众人七手八脚的将秦老爷拖了上来。不光是小饼子,素心几个丫头也总觉得似乎从前有过一次这档子的事儿。尤其是素心,她已经尽量克制,但她的那只脚仍然逃不过宿命的安排,还是滑了一脚把浮上来的老爷又踩进了水里。不管了,趁人没注意,赶紧溜。「索性给你一剑,省得被你折腾死。」麒儿坐在榻边,一脸的冰冷。 小饼子连忙道,「老爷是去浮水,浮水。」有谁是光着身子投湖自尽的,当然是去浮水,他觉得接下来老爷会这么回话。可再看不对啊,老爷没光着身,衣裳都穿得好好的。看来脑子不对的不仅是老爷,连他也有问题。 「我不想活了……」秦正奄奄一息地说道,双眼无神地盯着床顶。 「那你就去死,死远点!」麒儿将人拎起来扔飞出去。 仕晨一手握紧腰间的佩剑,一手按住下腹,双眼就快冒出火来,「你想死,我还想死!」吼完一口酸水涌至喉咙,赶忙背过身去。 云飞靠在窗边,望着远处叹了两口气,「终究还是逃不过。」此刻他并没有对仕晨幸灾乐祸,只是真心的同情。 秦正趴在地上呻吟了两声,转过身来按住肚子,「我……我的肚子。」 麒儿怒道,「你还想如何,七个人还伺候得你不舒坦么?这些日子,你好吃好喝,玩儿花玩儿鸟不亦乐乎,看看你那肚子,剖开点灯也能烧上两月。」 「嗯?」秦正愣住。 小饼子频频点头,「是啊是啊,老爷,整个府上没有一件事儿让你操心的,主子们把你养得比猪……」二主子眼皮一挑,小饼子立马改口,「小的是说壮实,老爷很壮实。」 「等等,你们是说肚子大是因为……」秦正忙起身面向旁边的铜镜,难道他这肥头大肚的样子是因为吃胖了? 仕晨擦干净嘴边,上前冷笑道,「听说了这事儿你就想死了?很让你为难么?你不想要是不是?」 秦正自然是一头雾水,只当四夫人至今还未原谅他先前所犯的事。 「那正当好。你若不想要,正当和我想到一块儿了。」 站在角落的小林急忙上前,不断地摇头,『不能,万万不能,既然有了便不能不要,否则会伤及四主子和五主子……』 秦正极力去分辨六夫人的唇语,却是越看越糊涂。什么为难,什么不想要,有了什么? 阿杰抱着双手,翘腿坐在一边,看起来很悠哉,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中招』的不是他。 群傲看了看气愤的麒儿,摇头道,「今日便到此吧,等他歇息一会儿,明日再来谈此事。」毕竟这和他们与秦正事先约定的不同,谁的心中都难免沉重。 「五主子呢?」小饼子扫了一眼四周,所有主子都到了,唯有五主子…… 话刚说完,那头戴金冠手摇雨扇的人便进来了。当然,身后还跟着眼泪长流的贴身丫头素心。「人我给你们拎回来了,要如何处置你们看着办。」 「老爷,素心不是故意的……」被主子教训了一顿的素心哭着求老爷原谅。她对『大主子的温柔』、『二主子的娇弱』、『三主子的诚信』、『四主子的大度』、『五主子的善良』、『六主子的刚毅』、『七主子的文雅』发誓,她是真心想救老爷的! 唯一狠狠摇着扇子,「老爷若是有个万一,我倒还好说,你让四主子如何是好?」 秦正疑惑地看着五夫人,奇怪今日唯一为何对仕晨格外『友好』,有点儿反常。 「我错了,呜呜……」素心捉着自家主子的衣袖哭得更加梨花带雨。 这副可怜样儿,唯一看了多年,早就不吃她这套,拎住她的耳朵道,「你可知四主子伤心起来,搞不好就一尸两命,老爷不就后继无人了!」 素心疼得大叫,「我知,我知啦……」 「赵侯爷,你好像忘了你自个儿吧。」仕晨哼道。 唯一撇嘴,「我懂得接受事实,大不了到时候痛几个时辰,好歹我这世袭爵位不至于后继无人。我想好了,以后就冠上我的姓,姓赵。」 仕晨拍额,「蠢也有蠢的安慰。」 「一尸……两命?」秦正艰难地吞下这四个字。 夫人有喜(2) 「一尸……两命?」秦正艰难地吞下这四个字。 云飞瞅着眼道,「老爷你不知道?老六昨日不是都给大伙说了,你也在。昨儿个你还高兴得很,是说要把你养的那群肥鸽宰几只炖了给他们补身子。」 「打住。」仕晨回过头道,「我先说好,我可没吃过。」别说肉,毛他都没见过。 「我是吃了,老爷这番是大方了。」唯一瞥了眼那大方的人,「不过可没几只,就半只,骨头。」别以为秦老爷真的大方,那抠门的人只是杀了一只瘦得只见皮的,还让他和司徒仕晨分着吃,他当时气得牙痒痒,立马嚼碎了那半只『骨头』,至于另外一半,秦老爷说是亲自给四主子,谁知道是不是在半途偷吃了。 云飞惊讶地看着秦老爷,最后喃喃道,「看来他是真不想要了。」 「他敢!」麒儿咬牙切齿地说。 小林面露伤心,老爷真的太无情了。 群傲面无表情,眼里却有异样的光芒。阿杰看着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秦正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夫人们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楚,「有了孩子?什么孩子?从哪儿来的?」抱养孩子?为何事先没与他商议? 「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仕晨气得大吼。 脑子坏了果然无药可救,昨日的事今日便忘得一干二净。小饼子实在看不下去,附在秦老爷耳边说了两句。不过也许是方才多吃了几片凤梨,舌头有些发麻,说得不清不楚。 秦正只觉得眼前划过一道闪电,盯着仕晨和唯一肚子的眼神几欲杀人,「你们……有了……和谁有的?」胆敢背着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杀妻嗜妾的滋味如何,他今日便要试上一试。 「你祖宗的!」这次四主子没有三主子快,云飞眨眼间夺过仕晨手中的剑,如飓风一般咆哮着将剑锋送了出去。发生这种事他早已五味杂陈,如今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还说出这种话! 云飞并不是有多好心替仕晨和唯一抱不平,只是自小拥有一双疼爱自己至极的父母,他无法容忍秦正的这番态度与言语。 刺耳的呲声中,指缝中蹦出了剧烈摩擦的火花。秦正的两指夹住剑身,云飞的剑像是插进了坚硬无比的岩石中,纹丝不动。 「我再问一句,和谁有的?」这样的表情,这般的眼神,这样的秦正,见所未见。 寂静,隐约有些许沙沙声,那是暴风前树叶扇动的声音。七个人已经不知该作何表情,似乎他们从出生以来就没有用过这种表情。 小饼子掩住嘴,喉咙像被掐住吐不出完整的一个字。素心因恐惧,眼泪已逼出了眼眶。心如也已是一片混乱,否则她早用银针让六主子闭眼睡过去。 「我跟了你这些年,就换来一句『和谁』?」仕晨的脸色比早前更加苍白,不断犯呕的感觉让他的话有气无力。说着,他看了云飞一眼,「我是没本事送你一剑,你死不了,我去!」 云飞的剑从秦正的手指间弹开,接着,越王剑中很是霸道的一式『梦绕梨花』呈现在众人眼前。此招名虽美却毒辣异常,因而平日很少见仕晨使出。只见他以指为剑攻向云飞,而他知道为防他这一招,云飞必然要用『行云流水』,届时…… 「司徒仕晨你疯了!」云飞疾声大呼,尽管他极力回收,却阻止不了剑尖扎进对方的胸口。所有人皆傻了眼,「这……」 被剑刺穿的东西掉落下地,足有碗口那么大一块的送子观音玉佩,任谁眼瞎了也不会认不出。 唯一点着扇子叫起来,「我说你今儿怎么直不起腰,司徒仕晨,这么大一块,你也不怕拉断了脖子。」 仕晨羞得满脸通红,「我……不算,重来!」 「谁给你重来。」云飞满脸鄙视,「还以为你真来送死,原来有这么一块『护心镜』。」亏他还好意思装出一副哀怨的样子,原来心里欢喜得很,还去拜了送子观音。 「这……这是大主子给我的。」仕晨心虚的看着大主子。 麒儿对此事全然不知,但见四主子哀求的眼神,不想他难堪便没有否认。 秦正的脑子一片混沌,本能地拉起仕晨的手,指尖在手腕处一按,惊愕的嘴开得更大。医术他懂得不多,不过和 恋耽美 分卷阅读58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小林相处久了自然也知道一些。似乎,好像,也许,不,肯定这是……这是喜……喜脉啊——! 咚——! 「醒醒,老爷醒醒啊!」 秦正又再一次被可恶的小厮拍醒,为何要说『又再』,鬼知道。 秦老爷茫然地坐起身,看着自己似乎凸出的胖肚子,低声道,「小饼子,我是男子。」此乃肯定。 小饼子也盯着那肚子看,沉思了一会儿道,「老爷,你这肚里没娃儿。」 秦正缓慢地转过头看着他,「小饼子,仕晨和唯一是男子?」此乃疑问。 小饼子张了张嘴,若是这事儿老爷都不肯定,他敢肯定就是找死。 「小饼子,女子能生娃儿,男子能吗?」 小饼子无言以对,他只能肯定老爷需要六主子给好生瞧瞧了。 「小饼子,他们都是男子,能吗?都是男……」 小饼子终于忍无可忍,跳起来一把拎住失心疯的老爷,「他们是男子,可也是你的夫人,为何不能!」 「嗯?」 「为何不能!」 「为何会……」 「这就要问老爷你了,不是你,能有吗?」 「他们是男子……」 「也是夫人!」 「男……」 「夫人!」 两人对峙之际,忽然从院中传来娇滴滴的啼哭声。秦正寻声看去,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他不记得府上何时有这么一个孩子,问道,「那是……」 「翠墨的孩子。」小饼子无奈回道,别的记不起来,这事给忘了也不奇怪。 「亲生的?」 小饼子咬牙,「抱来的,她还是个姑娘家,如何有亲生的孩儿。」 「这便是了,姑娘家一个人不会有娃儿,云飞和仕晨是男子怎会有……」 「那又怎样,老爷你想有就有喽。」 「女子才……」 小饼子想杀人了,「什么男子女子,不都是人吗!」人当然能生娃儿,又没生出狗儿,有何奇怪的? 「都是人,想有就有……」秦正的确离疯不远了,究竟是他对这个世间的认知还不够充分,还是他根本就在做一个噩梦…… 夫人有喜(3) 「老爷,好好吃饭啊。」小饼子一手将饭菜喂进那张嘴,一手去托动那下巴,帮助让那嘴把饭菜吐下去。 「他这样多久了?」群傲问道。 阿杰道,「打从投湖那日便是了。小老六说是头磕到石头,脑中有淤血所以痴痴傻傻的。」 「司徒仕晨,看老爷这样了,你就别那么小心眼了。」唯一说道,筷子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吃什么都没胃口。」 仕晨点头,「放心,我不会和傻子计较。」 心如端着一碗滋补的汤药进来,小林忙接过手送到仕晨手边,四主子却眯起了冷眼。小林委屈地看了眼药碗,默默走开。云飞忙拍拍他的肩以示宽慰。 对此,麒儿十分头疼。他这个大主子处理起平日的事情是轻而易举,但眼下,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休说那姓秦的给吓傻了,连他也六神无主。 「老爷不吃了?」 吃得一身脏的傻子老爷突然站起身,像木偶似的缓慢走向问口。 小饼子在后面喊,「当心!抬脚,小心门……」门槛。 噗通!晚了,秦老爷直直地砸下去,一张俊脸又可怜了。 迷迷糊糊中,秦正听到耳边有低声私语。 「既然小林说他是心热血躁引起的,那给他放血吧。」云飞道。 「照做。」大主子点了头。 「他要不是心热血躁也不至将我们害成这样。」仕晨怨恨道。 一阵刺痛后,秦正微微虚开眼,正好看见身边的铜盆慢慢被染红,他不禁涌出一滴辛酸泪,他的心也在滴血啊。秦老爷的热躁之血放得七七八八后,主子们便一个个甩袖而去,留下忠心的小饼子守候在旁。 「小饼子,他们从前不是这样的……」 「老爷别哭,别哭。」小饼子赶紧安慰抽泣的老爷。 「呜呜……他们不是这样的。」想想从前,麒儿不管如何冷淡都见不得他有一点小病小痛,群傲总能体谅他的心思,云飞再恼也舍不得对他动刀动剑,仕晨嘴上再怎么刻薄私下里却是风情万千。伤心的是他那小笨笨唯一,这下怎么看怎么有心机。还有小林,那是他的贴心小棉袄啊,怎也变得那般淡漠。更别提阿杰了,从头到尾那就是个冷眼旁观的外人。 小饼子叹道,「这不正是老爷你想有孩子的原因么?」 「原因?」 「老实说,七位主子近些日子对老爷是不怎么上心了。主子们说这才过了七八年,你就开始痒了。」 「痒?」 「皮子在痒。」见他疑惑,小饼子道,「你不会不记得那桃花坞主了吧?那可是你上月才招惹来的,差点被大主子捉奸在床,当时你还叫着要是主子们不给你『生』,你就找那姓严的去。」 「上月?」他招惹过严青稔是不假,但那是许多……许多年前的事了,怎会是上月? 「算了。反正老爷你前几日的事都记不清。」小饼子继续说道,「主子们说你皮痒,你却说他们心痒。这也是的,昨年大主子回了南凉,三主子回了白云城,想是都有重新继位的打算,二主子和七主子与一名叫『吴艾』的侠士……嗯,交情匪浅。四主子带着六主子『不小心路过』了勾栏院,五主子越发痴迷美人……总之,老爷说有了孩子,你和主子们才能恩爱如昔。」 小饼子说的这些事秦正都记得,不就是他吃下忘心丹假装失忆那段日子的事,可这前因后果不对啊。如此匪夷所思,难道是在做梦?秦正刚想掐自己一下,可手腕割开放血的口子还在痛,哪有梦里痛得这么实在的。但如果这不是梦,那他此前的记忆才是梦? 慢着,这种错乱、迷茫的感觉好似,「忘心丹……我是不是又吃了?」 「是。」小饼子没了好口气,「真像是。」 「到底有没有?上次之后你又让我吃了一次?」 「老爷,我在和你说正经事,你好好听着行吗?忘心丹那毒物,六主子早在弄潮儿一事之后全毁了,早就没那东西了。即便有,除非六主子和你一样病得不轻,否则他宁愿自个儿吞了。」 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误食过忘心丹,从未有失忆一事?这不是他的梦,他的记忆才是梦? 庄生晓梦迷蝴蝶,他是庄生还是蝴蝶呢…… 「老爷,你不该这样。」小饼子摆起了教训的口吻,「虽说成亲之际,你与七位主子约定不要孩儿,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喜事,你怎能……老爷,你说喜欢孩儿,难道是假的?」 喜不喜欢孩子,秦正甚少去思索这个问题。不论是情窦初开的青涩小子,还是如今三十而立的大丈夫,孩子对他来说那么遥远。这便如同问他,摘月亮你喜不喜欢? 「有些发热。」小饼子摸了摸老爷的额头,为他放平靠枕,「你先歇一会儿,我去给你熬完补血的药。」希望补完之后别再被主子们又给放了,哎。秦正闭上眼,亏血让他有些虚弱,慢慢又有了睡意。 喜不喜欢孩子,从这一刻起他可以好生想想了。喜欢吗?对别人家的孩子他没有太多的喜恶。长得讨喜的自然谁都喜欢,若是太顽劣的也很讨人嫌。可如果是他的呢?对于女子,他从未有过想要生儿育女的对象,也未曾想过若是麒儿是女儿身,群傲是女子……作为他的夫人已然侮辱了他们,他不会再去意淫那种『侮辱』。但如果真的……他的妻和他真的能有孩子…… 「怎么还不醒?」 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却像是远在天边,秦正怎么也捕捉不了。 「不该的,老爷早就习惯……」被主子们冷眼一瞪,小饼子赶忙闭嘴。本来就是嘛,投湖有几次,翻船有几次,不该早被淹习惯了? 「这画他还抓着。」群傲想抽掉那根画轴,可昏迷的人抓得紧紧的。 麒儿转头道,「老五,那画中究竟是不是你?」 唯一望着天,「你们说是就是。」 「那可就怪了。」仕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回去要不要找个好的画匠也给他做一副儿时的画像,到时候也要老爷这么捉着不放。 云飞垂头叹气,「近来我们对他是有些过了……」难怪老爷要从一卷画中寻求慰藉。 小林忙着给老爷擦抹药油之际也点了点头,他也很愧疚,如此对待老爷,就不知道心疼么? 「要不我带着老爷去找个凉快处?」阿杰上前想要横抱起秦老爷,刚伸手又退了回来。 「怎么了?」群傲道。 阿杰转开发烫的脸,「还是就在这儿等他醒吧。」大哥说过这种姿势不能调换,否则……嗯,他是有过教训的。 「孩子……」躺睡着的人又发出了呓语。 「他在嘀嘀咕咕什么?」 「谁知道。」谁也没有约着谁,七个站着的人却是同时以身体为躺着的遮挡住烈日,几股内力同时灌进他的湿衣,白雾腾起衣服很快干了,而那备受呵护的人也热过头了…… 「老爷你怎么起来了?出这么多汗。」小饼子放下汤药,拿出汗巾上前为老爷擦拭,「老爷你这画的是……」 是两个孩童,只需一眼,精致、伶俐跃然纸上。小饼子知道五主子画功一绝,却很少过老爷提起画笔,没想到竟有这等功力。再看第二眼似乎有些端倪,有点像……「是四主子和五主子?」像,真是像,两位主子孩提时定是这般模样。 秦正放下笔,先是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画作,接着嘴角慢慢扬起,最后裂到了耳后,那样子很是狰狞。 「老爷……」小饼子有些怕怕。 「呵,呵呵,哈,哈哈哈………我的孩子,我有孩子,我有孩子了!」肆无忌惮的笑声夹杂着浑厚的内力爆发出来,屋顶也为之颤抖。 原来不是不想要,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敢说出口,无法有期望, 恋耽美 分卷阅读59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而一旦成为现实,那种喜悦就像冲破堤坝的山洪,一发不可收拾。 夫人有喜(4) 原来不是不想要,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敢说出口,无法有期望,而一旦成为现实,那种喜悦就像冲破堤坝的山洪,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回事?」仕晨捧着一碗粥,看着房梁上的灰尘掉落下来,「这屋子该修……唔!」一股猛力的撞击顶得他喷出了口里的粥。 「仕晨,宝贝儿!」 「谁……」没等仕晨看清是哪个不要命的人,视线几个翻转,人便到了床上。想也知道这世上如此不怕死的就只有眼前这个。 「宝贝,小宝贝。」 腰带被大力扯下,衣裳被急切剥开,很快便赤裸裸地曝露在凉意中,「大白日,你瞎闹什么……」仕晨先还半推半就,突然间想到什么,猛地弹起来一脚踢开那急色鬼,「不行!」 秦正立马又把人扑到下去,管他行不行,压倒再说。 「你?」并不像仕晨所想,这家伙是在…… 秦正双手托起他的腰,温柔地亲吻着那平坦结实的小腹,一遍又一遍无比缠绵。 这样恶心的举动,仕晨怎能不火,正要展开拳脚时却愣住了,「秦正……」腹上异样的湿意令他收起了拳头,挺身一看,那人已泪湿了双眼。 「对不起。」秦正亲吻着,哽咽着,「可我……我真的很想要。」 「你想要?」仕晨满脸狐疑,不久前他还像见了鬼似的。 「想要,想要。」秦正心虚地看了眼四夫人,低声道,「可我不敢说。」 仕晨眯起了凤眼,「为何这会儿敢说了?」那声情意绵绵的『小宝贝』原来指的是『别人』。 「这不是都有了吗,呵呵。」 凤眼迷得狭长,眼里的光亮犹如一把尖刀,「笑?你很欢喜是吧?我打死你这不守信用的东西!」 秦老爷被一脚踢下了床,凭着多年修来的经验,落地后他立刻猫着身体翻身一滚就溜到了门口,「晨儿你好生歇着,我晚一点……啊……再来看你!」说完就抱头窜了出去。 「不怕死就来!」还叫晨儿,我呸! 秦正被打出了房门,非但不恼反而很是开心。都说有了身子的人容易上火,没事儿,仕晨要是喜欢,一日踹他三顿都行。 出了四主子的门,秦老爷立马又去了五主子的侍画轩。 「唯一啊,别扇得太猛,当心凉了身子,我来我来。」秦老爷拿过五夫人的扇子轻轻扇起来,一边还嘱咐素心丫头,「往后得像我这样,离三尺,摇两摇,扇一下,知道了吗?」 「哦。」素心皱起了眉头,这样扇会有风吗? 唯一只当这人疯病还没消退,自个儿拉开领口敞凉,顺手拿起了一只黄橙橙的枇杷。 秦正赶紧给夺过来,「我来剥,别脏了指甲。」 「往日我给你剥皮,怎不怕我脏了手?」唯一心里自有盘算,因此对秦老爷的殷勤大为防备。 「银耳粥来啦,快让我来吹凉。」秦正对这讥讽充耳不闻,依旧殷勤地伺候五夫人。对五主子此前表露的小心机,欣喜若狂的他哪还记得,不过是以为五夫人和四夫人一样在『上火』罢了。 直到五主子用过晚膳,几番逐客令后,秦正才不得不打道回府。回到自己的听雨阁,秦老爷已是饥肠辘辘。往日不管他在外玩儿得多晚,总有一盏灯给他点着,总有一桌热气腾腾的菜肴等着他。可如今黑灯瞎火,吃的?一口冷风就有。 「小饼子!」整个府上也就这厮秦老爷能使唤了。 「老爷回来啦。」刚吃饱的小饼子打着饱嗝走进来,随口问道,「用过膳了吗?」 「你说呢?」秦正敲着空空的桌子问道,「大主子来过了?」 小饼子迷茫地看看四周,「没见着啊。」 「二主子呢?」 「好像也没。」 「三主子和七主子也没有?」 「三主子出去赴宴,七主子半日都在处理南宫门的事儿。」 「那六主子呢?」小林总舍不得他饿着吧。 「六主子倒是来过了,在后院采了些药草便走了。」 「哼!」秦正气得一掌拍出个五指印。仕晨和唯一不照料他还情有可原,其他的人居然也不管他的死活。 小饼子撅嘴道,「老爷又发什么火,这每日的吃食不都是你自个儿打点的吗,你也没说让主子们给你留饭。」 「这还用说?」秦正坐下去,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你先前说,他们对我早就这么冷淡了?」 小饼子将一杯冷透的茶水端到老爷手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不是,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秦正瞥了眼跟前的家伙,不仅是他的七位夫人,连这小饼子也有些阴阳怪气。 「老爷你也说是以前。」 「对了,你说过孩子的事,只要我想有就能有?」秦正心中有了个盘算。 小饼子疑惑,「我说过吗?」 「说过。」秦老爷的手指已嘎吱着响。 小饼子连忙退后,「这也要老爷你身体力行才能……」 秦正瞪他一眼,「这个不用你教我,老爷我身子行得很。才两个,我想有七个,为何只有仕晨和唯一……」 「小的不知。」 「嗯?」 小饼子用力抓了下头,这还需要他说吗?老爷和主子们早不是当年恩恩爱爱的样子,许多时候老爷都是独守空房,能把四主子和五主子拿下就不错了。说起原因,正如老爷说的,四主子和五主子最好『拿下』呗。大主子可不是那么好哄骗的人,二主子和七主子闲暇时都沉醉于习武,三主子一心想扩张自己的生意。四主子虽然也不好哄,哄他喝酒还是成的,一坛酒下去便成了一滩泥,自然仍由老爷揉扁捏圆。五主子嘛,向来比较『单纯』,花点心思也就手到擒来,所以这才…… 「六主子呢?」秦正不相信自己连小林也拿不下。 「老爷你忘了?你给六主子下那什么『夜来春』的药,被主子察觉,反赠了你一包『千精散尽还不来』,你可是吃了两月的虎鞭才勉强补回来的。」 秦正倒抽一口气,他居然蠢到对『药王』下药?!可是记忆中他是有成功过啊。 「不行,你得给我想个办法。」他辛辛苦苦费了几条命才得到这七个祖宗,岂能就此烟消云散。只要有了孩子,他们不顾及大的,总会顾念小的吧,有了他的种,还不对他一心一意么。 「老爷啊,我们不是早就想过很多办法,没用。除非……」 「除非什么?」 「……」 「什么?」秦正跳起来狠狠锤了他两个,「小饼子你可是越来越大胆了,你有几颗脑袋几条命,啊?」居然叫他霸王硬上弓,那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秦老爷还带着一点良心。 小饼子抱头哭道,「那不然老爷你说能怎么着?」 「当真无计可施了?」 小饼子很肯定的点头。 「好,就听你的,豁出去了!」良心算什么,与他们的夫妻恩爱相比一文不值。 小饼子鄙夷地撇了下嘴,老爷就爱假惺惺,搞得什么坏事都像是他做的。「不过老爷,这事可一不可二,要是一个主子中了招,赶明儿下一个主子可就有防备了。除非……」 「你倒是赶紧说啊。」要不是还指望着这厮,秦正真想揍他一顿,存心添堵嘛。 「除非……」这话实在难以启齿,小饼子只得附在老爷耳边悄声说起来。 「这恐怕……」秦正迟疑了,若是东窗事发,剥皮抽筋事小,没准儿将他烹了喂狗。 「我知道这事很难,老爷也做不到,算了吧。」 「谁说我做不到!」敢小瞧他? 「真能?」 「能!」对于这点秦正相当自信,不就是一个夜里搞定……五个嘛,想当年……自信满满的秦老爷在对方怀疑的目光下信心有些动摇。这厮的眼睛太毒了,仿佛能看穿他所想的一切。的确,当年他龙精虎猛,即便是最费力的群傲,一个晚上恩爱五回也不在话下。当如今呢,与『当年』是不是差得太远了? 小饼子摇头,「我还是去六主子那儿走一回吧。」偷偷拿点强健的药才行。 「不必了。」在这件事上,秦老爷的自尊心绝对不容打击。 「老爷你确定不要?」 「不要!」士可杀不可辱!「再拿一坛来!」秦正扔下酒坛子用力按了下肚子,又打开了另一坛。 「老爷,差不多得了,再喝下去路也走不稳当,等会儿如何去……」小饼子就知道老爷只会吹牛,真要有魄力还需要喝雄黄酒壮胆么。再说了,主子们又不是魑魅魍魉,喝这酒做甚? 「哼,他们无情,我就无义!麒儿,群傲,你们可别怪我了。」 听他开始说胡话,小饼子忙夺了他的酒坛,「老爷,你看这天色,别再喝了,办正事要紧。」 秦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拍着对方的肩膀,「老爷我去了,明年的今日记得给……给我上柱香,走了。」末了,秦正又问道,「小饼子,你说过即便是男子,若是我的夫人也是能……世人都是这么看的?」 「当然,老爷的想法就是世人所想。」小饼子说了一句很有玄机的话。 「如此我就放心了。」既然不违背常理,那他所做的就没错,对吗? 要就要七个(1) 站在大主子的橘轩门口,秦正脑中仍是百思千转。他这么做对吗?麒儿他们嫁于他已经是莫大的委屈,如今他还要……不,孩子他可以不在乎,但为了保住他的家,他只能混账一回。 安慰完自己之后,秦老爷大步走进了院门。 「老爷?」看到来人,翠墨惊讶不已。 「见鬼了?」秦正黑脸道。 「不是,老爷真是『稀客』啊。」翠墨假意笑道。 听听,这叫什么话,他再不行动,这个家就散了。 「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加副碗筷。」 「 恋耽美 分卷阅读60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可是奴婢并没有准备老爷的膳食。」翠墨为难道。 秦正怒,「我吃残根剩饭总行吧?」 麒儿轻轻放下筷子,抬袖掩住对方身上传来的浓重酒味,「你方才还没吃喝够?」 秦正按了按额头跳动的青筋,「全都出去,我和大主子有要事谈。」 翠墨见大主子点头后这便带着人走出去。 「翠墨。」秦正冷面道,「等会儿听到什么响动都甭管,我想大主子会有分寸的。」 这是何意?聪明的翠墨很快明了,说的明白点儿,老爷这是讨打来了,这事她自然是不会管的。 厅门关上,麒儿脸上的冰冷并未敛去。从前不是这样的,他的麒儿再冷,私下里也会有几分温情。 「你有何事与我谈?」「麒儿,我们曾有约定吗?」 「你所指是……」麒儿背过身想给自己倒杯茶水,突然身体僵住,毫无防备的他轻易被点了穴。 「对不起……」 腰带掉落下地,麒儿重重叹了口气。有什么不能说出口,从来你想要什么,哪有舍得不给的。在这之后…… 「狼来啦,虎来啦……」 麒儿忍了又忍,终于爆发,「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正将锦被向上拉了一些,「哄你睡觉啊,看你眼下的黑青,好些日子没睡好了吧。闭上眼睡吧,我再给你哼几句。小时候啊你最爱听这段,狼来啦,虎来啦,老和尚背着鼓来啦……」 「……滚——!」 「老爷慢走。」翠墨极力忍住笑意。 秦正快速跨出门口,到了院外才敢抬起头来。半边俊脸上……好一座巍峨雄伟的五指山。哎,他的大夫人内力越发了得,竟然能冲破穴道,看来下次得留意点。 「群傲。」见二夫人提着剑路过,秦老爷赶忙迎上去,「在练功?」 群傲摇头,「出去办了件事。」 「这把剑,新铸的?我看看。」 「不就是把旧的……大哥你?!」腰间突然一阵麻痛,二主子可谓防不胜防。谁说同样的招数不能再用,对不同的人同样凑效。 到了二主子的翠竹轩,轮到墨香吃惊地看着回来的两人。 「墨香丫头,不用伺候了。」 「二……二……」看到被搂住的二主子脚不沾地,墨香赶紧追上去却吃了一门板子的灰尘。「得了,明儿有的闹了。」 回到床上,二主子很快被拔去了外衣…… 「你卑鄙!」 秦正撇嘴,「二夫人,彼此彼此。」别以为他不知这位二主子在想什么,当说起孩子时二主子就双眼放光,他要不抢先把人办了,没准儿就换他被办了。 群傲追悔莫及,为何每次都慢一步。 「别咬着牙。」秦正伸出舌尖在那咬紧的唇上慢慢舔吻着,「别恼了,张张嘴,咱们先来说说话。」 「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 「今儿是去给刘老贺寿?当真,那昨儿呢?前日呢……上月呢?」 群傲从来不知秦老爷是如此话唠的人,他已经说的嘴皮子磨破了,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听的人还那么津津有味。他可是困乏得很,饶了他吧…… 这个时候要找七主子,除了练功房没有第二个地方。二主子能轻易被制服,七主子怎会不能。 「心如,打两盆水来。」一盆洗脚,一盆擦身,「看你浑身是汗,老爷给你擦擦。」 赤身仰躺在床的阿杰被从头到脚擦了一遍,擦的人气定神闲,他却早已是火烧火燎,「大哥,你要做什么就快……快些。」 看着满脸通红的七夫人,秦老爷无辜地眨着眼,「我已经在做了。」很久没伺候过阿杰了,他得尽尽义务才行。 早先的汗水是擦掉了,但这会儿阿杰又给逼出了一身的热,当真是吃了一嘴的黄连有苦说不出。 片刻以后,三主子的柳轩。 「老爷,这个时辰拿衣服是……」香兰捧着高高的一叠衣裳不明白老爷的意图。 「甭管,再去,把那几只刚做好的护腕拿来,那只紫金玉的就别拿了,太俗,云飞不喜欢。」 此刻的云飞仰坐在太师椅上,浑身不能动弹。他今日兴致好出外狩猎,回程时顺道去织锦坊做身新衣,哪知一回府就被秦老爷用箭指着。只当对方是和他闹着玩儿,他不动也不闪,没想到那箭真的射了出来。一根没见箭头的竹棍,力道也不大,却是点中了他的麻穴。 本以为被这色胆包天的人偷袭之后会……谁想脱了他的衣物,竟又拿了一堆来。 「你那身衣裳都旧了,我给你做了几身。你爱去打猎,这些够里穿好一阵子。来试试这些护腕带着合不合适,会不会搁着手?」 于是,秦老爷将新衣一件件给三夫人穿上,又一身身被脱下来,再换下一身。若是要试衣裳,只需外衣便可,用得着每次都从里到外换个彻底吗? 「啊啾!」 「凉吗?」 云飞连话也懒得回,虽是暮春,但夜里也很凉人,像他这样脱了又脱,不凉才奇了。 要就要七个(2) 小饼子算准了时间在此等候,一见老爷的身影马上将东西送上,「老爷,坚持住,只剩下六主子了。」 秦正不发一言,喝过了汤盅里的东西才问,「这是什么?」 「神龙摆尾汤,鹿茸鹿鞭加足了料。」小饼子边说边打量着老爷。步伐稳健、神清气爽,看来似乎不需要他这碗汤。 秦正丢开汤盅,回头看着他的小厮,「小饼子,你够阴的。」 小饼子笑得纯真又无邪,「老爷这话说的,我就是您肚里的蛊虫,当然要为你分忧解劳。」 秦正语塞。说的没错,小饼子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他所想的,「啊——!」 小饼子拍手称赞,「老爷这招妙!」不过这堵墙赶明儿得修修了,估摸要两车的砖石才能补上这个窟窿。 『老爷!』小林拉开房门就见满脸是血的秦老爷。 秦正顶着一脑门的血扑向六夫人便嚎哭起来,「小林,我,我……」 『你怎会伤成这样?!』小林不信谁敢、谁能将秦府大老爷弄得头破血流。 「是他……他打了我。」 『谁?』 谁呢?秦正根本不用多想就说道,「麒儿,他打我……」麒儿对不住了。 小林点着头,这才可信,也唯有大主子方能如此,换别人他怕是很难相信,『快坐好,我给你包扎。』 「哎哟,好疼,小林轻些啊……」 『老爷别动。』 「可是真的很痛,啊……」 『当心,别去碰伤口,忍忍。』 秦老爷十分不济,这点痛就张牙舞爪,小林几次缠好布条都被他抓散了,『老爷!我可生气了!』而等六主子再要去拿布条时才发现自己手脚动不了。 「嘿嘿。」秦正捻住布条的一端,轻轻一拉,『粽子』这便系好了。对药王下药,班门弄斧。点穴,体弱的小林不比其他人,会让他难受。左思右想,只有这个法子最好,早在撞破墙的那一刻聪明绝顶的秦老爷就想到了这招。 『老爷,你这是?!』莫名其妙被捆住,小林除了不解更多的是惊慌。 「小林儿你成日待在药房,也不出去走动走动,老爷来给你舒舒筋骨可好?」 小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剥得干干净净却无能为力,『不……』 「按按胸腺穴,可强身延年。揉揉神阙穴,让我的小林多吃一些……」摸遍了前面,秦正又将六夫人翻身过去趴着,「肩井穴,肩贞穴,我可有弄错?」 『不,老爷,呵,痒……』 「阳关穴……」视线下移,眼前的一双小臀是那么白皙圆润,白的像香梨,圆的像蜜桃,真想咬上两口。下腹涌上一道激流,秦正大叫不好。小饼子方才给他喝的神龙汤起作用了!「小林儿,我想,我想要……」不行,他快忍不住了。 小林转过头惊愕不已, 『老爷!』 可怜的秦老爷不仅头在流血,鼻子里也喷涌出了两管热液。可是不能,他不能这么对待小林,他不能禽兽不如…… 「老爷!」沉重的躯体扑压在身后,动了两下便死过去了。小林打了个哆嗦,这下如何是好,叫人来?但他这副样子能见人吗? 子母河畔,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附近的人都听说有七个仙人从天而降,那么俊那么美的男儿,怎么也要看上一眼。 「还不醒,还不醒。」焦急的唯一来来回回地走着。 「他的身子这么弱?」群傲看着小林问。 小林哭得直喘气,握住那只手也百思不得其解,老爷沉入河时没喝几口水,照道理早该醒了。 「他在说什么?」阿杰忙伏下身去听那呓语。 「对不起,对不起……」被围着的人声声呻吟。 「老爷他……」小饼子使劲揉着眼睛,他是不是眼花了,竟看到老爷在…… 谁也没有眼花,所有人都为那眼角的一行泪纠紧了心。 「他可是梦见了什么?」云飞低声道。 仕晨轻轻抚摸着那依然发烫的额头,他后悔了,不该赌一时气,到头来心疼的还是自己,「醒醒,秦正,你快睁开眼,我再也不骂了,不打你了。」 麒儿更是烦躁,「够了,人还没死呢。」 「会不会是这河中的水有问题?」群傲道。 小林赶紧走到河水中,捧起一口喝下,尝过之后没发觉有异样…… 秦正知道在耳边鬼叫的人一定又是小饼子,睁开眼果不其然。 「老爷你总算醒了。」 「你能不能换句新鲜的?」每回都是这句。不过话说回来,他最近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倒地不醒。 「你确定要听新鲜的?」小饼子眯眼道。 「说说看。」 「六主子也有了。」 「这也不新鲜……有了?!」秦正猛地跳起来,「也有了?谁?小林?有了什么?」 小饼子挑了挑眉。 「孩子?」 「不光是六主子,大主子二主子三主子还有七主子,都有了,这样老爷 恋耽美 分卷阅读61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你开心了吧?」 「我开心?!」秦老爷的眼神分明不是开心,而是想杀人,「怎么会有,怎么会!」 小饼子对老爷时不时的失忆已然习惯,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左手张开五指。 「什么意思?」 「上月的一夜五回。」还逼他说出口,真要命。 「可我,可我什么都没做啊!」秦正惊叫。 若非主仆有别,小饼子真想替主子们教训这个无耻之徒,「什么都没做,那老爷你整夜奔波都在做什么?」 唱歌谣,话家常,换新衣,擦身子,虽然喝了神龙汤,他也只是在按摩啊!那是他的妻,不是玩物,他岂会那般对待他们。总之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成! 「老爷,你在怀疑主子们的忠诚?」 「我没……」秦正不会那么去想,但这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老爷你当日劳累过度,糊涂了吧?」 秦正摸了摸脑袋,「可能……」是这样吗?其实他该做不该做的全都做了,只是他自个儿忘了?是吗? 「很快我们府上就会多七个公子和小姐,到时多热闹,老爷不该开心么?」 七个公子,只是想起那么光景,秦正就笑裂了嘴。他的孩子,还有七个那么多,开心开心,老爷我很开心! 至于『小姐』一词,秦老爷的耳朵自行关在外面了。 要就要七个(3) 清早,秦老爷欢欢喜喜地来到厅堂,正巧见下人在奉茶,赶紧上前代劳。 「麒儿,喝茶。群傲,小心烫。云飞,口渴了吧……」 仕晨接过茶水,见那双贼眼在自己的肚上晃就来气,「你们不觉得他很让人火大?」 「同意。」云飞道。 唯一转过身,「谁让他看。」 阿杰索性躲开那双手。 「老六,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他瞎一阵子?」仕晨问道。 「索性挖了。」麒儿道。 秦正急忙捂住眼睛,「我不看,不看。」都说孩儿家小气,不能多说不能多看。想着却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嘿……」又看一眼,「嘿嘿,嘿嘿嘿……」秦老爷越发笑得癫狂,一边傻笑一边从这个奔向那个,目光在七位夫人的腰间流连忘返,甚至不自觉地摸了上去,「啊!」 麒儿不等那手碰到自己,拔下头簪就狠狠戳了下去,「老六,准备药!」 「药?」看着一张张愤怒的脸,秦正大惊,难不成是落胎……「别走,麒儿,群傲,你们不能!」 小饼子忙把追上去的老爷拦下,「让主子们歇着吧。」 秦正一把揪住他,「小饼子,他们难道是要……」 「这个……」小饼子为难道,「这对习武之人来说折损不小。」 「那小林呢?他不是习武之人。我记得,你先前说有约定,是什么约定?他们不想要孩子?你不是说即便他们是……是男子,但嫁于我便可为我生……」 「成亲之时,老爷你是说过,此生不会要孩子。」 「既然能要为何不要?」 「老爷,你不觉得这样……」小饼子双手在肚前比了比,「这副模样挺难堪的?」 「会吗?」 「要不换你去大肚子试试。」小饼子哼道。 秦正吓得直摇头,看着自己稍稍肥腻的肚子他就已经受不了,更别说大到那种模样。冷静地想一想,是啊,那种难堪的模样,他怎能强求麒儿他们……「可我真的想要……」 传宗接代谁不想,但这对秦正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要和他所爱的人在这世间有一抹留影,不会在短短数十年之后烟消云散。一个留着他和心爱之人共同血脉的孩子……嗯,七个,这种期盼是那样诱人,念想一旦化为现实,他就再也控制不住,他非要达成愿望不可! 「老爷若是非要不可,那赶紧拿出你的诚意。」 诚意? 片刻之后,秦老爷在他的雀园哭天喊地。 「我的小葵花啊——」 「都说了,这叫大葵花。」小饼子道。 「你看它们这么小,哪里大!炖汤不够的,小饼子你就饶了它们吧!」 「老爷你又要反悔?」 「不是……我,我没反悔……」 「这不就结了。」小饼子大手一挥,拔毛。 秦老爷只得在满天飞舞的鸟毛中哀伤抽泣,过了一会儿,香喷喷的『葵花汤』端进了各位主子的房中,没过多时又给端了回来。 「吃完了?这些怎么没动?」 小饼子低声道,「大主子随手倒在了橘树下说是浇肥,二主子说此物燥热对练功不利,三主子说几万两银子他吃不起,四主子倒是喝下去了可又全给吐了。五主子说这汤喂狗还差不多,六主子见了这汤,起身上了两柱香又躺下了。不过还好,七主子全吃下去了也没吐,只是说不够塞牙。」 「小饼子。」 看到那双手的姿势,小饼子顿时颤抖起来,「老……老爷,啊——」 金刚八式劈山掌啊! 「我打死你这厮,你还我的小葵花,还我!」 又再片刻之后,秦老爷在秦府的『刑场』上五花大绑,掉在了高有两丈的刑架上。 「老爷,什么感觉?」小饼子拉了拉绳索,担心绑得太紧弄得老爷不舒坦。 「什么感觉……」秦正转了转手腕,看着悬空的脚下,眼眶不禁发热。真是好怀念的感觉! 「老爷,不是小的小看你,你养尊处优了这些年,果真受得了一日一夜?」 为了向各位主子赎罪,老爷决意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诚意。原本他们想了许多法子,像是给主子们买珍贵的礼物,不过礼物再贵花得也是三主子的银子。又像是搜罗一些武功秘籍,主子们定会喜欢。不过嘛,天下间最为厉害的『秘籍』早就已经被他们搂在了怀……不是,是将他们搂在了怀里,若问是什么『东西』,不正是此刻被高高吊起的这个。不管想什么法子,重要的是让主子们开心,想来想去,这一件无疑是主子们最开心的事。 「什么一日一夜。」秦正轻蔑地哼道,「老爷我是要七日七夜。」他有七位夫人,还将有七个孩儿,当然要吊这么久。 小饼子一脸不相信,「七七四十九不是更吉利。」 秦正只当听不出他的讽刺,「老爷我口渴了。」 「哦。」小饼子飞身而起,刚要把热茶喂进秦老爷嘴里,便被一声呵斥吓得直接砸在了老爷的脑袋上。 要就要七个(4) 「哪个不要命的……」看到来人,秦正只得舔掉嘴边的茶水,将骂声赶紧咽进肚子里。 「你今日又发了什么疯?」平日十足精神的大主子,今日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看那被玉带系住的纤腰,像是风再大点儿就能吹断。 不过,很快这细腰就会圆润起来,秦正傻笑着想。 群傲一路奔来,短短的一段路便让他气喘起来,「想不头疼都难。」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家无宁日?」此前云飞看多了账本,偏偏这个时候又不能太费眼,这会儿已是眼圈发红。 「秦……」之后有只听到四主子的哇哇吐声。 唯一没有吱声,只是握紧了拳头,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跟着他姓『赵』,绝不能再出来一个姓秦的蠢蛋。 阿杰手里捧着一只大得像锅的碗,一边担心地看着刑架上的人,一边眼馋着碗里的吃食,好饿啊。 小林手里也捧着一只碗,这药喝是不喝呢?他很担心,老爷这样子压根就不算一个合格的…… 「别喝!」秦正大喊,「林齐,你要敢喝下去,我,我立刻休了你!」 『林……齐。』好陌生的名字,陌生到他自己都快不记得这是自己的名字。从打娘胎出来,也许就没人如此称唤过他,旁人说到这个名儿也只是『药王林齐』。而从与老爷相识的那一日起,这是他头一次听见这样完完整整、生生硬硬的,呼喝。 双手抖得快拿不住药碗,小林还是将它放到了嘴边。 「住手,住口!」秦正像头发疯的野兽,拼命在刑架上摇晃踢打,「不准喝,不准喝你听到没有!」 巨大的刑架柱头用铁浇铸而成,重达千斤,却在一人之力下剧烈晃摆起来。 「要塌了!」小饼子惊呼,「闪开!」 「别管他。」口是心非的大主子却是第一个去撑着那柱子。 「大哥停下!」群傲也迅速推出一掌阻止刑架倒下。 「别拦我!」可是谁也拦不住秦正的蛮力,拼出全力的他竟是将刑架连根拔起,拖着那庞然大物扑向他的六夫人。 「老六!」眼前小林就要被砸碎,唯一吓坏了,想要凭微薄的武功前去阻挡。 「走开!」幸好阿杰及时将他推开,可已来不及去救小林。 只差八尺,那根足以敲碎小林的刑架就砸中他,不过却被趴在地上的『八尺』吓得呆若木鸡。 「不准喝……」秦正紧紧抓住六夫人的脚,盯着碎了一地的药碗愣了半响,突然脸色大变,这药味不像是,这是……十三太保?! 『原来你根本不想要……』小林身子一僵便厥过去了。 「文房四宝伺候。」麒儿冷道,「去写你的休书!」 「我不知……」秦正大哭,他哪儿知道『药』说的是安胎药,他以为是他们不想要啊。 「小饼子,你今日别想留着你的小命——!」这厮故意误导他,故意害他! 「我也以为……」 「你以为?我算是看清了你这家伙的真面目,你就巴不得我死!你说,我是杀了你全家还是抢了你娘儿们?」 「老爷,你真粗俗。我全家没了是和你没关系,不过后者就……」 「你什么意思?」 忍耐多时的小饼子终于将委屈哭了出来,「都是因为你,昙他……他才不肯和我有孩子,都是因为他心中还有你!」 「啊?」秦老爷全然不解。 原来这便是小饼子此番离开南凉回到秦府的原因,当他听闻老爷将会有孩子之后,兴致冲冲跑出和他家里 恋耽美 分卷阅读62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那位商量着也要一个,可回答他的是一记夺命腿。于是心生怨恨的他打算回来报复! 「我都说了他不愿意,那就我来,我来生行了吧,可是他也不肯,都怪你,我要报复,报复!」 如果说秦老爷还有什么心虚的话,那无疑就是昔日的风流债,「这……这怎么能说是我的关系,不关我的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他心中对你还念念不忘,怎么不肯和我,和我……」 「你住口!」秦老爷被指着鼻子骂了多时也恼了,「是你这厮自己没本事还赖我!没用的东西,你要把你教我的那些贱招往他身上使,还怕他不给你生十个八个!」 「我怎能那么对他!」他要是舍得还用这么痛苦? 「那你就叫我这么对麒儿他们?!」难怪他觉得小饼子变得这么坏,敢情是报复来的。 「呜……」 「你还哭!你害死我了!小林儿啊,原谅老爷。呜……」 一切为了儿子(1) 秦老爷还能怎么样,苦求去呗。 「心如,好丫头,最好心的姑娘,让我进去,让我进……」 「对不住了老爷,六主子受惊过度,暂时不宜见客。」 「老爷我不是客,不是……」 嘭——!好大的一个闭门羹。 「兰素,好丫头,让我进……」 「别了,四主子本就吐得厉害,再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当心肠子也吐出来了。」好毒的嘴,真是什么样的主儿养什么样的丫头。 再换一道门吧。 「香兰,好丫……」 「老爷,你也好呀,再会。」 「喂……」 去麒儿那儿,翠墨是最讲道理的丫头。 「翠墨,好……」 「好大一只臭虫,来人,洒雄黄粉。」 「啊!我的眼睛!」 「哟,原来老爷在呀。」翠墨回头冷笑,那神态像极了她的主子,「大主子说了,从今往后各进各家门,不光是大主子,以后二主子他们也会闭门不见客。」 「本老爷再说一遍,我不是客!我是主,一家之主!」 「好个一家之主。」门从内打开,软绵绵的声音传来出来。透过屏风只见内乌黑如墨的发倾撒在素色雪衣上,露出了半张脸庞些许虚弱、些许柔和,全无平日的清冷犀利。修长的身子懒懒地横卧榻上,迷蒙的眸光似笑非笑,夜明珠的光晕洒在绝美的容颜,那种清月的神韵,无须光彩夺目就已将人摄魂夺魄。 「麒儿……」麒儿的美他早已见过千万次,可这样的麒儿他从未见过。 「你是一家之主,但只要出了听雨阁,你算什么主,从今日起你……唔!」 「麒儿!」 「滚……啊!」麒儿来不及把话说话,一阵风刮过来,人已离开软绵的座榻,到了一副硬邦邦的怀抱中。 「麒儿,麒儿……」秦正按捺不住激动,埋在那颈间急切地亲吻着。 「走开……」身体又烫又软,不像被点了穴,但为何使不了力,「呵……」 诱人的嘤咛让秦正更加欲罢不能,直到手掌触摸到光滑的肌肤他才瞬间清醒过来,「我……」 麒儿羞愤难当,若是对方一味的用强还情有可原,可恶的是连自己也是心急火燎。这是怎么了,平日他不是这样的,这会儿只是摸摸碰碰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出去……」 「我不是想要……嘶……」口是心非的结果是咬了舌头,「麒儿,你哪儿不舒服?」 「我哪儿都……」 「是这儿吗?」想着他方才用软枕垫着腰,秦正用双手将那腰身托起,掌心推出一股缓缓的热流推揉着。 麒儿拒绝不了这种享受,挣扎了几下便放平了身体,「把衣裳给我盖上。」 「会冷吗?」秦正卧躺在榻外遮挡住风口,侧起身轻轻覆盖住光裸的身子,「麒儿,我们好像许久未曾这般亲近过了。」久到他已经不太记得搂着麒儿是这种感觉。 「许久?」黑眸一闪,长腿一扬,秦老爷立时呈『老鸡啄米』之姿拜服在榻边。 「呃……」秦正恨得牙痒痒,『床前跪妻十八式』他练了这么多年,还是没长进,仍然是说跪就跪,可恨,可恨至极。 「你这话是何意?」麒儿拉拢衣裳,一脚把那脑袋踩下去,「许久有多久?你是在怀疑什么?」低头看着自己的肚腹,「许久?那这里面的『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我不是这意思……」秦正委屈不已,这事虽然至今还糊里糊涂,但他绝不会怀疑那不该怀疑的事,「麒儿,别这样,很难看呀。」 「有多难看?」麒儿转开脸,稍稍放轻了脚力。夫妻房中,难看就难看,反正旁人又见不着。 秦正抬眼盯着那腿间的风光,舔了下嘴唇,「不难看,好看……」 「不……嗯……」双腿紧紧合着,但仍然和每一次一样阻止不了那颗脑袋挤进来,灵活的唇舌不断攻城略地,很快吮吸到了那诱人的气息。 「这会儿会难受吗?」秦正尽量放轻力道,怕弄伤了此刻脆弱的人。 「难……别再……哈……」 「别担心,日后我便这么伺候你。」 「无耻……谁要……要……」 「麒儿,心里不好受是吗?是我的错,我的错……」 「啊……」这个混蛋,能不能别再弄了! 「麒儿,回答我,你想不想为我……回答我……」秦正忽然间如处梦中,他看不出眼前麒儿的脸,更看不清这开合的嘴在说什么…… 他想听麒儿说不恨他,说愿意,说很想为他生…… 「姓秦的,你想压死我是不是!」这个混账这种姿势也能睡着? 猛地一击,秦正豁然清醒,「麒……麒儿?!」我的天,他怎么把麒儿骑在了身下?!「压疼没有?哪儿疼?腿吗?别气别气,我给揉揉,揉揉……」 「你没吃饭是不是,用点力!谁让你起来的,给我跪好!」 「跪就跪……」秦正安慰自己不为大的也要为小的,这点苦他秦老爷吃得了,吃得很开心。 不过,膝盖真的很酸…… 一切为了儿子(2) 秦正怎会厚此薄彼,给大主子揉完了脚,剩下的六个自然也要一一揉过。从这日起,他每日从酉时开始直到子时,他都得挨个给夫人们为奴为婢。日子久了,那脚底按揉的功夫连城中的老师傅也望尘莫及。没辙啊,谁叫小饼子说这时候腿脚容易肿浮,人不舒坦便睡得不安生,睡得不安生,他怎会有七个大胖小子呢。总之,这等『享福』是小饼子羡慕不来的。 「怎么又在看了?」秦正放下水盆连忙上前抽去那双手中的书册。 群傲用力按了下双鬓,叹道,「不知为何,近来像是变笨了,区区几句口诀老是记不住,念在嘴里记不到心里。瞧瞧这两句,我明明早已领悟,这会儿又忘了个干净。」 秦正连忙赔笑,「我的群傲怎会笨。」心却想,笨点好,这个时候就是要笨才好。 群傲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说到武学奇才,他虽比不上眼前这个男人,但除了秦正他展群傲从不输给任何人,如今就连寻常的内功口诀也读不懂,叫他情何以堪。偏偏这人还满脸的幸灾乐祸。 秦正心疼他这副样子,这就许下承诺,「等你日后调养好了,我这甲子的内力全是你的。」 「当真?」 「当真,我发誓!」 …… 「群傲……」干嘛这么看着他? 「说啊。」二主子耐心等着。 「嗯,嗯,我发誓,若是我反悔就……就……」 「生儿子没屁眼。」 秦正扑下去险些磕掉了下巴,这是他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二夫人?要不是亲耳听见,他还以为这是阿杰说的话。 「快说啊。」 「群傲,不能拿孩子……」 「你若是真心的,怕什么?」 秦正叹息,性情大变的群傲叫他好生不适应,当真是悲喜参半。 除了二主子,另外一个也像是换了个人,往常不是奔波生意就是出外策马,闲着的时候也甚少在屋内呆着,而是在红叶轩的屋顶上与人刀光剑影,可如今…… 「云飞,云飞?」久唤不应,秦正慌了,赶紧把屋里找了个遍,最后竟是在床底下巴人找着了,「我的祖宗哟,你好好的床不躺着,床底下凉快么!」秦正一边叫着一边拿来干净的衣裳为这祖宗换上。 幸好是秦老爷,换成丫鬟,对既不伸手又不抬腿甚至连脖子也懒得扭动一下的人,要为其更衣恐怕不那么容易。 「睡醒了,就在下面了。」云飞懒懒地说。 「那你不知道起来?」 「不想动。」 「不想动便叫人啊!」 「……」 秦正无奈,伸手为他拨开嘴角的发丝。昔日最为勤快的人,如今居然懒得连嘴也不想张。 「饿了吧,想吃哪样?」秦正将三夫人像孩子一样,一手搂在臂弯里,一手喂他吃食。 云飞瞥了眼饭桌,「豆腐。」 「又是豆腐?」秦正很想打人的屁股。三主子爱吃豆腐不为别的,只因豆腐不用嚼,若是吃别的,还得去嚼,那牙多累多酸啊。「云飞乖乖听话,吃点鱼肉,老爷叫人炖的很烂的。」 「随你,吃着不累就成。」 「不累不累,再尝尝这个鸭丝,也不会太累……云飞!」 见老爷真生气,云飞这才不甘不愿地动了下嘴巴,「痒。」 「哪儿?」 「头。」 秦正忙为他挠了挠,「是这儿?」 「左边一点,腿也痒。」 「还有哪儿?」 「不痒了,饱了,困了。」说困的人大大睁着眼睛,这是懒得何种程度,连眼皮也不想自己合上。 秦正忍住翻涌上来的血气,用手指将那眼皮儿轻轻按下来,「睡吧,醒了再吃一些。」 「豆腐就成,哈……」 看着圈在怀中的懒猫儿,秦正摇头笑了笑。就算是睡着时,云飞的呓语里也满是对琐事的牵挂,他是累坏 恋耽美 分卷阅读63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了啊。 从怀里掏出梳子,细心地为他梳理好散发,直到他睡熟了秦正才搁在床上,然后俯身轻吻后悄声走出房门。 「不想生。」 听到这话秦正立刻停住,「必须生!」 「用钱少一半……」 「成!」可等秦正回过头却见三夫人依然睡得香甜,当下哭笑不得。果真还是奸商,梦中也在做买卖。 让秦正感到欣慰的是他的四夫人,一点没变。 「又先去白云飞那儿了?」 「云飞他实在嗜睡的很,小林身子也不爽利,看来得从外面找个大夫才行。」 仕晨眼睛一亮,「我去!我去找大夫!」 要是换成别的事,秦正兴许还不会怀疑,可他的四夫人居然好心地为云飞去找大夫,谁会相信这份好心。仕晨最初虚弱无力,吃什么吐什么,却不想过了几日就好了,这会儿吃得多人也便精神了。也罢,只要他身子好,开心就成。 按说就算不骑马,凭仕晨的脚程不到半个时辰便能找来大夫,可秦正在红叶轩等了半日也不见人回来,这下他可慌了。 「会不会出事儿了?」秦正担心不已,赶紧冲出去找人。他怎么这样糊涂,仕晨如今不同往日,若是和云飞一样突然犯晕,那可如何是好! 「老爷,您这是去哪儿?」下人见老爷神色慌张便问。 「可有见到四主子」 「方才见着了,像是去了酒窖。」 「酒窖……糟了!」 果不其然,秦正一到酒窖就见那衣裳不整的人醉倒在酒坛旁。这酒后无德的人,麒儿素日里管得极严,除了节庆的日子丝毫不让他沾酒。如今麒儿闭门不管事,这泼猴就翻天了! 「你可是要气死我!你这样子,竟还给我喝酒!」 「好喝……老爷你也喝……」 「还喝,我让你喝!」秦正抓起人来,一把拔掉他的裤子,举起巴掌就要打下去。不过,等等,我好像总爱打仕晨的屁股……总爱?我没打过啊,秦老爷又迷糊了。 「你敢打我?!」仕晨酒醒了大半,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只手,「姓秦的,你要敢下手,我让你……让你『大小』都玩儿完!」 一句话吓得秦正心肝直颤,他这是昏头了么,别说往日舍不得,这会儿仕晨可不是一个人啊,「你知道有『小的』,还敢喝酒。」想到这儿,秦正又想挥巴掌。 仕晨哼道,「你懂什么?我多喝一点儿,将来『他』出来不就有了酒量,不像我,老是喝不过白云飞。」 秦正哀嚎,我的爷爷,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和云飞斗。秦老爷实在气不过,可是骂了只当耳边风,打又不能打,盯着那翘臀,他磨了磨牙…… 「啊!」仕晨惊叫着转过头,像见鬼一般,「你咬我?!」这混账,混账咬他的屁股! 秦老爷笑眯眯地说,「咬你又如何,你浑身上下我哪儿没咬过?我不仅咬你这儿,我要咬别处。」 「啊……停下来,别咬!混蛋秦正,我饶不了你!别咬啊……」 秦正发现这招不错,既训了人又不会伤着那气人的妖精,而且趁仕晨喝醉的时候还……嘿嘿…… 隔日一早,四主子感觉浑身不对劲,于是叫来丫头,「这屋里是不是有耗子?会咬人的那种。」 兰素环望四周,无一处不清新干净,怎会有耗子? 「那是猴子?」的确,那些牙印不像是耗子。 「咬人的猴子?」兰素上前以手背贴了下主子的额头,没发热啊,「主子被什么东西咬了吗?我去叫大夫还是拿药?」 仕晨连忙以身体遮挡住身后的铜镜,不自觉地用手掩住臀,「下去吧。」等丫头走了又摸了摸疼处,究竟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染上病?解下腰带再看看,到底是耗子还是猴子。 可是四主子扭头看着铜镜着实看不出那印子像什么,耗子和猴子都没那么大一张嘴。「多贪两杯就全不记事了,看来酒量还得多练练。」 兰素躲在帘后叹气摇头,再多多练,那只『猴子』非得把你这笨主子咬成烂桃不可。不过她向来不是多嘴的丫头,人家夫妻间的事那是人家的事。 咬了人的猴子不敢见人,只敢把兰素叫了去。 「这是?」兰素闻了闻锦盒里的小点心,「有酒味。」 秦正道,「往后有好一段日子仕晨不能沾酒,他嘴巴向来馋得很,就拿这些给他解解馋。」 「这怕是会有些许伤及孩……」 秦正摆手,「无妨。」 他看似爱争爱闹的仕晨,实则又争了些什么呢。如果他连这小小的欢心都不能给,还敢说要求仕晨什么。再说了,那可是他秦正的种,岂是小小的几盒酒心糕点就能伤到的,哈哈哈……溜走。 一切为了儿子(3) 事实上最让秦正头疼的是他的五夫人。唯一没有头疼脑热,吃得饱睡得香,精神奕奕皮光肉滑,性情也和昔日无二,只不过…… 「一帮废物,让你们起个名儿有这么难吗?还有脸待在翰林院,改明儿我上道奏章让皇上全把你们罢官!」 一干文儒跪在地上苦不堪言,起名是不难,但在秦府就…… 「依奴婢看,这些名儿都不错,主子你就选一个吧。」满桌的名字素心也犯呕了,这么多字儿她一个也不认识。「你们这些蠢材,难道就毫不知五主子的心意?秦这个秦那个,干脆叫秦二世得了。」 「秦二世?」「也并非荒谬。」「是啊是啊,秦府老爷威震八方一统江湖,他的公子承继父之威名,做个二世老爷也非不可。」「妙哉妙哉。」 素心一句戏言,竟引得各位饱学之士附和。座上的赵侯爷眼看就要气得升天,「混账东西,全都给我拖下去!」 秦正提着补品进来就听到这大喊大叫,「唯一,你怎么又气上了,赶紧坐下,别气坏了身子。」 唯一快步上前揪住人,「先说好了,要姓赵,姓赵!」 秦正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摇头,「这……不成。」继承香火这不重要,可他的孩子姓赵,外人一定会揣测孩子生父的身份,那这顶绿帽子戴得可就冤了。「唯一啊,听我说。你想想,往后听到孩儿的名字定会问你爹爹是谁啊,那你说孩儿该作何回答?」 「照实说啊。」 「那别人定会笑话他。孩儿的心要是被伤了,可比打他骂他还伤着他。要是使得他不愿和外人接触,没有朋友,时常孤僻一人,那定然会令他性子不好。」 唯一瞅着眼道,「怎个不好?像大主子?像司徒仕晨?」 「呃……」秦正干笑,麒儿和仕晨的性子不好么? 显而易见吧。 「便是不好,老爷也爱啊。」 秦老爷又中一箭,当真是无话可说了。 「反正我不管,『他』必须得跟我姓赵。」侯爷使其性子来谁也劝不住。 「不成不成,那是我的孩儿。」 「你的?」唯一哼笑,「你自己生一个那便是。」 秦正气极,「没有我,你生的了吗?」 「呵,没有你,我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能生几百个。」这倒是实话。 「不成啊。」秦正追上去围着五夫人央求,「唯一,要不下一个,下一个和你姓赵。」 「你还想下一个?!老爷,你该不会嫌我命太长?」 硬的不行,秦正只能来软的,「唯一,我知道你最疼老爷,你就体谅体谅我吧。」 「从前是,往后就说不准了。我还得再想些名儿,老爷你别站在这儿碍事。」唯一翻开厚厚的古书,望了一眼秦老爷带来的补品,皱眉道,「往后就别送这些东西了,我这儿有七八个宫中的御厨。」 「碍事……」唯一嫌他碍事,从前唯一可是最喜欢粘着他的。 秦正突然有种感觉,他像是匹配种的公马,下种前被舒舒服服的伺候着,用过之后就一脚踢走,悲凉。 虽然他的六夫人向来都是『沉默』的,但秦正感觉得出在这之后小林更加寂静了。为此秦正总想多抽些时间陪他,都说有了身子的人爱胡思乱想,秦正担心他思虑过度。可是每回到药庐待不了片刻,小林就给他下逐客令。 「肯定有事。」 今日秦正躲开了所有耳目,当起梁上君子。 和往常一样,六主子一早便到药庐,研究方子、抓药捣药、煎药尝药,鼓捣到快午时时分,这才煎熬出一碗他要的东西。 「什么味儿?」待得太久,秦正打盹了一会儿,睁开眼就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这不像是寻常的药味。正当他疑心时便听到心如的声音。 「六主子,这药太过猛烈,不如让心如先试药。」心如满脸尽是担忧。 小林摇头,『你试了也是无用。』 「可是……」心如不知如何是好,六主子最无助之际她却无能为力,「此事还是得与老爷商议,主子你不该一人背负。」 『不不!』小林直摇头,他就是不愿让老爷知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爷知道此事。 「先不要喝。」心如按住药碗痛心道,「六主子的病根非传代之疾,您的双亲和祖上并无此症,你实在不必担忧。」 小林摇头苦笑,他是谁,他是药王,是不是传代之疾他岂会不清楚。虽说并非完全可能传于后代,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他的聋哑虽说并非先天所致,然而他幼时的孱弱,若非自师父庇护,后来又有老爷的照料,他怎能安然无恙地活在这世上。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尝过其中的苦楚,正是知道这样的人活着有多难,他才不想造孽。非亲非故的人他尚且不忍心,更何况是他和老爷的…… 「主子你虽然医术卓绝,但也该知道这病症并非药石能够医治,您又何苦……」 小林轻轻按住她的唇,『别说了,我也只是试试,若是无用,我自会处理。』 心如瞪大了眼,「您要如何处理?!六主子,你不能胡来!」 「我……」巨大的黑影从头顶笼罩下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64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这身影太熟悉了,他没有被吓着。 心如微微颔首,疾步退了出去。 一团炙热包围着自己,活像是不远处的炼药炉,小林热得冒汗了,可这包裹他的人抱得这样紧,他想要扭动一下也不能。 秦正没有出声,还有什么可说。他僵得像块石头,像是内部快要炸开的岩石,岩浆在里面不断膨胀,使得这块石头微微发抖。他是混到哪种地步,全然没有留意到小林所受的煎熬,他若不是只顾着自己,何尝想不到这颗小脑袋里藏着这种想法。 『老爷……』 秦正深吸一口气,双手放松了些,「『他』要是不能说,我就让全天下出现在『他』眼前的人不能开口,『他』要是听不见,我就让『他』知道所有人都和『他』一样。『他』不会和谁不同,『他』只会和你一样聪慧伶俐,也同老爷一样智勇双全。」 爱哭的六主子这回没有流泪,也没有为这番话感到意外,他像是一直在等着,他就知道总有一日会听到这些话,只等眼前的人说给他听。 「小傻瓜,别再乱喝东西,不然可就真的伤了『他』。」 听到这话,药王脸上有了几丝慌张,他知道这药会伤及身子。 「别怕,哪怕『他』长得不好,老爷也喜欢。只要是小林给的,就算是小猫儿小狗儿,老爷我也会疼『他』如宝。」秦老爷很为自己这一席话满意,这不,他的六夫人可感动了。 不过,六主子似乎不像是在感动,『你说我有了……猫儿,狗儿?猫儿,狗儿……』居然咒他生猫狗,老爷实在太坏了! 「不是,小林儿,老爷不是这意思,别哭啊……」 伤心至极的六主子越哭越厉害,很久就把药庐给淹了。秦正又何尝不伤心,想他往日凭着一张嘴骗尽天下美人,最美的七个全让他收罗回来,怎么这会儿就笨嘴笨舌的,说什么错什么。莫非当孩子的爹也会变傻? 一切为了儿子(4) 在七夫人这儿,秦正再一次肯定他的的确确是用完就扔的……种马。 「大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南宫门。」阿杰说的有些艰难,但看得出来他已下定了决心。 「为何?这里缺什么吗?你说,我马上给你准备。你要是嫌这里住得不舒坦,要是觉得皇帝那龙椅躺着舒坦,我立马就去找来。」 「不是,大哥,我要的是……」 「是什么?」秦正急得双眼冒火,他怎么可能答应这等荒谬的要求。 阿杰烦躁地来回走动,「老爷,你不觉得往后,再过不久,我那样子看着就扎眼?」 想象着『再过不久』时阿杰的模样,秦正脸上飞上两抹红晕,「不觉得啊。」他的阿杰那时定是最可爱的一个。 阿杰鼓足勇气,豁出去了,「是你让我说的。」 「说啊。」他受得住。 「我不想住在这里是因为,近墨者黑。」「嗯?」秦老爷不解。 阿杰索性提高嗓门,「近墨者黑,孟母三千,懂了吧?」 秦正摇头,「不懂。」 阿杰只好说的更明白一些,「『他』日后会是我南宫门的继承人,我不想他生长于一个,嗯,乌烟瘴气的环境。」 「乌烟瘴气?」秦正忙走到窗边探出脑袋,外面的空气跟清新啊。 「老爷,你还不明白?我不想他日后跟着旁人学成一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骄奢淫逸、奸佞好色的无赖之徒!」 秦正撅起了嘴,「可我也文惊翰林武霸江湖啊。」 阿杰略感吃惊,「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显而易见。」那个『旁人』除了他还有谁?自知之明也是秦老爷的一大优点。 「既然知道,那就别留我了。」七主子忙招呼下人收拾东西。 「绝对不行!」 「不行我也要走。」 「阿杰,你就这么狠心,让孩儿一出生就没有爹爹?」 阿杰摆摆手,「『他』日后定会感谢我今日的决定。」 真是好伤人的话。 「你要走也罢。」秦正伤心地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这个你拿上。」 「这是……」灵位牌,『慈父秦正之灵位』。 「等到『他』懂事之时,记得让『他』朝南给我上两柱清香。」 「你这是何意!」 秦正哼笑,还能有什么意思,死给你看。 经过秦老爷坚持不懈的努力、一如既往的无赖、日以继夜的锤炼,七位主子的情绪总算平静下来。虽然累是累了点儿,不过为了他的儿子一切都值得。 七位主子自此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秦正也很体谅,第一胎是不免难为情。 「老爷,五主子的那些事儿你可都做妥当了?尤其是皇宫里来的那封密函,五主子交代过要尽快办好。」小饼子怕老爷贵人事忙,适时地提点老爷。 「密函?」秦正从一堆书纸冲钻出来,左找右找也没看到那东西,「大约是办了吧。」 「那七主子呢?南宫婷杀了丈夫的两名小妾,其中一个是明曌堂堂主的女儿,这事怕是大了。」说到七主子的那些个异母兄姐,小饼子满脸愤愤。一个个如猛虎豺狼,难为七主子能活到成年。 「已经办妥当了。」秦正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一抹杀意,那几只毒虫,就算阿杰将他们全杀了,他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懵懂少年不知愁,一柄长剑闹九州、烂漫笑…… 那样的南宫杰,美好得如天际的星子,却也在一瞬间划空而逝。那朗朗而笑的英武少年,他再也见不着求不得,他恨毒了那些人,可是他不愿阿杰弄脏了自己的手,时至今日才收整他们算是他的仁慈。 「看来妻妾太多也不是件好事,还是咱们的大主子仁慈。」小饼子欣慰地说。 「刚得了大主子的赏赐?」秦正挑眉道。 「难道不是?你看其他主子都还活得好好的啊。」要是『大的』都像南宫婷那么狠毒,其他主子就可怜喽。 「好你个厮,越来越嘴贱!」竟敢拿他的麒儿和那毒妇相提并论。 「老爷饶命!」小饼子边跑边叫,「刘大侠和刘夫人还在花厅候着,你赶紧去招呼客人!」 「差点忘了。」秦正看着淹过头的账本,权衡了片刻还是决定去会客。云飞的这些东西足以杀他一百次,他正好去帮群傲见客,如此三主子也能体谅,「摆驾花厅,走。」 小饼子一眼就看穿老爷的心思,不过这也不能怪老爷,自从主子们『闭关』以后,他们手中所有的事自然就落在老爷头上。只是,八仙桌缺只腿,搁不平啊。 秦正大步进了花厅,便见一名玉树临风的侠客和一名姿色淡淡的妇人。 「秦某来迟,让刘大侠久候了。」 「不久不久,秦老爷客气了。」看到来人,刘大侠有些受宠若惊,他本是来求见展大侠的,想不到能见到秦府的主人。 不甚熟识的两人却是相谈甚欢,这并不意外,只要是美公子、俊侠客,老爷就没有不『欢』的,从刘大侠到刘贤弟也不过是三五句话的功夫。倒是刘夫人的样子叫小饼子感到好笑,她从头到尾都以防备的目光盯着秦老爷,还不时地拉紧夫君的衣袖,像是怕一个不留意,她家的兔子就被狼叼走了,「夫君。」 刘大侠收到夫人的眼色,忙把话切入正题,「刘某膝下有一子,自幼承袭家学,五岁时拜于天罡大师门下……」 一说起孩儿,秦正更是兴致勃勃,只是越说到后头似乎越不对劲,「刘贤弟,你的意思……」 「实不相瞒,再下斗胆前来是想为小儿求得一门亲事。」 求亲?!小饼子赶紧扶住从座上摔下来的老爷。 「刘贤弟是否搞错了,我秦府并无与小公子年纪相仿的女儿家。莫非……」秦正看向小饼子,「刘大侠说的可是翠墨收养的那个小丫头?」 「小的不知。」小饼子岂会不知,这位刘大侠看中的怎会是那种不知名姓的小丫头。 刘大侠与夫人相视一眼才道「刘某说的是秦老爷和展大侠的千金……」 秦正先是呆住,接着勃然大怒,「小饼子,送客!」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秦正冲进书房便踢翻了桌椅,摔了几个花瓶瓷罐,「这还没生,他就敢咒我!」 「老爷不想要千金?」小饼子问道。 「我要万金!」他要的可是儿子,是儿子!谁要帮别人家养丫头片子! 「诶?这不是……」小饼子在废墟中发现了一张烫金的折子,捡起一看竟是那张皇帝的密函,「老爷给。」 秦正随手翻开看了一眼。说是密函却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后来则是在说当今的太子是如何出类拔萃、人中龙凤,秦正本想扔开,下一行字就让他那张刚褪下怒色的脸又是赤河泛滥,「狗皇帝,信不信我明日就去取你的狗头!」 小饼子捡起撕碎的密函,想瞅瞅究竟是什么事让老爷大动肝火,看过之后真的相信老爷不是戏言,皇帝真有可能龙头不保。原来想当秦府岳父的人何止刘大侠,连当今皇帝也出手了。密函中说的十分明白,简而言之,只要赵侯爷和秦府的主人有了千金,不论美丑,哪怕是瞎子瘸子,他日都将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这么说老爷你要当国丈爷……爷……爷爷饶命……啊……」 唯恐被老爷掐断脖子,也怕老爷气得拆了秦府,小饼子立马跟着老爷出门去『散气』,可这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来啊来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多日不来逛街,城中竟多了这么多赌坊。不仅如此,大街上小巷中,昔日的店子摊子全换成了赌档。 「这是怎么了?」秦正的疑惑随之解开。 「买多买少,多少要买,买男买女,男女不限。」 秦正觉得自己真是落伍了,何时『男女』也可以做赌了,如何赌? 「我买我买,我买四主子是『男』。」一个文弱书生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 恋耽美 分卷阅读65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我买四主子是『女』,我押注四千两!」一名大汉将重重银锭子砸在书生跟前。 书生惊道,「老兄,你赌得太大,不怕倾家荡产?」 「怕什么,我敢说四主子生的肯定是千金小姐。」 「何以如此笃定?」 「昨日我家婆娘去观音庙上香看到了四主子,我家婆娘说,四主子比往日更加美艳动人,肚里面的定是个女儿。」 「是么?」书生按紧了手中的碎银子。 「我看不止。」一名妇人冲上来,「我啊,前日看到三主子从秦府后门悄悄出来,虽然遮得严实,不过我还是瞅见了他的肚子。高高的,圆圆的,定是个女儿。」 「四主子这一月都没出过门,怎会去观音庙?」小饼子无视抖成筛子的老爷继续道,「这两月连我也没见过三主子的面儿,肚子就已经那么大了?」 赌摊前很快七嘴八舌起来。 「我还听说钦天监已经算准了五主子会生个小郡主,皇上还打算废后,下旨册封小郡主为新皇后。」 小饼子感叹,神人果然来自民间。 「我也听说二主子已经把未出世的女儿许给了河西刘大侠家的公子。」 真是好事传千里啊。 「还有还有,六主子,一看就是生女儿的样。」 其实,小饼子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七主子也是,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要一个儿子,和孩子的爹长成一个模样,他宁愿去死。」 小饼子才是憋笑得要死,错了错了,前几日闹死闹活的是孩子他爹。 「大主子若是没生女儿那就是苍天无眼,他的千金必定是嫦娥转世……」 「转世?哼,哼哼……」这是来自地府的声音,「我让你们今日就给我转世——!」 「不能啊!」小饼子死死抓住冲出去杀人的人。 「放手!我今天不宰了他们我就不姓秦——」 你本来就不是真的姓秦,原名魏无双是也。 儿子是这么来的(1) 之后,秦老爷用一个时辰的时间扫荡了大大小小几百家赌档,城中一时哀鸿遍野惨绝人寰。可是不管他如何发泄,依然掩盖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真的可能成为七个丫头片子的爹。一个都不成,更别说七个。他只要儿子,儿子! 「老爷,当真要这么做?」 「别废话,再给我多找几只。」 据说将一只公蛤蟆放在床底,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床上之人便可一索得男。 当夜,秦老爷悄声无息地将七只公蛤蟆放在七位夫人的床底,只是隔日一早…… 「云飞,你在吃什么?!」看着三夫人手上焦糊糊的东西,秦正头发倒竖,冲上去就要夺下来。 云飞闪身躲开,举着手里的东西道,「今早一睁眼就看到它,正巧饿了就给烤来吃吃,还挺香的,老爷尝尝?」 秦正哭,我的儿子啊! 一计不成,秦老爷又来一计。 能否生儿子,风水是关键,尤其是起居室的风水。生男生女关键看屋子是否『四正』。一间屋呈现四方,最重要先看东方,东方代表长男,若是缺乏东方角,或东方角凹陷,或摆放错误物件,便会将导致屋里的主人不能生男。 「麒儿,这屋子太闷,我给你换个地方可好?」 「不换。」 秦正退而求其次,「那我把这幅画挂在这儿,这里正好空着。」 麒儿看了眼也没反对,「上面的狗儿倒是惹人爱。」 「那是雄狮望月,不是狗……」 「狮?」大主子好奇地伸出手戳着画,「破了。」气岔了,没控制住力道。 雄狮望月,儿子…… 「太轻了。」大主子一脚踩下去,「心不在焉就出去。」 「再用力就弄疼了。」秦正捧着一只大夫人的赤足无奈道。 麒儿嘴边抿出一抹笑,「月色真好。」 秦正转头望着窗外,再低头看着自己蹲跪的双腿,好一幅雄狮望月。 「秦正。」 「嗯?」 「没什么……」麒儿想说的话说不出口,只是将脚掌在那只温暖的大手里轻轻转动着。从小到大他都被这个人捧在掌心,他……情动之下,大主子的脚下力道似乎大了些。 「啊——!」 「老爷……」麒儿愧疚地看着半身陷入墙壁的人,都说他如今容易气岔了,「疼吗?」怎哭成这样? 「墙,东方角,塌了……」儿子啊! 几番失败之后,秦正不再遮掩,他就是想要儿子,能拿他怎么样? 「酸萝卜炖鸭舌,酸笋焖排骨 、糖醋莲藕饼 醋炒姜鸡……」群傲捂住鼻子一一数过桌上的菜,十八道菜,没有一道不是酸味冲天,光是闻着他就给熏晕了,更别说要吃下去。 「来,先喝碗汤,开开胃口。」 「大哥,我能不能不喝?」他这会儿就像淹在醋缸里,早就喝饱了。 「要喝要喝。」秦正强硬地将海虾梅子汤塞给群傲,接着又盛了下一碗。 一见这光景,另外六双手齐齐放在桌下。今日七位主子难得赏光出来和秦老爷吃一餐饭,谁想竟是这么一桌。 男子大多不好酸甜之物,七个主子也不例外。七人平日里都不好吃,从小锦衣玉食的唯一吃得也是精致而简单。在那以后,除了阿杰其余六人胃口本就不好,今日来了这么一桌重味儿的东西,谁想吃啊。 「云飞来,这排骨很烂,不费力的。」「唯一快吃,这几个菜都是御厨做的。」「阿杰,你不是老叫饿吗,老爷给你多盛一些。」「仕晨,快动筷子啊,瞧你前段日子瘦的。」「麒儿,吃……」 「翠墨,上点别的。」麒儿吩咐道。 「别啊!」秦老爷不依。 可惜翠墨不听秦老爷的,不过一会儿,几个正常的菜肴便端了上来。 看到其中一个香炒文蛤,小林伸出了筷子。他本不爱吃辣,但这会儿嘴里想进点微辣的东西去去那股酸味,哪知刚夹起菜就被另一双筷子打掉。 「不准吃!」秦正忙把辣菜一齐端走,「尤其是你小林。」 长着一副『生女』相的六主子尤其要坚决杜绝,他不仅要吃酸的,还要吃酸中之酸。 小林看着掉落的筷子,被震麻的手微微颤抖,眼泪很快在眼眶里打转。给别人盛汤夹菜,对他却说『不准吃』。 秦正将所有菜中最酸的醋泡萝卜拿到他跟前,「要吃就吃这个。」 偏心眼到这地步,刻薄到只准吃萝卜,六主子感觉万箭穿心。 「老六,你想药死他就动手吧。」仕晨捧起汤碗一边吹着一边说道。 秦正这才发觉伤了六夫人的心,连忙安抚,「小林听话,辣的不能吃,你得多吃一些酸的,对你有益处。」 「有何益处?」阿杰问道。 「能生儿子啊。」秦正嘴快地说出了心底话。 「原来如此。」仕晨掂了掂手里的汤碗,修长的手指对碗口轻轻一弹。 那只汤碗在空中翻转出一个优美的姿态,下一刻端端正正地倒扣在秦老爷的脑门上。 小饼子默默地将汗巾递过去。满头满面的汤汁,当真是落汤鸡。 秦正推开他的手,伸舌舔了下流在嘴边的汤汁,「酸得好,再给四主子盛上一碗。」 「老爷你就不怕死么!」小饼子低声叫着。 秦正抿了下嘴,「六主子的酸汤鱼可做好了?端给他。」他为何要怕死,想生儿子有错吗? 「啊!」一只碗迎面而来,正当小饼子以为要砸中自己时,三主子的那只碗忽地旋了个身,不偏不倚地叠上了先前二主子的那只。 云飞懒懒地擦了擦手,打着哈欠道,「心如,带六主子回去。」 「是。」 「不准走!」秦正抓住六夫人,一把擦去脸上的汤水,「酸儿辣女,我要儿子!」 「他还理直气壮了。」唯一怒道。 「我为何不理直气壮,想要儿子怎么了?你们说说,哪个当爹的不想要儿子。都说别吃辣的,阿杰,你还吃,赶紧给我放下筷子!」 「呵……」唯一讪笑两声,扇子一掀,第三只碗飞了出去。 不过五主子的功夫不到家,眼看已偏离了那颗脑袋,幸好另一只盘子撞上来帮其补救,两只碗盘一同扣了下去。 「赵侯爷,有时间多练会儿功夫,别让手生了。」阿杰收回手,继续吃着手里的麻辣兔腿。 秦正翻起眼瞅了瞅脑门上的东西,「砸吧砸吧,你们就是砸死我,我也要儿子!」 好安静,每当这个时候,小饼子就想刨堆土把自己埋了,以求不被牵连。 细微的一声哐当,所有眼珠寻声转过去,只见小林小心翼翼地将一只盘子盖上去。个儿太小,还得踮着脚,真费力啊。 「你想要几个?」群傲用茶盖轻轻拨着飘浮的茶叶。 「当然是七个,一个丫头片子都不要!」 「哟……」众人惊呼,不愧是二主子,身手果然不同凡响。 来数数,秦老爷的头上有四个碗,一个盘,再来是杯盖,茶杯再搁上,茶水从杯璧四条整齐的裂缝中缓缓流出,看,阳光下还映着七色虹呢。 二主子固然厉害,不过小饼子更佩服戴着这顶『高帽子』的人。秦老爷又叫又蹦,这帽子居然能在头顶上纹丝不动,不得不让人钦佩。 「你们乖乖把这些都吃了,谁要是生不出儿子,我,我休了他!」 「啊……」众人再次惊叹。要不怎么说是大主子呢,只看这一手其他人就甘拜下风。 一只细细的竹筷自从而下,从最顶端的茶杯一直插到最末的碗底,且能让所有瓷器穿而不裂。大主子就如这只筷子,当真是秦府的定海针啊。 「回吧,饱了。」大主子起身道。 「我也饱了。」 「可五主子你什么也没吃啊。」 「看饱了呗。」 小饼子想,七位主子大约是心情愉快的,老爷三不五时地来出猴戏逗他们一乐,真是好夫君啊。 「我是认真的!没有儿子,我真的会休了你们!」秦正冲着 恋耽美 分卷阅读66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七位夫人的背影大喊。 啪,秦老爷头顶的茶杯开出了四片整整齐齐的花瓣,碎成粉末的筷子便成了花蕊。看起来大主子有时候也想和二主子叫叫真,毕竟他们在功夫上还未曾分过输赢。 儿子是这么来的(2) 「老爷,我就搞不明白,七位主子生得一两个小姐也是好的。你想要传宗接代,也无须七个小公子啊。」 秦正从头上随手拿下一片碎瓷,放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你懂什么。女儿有什么好,留得久一些,年过十八还不是一样要送给别人家。还是儿子好,会一直陪在我这个爹爹身边。」 小饼子撇嘴,那可没准儿,「血……老爷你流血了!」 秦老爷置若罔闻,依然在心里叫着不能要女儿,不要! 小饼子连忙去捂住那脑门上的血窟窿,「老爷别激动,别……」 另一厢,走在半途的麒儿突然想起些什么,「糟了。」 「大主子怎么了吗?」翠墨忙查看主子是否有异样。 麒儿看着自己的手,面露心虚。自从有了个『小的』以后他一直控制不住体内那股乱窜的气息,但愿方才那根筷子没有失了力道,「罢了,回去吧。」那颗猪脑袋,穿俩窟窿也死不了,无须为他担心。 子母河畔,此刻秦老爷依然紧闭双眼。 「他怎么还不睁眼?」此时此刻仕晨何止是后悔,他简直想抽自己一顿。 「小林去备药许久了,还不见人。」群傲也不冷静了。 「他娘的,不等了!」阿杰扶起人背上身就要往那小镇的方向冲去,只是刚一挣起身就摔了下去,「司徒仕晨,快给解开!」 锁链和铁球还锁在四肢上,要是强行把人带着走,只怕会扯断他的手脚。 云飞忙按住恼怒的七主子,「能解早就解了,这是死锁,除非他醒来自行挣断……大主子和二主子合也许能……」 群傲摇头,「会伤到他。」 「老爷。」唯一沾上药膏,轻轻抹在那磨破的手腕上,「等你醒了,我再给你画几幅,不仅有我,还有大主子他们。给你画上七个,让你日日揣在怀里。」 「七个……」 唯一惊呼,「听!他在说话!」 耳边隐约听到了嫁娶的喜乐,昏迷的人又开始呓语,「不要……不要女……不嫁……」不要女儿,不嫁女儿,不…… 「翠墨,让边上那些人给我安静一会儿。」麒儿咬牙道。 方才迎亲的队伍又开始吹吹打打,焦躁的大主子指的是这些人。翠墨听命后,带着几个侍从走上前去…… 「老爷,醒……」 鹰目蓦地睁开,「你再敢多一个字,我割了你的舌头。」 小饼子赶紧藏起自己的舌头,「可是老爷你是该醒了,瞧瞧外面,太阳晒到屁股了。」 「老爷我脑袋都穿窟窿了,多睡一会儿怎么的?」 「这么久了还疼?」小饼子拨开老爷的发丝看了看,「疤也脱了啊。不说这了,老爷快去大主子那儿吧,听说昨儿夜里大主子睡得很不好。」 「不早说!」秦正套上衣服马上奔了出去。 「老爷你别着急,临盆之期已至,身子总会有些不舒坦。」 秦正顿时止步,「临盆?」 小饼子数着手指,「是到日子了。」 「小饼子,我又睡了多久?」不久以前肚子都还平平的,怎么他一觉过后就要生了? 「你是说昨儿还是今儿?」小饼子叹息摇头,「主子们老这么打你也不是办法,老爷你年岁大了,不同往年,只要好好的,你就别去惹他们。昨儿二主子那脚八成又踢到你脑门了。」 「踢我?干嘛踢我?」这话一出口秦正便觉得自己在说废话,踢他需要理由吗? 「还不就是你想去摸……摸肚子。」 秦正抓抓脑袋,「我在这儿和你废话什么。」 无从解释的事儿不止一件,秦正决定不予理会,先去看麒儿要紧。 虽说往日秦正也非时刻受欢迎的主,也时常被各门各院扔出大门,但今日他的大夫人是不是太不给他脸了? 「翠墨快关门!」一见那人,正要出门的麒儿赶紧退回去。 「麒……」秦正刚把半张脸探进去就被拍来的门板子打扁了鼻子,「翠墨丫头,你们干什么,让我进去!」他是多少有些年老色衰,不复昔年风流倜傥,可用得着像见了钟馗一样么? 「别开门,千万别让他进来。」麒儿的声音里透着慌张,看得出来他在畏惧。 是什么事能让秦府的大主子害怕? 「小饼子?」 小饼子尽职地上前解惑,「从上月开始,你每夜都悄悄溜进主子们的寝房,至于做了什么,小的便不得而知了。」 「他们都这样了。」秦正双手向前划出一个大肚,「我能怎么样?」看着自己的手,秦老爷蓦地笑了,「不过就算不能做什么,摸摸我的儿子也好。」 小饼子翻着眼皮,老爷用得着每日重复相同的话么?摸了几个月了,还没摸够? 「好,进去!」 「啊!」翠墨又一次被破门而入的贼人撞飞出去,她一边揉着腰退下一边抱怨,这种戏码日日上演,新做的门还没上漆呢。 「麒儿,听说你昨儿夜里……麒儿?」 「你,你别过来!」麒儿跳上榻拉过锦被裹住自己,这个疯子,逼疯了老七,也要逼疯他么? 「怎么了?」秦正担忧地看着对方。 若非害怕极了,麒儿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人。夜夜来折磨他,还有脸装出这等无辜的样子! 看到大夫人如此惊慌失措,秦正也吓着了,莫非……要生了?「快让我看看!」 「我和你拼了!」麒儿咽下一口血气,突然飞身而起,一脚将秦老爷踩…… 「诶?」预期中的开山脚没有落在头上,秦正有点失落。不过失落之后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踩不着?」 「踩不死你!」大主子再次抬起脚,抬高,再抬…… 秦正就这么耐心地等着,看着那只脚抬起落下,落下抬起,却是半天也够上他的膝盖。于是他好心地蹲下身,但还是够不着,他又再把头低下来。「抬,抬……」真累啊,大主子的脚,辛苦你了。「抬高,再高一点,高一点,快踩着了,快……」 尽管裹在被褥里,秦正仍然看得出那身子有多笨重,平日大主子踩他像踩一片烂菜叶,这会儿觉得他巍峨如山了吧。 「踩,踩,踩不着。」 「你有本事就别动!」 「我不动就不动。踩啊踩啊踩不着……」秦老爷还唱起调调来了。 「我踩死你……」累得满头大汗,捂住圆肚的大主子依然不放弃。 抬起脚后仰,放下脚前倾,看着大主子像除草的老农,秦正哪里忍得住笑,「哈哈哈……」 「我踩……」 「就是踩不着,啦啦啦……」 「你滚!」大主子决定不再自取其辱,揪着被褥回到床榻上。 往日的麒儿轻盈如羽,此刻笨笨的模样像极了那蹒跚的小胖熊,看得秦正爱死了,箭步上去一把将人抱起来,「真沉。」 「放开我!」 「别动,让我摸摸『他』。」 他又来了?!麒儿咬住哆嗦的嘴唇,一头扎进床内,「你休了我吧!」他受不了了! 儿子是这么来的(3) 随后,从大主子房中怏怏而归的秦老爷一脸愁苦地说,「小饼子,我觉得有点怪。」 「怪?」 「我好像眼神不太好。」秦正揉着眼睛,回头看了眼大主子房门,「有时候看不清东西。」这会儿他能清楚地看见门上的新漆,可方才他想看看麒儿的肚子,不知怎么就眼前犯晕…… 「我知道,老爷你想看又看不清,所以就去摸摸。」俩月前老爷就这么说了。 自从主子们的腰身圆实起来后,秦老爷就成日眼巴巴地望着,那模样整个一个找奶的奶娃,一旦看见了就要扑上去。 七主子的模样应当最讨喜,因为老爷扑向七主子的时候最多。挺拔的七主子硬是每夜被揉成一团当秦老爷的抱枕……这些都是小饼子从如月丫头那儿听说的,具体怎么着他也不得而知。只是有一日早上,他去叫老爷起床,突然被拉住,接着一双手摸他的肚子不算,还用嘴去舔去亲,那口水哈喇子流了他满身。吓破胆的他卧床睡了两日,至今还噩梦连连。可想而知,七主子这些日子遭受着哪般炼狱。 「摸摸,嘿嘿,走,去看看阿杰。」 「不成!」小饼子死死抓住秦老爷,「七主子可是说了,你敢再去,他就剖腹自戕!」 「说什么鬼话。」 「不好了,老爷不好了!」翠墨的喊叫声大老远传来。 秦正皱起眉,「小饼子,好好的姑娘怎么变成你的德性?」 小饼子忙迎上去,「老爷,像是出了事。」 翠墨边跑边叫,「大主子,大主子开始疼了!」 「疼……肚子疼?!」秦正跌了一下,立马跑向橘轩。 谁知另一边也有人在叫着,「老爷快去……快去三主子那儿,他到……到……」跑得快断气的香兰丫头用尽全力喊出来,「三主子到时辰了!」 秦正脚下一蹬,掀起一捧沙尘,「云飞也是?!」 「恐怕不止。」兰素冷淡的声音里也带着焦急,「四主子也有了动静。」 「御医呢,御医在哪儿,死到哪儿去了!快去给我找!」素心丫头的哭腔传入了耳中。 「哎哟。」一个人突然撞进怀里,差点把小饼子的肺顶出来,「我说都什么时候了,墨香你还没头没脑地瞎转悠!」 墨香一脸的茫然无措,「我在找稳婆,可是没找到啊!」 「稳婆在哪儿?你们怎么当的差,居然没有稳婆!」秦正想杀人了。 「是老爷你说不要稳婆,说接生的时候你自个儿来。」还说到时候你就能看清楚主子们的大肚,这话小饼子吞下去没说出口。 「没有就先去找六主子!」 「 恋耽美 分卷阅读67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不成不成。」心如提着裙角飞奔而来,「六主子自顾不暇,帮不了谁啊。」 「来人,快来人啊!」如月哭得稀里哗啦,「老爷快去阻止七主子,他要用刀剖开肚子,说要自己生!」 「我说老爷,你还杵在这儿!」小饼子气得大喊。 「可我,我先去谁那儿啊?」秦正两只脚在地上划了一圈又一圈,压根找不着方向,「约好了日子是不是,怎么全一块儿来了!」 「不管先去哪儿也得去,你快拿主意!」 「我先去……」 「老爷?」翠墨、墨香、香兰、兰素、素心、心如、如月,七双水汪汪的眼睛一齐盯着秦老爷。 「我……」秦正有种被七只鹰围着的错觉,而他就是当中那只可怜的兔子。先去哪位夫人哪儿,好艰难的决定。 