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第一章 灵魂重合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混着薄荷味道的香气驱散了她最后一丝浑浊,意识渐渐清醒时,耳边传来了两个女人争执的声音。 “你们住手!不能这样对待公主!她好歹是我们夷陵国的公主,无法体面下葬,总也要有一堆像模像样的坟才行!你们不能就这样把她扔进河里!”一个带着满腔悲愤的女子伤心欲绝地哭道。 “无论她是谁,既然已经下嫁了獒蛮族,那她的葬礼就该按照獒蛮族的规矩来办!更何况,她是被贬弃的人,用獒蛮族的规矩为她下葬,已是她最大的体面了!阿越,你若还不让开,就别怪我动粗了!”另一个高高在上的声音紧跟着叫嚣道。 “你没有资格动公主的遗体,我要去见首领,我要去见獒战!”那叫阿越的使女一边哽咽一边气愤地指责道。 “死了个夷陵国的人,没有必要惊动首领和獒战,来人!抬了这女人扔到外面河里去!”那高高在上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和不屑。 阿越的尖叫声和阻拦声重重地撞击在了她的耳鼓膜上,片刻后,她感觉身子被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颠簸了一会儿后,慢慢地往下沉。当冰冷刺骨的河水深深扎进她肌肤里时,她浑身猛地一颤,拼命地想挣扎着起来,拼命地想叫喊出来,可河水越来越多,像一块宽大的海绵似的,渐渐将她整个人包裹住了,窒息感骤然袭来…… “啊!” 一间简陋的木屋里,墙角那张铺着厚厚的干草叶垫子的*上,刚刚被噩梦惊醒的贝螺正捂着心口剧烈地喘息。她紧闭着双眼,沉沉地喘息了几口气后,这才缓缓放开了摁住心口的手臂,睁开了那双莹亮的黑眸子。 抬头看见半旧的小木窗上透进来的晨曦时,她忽然意识到,原来刚才是自己做了个梦,仅仅是一场梦而已。不过,那梦的开始是真的,只是结尾略有不同。要不然,她又怎么会活生生地躺在这张*上呢? 一个半月前,当她被当做遗体扔进冰冷的河水中时,当窒息感快要将这缕意外而来的魂魄与柔体强行分离时,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干涸的嗓子里挤出了两个字:救命!也正是这两个字,才得以让她的魂魄与这具身体安然地结合了…… 忽然,那扇低矮斑驳的小木门吱地一声被人推开了。使女阿越弯腰钻了进来,放下肩上的小竹背,笑问道:“公主,您醒了?” 她回过神来,冲阿越报以清晨最灿烂的一笑道:“早啊,阿越姐姐!又去后面小园圃了?” “嗯!是公主您说的,园圃里的每一棵小苗都需要细心的照料,一天都不能落下的,”阿越说着从篾黄小竹背里掏出了一个用草绳拴好的芭蕉叶包,一层一层地打开后,一小块烟熏过的黑红色鹿肉便呈现在眼前,“昨天,土塔大叔和穆烈大哥他们猎回了几头花鹿,穆烈大哥刚才给我带了一小块肉,公主,您快尝尝!”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章 吃肉是很奢侈的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哇!闻着很香呢!我尝尝!”她迫不及待地用手撕下了一小条肉丝,放进嘴里美美地嚼了起来,顿觉满嘴肉香,回味悠长。那滋味儿就像几百年没吃过肉,忽然被大大地满足了一回似的。 要知道,她已经十天没尝过肉味儿了。若不是那个叫穆烈的时不时地偷偷带些肉来给她和阿越,她觉得自己多半要因为思念肉肉疯而去跟林子那些豺狼野狗豹子什么的拼命。 这是一个半文明的蛮荒部落,还需要用采集狩猎以及简单的种植获得生活生产物资。而她,是一缕来自文明世界的魂魄,一不小心附着在了从夷陵国千里迢迢赶来准备和獒蛮族王子獒战和亲的小公主贝螺身上。要让一个来自文明世界的植物学系高材生去跟那些豺狼虎豹比谁先吃谁的肉,难度并非一般地高呢。 所以吃肉,成了她来到这个蛮荒时代最大的心愿之一。 眼下这块鹿肉足以让十天没沾肉味儿的她解解馋了。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儿,跪着的阿越忍不住滚落下了两行清泪。她忙腾出手,把阿越拉了起来道:“阿越姐姐,你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公主……”阿越低头抹泪道,“奴婢瞧见您这副模样,心里觉得好难过……”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有肉吃我已经很满足了!”她那张略带婴儿肥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容,很是满足。 “可是……想当初在夷陵国时,您是生在王宫养在王宫的千金之躯,谁会想到,您来了这儿却落得连顿肉都吃不上……獒战……他实在太狠心了些!”阿越越说越伤心了。 她细细地撕着肉丝塞进嘴里,美美地陶醉在这奇妙味道所带来的满足感中,笑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从前那些都是浮云,挥一挥衣袖都散了,别老想着啦,阿越姐姐!来来来,尝尝你的穆烈哥哥送来的鹿肉,味道真不错!” 阿越那薄玉似的脸蛋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羞涩道:“公主您别取笑奴婢了,哪里是奴婢的穆烈哥哥?穆烈大哥只是心底好罢了!您先吃着,奴婢还得去小园圃里瞧一眼。” “这么快又去?不会是你的穆烈大哥还在小园圃里等着吧?”她取笑道。 “哪儿有?”阿越低头抿嘴笑了笑,起身又出去了。 她,也就是现在的贝螺,盘腿坐在*上,将腌鹿肉一分为二,留了一半给阿越,然后微闭双眼,继续陶醉地享受自己的那一半。 在獒青谷又一个明媚清澈的早晨,没有温热的牛奶和夹了烟熏火腿的三明治面包,一小块烤鹿肉也能让她心情舒畅地过一个愉快的早晨…… 忽然,一阵尖锐的叫声打破了她正在享受的宁静,好像是从后面小园圃传来的,听起来应该是阿越。她心里一颤,急忙奔出屋子往小园圃跑。这附近偶尔会有一两只不识好歹的野狗经过,虽然已经被她教训过几次了,但要是阿越独自撞上那就麻烦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三章 鹊儿的炫耀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可当她跑到小园圃时,惊讶地现阿越正头散乱地拽着一个年轻女子的胳膊,而那年轻女子一边推搡阿越一边用脚去踩踏那些她和阿越费尽心思才培养出来的幼苗。见此情形,她顿时气愤不已,几步上前掀开那女子喝问道:“哪儿跑来的野猫?这儿不是你乱撒野的地方!” 那女子往后踉跄了两步,站稳后气势汹汹地指着贝螺道:“你敢掀我?活腻了是不是?信不信我单手就能把你扔那边河沟里去!” 贝螺丢了她一个白眼,转身扶着阿越问道:“什么人?” “公主您不记得了?她是布娜公主的使女鹊儿。” “鹊儿?”贝螺完全没印象,严格意义上来说,原主没有给她留下任何记忆,一点都没有。就连阿越,也是慢慢相处后才认识的。 “病得连记性都没有?哼,要真是那样的话,还死赖着活着有什么意思?阿越啊,好好劝劝你家这废物公主吧!獒战又不喜欢她,她又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留在世上有什么用?你们主仆俩倒不如手挽手跳河算了!”这叫鹊儿的使女态度十分嚣张,双手叉腰,趾高气扬地数落了贝螺二人一通。 阿越护主,争辩了一句道:“我家公主才不是废物公主呢!我家公主到底是夷陵国的公主,你一个使女,怎么能这样辱骂她!” 鹊儿眼含讥笑,冷讽道:“她这样也算公主?你去问问,这獒青谷里谁把她当公主了?都沦落到这地步了,那副臭架子还摆给谁看?活到她这份上真是够丢人现眼的!也是她脸皮够厚人够无耻,我要是她,被獒战拒婚门外,早活不下去了!” “獒战不是拒婚……” “那跟拒婚有什么分别?”鹊儿轻蔑地打断了阿越的话,微抬下颚道,“说得好听是延迟婚期,说得不好听就是拒婚!你家废物公主是从夷陵国来的又怎么样?到了这獒青谷,哪儿还轮得上夷陵国的人说话,都得听獒战的!獒战说娶就娶,说不娶你们又能怎么样?等到头白也只能等着!哼,看你们主仆俩这么可怜,我就顺便跟你们说个好消息。” “你嘴里出来的能有什么好消息?”阿越气愤道。 “对你们来说可能不是好消息,可对我家公主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鹊儿往前走了两步,洋洋得意道,“微凌夫人已经跟大首领提了獒战和我家公主成婚之事,大首领满口答应,说等獒战回谷就操办婚事。到时候,我家公主就是獒战明媒正娶的夫人,而你家这蠢笨如猪的废物公主,就算獒战肯娶,也顶多只是个下贱的侍妾而已!不过,我想你家公主是等不到那天了,因为獒战压根儿就不想娶她!怎么样?我这个消息够不够好啊?” “什么?”阿越又惊又怒道,“獒战要先娶布娜公主?哪儿有这样的道理?我家公主与獒战和亲在前,只不过还未行大礼,可名义上已经是獒战的妻子了!就算要再娶,也得先与我家公主行了大礼,奉我家公主为先,岂有以布娜公主为妻的道理?如此一来,置我们夷陵国为何物?”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四章 金贝螺出品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很简单,”鹊儿指了指旁边的贝螺讥笑道,“跟她一样儿,你们夷陵国的人都是些废物!除了懂些诗词礼节,还会什么?要真有本事,何必惧怕獒蛮族,何必把这废物嫁过来和亲?不过,想巴结也得长点心眼儿吧,偏偏又送来这么个不讨喜的,活该你们主仆俩一辈子在这儿困着!等我家公主嫁给了獒战,做了未来首领夫人,有你们好日子过的,等着吧!还敢掀我,早晚把你们扔河里喂鱼去!对了,你们在这儿种什么啊?” “跟你无关吧?”贝螺冷冷回道。 “与我无关?我是獒蛮族的人,看见你们在这儿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当然有资格问一句了。万一你们起什么歹心眼,种毒草放那河里,岂不是要害死一族人?说!到底种的是什么?要不肯说,我就拔了去见大首领!”鹊儿威逼道。 贝螺瞥了她一眼,走到旁边放置园艺工具的木架子前,拿起了一只小竹筒走回来道:“你是獒蛮族人?说这话有点恬不知耻了吧?我听阿越说,你和你家公主还有那什么微凌夫人都是落难逃到这儿来的,比起我这个还没行大礼的未来首领夫人,你们的身份似乎更尴尬些吧?都已经寄人篱下,还不安分,还要勾搭我那脾气不好的未婚夫,真不知道你们东阳族的人会不会写那个耻字?要不会的话没关系,我免费教,包教包会!” “你敢辱骂我们东阳族的人?找死!”鹊儿怒骂着抬起手来想甩贝螺一个耳光,却被贝螺抢先洒了些竹筒里的药水在她脸上。她顿时惊叫了一声,捂着双眼跳脚道:“什么东西?你给我洒了什么东西?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痛!睁不开了!死废物,你敢害我!” 贝螺单手叉腰,晃了晃手里的小竹筒抿笑道:“放心,死不了也瞎不了,一点点防狼药水儿而已。谁让这附近野狼人狼都多呢?好使吧?要不要从我这儿买两打回去送姐妹?包装虽然简单,可安全实用,保质期一个月,好东西呢!要买的话,看你人贱得这么可爱,算你便宜点?” 阿越瞧见鹊儿双眼通红,不停地掉眼泪,忙拉了拉贝螺小声问道:“公主,不会有事儿吧?”贝螺递给她笑道:“要不阿越姐姐你也试试?我金贝螺出品,品质绝对有保障!” 阿越忙摆了摆手道:“算了,看鹊儿那模样就知道您弄的这东西挺厉害的。不过公主,鹊儿可是布娜公主的人,惹着了她,布娜公主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的。” 贝螺轻松一笑,搭着阿越的肩膀道:“不好看就不看呗!阿越姐姐,你放心,打今天起我罩你!” “你罩我?” “呀!遭了!我的烤鹿肉啊!”贝螺忽然想起她那块小鹿肉,赶紧低头找了起来。好容易在几片落叶下面找着了,刚要捡起来拍拍灰,却被鹊儿伸手夺了过去。她一边满眼滚泪一边指着贝螺主仆俩嚷道:“好哇!你们居然有鹿肉!就凭你们两个废物,怎么可能去山谷南边捕鹿?绝对是偷偷潜入寨子里偷的!我这就回去告诉二首领,告诉我家公主,你们等着獒战回来收拾你们吧!哼!”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五章 告状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嚷完后,鹊儿扭身跌跌撞撞地跑走了。因为双眼刺痛,她一连跌了两跤,逗得贝螺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旁的阿越却忙晃了晃她的胳膊着急道:“公主,您别笑了!这回要出大事儿了!” “能出什么大事?” “那鹿肉是穆烈大哥偷偷送来给奴婢的,万一连累他受罚,那多过意不去呀!况且,布娜公主向来当您是眼中钉,这回还不趁机小事闹大,让您没台阶可下?要是被獒战知道了,说不定把您罚得更远呢!” “我知道,阿越姐姐,这是你那位穆烈哥哥千辛万苦给我们送来的嘛,我怎么会连累他受罚呢?一块儿小鹿肉而已,我倒要看看那个布娜公主会闹出多大的事情来。” “您有主意应付了?” 贝螺仰头冲着头顶上透射下来的晨曦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闲散道:“洗个热乎乎的澡,吃个艾草饼,养足了精神再去会那个布什么娜。原本今天是打算去看看我的小陷阱有没有收获的,看来只能明天再去了。走吧,阿越姐姐,别担心那么多,先煎艾草饼去!” 且说鹊儿一路“哭”着回了寨,然后直接去了獒蛮族二首领獒通家里。因为大首领獒拔不在时,所以族内事物暂时由他代管。刚巧,她家布娜公主和微凌夫人也在,正和獒通夫妇俩坐在起坐厅里商议着什么。鹊儿泪眼汪汪地跑了进去,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呜呜道:“公主,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布娜见她满眼通红,泪流不止,不禁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眼睛怎么会这么红?” 鹊儿抹泪控诉道:“都是那金贝螺害的!” “你怎么跑她那儿去了?”旁边一位模样端庄的夫人问道。 “是这样的,”布娜解释道,“我让鹊儿去贝螺公主那儿看一眼,看看她们有什么需要的。毕竟,她是在夷陵国王宫里长大的娇贵公主,一时被獒战罚到寨外独自过活,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说不定一日三餐都不能凑齐,所以我才吩咐鹊儿悄悄地去一趟。” “你也太自作主张了,布娜,”那位夫人摇头道,“你想法是好,但有了第一回便有第二回,如此下去,又怎么能让那位贝螺公主学习到獒蛮族祖先的生存方式呢?她受你接济惯了,又怎会勤勤恳恳地自己劳作?你这是好心差点坏了大事,枉费了獒战罚她的一片苦心了。”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也就是二首领獒通点头道:“是啊,獒战说过,不许族内任何人接济她,要让她吃点苦头,她才不会像从前那么嚣张跋扈,动不动就辱骂我们獒蛮族是野蛮子。” 布娜一脸惭愧道:“真是抱歉了,獒通伯伯,我只是不想看着她真的饿死在寨子外面,想想挺可怜的。” 獒通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好,见不得别人受苦,没事,獒通伯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下回别再派人去了,由着她怎么过吧!”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六章 婵于夫人的讽刺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还有下回?”跪在地上不停揉眼睛的鹊儿抱怨道,“下回再让奴婢去,奴婢打死都不想去了!本来公主是一片好心派奴婢去问候,可那金贝螺见了奴婢就骂野蛮子臭狗子,还用药水洒奴婢,奴婢差点都没命回来了!” 獒通皱眉摇头道:“还是死性不改!我看獒蛮的心思也是白费了,这样的公主娶进寨子,早晚鸡犬不宁的!她这回也实在太过分了,居然把你弄成这样,这事我会给你做主的!” “不止呢!”鹊儿忙掏出那块用芭蕉叶包好的鹿肉,捧在手里道,“奴婢还现金贝螺和阿越偷吃鹿肉!她们怎么可能自己捕得了鹿?一准是听说昨日寨子里有分鹿肉,所以才偷偷潜进寨子里来偷的!” 布娜低头一看,一脸慎重道:“果真是鹿肉!她们哪儿来的鹿肉?难不成真是偷的?不会吧?贝螺公主向来自视甚高,又怎么会入寨偷盗呢?鹊儿,你无凭无据可不能胡说的。” 鹊儿道:“不是偷的?那是从哪儿弄来的?獒战有话在先,寨子里的人不可能接济她们,除了偷,没其他法子了。公主您想想,那金贝螺再清高再高贵,一连一个多月都吃不上口肉,她那养尊处优的娇公主怎么受得了?给逼急了,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 “说到底你也是猜的吧?”坐在獒通左边椅子的中年夫人瞥了鹊儿一眼,语气略带质疑地说道,“人家贝螺公主到底也是位公主,你一个使女无凭无据的怎么能这样说她?鹿肉哪儿来的?没准是谁掉林子里她们捡的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动不动就说偷,她说到底也是獒战未过门的妻子,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鹊儿正想争辩时,那位模样端庄的夫人抢了先,和颜悦色道:“婵于嫂子说得对,的确是鹊儿有失考虑。要不然这样吧,把贝螺公主叫来问个清楚不就行了吗?你说呢,嫂子?” 这叫婵于的女人有些不屑地挪开目光道:“该怎么处置我哪儿敢多嘴?我们獒蛮族的二首领还坐在这儿呢!” 这话里带着几分讥讽,言下之意是这位夫人有点多管獒蛮族的闲事了。不过这位夫人似乎很有气量,笑容依旧道:“我只是说说我的想法,该怎么处置也轮不到我这个族外人来插嘴。想必獒通大哥自己应该有主意吧?” “这样吧,”獒通接过话道,“问清楚为好,对獒战也是个交代。若那公主始终冥顽不宁,我看獒战也不必再费心思在她身上了,好好操办与布娜的婚事才是。” 婵于夫人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不满地瞟了这对姑侄一眼道:“娶不娶,先得问问獒战。獒战的性子通哥你是知道的,他不要的,就是拧了他的脖子他也不会要。说操办婚事是不是太早了?我以为,还是先别太张扬了,省得到时候让布娜公主下不来台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七章 不一样的贝螺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好了,”獒通草草接了她的话道,“这会儿不是讨论婚事的时候,先去把贝螺和阿越叫来,问问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獒通派去的人很快把贝螺和阿越叫来了。当贝螺走进厅里时,她笑容甜柔地向獒通微微弯了弯腰,声音清脆响亮地道了一声:“各位,早!” 这般温文有礼的姿态倒让坐中几人全都愣了一下。这还是从前那个挑剔傲慢的贝螺公主吗?要是搁在从前,她不但不会行礼,反而一进门就会很不耐烦地翻眼皮问道:“有什么事快说,本公主没什么功夫听你们废话!” 如今,简直是判若两人了! 见众人目光呆凝,贝螺的笑容更浓了:“獒通伯伯,您找我来不是有事吗?” 獒通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是这样的,贝螺,刚才鹊儿回来哭说,你弄伤了她的眼睛,而且她还在你那儿找到了一块鹿肉,我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的鹿肉打哪儿来的?你为什么要弄伤鹊儿的眼睛?” 贝螺脸上始终挂着甜美的笑容道:“哦,原来就是为了这事。没错,那块鹿肉的确是我的……” “瞧吧!”鹊儿有些激动地指着贝螺嚷道,“她自己都承认了!她哪儿来的鹿肉?要说是她自己猎的谁信啊?不是偷的就一定有人暗中接济她!” 贝螺略带高傲的表情斜眼瞟了瞟鹊儿,笑容依旧道,“看来刚才在小园圃给你的教训你还没铭记于心,是吧?本公主跟獒通伯伯说话时,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使女插嘴了?是非曲直待本公主说完,自有獒通伯伯来定夺,你着急什么?” “你……” “放肆!”微凌夫人转头呵斥道,“在贝螺公主面前,说话岂能如此没大没小?还不退下!”鹊儿很不服气地白了贝螺一眼,后退几步立在了布娜身后。 贝螺又继续说道:“鹿肉是我的,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獒通略带肃色道:“你应该很清楚獒战给你的罚令,寨内任何人都不许接济你,让你自己学会我们獒蛮族的生存方式,试问昨日寨内分鹿并没你们主仆二人的份,你们的鹿肉哪儿来的?究竟真如鹊儿所言是偷的还是寨内有人偷偷接济你们的?贝螺,你最好如实说出来。” “又或者是捡的呢?”婵于夫人忙添了一句。 “恐怕不太好捡吧?”布娜眼角往上斜瞟着贝螺,语气不冷不热道,“鹿肉很珍贵,不是每个月都能分一回的。各家各户都奉若珍宝,藏在家里,生怕给野狗野猫叼去了,有谁会轻易地掉到山涧林中?依我所见,一定是寨子里有人比我抢先了一步,好心把自己的鹿肉送给了她们。獒通伯伯,要不这回就算了?其实说来也没多大点事,都是好心闹的,若真把那人查出来了,没准会与獒蛮哥哥伤了和气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八章 极品香料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通不满地瞥了贝螺一眼,摇头道:“好心归好心,若是寨中真有人暗中接济她们,查出来也是要罚的。贝螺,你自己说,鹿肉到底是怎么来的?” 贝螺不急不慌,双手反背在身后,甜笑道:“獒通伯伯您多虑了,在您代理管治下又岂会出现明知故犯的族人?那点鹿肉其实是我换来的。” “换来的?”布娜眼眸一眯,立刻质疑道,“请问贝螺公主,你的鹿肉是跟谁换来的?又是拿什么换来的?据我所知,你和阿越连一日三餐都凑不齐,身边除了衣物之外也没别的东西了,拿什么跟人换?我倒是挺好奇的。” 贝螺没有立刻回答布娜的话,向身边的阿越抬了抬手。阿越忙把手里一直捧着的木盘送到了獒通手边的矮几上,然后揭开了蒙在上面的芭蕉绿叶。当绿叶被揭开时,一股暖香扑鼻而来,立刻让人有种垂涎欲滴的感觉。 原来,那木盘里盛着一条炙烤过的鳙鱼,鱼肉白嫩,鱼皮卷而黄脆,面上不知道撒了什么东西,香气格外地引人垂涎。 众人当即就被那盘鲜香扑鼻的烤鱼吸引了。婵于夫人不解地指着那条鱼问:“你是说,你用这条鱼换来了鹿肉?” “非也,”贝螺晃头笑道,“不是鱼,鱼太普通了,就算我给上十条,别人也不肯换过我的。” “那是用什么?” “是调味料。” “调味料?”婵于夫人好奇地问道,“是能让这鱼散出如此香气的东西吗?” 贝螺含笑点头道:“正是!想必你们已经闻出来了,我撒在这条鱼身上的调味料十分特别,你们应该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是我特意配置的烤鱼香料,能让鱼去腥而不腻,味咸香而滑嫩,若是各位不信的话,大可以尝尝我这调味料的好处。” 微凌夫人深嗅了一口气道:“香气的确是挺特别的,不过说我们没有闻过,会不会有点言过于实了?我对烹调也略懂一二,我猜应该是几位香料混合而成,只是量多少的讲究,我说得对不对?” “错!”贝螺很干脆地否定了微凌夫人的答案,“我的烤鱼香料是独一无二的。微凌夫人若不信,可以自己去试试。我敢保证无论您怎么调配,都无法调出我这样的香气,更不能达到令鱼去腥留鲜的作用。” “哦?”布娜有些不屑道,“这话未免说得太夸大了些吧?说到烹调,我姑姑可是我们东阳族数一数二的。你这所谓的烤鱼香料未必能难倒她,我劝你还是别把话说得太满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不信的话,自己可以去试试。”贝螺笑中带歼道。 “好了,”獒通插话道,“先不说那烤鱼香料里到底有些什么,贝螺我问你,你就是拿那香料跟人换的鹿肉?” “没错。”贝螺道。 “跟谁换的?” “寨子里的穆烈。” “穆烈?他肯用自己的鹿肉跟你换这香料?似乎太不划算了吧?”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十章 出了口恶气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是……”鹊儿一脸十分委屈的样子,慢慢抬起手打了自己十个耳光。旁边的阿越看得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康泰啊!要知道,她往常可没少挨鹊儿的巴掌。今天终于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公主,威武! 等鹊儿打完,微凌夫人起身对贝螺和颜悦色道:“贝螺公主,是我教导使女无方,你千万别放在心里。你始终都是夷陵国嫁过来的公主,就算獒战要娶我家布娜,也是以你为先,绝对不会乱了次序的。” 贝螺道:“您言重了,微凌夫人,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对了,你们刚刚问鹊儿的眼睛是怎么伤的,说来也都是误会。我一早起来现有人在糟蹋我新培育出来的幼苗,以为是哪里跑来的野人,所以才用我的防狼药水喷了喷她,绝非故意的,请微凌夫人不要介意才是。” “哪里,是鹊儿太放肆了,往后我必定严加管教,不会再给贝螺公主你添麻烦了。”微凌夫人客气道。 “那好,獒通伯伯,不知道还有什么要问的,要没别的事,我回去收拾我的小园圃去了。” 獒通点了点头,贝螺又礼貌地微微弯了弯腰,然后带着阿越转身离开了。等这二人离去后,微凌夫人也起身告了辞,领着布娜和鹊儿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家后,布娜迫不及待地问微凌夫人道:“姑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金贝螺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居然变得那么通情达理了!完全不像从前那个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废物公主,难不成她真的转性了?” 微凌夫人吩咐鹊儿退下后,关上房门道:“她落到这步田地,转性也不奇怪。身为女子,送到夫家门口却被推迟婚期,还被罚在寨外单独过活,这种奇耻大辱也不是人人能受的。兴许她是真想明白了,打算咸鱼翻身罢了。” “那怎么办?”布娜担忧道,“要是她变得听话了,獒战哥哥是不是不会再讨厌她了,就会娶她了?” 微凌夫人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是不是真以为可以让獒战不娶她,而直接娶你为正妻?” “我……” “上梁不正下梁歪,正因为你自己脑子都不清醒,所以鹊儿才那么冒失!你想成为獒战正妻,那得一步一步地来!就算獒战再怎么不喜欢金贝螺,她到底是夷陵国的公主,他们俩的成婚不单单是场婚事,更要紧是两族联姻。倘若獒战公然弃她而娶你,你觉得夷陵国会咽得下这口气吗?” 布娜垂下眼帘道:“我知道,是我痴心妄想了,可我真的很喜欢獒战哥哥……” “姑姑明白你对獒战的心意,姑姑也想你成为他的正妻,往后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獒蛮族的主母。到时候,我们要复兴东阳族,那就指日可待了。可眼下的形势由不得我们,只能一步一步来。让獒战娶你为侧室,就是第一步。只要你成为他的女人,再除掉那个废物金贝螺,主母之位还有谁能与你争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十一章 雨露香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那您觉得獒战哥哥会娶我吗?”布娜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想獒战应该不会拒绝,”微凌夫人踱步道,“娶你,獒战并不亏,反而能正式将我们从东阳族带来的人收为己用,扩充他獒蛮族的实力,对他而言是有利无害的。不过……” “不过什么?”布娜紧张地问道。 “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确保獒战会娶你为侧室,我们必须得趁獒蛮还没回到寨子里做点事情。” “什么事情?” 微凌夫人回身含笑打量了布娜一眼,走到梳妆台前取出了一个木盒子,然后递给布娜道:“拿着,打开看看。” 布娜走过去打开嗅了嗅:“味道真好闻,这是什么?” “这是用上等白檀,沉香,广藿香,丁香以及水仙花粉和橙花粉调制的雨露香。”微凌夫人含笑道。 “原来姑姑还藏着这样的好东西,匀我一点可好?”布娜爱不释手道。 “这东西原本就是为你和獒战洞房之夜准备的,自然会给你。” “洞房?”布娜忽然明白了什么,脸颊一红,忙把盒子塞回了微凌夫人手中,扭身娇羞道,“姑姑,您怎么能拿这种东西给我呢?羞死我了!” 微凌夫人拉着她在*边坐下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是女人,总要过那一关的。本来姑姑是打算在你和獒战洞房当晚送给你的,但为了确保獒战会娶你,姑姑想提前交代你。” “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 “姑姑要你提前成为獒战的女人。” “什么?”布娜脸更红了,“提前?姑姑……这怎么提前呢?獒战都不在寨子里……再说,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呢?” “我跟獒通打听过了,獒战已经在回谷途中了,明晚应该会进谷。进谷后,依着獒战的习惯,他会去青湖旁的小屋过夜。你只要提前去小屋,安排好一切,等待獒战回来就行了。” “可獒战并非一个人,这趟出谷,安竹和木棉也跟他一块儿去了。我怕……” “放心,”微凌夫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安竹和木棉很好对付,姑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你只要按照姑姑的话去做,明晚就能成为獒战的女人。” “姑姑……”布娜羞得又把头低了下去。 “听我的,姑姑不会害你的。你要做的只是支开安竹和木棉,在点了雨露香的屋子与獒战独处,其余的你什么都不用做,獒战自己会做的。” “姑姑……”布娜羞了个满面通红,拧过身子道,“我不想去……太羞人了……要是给獒战哥哥知道了,他会怎么看我呢?” “他根本不会知道,因为獒蛮族内没人见识过雨露香,也没人会知道那是催情之香。我问你,你想不想嫁给獒战?想不想成为他的女人?” “当然想了……” “那就照姑姑的话去做,姑姑绝对不会害你的。” “这……”布娜犹豫了片刻,满腮通红地点了点头,“好吧,我都听姑姑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十二章 去青湖溜达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那好,我先告诉你这香怎么用,再把男女同房之术传授给你,你可听好了。” “是……” 第二天下午,布娜带着鹊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寨子,前往青湖了。就在两人前往青湖的同时,贝螺和阿越也正在林子里穿行。 “公主,您真要走到青湖去?这会儿离青湖还有好长一段路程,天黑之前未必走得到。”阿越拄着一根木棍,气喘吁吁地跟在贝螺身后说道。 “你不是说青湖那儿有几间小屋吗?要是天黑了,我们就在小屋里过夜,明早继续往前走。既然决定了要出逃,那我们就得好好熟悉一下出谷的这条路,画好地图,以备不时之需。”贝螺也是汗水淋漓,但她整个人的精神远比阿越好多了,手持一根木棍,正卖力地往前走着。 “獒青谷南边很大的,只怕走上三四天都走不完,我们的干粮够吗?”阿越担心道。 “带多了干粮不方便远行,沿途我们再找吃的好了。你放心,阿越姐姐,跟着我饿不死你的!”贝螺回过头,送了阿越一个红扑扑的笑脸。阿越笑了笑,喘了口气道:“真是没想到公主您体力比我还好,要是从前,您根本不会进林子。看来这次病了一场是好事,把您的身子养得比从前还好了。” 贝螺一边拨开乱枝荆棘一边往前走道:“你往后还会现,你家公主会的比你知道的还多呢!” “那公主还会什么?” “等走到了青湖再告诉你,跟紧我了,当心野兽把你叼回去垫窝!” 阿越吓得四处看了两走了几步,紧跟在了贝螺的身后。两人边走边聊,直到天黑时,才走到獒青谷最大的湖泊青湖。 从树林里钻出来时,眼前视野骤然开阔了。一弯下弦月静静地挂在蒙了青灰的天空中,静洁银亮的月辉轻洒在苍穹之下的那片湖面上,远远望去,湖面沉青静谧,宛如一块未加修饰的旷世碧玉。 见到眼前美景,贝螺什么疲惫都暂时忘记了,睁大了眼睛啧啧赞叹道:“哇!简直就是高清壁纸啊!太美了!阿越姐姐你快看,青湖真的如你的穆烈哥哥所说,美得让人窒息啊!” “公主……”阿越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奶奶似的,弓着腰身,拄着两根木棍摇摇晃晃地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她累得实在没力气欣赏美景了,丢掉木棍,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长喘了一口气道:“终于到了……太远了……奴婢脚都快断了……可以歇歇了吧?” “别歇,起来!” “不要啊!公主,求求您了!奴婢真的累得快断气儿了,就让奴婢歇歇吧!” “起来起来!”贝螺拉起阿越道,“昼夜温差太大了,你要在这儿歇,绝对会冻死的!我们先去找你说的那小木屋,到时候再烧一堆柴火让你舒舒服服地歇个够,好吧?” “好……”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十三章 幽灵走错了门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阿越捡起两根木棍,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在贝螺的搀扶下走了大概十分钟后,终于湖泊东边岸上找到了穆烈所说的小木屋。 与其说是小木屋,不如说是几间木屋凑在一起的简陋湖边小别墅。两人使出了最后一点气力走到了木屋前,随便找了间小屋歇脚。 歇了一会儿后,贝螺去旁边伙房里抱了一堆干柴,在屋中央的火坑里点上,小屋瞬间就暖和了起来。两人吃了几块烘热的艾草饼,喝了几碗热乎乎的竹叶茶之后,便在暖和的小屋里裹着毛披风挤着睡下了。 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贝螺有意识时,外面好像又来人了,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她实在累得慌,也没去理会,照旧抱头睡觉。随后,那嘈杂的声音渐渐淡去,四周又是一片寂静。 不过,再强的睡意也抵不过尿意,贝螺被憋醒后,翻来覆去地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无奈地爬了起来。她把自己用毛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半闭着眼睛,带着几乎还处于睡眠状态的意识出门了。 木走廊上也是静悄悄的,她宛如一个黑夜幽灵般飘着去了茅房,又飘着走了回来,凭着微弱的意识在第一个转弯口拐了弯,然后推门进去,摸黑插上门闩,再摸黑爬向了暖和的地炕,紧紧地贴着地炕上的人又睡了。 地炕上的人忽然动了一下,撤开了身子。没了温暖的依靠,她像条胖乎乎的毛毛虫一样挪了挪,继续贴着那人睡。那人又撤了撤身,她继续挪着贴过去,如此三四次后,那人忽然坐了起来,手肘却不小心碰着了她的额头,她轻轻地嗷了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咕哝道:“阿越姐姐……闹什么啊……别动了行不行……” “阿越?”黑暗而暖香的房间里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丝讶异,似乎他没有想到阿越也会在这儿。 贝螺觉得还是不够温暖,又往那人身边挪了挪,模糊中仿佛摸到了一条很暖和的“条枕”,索性勾手抱着,嘀咕道:“不许跟我抢……我的……” “金贝螺?”男人好像听出了她的声音,语气里更添了几分惊讶。 贝螺没回话,搂着她的“条枕”睡得贼香贼香的。这男人正想掀开她时,门上响起了几声轻轻的敲门声:“獒战哥哥,你睡了吗?我给你拿了一条毛被来,夜里天冷,多添一条被不容易着凉的。獒战哥哥,你睡了吗?” 这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贝螺,从窗户上透进来的薄光正好照在了她的右侧脸上,熟悉的面孔,却是另一番神态。此时的她睡得极为香甜满足,嘴角还勾着一丝丝笑意,与那个浑身带刺,倨傲无礼的贝螺仿佛不是一个人了。 “獒战哥哥?獒战哥哥?已经睡了吗?开开门,好吗?獒战哥哥?” “烦不烦啊……”贝螺被敲门声吵得心烦,翻了个身喃喃自语道,“哪儿来的獒战哥哥……别吵了行不行……大半夜什么情啊……”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十四章 藏獒是狗獒战也是狗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战哥哥?”门外那人似乎并不甘心。 “阿越姐姐……”贝螺又翻了个身,继续勾着她的“条枕”,迷迷糊糊地道,“去,收拾她……放旺财咬她……想那条藏獒都想疯了……跑这儿来骚了……阿越姐姐?阿越姐姐?死丫头……睡得比我还死……再吵吵……再吵吵就咬你……咬你……” 门外的人又喊了几声,见里面没回应,便没再喊了。四周又安静下来时,那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谁是藏獒?” “呃……獒战呗……” “藏獒是什么东西?” “狗呗……” “那獒战也是狗了?” “嗯……” “那你还抱着一条狗的腿干什么?” “阿越姐姐你别说话行不行……好困哦……真的好困哦……明早再说那条狗好不好……” “起来,金贝螺!”男人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别吵……” “起来!” “别吵……” 又过了几秒钟,小屋内渐渐敞亮了起来。油灯的光扑在贝螺眼睑上,缓缓地将她闹醒了。她心里疑惑着哪儿来的光,阿越点灯做什么,纠结再三,她还是勉强睁开了那双朦胧的眼睛,嘴里咕哝道:“阿越姐姐,点灯做什么?” “金贝螺你给我滚一边去!”一个冷冰冰的男声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这声音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了她漆黑且充满睡意的大脑,她整个人猛地一下清醒了过来,仰头一望,只见一个陌生面孔的男人正极为不满地俯看着自己……男人?不是阿越姐姐吗?阿越姐姐怎么变成男人了?难道自己睡一觉又穿越了? “还抱着我的腿干什么?滚一边去!”这男人轻喝了她一声道。 “腿?”贝螺立刻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果真正无比*交错地绕在这男人大腿上!条枕?哎呀妈呀!原来就是人家的大腿啊!她脸一绿,赶紧松开,翻身坐起来,往后连退了几屁股,然后抓了抓散乱的头,神情尴尬且迷茫道:“你……你谁啊?阿越姐姐呢?我家阿越姐姐呢?” 这男人紧抿着双唇,目光冷冰地盯着她,盯得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赶紧抓起地上的毛披风裹上,又往后退了退,警惕地看着这男人问道:“喂,你……你到底是谁啊?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哦,你也是来借宿的对不对?可你不知道这屋子已经被我和阿越占了吗?你怎么能再进来睡呢?对了,我们家阿越姐姐呢?阿越姐姐呢?” “还没睡醒吗,金贝螺?”这男人蔑了她一眼,丢开了手里的火折子,起身撩开了脚边的被子,走到窗前推开问道,“外面凉得正好,要不要我丢你出去清醒清醒?” 贝螺有些吃惊,一骨碌爬起来问道:“你认识我?你知道我叫金贝螺,那你也是獒青谷的人咯?” 这男人回头用极为不悦的目光盯着她问道:“这回又耍什么嘴脸?装完清高又装失忆?金贝螺,你果然是从不长记性的?我跟你说过,别在我面前自以为是,你还是记不住?看来这段日子,你在寨子外头还是没反省够是不是?”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十五章 偷听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啊?你跟我说过吗?那什么,”贝螺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可能你真的认识我,也可能真的跟我说了那些话,但是我都记不住了……不过,我不是故意记不住的,我前些日子病了还了高烧,差点就一命呜呼了,所以我的脑子有点烧坏了,所以……” 话未完,门外忽然又响起了敲门声,以及那个极为温柔的声音:“獒战哥哥,你醒了吗?我看你屋子里亮起了灯,你是不是醒了?” “布娜?獒战……哥哥?”贝螺吃惊地掩了掩嘴,再斜抬眼珠瞟了瞟那面容冷冰的男人,瞬间惊得呆若木鸡! 哎哟妈呀!他就是獒战?獒蛮族大首领之子,素有犬灵王之称的王子獒战?原主那欠揍欠扁欠教养的未婚夫獒战?外形倒是够可观的,但那性子就有点……唉,怎么就碰上他了呢?出门应该看看黄历才是! 就在贝螺风中石化的时候,这男人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了。门前站着的果然那一脸桃花的布娜。她手里抱着一条毛被,笑容殷切道:“獒战哥哥,打扰你了吧?我怕你冷,特意给你多拿了条被子来,我给你铺上吧!” 说着,布娜主动走进了房间,正要朝地炕边走去时,忽然与贝螺四目相对,顿时惊了个半死,后跳了一步,指着贝螺大声质问道:“金贝螺?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在獒战哥哥房里?” 贝螺有苦难言啊!难道告诉这个醋意横飞的女人,自己是半夜起来解决私人问题而走错房间了吗?这女人准会以为自己是诚心的!她也索性不解释了,抱着撞疼了的后脑勺摆摆手道:“忽略我忽略我,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该铺*铺*,该干嘛干嘛,我这就消失!” “你……”布娜气得眼珠子都瞪直了!此刻她心里在想,怪不得獒战哥哥刚才不开门,原来是金贝螺自己倒贴缠上了獒战哥哥!可惜了姑姑那么好的雨露香,居然让金贝螺捡了个大便宜!这女人肯定捷足先登和獒战哥哥好过了!可恶!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这个女人!可恶! 带着布娜那两道犹如激光般灼热的愤怒目光,贝螺猫腰溜出了那间房。听到身后砰地一声关门响后,她又停下脚步,好奇地想听听房内动静。于是乎,她像个到处找洞的小地鼠,围着那间屋子绕了大半圈,终于在屋后窗户下找到了一个非常适合偷窥外加偷听的好地方,只不过得扶着墙,踩着一根小木桩,像个壁虎似的趴在窗户上。 “獒战哥哥,”屋内的布娜跪在地炕边,一边铺被子一边柔声问道,“那个……金贝螺怎么会在你房里?她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不清楚。”獒战一屁股坐回了地炕上,靠在墙,右手搭在曲起的右腿膝盖上,左手随意地玩着一把锋利的小尖刀,目光在布娜的脸上徘徊了两秒。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十六章 只有一晚的兴趣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布娜似有察觉,立刻微收下颚,含羞道:“獒战哥哥,你瞧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别废话了,赶紧脱!”獒战嘴里忽然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呃?”布娜大大地惊了一下,铺被子的手触电般地往后一缩,缩成两个拳头放在了膝盖上,温顺且羞涩难挡道,“獒战哥哥,你……你别拿我说笑了……” “不脱就出去。”獒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继续自如地玩着手里的小尖刀。 布娜又是一怔,拳头捏紧了许多,脸颊窜了个绯红,有些不知所措了。姑姑教她的步骤里可没有自己脱衣裳这一步啊!这……这怎么好意思脱呢? “没听清楚我的话吗?”獒战冷冷瞥了她一眼,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她扭捏道:“我……獒战哥哥,你这是在戏耍我吗?人家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么能在你面前袒露……獒战哥哥,我是不是哪儿惹你生气了?” “听着,”獒战把小尖刀顿地一声插在了地板上,瞅着她口气淡淡道,“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报答我们獒蛮族收留你们姑侄的恩情,可以。但对于自动送上门的女人我向来只有一晚上的兴趣,所以别指望我会娶你。过了今晚,你照样可以去找别的男人,赶紧吧!” 听完这番话,布娜整张脸都变样儿了,像泡过头了的红蓝花水,红得浓烈,紫得冒浆。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獒战,上下嘴唇轻轻地碰了碰,没能把卡在喉咙里的话说出来。 獒战倒头躺下了,顺手扯过一条毯子盖上。布娜浑身颤抖了一下,自知不应该再留下了,便缓缓起了身,带着一脸的窘迫不堪转身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时,獒战忽然又说话了:“把你的香拿走。” 听到这句话,布娜从头到脚打了个冷颤,转头愕然地看着地炕上躺着的獒战!难道……难道獒战哥哥现了?天哪!怪不得獒战哥哥会那么对自己,他一定认为自己是那种用香去迷惑男人的不堪女人!可自己不是,自己只是很喜欢獒战哥哥,很想成为他的妻子而已! “獒战哥哥……”她颤声开口道。 “这种东西对我没用,拿着去找别的男人,或许有用。”獒战说完翻了个身,以拒绝的姿态拒绝和布娜再继续说话了。 “獒战哥哥……” 獒战没有再回应了,一脸难过的布娜只好捧着那只陶香炉缓步地离开了房间。躲在窗户那儿偷窥的贝螺不禁唏嘘不已,轻轻地弹了两下舌头,正准备低头下那独木桩时,忽然前方一阵风响,紧接着是当地一声,然后她就现,离自己半尺远的小窗框上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尖刀! 妈呀!被现了! 她心一急,脚下踩空了,哐当一声摔在了旁边草地上,屁股差点祭了土地菩萨!可她来不及安慰自己的屁股,拼命地咬紧牙,翻身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开了。要是被那死狗逮了个正着,那可麻烦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十八章 我喜欢素描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呵呵……”她抖肩干笑两声,摇头道,“逃跑?我不擅长,等往后练练再说。” 獒蛮忽然伸长了手,直接把她丢在旁边的小布包扯了过来。她立刻睁开了眼,把披风往后一掀,扑过去就想抢回来,可是獒战力臂一扫,她就像个可怜的稻草人一样被扫到了墙角另一边,摔了个四仰八叉! oh,my哥弟!这男人什么力道啊?练拳击的吧? “这是什么?”獒战从她小布包里找出一张羊皮,丢在了挣扎起身的她跟前。 她当即愣了一下,极其冷静地吐了两个字出来:“素描!”可一说完这两个字,她自己都想捶地板狂笑!金贝螺啊金贝螺,有素描地图的吗?你当人家獒战是傻子呀! “素描?”獒战伸手像提小鸡崽子似的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目光锐利地问道,“这怎么看都是地图,你果真想逃跑,金贝螺!” “这怎么看都是素描!”贝螺强忍住了笑,一本正经地与獒战争辩道,“谁说只许素描苹果梨子树桩木头了?我喜欢素描地图,这是我一大爱好,也是一大特长,你明白吗?换句话说,你懂什么是素描吗?” 獒战轻蔑一笑道:“你又想显摆你那些做作的学问了?我不懂素描,可我就认定你这是地图了!金贝螺,你打算凭这张破地图就想逃出獒青谷?要真那么容易,你父王没死之前早就派兵打到这儿来了,又何必把你丢过来和亲?喜欢素描地图是吧?不用费力气跑这么远,回去之后我派人把獒青谷的地图给你送来,你照着描,照着背,照着逃也行,我看你能不能逃出这谷底!” 说罢,獒战把羊皮地图半成品丢在了贝螺脸上,然后转身走了。刚走到门口,被羊皮地图遮了脸的贝螺忽然冒了一句:“说话算话……记得把地图送来。” 獒战微微一怔,转过头来看了看贝螺那像僵尸一般的鬼模样,冷哼了一声道:“好,我会记得送去。但你千万不要让我太失望了,最近冬雪还未全消,正是狩猎最不景气的时候,好好扮头蠢鹿,让本王子有点事情可做。”说罢他扬长而去。 “呼!”贝螺吹了吹盖在脸上的羊皮地图,脸上露出一丝歼笑,“耶,得来全不费工夫!狗战啊狗战,到底谁更蠢稍后再见分晓吧!完全不知道本尊的底细,居然还敢跟本尊下战书,你就等着被全族以及全地球人耻笑媳妇跑了吧!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阿越抱着柴回来时,还带回了一位姑娘。听阿越说,这位姑娘叫木棉。木棉人如其名,是獒蛮族女子里难得皮肤白希的,长得娴静温柔,远远地看去就像朵木棉花。不过别看她长得温婉如水,她可是獒蛮族女勇士之一。 木棉人很好,并不像其他獒蛮族人那样排斥贝螺和阿越,还给她们带来了一份肉加餐:自制的野猪肉条。贝螺将猪肉条撕成一丝一丝的,夹在了两块艾草饼之间,美美地吃了一顿猪肉夹心馅饼。早饭后,安竹在外面叫木棉了。木棉起身时问道:“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十九章 遇见熊熊了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贝螺摇头道:“不了,我们想再歇歇脚。” “只有你们俩回去,真的可以吗?”木棉担心地问道。 “没事儿的!”贝螺笑道,“我们就顺着原路返回,不会有事的。” 木棉没再多说什么,与安竹獒战一块儿先离开了木屋。贝螺和阿越又再待了一会儿才出往回走。至于布娜和鹊儿,听木棉说,一早起来时就没见着人影了。 阿越因为昨天体力消耗太多,睡了*也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走了没多久,她就弯着腰,死吊在一根木棍上大口喘气了。贝螺倒挺精神的,不时地回头催促道:“阿越姐姐,走快点哦!狼叼走了,我可不管的哟!” “公主……”阿越拖着绵长而无力的嗓音喊道。 “什么事儿呀?”贝螺一边跳走一边打量着两旁的植物。 “您体力怎么那么好呀?您脚不疼吗?” “还行!你还撑不撑得住?撑不住就歇会儿?” “快撑不住了……” “嘘!”贝螺忽然停步嘘了一声,然后猫腰朝左边绿丛里钻了进去。当她拨开了一丛厚厚的软草时,眼前出现了一只可爱的小精灵:一只刚刚睁眼的小狗狗,黑白相间,煞是可爱!它像受了惊吓一般,四肢颤抖地努力想站起来,可是轻轻一滑,又跌爬下去了。 “哇,sweet!”贝螺惊喜万分,忙双手捧起那只小可爱,搂在怀里心疼道,“真可怜?妈咪把你丢在这儿的吗?怎么能这样呢?不过没关系,姐姐带你回家好不好?” “公主……”阿越那气若游丝般的声音又响起了,“您不是最讨厌狗的吗?怎么还……” “它这么可爱我怎么会讨厌?瞧瞧,阿越姐姐,它多可爱啊!耳朵白白的,尾巴黑黑的,你说它会不会是只熊猫幼崽啊……” “公……公主……”阿越的声音忽然变了。 “怎么了?”贝螺完全没有察觉到前方的异样,还在温柔地替那小可爱拨着头。 “公……公主……前面……前面……”阿越的声音走样得太厉害了,以至于贝螺不得不好奇地抬头往前面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瞬间让她风化了! 当呼吸都沉静下来时,一阵低低的兽嗷声从她们前面不远处那堆绿草丛中缓缓传来!劲风一过,摇曳的野草后露出了一张口含鲜血的大嘴,血腥味儿随着风四处飘散,在它大脚掌旁散落着一些小骨架,应该是这只幼崽的老娘和兄弟姐妹吧!而尚未饱食的它正流着贪婪的口水死死地盯着面前两份活生生的早餐。 熊!一只刚从洞穴里出来透气的棕熊,或者说是一只在洞里饿了半年,饥肠辘辘的熊! “跑啊!” 贝螺一声沙哑的尖叫后,两人转身拼命地开始逃命!一阵渗人的熊嚎在背后响起,就算不回头,贝螺也能想象出那可怕的大熊正迈着四条胖腿朝她们奔来!太可怕了!居然遇到刚刚冬眠完出来找食的熊,这是什么鬼运气啊!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十章 这爷们是纯的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贝螺不敢回头,拼命地往前跑往前跑,冲出一堆荆棘后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个大水洼,她一脚踩在软泥上,整个人像箭似的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水里。可尽管如此,大脑已经处于浑浊状态的她还是拼命地在水里挣扎了两下,打算起身逃命。可一抬头,就看见那只张着大嘴,满嘴臭气的棕熊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仿佛下一秒那厚实的熊掌就拍到自己脸上了! 完了,陷入惶恐的她完全不能动弹了,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熊扑过来,心里默哀着:完了!要给这野熊当宵夜了!完了!我就得彻底地死在这儿吗? 就在她绝望时,一道闪电般的银光忽然扫过眼前,在这有些阴冷昏暗的密林深处,那银光格外刺眼夺目,瞬间就将她呆的双眼和浑浊的大脑刺激过来了! 接下来眼前出现的一切让她有些不敢相信:一个人,或者说一个背影强壮的男人,动作迅速地抽出了一把银亮锋利的长弯刀,双手紧握刀柄,狂喝了一声后,大臂用力一挥,在那熊右胳膊上拉出了一条从下而上的长长的血口! 鲜血如喷泉般溅出,在斜落的晨曦上溅出了一道血的光影,空气里立刻散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那熊哀嚎了一声,落地时有些站不稳了,随后一瘸一拐地狼狈地跑回了漆黑的林子里。而一旁的贝螺早已目瞪口呆,僵如顽石了! 当那男人转过脸来时,晨曦刚好从他侧面穿过,温婉地照在他的侧脸上,让贝螺清楚地看见了一张轮廓分明,煞是好看的脸,挺拔的鼻梁,冷月般的气质,深邃的瞳孔里全是桀骜不驯,眉宇处还透着那么一丝丝野性。 这男人真man!真彪悍!真他娘的爷们!完美!perfect!纯汉子!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居然是獒战…… 就像贝洛芬第七交响曲奏到最*的时候,录音机的电池忽然没电似的,看清楚是獒战之后,贝螺内心那股汹涌澎湃瞬间化为了涓涓细流,然后就断流了。 他怎么会在这儿?不早走很久吗? “让你乖乖做头蠢鹿,你还真做?看见熊就跑,你那两根废柴棍能跑得过熊吗?”这男人淌着湖水走近她,微微垂头俯看着她,如君临城下,脸上满带着嘲讽的冷冽。 “我应该爬树。”贝螺终于反应过来了!从前学习野外生存时,她学过这一课,当看见熊时,应该迅速爬上结实的树杆高处等待救援。但她在此之前从来没遇见过熊,所以刚刚正面交锋时,她完全被吓昏了头,连最基本的自保方法都给忘了。 “这会儿才想起?再笨点,下回就可以去熊肚子里想了!” “阿越姐姐呢!阿越姐姐上哪儿去了?”贝螺忽然想起了阿越,忙从水里爬了起来。可刚站立起来,她又摇摇晃晃地扑倒在水里。大概是因为刚才跑得太快,又加上恐惧太深,让她的双腿基本没什么力气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十一章 这真是金贝螺吗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就在她扑下去时,一直抱在怀里的那只小狗崽跌落入了水中,扑腾的同时出一声低低的悲鸣。她来不及站起来,忙用还在抖的双手将小狗崽捧了起来,护在怀里,用右手不停替小狗崽抹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感冒烧吧?你可要坚强一点啊!你妈妈都已经进了熊肚子了,你可不能有事啊!” 站在一旁的獒战眉心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这真是金贝螺吗? 犹记得金贝螺第一天到达村寨时,按照族规,她需要携带一只幼犬走进寨门。獒蛮族信奉犬灵神,所以嫁进獒蛮族的外族女子都要怀抱一只刚刚出生的幼犬迈进寨门,这样才能预示着她真正融入獒蛮族,并能为獒蛮族的男人开枝散叶。 可当婵于夫人将一只洁白的幼犬递到金贝螺手边时,金贝螺居然连接都不接,傲然道:“交给阿越就行了!” 婵于夫人解释道:“公主,这是獒蛮族的规矩。你嫁进本族就得带着这只幼犬进寨,那才吉利呢!” “呵!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规矩啊?本公主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本公主向来不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玩意儿,交给阿越就行了,用不着本公主亲自抱它吧?” “这是规矩,公主。你既然嫁到獒蛮族来……” “这样的陋习旧俗留着有何用?”金贝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身为长辈的婵于夫人的话,目光轻视道,“既然本公主嫁过来了,成为獒蛮族的主母,本公主就有资格废除这一条规矩吧?在我们夷陵国和东边的巴陵国,哪一国曾听说过抱狗入门的?让本公主亲手抱它入门,那就是对本公主的羞辱,也是对夷陵国的羞辱!” 回想到这儿时,獒战的思绪忽然被贝螺的一声喷嚏打断了。他回过神来往水里一看,贝螺已经不在那儿了,已经抱着那只小幼崽吃力地爬出了水洼。 贝螺可能真的是惊吓过度,双腿还处于神经麻痹中。吃力地爬出水洼后,她又吃力地往有阳光照射的地方爬去。獒战跳出水洼,冷冷问道:“打算一直这么爬回去?” “谁说要爬回去了?晒个太阳总行吧?”贝螺坐在了那束最亮的阳光下,把小狗崽放在了干燥的树叶堆上,轻轻地用白嫩的手指替它捋了捋湿湿的绒毛,很小心很仔细。那可怜的小东西在得到了阳光的抚摸后,终于不再剧烈地颤抖了。 “阿嚏!”贝螺再次打了个喷嚏,然后抬起一张湿湿的脸看了獒战一眼道:“无论如何,谢谢你了!要是你不介意的话,你能不能帮我找找阿越姐姐?” “你倒很会使唤人的。”獒战对她的态度始终都是抵触的。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会去找的。”贝螺扶着旁边一棵树,缓缓地站了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腿脚后开始往前迈步。但刚迈出去几步,她就两眼一黑,噗通一声栽倒在了水洼里……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十二章 小温泉里的男人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朦胧双眼时,眼前是一片热气缭绕,浑身不再冰冷,而是像躺在家里那大浴缸里似的暖和。她疑心道,难道自己又穿回去了? 可是,为什么正前方有个朦胧的黑影,看着像个木头人,自己家的大浴缸对面摆的明明是一对会游泳的黄鸭子啊!一想到这儿,她瞬间清醒了过来,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使劲往前一看,原来是獒战。 等等!这里好像是个小温泉,难道自己在这儿跟他泡温泉?浪漫得有点匪夷所思,超出剧情了吧?跟他很熟吗? 当她下意识地往脖子以下瞄了一眼后,整个人完全傻眼了,泪奔了,默哀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穿,光得是一塌糊涂!泡温泉而已,用不用得着脱这么彻底啊?哪个白痴干的?到底懂不懂泡温泉呐?好歹得有张白毛巾裹着吧! 对面那人忽然动了一下,她忙抬手在池边摸了一通,想摸点什么东西来挡挡,可摸来摸去就摸着一块滑溜溜的大鹅卵石。时间紧迫,材料有限,她只好在那男人眼开眼睛之前,拿着那块鹅卵石挡在了胸前,顺便收紧双腿,斜曲了起来。 好一幅美人抱石温泉图!只是有人见过哪个美人入浴是抱块大鹅卵石的吗? 鹅卵石有点重,但也远不及她脸颊上的颜色重,像红得快短路的电阻丝似的。她小心肝乱跳跳,尴尬外加紧张,可对面那位倒是全身放松地靠在池壁上。 打了个哈欠之后,此君面无表情目光慵懒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在池边摸了一个果子,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甘甜的果汁顺着此君的嘴角滑下,滴落在他铜色的锁骨上,又从锁骨上滑落至胸前水中。再往下看时,贝螺眼皮子猛跳了两下,喉咙一阵紧,连忙挪开目光小声道了一句:阿弥陀佛!我什么都不想看,是你摆在那儿给我看的…… “想偷袭?”獒战忽然开口了。 “呃?”贝螺从碎碎念中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是!” “那是想自卫?”一如既往的嘲讽语气。 “降温,不行吗?”贝螺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简直是明知故问! 獒战悠闲地咬一口果子,面浮轻笑道:“原本还有点兴趣的,不过刚才丢你下来的时候彻底是没了兴趣,还不及我婶娘揉了一块米面团子软和。可见,你们夷陵国人最好的就是夸大其词,说什么夷陵国女子温婉秀美,嫩滑如玉,结果就随便丢了块鹅卵石来,越摸越糙。” 真是火大!占完了便宜还嫌便宜不够便宜!要不是看在你刚才救了本尊一命,手里这鹅卵石就飞过去伺候你了! “会不会是你老的爪子太糙了?和田玉都能让你摸出饸饹感?回去找你的布娜公主好好磨磨茧巴吧!自己的刀不够锋利,难道还要怪肉太硬?”贝螺反唇相讥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十四章 侍妾若水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看着他那满脸嘲讽的笑容,贝螺浑身像打了鸡血似的,一骨碌爬了起来,坐在他面前道:“喂狼是吧?好啊!我很期待!也不必等某年某月某一天,现在就送我去!” “以为从狼谷可以逃跑?”獒战不屑道。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要扔就扔吧!死了算我自己的,反正敷衍夷陵国的理由借口你不是已经想好吗?那么犹豫干什么?怕不好交差啊?北边狼谷在哪儿,要不自己去?”她那张小嘴噼里啪啦就冒出了一长串话,下颚微扬,流露出了一副极为不服气的样子。 “真想去?”獒战手指了指北边道,“直走,过了河往里再走,看见一堆枯骨之后就算到了。狼谷里一共有五十六只野狼,狼王叫狼牙,能当它的晚餐也算你的荣幸了,去吧!” “你以为我不敢?”贝螺鼓了鼓腮帮子,用不服输的眼神瞪了獒战两眼,然后起身就走。刚走了两步,旁边大树后忽然闪出了一个人,几步追上贝螺道:“公主,您可别去!” 贝螺转头一看,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妇人,不用说,脑子里是没印象的。 “公主,您就这样去了,除了给狼填肚子还有什么出路?北边狼谷是没有任何能逃出谷的路子的。那后面全是高壁悬崖,是截断我们獒青谷和北边花陇平原的天然屏障。您去了,只有死路一条!您还是听我的劝,别冲动了!”这年轻妇人一脸诚恳地拉着贝螺劝道。 “你是……” “公主大概不记我了,我是侍奉大首领的若水。我只跟公主见过一面,公主自然不大记得住我。” “若水?”贝螺忽然想了起来,她记得阿越姐姐说过,大首领獒拔没有正妻,身边只有三个侍妾,其中一个就叫若水。 “公主,您与獒战乃是未婚夫妻,与正经的夫妻没有两样,偶有拌嘴也是很自然的。若要为了这点小事就要去狼谷,那您说您这条命死得该多不值啊!”这叫若水的女人又转身走到獒战跟前,半跪下道,“獒战你忘了?大首领跟你叮嘱过,贝螺公主是夷陵国送来的大礼,就算你不喜欢她,也要保她名誉和周全,毕竟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就这样放她去狼谷,你忍心吗?” 獒战起身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也是碰巧路过,最近林子里生了两起棕熊伤人的事情,我觉得很奇怪。按理说,那些熊应该待在北边山谷一带觅食,不会跑到这附近来,所以我便带了白果出来看看。” “木棉在热泉旁边的小屋里,跟她一起回去。” “那熊……” “我和安竹会找到,再驱赶回北边山谷。”獒战说完转身走了,健硕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密林间。 若水目送了獒战,这才回身走到贝螺跟前,笑容温婉道:“獒战吓着您了吧?他就是那么一个直来直去的人,又不懂什么轻言细语怜香惜玉,您与他相处久了就习惯了。走吧,我们去找木棉。”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十五章 一片心意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贝螺道:“我得找阿越姐姐呢!” “你一个人不好找,万一撞见那熊怎么办?找着木棉再说吧!” 若水叫上了白果,和贝螺一道去找木棉了。没想到,阿越和那条小狗崽居然也在木棉那儿。原来今早獒战三人离开后,在半路上遭遇了刚才那只熊。本来是想把它驱赶回北边山谷的,却被那熊逃了,三人就一路追了回来,正好遇见了拼命逃跑的阿越。后来阿越跟着安竹和木棉,獒战去找贝螺,这才有了后面的事儿。 正午之前,几人赶回了村寨。走到寨前的青河边时,贝螺和阿越跟她们分道扬镳,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没过多久,白果就来了,还给贝螺送来了午饭:一碗烤野猪肉,一盘木樨花馅儿米团子,一盘艾草煎豆饼,还有一小壶自酿的青桑酒。 白果跪在桌边向贝螺禀报道:“都是若水夫人亲手做的。她说公主长途跋涉,必定累坏了。这点粗茶薄酒权当给公主解乏了,还请公主不要嫌弃!” “已经很丰盛了,哪里还说得上嫌弃?简直可以算是我来到獒青谷吃过的最丰盛的一顿了!你别跪着了,坐着说话吧!”贝螺忙抬手道。 白果没敢动,因为身为使女,只能跪着跟主人说话。旁边的阿越忙笑道:“你别害怕,在公主面前不用那么拘谨的。我从前也不习惯呢,可你瞧,我现在也敢在公主面前坐着说话了。公主叫你起来,你就起来吧,反正这儿也没别人。” 白果还是有点犹豫,但经不住阿越劝说,只好收了腿坐在了旁边。贝螺一一尝了一口,点头大赞道:“好味道!用料简单,但火候和手法相当到位,能把简单的食材做成这样,已经算不简单了!” “公主您不知道吗?寨子里的人都说,若水夫人就凭着一双巧手便拢住了大首领的心。谁要能学成她六七分,那就能嫁个好夫君了。”阿越为贝螺斟酒笑道。 “真的?那找个时候我也把你送去得了,好让你也能嫁个好夫君?白果,你回去的时候跟若水夫人说说,可行?” 白果笑道:“公主您开口了,若水夫人没有不收的道理。只是,您眼下还在罚禁中,等回了寨里,随时来学都成。” “回寨?”贝螺品着美酒吃着香肉,一副乐不思蜀的表情道,“这路就漫长了,往后再说吧!” “其实若水夫人一直都很担心公主,特别是眼下这个时候。” “为什么?”阿越好奇地问道。 “你们没有听说吗?微凌夫人已经跟大首领提过了,想把布娜公主嫁给獒战为侧姬,大首领已经首肯了,只是獒战还不知道罢了。若水夫人担心,以布娜公主那么狭小的心胸,必定是容不下公主了。即便公主与獒战成婚,做了主母,可主母之权未必能握在公主手里。”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十六章 白果的试探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一提到布娜,贝螺脑海里便想起了她跪在獒战跟前讨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道:“她要真有那个心,我让一让又如何?你也说是大首领首肯,不是獒战首肯对吧?万一獒战不肯,大首领会强加逼迫吗?” 白果道:“獒战是大首领独子,向来我行我素,倘若他不肯的话,像娶侧姬这样的事情大首领应该不会难为他的。” “那不就结了?獒战还没话,我担心什么呢?白果,多谢你来这儿一趟,代我向若水夫人转达谢意,另外,我这儿有一种新制的香料,她那么会烹饪,应该懂得如何运用的。” 阿越取来了一小竹管香料,递给了白果。白果接过来叩谢道:“奴婢代若水夫人谢过公主了。奴婢不宜久留,先请告退,请公主慢慢享用。” “阿越姐姐,送送白果。” 阿越起身将白果送出了小屋。临走前,白果拉着阿越的手亲热笑道:“若有什么难处,你只管来找若水夫人。夫人不拿公主当外人的。夫人常说,都是外嫁进来的,心境遭遇都差不多,应该互相帮扶的。” 阿越感动地点点头道:“多谢若水夫人关心了!我会跟公主转达她的好意的。你回去时小心点,千万别叫人现了,会给若水夫人添麻烦的。” “我知道了,先走了!” 白果别了阿越,匆匆离开了小屋。顺着青河河道往下走了一截后,来到了一个岔路口,右边那条宽道便是通往獒蛮族村寨大门的。 白果很快回到了若水身边,将贝螺的话一一禀报了若水,还说道:“听贝螺公主那口气,仿佛是认定了獒战不会娶布娜。奴婢不好追问,就没再问下去,但奴婢觉得贝螺公主好像知道些其他什么事儿。” 若水坐在窗边低头理线,阳光从她头顶上掠过,映得她云鬓间那朵金银花簪格外耀眼。听到白果最后几句,她脸上浮现起一丝欣慰的笑容道:“我也看出来了,獒战对布娜是没心思的,只是布娜一厢情愿罢了。纵然有大首领的首肯,微凌夫人最后还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微凌夫人如此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的侄女儿嫁给我们獒蛮族未来的首领接任人,不就是想在族内站稳脚跟吗?她们毕竟是外族逃难来的,在族内没人撑腰,也难以久留。” “你以为她就这么一点小盘算吗?” “还有别的?” “先不说这个了,你把那几根花针拿出去再磨磨,我这儿等着用呢!” 白果走近若水身边,捧起装花针的小竹盒,看了一眼她手里正赶制的衣裳道:“这件好像是之前您说要剪的那件是吧?” “是呢!” “您不是说样子裁剪小了吗?” “样子小可以再添布,都裁成这样了,再剪了就可惜了。”若水抚着那衣裳有些不舍道。 “那倒是。獒战可真有福气啊!一个父亲,三个庶母,衣裳鞋袜多得都穿不完了!上个月凌姬夫人才给他制了一身御寒的冬衣,您这儿又给他添了一件保暖的夹袄,看他怎么穿得过来呢!”白果羡慕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十八章 獒战回寨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薇草一听,微微惊讶道:“你是说獒战不喜欢布娜公主?” 白果略显得意之色道:“你瞧着吧!看獒战会不会娶她!” 直到凌姬夫人从獒通家回来的时候,獒战还没有回来。凌姬夫人有些不放心,派了两个族人出去探探。天擦黑时,獒战才带着安竹和那两个族人回来。凌姬夫人迎在门口道:“该是早上回来,怎么拖到这么晚?路上遇着什么事儿了吗?” “赶熊。”獒战丢下这两个字,径直回了他的房间。 凌姬夫人跟了进去,抱起他脱下来丢在一旁的披风和佩刀交给丘陵后,坐在他跟前问道:“怎么又去赶熊了?” “夫人,”跟进来的安竹道,“最近寨外不是生了熊伤人的事情吗?白天那倒霉的熊就撞上我们了,我们就干脆把它赶回了北边山谷,省得它再出来伤人,这才给耽误了。” 凌姬夫人松了一口气道:“我说呢,算日子该是上午就到,怎么拖到了这个时辰。安竹,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那我先走了!” “等等!”獒战抬头叫住了安竹道,“记得明早把东西送去给金贝螺。” “知道了。”安竹点点头,转身下楼去了。 听到这话,凌姬夫人眉间扫过一丝忧心,忙向丘陵使了个眼色。丘陵心领神会,快步下了楼,追上了安竹问道:“獒战让你明早送什么东西去给贝螺公主啊?” 安竹笑了笑道:“就为这点事儿?我还以为你特意追出来是为了问我有没有受伤呢!” 丘陵也笑了:“你人就在我跟前,看一眼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说吧,到底叫你送什么东西?” “就一张地图,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凌姬夫人还担心獒战送毒药给贝螺公主啊?她担心多余了!” “獒战不喜欢贝螺公主,万一他心情不好,真的叫你送毒药去呢?你还不是得送去?他到底让你送什么地图给贝螺公主?” “这个獒战不让说,不过你想知道的话,明早来找我。”安竹冲她笑了笑,转身回家了。 丘陵站在门口目送了安竹的背影后,这才回到獒战房间里。她跪在桌边,把使女送来的酒菜一一地摆上了桌,正要拿起酒壶倒酒时,凌姬夫人从她手里接了过去,亲自倒了一杯递到了獒战手里,然后吩咐她把门关上。 獒战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丢回了桌上问道:“说吧,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凌姬夫人把一盘烟熏鹿肉饼递到他面前,笑容温和道:“有事儿也先缓着,好歹等你把肚子填饱了再说。赶了一天的熊,肯定累坏了。丘陵,赶紧把酒满上。” 他接过盘子,就手捻起饼子咬了一口道:“是不是微凌夫人跟您说了什么?” 凌姬夫人微微一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脸上浮起一丝不屑的笑容,嚼巴嚼巴嘴里的肉饼,斜靠在老虎皮做的枕头上,说道:“她想让我睡了布娜,然后娶布娜,我没睡。”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十九章 不答应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有这事儿?”凌姬夫人略微吃了一惊,忙追问道,“这么说来,昨晚布娜没有回来,也是在青湖旁的小木屋里了?” 獒战没回答,接过丘陵递来的酒碗猛喝了一口。凌姬夫人顿时明白了六七分,眉心微皱,有些不悦道:“我看她是太有些失分寸了!用得着这么着急吗?好歹也是东阳族贵族之女,怎么能这样?” “我爹是不是答应过微凌夫人什么事情?” “还不就是你和布娜的婚事?上回她来跟你爹诉苦,说东阳族回不去了,也没打算回去了,只想求你爹给个长久的安身立命之处,特别是布娜,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若是能在族内配一个合适的,那往后她从东阳族带来的人都属于布娜夫君的了。你爹自然是先替你想的,所以就跟她说,自己是乐意接纳布娜为一家人的,但得等獒战回来问问再说。所以你爹临出门前交代了我,等你一回来就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别找我,”獒战向上抛起一块儿肉饼,精准无误地张嘴咬住了,三两下吃了下去道,“獒昆獒伏,最小的獒赐都行,要是爹愿意,他自己收了也行,反正就是别找我。” “那你是不答应了?” “不答应。”獒战回答得很干脆。 “你觉得布娜哪里不好了?” “女人除了能睡,还能用来干什么?能睡的女人多了去了,我为什么非要找她?” 丘陵忍不住低头掩嘴笑了起来。凌姬夫人也笑了起来,又给他斟了一碗酒,递到手里道:“好,你说了算。你爹都让你决定,那自然都得听你的。娶贝螺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娶个侧姬都不能如你意,你爹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的。既然你对布娜没意思,那我明天就去微凌夫人把话说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 “下午那阵,微凌夫人去跟你二叔辞行,说想带着布娜和族人离开獒青谷。当时我还弄不清楚她为什么忽然要走,你这会儿一说我就明白了。多半是因为你昨晚拒绝了布娜的缘故。布娜是个姑娘家,脸皮子薄,被你拒绝了,心里肯定很难受的。脸上挂不住,自然是想走了。” “她要走?那就让她走好了。” “你爹说了,要留着微凌夫人,有大用处呢!下午我和你二叔已经劝住她了,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让丘陵伺候你吃了晚饭,泡个热澡,早些歇着吧!” 凌姬夫人起身走了,留下丘陵伺候獒战吃饭。獒战吃着吃着,忽然往丘陵身上瞄了一眼。丘陵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安竹比我好吗?”獒战慢条斯理地问了她一句。 “什么意思?” “什么都干了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 丘陵脸上立刻泛起了一阵红晕,低下头去羞涩道:“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就任您落吧!”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三十章 丘陵的身世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所以我说,你们女人除了能睡,还能用来干什么?谁睡就是谁的。白跟我这么久了,就看上安竹了?安竹哪点比我好?” 丘陵忍不住好笑道:“奴婢本就没大出息,况且王子殿下您也看不上奴婢啊!您通情达理,心胸宽广,把奴婢送给安竹,也正好显出您德行高尚不是?” “还真会自圆其说呢!你们两个,真是蛇鼠一窝的家伙!罢了,幸好是安竹,要是换了别的男人,我就扔你们去狼谷。” 丘陵不是獒蛮族本族人。她在十岁那年被獒战的父亲獒拔从外族捡了回来,成了獒战的玩伴兼使女,是属于獒战的。獒战十八岁那年,獒拔想让獒战收她为侍妾,但獒战没答应,而是派她去伺候凌姬了。可能从那时起,獒战就察觉到了安竹跟她之间的事情。 “是……”丘陵俯身拜了拜笑道,“多谢殿下不杀之恩,多谢殿下成全之恩,可以吧,王子殿下?” “早看你们不对劲了,”獒战轻轻摇头道,“只是没想到安竹胆儿肥了不少,连问都不问过我就把你给睡了。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少主吗?行了,出去吧!我要睡了。”獒战把酒碗往桌上一丢,合眼躺下道。 “你不泡澡了?” “今天泡过了。” “那得去*上睡才行呢!” “再啰嗦我明早就把安竹送狼窝去!” “是,知道了,奴婢这就出去!”丘陵收拾了碗碟,退出了獒战的房间。刚走下二楼,若水夫人就迎面走了过来。她笑问道:“獒战吃过晚饭了?” “吃过了,已经睡下了。” “这就睡了?”若水显得有点失望。 “大概是太累了,听说赶了一整天的熊呢!若水夫人,您有什么事儿吗?” “哦,没什么,就是想送一件夹袄过来给獒战试试。既然他已经睡下了,那明天早说吧。” “那奴婢先告退了!” 若水往獒战房间门口看了一眼,脸上失望的表情更浓了一层。背后的白果提醒她外面风大,她这才转身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丘陵出去会了安竹后,才回来给獒战准备早饭。她正在灶房内搅拌鸡蛋时,若水进来了。她向若水行了个礼问道:“若水夫人又来亲自动手了?” “闲着也闲着,昨天得了一样好香料,打算拿来做烤鱼。獒蛮起来了?” “还早呢!” “还早?这时辰不早了吧?” “您是不知道,每回我们那位王子殿下出门回来,都得睡个踏踏实实的长觉。有时候下午醒,有时候晚上醒,更久的要等到明早才醒呢!” 若水掩嘴笑了笑问道:“真的?他可真能睡呢!也不会饿醒?” “他睡着了是饿不醒的,不过一醒过来就必须吃东西,饭菜送去慢了还火呢!” “真是个怪人啊!” “所以奴婢先把吃食都准备好,上灶上搁着,他一醒就有得吃,奴婢还省了一顿骂呢!” “獒战不好伺候吧?我听说你跟着他最久了,其他那三个早送的送人了,打的打了,就独独剩了你,可见还是你伺候得最妥帖。”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三十一章 做梦都笑醒了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所以啊,有这样顾惜你的主子再难伺候也得伺候着,不是吗?” “那倒是呢!” 两人一面聊天一面做着手里的活儿。丘陵把饭菜都放蒸笼上后,便去獒战屋子里收拾他昨天脱下来的脏衣裳了。进了房间,丘陵瞟见獒战的被子落下了一大截,便走过去捡起替他盖上,嘴里还嘀咕道:“多大个人了,睡觉总还这样!这习惯也不知打哪儿学来的,要不穿条裤衩睡要不就光着睡。好在身子骨好,不盖被子也不会着凉。” 话音刚落,熟睡中的獒战居然咯咯笑了起来,顿时把丘陵吓了一大跳。她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过了两秒后,獒战又笑了两声,像做了个极好的美梦似的。她这才目瞪口呆地相信了,是獒战笑的,而且是做梦梦笑的! 她伺候獒战快十年了,从来没听见獒战梦里笑过,还笑得这么开心。她心里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在想,无缘无故笑什么呢?不会中邪了吧? 忽然,獒战的眼睛睁开了,把她又吓了一跳。獒战盯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看什么?去看你家安竹去!” 她掩嘴咯咯笑道:“獒战,你刚刚做了个什么好梦啊?” “我做梦了吗?”獒战枕着双手反问道。 “做了,还在梦里笑呢!说说,你都做什么好梦了?是不是梦见姑娘了?”丘陵笑米米地问道。 獒战脸色微微一紧,好像被丘陵说中了心事。丘陵立刻追问道:“是吧?梦见姑娘了?你这趟出门是不是遇见喜欢的姑娘了?” “对,我是梦见姑娘了,”獒战一个鱼挺坐了起来,双手撑在身后道,“我梦见上回来我们寨子玩过的花溜溜了。她不是很喜欢安竹吗?临走的时候哭得眼睛都肿了,我在想要不要让安竹娶了她,这样我们獒蛮族和花狐族之间的联盟就可以更紧密了。” “哟?不肯说实话?那准是梦见姑娘了!梦见姑娘也好,至少说明你心里揣着姑娘呢!大首领正愁着从没听你提过喜欢谁,看来很快他就不用担心了。” “我把你送给鲁不攒好不好?你话真多,快赶上凌娘和婶娘了!” “不好,鲁不攒还没你好。” “滚!” “是,”丘陵屈了屈膝笑道,“奴婢这就给您端酒菜去!” 丘陵关门出去后,獒战仰头看了看淡黄色的纱帐顶心想,是不是中邪了?居然梦见金贝螺光着屁股在青湖边上跑,怎么会梦见那女人?不过想想昨天她在热泉边上光屁股逃跑的样子,的的确确是很好笑的! 獒战一想到那个场景,就仰头咯咯地笑了起来。笑了一通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掀开被子走到竹制衣箱前随便找了一身衣裳穿上了。丘陵端着酒菜从灶房出来时,他已经下楼了,不由地愣了一下,迎上去问道:“不吃东西了?” 獒战在盘子里随便捻了几个肉饼,拿着就走了。丘陵冲他背影喊道:“哎,几个肉饼就饱了?今天是中了什么邪啊?饭都不吃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三十二章 亲自送地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怎么了,丘陵?”跟随丘陵出来的若水问道。 “中邪了!”丘陵看着獒战的背影摇头道。 “中邪了?你说獒战吗?” “不是中邪是什么?往常一起*就得吃东西,稍微慢点就拿飞刀扔你,今天拿了几个肉饼就走了,您说不是中邪是什么?太奇怪了!” “是吗?”丘陵也望了一眼獒战渐渐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看着挺精神的啊!不像是中邪了呀!” “随他去吧!饿了又不是找不着吃的,饿不死他的!” “他这是去哪儿啊?” “谁知道呢?” 且说獒战一路吃着肉饼往安竹家走去。到了安竹家,正好在门口遇见安竹。安竹愣了一下,问道:“奇了个怪了,你这个时辰不都在睡觉吗?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出去吗?” “地图给我。”獒战伸手道。 “地图?哦,给贝螺公主那张。”安竹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他,他拿过地图就朝寨子外走去。安竹追上他问道:“你亲自送过去?” “那我扔过去?” “你真亲自送过去?” “再问我把丘陵送人了,别跟着我。” 安竹不敢跟了,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獒战的背影嘀咕道:“是不是昨天还没收拾够贝螺公主今天又去了?唉,贝螺公主你也真是的,自求多福吧!” 此时的贝螺还在*上睡大觉,根本没空想什么自求多福。昨前天的跋山涉水让刚恢复元气的她损耗比较大,所以她准备今天好好睡个美容觉,休养生息。但当那两扇半旧的门被人踹开后,她的美梦注定要结束了。 她被獒战从*上直接提了下来,丢在了软垫上,额头还撞在了矮桌上。等她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是獒战时,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嗖地一下站起身来冲獒战嚷了一句:“姓獒的,你有病啊!” 獒战没回答,目光闲散在她身上上下浏览了一遍。她忽然反应过来了,立刻将散开的睡袍收紧,瞪了獒战一眼道:“看什么啊!昨天没看够吗?今天还跑来温习了?” 獒战把羊皮地图丢在了她头上,坐下道:“这是你要的地图,獒青谷最详细的一份地形图,好好试着逃跑,千万别让本王子太失望,听见了吗?” 贝螺把地图从头上抓下来,吹了吹散乱的刘海,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瞪着他说道:“谁知道你给的地图是不是真的?等我校对完了再说吧!送完地图了,可以走了吧?慢走不送,这辈子都别来了!” 獒战没动,环视了一眼这矮小简陋的木屋,现墙上有一串木质的画框,每个画框里都有一副黑白碳画,画的都是花草。他有些好奇,刚要伸手去取时,贝螺扑过去拦住了他道:“干什么?谁让你动我的画了?” “你的画?你听清楚了,金贝螺。只要是这獒青谷的,都是我獒战的东西,包括你的人和你的画,给我滚一边去!”獒战完全一副领主的口吻。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三十三章 腰带谁的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贝螺肺都快要气炸了!她完全能想象出她那两瓣可怜的小肺叶是在怎么努力地收缩,以保证她不会被这王八蛋气断气!不过人家说的也没错,谁让人家是獒青谷的小王子呢! “我想看画,不想看你那半大不大的胸,让开!”獒战瞄了一眼散开的睡袍里面的奥凸物道。 贝螺把睡袍一收,随便在地上捡了根带子,三下五除二地拴在了腰上,继续拦道:“画和胸,都没你看的份儿!门在那边,麻烦你右转直行低头再直行,慢走——不送!” 最后这两个字贝螺几乎是喊出来的,但她那点小音波完全不足以驱赶獒战这样的大猛兽。獒战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正要开口时,目光忽然落到了贝螺腰间。 贝螺腰上正系着刚才从地上胡乱抓起来的带子,蓝色的底布上绣着水草纹和狩猎图,无论样式还是图案都应该是一个男人的腰带。 “有什么好看的啊?”贝螺低头打量了一眼那条腰带,忽然觉得很眼生,不像是自己的,也不像是阿越的。 “哪个男人的?”獒战的语气变得冷冰了起来。 “男人的?怎么会是男……” 话未完,獒战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腰带结用力地将她拽到了自己面前,然后用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目光阴冷地问道:“说!哪个男人的?” “什么哪个男人的?” “腰带!”獒战喝道。 “腰带?腰带?”贝螺也是一头雾水,之前没看见过这么一条腰带,哪儿来的啊? “金贝螺,这也是你们夷陵国的高贵礼节吗?未婚夫罚你在寨外反省,你却留宿男人,夷陵国的女人都是如此地轻佻随意吗?”獒战略显气愤地质问道。 贝螺忍着下颚的疼痛,眨了眨无辜的黑眼珠子道:“什么留宿男人?你也太会扯了吧?河东都能扯到河西去了,你拉电桩线的?这腰带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不信拉倒!” “这儿就你和阿越两个人,不是你,那是阿越的?” “管他是谁的?一条腰带而已,你就给定个留宿男人的罪名,会不会太草菅人命了?” “被抓了个正着还敢狡辩?” “是申辩!申辩!对你这莫须有的污蔑的申辩!”贝螺不甘示弱地嚷了回去。 獒战的脸色越加地青黑,一双充满野性且不羁的眸子迸出了两道令人战栗的寒光。他忽然起身,且顺势将贝螺扛在了肩上,正准备朝房门走去时,阿越忽然跑了进来。 见此情形,阿越顿时吓得三魂没了两魂,急忙下跪哀求道:“王子殿下,请您别这样!先把公主放下来再说好吗?公主身子好了才没多久,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啊!求您了!求您了!” 獒战眉心微拧,问道:“身子好了没多久?什么意思?” “公主前些日子得了一场重病,险些没了命,调养了一段日子好容易才恢复过来的。” “可我看她在青湖旁的小木屋里很活蹦乱跳啊!”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三十五章 腰带是为你做的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你做的?给谁做的?”獒战眸光微垂道。 “是……” “是给你做的。”贝螺飞快地接过了话道。 阿越惊了一下,抬头正要说什么,却被贝螺抢了先道:“这腰带是阿越姐姐做的,不过是我让她给你做的。” “你让她给我做的?”獒战脸上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对!是我让她给你做的。本来,最初我被罚到这儿来时,我也想过讨好你,所以我就让阿越姐姐帮我给你做条腰带,到时候就说是我做的,看能不能哄你开心。不过后来,你的布娜公主时常到访,我听说了你们两个的**之后,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就吩咐阿越姐姐不要再做了,反正你也不会领情,所以——”贝螺解下了那条腰带丢到獒战跟前道,“这条腰带只做了一半,而且我完全没了印象,因为那已经是我生病之前的事情了。自打那场重病之后,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包括你獒战。” “公主……”阿越心里感激得一塌糊涂。 “阿越姐姐你不必帮我瞒了,”贝螺冲獒战冷漠地笑了笑道,“虽然这事儿我根本不想再提了,但为了不让这蛮横无理的王八蛋把你也丢进青河去,说说也无妨!怎么样?还满意吧,獒战王子?” 獒战的眼神还是那么阴冷:“你会想讨好我?你不是说过,身为夷陵国的公主肯下嫁我獒战,已是我一族至高的荣耀了,让我别指望你会像普通女人那样伺候我照顾我,为我端茶递水,裁衣缝线?变得这么快?该不会是为了瞒我什么故意编出来的借口吧?” “我还是那句话,不信拉倒!”贝螺微微扬起下颚,不带一点惧色地迎着他那如冰帘瀑布的眼神道,“我承认,我从前说话是不够得体,做事是太过激了一些,但你可曾想过?无论我身份有多尊贵,我终究是一个姑娘背井离乡,千山万水地嫁到这儿。来到陌生的地方,遇见你这样不如人意的夫君,总会有抵触有不适应吧?自从你把我罚到了寨外,本人已经很好地反省过了,觉得之前的所作所为的确有失妥当,所以才会想要送你腰带修复关系。不过在我听说了你和你家布娜公主轰轰烈烈感天动地的情史之后,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并且非常非常乐意成全你们。就算你现在要我立刻打包行李回夷陵国去,我也没什么怨言。