「老爷,别怪小的我没提醒你。」 「什么?」秦正出现了幻觉。眼前的小饼子不断放大,浑身还闪闪发光,像是……像是庙里的那尊佛爷,秦正不由得想下跪膜拜。 佛爷双手一合,庄严厚重的声音从嘴里发出,震耳欲聋,「踏错这第一步,你将万劫不复,万劫不复,万劫不复……」 「啊——!」秦正捂住耳朵大喊,「丫头们,今日谁穿的红兜衣?」 死寂之后,如月羞涩地举起了手,「我。」 秦正点头,「先去七主子那儿!」 素心大哭,完蛋了,日后五主子还不拔了她的皮,定要怪她今儿没穿红兜衣,老爷太狡猾了! 秦正眨眼间来到阿杰的门前,追来的如月却拉着她不让进。 「七主子说了,谁都不能进去!」 「放手!」 「不准进来!」门内传出阿杰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不像是有事的人。 秦正拍门喊着,「阿杰开门,让我进去!」 「别吵,我没事儿,你要敢进来我就……嗯……」再怎么隐藏,痛楚的声音还是泄露出来。 秦正怕他干出傻事,不敢硬闯,「好好,我不进不进。阿杰你疼就叫出来,别忍着。」 「谁疼了……」隐忍的声音憋了又憋,最后,「他娘的!怎么这么痛啊——」 蒙了脑袋的秦正不知最后是如何被如月赶走的,等到他恢复神智时已经到了仕晨的红叶轩。 「啊——痛死你爷爷了——!」向来有什么就发泄出来的四主子叫喊得格外痛快,「秦正,我要杀你全家——」 秦正在外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声音像被割了块肉,「仕晨忍忍,很快就过去……」 痛呼声突然停下,正在秦老爷欣喜若狂地以为要迎接儿子响亮的哭声时,屋里又传出了四主子的大喊。 「先别管我,兰素快,你先去白云飞那儿看看他的出来没有,我这回如论如何也要赶在他前头!」 「我的爷爷哟!」秦正彻底服了,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四夫人首先想到的还是怎么去赢云飞。 见四主子还精神着,秦正赶紧飞身上了屋檐,几个翻身便到了云飞的居处。 没有听到太大的动静,却更让秦正感到害怕,「云飞你怎么样,让我进去看看可好?」刚要叩门便听到里面细微的呻吟声。 「三主子你要是痛就别忍着。」香兰握住三主子的手轻声说着。 「我……」云飞握紧手喘了两口气才道,「我想念娘亲了,香兰,我想回白云城……」 「云飞,云飞……」秦老爷在门外咬着袖子泣不成声。 秦正知道此时进去只会让云飞更伤心,何况隔壁那叫喊的声音实在让人揪心…… 「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与五主子这嗓门相比,四主子只能俯首称臣。 「五主子别起来,快躺下!」 「啊!爹啊——!」 「五主子,老侯爷已经……早登极乐了。」 「我不叫我爹,难道叫你这蠢丫头?爹啊,你死那么早干什么!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 一个叫娘,一个叫爹,着实伤透了秦老爷的心,这个时候哪怕和仕晨一样骂他也好啊。 「我要是死了,你们全都给本侯爷陪葬!可是……」唯一突然想到什么,一脸惊慌,继而惨烈嚎啕,「本侯爷的陵寝才修建了一半啊!」 素心按住不断翻滚下来的人,一样哭得惨烈,「五主子饶命啊……」 秦正三魂七魄已然离体,跳着晃着便来到了群傲跟前。 不同于别人房门紧闭,二主子开着门,裹着厚厚的毛毡斜靠在太师椅上,手里还端着一杯茶。 秦正大为意外,不是说群傲也有动静了?看起来不像啊。 「二主子,您要不回榻上去?」主子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墨香丫头却是面色青白、一头大汗,看两人的样真不知要生的人是谁,「二主子……」 群傲摇了摇头,「无妨。」 「奴婢是说,茶水……洒了。」 手上的茶杯晃摆得越发厉害,群傲极力隐忍着那难言的痛楚,心中默默念着不能失仪,不能失仪,他展群傲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事……小事……真的好痛! 「兴许还没到时辰。」秦正脚下一转去了另一个方向。 儿子是这么来的(4) 原以为身为药王的小林是最让他放心的一个,凭小林的医术定会顺利安然,却不料秦正完全想错了。 「六主子,您快醒过来啊!」 秦正远远就听到心如着急的呼喊,来不及等脚落地便斜身跃进窗户,「小林!」 晕,又来了。每回只要目光落在夫人们身上,他就眼发黑头发晕,像是处在在梦中,压根看出清楚人,「小……」 犯晕的恐怕不止秦老爷一人,看到来人,小林黑幽的眼珠向上一翻立马昏了过去。 秦正缩回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真的老到面目狰狞的地步了吗?不对,这会儿可不是关心美丑的时候。 「还不快弄醒六主子!」此刻人要是失去意识那就危险了! 「是,是!」心如忙将鼻壶送到主子鼻下。 片刻过去,小林悠悠转醒,「我……」混沌中的他似乎忘了自己身处何方,在挺身瞥见自己的身形,脸上恢复的血色又全数褪尽,『他在动,心如,我怕,怕……』漆黑的眼眸再次被眼帘遮盖住。 「小林别睡啊!」 感觉脚下一震,心如转过头已见秦老爷颀长的身躯砸在地上,「快把老爷扶起来!」没空管这人,心如又再为六主子推拿扎针。 「心如,我……」 「主子别怕,有心如在,没事的,别怕,别怕。」 身体的动静是那样强烈,那是从未体验过的、曾经也以为永远不会有的感触,这感觉用惊悚形容也不为过,叫小林如何不怕,『他快出来了,怎么办,我害怕啊!』 「不怕不怕,小林儿,有老爷在,你就想着……想着就像破茧而出的蝶……」原来是秦老爷醒过来了,本是想说些什么安慰六夫人,却不想…… 『破,破……』小林惊骇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曲起的双脚一蹬,人又晕了。 「老爷你!」心如愤愤地盯着秦老爷,「别吓主子啊!」 「我不是,我只是……我……」秦老爷也晕了。 若非无法分身,心如真想上去踹这人两脚…… 「六主子,大夫来了。」心如靠在床边,将半醒的六主子半搂在怀里,「看着心如,别看别的地方就不怕了。来,跟着我吸……」 「吸气,呼气,放松手脚,先别太用力。」 诶?心如连忙停下,她的声音怎变得如此粗哑。嗨,这人怎么又跟着睁眼了! 秦正见自个儿的夫人被别人搂着,即使是丫头,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于是他爬起身冲上去挤开了丫头,「让让。」这是他的位置,谁也别想抢,「来,小林,看着老爷,坚持住,我们的儿子马上就出来了。」 小林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脸,『马上,出来……』头一歪,再一次不省人事。 「你给我滚出去——!」温柔贤惠的心如变成了夜叉也挺可怕的,如若不信,参见大主子。 碍事的秦老爷被扔了出来,幸好他也知道自己碍事,且心中也记挂着麒儿,有了心如这可靠的人儿,他也就放心地去了橘轩。 大主子的寝房相比其他地方更为忙碌,令秦正不解的是来来回回的下人并非在准备生产之物,而是将一堆的账册和杂物端到大主子跟前过目。 「这些给展群傲留着。」麒儿指着面前的一堆东西说道,「翠墨,往后你要帮衬着二主子。」 跟了大主子这些年,翠墨知道只要大主子决定的事,一切多说无益,她唯有点头,「是。」交代后事么? 「大夫来了吗?」 「都来了。」 麒儿用力按了下肚腹,点头,「这边就保『小的』,他们,定要好好的。」 「大主子,您的意思……」翠墨只觉得从头到脚的骨头都蒙上了冰霜,一如呆在不远处的秦正。 「没听懂?」 「不!」翠墨不断摇头,虽然刚才她已经猜到了大主子的想法,但亲耳听到之后叫她如何接受,「大主子,你不能,你也要为自个儿着想啊!」 麒儿冷笑,「我怎不为自己,秦府的继承人,一个就够了。我魏麒儿永远都是最自私歹毒的那个。」 「不是不是啊!」翠墨怎会不了解主子的用心,谁会不明白! 「麒儿……」秦正抱住快要裂开的头慢慢蜷缩在地上。 不是,这不是他想要的,什么儿子,什么狗屁,他不要,他可以不要的…… 六主子找到药回到河边后迅速喂给了秦老爷,可是这次药王的药却失效了。 「小林不是说用药之后便无碍了,他怎么还疼成这样?」 「难道是掉下河的时候撞到了脑袋?」 「这不可能,什么东西能撞坏他的脑袋?」 「莫非是……大主子,你方才是不是偷偷踹了老爷一脚?」 「翠墨,准备七口棺材。」 「做什么?」 「让你们一家 恋耽美 分卷阅读68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七口去那边团聚!」表面平静实则心急如焚的大主子受不了这些吵吵嚷嚷,索性要成全了他们。 「老爷,你还睡!大主子要活埋我们!」 「老爷,你总算醒过来了!」 毫无新意,睁开眼睛还是小饼子那张欠揍的脸。 「小的给你跪下了,你是不是要准备七口棺材才开心啊!」 「什么……」秦正晕乎着站起身,望着远处问道,「那些人,一二三……那七个胖子是谁?」 小饼子眼中射来一记冷光,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面前的人扑倒,「你这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混账东西!」 秦正从来不知他的小厮如此厉害,被掐住脖子的他竟无从反抗,「大胆……」 「小爷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我掐死你这狗东西!」 「救命……」秦正想向那七个『胖子』求救,鼓出的眼珠子似乎清明了些,越看那些体形臃肿的人越觉得熟悉。眼睛看不清,耳朵却能清楚地听见他们的谈话。 「你们商量好没,到底谁来?很沉耶。」唯一双手捧着腹前沉重的大球,累得腰也直不起来。 「白云飞,你的剑法好,你来。」仕晨频频擦汗,他也坚持不住了。 「别。」云飞赶紧撇开,「我哪比得上你天下第一的越王剑,还是你来。」 「这个时候你知道认输了?」 「别吵了。」阿杰烦透了,使劲地拍打自己的大肚,「十个月,这个样子,你们还不嫌难堪?你们倒是快点啊!」 群傲托着下巴,也拍着腹中之物,一脸沉思的样子,「不太疼,你们确定这『瓜』熟了?」 『熟了。』小林很肯定地点头。 「大主子你来拿主意。」群傲道。 「我?」平日生杀决断的大主子今日却没有魄力了,「嗯……」麒儿把自己的瓜左拍拍右拍拍,最后道,「好像不太熟,不然等明日再……」 阿杰怒道,「你还要选黄道吉日不成?照我看,全都自己来!」 「你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群傲叱责道,「你要是敢自个儿下手,还用得着来这里找我?」 阿杰偃了气,「这种事哪有自己动手的。」这不是怕嘛。 「既然如此。」麒儿用力呼吸一口,下定了决心,「都拔剑。」 群傲六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大主子的主意好,既然大家都不敢自己来,那只有相互帮忙。 「白云飞,你可给我悠着点。」仕晨多少有些怕那把流云剑。 云飞哼道,「怎么,你担心我把你那肚皮口子划得太大,日后老爷看着那疤扭头就走?」 听到这儿,秦正这才明白,「他们是要?!」 「当然是给你生儿子!」小饼子吼道。 「生儿子是这么来的?」 「废话,要取瓜籽儿,不切开瓜能行吗?」 秦正盯着那七只大瓜,「这么奇怪?能行吗……」不是啊!这会儿可不是传道解惑的时候,「住手,统统都给我住……」 啪,啪啪,啪啪啪,那是瓜破的声音。七道热液溅在脸上,秦正舔了下嘴角,最后的意识是,这瓜真甜啊…… 弃夫与奶父(1) 总骂小饼子那厮的鸟嘴,但这回睁眼没有听到那句『老爷醒醒』,秦正反倒有点不习惯。 「真没出息。」 这是在骂他?谁,谁在骂他没出息?秦老爷微微仰起头,迷蒙的双眼瞬间来了光。这可真是令人垂涎啊。 不用说,这支韧如劲竹、轻轻一拨便如弦动不止的是阿杰;这支软如蒲柳、任由他操控自如的是小林;再过去看似宁折不弯、挑弄之后便瘫软如泥的是麒儿;想也不想用那支站着精悍躺着却能绕身三圈的是仕晨;藏在白玉带中像是随时都能挺弓而发的是云飞;携挂蛟龙玉佩、栓系宝石带环、行之摇曳生姿的自然是唯一;最后那支有着刀刻的沟线,动情之时每一条都骚动他心窝的……群傲,你离得再远,老爷我也能将你压在身下,哼。 窥腰识美人是他的拿手绝活?要这么说是辱没了秦老爷,别说是腰身,便是一根头发丝,他也能分辨出谁是谁。 「老爷,你眼睛没事吧?」小饼子伸手在那抽搐的眼珠子前晃了晃。 秦正打开他的手,用力吸了吸口水,「美……」美个屁!怎么会这样?!「你们,你们,我的儿子呢?!」秦正猛然醒悟,跳起来抓住就近的一支美腰又摸又按,没有,里面没有他的儿子! 阿杰忍住火气,拉开那只狗爪,「喏,在那儿。」 「哪儿?」秦正转头看着那七只摇篮,几乎迈不开步子,这嘤嘤啼啼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为何他方才没有听见,「我的,我的……儿子啊!」 秦老爷不再去纠结何以夫人们的腰如此迅速地恢复原状,一看到他的儿子就什么都抛到了脑后。 「老爷,你竟能未卜先知?」小饼子惊讶道,「你怎知七位都是公子?」 秦正拉到而后的嘴角瞬间掉下来,「难道不是?有丫头片子?!」方才还小心翼翼的手立马粗鲁地捉住小婴孩的腿儿,「是儿子!」查看第一个之后欣喜的秦老爷又去抱起第二个,「也不是丫头。」第三个直到最后一个都看过摸过之后,秦老爷一屁股坐在地上,捂住激动的心肝儿笑不可支,「全是儿子,儿子,哈哈……」笑了两声戛然而止,他感觉到了杀气。 小饼子捂着脸哀嚎,「这下全乱了。」 「你们分得清楚谁是谁吗?」云飞问道。 小林皱着脸摇头,孩子所用的包褥全都一个样。 原本七个孩儿从大到小依次放好,却被秦正弄乱了顺序,这下要如何辨识? 「让我看看。」仕晨上前看了一眼便嫌恶地转开头,「为何全都和他长一个德性?!」 「是吗?」阿杰也靠过去,看过以后虽没有仕晨那般夸张的表情,但看得出来七主子也有些恼火。 群傲颇为认命,「罢了,什么种便结什么果。」 麒儿却不以为然,「莫非你们还有别的念想?」他早就料到是这种尊容,根本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就没有所谓的失望。 唯一最是干脆,「我先说好,这个这个那个那个……都不是我的。」 小饼子数着五主子挨个点过的襁褓,「那哪个是五主子您的?」七个全都说不是。 唯一又在看一眼,想要从中挑出一个不那么扎眼的,但左看右看每一个都像脱了毛的小猴子,右看左看每一个都是姓秦那厮的模子,着实找不出来。 「谁说都一样,不知你们是怎么生的眼睛。」秦正气恼地推开一干人,「看好了,这个是咱们的小麒儿,这个是小傲儿,小飞儿,小晨儿,这边三个是小一一,小林……不是,是小小林儿和小杰儿。看,他们多漂亮,和你们一模一样啊。」 听到这话,七位主子迅速退避三舍,他们可多谢了。 「我的儿子,多好看,多漂亮……」秦老爷蹲在摇篮边,搂着儿子们亲完一个又一个,兀自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未曾察觉夫人们的心思,直到他听到脚步声,「等等,你们要去哪儿?」儿子刚出生,他们看不出一点欢喜的样子,连一句夸赞的话也没有,甚至连抱也不抱,这让秦正很是不悦。 唯一只当没听见,悄悄地移到门边。 「唯一,站住!」 唯一回头道,「我已经给你生……嗯,反正已经完事儿了,这些日子憋得慌,我想出去走走。」 「走走?去哪儿?」 唯一思索了一会儿,「就去江南吧。」那儿的美人多啊。 「是有些累了。」云飞锤了锤肩膀,「得好好找个地方修养才好。」话是这么说,但三主子那样子可不像是累了的,倒有种拍动翅膀冲向高空的兴奋。 「我也回南宫门闭关一阵子。」阿杰一心想着要如何才能补回这十个月折损的功力。 「老爷,小东西你可养好了,我的那个要是比别人的瘦了一两半分,你就给我走着瞧。」仕晨临走前不忘交代。但这前提是,他能认出哪个是他的,哪个是别人的么? 「阿杰,我同你一块儿走,正好顺道去扫扫墓。」老盟主的忌辰被那十个月耽搁了,群傲心中对先父很是愧疚。 小林看着那七个孩子,每一个都哭声洪亮,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可这并不意味着他的那个就无碍,为此他决定去游遍山川寻访所有的灵丹妙药,他绝不能让那孩子和他一样。 「翠墨,等会儿我交代你一些事,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府上由你来打点。」麒儿说道。 翠墨点头,「大主子会离开多久?」 「再说吧。」他也该放下担子去放松一下,要做什么暂时还没想到,不过找个幽静的地方长眠一觉也是好的。 秦正的脸皮抽了又抽,「你们居然丢下自己的儿子就走?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七记冷光射来,「你和我们谈人性?」 「我……」秦正看了看身边七个小的,又看看面前七个大的,所有一切该的、不该的他都已全数握在了手中,他的确是最灭绝人性的一个。 「你还想怎么着?」 「我不想怎么着,我是说名字,儿子的名字还没起。唯一,你不是说他要跟着你姓么?」换作往日秦正决不答应,更别说主动提出来,但此时此刻他希望唯一能留下来和他争抢也好。 唯一摆手道,「算了,随你吧。」长成那样他实在提不起兴致。 秦正大呼,「可是,你们回来,回来啊!儿子要喂……」 小饼子一把捂住那张嘴,阴森森地说,「老爷,不想横尸当场,这『两个字』你就别出口了。」 秦正扑倒在他身上委屈地快死了,「他们管生不管养……」 小饼子同情地拍着老爷,「一边管生,一边管养,很公道的。」 「呜呜……」 「哇哇……」 大的一个哭了,小的七个也跟着哭,父子八个好不热闹。只 恋耽美 分卷阅读69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是小饼子觉得那七个小的即使在哭也是很开心的。 当然开心,讨债来的。 弃夫与奶父(2) 当爹的欢欣岂是一点微不足道小事就能抹杀的,秦正很快恢复精神,立刻着手养儿子的事。七个小的在他手中,还怕那大的飞了么,等他们修养够了自然会回来。 虽然没有养过儿子,但麒儿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在这一方面秦老爷可谓经验丰富。儿子们虽说比那会儿的麒儿小了点,但也没差多少,首先他得找几个乳娘。 「第三个,那边那个,就这些了。」秦正挑好了七个白胖健康的乳娘后便将饿得哇哇叫的儿子一个个送上去,正当满是期待地等着儿子们饱餐一顿时,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一会儿,丫头们便将七位公子从内堂抱出来,「老爷,三公子不肯吃啊。」「大公子也是,连乳娘也跟抓伤了。」 「不吃?不是饿坏了么?」秦正不相信,亲自抱上哭得最厉害的五公子去找乳娘。儿子吃饱要紧,他也就顾不得非礼勿视了,「一一,来,吃奶了。」 七个没心肝的夫人没给留下一个字就走了,秦正只好这么唤着儿子的小名儿。兄弟的长幼排序他不得而知,小饼子他们知道却又分不清谁是谁,他只得按着七位夫人来给兄弟们排行。唯一家的这个未必是第五个出生,也只好当成五公子,反正不论长幼都是他秦正的儿子。 饿得大哭的五公子被乳娘接过手马上就不哭了,所有人都以为他准备喝奶时,这小东西却是眼珠一翻,小脸一歪,看也不看他的吃食。那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儿和生他的人如出一辙。 「我就不信了。」秦正又把小东西换给另一个乳娘,可是换来换去都一样,五公子不吃就是不吃。 「试试大公子。」秦老爷刚这么一说,所有乳娘全面露害怕。也难怪,那么小的娃儿攻击力可非一般,看看刚才的乳娘胸脯也给抓破了。 「把六公子抱来。」小林的孩子也是最乖巧的一个,哭也比别人哭得斯文秀气。秦正心想别的不成,这个能搞定吧。却不其然,小声嘤咛的六公子一到乳娘手中是不哭了,可一张小脸尽是惊惶,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给我,下去,都给我下去!」秦正连忙把六公子夺过来轻拍抚慰,「我可怜的儿,饿坏了吧,都怪你那狠心的……唔唔……」 小饼子立刻捂住老爷的嘴,慌张地看着翠墨那几个丫头,「老爷,不能出口,那个字决计不能出口!」 翠墨担忧地看着七位小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快去找几只产奶的母羊。」秦正道。 「喝这东西对小公子们好吗?」小饼子质疑。 「麒儿那会儿不能进食,全靠这东西。」 中原人平日没有喝羊奶的习惯,不过对秦府来说找几只羊也不是难事。没过多时,翠墨便让人把羊牵了来。 「先用旺火,煮沸后熄火。稍停片刻再煮,再沸再熄火,如此三回才可。」 翠墨几人在老爷的叮嘱下很快把煮好的奶端了上来。 「快喂给小公子。」 「等等,再凉一会儿。」秦正吹了吹热奶,滴在手背上试过冷热这才喂给儿子。 「老爷真行。」众人崇拜地看着秦老爷,想不到平日四体不勤的老爷竟会对这等事如此精通。 看着老爷一勺一勺喂进那张小嘴,丫头们激动地叫着,「吃了,六公子吃了!」 「可是大公子还是不吃啊。」「二公子他们也是!」 「笨,我来。」秦正将六公子放进小饼子怀里,接过大儿子开始喂奶,「这不是吃得好好的?」 看着那张小嘴吧嗒吧嗒地吃着,众人惊叹,「这可奇了。」 「救,救命啊……」小饼子捧着六公子就快跪下了,干嘛把这可怕的东西给他啊! 「没用。」兰素嘲讽道。 「给我吧。」心如赶紧将六公子接过来。 小饼子看着老爷熟练地抱起一个个小公子,问道,「老爷你不怕吗?」这么小,这么软,像是稍微用点力就碎了,好可怕。 「我自己的儿子怕什么。」秦正没好气地说。 墨香学着老爷的动作,先盛半勺奶喂进嘴里,轻轻刮去嘴角溢出的再喂一次,「是这么喂的?」没错啊,为何二公子还是紧闭着嘴巴不进食? 「给我吧。」秦正只得先放开半饱的大公子,又来喂起二公子。 「我这边也不行。」如月抱着七公子焦急地看着老爷。 「杰儿也抱过来。」秦正长臂一挽,将两个儿子一起搂在臂弯里,如此你一勺我一勺地喂俩儿子。 「老爷。」香兰抱着三公子尴尬地看着老爷,她也喂不进去。 秦正只得把三公子和四公子换到手里,「我说你们怎么这么笨!」 翠墨擦汗道,「老爷,这不怪我们,公子们似乎只要你喂。」 素心突然『哇』声哭起来,「老爷快啊,五公子饿晕了!」 「还不快给我!」 事实证明,不是似乎,而是七个儿子都只认秦正,唯有他亲手喂奶他们才肯张嘴,若不然哪怕饿晕过去,这些小家伙也决不妥协。 刚开始秦正还为此得意,想着这就是血浓于水,这就是骨肉亲情,他的儿子和爹爹多贴心啊,但两日下来秦老爷便没法感动了。 儿子们一日要吃七八回,偏偏每回还都约好了一起饿,秦府之中每日都是婴孩哭闹的声音,不为别的,全都是给饿的。秦正就两只手,就算把脚也用上也远远不够七个儿子使唤。 「拿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赶明儿全都撵出去讨饭!」每回看着饿坏的儿子,秦正便破口大骂。 「这能怪我们吗?」素心委屈地说。「就是,谁叫老爷一骨碌生这么多。」小饼子也叫屈。「三妻四妾,齐人之福那么好享受?」兰素冷幽幽地嘲讽。「小公子们和老爷亲是好事,好事儿。」墨香这话也不知是褒还是贬。 「你们……」三两句便驳得秦老爷哑口无言。 整整折腾了两个时辰,秦正总算把这餐喂好了,刚要歇口气又有儿子开始哭闹。他也不觉得意外,往往一轮下来,头一个吃奶的在喂完最后一个之后又饿了。 「飞儿不是饿了,是尿湿了。」 香兰赶忙上来,「我来吧。」 秦正却不让,「一边呆着,把东西给我就好。」尽管已经筋疲力尽,秦老爷还是要自己来,儿子是他一个人的,才不要别人献殷勤,「等会儿重新换些软的,这布料太粗了。公子们的新衣全都要沸水烫过之后才用,再来就是这些褥子别用颜色艳丽的,染料太重有伤皮肉,还有……都记下了?」 「记下了。」丫头们不失地点头。 小饼子摇头,就看老爷能坚持多久。没想到他却是低估了秦老爷,不断亲手喂奶换衣,连洗尿布这等事秦正也亲自经手。 但毕竟人不是铁打的,即便秦正有三头六臂也有忙断手的一日。 「小饼子,剩下的你来。」秦正洗完两盆之后倒下一边直喘气。 小饼子怏怏坐下来说道,「老爷,你像是偏爱大公子和二公子。」 「谁说的,老爷我都爱。」 「那你自个儿洗他们的,其他的却给别人。等日后公子们长大了,还不说你偏心。」 秦正一听还真是,「你说的对,老爷我自个儿来。」 小饼子嘴角一弯,立马闪开,「我去给老爷沏茶。」赶紧溜吧,这里的味儿实在不好受。 秦老爷专心致志地洗着尿布时,正好听到不远处的窃窃私语。 「你们说老爷从前是不是有过私生子?」「此话怎讲?」「你看他带孩子,隔壁养了五个儿子的张大婶都没他老道精细。」「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叫天赋,有的人啊天生就是奶妈子的料。」 这……算是夸赞?秦正竖起耳朵,越听越是得意。人说当娘的生个儿子傻三年,原来当爹的也是。 直到秦正洗完了所有衣物尿布,小饼子还没回来,口渴得紧,秦老爷只好自己去找茶吃,「这厮越来越懒了。」 「倒不是小饼子变懒了,而是老爷勤快了。」翠墨的笑意突然僵住,见老爷靠近,连忙退后。 素心躲得最远,「这是什么味儿?」 就属她没心没肝儿,还用问,自然是奶妈子的味儿。 「快去给老爷拿身干净的衣裳。」 看那衣裳上的痕迹,不知今日有几个公子在老爷身上尿了。 「为何是我?」素心不干了,「如月你去,你最小。」 如月嘟哝,「我何时变最小的了?」虽然她伺候的是七主子,但不代表她最小。 「那心如去。」 「我去看看六公子醒了没。」别以为心如是老实人便好欺负。 「我也去看看三公子。」「我也去!」 七个丫头捂住鼻子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秦老爷本想要教训人,但转念一想,亲生的那七个都跑了,还能怪别人么? 弃夫与奶父(3) 七个儿子白日吃喝拉撒全都要他亲力亲为,到了夜晚自然离不得他这个爹。而秦正一来不想假手他人,二来夜里不看着这七张小脸他也睡不着。 「再看看窗户合上没有,别漏了缝。」 「回老爷,都看过了。」 「去歇着吧。」 丫头下人离开后,秦正也脱了外衣在摇篮边躺下,刚要合眼又起了身,「杰儿真顽皮,又把腿儿露外面了。」见六公子轻轻皱了眉头,他忙去轻抚安慰,「林儿不怕不怕,爹在这儿。」 带一个孩儿尚且不易,何况拉扯七个。这几个月秦正像是耗尽了一甲子的功力,当年和天神通大战之后也没觉得有这么累。 不过累归累,每当夜里看着这七张熟睡的小脸,他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真是越来越像麒儿了。」秦正轻轻摩挲着大公子的脸,想着襁褓中的麒儿大约就是这个模子。「原来仕晨那会儿是这模样。 恋耽美 分卷阅读70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晨儿的眼睛睁着时大大圆圆的,睡着时这上挑的眼角却是和仕晨一个样。 几月过去,这些小脸蛋越发的精致漂亮,每一张都挑不出任何瑕疵。而这些漂亮的宝贝全都属于他一人,想到这儿,秦正便想全都搂在怀中。 「爹爹坏,弄醒飞儿了。」一只手轻轻拍着嘤嘤的三公子,另一只又去给二公子掖好褥子。 每个夜里,秦正都是这么过的,没有片刻是真正合上眼的。他也觉得自己入魔了,秦府上下数百丫鬟奴仆,怎会照料不好七个孩子。究竟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七个孩儿,秦正自己也不甚明了。 转眼半年多过去,秦正养儿子一事也渐入佳境。在他的悉心照顾下,七个儿子自打出生起便没有一丝病痛。儿子们健壮漂亮,秦老爷当然自豪不已,今日他决定带着小家伙们出门去吹吹风,也要让他们看看自己出生的世界。 翠墨几人担心地看着那父子八个,「老爷,您真要一个人带着公子们出去?」 「这是我的儿子。」占有欲极强的秦老爷赶紧揽过所有儿子。 「老爷,谁也没说不是,可您这……」不怪翠墨担心,实在是秦老爷的样子…… 左手搂着大公子和二公子,右手托着五公子和六公子,背上则是三公子和四公子,而最结实的七公子则骑在脖子上,怎么看怎么惊心动魄。 「如何?」他秦老爷有强健的臂弯、宽阔的背脊和永远也踩不断的脖子,不行么? 翠墨看向小饼子,小饼子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老爷,慢走。」 「我的小乖乖们,走喽,出门逛街街喽。」 七个小家伙似乎也知道有趣的东西来了,一个个兴奋地哇哇大叫。 「杰儿抱紧爹爹,别摔了。」 为了以防处于最危险位置的七公子掉下来,秦正特地在他小手儿上系了一条软带,两只小腿儿夹住爹爹的脖子,再将带子套在脖子前面,如此拴住爹爹也就安全了。 当真是做牛做马的爹,小饼子心想。 秦老爷刚一张嘴说要出街,城中百姓就已得到消息。 秦府的小公子,说是堪比皇家的皇子一点不夸张,如此金贵的公子,谁不想看上一眼。因此,一大早便有不少人拥堵在秦府大门,准备瞻仰公子们的尊容,不过也有人对此不屑一顾。 「不是说都和秦府老爷长得一样,那有什么可看的。」「是啊,再好看也是绣花枕头一草包,看那老爷就知道了。」「嘘,出来了……」 甭说是秦府的公子,哪怕是寻常人家,如此景象亦能令整条街的人前来围观。 「不愧是秦老爷!」这是围观的人发出的第一声惊叹。 「难怪能同时对付七位那样的夫人。」换作常人能做到这种异事吗?能想得出来这招就该佩服那颗脑袋了。「看!不像!」惊叹过后,有人发现了了不得的事。七位公子和传闻中的长相不同,一点也不像秦老爷! 「天,怎会有这样漂亮的娃儿!」「那个像大主子!」「这个像二主子!」「那一定是三主子的公子!」「太好了,都不像他们的爹!」 听到这些话,秦正本是得意非常,慢慢地就越听越不对味儿。 「快,派人去把三夫人追回来!还有四个小姐,一定要给本员外追回来!」人群中有个胖胖的员外爷喊着。原来此人的三夫人一口气给他生了四个女儿,一心盼着儿子的他自然气愤难当,几番打骂后三夫人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告诉三夫人,她要是回来,本员外立刻将她扶正!」 「夫君,我们还要去求儿子吗?」一名大肚妇人问着身边的夫君。那夫君急忙摇头,「不去不去,从今日起求神拜佛也要生个闺女!」 街边叫卖生儿秘方的江湖术士最会见风使舵,立刻改了嘴里的吆喝,「生女秘方,喝一剂保证生女,喝两记来年生一双漂亮千金喽。」 这是何种情况?秦正久不出门,全然不解。 小饼子呵呵笑道,「他们原以为没指望了,这会儿又像是看到了希望。」 「希望?」 弃夫与奶父(4) 听闻秦府有了七个公子,民间便流传着这么一段歌谣:养儿不如生女子,二八嫁入秦王府,从此金银皆如纸,岳丈个个赛刺史…… 不过在听闻公子们个个像爹之后,又有这么一段:天上掉下七公子,来日倜傥风流子,无奈亲爹破罐子,三妻四妾败家子…… 如今看到七位公子的面容,这又要改唱前一段了。人说三岁定八十,而这与秦府七位主子一模一样的面相,哪还需要三岁,这会儿便能看出日后七位公子将如何叱咤风云。 小饼子不忍告诉老爷这些话,悄悄跟在老爷身后,守护着开始叫闹的小公子们。 小娃儿都喜欢热闹,尤其是机灵的娃儿。看到人山人海的景象,一点不怕生的公子们马上手舞足蹈地闹起来。 「一一别蹬腿,踢着林儿了。」秦正刚压住五公子的腿儿,便见另一边的二公子伸手去抓一名少女的丝巾,「傲儿乖,那些东西吃不得!」 「二公子好俊!」「可不是,简直和二主子一模一样!」平日二主子走上街,一路都目不斜视,可怜一干女儿家连正眼也没对上过。如今有了一个小翻版如此『热情』,少女们个个争先恐后地把丝巾扔上去。 秦正想要挡开,可哪里还有手去使,这边尚且顾不得,背上的两个又闹腾起来,「飞儿,晨儿,别打架啊!」活该他出门时脑袋不灵光,这两个小祖宗怎能放在一块儿。 「看,三公子的样子好潇洒!」 「这也能看得出来?」小饼子盯着三公子胖乎乎的胳膊腿儿,硬是没看出哪里潇洒了。 他看不出来女子们可不同,在她们眼中,三公子无疑就是那马上白衣飘飘的三主子,衣袖扫过之处,一路的芳心也随之掠去。 「四公子看这边,这边啊!」 不足一岁的娃儿能有多大魅力?看四公子便知。那小小的娃儿,笑眯眯的细眼往少女中间一过,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他在冲我笑!」「我……我快晕了!」 「好可爱的六公子,好想抱抱他!」「嘘,小声点,别吓坏了他。」 「总觉得五公子缺了样东西。」刚有人说完,一把小扇就递到了五公子手里,「这样才对。」 「走开,别碰我家一一!」秦正立马将五公子转开。 五公子可不管,拿着小扇捉摸了一会儿,接着小手一转便摇了起来,那架势那派头,引得众人大呼,「五公子千岁千千岁!」 「大公子……」人们一路跟着秦老爷又叫又闹,逗弄着其他公子,却不敢有人上前指染大公子。如果说二主子路过是对人目不斜视,那对大主子来说,便是旁人不敢侧目。而如今这个有着大主子模子的小娃儿,虽也是淡漠的表情,却不如大主子那般冰冷。慢慢地,有人靠了过来。 大公子对一帮咋呼的人似乎不屑一顾,张嘴打了个哈欠便懒懒地圈在爹爹臂弯里,继续看背上的老三和老四打闹。 「大公子打哈欠,打哈欠啊!」又有人晕了。 「谁的手,拿开!拿……唔!」秦正脖子一紧,差点咬到舌头,「杰儿,松手,松……」 最高处的七公子也最兴奋,周围的人越是欢腾,他越跟着起劲。一双小手抓着系带像策马一般,嘴里的哇哇声更像是叫『驾』。对他来说,骑爹爹和骑马马都是一样的啦。 「七公子,笑一个,笑一个。」 说实话,相比温文尔雅的二主子,那个丰神俊朗又一脸冷酷的七主子更叫人脸红心跳。尤其是酷酷的七主子不知为何突然面露羞涩时,所有的女子都要疯了。 而现下,要疯的是秦正,「走开,都给我走开!手拿开,别碰我儿子!」才走过几丈路,秦正就悔得要死,怎会想到逛街这种馊主意。 「老爷,人家喜欢公子们,看看又何妨。」小饼子劝道。 「谁让他们看,这是我的!再看,我挖了你们的眼珠子!」秦正完全忘记出门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时的威风,只觉得七个宝贝被人窥视心中很是不爽。 小饼子摇头,看来是说不通了。老爷早成了习惯,往日谁要多看七位主子一眼,他就想挖别人的眼珠。 「回去!」秦正的忍耐已到极限,再不打道回府这街上就有可能变成地府。 「老爷别动!」小饼子突然惊呼。 「走开,我要回……」一滴冷汗从额上滴下来,背后空掉的感觉让他像是一脚踩进了深渊,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喉咙冲出,「晨儿!」 而当秦正怀着一头撞死的心转过身时,撕心裂肺顿时变成了傻眼。在四公子掉下的一瞬间,街边的男女老少立刻像推倒的墙,轰隆一片扑倒下去当作四公子的肉垫。 「啊啊,哇哇,哈哈……」扑在一堆肉垫上的四公子非但没有受到惊吓,反而挥舞着小手笑得口水长流。在他看来这比在爹爹背上和老三干架好玩儿多了。 「晨儿,快到爹爹这儿来!」秦正蹲身下去想要抱起儿子却是无能为力,一双手已经抱着另外四个,难道用嘴去叼? 正当秦老爷急得满头汗时,背后又有了滑落的感觉。所谓祸不单行,四公子掉落之后背带也松了,三公子轻而易举地逃离了爹爹。 不过不用担心,另一边的肉垫也给三公子铺好了。等秦正回过头,手脚灵活的三公子已爬过一个又一个的人,那速度之迅猛俨然是从云飞那儿继承来的轻功。 「飞儿,回来!小饼子你死到哪儿去了!快把他们抱回来!」 好不容易能够触碰到小公子,众人岂可甘心被夺去。挤在人群中的小饼子被暗地里的手脚又拦又绊,可说是寸步难行,「让开,给我让开……啊!」谁在捅他刀子! 「晨儿,飞儿!」秦正瞻前又顾后,却是一个儿子也抓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71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回来,偏偏这时脖子上骑着的七公子又给他使坏,「杰儿,别闹!」 七公子看着地上扑爬的三哥四哥立时得到鼓舞,抓住系带用力吊住亲爹的脖子,踢腾的腿儿就快要站在秦正的肩膀上。 「杰儿,松手,松……啊!」秦老爷这匹高头大马终于在儿子撂翻在地,仰头倒下的同时,怀中那四个早已跃跃欲试的小家伙趁此机会一起挣脱爹爹的手臂,像是逃出牢笼的小兽,哇哇乱叫着奔向自由的远方。 「傲儿,林儿!」 散落一地的小鸡仔要如何去捉,步子太大怕踩着他们,动作太慢又追不上那些机灵的小东西。刚抓住了这个,去追那个,这个又溜了。秦正感觉自己就像水池里的笨乌龟在追逐四处窜逃的小泥鳅,任凭他有推倒泰山之力也无从使出。 「二公子,来这边,这边!」「五公子快来,姐姐这儿有好吃的点心。」「四公子,四公子他亲我,他的小嘴儿在亲我啊!」「六公子好可爱啊,快给我抱抱!」「别抢,大公子生气了!」「七公子来,老朽让你骑马马……」众人你争我抢,都恨不得能把任何一个小公子搂在怀里,得了手的比捡到金砖还开心。千载难逢的机会可遇不可求,谁还管秦老爷要死还是要活。 「儿子,还我儿子!」 剥夺为父权利(1) 「恭迎老爷回府……」「老爷这是?」「被打劫了?」 丫头们吃惊地看着披头散发浑身破烂的老爷,心想除了七位主子,这世上还有谁如此了得能够造成此等『盛况』? 「嘘,闭嘴,别说了。」小饼子赶忙递眼色。 可不就是差点被打劫了,而且还是劫的他的稀世珍宝。 折腾够了的七个小家伙安静地躺在摇篮中呼呼大睡,他们的亲爹则蹲在跟前一个个擦拭他们脏脏的小脸。呜,总算一个不漏地抢回来了。 从这以后秦正再也不让儿子见生人,外面有那么多豺狼虎豹,仅一次就够他受的。小公子们不能出门逛街街,那就只好在家逛爹爹喽。 「晨儿,疼疼……」四公子是最爱折腾爹爹的一个,这会儿正用小手指勾住爹爹的嘴用尽吃奶的力气拉扯。 三公子见状也不甘落后,同样扯住爹爹的另一边嘴角往相反的方向撕拉。两兄弟你来我往,很快玩起了拔河。 「飞儿轻……啊……」儿子们玩得高兴,当爹的疼得要命却又不忍扫了他们的兴。 「哇哇……」几双圆圆的眼睛盯着爹爹变形的脸觉得新奇又好玩儿,纷纷挥手叫好。 难得大公子也来了兴致,他也很是聪明,大度地不和弟弟们去争抢,而是很快找到了相似的一处来玩儿。 「啊……小麒儿,爹爹耳朵要掉了!」 大公子双手抓住爹爹的大耳,双腿儿撑着爹的脖子,轻而易举地便占据了上风。不知怎么,大公子对此像是十分得心应手,像是在娘胎里就学习过千万遍似的。自个儿乐上了,大公子还不忘关照弟弟,只听他咿咿呀呀地叫了几声后,六公子便慢慢地爬到另一只耳朵边,学着哥哥的样子拧起了另一只耳朵。 「林儿啊!」一点也不学好! 拉拉扯扯有好什么好玩儿的,二公子和七公子可看不上眼,两兄弟要玩儿的是大展手脚的。 「傲儿杰儿,别挠爹爹啊……」 两位公子先是爬到爹爹的脚底,用小手挠了挠,然后又一起扑趴到爹爹的胸膛上,双腿朝着那下巴一蹬,打个滚儿又奔向脚底。如此来回比比谁更快,俨然是将亲爹当成了赛马场。 「一一,快让爹爹给你擦……」 五公子玩儿得那叫高雅,一双手儿涂着口水在爹爹的手臂上画着他的绝世之作,专心致志的模样叫旁人好不意思打扰。 每个晚上,每日清晨,秦正都如此这般,痛并快乐着。 日子过得真快,一个春秋就这样过去了。 这日,翠墨拿了些槟榔木削的小棒和红绳来,说是小公子们开始长乳牙,系一根牙棒给他们磨磨牙。话未说完就见秦老爷动手宽衣解带,羞得几个丫头掩面就跑。 「老爷,是给公子们用,不是你……」 等秦老爷挽起袖子敞开衣襟,丫头们便知何故。看着那手臂、胸膛和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小牙印,翠墨默默地将牙棒端走了。看来准备这东西是多此一举,最大的一根『牙棒』就站在这儿。 被爹爹养得结结实实的公子们不过一岁就已能在地上走动,如果说从前七个小魔星只是给爹爹来了一道开胃小菜,时至今日才真正上了正餐。 「一一,还没吃完,再吃一口,再吃一口啊!」秦正端着一碗鱼汤粥追着前面左逃右窜的五公子,停下来喘气时还不忘反手送给背上的六公子一勺。 好不容易抓到挑食的五公子,硬塞给他两勺之后这又发现边上的三、四公子在打肉粥战,立马上前制止两个小东西,又再给每人嘴里送上几勺肉粥。 看着乖乖吃东西的二公子,秦正欣慰地想,还是傲儿让人放心……才怪,「傲儿,别用饭勺去挖泥巴!杰儿,别学二哥,虫子吃不得啊!」 「吃……」 望着伸到面前的小手,秦正感动得热泪盈眶,张嘴一口吃下小手里的肉粥,「我的小麒儿真体贴爹啊。」 一旁的小饼子差点呕出来,那是大公子吃进嘴又吐出来的! 「真是热闹。」 突然插入的声音惹恼了正在享受天伦之乐的秦老爷,「老爷我说了不见客,小饼子,撵走。」 「老……老……」小饼子又想刨洞了。 「等等。」秦正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转身一看还不止一人,一二三……七个人,似乎都挺面熟的。还都挺好看,这个有点儿像小麒儿,那个像飞儿……嗯,真是越看越赏心悦目,日后他的儿子长大能有这些人的模样就好了。 「看够了么?」其中一人漫步上前来,冷不丁地就把脚搁在秦正肩上,「想起来没有?」 「想……想起来了。」就算别的想不起,这只脚总忘不了吧,「麒儿,你们总算回……」欣喜若狂地张开双手,却又马上打住,「你们还知道回来?」一时昏了头,竟忘了这些是抛夫弃子的人! 七人只当是蚊子在耳边叫,撇开碍眼的人径自上前去瞧那七个小东西。 「我还没画几个美人,就这么大了?」唯一蹲下身,一个个去瞧着。 秦正直锤胸口,他累死累活的时候他们在外风流,这会儿还说这种风凉话! 仕晨擦干净其中一个娃儿的小脏脸,稍感欣慰,「不那么丑了,还成。」 秦正握紧了拳头,他的儿子到底哪里丑了! 「我还是分辨不出哪个是哪个。」云飞摇着头说。 眼睛没长好么?飞儿分明就和他一模一样! 阿杰绕着娃儿走了三圈,叹道,「看起来资质平平。」 他秦正的种居然被人说资质平平! 「只要善良便可。」群傲的要求不高。 这像是夸赞吗! 小林则挨个拍着娃儿,下手还不轻,直到每个娃儿都被他拍出『声』了,他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是在把他的儿子当球么! 「一群猴子。」麒儿轻蔑地看了眼那个猴大王,「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洗干净再带上来。」 「你们……」 「不然我来帮你洗。」群傲笑着说。 秦正二话不说,立刻抓起七只小猴子就逃,要真让二主子来,没准儿一锅沸水下去,捞起来便只剩下几根猴毛了。 剥夺为父权利(2) 「小饼子,老爷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你的预感每回都……很准。」 洗干净的小猴子……小公子们被带到了七位主子跟前,让秦正意外的是他儿子们今日似乎格外的,文静。何故?识时务者为俊杰,聪明的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即使他们还小。 「嗯,洗干净以后看起来还不错。」 见仕晨边说边蠕动着嘴巴,吓得秦正一把搂过儿子。味道再不错也不能吃,这可是亲生子! 云飞点头,「嗯,刚出来时候的样子实在吓人,这会儿好看多了。」 阿杰上前蹲身捏了捏那小脸蛋,「好看没用,得有真材实料。」 群傲轻轻拨开那细柔的发丝,「希望是个宽厚的孩子。」 唯一轻轻咬了咬那只小手,「只要别傻乎乎的就成。」 小林远远看着那哼哼唧唧的娃儿,嘴角不断勾起放下,放下勾起。 麒儿目光落在那小东西身上,一贯冷然的脸有稍许融化,「老爷这一年辛苦了。」 秦正的嘴角抖了抖,「不用客……客气。」他真的有不详的预感! 「大哥去歇着吧,我们走了。」阿杰站起身走出几步,突然想起忘了件东西,于是抽出腰间的佩剑,头也不回地向后一挑,然后将剑身往肩上一扛,这便大摇大摆地走向自己的院落。 秦正按住胸,一口长气半晌也抽不上来,「杰……杰儿!」 「哇哇哇……」七公子的腰带穿在剑上,在半空中荡来荡去,开心得叫个不停,这可比骑爹爹好玩儿。 群傲笑着摇摇头,半蹲着身伸出食指勾住那只小手,这便阔步离开。 「傲儿……」秦正似乎还没回过神。 二公子先还跟不上大步,慢慢地脚下离了地,双手抓住那只大手,蜷着腿儿夹住那条长腿,像小熊抱树一般享受起来。 「小东西过来。」仕晨长臂一揽抓过小东西,像往常拿酒坛似的,单手托起那小屁股举过肩,甩着红袖潇洒离去。 「我的晨儿啊!」秦老爷追上去想要夺过摇摇欲坠的四公子,却不知被谁绊了一跤。 云飞收回脚,笑眯眯地看着身边的小家伙,「你也喜欢?」抓起娃儿直接放在头顶上,还将银丝线束起的发尾递给一只小手,「抓紧,别掉了。够高了吧?」说完便环抱双手,悠悠哉哉地向柳轩方向而去。 「飞儿,爹 恋耽美 分卷阅读72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爹来救……啊!」什么东西锥他的屁股?! 唯一藏起扇里的银针,扇柄一转,将小家伙夹在腋窝,摇着玉扇闲庭信步地与秦老爷擦身而过,「乖,明儿你的册封便下来了,回去先教教你礼仪。」 「一一,别离开爹爹啊!」 五公子噘着小嘴很是不屑,什么狗屁礼仪,看看他亲爹那样儿,晚了,已然扶不上墙了。 「小林,你也要……」 小林半跪在地,轻轻抚平娃儿的衣裳,低头下去用脸庞摩挲着那暖暖的小脸蛋,然后小心翼翼抱起身来。六公子也搂住他,翘起小嘴回亲着这张与自己相似的脸。 好一幅舐犊情深的画面,秦正硬不起心肠去拆散他们,「林儿,要乖乖吃东西……」 麒儿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跟前的娃儿看着他,不为所动。 「嗯?」大主子眯眼。 一大一小相互对视了许久,最后小的那个有些不甘愿地向前迈出了步子。 麒儿跟在后面,前面小的走五步他才跨半步,走得慢了他便用脚像赶鸭子似的推一下。 「我可怜的小麒儿,都怪爹爹没用……」 被踢了几次,大公子有些恼了,生气地使劲去踩地上的蚂蚁。见他沿着蚁群走歪了,后面的大主子再次用脚将他赶回正途。 尽管已经十分明白七位夫人的意图,秦正还是不死心,一头撞上南墙的后果只有一个,头破血流。 跟好人学好人,跟着混人变混蛋,这叫什么话! 为了防止这七个小的以后也变成不学无术、游手好闲、骄奢淫逸、奸佞好色的无赖之徒,七位主子决定收回公子们的所有权。 秦老爷去讨说法,只得一句。想要?自己肚里种几个去。 「老爷,主子们说的也对。七位公子是他们含辛茹苦『种』出来的啊。」小饼子如此说道。 「到底是谁含辛茹苦!他们?没有我,能有这些儿子?老爷我不过是借他们肚皮一用!」气急攻心的秦正已是口无遮拦。 小饼子叹了口气,接着招手道,「过带来吧。」 下人们随即带着一群孩童走来,年岁约莫五六岁左右,数数正好七个。 「老爷我要的是自己的儿子!」秦正以为对方想借此安慰自己,可他秦正的种是谁都能代替的吗? 「我可没说是给你当儿子。」小饼子将七个孩童推上前道,「公子们以后也要有个贴心人不是,就像小的我,呵呵。」 「你贴得哪门子的心?」秦正表面不屑一顾,心想小饼子说的也对,打小跟在身边的人是要可靠些,虽然可能蠢了点。 「我已经给他们起了名儿。」小饼子得意地仰起头,「这个叫大饼子,这叫二饼子,三饼子,四饼……名儿不错吧?」 看吧,够蠢吧。 「是不错,打马吊够胡清一色了。」秦正按了按发疼的额角,指着孩童胸前问道,「这些玉坠是怎么回事?」 小饼子心虚道,「我把老爷给我的那块玉分成七块给了他们……」这块白玉是许多年前老爷赠予他的。当年他被大主子从死尸堆里刨出来,初到秦府每晚都从噩梦中惊醒,老爷便给了他这块玉,说是能压惊。后来他才知道,原来玉是老爷已故娘亲的遗物,老爷自从小就带在身上,后来却给了他。 秦正走到跟前,看着一个个眉清目秀的孩子,脸上的怒气渐渐收敛,伸出手点着孩子们的头说道,「以后就好好待在公子们身边,你的名儿叫寒玉,你是温玉,你们是雪玉、红玉、金玉、绵玉和朗玉。」 小饼子笑道,「果真很衬七位公子。」倒不如说是衬七位主子,「老爷,我可能……该动身了。」 秦正点点头,「你烦我够久了。」 再次重逢,故意的刻薄、刻意的疏远,其实就是为了今日免去这份愁肠。从一开始就不似主仆,亦不似兄弟、更不会是父子,师徒却也谈不上,可是,谁又能说他不是最亲的人。 「自个儿走吗?」 萧冰挚摇头,「昙他来接我。」这是炫耀。 「哦?」秦正见不得那满脸甜蜜的脸,他羡慕。 「他还答应给我生儿子。」这是挑衅。 他嫉妒。 「生七个那么多。」这是宣战。 「滚!」愤怒。 剥夺为父权利(3) 那个把人看成臭虫鼠蚁的家伙会给小饼子生儿子,还七个?秦正偏不信,倘若是真的,他也要回府叫家中那也把人看成臭虫鼠蚁的家伙,也给他生七个!不,是七七四十九个! 一路尾随了几里,终于在一处密林中,秦正看到了那一袭紫影。 「昙……」萧冰挚欣喜地奔上去,见那张脸冷了连忙改口道,「王爷。」 冰冷的脸有了一丝暖意,「上马。」 秦正悄悄上了树梢,立于一根细枝上随风而动。望着那人,心想还是那么风华绝代。是啊,风华绝代,却是融不进他的心,再美也只是一幅画,过目即忘。 小饼子,已经不需要老爷为你挂心了……又望了一眼便乘风而去,走,回家看他的风华绝代去。 回到府上,用膳时辰已过,往日还有小饼子假惺惺的问候一声,而如今他的听雨阁只有一阵凄凉的风。【风】,西北风的风。 「来人啦!」 「老爷,什……什么事?」 「公子们呢?」 「主子们带出去逛庙会……」 大的招摇,小的过市,他们嫌他命太长是不是!啪,秦老爷裂了。【华】,化成石头渣子吧。 「老爷,这是大主子……」那名家丁颤悠悠地递上一纸文书,「大主子给你的『十六条』。」 第一条,未经允许不得擅自与孩子见面;第二条,不得隔墙喧哗、挤眉弄眼……够【绝】。 第十六条,私人府邸,畜类与汝,非请勿入。 【代】……「他们干脆叫我去和尚庙带发修行得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嘘,小点声,看,人还在。」「老爷?这么晚他怎么……」「兴许是白日看了二主子写的那东西,给刺激的。」「咱们还是绕道吧。」「绕道,绕道……」 半夜三更,秦府的更夫已绕府巡视了两圈,那人依然站在原地捧着那纸『十六条』。 夜里飘起了绵绵碎雪,秦正感到了彻骨的冷。许多年不曾这样冷过了,即使是失去功力变成废人的那段日子,冬夜里,群傲缓缓渡来的气息也能让他暖上一整夜。 是因为这『十六条』?秦正知道不是。是因为那七人的无情决绝?不是,都不是。是一种更深更深的冷,从何而来,秦正不得而知。他只知这份冰冷如万年寒冰,早已堆积了许久,他在那个冰窟里已挣扎了很久…… 「二公子睡熟了,二主子也该歇息了」 「陪他玩儿上一会儿便累得不成,墨香你也累坏了,这几日便歇着吧。」 「我不累……」巨大的响声打断了她的话,见到来人,墨香摇摇头,扶起倒在地上的门扇抱怨道,「老爷为何……」 「丫头,不想群傲伤心便走远点。」 雪花飘进来沾在脸上,墨香不禁打了两个寒颤,「是……」她死了,二主子是会伤心的。 「还不睡……」沉默了好一会儿,群傲才扬起笑容,「我们的确许久没过招了。」这笑意仅仅停留在嘴角,凌厉的眼神只因他在迎战,一个个真正的对手,许多年不曾有过了。 推出的手掌微微发麻,钻刺的疼痛从掌心扩散至整条手臂。轩辕剑掌,昔日魏无双也甚少使用的招数。出掌凌厉如剑,挟着劲风势如破竹,亦如用剑如掌,行于无形罩于影中,掌法要诀也十分简单,快收快出即可,然而天下间能使出此招式的,他仅见过一人。看似他接下了这一掌,实则他已被击中了数十掌。 不再是那嬉皮笑脸的秦正,昔日的魏无双回来了。兴奋,叫嚣,激战,群傲只觉得胸膛快要涨破了,「今日就让我展群傲来破你这天下第一掌!」 低垂的脸看不到表情,只见他嘴角紧抿,再度弯起时便是画面定格时。 「不可能……」片刻之间,那个向来温文出手、尔雅定胜的展大侠便失去了他的从容,「你做了什么……」 「没看清?」这一定是世间最狂妄的笑,最辱人的话,「好,那我慢一点。」 慢一点便足够群傲看清了,可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他钻研多年练出的克制之法,竟在瞬间被反击得支离破碎。他有排山倒海之势,对方却能化为波澜不惊,蛟龙出水纵使惊涛骇浪,也会在瞬间被无垠的大海抚平得不留一点浪花。 「我可有教过你,霸气外露不如韬光养晦。看来这些年,你没有丝毫长进。」 这等的羞辱,这般的伤人,群傲咬紧牙关脸上青红交错,浑身战栗不止。从年少时开始,他便一路追赶这个人。以为只有一步之遥,触手可及,而今时今日这个人再一次真真切切地让他明白,这一步就是千里。 秦正伸手抚去那唇上咬出的血珠,然后轻轻拉下了他腰间的玉带。 「什么……」再猛烈的招式也反抗不了这个人,当身体被伏压在床沿时,群傲还不愿相信发生了什么。 没有深情羞人的情话,没有缠绵悱恻的爱抚,甚至连衣物也没有脱去,就这么撩起他的衣摆硬生生地闯进来撬开他的身体。 紧闭的穴口、干涩的甬道经不起这粗暴的侵入,点点落红在哭诉着这份残忍。 「畜类与汝?没错,我就是畜生。」 群傲忍住眼前的黑浪,不让自己被恐惧淹没,「我……我只是代笔……」 「呃……」秦正替自己感到悲哀,即使是这种情况他也有了情欲。怎会无动于衷,他饥渴了多久,多久了!何须剥衣窥视,只是闻到他们的气息他就想化为禽兽。何须谄媚邀宠,哪怕他们再刻薄的言语,再冰冷的眼神,再狠辣的打骂,都如一剂剂春药灌入喉中。 恋耽美 分卷阅读73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大哥……」紧抓的双手揪碎了锦被,群傲再也熬不住发出了求饶声,「大哥,大哥求你……」 殊不知这百年一见的示弱更让人亢奋,秦正双手抓起他的腰臀,在愈加顺畅的抽送中疯狂的索求着,「非请勿入?你难道还不知我向来都是不请自来?」 「啊……」 「你给我听清楚,展群傲,我想要你就要你,除非我不想要,否则……我就是要你一辈子!清楚没有!」 「清……」群傲身体一挺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即使人已昏死过去,然而那绷紧的腰线依旧那么诱惑人。俯身下去吻了下那张苍白的脸,依旧继续着他的律动。 这一刻,秦正终于找到了原因,那份寒冷,这颗冻僵的心,所有一切都化为四个字,「别抛下我……」 剥夺为父权利(4) 这样真实的梦境亦在这份真实的痛心中有所松动,恍惚间河边的人动了动眼珠。 「睁开眼了,睁开眼了!」小饼子惊声叫着,身旁的几个丫头也是喜极而泣,「老爷醒了!」 听到呼声,远处的几道影子瞬间移到跟前,「两个时辰,总算是醒了。」 因为手脚的束缚,人移动不了,只得就地在河边搭的一个芦草顶子,用来遮阳。看着头顶的东西,那眼皮眨了又眨,像是想刷干净眼珠,可眼前还是朦胧一片。 「老爷,可清醒了?」众人担忧地看着那一脸傻乎乎的人,「看来真是伤了脑袋。」 群傲蹲身下去扶起他的头,「可还有力气?能走吗?」 那脖子寻着声音慢慢转动过来,当这张清逸俊雅的脸映入眼帘时便如同拨云见日,周围仍是云雾笼罩,唯有这轮曜日,光耀夺目。 群傲蓦地撒了手,由那脑袋将地面砸了个窟窿。不怪他胆小,实在是被一个死尸鼓出的眼珠子黏住,任谁都会毛骨悚然,「大……大哥?」 这一声『大哥』如同吹响号角、擂起战鼓,进攻的令符直插地面,那死尸立时站了起来。 麒儿几人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他不对劲。」 群傲左看右看,后退再后退,「为何……」为何是我啊! 一扑、一剪、一扫,疾如闪电的猛虎三式根本不给猎物存一丝期许。被扑压在地的群傲却依然侥幸地想着对方在与他玩笑,「大哥……」笑得快哭了,别扯他的裤带啊! 「做什么……」阿杰的脸呲一声冒了烟,那举动不会是在?!不,一定不是,定是他的想法太龌蹉,老爷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对展大哥…… 「还能是什么,呵,呵呵。」小饼子已然疯癫,谁叫永远是最了解秦老爷的人。 真相永远是残酷的,在群傲以为这是刚醒来神智不清的人无意的拉扯时,那只手摸入了他的股间,「秦正,你有几条命!」 轰隆炸开的子母河面,那是几颗震天雷才有的效果,亦是秦府二主子释放出十成功力的后果。被掀飞出去的小饼子欲哭无泪,他好想回南凉啊! 云飞和仕晨有能力自保,唯一则被阿杰推了一把方能避开,幸好麒儿及时搂住小林躲开了这强大的冲击,而等六人的视线再次清晰时,所有人皆是同一表情,傻了。 那应当是一双腿,虽然只看到了部分,但修长笔直的轮廓依旧美……不对!秦二主子的腿再美,别人也休想看到的啊! 群傲木然地看着自己光着的脚踝,目光放远一些后看到了那条素灰的长裤,那是他上月做的新物,今早头一次穿在身上,而此时正被另一个人抓在手上。 展大哥!阿杰无声唤着,腾空而起的身体尚未落地,他身上的长袍已铺下去盖住了那双腿。 「二主子……」云飞只敢唤这一声,不敢再多半个字。 「我们……没看到。」唯一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他的确只看到了膝盖以下的部分,或者再往上一点,就一点点。 仕晨不失地点着头,「什么也没……」真的只有腿,不过这恐怕也安慰不了人。 我有治……嗯……疯羊病的药,小林摸了摸口袋,不知该不该拿出来。 「傲哥……」麒儿许久没有如此称呼过,一出口才觉得陌生。 群傲没有看任何人,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衣摆随之遮去了裸露的腿,「大哥,你还要睡到何时?」笑容一如既往,如三月花开,温雅从容。 在二主子手指跳动的瞬间,麒儿箭步射了出去,「我来!」摧心掌最后一式,挖心掏肺!反正这狼心狗肺留着也无用! 诶?这么容易就得手? 不过无人察觉到那人的异样,仕晨紧接着将击飞出去的人一脚踢回来,「不劳二主子动手,看我的!」戳你的丹田,插你的百会,越王剑的传人没有剑也能让你千疮百孔。 「司徒仕晨,这便与你双剑合璧一回教训这畜生!」云飞挑起地上的木枝,漫天的剑影随即将那畜生包裹其中。看似不如四主子霸道的流云剑法,却能轻而易举地叫你体无完肤。 「三主子好刀法,划开了皮烤起来是要香些,不过按照宫中御厨烹饪之法,还需用再扎几个眼儿方能入味。」说着,唯一将玉扇里的飞针全部打了出去。 阿杰其实不想出手,可是那脑袋就砸在他脚边,不把那脖子拧两圈着实对不住自己。 『鹤顶红要么?』小林举起了手里的药瓶,不过看那样子,用不着了吧? 「二主子……」「展大哥……」「傲哥……」别杀老爷啊! 「你们……」群傲的下巴掉下了三尺,他只是想看看老爷是否夜游症又犯了。想要叫醒人而已,用得着如此动静么? 最后,小饼子走上去戳了戳一动不动的死尸,心中念了句南无阿弥陀佛之后用手轻轻覆下那死不瞑目的眼睛,「老爷,继续睡吧。」 与儿子一起长大(1) 秦正感觉自己像是被活埋了,且是被埋在泰山之下,不然怎会这么闷这么痛,还有,这山下可是有热泉? 「热,好热,小饼子……」 「早说了,小饼子那厮留下来给他做八夫人也非不可。」仕晨讥讽的声音穿入耳中。不怪他这般言语,这秦老爷尚未睁眼,头一个惦记的就是那厮。 「可惜啊,你的小饼子早回南凉去了。」唯一舀起一瓢水慢慢地从那头颅淋下去。 「我说。」云飞则用另一个瓢洒下白盐,「你们喜欢咸一点还是口味清淡一些?」 『这个得问二主子。』小林望向二主子。 群傲靠在桂花树下闭目养神,看似若无其事,那只抓紧佩剑的手却泄露了他的情绪。昨晚发生的事虽说没有第三个人亲眼看到,但事后传出的一些窃窃私语,以及以他们对秦老爷的了解,无须更不堪的谣传,麒儿等人也能揣测到几分。 「加些姜葱去去腥味。」阿杰一骨碌倒下半框姜葱。 「前些日子,老三不是从胡商那儿买了些番椒么?」麒儿道。 「早备好了。」翠墨招手道,「倒下去。」 耳边乱嗡嗡的秦正好不容易掀起沉重的眼皮,刚一张嘴,两颗番椒便落了进来,「辣啊——」口中强烈的烧灼感让他彻底清醒了,见七张熟悉的脸全都笑意盈盈,他当即松了口气。原来之前的事都是梦啊,他既没有对群傲做那档子事,也没有被夫人们鞭尸。不过,怎么还是热?越来越热,低头一看…… 「为何……」为何他脚下是烧得咕隆隆的沸水,为何他会被关在铁笼里,而这只笼子为何如此像蒸笼,「这是什么啊!」 麒儿揉了揉震痛的耳朵,「将锅盖盖上。」 秦正使劲扇着脸,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做梦,定是做梦,「麒……麒儿别,别……啊——!」巨大的锅盖当头下来,封住了里面的嚎叫声。 当年他从魏无双改名更姓时,那一道『清蒸鲈鱼』原来是有先见之明的。 「啊啊——!」怎么到哪里都是噩梦! 「嘻嘻,哈哈,爹……」「爹爹。」 儿子,救命! 虽说麒儿当初给他更名『秦正』时,未必没有清蒸了他的心,虽说他也想过七位夫人有朝一日恐会将他饮血食肉,但真的发生了,秦正依然不肯相信这是真的。这未免太离谱了吧! 秦正使劲扇着脸,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做梦,定是做梦,是梦! 然而事实是,他闻到了香味儿,自个儿的肉香…… 七个大的冷眼旁边,七个小的则睁大眼睛看着那蒸笼里蹦跳的人,究竟是何有趣的事让那人如此『开心』,他们也想去试试。 于是,七位小公子拼命挣脱丫鬟的怀抱,争先恐后地扑向那口大锅。 「二公子!」「七公子回来!」「大公子别去,会烫着!」「五公子别流口水,那可吃不得啊!」 「嘻嘻,哈哈,爹……」「爹爹——」不知是哪位小公子先叫出了口,后面便跟着一串响亮清晰的呼唤。 「他们?!」唯一惊讶地掩着嘴,「昨儿我还教他这么叫我,却是笨得不成,怎隔了一日就……」 云飞也呼道,「是啊,我教了他许久,他就是不开口。」 「难道……」仕晨盯着那大锅,黑了一张脸,难道这些小东西只会叫他? 可不就是,人没对,他们才不乱叫呢。 「爹!」「爹爹,爹爹——」 脆嫩嫩的奶声,发出世间最动听的语言,秦正觉得哪怕此刻一命呜呼也算值了,「救……快救爹爹啊——!」他才不想死,他还要听更多的『爹』,他还要看着他的孩儿长大,要日日陪着他们玩耍,要护着他们守着他们一辈子。 「拉住他们!」眼看小家伙们就要扑进柴火中,群傲赶紧飞身上去抓住两个,其余的人也纷纷上前拦住。 『没有爹爹,怪可怜的。』小林咬着唇说。 阿杰抓了抓头发,撇开眼道,「他真要没了,日后如何对这些小的说起……」 「够了。」麒儿摆手道,「放 恋耽美 分卷阅读74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他出来!」 秦正泪奔,多谢儿子的救命之恩! 片刻之后,蒸得半熟的人被抬到了翠竹轩。尽管替老爷忧心,但这是二主子的命令,翠墨几人也难有异言。 「快去听雨阁那边打来水,府上就那口老井的水最凉。」 一干下人在大丫鬟的吩咐下忙了起来,有的用凉水给老爷敷身,有的拿着大扇子使劲扇着凉风,看着那通红的皮肉,一个个心惊胆战,谁也不敢偷懒。连老爷都这样了,没准儿日后他们也会由此下场。 「这样,老爷的失心疯便会好了吧?」「听说上回给他放血也无济于事,六主子便说此法可行。」 原来不是要蒸熟他吃下肚,是给他治病?闭目养息的秦正听到这话却也高兴不起来,谁说他得了失心疯,他好得很! 「老爷,这是苦丁莲心茶。」翠墨端来一杯凉茶送到老爷嘴边,「喝下去去热吧。」 秦正转过头睁开眼,一脸的愤恨。这丫头是故意的,还嫌他不够苦么? 「都下去吧。」门口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我来。」 「是,二主子。」 「喝下去。」递来的茶杯换了一只手,语气温和却不容违抗。 秦正这下不敢瞪眼了,只得乖乖的张开嘴,「群傲……」不恼不怒,为何还是这般表情,群傲不该是最痛恨他的么? 直到灌下了整杯茶,群傲才移开手。坐在榻边注视着眼前的人,久久过去他才叹出一口气,「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秦正说不出话,他无话可说。他也不知是怎么发了疯那般对待群傲,可这心中还残留着那时的不甘与疯狂。尽管后悔,但他知道若是再回到当时,他还会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对群傲施暴,「我忍不住……」 一只手压在了胸口,秦正闭上眼等待着,可是很久过去也没有意料中的疼痛,那只手只是越压越紧。 「群傲?」 「你这里……」群傲低头下去,侧耳贴在他的胸膛上,「秦正,你这里有一个窟窿。」 「群……」 「要如何将它堵上,你告诉我。」 秦正牵起这只手放在腮边轻轻摩挲,「你啊……」 为何总是这样知心,我宁愿你杀了我啊。 与儿子一起长大(2) 这以后,群傲只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而既然当事人也不予追究,其他人也没理由再来算账。不过自从以后,麒儿几人每个都有意无意地躲着秦老爷,尤其是仕晨。平日里就属他最爱欺负老爷,因而最怕被报复的也是他。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连二主子都被欺压得那么惨,他的武功能比展大侠厉害?惹不起就只有躲喽。 「仕晨,在教晨儿练剑?」 听到这声音,仕晨背脊一抖,抓着身旁的孩子就往屋里躲。四公子却不随他的愿,小身子一扭便挣脱他的手冲向来人。 「爹爹——」 「乖儿子——」 秦正张开双手迎上去,谁知还没抱到儿子,后腿儿上就挨了几个锥刺。 「看……看剑!」两岁半的四公子绕过爹爹,拿着小木剑对着腿弯便是一阵乱刺,嘴里还大叫着剑法招式,「追追……影影……」 只因这是越王剑的入门招式,仕晨早已不用,因而这最为简单的一招『追形逐影』秦正也是头一次见到,果然……厉害。 「爹爹中招了,中招了。」秦正故意往前扑倒,跳着脚做出疼痛状,「晨儿好厉害!」 四公子见自己如此了得,更加起劲,举高小手对着爹爹又是一阵猛扎,爹爹越是叫的厉害他越开心,后来干脆改锥爹爹的屁股。 父子俩若无旁人的在庭院里你追我赶,休看这不足三岁的娃儿,那可是狡猾得很。爹爹捂住屁股他便去刺大腿,等爹爹移开手去护别处,他又马上扎屁股。要是爹爹太快跟不上,他便马上假装摔倒坐地大哭,而等爹爹前来搂抱,他立刻跳起身举起木剑对低下来的脑袋当头一棒。 「啊哈哈——」 「哎哟,爹爹死了。」 装死?四公子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丢开木剑扑上『死尸』便开始抓挠,直到死人再度爬起来,他又立刻提起剑追上去。 如此玩闹了快半个时辰,直到两父子玩儿得再也动不了,一起扑在地上喘起,那抹倩影才敢走上来。 「擦擦汗吧。」 秦正抬头看了一眼,接过丝帕正要给儿子擦汗,却发现……「好香。」仕晨何时用起了香粉?再看不对,这只手也太小了,又再一看,这张脸是和仕晨很像,不过他的四夫人不用胭脂,脸庞也没这么娇嫩,「三小姐?」 司徒仕晓后退一步欠身行礼,「见过魏大侠。」 秦正连忙起身,「不知三小姐光临寒舍,诸多失礼还请见谅。」虽然像极了仕晨,但这的确是司徒家的三小姐,也只有她才这么唤他,「三小姐是今日到的?」 司徒仕晓回道,「昨儿就已经来了,只是不便打扰。」 「说什么打扰,仕晨也是的,竟不告知我。」 「妾身只是路过,看看晨儿便要启程了。」说到小侄儿,司徒仕晓不禁掩面笑起来。 看看那不悦的小脸,只是说话的一会儿功夫,四公子便觉得自己被冷落了,揪住爹爹的袖子便央求着下一轮的决战。 「这孩子很爱粘你。」说着三小姐伸手抱起小侄儿,轻拍安抚着不开心的小家伙,「姑母和你爹爹说说话也不行么?」 秦正拨了拨额前,笑道,「不是他粘我,是我爱粘着他。」 「粘糊。」仕晨啐了下嘴便走开了。 「晨儿真是像极了仕晨。」司徒仕晓亲了亲那小脸蛋便将一脸巴望着爹爹的孩子交还回去。 秦正宠溺的看着怀里的儿子,「是很像。」尤其是这一双独特的凤眼,小小年纪已和仕晨别无二致,使坏时那挑起的眼角更是一模一样。 「这点也像。」 「嗯?」秦正不解。 司徒仕晓望着小侄儿粉嫩的小脸,笑意盈盈的脸上有一丝灰暗,「仕晨幼时也爱和爹亲近,可我爹并不喜欢他。」 「为何?」秦正将自己的儿子看了又看,怎么也想不出有人不喜欢这样人见人爱的孩儿。 「因为仕晨的容貌。」司徒仕晓叹道,「大哥和二哥像爹,我和仕晨则像娘亲。我是女儿身模样尚可,而仕晨……爹却嫌他不够英武。」 秦正知道这话已说得很含蓄,说的难听些,司徒老庄主是不喜欢儿子男生女相。 「我们乌桓人虽说男女皆可嫁娶,越王剑虽说男女皆可传承,但爹骨子里和中原人一样。虽是给我了三庄主的名号,但对我的教养却和中原人家的小姐并无不同,剑法不过是教了些皮毛。」 秦正听懂了,「对仕晨也是?」 司徒仕晓点点头,「爹并不看中仕晨,直到有一日仕晨的剑法赢了二哥,爹才勉强将司徒家独创的内功心法传给他两分。」 若不是付出了诸多血汗,自小被忽视的仕晨岂能赢得了被悉心栽培的二哥。而后来仕晨将司徒家的内功练得如火纯情,其中艰辛又岂是外人能体会的。 「仕晨超越了大哥和二哥,身为父亲,爹也应当感到欣慰,可是知道临终前,爹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认同的话。」甚至还留下一句,妖惑之颜,家门不幸。 曾经那段浪荡不羁流连风月的日子,恐怕也是仕晨用来发泄苦闷的,这些秦正早就知道。可如今听三小姐再度提及,他仍是心痛难当。「仕晨……」这样可人的孩儿,叫人如何不爱,换作是他只怕爱不够,那个当爹的怎狠得下心! 四公子被爹爹紧紧搂住已经很不舒服,再加上他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儿更是恼火,于是伸手狠狠揪住爹爹脸发泄不满。 「好好,再和爹爹过招,来,爹爹教你新的一招。」新的一招不过是当爹的蹲地上,儿子举着木剑把锥屁股改成敲脑袋,「啊……晨儿好剑法……啊啊!」 看着那在地上被敲得满头包还笑得十分开心的人,司徒仕晓喃声道,「仕晨和晨儿却是不同的。」说他用尽心机说他使尽手段,可即使这样仕晨也得不到他所追寻的东西,而这个孩子却是一出生就有人双手奉上。 「爹——」 司徒仕晓惊了一下,晨儿正在那边玩儿着,那这一声是谁……转头一看,那院门就快被挤破了。六个和晨儿大小的娃儿一窝蜂似的涌过来,边跑边挥着小手叫爹。 追来的唯一在后面挥着扇子喘气,「我不管了,不管了,谁要这些小混蛋,谁一锅端去。」 与儿子一起长大(3) 原本府上众多丫鬟家丁,但那可恶的魏麒儿说是每日必需留一人看管孩子,今日轮到了他。救命啊!他哪会这档子事。直到今日他才想到爹的陵寝前忏悔,二十多年前他是如何折腾老侯爷的,今日全都还回来了。 「秦一一,你再给我跑,我,我……」 不等那要挟他的人说话,五公子已把话接了下去,「猪你,猪你猪猪!」准确完整的话参照五主子是,『诛你九族』。 看到冲上来的小家伙,秦正立刻打开怀抱,「一一!」收起怀抱,抱住的却是二公子,「我的傲儿……唔……」踩着二公子肩头扑到脸上的是,「杰儿当心!」刚抓下七公子,脑袋又往后一仰,「小麒儿别拽爹爹的发……啊!」仰倒时感觉头顶有个阴影,定睛一看,「飞儿!」三公子站上高处『飞』身而下,立刻将爹爹压扑下去。听到呜咽声,秦正转头一看,是挤不进来的六公子在伤心,他连忙拨出一只手将小家伙捉过来放在腿上,「来,林儿,和爹爹玩儿翘板子。」 方才还只是他一个人的爹爹,这会儿变成了众多人来争抢,四公子哪里肯,提着木剑冲上去就要找人拼命。 「晨儿使不得!」秦正立时捏碎了他的剑,然后将他提起来亲了几下安慰他的不平。 这一亲马上点燃 恋耽美 分卷阅读75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的导火索,爹爹厚此薄彼的行径叫其他六人好生牙痒,既然痒了那便去咬呗。 「这下轻松了。」唯一舒心地摇着扇子,突然感到眼前一亮,口水立刻往外翻涌,「美……」 司徒三小姐早已吓呆了,见他步步逼近越发的花容失色。想起当年被这人绑走的经历,她险些要昏厥过去,「仕……」 「美人啊!」 「仕晨——!」 惊叫声中,仕晨摔门而出救下了三姐,「赵唯一,当心我砍了你的手!」不愿声张三姐的到来正是因为秦府中有个一直垂涎三姐美色的猛兽,当年这赵唯一趁他不在绑了三姐强行入画,吓得三姐半月都回不了魂。 唯一怏怏地退回去,「有什么了不起,本侯爷还不屑呢。」可恶,打不过这人。 三小姐躲在仕晨身后,颤声道,「我没事儿,仕晨,你要不先救……」救救秦老爷吧。 那玩成一团的七个小家伙俨然已把爹当成了山头来攀爬,起先还乱糟糟的,这会儿已排成一列,整齐地冲上山再跑下山,上山下山,上山……秦老爷扑在地上的脸一点一点陷入土里,再过一会儿兴许这山就踏平了。 「别管他。」仕晨哼道。 「可是,流血了。」三小姐指着那鼻管冒血的人。 唯一凑向前说道,「他们一向这么玩儿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着春泥更护花嘛,「三小姐别担心。」你担心自个儿就成了。 司徒仕晓忙绕到仕晨的另一边,疑惑地看着皱眉的两个人,「仕晨,怎么了?」 仕晨握了握手没说什么。唯一和他一样,脸上有些落寞。其实两个人都有同一个感觉,这座山头本来是他们的啊,眼下却被人攻占了,就是那七个小东西。心头有点失落,有点酸味,有点堵啊。 司徒仕晓大约是明白了,摇头笑笑,又再去看小侄儿。尽管是要和别人争爹爹,晨儿却笑得那么开心。可是,爹爹爱他,终不是独他一个。 仕晨回过头望着三姐,慢慢伸出手搂住她的肩。他与三姐自小便心意相通,他知道三姐此刻在想什么。以何为完整?完整的冷漠以对要吗,完整的虚情假意要吗?小小的晨儿或许也知道,爹爹对他的那份心就只是他的,谁也分不走。 未免小猴子们跟着猴大王学坏,七位主子是想亲自带在身边教养,可原来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养儿子可不是养只狗儿,即便是狗儿,那样让人头疼的小东西也叫他们筋疲力尽。因而过了一段日子后原先的『十六条』便形同废纸,每当被小家伙们闹腾到恨不得钻进坟墓时,七位主子便将小猴子们丢给了猴大王。 秦正自然是欣喜若狂,不过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到了儿子们启蒙的时候,那七个大的再头疼也不得不承担起责任。原本种子就不好,再疏于管教日后还不长成歪瓜裂枣。 找夫子拜师父,自从以后儿子们每日和自己相处的时间便廖剩无几,秦老爷一千个不答应。何必舍近求远,他就能文能武啊。这话是不假,不过大主子只说了四个字便将他一棒子打了回去,心术不正。其心不正,再有能耐也只能是个祸害。 「老爷,出事了,出大事了!」九岁的绵玉急火火地从远处跑来。 秦老爷正在教寒玉几人习武,一见那孩子的模样就犯愁,虽说这七个『玉』童是小饼子带回来的,可这几年都是他在教导,怎生的和小饼子那厮一个样,连这语气神态都和那厮别无两样,丝毫没有老爷我的沉稳持重。 「老爷我教过你多少次了。」秦正上前揪住人道,「要稳重。」 绵玉气急败坏地甩开老爷,「稳不了了!老爷你还不赶紧去,六主子在训斥六公子!」 「训斥?」秦正拉下掖着的衣摆,「寒玉、温玉,带着他们去一边先练着。」 「六主子在打……」寒玉立刻闪身躲开刮过的风,「打六公子。」 「小林,你可叫我怎说你!」秦正疾步奔向药庐,一路上想象着他可怜的林儿此刻是如何凄惨。原本他还担心麒儿会对儿子太过严厉,却没想过小林竟是这样的个性。 药庐中从来都是静悄悄的,此刻也是,只不过多了一个孩子的小声呜咽。 「本草明言十……十八反,十八反,十八……」六公子端端正正地站在堂中,低头绞着手指,小嘴里正咕哝着他今日的功课。 见他『十八』了半日还未有下文,小林又将戒尺打在了那只小手上。 「六主子……」一旁的心如心痛不已,却也不敢上前劝说。自从有了六公子以后,主子的性子全然变了。 「呜……」六公子扁了下嘴,瞥见跟前的冷脸赶紧止住哭声,继续往下,「半萎贝蔹……嗯,嗯……」 『半萎贝蔹芨攻乌!』小林气得又挥下一尺,举起手里的书册叱道,『我从昨日起便教了你这几句,整整十二个时辰,你都在干什么!』 「呜呜……」 玲珑的小人儿哭得叫人心都碎了,偏偏六主子却是铁石心肠,『住嘴!给我看着,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萎贝蔹芨攻乌;藻戟遂芫俱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全都给我念出来!』 不过三岁过半的娃儿,要看懂这唇语已是艰难,更何况这一首十八反口诀都是生涩的字眼,叫他如何念得出来。 「呜呜,六爹爹……」尽管被打得很疼,六公子还是举着双手挨着戒尺不敢放下。 『你就只知道哭?还哭!』 「小林住手!」秦正再也忍不住上前夺下那把尺子。他知道小林一心想要教好林儿,不喜旁人袒护,因而在外看了许久不敢贸然打扰,谁想这六夫人越来越过分,「林儿还小,这些东西以后再教他不成吗?」 『小?』小林指着旁边的药柜,气势汹汹地逼来,『我像他这般年岁时就已识得里面的药材,他呢?他能说出几味?三岁不勤,五岁使懒,来年十八便是庸才!』 秦正抱着儿子被逼到了墙角,这样的六夫人叫他不知如何对付,「林儿这么聪明,怎会是庸……庸才,他只是还小,还小。」 看到这护短的爹,小林气得满脸通红,『不说我,说老爷你。老爷你三岁开始便会了整套拳法,更能背下整篇千字文,若非你爹对你严加管教,能有这番作为么?』 他爹?秦正回想了一下,那会儿他爹正在边上给娘捶腿儿,哪管他习文还是弄武,他会那些东西全然是因为一学就会嘛,「天生我材必有用,林儿不会这个,兴许会别的。我是我,林儿是林儿……」 『他是你的儿子!便不该这般平庸无能!』小林的眼泪簌簌落下,已是泣不成声。 秦正和怀里的孩子同时愣住,六主子这一落泪,叫父子两人揪心不已,「小林,别哭啊。」「六爹爹,林儿错了……」 『都给我走开!』小林推开一大一小,甩袖而去。 「爹。」六公子看着父亲,一脸的愧疚。 自从孩子们会叫人后,大多时候唤秦老爷爹,七位主子便是大爹爹到七爹爹,此乃正解也,谁要是敢教七位公子冒出不该有的称唤,性命堪忧。 秦正抱住儿子走到药柜前,「爹来教你。」 打从咿呀学语开始,秦正就摸透了这孩子的脾性。林儿并非笨拙,虽然生性怯懦但这孩子着实贪玩儿。吃个饭看到蝴蝶要去扑,洗个澡要玩儿凉了水才肯起身,只要见到哥哥弟弟在玩儿他便要挤进去。这性子,半点不像小林。「林儿真聪明,再猜猜这个。」说着,秦正摘下一朵牡丹,以内力催至半空,随即飘下满天的花瓣,「天女散花,是什么?」 六公子吸着小鼻子,欢喜叫出药材的名字,「降香!」 「没错。」秦正又拿起另一味药材,躬身一拜,「孩儿拜见父皇。」 「太子……太子参?」 「又说对了,我的乖林儿,爹爹亲一个。」秦正很是欣慰。这个儿子不是不聪明,只是要好玩他才肯学。 看着怀里的儿子,又想起小林。不像么?也许不是。或许,这才是药王原本的性子。只是小林生来便不允许有这份性子。他的小林,若是不那么时刻苛责自己,若是像林儿这般该多好…… 【上册完】 昔日童年再现(1) 秦正哄完了小的,大的自然也不能忘。 「还在哭么?」 突然从窗前垂下的脑袋,吓得小林往后一跌,不过有一双手很快将他搂住。『你走开!』偏开头,不愿去看这人。 秦正偏头下去飞快咬了下那哭红的鼻子,「林儿他无须做什么,他有我。」 『不……』 小林的心思,秦正一清二楚。这个苛刻的人儿,自小是如何苛刻自己,这会儿便同样去苛刻自己的孩儿。且不说他先天有疾,幼时连床榻也下不了,即便是一个常人,想要在十岁之年便通晓天下药物,谁能做到。偏偏他的六夫人小小年岁便成为了闻名天下的药王。 因为天生体弱后天又受疾,被爹娘无奈送给药圣,孤单地在幽谷中长大。直到这个人的出现他才能有一个自己的名字,是那枚指腹为婚的玉佩给了他的名字,叫林齐。甚至连真正有婚约的人也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他不过是被双亲推出去保命的…… 这个人,威慑皇朝的魏王后人,威武俊美、武艺卓绝、宅心仁厚,这样的人他如何配得上,他比不上大主子他们任何一个人。仅仅让他厚颜无耻地留在老爷身边的就只剩下『药王』的虚名,倘若连这都不是,他还能是什么…… 「小林,你怎还不明白。不论林儿他日有何作为,我都不会失望。他都是我的孩儿,我只要他平安康健的陪着我们。小林,这才是我所希望的,懂吗?」 『不……』 「还不?」秦正故作气恼地把人压在窗沿上,「老爷的话也敢不听了?」 小林瞪着眼 恋耽美 分卷阅读76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继而破涕为笑,『早就不听了。』 秦正懊恼地垂下头,「说的也是。」可这不正是他希望的么,他不要小林敬他畏他,他要他的六夫人同他撒娇、同他使性子,一如林儿。 不知林儿是否知道他与六爹爹不同,他无须成为药王药圣,不论他是孱弱健壮,不论是他聪明还是笨拙,这一生永远有一个人为他支撑起整片天空,他每日只须烦恼这一日如何玩耍得尽兴,让他的天空一同与他欢笑。 相比林儿,另一个秦正却是一点也不担心。 每日的这个时辰六公子都在习课,大公子自然也该在学习才对,身为大爹爹的孩儿,他这个大哥理当成为表率。呃,大约是吧…… 「今日学你三爹爹的流云剑?」坐在屋檐下品茗的大主子又犯困了。 大公子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四爹爹的追形逐影。」四岁的娃儿口齿十分清晰。 「越王剑……练起来吧。」大主子搁下茶杯,索性闭了眼。 见他如此悠哉,自己却站在太阳下练剑,大公子心中自是不甘。可谁叫他年岁小,违抗不了跟前这个人。让他练他就练吧,右手举着短剑横划回来,转身绕个圈,左手接过剑竖拉回来,再翻身绕个圈……好了,追形逐影练完。 这也叫练功?看着大公子偷懒的样子,一旁的翠墨和下人们纷纷掩嘴而笑。笑声尚未出口,一双冷眼扫来,所有人立刻绷紧了皮子。尽管这还只是个刚出牙的孩子,他们仍然不敢在他面前造次,要不怎么说龙生龙、凤生凤。 「完了。」见屋檐下的人没反应,大公子挑着眼又道,「练完了。」还是没有回应,如此正好。 大公子将剑一扔,走到那颗大桂树下看了一会儿,随后试着用手去攀最矮的枝桠,无奈小短手够不着,只得坐下去背靠树干,闭着眼打起盹儿来。 翠墨松了口气,还好今日大公子不再恐吓他们,那么高的树,小小娃儿怎能上得了树梢。 假寐的大主子并非不知道小东西在偷懒,却是睁只眼闭只眼。原本他让这小东西学文习武就只是给别的孩子做做样子,省得展群傲他们老说他没有尽到教养的责任。 远处的秦正看到这一幕唯有摇头笑笑,麒儿这显然是在放牛吃草,大的懒惰又怎能怪小的不勤快。这也是秦正没有想到的,他原以为以麒儿的个性当是个对孩子严苛的人才对,谁想恰恰相反。 「小麒儿,小麒儿?」秦正唤了好几声,儿子这才肯正眼瞧他。 「爹。」大公子应了一声,又转向一边继续瞌睡。这不能怪他,叫这么个名字,谁知道爹叫的是他还是叫屋檐下的那个。 「练功累了?」秦正抱起儿子,心疼得为他擦着汗。 「嗯。」大公子敷衍地点了下头。倒不是累,只是觉得没劲儿。到如今,玩够了爹,和弟弟们疯够了,街上新奇的东西看够了,笔会用了字儿会写了,那把剑也不新鲜了,总之,对大公子来说似乎一切东西都没劲儿。这可怎得了哟,他才活了四年,往后的日子还那么长,没劲儿,没劲儿。 看出儿子的苦恼,秦正当真是哭笑不得。幼时的麒儿一直是争强好胜,为了打败他一心想要收罗全天下的武功,见不得群傲威震武林,妒忌云飞有一方城池,想尽法子也要得到仕晨的越王剑法……自小到大都是那么霸道,永远将自己武装到最强,容不得他人说他半句不是。可这个儿子半点不像麒儿,聪明得不可思议,任何东西一点就会,却是很快又失了兴致,往往任何事都半途而废,似乎从未想过去赢过谁。 「来了?」麒儿支起懒腰向两父子走来,「你来正好,看着他练剑,我还有别的事儿。」 秦正为难了,要说大公子还会对谁有一点忌讳,那就是大主子,他这个做爹的早就没有威严可言,又怎看得住,「麒儿,你还是多花点心思在小麒儿身上。」 麒儿回头皱了下眉,「花那么多心思作甚?他是要考金科状元还是做武林盟主?」 「话不能这么说……」 见那小东西又犯困了,麒儿伸手托住他搭拉着的脑袋,冷漠的表情在一瞬间拂过春风,「有我守着他,他想怎么都好。」 秦正的背脊僵了一下,好熟悉的话,相似的话也曾出自他的口中。『麒儿,有我魏无双守着你,你无须做什么……』 秦正点了点头,「有我们守着他。」 「那你守着吧。」不负责任的大主子又一次丢下了儿子。 「麒……」人家想你了啊,秦老爷压根没有机会说出这句话,扑上去连衣角也抓不到。罢了,抱不到大的,好歹有个小的在怀里,「小麒儿,咱们先歇歇,想去哪儿玩玩?」 大公子抬头指了指那颗参天老松。 秦正心领神会,脚下腾空,几个借力便到了树梢上。 大公子满意地点点头,靠着爹爹的肩膀,吹着高处的凉风,又给睡过去了。 「哎……」看来指望小麒儿陪他这个爹,同样难啊。 昔日童年再现(2) 儿子五岁了,生辰宴秦正自然要大肆铺张一番,更何况是七个儿子同时过寿,他非得让普天同庆不可。无奈七位主子却不领情,纷说小孩儿家有的是日子,何必年纪小小便叫他们知晓什么叫『酒池肉林』。 「大不了,老爷我……我不要一整年的用钱!」秦老爷如此说。 「当真?!」七位主子纷纷亮了眼睛,「成交!」 天啦,一整年,看来秦府今年的钱库得堆满了。最欢喜的莫过于云飞,看来这一年他总算可以好生歇歇了,不用每日一睁眼就开始掰着手指算算今日的银子能否够用。从前有一个大败家子已让他很是恼火,如今还多了七个小败家的,他能不辛苦么? 「三爹爹,看剑!」 从背后突然戳来的剑叫云飞一惊,旋身躲开后回头一看更是惊愕,「飞儿,这剑……」如果他没有看错,这是,这是! 三公子兴奋地挥着剑说道,「是爹叫王,王老……」小孩儿不太记得铸剑人的名讳。 「王老石?!」云飞惊呼,那可是个专骗傻子比他还黑心的奸商啊! 三公子重重点头,「爹说剑有三万……嗯……」胖乎乎的小手竖起三根手指,觉得不太对又改为五根,后来一只手不够用干脆丢了剑举起十根手指,「这么多。」 云飞自然听得懂儿子的话,「这剑花了十万两?!」 「嗯嗯嗯。」三公子笑得极为开心,「爹说疼飞儿,下回还要……」 「还有下回?!」云飞一把抓起儿子就往外冲,「你这个败家子,好的不学,看我不好好教导教导你!」 另一厢,秦老爷准备了七身新衣正准备给儿子们换上。 「这衣裳够沉的。」阿杰捻起一件在手里掂了掂。 心如道,「这些上面绣的丝线全是金的。」 「绣?」莫怪阿杰嘀咕,一整件衣服金光闪闪,金绣密密麻麻从领子绣到了衣摆,不见绸布,只金子。这哪里是绣,分明就是用金子织出来的。 「这是鲛珠?!我的天,这么大,每件衣裳都垂了一对?」「不止,你们看这条瑿珀串领,每一颗都见透红,得一颗已是不易,每件衣裳上却有七颗!」「这得花多少银子?」 自小锦衣玉食的唯一只能自叹弗如,和这些小东西相比,谁还敢说他爹对他骄纵。 「我的儿子自然要用最好的。」秦老爷昂着头说。 麒儿几人看着那得意洋洋的人,后悔得肠子打搅,原以为赚了,却不想这个混蛋何止花了一整年的用钱。 「飞儿呢?」秦正拧着属于三公子的新衣,左右寻不着人。别的都到了,唯独不见他家的三公子。 「三主子带着三公子出府了。」有下人回道。 「这个时候还出去,我去找他们。」秦正将新衣交给一个大丫鬟便匆忙出门去了。 群傲一见他离开,连忙道,「翠墨、墨香快把这些衣裳收起来,等会儿全都退回去。要让三主子见着了,非气死不可。」 翠墨为难道,「二主子,这……退不了啊。」 二主子这才觉得自个儿笨,那些个奸商哪一回宰了姓秦的冤大头不转身就逃到天边去了。 秦正骑着马找遍了整个城,最后终于在城南的荒地里寻着了那对大小宝贝。 「云……」正要冲上去呵斥,敏锐的耳朵却收纳了对方的谈话,于是他悄悄下了马,隔着一丈跟在两人的身后。 云飞牵着三公子一步一步踩到地上的荒草,「累了?」 走了好一会儿,三公子的确累了,不过小家伙却是摇头,「还要。」 「那我们继续走。」云飞抬起脚大步向前为儿子开出一条平坦的道路,「飞儿,记着我方才的话,今日你脚下走过的地方,他日我将在这片土地为你建起一座城池,一座只属于你的城。」 三公子扬起红扑扑的小脸,一双眼睛散发着欢欣的光彩,「飞儿要做城主!」 云飞很是欣慰,「可有想好为你的城起个什么名儿?」 「想好了!」小孩儿大声叫道。 「叫什么?」 「白云城!」 铿锵有力的三个字狠狠地砸在地上,震得秦正脚底发麻,再也移不开半步。当年,白云城主是否也牵着儿时的云飞沿着白云城的墙垣这样步步走着。亦是这般告诉他,日后这将是属于你的城。白云城,那是白云飞的名。白云飞,那是白云城的主。一颗南夷最璀璨的明珠,一只雄健的白鹰盘旋高空俯瞰守护,它会因云飞持久耀眼,永世繁华,本该是这样的…… 三公子欢喜过后也有了疑虑,「墙不要高,飞儿看不到外面。」 云飞莞尔,「飞到墙外不就能看到?那四方的墙在你飞出去时会帮你守护你的城。」 「三爹爹的城也有墙?」 「有啊。」 「很高?」 「很高。」 「比 恋耽美 分卷阅读77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飞儿的大?」 云飞停下脚步,倾听着身后那人明显加重的呼吸声,「他巍峨无匹,广袤无垠。」 三公子嘟嘴不高兴了,「飞儿和你换!」 云飞笑了笑,心中在说…… 倾城不换。 自从操办七个小寿星的寿宴后,秦老爷更是被隔绝在七个儿子的教养之外。富贾之家出得一个败家子无妨,王侯之室出了个把昏君也尚可,但若是秦府出了七个『秦老爷』,这天下亡矣。 万般无奈之下,秦正只好将满腔的热情释放在寒玉七人身上,教不了儿子,那他就教儿子们的侍从,将来也好守卫他的七个小宝贝。他尽心尽力的教授,加上七个玉童也算聪慧,不过三年寒玉七人已有不小的修为。 「寒玉哥哥和温玉好生厉害,老爷你说,他们的武功能不能敌得过二公子?」 秦正被排行老五的金玉问倒了,他若是说不能,不就是在说他这个师父不行,要说能,那就是在说他的儿子不如别人。不过被金玉这么一问,他确实是很想知道如今傲儿和杰儿的功夫如何。那两个小武痴,像极了群傲和阿杰。 「你们先练着,老爷我去趟茅房。」不正经的师父丢下徒弟,悄悄翻墙看儿子习武去了。 还未见着人,秦正已听到墙内的呼喝声,爬到墙头果然看到两个儿子打得难舍难分。八岁的大孩童早已不是幼时的抓抓挠挠,那是真正的对招。 「别伤着啊!」尽管担心,秦正还是不敢现身,惊扰了二主子和七主子教学,他连爬墙偷窥的机会也没了。 杰儿的武功充斥着满满的硬朗,一拳一掌虎虎生风,勇猛有力,宛如初生之犊。而傲儿,小小孩儿,一招一式俨然已具大家风范,猛而不狠,厉而不辣,点到即止。 「不算不算,二哥再来!」输了一招的七公子重新摆好阵势。 二公子叹道,「都说了你发力不对,再来同样赢不了我。」 「谁说不能赢,我偏要这样!哈——!」七公子以同样的招式再次攻了上去。 「不懂变通的蠢材。」阿杰在旁叱责道。 群傲笑道,「这固执劲儿不就和你那时一样。」 「有吗?」阿杰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我可没这么笨。」 「哈哈,我赢了我赢了!」七公子凭着蛮力终于扳回了一城,这就兴奋地去邀功了,「七爹爹看到没有,我赢了二哥!将来我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二公子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哭笑不得。分明是被破解了的招式,他的七弟却有本事再用同一招赢回来。 叫嚷的七公子回头看了眼二哥,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我和二哥一起做天下第一。」 阿杰伸手敲了下他的脑门,「你这笨小子不可救药了。」两个人怎能同时做『第一』。 七公子跳到一边气呼呼地说道,「我赢了二哥,说好了你要带我去闯荡江湖!」 「扫荡秦府就有你的份儿。」阿杰提起笨小子走出院门,「告辞了。」 「你食言而肥!」七公子控诉道。 阿杰提起拳头威胁道,「小子,当心我揍你!」 七公子哼道,「你敢,我爹会揍你!」 阿杰好笑道,「你以为我怕?」 「你不怕那你还哭!」 「我哭?」 七公子叫道,「别以为我没见着,那日夜里,爹压着你,你在哭。你还向爹求饶说不要……唔唔唔……」 狂风扫过,哪里还有吵架的一大一小。只听到远处传来响亮的屁股板子,以及七公子的哭喊声。 秦正心虚地缩起脑袋,背后散着毛毛冷汗。那日夜里他是确定杰儿睡熟了才溜进阿杰房里的,欢爱之时也是格外收敛,哪知阿杰久未承受,声音失了控。当时也没发现杰儿醒了,还在窗外偷看。孩子们大了,看来日后要当心啊。 昔日童年再现(3) 「二爹爹,爹真的会揍七爹爹?」二公子一脸不相信。爹平日对七位爹爹连大声说话也不敢,怎么可能…… 群傲的脸已快渗出血来,心里只骂那两人太不谨慎,竟然被孩子见着,「傲儿也想做天下第一?」快些岔开话茬吧。 二公子并未马上回应,而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二爹爹您与七爹爹过招赢得多,可七爹爹也赢过你。大爹爹没有与您比试过,但听人说他与您不相上下。虽然孩儿不相信,但三爹爹说过,爹的武功是秦府第一,那爹便是天下第一么?世人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武功能胜过他人一时,能胜过一世么?何为天下第一,孩儿不甚明白。」 秦正趴在墙头听得快落泪了,如此聪慧,如此明智,我的儿啊。 群傲显然也为儿子的话感到欣慰。何为天下第一,想他的傲儿这般年岁便已有此悟性,可笑天下之人多的是至死也看不穿的,「这天下第一啊要说有却也没有,要说没有也是有的。」 二公子摇摇头,「二爹爹明示。」 群傲牵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慢慢写出几个字。 二公子仰头看着自己的爹爹,「仁者……无敌?」 群傲笑着点点头。 二公子低下头,脸上带着疑惑。夫子讲过这篇,是孟子对梁惠王问政的回应,意指施仁政使得国之上下同心,此君王便是无人可敌的。可用在此处又是何意? 「傲儿,这四字前面还有四字。」群傲靠着一旁的石凳坐下,将儿子拉到跟前坐于膝上。他甚少这样与孩子亲昵,二公子红了脸微微扭动着身子。 眼前的一幕让秦正想到了少年时的群傲,那时候老盟主必然也是这般唤着爱子的乳名,同样也是拉着爱子的手与之偎依讲着武功的精髓、武道的精神。这四个字秦正知道,群傲曾对他讲过,亦是那位老盟主一生的写照。止戈为武,仁者无敌。 与那些沽名钓誉的人不同,那是仅有一位令秦正敬重的盟主。自从那时,群傲当是将自己的父亲当作一个参照,一个毕生的目标。可是,与他相遇便注定了群傲将遗憾一生。 「孩儿懂了,谢爹爹教诲。」 二公子稚嫩的小脸充满着憧憬,慢慢地,秦正觉得这张脸与另一个少年重叠在一起。心酸涌了上来,他悄悄缩下墙头离开了此地。 儿子逐渐长大,再也不是搂在襁褓中便能护住的婴孩,双亲的愁绪也随之增添了许多。寻常人家的孩子只要注意他们的冷暖温饱,小心不让孩儿磕着病着,如此便可。可秦府的孩子就不同了,小老虎尚未磨利爪牙,皮毛却好看极了,不知有多少贼偷惦记着他们这身皮子。 「又去哪儿疯……」一见哭兮兮的五公子进来,唯一赶紧站起身来,「谁惹你了?」 别看五主子平日对儿子大大咧咧,心头无时无刻不把这小东西当成宝,若是这儿子有个什么闪失,他也没活头了。 「我看中一匹小马驹,他们不给我。」五公子又气又委屈地说。 「不给你?」唯一啪地拍下扇子。 「他们管我叫银子,五爹爹,银子是什么?」在五爹爹的教导下,活了十一个年头的五公子压根不知世上还有此物。 素心连忙解释道,「有马贩子路过,五公子看中了一匹……」她本想去买回来,可兜里哪有银两,自从跟着五主子以后她就很少见过这东西,因为用不着啊。 「甭管是什么。」唯一挥手道,「立马去把那些马全都给我拉来,那些刁民全关进大牢!」想当年御兽园里的龙血宝驹也随他挑,如今区区一匹马驹竟敢不依他儿子,可恶至极! 外面的刁民如此刁恶,他的儿子险矣。为此,唯一担心得饭也吃不下。三日后他修书一封,半月后,一队大内侍卫装扮的人进入了秦府。 身为一家之主,秦正马上得到消息赶来。是宫里出了事,还是朝廷发生了变故?心里嘀咕之时,答案随之揭晓。 「嗯,皇上亲自挑选的,身手果然不错。」五主子走到十八名侍卫跟前,逐个打量,「就是这一个个长得蠢呆样,算了,本侯爷勉强收下了。」皇上忍痛割爱送来的十八个大内高手,到了五主子嘴里就成了蠢和呆,「从今以后你们定要保护好小侯爷,要是他掉了根头发打了个喷嚏,休怪本侯不顾皇上面子。」 「谨遵侯爷旨意,卑职定当誓死效忠小侯爷!」侍卫们躬身齐声高喊。 原来是给一一选护卫,可是,「等等!唯一啊,一一已经有了护卫,金玉已得我真传。」他秦正的儿子哪用得着皇帝家的人来保护,班门弄斧不自量力,「有金玉在,一一不会……」 不等老爷说完,金玉已冲了上来拼命讨好五主子,「是啊是啊,请五主子放一百个心,小的就算武功不济也定当舍身忘命、赴汤蹈火保护五公子!」 唯一瞟了眼这小厮,名字倒是好听,却和那小饼子一个德性,表面人模人样,不知肚子里有多少坏水。已经教坏了一个秦老爷,他可不能让儿子被这厮也给带坏了。 要不怎么说小饼子是冤死的,到底是谁教坏谁啊。 「那不够,别说一个金玉,就是你那七个什么冷的热的玉加起来也不够。」 秦正仍然不妥协,「要是你不放心,让金玉和这些侍卫比试比试如何?」金玉可是他的心腹,不安插在儿子身边他怎能放心。 闻言,金玉吓得冷汗直流,老爷你别害我啊! 「小的虽不才,但给五公子打扇捶腿也是好的。再说五公子身边总要个机灵人伺候不是,小的一定将五公子伺候得舒舒服服。」 唯一想着也是,太蠢太傻的人三不五时地就给你气受,而她自个儿还不自知。 素心接到五主子投来的目光,傻呵呵地笑了,五主子这样看人家,真不好意思啊。 就是这种人,唯一无力地叹了口气,「站过去。」 「小的遵命。」金玉乐滋滋地站到了侍卫身旁。 「本侯就来考考你们。」 所 恋耽美 分卷阅读78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有侍卫立刻绷紧了身体,唯有金玉还是嬉皮笑脸的。 唯一甩开扇子开始考问了,「话说有一日,小侯爷走过,被城西那个谁家祠堂前老树的一根枝桠勾了发丝,你们该当如何?」 这算是什么考题?大为意外的侍卫个个一脸茫然,过了半晌才有人道,「为小侯爷整理仪容。」 「嗯?」侯爷冷了脸。 「叫……叫大夫。」一名侍卫不确定地说,心想这用得着叫大夫么? 「蠢……」 「小的知道!」趁五主子发火前,金玉忙道,「劈了那棵树当柴火,烧了那家祠堂!」 「好!」唯一满意地点着头。 十八名侍卫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我再问,将来有一日,小侯爷进宫去,看到御花园有一名十分美貌的女子……又当如何?」 看到美貌的女子,然后呢?没有然后便直接考问?十八侍卫你看我,我看你,无人猜得出侯爷的哑谜。 金玉哼笑着抖了抖肩,「带走。」 「答得好。」唯一点着扇子道。 怎能如此!宫中的女子即便是宫女,那也是皇帝的女人,怎么能说带走就带走,更何况倘若是身份尊贵的人,「若那女子是……是公主……」一名侍卫不甘心地说。 「如何?」侯爷瞥他一眼。 「若是妃嫔……」那侍卫的声音更低了。 「又如何?」侯爷再次反问。 「……」 果然还是金玉机灵,唯一已经快要改变主意了,「最后一问,小侯爷拿了城中那家聚宝斋的金佛该如何?」 「让那家店主磕头谢恩!」金玉抢答道。 标准答题,正确无误! 「好,就你了,你留下。」五主子一锤定音,「至于你们这些蠢材,从哪儿来就给我回哪儿去。」 看着颓然坐倒的十八个人,金玉得意得尾巴翘上了天,任凭你们是十八罗汉也休想赢过本小爷。 「呵呵……」秦正有些皮笑肉不笑,金玉取胜他是很开心,可他怎么有种莫名的担忧。一一,我的儿,你不能……也不是不能,但也确实不能,总之,我的儿,你要做个善良的人啊……嗯,稍稍善良些也是好的。 昔日童年再现(4)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说的就是秦正此刻的感觉。儿子出生恍如昨日,可眨眼间他们就已到了束发的年纪。十五岁,儿子都十五岁了! 秦正看中铜镜中的自己,要说皱纹也没几条,要说腰板也还那么直,为何就是这么苍老的感觉。老了,果真是老了。昨晚好不容易哄走了晨儿到了仕晨房中,被四夫人推拉了几下便睡着了。他竟先睡着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爹,爹!」 「杰……杰儿?」 七公子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人,「爹看到我像见鬼似的。」 「爹在想事情,想事情。」说到见鬼,秦正不由得打量起这个儿子。 如今个头儿已到了他的肩头,挺拔修长的身躯,英气勃勃的面孔,真像阿杰当年。还有这双眼睛,清澈如镜,没有沾染一丝杂质,长成了大儿郎,还是一双稚气满满的眸子。有如当年初见时的阿杰,更是他一直期望如此的阿杰。没有阴暗,没有冷酷,除了总担心武功差大哥太多,永远那般无忧无虑。 「杰儿……」 「眼睛进沙子了么?」七公子仰着头撑开爹的眼皮,「我给你吹吹。」 秦正笑着握住他的手,「怎么,今儿打扮的这么整齐?不说头疼了?」这个儿子也像他,到了束发之年却嫌那发冠压得头疼,总喜欢披头散发的样子。 七公子脸上飞来两片红霞,「我,我有这个。」 秦正仔细一看,原来只是用根布绳系住了头发,不过这个髻倒是输得很端正,「哪个丫头这么手巧。」 「不是丫头……嗯……」七公子嗯了半晌便没下文了。 秦正也没当一回事,问道,「说吧,找爹有何事?」儿子大了,成日在外贪玩,再也不粘他这个老父了。难得杰儿主动前来,定是有事央他。 「爹,你为何不娶女子做夫人?」 秦正脚跟一晃赶紧站稳,「突然问这作何?」这算是问倒他了。 七公子再问,「你从来不中意女子么?」 秦正无言,难道他说你爹我还没机会去尝试?难道……「杰儿,你是不是中意哪家姑娘了?!」难道他的儿子开始怀春了? 身为人家的爹,秦正为儿子长大有了男儿情怀开心……个屁! 秦老爷立刻将一瞬间的欢喜悬崖勒马,转而黑脸对着儿子,「你喜欢谁了?翠墨家的那个丫头?」有可能,杰儿时常买些小玩意儿去逗那小丫头。 七公子为他蛮横的口气拉下了脸,「不成么?」 「当然不成!」肯定不成!儿子有了中意的人,也就意味着日后他不再是儿子最亲近的人,儿子的喜怒哀乐不再和他分享,儿子常挂在嘴边的也不是爹,这么快就要『有了媳妇忘了爹』,绝对不成! 「这是为何?」 「她……她比你年长,你不能喜欢她,女子比男子年长很不吉利。」 七公子没有追问为何女子比男子年长就不吉利,而是问道,「那男子比男子年长呢?」 「那没关系。」他们在说喜欢女子的事,当然和男子没什么关系,「杰儿你还小,眼下正是专注武艺的时候,男女之事休得去探究。」他还没和儿子亲近几年,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别人抢了去。 「哦。」没关系么?七公子的嘴角有了一丝笑纹。 「说什么呢?」阿杰向两父子走来。 「没什么。」秦正可不想让七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情窦初开,没准儿阿杰欢喜得很呢。 「你们说说话,我出门去了。」七公子头也不回地飞跳而去。 阿杰邹眉道,「这么大了还没个定性。」 「不就像你。」秦正搂住他的腰嬉笑。 阿杰挣脱他的手,「我没他那泼猴样,我看像你吧。」 「像我有什么不好?」秦正又再缠上去,这回直接吃了一掌。 「大哥,说过多少回了,如今孩子们懂了事,你也正经点。」 「连你都这样,阿杰,阿……」只是秦老爷如今怎么撒娇都没用,往日最吃这套的七主子这会儿也只是回以白眼再转身走开。 明明有七位夫人,七个儿子,秦正却有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哎……」本想回屋睡个大觉,但脚跟一转秦正马上打了个激灵,「杰儿方才说的那些话……」有古怪! 反正是孤寡没人陪,秦正也不找七公子身边的朗玉来问话,索性前去跟踪儿子。他早就有所察觉,最近两个月,杰儿都是早出晚归,成天还乐呵得不正常。这般古怪,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应了小饼子那句话,老爷的预感往往很准。 城郊的绿林中,秦正除了见到七公子还看到了一道身影,不等他上前去查看,那人已向林中窜去。好厉害的轻功! 「魏大哥,记着,明日我还在这儿……谁!」感觉身后有人,七公子猛地回头,「爹?!」 「那人是谁?」秦正本没有多想,但见七公子面带慌张,一股火便冒了出来。 「爹你怎么在这儿……」 「我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是我前不久认识的一位少侠。」七公子低着头,眼珠转得飞快,分明是心虚。 「你叫他什么?」秦正只觉得那声称唤十分扎耳,姓魏的通常都不是好东西。 「嗯……他姓魏,他的武功很好,还在二哥之上。我们常在这里切磋武艺,魏大哥见多识广,他只长我两岁,可他已经去过很多地方。他宅心仁厚,四处行侠仗义……」一说起魏大哥,七公子便口若悬河。 那眉飞色舞的表情,直让秦正这当爹的咬牙切齿。说什么切磋武艺,他看就是想『切磋』他的杰儿,说什么见多识广,他看就是个江湖骗子。宅心仁厚?那叫脸皮厚! 「爹,我要和魏大哥结为金兰兄弟,我还想和他去闯……」 「不准!」他就说姓魏的都不是好东西! 「为何?」 「因为这种伎俩是你爹我二十年前用剩的!」什么狗屁金兰,二夫人和七夫人不就是他的金兰,最后还不是吃进肚里了。 「爹,你怎么了?」 见儿子被自己吓到了,秦正连忙收起凶恶,语重心长地说,「杰儿,你还小,不懂江湖险恶,说不定他对你是别有所图。」 「另有所图?」图什么? 「呃……」面对这张天真的脸,这双无邪的眼睛,秦正显然说不出自己污秽的想法,「总之杰儿,爹都是为你好。爹活了这把年岁,总是比你见得多。等你长大了有了江湖阅历,爹会让你做主自己的事,这会儿就听爹的话好么?」 七公子气呼呼地转到一边,「那你说,要等到什么我才能和魏大哥结拜,一起去闯荡江湖?」 「等我死了!还得过了头七,以保你爹不会诈尸!」 豺狼来了(1) 怒不可遏的秦正抓起儿子就往肩上扛,「跟我走,以后再也不准见那个姓魏的!」 阿杰在膳厅就等不见归家的儿子,正想出门去寻时便听到院里传来叫嚷声。走出门,看到七公子被秦老爷按在肩上,两父子均是一张黑脸,一个在爹的肩上扑腾,一个按住儿子死不放手。 「放下我,爹你快放下我啊!」七公子气得眼圈发红,他都这么大了,还被爹这般对待,被人笑话了一路,改明儿叫他如何见人! 秦正忍受着儿子的拳打脚踢,进了屋还死死将他按在腿上,「我放下你,你不马上就飞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阿杰全然搞不清状况。两父子从来都是父慈子孝的典范,今日这样剑拔弩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杰儿今日遇到了坏人。」秦正怒道。 阿杰愣了下,随之叫道,「什么?」什么坏人,杰儿被伤着了?! 「胡说,他才不是坏人!」 恋耽美 分卷阅读79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坏人脸上会刻着字等你去认?」 「你凭什么说他是坏人!」 「就凭他满脑门都刻着这两个字!」 「你方才还说没刻……」 「他长得那副德性,还用说吗?」 「他长得很英俊,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好,下回让我逮着那厮,让我看看他长得多好!」 「反正比爹你长得好!」 阿杰被吵得脑子乱哄哄的,半个字也听不懂,「都他……都给我住口!」七主子差点又粗口了,幸好在儿子面前收敛得快。 两父子被镇压下来,七公子推开爹,愤愤地走到一边坐下。 阿杰也在对面坐下,「到底怎么了?」 秦正转头看着儿子那快要抓碎座椅的手,还有不断鼓动的胸膛,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从小到大,对儿子们他总是有求必应,从不强迫他们做不甘愿的事,今日是他头一次伤儿子的心,还是如此专横霸道,难怪杰儿会受不了。 「杰儿,爹答应你,等你再长大一些,爹会带你去各个门派走动。」 「这话你从三岁就开始哄我,我不相信!」 阿杰明白了,原来又是儿子嚷着要闯荡江湖的戏码,一日喊三回,听也听厌烦了。不过话说回来,男儿志在四方,总不能成天关在秦府中。 「我看就让他出去走走吧。」七主子开口道。 「多谢七爹爹!」七公子开心得差点跳上房梁。 「不行!」秦正坚决反对。 对这个蛮横的人,阿杰也恼了,「出门去走走有什么不好,我在他这个年岁时早已跟着展大哥去游历……」 秦正撇嘴道,「是哟,不知谁一出门就撞上了……」 不用他说完,阿杰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刚出门就遇到了个姓魏的骗子,一生的克星。 秦正哼笑,怎么,怕了吧。 「要不,再等两年?」阿杰想再等两年,等这儿子长出点脑子,兴许就没那么好骗了吧。 七公子眼一睁,泪水终于滚了下来,「你们都是骗子!」 七位夫人这般说他秦正已然习惯,如今连杰儿也骂他是骗子,秦正真真伤透了老父的心。从这件事秦正意识到,儿子们已经到了自个儿拿主意的年纪,换句话说,已经开始叛逆了。 谁没有年少忤逆的时候,秦正不禁回想起自己的这般年岁时,那时候他对他爹……想了想,还真没有,他可是个大孝子,对爹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秦老爷却是忘了,他爹似乎从来没有管束过儿子,与其说是他言听计从,不如说是他爹任他自生自灭。 以自个儿来比对不合适,秦正又想起了麒儿。麒儿的叛逆期那可就长着了,从第一眼见到起,让他喝热粥,偏要喝凉的,哄他睡觉,他偏要坐起来和你瞪眼。想摸摸他的小脸,他就一口咬掉你的手指,总之那娃儿就没有片刻没和自己对着干。 既然难缠的大主子他都能应对,没理由管教不了杰儿。儿子想结交朋友,那他就依着。 没过两日,秦府便来了四位客人。 「杰儿,快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刘大侠家的公子,小时候你见过的。这是上官公子、曲公子、翟公子。几位少侠都是名门之后,品行端正。」这四个字秦老爷说得尤其有力,「他们会在家中做客一段日子,你们正好能切磋一下武艺。」 七公子好歹也是南宫门的继承人,自小习的礼数让他再不高兴也不会对客人失礼。且看到几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自然也开怀了些。对爹不满归不满,还是起身前来迎客,「在下秦杰儿,拜过几位少侠。」 「七公子多礼了,在下刘苏宣。」「在下上官桐,见过七公子。」「曲成在此有礼了……」 看到少年们热络起来,秦正满意地退出了花厅。 秦老爷一走,最年少的翟公子立刻附到七公子耳边道,「那是秦老爷,你爹?」 「是啊。」七公子不懂他为何明知故问。 「不是老头子么?」几位少侠不太相信,这位秦老爷看起来不像有这么大儿子的人啊。 七公子望了眼爹的背影,哼道,「他就是个老头子。」 少年们相视一眼,纷纷掩嘴而笑。 七公子和几位少年相谈甚欢时,并未注意到不远处一双黯然的眼睛。 「杰儿,原来你已把我忘了。」幽幽一声长叹后,高大的身影掠过墙头消失在了远方。 躲在暗处的秦正将这一幕收纳眼底。 起先他还担心杰儿对女子已有爱慕之心,这会儿他却更希望杰儿当真是喜欢女子的。眼看着儿子们一日日长大,越发得像那七个人,心底不是不紧张。却始终不愿去面对埋藏在心里的恐慌,害怕有朝一日七个儿子也会有那七个人的境遇。己之所欲勿拒于人,尽管他无耻地占有了那七人,可他绝对不允许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想侵占秦府七位公子的人,即便是女子秦正也难以接受,更逞论是男人。世间真有那些个混账,他绝对让那些狗东西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七个,从今日起需寸步不离地看着七位公子。」秦老爷对公子们的贴身小厮下了命令。 「看什么?」七公子身边的朗玉不解道。 秦正恨道,「只要看到长得歪嘴斜脸、丑陋不堪的人,尤其是男人,尤其是姓魏的,靠近七位公子立刻杀无赦!」 七个玉小厮怕怕地看着老爷,长得丑也有错?庆幸自己长得还成,若不然他们已快弱冠已能称之为男人,老爷没准儿真要手刃亲徒。 秦正慢慢隐住了杀气,心里安慰自己恐怕是他想多了。天下间像那个从前姓魏如今姓秦的混蛋的人,理因不多了才是。毕竟那混蛋已经积聚天下之大成,要找个与之匹敌的恐怕也不那么容易,对此秦老爷还是挺有自信的。 放心,放一百个心。 豺狼来了(2) 听说家中来了客人,还是爹专门为七弟请来的。准备出门的二公子走了半途便打马回来。爹和七弟最近似乎有事瞒着,他对此有些在意。 「展贤弟。」 一道身影突然挡在马前,二公子赶紧勒住缰绳,「你……」 「怎么,忘了?一月前,钦州,马家庄。」 遵照老爷吩咐紧跟在旁的温玉仔细审视着跟前的人,随后放心了。这少年公子长得极好,不是老爷说的那种丑货。不必担心,不必担心。 二公子盯着这人,摇了摇头。不是他忘了,他怎么可能忘记。这个人即便是淹没在人群中,他也能一眼认出来。只是他没有想过还会再见到此人,一时间太过惊讶。 「秦贤弟,好久不见。」那人说。 平日脾气温文的二公子未免有些上火,这人凭什么唤他贤弟,两人同年同岁,指不定谁大呢,「魏贤弟,又再见面了。」 那人无奈地笑了,这个贤弟啊,这也要挣个输赢。 说是好久不见,却也只有十多日,不过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何以如此惦记,相对而笑的两人谁也说不出原因。 七公子心直口快,向来藏不住任何事,这不,刚认识一位姓魏的便迫不及待地与爹『分享』。二公子却不然,他若有心事,从来都是埋于心中,更何况这个秘密着实与人说不得。 那是一月以前发生的事。二公子奉父命前去参加武林四年一回的论剑大会,虽说是比武论剑,人人皆可参与。可江湖中谁都知道此乃年轻一辈走入江湖的门户,名门正派的江湖大佬们不约而同地将自家孩儿送去,为的就是让孩儿们打响名号。 群傲并非要争名夺利,可是作为秦府的公子,这等事情又怎能避免。揣着爹爹韬光养晦的嘱咐,秦二公子这边出门了。 爹爹们让他莫要显露光芒,可这哪是他说了算的事。自打秦二公子走出秦府大门的一刻起,江湖上就已激起千层浪。 头一回,论剑大会的千金多过公子,出门前爹娘给准备的不是名剑,而是一堆的胭脂与珠钗。这是秦府的小狮子,又是德才最出众的一个,既然给放出来了,就甭想再独身回去。 论剑大会的前一日,匆匆赶来的秦二公子刚到驿站,便被涌上来的武林千金们围得水泄不通。 「久仰二公子,小女奉家父之命,特地在此……」「二公子,家父是巨鲸帮的帮主……」「你们别围着二公子!二公子累了吧,小女这边已备下酒菜……」「秦家二哥哥,还记得我吗?我是姜冰儿,冰儿,还记得吗?」 「冰儿小姐有礼。」秦二公子哪里还记得什么冰儿水儿,只想快些从这脂粉堆中逃出去。 正在二公子一个头两个大时,只听一声吆喝传来,「小姐们打赏,快来捡哟。」从天而降的铜钱从头顶砸下来,紧接着一群蓬头垢面的乞丐争先恐后的冲上来,吓得小姐们一哄而散。 得以逃脱的秦二公子走得那茶棚前,向那位救命恩人拱手道,「多谢。」 那人背对着挥了挥手,「不过是有同命相怜之感,无须多礼。」 同命相怜?二公子不解。等那人转过身来才知道此话何意。自后看他穿着朴素,一头乱发与乞丐无疑,可得见庐山真面,不禁令人唏嘘不已。好一个俊美无俦、英气无双的少年郎,一点也不输给他这个秦府公子。 「不知兄台是哪家公子?」二公子道。 那人微微皱眉,「在下姓魏,无名小卒,不足道也。」 二公子微愣,随即再拜首,「看来是在下俗气了。」不是二公子自炫身份,实在是他得『入乡随俗』,在这里谁不急着炫耀门楣,他也不过是随着别人来恭维罢了。姓魏的少年本不愿多看这位俗气的贵公子,可在转过身的一刻却不由自主地定住了眼珠,「这位仁兄,可愿坐下陪在下浅酌一杯?」 「喝酒?」秦二公子惊讶呼出,随即便觉自己失态,「那在下却之不恭了。」话虽如此,可看到魏公子手里的酒坛,心里便打起鼓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80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在家时别说这样提坛喝酒,秦老爷连酒也不让他们七个碰一碰,顽劣如老四也不敢造次。爹对他们再宠溺,对此也是管教甚严。酒使人乱性败德,这是爹说的。 看到秦二公子面露怯懦,魏公子嘲笑道,「怎么?没喝过酒?」心想没喝过正好,「喂……」 二公子虽不喜旁人溜须拍马,却也轮不到别人如此看低。不等对方说完,他已抓过酒坛倒入口中……咚!酒坛碎满一地之时,秦二公子也摔了下去。失去意识之前,他清楚了一件事。酒坛早已裂开,是这位魏公子用内力将其凝聚,如此深厚的内力…… 「我的天爷,不能喝就别逞强。」扶起如一滩烂泥的秦二公子,魏公子哭笑不得。即便这年少老成的二公子,到底是宠坏了的秦家公子,果然任何事都不服输。可却不只是个漂亮的绣花公子,竟能接得住他的酒坛。 「谁逞强!」秦二公子怒道。 看着这满脸通红的贵公子,魏公子张了张嘴巴,脸面也红了些。面前分明是个英气勃勃的少年,怎沾了点酒就带着些许女儿家的娇羞,叫人不免心神荡漾。 秦二公子不知有人已想入非非,刚要把人甩开,这时一队送葬的人马经过,一见那黑旗上的家徽,猛得挣起来要冲过去。 「等等,做什么?」魏公子急忙拉住他。 「这是马家的人。」二公子低声道。 魏公子点头,「我知道啊,又如何?」 「马庄主之死与马家老二脱不了干系,我得去查……查明,呕……」 看他吐成这样还要逞强,魏公子气道,「与马老二有关,又与你何干?」 「你管不着!给本公子滚开!」 方才还彬彬有礼的公子哥儿,这会儿竟这般蛮横无理,当真夸不得。 掀开沉重的眼帘,头痛欲裂的感觉一点也没有消退,秦二公子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你醒了?」 昏暗中传来一个声音,惊得二公子挺起身来,随即发出一声闷叫又倒了下去。 「嘘,别出声,外面还有人。」 意识清醒稍许,二公子这才发觉不对,「这是哪儿?」一颗夜明珠在耳畔发出淡淡的光,看了看狭小拥挤的地方,他着实猜不出来。 「这是……嗯……」 「什么?!」 「都说别出声了!」 听完对方的话,秦二公子唯有声声呻吟,这人莫不是疯了,竟然跑到死人待的地方。没错,魏兄台将他带到了棺材里。 「先说好,可不是我要跟来的。」这位二公子说什么也要跟着来送丧,他们这样的生面孔如何藏得住,想来想去只有这里面最隐秘,「秦兄,你难道还没有发现什么?」 二公子愣了下,盯着面前的棺石壁,「棺材是空的。」 魏公子点头,「马庄主的尸体并不在徐州,这也就是说……」 「他并非在徐州遭遇意外而亡。」二公子顿时冷了眼,「马家老二胆大包天。」 魏公子噗嗤笑出声来,「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武林盟主。马老二杀了他大哥,这顶多是别人的家务事,你犯不着来蹚浑水。」 「有什么好笑的。」秦二公子不免疾言厉色,「马老庄主一生乐善好施,是位难得的善长仁翁,既然叫我遇上,我便不会让那马老二奸计得逞。」 「马庄主仅是半个江湖人,相比此次论剑大会的那些名门只不过是无名之辈,你即便为他报了仇也无人问津。别忘了,天明便是论剑大会,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二公子冷哼,「稀罕。」 「你不稀罕?那你来做什么?」 「本公子喜欢怎样就怎样,你管的着么?你稀罕,何以跟着我来?」真是个不诚实的人,守在酒馆分明就是为了马家庄一事,却还和他装腔作势。 看他脸面泛红,魏公子知道他还醉着,否则这仪态万千的贵公子不会如此失礼,「我是管不着,你也别说话了。方才外面的人封死了棺石,再多说话就快没气儿了。」 「你……你别压着我!」他喘不过气也是被这人压的。 「这地方我不压着你,难不成钻缝里去?我说你别动,都叫你别动了。」压着这一具温暖的身体,自己也跟着滚烫起来,别再动了,魏公子心里痛苦得呻吟着。 「你给我起来,快给本公子滚开,别压着我!」 「你小声点呀!」天啦,别再动了,受不了了。 「我不小声,除非你别压着我,让我压着你!」 魏公子当真无可奈何,「我真是服了你,等出去了,我让你压个够成吗?」 「不成!」声音里俨然有了哭腔。 「喂,你别哭啊……」魏公子可吓得不轻,不就是压一下,都是男子,何至于此。 魏公子有所不知,正是因为都是男子,二公子才决定委屈,「不准压……」不管秦二公子如何挣扎,他始终不能翻身将对方压下去,反而越加觉得憋气,「别压着我,难……难受……」 「喂,你怎么了?!」魏公子自然知道他气息不足,可是……不管了!早想这么做了,此刻不过是找到一个恰当的借口。 一口热气吹入口中,接着一团柔软烫热的东西覆盖在唇上。秦二公子吓得半死,他虽不如老四那般风流,却也知晓些情事,这般,那般,他很想学七爹爹大骂。他娘的,还是他被压着! 爹说的,喝酒果然败德。 豺狼来了(3) 甩掉脑中那不堪的回忆,秦二公子调转马头便想绕开这挡路的人,却很快被人拽住缰绳。 「魏贤弟,恕在下今日不便奉陪。」 魏公子摇摇头,「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内力从何而来?」 二公子定了定身形,「温玉,先回府去看看七公子归来没有。」 温玉急道,「可老爷叫小的要时刻跟着……」 「你果真要跟着?」二公子笑看着自家小厮。 每当温和的二公子露出这种表情时,温玉便觉得浑身发冷。他宁可回去被老爷吊上三日三夜,也不愿被二公子丢在一口枯井里待上三个月。昨年那名殴打父亲的李公子,三个月吃喝拉撒全在那口井里,出来时比茅厕里的玩意儿还恶心啊。 「小的遵命。」老爷,小的不想变粪球啊。 见小厮那畏惧的样子,魏公子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看来,似乎,他对二公子的认知有些偏差。 「魏贤弟。」二公子回头看着跟前的人。他的确想知道,何以一个年岁不足二八的少年能够轻易震裂那棺石,那深不可测的武功是师承何处。他说什么也不愿承认,爹爹们教导下的他会不及这个人。 「在,在。」魏公子甩头扔掉方才的犹豫。好像晚了,他既然自己送上门,似乎已经退不了货。 「我只想知道……」二公子拂过自己的唇,「你为何而来?」 魏公子笑了,「你真想知道?」心意若是相通,只需暗潮涌动,便已心领神会。只不过哪有这么快的坚定,他们甚至没有只字片语。 「想。」他从来不是逃避的人,一旦弄清楚自己的想法,知道他想要的,不管那是什么,不管那有多荒唐,或许只有一瞬间的由来,他也会抓住不放。 「跟着来吧。」 「且看你哪里逃!」 两道闪电般的身影从闹市中掠过,引得阵阵惊呼。谁都能认出,那不断扑向陌生少年的人是秦府的二公子,这是在作何?说是打架不像,比试武艺更谈不上,二公子那架势像是要吃人的老虎,真可怕啊。 直到日落黄昏,胜负终于见了分晓。 被扑压在身下的人气喘吁吁地叫着,「好了好了,算你赢了。」 「什么叫算?」 「是你赢了,不过……」魏公子仰头捧起这张脸,「你可知赢了的人要做什么?」 秦二公子顿时羞红了脸,俨然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做什么……」 「这回是被你压倒了……」被压住的人狠狠吻住了那压着他的人,谁压倒谁有何分别,只要是你。 灵活如蛇的舌在口中翻搅着,二公子的脑子已是一片混沌。心中只有一个疑问,可为何是你?答案也随之而出,只因天地之大,唯有你衬得上本公子。 有了七公子一事,秦正不敢再马虎,严令寒玉七人每日都要向他禀报儿子们的行踪。 「二公子一切如常,没遇到老爷所说之人……」温玉回来后如此禀报,他说的是实话。 「嗯,傲儿是最令我放心的。」 温玉点点头,既然老爷都这么说了…… 起先秦正还不觉得有异样,慢慢地他发现红玉这厮似乎在隐瞒着他什么。 「你说四公子昨儿入夜就回府了?」 「是啊。」红玉脸不变色地回道。 「胡说!」秦正怒目叫道,「我今早去四公子房中,那被褥还叠得好好的!」这个儿子他还不了解,只要仕晨不在,他非睡到日上三竿不可。唯一的解释就是,四公子彻夜未归。「说,四公子干什么去了?你今儿再不与我说实话,我就让你去把金玉换回来。」 「别啊,老爷!」狡猾的红玉别的不怕,就怕去招惹五公子。听说前日金玉半夜被差去抢人家的闺女,结果被人家放恶狗追了八条巷子,那活儿他干不了啊,「老爷,我说了,你可别告诉四公子是我说的。」 其实四公子也不好惹,昨儿他一出门就被几家的千金小姐让家丁绑了,还想动严刑逼他道出四公子的下落。那些个四公子的红粉知己,他一个也不敢得罪,空有一身武功无处使。幸好四公子及时赶到,否则他就没命了。可是相比之下,他宁愿跟着四公子,丢命比丢脸强。 秦正也不知是从何时起,他的这个儿子开始大耍风流。只记得晨儿十二岁那年,周员外家的人涌进秦府,叫着要四公子娶他家的女儿。原因是,四公子让人家的小姐有了身孕。 那日秦正就像被泰山压顶,头一个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81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厥了过去。十二,他才十二岁! 尽管秦府的人经历过大风大浪,也曾有个姓严的准八主子来踢馆,但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上门来讨说法,这种风和浪着实没机会见识。当家老爷当场昏过去,七位主子个个呆若木鸡,最后是气定神闲的四公子走出来说道,「等孩子生下来,滴血验亲,若是我的,我自会准备八抬大轿。」 事后证明,十二岁的四公子根本没能力当人家的爹。自此以后,四公子更是变本加厉,别人家为女儿上门找负心汉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最气人的是,有一回四公子在别人的床上被揪了起来。 可四公子就是打死不承认碰过别人家的女儿,「在床上做什么?我和你家小姐说野史成么?」亏他说得出这种话。 别人不信,红玉却是知道的。四公子风流但有分寸,他虽喜欢亲近美貌的姑娘,但不会去碰良家女子。在人家闺房中过夜,也不过是搂在一起笑笑闹闹,吃吃胭脂便作罢了。不过就算如此,那些人依然挤破脑袋想借此嫁进秦府。 良家女子碰不得,那勾栏院的…… 「百花楼?!」秦正尖叫。 「好你个厮,竟敢出卖我!」四公子一回来就撞见了自家的叛徒。 秦正将红玉拧在一边,上前抓住儿子,「晨儿,你去会了青楼女子?!」 四公子急忙摇头,「我只是去喝酒,听说百花楼的百花酿堪称一绝,我便去尝尝。你知道我酒量不成,喝了两杯这就倒下了,到今早才醒来。」末了四公子还眨眼问道,「爹,什么是青楼女子?百花楼是有女子,但那楼刷的是朱漆啊。」 「这……」秦正心想儿子连青楼女子也不知道,定然不会……不对!十二岁便知滴血验亲的家伙会不知道这个?谁信。秦老爷差点又被糊弄了。「不管是青楼还是红楼,从今儿起你不准再去和女子相会。」 既然撕破脸,四公子也不装了,「我都十五了,爹还想管我?」 「你也知道你才十五!晨儿,女色伤身啊!」 四公子面露不屑,「女色怎么伤身了?你都没尝过,有资格说吗?」 红玉险些笑出来,四公子的嘴总能让人一箭穿心。 秦正稳住摇晃的身子,尽力把涌到喉咙的血气压下去,「色令智昏,你这年岁就该好好……」 「我这年岁怎么了,活到爹你这把老骨头还没碰过女人,那才是白活了。」 「你你……从今日起,禁足!」 「你……」瞪圆的凤眼慢慢合在一起,四公子转过身擦着眼角,凄凄地回望着秦老爷,「我知道,我让您老人家丢脸了,我不像老七那么招你喜欢,他气着你了,你还找人来哄他开心。我,我……」 秦正惊慌地搂住儿子,「不是不是!乖儿子,爹怎会不喜欢你。爹是担心你啊,你想,那些青楼女子……爹是怕你惹坏了身子。你还小,要注意保养身子,爹真的是担心你啊!」 「你要禁我足,爹你好狠心啊……呜……」 「不禁不禁,爹打嘴,打嘴。」秦老爷拉起儿子的手就往嘴上抽。 四公子靠在爹的肩膀上抽搐着,只有红玉看得见他那张得逞的脸笑得像只狐狸。 豺狼来了(4) 不是秦正笨,而是哪怕四公子是假装的,他也不愿看到露出儿子那种表情。那种表情,当年仕晨就是那样望着他,将剑刃压进了自己的脸。那时候每当午夜梦回就会见着那血染的花开在仕晨的容颜。因此哪怕这一次被骗,下一次他还会上当。 「哟,四公子,两日不见,你可想死奴家们了。莲儿,袭儿快来,四公子来了。」百花楼的妈妈一声吆喝,两大花魁便从楼上飞奔下来。 四公子一手挽着一个,笑笑闹闹地走上楼去,回头还望了眼秦府的方向,「想把本公子关起来,哼。」 「四公子在说谁,谁敢把你关起来,关哪儿呢?」莲儿搂着四公子的肩嗲声问道。 袭儿不依地将四公子拉过来,伸手摸着他的脸,痴痴地说,「我要是个男子,我就把你关起来。」在这少年公子跟前,她和莲儿都羞于说自个儿是花魁。真是好美的人,幸好是男子,又是秦府的公子,否则该是怎样的薄命。 四公子抓着两只酥手亲了几口,邪邪笑道,「小爷今儿就是来给你们关的。记得等会腿儿加紧些,把小爷关在里面别放出来。」 这般下流的话连花魁也给羞死了,「下流痞子。」 三人拥成一团跌撞着进了厢房,刚宽衣解带门就被人撞开了。 「四公子,有个古怪的人闯进来了。」妈妈紧张地说。 这位妈妈本不是大惊小怪的人,此刻这种表情当是古怪了。四公子忙起身,点头道,「说说。」 「年约三十,身形魁梧,一双鹰眸,鼻挺脸瘦,没见过长得那么……」妈妈边说边比划,她是刚来不久的外乡人,不识很多当地的名人名士也是常理。 「挑紧要的说。」 「高大,威猛,俊,不过……」 「重点。」四公子不耐烦了。 「猥琐。」 四公子猛地跳起来,「爹啊——!」 「使不得,那边是深湖!」莲儿和袭儿冲上去把要跳窗的人抓住。 「那怎么办!」这会儿躲也来不及了。四公子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想着等会儿被爹抓住的下场,禁足半年就算轻了。抬起头见莲儿只着兜衣的样子,又见撒了一地的衣物,「有了!」 一口茶的时间之后,房门再次被人撞开,「晨儿!」 「啊……」两名花魁惊呼着冲了出去。 秦正没空管她们,冲到床边把身着男装的人揪起来,「晨……」诶?没有他家的晨儿美貌,关键是这是女人! 四公子一路冲出去,处处受阻,「该死,今儿是赶庙会怎么的。」 百花楼中人如潮水,他又穿了一身碍事的女装,走两步绊一跤,眼看后面的人就要追上来了。 「晨儿,你给我出来!」 「完了!」四公子豁出去了,急中生智抓过身边的一名嫖客,将脸扎进他怀中,「爷,奴家好怕!」娘……不是,爹啊,这声音恶心得他自己都想吐。 突然间美人送抱,那男子也吓着了,连忙就把人推开,「姑娘……」怎么又黏上来了! 「爷,奴家遇到坏人,好怕,抱紧奴家。」亲爹就在背后走着,四公子的害怕并非全然假的。 感到怀里的人在发抖,男子竟也不忍心了,张开的双手轻轻搂住姑娘的肩安抚道,「姑娘别怕,有人欺辱了你?」 感觉爹的阴风还在背后刮着,四公子不敢抬头,只得在怀里嗯嗯啊啊含糊回着话。 「是何人?在下帮你讨回公道。」他只是路过这里,不知被谁晕晕乎乎地拉了进来。这里的女子每个身上都有呛鼻的香粉味,只有这位姑娘与别人不同,身上不带脂粉味,还有种沁人心脾的味道,这也是他舍不得推开对方的原因。 「多谢大爷,奴家……」爹走了?!赶紧溜! 当胸一掌,男子猝不及防坐倒在地,「姑娘?!」且不说好好的突然给他一击,这姑娘的力道也太超乎寻常了,没有相当内力的人不可能让他倒下去。 四公子根本不管临时借来的救命恩人,提起裙摆撒腿就跑。他得抢在爹之前回去,去找四爹爹……不,这回得大爹爹出面才救得了他。 「啊!哪个狗东西!」刚提起轻功跃出去就被一堵肉墙撞了回来,气急败坏的四公子想要拔剑剁了这狗东西,手里抓了空才想起剑还在百花楼,「给我滚……」看清跟前的人,四公子立刻收住了声。这个人,身形魁梧,一双鹰眸,鼻挺脸瘦,没见过长得那么……挑紧要的说,高大、威猛、俊,不过……重点是,呆。 「姑娘没事吧?」 「是你?」四公子认出来了,方才没把人看清,声音却忘不了。以为会是个老成之人,没想到是这样年轻的少年,恐怕没长他多少。 「姑娘何事如此慌张?」尽管尽量掩饰,少年的声音里仍然透着讶异。艳而不俗,媚而不妖,艳到极致便怕她凋零,媚入骨髓便只见风情不见风尘。而此刻她冷脸以对,又有种逼人的英气。少年词穷了,他不知如何去形容这女子,总之他见所未见,一旦见到便无法移开视线。 四公子最后一丝感激之意就在他一口一个姑娘中消失殆尽,这人果真是呆子不成,方才他装腔作势还可将他当成女人,此刻他分明就是男儿的声音,竟还敢这么唤他,找死也离远点。 「姑娘请留步!」 四公子回头看着被抓住的手,「不想我砍了它就松开。」 「敢问姑娘芳名?」 「你大爷!姑娘,姑娘,姑娘!」暴跳如雷的四公子折了巷中的一只竹竿便刺了过去,「看我今日不撕了你的嘴!」 只需两招,少年的脸色就变了,「你这剑法……」 「哼,小爷今日便叫你去阎王殿走一遭!」 刺来的竹竿分明不过三尺长,少年估算着速度与距离,眼看有半尺才到达他的鼻尖,谁知那竹竿竟像施了法似的陡然变长直插他的眼珠。好美的人儿,好俊的剑法,却是好毒的心肠。 剑法忽变,且非一变,就在少年合掌擒剑之际,对方忽地拔地而起,笔直跃起一丈,再俯冲而下。 乱眼的剑影中,少年的眼中只有那张容颜,那双凤眼连杀人时也是秋波荡漾,那含笑的嘴角亦是风情万种,叫人甘愿死在这剑下,成全这美人的心愿。 「这不可能……」四公子的手有些发抖,他不相信,这是他最引起为傲的一招。连四爹爹也无法这般从容应对,而这人,竟能以二指擒住他的武器! 「在下知道了,你是……姑娘!」 四公子捂住胸口靠墙坐了下去,面容痛苦不已,「好痛,我的心口……」 「你怎么了?!」少年急得手足无措 恋耽美 分卷阅读82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 「我有心疼病,药在……在荷包……」 少年赶忙蹲伸下去寻找救命之药。 就是这会儿,他最无防备的时候! 「啊!」少年突然捂眼倒地,在地上翻滚叫喊着。 而四公子立马治好了心疼病,拍拍手站起身来使劲踹了那人几脚,「真是心疼啊。」 「你,你竟然使……」 四公子拉下身上的纱衣往少年头上一缠,然后大笑而去,「你这对眼珠子不好使,留着也没用,小爷我帮你挖了省得顶在脑门上累得慌。后会有期,姑,娘。」 等到疼痛缓解,少年才坐起身放下手,想要看清对方的去向,可充血的眼睛几乎睁不开。竟对他用『三虫三草』,若非他身上正好有药王的解毒之药,恐怕真要成了瞎子。 此药是六爹爹怕四公子在外受人欺负悄悄给他的,没想到今日果然用上了。卑鄙?才怪。明知打不过人家还要硬拼,他秦四公子是这等傻子么? 姑娘?少年知道他不是她。当今世上这般年岁会越王剑的只有三人,司徒大庄子的幼子,司徒三小姐的次子,而能使得如此精妙的,唯有…… 有种剧毒之花叫阎王笑,据说美艳之致连牡丹也自惭形秽,而只要摘取此花之人无不顷刻毙命。不过嘛,他别的没有,命倒是多了几条,死缠烂打的功夫也还娴熟。 「后会自有佳期,秦四公子。」呆呆的表情在瞬间消失,深不可测的笑像是换了个人。 公子江湖被扑倒(1) 算着时辰,此刻爹应当还在街上寻他,四公子不敢耽搁片刻,马不停蹄地赶回府。只要没被抓到现行,任爹怎么发火他也有本事兜回来。当务之急是赶紧回房换了他这身恶心的打扮,要是让人见着了,他秦四公子的一世英名…… 「老四,是你吗?」 四公子抬头望着三公子那涨得通红的脸,真想一掌拍碎自己的天灵盖。最不想见谁,偏偏就被谁见到了,「老三,当心憋死你。」 三公子一忍再忍,最后一头栽下马背滚地大笑,「哈哈哈……老四,你总算……哈哈……总算找回自个儿本来的模样了,这就对了,这身衣裳很衬……很衬你啊,哈哈——」 「你找死!」 「看到『四妹』的美姿容,死也值了。」 和平日里一样,两位公子过完一百招也分不出胜负,第一百零一招之后各自停手,找个歇腿儿的地方继续斗嘴。 「老……老三。」四公子扯下头上的珠钗,边喘边骂,「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我哪里像女人了!」 「叫三哥,没规矩。」三公子拍拍踢脏的白衣,哼道,「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像了?」 「我……」四公子刚要还嘴,突然瞥见水池边自己的倒影,差点又要叫爹。这模样,别说老三,连他自己也受不了。「我说,你这身装束是要上哪儿?」一身劲装,护腕护腿绑得结结实实的,斗篷也披上了,这是要远行? 「城里来了一拨胡人商队颇有意思,我打算随他们去大漠走一走。」 「大漠?!」四公子惊呼。 「小声点!」三公子忙捂住他的嘴。 四公子仍然止不住惊愕,「你要去大漠?一个人?爹爹们知道么?」说什么走一走,他以为是去逛庙会么? 「让他们知道我还能走得了?」三公子忽然眯起眼睛,那表情竟比四公子方才对付人时还要阴毒,「你要是敢声张,我立马叫老五来把你这样子入了画,全城张贴你信不信?」 四公子咽下唾沫,咬牙道,「我巴不得你死在那鬼地方。」 三公子甩开头蓬跳上马背,走了两步回头邹眉道,「还不快去换了衣裳,往后别顶着这副尊容到处晃悠。」这祸水的样子不知要引来多少采花贼,想起就糟心。 「要你管。」四公子犹豫了一会儿,将怀里的几张银票掏出来扔过去,「给你,到时候讨饭别说你是秦府的公子,丢人。」 两双眼睛注视了对方一会儿,接着两张脸同时转开,「哼。」 四公子的狡猾仅留于表面,三公子才是真正的一把精算盘。在秦老爷的监视之下,四公子何以能够轻易出府?三公子先是以『七爹爹要回南宫门』的消息支走了爹在府中的眼线,而爹又为何紧跟着四弟进了勾栏院,自然是有他的通风报信。唯有让爹把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老四的身上,他才能有机会溜出爹的看守范围。虽然爹的视线只会移开一会儿功夫,不过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他很期待三爹爹为他建造的那座城,不过在那之前他想要飞出去,他想去看看外面的东西,或许可以带回些什么来装饰他的城池。 「飞儿——!」 惊天动地的声音震得城墙抖了两抖,三公子赶紧拍掉肩头的尘土,打马奔出了城门。赶紧走,一刻也耽搁不得!话说他那老父也真是的,他们个个都以长大成人,那老爹却还像只老母鸡,时刻将他们当成鸡仔包着围着。 「飞儿,你上哪儿去!给我回来,回来!」秦正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抖动着脑袋嘶声狂喊,见儿子不应,他立刻吹响了口哨,「出来,全都给我出动,去把三公子带回来!」 旁人只见他对空乱叫,不见有回应他。只有七位主子知道,他这是在对暗影们发号施令,一群就连七位主子也不曾真正见过的人,甚至他们是否是人也不得而知。即便相处多年,麒儿也仅见识过两三回。唯有在生死关头,秦正才会调动这些不知养在何处的亲卫。不过是儿子离家出走,用得着闹成这样么? 「住嘴。」麒儿一把捂住秦老爷的嘴。 云飞也按住他的手,「老爷,是该让他出去走走了。」 「不行!」秦正红着双眼大吼,可是看着云飞认真的表情,他不由得败下阵来。杰儿虽说也吵着要去江湖,但只要他哄哄还能把人拦住。飞儿却是不同,儿子的那双翅膀早已扑腾许久,再不让他飞起来,那孩子怕是要折伤自己。他很了解飞儿的性子,这孩子谁也关不住的。「人家……人家舍不得嘛。」 仕晨翻了个白眼,这会儿就叫着舍不得?往后还有你舍不得的时候。此乃真言。 「雪玉。」云飞唤道。 雪玉向三主子一拜,骑上和三公子同样的白马冲出了城。 「我有种不好的预……」秦老爷不敢把话说完,因为正如小饼子说的,他的预感往往,很准。 半年后,一座胡汉通商的城池边,一条通往荒芜西疆的道路上。 「三爷,那领头的大胡子怕是不好惹,要不我们算了?」小喽啰看着自家的爷,一脸的虚怕。 被叫着三爷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他有胡子,三爷也有,怕什么?」看似二三十岁的虬髯白衣人俨然是一位少年。 众喽啰见他胸有成竹也纷纷有了信心,毕竟这白三爷半年之间就收服了方圆百里大小匪帮,他们不该有所怀疑,『白一半』的名号那可不是浪得虚名。 「记住,等他们走进了流沙窝再动手……」说到这儿白三爷停了下来。 「爷?」 白三爷皱眉道,「若是他们在天暗下之前便在前方的镇子宿下,那便不好办了。」要吃下如此庞大的一支商队,他们须在天黑时利用对地形的熟识,占尽地利方能成功。但如果这些人明日一早才进流沙窝那就没机会了,必须让他们黄昏时就进去。 「如何办呢?」白三爷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有办法了,镜子。」白三爷对着镜子又给自己的妆容改动了一下,「如何,像吧?」他对自己的易容术可是相当有自信的,那是他白家祖上留下的一门决计,三爹爹对此不屑一顾,他可是有细心钻研过的。 「像,像!」喽啰不断点头,又道,「像什么呀?」 白三爷叹气,「那个被通缉的采花大盗。」 喽啰们相视一眼,再次点头,「像!」好歹也要安慰一下老大才好。 公子江湖被扑倒(2) 片刻后,两个大胡子对上了面。 「后面有官差,带上我一块儿走。」白三爷道。 「兄台是?」大胡子领队问道。 「李老三。」 商队的人大惊,「那个连杀数十女子的采花贼?!」 「倘若我不呢?」大胡子被一脸的杂乱须毛遮挡了表情,只隐约见得他似乎在笑。这位李老三当真是拙劣的易容术,下回记得将你那玉一般的手儿也弄弄。 「哦?」白三爷莞尔,作势离开。正当众人惊讶他如此被轻易打发掉时,他忽然纵身一跃,在所有人措手不及时将大胡子身边的锦衣中年人擒到了手中。 好潇洒的身姿,大胡子沉下了眼。 「你说我是先挖你的眼,还是先割了你的舌?」白三爷笑道。 中年男子低头看着颈间亮晃晃的匕首,颤抖道,「魏爷……爷,让他同……同行可好?」 大胡子叹了口气道,「李三爷,你何苦为难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白三爷哼道,「这可是你们的金主。」没错,大胡子不过是商队的护卫,真正的老板是他擒住的这位男子。 大胡子又叹了口气,跳下马,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李三爷请上马吧。」 白三爷得意的扬起眉,抓起老板便准备跃身上马。 在这位『李三爷』松懈的一刹那,他本该抓住这机会动手的。可是他却愣了一愣,为何?只因那眉梢间如绚烂的琉璃春光一般,令他醉了一瞬。何以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有这般俊俏的眉眼,他很想撕去那张脸上伪装的东西,看看这副长相就近是何种尊容。 看着空掉的手,白三爷诧异到难以置信,以至于他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的面皮和胡须已被扯去。这怎么可能,世上除了爹,还有谁能让他连看也没看清对方如何动的手就已输的一败涂地。 一旦想做,那便去做,这是他一贯的行径。盯 恋耽美 分卷阅读83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着面前这张脸,大胡子的眼眸越加深沉。 「你如何做到的?」不知是否因为太过震惊,白三爷只觉得脑门发麻,这麻痹似乎还传到了手上。 大胡子轻声道,「袁老板的衣物上已撒满了西域特有的麻药,当然,他早已服下解药。看来你并非常人。」若是常人,沾染上这种麻药,早已瘫倒在地。 白三爷懊恼得不行,早知道离家之前先去六爹爹那要一些灵丹妙药。 「小兄弟快回家吧,省得你爹娘担心。」大胡子好心劝道。 言下之意是在骂他乳臭未干?!白三爷怒不可遏,破口大骂,「你才回家喝你娘的奶去!」不过出门半载,白三爷已学得满口的江湖粗言,「你这厮倒是给我说说,你是如何看穿我不是李三的?」 大胡子看着手里的假皮胡须,再次眯了眯深邃的眼眸,因为你俊俏得与这些东西不相衬,还因为,「我才是真正的李三。」 爹啊!白三爷苦叫,居然撞到本尊了!既然遇上,那三爷我今儿便为民除害! 「白麻子,动手!」 白麻子是白三爷新招纳的心腹,看到老大发号施令,立马动起手来。惊耳的炮竹声一响,商队的骆驼和马立刻拼了命地向前奔跑。 商队的人和镖师们叫喊着拉住畜生们,耳边却突然响起嗖嗖声响,转头一看。娘啊!一支支箭羽如雨一般当头盖下来。 「是官兵!」不知谁大叫一声,立刻人仰马翻。这下谁也顾不得谁是谁了,只知道一路逃窜。 「没完没了了!」大胡子呼喝一声,飞身上去拉住领头的骆驼,然后冲白三爷呼道,「领着你的人走你安排的路线!」 大胡子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计划,也没有和自己通过气,可白三公子似乎与他心领神会,立马将商队半围起来,驱赶着人马奔向西北方向。 「不可靠近右前方三丈处!」白三公子一边喊,一边挥手道,「白麻子准备好,等我命令!」 冗长的商队压根跑不起来,眼看身后的官兵就要追上,大胡子喊道,「白麻子,点火!」 「好嘞!」白麻子带着十几人绕道冲上右前方的沙丘,片刻之后几十个木柴干草扎成的大圆球出现在沙丘上。接着一个个火球从上滚下,乘着风势冲上一百多名官兵。 「笨蛋!」白麻子因为提前点了火,眼看就要逆向而来的火苗卷入其中,白三爷呼喝着飞身而去。正当所有人为之惊叫时,本该被火吞没的两人却在半空旋转一圈,飘出了大火的包围。 看到火球滚来,为首的将领大喊道,「不要向两边分散,那是流沙窝!流沙!撤!撤!」 等到一切都平静以后,月光已笼罩了整个大漠。 大胡子和白三爷相对而立,同时瞥了眼累倒的商队和马匪们,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兄台可否为我解惑?」白三爷道。 大胡子回道,「你身上有火油的味道。」 白三爷惊讶道,「仅凭这个?」只是因为味道他身上的火油味,这人便知道他所有的计划?吃惊之后,白三公子便觉得自己蠢。大胡子既为商队领头,当然知道前方有流沙窝,而如何将商队逼进流沙,仅仅味道火油的气味便足够了。 「公子便是那『白一半』?」白一半,很古老的名号。据说那是在靠近南边的一座繁华之城,数代前白家的祖辈在那儿占地为王,打劫过往的商旅或是向他们收取买路银,尽管如此中原与南国却日益频繁起来。白家人每次只要他们留下一半的财物同时保护他们安全通过此地,到了后来商人们都主动留下一半货物。『白一半』就成为白家历代当家的名号。 大胡子不得不佩服这位『白一半』。据说他只在大漠出现了半年,最大的马匪帮已被他收服,看到他刚才舍命去救白麻子便知其中原因,不光是以武震慑,更是以德驯服。这个季节风刮得很乱,而他居然能准确把握风向利用火球之法,还有他那疾风一般的身手。想起方才他那一身轻功,活像一根飘在空中的羽毛,轻盈得不似凡人。这般身手,又是这等的年轻,世间有这样的人么? 见他这表情,白三公子莞尔道,「兄台才是令人折服。」无需只字片语,这个人就能知道他的全盘部署。方才这人提前叫白麻子点火,一来是为了驱赶官兵,二来还是为了救那些人的命。若非乘风向未及时放下火球,让官兵们偏离了流沙窝,那些人恐怕早已丧命。他原本也不是作此打算,仅是恐吓并非夺命,只是来不及发令,这人便替他做了。好险,真要伤及无辜,他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心安。 脑中电光火石间,大胡子叫了出来,「你是秦飞儿?!飞儿!」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世间有这样的人么,有的!他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当年那个不过六七岁的娃儿就能轻易飞到他肩头嬉闹,而今会有这般功力也正常不过。 「你是?」 大胡子一把拉掉脸上的伪装,「是我啊!飞儿,我是魏哥哥!」 「咦?!」白三公子着实吓着了。 公子江湖被扑倒(3) 今日受到的惊吓太多了,以至于白三公子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魏世叔?」魏哥哥是谁,飞儿的记忆已有些模糊,不过这张脸却是让人忘不了的。那种咄咄逼人的英朗挺拔,虽然吊儿郎当却有一股叫人不正视的修罗之气,那便是他对魏世叔的印象。而这人与魏世叔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却又要年轻许多。 『魏世叔』叫道,「不是他,是我,是我!」 白三公子看着眼前急得跳脚的少年,狠狠吞了口唾沫,「魏哥哥是采花大盗……」 「才不是!」少年的吼叫令头顶的月亮也躲进了云层中。 一炷香之后,听完魏哥哥的话,白三公子当真哭笑不得。原来魏哥哥真的是采花大盗,只不过这名号是魏世叔给的。早就知道世叔是个胡来的人,没想到这么胡来。为了追捕离家的儿子,居然全天下撒播自己的儿子是奸杀女子的凶淫暴徒。而追根究底便是为了让儿子回家继承他的王位,好让他自己去当闲云野鹤。 「险些忘记魏哥哥是魏王世子,这厢失礼了。」白三公子恭敬地拜了拜。 「去他的世子。」魏世子嗤之以鼻,随即觉得自己太过失礼,连忙整了整衣衫道,「在下并不想要这王位。」 白三公子笑了笑,说不要王位,这教养和威仪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王世子。「那魏哥哥有何抱负?」身子太过僵硬,三公子扛不住了,就地坐下。 魏世子这才想起他身上的麻药并未解除,方才还强行用功去救人,这会儿怕是毒走全身,能站着就已难得了。魏世子赶紧去摸身上的解药,「飞儿,快……」刚蹲下去,对方的身子便靠倒在怀中,心中莫名地荡漾一阵,世子最终改了口,「对不起,解药不在我身上,明日取给你可好?」 「无妨。」三公子尽量忽略脸上莫名的烫热,靠在对方肩头故作轻松说道,「魏哥哥离家是想在哪儿施展身手?」 魏世子道,「倒不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想在这天地中游历一番,没有功名利禄,只为自己兴之所至,若是倦了便找一处栖息之地,再觅一位知心之人,或隐居遁世、或笑傲江湖,只管随他……」对上这双晶亮的眼眸,魏世子住了口,「怎么了?」 三公子转开头,「没……」没怎么,不过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飞儿。」 「嗯?」 「今晚的月儿很亮。」 对于这句话,若是四公子,他会一脚踩死这个没品味的登徒子,勾搭良家少年好歹也先练练舌头。而这于情爱方面一张白纸的三公子,他会说,「嗯,很亮。」 蹲在沙堆里的白麻子默默地扯掉了脸上的假皮,三主子教他的易容术果然了得,从头到尾三公子都没有认出他。雪玉望着那偎依的两人,心里即焦急又疑惑,姓魏,还是个男人,要不要杀无赦?且不说能不能杀掉,这人一点也不丑啊。只不过这两人似乎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呢……呀!非礼勿视! 「飞儿。」 「嗯。」 「你的手很凉。」于是一只手握住了另一只手。 「多……多谢魏哥哥。」他的手热得出汗了呀。 「飞儿。」 「你快滑下去了。」于是,一只手搂住了一支腰。 「多谢……」不是滑下去,是快被满怀抱住了呀。 于是这一晚,有一双人从诗词歌赋聊到了人生哲理,直至天明。又因为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整晚,隔日三公子即使服用了麻药的解药,身体仍然僵硬得动不了。 挚爱难觅,知己难寻,倘若两者兼得,一生托付与你,苍天之恩,我之幸也。 当白三爷与魏哥哥一起数星星看月亮的时候,隐没在暗处的雪玉已起程赶回秦府。身为秦老爷安排在三公子身边的奸细,他的责任便是把在大漠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向秦老爷禀报。 听了儿子在大漠的遭遇,秦正既是焦心又是骄傲。不愧是他的儿子,本事一点也不输给他的三老岳父。 「只有这些?」秦正看着自己的奸细,总觉得还有什么重要的给遗漏了。 雪玉踌躇片刻道,「还有些可能老爷您不乐意听。」 秦正盯了他半晌道,「老爷我乐意得很。」不好的预感,不好的预感! 「有一个人姓魏……」 听完雪玉的补充报告,秦老爷托腮沉思,「姓魏的世交,我怎么不记得?老爷我向来最厌恶姓魏的。」 「老爷从前不也姓魏……」雪玉嘀咕道。 「嗯?」 雪玉先将一杯压惊茶放到秦老爷手中才道,「雪玉是说,魏世子也没做什么,他只是搂着三公子。」 「搂?!」秦老爷被踩到狗尾巴了。 「应该是抱着吧,也没做什么,只是嘴巴贴了贴脸……」一脸心虚的雪玉边说边往 恋耽美 分卷阅读84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后退,他把被喷出的茶水烫到。 秦老爷癫狂了,「你这厮不从实招来,看我不把你扒皮抽筋!」 「……」 「来人,马上出动一百人,不,三百,半月之内我要看到三公子站在我面前!姓魏的,看我不挖了你的祖坟!姓魏……」嘶吼的秦老爷突然打住,「等等,魏少侠?杰儿!七公子在何处?」 朗玉听到召唤,晃悠悠地窜出来回道,「七公子今儿也出门了,大约是去了常去的林中习武,我被他点了穴……」 秦正猛地抽了一口气,「抓回来,立刻给我抓回来!」 「抓?」朗玉面露为难,「老爷不怕七公子气着么?」 秦正急得双眼通红,「叫二公子,去叫傲儿把他带回来。」 「回禀老爷。」温玉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二公子这几日在款待一位姓魏的公子,叫属下莫要前去惊扰。」 「姓魏……」喷血了,秦老爷喷血了。 公子江湖被扑倒(4) 随后,秦府莫名其妙的鸡飞狗跳,七位主子谁也搞不清状况,只知道秦府突然间多了陌生的卫队,个个身手堪比大内侍卫。 「你们说他的私房钱是不是都拿来养这些人了?」仕晨道。 云飞摸出一把金算盘冷道,「我倒是好奇他的私房钱从何而来。」 「老七如何得罪他了?」阿杰想不出那两父子会有什么天大的仇怨。 「莫不是真有事?」群傲有些担心。 「他就是闲得慌。」阿杰甩头走开。 「大约是雀儿鸟儿飞走了,叫人去捉吧。」唯一摇着扇子道。 『我看看我的药草。』小林也不管了。 「困了。」麒儿打着呵欠准备回房,瞥见那路过的人说道,「去看看你爹发什么疯。」 被使唤的大公子抬了抬眼算是回应,究竟是去是不去,无人知晓,反正大主子也只是随口说说。 「寒玉。」 大公子只唤了一声名字,身后的寒玉便拜首退下。他是相当明白的人,这府上最大的是谁?大主子和大公子不开口时,老爷的话他还能勉强听听。这会儿既然小主人不喜他跟着,他便找个地儿打发时日去。 府上乌烟瘴气,想要好眠的大公子只得出门去寻别处。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七弟的地盘,一处常年清幽茂密的林子。 既然来了便找找七弟,尽尽当大哥的义务。转悠了一圈,大公子这便看到了他那个傻乎乎的弟弟。 「魏大哥,等等,等等我!」秦杰儿一路追赶,总算追上了那个人,「魏大哥,你为何躲着我啊?」 那人转头苦笑,「我以为杰儿不再需要魏大哥了。」 「怎么会!」秦杰儿上前一把捉住对方的手,「上回你教我的那套拳法,我还没学会。」 「你找我,就是为了学拳?」 天真的七公子丝毫没有察觉对方脸上受伤的表情,茫然无知地点着头,「对啊,你上回说教我的,难道要反悔?」 那人轻轻将手搭在七公子的肩上,「杰儿,我说过,我不只是想教你功夫。」 「我知道啊,你还要带我去闯荡江湖。」 「杰儿……」苦楚的声音之后,一双大手搂住了七公子,「小笨蛋,你怎就是不明白我的心。」 「心?」秦杰儿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 「或许你还太小。」 「我十六了!」秦杰儿气得将他推开,「你也不过长我两岁,你别总把我当……」 「可你还没有长大……」充满磁性的喃呢声中,那张脸慢慢贴近,突然俘获住那双喋喋不休的唇急切地吮吻纠缠,「对不起,杰儿,我想要的不仅是做你的魏大哥。」 当秦杰儿从呆愣中回过神时,那人已走远了,「喂,魏大哥你怎么又走了!等等,我说等等!」七公子再一次追上去,「我不小了!」 他哪里小,他已经长大了,大的可以一起去闯荡江湖,大的可以与你结成伴侣。秦杰儿狠狠擦过被吻过的唇,心中又气又恼。不明白你为何不懂,闯荡江湖和那个啥,是没有冲突的嘛。说他笨,他娘的到底是谁笨了! 「果真是闲得慌。」大公子懒得再看下去,跃上枝头准备睡会儿,不过……「鬼鬼祟祟,给我滚出来!」 话音刚落,十几名身着艳丽衣衫的蒙面人现了身。 大公子心中一沉,不是爹派来跟踪他的一伙。这些人竟然能藏匿许久而不被他察觉,不可低估。 「见过小殿下。」为首的人上前一拜,其余的人夜跟着跪了下去。「您果真与殿下长得一模一样。」 奇怪的称谓并不让大公子惊讶,可是这个『小』字就让他很是恼火,他生平最恨这个字,这也是他爹唤他名字,他懒得搭理的原因。 「南边来的?」大公子冷眼道。 「既然小殿下心中已有答案,奴下这便得罪了。」 谁都知道当今南凉国君没有子嗣,而却甚少有人知道国君之外,南凉最有资格的王位继承人便是南凉海氏宗室之主、凤主海凤凰之嫡亲胞弟海麒儿。此何许人也,世人知之甚少。那要说他是秦府的大主子,如今的魏麒儿,便是无人不知。当今世上,除了秦老爷也就无人能决定大主子该身处何处。既然这位殿下已无继位的可能,那么他的孩子便是最佳人选。有人拥戴,便有人去之而后快,显然,这些蒙面人是后者。 糟了,被他们断了后路!跃出林中之后,大公子已清楚知道自己的处境,秦府是回不去了。后悔没有好生习武?不,他知道自个儿,这一身懒病是天生带来的,即便是能预料今日,他也懒得去学老七那个武痴,那多累啊。 「越王剑能学到这地步,真不愧是殿下的孩子。」避开一招后,蒙面头子称赞道。 大公子连哼鼻也懒得,这也能叫剑法?不过是他为了应付魏麒儿做做样子的三脚猫招式。大公子却不知,在他眼中的三脚猫,已足够在武林中闯出一番名堂。不过,这对秦府的公子来说,远远不够。 「唔……」身体的疼痛已经麻木了,他不知自己哪一处又添了一道刀口。这五六人已追了他七天七夜,秦府的人没到来,应当是被断后的人绊住了。看来为了杀他,那南凉国君可是下了血本。 「追!他受了伤跑不远!」 是一股血腥味将他引到了这里,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滴血仙子。 那是仙子,他静静地躺在银杉树梢上,散开的发丝勾挂在枝桠之间,丝丝缕缕映着月的光彩。染红的白衣像是吸尽了他的血,月光下那惊世的容颜犹如细细雕琢的玉,洁白无瑕,晶莹剔透。真是个莽撞的仙子,堕入凡间时不小心伤着自己了吧。 他走过去,心疼地将仙子垂下的腿搭在肩上,然后他对上了一双满是杀气的眼,他轻声说,「你受伤了,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帮你治伤。」 晶亮的双眼注视了他许久,而后稍稍变得柔和,没有血色的唇吐出两个字,「秦麒。」 他笑了,「在下姓魏,叫书画。」『琴棋』配书画,刚刚好啊。 只是他的笑意刚达眉梢,一股猛烈的杀气便直奔脑门,恍惚的一瞬间,利剑般的指尖已戳至心脏处。 秦麒是想夺了这人的命,只是那胸膛由内迸发出的强劲内力震麻了他的整只手臂。不论内力有多深厚之人,历来也只是由掌发力,而此人显然已超出了这境界。这或许便是二爹爹常说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即使如此,秦麒依然没有将手收回半分,「名字。」 「书画。」少年同样不为所动。 秦麒呕出一口血,全身动弹不得,只能冷冷瞪住眼前这个痞子。 魏书画握住他的手,微微使些力将僵硬的手指慢慢在掌心放柔变软,心想若是也能让这双美目里也多些柔软该多好,「哪有刚见面就要别人心的道理。」当然,你若想要,必定是手到擒来。 「我杀了你……」好无力的恐吓。 「先等等,来了。」魏书画满是蜜意的眼瞬间冷厉起来。 果然,下一刻十几道身影跃至了两人跟前。 「是他们伤了你?」魏书画问道。 秦麒表情未变,已是不言而喻。 「别怕,有我。」 「怕?」他秦大公子生来就不懂这个字的意思。 魏书画无奈地笑了笑,手腕一转便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根像是簪子的飞龙紫玉,「看看喜欢吗?」 「什么……」失血过多,秦麒脑子有些糊涂了,竟真的顺了他的意去观赏这根簪子。而等他抬起头来时,名叫魏书画的少年已解决了麻烦,提着方才挂在身后的巨剑回来。 「这是你的了,走吧,等会儿再看。」魏书画飞快将紫玉簪子插到对方发髻上,这便横抱起仙子离开了这片荒山野地。 「唔……」秦大公子总算坚持不住昏厥过去。先睡一会儿,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宰了这个扎眼的家伙。 公子江湖被扑倒(5) 然而,隔日魏书画依然活得好好的,不仅是隔日,往后的一月他都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和仙子待在一块儿,他自然也是神仙。只不过,这神仙日子也许与常人想象的有所不同。 「右边,有点酸。」秦麒指了指发酸的腿,命令对方将手从左腿移到右腿。 「是是。」蹲在地上的魏书画一脸谄媚地应着,「又来了,这些人有完没完。」 秦麒左手合上刚得来的武功秘籍,抓住他的肩膀将他转过身,右手端着凉得刚好的香茗,然后伸长腿骑到他的脖子上,命令道,「别太颠。」 「是是。」魏书画皱着眉叹气,要解决这些追兵不难,难得是他这匹马还得同时兼顾骑马的人,手脚不能施展的太开,否则会影响秦大公子钻研武学,更不能让他的茶洒了半滴。 这样的事,三不五时便会出现一茬。和往常一样,一盏茶的功夫后魏书画便收起了他的剑。 「去京师。」大公子又发 恋耽美 分卷阅读85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出了下一道命令。 「何故?」 「那有一家姓魏的,据说收藏了不少武林绝学。」这算是大公子最有耐心的解释了。 「这些日子我们已经抢……借了明月堂、桃花坞还有少林不少绝学……」魏书画很想说短短一个月,他们已经成为武林公敌,「您老只看不练……」要是有用还好,偏偏这大公子只是拿来看,而他则负责演绎。天知道他对那些所谓的绝学一点提不起兴致,和耍猴戏差不多。 「去是不去?」大公子竖起了眉眼。 「去,去。」 凭着魏书画这匹快马,半月后两人到了京师的魏府。这一次两人没有翻墙进去,而是大摇大摆地走向正门。 「就这么进去?」难得大公子还有些羞耻之心。 才说完,便有一名老仆应了出来,一见魏书画当下热泪盈眶,「少主哟,你可算回来了!此番出门一去便是半载,不知您可把聘礼下了?是哪家的小姐,展家的?还是白小姐?」 魏书画不断向自家仆人使眼色,可那老仆依旧兀自说得眉飞色舞,「都不是?那是司徒家的千金,难不成是赵家的?哎哟,我说少主人,虽说老爷给你定下了六门婚事,你总得排出个先来后到,谁大谁小,这可乱不得。」 「别说了!」魏书画只觉得背后有千根刺在扎,尽管他不知秦大公子正是一脸想将他挫骨扬灰的样子。 「六门?」秦麒脑中也在思索世间哪六种死法最有趣。 「那是……是……指腹为婚。」魏书画只觉得腿软成了泥,半步也挪不动。 老仆人立刻叫道,「少主人你怎糊涂了,分明是你青睐人家小姐,把府上传家至宝六合如意盏上的六颗东海明珠挖了分别送给了六位小姐,老爷这才上门与你说亲的。」 「那是我年少无知!」 「你送展小姐那会儿确是只有八岁,不过你年前才送给了南宫家千金一颗。」这就不算年少无知了吧。 老仆人数落少主后转头审视着头戴斗笠的人。方才的声音听不真切,看装扮像是位公子,可是白纱下露出的颈子如白瓷一般,连京师这些娇嫩的贵族小姐也比不上,「我记得少主还把如意盏上的紫玉龙身给折了,说是能做成簪子送人,您送出去了吗?」 「他当然送出去了。」还以为紫玉簪子只是独一份,原来这杀千刀的是见一个送一个! 看着那斗笠甩出去,老仆人的嘴张得能吞下一颗鸡蛋,好美的一位……还是位公子!下一刻他的嘴便能吞下一头牛了,「少主——!」 巨龙剑插入身体的一刻,魏书画停止了哆嗦,与其吓破胆子,他还不如挨一刀来得干脆。 秦麒用力抽出剑,反手将还在飙血的人扛在肩上,「我没说过吗?有一日我会让你回去给我做花肥。」 我没说过吗?你是我的。倘若我说的不够明白,那么你听好,你这一生这一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关于指腹为婚这件事,他很为难。他若不去,不仅对不起死去老爹的在天之灵,还要背负背信弃义的恶名,他若去,可他连对方是美是丑,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啊。 「这就是秦府?」好大的门,好高的门槛。望着眼前的府邸他更想退缩了,这些何许地方,龙潭虎穴也比不上,可他要找的未婚妻就在里面。只听说秦府有七位公子,没听说有小姐。想到这儿他轻松了些,心想也许他的未婚妻只是住在这里的一个小丫头。 「玲儿……」口中念叨着未婚妻的乳名,他更加确信这是个小丫头的名儿,「好,进去。」 为了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他没有明目张胆地去敲府门,而是走了全天下所有姓魏的都会走的一条路,翻墙。 「还没找到大公子?!你们这群废物,老爷我养你们还不如养群鸟!我的小麒儿到底在哪里啊——!」 破锣一般的吼叫传来,将刚越过墙得人震得当空落下,「啊!」 如果脸先着地算不幸,那刚好落在一堆仙人掌上算什么? 「什么人?」察觉到动静,六公子刚要转头去看,随即又奔向了另一边,「七色半边莲开花了!」 他起身拔掉眼帘上的刺,躲在花丛后流着眼泪鼻涕注视着那个蹲在花前的小身影。小巧玲珑,洁白雅致,只是一个侧面便让人爱怜不已。要是我的未婚妻是『她』就好了,他心想。 「那仙人掌有毒的,你要不想全身瘫痪便出来吧。」六公子头背对着对方说道。 他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被一个寻常的孩子给发现了,可事实就是如此。 「在下姓魏,是来府上寻人的。」既然被发现了他便大方承认吧。 六公子的肩头抖了一下,赶忙起身,「你不是照看药材的家丁?」 姓魏的人也吃了一惊。方才以为他是她,却不想原来是位小公子。是的,是个男娃。身子尽管纤细,却比寻常女子要高个些,那眉眼再秀美清丽也是男儿的长相。 「你……你是谁?!」慌张的六公子左右看看,想着要不要叫来侍卫。 「我姓魏,是从江东……」 不等他把话说完,六公子已扯开脆生生的嗓音,「我爹说姓魏的都不是好东西。」毫无恶意,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这双清澈见底的眸子,这样纯真无邪的面容,清灵圣洁得让姓魏的当下扪心自问,答案是,他似乎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他的确想不起自己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过既然对方如此说,他也该深以为是。 「敢问公子是?」 「林儿,秦林儿。」 「玲儿?!」他赶紧掏出爹留下的遗书,心中向各路神佛祈祷,祈祷什么,他不知道啊。是的,遗书上面他未婚妻的名字真的是姓秦,「敢问俯上可有……可有与公子同名同姓的女子?」 六公子想了想,「或许有吧。」秦府的家仆大多姓秦,至于有没有叫林儿的小丫头他也不知道,「你脖子上的玉佩真漂亮,我也有一块。请问你是在哪儿买的,我想再买一块送给小花,它也很喜欢我的玉佩。」小花乃六公子的爱犬,「可是六爹爹不让我摘下来……哦,我忘了你中了毒。」六公子上前扶起口吐白沫的人,掰开他的嘴塞进去一颗药丸,「放心吧,你死不了的。」 姓魏的却在心中呐喊,如果不麻烦的话,老天爷烦劳你一个响雷劈死我吧,省得他开始痴心妄想。 我们要成亲(1) 「喂,你醒了?」 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甩着腿儿吃馒头的小娃儿,定睛一看不就是方才的秦林儿。说起来已经是个大男孩了,偏偏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娃儿。 「你怎么还是呆呆的,毒已经给你解了啊,喂?」 被人喂喂的叫着,他皱眉道,「在下姓魏,名叫……」 「我知道啊,不是叫你魏吗?姓魏的魏。」 原来叫的是魏。还真是奇怪的叫法,魏摇着笑了笑。 秦林儿将一个馒头递来,「饿了吗?先吃着,等会儿饭菜就来了。」 是有些饿了,魏刚要接过来,对方又缩了回去。 「不是很甜。」秦林儿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撒在馒头上,「沾上一些砒霜就会很甜的。」 魏使劲拍了拍脑袋,以为自己听错了,「很甜?」不对,重点不是甜不甜的问题,那是砒霜啊! 「砒霜是糖,当然是甜的。」秦林儿奇怪地看着他,心想这人真没见识。 「是糖,呵呵……」他想天下间除了秦六公子,恐怕没有几个活人知道砒霜究竟是甜还是苦。 见他不要吃馒头,秦林儿重重叹了口气,「看来我真的不讨人喜欢,绵玉他们都不吃我的东西。」 「谁说的!」魏激动地叫起来,这样的可人儿还不讨人喜欢,那谁才招人爱。不忍见他的的沮丧,魏想也不想就把馒头抓过来塞进嘴里。 「甜吗?」六公子仰着小脸,满心期待地看着对方。 魏堆起所有的笑意,「甜……」 「呀!你怎么吐血了?!」 「我火气太旺……」 「这样啊,我等会儿给你些清火的药。断肠草和河豚卵你喜欢哪一种?都可以清清肠胃的。」 「都……都喜欢……」那是真的清得干干净净啊。 「看你吐得多脏,我给你换件衣服吧。」六公子伸手去给对方解衣,瞥见先前见过的玉佩问道,「我又问过六爹爹,他说这种玉不多见,为何我和你都有一样的?」 又吐了一口血,魏才道,「这是和我……和我未婚妻指腹为婚的定亲之物。」 秦林儿慢慢缩回了手,眼睛眨了又眨,「咦,咦,咦……」 魏以为他懂了,红着脸点点头,却不想对方还是茫然无知的样儿。 「我先给你煎药。」秦林儿飞快奔出去,只觉得心脏快从喉咙跳出来了。 「什么叫五公子也不见了?!你们这群饭桶——!」一如往日,秦老爷依旧那么声如洪钟。 看来秦府是乱成一锅粥了,否则一个飞贼不会两月来在此飞来飞去还无人察觉。今日六公子又拿了些什么新奇的东西来让他尝试呢?魏捂着还在发疼的胸口想着。 不出意外的话…… 「这个烤肉浇点蛇羹美味极了。」六公子献宝似的将美味端到对方跟前。 所谓蛇羹,就是将毒蛇的毒汁。这两月来,他尝尽了天下毒物,所幸还留着半条小命。想到这儿,魏不觉笑了。林儿当然不是想要他的命,他虽不太懂药理,但身体不是死的。这些日子虽说被毒了千百次,可昔日累积的那些内伤却在一次次试炼中迅速恢复,不仅如此,每每运行真气之时那真切的强劲之感令他练功事半功倍。看似懵懂无知的林儿,其实对他的身体状况了若指掌。这也是为何天下习武之人都想得到药王传人的原因。 「怎不见你那个贴身小厮?」魏吃下烤肉的同时问道。那个有些胆小的小厮每 恋耽美 分卷阅读86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回都想看贼一样盯着他,让他好生不自在。 「你说绵玉啊,我说请他吃馒头他便跑了。」六公子一脸无辜地说。 魏点着头,「林儿只请我吃就好。」 「嗯,只有魏能吃我的东西。」秦林儿捧着小脸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忽然笑了,「魏你长得真好看,我想你的声音也一定很好听。」 魏不懂他的意思。想?声音不是用来听的么? 秦林儿咯咯笑起来,「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的耳朵是听不见的。」 「怎么会……」魏不相信,谁会相信。 「是真的,我能说话,可是听不见。」秦林儿小心看了看左右,「你可别说出去哟,除了七位爹爹谁也不知道。尤其不能让那个秦老爷知道,不然他会哭死的。」 魏站起身,双手搭在他肩上,轻轻将他转过身去背对自己,「林儿,我想……」 没有回应,半晌之后六公子转过身来,神情平静,「你在做什么吗?」 原来他真的听不见,魏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怜悯?不。一个笑着说自己听不见的人不需要谁可怜,秦府的公子,众人捧在手心的宝贝,不需要谁来可怜。 「魏,你想和我成亲吗?」是你了,就是你。 魏吓得跌坐下去,「你……你不是说你听不见?」 秦林儿不懂这话和他所问的有何关系。他笑着走上去,蹲下身投进对方怀里,「想吗,想吗,想吗?」 「我……」声声询问亦是字字应答。 「嘻嘻,我就知道你想的,我也想。」从第一眼看到你,我便是这么想的。请别担心,我不会是你的负累。我也听见了你心里的声音,你说,你愿意…… 我们要成亲(2) 六公子那边万毒穿肠,有人这边则是水深火热。 所谓瘟神,说的就是这个人。 「让开,快给我让出条道!」镇中最喧闹的大街上,策马狂奔的红衣公子边策马边大喊。 秦五公子恰巧也在这镇上纠缠一位美人,「我说美人,你就跟我回去吧,我家要什么有什么……喂,美人,别跑啊!」 「公子请自重,奴家已为人妇。」美人如见鬼一般逃窜。 「这没关系啊,我不介意你有相公,美人你多我一个相公也不错,美人啊!」 「让开!」 「啊……!」两声惊叫同时传出,这声音好熟悉。 「四哥?」「老五?!你在这儿做什么?!」 「四哥快,快帮我抓住那个美人。」秦五公子捉住四哥的马缰焦急喊着。 「你快我闪开!」红衣四公子看着后面追来的人,很不顾兄弟义气地将弟弟踹开,「走你的吧!」 「臭老四,你敢踢我,我……」瞥见一抹身影,跳脚大骂的五公子立刻追上去,再不管四哥了。 「魏爷,魏大爷,魏爷爷,我求求你绕了我吧!是小的错了,小的千错万错不该恩将仇报!」在勾栏院利用完别人还差点弄瞎人家的眼睛,可不是恩将仇报,「你饶了小的,小的来生绝对为你做牛做马!」谁会相信这些话是出自秦四公子之口,可是他真的怕了,被缠怕了。这个打死他一千次他可以一万次活过来,蹂躏他一千次他大喊再来一万次的大爷,他恨不得躲到阎王殿,只求别再见到这个混蛋。 「晨儿,我说过你是我的清晨,你是我的……」「闭嘴!我还是你的黎明呢!」他叫秦晨,不叫清晨! 「晨儿,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之人,你不要离开我,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 「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马上跳下去,死在你面前!」此刻的秦晨双手吊在悬崖边,只要稍稍松松手指头,他便会摔下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每日醒来就有一双眼珠子贴在眼帘上,双脚落地便有人做他的抬撵,吃喝拉撒无一时刻不贴身伺候,连在勾栏院的花魁房中也为他宽衣解带,接着还坐在床边叫他别太累着,他搂着女人亲热,混蛋则搂着他擦汗。谁能不被逼疯啊! 「你知道,我不允许,阎王也收不了你。」 秦晨快哭了,因为他说的事实,「我的爷,这到底是为什么?因为我这张脸?我告诉你,我不是女人!」 「我不需要孩子。」在他眼里这便是男人和女人的分别。不过好像也没差别吧,秦府的七位公子不就是…… 「你!好,是你逼我的!」气急攻心的秦晨纵身飞上崖石,解下佩剑,想也不想就把剑刃压进脸庞。 而他对面的魏爷仅是看着,直到他割得太深了才以石将剑击落,「哪怕你削了整张脸,我也要定了你。」 秦晨呆呆地由他搂在怀里,许久过去这才放声嚎哭,「我上辈子究竟是欠了你多少债叫你这恶鬼来磨啊!」 「不是……」风声带走了少年的话。他说的是,是我欠了你,所以这一次由我来追赶,我来缠着你。 再说那五公子,借着出来找四哥的名号,从这个城到那个镇,一路坑蒙抢掠,祸害无数美人,鱼肉无数百姓。算他有本事,短短日子便把秦小太保的帽子戴在了头上。 「金玉,你说她武功是不是很高啊?」这日晌午,五公子和一干喽啰躲在草丛中窥视他看中的猎物。那紫衣美人冷飕飕的,看起来有点罗刹的感觉,可真的是太美了,怎么也不能放过。 金玉吞了口唾沫,手指着那个目标,「五公子可瞧见她腰间的金牌,她也是京师六扇门的头门捕快。」 五公子眨眨眼,「金牌挺漂亮的。」 金玉苦叹,他就知道一个捕快五公子不会放在眼里。 「准备好没有?」 金玉使劲点头。 「动手!」五公子口哨声一起,首先是埋伏在树梢间的十多道身影扑腾而下,一张巨大的网随之笼罩在紫衣美人头上。「洒!」无数药粉包从四面八方飞向美人,六爹爹的『醉清风』是连风都能醉的,这么多能熏倒一镇的人,不信美人你……「还不倒?!」不怕,五公子还有后招,「锁龙囚阵!」谁说小太保就得不学无术,他可是学富五车文韬武略,怎么着也比五爹爹要提升一个品阶才是。 「怎么回事,人呢?!」 被几十根铁链锁住的,是一根披着外袍的木头! 「美人……」 「公子当心!」强烈的杀气袭来,不等五公子叫嚷,金玉已扑身上前。可是对方的速度太快,眼看那剑尖就要刺进主人的胸口…… 鸟不飞虫不叫,死一般的沉寂压得人喘不过气,可哪怕憋死金玉也得问一句,「敢问这位美……美人,呵呵,我家公子在……何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几次也是一样,在生死关头,五公子像被施了法一般凭空消失,接着几丈之外就会响起…… 「啊啊!姓魏的,你打我,你打我屁股,啊啊!呜呜,你要杀了你,我要砍你全族的头,我要诛你九族,啊……!」 寻着声音找去,不用看光听这些十年不变的威胁就知道是谁。金玉上前对着那还在打自家公子屁股的人恭敬一拜,「魏捕头,多谢了。」 杀气! 从方才到现在一直像个木头的紫衣美人脸上总算表情,而那表情便是要杀人。 「你一路而来便是要护着他?好,我看你能护他几时!」紫衣美人盯着魏捕头怀中的五公子,嫉妒和愤怒扭曲了他那绝美的容颜。 「是个男人?!」头一次听到美人开口说话的五公子顿时五雷轰顶,傻傻地盯着自己追逐多时的美人。慢慢的,痴呆的脸皱在一起,随后一声惊天嚎哭直冲云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美人不是男人,不是臭男人啊!」 我们要成亲(3) 「秦一一!」向来冷静持重的魏捕头也喷火了,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惦记这个!「我马上带你回京,不,我带你回秦府,交与你家大主子发落!」 「大爹爹?!」秦一一赶紧停住嚎叫,「这……呵呵,魏捕头,捕头哥哥,这不好吧?我犯了律令,你应该带我回京交给刑部才对。」他宁愿去刑部大牢,也绝不回去被大爹爹处罚,反正过得半日,皇帝就会将他接到宫中去喝茶。 