说完了,信不信随你!” 獒战脸上浮起了薄冰似的嘲笑:“你成全我?你金贝螺凭什么来成全我?你只不过是你王兄送来给我的一件礼物,一个会说话的玩物而已。哼,居然大言不惭地说成全我?就算我真的想要布娜,你拦得住吗?”他说着忽然伸手扣住了贝螺的后脑勺往眼前一拉,黑幽幽的眸子里泛着令人乍寒的青光,“你最好先管住自己。要是在我碰你之前你身上已经沾有别的男人的气味儿的话,我会把你……”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三十六章 绝对的挑衅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送去北边狼谷是吗?好啊!”贝螺那双又黑又亮的圆眼珠子毫不避让地印入獒战的眼帘道,“说实话,我真的很期待被你送去北边狼谷。你要不介意的话,现在先放手,我立马去找个男人沾沾味道,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我送去狼谷了,可好?” “你觉得獒青谷有男人敢碰你吗?”獒战那两排坐牙微微磨了磨道。 “eon!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的,更何况是这盛产骁勇善战的勇士的獒青谷!凭借本公主的魅力,没准早就有五六位六七位或者数十位勇士已经垂涎于本公主了,所以这一点你根本不用担心。我相信獒青谷内绝对不乏真正的勇士,真正的男人,而真正的勇士是敢于击垮像你这样狂妄自大,自以为身份尊贵而高不可攀的混蛋,且勇于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抢回家睡的!难道身为獒蛮族的王子的你,不认为自己的族人有这样的勇气和胆识?” 挑衅,绝对的挑衅!两人对话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处于一种嘲讽和反嘲讽,挑衅和反挑衅的状态当中。再见贝螺之后的獒战心里一直有个不解的疑团,这个女人依旧是清高自傲不可一世,不肯乖乖做绵羊,但她的言语和行为也不再狂妄霸道,自私任性,完全不同于她刚来獒青谷的时候。 对于之前的她,獒战可以完全不屑于顾,对她的言谈举止也可以当一场冷笑话忽略了。但如今的她,无论表情还是说话,都有那么一点点挑战着獒战的神经。獒战有了一种,想跟她玩下去,玩死她的念头。 对一个姑娘,獒战第一次动了这样的念头,很奇怪吧?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呢! 獒战盯着贝螺沉默时,最紧张是阿越。她胆颤心惊地跪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随意地开口打断这阵沉默。她知道,自家公主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保护自己。若是被獒战知道穆烈暗中与自己有往来,那么依着獒战的性子,穆烈绝对是要受到惩罚的,而且自己与穆烈那段不明不暗的关系也会被传得沸沸扬扬。 在这个时代,男女互赠腰带,是*的行为。 “阿越,滚出去!”獒战忽然开口了。 阿越心里一惊,抬起惶恐的眸子道:“王子殿下……” “不想看见你家公主的脖子立刻断在你眼前,就赶紧滚出去!”獒战命令道。 “出去吧,阿越姐姐!”贝螺仍旧跟獒战比着大小眼道,“你留在这儿只会多出一条人命。别求他,求他也没用,先出吧!” “可是公主……” “再啰嗦一句,你就只能给她挖坑了!”獒战冷冷道。 阿越无奈,只好缓缓爬起来,钻出了那小木屋。刚出去,门就被砰一声关上了,吓得她浑身一抖,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她焦急不安地等候在门外,一边走来走去一边祈祷着公主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三十八章 被狗咬了一口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公主您别动来动去了!”阿越捧着舂好的草药汁跑过来,焦急地说道,“您伤口这么深,奴婢得先给您上点药才行!” 贝螺停止了翻滚,大喘气道:“王八蛋!活脱脱一个王八蛋!阿越姐姐,你说他当什么人啊?直接当狗好了!披着人皮的恶狗,就只会咬人!” 阿越一边用布条沾着药汁给贝螺上药,一边轻叹了一口气道:“公主啊公主,奴婢都跟您说了很多次了,别去招惹獒战别去招惹獒战,他起火儿可吓人了!可您偏不听,非得跟他硬碰硬,能不被他收拾吗?您就听奴婢一回吧!在他面前服个软,低个头又没什么,毕竟这儿是獒青谷,他也是您未来的夫君呢!” 贝螺忍着肩上火辣辣的疼痛,咬牙切齿道:“我去他个未来夫君!谁要嫁他那样的人啊?不嫁!死都不嫁!他想娶的话,就去娶那个布娜好了,反正布娜脱光了倒贴都可以的!想让我嫁,门儿都没有!” “可是公主,你们早晚都是得成婚的呀!” 贝螺紧抿着嘴唇,盯着房梁心想:是啊,留在獒青谷,迟早是要跟那咬人的王八蛋成婚的。不行!绝对不能嫁给那咬人的东西!嫁猪嫁猫都行,就是不能嫁给那狗战!逃,看来是必须提上日程了! 阿越给贝螺上完药后,贝螺就躺在*上睡起了回笼觉。到了晌午,她仍觉肩头火辣辣地疼,且伤口越地肿大了。本来以为没什么大碍,可到了晚上,她居然起了高烧,这下把阿越吓坏了。 犹记得上回贝螺也是因为高烧不退,才命悬一线的。所以阿越不敢怠慢,给贝螺敷了帕子后,急急忙忙地朝寨门口跑去。快到寨门口时,旁边大树后面忽然走出来了一个人,正好跟她撞上了。 对方哎哟了一声,语气不耐烦地问道:“谁呀?” “不好意思,我赶着去请药婆,回头再来跟你赔不是……” “等等!”对方一把拉住了阿越,拖了出来道,“这不是那废物公主身边的废物阿越吗?” 阿越这才现,自己撞的竟然是鹊儿。可这时候,她没功夫跟鹊儿废话,一边挣脱鹊儿一边说道:“你先放手!我要去寨里去药婆来!” “请药婆?”鹊儿拦住她的路不让道,“你家那废物公主又病了?呵!她是什么身子啊?刚好又病了?这种人治来有什么用?” 阿越焦急道:“你别拦着我了!我家公主高热不退,再不请药婆来,恐怕性命堪忧,你也担不起这后果的!” 鹊儿听了这话,心里很是不痛快,扬手就甩了阿越一个耳光,恶声恶气道:“我担不起这后果?我得担什么后果?是我让你们家公主高热不退的吗?是她命薄福薄,关我什么事儿?哟,你们主仆俩上回在二首领跟前露了把脸就当自己是人物了?上回是我们家夫人和公主脾气好,让着你们,还真以为我们怕了你们?”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三十九章 狠心一推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随你怎么说,我这会儿没功夫跟你吵,我要去找药婆……” 阿越正想绕开鹊儿往前跑,却被鹊儿狠狠地推倒在了地上。鹊儿趾高气昂地看着她道:“找什么药婆?药婆很忙的,没功夫医治你家那废物公主!就算这回治好了,下回她又得再犯病,何必耽误人家药婆的功夫呢!” 阿越挣扎着站起身来,含泪气愤道:“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也只是布娜公主身边的一个使女,凭什么拦我的路?药婆能不能治好我家公主的病,她来不来是她自己的事,你凭什么拦着?我求的是獒蛮族的人,不是你们东阳族的人,别忘了这儿是獒青谷,不是你们东阳族的地方,这儿的一切还轮不到你们东阳族的人来做主!” 鹊儿那双溜尖溜尖的眉忽然往中间一皱,上前就用力地再推了阿越一把,直接将阿越推进了路旁的巴茅丛中!只听见哗啦一声,阿越掉进了那一大丛巴茅丛里,茂盛的巴茅长叶只是剧烈地颤动了一小会儿,便又恢复了平静。阿越没了声音,也看不见人影了。 生长巴茅的地方往往都是悬崖或者高低不一的坡坎边上,不用说,阿越掉下了坡坎,不知道滚哪儿去了。 鹊儿往巴茅丛里看了两眼,见阿越没有爬起来的迹象,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拍了拍手掌,捡起了刚刚掉落的小铁锹转身回寨子里去了。 回到自家院子后,鹊儿放下小铁锹来到了布娜的房间里。自打从青湖回来,布娜就闷闷不乐地待在房间里,哪儿都不肯去。 “公主,告诉您一个好消息!”鹊儿洋洋得意道。 布娜懒懒地躺在*上,有一针没一针地缝着衣裳道:“能有什么好消息?” “绝对是好消息!我刚刚听说,那个金贝螺又病了,还高热不退呢!” 布娜一听这话,立马坐了起来,精神奕奕地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 “你怎么知道的?” “呃……”鹊儿眼珠子转了两圈后说道,“我刚刚不是去了寨门口吗?我听见她对守卫的族人说的。” 布娜脸上划过一丝冷凝的笑容道:“又病了?真的又病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呢!我说啊,上回她病得那么严重,怎么可能说好就好呢?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病了好,最好这回一病不起直到丧最好了!” “像她那样没福的人在这世上捱不了多久的!只要她一死,獒战就会另娶,公主您不就多了几分希望了吗?” “可獒战哥哥他误会我了……” “误会了可以说清楚啊!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公主!要是被别人抢了去,您得有多不甘心呢?您赶快起*,收拾两样小菜送到凌姬夫人那儿去,顺便探探獒战的口风!” 一想到獒战,布娜立刻精神焕,下*梳洗打扮了。不一会儿,她带着几样刚做的炸货去了凌姬夫人那儿。去时,微凌夫人正好在獒战房里。薇草本要去禀报的,却被布娜阻止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四十一章 别再碰我的东西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说完后,布娜翻起长长的睫毛偷偷地瞄了獒战一眼。但獒战还是没有说话,继续吃肉喝酒,只当她不存在似的。她心里小小地失落了一下,心想:獒战哥哥把自己单独留下来却又不说话,这是什么意思? “獒战哥哥……” “别再碰我的东西了。”就在布娜又想撒娇时,獒战忽然开口了。 布娜微微一怔,抬起头,甚是无辜地望着他问道:“獒战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碰你什么东西了?我连你房间都不曾来过几回……” “金贝螺,”獒战瞄了她一眼道,“不要再去找金贝螺了,听明白了吗?” 布娜双眸里闪过一丝讶异,呆呆地看着獒战,声如细丝地问道:“獒战哥哥……你是说金贝螺?难道……金贝螺也算是你的东西?” “她是夷陵国国主金赞送我的,既然已经送给了我,无论我喜欢或者不喜欢,那都是我的东西。我很讨厌别人自作主张,帮我处置我的东西,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布娜脸色一窘,忙辩解道:“獒战哥哥,我没有自作主张啊!你是不是听獒通伯伯说了我去看望过金贝螺几次的事情?我并非有心隐瞒你的!我去看望她,也只是觉得她可怜罢了。我心想,她到底是夷陵国的公主,万一在外面病死了或者饿死了,夷陵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獒战哥哥你不就麻烦了吗?虽说我私下偷偷去看她有悖于你的命令,但我真的只是想为你分一份忧而已。獒战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不怪,但你往后不要再碰我的东西了。”獒战还是那句话,说得很冷淡,如一盆冰水,将布娜心里那团热乎乎的火浇灭得只剩下了一点点火星。布娜好不失望,微微噘嘴,望着獒战问道:“你还是在怪我吗?是不是因为那晚雨露香的事情?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不是那种女人,我只是一心想要留在你身边而已。倘若你都可以把金贝螺当作你的东西,那你为什么不能把我也当做你的东西呢?能做你的人,就算你不娶我,我也愿意。” “你真的愿意?”獒战斜眼瞟着她问道。 她连忙点头,表情急切道:“真的!我真的愿意!只要獒战哥哥你肯把我当做你的人,我愿意!” 獒战放下酒碗,把手里最后一小块肉塞进嘴里嚼了嚼,往后靠在了塌背上道:“做了我的人,就得事事听从我的吩咐,就像丘陵那样,你也愿意?” “愿意!”布娜回答得毫不犹豫。 “哼!”獒战嘴角勾起一丝蔑笑,轻轻摇头道,“你和你姑母一样,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不!我跟我姑姑不一样!”布娜往前跪挪了两步,攀着獒战的膝盖,目光恳切道,“獒战哥哥,我和我姑姑不一样的!我对你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没有一句假话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四十二章 獒战你还要不要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战转过头来,垂头看着她道:“在说这些话之前最好用你的脑子想想后果。若是我真让你做了我的人,你的生死和去留都会由我决定,你认为我一定会把你留在身边吗?转眼我就能把你送给别的男人,你也愿意?” 布娜的脸霎时就僵了,攀着獒战膝盖的手不自主地缩了回来。她觉得甚是委屈,瘪瘪嘴,眼泪翻滚道:“獒战哥哥,你非得这么对我吗?” “我对所有人都是如此,不单单是对你,出去!” “獒战哥哥……” “丘陵!” 站在门口的丘陵立刻推门进来了。布娜无奈,只好咬了咬下嘴唇,一脸委屈地起身走了出去。丘陵关上房门后,跪坐在獒战面前收拾碗盘道:“其实布娜公主也不错,对你贴心又贴肺,可你这人偏不认好,对你越好的你越不放在心上,再这么下去,大首领眼巴巴盼着的孙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影儿?”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獒战半躺在榻上问道。 “我对你哪儿有布娜公主对你那么好?” “也是,你对安竹都比对我好,养不家的东西。”獒战抄手合眼道。 丘陵忍不住好笑道:“眼前有个能养得家的你偏又不要,就留我这个养了十来年都没养家的在您跟前挨骂,您说我委屈不委屈?我啊,我真闹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姑娘才能招你喜欢还能被你养得家。” “呼——”獒战从嘴里呼出了一大口气,像是有什么东西抵在心里似的。 丘陵好奇地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说说,究竟是谁惹你了?” 獒战闭着眼没说话。丘陵正想再问时,房门忽然一脚被踹开了。丘陵刚一回头,就看见穆烈背着个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背上的人丢给了獒战。 獒战正要火,却忽然摸到穆烈丢过来的这个人浑身滚烫着,低头一看,居然是金贝螺! “怎么回事?”丘陵忙上前摸了摸贝螺的额头道,“烧得这样厉害!烧了多久了?” “谁知道呢?”穆烈叉腰歇气道,“反正我去的时候,人已经这样了,烧得连知觉都没有。獒战,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去挖个坑?” 獒战白了穆烈一眼,抱起贝螺往*边走去了。丘陵赶紧叫来了薇草,让薇草立刻去把药婆找来。这时,凌姬夫人也听到了动静,忙赶了过来。看着*上满面滚红,不省人事的贝螺,凌姬夫人忧心道:“哟,这孩子怎么会病成这样?都烧迷糊了还不知道来寨子里报个信儿吗?跟着她的阿越是怎么回事?阿越人呢?” 丘陵在旁说道:“不知道,是穆烈送来的。” “阿越不是向来贴身伺候的吗?贝螺病成这样,她不可能不来报信啊?” “难道出什么事儿了?”丘陵担心道。 “战儿……”凌姬夫人转身想叫獒战时,却现人没在房里。一旁的薇草道:“奴婢刚才看见獒战跟穆烈出去了,好像就是去找阿越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四十三章 差点被咬死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药婆很快赶到了,也很快现了贝螺高烧不退的缘由,正是獒战咬出来的那个伤口所引起的炎。药婆为贝螺重新洗了伤口包扎好,又喂她喝了一碗草药汤,她的高烧这才渐渐退了下来。 见她病情转好,凌姬夫人松了一口气,把药婆叫到了一旁吩咐道:“今晚的事情别到处去胡说,特别是贝螺肩上的那个牙印儿,知道吗?” 药婆忙点头道:“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胡说的。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去吧!” 药婆走后,丘陵走到凌姬夫人身边轻声道:“夫人,您也看出来了?” 凌姬夫人瞟了一眼*上的贝螺道:“那么明显的一个牙印儿怎么会看不见?一看就知道是人咬的,两排牙印儿倒还很整齐。真是奇怪了,她怎么会给人咬了,还咬得这么重?” “更奇怪的是,阿越怎么会不见了?她们主仆两个向来是形影不离啊!莫非……贝螺公主得罪了什么人?” 凌姬夫人微微拧眉道:“若是这寨子里最厌恶她的怕就只有布娜了,可布娜应该不会去干那种事儿吧?” 正说着,獒战从外面回来了。凌姬夫人忙问他:“阿越找着了吗?” “还没有。”獒战捧起陶水壶灌了一大口。 “还没找着?那丫头会上哪儿去?” “金贝螺死了吗?”獒战往*上瞄了一眼问道。 “能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吗,战儿?她死了,你怎么跟夷陵国的人交代?还好,伤口不算太严重,已经退热了。不过战儿,贝螺肩上有个人咬的牙印儿……” “她高热不退就是因为那个牙印儿?”獒战有点意外。 “是啊!咬痕虽不宽不长,但够深的。贝螺身子本来就弱,稍微伤上一点点就得热。战儿,你看这件事要不要查一查?” “不用了!”獒战放下陶水壶转身又出去了。他一边走一边在想,今晚金贝螺要是死了,那岂不成了第一个被自己咬死的人?呵!金贝螺你可真够虚弱的啊!咬你一口就能把你咬得高热不退,什么身子骨啊! 不过,为了咬过贝螺这事,獒战今天也郁闷了一天了。他事后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就把贝螺给咬了呢? 贝螺昏昏沉沉地睡了*,等到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暖暖的阳光从头顶上方的窗户上透射过来,正好照在了她那还微微疼着的右肩上。 她是被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吵醒的。转头循声望去时,只见一个赤着上身,背肌结实的男人正站在一个竹制的衣箱前翻找着什么东西。她先是一愣,继而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哇,大清早的要不要这么火爆啊?嫌她昨天流血没流够,还得再整点鼻血出来? 可当那男人一边穿着衣裳一边转过身来时,她什么血都流不出来了,居然是獒战!她当即脑子一下就蒙了,自己到底在哪儿?怎么会在有獒战出现的房间里?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四十四章 难以下咽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战抬眼时,正好和她那双明亮且愤怒的眸子撞上。她轻哼一声,挪开了目光。獒战系着腰带走过去道:“没死出个声儿!” “没一大清早跟疯狗说话的习惯!”贝螺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 “那还睡在疯狗的*上干什么?”獒战一屁股坐在了*沿边上,吓得贝螺立刻撑坐了起来,往墙边缩了缩。说老实话,她对这个男人开始有阴影了,就像被狗咬了,多多少少都会怕狗似的。 “害怕了?”獒战略带挑衅的口吻看着她问道。 “不想跟疯狗挨得太近,怕染上疯病!”她照旧还以倔强的眼神和倔强的口气,虽然心里是惶然的。谁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又会狂,不由分说地把她又咬一口? 可獒战似乎现了她眼底里的那一丝慌张,轻蔑地笑了笑道:“早知道咬你一口就能把你驯服了,之前何必那么大费周章?直接咬你一口不就完了吗?” “很骄傲是吗?身为一个人作出狗的事情来,你觉得很值得骄傲吗?” “我咬我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妥?就跟咬一块饼子似的,你顶多是一块白一点的饼子。” “那你怎么不把我全吞了?”贝螺气呼呼地质问道。 “难以下咽。” “难以下咽?” “难道有男人夸过你美味可口?” 噢,my哥弟!一把巴掌抽死这自大狂行不行? 胸口堵着的气起起伏伏起起伏伏,扯得贝螺肩上的伤口一阵疼。她吃痛地低哼了一声,弯下腰去扶住了伤口。 为什么要跟一条死狗理论?金贝螺你脑子是不是抽风了? “这么难以下咽的东西我确实无法消受,不过再难吃也是你王兄送的,怎么也得给他一个薄面留着。但你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所以我才给你留个痕迹,告诉那些想为你而死的勇士,他们到底该找谁拼命才能抢了你回去睡。我獒战没死之前,就算是霉,你也得乖乖地待在你应该待的地方,听明白了吗?” 獒战傲然地说完了这番话,起身取下墙上的弓箭,打开门出去了。贝螺气得翻了五六个白眼,不停地用手熨着心口,大喘气道:“不气不气,不就是条狗嘛!跟狗有什么好生气的?不气不气,绝对不能被一条狗气着了!金贝螺你这么聪慧大方美丽狡猾的,可不能就这么被一条恶狗给击败了,是不是?不气不气,绝对不气!” 刚说完,门又开了。贝螺略惊了一下后,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子端着托盘进来了。这女子放下托盘,走过来对她温婉一笑道:“醒了,公主?” “呃……醒了……你是……” “公主大概不记得了,我是丘陵,是凌姬夫人的使女。” “哦……我听阿越姐姐提过。我想问问,我怎么会到这儿来?这房间不会是那死狗的吧?” “死狗?你说獒战吗?”丘陵笑问道。 “对,就是刚刚走出去的那死狗,这儿是他的房间吗?” “对啊!”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应该在小木屋那边的吗?”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四十五章 其实她很可爱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昨晚你病得迷糊又怎么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昨晚是穆烈把你从小木屋背到这儿来的。好在现得及时,药婆帮你退了热,不然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是这样的啊!”贝螺满怀感激地说道,“穆烈可真是个好人呐!他已经帮过我和阿越姐姐很多次了,这次还救了我一命,真该好好感谢他才是。对了,阿越姐姐呢?” 丘陵脸上划过了一丝忧色道:“她还昏迷着呢!” 贝螺一惊,忙问道:“怎么会昏迷?昨天她还好好的啊!” 原来昨晚,穆烈和獒战带了几个族人沿着小木屋到寨口的路反复找了几遍,终于在巴茅丛中找到了伤痕累累的阿越。阿越命是保住了,但因为摔了脑袋,还在昏迷当中。 贝螺听完丘陵的话,顾不得自己还昏昏沉沉的,心急如焚地赶到了阿越的房间里。见到阿越时,贝螺差点哭了。 那巴茅的叶片呈长条形,如一把柔软的长剑,虽说叶片柔软,但叶片两边极为锋利,能轻易地在人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来。此时的阿越手背胳膊,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巴茅叶片划出来的伤痕,看着真叫触目惊心! “您别太担心了!”丘陵忙安慰贝螺道,“她那些伤痕不是很深,可以消除的。” “怎么会这样?”贝螺分外不解道,“昨天阿越姐姐都还是好好的啊!” “穆烈说,估计是阿越着急到寨里报信,踩着石头或者什么的摔下去了。你不用太担心,她伤得不重,应该很快就能醒来的。” 贝螺撅了撅嘴,眼泛泪光道:“阿越姐姐对我太好了……这儿就她对我最好了……要是她因为脸上留下伤痕嫁不出,那我可就是罪人了!” 丘陵看着她那模样,微微一怔,不禁有些感动的味道。从前她那霸道的模样丘陵不是没见过,但再看此时的她竟真的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金贝螺原本就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生得美丽又可爱,略带一点点婴儿肥。不脾气的时候,她的外表能让所有人都误认为她是那种乖巧可爱,又萌又听话的好姑娘。 但从前的金贝螺太过霸道任性,大家几乎都忽略了她那张可爱的脸庞,只记得她的坏脾气。直到此时,丘陵才渐渐注意到,如今的贝螺看上去是那么地乖巧,那么地可爱,特别是她难过撅嘴的时候,就算是女人,也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过去安慰她几句。 丘陵心里不禁惊诧道,为何前后不过两个月,这位贝螺公主竟判若两人了?难道真的是受尽了独居寨外的苦楚,所以感悟了?其实这样也好,这样的姑娘或许才能招獒战喜欢呢! “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您自己都还没好呢!”丘陵劝贝螺道。 “我不回那房间了,”贝螺转头道,“我就和阿越住一个房间好了,还方便照顾。” “那可不行,您是公主,怎么能住在使女的房间里?” “反正……反正我不想回那个死狗的房间了!”贝螺鼓起粉嘟嘟的腮帮子使劲甩头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四十六章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丘陵笑了笑道:“好,不回獒战的房间,那奴婢另外给你准备一个房间,这总可以了吧?您真的不能住在这儿,大首领和夫人知道了,会怪奴婢安排不够妥当的。” “那就麻烦你了!”贝螺冲丘陵友好地笑了笑道。 丘陵一愣,既而脸上的笑容更浓烈了,跟贝螺客气了一句后就出去准备房间了。贝螺坐上了阿越的*,陪了阿越好一会儿后,阿越居然醒了过来。 “公主,奴婢不是自己掉下去的,是鹊儿把奴婢推下去的!”阿越在完全清醒后向贝螺哭诉道。 “什么?是鹊儿把你推下去的?” “是啊,公主!她当时拦着奴婢,不让奴婢去寨子里找药婆。说急了,她就一把将奴婢推了下去!好在公主您没事儿了,万一要是因为奴婢耽误了公主的诊治,奴婢的罪就大了!” “这个鹊儿!”贝螺磨了磨小牙*气愤道,“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看来上回微凌夫人罚的那十巴掌根本没管用,照旧是那么自以为是!” “算了吧,公主!”阿越拉着贝螺的手难过道,“您没事儿就好了,奴婢受这点伤也不算什么的……” “这才一点伤吗?你差点给摔死了!” “可当时只有奴婢和鹊儿,这寨子里的人又不怎么信我们,即便公主去讨说法,人家未必肯相信。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奴婢不想公主病没好还为奴婢的事情忧心,反正下回防着那个鹊儿一点就是了。” 贝螺紧皱眉头地想了想道:“你说的没错。这寨子里肯相信我们的怕只有穆烈了,说出去其他人未必会信,反而会认为我们造谣生事。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帐先记在这儿,往后再找那个鹊儿算!” 因为贝螺和阿越伤的伤,病的病,所以只好暂时在大首领的大院子里住下了。贝螺的病好得比较快,喝了药汤,歇息了两三天也就能活蹦乱跳了。阿越的伤却没那么快,除了那些划伤之外,脚踝也折了,得慢慢恢复。 从第四天开始,恢复了精气神的贝螺负责起了阿越的饮食起居。不单单亲手做饭做菜给阿越送到*边,还帮阿越洗衣裳叠被子抹伤药,反正使女干的活儿她全都揽过来自己干,弄得好像阿越是公主,她是使女似的。这么新鲜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寨子,大家都在议论着这位贝螺公主的变化。大部分人都觉得她是受了教训,开始学着变乖巧了,就连凌姬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贝螺最近的表现让凌姬夫人相当满意。她已经看不到从前那个刁蛮任性霸道自私的贝螺公主的影子了,她认为獒战不应该再把贝螺放在寨外,而应该迎回寨子,完成成婚大典。 为这事,凌姬夫人特意把獒战叫到了自己那边,语重心长地跟他讲了一番道理,可他居然没什么反应。凌姬夫人很不解地问他:“战儿,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当初把她罚到寨外,不就是想让她学乖吗?” “她乖吗?”獒战反问凌姬夫人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四十七章 若水的一句话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不乖吗?”凌姬夫人又反问他道,“至少这几天在我眼前蹦来跳去的那个贝螺是很乖巧的。她会照顾别人,会主动跟我问好,还会跟丘陵薇草她们好好相处,这样的贝螺不乖吗?她已经长进很多了,我的战儿,你对她还是不满意吗?” 獒战闷闷地喝了口茶,把脸转向窗外没有说话。的确,金贝螺这几天的表现让他够吃惊的,吃惊到他都想掰开金贝螺的脑袋看看为何前后反差那么大了。但有一点,金贝螺对其他人的态度,甚至对猫对兔子的态度都很友好,唯独对他,那是从来没有过好脸色的。每每撞上,不是甩白眼就绕远路躲开他,反正当他是瘟神似的。 “战儿,你在想什么呢?”凌姬夫人问道。 “没什么!”獒战放下茶碗道,“等爹回来再说吧!成婚这种事反正也不急的。” “战儿……” 凌姬夫人正想再劝时,若水却忽然来了。若水手捧着一件肩披,款步走了进来,斜眼瞟了瞟獒战,笑容有些不自然道:“獒战也在这儿?” “有事儿吗,若水?”凌姬夫人接过话问道。 若水将手里的肩披递了上去,坐下道:“我闲着没事给姐姐做了一件薄肩披,你出门的时候可以使使。你瞧瞧,可还喜欢?” 凌姬夫人接过瞧了瞧,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说道:“你的针线就是漂亮,远比我好多了。还是你有那闲心,肯坐下来一针一线地缝,如今我倒是没那耐心了,就靠丘陵她们几个了。” “姐姐族内事忙,哪儿能为这种小事操心呢?我还做了一件青色的,就是不知道绿艾姐姐喜欢不喜欢。” “你送去给她不就知道了?” “绿艾姐姐不在,出门去了。” 凌姬夫人一听这话,眉心微微皱起,放下衣裳问道:“又出门儿去了?又跑哪儿去疯了?” 若水道:“好像是去西边的景天湖了。景天湖这个时节不是已经化冰了吗?我听说,化了冰的景天湖有不少湖鲜可捞,还能寻到好蚌壳磨了做手串呢!连贝螺公主都跟着绿艾姐姐一块儿去了。” “她把贝螺也带去了?”凌姬夫人略显生气道,“她自己出去疯玩也就罢了,还把贝螺也带去了?贝螺的病才好了几天,万一又着凉了岂不麻烦了?这个绿艾,真是有点太纵着她了!” “姐姐别生气,”若水一脸自责的表情说道,“早知道姐姐会生气,我真该不说的。” “与你无关!丘陵?丘陵?”凌姬夫人朝外高喊了几声。 丘陵闻声跑进来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去一趟景天湖那边,把绿艾夫人和贝螺公主都带回来!” “是……” “我去吧!”獒战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去了。 出了家门口不远,若水追上了他,语气仍旧有些自责地问道:“獒战,我是不是有点多嘴了?我是不是不应该跟姐姐说绿艾姐姐去了景天湖的事?”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四十八章 贝螺的传言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战往前走着道:“都说跟你无关了,你何必还想这些?先回去。” “我还是跟你一块儿去吧!”若水紧跟在他身后,面带忧色道,“我不想绿艾姐姐误会我是故意告她的状的,我想当面跟她解释清楚。” “随你。”獒战淡淡地说一句。 出了寨子西门,一直往前走,过了那片茂密的竹海后,再翻过一座山便到了獒青谷的第二大湖泊——景天湖。 一路上,若水都紧跟着獒战的步伐。但獒战的步子比她快许多,她总是每隔一段路就会拉下好远,不得不小跑几步追上去。穿过竹林时,她实在有些气喘了,叫住獒战道:“能不能歇一口气再走?” 獒战回头看了她一眼,在旁边一块儿青石上坐下了。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在离獒战五步远的石头上坐下道:“不耽误你吧,獒战?” “你想多了。”獒战随手折下一支细长的竹枝玩了起来。 “獒战,”若水瞟了他一眼说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说。” “说。” “关于贝螺公主的。” “她怎么了?” “你最近没听到寨子里的传言吗?” “什么传言?”獒战用竹枝编着小玩意儿问道。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不过我觉得那些人说得太过分了,你应该要给贝螺正一正名声。贝螺前几天不是病了吗?寨子里有人说贝螺是被男人咬伤了才得病的,肩上还有个咬痕呢,还说……还说贝螺在寨外经常跟男人厮混,”若水说着又拿眼睛瞟了瞟獒战,“我是不信的,觉得贝螺看上去也不是那样的人。但寨子里的传言真是越来越多了,对贝螺也不好,你是不是应该查清楚还贝螺一个清白?” “知道了。”獒战认真地编着手里的小玩意儿,似乎对若水的话并不感兴趣。若水见他无动于衷,脸上扫过了一丝淡淡的失望,低下头去没再说什么了。等她抬起头来时,惊讶地现獒战手里多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鱼篓子,是用竹枝编的。她不禁赞道:“没想到你手还这么巧,你编来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去捉鱼?” “去了景天湖不捉鱼那去干什么?歇够了吗?” “哦!”若水指着獒战笑道,“怪不得那么主动去帮凌姬姐姐叫人呢!原来是想自己去捉鱼,早打好了主意了是吧?” “你想多了,走吧!” 翻过了眼前的山后,青蓝色的景天湖便在脚下了。低头望去,隐约可以看见十来个人影在湖边晃动,有个穿红色的跳得格外欢畅。沿下坡路到湖边时,若水已经累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忙找了块儿大石头坐了下来。獒战则径直往绿艾那边去了。 正在湖边捞着蚌壳的绿艾抬头看见了獒战,支起腰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笑道:“你也来凑热闹了?” “凌娘叫我来的,让你们都回去。” “回去?”绿艾略显不满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大首领回来了?” “没有,只是叫你们都回去,”獒战四处看了看问道,“金贝螺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四十九章 撅着屁股刨树根的人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刚才说想去小解,往那边去了。獒战,”绿艾冲獒战咧嘴笑了笑道,“你能不能回去说没看见我们在这儿?我们都来了,还没捞着什么东西就回去多不划算啊!” “想被凌娘训?” “这时候回去也会被她训的……”绿艾说着说着忽然现了坐在岸边歇气的若水,有些奇怪道,“若水怎么也来了?也是你凌娘派来的吗?可真难为她了!爬个山都能累成那样!” 獒战没回答绿艾的话,朝刚才绿艾指的方向走去了。他在林子边找了找,没见着贝螺的影子,又往里面走了一段路后,才在不远处的小坡上现了贝螺。 看见贝螺那瞬间,獒战略微有些愣住了。 贝螺此时的姿势挺搞笑的。她正俯爬在草地上,高高地撅着屁股,全神贯注地用木棍刨着一棵小树苗的根。金色的阳光从树冠顶端倾洒而下,落在了她眉梢处的透明汗珠上,映得她的面庞格外白净,神情格外清爽娇俏。 其实她长得挺好看的,一张娃娃脸,黑溜溜的眼珠子,脸蛋纷嫩得像初开的芙渠(荷花)花瓣……特别是这会儿认真的模样,让人有种目光流恋不可挪的感觉。 但她是金贝螺啊! 心里某个声音抗拒地喊了一声,獒战猛地抽回了神,使劲地眨了两下,再往前望去时,那撅着屁股刨树根的人还在,不是幻觉,但为什么刚刚他有种在做梦的感觉呢? 她真的是金贝螺吗?还是一如她所说,初来的霸道任性只是因为不习惯陌生环境陌生的未婚夫而已?夷陵国的女人果然都是心思多变,令人难以揣测的。 缓步靠近时,贝螺完全没有察觉到。她专注地刨着树根,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刨断了一条小小的细根似的。 “金贝螺?” “嗯?” “干什么呢?” “挖宝呗!” “挖宝?”獒战坐了下去,打量了一眼这棵不起眼的小树苗问道,“这算什么宝?” “这当然是宝了……”贝螺忽然感觉不对劲,猛地抬头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很奇怪吗?”獒战说着从那小树苗上拽下了一片叶子问,“这是什么宝?树宝?” “喂!”贝螺立刻展开双臂把那小树苗护在了怀里,像母鸡护小鸡似的嚷道,“说归说,不要动手好不好?” “你再不回答,我就一把把它扯起来,你刨了半天也白刨了。” 这个男人真的很讨厌!每次跟她说话总带着一副*小丑的口吻。她知道,在这男人眼里,自己就是个会说话的礼物而已,被轻视被看不起也是很正常的。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虎落平阳被犬欺吗?自己就是暂时陷入困境的高贵的白虎公主,而这男人,就是那只落井下石霸道又讨厌的平阳犬! 好吧,为什么高贵的白虎公主要跟一只平阳犬斤斤计较呢?是不是很失尊贵和体面?终有一日,白虎公主会逃离这个獒青谷,让这只欺负人的平阳犬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所以,现在,不要跟这犬一般见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五十一章 哼哼玩死她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她那坚定有神的目光让本来想一胳膊挥她到土沟里去的獒战改变了主意。獒战忽然现,她很在意这小玩意儿,甚至不惜跟自己起冲突。这是一个好现象,或者说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玩死她,这个念头悄悄地又在獒战心里萌生了,只是他自己没察觉而已。 “真不松?”獒战低头看着她问道。 “不松!”她态度坚决道,“就算你丢我到山谷里去我也不松!你讨厌我而已,为什么要为难一棵小树苗呢?对,对,整个獒青谷都是你的,你是小王子你任性你随意,但就算是你的东西,也有自己的呼吸和生命吧?不求你尊重,但至少你可以假装看不见,放任它自生自灭吧?兴许它自力更生,长得越来越好,还能为你獒蛮族增添一笔财富,不好吗?” “不好。” “你这个人怎么说不通呢?”贝螺有点上火了。 “怎么了?”獒战带着挑衅的目光贴近她两寸问道,“又想骂我野蛮子不讲道理了?” “獒战你这个人还真小器呢!我之前骂过你的话你还记着?我都跟你解释过了,那是我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要是你心里真的还不痛快的话,我跟你道歉也行,只要你放过这棵无辜的小树苗!” “你就这么想要这棵小树苗?” “想,非常想!我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植物一块儿过的,我喜欢这些植物,又特别是这种千年难得一遇的好茶树,所以你可不可以高抬贵手放过它?如果你需要道歉,我立马就可以跟你道歉。” 獒战的双眸微微眯起,好像在打着什么主意。片刻后,他说道:“还不松?” “说了我不会松的!” “我已经松了。” “呃?”贝螺回头一看,獒战的手果然松开了那株可怜的小树苗。她也忙松开了獒战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被獒战捏扁的树叶,长舒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没伤着什么叶片!只要及时移栽回去,一定能活的!” 话音刚落,她的腰肢忽然被獒战勾了过去,转眼间,她就扑进了獒战的怀里,来个结实的胸咚。她愣了一下,眼神有点慌张道:“我只说过可以道歉,没说可以……” “我也只说放过它,没说你可以把它带回去。”獒战的右胳膊有力地缠着贝螺的腰肢,目光狡黠道。 “你什么意思?”贝螺望着他茫然道。 “它是我獒青谷的东西,凭什么让你一个夷陵国的人来移栽?我可以给你机会把它刨出来,但刨出来之后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这种茶树很珍贵的!稍有不慎,就无法移栽成活……” “刨还是不刨?”獒战再次打断了她的话,傲然地问道。 贝螺郁闷地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刨!我没说不刨啊!先要松开啊!不松开我怎么刨?” “还有……” “还有什么啊?”贝螺不耐烦地冲他翻了个白眼道。 “这衣裳,”獒战用左手捋了捋贝螺肩上的红色小流苏,目光冰冷道,“不要再穿红色的,我只说一次。下回要是再让我看见你穿红色的衣裳,我直接剥了丢进河里,听明白吗?”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五十二章 为什么不能穿红色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不能穿红色的?为什么?寨子里又不是没有穿红色的!” “我的女人就是不能穿红色的,没有为什么。”獒战看着她,表情严肃地回答道。看起来,这男人不像在开玩笑,她只好先点点头道:“行,不穿就不穿,可以松开了吧?” 獒战凝了她两眼,这才松开了胳膊。她迅速地逃离了这“恶霸”的怀抱,认认真真地把那棵小茶树完整地刨了出来。刚一刨出来就被獒战抢了过去。她忙说道:“得赶快拿回去栽好,水分流失太多,对移栽不利的。” 獒战不答话,拿着小树苗往湖边走去了。贝螺紧跟在他身后,两只眼睛紧张地盯着他手里的小树苗,生怕他一使劲儿,那脆弱的小树干就断成两截了。 湖边仍旧是一片热闹。绿艾收获颇丰,脚踩的四根木头做成的木排上,放着一串鱼蟹和好些蚌壳螺蛳。她手握长竹竿,稳稳地踩在木排上,抬眼看见獒战和贝螺从树林里走出来时,撑杆过去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俩在林子里找着什么好东西了呢!原来就找到一棵小树苗啊!” “玩够了吗?”獒战问道。 “还没玩够呢!獒战,”绿艾撒娇道,“你爹好不容易出门了,就让我在这儿多玩会儿又怎么了?这个时辰赶回去不照样被你凌娘训吗?倒不如玩个痛快再回去,你说是不是?再说了,贝螺还想抓两条鱼回去给阿越熬汤补身子呢!鱼还没抓着就走不是白来一趟吗?” “她抓鱼?”獒战转头看了一眼贝螺,蔑笑道,“是鱼抓她吧!” 贝螺回了他一个白眼,抄手道:“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好,”獒战指了指那木排道,“你上那上面给我抓两条鱼来看看,去吧!” “那上面?”贝螺对那独木筏还是有点虚的。 “怕了?” “就算不用独木筏,我也能抓着鱼。” “反正就是怕了?” “能抓着鱼就行了,为什么非得用独木筏啊?” “你不是想学习我们獒蛮族祖先的生存方式吗?用独木筏和渔网捕鱼也是其中之一,上去!” 贝螺撅嘴道:“你这人是不是太矫情了点?” “上去!” “不上!” “还想不想要你的小树苗了?” “你太过分了吧?” 两人正斗嘴,若水走了过来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獒战你也别太为难贝螺了,她哪儿会撑独木筏呢?这东西看起来容易,要撑起来可就难了。万一一个不小心栽到水里,贝螺又着凉了可就麻烦了。” “这东西有多难学的?”绿艾不满地瞟了若水一眼,将木筏撑到了边上停下,跳下来说道,“你是没学过才会这么危言耸听。大首领心疼你,不让你学这些,可贝螺不一样,她将来是獒蛮族的主母,这些东西就得好好学学!”她说着拉上贝螺道:“贝螺你别怕!跟我一块儿上去,踩稳了就行了,没她说得那么可怕!” “真的啊?” “真的!我的话你还不信?” 贝螺犹豫了片刻,点头答应了。绿艾正要拉着她上筏时,獒战忽然接过了她手里的长竹竿,先一步上了木筏。绿艾笑了笑,推着贝螺道:“瞧,獒战亲自教你呢!他可是一把好手,难得的师傅!赶紧上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学会的。” 贝螺眉心微皱,一脸嫌弃地看着獒战,心想这王八蛋会不会撑到湖中心把自己给推下去?真的很难说呀!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五十三章 难道你更在意獒战的喜好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还不滚上来?”獒战回头蔑了她一眼道。 “上来就上来,动不动就说滚干什么?我又不是冬瓜变的!”贝螺顶了一句嘴,小心翼翼地踏上木筏。本来还能站稳的,可獒战一撑,她立马就扑跪了下去,紧贴着木筏不敢站起来了。 绿艾忍不住掩嘴笑了笑,冲贝螺高喊了一声道:“别净趴着呀!得站起来!站起来听见了吗,贝螺?” “会掉下水的吧?”若水在旁幽幽地说了一句。 绿艾转头瞥了她一眼道:“掉下去不还有獒战在吗?你着急什么?今天可真难得呢!大首领最宝贝的若水夫人都来踏青了,这景天湖真是够有脸面的!” 若水忙道:“绿艾姐姐,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是有意去凌姬姐姐那儿告你的状的。我也不知道她会生那么大的气呢!” “行了!”绿艾一边放下裤腿儿一边说道,“那些话你也别再提了,只是求你往后少给我做几件衣裳,我的日子怕也好过些!你那些献宝的功夫都花在大首领和凌姬姐姐身上还有用处些,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劳你费心的!” “绿艾姐姐,你能别这样说话吗?都是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姐妹,我又怎么会起心故意害你呢?” 绿艾支起腰,目光冷冷地看着若说道:“我可没说过你害我,你少冤枉我了!回头又上大首领那儿哭一通,我又得解释半天了,你还是饶了我吧!我就想清清静静过两天日子,不想跟你争这*那*的,都让给你,行了吧?” “你到底还是对我有误会,上回那事真不是我有意说出来的……” “对呢!你的话都不是有意说出来的,都是那话自己从你嘴里冒出来的,而且回回都冒得很是时候呢!”绿艾嘲讽道,“怪不得大首领说你是朵解语花,心思细腻,蕙质兰心,说话又大方得体恰到好处,谁能跟你比呢?不过啊,你再是朵解语花也有解得不对头的时候。獒战不喜欢红色你不知道吧?” 一提这事,若水脸上微微一窘,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绿艾抄起手,走近她一步,眼含讥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我比你早来獒青谷几年,想跟你提个醒儿。獒战不喜欢红色,所以上回你做的那夹袄他才会扔了出来。” “他为什么不喜欢红色?”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大首领的喜好,獒战的喜好我为什么要去弄得一清二楚?难道……”绿艾嘴角勾起一丝阴笑,冷冷问道,“难道你更在意獒战的喜好?” 若水往后退了半步,正色道:“绿艾姐姐,这话你可别乱说!我为獒战做夹袄,难道你就没为他做一两件衣裳?他是大首领唯一的儿子,我自然想知道他有什么喜好,替大首领好好照顾他了。” “那你就慢慢去打听獒战的喜好吧!”绿艾蔑了若水一眼,转头望向了湖心的獒战轻叹了一口气道,“獒战呐,是个挺招人喜欢的男人。他强壮结实,骁勇善战,待人是外冷内热,而且又是獒蛮族的王子,试问这样的男人,天下有几个女子不为之倾倒?布娜公主就是其中一个,想必我们寨内应该还有默默想着他的人吧?只可惜,夷陵国的那位小公主已经先拔头筹了。有人想蠢蠢欲动,那就得赶紧动起来,不然连骨头都捞不着啃了哟!”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五十四章 你只能喜欢我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若水脸色微紧道:“绿艾姐姐这话好像意有所指?” “我能有什么所指?我就是一个闲人,随口说说闲话罢了。若水妹妹,你可别往心里去才是。” “你多虑了!”若水说完转身走开了。 绿艾转头瞥了一眼她的背影,嘴角浮起轻笑道:“真是个贪心不足的,还想父子均收,你有那本事吗?不自量力!” 刚说完这话,湖心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噗通,紧接着湖边的人全都前俯后仰地笑了起来。绿艾放眼望去,只见贝螺在水中使劲扑腾了几下,然后攀住了木筏的边沿,又狼狈地爬了上去。她放声大喊了一句:“贝螺!别怕,再站起来试试!” 不怕?不怕就怪了! 在独木筏上掌握平衡远比想象中的要难得多。刚才一站起来,她就步伐不稳地栽了下去。这景天湖才刚刚化了冰,湖水冰凉赤骨,冻得她全身每一根神经都激动了一遍。特别是爬上木筏后,春风一过,她浑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再看看对面那位,气定神闲,淡定如斯,就像踩在平地上似的。 “不敢再站起来了?”獒战抄手问道。 “是不是我捕到鱼你就把那棵小树苗还给我?”她抬起沾满了水珠的眼眉问道。 獒战摇了摇头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那还捕什么鱼?”她生气了,一屁股坐在了木筏上道,“我不捕了,谁爱捕谁捕去!” “起来。”獒战命令道。 “我不起来!”她表情倔强地看着獒战说道,“起来之后又会栽下去,除了给你看笑话逗你开心之外,我想不到我站起来还有什么用处。但是,逗你开心我会很不开心,所以为了我自己能开心点,我不起来!” “你本来就是来逗我开心的,你来之前你王兄没告诉你吗?” “忘了!”贝螺理直气壮地看着獒战说道,“我全都忘了!之前那场大病让我把该忘的都已经忘了!我只记得,我不喜欢你,还很讨厌你,你也不喜欢我,也很讨厌我,那么,我们俩在这儿干什么呢?比谁先整死谁吗?我觉得很没意思,我不想跟你玩下去了,要么休战,要么你踹我出獒青谷!” 獒战眉心微拧,目光在她的小脸上打量了几眼,走过去坐在她面前问道:“你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你有喜欢的男人了?” “没有。” “没有最好,那从今天开始,喜欢我。” “呵!”贝螺抖肩冷笑了一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獒战问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我是你男人,你没有其他选择。” “这个理由会不会太勉强了?” “一点都不勉强,合情合理。你是属于我的,喜欢我是你最好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倘若你喜欢别的男人,我可能会做两件事,一是杀了他,二是把你送给他,就像丘陵那样。” “丘陵姐姐?” “丘陵是我的使女,她和安竹好上了,安竹是我兄弟,送一个女人给兄弟也是一桩美事,所以我就把丘陵送给了安竹。” “你还真大方呢!”贝螺讥讽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五十五章 我不会喜欢你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女人而已,又没什么大用处,送给兄弟可以让兄弟开心,为什么不送?倘若你已经打算去喜欢别的男人,那么最好去*我身边那些兄弟,或许我善心一,会慷慨地把你送给他们其中的一个,否则,你只能乖乖喜欢我。” “那你呢?我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 “我会睡你,但我不会喜欢你。”獒战答得很直接。 贝螺头皮一阵麻,只感觉后脊梁噌噌往上冒寒气!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绝对的专权,绝对的霸欲,没有一丁点的情爱柔意。讲道理,似乎行不通,她忽然明白为什么之前的金贝螺会骂獒战野蛮子了。如此的专横霸道,难道不是野蛮子吗? “怕了?”獒战好像很喜欢问贝螺这句话。 “有一点点。”贝螺居然如实地回答了。 “很好,学会跟我说实话了。”獒战终于有一点点满意了。 “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不会去*你身边的兄弟,如果真的需要*的话,我会去*一个比你更强大的男人!我不需要你把我送给我心爱的人,我会让我心爱的人把你打败,从你手中把我抢回去!”贝螺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可能真的是气极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獒战你听着!在你眼里,我金贝螺就是件会说话的礼物。那是因为你蠢,你目光短浅,你不懂欣赏我可以原谅!但你绝对不能否认,我金贝螺可以被比你更好的男人喜欢!你不懂得欣赏东西,不一定别人也不会懂得欣赏!” 獒战没有生气,眼中还是不屑:“你觉得獒青谷里有这样的男人吗?” “獒青谷没有的男人,难道外面也没有吗?你不是说过会让我逃吗?那我就逃给你看看,看我能不能逃出你这獒青谷!” 贝螺说出这番话时,冻紫了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愤怒和紧张。她惧怕獒战,但又觉得这样的獒战令她愤怒不已,两种情绪同时出现在她眼神里时,她是难受的,她以为獒战是得意的,但其实不是,看着这样的她,獒战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像有人偷偷地放了颗砂子在自己的心里似的。 就在獒战愣神时,贝螺忽然往右一偏,整个人又栽倒在了冰冷的湖水中。她是给冻的。本来就刚刚好,又被湖水这么一冻,她又虚弱地晕了过去…… 四周的惊叫声她没有听到,那双将她从湖水中捞起来的臂膀她也感觉不到,整个人昏沉沉了很久,直到被一种颇有节奏感的颠簸簸醒,她才现自己正虚弱地趴在某个男人的背上。 是谁?会是穆烈吗?整个獒蛮族只有穆烈这个男人肯帮她和阿越姐姐,可穆烈刚才并不在景天湖边啊!谁的后背,坚实而又宽厚?谁的心跳,沉稳而又有力?是谁?这感觉真的很踏实。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五十六章 那个奇葩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了一阵后,贝螺又昏睡了过去。第二次醒来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阿越正坐在*边,埋头缝着什么东西,听见她的咳嗽声后,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惊喜地问道:“公主,您醒了?” “嗯,”贝螺说笑道,“阎王爷不收我呢!” “可别这样说,公主!您好歹醒了,奴婢真是担心死了!您饿吗?丘陵姐姐早备了粥菜,您要不要吃一点?” “我怎么回来的?谁背我回来的?” “您知道是人背您回来的,您却不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啊,”贝螺摇摇头道,“是穆烈吗?” “怎么会是穆烈大哥?他根本没去景天湖,是獒战背你回来的。”阿越笑道。 “獒战?”贝螺着实吃了一惊,抬起上身问道,“你说是獒战把我从景天湖背回来的?” “是啊!您还不信呢?”阿越掩嘴一笑道,“其实刚刚听绿艾夫人这么说的时候,奴婢也不相信呢!不过,您真是獒战背回来的。从景天湖到这儿,没让旁人假手,一个人把您背回来的!对了对了,您掉湖水里的时候,也是獒战把您捞起来的!” “他有病吧!”贝螺忍不住骂了一句。 “什么有病?” “哎哟!”贝螺仰面倒了下去,拍了两下脑门叫苦道,“我真遇上奇葩了!人间奇葩啊!折磨完了我,还要救我,他什么心态啊!我倒宁愿他把我丢在景天湖里不管好了!” “公主,獒战救了您不好吗?奴婢觉得挺好的呀!您没看见獒战今天把你背回来的时候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真是卖足了气力的!大家都说,如果不是您,獒战才不会这么远背回来呢!”阿越笑道。 “也对!”贝螺翻身坐起来,翻了个白眼恨恨道,“如果不是我,他真的不用费那么大力气救,因为没了我,他就没了可以折磨着玩的小绵羊了,那他多寂寞啊!真受不了了!” “公主,您是不是误会獒战了?人家好歹那么远把您背回来呢!” “没误会!我跟他再清楚不过了!阿越姐姐,你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吧?要不,我们明天回小木屋去好不好?” “回小木屋?公主您还打算回去吗?” “怎么了?你还不打算回去了?” “公主,”阿越压低了声音道,“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眼看獒战对您也不同了,凌姬夫人也挺喜欢您的,正是您回到寨子里的好机会啊!我听丘陵姐姐说,凌姬夫人不打算再让您回小木屋去受苦了,已经跟獒战提过了。” “那个王八蛋答应了?” “也没说不答应啊!” “呵呵,”贝螺抖肩干笑了两声道,“就算他答应,我也不会留在这儿,还是回我小木屋去自在些!” “公主,您何苦呢?这是您跟獒战和好的好时机啊!”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五十七章 你的眼睛装了放大镜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谁说本公主要跟他和好了?门儿都没有!不用说了,阿越姐姐,你要不想回去我不勉强你,反正我是要回去的!” “公主……” “好饿啊,先喂饱我好不好?饿死了!饿死了!真的快要饿死了啦!” 贝螺睡了个大懒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晌午了。她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推开了*边的窗户,本想透口新鲜空气的,却忽然现一株熟悉的东西正在楼下的院子里迎风摇摆。 咦?那不是昨天自己千辛万苦刨出来的小茶树吗?原本以为已经被獒战丢了,没想到居然好好地种在了庭院里! 她立刻睡意全无,翻身起来,顺便抓了一件衣裳套上,开门奔下楼去看茶树了。经过一番细心的检查后,她确信这棵茶树并没有收到太大伤害,是可以移栽成功的。 昨天的郁闷一扫而光,她像个傻子似的蹲在那株茶树前,笑米米地擦着叶片说道:“你命可真够大的,居然能在那奇葩手里逃过一劫!放心放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疯了?”獒战的声音忽然在贝螺身边响起。 贝螺手抖了一下,像是被吓了一跳,转过脸来抬头一看,还果真是那奇葩!她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獒战道:“谁疯了?我看是你吧!” 獒战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后说道:“肿着一张脸跑这儿来跟一棵茶树说话,不是疯了是什么?” “我脸肿吗?”贝螺忙用双手捧了捧脸道,“是你眼睛装了放大镜吧!谁一早起来样子好看了?” “一早起来?”獒战回了她一个白眼道,“你还在梦里是不是?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好意思说一早起来?” 贝螺脸一窘,放下手道:“我知道快晌午了,我是病人,多睡了几个时辰不算犯了你们獒蛮族的规矩吧?你说得没错,我还在梦里,所以这会儿正要回去继续睡呢!你自己慢慢玩吧!” “回来。”獒战叫住了她。 “又有何指教啊,王子殿下?”贝螺转过身来不耐烦地问道。 “想我扔你去青河吗?”獒战瞄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裳道。 贝螺低头看了一眼,原来刚才着急出来,顺手抓了那件红色衣裳,又不小心触犯了这小王子的规矩了。她耸耸肩道:“好,我回去就把它烧了,行了吧?” 她正要转身离去,丘陵走了过来,对她笑道:“公主,凌姬夫人请您晌午到她那儿吃饭。” “好,我稍后就去。”她说完回屋去了。 丘陵又转身对獒战说道:“獒战,夫人也让你过去。” “不去。”獒战说完就往自己屋子里走去了。 丘陵紧跟着他进了屋,劝说道:“夫人的用心你还不明白吗?” “就是再清楚不过了才不想去。”獒战侧身朝里躺下道。 “你何必这么别扭呢?”丘陵坐在*边道。 “出去!” “你要真不在意她,昨天为什么山长水远地把她背回来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五十八章 丘陵怀孕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我讨厌她才把她背回来,满意了?” “又说违心话了?” 獒战霍地坐了起来,看着丘陵说道:“你知道她昨天说了什么吗?” “什么?” “她说她会去gou引一个比我更强的男人,打败我,让那男人从我手里把她抢回去。” 丘陵愣了一下,忍俊不禁道:“真的呀?” “这事值得你这么高兴吗?”獒战扯了扯丘陵的小辫子道。 丘陵护着辫子笑道:“不值得高兴吗?獒战,看来你遇上对手了!没想到贝螺公主还敢这么说,我真小瞧她了呢!能有胆量跟你这么说,我挺佩服她的。” 獒战倒了回去,不理丘陵了。丘陵拍了拍他的腿又说道:“我跟你说,我和夫人都觉得贝螺公主其实挺不错的,一点都不像从前了。你何不趁这个机会跟她贴近贴近,没准就能把她收服了。” “你当她是失地啊?还收复!”獒战闭着眼睛道,“没那个兴趣。” “真的,獒战!”丘陵继续游说道,“收服了她,对你来说也是一桩美事啊!她是你不得不娶的女人,你们俩要是互相喜欢了,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你也能有个贴心的女人照顾了,是不是?” “你这是赎罪吗?背弃了你的主人去跟了别的男人,然后随便找个女人来敷衍我?” “贝螺公主是随便的女人吗?她可是夷陵国的公主呢!我是说真的,獒战,”丘陵摇了摇他曲起的腿道,“你身边应该要有个女人了,不然我就算跟了安竹也不安心啊!” “那就不跟安竹,乖乖地在这儿伺候我一辈子。” “不行了,”丘陵略带含羞的表情低头笑了笑道,“那个……我有安竹的孩子了。” “呃?”獒战腾地又坐了起来,像看怪物一样打量了一眼丘陵的肚子,惊讶道,“这么快就有了?安竹有这么本事吗?” 丘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所以啊,我等不起了。我就想在我离开之前,你身边至少能有个女人照顾你。我觉得贝螺公主是最好的人选。” 獒战双手撑在身后,仰头轻叹了一口气,好笑道:“真是养不家啊!儿子都有了!滚吧滚吧!滚到安竹那儿去,别在这儿啰里八嗦的,我不缺女人照顾。” “想想一下吧,獒战!试着去接纳贝螺公主其实没什么不好啊!合不来就算了,要是合得来,也是好事儿啊,对不对?” “对个屁对!” “走吧!”丘陵拉起他的胳膊道,“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给贝螺公主面子也得给凌姬夫人面子吧?走吧走吧!” “别拽,再拽我踹你出去了。” “我可怀着孩子,你忍心踹吗?走了走了,夫人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丘陵仗着自己怀了孩子獒战不敢动手,硬是把獒战拉到了凌姬夫人那边。贝螺已经在那儿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互不理睬。凌姬夫人看了一的表情,问道:“上凌娘这儿来吃饭,有这么难受吗?”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五十九章 到底拔还是不拔啊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战用手抓着盘子里的烤鱼肉,面无表情道:“我怕难以下咽。” 坐在对面的贝螺眼睛微微眯起,盯着獒战心想:王八蛋你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想来啊?看见你我还难以下咽呢! “都是丘陵做的菜,样样都是你爱吃的,怎么会难以下咽?老实说,今天又跟谁呕气呢?” “这鱼挺不错的,”獒战答非所问道,“料够特别的,哪儿来的?” 凌姬夫人看了一眼贝螺笑道:“料是贝螺配的。我听若水说贝螺有一味烤鱼料很是美味,便要了些来试试,没想到还真对你胃口!” 獒战抬起眼皮,瞄了贝螺一眼问道:“你做的?” 贝螺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是啊!” “你们夷陵国的特产?” “错!是金贝螺的特产,是我自制的。” “不会又是让阿越帮你做的吧?” “你少小瞧人了!”贝螺不服气地瞪着他道,“你以为我除了跟你顶嘴之外我就干不了别的事吗?小小的调味料而已,如果凌姬夫人喜欢,我可以再调配两种送给她。” “那你把配方写出来?” “凭什么?自制秘方为什么要写给你看?” “跟谁凶呢,金贝螺?还是不长记性是吧?” “长着呢!就是永远记不住你说的话!” “好了好了好了,”凌姬夫人看他们俩要吵起来了,忙打圆场道,“这调味料的事情稍后再说,先吃饭吧!丘陵,盛了鲜鸡汤来!” 贝螺白了獒战一眼,冲凌姬夫人笑了笑道:“抱歉了,让您见笑了。对了,有个事儿我想提前跟您说一声。” “什么事儿?” “明天我和阿越姐姐打算回小木屋那边去了。阿越姐姐的腿脚好得也差不多了,不好继续在这儿叨扰您。谢谢您这几天的照顾,真的很感谢!” “回小木屋?还回什么小木屋啊!”凌姬夫人忙道,“不用回去了!你这身子骨这么差,得好好养养才是,知道吗?不用回去了,这儿又不是别人的家,是自己家,客气什么呢?” 贝螺笑了笑说道:“小木屋那边挺好的,我已经住惯了。” “住惯了也不能老住那儿啊!獒战,”凌姬夫人转头对獒战说道,“你说句话吧!当初是你把贝螺罚到寨外去的,眼看贝螺身子差成这样,你忍心看着她继续在寨子外头过苦日子?” “真的没关系的,夫人!”贝螺插话道,“我身子已经好很多了,回小木屋去养也是一样的。” “那怎么一样呢?你以为我没去看过那小木屋吗?门窗都快朽坏了,稍微一阵风就能吹掉,还能住人吗?獒战,你倒是说句话啊!”凌姬夫人催促道。 獒战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丘陵!” “在!”丘陵应道。 “去把院子里那棵茶树拔了喂野猪。” “啊?” “不行!”贝螺立刻反对道。 “拔了!” “不能拔!” “拔了!” “说了不能拔的!姓獒的,你什么意思啊?”贝螺又急了,握起小拳头很克制地在桌上捶了一下。 丘陵茫然了,这到底是拔还是不拔呢,两位?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六十章 多吵吵有好处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战停下吃个不停的嘴,抬头看着贝螺道:“要滚就快滚,我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跟你有什么关系?” “能跟我没关系吗?那茶树是我找到的,也是我刨出来的,然后才被你横刀夺爱抢去的,你这个土——匪!”贝螺冲獒战嚷道。 獒战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略显得意道:“我抢了又怎么样?不服气抢回去啊!” “明知道我打不过你,也不可能抢回来,你在这儿显摆你什么得意劲儿啊?獒蛮族不是自称勇士无双,骁勇善战吗?我是看出来了,你们啊,口号喊得比天大,事实上呢,也就欺负点花花草草的本事而已!” 獒战正要回嘴,凌姬夫人忙又来打圆场道:“别吵了别吵了!吃顿饭而已,吵完了一场又一场,这饭是没法吃了。这样吧,贝螺,既然那棵茶树是你弄回来的,你就该好好照看着,我们院子里也没人会照看茶树的。万一它死了,你也会伤心的是不是?” 贝螺一副横眉怒对平阳犬的表情,斜瞪着獒战,心想这王八蛋可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儿,只要她一转背,那棵小茶树保准会被拔了去喂猪!那可真是一株她从未在茶谱上见到过的茶树啊!罢了,住这儿就住这儿,还怕他不成?就当家里多了条看门犬好了! 打定主意后,贝螺瞪了獒战一眼,转脸笑米米地对凌姬夫人说道:“既然夫人这么盛情,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那就先住下来吧!” 凌姬夫人连连点头道:“这就对了嘛!这儿本来就是你的家,千万别觉着陌生,多住几天就习惯了。来,吃饭吧!” 午饭过后,獒战贝螺各自离去了。等他们走后,凌姬夫人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且摇摇头道:“他们俩这样还怎么做夫妻呢?一见面就吵,还吵个没完没了!往后那日子该怎么过呢?” 丘陵笑道:“奴婢倒不觉得是坏事。” “为什么?”凌姬夫人好奇地问道。 “夫人您想,在这獒青谷里,除了大首领之外,还有谁敢这么跟獒战吵架的?” 丘陵这么一提,凌姬夫人犹如醍醐灌顶般地醒悟过来了。她连连点头笑道:“是啊!刚才贝螺跟战儿吵那么厉害,战儿都没把她扔出去,真是难得啊!要换了别人,早扔出去了吧!” “没准啊,这两人吵着吵着就吵出感情了呢?我看獒战对贝螺公主的态度已经变了不少了。您知道吗?院子里那株茶树是昨天獒战吩咐薇草种下的。我原以为是獒战自己带回来的,心里正奇怪他哪根筋儿不对居然带了棵草回来,原来是人家贝螺公主找到的,他给带了回来,还让人种在院子里,您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凌姬夫人眼开眉笑道:“这是有盼头啊!看来,我还真得多让他们俩处一处才是!丘陵,这几天的饭菜都别送他们屋子里去了,把人都请到我这儿,叫他们多碰碰面,多拌拌嘴,没准就像你说的那样,那情啊爱的就吵出来了。” “好主意!”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六十一章 养蚕伊始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话音刚落,微凌夫人的声音便在门口响了起来:“哟,我来早了,凌姬夫人还在用饭呢!” “刚用过了,”凌姬夫人忙起身招呼道,“就是还没来得及收拾,快进来坐吧!” 两人坐到了旁边塌*上说话了。微凌夫人笑容满面地问道:“老远就听见夫人的笑声了,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儿啊?莫非大首领那边传好消息来了?” “也不是什么大喜事儿,只是眼瞧着战儿和贝螺有缓和了,我心里高兴呢!”凌姬夫人笑道。 “哦?”微凌夫人眉梢轻挑道,“两人和好了?” “还说不上和好,但已经能说上话了。虽说有点吵嘴,但小夫妻之间哪家不拌个嘴的?吵吵也就习惯了。你说是吧,微凌夫人?” 微凌夫人脸上的笑容又堆了一层道:“是啊,看来两人真的要和好了,那可是獒蛮族之幸啊!到底是我们家布娜福薄,攀不上獒战这门亲呢!” 凌姬夫人忙道:“你千万别这么说,布娜是个好孩子,肯定能找着好夫君的。说句实话,布娜不嫁给獒战也是好事。獒战跟他爹一样,都是不会心疼人的,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去的,布娜那样一个温柔似水的姑娘要落到他手里,保准天天气哭呢!还是把他丢给贝螺,让他们俩慢慢吵去吧!至于布娜,我但凡看见有好的,肯定给她做媒。” 微凌夫人客气道:“那就先谢过夫人你了!言归正传吧,我来是想跟你商量商量春蚕的事情的。眼下已是二月下旬,蚕种要开始温*了。大首领临走时交代了,说这事跟你商量着办。” “说到养蚕,我是个半吊子,怎及你这个高手?都得仰仗你呢!你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我没二话的。” “夫人说这话就太客气了!承蒙大首领不弃,收留我们姑侄,我自当倾尽所学以图报答。我打算从族内挑拣八名聪慧手巧,心思细腻的女子亲手教导,倾囊相授,另外再用三十名蚕妇帮忙采桑和打理杂事,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一切全听微凌夫人你的调派。不知道三十名蚕妇够不够?若不够的话,我再派些人手去帮你?” “尽够了。养蚕不在乎人多,而是条理清楚,各司其职,这样就能事半功倍了。” “那好,明天我就召集族中妇女任凭你挑拣。” 从二月下旬开始,族中最大的事情便是养蚕了。养蚕在东华大陆来说并非是每一族都掌握的技能。除了夷陵和巴陵两国拥有一套完整的养蚕缫丝织丝的技术之外,也只有东阳族的人懂得如何漂亮地养出一*白蚕来。其他族落也有会的,但都只是些皮毛而已。 像獒蛮族这样后起的部落,养蚕原本就不是他们先祖生存技能之一,只是近年来獒蛮族崛起,大首领獒拔在扩展领土的同时开始注重展经济。微凌夫人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养蚕能带来的丰厚利润,所以他才会把微凌夫人留下来。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六十二章 有人想私奔哟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当族内人都忙着养蚕之事时,贝螺也没闲下来。她早出晚归,天不亮就溜了,等天黑的时候再溜回来。出门之前带几个肉饼子,午饭都在外头解决了。大家都忙,谁也没在意她到底在干什么,反正她在寨子里就是个闲人。 三月,桃花吐蕊,一片春意盎然,处处都是暖融融的太阳。贝螺同学心情愉悦地迈步在回小木屋的路上,肩扛着一根短竹竿,手提着一网小螺蛳,嘴角含春笑,眼眉带桃色,完全是一副刚刚出门渔猎大获而归的样子。她很得意,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獒蛮族原住民了,也越来越融入这原始的部落了。 不过,正当她兴致盎然地往前走着时,忽然一脚踏空了,还没来得及叫声救命就掉进了一个陷阱里。好在陷阱不深,下面又全是软土,她摔下去时只是擦破了一点点皮而已。 “有没有搞错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设陷阱?”贝螺坐在陷阱里,一边揉着摔疼了的手腕一边抱怨道,“设了陷阱你好歹给个提示啊,写个前面有陷阱之类的牌子,反正狼啊狗啊的也看不懂是不是?哎哟,疼死我了,手都差点断了!” 坐在坑底抱怨了两句,她抬头望了望陷阱口,虽然不算深,但以她那一米六几的身高似乎够不着井口边沿啊!就在她愁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嚓嚓嚓树叶被踩踏的声音,好像有人来了。她立刻站了起来,正要大叫时,外面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木棉,你稍等等我啊!” “都叫你别跟着我了!” “你不停下来听我说两句,我就一直跟着你!” “好,你说吧!” 贝螺已经听出来了,是木棉和獒通的二儿子獒昆。不过她有点奇怪,这两人到底想说些什么呢?继续听!反正又不是自己故意要偷听了,嘻嘻! “我心里怎么想的你最清楚不过了,怎么还跟我生起气来了?”獒昆语气里尽是哄讨之意。 “我没生你的气,我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木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沮丧的味道。 “真的?” “我知道你不想娶布娜,但是……万一大首领和二首领都让你娶呢?你怎么办?” 一阵沉默后,獒昆的声音又响起了:“倘若我大伯和我爹非得逼我娶布娜的话,我宁愿带着你离开獒青谷。木棉,你愿意跟我离开獒青谷吗?” “离开獒青谷?去哪儿呢?” “獒青谷外的天地那么广阔,未必不能找到一个栖身之所。我只是想问你,愿意跟我离开獒青谷吗?”獒昆的语气变得温柔了起来。 又是一阵沉默,木棉用同样温柔低沉的声音道:“我从前就说过,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只是獒昆……大首领和二首领不会轻易让我们离开的。倘若用逃的法子,他们肯定会派人来追我们的。” “现在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或许还可以跟我爹好好说说。不过就算到了那个地步,我也不怕,你也别怕,眼下我们要好好筹谋筹谋,如何逃出獒青谷才是最安全的。有了万全的准备,到时候才能应对自如。” “好,都听你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六十五章 把苗给我种回去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紫衣姑娘脸色紧,却故作镇定道:“谁心虚了?我是怕你到了凌姬夫人和獒战哥哥跟前讨不到好脸面,弄得自己下不来台呢!” 贝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身找了一只篮子,蹲下去把苗种收捡起来放在了篮子里。紫衣姑娘见她当真要收拾了苗种去找凌姬夫人,心里一着急,双手夺过她的篮子往旁边一扔道:“就不让你去!就不让你去!你还好意思告我们的状,回头我们就上凌姬夫人那儿去告你一状,说你在这儿私会汉子,看你怎么说得清楚!” “好啊!”贝螺抹开了袖子,一脸挑衅道,“去啊!立马立刻这就给我去!谁不去谁嫁了男人也生不出种来!去啊!你前脚去我后脚就到,看谁说得清楚说不清楚?愣着做什么?赶紧的啊!拿那绿豆小眼瞪着我有什么用?去啊!” 紫衣姑娘被贝螺激得脸都憋青了!她真想甩手就上凌姬夫人跟前告一状,可她也知道自己偷挖了金贝螺的苗,这事儿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光鲜的事情。 “怎么?不敢去了?你不去我可去了……” “别别别!”一旁的芜花着急了,忙捡起刚才被紫衣姑娘扔掉的篮子,跑到贝螺面前讨好道,“贝螺公主您别生气了,是我们不对,是我们不对,那苗我们一准给您种回去,您就别去惊动凌姬夫人了,行不行?” “这个嘛……”贝螺故意抄起手,摆出一副斟酌的架势。 “求您了,我们真不是故意来您这儿捣乱的。我们以为您搬回去了,不要这小园圃了,瞧着这些苗荒在这儿挺可惜的,所以才想挖一点点拿回去种。您是个气量大的人,应该不会跟我们一般见识吧?”芜花态度诚恳地请求道。 见芜花态度还不错,贝螺松了口:“行,我也不是非要为难你们,只要你们把苗完好无缺地种回去,这事儿我也不提了。” 芜花连忙点头道:“是是是,我们一定好好地把苗都种回去,保准一棵都不会死的!” “那就动手吧,我一会儿再来看!”贝螺拾起地上那网螺蛳就回小木屋去了。 芜花拉了拉怒气未消的紫衣姑娘道:“别瞪了,赶紧给人家种回去吧!” “种什么种?”紫衣姑娘甩开了芜花的手,斜眼瞪着小木屋的门道,“凭什么让我给她种回去?她算个什么东西!都落魄成这样了还摆公主的架子,她以为她是谁啊!” “可到底也是我们先不对啊……” “什么对不对的?挖了她的就挖了,我还不信我春颂在獒青谷离挖棵小苗都还要看人脸色了!要种回去你自己种,我可没答应她!”这叫春颂的姑娘捡起自己的篮子,扭头就走了。 芜花无奈,只好自己动手挨着挨着把苗种都种了回去。种完后,芜花敲门进了小木屋,态度恭敬地说道:“贝螺公主,苗已经种好了,您要不要去瞧瞧?水也已经浇过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六十六章 寻仇的来了(一)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难得啊,”坐在地板上挑着螺蛳肉的贝螺道,“总算有个知道讲理的了。行了,我也不是逮理儿不饶人的,辛苦你了,回去吧!” 芜花没走,反而坐过去帮着贝螺挑起了螺蛳。两人也就聊了起来。贝螺问她:“刚才那个是谁啊?脾气可不小呢!” 芜花道:“那是春颂,瑞善奶奶的孙女。” “瑞善奶奶?那又是谁?” “您没听说过吗?瑞善奶奶是我们獒蛮族前一任主母。” 贝螺想了想问道:“也就是说,春颂的爷爷是獒蛮族前一任的族长,是吧?” 芜花点点头道:“正是呢!春颂的爷爷是前任族长獒殿大首领。” “哦……”贝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怪不得脾气那么大呢!原来是前首领的孙女儿啊!相当于前朝公主了呢!” “春颂的性子是有些拧,也不太能受气。您气量大,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她也就耍耍小性子而已。” “我也懒得跟她计较,只要她以后不来我园圃里捣乱就是了。对了,你叫芜花,是吧?” “嗯!” “你倒挺讲理的,獒蛮族的人要个个都像你这样就好了。你是那前朝公主的从人吗?怎么跟她混到一块儿去了?” “我不是从人,是本族人。我娘是侍奉阿桐夫人的,阿桐夫人就是春颂的娘,所以我跟她比较熟。” “阿桐夫人又是谁?” 两人聊得很愉快,贝螺从芜花嘴里打听到了不少寨子里的事情。螺蛳肉挑完后,芜花就离开了。贝螺就着那螺蛳肉炖了一锅子螺蛳肉汤,饱饱地吃了一肚子,然后躺下睡午觉了。 今天阿越不在家,她也懒得回去。正睡得朦朦胧胧时,丘陵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了。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问道:“丘陵姐姐,什么事儿啊?” “夫人请您回去一趟,家里有几个客人要给您引见引见。” “什么客人啊?” “您回去就知道了。奴婢给你打洗脸水去,您赶紧起来吧!” 贝螺梳洗后,跟着丘陵回去了。一走进院子,她就听见凌姬夫人的小厅里传来了叽叽喳喳聊天的声音,听上去好像都是些妇人。 凌姬夫人的小厅本就不太宽敞,塞了七ba个人之后就显得有点拥挤了。贝螺进去后,挨在凌姬夫人身边坐下了。眼角往左边一扫时,竟无意扫到了一张熟面孔。 春颂?上午才跟自己吵过架的那个紫衣姑娘此时正站在一位年长的老妇人身后,表情倨傲地瞄了贝螺一眼,好像是在挑衅贝螺。贝螺忽然意识到,来者不善呢! “贝螺,来,给你说说,这位瑞善奶奶,这位阿桐婶婶,坐在布娜身边的是端央嫂子,獒伏哥哥的媳妇。”凌姬热情地给贝螺介绍了起来。 贝螺正要起身打招呼,那位瑞善奶奶先开口了。她很是不屑地瞄了贝螺一眼,口气嫌弃地问道:“这是打哪儿回来的?瞧着才刚刚睡醒似的。这时辰倒跑去睡觉去了,一看就是懒惯了的人!我说凌姬,你就这么惯着她,能给我们獒蛮族惯出个好主母来吗?” 出言就不善,贝螺听出来了,真是寻仇来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六十八章 寻仇的来了(三)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这话有点数落凌姬夫人目光短浅,没当家主母魄力的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凌姬夫人脸面上自然不太好看了。可她能忍,她知道不便跟瑞善奶奶正面冲突,于是继续替贝螺辩解道:“贝螺也不是没干活儿,她最近都在她的小园圃里忙着呢!瑞善奶奶您得空去她那小园圃瞧瞧,打理得可真不是一般地好!我敢说这寨子里还没谁能打理出她那样的园子来。我寻思着,先让她在小园圃里干着,回头再派她些大桩的事情。” “就她那小园圃?我听我们家春颂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阿桐夫人冷冷地瞥了贝螺一眼道,“巴掌大的地方能种出多少菜苗来?别以为我没出过几趟獒青谷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听说那王宫里都有小花园小园子什么的,专供公主丫头们在里头摆弄花草,求的就是一乐子。我看她那小园圃也就是她找的乐子罢了!她哪里正经在里面干过活儿?整日的玩着吃着睡着,叫族人们见了心里怎么想?不拿出点本事给人瞧瞧,族人们往后怎么信服她,奉她做主母?” “是啊!”瑞善奶奶一脸深沉的表情,点点头道,“这些事儿本来不该我这个老婆子来提醒你的。你现在代掌着主母之权,我这个前主母来念叨,别人还以为我有什么不服气的地方呢!可我这人就是脸大话多,不怕别人说,我看不顺眼的地方我就得说出来!我们獒蛮族的主母不能是个只等着族人供吃供喝只知道睡大觉的人,这跟在王宫里不同,她得拿出点本事来,让族人信她服她!话说回来,那养蚕能有多辛苦?人家布娜不也照样干着吗?也没见布娜累得瘦下大半圈来啊!一个外人都那么尽心,她为什么不能好好去尽份儿心?这话要到了獒拔跟前,我想獒拔也会赞同的。” 坐在贝螺斜对面的布娜挑起眼皮,冲贝螺轻蔑一笑道:“瑞善奶奶,您这么说我可不敢当啊!我算什么公主?哪儿能跟夷陵国的公主相提并论呢?我有自知之明的。再说了,其实养蚕之法在夷陵国算不得什么高深的技法,都是些宫婢贱奴在做,让贝螺公主学习养蚕,会不会有些轻贱她的身份了?实在是太难为她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好个煽风点火的货!贝螺嘴角浮起一丝轻笑,没理会她,也没答话,想看看她们到底还能把火烧成什么样儿。 “凌姬,”瑞善奶奶抬起皱巴巴的眼皮,瞄了凌姬夫人一眼傲然道,“你说呢?你是继续纵着她惯着她,还是拿出点獒蛮族主母的威严来管教她,你自己说吧!整族人都看着呢!” 凌姬夫人紧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若不然,等獒战回来再说吧?” “这叫什么话呀,凌姬婶娘?”一直没吭声的端央忽然开口了,“这么丁点小事您竟要去劳烦獒战,自己却拿不出个主意来?男人们若都来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了,外头那些打仗的事情谁来管?不就是去学个养蚕吗?凌姬婶娘您至于这么护着吗?我也在那儿学着,我也刚生完孩子呢,怎么没见我累倒病倒?婶娘,您要狠不下那个心肠,就让瑞善奶奶代您做决定好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六十九章 寻仇的来了(四)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凌姬扫了那年轻妇人一眼,有些不满道:“端央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拿不出主意来了?我只是想着獒战叮嘱过,说贝螺身子骨差养好了再说。我要草草答应了,回头獒战问起来我怎么好答?” “哎哟,”阿桐夫人冷漠一笑道,“獒战有那么心疼她吗?要心疼为什么不立马成婚还要打到寨子外头去?凌姬你这话就太敷衍人了!这寨子里有谁不知道獒战厌恶她的?你还说獒战叮嘱过你,这话谁听都不会信的!你要这么护着她,我们这些族人可寒心了,我倒要替族人们问一句,连活儿都不让她干,往后她怎么做主母?族人们还指望什么?” “阿桐夫人……” “好了!”瑞善奶奶再次打断了凌姬夫人的话,一脸皇太后的表情说道,“争这些没用的干什么?我们来这儿是做什么的?是来挑凌姬的刺儿的吗?是来说她做主母做得不够好的吗?该怎么做主母凌姬自己心里有数,但金贝螺这么散漫下去我是看不惯的。就这么决定了,让金贝螺跟随微凌夫人学习养蚕,这会儿就去。獒战若是问起,我自有话答他,有事儿我一个人担着,这总行了吧?” 这话里话外都暗暗讽刺着凌姬不会做主母,不懂得如何做一个称职的主母。凌姬夫人那脸色青得像橄榄似的,想作又不好作,一直隐忍着。她知道,从她第一天开始代掌主母之权起,瑞善阿桐甚至是年轻一辈的端央这些人就一直很不服气。不单单因为她只是一个卑贱使女出身,还因为她仅仅是獒拔的侧姬而已。 獒拔若在时,她们还知道收敛;獒拔外出了,她们的尾巴便又翘了起来。特别是瑞善奶奶,时不时地插手族务,干涉她的决定。她知道瑞善奶奶当初很不情愿交出大权,獒拔也叮嘱过她,如无必要,尽量不要跟瑞善奶奶起冲突,所以以前她也一直忍着,就算瑞善奶奶再过分她也忍着。不过今天,她有点忍不下去了。 “听见了吗,金贝螺?”瑞善奶奶继续号施令道,“这会儿就去,不许偷懒!微凌夫人也不要因为她是夷陵国公主而疏于管教。对她,还应该加倍严厉,不能有一丝松懈和怠慢!她必须比别人更勤奋,更能吃苦,养出来的蚕也要比别人好,否则只会丢了獒战的脸,听见没有,金贝螺?” 贝螺转过脸去,迎着瑞善奶奶不善的目光道:“我不会去的。” 瑞善奶奶的脸色霎时就黑了! “养蚕是个门道,但我也有我的门道,这天底下手艺技法那么多,不见得只有养蚕才算吧?就算不靠养蚕,需要我为獒蛮族出力时,我也自有我的法子。微凌夫人之前已经挑拣了八个族妇作为嫡传弟子,另外又有三十名族妇帮衬,我若再去,蚕室里只怕挤都挤不下了,还得劳烦微凌夫人多分出一份神来教导我,实在太辛苦她了,我看还是算了吧!”贝螺继续说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七十章 寻仇的来了(五)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贝螺才不管瑞善奶奶什么眼神呢!瑞善奶奶打的那如意算盘她已经盘得一清二楚了,用意再明显不过了。瑞善奶奶不想自己出手教训,就把她塞给微凌夫人姑侄俩。她到了微凌夫人手底下还能有好日子过吗?这招借刀杀人使得可真不懒啊!不愧是獒蛮族前任主母! “哼!说到底还是放不下你那尊贵的架子!”端央开始冷嘲热讽了起来道,“瑞善奶奶,看样子您的一片苦心要白费咯!想想也是,人家凭什么放下身段去养蚕?人家不靠养蚕也能做獒蛮族的主母,吃好喝好让人伺候好,何必费那个心神呢?可惜了,我们獒蛮族往后该怎么办啊?连个像样的主母的都没有,这日子该怎么过呀?” 瑞善奶奶脸色铁青地沉默了几秒后,开口道:“阿玉!” 站在瑞善奶奶身后的那名仆妇走出去应声道:“瑞善奶奶有何吩咐?” “把金贝螺——给我丢到狼谷去!” “什么!”凌姬夫人当即脸色大变,惊道,“瑞善奶奶您说笑的吧?您把贝螺扔狼谷去她能活着回来吗?” 瑞善奶奶冷漠道:“端央说得对,她由始至终都放不下她那高贵的身份。这样的人如何能成为让族人信服的主母?我不是故意要为难她,而是要让她戒掉她那些坏毛病!” “可是送去狼谷也太……” “又担心獒战会怪吗?獒战若怪起,我自有话说!她将来是要成为一族之母的,怎么能任由她任性胡来?阿玉,没听见我的话吗?还不押着金贝螺去狼谷!” “不行!”凌姬起身拒绝道,“瑞善奶奶,我知道您是一片好意,想教导贝螺成为一位有用的主母,我也相信您有这个能耐,但送到狼谷去是不是太过分了?那狼谷贝螺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您和我,这儿坐着的人应该都知道吧?连族人都甚少去那儿,都惧怕去那儿,您把贝螺扔那儿去,还叫她怎么活?” 全场忽然就静了下来了,死一般的沉静! 要知道,凌姬从来没跟瑞善奶奶顶过嘴,从前没有,做了主母之后也没有。向来都是瑞善奶奶说什么,凌姬就听着照做,就算有怨言,她也从没当面说出来过。此刻她这一番批驳把大家都震了一下,特别是瑞善奶奶。 知道这老人家现在是什么脸色吗?一种颜色完全不足以形容了。看上去像是同时被人泼了紫青红绿四种颜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紧紧地拧着眉头,双唇往左瘪着,垂眉思量了片刻后开口道:“阿玉,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瑞善奶奶……” “啪”地一声,瑞善奶奶那宽厚的手掌重重地在茶几上拍了一下,抬起怒眸训喝道:“你先给我闭嘴!别以为獒拔让你代掌主母之权,你就可以任意胡为了!我虽已不是主母,但我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犯错而不矫正!金贝螺是个自以为是的人,若不叫她吃点苦头,她根本就不会从她那个公主美梦中醒过来!此事我一力承担!獒拔回来若是要怪,那就怪我一个人好了!我问心无愧,我是为了一族人的将来打算!