见两人当着自己的面『打情骂俏』,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紫衣美人气得浑身发抖,「我便送你们去阎王殿恩爱!」 动真格了! 「金玉,逃!」秦一一疾呼。 五公子训练有素的亲卫瞬间消失在一片惊鸟声中,他们最喜欢的便是五公子的这项命令,绝对服从。 「我家公子就拜托了,魏大侠!」金玉的声音远远传来。 「你又何苦。」魏捕头也总算正眼看着紫衣美人。 「我何苦……」紫衣美人捧着胸口呕出一捧血,心伤到深处怎能不滴血。他摘下腰间的金牌高高举起,六扇门头门捕头的官印自然不属于他,那人却用这块东西换取了他的心。「分明是我先遇到你,分明是我……」如此卑微地将心交了出去,可他丝毫不懂领会。原以为他本就是个石头般的人,正义凛然,忠君职守,他说过他只懂这些的,可是却为了一个刚识几日的毛头小儿千里相护。原来他不是无情,只是情归于他人,「你爱他?」 魏捕头表情未变,依然紧抿着唇角,只是古铜色的脸庞浮上一抹红晕。什么情情爱爱他不懂,只知这个被他抓住强抢民女的小太保自相遇的那日他便放心不下。横行霸道,娇惯到不似常人的混世魔星,为何一扁嘴一挤泪便叫他揪心。一面恨得牙痒,只盼将这小魔星掐死,一面又牵肠挂肚,担心这魔星做了混账事招惹了惹不得的人。整夜辗转难眠,脑中尽是他各种险况的画面,于是便借着抓捕的名头一路尾随。说这魔星不正常,他何尝正常…… 「美人……」秦一一心疼地走过去,递出手帕,「别太伤心,虽然你很美,可这位捕头哥哥看来只喜欢女子,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87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就别强求了吧。」搞不清楚状况的五公子压根不知自己已陷入了世间最难搞的三角关系。 又听到他叫捕头哥哥,冷硬的魏捕头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意。 竟然还敢奚落他?紫衣美人冷笑一声,他改变主意了,死也太便宜了! 「受死!」紫衣美人跃起身,黑亮的毒剑直插魏捕头的胸口而去。 魏捕头立刻迎战,谁知剑锋到时,紫衣美人却翻身一转,抓住秦五公子飞身而去。 「一一!」 别叫得这么亲昵啊,秦一一捂住快被勒段的脖子苦笑。我已躲得远远了,捕头哥哥你又何苦呢。五爹爹虽然疯疯癫癫,可说的一句话他是记住了的。这世道他想如何霸道都行,但若是发现偷心贼,尽早逃得远远的。 原来这就叫死的不便宜…… 当那冰冷的手指插入后庭时,秦一一停止了哭声。就快不怕了,都快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说被我强要了,他还要不要你?」 冷风吹在耳边,秦一一快要昏死过去,不过他还是要说,这句话怎么听着好耳熟?还有,他还想说,「有没有天理啊!我和他一个民女的关系都没有啊!」一个民女等同于一文钱,这是五公子的银钱概念。 「我要他,听清楚了吗?」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 秦一一泪如泉涌,转头哭道,「你差点来晚了。」 冷硬的魏捕头温柔一笑,「这次不会晚。」 一炷香之后,魏捕头搂着脱光光的五公子走出了那个地狱。 秦一一窝在他的肩头,慢慢平复自己的恐惧,「你不懂怜香惜玉。」那是个大大美人,竟舍得下重手。 「我不懂么,试试看?」魏捕头笑得不怀好意。 「你!」被压倒时,五公子懊恼地搂住了捕头哥哥的脖子,罢了,反正都脱光了,那儿还抹了药膏,不来一回反倒浪费了。可是,「疼啊!你这不懂温柔的烂捕头!」还有,「人家才十六岁,呜呜……」 「明日便向你爹爹提亲可好?」十六不小了,够和他成亲了。 「呃……我有八个爹爹。」 魏捕头背脊一冷,那话儿立马软了下来,「我知道……」 「你弄得我这么疼,我定不给你说好话。」 「下次不会了。」 「你骗人!姓魏的都是骗子!」 魏捕头哀叹,家教真不好,凭什么都如此评价他姓魏的。八个爹爹又如何,大不了抢亲。 就在日日呕血呼喊儿子的秦老爷打算亲自上阵去捉拿的儿子们时,七位公子如约好一般同时回了家。 七位主子心想秦府总算安静了,他们无须再整日塞着耳朵度日。胆小的家丁奴仆们也安心了,再也不用担心半夜听到鬼哭狼嚎而魂不附体。秦府的母鸡又开始下蛋了,狗儿也不掉毛了,总之,一切看起来都挺安好…… 然而秦正依然心神不宁,他甚少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从前有过一回,是师叔天神通抓了七位夫人的那一回,这一次他又有了那种感觉。 丢开空掉的酒坛,秦正又提起了另一坛。他酒量虽好却不是嗜酒之人,只有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以这杯中物来缓解。心烦意乱,总觉得已是家常便饭,内心许久没有平静过了,究竟是为何…… 「麒儿?」醉眼朦胧中,秦正看到大夫人。挽着袖管扛着锄头的大夫人看起来竟是这般可爱,秦正立马追了上去。 悄悄跟着大夫人到了橘轩的后院便看到……一堆土?麒儿堆这么一个坟头似的东西作何? 「呼……」铲土累了的人长吁一口气,停下来脱下外衣后再继续。 近些日子来,大主子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很少见他这样给自己『松绑』。盯着那段雪颈,秦正舔了舔舌蹑手蹑脚地走上去,从身后猛地扑抱住人,「这下可……抓到你了!」 「谁?」被抱住的人惊慌失措地转过头,高举的铲子快要反手插进对方身体时急忙停了下来,「你?」 「乖麒儿,今儿怎么这么好的兴致在这儿种花?」秦正丝毫没有发现大夫人的异样,埋下脑袋便咬吻那仰长的脖子。 「你……」被咬的人没有反抗,只是握住拳头忍了又忍,咬紧的牙缝好不容易才迸出两个字,「够了……」 「不够不够,我还要。」难得今日麒儿这么乖,怎么也要全吃下去。 「你够了没有,爹!」 「没……」等等,爹……爹?!秦正瞬间跳到一丈外,颤抖的手指着那怒目的人,「小……小麒儿?!」 秦麒擦掉脖子上的口水,白他一眼,「爹你别再闹了。」他都多大了,还和他来小时候的一套,真受不了这个爹。 「我……」何为惊惧,秦正这下懂了。没错,小麒儿和他的大夫人的确很像,可是他绝不会认错麒儿。为何靠近也没有察觉,只因那体味,就连那股特有的体香也是一模一样,「我……啊——!」 我们要成亲(4) 望着抱住脑袋嚎叫跑开的秦老爷,大公子懒得再去理会,反正他爹就没有正经的时候。回过头,他还有未完的事儿。 「你还要装死到何时?」 话音一落,跟前堆好的坟头顿时炸开,一个泥人冲了出来露出一口大白牙,「花儿养好了?」他不是在装死,而是在装花肥。 秦麒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千百折磨万般打骂,这人都无怨无悔地受着。真要了他的命,他怕也是双手奉上,「还不走!」 「去哪儿,浴池?」魏书画坏笑着靠近大公子,蓦地抓住人扛上肩便冲向那片无人的浴池。到了池边把人扔下去,然后扑通一下扎进水里按住这条鱼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要我的命。」 「我巴不得你死……唔唔……」热烈如火的吻席卷而来,搂住他的双臂越收越紧。疯狂、霸道、蛮横,还带着惩罚的意味。血腥味很快在口中扩散开来,秦麒承受不住地颤抖着,「姓魏的……」 「是,我姓魏的要你!要你!不要别人,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你只能要我!」 「住手……」天生冷情的秦麒何时受过如此强烈的刺激,陌生的欲望令他感到恐惧,他本能地抗拒着他不能掌控的东西,「再不停下来我就杀了你……啊……」 魏书画一口含住他胸前的红樱,双手掐住他的腰身死死按在池边,「要你,给我……」 「我不……啊……」下体的脆弱被握住,秦麒毫无招架之力,瘫软在男人的怀里,「停下来……」 「不停不停!」男人像个任性的孩子,越叫他停他越是放肆。灵活的舌尖极尽全力的挑逗着身下的人,一口一口,一寸一寸,舔过这副身子的每一处,哪里都不会放过。 「混蛋畜生……」秦麒被他玩弄得快要失去理智,双手使劲撕抓着他的后背,恨不得能把他撕成碎片。 血淋淋的后背对畜生来说不过是增加兴致,他抓得越狠,魏书画越是激奋,「把腿张开。」 「不……啊……」 魏书画用力掰开紧闭的双腿,邪恶的唇舌游走在柔嫩的腿间,时不时拨弄着那两颗变硬的球儿,「这便受不了了?」指尖在颤动的玉柱使劲按了一下,几滴晶莹的珠液刚刚溢出便被他舔去,「麒儿,你好甜。」 「我不叫麒……我叫秦……哈啊……」未经人事的身子初次便受到强烈的袭击,秦麒除了呻吟叫喊,不知该如何应对。早知会有今日,却不曾想过如此可怕,「别再……」 「我说过,有你受的。」魏书画邪笑一声,猛地将身下的人翻过去,双手掐住那挺圆的臀丘用力拨开露出那从未有人碰过的粉嫩。 「你做什么……」秦麒双手趴在池沿,指甲深深抓进石缝中,「别,别!啊——!」 分明是柔软的舌,却像利剑一般刺进了穴口,这么羞耻,这么肮脏,秦麒只想把自己埋进土里当花肥。 「你与我本就该如此亲近,别怕。」魏书画也知道自己过分,无奈他心中那把火不发泄出来就得憋死自己。 「谁怕了……啊……」 「放松,别夹着。」吃力地送入一根手指后,魏书画又硬起心肠插进第二根。不走出第一步他就不放心,不尽快得到秦大公子,他就不安心。你是我的,今日我要你切肤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想要我吗?」 硕大的顶端抵在穴口,秦麒惊恐得直摇头。 「不想要?」魏书画稍稍挺起腰身退后,「你可是想我去要别人?」 「滚……」秦麒咬紧发白的唇,眼泪快逼出来了。 「麒儿,我再问你一次,你说要我只属于你,这便是我让你要的方式,你要是不要?你若摇头,我保证此生不再出现在你眼前。」不是他咄咄逼人,只是让这个人属于他,那就像是做梦的奢望。倘若得不到肯定与承诺,他的心怕是要死了。 发抖的身子僵住了,秦麒低头盯着池边的石纹,半响之后点头,「要……」 虽然细弱闻声,魏书画仍然听见了,「麒儿,我的麒儿!」 「啊啊——!」毫不留情的入侵撬开了这副身子的门户,穴口又胀又疼,却也不是不能承受。除了疼痛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感觉,不是来自身体,而是从胸腔里溢出的一团火热。此刻他才知道,他与他能亲近至此,只属于他们的亲密…… 巨大的坚挺撑得穴口大开,甩开额头的汗水,魏书画咬紧牙一寸一寸地挤进深处,「麒儿,我们连在一起了。」 无耻下流,不过大公子要说的是,「不许这么叫我!」那是秦府大主子的名字。 魏书画笑着抓过他的头,「这么叫你怎么了,你就是我的麒儿。」 秦麒甩开他的手,脸上露出了些红晕,「你……就这样?」他为何定住不动…… 魏书画摇头道,「会伤了你。」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虽贪图麒儿的身子,却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这次是一个仪式,是占有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88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的宣告,「疼吗?」 「你说呢?」秦麒从来不知道自己这样脆弱,仅是这两个字便叫他委屈得湿了眼眶。 魏书画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的大公子,疼爱疼爱,不疼哪有爱?」 「闭上你的臭嘴。」 「这就闭上。」以吻封缄,脸上不再有嬉戏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疼惜。放荡不羁吊儿郎当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就怕流露的感情太深被你轻视。我承认,我是爱你的绝世容颜,却也更爱你的口是心非,就连你刺穿我的肚腹我也爱你到死…… 疯狂之后,魏书画依然把怀里的人按住不放手。 「滚出去……哈……」嵌入体内的硬棒始终深插在里面,秦麒骑在他腰间,搂住他的脖子不敢乱动。 「不能动抱抱也不成吗?大公子真小气。」苍天可鉴,最难受的是他好不好,「麒儿,方才那男人是谁?」魏书画之所以受刺激就是因为那个男人,虽然他在土里看不清那人。可是那股与生俱来的霸气令他这样自傲的人也失了自信,如果是那样的人,可能真的会夺走他的至爱。 「什么男……」两人这般姿势叫他如何能好好说话。 「那个抱住你叫你麒儿的人。」 「你说我爹?」 「你爹?!」魏书画一激动用力把人掐住,腿间坚硬之物又深入了几分。 「啊!你想弄死我不成!」 「污秽……」 「什么?」竟敢骂他?! 魏书画心中的火足能煮沸这一池水,早就听闻世人道秦府污秽,却不想是真的。虽说他的麒儿美得令人不能抗拒,可他毕竟是秦府的大公子,是那人的儿子!那姓秦的禽兽,乱伦的禽兽! 「成亲,明日你便和我成亲!嫁到我魏府做我魏姓人,听到没有!」 秦麒被双臂箍得死死的,几乎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你疯了……」 「你敢不答应我就疯给你看!」 抢亲(1) 全天下姓魏的都是疯子,不管是现下姓魏的,还是从前姓魏的。从橘轩一路狂奔回听雨阁的秦老爷压根不知自己的大公子已被一个姓魏的疯子吃得不剩骨头。此刻他想杀的是自己,为何会认错,怎么会认错! 「麒儿,小麒儿……」秦正闭眼地靠着门板,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怎么会这样……」他要如何面对大夫人,明日他有何脸面去见小麒儿,不如……望着眼前高高的横梁,秦正决定了,「死了算了!」 一条长长的白绫飞扬起来,系住绳结后悔恨不已的男人飞身而起,将脖子挂了上去。 只是,片刻过去,一刻钟过去,半个时辰过去,「啊!死不了!」以秦老爷的功力想要上吊了结恐怕很难。 「爹,我有话……」嘭一声大响,房门被人大力撞开。走进来的秦杰儿错愕地看着在半空晃荡的亲爹,差点哭出来,「爹,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没过一会儿,一堆黑压压的人站在了秦老爷跟前。由于吊得太久脑袋有些气血不足,看着跟前的人你一言我一语,除了嗡嗡声他什么也没听着。 「爹,你究竟答不答应倒是说话啊。」 秦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七公子,手指慢慢抬起指着宝贝儿子身旁的少年,「此人,姓魏?」 「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魏大哥。」 「你,杰儿?」秦正又指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爹,你别吓我……」秦杰儿立马后悔自己的莽撞,他就说要先给爹一些心理准备,偏偏魏大哥这般着急要说出来。 「你们要……成亲?」秦正又问道。 秦杰儿羞着脸点了点头,「嗯。」虽说他觉得成不成亲都不打紧,不过既然魏大哥非要不可,他岂能伤对方的心。 「成亲啊……」秦正慢慢转过身,嘀咕着走向那还在飘荡的白绫。他再吊吊试试看,没准儿过会儿就咽气了。 「爹!」秦杰儿扑上去抱住自己的亲爹,乞求道,「我求求你,你就成全我们吧!魏大哥他会对我很好的,就像你对七位爹爹……」 「没想到老七倒抢了我的先。」四公子秦晨叹道。 秦正推开七公子刚把脖子挂上去又缩了回来,「乖晨儿,给爹说清楚。」 「我……」没脸没皮的四公子头一次觉得难以启齿,不过这些话势必要说出来,「爹,我也要和……姓魏的成亲。」 「哦,又是姓魏的。」秦老爷再一次十分冷静地上吊了。 虽然知道十条白绫也吊不死自己的亲爹,秦一一仍然不免担心,怕爹吊得太久赶明儿那老长的舌头就缩不回去了,「爹,捕头哥……魏捕头说如若你不答允,他便来抢亲。」 「臭木要……坏素……木头!」吊住脖子的秦老爷说话含糊不清,臭不要脸的还是捕头,这是他要说的话。 「咦?」缩在最后的秦林儿一惊,按住胸口走出来,既然五哥都说出来了,他也……「魏说他已定好了婚期,爹,这是他的聘礼,我想嫁……」六公子飞快甩出一张比那白绫还长的聘礼单便躲到了大公子身后。 「嫁……」秦正知道自己会有报应,却不曾想现世报来得如此之快。 向来冷漠的大公子这下于心不忍了,可是那杀千刀的每日和他闹腾,再不解决他会烦死的,「爹放心,那姓魏的虽然浪荡下流倒还服我的管教。」 秦正喉咙麻痹得已然开不了口,冷眼盯着那姓魏的,心中决定即便要死也要先阉了这下流痞子! 「爹你快别这样。」三公子秦飞儿跃起身割断白绫,心疼地看着亲爹。 还是他的飞儿最心疼的他,秦老爷刚这么想…… 「我已去见过魏世叔,他已答允我和魏哥哥的婚事。」 他果然还是要去死! 「你们怎能这般不懂事,明知爹最忌讳……」远远走来的二公子冷声斥责自己的兄弟。 秦正仿佛看到了救星,飞快扑上去抱住二儿子,「傲儿,他们都想要爹的命啊!」 二公子拍着爹的肩膀宽慰道,「虽说是成亲,爹也不必如此,毕竟我们都大了,爹你该让我们自己做主。」 「我们?」秦正听出话外之意,翻着白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傲儿,我的乖儿子,难道你也要嫁……」 「爹休得胡说!」 呜呜,总算有一个让他欣慰…… 二公子暴跳起来,「我是娶,是娶他!」 「你们就是要我的命!」秦正不再装傻,肃杀的表情是七位公子从未见过的,「那我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们,听清楚每一个字。除,非,我,死,了!」 「还得过了头七嘛。」秦杰儿小声哼道。 「凭什么爹你能娶七位爹爹,我们就不能……」最叛逆的四公子怒道。 「就因为有我这个例子在先,我更不可能答应!」双眼猩红的男人嘶声咆哮着,「去问问你们的七位爹爹,他们有谁真正开心过,有谁!」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为何这些傻儿子还要重蹈覆辙。 虽然站得很远,不过这声音还是传到七位主子耳中。 「原来我们很不开心么?」唯一摇着扇子道。 「没准儿是吧。」仕晨哼声道,每日被他气得半死怎能开心。 可是真是这样么?七个人谁都知道不是。尽管有酸甜苦辣,也许有痛苦的时候,可过日子不正是如此。他们也是人,也和寻常夫妻别无两样,同甘共苦,莫非是说假的么? 「他到底怎么了?」云飞开始担心起来,难道是养育孩子的同时太过忽略他了吗? 对他的关怀的确少了,阿杰懊恼地抓着头发。不是不将他放在心上,只是以为他更喜欢和孩子们待在一起。 我只是不想太缠着老爷,小林心说。他只是不想老爷再为他添更多的愁绪,他得独立了。 麒儿按住隐隐发疼的胸口。原以为七人与他相伴,他就再无遗憾。秦正,你是腻了么? 群傲按着发疼的额头不知说什么好。我的老爷,你可知你心里的那个黑洞要堵上唯有靠你自己。 抢亲(2) 「就是你吗?」秦正竖起鹰爪,步步逼近那个姓魏的,或许是上吊太久了,眼睛看不真切,这人的面孔他始终看不清楚,「就是你这吃了龙心虎胆的混账东西敢指染我的七个儿子?」 「七个?」原本有些畏惧的『魏大哥』停住后退的脚步,「岳父大人,您误会了,我,我只要杰儿。」 「爹你在说什么啊!」秦杰儿冲到魏大哥跟前挡住愤怒的秦老爷,「魏大哥只是要和我……和哥哥他们何干?」 「闭嘴!」这话是对『魏大哥』喊的,「岳父大人?我割了你的舌……」 「拜见岳父大人!」几个黑影嗖嗖立在秦岳父跟前,一个个咚咚跪地。来得最慢的一个声音也是最弱的,「见过阿翁。」这便是二公子家要『嫁』的那个,他自然不能叫岳父大人。 「一二三四五六……七个?!」惊吓取代了愤怒,秦老爷连连后退,「你们七个狗东西还不给我滚出来!」 缩在角落的寒玉七人滚了出来。 「我叫你们看着七位公子,你们就是这么给我看的!」秦正早该知道指望不上这些家伙,七匹恶狼这都一起涌了上来,他竟还被蒙在鼓里! 金玉抢先叫道,「老爷只是说歪嘴斜脸的要杀,可他们的嘴和脸都没歪……」 绵玉也小声说道,「是老爷说不得不清不楚。」人家七人长得可俊了。 「倘若老爷说……」红玉看着那七人又看了看秦老爷,要是老爷这么说:『见着和本老爷一个德性的混蛋便杀无赦』,这样他们就明白了嘛。 看着那七人,秦正一退再退,「七个姓魏……还长得一模一样?」不仅长相一样,连带那股厌恶感也同样熟悉,为何都有一种每日晨起照镜子的那种恶心之感? 七位公子同时跌了一跌,上个吊把眼睛弄坏了? 「爹,你怎么搞得!他们哪里长得像了,你看清楚 恋耽美 分卷阅读89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我家的捕头哥哥才是最英俊的!」高高在上的五公子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捕头哥哥被人鱼目混珠。 「呵,亏你说的出口。」四公子虽然不想太夸赞自己家的牛皮膏药,可要比相貌,他的这个绝不输人。 三公子不屑地看了眼老四家的那个,哼道,「不过尔尔。」他是不想与老三争,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魏哥哥不仅相貌堂堂,王世子的气度也是无人能及的。 四公子被激怒了,「我这个不过尔尔,你那个就叫不堪入目。」 「想打一架么?」 「谁怕谁!」 「咱们不和他们比,魏就是最好的。」六公子冲着自己的未婚夫甜甜笑道。 「真是情人眼里猪也赛西施。」七公子并非故意说的这么刻薄,只不过游历了江湖一番也学了几句粗语。 「老七,对你的新二哥放尊重点。」二公子很不满弟弟的言辞,能与他匹配的人怎能被说成猪。 大公子向来不参与弟弟们的争斗,不过身为大哥他替弟弟们的眼光很是担忧,「六个都是歪嘴斜眼,再重新选一个吧。」当真是秦老爷的儿子,美丑的观念都差不多。 不亏是大公子,一出口便得罪了所有人,「你才要甩了你那下流痞子吧!」 「找死!」大公子愣住,怎么他说话还有回音? 爹啊! 「找死!」高束的发尾在身后飞扬起来,那是怎样强大的功力…… 「岳父大人,有话好好说……」他们是来求喜事的,不是来办丧事。 「报上名来,别让阎王收不了你们。」秦正和蔼地笑看着想要抢走他儿子的七个混账。 「魏大贼。」 「魏二贼。」 「三贼。」 …… 秦正跟着他们重复着,「大贼,二贼,三贼……七贼?」 「完了,爹气疯了。」七位公子惊慌地看着爹,对方分明说的不是这样,怎么到了爹耳中就成了这些名字? 「很配你们的名字,本老爷就叫你们这些贼偷有今生没来世——!」 「岳父大人!」「阿翁!」七个贼偷相视一眼,瞬间结成同盟。既然求亲不成,那就只有一条路了,「得罪了!」抢亲开始。 这八人相斗,阿鼻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大爹爹,你们快阻止他们!」再怎么忤逆,七位公子也不敢对自己的亲爹出手,当然也不能帮着爹去打自己的所爱。 「为何?」大主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只要秦正不受伤,他没理由插手。 「这也算对他们考验。」二主子如是说。 「你爹当年也是用命换取了你外祖父的点头。」三主子很看中这点。 「你爹说的没错,你选的这个确实不怎么的。」四主子眼中恐怕也只有他的老爷能入眼。 「你们哪懂为父的心。」五主子想起当年被抢亲时,老侯爷那肝肠寸断的样子就红了眼眶。 『放心吧,六爹爹能把他们救活的。』六主子保证道。 「窝囊废死也就死了。」七主子哼道。武功不济还想要他的杰儿? 七位主子齐齐坐下,边品茶边对未来的贤婿评头论足。 「精彩。」七主子赞叹。 「漂亮。」二主子也夸赞。 「这招厉害。」五主子拍手。 「那个也不错。」三主子颔首道。 「原来这就是失传已久的那套剑法?」四主子激动不已。 『受了这掌恐怕得用紫雪莲做药引。』六主子开始思量需要什么药。 「嗯,不错。」大主子顿了顿,皱眉道,「老爷……老了。」 其余六人微愣,随即点头,岁月不饶人啊。 抢亲(3) 三天三夜之后…… 「啊!轻点啊!麒儿你轻点,别谋杀亲夫啊!」大公子房中传来无比凄惨的叫声。 「你给我闭嘴!」秦麒用力按了下那伤处,鄙视道,「自个儿不济就休要逞能。」 「岳父大人出手好狠……啊——!麒儿你,你……」 大公子冷笑着捏响指节,「我记得我爹胸口的那一记龙爪是拜你所赐吧?你莫非要掏了他的心?」 「不是,我没有……啊啊!」 「敢对我爹下重手,做你的花肥去!」 说好的恩爱呢?魏大贼好伤心啊。 二公子房中,魏二贼也好不到哪里去。 「傲,别,我那是为了娶……为了嫁给你才不得已为之。我真不是对阿翁大人无礼,我刻意避开了心脏,只是肝……」 「只是肝啊,我知道,这就来奖励你。」二公子一边可亲地笑着,一边动手剥掉对方的衣裳压倒下去。 「别,傲,我们换个姿势,上次你已经,这次换我……我是伤患啊——!」 三公子是个讲道理的人,不过这次他真的没法讲理了。 「魏哥哥,我看算了吧,我爹他不会同意的。」三公子哀怨地说,「恐怕是已刺穿了脾脏……」 王世子魏三贼捂住涌上喉咙的血气不断摇头,「此生不能与你结成连理,我宁可不活。」 「好啊,我成全你。」三公子瞬间变了脸。你这混蛋,刚说你有气度,转眼就想杀我亲爹,会一套剑法了不起吗,本公子就让见识见识,「流云剑——!」 魏三贼真活不了了。 三贼尚且如此,四贼能好到哪里去。 「爷啊,别说晨儿对你刻薄。我爹用的是六爹爹的新毒,解毒只有用这法子。」 「呵,呵呵,晨儿……」不愧是最能经受考验的四贼,面对四公子新花样他还能笑得出来。不就是全身搁满了水蛭,吸吸血嘛,无妨,无妨…… 身为小太保,五公子能对付魏五贼的法子实在有限,何况对付还是六扇门的头门捕头。不过那是从前。 「我爹咳得那样厉害,你伤到他的肺了啦!姓魏的我告诉你,你要敢不去我爹门口跪到他原谅你,我就……我就去找那个大美人,叫他扒皮抽筋也不关你的事。最好,最好让他将我蹂躏死了称了你的意!」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别忘了,本公子可是侯爷,没能力杀了你,困你个三日三夜,送死的时间怎么也够了。」 「我……去。」 长大以后六公子便很少哭了,今日的他却是哭得江河泛滥、百川成海。 「魏,你好可怜,被我爹打成这样,呜呜……」 「林儿别哭,别哭呀,我马上服药,我服药!」将药丸吞进肚里之后,六贼也是眼泪长流,这味药是『见血封喉』。 「呜呜,你看你还是在吐血啊。」 「我吃,我吃。」这味是『一日丧命散』。 「别翻白眼啊,魏,别丢下我啊!」 「我吃,我再吃。」救命啊,这是『千精散尽还不来』?! 六公子伤心地哭着,你这混蛋,竟敢他重伤了他爹的肾,那可是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他可怜的亲爹,日后怎能吃得消七位爹爹。定要叫你这混蛋也尝尝这滋味! 即使是六公子也有阴险的时候,还是咱们的七公子是好孩子。阴招他可不屑,要打就明枪明剑。 「果然像我爹说的,姓魏的,我看错你了!」七公子剑指贼人,满脸怒容。 「杰儿,这从何说起?」 「那套黯然伤神掌分明是我爹独创的,你为何也会,你这个贼偷!」 「冤枉,杰儿,那真是我自创的!」他也有黯然伤神的时候,那也不是秦老爷的专属啊。 「住口,受死吧!」 「我死可以,但能不能等我们成亲……」 「放心,你死了我同样与你成亲!」 魏七贼哭了,拼了命的杰儿好恐怖。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唯有把命丧。伤尽了心肝脾肺肾的秦老爷躺在床上泪流如注,他当真是老了。即使是平手,对他秦正来说也是输。 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抛弃他这个可怜的老父了么? 十六年,种种欢声笑语历历在目,回想起来像是一场梦那么短暂。当初担心会有个女儿令他有今日的下场,谁想有了儿子,还是七个那么多,竟也非万无一失。他早该想到,有了他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儿子也是不稳妥的啊! 「别再哭了,不要眼睛了么?」云飞不停地为秦老爷擦拭泪水,既心疼又好笑,「不知你在伤心什么,即便成了家也还都是你的孩儿。」 秦正睁开眼看着三夫人,扁嘴道,「那不一样!身边有了那些贼偷,他们七个心里哪里还有我,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陪在我身边了。」秦正很是心酸,孩儿分明是七位夫人亲生的,为何他们如此无动于衷,只留他一个在此撕心裂肺。 云飞丢开汗巾,挑起了眉,「有另外七个陪着你还不成?」 「我……」秦正后背涌起一片冷汗,望着云飞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只觉得三夫人话中有话。难道是?!难道是他曾对小麒儿做过的事曝露了?可他那是认错人了啊! 「说啊,你还想要多少个?」云飞突然阴下脸色,咄咄逼人。 「我没想……」秦正赶紧转移话题,「麒儿他们呢?」 「在筹备婚事。」 「我不答应!」 「歇着吧。」 「云飞别走,再陪陪我。」秦正连忙起身挽留。 「好好睡一会儿。」回过头又道,「还有,我是飞儿,爹。」 秦正僵在当场,盯着那条缠着银丝线的发尾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啊——!」 抢亲(4) 「老爷您怎么不歇着,别起来啊,大主子吩咐……」 秦正对婢女的呼声充耳不闻,兀自沉浸在混沌中。他绝不承认是自己老眼昏花,一次又一次他竟把儿子和夫人分不清。他觉得冥冥中有一种东西在笼罩着他,又像是被谁捏在手中玩弄…… 迷迷糊糊中,秦正走到了红叶轩的门前,穿过院门便看到那在红叶树下躺着假寐的人。虽说是初夏但眼下潮气重,怎就这样席地而睡。微恼的秦正走上前便要开口斥责,「仕……」且慢! 这是仕晨还是晨儿,是夫人还是儿子? 秦正站定脚步,拽紧拳头, 恋耽美 分卷阅读90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好,就让他来试试自己究竟是否老眼昏花。 是仕晨,走近一步却不那么肯定了。晨儿这孩子心火旺,老大的人了睡着时唇角还会挂着一根银丝。这是晨儿,不对。再近一步,秦正赶紧摇头。仕晨睡着时也是这样,那妖精即使是淌着口水也是诱人的。是仕晨?可是晨儿也是这种挠痒的姿势,是晨儿?不过仕晨呓语时也是这样咬着唇,可恶的妖精,无时不刻不在勾引他…… 真的是分不清啊! 「猜猜我是谁?」 被捂住眼睛的人嘟哝着坐起身,懒懒开口,「秦老爷,伤都养好了?」 秦正几乎要跳起来山呼万岁,是他的四夫人,他猜对了!秦老爷你方才好像并没有下定论吧? 「回屋睡吧。」盯着那敞开的胸膛,秦老爷弯动的手指就快要摸上去了。 哪知四夫人闪身一躲,哼道,「不要你管。」 秦正以为四夫人还在与他闹别扭,嘿嘿笑道,「不要我管,那你要谁……」 「只要你不同意我和他成亲,从此以后我就不叫你爹!」 山崩,地裂…… 「好。」 「嗯?」秦晨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正又点了点头,「好,成亲,都成亲。」 都走吧,都离开他这个禽兽身边。 秦府同时操办的七门亲事掀翻了这座繁华的城池,这一日城中的每一条街皆以金箔铺地,每一根柱粱都以红绸缠绕,路经秦府的每一个人都能拿到沉甸甸的银锭,总之普天同庆万民齐唱。唯有一个人…… 「你们看秦老爷眼珠都不转啊。」「我听说是那日和七位新人打了起来,就是地动山摇的那日,秦老爷伤了心筋脑脉变成了傻子。」「竟有这等事?」「七个人打岳父?太欺负人了!」「这简直是抢亲!」「这就是命啊,生的公子长成那般模样,不就是叫别人来抢的。」「造孽,还生了七个……」 窃窃私语中,失魂落魄的傻子突然圆睁着眼睛大喊,「都给我回来——!」不!他后悔了!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昏了头!他绝不答应! 正要跨上马的七位公子眼见形势不对,连拜别礼也省了,不约而同抓起身边的新人跳上马背,「大爹爹,过些日子再回来给你们敬茶!」 「回来!麒儿,杰儿,别走啊,别丢在爹啊——」吼叫中秦老爷腾身便要追去,却在脚离地时被人一把拽了回来。 「别给我丢人现眼。」大主子警告道。 「老爷,米已成炊了。」二主子温言安抚着。 「不,我不答应,我不答应……」秦正像只困兽拼了命地挣扎,而抓住他的麒儿和群傲好似两根永远也挣不断的锁链,眼看着七个宝贝就要远去时,天地间突然静了下来。 身后的束缚消失了,那七个人下了马,慢慢向他走来,正是那七个贼偷。 我要他们死,真正起了杀机的秦正脸上并无杀意。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岳父大人。」 眼前的蒙纱在此时揭开了,秦正浑浊的双眼头一次看清楚这七个抢走他宝贝的人,他们的脸…… 「你们……」七个他,七个秦正,不,是七个……魏无双。 突然间,七人身边又出现了七人。 「小麒儿……」似乎又像是麒儿。秦正惊慌地转过头,没有,方才还缠着他的七位夫人不在了! 「麒儿,群傲,你们……」 「老爷。」秦正看到麒儿笑得那般温暖,原来麒儿也可以有这样的笑颜。 「大哥。」秦正又见到那样神采飞扬的群傲,「真正的魏大哥是愿意嫁与我的。」 「魏哥哥。」云飞望着的人不是他,那张脸上如释重负的轻松好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靠在魏无双肩头的仕晨,那个总是张牙舞爪的人儿竟是那样的恬静和满足,「不用再争了。」 唯一脸上有些许愧疚,「老爷你也很好,可是你到底是来晚了,因为东奔西走,你来晚了。无双哥不会晚。」 「不要抱怨,指腹为婚的人本就不是你,我也不要你的可怜。」小林原来是这般冷漠。 阿杰甚至没有回头,与身旁的人十指交握的他低声道,「我不想为你来凑齐你的三妻四妾……」 风刮走了,雾也散了,人也消失了。 秦正望着空无的天空,喃声道,「翠墨,七位主子呢?」 翠墨烂笑如花,「被老爷你送走了啊,送给了别人,就方才。」 情爱如烟,不绝如缕,如是空梦一场,何苦叫人切肤剥皮,何苦…… 梦醒后遗症——不举(1) 「这次是真的醒了?」仕晨不断在那双眼前挥手,「老爷?」 小林的银针捏在指尖,始终不敢下针。 「老爷……」 那双眼睛像是枯竭了万年的泉洞,骤然冲出新泉,翻涌不止。 没有人敢大声话语,无人知晓这个男人究竟为何泪流满面。 「秦正。」麒儿轻轻环住他按压在胸前,像安抚夜半惊魂的孩童一般喃呢着,「好了,回来了,回来了。」 空茫无神的眼睛总算有了一丝波澜,伸手抱住跟前的人,嘶哑的声音慢慢飘荡开来,「好长的一个梦……」 秦正病倒了。筋脉畅通,血气方刚,可是他真的病了。这次连药王也找不出病因,竟然连药王也无能为力。 秦府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再也没有往日的鸡飞狗跳,更不会有谁的欢声笑语。 「从前觉得这个府上老爷可有可无,却忘了老爷从来都是秦府的天。」素心拿起一块糕点又轻轻放下。 「连你也能说出这话,那的确是了。」兰素并非在嘲笑这个笨丫头。她何曾不是这样想的。她本不是个热心之人,伺候四主子也好,伺候老爷也好,不过是服侍一个主子,谁都一样,可终究不是。 「老爷啊。」如月回想当年初次遇见七主子时,那份悸动此刻在心中还有余味。不怪她有爱慕之心,哪个女子会对那样的七主子无动于衷,只是当另一个男人来到七主子身边时,足以令所有女子掐灭自己的幻想,「与七主子是天造地设。」 「他与哪个不天造地设。」兰素哼道。 侍弄药草的心如抬起头来,「因为他是天嘛。」可是天只有一个,地下却有七个滨州。 「头一次见他,他还叫我姐姐呢。」墨香的笑意并未持续太久。 「是啊,就是个痞子。」香兰噗嗤一声,硬是笑不出来。 「都别说了。」翠墨弱声叱责。 「翠墨姐……」大丫头们慌张地围到抽泣的姐姐身边,「我们打嘴,不说了,不说了。「 「一直都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啊。」翠墨无力地摇着头。 七个丫头在这边哭着,拐角处的萧冰挚不由得长声唏嘘。完了,丫头们这就已经开始哀悼老爷,老爷啊,看来你大限将至。 既然老爷都不行了,身为他的贴身小厮,他怎么也得尽到最后的职责。 「老爷,加件衣裳。」萧冰挚拿着外衣为院中乘凉的披上。 秦老爷没有回头,不过开了口,「你这厮还没走?」 「走哪儿?」 「生儿子,生七个。」 萧冰挚快步绕到秦老爷跟前,双手抓住他的肩,十分认真地说,「老爷,你有什么临终遗言快对小的说吧,小的一定竭尽所能完成你的遗愿。」 「生儿子,生七个。」秦老爷依然是这句话。 「这个……」对老爷的遗愿萧冰挚认真地考虑起来,想尽各种可能之后,「老爷,小的说的是这一世。」下辈子的遗愿等来世再说吧。 旁人口中快要翘辫子的秦老爷此刻不能说是生龙活虎,但尚有说笑的心思,看来翠墨那几个丫头是白白洒了一把泪。 别人一定这么以为,但他是萧冰挚。老爷是爱说笑,可老爷也从来不说笑。 「如果不能说与主子们听,可否与我说说。」 良久之后,秦正蹲身坐了下去,「小饼子,我做了个梦,有半生那么长……」雨后的泥泞中,秦正徐徐讲出了那个清晰的梦。 梦里是梦非梦,梦外非梦似梦,梦中恍似梦外游,梦醒犹在梦中泣…… 「七个儿子……」萧冰挚在惊呼中用力合上脱臼的下颌,不愧是秦府的大老爷,连做的梦都这么惊天地泣鬼神。 惊愕过后萧冰挚便只剩下沉默,没有说话,因为无话可说。他也懂了,何以老爷醒来对七位主子没有只字片语。不是怕『被生儿子』的主子们打死,而是无言以对。 说实话,萧冰挚有些畅快之感。这样如神一般的男人,无所不能,不知何为畏惧,从未有过迷茫,像是世间一切就尽握手中,任他翻云覆雨为所欲为。怎令他这等世俗之人不扼腕妒恨,恨不得他有朝一日摔个大跟头,也来体会一下凡夫俗子的苦楚疼痛。 只不过,高坐云端的神若是摔倒了,那比谁都摔得重吧。 「司徒三小姐时常送来一些书信物件,想必是极疼四主子的。却是没想到,司徒老庄主对四主子并不好。」萧冰挚抓了一把青草又道,「不像四公子的那个爹爹,疼他如宝。」 有关七位主子的往事萧冰挚知多少有些了解。大主子颠沛流离充满杀戮的幼年;二主子被老盟主寄予厚望却终究令其失望了;被悉心栽培选为白云城主的三主子放弃了自己的城池;只因容颜之祸而被父所弃以致被送去和亲的四主子;五主子那段恨不得能够挖去的记忆;无依无靠孱弱有疾的六主子,被继母折断了羽翼的七主子。尽管七人对此不以为然,神人一般的秦老爷却一厢情愿的想要为之改写,因而才会有这样一个梦。 「七个和主子们相貌相同的公子,老爷竟也舍得拱手赠人。」这才是令萧冰挚飞最匪夷所思的。 「我没有!」秦正一把拎起这个胆敢嘲笑他的厮,几欲杀人,「我没有!」 「分明就是给了别人。」萧冰挚依然不怕死,「虽说是送给了你,七个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91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别再说了!」秦正颓然倒下摔在泥地里,发出阵阵喘息。 「那老爷预备怎么着?真要找来七个魏无双,让主子们再嫁一次?」萧冰挚面露惊恐地摆着手,一个就已经祸害得人间乌烟瘴气,如有七个,世人还要不要活了。「即便天上的王母娘娘撒来七个,米已成炊,老爷再想从锅里捞起来,种下地也结不出什么花果。」你若敢将七位主子推开,也只能留一个死字给他们。这话还需我说出口吗? 秦正抓了一把泥土覆盖在脸上,妄想隐藏那份悲哀。此生一恨不能为你抹去那块伤疤,二恨我自恃痴心却不是你的唯一。世间若真有七个魏无双,用一个秦正去换那也太值了。可是,王母娘娘终究不是傻子,哪能做这赔本买卖。 说到这儿,萧冰挚忽然捧腹大笑,「小的从来不知道老爷这么愿意牺牲,竟在梦中让二主子娶了一回,哈哈哈,老爷被娶了一回……」好笑,太好笑了,眼泪都出来了。 这个男人究竟是爱到了何种地步。分明早已身心相托,分明早已定下了这一世,却还在梦中时时惊惶。谁人看不出那七人早已扎根在他身上,谁也逃不脱了,他还在担心什么? 一年又一年,当年的风流与激情脱去后,剩下的那份情感像是子母河畔冲积的河沙,积沙成岩,成块成丘。又不是真的神人,爱得太过深沉便有如负赘,凡人这副薄薄的身躯岂能承受。日积月累,终至有一日压垮了自己。只因畏惧失去便去绑束,只因怕被丢开便想要牢牢抓紧,纵使无心也伤害了所爱。 可是老爷,莫不是神做久了,你险些忘了这便是我等红尘俗人的情爱。 萧冰挚不由得摸了摸心口的那块疤,那支穿心箭将他做成了行尸走肉的药人……正是曾经痛彻心肺才会倍加珍惜。 「你是被主子他们宠坏了。」当年来得容易,此时便怕去也如此。 失去有何可怕? 「只要留着一条命,我这厉鬼便缠你到天塌地陷。」萧冰挚把手伸向天际张开五指,再狠狠抓紧,「老爷,你忘了,这是你教我的。」 「你少给我嚣张。」秦正亦是仰望着那白云蓝天,泪水冲刷过后原本朦胧的眼前愈加明亮。回想服下忘心丹后的那段日子,以为那七人想要脱离他的掌控,愤怒到失去理智,却忘了,他从未想过掌控任何一个,他要的只是……只是,别抛下我,永远。 「小饼子,我上一次揍你是什么时候?」 「你,你恩将仇报,啊——!救命啊——!」 秦正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被这厮教训了,而且训得他通体舒坦。祖师爷爷反倒被徒子徒孙奚落得像条落水狗,太丢脸了。 他是在害怕,时时都在怕。且不说别的,人的生老病死谁人能掌握,他根本不敢去想象,如若有一日他们中有一个先他而去,他该如何…… 梦醒后遗症——不举(2) 药庐中,六主子正对着一堆药瓶苦愁着一张脸。强心丸能补强心肌,可再好的强心丸也治不好心病。 「林儿。」 耳边突然响起这一声亲昵的呼唤,惊得小林洒了一地的药丸,『老爷。』 「林儿……」秦正大手一揽将六夫人高高抱起,埋首在他颈间吸闻那熟悉又暖心的味道,「林儿,你真好闻。」 『老爷……』小林僵硬着身子不敢妄动。老爷不对劲他知道,可是今日的不对劲又不大一样。从前情动之际老爷也会叫他『林儿』,但今日好像有点不同。 「许久没这样抱着林儿了。」秦正像久旱逢甘霖一般叹着。 热气从脖子灌进胸前,惹得小林阵阵发颤,他忍住悸动捧起秦正的脸使力推开,『老爷别……您身子还没好全,先且歇着。」 看着他羞涩粉嫩的脸庞,秦正忍不住连啄几口,「许久不见我的林儿这样乖巧了。」 一听这话,小林的眼泪便簌簌落下,『对不起老爷,这段日子我好坏,对你不好,我真坏……』 「哪有哪有,我的林儿是最好的了。」往常看着六夫人哭秦正别提多心疼,此刻心里却美极了。许久不见这样的六夫人,原滋原味的六夫人,真是久违了。 『小林才不好,才不好!』小林心里愧疚得无以复加。都怪他,怎会那样狠心,那样狠心!『老爷,小林不是真的气你,小林只是……』只是什么,小林也说不清。也许是气的,气老爷竟然会忘了自己,气一向那样对自己呵护备至的老爷变得那么陌生那么吓人。『老爷,你别怕。』 秦正用力亲了口那红红的唇,「老爷怕什么?」 小林摇摇头笑了,『不论老爷变成哪样,您都是我的老爷,小林的心都是你的,永远都不会拿走。』 秦正脸上的嬉皮慢慢褪了下来。原来连看来最单纯最孱弱的小林也是懂他的,他们知道他心里在害怕什么,没有说出来是怕伤了他这个老爷的自尊心。是啊,他秦大老爷何时有怕的时候,他有着七个那样卓绝不凡的男儿做他的夫人,比君临天下还要神气不是,他岂会怕。 自命不凡久了,这便忘了他的心一直都被这七个人抓着,这颗心的七个主人自然比他更懂自己的心思。 「只是心么?」秦正嘴角一勾,笑得一如既往的邪恶,「身子就不是了么?」 『谁说的,自然是……』不知羞的话脱口而出,小林瞬间红透了脸。愣愣地任由秦老爷剥开他的衣裳。 秦正轻轻将怀里的人儿压倒在药案上,低下头便含住那颗粉嫩的乳粒。真是感觉好久不曾恩爱过了,久得像是有半生那么长。渴望已久的欲望令他像生涩的毛小子一样不知自控,胯下的坚挺微微哆嗦着,连事前的抚爱也等不及就想冲进这副身子,「林儿,林儿……」 『等等,老爷你先别……』小林吃惊地看着肩上被抓出的红痕,老爷惊伤了他?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老爷从前再怎么……再怎么猴急也是能拿捏的,『啊……』弄疼他了! 「林儿身上的味儿就像小时候,还带着奶香。」秦正拉下身下人的裤带,不等完全脱裤物去便想插进去,颤抖的双手显示着他此刻有多急切,可是浑身却像几日没吃饭似的虚软无力,额头背后虚汗不断涌出,这是怎么回事? 奶……奶香? 鼻尖吸闻着身下人的气息,秦正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爹,爹爹,呵呵,弄得林儿好痒……』 不……不会吧?! 过了许久仍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小林轻轻推了推伏压在身上的人,『老……老爷?』睡着了?! 小林腿儿大张着,嘴也大张着,欲哭无泪。怎么又是这种情形,这次他没有给老爷下迷药啊! 「哈哈哈,哇哈哈哈——」听完秦老爷的话,小饼子立刻趴下去捶地大笑。老天开眼了,老天终于开眼了!终于出法子来收拾这个祸害了! 还是这么一个大快人心的法子,不举。 秦老爷不举了,秦老爷不举了,真想到泰山顶上喊上三天三夜。 「笑,很好笑是吧?」秦正伸出鹰爪,狞笑着走向那幸灾乐祸的人。 摸着上次被打歪的下巴,小饼子赶紧停住笑声,「老爷这可不关我的事,不关……」 「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不怕死的镇北王齐君又一次让秦老爷将他毕生所学习练了一遍,亏得他是打不死的臭虫,否则早变成鬼去缠他家王爷了。 「别哭了啦。」这话是小厮对老爷说的。 秦老爷依旧哭得上气不接,发生这种事比杀他一千次还叫他生不如死。 「其实也没老爷想得那么严重。」小饼子边说边将被卸下的胳膊接上,「嘶……」 「这还不严重?!」别人也就算了,可是他有七位夫人,还是七个那样的。此刻他已经想到了自己的下场,先前他休妻未成,而今他真要变成弃夫了,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呃……」小饼子也知道自己在说风凉话,这还不严重什么叫严重。换作是他,也宁愿去跳海撞山。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现如今全天下任何一个长着两条腿的男人都比他强,更别说全天下的女子都巴不得能从自己手中抢去一个。秦正头一次意识到,原来天下的男男女女都是自己的敌人。「你倒是快给我想个法子!」 小饼子皱眉道,「从前老爷自个儿挺有主意的,怎么这次醒来老是叫我拿主意想法子,我又不是你梦里的那厮……」对了!「老爷,我想你恐怕是你那个怪梦搞得鬼。梦里七个主子全变成了你儿子……唔唔。」 秦正一把捂住他的嘴,惊慌地看着四周,「你给我小声点!这话要是被麒儿他们知道了,你还得陪着老爷我到大漠去走一遭。」 小饼子撇嘴,又关他什么事,「我看啊,没准儿是老爷对六主子一时没了兴致,或者换个主子……啊!」 秦正从这张贱嘴里抓住那舌头使劲拉扯,「说的什么屁话!谁说我对林儿……对小林没了兴致,老爷我对谁都有兴致!」这是实话。别说他下流,他的七位夫人在房中那可是各有各的姿态,各有各的滋味。要说偏爱哪一个那可真没有,他都爱。麒儿他呀是这样的,群傲他呀是那样的……总之是个个风情盎然各逞千秋,不可替代,不可或缺。要是能一个晚上尝遍这七种滋味,他死也值了。当然他秦老爷从前并非没有这能耐,只不过没那命。别说去做,要是被七位夫人知道他这想法,剥皮抽筋掏心挖肺绝不是说笑话。 见秦老爷脸上一会儿一个样的淫荡样,小饼子恶心地拍了拍胸口,「老爷,别追忆昨年的威风了,先解决眼下的吧。」 一句话便将秦正拉回了残酷的现实,现下别说七个,他连一个也办不了啊。 「我看老爷你就接受这境况吧,虽说对不住六主子,也得先解决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92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是。嗯……换一个试试?」 「你还说!」秦正举起的拳头软软地落了下去。 梦醒后遗症——不举(3) 小林我对不起你,小林我对不起你,秦正心里像念经一样,一边念叨着这句话,一边快步走进四夫人的红叶轩。推开房门的一刻,又一面告诉自己,绝非小林比不上仕晨,只是想着……好吧,他得承认仕晨是要放得开些。 这样想着,秦正又觉得自己对不起四夫人,竟因为『试炼』而走进了仕晨的房。 「来了又愁眉苦脸的。」仕晨正要睡下,见人来了便披上外衣上前来为他宽衣解带。 秦正由他服侍着,嘴唇抿紧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仕晨,能不能对我说句实话。」 仕晨拉着他到床上坐下,拿了个软枕枕在他背后,然后斜躺在他胸膛上打了个哈欠,「说什么?」 「心里有过埋怨么?」 「什么?」仕晨挑眉。 「像个女人……啊!」 仕晨及时收回手,巴掌只是轻轻刮过。想着不要对他太凶,偏偏一来就气人,「对不住了爷,奴家就是这副女人相。」到了床上四主子说话倒是百无禁忌。 「不是。」秦正握住他的手,「我是说,晚上等着我来,像个女人一样……」难堪的话说到这儿便说不下去了,「有没有怨……」 「别说了。」仕晨反手握住他的手,送一根指尖到口中轻咬着,「秦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都这些年了,你还问这个。」 秦正垂下眼,「我只是……」 「你我既成了一双人,不管是男是女,到了晚上不该在这房中么?不是我等着你,而是你想要我,我也想要你了,这便挤在了同一张床上。色性乃人之本性,有何羞耻的。你知道我的,便是你不娶我进这秦府,只要我想了,同样翻墙进来咬死你。」 秦正哼笑,「到底是谁咬谁?」 「哦?」仕晨笑眯了眼,将秦老爷的手指向自己的腿间拉去,「到底是谁咬谁?」 秦正的手指被按在他股间的穴口处,脸面迅速泛红。他再下流无耻,每当这个时候还是被四夫人弄得面红耳赤。食色性也,仕晨对自己的欲望从不扭扭捏捏。 仕晨又道,「即使没有你,我也会等着别人。只不过可能更多的是女人。」对他来说,做这个四主子不过是为了便宜行事,省得被白云飞之流当成野鸳鸯。 是我自以为是了,秦正心道。早知他们不是女子,却每每不知不觉地想要他们像女子一样依附自己。久而久之便又生出这些荒谬的想法。 「老爷你三妻四妾是忙了些,不过嘛……」难得四主子还有些羞臊,附在对方耳边支吾了半天才道,「每回都让我很满足。」 原本方才那些话已让秦正豁然开朗,胯下已是跃跃欲试,可一听这最后一句话,威猛之势迅速泄下。 偏偏仕晨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起身跨坐在他腰间半眯着眼道,「今儿是想要我了?」 「想……」秦正的话很不确定,想是想,可是…… 「你别动,今日我来。」仕晨按住他的手,低头吻上他的脖子。这死冤家,最近都把自己当成仇人,见了面便躲得远远的。相比之下,还不如让他打屁股板子呢,「爷,好想你……」 「晨……」秦正哪里抗拒得了,下面的玩意儿很快一柱冲天。仕晨知道他所有的敏感之处,更能恰到好处地去刺激,「呃……」受不了了! 秦老爷刚要翻身把人压下便被一屁股坐了下来,「说了今日我来。」四主子蛮横地说,手指飞快在他身上点了两下,让他的双臂使不了力。 「好,好,你来,哈……」秦正紧抓拳头,灵巧的唇舌在鼠蹊处舔吻,引得他弓起了身体,「快让我进去,晨……」 仕晨也忍得一头汗,可是自己那儿还没有被他扩充开啊。这个死家伙,这回怎么这么懒,以往一上来手指就往里送…… 「快,快。」秦正疾声催促着。 仕晨微微抬起臀,握住他硕大的棒物抵在穴口,尽力放松自己往下压去,「嗯……」 「快,晨儿,快,晨儿……」急切的呻吟中,一个不合适的声音闯入了秦正脑中。 『你要禁我足?好狠的……爹啊!』 记忆中小小晨儿的脸浮现出来,秦正双眼一睁,绷紧的腰身像是拉断的弓弦一般瞬间瘫了下去。 原本被进入体内一半的性器撑得痛疼不已,受不了的仕晨正要把它退出去,突然间却感到了不对劲,「老爷你?!」软……软了? 仕晨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是江河倒流日月交错都不可能发生的事。难道是因为久未恩爱,他的那儿太紧以致于老爷……又或者他先前对老爷太过凶恶,老爷对他还心有畏惧才会变成这样?那他之前对老爷到底有多不好,吓得老爷看着他心中便有排斥之感。更或者,他已对老爷没有诱惑之力,老爷对他已经厌腻了?! 担心、愧疚、惊惶,仕晨震惊的表情已处于崩溃边缘。 而在秦正眼中,神色一变再变的四夫人,俨然是将自己唾弃到了阎王那儿。『老爷每回都让我很满足』,他的晨儿再也不会对他说了吧。这回不死也没用了! 「我……我……」 「老爷!」面对捂住胸口抽搐翻白眼的人,仕晨的呼声惊醒了秦府所有的人。 半柱香之后,所有人齐聚在了秦老爷跟前。 「心疼病?怎么又有心疼病了?」秦老爷如今是百病缠身啊。 在六主子给老爷诊断的时,所有人的目光里除了对老爷担心还有对四主子的指责。 「你们这么看着我作……作何?」仕晨似乎也感觉问题是自己造成的,语气也是弱弱的。 「明知老爷还病着,你还……」云飞实在把话说不下去。 这话谁说得出口,说出来也太难堪了。幸好府上还有个药王六主子,否则去外面找大夫怎给人说病因。难道说我家老爷在和夫人行房时差点猝死了? 大主子觉得自己身为当家的势必要说点什么,可是说什么好,以往没经验啊。「这种时候你还是有点分寸。」最后,大主子只是转开脸弱声说了这么一句。该死的秦正,让他丢死脸了。 「我……」仕晨当真是有苦说不出,他分明什么也没做啊。这和他们以往行的事相比不过是小菜一碟,怎么就……呜,要是老爷真的厌倦了他们之间的恩爱,往后的日子要如何过…… 面对四夫人投来的哀怨眼光,秦正唯有捂住胸口继续装死。对不住了仕晨,他控制不住自己脑子啊,每当那种时候就会想起……七个儿子。感觉是活生生的乱伦,无论如何也做不下去了。 『没有大碍。』六主子诊断了大半天的结果。 群傲苦着眉头上前摸了摸秦老爷的额头,「看这冷汗。」 一见二夫人,秦正比见着谁都惊慌,那是因为……秦正咬了咬牙,一把抓住二主子的手。 「他这是?」阿杰疑惑道。 只有站在一旁的小饼子懂老爷。他唯有连连叹气,看来老爷决意把二主子办了,以彰显他和往日一样威武雄壮。只不过,老爷你能如愿么? 梦醒后遗症——不举(4) 老爷,你这副身子便不要折腾了。 隔日傍晚秦正悄悄溜进二主子房门时,谁也不好对他说这话。一来此话着实要把秦老爷的自尊伤成碎末渣子,二来是的确没经历过这种事,更重要的是这么恶心的话谁说的出口。 「大哥,来躺着,我给你松松肩膀。」群傲想借此把对方的注意力分散,同时也可以岔开敏感的事。 可在秦正看来,二夫人脸上就是满满的同情和可怜。谁都可以,就是他展群傲不能给他这种脸色看,哼! 「大哥,住手!你的身子……」群傲抵挡不住他的手脚,几下就被按压在身下。 「我的身子好得很!」我脱,我脱!秦正三两下就将二夫人剥得精光。这次他也不玩儿别的花样,一上来就将沾着润膏的手指送进那窄小的穴口。 夫妻行房事本就理所当然,群傲也没有反对的理由,虽然对方今日不太温柔,但这人对他向来就喜欢霸道行事,非要把他征服得彻彻底底才甘心。因而群傲顺从地打开腿,抬起腰身让他进入,「老爷……唔……」 「疼?」 群傲好笑了摇了摇头,这人最近是怪异得紧,前把变着花样折腾他也不见问过他疼不疼。 秦每当这个时候群傲依然从容的样子就会让秦正非常恼火,所以就算他拼尽全力也要把二夫人弄得求饶,最好做到哭着叫他停下,虽说如今这事挺有难度。 「哼,你再横行霸道也还是我的妻。」秦正企图让自己显得很有威严。 群傲无奈极了,「我没说不是啊老爷。」早八百年便是了。再说他何时横行霸道过,他又不是大主子。 想到这儿,群傲不免愧疚。大约是近来对他真的不好了,让他心里起了嘀咕。 「我的老爷,最强的是你行了吧。」二主子捧起秦老爷的脸说道,病人是该哄一哄。 秦正撇开脸,撇嘴道,「本来就是。」好讨厌群傲将他当小孩子。 「嗯……可以了。」 「我今晚要进到你的最深处。」秦正狠狠地说。 群傲转开微红的脸,点点头,「随你……」很久没让他放肆了,这回便依了他吧。 看你等会儿还能不能这么坦然。秦正发泄似的将二夫人转过身去,从后握住他的腰身,抵住穴口慢慢挤进去,「呵……傲,你好紧……」 「别说话。」群傲每回最受不了的就是床笫间的这种龌蹉话。 「我偏要说。」秦正抚摸着这健美的背脊,看着那绷得纤瘦有力的腰身随着他的送入而发颤纠紧便动情不已。如此强势的人,这般矫健如龙的男儿,就这么被他侵犯,名正言顺地让他占有。插入这 恋耽美 分卷阅读93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副身躯,不断进攻进攻,直到他双腿缠着自己摇摆呻吟,「傲,爱我吗,喜欢我这么对你吗?」 群傲咬着唇不说话,一定要说的话他只有两个字,混蛋。 「说啊,喜欢吗?」怀着征服的决心,秦正一鼓作气全部送了进去,「好热好舒服……」秦正快落泪了,久违的包裹,久违的吸附,「傲儿,知不知道你吸得我好棒,里面好棒,呵……」 居然这么叫他!群傲既羞又恼,真当他是猫儿狗儿么,「再胡乱说话,我可恼了,啊!」 秦正拔出来再用力刺进去,「我偏叫,傲儿,傲儿,喜欢为夫的这样疼爱你吗?」 「不……别再说……唔……」群傲很不甘心,因为一个宠溺的称唤便叫他不能自已。 「好棒,好舒服……」秦正紧抓着他的臀丘迎合自己快速的抽送,「傲儿,好舒服你知不知道,啊……」 「不知道!」群傲恨得牙痒痒,没错,他永远也不知道到底有多舒服,这个混蛋是故意的! 「傲儿,傲儿……」 「别再叫了!」群傲怒归怒,身下却不能自控地起了反应。 「傲儿……」 天下第一,什么叫天下第一,谁是天下第一,爹…… 烛头啪了一声,啪,啪。摇曳的烛光中,两双眼睛直直盯着对方。 秦正的手还紧抓着二夫人紧实的腰臀保持着冲刺的姿势。 群傲手肘支撑着身体,扭头望着那张血色褪尽的脸。秦老爷的那根肉棒自然还在他体内,只不过从硬挺的铁杵变成了软趴趴的泥鳅。 又来了,秦正绝望了。 群傲没有说话,只是慢慢伏下身让对方从他体内退出去,接着转过身靠墙曲腿坐着,一派坐在龙椅上的姿态。相比四主子的惊慌,二主子可是冷静极了。与其说是慌张,不如说他在…… 笑。 群傲的笑有时是暮春初夏的明朗,有时是清风掠竹的凉爽,有时是星河灿烂的璀璨,有时是沧海滔滔的深广。而这一刻,秦正仿佛看到了魔怪在狩猎时的表情。虽然对方不言不语,但他耳边就是听到了一句:舒不舒服我很快就会知道。 『阿翁大人,我是要嫁……』除了那声爹,秦正又想起了这句。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魏二贼,要嫁给和群傲长得一模一样的二公子的魏二贼。 「啊——」见鬼一般的秦老爷连衣物都来不及整理便提着裤带仓皇而逃。 「老爷!」群傲想要追出去,可光着身子怎去追。「我不过是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二主子懊恼地拍着额头。 听雨阁紧闭房门的花厅里,小饼子在底下用完了晚膳,又喝了一杯茶,最后还打了套拳来消食,而他头顶的人还在上面挂着。 「老爷,你下来吧。」这么吊又死不了,白费功夫。 「我不想活了。」秦正说了几个字又把脖子挂进了白绫。 小饼子压根不把老爷的口头禅听在耳里,只道,「老爷,我觉得此事有蹊跷。」 「蹊跷?」 小饼子伸手拨了拨老爷晃荡的腿儿,「老爷你这梦来得蹊跷,梦醒了更是蹊跷。你有没有想过,没准儿是你的那些岳父大人在给你抱怨。」 「啊?」秦正赶紧跳下来。 「你忘啦,前月是老盟主的忌日,因为去大漠寻你,二主子还拖延了日子去拜祭。还有,你先前答应给老侯爷修葺陵寝,可后来吃了忘心丹便给忘了。」 「你是说是泉下的岳父大人在……」诅咒他?秦正寒毛直竖。 「没准儿真是。」萧冰挚心中叹了声,管他的,死马当活马医,总要找点事给老爷做,否则他真是要疯了,「没准儿要你去尽尽孝道。」趁这段时间,他也得找主子们好好说说话。 秦正怕怕地缩紧脖子,「我,我还不想死!」下黄泉去尽孝么? 萧冰挚鄙视地看了一眼,方才还在上吊呢。 梦醒后遗症——不举(5) 尽管小饼子的话荒唐,从来不信鬼神之说的秦正还是决定一试。否则还能怎么着,他又不是身体不行,小林的那些药再厉害也治不了。 一个有着三妻四妾却在床上不行的男人,和不能生蛋的母鸡一样,两个字,废物。呜呜,全天下还有比他更悲惨的男人吗! 于是留下一封书信的秦老爷又一次逃家出走了。 经过半月的奔波,秦正先来到了老盟主的陵墓前。给这位老岳父烧去了金山银山,让道士和尚诵完经之后,秦正并未离开,而是独自在老岳父墓前跪了大半日。 「岳父大人,小婿有过没过都请你谅解。小婿知道错了,下次定不会耽误你的拜祭……」忏悔后秦正呆了半晌,低垂着眼帘又道,「也许我要让您饶恕的是……」请你务必要饶恕我,抢走了您最宝贵的儿子。「要怪您就怪我吧,群傲他是……他是被我强迫的。」 回想当年老盟主初见他时,将他当成世侄一般对待,他却恩将仇报。甚少人知道为何老盟主肯让自己唯一的公子与男子成亲,或许连群傲也不知真正的原因。群傲以为是自己以命相逼换来了爹爹的妥协,其实是因为那时魏无双的威胁。 倘若许我展家公子,武林五十载风调雨顺,倘若夺我所爱,武林百年鸡犬不宁。 当年的他是那般狂妄自私残酷,全然没有考虑过老盟主的感受。那种被迫割舍儿子像被生剥的感觉,在梦里他体会得清清楚楚。 「若能回到当初,我……」我怎样,秦正说不下去。因为那是违心的话,若是再回到当年,他的手段不会温和半点。「下一世,我定不会……」不,岳父大人,我仍然许诺不了,下一世我仍然许诺不了啊。 相比老盟主,秦正对素未谋面的南宫老门主的安息之地更为熟悉。因为愧罪,他几乎不愿前去拜祭老盟主。 「虽然没见过您老人家,可您若知道我是谁,怕是要从这里钻出来与我拼杀吧。」秦正跪在南宫门主墓前表情肃穆,「阿杰对南宫门很尽心,您放心。」正经的表情没维持多久,脸又给笑开了,「我是哄骗了他的。他就是一根筋的笨儿,很容易便哄了。」 利用阿杰对他的依赖和眷恋在那男儿还搞不清何为情时,又哄又吓的骗到了手。他是无耻到了何种地步才会在那种时候得到阿杰,而那儿郎丝毫没有觉得屈辱和欺骗,反倒是一副慷慨赴死的干脆,想到这儿秦正又笑了。 得到的最容易,不代表他不珍惜。相反,时常担心阿杰有一日长大了醒悟了反悔了。或许该感谢岳父大人有这么一个笨笨的宝贝儿子。 正当得意时,抬起头看到门主碑上的名讳,吓得秦正赶紧悔过,「南无阿弥陀佛,岳父大人,小婿绝没有恶意,没有恶意,小婿是说……」说什么呢,「请你将阿杰交给我。」好多年了,终于敢堂堂正正地讲出这句话,「不管我是否污秽不堪,我绝不会让他再受到一丝伤害。」最大的伤害便是我这个混账。「那,那,这柱香燃着我权当岳父大人你没反对啊。」 事后,秦正又跋涉千里来到南凉。 虽说海凤凰从前就对这个威胁恐吓过她的人没好脸色,但这回好像更加恨之入骨。 「我还没死!」莫怪海凤凰这么愤怒,秦正的行踪她一直都在监视着。听说他此次出来是为了祭拜些死人,居然把她也算在内了。 秦正实在有口莫辩,只得先跪下再说。 海凤凰以为自己眼花了,「你是魏无双?」除非这人是个冒牌货。不然即便千军万马从他身上踩过去,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是站着被埋进土里。她可不信这人会突然对她这个南凉凤主敬畏起来。 秦正莞尔,「麒儿他很好。」 「他好不好与我何干?」海凤凰对这没头没脑的话又是一阵恼火。她压根不关心那人的死活,尽管那是她的嫡亲弟弟,谁会在乎,哼。 「我知道你偶尔会到中原走动,不嫌麻烦的话便来看看麒儿。」虽说麒儿那样冷情,但秦正知道他的大主子偶尔也会想起这唯一的亲人。否则那套南凉殿下的服饰他不会一直压在箱底。 「你这是在求我?」海凤凰冷笑道。 出乎意料的是秦正点了头,「是,在求凤主。」秦正磕头之后便自行离去了。 「我说了我还没死!」凤主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男人失心疯了么?莫名其妙。 白云城就在南凉边上,秦正又折返去了那里。 直到道别之际,白云城主也没有现身相见,不过白夫人一直将他送到了城门外。 「飞儿过得好吗?」 这位岳母大人的第一句话就叫秦正回不了,「我不知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云飞的娘亲却笑了,「你若肯定的答我,我反而担心。」 「为何?」秦正不解。 白夫人笑而不语。只有爱着一个人才会时刻想着对方是否过得好,只因担心便不确定,只因不确定便时刻想方设法让他开心,想着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只因永远都认为给他的不是最好的,才会说不知道。 「秦府我们不便去,让飞儿常回来看看吧。你……」白夫人顿了顿才道,「双儿你也一起。」 「是!」秦正单膝跪下扑通磕了个响头。 修葺老侯爷的陵寝不是一两日的事,秦正花了好几日才找到最好的工匠。 要说秦正最心无芥蒂的一位岳父,恐怕就是这位了。人都说这位侯爷除了娇惯儿子便一无是处,不过在秦正看来老侯爷一生大智若愚。手握兵权故作愚笨,与南凉迟迟不正式开战,免去了许多生灵涂炭。 老侯爷也知自己养出的儿子在他身故后,独自一人是保不住这权位的。那样一个金贵却笨拙的儿子,掌握着世袭的大权,怀璧其罪,想要让其好好的活着,除了魏无双这样的人,谁也不做不到。嫁与男人又如何,无子无孙又如何,人活一世,世俗的骂名他早已 恋耽美 分卷阅读94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不痛不痒,也不想去顾及未曾见过的后世子孙,只要能让唯一的爱子周全,他便能给爱妻一个交代了。 「岳父大人,您老就好好在下面过着逍遥的日子,缺了什么便给小婿说……还是别来说了,怪吓人的,小婿保证一应俱全,什么都不会缺。」秦正低声又道,「唯一有我,有我……」说不出别的话了,他曾让唯一遭受那种伤害,还能大放厥词么? 「拜别了老侯爷。」 安排好一切之后,秦正去了药圣隐居的地方。这位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去时不见人也不奇怪。 多年养尊处优的秦正亲自将久未有人住的地方收拾干净,顺便在药房中找到了不少好东西。 「回阳春,雪莲百兽鞭……千精散尽补回来?这也有!」一看到这东西秦正便双眼发亮,全然忘了自己的毛病不是这些东西能补回来的。慢着,药圣年近百岁,怎么会弄些这种药?莫非是百岁老人吃了这些东西也能『补回来』?!收着,收着,他要全收着。 之后又等了几日仍不见药圣回来,秦正也只得先行离去。临走时又发现还有一处没有打扫,这便是草庐外的那块牌匾。 草草刻着『普济众生』四个字的匾额擦得极其干净,秦正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深深一拜离去。 药圣之意他懂,或者他真的不该将小林困于秦府,从药圣手中接过衣钵的药王,本就不该只属于他一人。众生,不论是魏无双还是秦正能等同于这两个字么?众生与我何干,我有何责任普渡众生。很无耻,如今的他还是这么想的。 只是他可有问过小林的意愿,小林并非他认为的那样柔弱无助,是他不想让自己专属的宝物被人窥视,从来都是明白的。可明白是一回事,要做到是一回事。 「便让小林一月医治五人好了。」对不住了药圣师父,这已是我的极限。我才是小林最大的病患,肚肠有病,牵肠挂肚的病是治不好的。 了却了心事,回家时已是三月之久。 在这期间麒儿没有派出暗影,群傲没有发出江湖令,云飞没有悬赏缉拿,仕晨没有千里追杀,唯一没有调动三军,没有小林哭伤身子的消息,也没有阿杰要回南宫门的威胁。秦正的心不会不痛…… 当然,稍等一会儿之后他的皮也会痛。秦老爷不由自主地顺了下自己的皮子,然后闭着眼咬着牙狠下心大步迈进去。来吧,老爷我不怕,不怕…… 没有想象中的责骂痛斥与刀光剑影,人根本不在。 「主子们呢?」 「都说有事出门去了。」下人回道。 「嗯。」秦正勾了勾唇角,默默地走向自己的居处,原来想挨顿打也是一种奢望了。夜幕降临的家,没有人在等他…… 刚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转过头原来是他们回来了,只有六人,阿杰不知去了何处。 看到他们,秦正忙将眼睛转到一边,硬着头皮走上去,「我出去买点东西……」 跟在最后的小饼子无语,逃避又能逃到何时。 麒儿六人亦是一言不发,秦正与之擦肩而过时稍稍松了口气,先让他躲一会儿吧。可就在交错的身形分开的那一刹那,他的一双胳膊便被人擒住。 「麒儿?」有事么? 麒儿挽住他的右手臂仍是没有开口,只是淡淡地远处的风景,仍由晚风将他的发丝吹拂在身旁人的脸上。 秦正嗅着这发香看向另一边,「群傲?」 群傲将手搭在他的左手臂,眯眼望着天边的晚霞,嘴角抿起淡淡的笑意,像是十分享受这份惬意。 「唯一,小林……」 唯一和小林同时停住脚步,不约而同地转过身背向他。然后,一左一右,慢慢地伸出手与之掌心相贴继而十指相握。小林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白皙的脸上浮上了两片红云。唯一则故作不在乎的样子,另一只手扇着扇子,嘴里哼着软绵绵的江南小调。 「云飞……」秦正能感觉出这是谁的背脊。 走过了身的云飞倒退一步,轻轻靠着他的左边肩背,顺带束好散开的发尾。 「唔!」不用说,这么大力撞上来的人定是,「……仕晨」 仕晨用力撞在他右边的肩胛骨上,怀抱越王剑斜眼看了看云飞后又龇了下牙,云飞白他一眼后便不再理会。 「你们……」身后一股劲风袭来,秦正感觉一边肩膀沉了沉,仰起头便对上一双朗朗而笑的星目,「阿杰。」 阿杰从背后的屋檐飞身而下,单脚落在他的肩头,然后垂下头略带窘迫地笑着。 秦正沉默了半晌,这又看着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险些笑出来。这不正是他梦里抱那七个小家伙的姿势么? 时至今日,秦正头一次尝到了真正的『左拥右抱』妻妾成群。此时此刻,任何言语皆是多余的,好好享受才是正道。 「主子……」 「嘘。」小饼子拉住翠墨,「只需看着。」 「好美……」翠墨掩口悄声说。 苍穹之下,霞光笼罩,每一道身影皆如仙人之姿,每一张面孔都美得如画一般。不,即便是五主子的笔墨也难以描绘这种色彩。即使天荒秽、地苍老,这一刻于他们来说亦是永恒。 聪明了半生,险些死在这糊涂的一梦。怎会失去,岂会失去,早已融为一体了啊。 爱君如昔—完结肉篇(1) 当晚,小林在整理老爷拿回来的包袱时…… 「啊——」 六主子的声音,真正的叫声,即便是住的最远的麒儿也火速赶来。 「小老六,你要吓死人不成。」云飞也忍不住叱责,那么凄厉的声音,他们还以为六主子见鬼了。 「这……真是见鬼了!」仕晨跳了起来。 唯一盯着那些药瓶上的名字惊叫,「十日不下塌、受宠若精丸……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还以为你真像小饼子说的,没想到你这混账死性不改,竟是到外面寻这些鬼东西去了!」想到他要把这些东西用在自己身上,群傲又怕又怒。 「秦正,你他娘的别以为老子不敢杀你!」阿杰索性连名带姓地大骂。 麒儿这回倒是十分冷静,手握在腰间的剑柄上,心中挣扎不已。要不要骟了他,要不要骟了他……可怜做了大主子多年,还不清楚何为骟。我的大主子哟,骟只能让他永远没儿子,做还是能做的。骟得换成阉才行。 「不是,我这是……」秦正当真是哑巴吃黄连。 未免刚刚夫妻和好的人再次点燃战火,小饼子只好舍命站出来,「这些药,嗯,老爷是给……给自己服用的。」 「哈?」「诶?」「咦?」「啊?」「嗯?」「嗨?」「呀!」七声惊叹,七种呆愣。 「老爷因为……嗯,一些原因,那个就是,所以说,其实也只是一点点,可能又不是,不好说……」 「长话短说!」 七种利器同时指在鼻尖,小饼子叫道,「不举!」 果然简洁明了。 「此话当真?」麒儿转过头看着已半死在地的秦老爷,脸上竟是几分的欢喜,「从此可以睡个好觉了。」一不小心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麒儿你……」秦正伤心死了。 「当真?」群傲脸上的那喜,如果大主子是两分,他便是十分的惊喜,「不打紧,可以换我……」 「群傲!」秦正狂叫着淹没他下面的话,害怕死了。 云飞不知所措地看着地面,青白交错的脸上有一点无奈,「是啊,没什么打紧的。」才怪! 「云飞,我不是……」秦老爷心酸死了。 「什么叫不打紧!」仕晨最是愤怒,「那你最好是休了我!」开什么玩笑,他要他龙精虎猛的老爷啊! 秦正就知道仕晨是这种反应,生不如死啊。 唯一也和云飞一样不知该如何应对,那种事他不是很贪恋,可也不能全然没有啊,「我果然只能与我的美人图相伴了。」 「唯一,呜……」秦正心寒再心寒。 小林则像找不到方向的蜂鸟原地打转,『何种药,要用何种药……』其实的确不打紧,可这是病啊,得治! 「小林也……」秦正也知道自己无可救药了。 阿杰面无表情地看着秦老爷,口中喃喃道,「终于可以回南宫门了。」可是,并不欢喜呢。 「我不要……」秦正扑过去抱住七夫人的腿,心已然穿了个大窟窿。 是夜,秦正站在院中那颗参天古树的树梢上,俯瞰着整个秦府。 「老爷,大晚上你不睡……」眯着睡眼的小饼子顿时噤声,老爷的样子好可怕。 深沉的双眼比笼罩大地的夜幕更漆黑,秦正的目光扫过远处一个又一个的院落,犹如黑夜中寻猎的夜枭,「是你们逼我的。」 「老爷使不得!」小饼子扑上去却没能制止大口吞咽的人。『十日不下榻』,『受宠若精丸』,还有什么『补回来』,那么多,老爷全吃下去了!这下不暴血身亡也难了。 「放心,死不了人。」秦正冷笑道。 小饼子望着飞出去的人,心中嘀咕着,当真死不了? 这个时辰,唯一梳洗过后通常会伏在画案边随手勾勒几笔来做睡前的消遣。数月来心烦意乱,没有一副画作是完成了的。今日似乎也一样,索性提起笔胡乱涂鸦。 「又在画哪个美人?」 正在凝聚心神的五主子没有听出来人的声音,以为是下人进来伺候,「出去,别来扰我。」 「画得再美也是假的,不如让我这个真『美人』来陪五主子度过良宵。」 「放肆,滚……」唯一抬起头来差点打翻了墨研,的确是『真霉人』,「老爷你,你怎么来了?」 「瞧瞧这话,我怎么来了?」秦正轻轻合上房门,踱步走上去,一路上前宽衣解带丢满了一地的衣物。 看着走到跟前已全身赤裸的人,唯一干笑着起身后退,「老爷你的身子还需调养,不如改日再……」方才在背光处没看清楚,此 恋耽美 分卷阅读95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刻光线大亮,见到那粗长到不可思议的阳物时,唯一几乎要跳窗而逃,被骗了! 被骗…… 「不……」在股间摩擦的棒物像是刚从炉中取出的烙铁,想象着被它贯穿身体,唯一怕得直打哆嗦。不是没有和这人欢好过,可是太粗太大了,他一定会破一定会死,「老爷,不要……」 「怕什么?」秦正紧贴着他的后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他软软的前端,「今儿又不是新婚头一次。」 「我想,我想睡了……」唯一委屈死了,凭什么他就是这个倒霉鬼,凭什么一来就挑中他。 「想睡么?」秦正伸出舌头拨弄着五夫人珠圆的耳垂,「真可怜,看来老爷许久没疼过你,让你忘了你我是怎么个睡法。」 唯一想要躲开他的碰触,可被禁锢在他怀中躲无可躲。我果然是最被嫌弃的一个,呜呜…… 「喜欢画?」秦正笑得一口白牙,「为夫的怎可夺了你的所好。这样吧,你若能完成此画,我便让你去睡。」 「当真?!」刚一惊喜,唯一就知道自己又蠢了一回。所谓作画,岂会那么简单…… 「老爷……不成……」身体被压在桌边,手里的画笔根本拿不稳。粗大的顶端卡在穴口,不进不退,撑得他好胀好酸。唯一再也忍不住呼道,「快进去……」 秦正摇着头,「小一一要作画,老爷怎好干扰。」 唯一哭了,这还不叫干扰,还叫他『小一一』,老爷今晚果然要玩儿死他才罢休。 「画吧。」秦正催促着五夫人,同时向前挺进,「进去了。」 唯一全身贴在案上,双手抓着桌沿,承受着身后的缓慢推进。他就说这种事平素里不能没有,否则突然来一回,身子无论如何也吃不消,「啊……啊……」清晰地感受到那粗大的顶端划过肉壁,不是疼却也是难受。「老爷先不要,先不要……呃……」唯一不由得伸手按住下腹,担心这巨物撑破了自己。 「不舒服么?」秦正微微抽出些再用力一顶。 「啊!」唯一很想说不舒服,可是被撞击到那一点,他怎么也说不出违心的话。在这个男人的手中,舒不舒服根本不由他控制。「别忘了你的画。」秦正低头轻咬着他的肩头,双手也没停下。一手捏弄着他前段沉甸的球儿,一手在两人的结合处按摩着。爱欺负人是一回事,却不能让他难过受伤。 唯一只觉得双腿被抽去了骨头,「我,我站不住……」 「哦?」 唯一毛骨悚然,「别……」 秦正哼笑一声,膝盖对着身前的腿儿稍稍一顶,再大手一挽将五夫人的一条腿挂在了手臂上。两条腿就叫站不住,那一条腿呢? 「老爷你欺负人……」 秦正轻轻托起他的脸,盯着他扁嘴委屈的模样笑了。唯一啊正是这份样儿最是诱人,让人总喜欢欺负他,「因为老爷爱你啊。」 「我才不信……嗯……啊……」 秦正厮磨了一阵也忍不住了,圈住身前的腰身以手撑桌,这便开始快速抽送起来。每回这般逗弄唯一,他也并非泰然若之,他也忍得很难受,可这是他们之间的欢爱,岂能省去最美妙的一环,「你要还不开始作画,老爷只能让这你这么『睡』上一整夜了。」 一整夜?!听到这话唯一立刻奋笔疾作,他知道秦老爷说得出做得到。可是,可是……真的好难啊! 爱君如昔—完结肉篇(2) 腰身被他紧紧桎梏,颤巍巍的一条腿勉强站立,勇猛的性物在他腿间进出,猛烈的撞击快要让他连人带桌一起散架,除了双手攀附桌案,他还能用什么支撑身体。此时此刻唯一只能恨自己没有第三只手,「嗯……啊……快……快放开……慢……」他想即使有三头六臂,身后的人也能想着法让他变成一滩烂泥。 「呼……嗯……」秦正微微仰头紧闭双眼,他已经极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可是这湿润温暖的穴儿逼得他节节败退,下体一阵阵收紧的快感告诉他即将宣泄,可他不愿这么快就结束,「唯一,我的唯一……」 唯一回不了话,手指紧紧捏着笔杆盯着画纸上的鬼画符。每当这个男人唤着自己的名字时便有一种魔力,只要听到这声音,一切都会被抚平,只要他叫着自己的名字便觉得随他一起下阴朝地府也是安心的,「老爷……老爷……」他的确不是贪念肉欲之人,可是这种身心契合的感觉再美不过。 「唯一……乖……」秦正再次托高他的腰臀,暂时退出来,用手指拨了拨微红的穴口,查看没有大碍这又大力撞进去。 「唔!」唯一吓得一把抱住那只锦彩琉璃大笔筒,生怕被撞飞出去,「我不要画了,不要……不……啊——!」泪眼婆娑的眼睛一再睁大,「你怎么,老爷你怎么……」 「弄疼了?」秦正深吸几口气,连忙定住不动。 「不是……」唯一盯着手里的笔杆,想象着那根在体内的巨物究竟能有几只笔杆粗大。如果说方才在体内肆虐的是野兽,那它方才定是睡着了,此刻的才是刚刚醒来开始咆哮。即使没有抽动,它依然在体内胀大起来,还有它那强而有力的的脉动,「老爷你……」这不寻常,太不正常了! 「不疼那便继续。」秦正一再将人举高几乎要把唯一提到桌面上,火候已到,他不再不温不火,凶猛地前后抽送着粗壮的阳物,没根撞入再全数拔出,看着那无法合拢的窄穴带出淫靡的爱液便越发亢奋,「呵……唯一乖乖,老爷厉害么,厉害么?」 「呜……」唯一再也压抑不住地叫喊出来,「啊……啊啊……」摇摆抽搐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这孟浪的激流,双手再也支撑不住,于是,「哇啊——!」 「唯一!」见他脑袋突然砸到桌上,吓着的秦正立刻停住,下一刻把人扶起来却是爆笑如雷,「哈……唯一你……哈哈……」 脸面正好砸在墨研中的人溅了一脸的墨花儿,不用去看唯一也知道自己的脸丑成什么样儿,「我恨死你了,哇……」再也不顾什么脸面,撒开嗓门这便大哭起来。 秦正当真要笑疼肚子,「小丑儿,小花脸,花脸猫儿……」可是怎么会有如此叫人爱的小花脸,他的唯一果然是个大大的活宝儿,「别哭,老爷这就给你弄干净。」 「不……嗯……」满是墨汁的唇被鹰叼一般俘获住,粗暴又不乏温柔的缠吻立时将哭声封住。哭声才起,一口气还没顺出来,这又快没气了,「嗯啊……」舌被牢牢的缠住,抵死纠结,口中鼻间充斥着他的气息,唯一只觉得好热,像被丢在锅里煮了一般。难受痛苦,却是迅速被欢愉的漩涡淹没。若是这般,被他吞入肚腹也是甘愿。 唇舌纠缠中,秦正的脑子已被欲火烧得一片空茫。眼前除了这副香甜可口的身子再无其他,不够,还不够,他想要撕咬想要吞噬。 「啊——」唯一呻吟着仰长脖子,颈间猛力的吸吻引得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是啃咬的吻从上到下一直绵延到腿根,好疼,要被撕裂了,可是也好想要,受虐般的快感让他主动将自己送给野兽作食,「老爷,我喜欢……喜欢……老爷……」 秦正刚将那挺立的玉柱含在口中又放开,伸手捧起五夫人脸庞拉拢到眼前,「别叫老爷,今儿换个叫法。」 唯一已被折腾得糊里糊涂,老爷说什么就是说什么。可是换个叫法,这……「无双哥……」他无非就是这两个叫法。 「不是这个。」秦正摇摇头,附在他耳边,笑眯的眼里尽是坏水,「叫我……」 吹在耳心的热气抽离后,唯一向后缩了缩,愣愣地盯着这个人,用尽力气才让自己发出声音,「捕头哥哥……?」 尾音还未完,秦正便猛地将人压倒,双手擒住他修长的双腿,腰身一挺便撞了进去,「是了,我的『一一』!」 从下体窜上的激流三两下便将唯一的痛呼声扼杀,在周身翻滚的热浪快要把他熔化。迅猛的律动与冲刺,交合之处仿佛要着火一般,「不……不……」 「要,我要……」顾不得一桌的狼藉,秦正将身下的人完全扑倒,提住对方摇动的臀腰让其半身悬空承受着他激烈。 「放过……我……啊啊……」前端快要迸发出来,可一下又一下的贯穿让他像潮涌一样,来不及上岸又退了下去。如此反复,唯一承受不住,泣不成声地叫着,「老爷别再……停一会儿……停……」 「又忘了该怎么叫法了?」 「捕头哥哥,呜……」什么『捕头哥哥』,什么『一一』,什么跟什么啊!老爷是疯子,呜…… 「这回对了。」眼里着了火的秦正没有丝毫放过的意思,紧抓那圆臀的手指已留下了清晰的指印。他盯着被蹂躏多时的后穴,像是兽类一般舔了舔尖牙。 看着他的表情,唯一尖叫,「捕头哥哥,捕头哥哥……」叫多少次都可以,别真的吃了他啊! 「对了,对了。唯一也好,『一一』也好,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呜唔……」唯一好无力,谁也没说不是啊。 陷入癫狂的秦正压根不在乎了,即使还是忘不了那个梦,那又如何。「呵……」全然释怀的男人放肆地笑起来,管你是主子还是儿子,只要你是这副样子,你就是我的! 老爷又不正常了,经受的太多唯一反而懂得安慰自己了,反正这混蛋就很少有正常的时候,「啊,啊——」 已是十分敏感柔嫩的甬道被肉棒摩擦著,随著秦正的每次进出,优美的花褶大大撑开,毫无防御力的穴儿仅有的反抗便是可怜的攀附和缩紧…… 听到鸡鸣声时,唯一已累得睁不开眼。全身像马蹄子踩过一样,虽然痛但唯一知道自己没有伤着,秦老爷就是有这种本事。是啊,那个秦正回来了。 「伤着你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96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见他落泪,秦正赶紧将他翻过身查看。 唯一摇着头,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抱抱我。」这个千年的冤家,终于回到他身边了。 「唯一……」温情并未在秦老爷的脸上停留多久,半晌之后恐怖的笑声响起,「既然要抱,便要抱个彻底才是。」 「诶……」可怜的五主子尚未回过神,那折磨了他整夜的孽根又钻了进来。怎么会,怎么会,除非,「你……你吃了那些个受宠若精丸的鬼东西?!」 秦正握住他的腰肢便是打桩一般的撞击,「乖『一一』,你便是我的受宠丸。」 唯一哭,他可真是受宠若惊啊。这死家伙到底胡乱吃了什么玩意儿! 爱君如昔—完结肉篇(3) 太阳落山之后麒儿还在翻看一本黄折子,长大数十页的东西看得他越发火大,「赵唯一懒到哪里去了?」本该是唯一去操办的事落到他头上,大主子自然不畅快。 翠墨连忙递去热茶,「今儿一日都没见着五主子,却也没见着他出过门。怪了,五主子即便在房里作丹青,午时也会出来透透气儿的。」 「不看了。」麒儿摔了折子,开始解衣,「铺床。」睡觉! 翠墨知道主子累了一整日便会早早睡去,早已铺好床,准备好了沐浴之物。睡不好的大主子那可就麻烦了,她可不想明早受到大主子的起床气。 把自己整个沉入浴桶中,麒儿总算消了些火气。该死的老五害他眼睛都快瞎了,明儿见了他非教训一顿不可。 「谁!」 好快,闪电般的身影在眼前攒动,快到麒儿不认为那是个人。偌大的房中,黑影在窗外照进的月光中时现时隐,麒儿有些后悔方才熄了所有烛光。如若不是人那就是……尽力保持冷静的大主子慢慢将脑袋没入水底,是眼花了,是眼花……「啊……」 尽管只是一声微弱的呼声,秦正还是忍不住大笑,原来他家的大主子这么怕黑。 麒儿看了看架住自己的双手,接着低头看着脱离水中的双腿,然后又望向那张忍得十分辛苦的脸,最后举起手,啪! 叫你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这里装鬼! 秦正将打歪的脸皮拉回来,权当是饭前开胃菜,「扰着大主子就寝了?」 麒儿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又打了他,转开脸道,「你也去歇着。」 「嘿嘿……」 作何笑得这么…… 「你竟敢骗我!」愤怒的大主子想要狠狠扇这个骗子一顿耳光,只可惜被束缚的双手正高高掉在床顶。他很想一脚踹死这个无耻之徒,无奈双腿被迫缠住那骗子的腰身,更何况还有一根凶器钉在他体内,「混账骗……啊……放开我,快给我放……」 查看绸带没有勒伤他之后,秦正便握住他的腰上下挺动起来。 「姓秦的,我再警告你一次,你……你再不放开我,我明儿要你好看!」难得大主子在砧板上还有如此气魄。 「看来老爷我还得加把力。」 「混……啊——」 坚硬如石的巨物在脆弱的小穴中横冲直撞,瞬间便让还在嘴硬的大主子泄了气势。秦正岂会不懂自己的大夫人,平日里又冷又凶,一到床上便只是张牙舞爪的小猫。很快,就连这爪牙也要给拔了。 「我不要这样……滚开……滚……」 秦正自然知道他的麒儿最讨厌这般姿势,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最喜爱这样疼爱大主子,「大主子,那你说说,难道真愿自个儿好眠,也不愿老爷我与你来一场鱼水之欢?」 「欢你个头!」 还不妥协?秦正提起他的腰再狠狠拉下,也不管他如何叫骂只管向上顶撞。叫秦正如何不恼,多年的夫妻,在床笫之间他百般讨好千般呵护。让这个他养大的孩儿从一个不知事的稚子享受到何为真正的欢爱,到头来居然换来一句『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好可恶的家伙,他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不……」麒儿紧抓着吊带,咬着牙不断摇着头。他不要这样,那插入身体的东西像蛇一样一再深入,他恐惧这种感觉,像是要咬住他的五脏六腑,他恨极了这种不能自控的感觉,「秦正……别这么对我……疼……」 秦正稍微放缓了动作,倾身吻住那微启的唇,「麒儿,可知你为何这么美?」 麒儿气得一口咬住他的嘴,这混账要不要在这会儿吟诗作对? 这一口咬得真狠,秦正舔掉唇上的血珠,用舌尖送了些味道到他嘴里,「因为是用来给我采撷的。」 「闭嘴!」麒儿转开脸不愿看他。无耻之徒总爱说这些难为情的话。 「小麒儿,吻我好吗?」 打死你就好,麒儿想这么说,可是望着这一张脸上的期盼,他竟忘了自己的怒气,慢慢将唇贴了上去,「你能不能别这么疯疯癫癫,想要什么不能与我说吗?」 秦正笑,「与你说你就给么,那你说我此刻想要什么?」 麒儿注视着他,半晌之后主动抬起了臀,「我知道……」从第一次给了他这副身子,到如今还是被迫多于主动。其实不是不愿给他,只怕一次给完了,日后便再无可给。当然,如若对这个得寸进尺的混蛋不有所保留,没准儿早就转世投胎去了。 仅是这一个动作就够了,足够秦正欣喜若狂。既然得到允许,他可瞧不起大主子那生涩拘束的姿态,想要好好饱餐一顿,自食其力最可靠。 「慢点,慢……你疯了不成!」相比身体承受的狂风暴雨,麒儿更担心身下即将被他们震榻的床。 「麒儿,小麒儿……」秦正一边急切地吻着他的脸庞,一边狂乱无章的律动,兴奋之际更是将整个人抱了起来。 麒儿脑袋大力撞在床顶上疼得眼冒金星,「疯子……啊……」疯子将他半抱起来,让那根凶器有更多施展的空间,「骗子……哈……」骗子,卑鄙的骗子,这还叫『不举』,快要弄死他了! 重新点起的红烛燃尽时,秦老爷终于停下他的掠夺。麒儿扑倒在凌乱不堪的榻上气若游丝,「老爷别再……唔……」 秦正心疼地拨开他汗湿的发,俯身一边亲吻着他颤动的背脊安抚,一边以手指引出留在他体内的东西。饱食过的穴口轻轻一拨,填满里面的爱液便潺潺而出。 「混账……」麒儿受不了这份羞辱,拉过绣枕遮住自己的脸。 秦正拉掉枕头,躺身下去与他脸对着脸,「混账便不爱了么?麒儿不疼我了么?」 「我……」麒儿张了张嘴,眼睛一眨便滚出一行清泪。伸出手搂住他的脑袋,收紧双臂,恨不得将这脑袋嵌入胸口。你这疯子,要爱你到何种地步你才会满足,命都给了你,还要什么…… 秦正摇头,不够,不够的啊。 爱君如昔—完结肉篇(4) 两日后的下午,那本黄折子到了云飞手中。 「这是老五的事儿,大主子也不管了?」云飞头疼地看着那东西。 「大主子这两日都不见踪影。」香兰回道。 「二主子呢?」云飞又问。 香兰抖了抖嘴角道,「二主子似乎也……无能为力。」 昨晚的动静谁都听到了,只有睡得死沉的三主子还蒙在鼓里。香兰犹豫不决,要不要告知三主子让他当心点儿。照这看来,今晚就得…… 「二主子无能为力?」云飞这下更不想看其中的内容了,连展群傲都难办的事他可不想插手。 「三主子。」 「嗯?」 「没……」香兰好气自己的懦弱,可是据墨香说老爷真是可怕啊。 云飞没在意丫鬟的怪异,只是抬头盯着天边的晚霞,「今日的风吹得古怪。」 香兰无奈极了,不怪,哪里怪,鬼门关打开时便是这样的。三主子,愿菩萨保佑你…… 今夜,皓月当空,正是狼啸之际。 呜嗷—— 果然是狼啊! 那快如疾风的黑影一跃而起,瞬间遮挡住了头顶的月光。云飞抓紧被撕得知剩半边的外袍,脚下用足十分的功力往前奔逃。不能被抓住,不能…… 「啊!」任凭是能御风驾云的三主子,遇到可怕的野狼也难逃出生天,「别再撕了,你别再撕了!」 「嗷——」 云飞掠过瓦檐,刚要补气飞向对面的八角亭,只听一声破裂声,背后的布料又被撕去了一片。 黑夜里,一双人影就这般你追我赶,时而如并行的双燕冲向黑暗深处,瞬间又掠风来。时而如撞击的电球,嘭声过后震得瓦片树叶簌簌而落。 「别再闹了!」自视甚高的轻功在这人眼里不堪一击,尽管早就拜服,云飞仍然痛恨自己的无能,「啊……」 最后一招之后,三主子毫无意外地被野狼按在了琉璃瓦被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秦老爷!」 「干什么?」秦正惊诧地看着三夫人。是他表达的不够明显,还是他的云飞便傻子了,「我要抱你啊。」这不是很明显么? 云飞抓住胸前的破布,使劲掐了掐光溜的大腿,「老爷你……你说笑吧?」能感觉到痛便不是梦,那定是说笑了。 「那就当我说笑喽。」说着秦正便动手解开腰带。 「你,你……」云飞看着那飞出去的外衣,又再看那全身光溜溜的人,他里面竟是什么也没穿,下流!不,这会儿可不是道德谴责的时候,重点是,他根本没有不行,那血脉贲张的、巍峨雄伟的……都快举上天了,还能说是不举? 秦正低头瞥了眼自己的骄傲,很满意三夫人对它的『赞叹』,「飞儿,为夫的『不行』真的不打紧么?」 云飞不听地摇头,「我没那么说,打紧的,打紧的……」懦弱就懦弱,可耻就可耻,精打细算的三主子当然知道何为保命要紧。 「那我们就来试试到底打紧不打紧。」 「你疯了!」他竟然要在这里! 秦正撇嘴,能不能有新鲜的一句,他本来就很疯啊,「飞儿,你真的想飞走么? 恋耽美 分卷阅读97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说着便如猛虎一般扑上去,粗暴地提起那双修长的腿挤身其间。 云飞手攀着身后的瓦脊,努力扯出哭一般的笑脸,「老爷,我们还是回……房再行……再行此事如何?」住手啊! 「不如何。」秦正笑开脸,一手开拓着那紧致的密地,一手挽过三夫人黑油的发尾亲了亲,「这里风景独好。」 「啊……」 进入其中时,秦正埋在这副温暖的胸膛上近似呜咽地说,「云飞,记得要飞走时带上我……」 云飞仰望着夜空的星子,身体不由自主地随他起伏着。当真是欲哭无泪,被他这般牢牢地钉住,他想独个儿飞也不能啊。 秦府本是没有佛堂,这里的八位主人本就是受罗刹祭拜的佛爷,要这东西作何。 不过这一日,金佛有了,香炉有了,木鱼也有了…… 「七主子你这是……」若不是事态紧急,如月真要笑死了。尽管七主子你此刻敲着木鱼,临时抱佛脚也是不管用的。 阿杰手里拽着的也是那本黄折子。他娘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他压根不知,只知只要这东西到了谁的手中,第二日连尸骨也见不着。 无辜的黄折子,竟变成了催命符。 来了!感觉到那股气息靠近,如月双眼一睁,杀气涌起,下一刻却是,「如月去给您熬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是很爱慕七主子啦,可是爱慕不能当命使。七主子你继续求神拜佛吧…… 「唔唔……」泫然欲泣的呻吟充斥在紧闭的房中,激烈的肉体拍打声羞得连佛爷也闭上了眼。 「杰儿不乖,老是吵着回娘家,旁人会以为是为夫的待你不好呢。」 「大哥……」咬紧的唇溢出了丝丝银线,像是在诱惑人来采摘着这份甘甜。 秦正当然不能辜负,立刻落下密不透风的吻,直到身下的人快要昏死过去才放开,「阿杰,爱大哥吗?」 双腿被完全折压在了胸前,强韧的腰身也快要折断一般。全然承受着他下冲的抽插,倘若只是痛楚也好,可那无法抵抗的欢悦却是这般实在。阿杰只是抽泣,无力再去回应这份情话,「大哥……啊……」 「只爱大哥这身武艺么?爱不爱我这样,或是这样……」 「啊哈——」 就着交合的样儿,秦正竟将身下的人挺身抱起,七夫人的双腿搭在他肩上,他就这么以跪立的姿势肆意进去,「告诉我,你对我的爱究竟是哪一种?」 秦正并不担心伤到七夫人,他强健的阿杰自然承受得住他的各种花样。 「我……」阿杰哪会那些缠绵的情话,那懂情爱还分哪一种,「我……我只要……老爷……」 「笨蛋杰儿。」笨得岂是阿杰,秦正知道笨得是他自个儿。天下英豪不止那魏无双一个,他的杰儿岂是见人便爱,更别说能对杰儿这般还能活着的人。 我还活得好好的,秦老爷嘿嘿地笑着。 爱君如昔—完结肉篇(5) 这日,被派去京城的素心丫头回来便觉得府上冷情不少。 「怎不见一个主子?老爷也不在,难道又逃家了?」八成是了,老爷跑了,七位主子去追了,府上这就空了。 「嗯……」心如捧着正要给六主子送去的补身汤,不知该如何回答。 香兰和如月你看我,我看你,随后继续蹲下身照看炉上的炖品。 兰素进来端了一盅参汤便要走人,墨香连忙追上去,「四丫头,那是我的!」 「你家主子还好吧,我家那位就快没气儿了。」霸道的兰素丫头怎么也不放手。 好脾气的墨香也恼了,「什么叫还好,二主子这会儿还站不稳当。」 「素心丫头,你还不去看看五主子,再不去赶明儿陪葬少不了你的份儿。」众人见这蠢丫头一脸懵懂,好心地提醒着。 素心顿感大事不妙,「翠墨姐,这是怎么了?」 翠墨咽了咽喉头,低头挑拣所需的药材,「主子们身子不……不舒坦。」 「不舒坦?何时的事?」素心稍微放了心,只是不舒坦,还没到陪葬的时候。只是怪了,她一月前被五主子差去京城送贺礼时,不舒坦的是老爷。莫非主子们被染着了? 「看她那蠢样,你们还不与她说道明白。」兰素也有好心的时候。 其余的人也觉得应该说清楚,毕竟是主子们生死攸关之事。 「半……半月?!」半月没下榻?!听完之后的素心捂住胸口,白眼一翻厥了过去。她果然该陪葬了。 小饼子那厮死哪儿去了?当然是在陪葬之前溜回了他的南凉老窝。当初是被主子们骗来给老爷奔丧的,可别搞得别人的丧没奔成,倒换成他的昙来奔他的丧。 「心如,哪些东西哪儿去了?」 聚在药庐给主子们炖汤熬药的丫头一听到这声音,齐齐绷紧了皮子。 「老爷,您说的是?」 秦老爷摸着鼻子转开脸,「就是我带回来的那些瓶瓶罐罐。」药圣来信说那些玩意儿是在一名邪医手中缴获,还来不及销毁便被他取走了。说那些东西万万不能服用,否则…… 「不是全被老爷吃了。」心如愤愤地说,边上的香兰赶紧拉住她,别找死啊。 「我吃了?」秦正奇怪地看着一干丫头,决定不给她们一般见识。本老爷还需要吃那些玩意儿么,吃点山楂丸便好了嘛。 没错,小饼子那日所见的只是老爷吃下去不是什么『十日不下榻』,只是山楂丸,用来消食开胃的。 可真是很开胃啊。想起那七个晚上,秦正舔着嘴一副甜滋滋的样子。 「我觉得……」秦正走出几步又回过头。 六个丫头已满脸惊慌地缩成一团,身为大姐翠墨还不忘把素心的『尸体』抓到怀里。好姐妹要死一起死。 「你们最近对老爷很尊重啊。」秦正感动不已,这些平日里比小姐还气派的丫头总算知道老爷是用来尊重的。 丫头们齐齐欠身,老爷万岁万万岁! 那些『十日不下榻』到底去哪儿了?秦正百思不得其解。 南凉,镇北王府中。 同样,丫头下人们也觉得近来府上十分冷情。 「好些日子没见着王爷和齐君了。」扫地的丫头说道。 丫头口中的王爷自然是镇北王海昙,齐君则是南凉对身为正妻的男子之称谓,取自『与君同齐』之意。也就是他们的王妃,齐君萧冰挚。只不过这都是些虚名,至于到了房中,谁是爷,谁是妃,那怕是要调换过来。当然,人家闺房之事旁人是不会乱嚼舌根的。 「怕有十日了吧。」厨房走出的厨娘肯定地说,王爷已有十日没亲自交代齐君的吃食了。 「莫非是齐君又被中原那帮子人抓走了?」 所有人惊恐地看着说话的人,「别吓死人好不好!」 要知道齐君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齐君不在的时候,本就冷漠的王爷立时化身成修罗鬼。稍有不慎,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呜呼断命。 当初的王府不带一丝人味儿,自打有了齐君这里简直变成了仙境。亲和又爱玩闹的齐君带来了他们从未体会过的欢乐,只要有他在,无论王爷有多大的火气都会很快平息,齐君就是上天赐予的神使,齐君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齐君就是……总之,齐君万岁万万岁。 「还说,快去禀报总管找人啊!」 心系主子的下人们恐怕多虑了,他们的王爷和齐君哪儿都没去,这十日一直都在房中,一直都待在榻上…… 又一次醒来的萧冰挚坐起身看着自己腿间终于软下的玩意儿,重重地呼了口气。十日不下榻,果真不是浪得虚名,「昙,你还好……昙你别死了啊!人家不要做寡夫啊——!」 悲痛欲绝的萧齐君抱住自家奄奄一息的王爷,心里将千里之外的人痛骂了一万遍。骗子老爷,你说死不了人的啊! 从前死不了,不过今日就难说了。 「麒儿,群傲,你们睡……睡醒了?」秦正一双胳膊托着七盅补品,不过看来夫人们都这么精神似乎用不着了。 「醒了,还练了会儿剑。」麒儿转动着手中的剑朝云飞点了点头,「果然是把好剑,承让了。」 云飞摆手道,「你想要便给你,我还嫌它不够锋利。」他手里这把新铸的才是把斩杀兽类的好东西。 仕晨吹了吹三姐特地送来的家传宝剑,居然没和云飞在『谁的剑更好』的问题上争个高下。只是皱眉看着身边的小林,「小老六,别太勉强,反正也指望不上你。」 头一次拿剑的小林双手握住沉重剑柄,一脸坚定。这一次他一定要帮上忙。 唯一丢了玉扇,琢磨着手里的剑,「应该在这儿穿个宝石穗子。」想了想又道,「算了,反正等会儿都会弄脏。」 阿杰的手在腰间一击,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剑冲上半空。群傲跃身抓住剑,将自己的佩剑送给了对方,「你的这把太轻了,等会儿力道不够。」 阿杰点点头,「嗯,你出手比我快,用我的刚好。」 秦正一头雾水的看着七位夫人半晌,想起手里还有炖品,连忙上去献宝,「你们刚恢复元气,别累着,要比试剑法等养妥了身子再来。看看你们个个面无血色,真不知道爱惜自己……」唯有不要脸到了极致才算秦老爷。 「试试吧。」 「试……」秦正终于感觉到了危险,「麒儿,试什么……」 群傲暖声道,「我们近日来习练的一个阵法。」 「什么?」 七人齐齐一笑,「七仙杀狼阵!」 七把剑,七个仙,一起围上了还端着七盅汤的秦老爷。本是一头贪婪的禽兽,却要学得菩萨的自怨自艾,好笑不好笑。你若还不满足,许你七生七世敢要么,你敢接招,我便奉陪到底! 「啊啊啊——」杀狼阵中的人叫得好不欢快。呜,说好的恩爱……呢? 果然,对秦大老爷来说,这才叫爱啊。 一直绵延到天荒地老的爱,秦正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98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便好好受着吧。 【全文完】 《三妻四妾外传4——老爷练功记》作者:焰雪雪 内容简介 话说故事发生在秦正身负重伤内力大损的那一回。哪一回?嗯……且不说秦府外敌,只说秦老爷那么欠抽,七个夫人时不时抽他一回也属平常,谁记得是哪一回,随便吧。 总之,大主子下令,要让老爷三个月内恢复功力。 其实吧,秦正大多时候对于自己的内力是一成还是十成并不执着。因为他的内力是一成还是十成,决定着施加在他身上的拳脚是一成还是十成。 大主子说了,如果六位主子没有尽职尽责,那么惩罚便是…… 1)关于七位主子履职不到位的惩罚 话说故事发生在秦正身负重伤内力大损的那一回。哪一回?嗯……且不说秦府外敌,只说秦老爷那么欠抽,七个夫人时不时抽他一回也属平常,谁记得是哪一回,随便吧。 总之,大主子下令,要让老爷三个月内恢复功力。 其实吧,秦正大多时候对于自己的内力是一成还是十成并不执着。因为他的内力是一成还是十成,决定着施加在他身上的拳脚是一成还是十成。 大主子说了,如果六位主子没有尽职尽责,那么惩罚便是…… “不让我去论剑大会?”群傲不由得提高了声。 什么论剑争斗群傲本不愿搅合其中,但此次不同。秦府已事先得到风声,此次论剑怕是有些不太平,他不亲自去一趟,只怕近来刚平静的武林又得搅出乱子。 接收到二夫人‘和蔼’的目光,斜身摊在座上的秦老爷立刻绷紧了皮子。这下糟了,那劳什子大会真要有了祸事,群傲还不怪在他身上。 虽说二主子以惩恶扬善为己任,但何须舍近求远。只要管好家中的这位爷,对于整个武林和江湖来说就已是最大的善举。 “罚银十万?!”云飞差点滑下了座椅。不是一千不是一万,是十万!“大主子你以为我这十万两是天上砸下来的?”这些人知不知道如今做买卖有多艰难! 唯一扇着金扇,在扇后小声撇嘴道,“这也算惩罚?老爷也就够买一对鸟。”几乎不太花银子的小侯爷对钱银自然没有认知,认为大主子是在偏袒白云飞。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云飞眼里的火更是恨不得把秦正当场熔了。 秦正赶紧朝五夫人摆手,这个小笨蛋不害死他就不甘心么,“唯一,别说了……”以手支着额头遮住三夫人炙热的视线。 说起来三主子从前也时常仗义疏财,绝非对钱财斤斤计较之人,而如今还哪有多余的银子施舍给别人,这个败家的爷再多买些大葵花小鹦哥,他就得去乞讨了! “一年不许喝酒?”仕晨先是一愣,继而火冒三丈,“大主子你此话何意!你的意思是,我平日里就是个酒囊饭袋不成!” 一年不许喝酒对四主子来说是很煎熬,但更让他窝火的是竟把这当做对他的惩罚,相比白云飞的十万两来说简直太侮辱他了! 云飞哼道,“反正没见你赚回来一文钱。” 仕晨反唇相讥,“好过你浑身铜臭味。我看过不了多久,你便能贴那大门上了。” 云飞不解,“什么意思?” 仕晨哼笑,“貔貅辟邪,成精的更有神力。” 云飞并不动怒,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若要和狐狸精相比,貔貅精便貔貅精吧。” 仕晨站起身来,昂起秀美的下颌,“出去谈吧,着实好久没练练了。兰素,把我的剑取来。”凤目沉下,“越王剑。” “兰素丫头别去!”秦正哪里还敢看热闹,立刻跳到两人中间阻挡战火的蔓延,“仕晨,云飞,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好好说,好好说啊。” 云飞重新坐下去,甩开发尾说道,“那你说,对秦府你有何建树?” 仕晨哈了一声,“我有何建树?你真当我是老五,成日游手好闲……” 唯一连忙敲桌子,指着自己的鼻尖叫道,“我游手好闲?我屋里那一堆画……”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射来,五主子连忙收住,朝着秦老爷干笑,“我游手好闲,我就是游手好闲。” 仕晨本想说出一通反驳回去。他每日做的事可多了,有这个这个那个那个。可话到嘴边,细想一下竟全是些琐碎事,一时也说不清。 于是,指着秦正道,“老爷你告诉他,我都做了些什么。” “啊?”被点到名的秦正愣住了,很快眼珠一转跌回座上呻吟起来,“我我……我近日头疼得厉害,嘶……仕晨定是做了许多的,可我这记性,哎呀,好疼好疼……”他要不说那是得罪四夫人,他要说出一堆来那是得罪三夫人,此时不头疼等待何时。 见大主子冷着一张脸不出声,群傲含笑道,“没让记住从前的,老爷你就说说这几日的事。”说来说去都是秦老爷这个惹祸子招来的事,岂能让他置身事外,总要让三主子和四主子中的一个教训他一番才过得去是吧。二主子总是适时地站出来,统管全局。 见躲不过去,秦正只得硬着头皮说,“仕晨他五日前殴了我一顿……”抬眼一见四夫人眼里的冷光,马上改口,“我是说管教我!是管教,管教。”吞了口唾沫又说,“随后每日都陪我喝了顿酒……”其实是四夫人自己想喝酒仙楼的新酿,这才拉着他作陪。想起四夫人醉酒的疯样,秦正当即摇头,这便被殴了那一顿。 “就这些?”云飞问道。 “嗯……嗯……”秦正左顾右盼,脸面飞红。四夫人醉酒之后,那他当然就把软成一滩泥的四夫人狠狠压在榻上玩泥巴!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嘿、嘿、嘿。四主子当那一头的包,老爷我是白挨的么? 云飞翻了个白眼, “司徒仕晨,还说你不是酒囊饭袋?” 仕晨翘起腿,托腮一笑,“没听老爷说吗,我对秦府最大的功劳就是……”挑衅一般,“管,教,他。”后面三个字说的极其有、味、道。 云飞可不是面子薄的人,压低声音笑道,“似乎从大主子到老七,都有这份功劳吧?” “都有,都有。”秦正不断点着头,尽管羞人但他敢不出声向七位都有‘功劳’的人表态,就甭想见到明日的太阳。 “说够了没有?”麒儿手指一曲,掌下的茶几便断了条腿。目光转向小侯爷,想说什么,出口却是一声叹气。 群傲也跟着叹出一口气。 唯一可不干了,立马跳起来,“你们唉声叹气是何意思!你们是觉得我无能,没法帮老爷是吗?是,我是没你们深厚的功力,但我这儿有东西。”说着便指着自己的脑袋,“我有脑子,哼!” 云飞和仕晨很有默契地转开脸撇了下嘴,赵小侯爷的确很有脑子,人家统帅三军呢。 麒儿也不好太扫了小侯爷的面子,只得说,“那你就……” “我知道!”唯一将腿一拍,摇着扇子说,“不就是想收了我的纸墨嘛,我认罚!”反正前些日子借了司徒三小姐入画也够本了,暂时歇几日也好。 麒儿摇摇头,看向云飞。 云飞道,“不是要你封笔,而是罚你……”说着视线转向五主子身旁的丫头,笑,“把素心入画,只能是她,一百幅一百个模样,重样一幅再罚两幅。” 画素心这个笨丫头已经让唯一苦不堪言,还要一百幅不带重样,不如要了他的小命!五主子没命之前,自然要拉着笨丫头进陵寝陪葬, 五主子和他的素心丫头一起嚎哭出来,秦府的三主子果然是奸商啊! 接下来,本该轮到的这一个,大伙一起看了他一眼。 小林是害怕受罚的,可见轮到自个儿竟是有些期盼。 沉默半晌后,大主子连气也不叹,直接跳过,“老七……” 小林眼泪瞬间就决了堤,“呜……呜……” 听到哭声,秦正吓得赶紧冲上去,“怎么了怎么了?” 小林捉住老爷的袖子,哭得好不可怜,颤抖的小嘴儿动起来说,【为何没有我……】他连挨罚的份儿都没有,呜呜…… 看清他想说的话,秦正哭笑不得,“小傻瓜,哪有挨罚还争着抢的?” 【呜……呜……我也是老爷的……老爷的……呜呜……】秦六主子的自尊重重地伤了。 唯一劝道,“小老六你就会一点轻功,如何帮老爷练功?” 麒儿揉揉额头,只能把难题又丢给云飞。 “要不,罚三两银子?”云飞道。 见小林哭得更加厉害,唯一跳出来为小林伸张正义,“你怎这般狠心!” 仕晨也点头,“白云飞,你对小老六也这么狠?” 云飞这回没反击,而是略带愧疚地说,“那就……三文?” 【呜哇……】小林索性哭翻在秦正的怀中。 最后是坐得最远的那一个,从方才起他就在他坐上呼呼大睡,全然不管满堂的唇枪舌战刀光剑影。 “南、宫、门、主。” 阿杰一睁眼,就见大主子蒙着一寸霜的脸。 “三年不许回南宫门。”麒儿指的是未尽职后的惩罚。 “什么?!”瞌睡一下飞到了天边,阿杰赶紧擦干净嘴边的湿,“我就睡了个觉!我就睡了一会儿!” 说什么笑话,三年不回去,是要让南宫门绝迹江湖么? 见大主子丝毫不像说笑的样子,阿杰意识到事情可能很严重,只得服软,“我以后不睡还不成么?” 七主子一面克制愤怒,一面百思不解,秦府何时连觉都不让睡了,怎么他一觉醒来就莫名其表不让回去了? 秦正对此拍手叫好,“对,就是不让他回去!”这野了脚的南宫门主,三天两头回娘家,老爷我早就忍受够了,麒儿定要替老爷讨回公道! 眼见红了眼的阿杰就快要发飙,群傲忙说道,“我们都要受罚,大主子呢?” 麒儿淡淡一笑,“你们当真要我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99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看着他练功?” “身为大主子,你当然义不容……”仕晨话未说完就住了口。 群傲六人静静地看着秦大主子。 秦老爷则搂着六夫人瑟瑟发抖。 “我看,还是不要了吧。” 唯一扁着嘴说,“爹爹身子骨越发不好,日后我只有老爷……” “没了败家子,银子会发霉的。”云飞摇摇头,低声道,“没了他,还要什么银子。” “我都成了酒囊饭袋,他要没了我也养不活自个儿。”仕晨自嘲道。 小林抱紧老爷,拍着他的背说,【老爷好可怜……呜呜……】 群傲叹声说,“让麒儿背上这骂名……总归不好。” 就秦老爷练功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大主子如果在旁看着,一刻钟能拧断他十回脖子。 刚睡醒的阿杰听了半天,还是一脸懵懂,“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唯一没好气地说,“在说你要守寡了。” 阿杰啪地拍桌叫道,“那不成!做他的妻妾已经很丢脸了,再要守了寡还不知被天下人如何耻笑!” 秦正气得快要吐血,“丢脸?耻笑?我我……”放下小林,三两步冲到他跟前,“麒儿,就他!就让阿杰助我练功!”老爷我就算被大主子打断腿,也决计让七主子你三年回不了南宫门!要死一起死! 仕晨笑眯眯地说,“老五,我发觉你越来越有脑子了。” 云飞点着头,“聪明绝顶。” 群傲也难得语出赞赏,“嗯,激将法用得恰到好处。” “你们在夸我?”虽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夸赞的事,唯一还是骄傲地甩开扇子,“我就说嘛,本小侯爷智慧无双。” “那就这么定了。”大主子一锤定音。 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阿杰依然不明所以,“喂,你们……你们给我说清楚,凭什么不让我回去!喂!说清楚啊!展大哥你快给我说说,别走啊!” 群傲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对不住了阿杰,论剑大会我势必要去的。 云飞回头给了可怜的七主子一眼同情,烫手山芋好不容易丢出去了,谁会和你说清楚。 仕晨瞥了眼走在身边的唯一,心想怎么南宫门主比赵老五还没脑子,就他这脑子南宫门索性卖给别人不是更有前途。 唯一不知自己正受到四主子的鄙视,只在心中念着阿弥陀佛。想着回去还是把素心送去给爹爹殉葬吧,未雨绸缪总是好的,省得日后真被罚了那多惨啊。 至于小林,正在和同样伤心的老爷一同抱在一块儿抽泣呢。 “小林儿,老爷我好痛心啊,我们今儿早些歇息。”为何要早些歇息?自然是为了和六夫人在榻上玩泥巴,嘿、嘿、嘿。 【嗯嗯……老爷,我们走。】小林摸着眼泪,气恼地看了眼不给他‘挨罚’的六人,被秦老爷一把抱起走出门去。 云飞和仕晨一起摇头,以后六主子的药可不能再吃了。怎么觉着谁和秦老爷呆久了,脑子都不太灵光似的。 “萧大哥,是如月姐姐!七主子来接应咱们了!” “七主子?!”小饼子回头一看,那乘风而来矫若惊龙的身姿,可不正是他们七主子! 长剑掷地,入石三分。一见此景,攻上来的数十人惊骇不已,迅速退后。且看那剑身,钉在磐石中有如针扎豆腐般,试问武林中又有几人能做到。 “阁下是?”为首的人拱手恭敬问道。 阿杰并不搭话,缓步上前。只见手掌在那石上一击,巨大的岩石立时裂成碎石铺满了地。 “碎心掌?!”数十人皆拱手而拜,“原来是南宫门主,多有得罪。” 方才对他喊打喊杀,如今一看到七主子皆是肃然而敬。小饼子差点要哭了,他一早便自曝家门,乃秦老爷手下之人。人家回他,呸,不认识。而对南宫门主,立马就是‘多有得罪’。老爷啊,跟着你太丢脸了! “好说。”阿杰扫了眼这一帮子,对着眼前的厮顿时冷了眉梢,“事情还未解决?” 小饼子连忙躲到如月背后,“没……”呜呜,在秦府之外的七主子好可怕。 南宫门主的话是对自家的小厮,却让跟前的数十人也跟着缩了一缩,谁都知道南宫门主性子暴。当然,门主也是讲理之人,只不过一言不合便先赏你两记碎心掌,等你吐血三斗后再来告诫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秦七主子整日秦府、南宫门两头跑,恨不得一日切成两日用,余下的时日还得去伺候秦老爷,哪有功夫和这些人废话。要敢不好好听他的话,先打得半残就省心多了。 “你们,白鹿山庄的?”南宫门主问道。 “在下陆三银,正是白鹿山庄庄主……” 南宫门主手一挥,“管你三银还是四两,赶紧,三言两语的,说清楚是哪一回事。” 陆三银扫了眼四周,拱手道,“不如另找个说话的地儿,岂敢让南宫门主这山野之中饮风,舍下有一别苑就在前面……” 阿杰衣摆翻起,就地而坐,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大主子只给了他三日,三日一过他须得回府去看着秦老爷练功,哪有空去那鬼的别苑。 “这……”陆三银窒了一窒,早就听说南宫门主过于嗯……不拘小节,而今看来是的。 见陆庄主石子卡了喉咙的表情,小饼子和如月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派英朗倜傥的秦七主子,任谁见了他不道一句这才是真真的武林大家公子,却经不住那一张口的爆粗。 “当日是卧龙谷的少主楚御九派人前来向我白鹿山庄求援……”要他三言两语,可陆三银却是滔滔不绝的一大通。 见七主子额头的青筋开始跳动,如月连忙把水囊送上,“七主子,解解渴。”她在里面加了六主子调配的薄荷膏,说是能够静心去躁。 “七主子,累了吧。”小饼子哪甘落后,学着平日伺候老爷的架势,拉起袖子上前给七主子按捏推拿。谁知手刚搭上阿杰的肩,眼前一晃整个人已飞出老远,在地上扑了狗吃屎。 如月笑得弯下了腰,娇嗔道,“活该,给老爷拍马屁的那一套少用在七主子身上。” 除了老爷,七主子最烦别人近他的身,就连她这个贴身丫头伺候更衣时稍后不慎也会招来七主子的冷脸。是何原因,谁要不怕死,尽可去问老爷。 偏偏就是有不怕死的人。 早在南宫门主现身的那一瞬,陆家二小姐便为这位器宇不凡的翩翩郎君失了魂。见南宫门主仰头饮水的豪气之姿,更是迷恋得不知所以,情动至极,忍不住上千送出自己的绢帕。 阿杰正要擦嘴,伸手一抓,拿到嘴边闻着竟然是香的,一脸嫌恶,随手一扔,改用袖口擦了两下,继续耐着性子听陆三银的怨声载道。 陆二小姐原本红粉菲菲的脸,顿时煞白,含着一汪泪水回到了父亲身后。 只顾着笑话小饼子的如月察觉自己的失职,赶紧上前伺候。换作小饼子在地上笑得打滚,那二小姐莫不是忘了眼前的人是谁,那可是秦府的七主子。 陆二小姐岂会不知。‘谁家翩翩少年郎,修行未满恋魏王’,江湖中谁没听过这两句。 魏王既说的是那蓄养龙阳君的魏安釐王,又道的是那曾为魏王世子的人,而今的秦府主人。而少年郎正是当年游历江湖,碾碎一路女儿痴心的展盟主与南宫门主之子,而今的秦府二主子、七主子。纵使知晓,又如何能按下这怦然芳心。 如月看了眼丢在地上的绢帕,叹声摇头,七主子厌恶脂粉香得紧,岂会用女子之物。又瞟了眼二小姐清丽不凡的花容,有武林小姝之称的陆家二小姐,在七主子眼中恐怕还不及一截袖管来得实用。 “这么说来,是你白鹿山庄多管闲事以至引火烧身?”阿杰站起身来,投给陆庄主一个轻蔑的冷眼,“楚御九是何人,他卧龙谷之事又岂是你区区白鹿庄能干管的?而今人家一团和气,却要拿你陆三银来当替死鬼。我南宫门好意派人前来规劝,你却狗咬吕洞宾,到此刻被楚御九卖了还为他数银子。你这等蠢材,白鹿山庄不毁在你手中倒是奇了。” 小饼子拍手叫好,不愧是七主子!白鹿山庄和卧龙谷个中之事极为复杂,他也是查了近一月才大致分明。大主子派他来是为了给秦老爷打打江湖上名号,没让七主子插手其中,谁想七主子竟能从陆三银七扯八拐的话中理清这来龙去脉。可他呢,不仅没给老爷长脸,反倒引发误会差点被白鹿山庄给灭了。老爷啊,小的给你丢脸了!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七主子怎么说是南宫门,不该是秦府吗? “楚御九之心昭然若揭,就是要吞了你白鹿山庄,你若是明白人自当知道如何权衡。”南宫门主冷漠的脸露出一抹笑意,“南宫门与白鹿山庄是近邻,白庄主若有需要,本门主定当义不容辞。倘若陆庄主你想要远交近攻,我劝你先掂量一下白鹿山庄的分量是否交得起、攻得起。” 小饼子越听越不对劲儿,等到白鹿山庄的人走后,他当即跳起来。 “七主子,你刚刚为何不说是秦府,为何说的是南宫门!”说好了是给老爷刷存在感的,怎么变成南宫门吞并人家庄子的戏码! 阿杰摸着鼻子,望望天,“我忘了,下回记住。” “呜……”小饼子嚎啕大哭。 七主子分明就是故意的!他把一切都准备就绪,七主子却来捡了个大便宜,为了壮大南宫门就虎口夺食……不,是羊口,老爷已经那么可怜,七主子还羊口里夺食!未免太狡猾了!他回去还不被大主子打个半死! “哼。”阿杰才懒得管他,径自闲庭阔步地走出林中。 如月上前拖着那哭得煞有其事的厮,劝道,“你笨啊,七主子都已是秦府的人,南宫门再能称霸武林,还能和秦府撇清干系?” “对哦……”小饼子当即停住嚎叫,“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0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怎么也犯傻了。” 如月丫头和小饼子一起看着前面秦七主子,见他一步一腾的样子,得意地只差要上天。心中都在想,七主子这脑子是好使呢,还是不好使呢?南宫门都成嫁妆了,他还一个劲儿往里塞,还嫌不够便宜老爷么? “手绢?”小饼子爬起身来,发现地上有条绢帕,虽然印着个脚印但还算干净,“正好擦擦脸,真香啊。” 如月想起那女子可怜的神情,跟上去忍不住说道,“七主子,方才陆二小姐是好心,您不该那样伤人……” 阿杰奇怪地看着自己的丫头,“方才?二小姐?刚刚那林中除了你,还有别的女子?” “呵……呵呵……大约没有吧。”小饼子觉得自己憋出内伤了。 如月就知道会这样。要说七主子对绝色女子也目不斜视,此话不对,七主子那眼神儿,除了南宫门和老爷他啥也看不着。 南宫门主又道,“不管男子还是女子,我方才又没和人交手,怎会伤了人?” “呵……呵呵……大约不会吧。”小饼子决定回去要找六主子疗伤。 如月摇摇头,“赶路吧,回府还有要事。” 闻言,阿杰停住了脚步,全无方才的自鸣得意,一张脸霜打了似的。 “秦府发生了何时?”小饼子看出了不对劲。 如月道,“大主子要六位主子看管着老爷练功,说要老爷三月内恢复功力,若不然就要受到惩治,最后这事……” “落在了七主子头上?”小饼子猜测。 如月惊讶,“你怎知道?” 小饼子缩着头笑了又笑,小声嘀咕道,“想也能想到,七主子在外脑子是挺好使,可回到秦府便不好使了,每回连五主子和六主子也干不过……” 常年跟着秦老爷,造就了小饼子这张口无遮拦的嘴。却不想他此刻跟着谁,全然是在找死。 阿杰默默地走到这厮跟前,慢慢伸出手拎住他的领子,而后轻轻往上一送。 “啊——”飞上树梢的小饼子,裤带挂在细枝上,动也不敢动,“如月好姑娘,救救我啊!七主子,我错了,您的脑子好使,好使着哪!” 秦府大门口,老管家赫叔天没亮就等候在此。好不容易等到门外有了动静,远远地就迎了上去,“七主子……哎哟!”人未迎到,倒被一阵风刮到了一边。 望着那黑面神一般的儿郎,赫叔赶紧躲开,“如月姑娘,七主子这是……” 如月忙冲他摇摇头,“别扰主子。” 嘭一声,只见秦府高高的门槛已飞到了前庭的半空中。 赫叔顿时嚎哭起来,“我的鉄梨木啊!我从邕州不远千里运来的啊!一千两银子才做这一块啊!”当老爷的十万两一对鸟,当管家的一千两一块木板也就说得过去了。 听到他叫喊,阿杰返身回来,对着那雕花门扇又是两脚。 我的黄花梨……赫叔这下不敢叫了,再叫下去秦府的这道大门就将保不住。 老管家和下人们畏惧地缩在一旁,七主子这是怎么了?这是从外面回来的呀,天底下除了老爷竟还有谁能把他惹成这样? “小饼子。”赫叔朝躲在最后的人找找手,悄声道,“老爷莫非昨儿偷偷溜出去,在外面和七主子过的夜……唔。” 小饼子一把捂住老管家的嘴,抬头望着前庭那颗参天大树低声道,“您老是想这把骨头挂在上面,等着年关吃腊条?” 老管家只得望着门槛,欲哭无泪。 云飞恰巧经过,看了眼秦七主子的背影,对管家吩咐说,“去换块铁的吧,耐踢。” 赫叔十分不甘愿的样子,三主子怎变得这般小气。 云飞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显然是看不上呗,“金的太软,一脚下去,就和你家老爷一个样了。” 秦老爷什么样?黄金和狗屎捏成的呗。 自从听了小饼子那张贱嘴说出的话,阿杰就这么一路气着回来。他气的不是小饼子说他干不过老五老六,而是小饼子说的是……事实。 为何呢?为何他连一个憨憨傻傻的纨绔公子和一个弱不禁风的小药罐子都敌不过,这一次、上一次、再前一次,被算计的都是他,他可是南宫门主啊! “主子,沐浴之物已准备好……”见花厅中的七主子绷紧脸面似乎在沉思什么,如月只得先退到一边。 “看来我得……”南宫门主十八岁便从继母和叔父手中夺回门主之位,绝非庸人一个。虽说他武功和胸略都稍逊展大侠,但他有一点强过展大侠,那便是他懂得自省短处,懂得取长补短,懂得虚心求教。 “主子,先用过膳再……”一阵风过,厅中哪里还有七主子的身影。如月笑了笑,只要回到秦府,那个让人敬畏的南宫门主又变回风风火火的样子。 于是,阿杰来到了大主子的橘轩。 麒儿回道,“他赤炼门的内家功夫旁人也参合不上,你只需片刻不离地押着他勤练便可。” 押着,怎么押着?秦老爷脚底抹油的功夫,天下无双。即便是在眼皮底下,他也能变戏法似的凭空不见。难不成把他绑了?那可得给太上老君借捆仙索。再说他要耍无赖又该如何?秦老爷那张嘴,自打认识的头一天起南宫门主就没赢过。单单动嘴耍无赖也就罢了,他还动手动脚耍流氓…… 见南宫门主的脸越皱越紧,眼看就要拧出水来,最后大主子叹了口气,“打断他的腿吧。” 接着,是二主子的翠竹轩。 群傲哭笑不得地说,“你啊,别再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莫要把他当成昔日的魏大哥,要把他看作秦老爷。要对他晓以大义,要让他明白武林盟主所担负的责任……”南宫门主不解。大哥说的对,他为何不信?魏大哥、秦老爷不都是同一个人么,有什么分别?晓以大义,什么大义,天下苍生么?天下苍生巴不得秦老爷别祸害他们。况且秦老爷似乎并不想做这个武林盟主啊,展大哥你不知道么? 见南宫门主脸垮得要掉在地上,二主子只得说,“麒儿怎么说?打断他的腿?!嗯……大主子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接着,来到三主子的柳轩。 云飞沉思片刻后道,“做生意讲究的是互利互惠。他要你三年不回南宫门,这对你来说决计谈不拢,你先给他砍去一半再继续和他谈,给他一些利益好处,没准儿又能扣掉一半……” 啊?说好了是三年,为何无端能砍去一半?给一些利益好处,什么利益什么好处?他南宫门又不像你三主子这般富有,没准儿秦老爷的私房钱比他还多呢。究竟要如何互利互惠,白云城主你能说得更仔细些么? 云飞撑着额头问道,“展公子怎么说?嗯……二主子说的是,你的确不能再把他看作你从前的结义大哥。这还有为何!因为……”你大哥不会吃了你,而秦老爷会!”麒儿呢?嗯……大主子这买卖做的。” 再接着,四主子的红叶轩。 仕晨凤目一扬笑道,“欲擒故纵懂么?你得先吊足他的胃口,让他看得着摸不着,摸得着那啥不着。而后,你再想着法子可劲儿地折腾他,乘其疲劳,战而胜之,最后你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这就叫以逸待劳。” 南宫门主觉得,他该回去再翻翻三十六计。 四主子一面摇头一面问,“前面那三个怎么说?打断他的腿?嗯……打断了也好,你也就适合关门捉贼。” 再接着,五主子的侍画轩。 唯一激动地跳起来叫道,“想不到南宫门主你竟然来向我讨教!你也觉得本小侯很有脑子对吧?这有何难,你就告诉他,他要不好生练功,你就灭他九族……哦,好像把你自个儿也灭了。其实老爷很听话的啊,只要你时刻都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连去茅厕都给他递玉扣纸……” 阿杰转身就走。他分明没用膳啊,怎么感觉像吃撑了似的,跑来找这赵老五。 五主子在后面追着喊,“要不就……打断他的腿?我说,你记得下手轻点儿啊!” 最后,是六主子的药楼。 小林把手里的药瓶递出来又收回去,收回后又递出,递出收回,收回递出,如此反复多次。 阿杰终于忍不住,一把夺了过来。 看着南宫门主满脸的暴戾,六主子的小身子抽得不行,摸着眼泪说道,【南宫大侠,不要杀死了老爷好不好……腿断了要好好给他接回来……这个药定要记得用……呜呜……】 还是打断腿?秦府的大主子果然是令人信服的。 阿杰看着这又要哭晕过去的小人儿,很想抱住脑袋仰天大喊。凭什么,他连老五老六都敌不过——! 兜了整个秦府一圈,一腔愤怒、满心疲惫的七主子回到了自己的南榆轩。 庭院里,秦正坐在一把摇椅上懒懒散散地摇着。一双剑眉飞扬入鬓,一双鹰眸笑意盈盈,盈盈笑意。 “杰儿,要开始练功了么?” 阿杰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跟着秦老爷的,岂会是一个好收拾的角色。小饼子那厮一回到秦府,头一件事便是跑到老爷跟前哭诉。 “呜呜,老爷,虽说小的给你丢了脸但也不怪我啊,谁叫小的平日跟的是你,不是大主子二主子三主子……”外面那些人,人家根本不认秦老爷啊! 秦正一个冷眼过去,他立时闭嘴。 “哎……”小饼子长叹一声,耷拉着脑袋,“其实我这个小喽啰是谁的人不打紧,是吧老爷?只要七主子换个‘讲法’,白鹿山庄这会儿就算是秦府门下食客之一。” 秦正转过身,转动着手里的鸟食碗问道,“讲法?他仍是以南宫门主自居,而非秦府七主子?” 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鹰眸,小饼子不由得一个哆嗦,赶忙替七主子说起好话,“我们在人前唤他七主子,倒也是应得干脆的。” 秦正把鸟食碗随手一扔,快步冲出门去。 小饼子跳起来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1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住,叫道,“老爷你上哪儿去!” 秦正哼笑,“自然是找南宫门主练功去。” 小饼子大惊,该不会是去教训七主子吧?他不就成了挑唆的惹祸精了?!那太要不得了! 惹祸精似乎忘了,老爷好几次被主子们群殴,其中都有他一份功劳。当然他并非是有意的,或许吧。 “杰儿,要开始练功了么?” “不准这么叫我!”阿杰双手握紧拳头,狠狠朝地上跺了一脚。冷静南宫杰,你就是总被他轻易左右心绪才让他回回得逞! “你别以为我这回会再对你心软!”说到底是南宫杰你就是太过心软…… 南宫门主猛地睁了下眼,有种幡然顿悟之感。是了是了,并非他比老五老六蠢笨,而是他对这个人总是太容易心软。尤其是秦老爷内力大损后,他总忍不住想起昔日那个武霸天下的魏大哥,再和如今两相比较,心中不禁潸然,也就心软情柔。 秦七主子的思绪交错全显露在脸上,不用问秦正也知他此刻的百思千转。仰躺在摇椅上,按着肚子差点没笑死。心软?显而易见的事,七夫人却还要先来做一番‘学问’,也不知是不是要去考状元。 阿杰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快步上前去吼道,“这回我决计不会放纵你,你若不好生习练,休怪我……” “杰儿这是要打断我的腿?”秦正缓缓坐起身来。 阿杰气极,调转剑柄作势要敲碎他的膝盖,“别以为我不敢,你要再敢乱叫我就真打断……” “已经断了。”秦正指了指腿脚,伸手一拨,双膝下的脚竟是像断了骨一样晃摆着。 “断了?!”阿杰冲过去将他的双脚抬起,果然这一双脚已从膝盖骨卸开了!”你,你……”吓着的阿杰转身就要去找小林,脚跟才转过方向,立马回过神。不对! 天下谁人不知赤炼门缩骨功的厉害,而这门功夫魏无双早在十余岁便炉火纯青。卸掉一双脚算甚,没准儿颈子他都能卸下来! 可是……“你怎就弄断了!”阿杰气得跳脚。秦府六位主子一致通过的法子,秦老爷他自个儿就做了,那还要他来做什么! 啊,像被抢了头功似的。 “不够?”秦正叹了口气,左手按住右肩,只听嘎嚓一声,右手臂就直垂下来。接着左边肩头往上一耸,又是一声嘎嚓,“可够了?” 看着那卸掉的双手双脚,阿杰心中堵得难受,“大哥,你也不用……”清清喉咙,“老爷是要在这庭中练功?”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秦正耸耸肩,哦不,他的肩已然动不了,只得转转脖子,“老爷我都成这样了,你想把我如何摆弄都成。”说着秦老爷露出一个极其猥琐的笑,“任何姿势哟,夫人。” 阿杰脸面一红,上去拎住他的领子把他拖出树荫,扔到了那张石桌上。正午的日头极其毒辣,正好可以晒晒秦老爷这张发霉的嘴。 打算回到树荫下,回头却见他四手四脚歪歪扭扭地摊在桌上,见了就气人。阿杰这又返身回去一掌拍正他的脊背,将他的双腿盘好,再把双手拉拢置于腹前,掌心向上,双手相叠。 “好一个禅定印。”秦正低头看了眼,想起了昔年的一句话,“似乎有人同我说起过,佛说缘定……” “住口!”阿杰厉声打断他,恼羞成怒。 缘定此生,我也认了。这是他当年说与魏无双的话。阿杰信佛,他相信佛说的缘。他是信佛的,却绝不允许别人说起。他一个杀孽业障加身的人,说起佛来只是满嘴荒唐,尤其秦正说的还是那样羞死人的话,简直是污蔑佛祖! “此生哪够,佛说的是缘定三生哟。”七主子越不让说,秦正偏要说出口来羞人。 要是换作仕晨,定会呸他一脸。和你秦老爷缘定三生的人能从秦府门口排到京城!再绕护城河两圈! 而被提及糗事的七主子只是红着脸羞恼地走开,他哪有四主子那般口才。 没出息。 “哎哟,鼻子好痒,快来给我挠挠。” “哪里痒?”他双手动不了,阿杰只得走回去替他挠痒,“好了,赶紧静下来练功。” “脖子也痒,还有,背也好痒!啊呀,这是有虱子么?”秦老爷一再叫着痒,七主子一再俯身靠近。 待到他的脸几乎和自己贴在一起,秦正找出机会,鹰叼兔子般一口亲上去,狠狠把七夫人的唇吮吸了两口。 “秦正!”阿杰怒吼一声,一记碎心掌推了出去,过后反应也极快,迅速把击飞出去的人拖了回来。见他痛得连声哎哟,尽管心疼得要命,阿杰还是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心软。 “哼!”未免再被激怒拍碎他的胸口,阿杰脚下一点飞身落到了树荫下的座椅上。 秦老爷望着七夫人羞愤的俊脸,遗憾地舔舔唇,仰天长叹,“色即是空啊——” “我叫你练功!”阿杰暴吼。 望着渐渐进入调息的人,阿杰脸上说不出的苦恼。眼下该如何办呢?麒儿说打断他的腿片刻不离地看着他,展大哥说别把他再当做昔日的大哥,这些都做了,接下来呢? 两个时辰后,秦老爷仍未睁开眼。阿杰怕他真给晒晕了,悄声地走上前轻声唤着,“老爷?”嗯,呼吸声均匀,应该无碍。不过这吐纳之声是不是太大了,“老爷你……秦正——!”哪里是在练功,这鼾声分明是睡过去了! 秦正在猛摇中醒过来,睁开眼就见七夫人又把他拎住,正满脸暴怒的盯着他。一个激灵后,泪就落了下来,“我不过丢了内力,倒像是把你也丢了。”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阿杰急得赶紧解释,“不是,大哥我,我没有……我岂会因你失了内力就对你……”别说魏大哥失去了些内力,就算他成了废人,我南宫杰的心意又岂会改变分毫。 “没有么?”秦正斜了下眼。 阿杰赶紧松开他的领子,像犯错的孩儿一般低下头,“我就是没有……” 秦正嘴角一挑笑得好不欢喜。方才嘛,被一个哈欠憋得太厉害,泪水冲出来了。 “大哥,我和你打个商量,倘若……”不知不觉,南宫门主口中又成了‘大哥’。 “倘若你好生练功,要是在三月内恢复了功力,我便一年半不回南宫门。”白云飞说的谈买卖该是这么谈的吧。 “成交。” “诶?”阿杰没想到他竟如此爽快,“那就说定……”猛然惊觉,不对!说反了!他该说如果秦老爷三月内还不能恢复功力,对他的惩罚应先减一半,全然搞反了! “杰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哟。”秦老爷扬眉道。 原本三年的惩罚也只是说说,对阿杰来说三月不让他回去,他都不干。可眼下他的七夫人竟主动给他‘奖励’,这会儿秦正可有劲儿练功了。 “我……”南宫门主自然是君子中的君子,说出口的话岂能再收回来,于是他只得继续把买卖做下去。“老爷,要不我给你些好处,你再把时日给我缩短一些?” 不错,云飞是说过要给人一些利益好处,互利互惠才能把买卖做下去。但有人会如此直白地把话说出来吗?这不就等于和秦老爷说,我先来卖个身,您老爷掂量着给出个价吧。底都掀了,秦老爷会做亏本买卖? 自从做了秦七主子,南宫门主的这脑子……哎,堪忧啊。 “好处?”秦正满眼戏谑地看着七夫人。 “我,我给你再买些雀鸟。对了,金丝雀,头顶有红宝石的那种,你不是早就……” “二十万两。”秦正打断他的话。 “什么?!”阿杰差点要到舌头。 “二十万两才得一只。” “我……没那么多银两。”他虽是门主,但南宫门却非他一人为所欲为的,岂能把南宫门的家底拿出来假公济私,“要不,我,我……对了,我教你那套如来拈花手!” 秦正哼道,“那是我教给群傲的。”要不然群傲能回回扭着他的胳膊把他压在下面?虽说被骑在下面……也是不错的。 “那……七十二迷影掌?” 秦正翻了个白眼,“这是我教麒儿的。”否则麒儿能啪啪啪打他的脸那么痛快? “那龙……象功?” “龙相公?”秦正气得,“这是你相公我教会你的!” 魏无双绝迹江湖一段时日,就连他的夫人们都像是抹掉了这个人似的。 “那……”阿杰苦恼地抓着头,就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处能给秦老爷。 秦正啧啧摇头,“天这么热,你看你汗流的,要不你先把领子拉开凉快些?” “哦。”是有点热。南宫门主依言把衣领拨开了些。 “这就够凉快了?不够不够,再敞开些。” 就露出一段颈子,两条锁骨,炖汤都不够,更别说塞牙缝。 阿杰又把衣襟抓开了些,“日头下去了,也不是那么热……你!”七主子总算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 笑弯的眼里尽是流里流气,“不是说要给老爷我好处?啊呀!” 又一掌推出去,阿杰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忽然想起司徒仕晨的话。 【你得先吊足他的胃口……】 吞了口唾沫,嗯,吊足。 于是,转回身,望着天,慢慢地解开腰带,将整片衣襟敞开来。 谁会想到着衣时精痩的胸膛,剥开来却有如此漂亮的肌理。常年习武让这蜜色的肤像绷直的丝绸一般紧实而充满光泽。在黄昏的辉光下,他呼吸的一起一伏间,那勾线像蛛丝一般黏勾而来,像是那春季里的雄麝,诱香四溢。 最让秦正火大的是,这一切他丝毫不自知,无邪无知却又这般肆无忌惮勾引着人…… “杰……”秦正感觉嗓子眼干得快要冒烟,张开嘴声音已哑得不像话。谁让这些日子里,七夫人压根没让他碰过,这把火早就烧到五脏六腑了。 那两道视线扫在身上像在灼烧一般,在这扫视和品鉴下,阿杰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2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觉得连皮肉也在轻颤,更羞耻的是随着衣物的磨蹭,胸前的一颗小粒已半硬起来。不是他过分贪欲,而是那骇人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是那碳烤的香肉,只要给出一双筷,秦老爷就会将他囫囵吞下腹中。 “老……老爷胃口足……足了吗?”脸面羞红得发亮,说出口后便恨不得给自己一掌。 “胃口?”秦正一愣,喷笑出声,“哈哈哈,杰儿,你真是我的杰儿,哈哈哈……唔!好疼!” 什么欲擒故纵以逸待劳,南宫门主压根做不来,只能上去一掌劈了秦老爷,然后拎着拖回了屋。眼看天就要下雨了,难道让他在外面淋着练功? 不能心软,呵。 晚膳时分,如月备好了酒菜,看着挂在软塌上的秦老爷犯愁,“七主子,该用膳了,您看老爷这……”没手没脚的,难不成把脸扣在碗里吃么? 【其实老爷很听话的啊,只要你时刻都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阿杰本想先把他的手给装回来,却想起了赵唯一的话。于是上前拾起碗筷,一口口喂给秦老爷吃,“你要乖乖听话好生习练,我便每日都喂你吃饱,否则,哼。”南宫门主冷酷的笑很是吓人。 “我听话听话,杰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正不仅动口吃,还这个要剥皮、那个要去辣的使唤着他的七夫人。吃到一半累了,竟是靠在阿杰的肩头仰着头叫喂酒水。断手断脚又如何,在秦老爷这儿,同样是赛神仙的日子。 “杰,我今日乖乖听你话了,你打算怎么奖赏我?” “哼。”奖励便是一掌,秦老爷这就安生地睡了一夜。 翌日清晨,阿杰把秦老爷的脚暂时给装了回去,只因有必须要用的时候,譬如人有三急。 “我要小解……” 哪敢放他一人去,只怕眨眼间人就不见了,阿杰这就后脚追过去。 “你要看着我?”秦正眼睛一转,笑得坏坏的,“要看着便来帮帮忙。”说着便低头看了眼垂钓着的胳膊,“难不成你让我会湿在裤子里?” 既然七夫人要伺候人,那便让他伺候到底。 阿杰只得上去帮他解开裤带。 “这就成了?” 阿杰替他把裤子拉下一截。 秦正哇哇叫起来,“提住提住,掉地上了!” “老爷!”阿杰咬牙切齿地说,“你到底还解不解?” 秦正无辜而羞涩地说,“我只是小解,你干嘛全把人家剥光了,拎出来就好。” 阿杰想想也有道理,尽管有道理,可是……转开头,伸手探进去,闭上眼。触及到有些烫手的阳/物,手指不由得轻颤着,不等把它从裤中拎出来,阿杰已吼叫着跳开。 “你!大白天的,你干什么!”翘那么高干什么! 粗硬的肉刃已高高挺起,贴在了他的腹上。阿杰既惊又怒,惊的是这秦老爷吓人的威势,怒的是解决一下‘三急’他都这般放浪下流! 秦正更加无辜了,低头看着自己‘郁郁不得志’的器物,委屈地说道,“这大清早的,老爷我只是功力废了,又不是人废了。还有,阿杰……”邪恶的笑声直叫人想一拳锤死他,“你都和它那么熟识了,何必害羞。” “秦正——!”南宫门主这也不知暴吼了多少回了。 “啊!”秦老爷这也不知是挨了多少掌了。 阿杰冲出来,看着自己的掌心,只觉得心都揪疼了。他自然不敢用太大的力道,他一掌掌推出去,无非是想试试秦正体内的真气有无回应,然而并没有。 一点也没有。 即便是木头的板凳腿,一次次卸了装、装了卸迟早也会失灵,更别说是手脚。 怕他真成了瘫子,到了第五日,阿杰把小林给的药拿了出来。 “这个内服,这个外敷。” 内服的药丸活血生骨,外敷的药则用来治挫伤的筋肉。小林的药向来用的特异,这内服药丸虽效用不俗,但其中一味叫‘紫毛剑’的药草类似于春药,吃下去会使人晕晕糊糊。拿药时,小林特意嘱咐服药后便要睡下。 “三颗便成了,张嘴。” 秦正张开嘴含进了嘴里,没过多时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老爷?大哥?”叫了几声不见他回应,阿杰这才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脚接上骨。 这五日来,他是片刻都不敢大意,生怕眨一下眼睛,秦正就给溜了。真要跑出去遛遛鸟、打打混,被麒儿见着了,不真打断他的腿才怪。 “大哥,你到底在想什么……”阿杰不懂,为何大哥这般懈怠练功。旁人遭遇这等重挫,无不千方百计地去恢复功力,可他却丝毫不在意。 “在想杰儿啊。”鹰眸睁开,精光大盛。 “你能动了?!你的手,你的脚……”他才刚装回去,“你想做什……唔!”想要提起气运功,却已是来不及了。 阿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秦老爷点住穴道,而赤炼门的点穴功一旦得手,谁也无法自行冲破。 “怎么可能!你不可能使出鹰隼指功!” 赤炼门的鹰隼指功,连少林的点穴秘法也无法匹敌。而要使出这指功,以秦正目前的功力绝无可能!“还有,老六的药……” “你说药啊?”秦正张开嘴,舌头一蹬,三颗黑色的药丸完好无损地飞到了地上,“小林的药丸向来裹了一层蜜蜡,需得先咬开方能溶于腹中。” 阿杰恍然大悟,“你刚刚才飞快吃下去,就是怕我看清楚了?” 秦正不可置否,站起身伸伸手、跳跳脚,“嗯,不错,灵便得很,七夫人的接骨功夫果然不错。”见七夫人怒目而视,秦正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庞,然后牵起他的手按在胸前,“夫人一次次狠心打我,打得我心伤至极。不过,杰儿,你可曾想过,你的碎心掌固然至刚至烈,可但凡练过几日内家功夫的人都会有些许反斥吧?” “而你却无一丝反应,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我误以为你内力全失,让我以为你方才被药昏过去……” 秦正哼了哼,“谁让你时刻把我当成禽兽一般防着。” 武林皆知南宫门主碎心掌厉害,却不去想为何厉害。那厉害在于南宫家惊绝的内家功夫。不论是哪家绝学,武者内家皆将真气存于丹田,需用时方才取之。而南宫门却不然,习得这一门内家功夫的人,其真气能够贯穿全身数日。掌心一推,体内之力瞬间拉弓开箭,掌未至心已碎。 这五日来,南宫门主为了防备他,便是这么做的。这充斥一身的浑厚真气,秦正即便能使出点穴功,以他此时的功力怕是也难以得手。直到前一刻,南宫门主见他睡死过去,这才放松警惕,将真气收回了丹田。只听他的吐纳一变,秦正立时就得了手。 “我当你禽兽?!魏无双,不,秦正,你就是禽兽!你不是我大哥,你是无耻下流的禽兽!” 秦正放声大笑,“群傲不是告诫过你别把我当成你大哥么,你怎又忘了?” 阿杰早就悔青了肠子,听他这一说那怒火更是起了三丈,头发也快点着了。 “杰儿,下回别傻了。”这傻儿郎,竟去请教他人。 要是秦府的前六位主子有法子降住老爷我,秦府还会有你七主子么? “你走开,你滚!你再不是我大哥!”堂堂南宫门主,铮铮男儿,险些要哭出来。 秦正笑,“我又不愿做你大哥,我要做……”倾身咬住七夫人的耳朵,嗓音变得低沉而糯软,“你夫君。” “秦正,你这个禽……啊!” 未免七夫人爆粗口,秦正迅速堵住了他的嘴,而后将他整个抱起扑进了床榻。 紫檩木打成的床榻无比结实,却被秦老爷这一扑险些压垮。 几声衣帛撕裂声后,如月丫头又得重新招来裁缝给七主子做新衣。 “秦正住手,你快住手!”阿杰惊恐地喊叫着,只看秦正胯间高高支起的伞峰,他就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一番天雷地火。 为了专心练功,秦老爷此前已被关在他自个儿的听雨阁多日。此刻无疑放虎出笼,虎口之下逮着谁算谁倒霉。南宫门主无语问苍天,凭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杰儿,你也别气馁。那些法子也不是全没用,要不,我们来一个……关门捉贼?” 七夫人被点了穴不能动弹,未免等会儿激烈的情事伤了他的筋骨,秦正让他侧卧着身子,从他背后贴上,挽起他的一条腿便把手指刺入那幽穴中捣弄起来。 “啊……大哥不要……”阿杰连手指也动不了,只能开口求饶。 “大哥要,要,就是要杰儿!”秦正粗喘着咬住他的脖子,一面粗暴地吸咬他脖颈处的敏感,一面把硕大的头部抵在他的穴口,发出一声沉重的鼻音后贯穿进去。 “啊……”短暂的痛楚后是快要撑裂开来的酸胀,而很快随之而来的酥麻入骨的愉悦之感。 不论如何粗暴蛮横,大哥从未真正伤及过,这也是叫阿杰恨得牙痒痒的。秦正也好魏无双也罢,总是不给人留一丝余地,连恨这人都无从着手。 七主子的‘关门捉贼’倒是很成功,秦老爷整夜都没离开过他片刻,整夜。 “南宫杰你是谁,说说看。”秦正眼眸一沉,扣住他的腰身使劲压向自己,“嗯,不说?” “啊……哈……我是……”身后的人一下下将他推到了床内。秦正不知何时已解开了他的大穴,他却只能软弱无力地用双手撑着墙,承受着身后持久强劲的撞击。话不成音,语不成调,“我是秦……秦府的七主子……” 秦正仍不放过他,抽出后猛地深插进去,撑高他的腿在那湿润不堪的甬道内旋转碾压,“要是日后在白鹿山庄那些人面前,你该如何指认我?” 阿杰越在人前回避自个儿身份,秦正越要逼迫他承认。对不住了我的七夫人,丢脸也好耻笑也罢,这一生你都得和我一块儿受着了! 一阵阵颤栗中的阿杰不太明白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3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他的所指,脑门一热脱口便说,“是……这是……外子。” 难怪日后的武林大会,飞鹰堡,南宫门主,不,秦七主子会那样坦荡地说出口来。原来是秦老爷,教得好。 哎,小饼子摇着头走出庭院。但凡有点儿脑子的,这五日来见秦老爷这么听话,早就发觉有鬼了,可七主子呢,真还以为自己已然把他驯服了。要这么容易,大主子他们会避之不及?七主子的脑子啊,真是…… 不太好使,鉴定完毕。 那个,姑娘,最漂亮的那个,对,就是你,能否帮忙把小的从这树上弄下来? “主子,您今日也打算在屋里练功?”翠墨在花厅中备好茶点。偷偷扫了眼大主子的脸,依旧绷得冷若冰霜,但看得出来额头的青筋已开始跳动了。 普天之下令秦府大主子最头疼的事是什么? 三主子和四主子闹架?那是秦老爷的头在疼。武林江湖?有二主子和七主子他头疼什么。秦府的开支?只要三主子头不疼便好。四主子削了几个登徒子的手脚?怎么没把脑袋也削了。五主子欺街霸市?那叫丢脸不叫头疼。秦老爷惹是生非了?也不过是手脚有点疼,打的踹的。 那究竟是什么? “他到底还要在外面哭多久!”一把扫掉满桌的茶点,大主子就只差抱头喊叫。天啦,即便是个水桶,那小身子又能装多少! 要不是大主子一脸几欲杀人的表情,翠墨定会忍不住笑出来。要说大主子拿谁最没辙,那便是六主子。 自从大主子给除了六主子以外的其他主子分赏,不,分罚之后,一连几日六主子都来橘轩,嗯……讨说法。 麒儿看到他那小脸上的泪豆子就怕,躲也躲不及,赶紧称病关在橘轩不出半步。而休看小林弱不禁风,可固执起来丝毫不输给秦府任何一个主人。麒儿不见他,他便在橘轩外坐着。眼瞧着炎夏的日头一日比一日火辣,加上他那洒水似的哭法,麒儿只担心那小水桶不过多久就会干涸而亡。届时,秦正还不跟着一起死过去。 可是又能如何?训他?他哭得连你都想和他一块儿哭。打他?他那身子板一口气便能把他掀飞了。罚他?怎么罚,跪个祠堂也快要抽断气。且不说秦老爷要找人拼命,麒儿宁可自砍三刀也不想听到那萦绕在耳边的嘤嘤声。 总之,大主子纵使能踢天踹地,也拿六主子毫无办法。 “翠墨,你去告诉他,他要再不回药楼,我明儿就让秦正去大漠放羊。愣着干什么,去!” “六主子……”心如丫头摇摇头,只得把头顶的油伞再放低一些,接着把手里的一朵芍药花递给六主子。 小林接过手,继续扯着花瓣,口中念叨着,“大主子不认我,二主子不认我……七主子不认我。大主子认我,二主子认我……七主子认我。大主子不认我……” 看着满地的芍药花瓣,心如心疼极了。这种芍药叫红花重缕,六主子好不容易才在药楼养活了几株,而今花开了却被拿来当作‘算卦’之物。可再看看这双红肿如杏的眼睛,哪里还有空心疼花,光是主子就让她心疼不过来。 “认的认的,老爷都认六主子,其他主子岂会不认!” 素心不住地说道。 听说小老六啼血橘轩,唯一这就把素心派过来宽慰六主子。这笨丫头别的不会,逗逗乐子还成。 【老爷是老爷,大主子他们是大主子他们,他们不认我,我在秦府不就是多余的……】说到痛楚,泪珠又滚了下来。 素心连忙道,“主子你可是药王,是药圣阁的唯一传人,岂会无用!” 小林看了她一眼,低头扯着花瓣,【原来我只是师父的传人……】一脸落寞,看着比哭还叫人心疼。 “就知道你这蠢丫头靠不住。”抬头一看,摇着玉扇而来的可不就是五主子。 唯一到了跟前,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拧住素心丫头的耳朵,“还夸口你劝得住小老六,瞧你这嘴笨的!” “疼啊……”素心颇得小饼子真传,主子还没使劲儿她就先哇哇大叫。 “老五别为难他了,小林哭起来除了老爷谁哄得住。”云飞好心地救下了素心丫头。 再一看群傲和仕晨也来了。他们要再不来,秦府这座龙王庙也经不住六主子的水淹。 “我们怎会不认你。”仕晨蹲下身,扬起昔日司徒四爷迷死人不偿命的笑颜。 这副笑颜当年可是令男男女女神魂颠倒的,然而在小林眼中,无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模样,吓得他连连后仰。四主子好可怕! “呵……”仕晨颓败地退开。果然,秦老爷把他吃干抹净后,如今他只剩下一种味儿,只有秦正爱的那种。 “小林,秦府若是没有你,我们几人都不会站在这里。”群傲一开口便是让人信服。 这不,小林的脸顿时舒展开来。 唯一附和道,“是啊是啊,你看我好几回被自个儿的毒针扎了,多亏有你的药。” 小林的脸儿又皱成了一团,这绝对不是让药王值得自傲的事。 “不说别的,你看上回白云飞运到江南的那批药材,少说也赚了十几二十万两,这还得多亏小老六你……你怎么又哭了!”仕晨全然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 云飞横他一眼,“不知道就别瞎嚷嚷。”他那回是多亏,亏了四十多万两呢。 三主子的丫头香兰悄声在四主子耳边说道,“那回江南闹黄胆病,六主子是制出了良药至宝丹给我们主子。主子按照至宝丹的配方准备好了三十多条船的药材,其中不乏名贵之物,耗银巨大。可后来六主子又发现路边的一种野草,叫青蒿草的,能治那病,飞鸽把消息传到江南去。结果,那些药材全没用上,全烂在船上倒进了江中……” “呃……”仕晨哑口无言,只得同情地看着秦三主子。‘白一半’变成‘亏精光’也只好认了,要不然还能怎样? 云飞拍拍小林的肩膀笑道,“你看司徒仕晨上回被数十人围攻,不也是你事先给了他酒香蚀骨散才让他全身而退……小林?!”云飞吓得放开手,怎么比方才还哭得厉害。 仕晨冷哼,“我看你不仅瞎嚷嚷,连眼也瞎了。”他那回浴血回来,秦正疯了似的连夜去灭了万恶谷主,过后还狠狠教训了他一番,算哪门子的全身而退? 四主子的冷漠丫头兰素板着一张脸来到三主子跟前,低声道,“主子私自闯入万恶谷这件事三主子莫要再提。那时主子本是赢了那些人的,正是因为酒香蚀骨散使那些人功力大增,主子手持越王剑也险些脱不了身。” 唯一惊道,“怎会功力大增,那药不是……” 心如回道,“六主子不忍心制出那般毒辣的东西,便在那药的后劲儿上加了些别的东西,那些人先是假死过去,片刻之后起死回生比先前还要凶猛……” 云飞连连点头,“我知道了,不再提了。” 越王剑败在那一群喽啰手中,秦四主子估计在梦中哭了好几回,别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了。 唯一连忙拍着胸口,“我得回去筛筛小老六给我的那些药,万一哪天用得不好,没灭了死敌,倒让自个儿卖咸鸭蛋去了。说起来,我记得有一回,我的毒针分明把黑虎堂的那些人放倒了,小老六转手洒一把灰便让人活了过来,黑虎堂的人差点没把本小侯撕碎,我不就是顺道借了他们家的小姐一日……” 五主子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发觉六主子的脸上已大雨临盆。 【呜……】小林伤了心伤了肝。还说认他,分明就是在数落他的罪状! 群傲连忙出声,“不说别的,单说小林你把我们这些人身子调理的妥妥当当,我们才不至于饱受多年伤疾之苦。尤其是老爷,你看他即使重伤也……”说到这儿,群傲住了口。 几人一起看着慢步而来的阿杰。 “怎么了,听说老六……你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阿杰疑惑道。 要让别人不这么看着你,那就请你把步子迈得正常些,别用手扶着你那摇摇欲坠的腰! 即使重伤也……龙精虎猛,群傲在心中念着未完的话。 “说这个啊……”阿杰听完丫头们的话,点着头说,“老六对我们来说都是恩人,尤其是展大哥,他早些时候修炼内功险些走火入魔,要不是老爷及时给他服下……展大哥,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群傲慢慢低下头去,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的俊颜。熟悉他的阿杰立时闭上了嘴,不由得退后两步。每当温和的二主子露出这种表情时,连脾气暴躁的七主子也要退避三舍。 “走火入魔?”群傲冷声哼笑。那回他走火入魔的原因,还不是秦老爷不知从六夫人的药楼拿了些什么东西放在他的茶水里,害得他在紧要关头欲念大盛想入非非。事后不仅内力没有精进一层,反而被趁火打劫的秦老爷折腾去了半条命。还好,只有半条嘛,那的确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几日如何,你大哥的功力可有恢复半分?”群傲笑眯眯地问道,全然把‘走火入魔’的气迁怒到别人身上。 “我大哥……”不也是你大哥。阿杰没敢把这话说出口,只能硬着头皮硬上几人‘垂爱’的目光,“大约是有的吧……” “你是说床上的功力么?”仕晨握着下颌笑道。 唯一扇着扇子撇嘴道,“那还用恢复,本就是十成十了。” 云飞叹道,“想也知道指望不上南宫门主。” “我……”阿杰羞愧地低下头去,无语反驳。 小林这下不哭了,高高举起纤细地胳膊跳出来,【我来帮老爷……】 群傲四人都只顾着审判南宫门主,无人理睬他。 “不务正业。”群傲训斥道。 “假公济私。”仕晨酸道。 “中饱私囊。”云飞摇头道。 “该灭九族。”唯一躲在群傲身后哼道。 “你们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4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有完没完!”阿杰隐忍多时,终是被激怒,“你们谁行谁上啊,谁要把那混账无赖降得住,我南宫杰甘拜下风!” 【我来我来……】 “都已经是老七了,还能下到哪里去。”仕晨哼道。 “你们!今儿是要和老子干一架不成?”粗口都出来了,看来七主子真是怒了。被秦正搞成这副样子他已经羞愧万分怄得半死,眼下还要被数落,暴性子的南宫门主怎能咽下这口气。“当老子怕了么,奉陪到底……嘶……”疼疼疼,这腰疼死他了! 【我来,我能帮老爷……】 如月赶紧上来撑着摇摇晃晃的七主子,“主子,要不我们回去歇……”话未完就被二主子的呵斥打断。 “闭上你的嘴,你还有理了?”群傲作势就要上去动手教训脏嘴的人。 云飞忙把二主子拦住,“这也实在怪不得他。” “老六你就别添乱了!”唯一把一再挤上来的小老六拨到一边。 【我……】小林几番想要冲到中间发表意见,却压根找不到立足之地。俗话说兔子急了也要咬人,何况这只兔子……不,何况六主子还是药王呢。 “怎么回事?我说你们……”汗水从唯一脸上涔涔涌出,秦府中除了小林就属他最知毒物,“也动不了?” 群傲、云飞和仕晨三人点头。 阿杰也点着头,虽说他本就不大能动弹,但这像凝固了的感觉绝非是腰疼引起的。 “大主子?!”群傲余光扫到了一丈之外的人。 麒儿和翠墨也在那个地方僵着不动,他们也受到了波及,同是中毒了。 于是,六双眼睛一起盯着那只双眼通红的小兔儿。这六人倘若联手可诛灭武林、可撼动江山,当然也可榨干黎民。而此时此刻,秦六主子能把这六人全灭。 关于六主子战斗值高低的测定2 虽是中毒,但只是身体麻痹内力被压制,并无其他难受之感。可仅是如此,已足够让六人吃惊。 云飞摇头道,“不声不响的,也就忘记了他是药王林齐。” 天下皆知秦府六主子是药王,可相处久了在他们眼中就是个爱哭包,只知柔柔软软捏着舒坦,全然忘记人家的能耐。 仕晨看了眼不远处同样不能动弹的麒儿,“这还真是玉帝爷嘴上拔胡子。” “什么意思?”阿杰问道。 “胆大包天。”仕晨哼道。 唯一眨眨眼看着麒儿,“大主子没长胡子啊。嗯……真没见长出来,说起来大主子十八了吧?”五主子当真是疑问,当真。 阿杰歪着脑袋想了想,“十八?我记得不久前才过十七的生辰。”七主子只是实话实说,绝无取笑的意思,绝无。 云飞故作惊讶,“十七?我还以为是十九呢。说起来不管十九还是十七,未生出须来也着实怪异……”三主子着实是担忧,着实。 群傲不愿嚼舌头,可这听到这些话嘴角仍是扬了起来,“十七是去年的生辰,今年的生辰已快到了。”二主子的确是在给大主子解围,的确。 麒儿已被胆大包天的老六气青了脸,这些人居然还胆敢群嘲于他,更是气得血气翻涌,一口气冲上来险些就不用过十八的生辰了。 “展、群、傲!”大主子咯咯着响的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若只会笑,我明日起便让老爷住进你那儿,让你笑个够可好?” 群傲立即正了神色,目光投向瑟缩在一旁的人儿,“小林,看着我。” 云飞四人松了口气。几人联手激怒了大主子无非是要他快些下令。毕竟大主子不开口,他们也不好对老六做什么。好说,在秦府处了这两三年,默契嘛,多少有一些。 小林做了这滔天祸事,本就吓得半死。再被群傲这么看着,眼泪更是簌簌落下来,小身子抖得像风中柳絮,只要一阵风吹来,他就会散架成灰。 “看着我。”群傲沉下眉眼,朗朗星眸再无从前的温煦。 【我……】小林吓得就要缩在地上,趁着最后一丝勇气,七手八脚地比划着,【让我来助老爷练功,我能帮他,我能……】 群傲没有回他,眼中越发深沉,幽深的瞳眸时扩时缩,像是一汪泥潭只把人的心魄往里拖。并非诡异妖术,只不过内力浑厚之人那眼神一凌一烁皆叫人望之生畏。 “别闹了,赶紧解开……”群傲话还没说完,只见那水汪汪的双眼向上一斜,接着那小身子一软就像滩泥巴一样昏厥过。 “这……”不仅二主子慌了,其他人的脸也崩了,这就昏过去了?! 药王、秦六主子,你这般冒死,只是为了这会儿翻翻小白眼的?你好意思么,你不感到羞愧么! 唯一咋舌,“这这……这就不行了?本公子对他可真心拜服。有胆连大主子和二主子也一块儿毒了,还道他有多厉害。” 仕晨张大嘴‘啊’了一声,“这下好了。” 云飞无奈道,“先在这儿晒晒太阳吧。” 阿杰面露指责,“展大哥就不知道柔和一点,明知老六不经吓。” 群傲有些心虚地望着天,是他的错,用力过猛。 “老五,这毒多久会失去效用?”麒儿在远处问。眼下也只有这个赵老五能懂一些。 唯一试着运了下气,“大约两个时辰。”末了又道,“大主子你,还有二主子和老七兴许要散得快些,至少也要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也够久了。麒儿看了眼当头的烈日,又望着倒在地上的小老六。只希望赶紧有人从此处经过,否则这水滑嫩肉的非晒化了不可,“自讨苦吃。” “小林?!群傲你们……” 说什么,什么就到。 秦正三步并两步地冲上去抱起地上的六夫人,发现其他六位夫人也有异状,“麒儿,群傲,你们怎么了?!” 麒儿冷声道,“问问你的六夫人。” “老爷,六主子他……”口齿伶俐的翠墨三言两语地说清了眼下的境况。 “小林他……”秦正看着怀中满脸泪痕的人儿,又看着眼前的六个黑面大神,狠狠咽下几口唾沫。“小林儿……”老爷好佩服你啊! “麒儿,群傲,你们先等着,我去去就回!”眼下先要把小林抱回屋去歇着,只能先让六位夫人再等一会儿。 很快,秦正去而复返,小饼子也被叫了来。 “今日老爷给你赏赐。”秦老爷指着‘翠墨香兰素心如月’七个丫头,大方地说,“去把这些丫头抱回屋去歇着。” “抱?!”小饼子当即大叫,“小的不干,决计不干!”这的确赏赐,赏赐他去死,“等会儿她们能动了,还不劈了我!” 秦正抓过他的领子,狞笑,“难道你要老爷我被劈了?”他真要抱了七个丫头,麒儿他们还不把他劈成柴火烧了。 小饼子不依地叫喊着,“老爷你太狡猾了!凭什么要我去,你自个儿不去!” 秦正揽过阿杰的腰,骄傲地昂着头,“老爷我有老婆可以抱,你有么?”还七个呢。 小饼子哑口无言,愤愤地瞪着秦老爷,忽而眼珠子滴溜一转,“老爷是要先抱谁回去?七主子?倒着来?那大主子是最后一个?” “你你你……!”一不当心,秦老爷就中了这厮的阴招。 阿杰不屑地说,“我才不稀罕做这第一个,嘶……” “还逞强。”秦正立马把七夫人打横抱起,“阿杰昨晚累着了,身子不舒坦,我先抱他回去,再回来……” “哼。”五声斥鼻,五双冷眼。 偏偏被选择‘第一’的七夫人还不领情,羞愤交加地大喊,“谁累着了,谁身子不舒坦了!闭上你的臭嘴!” 安顿好阿杰后,秦正回来掂量之后抱起了唯一,“唯一内力不及你们,在这儿受苦……嗯,我马上就回来!” “不送!”四声冷呵,四双白眼。 “我就知道老爷一直嫌弃我无能,谁要你的同情……”唯一哀怨地磕着牙说。 又一次回来,秦老爷面临了艰难地抉择。 当仕晨被抱起的时候,他恨不得一口咬死秦老爷,不,是真的在咬。 “啊啊……仕晨松开,松开嘴啊!”秦正拉长脖子,肉也快撕下来了。 “你凭什么先来抱我!你也认为我武功不如白云飞是不是!”四夫人的怒火可旺了。 “这不显而易见了的吗?”偏偏三夫人还在火上浇油。 可等到云飞被抱起时,他竟又改口了,“说什么凭内力来抉先后,老爷果然是觉得妻不如妾么?” 这么一说,麒儿和群傲果然把脸拉得更长。云飞的话哪里说错了,先被抱走的那四个可不正是妾,最后剩下的这三个可不正是妻。 “云飞你怎么能这么说……”看着三夫人眼中的精光,秦正打了个冷颤。从前他不觉得,而今他日渐发现,不如当家夫人凶残……是威武,不及二夫人暴虐……是勇猛,的三夫人,其实才是阴着精明、阴着可怕。 最后是麒儿和群傲。 “我是在找死……”秦正抽了下自己的嘴巴子。这张臭嘴,提什么武功内力! 麒儿近年来是没有再和群傲比高下,那是群傲刻意回避。他的大夫人虽多次赢过群傲,各家绝技也炉火纯青,但他始终觉得群傲没用全力和他比试。 群傲也的确说过‘甘拜下风’,可谁知道是否真如表面那般大度。毕竟败给比自己年少的人,谁都不可能甘心。尤其他的二夫人本该是武林盟主,换作谁都不想丢了颜面。 看着两位夫人,秦正忽然觉得人生都到尽头了。 “傲……”秦正抱起二夫人,与他额头相抵,亲昵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最懂我的,不会计较。” 群傲笑,“大哥抬举我了,哪里担得起这个‘最’。” 二夫人笑得春风拂面,秦正却感到背后阴风阵阵,“我是说你前些日子练功,嗯,险些走火入魔……” 群傲笑意更甚,“是啊,走火入魔。” 最终,秦正先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5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选了二夫人。当家夫人凶残,那是明里暗里都是。二夫人虽说暗地里有一面有些暴躁,但明里的一面好歹够温和。但此刻,秦正感觉自己可能又犯了个大错。 所以说秦正就是蠢,他可先把夫人们抱到橘轩的花厅遮阳,等他们散尽了毒物再各自回去。再怎么说,麒儿的橘轩就在眼前,即使要各回各家,他先把麒儿送回去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他却是脑子转不过完似的,非得先把其他六个夫人抱回各自的庭院,这才赶回橘轩来。偌大的秦府何其广袤,他再跑得飞快,等到回头来,中毒无法调息的麒儿已是晒得大汗淋漓。 小饼子那臭嘴果真说中了,倒着来,大主子被排在了最后。 “麒儿!”看到满脸通红的麒儿,秦正飞身过去一把抱起来冲进橘轩,连声痛呼,“我的心肝啊!” 如此看来秦老爷的心肝也不怎么值钱嘛。 “翠墨,快去拿冰来!麒儿,是不是很难受?” “我舒坦得很!” “诶?麒儿你……你能动了?”秦正惊呼。 麒儿冷笑,握紧的利爪嘎吱着响,“老爷你久等了。” 秦正步步后退,呵呵干笑,“怎么会是我久等,是大主子久等……啊啊啊!” 七十二迷影掌,秦正教的所有武功中,这个麒儿最娴熟。 “妻不如妾?” “啊啊啊!” “展群傲若不是修炼有失,我便不如他?” “呀呀呀呀!” “他们最懂你,我可一点也不懂。” “啊呀啊呀——” “你这心肝,不要也罢!” 大主子说的是,秦老爷那心肝脾肺本来就廉价得很,这些年也不知被穿了多少个窟窿。 翠墨看着打飞出去的人,叹声摇着头。竟然把大主子留在最后一个,老爷敢找死,大主子就敢成全他。 当日,大主子发话了。既然六主子这般奋勇献身,那今后就由六主子看着老爷练功。当夜,秦正进了药楼,被抬进去的。 【老爷?!你怎么伤成这样?】小林忙把软塌铺好,扶着老爷躺下。 “小林儿,救救老爷,呜……” 【这是怎么了?】小林一边拿来一堆瓶罐,一边问道。 小饼子抹着泪走出门去,“老爷担心主子们中暑,挨个去探望……”说是找死更贴切。 在大主子那儿嫌‘探望’得不够,秦正又去了群傲那儿。 “群傲为了证实他未曾走火入魔,挨个把麒儿所会的各种武学演示了一遍给我‘看’,呜……谁要看啊!”二夫人脱了衣‘练功’给他看已是十分过分,居然还把他当作练功的桩子! 小林给老爷撒上金疮药,笑嘻嘻地比划着,【二主子的武艺本就厉害得很。】显然将群傲‘瞪’昏了他的事抛到了九霄。 “云飞说既然妻不如妾不如回白云城去打铁。我问他何时会打铁的,他便传授了一套‘打铁’技艺给我,呜……果然是会的。”三夫人一把拔光他的衣,正当他连裤子也拔了的时候,却只是把他当作铁来打,更是过分至极! 【三主子这是要开铁铺么?好厉害!】小林拍手称赞,继续给老爷包扎。 “仕晨更过分,他又咬我!你看我这脸上全是他的牙印!他不仅咬我,还抓得我……”前胸后背给抓得道道血痕也就罢了,居然还抓他那儿!这会儿还火烧火燎的疼!他的四夫人莫非想守活寡不成!“不让别人说他,他却偏学会这女人的伎俩!我宁愿他把越王剑拿出来……”立时住口,那可不能拿,没准儿仕晨发起疯来真会让秦府的七位主子守活寡。 小林捂住老爷的嘴,【这话可别让四主子听见。】羞涩一笑,【我不会嫌老爷脸花的。】 “最怀的就是唯一!他居然,居然用毒针锥我,还锥我屁股!”屁股也不能扎啊,扎坏了日后本老爷还怎么躺在下面享受被伺候的舒坦!简直是个无知愚昧的蠢孩子! 【五主子的功力最近精进不少……】小林忙拉下老爷的裤子,果然有根针扎在尾椎处,差一点就让秦老爷的屁股开花。【等会儿小林给老爷揉揉就不疼了。】说着便猛地拔出针来,凑上小嘴儿笑呵呵地给老爷吹了吹痛处。 秦正痛叫一声,又道,“最可恶的就是阿杰,你知道他干什么吗?他居然拿了件孝服出来,说是要给老爷我披麻戴孝!”老爷我只不过是想给他揉揉腰,顶多是位置拿捏不准,何必要他的老命,“哎呀,疼!” 【老爷。】小林捧起秦正的脸,满眼期待地看着他,【日后我也能和他们一样为老爷披麻……】感觉话不吉利,没说下去。 秦正气极,脱口道,“不用等日后,你这会儿就来给我披……”见六夫人吓得一抖,赶紧放柔声音,“小林,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很欢喜的样子?”秦老爷总算发觉不对,换作以往小林见他伤成这样不哭死过去才怪,怎么从方才起就一直在笑? 【欢喜,欢喜!】小林一把抱住老爷的脖子,埋进他的肩窝轻轻啄着,【从今以后我也和其他人一样,也可以陪着老爷练功了!】 秦正一口血涌到了喉咙。将六夫人从怀中拎出来,一眨不眨地看着。原本他负伤以后,夫人们都舍不得对他下重手,即使是阿杰打他几掌也是不痛不痒的。如果他没有弄错,他今日弄到这般田地,追根究底似乎全拜六夫人所赐,而他的六夫人居然还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儿! 秦正怎会不知道麒儿他们是在拿他泄愤。说到底这关他什么事儿啊!一切都是六夫人引起的,背黑锅的却是他! 妻之罪,夫代过,天经地义。 【老爷……】小林看着这副略显可怕的表情,眼中雾气渐涌,【你不喜欢小林陪着么?】 秦正哪里还敢凶他,脑袋垂下去长叹一声,揽过六夫人在他嘴儿上亲了亲,“自然喜欢……” 【老爷,老爷,我也好喜欢你,呵呵……】激动之下,小林跳上软塌扑压着老爷又磨又蹭,全然不见浑身是皮外伤的秦正疼得龇牙裂齿。 秦正强压住血气,连声回道,“喜欢,喜欢……” 当真是用命来喜欢的。 麒儿他们六人都能灭了,要灭你一个秦老爷,易如反掌,且兵不血刃。 抱住六夫人,秦正哭笑不得。平日里要从他‘口中’套出只字片言的爱语,逗他半天他硬是羞红了身子也哆嗦不出来。而今仅是因为‘有份’和其他人一样看着老爷练功,他便是喜成这个样儿。 “小林……”秦正一阵心酸,撑起他让他看着自己,“你莫不是忘了,你与麒儿、群傲、云飞……你与他们并无不同,你也是我的妻啊。”这小傻儿,已是说了百次千次,怎还记不住。 小林咬咬唇,正当秦正以为他会满心欢喜地点头时,他却歪着小脑袋,【不是妾么?】 秦正语塞,又想起云飞那句‘妻不如妾’,干笑道,“呃……妻和妾也没差啦。” 要说六夫人与别人有何不同,那就是……嘿嘿,滑溜溜水嫩嫩的小林儿像豆花儿一样,十分容易吃下去,张开嘴,头一仰,咕噜咕噜便整个一起吞下肚。 想着想着,秦正咽下一口唾沫,一个翻身便把六夫人压在身下。哗一声撕开小林的束缚,一碗白白软软热乎乎的豆花儿便出炉了。 【老……老爷?!还没……没服药……】小林大惊,怎么方才还半死不活的人,瞬时便生龙活虎起来?! 说到‘吃’,秦老爷就是死了也能从坟头窜出来! 秦正低头把六夫人从头闻了脚,嗅着他身子散发出似有似无的药香,舔着嘴巴说,“这不正在服么?你就是老爷的灵丹妙药!”话音未完已托起这副身子,埋首下去含住粉色的乳尖。 【啊……可……可还未……】几个大力吮吸便让小林酥软下去。 秦正一边舔弄一边下流地说,“茱|萸两颗,可补肝益肾、涩精固脱。”说完便移到另一颗舔食。 小林后仰着脖子,看不清他在说什么,否则非被这龌蹉的言语气昏过去不可,【哈……老爷轻……】 掌心里的身子颤得越厉害,秦正便越发粗暴,啃咬得两颗花苞充血高凸他才放开。唇齿游走到手臂内的嫩肉上,像是咬吸甘蔗一截截品尝,“生藕两段,有消瘀清热、解渴止血之功效,老爷说的可对?” 【嗯……呃……】小林咬紧唇点着头。生藕是有此药效,可他不是藕啊……【啊——】 “那老爷我就多吃几段!”秦正把人放倒下去,提起六夫人白藕般的腿从脚踝一直‘吃’到腿根,当真是从头到脚整个囫囵吃下。 小林哪里抵得过他的力气,只能抓过一旁的软枕抱在胸前,扭动得身子承受着他狂猛的侵袭,【呜……老爷……】 “灵根一支,可延年益寿、百岁千秋!”脆弱之处被含进那口中时,小林连叫也叫不起来,挺直了腰身小嘴一张一合,不消多时,身子一软便发泄出来。 秦正摸着嘴边的汁液笑道,“玉露一注,功力倍增。” 小林险些羞死过去,把软枕压在脸上不再去看下流老爷的唇语。可当秦正挤入他的腿/间时,他却是主动把双腿缠上那精壮的腰身,竟还主动邀约,【老爷……嗯……快些可好?】 秦正愣住,伸手拍拍六夫人的小脸,“小林儿,林齐,夫人?是你么?”如此反常的六夫人,莫不是被换魂了? 小林从枕后露出半张脸,羞涩地说,【快些……】 【快,快,定是快的!】秦正兴奋得连那坚挺之物也在颤动,哪里还顾及会不会让他伤了疼了,挺起腰杆猛地扎进他的穴儿内,像脱缰的野马撒开蹄子就在这柔软的身子里放纵驰骋,让六夫人狠狠地见识到了何为‘快’。 半个时辰后…… 连腿也放不直的小林眼里含着怨怒,【老爷骗我,不快……】依然是这么久才…… “还不快?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6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看着身下化成一汪水的六夫人凄凄楚楚的诱人模样,秦正拍拍腰,“那就……”分开他的腿儿,准备再来一番更快的。 小林看出他的意图,尽管累得气也喘不出,仍是拼了最后一丝气力挣起身来。 “啊!”秦正只觉得下腹一股刺痛,再看一根银针已扎在了上面。很快便有一种异样之感,像是体内有些什么莫名地泄了出来,“这这这……!”眼睁睁看着再次昂扬起来的分/身迅速疲软下去。 【眼下不易纵欲过度,老爷该把心思花在练功上。】小林正色说道。 “小林你……”秦正难以置信地看着六夫人,这怎么可能! 小林偏开通红的脸,面露愧疚地说,【老爷方才欲念过剩不利于修炼,因而才从了你一回……】 秦正鼻子一酸,几乎飙泪。原来六夫人说的‘快’是让他速战速决而后练功,原来方才那回是六夫人赏赐给他的,那他可真是谢夫人隆恩! 任凭群傲如何强猛,只要被他带上了榻还不是以他说了算,他想要五更,群傲也休想三更能停战。而此刻,他最柔弱的六夫人,只是手指轻轻一动,就让他彻底缴械投降!连举白旗的机会都不给他! “小林儿,呜……”望着毫无精神的那话儿,秦正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耻辱。想他纵横七位夫人枕边,即便有被踹下榻的时候,但那也是彻底完事儿之后,他乐意的。何时受过这般奇耻大辱! 【练功吧……】小林一脸愧罪地说。 秦正一头扎下去哀嚎,六主子你还是让小的去死吧! 昔年,魏无双引中原武林高手被南凉伏兵剿灭。虽说个中隐情不如外界传言,但不论如何,此后‘魏王世子’以投敌卖国之罪被处以极刑,朝廷中再无魏姓王族,再无魏无双此人。 尽管麒儿他们竭尽心力隐瞒他的身份,可被群傲推到武林盟主的位置,他这个横空出世的秦老爷不知会招致多少人揣度他的身份。 这日,又有三只闯进秦府的无头苍蝇撞到了仕晨的刀口上。四主子几下解决后小厮们便七手八脚地把三人抬了回去,路经药楼正巧被心如丫头看到。 “等等。”心如叫住小厮,问清之后挥手说,“去吧。”四主子算仁慈了,只是废了他们的武功,“赶紧的,别让六主子看到……主子?!你醒了?” 小林伸伸懒腰走出来,困得直打呵欠。他哪里是醒,整夜看着秦正练功连眼睛也没合上过。 “他们是……”看到生人,小林退到了心如身后。 心如几句话说清楚后,立刻又道,“主子,不许哟。这是四主子拿下的人,您可不能心软。” 【可是……】小林见那三人浑身血口像是被肢解了一般,赶紧转开脸,捻了捻手指,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些许央求,【他们好可怜……】 “他们是妄图害老爷的人。”心如柔声哄着,“不可对这样的人心慈手软,否则祸患无穷。” 【我不会……】小林轻轻拉着丫头的衣袖,像个讨糖吃的孩儿,【我就给他们止血……】 心如叹气摇摇头,“说好了只是止血?” 【嗯嗯!】 然而,十日后当三人好手好脚地出现在秦正跟前时,显然看起来六主子不仅是给他们止了血。 “你便是秦正……嗯,秦老爷?”三人方才听到有人唤他老爷。 男子在桌案上盘腿而坐,头发散乱,没能看清他的模样。而此刻走近一看,三人皆是惊诧不已。原以为‘老爷’该是个年约四十上下的人,可此人却极为年轻。不仅年轻,更是凤表龙姿,倜傥之极。 这会儿秦正被小林拔了衣衫裸着上身,胸前背后扎满了银针,根根掐着他的各大穴道,逼得他不得不在此认真修炼内功心法。麒儿若早知六主子这般厉害,早把他扔进了药楼。 “你等何人?”薄唇一启剑眉一竖,便让三人不约而同地退回几步。 武林盟主,果然不同凡响! “我等……我等是来会会盟主。”面对此人,三人不由得气弱,连忙挺起胸来喝道,“我等三人听闻新任武林盟主武艺卓绝,特地前来请盟主赐教。” 秦正听着他们的吐纳之声,再见他们的走步,问道,“你们不是中原人?” 三人相视一眼,不再废话,即刻挥掌而出。 秦正手臂一翻,稳稳接下了这三掌。脸色未有丝毫改变,心中却暗叫糟糕。与他们过招后更印证他的猜测。如果没猜错的话,三人的武功来自于许久以前赤炼门的一个旁支。那一支虽说早已被支出师门,却也零零落落地捡走了些内功心法。 即便出自赤炼门,以这三人的资质和功力来看,昔日的魏无双一根手指便能碾死他们,可如今的秦正需全心应对方可制敌,要是小林没把他扎得像只豪猪的话。 小林封住他的真气在体内蓄积,如此更利于他提升功力,却也让他此刻不便动弹。如果用力过大,不仅前功尽弃还有可能破功而伤及心脉,方才硬接下那三掌已是拼尽了他剩余之力…… 此刻秦正唯一能做的便是撒开喉咙,“夫人哪——救命啊——有人要杀老爷我啊——!” 三人一起跌掉了下巴。前一刻还让人见之胆寒,下一刻就成了哭天喊地的泼皮。武林盟主,果然不同凡响…… “什么人!”心如和小林一起奔了进来,“六主子,是那三个人!您,您做了什么?!” 【他们伤得那么重,真的好可怜……师父说为医者要众生平等……我忘记给他们服下春药……】 “别哭,好好说!”好性子的心如也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六主子也没做什么。只是给这些人治好外伤后又给他们治好了内伤,而后发现三人内力与老爷有些相似,便将最新炼制的‘凝心丹’用在了他们身上。