你若再阻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七十一章 寻仇的来了(六)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凌姬气得手都在抖了。旁边那几个倒是挺悠哉得意的,特别是春颂和布娜,两人脸上都浮起了一丝嘲讽不屑的笑容。端央也掩了掩嘴,偷着乐了起来。唯独微凌夫人,从刚才到这儿,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阿玉!”瑞善奶奶再次喝道。 阿玉应了声,走到贝螺跟前傲然道:“贝螺公主,请吧!去狼谷待一晚上,您大概就知道该怎么做一个獒蛮族的人了。奴婢不想对您动粗,您还是自己走吧!不过,您若不肯,那奴婢只能绑了您扔到狼谷去了!” “好大的口气啊!”贝螺冷哼一声,缓缓起身与阿玉对视道,“你绑了本公主,你认为本公主会乖乖地让你绑吗?” “公主,奴婢劝您还是别自讨苦吃。奴婢下手很重,真怕会伤到您这千金之躯的。”阿玉轻蔑地威胁道。 “是吗?”贝螺摊开手道,“伤伤也无所谓啊!反正你不想要命了,我为什么还要拦着?” 春颂忍不住插话道:“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威胁谁呀?我劝你乖乖地去狼谷待着吧!阿玉姑姑可是出了名的手重,若真让她绑你,只怕没到狼谷你的骨头就折了!” “呵呵……”布娜掩嘴轻笑道,“是呀!阿玉姑姑的手重我都见识过的。贝螺公主,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不想去狼谷的话,好好跟瑞善奶奶认个错不就好了吗?犯不着真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呀!要叫族人们看见阿玉姑姑绑着你去狼谷,那得多丢你夷陵国公主的身份呀!呵呵……” 贝螺蔑了布娜一眼,一掌推开了跟前的阿玉,走到布娜跟前笑容浓郁道:“布娜公主这主意还真不错,被绑着去狼谷的确很丢人,可向这位蛮不讲理的奶奶道歉我又做不到,怎么办呢?布娜公主,我给你看样东西好不好?” 布娜狐疑地打量着她问道:“你想给我看什么东西?” 贝螺脸上流露出一丝歼笑,抬起左手缓缓地拨开了一点右肩的衣裳,露出了那个被獒战咬过的牙印。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纷纷伸头去看贝螺那个牙印。端央惊讶地指着那个痕印道:“哎哟!还真有个牙印呢!我只当族人们在胡说八道,原来真有呀!哟哟哟,这谁的牙印啊?这谁的牙印啊?” “谁知道去?”春颂一脸鄙视道,“整天在小木屋那边晃悠,会着谁便是谁呗!还好意思露出来给人看,真是不害臊!依我看,这种女人有什么资格做獒蛮族的主母,该扔到青河里淹死算了!” “贝螺!”凌姬夫人忙把贝螺拉了过来,将衣裳给她整理好了,不安道,“你干什么呢?好端端的露这个出来干什么啊?” 不等贝螺说话,瑞善奶奶又开口了:“正好!她自己提起这事儿了,我们也想听听,她肩上那个牙印是谁给的。若是她真做了什么有违德性之事,那狼谷去了就不用回来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七十二章 寻仇的来了(七)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是呀!说啊,到底跟哪个野男人厮混留下的?说出来,替你把那野男人也绑来,送了你们一块儿去狼谷,也算成全你们了!”春颂叫嚣道。 贝螺傲然地瞟了春颂一眼道:“好啊!这会儿就把你的獒战哥哥绑回来,送了他跟我一块儿去狼谷吧!” “什么!”春颂和布娜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布娜甚至还很激动地站了起来,显得格外惊讶和气愤。微凌夫人眉心一皱,悄悄地拽了她衣裳两下,示意她赶紧坐下来。 其他人也很惊讶,怎么想都不会想到是獒战给她咬的,因为大家都知道獒战很讨厌她,又怎么会碰她呢? 看着这几个人脸上的表情,贝螺觉得很满意。她又走回布娜跟前,带着挑衅的口气说道:“布娜公主你不信?不信的话去把獒战找回来问问不就知道了?怎么了?你们以为是牙印是谁给我留的?野男人?呵呵……你们会不会想太多了啊?我觉得獒蛮族族风淳朴,族妇们都恪守本分,男人们也是非分明,怎么会有私通这样的事情呢?哦……难道你们东阳族里经常生这样的事?” “你……” “又或者你,”贝螺不等布娜说完,转身指向春颂道,“你经常看到这种事情?对了,你怎么知道小木屋附近有野男人转悠?你常常碰到?坏了,有没有被欺负啊?” 春颂恼红了脸,冲贝螺喝道:“你胡说什么呢?你才被人欺负了呢!我不信,我不信那牙印是獒战哥哥咬的,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 贝螺笑道:“不信的话去把獒战叫来问问不就清楚了吗?难不成我还有能耐让獒战说谎?獒战本来就很讨厌我,要是知道我跟别的男人有私通,他怕会亲手扔了我去狼谷吧?还等什么呢?赶紧去找獒战回来啊!” 厅内好一阵沉默。端央布娜都不嚣张了,收声敛气地瞥着瑞善奶奶的反应。可让她们失望的是,瑞善奶奶看上去完全没了刚才那皇太后的架势,反而有些犹豫了。就在这时,凌姬夫人插了一句话:“也好,把獒战叫回来当面问个清楚,还贝螺一个清白,省得族内人再风言风语的。丘陵……” “不必了!”瑞善奶奶口气不爽地打断了凌姬夫人的话。 凌姬夫人侧脸瞟了她一眼问道:“这样好吗,瑞善奶奶?族内风言风语那么多,就连春颂也张嘴就来,若不为贝螺正一正名声,照这样传下去还得了?我看,还是把獒战叫回来当面问问吧!” 瑞善奶奶冷冷地瞥着凌姬夫人道:“我说不必了那就不必了。我原以为獒战没怎么管这个金贝螺,看来是我这老婆子操心过头了。既然獒战已经管上了,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就等着看獒战会给我们管出个什么样的主母吧!” “不扔我去狼谷了?”贝螺故意冲瑞善奶奶挑衅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七十三章 特别想去狼谷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瑞善奶奶脸色微微紧,不满地瞟了贝螺一眼道:“你也别得意!獒战肯管教你,你就该好好受教,别整天只知道找借口睡懒觉,让族人们在背后数落你懒惰无用!”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让獒战管教我,我多想瑞善奶奶您亲自管教我啊!”贝螺略带得意之色继续挑衅道,“瑞善奶奶您不知道,我特别想去狼谷!我都跟獒战说了几回了,可他就是不让。我还说趁这回有您的特许我终于可以去狼谷转悠转悠呢,谁知道您又不肯了,真叫我有点失望了啊!” “别得了便宜又卖乖!”春颂冲贝螺瞪了一眼道。 “我得什么便宜了?”贝螺反问春颂道,“你要觉得我不去狼谷就算得了便宜的话,那好啊,我这就去!” “去啊!去啊!谁不去谁成了亲也生不出种来!” 春颂刚一说完,贝螺转身就往外走。瑞善奶奶忙喊了一声:“行了,别闹了!”贝螺转过身来,不屑道:“到底谁闹了?好像是你们几位杀气腾腾地上门来闹吧?一会儿要罚去狼谷一会儿又说不去了,不去您孙女还有种没种地咒我。我没种那是谁没种,明摆着就是獒战没种呗!獒战没种你们乐得高兴是吧?” 这话一出,没人再敢吭声了。谁这个时候接话,谁就是自己找死!咒獒战没种,不想要命了?那不等于就是咒獒拔这一支断子绝孙吗?凌姬夫人略带赞赏的目光看着贝螺,这丫头不愧是从王宫里出来的,挑话挑得还真是一针见血!前首领的孙女咒现任首领断子绝孙,这话从春颂嘴里说出来何止不合适,简直有不安分之意了。 春颂气得脸都紫了,跺了跺脚忍不住道:“我那是骂你呢,什么时候骂过獒战哥哥了?你生不出来,獒战哥哥就不能娶侧姬了?谁说你生不出来獒战哥哥就得没儿子了?” “够了!”瑞善奶奶喝了一声,沉着脸缓缓起身道,“春颂,是你说话不妥当,着急了也不能这样骂人。” “奶奶!” “给人家贝螺公主道歉!” “什么?奶奶……” “快点!”瑞善奶奶不耐烦地喝道。 春颂气得要死,翻着白眼,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了一句话,谁也没听清楚是什么。贝螺抖肩一笑,走到春颂跟前问道:“说什么呢?刚才站得太远了,没怎么听清楚,春颂姑娘不介意再说一遍吧?” 春颂脸都黑了,右腿侧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一副母鸡要怒的样子。 “春颂!”瑞善奶奶目光凌厉地看了她一眼,“忘记奶奶平日里的教诲了?做错事就要有做错事的态度,不要学别人那么小家子气,拿出点獒殿家的气度来,听见没有?” 春颂心口一阵剧烈起伏,然后才黑着脸说了一句:“刚才是我失言了,抱歉!请贝螺公主你别介意!行了吧?” 贝螺蔑了她一眼,转头去问凌姬夫人道:“夫人您说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七十四章 终于打发了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弄得这么面红耳赤的,”凌姬夫人打圆场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贝螺你也别计较了,我相信春颂应该不是故意的。谁会那么大胆咒獒战没种儿呢?这事儿要是给大首领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春颂,下回说话可斟酌点了。” 春颂扭过脸去,气得咬紧了嘴唇。瑞善奶奶冷漠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贝螺一眼,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凌姬夫人一眼,然后说道:“看来凌姬你找到好帮手啊!有金贝螺这么能干的儿媳妇帮你,往后你还有什么事情主持不来的?我这个老婆子总算可以歇歇了,往后就看你们婆媳俩的了。阿桐,走了!” 阿桐夫人起了身,很不满地扫了贝螺和凌姬一眼,跟着瑞善奶奶走了。端央,布娜和微凌夫人也没多待,也起身告辞走了。这几个妇人走后,小厅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了。贝螺一屁股坐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总算打了,还没完了是不是?” 凌姬也松了一口气,坐下来喝了一口茶道:“好歹是打了,刚才真是吓得我跳翻了!我还在想,是不是赶紧让丘陵去把獒战找回来,要不然怎么收场?好在贝螺你机灵,把那牙印现了出来,不然的话瑞善奶奶真的会把你扔到狼谷去的。” “那个瑞善奶奶就那么嚣张吗?”贝螺好奇地问道。 凌姬夫人轻叹了一口气道:“这有什么法子?她再怎么说也是前任主母,在这族内有些根基,不好动她的。” 丘陵走过来道:“我听着她刚才那话好像有点威胁的意思,今天夫人您跟她顶了嘴,她怕没那么容易罢休的。” 凌姬夫人气愤道:“她不罢休也没法子,往常我受她的气也就受了,可她今天实在太过分了!把贝螺扔到狼谷去,贝螺去了哪儿还能有活路吗?我刚才就在想,若是獒战赶不回来,我就陪着贝螺一块儿去狼谷,看她能怎么样!” 贝螺满怀感激道:“凌姬夫人,真是太谢谢您了!” 凌姬夫人握着她的手道:“你这叫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哪儿有不帮的道理?獒战不在家,我就得替他保全了你,不然我怎么跟他交代?” “您对獒战可真好!”贝螺羡慕道。 “难道獒战对我就不好了?” 贝螺微微翘嘴,摇摇头道:“我倒是没现他对您有多好,有时候跟您说话还很没礼貌呢!” 凌姬夫人笑道:“我们家战儿就是那样的,嘴巴上坏了点,看上去有些没礼貌,但心眼是好的。你跟他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了。你没见过他小时候,他小时候脾气更坏,不但不理我,惹急了还会拿东西扔我,更别提叫我一声小娘了。” “啊?他性子那么糟吗?” “也不能全怪他,谁让他很早就没了亲娘呢?不过那些都过去了,眼下什么都熬过来了。” “那您费了不少心神吧?”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七十五章 大白鹅走了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说来也是呢!从战儿七岁开始,我就照顾着他,花了很多的心血才让他接纳了我。你知道吗?他直到十五岁的时候才肯叫我一声凌娘。不怕你笑话,当我听见他叫我娘的时候,我自己回屋躲着大哭了一场,之前再多的委屈和难受都烟消云散了。” “那他十五岁之前从来没叫过你?” “没有,从来不叫,现在他对绿艾和若水也这样的,从不叫她们,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 “也是,”贝螺点点头道,“我从来没听他叫过若水夫人和绿艾夫人一声,就听见他叫你凌娘凌娘的。这人脾气还真挺怪的啊!” 凌姬夫人浅笑道:“所以啊,有他这声凌娘,我豁出命去都要替他护着你。他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让别人随便碰的!” 正说着,獒战忽然匆匆回来了。凌姬夫人有些奇怪,起身问道:“战儿你怎么回来了?” 獒战扫了一眼小厅,拿起桌上的茶罐子灌了口水,问道:“那几只白鹅呢?” “都走了。你怎么回来了?”凌姬夫人把主位让了出来。 “绿艾去叫我的,”獒战在主位上坐下,抬起右脚踩在椅榻上,一副山大王的架势问道,“那几只白鹅就这么走了?没闹点事出来?” “好在贝螺今天机灵,不然还真要出大事了。” “她怎么机灵了?”獒战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问道。 “她把她那牙……” “那个……”贝螺忙打断了凌姬夫人的话,冲她满脸堆笑道,“您就别夸我了,我知道自己有点牙尖嘴利,不过您真的不用夸我了。您夸了我,有人也还是觉得我笨呢!” “你本来就笨!”獒战瞥了她一眼,继续问道,“那个瑞善奶奶到底什么疯呢?好好的又跑您这儿来寻不痛快了?” 凌姬夫人摇摇头道:“也不知道怎么的,瑞善奶奶今天忽然逮着贝螺不放,非要她去跟微凌夫人学养蚕。贝螺说不去吧,她就要把贝螺扔到狼谷去。” 獒战皱眉道:“扔狼谷去?她凭什么扔?她是不是又在您跟前耍前主母的派头了?” 凌姬夫人忙劝道:“你也别计较了,反正这事已经抹过去了。她往后也不敢随便乱动贝螺了。你爹说过的,如无必要,尽量别跟她起冲突。” 獒战转过脸去,问贝螺道:“你是不是惹瑞善奶奶了?” 贝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是啊,我惹了,我惹了她的宝贝孙女!上午那个春颂跑我小园圃来偷苗,被我逮了个正着,叫我骂了两句,就这么回事。” 凌姬夫人恍然大悟道:“我说呢!她怎么忽然想起来找你的麻烦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啊,”丘陵接过话道,“我也正弄不清南北呢!她一来就说要替夫人管教贝螺公主,教公主怎么做个当家主母,我还当是夫人哪里惹了她呢,原来根源在这儿啊!春颂也是,明知道小园圃是贝螺公主的,还偷偷去挖苗,瑞善奶奶到底是怎么管教她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七十六章 终究是个女人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呃?”獒战挑起眼皮问丘陵道,“她来教金贝螺怎么做个当家主母?” 丘陵点点头道:“是啊!她说夫人不会教,还说贝螺公主存心偷懒不肯上进,为了整族人往后能有个像样称职的主母,她必须来过问过问。” “呵!”獒战不屑地冷哼一声道,“是她自己想做主母吧!我獒战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教了?她先把她自己的孙女教好再说!” 凌姬夫人忙道:“行了,说两句就是了,这事都别再提了。” “提!怎么不提?”獒战脸上忽然浮起一丝邪笑道,“她既然都提到主母的事情了,那我就好好地跟她提一提这话!” “战儿,别闹出事儿来!听凌娘的话……” 獒战不等凌姬夫人说完,起身就出了小厅。凌姬夫人忙给丘陵使了个眼色,丘陵赶紧跟着獒战跑了出来。追到门口那儿,丘陵一把拉住了獒战的胳膊问道:“你要去干什么啊?夫人不都说了,别把事儿闹大了!” “放心,”獒战扯开丘陵的手,阴笑道,“闹不大,但能闹得她头疼!” “獒战,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大首领不在家,你可别真闹出事儿来啊!” “如果提亲也算闹事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了。” “提亲?你要跟谁提亲?” “你别管了!” 獒战说完就往寨子东边去了。走了没多远,遇见了还在路上慢腾腾走着的布娜姑侄俩。獒战也没搭理她们,径直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布娜一见獒战,整个人都精神了,刚想叫住獒战时,旁边微凌夫人冷冷道:“叫他干什么?还是不长记性吗?” 布娜失望地低下了头,嘟囔道:“我只是想跟獒战哥哥打个招呼而已嘛……” “你跟人家打招呼,人家会理你吗?布娜,你脑子还是不清醒是不是?想想刚才金贝螺肩上那个牙印,你觉得你还有跟他打招呼讨脸色的必要吗?” “可能那金贝螺是乱说的呢?她怕被瑞善奶奶扔到狼谷去,胡编的呢?獒战哥哥……獒战哥哥应该不会碰她吧?” “为什么不会?”微凌夫人反问道,“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不会?她是獒战的女人,獒战碰她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也该看出来了吧?她一说牙印是獒战咬的,连瑞善奶奶都不敢动她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布娜微微翘嘴,不服气道:“我哪儿知道?可能瑞善奶奶觉得獒战哥哥碰了她,那她就是獒战哥哥的人了,要是真把她扔狼谷那边去,獒战哥哥会找她麻烦吧?” “这只是其一,真正的原因是,即便是像瑞善奶奶这样在族内颇有威严,身份尊贵的人,到了獒战跟前,也不敢太放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因为獒战哥哥是未来的首领吗?” “错!因为她终究是个女人!一个没有男人可依靠的女人是相当可怜的,你知道不知道?瑞善奶奶之前之所以敢动金贝螺,除了她本来有些威严外,更重要的是她听说獒战不喜欢金贝螺。一个獒战不喜欢的女人,就算她失手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现在情势不同了,獒战动了金贝螺,那个牙印等于是獒战留在金贝螺身上的印记。瑞善奶奶若随意动了金贝螺,獒战会轻易放过她吗?”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七十七章 布娜受罚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照您这么说,獒战哥哥已经接受金贝螺了?” “别管獒战接没接受金贝螺,反正金贝螺身上有了獒战的印记,那她就是獒战的人了。有男人护着的女人比像瑞善奶奶这样的gua妇日子好过得多!退一步来说,就算今天瑞善奶奶招惹的不是獒战的女人,而是安竹或者穆当的女人,瑞善奶奶照样不敢太放肆,照样会有所顾忌,你明白吗?所以布娜,”微凌夫人语重心长道,“这世上都是男人说了算,没有男人可依附的女人就如同没有松木可攀的藤草,最后只会烂死在泥堆里,你得找到你可以攀附的那棵松木才行。而獒昆,就是你的松木!” 布娜听罢脸色大变:“姑姑,您真想把我嫁给獒昆?” “獒昆不好吗?獒昆也是个不错的人选,虽然他没獒战那么骁勇善战,但他至少是獒蛮族二首领的儿子,你嫁给他,成为他的女人,就能在寨子里扎稳脚跟了。” “可我不喜欢他!”布娜着急道。 “嚷那么大声做什么?”微凌夫人停下脚步,带着责备的目光看着她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里还想着獒战?你想着他有用吗?那晚给你的羞辱你还没铭记于心?你还想死皮赖脸地去跪着求他要你?就算你肯去求,人家未必肯要!” 布娜嘟了嘟嘴,低下头去不说话了。微凌夫人又道:“獒战我们是不能指望了,他太野性难驯,你也掌控不了他。獒昆是个不错的人选,他不仅有可以继承獒蛮族族长位置的资格,性情也相对比较温顺,只要你拿捏住了他,不怕他往后不对你言听计从!你最好记清楚了,布娜,我们来这儿不是挑拣自己喜欢的男人的,我们是来为重振东阳族找机会的!” “姑姑我知道,但是……能不是獒昆吗?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兴许獒战哥哥可以回心转意呢?” “那好,别说姑姑没给你机会,在大首领回来之前你若能让獒战回心转意,我就不再逼你嫁给獒昆;但你若做不到,那么在大首领回来之后,我会让獒通正式跟大首领提这件事,你好自为之吧!”微凌夫人说完拂袖而去。 鹊儿拽了拽布娜的衣袖问道:“公主,您怎么让獒战回心转意啊?这说起来挺容易的,做起来就难了。獒战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布娜咬了咬下嘴唇,一脸不服气道:“不容易也得试试,难不成真的嫁给獒昆吗?我看不上獒昆,他跟獒战哥哥根本没法相比!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这两天布娜心里一直很不舒服。每每想起贝螺肩上那牙印,她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自己身上也长出那么一个牙印来!她不甘心,总派鹊儿去大首领家门口探查獒战的动向,打算再到獒战跟前去试试。但这两天獒战一起*就跟安竹穆烈出门了,她根本没有那个机会。 心情不顺畅,还得整天对着那一堆堆白色的小东西,她心里有多郁闷可想而知。偏偏还赶着铺桑最忙的时候,连她也得一天五六次地去蚕室里铺桑。铺烦了,她就直接把桑叶抛到蚕簸里去,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几个蚕妇异样的眼光。抛完后,她把桑叶篮子往墙角边上一扔,不耐烦地走了。 “哎,你们说,布娜公主这是怎么了?前几日做事还挺勤快仔细了,这两天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哪儿有她那么铺桑的?把桑叶抛在那儿就不管了,到头来不还得我们再去铺开吗?她做不做有什么分别?”蚕妇们小声地嘀咕了起来。 “听说啊,她嫁獒战无望了!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了,这还用问吗?” “她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你们还指望她真心实意地在这儿干活,省省吧!微凌夫人还差不多,她也就做做样子,跟在微凌夫人屁股后面学两句罢了,你们以为她真会养蚕啊?我看她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比我这刚入门的还不如呢!” “不会还来充什么师傅?莫不是做样子给獒战看的吧?话说回来,你们觉得獒战为什么不要她啊?她长得挺不错的,对獒战也好,獒战怎么就不要她呢?” “嫌弃她呗!獒战要多少女人没有?为什么非得要她?东阳族给别人夺去了,如今她还算哪门子的公主?就是一落难的,还好意思想嫁给獒战呢,她不配!” “你配?”布娜尖锐的声音忽然从蚕妇们身后传来,吓得她们立刻噤了声。聊得太起劲了,谁都没注意到布娜又折返了回来。 很明显,刚才她们的话都被布娜听见了。布娜气得脸色通红,走到刚才那个说她不配的蚕妇跟前就甩了一巴掌!那蚕妇惊叫了一声,捂着脸低着头,又委屈又气愤,可她不敢还手。 “说我不配,你配是不是?”布娜喝骂道,“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谁说我想嫁獒战了?谁说的?你们倒是说说看谁说出来的!让你们来这儿是养蚕的,你们倒只顾着说闲话了,那还留着你们干什么?个个都回去说闲话啊!偷懒不干活儿,满嘴还胡言乱语,看我姑姑待会儿怎么罚你们!” 蚕妇们不敢出声,只得听任布娜喝骂。布娜气呼呼地喘了一口气,两只眼珠子狠狠地剜了一眼刚才挨打的那个蚕妇,扭身正要冲出门去时,袖子忽然挂住了旁边一只蚕簸,将那只簸挂翻在地。 只听见哗啦一声,一簸东西全都洒在了地上。布娜吓了一大跳,生怕那些黑色小颗粒的粪便弄到自己身上,连忙跳脚往后躲去,一边躲还一边叫嚷:“真是的!怎么这么倒霉啊?还好跑得快!要沾上了可就脏死了!洗几遍都洗不掉那味儿呢!” 旁边几个蚕妇都目光异样地把她盯着。要知道微凌夫人可是把她和自己树立成了蚕妇的典型,典型地不怕吃苦,不怕脏,不怕累,有爱心又温柔的人物。可眼瞧着她仅仅是打翻了一簸箕桑蚕就大惊小怪,满屋子乱跳,还一个劲儿地说着脏死了脏死了,大家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怎么回事?”在隔壁蚕室忙活的婵于夫人听见动静走了进来。看见地上那片狼藉和满地蠕动的小白蚕,她惊了一跳忙问道:“谁这么不小心啊?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蚕和桑叶都捡起来啊!” 几个蚕妇忙上前收拾了起来,布娜却站在那儿没动,只顾拍着自己身上沾着的白灰。婵于夫人转头看见了她身上的石灰粉便知道准是她打翻的,有些不满地问道:“布娜,是你打翻的吗?” 布娜道:“我不小心的,那簸箕不知道是谁放的,没放好,有一半儿都伸在架子外头,我一走过去就撞翻了。” “簸箕都伸了一半儿在架子外头了,你走过去会看不见?你那两颗眼珠子看什么去了?”婵于夫人质疑道。 布娜挑起眼皮,不悦地看着婵于夫人说道:“都说了是不小心的,难道您以为我是故意的?这蚕可我和姑姑辛辛苦苦照料出来的,我心疼都还来不及呢,还会故意去打翻了摔死它们吗?” “夫人,”一个蚕妇捧着几条奄奄一息的小白蚕跑过来,心疼地禀报道,“有好些蚕子已经被砸成这样了,恐怕救不活了。” 婵于夫人往地上瞟了一眼,何止有些蚕子,几乎一大半儿蚕子都被那个簸箕给砸扁了!她顿时来了气儿,指着那堆小白蚕尸体道:“布娜你瞧瞧!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儿!就算你不是故意的,看见蚕簸翻了,你也该拿你的裙布去接着,好歹也能救几条吧?瞧瞧你吓得都成什么样儿了啊!你姑姑还说你是养蚕能手,有这么怕蚕的养蚕能手吗?我是瞧出来了,你哪里会养蚕啊?你都是装出来的!” 布娜立刻有些尴尬了,急忙辩解道:“我当时也被吓了一跳啊!哪儿想得起拿裙布去接了?” “有那么吓人吗?一盘子毒蛇扑你啊?不就是几条白蚕吗?”婵于夫人一边数落着一边将手里的死蚕朝布娜扔了过去。没想到布娜居然又惊又叫,吓得躲门背后去了。婵于夫人冷眼道:“你们瞧瞧!你们瞧瞧!这就是东阳族的养蚕能手,养蚕公主!就剩吹牛的本事了!” 几个蚕妇都不屑地把满面通红的布娜看着,怕成这样,任谁说是养蚕能手都不信了!之前还装模作样地教这个教那个,原来就是个绣花枕头,面子好看里子糟烂! 布娜其实根本不愿意养蚕,从前在东阳族时她也没学过养蚕。只是到了这儿,形势所逼,她不得不跟着姑姑装模作样地养起蚕来。每回从蚕室回去,她都要把自己洗个两遍,生怕那股子蚕桑味儿沾到自己身上了。所以在蚕室,除了跟在她姑姑屁股后面煞有介事地说两句,拿笔记点事情,偶尔撒撒桑叶之外,她尽量不去碰那些软绵绵的东西。一碰,她就觉得恶心。 布娜的惊叫声很快把微凌夫人引了过来。从婵于夫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她的脸色也渐渐严肃了起来。布娜忙上前讨好道:“姑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我袖子勾住了那簸箕,我一过去就给弄翻了。” 微凌夫人瞪了她一眼,转过头去问旁边蚕妇:“还剩多少?” “这一簸只剩不到三十只了。”蚕妇回道。 微凌夫人回过头看,目光凌厉地看着她道:“一簸蚕被你弄得只剩下不到三十只了,你是怎么在做事的?姑姑平日里教过你,养蚕最需耐心和谨慎。每一条蚕都是我们好不容易照料出来的,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你心里可过意得去?” 布娜见姑姑真火了,忙态度诚恳地陪罪道:“我真的知道错了!姑姑,我下回会小心的,绝对不会再犯!” “下回?”婵于夫人冷哼了一声,冷讽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些蚕啊也不止是你们姑侄俩的心血,也是我们这些人忙前忙后忙活儿出来的。要再叫你折腾死一簸,那还叫人养蚕不养蚕了?微凌夫人,我看布娜她压根儿就不会养蚕,而且还怕得很,何必逼着她呢?怪可怜的!” “布娜你怕吗?”微凌夫人目光阴沉地盯着布娜道。 “不怕!”布娜忙接了话道,“我哪儿有说怕了?刚才是因为婵于夫人无缘无故丢了几条死蚕来吓唬我,我才叫出来的。我不怕,养蚕谁怕了,从前在东阳族我经常跟着姑姑养蚕呢!” 婵于夫人面浮轻笑道:“哎哟,非得打肿脸充胖子,不吓死自己不甘心呐?行,随你吧!不过今天这事是不是就这么算了?我记得微凌夫人你第一天建蚕室的时候就立了规矩的吧?” 微凌夫人点头道:“没错,规矩是我定的,所以我不会因为布娜是我侄女儿而不罚她。这回布娜的确是犯了大错,那我就罚她日落之前采摘十背桑叶回来,婵于夫人觉得如何?” “什么?十背?”布娜听完整个后背都在冒冷汗!婵于夫人瞟了她一眼讥笑道:“哎哟,小脸又吓白了?十背就多了?你问问这儿的蚕妇哪个不是每天七背八背地采回来?十背?已经罚得很轻了!” “那就二十背吧!”微凌夫人紧了紧牙龈道。 “二十背?”布娜的音量提高了八倍,语气中带点央求道,“姑姑,二十背也太多了吧?能不能先罚十五背,剩下的五背明天再补?” “不行!”微凌夫人冷冷拒绝道,“我要起了这个头,以后还怎么管这蚕室的人?不必说了,二十背,日落之前!” “姑姑……” “好了,”婵于夫人颇有些得意地笑道,“赶紧吧!再啰嗦几句,只怕太阳都落坡了!鹊儿啊,快去替你家公主拿背箩来,一块儿采桑叶去吧!” “鹊儿不许去!谁都不许帮她,谁帮她我会罚得更重!”微凌夫人道。 布娜整张脸都白了,心里原本还指望着鹊儿能帮忙呢,没想到姑姑这么狠,连鹊儿都不让帮忙!二十背啊!对于她这个从来没采过桑叶的人,二十背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了!那个婵于夫人真会落井下石,太可恶了! “鲁不攒!”微凌夫人转头喊了一句。 站在门口的鲁不攒走进来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跟着公主,不许任何人帮她,包括你。” “是!” “布娜,”微凌夫人看了布娜一眼道,“还不去?真要等到太阳落坡吗?倘若在那之前你没有采回二十背,明天就加到三十背,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布娜应得好小声,手心里全是冷汗。 “听清楚了还不去?” “是,姑姑……” 布娜撅了撅嘴,极不情愿地拿上背箩出去采桑了。微凌夫人招呼那几个蚕妇重新收拾那张蚕簸后,自己出去忙了。婵于夫人则面带喜色地走出了蚕房,往微凌夫人背景上瞟,鄙夷道:“装,继续装贤惠吧!我看你能装多久!你能装,可你那不争气的侄女儿可不太会装呢!早晚,我要撕下你的假脸,叫大家都瞧瞧你到底是什么面孔,哼!” 采摘桑叶对向来娇生惯养的布娜来说,那绝对是个很毒的惩罚。桑叶叶片本身粗糙不说,还有一种白色浆汁儿,粘在手上不一会儿就变黑了,洗也洗不掉,所以经常采桑的妇人有三根手指都是黑的。 布娜被鲁不攒押着,寻了一处小河沟旁采了起来。此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照在别人身上是暖暖的,可照在布娜身上却是催汗剂。刚采了没多久,她就累得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在河堤边上大口喘气了。 一直跟着鹊儿忙倒了一碗茶水递上去说道:“公主您歇歇吧!离太阳落坡还早着呢,不急的!” 布娜一脸愤懑道:“不急?这还不够一背呢!离二十背差了一大截,能不急吗?” “要不……”鹊儿起身对鲁不攒道,“鲁不攒,你看要不这样,反正这儿也没人瞧见,让我帮公主采一会儿吧!” “不行。”鲁不攒生硬地拒绝了。 “怎么不行了?又没人看见呀!或者,你就假装去小解什么的,去久一点,只当没看见不就行了?” “不行。”鲁不攒还是拒绝了。 “你这个人的脑筋怎么那么死啊?”鹊儿着急道。 “夫人吩咐了,所有人都不得帮公主,包括我。你如果想帮公主的话,回去我会照实禀报夫人的。”鲁不攒照旧一脸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喂!”鹊儿插起腰训他道,“公主在这儿受苦,你身为从人的竟然不帮,你到底算不算东阳族的人啊?把公主累病了,夫人也会心疼的。” “我只是遵照夫人的吩咐,其他的我管不了。” “你……”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七十八章 娶春颂做侧姬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算了,鹊儿!”布娜起身不满地瞥着鲁不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只知道听从我姑姑吩咐,脑子僵得跟他脸上那块铁面具似的,跟他也白说!你一边去,我自己采就是了!” “哼!”鹊儿冲鲁不攒翻了个白眼,弯腰拿起地上的荷叶,殷勤地跑到布娜身后去打扇了。她一边扇一边说道:“公主,那婵于夫人可真可恶!好像有心跟您过不去似的!照奴婢说,刚才那事她太大惊小怪了,有多大不了的?她还非得把蚕室的规矩都搬出来了,明摆着是让你下不来台嘛!” “哼!”布娜一边抹桑叶一边忿忿道,“先叫她得意几天!我不信她就没个犯错的时候!到时候别叫我逮着了,我要逮着了非得让她连本带利地给本公主换回来不可!” “奴婢倒不担心这个,奴婢担心的是,她是獒昆的娘,往后您要嫁了獒昆,还得侍奉她,那您那日子还怎么过啊?” 鹊儿这么一提醒,布娜猛地想了起来。她脸上不由地多了几分憎恶,狠狠地扯下了一片桑叶道:“想做我婆婆?没那么容易!就她那副德行,凭什么让我去侍奉?大首领不还没回来吗?谁也没说我一定得嫁给獒昆不可!鹊儿,你也别在这儿扇了,去大首领院子里瞧瞧,獒战哥哥在家不在家?” “是,奴婢立刻就去!” 鹊儿飞快地跑到了大首领家外面,躲在院子对面的那棵大榕树后面偷偷地往里瞧着。她打算等素珠或者薇草出门的时候叫住问一问,可还没等到素珠和薇草,就看见贝螺带着阿越从门里走出来了。她刚想缩头,却被贝螺现了。贝螺带着一脸轻松的笑容走过去问道:“这不是布娜公主身边如花似玉的鹊儿吗?怎么跑这儿来鬼鬼祟祟了?” 鹊儿撇撇嘴道:“谁鬼鬼祟祟了?我是在这儿等人!” “等人?等谁啊?等獒战吗?在里面呢!”贝螺指了指院子里头笑道,“这会儿正在跟瑞善奶奶商量着一件大事儿,你想不想知道?是个好消息哦!” “你们会有什么好消息?”鹊儿嘀咕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贝螺脸上的歼笑好浓好浓,“上回你好心来告诉我你家公主和獒战的好事儿,我礼尚往来,也应该还你一个人情吧!来,阿越姐姐,把那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鹊儿姑娘吧!让她也跟着我们高兴高兴呗!” 阿越上前一步,笑中藏歼道:“鹊儿姑娘,这的的确确是个好消息。想必你家公主听了,也会欢欣鼓舞的。我告诉你吧,刚才獒战已经决定了,娶春颂姑娘做他侧姬……” “什么!”鹊儿惊得一塌糊涂!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刚刚,就在我们出来之前,獒战亲口跟瑞善奶奶说的,要娶春颂为侧姬。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呢?” “怎么会?獒战怎么会想娶春颂为侧姬?”鹊儿连声问道。 贝螺双手一摊,抖肩笑了两声道:“为什么不会啊?难道獒战侧姬之位是为你家公主量身定做的,别人还不能占了吗?” “你哄我的吧?”鹊儿还是不信。 “我哄你干什么啊?你要不信,自己进去听听不就完了吗?刚才獒战说了,我很笨的,比牛还笨,不打算把主母之权交到我手里,所以才会娶春颂,打算往后让春颂掌主母之权。你觉得不好吗?瑞善奶奶是前一任獒蛮族的主母,春颂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必定德才兼备,掌主母之权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这是一个多么绝妙的安排啊!让我对獒战的智商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满意了。怎么了?你很不满意吗?还是在替你家公主不满意?说来也是哦,我占了正妻的位置,春颂又占了侧姬的位置,你家公主怎么办啊?当暖*妾?哈哈!不合适吧?好歹也是东阳族的公主呢!”贝螺讥讽道。 “难道您会满意?身为獒战未来的正妻,却不能掌主母之权,您会满意吗?您心里怕比我们家公主更难受呢!”鹊儿不服道。 “呀呀呀……”贝螺故作一脸失望的表情摇头道,“你怎么还没闹清楚形势呢?你真的以为我想跟你家公主争獒战吗?那么条死狗有什么好的?再倒贴我两条极品萨摩耶我都不想要他!我是真的很高兴,为什么呢?因为不掌主母之权就意味着我这个人在獒蛮族是可有可无的,随时可以消失的。我就盼着哪天獒战脑子昏把我扔出獒青谷,那我就真的解脱了!倒是你家公主,唉,怎么办呢?” 贝螺耸肩笑了笑,叫上阿越走了。鹊儿气得直跺脚,本想立刻跑回去跟自家公主说的,但又不太确信贝螺有没有骗自己,便在院门外又守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瑞善奶奶一脸凝重的表情出来了,看上去像是谁招惹了她似的。春颂就跟在她身后,一副要哭了的表情拉着她撒娇道:“奶奶,我不嫁獒战……” “闭嘴!回去再说!”瑞善奶奶喝断了春颂的话,拉着她匆匆走了。 直到这会儿,鹊儿才真的相信了贝螺的话,忙飞奔着跑去跟她家公主报信。 布娜听到这个消息时,震惊程度可想而知啊!虽说她平日里跟春颂经常往来,但她其实是瞧不起春颂的。她觉得春颂样貌平平,又爱耍小性子,连金贝螺都不如。可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如今居然要嫁给她的獒战哥哥了,她怎么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她桑也不采了,气得一把夺过鹊儿手里的背篓丢进了小河里!鹊儿吓得慌忙拉住她喊道:“公主!您疯了!那是您好不容易采的桑叶啊!您扔了还得重新再采……” 布娜不等鹊儿说完,转身就跑了。鹊儿急忙跟了上去,跟着她一路跑回了蚕室。她径直闯进了微凌夫人临时用来放置手札的那间小屋,跪在桌前,声音急促地问道:“姑姑您知道吗?獒战哥哥要娶春颂为侧姬了!” 微凌夫人听了这话,抬起头来问道:“你听谁说的?” “金贝螺说的!她刚刚从大首领院子出来!”布娜声音激动且颤抖道。 微凌夫人轻轻拧起了眉头,思量了一小会儿后,眉心松开,又低下头去写道:“知道了,去采你的桑吧!” “姑姑!”布娜着急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您怎么还无动于衷呢?如果让獒战哥哥娶了春颂,由春颂掌了主母之权的话,我嫁给獒昆就毫无意义了!春颂是上一任首领的孙女,在寨子里根基稳固,獒战哥哥跟她成了亲,我们还有什么指望?您想推獒昆为首领的打算根本就不可能了!” “你这会儿着急了?” “姑姑……” “你是为我们的计划着急还是为獒战要娶春颂着急?” “反正……反正獒战哥哥不能娶春颂!姑姑,您想想法子吧!阻止獒战哥哥娶春颂!” 微凌夫人忽然放下笔,扬手就甩了布娜一记响亮的耳光!那一声啪在窄小的木屋内起了回声,久久才散去。布娜整个人完全愣住了,侧着脸,如一块僵石一般立在那儿,白里透红的左脸颊上呈现出了三根手指印。 “獒战哥哥,獒战哥哥,你念不烦我都听烦了!”微凌夫人训喝道,“我告诉过你,放弃那个男人你是永远都记不住吗?你如此跳脚地来找我,就是想让我阻止獒战娶春颂,凭什么?你告诉我,我凭什么去阻止?我在獒蛮族是什么人?一个外人而已!凭什么去阻止獒战和春颂的婚事?” 布娜抽泣了两声,咬着下嘴唇,垂下头去不敢说话了。 “我对你太失望了,布娜!你把你的仇恨全都抛在了脑后,你只记得你的獒战哥哥,记得你在獒蛮族过的这些太平日子,你把你的父亲还有那些族人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没有忘记……”布娜呜咽道。 “你嘴上说没忘记,心里其实早忘了!你就顾着跟你的獒战哥哥谈情说爱去了,哪里还记得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重责!一听说獒战要跟春颂成亲,你就气急败坏地来找我,被那些族人看见,他们会怎么笑话你?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知道避讳还想去阻止,你怎么能蠢成这样?” 微凌夫人从来没有这样训过布娜,吓得布娜连头都不敢抬了。 “你想嫁给獒战是全族都知道的,春颂一旦嫁了獒战,掌了主母之权,你觉得她还会容下你吗?她会将你我逐出獒青谷!没了獒蛮族的收留,你就等着胡尔抓回去凌辱至死吧!” “别说了,姑姑!”一提到胡尔,布娜就浑身颤抖。那是一个阴险毒辣的男人,杀了她父亲,还险些将她凌辱。每每回想起那一幕,她就觉得恐惧不安。 “我们必须得名正言顺地留在獒蛮族,布娜!否则,一旦獒蛮族首领更替,情势就未必能如我们所愿了。獒拔之所以留下我们,是因为我答应过他,会将养蚕之术传授给獒蛮族的人。一旦獒蛮族人学会了养蚕之术,你我就等于是没用的人,到时候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儿?所以,你必须得嫁!嫁给獒昆,成为獒蛮族的一份子,辅佐你的夫君成为首领,我们才有报仇雪恨的那一日!你听懂吗?这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样的话。倘若你仍旧执迷不悟,姑姑只好放弃你了。” “姑姑,您别放弃我!您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布娜哽咽道。 “我也不想放弃你,但你若只是沉湎在情爱之中,不肯冷静下来面对你该面对的事情,那么我也只能放弃你了。不管你想不想复仇,反正我是一定要的。布娜,你自己最好想清楚了!倘若你真的不愿意,姑姑不勉强你,但从此之后姑姑不会再管你的事情。” “不要啊!”布娜抓着微凌夫人的手哀哭道,“姑姑我是想复仇的,我是真的想!我也想替爹替族人杀了胡尔!我只是太喜欢獒战哥哥了,一时没法忘记他,我会乖乖听话,嫁给獒昆的。” “真的?” “真的!”布娜惶恐地点着头。 微凌夫人这才缓和了口气,拍了拍布娜的手背道:“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尽量少去跟獒战见面,多到獒昆跟前去转悠转悠,让他喜欢上你。有时候,嫁一个喜欢你的男人比嫁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要轻松得多,至少那个男人是全心爱着你的。只要你把握住了獒昆的心,你往后的日子不会难过的,你得信姑姑。” 布娜抿了抿嘴唇,满面泪痕道:“我知道了……” “再说说獒战娶春颂的事情,哼,”微凌夫人轻蔑一笑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姑姑?”布娜惊讶道。 “我早看出来了,在这獒蛮族里,獒战算是很聪明的一个了。瑞善奶奶的丈夫是獒蛮族前一任首领,原本他死了之后应该是他儿子继承衣钵的,但他儿子却在与夷陵国的交战中战死了。他那个儿子本来还有个幼子的,但就在他儿子死的那年,獒拔背地里集结长老和族众,夺了大权,成了獒蛮族新一任首领。有了新的首领,瑞善奶奶这主母自然要交权了。你想,瑞善奶奶会服气吗?” “当然不会了!” “没错,那个瑞善奶奶对獒拔这边一直都有心结的,即便表面上两边并没有什么冲突。” “所以……獒战哥哥娶春颂是不可能的?” “我告诉你吧,瑞善奶奶也不是一个善茬,春颂的夫君她早就有人选了。” “谁?” “花狐族新任首领花尘。獒蛮族和花狐族是世代交好,友邻之邦,把春颂嫁到花狐族去,对瑞善奶奶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只要春颂做了花狐族的主母,瑞善奶奶想要调用花狐族的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况且,獒蛮族内尚有她夫君留下来的旧派势力。” “难道……”布娜吃惊道,“瑞善奶奶有反獒拔之心?” “当初獒拔夺了她儿子的位子,为什么她就不能替自己的孙子夺回来?倘若春颂真的嫁给了獒战,那么必然会断了她向花狐族求兵之路,让她孤掌难鸣。” “可您刚才为什么又说獒战哥哥是聪明的?” 微凌夫人冷冷一笑道:“你的獒战哥哥的确是有几分聪明的,他恐怕早就看出瑞善奶奶不安分的心了。他故意提出要跟春颂成婚,目的是在试探瑞善奶奶,于他自己,毫无损失。如果瑞善奶奶真答应了,顶多就多个女人伺候而已。眼下最犯难的应该是瑞善奶奶,应还是不应,不应又怎么拒绝,这都是瑞善奶奶自己要头疼的了。” “哦……”布娜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姑姑您说獒战娶春颂是不可能的。” “所以,遇事千万不要慌,特别是遇上獒战的事情,懂吗?” 布娜松了一口大气,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采桑?别以为我会对你格外开恩,赶紧去!” 布娜这时才想起采桑的事情,赶紧跑回去捞她的桑叶。那二十背桑叶完全可以说是布娜用生命采回来的。当她把最后一背背回到蚕室桑叶库房里时,她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不能动弹了。 旁边几个蚕妇看见了也没人去搀扶她,只是躲得远远的,冷眼看着。上午那事后,她养蚕公主的桢洁牌坊轰然倒塌了。大家都知道她根本不会养蚕,是装的,都对她有些不屑了。 “公主!公主!您没事儿吧?”鹊儿倒完桑叶,赶紧跑过来搀扶她道。 “我腰……我腰快断了……”布娜叫唤道。 “采了二十背回来,能不断吗?喂,你们几个,”鹊儿冲院子里那几个蚕妇喊道,“没长眼睛吗?公主都倒了还不过来扶一把?” 那几个蚕妇都有些不愿意,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靠过去。鹊儿有些上火了,正要大声呵斥时,婵于夫人从一间蚕室里走了出来,眼含讥笑道:“才二十背桑叶就累得要死了?是不是真的要死了?那得赶紧去把药婆叫来才是啊!” 布娜听见婵于夫人的声音,浑身像打了鸡血似的,忽然又扶着门框站了起来。她转过身去,不屑地看着婵于夫人道:“还没呢!二十背而已!从前在东阳族更多的我都采过,区区这么二十背根本难不倒我!” 婵于夫人掩嘴轻笑了笑,走到她跟前说道:“撑得小脸儿都白了,何必再撑呢?身子撑坏了可没人心疼的!” 布娜紧了紧牙龈道:“我没撑!” “好,你没撑,你撑没撑管我什么事儿呢?累死了都不管我的事,你爱怎么装就怎么装好了!”婵于夫人嘲讽了她两句后,走进库房看了一眼她采回来的那些桑叶,哟哟哟地弹起了舌头。 布娜不满地问道:“您什么意思?”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七十九章 陷入狼谷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婵于夫人弯腰捡起了一片桑叶,递到布娜跟前道:“这就是你采的桑叶?你不会养蚕装养蚕也就罢了,连桑叶都不会采了?这么嫩的叶片你都采回来,赶明儿赶后天还采不采了?叶片要选熟叶,这么嫩的你采回来干什么?想让桑树断子绝孙啊!” 布娜脸色一窘,答不出话来了。为了抹够二十背,她的确是见桑就采见叶就抹,没管什么嫩不嫩熟不熟的。 “真够笨的!”婵于夫人将手里的桑叶扔在布娜跟前骂道,“也真够会装的!不会就不会,装什么知书达理啊?如何采桑你姑姑是教过的,这儿谁不知道?你去问问这儿谁不知道?我看你啊,压根儿就不是来养蚕的,就是来装模作样想讨我们家獒战喜欢的!” 布娜脸红了一大片,不服气地瞪着婵于夫人道:“这桑叶能不能用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去找我姑姑来,让我姑姑说说这桑叶能不能用!” “免了吧!”婵于夫人冷冷道,“是你姑姑让我留在这儿查看你采回来的桑叶的。” “什么?” “你姑姑说了,采得不对,明天再补上。我看啊,你这二十背,顶多只能算十背。余下的十背你明天补来吧!” 布娜气得都快哭了,紧攥了攥拳头,真想一拳给婵于夫人揍过去!这女人是存心找她不痛快的吧! “怎么了?不服气啊?”婵于夫人阴冷地笑了笑道,“这话可是你姑姑自己说的,你要不信回去问她好了!你也挺可怜的,遇着个这么会装腔作势的姑姑,吃亏你也只能认了!我劝你不要在这儿瞪着我了,若是不想明天继续累死累活的话,这会儿再去采五背回来也是来得及的。” “这会儿再去采?”鹊儿不平道,“那不得累死我们公主啊!” 婵于夫人轻蔑地瞟着布娜道:“不想累死的话,那就别装啊!不装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吗?偏偏你们姑侄两个又那么喜欢装,装得自己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似的,有什么意思?” 布娜气愤道:“婵于夫人你说话别太过分了!” 婵于夫人近前一步,声音放轻道:“过分?到底是谁过分?我们獒蛮族好心收留了你们,你们却不知廉耻地想霸占这个霸占那个,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吗?” “你……” “我说错了吗?你想霸占獒战,你姑姑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表面上贤惠勤快,背地里却勾三搭四,为了什么?不就是想在獒蛮族站稳脚跟吗?怎么?想把獒蛮族变成你们的东阳族?哼,那就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手段了!不过啊,”婵于夫人盯着布娜讥讽道,“你是没那个本事的,獒战根本不想要你,你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我听说你姑姑又想把你嫁给我们家獒昆,你也别做梦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绝对不会让昆儿娶你的!” 布娜气得浑身打颤,眼泪包在眼眶里打转:“我没想过要嫁给獒昆!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他!” “那最好!”婵于夫人目光如针道,“你有那个自知之明我也觉得松了一口气!反正寨子里男人够多,除了我们家昆儿之外,你也可以去gou搭别的男人!要想在獒蛮族立足其实很简单的,随便嫁一个男人就能让你名正言顺地留在獒蛮族。别忘了,你压根儿就不算什么公主了,不要再端着你东阳族公主的架子到处招摇撞骗了!行了,滚回去吧!我看你这个样子也采不了桑了,明天再来吧!” 布娜脸上唰白,转身就跑了,是哭着跑的。鹊儿赶紧追了出去。婵于夫人看着她那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漠的笑容。使女菖蒲走进库房轻声问道:“夫人,您这样说她好吗?要是被微凌夫人知道了,怕又得去二首领那儿告状了吧?” 婵于夫人冷哼道:“我就要羞辱羞辱她!让她有些自知之明,滚出獒青谷去!微凌会装,她可没那么能耐!微凌那个贱女人要去通哥跟前告状就让她告去!我好歹还是二首领夫人,她能把我怎么样?看着吧!我一定要把这俩贱妇赶出獒青谷!” 且说布娜回去后,哭着向微凌夫人诉了一番苦。微凌夫人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气愤,只是安慰了她一番,然后就劝她去睡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姑姑一点都不生气,只当什么事情都没生过!她几乎是彻夜难眠,迷迷糊糊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又被鹊儿叫醒,说该去蚕室了。一想到今天还有十背桑叶,她就气得想哭。 早饭过后,布娜直接带着鹊儿去采桑了。因为没有鲁不攒看着,都是鹊儿在帮她采。鹊儿一边采一边安慰她道:“公主,夫人昨晚说得对,理那个婵于夫人干什么?獒蛮族又不是她说了算!她顶多就是牢骚,还能把您怎么样吗?她也没那个本事!” 她懒懒地跟在鹊儿身后道:“那些话是没说在你身上,要是说在你身上你能不气吗?她以为我多想嫁给獒昆呢?我压根儿就看不上獒昆!” “奴婢觉得獒昆其实挺好的啊!” “哪儿好了?哪儿好了?我就是瞧不上!” “可夫人还指望您嫁给他呢!您不能这么讨厌他的……” 鹊儿话未完,不远处的林间忽然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惊叫声。两人同时停下了步伐,对视了一眼后,异口同声道:“金贝螺?” 惊讶片刻后,两人立刻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跑近后,只见那堆落叶上仅剩下了一个小背篓,金贝螺却不知所踪了。布娜躲在暗处,警惕地张望了几眼,确认没有人时这才起身走了出去。她从地上捡起了那个小背篓,奇怪道:“金贝螺去哪儿了?刚刚那声惊叫好像就是她的,对不对,鹊儿?” 鹊儿点点头道:“我听着也像呢!公主,您说她会不会给野狼叼走了?” 布娜摇头道:“不会!倘若是野狼,那至少会留下一些血迹吧?这儿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我觉得像是人。” 鹊儿压低了声音,略显紧张地问道:“公主您是说有人把金贝螺偷偷地掳走了?谁呀?谁这么大胆儿?” 布娜脸上浮起蔑笑,把小背篓丢给了鹊儿道:“你管他是谁呢?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明白吗?” “明白!不过这个小背篓……” “烧了!”布娜目光阴毒道。 鹊儿似乎明白了布娜的用意,流露出了与她主子同样阴险的笑容:“对!烧了,烧成一团灰,谁还会知道金贝螺来过这儿!就算现她失踪了,也无处找去,哼哼,公主这主意太绝妙了!” 这主仆俩走出一段路后,果真将那小背箩给烧了。看着袅袅升起的黑烟,布娜的心情猛然间大好了,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鹊儿一边烧着一边讨好道:“公主,奴婢觉得那金贝螺死定了!想不到这寨子里还有比我们更讨厌她的!先下了手也好,省得我们再动手了!行了,公主,我们走吧!” “别着急,把灰全埋了,不要让人看出半点烧过东西的痕迹!” “公主想得真是周到!”鹊儿略有几分得意道,“看这下那个阿越上哪儿找她家公主去!” 夜幕下的狼谷显得幽暗而静谧,飘荡着的空气里都带着几分渗人的寒冷和腥气。这一片獒蛮族留给那些野狼自生自灭的地方。每天这儿都会上演生吞活剥的场面,虽然看不到,但贝螺想想都觉得浑身战栗不已。 坐在崖壁下的贝螺轻轻地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她哭不是因为那个将她打晕丢到这儿来的人,而是这大自然所营造出来的这种可以令人绝望的漆黑和寂静让她心里萌生了些许的畏惧。这儿实在太静了,静到只能听见不远处时不时响起的一声声狼嚎。 凭着这狼嚎,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在北边狼谷里。她也明白那个偷袭她的人的用意,就是想把她丢到狼谷里自生自灭。虽然并不清楚对方是谁,但她觉得自己要这么喂了狼,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平复心情之后,她决定开始自救。她觉得应该先要生一堆火出来,因为狼怕火。于是,她开始在崖壁旁边寻找干燥的木棍,打算来实践一把燧人氏的钻木取火。从前跟导师一块儿进山去寻找新树种时,他们也干过这样的事。 正当她弯腰捡柴时,身后忽然传来噼啪的声音,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的声音。她立刻起身回头,警惕地问了一句:“谁?” 不远处那棵大榕树下,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贝螺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心想不会是狼吧?狼没这么高大啊!难道是传说中的狼人?一想到这儿,她吓得连忙后退,脚后跟却绊在树根上,一屁股往后坐了下去。 就在她惊慌失措时,那“狼人”说话了:“你不用害怕,我没恶意的。” “呃?”她微微皱起眉头,借着皎洁的月光使劲打量了那“狼人”一眼问道,“你还会……还会说话?” “狼人”缓步靠近她道:“我是人,为什么不会说话?” “你是人?那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也是被扔到狼谷来的吗?” “不算,是我自己来的。” “哦,那你……” “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其实我躲在树后很久了,因为你刚才一直哭一直哭,我没好意思出来打扰你。”这人说话很轻柔,大概因为带了面具的缘故,轻柔之中又夹杂着一些嗡嗡声,让人听不出他本来的音色。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贝螺觉得这个人好像真的没有恶意,可能真的仅仅是路过。现了一个可怜的姑娘在这儿痛哭后,带着同情怜悯的心情旁观了一会儿,然后再出来施以援手。 这人帮贝螺生起了火,用的是树林里一种被称为柴藻的东西。这种东西攀附在木头上生长,摸上去像海绵,极易被火引燃。贝螺第一次见到这样有趣的东西,捧在手里看了老半天。 “给,”这人递给了贝螺两个饼子,“你肯定饿了,我只有饼,你将就着吧!” 贝螺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冲他笑了笑说道:“已经很好了。本来我以为自己今晚会成为狼牙的宵夜,没想到我自己还能坐在这儿吃宵夜,真的很谢谢你!” “狼牙是谁?” “獒战告诉我的,他说狼牙是这里的狼王首领,能被他吃掉是我的荣幸。”贝螺说着好奇地往这人脸上的面具瞟了几眼,问道:“你长得一定很好看吧?” 这人微微一愣,反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贝螺咬了两口饼,满足地笑了笑道:“我猜的!女人的第六直觉很灵的,我猜你长得一定很好看。因为太好看了,所以才带上面具,就像兰陵王一样!” “兰陵王是谁?” “一个很俊美且善战,英勇而又无畏的男人。” “他是哪国人?怎么没听说过?” 贝螺呵呵地笑了起来道:“你肯定没听说过啦!那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你就当是我自己编纂出来的吧!哎,说真的,你为什么也会在这狼谷里啊?这地方又不是欢乐谷,又危险又不好玩的。” “我真的只是路过。”面具男声音轻缓道。 “哦……照这么说,你应该知道出谷的路咯?好心人,”贝螺像个讨红包的吉祥娃娃似的,双手合十请求道,“你能不能在走之前告诉我怎么出谷啊?” “就算要出谷,也不能这会儿出去。晚上在狼谷穿行会比白天更危险,再怎么样也得等到明天早上去了。” “所以,你也会等到明早再出谷吗?” “嗯!”面具男点点头道。 “所以,你会一直在这儿,对吗?” “你怕我走吗?”面具男语气温和地反问了一句。 贝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捏了捏手里的饼子说道:“不怕你笑话,我还真有点怕你走了。其实我平时胆子也挺大的,可这狼谷实在太大太寂静了,真的很渗人!你不走就好了,晚上我们可以轮流守夜,看你人这么好,我守下半夜,你只管好好睡就是了!狼要是来了,我打不过再叫你起来,怎么样?” 面具背后传来轻微的笑声,虽然看不到这人的表情,但他一定在笑,被贝螺那天真无邪的话给逗笑的。他心里在想,这丫头还想跟狼打架,哪儿来的勇气?不过,王宫里出来的公主能有这份勇气也是挺不容易的。 贝螺咬着饼子,好奇地打量着他的面具问道:“你笑什么?觉得我守不了下半夜吗?你放心好了,我挺能熬夜的,真的!” “想过离开獒青谷吗?”他忽然问道。 “想!当然想了!对了,你有偷偷离开獒青谷的办法吗?”贝螺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对他说道,“你要是知道,可以告诉我吗?我会很感激你的!” “但你身为夷陵国的和亲公主,你逃了,夷陵国怎么办?” “我根本没那么大的魅力,夷陵国在獒蛮族人心里也没那么大脸面,那些所谓的战争和矛盾不是嫁我过来就能解决的。你也看见了,我不逃,我唯一的出路就是死,我死了,夷陵国和獒蛮族照样会起冲突,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搭上一条性命呢?况且獒战很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他,这样的两个人能做夫妻吗?我想想我往后的日子都觉得很可怕呢!”贝螺啃着饼子道。 “那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夫妻?” “至少是彼此相爱的,虽然这世上不是所有夫妻都是彼此相爱的,但对我这样还没嫁过的人来说,我心里会很憧憬能嫁一个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男人。” “獒战不好吗?为什么你不喜欢他?” “他好吗?除了块儿头大脾气大之外,我看不出他哪里好了。” “所以把他让给布娜公主你也心甘情愿?” “非常情愿!甘之如饴!”贝螺不屑一顾道。 面具后又传来了低低的笑声,这人正要再开口时,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立刻站了起来。贝螺也跟着紧张地站了起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狼群靠近?” 这人往南边张望了一眼,居然一声不吭地转身往漆黑的丛林中跑去了。很快,他的背影消失得无影无踪,把贝螺看傻了眼,喂,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跑了?还没聊完呢! 就在贝螺愣神时,耳边忽然传来了沙沙的声音。当她回过头来时,两个人影如离弦的剑似的从空中俯冲了过来,吓得她正要开跑时,有人大喊了一声:“金贝螺,给我站住!” 是獒战!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八十章 逃是很愚蠢的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贝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时,獒战已经冲到了她跟前,右手用力地扣在贝螺的腰上,往身前一揽,双目冷冷道:“还没死呢?” “还好啊,”贝螺紧了紧牙龈,迎着他的目光道,“那些狼都不理我,害得我一个人真的是很无趣的!” “那哭什么?”獒战盯着她脸上的泪痕问道。 “哭?”她忙擦了擦泪痕,犟嘴道,“因为狼都不吃我,我有点伤心了,难道我就那么不够美味吗?为什么它们都不来吃我呢?我等了老半天,等到天都黑了还不见它们来吃我,所以我就哭了。” 与獒战一同前来的安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丫头还真是倔到家了啊!明明是吓哭的,还非说是伤心狼不吃她才哭的,可真逗! 獒战松开了她,往地上瞄了两眼问道:“刚才谁跟你一块儿在这儿?” 果然是属狗的,这么快就嗅到不一样的气味儿了?贝螺在心里嘀咕了两句后说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刚刚晕过去了,才醒过来,醒来之后就看见旁边有一堆火,心里正奇怪呢!谁知道你们就来了。”贝螺没说实话,心里想着那个人毕竟帮过她,告诉獒霸王不一定是好事。 獒战很明显不太相信,目光在贝螺脸上打转。贝螺仰头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强调道:“我真的不知道嘛!我被人打晕了,醒来就到这儿了,我怎么知道是谁生的火,有谁来过这儿?” “你被人打晕了?被谁打晕了?” “不知道。” “还是不知道?” “信不信随你咯!”贝螺有些生气地鼓起了腮帮子,“那人从后面偷袭我的,我怎么知道是谁啊?我脑袋后面又没有长眼睛!你以为我骗你的吗?哦,你以为是我自己跑这儿来的?” “又或者是跟别人一块儿呢?”獒战质疑道。 “去!”贝螺白了他一眼,坐回树桩上继续吃饼道,“想象力可真丰富!你干脆不要当什么小王子了,你去当编剧好了!跟别人一块儿来的?你以为我跟谁谁谁约好了跑狼谷来找出獒青谷的路吗?你可真能想呢!我真要打算逃,我是不是也该带齐干粮,顺带把阿越姐姐也带上?我费了心思准备好的螺蛳肉干野猪肉干还有鹿肉干都还挂在小木屋里呢!我要走也会把它们带走啊!我准备了好久了,不带走多可惜啊!” “螺蛳肉干野猪肉干鹿肉干?”獒战坐到贝螺跟前,盯着她问道,“干粮准备还真挺丰富的啊!时刻准备着逃跑了?” “对呀!”贝螺狠狠地咬了一口饼,迎着獒战的目光毫不介意地说道,“我打算在校对完你给的地图后就策划一出惊心动魄的逃离计划。为了这个隆重而长远的计划,我当然要提前准备好干粮了!那些干粮都是我平时省吃俭用扣下来的,不带走我会心疼的。” “不会是为了给那个男人掩护故意编出这么一段幌子来的吧?” “唉!”贝螺故意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的男人在面对你的时候选择逃跑或者躲起来的话,我都看不起他。” 獒战眼眸微微眯起,目不转睛地盯着贝螺,好像对她刚才的话似有不满。片刻后,獒战双肘放在膝盖上,身子往前倾斜,逼近贝螺胸前。她忙把身子往后仰了仰,眨眨眼睛问道:“哎,干什么?本来就是啊!我选的男人如果连你都打不过,那我肯定不会选了!我早跟你说过了啊,我会去找一个比你更能打的男人来收拾你……” “别动!”獒战深吸了一口气道。 贝螺诧异地看着他,问道:“你在嗅什么啊?你觉得我身上会有那个男人留下来的味道吗?” 獒战又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是紫丁花和桔花的味道。” “果然是狗啊!这你也能嗅得出来……”獒战眼眸一抬,贝螺立刻闭嘴不说话了,用手指了指獒战那快要贴近她前胸的脑袋,示意獒战可以把脑袋挪开了。可獒战没有,保持原有的姿势问她道:“你用过这两种香吗?” 贝螺摇摇脑袋道:“我从来不用这两种花香的,我也不喜欢桔花的味道。如果你的狗鼻子够灵的话,你应该能嗅出我身上的第三种香味。” “野蔷薇?” “对啊!狗鼻子还真灵呢……” “剥光了再嗅可能更灵,要不要试试?”獒战挑衅道。 贝螺连忙抿紧了嘴唇,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听着,回去之后,螺蛳肉干猪肉干鹿肉干全部交出来,知道吗?” “为什么?”贝螺很不服气地问道。 “忘记我的话了?獒青谷里所有东西都是我獒战的,包括你那些笨肉干!” “那是我自己攒下的口粮,你个强盗!”贝螺鼓起两只圆圆的眼睛瞪着他道。 獒战笑了:“对,我是强盗,你现在就在强盗窝里,那又怎么样?金贝螺,你告诉我你能怎么样?除了说几句豪言壮语,骂我几句强盗外你还能怎么样?” 贝螺生气了,眉心皱成了川字! 獒战笑意更浓了:“如果玩逃跑是你打无聊日子的游戏的话,你尽管玩,獒青谷很大,够你玩一辈子了。但你最好不要奢望真的能逃出去。” 贝螺眉心皱得更紧了:“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不是你的*物,也不是想做你的*物,而且我还是一件让你生厌的礼物,为什么你还要把一件让你生厌的礼物放在眼前呢?你不想尽快扔掉她吗?又或者,你天生喜欢跟自己过不去,非得找些看不顺眼的东西回来折磨?” 獒战居然点头了。 贝螺哑然了,眨了眨眼睛道:“你真够*的啊!” “所以,你唯一的出路就是你所说的那个男人,那个会比我强大,会打过我,亲手把你从我这儿抢回去的男人。你只有找到他,你才有从我这儿离开的希望,明白吗?逃,是个很愚蠢又很幼稚的想法。与其费尽心思想着怎么逃,还不如好好物色物色你将来的男人。” “*……”贝螺找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眼前这张狂的男人了!他太狂了,狂得贝螺自己都要抓狂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狂妄的人!该怎么对付一个狂人?比他更狂吗? 忽然,獒战站了起来,顺手抽出了自己的佩刀。贝螺见状,忙起了身,转头一看,只见幽黑的林间仿佛忽明忽暗地闪着两颗绿色的东西。 狼!是狼的眼睛! 贝螺瞬间毛骨悚然了起来,很自然地躲到了獒战背后。獒战却很淡定,往林间瞄了几眼道:“不用吓成这样,只来一匹,还不是狼牙。” “一匹也是狼啊!一匹就不是狼了吗?你还等什么啊?等它扑过来咬你吗?” 獒战侧过脸,看了看背后的她,抬起了握着佩刀的手。她有些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看你逃得这么有诚意,我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杀了那匹狼,我放你离开獒青谷,敢吗?”獒战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划过一丝轻笑。 贝螺微微一怔,杀狼?难度系数也太高了吧?本尊这辈子连鸡都没杀过,怎么杀狼? “不敢吗?” “你向来说话不算话的!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反悔?” “你向来就喜欢把我没答应过的事情想象成我已经答应过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跟你一个女人说话不算话,我还犯不着。废话少说,”獒战转过身来,把刀递到了贝螺跟前,“敢还不敢?” 贝螺望了他一眼,问道:“我要杀了那匹狼,你真的放我离开獒青谷?” “嗯。”獒战点点头。 “只要那匹狼死了,我就能离开獒青谷了?” “再废话它都冲到你面前了。” “我是觉得,”贝螺推开了獒战的刀道,“杀狼不一定得用刀吧?别的方法也行吧?你记住了哦,是你自己说的,只要那匹狼死了,你就放我离开獒青谷,千万不要说话不算话哦!” 这回轮到獒战迷惑了:“不用刀,你打算用什么?” 贝螺从小布包里摸出了一小盒东西,在獒战眼前晃了晃笑道:“我顺身带了点好东西,你等着瞧吧!”说罢,她捡起了刚才掉下去的那个饼,将小盒子里的粉末撒了一些在饼上面,然后把饼子团了团捏紧实了。 “你弄的是什么东西?”獒战好奇地问道。 “不告诉你!”贝螺神秘一笑道,“或许你放我离开獒青谷时,我会告诉你。瞧着吧,本公主亲自配出来的药粉绝对不会有错的。王子殿下,借你刀用一用。” “干什么?”獒战把刀递过去问道。 贝螺笑而不答,接过刀在食指上轻轻地点了一下,一颗血珠冒了出来。贝螺把血珠抹在了饼团上,然后扔给了那匹徘徊不前的野狼。 “你确信你这样能毒死他?”獒战抄手不屑地问道。 贝螺吸了吸食指,笑米米地看着不远处:“我金贝螺出品的东西绝对有保障,看着吧!” 半分钟后,那双绿眼睛倒了下去。獒战有些吃惊,捡了根火棍,靠近一看,那狼当真倒地不起,仿佛死去了一般。贝螺走过去笑道:“它已经昏迷过去了,我要它死就死,要它活就活。怎么样?还不错吧?” “你用的是什么?mi药吗?”獒战不解地问道。 “算是吧!但比起你们用的那种,我配置出来的这种麻沸散能更快令人昏迷。先不说这个,”贝螺指着獒战问道,“喂,你会说话算话吧?嗯?会放我离开獒青谷吧?” 獒战蹲下来查看着那匹狼道:“好,我说话算话,放你出獒青谷。” “真的?”贝螺惊喜道。 “对,”獒战起身看着她说道,“放了……不过就算放了,我再抓回来就不完了吗?” what?这仁兄是拿自己开涮吧?果然啊!果然啊!獒狗狗的话怎么可以信?怎么能够信?王八蛋,没事拿人开涮,真想咒你生儿子什么眼儿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看着贝螺那张气得紫红的脸,獒战心满意足地笑了:“我早说过了,即便你能逃出去,我也会把你抓回来的,怎么老是记不住我说的话呢?” 贝螺忽然伸手推了他一掌,急得像只小白兔似的连蹦了三下,握紧小拳头嚷道:“王八蛋!王八蛋!没意思透了!真没意思透了!上哪儿去找你这种极品王八蛋外加开挂*邪神?我真是倒霉透顶了,居然遇到你这种极品货色!丫丫个大头鬼!我真不该拿麻沸散弄那狼,我直接把你弄翻不就行了吗?” “别对我动手,金贝螺,”獒战站稳后警告她道,“我一根小指头就能折断你的胳膊。” “好啊好啊,你来折啊!你来折啊!说话不算话的王八蛋!”贝螺捡起地上的石块树枝一股脑地朝獒战扔过去,“除了欺负女人,你还能干点什么?真闹不明白布娜看上你哪点了?难道就看上你喜欢欺负女人了?她可真是个受虐狂!你跟她般配得很,你怎么不去找着她欺负?就会欺负好人!就会欺负好人!” “闹够了啊,金贝螺!”獒战拿披风挡了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道。 “没闹够!没闹够!你个说话不算话的王八蛋!我就要闹!就要闹!把那什么狼牙狗牙的全都闹来!让它们把你拖回去垫窝,不!是当奴隶,不!当暖*狗,还是不够过瘾!想想,让你当个什么才过瘾呢?”贝螺停下手来,用手背点了点额头很认真地想了起来,好像不想出个恶毒的名目来骂獒战,她那口气就咽不下去似的。 不过换了谁能咽得下这口气呢?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就被那王八蛋掐灭了!好在金公主小心脏够强大,不然早给气吐血了! “想想想想!让你当个什么好呢?想想想想……”贝螺自言自语地在那儿胡乱想着,正想着起劲儿,獒战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往怀边猛地拉了一把。她以为獒战又想逗她玩,正要开骂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凄惨的喔喔声。她愣了一下,抓着獒战的胳膊站稳后往后一看,眼前居然多了另一匹染血的野狼! “怎么……”贝螺有点傻眼了! “满意了?”獒战握着冰冷且血淋淋的佩刀,目光冷冽地望向前方,“大狼小狼都给你闹来了,继续闹啊!怎么不嚷嚷了?还想让我被狼拖去垫窝,你自己先去吧!” 贝螺真的傻眼了,因为一抬眼,眼前就多了好多双绿眼睛在不远处晃动——妈呀!数不过来了!真的数不过来了!闹不清楚到底有几只了!她双手有点抖地抓着獒战的胳膊,小声问道:“安竹呢?安竹呢?” 獒战很不满地瞥了她一眼问道:“你就想起安竹了?我死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贝螺说话好小声,好像很怕被狼听见似的,“多个人也好嘛!那么多狼,你一个人对付得了吗?” “不还有你吗?”獒战酸溜溜地说道,“不还有你那无敌的麻沸散吗?” “喂!”贝螺捶了他胳膊一眼,抬头道,“大哥,闹情绪也分时候好不好?现在是跟我计较那些的时候吗?大狼当前,你就不能严肃点?” “呵呵!”獒战抖肩冷笑了两声道,“看见狼就怕了?怕了才想起我了?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刚才不是嚷着要杀狼吗?好啊,去吧!我把刀给你,你去!” “獒战!” “干什么?又想骂人了?”獒战目光斜下冷冷道。 “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你示弱吗?”贝螺真有点生气了,“你不就是想让我像只哈巴狗似的趴在你面前摇尾乞怜吗?你不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夷陵国公主出身吗?说得你好像很大丈夫似的,结果其实就是个小肚鸡肠!好啊!去就去!死在你手里跟死在狼手里没分别!”说罢,贝螺夺了獒战手里的刀,打着冷颤往前走去! 没错!为什么要在这条狗手里受欺负?他是不会杀自己,但他的态度他的禁锢足以杀死一个人所有的感情和心思,这跟死有什么分别?好吧!与其在他手里霉到死,还不如去跟狼拼一拼,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毕竟,这条命已经是多出来的,死而无憾了! 一想到这儿,贝螺眼眶里忽然滚出来了一颗清澈的泪水。很悲壮啊,金贝螺!没错,谁说女人不能死得悲壮了?这样的死法总比霉死要强得多吧?或许,自己天生神力呢?或许,真的可以把这些狼统统赶回去呢?没死之前,金贝螺你可做任何能活下去的挣扎,完全可以!完全……忽然,颈间处生疼了一下,她头一仰,缓缓地倒在了草地上。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八十一章 上肥是个很重要的活儿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一个身影从树冠上飞了下来,是刚刚去四周探查的安竹。安竹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贝螺,问獒战道:“你打晕她干什么?” “不用你管!”獒战面无表情地弯腰捡起了自己的佩刀。 “不想她去送死就跟她好好说嘛!为什么非得弄成这样?是不是忽然觉得也有个女人让你无可奈何了?”安竹抄手笑问道。 “你以为我是你?能轻易让丘陵逼得无可奈何?”獒战收回佩刀,不屑道,“我只是不想看她继续蠢下去。她还真以为自己能杀得了那些狼吗?真是笨得没话说了!上哪儿去找这么笨的人?” 安竹笑道:“没准人家还真能杀得了狼牙那群家伙呢?你拦着干什么啊?你应该让她去试试!” 獒战甩了他一个白眼:“我让丘陵去试着伺候别的男人,满意了?” “我说你这人真是……罢了!”安竹举手投降道,“你的女人你随意,怎么处置是你的事情。不过獒战,你会不会觉得你对金贝螺太好了?比对丘陵还好。” “我对你的女人太好了你就麻烦了!”獒战说着蹲了下去,正要把贝螺抱起来时,一匹浑身披着银光的狼缓步地走了过来。獒战伸手摸了抹它的颈毛道:“回去吧!别没事儿出来吓人,乖乖回去!不过你要小心了,好像有其他的狼闯入这一带了。刚才那只我已经帮你解决了,剩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匹狼好像能听懂獒战的话,望了獒战两眼,又在贝螺衣裳嗅了两下,然后转身带着另外几匹狼飞快地消失在了林间深处。安竹走过来道:“好像又多了两只小崽了。狼牙可越来越有做大王的风范了!” “越多越好,走吧!去把火烧旺点,大半夜的出来找人,真够冷的!都拜这笨冬瓜所赐!”獒战把贝螺抱了起来,垂眉瞟了一眼,往刚才的火堆旁走去了。 壁崖下有个凹进去的洞穴,安竹在洞穴外烧了一圈旺火,很快把那半敞的洞穴哄得暖暖的了。獒战把贝螺放下后,扯下披风给她盖上,坐回安竹旁边问道:“人呢?” 安竹道:“已经跑了。我要没估计错,应该是个身高和你差不多的男人。” “不是同一个人。”獒战皱眉斟酌道。 “我也觉得。绑了贝螺公主的人应该是个女的,刚才那个很明显是个男人。獒战你觉得会是谁?”安竹问獒战道。 獒战搓着手,低头思量道:“男人是谁我暂时猜不着,但那女人是谁我想我应该猜到了。” 当晚三人就在崖壁下的一个洞穴内过了一宿。天刚亮,他们就起身回寨子去了。对于獒战把自己打晕的事,贝螺也觉得费解,但她已放弃跟这家伙正常对话了,索性不去追究了,反正人家是小王子,獒青谷都这家伙家开的,随便吧! 回到寨子时,若水正在寨门口着急地徘徊着。看见獒战三人回来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迎上去握着贝螺的手焦急道:“还好吧?没伤着哪儿吧?你去哪儿了?真叫我们担心死了!” “你怎么在这儿?”獒战问道。 “你凌娘不放心,一宿都没睡好呢!天不亮就叫我来这儿候着你们。还好!还好!人没事,好好地回来就好了!贝螺你肯定冻着了吧?赶紧回去泡个热乎乎的澡再说!” 几个人说着进了寨子西门。不远处的榕树背后,一个颗脑袋偷偷摸摸地探了出来张望。等獒战他们走后,这个人才匆匆回去了。 这鬼鬼祟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鹊儿。她火急火燎地跑了回去,推门进了布娜的房间就说道:“公主,獒战把那个废物公主又给找回来了!” “什么?”正在梳妆的布娜立刻转过身来,很激动地问道,“你说獒战哥哥把金贝螺找了回来了?你没有看错了?” “没有!奴婢看得清清楚楚,跟在獒战屁股后面的就是金贝螺!” 布娜啪地一声把手里的梳子拍在了桌上,心气难平道:“她的命有没有这么大啊?居然又被獒战哥哥找了回来了!这一晚她就没叫个野狼野狗的啃了?” “是啊!”鹊儿不满地附声道,“她那是什么命啊?头回死不了,这回也死不了,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那个獒战也是,去找什么找啊?让她被狼啊熊的叼走了不更好吗?” “没用!”布娜骂了一句。 “什么没用,公主?” “那个绑金贝螺的!”布娜捶了捶桌面道,“既然绑了就该扔远点!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啊!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真是没用!” “可是公主,奴婢倒是很好奇獒战怎么那么快就找到她了?我们不是已经把小背篓什么的都给烧了,还埋了起来吗?按理说,獒战不会那么快找到她才是。” “獒战哥哥是个多本事的人,你不知道吗?不过就是在獒青谷找个人,对他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也是啊……” “所以我说,那个獒昆怎么能跟獒战哥哥比呢?” 刚刚抱怨完,微凌夫人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了。鹊儿忙把门打开了。微凌夫人走进来说道:“换好衣裳不着急去蚕室。我听说瑞善奶奶这两天身子有些不适。你熬些米粥给她送过去,瞧瞧她,也算我们的一点心意。” “瑞善奶奶怎么了?” 微凌夫人轻蔑一笑道:“还能怎么了?不过就是愁出病来了呗!你不用问那么多,送点东西过去问候问候就行了,送完就赶紧来蚕室。” “知道了。” 正如微凌夫人所言,瑞善奶奶还真愁上了!那天獒战派人请了她去,她以为獒战是想替凌姬和贝螺出头,哪知道那小子话锋一转说要娶春颂,她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獒战要娶春颂,她找不到理由不答应啊!不答应,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拒绝吧?为着这个合适的理由,瑞善奶奶这两晚压根儿就没睡好觉! 今天,她哥哥,本族族老巴山终于从谷外回来。瑞善奶奶急忙派人把巴山请了过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巴山听罢,连连摇头道:“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我叫你暂且先安分些,不要去招惹那边的人,你偏沉不住气!如今可好了,獒战把话都撂在那儿了,你打算怎么回复人家?” 瑞善奶奶愁眉不展道:“这还用问?春颂肯定是不能嫁给獒战的!” “不嫁?那你怎么去跟獒战说?你不会蠢到去跟獒战说想把春颂嫁给花尘吧?” “我有那么蠢吗?我们跟花狐族那边的往来是背着獒拔的,我要那么一提,獒拔父子肯定会怀疑我们是不是早先就跟花狐族那边说好了,而且背地里往来已久。到时候,什么都瞒不住了,什么都得给他们查出来!” “是啊!暂时不能让獒拔知道我们跟花狐族的东四族老背地里有往来,不然,之前的筹谋全都得毁了!唯今之计,只能暗中传信给花狐族那边,让东四族老尽快在花尘面前撮合此事,赶在獒拔回来之前前来提亲。” “这样最好,哥哥,你赶紧派人送信去!”瑞善奶奶着急道。 “我这就去,不过……”巴山用警告的眼神看着瑞善奶奶道,“我得给你提个醒儿!我知道你很不服气凌姬代掌主母之权,但她毕竟是獒拔的侧姬,你多少得有点顾忌。獒战虽不是她亲生的,但一直很护着她。再者,那孩子羽翼渐丰,往后会是我们一大树敌,所以,如无必要,你尽量少去招惹獒战,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瑞善奶奶心有不甘道,“如今的獒蛮族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了。在他獒拔的管治之下,哪里还有我们说话的余地?你放心,我不会再去招惹他们了,只要能把春颂这事儿好好地抹平了。” “那好,我这就派人去花狐族报信。” 巴山走后,春颂跑了进来,扑在瑞善奶奶怀里,满眼惶恐道:“奶奶,您不会真的把我嫁给獒战哥哥吧?我不想嫁给他!我不喜欢獒战哥哥,死都不想嫁给他!” 瑞善心疼地拢着她道:“放心,奶奶不会让你嫁给獒战的。他不配,他不配娶我的孙女儿!他是无耻强盗獒拔的儿子,獒拔从我们手里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我们的尊贵和地位,奶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伺候獒拔的儿子的!” “真的吗?”春颂委屈地嘟囔道。 忽然,一个使女匆匆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禀报道:“瑞善奶奶,刚才有人跑来报信,说阿玉姑姑……说阿玉姑姑从壶口崖上摔了下去,摔得不轻呢!” “什么?”瑞善奶奶霍地站了起来,惊愕万分道,“你说阿玉从壶口崖上摔了下去?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轻易地从壶口崖上摔下去……” “完了!”春颂忽然掩嘴叫了一声。 瑞善奶奶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屏退了使女,低头肃色道:“春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 春颂咬了咬下嘴唇,缩着脖子胆怯道:“昨天……昨天我在秋枫林那边遇见了金贝螺……” “昨天?”瑞善奶奶猛地明白过来了,惊讶地问道,“昨天金贝螺不见了是你的主意?” “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想打晕她,教训教训她而已!谁知道后来阿玉姑姑来了,阿玉姑姑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扔到狼谷去算了!所以……” “糊涂啊!”瑞善奶奶戳了春颂额头一下,训道,“谁让你们去动金贝螺了?要动奶奶我早动了,还等你们吗?这下好了,肯定是被獒战现了!这小子下手可真快啊!” 春颂担心道:“奶奶,您说獒战会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就算怀疑到你头上,他暂时也不敢动你,他不是还闹着要娶你吗?听着春颂,不许再去招惹金贝螺了!好好待在家里,尽量少出门,听见了吗?” “哦……” 獒战要娶春颂为侧姬的事情在寨子里渐渐传开了。在族人眼里,这其实是一桩很不错的联姻。春颂是前一任族长的孙女,獒战又是未来的獒蛮族族长,两人成婚,在外人看来对獒蛮族十分有利的。同时,大家都在为那位尚未进门的夷陵国公主担心。她还没进门,獒战就要娶侧姬了,往后她的日子该怎么过? 如果贝螺听到族人们背地里的窃窃私语的话,她一定会弹弹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地说:“踹我出獒青谷吧!踹我出獒青谷最好了!” 为了这个远大而宏伟的理想,贝螺如今已经开始转变策略了。与獒战几番正面交锋之后,她开始看清事实了。事实就是敌强我弱。 在强大且控制欲极强的獒战面前,任何拼死的挣扎都是没用的,在獒战眼里也是不屑的。其实跟一只完全说不通道理的小狗狗又何必那么费劲儿呢?还不如保存实力,寻找合适的机会,一次成功逃出这獒青谷底。所以,贝螺不再跟獒战唧唧歪歪,而是把心思完全放回了她的小园圃里。 春季正是播种分枝扦插施肥的好时候。贝螺两个月前扦插下的覆盆子枝条已经全部成活,且出了令人满心期待的小绿芽;从山野移栽过来的刺梨子也长出了嫩绿色的小叶片,是时候给这些苗种松松土上上肥了。为此,贝螺很开心地忙活了起来。 头两天是热汗淋漓地开垦荒地。她把小园圃往后扩宽了两倍之多,将园圃旁边那几棵野枣树也划了进来,还重新修筑了护院篱笆。跟着是把覆盆子分株定植在新的土壤里,再来就是施肥了。六天前酿了荨麻有机肥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当贝螺把酵荨麻的那个木桶盖揭开时,一股令人无法形容的恶臭便扑面而来。一旁的阿越立刻作呕,奔出了半米开外,双手堵着鼻子道:“公主,这是什么玩意儿啊?也太臭了点吧!” 贝螺自己也被熏得快醉了,仰头呼了一口气,赶紧塞了两片树叶堵住鼻孔,声音嗡嗡道:“肥料嘛,都是这么酵出来的,臭一点也是很正常的。忘了我们之前割的那些荨麻了,就是那玩意儿酵出来的。站那么远干什么啊?过来帮忙啊!” “真的要用这玩意儿吗?实在是太臭了!”阿越快哭了,掩住鼻子不敢靠近。 “别嫌它臭,它可是天然有机的。有了它,我们种出来的覆盆子,刺梨子绝对棒棒的!赶紧赶紧,活儿还多着呢!” “哦……” 俩主仆正忙碌着,若水带着白果来了。这两人一上那小土坎,立马就被那阵恶臭给震住了!亲娘啊,实在是太臭了!白果赶紧掩住口鼻,紧皱眉头问道:“贝螺公主,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上肥呢!上肥呢!”贝螺忙直起腰朝他们挥挥手笑道,“先去屋子里,我这儿就快好了,先去屋子里吧!” 若水冲她点点头,然后转身吩咐白果道:“去替贝螺公主上肥去,让公主歇歇。” “知道了……”白果捏着鼻子走了过去。 贝螺把木瓢交给了白果,洗了个手,便领着若水进了小屋。两人席地对坐下之后,贝螺一面斟茶一面笑问道:“你怎么想起来了?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正好赶上那股臭味儿了!还好吧?没把你给臭晕过去吧?” 若水接过茶笑道:“我还没那么娇气。就是刚刚闻着第一口,着实叫人受不了!倒是你,还在那股味儿里窜来窜去,也真受得了?” “那东西虽说臭了点,但能肥根,让我那些苗快快长大,臭一下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唉!”若水抿了口茶,流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说道,“可真辛苦你了!这些活儿又脏又累,你居然都能扛下来,怪不得凌姬夫人这几天总在夸奖你呢!不单单是她,婵于夫人也说你又勤快又肯吃苦,比微凌夫人养蚕还上劲儿呢!不过呢,你还是要顾惜着自己的身子,千万别累垮了,叫我们担心呢!” “累不垮的!”贝螺拿了个枕头垫在腰上,靠墙笑道,“凌姬夫人净给我弄好吃的,把我这身子早补得结结实实了。这么一点活儿还不在话下,早习惯了。” “习惯了?莫非你在夷陵国王宫里也经常干这事儿?” “呃……”贝螺眨了眨眼睛笑道,“王宫里不也要种花花草草吗?我自己喜欢摆弄,就老在自己那小花园里折腾,所以也折腾出了些经验来。对了,你来是不是有事儿?” 若水夫人揭开了随身带来的那个篮子上的布,从里面取出了两包东西递到贝螺手里道:“这是两包东西,一包是鸡菇,一包是黑木耳,炖汤最合适了,都是我和白果闲着没事儿去采回来的。我听凌姬姐姐说,你晌午就在这儿勉强凑合一顿,勉强凑合可不行,自己的身子自己要顾着。让阿越给你炖个菌菇汤什么的,喝了气色都会好很多。就是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八十二章 若水的心思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好东西啊!”贝螺忙伸手接了过来,扯开了一角往里嗅了嗅,鸡菇那特有的香气便立刻扑鼻而来了,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了咸野猪肉炖鸡菇汤再撒上小青葱的那种热气腾腾了。她收好那两包东西,感激道:“老这么惦记着我,时不时地送些吃的穿的给我,真是太谢谢你了!” 若水含笑道:“兴许我们境遇相同,容易生怜惜之感吧!又特别是你,眼下处身在这样的境地里,我都替你捏了把汗。” “我?我没什么啊!”贝螺轻松地笑了笑。 若水握住她的手,面带忧色道:“我知道你是个看得开的人,就算遇上那样的事情,也不会皱眉头。不过贝螺,我还是得跟你说一句,要为往后做好打算才是。” “打算?什么打算?” “獒战要娶春颂这事儿你是知道的,而且这回不像之前谣传布娜要嫁獒战那么虚虚实实,倘若大首领回来首肯了,獒战娶春颂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春颂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吧?” “知道,她爷爷是前一任首领。” “正是因为如此,她家在族内颇有些势力。一旦她嫁给了獒战,主母之权必定会落在她手里。恕我直言,春颂不是个心宽柔善之辈,有些小心眼,目光也短浅,往后她若掌权,贝螺你的日子就难过了。你知道吗?春颂的叔叔,也就是瑞善奶奶的二儿子就是死在你二哥金匡手里的。” “啊?还有这样的事儿?”贝螺略有些吃惊道。 “你深居宫中,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事了。你以为瑞善奶奶上回为难你单单是因为看你不顺眼吗?不是,里头还夹着私恨呢!当初你们夷陵国提出和亲时,她和巴山族老都不赞成的。所以啊,贝螺,”若水看着她忧心忡忡道,“春颂若是掌权,以她的小心眼,必定百般苛待于你。到时候,我也算不得什么了,想帮你只怕都帮上了。” “哦……”贝螺点点头,有些明白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觉得那位瑞善奶奶一副想把我吃了的样子。原来我的二哥杀了她的儿子,让她落下了这样的私恨,我算是明白了。” “明白了吧?所以,你得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趁着眼下情势还没坏到你不可挽救的时候,想想怎么保全自己。要不然,”若水轻摇玉簪叹息道,“往后你的日子就难过了。虽说你是夷陵国的公主,但獒青谷离夷陵国十万八千里,远水救不了近火的。” 贝螺抿了抿嘴唇,细细斟酌了一番后问道:“以你看,獒战接任族长之位还得多久?” 若水道:“这倒不好说。大首领身体康健,宝刀未老,再过个六七年也未必会退位。” “那就行了!”贝螺打了个响指笑道,“春颂要接掌主母之权那得等獒战成了大首领再说。在此之前,她应该不敢明着对我做点什么。六七年,足够了!” “什么足够了?”若水不解地问道。 “我是说,六七年足够獒战厌烦我了。没准还等不上六七年他就看我不顺眼了呢?一脚踹我出獒青谷,或者丢我去北边狼谷,到时候春颂想为难我也找不着人了,不是吗?”贝螺冲若水调皮地笑了笑,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净显少女纯真的笑容,如春日里阳光下粉白的晚樱。 若水看不出贝螺是在说违心的话,也看不出贝螺是在强作欢笑,因为她笑得是那么地自然,像一缕春风拂面。这瞬间,若水有些迟疑了,为什么她还能想得这么开?为什么她还希望獒战将她逐出獒青谷或者丢到狼谷去?她那么地厌恶獒战吗?那么好的一个男人竟会被人如此厌恶? 这样也好,厌恶也好,不稀罕也好,一心想离开更好,留在獒战身边的女人越少越好。事到如今,她心里也只能如此祈求了。 此生已不能做獒战的女人了,却有了想独自凝望他的念头,即便隔着那样尴尬的身份。凝望也是相思的出口,就像每日都在做的那样。 “若水夫人?若水夫人?” 贝螺的一阵呼唤把若水散出去的神唤了回来。贝螺那笑容又出现在她眼前,看上去照旧是那么干净纯真。或许,这小姑娘还未深谙世事,想法单纯,但这样不正好吗?继续厌恶獒战,继续远离獒战吧! “你那么想离开獒青谷?”若水问贝螺道。 贝螺点点头道:“想啊!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密道捷径?你要是知道,千万告诉我一声儿,我会报答你的!” 若水故意问道:“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呃……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那你有密道吗?”贝螺好奇地问道。 “密道我没有,我来獒青谷也不过一年多,对谷内地形很不熟悉。不过你既然有这个想法,我会帮你暗中留意,要是有机会的话……你明白吧?” 贝螺的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明白!明白!你不用做太多,有什么小道消息有什么好机会记得告诉我一声就行了。若水夫人,你真是个好人,你会有福报的!” 若水笑了:“但愿借你吉言吧!”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凌姬夫人派了素珠来叫她,说大首领下午会回寨,她连忙赶了回去。 晌午,阿越用腌制的野猪肉腿炖了鸡菇,那叫一个清香扑鼻。贝螺就肉汤连扒了三碗饭,正要兴致盎然地吃第四碗时,獒战忽然踹门进来了。 这爷还是一副霸王无敌的架势,坐下来就捧起桌上那只大汤碗,咕噜咕噜地喝了一通。贝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汤进了狗嘴,心里那叫一个肉痛啊!不过她已经学乖了,尽量不跟獒战正面冲突,所以只能忍下来了。 獒战猛灌了一大口,碗里的汤瞬间去了大半,贝螺咬着筷子看着空了一大半的碗,心里默默流泪了,自己还没吃够了呢,全都进了他那狗肚子了! “知道我爹要回来了吗?”獒战放下碗,口气淡淡地问道。 “知道。”贝螺还盯着那汤碗,眼泪还在心里打转转。 “晚上寨子里会有篝火宴,记得滚回去。” “知道。” 直到这时,獒战才注意到贝螺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汤碗,表情特别地逗,就像一只没吃饱的小狗被人抢了食似的。獒战不由地好笑道:“喝你两口汤就要哭了?金贝螺你就这点出息?” 贝螺收回目光,用筷子戳着碗底嘟囔道:“你怎么知道穷人的苦……” “说什么?” “汤喝够了吧?”贝螺抬起双眸,扑闪了一下,表情特别无辜道,“喝够了就不送了,您哪儿来的还请回哪儿去吧!” 獒战躺了下去,枕着右胳膊道:“别吵我,睡一觉。” “回去睡呗!” 獒战合上眼不说话了。贝螺又喊了他两声,他也没回应,贝螺只好扒完自己的饭,收拾了碗筷出去了。门边的阿越接过了贝螺手里的碗筷问道:“獒战还睡了?” 贝螺往上翻了个白眼,叉起腰,摇摇头道:“不知道他又怎么了,自己有屋子不回去睡跑我这儿来充霸王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歇会儿干活儿去!” 又是一个忙碌的下午,贝螺终于赶在今天日落之前把上肥的事情搞定了。她收拾了工具,打算回屋去悄悄拿上自己的小布包回寨子去了。可刚弯腰钻进去,就看见獒战半靠在墙边醒着,手里还拿着那张獒战之前给的地图。 她走进去问道:“你给的地图有什么好看的?” “你还真挨着挨着比对过?”獒战把地图丢还给她道,“你以为我会拿假地图坑你吗?” 她盘腿坐在獒战跟前道:“这可说不准,我又不信你,为什么不先一一校对呢?” “我给你假地图我有什么好处吗?”獒战转眼瞟着她道,“就算是真正的敌人,我也会给真地图,更何况是你了。” “对,”贝螺点点头道,“我呢,在您獒战王子眼里连根豆芽菜都不算,哪儿算得上什么强大的敌人,也更用不着您费尽心机来对付我了。请您就当是我无聊闲的吧,校对校对地图也是打时间的一个好办法,可以吗?” “最近好像学乖了很多了。” “您不准我逃,也不准我自生自灭,那我只好在您的庇护下活着了,不满意吗?”贝螺口气略含讥讽道。 “说得真假,”獒战收回目光,伸了个懒腰坐起身道,“我不准你逃你就会不逃吗?金贝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好好在獒青谷待着吧!等我哪天真的厌烦你了,你再给我滚不迟!” 贝螺眉心微缩,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刚要开口问时,獒战起身道:“以后少跟若水往来,也别想着让她给你递什么小道消息帮你逃离獒青谷。就算让你出了这谷底,你也不是自由之身。” 贝螺嗖地一下站了起来,愕然道:“你刚才听见我和若水夫人的话了?” 獒战用手指扣了扣墙板道:“就这么几块木头能搁得住什么?稍微长点耳朵的都能听见。” “哇!你果然是狗耳朵呢!” “说什么呢?” “你偷听啊!你偷听怎么比我还理直气壮呢!”贝螺微扬下颚,望着他撅嘴道。 “是你自己笨,没现。” “喂……” 不等贝螺说完,獒战便弯腰钻出了小木屋走了。贝螺跟着追了出去,站在小木屋门口左瞧瞧右瞧瞧,心想上午那阵子那王八蛋到底躲在哪儿偷听呢?太凶险了!太阴险了!也是无聊闲的吗?居然跑这儿来偷听了! “公主怎么了?”阿越怀抱着嘟嘟跑了过来问道,“獒战走了吗?” “滚了!”贝螺气呼呼道,“那王八蛋居然偷听!” “什么偷听啊?” “上午我和若水夫人在里头说的话全给他听见了!真没看出来啊!他一个獒蛮族小王子还是个顺墙根的家伙!嘟嘟!”贝螺抱过才两个月大的小狗崽嘟嘟道,“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给姐姐守屋子了!看那个顺墙根的家伙还怎么偷听!” 嘟嘟是上回贝螺捡回来的那条小狗崽。因为浑身是黑白两种毛色,像熊猫似的,又肉滚滚的,所以贝螺就给它起了名字叫嘟嘟。 “照这么说,獒战上午就来过我们这儿了?怎么没看见他啊?”阿越奇怪道。 “谁知道呢?神出鬼没吓谁呢?不管他了!回寨子去吧!” “可是……” “可是什么?” “公主你想,獒战上午来过一回,晌午又来了,是不是有点奇怪啊?他是不是找你有什么事情才会来溜达两圈呢?” “你想多了吧!他会有什么事情找我的?” 阿越笑了笑说道:“没准他就是想来瞧瞧公主呢?” “你真想多了,你说他来瞧嘟嘟我还信,瞧我算了吧!受不起啊!走了走了,回寨子去咯!”贝螺抱着嘟嘟往土坎下走去道,“嘟嘟我们回去吃好的了!今晚有篝火宴,肯定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我们去吃个够撑个圆好不好?阿越姐姐,锁上门就快点来!” “知道了,就来!” 今晚,本族人都聚集在獒拔的院子里,庆贺獒拔凯旋归来。当时十二堆篝火熊熊燃起时,整个院子以及头顶上的苍穹如白昼一般敞亮。 院中围坐了三圈,最里面那圈自然是以獒拔为首的本族贵亲及族老,第二圈是身有战功的中老战将,第三圈围坐着本族新一拨年轻勇士。在这三圈之外,族人们又各自围成一个个小圈,散落在大圈之外。 至于女人,极少有能入座的,除了像贝螺凌姬这样有身份的女眷。可即便能入座,也仅仅是挂桌角,做做点缀而已。贝螺今晚也颇为郁闷地挂了獒战桌角。 男人们都在讨论着这回獒拔率领族人攻破乌雅族的事情,说得十分热闹,贝螺也腾出了两只耳朵细听了听,当听说书打时间了。听着听着,她忽然就觉得身边这位獒霸王有些怪怪的。或者说,从晌午那阵起,她就觉得这人有点怪了。 别人都说得热闹,喝得欢畅,这人却一句话都没说,像块凝重的铁石似的坐那儿,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贝螺直觉,他好像有什么心事。 就在贝螺斜眼瞄着獒战时,獒拔忽然端起酒碗起了身,全场立刻安静了下来。獒拔举起酒碗声音洪亮道:“诸位,此回攻破乌雅族,狠狠打击了那帮嚣张自傲的家伙,往后就没人敢在西边给我们捣乱了。稍后,我们獒蛮族的势力会再往西扩,直至彻底灭了乌雅一族!” 族人们的欢呼和拥戴之声一浪接一浪地涌起。浪声过后,獒拔又道:“我獒拔向来赏罚分明,这回攻破乌雅族,穆当和巴庸功劳最大。穆当机智过人,巧用妙计,巴庸勇猛善战,率族人首先破寨,拿下了头筹,此二人是我们獒蛮族难得的将才!今晚在此,本首领要好好地奖赏他们二位!穆当,巴庸,你们自己说吧,想让本首领奖赏你们什么?尽管说!” 穆当,穆烈的哥哥,獒蛮族难得一遇的靠智慧生存的人才。这评价是贝螺从丘陵那儿听到的。丘陵对穆当评价很高,今晚再见本人,贝螺觉得丘陵的评价怕低了,关键是丘陵没有告诉她,原来穆当跟穆烈长得不是一个样儿的,穆当肤色较白,完全像个白面年轻诸葛亮。简言之——亲娘啊,美男一个呀! 只见穆当起了身,笑容和煦道:“大首领谬赞了!若非大首领有卓越远见,年幼时送我去巴陵国学习一二,穆当又怎么能有如今的能耐?跟随大首领,为大首领分忧解难是穆当分内之事,穆当不想要什么奖赏。” 獒拔笑道:“穆当你知进退懂分寸,着实叫我喜欢!可惜啊,我没女儿,若有个女儿,必定嫁与你!奖赏之事你没有什么想法,那本首领就替你做主。这回攻破乌雅族时,掳回来几个女奴,赏你两个如何?” 穆当微微弯腰,谢过后便坐下了。獒拔又把目光转向了巴庸,问道:“巴庸,本首领照旧也赏你两个可好?” 巴庸,族老巴山的长子,獒蛮族最常见的一种人才,以武力和力量见长,是獒蛮族三十岁这一代最能打的一个人,算是獒蛮族中流砥柱之一了。獒拔欣赏他的战勇,时常带着他南征北讨,屡立战功。 巴庸缓缓起了身,向獒拔拱拱手笑道:“多谢大首领好意!不过大首领若真的想奖赏巴庸,巴庸倒是想跟您讨个人。” “你说!”獒拔豪气道。 巴庸的目光右转,斜斜地落到了跪坐在凌姬夫人身后的丘陵的身上。这目光一碰触到丘陵,丘陵浑身像被抽打了似的不禁微微打了个颤,慌忙低下了头。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八十三章 獒与虎的对决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丘陵,”巴庸斜瞟着丘陵说道,“我想问大首领讨要丘陵做侧姬。不知道大首领肯不肯?” 丘陵两字从巴庸嘴里吐出时,一直闷闷喝酒的獒战忽然有了反应,缓缓抬起头,表情还是那么桀骜不羁,磨了磨牙龈道:“巴庸哥你是不是在外面砍人砍糊涂了?丘陵是我的人,你要讨也该找我讨吧?” 巴庸嘴角浮起一丝轻笑,回答道:“我当然知道,丘陵伺候你多年,你一直不肯把她送人,可獒战弟弟,你也得体谅体谅哥哥的心情。哥哥看上丘陵了,你何不成人之美呢?” “哦?”獒战眸光转暗,斜刺向巴庸,手里玩着青铜方杯道,“巴庸哥看上了我的丘陵,想要是吧?那我看上了春颂,巴庸哥也给吗?” 坐在瑞善奶奶身边的春颂一听这话,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拽了拽瑞善奶奶的衣袖。瑞善奶奶摁住了她的手,不动声色地对獒拔笑道:“大首领,是这样的。前些日子獒战忽然跟我说想娶春颂为侧姬。我不是不答应,獒战能看上春颂,这是我们春颂的福分。但娶侧姬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也得等您回来做主,是不是?再者,就算他真的想娶春颂,那是不是也得等完了他和贝螺公主的婚事再说?他们早些完婚,您也好早些跟夷陵国有个交代不是?” “战儿,”獒拔略有些意外地问道,“你想娶春颂做侧姬吗?” “不行吗?”獒战跟他老子说话的口气依旧不那么好,旁边贝螺心里平衡了。 “爹没说不行,而且还觉得这一件好事。既然如此,你把丘陵送给巴庸,巴庸再把表侄女儿嫁给你,这完全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了吧!” 獒战说完,起身一脚踹开了面前的长条小桌,径直朝春颂走去。在这个时代这个部落,睡完再娶和娶完再睡是没分别的。獒战的意图很明显,他这会儿就要睡了春颂! 这一刻,春颂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眼看着獒战朝她走了,她惊慌失措地叫喊了起来:“我不嫁!我不嫁!奶奶,您说过不会把我嫁给獒战的!奶奶……” “嗯?”獒战停在了瑞善奶奶桌前,嘴含讥笑地问道,“不嫁我獒战?瞧不上我獒战吗?” 一旁的巴山忙起身打圆场道:“不是这样的,獒战!春颂毕竟年龄还小,忽然说嫁给你,她有点被吓着了……” “我早在十天之前就昭告了全族人我要娶她,很突然吗?”獒战打断了巴山的话质问道,“她不想嫁我,是不是早看上别的男人了?” 瑞善奶奶脸色微变,也起身道:“獒战,的确是春颂的年纪太小,又没经过这些事情,多少有点吓着了。不如这样,等我劝过她再给你送来吧……” “春颂今年多大了?十八岁了吧?绿艾小娘跟我爹的时候才多大?十五吧?春颂很小吗?照您这么说,当初我爹要绿艾小娘的时候,绿艾小娘可真委屈了!”獒战咬着不放道。 跪坐在獒拔左边的绿艾掩嘴笑了笑,语调轻讽道:“獒战,你也真是的!小娘我坐这儿可没招你哪儿,你怎么还拿我去说事儿?我这身份算什么?顶多是一小族落的小祭司罢了,大首领看得起要了我算是我的福气,可人家春颂就不一样了,是前任首领獒殿大首领的亲孙女呢!我有自知之名的,不敢跟她相提并论!” 这看似轻描淡写如同说笑的一番话瞬间让场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凝重了。绿艾那字里行间都在讽刺春颂那家人自抬身份,还念着自己是前首领的家眷,连獒战都敢拒绝。在现任大首领面前端前任大首领夫人公主的架子,那不是想昭告天下自己是不服的吗? 巴山,瑞善以及巴庸的脸色都青了。一族人都还看着,看着春颂哭闹不肯就范,等着巴山等人的反应,也在心里猜着獒战到底会怎么做。按理说,獒战是未来的继任人,相当于后来封建社会的皇太子。他不过是想睡族内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巴山等人若要阻止,可能真有自抬身价,意图反了的嫌疑了。 巴山斟酌衡量后,侧身对躲在瑞善奶奶身后的春颂道:“春颂,你忘了你奶奶平日里是如何教诲你的吗?不许如此没规矩!今晚你就好好伺候獒战,做他的侧姬吧!这是你的福分,知道吗?” “我不要!”春颂哭嚷道,“我不要嫁给獒战!我死都不嫁给他!” “胡闹!”巴山喝道。 “奶奶!奶奶!”春颂嚎啕大哭道,“我不要!我不要!您救救我!救救我!您不救我,我只能去死了!” 瑞善奶奶此时也心乱如麻,脸上像上了一层茄子霜似的。这时,獒战抬手招呼道:“安竹,木棉,把春颂送到我房里去!” “慢!”巴庸又开口了。 獒战转过头,目光挑衅地看着巴庸问道:“巴庸哥,还有什么事情不放心啊?” 巴庸冷冷看着獒战道:“我只是觉得今晚是一个这么值得庆贺的夜晚,弄得哭哭啼啼多不好?獒战,不如我们来玩一个回合,怎么样?” “怎么玩?” “獒蛮族有个古老的办法,如果为了争夺什么东西僵持不下的话,那就手上见功夫。獒战,你敢跟我比一个回合吗?倘若你赢了,春颂归你,丘陵我也不要了;倘若我赢了,丘陵归我,春颂你也不能娶。怎么样?你敢吗?” “就这样而已?”獒战轻蔑地笑了笑道。 “敢吗?”巴庸带着挑衅的口气问道。 “一言为定!” 这四个字狠狠地被獒战说出来后,族人们沸腾了!他们可不管今晚獒战能不能睡春颂,巴庸能不能带走丘陵,有一场难得一见的决斗就够了!巴庸的身手是全族公认的,獒战属于后起之秀,也颇令人期待,这完全是一场非常有看点的对抗! 随着族人们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喝声,坐在内圈的人全都把桌子往后挪了一段距离,留出了更为宽敞的地方。贝螺被这氛围感染了,脑海里立马闪过了罗马竞技场里的喧嚣和血腥,弄得自己都热血沸腾了起来。 跟着那些已经沸腾了的族人,贝螺也站了起来,全神贯注地盯着场面上的那两个人,心想,该买谁赢呢?巴庸?巴庸要是把獒战挑反了,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逃出生天了?不对不对,獒战要死了对自己不是什么好事情,谁知道这个野蛮的部落会怎么处置自己?还是不要卖獒战死,獒战你赢吧!赢漂亮点! 獒拔抬手时,呼喝声渐渐消失了。獒战与巴庸,各自手持自己短佩刀往对方面前靠近。两人的目光中都燃起了熊熊的战火和征服对方的*!如果说獒战是獒的,那么巴庸就是气势汹汹的虎。一只牙尖嘴利的獒能不能打赢一只凶猛的虎,贝螺开始有点担心了。 片刻后,巴庸先制人,挥舞着手里的短刀直逼獒战。在一声接一声的兵器碰撞声中,两人的拼杀越来越激烈。巴庸的刀很实在,每一下都力量十足,而獒战的刀偏快,总是在巴庸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挥刀到他跟前。这场比拼渐渐到了胶着的状态,与此同时,大家都看出獒战的体力仿佛有些跟不上了。 这一点巴庸也窥探出来了,只见他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忽然腾空跃起,往下一个力量十足的劈砍,哐当一声,他直接用自己力量将獒战手里的刀弹了出去,紧接着蹬步上前,用膝盖去顶獒战的心口。獒战用双手一挡,整个人往后飞出了十步远,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了下来。 “哇!”四周一片哗然。 贝螺也紧张了起来,握紧两只小拳头自言自语地嘀咕道:“亲哥,你就这点能耐?平时摔我的劲儿去哪儿了?赶紧起来!扁他!扁他!” 獒战缓缓地站了起来,巴庸带着轻狂的笑容走到他跟前道:“獒战弟弟,我看今晚就到此为止吧!为了两个女人,没必要伤了我们兄弟的和气。” 獒战嘴角往上扯了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我说完了吗?才刚刚开始而已,还早着呢!” “你还想打?我看还是算了吧!” “我告诉你,”獒战指着他,口气嚣张道,“在獒青谷,是我獒战说了算!我说结束了,那才算结束。在我没喊停之前,你别想停!” 说罢,獒战一拳送了上去。巴庸往后退了两步,将手里的刀扔到一边狞笑道:“好!你说了算!你想打,那哥哥就陪你打,再好好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对决!” 两人再次交手,只不过这回是赤手空拳了。巴庸那力量十足的拳头看起来像只刚刚出栏的猛虎,每一拳挥过去,拳风都能带起獒战几丝头。族人看着心都紧了,獒战要挨上那么一拳,估计就爬不起来了。 但一切并没有族人想的那么悲观。在交手几十个回合后,大家现巴庸的拳头虽然强劲有力,但几乎打不到獒战。獒战的身法跟他的刀法一样地快,灵活地躲过了巴庸所有的攻击。这很明显挑起了巴庸的愤怒,忽然,獒战被巴庸一脚扫到在地上,巴庸趁机使出浑身力气朝地上獒战出拳时,想一拳打到獒战心脏不能跳为止。可让巴庸没想到的是,獒战敏捷躲开了,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躲开后的獒战并不着急逃跑,而是猛地抱住巴庸的胳膊用力地往地上撞去! 巴庸原本有股向下的蛮力,再加上獒战这把子力气,他整个拳头沉沉地砸在了地上,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涌来,他顿时出了一声惨叫声。 全族人都惊呆了! “哇哦!”贝螺也呆住了,“这小霸王还会太极的借力打力?没看出来啊!” 很明显,巴庸的手骨折了。他自己本身力气就很大,再加上獒战的劲儿,等于是两个人同时作用于他的拳头。就算他的拳头是铁的,也未必抵得住这种力道。 看到这儿,獒拔端起酒杯痛快地喝了一口,脸上呈现出了淡淡的满意之色。而巴山等人连忙奔向了巴庸,将他扶了起来。看着他那无法动弹且不住颤抖的右手,巴山知道,所有人都小看了獒战! 獒战在本族其实没立过多少战功,虽然十五岁就跟着獒拔在战场上混了,但獒拔很少让獒战参与正面交锋,而是将一些探查偷袭这样的任务交给獒战去完成。久而久之,獒战练就了极快的速度和高度的灵敏,在力量上,他是不能跟巴庸抗衡的,但在速度上,巴庸不是獒战的对手。 从前族人们只知道没人跑得过獒战,但今晚他们领教了,速度不单单可以逃命追踪,也能置人于死地! “战儿,你过分了,”獒拔略带责备的口吻走过来说道,“说好点到为止的,怎么还弄伤巴庸了?巴庸是我们獒蛮族的勇士,为了两个女人弄伤他,你就这点气量?” 獒战接过安竹递来的披风披上,不屑道:“我哪儿知道?比武场上向来刀剑无眼,拳头也一样啊!大不了,春颂我不要了,算是给巴庸哥赔罪了!” “你啊你,真是有点放肆了!说不要就不要的吗?”獒拔故意责备起了獒战。 “大首领!”巴山忙接过话道,“您也别怪獒战了。以我看,愿赌服输是应该的。巴庸既然败在獒战手下,一切就该由獒战说了算。他不肯要春颂了,那是春颂没福气,您就别再为难他了。” “那好,就依巴山你的意思,回头我会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的!”獒拔说着又训起了獒战道,“你以为你真赢了巴庸吗?今晚是你侥幸!巴庸刚刚回来,体力尚未恢复,知道吗?少得意了你!还不派人把巴庸送回去歇着?” 巴山忙道:“不必了,一点点小伤而已,我和巴芒送回去就行了。大家继续乐着,我一会儿再回来陪大首领喝两杯。” “好!我等你!”獒拔洋洋得意地笑道。 巴山和二儿子巴芒扶着巴庸匆匆走了,瑞善奶奶和春颂也跟了上去。一直没吭声的微凌夫人转过脸,冲身边的布娜淡淡一笑,轻声道:“是不是?我跟你说过,獒战不会娶春颂的。” “那他为什么又闹着要娶春颂?”布娜还是有些不明白。 “娶春颂是假,收拾巴庸才是真!” “啊?獒战哥哥为什么要收拾巴庸呢?” “回去再细说,赶紧去给大首领敬杯酒,今晚你还没在他面前露脸呢!” 热闹继续,仿佛刚才那件事没生过似的。当巴山等人回到家后,药婆赶来替巴庸看了看伤,伤得并不轻,三根指头骨折,手腕也折了,至少得歇息上一个多月才能好。 待药婆走后,巴芒很不服气,气冲冲地对巴山道:“爹,獒战是故意的!他逗着我们玩呢!一会儿要娶春颂一会儿不娶春颂,分明是故意激哥去跟他打的!” “行了,”巴庸懒懒地靠在*上,看了看手腕处包扎的布条道,“你都能看出来,爹怎么会看不出来?” “哥!”巴芒握紧拳头道,“这口气我可真咽不下去!今晚该是你的庆功宴,结果却变成了獒战给你下马威了!那獒战算个屁玩意儿!要不是哥你刚刚回来身子疲累,他哪里是你的对手?他也不想想,没哥你在外头拼杀,他那未来继任人的位置能坐得安稳吗?” “你以为过分只是獒战吗?大首领就不过分了?”巴庸嘴角勾起一丝蔑笑,冷冷道,“这是大首领在为獒战立威铺路呢!你不服气也只能暂时忍着,现在不是我们找他们父子俩讨账的时候!” 巴山接过话点头道:“巴庸说得在理,忍一时之气博长久之计。巴芒你在我们跟前骂骂也就罢了,出去了可不许乱说。” 巴芒扭头气哼哼地坐下道:“忍!这得忍到什么时候去?獒战眼下都欺负到哥头上了,指不定哪天拳头就打我脸上来了呢!我可不是好惹的,他敢揍我,我就十倍奉还他!” “沉住点气,行不行?就你这爆脾气,还怎么跟着你哥打天下?”巴山数落了小儿子后,又转头对瑞善奶奶说道,“春颂的事得赶紧定下来,谨防獒战那边又有什么变卦。这回,我们都着了那小子的道儿,往后对付獒战得小心点才是。” 瑞善奶奶点头道:“说得是,没想到那小子居然绕了这么大个弯子。想娶春颂是假,想给巴庸下马威才是真,有点长进啊!开始会用脑子了,真是没想到呢!对了,东四族老那边有回话了吗?”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八十四章 巴庸的警告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最迟不过明后两天,我派去送信的人就应该回来了。只要东四族老那边说定了,我们嫁春颂去花狐族就有五成的把握。这段日子,春颂就待在家里吧!别让獒战再看见,免得又生出事端来。” “知道了。” 这时,一个从人匆匆走了进来,向巴山禀报道:“大首领派人送来了两个女奴以及两箱子东西,说是替獒战给巴庸赔罪的。” “先收下吧!” “另外……” “另外什么?”巴山问道。 “听来人说,獒战刚刚把丘陵送给了安竹,说是怕还有人惦记着丘陵不死心,所以索性就送给安竹了,大首领已经应允了。” “什么?”巴芒嗖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气愤问道,“你说刚刚獒战把丘陵送给了那个安竹?” 这从人点头道:“是,应该是没有错的。” “太过分了!哥,这不是明着打你的脸吗?”巴芒气得脸色通红,“你刚刚讨他不给,转眼就送给别人了,他是存心要给你难堪是不是?” 巴庸的脸色微微青了,紧着牙龈,低头瞄着木地板什么也没说。巴山挥手屏退了从人后,回身对巴芒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沉住点气!当着从人的面,这么着急上火干什么呢?知道他是存心给你哥难堪,把丘陵送给别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巴芒嚷嚷道:“我就是不服!哥是我们獒蛮族的大英雄,凭什么被他獒战羞辱?” “凭什么?”瑞善奶奶轻叹了一口气道,“就凭如今的獒蛮族是他父亲獒拔的天下。若是你姑父还在,他獒战又算个什么东西?所以巴芒,听你爹的,忍一时之气,我们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是啊,巴芒,”巴庸从沉思中缓过神来道,“不必着急,来日方长,何必在一个女人身上跟他计较得失呢?等我们拿下这獒蛮族,那个丘陵还怕夺不回来吗?到时候他所有的女人都得归了我们。你现在跟他动气,只会被他笑话,消消气儿,跟爹回篝火宴那边去。” “我不去!我累了!”巴芒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当晚的篝火宴进行到很晚,男人们个个都是酣醉淋漓。到了第二天早上,那院子里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米酒味儿和焦香味儿。凌姬夫人昨晚多喝了两杯,睡到太阳升起时才起了身。丘陵给她送早饭去时,她问了一句:“贝螺呢?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见她的声音了。那丫头起得很早吗?” 丘陵一面摆碗一面笑道:“人家早起了,都领着阿越去园圃那儿干上活儿了。” 凌姬夫人抿了口清香扑鼻的荷叶米粥道:“看来她挺喜欢在园圃里干活的。这样也好,至少她不是个喜欢偷懒的人,假以时日,獒战肯定会接纳她的。倒是你,我是真心地舍不得。昨晚獒战那么一说,我这心里像是割去了一块肉似的难受。你老实跟我说说,你和安竹是不是早就好上了?” 丘陵略带羞涩地低下头去道:“不瞒夫人,我已经……怀上安竹的骨肉了。” “当真?”凌姬夫人惊讶道,“怎么没听说起过?你这孩子瞒得也太严实了些!我是外人吗?你竟不对我说!怪不得呢,昨晚巴庸跟獒战讨你的时候,獒战不肯,原来是这么个缘故!好在昨晚獒战赢了那巴庸,不然你和你肚子里那个该怎么办?” 丘陵眼中闪过一丝坚决道:“要我跟巴庸,我是绝对不从的!獒战若真输了,我就带着这孩子一块儿到地底下去见我爹娘便是!” “快别这么说!太晦气了!”凌姬夫人伸手轻轻地掐了掐她那小嘴道,“立马要当娘的人,可千万别说这种话!好在我们獒战赢了,你也不用担心别的了,安安心心地嫁给安竹就是了。回头我替你定个日子,收拾几箱笼嫁妆,风风光光地把你送到安竹家去!” 丘陵忙俯身下去,向凌姬夫人磕头谢了谢。凌姬夫人拉她起了身道:“这个等你出门那天再磕也不迟。对了,一会儿你去趟贝螺那儿,给她送点吃食去。她那身子不能再累坏了,还指望她给獒战延后呢!” 丘陵点头道:“明白,我一会儿收拾几样吃食就送过去。” 伺候凌姬夫人吃过早饭后,丘陵又去獒战房间瞧了一眼。獒战昨晚兴致也很高,几乎是喝醉了,这会儿正躺*上呼呼地睡着大觉呢!丘陵替他拢了拢被子,便开门下了楼,去灶房内收拾了几样吃食出门去了。 一路上,丘陵都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她一面走着一面盘算着该给安竹的母亲和姐姐添置些什么东西。正兴致盎然地想着,眼前忽然闪过一个人影,她抬头一看,脸色顿时变了,是巴庸。 “走路都在笑?看样子你很满意獒战把你送给安竹?”巴庸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轻轻摇头道,“丘陵,你那是什么眼光?你怎么会看上安竹呢?去伺候那种男人你会很失望的。” 丘陵眼中迸出了两道愤恨的目光,看着巴庸冷冷道:“我跟什么男人,我伺候什么男人与你有什么关系?一切有獒战做主,你管得着吗?” “哟?有獒战撑腰果真是不一样啊!”巴庸面浮轻笑道,“这跟过獒战的女人说话口气就是跟别人不同,可是你别忘了,丘陵,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巴庸……” “啪”地一声,丘陵干净利落地扬起手甩了巴庸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个耳光甩得够响亮,惊得旁边两棵榕树上的鸟儿都扑翅惊飞了,四周忽然莫名地死寂了起来。丘陵怒红上脸,气喘不匀道:“那么无耻的事情也只有你这种无耻的人才会再提!” “我无耻吗?”巴庸缓缓转过脸来,抬起左手揉了揉被打疼的脸道,“你只是獒战的一个使女而已,獒蛮族那些卑贱从人中的一个,我为什么不能睡你?我睡了你,獒拔不也没把我怎么样吗?我只是没想到,獒战记这个仇记了这么久,记到现在且还想替你报仇。不,或许不是替你报仇,是替他自己。当时他一定很生气吧?自己都没享用过的女人却先被我占有了,他一定很不服气吧?” “闭嘴!”丘陵气得脸色都紫了,整个人有些失控地颤抖了一下。 “丘陵,我要是你,我不会跟着安竹,因为那么做其实是害了安竹。在獒蛮族内,我要收拾一个小小的安竹并非一件难事,你忍心看着安竹为你而死吗?”巴庸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轻声威吓道。 丘陵往后退了一步,仰头死死地盯着巴庸,满怀恨意道:“你没那么容易收拾得了獒战和安竹的!你太自以为是了,巴庸!你以为你去外面立了几天的战功,回来就可以耀武扬威地耍了你的大英雄脾气了?要真是那样,昨晚我就不会被送给安竹,而是你!”“呵!好大口气啊!”巴庸刚说完这句话,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丘陵后脑勺那把头,疼得丘陵落了手里的篮子,双手反着去抠巴庸的手。巴庸紧紧拽着她的头,将她的脸拉到自己跟前语气凶狠道:“你以为有了獒战和安竹的庇护你就可以逃出生天了吗?安竹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连个屁都算不上!而獒战,也不过是个在自己父亲庇护下什么都做不了的笨蛋而已!你以为昨晚他赢了我,你的靠山就会更结实了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如果昨晚你乖乖跟了我,可能什么事情都不会生;但你若真的跟了安竹,那什么事情都会生!想看着安竹死吗?” 丘陵咬了咬下嘴唇,狠狠地瞪着巴庸那张阴毒的面孔道:“他要死了,大不了我陪他一块儿死!!别想吓唬我,巴庸!你现在只有吓唬人的本事了吗?你不是獒蛮族的大英雄吗?英雄就只有吓唬女人的本事?” 巴庸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更黑了:“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吗?好,我成全你,绝对成全你!回去想想吧,该给安竹备一副什么样的棺木才对得起你与他的情分!” 附近林子里传来了说话声,巴庸憎恶地盯了丘陵一眼,松开手转身匆匆地走了。丘陵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捧着心口,大口地喘起了气。 就在她不远处的那丛茂密的巴茅后面,一个女人轻盈地走了出来,走到她跟前蹲下,扶着她问道:“还好吧?” 她用右手捂住了小腹,额头微微冒冷汗道:“肚子好像……好像有点疼……” “是动了胎气,别着急,先随我回神庙。” 这女子口中的神庙正是寨内正南方那座修葺得最漂亮的房子,那儿是整个獒蛮族的信仰所在,而这女子叫七莲,是守护神庙以及伺候神灵的女祭司。 回到神庙后,七莲为丘陵用了艾熏,丘陵的疼痛感很快消失了。七莲让她躺在竹塌上稍作歇息,然后去煮了一碗苎麻根汤来给她服下。 “现在觉得如何了?”七莲接过丘陵递来的陶碗问道。 “好多了,心口没那么闷了。”丘陵长吁了一口气道。 “你既知道那是个无耻的人,又何必拼了性命去跟他生气呢?你眼下还怀着孩子,万一有个闪失,叫安竹多难过。” 丘陵揉了揉心口,惆怅道:“我也知道那不过就是个连秦兽都不如的无耻之人,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但每每看见他,我都有种想跟他同归于尽的感觉。” “你跟他同归于尽倒真便宜了他,叫他得意了。想想你腹中孩子,想想安竹,还有什么怨气恨意散不去的呢?眼下你最该做的就是好好安胎,别的不要去想。” “你听到他跟我说的话了吧?”丘陵抬头问道。 “听到了,”七莲点头道,“你担心他会对付獒战和安竹吗?” 丘陵眉间扫过一丝忧愁道:“怎能不担心?他那人报复心极强,说过会对付安竹和獒战就一定会对付。我真怕安竹和獒战会被他下绊子。” 七莲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道:“其实就算没有你,獒战与巴庸之间的这场仗也是非打不可的。昨晚你就应该看出来了,除了替你教训巴庸之外,獒战也给了巴庸一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让巴庸记住了谁才是这獒青谷的主人。男人们之间的争斗,我们做女人的拦不住也管不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准备好温柔和泪水,或是为他们暖*,或是为他们送葬。不过,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应该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帮他们对付他们的敌人。” “要对付巴庸不容易,他在族内有一定的势力,且这回又是立功而返。” “但他要对付獒战和安竹也不容易,獒战再怎么说都是獒拔的儿子。他想对付獒拔的儿子,除非獒拔自己先答应。所以你大可不必忧心太多,先安胎再静观其变。” 丘陵脸上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豁然开朗了,连心情都没刚才那么烦闷了。都说大首领的若水夫人是朵温柔的解语花,依我看,你更是一朵孤傲冰冷的解语花。” 七莲淡淡一笑道:“会说笑了,那便是无碍了。稍坐一会儿,我再派人送你回去。” “对了,我的篮子呢?那里面还有我要送给贝螺公主的东西。” “东西我已经派朱槿送去了。” “那就好。” 正说着,使女白兰推门进来,禀报道:“大祭司,穆当来了,说是有事想见您一面。” “知道了。”七莲口气淡淡道。 白兰退出房间后,丘陵笑道:“不知道这回我们穆当智人又想来跟你讨教点什么呢?其实他那么聪明,又何必来跟你讨教事情呢?他别的我都欣赏,就这一点让我觉得怪不利索的。既然是想来看你,那便来,何必找那么多名目呢?” 七莲起身道:“来神庙自然得找名目了,不然的话,神是可以随便打扰的吗?你好生歇着吧,我去去就来。” 出了房门,七莲径直去了正殿大厅里。穆当已经等候在那儿了,正在欣赏神台上新换的那对青铜宫婢捧花盏。七莲迈进去时,冰冷的声音在空荡的正殿里响起:“不知道穆当大英雄大驾光临神庙有何贵干?莫不是看上我这对青铜灯盏了?” “做工挺细致的,”穆当缓缓转过身来,笑容柔和道,“谁送的?” “这是夷陵国的东西,自然精巧了。是当初贝螺公主下嫁时,国主金赞连同公主的嫁妆一块儿送来的。连同桌上那套供奉用的盘碟莲盏都是出自夷陵国王宫,只是我之前没有摆放出来而已。怎么?”七莲傲然地瞟了穆当一眼道,“你还真看上了想据为己有?” 穆当态度温和道:“我只是欣赏它的做工,欣赏而已,不用说得我好像打算抢似的。这世上好看的东西多了去了,也不见得每一件都要搬回家吧?” “那就请直接说明你的来意,我很忙,可能没有太多空闲跟你聊你欣赏的东西。”七莲态度冷淡道。 穆当看着她,默默地凝视了几秒,然后将手里提着一个布包袱递给她道:“这回去乌陶族我现了一件好东西,特意给你拿回来了。” “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七莲犹豫了片刻,接过来解开一看,原来是一只做工精美的方形漆盒。光亮油润的黑漆为底,再以红漆绘出线条流畅的月月红连枝纹和饕餮纹,凶猛威严中又透着一丝柔意,不失为一件意境丰厚的好漆器。一看便知,是从王宫里出来的东西。 “不错吧?”穆当目光暖暖地看着她问道。 “还行!”她扎起包袱带,态度依旧冷淡道,“不过我想我用不着,送给即将成婚的丘陵还不错。我想穆当大英雄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送给你的东西,你怎么处置都行,只要你高兴。” “那好,我替丘陵先谢过了!” 说完这话,七莲提着漆盒打算抽身离开,穆当却叫住了她。她没转身,望着正殿外那棵松树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想把大首领送给我的那两个女奴送到你这里来,你应该不会介意吧?”穆当问道。 “呵!”七莲冷艳的脸上扫过一丝蔑笑,转身看着穆当问道,“我这神庙成了你的女奴收容地了?你不想要的女人全都要送到我这儿来?我已经收留了朱槿和白兰,你还打算往我这儿塞人,你以为这神庙是什么地方?” “倘若你不收留她们,我只能送给别人,我想你应该不忍心看见她们被别人欺负吧?送到你这儿是最好的安排。反正神庙这个地方,侍奉的人越多越显得我们獒蛮族对神恭敬,我想神灵也不会反对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八十五章 金贝螺是个大富婆儿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七莲正想开口反驳,獒拔院子里的一个从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报道:“大祭司,大首领让您立刻过去一趟!” “说什么事儿了吗?” “有人中毒了,但药婆寻不出根源,请您过去看一眼。” “谁中毒了?” “是那个叫乌雅的女奴!” “乌雅?” “是乌陶族的女祭司,”穆当插话道,“大首领从乌陶族抢回来的,我想……她应该是自己服毒的。” 七莲眼中立刻多了几分憎恶,狠狠地瞪了穆当一眼,将漆盒塞给了穆当,随那从人匆匆地走了。穆当唤来了白兰,将漆盒交给了她,并叮嘱道:“送到大祭司的房间去,小心点,别摔伤了边角。” “奴婢知道了!”白兰接过漆盒道。 “对了,我离开的这段日子,神庙这边有没有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兰道:“没有,一切安好,只是最近奴婢现大祭司收过一封来自血鹰族的信。” “血鹰族?”穆当眉心微微皱起,“你确定是血鹰族送来的?” “奴婢在信绢上看见过血鹰族的鹰标,应该是血鹰族送来的。奴婢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血鹰族的信根本无法直接进入谷内,还送到了大祭司手里。可奴婢的确亲眼看见,那天大祭司手里的那张信绢上的确有个鹰标。” 穆当沉默了片刻,颔首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白兰走后,穆当缓步地往殿外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思量着,为什么血鹰族的信可以直接送到七莲手里?血鹰族与獒蛮族是宿敌,这一百多年来,两边几乎一直是对立的。信是怎么进獒青谷的?又是由谁送到七莲手里的?七莲又在跟血鹰族的人往来了吗?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临近天黑时,贝螺和阿越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带着嘟嘟回寨子去了。今天她们完成了一个大工程,在山涧寻到了七棵不错的藤本野蔷薇,并成功地把这些野蔷薇移栽到了园圃四周。这样做不仅为园圃增色不少,还能起到防护的作用,而且到了花开时节,馥郁芬芳的白色野蔷薇也能为贝螺收获另一笔财富。 今天的工程太浩大,所以并非主仆俩独立完成的,是木棉带来了寨子里的紫丁,后来又叫来了穆当和娃娃才把事情弄妥了。回到寨子后,贝螺来不及歇上一歇,换了件衣裳便噔噔噔跑下楼,往灶房那边走去。 “贝螺!”站在二楼上的凌姬夫人叫了她一声。 她扬起一张红热未褪的脸,站在楼下问道:“夫人有什么事呀?” 凌姬夫人走下楼,瞧了一眼她那还未干的湿刘海,心疼道:“才回来你又要上哪儿去?忙一整天了不觉得累吗?瞧瞧你这头,都还没干呢!别跳了,仔细又伤风了。” 贝螺笑道:“我不是出门儿,我是去灶房里弄点东西。” “想吃什么吩咐素珠她们去做就是了,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不是,今天木棉,穆烈还有娃娃来我园圃里帮忙了,我打算做两道小菜送到他们家里去。人家好歹累了一整天,我总得谢谢人家才是。” “那也用不着你亲自动手,想做什么小菜吩咐素珠去做就是了。你快别忙活儿了,跟我去楼上坐坐,我有话跟你说。” “行,那就麻烦素珠了,”贝螺把一小布包的蒲公英花朵交给素珠道,“用这花朵煎三个鸡蛋饼,再炖一锅牛肉汤,用夫人送给我的那块盐边牛肉炖,做好了给木棉他们三个送去就行了。” “蒲公英花朵也能吃?”素珠惊讶道。 贝螺笑了笑说道:“蒲公英花朵煎蛋是最好吃的,记得先下蛋液,未成形之前把花朵放进去,花朵要朝下,小火微煎,煎到金黄色就行了。生吃也行,只是略带苦味,但有回甘,还很清香呢!” 素珠恍然大悟,笑道:“那奴婢又学会一招了!公主请稍后,奴婢煎个头样出来给您尝尝,行了再送去。” 素珠去了灶房,凌姬夫人拉着贝螺回了二楼上。在小厅坐下后,贝螺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没见丘陵姐姐?” “在*上躺着呢!” “她怎么了?” 凌姬夫人轻叹了一口气道:“上午出门给你送东西的时候,说忽然瞧见了一条水蛇,吓了一大跳。” 贝螺纳闷道:“一条水蛇就吓病了?丘陵姐姐不是那么虚弱的人啊!” “你是不知道,她怀着身子呢!” “啊!” “有一个多月了,只是她一直没说罢了。昨晚把她和安竹的事情定下来之后,她才告诉我的。我叫你就是为了她那事。我看她脸色很不好,又是头胎,怕保不住,所以想问你要样东西。” “我?那您尽管说,我有的一定给她。” “本来不好开口的,可我不拿你当外人,就直接说了。我看过你的嫁妆单子,知道你的陪嫁里面有一味叫鱼胶的药材。我听说那东西女人吃了很好,最是补虚养神了。你要不介意,能不能分一点给丘陵?” “啊?”贝螺又张大了嘴巴,愣了几秒后问道,“我还有嫁妆?” 凌姬夫人笑了:“傻孩子,你怎么可能没嫁妆?你以为獒战把你罚到寨外去就把你的嫁妆没收了?没有,他只是暂时交给我保管了,都好好地放在楼下库房里呢!” 贝螺好意外,好惊喜,好期待呀!是呀,想想也应该有嫁妆吧?自己好歹是夷陵国嫁过来的公主,破铜烂铁总要陪嫁几块吧? 当即,她挽了凌姬夫人的手,下楼去了那间堆放她嫁妆的库房。打开那扇小门,凌姬夫人指着里面大大小小的箱笼道:“这些都是你的嫁妆,拢共三十二只箱子,大的二十六只,小的六只,我把礼单拿给你瞧瞧。” 凌姬夫人从其中一个小箱笼里取出了一卷帛书,贝螺展开一看,好家伙!长溜溜一大篇,什么玩意儿都有,不愧是公主的陪嫁呀!哎呀呀,金贝螺原来你还是个富婆儿呀!这绝对可以做獒蛮族的首富了吧! 三十二只箱笼里,三分之一是各种从夷陵国带来的书籍,有竹制的,也有帛,上面的文字贝螺基本看不懂;另外三分之一是各种青铜器皿和漆器,大多都是生活用具,譬如镜子梳子梳妆盒等等;剩下的三分之一才是让贝螺眼珠子亮的——珍珠玉器象牙砗榘黄金,当中又以象牙居多。除了已经做成器具的象牙制品外,居然还有多达三十多节尚未加工的象牙! oh,my哥弟!金贝螺你要不要这么有钱啊?太任性了! 如今想想,獒战算个屁呀!在金富婆儿面前,他顶多就算一小白脸!怪不得要和亲呢!既能安定边防又能获得这么大一笔嫁妆,多划算的买卖呀! “贝螺……”凌姬夫人目光异样地看着趴在象牙上笑得像个白痴的她,提醒了一句,“是不是先找找鱼胶?” “哦,对的,鱼胶鱼胶!”贝螺忙爬了起来,翻箱倒柜地找起了鱼胶。 锦盒里的鱼胶大约有五斤左右,贝螺分了一斤给丘陵,又送了一斤给凌姬夫人。另外,她还送了一些能帮助丘陵安胎的药材。凌姬夫人拿着那些药材先走了,留她一个人在那儿慢慢陶醉。 正一件一件地把玩着,素珠送来了新出炉的蒲公英花蛋饼。贝螺尝了一口,连连点头道:“嗯!就是这个味儿!咸香中带点蒲公英的清香,素珠你的厨艺也不是吹的,好吃极了!照这个给穆烈他们三个都送一份去,辛苦你了!” “公主客气了,奴婢这就给他们送去!” “等等!”贝螺叫住了素珠,从箱子随手抓了两条珍珠项链塞到素珠的手里道,“一条给你,一条给薇草,拿着!” “这……这奴婢怎么敢要?”素珠有些受*若惊了。 “拿着!拿着!几颗珠子而已!平日里你和薇草也没少照顾我和阿越姐姐,算是我的谢礼了,拿着吧!” 素珠欣喜不已,忙屈膝道:“那就多谢公主赏赐了!” “去吧!去吧!” 素珠拿着那两条项链,高高兴兴地出了库房。她一边走一边拿在手里看,竟没瞧见前面的獒战,一头给撞了上去。等看清是獒战后,她吓得忙外后退了两步,低头胆怯道:“奴婢不是故意的!” “手里拿着什么?”獒战往她藏在背后的手上瞟了一眼。 “是贝螺公主赏的项链。”素珠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她赏你项链?什么项链?” 素珠捧出项链道:“就是这个,珍珠项链。” 獒战看了一眼,又往那敞开的小库房门上看了一眼,挥挥手让素珠先走了。 当獒战慢条斯理地走进小库房时,贝螺正抱着一截象牙尖坐在地上,背对着门口碎碎念:“我要是能把这些东西全都带出獒青谷就好了……那我就真成富婆儿了……那我也不用在这儿过这种可怜又可悲还得整天看那只平阳犬脸色的日子了……谁来帮帮我啊……我必定重金答谢……以身相许……嘿嘿……也可以的哟……嘿嘿……” 獒战没出声,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她身后,坐在了旁边箱子上,还顺手端起了那盘子蒲公英花蛋饼吃了起来。 “真是没想到啊!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嘿嘿!原来我这么有钱,原来我还有这么多陪嫁,难以置信呀,我居然是个富婆儿耶!嘿嘿嘿嘿……一不小心就成了富婆儿,这怎么过意得去呀!嘿嘿嘿嘿……” 贝螺笑得像花痴,完全没现自己的蒲公英花蛋饼已经全部进了獒战肚子。獒战顺手拿起了那边一块儿绢帕擦了擦手和嘴,略带疑虑地看着这痴的丫头心想,什么叫原来还有?难道她不知道她还有这么多嫁妆搁这儿?当真是失忆了?到底生了什么大病能失忆成这样? “哎呀呀……小象牙啊小象牙,你说姐姐这身价在獒蛮族也算首富了吧?大首领家也没我这么富有吧?姐姐都成首富了,那獒狗狗算那个啥?嘿嘿嘿嘿……獒狗狗也顶多算个小白脸而已!不,他还算不上小白脸,他充其量就是个小黑脸。那家伙,唉!黑乎乎地一坨,像块煤炭似的,天一黑都分不清他哪儿是眼睛哪儿是鼻子了!哈哈哈哈……你说他爹妈是怎么生他的呀?会不会是在炭堆上生的?你说呢,小象牙?” 獒战嘴角一扯,勾出了一丝笑意,心里念叨:死丫头,你这么白你爹妈就是在雪地里生你的吗?怎么没把你冻死还这么活蹦乱跳叽叽喳喳?小白脸?绝对不是好词! “小象牙,你说说,姐姐怎么样才能把你们全都带出獒青谷呢?”贝螺继续抚摸着那根光滑的象牙陶醉道,“我们不能留在这儿继续受那个霸王痞獒狗狗的欺负,我们要反抗对不对?今晚我们就去偷袭他,把他绑起来,画画他的脸,逼他说出逃离獒青谷的密道,再让他跪在苎麻叶上大呼三声贝螺公主和小象牙万岁怎么样?如果他够乖的话,我们就奖励奖励他,把他送给布娜……嘿嘿嘿嘿……让布娜慢慢享用他……你说到时候他会怎么样?会不会很可怜地哭着喊:‘不要啊!别这样!别碰我!再碰我就咬舌自尽!’哈哈哈……想想是不是都觉得很过瘾?” “的确很过瘾……” “那是当然啦……” 啦字还没说完,贝螺忽觉后脊一阵冰凉,猛地转头一看,只见獒战就坐在她身后那个大箱子上,正如居高临下地俯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道道令人乍寒的阴冷之光!她整个人顿时吓懵了!这王八蛋什么时候进来的?不会全听见了吧?完了,肯定全听见了! “獒狗狗?”獒战盯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谁是獒狗狗啊?又改獒狗狗了?不是藏獒了?” “呃……”贝螺紧了紧抱着小象牙的手,往后缩了缩道,“獒狗狗……就是一条姓獒的狗狗咯……” “那小白脸又是什么?” “呃……那是……那是夸人的话,是说一个人的皮肤很白很白……” “那谁的爹妈是在炭堆上生的他?还天一黑,眼睛鼻子都看不清了?” “呵呵……呵呵……那个……我在编故事,对,我在编故事!因为我最近真的挺无聊的,所以想编几个故事写出来给阿越姐姐她们打打时间。你千万不要对号入座,你的肤色绝对不是黑,是十分有型且高端大气的古铜色,不信的话,我找面镜子给你瞧瞧!” 贝螺迅速丢掉了小象牙,装模作样地在各个箱子里翻找起了铜镜。她一边找一边往门边蹭去。蹭着蹭着,她就看准时机,拔腿跑出了小库房,一溜烟往院子外跑去了。 可她忘了,獒战警告过她别跟自己比谁跑得快的。所以,还没等她跑出院门,獒战就嗖嗖地几步追上了她,弯腰利索地把她扛了起来,大步地朝二楼上走去。 她吓得不轻,四肢乱舞地大喊道:“放我下来!你个小器鬼!说你两句就翻脸你什么男人啊?救命啊!救命啊!阿越姐姐救命啊!这个坏蛋要吃人了!快来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我啊!呜呜呜……王八蛋,你放我下来!” 没人去救她,也没人敢救她,连阿越都被凌姬夫人叫住了。贝螺就这样被獒战扛回了房间,扔在了地上。她顾不得屁股疼,一骨碌爬了起来,想夺门而出,却还是被獒战单手捞住腰扔回了竹榻上。 哐当一声,她摔在竹榻上,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疼得嗷嗷直叫。她觉得自己要再在这儿多呆上一段时间,绝对会被这王八蛋摔死的! 还没嗷嗷完,獒战就忽然逼近了,逼得她不得不紧贴着塌背,缩成一团,目光警惕且惶恐地看着獒战问道:“你……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你不能那么小器的……你好歹是未来的族长,说你两句闲话而……而已,犯不着这么生气吧?你得有……有有肚量知道不?” “我要睡你跟我有没有肚量有关系吗?” “啊?” 獒战一句话就把贝螺砸了个粉碎!她立刻抱紧了自己,眼神更惶恐了:“不……不要紧吧?说你两句闲话而已,你就要……要……要……我想起来了!我们还没举行成婚大典呢!我们还不算夫妻,所以不能洞房的!” “谁说的?”獒战两手撑在了塌背上,像一堵可以弯曲的墙将她包裹了起来。獒战身上所有的气味儿,汗味儿,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以及淡淡的酒味儿全都扑向了她,让她瞬间觉得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所有毛孔都竖了起来! “刚才你是怎么说的?”獒战那幽黑深邃的双瞳逼近贝螺脸庞,带着调侃的口气问道,“你应该记得吧?说说,刚才你说打算把我怎么样?”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八十六章 一人咬一口公平了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你用脑子想想也该知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嘛!你老人家如此的彪悍强壮,威武雄壮,我想偷袭你想绑你怎么可能嘛?”贝螺尽量缩着脖子,却避不开獒战那一呼一吸之间所喷出来的淡淡气息。这气息像是一种很古怪的香水味儿,不难闻却让人心里隐隐毛,很柔和却令人有种濒临窒息的感觉。 獒战脸上扫过一丝轻笑,目光阴阴地看着脸蛋微红的贝螺道:“说说而已?我倒是觉得你说得挺有趣的。把我绑起来送给布娜,让我可怜巴巴地跟布娜求饶,还要喊着别碰我别这样,这种惩罚想想挺不错啊!想不想试试,金贝螺?” 贝螺头皮一阵麻,咬了咬下嘴唇,别过脸去道:“不想!” “自己想出来的招自己不试试,怎么知道用在别人身上会有什么效用呢?” “不想!”贝螺转过脸来,睁着圆圆的大眼珠,鼓着圆圆的腮帮子,冲他嚷道,“一点不想!你别想碰我!你要碰我我就……” “咬舌自尽?哈哈!”獒战居然仰头笑了起来,笑得贝螺整张脸都红了。不得不承认,这回纯属自己挖坑自己跳!倒霉!倒霉透顶了! “总之……总之你别打什么歪主意!”贝螺磨着小虎牙,斜瞪着獒战道,“你女人不是很多吗?自己找她们去!离我远点!” “本来有两个的,丘陵我送安竹了,只剩下你了,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出去!跳青河里!找条鱼把你自己给凉拌了!就这么简单!” 单字刚刚从她口中吐出来,獒战忽然就扑了上去,她吓得惊叫了一声,手脚乱拍乱踢了起来,脑袋也左右不停摇摆,努力想摆脱这平阳犬逼近的“血盆大口”。 但,这不是一场力量上的较量,而是明明白白的弱肉强食。强的太强,弱的太弱,悬殊太大,基本毫无悬念——尽管使出浑身气力反抗,贝螺还是被堵了个满嘴,嘴里的空气被抽空,眩晕窒息随之而来,跟着大脑就无意识地空白了…… 如果这是原主的初吻的话,那它死得相当惨烈!贝螺只能说,自己已经拼尽全力捍卫这个初吻了,但最后还是被獒狗狗无情地夺走了! 这仇,结大了! 将近半分钟的意识空白后,贝螺终于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当空气随血液贯穿大脑时,她所有意识全都回来了,能很清楚地感觉到獒战像一匹饿狼似的在“撕咬”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了那天在景天湖上獒战对她说过的话——“会睡你,但不会喜欢你。” 现在,此刻,獒战就是在实践他说过的话吗? 多可怕!每回想起这句话都觉得渗人不已,所以,金贝螺,你现在是要被一个根本不会喜欢你的男人睡吗?他把睡你当成了日常琐事,却温柔和情意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如此的践踏你可以忍受吗? 愤怒油然而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她忽然抱住了獒战的脖子,偏过头去,狠狠地在獒战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这一刻,她真想化身吸血狂魔,用锋利的牙齿刺穿獒战的肌肤,吸干他所有的血! 獒战很自然地松开了她,坐起身来摸了摸脖子,微微喘息道:“学会咬人了?” 贝螺迅速坐起来,拢了拢被扯破了的衣襟,往后坐了坐气愤道:“是啊!你以为只有你会咬人吗?我也会!告诉你,我小时候被狗咬过,我起狂来可不是好惹的!你再靠过来试试,看我能不能咬死你!” 獒战看了看指尖,有点点血迹,贝螺下口挺狠的,直接咬出血了。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吗?一人咬一口,公平了? “我不知道你是平日里就这么随便还是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送出去心情不好,但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称了你的心的!你要真那么想,去找布娜啊!她绝对愿意!” 獒战愣了一下,看着贝螺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送出去?” “你自己心里清楚!”贝螺又往后坐了一点,“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还要送呢?显得你很伟大是不是?送完了又在这儿郁闷,你算什么男人啊?” “你指谁?丘陵吗?” 獒战刚刚问完,外面忽然传来了白果的叫声:“起火了!起火了!快来人啊!” 他立刻起身打开门,看见院子最西边那间房内翻出滚滚浓烟,而房间隔壁正是丘陵的房间。他什么都没想,直接翻过二楼扶栏,跳了下去,奔向了丘陵房间。 这时候,丘陵已经在薇草的搀扶下走到门口。獒战跑过去,飞快地把丘陵抱起,大步地往回走。回到他房间后,他小心翼翼地把丘陵放在了*上,问道:“没熏到哪儿吧?” “没有,”丘陵咳嗽了两声道,“呛是呛了几口烟,好在薇草现得及时……咳咳……没事儿的。” “到底怎么回事?”獒战转头问薇草道,“好好怎么会起火?” 薇草忙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问若水夫人取了东西,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乌雅住的那间房有浓烟出来,忙叫了白果和素珠,然后就去扶丘陵姐姐了。” “乌雅?又是那个女人?上午还没有闹够,晚上又*了?她就住在那间房?”獒战皱眉道。 “是的!上午大祭司来给她解了毒之后,夫人就安排她住在了那间房里。” “行了,别站这儿了,取碗干净的水来!” 薇草忙转身跑出去取水了。獒战转头看了丘陵一眼道:“我还是找药婆来给你看看吧!在这儿歇着,等薇草回来。” “不用了,”丘陵道,“就是呛了几口烟,还闹不上请药婆,别那么大惊小怪的。” “真的没事?”獒战不放心地问道。 “有事没事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喝两口水润润嗓子,歇歇就行了。” “那你歇着……”獒战说到这儿时才忽然想起贝螺已经没在房里了。但他也没管,起身下楼去看那边烧得如何了。 火并没有烧起来,只是浓烟比较大而已,很快就被从人扑灭了。阿越端着饭菜去贝螺房里时,贝螺正坐在*头的窗前神。阿越喊了她一声,她回过神来问道:“刚才是谁在哭?” “是乌雅。”阿越坐到*边说道。 “乌雅是谁?” “我们今天不在家,所以不知道。那个乌雅上午就已经闹了一出了。” “怎么回事?” “唉!”阿越略显感触道,“说到底,还不都是做女人的命苦。那乌雅是大首领从乌陶族抢回来的,听说她也是个女祭司。” “什么叫她也是女祭司?”贝螺疑惑道。 “我也是听素珠她们说的。说我们的大首领最好抢别族的女祭司来伺候了。他觉得女祭司都是伺候神的,他喜欢享用伺候神的女人。” 贝螺微微皱眉道:“这么*?看来*也是能遗传的啊!大的那样,小的那样,这都什么人啊?” “所以啊,除了凌姬夫人之外,他享用过的女人都是祭司出身的,绿艾夫人和若水夫人都是。” “那乌雅是不是也……” 阿越点点头道:“昨晚大首领就把她给要了。可大家都没想到她性子那么刚烈,上午那阵子已经服毒自杀过一回了。好在大祭司救得快,不然早没命了。谁知到了晚上,她居然还想把自己烧死!想想,真是可怜!本来身为祭司是不能成婚,也不能被男人沾染的,可谁让她遇上了大首领呢?” “哼!”贝螺冷漠道,“就算不遇上大首领,遇上他那混账王八的儿子也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公主?” “没什么,那个乌雅现在被安置在哪儿了?” “好像送到大祭司那儿去了。大首领很生气,大概觉得她很不识抬举吧!被大首领享用过的女人当中闹自杀的她还是第一个呢!奴婢估计,大首领应该不会再碰她了,可能会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那不更惨?” “有什么法子呢?谁让她惹怒了大首领呢?咦?公主您脖子上怎么了?”阿越忽然现贝螺脖子红一块紫一块儿的,像是被虫子咬过似的。 贝螺忙用手挡住了,敷衍道:“就是被蚊虫叮了几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阿越眼珠子转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了,倒抽了一口冷气指着贝螺道:“公主您不会被獒战那……那什么了吧?” “他想得美!”贝螺忿忿道,“要真是那样,我保证他活不过明天早上!” “可是公主……您早晚会跟獒战洞房的啊……” 贝螺紧了紧牙龈道:“那就有多晚拖多晚!” 贝螺开始防着獒战了,有多远躲多远,尽量不跟獒战碰面。不过獒战最近也没来找她的麻烦,因为丘陵的婚期已经定了,定在四月初三这天。婚期定下来就该翻新房子,准备迎接新娘了。所以这几天,獒战带着穆烈莫秋他们在安竹家忙活儿,根本没功夫去找贝螺的麻烦。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到了三月下旬。这两天,凌姬夫人开始筹备丘陵出嫁的事情了。贝螺帮不上什么忙,照旧在自己园圃里忙着,不过她也从自己的“宝库”里搜罗了几件象牙和珍珠制品送给了丘陵做贺礼。 十八那天下午,贝螺照旧在园圃里忙活儿。几朵积雨云忽然飘到头上,没过两分钟就开始稀里哗啦地下起了大雨,贝螺和阿越只好收工回小木屋里先歇着了。 外面雨点噼噼啪啪,屋内主仆两个喝着热热的茶,对坐着说话。喝完茶后,阿越取出了针线,打算趁着这会儿有空闲缝两针。上回那条腰带不能再送给穆烈了,被獒战看见说不定会认出来,所以阿越又重新做了一条,已经快完工了。 贝螺懒散地靠在墙边,瞟了一眼阿越手里的腰带问道:“阿越姐姐,你就那么喜欢穆烈吗?” 阿越羞涩地笑了笑,理着针线道:“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就是想谢谢他。” “喜欢就喜欢呗!要不要我学獒战那样把你也送给穆烈?” “公主别说笑了!”阿越忙抬头害羞道,“叫人听见了得多难为情啊!我又没做什么,只是送条腰带给穆烈大哥而已,您怎么就说上把我送给他的话了?况且……” “况且什么?贝螺冲她笑米米地说道,“况且还不知道穆烈大哥是不是像你喜欢他那样喜欢你,对不对?这才是阿越姐姐你最担心的吧?如果这会儿告诉你,穆烈大哥他早看上你了,每晚做梦都在想你,你是不是得立马收拾了包袱上他家去呀?” 阿越羞得满面红,埋着头咯咯咯地笑了个不停。贝螺又继续打趣她道:“喂喂喂,有什么可害臊的啊?他未娶你未嫁,多好的一段良缘啊!怎么样,阿越姐姐?要不要我去帮你问问?” “公主……求求您了!就别拿奴婢说笑了好不好?您还去问呢,要叫别人知道了,还以为奴婢赶着嫁呢!奴婢可丢不起那个脸,您还是饶了奴婢吧!”阿越红着脸娇嗔道。 “我不明着问,我就问穆烈哥心里有人没人,这不就行了吗?保准不提你阿越半个字,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能去问!不能去问的!” 两人正闹着,小木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湿漉漉的脑袋钻了进来,一边钻一边说道:“还好我记着有这么一间屋子,不然我们俩非得淋成个落汤鸡不可!” 只见一个长相可爱,脸蛋圆圆的小姑娘钻了进来,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姑娘。两个姑娘钻进来之后,忽然看见这整齐干净的屋子以及贝螺主仆俩时,不由地都愣了。那圆脸蛋的姑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水,奇怪道:“我记得这屋子没人住呀!怎么还有人了?” 阿越放下针线,起身问道:“请问你们是……” “你们是谁呀?”那圆脸蛋的姑娘先开口道,“我瞧着你们眼生,才来獒蛮族的吧?为什么住在这儿?为什么不住到寨子里头去?你们是谁家的从人吗?被派到这儿来守屋子的?” 阿越正要开口,贝螺起身道:“先别管我们是谁了。我看你们被淋得不轻,先来这边坐下擦一擦吧!” 阿越取来了干净的汗巾,又把她们脱下来的外衣鞋子拿去了屋后的灶房内烘烤。贝螺给她们倒了一碗热茶,递上去问道:“瞧着你们也不像獒蛮族的人,是刚刚进寨吗?” 那圆脸姑娘捧着茶碗大喝了一口道:“是呢!还想一口气走到寨子去,谁知道刚刚过了那桥雨点子就砸脑袋上了!我就想起这儿还有间废弃的小木屋,拉着蜀姐姐就往这边跑,可真没想到这屋子里居然还有人住!哎,你们什么时候搬来的?是谁家的从人啊?獒战哥哥家的吗?还是安竹哥哥家的?” 这小姑娘看上去十三四岁,说话劈里啪啦像放鞭炮似的,好不可爱。没等贝螺回答,她又继续问道:“对了,你们寨子里真的要办喜事儿了?安竹哥哥真的要娶那个丘陵了?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是真的吗?” “溜溜,”旁边那姑娘忍不住插话道,“那不是真的还能是假的?要不然我们俩来獒蛮族干什么?不就是为了给安竹送贺礼的吗?你只当是獒战特意派人送信去哄你的?” 那圆脸姑娘撅起嘴,不服气道:“万一有变呢?万一安竹哥哥忽然又不娶丘陵了呢?万一……万一那个丘陵跟人跑了呢?万一安竹哥哥忽然改变主意了呢?” “真是的!”那姑娘轻轻地敲了敲圆脸姑娘的脑袋道,“都到人家家门口了还想着那么多万一,一会儿见着人家安竹你得多给我丢脸啊!说好了啊,临出门之前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不能乱来,也不许乱说话,不然我绑了你丢回去。” “哼!”那圆脸姑娘嘴巴翘得更长了,脸朝墙面道,“我就是不甘心!安竹哥哥为什么要娶丘陵?为什么呀?獒战哥哥就是偏心,他的心全都偏到丘陵身上去了!丘陵只是他的使女嘛,我还是他妹妹呢!哼,讨厌!一个个都很讨厌!” “既然那么讨厌,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跟着我来?你哥本来只派了我一个人来的,你却非要跟着来。我跟你说,一会儿进了寨子不许乱说话,听见没有?” “没听见!”圆脸姑娘好有个性地扭头道。 “真的没听见?没听见我就真绑了?” 圆脸姑娘鼓着腮帮子,翻了两个白眼,气呼呼地说道:“反正……反正要是安竹哥哥改变主意娶我了,你不能拦着!” “梦吧你!”那姑娘毫不客气地泼了圆脸姑娘一盆子冷水,然后转过脸来和颜悦色地对贝螺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她说话是这样的。对了,忘了跟你说了,我们是从花狐族来的。她叫花溜溜,是花狐族最小的公主,我叫蜀葵。”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八十七章 贝螺和溜溜的杰作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哦!”贝螺恍然大悟,指着那叫花溜溜的圆脸姑娘道,“她就是花溜溜啊?长得挺好的嘛!” “谁?”花溜溜立刻把头转了过去质问道,“谁说我长得不好看了?谁说的?” “獒战啊!獒战跟我说,你长得奇丑无比,还坏事做尽,是花狐族的一大灾难呢!”贝螺如实招供道。 “什么!”花溜溜的音量提高了八倍,霍地一下跪了起来,“獒战哥哥真这么说?他说我长得奇丑无比还坏事做尽?他什么眼睛啊?会不会早就瞎了?哦,我长得丑,那他觉得谁长得好看?他新娶的那个夷陵国的公主就长得好看吗?” 贝螺摇摇头道:“一点都不好看!” “对呀!那公主长得一点都不好看!他娶了个丑八怪回家,还说我奇丑无比,我看他是气昏了头了!姐姐你说是不是?”花溜溜很认真地问贝螺道。 “是是是!我早看出来了,他脑子有病,眼神也不好!” “姐姐,骂得好!他坏死了,对不对,姐姐?” “对!坏得不能再坏了!我都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这么恶心的家伙!我看他才是獒蛮族的一大灾难,你长得这么可爱美丽,怎么会是花狐族的一大灾难呢?他没眼光,没眼光死了!” “对呀!活该他娶了个丑八怪,对吧,姐姐?” “对!活该!”贝螺都快笑出来了,这丫头太逗了,简直是个活宝嘛! 这时,阿越回到了屋子里,跪坐下说道:“外面雨已经停了,衣裳还在烤着,得再等一会儿。” 那叫蜀葵的姑娘冲阿越笑了笑说道:“真是麻烦你了!” “不客气,这是应该的。”阿越回了个礼道。 “对了,还没问你们叫什么呢?你们应该才来獒蛮族不久吧?” 阿越介绍道:“我叫阿越,这位是我们家公主金贝螺。” “啊?”花溜溜瞬间瞪大了眼睛,吃惊地把贝螺看着,“你……你就是獒战哥哥娶的那个丑八怪?” 贝螺冲她笑了笑,反问道:“谁告诉你我是丑八怪啊?” “獒战哥哥说的!姐姐,是獒战哥哥写信给我哥哥说的!他说他娶了个丑八怪回家,可惨可惨了!可是姐姐,你一点都不丑啊!你长得挺好看的啊!”花溜溜上下打量着贝螺纳闷道。 “所以啊,”贝螺笑道,“所以我刚才才跟你说,你家獒战哥哥脑子有病,眼神儿也不好呢!你瞧,我们这么好看的两个美女站在他面前,他都能看成是丑八怪,你说他那两颗眼珠子长来还有什么用啊?” “挖了喂狼!”花溜溜忿忿道。 “好主意!” 四个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罢,花溜溜又问道:“可是姐姐,你们怎么会住在这儿?獒战哥哥嫌弃你丑,所以不要你了,把你扔这儿吗?” “对呀!”贝螺学着花溜溜的口气说道,“他嫌我丑,又嫌我笨,所以把我扔这儿了。” “他怎么能这样?姐姐丑吗?比布娜姐姐好看吧!果然啊!”花溜溜抄起手煞有介事地说道,“獒战哥哥的眼珠子是不能再留了!留了得祸害多少姑娘呀?反正在他心里,就丘陵最好看!丘陵最好了!别的姑娘都不好看,都不好……” “溜溜,”蜀葵轻轻地碰了花溜溜一下,递了个眼神道,“说什么呢?先别顾着数落别人,把你自己看好了才是!一会儿进寨去见大首领,你可别给我乱嚷嚷,知道吗?我们是来送贺礼的,不是来抢亲的,知道吗?” 花溜溜立刻像焉了气的皮球似的,无精打采地问道:“那我能抢亲吗?我想把安竹哥哥抢回去……” 看着花溜溜那无辜又可爱的眼神,贝螺三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正笑着,屋外忽然响起了穆烈的声音。阿越忙起身把木门打开了,钻出去笑问道:“穆烈大哥,你怎么来了?” “有没有来两个陌生的客人?”穆烈笑问道。 “有呢!你怎么知道?” 穆烈没回答,弯腰钻进了小木屋。他刚一钻进去,花溜溜就一把把蜀葵抱住了,冲穆烈露了露小白牙道:“不许过来!想要你媳妇,把安竹哥哥先交出来!” 媳妇?贝螺眼皮子跳了一下,心想花溜溜为什么说蜀葵是穆烈的媳妇呢?说笑的吧? 阿越也听见了这句话,心里微微一紧,连忙跟着钻进了小木屋,诧异地看着那个花溜溜。花溜溜抱着蜀葵不放,还用脚去踢穆烈,不许穆烈靠近。 穆烈无奈地笑道:“别的哥哥还行,你说谁我都能给你抢回来,不过安竹哥哥是不行了,他都快当爹了,你忍心看见丘陵肚子里的孩子没爹吗?” “啊……”花溜溜带着哭腔,一屁股坐了下去,仰头嚎道,“什么嘛!都快当爹了!不要!不要!我不要安竹哥哥当爹!安竹哥哥只能当我孩子的爹!” “别这样了,溜溜公主,”穆烈坐下道,“我们寨子里的哥哥多得是,你看上哪个,直接跟大首领说一声领走就是,何必逮住一个安竹不放呢?安竹又没多好,就让丘陵把他捡回去好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哥哥?是喜欢獒战那样的还是我哥那样子的?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帮你找来!” “都不喜欢!”花溜溜指着穆烈,嗷嗷叫道,“坏人!你和獒战哥哥一样都是坏人!你们把安竹哥哥都送别人了,你们都不帮我!我要回去跟我哥哥说,不许你来我们花狐族娶蜀姐姐,让我哥哥把蜀姐姐送给别人,哼哼!” 穆烈大笑不止,蜀葵也笑了,轻轻地拧了拧花溜溜那肉肉的脸蛋道:“闹闹也就行了,别闹得太过分了,听见没?仔细我回去跟你哥说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出花狐族大门了。行了,我们得先去见过大首领,走吧!” 说着蜀葵起了身,转身对背后的阿越说道:“阿越姑娘,劳烦你了,帮我们把衣裳取来吧!” “呃?哦,那好,我这就去取来!”阿越有些走神,转身出门时还在门框上撞了一下。 把衣裳取来后,穆烈就带着蜀葵和花溜溜回寨子去了。看得出来,穆烈很高兴,因为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未婚妻。阿越和贝螺都不知道,穆烈与蜀葵很早之前就定过亲了。 没了花溜溜那大嗓门之后,小木屋恢复了安静,但气氛却有些沉闷。阿越坐着一直没说话,手里还在缝着那条腰带。贝螺看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扯过了那条腰带道:“算了,阿越姐姐,别缝了!” 阿越脸色微微青,低头拨弄着手里的针道:“都已经快做好了……改改样式,送给土塔大叔也行……” “勉强送出去,这东西就不值了。留着吧,会有男人值得你送的。刚才穆烈不是说了吗?寨子里什么哥哥都有,就算寨子里没有的寨子外头也会有,我们不着急的,好男人不是着急能来的。” 阿越失落地点点头道:“奴婢知道……奴婢知道穆烈大哥只是同情我们而已……他……他怎么可能看得上奴婢……” “这是什么丧气话啊?”贝螺打断了阿越的话,坐过去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因为一个男人不喜欢你,你就觉得自己矮人一截了?千万不要这样想,阿越姐姐!总会有人欣赏你的好的,穆烈只是路过,会有人为你修一间屋子陪你住一辈子的,别想太多了!” “嗯……”阿越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走吧,雨停了,干活儿去!别坐这儿瞎想胡想了,走!” 太阳西落时,两人才收工回了寨子。回到大首领院子里,贝螺小跑上了二楼,正打算回自己房间时,却听见一阵叽叽咯咯的怪笑声从獒战的房间传来。她一时好奇,拨开了一条窗缝往里瞧了瞧,居然看见了花溜溜。 你猜这丫头在里面干什么? 只见她一手捧着一只装满了黑墨汁的陶碗,一手拿着支狼毫做的毛笔,正兴致盎然且自我陶醉地在墙壁上作画。画的全是些看不懂的怪物,大小不一的圈圈,形状奇特的三角形四边形,还有无数的横叉竖勾,尽管这样,她画得很起劲儿,还不时停下来,后退几步欣赏两眼,再很有大师风范地盯着自己的杰作点点头道:“嗯……不错!相当不错!再在旁边画只大的,那就更好了!” 贝螺忍俊不禁,笑声惊到了花溜溜。花溜溜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墨汁都差点泼了出来。她转头一看是贝螺,这才松了一口大气说道:“姐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獒战哥哥回来了呢!快来!快来!快来看看我画的獒战哥哥!” “啊?你画的是獒战?哪只啊?”贝螺悄悄推门进去,走到花溜溜那堆鬼画桃符面前瞧了瞧问道。 “这些呀!这些都是呀!”花溜溜忙指着那些奇怪三角形加横勾竖叉拼凑起来的怪物解释道,“这个是獒战哥哥小时候被獒拔伯伯打屁股的样子……这个这个!这个是獒战哥哥被狼欺负的时候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有这个……这个是我,这个是獒战哥哥,我在揍他,你看懂没有?” “呃……勉强啦……不过你不怕獒战看见了会收拾你吗?” 花溜溜翘起那张能挂十二油壶的小嘴道:“谁让他把安竹哥哥送给丘陵的?我就要画,我就要画得他满屋子都是!他太可恶了!他明知道我喜欢安竹哥哥嘛,都不帮我,还把安竹哥哥送给了丘陵!你说他过分不过分?真是想不明白,丘陵有那么好吗?獒战哥哥总是帮着她护着她!” 贝螺笑了笑说道:“或许是你的安竹哥哥喜欢丘陵,丘陵也喜欢你的安竹哥哥呢?人家是两情相悦,你就别再嫉妒了,嫉妒了也没用。” “可我就是不服!”花溜溜的嘴巴翘得更高了,“是我先认识安竹哥哥的,是我先说喜欢安竹哥哥的,为什么安竹哥哥最后还是被丘陵抢去了?姐姐,你也不喜欢丘陵吧?” “为什么啊?”贝螺不解地问道。 “因为獒战哥哥喜欢她啊!她不单单是我的情敌,也是你的情敌,我们俩一块儿讨厌她好不好?” 贝螺稍微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说獒战喜欢丘陵?” “对呀!我早看出来了!”花溜溜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他们以为我小,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早看出来了,獒战哥哥喜欢丘陵,要不然他为什么那么护着丘陵?连安竹哥哥都送给丘陵了,他可真舍得!”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犯不着去讨厌丘陵啊!”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讨厌她?” “因为只有喜欢獒战的人才会把丘陵当做情敌,而我,根本不喜欢獒战,又怎么会把丘陵当做情敌呢?” “姐姐,你不喜欢獒战哥哥啊?”花溜溜眨了眨眼睛问道。 “对呀!他是我在这个寨子里最最讨厌的人。” “我也是!”花溜溜握紧小粉拳,鼓着腮帮子使劲点头道,“我也是!獒战哥哥也是我在这个寨子里最最最讨厌的人!所以姐姐,我们一起来画死他好不好?姐姐你会画画吗?不会画的话,我教你!” 贝螺接过她手里的毛笔,冲她挤挤眉眼道:“说到画画,我还是会一点的。说说,你想画什么,我帮你画!” “我想画一个跪地求饶的獒战哥哥!”花溜溜竖起拳头忿忿道。 “好!” 几笔勾勒,一只趴在地上摇尾乞怜的獒狗狗就栩栩如生地出现在墙面上。因为研究植物的缘故,贝螺学过素描和简笔画,所以画只狗对她来说太小儿科了。 “哇!”花溜溜捧着脸惊讶道,“姐姐你画得真好!不愧是从夷陵国来的呀!姐姐,你可不可以再画一只狐狸?狐狸的前爪要踩在那只狗狗头上!” “好嘞!” 又是几笔,一只眼神喷火的狐狸就出现在了那只小狗狗面前,右前爪举起,一副要拍死那只小狗狗的架势,逗得花溜溜蹦起来直叫好!随后,花溜溜又说道:“姐姐,再画一只安竹哥哥!在我旁边画一只安竹哥哥,我们俩一块儿欺负獒战哥哥!” “画什么安竹哥哥啊!都是别人的男人了,我们就不要去想着了!来,”贝螺一面沾墨汁一面画道,“我在你旁边画只更威武更强壮,有九条尾巴的大狐狸!这只狐狸可以轻而易举地把那只獒狗狗踹到北边狼谷去,让他自己跟狼一块儿玩去!” “好呀!好呀!”花溜溜拍手嚷道。 贝螺继续画道:“然后呢,他被野狼们绑了起来,放在火上像串烧一样滋滋地烤着。一只小狼问狼王狼牙:‘大王,那狗肉差不多熟了,请问大王,吃椒盐味儿的还是孜然味儿的?’狼牙道:‘蠢货,谁让你搁那些乱七八糟的?知道什么叫原滋原味儿,纯天然无公害的吗?狗肉就要吃原味儿的才爷们儿!’” “哈哈哈……”花溜溜捧腹大笑道,“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啊,两只小狼就把那只獒狗狗抬了过来。可怜的獒狗狗赤溜溜地被串在木棍上,屁股红得像猴子脸似的,眼泪汪汪地求饶说:‘英明神勇的大王,求您别吃我!我除了肉质粗糙,难以下咽之外,剩下的全是优点了。我可以为您梳毛毛,还可以为您捶背背,端茶递水洗衣做饭什么的都行!’狼牙就问了:‘这都是母狼的活儿,你干了叫母狼干什么?’獒狗狗脸蛋一红,无比羞涩道:‘其实……其实人家……人家本来就是母的啦!大王您要不信,过来验验就知道了啦!唔唔唔……大王您还真的过来了?人家羞羞啦!’” “太妙了!太妙了!”花溜溜笑翻在*上,笑声差点把房顶给掀翻了!贝螺忙转身冲她嘘了两声道:“别笑那么大声!小心被人听见就麻烦大了!” 可花溜溜止不住啊!她一边打滚一边捂着肚子乐道:“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姐姐你再说你再说!后来那只獒狗狗怎么样了?哈哈哈哈!他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呀?” “别笑了!”贝螺忽然听见院子里有獒战说话的声音,忙一把将花溜溜拉了起来,小声道,“獒战好像回来了!” 花溜溜立刻捂住了嘴巴,眼睛圆溜溜转了两圈。贝螺爬到窗户边往外看了一眼,现獒战去了獒拔房里,连忙回头招呼花溜溜赶紧闪。两人溜出来后悄悄地回了贝螺的房间,用被子捂着痛痛快快地大笑了一场。 不一会儿,凌姬夫人派人来请她们俩过去吃饭了。到了凌姬夫人的小厅里,獒战也在。花溜溜一看到他,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獒战很奇怪地看着她问道:“笑什么?”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八十八章 以李代桃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没……没什么!”花溜溜赶紧把头低了下去,拼命地忍着不笑。可一想起獒战房间里那满墙的壁画,和贝螺说的那个故事,她就憋不住了。一个人低着头,嗤嗤地偷笑着。 贝螺忙坐到她身边,用胳膊轻轻地捅了她两下。她这才收住声,撩了撩耳,清了清嗓子后把身子坐直了。可她还是不敢往獒战那边看,一看就想笑。 “看来贝螺和溜溜很合得来啊!”坐在主位上的獒拔打量了贝螺和花溜溜一眼道。 “是呀!”花溜溜挽着贝螺的胳膊笑道,“我可喜欢姐姐了!早知道有这么好玩的一个姐姐,我就该早点来!獒拔伯伯,您不会着急赶我回去吧?” 獒拔呵呵笑道:“你不回去最好了,就留在我们寨子里,挑拣个你喜欢的嫁了,一辈子住在这儿獒拔伯伯都没二话!” “瞧着倒挺有缘分的,”若水插嘴笑道,“这一见面就黏糊上了,不是缘分是什么?溜溜公主,我看你真别回去了。我们寨子里好男人紧着你挑,挑上哪个有你獒拔伯伯给你做主。” 一提这话,花溜溜的嘴巴又翘得老高了,翻着小白眼道:“我喜欢的獒战哥哥都送人了!有什么用?哼!” 獒战顺手丢了一块儿烤过的牛肉过去,正好打在了花溜溜肉嘟嘟的脸上。花溜溜哎哟了一声,捂着脸瞪獒战道:“本来就是嘛!还打我呢!你打我我也这么说!” “好了,”獒拔笑道,“你们俩兄妹就不要闹了,难得溜溜和蜀葵来了,好好坐着吃饭,谁都不许闹。獒拔伯伯答应你,下回你再有喜欢的,獒拔伯伯抢都给你抢回来,如何?” “那还差不多!”花溜溜冲獒战扮了个鬼脸道,“臭狗狗!獒狗狗!被狼牙啃掉的坏狗狗!” 獒战没理她,低头吃着自己手里的牛肉,眼角却瞟了贝螺一眼。这时,獒拔又对蜀葵说道:“蜀葵,你和穆烈的事情也该办一办了,等丘陵和安竹的事情完了之后,我就派人去花狐族跟花尘提。最近战事太多,得多办几场喜事热闹热闹才行。” 蜀葵含笑道:“知道了。” “战儿,”獒拔抬头看了一眼獒战道,“你和贝螺的事情也该定个日子了。总这么拖着不办像个什么话?夷陵国那边我也不好交待的。依着我看,蜀葵和穆烈的事情办了之后就操办你们俩的事情,好好准备准备,办个轰动热闹了,把左邻右舍的首领们都请来聚一聚,我们寨子里许久没办过像样的大事了。哦,对了,说到办喜事儿我倒是又想起了一桩,獒通刚刚才跟我提过的。” “二首领家也要有喜事儿了?”凌姬夫人问道。 “是獒昆和布娜的事。” “呃?”绿艾夫人有些惊讶,问道,“獒昆要娶布娜了?这是二首领的意思?” 獒拔咂了一口酒,点头道:“是他的意思。他说獒昆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娶妻生子了。寨子里他就看上布娜了,也问过微凌夫人,微凌夫人已经答应了,既然他们两边都乐意,我有什么好说的?便叫他看着办。” “獒昆娶布娜?这合适吗?”绿艾夫人问道。 “这挺合适的,”若水接过话笑道,“绿艾姐姐你想,布娜嫁给獒昆一点都不委屈她的身份,獒昆娶了布娜也是抱得美人归,多两全其美的事?况且,布娜嫁了獒昆,那些东阳族的人自然更归心于我们獒蛮族,这可算得上是三全齐美了。” 绿艾蔑了若水一眼,扭过脸去不说话了,心里冷哼道:又没问她,又在这儿显摆她的善解人意了?獒昆娶布娜明面上是有很多好处,但寨子里谁不知道布娜一心都扑在獒战身上,忽然间嫁了獒昆,布娜那心收得回来吗?仔细往后闹出大笑话来!罢了罢了,与自己有多大干系,她爱显摆就显摆去吧!懒得答话! “若水说得在理,”獒拔转头看了若水一眼,赞赏地点点头道,“把我想说的都说了。无论如何,獒昆娶布娜是件有利而无害的事情,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最近寨子里接连有喜事儿,凌姬你要多费点神,忙不过来的让若水和绿艾帮衬着你。等蜀葵嫁过来了,蜀葵也能帮你。把事办漂亮点,千万不能丢了我们獒蛮族的脸面。” 凌姬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亲自看着,丢不了大脸面的。” 这话刚完,薇草忽然匆匆地跑来了,低头向獒战禀报道:“您快去瞧瞧您的屋子吧!不知道是谁,在您屋子里乱画了一通……” “什么?”獒战立刻起身出了小厅,往他房间走去。 这时,贝螺冲溜溜使了个眼色,两人各自抓了几个饼,起身就跑了。凌姬夫人好不纳闷,忙喊道:“贝螺?溜溜?去哪儿了呢?正吃饭呢!” “别喊了,凌姬姐姐,”绿艾夫人笑道,“这是心虚了!” “心虚?难道……难道獒战的屋子是被她们俩画花的?” 就在两人跑出院子大门时,背后响起了獒战那狂躁的声音:“金贝螺!花溜溜!你们俩给我滚回来!” 回答獒战的只有一连串飘荡在空中的狂笑…… 当晚贝螺和溜溜都没回去,据后来来报信的朱槿说,两人跑到神庙里去了。所以第二天一早,阿越就准备了换洗的衣裳,打算给贝螺送去。 拿上衣裳刚出房门,阿越迎面就撞上了獒战。她忙侧身闪到一旁,想让獒战先过。可獒战没动,抄手站在那儿问道:“去找你家冬瓜公主的?” “冬瓜公主?呃……” “给她带个话,半柱香后去她的小木屋,一个人去,不然的话,她的小园圃和院子里那棵宝贝茶树我都当柴烧了。” “啊……” 没等阿越啊完,獒战转身就走了。阿越忙小跑去了神庙,见着贝螺后把獒战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她听完后很是不爽,抄手盘腿坐在垫子上,眉心皱得像川字。 “姐姐,你去吗?”花溜溜在旁问道。 贝螺磨了磨小牙牙道:“不去还能怎么着?那王八蛋说到做到的,我不去他肯定会一把火把我的园圃烧成灰烬的!去!怕什么?大不了一条命呗!” “那我陪你去吧?”溜溜忙说道。 贝螺一脸武林盟主的气派抬了抬手道:“不用了!一个人去是死,两个人去也是死,反正都是死,何必都去呢?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就留在这儿吧!” “姐姐你真是好人!”溜溜一脸崇拜地看着她道,“你太勇敢了!要是换做我,我肯定不敢去的!獒战哥哥那人太坏了,去了指不定他会怎么收拾我呢!姐姐,你放心去!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溜溜我替你报仇!” 贝螺拍了拍她的肩膀,豪情万丈道:“好姐妹!有义气!” 话音刚落,若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了。她一面进门一面笑问道:“什么好姐妹?什么有义气?” “若水小婶娘您怎么来了?”溜溜冲她招手道。 若水坐了过去,放下手里的提篮笑道:“瞧着你们俩气色这么好,獒战应该还没找来吧?躲在这儿也好,等他气消了你们再回去,省得一见面又闹气。来,我做了早饭,你们赶紧尝尝。” “唉!”贝螺双手托着下巴叹了一口气道,“哪儿等得了他老人家气消呢?” 若水取出几碟小菜道:“这话什么意思?” 溜溜把獒战约贝螺去小木屋的事告诉了若水。若水问道:“贝螺你还真去?” 贝螺无奈道:“我有什么法子?我不去那王八蛋真的会把我小园圃给烧了的!去顶多被他收拾一顿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水又道:“他正在气头上呢,这会儿你们俩碰面只会吵得更厉害的。依我看,你别去了,我替你去吧!” “哎!”溜溜合掌笑道,“小婶娘这主意不错呀!” “合适吗?”贝螺有些担心地问道,“那家伙还在气头上,你去了他未必能有好脸色呢!” 若水笑了笑道:“我到底是他庶母,他也不能太为难我的。我是想,你们俩这会儿最好别碰面,碰面只会越闹越僵,反倒伤了感情。不如我去劝劝他,兴许他气消了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万一那气儿要真消不了,你再去也不迟,你说呢,贝螺?” 贝螺本来就不想去,若水肯替她出面,她求之不得呢!随后,若水留了白果伺候贝螺她们用早饭,自己一个人去了小木屋。 来到小木屋时,四周静悄悄的,晨雾才刚刚散去。她轻轻地推开了半旧的小门,弯腰钻了进去,一抬头就看见獒战背对着坐在长几前,好像低头在看着什么。 听到身后有动静,獒战开口了:“舍得露脸了?” 若水浅浅一笑,步伐轻缓地走到了长几前坐下了,也没出声儿。片刻后,獒战又说话了:“不吭声是知道错了还是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若水掩嘴偷笑了笑,还是没说话。 “哑巴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金贝螺?有本事在我屋子里乱画,就没本事站出来承认,那天杀狼的勇气上哪儿去了?” 若水倒了一杯茶水,双手捧到了獒战肩头边,獒战微微侧脸看了一眼,接过来喝了一口道:“早这样不就好了?还跑神庙去躲着,你以为你躲神庙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一句话你还不是得乖乖地出来?所以我说你笨,你还真是笨!” 这回若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獒战忽然察觉声音不对,扭头一看,有些茫然地问道:“怎么是你?” 若水冲他莞尔一笑道:“吓着了吧?贝螺没来,是我来的。” 獒战脸色有些变了,把茶碗往长几上一搁问道:“金贝螺呢?死哪儿去了?” 若水见他脸色变了,忙解释道:“贝螺还在神庙里呢!她不敢来,我就主动请缨来了。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你瞧你还在气头上,贝螺性子又那么倔,你们俩这时候碰面只会吵架,真伤了和气就不好了。我是想来劝劝你,何必跟两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呢?你向来气量大,这回怎么还真计较上了?大不了,我叫人替你把屋子好好抹一抹,反正你那屋子也该重新上一上灰了。你说呢?” 獒战侧过身去,把手里的地图丢在了一旁,似有不悦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怎么了?”若水语调有些委屈道,“我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你瞧上去好像不太高兴呢!是因为我替贝螺来的吗?我是真担心你们俩会吵起来,吵得厉害了连你爹和凌娘都跟着担心呢……” “我喜欢跟金贝螺吵,可以吗?”獒战忽然打断了若水的话,转过脸来看着她道,“况且,你觉得你能劝住我吗?” “我……” “回去吧!”