想着先在三人身上试试药效,看看是否能对老爷恢复功力有所益处。真没再做别的了。 “这也就是说……”心如指着三人,瞪大眼问,“此刻他们三人的功力足足增加了三倍?” 小林弱弱地点头,【是……】 心如只觉得心绞痛犯了。 秦正哭,“谋杀亲夫啊!” “鬼叫什么。”大主子往日冷冰冰的声音此时真真是天籁之音。 “麒儿啊——群傲啊——云飞啊——仕晨啊——唯一啊——阿杰啊!”要能动弹,秦正非扑上去一个个抱住,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六主子虐待他。 麒儿六人早已发觉府上有异动,却没想到是这般光景,皆是吓得脸色发青。这是从未有过的,要是他们放任秦正置于这种险境,秦老爷早死了八百回。 “你等是秦府的主人,七个……”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秦府主人,早忘了畏惧。听说中原男人生得俊俏,一路走来只觉得夸大其词,可如今看到这七人,眼花缭乱的,一个个,看也看不过来。不是说秦府是贼窝淫窟,怎么觉着是昆仑瑶池落到了凡间…… “是他们!”仕晨惊呼,“我不是已经废了他们半条命?!老六,你怎么又来了!这都是第几回了!” 阿杰双眼猩红地盯着三人,“看来老六不仅救回来了,还多送了他们九条命,我来看看你们够死几回!” “老六?”麒儿冷眼一扫。 小林贴在心如背上,抽搐地快要厥过去,大主子别休了他啊! 群傲转开眼,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唯一。”秦正冷哼一声,“弄瞎他们的双眼!”居然敢这么盯着别人的老婆,看也不行! 唯一刷地合上折扇,“还用老爷交代。” 云飞将手里的九节鞭一扬,“让我来吧,我动作快些。” 仕晨哗一声拔剑而起,“还是我来让他们再死一回。” 群傲拉着阿杰站在一边,“你在旁看着就成,弄得满地脏,吓坏了老六。” 【我来就好……】小林小心翼翼地移到麒儿身边,【我闯的祸我自己来……】 众人点点头,退后几步给他让出地儿来。这三只鱼虾,药王要解决也是很容易的。 三人早被秦府的主人们吓破了胆,想着死也是死,这便恶向胆边生。不等小林扬起袖子,已吼叫着冲杀而来。其中一人似乎脸上糊了什么,随着他的大叫,那面皮掉了下来。 原本这长相旁人见了只道一声丑陋,不见得有多可怕。可小林自幼与世隔绝,长大后见得最多的便是魏无双,后来又见了麒儿六人,伺候他的丫头们个个俏丽,连小饼子都是仪表堂堂,小厮下人们也全都端端正正。因而他猛一眼看到这丑陋的人,还是那么凶恶的脸孔,这就连叫也不叫就向后栽倒而去。 这一倒不要紧,要命的是从他袖管里飞出的一阵白雾,飘散开来后,在场的人便动也不动。 “我说……”离得最近的云飞只来得及接住秦六主子便软在了地上,“这感觉很熟悉……” 仕晨哼了哼,“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上回那个。” 啊,秦府的主子们又被六主子药倒了。 麒儿扫了一眼药王,竟在认真考虑要不要送他一封休书。 “哎……”群傲唯有一声叹息。 “我的陵墓还是提早动工吧。”唯一问道,“喂,你们,要不要也给你们挖个坑?先说好,老爷的坑要离我最近!” “谁稀罕!”仕晨吼道。 云飞无语道,“小侯爷你自己留着慢慢埋吧。” 阿杰不想说话,只觉得心好累。 心如面带歉意地说,“六主子下回会改的……” “果然要谋杀亲夫……”秦正喃喃道。 秦府的主人们要是被这三只鱼虾给灭了,整个江湖的饭后笑料够说上一百年。 周身像笼罩在暖炉之中,睁开眼时他正光溜溜地躺在秦正怀中。 “不许哭。”秦正低头含住他的双唇,直到他把眼泪咽回去才放开。 【老爷,我又闯祸了,我总是……】小林只想快些毒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7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死自己。 要取秦府主人的命谈何容易,休说小饼子就在门外,即便没有,秦正也绝不可能让七位夫人伤到半丝一毫。 秦正笑眼看着他,“是啊,你又闯祸了。” 小林眼眶又湿了,【我没用,我除了添麻烦什么也帮不上老爷……】 秦正一口咬住他的鼻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老爷就是要你闯祸,就是要你添麻烦,否则我这个夫君是作何用的?” 这样的闯祸、添麻烦,从前的小林是不会有的。只有他真正把别人当作依赖时,他才会这般‘任性’。天知道,秦正有多想他变成这样。这个总是战战兢兢的小东西,捧高了怕他害怕,抱紧了怕他疼痛,对他一点点好他便满足不已,每每叫秦正心疼又心酸。 “小林儿,如此正好。不,还不够好。你啊,要多闯祸多给老爷来一些麻烦,老爷会更喜欢……” 小林被他啄得痒痒,笑着避开他的唇,【当真?】 “一百个当真。”说着秦正便张开大嘴,准备今晚再好好喝上一顿豆花儿。 小林捂住他的嘴,笑得左躲右闪,顺手扔了颗白色的糖丸在他嘴里。 “好甜。”秦正嚼碎了吞下去,“是什么……”忽然感到下腹一阵寒气涌上来,原本昂扬的器物瞬间去了势头。 【老爷近来要清心寡欲……】 “麒儿啊,群傲啊,夫人哪——救命啊——有人要杀老爷我啊——!” 片刻后,秦府一片大亮。秦老爷的其他六位夫人聚集在了药楼。 “你说修炼赤炼门的内功容易使人……嗯,欲念过盛?”云飞有点说不去,这是什么鬼功夫啊! 仕晨一副了然的样子,“莫非这就是秦老爷连娶七个的原因?” 群傲恍然大悟,“难怪他……难怪我……”个中意思只有二主子自个儿明白。 唯一咬住扇柄惊呼,“老爷好厉害……”想起不堪回首的往昔,“不过这厉害最好不要。” 阿杰撑着仍不得力的腰,低声道,“练功一事还是先搁置吧,不恢复也好……” 麒儿想起上回的死去活来,赞同地点头,“也好。”甚好! “一点也不好!”秦正捶胸顿足地哭道,“敢问六夫人,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千金……】小林搅着手指说。 “千金散尽……”云飞重复道。 仕晨狠狠咽动了下喉咙,“似乎能顾名思义。” “千金散尽回什么?”唯一仍是没听清。 阿杰满脸喜色,只差拍手叫好,“好,这个好!”是真在叫好了。 麒儿满意地点点头,老六是万万不能休掉的。 群傲则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看得秦正最是难受。 “到底是什么啊!”秦正暴吼。 “千精散尽回不来。”七人答曰。 “唯一,坑给我挖好。”秦老爷解下裤带扔上房梁。 说到攻杀克敌,秦府的六主子最是软弱无用的一个?你想要那种死法,说。 关于五主子祸国殃民“善举”的细数1 一剂“千精散尽回不来”让秦正在梁上掉了半天的脖子,麒儿几人才不得不让小林把解药拿出来。真是遗憾,好不容易有了个能制服秦老爷的玩意儿,就这般白白浪费了。 解药是吃了,可元气大伤的秦老爷看来没几日是补不回来的。 见了鬼还不怕,秦正坚决不在六夫人的药楼调养身子。想来想去,懂得药理的五夫人这便最合适,更何况他的唯一这、么、的、善、良!决计不会再害他。 这日,用过晚膳后,秦老爷早早地便搂着五夫人上了榻。 过了半晌,秦正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声,“敢问五主子,你抖什么抖!”如今的他还能干什么! 唯一窝在他怀中,探出捂出一头汗的脑袋,“对哦,我忘了,老六那药厉害得紧啊。”曲起腿往秦老爷的腿间蹭了蹭,感觉到那地方半软半硬的,顿时笑弯了眉眼,“老爷你今晚会老老实实睡觉么?” “赵、唯、一!”要不是五夫人的空缺一时找不着,秦正真想拧了他的小脑袋。善良个屁啊,如此毫不掩饰的雪上加霜,也只有他的五夫人干得出来。 唯一爬上他的胸膛,撑着下巴笑嘻嘻地追问,“会么会么?” 秦正气极,翻身把人压下,“你别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着!” 唯一捏着他的脸皮,肆无忌惮地笑道,“除了那个……只要你不那般欺负我,你把我怎么着我也不怕。” 见他大手大脚地摊开,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样子,秦正一把撤掉他的中衣,抚摸着滑腻的皮肤,冷笑道,“怎么,平日里老爷很让你害怕么?” 手指按在乳粒上,唯一不禁颤了一下,眼里有了些慌张,“谁……谁怕了!” 秦正低头含住半硬的花蕾,用牙齿咬起轻轻拉了起来,“当真不怕?” “哈……”唯一呻吟一声,依然嘴犟地说,“谁怕了,反正不是我!” “唯一,说句实话,老爷真有那么让你怕?”秦正觉得有点受伤,他这么尽职尽责的夫君,不给他颁个嘉奖令已然说不过去,怎么还这般嫌弃! “嗯……”唯一偏开微微发烫的脸。 事实上,床笫间的事,老爷并未让他有多疼。只是……只是他不同于女子,激烈的情事往往令他身子吃不消,偏偏秦老爷每每都像是久旱洒甘露,非把人弄得一滩泥糊像是死过一回才肯罢休。明明就有七个老婆,还活像饿死的急色鬼投胎来的。 性欲是满足了,可过后回想起那魂飞破散的灭顶之感,总是心有余悸,担心下一回会不会在这榻上把命丧。届时他赵家的墓志铭如何写?真要照实写,祖宗八辈都要从坟头里爬出来。 小侯爷担忧之事,果然与众不同。 “老爷,我看那赤炼门的功夫不练也罢,那功夫也太邪门了……”就算被第五羽师父听到,唯一也要说。只听说赤炼门内功至刚至阳,谁想竟是这么诡邪,嗯,淫靡的功夫。“老爷你再练下去,没准儿秦正往后还有八主子、九主子,你的三妻四妾就快变成三宫六院……啊!” 秦正狠狠在他腰上咬了一口,“就该让你好好闭上嘴!” 他赤炼门的内功只不过利于强身健体,呃……不至于亏了身子便是,能有三妻四妾全凭他的本事!小林不过随口一说,这笨蛋居然还当了真,还这般口无遮拦,今日不好生教训他,他这个老爷还有脸么! “哼,老爷我改变主意了,打明日起我便好生练功给夫人瞧瞧。” “啊?”唯一赶忙摆手,“不用不用,老爷你又不生儿子,何必那么辛苦……啊!”又被咬了一口,“莫非,你想生?!” 秦正一再被气得半死,这就翻身下榻。 “老爷,你去哪儿?” “去找能生儿子的三宫六院!” 唯一惊道,“我要告给麒儿听!”拉起锦被捂住半张脸,笑闹里有些凄楚,“老爷有了三宫六院,我还能排第五么?” 秦正低吼一声,重新扑上去,扯开他的双腿,一下就把手指插了进去,“今晚你便是我的三宫六院!”说完便埋首下去,在那腿间百般折磨。 “不……啊……无双哥……”唯一这下知道了,就算吃了小林的药,秦老爷也绝对有本事让他‘害怕’。 “唯一……”你这个小笨蛋,何时才能拔出你心中的刺。 半夜时分,秦正悄声起来走出寝房。 失去靠枕的唯一立时睁开了眼,“你上哪儿去?无双哥……”俨然还没从方才的欢爱中回过神。 秦正挥手道,“练功去。” “诶?”唯一眨眨眼。不是死活都不练吗,怎么眼下变这么勤奋了? 秦正哼了声便打帘走了出去,果真在外厅中聚精会神地打起坐来。 三宫六院他是没想过,不过时不时被夫人们喂点儿‘回不来’,如今连唯一这个小笨蛋都敢戏谑他,他要再不‘强身健体’,他这三妻四妾恐怕就保不住了。 翌日清早,通身舒坦的秦正提着鸟笼在前庭里溜达,远远地就听到府上的郝厨娘在叫嚣。 “我要的是明玉坊的白纱,那样蒸出来的糕点才能入口。你们没长耳朵还是中饱私囊了!” “不是啊,大娘,明玉坊早不在了……”一见老爷,厨房的小厮赶紧哭诉,“老爷明鉴!小的真没贪银两,明玉坊早离开了秦郡,小的真买不到那种白纱。” “秦郡?”秦老爷居然忘记自家如今身处何地。“哦,那这个明玉坊去哪儿了?”话里尽是敷衍,他才不想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这……老爷还是自个儿来看看吧。”小厮忙把老爷领到了秦府大门口。 秦正站在门口,望着面前这条足有三里长的大街,傻眼了。冷冷清清,萧萧瑟瑟,只有三五个鬼影在街上游荡,见到秦府打开了门,还连滚带爬地跑了! 这鬼街一般的地方是他家么?昔日门庭若市的景象去哪儿了? “那些玉器店、绸缎庄、文墨坊还有酒肆花楼呢?一夜之间被打劫了?”秦正张大嘴问。 才睡醒的小饼子揉着眼睛走来说道,“前几月听说我们秦府在此安家,秦郡各大店庄全都来这条街挂了招牌,都想来做咱们府上的买卖。”秦府这气派堪比皇帝老爷家,谁不想来多抓些银子。“可后来五主子……”前后看了看没人,小饼子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五主子先是看上了聚宝斋的一套彩罐,后来觉得有尊玉佛不错也给请回来了,最后说聚宝斋的店破破烂烂,那些宝贝还不如聚在我们秦府。” 秦正伸长脖子吞了口唾沫,“全搬回来了?” 小饼子点点头,又道,“绸缎那些五主子本是用不了多少,可上月见府上的曼帘蒙了尘,便把那三家的绮罗绸布弄回来给府上翻了新,文墨宣纸是随时都在取的,百福楼的菜肴虽说只吃两三口,但每回都是包了场的……” 秦正的脖子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8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又长了一截,“给银子了么?”才出口就觉得自己说了蠢话。 果然,小饼子瞅着眼,老爷您是傻的吧。 秦正摆摆手,“我知道了。”原来各家店来他家门口做买卖,却不想被他的五夫人给做了无本买卖。“回头去库房点些银两,给人家送去。”丢不起这个脸。“再把他们都叫回来好好开店。”别的还不打紧,连个卖鸟的都没有,这就让秦老爷很是不悦。 “老爷你说笑吧?”小饼子惊恐地看着老爷,这条街的银子是能补上,那其他地儿呢,也要补上?那三主子的钱库还能剩下多少子儿?秦府这一大家子去喝西北风么? “唯一到底抢了……借了多少?”秦正刚要细问,转头就见十来个官府的人站在门外。 身着四品官服的人走进来就是一拜,“郡守柯廉拜见郡王爷。” “谁?”秦正左顾右盼,只见小饼子指着自己,“我?” 小饼子斜着眼无语看天。听说住在魏王府时老爷就时常忘了自个儿姓谁名谁,如今区区一个有名无实的郡王更加不会放在心上。 柯廉行礼后,直起身来忽然大喝道,“来人,把这大胆贼人给我绑了!”这叫先礼后兵。 秦正笑问,“敢问柯大人,本老爷犯了何等大罪?” 怒发冲冠的柯大人厉声道,“抢劫太后的贡品,还不是大罪?” “抢劫,我?”秦正更加迷糊了。除了他的七个老婆,老爷我有什么东西需要用抢的?“郡守可有查清楚?不会绑错人?” 柯廉愤愤道,“清清楚楚!那强盗自称是你老婆,本朝律令,妻罪夫尝,绑的就是你!” “我老婆?”秦正本要说我的老婆个个不缺银钱,岂会去做强盗。可下一刻飞快把话咽了下去。谁说不缺银子就不会做强盗的? “好,我跟你走。” 听到老爷被官府的人绑了,唯一立刻率百名亲兵杀了过去。 “四品芝麻官就敢来冲撞我龙王庙,看我今日不拔了你的官袍砍了你的脑袋!” “您是……小侯爷?!”柯廉曾见过这位靖康侯爷家的公子,立马就要起身行礼,忽然想到什么又坐了下去。 当日,侯爷家的公子嫁给男子一事轰动京师,却不想竟然嫁的是这个不知从何钻出的秦郡王。 柯大人敲了敲惊堂木,提高嗓门说道,“即便是你郡王妃……” 唯一甩开折扇哼道,“打住。王妃?我家老爷可没要这个诰命,本公子也不稀罕。再说了,王妃可不是我,我只是……”满脸谄媚地看着黑脸的秦老爷,讨好道,“秦府五主子,我家老爷的五夫人。” “五夫人?”察觉自己太过聒噪,柯廉忙正了脸色。不管小侯爷嫁给男人做妻做妾,都不是他今日妄论之事。“皇恩浩荡,圣旨下,你等劫持太后贡品一事,服罪五十杖。” 柯廉不禁摇头,换了旁人,抄家杀头五十回都不够,皇上却只是杖责五十以示惩戒,何其荒唐。 唯一惊喊,“什么,你敢……” 谁知秦正却把手一挥,点头,“打,该打。” “老爷你……”唯一万万没想到老爷竟对他这样狠心,只觉得心快滴血了。 “来吧。”秦正走到堂中,把衣摆拉到腰间掖起,“柯大人,行刑。” 唯一这才会过意,叫得比方才还厉害,“谁敢!谁敢动我夫君,我灭了他……” 秦正眼角一挑,立时让五夫人收了声。连小饼子也拉紧了背脊,老爷这样的眼神近年来越来越少见,最好是别见着。 “小饼子,把五主子看好。” 他甘愿受此刑罚,一则,这才和那皇帝清理了几代以来的纠葛,不愿再为此起了纷争,烦扰了他的夫人们,尤其是身在朝中的唯一。二则,想以此警示他的五夫人,往后不可再干这强盗的勾当。再说挨几下又有何妨,这些衙役的力道能比得上麒儿和群傲他们?习惯了,习惯了。 小饼子冷不丁点住了素心的穴道,再忙把五主子拦在一边,“五主子,小的得罪了。”平日他可以先听主子们的话再来听老爷的,但今日不同,老爷是真动气了。 “滚开!”唯一抵不过这厮的功夫,只能在旁跳脚,“信不信我杀了你全族!” 小饼子哭道,“小的全族就剩我一个了,五主子何必提人家的伤心事……” “开始吧,柯大人。”秦正深吸一口气开始调整吐纳。 “秦正,你疯了!这芝麻官是哪根葱,他敢对你用刑?天王老子也不行!我今日倒要看看江洋要逆流了不成!”几掌打在小饼子身上,无奈这厮深厚的内力乃秦正亲授,打在他身上竟是纹丝不动。 秦正拧了下眉,“唯一,听话。” “老爷……”这样的秦正,唯一从不敢违逆。 并未伏趴在刑凳上,秦正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任由臂膀粗细的笞杖打在身上。 尽管运起真气抵御,但以他不足两成的功力,那刑杖落在腰臀上,肺腑仍有些震动。秦老爷想着回去还是好生练功吧,照五夫人这么‘借’下去,往后免不了还要再进衙门。要是内力不济,被打坏了腰如何是好,男人的腰事关福祉。 “郡王……王爷,走好,走好……”柯廉今日算是开眼了。换作旁人,挨了这五十杖早就皮开肉绽血糊一片,可这人居然只是像给他抚了下尘土,掸掸衣摆就这么走了。 “哎哟,疼死我了!”似乎并不像柯大人所想,走出衙门拐了个弯,秦老爷就哭天喊地的跳起来扑在小饼子身上,“快快,抬我回去,抬老爷我回去!我的老腰啊!” 唯一顾不得去砍柯廉的脑袋,哭着一张脸追着老爷回府了,“老爷要是打坏了,我后半生就不活了,呜……” 素心拉了拉主子的衣袖,扁着小嘴说,“主子,奴婢觉得眼下是不是该先担心,我们可还活得成?”言下之意活不活,可不是主子您说了算的。 唯一盯着丫头打了个冷颤,竟是真的哭了出来,“大主子他们决计绕不了我啦!” 还用说,秦府又一次给五主子开了六堂会审。 “丢脸丢到自个儿的老巢去了,我要是你就索性去跳了河,好把颜面给洗个干净!”仕晨一开口就是不留情面的呵斥。这话虽有些过火,但麒儿几人却未曾出口阻拦,四主子的确把他们的心声道了出来。 云飞皱眉道,“你要是缺少银两,大可与我说,我几时成了吝啬之人?” 群傲的脸色异常严厉,“若是把道义与德行丢了,我秦府岂非成了那些人口中的奸邪之辈?” 小林和阿杰来到秦正跟前,一个施针一个推揉。小林看着那腰上的淤青心疼得红了眼眶,真是想给赵老五喂一把砒霜。阿杰也怒红了双眼,盯着赵老五恨不得上前殴他一顿。 麒儿牵起秦正的手与他掌心相对,微微推出一股真气后这才抚去了脸色的冰雾,还好只是皮外伤。“老五,你似乎并不知错?” 见他们个个都想要把自己生吞活剥,唯一心中哆嗦,嘴上却不示弱, “我丢了什么颜面!丢了什么道义德行!多大点事儿,至于么!” “你还……”秦正原本心疼五夫人被围攻,想为他求情,可一听他这话,立马改变了主意。算了,让小侯爷自生自灭吧。 唯一有口说不清,但再难说今日他也要好好给这些人说道说道,“我又没对穷贫百姓怎么着。那些人不是富足商贾就是厚禄官宦,哪一个缺银子?他们不缺银子,我又为何要给他们?岂非多此一举。” 云飞嘴角抽了又抽,照小侯爷这么说,他的那些买卖是不是都该白送给别人,只因秦府不缺银子啊。 唯一摇着扇子说道,“再说,他们的东西正好对我合用,我取用所需之物错了么?我用过了不喜欢了,转手送给那些买不起这等东西的人,这叫物尽其用!是善举!” 啊,善举。麒儿望了望天,怎么没一个雷来劈死这个祸害呢。 小林皱紧的小脸愈来愈迷糊,怎么觉着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六主子有种快要被赵老五说服的不安。 “又再说,我的钱银还不都是我爹爹给的,没准儿是不义之财呢。都说君子不贪不义之财,我这是教他们君子之道,不也是善行善举?”小侯爷甩开扇子,多么的大仁大义。 秦正锤着老腰,心想岳父大人,我替你掐死这不孝子好么? 仕晨捏响指节说道,“从前的便不说了。可这回是什么,那是太后的东西,你也敢抢?你可知老爷为了护你,在皇帝面前周旋了多少事!” 唯一低头搅着扇柄上的穗子,“我又不知那是给太后的贡品。” “你当强盗之前就不知先问问?”阿杰问道。 唯一冲七主子翻了个白眼,“老七你当真奇怪。我又没打算还回去,为何要知道是谁的?倘若我问了,知晓是太后之物,要是我喜欢那还是会要的,岂不是成了乱臣贼子。不知者不罪,懂么?” “我奇怪?”阿杰指着自己的鼻尖,想着要不要一掌拍碎自己的天灵盖。他是蠢死了才会正经八百地和赵小侯爷来谈论这些吧。 麒儿轻轻敲了下桌面,启唇便是一阵凉飕,“老爷,你这个五夫人可否不要了?” 秦正吓得从卧榻上跳起来,一把抓住当家主子的手,“要的要的!唯一,乖乖的,快认个错!” 唯一撇了下嘴,不甘不愿地说,“好啦,我错了还不成么?”全然一副不知悔改死不认错的模样。 本来就是嘛,打小起爹爹就说想要什么去拿就好。二十年来小侯爷都是这般过的,为何要强迫他改变自己的习惯。何况,想要个东西还得花银子去买,那多俗啊。 原本认过错,这事儿便算完了,谁知赵小侯爷嘴欠地又补上,“说起来,太后的那些贡品你们不也有份享用。我看大主子相当喜爱那套玉碗嘛,那本稀世佛经二主子不也时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9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常用来静心凝神,三主子把那五彩珊瑚换了好些银子,四主子你前几日还用那柄玉如意给老爷挠痒。还有小老六,给你的那些鸡蛋大的珠子你全磨成纷做了脂粉给翠墨那几个丫头对吧。老七你的那些滋补之物,老爷都说你吃了皮光水滑……” “你还有脸说!”六双饱含杀机的眼睛,恨不得把这个姓赵的扎成筛子。 唯一连忙退到门口,“好说好说,都是自家人莫要见外,呵呵。” 自家人?这才更加丢人! 他赵老五一人当了强盗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不知情的他们拖下了水。皇帝的斥令今早送到了他们手中,一人一封。那皇帝的文采极好,字字如刀,骂得秦府的六位主子面红耳赤,只觉得比杀头好不了多少。 这才是麒儿六人怒火中烧的原因,相比背负‘贪财鼠辈’这般低劣的恶名,秦正挨的那五十杖倒还不算要紧的。 正当麒儿思量着如何惩治赵老五时,小饼子和素心惊慌失措地奔了进来。 小饼子还未扑进门就放声大喊,“大主子二主子三主子四主子六主子七主子!大事不妙!” 素心撞开这烂嘴的厮,冲上去一把抱住自家的主子,“老爷,大主子,不要杀我家主子啊!” 唯一才不想和这丫头黏黏糊糊,“蠢丫头,走远点!” “主子,这回要完蛋啦!”素心失声大哭。 不等素心把话说清楚,忽然间花厅中所有人把目光盯向了一处。 只见一个小东西跌跌撞撞的翻过门槛,接着以与其年岁极不相符的速度奔向了唯一。 三四岁的男童捉住秦五主子的裤腿,响亮地叫道,“爹,爹爹!” “爹?!”众人哗然。 “你叫我?”唯一嫌恶的拉开他,望向门口喊道,“哪里来的野孩子跑到这里来乱认爹……”话没说话,又有一人冲过来把他抱住。 女子作妇人打扮,看起来娇小孱弱,却也像男童一般,这冲来的速度同样快得让人来不及回神。 “夫君!我们母子可算寻着你了!” “夫君?!”所有人齐声惊呼。 秦正一头栽在了地上,有人管他的老婆叫“夫君”?! 唯一咬到了舌头,一连吞下几口带血的唾沫。眼前荒唐的一幕他本可以一脚踹开,但却无端感觉到一把龙头铡悬在了头顶…… 强‘借’民女只为作画?秦正觉得他从前应当是脑袋日日被门挤,才会相信赵小侯爷的话。也还好,小侯爷这些年借过的民女千百万,到如今也仅有一个私生子找上门来,真的也、还、好! “四年前,本宫……我被小侯爷强行抢……带回了府上……那一夜之后便有了小儿。”少妇断断续续的,既羞涩又胆怯地哭诉。 “赵唯一……”麒儿握紧了手,仿佛在下多大的决心。 “麒……麒麒儿!大……大大主子!别乱来啊!”唯一用扇面遮住脸,想着他可怜的爹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哪! 身为秦正的齐君,麒儿此刻该做的便是一掌劈死赵老五,可他也知道,这一掌下去,随着秦五主子的散架,秦正的心拍碎了,秦府也拍散了。 秦正侧身走了两步,不留痕迹地挡住了当家夫人的掌路,此事已不由麒儿做主, “小侯爷,她说的可是真的?” 每当老爷这么叫他时,唯一便感觉像被吊在房梁上被抽打一般,惨白着脸说,“我,我,我也不知……” “何为不知!”秦正捏碎了手边的茶杯。 唯一终于忍不住,蹲下去抱头哭叫,“只是用她们来入画,真的只是入画!可有时我喝了点酒,有时兴致好便喝了许多……”见秦老爷咬紧了牙,当即改口,“我是说作画的兴致!喝醉了我就……嗯……就不省人事,是赵福他们把我抬回去的。隔日醒来我也不知……不知有没有做过别的事……” 阿杰望着那孩童,喃喃道,“连孩子也有了……”他突然觉得干不过老五老六,也许并不十分丢脸。 云飞转向一边悄声说,“孤儿寡母找上门,老四我以为这事儿是你才干的出来的,没想到……” 仕晨慌张地摆手,“你,你别胡说。”意外地没有和云飞争锋相对,昔日风流浪荡的司徒四庄主此刻心虚得不行。不会吧,他从前是很当心的,不会发生这等事。私生子,没有的吧,没有吧? 见老爷的目光转来,小林连连摇头,【滴血验亲不过是民间谣传,没准的……】 以防万一,群傲悄悄来到秦正身后,温声问女子,“夫人称本宫,敢问您是?” 秦正沉声道,“什么夫人,哪门子的夫人?” 群傲忙扣住秦老爷的腰,向吓软了腿的女子抱歉地笑笑。人家都已有了孩儿,难不成叫姑娘? 少妇身边一名身着宫装的丫头怯生生地回道,“我家郡主上月刚被册封为公主,当今圣上的皇十六女,德安公主。” 还是位公主?!他赵唯一连皇女也敢抢! 唯一抬起头来,嘀咕道,“我向来不问她们是谁……” 群傲叹气,“看得出来。” 众人只觉得赵小侯爷这回闯得祸事似乎大了些。可不是,祸害到皇帝老子头上了!皇帝的脸打疼了吧? 不知何时,秦正的脸上已无波澜。正当麒儿几人忧心忡忡地望着他时,他忽然冲德安公主笑了笑,“公主莫要唤唯一夫君,他不是你的夫君,他倒是有个夫君,那人便是在下。你且记住,在下名曰秦正。” 秦老爷这是何意?! 群傲猛地睁圆了眼眸,“大哥冷静!” 下一刻,女子眼中是数道闪动交错的身影。 群傲太了解这个人,这张近陷入乎禅定的脸,杀机只在那眉梢颤动的瞬间显露。尽管早有防备,群傲的第一招仍扑了空。 五指成爪,凌空抓擒,此乃赤练内功催动的少林龙爪手。眼看女子要被他隔空抓来,群傲当即在他臂膀一劈。他一击被群傲所阻,闪身避过。云飞上前,他二指成剑,越王剑最为迅猛的一式长虹贯日,逼得云飞后暂退拔剑。 他趁机越过云飞,阿杰挺身而挡,不等推掌,已被他缠住双手,忽而一震弹出数步之外,这毫无掌法可言却又四两拨千斤的是武当的太极掌。仕晨紧跟其后,未曾发招就见他二指朝胸口穴道点来,大惊之下护住脉门,却见他一笑,再看他身后的麒儿已僵住不动。穿透仕晨而封住麒儿,是卧龙谷的神隐指?!他何时学会的! 麒儿大喝一声‘赵唯一039;,唯一本能地甩扇打出十多根毒针,只见手影幻化间那细针全部夹在他的指间,西域空明教的如来拈花手,炉火纯青。至于小林,他一把拉下外袍,大臂甩出,衣袍如蛇卷一般把小林缠在其中,眨眼间裹出了个蚕蛹,没给药王出手的机会。看招式或许是群傲的飘影剑法幻化而来的鞭法? 德安公主只觉得阵阵凌冽之气在脸面像刀割一般刮过,殊不知在这几番眨眼间,她的一只脚已几次踏进了鬼门关。更不知,这世间最上乘的武功,习武之人梦寐以求只盼能习得其中一招半式,都在她眼前轮番登场。 “啊……”女子惊恐的叫声未完就已昏厥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群傲拼尽全力才让手指触及到那后劲,他的大哥果然失控了。 秦正的五指只差分毫便能扼断那公主细细的颈子。眼前黑尽前,他在想果然该勤加练功的。昔日的魏无双在那当下取女子性命易如反掌,而今他自知正面交手敌不过几位夫人,才以这闪电之势花招百出,到头来终究像个耍猴的,果然还是该好生练练功…… “那公主无辜,何况那孩童若真是老五的,你杀了他的生母恐怕……”群傲看着呆坐的人,不知该如何宽慰他。 麒儿亦是无言以对,只能上前轻轻握住他的肩头,感觉到手下的战栗,伸出双手将他环住,“秦正,你冷静一点……别露出这种模样,老六吓得不轻。” 一个曾经武霸天下之人,竟在众目睽睽下毫无顾忌地擒杀一个弱女子,如果传出去不知会被整个武林哪般唾弃。本该骂醒他的,可麒儿和群傲硬是说不出一句斥责的话。 “叫她进来,我有话和她单独说。”秦正拍拍麒儿的手,向两位夫人保证道,“你们放心,我不会杀她。” 片刻后,秦正和女子关在了一间屋内。 “公主,明人不说暗话,你也见识过我不是好性子的人,索性说出你的来意吧。” 德安公主一改此前怯懦的模样,秀丽的脸上尽是精明之色,“你既知有假,为何还要取我这弱女子的一条命?” 那一刻秦正魔怔了,脑中空白的一刹那,只有一个声音在耳边。杀了这个女人,这个嘴上叫着唯一‘夫君’,妄想夺走唯一的人。 即便知道只是女人的一出戏,秦正依然不允许。有些事是他的雷池,一旦踏入半步,天雷地火他也控制不了。要是误会了,只能等你来世与你说声对不住。 德安公主满脸苦楚地说道,“你可听说北夏来我朝求亲一事?北夏太子求娶皇女为妻,父皇挑中了我。” 秦正淡道,“而你已与一男子私定终身,并与那人珠胎暗结。” “你从何得知?!”德安公主惊喊。 “你选中我的五夫人做你的救命浮木,该是我那岳父大人,赵侯爷给你出的主意?”他的那位岳父大人对于夺子之恨,至今依然无法释怀,即使在弥留之际也不想他这个贤婿有好日子过。 “你……”在这双鹰眸的注视下,德安公主不由得地缩起了身子,还有什么是此人不知的?“不论是谁的主意,你不觉得我那孩儿和小侯爷长得很是相像?”孩子的生父当然不会是赵小侯爷,只是天下就是有如此巧合之事。赵侯爷便是看到这孩子的模样才告知她这个法子。 秦正叹了口气,rou着发疼的额头。如若是不像,他怎会魔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0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怔。唯一那笨蛋,恐怕至今也不知自个儿究竟有没有碰过女子。除非是德安公主亲口说出真相,否则唯一当真会以为那孩子是他的。换而言之,秦老爷被一小女子给威胁了。 “你想要我如何帮你?” 德安公主面露阴狠,“能有的周旋和手段我已用尽,为今之计唯有杀了北夏太子方能为我解围。”神秘的秦府主人,闻名不如见面。这个男人,只一眼,她就知道她找对人了。 秦正挑眉,“北夏与南凉盘踞南北,是我朝腹背之敌,而今北夏求和正是求之不得,你却要我做这祸国之人?” 德安公主哼了哼,“谁让您的五夫人先祸害了我。”当年她半夜在宫中被掳走,醒来发现身处靖康侯府,睁眼就见侯爷家恶贯京城的公子。“虽说他只是让我换了几身衣衫,隔日就把我送回宫中,但就此毁了我的名誉,却又不肯迎娶我,以至于我错过嫁杏之期……” 秦正勾了下唇,“公主也说那公子恶惯了,岂会不懂善后。我想当日之事,宫中无人知晓才对。公主至今未嫁,怕是皇帝遗忘了你这个皇十六女,毕竟你母亲并无封号。” 德安公主脸色一青,“痛快话,你帮是不帮?” “北夏太子不可轻动,你若不想去和亲,我自有别的法子。” 人家公主的话也没错,他的五夫人是祸害过别人没错。这个烂摊子,他不收拾谁来? “半月后那太子就要面见父皇……” 德安公主还想说什么,小饼子忽然推门进来。公主脸面一红,好俊。她不是没见过秦老爷的侍从,可那日这人的眉毛鼻子都没个正经,看着就欠抽。谁想正经起来,竟是这样的俊。又再看看秦老爷,说是老爷,却是这般年轻,这般的丰神俊朗。又想想当日看到的那几个男子,秦府的主子,只能叹一声,暴殄天物。 在女子脸泛春色时,小饼子悄声在秦正耳边道,“北夏太子,死了。” 秦正惊了一下,“说仔细些。” “是五主子……” 公主掩嘴呼道,“这就动手了?!” 小饼子摇头,“五主子该是无意中……” “把他给我叫来——!”秦正暴吼。 事情是这样的。 五日前,被老爷禁止画美人的唯一颇感苦闷,于是决定去游河。想着看看山河美色,兴许日后可改为画些山山水水。 秦府的新画舫尚未打造完,唯一又瞧不上其他的破烂船,于是站在码头朝着一艘离岸的大船喊道,“喂,那谁家的船,给本公子靠过来,人下来,船给我留下。” “爷饶命……救命啊……” 又是饶命又是救命的,唯一好奇船上发生的事,立刻和素心施飞身上船,这一见顿时气炸了。 船上有七八个北疆打扮的异族男人,还有七八名中原女子。那几个大汉在船上追逐着女子,几下把衣衫撕碎,压在身下二话不说就开始施暴。再一看,一旁地上还躺着两名裸身女子。素心上前一探,摇了摇头,显然是被这些异族人活生生蹂躏致死。 看着这幕,唯一脑中轰然一声,心口像被插了一刀。 “主子!”素心摇了摇发蒙的主人。 唯一立刻回神,提起嗓门喊道,“嗨呀!本公子一个美人都捞不着,你们竟在这儿用这么多……” 素心急道,“主子,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 “啊,错了!”唯一向岸上的亲兵招手一挥,吼道,“都给我过来,我今日要除暴安良!把他们给我乱刀砍死、大卸八块!你们这些杂碎,居然这样糟蹋,我中原美人给本公子用的都不够了!” 素心觉得,主子省下最后一句话,那才是真真的除暴安良。 数十名武功高强的亲兵扑腾上船,那些杂碎还没来得及提上裤子就已一命呜呼。 “啊啊——你们可知我是谁,我可是北夏的太子……太子……” “就这个。”唯一冷眼瞅了下他,吩咐道,“扔下河喂鱼。” “除暴安良……”秦正只觉得离疯癫不远了。他的五夫人开始除暴安良了,呵……呵呵…… “五主子,那人说是北夏太子,还拿出了官碟,你怎不信啊!”小饼子跺着脚叫道。 唯一挠挠下巴说,“也不是不信,可当时他的脑袋就剩下一根筋连着,来不及了。” “你就索性再补上一刀?”秦正问。 唯一丝毫不知秦老爷那捏紧的手就快掐上他的脖子,一双眼睛晶亮亮地看着老爷,满脸的感动,“我靖康侯手中的三军连南凉的皇帝脑袋都敢去摘,我还怕他一个区区北夏太子。老爷你不用担心啦,你看我,哪儿都没伤着。” 秦正捶胸顿足,“我不担心,我这就让你伤伤看!”他才要除暴安良! 唯一拔腿就跑,“我真不是去看女人,我真的没有要去带一个回来,老爷你信我……”才跑出几步就被扛了起来,举高的巴掌眼看就要落下来,唯一哇声哭出来了,“今日京城来信,我爹爹病了,病得极重,所以你就开始反悔了是不是!” “我反悔什么?”秦正的手扬了又扬,始终没找到打下去的地方。 “你给我爹爹保证,说什么都从我,说我可以不给银子,可以借民女……他这才倒下,你就开始变卦……呜,爹爹啊,你千万不要丢下唯一啊!” 听到这锥心的哭声,秦正赶忙把人放下来。侯爷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唯一却从不在他跟前表现出分毫,甚至是强颜欢笑。直到此刻,蓄积许久的泪水才落下来 北夏太子之死,事关国邦稳固、边境安宁。要不是兹事体大,秦正怎会对他疾言厉色。这下好了,德安公主的危机一下便被小侯爷给解决了,他再也不用去管那私生子。眼下他担心的是,祸国之罪,哪怕挨多少刑杖也偿赎不了。 秦正捧着这张哭得让人心碎的脸,柔声哄着,“别哭了,老爷没有反悔。” 祸国之罪,又如何?那北夏太子咎由自取,尽然让唯一看到那种情形,该杀! “你反悔了,你悔了!我知道,往日有我爹爹,我做什么旁人都不敢多嘴。而今他快要护不了我,跳出一个芝麻官也能欺负我。连老爷你也开始嫌我……唔!”脸面忽然压下,鼻子磕在坚硬的肩头上,疼得哭也哭不出来。 秦正一手把他的脑袋牢牢按在肩上,一手环住他的腰高高抱起,让他整个人嵌在怀中,“千万不要丢下唯一,这话该是对我说的。早在你我拜过天地的那刻起,不让你被人欺负的也只有我,你的夫君,或是魏无双,或是秦正,都不曾变过,也绝不会变。唯一,你懂吗?” “懂……”秦五主子抬起哭脸来,破涕为笑,“老爷是说,不罚我了,不骂我了?是不是?” 秦正的嘴张了张,他的话能曲解成这样?最终,无力地垂下脑袋,“是……” 赵唯一啊赵唯一,这个傻儿就像端着一口滚油锅的孩子,杀伤极强,一不留神就叫你扒皮剐肉。告诉他,油烫,小心点不要浇着人。他也听得懂,可是孩子的手脚总是不听使唤,刚满口答应你,下一刻,一个踉跄就把整锅油扣在你头上。完了还十分委屈地说,胳膊酸了没劲儿了。不仅打不得骂不得,你还得给他揉那胳膊。 半月后的一个深夜,小饼子风尘仆仆地回到秦府,不等喘口气就奔到听雨阁。 “老爷,老……”小饼子惊地差点跳上房梁,“老爷你……你这些日子都在练功?!”可不是,身上都臭得冒烟了!这身衣裳还是他离开时给老爷换上的,看这周身的尘灰,这半月来必定是纹丝不动地盘在这儿。天要下红雨了么? “少给我鬼叫。”秦正双手一压,回气丹田后站起身来。不说别的,单单是为了不被五夫人气得爆肝,他也该时时闭关清修一下。“事情可还顺利?” 小饼子点点头,“那北夏的二王子果真早已筹谋取而代之,王太子死在中原对他来说是大喜一件。倘若能助他登上王位,他愿从中化解……” 秦正抬了抬手,“那王位岂是他说取便取的,北夏王族势力庞杂,朝廷不宜牵涉过深。眼下是要他先制止北夏发兵……”说着走到书案上拿出了几封信函,“把这些送去给侯爷,岳父大人见了便知该给何人。你去收拾一下,两日后我要远行。” “老爷去哪儿?”小饼子问道。 “北庸关。好在那里的守将是从魏王府出去的,我的话还能起些作用。提早未雨绸缪,若是二王子无能,也不至于轻易让关门失守……” 跟了老爷这几年,小饼子仍未看透自己的主人。日日提着鸟笼被主子们追得扑爬翻天的老爷,或许有时反转手掌便能翻翻这天下吧。 “这是……”小饼子忽然上前,伸出手在老爷的头顶猛地一抽。 “嘶!”秦正疼得大骂,“你这厮要翻天么!” “白头发……”小饼子摊开手心,一根银晃晃的白发赫然掌中。 且不说他年纪尚轻,只说修炼赤炼门功夫之人,只说师父第五羽,至今依然是童颜黑发,而他居然就! “老爷,节哀……”五主子啊,你看你干的好事啊!老爷都已愁白头了啊! 秦正大哭,“别吵我,我要练功,呜……” 过了一月,当秦老爷披星戴月地赶回来…… “老爷,好久不见……啊!”正要出门的云飞才打个了招呼便被一把抱住,刚要说什么就被一团热气堵住了嘴。 光天化日,秦老爷就在大门口把三夫人按在门板上狠狠咬了起来。眼看老爷已经拉开了三主子的腰带,小饼子和香兰赶紧拿起披风为两人挡住。 “秦正!”憋死前的一刻,云飞总算抽出一只手,竖起掌刀劈在了秦老爷的颈侧。 秦正扶着歪脖子连忙逃命去。离开的这一月,夜夜孤枕的他想老婆都想得疯了,一进府门就逮着一个,这还不赶紧解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1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解渴。 “你跑什么!我有话与你说!”三主子的轻功普天之下就没几个能从他手中逃脱,脚下一腾,眨眼间便把秦老爷拎住,然后递出去一封书信似的东西,“拿去。” 【传世之宝,毁之如杀父,此仇不共戴天。妻罪夫尝,三日后,白木崖,一决生死。李家庄,李坤天。】 “这是给我的?”如果他没会错意,这应当是一封战书吧。 香兰看了下三主子的眼色才回道,“是给老爷的。嗯……老爷可还记得,五主子去年曾路经李家庄,嫌道上的牌坊挡路叫人给拆了。那牌坊偏偏立在道上让来往的马车难以通行,五主子一怒之下便给推倒了。虽说过往的商队和附近的百姓拍手称快,可那毕竟是先帝赐的……” 秦正不悦地说,“当时就没人和五主子说那是皇帝送的?” 小饼子和香兰齐齐转开头,不想搭腔。老爷像是今日才认识自个儿的五夫人似的。 “我这儿也有,拿去。”阿杰嗖地飞了一张信纸。 “奸淫吾妻……”秦正看了眼,吼道,“黑虎堂那事儿不是已经解决了?!” 阿杰道,“我让南宫门查过。被赵老五‘借’过的小姐嫁人后不守妇道背夫生子,事情败露,那妇人为保夫这便让赵小侯爷背了这口黑锅。” 秦正暴跳,“这还有完没完!”这已是第二个,往后还有多少来找秦五主子认爹的! “别急着喊,这还有。”仕晨手一扬,秦老爷又接了一封。 “这是今早插在门口的。”群傲也现身了。 小林小跑着过来,仰着小脸献宝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两封,【也有让我转交给老爷的。】 麒儿缓步而来,夹在手里的细细数来有十多封,“赵侯爷病危,那些人便来找你的五夫人算旧账了。” 见老爷快要倒下,小饼子忙上前扶住,接过那一摞纸仔细瞧起来,“贺郡王、柳丞相、扬州知府……这是要您上门负荆请罪的。李家庄、黑虎堂、双龙……怎么连双龙堂也有?!”小饼子忙打住,干笑道,“这是要与你决生死的……”往下看,“万花楼、烟雨阁、醉仙楼……呃,要您把欠下的银子细数补上。” 哎,催债的,催命的,全都一块儿来了。 (14)关于五主子祸国殃民“善举”的细数3 “等等!”小饼子忽然拈着一张叫起来,“这不是旧账,是五主子……五主子在我们去北庸关时惹来的!” 仕晨探头看了一眼,“前两日峨眉的慧灵师太前来拜访二主子,老五看上人家带来的小尼姑,诓诓骗骗地把人关在了书房半日。”好在这回说不上强抢,毕竟那小尼姑在书房与五主子笑得可欢了。 秦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尼姑他也不放过?!” 仕晨眨眨眼,“带发修行的,长得娇艳无比。”看着脸色黑尽的群傲说道,“不过二主子已惩治过他,这会儿还在祠堂练二指禅,也不知屁股摔烂没有。” 麒儿冷声道,“死不悔改。”每回罚他,他是立马收好那些淫画艳图,痛痛快快地去受罚,可到了隔日又再犯。 “我倒是挺佩服他。”阿杰由衷地说,“天上地下他到底还有哪家不敢招惹的,他长这么大都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上至君王朝臣,下至武林名门,在他赵唯一口中不过就是一个‘喂,那谁’。他究竟在仗着什么? 【老爷,你看这……】小林的嘴唇刚动,忽然定住了身形。 “秦正,你干什么!”麒儿低吼。 六人大惊,虽说怪他们没有防备,但秦正能在一瞬间同时封住他们六人的穴道也是绝无可能的。 “大哥,你的内力……”最震惊的莫过于阿杰,三个月前他与秦正多番交手,那时的老爷绝没有今日的内力来发动这样的鹰隼指功。 小饼子叹着气,多亏了五主子,老爷的内力才会突飞猛进。 “好夫人,对不住,老爷我憋不住了!”“你,你做什么……”整张脸被他捧住,麒儿惊恐地看着他的嘴凑上来。 波儿一个,波儿两个,三个……秦老爷就这么把六位夫人嘴对嘴逐一亲了个遍。憋了一月,他再不尝点甜头就要憋死了。既然都在,何不一次尝个够。 嘿嘿,一次就有六种不同的甜头,真带劲儿。可惜,还差一个。 “秦正,魏无双,你他奶奶地找死!”阿杰暴吼。 群傲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这一回他没有训斥阿杰的粗言秽语,“的确是找死。” “他一定是疯了……”仕晨只觉得唇上火烧火燎的,左右看了看,连一向狂浪的四主子也微微红了脸。 【我讨厌老爷……呜……】小林就快羞死过去。 再看云飞,竟是最淡然的一个,“等穴道解开,你以为我追不上你?” 尽管已是夫妻,尽管他妻妾成群,可秦正从不曾当着别人的面这般……总之,公然享齐人之福,决计是活腻了! “只这一回,只一回!”秦正点头哈腰地说,“麒儿、群傲,照顾好府上, 云飞、仕晨莫要打架哟。小林,天凉了要穿严实些。阿杰,别为了南宫门的事累着。还有,你们看好唯一,这段时间别让任何外人接近他……” 这一番话,活像是遗言。 他们都明白秦正的用意,这些麻烦秦正不允许他们其中一个插手,他要独自去应对。 当然了,这是他的老婆,只能由他来干管。 “秦正,你回来,你回来啊——!” 又再过了一月,秦老爷活着回来了。自然是活的,否则这天下大概成了他那七位祖宗的屠宰场。 “老爷,老爷,你在干嘛呀?”只身着中衣的五主子摇着扇子来到那闭目打坐的人跟前,“这么晚,该歇息了。” 听说最近老爷在各位夫人的居住歇息时,大半的时间都在习武,吓得大主子连忙叫小老六随身伺候着,时刻为他诊治看是不是这趟出门去在哪里把脑袋磕着碰着了。 并非是脑子坏掉了,其实秦老爷越发深刻地认识到,他再不恢复昔日的功力,恐怕等不得外人来把他干掉,他的内人就会先把他弄死。 “再等等。”秦正眼也不睁,体内冲撞之气逼得他满头大汗。 “哦,那我先睡了。”唯一替老爷擦了擦汗,然后转身脱下衣衫。今日又累惨了,连日来被白云飞逼着习练轻功,说是他要练到日后谁也逮不着的地步,也好让老爷多活几日。瞧这说的什么话,就像他是个祸害似的。 听着窸窸窣窣脱衣声,秦正忍不住虚开一只眼,“怎就睡了,沐浴了没?”深吸一口,尽是混着香胰子的体味,心中不免躁动起来。 “洗过了洗过了。”唯一蹬了鞋就往榻上跳。 秦正又虚看了一眼,“怎么把里裤也脱了!”口气冲冲的,明知他眼下在练功,却还这般诱惑他。 “方才撞到水盆,湿了,懒得换了……”说着便一连打了几个呵欠。 看着他爬下床,一双圆实的臀在眼前晃了两下,秦正只觉得快要走火入魔了。不行,不行,这个关口他非冲过不可。 唯一抓过锦被,将被子夹在双腿间,合上眼前最后一次问道,“老爷,你当真要练功?”只是询问,并无其他深意。 但这一脸的天真之状,还有那动来动去的光腿,简直叫人火大。小侯爷从来不知自个儿把别人祸害得有多惨,连在床榻上也是! “我、要、练、功!”秦正叫得岔了气,赶紧沉住丹田。说到底,他在此时此境还得要练功,是谁害的啊! “好好,你练,你练……”唯一挥挥手,翻过身去,很快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而秦正看着那半露在外的白臀,时不时地还扭动几下,只觉得口干舌燥,再也无法凝聚心神…… 不专心练功立时就遭到报应,胸口一阵阵刺痛涌上来,得了,这半月来的苦练全完了,前功尽弃。 唯一睡得并不沉,一听到动静便从榻上跳了起来,“老爷!”见他嘴角挂着一道血迹,气得大骂,“你是要流芳百世文成武就么!谁要你练什么鬼功夫!废了就废了,逞什么能!我堂堂靖康侯,日后还护不住你么!” 哈,还说他逞能,还说要护他,那把他害成这样的人究竟是谁呢? “是,我废了,是,我逞能。”秦正狞笑站起身来,“是老爷我错了,辜负了这月色活该遭雷劈。” “月色?”唯一尚未听出他话中之意,猛地一个翻转,人已被压在了窗棱上。盯着窗外的满月,感觉到摸索到股间的手指,唯一惊呼,“老爷别!关上窗,我去榻上,去……啊!” 秦正tian掉嘴边的血迹,手指不知何时已沾了润膏,在那穴口慢慢打着圈钻入进去。 “不是,老爷……嗯……我错了,我不该说你废了,我不该说你逞能……啊……”唯一决计不想趴在这窗上行恩爱之事,但这会儿才认错为时已晚。 “啊——!”粗长的器物冲进身体时,唯一知道老六那‘千精散尽回不来’已全然失效。 秦正挽起他的一条腿微微抬高,先是缓慢深沉的插入和抽离,等到幽穴中变得畅行后便开始大开大动,一进一退,孟浪无比。 唯一承受不住,一再往窗外扑,“慢点……轻……别再深……啊……” 眼看他已有半个身子悬在外面,秦正赶紧把他抓回来,扣住他的腰身,与他紧密贴在一起,笑道,“不是说我废了?” “没没……啊哈……老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随着他猛烈的撞击,唯一只觉得那里面痛痒麻酥,熟悉的欢悦连绵而来,双手紧抓住窗棱,气也喘不过来。 秦正把他掖入怀抱中,头伏在他的肩头,不断亲吻着他的耳后和颈子,“唯一,等几日我陪你回侯府,去看岳父大人好么?” 身后的人就像块烫人的铁板,唯一感觉快被烤熟了,却怎么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2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也挣不过他铁臂的桎梏,只能一面胡乱点着头,一面摇动着腰迎合。柔韧的腰肢压得像一张弓,分明很是畏惧这失魂之感,却每每忍不住要去乞求他给的销魂。 “老爷……无双哥……啊——”硕大的头部撞击到深处,叫得声儿也变了。 秦正终于松开对怀中人的钳制,退后半步,双手掰开他的臀瓣便是一阵忘情的抽送。感觉掌下的身子颤动了几下,秦正知道他到了,这才把胀大的分身拔出,腰身猛然向那腿缝一挺,宣泄在他腿间。这几日唯一累得食不下咽,怕留在里面让他坏了肚子。 见他累瘫的模样,秦正把这汗润软绵的身子拥在怀中,靠在窗边交错着粗粗浅浅的喘息声,暂时不想挪动分离。 歇息了许久,唯一才悠悠地清醒过来,“我爹来了许多信,都叫我不要回京……叫我不要去看他。他说朝廷正是多事之秋,不让我再卷入其中……”那又再硬起的东西在臀上磨磨蹭蹭的,唯一怒道,“老爷,别闹!好好听我说!” “我好好在听。”秦正在他脖子一口一个红印的轻吮着,“你说。” “我想好了,我要接过爹爹手中的兵权,绝不让旁落他人。”赵小侯爷,秦五主子,以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的姿态发誓说道,“只要有了兵权,我就能护老爷,能护秦府……”诶?怎么,怎么软了?!老六的药还没解? 原本锥在股缝中钻挤的硬棒,似乎一下去了威势。 “唯一,宝贝儿,我们不去玩儿那个,好么?”秦正只想哭着给五夫人磕头,饶命啊祖宗。老爷我即便是神,那千军万马也救不过来啊! 照小侯爷那些过往的‘善举’来看,真要让他做了三军统帅,全军覆没指日可待。 “哎哟!你摔死我了!” 想了又想,忍了又忍,秦正终是抱起五夫人甩手扔回榻上,重新回到座上盘起双腿。 “老爷,你又要练功?!”唯一既羞又恼,难以置信,他都已经进去了一半居然又退出来! 忧心,即便武功回到魏无双时的巅峰,似乎也不够五主子使呢。 天上地下他到底还有哪家不敢招惹的,他长这么大都不知死字怎么写的?上至君王朝臣,下至武林名门,在他赵唯一口中不过就是一个‘喂,那谁’。他究竟在仗着什么? 从前仗着他是赵小侯爷,如今仗着他是秦五主子。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夫之惰,从小不教好,长大更纵容,这会儿嫌人家祸国殃民,晚了!这祸害疙瘩,自个儿收好吧。 (15)关于三主子经济制裁手段的反击1 傍晚时分,秦正走进了云飞的柳轩。 香兰远远就迎了上去,“老爷,又给主子买什么了?”必然是亲自给三主子采买的东西,这才不假手于人。 那么大一个木柜,见着就有百斤沉,却像茶盘一样单手托起,看来老爷的功力果然精进不少。嗯,五主子居功至伟。 “云飞呢,用过膳没,正好我也没吃。”秦正边说边换了只手,怕把木柜扛在肩头弄皱了他这一身新衣裳,他这身可是和云飞配对儿的。 见老爷穿得如此光鲜精神,香兰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三主子想必是喜欢的,只不过,“来了客人,三主子正在招呼。” 秦正抬头看了下天色,不悦地皱起了眉,“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走?” 香兰忙道,“快了快了,是贺员外,三主子这才和他多说两句,没想留着设宴款待。”未曾折柬相邀,秦府自然不会留客设宴。何况,虽然老爷嘴上不说,但谁都看得出他并不喜欢外人在府中逗留太久。 “我内堂等着,云飞那边完了便叫我。”秦正当然不喜欢。尤其在上一回,不知有客到来的他在一位少林高僧的面前搂住他的二夫人亲了两口,群傲在高僧面前表演了大力金刚指之后,他更加不喜府中有外人。 这是他的家,谁喜欢抱一下自个儿的老婆都要被痛殴的日子。明媒正娶的,搞得像在偷人似的。可秦正哪敢说出口,云飞他们又不是女子,真要定个不许抛头露面的规矩,他的头就得先抛出去。 “你方才说是谁?那个姓贺的?”秦正忽然回头问道。 这个贺员外年约三十,岁数不大却是见识不小。据说他在七八岁时有一番奇遇,而后二十年在西洋还是南洋那里的国邦游历过。回到天朝说得几口奇奇怪怪的鸟语来唬弄人,云飞最喜外面天地的那些稀罕事,一来二去便与之结成挚友。 秦正本是不太在意的,可两人近来的确过往甚密,加之那贺员外年轻英俊,心里便多少有些不悦。不是他自卖自夸,他家的云飞芝兰玉树、洒脱不拘,只要云飞愿意结交,谁不巴望着黏上来。可他总不能连云飞交友也要干涉,愁人,真是愁人。 灌了一口醋的秦老爷,终是忍不住躲在暗处听起来墙角。不知云飞说了什么,这贺员外听起来像是要割破断义一般。 “……白老弟,你说要分多少?四六分,还是你六我四?!”贺员外几乎要尖叫起来。 秦正大致明白,原来是三夫人又在宰人了。 对方气得直锤桌, 云飞却始终轻轻浅浅地笑着。 “你这可是无本买卖!最多三七。”贺员外提高嗓门道,“是你三,我七。” “贺兄先吃口茶,听我给你说说。”云飞让丫头把热茶换上,起身走到书岸前,铺开纸墨,提起笔来说道,“让水师护送你那一批西洋宝贝过海湾,我只需让我家五主子代为知会朝廷一声。但这‘无本’一说得看是对谁,对我,的确是。而对你,须得有一番重本才能让其完整上岸。否则,仅是那些倭盗便让你血本无归。” 三主子一边缓缓说道,一边颇有兴致地挑动笔墨。那张谈笑风生的脸上全无半点生意人的算计之色,这一派闲情逸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与人诗词歌赋,何其高雅。 搁下笔,吹干墨迹,一张墨宝送到了贺员外跟前。秦正微微探头,只见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整纸,瞥见了几万几千两的字样。这……不是说挚友么,三夫人丝毫不手下留情啊。秦老爷心中一阵欢畅,宰他,宰他,使劲儿宰他! 贺员外端着茶杯,惊讶地看着这张纸。和他此前算出的银两可说是九成九的吻合,他可是召集了十多个掌柜整整合计了一夜,而秦三主子不消片刻,竟已给他把这‘本钱’算好了账! 云飞拿起放在案上的佩剑,贺员外一惊,以外他要动武相迫,却见他轻盈地飞出门外,在阶下兀自舞起剑来。 “世上之物,价高价低无非‘替代’二字。你先前所用茶具固然瓷质精良,但汝窑、钧窑均可烧制,价钱自然不会太高。而你此刻手里所用的,唯有前朝定窑可制,如今再难寻觅可替代的窑口,即便不见得优于前者,价钱也翻了一倍之多。”剑影浮光,衣袂如飞,长剑划空扫过一阵长风后,云飞又道, “白云城的流云剑固然精妙,却与卧龙谷的伏龙剑相互攻破,二者曾可替可代,也就再不如越王剑冠绝天下。” 行云流水的剑法,时如处子,时如矫龙,透着三分遗世独立的清雅,八分恣意天地的潇洒。人与剑是如此相得益彰,叫人忘了此刻所处何地。这仿若幽谷自娱的世外剑客,似乎不论他说什么,你都只管点头便好,与他争执就是件俗不可耐的事。 而这剑客此刻干的事可不就是俗不可耐,“你眼下若能找到第二人替了我,与你做成这桩买卖,我自当砍价一半。” “白老弟,你我的交情就不能……” 云飞收剑回鞘甩开发辫,莞尔一笑,清新爽朗,“生意之人,货真价实,便是交情。” 秦正噗嗤一声,是了是了,这就是三夫人的买卖规矩,不由得同情起那贺员外。 贺员外张了张嘴,最后只能万般无奈点头。那些西洋的稀罕物说白了,在当地的进价连米价也不如。真正的本钱是花在这一路的‘买路钱’上,贺员外原以为拉上白老弟一起做这买卖便省去一大笔,赚上一大笔。却不曾想过,秦三主子几时做过亏本买卖,别说亏本,没得到一半的利也是决计不答应的。 “贺兄慢走。”云飞拜送客人后,回头拾起那张算好的账,满意地点点头。坦坦荡荡,全无对挚友痛下狠手的愧罪。为商之道,我坦荡地宰你,你坦然地接受,何罪之有。 “老爷,稀客呀。” 秦正怀抱着那个木柜走了出来。 云飞按了下额角,“怎就轮到我了,倒着来也该是司徒仕晨不是?”督促老爷练功一事,赵老五过了大伙都以为该是司徒仕晨,谁想大主子却搁他头上了。虽说这事头疼,不过想想司徒仕晨跳脚的样子也挺痛快的。 秦正见三夫人先是愁再是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两个折磨他的冤家啊。 “方才躲里面听多久了?”看他脸臭臭的,云飞多少猜得到。不是秦老爷见不得人,而是他们不愿他在人前露面。毕竟对‘秦正’这个无端冒出的人,眼下想要窥探的人太多了。 “我可没偷听。”云飞不可能察觉不到他,他这是正大光明地听。 云飞扬了下眉,唇边的笑别有意味,“许你听,可听出什么了?” “我刚来。”秦正眨眨眼掩住心虚。往浅了说他是不欢喜自家的夫人与那英俊青年过往密切。往深了说,这无疑有着捉……‘捉赃’的嫌疑。打断他的七寸,他也不敢对三夫人说听出什么。要说有,那也是贺员外着实可怜。 “你又往我这儿搬了什么?”云飞打开木柜一看,里面是满柜的衣物佩饰,当即拧了眉,“说过多少回,这些东西府上采买便是。我又不是女儿家,总给我带这些来,像什么话。” 秦正才不管,捻起一块佩玉就往他腰间挂,“我在街市闲逛见合适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3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便带了回来,买也买了,你就收着。” “主子……”香兰来请老爷和主子用膳,见这情形笑笑后退了出去。府上有七位主子,老爷独独爱给三主子装扮,有什么稀罕玩意儿也都先往三主子这儿送。好在其他主子对这些不上眼,连四主子也不太稀罕老爷的‘独宠’,这些玩意儿争都懒得。 云飞张开手任由他在身上摆弄,“叫红叶轩的见了,又来找我闹。”眯着眼睛说,“老爷,敢情你是故意的?”明知司徒仕晨总爱和他争,偏偏每回都要故意去惹那小心眼的女人腮。 秦正挠挠了脸,眼睛转向一边,“老爷我疼一下自个儿的夫人,怎么,不成么?”他那四夫人虽是桃夭烁烁,却向来穿着随性,厌恶装扮得很。每每要先给云飞一份,四主子才肯赏脸收下,不使些伎俩,仕晨那家伙正眼也不瞧一下。 “成,成。”云飞抬手在他脑门敲了一下,“拿我当出头枪,就怕你那四夫人了无消遣跑了么?” 秦正嚎叫,“哪有!”秦老爷伤心不已,一番好义竟被三夫人这般诋毁。 “好,好,没有,没有。”见他当了真,云飞踮起脚在他鼻尖咬了一口。秦老爷当真小气,逗逗也不成。 秦正揉揉鼻子,反咬了口他的手背。这份自然而出的亲昵并不带情欲,似乎在年少时便是如此。 揽过他的腰,秦正再从柜里抓起件莲蓬衣将他裹住,“天凉了,出门在外别犯懒,该备着的东西一样也别给我落下。” 云飞牵起斗篷瞧了瞧。整貂拼织的黑貂皮里,这么大张,稀罕得紧。再看这缎面,乍看素色,细看竟是暗织的花纹。这种独门织绣,一张手帕便能卖数百两银子,更别说织成一件斗篷。这件莲蓬衣,数千两不止! “你花了多少银子?!”云飞怒叫。不过一件御风的披衣,可有可无,他竟这般奢华! 秦正充耳不闻,掏掏耳朵又从柜里拎起一件玩意儿垂在了三夫人的腰间。 “又挂上什么,你这是把我当成拜神树了?”云飞拉过东西一看,“九节鞭?” 往日他拿出九节鞭,司徒仕晨总嘲笑他像个杂耍的。而这一条,精致华美更像一条鞶带。鞭节不知是何物所制,烁烁之光如月华一般。鞭节之间机关巧思,扬手一抖便锁扣成饰。最令人发指的是一件兵器,为何在上面嵌了如此之多的猫眼石!且不说这些宝石有多名贵,仅是这镶嵌的技艺就不知要破费多少! 秦正拨开他额角的发丝说,“你往日使的粗糙不堪,随身之物太不入眼总不好,往后换这个。” “老爷。”面对秦老爷的恩宠,云飞把手抚上他的胸膛,慢慢往上摸去。正当心神荡漾的秦老爷以为三夫人要表示一番‘谢恩’时,忽然感到脖子一紧。 云飞死死拎住他的领子,笑得白牙森森,“花了多、少、银、子?” (16)关于三主子经济制裁手段的反击2 其实秦府中谁不尽心尽力地照料七位主子,所供之物连自小金贵的唯一也难挑剔。可是,秦正总担心给不了云飞最好的。 大家闺秀的余婉儿是个极为细腻的人。从小给爱子的吃穿用度不见得是最贵的,却是最好的。只看云飞绑束发辫的丝绳,牵冰蚕头段丝,针梭数万针勾成,只这一条就得耗上织娘一月的时日。用来束发紧而不缠,轻轻一拉便从辫里抽出,不会扯走一根发。 秦正对麒儿也是打小悉心照料,却不及余婉儿的毫厘。年迈的药圣对小林再疼爱有加,也难有女子的细心周到。唯一虽要风得风,群傲、仕晨和阿杰虽是世家,可自小并无这样的亲母,实难体会这种极尽的母爱。但云飞不同,秦正不想在拥有他以后,让他缺失了以往的那份亲宠。 秦正着实想多了,云飞从没在意过这些。娘亲所给所予,他一个男儿家怎会去琢磨,还当娘亲是个素雅不喜奢华的人,全然不知那些是娘亲集聚了整个白云城之力而成。他不在意,秦正却处处留意。 云飞为何又穿旧衣了,云飞为何总爱那套旧的猎装,云飞近来喜爱那些南洋东洋的玩意儿,云飞说江南的那种园子别致有趣……云飞的所喜所恶,秦正比本人还要了若指掌。 不过,秦老爷的心意似乎并不能讨三夫人的欢心。 “说!多少银子!”云飞恨不得拧断他的脖子。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败家夫! 秦正撇嘴道,“不过一些衣饰,能花多少。” 云飞松开手,看了下身上的斗篷,哼道,“看来老爷的月例银子似乎多了些啊。” 秦正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赶紧摇头摆尾,“不多,不多的!” “香兰,追上贺员外,告诉他,三七!”他就该知道养家糊口何其艰辛,怎能心慈手软! 秦正在心里由衷地为贺员外点上了三炷香。 三主子回过头又把秦老爷笑看着,“老爷既然银子用不完,那从下月起月例减半好不好?” “什么?!不好!”这不是要他的命!他下月还有好些物件要买,光是那几只红顶白鹤就得花上一大笔!“我很节俭的!” 门外的香兰忙停住脚步,忍不住看了下天,就怕一个雷劈下来。 “节俭?”云飞笑着把他推坐在软塌上,“老爷的意思是一文钱都不要了?嗯,是该这样节俭。 “云飞,别……”秦正只想仰天痛哭。还有没有天理,他花光了几月的月例,一句好没讨到,反倒被这般对待。太狠心了!难道就因为他失了武功,他就再不是昔日云飞爱慕的魏哥哥了么? “当然,我也可以给老爷再增加一些。”说着云飞翘腿横在他怀中,“老爷,我们来做个买卖如何?” 秦正连连点头,“好,好!” “你都不知是何买卖就说好?”云飞握着他的手放在腰间,用力扯掉了腰上的累赘,连腰带也拉掉了。 衣衫敞开,光洁紧实的胸膛露在眼前,秦正瞪着眼激动不已,这买卖莫非是…… 云飞环住他的脖子,凑上唇来碰了碰他的嘴,“老爷既然说好,那我先给谢犒?” 据说秦三主子在做生意时,预先给的谢犒是很高的。 秦正盯着半裸在怀的三夫人,哭笑不得。不魅不惑,无羞无臊,明明已是这番模样,仍不丢半分潇洒,一如当年那个衣衫尽退坦然走向他的白云城少主。 他的云飞啊,可以像天边飘飘缕缕的云朵,静悄悄地笑看风云变幻,也可以学成妒妇怨女和仕晨争那一刻的怀抱。有何不可,一旦他坚定的事,别的尽可舍去。想做便做,何须魅惑,想要便要,何必羞臊。正是如此,秦正才会偶有不安…… 尽管这谢犒秦正想得要命,却不敢大动,只是抬高他的肩在那颈间浅啄着,“夫人,这买卖是?”掌下的腰绷紧如弓,显然是在戒备着,他要敢妄动,云飞非震碎他的骨头不可。果然,三夫人的买卖不是那么好做的。 “我和老六想了一番,若要老爷尽快恢复功力,不如让老六给你施一番九龙针……”话未说完,云飞就感到身上的一双手紧了紧。 “不要!”打死他都不干!那九龙针不就是把他扎成豪猪,他宁可去死!何况在经历了六夫人的‘回不来’之后,秦老爷是死也不肯再让六夫人给他医治,谁见过鬼不怕。 云飞遗憾地摇着头,“老爷,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秦正把手指摸到那臀间,笑问,“资金是?” 云飞索性调整姿势,门户大开,将一条腿绕到他腰后缠住,眸子里闪过一丝精明后道,“倾囊相授。”言下之意,想要多少要多少,想要什么给什么。 “哦?”秦正摩挲着他温热的腿根,也摆出了一副生意人的嘴脸,“夫人怎能做这亏本买卖?” “是亏是赚,我说了算。” 云飞蹬掉一只裤管,将臀往前挪动几分,正好把那炙热的硬棒压在股间,“如何,成交?”感觉到那硬物往上一顶,三主子正扬起眉得意之时,忽然胸前一凉,回过神已被扔在了榻上。 “不如何。”秦正这就准备开逃。三主子的买卖做不得,太亏了! “你以为今日还跑得过我么!”居然想给他逃! 秦正跑出两步立刻转回身,揪住三夫人的另一条裤腿用力一扯。 “你……”云飞惊得半天合不上嘴,竟然拔了他的裤子,还给抢、走、了! “秦正!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论三主子轻功再好,再怎么不害臊,也不能就这么光着冲出门去。 不用等很久,隔日秦正就知道三夫人是如何收拾他的。 “没了!没了!没了!”衣橱里藏的没了,床下藏的没了,房梁上藏的没了,就连地毯背面贴着的银票也全没了! 不仅让账房断了他一切银两支取,连他的私房钱也全被收走了!秦老爷藏私房钱的这点伎俩,云飞三两下就给他搜刮了个干净。 小饼子望着满屋的狼藉,眨眨眼说,“老爷,那几只鹤已到了渡头,必须先取些银两送去。” “还用你说!” “老爷你去哪儿?” “上大主子那儿要去。” 然而,不仅麒儿那边没要到银子,群傲、唯一、小林、阿杰也通通不给,就连仕晨也说要遵照三主子的嘱咐。天下红雨了么,连四主子也要对三主子遵命! 究其原因,三主子说了,谁敢私下给老爷一个铜钱,这秦府的掌柜谁爱谁接手。他这一说,麒儿他们怎能不避如蛇蝎。除了白云城主,户部尚书来也难以司职秦府的大掌柜。养一个秦老爷比养一殿的朝臣、三军的将帅还要艰难。 “小饼子。”秦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饼子一溜烟冲上了跟前最高的那棵大树,按紧钱袋叫道,“老爷饶命啊!我这点还不够你打牙祭!再说我还没讨老婆啊!” “你给不给?”秦老爷面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4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露凶光,“你敢不给,当心我让你做别人的老婆!” 没想到数年后,一语成箴。 可怜的小饼子攒了多年的老婆本,只得拿来给老爷换了几只鹤。见他哭得要死,秦正安慰他,白鹤玩腻之后便送给他当老婆。小饼子只想此刻就一口咬死那些‘老婆’,还不带拔毛的。 把白鹤关进园子后,到了午膳时分,秦正回到听雨阁立时怒了。 “老爷我吃自家的饭菜,还要给银子?!” 郝厨娘掀掀眼皮道,“三主子说了,无功者饭菜不与。”伸出手,给钱吧。 “你们这些……”秦正只想破口大骂,可他敢骂三夫人么?身上仅剩的碎银子规规矩矩地放在了郝厨娘的手心。 揣着一肚子气吃过后,秦老爷把脏了的外衣脱下随手一甩,“去洗了。” 哪知一旁的小厮动也不动,“三主子说了,老爷想要使唤谁得先把这人的月银给了。” 秦正一把捏碎了手里的茶杯,“小饼子,给他银子!不然你去洗!” “呜……”小饼子哭着脸捡起衣物。他哪还有银子,只有自个儿动手呗。 那小厮上前拾起地上的茶杯碎片,“老爷,这只五彩瓷杯,三两。” 伸出手,赔钱吧。 秦正忍住掐死他的冲动,冷笑道,“不如你看老爷我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自个儿拿去。” 随后是小饼子的一声抽气。 秦正以为这小厮会就此走开,没想到他竟大胆地把手神向老爷的发冠用力拔下,然后从怀里拿出几掌银票放在秦老爷手中,“九十七两,老爷收好。”这只发冠约百两,找零九十七。 好巧不巧,平日衣冠不整的秦老爷,今日也不知怎么一时兴起乖乖束个了冠,看来他还是适合披头散发。 不是小厮胆大,实在是三主子之命不敢违。相比得罪秦府的财神爷,宁可小命不要。 小厮拿着玉冠乐呵呵地走了,秦正还呆坐在那儿盯着手里的银票。秦老爷似乎还接受不了眼前所发生的事。他,堂堂秦府大老爷,居然被当成乞丐来施舍! 别说老爷,连小饼子也直发愣,盯着那些银票道,“老爷,有了这九十七两,你可以好好吃两顿了。”实话实说,绝无半分讽刺之意,吧。 秦正把手往门口一指,“滚去洗衣——!” 小饼子把手一伸,笑呵呵地说,“三主子刚刚派人来传话,说我也是食秦府俸禄之人,老爷也得给我银……唔唔唔!” “拿去!”秦正用力把银票塞进他嘴里,然后足下一蹬冲出了听雨阁。 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打从娘胎落地,魏无双也好秦正也好,从未因钱银伤神过。他的三位妻,麒儿是天,大事主宰,群傲是日,凡事担待,而云飞时常默默无闻。到了今日他才知道三夫人在秦府的地位,遮天盖日! 此刻的云飞正在用新得的九节鞭练手,见了来人,停下来问道,“老爷肯和我谈买卖了?” 秦正把头一甩,咬紧牙,宁死不屈。 “你……你笑什么?”云飞步步后退。 秦老爷脸上卷起了阵阵阴风,银子嘛,正如三夫人说无功无禄。 “你……你想干什么?”云飞继续后退。 秦正笑,“建功立业啊。” 话音一落,哗一声,云飞的衣衫便被撕去了大片。 此刻的云飞正在用新得的九节鞭练手,见了来人,停下来问道,“老爷肯和我谈买卖了?” 秦正把头一甩,咬紧牙,宁死不屈。 “你……你笑什么?”云飞步步后退。 秦老爷脸上卷起了阵阵阴风,银子嘛,正如三夫人说无功无禄。 “你……你想干什么?”云飞继续后退。 秦正笑,“建功立业啊。” 话音一落,哗一声,云飞的腰带被扯去,连襟衫也被便被撕去了一大片。 云飞立时双手护住胸口,“秦正!” 正当秦正以为羞愤的三夫人要发火时,却见云飞一把扯掉挂在身上的破布,眉目一笑,“老爷要如何建功,立业?” 说着便甩开发辫,手指卷着发绳轻轻一拉,一头墨发便散落开来,美不胜收。 这副肌理优美的身子秦正已见过几百次,可喉头仍为之一紧,唇不由得弹了弹。 不同于仕晨心机诡变的勾惑,云飞总是这般坦荡潇洒。坦坦荡荡的勾引,潇潇洒洒的诱惑。想要‘吃’?那就各凭本事,只要有本事,爷让你吃个够本。更不会有阿杰那般羞涩窘迫。为何要羞窘?夫妻之间的恩爱如同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没见谁吃个饭也要红脸吧。 他的云飞啊,就是这般让人…… 哎哟,罪过!他怎么拿这种事来将夫人们对比。罪过罪过,他的夫人们皆是独一无二的,都好都好! “我说老爷。”云飞双手抱在胸前,对着兀自发痴的人已是不耐烦的样子,“你是来我这儿晒太阳的?” 秦正嘿嘿道,“晒太阳?那也不错。” 看着他狰狞的脸,云飞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么热的天,云飞还冷么?” 在疾风袭面而来的同时,云飞已腾起身冲向半空,顺手还夺过了那件想他卷缠而来的外袍,在半空中一个旋转,外袍便穿在了身上,“日头毒辣,遮遮阳也好。” 秦正一个扑身,双足蹬在门前的红柱上,箭一般射向三夫人,“要是嫌晒,老爷再脱一件给你如何?” 云飞掠风而过,脚下在一颗树梢上轻轻一点,身体立时折返而去,“看来老五把你训教的不错,功力见长啊。” 秦正弹着嘴唇,笑得十分下流,“见长的又何止是武功,老爷我别的功夫也有长进哟。”嘴上功夫了得,脚下却不怎么样,说话间漏了气,秦老爷身体一斜,跌落下去,脑袋直冲地面,“啊!”好险!差点在地上插了葱。 双脚在树干上借了力,秦正擦了下汗,这才重新向云飞追去。云飞这轻功真是越发让人惊心,方才那疾风般的飞速,能稳住身形已属不易,哪还能调转得了方向。 “老爷,数清楚地上的蚂蚁了么?”三主子这是在嘲笑秦老爷的龟速。 秦正狠狠咬了下牙,一脚踩断树枝,拼了吃奶的力气紧紧追着三夫人。 “真是不错,快要碰到衣角了。”云飞继续嘲笑道。 “哼,等老爷我抓到你,看你还逞能!”秦正叫道。 云飞一边轻松应对,一边长声叹气,“我又何尝愿意逞能,我啊,更想老爷来对我逞逞能。” 明目张胆的调情,正大光明的奚落。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要是抓到我,定金加倍!” 秦正气得牙齿咯咯响却又无可奈何,始终与三夫人保持在三步之外。 “快看!那是怎么了?!” 路经三主子院落的秦府下人纷纷停下脚来,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柳轩的那一大片发了疯似的的柳林。 柳轩的柳树长得异常高大,到了夏日那柳绦更是茂盛得像是巨大的瀑布一般。此刻只有微微的夏风,那些柳绦却似惊涛骇浪般地涌动拍击着。 不仅是疯了,简直是鬼附体一般。 “鬼……鬼啊!”一名小家丁刚张大嘴就被一巴掌拍在后脑上。 “鬼叫什么,少见多怪。”小饼子突然跳了出来。 旁边的老家丁一锤手,叫道,“许久没见老爷和三主子斗法了,五主子果真有能耐,老爷好功夫!” “老爷的功力恢复了?!”“那可真要恭喜老爷了!”下人们欢喜地附和着。 小饼子眼睛忽然冒出精光,伸出一只手,摊开…… “嗯?”小家丁不解。 “来来,下注了下注了,三主子一赔二,老爷一赔八,谁买三主子,谁买老爷?” 小饼子就地做起了庄家。 众家丁大叫,“萧少爷你弄反了吧。老爷一赔二,三主子才是一赔八。”赔率是照老爷和三主子以往的胜负来定的,算来大约是老爷赢八次,三主子才赢两次。 小饼子抿嘴贼笑,“规矩改了,我是庄家,想怎么定都行,买不买?” “买!”所有人一起把银子砸了出来,“全买!” “买谁?”小饼子看着几人手中的银票笑得肠子也搅起来了,发财了!被老爷讹去的银子全回来了!卑鄙就卑鄙了,没法子,谁叫老爷把他的钱抢去买鸟,接着三主子又停了他的俸禄,说他乖乖听话以前不发一个子儿,他总得想法子谋生才是。 “三主子!”众口同声。 “哈哈……诶?”小饼子猛地打住,掏掏自己的耳朵,“我没听错吧?三主子?不是老爷?老爷可是一赔八!你们当然得买老爷啊!”这样他这个庄家才有得赚。 几人同情地看着萧少爷,他该不是穷疯了吧。买老爷?摆明亏死的买卖。从前可能是老爷赢得多,但今时不同往日。 “你们刚刚不是在说老爷好功夫,为何不买老爷!”小饼子跳脚大叫。 小家丁鬼笑,“说个笑也不行?” 老家丁指了指柳轩说道,“老爷脚下虚浮,一看就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你们……你们!”小饼子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萧少爷,记得一赔二哟。”几个家丁偷笑着扬长而去。 “给我回来……喂,你们几个小家伙,要不要下注啊,老爷一赔八。”看到几个新来的小家丁,萧少爷这又摩拳擦掌地哄骗起来。 “要下注,我们买三主子。”开玩笑,谁看不出来,老爷那架势是好看,但是中看中不用。就算是家丁,他们也是秦府的家丁,秦府的! “有没有搞错,一赔八啊——!” 听到这声嚎叫,秦正一个扑腾,抓了一把柳条吊住才没摔成烂柿子。该死的小饼子,竟敢拿老爷我开涮! 见后面的人没跟上,向前冲飞的云飞陡然拔高,接着向后一个翻身,如大鹏展翅般急速俯冲下来,正当秦正以为自己要被砸中时,他又像轻盈的麻雀一样落在梢尖的细枝上。一脚缠住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5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柳绦,一脚踩在秦正的手背上,整个人随着柔韧的枝桠轻轻摇动着。 吊在下方的秦正仰头仰着高高在上的三夫人,张开嘴痴傻地看着。 “老爷说什么?”云飞好笑地看着那只在他脚踝上猥亵的手。 “仙姿卓约韵悠悠,倾国倾城貌,非雾非烟留……” 白云做衣,飘然若仙,他这件白袍披在云飞身上再合适不过。 云飞可没这情怀,差点没笑死,“老爷谬赞了,这词更适合送给大主子……啊!卑鄙!”一个不留神,脚弯被点了麻穴。哼,以为这样就能得逞? 沙、沙、沙,风停止的一瞬,新的一轮追逐开始。 “秦正,再来!”这一次云飞不再有所保留,卯足十成的功力。若说方才秦正还能与他保持三步之遥,此刻便是望尘莫及。 这已不是轻功,他已与风化为一体,那飘飞的袍衫在眼前像是幻化成了云雾一般,那个身影逐渐模糊,如雾如烟,像是要羽化成仙而去…… 秦正伸出手怎么也抓不去那快要飞出天外的人。抓不住,抓不住……秦正只觉得胸口涌上一阵寒意,恍惚间大吼出声,“云飞——!” 凄厉的嘶叫吓得云飞魂飞魄散,立刻转身扑回来,“老爷怎么了!”难道是拼过头了急火攻心?! “嘿……” “糟了……”秦三主子想说糟了上当了,可还没有机会呼叫出声,就被秦老爷一招‘恶狗扑食’压了下去,“啊……” “抓不住?”秦正哼笑,“老爷我哪一回没抓住你?” “秦正你这混蛋!我的腰……”跌落在树干上的云飞险些摔断了腰,想要给这无赖三拳两脚,无奈却被牢牢抱住动弹不得,“你……” 不对,不是装的。云飞感觉到了,这双紧勒住他的双手在微微发抖,这个将他满抱在怀的人怎么也掩饰不住那深藏的恐惧。 “你在怕什么?”云飞挣出一只手拨开他的额发轻声问。 秦正嘴角一扬,笑里尽是下流,“怕你等会儿真的‘怕’。”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云飞这种眼神,在抛弃白云城时,便是这种眼神,死无反顾。 “云飞,闭上眼……” 烫热沉重的双唇压在眼帘上,云飞被迫闭上眼,朦胧中感觉身体被摆弄了一阵,等再次睁开,只见两条腿大大分开,竟然挂在身侧的枝干上! “怎么,怕了吧?”秦正一面盯着那腿间的春色,一面微微退后全神戒备,生怕云飞腾起身来一掌劈死他。 却不想云飞并不发怒,而是支着额头露出一抹算计的笑,“要我付出这么大一笔的‘定金’,不知老爷想做多大的买卖?”就算是这副羞耻不堪的姿态,秦三主子依然不忘买卖,不愧是生意人本色。 秦正闭紧嘴巴,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模样,只顾着将褪下的衣物叠好垫在三夫人背后。 巨大老柳枝繁叶茂,中间曾遭受雷击空出一块,被云飞休整后便成了午后小憩之处。一个人躺着还够宽敞,两个人就显得有些窄了。 “老爷这是想和我做一笔糊涂买卖?”云飞眯起眼问道。 秦正哆嗦了一下。 “呵。”云飞冷笑,“你糊涂不要紧,我清楚着就成。”说着云飞又岔开些腿,手指在大腿内侧点动着做出拨算盘的动作。 秦正心中哀嚎,眼前这光景,三夫人你好歹有点羞耻感啊! 算着算着,云飞又道,“对了,客官。” 秦正只差喷出一口血。秦三主子你当自个儿是什么人! “您这是‘打尖’还是‘住店’?”秦三主子推出掌风掀开柳绦看了一眼外面,“打个尖还成,住店的话我怕你的三夫人废了,你还得另娶一个来填房。诶,这秦三主子的聘礼得几百万两才够?” “打尖就行!”嘴巴一张开,秦正只差哭出来。救命啊,我的三夫人,求你严肃一点,认真一点行不行! 原本只是吓唬三主子,可眼下……看着自己胯下的冲天柱,秦正无论如何也忍不了,是你逼我的! “呵……”云飞抬高腰臀,让那蘸着润膏的手指更方便进入,一阵轻颤后忽然伸出一条腿勾住秦正的脖子将他的脸拉到跟前,“秦老爷,可否告知在下,你这脱得光溜溜的,这瓶药膏到底是从哪里摸出来的?” “这当然是……”秦正贴在他耳边轻轻呵着气,“身为老爷的秘密。” “啊……”尽管有药膏扩润,可这么大力撞进来仍让云飞感到吃不消,“等一下,等……” “弄疼了?”秦正赶紧将三夫人抱起身坐在自己的腿上,替他揉着后背,“我们回屋?” 云飞忙按住他的肩头,“老爷,想赖账?”回什么屋,早办早了事。 “赖账?”秦正这就不懂了。三主子付这‘定金’是想做的买卖是……买老爷我的龙精虎猛?不会吧,这还需要买么,老爷我日日白送也行啊。 “方才油嘴滑舌,这会儿舌头被猫吃了?”云飞见他虽满脸邪淫却话少得很,不大正常。 “哦?”秦正扬眉,“那就来吃吃看,看还在不在。”说着便按住云飞的后颈撬开他的唇,整条舌刺进他的口中翻浪弄潮。 “嗯……哈……老爷……魏哥……” 啪,一只手扣住了另一只手。 “秦三主子,可否告知在下,你这脱得光溜溜的,这根这么长这么粗的锥子,到底是从哪里摸出来的?” “这当然是……”云飞合拢双腿猛地一夹,果然让对方的手劲儿松了松,“身为三主子的秘密。” “啊!啊!啊!”比筷子细不了多少的银针,嗯……银锥,分别刺在秦老爷的双肩和后颈,痛得他连声大叫。 云飞满意地笑了,“承蒙惠顾。” 秦正抬起头来,笑,“这样啊……那就多多益善!” 冷汗从云飞额头滑落下来,糟了!怎么感觉在他体内的那玩意儿更有精神了! “老爷,呵呵,你不是说打尖就行,打尖……” “老爷我改主意了,要住店!” “住店?!不行!不……啊……” 直到日落,老柳树内依旧春色满溢。 香兰吩咐人准备好沐浴之物后,忧心地看着自家的主子,“主子,还是让我来服侍您……”扶着屏风摇摇欲坠的三主子像被打折了似的,她很是担心。 云飞摆摆手,“下去吧。” 等到房门合上,云飞脱去衣物,抬脚跨入浴桶时感觉一股热流从股间流溢出来。脑中回想起今日在那老柳中的画面,他一头扎进浴桶中整颗脑袋淹入水中,耳边似乎听到热铁丢入冷水中嗞地一声。原来三主子不是不懂羞耻,只是,装过头了。 云飞觉得这个买卖,似乎有点亏。 至于小饼子设的赌局,究竟是何输赢,当有人壮着胆子去问三主子时,三主子莞尔一笑,银子全部没收充公。亏了本,当然要赚回来一些。 在老柳树上‘酒饱饭足’,秦正乐得晚饭也省了。可到了翌日早晨,他的肚子又开始遭罪了。 “早膳就是这一碗水?” 秦正用勺子搅了搅那米汤似的东西,依然不敢相信,“我就吃这个?!” “老爷,这是白粥。”香兰丫头低下头,弱声回道,“三主子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总不至于让老爷饿死……嗯,饿坏了。” “小饼子,走!”秦正一掌拍在桌上,甩开门冲了出去。 小饼子跟上去问道,“老爷是要去外面吃?可你有银子么?”立刻退后,“别看我,小的如今已是身无分文。”这一回就算把他卖给别人做老婆也决计不给! 秦正拈住他的脸皮狠狠拉起来,“老爷我没银子就吃不了好东西么?” “哎哟哎哟,老爷你是说你要……赊账?!”小饼子一边痛叫一边惊恐地看着秦老爷。“赊账啊!如此羞耻这般侮辱人,让魏家祖宗十八代灵位都要落泪的事,老爷你确定要做?!” “我我……”秦正心痛得捧住胸口,“可是老爷我饿啊……” “别怪小的没提醒你,就算老爷不要脸面,可整个秦郡哪家酒楼食肆敢赊账给你。” “为何不敢?”秦正不解,“我秦府大老爷的名号还赊不到一顿饭?” 小饼子清了下喉咙,插着腰张开嘴就噼里啪啦迸出了一串,“为了怕有人毒死你三主子已在一年前买下了秦府大门口一直到西边这条街方圆七里也就是整个秦郡的酒楼食肆其实全都是三主子的若不是三主子的产业所有东西包括一颗米都是禁止卖给老爷的违令者鸡犬不留你说谁还敢赊账给你!明白没有老爷?” 秦正大张着嘴说不出半个字,原来他的三夫人把秦郡变成了一座‘白云城’!按住咕噜直叫的肚子,心想不知秦老爷饿死了会是天底下多大的笑柄。 “我倒有个法子,鸟园里有很多雀鸟。”小饼子弹着嘴巴说,“不如去炖上两只……” 秦正一把揪住他,“当心我炖了你喂它们!”要他吃掉那些宝贝儿,他宁愿去死! 小饼子转了下眼珠,“听雨阁的那些摆设瓶罐,一件也值上千两,去当铺……” “你以为我没想到,云飞早叫人来清点过,总共三百八十五件。” “这么绝?”小饼子想了想又道,“您那些衣袍每一件都是上层货,就算是旧的也值数十两……” 秦正冷哼,“那些值钱的不是麒儿便是唯一张罗的,你说,你想当谁的?” 小饼子连连摇头,他可不想死。 “老爷你竟然沦落到当衣买食的地步,呜呜呜,老爷你好可怜啊!”小饼子抹着泪哭得好不伤心。哭了半晌后,和饿傻的老爷一起抬头仰望天空,“三主子到底要和老爷做什么买卖,竟要逼到这地步。” 秦正合上眼,遮住眼中一闪而过黯然,终是沉默不语。云飞,你这是不给我活路啊。 秦老爷即将宾天,秦府的其他主子显然坐不住了,于是齐齐来到三主子的花厅。 “吓吓他就成了,何必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6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群傲刚开口便住了口。 “收拾他两日就行了,你还来真的……”阿杰只能和群傲相互叹口气。 “老爷何曾受过这种罪,三主子您大人大量就……”唯一只得咬住扇柄委屈不已。 ‘三主子求求你,求……’小林求了一下也就不求了。 “别太过火了,否则……”否则如何,麒儿没能说下去。 仕晨冲上去揪住对方的领口,“白云飞,我警告你!你……” 云飞不为所动,兀自把手里的东西抛起落下,落下抛起,“你们用不着警告我,只要谁把这个印接过去,我白云飞悉听尊便。” 那东西正是秦府掌柜的印玺,只要拿到它便可掌握秦府所有的产业和财富,简而言之,富可敌国。然而…… “司徒仕晨你要不要脸,是你说要来找他算账的,你回来!”唯一站起来大喊,却怎么也叫不住那一溜烟消失的人。 方才气势最汹的四主子,这会儿跑得比谁都快。 剩下麒儿五人,只好站起身来向听雨阁的方向一鞠躬,我们已经尽力了老爷,一路走好。 又不是活得不耐烦,谁会接那个印。富可敌国又如何,养着秦老爷金山银海都没用。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秦正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落在自个儿头上。别人靠不住,秦老爷决定自救。 “如何自救法?”小饼子问。 秦正衣摆一甩,豪气冲天,“自力更生!” 小饼子撇了撇嘴,“更生?那您是要耕田还是织布?”身为魏王之子,打小就是个纨绔,一文钱都没赚过,真能打自个儿的脸。 秦正笑得脖子也缩起来了,“走着瞧。” 是夜,蝉鸣声声吵人,柳轩的卧房中也是吟声不绝。 “呵……啊……别……不是这样……”云飞肩膀被平按着,下身却向一边侧转过去,双腿折弯膝盖就快抵在胸口,快速大力的撞击拍在臀上叫人气也喘不过来。 秦正知道他这个样儿难受却不换姿势,非要逼得他落败不可,“成不成,到底成不成?” 被折磨了一炷香云飞实在受不住,只能点头,“成,成。”说着便把手伸到软枕下摸出一张……银票?!“拿去,你快把我转回来!”这家伙要把他拧成麻花还是挤压成烙饼? 秦正一看不满地叫道,“才一百两?两顿饭菜就没了,不干!” 云飞瞪了他一眼,“就你这样,你还想要多少?” 见三夫人眼睛往下瞟去,秦正赶紧把他转过身躺平,原来三主子是嫌他服侍得不满意,“那夫人什么样儿才欢喜?” 云飞也不怯场,哼道,“欢喜了自然与你说。”说着又举起了一张银票。 “五百两!”秦正喜叫一声,小心地分开他的双腿挤身其中,这就开始了辛勤劳作,“三主子,舒不舒坦啊?” “嗯……”三主子满意地点点头,把银票塞在他手里,这就眯着眼一副享受不已的神态。 秦正撇嘴,哼,都是些懒家伙,又想舒坦又想不劳而获。看看,真是一动也不愿动。 “老爷,你在磨蹭什么?”三主子作势要收回那张银票。 秦正急忙拽紧,“这是我的!” “用点力,啊,你没吃饭么!” 秦正扁嘴,他是没吃饭啊。 “不不,轻一点先别那么深……哈,疼……” 秦正翻眼,用力哪有不疼的。 “秦正,你在给我敷衍了事是不是!” 秦正哼鼻,就给这么点银子还想他多悉心。 “你给我滚下去!”云飞怒了,抬起腿就要把人踢下床。“老六没把你补够是不是?!”弄得他又痛又难捱,全然没有欢愉之感。 秦正捉住他的脚踝,把头偏向一边,“六百两就是这么回事。” “你想怎样?”云飞怒道。 秦老爷伸出手。 “瞧你这点出息。”云飞抓起一张千两银票直接塞进他的嘴。 秦正顿时喜笑颜开,“好嘞,开工。” 偷听老爷和主子们墙根这种千刀万剐的事,小饼子这是头一次。只因他实在好奇老爷是如何‘自立更生’的,就算凌迟处决他也想知道。 缩在窗外的他惊得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天下间竟然这样做夫妻的,看来他还是太年轻了! “云飞,这样成吗,这里对不对?我再往左一点,右?我给你弄弄这儿,揉得舒不舒服?哈,飞儿,你看出来了好多……” “啊嗯……嗯……” “既然这么舒爽,再给我一张,不多,一万两好不好?” “好……啊好……” 小饼子哭了,老爷,你居然干这营生,一文钱逼死一个好汉啊! “姓秦的,你快……快给我放出来,别憋着……” “好,快了,快了……啊!啊!” 听到最后这两声嚎叫,小饼子终于忍不住,一头扎下去口吐白沫而亡。 事情却不是小饼子所想的,秦正不是忘情的狼嚎,而是给疼的。 看着三主子手中的银锥子,再低头看看腰两侧的两个血眼,秦正气得直哆嗦,“白云飞,你究竟想要如何!”连名带姓,可见已是气炸了肺腑。 云飞瞥了眼一边的银票,拉过他的脑袋与他额头相抵,似笑非笑地说,“三万两加上我这身子,还买不了你这两个血窟窿?”早说了,他白云飞不做亏本买卖。 秦正咬牙恨道,“你都是我的,你这身子还不是?三百万两我也不要,这三万两你自个儿留着!”说完起身披上外袍就走。 “当真不要?”云飞摇晃着银票。 秦正停下脚步,转身,“要!”一把抓过冲出门去。凭什么不要,他辛苦了一夜挣来的。 “哼,出息。”云飞拉过锦痛嘶着躺下,转过身面对墙,眼里有些许哀意。你是发觉了么,秦……魏哥哥。 两日后,云飞的另一桩买卖也出了岔子。 “城主……三主子,这个总舵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云飞跟前站着一老一少两名男子,说话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是昔日白云城的下属,时常还叫错如今的秦三主子。 云飞摇头,“大运河上的漕运帮派几十年来各自为阵,从来不成气候。” 另一边的年轻人愤愤锤手,“没想到短短时日内竟杀出一个总舵主!那些漕帮虽在武林人眼中不入流,可都是盘根错节的地头蛇,手段向来无所不用其极,想要把他们全部压制住不亚于争夺一个武林盟主。