獒战收回了目光,重新拿起地图看了起来。 若水有些尴尬,心里也颇有些不舒服。她看了獒战一眼,声音柔柔地问道:“獒战……你很讨厌我吗?我真的是好心想来劝和的。” 獒战没回答,低头看着地图。 “是因为上回我给你做的那件红色的夹袄吗?”若水眼含委屈地望着獒战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不喜欢红色的衣裳。你该知道,我来獒青谷也不过一年多,对你知之甚少,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不是很清楚。那件红色夹袄我已经烧了,下回我再给你做件藏青色的好不好?藏青色的你喜欢吗?” “不喜欢。” “水青色的呢?我觉得你穿水青色的应该很好看。” “不喜欢。” “那姜黄色呢?姜黄色配湖绿的怎么样?眼下是春天了,做夹袄已经不合适了,给你做件双层的衫子,你出门打猎也能穿的,你说呢?”若水极力地讨好道。 “什么都不用做,因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 “什么……”若水的脸色瞬间变了,这话如针扎似的令她难受!什么意思?獒战这是什么意思? 獒战合起那张地图,起身朝外走去。若水呆愣了片刻后,忙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叫住獒战问道:“獒战,你……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喜欢,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果真是……是很讨厌我吗?” 獒战停住了脚步,却没转身:“我不讨厌你,但你最好记清楚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不会容忍一个背叛我爹的女人。如果真有这样的女人,我会替我爹杀了她。一个不忠于自己丈夫的女人留在这世上也没什么用处!” “什么……什么不贞?什么背叛?獒战,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了?我怎么会背叛你爹?”若水脸色大变,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她很惶恐,听见獒战说那番话时她真的很惶恐!是不是獒战察觉到了什么?自己一直很小心地掩饰着,獒战怎么会察觉到?不,不行,不能让獒战现自己的心思,否则,连从前的相处都不可能再有了! “獒战,你是不是听了别人的闲话?我绝对没有背叛你爹的意思!他是我的夫君,我的天,他没了我也没了,除了一心一意地侍奉他之外,我这一生已经没有第二件事可做了。你要相信我,獒战!你这么说,我实在是承受不起!”若水眼泛泪光,语调凄楚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我可以誓,我真的可以誓,我是忠心于你爹的!你若不信,我可以一死明志……” “不用了!”獒战再次打断了她的话,口气冷淡道,“记住你自己说过什么就行了。” “獒战……” 不等她说完,獒战便伸手打开了小门,正要弯腰往外钻时,一个人影忽然扑面冲来。獒战侧身一闪,那人就噗通一声摔进了门里,嗷嗷地叫起了疼。 “贝螺?”若水好不吃惊。 摔了个狗啃泥的人正是金家公主金贝螺。她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揉着胳膊肘一边问道:“若水夫人,他没给你什么气受吧?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那王八蛋给你气受了?没事儿吧?我就知道不该让你替我来……” 话没说完,她就被獒战伸手抓着肩头拽了过去。她用力地甩开了獒战的手道:“干什么啊?是你把若水夫人气哭的是不是?人家好歹是你庶母,你就不能礼貌点?算了,跟你说礼貌也是白搭!你压根儿就不知道礼貌这两个字怎么写!” “敢找人替你来,你胆子不小啊,金贝螺!”獒战抓着她的胳膊又拖了回去。 校园港 恋耽美 第八十九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谁找人替了?谁找人替了?我这不是来了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呗!不就是画花了你的墙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还喊打喊杀地要烧我的小园圃和茶树苗,至于吗?你懂那一墙东西是什么吗?那是艺术!艺术你懂不?”贝螺又蹦又跳,想从獒战爪子里把胳膊抽回来。 獒战脸上浮起一丝阴笑:“艺术我不懂,但我懂怎么玩死你!” “你想干什么?”贝螺立刻收拢双臂警惕地盯着他问道。 “我是你男人,我想干什么都行。” 一听这话,贝螺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了。不等她反应过来,獒战弯腰把她扛了起来,飞快地钻出了小木屋。小木屋外立刻响起了贝螺尖叫声:“放我下来!你这个只会欺负女人的蛮狗!蛮狗!放我下来!赶紧放我下来!不信我咬死你咬死你!死獒战,放我下来!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这只蛮狗又要欺负人啦!” 木屋内,若水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了下去。她脸色苍白地捂着心口沉沉地呼吸着,满脑子在反省自己到底哪里掩饰得不够好了?明明很小心,明明掩饰地很好,为什么獒战会看出? 为什么做人要做得这么辛苦?自己明明很爱獒战,很想獒战知道自己的心意,但偏偏又事与愿违,不仅不能让獒战现,还得拼命去遮盖掩饰。就算想对獒战好,也得打着獒战庶母的名义。若水觉得自己太煎熬了,太纠结了! 就在她忍不住哭泣时,白果忽然钻了进来。看见她这副模样,白果吓了一跳,忙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獒战又给您气受了?” 她止不住眼泪,抓着白果的手呜咽道:“我太难受了……” 白果有些慌了,抚着她的背安慰道:“夫人您先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獒战又冲您脾气了?他那性子您是清楚的,跟谁说话客气过?您又何必跟他置气呢?快别哭了,哭伤了眼睛大首领会心疼的!” 一提到大首领,她那心里就更难受,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吞噬她的心似的,让她觉得无比地恶心和厌恶。谁会真的去爱一个年长她二十岁,且不懂任何温柔情意的老男人?决了堤的泪水泛滥而出,她终究没能忍住,狠狠地哭了一场。 白果从未见她如此伤心过,坐在旁边脸色白地看着她哭完。待她情绪稍微平稳下来后,白果才敢小心翼翼地问她:“夫人,您没事了吧?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獒战说了什么伤人的话?上回他把您费心做好的夹袄扔出来您也没哭得这么伤心呢!” 若水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情道:“已经没事儿了。” “真的没事了?”白果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了……”她带着浓浓的鼻音,表情淡漠道,“我会有什么事儿?这儿是獒蛮族,我是大首领的女人,我会有什么事儿?白果,贝螺怎么忽然又来了?” “哦,是因为大祭司。” “大祭司?七莲吗?”若水秀眉微微颦起道。 白果点头道:“是呢!您走了没多久,大祭司就来了。溜溜公主把您代贝螺公主去见獒战的事儿告诉了她,她说不妥。” “怎么不妥了?” “大祭司说,您是獒战的庶母,您这个时辰单独去小木屋见他,被人撞见了恐怕会传闲话。贝螺公主一听大祭司这么说,立马就来了。奴婢想想也觉得不妥,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呢?好在大祭司提醒了,我们俩就连忙赶来了。幸好这附近还没什么人,不然真撞见了传出去,绿艾夫人肯定又得在大首领跟前说您闲话了。夫人,您真是太好心了,顾着为贝螺公主和獒战说和,竟把自己都给忘了,上哪儿去找您这么好心的人?獒战还把您气哭了,他可真有些过分了!” 若水脸上扫过一丝疑惑,垂眉思量了片刻,然后又问道:“大祭司就说了这些吗?” “是啊!她这么一提,奴婢和贝螺公主就来找您了。怎么了?您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若水若有所思地摇摇头道:“没什么,大祭司想得果然是周到,我自己竟没虑到这一层,还真该谢谢她。” “要谢回头再谢吧!夫人,奴婢去打盆水来您洗洗吧!” 白果出去打水了。若水独自坐在木屋内,暗暗思量着:难道七莲也看出来了?那女人向来清高自傲,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又怎么会忽然想起提醒金贝螺这样的小事?莫非……上回问她借手串来瞧时她已经对自己起疑了?已经开始对自己有所不满了?要真是这样,那自己对她的怀疑就应该错不了! 白果打水回来后,若水简单地洗了把脸,然后带着白果去了神庙。白兰通报之后,带着若水进了七莲打坐的静室,然后退下了。 幽静昏暗的静室内,浓浓的油灯香和铜鼎内飘散出的香气混杂在一块儿,像一块儿密而透风的薄纱帐将静室里的一切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走进去就有种肃穆阴森的感觉。 门被推开时,烛台上的油灯苗摇曳,光点在七莲那张凝白的脸上跳跃。她正盘腿坐在静室正中的蒲团上,听见若水进来了,也没有起身相迎,只是口气淡淡地问了一句:“若水夫人有事吗?” 若水走到她身后,向正前方墙上画着的獒神族标双手合十地敬了一个礼,然后才开口道:“大祭司料事如神,应该早就猜到我的来意了吧?” “若水夫人这话听上去在责怪本祭司吗?怪本祭司刚才不应该多嘴跟贝螺公主提了那么一句?说来也是,向来心思缜密的若水夫人做事从来滴水不漏,又何须本祭司多嘴提醒呢?想必若水夫人您早有盘算,即便被人误会了,也是可以轻松化解的,是不是?”七莲合眼打坐道。 若水往旁边踱了两步,打量着那些法器摆件道:“大祭司对我是不是有所误会?怎么我一来你就觉得我是来登门问罪的?我为何要责怪你?相反,我应该好好谢谢你才是。若不是你思量得周全,只怕过了今天,我的闲话便会在寨子里到处散播了。大祭司,我匆匆赶来是诚心向你致谢的,谢谢你为我思量颇多,保全了我的名声。” “是吗?”七莲照旧合着眼,秀白的面庞上浮起一抹清冷之笑道,“那本祭司还真是误会若水夫人了。致谢不敢当,区区一句话怎么担得起若水夫人的一句谢?夫人言重了!” “其实……我之前还以为大祭司对我会有些不满,有了今天这事,我才知道大祭司原来是个心胸宽广,助人为乐的人。” “奇怪了?本祭司怎么会对夫人不满?夫人的品性德行可谓是全族之冠,大首领和凌姬夫人赞赏有加,有如此贤德的一位夫人是獒蛮族之幸,本祭司为何会对您不满?实在是纳闷。” 若水踱步道:“还记得上回獒战生辰时我问你讨过你手上的那串珠子来瞧的事吧?当时我真的只是觉得你那串珠子挺好看的,一时兴起想讨来瞧瞧,实在没有想到大首领居然会问你要。夺人所好不是我的习惯,所以我才极力地谢绝了大首领的好意。我瞧着大祭司你当时的脸色不太好看,以为你生气了,所以才会觉得你可能对我有所不满。但今天之事让我彻底释怀了,大祭司你这么宽厚善良,又怎么会为了区区手串之事跟我计较呢?” 七莲一双卷翘的睫毛缓缓翘起:“原来是因为那串手串?看来夫人对我那串手串是十分感兴趣啊!那串珠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像夫人这种在王宫里见识过无数珍宝的人又怎么会对那串普通的手串有兴趣?本祭司着实觉得纳闷,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若水缓步走到七莲跟前,在另一张蒲团上坐下,直视她道:“眼缘吧!我这个人很相信缘分,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一切缘分早在安排之中,只是等着一一应验而已。大祭司相信缘分吗?” “我相信神,”七莲坦然地看着她道,“我是侍奉神的女人,我不信缘分,我只相信神。夫人也应该相信神,因为神是无所不能的,他就在我们每一个人心底,对我们的善恶是非做出最后的审定。” 若水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浅薄得像一张易碎的糯米纸:“大祭司怎么会认为我不信神?我是信的,我相信神可以为我带来一生的平静和安宁,我也相信缘分,因为缘分可以为我带来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回忆。大祭司眼下可能不会明白,但若大祭司有一天也遭遇上我和大首领那样的缘分,我相信大祭司一定会认同我的话。” 七莲眸光中略显犀利道:“你这是在怂恿獒蛮族的祭司去找男人吗?你也不怕亵渎了神灵?” 若水面浮浅笑道:“我不怕,因为你说过,神是无所不能的,会为我们的善恶是非做出最后的审判。他是公正的,到底谁才是最不忠诚的那个,他心里自然会有评判。” 七莲眸光微暗,净白的脸上多添了几分冰冷。她点点头,似笑非笑地说道:“好!那我们就等着看,看到底谁才是那个最不忠诚的人,谁才是最后会被神送下地狱的人。慢走不送,若水夫人!” “打扰了!” 若水傲然地瞄了七莲一眼,起身离开了静室。待她走后,朱槿进来了。朱槿跪坐在七莲跟前问道:“若水夫人怎么忽然想起来见您了?她可很少单独找您的。” 七莲蔑笑道:“心虚了。” “什么心虚了?” “獒战。” 朱槿微微一怔:“难道若水夫人对獒战真的有心?” “若水这个女人做事向来很小心,心思细密,城府颇深。不过城府再深的女人到了情字面前也只是个无用的废物罢了!今天之前我对她还只是怀疑,但刚刚她一来,我所有的怀疑都得到了印证!” “这话怎么说?” “之前我不是提醒过贝螺一句吗?提醒她,若水代她前去可能不妥,会遭人话柄。” “对呀!您的确这么提醒过贝螺公主,贝螺公主也立刻赶去了小木屋。” “我之所以提醒她,是因为我有些怀疑若水的居心。你想想,人家小两口闹别扭,她在里头窜来窜去的算怎么回事?哼!打着做和事老的幌子去獒战跟前讨脸色罢了!若是换成别的夫妻闹别扭,你看她会不会跳得那么勤快。我是怕贝螺公主吃了亏,这才提醒了一句。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找上门儿来了,还跟我说了一堆模棱两可的话,这不就正好说明了某人心里有鬼吗?” “是啊!”朱槿恍然大悟道,“多小的一件事儿啊!她用得着亲自登门来跟你致谢吗?明着是来致谢,其实是来套您话的,看您到底知道多少。” 七莲冷笑道:“平日里她是心思缜密,可一遇到情情爱爱的事她也有些乱了分寸了!她要不来找我,我也仅仅是怀疑而已,你说她够不够蠢?” “奴婢有些奇怪,大祭司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上她的?” “她害过丘陵一回。”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封山冬猎那回,当时我就瞧出了些端倪来。我原以为是她和丘陵在平日里相处时积攒下的矛盾,想不到却是因为獒战!这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那您会跟大首领说吗?” 七莲收敛起笑容,轻轻摇头道:“不能。” “是因为没有拿着她确凿的证据?” “不是,”七莲脸上划过一丝忧虑道,“还记得上回獒战生辰时她问我要手串看吗?她现我手串上有颗珠子不同,应该也认出那珠子原本的主人是谁了,因为她也找穆当要过手串来瞧。她刚才来便是警告我,她有我的把柄,就算我知道她的秘密也最好别说出去。” “怎么会?”朱槿惊讶道,“她那是什么眼睛啊?居然能看出您手串上换了颗珠子!甚至,还能认出那珠子原本的主人是穆当!她不会是讹您的吧?” “不要小瞧了那女人,她毕竟是从巴陵王宫里逃出来的,能在王宫巫祭司混的人绝对不是容易对付的。我暂且不会跟她过不去,根本犯不着。我拿不实她,她也拿不实我,就这么僵持下去也好。” “那倒也是。不过奴婢倒挺替贝螺公主担心的。同是从王宫出来的,贝螺公主似乎没她那么多心眼。您说,她会不会像对付丘陵姐一样对付贝螺公主?” “如果獒战不喜欢金贝螺的话,她不会。” “如果獒战喜欢上贝螺公主呢?” “那就一定会!”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花溜溜的声音。她一头冲了进来,扑倒在七莲跟前,央求道:“七莲姐姐!祭司姐姐!你快去救救姐姐吧!” “什么跟什么啊?”七莲不解地问道。 “獒战哥哥那个坏蛋!他把贝螺姐姐扛到黑竹林后面的寒洞去了!你说他会不会把贝螺姐姐从崖壁上丢下来啊!七莲姐姐,你赶紧想想法子吧!你不是大祭司吗?你就说今天神灵不高兴了,谁都不能动贝螺姐姐,好不好?” 七莲被她这个要求弄得哭笑不得,拉了她起身道:“先别去烦神灵了,神灵也很忙的。那是獒战和贝螺公主自己的事情,你干着急也没用的,回家待着去吧!” 溜溜噘嘴道:“怎么你也这么说啊?凌姬婶娘也这么说,绿艾小婶娘也这么说,你们都不管贝螺姐姐的死活了吗?獒战哥哥起火来很凶的,说不定会把贝螺姐姐饿死在那寒洞里呢!” “那是他的女人他会饿死吗?” “他又不喜欢贝螺姐姐,为什么不会?” “行了行了,反正你别管,饿不死你贝螺姐姐,也摔不死她的!朱槿,送公主回去!” “什么呀!你们都见死不救!我去找别人!” 可溜溜找了一圈,都没能找一个敢陪她去黑竹林后的寒洞看一眼的。于是乎,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 寨子西边有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后面有座陡峭的山壁。山壁上有个寒洞,平时没什么用,偶尔会用来关关俘虏。獒战刚才就把贝螺扛着,从寨子东门一路穿寨而过出了寨子西门,上山壁寒洞去了。 贝螺今天可算丢大脸了!全族人共同见证了她被獒战扛在肩上穿寨而过的窘样。刚开始她还手脚乱蹬地挣扎,后来看见路过的族人们一个个眼神怪异地把她盯着时,她就索性装死不挣扎了! 这简直可以算得上游街示众了吧?当时就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算你狠,姓獒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九十章 猫太妹化身虎妖孽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且说花溜溜偷偷摸摸地上了崖壁,爬到了寒洞外面偷听。起初里面好安静,安静得溜溜都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正准备壮着胆子进寒洞一探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獒战哥哥的声音:“停!重画!” “重画?为什么啊?我没画错啊!都是按照你的旨意画的,哪里不对了?”紧跟着是贝螺不耐烦的声音。 “那冬瓜重画!哪儿有那么好看的冬瓜?画丑点!” “凭什么?凭什么冬瓜就没有好看的啊?” “你这是什么认错的态度,金贝螺?” “我本来就没觉得我哪里有错了,好不好?是你非觉得我有错,好不好?” “再说一遍?” 洞内忽然一阵沉寂,完全能想象金公主肯定在翻白眼。溜溜在洞外吐了吐舌头,万幸道:“好在不是我呀!要是我就惨了!” “小声点,溜溜公主!”背后忽然传来了穆烈的声音。 溜溜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穆烈莫秋还有安竹木棉他们几个。她立刻噘嘴小声道:“喂!你们不是不敢来吗?怎么都跑来了,胆小鬼?” “嘘!”穆烈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先别说这个,听听里面的再说!” “好像在说什么画冬瓜?为什么要画冬瓜?”莫秋纳闷地问道。 安竹神秘一笑道:“冬瓜是獒战新给贝螺公主娶的绰号,他喊贝螺公主金冬瓜。” “噢……”五个人一脸歼笑地恍然大悟道。 “可是贝螺姐姐不像冬瓜啊!”溜溜鸣不平道,“贝螺姐姐哪里像冬瓜了?獒战哥哥到底是什么眼神啊?” 安竹扯了扯她的小辫子笑道:“你獒战哥哥说了,你贝螺姐姐摸着就像个冬瓜……” “哈哈哈……”五个人压低了声音,一阵狂笑。 “嘘!嘘!别笑了!”莫秋忙挥手道,“被里面现了就没得听了!都别笑了,安静点!” 五个人收了声,静候了半分钟后,里面又传来了贝螺的声音:“这样行了吧?” “勉强凑合,继续画!” “你刚说的我都画完了,还要画什么啊?” “呃……让我想想……就画金冬瓜又被一群兔子给劫了!” “啊?被一群兔子给劫了?哎,大哥,你这剧情也太狗血了点吧?你到底会不会编故事啊?都被劫过几回了?被狼劫完跟着被猪劫,被猪劫完了又掳到了狐狸窝,从狐狸窝刚刚出来又让一群兔子给劫了,你这叫什么剧情啊?可不可以别狗血得这么弱智啊?你见过劫财劫色的兔子吗?” “哈哈哈……”洞外的五个已经哑笑得前俯后仰,互掐胳膊,以头撞墙了。 “叫你画你就画,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园圃不想要了?阿越也不想要了?”獒战叫嚣道。 “现在不是要不要的问题,是我完全不能忍受你拉低我的智商!你弱智可以,但求你别让我跟你一块儿弱智,行不?被兔子劫了?你怎么不说被一群蚂蚁绑架了?或者被一群蜜蜂哧溜抬走了?编故事你好歹靠谱点啊,大哥!照你这剧展下去,这漫画也别叫什么《金东瓜奇遇记》了,索性改名字叫《一个肉票的内心独白》好了!” 洞外五人再次笑得哭爹喊娘!溜溜已经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滚儿来了! “金贝螺!” “干什么?别的我都可以容忍,但这种拉低智商的事我就是不能容忍!” “画不画?” “不画!”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编,是给我画还是给我睡?” 洞里又沉寂了,外面五个却不淡定了,特别是听到了最后一个字,全都兴奋了起来。莫秋用那难以抑制的兴奋低音问道:“哎,你们猜,贝螺公主会选哪样啊?” “太过分了吧?”木棉不屑道,“这完全是趁人之危嘛!獒战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 “有便宜不占那叫笨蛋!”穆烈补充了一句。 “哦……”木棉立刻指着穆烈说道,“有便宜不占是笨蛋是吧?回头我就去告诉蜀葵……” “别别别!木棉姐,我随口说说的!” “谁是你姐?少在这儿乱认亲戚!” “安静点!”安竹忍不住开口道,“再闹都叫獒战听见了,想死啊!要吵回头再吵,赶紧听听里面是什么动静!” 溜溜趴在地上,静静地听了两秒道:“什么动静都没有啊!贝螺姐姐怎么还不选啊?要是我的话,肯定选继续画咯!谁愿意被獒战哥哥那个坏蛋白白占了便宜啊!” “是啊,”莫秋兴奋得挑了挑眉毛,“怎么没声音了?怎么没声音了?难道已经……亲上了?” “这么快?”穆烈也兴奋了。 “獒战的动作本来就快,更何况是扑女人。”安竹又添了一句。 “你们可真下流啊!”木棉挨个挨个拍了一下脑袋道,“都听到这份儿上了还不快走?还厚着脸皮继续在这儿听呢!赶紧走了,不然我叫獒战了啊!” “别啊,木棉!”莫秋摸着脑袋回头笑道,“难得能听上一回,让我们见识见识獒战到底有多凶猛,看他是不是吹牛的。” “你存心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是不是?你见识过他一回,信不信他每晚都上你家去见识你有多威猛?都别听了!还有你,溜溜,一个小姑娘听这些干什么?起来起来,跟我走!” “不嘛,木棉姐姐!”溜溜吊着木棉的胳膊赖在地上不肯走。 忽然,莫秋三人转身就往后跑了。木棉和溜溜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抬头一看,獒战就站在洞门口,阴着张脸像要吃人似的。两人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拔腿就要跑。木棉动作多灵敏,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只有跑得最慢的溜溜给獒战逮了个正着。 獒战提住了她的衣领,把她给提拧了回来。她反手抓着獒战的手嚷嚷道:“獒战哥哥你就会欺负最弱的!安竹哥哥他们都跑了你怎么不去追?你就会欺负我!坏死了!” “我不去找你,你还自投罗网了?”獒战提拧着她不放道。 “人家不是自投罗网的,人家是来营救贝螺姐姐的!” 獒战翻了个白眼,用一种你没救的眼神盯着溜溜道:“就你这样还营救别人?你干脆不叫花溜溜,叫花无脑好了!听着,叫安竹给我送一桶白灰上来!” 溜溜睁着圆圆的眼睛,斜眼盯着獒战问道:“你要白灰干什么呀?” “腌了你的贝螺姐姐。” “啊?我不去!”溜溜公主很坚决地扭头道。 “你不去我就把她扔寒洞里,不许她下去,让她冻死在这儿好了。” “你太坏了!”溜溜瞪着獒战噘嘴骂道。 “去不去?” “你不可能腌了贝螺姐姐的!腌了她你没法跟夷陵国交代!” 獒战松了手,在她的小脸蛋上捏了捏道:“还算没有笨到家,有得救啊!”她拍开獒战的手,皱眉问道:“那你要白灰干什么?抹墙吗?你想让贝螺姐姐给寒洞抹墙?你这算什么狗屁不通的惩罚啊?”獒战抄手道:“再废话你信不信我真让她在这儿刷一辈子墙?赶紧滚回去跟安竹说!” 溜溜冲獒战扮了个鬼脸,朝洞口大喊了一声:“贝螺姐姐,你坚持住!我会来救你的!坚持住哦!”喊完她就扭头飞快地跑走了。 獒战缓步回了寒洞里,看见贝螺盘腿坐在那面已经画得满满的墙前,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玩着毛笔,一副罢工的样子。他躺回了墙正对面的石塌上,侧身撑着脑袋,嘴里嚼着胡桃说道:“叫你停了吗,金贝螺?继续给我画!” “你还是把我腌了好!”贝螺背对着他赌气道。 “你要有我才能阉啊!你什么都没有我怎么阉?”獒战居然黄了贝螺一句。贝螺转过身来,虚眯着小眼敌视着獒战道:“你恶心不恶心啊?知道什么叫冷笑话吗?你刚才那个就叫冷笑话,还是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快冻死人了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哦?你知道我打的什么鬼主意?说说!” “你叫安竹搬白灰上来,是想把我画的这面墙抹了是不是?抹完之后你再让我画,画完再抹,对不对?” 獒战吐了一口胡桃渣,道:“对啊!你不是喜欢画吗?我也觉得你画得挺好的,我终于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用处了。特意找了这个寒洞,让你画个够。反正我对你刚才画的《金冬瓜奇遇记》很不满意,重画!” 贝螺往上翻了个白眼道:“我就算画上一百遍你也会不满意的,不是嫌金冬瓜画得太好看了就是嫌金冬瓜的遭遇不够惨,那好,你自己来画!对了,獒战,你不会画画吧?” “不会又怎么样?”獒霸王口气很拽道。 “那么凶干什么?不会就不会呗,我又没说你什么。我现你这个人自尊心还真的挺强呢!上回骂了你一句野蛮子你记到现在,刚才就问了你一句会不会画画,你就一副要骂人的架势了。” “自尊心是什么破玩意儿?” “自尊心……唉,算了!”贝螺扶着额头,转过身去面对墙郁闷道,“跟个连自尊心都不知道是何物的妖孽在这儿谈什么人生哲理啊?金贝螺你早饭吃得太撑了是吧?” 獒战抓起一把胡桃仁儿就朝贝螺头顶丢了过去:“一个人嘀咕什么呢?赶紧画!本王子还等着看呢!今天要是画不出令本王子满意的就别想出这个寒洞,听见没?” 贝螺继续郁闷地扶着额头,用毛笔头在地上画着小圈圈道:“没听见……” “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金贝螺,”獒战躺平,悠闲地枕着双手,翘起二郎腿道,“你呢,就是不长记性,始终记不住你来獒青谷是干什么的。你是你王兄送给我开心的,我要开心了,你们夷陵国南部边境可能会保一时平安,我要不开心了,立马就能杀到夷陵国王宫去,知道吗?” 贝螺冲地上的诅咒圈圈翻着白眼,小声嘀咕道:“吹牛不打腹稿!立马杀到夷陵国王宫去,有本事你去啊!去啊!” “今天要是不能让本王子开心,博本王子一笑,你和你家阿越都要糟糕了。你觉得我把阿越配给谁好呢?送给巴庸怎么样?上回不小心得罪他了,送给使女过去也挺不错的。” 贝螺咬咬牙问道:“是不是博你一笑就行了?” “对啊!你有那本事吗?别指望这一墙的鬼画桃符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只要你笑了就行了,是吧?”贝螺背对着他问道。 “别废话,赶紧画!” 贝螺没再吭声了,背对着獒战沉默了十几秒钟。獒战见她没反应,正奇怪这丫头在干什么,是不是又不想画了。刚要起身去看,她忽然就转过脸来,冲獒战眨眨眼睛笑问道:“这个怎么样?” 瞳孔微张,獒战瞬间愣住了! 贝螺又眨了两下眼睛,有点不自信地问道:“这样还不笑?哎,你到底有没有笑细胞啊?这样都还不笑?是不是我哪儿画歪了?喂!喂喂!傻了啊?被我吓傻了?那好,我走了哦!” 话音刚落,獒战就倒回石塌上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之大,震得贝螺赶紧把耳朵捂住了。说实话,贝螺还没见过獒战这样笑过,就像被自己点了笑穴似的,居然在石榻上打着滚儿地狂笑。 喂喂,大哥你好歹是獒蛮族的小王子,可以笑得矜持一点吗?叫族人看见了,你老人家那张脸还要不要了?我有这么好笑吗,大哥?不就在脸上多添了几笔吗? 为了让獒霸王笑,贝螺是豁出去了,把自己恶搞了一把。刚才背对獒战时,她拿毛笔在鼻尖上点了一下,又在两边脸蛋上各画了三笔,给自己弄了花猫脸。刚刚转过头去时,看见獒战那愕然又茫然的表情,她还以为恶搞失败了呢!谁知道,一眨眼獒战居然笑成那副鬼德行。她不由地又怀疑起,自己恶搞得是不是太成功了?自己可能是恶搞这行的天才也说不定呢! 其实并非贝螺是恶搞的小天才,实在是她那小模样太可爱太滑稽了!她本来就长得一张娃娃脸,这会儿又把自己画成了三撇胡子的花猫,那画面是要多和谐有多和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活生生的一个萌系猫太妹,太逗了! 贝螺自己倒挺淡定了,右手托着脸,表情嫌弃地看着石塌上笑得一塌糊涂的獒战道:“差不多行了吧?呃?说好了哦,你笑了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说话算数的吧?真是的,还以为你笑点很高呢,也不过如此嘛!好了,你慢慢笑,我们的帐清了,我走了!” 贝螺起身刚走了两步,獒战就在背后叫住她道:“给我站住!” “又想说话不算话?”贝螺一转身,獒战又低头下去笑了起来,笑得直耸肩。贝螺白了他一眼道:“哎!哎!不说话我真走了啊!” “回来……”獒战冲她勾勾手指,勉强把笑忍住了。 “干什么?”她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道,“又想反悔啊?刚才是你自己说的,只要把你逗笑了昨天的事儿就算了……” “过来,快点!” “干嘛呀!”贝螺不肯,往后缩道,“没意思了啊,獒战!你老是这么出尔反尔,都没法跟你好好玩耍了!有话你就说好了,我听着呢!” 獒战忽然从石榻上跳了下来,贝螺赶紧转身逃命,还没出洞口就被逮了回来。獒战从后面抱起了她,扔回了石榻上,然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毛笔。 “干什么!干什么!不许过来!”贝螺曲起她的手指头挥舞了两下猫爪道。 獒战跳上石榻,一手搂住她的腰固定在怀里,一手握着毛笔,满脸坏笑道:”别动……” “喂!你这么大个人了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啊?”贝螺左躲右闪道,“不要!不要!不能在我脸上乱画!你会毁了我一世英明的!” “别动!”獒战紧了紧圈着她腰肢的胳膊,稳稳地把她箝在怀里,举起毛笔在她面前晃了晃笑道,“你画得不够好看,我再帮你添几笔……” “不要!” “手拿开……别动……不然我就当刚才什么都没说过了……听话……别动……”说着,獒战在贝螺那张白嫩的脸上作起了画来。先是把猫胡子添成了一边六条,跟着眼角处多了两个奇怪的花纹,额头上也多了个歪歪斜斜的王字,最后在下巴那儿也画了几根短胡须——哈哈,猫太妹瞬间化身虎妖孽! 贝螺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从獒战那笑米米的表情上就能猜到,肯定滑稽死了!她只感觉一道道冰凉湿润的笔迹在自己脸上横行无忌,不由地缩了脖子,微微噘嘴问道:“行了吧?舒服了吧?这下开心了吧?”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九十一章 你只有一个选择了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战停下笔,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点头笑道:“嗯……还不错!谁说我不会画画?这样挺好的。” 贝螺推了推他道:“挺好了就放开!” “别动……让我瞧瞧哪儿还要再添一笔的……” “没完了吗?”贝螺推着他欲哭无泪道。 “叫你别动!”獒战又抬手在她鼻梁上画了两笔,然后打量了一眼乐道,“瞧,这样就更好了!金贝螺,想不想知道你自己这会儿是个什么鬼样子?” 贝螺忿忿道:“不想知道!” 獒战丢开了毛笔,双手捧着贝螺那张可爱又滑稽的小脸,流露出了相当满意且自豪的表情,仿佛一个骨灰级的绘画大师终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杰作似的。他端详了片刻后:“金冬瓜,我终于又找到你一样用处了,脸这么白,比帛绢还白,就应该用来画画。” “想得美!没有下次了!”贝螺拒绝道。 獒战凝着她那张脸笑道:“对了,不应该让安竹送白灰来,应该让他打两桶水来,洗了再画,画完再洗,还省了帛绢。” “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贝螺一脸鄙视地瞄着他说道,“堂堂獒蛮族的小王子练习画画居然用不起帛绢?你就不怕把你老爹那张脸丢到北大西洋去了?我这张脸是够白,但绝对不是用来给你老人家画画的,是留给我将来的男人看的!欣赏够了吧?欣赏够了就该谢幕了!让开!” 贝螺狠狠地推了獒战一掌,本想趁机跳下石榻开溜的,却被獒战拦了回来,又溜麻地圈在了怀里。贝螺歇了一口气,用不服气的目光盯着獒战道:“果然还是说话不算话,对吧?真没意思透了!往后谁还相信你说的话?” 獒战没说话,目光幽幽地盯着贝螺。贝螺被他盯得有点头皮麻了,在他怀里挣扎道:“盯着我干什么?还没看够吗?” “你知道我想干什么。”獒战收紧了胳膊,眼中多添几分火苗。这个暗示足够让贝螺明白他老人家此时此刻的心情了,没别的,人家就想跟你生点什么! 贝螺瞬间毛骨悚然了,鸡皮子疙瘩一排一排地冒了起来。她使劲摇摇头,推着獒战道:“不行不行!你想多了!你真的想多了!我们就是交流交流画画的心得体会而已,你想多了!对了,你不是想画画吗?那我去洗把脸回来你接着画!” 獒战禁锢着她不放,目光在她脸蛋上打着转转,口气悠缓道:“金贝螺,你躲不了的……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躲得了今天,成婚大典那晚你也躲不了。” “那……那就等成婚大典那晚再说?”贝螺有点慌了。 “你这是在哀求我吗?” “你说是那就是好了!”为保清白,管不了那么多了!哀求就哀求,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柴烧嘛! 獒战腾出右手,大拇指贴着她耳处划过,明润幽深的目光凝在她脸上,不解道:“为什么你会判若两人呢?为什么我总感觉你不是从前那个金贝螺了,你是另外一个人了?金贝螺,你有孪生姐妹吗?这是不是你们夷陵国玩的鬼花招?送来一个不招我喜欢的,于是又换了一个送来?” “你……你你想多了!”贝螺挪开与獒战正对着的唇,斜下目光道,“你今天想得真的有点多了,呵呵,我之前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只是不是适应而已。” “那现在算是适应了?”獒战把她的下巴拨了回来追问道。 “勉强吧……”獒战的唇就近在咫尺,说话稍微大声点估计就碰上了。她只能轻轻地动了动嘴唇,小心翼翼地吐出了三个字。 寒洞里渐渐安静了下来,獒战居然没有接话,只是垂搭着眼眉凝着贝螺的脸。这目光,这气息,让贝螺的脸颊渐渐滚烫了起来。若不是那一层墨汁遮盖,完全可以看见她那白色肌肤下透出来的热热的肉红。 这不由自主涌上来的脸红让贝螺有些难堪了,因为看上去就像是个纯真少女羞涩地在等待*深情的一吻。但她不是,她也不想脸红,但不知道为什么那脸就自己红了。可能是热?她心里敲着小鼓地想道。 忽然,獒战的唇贴了过来——不像上次那么粗鲁蛮不讲理,只是轻轻地靠了过来,但她还是惊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避开之时,脸颊的红晕更浓了一层。 扑了空,獒战的唇有些孤零零地停在了那儿。贝螺以为他会火,或是扑过来,或是掐着自己下巴强吻,但没有,他只是垂着浓黑的睫毛凝了贝螺两秒,然后喷着热气地说道:“成婚大典那晚……你的身子和心全部都要交出来,如果你非要我勉强你的话,我会给你一个这辈子都难忘的夜晚。” 她浑身一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獒战的右手轻轻地穿过了贝螺脑后的长,大拇指扣在她耳后摩挲道:“从今天起,你只有一个选择了。” “什么选择?”她疑惑不解地问道。 “喜欢我。” “这你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除了喜欢我这个选择,你再没其他选择了,包括去gou引我的兄弟以及去找个比我更强大的男人。” “为什么?出尔反尔的毛病又犯了?” 獒战用纤长的手指将她下颚缓缓抬起,目光清幽道:“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所以你只能喜欢我,完全忠诚于我,这辈子都不能背叛我。” 她眼皮子猛地跳了两下,心里暗暗惊道:这算个什么意思啊,亲哥?难道之前你并没有打算让我做你的女人?那你整天吼着说是我的男人,吼来玩的?吓唬我的? 金公主的大脑这会儿是迷糊的,一半儿是被吓的,另一半是脸红红晕的。凭她的聪明,不可能听不懂獒战说的话,只是当下这一刻她没反应过来罢了。 “听清楚了吗,金贝螺?”獒战俯看着她,带着一副霸主的口气问道。 她眨了眨眼睛道:“有点……有点没听懂……” “那就记住,”獒战用左手在她小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道,“记住我的话,永远别忘了,特别是最后一句。” “呃……我能问一句,你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獒战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我喜欢改变主意就改变主意,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问题是……” 贝螺话还没说完,洞外传来了几声呼喊,像是来找獒战的。獒战侧耳听了听,认出是獒昆的声音,便从石榻上起了身,拿起旁边的羊皮水壶丢给贝螺道:“把脸洗了,獒昆上来了。” 贝螺接过水壶,嘟囔道:“让獒昆看呗!反正是你好不容易画上的,不叫别人看一眼可惜了呀!” “你那鬼样子我一个人看了就行了,不用再去吓别人,赶紧去洗了!” 贝螺冲他翻了个白眼,下了石榻跑一边去洗脸了。正洗着,獒昆急匆匆地走进了洞里,见到獒战便着急道:“二哥!你这回要帮我!” “出什么事儿了?”獒战问道。 “大伯和我爹都要我娶布娜!”獒昆一脸郁闷道。 “这事我知道。” “二哥,布娜是喜欢你的,她嫁给我算怎么回事?再说了,我也不喜欢她啊,我为什么要娶她呢?寨子里就找不到人娶她了吗?为什么非得是我呢?二哥,你得帮我!大伯,我爹还有大哥都不肯听的,我只能来找你了!” “下山再说吧!金贝螺,走了!” 出了黑竹林,正好遇上了送白灰的安竹,三人便一块儿走了。贝螺自己回了寨子,在寨子门口遇上了焦急等待的阿越。阿越看见贝螺完好无缺地回来了,这才松了口大气道:“公主,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您这回肯定会被獒战收拾得很惨呢!还好,还好,瞧着也没伤哪儿!” 贝螺甩了甩胳膊,抱怨道:“是没受什么伤,但我这只爪子都快废了!给他画《金冬瓜奇遇记》画得我手都快断了!” “什么是《金冬瓜奇遇记》?” “不提也罢!对了,獒昆和布娜的事情大首领是不是跟族人宣布了?” 阿越点头道:“就刚刚不久前的事儿。布娜公主嫁了獒昆也好,省得她整天盯着獒战不放,不过奴婢觉得她应该很不情愿吧?” 贝螺摇摇头,揉了揉手腕道:“她不情愿,还有个人比她更不情愿呢!” 这天晚上,獒拔特意在凌姬夫人的小厅内设了一桌宴,把微凌夫人和布娜公主请了过来,以示庆贺。如此张扬地庆贺,等于是獒昆和布娜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看来,獒战和獒昆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獒拔最后还是坚持让獒昆娶布娜,贝螺心里是这样想的。 当晚在饭桌上,獒昆和婵于夫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布娜心里虽不情愿,但脸面上还是做足了功夫,表现得十分活跃,一会儿给这个夹菜一会儿给那个敬酒,嘴甜得跟抹了蜂蜜似的,俨然已经是獒昆一家人了。 饭后,众人都散去了,唯独婵于夫人留在了凌姬夫人那儿。屏退了左右后,婵于夫人便拉着凌姬夫人的手诉起了苦来:“凌姐姐,你说这还怎么得了?獒战不要的獒昆捡着,我们獒昆是捡牛粪的吗?大哥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我真瞧不出那布娜有什么好的?为什么非要獒昆娶了她?凌姐姐,你说往后我那日子还怎么过?没法过了都!” 凌姬劝慰她道:“大首领和二首领都做了决定,你我还能怎么样呢?只能好好把婚事给他们张罗了。布娜是对我们獒战有心,但嫁了獒昆之后她应该会收心的,你也不用担心那么多。你就做好你的婆婆,该教的教该管的管,放宽心些!” 婵于夫人又气又急道:“我这心是想放也放不宽啊!别管布娜收不收得住心,我反正就是看不惯她那假清高的样儿!特别是她那姑姑,假面假情假得不能再假了!偏偏还要跟这样的人结亲,真是气得我没话说了!你说我们家獒昆娶个什么样儿的娶不着,为什么非得娶她?倒了八辈子霉了!” “唉,你闹又怎么样呢?到时候只会越处越尴尬的。” “我倒宁愿闹尴尬些,叫她们姑侄在寨子里待不下去最好!我真是看不惯微凌那张虚脸色!说什么只要托付了布娜她就没牵挂了,好啊,没牵挂了你就该收拾包袱早早走人,还死赖在这儿不肯走算什么意思?侄女儿嫁人了,你个姑姑凭什么留在婆家,脸皮子还要不要了?” “她不是没处走吗?胡尔还在外头放着话呢,但凡抓住她们姑侄的必有重赏,她敢去哪儿?” “天大地大她爱去哪儿去哪儿呗!为什么非得留在獒青谷?她不是有三分妖精气儿吗?去哪儿不能巴着个男人讨碗饭吃的?凌姐姐,你瞧着吧!她心里藏着打主意呢!今天是嫁侄女儿,改天就该嫁她自己了!” 凌姬微微颦眉道:“你小声些!人还没走远呢!这话不能乱说的,人家是个gua妇。” “她算哪门子gua妇?骚妇还差不多!你不信我你就得吃大亏!” “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 “刚才饭桌上你眼睛都顾着瞅獒战和贝螺那俩小的去了,哪里看到她那狐媚劲儿?一个劲儿地跟大哥敬酒,说好听话哄大哥,哪句顺耳拣哪句,真是会拍马屁极了!我跟你说,凌姐姐,千万防着她点,指不定哪天还来跟你做姐妹呢!” “好了好了,”凌姬从丘陵手里接过茶碗递给她道,“牢骚就好了,别越说越没谱儿了!来,喝了这碗茶醒醒酒,我让人送了你回去。” 婵于夫人气呼呼地灌了一碗茶,丢了茶碗在几上道:“回去也气!真是不想回去了!” “獒昆还在家呢!我瞧着他心里也不好受,你做娘的不得去安慰安慰他啊?别只顾着自己,好好去安慰安慰他才是!” 凌姬这么一提,婵于夫人立刻抬脚就回家去了。丘陵送了她出去回来后,凌姬问丘陵道:“你瞧见没有?战儿和贝螺今晚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你说他们俩是不是又吵架了?” “我倒没在意,都顾着看獒昆和布娜去了。他们俩怎么了?” “说不上来,反正就觉着不太对劲儿。平时贝螺挺喜欢说话的,今晚却连一声儿都没吭呢!” “您这么一说,倒是呢!” “唉!”凌姬轻叹了一口气道,“小吵也就罢了,千万别真赌气伤了和气才是,夫妻到底还是以和为贵的。瞧着今晚獒昆那模样,我都有些心疼了,哭不出又笑不出,这算哪门子事儿呢?可男人们做的决定我们女人能干涉吗?也只有听着的份儿!我眼下就只盼着战儿和贝螺能和和睦睦的,早点生几个胖娃,那就足够了。对了,丘陵,趁着你还没嫁到安家去,你多去跟贝螺说说话,跟她讲讲战儿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往后就该她照料战儿了。” “明白了,夫人!” 从半夜开始,一场春雨就淅淅沥沥地下开了。直到第二天清晨也还没有停住。贝螺枕着窗外雨声绵了一会儿*,这才爬起来推开了*尽头的那两扇小小的木窗户。窗外院子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雨雾笼罩其间,显得特别阴沉。她打了个哈欠,趴在窗台上望着雨帘神,看来今天是去不了园圃了。 正盯着屋檐下的水坑愣神时,獒战的背影忽然从她眼前扫过。她抬头一看,只见獒战披了件蓑衣快步地走出了院门,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怪人,”贝螺盯着他的背影嘀咕道,“真是怪人!大雨天的还出门儿,存心找雨淋啊?淋吧淋吧,最好淋成个落汤狗,永远不要回来了!” 嘀咕完,她又想起了昨天在寒洞里獒战说过的那些话。到这会儿为止,她还是有点迷糊。这其实跟她的智商没有直接关系。她昨晚翻来覆去想这件事时,其实有想到过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獒霸王可能脑子抽风喜欢上自己了,所以昨天才会那么说,而之前嚷着是自己男人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并非出自真心的。 但她一想完立马就否决了,这怎么可能啊?虽然她对自己的魅力完全很有自信,但一想到獒霸王会喜欢她,她自己都觉得很好笑,而且觉得这想法挺白痴的! 抹去这个想法,她觉得其他猜想都有些不靠谱了,唯一的答案就是獒霸王心情好,拿她开涮呢!甭管什么喜欢不喜欢,反正自己是不喜欢那獒霸王的,自己还想逃离这个獒青谷呢!对了对了,獒昆和木棉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准备私奔呢? 一想到这儿,贝螺立刻来了精神,开心地起了*,打算去木棉那儿探听点消息。刚穿好衣裳要出门时,丘陵就来了。 丘陵是给贝螺送早饭来的。贝螺忙双手接了,请她坐下道:“丘陵姐姐你怀着身子呢,怎么好意思让你给我送早饭来?下回别这样了,雨天滑到就不好了。” 丘陵笑道:“我只是怀着身子,不是立马要生孩子了,这点活儿还是能干的。公主是要出门儿吗?外头下着雨呢,今天就别去园圃了吧!” 贝螺捧着碗道:“我不去小园圃,今天去了也干不了活儿,我是想去木棉姐家。” “那就更别去了,木棉一早就出寨子了。” “她走了?这么快?”贝螺惊道。 “什么这么快?” “哦,没什么,”贝螺忙摇头道,“我是说之前跟她约好了去林子里找东西,她居然自己一个人就先走了,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改天再去也是一样的。” “刚才獒战也出门儿了,想必他们那几个有什么事儿要办吧!” “他们那几个?你说的哪几个啊?”贝螺好奇地问道。 “木棉,穆烈,安竹,莫秋,他们四个是大首领派给獒战的手下,所以总是一块儿出去完成任务。想必是有什么任务,所以今天才冒雨都出去了。” “哦,”贝螺明白地点点头道,“怪不得老看见他们几个凑在一堆呢!奇怪啊,为什么单单木棉姐一个姑娘家被派给了獒战?跟几个不靠谱的男人出去完成任务,多吃亏啊!” 丘陵笑了笑问道:“你觉得獒战不靠谱吗?” “你觉得他靠谱吗?”贝螺使劲地晃了晃脑袋道,“靠谱这两个字就不是为他而生的!脾气怪,又老爱神经,经常无端端地摆出一副老子就是山寨王老子就要坑死你的样子,真受不了他!丘陵姐姐,你也挺不容易的,居然伺候了他十来年,难得啊!” “獒战那人说话是不太好听,不懂得去说一些会讨人欢心,哄人高兴的话,这或许跟他的身份有关。他从小就不需要说那些话,都是别人围着他说那些话,所以久而久之,他说话做事就变成那个样子了。看上去是挺没礼貌的,不过他的心是好的。” 贝螺耸耸肩,喝了口米粥道:“他的心好不好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愿吧!但愿他的心是好的,不然以后跟他的女人命就苦咯!” “公主您还是很讨厌獒战吗?” “怎么说呢,反正不喜欢。我挑男人是很有眼光的,像他那种男人我是看不上眼的,丘陵姐姐你也看不上吧?” “我?”丘陵不解道,“为什么说我也看不上?” “不是吗?你要能看上他,为什么不直接做了他的女人,而要嫁给安竹?我猜你是因为喜欢安竹,所以才嫁给安竹的吧?说实话,你眼光还真不错,安竹是个好男人,比獒战强多了!挑男人就得挑自己喜欢的嫁,管他身份高低家财厚薄,总要自己喜欢那才能过得开心呢!你眼下是找到好归属了,我就惨了,还漂着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九十二章 参观蚕室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贝螺说着翘了翘小嘴,流露出了一副可怜又可爱的表情,把丘陵都逗笑了。她掩了掩嘴笑道:“这话你可别让獒战听见了,不然他又得跟你摆山大王的架势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和獒战既然都已经成了夫妻……” “还没呢!”贝螺晃了晃脑袋,调皮地笑道,“还没成夫妻呢!成婚大典都还没举行,算什么夫妻啊?顶多算未婚夫妻罢了!” “可成婚大典的日子大首领已经定下来了,你们迟早是要成婚的啊!我是想说,你既然都已经来到我们獒青谷了,也准备嫁给獒战了,不如试着去接受獒战,或许你会现獒战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好男人呢!虽然脾气怪一点,又喜欢摆山大王的架势吓唬吓唬人,但说到好男人,他绝对是其中一个。” “成婚大典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什么时候?”贝螺惊讶道。 丘陵刚要开口,溜溜忽然伸了个脑袋进来。一看到丘陵,这小丫头又把脑袋缩了回去。丘陵知道溜溜不喜欢她,便起身先走了。等丘陵走后,溜溜才钻了进来,坐到桌边嘟嘴问道:“贝螺姐姐,那个丘陵来找你干什么啊?” “人家还不能来找我了?你呀,别把人家当情敌了,也不嫌累得慌!”贝螺抹了抹嘴,放下筷子问道,“来找我干什么啊?又来找我画画?” “外面下着雨呢!”溜溜双手托着下巴不满道,“又不能出去玩,无聊死了!我来找你说说话呗!姐姐,我跟你说,离那个丘陵远一点,她没安好心的!” “怎么没安好心了?” “不是吗?”溜溜振振有词地说道,“她明明知道我喜欢安竹哥哥,她自己也喜欢,可她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不叫我看出来,然后呢,就背着我把安竹哥哥给抢了去,你说她阴险不阴险?” 贝螺敲了她脑袋瓜子一下道:“妹妹,脑子清醒一点吧!嗯?那篇都翻页了,你还逮着不放呢!人家丘陵姐姐的性子没你那么活泼,不是喜欢谁都要大声说出来的。再说了,你一年有几个月在獒青谷的?人家什么时候背着你偷偷抢安竹了?人家两个光明正大地手牵手遛弯的时候,你在哪儿呢?你在花狐族啊!你哪儿看得见呐?” 溜溜辩不过贝螺,嘴巴敲得老高,翻着白眼道:“我就是不喜欢她和安竹哥哥在一块儿!说到底都怪獒战哥哥嘛!她本来是獒战哥哥的人,她应该嫁给獒战哥哥的嘛!为什么又喜欢安竹哥哥呢?我看她是两个都想占着!” “又乱说了!”贝螺又拍了她脑门一下道,“这种话能乱说吗?你哪只眼睛瞧见人家丘陵姐姐两个都想占了?” “本来就是呀!”溜溜理直气壮地说道,“她伺候过獒战哥哥,又要跟安竹哥哥睡,不是两个都想占吗?” “你看见人家伺候你獒战哥哥了?” “欺负我小什么都不懂是吧?”溜溜霍地一下起身,绕到贝螺身后,扒下了贝螺右肩上的衣裳,贝螺吓了一跳,忙把衣裳扯回来问道:“喂喂,怎么还扒起我的衣裳来了?” “姐姐你自己看嘛!”溜溜指着贝螺那个牙印道,“你有一个,丘陵也有一个,这不就是你们伺候过獒战哥哥的证据吗?你们都是獒战哥哥的女人,所以他才会在你们肩上留下一个痕迹。别以为我小我不懂,我懂的!男人都喜欢这个样子,在睡过的女人身上留下自己的牙印,好向别人证明这女人自己已经睡过了,男人都喜欢干这种事儿,我哥哥也一样啊!” 贝螺微微怔了一下,问道:“丘陵身上也有獒战咬过的牙印?” “对呀!我亲眼看见的,就在她左边胳膊上!从前有一回我跟她一块儿泡澡,她自己告诉我的,那是獒战哥哥给她咬的。那时候我好天真哦,我真的就相信她了,以为她会跟着獒战哥哥,不会再喜欢别的男人,谁知道她骗人的!转眼就盯上我的安竹哥哥了,还抢了去!獒战哥哥脑子更抽风,居然还把安竹哥哥送给了她,你说獒战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呀?”溜溜噼里啪啦地了一顿牢骚。 “你现在也很天真好不好,妹妹!”贝螺伸手捏了捏溜溜的小肉脸道,“你以为丘陵姐姐不嫁给安竹,安竹就喜欢你了吗?姑娘啊,感情是需要两情相悦,互生爱慕的,不是一个人的巧取豪夺,知道吗?还不承认自己天真无邪白痴可爱呢?感情这条路你连迈都还没迈上来,再长点肉再说吧!” “你怎么知道安竹哥哥不会喜欢我吗?没丘陵多事的话,他没准挺喜欢我的!” “倘若你的安竹哥哥真喜欢你,任旁边谁多事都没用,明白吧?如果因为旁边谁谁谁多事他就对你没意思了,那就不叫喜欢,叫耍*。你也可以这样想想,就算没丘陵多事,你的安竹哥哥照样有其他姑娘可选,为什么非得选你?因为你肉够多,样子够可爱吗?小姑娘啊,”贝螺拍了拍溜溜的小肩,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你还嫩得很,再长两年就能明白了。” 溜溜捧着小脸,当真认真地思考了起来。这时,素珠过来了一趟,说凌姬夫人让她和溜溜一块儿去蚕室走一趟。 原来微凌夫人看今天阴雨绵绵,各家夫人都没什么事儿可做,便邀约了凌姬夫人瑞善奶奶等族内贵妇去她的蚕室参观。一行人很快到了蚕室,刚一进门就听见了瑞善奶奶的笑声。 凌姬领头走了进去,客气地招呼了瑞善奶奶一声,谁知道这老人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敛了起来,也不跟凌姬客套,转头去对微凌夫人抱怨道:“你怎么把我们獒蛮族的主母和未来主母都劳动了?早知道她们要亲自来,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用来了,太多事儿啊!有她们两位巡查就够了,你把我弄这儿来我可尴尬了,有我什么事儿啊?我一把快入土的老骨头又不中用,给人家碍事了!” 这刚一见面,瑞善奶奶那腔调就阴阳怪气了起来。凌姬知道,上回得罪了她,她肯定没那么容易消气的,也懒得跟她往死里计较,于是上前道:“瑞善奶奶您是长辈,微凌夫人请您来是应该的。今天说是巡查,其实也是大家伙儿聚一聚,到微凌夫人这儿来喝碗茶聊聊闲话,您就不用客气了。” “哎哟,那我真是错怪微凌夫人了啊!”瑞善奶奶不满地瞟着凌姬,脸上却硬裂开两条笑缝,一副自责的口吻说道,“到底年纪大了,脑子没凌姬夫人你这么好使啊!居然没想到微凌夫人还有这么一层意思!果然是不中用了,该入土为安给别人腾地儿了啊!” 微凌夫人接过话笑道:“瑞善奶奶精神头儿好着呢!可不许说这种丧气的话!这会儿人都来齐了,请大家随我去各个蚕室瞧一瞧吧!眼下这个时节,蚕妇们正在编扎稻杆蚕*,方便蚕虫们吐丝成茧。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收获一个又一个白净的蚕茧了。来,这边请!” 微凌夫人领着妇人们挨个挨个蚕室转悠,还细心地讲解起了蚕虫的习性和养蚕的细节,又带她们去蚕妇们编扎蚕*的房间瞧了瞧,并邀请她们也动手实践了一把。 布娜今天化身成了半个蚕室主人,又热情又尽心,还亲自示范起了如何编扎蚕*。她一边抓起一把整齐的稻杆一边笑容可掬地讲解道:“先抓一把在手里,不用急,夹在稻绳中间慢慢地拧,像拧麻花那样……对了!春颂做得真好,就跟学了很久似的!蜀葵姑娘也挺上手的,一看就是个心灵手巧的!溜溜,你拧反了,那样会越拧越散的,像我这样才对!” 只见溜溜在那儿笨手笨脚地拧来拧去,把好好的一把稻杆都捏扁了,惹得大家一阵大笑。她没了耐性,把稻杆一扔,冲旁边贝螺手里瞧了瞧不服气道:“姐姐们怎么都会啊!连贝螺姐姐都会扎了!” 站在溜溜身后的婵于夫人轻轻地拽了拽她的小辫子道:“你这叫什么话啊?你贝螺姐姐本来就心灵手巧,瞧瞧她打理的那个小园圃就知道了,这点活儿还能难住她?小意思而已!” “是啊,”族老斗魁的夫人元清诧异地往贝螺手里瞧道,“公主这手艺还真不赖,像是个惯会做活儿的人。扎出来的蚕*跟这些蚕妇倒没什么两样呢!公主往常也干过这样的活儿吗?” “那怎么可能?”婵于夫人接过话道,“贝螺生在王宫长在王宫,哪里有机会干这种活儿?天生手巧,有什么法子呢?比起那些练了一遍又一遍,练得手都破了的人是有天分多了!”她说着眼睛瞟向了布娜,狠狠地剜了布娜一眼,极为不屑。 婵于夫人并没说错,为了今天的演示,布娜已经苦练了三个晚上了,练得手指都破了几根,才有点熟手的架子。听着婵于夫人的讽刺,布娜立刻想回嘴,但贝螺却先一步开口了。她一边扎着蚕*一边笑道:“婵于夫人您还真夸错了!我不是天生手巧,也是后天自己干活儿练出来的。” 元清夫人好奇道:“公主身在王宫内也要干活儿?倒是没听说过啊!” 贝螺道:“虽然没干过这样的活儿,但种花种草挖坑抬水的活儿就经常干了。你们别以为身在王宫就只知道躺着吃喝了,那不都成了溜溜这样的小胖妞了吗?要想干活儿,那还是有活儿可以干的。我自己有个小园子,里面种了好多香草鲜花,一年四季都不缺鲜花插瓶,香草也可以用来当佐料,晒了存起来能放很久的。” 元清夫人赞许地点头道:“看来公主对种植是很在行的。你们还别小瞧了这种植之法,跟这养蚕之法一样地马虎不得。凌姬夫人该记得我那嫁去赤蓝族的小妹吧?” 凌姬点头道:“记得,前年还来看过您一回呢!” “我听她说,赤蓝族最重种植了。除了水稻栗米之外,还种了好些名贵药材香料,专供巴陵王宫使。如今赤蓝族的首领去了巴陵王宫,那可是座上宾了啊!想想赤蓝族以前就是个小族落,还不如我们獒蛮族呢!当初我小妹还不肯嫁过去,嫌那边又荒又穷,怕连顿肉都吃不上。如今她那日子可过得风生水起,家里仆从都几十个,所以啊,懂这门道可是个好事儿啊!有了公主的种植之法,再加上微凌夫人的养蚕之法,何愁我们獒蛮族日子好过不起来?” 婵于夫人点了点心口,接话道:“您这话真说到我心坎上去了!总有人说我们贝螺偷懒不干活儿,是王宫里娇生惯养的公主,您得空去她那园圃里瞧瞧,就她和阿越两人弄出来的,您瞧了也得再夸上一回!没点勤快没点能干,能倒腾出那么茂盛好看的园圃吗?贝螺就是身子骨差了点,等养好了干起活儿来,不比那些人差!” “要不是这会儿下着雨我还真想去瞧瞧呢!上回娃娃回来跟我说,在贝螺公主的园圃里帮了一下午的忙,我还只当几个丫头玩呢!没想到也是干的正经事儿啊!公主啊,”元清夫人很客气地对贝螺说道,“你要是不嫌弃,带着我们娃娃,叫她也学两手你的手艺,往后嫁出去也是我们獒蛮族的脸面,你说是不是?” 贝螺点头笑道:“行!她要肯,只管来就是了!” “真好说话呢!”元清夫人点头笑道。 “哎,你们说,要不等哪天天晴了,我们也去贝螺的园圃里瞧瞧坐坐?”婵于夫人提议道。 “好主意啊!贝螺你觉得呢?”凌姬夫人问贝螺道。 贝螺歇下手,想了想道:“那就挑个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日子。我在园圃里设个茶会,请各位夫人都来,赏赏花喝喝茶,顺道再尝尝我和阿越姐姐新研制出来的香料和小菜,热闹热闹。” 她这么一说,夫人们全都应起了声儿,唯独瑞善奶奶和阿桐夫人没吭声,脸扭到一边,装作没听见。布娜心里也不痛快,本来以为自己辛苦练了几天能得点美赞,谁知道话题都转到金贝螺的园圃上去了,哪儿还有人在意她在干什么。她略显不满地翻起眼皮盯了对面的贝螺一眼,然后起身对微凌夫人道:“姑姑,夫人们大概都累了,请到房间里喝茶去吧!” 微凌夫人点头道:“我也正有这个意思。诸位,我在房间里备了些茶点,请大家都过去尝尝吧!贝螺公主,蜀葵,春颂,你们也别扎了,也去喝口茶歇歇吧!” 一行人又去了微凌夫人的小屋里。屋内人一多,空气就闷了起来。微凌夫人吩咐人将窗户都打开了,外面凉爽的空气涌了进来,瞬间就清凉了许多。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春雨,坐在凉爽的窗边喝着温热的茶,不时为春日里一桩好消遣。 夫人们闲聊着时,贝螺和溜溜挤在窗角边,嘀嘀咕咕地说着自己的小话。瑞善奶奶往她们那边连瞟了几眼,然后冲身边的春颂使了个眼色。春颂立马心领神会,挑了一块儿胡桃糕递给溜溜道:“溜溜,别顾着说话,尝尝这胡桃糕,好吃着呢!” 溜溜打住话,伸手接过糕尝了起来。瑞善奶奶和颜悦色地对她说道:“溜溜,是不是闷得慌啊?下雨天不能出去玩,可把你憋坏了是不是?” 溜溜抱怨道:“是呢!下雨天真讨厌!哪儿都不好玩儿!” 瑞善奶奶呵呵地笑了几声道:“不急,我看外面的雨也快停了,明天让你巴芒哥哥带你去打猎如何?上回你那条狼牙项链不是还没凑够数吗?叫巴芒给你再猎两只野狼,补足那数,串一条好看的狼牙项链如何?” “巴芒哥哥还记得这个啊?”溜溜嚼巴着胡桃糕问道。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上回你走的时候哭得那么厉害,你巴芒哥哥就一直记得,总说得空就去给你猎两只狼凑足项链的数,可前阵子他跟着他大哥出去打仗了,一直不得空。这么巧他刚回来你又来了,就让他领着你去猎两只狼玩玩,怎么样?”瑞善奶奶对溜溜的态度好得不能再好了。 “这主意不错呀!”溜溜转头问贝螺道,“姐姐,你也去好不好?” 贝螺喝着茶道:“不下雨了我就得去园圃里干活儿,你自己去吧!” 溜溜的嘴巴立刻又翘了起来,冲贝螺撒娇道:“去嘛!去嘛,姐姐!你来了獒青谷肯定还没去打过猎吧?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跟我一块儿去好不好?” 春颂忙说道:“溜溜,你贝螺姐姐不得空就不要为难她了,春颂姐姐陪你去也一样的。” 溜溜不依,继续晃着贝螺胳膊央求着。贝螺手里的茶水都给晃了一半儿出来。旁边的婵于夫人忙拿出手帕替贝螺擦道:“贝螺你就去呗!人多才热闹!把我们家獒赐也叫上,把獒战獒昆也叫上,反正开春之后还没去正经猎过一场。旧年腌的野味儿也吃烦了,该尝尝今年新鲜的了。去吧,贝螺!” 瑞善奶奶听了这话,嘴角往下撇了撇,显得有些不高兴了。这时,微凌夫人笑道:“那让布娜也去凑个热闹。这段日子她也够辛苦的,跟着去玩玩也好。” 这回,该轮到婵于夫人不满了。 “姐姐……”溜溜还缠着贝螺不放。 “我得去疏疏土沟,雨水积太多了会泡坏苗种的根的……” “我帮你去疏嘛,雨停了就去!” “我活儿还多着呢……” “我帮你干啊!走嘛!走嘛!你不去就不好玩儿了!我可以教你怎么射兔子怎么砍狼,打猎真的很好玩的!” “太血腥了,不适合我……” “一点都不血腥的!你要不喜欢砍狼,我们抓活的,抓活的回来养怎么样?” 贝螺被溜溜打败了,只好缴枪投降了。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回事,就喜欢缠着自己,像上辈子欠了她似的。 “好啦!好啦!”贝螺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姿态道,“我去我去!但你也要说话算话哦,帮我疏通土沟,帮我干活儿,知道不?” 溜溜拍着心口,笑米米地说道:“包在我身上!” 大家都笑了起来。元清夫人指着她们俩道:“才见面几天就好成这样,跟亲生姐俩似的,这就是缘分啊!” “仔细瞧瞧,两个都是圆脸蛋,两个都长得小可爱,不是亲姐妹倒胜似亲姐妹了!溜溜,赶紧认了你这姐姐吧!”绿艾笑道。 溜溜挽着贝螺的胳膊道:“不认她也是我姐姐。她是獒战哥哥的媳妇,不就是我姐姐吗?” “哟,我倒忘了这事儿了,真是该罚!” “该罚!该罚!绿艾小婶娘最爱喝酒了,就罚她喝酒!微凌夫人,您这儿有酒没有?有就来两坛子,管她个饱!” 屋子里又是一片笑声。布娜起身道:“说到酒还真备着呢!忘记绿艾夫人是不好茶只好酒的,我这就去取了来!”说罢她出了小屋,往库房去了。 这时,另外一位族老的夫人问道:“说到獒战和贝螺公主,他们那婚事到底定下来没定?” 凌姬笑道:“定了!原先是想等穆烈和蜀葵把事儿办了再说,可眼下来不及了,得早早办了。昨晚大首领跟我说,待丘陵出了门之后就着手忙她和獒战的婚事了。” “怎么叫来不及了?”微凌夫人奇怪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九十三章 木头鲁不攒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都是昨晚深夜的事了。快歇下的时候,大首领收到一封传信,说夷陵国会在一个月之后派人前来探望贝螺。你们说,贝螺娘家人都来了,我们这边婚事都还没办,那像个什么话?所以大首领说了,他们的婚事得尽快办,要办得热闹办得隆重。” “夷陵国要派人来?派谁啊?”贝螺好奇地问道。 “记不住名字了,好像是个姓白的,你自己回去问大首领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院子一侧忽然轰地响了一声,仿佛什么爆炸了似的!屋子里的人抱头惊了一大跳。蚕室里的人也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只见屋子西边最后那间房内,几股刺鼻的浓烟从窗户以及屋顶冒出,微凌夫人当时就吓白了脸,忙跨出房间喊道:“是不是起火了?别愣着啊!赶紧把蚕都搬出去!” 蚕妇们这才反应过来,正要涌进各个蚕房搬蚕时,又一声地动山摇般的巨响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数腾空乱飞的碎片木棍。顷刻间,整个院子惊叫声此起彼伏,蚕妇们都惶恐四散,或是钻进蚕室里,或是往院子外奔跑。浓浓的烟雾很快弥漫了整个院子,有一种末日降临的感觉,让原本慌乱的妇人们更加惊慌失措了。 两声响后,屋内的夫人们也心急忙慌地开始逃命。浓烟太重,她们只能凭感觉往外跑,人撞人就再正常不过了,哭喊声惊叫声求救声糅杂在了一块儿,听上去特别凄惨! 贝螺拉着溜溜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但她没往院子里奔,而是带着溜溜顺着墙根往后院摸索。正摸索着,旁边忽然传来素珠的一声叫唤:“别踩了!丘陵姐摔倒了!她怀着孩子呢!都别挤了!” 在能见度不到一米半的地方,贝螺看见丘陵摔倒在地上,素珠覆在她身上正拼命地喊着。她刚想冲过去帮素珠时,一个黑影忽然从浓烟中闪了出来,没等她看清,下一秒这个黑影已经把素珠拽了起来,然后弯腰利索抱起了丘陵。那架势,那气魄,真他娘的太爷们了! 贝螺正想给他点个赞时,身边的溜溜忽然大喊了一声:“獒战哥哥!还有我们呢!我们在这儿呢!” 獒战? 贝螺这才现那黑影是獒战。獒战抱起丘陵后转头就冲进了浓雾中,应该压根儿就没听见溜溜的呼喊声。溜溜不高兴,嘴巴翘得老高道:“他都不管我们!就顾着那个丘陵屈了!獒战哥哥真坏了!” 贝螺愣了一下神,拉起溜溜道:“别顾着埋怨别人了,先离开这儿吧!走!” “獒战哥哥是坏人!”溜溜不服气地冲浓烟里嚷了一声后,这才一边咳嗽一边跟着贝螺往后门上去。 到了,贝螺正打算拉着溜溜一鼓作气地跑出去,可不知道是谁忽然从后面冲了上来,狠狠地撞开了两人。贝螺往右一倒,脑袋好像撞在了一块儿大石头上,疼得头都晕了,半天没爬起来。这时,耳边传来了溜溜那惊慌的叫声:“姐姐!贝螺姐姐!姐姐你在哪儿啊?姐姐!” 贝螺扶着额头,吃力地挣扎了起来,伸出手想去烟雾中捞溜溜,忽然,身子猛地被抱了起来,她瞬间一惊,哑然地抬头一看,灰沉沉的雾霭中,一个带着半边面具的男人的脸出现在她眼前——这不是微凌夫人的从人鲁不攒吗?这个男人怎么会来救自己?微凌夫人身边的人不应该都很讨厌自己吗? 愕然之时,四周的空气忽然清新了起来。贝螺回过神来一看,原来鲁不攒已经把自己抱出了后门,正在快步地走向后门旁边的那块晒谷米的空坝。 她实在太惊讶了,惊讶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到了空坝,鲁不攒将她放了下来,正要转身走时,她忽然一把将鲁不攒拉住了。鲁不攒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轻缓而低沉道:“公主,您已经没事了,不用惊慌。” “咳咳!”她咳嗽了两声道,“那个……谢谢你……” “无须言谢!” “还是得谢谢你了!”她满怀感激地望着这个带着半边面具的男人道,“你能把我弄出来,能不能把溜溜也弄出来?溜溜还在里面呢!” “可以。”放下这两个字,鲁不攒转身又冲回了浓烟滚滚的后院子。贝螺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心里全是感激,看来自己也有点武断了。微凌夫人身边的人未必个个都如她们姑侄俩那般吧?至少这个鲁不攒是个好人。对了,鲁不攒那声音低沉得真好听,仿佛在哪里听过…… “金贝螺!”獒战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把贝螺吓了一大跳。她转头看了一眼走向她的獒战,没好气地拍了拍心口道:“刚刚才压了惊你又来吓人,到底想怎么样啊?不去看着丘陵,跑来吓我干什么?” 獒战脸色不太好,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赶紧离开这儿,回去!” “我等溜溜!溜溜还在里面呢!” “我自会把溜溜带出去,你赶紧回去……” “不用你了!人家鲁不攒已经帮我去找溜溜了,找着溜溜我就跟她一块儿回去……” “木棉把她带走!”獒战侧身对从身后跑过来的木棉喊了一声,然后又回那个浓烟滚滚的院子去了。 木棉跑过来拉着贝螺道:“走吧!这儿不知道还会不会爆炸,您留在这儿太危险了!先跟我撤到安全的地方,一会儿溜溜会被带过来的。” “还会再爆炸吗?”贝螺担心道。 “谁知道呢?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没人知道啊!”木棉说着朝那些在空坝上喘气咳嗽的人喊道,“都别呆在这儿了!退得越远越好!全都往后退!” 这时,贝螺看见鲁不攒带着溜溜从后门出来了。鲁不攒把溜溜送到门口又折返回去救人了。贝螺跑过去拉上溜溜,一块儿回大首领院子去了。 回去的路上,她们正好遇上獒通急匆匆地往蚕室赶。到了家,凌姬夫人已经先一步赶了回来,正巴巴地在望贝螺和溜溜呢!凌姬夫人见两人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这才松了口大气,双手合十地朝天上拜了拜,嘴里念叨了两句贝螺听不懂的话。 “丘陵姐姐呢?”贝螺问道。 “在房里歇着呢!”凌姬夫人有些自责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带她去,哪里会料到蚕室会爆炸呢?刚刚跑出院子时还摔了一跤,好在獒战赶来及时,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她没事儿吧?” “没事儿,叫药婆来瞧了,就是受了点惊吓而已。贝螺,你和溜溜没事儿吧?没摔到哪儿吧?刚才没瞧见你们俩,我真吓得个半死了都!” 贝螺正要开口,溜溜抢了个先。她抱怨道:“好在有那个木头人,不然我和贝螺姐姐都要成熏鸭了!” “哪个木头人?”凌姬问道。 “就是布娜姐姐家那个鲁木头啊!不对,我应该改口叫他鲁哥哥!人家救了我和贝螺姐姐呢!我得好好谢谢他!至于獒战哥哥,还是算了吧!”溜溜不屑道,“一看到丘陵就把我和贝螺姐姐丢一边了!算哪门子的哥哥?贝螺姐姐算他哪门子的媳妇?” 凌姬微微一愣,看着贝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微凌夫人的从人鲁不攒把你们救出来的?” 贝螺点头道:“是啊!要不是他,我和溜溜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的呢!” “是他吗?”凌姬脸上流露出了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我还以为是獒战进去把你们弄出来的呢!” “算了吧!”溜溜抄手哼哼道,“我们就在他眼皮子低下他都没看见,抱起丘陵就走,他哪里会记得救我们呢?他心里只有那个丘陵,别人都是漂着魂儿看不见的!” “溜溜啊……”凌姬哭笑不得道,“你獒战哥哥哪里会看见不理你们呢?那么大的烟雾,人又吵,他准是没看见的。刚刚他救了丘陵出来,听说你们还在里面立马就去找你们了,哪里不心疼你们了?” 溜溜扭过脸嘀咕道:“反正就是偏心!” “好了好了,都回去换身衣裳歇歇吧!我让薇草煮了梨枣汤,一会儿多喝几碗,先回房去吧!” 贝螺回到房间时,阿越急匆匆地赶了回来。阿越今天运气好,躲过了这一场惊吓,她一大早就去安竹家帮忙做杂事了。她和安竹的姐姐安绣一见如故,没事儿的时候总会去安竹家帮忙烧烧饭,给前来帮忙的族人倒茶水什么的。 阿越一边替贝螺翻找着衣裳一边问道:“公主,您没伤着哪儿吧?奴婢可吓死了!我们在安竹家院子听着都吓人呢,更何况您还在那儿呢!一会儿奴婢去给你磨碗珍珠茶来压压惊,您说好不好?” 贝螺居然没回她话,她有些奇怪,转头一看,原来贝螺正对着铜镜神。她有些担心地走过去问道:“公主,您真没事吧?是不是吓着了?” “哦,没事儿!”贝螺回过神来,继续梳起了长,“当时是吓了一大跳,过了也就没事儿了。我只是在想那个鲁不攒……” “鲁不攒?” “他今天救了我,很奇怪吧?” 阿越脑袋点得跟舂大蒜似的:“是很奇怪呢!真是他救了您吗?他看上去不像是会救您的人啊!他可是微凌夫人身边的人,平日里又总带着个半脸面具,跟谁都不说话,看上去就像恶鬼窟里的鬼头,挺吓人的。他怎么会救您呢?” “可能人家只是表面上看着恶,心里瞧着不恶呢?” “哦,兴许是吧!” “外面雨停了是不是?” “是停了。” “那赶紧给我衣裳。” “公主还要出门儿吗?您要去哪儿?” 贝螺换好衣裳后,从竹架上的漆盒里拿了一样东西,揣在随身的布包里便出门了。 她果然是回蚕室的。只是蚕室眼下已经被围上了,大首领獒拔有令,不能随便放人进去。她有些失望,左右看了一眼问跟前的族人道:“你看见鲁不攒了吗?” “鲁不攒在后院空坝那儿。”那族人好心地为贝螺指了指。 贝螺道了声谢,踏着泥泞小跑地来到了空坝那儿,果然看见鲁不攒坐在几个族人旁边。他们都是刚刚在救人和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被砸伤或者摔伤的。鲁不攒右手也受了伤,正低头给自己缠着布条。 “等一下!等一下!”贝螺一边跑一边朝鲁不攒大喊道。 鲁不攒愣了一下,转过那张被别人看起来很奇怪的脸,纳闷地看着这个朝他飞奔过来的女子。 “等一下!”贝螺一口气跑到了他的面前,差点没刹住车,撞旁边枣树上去了。脚下太滑了,她好容易稳住了脚步,有些尴尬地冲鲁不攒笑了笑道:“泥水太滑了,差点就摔了,呵呵!” 鲁不攒缓缓起身,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的伤口,“贝螺指了指他受伤的右手,一边从包里摸东西出来一边说道,“先别包扎,我这儿有好东西呢!” 鲁不攒不解地看着她,旁边几个族人也好奇地转过头来打量着她。片刻后,她从包里摸出一小盒东西,打开递到鲁不攒面前笑道:“抹上这东西,出血再多也能立竿见影,止血可快了!来,我帮你抹上!” 贝螺的手刚一伸过去,鲁不攒就往后退了一步,好像有所避讳。贝螺这才想起,在这个等级制度如此森严的时代,身为公主的自己为一个卑贱的从人抹药,好像是有点不妥啊!她忙收回手,把药盒递过去说道:“那你自己抹!相信我,这东西真的很管用,你抹上立马就能见效的。” 鲁不攒垂眉看了看药盒里那猩红色的药膏,又抬起眼皮瞄了她一眼,说道:“小的这点伤不需要用公主的药膏,多谢了!” “客气什么呀?你刚才救了我,这算是我报恩了!”贝螺见鲁不攒不肯抹药,便拿着药去招呼那几个族人,“来来来,每人都抹上一点,这可是好药,我亲自配制的,止血是立马见效的啊!来呀,别愣着了!这又不是毒药,是上好的止血良药呢!” 贝螺这么一吆喝,还真有族人壮着胆子抹了一点。正如贝螺所言,一般出血的伤口在抹上这种猩红色带浅浅香气的药膏后,不出一分钟,血便止住了。族人们好不惊异,连忙争先恐后地抹了起来。跟之前那个族人一样,这些族人的伤口也很快止血了。 “我没骗你吧?”贝螺又把药盒递给了鲁不攒笑道,“这真的是止血良药,你花钱都买不到的,拿着吧!” 鲁不攒没接,口气依旧平淡道:“小的这点伤真的无碍,公主这么好的药膏还是请留着吧!不必在小的身上浪费了。” “喂,我说你这人可真有点矫情啊!药膏就是治伤的,用在谁身上不是治啊?我大老远地送来,你好歹给个面子收下吧!要不然……算本公主赏赐给你的如何?” “无功不受禄。” “什么无功不受禄?你该受的,你救了我和溜溜,这是你该得的,拿着!拿着!”贝螺把药盒硬塞给了鲁不攒,又怕鲁不攒还回来,忙后退了两步道:“一定得拿着哦!我都赏出去了,你再退回来,我脸往哪儿搁啊?” 鲁不攒犹豫了片刻,垂头道:“多谢公主赏赐!” 贝螺笑呵呵地说道:“这就对了嘛!你有功,谁说你没功了?这是你应该得的,好好拿着吧!还有,赶紧抹上,抹上再包扎,很快就能好的!” 正说着,几个人朝这边走来了。鲁不攒和族人们忙都退到了一旁,贝螺转身一看,原来是獒拔獒通以及獒战獒昆几个人。獒战瞄了一眼鲁不攒手里的药盒,冷冷地问贝螺:“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贝螺道:“我送药啊!” “谁让你跑回来送药的?他们不会找药婆吗?赶紧回去!” “那么凶干什么?送个药也要被你骂吗?” 獒战正要开口,獒拔呵呵地笑了起来,对贝螺说道:“贝螺啊,战儿是心疼你呢,怕这儿再出什么意外伤着你。你倒想得挺周到的,还想着来给他们送药,真是够细心啊!” “送完就快滚回去!”獒战口气不爽地插了一句。 “哎,战儿,贝螺说你还真说得对,跟自家人说话那么冲干什么?贝螺也是好意,她体恤族人,亲自来送药,也算是为你分忧解难了,你就不能好好跟人家说话吗?你们几个,”獒战说着走到那几个族人面前问道,“伤得重吗?要不要让药婆来瞧瞧?” 其中一个族人把伤了的胳膊伸过去欣喜道:“大首领您看!刚才抹了贝螺公主送来的膏药,这血立马就止住了,根本不用找药婆来!” “哦?”獒拔看了一眼他胳膊上那长长的血口,转头问贝螺道,“你这是给他们用的什么好药啊?伤口这么长,立马就能止血?” 贝螺道:“这是用一种叫鸡血藤的草药配制出来的止血疗伤药,是止血良药中的上上品了,自然止血快了。” “给我瞧瞧!” 鲁不攒把那药盒递给了獒拔,獒拔嗅了嗅,又拿手指抹了抹,然后吩咐獒昆叫来一个受了伤等候药婆包扎的族人,让那族人涂抹了这种药膏。不到两分钟,所有出血创面全部止住了血,疗效令在场人大为吃惊。 獒拔尤为兴奋:“好东西啊!从来没见过止血如此迅速的药膏!贝螺,这是你们夷陵国的制法吗?” 贝螺道:“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跟夷陵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獒拔点头笑道:“不愧是夷陵国的公主,懂得的东西就是多!有了这止血良药,往后出战就更有胜算了!贝螺,你可算为本族立了个大功!” “今天立了大功的人不是我,是鲁不攒,”贝螺指了指鲁不攒道,“要不是他救了我,我也没机会把这药膏拿出来显摆,也没机会让您看见。” 獒拔将药盒还给了鲁不攒,笑道:“我听昆儿说了,鲁不攒今天表现出色,不单力救众蚕妇出困,还奋不顾身地搬救蚕簸,以至于自己都受伤了。没想到你还把贝螺也给救了,实在是值得奖赏啊!” 鲁不攒微微躬身道:“大首领言重了!我东阳族得大首领收留,得大首领厚待,我等自该为大首领竭尽心力,万死不辞!实乃小的份内之事,万不敢要赏!” “嗯,”獒拔满意地点头道,“很懂分寸,不愧是微凌夫人*出来的。昆儿!” 獒昆上前道:“大伯请吩咐!” “着人给受伤的族人每人派一只鸡,令再宰两头猪分给族人,算是压惊了。” “知道了,这就去办!” 獒拔又对獒战道:“这儿就交给你了,务必给我查个所以然出来,我等着你回话。” “知道了。” 獒拔随后带着獒通獒伏走了。等长辈都走了,贝螺立刻转身对鲁不攒笑道:“别愣着了啊!赶紧把药抹上吧!” “不劳公主费心,小的先告退了!”鲁不攒向贝螺微微弯了弯腰,然后走开了。贝螺的目光随他离去的背影望去,嘴里自言自语道:“这也是个怪人啊……鲁木头?这名字还真没取错呢!嘿嘿!” “看够了?”獒战在旁冷冷道。 “看够了,收工回家!”贝螺才不想跟他废话呢,应了他一句后,正眼都不瞧他一下转身就走了,走得那叫一个器宇轩昂,不屑一顾。 旁边的獒昆忍不住笑了出来,獒战立刻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道:“笑什么?”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九十四章 獒神探查案(一)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二哥,嫂子好像真的不太喜欢你啊!”獒昆笑道。 “女人能睡就是行了,要什么喜欢?” “二哥,男女之间是要讲究两情相悦,互相喜欢的。你得让嫂子喜欢你,你也喜欢嫂子才行。” 獒战冷笑了一声道:“喜欢这种东西我用不着,留给你自己慢慢去琢磨好了。” “说得你好像不喜欢贝螺公主似的?” “我说过喜欢她吗?” “我看你刚才着急找她,还以为你对她上心了呢!” “我是怕她死在我们獒青谷,懒得跟夷陵国那帮文绉绉的家伙废话!” 獒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唉,我还以为贝螺公主终于打破了二哥你的禁忌,让二哥你动心了呢!我又失望了!” 獒战不屑道:“可能没有女人能打破我这个禁忌,也用不着打破。” “二哥,你也不能这样想,其实喜欢上一个姑娘真的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獒战表情冷漠道:“对,情爱是这世上最高贵的东西,为了这所谓的东西,什么都可以抛弃——甚至是自己的孩子。” “二哥……”獒昆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道,“我不是故意惹你想起来的,你当我没说好了!” “那就别再这儿废话了,干自己的事去!”獒战说完朝蚕室走去。 獒昆松了一口气,嘀咕道:“好险好险!二哥没火,我真走运!下回记住了,在二哥面前讲什么喜欢啊情爱啊,那不是自己找抽吗?二哥根本不需要,讲了也没用!宰猪去!” 晌午之前,獒战回家见了父亲。獒拔坐在虎皮大椅上,手里盘着串珠问道:“蚕室那些东西还能剩多少?” 獒战道:“所有蚕虫虽然全部搬了出来,但因为烟熏的缘故,部分蚕虫极有可能不会吐丝了。现在微凌夫人也不好下定论,只能尽力而为。不过这只是第一波蚕虫,接下来还可以继续孵养,我觉得不会对参加乌鲁场边市有太大影响。” 獒拔沉思道:“这样最好,我还指望今年的蚕丝能在乌鲁场边市上为我们挣一笔呢!查清楚怎么回事了吗?” “应该是石灰粉引起的。” “石灰粉?石灰粉遇水会变热这我倒是知道,但会爆炸吗?”獒拔质疑道。 獒战很肯定地点头道:“会,如果把石灰粉与水一同放在同一个肠袋里。生爆炸的地方是蚕室的仓库,里面堆放了不少石灰粉,微凌夫人为了避免石灰受潮,将石灰装在了用猪肠和羊肠制成的口袋里。大大小小堆了大概三十多个。” “既然是用口袋装好了的,为什么会有水浸入?” “我查看过,库房屋顶有漏水痕迹,今天又偏逢绵雨,导致堆放石灰粉的那个角落积水。如果拴口袋的绳子不够紧,很有可能会浸进去。石灰粉爆炸,冲击了架子上装硫磺的罐子,这才会有两次爆炸。” “那就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一场意外?” “暂且还不能如此下定论,得再查查。” “嗯,”獒拔表情严肃道,“谨慎点也好的。再仔细查查,希望不是有人在故意捣鬼。寨子里不能混进有异心的人,一旦现这样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格杀勿论。” 獒拔看着獒战笑了笑,点头道:“战儿你现在做事越来越有爹的风范了,爹总算能放心地把寨子里的事情交给你打理了。上回你对付巴庸的时候爹就看出来了,是时候让你独当一面了。” “别这么早就想把事情全都丢给我,您想闲下来生儿子去吗?”獒战抬起脚踩在椅子上道。 “爹也累了,爹也想像你花冢伯伯那样把族务都交给花尘,自己退下去过些清闲的日子。爹多替你生几个弟妹不好吗?将来多几个人帮你啊!”獒拔笑道。 “一把年纪了,别整得儿子没生出来自己先把老腰折了,不划算啊!”獒战调侃他老爹道。 “别小看了爹,爹这身子骨再娶几个都绰绰有余!”獒拔笑呵呵地说道。 “既然有那个劲儿睡女人,那就别想偷懒,这担子你还是先担着几年,往后再交给我吧!” 獒战说着起身要走,獒拔招呼住他道:“别急,爹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说。” “什么事儿?” “你啊,对人家贝螺好一点,听见没?不要一张嘴就像只吃人的老虎似的,把人家都吓着了。毕竟人家不是我们这粗野地方长大的,经不住你那么吓,好好对她,她对我们獒蛮族可大有用处呢!” 獒战不以为然道:“大用处?就因为她那什么破药膏,您就觉得她有大用处了?” “止血药膏只是其一,爹当初之所以想跟夷陵国和亲,就是希望夷陵国能送一位博学多才的公主过来,把夷陵国那些有用的技法,礼仪,还有书籍都带到我们这儿来。要想统领一个部落不难,但要想建一个国邦就得跟人家学学。我之前还对贝螺有些失望,不过如今看来,她的确懂得不少东西,态度也大有转变。所以啊,”獒拔抖了抖手里的珠串道,“好好跟她相处,别总吵嘴翻脸,知道吗?” 獒战没回话,起身就出去了。回到自己房间后,他侧身坐在榻*上,垂着头,右手放在前额处,脑子里在重复蚕室里看到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丘陵推门进来了。他转头看了一眼丘陵,又垂下头道:“怎么不歇着?” 丘陵跪坐在他跟前道:“躺了一会儿就没事儿了。你在这儿愁眉苦脸地想什么呢?想今天那场爆炸吗?” “嗯。”獒战合眼答道。 “想不出个头绪来吗?寨子里的人都说是有人在故意捣乱。” “还不能这样下定论。” “獒战,你胳膊怎么了?”丘陵忽然现獒战左胳膊衣裳处有点点血迹,伸手碰了一下,獒战立刻缩了回去。丘陵忙把袖子给他轻轻地挽了上去,露出了一个扎了布条的伤口,看着挺长的。丘陵惊讶道:“受了伤也不吭一声,就用布条这么随意地扎一扎能行吗?坐着,我去打盆清水来给你先洗洗伤口。” 说着丘陵出去了。出去时,门没关紧,露了一条缝。当贝螺捧着一碗盐焗蚕豆路过时,一扭头就看见了獒战和他胳膊上那条伤痕。 獒战的榻*正对着门,所以贝螺很容易就能看见。她愣了一下,偏头窥了窥獒战隔壁上的伤,然后用一根指头把门戳开了,走了进去。 外面日头很烈,门一敞就正好照在了獒战脸上,獒战抬手挡了挡,不耐烦地说道:“关门!” 贝螺听话地把门关上了,然后走到他身边,一边打量着伤口一边问道:“你胳膊还好吧?” 獒战怔了一下,甩头往右,表情有点意外。贝螺又道:“哎,我那儿还有一盒药膏,用不用我拿过来给你抹上?” 獒战扭过脸去,不屑道:“我不抹你那药膏也死不了!别拿你送给别的男人的东西来给我!” 贝螺往嘴里丢了一颗蚕豆,美美地嚼了两下道:“我倒是想送呢!可惜人家不要,说什么无功不受禄,我就只好赏给他了。” “送了人家不要,还厚着脸皮赏?你是有多想送他啊?”獒战口气不爽道。 “人家好歹帮过我和溜溜,送一盒药膏又怎么了?报答人家一下咯!” “我也救过你,我怎么没见你报答过我呢?” “你这么强壮结实,高大威猛,一点小伤就扛过去了,吭都不吭一声,我上哪儿报答你去?我现在倒想报答你来着,你又不领情,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以身相许?我看你还是别做梦了!” 没想到这句话居然让獒战那紧绷着的脸有了一丝丝松懈的笑容。他伸手抢过贝螺怀里抱着的陶碗道:“来啊,这会儿就报答,给我把伤口洗了再包扎上。” “给我留点,不许给我吃完了!”贝螺指着她那一碗蚕豆心疼道。 獒战故意抓了一大把,全部塞进了嘴里,包嘴道:“你再不快点,全都得进了我的肚子。” “你八辈子没吃过蚕豆是不是?这么美味的蚕豆要一颗一颗地吃才香,别吃成个猪样儿了好不好?” “不骂我是狗了,又改骂猪了?” “人家猪比你和蔼可亲多了!”贝螺翻了个白眼道。 这时候,丘陵送了一盆清水进来。见有贝螺在,她便退出了房间。贝螺给獒战清洗过伤口后,去自己房间拿来了那盒药膏,一点一点地给他抹上了。獒战一边吃着美味蚕豆一边斜眼看着贝螺抹药。贝螺挑起眼皮瞟了他一眼问道:“看什么?没见过本公主亲自给人上药吗?” “你给别的男人也上过药吗?” “据不完全统计,我应该给一百多个男人上过药。” “呃?”獒战眉心微皱道,“你在夷陵国到底是干什么的?夷陵国不会真的随便找个女人,封了个公主头衔就送过来了吧?” 贝螺冲他挑衅地笑了笑说道:“没准我还真是假的,怎么样?想退货吗?想退货还来得及,我自己打包滚出獒青谷就行了,还不劳你亲自动手。” 獒战牙龈狠嚼了两下道:“你要真是个假的,我就再找金赞要个真的,至于你这假的,送都送给我了,管你是真是假,反正都是我的。” 贝螺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道:“你还真不挑呢!” “女人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挑的?能睡就行了。” “去!女人这种东西学问大多了,只是你自己不懂罢了。” “我为什么非要懂女人?我不懂也能有,懂了的未必能有。” “呵!”贝螺一边扎布条一边摇头笑道,“你这什么逻辑啊?三观完全跟我不是一个调调上的。王子殿下,我看您还是放了我这只冬瓜回归山林吧。我们俩不是一个路数上的,勉强凑合在一起是没有幸福可言的。” “幸福是什么玩意儿?夷陵国的新词儿?” “开心,高兴,温馨,和谐,没有烦恼,懂了吧?” “你只要喜欢上我,这些东西不都有了吗?”獒战说得轻描淡写。 贝螺停下手,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他,哭笑不得道:“你让我喜欢你,我就一定会喜欢上你吗?又不是种猪配对,只要一公一母就好。我看你这人智商让人着急,情商更让人着急,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叫两情相悦啊?” “我为什么要懂那些?懂了就能成为你的男人了吗?” 贝螺垂下头继续包扎道:“或许吧!” “但我不懂我照样还是你的男人,有什么分别?” 贝螺打好最后一个结,轻叹了一口气道:“唉,我觉得以后我们俩还是不要探讨这么深奥的问题了,完全不在同一个节拍上啊!你就算能做我男人,那也只是我这副躯壳的主人,而我的心你永远碰不到也得不到。得到一个女人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浮云。” “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你怎么知道你真的已经得到了?”獒战放下蚕豆,扣着贝螺的后脑勺拉到眼前,目光幽幽道,“我不介意做你这副躯壳的主人,至于你的心何去何从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心和躯壳不在一起,难受不是我,是你自己。所以我才说,喜欢上我是你唯一的选择,至少你自己不用太难受。” 贝螺望着他:“你都不会喜欢我,我喜欢上你不照样难受?” “我不会喜欢上任何女人,也不会抛弃被我享用过的女人,这样说你会不会没那么难受?” 贝螺眸光微异:“你为什么不会喜欢上任何女人?你喜欢男人吗?” “因为我不需要!”獒战松开了手,靠回去继续吃蚕豆道,“滚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会儿。” 贝螺目光诧异地盯了獒战一眼,收拾了地上的东西,离开了房间。走出门外时,贝螺心里好不奇怪,为什么獒战会说自己不需要喜欢女人?大多桀骜不驯的人最多说自己眼光很高,这辈子遇不上能中意的女人,可獒战为什么说他不需要喜欢女人?他不喜欢男人,也不想去喜欢女人,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下午獒战又去了一趟蚕室。一进门,婵于夫人和布娜的争吵声便传来了。有蚕妇喊了一声獒战来了,婵于夫人立刻从其中一间蚕房冲了出来,满面涨红地冲到獒战跟前,气呼呼道:“战儿,你来得正好!你说说,今天这事儿到底该怪我还是怪她布娜?” “怎么了?”獒战问道。 “你婶娘都快被人气死了,你可不知道!库房是前些日子布娜才交到我手里的,之前一直是她在管,我刚接手还没来得及好好把库房盘查清楚就出了这桩子事儿,要说我有过,我顶多就是太相信她了,以为她把库房打理得极好,所以才没及时盘查清楚。除此之外,战儿你说,婶娘还有什么过?”婵于夫人情绪激动地说道。 这时,布娜也奔了出来,着急辩解道:“婵于夫人您说这话就太冤枉我了!我把库房交给您之前可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盘查得一清二楚,就是有一点半点漏也是找人补上了的。现在库房都交到您手里了,出了事儿您怎么还要赖在我身上呢?” 原来蚕室的库房之前一直是由布娜掌管着。上回出了布娜打翻蚕簸的事情后,婵于夫人就以布娜不够细心为借口,趁机从布娜手里要过了钥匙。她哪儿知道,要来的不是钥匙,而是烫手的山芋! 眼下獒战已经查明,爆炸缘由是因为屋顶失修漏水,导致石灰粉在密闭的肠袋内爆炸,最终因引了硫磺爆炸。这若是一场意外的话,那罪责自然应该那个看管库房的人来担了,所以婵于夫人和布娜便气急败坏地吵了起来。 “让我们战儿来说!你一边去!”婵于夫人拨开布娜道,“你说的都不算,让我们战儿来说,看到底是谁的不是!” “獒战哥哥,我真是盘查清楚了才交给婵于夫人的啊!要真的怪到我头上,我得多冤枉啊!”布娜叫屈道。 “你冤枉?我比你更冤枉吧?打你手上接了个烂摊子过来,我更冤枉!” “您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谁不讲理了?” “够了!”獒战打断了两人的争吵道,“我还在查,查完了再来吵好不好?” 婵于夫人奇怪地问道:“战儿你不是已经查清楚爆炸的原因了吗?还要查什么?” “您别问了,我查完了自会说的。婶娘我问您,库房的钥匙是不是只有您有?”獒战问道。 “微凌夫人反正是这么说的,到底是不是只有我有,那就只有问她们姑侄两个了!”婵于夫人不满地瞥了布娜一眼。 布娜忙解释道:“库房的钥匙的确只有一把,当初也是从瑞善奶奶手里拿过来的。这处蚕室原本是瑞善奶奶家的一处院子,后来因为要养蚕就腾了出来。獒战哥哥你要不信,可以去瑞善奶奶那儿问。库房我都已经交给婵于夫人了,你说我还留着那钥匙干什么?库房里都些杂物,又没奇珍异宝什么的,留着钥匙想偷拿点东西也用不上啊!你说是不是?” “爆炸的时候你们俩在哪儿?”獒战抄手问道。 一说起这个,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屑地哼了一声。布娜道:“当时我正跟婵于夫人借钥匙呢!绿艾夫人要喝酒,我正好想起库房里还存着两坛子酒便打算去取,可我没钥匙呀,只好找婵于夫人借了。哪知道,婵于夫人说我给蚕房撒的石灰粉不够,我就跟她辩了两句,话没说完呢,库房里就爆炸了。” 婵于夫人也点头道:“是呢!我正跟她说着,就爆炸了,吓得我魂儿都没有了!” “婶娘上午去过库房吗?” “没去过,昨下午倒是去过一回,是搬石灰粉的。蚕房需要清扫打理,必须撒石灰粉才能驱虫,所以就开了库房,让几个蚕妇去搬了几袋石灰粉出来。” “把那几个蚕妇找来。” “你找她们干什么?” “别问了,找来再说。” 獒战说完往生爆炸的库房走去。婵于夫人冲布娜瞪了一眼,冷冷道:“瞧着吧!我们家战儿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你蒙混过关了!是你疏忽大意,没现屋顶有漏,那就该你担着这个祸,凭什么叫我给你背黑锅?门儿都没有!哼!”说罢,她拂袖而去。 布娜脸色阴沉,狠狠地剜了婵于夫人几眼,然后转身去了微凌夫人那儿。微凌夫人正在其中一间蚕室内查看被救出来的那些蚕虫,细心地叮嘱蚕妇们如何照料。布娜进来后,她瞥了布娜一眼问道:“獒战来了?” “来了,说还要查查。” “那就让他查,”微凌夫人脸色紧道,“我也想知道这场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姑,真不是我!我交给婵于夫人的时候,真的是查看清楚了的。” 微凌夫人拨弄着蚕虫道:“你是查清楚了,但你可曾仔细跟婵于夫人交托清楚?” “我……” “倘若你当初交钥匙的时候,把库房里的东西以及其他事情跟婵于夫人交代清楚了,她也一一看过了,怎么会有今天的争执?我叮嘱过你,让你跟她把东西和事情一条条交代好了,省得往后麻烦,你却偏偏不听,把钥匙和账本丢给她就算了,这下可好了,谁是谁非说得清楚吗?” “姑姑,我记得了,下回我一定交代清楚。” 微凌夫人收回手,从蚕妇手里接过了湿帕子擦了擦手道:“我说的话你有几句是听进去的?罢了,等獒战查清楚再说吧!你也别再去跟婵于夫人吵了,孰是孰非獒战自有定论。”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九十六章 獒神探查案(二)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正说着,鲁不攒出现在了门口。微凌夫人带着布娜,叫上鲁不攒回了自己那间小屋。 “有什么事儿吗?”微凌夫人坐下道。 鲁不攒看了一眼布娜,布娜很反感,口气不爽道:“你看我干什么?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想跟我姑姑告状说我晌午的时候骂了你?” 微凌夫人问道:“你好好地骂鲁不攒做什么?” 布娜不服气道:“姑姑,他不该骂吗?他又不是不知道金贝螺跟我们的关系,他居然还救了金贝螺,您说他不该骂吗?依我看,何止该骂,更该好好鞭挞几下让他长长记性,记住谁才是自己的主人!” 微凌夫人把目光挪向了鲁不攒问道:“鲁不攒,你说呢?你为什么要去金贝螺?” 鲁不攒道:“只要是人,小的当时都救了,没管什么金贝螺银贝螺。” “哼!是吗?怎么就没看见你来救本公主呢?说得好听,其实是看人家贝螺公主是夷陵国的公主,有心巴结吧?”布娜冷冷嘲讽道。 鲁不攒表情依旧道:“小的以为,以当时的情形,救比不救更好。救了金贝螺,金贝螺会感激小的,感激小的就是感激夫人,因为小的是夫人的人。” “用得着她感激吗?再说了,你以为她真的会感激你吗?就因为她送了一盒药膏?”布娜嗤之以鼻道,“你也太好收买了!一盒药膏就把你哄住了,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有!” 鲁不攒垂着眼眉,没有答话了。微凌夫人思量了片刻后,颔首道:“鲁不攒,你做得很好!” 布娜转头嚷道:“姑姑,您在说什么呢?他救了金贝螺,您还夸他做得好?” “他的确做得很好,我为什么不夸?他说得对,他救了金贝螺和那些族妇,她们会感激他,同时也会感激我们,这正是我们收拢人心的好机会。你说,比起你今天只顾跟婵于夫人争吵,鲁不攒做得是不是很好?” 布娜不服气地白了鲁不攒一眼,撇过脸去嘟起了嘴。微凌夫人又道:“在这一点上,你应该跟鲁不攒好好学学。眼光不要太短浅,得看长远一点。” “谁知道他是不是看上金贝螺了?”布娜哼哼道。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鲁不攒,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是关于爆炸的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鲁不攒再次瞟了布娜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弯腰放在了微凌夫人桌上。微凌夫人低头看了一眼,问道:“手帕里包着的是什么东西?” “一把钥匙。” “什么钥匙?” “是从公主身上掉下来的钥匙。” “公主身上掉下来的?” 一听这话,布娜脸色霎时变了,不由自主地伸手往怀里一掏。这一掏不要紧,她脸色更难看了,还忍不住冒了一句:“遭了,掉了!” 微凌夫人立刻意会到了什么,揭开那手帕,里面包着的果然是把钥匙。她表情严肃地问鲁不攒道:“你哪儿捡来的?” 鲁不攒道:“在公主拉着鹊儿跑出蚕室院子的时候,小的在公主身后捡到的。” “布娜,”微凌夫人肃色道,“这是什么钥匙?” 布娜脸色青得紫,飞快地瞟了一眼那把钥匙,目光左躲右闪。 “布娜!”微凌夫人又喝了一声。 “就是……就是我那房间的钥匙……” “是你房间的钥匙?为什么你一看见就吓成这样?” “真的就是普通的钥匙……我跑得太着急了,没在意掉了出来,谁知道被鲁不攒捡了去……” “但据小的所知,”鲁不攒打断了布娜的话道,“这应该是库房的钥匙。” “什么!”微凌夫人震惊不已,“是库房的钥匙?” “小的试着用这把钥匙开过库房残留下的那只锁,的确是库房的钥匙。小的若没猜错,这应该是库房的第二把钥匙,只是婵于夫人不知道。” 如此一说,微凌夫人再笨也猜到了几分。她立刻转头质问布娜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库房的钥匙?不是应该只有婵于夫人才有吗?你上哪儿去弄的?还不老实说吗?” 布娜狠狠地瞪了鲁不攒一眼,起身噗通一声跪在了微凌夫人跟前,面带惧色道:“姑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那库房里还放着硫磺……” “什么!”微凌夫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就是想教训教训那个嚣张的婵于夫人,让她担个失察的罪名,离开蚕室……可我没想到那库房里还放着硫磺,以为石灰粉爆炸不会有什么的……” “荒唐!”微凌夫人气得牙齿上下直打架。 “姑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你还有下次?再有下次,你是不是得把这个蚕室给炸飞了?你可知道,姑姑为了这个蚕室,为了那些蚕虫费了多少心血吗?眼看蚕虫要上山了,眼看蚕茧就要到手了,你居然给我来这么一出!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你,这不是自家人插自家人一刀吗?太蠢了你!” 布娜趴在地上,不敢说话了。微凌夫人使劲揉了两下心口,这才把气儿缓了过来,这事儿真可以气得她心绞痛了!怎么会有这么不争气的侄女儿?净会帮倒忙! “夫人,獒战还在外面。”鲁不攒提醒道。 微凌夫人尽量平复心情道:“我知道。鲁不攒,钥匙的事儿还有别人知道吗?” “绝无第二人。” “很好!布娜,除了你,还有人知道你有库房钥匙的事吗?” “还有……鹊儿……”布娜小声道。 “所以,库房西边角屋顶是你弄漏的?” “是……是我让鹊儿去弄的……” “有人看见吗?” “没有……我昨晚和鹊儿来这儿,除了两个守值的蚕妇之外,没有其他人了。我们很小心,她们应该没现什么。” 微凌夫人稍微松了一口气,面色铁青道:“去把鹊儿叫来,鲁不攒。” 鲁不攒开门出去了。微凌夫人看了看地上跪趴着的布娜,扭过脸去道:“布娜……你让我太失望了!” 布娜慌忙抬头道:“姑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下回不敢了,您别生气了好吗?” 微凌夫人轻轻摇头道:“真是蠢得够离谱的!把这样的你放在我身边,我是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呢?鲁不攒尚且知道为主人尽忠效力,而你呢?你看看你到了獒青谷都做了些什么?” “姑姑我会好好听您的话的……” “你迷恋獒战也就罢了,你对付金贝螺也就罢了,但你怎么能蠢成这样?为了对付婵于那个小女人,居然拿自家的蚕室开刀,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啊?我告诉过你多少回了,不要去理会那个婵于说什么,她说得再难听也只能是嘴上,还能怎么样?獒青谷内,是獒拔说了算,她家是獒通说了算,你跟她置什么气儿?” 微凌夫人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继续说道:“若是这点闲言碎语你都受不了,那就不用再提什么为你父亲和族人报仇,夺回东阳族的话了!沉不住气,只会坏了大事。你知道这蚕室对我们有多重要吗?没了这蚕室,我们留在獒青谷就是多余的。獒拔还指望着这蚕室能给他挣上一笔,我也指望着这蚕室能让我们在这儿的根基更稳固,但你却要亲手毁了它!姑姑真是闹不明白了,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以为你还是东阳族那个任性随意的公主吗?” 布娜跪爬到微凌夫人跟前,哭道:“姑姑,我也是想帮您啊!我看婵于夫人有夺蚕室的意图,就想教训教训她。我真的没想到会闯出这样的大祸,我自己也吓得不轻呢!姑姑您就原谅我这回,以后做任何事情我都会先告诉您的!” “布娜,你可知道,一个愚蠢的人使手段不会害死对手,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你想当那个死在自己手里的蠢人吗?” 布娜使劲摇头道:“不想!” “如果你真不想,那就得好好学学怎么做个聪明人。姑姑可以原谅你这回,但绝对没有下回,知道吗?”微凌夫人口气严肃道。 “知道了!姑姑,您说,獒战哥哥应该查不出什么来了吧?” 微凌夫人往紧闭的窗棂上看去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真如你所言,没人现你和鹊儿,那獒战应该查不出什么来。到时候,你要主动站出来承担,知道吗?” “为什么?” “这叫以退为进,表面上你是吃了些亏,但你这样做,别人会觉得你勇于承担,不计较一时的得失,对你大有好处。至于那婵于夫人,你就把她看成一只只会呱呱乱叫的白鹅好了,不要再去理会她说什么了。” 布娜一副很听话的表情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一定照姑姑的意思去做。” “夫人!”一个蚕妇在外面喊起了微凌夫人,“獒战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微凌夫人带着布娜去了库房,这儿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光凸凸的大梁了。獒战双手叉腰地站在石灰堆放的那个角落前,低头看着那堆残渣。旁边还有几个被婵于夫人叫来的蚕妇。 微凌夫人走到獒战身边,问道:“獒战,你找我来是有新的现吗?” 獒战道:“微凌夫人,这个库房的钥匙当真只有一把吗?” 微凌夫人心里微惊,表情淡定道:“是啊!当初瑞善奶奶只给了一把。怎么了?你怀疑还有其他人有这库房的钥匙?” “我不是怀疑,而是肯定,”獒战盯着那堆残渣道,“昨晚半夜,有人私自潜入过这里,并且搬动过这里石灰袋子。如果这个人不是我婶娘的话,那么就应该是另外一个手持钥匙的人。” 站在微凌夫人身后的布娜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地冒起了虚汗。微凌夫人故作镇定道:“会不会是有人翻窗而入?这里放都被砸成这样了,你怎么看出昨晚半夜有人潜入过?” “我自有我依据,”獒战转头瞄了微凌夫人一眼道,“我请夫人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跟您确认一下,这库房钥匙是否只有一把,没别的事情,夫人可以回去忙了。” “那好,你有事再叫我好了。” 出库房时,布娜手心里全都是汗。她有些紧张地拽了拽微凌夫人的衣袖,小声问道:“姑姑,獒战哥哥不会查到什么了吧?他怎么知道昨夜里有人来过?” 微凌夫人表情沉凝道:“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千万别慌,一慌什么马脚都露出来了。那把钥匙不能留着,得赶紧找个地方毁了!” 满屋狼籍的库房内,獒战反复地查看着屋内的情形。过了一小会儿,他吩咐那几个蚕妇道:“把从这儿到门口的过道清理出来,用手捡。” 獒战指的是石灰粉堆到门口那一截国道。一声令下,蚕妇们纷纷弯腰清理起了地上的瓦片和残物了。没过多久,过道被清理的出来,一连串的泥脚印也清晰地出现大家面前。 看见那些泥脚印时,蚕妇们好不惊讶。其中一个蚕妇掩嘴惊道:“天哪!昨晚真的有人来过呢!昨晚一直下雨,这泥脚印肯定是有人进来时留下的。王子殿下若不叫奴婢们小心清理,只怕这脚印就得给毁了!” “是呀!真的有人来过!” “会是谁啊?除了婵于夫人,没人有这里的钥匙啊!” 獒战缓缓弯腰下去,蹲在地上查看起了这些脚印。从脚尖的方位来看,应该是从正门进来,直接走到了石灰粉堆旁,而且不止一组脚印,应该是两个人。 “獒狗狗!獒笨蛋!还没查出来呀?查不出来就别在这儿逞能了呗!” 溜溜的声音忽然从门边传来。獒战抬头一看,原来是溜溜和贝螺两人。他冲贝螺勾了勾手指道:“进来,别踩着那些脚印了。” 贝螺小心翼翼地踩着瓦砾走进去问道:“什么脚印啊?” 獒战指了指其中一个泥脚印里沾着的叶子道:“瞧瞧,这是什么叶子,你不是对植物很在行吗?” “都给踩碎了,不好辨认啊!”贝螺说着将那一小片叶子捻起来,先看了看,后又嗅了嗅。一嗅她就有答案了,把叶子递到獒战跟前道:“薄荷,还是留兰香薄荷。” “什么东西?薄荷?” “在你们这儿也叫做升阳菜,或者叫银丹草,唇形科植物,生长范围广泛,喜欢潮湿温暖且阳光充足的地方,多在山野河边生长。” 溜溜凑过来嗅了嗅,点头道:“是升阳菜呢!” 獒战也嗅了嗅,问贝螺道:“附近有吗?” “兴许有吧!这我就不敢肯定了,”贝螺打量着那些脚印说道,“这看起来是两个人的脚印,长短相差不大,但也有差别。” 溜溜好奇地问道:“姐姐,你怎么看出来是两个人啊?我还觉得像是三个人四个人的脚印呢!这么乱,就像好多人来过似的。” “这脚印不算乱的了,有一定轨迹可寻的,”贝螺指着其中两个脚印道,“喏,这俩脚印就是出自同一个人,长短一样,下脚的宽度重心也一样。每个人走路的重心是不一样的,和旁边那几个脚印就完全不同了,那几个脚印稍显窄了点也短了点。” 溜溜仔细打量了几眼,点头道:“还真是呢!听姐姐这么说,我也能分辨出来了。獒战哥哥,这些脚印是干什么的啊?”她转头去问獒战时,现獒战眉心微皱地盯着贝螺,压根儿就没听她说话。她伸手在獒战眼前晃了晃,道:“獒战哥哥!我说话了呢,你好歹听一两个字吧?怎么盯着姐姐不转眼了?这会儿才现姐姐不是丑八怪,是大美人了?” 獒战有点尴尬地收回了目光,低头看着那些脚印道:“这些脚印极有可能是昨晚潜入仓库的人留下的。” “昨晚潜入仓库的人?”贝螺惊讶道,“照你这么说,昨晚有人潜入过仓库,这是不是跟今天上午的爆炸有关系?” “应该脱不了关系。” “这么过分?那就是有人故意让石灰爆炸了?” “会是谁啊?”溜溜气愤道,“这不是存心害人吗?好在上午没什么大伤亡,不然她罪可大了去了!獒战哥哥,你查出来是谁了吗?” 獒战扯了扯她的小耳朵道:“这不还在查吗?正查着你就来捣鬼了,一边去,跑这儿来干什么?瞎捣乱!” 溜溜捂着耳朵,冲獒战扮着鬼脸道:“查不出来还怪我们瞎捣乱!我和姐姐都想知道上午的爆炸是怎么回事所以就来了,别小瞧人了,要不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先查出来?”说完她转头对贝螺道:“姐姐,好不好?我们跟獒狗狗这小笨蛋比比,好不好?”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九十七章 獒神探查案(三)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贝螺没回溜溜的话,而是用手捻了一些土壤放在掌心细细地碾碎了一些。獒战问道:“土有什么不妥吗?” “獒青谷的土壤属于红壤,铁和铝较多,偏酸粘。” “那又怎么样?” 贝螺把手伸过去给獒战看道:“泥脚印所留下的泥土,除了惯有的红壤之外,还加了砂土木屑和干藻,普通耕种用地根本不需要加这些东西,除非有比较特殊的种植需要,譬如种植一些需要土质疏松,营养丰富又得排水性好的植物,就必须在红壤中添加其他成分。” “然后呢?”獒战第一次没听懂贝螺在说什么。 “像这种配方土壤应该是哪家为了种植某种植物而专门配的,譬如种植月季就需要这样的土壤。” “种植月季?”獒战眉心一拧,好像想起什么来了。 溜溜在旁插嘴道:“既然是这样,那还愣着干什么呢?我们挨家挨户去找,看谁家种着月季,谁家就有嫌疑!” 贝螺拍掉手里的泥土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这种配方土壤能种的植物多了去了,又不止是月季。再说了,寨子里有月季的人家也多了去了,难道都有嫌疑吗?不能单凭这一点就断定种月季的就有嫌疑啊!” “来人!”獒战忽然开口道。 一个蚕妇上前问道:“王子殿下有何吩咐?” “找两个人看着这儿,谁都不许碰这些脚印!” “奴婢知道了!” 溜溜有些激动地挥着小拳头道:“獒战哥哥你打算挨家挨户去查了吗?我跟你一块儿去!我绝对绝对不给你添乱!” 獒战手掌一开,盖在溜溜小脸上,把这丫头拨一边去了。他指着贝螺道:“你还能从泥土里看出什么来?” 贝螺耸耸肩道:“暂时只有这些了。来这儿的人应该是从一片红壤配方土上踩过,而她经过的地方或许还有薄荷,昨晚一直下着雨,泥土格外黏,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薄荷粘在脚上。” “跟我来!”獒战说完拉上贝螺出了蚕室。溜溜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好奇地问道:“獒战哥哥,你要带贝螺姐姐去哪儿啊?” “滚回去,没空跟你玩!” “我又没跟着你,我是跟着姐姐!你到底要带姐姐去哪儿啊?等等我嘛!” “找升阳菜。” “啊?为什么要找那个玩意儿啊?” 这三人离开蚕室后,布娜悄悄地走近了仓库窗户边,当她偷偷往里瞄见了那些脚印时,脸色霎时变白了…… 夜幕缓缓降临时,这绵绵的春雨尚未停歇,仿佛不下足三天三夜就不罢休似的。微凌夫人姑侄俩刚刚回到家里,獒拔那边就派人来请了。 撑伞到了獒拔那儿,天色已经全黑了。抬头可见,獒拔那间宽敞的议事厅内正灯火辉煌着。微凌夫人一边上楼一边小声叮嘱布娜道:“记得了,少说话,有我在。” 布娜声音略显颤抖道:“记得了……” 一跨进厅门,眼前便出现了十几堆泥巴,都是用布片子摊着,小小的一堆儿。微凌夫人诧异地看了一眼,坐下问道:“大首领,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獒拔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得问战儿了。行了,战儿,微凌夫人和布娜也来了,你那关子就别卖了,赶紧说事儿吧!” “是啊,獒战,”獒通也在,“到底为什么事儿把我们都叫来了?是不是上午那爆炸案已经有了眉目了?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獒战起身道:“上午的爆炸我之前已经跟爹禀报过一次了,是屋顶漏水,促使墙角对石灰粉的地方积水而引的爆炸,爆炸中冲击了撞着硫磺的罐子,硫磺受墙面猛烈撞击,这才有了第二次爆炸。爆炸的经过已经清楚明了了,但这次爆炸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想必各位心里都有自己的猜测吧?” 獒通奇怪道:“不是意外吗?难道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起初我也更偏向于意外。屋顶失修漏水,这是常见之事,顶多就是婶娘或者布娜其中一个太粗心大意了。但等我细细查看了那被炸毁了的库房后,我现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听见人为两个字,布娜的心脏像被铁锤猛地砸了一下似的,噗通狂跳了一下,手心冒起了冷汗。 “何以见得是人为呢?”獒拔问道。 獒战招了招手,安竹便搬了一袋子石灰粉进来,放在了地上。那石灰粉袋并无异样,唯一不同的是袋面上有些脏,看上去仿佛有个脚印。 “这是什么意思?”族老巴山问道。 “这袋石灰粉是整个库房唯一幸免于难的,想必是因为积水爆炸的粉袋是在最底部,这袋被放置在了最顶部,所以才能逃过此劫。” “那又如何?”獒通还是不明白。 獒战指了指石灰袋上的污迹道:“大家都看见了,这袋面上有个脚印,好像有人踩过。”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獒通不以为然道,“一个小小的装石灰的袋子被踩个脚印,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啊!难不成你就单凭这个就觉得爆炸是人为的吗?” “这不太可能!”婵于夫人略显有激动地起身说了一句。 “怎么不可能了?”獒通转头问道。 “这石灰粉是用于各个蚕房清洁的,未了避免受潮或者霉,微凌夫人特意用了这种肠袋来装,平日里都堆在一个角落上备用。负责打扫库房的蚕妇们每隔几天就会清扫一次,都会把袋子擦得干干净净的,不擦干净,微凌夫人还会惩罚。通哥你想,又怎么可能有蚕妇敢在上面踩上一脚呢?” 婵于夫人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蚕妇们都是听吩咐做事,谁没事吃饱撑着了爬到石灰袋子上去踩两脚?除非是喝高了。 “战儿你接着说!”獒拔的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 “婶娘说得没错,这些石灰袋的确是微凌夫人吩咐过,要小心存放,打扫干净的。婶娘还记得吧?昨下午您才去库房里搬过一趟石灰粉。” 婵于夫人点头道:“是有这事儿!当时我们去搬的时候,似乎没看见哪一袋上有脚印啊!” “我也问过与您同去搬石灰粉的那几个蚕妇,她们也说,当时好像并没看见哪一袋上有脚印。试问,这么明显的一个脚印,且又是放置在最高处的,婶娘她们去搬石灰粉时怎么会没看见?” 微凌夫人脸色微紧,故作镇定地吸了一口气道:“是啊!真的是很奇怪啊!好好的怎么会有个泥脚印?难道是有人偷偷摸摸地去过库房?可这也不太可能啊!库房的钥匙布娜早交给了婵于夫人了,也只有婵于夫人才有库房的钥匙啊!” 婵于夫人坐下去冷哼了一声道:“是交了一把给我,但还有没有第二把谁知道去?” 微凌夫人面不改色道:“婵于夫人,你想想我们留着那钥匙干什么?偷挪东西吗?那里头有一件值钱的吗?都是些养蚕的工具。再者,你若觉得我们留下钥匙就是为了栽帐陷害你,那我们就更冤枉了。我把蚕室当我自己的儿女一样,没了蚕室,我拿什么跟大首领交待?我若真跟你过不去,我实在不用拿蚕室做赌注吧?” “呵!谁知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啊?没准还是一出苦肉计呢!”婵于夫人冷讽道。 “好了!”獒通拦下话道,“獒战这儿还查着呢!先别争了行不行?听獒战说完啊!” 婵于夫人白了微凌夫人一眼,扭过脸去不说话了。獒通又道:“獒战,照你看,到底是谁潜进了库房?” 獒战反背着手道:“这个人应该是昨晚潜进去的,而且是下半夜。” “为什么?”族老斗魁奇怪地问道。 獒战踱步道:“因为在库房地板上现了泥脚印,而在石灰粉袋上也现了泥脚印。很明显,潜入之人是冒着夜雨匆匆去了蚕室,再偷偷潜入了库房。或许她怕被人现,又或许她做贼不够道行,居然连自己的脚印都不消除就溜了,这才留下了这些证据。” 听到这儿,布娜头皮阵阵麻,后悔不迭!早知道,就该把脚印一一擦掉啊!她和阿越的确是不够做贼的道行,去的时候心里是慌的,走的时候也是慌慌张张,哪儿还管得了什么脚印啊!她以为只要爆炸了,就能把所有的东西都炸没了,哪儿知道还留下了那些该死的泥脚印! “就算有脚印儿,你也看不出来是谁的啊!顶多能看出是男是女而已,”獒通有些不相信地说道,“难道凭着那些脚印你真把真凶给找了出来了?” 獒战从旁边桌上拿起了一小包东西,放到獒拔手边的茶几上道:“这是库房内其中一个脚印余下的泥土,里面有红壤,砂土,干藻还有炭灰和谷杆灰。” “这东西家家户户都有啊!哪家没有啊!” “那二叔您能把鞋底泥刮下来给大家瞧瞧吗?” “什么意思?” “这些东西的确家家户户都有,但同时出现在一个泥脚印上,这样的机会似乎不多吧?又特别是干藻和砂土,平常用得很少,二叔您家有吗?” “我明白了,战儿,”獒拔赞同地点头道,“红壤砂土这些东西是再平常不过了,但很少有人会同时把这么多种泥土杂物全粘在脚上的。” “还不止,”獒战接过话道,“除了这些东西,我还找到了一样,那就是银丹草。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下半夜,在守值蚕妇不注意的时候,有个双脚沾了银丹草和红壤泥土的人进入过库房,并且爬上了石灰粉堆,踩在了最上面那个袋子上,用一根竹竿将库房西角瓦片移挪开了,这才让雨水漏入,引起了爆炸!” 厅里忽然沸腾了起来,巴山斗魁等人纷纷议论了起来。微凌夫人转头时,现布娜双手紧紧地抠着椅子扶手,脸色已经白了。她立刻轻轻地碰了布娜一下,布娜猛地抽回了神,抿了抿干的嘴唇,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可目光一碰到獒战,刚安静下的小心脏又砰砰砰地狂跳了起来! “布娜公主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坐在獒拔身边的若水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正在热议的几位忽然都停了下来,把目光转向了布娜。如此一来,布娜的心跳得更快了,一张嘴,声音都有些颤抖:“没……没什么……就是有些闷热……” “不对吧!”若水起身走到了她身边,弯腰下去关切道,“我瞧着你这脸色都白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吗?还冒冷汗了,这可不对劲儿呀!我说,还是先去我房里歇一歇,请个药婆来瞧瞧吧!” “真的没什么……”布娜慌得手都有点抖了,“就是有点闷热,再加上……” “可能是上午那阵惊还没过去,”微凌夫人立刻抢过话头,冲若水笑了笑道,“这孩子胆子有些小,上午那阵可算把她给吓坏了,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呢!这回又听见我们说那事,大概又惊着了。没事儿的,叫她出去透口气就好了。阿央,扶着公主出去歇会儿!” 微凌夫人的使女阿央忙扶着布娜出去了。若水一脸担心地往门外看了一眼,坐回獒拔身边柔声道:“看样子公主真是吓得不轻呢!回头我送些珍珠给她磨成粉,兑了茶喝就好了。” 微凌夫人笑着道了声谢:“若水夫人真是会体贴人,我替布娜先谢过你了。你别说她了,我这会儿心里还挺不舒服的,但凡胆子小些的,哪个不惊一大跳的?那孩子打小就受不住吓,所以刚才才失礼了。” “是失礼还是心虚啊?”婵于夫人冷不定地冒了一句。 “心虚?婵于姐姐,你说谁呢?我们是在说布娜公主呢!”若水接了一句道。 “我说的是也她啊!”婵于夫人冷冷道,“忽然就脸色不对了,到底真是吓的还是心虚虚的?上午我也在,怎么没见我吓成她那样?我看啊,八成是心虚了!” 獒战不耐烦道:“你就少说两句不行吗?獒战还没说完呢,你就在这儿下定论了,要不你来说?真是的!少插嘴,听獒战说!” 婵于夫人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又把脸扭向一边了。若水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笑容,目光在微凌夫人身上扫了扫说道:“婵于姐姐,你还是听獒战把话说完吧!不是我帮着微凌夫人,大家都看见微凌夫人对蚕室有多尽心了,再是谁我也不相信是布娜啊!布娜是她的亲侄女儿,又怎么会拿蚕室开玩笑呢!我想布娜也应该没那个胆儿的。” “那就听战儿继续说!”獒拔喝了口茶道,“战儿,你到底查没查出来是谁?要是查出来了,就直接说吧!” 獒战道:“究竟是谁我没查出来……” “啊?没查出来你在这儿说什么?”獒通打断獒战的话道。 “二叔,您别急,我是没查出到底是谁,但我知道那人昨晚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什么地方?” 獒战指着地上那十几小堆泥土道:“这儿一共有十五种泥土,是我让安竹他们从寨子里种有月季的人家家里挖来的,经过金贝螺反复比对,只有一家的跟那泥脚印留下的是一模一样的。” “哪一家?”婵于夫人心急地问道。 獒战瞥了一眼旁边镇定自若的微凌夫人道:“正是微凌夫人家!” 厅内再次沸腾了,可见大家对这个答案都感到很吃惊,唯独若水的嘴角勾起一丝抿笑,不知道她是在为獒战的聪明而笑,还是在为微凌夫人即将面临的尴尬境地而笑。她早看不微凌夫人姑侄俩不顺眼了,今天就等着看微凌夫人怎么辩解!刚刚布娜神色异样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出了,蚕室爆炸跟布娜怕是脱不了干系的! 一阵议论后,獒通首先为微凌夫人鸣不平道:“獒战你是不是弄错了?不太可能吧?怎么会微凌夫人呢?” 獒战转身对獒通道:“二叔,您先急,我没说是微凌夫人,只是说人是从微凌夫人院子里出来的。大家都知道,微凌夫人是种花好手,又特别是她后院里的那些月季和牡丹,最是漂亮好看。想必为了照料好这些花朵,微凌夫人应该特意配制了花泥,对吧,微凌夫人?” 微凌夫人勉强笑了笑,起身问道:“单凭这么一堆花泥你就能断定那人是从我院子里出去的?没准其他人家也有这种花泥呢?” “在我们寨子里,像微凌夫人这样有空闲侍弄花草的不多,懂得如何栽培月季和牡丹的那就更少了。就算家里有种这种花,也是草草埋在土里,谁想过去配专有的花泥?我知道您会不服,所以下午我把从蚕室到您院子里的所有路都走过了一遍,您猜怎么着?我还真在蚕室后院通往您家后院的那条路上现了一些猫腻。在那条路上,我找到了跟库房内那些脚印一模一样的脚印,那些脚印正是从您后院的花圃里出去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九十八章 自贬为獒蛮族人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说这话未免有些夸大了吧?你怎么能看出来泥路上的脚印和库房内是是一模一样的?”微凌夫人质疑道。 獒战反背着手走到微凌夫人跟前,轻笑了笑道:“夫人您别忘了,这雨打从昨晚半夜起就没停过,雨天甚少有人出门,更何况是去那么偏僻的小路。要照平常,可能脚印早被人踩平了,可偏偏是这样的雨天,小路上没人经过,脚印也就保留下来了。至于如何认出脚印是一模一样的,是因为这世上有种追踪法叫步态追踪。每个人走路的习惯,迈步的远近都是不同的,脚后跟先落地还是脚尖先落地,这些都是不一样的。就凭着这些,我可以断定,人,绝对是从您后院花圃里出来的!” 听完獒战这番话,一屋子的人都有些吃惊地看着獒战了。 步态追踪?獒青谷里怕是没人知道这玩意儿是啥吧?所以大家都纳闷了,獒战最近长见识了?居然知道这些没人知道的玩意儿!特别獒赐,一脸崇拜地看着獒战道:“二哥,什么是步态追踪啊?人跟人走路怎么不同了?二哥你上哪儿知道这些去的?你知道可真多啊!” “回头再跟你说!”獒战回了獒赐一句,然后问脸色沉凝的微凌夫人道,“夫人,您觉得呢?您若认为我说得不在理,我可以让人去把全寨子各家的土,各个角落的土都挖来给您辨认。但我相信,花泥是您自己配的,您应该认得您自己配过的花泥吧?又或者我可以把我怀疑的人都叫来,让她们当面走一段路,根据她们留下的脚印来跟库房里留下的脚印比对,这样您大概就服气了吧?” 微凌夫人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忽然屈膝向獒战行了个礼,然后说道:“獒蛮族的王子不愧是獒蛮族的王子,果然聪明机智,实在佩服!獒战你别误会,我刚才质疑你并非是有心帮我的人袒护,我只想求个真凭实据罢了!你所说的我都认可,还请你帮我把那元凶找出来。蚕室是我心血,我绝对不会姑息那个险些将我蚕室毁掉的人!不管她是谁,我都不会袒护,都会交给你处置!” “哟……”婵于夫人撇撇嘴,有些不服气地嘀咕道,“装什么深明大义啊?” 獒通白了她一眼,对獒战说道:“既然微凌夫人都这样说了,那獒战你就继续查,查到那个元凶为止!我相信这事肯定跟微凌夫人是没有关系的。她为蚕室尽了多少心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谁没事儿跟自己添堵呢?我想啊,应该是她手底下某个不受管教的人干出来的。这样吧,去把微凌夫人身边那些人都叫来,让獒战你好好查查!” 獒拔也点头道:“这样也好,希望微凌夫人别介意才是。” 微凌夫人忙转身对獒拔微微鞠躬道:“大首领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也赞同让獒战查出真凶来,还我蚕室一个公道!” “安竹!”獒战转身喊了一声。 安竹走进来说道:“你吩咐找的人都在外面,但是有一个没找着。” “谁没找着?” “布娜公主身边的鹊儿。我们找遍了寨子里里外外,都没找到鹊儿。现在,木棉正带着人在寨子外面找,希望能找到。” 话音刚落,婵于夫人立刻拍着扶手起身吆喝道:“这还不明白吗?是心虚逃了!” 微凌夫人故作忧色道:“这怎么可能?别人也就罢了,怎么可能是鹊儿?那丫头打小就跟着我们布娜的,可听话了,怎么会干出那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啊!” 婵于夫人上前冷笑道:“怎么不可能?你身边的人个个都阴阳怪气的,谁知道他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没准啊,那里头还混着一两个外族派来的细作,看着我们蚕室越做越好了,就下手毁了!你说说,怎么不可能?那鹊儿要没点心虚,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见了?我说呢,打下午起就没看见她了,原来是跑了!战儿,你得快些派人去追,别掉悬崖摔死了,那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安竹道:“已经在找了,但天黑了又下着雨,不太好找。” 獒战皱眉道:“不好找也要找!多派些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知道了!” 安竹刚一转身,婵于夫人便讥讽起微凌夫人道:“哎呀,日防夜防真是家贼难防啊!微凌夫人你向来精明,怎么这回竟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差点把蚕室给毁了?不过我真奇了怪了啊,那鹊儿无缘无故地为什么要干这种自己遭殃的事情啊?她不整天都跟着布娜的吗?” 婵于夫人这话大家都听得明白,无非是暗示蚕室爆炸一事如果跟鹊儿有关,那必定就跟布娜有关。站在门外透气的布娜听见这话,又气又恨,更心慌不已,可她又不敢进去争辩一两句,怕自己一进去,那心就更慌了。 姜,还是老的辣。只见微凌夫人不急不忙地向獒拔行了个礼道:“大首领,既然獒战查出此事与我院子里的人有关,那我责无旁贷,必定会全力帮助獒战查出那个罪魁祸首。我刚才说过,无论是谁,就算是布娜我也绝对不会姑息!我们姑侄俩以及一干族人若不是得大首领收留,哪儿还有命在此说话,所以我们的归顺之心是日月可鉴的,绝没有想图谋不轨的打算,还请大首领明鉴!” 獒拔点头道:“夫人不必如此,本首领是相信你的。你为蚕室所费的心思我都看在眼里,你断然不会毁掉自己的心血,布娜是你最心疼的侄女儿,她也应该不会干出这种事儿。这样,让战儿继续查,等把真凶找到,一切就明了了,到时候也还了夫人一个公道。” 微凌夫人一副感激万分的表情,又转过身来,态度恭谦地对獒战说道:“那就有劳獒战了!请你务必将真凶找到,我也想问问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那就请各位暂且稍等,我一会儿就回!”獒战说罢转身出去了。獒赐觉得很好奇,也跟着他一块儿出去了。獒拔众人趁着这个空挡聊起了别的事情,微凌夫人则起身走出了门外,却没看见布娜。往楼下望去时,只见木棉带着布娜和几个蚕妇往楼下小厅走去了,不知道要干什么。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獒战又回了议事厅,身后跟着的木棉和莫秋各自手捧着几卷白绢。獒拔问他道:“去了这么一小会儿去干什么?到底查没查出来?” 不等獒战说话,獒赐先开口了。他兴奋地跑到獒拔跟前笑道:“大伯,您猜都猜不到二哥刚才干什么去了?” “哦?那你说说。” “刚才二哥把布娜姐姐还有其他几个蚕妇都叫到楼下小厅去了,让她们脱了鞋,在黑墨汁儿上踩了踩,然后在白绢上走路,您说奇怪不奇怪?我问二哥为什么这么做,他还装神秘不告诉我呢!” “是吗?”獒拔看向獒战问道,“战儿,你叫人在白绢上走路做什么?” 獒战手一挥,木棉和莫秋便把六条白绢分别放在了地上,只见白绢上果真有脚印,看上去都差不多的。巴山疑惑不解地问道:“獒战,你弄这个来做什么?难道是想用这脚印跟库房里的比对?这样就能认定谁是元凶了?这法子靠谱吗?” 獒战道:“我原先也觉得不靠谱,但试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这法子很靠谱。每个人走路的习惯是不同的,脚上用力的位置,每一步迈出去的距离,甚至是落地偏斜的程度都是不一样的。你们看着这些脚印好像都差不多,但细细比对,没有两对是完全相同的。” “那么,你找到真凶了吗?” 獒战挥了挥手,木棉又从怀里抽出了一条白绢,竖着铺在了地上,然后他才说道:“这条白绢上的脚印是根据库房地上其中一对脚印临摹出来的,经我,木棉,莫秋,绿艾小娘以及金贝螺的反复比对,我们同时认为这对脚印与刚才那六对脚印中的其中一对是完全相似的。” 一听这话,刚刚回到厅里安坐的布娜心里又咯噔了一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耳边传来了婵于夫人的问话:“那到底是谁的脚印啊?” 獒战缓缓转过身,看向额头冒着冷汗的布娜道:“就是布娜公主的!” “不可能!” 獒战的话音刚落,布娜公主仿佛是屁股上安了弹簧似的,噔地一下就跳了起来,神色慌张地喊了一句。她一起身,微凌夫人的脸色就青了,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了两下,好像在尽量压制自己的怒火! 这个布娜,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沉着之气都没有!自己反复叮嘱过她,无论如何不要慌,即便怀疑到她头上了也别慌!这世上怕的不是真相,而是一张能将黑白颠倒的嘴!只要她不慌,不漏出令人怀疑的马脚来,什么情况自己都能敷衍过去!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布娜到底是没沉住气,慌里慌张地起身辩解,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果不其然,婵于夫人那张嘴就将了布娜一军:“不可能?怎么不可能了?难道我们家战儿会查错故意冤枉你?” 布娜此时整个人都慌了,面对婵于夫人的质问,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习惯性地转头去求助微凌夫人,可微凌夫人只是摆出一副肃凝的脸说道:“布娜,说说吧!怎么不可能?姑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你的脚印会出现库房里?” 布娜顿时一愣,见自家姑姑都不帮忙说话了,更是慌得词穷了。这时,若水添了一句:“可别这样啊!瞧把布娜公主吓得,脸色都全变了!大首领,还是先让她坐下吧,仔细别吓晕过去了。您说,谁被怀疑上不心慌的?姑且让她解释两句吧!” 獒拔点头道:“好,那就让布娜自己辩解两句。” 布娜又看了微凌夫人一眼,见她还是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心里的慌张顿时汇成了一片海,脸涨得通红,脖子也红了,额头上冒着小汗珠,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上出不来似的,又尴尬又着急。 “布娜公主,你快说啊!”若水催促道,“这个时候你若不为自己辩解几句,等到认定是你的时候,你可怎么办啊?公主,我不相信你是会干这种事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啊?” “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布娜身上,就像同时被无数镁光灯照射一样,她感觉浑身滚烫,无法呼吸,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想不出来了! “公主,你这样是等于认了吗?”若水面含阴笑道。 “我没认……” “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你的脚印会出现在库房里?獒战说还有一对脚印,莫非就是鹊儿的?你们主仆俩深夜潜入库房,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蚕室是你姑姑辛苦建起来的,你们之间没那么大的仇吧?”若水继续调侃她道。 布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彻底地茫然了!为什么?为什么姑姑知道一切却不帮自己?姑姑已经彻底放弃自己了吗? 忽然,安竹风风火火地跑进了议事厅,向獒战禀道:“出寨五里外的一处崖下现了鹊儿的尸体!” “什么!”布娜惊叫了一声,然后两眼一翻白,轰地一声倒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场噩梦惊醒了。醒来时,耳边传来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和呼呼的风声,浑身不禁打了个寒颤。待她坐起身后才现,自己居然在寒洞里。 清楚地现了这个事实后,她浑身的寒栗打得更厉害了。她知道寒洞是什么地方,是关押犯人和俘虏的地方。她瞬间倍感失望,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爬到铁栏杆处喊道:“来人!快来人!我要见我姑姑!我要见我姑姑!” 一个族人跑进来说道:“布娜公主,您暂时不能见您姑姑。但您醒了之后,我们会向大首领禀报的。” 布娜哭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把我当囚犯关起来吗?不!我什么都没做过!我什么都没做过!” “公主请稍安勿躁!” “去告诉大首领!去告诉獒战!我什么都没做过!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一切……一切都是鹊儿干的!是鹊儿干的!” “真的吗?”若水的声音忽然从洞口处传来。 满面泪痕的布娜抬头望去,只见若水手提着一个竹篮,款步迈入,带着清冷的笑容走了过来。她一抬手,族人就退下了。 “怎么是你?我姑姑呢?”布娜迫不及待地问道。 若水放下竹篮,冲她笑了笑道:“大首领有令,事情未彻底查清楚之前,你姑姑不能来见你,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寨内所有东阳族的族人全都得接受獒战的盘查,一个也不能放过,包括你的姑姑。” “什么?”布娜整个人像泄了气儿似的坐了下去。 若水看着她这个样子,十分得意,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没法子,獒战也不想这样,可为了确保寨内没有细作混进来,盘查是必须的。蚕室爆炸也许是有人恶作剧,但也有可能是小人作祟,怎么也得查个明白才好。万一,东阳族内有人做了别族的细作,那我们獒蛮族不就糟糕了吗?公主你说是不是?” “爆炸是鹊儿做的!爆炸是鹊儿做的!”布娜使劲摇头道,“我没做过!我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要关我?为什么?” “因为那脚印啊!”若水哼哼浅笑道,“獒战查出来库房里有你的脚印,你自然就有嫌疑了。” “什么脚印?单凭那脚印的话我不服!” “你不服?可獒战很是信服呢!步态追踪?哼,你知道谁是教獒战的吗?” “谁?” 若水盯着她,缓缓吐出了三个字:“金—贝—螺!” 布娜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双目圆瞪,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若水呵呵地掩嘴笑了两声道:“哎呀,人家不愧是夷陵国的公主啊!知道得就是比我们多,连那所谓的步态追踪都知道呢!我听说,现库房内脚印留下的泥土是月季花泥的人也是她,她可真是聪明呐!” “她胡说八道!”布娜情绪激动道,“什么步态追踪?她是一派胡言!什么月季花泥?她存心就是想整死我!我要见獒战哥哥!我要当面跟獒战哥哥说个清楚!” “你会见到獒战的,但你见到他之后所说的话,他会不会相信那就难说了。眼下他对金贝螺的步态追踪可是深信不疑呢!他要以此定你的罪,你又能如何?”若水故作惋惜的口吻摇头道,“你啊,就是太笨太狂妄了!自以为有个做事精明的姑姑仰仗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可谁能想到呢?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她居然弃你不顾了。你知道她是怎么跟大首领说的吗?” 布娜眼眶中滚出两行清泪,哽咽地问道:“她怎么说的?” “她说,她对你十分失望,也清楚你这么做的缘由,说到底还是为情所困。她说你迷恋獒战,不肯嫁给獒昆,对她有所怨恨,所以才起心毁了蚕室的,唉!”若水又叹了一口气道,“她还说了,不会袒护你,一旦查明,该怎么着就怎么着,都由大首领落,她绝无二话!” “怎么会……”布娜包着两框心酸的泪水道,“姑姑怎么会这么说?” “你没听过吗,公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情深意切的夫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姑侄了。你姑姑要不及早放弃你,她也会受连累,也无法继续在獒青谷待下去了,你懂吗?” 布娜掩着嘴,呜呜地哭泣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你挺可怜的,一直都在被你姑姑所利用,从来就没为你考虑过。如今成了你姑姑的一颗弃子,要是我,我也伤心啊!我告诉你吧,按照獒青谷的规矩,就算大首领不会处死你,也会把你逐出獒青谷的。我听说,那个篡了你父亲位置的胡尔正在到处找你,离了獒青谷,你可怎么活啊?” 布娜哭道:“我不要!我不要离开獒青谷!我没做过!我什么都没做过!都是鹊儿做的!都是鹊儿做的!” 若水轻蔑一笑道:“这会儿才来说是鹊儿做的,早干什么去了?若你够聪明,当时就不应该慌,而是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鹊儿头上。让一个死人做替死鬼,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所以我才说,你是又笨又可怜啊!” 布娜哭得更厉害了。若水又道:“也别紧着哭,哭也哭不出一条好路子来的。你这件事并非没有退路,得看你愿意不愿意走。” 布娜听了这话,连忙抬起头道:“你有法子?你有法子帮我洗脱嫌隙吗?” “洗脱嫌疑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让你活,你愿意吗?” “这……” “不愿意?” “愿意!”布娜双手紧紧地抓着栏杆道,“你说!你说是什么退路?只要不扔我出獒青谷,我什么都愿意!” 若水脸上勾起了一丝歼笑,弹了弹衣袖道:“这就对了。跟着我,比跟着你那个自私阴险的姑姑要好得多。你我之间不必讲什么姑侄情义,只讲忠心与否,只要你对我忠心,我绝对会给你个安稳的未来!有我在大首领跟前替你说话,你不会被逐出獒青谷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九十九章 翠莺谷的茶女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布娜咬了咬嘴唇,狠下了心,点头道:“好!只要你肯救我出去,我都听你的!我会把你当做我的恩人,一辈子都忠心于你!” “很好!很受教啊!那么,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爆炸的事情承认下来。” “为什么?”布娜一惊道,“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更没退路了?” 若水得意道:“有我在,你不用担心那么多,照我的话去做就好了。” 跟布娜叮嘱完事情后,若水便离开了寒洞。下山穿过黑竹林时,正好遇见了獒战。獒战看见她时有点意外,问道:“你去过寒洞?” 若水一改往日的盈盈笑脸,摆出一副淡淡的表情道:“是啊,你爹吩咐的,说让我去劝劝布娜,把该招的都招了,不用弄得自己那么灰头土脸的。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 “獒战!”若水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獒战,“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不会耽误你太多功夫的。” “说。” 一阵劲风拂过,扫得竹枝如波涛翻滚。若水侧过身,望着那翻滚中的绿涛道:“我知道我这人做事有时候有些热心过头了,总是去关心一切本不应该我关心的事情,知道我性子的人不会说什么,但不清楚我性子的人可能会觉得我有什么目的或者打算。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我至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大首领。” “没别的了?”獒战的回应很冷淡。 “你真的误会我了,獒战,”若水转过脸,目光真切道,“我对你……怎么可能有那种非分之想?我一直都很珍惜大首领给我的名分和一切,感激他肯收留我这个从巴陵国王宫逃出来的人。这份恩情,我今生都无法完全报答,所以我早就立过誓言,会永远跟随大首领,绝不会背叛他。” “这些话你应该去跟我爹说,你对他的信誓不用来跟我说,我没兴趣听。” “你还是不信?” “只要你自己信就行了,我信不信有什么所谓?以后别再跟我说这些莫名奇妙又很愚蠢的话了,的确很耽误我功夫。别忘了,”獒战略带轻讽的口吻道,“你只是我爹的一个暖*妾而已,让本王子花很多功夫听你说这些无聊的话,会不会抬举你了?” 獒战说罢,绕开她往寒洞去了。这瞬间,她情不自禁地摁住了自己的心口,只感觉里面像有把剪刀似的绞着疼! 暖*妾?没错,自己的确是个暖*妾,但这三个字从獒战嘴里说出来,她听着不像是三个字,更像是三把利刃!这三把利刃狠狠地插进了她柔弱的心口,疼得她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本以为自己跟獒战之间会有别于凌姬和绿艾,说不上朋友,但终究也应该有些情分吧!可谁能想到,自己在獒战眼里也就是个卑贱下作的暖*妾而已。 若水表情略显扭曲地捂着心口,缓缓转身望向了獒战的背影。她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原来我只是个暖*妾……獒战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看不上一个暖*妾,暖*妾又怎么了?她照样也可以拿出自己的性命去爱你。你为什么都看不见呢?好吧,暖*妾是吧?我会让你知道一个暖*妾也有你不可小看的能耐! 又一阵劲风扫过,吹起了她耳际的贴,也露出了她侧脸上那浓浓的幽怨。她驻足停留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走了。 下午时,布娜被押下了寒洞,送到了獒拔面前。对于蚕室爆炸之时,她果然一口承认了。问及缘由时,她声泪俱下,婉转幽怨道:“我真是一时糊涂,真不是故意要给蚕室捣乱,想毁了姑姑亲手创立的蚕室的。我只是……只是受不了婵于夫人的辱骂和嘲讽,一时想不开所以……” “你胡说什么!”婵于夫人当即脸色大变,指着布娜喝道,“我什么时候辱骂你嘲讽你了?你别自己死不足算,还拉我一个做垫背的!” “不是吗,夫人?”布娜泪眼汪汪地望着她说道,“自打大首领宣布了我和獒昆的婚事后,您就没看我顺眼过。在外头也就罢了,您顶多不理我,可到了蚕室,您总跟我过不去,鸡蛋里挑石头地找我的碴!骂我,那都是家常便饭了。您还威胁过我,说但凡您还有一口气在,我就别想嫁给獒昆!” “嘿!这才真不要脸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什么时候这么威胁过你了?谁听见了?谁听见了?”婵于夫人矢口否认道。 “大首领,”布娜对獒拔委屈地哭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婵于夫人除了辱骂我之外,还骂我姑姑不正经,在寨子里勾三搭四,招这个惹那个,就是个不要脸的搔货罢了,那些清高贤惠都是装出来的……” “哎哎哎,你别越说越过分了啊!”婵于夫人激动地都站了起来。 “坐下!”獒拔瞟了她一眼。她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鼓着腮帮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就因为这样,你就起心把蚕室给炸了?”獒拔问道。 “我并非想要毁掉蚕室,只是想弄出一场小小的混乱,让婵于夫人担个失察之罪,离开蚕室。有她在,我和姑姑根本没法在蚕室继续干活儿了……”布娜说到这儿,伤心地掉下了几颗眼泪珠子,“我知道我和姑姑都只是外人,遭逢劫难才流落到此,多亏了大首领您的收留,否则早已性命不保了!所以我和姑姑,以及所有东阳族人都是诚心为大首领您效命的,绝没有半分不忠之心。可婵于夫人……她总觉得我和姑姑对獒蛮族的男人有非分之想,屡次出言羞辱谩骂,我实在是……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才……我知道错了,大首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必定好好为您效力!” 说罢,布娜呜咽着趴在了地上,其情其状着实令人怜惜。认下爆炸的事情虽是若水的主意,但布娜所控诉婵于夫人的罪状那的的确确是真的,所以布娜的表现完全可以用真实自然来形容,也更能惹起众人的同情。 “婵于,”獒拔正色道,“你怎么说?” 婵于夫人忙起身辩解道:“大哥,你可不要信她啊!我骂她干什么?我骂她姑姑干什么?简直是一派胡言嘛!我什么时候骂过了?谁听见了?大哥,你千万别给她哄了,得再好好审审她,没准她还是个细作呢!这种人不能留在我们獒青谷,留下就是祸害,必须赶出去!” “赶出去?赶出去她还有活路吗?”若水口气淡淡地插一句。 “这就怨不得人了呀!这都是她自找的!哎,我说若水,听你这话像是在替她打抱不平啊!难道你还真信她的话?反倒不信我?” “我只信我亲耳听到的。” “你什么意思?” 若水忽然起了身,半跪在了獒拔跟前说道:“此事原本不该妾身插嘴,但妾身不忍看布娜公主就这样被逐出獒青谷,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人家已经是落难至此,若我们还要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地将她赶出谷,被外族知道,是要嘲笑我们獒蛮族欺负弱小的。所以,妾身不得不站出来,替布娜公主说两句公道话。” 獒拔抬手道:“起来说话。” 若水起了身道:“要说婵于夫人辱骂布娜公主之事,妾身倒还真听到过一两回……” “你什么时候听到的?”婵于夫人脸色微变道。 若水没理她,继续对獒拔说道:“不单单是妾身,想必蚕室内还有不少人听见过。婵于夫人为难布娜公主,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想必夫人是因为不愿意让獒昆娶布娜,所以才迁怒于布娜。大首领若不信,可以唤蚕室的人来问问,又或者问问婵于夫人近身之人。” 一提到这近身之人,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婵于夫人背后的使女菖蒲。菖蒲立刻走上前去,跪下道:“大首领,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什么都还没问你就说不知道?”獒通疑心道,“心虚啊?老实说!婵于夫人到底有没有辱骂过布娜公主和微凌夫人?” 菖蒲趴在地上,显得十分胆怯。若水转身对她轻声道:“有大首领在,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大首领不会为难你的。可你若当着大首领的面儿还说假话,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菖蒲慌张道:“奴婢不敢撒谎!奴婢……奴婢的确是听到过那么一两回……” “什么?”婵于夫人脸色大变,指着菖蒲喝问道,“你个贱婢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辱骂过了?你仔细说话!” 菖蒲全身颤道:“奴婢不敢隐瞒大首领,婵于夫人的确很为难布娜公主,也曾说过一定会把布娜公主和微凌夫人逐出獒青谷,省得她们……” “省得她们什么?”若水追问道。 “省得她们盯上大首领一家子的男人不放,想把獒蛮族变成她们的东阳族!” “胡扯!”婵于夫人压不住心口的怒火,两步上前将菖蒲踹翻在地上。獒昆忙上前拉住了她,她怒火冲天地指着菖蒲骂道:“你个小践人!你收了别人多少好处来污蔑你的主母?我当真是眼睛瞎了,居然没瞧出来你还是个白眼狼!” 菖蒲面带惧色,缩成一团道:“奴婢只是不敢隐瞒大首领……夫人请恕罪!” “你……” “行了!”獒拔忽然喝了一声。 獒昆也劝了婵于夫人几句,她这才怒气未消地退回去坐下了。她板着脸,斜眼瞟着菖蒲和布娜,气呼呼地说道:“也对!人家是金贵的公主,走到哪儿都是金贵的公主,我数落了两句就要死要活要爆炸的,这寨子里还有谁敢说她?索性就让她做了獒蛮族的公主好了,随她怎么任意乱来!只有一点,这样的女人怎配嫁给我们獒昆?到底我们家獒昆是个什么玩意儿?是不是随便一只山猫野狗都能要的?” 布娜挪了挪膝盖,冲婵于夫人跪拜道:“夫人,我知道我这回祸闯大了,心眼儿也小了些,不该跟您这么一个长辈斤斤计较。求您看在我的确无路可走的份上,您就原谅我这回吧!” “哼!”婵于夫人挪过身子,不想看她那张虚伪矫情的脸了。 这时,獒拔问獒战道:“战儿,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一直没说话的獒战缓缓起身道:“无论此回布娜炸库房因何而起,事情是她和鹊儿做的,这是不争的事实。鹊儿已经身故,布娜也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獒战哥哥!”布娜哀求道,“求你别把我逐出獒青谷!离开了这儿,我真的无路可逃了!求你和大首领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打今天起,我不再是东阳族人,我就是獒蛮族人,誓死也会为獒蛮族效力的!” 獒战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既然你自认是獒蛮族人,那我就得拿獒蛮族的规矩来惩治你。依照以往的规矩,你将被派往南边翠莺谷种茶开荒,自然了,你也不再是什么公主了,只是一个普通的族人而已。倘若你愿意,即刻去翠莺谷;不愿意的话……” “我愿意!”布娜忙接了话,一脸诚恳道,“我愿意接受獒战哥哥你任何的惩罚!也心甘情愿成为一个獒蛮族人!” 獒战抬了抬手,吩咐木棉道:“立刻带了布娜去翠莺谷!打今天起,她就不再是东阳族的公主了,吩咐下去!” 木棉应了一声,拉起布娜走了。一旁坐着微凌夫人一直没吭声,直到布娜被木棉带走之后,她才起身向獒拔行了个礼。獒拔抬手道:“夫人有话就说,不必如此。” “多谢大首领,多谢獒战,肯饶恕我们家布娜。我为布娜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之余,也觉得自己难辞其咎。身为她的姑母,没有管教好她,险些给族内带来巨大损失,我也理应受到惩罚才是。” “夫人严重了,此事也非夫人所愿。” “话虽如此,但我心里终究是过意不去。刚刚布娜提醒了我,其实我携族人来谷已经差不多半年了,一直得大首领和诸位照顾,心里十分感激。倘若大首领不嫌弃的话,请接纳我们东阳族人成为獒蛮族的一份子吧!”微凌夫人说着深深地向獒拔鞠了一躬。 “你想带着你东阳族人归顺我们獒蛮族?” “其实我早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害怕给大首领添麻烦。原本想等蚕桑之事有了成效,再向大首领请求的。既然今天布娜说到这儿了,那我就斗胆请大首领应允,应允我们东阳族人成为獒蛮族的一份子,一起为獒蛮族的将来而效力!” 巴山点头道:“夫人有这份心,真是难得!我以为,大首领不该拒绝夫人这片好意,理应收纳了她从东阳族带来的人。如此一来,我们獒蛮族就更加壮大了。” 其他几个族老也纷纷点起了头来。獒拔沉思片刻后,问獒战道:“战儿,你以为呢?” 獒战瞟了一眼微凌夫人,摇了摇头道:“我以为不妥!” 微凌夫人略微吃了一惊,转头看向獒战问道:“为何不妥?我们可是诚心诚意想归顺獒蛮族的。难道獒战你有什么顾忌?” “是啊,獒战,”獒通接过话道,“哪儿不妥了?二叔认为这很妥当啊!反正他们也不会回东阳族了,都愿意留在獒青谷里,为何不收纳了他们成为一家人,多好啊!” 巴山也赞同道:“獒战,你二叔说得很在理。我们獒蛮族正是缺人之时,收纳了东阳族人,既可安抚他们的心,也能壮大我们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獒战轻蔑一笑道:“巴山长老和二叔不会觉得我们这么做有些欺负孤儿寡母了?布娜犯事是布娜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到所有东阳族人?她一人自贬为普通獒蛮族人,所以她的族人全都要归附了我们?他们没了主人尚可,但微凌夫人尚在,我们要在这个时候收了他们,那就真成欺负人了,外面的人会怎么笑话我们?要壮大獒蛮族,有的是办法,非得用这个?” 巴山争辩道:“可东阳族人老这么以客居礼始终不是长久之计,收纳融合才是上上之策。” “我早想过了,人家是逃难到这儿来的,相信我们獒蛮族才会跑到我们这儿暂避,所以我们不应该这么小家子气,趁火打劫,而是应该拿出大族的气度来对待他们。” “怎么个对待法啊?”獒通有些不满道,“难不成你还想帮他们把东阳族从胡尔手里抢回来,再送他们回去?” “其实很简单,”獒战嘴角勾起一丝阴笑道,“等我们收复了乌陶族,将乌陶族其中一块领地送给微凌夫人,由他们自己去那里繁衍生息,我以为这才是大族强族应该有的气派,而不是趁别人不如意的时候收了人家。二叔以为呢?” “这……” “说得好!”獒拔看着自家儿子不住地点头道,“战儿这主意正合我意。其实收了东阳族人不失为一件好事,但战儿的主意更能显得我们獒蛮族大族的气度和宽广的胸襟。微凌夫人,你放心,待我们收服了乌陶族,我一定会送你一块儿领地,让你带着族人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那怎么好?”微凌夫人脸色有些变了。 “夫人不愿意?”獒战瞟着她问道。 “当然不是了!”微凌夫人忙辩解道,“我是觉得受*若惊了!你们能收留我们,已经是极大的恩德了,怎么还敢白白要你们一块儿地方?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獒拔笑道:“你也不必觉得受之有愧,就当是我们答谢你教授我们族人养蚕之法吧!一块儿地方而已,对我们獒蛮族来说算不得什么,夫人就不必再计较了!行了,布娜之事就到此为止,往后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那昆儿和布娜的婚事呢?”婵于夫人着急地问了一句。 獒拔没回答她,起身就走了。獒通很不满地瞥了她一眼,训道:“这种话都要问,你可算蠢到家了!如今如愿了?哼!”说完他也起身拂袖而去。 随后,议事厅里的人都散去了。微凌夫人脸色铁青地回了自己院子里。她坐在房内思量时,鲁不攒推门进来了。她瞥了一眼鲁不攒道:“事情办得如何?” 鲁不攒道:“不会有人怀疑,只会认为鹊儿是意外滑下山谷而死。” 微凌夫人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那就好!我们不能再出差错了,再出差错我们就只有滚出獒青谷了!” “公主呢?” “哼!”微凌夫人蔑笑道,“往后都不必叫她公主了!” “为什么?” “她为自保,自贬为獒蛮族人,已经被罚到翠莺谷做苦力去了。我果然应该早些放弃她,她那样的人是成不了大器的。倘若她遇事够镇定,依照我的吩咐去做,又怎么会得如此下场?真是无可救药!” 鲁不攒沉默了片刻后问道:“公主自贬为獒蛮族人,那我们往后怎么办?是不是也要归顺于獒蛮族?” 微凌夫人冷笑道:“可惜啊,有人不准!” “谁?” “还能有谁?獒战呗!我主动提出要归顺獒蛮族,原以为獒拔会欣然答应,哪儿知道獒战居然跳出来说了一大堆废话,就不肯收纳我们了。” “獒战?”鲁不攒脸上扫过了一丝疑虑,“他为什么会不答应?难道他对我们东阳族一直都有防范?”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章 打抱不平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布娜自贬,在当时情形下,我认为提出归顺獒蛮族是最为妥当的,虽然我并不想这样。一来可以让獒拔打消对我们东阳族人的猜疑,二来也显示了我们的臣服之心。可我真是没想到,獒战居然不允。我刚才就在思量,他为什么不允?如果真对我们有了防范,那我们往后在獒蛮族就难以立足了。” “獒拔如今很多事都交给獒战打理,大有交权之意。如果獒战对我们有了疑心,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是啊,”微凌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们往后行事必须更加小心,不能再给别人抓住任何把柄了。” “公主怎么办?” “不必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吧!” 布娜没了公主的名分,还被罚到了翠莺谷,这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寨子。有人去翠莺谷看过,说布娜现在很惨。被派到茶园里采茶,干活太累甚至还晕倒了。从前那个蛮横任性的布娜公主早已经没了影儿了。 贝螺歇息了几天后,脚终于好全了。她的脚伤还得从蚕室爆炸那天说起。当时獒战带着她和花溜溜把蚕室附近的小路全都走了个遍。正打算回去时,溜溜不小心从土坡上滑了下去,她为了去拉溜溜,也跟着滚了下去,就这样把脚崴了。 转眼到了四月初,安竹和丘陵的婚事如期举行了。尽管只是一个使女出嫁,但也办得十分地热闹和风光。全寨人从早上一直闹到了深夜。 贝螺今天也挺高兴的,跟溜溜和绿艾多拼了好几碗酒。结果溜溜那小丫头是眼大肚皮小,刚喝完那几碗酒就直接醉趴下了。贝螺也觉得头有点晕了,便叫了个族人把溜溜背着,扶着阿越的手往回走了。 走到一半时,她忽然觉得想吐,便跑到旁边一水洼处吐了起来。阿越让那族人先把溜溜送了回去,然后跑过来拍着她的后背心疼道:“公主您本来就不能喝酒,今天还跟绿艾夫人那高手拼酒,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吗?好些没有?能不能走回去?不能走我去叫个人来背你?” “不用了,”贝螺喘了一口气,支起腰扶着阿越的肩头道,“就是吹了点风,酒劲儿上来了,吐了就没事儿了。”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别!”贝螺抹了抹嘴,喘息道,“回去躺着更不舒服,陪我走几步好了。” “能行吗?”阿越扶着她走道。 “行,我还没醉到那份上,多透几口气就好了。”贝螺揉着心口道。 “对了,公主,刚才我们走的时候怎么没看见獒战啊?” 贝螺抬头望了一眼繁星闪烁的碧黑色苍穹,笑了笑道:“人家指不定躲哪儿去伤心了呢!让他去吧,好好疗疗他那情伤,明早起来重新做人,嘿嘿!” 阿越不太相信道:“奴婢觉得不太可能吧?獒战会喜欢丘陵吗?他连公主您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丘陵呢?” 贝螺偏过头在阿越的颈窝里蹭了蹭,咯咯笑道:“阿越姐姐这话我真爱听!真真地爱听!还是阿越姐姐对我最好呀,往后你要嫁了,我会不会像凌姬夫人那样掉眼泪珠子呀?” 阿越笑了笑说道:“那可不容易?奴婢不嫁便是,一辈子伺候公主便是。” “那怎么行呢?为了一个穆烈,你还打算一辈子不嫁人了?”贝螺脑袋乱晃了几下,摇了摇手指道,“那可不行!我们阿越姐姐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能不嫁呢?明天我就给你找去!哎,今晚我倒真瞧上一人了,保准配你!” “谁啊?” “穆当啊!” “公主您就别笑话奴婢了!哪儿是他配得上奴婢,该问奴婢配不配得上他才对。” “怎么配不上?我金贝螺唯一的*使女阿越姐姐怎么就配不上他了?我跟你说,那男人真不错,嘿嘿!要姿色有姿色,要身段有身段,要涵养有涵养,嘿嘿!标准的三有好青年呀!” “不要紧吧?公主您怎么知道他有身段?您……看过?” “嘿嘿……”贝螺捏起了两个小手指,步伐有些凌乱道,“就瞟了那么一小眼!刚才在安竹家喝酒的时候,那个叫芜花的姑娘不是不小心把酒撒在穆当心口上吗?当时穆当扯开了一点点衣襟,嘿嘿……姐姐我就偷瞄了一眼,胸肌挺不错的!” “公主……”阿越哭笑不得,牢牢地扶着她道,“您看了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拿出来说?要被獒战听见了,他又得收拾您了!” “你说獒狗狗?算了吧!他老人家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哭鼻子呢!我猜是在寒洞,他最喜欢去寒洞了,肯定这会儿躲在寒洞里,蹲一阴暗小角落,一边喝酒一边伤心地哭着唱:‘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哈哈!”贝螺开心地合掌笑道,“为什么每次一想到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就那么开心呢?我明白了,我快乐是建立在獒狗狗的痛苦之上的,对不对,阿越姐姐?” “对对对!您说什么都对!那我们回去了吧?您都开始说醉话了!” 贝螺拍了拍厚实的胸脯道:“这不是醉话,这是我金贝螺的肺腑之言……” 话未完,旁边一家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女子的惊呼声,立刻把醉晕晕的贝螺惊了个半醒。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朝那院子里望去,只听见呼声又尖又急,拼命地喊着救命。 贝螺想也没想,顺手捡了门口一根木棍子就冲了进去。阿越也赶紧抓了一根大木棍子,跟着贝螺跑了进去。贝螺凭着呼救声,一脚踹开了那间房门,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赤膊男人正蛮横地撕扯一个姑娘的衣裳,一看就是想霸王硬上弓的! 亲娘个大姨妈个呸!这么值得赏月的夜晚,居然有畜生干这种事儿?士可忍金冬瓜是忍不住了!她握紧手里的木棍,大喝了一声,冲进去就朝那男人狠揍了几棍子! 那男人一见是她,也不敢还手,抓了衣裳就要溜!贝螺满面酒红,怒气冲冲地喊道:“本公主我……我认得你!你跑了本公主照样把你丫丫个呸抓回来!阿越姐姐,给我拦着他!不许让他跑了!” 可就算阿越手持一根粗棍子也拦不下那如牛一般的男人。那男人冲上去撞开了阿越,撒腿溜得没影儿了。贝螺偏偏倒倒地跑过去,把阿越从地上扶了起来,问道:“没事儿吧,阿越姐姐?” 阿越揉着被撞疼了的肩,咧嘴道:“真疼!那混蛋跑得真快,公主,要不要派人去把他找回来?” “不怕,他是寨子里的人,跑不掉的!走,回去瞧瞧那位姑娘。” 那姑娘仍旧满面泪痕,但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了。她慌张地穿好了衣裳,跪趴在地上瑟瑟抖。贝螺让阿越将她扶坐了起来,问她道:“刚才那恶心死人的家伙是寨子里的吧?” “是,”姑娘声音颤抖地答道,“他叫阿笆,是獒蛮族人。” “你一个人在家,他就盯上你了?” “不是……”姑娘伤心地抽泣了一声道,“其实他已经来过一回了……只是上回奴婢哥哥在家,将他赶了出去,奴婢才幸免于难。刚刚奴婢前脚才进门,他后脚就来了,非要……” “行了,我们都看见了,反正就是那点qin兽的事情呗!我问你,他来非礼过你一回了,你怎么不去跟凌姬夫人说?” 姑娘委屈道:“奴婢不是獒蛮族人,是东阳族人,要说也得先找微凌夫人说。可就算跟微凌夫人禀报了,也会不了了之的。” “为什么?” 姑娘没回答,垂下头抹了抹眼泪,好像不敢说。贝螺伸手拍了她肩头一下,借着酒劲豪情万丈地说道:“说!有什么话只管说!本公主大小也是个公主,有事儿本公主替你做主!” “是啊!你有什么话只管跟我们公主说,能帮你的我们会尽量帮你的。”阿越也劝说道。 姑娘忙朝贝螺拜了拜,含泪道:“多谢公主恩德!” “行了,别拜了,说正经的吧!为什么告诉微凌夫人还是会不了了之?难道她自己的族人受了辱,只当没看见吗?” 姑娘支起腰身道:“实话跟您说吧,我们这些东阳族人在这寨子里连獒蛮族本族的从人都不如!我们也知道,我们是借居在此的,寄人篱下受点欺负是很自然的。从前挨了打或者受了气我们也不说什么,受了就受了,可自打布娜公主被罚之后,獒蛮族的人就更看不起我们了。挨打受气都是家常便饭,欺辱女人这种事儿也时有生。” “不是吧?”贝螺揉了揉困的眼睛,打了个哈欠道,“你们的微凌夫人都不管的?” 姑娘摇摇头,难过道:“微凌夫人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前些日子,我有一个姐妹也是这样被人欺辱了,禀报了微凌夫人之后,微凌夫人什么也没多说,让她嫁给了那个畜生了事。” “这不成了强占妇女了吗?”阿越气愤道,“这些獒蛮族男人也太过分了吧?” 姑娘抹着泪幽怨道:“这有什么法子呢?我们是在獒蛮族,受了欺负也无处申诉,受了也就受了。我那姐妹还是好的,至少能嫁,有几个姑娘嫂子受了辱根本没人理,那些作恶的还不止一次上门去欺负,闹得她们都觉得活不下去了!这些事就算告诉了微凌夫人,微凌夫人也会说以大局为重。可连命都活不了了,还以什么大局为重呢?” 贝螺甚是同情地点点头道:“是啊!人命都没了,局再大也是空的。你们那个微凌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都不爱护尊重自己的族人,别人怎么会看得上他们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念衾。” “这名字取得倒挺雅致的啊!我看你说话很是有模有样,你家从前在东阳族是做什么的?” “说来惭愧,我们念氏一族从前在东阳族是酿酒的。所酿之酒只供神灵和首领享用。到了这儿,无用武之地,便只好酿些家常的酒换些日常用度。” “原来是酿酒的啊!可巧了!我正缺这么一个人呢!你会酿酒吧?” 念衾忙点头道:“会!奴婢从小就跟随父亲学习酿酒,虽然手艺没父亲和哥哥那么好,但应该也能帮衬公主的。不知道公主是要酿什么酒?” “覆盆子酒,刺梨子酒还有蛇莓酒等等等等!反正你来我那儿就算来对了,我绝对让你专业对口!” “专业对口?” “也就是挥所长的意思。怎么样?你愿不愿意到我那儿去?” “奴婢自然愿意了!”念衾立马磕头道,“公主能收留奴婢,是奴婢的福气!奴婢愿意竭尽所能,帮助公主酿酒!” “那行,”贝螺笑米米地说道,“我们就说好了,念衾。你明天就到我那儿去,我们先筹划建个小酒坊,该用些什么材料你尽管说,我去找来。另外,每个月的工钱……” “还有工钱?”念衾好不惊讶,忙摆手道,“奴婢不要工钱的!只要公主能让奴婢跟着您,管三顿饭四季衣裳就足够了!” “工钱是肯定要的,我是请你,不是强征你去当苦力。我想想……”贝螺摸了摸小脑袋想了想,道,“这时代又没货币,拿什么付呢?” “公主,不如这样,每月给念衾姑娘五碗米,两块禽肉外加一捆苎麻,您觉得呢?”阿越提议道。 “好主意!就照阿越说的!”贝螺说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阿越和念衾忙一左一右地扶住了她。她脑袋有些晕地说道:“念衾姑娘,记着了,明早来找我,我工钱都开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念衾连连点头道:“奴婢怎么会反悔?公主给了这么多东西,奴婢叩谢还来不及呢,怎么敢反悔?公主请放心,奴婢明早会早早等候在院子外头,听凭公主差遣!公主,您瞧着有些醉了,还请赶紧回去歇着吧!” “嗯……”贝螺歪了一下身子,勉强站稳道,“刚才还不……不觉得……这会儿……这会儿怎么这么晕啊?是不是地震了啊,阿越姐姐?” 阿越笑道:“是您脑袋开始晕了,还地震了呢!念衾姑娘,劳烦你搭把手,帮我把公主扶回去!” “好!” 两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贝螺往回走。贝螺开始还有点神志,到后来完全是踉踉跄跄了。她不知道她今晚喝的正是念衾老爹酿的米酒,纯度好,味儿也好,后劲还十足。 两人好不容易把贝螺架到了院子门口,刚刚松了一口气,贝螺居然像泥鳅似的滑了下去,趴在门槛上呼呼地睡了起来。两个姑娘不忍好笑,忙弯腰去扶她。这时,身后走来几个人,其中一个问道:“你家冬瓜公主又怎么了?” 阿越听出是獒战的声音,忙转身一看,原来是獒战莫秋他们几个。莫秋笑道:“这还用问?刚刚我看贝螺公主和绿艾夫人碰了好几回碗,灌了不少酒呢!准是醉了!獒战,你干脆别去了,把贝螺公主弄回去吧!” “谁说我不去?等着!”獒战说完弯腰抱起了贝螺,大步往院子里走去。阿越忙对念衾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快步跟了进去。 念衾往旁边靠了靠,尽量离莫秋那几个人远点,因为莫秋他们的眼神正在她身上打转呢!莫秋盯了她好几眼,问道:“你是不是叫什么阿青啊?” “屁的阿青!”穆烈拍了他脑袋一下道,“人家叫念衾,思念的念,今衣那个衾。” “什么今衣那个衾?”莫秋摸着脑袋问道。 “叫你多认几个字你不认,回头自己去问我哥去!” “对对对!你可了不得了,有个认字儿的哥!得意什么啊?回头我就找穆当哥学去!”莫秋说完又往念衾那小脸上瞟了一眼,笑米米地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去啊?在这儿等什么?” 念衾侧过身去,小声道:“等阿越。” “等阿越做什么啊?” “管你屁事啊!”穆烈忍不住又开口了,旁边几个兄弟都笑了起来,起哄跟了一句管你屁事。莫秋忙一本正经地辩解道:“我好心问问啊!万一她怕黑不敢回家呢?我也好送送人家呢!” 一个叫周坎的兄弟对念衾道:“念衾姑娘你记着了,我们这儿几个你随便叫谁送都行,千万千万别叫他莫秋送,送回去估摸着就送不回来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零一章 念衾是我金贝螺的人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随即又是一阵哄笑。这时,阿越从贝螺房里跑了出来,下楼去了伙房里,没过多久,她就拿了个大布包出来,塞到念衾手里道:“你拿好了,这是五碗米和两块野猪肉,苎麻稍后再给你。你敢自己一个人回去吗?要不我送送你?” “不用了,你还得伺候公主呢!替我谢谢公主,明早我早早就来!”念衾欢天喜地地接过了那一大包东西,跟阿越道了个别,转身走了。 莫秋觉得奇怪,望了一眼念衾的背影,问阿越道:“阿越,你给她那些东西干什么?公主赏的?” 阿越道:“是公主给念衾的工钱。” “工钱?什么工钱?” “公主说要请念衾当酿酒师傅,所以要给工钱的啊!” “还有这种好事儿?算上我一份行不?” “啊?这怎么算上你一份儿啊?”阿越正说着,獒战匆匆走了出来,她趁机扭头回院子了。莫秋冲獒战递了个小眼神道:“獒战,要不你不去了吧?人家贝螺公主都醉了,你得陪陪人家啊!” 獒战白了他一眼道:“你是想回去睡女人吧!废什么话,走!” “走咯!”几个年轻后生吆喝着,一块儿往寨外走去了。 翌日清早,贝螺被一阵嚷嚷声吵醒了,好像是溜溜在跟蜀葵撒娇,说她不想回花狐族去,还想在獒蛮族多待一会儿。蜀葵不让,她就跟蜀葵耍起了赖。 贝螺侧耳听了一会儿,这才懒懒地睁开了眼睛,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起身时,她现阿越正坐在桌前,双手浸在一盆血红色的水里洗着什么。她以为阿越受伤了,忙问道:“阿越姐姐,你怎么了?” 阿越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公主您醒了?奴婢没什么,奴婢正在洗狼牙呢!” “狼牙?” “瞧!”阿越指了指桌上搁着几颗狼牙道,“就是这玩意儿!” 贝螺好奇地走过去,拿了一颗湿漉漉的狼牙问道:“哪儿来的啊?” “獒战刚刚拿来的。” “他们昨晚去猎狼了?” “嗯!听说这是獒蛮族的一个习俗,新婚当晚,去为新婚夫妇猎只狼,取下最大的那对狼牙送给他们,他们往后生的孩子必定会像狼一样强壮凶猛。” “哦,原来是这样啊!” “一会儿洗好了,拿无患子水泡上两天两夜,然后再拿去打洞,混着珍珠串在一块儿保准好看!” “你这么喜欢,送你好了!” 阿越忙摆手道:“奴婢可不敢要!这是獒战送您的,是他一片心意,公主您怎么能随意送人呢?您还是好好收着吧!” “那个念衾来了吗?” “这会儿还早,怕要再一会儿才来。” 贝螺揉了揉涨的额头道:“还早啊!怪不得我这头还疼着呢!溜溜那家伙可真不省心,一大早就闹上了,还要不要人睡觉啊?” 阿越笑道:“蜀葵姑娘说要带她回去,从昨晚就闹起了,说什么都不肯回去,要留下来陪你和嘟嘟玩儿,可逗了!” 贝螺撑着脑袋笑了笑说道:“她走了我还真不习惯,不过还是走了的好。” “为什么?” “谁知道我还能在獒青谷待多久呢?” 阿越忽然停下手,诧异地看着贝螺问道:“您找到逃出獒青谷的路子了?” “唉!”贝螺耸耸肩无奈道,“本来有条路子的,可惜被布娜扼杀了。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还会找机会。” “可是您和獒战的婚事已经近在眼前了,您逃了的话……” “没了我,人家有的是女人。人家可说了,不会喜欢上任何女人,既然没有那喜欢的心,是什么女人都一样吧?” “啊?”阿越不解道,“獒战真怎么说?为什么啊?” “谁知道那脑袋抽风的人是怎么想的?我从来就没把他当正常人看过,就是一抽风的山大王!” 话音刚落,素珠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了。贝螺起身打开门问道:“有事儿吗?” 素珠行了个礼道:“公主,您快出来瞧瞧吧!” “怎么了?” “有个叫念衾的说要见您。” “哦,我知道,是我叫她来的,让她进来就是了。” “可是……” “可是什么?” “您出来瞧瞧吧!” 贝螺甚是奇怪,走出房间往院子里一瞧,呵!何止念衾,来了一大帮人嘛!再细看看念衾,披头散,额头嘴角青,像是被人揍了的。她立刻几步跑下楼梯,跑到念衾跟前问道:“怎么了这是?谁打的啊?” “是这样的,贝螺,”若水在旁解释道,“我刚刚要出门,就看见他们几个站在门口说要见凌姬姐姐。正好凌姬姐姐昨晚喝了不少,还宿醉着呢,我便问了问事情的缘由。说是阿时家昨晚掉了两块野猪肉和一小罐子白米,恰巧在念衾家找着,可念衾说不是她偷的,是你赏给她的,他们便一块儿来问问了。贝螺,真是你赏的吗?” 贝螺扫了一眼旁边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家伙,再打量了一眼和念衾同来的两个男人,一老一少,想必就是念衾的父亲和哥哥了。这两人脸上也开了花,想必之前一定被揍得很惨。她冷哼了一声,转头问若水道:“若水夫人,恕我初来乍到不清楚这儿的规矩,遇到这种偷窃之事,是不是都是由族人自行掐架解决的?” 若水道:“事情若没闹大,他们私底下解决了也就算了,若是闹大了,凌姬夫人也会出面的。怎么了,贝螺?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那你说今天这事儿算不算闹大了?” 若水笑了笑道:“都闹到你这儿来了,能不算闹大吗?” “那好,那我就告诉你们,”贝螺双手叉腰道,“东西不是我赏给念衾的……” “我说吧!是他们偷的!”那个叫阿时立刻嚷嚷了起来。 “闭嘴!”贝螺喝了他一声道,“本公主话还没说完呢!你瞎嚷嚷什么?东西的确不是本公主赏给念衾的,是本公主付给念衾的这个月的酬劳,算哪门子偷窃?难不成是本公主上你家偷了米和肉?” 一听这话,阿时家那五个人都愣了。念衾却掩面呜呜地哭了起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念衾的父兄忙弯腰扶着她劝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公主都替你讲明了,你该谢谢公主才是,哭什么啊!这是大首领院子,仔细惊着大首领和诸位夫人了。” “是啊,起来吧!”若水和颜悦色道,“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你也不用再哭了,回去吧!大家都回去了,阿时家的肉和米是谁偷的,回头我会跟凌姬夫人禀明,派人来查一查,我们寨内绝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生。” 阿时一家子很是失望,也很不服,朝若水和贝螺拱了拱手,转身就走了。 “站住!”贝螺喝了一声道。 “贝螺,还有什么事儿吗?”若水问道。 “这就算完了?” “事情已经查明,不是念衾家偷的,自然该放了他们回去。那依你的意思,还要怎么样呢?” “念衾一家子就白挨别人拳头了?只是从我这儿领了些米和肉回去,就得无缘无故被人怀疑偷窃?即便被怀疑上了,那是不是应该先把理儿说清楚了再动手?念衾我问你,”贝螺低头问念衾道,“他们找上门的时候,你可曾跟他们说过东西是我给的?” 念衾呜咽道:“奴婢说了!奴婢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他们就是不相信!不但不相信,还把我爹和哥哥都打了,家里也给砸了,连米和肉都被他们抢了去!” 阿时老娘立马指着念衾道:“你别胡说啊!你一说是贝螺公主送的我们立马就来这儿了!再说那些米和肉,我们只当是你们偷的所以才会抢了去,一会儿再还给你家就是了!” “那打了的人,砸了的家呢?”贝螺走到阿时老娘跟前问道,“也还也赔吗?” 阿时老娘叫起苦来:“公主您可为难死我们了!她要早说,我们哪里会动手啊?” “是吗?有谁蠢成这样,被人活活揍了一顿才把真相说出来?我要没猜错,你们怕是一进门就开始动手了吧?” “没有啊!公主我们真的是冤枉啊!我们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您赏给她的,要早知道,我们也不敢动手啊!” “要不这样吧,贝螺,”若水插话道,“既然是冤枉了念衾家,就让阿时家把抢去的东西还回去,打砸了的桌椅凳子修好送回去,你看怎么样?” 贝螺冷冷一笑道:“我是看出来了,你们这儿就不是一个可以讲理的地方!” “贝螺你怎么这么说呢?” “我说的有错吗?”贝螺转头看着若水道,“冤枉了人家,首要的事情不是赔偿东西,而是赔礼道歉,拿出你该有的态度来。怎么?因为念衾是东阳族人,所以獒蛮族的人打了伤了冤枉了,赔些桌椅板凳就行了?脸一抹扭头就可以走了?我告诉你们——”贝螺说着又转过脸来看着阿时一家子,肃色道,“打了别人的人或许可以这样,但打了我金贝螺的人就是不行!念衾已经答应做我的酿酒师傅,那她就是我的人了,谁动了谁就别想那么容易脱手!” 听了这话,阿时一家脸色立刻变了,若水似乎也有些不满,瞥了贝螺一眼问道:“那依照公主的意思,还要把阿时家抓起来拷打?” “拷打倒不至于,但首先应该向念衾家道歉,然后再将抢去的东西送还,并且赔偿念衾家被砸的东西,最后族里应该派个靠得住的人去查一查阿时家被盗的事情,给阿时家一个交代。其实寨子里应该设一两名捕快,方便处理这样的事情。” “什么是捕快?”獒拔的声音从旁边忽然传来了。 贝螺转过身去,对獒拔笑了笑说道:“所谓捕快,就是专门调查寨内大小案件的,譬如谁家东西被偷了,谁跟谁打架了,又或者出现杀人毒害等等事情。总而言之,捕快不处理寨子防守之类的事情,专门帮助凌姬夫人打理寨内事务。有了捕快,一旦出现阿时家这样的盗窃案,那么阿时家就可以立马知会捕快,捕快也能迅速开始侦查,如此一来,就避免了像他们两家这样的误会。” 獒拔笑着点点头道:“这主意听起来真的是很不错啊!夷陵国也有捕快?” “呃……有吧!” “有意思!这词我真第一次听说,我会好好考虑的!今天这事儿就照你刚才说的办,该赔礼赔礼,该赔东西的赔东西。对了,贝螺你刚才说什么酿酒师傅?” “是这样的,”贝螺指着念衾一家子说道,“念衾家从前在东阳族是做酿酒的,专供神灵和首领。正好我想起一个小酒坊就把念衾请来当酿酒师了。” 獒战扫了这三人一眼,问道:“你们从前是酿酒的?” 念衾的父亲念泽忙弯腰拱手道:“回大首领的话,小的祖上就是酿酒的,手艺一直传到现在。” “是吗?我倒是很有兴趣尝尝你的手艺。” “不知道大首领昨晚喝过安竹家的喜宴酒没有?” “喝过,很不错!” “那便小的和小的的儿子酿的。” “原来如此啊!”獒拔连连点头道,“看来确实有几分手艺在。这样吧,我一会儿跟微凌夫人说说,问她借一借你们三人,你女儿就去跟着贝螺,你们俩父子就替我酿酒,若是中意,你们以后就留在这儿酿酒好了。” 念泽父子三人忙向獒拔弯腰谢恩。獒拔笑了笑,叫上若水转身回房去了。阿时一家子心里虽不服,但也不得不先给这三人道了歉,然后回家去取东西去了。 念衾一家子再次向贝螺拜谢,贝螺抬手道:“不用谢了!赶紧回去上点药吧,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念衾今天先回去照料你父兄,明天再来也不迟。” 念衾道了谢,和哥哥念成扶着父亲回去了。这时候,聚集在院外开热闹的这才渐渐散去。贝螺看着念衾他们走远了,这才转身回了二楼。路过獒战房间时,他那扇窗户忽然砰地一声打开了,把贝螺吓了一跳。 贝螺往窗户里瞧了瞧,看见獒战一脸倦意地靠在窗框上,虚眯着眼,抄着手且还赤着上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炫耀着他那一身健硕的肌肉。