这个不知是什么鬼的总舵主如此神秘,连秦府也难以将其挖出,这样的人物在江湖中怎会籍籍无名?” 老者愁眉深锁,“且不管他是哪个大人物,眼下我们南来北往的货品大半都落在这位总舵主手中,他做独门生意,我们难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长此以往,利薄不说,还被他们摁住脖子,这可如何是好?” “短短时日……”云飞沉吟片刻,而后笑了,招手让年轻男子来到身旁,贴耳与他说了两句后,年轻男子也跟着笑了,“三主子说的是。” 三万两对普通人家来说够一辈子的用度,可秦老爷来说就算省吃俭用也顶多撑上十日。 十日过后秦老爷再次陷入食不果腹的困境。“老爷你不会又想再去三主子那儿耕田……更生吧?”好险,差点说错话。 没想到秦正却冷冰冰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小饼子转开脸拧了几下嘴,秦老爷这脸皮可真是,秦筑长城比铁牢。 秦正叹气,“把我逼入死地,哎,也只好动用私房钱了。” “你那些私房不早就没了……”小饼子呆住,左右看看后低声道,“老爷,您不会是想……”点点头正色道,“正好,双龙堂来人传话了,舵里似乎出了事。” “出了事……”秦正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你的预感向来很准。”小饼子已是厉害到能听到老爷的心声了。 城外,一个破落偏僻的旅店内,虞山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一旁。自他成为龙堂主的心腹进入双龙堂,这是他头一次得见总舵主的真容。 一件粗布衣裹身,一条烂布条绑发,却藏不住赫斯之威,这就是他们的总舵主。看到他,虞山总算知道为何连龙堂主那样的人物都对他言听计从。 “……秦三主子以双倍的价钱付给刘堂主,却给黄堂主一味的压价甚至赖账,还有,宿州和徐州的分堂也是价钱不一,总之是有的吃饱有的饿死。黄堂主他们到总舵来要龙堂主做主,刘堂主却带头包庇秦府的人……龙堂主为了安抚他们,散尽了账房,堂中的小兄弟们这个月的月例都还没拿到……” 高坐在上的人和他身边的侍从这下听懂了。秦三主子这招果然是百试不爽,不患寡而患不均。这边给糖那边给棒,还不把他的分堂闹得鸡飞狗跳。这些漕帮被他收服不久,本就还蠢蠢欲动,照此下去很久又会变成一盘散沙。 “回去告诉弄潮儿我知道了。”弄潮儿便是虞山口中的龙堂主。 就这样?见总舵主没有下一步的交代,虞山只能拜首退出去。 等到看不见虞山的身影,小饼子这才跳起来拍腿大哭,“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老爷!三主子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可怜的老爷,好不容易搞个舵主来当当,攒点私房钱,三主子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 秦正哭得比他还惨,“麒儿和唯一给我买的那些华服全都当了,要是没钱赎回来,我可怎么活啊!” 虞山应该晚走一步,好看看总舵主的‘真容’。 “难道三主子察觉到老爷就是……”这才是让小饼子最胆颤的事。要知道这个总舵主,可不止是老爷的私房钱袋那么简单。 秦正很肯定地摇头,“不会。要是云飞发觉了,他一个子儿都不会给那些分堂主。”正如小饼子说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说的也是。”三主子要是知道大运河的船都是老爷的,立马没收。 “弄潮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7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儿还是缺了些阅历,终究太年轻了。”秦正摇头道。 小饼子嘟哝道,“年轻俊美老爷才看得上啊……”头一次见那俊美少年时,他还以为是老爷留着当八主子的。 “要我割了你的舌头?” 小饼子连忙捂住嘴,“老爷,看来是逃避不了了。” “是啊,总要捅破的。不过先得把堂中兄弟的月例赚回来才是。” 接到下属的飞鸽传书,云飞正是乐得合不拢嘴时,大门一脚被人踹开了。 “不二价,一百万两,我给你插个舒坦!” 云飞的脸轰然涨红,“在说什么混账话!”谁要‘插’他啊! 秦正知道三夫人想歪了,伸出手揪了下他通红的脸颊,然后竖起四根手指,“四下,四百万两。你不就是想给我施九龙针吗,之前插了我五个穴位,现在还剩四处,我说的对吗,三主子?” “对。”云飞也不隐瞒了。秦老爷既然死都不愿施九龙针,唯一的法子就是在他最无防备时偷袭。而想要对付这诡计多端已然成精的家伙,云飞能想到的法子也是唯一的法子,就是在……做那档子事的时候。因此,云飞才由着这淫棍肆意摆弄,就是要在秦老爷淫虫侵脑之时下手。 “四百万两,不能还价?”云飞道。 “不能。” “一点交情也不给?” “生意之人,货真价实,便是交情。”秦正引用三主子的名句。 云飞恨不得扇他一巴掌,三主子这下知道贺员外的感受了吧,“好,成交!” 秦正转过身掀起衣衫把后背给对方,“来插吧。” “承惠!”云飞没有把银针扎在他后背的肾俞穴,而是突然发招点了他的膻中穴,接着扼住他的手腕,对准左右两臂的天泉穴狠狠扎了下去。 秦正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冷冷淡淡的眼神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这就完了?三主子,这才七下,怎会是九龙针?” 云飞面露吃惊,而后垂下了眼,“你知道了……” “你花了那多心思,还故意说是九龙针,其实是要给我施七麟针才对。” “你一开始就知道?”面对他冷漠的眼,云飞心如针扎。捧起他的脸,近乎哀求地说,“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秦正挑了下眉梢,“你也知道错了?” “有了大主子和二主子他们,对我来说已无意义,你又何苦……” “你说没有意义?”秦正笑了笑,却是哭相,“原来对你来说没有意义……” “对不起,魏哥哥……”按下他的肩头,与他一起盘腿坐下,而后双掌抵在他背上的神道穴。神道,督脉阳气必经之通道。“我一定要还给你……” “云飞,停下来。”秦正垂下盯着地面,轻声道,“否则,你会后悔。” “那十五载的功力是时候还给你了……” 曾经,魏无双为了让他不致成为废人,生生给了他十五年的内力。如今,他天下无双的魏哥哥变成这般模样,叫他如何能够忍受,如何不心痛! “还给我……那我……” “秦正你?!”云飞猛然手掌,把身前的人转过来,见他口鼻冒血,当即嘶吼,“秦正你疯了!秦正!老爷你别吓我!我错了,魏哥哥我错了,你别吓我,我错了啊!” 为了拒绝他灌输的内力,秦正竟自废了内力!重伤的奇经八脉被云飞的真气一灌入,当然是七孔流血。 秦正艰难地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露出我赢了的笑意,“我说过,你会后悔,看你还敢不敢……” “不敢了,我不敢了!香兰,快叫林齐,去把林齐叫来啊——!” 飞奔而来的麒儿六人被两人吓着了,重伤的秦正吓死了他们,痛哭的云飞吓傻了他们。何曾见过洒脱的三主子像个村妇一般嚎叫痛哭,可是云飞的三魂七魄都快散了。 几乎哭晕的小林在细细诊断后,这才止不住了眼泪,‘老爷没……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只是……这数月的功力白练了。’ 七人一起跌坐下去,喘了好几口气才回过魂。还好还好,不就是被打回原形,只要没死就成。 “好在赤炼门的内力凶猛,不是想废就能废的。”仕晨转过身盯着云飞嘲讽道,“说什么山人自妙计,这就是你的妙计?真是妙。” 云飞没回嘴,反而觉得对方的攻击似乎太温和了点。弄成这样的结果,他们六个对他刀剑相迎也不奇怪。怎么一个个这种眼神? “都走吧,让老爷静养。” 六位主子一起对云飞投以同情的目光后纷纷离去。 反正老爷又没死。再说了,秦老爷如此残忍地惩罚他的三夫人,已经够了。哎,他们瞧着都可怜。 房门合上后,床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然后慢慢地向仍留在屋里的人伸出手。 云飞上前握住他冰凉的手掌,放在脸边暖着。 “知错了?”秦正问。 云飞低头弱声回道,“错了……” “下回还敢吗?” “不敢……” “嗯?” “我是说,没有下回了……” “这还差不多。” 门外的小饼子听得直摇头。这是什么理啊,又给银子又给身子,到头来还要乖乖认错。小饼子决定了,老爷是他一生顶礼膜拜的大神! 秦正用手指擦干净他脸上的泪痕,心疼他,却不后悔吓着他。 他的云飞本是一只自在的鹰,他却像熬鹰一般绑束着。甚至为他失了白云城,而他能给的独一份也仅仅是那十五年的功力,若是连这点东西也还给了他,他还能仗着什么……他是很卑鄙,那是绑束云飞的绳索,他岂能让云飞给斩断。 “我也有不对,再不吓唬你了好么?”秦正抱住他按住胸前,吻着他的眼帘,取笑道,“还哭?” “赔了买卖,岂能不哭。”云飞心里的憋屈难以言喻。不仅没能让秦正取回内力,反而把他打回了原形,自个儿吓得半死,还被讹去了那么多银两,还自动献身给这混账玩弄!最让他锥心的是他哭得那么恶心的模样还被人瞧见了,司徒仕晨非得以此嘲笑他十年。这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赔大了! 秦正笑,“早就赔本了,这会儿才哭岂不是太晚了?” 云飞知他所指,双手撑在他耳边,支起身来将双唇重重压在他的额头,“谁说我赔了?我的买卖,是盈是亏我说了算。” 一座白云城换来一个你,永远不亏。 秦正张开双臂将身上的人满抱在怀,久久后道,“嘴硬。” 两日后,大主子将三主子叫到了跟前。 “你让我把秦府的印玺交出来?!”云飞不懂,之前他们不是这对东西视如蛇蝎吗? 麒儿拿过印玺起身就走,“老爷说让你反省三月再交还给你。” “三月?!”云飞大叫,“麒儿不行!眼下正是最要紧的时候,你不能……”他就快把那些漕帮给吞了,这个时候怎能大权旁落。再说了秦大主子,你何时开始听老爷的话了! 窗外偷听的秦正和小饼子来了个击掌,齐齐笑得见眉不见眼。这下好了,他的私房钱总算保住了!原本云飞再来一击势必就挖出了那个神秘的总舵主,可被大主子这么一搅合,直到很久以后总舵主还是那么神秘。 三主子岂能不会算账,一个白云城算什么,秦府的大印可值一国,“秦——正——!你这个祸害!” 正所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谁让三主子老是对秦老爷说什么承蒙惠‘顾’,这下见识了何为倾城又倾国的祸害了吧。 秦三主子从不做亏本买卖?自以为盆满钵盈,殊不知一直在亏本。白一半,我看改名叫赔一半才合适。 “萧少爷,三主子说你这个月和下个月和下下下下……月的月例都不用拿了。” “三主子,我错了,我错了啊!我再不说你是赔一半了——!” (20)关于大主子威信受到挑战的应对1 数年后不论是秦府还是江湖,大主子都是主宰其沉浮的一人,不过那是数年后。 “为何您要收了三主子的印?”翠墨不明白,三主子把这印玺使得风生水起,没出一点纰漏,怎么就给收了。 麒儿把印丢在她手中道,“秦正不是说收了这印,他就乖乖练功三月。” 翠墨惊道,“还练?”且不说老爷命都快没了,只说老爷的话大主子居然也信?是不是得找六主子给大主子瞧瞧? 看了眼翠墨丫头手中的东西,大主子清冷的面容上又多了一丝愁绪。印是收了,但这一大摊子事着实难管。 “翠墨,秦正这事,我是否做的不妥?” “啊?”平日里沉稳持重的翠墨也不禁露出了懵样。向来乾纲独断的大主子竟然也会询问别人,还是这样闪烁的言辞。昨日她离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前一日,秦府的六位主子一起聚在了大主子的橘轩。 所为何事?说好听一点是来和大主子共同反省,说实在一点就是联名讨伐,而被讨伐的对象正是,秦府的当家大主子。 “我说麒儿,你不觉得这回的事你该担点责任?”率先冲出来发泄不满的是唯一,他连大主子也不叫了,直点其名。“你明知老爷伤得那么重,要他三个月恢复功力决计不可能,你还这样逼他。这下可好了,拔苗助长的结果是老爷死给我们看!真是没守过寡不知捡豆子的苦。”五主子越说越溜,全然不见对方已是要一掌拍死他的表情,“‘寂寞寒窗空守寡’的下联,我看你没几日就能对出来了。” “赵唯一,你哪块皮子痒就直说!”大主子终于被激怒,一掌拍烂了座椅扶手。痛骂声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冷静冷静,身为大主子他岂可与这纨绔子一般见识。 阿杰适时地将唯一拉开,高声说道,“赵老五说得不错,你也是习武之人就该懂得其中的道理。秦府如今又不是缺个打手武夫,再不济还有我南宫门,不知道你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8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什么急。” 麒儿冷哼,“我秦府还得依仗你南宫门?” 阿杰拍胸道,“有何不可。” 麒儿又把另一边的扶手化成了碎木,“南宫杰,你信不信我明日就拆了南宫门!”猛地收声,满心懊悔。稳重稳重,身为大主子岂能如莽夫一般喊打喊杀。 不等阿杰反击,仕晨已把话抢了去,“好不容易来到这秦郡,风平浪静好酒好月的,你非要闹得乌烟瘴气,图个什么?兔子逗老鹰,喝陈醋耍酒疯。” “司徒仕晨,你什么意思?”大主子忍不住再次拍烂了一张金丝楠木桌几。是气仕晨说他‘乌烟瘴气’,更恼什么兔子逗老鹰。魏无双再怎么说也是王侯公子,麒儿打小跟着他,又被护得滴水不漏,甚少接触这些凡俗走卒的俗语,也就是大主子真的听、不、懂。 仕晨哼鼻,“我说你没事找事!对自己的夫君也这般心狠手辣!” 麒儿瞪圆了眼,敢这么和他说话,这老四要翻天? “他这话说对了。”云飞难得赞同仕晨一回,想着还躺在榻上养伤的老爷,神色愤愤地说,“老爷不愿练功由着他去好了,又不要他考武状元。逼来逼去,不但没逼成还反受其害。”受害者之一便是亏钱又亏身的三主子。 啪,麒儿捏碎了奉茶侍女刚递到手中的降火茶。还来不及说什么,小林就站起身来。 ‘我不要老爷当什么武林高手,我只要他好好的。’小林对大主子也是有怨言的,‘不管老爷是何种模样,他都是他。麒儿你别折腾他了,多心疼他一点好不好?’ 连软包子老六都忤逆他!麒儿气得把手里的茶杯碎片碾成了渣,刚张开嘴再次被抢了话。 “麒儿,听大伙的。”群傲像个长兄一般语重心长地说,“欲速则不达,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老子的身子康健最要紧。”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让麒儿保持大主子的仪态,他非要跳起来和展群傲对上一阵拳脚。赵唯一和司徒仕晨都没让他这么火大,他最讨厌、最讨厌的就是展群傲这种把他当成小孩儿教训的口吻! 手扬起拍下扑了空,大主子这才发现周身已没有能让他拍烂的东西。站起身来望着眼前的六人,渐渐地看出了些名堂。 他们莫非是想要……造反? “妥不妥……嗯……”翠墨仔细审视着主子的神情,依旧冷淡如冰,但显然透着两分急躁,看来大主子当真遇到烦恼事了。 翠墨还记得初见大主子时的那一幕,十五岁的少年天姿绝色,那种惊撼之感至今心中尚有余悸。有着如此绝世之貌却不能说是赏心悦目,只因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气如他的容貌一般冻人心魄,多看一眼便有内伤,实在称不上悦目。 如今的大主子依旧冷若冰霜,面容甚至比往日更来得冷寒。往日的他尚有许多的情绪,虽说大多是怒是恼,好歹是有七情六欲的。可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在老爷跟前,大主子的脸上越来越少显露喜怒,翠墨已经不记得上一回大主子的脸上有变化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妥?”麒儿看着久久不答的贴身侍女。 望着她的双眼里透着一丝期盼,也许是期望她能给些许有用的回应。翠墨心中笑了,硬要把自己逼出一副‘大主子’的模样,可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到底也有迷茫的时候。 “奴婢的意思是……”翠墨知道这么做很放肆,但想了想还是牵起了大主子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您是大主子,妥与不妥不在他人说,在您说。” 麒儿不习惯与旁人这种亲近,当即甩开手,眼中带着恼意瞪了丫头一眼后甩袖而去。 翠墨忍笑,她家的大主子啊,最不喜这些把他当成孩儿的举止。虽是大主子却是年岁最小的一个,这已无法更改,但翠墨相信假以时日,少年定会成为令人心悦诚服的当家大主子。大辩不言,大仁不仁,她家冷冰冰的主子就是这样一个人。 回到橘轩,麒儿又陷入了沉思。 想要掌控一个人就得先抓住他的弱点,这么浅显的道理,麒儿岂会不知,可看来似乎不太管用。 从一开始大主子不就是这么做的,抓住群傲六人的弱点迫使他们监视秦正练功。起初看来效用不凡,直到云飞这儿出了岔子,大主子不得不反思究竟哪里错了。 他当然知道那六人不是旁人能够轻易威胁的,若不是都成了秦正的人,任何一个站出来都足以搅动乾坤。能管束其中一个已然艰难更别说还要掌控六个,普天之下连皇帝也不可能……皇帝? 翠墨说的不错,他是秦府的大主子,凡事自然由他决定,只是麒儿深深地感觉到,他身为大主子的威信似乎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挑战。 “麒儿——” 首先就来了一个。 秦正往日来大主子的橘轩都是蹑手蹑脚,今日却是一脚踢门而入,已然不把大主子放在眼里,嚣张至极。 “麒儿,快看我给你请回来一个什么好东西!”三主子卸了账房大印,秦老爷一拿到银子立马就开始挥金如土。这不,花了几万两给请回来一尊玉观音。 “好东西?”麒儿隔空一掌就把观音送上了西天。 “四万五千八百两……”秦正傻眼了一瞬,随即拍拍手,算了。反正如今他要用多少银两都成,区区这点银两还不放在眼里。 麒儿看到这观音气就不打一处来,敢情连秦老爷也嫌他心狠手辣不够慈悲是不是! 被踩到尾巴的大主子拎起秦正的领子,狠道,“连你也讽刺我,也想造反?” “造什么,反什么?”秦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有讽刺,你不觉得这尊观音长得和你很像?” “还说不是讽刺!”要不是念在他受伤的份上,麒儿恨不得把他和玉像一起劈成几块。 “拍马屁拍在马腿上了……”小饼子躲在门边抱住脑袋。他就说大主子不是吃斋念佛的人,老爷非得要买,说是这观音雕得和大主子一样美,这下美了吧。 “老爷,大主子素来不爱这些,下回莫要破费了。”翠墨真替老爷感到可怜,大主子这两日敏感得很,稍有些许刺激就炸了。 “你闲着没事干了?”满腔的积愤无处发泄,麒儿正好找到了出气筒,“从今日起就在我这儿练功,练不好休想走出橘轩一步。” “又练功?!”秦正惊叫。不是雨过天晴了吗,怎么又旧事重提了? “想跑?”既然自投罗网那就好生受死吧! “我不练,我……”挣扎间秦正忽然看到了一件东西。方才他就觉得奇怪,麒儿一直把左手按在桌几上,原来掌下压着一本书,“什么……之术?”秦正惊恐地长大了嘴。 麒儿顿时涨红了脸,飞快把那本书抓过来背在身后。 “小饼子,翠墨出去,还有你们两个丫头,全都出去!”秦正喊道。 小饼子和翠墨不知发生了何事,可见老爷和大主子皆是惊惧失措的样子,一刻也不敢耽误,一人抓了一个使唤丫头飞奔出了花厅。 “麒儿你!”秦正双眼亮如火炬,“难道你……” 麒儿退后一步,背在身后的双手暗暗发动烈焰掌。这本帝王之术决计不能让别人看到,绝不能让人知道他在看这本书! 秦府主子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想要压制住这些人,看一看帝王学的确是合适的。 不过在秦正眼中又是另外一回事。是闺房之术,还是驭夫之术?麒儿居然为了他看这种书!秦正感动得快要痛哭流涕,麒儿终于肯正视他这个夫君了!苍天啊你终于开眼了! “怎么给烧了?!”见那书已在地上着了火,秦正赶紧上前扑救。 麒儿比他更快,一脚踩住书,踢到手上两把撕了。 “哦,还害羞。”秦正激动地把大夫人揽进怀中,舔着他的耳朵软声道,“你若要学这‘术’何不请教为夫的,老爷一定好生教教麒儿。” 麒儿像看到妖怪一般,“你教我?”这个成天被自个儿老婆从东揍到西的软脚老爷能教他什么,教他怎么被揍得好看点么? 秦正不悦地拧起了眉,“不是我,莫非你还想别人来教?”说完立刻动手解开麒儿的衣带,连推带抱地把他弄到内室,压在软塌上就开始上下其手,“来,老爷好好教你……” 麒儿由着他,是想看看他到底能‘教’什么。毕竟秦老爷也不是一开始就‘软脚’,昔日的魏无双还是很威风的。再说人家能弄来七个男人当老婆,多少有点本事。破船也有三千钉,暂且看看他怎么教。 秦大主子到底是天真了些。 衣物被脱光了,麒儿才感到不对劲,帝王之术和脱衣服有何干系? 话说也没错,秦老爷正是以这种‘帝王之术’讨来了七个老婆。 “麒儿……嗯……” 直到嘴唇堵上来,唇舌被他纠缠住,麒儿这才恍然大悟。不对,这混账是想要! 可惜已经晚了,麒儿正竖起掌刀想要劈断秦正的后颈时,胸前传来一股刺痛。一边的乳粒被他含住吸舔,既疼痛又酥痒,一时泄了气又重新躺倒下去。 “你快给我……你快给我……啊!”住手,不,住口啊! “快,快,这就快!”今日麒儿的表现,简直想让秦正给整个秦郡的佛祖塑金身! “啊……”胯间的器物被他含进口中,再一次让麒儿软了手,“你再不给我……”再不给他停下来,“我就……我就杀……” “给你!给你!” 秦正亢奋得双眼发红,撑起他的一条腿,腰杆一挺,这就要贯穿进去,“哦,麒儿,你今儿太棒了,老爷定要教你一整夜!” “你给我去死——!”千钧一发之际,大主子总算发了力,狠狠的一脚让身上的人飞出去砸烂了榻前的屏风。 “啊呀,摔死我了!”秦正被摔得七荤八素,全然不知自己哪里惹怒了大主子,“我不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9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他不就慢了一点吗,总要好好润润才能进去。 “这就是你教我的?”这个杀千刀的到底知不知道他要学什么! 关于大主子威信受到挑战的应对02 小饼子不愧是最称职的小厮,大主子稍微一个眼神暗示,他这就拔腿去向其他几位主子求救。 群傲他们赶来时,正瞧见秦老爷在橘轩的前院,嗯,做奇怪的事。 “他这是在做什么?”云飞问道。 秦正上身光着,下身着条单裤,脚上也没穿鞋。身体倒立只用左手小手指支撑在地面,一指禅而已,不奇怪。但匪夷所思的是,他右脚的大脚趾高高翘着,而脚趾上顶着一把沉重的木椅。 “老爷是在给大主子表演杂耍么?”仕晨嘲讽道。 麒儿掀了下眼皮,“练功。” 阿杰紧张地看着秦正,“这么练功似乎有点辛苦。”用小手指练一指禅本就痛苦不堪,上面还要玩杂耍,别说如今的老爷,连他也受不住。 麒儿哼了哼,“让他遛鸟就不辛苦了。” 秦正哭丧着脸对最近的小林哀嚎道,“好多蚊子咬我,呜呜,小林救我……” 小林连忙拿出一个小瓷瓶准备给老爷驱蚊,却在大主子的冷眼下缩了回去。 唯一心疼地咬着扇子,向群傲递去求救的目光,“还要被蚊子咬……”麒儿也太狠心了。 群傲拉起衣摆扇了几下,给秦老爷赶走了些飞蚊后说,“天色已晚,让他明日再练吧。” 麒儿道,“此时的风正凉爽,最适合练功。” 言下之意,摆明了就是要让秦老爷喂蚊子。 “你们不愿看着他,我亲自来,怎么?你们又不乐意了?”麒儿此话一出,六人皆无话可说。 这话没说错,各自有各自的练功法子,既然他们不愿用去管着老爷,就无理由去干涉麒儿。只要老爷还没缺胳膊断腿还有口气喘,就不能给麒儿扣上什么罪名。毕竟这种事,他们几个平日也没少干,哪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虽说谁都不及大主子狠。 唯一蹲下身,悄悄在秦正耳边问,“老爷你怎么得罪麒儿了?” 秦正委屈地说,“他让我教,我就教,然后就……啊!”这一张嘴,上面顶着的木椅晃动起来,秦老爷再也坚持不住摔下了地。 这一摔脸面着地,不等翻个身,麒儿已二话不说,上前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阵猛踩。你还有脸说出口!我让你教,让你教,让你教——! “啊!啊——!” “呜……好可怕!”唯一和小林吓得缩成一团,好可怕的麒儿啊! “喂,老爷的眼耳口鼻要被种到地里了。”仕晨道。 “我看到了,就快要生根发芽了。”云飞道。 云飞和仕晨齐齐张大嘴看着这恐怖的一幕,却无人有勇气上前施救。 “你快去救救大哥。”看到地面上已没了脑袋的秦老爷遗体,南宫门主心里也有点犯怵。 群傲却摸着下巴道,“麒儿怎么也没穿鞋?” 云飞、仕晨、唯一、小林、阿杰同时晃了一下。二主子,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大主子正在谋杀亲夫,你身为二主子必须身先士卒主持公道才对! 在众望所归的目光中,群傲颇为无奈地走上前,“麒儿,我看老爷也知错……” 唯一忽然指着地上说,“呀,有条蛇!” “蛇就蛇呗,又没咬你。”仕晨懒得理会。 唯一脸也绿了,“不是,它正朝老爷的裤管钻去……” 所有人头发倒竖,“老六快踩它七寸!” 小林离得最近,一脚下去却没把蛇踩死,群傲急忙补上,手指一弹当即断了蛇的七寸。 麒儿回过头盯着那条断蛇,又扫了眼那一张张望着秦正格外心疼的脸,胸中豁然开朗。这就对了,凡事若不能一蹴而就,那就再接再厉,打蛇打七寸总是错不了的! 踢了踢死在土里的尸体,麒儿道,“你是要埋在里面等着开花结果,还是跟老六回他的药庐?” 话音一落,秦老爷像从石头里迸出的猴子一下冲出三丈高,翻了两个跟斗落下后紧紧抱住小林,“小林儿,快救救老爷啊!” 众人惊呆,怎么这么有精神?! 秦正哭,麒儿要疏通他的奇经八脉也用不住下死手啊! 群傲和阿杰一起架住秦老爷,双双扣住他的脉门。果然没错,麒儿方才把他做成花泥时顺道给他疏了疏经脉。嗯,应当是顺道的。 麒儿拍了拍袖管上的泥,转向六人说道,“既然你们嫌老爷辛苦,这以后就随他去了。” 唯一掏掏耳朵,“我没听错?” 云飞几人一脸诧异,方才脑袋被又踢又踩的是秦老爷吧,怎么转性的是大主子? 群傲面露欣慰,“麒儿你能想通就再好不过。” 麒儿点点头,“嗯,早该想通的,难为你们了。” 所有人一起望向天,没下红雨啊。 阿杰敲着额头,“我怎么觉得有诈。”七主子脑子突然灵光了。 精明的云飞挑了下眉,大主子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林,老爷就交给你了。”麒儿嘴边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的确是辛苦了,这段日子他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再干涉。” 秦正把脑袋甩了又甩,该不会方才被踩得太厉害,耳朵出毛病了?麒儿的意思是,从此以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老爷不哭,回去小林给你疗伤。’小林用小身躯撑着老爷,向大主子露出无比感激的笑,他早知麒儿是个心善之人。 最后,群傲上前拍拍秦大主子的肩,欣慰地说,“麒儿果真长大了。” 被人提及年纪,麒儿意外地没有恼怒,“人总会长大的。”目光落在那条死蛇上,大主子微微一笑,美如仙子。 这一日已近黄昏,午休的小林却还在榻上闭眼歇着。没过多时,外屋传来急急的脚步声。 心如丫头打帘进来满脸的焦急,但看到榻上人儿苍白的小脸实在不忍,可是人命关天她也只得摇醒对方,“主子,六主子,醒醒啊!老爷又……” 小林艰难地睁开眼,盯着心如的嘴唇看了许久才启开唇问,‘又怎么了?’ 心如急道,“他又把你药房西墙第四层的药给吃了!” ‘把紫苏解毒丸给他就好……’小林边‘说’边比划,可疲惫得连手也抬不起来。 “紫苏丸这回没用啊!”心如急得满头是汗,“老爷吃下肚的是第四层第四格的那瓶千蛛万毒酒,就是你去年从五毒教叛徒手中缴获的那瓶东西!” “老爷喝了?!”小林吓得从榻上翻滚下来,“我不是叮嘱过那东西不能喝,他怎么还……” 心如气得双拳一击,“您不说还好,听您这么一说,老爷想试试能不能练成千蛛万毒手!” 小林的脸又白了一层,‘快带我去,快……’老爷你挺住,你要挺住啊! 心如哭,先要挺住的是六主子您啊! 清晨,麒儿早起练完一套拳,消了起床气觉得通身顺畅,正准备去睡个回笼觉时便听到一阵嘤嘤声传来。 “心如,你这是怎么了?”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姐妹,翠墨连忙迎上去。走到近处才发现她身后还撑着个人,拉开裹住的斗篷一看吓了一大跳,“六主子!这是怎么了?!” 奄奄一息的六主子吓坏了翠墨,她连忙和心如一起把人扶抱到屋中,“六主子……” 憔悴不堪的小人儿闭着眼无声淌着泪,长长的睫毛湿粘在凹陷的小脸上,翠墨心疼得也快跟着哭了。 “老六出什么事了?”听到外面的动静,麒儿快步走了出来。 方才还一动不动的六主子,此刻像急流中看到救命稻草般扑上去,‘救救我!’ 麒儿扶住他问道,“发生了何事?”嫌小老六‘说’得慢,转头道,“心如你说。” 心如擦着眼泪回道,“大主子您定要救救我家主子!六主子他这些日子遭的罪……” 片刻后,麒儿展开了眉眼,“老爷往日不也爱在老六那儿找药吃,照你说的,这回不过是吃得多了些。”那个懒虫不勤加练功,就想吃些药走捷径,老六的药真能无端增加功力,武林盟主还不得姓林。 心如急道,“不一样!大主子,老爷这回不一样!” “只要老爷不伤身就由着他去吧。”大主子打了个呵欠说。 可是六主子伤身啊!心如急得舌头打搅,不知从哪里起头控诉。老爷这一回变本加厉,发了疯似的把六主子的那一堆奇药怪毒全当饭吃了。六主子为了给他解毒,连一个时辰的舒坦觉也没睡过。不仅没好生安睡,还被老爷…… 见心如红着脸难以启齿,麒儿明白了,伸手猛地拉开小林的斗篷,随即发出一声惊喘。 小林脖子和胸膛上像是被野兽啃咬过,尽是斑斑点点的红印。雪上散红梅,原本玉一般的肌肤竟无一处完好。 看着都疼,麒儿忙转开眼,“老六,老爷虽受内伤但还身强体健,你少弄一些大补之药……” 小林羞得要钻进地缝,‘不是……’应该说不完全是麒儿所想的,老爷他是偷吃了不少‘补药’,是让他……嗯,深受其害。但造成他这凄惨模样的原因是,‘老爷他把我用疯犬牙磨成的粉当成了珍珠粉来补身……’ 麒儿打了个激灵,真是想想都好痛。 心如哭道,“大主子,您说老爷是不是太过分,换作是您该如何是好?” 我会把他剁了喂狗!不过大主子嘴上却说,“老爷这回是贪玩了些,但这疯犬牙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 小林紧紧抓住麒儿的衣袖痛哭哀求,‘大主子,你管管老爷,你救救我吧!’他受不了了啊! 麒儿勾了下唇。大主子?不叫麒儿了吗? “不是说过这些日子就由着他。他才刚受了伤废了功,你要多担待点。”大主子好言好语地相劝着,“看你这模样,也不大严重,回去歇几日便好了。”不就是咬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0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了几口,又没啃下肉来。 心如差点没背过气,这还叫不大严重,难道要六主子被老爷嚼碎了骨头吞下肚才叫严重吗! 小林哭得直抽抽,‘大主子,不是啊……’他真的已经很严重,已经快死了!‘你管管老爷,你管管他啊!’ 麒儿不再多言,手一扬把六主子的小身躯推给翠墨,“和心如一起送送六主子。” 被请出去的心如还在大喊,“大主子你不能见死不救,你不能啊!” 翠墨只能拍拍自己的小姐妹以示安慰。请神容易送神难,反之亦然。 “看来往后的日子会不得安宁了。”翠墨低声叹道。 关于大主子威信受到挑战的应对03 不出所料,几日后云飞和仕晨一起撞进了橘轩。 麒儿端坐在厅中,一见来人就道,“奉茶。” 仕晨也不客气,抓过茶杯就牛饮下去,“凉的?” 侍女遵照大主子的命令早先就沏好茶,放了许久自然是凉的。简而言之,大主子已等候多时。 云飞哪有功夫喝茶,挡开侍女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过五日就已经败光了一百万两,五日,一百万两!” 翠墨道,“三主子您先歇歇,喝杯茶再说。”这没头没脑的谁听得懂。 “你是说老爷?”麒儿问道。 “不是他还能是谁!”云飞气得掰断了椅背的角,“麒儿你为何要把那枚印玺交给他!” “他是秦府的主人,不给他给谁?”麒儿故作惊讶,“一百万两,他花哪儿去了?” “我来说!”仕晨撞开云飞,恨得牙痒痒地说,“他买光了秦郡所有的酒,全部倒进了听雨阁的池塘。你可知他有多混账,他在里面洗澡!还有……撒尿!” 麒儿皱了下眉,“酒池?”难怪今日府中四处弥漫着浓烈的酒味,连树上的蝉也给醉晕不嚷了。“他何时改了兴致,不玩那些雀鸟了?罢了,也不算要紧的事,由他去……” “这还不要紧?!”四主子边叫边跺脚,眼眶也红了,“十日,我已经整整十日滴酒未沾!他简直欺人太甚!” 仕晨算不上嗜酒之人,平日里也只爱喝喝桃花酿一类的清淡酒。但人就是这样,越不让喝越没的喝就越是想着念着。秦正不仅把秦府的所有酒搜刮得一滴不剩,还让整个秦郡无酒可买。盯着满池塘的酒,想着罢了,不就是一点泥沙,凑合喝点儿。可不等他把酒舀起来,秦正那混蛋居然一头扎进去,脱了衣服就开始洗澡。还说什么有酒池也要有肉林,拉着他就往池里拽,说要和他一起玩儿鸳鸯戏水!最令人发指的是,他把那混蛋扔出池塘后,混蛋居然往里面撒尿,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你教训他一下便好了。”麒儿淡道。 仕晨恨道,“哪里没教训,我已打断他的腿还要怎样?” 打断腿有何用,哪个东西惹祸就打断哪儿才对,大主子心说。 “行了,你那鸡毛蒜皮的事就别说了。”云飞冲到麒儿跟前,边说手舞足蹈比划着,“这些酒花了三十万两银子,好,我可以不计较。”只要是用来收拾司徒仕晨的,多少钱都不算浪费,“他竟然花了七十万两去买鸟!” 麒儿啧啧了两声,“我还以为他换了兴致……” “非但没换还变本加厉!”云飞掰着手指开始算账,“江南来的一笼赤颈斑鸠,别人十两能买来做一桌菜,我就不知他是如何能花两万两的!西域人带来的两只秃鹫,那毛都掉光了,他用八万两去买。还有四只什么科尔沁的白鹳,十万两。南疆的孔雀,白、绿、蓝三色他全买齐了,又是十万两!” 麒儿点点头,“东西南北的都凑齐了。”动动手指算了算,“不是只花了三十万?” “我还没说完!”云飞攥紧的拳头直哆嗦,“人家秦老爷把中原的禽兽买够了,手已经伸到几万里之外。听到从海上回来的人说西域往西再往西的地方有一种叫什么鸵……对,骆驼鸟,比牛大比马高,他听到眼睛都发绿了,当即扔给人家四十万两让给运一只回来。方才那些还能见着东西,等哪天穷死了还能宰了上桌,可这个骆驼鸟,我看等他下辈子儿子都生出来了也见不着!” 麒儿冷冷地瞟了眼三主子,“你又知道他下辈子能生儿子?” 仕晨也道,“是啊,老爷下辈子就一定是女人吗?” 此刻麒儿和仕晨的心声其实是,是男人也甭想有儿子。 云飞怒道,“添什么乱!我的意思是……” “你这算什么,走开,听我说。”仕晨挤开云飞,又开始说自己这边的事,“酒的事儿我就不说了,他把秦郡的教坊、酒楼、瓦肆的歌舞女伎全换成了男童小官,这是何意?我先不说他想干什么,我只说他当我司徒仕晨是什么人!” 鉴于四主子昔年的风流品行,秦正这是防患于未然。 “什么?!”云飞眼前一黑,然后一把抓住仕晨的衣襟,“我是说账房怎么还有七八十万两的数目对不上,原来他把勾栏院全买下了!” “除了铜臭味你还能不能惦记点别的?”仕晨懒得和他吵,继续控诉血泪,“最残忍、最无情的是,他居然让老六给我开了一堆清火的药,叫我清心寡欲!他怎么不直说我司徒仕晨是淫荡之人!”说起来仕晨又是一把泪。不错,没遇到魏无双以前他的确是成日流连烟花地,但他早就发誓赌咒说过不会再踏进那地方一步,居然还这么对他! “嘶……”正说着,仕晨的肚子又传来一阵绞痛,“大主子,我求求你让老爷消停消停行不行!我这几日吃得还没拉得多,再这样下去,我怕过两日就没命了!” 那些所谓清火的药其实是排毒之药,上一回仕晨在万恶谷中毒,前几日小林发现尚有余毒未清便开了个方子。小林说那方子只服两日即可,但秦老爷过于担心,话没听清楚,硬逼着他的四夫人吃了五六日还不停。 “既然是老六开的方子,应当是不伤身的,老爷岂会害你。”看着他青白脸颊上豆大的汗珠,麒儿不由得按住了肚子,难怪今日见四主子消瘦了许多,感觉是挺难受的。 仕晨瞪大了眼,他都快死了,居然还说这种风凉话! “大主子我求……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先去趟茅厕!” 麒儿心里哼了哼,难受才知道叫大主子么? 仕晨刚跑开,香兰就快步进来,只见她附在云飞耳边说了两句,云飞当即跌坐在地,“又是一百万……” 就在方才,香兰告诉三主子,老爷又花了一百万两,买了一只据说是秦朝始皇帝用过的,夜壶。 香兰弱声道,“老爷说,同样是姓秦,应当合用……”即便小饼子告诉老爷,那皇帝其实不姓秦也不管用。 “麒儿,不,大主子我求求你!”秦三主子像个死了丈夫的女人一般拍地大哭,“我求你把那枚印玺从老爷那收回来,我求求你还给我吧!若是晚了,我怕下个月我们都得沿街乞讨去,大主子!” 麒儿起身安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粗茶淡饭方保平安。” “粗茶淡饭……”云飞已然陷入疯癫,“照此下去,还能有茶饭吗……” 唯一的丫头素心在这个时候冲了进来,“大主子,快去救救我家主子吧!” 翠墨惊呼,“五主子的地方像是走水了!” 麒儿头疼地摇摇头,“热闹了。” 浓烟滚滚的侍画轩,人声鼎沸鸡犬不宁。 老远就听到唯一的哭闹声,可麒儿等人跨入院门,率先将大主子扑住的却是秦老爷。 “麒儿,快,快,快给我拔出来!”秦正转过身把屁股一翘,“快给我拔出来!” 麒儿和云飞定睛一看,十多根针扎在秦老爷的屁股上,看那针身上还雕着龙,可不真是五主子折扇里的暗器。 麒儿看着就闹心,只得叫道,“小饼子,还不给老爷拔……”人呢?再一看,秦老爷的小厮早已变成豪猪,口吐白沫死在一边。 云飞按住额头道,“一起来。” 于是秦府的大主子和三主子一起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给老爷拔屁股上的针。 “麒儿,救命啊!” “啊——” 刚拔出来的针被扑上来的五主子再次撞了进去。 唯一扑倒下去死死抱住麒儿的腰,哭得一塌糊涂,“姓秦的混蛋要烧了我的画,不是,他已经烧了!全给烧了!你快救救我,救命啊!” “我没有!”秦正失口否认,“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看仔细些,谁知道油灯翻了,这才……” “你就是故意的!”唯一踹了他一脚,“你要不是故意的,为何满屋子都是酒味,你分明是先泼上了酒!” “谁让你又画那些伤风败俗的东西!”秦正一时嘴快说漏了。 “哦,哦,你承认了,你就是故意的!”唯一把麒儿使劲摇晃着,“那些都是我的命,他这是要我的命啊!” 秦正咬牙切齿地说,“是谁在要我的命!” 唯一跳脚,“你说只要脖子以下穿着东西就可以!” 秦正顿足,“那薄薄的一层纱什么都看着了,和没穿有何分别!” 唯一抓住他的双肩,双眼凶狠地说,“你烧了我的画,我就把这里一把火全烧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秦正哼道,“俱焚就俱焚,反正老爷我有的是钱,大不了我再盖!” 香兰尖叫,“三主子!三主子你挺住啊!” 说到这儿,云飞当即厥了过去。他的银子,他辛辛苦苦一文一两积攒而来的银子…… 眼见无计可施,唯一再次转过来抓住麒儿,“大主子,你治治他啊!他疯了,你快管管他,否则我活不下去了!” 麒儿扬了下唇,这个也改口了。 秦正更狠,直接扑地上抱住大主子的腿,“麒儿啊!他太过分了,伤我的心,伤我的肺,我才不想活了!”哼,就你五主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1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子会求人,老爷我更会。 你狠,我也不弱!于是,秦五主子也跟着抱住麒儿的另一条腿,“大主子救命啊!我的五脏六肺都碎了,你再不治他,我就死给你看!” “都给我放、开、手——!”麒儿眼看就要被两人从腿撕成两半,恨不得一人一脚把他们踩进地里播种。 “都在?那就好……” 不知谁的声音插进来,唯一抬头一看,“鬼啊!” 披头散发,脸面灰白,双唇干裂,眼白充血、眼圈发黑、眼光发绿,不用怀疑,此人正是秦七主子,或者说是南宫门主。 被兰素搀扶过来的仕晨,拍拍七主子的肩有气无力地说,“也说说你的故事。”来安慰安慰我们这些可怜人。 “故事……”铁骨铮铮的男儿,就这么滚出一行泪水,“他给白鹿山庄的陆二小姐去了一封书信。” “陆二小姐?!”包括大主子在内的人一起怒喊,“秦正你当真想找女人给你生儿子?!” 阿杰摇摇头,“那信是以南宫门的名送去的,是一副画,杨花在水上漂,还有陆二小姐泡在猪笼里。” 秦正哼道,“勾引别人的妻,还说不是水性杨花不知廉耻。”老爷我也是有眼线的,自然知道当日白鹿山庄那二小姐给你抛媚的事。 “好说秦老爷,妾而已。”阿杰仰头让泪水别出来,“白鹿山庄原本准备归顺南宫门的,半月前举家来南宫门讨说法。他在陆二小姐的茶里下了药,后来陆二小姐睡在了前来做客的何家大公子床上……” “秦正,你玩儿得太过了!”仕晨怒道,“何苦害人家女儿……” 阿杰摇摇头,“陆二小姐似乎与何公子两情相悦,可何公子的未婚妻,梨花庄的三小姐似乎都不那么喜悦。梨花庄原本准备归顺南宫门的,十日前举家来南宫门讨说法,结果梨花庄的四公子因为调戏陆二小姐的妹妹,被打断了腿。四公子的母亲是火龙教的弟子,五日前,火龙教主前来拜访……火龙教的教主原来是五毒教主的情人,昨日五毒教也来拜访……” “好曲折。”唯一听得聚精会神,但还是不明白,“到底如何?千万别说下回分解。” 阿杰摇摇头,“不用下回,前两日,白鹿山庄、梨花庄、火龙教、五毒教……一起围住了南宫门。” 仕晨吞了下唾沫,“也就是说,南宫门就快绝迹江湖?” 阿杰慢慢走到麒儿跟前,拱手一拜,“大主子,救……” “你们有没有感觉很冷?”唯一忽然打了个哆嗦。 仕晨也抱紧了自己,“有阵阴风……” 醒来的云飞瞪大眼看着几人的身后,“那……那才是鬼!” 要不是看到他有两只脚,他们一定以为他是随着这种风飘进来的鬼魂。 二主子穿戴整齐,脸色也正常,只是为何这花草繁茂的夏日都被他染成了黑白之色。 “展,展,展大侠,你不是去论剑大会了吗?”仕晨颤抖着问。 群傲微微低头,双眼盯着地面。久久过去,才见他把下颌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一个摇头的动作,似乎等到了天荒地脑。 所有人都一眨不眨地把他看着,没有人敢去打扰。 “论……不……了……了。” “为……何……?”另一个同样的鬼音问道。 麒儿抬起手将赵小侯爷的嘴巴按住。唯一赶紧闭嘴,一不小心就配合了展大侠的声调。 鬼慢悠悠地说,“空明大师……去了青楼……横着抬了出来……” 众人惊愕,“少林高僧也嫖妓?!” 【那个……】躲在院门边多时的小林怯怯地走出来,【那瓶‘辣手摧花一整夜’我记得已经倒进水沟了。】 “那个……老爷偷偷藏了两颗。”这么紧要的关头,小饼子必须醒过来。 “少了空明大师也无妨的。”云飞安慰。 鬼又道,“凤凌师太跟着……空明大师……还俗……” 众人点头,“对啊,有两颗嘛。” 空明大师和凤凌师太是二主子最崇敬的两位武林前辈,二主子成日将两位高洁的品格挂在嘴边,可想而知这打击有多大。 关于大主子威信受到挑战的应对04 “五主子,您的画……”素心指了指背后的大火,提醒道,“您的画快要烧光了。” 唯一挥挥手,“烧光再画。”这会儿别吵他,听二主子的故事才是要紧的。 “五主子,您的画……”素心指了指背后的大火,提醒道,“您的画快要烧光了。” 唯一挥挥手,“烧光再画。”这会儿别吵他,听二主子的故事才是要紧的。 鬼又说,“华山派的吴道长吃了……吃了自己炼制的丹药……归天了。” 接到众人的目光,秦正咬着袖子说,“他说要把那丹药赠给群傲,说是吃一颗功力倍增,我就让他先试试……”心怀鬼胎之人就别怪他狠毒。 鬼说,“莲花公子不知何故……说来年再战……” 秦正小声道,“他说他那把莲花宝剑值二十万两,我出双倍的价钱买了。”抬手指着四夫人,“仕晨用它来试了试越王剑,断了……” “你不是说几百两买来的?!”仕晨叫道。 云飞眼白一翻,又躺地了。 “其他门派的人如何?”麒儿问道。 鬼回道,“寻……寻宝藏……去了。” 没有意外,所有人又把秦老爷看着。 秦正把眼睛斜在一边,“我随手画了一张藏宝图,一千两一张卖出去,一百张全卖出去了……” “那就只亏了十万两?!”三主子又醒过来了。 “等明年吧,明年再……”麒儿伸出手,就在指尖快要碰到群傲时,其他几人顿时大叫。 “别碰,别碰他!小心,别碰,别碰……” 麒儿赶紧收回手,生怕一碰,灰白色的展大侠就散落成一捧沙随风而去。 “大……主……子……”六个鬼音,嗯……五个。 “你们,你们想要如……如何?”麒儿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阎王爷也怕的大主子面对这六人也不由得心生怯意。 六双眼睛,六种忏悔,六倍期盼,“大主子!”求你了,求你这尊佛爷把猴子收回去吧!他们错了还不行吗! 麒儿笑,想造反,还早了八百年。佛祖慈悲,既然管不了你们这六大天王,放一只猴子出去大闹天宫,搅他个天翻地覆如何? 这便是轻易挑战秦大主子威信的结果,休说旁人,连秦府的主子们也不能幸免。虽说伎俩不太光彩,但毕竟面对六大天王,佛祖稍有差池也会满盘皆输,光不光彩也就计较不了那么多了。 突然间光华万丈的大主子清了下喉咙后说道,“老爷,跟我走吧,回去我们算算这些帐。” 六人几乎要跪在地上。大主子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等秦老爷被拖走后,六位主子马上探讨起来。 “你们说怎么回事,大主子那些法子我们也都试了啊,怎么不管用?”唯一发出疑问。 仕晨不住地点头,“大主子只把他的脑袋埋了,而我刨了个坑整个埋了也没用。” 云飞摸着下巴说,“我把他的胳膊给卸了……” “什么?!”其余五人惊叫。 云飞赶紧摆手,“别担心,我又给装回去了。” “哦,那还好。”五人放下心来。 “我还断了他的腿……”见大伙鼓出了眼珠,阿杰立刻说,“装回去了。可就这样,他还不受教训。”面对四人期待的目光,群傲愧疚地说,“我只不过拆了他的肋骨……” 小林大哭,【那就装不回去了啊!】 群傲奇怪地看着药王,“不会啊,我装回去了。” 云飞又摸摸下巴,“是缩骨功。他练成了缩骨功,能装回去。” “没理由啊。”唯一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凭什么只有麒儿能治得了他?” 仕晨很不是滋味地说,“还不是因为人家是大主子更受宠呗。” 群傲摆摆手指,“这绝不是理由。” 其余四人也跟着二主子盘腿而坐,“想想也是。” 什么叫更受宠,麒儿做的那些,秦老爷不也随便让他们做,搓圆揉扁任君开心。可就是拔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那混账老爷依然不知死字怎么写。 “会不会是因为麒儿打小跟着他,积威所致?”云飞提出他的假设,“你们也知道,大主子那淫威集聚可不是一日两日而成的。” 仕晨挑眉道,“照你这么说,我们要让他乖乖听话,还得再抽他十年?” 小林一下泄了气,【感觉好辛苦的样子……我怕坚持不住。】 “非也,其中必有玄机。”群傲肯定地说。 见六位主子齐齐看着自己,小饼子不住地摇头,“各位主子,你们饶了小的吧……” 云飞起身走近他,竖起两根手指,“这个数如何?” “两万两?!”小饼子顿时来了精神。 云飞摆了摆食指,“是两百万。” “两……两……两百万?!”小饼子感到体内真气乱窜,就快要一命归天。除了老爷,谁这辈子见过这么多银子! “你这回倒是很大方。”仕晨道。 唯一点头,“是啊,三主子你好大方。” 云飞笑,“因为它值。”再不大方,到时候别说两百万两,整个秦府没了。 群傲和阿杰也点头,“的确很值。” 它是何物,自然是秦大主子的驭夫之术。 深夜,等翠墨张罗好事情回来,麒儿身边已坐了一名老者。 “华大夫,我家老六……” 老者抬手,“药王虽自小孱弱,不过药圣早已为他固本培元,这一年你又让他服下我华家的九窍丹……” “你上一回说的十余年……” “你听老夫把话说完。” 翠墨抿嘴笑笑,何曾见过大主子这般急躁。 “老夫是说,若九窍丹对药王的身子无用,他便只剩十余年的寿岁。” “那如今……” “只要再服一年,药王便与常人无异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2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 “多谢华大夫。”麒儿起身深深鞠了一躬,绷紧的背脊总算放松下来,“翠墨,送客。” 为何深夜见华大夫,此事只有翠墨知道。小林的医术虽已是无双,可医者不自医,即便有所预兆,谁会承认自己是个短寿之人。小林不在意,但麒儿在意,为此不惜以南凉的秘药之术换取华佗二十世孙的九窍丹。 十余年,林齐若是短寿之人,那时不等于挖了秦正一块心肝,他绝不许有这种可能发生。 “人都安排好了?”麒儿问起另一件事。 “已排了两名暗卫跟着二主子。”翠墨回道。 麒儿摇头,“不够,再安排两个。” 展群傲那人武功自是不凡,谋略也胜人百千,只不过那副侠肝义胆怕是带进棺材也改不了。他侠义心肠便觉得天下人皆是,明枪伤不了他分毫,暗箭却是他防不完的。他要是掉了根头发,秦正不找整个武林拼命才怪。 “司徒仕晓……” 翠墨忙回道,“您就安心吧,南凉的那边的人再不敢惊扰司徒三小姐。”四主子唯一惦记的就是他的三姐,对方又是南凉的人,大主子岂会坐视不管。 “南宫门……” “安好安好,主子您快去歇着吧。”翠墨催促着大主子赶紧去歇息。 翠墨唯有叹息。那六位主子,个个人中龙凤,哪一个需要大主子操心,偏偏他把所有事都拦在自己肩头。再有能耐也不过是未及弱冠的少年,何苦呢。 “歇息?”麒儿哼了哼,“要能歇才好。” 为了那两百万两,小饼子不惜以命相搏。太阳未落山,他便以龟息功躲在这里。 悄悄用细竹签撑开些窗户,手里拿着笔纸,这就开始记录下……嗯,大主子的驭夫之术。 “不够亮堂,过来。” “哦。” 在大主子的一声令下,两樽烛台移到了他跟前,同时还有两只脚丫子。 不愧是老爷,叹为观止!小饼子一激动差点泄了气。 同样是小手指倒立在地,只不过这次大脚趾上顶着的不是木椅,而是一根蜡烛。还不止一根,双脚的脚趾上各有一根,所以是两根。 “麒儿,你写了一晚上,在写什么?”秦正盯着大主子白皙的脚踝问道。 麒儿头也不抬,“休书。” “什么书?!”一个惊动蜡油滴下来,烫得秦正龇牙裂齿。 “来看看。”麒儿将写好的六份休书一张张铺在地上给秦老爷过目,“如何?合你的意吗?” 秦正早就吓得肝胆俱裂,哪里敢细看,“麒儿你,你要休了我吗……” “老爷说笑了。”麒儿冷冷笑道,“您是老爷,自然只有您休了我。” 秦正也笑,“呵,呵呵,大主子说笑了,那也用不着六份,难道要休六次……” 麒儿一脚踩在他那根支撑身体的指尖上,“你还想休我六次?” “没,没啊!” “你放心,这不是给我的,是给你那六位夫人的。” 秦正一掌拍在地上,翻身调转头来,一张脸冷成了冰,“大主子,这笑话当真不好笑。” 窗外的小饼子折断了笔杆,见鬼一般逃得无影无踪。对不住了三主子,这两百万两他可赚不来,继续往下看,小命真要玩完了。 鉴于小饼子半途当了逃兵,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秦府的六位主子对大主子驯夫有术的秘诀仍旧不得而知。 见他骇人的神情,麒儿胆怯起来,但仍咬紧牙关做出轻松的样子,“既然你已对他们心生厌烦,他们六个都管不了你,留着何用,不如休了。当然,老爷要是觉着我也不配管着你,我再写一份,连我也一块儿放出秦府可好?” 秦正静静地看着他的齐君,目光寒冷到滴水成冰。 麒儿对峙不住,渐渐地把眼垂了下去,就在他想要妥协时,忽然一只赖皮狗扑在了他的脚边。 “麒儿我错了!我错了!我乖乖听话!我听你的话,听群傲的话,听云飞的话,听仕晨的话,听唯一的话,听小林的话,听阿杰的话……我都会听的!我服管,我服,我都服,我求求你!人家不要休妻啊——!”眨眼英雄变狗熊,狗熊变死狗,是这一年来秦正练得最熟练的功夫。 对付猴子,佛祖只有一招,五指下去压他个五百年不得翻身。而对付秦府的这只,大主子也只有这一招,同样让他永世翻不了身。 任何人都有弱点,一击不溃,再二再三决计有效,譬如那六大天王。而另外一些人那就更好办了,他的弱点一击必溃,譬如秦正。 “当真听话?”大主子脖子也笑没了。 秦正何时见过他的麒儿笑成这模样,抱起来就是一阵猛亲,“听!听!我要亲,亲……” “你轻点……”麒儿也不躲,扬起脖子任他亲个够。今晚这么开心,就由着他去吧…… 没过多时,大主子就后悔了。 “不,我不!我不……”只有在这个时候,平日把自己牢牢包裹在外壳里的少年才会露出他最为脆弱的一面。 秦正把器物埋进紧致的幽穴中定身了好一会儿才开始缓缓而动,可即使这样,身下的人依旧紧咬嘴唇,放松不下来。 “麒儿别怕,我轻轻的,很轻的……”秦正一遍又一遍地舔着他的唇瓣才让他松开贝齿,慢慢软化了身子。 “我好痛,好痛……”淌着泪的少年嘴上叫着痛,双腿却是缠住秦正的腰身,与他贴合得密不通风。 他的心好痛,时常午夜梦回痛不欲生。 每回都是这样,虽然心疼可总是忍不住释放了两回,秦正才舍得退出来。擦掉他眼角的泪,无奈叹道,“你这难搞的家伙……”做夫妻这么久了,还是不能适应他的占有。白天无坚不摧的大主子,一到了夜晚便不堪一击。 抱起半睡过去的人准备去为他清洗,忽然间他的一声惊喊吓坏了秦正。 “不,我不……魏无双——!” “我在!麒儿我在……原来是在做梦。”秦正连忙摩挲着他的脸颊安抚他入睡。我在的,不论是魏无双还是秦正,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安心睡吧,我的麒儿。 从幼时开始,在他面前的魏无双,无所不能,战无不胜。不论他伪装得再牢固,都难以隐藏他早已习惯这个人是他的天、他的神的事实。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日,这个神会变成武功尽失的废人。每每想到他是罪魁祸首,他就心痛难当…… 任何人都有弱点,哪怕他这个看来近乎无情冷血的人。 “秦老爷,明日接着练功可好?”躺在浴桶里的大主子柔声道。 “好的大主子,好……”好想去死! 秦府六位主子聚众对大主子的首次造反就这么被镇压了,一切总算落下帷幕。不对,还有一人…… 身为尽职的墙头草,小饼子不仅被大主子当花苗种了三日,还被三主子罚了三年的俸禄。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家夫妻闹架这等家务事,外人最好不可参合其中。否则人家倒是床头闹床尾合,剩下的人,除了当炮灰花泥,还有别的下场么? 那个姑娘,最漂亮的那个,对,就是你,能否帮忙把小的从这梁上弄下来,顺便再施舍小的几两银子? (24)关于四主子孙子兵法的应用1 “想要见我家老爷?呵。”集世间风流魅惑之男女,也不及这凤目一扬,磁嗓一哼。 这是个男子,他知道,却不知世上竟有这样的男子。不论男女,仿佛只要是个人便会被他摄去魂魄。 “那得看你等的本事!” 那人尚醉于那凤眼黛眉之间,眼前风驰电掣的光影一过,命也去了半条,“越王剑……孔雀……” 仕晨收剑回鞘,发尾一甩挥袖而去,“给你们这些杂碎看到‘孔雀翎’,真是辱没了我越王剑。”想想气不过,朝墙内喊道,“出来几个人,把这个绑回去给我废了手脚当马凳。”回头冷笑,有如杀鬼,“胆敢害我夫之人,死不足惜。” “来了来了。”秦府内很快冲出几个小厮,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这些人活该,弄死你算甚,连我家老爷当年可不也差点命丧交代给四主子。越王剑的四庄主从来只让他人来卖笑,见识到咱家四主子一笑,可是要命来换的。 “四主子,废了手脚当马凳是不是……”说笑的?小厮正想问明白,忽然凑上来的脸,吓得他一头向后倒去,“四……四主子。”生得这一张脸,便莫要这么吓人啊。 四主子本是杀气腾腾的脸,忽然闪过慌张,左看右看,如临大敌一般,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人才悄声道,“小心点,别让老六看到。”再让药王又给救了过来放在家中好吃好喝伺候着,没准儿哪天半夜整个秦府的脑袋就被人摘了去。 “明白,小的明白!”小厮们也跟着四主子紧张地看看四周。秦府最大的敌人大约不是这些时常闯进来的苍蝇,而是……六主子。 四主子把几个杀进来的下三流东西收拾完,他那冷脸丫头兰素才姗姗而来。 兰素接过主子的剑擦拭干净后,淡淡问道,“是岐山派的?” “应该是。”仕晨看了眼这丫头,这口气到底谁才是主子。怎会分给他这么一个捡了金子也不笑的丫头? 当然是秦正的主意。就得是兰素这种看到金童下凡也只会冷冷地撇下嘴的丫头来伺候他的四夫人,否则换作别的,还不头一天晚上就爬上四夫人的床榻。不是秦正不信任四夫人,实在是……对,他就是不信。 “翠墨方才传话,大主子说老爷练功一事便交给您了。”兰素皱眉道,这就是她来晚了的原因。 这下不仅丫头不笑,连四主子也笑不出来了,当即抱头大喊,“老天啊,他还没放弃啊——!” 要让那秦老爷乖乖练功,这简直是生无可恋,生不如死,生生地折磨啊!老七,老六,老五,还有比他还要奸诈的白云飞都兵败如山倒,他司徒仕晨何德何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3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能啊! “主子切莫妄自菲薄。”兰素似乎能听到主子的心声。 “你闭嘴!”仕晨兀自沉浸在沉痛中,“兵败如山倒……” 老七外强中干,每每都被那秦正一勾手指就倒下了。老五蠢呼呼地反而歪打正着治了那秦老爷一顿,老六倒是着实替他们出了口恶气,可他二人也不够啊。本指望白云飞能把人收拾了,却不想更是被这改姓秦的捏成了渣。 最了解一个人的莫过于他的死敌,仕晨相当清楚那白云飞表面看来人模狗样,实际上比秦府每一个人都攻于算计。若是连白云飞都成了渣,那他司徒仕晨还不同样被秦老爷碾成渣渣! 有了无数的前车之鉴,向来在和秦老爷较量中自信满满的秦四主子,再无当年的雄心壮志。 仕晨痛苦地抱住脑袋,只差就地甩水发,“残存亦末路,兵败如山倒……” 几个没走远的小厮赶紧回头看,果然四主子人长得好看,唱戏也挺好看。 “兵……兵……”仕晨猛地抬起头,眼露精光,“兵!” 于是乎,难得读上一册正经书的四主子即刻跑到书房,将那本垫在桌子底下的书册抽了出来。他本是出自南凉将门之后,可是昔日的情场浪荡子诗词歌赋他能张嘴就来,唯独这兵法军略的东西从未看过。 “孙子兵马?”兰素看了眼那书面,不禁锤了锤额头。这算不算疾病乱投药? “去,把小饼子叫来。”仕晨道。 一炷香之后,兰素才把死活不肯来的小饼子拖到了红叶轩。 “四主子饶命啊!小的不敢了啊!”前几日被三主子以两百万两收买他去窃取大主子驭夫术的下场,眼下他还切肤体会着,小饼子是活腻了才敢再来。 仕晨晃晃了手指削梨的小刀,眯眼笑道,“你放心,我没白云飞那么肥实,我可没两百万两给你当老婆本。” 小饼子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听到四主子的下一句话,随即就扑了个狗吃屎。 “我会帮你釜底抽薪。”小刀轻轻向下一划,“让你彻底省了老婆本!” 小饼子捂住裤裆喊道,“小的愿为四主子鞍前马后,肝脑涂地,肠穿肚烂……” 想想他简直是活腻了,惹恼大主子也许还打断脖子连着筋,惹恼四主子哪儿都别想连着! “敢问四主子有何差遣的?”为了表示忠心,小饼子赶紧哈喇着舌头过去,伸头一看,“孙子兵法?这是第三篇……”似乎是,“谋攻?” “你居然也看过此书?”仕晨吃惊道。 萧冰挚本就是世家子弟,读过一本兵法不奇怪,反倒是四主子该反省下自己的不学无术。 “四主子是在为老爷练功一事烦忧?”小饼子问道。 “这你也看得出来?”仕晨又吃了一惊,“秦正连掐指算命也教会你了?” “看得出,看得出。”小饼子指的那书道,“这不是谋‘攻’篇吗,谋攻!” “谋攻,谋攻……”仕晨觉得哪里怪怪可又说不上来,算了,目光往下移去,“知彼知己,百战不殆。”通篇下来也就这句最有用,“你给我说清楚,老爷的功力究竟还剩几成?” 小饼子想了想,“嗯……两三成吧。”这还是听大主子说的。 仕晨冷眼一瞪,“说清楚,两成还是三成?” 对魏无双而言,两成功力足以他行走江湖无虞,而三成的话足以挑掉一个大门大派,这其中差别可大了! “小的不知啊……”别说他没和老爷真正交过手,就算有,以老爷的深不见底他也未必能试探出来。 “他为何不愿练功?”这是仕晨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一个昔日叱咤武林的高手若是废了大半功力,谁不想舍命也要重回昔日巅峰,偏偏这秦老爷死都不肯习练,这说得过去吗? “兴许是老爷觉得秦府有七位主子坐镇,老爷,老爷……”经四主子这么一点拨,小饼子这才发现,对啊! 这之前整个秦府只顾逼着老爷练功,谁都没想过为何曾是天下无双的老爷竟然这般抗拒。要说练功苦,那是对别人,对老爷这种上天眷顾的人,那应当是如同行走睡觉一般容易才对。更何况,再苦能有在主子们拳脚下讨生活苦? 小饼子猛然醒悟,锤拳道,“主子们武功盖世冠绝武林,老爷兴趣觉得功力啊什么的也无需了。”对,没错,兴许老爷觉得主子们的拳脚正是他的欢喜所在呢。 “无需?”仕晨哼了哼,“家有七猛虎,他白日被虎打,夜晚去打虎,没有三万钉,他那破船还不说翻就翻了?” 小饼子和兰素同时长大了嘴,四主子可真有自知之明啊!这么形象而又露骨的作比也只有出自四主子的口…… “知己知彼,知彼……”仕晨点着头,伸出两根手指,“首先得探探他功力几多,没准儿那混账老爷根本就是隐藏不露。再者,倘若功力无多,那他为何还死狗一般,破罐破摔可不是咱们老爷的行事。” 小饼子憋屈地扁着嘴,虽说老爷失去了功力,可四主子怎么能够这么说老爷…… “要不把这几日抓到的苍蝇放出来试试?”仕晨当即摇头,那几只臭虫他一剑就能穿俩,怎会试得出秦老爷的老底,“要不,你们……” 小饼子赶紧后退,连连摆手,“小的是下人,哪轮得到做老爷的对手。”这种找死的事傻子才会干!老爷真要深藏不露他岂不是自寻死路,老爷真成了废物,伤了老爷一根毛他死得更快! 兰素道,“我等区区下人,不如主子亲自……” “是啊是啊!”小饼子附和道。 仕晨抬手敲了下蠢厮的脑门,“是个屁。我亲自?你给他的胆吗?” 小饼子垂下肩头。也是,给老爷天大的胆他也不敢和四主子动真格的,正如先前七主子他们。 试,怎么试,要不出去转转再好生想想……仕晨兀自捉着下巴边想边走出了红叶轩。他前脚一动,兰素和小饼子连忙追上去。 “主子,且慢。”兰素拿出了一条蒙面巾。 “做什么?”仕晨不解。 小饼子点着头,“要蒙上要蒙上。” 自打听说司徒四庄主做了他们秦府的四主子,昔日四庄主的那些倾慕者,男的女的,齐齐杀来。老爷为此每每气得吐血,还下令他们只要见着四主子出门,马上把脸给蒙起来。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仕晨把手往腰间的剑一按,笑道,“要不,我先让你们的脸见不得人?” 兰素赶紧退下,小饼子立刻捂住脸。 仕晨虽说出来走走,但也没想过真会抓几只虎回去给秦老爷练手,却不想运气好时挡也挡不住。 “四主子,那是天山门的弟子,那三个似乎是天山三侠!”看清那酒肆中坐着的三人,小饼子即刻戒备起来。 天山门近年来在武林中迅速崛起,有没有真功夫倒是不好说,但那管闲事的功夫却是天下无双。尤其是这天山三侠,素来以武林正道自居,只要是他们眼中的歪门邪道,非要把人赶尽杀绝不可。而如今秦府在江湖中,嗯,似乎算不得正道。这三个没准儿发了疯对四主子出手…… 兰素也绷紧了身体,目光却转向一边,“赤炼三妖。” 小饼子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差点没叫出来,三个妖女啊!凭心来说那三名年轻女子均是十分美貌,但却连头发丝都散发着冲天的妖气,只觉得被她们看一眼都会被吞入腹中。 小饼子赶紧转开眼,“启星移那老贼才遁世而去,他门下的精怪就跑出来为祸人间了。” 这三个自称是赤炼门弟子的女子,光这半年来就害死了十余名江湖俊杰,据说个个死于女子床榻之上,且形貌如枯尸一般,因此江湖中人称她们为赤练三妖。 “想必这天山三侠是来收服这三妖的,四主子,咱们要不要帮他们一把?”小饼子的正义感油然而生。 “帮?”仕晨挑起眉梢,双眼慢慢变得狭长起来。 小饼子和兰素同时一步射开,远离他们的四主子。有妖气! “不如先让他们来帮帮我。”秦四主子笑说。 (25)关于四主子孙子兵法的应用2 另一边,那三侠和三妖也开动了。 “妖孽,还不受死——!” 三侠一个是剑术高手,一个掌拳刚烈无比,还有一个是暗器高手,数十招过后便把那三妖打得节节败退。 “奴家错了,大侠饶恕奴家吧。”“奴家愿一生服侍大侠……”“大侠剑下留情啊,奴家再也不敢了……”三妖一面娇气嗲声地求饶着,一面腰肢乱颤地往三侠身上贴,不时地将半露的胸和丰盈的臀擦上去,而手下却是阴毒无比的杀招。 “这招式身法和老爷的赤炼门功夫截然不同……”藏在暗处的小饼子不禁为那三侠捏了把冷汗,那三妖实在是……太厉害了! “擦擦吧。”兰素递出手绢,轻蔑地扫了眼喷出一管鼻血的人。 小饼子羞愧地转过身。三个妖女与其说在对招,不如说是在勾引男人,人家他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嘛。 兰素满意地看着天山三侠,好在这三个还有出息,丝毫没受到妖女的迷惑。 “撤!”三个女子见打不过,当即闪身离去。 天山三侠即刻分道去追,脚下刚飞窜两步就见一个身影从半空跌下。 小饼子瞪大了眼,四主子何时冲过去的! 兰素稍微有点安慰,“好在蒙住了脸。” 一见人落下,天山三侠迅速退回来。 “怎变成了男子?”大师兄道。 “大师兄当心!”二师弟赶紧拦住师兄,“三个妖女擅长易容术和缩骨功,不可被蒙蔽了!” “二师兄说的对……对……”小师弟慢慢消了声,只把眼睛粘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易容缩骨再如何了得也不可能在眨眼间女变男。尽管他蒙着脸,但这身形这是个男子没错,这的确是个男子,但为何就是移不开眼睛……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4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卧在地的人,他只是穿了一身寻常的黛蓝衣衫,浑身上下毫无艳丽之色。这身形也不过是这双腿修长了些,全无女子的玲珑丰盈、软玉香娇。他卧身在那儿只是一动不动,未曾做出任何举止,他甚至还蒙着脸,只剩下一双紧闭的眼。可为何就是这般牢牢把人的目光抓住…… 也许是那双微颦的眉,也许是那偶有颤动的眼睫,是那微微被鼻息掀动的蒙巾,亦或是那脱落的靴袜里露出的一截脚踝……他动了!可也只是稍稍曲动了下手指,再慢慢地伸出手,将那靴袜缓缓往上拉去…… “这位……这位……”三师弟已是话也说不出口。 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那段脚踝之上,并不比女子白皙纤细,只是这一段好似那玉枝做骨,只待往上再挪两分或许便能看到翠枝青叶、夭夭而烁。三人心中均是呐呼,慢一分再慢一分。 小饼子掩住嘴,为那三侠捏紧了两把汗,他就说有妖…… “妖……妖孽!”大师兄拼尽了毕生修为,猛地挣脱出来,用剑一下挑开了那张蒙巾。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剁了自己的手。他是有多么混账,竟然用剑去唐突佳人,万一不当心擦破了这张脸……他现在就想砍了这只手! 等到那紧闭的凤眼随着轻颤的眼睫慢慢掀起眼帘,三人只觉得世间的胭脂风华是哪般的俗不可耐,不知以何言语,只能说身在桃花万树中、妖妖仙仙入梦宫。 他不曾转动眼波,只是垂眼静静地看着一处,那眼中的一分失魂两分轻愁,不禁让人痛恨起这天与地为何不能令他舒展眉眼。 “美……”‘美人’二字觉得亵渎,急忙改口,“公子,不知……不知是否有我等相助之处?”二师弟用了命才张开嘴。 小饼子咬住袖子急得不行,三位大侠,有妖气啊! 三师弟再也忍不住伸出了手,“公子,快,快请起。” 忽而,那眉眼动了。 分明身处荒郊枯林中,眨眼却是亲山近水,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眼前一切的死物忽然间生动鲜活起来。那顾盼流光的凤眸轻轻一转,胜过万千姹嫣春色,三张脸尽是映着无限春光。那旖旎风流的红唇微微一勾,便觉鼻下暗香浮动,腹下叫嚣奔流入海。 “公……子。”伸来的两指点在了锁骨下缘,低头看着那亮泽如玉的指甲,三师弟傻傻地笑了。 接着是二师弟,他妒恨地瞪了三师弟一眼,心中叫着美人该我了,该我了!过后便如愿以偿地把痴笑挂上了脸,双眼陷在那指腹上的漩纹中再也拔不出来。 大师兄毕竟修为高些,他还有一丝理智,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可一见那美眸中闪过些许受伤之色,红唇委屈地噘动了下,当下就咒骂自己是多么得该死。 “哦……” 至始至终,美人只有这么一字低吟。这一声,叫大师兄只想拔出剑削了这条不听话的腿,随即挺胸迎上去。 美人的唇又是一勾,活生生把大师兄的魂魄勾出了窍。魂缕跟着美人的指尖在那唇瓣上抹过,接着胸前猛地一击,魂飞魄散。 “还算识相。”仕晨拍拍手喊道,“过来,把他们给我绑回去。” “公子,敢问你这是要如何……”三个不知死活的,这才发现他们莫名其妙就被……点了穴啊! “如何?”秦四主子回眸一笑,阴森冷厉。 三人猛然一抖。诶?美人呢……哪里是美人,是厉鬼啊! “跟着来不就知道了。”秦四主子笑道。 “师兄,呜……”三师弟就快哭出来,他们这是遇到艳鬼了吧! 小饼子提着一捆麻绳走来,摇头叹气。赤炼三妖又贴身又浪叫的,硬是没把这三人动了分毫,可他家这四主子,人家一个‘哦’就轻轻松松手到擒来。三妖?呵,浑身上下的妖气加起来也不及此妖王的两根手指,修炼远远不够啊。 小饼子好心地点了三炷香往跟前一拜,三位大侠,安息吧。 “你们在这儿等着。”说完仕晨便几个飞跃消失在林间。 “还没完?”兰素即刻跟了上去。 “等等我!”小饼子不敢耽搁,胡乱把三人捆成粽子后也迅速追去。并不是担心他家四主子,而是担心妖魔入人间为祸苍生! 果然不然,等小饼子追来时,他家的四主子已经拦住了那三名女子。 “大师姐,你看这人……”小师妹面露惊恐地看着远远走来的人。那一张脸足以让每个女子惊恐,更叫每个女子都想生生撕碎。 见这三妖龇牙裂齿的模样,仕晨愣了下,怎么会是这种反应?啊,不对,忘了调整过来。赶紧低下头拨了下额发,再抬起头来已是换了一个人。 “他,他……”她们方才是眼花了吗,好一个风流俊傥、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 “瞧我见到了什么,仙女下凡,一回还见了三个。”翩翩公子笑道,低沉的磁嗓嗓音有如勾魂戟。 三女正享受这笑颜,随即又愣住。仙女?抚住脸颊,脸红绯绯的同时不禁在想,到底是谁见了谁下凡? “如此艳福,不知三位姑娘可否让在下……”指尖在眼帘一划,笑,“一亲芳泽!” 话音未完,他已到了跟前。 “啊……” “大师姐!”见大师姐倒下,二师妹才呼出一声也跟着软了身子。 “二师姐……”小师妹还没叫完便僵住了。 翩翩公子闪电闯入三人中,脚下一勾便叫大师姐仰倒下去,他一手揽住倒在怀中的女子,手臂环过她的脑后以手掌遮住她的眼,接着低头与她鼻尖一蹭,又叫她惊呼出声。 “公子,你要作何……”躺在这样一副怀抱中,大师姐压根不想起身反击。 “仙女姐姐,你说我要作何?”邪笑声中,他往女子唇上吹了口热气,正当女子微微蠕动着唇等着他亲下来时,他却抽身离开。接着另一只手往二师姐的胸前一抓,那女子赶紧收招护住胸口往前扑倒,他手臂一横拦胸圈住女子,再用内力一震,震得那半露的酥胸乱颤,叫二师姐惊叫连连。 “美姐姐好生香软,叫我死在你身下可好?”说着便在那细腰揉捏了一把。 二师姐快哭了,到底是谁要死了! 而小师妹的毒簪刺来时,他飞快把头偏开,在那白手上轻咬了一口,然后伸出舌一路舔到女子的手腕。 “啊……”小师妹羞叫不已。 待她丢了簪子,他又蹭起身把下巴靠在她的肩头,以唇摩挲着她的耳垂,与她交颈说道,“小娇儿,与其担心姐姐,不如担心下你自个儿。” 小饼子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四道缠在一起的身影,而这一切不过是在几个眨眼之间,“要是……”狠狠吞了口唾沫,“要是他没被老爷给收了,恐怕也是三妻四妾……” 兰素却是摇头,“三宫六院。”还男宠女妃应有尽有。 小饼子点着头,“老爷真是除妖卫道……”解救苍生啊! “诚然是。”兰素道。 办妥了四主子交代的事,小饼子连忙来回报,“四主子,小的一应照办了。” 这回真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替四主子传话。四主子说,今儿要在这个城郊的院子里给老爷来点新花样。连他一个传话人都不知道‘新花样’所指,哪知老爷一听见眼冒绿光,二话不说就飞马而来,结果刚进门就一脚踩进了那陷阱中。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听到那边的喊叫声,仕晨面露惧意。 兰素皱眉道,“主子,何苦要……” 秦四主子又捧起了那本孙子兵法,“杀敌者,怒也。” 兰素面露不解。 小饼子解释道,“也就是说要让老爷拿出看家本事,就得彻底激怒他。”可是这种招,还需要看孙子兵法? 兰素又道,“我看不如算了,何必……”自讨苦吃。 “怎能算了!”仕晨把心一横,“大不了杀身成仁,舍身取义!”真要算了,白云飞他们又该说他是秦府的酒囊饭袋,他今日就是要让整个秦府知道,他们的四主子是如何身先士卒的! 小饼子抽了下脸皮,说的好听,什么舍身取义,就是自寻死路。 兰素指着那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赤炼三妖,问道,“那也是您‘杀身’的武器?” 秦四主子又把书翻了翻,“兵贵胜,不贵久。” 小饼子再次解释,“也就是要给老爷一剂猛药,速战速决。”与兰素相看一眼,心说,我看是四主子嫌自个儿死得不够快。 兰素点头,诚然是。叹气,这本孙子兵法非害死秦四主子不可。看来她是要换个主子了,真可惜,这张脸这么赏心悦目,看着就菜下饭也好啊。 “去给他说明白吧。”仕晨双手一合,痛下死心。 (26)关于四主子孙子兵法的应用3 身为尽职的细作,小饼子怎么可能不把一些话告知老爷。 “他居然说我是破船,说我是死狗,他居然说老爷我是窝囊废——!”秦正抓住头发叫得痛心疾首。 “呃……四主子是有这么说过。”小饼子心虚低着头。破船和死狗四主子是有说过,不过这窝囊废就……呃,也不算他挑拨离间,他只是领会了四主子的意思代为传达罢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已然嫌弃我了!”秦老爷心酸地说,“他念念不忘的只是魏无双……” 他的七位夫人中平日看起来就这四夫人最粘他,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仕晨心中倾慕的人是昔日的魏无双!想来他与仕晨之间的情缘最短,仕晨何以那般倾心于他,或许更多的是仰慕爱重昔日那个武功高强令他折服的魏王世子,而非今日的秦正。 想到这儿,秦正只觉得心中酸楚苦涩不已,仕晨果真当他是窝囊废么…… 面对伤心的老爷,小饼子唯有翻白眼,“老爷,魏无双就是你,你就是魏无双。”吃个什么劲儿的老酸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5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你要让四主子再对你念念不忘,那你就变回去啊。” “变回去?”秦正仰头看了眼这个罩着他的铁笼,抓着铁栏朝外面幸灾乐祸的小厮大喊,“你们把我关在这儿就是为了让我变回去的是不是!放我出去!” 小饼子抓着脑袋说,“老爷你别叫了,四主子给三主子借了五万两,让王老石打造的笼子,除非你能用巨龙剑劈开,否则出不来的。” “云飞居然肯借仕晨这么多银子?”现在可不是计较云飞大不大方的时候,秦老爷只管抓着铁栏大喊,“真当老爷我是狗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别喊了,你这淫贼!”一声大喝,正是天山三侠中的大师兄。 秦正这才发现笼中除了他这条狗,呸!除了他,还有另外三人。 心中想着仕晨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番后,秦老爷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侠士说的淫贼,是……我?” “呸!不是你还能是谁!你这淫贼,竟敢将司徒公子囚禁在此,你好狠的心!”二师兄怒骂道。 秦正左右看看,“难道被关的不是我吗?”当然,还有他们三个。 听这二人的口气,显然不知他与仕晨是何人。 “我等三人今日就要为武林除害!禽兽,淫贼,受死吧!”三师弟手腕一转,暗器已藏在了袖中。 “等等!”秦正倒不是怕了他们,只是,“敢问三位兄台,禽兽、淫贼一说,从何而来?” “你还有脸说!你竟敢把司徒公子关在此处日日……”三师弟脸皮薄,顿了一下才红着脸骂道,“夜夜……淫……折辱!” “今日你非死不可!”天山三侠齐声大吼。 “干你们屁事!”秦正勃然大怒,一掌就击弯了两根铁栏。 小饼子吓得抱头跑开,边跑边喊,“四主子说了,老爷你不击败他们三人就别想出来!” 不用他说,气晕的秦正也想好生教训这三人。他自己的老婆,就算他日日夜夜……那啥,犯了哪国的王法,居然说他是淫贼!就算他日日夜夜都……那啥,那也是他明媒正娶的,是合法合理的!何况根本就没有日日夜夜!自打他功力废了之后,仕晨就对他不那么亲热了,呜呜…… 见老爷又不知哪根筋不对了,小饼子远远大喊,“老爷,你速战速决啊,不然那边就,就着火了!” 秦正寻声望去,可不就见他的四夫人正在那凉亭之中与三名美艳女子饮酒作乐,“司徒仕晨,你果然死性不改——!” 凉亭中,兰素伸出手接住主子手中掉落的酒杯,望着朗朗晴天淡道,“今夜有雨。”嗯,暴风雨。 听到这一声暴吼,仕晨心肝儿都在颤。不错,魏无双如今是废了七八成功力,可是即使罢了爪牙的狮子震动一下毛鬃也会叫人胆寒。 “你三人是天山门的弟子?”秦正从三人中游身而过,只见他们比划了两只便猜出了些来路,再听这吐纳之声,定是天山门没错,“祁连云的的弟子也是有出息了。” 只看他脚下步履游走,还有这闪身而过的一招,天山三侠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高手二字怕也是辱没了他,只是这疲软不得劲儿的感觉,莫非是小看他们三人而刻意放水? “你认得家师?”大师兄问道。 秦正挑了下眉,“当年祁连云在我手下学得两招,倒是叫了几日的恩师,但我也只允了他那几日。” “你放屁!”三师弟大骂,“看你这年岁与我等相差无多,居然敢大言不……” “慢着。”大师兄阻止了师弟的叫骂,低声道,“我记得师父是有提过,他有一位忘年之交的良师益友。”猛然醒悟,“你是魏王世子?!” 秦正冷哼道,“现在才想起晚了。”飞身抓过小饼子搁在铁栏外的巨龙剑,怒喊,“我叫你们把眼珠子粘在师祖娘身上——!” 三人即刻后退,“师祖娘?”齐齐看向那凉亭中的赤炼三妖,不会吧?!就这品味?但也不无可能,据传魏王世子也是赤炼门弟子…… 眼见那巨大的铁笼中,四人竟是闲谈起来,仕晨赶紧叫小饼子去瞧瞧怎么回事,随后得到的回报是,老爷似乎与人家认了亲。 “什么?!”仕晨气得大叫,“全天下都是他魏家的不成!”随便抓三只居然也能抓到他魏无双的徒子徒孙。看来不下猛药不行了! 秦四主子揪住小饼子,指着身后那三名女子低声叫道,“去告诉你家老爷,要是一炷香之内他出不来,我便搂着她们回房生儿子去!” 小饼子赶回去时,正见他家老爷举着巨龙剑一头栽在地上,好一招……恶狗扑食。 已准备好接招的天山三侠顿时傻了眼,就这能耐还敢自称是魏王世子? 秦正吐掉一嘴的泥,向笼子外的小厮抱怨道,“这么重的剑你想摔死老爷我吗!” 流星石锻的巨龙剑重达百斤,如今的秦正勉强拿着耍耍猴戏还成,想要使出剑招简直妄想。 小饼子羞愧地捂住脸。方才听说天山门主称老爷为师的那股自豪感荡然无存,他果然跟着的还是一个废材主。 “四主子可说了。”小饼子趴在地上朝笼子里的人悄声道,“老爷你要不在一炷香内击败这三人,他就和那三个美人生儿子去了。” “他敢!”听到那边传来的男女调笑声,秦正快哭了。今日他要不按四夫人的路子来,那没良心的可真就敢啊。 “大师兄,怎么办……”三师弟捏着一把暗器不知如何是好。 大师兄看着地上那狗熊模样的人,哼道,“他要是魏大侠,那我就是天王老子!胆敢戏弄我们,还和那三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定是一个祸害!” 二师弟点着头,“一看就像个祸害!” 小饼子竟也跟着点头,说的没错,只是,“老爷!你什么时候和那三个女子扯上了干系?大主子知道吗?二主子呢?三主子……” “滚!老爷我清清白白……啊!” 两主仆还在闲话家常时,面前的人已杀了过来。 “为武林除害!”天山三侠大喝一声,一举发招。 一个出剑,一个推掌,还有一个甩出暗器,秦正一下就被逼得跳上了铁笼顶子,双手双脚吊在上面,“你们懂不懂规矩,让不让人把话说完!”嘴上嬉笑怒骂,那双鹰眸却清明无比。 这三个师兄弟不愧是祁连云的弟子,看来蠢呼呼的,武功却不含糊。老大剑术已成火候,老二内力精纯充沛,而最为麻烦的是老三。看似年幼天真可极具天赋,三枚暗器一出手就精准地瞄准他的死穴,虽未得手但完全是因他此番出手多是试探之意。 秦正要拿下三人并非不行,只是他如今无法全然控制内力,稍有不慎不是让这三人毙命就是自毁所剩无几的这点老底。这下难办了。 “哈哈哈,来来来,爷给你揉揉,好好好,都揉揉……” 而在此时男女的笑闹声传入耳中,秦正寻声望去,眼珠子瞬间瞪了出来,抓住笼子像只猴子一样又叫又蹦,“司徒仕晨,给我拿开你的手——!” 那只手,就快摸到女子的胸上了。 “爷啊,奴家腰疼,都怪那三个莽夫,快给奴家揉揉……”“人家的手也伤了,是爷给咬的。”“不是这里,往上,再往上一点嘛。” “来来来,爷给你揉揉,好好好,都揉揉……”仕晨一面应付着三个贴身挤来的女子,一面瞟着铁笼里的人,那混蛋老爷怎么还不动手,他就快被这三女挤出火来了! 大师姐将一杯酒送到了嘴边,“看这斗兽戏,怎能不饮酒呢?爷,喝一杯啊。”这里是何地,眼前的又是何人,她们三人并不在意。美公子邀她们前来看这四人相互残杀,一来大饱眼福,二来借机除了那天山三侠,更重要的是还能与这位爷缠绵一番,何乐而不为。 “酒?”仕晨被逼出一身汗来。不能喝酒,不能喝酒,喝下去原形毕露可就真要把儿子生出来了。 但转头见香已烧了一段,那笼子里的猴子还不打算正经起来,于是牙一咬,死就死了! “喝,当然要喝。”张口饮下一杯,又把另一只手拉过来,“仙女姐姐的我喝了,小娇儿的呢?” “爷偏心师妹,大师姐过了该是人家这一杯。” 秦四主子一把将二师妹揽进怀里坐在腿上,“美姐姐的自然也是要喝的。”说着还捏了把那丰盈的臀。 见另一条腿被小师妹抢占了,大师姐索性把人扑倒下去,压在他的胸膛上娇嗔道,“人家不依,爷再饮一杯。” “好,喝,喝。” 三女就这么如软泥一般糊在美公子身上,你一杯我一杯地灌着酒,丝毫不知她们压着的人是谁,更不知此番举动足够她们死上一百回。 “四主子这可真是……如鱼得水。”斗篷放下,露出的脸满是惊愕。 兰素转身低呼一声,“翠墨姐!”翠墨到此也就是说大主子知道了?! 翠墨叹道,“别担心,我来此只是守着你家主子,大主子是怕……” 兰素松了口气,大主子是怕四主子被扒皮抽筋了吧。 (27)关于四主子孙子兵法的应用4 小饼子目光追着笼子内飞窜的四道身影,绕着铁笼又蹦又叫,“老爷,加把劲儿,加把……”叫着叫着渐渐没了声,嬉皮的脸上也正经起来。四主子这回显然不是和老爷玩闹的,找来的这三人正是老爷的克星。 若是单打独斗,这三人绝非老爷的对手,即便轮番上阵也顶多是耗费老爷的力气。可他们联起手你来我往,配合得天衣无缝。要是换做其他门派的人倒也不打紧,但偏偏是天山门。 早在看出三人的来路时,秦正便预料到了。武林中有言,天山门单个是虫,一双是虎,三人一起那就是龙,只因其特殊的内功。当三人联手时,有如滚雪球一般,一人传第二人再至第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6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三人,涓涓细水便汇集成滚滚洪流。 这内功与赤炼门的一种专吞噬人功力而连秦正都不屑记住其名的邪门功法异曲同工,因而当年的魏无双才会给予祁连云些许点拨。不同的是,天山门的这种『吞噬』只是一时的,等到这一战结束后,各自的功力便会归位其身。 剑、掌、暗器组成的阵法已是精妙无比,加上三人不断攀升的内力,秦正一时间招架不住也属正常。 “啊!啊!”连连被暗器擦过,秦老爷捂着屁股一会儿跳左一会儿窜右。身形狼狈也就罢了,还很没脸没皮地大喊着,“仕晨救我啊!再不来救老爷我,你就要守寡了!” 小饼子本是全身戒备伺机而动,见他这软脚虾的尊容,心里想着要不还是让天山三侠为武林除害好了,这样没准儿他就能去伺候二主子。二主子来做这个武林盟主,他这个小厮脸上多有光。 对啊!老爷可是武林盟主!怎么感觉好像所有人都忘了这茬? “老爷,你可不能丢了盟主的脸,你可要给咱们秦府长脸啊!”小饼子握拳大喊。 “什么盟主,老爷我不认识他!”秦正气极,都什么时候了还和他说不相干的人。 连盟主自个儿都忘了,还能指望别人记得住? “还不快去叫四主子来救老爷我!啊呀!”盟主的屁股又被叮了一下。 四主子眼下可顾不着,没见三只妖女就快把他吞下肚了么。 全天下大概没有比仕晨最贪美酒却又最不能贪杯的人,从前和他厮混温柔乡的那些女子最爱的便是让他贪杯。 “喝,再来,美姐姐再来……呵呵……” 究竟谁美?三个女子俯身轻压着身下的男子,艳羡的眼中尽是复杂之色。 醉熏淡粉的脸,芙蓉怒放也不及他的一分颜色,六朝粉黛也压不住他的一丝光彩。同一张脸,同一个人,明明方才还是俊美倜傥的公子,只是几杯酒便是艳光绝伦到令天下女子羞愧。 要是能换得这样一张脸,她们愿倾尽所有。 “爷,不如让我们再看看别的地方可好?”说着三双手便开始为四主子宽衣解带。 妒忌吗,不。这样的美人,连身为女子的她们也想一口吞下去,兴许能够以形补形。 兰素愣愣道,“脱裤子了……” “还不去把她们拖走!”翠墨咬牙道。 兰素转过头,狠狠吞了口唾沫,“我怕我也……”把持不住。他家主子若是刻意把骨血里的妖气都散发出来,谁也抵挡不住。 不过既然是『刻意』的,那就无需担心了。 果然,当长裤被褪去后,那迷离的凤眸微微睁大了些,等到一只手伸到衣摆下,快要摸入他腿间时,仕晨一把扣住了女子的手腕,醉呵呵地笑道,“全身都被你们……呃……摸遍了,但这儿可摸不得。这是……呃……”连打两个酒嗝后,故作羞涩道,“这儿是秦老爷的东西,他小气得很,碰不得哟。” “我的天爷!”翠墨呼出一声,差点羞死过去。 兰素拍拍她安慰,一句话就能把人羞死的,当然是她家主子。 “她们……”翠墨看着那接连软倒下去的三个女子,“怎么了?” 兰素道,“四主子总不会真要和她们生儿子。” 翠墨讶异道,“你是说……”再看四主子,醉是醉了但似乎并不糊涂,“但为何还和那三妖耗这么久?” 看着那拧成一股麻花的四人,翠墨懂了。自然是,四主子久久不吃肉,就算吃不到嘴里,搂着多闻一会儿肉香也是好的。 “司徒仕晨你!” 大师姐看着被点穴的自己,不敢相信她们竟然败露了。不只是她,二师妹和小师妹也倒了下去。即便没见过这个人,但从第一眼起,她们便知这是何人。身在秦郡,腰佩这样一把透着鞘也凌厉森森的剑,再看这张艳绝众生的脸,越王剑的四庄主,秦府的四主子,谁人认不出。 只是她们三人心里算计着这人的一身功力,却不想还未出手就先被制住了。 “诶?衣……衣裳……”仕晨低头看着自己光光的腿,再看丢在一边的外衫,醉眼朦胧地笑着,“脱了好……好……好热啊。”一边摇摇晃晃地走两步,一边将中衣也解开了。 “不能脱了!”