贝螺轻轻咽了一下口水,平复了一下正要猛跳的小心脏。尽管这男人够讨厌,但他那身肌肉的确是百看不厌啊!唉,怎么就长在他身上了呢?换个男人多好啊?换成穆当也好啊! “一大早的,又在显摆你那些知识了?”獒战把贝螺从幻想云霄处一下子拉了回来。她眨了眨眼睛道:“我显摆我的啊,你睡你的啊,有什么干扰吗?” “很吵,不知道吗?” “有溜溜吵吗?溜溜在院子里叽叽呱呱的时候,你早就醒了吧?还怪到我头上了!算了,反正你就是跟我过不去,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吗?睡你的大头觉吧!” 獒战伸手抓住了贝螺的胳膊,拖到了窗户边上。贝螺甩开他的手,嘟囔道:“你能不能改改你这毛病啊?我真怕哪天就撞死在你手上了!有话就快说,省得又说我打扰你睡大觉了!” 獒战抬手拨了拨她白白的小巴尖儿,靠近了一些问道:“我听说你要跟溜溜去打猎?” “是啊!前阵子雨老是下老是下,一直没找着机会,怎么了?”贝螺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问道。 “你会打猎吗?” 贝螺白了他一眼,扭脸道:“打猎谁不会?要么拿弓箭射,要么拿刀子砍,不就是这样吗?你就是问这个?谁知道还去不去得了,溜溜都要回花狐族了。” “去!”獒战略带阴险的笑容说道,“怎么不去?把溜溜留下来就行了。我看这几天天都是放晴的,那就明天去,敢去吗,金贝螺?” 贝螺挪过大黑眼珠,斜眯着獒战,表情警惕道:“这么积极?还主动把溜溜留下?你不是很烦溜溜的吗?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打算挖七十八十个坑来坑我啊?” 獒战支起上身,靠窗框上抄手笑道:“你就说吧!你敢去不敢去?” “嘿!你还别对本公主用激将法,本公主还真不吃这套!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以你山大王的性格,我不去你也会找人抬着我去的吧?好,去,给你个机会坑我,但是最后是谁坑谁还不知道呢!鹿死谁手,我们走着瞧!”贝螺冲他抖了抖细柳眉,昂首挺胸,反背着一双小手走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零二章 出发去打猎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战笑了笑,把窗户一关,继续睡觉了。要养足精神,明天才好结结实实地坑那个一辈子都不知道认输两个字怎么写的丫头!等着吧,金贝螺!鹿,和你,一定是死在我獒战手里的! 就在獒战关上窗户时,西边若水房里那扇小窗微微开着,窗缝处露着一双阴冷幽黑的眼睛。一双玉手紧紧地抓着窗户叶儿,仿佛想把这两扇窗户掰扯下来丢过去! “若水,干什么呢?过来!”*上响起了獒拔的声音。 她极不情愿地关上了窗户,捧起一碗茶,缓步走到了獒拔跟前。獒拔忽然伸手一拉,茶碗碎了,她被摁在了身下。獒拔那张老脸逼近,带着*溺她的笑容说道:“若水,替我生个孩子,最好生个儿子,往后好帮衬獒战。” 若水浑身打个战栗,假笑道:“若水也想呢!只不过……生孩子这种事情真的不好说啊!不是说来就来的……” “那我就多努力些,争取早日让你怀上!” “大首领,这还是大白天儿呢……” “听说大白天弄出来的孩子是最聪明的,怎么了?你不愿意?” “不是……我是不好意思……” “这都多少回了,还不好意思?” “是白天呢……” “你这扭捏的小模样真叫我喜欢……” 獒拔哼哼地笑着,如饿狼般地扑了上去。若水不敢反抗,只能违心地承受着。有时候会极不情愿,急切地想推开压在身上的这匹老狼,每每这样的时候,她就会把獒拔想象成獒战。这样一想,她心里就舒服多了,任三魂七魄被撞出九天之外,在那云端彼岸,不是她和獒拔共赴阳台,而是她和獒战在尽情翻滚…… 且说念衾一家子回到家后,不少东阳族人都来帮他们收拾东西。阿时和他哥哥也把抢去的东西送了回来,还赔了一张桌子和几条凳子。 几个姑娘媳妇围坐在念衾身边,替她脸和胳膊上药。一个姐妹道:“念衾你如今可算熬出头来了!跟着未来的主母,这寨子里谁还敢欺负你?你一人得了运,还提携了全家,你说你走的这是什么狗屎运啊!” 另一个媳妇也感触道:“是啊!有了贝螺公主的话,往后谁还敢轻易招惹你?你是混出头了,不必过那种窝酸的日子了,可我们还苦着呢!念衾,你能不能想个法子把我们也弄到贝螺公主那小酒坊去?” 念衾道:“我都还没正经去干过一天活儿,不敢应承你们。若是小酒坊那边真缺人手,我头一个就想到你们,可好?” 姑娘媳妇们连连点起了头。正说着,微凌夫人的使女阿鬓来了。这几个忙起身先走了。阿鬓坐到念衾身边,细细打量了一眼,心疼道:“这是出了多重的手啊?竟打成了这样?”她指尖刚碰到念衾,念衾便偏过头去道:“刚上好药,阿鬓姑姑还是别碰,仔细沾了你一手药味儿。” 阿鬓收回手,看着她问道:“你这是在跟阿鬓姑姑赌气吗?是在埋怨夫人没及早派人来帮你们?夫人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事儿的,一得了消息就立马派我来探望你们了。” 念衾低着头道:“多谢夫人好意,多谢阿鬓姑姑好意!事情已经了了,夫人和姑姑都不用费心劳神了。” “那就好,其实就算没有贝螺公主出面为你辩护,夫人也不会让你白白受屈的。你不同旁人,夫人一直都很喜欢你的,待你就像待布娜公主一样。从前在东阳族时,你和布娜就是一块儿长大的好姐妹,是不是?”阿鬓微笑着问道。 “是,可那又如何?如今是在獒蛮族,回想起从前在东阳族的日子只会给自己心里添堵罢了,还是不想为好!” “谁说不是呢?”阿鬓姑姑轻叹了一口气,愁容满面道,“寄居在别人族地上,这日子就算是夫人也过得难受啊!我们多想重返东阳族,重新开始我们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夫人是无时无刻都在为这个而操心费神!” “姑姑,您是不是有话要说?您请直说吧!”念衾道。 “我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你始终都是东阳族人,千万别学布娜公主自贬身价。你们念氏一门那在东阳也是贵亲了,如今的受辱只是暂时的,只要我们回了东阳族,你们念氏仍旧是高人一等的贵亲。念衾啊,夫人觉得你跟着贝螺公主也好,有了她的庇护,往后你想办点什么事儿也容易多了。” 念衾脸色微变,抬起眼眸看着阿鬓问道:“姑姑是想让我办什么事儿?” 阿鬓笑呵呵道:“你别急,不是让你这会儿去办,等时机成熟了,夫人自有吩咐的。你就好好待在贝螺公主的身边就行了。” “姑姑,”念衾轻轻摇头道,“我只是想过点平静的日子而已。夫人想法深远,我想我实在难堪大任!” 阿鬓眸光微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忘记了你是个东阳族人?你忘记了那么多族人是怎么死的?我们来这儿只是为了修身养息,而绝非一辈子这么寄居下去。若无法夺回东阳族,你连祖坟都没法去拜一拜!” “我也想回东阳族去!可是……让我对我的恩人做出不齿的事情,很抱歉,姑姑,我做不到!”念衾坚决地摇了摇头,垂下了目光。 阿鬓嘴角流露出了一丝鄙笑:“这口气倒真像跟了金贝螺了!可是念衾啊!人不能忘本的,你念氏祖辈都在东阳族地繁衍生息,你忍心抛却祖宗先人吗?你能?你父亲也能吗?夫人也不是让你对金贝螺不利,只是在必要的时候让你为东阳族做些小小的事情而已。你先不必回绝我,好好想想吧!姑姑先走了,你好生养伤!” 丢下一抹鄙视的目光,阿鬓起身傲慢地离开了。一直躲在屋外偷听的念成跑了进来,蹲在念衾跟前问道:“小妹,刚才那老巫婆跟你说什么了?” “就是提醒我别忘了自己还是东阳族人。”念衾郁闷道。 “不止这样吧?”念成坐下来说道,“那老巫婆一向很少登我们家的门,这回来肯定是有事的!小妹你别怕,告诉哥哥!” “真没细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只是让我在必要的时候替夫人办事。” “千万别!”念成挥手道,“我告诉你小妹,千万别去帮微凌夫人办什么事儿,绝对没好事儿!那两个老巫婆凑在一堆儿就没想过好事儿!她们整天地想着夺回东阳族,想着她们的大局,可有想过我们这些族人?眼下正是我们念家翻身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因为那俩老巫婆背叛了贝螺公主,那叫忘恩负义知道吗?”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那样做。” “没这么想就最好了!眼下,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命都没了我们拿什么去夺回东阳族?瞧瞧布娜吧!一眨眼就变成了一个卑贱的茶女了,多惨!微凌夫人帮过她吗?那是亲侄女儿她都不帮,心得多恨呐!所以,我们家首要做的就是变成獒蛮族人,只要这样,才不会被本族人欺负!小妹,你找个时候跟公主提提,让她把我们收纳成獒蛮族人,怎么样?” “我再找机会吧!” 第二天天不亮,念衾就穿戴整齐地到大首领院子去了。她去了才知道,今天也不开工,先跟着贝螺去南边打猎。贝螺是想,带两个人总比带一个人好啊!万一真被那山大王坑了,好歹多一个人拉自己出坑啊! 念衾没有打猎穿的衣裳,贝螺就让阿越去跟丘陵借了一身。她自己的那身是绿艾夫人昨晚送的。听说要去南边打猎,绿艾夫人兴奋了一个晚上,天刚亮就起*着急地催大家出了。 这趟打猎去的人还真多,除去原先要去的那几个,绿艾獒昆以及穆烈莫秋木棉等也跟着去了。巴芒还摆了点排场,带了两个跟班,其中一个就是阿笆。 到东边寨子口集合后,一行十多人就往南边峡谷去了。在路上,阿越问木棉道:“这儿离南边峡谷还有多远啊?”木棉笑道:“早着呢!晌午之前能到就算不错了。” “啊……”阿越叫了一声苦,“这不跟去青湖差不多远了吗?我还以为走走就到了呢!完了,我肯定又是最后一个了!” “哎呀!别哭丧个脸啦,阿越姐姐!”走在前面的贝螺转身后退着道,“就当出来锻炼身体啦!走不动我扛你,这总行了吧?” 她刚说完这话,一群人都笑了起来。巴芒回头道:“贝螺公主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单单走到峡谷那儿不算什么事儿,我们是去打猎的,不是去看风景的,到了峡谷才是使大力气见真功夫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能这么豪言壮语我就佩服了!” 贝螺转过身,继续往前走道:“行,我就等着你佩服我!你还要不要跟我打个赌,看谁能先猎到第一个猎物?” “跟女人打赌我没兴趣,如果是獒战哥的话,”巴芒带着挑衅的目光看向獒战道,“如果是獒战哥跟我打赌,那我还稍微有点兴趣。獒战哥,来不来赌一局?” “赌注是什么?”獒战问道。 “让我想想……既然这赌局是贝螺公主先提起的,那我们就赌贝螺公主身边的那两个使女吧!好像一个叫阿越,一个叫念衾是吧?如果我赢了,她们俩归我,如果我输了,我身边的女人随獒战哥挑拣,怎么样?” 獒战还没开口,贝螺就扔一支树杈过去道:“拉倒吧你!缺女人都缺到上我这儿来淘了?三大五粗的男人一个,能不能赌点稍微阳刚点的东西?” 巴芒躲开了贝螺的“偷袭”问道:“那你说赌什么?” “是男人就赌两百个俯卧撑!” “什么是虎卧撑?”莫秋好奇地问道,“不会是学老虎爬吧?” “我还熊卧撑呢!看着!”贝螺找了块稍微平坦的地方,双手撑下去,做了十分标准的俯卧撑,然后起身拍手道,“看见了吧!” 巴芒不屑道:“就这个?” “嘿!小子,你还别小瞧这姿势,一个两个你能做,一百两百你可未必行了。这姿势是有标准的,做得不够标准等没做,怎么样,敢不敢呐?” “敢!谁说不敢了?就看獒战哥敢不敢了!”巴芒冲獒战挑衅道。 “不玩!”獒战继续往前走道。 “喂,怎么这副德行啊?玩不起吧?”贝螺朝獒战喊道。 “二哥是嫌赌注太小,他没兴趣呢!”獒昆笑道。 “那这样吧,”巴芒想了想道,“二百个俯卧撑,外加倒吊晃怎么样?” 獒战抬了抬手,表示答应了。贝螺好奇了,追着獒昆问道:“什么是倒吊晃啊?是把人倒吊起来晃来晃去吗?”獒昆笑道:“你稍后就知道了,赶紧走吧!我们先要去翠鸣谷取吃食和新鲜的水,然后得在晌午之前赶到峡谷,路还远着呢!” “还要去翠鸣谷?” 走了一段路后,一行人到了翠鸣谷茶园。獒蛮族从五年前开始大规模的种茶,颇见成效,因此特地将翠鸣谷这一带全部划为了茶园。 早有族人在谷口迎接他们,一路请回了茶园农院所在。他们坐在院子里歇息时,木棉前去找负责准备干娘和水的族妇了。她刚刚起身去,獒昆也找了个借口跟着去了。贝螺扭过头,偷偷地瞄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心里嘀咕道:本来还想搭个顺风车,看样子这两人已经用不着私奔了啊!可惜了,多好的一个机会啊! “姐姐!贝螺姐姐!贝——螺——姐——姐!” 溜溜连喊了贝螺三声,贝螺才回过神来,把头转回来问道:“干嘛?干嘛?” “我看到布娜姐姐了!你瞧!” 顺着溜溜手指的方向,贝螺果然看见了正在院外那片茶园里干活的布娜。褪下华服和首饰的她一身蓝粗布衣裳,头裹蓝巾,正热汗淋漓地弯腰采茶。强烈的日光下,她那张小脸白得像纸一样。 “布娜姐姐也挺可怜的!”溜溜同情道。 “她那种人有什么好可怜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绿艾夫人喝着茶道,“她自己要不作孽,谁还能罚了她到这儿来?依我说,这还算罚轻了。为什么要收她做獒蛮族人呢?就该一脚踹出獒青谷才对!” “那是獒战哥心肠好,踹出獒青谷她还有活路吗?”巴芒眼带冷光,嘴角挂笑地瞟了獒战一眼说道,“我听说那个胡尔在外头放了话,谁要能把她送回东阳族去就必有重赏。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活抓了她去献给胡尔呢!獒战哥到底不忍心她死无葬身之地,留下来也行,当个女奴使使也能保她一条性命。” 獒战灌了一碗茶水,丢下碗道:“那我把她给你,你送到东阳族去问胡尔领赏?” 巴芒冷淡地笑了笑道:“我要胡尔的赏干什么?他要真有本事就直接来我们獒蛮族抢就是了!不过他现在才刚刚站稳脚跟,不敢随意对其他族落进攻,更别提来我们这儿了。哎,獒战哥,你说这时候领一队人去攻打东阳族,没准还能灭了那胡尔呢!” 穆烈接过话道:“我们灭胡尔干什么?天远地远的,招惹那帮子强盗没意思!” 巴芒轻蔑一笑道:“我是听我爹说,獒战哥想送微凌夫人一块儿地方安生。与其送乌陶族的地方,还不如灭了胡尔把东阳族送还给微凌夫人,那才更显得獒战哥你仁义呢!” “我仁义过吗?”獒战端起另一碗茶,似笑非笑地瞟了巴芒一眼,“你这么主动提这事儿,不会是想亲自去灭了胡尔吧?” “说真的,我倒真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整天呆在这獒青谷也无聊得很。瞧着我哥每回出去都打胜仗回来,我羡慕啊!我也想像我哥那样做个英雄,得大首领赏识,而不是整天呆在谷内吃喝玩乐睡女人,坐享其成啊!” 巴芒这阴腔阳调谁都听得出来是在讽刺獒战坐享其成,只会吃喝玩乐睡女人。这一路上来,贝螺就现巴芒跟獒战很不对付,说话不是带刺儿就是带讽,就差拍着桌板子嚷着跟獒战决斗了。不过男人们这些破事儿她也懒得听,还是去瞧瞧木棉和獒昆有什么动静,没准私奔计划还有死灰复燃的机会呢! 想到这儿,贝螺借口去茅房,起身往后面灶房去了。到了灶屋里,没见着木棉和獒昆。一问才知道,两人领着族人去溪边取水去了。她有些失望,折返回院子时,院里多了一个人:春颂。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零三章 棒打落水狗和水煮冬瓜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看春颂那热汗淋漓的样子,似乎是刚刚才追上来的。之前她本来说不去,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又带了两个女从人追了来。春颂瞟了贝螺一眼,放下茶碗起身对巴芒道:“小表叔,还得一会儿才走吧?” “还得再等会!你哪儿去?” “我去瞧瞧布娜,一会儿就回。” 春颂说完转身朝布娜身边走去了。绿艾夫人扫了一眼她的背影,轻轻地哟了一声道:“没瞧出来两人还是真姐妹呢!” 巴芒接话道:“我们春颂本来就比较重情义,就算布娜落到这步田地了,她也还是当布娜是姐妹,就像溜溜刚才说的,瞧着挺可怜的。对不对,溜溜?” 溜溜埋头认真吃饼道:“对!蛋花饼真好吃!” 这句答非所问把大家都逗笑了。溜溜抬起头,转了转无辜的眼珠子问道:“笑什么呀?本来就好吃呀!不信你们自己试试!有这么好吃的东西都不吃,那是傻子!” 巴芒笑米米地看着她道:“你要喜欢,我这就吩咐人再给你做几张,你带在路上吃。” “好!谢谢巴芒哥哥!” “这是哪儿的话?照顾你是我应该的。”巴芒说着叫来了族人,吩咐再为溜溜做几张饼。溜溜好奇饼是怎么做的,就拉上贝螺一块儿去看了。她的目的很简单,贝螺姐姐会做菜,贝螺姐姐学会了她以后就不愁没蛋花饼吃了,嘿嘿! 俩丫头去灶房偷师时,绿艾轻轻地踹了踹旁边的獒赐。獒赐抬头奇怪地看着绿艾道:“小婶娘,你踹我干什么啊?” 绿艾翻了个白眼,拉着他走到一旁小声道:“你别顾着玩你自己的,有点眼力劲儿行不?你娘临走都跟你说什么了?” 獒赐装失忆道:“忘记了!” “忘记了?你是故意记不住吧!小子,你娘可是眼巴巴盼着溜溜能做她儿媳妇的啊!你可不能让你娘失望,让那个巴芒占了先啊!瞧巴芒多会逗溜溜,溜溜说喜欢饼就立马叫人做饼,你也别傻愣着,多跟溜溜说说话啊!” 獒赐翻了个比刚才绿艾还白的白眼,道:“饶了我,小婶娘!娶花溜溜?我还不如娶头猪!” “小声点!”绿艾拧了拧獒赐的耳朵道,“溜溜是猪吗?有长那么好看的猪吗?” “她比猪还不如,就是个脑残的傻狐狸!” “什么……什么脑残?” “脑残就是脑子有问题,不正常,少东西!” “溜溜哪儿不正常了?”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谁爱娶她谁娶去!整天闹闹喳喳,像麻雀它祖宗似的烦人死了!巴芒想娶,让巴芒娶好了,我是不娶的,打死都不娶!” “哎,獒赐……” 不等绿艾说完,獒赐就溜了。绿艾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溜溜有什么不好的啊?年纪跟你差不多,样子也好,还是花狐族的公主,你怎么就瞧不上了?给巴芒娶了那倒真便宜巴芒了!小笨蛋!” 说着绿艾的目光朝远处望去,正想感叹一句春茶绿如油时,她的目光忽然落到了不远处的春颂和布娜身上。春颂面带笑意正跟布娜说着什么,布娜虽也带着笑,可看上去却是惶恐假装的笑。她有些疑心,春颂到底在跟布娜说什么呢?春颂那丫头绝对不是那种朋友落难还会怜惜的人,那春颂找布娜会有什么事儿呢? 不一会儿,木棉和獒昆拿来了干粮和新鲜泉水。春颂也从茶园回来了。离开前,负责茶园的老族人问獒战还需不需要带几个人一块儿去,方便照顾。獒战说随意,老族人便转头吩咐去叫人。这时,绿艾说了一句:“把布娜也叫上吧!” 其他人没什么反应,唯独春颂脸上黑了一道线。她扭头瞟了绿艾一眼,有些不满道:“绿艾夫人向来不是不喜欢布娜的吗?” “正因为不喜欢所以才要叫去啊!”绿艾笑盈盈地说道,“我啊,还没使唤过公主,想过过瘾儿。我们的当家主儿,你不反对的哦?” 獒战道:“随你。” “那就叫上布娜吧!” “知道了,夫人!”老族人点点头,吩咐从人去把布娜叫来。 布娜被叫来时,很意外也很尴尬。但如今的她已经没资格说不了,只好收拾起东西跟着这些人去了。 一行人继续往峡谷出。开始贝螺和溜溜那几个还能说说笑笑,不过翻过了一座山后,很明显体力不支了。阿越早不行了,被念衾一路拖着,勉强在后面走着。穆烈曾提过要背她,可被她委婉地拒绝了,拄了根木头在后面慢慢挪着。 “不走了!”贝螺一屁股坐下来,大喘气道。 所有人都停下了步伐,巴芒取笑她道:“刚才不是嚷嚷着要去采蘑菇吗?这会儿就没劲儿了?起来吧!路还远着呢!走到这儿不走是很危险的,这附近豺狼野狼都多。” “那让它们来吃我吧!”贝螺仰头嚷嚷了一声,揉着酸的腿肚子道,“走不动了就走不动了,吃了我也走不动了!路还长就不能慢慢走吗?又不是过了今天猎物就全跑了!我不走了,我要歇会儿!” 绿艾也靠着贝螺坐下来道:“贝螺说得对!我们哪儿能跟你们比啊?歇会儿再走!都歇会儿再走!” “所以拖着一群女人去打猎还真不是什么好主意啊!”巴芒抄手问道,“獒战哥,你说怎么办?你爹的女人和你的女人都走不动了,歇会儿吗?” “在这儿歇的确不妥当,”穆烈道,“要不再坚持坚持,走到前面大松树那儿再歇?” “骗子!”贝螺指着穆烈道,“你就是个喜欢画大饼给我们充饥的主儿!刚刚怎么说的?说快了快了,过了这个坡就不远了,一路就这么哄着我们。大松树?我看大松树压根儿就没有,还是在这儿歇完再走吧!少哄我们了!” 一群人全都大笑了起来,笑声震得林间的鸟儿都飞了起来。穆烈蹲到贝螺跟前笑道:“真有大松树,不骗你的,顶多再走个三里路……” “打住!”贝螺抬手抹了把热汗道,“别说三里路,我就连三米都走不动了,穆骗子你一边去吧!有豺狼野狼怕什么?你们这些男人不是个个都厉害得登天吗?还怕狼?狼听了都会躲在窝里笑的!一边去,我要喝水歇气儿!” 又是一阵笑声漾起。穆烈无奈,笑着起身问獒战:“歇吗?看公主这样子是拖都拖不走了。我找几个族人去盯着点,狼来了再做打算?” 獒战吐了一口气,好像是被贝螺的体弱给郁闷的。他把手里的弓箭丢给了穆烈,几步走过去,拉起贝螺弯腰就背了起来。贝螺先是一愣,跟着赶紧抓稳了自己的羊皮水袋,然后就老老实实地趴在獒战背上了。 没法子,自己确实是走不动了,看在腿脚已经快累残了的份上,让他显摆一下绅士风度吧! “不歇,继续往前走!”獒战吩咐了一声,背着贝螺往前走去。 这一刻,布娜那通红的脸憋出了几道淤青来! 她不愿意来,就是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刺激得她的心脏急促地收缩个不停!为什么要显摆恩爱?为什么要这么过分?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 “走吧!”春颂从她身边经过,冷冷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还鼓着个眼睛盯着,盯着也没用,谁让你自己来的?哼!”说完春颂继续往前走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缓缓地跟了上去。 因为獒战背了贝螺,溜溜也嚷着要人背,绿艾明示暗示了獒赐,獒赐只当没听见。最后还是巴芒背了溜溜,莫秋背起了绿艾。 直到走到大松树那儿,他们才停下来歇气儿。贝螺刚坐下,獒赐就捧着几个茶果子跑来笑道:“贝螺姐姐,这是我娘亲手做的,你肯定饿了吧?来尝尝!” “谢谢獒赐了!”贝螺双手接过来笑道。 “不谢!姐姐你赶紧吃吧!好吃着呢……” “咳咳!” 獒赐还没说完,绿艾在旁边咳嗽了两声,冲獒赐挤了挤眉眼,又朝那边的溜溜努了努嘴。獒赐头一扭,没看见!绿艾气得翻白眼,指着獒赐的背影嘀咕道:“死小子!等回去了看你娘怎么收拾你!” “怎么了,绿艾夫人?”贝螺好奇地看着她那表情问道。 “说来话长了,”绿艾坐过去小声道,“总而言之啊,我这次出来是有任务的,任务就是让獒赐多跟溜溜说话,你明白了吧?” “哦……婵于夫人看上了溜溜了?” “是呀!” “可獒赐好像挺不喜欢溜溜的。” “是呀!” “那您打算怎么撮合?” “我也头疼呢!不说獒赐那小混帐了,倒是你该去给獒战送点水吧?人家好歹背了你这么远,问候一声总成吧?快去快去!” 獒战这会儿正在旁边小溪洗脸,刚一抬头就看见了贝螺那张脸,以及她伸手递过来的水袋。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起身道:“干什么?自己不会打水?” “是请你喝水!这是我自己煮的,薄荷加栀子,还放了槐花蜜,好喝着呢!” “不喝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我独家秘方!” 獒战甩了甩手上的水,道:“你的秘方可真多呢!你在夷陵国就是专门琢磨秘方的吗?” “管我呢?喝不喝?不喝我拿走了?” “不喝!”獒战抬手拨开了贝螺的手,谁知道他使劲儿使大了,加之脚下踩的是横在小溪中间的一条石头路,滑溜溜的,所以他一拨,贝螺就呀地一声往右边溪面上倒去! 他忙伸手去抓贝螺,不知道是脚下太滑了还是心太急了,没把贝螺抓回来,却把自己也摔了进去!只听见一大声噗通,两人一前一后地栽进了水里,都成了落汤鸡了。 幸好小溪不深,顶多到胸口的位置。贝螺从水里冒了出来,抹了一把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对面浑身湿漉漉的獒战,哈哈大笑道:“哎呀呀!这就叫报应!知道吗?现世报!敢推我下来,自己也遭殃了吧?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对了,棒打落水狗!哈哈!我是不是应该去找根棍子来呢?” “去啊!”獒战冲贝螺挑挑眉梢道。 “算了,不跟你玩了!” 贝螺见獒战眼神不对,立刻转身往石头路上爬,结果刚爬上去就被獒战拖了下来。反复了几次,贝螺力气耗尽,靠在石头上喘气道:“没……没完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什么啊?又……又不是我故意让你掉水里的!” 獒战撑着一块儿石头爬了上去,坐在上面虎视眈眈地看着贝螺,阴笑道:“你不是想棒打落水狗吗?我也想到了一句话,叫水煮冬瓜!” “呵呵!呵呵!”贝螺干笑了几声道,“我是米冬瓜,炖不烂的,你还是找别的冬瓜吧!” 獒战把腿一横,挡住她爬上的路道:“我牙口好,炖不烂也照吃!” “獒战……” “给我在里面待着!” “想冻死我是吧?” “这点水就能把你冻死?不过,冻冬瓜我更喜欢!” “真是的!真受不了你这一脸霸王样儿!让开!” “受不了就让我看看水煮冬瓜是什么样的!” “抱歉!我卖身不卖艺的!想让我表演水煮冬瓜给你看,别做梦了!本公主可是相当有节操的!”贝螺器宇轩昂道。 “什么东西?卖身不卖艺?金贝螺,你卖过身?” “你管我!狗腿拿开!” 两人在溪里斗嘴打闹时,莫秋和穆烈正坐在土坡上看着。莫秋看着那两人,感触了一句:“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狗咬狗了!” “错!”穆烈摇摇手指道,“是狗啃冬瓜!” “对!狗啃冬瓜!”莫秋满面笑意道,“这跟牛吃南瓜是一个道理啊!都是无处下嘴,不知道怎么个吃法。我看獒战对贝螺公主也是没辙,要有辙他早把贝螺公主治得服服帖帖了吧?你说呢?” “看来獒战遇上难事儿了,我们应该帮帮他。” “怎么帮?打晕金贝螺直接送他帐篷里去?” “好主意!” 两人呵呵笑了几声,各自拿着水袋走开了。他们没现,其实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水里两人看,那就是布娜!布娜藏在一棵松树后,悄悄地窥着贝螺两人,双手像停不住似的不断地扣着树皮。 正看得恨意满怀时,春颂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都跟你说了别看,你还看?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布娜微微一惊,转身问道:“找我有事儿吗?” 春颂不屑地看着她道:“听着!一会儿找个借口,肚子疼还是扭了脚都行,滚回翠鸣谷去!” “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还真打算跟着去?” “本来不想,但现在想了。” “呵!”春颂冷笑了一声,往溪水里瞟了一眼道,“你就这么想去看人家怎么打闹怎么谈情的?你可真够犯贱的啊!看着不难受吗?早点滚回去吧!” 布娜满面涨红,咬了咬下嘴唇道:“我不想回去!如果你是担心我会把那件事说出去的话,你放心好了,我答应过你不会说就不会告诉其他人。” “什么事儿?”春颂立刻眉毛竖起道,“你我之间会有什么事儿?别说得你跟我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我春颂可是清清白白的!就算是那把钥匙的事儿,那也是你求着我,我才拿出来给你的!我是好心,我哪儿知道你从我这儿拿了钥匙是去炸蚕室呢!就算你说出去,我也不会怎么样的。” “如果我真的说出去,你说会不会有人怀疑你是故意利用我去炸蚕室的?” “混账!”春颂抬手就甩了布娜一个巴掌,厉声喝道,“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你以为你还是布娜公主吗?如今的你不过是个下贱的茶女而已!我利用你?当初是你自己说想收拾婵于夫人我才把那把钥匙给你的!” 布娜紧紧地咬着牙,忍受着脸上那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然后一字一句道:“你再打我,说不定我真的会说出去!到时候,别人是信你还是信我就说不准了!反正大首领对你们一支就很有疑心,这事儿要捅了出去,你猜大首领会怎么疑心你们?” “你……” “我告诉你,我不会回去!如果你再惹我,我就会把事情说出去!我们俩相安无事,那就什么事儿都不会生!”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零四章 谁偷了谁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春颂鄙夷道:“你还打算留在这儿看人家郎情妾意吗?好!你愿意看我没理由不让你看啊!不过布娜你给我小心点!说错话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如今连你姑姑都不保你了,看你惹了祸谁替你担着!好自为之吧!” 春颂拂袖而去,布娜紧盯着她的背影怒视了好一会儿。当她转头望向小溪时,水面已经平静了。獒战和贝螺不知道哪儿去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溪面,心里冷冷道:我就是要看看,看看金贝螺是不是如她所说的那样根本不喜欢獒战!看看那个女人是怎么欲拒还迎地gou达獒战哥哥的! 不远处,有人叫起了布娜。布娜忙平复了心情,匆匆跑了回去。回去时,贝螺已经换了一身青色的家常衣裳,头全都放了下来,饰也摘了,就剩下一头迎风飘飞的青丝了。泡了个溪水澡,她好像精神完全恢复了似的,手一挥喊道:“走啦!出了,快点跟上!” 说完,她甩手甩脚地往前走去。缓缓起身的阿越奇怪道:“公主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啊?才这么一小会儿就回过劲儿来了?真厉害啊!” “说不定刚才是装的!”木棉开玩笑道。 “也对啊!”阿越掩嘴偷笑道,“哄着獒战背她一截,这主意也挺不错的啊!” “嗯嗯嗯,走了!” 阿越和木棉先走了。布娜拿起一包东西扛在肩上,慢腾腾地跟在了后面。她满眼妒恨地望向前面,只见贝螺精神奕奕地走在最前面,看上去心情很好,精神也很好,走得那叫一个轻巧活泼,长飘逸,还时不时回头招呼大家跟上。 忽然,布娜现獒战的目光时不时地扫向贝螺,好像刻意在打量着她。布娜心里立刻又多添了几分厌恶和不安。她不敢想,如果獒战哥哥真的对金贝螺动心,自己得多崩溃!她失去的怎么能让金贝螺占了便宜呢? 又翻过了一座山,下山后便是一片开阔的谷底,谷底中央有一条河流穿过,这儿已经属于青河的上游了。在谷底一侧有一处专供打猎所用的小院子。这小院子便是他们今天的目的地。 一进院门不少人就累趴下了。跟来的族人和从人歇息了片刻后,就忙着去做午饭了。男人们基本上没怎么觉得累,坐了一小会儿就出门去看周围的情况了。女人们则坐在正对院门的敞厅里喝茶歇气。 溜溜四仰八叉地躺在木地板上,嗷嗷地叫着脚疼。贝螺拍了她大腿一下,问道:“你不是花狐族最能跳的小公主吗?怎么才走了这么点路就累成死狗了?” 溜溜翻了个身,趴在地板上懒懒道:“我也很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了,真的快累死了!” “是吗?可你不是跟我说你经常跟你哥和蜀葵他们去林子打猎吗?运动量应该不小啊,怎么累得跟阿越姐姐和念衾差不多呢?” “吹的吧!”坐在敞厅门口的獒赐不屑道。 “谁吹了?”溜溜一下子来劲儿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道,“獒刺猬,谁吹了?谁吹了?” 獒赐喝着茶,慢条斯理道:“谁吹我就说谁呗!是,是经常进林子打猎,可那都是骑着马儿的啊!花狐族族地是平原,经常用马,我们獒蛮族地形复杂,不常用马。就算有马,也都是些矮种马,用来驮运东西的,所以我们从来不会骑马来打猎的。有人会累成死狗,贝螺姐姐你应该知道其中缘由的吧?” “骑马也是需要费力气的,知道不知道?”溜溜气呼呼地獒赐嚷道。 獒赐白了她一眼道:“你当我没骑过马是不是?骑马得非多大力气啊?除非马骑你还差不多!” “那总比你好吧!獒战哥哥他们都出去溜达了,你却还在这儿坐着跟我们喝茶歇气,哎,獒刺猬,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管你屁事!” “小婶娘他骂我!”溜溜立刻翘起嘴巴告状了。 绿艾扔了一颗花生过去打獒赐道:“獒赐啊,溜溜是妹妹,你让着点不行吗?我怎么觉得你这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獒战了?真是一条藤上结出来的瓜啊,嘴巴都那么不饶人。听见没有?不想我回去跟你娘唠叨,你就让着点溜溜。” 獒赐把茶碗放下,起身道:“我惹不起她,我躲还不行吗?” “哎,上哪儿去?” “找二哥他们!” “来个人,跟着獒赐!” 一个从人匆匆地跟着獒赐出去了。绿艾收回目光,笑米米地对溜溜道:“瞧见了吧?獒赐还是让着你的,知道不敢跟你吵,自己都出去了。你也别生气了,喝两口暖茶歇一歇。” 溜溜捧着茶碗翘嘴道:“就看不惯他那自以为是的样儿!” “哎,别这么说,溜溜。獒赐嘴上是有点不客气,但他还是挺关心你这妹妹的。” “谁要他关心了?他更关心他那些木棍竹棍吧?” “还记仇呢?” “记!我这辈子都记呢!哼!” 贝螺听着有内容,便笑问道:“溜溜记獒赐什么仇啊?” 绿艾笑道:“快别提了,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那年溜溜八岁,跟着花尘来谷里玩。你也知道她手脚麻利,一眨眼功夫就能不见人,来的头一天,她居然溜到了獒赐的房间里,把獒赐做的那些小玩意儿全都用外衣兜走了。她玩了就忘了拿回来,丢在哪儿也不记得了。獒赐后来知道了,可不得了,冲溜溜一阵嚷嚷,把溜溜都吓哭了,打那以后啊,两人说话就没和气过。” “原来打小结下的冤家啊!” “可不是吗?”溜溜翘嘴冲贝螺抱怨道,“姐姐,你说他小器不小器?不就是弄掉了他一些小玩意儿吗?就指着我鼻子一顿臭骂,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獒战哥哥是挺欺负我的呀,可也从来没有指着我鼻子骂过呢!那个小器鬼我这辈子都不想搭理!” 贝螺冲绿艾夫人耸耸肩,摊了摊手,好像在说这样的冤家要整成夫妻,难度系数有点高了吧?绿艾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男人们都回来了。他们打算吃过午饭后便先出去猎一场。女人们都觉得累了,决定暂时歇一下午,去附近逛逛,除了木棉之外。午饭后,男人们带上打猎的行头就出了;女人们则回屋睡起了午觉。 女主子都在睡觉时,跟来的族妇和从人便围坐在院子里一边干活儿一边小声说话。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绿艾先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个族妇忙迎上前去,弯腰问道:“夫人,要打水吗?” “不用了,”绿艾打了个哈欠道,“我自己到河边去洗。其他人都还没起来吗?” “还没起来呢!” “你们都在弄什么呢?”绿艾往她们篮子里瞟了一眼。 “摘菜呢!贝螺公主说想吃凉拌嫩蕨菜,刚刚春颂姑娘走之前又交待说想吃蛇莓汁儿……” “春颂出去了?什么时候?” “出去了好一会儿了,你们刚刚睡下她就出去了。” “她没睡觉?” “应该没有吧!她说不累,前几天下了雨,这时候去找菇是最合适的了,就带了个从人出门去了。” “是吗?”绿艾眉间扫过一丝疑惑,挥挥手道,“去吧!” “是!” 绿艾独自一人往河边走去。走到河边,她蹲下洗了把脸,又捡着河边上的鹅卵石玩了一会儿,刚要起身时,就看见春颂提着一篮子野菇往这边走来了。她缓缓地起了声,略略带笑道:“采菇去了?” “是呢!林子里的野菇不少,我打算回来拿个大一点的篮子再去,绿艾夫人这么快就醒了?要不一块儿去吧?”春颂笑道。 “我这人只好吃,不好动手,还是你们去吧,我就等着吃现成的了。” “那好,我先回去了。” “嗯!” 别了春颂,绿艾在河边闲逛了起来。她回头看见春颂走远了,这才故作悠闲地往林子里走去。到了林间,她脚步加快,穿过荆棘杂草,轻车熟路地到了她想到的地方——林间一处大榕树群。 这儿至少有二十多棵百年大榕树,一眼望去很有气势。绿艾挑了其中一棵,手脚麻利地爬了上去。这时,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传来了两声布谷叫。她心领神会地笑了笑,顺着大树杈跳到了另一棵相邻的树上。如此反复,她大概跨了七八棵树,最终到了最中央的那棵。 双脚刚刚顺着树杈滑到分叉处,一双胳膊就把她用力地揽了过去。她一头撞进了那人的怀里,低低地娇嗔道:“吓死我了,混蛋!” “怎么会吓着你?又不是第一次在这儿见面了,你以为还有别人吗?难道你带别的男人来过?” “寨子里有比你更混蛋的混蛋吗?我是獒拔的女人,不是人人都敢碰的,”绿艾的食指划过了这人的鼻梁娇笑道,“也只有你这样的混蛋才敢偷獒拔的女人!” “是獒拔的女人偷了我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那就先得了便宜再卖乖好了!” 林间深处,雀鸟惊飞,遮天树盖为顶,宽敞树凹为榻,极尽*之能事。云散雨停后,绿艾收整衣衫道:“獒战没现你溜了吗?” “都散开各自打猎去了,谁还会在意我溜了?一会儿回去跟他们会合就行了。” “还是要小心为上。我们瞒了这么久,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獒拔答应你出谷了?” “还没有,我跟他提过,可他说眼下族内事忙,让我帮衬着凌姬。” “有什么好帮衬的?凌姬不是还有若水帮衬吗?獒拔那么器重那个若水,有若水就行了。看来獒拔对你还是不放心啊!” “唉!”绿艾倚在那人怀里,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算个什么?不过是给他暖被窝的,他不信我不放心我也是很自然的。不着急,着急反而会露出马脚的。过一阵子就过一阵子吧,只要能离开这獒青谷就行了。” “但我在外面的事已经打点好了,最迟这个月底就要离开獒青谷.” “这么快?” “万一獒拔真迟迟不答应你出谷,我们就逃。我打听好了,峡谷里有条出谷之路,虽凶险点,但能最快出谷,不得不一试。你觉得呢?” 绿艾颔首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要我们逃出了獒青谷,一切都能重头开始了。好吧,我找个机会再跟獒拔提一提,若是獒拔不肯应,我们再想出逃的事情。” “好!” “还有个事儿我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事儿?” “那个春颂本来说不来的,半路上又追来了,我疑心她是不是有别的事儿才跟来的。来的路上我听见她和布娜吵架了,原来布娜用来开库房的那把钥匙是春颂给的。之前布娜还说,那钥匙是她让鹊儿自己做的,看来她根本没说实话。” “她也不敢说实话,说了春颂那边会轻易放过她吗?要是给獒拔知道钥匙是春颂给她的,獒拔肯定会怀疑是不是巴山和瑞善奶奶暗中捣乱了。算了,不去管他们那些闲篇儿,管好我们自己就行了!反正我们是要离开这儿的,他们怎么斗随他们斗去!” “我只是担心我们的事儿。春颂这样莫名其妙地跟来,我总觉得有什么别的目的。” “放心,你能看出来獒战看不出来吗?再说了,巴山瑞善那伙人犯不着来对付你我是不是?他们要对付那也得对付獒战那父子俩,你我在他们眼里算不得什么大头葱,放心好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放心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跟他们会合了,省得他们疑心了。”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绿艾回到小院时,贝螺她们还没起*,春颂也再次出门采蘑菇去了。绿艾闲得无聊,便收拾了弓箭,带上两个从人去林子里玩去了。 天快黑时,獒战等人才扛着下午的收获说说笑笑地回来了。进门时见院子里静悄悄的,莫秋顺口问了一句:“人呢?人都去哪儿了?不会也去打猎吧?” 一个族妇匆忙从后面跑了出来禀报道:“贝螺公主她们都还在睡呢!” “还在睡?打我们出门起一直睡到这会儿?” “是呢!” “这真是几头猪啊!” 莫秋说罢,男人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走进厅内坐下歇息,两个族妇忙把备好的茶水和茶点都捧了上来。就在这时,春颂回来了。她和从人各自提了满满一篮子菇,族妇们忙上前接了过来。她一边脱下脏兮兮的鞋一边吩咐道:“晚上做个菇汤,有野山鸡没有?没有野山鸡拿獐子肉炖也行。” 一个族妇道:“有呢!有呢!獒战他们下午打了好几只,正在灶房内拔着毛呢!” “都回来了?” “回来了。” 春颂把鞋子丢在了屋檐下,光着脚走进了厅里。巴芒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上哪儿去滚泥巴了?怎么弄得这么一身泥?” 春颂在他身边坐下笑道:“采菇去了!你可不知道,我今天采了三篮子的菇呢!河对面那山凹子里树多菇也多,前些日子又下了雨,真是一个比一个鲜肥!我打算明天再去一趟。” 巴芒递了一碗茶给她,带着责备的口气说道:“又不缺你那点菇吃,采那么起劲儿干什么?一个人去的?万一遇着野狼我看你怎么招架!” “还有芜花呢!小表叔你可不知道,芜花今天吃了两回嘴啃泥,可逗了!”春颂掩嘴咯咯直笑道。 忽然,外面响起了贝螺那响亮的声音:“来个人!来个人!帮我们接一下东西!” “不是说贝螺公主还在睡觉吗?”莫秋好奇地往外瞧了瞧,忍不住笑道,“好家伙啊!还猎了不少东西……三只兔三只竹鼠,还有三条鱼!这两人到底是去打猎了还是去打鱼了?” 正说着,贝螺和绿艾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贝螺一屁股坐了下来,倒了一碗茶猛喝了两口问莫秋道:“你们也回来了?有收获没?” 莫秋笑道:“你去灶房看看,比你们多多了!不是说你还在睡觉吗?怎么又跑去跟绿艾夫人打猎去了?” “我醒了就出去溜达了,本来想自己逛逛的,谁知道我和绿艾夫人那么有缘,那么大个林子都能撞上,就一块儿打猎去了。” 巴芒调侃道:“贝螺公主还会打猎?” “拉弓射箭我不在行,但挖坑设陷阱还难不倒我!可惜了,今天本来还有一只大猎物的,硬是给它跑了!太可惜了!”贝螺一脸惋惜地摇头道。 “什么大猎物?老虎还是熊啊?”莫秋笑问道。 “可能是头野猪吧!”绿艾夫人接过话道,“中了我的箭还跑得溜快溜快,我和贝螺沿着血迹追了好久都没追上,最后还给它跑了!你说可惜不可惜?要能猎回来,今晚就有烤猪肉吃了!” “没事儿的,绿艾夫人,”穆烈笑道,“您告诉我在哪个方向,明天我们一块儿去找,准能找出来!” “行,就这么说定!” 今晚的晚餐十分丰盛,可谓是野味儿大餐。不单单有热气腾腾的杂味菇炖野鸡,酸浆炖鳙鱼,黄精鱼蛇汤还有烤整兔,烤獐子,最后还来了几盘时令野菜,又爽口又解油腻。饭后,男人们都去夜泳了,女人们则坐在厅内聊天的聊天,做针线的做针线,只有贝螺和绿艾下起了五子棋。 溜溜侧躺在旁边,手撑着脑袋,打了个哈欠道:“这好玩儿吗?我看小婶娘都输了好几盘了。” “输了也好玩儿呢!”绿艾认真地盯着棋盘道,“别看只是用了五颗子儿,玩起来还变化多样,打时间是最好不过了。我说溜溜,你怎么困成这样啊?都睡了一下午了还没睡够啊?” 溜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道:“越睡越困哪!” “那就出去溜个圈,醒醒神儿!学你獒战哥哥那样去夜泳,保准立马就清醒了!” “我才不去呢!不过……”溜溜忽然想起了什么,一骨碌地爬起来,双手摁在了那张简易棋盘上笑米米地说道,“要不我们别玩这个了,玩个更好玩的?” “更好玩的?” “走吧走吧!出去再说!阿越姐姐,念衾姐姐,你们也一块儿!”溜溜喊完拉上贝螺和绿艾出去了。阿越和念衾忙也跟着去了。 春颂往门口瞟了一眼,见她们出了院门,这才起身迈出了厅门,径直去了巴芒的房间。巴芒没去夜泳,一个人在房里睡觉。春颂进去后,他从地炕上坐起了身,问道:“其他人呢?” “去夜泳的还没回来,金贝螺那几个也出去玩了。” 巴芒警惕地瞟了一眼门口,招手让她靠近了一些问道:“见着人了吗?” “见着了。”春颂点点头道。 “没人跟踪吧?” “没有。” 巴芒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他说了什么了?” “他说得加快步伐,不能照这样拖下去了。一旦獒战能够独当一面了,要想再夺权就难上加难了。一个獒拔本来就不好对付,再加上一个獒战,那就等同于要同时对付两只老虎。” “这想法倒是与我相投呢!我也觉得爹和大哥太腻味了,干大事儿就得快刀斩乱麻,要不然夺权之事什么时候才能开始?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要对付獒拔,就得从斩断他的左臂右膀开始。獒通和獒战就是他的左臂右膀,獒战一时还难以对付,那就先从獒通起。” “莫非他有什么好主意?”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零五章 一辈子的噩梦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春颂嘴角勾起一丝抿笑:“他说了,要对付獒通得从微凌夫人身上下手。” “这话怎么说?” “他没细说。” 巴芒摸着下巴琢磨道:“从微凌夫人身上下手?难道獒通和微凌夫人之间有什么?” “回来的路上我也细细想过一遭,这么一想我倒真的想出了点眉目。小表叔你还记得吗?当初微凌夫人带着布娜和族人来投奔时,獒通帮微凌夫人说过不少好话呢!平日里,獒通也挺帮着微凌夫人的,就算婵于夫人那么针对微凌夫人,獒通对她的态度也从来没有变过。你想想,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有道理啊!”巴芒面浮阴笑点头道,“獒通对微凌夫人还真是不一般啊!有戏,绝对有戏!如果獒通和微凌夫人之间的确有染,要被婵于夫人知道了,你说那泼妇得怎么闹?” “呵呵呵……”春颂掩嘴低笑了几声道,“那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回去就着手先把这事儿办了……”巴芒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抬手示意春颂先别说话,然后朝门外喊道:“谁在外面?” “是我,”布娜的声音响起,“是我来问问春颂姑娘是否要先沐浴?” 春颂起身把门打开,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问道:“来了不敲门,偷偷摸摸地在外面干什么啊?”她忙道:“我没偷偷摸摸的,我也刚刚到门口,正要敲门就听见巴芒问话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刚来?走路没声儿心里必定有鬼!”春颂不客气地打断了布娜的话训道。 “我说你不信我有什么法子?” “还敢跟我顶嘴?” “行了,春颂,”巴芒在房内开口道,“你先去吧!” 春颂不屑地白了布娜一眼,扭身走了。布娜正要离开时,巴芒喊道:“进来!” 布娜的身子顿了一下,缓缓转身问道:“还有什么吩咐吗?” “叫你进来,没听见吗?” 布娜犹豫了片刻,有些胆怯地迈进了房门,站在门口问道:“有什么吩咐你说就是了……” “把门关上!”巴芒斜靠在墙边道。 “关……关门?关门干什么?” “叫你关就关,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要我亲自动手吗?快点!” 布娜极不情愿地转身将门轻轻掩上了,然后又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吩咐请说吧!我还得回灶房去忙呢!” 巴芒坐起身,倒了一碗酒抿了两口,慢悠悠地说道:“急什么?你还当真心甘情愿地做个下贱的茶女,整天在灶房里忙碌伺候别人?过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巴芒抬起头,傲慢地看着她道:“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布娜公主吗?叫你过来你就滚过来,废什么话?你要再不听使唤,我就找个人把你丢出獒青谷去,过来!” 布娜双肩一抖,缓步地走了过去,跪坐在了巴芒桌前。巴芒端着酒碗,虚眯着眼睛打量了布娜两眼问道:“刚才听见什么了?” 布娜忙摇头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我才刚刚到房门口……” “听见了也没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巴芒把喷着酒气的嘴逼近了布娜。布娜赶紧缩起了脖子,一副慌张畏惧的样子。巴芒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收回头道:“因为我可以杀了你。我要杀了如今的你就如同杀一只兔子,再简单不过了。如果你想尽早去跟你那没用的老爹会面的话,你可以到处去胡说八道,包括春颂给了你钥匙的事。” 布娜握成拳头的手指微微地颤抖了几下,低头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春颂给我钥匙的事情我早就忘了,而且我已经跟獒战哥哥说过了那钥匙是鹊儿自己做的,獒战哥哥也信了。” “獒战哥哥?”巴芒脸上浮起几丝冷笑,“现在还叫得这么亲热,还是忘不了你的獒战哥哥是吧?” 布娜脸蛋顿时臊红了一大半儿,咬着嘴唇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巴芒不禁呵呵大笑了起来,一口饮尽了碗中的酒,扔在一旁道:“还做梦想当獒蛮族的主母,成为獒战的女人呢?真是个蠢女人!你也不看看你如今是个什么身份!就连暖*妾你都不配!还一口一个獒战哥哥,心里还喜欢着獒战是不是?” 布娜窘迫不堪,霍地起身道:“你要没别的吩咐,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矮桌忽然被巴芒掀翻了。桌上的酒坛子和碗碟砸在地上,坛破酒散,酒香气瞬间溢满了整间屋子,紧随而来的是布娜惊恐的尖叫声…… 叫声很快消失了,但余音却在空荡狭长的过道里游荡。三个路过的族妇面带惊色地朝巴芒房间那边望了望,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春颂却走过来傲然道:“在这儿干什么呢?还不快去做你们自己的事情?” “春颂姑娘,刚刚那是……” “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听到了吗?”春颂略带威胁的口吻问道。 三个族妇立刻不敢再多嘴了,赶紧扭头走了。春颂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斜眼瞟着巴芒房门口,自言自语道:“敢威胁我?真是不自量力!就让小表叔好好教教你吧,哼!芜花!” 站在一旁脸色不太好看的芜花应声道:“什么事儿?” “在这儿给我守着,等着那贱女人出来,听见了吗?” “知道了。” 春颂趾高气昂地转身回房去了。芜花搓了搓手,有些不安地站在那过道里,心里跳得是七上八下。过了好一会儿,巴芒打开门从里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只见他满脸通红,热汗淋漓,一副很享受的表情,芜花忙侧身站到一旁去了。他从芜花身边经过时,丢下了一句“替我把房间收拾了!”然后就甩手走了。 芜花等他走远了,这才小跑进了他的房间。地上除了狼籍,还有蜷缩成一团瑟瑟抖的布娜。刚才生过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芜花看见这一幕时心里也替布娜酸了一把,连忙上前想扶起她,却被她用颤抖且慌张的声音喝道:“别碰我!” “布娜……” “滚!”她不停地战栗着,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 “我先扶你起来吧!趁巴芒还没回来,我扶你回房去!”芜花同情地劝道。 “呜呜呜……”布娜紧紧地蜷成一团,伤心痛哭了起来。 “你别难过了!这事儿……这事儿谁都不想的!你快起来吧!我扶你回房,给你打水洗洗,别在这儿躺着了,要是巴芒回来看见屋子还乱着他肯定会火的,到时候你更麻烦了!听话,快跟我走吧!” 布娜只管痛哭,根本不听芜花的劝说。芜花正急得没谱时,贝螺溜溜她们回来了。在过道上听见了哭声,几个人好奇地走到巴芒房门口打量了一眼。这一看,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了,全都有些愣住了。 绿色脸色微变,招手把芜花叫了出来,拉到一旁小声道:“巴芒把布娜要了?” 芜花点点头道:“就刚刚的事儿。” “这个巴芒是不是喝多了?”绿艾皱眉道。 “大概……大概是吧!绿艾夫人,您说该怎么办啊?我劝她她又不听,万一巴芒回来了,看见她这样肯定又得火。要不然,您去劝劝她吧!” “劝她干什么?”春颂那冷冰冰的声音在绿艾背后响起,“她要不知好歹,倒霉也是她自己,跟芜花你有什么关系?还不过来?” 芜花惧怕春颂,只得走回了春颂身边。春颂往屋里瞟了一眼,冷讽道:“又不是多大的事儿,用得着哭成这样吗?是想昭告天下让我家小表叔娶了你吗?省省吧!你一个茶女顶多做个暖*妾,那已经算看得起你了!别在这儿哭哭啼啼找不痛快了,赶紧滚回你房间去!” “这也不算小事儿吧?”贝螺略带气愤的口吻质问道。 春颂扫了贝螺一眼,蔑笑道:“哟,贝螺公主这是在替她打抱不平吗?奇怪了,你们俩不是冤家死对头吗?从前为了争獒战,争得那叫一个你死我活呀!怎么?如今倒对她同情怜悯起来了?我看你还是不用操那份心了。我家小表叔既然要了她,那自然会安排的,不必你来多事儿!” “我跟她是有不合,但我真是看不过你们獒蛮族的男人都这么qin兽不如,感觉像是野猪笼子里放出来似的!” “你骂谁呢?你是在骂我家小表叔吗?” “骂的就是他,再没别人了!你要不要去把他找回来我当面再骂一回?” “管你什么事儿?少在这儿显摆你善良可爱了!布娜只是个卑贱的茶女,我家小表叔能看得上她,那是她的福分!这事儿就算闹到大首领跟前,大首领也不会把我家小表叔怎么样的!你想管就在这儿管,懒得理你!芜花,走!” 贝螺正想叫住春颂,绿艾却把贝螺一把拉住道:“算了,她说得不错,就算闹到大首领那儿,顶多就是让布娜跟了巴芒,还能怎么着?你跟她说也是白搭!我去劝劝她吧,你去灶房吩咐一声,叫她们烧一锅热水来。” 贝螺往门里看了一眼,转身往灶房走去。踏进灶房门时,只见几个族妇围在灶台边窃窃私语着什么。一看到贝螺,她们立刻散开了。其中一个族妇忙上前弯腰问道:“公主有什么吩咐啊?” “烧一锅热水,送到绿艾夫人那儿去。” “奴婢知道了!” “还有,再煮一壶定惊茶一块儿送去。” “可是……这儿没现成的珍珠粉。” 贝螺下意识地往自己脖子上看了一眼,出门带的是绿松石项链,上面一颗珍珠都没有。她转身出了灶房,打算回去问问绿艾和溜溜,刚走出门,芜花就匆忙地跑来了,差点跟贝螺撞上。芜花往后退时,手里捏着手帕掉在了地上,散落出了两颗洁白的珍珠。 贝螺弯腰捡起那两颗珍珠,问她道:“谁的?” 芜花回答道:“是春颂的。” “拿来灶房是磨粉吗?” “是……” 贝螺不屑道:“她还受惊了?这会儿最惊的那个不是她吧?” “这……” “行了,回去吧!” “那珍珠……” “跟她说,今晚好戏看了连场,再怎么也得交点戏票钱,这两颗珍珠就算是戏票钱了,回去吧!” “可是公主……” 芜花话没未说完,门外忽然响起了巴芒狂躁的声音:“去你娘的,獒拔的儿子了不起啊!凭什么揍我?我干什么了?这会儿才来心疼之前干什么去了?又不是他的女人,我睡了又怎么样?去你个娘的!别拦着我!谁拦着我我揍谁!” 听到这动静,贝螺忙把珍珠交给了刚才那个族妇,小跑出去了。到了院子里,只见几个族人正拼命地拉着巴芒。巴芒脸上有血,微微青肿,像是被人揍了的。 他十分地狂躁不安,一边挣脱那些人的手往外冲,一边嘴里骂道:“就知道在家门口打人,有种你上战场去杀两个活人给我瞧瞧啊!我可没我哥那么好欺负,拳头都揍到脸上还不还手!你们统统给我让开!我今天非要跟他较个高下不可,谁怕谁啊!” “算了!你不能跟獒战动手啊!”他的从人劝道。 “为什么不能?怕我三两拳把他给揍死了?揍死了我巴芒赔命,关你们什么事儿?都给我松开!再不松开我就一个一个地揍!” “松开他!” 一声喝令后,赤着上身的獒战穿了条湿漉漉的裤衩一身火气地走了进来。溜溜一看到他,立马躲到贝螺身后去掩嘴偷笑了。 “你娘的!”巴芒喝骂了一声,推开身边的从人就挥起拳头朝獒战脸上揍去。獒战侧身一闪,他扑了个空,往前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上。他正要起身时,獒战忽然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肩头,往身边一拉,然后握拳狠狠地朝他小腹上连揍了几拳!他顿时疼得脸都变色了,干咳了一声,弯腰跪倒在地上。 獒战似乎还觉得不解气,抬脚踹翻了他,冷冷道:“嚷啊!刚才不是嚷得那么起劲儿要揍死我吗?这会儿给我起来啊!我只会在家门口揍人?你连在家门口揍人的本事都没有,就知道拣女人欺负,算个屁的男人!” “你他娘的……” 巴芒刚骂完这句,獒战右拳利索地往前一挥,正好打在他左脸颊上,牙血立刻从他嘴里喷射而出!旁边围观的妇人们全都吓得惊叫了起来。闻声赶出来的绿艾忙上前拦着獒战道:“你还想揍死他啊?消消气儿!消消气儿!揍一顿就是了,别真揍死了!穆烈,莫秋,你们俩还杵在那儿干什么啊?赶紧把獒战拉走啊!” 獒战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软瘫着的巴芒,转身出了院门。绿艾又回头招呼旁边看热闹的溜溜道:“赶紧去把刚才藏起来的衣裳给你獒战哥哥他们还回去!快点!” 溜溜捧着脸无辜道:“我才不敢去还呢!去了还不得被獒战哥哥揍死呀!我不去!我不去!” “你獒战哥哥又不是疯的,是人都揍吗?赶紧去!” “我不去……” “我去吧!”贝螺接了话,往院外走去. 原来之前溜溜说的好玩的事,就是去把獒战他们搁在岸边的衣裳藏起来。贝螺教了她们石头剪刀布,便三盘定输赢,谁知道溜溜那个倒霉鬼跟谁猜拳都是输,完全不是赌博的料儿。最后,这个自己挖的坑只能她自己去跳了。 贝螺出了院门,找到了刚刚溜溜藏衣裳的草堆,把衣裳都抱了出来,往河滩边上找獒战他们去了。今晚月亮有些暗淡,整条河滩显得很灰暗。她抱着衣裳缓步走在河滩边上,睁大了眼睛找那几个家伙。走到一处礁石旁,她听见了穆烈和莫秋在说话。穆烈说:“你说我们能不能想个招,趁这回的事儿好好整整那个巴芒?” 莫秋道:“怎么整?布娜要还是东阳族的公主那还好说,闹到大首领跟前保准他巴芒吃不了兜着走,可如今布娜都成了獒蛮族的一个小茶女了,就算闹到大首领那儿,大首领怎么可能为了她一个小茶女跟巴山那老狐狸过不去?闹不起来的!” “所以叫你想想招儿嘛!容易还用得着动脑子?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不单单可以替布娜出口气,也能替丘陵解解恨。” “我以为我不想啊?獒战今晚怎么那么大的火儿?难道就因为那布娜吗?最要紧的是布娜这事儿让獒战想起了丘陵被巴庸强占了的事儿!你说他们巴家兄弟可真不赖啊!下流的事情做出来那都是一模一样的,真他娘的恶心!当初巴庸那不要脸的借醉占了丘陵,今晚巴芒那小尾巴玩意儿又借醉占了布娜,他们巴家的男人到底都是个什么东西啊!我真是看不上!” “我就是想着丘陵那事儿,才说能不能想个招出来整整巴芒,趁机也给巴家那几个王八蛋一点点颜色瞧瞧的!” “没用的,大首领肯定会把布娜赏给巴芒的,闹也白闹。唉,这能怪谁呢?说到底还不是怪她自己!之前不干炸蚕室的事情她照样还是公主,谁敢动她?” 贝螺正听得入神,身后忽然飘来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听什么呢?” 她吓了一大跳,手里的衣裳都掉了,转身一看,原来獒战。灰暗的月光下,獒战的脸上像凝了一块儿灰白色冰块,双眸黑而阴冷,仿佛刚刚从月亮上跳下来的狼人似的骇人。她不禁拍着心口喘气道:“吓死人了!我是来给你们送衣裳的。” 獒战瞟了她一眼,弯腰捡起了自己的衣裳,抖了两下道:“真是闲得没事儿干了?跑来偷看男人洗澡还外带藏衣裳?你什么时候变得跟花溜溜一样脑抽风了?” 贝螺往上翻了个白眼道:“懒得跟你解释!好了,衣裳给你们拿来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站住!” “又怎么了?” 这时,穆烈和莫秋很自觉地捡了自己的衣裳,笑米米地先走了。礁石旁就剩下了贝螺和獒战两人了。一阵夜风从河面上吹来,带着一股渗人的寒意,贝螺不禁抱住了胳膊,缩起了脖子问道:“喂,这儿很冷呢!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好不好?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真的没那个诚意陪着你在这儿谈心,说吧!” 獒战穿上衣裳,把自己的披风丢给了贝螺。贝螺双手接了,轻轻地用鼻子嗅了嗅,一股熟悉的汗味儿扑鼻而来。说实话她有点嫌弃,不过河边确实太冷了,她只好将就地把披风盖在了身前,坐在了一块儿礁石上说道:“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獒战也在旁边一块儿大礁石上坐下了,目光幽暗地望向漆黑的河面,久久没说话。贝螺斜眼去瞟了瞟他,现今晚他的表情特别地不一样,没有往日土霸王的嚣张跋扈,反而有点忧郁男上身的感觉。 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后,贝螺再次问道:“那个……獒霸王,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 “丘陵的事你听到了吧?”獒战盯着河面问道。 “听是听到了,那又怎么样?” “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我不会说的!丘陵姐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说她的闲话?不过巴庸那个事是真的呀?” “不许再问,也不许再提。” 贝螺脑袋点像捣蒜似的:“好好好!我不问也不会再提,这样可以了吧?那我能走了吗?”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零六章 昨晚什么都没干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离巴家那两兄弟远一点。” “知道知道!从今往后,我一看到他们两兄弟就立刻躲到百米开外……” “你以为我在跟你说笑吗?”獒战转过脸来,表情严肃地看着贝螺,“离他们远一点,我不想你成为我保护不了的第三个女人!” “第三个?”贝螺有些奇怪了,“什么意思?为什么是第三个?难道之前已经有两个了?丘陵和布娜?” “布娜不算!”獒战把脸转了回去,目光更加幽暗地望向了河面。 “布娜不算的话,那会是谁?丘陵和谁?” “滚!” “哎,你这人真是……好,滚就滚!你自己慢慢在这儿玩吧!”贝螺将披风丢到獒战头上后,转身气呼呼地走了。走出了一截路后,稍微消气儿的她停下了脚步,转身朝獒战那边张望了一眼。 黑色的礁石上,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坐在那儿,身后的树枝随风摇曳,单薄的月影投下浅灰色的树影,轻轻地披在他肩上,显得礁石上的他更加孤独。 孤独?贝螺没想到自己心里会忽然冒出这样一个词来形容獒战。平时的獒战看上去呼风唤雨,霸道任性,完全跟孤独是搭不上边的。可此时此情,贝螺又觉得只有孤独两字才适合他。 是因为丘陵吗?因为巴芒占了布娜让他想起了丘陵当初被巴庸欺负的事情,所以才如此闷闷不乐吗?原来他心底也有不能触碰的伤口。他对丘陵的感情并非一般的深切啊! 其实贝螺早看出来了,獒战对丘陵是不同的。还记得獒拔等人凯旋归来庆祝的那晚,当宴会结束贝螺回房时,路过獒战房间无意中现丘陵也在。当时獒战坐在*边,丘陵跪在他跟前,双手环着他的腰,埋头在他怀里哭泣。 当时贝螺并不知道丘陵为何会哭,只是猜测丘陵可能是因为獒战把自己送给了安竹,对主子感激才哭的。直到今晚她才明白,丘陵哭泣可能是因为獒战教训了那个欺负过自己的巴庸。而当时獒战搂着丘陵的表情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温柔而又心疼。獒战一直轻轻地拍着丘陵的后背,在丘陵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好像是在安慰丘陵。 那晚,贝螺就明白了,獒战对丘陵是不同的。她自己猜测,獒战可能很喜欢丘陵,但丘陵却心有所属。在这件事上,獒战的态度并没有土霸王该有的强硬,而是当着全族人的面很大方地把丘陵送给安竹。这一点是贝螺唯一佩服獒战的地方,唯一觉得獒战像个真男人的地方。 此时看着獒战这郁闷的表情,贝螺忽然有点心软了。她犹豫了片刻,走了回去,叉腰问道:“喂,想不想再收拾巴芒一顿?” 獒战斜眼瞟着她反问道:“你还想再去打他一顿?” “我又不是你,不会动不动就拿拳头说话的。要收拾巴芒,我有个法子,如果成功了,对寨子里其他妇女来说也是件好事,你想不想听?” “为什么想起帮我收拾巴芒了?” “我是帮丘陵姐姐。丘陵姐姐人那么好,不该受巴庸那种混蛋的欺负,我也想帮她出口气。” 獒战看了她两眼,把披风又丢了过去道:“说吧!” 这*,众人都在沉沉的疲惫中熟睡着,唯独布娜咬碎了银牙,泪湿了枕头,彻夜难眠。天快亮时,她昏昏沉沉地爬了起来,步伐虚弱地迈过了身旁那个鼻酣如雷的族妇,打开门往外走去。 昨夜的屈辱不单单会是她昨夜的噩梦,从今往后也会成为她每*的噩梦!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些人,她能想象到的除了别人嘲讽嫌弃的脸,就再无其他了。她不想去面对那些人,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一辈子都不见人最好! 拖着沉重的脚步,她缓缓地路过了獒战的房间。走到门口那刹那,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脸去凝望着那扇黄旧的小门,满是留念不舍的表情。她昨夜听人说了,獒战哥哥为了她的事儿把巴芒狠狠地打了一顿,原来獒战哥哥并非那么地绝情,也只有獒战哥哥才会在她最万劫不复的时候伸手帮她一把。她没有看错人,獒战哥哥是个好男人。 她犹豫着,要不要去跟獒战哥哥道个别?可能会很难受,但至少应该当面说一声谢谢吧?如此想着,她试着推了推门,没想到门居然只是虚掩着的。 蹑手蹑脚地迈进去之后,她往地炕上瞟了一眼,好像有个人背对着她睡着。她怕惊扰到地炕上的人,尽量地放慢了脚步,轻轻地往那边走去。刚迈了几步,她忽然觉得脚下有东西硌脚,弯腰捡起来对着门口的光亮一瞧,原来是一串绿松石项链。她顿时一愣,这不是金贝螺脖子挂着的那条项链吗?怎么会在这儿? 迟疑之时,她又往地炕上瞄了一步地迈了过去,借着朦胧的光亮往地炕上仔细地看了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地炕上躺着的人并非獒战,而是金贝螺! 怎么会…… 惊愕之余,她手中的绿松石项链滑落。珠链坠地的声音惊扰了贝螺,贝螺嘟囔了一句,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继续四仰八叉地睡了起来。看着那张睡得香甜的脸,她莫名地起了一股愤意,有种想冲上去一把将这女人从地炕上抓起来丢出去的冲动! 又一次……这女人又一次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獒战哥哥房里!为什么?为什么这女人总是要插在自己和獒战哥哥之间呢?自己仅仅是想来跟獒战哥哥道个别,她却不知羞耻地睡在这儿,为什么总跟自己过不去呢? 就在她满脸愤怒地瞪着贝螺时,忽然有个人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飞快地拉出了房间。等她回过神来时,她才现那个拉她的人正是獒战哥哥。 獒战将房门掩上,拉着她出了院子,松开后问道:“去我房间做什么?” 她可怜巴巴地望了獒战一眼,又立刻转过身去掩面哭泣。她觉得自己已经没脸再见獒战哥哥了,因为那个万恶的巴芒…… “到底有什么事?”獒战又问道。 “我……我……”她背对着獒战,呜咽道,“我只是……只想跟你道个别……” “你想离开獒青谷?” “不是……我……” “你想死?” 她哭得更伤心了。 “回去吧!” “獒战哥哥,我觉得……我已经没脸见人了……” “如果你真这么觉得,我可以送你离开獒青谷。” “獒战哥哥,”她转身泪眼汪汪地问道,“你要送我出谷?那样的话,胡尔会抓到我的……” “你可以去个没人认识的山野,过些平静的日子。我想胡尔只是在外头把话放得很大,其实没几个人会帮他抓你。他谋夺了你父亲的权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再加上东阳族经过内乱族力虚弱,他根本就抽不出多余的功夫去找你,他得应对族内事务以及那些想趁火打劫的外族。如果你真的不想待在獒青谷了,我可以送你去个僻静的地方,你重新开始。” “真的?”她心里涌出了一股暖流。 “自己想想,然后给我答复。” “獒战哥哥,等等!”她忙叫住了獒战。 “还有什么事儿?” “獒战哥哥,”她声音轻柔地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肯帮我?你不是应该很讨厌我的吗?” “我帮你也不是因为喜欢你,只是觉得力所能及,顺手而已,你别想多了。” 獒战一盆冰水把她刚刚涌起的暖流全浇冷了! 原来……仅仅是因为同情而已! 獒战头也不回地回了院子里,只剩下她一人呆若木鸡地站在院门之外。晨风寒凉,吹得她不禁瑟瑟抖。一眼望向那青灰色的河面,她想一头扎下去却没那个勇气。眼看天将露白,她生怕有人出来撞见自己这副鬼模样,只能揣着满腹的委屈和愤恨默默地回屋去了。 且说房外传来脚步声和人声时,贝螺才慢慢地从美梦中醒来。告诉诸位吧,昨晚金公主做了很美的梦。她梦见自己穿着一身原始人的兽皮猎衣,身背弓箭,手持尖刀,骑着一头白熊在旷野奔驰。 忽然,她现前方有条极速奔驰的野狗,于是抽出套索,学蒙古人嗷嗷叫了一通,然后把套索甩了过去。那套索不偏不倚正好套中了那狗的脖子,她使劲一拉,狗便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举着爪子一动不动了。 她跳下白熊,上前一看,不禁乐了,原来不知为什么那张狗脸忽然变成了獒战的脸,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举着爪子向她求饶,那样子别提有多逗了。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笑就把梦给笑醒了。 “哈哈哈……”醒了之后,她还在笑,还用被子捂着脸笑。笑得她在被子里有些透不过来气儿的时候,她才扑地一下把被子掀开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要真是那样就好了!嘿嘿!獒狗狗,没想到你在我梦里是这般下场啊!活该!” “梦到我了?”獒战的声音像冷风似的嗖地一下钻进了她温热的耳朵里。 “喂!”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像所有第二天早上醒来现有男人在自己房间里的姑娘一样,条件反射地用被子遮住了自己,并大声质问,“你怎么在这儿?” 獒战坐在地炕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道:“你应该问,你怎么会在我这儿。” “你这儿?我这儿?”贝螺四顾了一下房间,十分茫然地问道,“这儿到底是谁的这儿?” “昨晚什么事儿都记不得了?” “昨晚?昨晚……我跟你在河边说怎么收拾巴芒然后……然后我说冷还饿了我们就回来了跟着……跟着你让人送了点酒食来你房间里……坏了!”贝螺紧了紧搂着被子的手,满脸窘迫地问道,“我昨晚不会是在你房里睡的吧?这儿是你房间?” 獒战比划了一个请出去确认一下的手势,以手势代替了回答。贝螺真窘了,使劲抓了抓脑袋,低头嘀咕道:“没道理啊!我昨晚没喝几口酒啊!就是想喝点酒暖暖身子,怎么就醉了呢?我记得我当时是回房间去的呀!不会是他又把我弄回来了吧?” “你梦里回房间去了吧?”獒战白了她一眼道,“刚喝完半碗就倒我地炕上赖着不起来,拖都拖不走,还好意思说自己回房间去了?” 贝螺脸蛋微红,尴尬地问道:“我……我倒这儿不走吗?不会吧?我记得我是很有酒品的!” “酒品?唉!”獒战居然一副惋惜的口吻,摇摇头道,“你说你还有人品我倒信,酒品还是算了吧!以后都别在我面前提你有酒品,一提我就能想起你昨晚撒疯的那样子……” “等等!”贝螺脸红成了苹果色,用被子捂着下半截脸,又羞又窘地问道,“我……我昨晚撒疯了?撒酒疯?” “难道还是撒羊癫疯?”獒战反问道。 “不可能吧?我喝酒从来不撒疯的,你哄我的吧?” “不信的话,你今晚再喝醉一回,我让所有人都来看看你撒疯的样子,行吧?或者,”獒战指了指隔壁道,“你自己可以看看那面墙,那是你昨晚拿我刀砍的。” “什么!”贝螺一骨碌地爬起来,凑到獒战指的位置找了找,果然找到十来条被刀砍过的痕迹。她傻眼了,泪奔了,咬着手指头窘了,不会吧?活到这么大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撒酒疯的啊!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没醉过啊!怎么知道自己不会撒酒疯呢?完了完了,美好的形象毁于一旦!毁于一旦啊!不过——好像事情没有那么悲观嘛!只是在獒狗狗面前毁了形象,又不是在自己崇拜的穆当面前撒疯,有什么关系啊?淡定!淡定!千万要淡定! 这一想,贝螺心里舒服多了。她清了清嗓子,理了理乱,定了定心神,然后一把扯开了身上的被子,潇洒地往地炕上一扔,理直气壮地说道:“撒了就撒了呗!知道怕了吧?知道本公主是会撒酒疯的吧?所以下回,千万要离本公主远一点,知道吗?刀剑无眼,伤到你哪儿我可不负责的!咳咳……不早了,我回房换衣裳去了,一会儿还去打猎呢!” 说完,贝螺开门就溜了,溜得比兔子还快。獒战忍不住埋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正笑着,莫秋跑了进来,关上门冲獒战挤了挤小眼笑问道:“怎么样?得手了?” “得你个头!”獒战立马止住了笑,把手里的茶水泼了过去。 莫秋立刻闪开道:“哇!你也太狠了吧!让你得手了还怎么对付我,太不厚道了吧,獒战!” “你昨晚给我的是什么酒?金贝螺喝了才半碗就直接倒了!” “嘿嘿……”莫秋坐过来歼笑了两声道,“兄弟们是好意啊!想你拿贝螺公主没折就打算帮你一把。昨晚那酒是念老爹给我用来兑饵料的酒,味儿正后劲儿足,绝对上品好酒!如何?如何?是不是已经把贝螺公主折服在你英伟的身姿之下了?” “滚!” “没得手?不会吧?你也醉了?不可能啊!你的酒量我还不清楚?你喝三碗都不会醉的!真没得手?还是不好意思说啊?” “不好意思个屁!以后不许提这事儿了!” “为什么啊?所以……闹了半天儿,你昨晚什么都没干?”莫秋一副好失望的表情。 “没干!”獒战是郁闷的表情。 “啊?为什么啊?对贝螺公主没兴趣?” 獒战伸手在莫秋脸上推了一把,郁闷道:“闭嘴!不许再提了!跟谁也别提!告诉穆烈,他敢提我就让他没媳妇儿!” “为什么啊?”莫秋像十万个为什么似的追着獒战问为什么。獒战斜眼瞪着他,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道:“行行行,不提就不提,一次的挫败算得了什么呢?反正机会多得是嘛!走走走,今天是个好天气,保准能收获好东西!走了!” 今天还真是个好天气,晨曦绚烂万里无云。早饭过后,大家收拾了自己的猎装和行头便准备出了。巴芒今天也去了,只是比獒战他们早一步走了,好像有心避开獒战似的。 点清人数后,一行人就往不远处一个叫百灵岭的地方去了。据说那儿小猎物最多,不过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遇上头大虫。步行到了百灵岭,他们放慢了脚步,一边设陷阱一边往南边去。贝螺和溜溜十分热衷于设陷阱这事儿,前前后后跑得很是殷勤,可跑了一会儿她们就觉得累了。绿艾便提议道:“獒战,要不你们几个先去前面探探,看有没有大东西,我们在这儿歇会儿,你们别走远了就是了。” “那留几个人在这儿,我们去前面。”獒战吩咐道。 “那我留下吧!你们先去!”莫秋道。 獒战点了点头,瞟了贝螺一眼,带着穆烈和几个族人往前面走去了。念衾铺开了一条毯子,把随身带来的食物一一地摆了出来,俨然像要野餐似的。贝螺盘腿坐在毯子上,拿起了一只茶果美美地咬了一口道:“这样多好啊!把陷阱设好,一边等一边欣赏风景吃着茶点,比去打大虫舒服多了吧!那几个人不要命就让他们去好了!” “姐姐,打大虫可好玩了!每人还能分得一张虎皮呢!”溜溜说道。 “吹吧!”坐在对面的獒赐嗤之以鼻道。 溜溜立刻板起小脸来,冲獒赐嚷嚷道:“谁吹了?谁又吹了?我打过大虫的!你不信回去问我哥哥好了!” 獒赐脸朝着另一边,吃着米团子不屑道:“你打过大虫?你打死我我都不信!除非那大虫死了你跑去凑一凑还差不多!唉!不吹牛也不会死人啊!” 溜溜抓起一把炒花生就朝獒赐头上撒去。獒赐也没回头,继续吃道:“急眼儿了吧?急眼儿了吧?理亏就是这样的,粗俗也是这样的!” “说谁粗俗呢……” “獒赐!”绿艾不得不介入两人的嘴仗,拉住溜溜,转头训獒赐道,“当我还是你小婶娘就闭嘴!不许再跟溜溜顶嘴了!你是哥哥,她是妹妹,让着点怎么了?溜溜这不叫粗俗,叫豪爽知道吗?” 溜溜冲獒赐的后脑勺扮了个鬼脸道:“他才不懂呢!他懂就怪了!他只懂他那些没用的小玩意儿!”獒赐掏了陶耳朵,回头抓了两个米团子起身道:“我还是躲远点,省得被吹涨了的牛皮啪地一声炸死!” “獒刺猬你给我站住……” “好了,溜溜!”绿艾一把又把溜溜抓了回来劝道,“让他去吧!回去看他娘怎么收拾他!回去你什么都不用说,小婶娘替你告状,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怎么能这么欺负妹妹呢?好好坐着歇会儿,哪儿都不许去,贝螺你替我看着她,我肚子有点疼,得去趟茅房。” “要我陪你去吗?”贝螺问道。 “不用了,就在那边,有事儿我会叫的。” “那你小心点!” 绿艾说着起身朝灌木林里走去了。过了没多久,灌木林忽然响起了她的一声惊叫。莫秋立刻从毯子上弹了起来,大喊道:“我去瞧瞧,你们都留在这儿!”说完他飞快地朝灌木林里跑去了。 贝螺等人全都站了起来,紧张地朝灌木林里张望。阿越紧紧地抓着贝螺的胳膊,害怕道:“不会出什么事儿吧?会不会是遇着蛇或者甲虫什么的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零七章 表面凶猛内里虚弱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大概是吧!”念衾点头道,“这地方蛇也很多的,应该没事的。” 话音刚落,几道烟雾忽然腾空飞来,正好落到了她们脚下。毯子周围瞬间黄烟笼罩,令人咳嗽不止。嗅到烟雾那瞬间,贝螺顿感不对劲儿,立刻掩嘴喊道:“别吸!这是迷烟!跑啊!” 说完她拉上身边的阿越和溜溜便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刚跑了没几步,她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了惨叫声,转身一看,只见三个蒙面汉子已经将留下保护她们的那几个族人砍倒在地!她立刻吓得说不出半句话来,难道遇到刺客了?怎么办?莫秋不在,獒战他们也不在啊! 唯今之计,只有跑为上策了! 四个姑娘开始拼命地往獒战他们去的方向奔跑,那三个蒙面汉子紧追在后。没跑多远,念衾忽然晕倒在了地上,是刚才吸入的迷烟所致。贝螺和阿越正想去搀扶念衾,却被追赶上来的两个蒙面汉子踹飞了出去。 落地时,贝螺感觉全身骨架都快散了。正想爬起来,却被第三个蒙面汉子抓住肩头,提量了起来,然后他用他那结实的胳膊从后面绕住了贝螺的脖子,贝螺憋红了脸,双腿在半空中没蹬几下就晕了过去。 那汉子手一松,贝螺就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溜溜和阿越也被另外两个蒙面汉子打晕过去了。勒晕贝螺的那个蒙面汉子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了阴阴的得意。他手一挥,吩咐道:“抬走!” “慢着!”一个略显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一棵樟树后传来。片刻,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走了出来,缓步走到那蒙面汉子跟前。那蒙面汉子一愣,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别问我是谁,反正我不会是你的敌人。我问你,你想干什么?你绑了这四个女人想干什么?”面具男人质问道。 “与你何干?”蒙面汉子说着一拳挥了过去,却被面具男人稳稳地接住了。面具男人扣着他的手冷冷道:“如果你们巴家还想跟我联手的话,我劝你最好别对我动粗!” 听到这句话,蒙面汉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抽回了手,打量了一眼那面具男人问道:“你就是我爹说的那个人?” “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只问你,你绑这四个女人做什么?” “睡!送给我的兄弟从人睡!” “蠢!”面具男人毫不留情地送了他这个字。 “你敢骂我蠢?” “你不蠢吗?就因为昨晚獒战打了你一顿,你今天就要绑了他的女人睡?难怪你们姓巴的世世代代都要在姓獒的管制之下,原来就这么点眼见和气度!” “你……” “你用你那愚蠢的脑子好好想想!这样的报复算得了什么狗屁报复?报复完了你们巴家就能夺得獒拔手中的獒青谷了吗?不会!不但不会,还会惹起獒战怀疑,弄不好你们整个巴家还会因此受到牵连!我不骂你蠢,还能骂你什么?” “你别太过分了!你只是跟我们巴家联手,你凭什么来骂我?我要怎么报复我的事!我会把事情做得漂亮又不被獒战察觉,只要你不说,谁会知道是我干的!” 面具男人轻哼了一声道:“看来我真的要考虑考虑是否继续跟你们巴家联手。有你这样的蠢物,万一一不小心把我也牵扯进去了,我岂不是亏大了?你会把事情做得漂亮?你在你们巴家就是一个只会用蛮力而不懂用脑子的人!” “你再骂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面具上那两个小孔里的黑眼珠微微转暗:“你要不客气就对獒战不客气好了!你要能杀得了他,或许还能逃过这一劫,要杀不了,哼!我告诉你,把我抖出来,你们巴家全家都得灭亡!” “你什么意思?” “獒战已经来了!” 一阵风过,面具男人如鬼影般迅速消失在了林间。就在这蒙面汉子回头张望时,一个身影如离弦飞箭一般从空中射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这人踹中心窝,当即飞出了十米之远,鲜血喷口而出!另外两个蒙面汉子想逃,也被随即赶来的穆烈和木棉拦下,踹翻在地。 从天而降的男人正是獒战!此时他双目喷火,一身戾气地瞪着吐血的蒙面汉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就不能有点新花样?你们巴家的男人是不是畜性未脱啊,巴芒!” 蒙面汉子,也就是巴芒捂着心口,挣扎着起身道:“獒战你不能杀我!我也没干什么,我只是跟她们开了一个小小玩笑罢了!我罪不至死,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没法跟我爹和我哥哥交代!” 哗啦一声,獒战顺手拔出腰上的佩刀朝他扔了过去。佩刀正好扎在了他右脚背上,他嚎叫了一声,痛苦地倒了下去,在地上打起了滚儿。 “木棉给我把刀收回来!”獒战吩咐道。 木棉走上前去,用力地拔出了插在他脚背上的佩刀,他又痛得大嚎了一声,滚地骂道:“獒战!你不是个东西!你折磨我好了!你折磨死我你也不会有好下场!我是巴山的儿子,巴庸的弟弟,大首领再生气也会给他们留一份薄面,你杀了我你不好跟他们交待!” “獒战你索性下令杀了他得了!”穆烈气愤道,“真是没见过这么可恶的人!不杀他这口气还真难消!” “先别激动!杀了他的确不好跟那群姓巴的交代,獒战,”木棉转头对獒战说道,“先把他绑起来,容后再做计较,你说呢?” 獒战紧了紧牙龈,眸光里泛着虎寒道:“就照你说的,先把他和他的这两个狗腿绑起来,容后再跟他计较!杀了他?哼!实在是太便宜他了!绑了!” 穆烈立刻带人上前绑巴芒三人。这时,莫秋匆忙地赶来了,还没开口,獒战劈头就责问他道:“你跑哪儿去了?不是叫你看着吗?” 莫秋面带悔色道:“我本来是看着的,但后来绿艾夫人那边有事儿我就去看了看,谁知道这边会生这样的事情啊!獒战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这应该是他们用的调虎离山之计吧!都怪我啊!我居然没想到这一点!贝螺公主他们没事儿吧?” 獒战白了他一眼,弯腰抱起了贝螺往回走了。莫秋吐了吐舌头,赶紧帮着把念衾抱了起来。穆烈走过来说道:“你啊你!跟我们一块儿多久了?调虎离山这种计你还要中?你有点出息没有啊?好在都没事儿,不然你就死定了!獒战不撕了你才怪!” “我哪儿知道啊!我哪儿知道巴芒胆儿那么大,居然连贝螺公主和溜溜公主都敢绑,他疯了吧!” “疯了更好!”木棉背起阿越,冷冷道,“疯了更好对付!别废话了,赶紧先背回去!” 贝螺还是被那起伏有致的颠簸给颠醒的,就如同上回从景天湖回来一样。那沉稳的心跳,宽厚的后背还有渐渐在她认知范围内熟悉起来的那股汗味儿,任何一条线索都在提醒她,背她的人还是獒战,应该没错。 但可能是因为刚才晕过去的时候大脑有点缺氧,她暂时无法活蹦乱跳地从獒战背上跳下来,舒舒服服地趴在这男人背上睡一觉反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男人们不就是应该在这个时候大方地伸出援手帮助弱小吗?大不了待会儿多跟这男人说几声谢谢,再送些秘制的膏药,这样就算答谢了吧?想着想着她便又陷入了沉沉的睡意中…… 等贝螺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小院自己的房间里。獒战就坐在旁边,这让她有点意外。獒战垂着头,眉心紧锁,给人的感觉就像那晚在庆功宴上一样,有心事。 “喂……”贝螺翻身坐了起来。 獒战飞快地转过头看了看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像是心头的石块终于落下来似的。 “其他人呢?”贝螺问道。 獒战转回脸去,继续锁着眉心道:“都没死。” “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付我们啊?” “巴芒。” “真是那混蛋?抓着他了吗?”贝螺气愤道。 “抓着了。你继续睡吧,下午再动身回寨去。” “哦……”贝螺忽然现,獒战对她说话的语气从来没有这样好过,态度也从来没有这么正常过,难道是因为看自己差点死翘翘同情心泛滥了?她想了想,又开口道:“哎,问你个事情,你能不能说实话啊?” “什么事儿?”獒战淡淡地回道。 “昨晚……昨晚你到底……到底有没有占我便宜啊?” 獒战愣了一下,再次转过脸来,用一副你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贝螺。贝螺忙软软地耷拉下肩头,楚楚可怜地说道:“人家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说句实话不行吗?就算死,也死得瞑目啊!” “呵!”獒战从喉咙深处出了一声笑,是哭笑不得的笑。他伸手轻轻地拍了贝螺脑袋一下,反问道:“闹了半天,你临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件事啊?” 贝螺抬起头,极尽可怜小兔之可怜样儿,微微噘嘴道:“你知道啦,姑娘家很在意这种事情的。你看人家都这么可怜了,说句实话不行吗?” “你觉得我哪句话不实了?是你自己不相信罢了!” 贝螺眨了眨大眼珠子,想了想问道:“所以,昨晚你什么都没干?” 獒战很想一巴掌拍翻她,真没见过哪个女人事后来问这种事儿的!丢了她一个白眼后,獒战转过脸去很不爽地回答道:“嗯哪!我对一个会挥刀砍人的女酒鬼没什么兴趣!” “你骗我的吧?”贝螺扑闪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珠子继续追问道。 “我骗你干什么?我獒战干了就干了,没干就是没干,有什么不敢承认的?金贝螺你烦不烦啊?你要是觉得我没干让你失望了,那我这会儿补上行了吧?” “不用了!不用了!”贝螺忙后坐了一屁股,连连摆手道,“随便问问嘛!用不着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吧?我信,我信,那你可以出去了吗?我想换身衣裳。” 獒战白了她一眼,居然气哄哄地出去了。她冲门口吐了吐舌头,然后爬起来翻出了自己带来的衣裳。把身上的衣裳褪去时,她又一次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右边锁骨下方的那两道指痕。她记得很清楚,昨晚之前应该没有这两道指痕的,不是獒战弄的还会有谁呢? 早上换衣裳的时候她就现了,当时是惊了一大跳,心想自己的清白可能已经不保了吧。但冷静之后,她又想起醒来时是衣衫完整的。像獒战那种人,玩完了不会那么贴心地帮自己把衣裳穿好吧?不太像他獒霸王的风格啊!所以,这事儿就搁在她心里了。一路上她都想找獒战问问,但是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直到刚才那会儿她才问出口。 可是獒战极力否认了,看上去不像在说谎,那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像獒战那种热血沸腾起来就不知道qin兽两个字怎么写的人,怎么会只留下两道指痕就算了?莫非……獒猛兽仅仅是表面凶猛,内里是虚的? 想到这儿时,贝螺拍了自己一巴掌,继续换起了衣裳道:“金贝螺啊金贝螺,你想象力够丰富的啊!我都快成你的脑残粉了!你管那獒狗狗是内里虚还是外表虚啊?好好想想怎么逃出獒青谷才是正事儿!他既然说没干,那就没干呗!想那么多干什么啊?真是的!” 换好衣裳后,贝螺去看了溜溜她们。大家都只是有点虚,并没有什么大碍。吃过午饭后,一行人开始返寨。这次狩猎之行就这么结束了,贝螺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失望的。和溜溜设下了那么多陷阱都还没有解开最后谜底呢,只能等下一次。或许已经没有下一次,谁知道自己还能在獒青谷待多久呢? 獒战提前派人回寨禀报了情况,走到半路上时,便有穆当带人来接他们。贝螺一看见穆当,立马精神好了许多,坐在族人抬的竹椅上一路跟穆当聊着天回了寨。穆烈走过来好几次想打断他们的话,但他们反倒是越聊越起劲儿。进寨的时候,穆烈悄悄地拉住了穆当的衣袖,小声道:“哥,你平时眼力劲儿挺好的啊!今天怎么就一点也没明白过来呢?” 穆当浅浅一笑道:“你说獒战?” “哦!你看出来了?那你还跟贝螺公主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 “他那点小眼神我还看不出来吗?可问题是,我只是跟贝螺公主聊天,我干别的了吗?难道说贝螺公主跟别人聊天他都不许?未免太霸道了些。” “他霸道你才知道啊?” “他是向来霸道惯了,可他那种霸道还真不会在人家贝螺公主跟前讨喜,只会遭嫌弃。” “那他得怎么样啊?像哥你一样讲理点儿?” 穆当瞟了穆雷一眼,笑了笑道:“他怎么哄他的女人用得着我出主意吗?反正我只是跟贝螺公主聊一些我们都感兴趣的事情,没干别的。” “哥,说说嘛……” “该去大首领那儿了,今天可有大事要处置。” “哥,说说呗!贝螺公主到底喜欢什么样儿啊?哥你小器了,帮了獒战等于是帮了整个獒蛮族啊!哥……” 穆烈一路都在缠着他哥哥问贝螺的事情,直到进了大首领院子。一进院子,整个气氛就有点严肃了,因为獒拔和巴山一家以及族中诸位族老都在。当被押着的巴芒看见他父兄时,立刻激动了起来,挣脱押人的手,扑倒巴山巴庸跟前大呼起了冤枉! 獒拔冷冷地瞥了巴芒一眼,招呼众人去了议事厅。今天要处置的算是族内大事,所以只有男人参与的份儿。一屋子男人坐在里面时,黑压压的一片,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战儿,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獒拔问道。 獒战起身道:“正如之前我派人回来跟爹说的那样,巴芒强占了布娜,我揍了他,他起心报复绑了金贝螺和溜溜四人,意图不轨,就这么简单。” “獒战,”巴庸立刻出声为自己弟弟辩护道,“你会不会是误会了?巴芒是傻子吗?他占了布娜我还信,但你要说他绑了贝螺公主和溜溜公主意图不轨,我是绝对不信的。他又不傻,他知道绑了两位公主有什么后果,怎么还会去干这些愚蠢的事情?巴芒,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跪在地上的巴芒气愤道:“我是占了布娜,那不就是个茶女吗?