兰素飞身捞起那件绯色的外袍,在他一丝不挂之前把那袍子往他身上一罩,再飞快把腰带系上,总算没有春光乍现。 相隔半丈,秦正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的四夫人差点在别人面前赤身裸体,心里的火恨不得把所有人全部烧成灰。 “机会!”三师弟腾至半空甩出一把似沙似针的暗器,大师兄和二师兄则从左右夹击。 身后是铁栏,秦正退无可退,而他也不想退,“碍事的东西!”他的夫人都快当众大跳脱衣艳舞了,这些混小子还在这儿碍事! 只听一声大喝,笼罩在秦老爷周身的不论是暗器、刀剑还是人,全像炸开的锅迸飞出去。 “好强的……内力。”三人倒地后迅速聚在一起,相互扺掌赶紧调息。 “师兄我……唔……”内力浅薄的三师弟接连呕出两口血来。 而再看秦正,面色赤红,咳嗽一声便有一管鼻血涌出来。今时不同往日,他任督二脉已损,刚才的还击差点要震碎他的心脉。 “老爷你悠着点……”小饼子不敢再叫老爷加把劲儿,想着要冲进去帮忙,但这铁笼的机关除了四主子谁也打不开。 秦正用袖管抹了把鼻子,“再看,我非挖了你们这双招子不可!” 忍住胸内翻涌的气血,秦正猛地发力,眨眼间便闪身到三人跟前,咚咚咚三下敲在他们的脑门上,“还看!”要不是看在祁连云的份上,他不只是敲他们的脑门而是拧下这三颗脑袋。 “不是……是……”三师弟一手捂住脑袋,一手指着秦老爷背后的方向。不是他们要看,是近在眼前,没法不看啊。 秦正赶紧转身,这一看当即暴吼,“仕晨!你醉疯……啊!”还没吼完就当头砸下来三个重物。 被砸得眼冒金星的秦老爷看清压在身上的东西后,瞬间魂飞魄散,嘶声喊道,“小饼子快把她们给老爷我拉开啊!”三具衣衫不整的玲珑娇躯就这么压下来,别的男人求之不得,秦老爷却像见了鬼一般,“救命啊,麒儿他们非杀了我不可!” “我进不去啊!”小饼子只能在笼子外干着急。要是看到老爷和三名裸露女子这么抱成一团,老爷的小命休矣。 小饼子咬着袖子感动到落泪,四主子果然是最爱老爷的一个,独乐乐不如和老爷一起乐。呜呜……要给老爷披麻戴孝了,好伤心。 铁笼只有顶上这个两尺见方的出口,仕晨打开机关,一咕噜把三女丢了下去。然后晃着身子站在铁笼顶上,举起酒壶邀下面的人,“老爷,来喝……我们来喝酒……” 秦正颤抖的手指着那光光的双腿,叫喊的声音像是又死了一次爹,“你给我滚去穿上鞋袜,穿上裤子——!” “热,这么热……不,呃,不穿。”仕晨嚷完就倒身下去,侧卧在笼顶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甩着酒壶,“来来,爷请你们喝……喝酒……” 秦正此刻想喝的是鹤顶红。 “看我今日怎么教训……唔!”秦老爷刚跳起身就被四夫人手中的剑抵着脑袋给戳了下来。 区区一件外袍怎么挡得住这冲天的魅惑之气,玉体横陈引得欲念横流,天山三侠就这么痴痴地仰望着醉美人。随着他勾动的手指,像被摄了魂一般慢慢走过去。 “喝……”醉美人将壶里的酒倾倒下去,洒得他们满脸都是,“哈哈哈,喝,喝不着,喝不着……”像个调皮的孩童,把那酒水一会儿洒这个鼻上,一会儿浇在那个眼上。 “给我闭上眼睛,闭上眼睛!”秦正挥掌打过去,无奈又一次被越王剑鞘给打退回去。 见他笑得花枝乱颤,三侠也傻呵呵地笑起来。美人如斯,何必惜命。 “喝不着啊?”美人歪着脑袋想了想,接着把腿一曲,用脚趾夹着壶把,将那条光光的长腿从出口处送了下去,“爷来喂你们可好?” “好……”三侠只求他再动一动,只求这风再吹一吹,只要再一点他们就能看到那腿间的艳春风光。 眼前匀称修长的腿,慢慢化作一条缠卷而来的毒蛇,一口将他们咬住便再也动不了。那微微曲动的脚趾便是阎王的勾魂刀,年轻的天山三侠怎会抵挡得住,就这么呆呆地张开嘴,任由倒下酒水流进他们嘴里。 眼见秦老爷额头脖子胀得满是青筋,似乎稍微戳他一下,就要整个炸裂开来。仕晨也快要哭了,该死的老六,给他的是什么药啊! 这可怪不得药王,是秦四主子要解酒药时说的是『看起来醉了但其实没醉』,药王可不就满足了他的要求。身醉心不醉,仕晨脑中清楚地知道他在做什么,却控制不住自个儿的言行举止,换而言之,压制不了本性。 “我……我……”秦正阴郁的脸抬起来,赫然是一双杀红的眼,“司徒仕晨,我杀了你,我再给你陪葬——!” “老爷使不得啊!”小饼子窜上笼顶想要把四主子带走,可手里却抓了空,再看四主子已翻身跌下去。 “啊呀!”难得气贯长虹的秦老爷还没发泄出半口气,就被人一口咬住了鼻子。 “杀我?”醉美人噘嘴摇摇头,舔着他的鼻尖笑道,“杀了我,你再找一个来填老四的房,还得再送去几车聘礼,仕晨怎舍得让老爷再破费一次。” 秦正分明气得半死,可四夫人跌落下来他还是本能地一把揽在怀中。本要狠狠教训这气死人的家伙,但这一咬一舔瞬间就让他泄了气。刚横抱在怀,一条长腿就在他的头顶扬起。看着那光腿,血还没吐出来,那条腿已绕到他背后,接着一双腿就这么前后缠住了他的腰身。 “老爷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7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真要杀我?”泪眼朦胧的凤眸中尽是伤心。秦正哪里还顾得杀不杀,赶紧拉开外衫裹住他露在外面的腿。遮住,遮住,全部遮住! “到底杀不杀嘛?”美人嗔怒道。 那腿间在他的腰上一蹭,秦正只觉得骨头都酥了,当即飙泪。我也不杀你了,我自己去死行不行! 哪里怪得着天山三侠,这样的仕晨,连秦正也受不住。 “不杀了?老爷真乖。”以示奖赏,美人仰头饮下一口酒,然后捧着秦老爷的脸,启开红唇将美酒喂入他的口中。随着嘴角斜下的银线慢慢变短,四片唇贴在了一起。 美酒配着香舌的滋味,秦正还没尝够,身体就渐渐没了劲儿,“仕晨你……” 仕晨额头与他轻轻相抵,原本迷蒙的眼眸竟是一片清明,“老爷,等会有些辛苦,乖乖忍一忍。” “翠墨姐,四主子这是要?” 小饼子和兰素尚摸不着头脑,翠墨却觉得脚底涌起阵阵寒意。 “江湖有言,宁遇阎罗,莫遇唐门。”翠墨转头看着两人,垂下的手微微发抖,“但在大约七八年前,越王剑的四庄主初入江湖时,说的是,宁食唐门药,莫贪美人毒。” (28)关于四主子孙子兵法的应用5 仕晨并不擅长点穴之法,秦正即便在美人口中饮下了些软骨散,但仅凭所剩的内力便能震开穴道。可现在他却动不了,“夫人是何时学来的?” 听他这冷冷的口气,仕晨垂下眼道,“大主子教了我些许。”赤炼门的点穴之法,他只学了些皮毛,但只是皮毛也足够对付如今的秦正。 制服秦老爷后,仕晨飞快整理好衣衫,然后向天山三侠走去。 “你是……你是谁?”事到如今,三侠不可能认为这位美公子是能受人折辱的人。 “司徒仕晨。” 仕晨勾了下唇,“ 越王剑。” “司徒,越王剑?!”大师兄大惊,“秦府那龌蹉地的四妾?!” 两年前秦府突然在江湖叫响,其主人虽然是当今皇帝册封的小小郡王,却在短短时日内无端成了武林盟主,更让江湖哗然的是他那七个男妻男妾。堂而皇之迎娶男人也就罢了,竟然还一娶就是七个!若那七个是寻常人,江湖中仅是当作奚落的笑料罢了,偏偏这七人……南凉皇族,武林霸主展氏公子,白云城新主,越王剑四庄主,靖康小侯,药圣阁的药王,南宫门主,随便拈出一个都足以令这天下震上一震。 “四妾?”仕晨拍了拍大师兄的脸,对三人冷笑道,“好说,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秦四主子。” 看着这玉罗刹般的人,天山三侠不由得战栗起来,“秦……四主子。”这样的七人,谁敢以言语羞辱。 他们三人是何其蠢笨,方才就听那小厮唤着四主子和老爷,在秦郡境内这等不俗的人除了秦府还能有谁。 三侠惊惧地看着这位四主子。显然事情已不是他们所想,他是秦四主子,而那老爷自然就是秦府的主人。秦四主子怎会要他们去除掉秦老爷,他想要是怕是…… 看着四主子把三侠和三妖一起搬弄在老爷跟前盘坐着,兰素愣愣道,“主子这是要……”转头见小饼子和翠墨指责的目光,她赶紧摇头道,“我也是迷糊着的。” 小饼子颓然道,“想必也是,四主子要让老爷难以察觉便要先骗过我,要骗过我又岂能让你清楚明白。” 四主子素来爱收拾着老爷玩儿,这次小饼子以为也是一样的。叫来他问着孙子兵法,说着什么知己知彼,又带着他擒下三侠和三妖用来戏弄老爷。这一切太像是四主子使的伎俩,却不想都是障眼法。先迷惑了他这个眼线,才能让老爷疏于防范,让他们觉察不到背后的意图。 小饼子哭,四主子耍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压根不是孙子兵法! 翠墨叹道,“是我们轻视了四主子。”四主子选在这个时机嚷着要收拾老爷,秦府上下当然拍手称快,才刚被老爷折腾过的主子们都伸着脖子等着看好戏,谁会想到四主子这回是来真的。 四主子是有心计的,谁不知道。但近年来也只是在府上与老爷斗斗法,与三主子比比剑,时日一久,他们便忘了当年人称‘美人毒’的越王剑四庄主,手段是何其的毒辣。 “反正我们也进不去。”盯着铁笼内的人,兰素脸上浮出一抹和她主子相似的狞笑,“让他们喂饱老爷,有何不好?” 小饼子摇摇头,“你们……太不了解老爷了。” 天山三侠和赤炼三妖先后中了酒中的软骨散,于是三男三女就这么被迫以掌抵背排成一串。以三侠中的大师兄为门户,只要用赤炼门的内功稍稍催动,引发天山门的内力吞噬吸纳,便能把这六人的内力全部集在一起,继而收入秦正体内! 秦正的手被四夫人牵起,轻轻搭在大师兄的肩头,望着这满脸惊骇的青年,他不忍地闭上了眼,“仕晨,你是从何时开始筹划的?” 事已至此,他不相信这六人现身秦郡只是一个巧合。 仕晨低声道,“在万恶谷时曾遇见天山门的人,我无意中发觉他们的内力与赤炼门想通,事后想来应当能够……为老爷所用。而后不久江湖中就出现这赤炼门的三女,更是锦上添花,我就顺便……” 要把这六人不留痕迹地引来秦郡,对秦四主子来说只是稍稍勾动手指的事。 秦正叹气,“那么久以前你就……”这四夫人啊,平日只能在秦府翻翻小风小浪,看来是憋坏了。小饼子还说他在翻阅什么孙子兵法,区区兵法哪抵得过四夫人的计谋。 仕晨弱声道,“老爷怪我么……”他司徒仕晨本就不是个良善之人,心肠歹毒又如何,他压根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这个人。只要能为秦正做些什么,他都在所不惜。哪怕天下唾骂,只要能博君一笑,他也觉得值了。 秦正苦笑,“是我的罪过。”罪过,罪过,当然是他这个为夫的罪过,要不是他把四夫人‘照顾’不周,他的夫人怎能有这过剩的精力去动别人的心思。 仕晨不再言语,将掌心贴在秦正的背后,竭尽全身之力推出。眼见那三师弟咬破唇哭出来,仕晨摸摸他的脑袋,柔声笑道,“别怕,一会儿就好。” 绝色罗刹,一笑夺命。 “饶命,饶命啊……”赤炼三女弱声叫喊着。 “不如杀了我们,杀了……啊啊……” 背后打入的浑厚功力让秦正失控的内力发起疯狂的反噬,包括仕晨在内的七人,体内都像竭江入海一般,全数被他吸食而去。 汗水从眉上滴入眼中,秦正摇头甩开,艰难地抬起手反到身后,搂住他的四夫人,“我魏无双也是个邪头,只是仕晨,有的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如果老爷心有不安,事后我自当去天山门请罪……秦正你?!”这才发觉他的手臂在腰上搂住,他竟能动了! 秦正笑,“我还是不能免俗,还是想当别人说起我的仕晨时,只道是这江湖中绝无仅有的美人,没有那‘毒’字……” 感觉到体内的异样,仕晨惊惶大喊,“老爷不要!不……” 一声巨响,山崩地裂。眨眼间发生的事,让翠墨和兰素愣在当场。 “当心!”震碎的铁栏杆像箭一般飞来,小饼子跳起身为两人挡开,然后一个飞身冲了过去,“老爷,四主子!” 翠墨和兰素即刻跟上去,“老爷……”“主子……” 秦正鼻下、嘴角还有耳心里都溢出了些许血丝,怀中抱着的是昏厥过去的仕晨。扫了眼同样昏死在地的六人,淡道,“让六主子给他们瞧瞧,过后三侠护送回天山门,至于这三女,交给二主子处置。” “是!”小饼子三人拜首,只差跪地磕头。面对这样的老爷,谁敢找死说‘不’啊。 “四主子他……”翠墨道。 “仕晨没事。”秦正摸了摸苍白的美人腮,挑了下眉说,“这会儿没事。” 那等一会儿呢,小饼子不敢问。 望着带着四主子远走的老爷,三人硬是不敢跟上一步。兰素在心中给她的主子点了炷香。 不知过了多久,仕晨才悠悠转醒。眼前先是朦朦胧胧的水雾,等到完全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泡在一个大浴桶中。这不是睡房,这是哪儿…… 耳边听到咕噜噜的声响,寻声看去,是一大锅烧开的水在沸响。再一看,秦老爷正蹲在灶前添柴火。 “老爷,你在做什么……”秦四主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秦正冲他一笑,“烧水啊。” “我知道是烧水,只是烧这么一大锅……”仕晨跟着笑,“老爷,沐浴的话够了,不用再烧……” 秦正摇头,再笑,“不是沐浴,是……煮肉。” “呵呵……呵呵……”仕晨笑得脸皮也抽了,“老爷煮肉作何?” 秦正理所当然地说,“吃啊。” 仕晨猛抽一口气,不等他爬出浴桶,双脚就被提了起来。秦正二话不说,拿着毛刷就开始刷洗他的脚趾。 “老爷,老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仕晨赶紧挤出两颗泪豆子。 “知错就好。”秦正点着头,手上仍然自顾自地刷着。趾甲、甲缝、趾间,每一根脚趾都认真细致地刷洗着,直到洗得干干净净刷得红红彤彤再换另一个根。 他虽和颜悦色,仕晨却抖得像个筛子,“老爷洗这么干净是要……” 秦正理所当然地说,“吃啊。” 仕晨把视线投向那锅叫嚣沸腾的开水,眼白一翻,口中灌着水咕噜噜沉了下去。不过秦老爷可不打算让他就这么淹死,一把提起来翻身趴在桶边,然后抓一把澡豆就往他腿上搓。 仕晨大哭,“你打算要吃多少!” 秦正很快就洗到他的臀上,搓洗干净后在那臀丘上亲了一口,满意地说,“好香。” 仕晨吓得心肝也在颤,“老爷,仕晨瘦削得很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8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要不等我再养几日……啊!” 秦正再次咬了口那翘臀,“不瘦不肥,刚合适。” “啊……”仕晨被他从水里捞起来,见他走向另一只热气腾腾的浴桶,死命吊住他的脖子发疯地叫起来,“啊啊——!” (29)关于四主子孙子兵法的应用6 秦正很快就洗到他的臀上,搓洗干净后在那臀丘上亲了一口,满意地说,“好香。” 仕晨吓得心肝也在颤,“老爷,仕晨瘦削得很,要不等我再养几日……啊!” 秦正再次咬了口那翘臀,“不瘦不肥,刚合适。” “啊……”仕晨被他从水里捞起来,见他走向另一只热气腾腾的浴桶,死命吊住他的脖子发疯地叫起来,“啊啊——!” 但秦老爷就是那么无情,不管他怎么吼破喉咙,还是把他投入了桶里。 “啊啊……诶?”仕晨扑腾了两下就停住,竟然不烫? 看似沸水滚滚的浴桶中只是放了些特异的药汁,秦正发现他体内混入了那赤练三妖的些许毒功,必须马上清除,否则会折损他的功力。 但秦正就是要故意吓吓他,这点惊吓算甚,相比老爷我方才遭受的都不过是些皮毛。好混的家伙,不仅想要那六人的功力,连他自己的这一份也想一起牺牲! “我……”仕晨趴在桶边由着他搓洗皮肉,半晌过后才道,“我不过是想白云飞能为你做的,我司徒仕晨也能……啊!”话未说话,耳朵就被拎起来,“疼疼疼!” 秦正连他的耳根也不放过,拿着浴帕一阵猛搓。三夫人已把他吓得半死,四夫人显然觉得不够,非要让他死透了才甘心! “真想要我这条命,送你们便是。”秦正哼道。 “我……”仕晨知道他是真气着了。平常怎么闹腾他,他都嬉皮笑脸地受着。可他们任何一个要是闹到伤了自个儿,他绝不会轻饶。 “呼……”秦正擦了擦额头的汗,满意地看着洗得红扑扑的四夫人,然后大手一抓把人扛在肩,用披衣裹着便推开门走向别院的厢房,“好了,回房开吃。” 仕晨在他肩头又锤又蹬,“老爷我错了,我知错了啊!” 秦正掏掏耳朵,撇嘴道,“我知错了,这话我回回都听到,有用吗?既然是错了,用嘴说有何用?” “呜……你偏心!他们一说知错,你就饶了他们!你对我,你对我……老爷你怎能这么偏心!” 到了房中,秦正把人往榻上一扔便俯身压下去,抚着他的唇笑道,“你又怎知我饶了他们?” 仕晨气得一脚踹出去,却被秦老爷抓住脚踝一口咬住了一根脚趾,“你!你来真的?!” 秦正哼笑,“老爷我何时说过假的?” “啊!”又被咬住了另一根,“不……老爷,我是说很脏的,你不要……” “脏吗?明明洗得很干净。”秦正竟伸出舌舔了下那粉珠似的趾腹,“要不再回去洗洗?” 仕晨晒泪,“您老凑合着吃吧……唔!” 夫人都这么说了,秦正自然却之不恭。 十根脚趾,每一根都留下了齿印。不算很疼,仕晨只是看着心惊,怕他真给咬碎骨头吞下去,“啊啊!” 才想着不疼,那尖锐的牙齿就咬到了脚背和脚踝。随后一口接一口,在他的双腿上打着圈,留下一个个发红见紫的完整牙口。 “别咬了!老爷我求你别咬了!”仕晨挣扎大喊,“再咬下去,你让我怎么见人!”秦正哼鼻,“除了老爷我,谁见得着?” 仕晨一愣,好像也是。不对,就算别人见不着,也不能把他的两条腿咬成筛子啊! “对了,今日的确有人见着了。”想着他今日光着腿在别人眼前的模样,秦正就气不打一处来。不错,秦老爷就是故意的,老爷我把你咬成红豆糕,看你还有脸跳露腿舞么? 想到这儿,秦正嘿嘿笑了两声,用力把这双腿折上去,对着那大腿根就是一阵疯咬。 “啊啊!那里不能咬,不能……”敏感处的咬弄除了疼,更是酥痒不已。 “不能?”秦正盯着他腿间漂亮的肉柱,舔了舔舌后张大了嘴,“这里我也能咬!” “唔……”仕晨浑身一软躺倒下去,忍不住合拢双腿轻轻把他夹住,一边难耐地磨动双腿,一边急喘着呻吟,“老爷,老爷……只有你……只有你……” 秦正含在口中卖力吸食咬弄,直到他宣泄出来才挣起身来,想要吻住他的唇,却怕口中之味让他难受,改作在他额上落下一吻,“对,只有我。” 你曾绝倒众生,但如今对不住了,只能在我身下承欢婉吟。你再惑迷世间,也只能为我一人独占。 秦正牵起他的手按在胸口,“仕晨,别让我心有不安,否则我会把你连皮带骨一起咬着吃下去。” 仕晨被这双猎杀一般的眼眸吓着了,不断摇头,“我没有,我不是……啊——!” 于是,房内从傍晚就这么到了深夜…… “不不!老爷我做不到,我不要这样!啊……” “怎么会?看,我的仕晨多厉害。” “呜……我不厉害的……” 终于等到秦老爷鸣金收兵,死去活来的仕晨才安心地合上眼,可是不等他睡熟,那根巨物再次冲入他的体内,“秦正……呜……你混蛋!” “呃……”秦正扣住他的腰身,一边冲锋陷阵一边哼道,“四主子不是说老爷我是破船是死狗,是窝囊废么?” 那本老爷就让你见识见识,老爷我是不是窝囊废!老爷我是狼不是狗!老爷我依然乘风破浪,穿江过海! “啊!我没有说啊……” 祸从口出,秦四主子这回记住了。 隔日,丢了半条命的仕晨是被秦老爷一路抱回秦府的。此后过了三日,他才从榻上起来见了天日。 大清早起来,兰素就扶着他来了花厅。 “四主子,怎么爬着走的?”云飞一见他就开口取笑。 仕晨连和他斗嘴的力气也没有,只管找个座位瘫下去。被秦老爷咬成鬼样的双腿今日才消肿,腿是好了,可这腰被变着花样折来拧去了七八回,能爬着走已经不错了。 今日是秦老爷把七位夫人叫来的,可他却没到场,只让跟屁虫来传话。 “主子们都到了,那我就说了……”小饼子缩在门边的角落准备随时逃命,“……老爷说天山门的三兄弟是真正的侠义之人,他不愿伤及,所以……也就是说,经此一番,老爷已功力全无……” 仕晨惊叫,“这不可能!”那日秦老爷在榻上的虎虎生威,怎么可能功力全失之人,打死他也不信! 阿杰瞪大双眼,撑着发软的双腿站起身来,“这就是说,他彻底……废了?” “司徒仕晨你当真了得……”云飞深吸一口气,只想给秦四主子拜上一拜。他顶多是让老爷废了这几月习练的成果罢了,没想到人家司徒仕晨是釜底抽薪。 『呜……』小林哭得快要昏过去,老爷为何这般多灾多难! “二主子!”众人惊叫声中,一道颀长的身影直直栽倒下去。 谁也没想到,群傲竟抢在小林之前率先昏死过去,“大哥……”他盖世无双的魏大哥,就这么没了啊! 麒儿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望着倒在地上的群傲,喃喃道,“我还没死呢,他倒抢了先……” 唯一则跳到仕晨跟前指着他的鼻尖大骂,“好啊,你当真让人甘拜下风!十个赵唯一也不及你一个司徒仕晨!你简直比我还祸害!” “五主子……”素心拉了拉五主子的袖子。骂人就骂人,不能连自个儿一起骂了吧。 仕晨被逼得步步后退,“我不是故意……”最想死的是他好不好! 六双愤恨的眼睛就这么射来,仕晨哪里扛得住,身体软下去时背后便有一双手将他搂住,转身一看就哭了,“老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祸害……”至少他不是故意做祸害的。 秦正忙拍着他轻哄,“乖了乖了,不哭不哭,老爷又不怪你。” 仕晨哭道,“都怪那本孙子兵法,都怪它……” “怪它怪它,不哭了,身子还没好全,别又哭伤了。”武功全失的秦老爷此刻只怪自己,应当等仕晨养好了才把这事说出来。还怪自己那日怎么就那么忍不住气,仕晨本就有心结,他怎还不好生体谅。 小饼子无语,老爷你是眼瞎吗,四主子脸上哪里有泪。有夫如此,活该被主子们吃得死死的。再说了,从头到尾与人家孙子的兵法何干。四主子你自个儿去写本兵法吧,没准儿能流芳百世。 仕晨还真想好好哭一通,秦老爷在榻上用实力证明,是不是破船,真是和功力几多没有半文钱的干系! 兰素摇了摇头。其实也不能全怪她家主子,在座的各位主子,谁没有祸害过老爷,只不过四主子运气太背,做了这最后一个补刀的。 “呜……我再也不自作聪明,我还是做我的酒囊饭袋好了,从今以后和老爷一起做废物好不好?”想到和老爷有这么一个别人没有的共同之处,秦四主子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呃……”秦正觉得他就不该心疼四夫人,还专门赶来救场。 见四主子窝在老爷怀中一脸你们能耐我何的模样,小饼子想,果然是黄蜂尾后针,最毒美人心。他日后找老婆定要个不那么美的,丑点好,嗯,还要不看孙子兵法的。 然而,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那株昙花和秦四主子相比,似乎也不遑多让吧。 (30)关于二主子换做老爷的体验1 小饼子从翠竹轩的墙头跳下后当飞快奔向听雨阁,自打跟了老爷,这骑墙头的事他似乎日日都在干。 “二主子他……小的也不知是好与不好。” 刚服下药躺下的秦正从卧榻挺起身来,小饼子立刻上前搀扶。 秦正没好气地踹他一脚,“老爷我是武功废了,改明儿等我人也废了你再来……唔唔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9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 小饼子一把捂住他的嘴,慌张道,“这话可说不得,没准儿说着说着就成了真……”老爷你可是乌鸦嘴啊! “是……是么?”秦正赶紧打住,然后忧心道,“群傲,还不见好?” 小饼子挠着腮说道,“老爷你还是自个儿去看看吧。” 秦正横他一眼,“我要能去看,还用得着你说?” 那日群傲听到他武功全失后当即抽气而倒,足足昏睡了半日才醒过来,着实把他吓坏了。 秦正原以为他只是一时惊愤,只要等他醒来和往日一样好生劝劝哄哄就好了。可他前脚刚跨进翠竹轩的门槛,后脚就被二夫人的掌风扇了出来。不让走门,那他就爬墙呗。谁知他刚被小饼子托上墙头,一把莲子就把他打了下来。丝毫不顾及他是个刚废了内力的虚弱之人,那力道之狠,打得他满脸的红豆子。嘶,现在摸摸还很疼。 小饼子黯然道,“二主子今日已进了些饭食,但那模样……” “什么模样?”见这厮面色不定,秦正连鞋也顾不上穿就冲了出去,“还不走!” 到了群傲的翠竹轩,大门依然紧闭。不用说,秦老爷又来到熟悉的地儿,开始爬墙。 “怎么这儿光秃秃的?”秦正问道。 翠竹轩墙外种满了月季,此时正是花开之际。一片艳红绕墙而放,唯独他脚下的地方连根草也不生。 小饼子翻了个白眼,“老爷你每回来都从这儿翻进去,二主子怕你在夜里被花刺扎到,这才把这块地给铲平了。” “我不曾留意过……”秦正抿嘴而笑,群傲对他的好正是这般春风化雨,细微无声。“过来。”秦老爷手指朝地点了点。 小饼子扁着嘴将双手在身前交叠托着,“老爷你小点劲儿,别又把我踹到花笼里……啊呀!” 秦正一脚蹬翻了小厮,借力窜上去后颤颤巍巍地骑坐在墙头,正想着六尺高的地儿如今的他跳下去会不会摔断腿,便看到那竹林间的一抹身影。 “二主子?”小饼子头顶着一朵月季跳上来问道。 青衫公子与那丛翠竹融成了一色,却让人一下就被抓住了目光。他竟是整个人枕在一根纤细的绿竹上,竹弯人动,他仿佛是生在竹上的枝叶,随着这阵清风轻折慢摇。 小饼子张大了嘴,“好厉害……”该说是好恐怖。 大主子的内力固然深厚,三主子的轻功自然卓绝,但这绝非是内力深厚、轻功卓绝就能办到的。二主子对体内真气的驱控,除了昔日的老爷恐怕已无人能及。 “看来没事了。”秦正松了口气。 群傲这两日不思茶饭,他着实担心。伤了身还是其次,就怕伤了心。废了功力,秦正不是不遗憾,但最心伤的怕是他的二夫人。 “二主子在看什么,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是?”小饼子伸长脖子想要看清那东西,“……布条?”近在咫尺,二主子应当是能察觉的。可他却当没见着他们,兀自盯着手里的一根破布条,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那布条怎么看也变不成金条,他却像拿着无比稀罕的珍宝,双目含情、嘴角含笑,像是天地间只有这东西能入他的眼。 “到底是什么?”秦正也好奇,于是长腿一伸把身边的小厮扫下去,接着跳下去砸在那肉垫上。 “哎呀!”小饼子觉得,老爷本就不多的品德随着内力一块儿没了。武功越弱,越没品! 群傲不是没看见人,只是不想理睬。见秦老爷走来,他迅速把东西收在衣襟内,“老爷不在小林那儿修养,出来走动作何?” “这是……”见那露在外面的一段布条,秦正想起来了。 少年时的魏无双穿戴随性得很,别家的王侯公子金冠玉袍,魏王世子却时常装扮得像个山野猴子,这一大把浓密的头发只拿根布条就随意束上。要不是见那已散了丝的布头上缠着半根头发,秦正还想不起这东西来。 看着这根布条,秦正皱了眉。群傲至今还留着他的旧物,不知怎么他心里反而有些不快。“还留着它做什么?”想抓过来,刚伸出手就被狠狠打开。 响亮的巴掌声后,两人一起盯着那发红的手背愣住。 群傲懊恼地偏开头,“我……我还有事。” 见他转身就走,秦正飞快从背后扑上去,可不等把人抱住,他的二夫人便猛地一挣将他甩飞出去。 “老爷!”群傲赶紧上去扶他。 这回轮到秦正撇开他的手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真正嫌弃我的人是你!”仕晨不过是嘴上损损他,而这位二主子却是每一个眼神都透着鄙夷和嫌弃! “嫌弃?”群傲一脸不解。 “你敢说不是?”秦正怒吼。 群傲无奈道,“习武之人本就时刻戒备,你这么冷不丁地抱上来,我才……” “呸!”秦正粗鲁地呸着嘴,“戒备?我以前从后面抱,前面抱,上面抱,下面抱,我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抱你还少吗?怎么不见你戒备了!” “你给我闭嘴!”见庭院里还有小饼子一干下人,群傲恨不得赏他一个嘴巴,这混人也不看看场合就这么口无遮拦地说着混账话! “我就不闭嘴!”秦正跳起来叉着腰,扯开嗓门就开始数落二夫人的罪状,“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自打我功力受损以后你就瞧不上老爷我!宁愿去什么天山论剑也不愿搭理我!” 群傲捂住耳朵道,“我何时要去天山,是在衡山……” “我才不管你是哪座山头,总之我彻底成了废人你就更是正眼也不瞧我!群傲,今日必须给我说清楚!”秦正上前捧住二夫人的俊脸,硬逼着他正视自己,“你说,你究竟爱的是我这个人,还是我这一身武功!” 不仅是秦正,连边上的小饼子和下人们都伸长脖子等待二主子的回答。这也是他们心中许久的疑问,横看竖看,也不应该啊。 “别胡闹,大白日的不成体统。” 群傲挥开他的手道,“回听雨阁去将养着,等会儿该用药膳了。”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扭成一块儿说什么爱不爱的,别不别扭。 “不成……体统?”秦老爷心都碎成了两半。曾在多少个大白日,他搂着他的群傲这样那样,难得有些许羞答的群傲是那么叫人心动,如今他居然就是不成体统了! “老爷,节哀啊……”小饼子忙上去扶住快要倒下的老爷。 “走开!”秦正再次扑上去死命抱住二夫人,偏要缠住他说出来,“你说清楚,你到底爱我什么!” 群傲仍然无奈地叹着气。 “你是不是又要说懒得理我!”秦正叫道。 群傲又叹了口气,径自往屋里走去,矫健的步伐丝毫不受影响,只当挂在他身上的是根稻草。 秦正哭,他连‘懒得理你’也懒得说了! 群傲叹道,“我何时对你说过这种话?快松手,出了一身汗,我得回去换身衣裳。” 秦正哭,呜,他还嫌我浑身臭汗! 嗯,老爷,二主子说的是他今早练功出的汗…… “松手,你这成什么样了?”群傲耐着性子继续劝说。 被他挣脱肩膀,秦正马上改抱住他的腰,整个人吊在他身上像只破沙袋一样被拖着走,“不松就是不松,除非你说你爱我什么!”今日就是死也要得到答案。 群傲拖了几步,回头看了眼地上癞皮狗,按了按发疼的额头,悄声道,“爱什么,我也想问自己……” “展群傲,你太过分了!”秦正哭骂道。 群傲的耐性已快消磨殆尽,最后一次说道,“松手。” “死也不松!” “那就去死!” 一声暴吼,秦二主子飞扬的发尾扫在眼角后,秦老爷便震飞出去砸倒了身后的一片人。 “你……你……”秦正不敢相信自己遭受了怎样的对待。 其实也没什么,群傲甚至没有出手,只是稍稍动了点力道。而往日这点力道给魏无双挠痒都他嫌太轻了。 小饼子捂住老爷的嘴,急声道,“老爷别说了,二主子动怒了!”二主子大多时候是性子极好的,可一旦暴躁起来……咦,还是不要去想。 秦老爷抱住他的小厮哭,“老爷我这么虚弱,我这么伤心……他不爱我了!他丧心病狂啊!” 小饼子恶心地拍了拍肩头的鼻涕。就老爷你这副尊容,真要还爱你,那才是丧心病狂。 门已关上许久,秦正还站在原地望着,“小饼子,你觉得不觉得群傲如今看我就像在看一只蟑螂?” 小饼子摇头,“耗子。”二主子最厌恶的东西是耗子。 “为什么……”秦老爷凄楚地问。 “这……”小饼子瞅了眼老爷,“小的要说真话?” “说!” 从小饼子进秦府第一眼看到老爷和二主子,心中就不免欷歔。其他六位主子固然也是人中龙凤,但说要和老爷不分伯仲的便是二主子。却是一个成了夫,一个嫁为妻。 同是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相比七主子更为持重庄稳,相比老爷更为温秀儒雅。老爷不经意间的霸邪太过咄咄逼人,即便是无意也让人心惊胆寒。而二主子一身的浩然之气只会让人感到惠风和煦、气清朗朗。身为世家子弟,小饼子年少时便听武林名门之间传着这么一句,生子当如展家郎,生女当嫁展家郎,可见二主子是哪般的卓尔不凡。 要说二主子有哪一点逊色于老爷,也只是武功稍逊一筹。而如今老爷唯一的胜处已不复存在,还拿什么让二主子折服。 “老爷,真话往往很伤人的。” (31)关于二主子换做老爷的体验2 失去内力的当日秦老爷还能生龙活虎地收拾他的四夫人,却不想在小林精心为他调理一段日子后竟然倒下了。 一病不起的老爷吓坏了秦府诸位主子,个个衣不解带地轮流日夜照看他,渐渐地每个人都被逼疯了。 “麒儿,你爱我吗?”秦老爷第八回这样逼问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0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当家夫人。 “爱……”麒儿点着僵硬地脖子,想着毕竟是亲夫,还只有一个,一把拧断脖子总归是不好的,忍住忍住! “云飞,你爱我吗?”秦老爷第十八回这样逼问三夫人。 “爱爱爱,老爷,这个月的月银,十万两。”云飞想就当是破财免灾,他愿意倾家荡产只求秦老爷放过他! “仕晨,你爱我吗?”秦老爷第十八回这样逼问四夫人。 仕晨笑颜如花,“老爷的每一根头发丝儿我都爱,每一根!”如果秦老爷身上有虱子他每一只都会爱,每一只,饶了他吧! “唯一,你爱我吗?” 秦老爷第十八回这样逼问五夫人。 唯一连连拜首,“唯一对老爷比皇帝爱江山还爱!老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林,你爱我吗?” 秦老爷第十八回这样逼问六夫人。 『老爷你,你不,你不相信我……』小林痛心地拔掉瓶塞就想服毒自尽,到如今老爷居然连这都质疑他,不活了! “阿杰,你爱我吗?” 秦老爷第十八回这样逼问七夫人。 “嗯……”阿杰刚有片刻迟疑,五道杀人的目光就朝他射来,立马捣蒜般点着头,“爱老爷就是我的全部,呃——”转过头就呕起来,司徒仕晨教他的话实在太恶心了! “那你爱我什么?”老爷继续逐一追问。 啪一声,那根弦终于断了,麒儿一脚朝他踩下去,暴吼,“就爱你这个!” 秦老爷悲愤地指着门口,“你冷血无情,你走!” 云飞抢过那银票一把撕烂扔他脸上,冷笑,“爱你节俭吧。” 秦老爷悲愤地指着门口,“我就知道你只爱你那些臭钱!你走!” 仕晨上前揪住他的脸皮就是一阵撕扯,“爱老爷你比高山威武,比沧海壮阔,比……比娇花妖娆!”直到把那脸皮揪得比娇花妖娆才松开。 秦老爷悲愤地指着门口,“你就是嫌我窝囊!你走!” 唯一当即跪下磕头,“我求你了老爷,你让我爱什么我就爱什么成不成!” 秦老爷悲愤地指着门口,“你敷衍我!你走!” 『老爷的什么,小林都爱,老爷你相信我!』小林啼血叫着。 秦老爷悲愤地指着门口,“老爷的什么是什么?你比唯一还要敷衍,你走!” “爱什么……”阿杰举起掌掂量着究竟是拍碎自己的脑门快些,还是拍烂他的要快些,“呜……”堂堂南宫门主竟要像个孩童一般哭出来。 “展群傲——!”几声嘶吼后,群傲被抓到了秦老爷的榻前。 谁造的孽谁来还! 六双眼里尽是杀夫仇人般的愤恨,群傲却举起手中的白玉虎牌淡淡说道,“展家与红灵谷之约到了,我必须前去。老爷就烦劳你们照料……唔!” 话未完,麒儿已把秦老爷拎起来砸在他身上。 “带着他,滚——!”大主子怒吼。 “老爷,好走,好走啊——” 翠墨带着几个丫头在门前摇着手绢欢送老爷,直到那几个身影远去她们才转过身齐齐叹了口气,墨香和小饼子也真是可怜。 站在门内冷眼旁观的六人松了口气的同时,阴影也渐渐笼罩在了心头。 “我总觉得老爷和二主子这么一走,好似肉包子打狗。”唯一捏着扇子说道。 阿杰哼道,“如今展大哥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摁倒,谁是肉包子,我看老爷才像……”猛地住嘴,一股寒意冲上来,“不会吧……” 仕晨瞪着眼睛看着其他五人,“你们觉得,展大侠的那种心思还剩几分?” 云飞狠狠吞了口唾沫,“今早用膳时,展大侠一口没吃,只管盯着老爷,他莫非想吃的是?!” 小林按住越发绞痛得心口,豆大的泪水从眼眶涌出,他给老爷带的药不多,怕是降不住展大侠的啊! 一滴冷汗从麒儿额上滑下来,“翠墨,追!” “大主子,我们动……动不了。”翠墨面如死灰地看着周围的人。 同样僵住的仕晨大喊,“老六,你又干了什么——!” 小林哭,『不是我,是二主子昨儿说要给老爷防身,我才给了些【半日僵尸闲】,我是好心……』 “你哪一回不是好心!”众人恨道。 阿杰气得大骂,“他奶奶的又是什么鬼东西!” 唯一哭道,“就是我们要在这儿死站半日,追不回老爷了!” 麒儿埋下头去,双肩直发抖。一个两个,全是祸害,改明儿全给休了! 依大伙儿看,大主子还是先把自个儿给休了吧,分明就是他把秦老爷这肉包子扔出去打狗……打展大侠的。 见那匹大马越跑越慢,小饼子很是同情。光老爷那块头就够这匹马受的,再加一个二主子,能快得起来吗? 和二夫人共乘一匹马贴得如此紧,秦正是很欢喜啦,只是两人位置好像反了。 “群傲,你不觉得老爷我太碍眼了吗?”秦正道。 群傲笑,“老爷这话从何说起?”说着便收紧了双臂。 勒在腰上的手臂让秦正绷直了身体,他仍是故作镇定地说,“你看前面的景致多好,你要不要也瞧瞧?”秦老爷的个头足以把前面挡得干干净净。 群傲在他颈间呵了口气,“我瞧你就够了。” “哦?”秦正挑了下眉。他就说好几日不和他亲近的二夫人今日竟主动要和他抱成一团,原来如此。“怕是不够吧?” 群傲抿嘴而笑,“的确不够。” “那就……”秦正突然猛紧缰绳,趁身体前倾之际,在马背上转了个身与二夫人面对了面,接着把脸往前凑去,“这样瞧是不是够了?” 群傲才不怕他,贴上去便与他唇贴着唇,“大哥,人贵自知。” 墨香紧张地看着小饼子,无声道,“这是要干什么?” 小饼子咬着袖子呜咽,老爷,现在的你是干不过二主子的,委曲求全吧。 “人贵自知,这话说得好。”秦正笑眯了眼。 群傲脸一崩,“你!”低头看着他轻轻在腿间撞动的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那根硬棒顶撞着。恨不得使出分尸挫骨手把他扬了灰。什么人啊!青天白日,无缘无故,他也能发情! 呵,禁欲了十天半月之后,被二主子你又搂又亲的,老爷我还不能挺起雄风,二主子你就该哭了吧。 “嗯,没准儿有转机!”小饼子握拳,他坚信老爷的本领。至少有一点二主子绝对胜不过老爷,那就是无耻和淫……他是说老爷很爱主子们啦,呵,呵。 群傲赶紧振作起来,“大哥急什么?”手指在秦老爷腰间一点,当即将他放倒在怀中,“我们在外的时日还多着呢。” 秦正顺势环住二夫人的脖子,笑,“可不是吗?”笑笑笑,哪怕心里在飙泪在滴血,也要输人不输阵!呜,师父,你在哪里,老婆欺负人,我想重新习武! “你怎么了?”墨香拍给干呕的人拍着背。 小饼子呕了两声道,“我被膈应到了……” 墨香看了眼那和平日全然调转了姿态的两人,急忙转开眼,她也有些。 每每夜幕降临之时就是秦老爷策马欢腾之际,可是今日他只希望太阳晚点下山。 眼见老爷的头就快把床柱给撞断了,小饼子小心翼翼地问,“老爷,二主子莫非是想……颠龙倒凤?” 秦正抚掌大哭,“除了这事儿,老爷我还有怕的吗!” “呕……”小饼子又呕了一口,二主子太重口了! 并非是老爷不堪入目,老爷自然是英伟不凡,可就是太‘英伟’了,谁有那牙口能下嘴啊。 “小的告退!”听见二主子的脚步声,小饼子赶紧离开,临走前不忘叮嘱,“老爷,你可千万别被颠了龙倒了凤啊!不然二主子会没命的!”二主子再厉害,其他六位主子联手也能灭他几回。 “喂!回来啊……呵呵,群,群,傲,傲,嗷——”被压倒在榻上时,秦老爷发出一声凄厉的嗷叫。 群傲将他罩在身下,居高临下地俯看着他,伸出手抚过他的脸颊笑道,“在怕什么?” 秦正脸上的惊惶只在一瞬间,而后转头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曲起腿将膝顶在他腿间,“我怕等会儿让你忍不住大叫自个儿的名字。” “嗯?”群傲不解。 “嗷,嗷,嗷——”秦老爷发出声声狼嚎,邪笑道,“就这么叫啊。” “你也就剩下这破嘴了!”群傲气得在他胸口拍了一掌,然后翻身躺下,再不理会他。 轻轻的一拍只够打蚊子,见二夫人是心疼自己的,方才还怕得要命的人立刻恬着脸贴上去,从背后将他紧紧搂住,一双手摸着摸着就到了伸进了衣襟内,“傲,和衣睡不舒坦,来我帮你脱掉……” 脱衣就脱衣,可才刚拉开腰带,一只手就迅速改变方向,闪电般从前面裤口插了进去,直接擒住那脆弱之处。秦老爷如今可没任何本钱和二夫人拆招,自然是擒贼先擒王,一举攻下。 “啊——!”然而在手臂点下的两指像穿透骨头一般,秦正的那只手瞬间就变得不是自己的。呜,贼太厉害,擒王失败。 硬来不成,秦老爷又开始用软的,“傲,给我嘛,给我好不好,人家老爷我许久没有要了……”憋不憋屈?躺在一张榻上,抱着自个儿的老婆还要用求的,太憋屈。 群傲没有再出手,但也没理他。由着他在身后磨磨蹭蹭,直到他隔着裤物把那话儿顶在臀间,才冷冷地转过头,“你以为你如今做得到?” 秦正把脑袋颓然砸在他肩头,“不做便不做吧……”休说群傲是一等一的厉害,即便是个寻常人,男子间之事,若是百般不愿意,眼下的秦正也决计强要不了。 不让要,抱一抱总成了吧。 “抱得再紧……”群傲看着圈在胸前十指交叠的手,低声道,“两心若渐行渐远,又有何用。” 秦正愣了下,而后笑笑,把脸埋在他背窝里便不再言语。 感觉到背后细微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1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的轻颤,群傲的心狠狠揪住。为了把天山三侠的内力还回去,他不惜伤了自己五脏六腑。群傲知道是他此时是内伤犯了,正在被痛楚煎熬,却选择无视。你要一个人受着那你便受着吧。 哪里是一个人,身后的人独自舔着痛,身前的人亦是痛不可当。 (32)关于二主子换做老爷的体验3 天明时,秦正已是精疲力尽,垂头搭脑的他只管被小饼子撑着扶着为他更衣穿戴。 “我来。”群傲上前来接过梳子,亲自给秦老爷束发整冠,“去把那身枣红衣拿来。” “小的马上去。”老爷这面无血色的样子需得一身红衣才能衬出点精神。 等等!老爷怎么会没有精神?!从前隔日起来哪一回不是精神奕奕威风凛凛的,难道?! “老爷你有没有……”小饼子拉着老爷的袖子悄声道,“被二主子……啊!” 秦正对着他的脚趾踩下去狠狠碾了一阵,胆敢质疑老爷我的本事,活腻了! “知道了知道了!小的去拿衣裳,去拿衣裳!” 衣衫拿来,群傲又亲手给秦老爷穿上。等到老爷被二主子拎出来时,小饼子张大嘴差点没叫出声来。 玉帝老爹,王母老娘,他家的老爷,好俊! 无怪小饼子大惊小怪,除了成婚当日,他的七位夫人也没见他正正经经地装扮过。哪知道老爷正经起来,正得叫人剜心。紫金冠枣红袍,显圣真君降世啊! “今日去见荣谷主不可失了礼,知道吗?”说着群傲便把没有骨头的人扶正站好。 又累又困的人立马又倒回他身上,“知道,知……” 见他瞌睡的眼泪也出来了,群傲于心不忍,只好提着他一起上了马。 红灵谷与展家的渊源一句两句说不清,总之,展家的继承人只要到了独挡一面的时候,自此每隔十年便要进谷一次,而这是群傲头一次走进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因而红灵谷的人乃至谷主荣恒也从未见过展家公子。 谷中守门只为手持白玉虎牌的人打开,当群傲一行人走进门内时,荣恒已率全谷的人夹道相迎。 看到为首的中年人,群傲即刻下马快步前去,躬身而拜,“晚辈见过谷主,有劳谷主亲自前来,不甚荣幸。” 猛然见到这么一个风流玉树之子,荣恒大喜过望,真当的是展家公子,该的让他们红灵谷鞠躬尽瘁,“展……”刚要伏身而拜,眼前的人却突然向前一倾。 秦正靠着小饼子睡了一会儿,还不见二夫人回来,这就眯着眼跌跌撞撞地走上来。一看到群傲的背,马上像膏药一样贴上去。 等等!荣恒及时住了嘴。好一个巍峨青山之子! 眼下的结果就是,谁才是展家公子? “困,睡……”秦正把脑袋挂在二夫人肩头便不动了。 群傲窘迫地看着荣谷主,一张俊脸红了青、青了白。在别人跟前也就罢了,偏偏在荣恒跟前如此没有仪态,叫他怎不气白了脸。 可外人在场,不便发作,秦二主子只得支吾道,“这是拙,拙……”硬是出不了口。并非觉得难堪,而是成婚至今还未在外人面前引荐过,实难出口。他可不像那没心没肺的南宫杰。 “拙夫……”似睡非睡的秦老爷好心提点。 “嗯。”群傲硬着脖子点头。 两人你接我、我接你的话,在荣恒和他身后的人耳中却听岔了。众人不禁扼腕,虽然跟前的这位亦是逸群之才,但靠在他背后的人似乎更是……展公子你,太可惜了! “秦大侠……秦老爷,展公子,请。” 他叫他什么?! 群傲呆呆地看着荣谷主,秦大侠秦老爷?! 秦正瞌睡虫也吓跑了,展公子?! 小饼子和墨香你看我我看你,要不,你去解释一下? 然而,『秦大侠』笑着把食指在唇上竖了竖。 小饼子哭,老爷你就不该打扮。 秦正这下全醒了,低头看自个儿一眼又抬头看二夫人一眼,低头抬头,再低头再抬头。不是吧,凭什么,老爷我高大威武雄壮,哪里像展公子了!不错,展公子也是英姿勃发,可是和老爷我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干嘛点了他的麻穴! 群傲暗地里秦老爷腋下一点,再狠狠搂住他的腰,半拖半拉地跟随荣恒向前走去,“在下区区一个小辈,怎敢有劳全谷之人前来相迎,着实叨扰诸位了。” 夹道而战的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两名男子黏在一块儿从他们眼前走过。一时间姿态百出,有的因这惊涛骇俗目瞪口呆,有的因这放浪形骸鄙夷嫌弃,更有的痛心又惋惜。 看看那被搂住的‘展公子’,龙姿凤采无出其右,怎么嫁与男子为妻了啊!诚然,在他身畔的秦大爷亦是玉树之风华,可是,可是…… “我在谷外游历多年,真没有见过‘展公子’这么伟岸的儿郎……”一名女子摇着头心酸地说。 “我在京师隐居三年,见过王孙侠士无数,可与‘秦老爷’相比,那些王侯之家无他的贤身贵体,那些武林名门也无他的浩然气度……”另一名女子不由得红了眼眶。 “两人皆是这般出类拔萃,可是……” 更多的女子们是惋惜,甚至是愤怒。可是他们丝毫不给女儿家一线机会,双双就凑在一块儿了啊! 复杂的视线射在秦正身上,在他眼中每一道都成了嘲笑,“群傲,要不放开手,老爷我自己走?” 群傲笑声道,“展公子,我才是老爷不是吗?” “你!”秦正怒火一冲,随即又压了下去。 他为何要怒,难道这些目光就该是群傲承受的吗,就该让他的群傲在这些人跟前被诋毁被羞辱吗? “你说的是。”秦老爷妩媚一笑,“那就有劳老爷了。” 呕——!小饼子赶紧捂住嘴。诶?不对,他没发出声音啊。转头一看,快要呕出来的是荣谷主。 “秦老爷,展公子这是……?”荣恒疑惑地看着那没有骨头的‘展公子’。 群傲还在因秦老爷那声‘老爷’憋笑得难受,便随口回道,“他昨晚烦人得很,我狠狠教训了他。” 这是实话实说,昨晚的秦老爷是很烦人,而二主子把他晾在一边着实是狠狠的教训。 一阵抽气,荣恒险些背过气去。他可怜的展公子啊!遭受了怎样的蹂躏和践踏啊! 别说荣谷主,群傲的脸也崩了,他说的什么话!赶紧解释道,“我……我是说他,他在榻上缠着我要……要学武功,我就教他,教他……” 此话一出,荣恒和红灵谷的人脸上更是烧得直冒烟。 秦正哭了,我的二夫人,不会撒谎就闭嘴吧! 随后荣谷主为秦老爷和展公子举行了盛大的接风晚宴。未免漏了陷,群傲让人把被‘教训’后身体虚弱的展公子先送回厢房歇着,独自去赴了宴。 可怜的秦老爷,只有小饼子给他张罗的清粥咸菜。 “什么红灵谷,寒碜得连点肉渣都看不到。”小饼子嘟哝着把粥端上,“老爷,你凑合着吃点吧,一整日都没吃什么。”别人美酒佳肴的,老爷就只有这些。 秦正把腿敲在椅背上,哼了哼,“什么老爷,展公子。”还吃什么,气都气饱了。 墨香连忙咸菜端到一边,送来一盘精致的糕点,“老爷,吃点吧。” “都说了叫展公子。”秦正笑了笑,“不,是二主子。” “老爷……”小饼子和墨香忙退后几步。 秦正站起身,走向两人正色道,“你们记着,从今日起,换二主子来做这老爷。” “小的不敢!”小饼子和墨香快吓死了,成日对着不正经的老爷,真是怕极了这正经的样子。 两人以为老爷是气疯了,却不想秦正是动了真格,“你们以为荣谷主当真待见秦老爷?” 初见荣恒,秦正就从那人身上嗅出了味道,这人骗得了群傲,却瞒不过他的眼睛,那是杀机。如果他没猜错,此番荣恒是想为展家除掉他。如今他与群傲被阴差阳错调转了身份未必不是好事,要是让荣恒察觉真正的秦正已然废了武功,还不立刻发难。而届时群傲为了护他,必然陷入两难之地。 “原来如此!”小饼子对老爷的敬佩有如滔滔江水。为了二主子,老爷居然这么忍辱负重! 那把正道侠义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二夫人有时死脑筋得很,秦正不想他伤了心,“正好当一回二主子,就看那荣恒耍什么花招。” “展公子。”红灵谷好歹没忘了待客之道,几个小厮走进来后把一盅盅东西放在了秦正面前,“小的们给您送膳食来了。” 小饼子上前打开一看,“燕窝粥,当归炖鸡汤,枸杞鲫鱼汤,还有……”怕那里面是毒物,小饼子探头闻了闻,“一贯煎,女人吃的?!”全是稀的不说,怎么连女人的药也端上来了?! 那小厮笑呵呵地说,“谷主说了,展公子伺候秦老爷极为辛苦,多服用些滋阴之物有好处,有好处。” 秦正冲上去就想掐死他们,老爷我不需要滋阴——! 小饼子一把将他抱住,老爷,忍辱负重啊! (33)关于二主子换做老爷的体验4 宴席间,荣谷主此前未曾露面的三位公子现了身。 “这三个小儿乃犬子,老大荣斌,老二荣韬,老三荣略。” 群傲起身一拜,“三位公子有礼,荣谷主有福了,三公子皆是这般出类拔萃。” 好一个文韬武略,是否出类拔他还不知,但眼前的三个年轻人从走出来的一刹那,杀气倒是不同凡响。 群傲懂了,这是对秦老爷的鸿门宴。“既然展公子身有不适,那接下来半月的言武论剑不知可否让秦老爷代劳?”荣斌拜首道。 群傲拧了下眉头,竟然这般直截了当,看来红灵谷对秦老爷很是不待见啊。 “秦大侠既已娶展公子为妻,夫代妻责也说得过去。”荣韬并不掩饰对眼前这个人的嫌恶。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2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妻?”荣略故作诧异的模样,“不是说秦老爷坐享齐人之福,有七位夫人么,而展公子仅是二夫人,不该是妾……”‘妾’字虽未有声,但从那嘴型便看得出来。 群傲依然面容温和,对这些人羞辱自己的话并不在意。秦二主子该庆幸亏得这些人不知晓秦正的为人,否则他这样的反应就要让人生疑了。要是换成真正的秦老爷,还会让他们这么多舌?早在他们吐出羞辱二夫人的第一个字时,秦正就已割了他们的舌头。 逐一拱手后,群傲笑道,“三位少谷主说是,不瞒荣谷主,在下的二夫人……”这么叫出口太过别扭,顿了顿才道,“此前在衡山与武林前辈切磋武艺实在劳累,在下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替他给谷主一个交代。” 尽管早已料到,但此时群傲才确信展家对红灵谷的威慑已开始松懈。心中不禁后悔,就不该把大哥带进谷中,如今是骑虎难下了。 三个儿子轮番含沙射影的话,荣恒竟充耳不闻,一番酒宴就在双方的暗自较劲中结束。 身处虎狼之地,群傲心中担心秦正,连和荣恒告辞的话也没多说就快步奔回厢房。岂知在半途中,竟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相公。” 听到这一声,群傲愣在当场。要不是面前的女子正对着他,四周也仅有他一人,他当会以为叫的是别人。 “相公莫非是忘了奴家?奴家是香儿啊。”秀丽的女子眼中即是欣喜又是忧伤。 “香儿?你怎会在此?”群傲记起来了,不就是他从前的……侍妾。 香儿上前欠身一拜,“自从相公……老爷可怜香儿,便将我送到谷中安顿。” 群傲明白了。当年魏无双一记冷眼吓得香儿病了好一段日子,爹怕是早已看出他那结义大哥骨子里的邪性,只怕会害了这无辜的女子,这才将她送到红灵谷这个最安全之地。 见她还欠着身,群傲忙说,“快起来吧,你在此处过得可还好……”话未说完女子已一头扎进他怀中。 “香儿忘不了相公,压根忘不了你啊!” 女子紧紧攀着他的胸膛,哭得梨花带雨。 群傲将怀中人推离了些,温和的脸上有些许无奈,“香儿,现如今,你不该再这样叫我。” “不,不!你就是香儿的相公!”女子不依地喊着。 “你何苦……” 感觉这双手微微搂住了自己的肩,香儿大喜过望,再次抱紧跟前的人,“相公,我知道你有苦衷,若是你愿意,谷主他会帮你的……” 群傲的目光又柔了两分,轻声道,“荣谷主他已知晓我的身份?” 香儿摇头,“我还未曾与他说起……” 群傲轻轻抚了抚她的青丝,“我的苦衷……从前以为只要对他一心一意,他迟早会明白回心转意,可终究他还是舍不得那六个……若要谷主帮我还需从长计议。我是说不如将计就计,就让荣谷主先将我当作秦府的主人,此后我自有打算。” 香儿不断点着头,“我听相公的,只要相公还要香儿,我愿意为相公做任何事!只求,只求相公日后不论去哪儿,都带着香儿可好?” 看似柔弱弱的女子却懂得抓住筹码来谈条件。 群傲笑着点了点头。 依依不舍的女子一步三回头,群傲好不容易才让她离去,转过身来却是三魂七魄瞬间飞散,“老……老爷?!你在那儿多久了?!” 秦正笑,“怎么,不叫大哥了?” 这些天都阴阴阳阳地叫着大哥,一声老爷,可想而知秦二主子究竟有多畏惧。 “我可否把方才二主子的话理解为,我秦正的老婆要与那女子私奔了?”表面上气势逼人,可谁知道秦老爷内心有多伤。 展群傲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才几日啊,不仅要翻身做老爷,还要和女人私奔,还与女人谋划着怎么去害亲夫!他不就是失去了内力吗,还没死啊! “你,你为何……”群傲步步后退。 秦正上前拈起二夫人的一缕发在指间摩挲着,“二主子是想说我为何能让你察觉不到?笑话,我一介废人,要不是你这个相公软玉在怀,怎会没留意到我。” “你明知我不是……”他为何要怕这个人,而今的秦老爷能把他怎样,群傲狠狠咬下了唇道,“大哥说的什么话,在这谷中我才是老爷。明知我是秦老爷又怎会有女人与我私奔,普天之下谁不知道秦老爷的癖好,哼。” 秦正气得吐血,却是哑口无言。老爷我就是这种癖好怎么的,你不也是癖好中的一个! “秦老爷?”秦正抚上他的唇,声音丝丝黏黏地挠着人,“傲,你说我此刻冲天大喊一声,告诉整个谷中的人我才是那该死的秦老爷,会如何?” 群傲甩开他的手,戒备地扫了眼四下,冷眼道,“你威胁我?” 秦正摸着他的脸颊,“不成么?” 群傲刚要躲开就被他捉住了下巴,“你要如何?” 秦正伸出手,猛地搂住他的腰,“今晚,我要做回老爷。” 群傲一掌抵在他贴上来的下腹上,无耻混账,当真不能让他抓住一丝反击的机会!就这么认输了吗?休想! “你叫啊,叫吧。”群傲悄悄竖起了两指,只待他张嘴就一击拿下他,“老爷若是想我一人对付那父子四人,尽管叫。”你要找死,我奉陪便是! 秦正垮了脸,抓住头发哀嚎,“我的老婆怎么这么无情啊!”昔日的招数压根不管用,他的二夫人此番是铁了心半点不让步……让步? “傲……”秦正微微低头在他唇上喃呢着,“要不,我们各退一步?” 时不时在唇上刮过的舌尖,惹得群傲乱了呼吸。这些日子秦老爷憋着,他又何尝不是,“如何退?” 秦正赶紧附在他耳边,“我们这样……” 群傲脸面一热急忙摇头,“不行!” “那换成那样……” 群傲把摇头摇得更厉害,“也……不行!” “那就……” 群傲惊骇地看着他,“还能那样?!”这人太无耻了!那种‘招法’也想得出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秦正也火了,“算了,我还是叫吧。”咳嗽两声清清喉咙这就准备撒开嗓门。 群傲连忙捂住他的嘴,偏开脸羞愤地说,“那你不准……不准进去……”明日他还有诸多事情要应付,绝不能让这憋疯了的混账给折腾废了。 “不进去,不进去!” “闭嘴,小声点!” 赢了!秦正这就欢天喜地的上前要把二夫人抱起来回厢房。终于扳回一城!老爷我忍辱负重不是白忍的,二主子,我立马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老爷是怎么做的! 诶?怎么二夫人像座山似的纹丝不动? 群傲站在原地,笑着把秦老爷的手拉开,接着把手伸到他腋下,轻轻一垫就将他横抱起来,“走吧,展公子。” 秦正吊住他的脖子翻了个白眼,这也要争,有意思吗?目光在那暗处扫过,绕在群傲身后的手做了个手势,那条黑影当即闪身而去。 萧冰挚脸上的笑和他的主人一样邪性,只看这红灵谷够不够老爷玩儿了。 回到厢房,门一锁上秦正便两下拔光了两人。 看着他叉着腰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群傲指着那胯下之物眼珠子也瞪了出来,“你,你!”这还什么也没做,他就那么,那么精神!禽兽么? 秦正又翻了个白眼,做夫妻这么久还这么大惊小怪,老爷我就是这么爱你,所以我才是老爷,你才是夫人呀。 “你,你别乱来!你说的,现在我才是老……老爷!”群傲一慌就往榻上躲,这一躲就快哭了。两人之间怎么又变回从前的‘姿态’! 习惯了呗。 秦正顺势扑上去把人覆盖在身下,故意抬高腰身再重压下去,让两人下体的欲念密密实实地挤压在一起,接着缓慢沉重的碾动起来,“呵……” “嗯……” 许久未曾亲昵,仅是这样就让两人齐齐叹出声来。 “展老爷,可还记得我是怎么做老爷的?”秦正一边动一边咬住他的唇问道。 群傲被激怒了,“你又怎知我做不到!” “哦?”秦正忽然起身跨坐在他腰上,接着再往上移动两分坐压在了他的胸膛上,然后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惊慌的脸,“那就来吧。” 盯着这正对着脸面的巨物,勃发的肉棒颤动一下,群傲的心也跟着紧了一下,克制住心中的畏惧,闭上眼慢慢张开嘴。 秦正哼笑一声,下一刻却没有把阳物送进他口中,而是翻身到一边,蓦地将‘展老爷’的下身折翻起来,“做老爷?知不知道什么叫画虎画皮难画骨,今日你且先好生学学!” 被折到眼前,这样的姿势,群傲能够清清楚楚地看着他把自己含进嘴里,看着自己的脆弱之处在他唇齿间变着花样玩弄。这种地方被这般肆无忌惮的对待,连自己都觉得肮脏不堪,他却享受不已。怎么学,根本学不来! “嗯……哈……”群傲紧紧抓住被褥,把头偏到一边喘着气说,“大哥,不要这样……” 秦正把他的棒物从口中拔出来,故意发出一个响亮的啵声,笑道,“怎么不要,平日也是这样的啊。睁开眼,好好学着。”说着便用齿尖在那顶端的孔洞上轻轻扎了下,再用两片唇夹住那层薄皮轻扯了两下。 “啊……”群傲眼泪也出来了,他不学啊! 极尽耻辱的羞人之举,很快让秦二主子竖起了白旗。当身体里的洪流冲出来,听到那咕噜一下吞咽的声音时,群傲彻底疯了,“停下来!我不做了,不做了啊!” “这可不行。”秦正连嘴边溢的东西也不擦掉,只将他半软的器物压在腹上搓揉着,“要做便要做到底。” 群傲挺起身,看着这张埋在腿间的脸,对上那眯得狭长的双眼,知道他真的恼了,“我只是……”这一次,我只是想换作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3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来护你,难道你都不许么? 秦正半跪起身,一条手臂将他的双腿牢牢圈住,接着将怒发的巨物挤入这紧紧合拢的腿间,摇摇头。 不许的,傲,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 (34)关于二主子换做老爷的体验5 「大哥,别这样,不要这样啊!我……我……」我错了三字,群傲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总是输给这个人,他不甘心! 「那换个样儿?」秦正一手扣住他的肩,一手擒住他的腿,就这么将颀长的身躯整个翻抬起来。 他又干什么?!群傲反转扑在榻上,还来不及反抗,腰身已被挽了起来。双腿再次被他合拢,紧接着那根利刃从后刺进了腿缝之间。秦老爷是遵守诺言没有进到他的身体,可这样并不意味着好受。 「嗯……呃……」在腿间抽插的烙铁就快要把他擦出火来,那坚硬像是剑刃一般割着他,一点一寸地侵入皮肉,惹得这副身子颤如琴弦,「大哥,你还是……还是……啊……嗯!」 秦正压弯他的腰,让他的臀翘得更高,见他那胀大的囊袋在腿间悬着,便挺着利刃撞上去,一下在那球囊下磨蹭着,一下又戳顶上去,险些把里面胀满的东西给顶撞出来。 「不!别啊……」群傲咬住绣枕拼命克制住泄出的冲动。这混账疯了么,也不怕折断了!混账自己不痛,他可疼着呢! 疼痛,更多的却是激荡的快意,每一下的摩擦与戳刺都在一点点撬动他溃败的堤。相比进入的酣畅淋漓,这种『击石燕鸣』似乎更叫人难耐。 「啊!」 「傲,等一等……」秦正一把捏住他的玉柱,又将他翻转过来,压住他的一条腿将两人贴在一起,握住两根同是胀大抽颤的棒物,手飞快套弄了几下,和他一同释放出来。 「呼……呵……」群傲放平腰身瘫软下去,失神地喘着气。这是第几回了,早知就让他进去,赶紧灭了他那火,也好过被他折腾这六七回。这混账自个儿『恶贯满盈』,就以为别人也和他一样可以浪潮不绝么! 秦二主子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连点渣都不剩。 「傲……」秦正俯身下去轻啄着他的嘴角,拨开他脸上湿粘的发丝道,「你若觉得难受,我日后都……」手指摸到那紧闭的后穴,轻轻按动几下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都这么要你可好?」 群傲哭,「不好!」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要杀便杀,还想慢慢将他凌迟吗! 抬起双腿圈住他的腰身,双唇与他贴合,「我何曾与你计较过这等事……」 「呵。」秦正挑眉,「没有吗?」逮住机会就想着翻过身做老爷的二主子,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群傲转开视线,尴尬地说,「我也不过是说说……」 「原来只是说说啊。」秦正捏了捏他的嘴,笑,「嘴要胡说八道,那就……」封了它! 「唔嗯……」激烈凶猛的兽吻让群傲再也发不出一点声。 说说?才怪!只是敌不过啊! 久违的恩爱,谁也舍不得先睡去。鸳鸯枕上发缠在一起,唇黏在一起,芙蓉帐中身拥在一起,心也叠在了一起。 「群傲,别。」秦正拉下他的手,不让他把真气度给自己。 群傲急道,「我不过是为你疏通,不会损耗太多……」药王可以治他的伤,却难以续接他损伤的心脉。 秦正仍是摇头,「有些话,我不说,别人不知,可你当知我的……」 群傲能猜到一些,却不是十分确定。在被启老贼重伤后他功力已是大损,虽说不想伤及天山门的那三个师兄弟,但除了让毁掉全部的内力,也许还有别的法子。可他却毫不留恋,全数散尽。重挫后他却不思修炼,而后又轻易毁去,这其中的原因除非是……留不住了。 秦正知道他伤了群傲的心。对群傲来说,他瞒着谁也不该瞒着他的二夫人。不是与麒儿他们心意两悬,只是那几个宝贝蛋一来叫人省不了心,二来秦正压根不愿让他们操心。许多时候群傲的冷静稳妥让他更能够敞开心中之事,可这回他连群傲也不愿交代,群傲怎不心凉。 他和他的那位师伯交手是胜了一回,但也后患无穷。只需修炼几回,秦正便发觉了。他内体残存的真气如同一潭被剧毒污浊的水,不论怎么清理怎么往里面浇灌,那池中的毒物也不可能清除殆尽。若他强行修炼,只会让启星移打入体内的『毒芽』越发茁壮,最终走火入魔反受其害。天山三侠的出现,只是让他找到时机把那『毒芽』连根拔去罢了。 这些,秦正并不打算让任何人知晓。 光是想象就知道,他那七个心头肉如果知道根源所在,一直以来都在自责的麒儿又该填上多少心伤,小林那小痴儿会在药庐没日没夜不要命地为他钻研医治之法,阿杰那火爆子没准又要和唯一那小傻蛋筹划发兵启老贼的巢穴,云飞和仕晨那双死对头大概会联手去不择手段地搜罗武林中人为他蓄积功力。 而群傲,会把他担负的所有一并扛在肩上。说什么笑话,他娶群傲回来可不是为了找个可靠的砥柱。他逢山开路、披荆斩棘,要的就是给群傲一个正道武林和煦江湖,他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永保正气一生、清风万里的群傲。他的群傲,本该如此。 所以秦正宁可让他们猜着恼着,也绝不透露半分。只要他们七人完好无损站在面前,在那晴空下冲他朗朗而笑,盖世无双也好,恩仇宿怨也罢,值得一提吗? 「群傲。」秦正埋首在二夫人的心窝里,带着撒娇的腔调道,「再许我任性一回可好?」 群傲无可奈何地叹道,「许了你多少回……」 「老爷,你的嘴怎么了?!」小饼子惊诧地指着老爷那张红肿的嘴。 「你还管起老爷我了?」秦正撇了撇嘴。还不就是群傲说他昨晚乱『吃』东西,硬逼着他用猪毛刷子涮了很久的嘴,这会儿还一嘴血味儿。他哪里乱吃,明明就是二夫人的……「说吧。」 萧冰挚敛下神色,听了听耳边的风声未曾发觉有偷听墙根的人,这才低声道,「老爷果然猜得不错,老大荣斌的确和那两个兄弟不是一条心。这老大并非嫡出,是荣谷主早年与一个丫鬟偷生的。但这事连谷中之人也都不知,荣夫人也对外宣称三子均是己出,老爷是怎么敲出眉目的?」 秦正勾了下唇,「这谷中之人穿着朴素,那三个小儿也是。但你可有发觉,老大的衣衫针脚歪斜,不如老大和老三那般精细工整,还有那双靴也有些脏旧。三兄弟均未娶妻,为他们张罗起居的自然是他们的母亲,何以唯独老大不同于老二和老三?」 「有吗?」萧冰挚和老爷一样,也只是和那三兄弟照过一面,却压根没留意这些。话说回来,秦老爷一个大男人,怎会注意这些女人家才会留心的事? 魏无双一个常年衣衫不整的人自然不会留心,但被麒儿他们照料得无微不至的秦正却无法不注意。往日仕晨一见绣坊给他送来的衣物针脚稍有不整就给退了,他穿的每双靴,唯一都必须让京城里的那位师傅亲自来为他比着模子做。那些佩玉饰物,云飞只要见了半点瑕疵立马就甩出银票叫给换了。就连最粗糙的阿杰,见他的听雨阁所用之物稍有不顺眼,就从娘家南宫门搜刮一箩筐来补贴他这夫家。 一针一线,有人心疼和无人心疼的,全然不同。 「去吧,把大公子叫来,我与他单独聊聊。」秦正掸了掸衣袖说。 「单独?」小饼子斜眼瞅着老爷,「大公子长得不错,老爷不会想给小的们填个八主子吧?」 秦正冷笑,「我掐死了你,按照八主子的规格给你办个丧?」 「小的马上去!」 「等等。」秦正叫住他,「稍后,也把四小姐叫来喝杯茶。」 萧冰挚笑,连女子也瞧上了。 秦正摇了摇头。他那群傲半点不愚笨,只是总不愿相信人心之恶,纵然一目了然也想着再给对方一次机会。不过老爷我,可就不那么心善了。 红灵谷与展家的渊源要追溯到群傲的曾祖父一辈。彼时,荣恒与这谷中人的先辈是当时武林轰动一时的邪门中人。此门派无名无根,江湖中人只知是在北边忽然兴起的一帮乌合之众,起先并不当一回事,但很快一位少林高僧便死在他们手下。而后高僧的五个高徒前去擒拿凶手,竟也立时败走。于是江湖震动,各大门派前往伐之。 说起来,这一门派并未做过大奸大恶的事,杀了那名少林高僧也只是出于误会。但这门派中人个个武功高强、内力诡异,实在令武林各派忌惮,于是纷纷借此机会一举铲除这日后的祸害。 眼看这武林人口中的邪教覆灭在即,扬州展家挺身站了出来。皇家有王侯,江湖有展门。群傲的曾祖父以整个展家作保,救下了这数百人,并保证将其禁锢在红灵谷中不涉足江湖半步。 自此,展家成了红灵谷的桎梏。而为报这份恩德,红灵谷荣家也成为其最为强力的后盾。与日渐式微的淮岭南宫世家不同,展家在武林中屹立不败,除了其名门之风令人敬佩,还因其后有红灵谷这把利剑令人生畏。 然而,正如武林风云变幻,人心也在变。已近百年,再大的恩在后人心中也会渐渐淡薄。展家与红灵谷十年一次的相约,起先不过是两家人的推心置腹,或是展家让继承人去受些历练。可到了展敬这儿竟慢慢变了味儿,年轻时的荣恒与几个兄弟曾几番与其交手,为的就是看看展家的人是否值得让他们臣服。直至后来展敬成为武林盟主,荣家才心悦诚服。 到了群傲这一代,荣家对展家已有了诸多挑剔。源头自然是秦正把展家继承人娶回秦府这一事,再者,展家三代人丁单薄,红灵谷大约觉得紧箍咒也松动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4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了些,早就想出谷去见识外面天地的年轻人们便开始摩拳擦掌。 头一回从群傲口中听说起这红灵谷,那时的魏无双便皱了眉,当时便说群傲成年之时要一同前来。在魏无双看来,这把双刃剑迟早有一日会伤了群傲。 (35)关于二主子换做老爷的体验6 「哟,热闹着啊。」 刀光剑影之间,一身锦绣华衣的人提着酒壶醉醺醺地跌了进去。 群傲见他穿得像只花孔雀已觉得脑仁在疼,再见他进闯入那两人的比试中,吓得心肝也在疼,「大……」大哥二字险些出口,「当心!」 尽管已没了内力,但那些剑法拳路早已融为他的骨血,区区两只小儿的花枪绣腿腿,秦正闪着腰垫着腿,几番摇晃就穿了过去。 荣韬和荣略愣在当下,惊诧地盯着那已醉得全无仪态的『展公子』。前日一见,他们对这气息虚浮之人相当生疑,堂堂展家公子怎会全无内力。此刻他们懂了,不过是深藏不露。内行看门道,光是他那几招闪躲的身法,修为就远在他们之上。 「老……老爷,我这身衣衫可漂亮?」说完秦正便软身跌在二夫人怀中。 「漂……漂亮……」群傲赶紧调息,只怕上涌的血气从胸膛冲破出来,秦老爷得给他的二夫人办丧事了。 「你们继……继续啊。」秦正朝荣家两位公子挥挥手,接着双腿翘在扶手上,枕着群傲的腿就这么窝进座里。 再宽大的座椅,两个身形不小的男子塞在里面也显拥挤,而且还是这种羞人的姿势。 「老爷。」秦正一把扣住掐在脖子的手,「你这是要谋杀亲妻,还是要……」眨眨眼悄声道,「还是要谋害亲夫啊?」说着便把他的手拉到后脑枕着,「老爷就该有老爷的样,要做就得像模像样。」 群傲继续调息,心中默念,这是他的结义大哥,还是他的亲……亲夫。冷静冷静,不过丢丢脸,反正也不是没丢过。 秦正在二夫人的腿上选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边啄着酒壶嘴,一边盯着那在他们跟前炫耀着功夫的荣家公子,忽然长声咏歌起来,「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 老三荣略猛地转过头,对上那双幽深的鹰眸,手里的剑不由得松了松,立时被老二荣韬打落在地。那眸光,何尝不是一双杀人剑。 那鹰眸一笑,接着叹道,「不求连城璧,不求杀人剑,但求美人顾。」说着抬手将群傲的下颌转过来,嘴唇舔了一舔,「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良人难再得——」 荣韬败下,换作老大荣斌上前对阵。荣韬和荣略尽管想着不应去理会那醉言醉语,可听到那醉熏之人一声厉音,仍是忍不住去深思那话中之意。展公子此话何意,难道他已察觉他们要对秦正…… 「得之乃幸,失之乃命?」秦正酒壶一提,引线入口,「命乃天定?命乃吾定!」 听到这几句,荣斌不再迟疑。说得不错,他的命运不该如此! 听着老爷这胡言乱语的几句接头词,萧冰挚笑了笑。同是一般的醉态,四主子杀人眼,老爷则是杀人心。 见那老大诡异莫测的招式,还有那异于寻常的真气催动,群傲低头问道,「你背地里搞了什么鬼?」 秦正无辜地眨了下眼,「大公子向我讨教,我便教了他两招啊。」 群傲冷眼道,「那绝非赤炼门的功夫!」 秦正耸了耸肩,「可曾记得我与你说过,『赤炼』二字本是祖师爷之名,而这位祖师爷曾有一个与之相当的师弟,名作『白炼』。」 群傲吃惊地看着那荣斌,「你是说他荣家一门的功夫出自『白炼』?!」 秦正笑道,「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如此猛兽,又岂会无名无根。」 「荣斌住手!」群傲掌击扶手,瞬间射到荣家老大跟前扣住他的手,但为时已晚,他的剑已刺中荣略的天突穴,荣家的老三废了! 「你这个野种!」老二荣韬对大哥奋而杀之。 荣斌被群傲制住,后背没有防备,眼看隔空的一剑就要将其贯穿,群傲一掌将他击开。但荣韬也非泛泛之辈,冲出的剑身竟在脱手的一瞬间被强劲的真气改变了方向。群傲为护荣斌,竟飞身扑下,用肩头震开了那把凌厉的杀人剑。 见那肩头开出一条血口,秦正嘶声叫道,「群傲!」 「孽子!」一切不过眨眼间,荣恒的掌劈向了老二,怒喝声和秦正的呼叫一起淹没在群傲的厉声中。 「荣谷主冷静!」推开了老大,群傲足下一点仰身横飞至荣恒掌下,不等接下当头一掌,便侧身踢飞了老三送进父亲肚腹的匕首。 「老不死的东西,今日你该死了!」荣略刚举起手似乎要做什么手势,便被秦正一巴掌扇倒在地。 萧冰挚收回抵在老爷背后的手,归息收气的同时满脸鄙夷。这一家子,表面父慈子孝做得真好。 「群傲,群傲!」秦正将脚步晃荡的群傲抱住,发疯一般吼着,「一个不留,杀!」 萧冰挚拱手,「得令。」 「秦正,这和我们约定不一样!」 身穿劲装的女子飞身落下,尽管与那日柔弱的装扮不同,但那张脸的确是香儿。 秦正充耳不闻,只管轻拍着怀中晕乎的人,「群傲醒醒,醒醒!我错了,我悔不该下手晚了!」 香儿冷笑一声,扯下脸上的面皮,露出属于荣家四小姐的面容,「大哥对不住了。三哥,你我今日便联手一回如何?」 荣略狞笑,「四妹终于想通了。」 在两兄妹举起手的瞬间,两方人马从四面八方冲出,上百人将秦正和群傲围在其中。 秦正瞟了他们一眼,「井底之蛙。」 「香儿,你们……」荣恒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幼女,昔日乖巧的女儿和眼前恶煞般的女子压根不是同一个。转过头望着这个方才还在装醉卖傻的人,「你不是展家公子,你是秦府的主人?」 还用得着问吗?并非他荣家人蠢钝,同是一双骄子,谁分得清谁是谁。都说展家公子青出于蓝更甚其父展敬,谁见了秦府的主人敢说不是。 荣斌同样惊异地看着秦正,「展公……不,秦大侠,你答应过我……」 这人曾允诺他,只要他制服了二弟和三弟,红灵谷就是他的。哪怕他是庶出,从此以后统领红灵谷和追随展家的人也都是他。 荣香咬牙瞪着这个食言的秦老爷。他们的爹冥顽不灵,到如今还想死守这方寸之地为展家世代卖命。这才逼得想要出谷的二哥和三哥密谋弑父,同样在谷外呆了三年的她比谁都想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可她不想像两位兄长一般做出不孝之举,所以她易容成那个和她同名的女子想要借助展群傲离开这鬼地方。 不错,一开始荣香就能分清两人,只因那个已出谷去的香儿曾和她说过『你若见了他二人,望之生畏的那个便是秦府主人』。那日他们刚进谷,混在人群中的她就一眼看出哪个是秦老爷。同样善于伪装的她比谁都清楚,装得再牲畜无害,睡虎也始终变不成羔羊。 这个人曾答应她,只要她助大哥一臂之力,便让新任谷主放她离去,他答应了的怎么能食言! 萧冰挚同情地看着四小姐,荣家本就不算善类,而老爷的最后一点善心也全被二主子的那道血口掐死了。 秦正将二夫人牢牢圈在怀中后道,「群傲有心给你们一次收手的机会,似乎让你们误会了。」 易容的荣香,心怀鬼胎的老二老三,群傲岂会不知。可他却于心不忍,想着能够在这三人起事前压下一切,莫伤了荣谷主的心。他这傻群傲啊,为何总不多顾念自己一些, 不怕伤及自身,也不怕他心疼么? 狭长的双眼浮上笑意,「小兄弟,小姑娘,在这谷中呆久了人的眼界也窄了,就让我来告诉你们,何谓江湖。」手指向那百人轻轻一勾,「荣姓之人全部绞杀,尔等之罪我便赦之免之。活着的人走出去,再非红灵谷罪人。我,秦正,武林盟主,一言既出,保这广袤天地任尔等驰骋。」 萧冰挚笑看着那一个接一个身侧剑转的人,这便是江湖。难怪他让墨香去秦府传信,老爷说多此一举,只道二字,诛心。 即便失去了武功,秦府的主人也容不得谁来冒犯,这江湖仍旧是他说了算。 秦正手向下一划,「动手……」 啪,一个响亮的大巴掌打在秦老爷的嘴上,硬生生把他的话拍回了肚子。 「群傲!」方才还像君临天下的人,一见怀中人转醒就裂开嘴稀里哗啦地哭起来,「呜呜!你没事……啊!」啪,又是一个大嘴巴。 群傲按住晕眩的脑袋骂道,「我当然没死,但也快了!」肩上的伤不碍事,荣恒那一掌也及时收了手。只是猛烈的掌风扫过了他的百会穴才让他一时昏厥过去。没想到他才失去意识一会儿,他家这老爷便趁机耍起威风了。 「动手啊!动啊,你倒是动手啊!」气疯的秦二主子揪住秦老爷的面皮使劲拉扯,「在秦府把你憋坏了是吧,到这儿来耍威风了?武林盟主威风吧,我展群傲还没死,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秦正痛得眼泪也飙出来了,一边嚎叫一边跳脚,「痛痛痛啊!轻点,轻点啊!我不耍威风,不耍了!啊!群傲乖,别掐了,别掐了啊!好痛啊!你再掐,我回去告诉麒儿,啊啊啊——!」 换来的是一阵更猛烈的揪扯,秦老爷整张脸皮也快被二夫人给揭起来了,「哈,我真怕,去告啊,去啊。」打不得你,我还掐不得吗? 荣家人,整个红灵谷的人,全都变成了一张蠢脸,都想掏掏自己的脑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草。痛不知道跑吗,还站在那儿让人又掐又揪的。看着那整个变了形的秦老爷,心中都在想,他们的脑子里不是装着草也是灌了豆腐渣。否则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5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他们方才怎么会被这么一个废物熊样的东西,唬得命也去了半条。 「群傲别掐了,呜,好痛啊——」 小饼子丧气地垂下头去,老爷总是威风不过半炷香,还是想和墨香换个主人啊。 「展公子其实……」荣恒转头,苦笑道,「早已无需我荣家之人了吧。」 群傲轻轻按压了下肩头的伤,望着在远处守护他的那抹伟岸身影,虽对不住荣谷主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世伯,保重。」 荣恒笑着点头,他很喜欢这个新的叫法,世上再无红灵谷,又何来的谷主。 等群傲收拾好烂摊子,再回头来寻人时,那人已跑得不见了鬼影。 「他呢?」 秦老爷怕再被掐成猪头,只好小饼子来代劳宽慰二主子,「……老爷不是信不过二主子,只是担心荣谷主被那两个孽子害了,二主子会把过错揽到自个儿身上,怕您伤了心,这才想尽早解决一劳永逸……」 群傲冷哼,「一劳永逸地赶尽杀绝?」 小饼子挠着耳朵干笑,「这不,没想到他们会伤了你,临时起意的……」 群傲气得,「那是几条人命,临时起意?」 小饼子撇嘴。二主子你自己的夫君你不了解么,谁让你不自个儿珍重,老爷就是会临时起意啊。 在谷中来回穿了几趟,终于在一个崖边找到了那个身影。 「只是不让你吃这一顿,没让你在这儿喝西北风。」见他转过身来,一张脸青青紫紫的,群傲又好气又好笑。遇上这混人,连他也变得像个泼妇。 「四小姐对你是真动心了么?」秦正喃喃道。 群傲茫然地望着他,「她虽易了容,但我一眼就瞧出她不是香儿。」那胆小的女子见了秦老爷还不逃到千里之外,怎还敢来缠着他。 秦正摇摇头,那荣香看群傲的眼神他怎会不懂。尽管知道她不是那个女子,就算明白群傲压根没有正眼瞧那女子,两人那日的话也不过是群傲的权宜之计,可是,「我这里……」按住自己的胸口,「群傲,我这里痛。」 别说亲耳听见那些话,就算在梦里梦见,他的心也会被狠狠划上两刀。一想到有多少女子想要叫着他的群傲『相公』,他就恨不得……恨不得杀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痛?」群傲以为他内伤发作,急忙上前扣住他的手腕查看,「服用小林的药这么久,还痛?」 秦正抽回身,慢慢往后退去,「就是痛啊……」 群傲脸上的血色跟着褪去,下一刻扑向那仰身落下悬崖的人,「大哥——!」 (36)别一下弄死了【完结篇!!】 关于二主子换做老爷的体验尾声 耳边的风声刚过,眼前的身影却嗖地不见了,坠落的身体突然被一根藤蔓缠住,接着一股力道将他拉进了崖上的洞穴内。 看到那洞穴深处的一双脚,群傲暴吼,「你疯了不成!」 秦正哼道,「我就是疯了。」说着便一件件将衣衫脱下,直至精光,「傲,想不想再学学如何做老爷?」 「你……」群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与世隔绝的荒山深洞,四下无人,就算他对秦老爷做了什么也绝无第三人知晓,再者,秦老爷也没脸去告状啊。 天赐良机,时不我待! 诶?他还没动,怎么身体就腾起来了? 「你做了什么!」群傲惊恐地看着周身将他五花大绑的绳索。 秦正松开手里的绳头,拍拍手道,「我娘亲不会半点武功,却总是能把我爹收拾得服服帖帖,知道为什么吗?」说着秦老爷叉腰大笑,「哈哈哈,这是我魏家独门秘方,上天入地捆龙索,娘亲在世时还说将来要传给他的儿媳妇,今日我就先来用用。」 群傲哭,混账啊,什么捆龙绑虎的,从来就没与他说起过! 「你传给麒儿了?」有可能,否则麒儿怎会把这混账收拾得服服帖帖。 秦正却像看傻子一样瞅着二夫人,「老爷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他那当家夫人已经让他上不了天入不了地,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再主动把脑袋伸去挨上一刀。「我的好夫人,别徒劳了,这绳索上的每一颗铅石都压着你的脉门,你以为还能运得了气?」 这双手已解开了他的腰带,已把裤物褪了下去,群傲冒着冷汗道,「大哥,我们有话好好说……」 秦正哼了哼,「说你还想如何做老爷?」 「不做了……」群傲垂下头去,认命地说,「老爷,我错了……」终于还是说出了口,还是败了。 秦正啧啧摇头,「方才不还想得很么,怎能半途而废。」 「真的不做……这些,你什么时候!」群傲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洞内竟然一应俱全。不仅清扫得干干净净还焚着香插着花,幔帐床褥鸳鸯枕应有尽有! 他懂了,这杀千刀的一开始就在算计他! 芙蓉帐内,鸳鸯枕上,秦二主子泪涟涟。 「啊……我说了我没有要与她私奔……哈……我没有……」群傲受不住,刚扑倒下去腰就被那双抓起来,双臀被他掰得像是要裂开的桃,凶狠的利刃在其间猛插狠刺,那力道非得把他整个捅破才罢休。 秦正呼出一口粗重的气,哼道,「不是私奔,那便是要谋杀亲夫喽?」 「不……不是……说了几百次不是啊!」群傲后悔不该说那些话,秦老爷这么揪着不放,不知往后要被他念叨多少年。 雨打芭蕉般密实的撞击将他全身的骨头也抽了去,除了像一条软绵的破布被他撕扯,群傲无能为力。明明只要稍稍聚集一口气就能让这人从他身上滚下去,但群傲不敢。他真怕这混账又把捆龙索收紧,到时候把他吊起来摆弄,那光景就更加凄惨了! 「那是想做老爷,嗯?」见他不作声,秦正拨弄着那穴口的嫩肉,一根手指轻轻戳弄着作势要一起插了进去。 群傲吓得夹紧臀间,「啊……不做,不做!」 「那是想什么?」秦正就是要逼他。 「想……想被老爷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压根不敢相信他展群傲竟变成这般苟且偷生之人,可是又能如何,遇上这集天下无耻之大成的人,他连偷生也做不到啊!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为秦老爷废了武功便能轻易胜之! 「那以后还……」秦正把目光落在了他肩头透着一丝血迹的白纱上。 群傲不住地摇着头,「不了不了!」 这才是最让秦正气愤的,老爷我被打的浑身开花也舍不得碰伤一丝,他却毫不在意。上一个捆龙索算甚,再有下一次,抓条龙来把你捆了! 秦正将他转过身来,使劲分开他的双腿,扑身下去就是一阵死命地插弄。似乎唯有如此对他,才能确信他完整无缺地属于自己。 「啊啊……」 荒山深洞里,叫喊声不绝于耳。半夜过去,秦老爷依然鼎革奋发,二主子却早已腰塌腿软。看来至少很有一阵子,二主子都不会想着做老爷了。 「够了秦正,你再不收敛我就……啊啊啊——」 我的群傲,要如何与你说,我是真的经不起一点惊吓了。 ==================================================================== 【完结篇】别一下弄死了 「哟,二主子,你怎么……爬着走的?」四主子就是嘴不饶人,云飞说了他一回,他也要还给别人一回。 「四主子,别说了啊……」墨香没好意思说,她返身回去接应二主子时就见他是这番模样。红灵谷到家有好几日的车程,老爷搂着主子这么一路乘着马车回来,谁知下了车还是直不起身。 当然直不起来,今早那混蛋又把他按在车里胡乱来一通!好在红灵谷已不复存在,否则那噩梦一般的地方,群傲是打死也不愿再去了。 「你们有谁……」二主子低着头掩住脸上的烧热,「有谁听说过,嗯,上天入地捆龙索……」 「什么东西?」唯一皱眉问道。 「他说是他魏家独门秘方……」群傲实在说不去。 为何二主子这般难以启齿?秦府的六位主子你看我、我看你,再转头看着快要一命呼呜的展大侠,六张脸齐齐刷白。这种毛骨茸然的名字,连展大侠都被弄成这副尊容…… 「马上找寻破解之法!」大主子一声令下所有人一起奔出门去。 本就是上天入地的混世魔王,再让他来个什么独门秘方,他们还要不要活! 刚走出去就见那魔王遮着脸畏畏缩缩地走来,满脸青紫不说,还有道道抓痕,光看这张脸就知道,二主子真的受苦了。 「我,我是来……」秦正连忙把小饼子手上的东西接过来,「来送冰镇雪梅汤的!天热容易上火,降降火,降降火好。」 来得正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老爷,要不先来说说何为上天入地捆龙索?」云飞率先走上去。 阿杰摩拳擦掌,「说是不说?」 小林背过身去,赶紧为老爷准备续命的丹药。 秦正吓得抓一口冰塞进嘴里,「哪有,呵呵,哪有那种东西,群傲真会说笑。」 群傲哼笑,「要是没有,老爷又怎知是我在说笑?」 「二主子冷静!」唯一赶紧挺身挡在跟前,可不等秦老爷感动涕零便说道,「他如今功力尽失,大伙要拿捏好力道。」 仕晨点着头,「这回赵老五说的对,你们手下注意点。」 见众人看向自己,麒儿点着头,一声令下,「别一下弄死了。」 其他人重重点头,一下弄死了下半辈子要怎么过。 秦正按住胸口嚎叫,「别,别啊!你们难道忘了老爷我受了内伤啊!」 七人齐声暴吼,「你是内伤,我们是里里外外都被你伤了个够,遍体鳞伤!」 秦老爷继续装可怜,「呜呜……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6 三妻四妾外传4部全 作者:焰雪雪 老爷我都已经废了,武功全失啊!」 七人又是大吼,「你压根不需要!」 这个混账,别说武功全失,就是手手脚脚全没了,也半点不妨碍他为祸人间! 「我知道了!我说!我说!上天入地捆龙索就是……」秦正先稳住七个祖宗,接着一把抓过小饼子,再冲他屁股一脚踢去。 「啊呀!老爷你又!」小饼子大哭,又把他当做替死鬼! 趁着小饼子撞上去时,秦正转身拔腿就逃,「老爷我都废了,你们还不留点保命之法给我,过分!」 麒儿一掌挥开碍事的小厮,叫道,「还不追!」 群傲双手一指,「分头包抄!」想要提气追上去却是闪了腰,只得喊道,「三主子,有劳了!」 云飞拼力追上去,却发现竟然抓不住那扑爬而去的人,「他的轻功……他不是废了吗,还跑得这么快!」 盯着那在地上翻滚的『球』,阿杰骂道,「轻功个屁,这功夫是天生的!」 「赵老五快拦住他,去你那边了!」仕晨拔出越王剑边追边喊。 唯一扇子一甩,雨一般的毒针打出去却被滚地而去的人全数躲过,「怎么可能!」 【老爷,对不住了!】小林一想到那捆龙索用在自己身上就怕死了,再也顾不得夫妻之情,【让我来!】 其余六人立刻闪开,下一刻纷纷惊呼,「小老六!」 风忽然逆向刮来,被自己药倒的小林倒下去哭,【呜……我又惹麻烦了……】 麒儿喃喃道,「怪不得老六,他滚得太快,风向也改变了……」 秦府的七位主子忽然间飙出一身冷汗,这杀千刀的,当真废了么?最后相视一眼,齐齐点头。想来他们此前是不是傻,居然还想着帮秦老爷恢复功力!不管是真是假,今日定要让他…… 于是秦府七位主子一起举起了正义之手,为天下、为苍生、为武林、为江湖,更为了他们自个儿,废! 「娘啊,救命啊!你的儿媳要杀了我啊——!」 见他那哭爹喊娘的模样,七人均是哭笑不得。 如今的他已非魏无双,已与他们发生过往种种的那人,判若两个。但为何这颗心一日一日填得更满,分毫不减,只觉得今日恋他、爱他更甚昨日。为何呢? 是痴。麒儿怎会不知,这个自幼养育他的人不论对他是何种情感更多些,不论他这祸星招致的灾难如何让其支离破碎,这个人都会拖着一袭残命痴痴厮守,永不离去。 是衬。最自谦之人未必不是最自负之人。群傲从不以为自身无人可攀,直到邂逅的那一刻才发现,原来天下间能衬他展群傲的,唯有此一人。 是全。打出生之日起便有一城为之伏身,双亲极爱,万千荣宠,他白云飞这一世还有何需要成全的?有的,有了这个人才是全,若无他,十城千城皆难成全。 是情。仕晨一开始就明白最后到来的他,能够分得的情已所剩无多。然而即使是沧海一粟,这一粟也胜过他人的千江之水,他自然要紧紧攥在手中绝不放走。 是缠。可笑吗,是谁在缠着?心如死灰的当下,唯一从这人的眼神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若不从,就算是一把灰,这人也会和着水把他赵唯一吞下去。他起的头,却已由不得他来收尾。 是依。哪怕身世孤凄,可无所依无所靠,被药圣呵护备至的林齐并未有感。直到被这个人将嵌在怀中时,那胸膛那臂弯无一不在说着要依栖他身,长于他身,化为他身。 是暖。对阿杰来说,这个人连一字也无需多讲,只需暖融地看他一眼,便足够他耐过整年的寒冬,直到来年再来盼那一眼。 纵然是人到多情,情几多。奈何,奈何,无奈何。 秦正对于自己的内力是一成还是十成,真的不执着。他的内力是一成还是十成,决定着施加在他身上的拳脚是一成还是十成。 「别一下弄死了。」大主子再次提醒道。 秦老爷的武功何时能恢复?照七位夫人与他这种恩爱法,大概天荒地老,也不可能吧。 【三妻四妾之老爷练功记】全文完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