我看上她了就要了,我犯了多大的事儿啊?獒战倒好,二话不说把我狠揍了一顿,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我心里当然不服气了!我就是要了个茶女,至于挨一顿揍吗?” “所以你就去把贝螺和溜溜绑了?”獒拔问道。 “我哪儿绑了?大首领您问问獒战,他到的时候我绑了吗?”巴芒矢口否认道,“我就是想跟獒战打一赌,把她们藏起来让獒战去找而已!他要找不着,得跟我认个输我就服气了。我哥不是说了吗?我不傻啊!我哪儿有那个胆子去绑了金贝螺和花溜溜啊?我就是跟她们玩笑玩笑罢了!根本没獒战说的那么严重!反倒是獒战,揍了我不说,还拿刀杀我,我能活着回来真是不容易了!” 一旁的穆烈和莫秋听得一肚子窝火,真想冲上去揍他两拳了!完全是颠倒是非黑白!当时当景,不是绑架是什么?还说什么玩笑玩笑,简直是强词夺理! 这时,巴山起身朝獒拔拱手道:“大首领,我相信巴芒的确不会做出绑架两位公主的事情。他随他哥哥征战也有好几回了,不至于这点是非轻重还分不清。我想他是因为不服气獒战当着众人的面,为了布娜那个茶女揍了他才起心想跟獒战来场赌局的,并非想真的加害于两位公主。不过无论怎么说,这回的事是巴芒太冲动了,他年轻气盛,总有沉不住气的时候,还请大首领见谅。至于布娜,巴芒既然要了她,那我们巴家也会负责到底,就让巴芒要了她吧!大首领以为如何?” 獒拔微微颦眉,想了想问道:“战儿,你为什么要揍巴芒?真的是因为巴芒占了布娜吗?若是的话,那就是你小题大做在先。布娜既然已经是茶女了,巴芒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你理应代爹将布娜送给巴芒,这样做才是最为合适的。” 巴庸侧脸冷冷地瞟着獒战,嘴角勾起了一丝阴笑。在场的人,恐怕只有他和大首领知道獒战为什么会这么冲动打了巴芒,说到底,还是因为丘陵。当初他占了丘陵的事情,族内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丘陵是獒战的人,考虑到獒战颜面的问题,所以当初獒拔有令,不许巴庸往外传一句闲话,否则决不轻饶。 如今看来,这件事在獒战心底留下的痕迹还深得很,巴庸一想到这儿心里忍不住有了几分得意,等着看獒战怎么解释他打了巴芒的事情。 族老九泉也道:“同是族内兄弟,不应该为了这么点小事儿而大动干戈,更何况獒战你是未来的首领,更该以大局为重。若是随便一件事就动手解决,那怎么行呢?我看这回的事情你和巴芒都有错,两个都该受罚。” 獒战脸上划过一丝轻蔑,迈步走到九泉跟前问道:“九泉爷爷,我想问问您,倘若这事生在夷陵国,您猜夷陵国的人会怎么处置?”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九泉纳闷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零八章 废贵亲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您不是总说,凭我们獒蛮族的实力,何止是一族,迟早会是一国。这几年,我们獒蛮族也的确在不断扩张,不断收入外族,人越来越多,可人一多矛盾就多,怎么解决?靠杀吗?不听话的全都杀了,杀到最后那还剩下什么?” “那当然不能单凭武力解决,得制定规章来约束众人,所以我才说你不应该为了一点小事就打了巴芒……” “我不认为巴芒强占布娜是件小事儿,”獒战打断了九泉的话,正色道,“我反而认为如果我们纵容了这件事,往后也别提建什么獒蛮国了,还是做个小族落好了!” 巴庸不屑道:“有这么严重吗,獒战?纵容了巴芒就会毁了獒蛮族建国之路了?你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 獒战转身朝巴庸缓步走去道:“这看起来的确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儿,但要较起真儿来就是我们獒蛮族畜性未脱,根本就没有建国的能耐!” “你什么意思?”巴芒抬头瞪着獒战挑衅道。 獒战停下脚步,低头蔑了巴芒一眼道:“意思很简单,如果獒蛮族的男人个个都如你这般只懂睡女人,我看这个国也不必建了,就算建了,也会如夷陵国一般早晚会灭亡。我刚才不是问了吗?这事儿放在夷陵国会怎么样?夷陵国的国主金赞自己就是个荒yin无道之人,他肯定会对这样的事情视若无睹,随意纵容他的王公大臣宗室子弟胡为。可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他们夷陵国已经落到了要下嫁公主到我们獒蛮族求和来保边境安宁的地步了?这样的国建来有何意义?” 巴庸冷笑道:“獒战,你是不是扯得太远了?说你和巴芒的事儿,居然被你扯到夷陵国灭亡去了,我从前怎么没现你这么能说呢?” 獒战走回椅子前坐下道:“据我所知,巴芒并非第一次,而巴芒手底下的人也并非第一次在族内任意占有族妇和从人妇。最近的一桩就是巴芒手下从人阿笆意图强占东陵族人念衾。另外,更有族内男人随意对东陵族族妇凌辱,可能不下几件或者十几件,如此看来,我们獒蛮族的男人到底成了什么了?圈养的猪狗还是外面没被圈养的虎狼?圈养的猪狗是待宰的,没被圈养的虎狼是野的,你们想当哪一种?” 巴庸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族老斗魁惊讶道:“居然有这种事?獒战你怎么没早说?” “若非生昨晚布娜的事儿,我也没处知道去!” “可怎么没听微凌夫人提过呢?”九泉问道。 “怎么提?”獒战抖肩讥讽道,“都是寄人篱下了,而且獒蛮族的男人对本族女子都可以随意下手,欺负到她们头上她们又能怎么样?我只是担心,我们獒蛮族的男人在族内撒惯了野,睡懒了心,不知道出去还会不会有力气打仗?要是有的话,这回怎么会攻到乌陶族本寨都还拿不下整个乌陶族!” “你说得轻巧!”巴芒冲獒战嚷道,“你去打一回试试!上阵打仗是你在家玩家家吗?谁不想拿下乌陶族?” 獒战蔑笑道:“如果把你用来睡布娜的精神头儿拿来想想怎么收服乌陶族,我觉得乌陶族也不是那么难拿下的。” “你……” “我再说一句,如果这回你巴芒能按照獒蛮族的新规条受了罚,我獒战立刻带人去收服乌陶族!” 此话一出,整个厅的人都愣了,连獒拔都有些意外。如非必要,獒拔是不想让獒战亲自上战场的。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要多加小心了。此时听到獒战这番话,他有点茫然了,以为是獒战冲动才说了,忙问了一句:“战儿,你这话是赌气还是当真?” “说都说了出来了,怎么算赌气?”巴庸冷冷讽刺道,“说赌气,獒战弟弟怕是会伤心吧?獒战弟弟你可真叫我佩服!行啊!你敢去,我给你打头阵,如何?” 獒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我去收服乌陶族,真的不用劳动你这样的人物。我自有我的法子,巴庸哥你手刚好,还是在家多歇气吧!” “獒战你是说真的?”斗魁问道。 “真的,”獒战点点头道,“如果你们能赞同我说的新规条,且以此惩罚巴芒,我就即刻收拾行装去收服乌陶族,收服不了乌陶族我也不会来了。” 獒拔问道:“你所说的新规条是什么?” “爹,我觉得是时候给我们族规加些新的条目,且以书写的形式记下来。往后我们獒蛮族要管制的人会更多,若没有严规禁条,怎么管制众人?如果每个族人都像巴芒和他的从人阿笆这样肆意妄为,必落下怨恨;怨恨积累,必危及我们獒蛮族的管治。” “我认为獒战说得很对,族规的确是需要重新修订且严格遵守,这也是建起一个强盛之国的必经之路,”穆当起身接过话道,“诸如夷陵,巴陵,都有他们自己的律法。我们獒蛮族现在虽还未成国,只有族规,族规便等于是律法,有法就得遵从,否则无规矩不成方圆。” 獒拔斟酌了片刻点了点头,然后询问几大族老道:“诸位族老以为呢?我是觉得战儿和穆当这个提议很好。其实穆当之前也跟我提过这事儿,因为攻打乌陶族之事给耽搁了。如今再提,我觉得是时候操办这件事了,你们以为呢?” 族老髯须道:“修订族规并非小事,但听獒战这么一说,本族老也认为的确该增添几条了。有了族规约束,才能更好地管束族人以及从人,这是件好事,理应提上章程。至于巴芒,本族老觉得在布娜的事情他是有些过分了。布娜刚刚被贬为茶女,巴芒便霸之,会让人觉得我们獒蛮族就是欺负弱小的,实在不妥,理应受罚。” 巴山和巴庸脸色都铁青了,都没好说什么。九泉瞟了一眼巴庸的脸色接过话道:“我认为罚是可以罚,但用不着重罚。一来会折损巴氏一族在族内的威严,二来,巴庸屡立战功,理应给他一点薄面。巴芒毕竟年轻,可以教的。” 穆当淡淡一笑道:“若只是装模作样地罚一罚,我认为还不如不罚的好。族规形同虚设,等于无用,又何必修订呢?” “哼!”巴庸面浮轻笑,冷冷问道,“那么以穆当你和獒战的意思该怎么罚我弟弟呢?难不成为了个茶女还要把他杀了?” 獒战道:“杀了倒不至于,九泉爷爷不是说了吗?他还年轻,可以教的,那就让穆当哥好好教教他什么是族规章程。请穆当哥记一条,往后但凡犯族妇以及从人妇者,关一月,去从人,卸一切授命,闭门思过直至大首领认为他有所改过为止,当然了,熟背族规也是必要的;非贵亲者,杖四十,关一月,充先锋兵。” “什么?”巴芒急了,“还不许我带从人?哎,獒战你什么意思啊?” 獒战白了他一眼,转头问獒拔道:“爹,您以为呢?” 关一个月其实是小事,不许接受任何任务或者随行出战也是小事,最要命的是不许带从人。在獒蛮族,只有首领或者贵亲才有资格圈养从人,而从人的人数也是有所限制的。獒战这么做等于是把巴芒从一个正品贵亲降为了一个准族人,如果巴芒表现不好,有可能一辈子都只能是准族人了。 穆当听到这条规条时,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獒战最近受那个贝螺公主影响不小啊!当初獒拔曾想让獒战跟着他学习一些巴陵国的事情,可獒战就是静不下心来,也不屑去学。如今换了个师傅,好像收效甚好啊!有意思! “爹!哥!你们说话啊!”巴芒着急地向父兄求助了。 但獒战句句在理,又有个脑子灵活的穆当帮衬,巴山父子就算想救巴芒,此时也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了。巴山无奈,只能叹了一口气道:“巴芒,这回是你做错了,你就接受惩罚吧!獒战都以收服乌陶族作为代价来惩罚你了,爹若再说什么,那就是太不明事理了。” “爹!”巴芒真急了! “行了!是你自己做错的,你自己就得担着,这才算个男人!大首领,”巴山起身朝獒拔拱手道,“我家巴芒愿意接受这样的惩罚,多谢大首领给他机会,往后我会好好教导他,不会再让他如此冲动误事的。” 獒拔点头道:“巴山你向来明事理,希望你这回也能明白族规不可违的道理。若不重罚,恐难以服众。我自然也相信,巴芒只是因为年轻才会犯下此错,往后必定会改过的。贝螺和溜溜那事大概也是他玩笑所致,就不作计较了。” “还不多谢大首领?”巴山转头对儿子厉声道。 巴芒憋红了脸,怨怒地朝獒战斜瞪了一眼,极不情愿地向獒拔谢了恩。獒拔又道:“布娜既然已经跟了巴芒,那我就做主送她给巴芒做侧姬,巴山你以为呢?” “凭大首领吩咐!”巴山青着脸勉强应了。 “那好,带了巴芒去寒洞吧!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另外,穆当你这几日着手备一备修订族规的事情。” “知道了。”穆当起身道。 随后,穆烈和莫秋带着巴芒去寒洞面壁去了。众人也都散了,只剩下了獒战和穆当两人。獒拔有些不放心地问獒战:“战儿,你是说真的?你当真要去收服乌陶族?如果刚才你仅仅是为了惩治巴芒才说这话,爹可以替你圆回来。” 獒战摇头道:“我不是说笑,我是说真的。” 獒拔微微皱眉道:“你说真的?你可知收服乌陶族并非易事?乌陶一族十分顽抗,上回我们攻到他们本寨也未能将他们歼灭,你这回打算怎么去收服?” “我自有我的法子。” “那你打算带多少人去?” “你给我二十个人就行了。” “二十个?”獒拔眼珠子睁大了一倍,吃惊道,“我的战儿,你不是说笑吧?你带二十个人就能把乌陶族收服了?” 獒战起身道:“我说二十个就二十个,反正不收服我就不回来了,就这么定了,我先去准备了。”说完他快步出了议事厅,生怕被父亲叫住又唠叨。穆当跟着他出来后,叫住了他问道:“真只带二十个?” 獒战抄手反问道:“有何不可?” 穆当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跟花尘有什么谋划?” 獒战微微一愣,眼眸眯起,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知道你很聪明,但你要不要这么聪明啊?这也能给你猜到? 穆当又笑了笑,说道:“小心点,乌陶一族的确不好对付,他们跟地鼠似的,很擅长挖洞躲藏,稍不留神就得给他们跑了。我等你和花尘的好消息。” 獒战一脸纳闷地看着穆当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花尘有想法?” “你又不是傻子,带二十个人去能收服得了乌陶族吗?除非你有个很周全的谋划。可即便有谋划,二十个人去对付乌陶残部也太鸡蛋撞石头了,所以我猜你跟花尘事先是有过商量的。你不直接从本族带一大堆人去,目的很简单,你想用障眼之法,让某些人以为你是年轻冲动才嚷着要带二十个人去收服乌陶族的,其实你早跟花尘说好了,从花狐族借人对不对?” 獒战翻了个白眼,表情有些郁闷了,走的每一步都他娘的被穆当哥看穿了,往后还怎么做首领啊?这人是不是太聪明了?要不要杀了以绝后患啊?唉,怪不得金贝螺那丫头就喜欢跟他说话呢! “长进了,知道用障眼法了,希望你这次能跟花尘联手把乌陶族拿下,也能把那个一直暗中出卖消息给乌陶族的细作找出来。” “你早察觉到了?” 穆当点头陪着他往前走道:“我们攻打乌陶族并非一次两次了。上次直攻入乌陶本寨也未能将首领乌信拿下,我就觉得很奇怪了。看起来我们每一次进攻都是胜的,但几次下来我们压根儿连乌信的面儿都没碰着,就抢了些东西回来。所以我疑心,有人在中间递信。” “怀疑过谁吗?” “没有,我暂时还没有看出谁是那个细作。如果你这回能把那个细作找出来的话,那就最好了。放心去,金贝螺我会帮你看好的。” 獒战又一愣,表情更郁闷了:“穆当哥,你怎么不去当祭司啊?我觉得你当祭司更好,什么都知道,你到底长了几只眼睛啊?” 穆当笑道:“我跟你一样只有两只眼睛,只是我的心比你静得多。一个人的心静了,就能听见和看见别人察觉不到的东西,所以你也得学会心静如水。” “太难了,留着以后再学吧!你说的啊,我回来金贝螺不见了我找你算账啊!” “放心,她在那儿我在那儿,这总行了吧?” “别跟她说太多话,那丫头脑子有时候是抽风的。” “知道,快去准备吧!” “对了,”獒战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道,“那丫头手里有我给的地图,你小心了,她真的可能会拿着那张地图跑的。” “你既然怕她跑,为什么又要给她地图?” 獒战歼诈一笑道:“逗她玩的!”说完他就走了。穆当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缓步回家去了。 回到家不久,穆烈也回来了。穆烈一边进门一边跟坐在院子里的哥哥说:“哥,我要跟獒战去打乌陶族,今晚就动身。” 穆当修剪着花草道:“知道,去吧!小心点!” “哥,你说獒战只带二十个人合适吗?” “你既然跟了他,就要信他。” “知道了。” “还有个事儿,”穆当收起剪刀,转身道,“如果你们真的收服了乌陶族,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女人,现在她叫什么我不知道,但她从前叫翁瞳舒。” “翁瞳舒?是个什么人啊?” “回来再告诉你,务必要带活的回来。” “知道了,我收拾东西去了。” 穆烈忙着收拾行装时,獒战这边也正在收拾。凌姬夫人听说他要去收服乌陶族时,担心得不得了,一边让素珠帮獒战收拾一边忧心忡忡地对獒战说道:“战儿,你好端端地去收服什么乌陶族啊?你爹他们都打不下来,你去能成吗?” 獒战擦着他那把亮晃晃的佩刀,无所谓道:“不成就不回来了呗!” “说什么呢!不成也得回来!对了,薇草啊!”凌姬夫人转身吩咐薇草道,“去问贝螺公主拿点上回那种止血很灵的膏药,叫什么鸡血膏还是什么来着,有多少都拿来,给獒战备着……” “不要!”獒战拒绝道,“没她那玩意儿我也不会死!” “门儿都还没出就说死了,你真想气死我啊?贝螺那药膏很灵的,拿着也不会坏事儿啊!” “累赘!” “真的吗?”贝螺忽然捧着几个药盒子迈了进来,“那我是不是可以拿回去了?本来想拿几盒膏药来谢谢你的,看来你又不领情,算了,我拿回去送给穆烈他们好了!” “别别别!”凌姬夫人忙接过来交给了素珠,“送来了还拿回去干什么?这是你一片心意,战儿怎么会拒绝呢?” “是呀是呀!獒战哥哥你得多带几盒,万一受伤了还有用得着的地方!”溜溜笑米米地躲在贝螺身后说道。 獒战把佩刀收回了刀鞘,转身冲溜溜勾了勾手指。溜溜抓着贝螺的肩头,缩着脑袋问道:“干……干什么啊?人家没有说错什么呀!” “过来。” “不要……” “那就跟你贝螺姐姐告个别。” “为什么?”贝螺和溜溜异口同声道。 獒战伸手拧着溜溜的小耳朵拽了过来,用刀柄在她小鼻头上轻轻地点了两下道:“一会儿我就叫人把你送回花狐族去。” “啊?为什么?你去打仗而已嘛!为什么要送我回花狐族去?那天不是说好的吗?我还要在这儿陪姐姐玩的!”溜溜闹道。 “是啊,獒战,你这什么意思啊?”贝螺抄手问道。 獒战瞟了她一眼,松开了手道:“你们两个得分开,在一堆儿我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溜溜先回花狐族去,等我从乌陶族回来之后再派人来接你。” “啊!”溜溜和贝螺都傻眼了,这人什么逻辑啊?弄得好像他不在,自己两个就得炸了整个獒青谷似的! 可獒战话了,贝螺反对没用溜溜闹也没用,不乖乖听话,下回见面是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无奈之下,溜溜只好“挥泪”和贝螺告了别,下午就走了。临走之前,还颇为“怨恨”地骂了獒战一句:“獒狗狗!獒霸王!” 当天晚上,獒战也走了,只是贝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没了獒霸王的獒青谷,贝螺觉得阴天都好天气呀!就像一直压在头顶上的那朵乌云终于滚走了,空气和心情都好到了没话说!你说,这么好的心情,这么好的天气,不开个趴体多对不起自己啊!所以她决定把之前欠着的那场茶会先办咯!趁獒狗狗不在,必须争分夺秒地嗨皮! 定好茶会日子后,贝螺便开始忙接下来的准备功夫了。那天上午,她吩咐阿越和念衾去园圃布置场地后,自己则在房里写起了请帖。獒蛮族没有请帖这东西,但这一点也难不住聪明的金公主。她用两块薄薄的木板,分别沾上绣了花纹的绢布,然后用针线将一边封上,再钩边,最后用零碎布料做出来的小花朵装饰,一张小巧别致的请帖就做好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零九章 准备茶会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她正在房里写着时,婵于夫人忽然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桌上那堆花花绿绿的请帖,婵于夫人笑米米地走过去问道:“贝螺,你当真要办茶会了?” “是啊!怎么了?”贝螺抬头问道。 “没什么,这是好事儿啊!”婵于夫人坐下翻看起了那些请帖,啧啧赞道,“哟哟哟,不愧是夷陵国来的,办个茶会而已,礼数竟做得这么周到!瞧着小帖子做得多精致啊!你手得多巧啊!” 贝螺蘸着墨汁道:“那是念衾和阿越姐姐的手巧,我就做了个样子出来,剩下的都是她们做的。对了,夫人您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这个嘛……”婵于夫人面带笑容地犹豫了片刻,放下帖子凑到贝螺跟前小声道,“贝螺啊,婶娘想央求你个事儿,你看行不行?” “别说央求啊,那可严重了!您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贝螺放下笔,给婵于夫人倒了一碗茶笑道, 婵于夫人捧着茶,笑容可掬道:“婶娘就知道你是个好说话的,所以才恬着脸来找你的。是这样的,你看你这回请客能不能再多请些人?” “多请些人?夫人打算多请些什么人?” “譬如……大首领,你看你来獒青谷也有段日子了,大首领对你疼爱有加,你是不是也该请请他表表心意?” 贝螺眼眸眯起,嘿嘿地笑了两声道:“夫人,您跟我打什么马虎眼儿呢?好端端地让我请大首领感激他,您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不如直接说了,指不定我还能帮您一帮呢!” “咳!就知道瞒不过你这聪明的丫头,好吧好吧,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下午,我娘家要来几位亲戚,其中有我娘家两位侄女儿。我想她们难得来我们獒青谷一回,也让她们见识见识你这位夷陵国公主办的茶会啊!所以我想把她们也邀到茶会上去,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过这跟要请大首领有什么关系啊?” “跟你说吧,我那两个侄女儿,一个十五,一个十七,都还没嫁人呢!我是想要是我们家昆儿能看上其中一个,那不就是亲上加亲了吗?茶会上都是些女流之辈,我要单单把昆儿叫去了那得多尴尬啊?所以我就想让你干脆再多请些人,男男女女都请,这样一来我家昆儿去了也不尴尬了是不是?” “哦……”贝螺笑着点点头道,“原来是想给獒昆哥办相亲会啊!” “什么是相亲会?” “简单来说就是未婚男女的见面会。” “是了是了!”婵于夫人眉开眼笑道,“就是这么个意思!贝螺,你看行吧?这不为难你吧?为了我们家昆儿的终身大事,你这未来二嫂帮他一把也是应该的呀,你说是不是?” “别说我是他未来二嫂,我就算不是我也得帮他呀!不过夫人,或许獒昆哥心里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您不问清楚就张罗,他会不会不高兴啊?”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贝螺?”婵于夫人忙问道。 “没有,”贝螺摆摆手笑道,“我就是这么一猜。獒昆毕竟也是正常男人,看上某个姑娘也是有的。我是想,他要是早看上某位姑娘了,您不就不要这么瞎忙活了吗?” 婵于夫人收敛起笑容,略显严肃道:“贝螺婶娘不当你是外人,就跟你直说了吧!昆儿还真跟我提了一位姑娘!” “是吗?谁啊?”贝螺故作惊讶地问道。 “是谁不好跟你说,不过我和他爹都是这么打主意的。他想娶那位姑娘,可以,但只能做侧姬。他正妻的位置必须留出来给一位门当户对的贵亲小姐或者公主。” “啊?獒昆答应了吗?” “他不能不答应!他要想娶那位姑娘,就必须得答应。这喜欢不喜欢是一回事,婚姻大事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身为獒蛮族的三王子,不能仅仅是娶个再普通不过的族人做正妻。我不求他像獒战一样娶了你这样的夷陵国公主,但至少也得娶像我娘家侄女儿那样的贵亲小姐,你明白了吗?” 贝螺眨了眨眼睛,又问道:“万一要是獒昆哥不答应呢?” “放心,他不会不答应的!”婵于夫人一脸自信的笑容说道,“我们家昆儿啊,好说话,比獒战还好说话了呢!想当初獒战的爹也是这么许诺獒战的,獒战都能答应,他还能不答应?坏了……我怎么一高兴起来什么都往外说呢!贝螺,你可别往心里去啊,婶娘不是那个意思……” “没什么,我明白,是不是大首领也许诺过獒战只要他肯娶了我,往后就依着他再娶个他喜欢的做侧姬?” “是这么个意思……不过,眼下看来根本就没那个必要!婶娘看得出来,獒战喜欢你呢!他嘴上不说,可婶娘是什么眼睛,一看就看出来了,那小子挺喜欢你的!所以啊,那什么侧姬不侧姬的,压根儿就用不着娶的,你说是不是,贝螺?”婵于夫人忙讨好道。 贝螺笑了笑道:“算了,不提他了,说回茶会的事儿吧!夫人您要临时加人,这没问题,但桌椅凳子您得帮我张罗才是。” “那没问题,包在婶娘身上!你还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婶娘帮你办了!” “别的也没什么了,只是您得把您家的厨娘派过来。人一多,我怕这边的厨娘不够用。” “好说好说,都派过来够用了吧?” “行!就这么说定了!您先回吧,我再斟酌一下名单,写好了就派出去。” “好,那就不耽误你了,婶娘先走了!”婵于夫人说完笑容满面地走了。贝螺对着那些请帖吐了吐舌头,自言自语道:“这也行?獒昆哥真的能答应吗?会不会太过分了啊?木棉姐这会儿在外头跟着獒战灭乌陶族,獒昆哥却在家里相亲,呀呀呀,是有点不妥啊!不过,这也得看獒昆哥的态度了,獒昆哥不答应,婵于夫人再忙活儿也白搭啊!不对不对,我为什么要想着獒昆哥不答应呢?獒昆哥不答应,那他跟木棉姐不就不能私奔了,我不就不能搭顺风车了?哎呀,好纠结啊!” “咳咳咳!”窗户忽然传来了几声咳嗽,贝螺转头一看,原来是绿艾。绿艾倚在窗边,笑问她道:“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呢?獒战不在,想他都想出风疹子了?” “谁想他啊?夫人找我也有事儿?” 绿艾绕进了屋,坐下笑道:“刚才看见婵于夫人火急火燎地跑来找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儿啊?” “哦,她是想把我茶会整成獒昆哥的相亲会。”贝螺提笔继续写道。 “相亲会?” “她想把她的侄女儿介绍给獒昆哥。” “是这样啊,怪不得她这么着急找你呢!上回布娜和獒昆的事儿不了了之了,原来她就盯上她自家的侄女儿了,也好,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儿。” “那可未必啊!”贝螺感触了一句。 “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獒昆要是不喜欢他那两个表妹,也未见得是好事儿。” “那倒是……”绿艾说着瞟了贝螺一眼,略带愧疚的口气说道,“贝螺,上回真是对不住了,我看见一条小蛇就大惊小怪了起来,莫秋赶着来看我,却害得你差点被巴芒那混小子给绑了,真是抱歉了。” “这是什么话呀?又不是你绑我,你道什么歉呢?莫秋又没三头六臂,哪儿能两头都顾着?还好大家都没事儿,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安心多了。你们那天要是出事了,我估计莫秋也活不了了。要真是因为我一时的大惊小怪害得莫秋连命都没了,我这心里可真是过意不去呢!” “有这么严重吗?” “你当时昏迷着不知道,獒战把莫秋给骂了一顿,脸色可难看了。我当时真害怕獒战起火儿把莫秋给罚了,那这事儿可闹大了。贝螺,獒战没再提这事儿了吧?” “没有,”贝螺摇了摇头,专注地写着请帖道,“他没提这事儿了。事情都过了,他跟莫秋又是好兄弟,怎么会还放在心上呢?再说莫秋保护你这位夫人也是应该的,没道理说只保护我不保护你吧?莫秋职责所在,谁会怪他?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了,都过去了。” 绿艾略微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莫秋他……他的确是挺尽职的。我一嚷嚷,他就赶过来帮我赶蛇了。后来一听说你们这边出事儿了,又立马赶过去找你们,也算尽职了。” “嗯,是啊,挺尽职的。”贝螺一直低着头,并没注意到绿艾脸上的表情。绿艾进门时表情有些小心翼翼,但听到贝螺也说莫秋是因为尽职所以才赶去帮她的,脸上的小紧张这才渐渐褪去。随后,她又说道:“茶会有什么事儿我能帮你的?帖子写好了是不是要送出去?我派两个人帮你送吧!” “不用,我自己去送,自己送才显得有诚意呢!” “对了,明天茶会肯定少不了翠鸣谷的好茶,你派人去跟翠鸣谷那边打招呼没有?明早现成采了嫩芽,现成炒了送来那才最美味儿呢!” “我打算待会儿派人去说。” “你事儿多,这事儿就交给我去办吧!明早肯定能把新鲜的茶叶送到你面前。” “那行,就麻烦你了。” “别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那我不打扰你了,我派个人先去跟翠鸣谷那边说一声儿。” “行!” 绿艾随后离开了房间,回到了自己房里。她进门后便把房门门闩插上了,然后把窗户也关上了,随后她飞快地打开了竹制的衣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漆盒,另外又在梳妆台那儿收拾了一些首饰项链,一并装进了那个小漆盒里,最后再用一张包袱皮把那小漆盒包上了。 收拾完后,她坐在*边大口地喘着气儿,显得很紧张的样子。稍微喘了一会儿后,门外响起了素珠的声音:“绿艾夫人,凌姬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她稳住声音答了一句,“立马就去。” 等素珠脚步走远后,她起身蹲下,将小漆盒塞到了*下面。确认不会被现后,这才开门去了凌姬夫人那儿。 到了凌姬夫人那儿才知道,原来是微凌夫人送来了第一张今年的新丝绸,凌姬夫人特意让她过去瞧瞧。看着那张光泽润白,顺滑无比的白丝缎,凌姬夫人不住地点头赞道:“微凌夫人那双手果真是极巧的!这张你亲手织的缎子与我们从夷陵国买回来的是一模一样,真是太漂亮了!” 微凌夫人客气道:“凌姬夫人过奖了!这怎么能跟夷陵国的东西相比呢?我也只是尽我全力罢了。” “微凌夫人不必自谦,好便是好,我不随便夸人的,”凌姬夫人含笑点头道,“看来今年边市上,我们的绸缎能卖上一个好价钱了。我应该跟大首领禀报一声,让大首领好好奖赏奖赏微凌夫人才是。” “这是我应该做的,怎能再要奖赏。不过,说到奖赏,我觉得在蚕室里忙碌了半个春天的那些蚕妇才该好好奖赏奖赏。特别是里头有个叫穗儿的,最是能帮衬我,这张绸缎便是她帮着我一块儿完成的。” “是吗?那好,回头我就跟大首领说说,该赏的一定得赏。若水,绿艾,你们也来瞧瞧,看微凌夫人这手艺活儿做得多好!”凌姬夫人抬眼时,现绿艾压根儿就没听见她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前面神,便忍不住问了一句:“绿艾,大白天的什么神啊?不舒服吗?” 绿艾回过神来,略显愁容道:“没什么……” “瞧着绿艾姐姐的脸色不好,莫不是病了?”若水关心了一句。 “都说没什么了,我可没你身子那么娇弱,动不动就病了!”绿艾白了若水一眼冷冷道。 凌姬夫人见她对若水这般态度,有些不满道:“若水关心你,你怎么就动起火来了?我看你脸色也不好,是不是病了?病了就该找药婆来瞧瞧。” 绿艾理着腰带上的香包道:“真的没病,只是……只是前晚上做了个噩梦,有些扰神罢了。” “什么噩梦?” “唉!不说也罢了,我怕说了,你们会多心。”绿艾叹气道。 “到底什么噩梦会让我们多心,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好奇了。你说说吧!” “好吧,凌姬姐姐既然要听,那我就说了,”绿艾无奈道,“前晚上,我做了个极可怕的噩梦,梦见獒战在一片湖水里挣扎,像是景天湖又不像,反正就一片水里,他上扑下扑地扑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浮起来,我站在岸边干着急,想救他又动不身子,急着急着就一下子给吓醒了。” 凌姬夫人脸色大变:“你梦见战儿了?还梦见战儿在水里扑腾?” “怎么会?”若水盯着绿艾质疑道,“你怎么会梦见獒战?就算獒战要托梦,那也该托给凌姬姐姐或者贝螺啊!怎么会是你?” 绿艾轻蔑地瞟了若水一眼,抛着手里的香包道:“所以我说,说出来你们会多心的啊!按理说,我跟獒战又不亲,他托梦也不会托到我这儿,我要说出来,不知道你们得怎么想呢!不过那梦也太真了些,扰得我这会儿还心神不宁呢!” “其实托梦未必托给最亲的,”微凌夫人插话道,“绿艾你虽与獒战没多亲近,可也是他庶母,托给你也无可厚非的。只是你那梦仿佛警示着什么,我觉得还是去神庙找七莲祭司算一卦为妥。凌姬夫人你觉得呢?” 凌姬夫人连连点头道:“这话不错!小心为上!万一真是战儿在外头遇着什么难处托梦给你,我们也好想法子帮他化解化解。绿艾,你这会儿就去,去找七莲算一卦!” “我陪绿艾姐姐一块儿吧!”若水主动起身道。 绿艾瞥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去了。若水追上了她,一边走一边问道:“绿艾姐姐真的梦见獒战了?” 绿艾翻了个白眼道:“你当我诓你呢?这种事儿我怎么敢胡说的?怎么?你觉得獒战不会托梦给我?应该托梦给你吗?要比起亲疏远近,我跟獒战说过的话比你跟他说过的可多多了!” 若水笑了笑道:“姐姐别误会,我就想知道你那梦里到底都梦见了什么。只是梦见獒战在水里扑腾吗?他就没说过什么话?” “没有,要有的话,我刚刚早说了。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难不成你会解梦?哦,我差点忘了,你从前也是祭司,也应该懂一点卜卦测梦的,”绿艾蔑笑了笑说道,“那你说说,这獒战被困于水是个什么征兆?” 若水道:“若照绿艾姐姐所述之梦境来看,獒战应该是在外面遇着难处了。有言道,龙入浅水遭虾戏,他可能是被困在了某处,一时挣不开身来。” “你说的这些我都能推断出来了,别忘了,我也做过祭司。可你能推断出獒战被困在哪个方位,哪种地方吗?还是去问问人家七莲祭司,那才是我们獒蛮族正儿八经的大祭司呢!你在这儿胡乱推测什么?当心自己吓自己啊!”绿艾面含讥笑地说道。 若水斜瞟了她一眼,往前走道:“姐姐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自己吓自己了?难道姐姐不担心獒战?姐姐要不担心獒战,刚刚为何一脸忧愁的样子?我觉得姐姐始终对我有所误会,但凡沾着獒战的事儿,姐姐都以为我别有用心似的。” 绿艾摇摆身姿,婀娜前行道:“我早说了,我们俩之间没有误会,是你总觉得我误会你罢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这双眼睛还是看得清楚的,不必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把狐狸尾巴收起来。” “姐姐说这话有些过分了吧?你觉得我是狐狸精吗?因为大首领常来我房里,所以姐姐就觉得我是狐狸精?别忘了,是姐姐前阵子总说身子不适,把大首领塞到我房里的,怎么姐姐还怪上我了?” 绿艾停下脚步,转过脸去抬了抬手,示以跟来的两个使女推到一边去。等她们退下后,绿艾才阴笑着对若水道:“是我把大首领推到你房里去的吗?我绿艾有那个本事吗?自打你一年多以前入了谷,我房里十之八jiu都是空着的你会不知道?不是我绿艾有本事,是你若水有本事啊!把大首领迷得那叫一个神魂颠倒,天地不知,却还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无辜的小模样,你这是做戏给谁看呢?” 若水道:“绿艾姐姐,大首领要去谁的房间我也拦不住啊!姐姐若觉得我抢了你*,大不了往后我少让大首领来我房间便是。” “让我啊?我用得着你让吗?”绿艾冷哼了一声道,“大首领不来我房里我照样过日子,我不会那种夜里没了男人就拿剪刀绞着衣裳玩儿的货色,你太小瞧人了!大首领既然那么喜欢你,你就好生伺候着,多给他生几个胖娃,没准还能做个侧姬呢!” “姐姐,这话是不能乱说的,凌姬姐姐尚在,你说什么侧姬不侧姬的,对凌姬姐姐是不敬的。” “不敬?哼!这样就算对凌姬姐姐不敬了?要是被凌姬姐姐知道你一直在服食豆瓣菜制成的药丸,你说凌姬姐姐和大首领会不会觉得你更不敬?” 若水脸色瞬变! 绿艾哼哼地又笑了两声,轻蔑道:“不想给大首领生孩子是吧?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骗得过谁呢?你别忘了,我们同是祭司出身,巫医不分家的,你懂的我未必不会懂。豆瓣菜有避孕之功效,这在王宫贵族之间不常见,但在普通人家却常用这种方法避孕。我真好奇了,若水妹妹,你为什么要避孕?你就那么不想生大首领的孩子吗?”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一十章 大公主獒沐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若水脸色紧,却挤出了一丝笑容道:“姐姐是不是真的误会了?原来豆瓣菜还有避孕的功效?姐姐该知道,我是从巴陵王宫出来的,真是没听说过这回事。我用豆瓣菜制药丸,那是因为我常常咳嗽,豆瓣菜有清燥润肺的功效,所以才经常服用。听姐姐这么一说,我往后还真不敢用豆瓣菜了。” 绿艾冷冷一笑道:“原来若水妹妹也有浅薄无知的时候啊!我还以为巴陵王宫出来的祭司是无所不知的呢!妹妹啊,赶紧给大首领生一两个胖娃吧!男人心只有孩子才能拴得住,光靠美色哪里是长久之计?要是谁再送大首领一两个姬妾,到时候你可能连站的位置都没有了。” “姐姐只顾着提醒我,姐姐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我本来就是个懒散的人,生孩子这种累人的事儿还是你这种勤快人来做吧!怎么?你不会真的不愿意跟大首领生孩子吧?” 若水假笑道:“我求之不得呢,怎么会不愿意呢?可你也知道,大首领迄今为止只生育过两个孩子,一个是早已过世的大公主,另一个就是獒战了。我想要个孩子,谈何容易呢?” “不容易的话,待会儿就让七莲大祭司帮你也算一卦,给你算个良辰吉日来。到了那日再跟大首领同房,岂不是能好事成双?走了!”绿艾说完傲然地转身往前走去。她一转身,若水的表情就阴冷了下来,一双美丽的大眸子里迸出了两道刺骨的寒光! 这该死的女人是什么时候现自己在服用豆瓣菜做的药丸的?是自己太不小心了吗?居然忘了这女人也是祭司出身的,对药草也懂一二!可恶!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屡屡出错,不单单被獒战和七莲怀疑上,还被这女人看出了点小破绽,真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到底来獒青谷是干什么的! 这女人,不能留! 万一被大首领知道自己一直在服用避孕的药丸,大首领绝对会暴跳如雷。大首领本来就很希望能再有孩子,若是知道这事儿,那还得了?不过这女人也真有点奇怪,居然堂而皇之地把这事儿说了出来,是太过自信还是低估了自己对付她的能耐?说实话,这女人今天感觉有点怪怪的。 若水和绿艾从神庙回来时已经快近晌午了。回来的路上,正好遇上了婵于夫人娘家那几个亲戚。她们忙热情地把人迎到了婵于夫人家里。晚上,凌姬设宴替这几位亲戚接风洗尘。婵于夫人那两位侄女都是年轻清秀的姑娘,算是不错的择偶对象。可尽管如此,獒昆的反应平平,任凭婵于夫人如何找话题给他,他都没什么心情接下一句。反倒是獒赐,一晚上叽叽呱呱地说了好多话,特别是跟贝螺,那嘴巴就没有停过。 晚饭后,贝螺正打算回房歇一歇,獒赐又追了上来。他拉住贝螺小声道:“二嫂,什么时候替我看看我做的那小弩。我已经照你说的法子改良过了,找个时候我们去试试威力。” “过两天吧!”贝螺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被撑圆了的肚子道,“明天还有茶会,不得空,大后天怎么样?大后天我们找块儿僻静的地方去试。” “好嘞!不过嫂子,你胃口怎么这么好啊?吃撑了都还不歇筷子,你那么喜欢吃素珠姐姐做的菜吗?我倒觉得没什么好吃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最近胃口好极了,”贝螺又打了个嗝,朝薄薄的雾气里吐了一口气道,“可能是因为你二哥不在的缘故。他不在,我心情特别好,心情一好胃口自然就好了,懂不?” “不懂,”獒赐茫然摇头道,“二哥不在你还心情好?你不该担心吗?刚刚在饭桌上你没听绿艾小婶娘怎么说吗?她梦见二哥了,二哥被困了呢!七莲大祭司算了一卦,说二哥可能有难,让她斋戒沐浴七天为二哥祈福,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贝螺往楼下走去道:“担心有什么用?你以为斋戒沐浴祈福就行了吗?其实压根儿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獒赐跟了下来道:“那该怎么办啊?二哥只带了二十个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也不够人去救他啊!” “唉!”贝螺站在院子远眺着灰黑色的星空道,“这就是自大狂的下场啊!你说他充什么二愣子呢?嗷嗷地叫嚣着只带二十个人去收服乌陶族,他以为他自己战神能开外挂能无敌呢?依我说,就该让你那山大王二哥受点教训,看他以后还张狂不张狂!” “二哥本来就很厉害!他很小的时候就带着安竹哥和穆烈哥去刺杀过血鹰族的首领虎魄,可惜没得手罢了。” “啊?他还干过这档子事儿?想立功想疯了是吧?” “才不是呢!他是想帮大姐姐报仇。” “大姐姐?” 獒赐眨了眨眼睛反问道:“没人告诉你吗?獒沐姐姐,二哥的亲姐姐。” 这回轮到贝螺眨眼睛了。她摇摇头道:“没人跟我说啊,獒战还有个姐姐,叫獒沐?” “对啊!大姐姐很早就死了,死的时候只有十七岁吧!那时候我才刚刚生出来,獒战哥哥也才六岁多呢!”獒赐叹了一口气,难过道,“大姐姐死得很冤枉,是被血鹰族的人暗算中毒而死的。她死了好多年了,所以寨子里都没人提她了。” “被血鹰族的人暗算中毒死的?那也太可怜了吧!” “我听我哥说,那年她带着穆当哥哥,奇魂哥哥还有巴庸哥哥一块儿去偷袭血鹰族的一处营地,可惜中了敌人的埋伏,中毒箭死了。大姐姐很厉害的,虽然是个女人,却是我们獒蛮族很有名的女勇士。打她死了之后,很长时间里寨子都没有女人出来当勇士了,直到到了木棉姐姐这儿。” “原来……原来獒战还有个姐姐?”贝螺自言自语道,“可真是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呢!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为什么那天我请穆当哥帮丘陵姐姐的孩子取名时,我提到用沐这个字,穆当哥说用了獒战会生气的,原来是这么个缘故啊!獒赐,我不跟你说了,我出去一下!” “哎,嫂子你去哪儿?” “去找穆当哥!” 贝螺一溜烟跑出了院子,直奔穆当家。到了穆当家门口,她现院门是锁上的,有点失望之余,只好回去了。不过回去的路上,她绕道去念衾家瞧了瞧。念衾家正在吃晚饭,见她来了,忙把她迎了进去。她一边坐下喝着茶一边问念衾道:“瞧见穆当哥没有?他家门锁上的。” 念衾道:“我看见他往寨子外头去了,大概是有什么事儿吧!公主您有急事找他吗?” “也不是,就是想问他点事情。” “公主,”念成很殷勤地递上一盘茶果笑道,“要不小的去他门口守着,等他回来了再来请您?” “不用了,”贝螺摇摇头道,“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你吃你的饭吧,不用管我,我坐会儿就走。” “公主,小的跟您打听个事儿。”念成笑米米地说道。 “什么事儿?” “大首领是不是真的要把那个乌雅打了?” “乌雅?谁说的?” “都传开了您不知道?听他们说,大首领要把那个乌雅打赏给从人,过两天会设个擂台,是从人的都可以上去比一比,谁赢了谁就能把那乌雅抱回家了,嘿嘿!” “有这种事儿?” “哥,”念衾插嘴道,“你打听这事儿干什么啊?说的是獒蛮族的从人,又没我们东阳族人什么事儿,吃你的饭吧!” 念成笑道:“我好奇问问嘛!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到时候好去围观围观,看他们打得有多激烈啊!你们可不知道,那些从人个个都摩拳擦掌地想争一争,谁不想要被大首领享用过的女人?” 贝螺笑道:“是念成哥你想娶媳妇了吧?” 念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衣食都还没个着落,哪儿说得上娶媳妇了?娶回来也没米养啊!哪儿能像本族人,想什么时候娶就什么时候娶,娶几个都不成问题!” “哥,吃饭!”念衾冲念成递了个眼色道。 “我说的是实话嘛!公主,您说是不是?像我们这样寄居在獒青谷的哪里敢提娶媳妇?住都住不安稳,不敢去祸害了别家的姑娘,您说是不是?” “哥……”念衾知道自己哥哥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她不想这么快跟贝螺提太多要求了,觉得不太好。不过贝螺已经听出来了,放下茶碗笑问道:“念成哥,你是不是觉得住在獒青谷不太踏实,没有本族人踏实?” 念成不住点头道:“是啊是啊!一点踏实感都没有!” “那要是让你变成獒蛮族人,你是不是就踏实了?” “是是是……不过,”念成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哪儿能说变就变的?没大首领话,也变不了是不是?” “这样吧,我找个机会跟大首领说说,他要是肯答应的话,那你也能踏踏实实地住在獒青谷,踏踏实实地娶媳妇了,是不是?” “真的?”念成好不高兴,忙又给贝螺倒了一碗茶笑米米地说道,“那就有劳公主了!我们一家要成了獒蛮族人,肯定好好报答您的!” “算了,我也不要你们什么报答,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贝螺说着起了身,离开了念衾家。从念衾家出来后,她一个人在寨子里像游魂似的闲逛。长夜漫漫,她觉得真的是很无聊啊!本来想找穆当哥说说话下下棋的,可穆当哥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唉,这么长的夜晚到底要该怎么打呢?哎,你说獒狗狗这会儿在干什么呢?在砍人玩还是被人砍?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慢慢走出了西边寨子大门。她忽然想去园圃那边瞧瞧,看白天念衾和阿越布置得怎么样了。踏着银灰色的月光,走在幽静无人的小道上,她步伐轻快地往小木屋走去。忽然,眼前闪过一个人影,她立刻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问道:“谁?” “公主怎么这么晚还出来?” “穆当哥?”贝螺好不吃惊,跑上前一看,还真是穆当哥呢!她不由地笑了起来,说道:“穆当哥,我们还真挺有缘的呀!我正找你呢,你就出现在我面前了,可不是有缘?” “你找我干什么?” “无聊,想找你聊天下棋呗!”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我也没事儿干啊!不如去你家,要不去小木屋,我们下两盘棋好不好?” “回去吧!凌姬夫人找不着你,会担心的。要下棋,明天也行。” “唉!好吧,回去了。”贝螺失望地转身往前走去。 “獒战不在,你就闲成这样了?”穆当与她并肩在月色下走着。 “这么好的夜晚你就不要提那个衰神,太扫兴了!” “獒战其实是个好男人。” “对,他是个好男人,只不过有点自大,有点霸道,还有点山大王呼呼喝喝蛮不讲理说不过就动手的坏毛病嘛!”贝螺掰着手指头把獒战的毛病一一数了一通。 穆当反背着手笑了笑道:“看来你很了解獒战啊!獒战的确是有些霸道,但没人说霸道的男人不好,是不是?” “我不喜欢太霸道的男人,我喜欢像穆当哥这样说话和和气气,懂道理的男人。獒战嘛,有点像个还没育成熟的男孩子,不单单霸道,做事还很随性任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动不动就指着别人的鼻子说:‘哎,告诉你啊,獒青谷是我獒战说了算,你算哪根葱,有多远给我滚多远知不知道?不滚是吧?我扔你出獒青谷你信不信?不信?你家阿越要不要了?你家嘟嘟要不要了?信不信我把嘟嘟烤了做肉串吃?’,就是这么一副鬼德行!”贝螺耸肩无奈道。 穆当咯咯地笑出了声儿:“你学得还真像呢!獒青谷没人比你学得更像了吧?就跟獒战俯身似的。” 贝螺撇撇嘴,一脸无辜道:“没法子啦!谁让他山大王獒霸王的残暴形象已经深入我心了呢?给我幼小天真的心灵带来了如此巨大的伤害,我不想记住他也不行啊!那自然学得就像咯!” “其实有时候任性霸道未必是坏事,反倒能显出一个人的勇气。偶尔……我也挺羡慕獒战做事能随心所欲,无所顾忌。”穆当说这话时口气里带着淡淡的忧伤,仿佛扯起了什么不该想起的往事。 “你还羡慕?”贝螺转头用奇怪的目光看着穆当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啊?我多希望他能像你这样讲理一点文明一点,大家有商有量的多好啊!” 穆当略带苦涩的笑容说道:“太讲理了可能未必是好事。” “穆当哥你怎么了?”贝螺察觉出他有些不对劲儿,眨巴了两下眼睛纳闷地问道。 “没什么,随便感触一下,走吧,我送你回去了。” 穆当把贝螺送回大首领家,便回家去了。回到家里,坐在桌前,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缓缓地抬起了右手。昏暗油灯下的右手满是破了皮的伤口,伤口上还夹着一些树皮屑。刚刚怕被贝螺现,他一直把手藏在身后。 凝着这一手的伤,他嘴角勾起一丝酸涩的笑容,脸上流露出了一种自作自受的难受的表情。这时,他的从人铁牛推门进来了。看见他手上的伤,铁牛愣了一下,忙问道:“尊上,您没事儿吧?” “没事,”穆当放下了手,口气淡淡道,“你有事儿吗?” “小的看您许久没回寨子,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瞧一眼。尊上,您的手怎么了?谁伤您的?” “我自己伤的。”穆当目光忧郁地盯着油灯火苗喃喃道。 “您自己伤的?尊上……小的可能不该问,那小的去给您取伤药来抹上吧!” “不用了,”穆当抬了抬手道,“我有事吩咐你,你先去把事儿办了。” “尊上请吩咐。” “寨子里可能混进了血鹰族的细作,你把他们找出来,但不要被其他人知道了。一旦找到——就地处决!做得干净点,明白吗?” “寨子里怎么会混入血鹰族的细作?打哪儿混进来的?” “不必问了,照做便是。记住,不能让人知道这事儿,暗中把细作找出来解决掉就行了。” “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 铁牛走后,穆当又抬起手背看了看那伤,苦涩地笑了笑,仰头靠在了椅背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仿佛心里压着块千斤巨石似的。他在那儿坐了很久,直到油灯枯萎,也没动。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一十一章 芙儿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第二天上午,他出门时又恢复成了那个待人和善,笑容亲切的穆当,昨晚的忧郁和难受好像一扫而光,从不曾生一样。上午有贝螺准备的茶会,应该很忙,所以他想早点去帮忙。 人还没走到小园圃,老远就看见一处桃红柳绿的所在,甚是漂亮,宛如新修的别致小院。待他走近时才现,原来从土坎到园圃空地那片都搭起了花架,黄的迎春花,粉的靓桃花,白的蔷薇花,还有姹紫嫣红的杜鹃花,全都成了花架上的点缀,完全是一派春日花都的景致。 上了土坎,原本是一小片空地,平时只有一张古树桩桌子以及两根朽木桩子,此刻却整齐摆上了长形矮桌,铺上了柔软的垫子,桌上各摆了一陶瓶插花,头上的花架顶还缀了波浪形的细纱,细纱上撒了些花瓣,意境美不胜收,仿如仙境一般。 再往前看去,眼前更加开阔,原本小小的园圃已经扩了三四倍,绿植葱郁,繁花似锦,蜂蝶翩然回旋其中,竟让穆当有些不认识了。 “穆当哥,早啊!”贝螺捧着新剪的一束野蔷薇花从园圃里跑了出来。 “真是没想到啊!只不过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这园圃竟像从别处搬来的似的,好看得让人迷眼了。”穆当赞道。 “你喜欢就好!对了,时辰尚早,你跟我去小酒坊瞧瞧!”贝螺笑嘻嘻地说道。 “还有个小酒坊?” “就在那边,走吧……”贝螺忽然看见穆当右手缠着白棉布,指了指问道,“穆当哥,你手怎么了?” 穆当看了一眼,淡淡一笑道:“没什么,一点皮外伤而已。去看你的小酒坊吧!我还不知道你打算酿酒呢!” “是呀!酿酒师傅我都请好了,酒坊也快搭建好了。过了几天,我那酒坊就可以开工了!穆当哥你记得来光顾我哦!” “先尝尝口味儿再说吧!” 贝螺带着穆当绕过了小木屋,小酒坊就修在小木屋旁边。虽是小,但五脏俱全,屋顶已经基本完工了,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开始蒸米酿酒了。贝螺热情地介绍起了小酒坊的各项功能,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婵于夫人就带着她家那几个亲戚来了。 除了婵于夫人的那两个侄女儿,还有两位夫人以及随行的一个侄儿。贝螺先领着她们到各处转了一圈,再请她们到花架下坐着喝茶。闲聊时,其中一位夫人低声地在婵于夫人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婵于夫人掩嘴笑了笑道:“你说他啊,他就是穆当啊!你之前不还问过我吗?那就是穆当,我们獒青谷的聪明人。” “那就是穆当啊!”那夫人赶紧往园圃那儿瞟了一眼,脸上流露出了滋滋喜气儿,像看稀世宝贝似的。 “哪个是穆当?”同来的另一位夫人忙问道,“就是刚才跟我们打招呼的那个?” “是呢!是呢!你瞧,”那位夫人指了指正在园圃里帮念衾挖香草苗的穆当道,“那个就是穆当!比听说的长得还斯文好看呢!婵于妹妹,那穆当少说也有三十岁了吧?” 婵于夫人点头道:“今年都三十一岁了。” “还没娶亲?” “没有。” “为什么啊?”那两位夫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咳!这我哪儿知道呢?”婵于夫人摊开手无奈道,“兴许是没看上吧!早先凌姬姐姐也给他说了几位,可他都说没那个意思,不急,还早,就这么拖拖沓沓地到了这个年纪。怎么?你们对他还感兴趣?” 先说话的那位夫人,也就是婵于夫人的大嫂笑道:“妹妹你老待在獒青谷你不知道外面的事儿。外面都传开了,说上回獒拔大首领带人去打乌陶族,多亏了这个穆当,说他聪明着呢,一个能顶仨。谁家要能有这么一个女婿,往后的日子就不愁了!” “哟,有那么夸张吗?”婵于夫人微微皱眉道,“也不全是靠他啊!其他人就没功劳了吗?这谁传的啊?一点都不靠谱啊!要是我们家昆儿去了,那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外面传的我也是不全信的,不过今天这么一见,我倒全信了!”这位夫人远远地打量着穆当,一脸丈母娘看女婿的表情笑道,“这后生虽是年纪大了些,可瞧着实在又稳当,最要紧的是脑子好,这样的女婿上哪儿找去?我说婵于妹妹,你可得帮帮自家侄女儿啊!” “啊?”婵于夫人都要哭了! “要帮也得先帮我们家的啊!”旁边那位婵于夫人的二嫂争道,“你家的才十五,我家的十七了,人家要挑也得挑十七的呀!你个十五的往前凑什么凑?” “十五又怎么了?没准他就喜欢十五的呢?” 两位夫人居然为了穆当争了起来,贝螺坐在旁边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本来是给獒昆哥办的相亲专场,没想到却成了穆当哥的相亲专场了。獒昆哥这个炮灰看来是当定了。 再看看那两位姑娘,也是斜着眼珠子借口看花,不住地拿眼睛在穆当哥身上瞟啊瞟的,就只差把眼珠子贴穆当哥身上了。贝螺翻了个白眼,耸耸肩嘀咕道:“一点都不矜持,还贵亲小姐呢!真不应该叫穆当哥来,白让这俩丫头占便宜了。” 刚刚嘀咕完,婵于夫人起身走了过来,拉起她就往小木屋那边走去。进了小木屋,婵于夫人一脸着急道:“贝螺,不行啊!你怎么把穆当给请来了?” “哇,您这是什么话啊?我们穆当哥哪儿惹您呢?”贝螺故意逗她道。 “不行不行!你给我想个主意,让穆当先走或者让穆当去别处逛逛,怎么都行,就是不能在我那两个侄女儿跟前转悠了。你没瞧见那俩小丫头片子,眼珠子都飘穆当身上去了!” 贝螺掩嘴笑道:“那也没法子呀!谁让我们穆当哥魅力难挡呢?女孩子都喜欢聪明的男人,穆当哥又是我们獒青谷第一聪明人,她们怎么会不喜欢呢?” “照你这么说,我们家昆儿就没戏了?” “哎,未必嘛!她们兴许只是图个新鲜呢?一会儿还有其他獒青谷年青豪杰到,说不准她们的眼珠子又飘到别人身上去了呢?别那么担心,回去陪客吧!獒昆哥不是还没闪亮登场嘛!你让他打扮齐整点,玉树临风点,保准迷得那俩丫头口吐白沫,跪地不起!” “哎呀!”婵于夫人合了合手掌,一脸懊悔道,“早知道就不该让你请这么多人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了,我们家昆儿怎么还没来呢?不行,我得派个人去赶紧把他叫来!再不来,媳妇儿都给人抢走了!” “赶紧去!赶紧去!” 两人刚出小木屋,凌姬若水她们就来了。没过多久,七莲也来了。跟婵于夫人家的亲戚彼此认识之后,若水口气幽幽地问了一句:“怎么把七莲大祭司也给劳动了?贝螺这脸面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啊!” 七莲照旧一脸冷敛的笑容回道:“贝螺公主的脸面自然要给,往后她可是獒蛮族的主母,主母的脸面我怎么能不给?” “是呢!”若水笑脸盈盈道,“说来还真叫我羡慕呢!不单单是你这位大祭司,连我们獒青谷的穆智人也请来了,谁能说贝螺这脸面不是主母的脸面呢?凌姬姐姐,您瞧,穆智人倒是干活儿一把好手,这么聪明又能干的男人您可得早点给他找个媳妇才是,省得别人说他忙着为大首领打天下,连媳妇都没捞着一个呢!” “哎哟,说得是呀!”刚才那两位夫人立刻接了话,一个劲儿的夸穆当,也顺带把自己女儿夸了一夸,急得旁边的婵于夫人都想骂人了!她家獒昆像是钻了地洞似的,这会儿都还不出现,真是要把她急死了! 凌姬夫人忙着跟那两位夫人聊天时,若水眼神挑衅地瞟了七莲一眼,七莲回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转身对贝螺说道:“听说你建起了小酒坊,领我去瞧瞧?” “你对酒坊还感兴趣?行,我领你去瞧瞧!” 贝螺正想转身走,微凌夫人瑞善奶奶也来了。她只好让阿越带七莲去瞧,自己先忙着招呼客人了。 阿越把七莲带到酒坊门口后,也忙其他事情去了。七莲领着朱槿走进了酒坊,细细地打量着屋梁架子以及新修了酒槽子,点头道:“还真有那么个模样了!” “奴婢真不知道为什么贝螺公主又要酿酒了,原以为她说来玩儿的,谁曾想还真盖起了屋子。”朱槿笑道。 “你看她那一园圃的东西就知道,她是个办实事儿的人,不像有些人只是嘴上浮夸罢了。” “您是说若水夫人吗?” “她值得我说吗?”七莲脸上扫过一丝蔑笑道,“那种女人我压根儿就不想说她的闲话……” “大祭司,”朱槿忽然往后看了一眼,小声道,“是穆当尊上。” 七莲转头一看,果然是穆当进来了。她的眸光瞬间暗沉了许多,拂开袖子道:“朱槿,我们走!” 穆当拦了她的路,她抬起明亮且愤怒的双眸质问道:“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是想在这儿闹出点事儿吧?” “朱槿看着外面,我跟她说几句话。”穆当吩咐道。 “我跟你没说!”七莲拒绝道。 “我有!” 朱槿忙退到了一边,把起了风来。七莲扭头往酒槽边走去,停在蒸台前冷冷问道:“你还想说什么?还想骂我蠢吗?昨晚还没骂够?” “我昨晚说话的语气是重了点,你不要生气了。”穆当满怀歉意道。 “我不想听你这些废话,有事儿就说,没事儿我出去了!” 穆当伸手拍了拍蒸台的台面道:“昨晚铁牛找到了两个血鹰族的细作,你想见见吗?” 七莲脸色微变,死死地咬了咬下嘴唇道:“不想见!” “我说过,虎威是不可靠的,他答应跟你联手,绝对是另有想法的。不要再跟他有书信往来,也别再想东想西去谋划什么。你冒然行事,害得不止是你自己,还有你一族的人,你不想看着他们给你陪葬吧?” “哼!”七莲盯着那蒸炉台冷笑了一声道,“看来男人真的没一个靠得住的!”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绝对不能去相信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你跟虎威利用峡谷暗道传信的事到此为止,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你也不能再跟虎威传信了,明白吗?” 七莲脸色憋得青紫,扭头想走时,穆当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轻声低语道:“芙儿,回我一句话,你不会再跟虎威有往来了。” 七莲甩开了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冷冷道:“你也不会再让我跟他往来不是吗?何必多此一问?你把白兰派到我身边,不就是为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吗?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只剪了翅膀飞不起来的鸟,神庙就是你给的笼子,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还能怎么样?” “我让白兰看着你,只是不想你太冲动了,就像这回一样。若是被寨子里的其他人知道你跟虎威暗中有往来,你知道有什么后果?不单单是你死,你那一族人都得死!獒拔是不会轻易放过背叛他的人的。” 七莲缓缓垂下头,表情痛苦地摇了摇头道:“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管我了?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多管闲事?” “我知道你想杀獒拔,但现在不是杀獒拔的时候。” “为什么不是?”七莲抬起头质问穆当道。 “你想过没有?这时候杀了獒拔会有什么后果?獒蛮族族内暗涌不断,獒拔一死,獒战还无法独挡一面,整个獒蛮族会陷入内乱。一旦内乱,血鹰族和其他外族必会定像吞并东阳族一样吞并了獒蛮族,到时候獒青谷内绝对会血流成河!所以芙儿,现在不是杀獒拔的时候,你明白吗?” “后果?你总说后果!你脑子里全是那些后果!我听都听烦了!”七莲有些激动地冲穆当嚷道,“我知道,你是獒蛮族人,无论如何你都会保住你的族人,保准你的家,你都会以獒蛮族的利益为先。行,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你能不能别来拦着我?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从就当从前所有的事都没生过不行吗?” “行,除非我死了。” 七莲整个人都泄气了,双眼一闭,咬着下嘴唇的牙齿在唇上狠狠地磨了磨,显得既无奈又气愤。 “我说过,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一定会保住你和你所有的族人。”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七莲声音凄冷道。 “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不信我,但你绝对不能去相信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虎威是个心机颇深的人,他想利用你对付獒蛮族,这一点你不会不清楚。不要再和他来往,好好待在神庙里,做你祭司该做的事情。” 七莲缓缓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虎威不可靠,但只要能杀了獒拔,就算是不可靠的人我也想试试。” “獒拔欠你的,我终有一天会找他算的,但不是现在,芙儿,真的不是现在。”穆当缓步靠近她,抬起带伤的右手温柔地在她红的脸颊上碰了碰。她斜眼瞟了瞟那受伤的手,没再说什么,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穆当扭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朱槿正想跟着她出去时,穆当把朱槿叫住了。朱槿低头问道:“尊上,有何吩咐?” “如果我再现你帮着七莲传信,你知道后果的。”穆当表情凝敛道。 朱槿忙下跪道:“奴婢不敢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帮七莲祭司传信了!” “我让你去是为了照顾她看着她,你竟然帮她跟虎威传信,你真是不打算要命了?”穆当口气严肃道。 “奴婢真的不敢了!尊上赎罪!”朱槿磕头求饶道。 “没下次,听见没有?” “是!奴婢知道了!” “出去!” 朱槿忙爬了起来,小跑着出去了。穆当在小酒坊待了一小会儿后也出去了。刚出门就迎面遇上了若水。若水手轻抬,白果立刻退到了旁边等候。若水笑盈盈地走上前说道:“没想到穆当你也在这儿,我刚才听贝螺说七莲祭司也来这儿了,不知道还在里面没有?” “早走了,夫人要找她恐怕得去园圃里找了。” 穆当说完抽身想走,若水却冷不丁地说了一句:“穆当你和七莲交情不错吧?”穆当停下脚步,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夫人怎么这么问?” 若水笑道:“哦,我猜的。我猜穆当你和七莲的交情应该比我和七莲好吧?最近我因为一些小事儿让七莲对我有所误会,我就想能不能请你做个中间人,替我说和说和。”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为什么没睡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女人之间的事情我没什么兴趣。” “也对,我竟然忘了我们的穆智人是做大事儿的,怎么能劳烦你这样的小事儿呢?只是我听说七莲之所以能当上神庙的掌殿祭司,全赖穆智人你说七莲灵力过人,由她做掌司,能为整个獒蛮族带来福祉。没了穆智人这番话,我想七莲现在也跟我一样还侍奉在大首领左右,对吧?所以我才猜,穆当你和七莲的交情怕是很好的。” 穆当面不改色道:“我只是实话实话,没有偏帮之心,夫人是不是有点误会了?” 若水轻叹了一口气,指尖绕着流苏小穗道:“我是羡慕啊!我是真心羡慕七莲。同为祭司,也同样被大首领占有过,为何她就能清清静静,舒舒服服地在神庙里过日子,而我就得日复一日地伺候大首领呢?让我更羡慕的是,能有一个男人为她想得这么周全,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为了不让她成为大首领的侍妾,连灵力过人这种骗神的谎话都能编得出来,你说,这个男人得多深情多痴情呢?怎叫我不羡慕呢?” “夫人不怕我把这番话告诉大首领吗?” “你不会的,”若水转身笑容满面道,“因为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都有自己想保护的人,心情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的心思是一场水漂,根本就是有始无终的,而穆当你的心思却还系在那长生树上,或许有待一日,能攀枝芽,开出一朵小花。我是真心希望能有开花结果那一日,并无任何恶意,希望穆当你能明白。” 穆当露出一丝淡淡的冷笑,点点头道:“夫人的意思我已经尽了了,但愿夫人能如您自己说的那样,把打了水漂的心思收起来,好好地侍奉大首领,好好地尽一个侍妾以及庶母该有的本分。” “我会的,这也是我的心愿。” “那夫人真的就没必要那么担心了,我对夫人也不会有恶意,只要七莲还是神庙的祭司。” “好,一言为定。”若水笑容浓郁道。 穆当敷衍地笑了笑转身走了,若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几丝轻松的笑容。白果走过来问道:“夫人,还进去瞧吗?奴婢听见那边的动静,大首领他们好像来了。” 若水抬起头,看着那门上新挂的匾额冷冷一笑道:“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玩过家家而已。人家是公主,今天想开个酒坊,明天说不定又想开个食店了,没事儿,獒蛮族还耗得起,随她玩吧!” 白果听她这口气像是有所不满,有点茫然地问道:“夫人,您今天怎么了?您不喜欢贝螺公主开这酒坊吗?您不是还跟大首领夸她能干吗?” 若水收回目光,往回走道:“你觉得她能干吗?” “这……”白果没敢回答,因为摸不清她主子今天刮的是哪阵风。她觉得自家主子往常都挺喜欢贝螺公主的,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居然对贝螺公主嘲讽了起来。 “是,她是挺能干的,知道的事儿多,还弄出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园圃,甚至还开起了小酒坊,别人一看,是挺能干的。可白果你想想,她来獒青谷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来了都快四五个月了,居然还没跟獒战成婚,你说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前阵子不是獒战罚她在寨子外头吗?” “前阵子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早过去了,可她还迟迟拖着不肯成婚,为什么啊?说到底还是瞧不起獒战的。獒战是大首领唯一的儿子,是我们獒蛮族未来的首领,她瞧不起獒战,就是瞧不起我们獒蛮族,你说,我能不对她有想法吗?” 白果点点头道:“也是啊!听您这么说,倒真是那么回事呢!贝螺公主来獒青谷也快五个月了,都还没嫁给獒战呢!真不知道她来獒青谷是来玩的还是来嫁人的!” “你知道昨晚晚饭前她怎么跟大首领说的吗?大首领说让她想想院子还需不需要重新修葺,她却说,大婚的事情不急,她还没认真学完獒蛮族祖先的生存方式,还没有资格成为一个獒蛮族人,要慢慢学,好好学,等学成了才能嫁给獒战呢?哼!”若水嗤之以鼻道,“说得可真好听!可说白了,就是不想嫁给獒战!” “那可真矫情了!獒战有什么不好?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比得过獒战的?她那么不情愿,是不是心里早就有人了?”白果脱口而出。 若水脚步顿了一下,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浮起阴笑后,偏头警告白果道:“别胡说,这种话是随便能说的吗?你哪只眼睛瞧见人家贝螺公主心里有人了?” 白果忙低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再说了!” “唉!”若水继续往前走道,“就算她心里有人,也应该在夷陵国吧?或是早相中了的男人,或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儿,那都该在夷陵国。她也只能想想罢了,还能怎么着?” “那可未必啊!”白果小声道,“您没听寨子里人说吗?她最近老爱往穆当那儿去,大晚上的还送饭送菜去,穆当哥穆当哥叫得那不知道有多亲热呢!” “真的?” “奴婢可不敢乱说,您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您瞧,”白果指着园圃里道,“那两人又凑一块儿去了!这贝螺公主也算没良心了,獒战出去拼死拼活,她倒在家跟穆当玩得高兴,这叫什么话?” 若水抬眼望去,只见贝螺在园圃里弯腰摘着刺梨子的花,穆当也在旁边帮忙,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贝螺那脸蛋儿笑得比手里摘的粉花还要明艳。若水轻蔑地笑了笑,收回目光,往花架下走去了。 大首领和巴庸等人已经来了,正在说蚕室的事情。若水在大首领身边跪坐下后,插嘴笑道:“说起蚕室,大首领还真该好好赏赏微凌夫人。她织出来的那丝缎子不比我在王宫里见过的差,今年拿到边市上保准一抢而空。” 獒拔含笑点头道:“我也正说着这事儿呢!你说说,该赏微凌夫人什么?” 若水瞟了微凌夫人一眼,掩嘴笑了笑道:“我怕我说出来,微凌夫人会打我嘴巴子呢!” 微凌夫人笑道:“我哪儿有那个胆儿?夫人只管说便是!” “那我可真说了啊!依我看,赏金赏银都不如赏夫人一个好夫君来得实在!大首领,您说呢?” 在场的人都呵呵地笑了起来。獒拔怜爱地拍了一下若水的手背,乐呵呵道:“也就你这张嘴敢说呢!怪不得怕人家微凌夫人赏你一嘴巴子,原来说的是这个。你既说了个开头,是不是早就有下文了?倒是说说,你给微凌夫人是不是物色了什么好夫君?” 微凌夫人略显害羞地低头道:“若水夫人快别打趣我了!我可没那个心思的。我夫君才亡故一年,我怎好又再嫁人呢?” 凌姬夫人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亡者已去,生者还是得照旧过日子。夫人品行高洁,手艺了得,是该再配个如意郎君的。怕就怕,夫人眼光极高,若水妹妹替你相中的未必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那可未必呀!”婵于夫人接过话冷讽道,“没准微凌夫人早看上了,只是不好说罢了。哎呀,这可真是好事成双呢!侄女儿新嫁了,做姑姑的也立马跟着嫁了,布娜嫁了个族老的儿子,微凌夫人这么能干,说什么也得嫁给族老才行啊!像九泉族老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年纪又与微凌夫人相差无几,我瞧着倒挺般配的!” “还相差无几?九泉族老六十一了,微凌夫人才四十出头,这可算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吧,婵于夫人?”若水笑盈盈地反驳道。 “那依你看,她该嫁个什么样儿的?”婵于夫人不满地瞥了若水一眼道,“你要这么怜惜她这个人才,让大首领收了她也行啊!” “大首领收了那就是占人便宜了,得微凌夫人自己心甘情愿才行。我倒是真替她物色了一位,还记得花狐族的族老花常吗?那可是花狐族最年轻的族老,与微凌夫人年岁又相当,当属郎才女貌了。大首领,”若水撒娇道,“您觉得呢?” 獒拔还未开口,微凌夫人立刻接过话道:“多谢若水夫人关心!说实话,我还真没那个嫁人的心思。亡夫才去了不久,若是着急嫁了,我心里会愧疚不安的。” 獒拔道:“夫人其实不必如此介怀。你终究是个女人,再嫁也是常情,你亡夫不会如此看不开的。我倒是觉得若水提到的花常与你十分般配,你虽没见过他,但他的名号你应该早有耳闻,那绝对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你嫁给他,那便是族老夫人了,谁还敢再欺负你?胡尔也得滚一边去!那自然了,我绝不强求,一切听凭夫人自己的意思。” 微凌夫人脸色微紧,挤出一丝笑容道:“多谢大首领抬爱!且容我斟酌两天再跟若水夫人答复吧!” “好,不急,你慢慢思量。对了,贝螺那丫头去哪儿了?我肚子都饿了,那丫头是不打算给饭吃吗?就弄点茶水就打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凌姬夫人笑道:“还在园圃里忙活儿呢!说晌午那饭菜都是她精心准备的,保准您吃了就不想走了。” “不走就不走,”獒拔呵呵笑道,“就留在她这儿,把寨子的事情都交给她和战儿,我们躲这儿过几天清净的日子,那才好呢!去,叫了那丫头来,当真是饿了,几碗茶水怎么填得了肚子?” 随后,小辈儿们都陆续回了花架下。晌午的正餐这才正式开始了。先上了四碟小菜,算是开胃了;跟着是四道硬菜,竹香烤鱼,烩什锦,春笋砂锅鸡,秘香羊肚,稍后又是一道獒拔最爱的烤全羊;油腻的吃完了,又上一道五色米饭,一碟鲜花蜂蜜饼和一碟酸枣糕。 獒拔对那秘香羊肚很是喜欢,把面前一整个吃得是干干净净,最后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他一边吃着鲜花蜂蜜饼一边问贝螺道:“我说贝螺,这羊肚用的是什么料?味道跟你之前送给你凌娘的又不同了。” 贝螺笑道:“那是我专为这次茶会重新调配的,用来烹羊是最相得益彰了。” “我也觉得好吃,”婵于夫人的大嫂连连点头道,“羊有羊味儿,却不腥膻,吃起来是一股子异香在嘴里钻。别处我也没吃过这样的,不知道贝螺公主用的是什么香料。” “左右不过几味香料配出来了,算是我的独家秘方了,不好跟夫人说太多。如果夫人喜欢,您走的时候我可以送一些给您。”贝螺笑道。 “那可先谢谢了!只是我还想请教,这五色米饭是怎么做出来的?黄色,红色,紫色我倒也能染,只是不知道这黑色,打哪儿弄来的。” “黑色是枫叶染的。枫叶是红色,但淘煮过的枫叶汁儿是黑色的,最适合用来染米了。” “原来如此!另外这鲜花蜂蜜饼香气也挺特别的,我知道里头搁了月季花瓣,却不知道……” “哎哟,大嫂,”婵于夫人忍不住打断了她大嫂的话笑道,“你又不是赶着要走,吃完饭再慢慢问嘛!瞧贝螺都忙了这么一上午了,让她把肚子填饱,下午再慢慢跟你聊。” “是啊,夫人,”贝螺扒拉着五色饭道,“待会儿您想问什么我都一一告诉您。我这会儿还真没填饱肚子,得再吃几口才行。” “贝螺最近的胃口真好了不少啊!比起刚来的时候能多吃两碗饭呢!脸色也红润了好些!”凌姬夫人笑道。 “不会是有了吧?”婵于夫人忽然冒了一句。 贝螺猛地被呛了一下,脸一下子就红了! “哟,真被我说中了?”婵于夫人指着她那红红的小脸笑道,“真有了?” “是吗?”凌姬夫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贝螺你有了?” 贝螺忙喝了口水顺了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说道:“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可能有了嘛,婵于夫人?” “怎么不可能啊?是你自己没在意吧?” “没有!没有!我跟獒战什么都没有的!怎么可能会怀上孩子嘛!不可能的!” “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贝螺握着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有些无辜地看着面前这些齐刷刷的眼神,眨了眨眼睛问道:“怎……怎么了?我……我好像没说错话吧?我说错什么了吗?” 大家都表情各异地笑了起来,唯独贝螺很茫然,低下头去扒拉了一口饭心想:我没说错什么啊!本来就是呀!我和獒战都还没那什么,怎么可能怀孩子呢?奇怪啊,真是一群奇怪的人啊!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呢?太奇怪了! 午饭之后,长辈们都撤了,回去睡午觉去了。贝螺忙着招呼素珠她们把东西收拾了,把桌椅板凳也收拾了,让婵于夫人派来的从人带回去。安排好了之后,她又去了小酒坊。进了酒坊,走到蒸台边正要弯腰找东西的时候,忽然听到蒸台那边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 “獒战哥哥不行吧?”一个是紫丁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他不行?没准是贝螺姐姐不愿意呢?”另一个是娃娃的声音。 “獒战哥哥像是那种管贝螺姐姐愿意不愿意的人吗?”紫丁十分肯定地说道。 “也对啊,獒战哥哥那么霸道,他想睡贝螺姐姐还会管贝螺姐姐愿意不愿意?”娃娃赞同道。 “所以啊,可能獒战哥哥真的不行!贝螺姐姐来我们獒青谷多久了?从前獒战哥哥讨厌她就不用说了吧,可现在呢?獒战哥哥不讨厌她了,可为什么不睡她呢?睡自家媳妇,天经地义啊!” “可能真是贝螺姐姐不愿意呢?贝螺姐姐想等到成婚大典那天呢?姑娘家都是这么想的!” “獒战哥哥会那么讲理吗?” “也许獒战哥哥从来没干过那种事儿,他怕吧?” “怎么可能没干过?丘陵姐姐是死的吗?丘陵姐姐跟了他那么久,怎么可能没干过?” “难道獒战哥哥真的不行?哦,我明白了!獒战哥哥为什么要把丘陵姐姐送给安竹哥哥呢?可能就是因为他不行吧?因为不行,他又不想耽误了丘陵姐姐一辈子,所以才忍痛割爱把丘陵姐姐送给安竹哥哥的!” “对呀!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呢……” “是个头啊是!”贝螺的声音忽然在这俩小丫头头顶上响起。俩小丫头肩头一抖,吓得都不敢动了。贝螺从蒸台上跳了下去,敲了敲她们俩的小脑袋道:“一个才十三,一个才十五,你们俩就聊起这些来了?你们俩可真够当编剧的资格了啊!什么桥段都能编出来啊!丘陵嫁给安竹是因为獒战不行?我的天,你们俩就看不见人家两个是因为相爱才成亲的吗?白生一对那么漂亮的大眼珠子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绿艾失踪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贝螺姐姐!”娃娃双手合十求饶道,“你别生气了,我们不是故意说你的。我们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好奇獒战为什么不睡我?” “对呀!”俩小丫头异口同声道。 贝螺差点泪了,一掌拍在自己额头上,郁闷道:“你们俩就不能好奇点更高大上的东西?譬如好奇好奇你们未来夫君长什么模样,好奇好奇微凌夫人会挑个什么男人,好奇我为什么没被獒战睡,这值得你们好奇吗?” “贝螺姐姐,”娃娃一脸天真无邪又认真的表情说道,“我们只是很担心你。如果獒战哥哥真的不行,你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你会没有孩子,没有孙子的。” “你们想得是不是太长远了啊?谁说他不行了?”贝螺叉腰反问道。 “那他是行的咯?”紫丁眨着好奇的大眼眸问道。 “行什么行啊?”贝螺蹲下对她们俩说道,“我哪儿知道他行还是不行啊?我都说了,我跟他又没怎么样,压根儿不知道啊!” “那獒战哥哥都没有亲过你吗?”娃娃小声问道。 “呃……” “那就是亲过咯!”俩小丫头又异口同声兴奋道。 贝螺窘了! “我知道了!”娃娃竖起一根小指头,神采飞扬又神秘兮兮地说道,“贝螺姐姐一定是跟獒战哥哥说过,要等到成婚大典那天晚上才行,是不是?姑娘家都是这么想的。那天晚上穿很漂亮的衣裳睡在很柔软的*上,和自己心爱的夫君一块儿……” “打住!”贝螺忙抬手打断了娃娃的话,哭笑不得道,“是你自己这么想的吧?娃娃,你才十三岁呢!想这些会不会太早了?”娃娃很认真地摇摇头道:“才不是我自己想的呢!是我娘告诉我的。我娘跟我说,要把唯一的一次留到成婚大典那天晚上,穿上最好看的袍子,把脸蛋涂得美美的,还要抹上红红的指甲,然后再把自己献给最心爱最尊敬的夫君。贝螺姐姐,你娘没这么跟你说过吗?” “那个……”贝螺尴尬一笑道,“我……我记不太清楚了!行了,你们俩也别躲在这儿嘀嘀咕咕了,出来出来!出去帮忙收拾东西!” “贝螺姐姐害羞了!”紫丁掩嘴笑道,“贝螺姐姐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对吧?姐姐不用害羞,我们都是女孩子呀!” “我没害羞……” “可你脸都红了呀!”娃娃指着贝螺那白里透着浅红的脸蛋乐道,“明明就是害羞了嘛!果然被我们猜中了,贝螺姐姐也是想留到成婚大典那天晚上吧?不过我们真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说服獒战哥哥的?他肯答应你留到成婚大典那晚吗?獒战哥哥肯听你的话了?难道他已经被贝螺姐姐你俘虏了吗?贝螺姐姐你真厉害啊!” “厉害什么呀!乖了!乖了!都出去帮忙收拾东西,阿越姐姐她们忙得不得了呢!快去!快去!” 俩小丫头咯咯地笑着跑出了小酒坊。贝螺等她们跑出去后,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烫的,不禁犯起了嘀咕:“脸红什么啊?你又没真的打算留到成婚大典那晚便宜那个獒霸王!唉!这些小丫头的xing教育可真是够超前的啊!真是服了!” 收拾完花架下面后,贝螺又摆出了两张小方桌,搁上了两壶茶和一些茶果糖点,请帮了忙的紫丁她们享用。几个姑娘围坐在芳香扑鼻的花架下,懒懒地喝着茶,说着姑娘家的小八卦。不知道谁开的头,又说起了獒战没睡贝螺的事情,姑娘们一阵哄笑之余,忽然现贝螺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阿越忙轻轻地推了推贝螺,喊道:“公主!公主您不能在这儿睡啊!会着凉的!快起来,去小木屋里睡!” 贝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被阿越搀着站了起来。正要回小木屋时,已经回去了的薇草又匆匆跑来了。贝螺见她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忙问道:“怎么了?” 薇草喘了一口气问道:“公主,绿艾夫人到这儿来过吗?” 贝螺奇怪道:“没有啊!她不是在神庙里给獒战斋戒沐浴祈福吗?上午的茶会她都没来呢,怎么了?” 薇草一脸着急道:“七莲祭司刚刚派人来跟夫人禀报,说绿艾夫人没在神庙里。夫人以为她来了您这儿,所以派奴婢过来问问。” “没在神庙里?那是不是去了别的地方?” “奴婢也不知道,只能再找找看了!奴婢先走了!” 薇草走后,紫丁她们便议论了起来。贝螺也甚是奇怪,绿艾因为要为獒战祈福所以连上午的茶会都没来,祈福是必须连续七天,且一直待在神庙里的。绿艾怎么会无缘无故不见了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绿艾的确不见了,就像人间蒸似的,找遍寨子各个角落都没找着人。关于她的去向,更多人是认为有外族细作潜入,悄悄地把她从神庙绑走了。为了弄清事实,獒拔命令穆当尽快查实,把绿艾找回来,同时派巴庸在寨内外排查,以防还有细作潜伏。 獒拔的女人都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弄得整个寨子都人心惶惶的。当天晚上天一黑,大家都关门睡觉去了,不敢在外头到处闲晃。忙碌了一下午的穆当从寨子外头回来时,寨子里格外安静,只能听见时不时的犬吠声。跟随着穆当的铁牛道:“丢了个绿艾夫人而已,倒把大家都吓得不敢夜里出来了,都是些什么胆儿啊?” “连大首领的女人都无缘无故不见了,你说他们能不多长个心眼吗?” “不可能是细作干的!”铁牛很肯定地说道,“上回您让小的查血鹰族踪迹时,小的那是查得一清二楚的!除了已经被小的埋了的那两个,再没别人了!绿艾夫人怎么可能被细作给掳走呢?” 穆当微微颦眉道:“不是细作,那会是谁?会是绿艾夫人自己跑了的吗?她为什么要跑?在獒青谷待得不舒服了?” “谁知道呢?没准还真是她自己想跑呢!”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穆当家院门口。穆当抬眼望去时,现院子里坐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贝螺。他推门进去笑问道:“公主怎么还没回去歇着?” “穆当哥你回来了?”贝螺立刻起身迎上去问道,“找着绿艾夫人了吗?” “还没有。您这么晚还在我这儿,就是为了问这事儿?” “我有点担心,反正也睡不着就上你这儿等着了。真是奇怪啊!怎么会无缘无故不见了呢?” “正好我也想问问你,绿艾夫人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贝螺摇摇头道:“没有啊!跟往常是一样儿的,没什么特别之处。穆当哥,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啊?你在怀疑什么吗?” 穆当笑了笑道:“没什么,我顺口问问。时辰不早了,我让铁牛送您回去吧!绿艾夫人的事您不用担心,我会尽快找到她……” 话未完,一个从人匆匆地跑了进来,向穆当禀报道:“尊上,现绿艾夫人的踪迹了!” 穆当忙问道:“在什么地方?人还活着吗?” “并没找着人,但在去往翠鸣谷的路上现了绿艾夫人留下的足迹以及一件首饰,另外,也有人看见绿艾夫人往峡谷那边去了。小的已经分派了几个人前往峡谷寻找了。” “峡谷?”穆当脸色微变,眉心一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贝螺却有些不解,问道:“绿艾夫人去峡谷做什么?她一个人去的吗?没理由啊!难道她是想去打猎?” “据看见她的人说,的确是她一个人去的,而且还背着包袱。” “背着包袱?”贝螺惊讶道,“她背着包袱去峡谷?为什么啊?” “传令下去,”穆当吩咐道,“所有人前往峡谷搜寻,务必要找到绿艾夫人!公主,我又得出门了,您赶紧回去吧!” “哦,我知道了,你们小心啊!” 穆当领着铁牛等从人又转身出了院子,贝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好不纳闷,绿艾夫人为什么要去峡谷?还是背着包袱去了?感觉像是要跑路似的……等等!难道真是跑路?为什么啊?绿艾夫人为什么要跑路? 这天晚上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春雨。窗外滴滴答答的声音扰得一向睡眠很好的贝螺失眠了。天亮起*后,贝螺从窗户那儿看见穆当和巴庸行色匆匆地进了院子,直奔议事厅而去。她急忙出了房间,小跑着来到了议事厅门外,躲在那儿偷听了起来。最先说话的巴庸:“昨夜搜到一半时忽然下起了雨,把原本的踪迹和气味儿全都冲淡了,一时间无法用猎狗寻找绿艾夫人的踪迹,但我派去的人仍然在找,相信应该很快能把她找出来。” “只是她一个人吗?”獒拔声音低沉地问道。 “据看见她的人说,当时只有她一人。”穆当回答道。 “寨子里会不会有人接应她?” “这完全是有可能的,我还在查,另外我想搜一搜绿艾夫人的房间,请大首领准许!” “去吧!” 听到这句话,贝螺忙转身快跑了几步,假装刚好路过。回头时,穆当已经从议事厅里走了出来,带着两个从人往绿艾房间走去。这时候,出来看热闹的人多了,大家都好奇地盯着绿艾房门口,窃窃私语个不停。阿越跑到贝螺身后,纳闷地问道:“公主,为什么要搜绿艾夫人的房间啊?” 贝螺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啊!说是找到绿艾夫人的踪迹了,结果又给雨水冲了,现在又找不到了。穆当哥就说要搜一搜绿艾夫人的房间,兴许想搜点什么线索出来吧!” “找到绿艾夫人的踪迹了?那她是被人绑走的吗?” “听说不是呢!”素珠凑过来小声道,“我听昨晚去搜查的从人说,有人看见绿艾夫人自己去了峡谷那边!” 阿越不解地问道:“她去峡谷那边干什么啊?”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倒是听别人提过,说峡谷那边有一条很险的暗道,那条暗道就通往谷外。我想,绿艾夫人应该是冲着那条暗道去的。” “有暗道?”贝螺瞬间眼前一亮。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又没人真的去过,兴许只是谣传而已。不过真是奇怪啊!绿艾夫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峡谷的暗道?她是想偷偷地离谷吗?为什么啊?” 正说着,凌姬和若水也进了绿艾的房间。不多时,几个人又一块儿出来了,然后进了议事厅。贝螺又小跑到门外,贴着耳朵偷听了起来。 “查出什么来没有?”獒拔的口气很不爽地问道。 “经凌姬夫人和若水夫人辨认,绿艾夫人大部分东西都在,除了一些贵重的首饰。房间里的匣盒漆盒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甚至连钥匙都好好地放在了其中一只匣子里。所以属下推断,应该是绿艾夫人自己收拾东西走的。” “混账!”一声重重的掌击声响起,“那个践人居然敢收拾东西跑了!谁给她这么大胆儿的?凌姬,你平日里是怎么管教她的?她是不是有什么行为出格的事情?” “没有啊!绿艾平日里除了喜欢玩喜欢睡懒觉之外,也没别的喜好了。她整天都在妾身眼前转悠,妾身不觉得她有什么行为出格的地方啊!”凌姬忙分辨道。 “可这回的事看上去就像是绿艾夫人私逃,”巴庸插话道,“恕我斗胆揣测,绿艾夫人是不是约了什么相好的在峡谷内碰面,再一块儿从那条传说中的暗道出去呢?” “那暗道不过是传说而已,谁会当真?”凌姬夫人道。 “或许还真有不怕死的相信呢!” “行了!”獒拔喝了一声,怒气冲冲道,“穆当,巴庸,你们俩务必要把那小践人给我抓回来!听见没有?要活的,一定要抓活的回来!” “知道了,大首领!” 巴庸和穆当应了声后,便离开了议事厅。这时,厅内忽然传来一声摔杯子的声音,贝螺壮着胆儿往里面一瞧,只见獒拔满面怒红,眼眸里全是火光。他厉声责问道:“那践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凌姬,若水,你们俩说!” 若水忙上前坐在了獒拔身边,抚着他的心口叫屈道:“大首领您这么说可就冤枉我和凌姬姐姐了!莫说绿艾姐姐有没有偷人的事儿,就算有,怎么可能让我和凌姬姐姐现呢?您消消气儿,别这么大的火,都吓着凌姬姐姐了!” “凌姬,你竟是一点风声都没听见?”獒拔责问凌姬道。 凌姬脸色微白,满面愧色道:“是妾身失察了!平日里就在眼皮子底下,妾身也没察觉到绿艾有什么异样,妾身真是失职了,请大首领处罚!” “凌姬姐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近来您身子总不好,又得管着一族的事务,瑞善奶奶那几个闹心的还时不时来给您添麻烦,您已经很辛苦了,没察觉到绿艾姐姐的异样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了,绿艾姐姐性子本就活泼,跟谁都爱闹上两句,也没人会往那一层去想啊!大首领,”若水向獒拔撒娇道,“您就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等把绿艾姐姐抓回来了,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哼!”獒拔不满地哼了一声道,“我把一屋子人和一族事务都交给了你,你却不用心打理,居然让绿艾给我丢了这么大的人!你平日里到底是怎么在管教她们的?我这院子里到底还有多少桩这种丑事?” “大首领恕罪!”凌姬急忙下跪道,“是妾身不对,是妾身没尽到主母的本分!请大首领息怒,妾身往后必定会严加管教,不会再有丝毫怠慢……” “快别这样,凌姬姐姐!”若水不等凌姬说完,起身走下来将她搀扶了起来,口气心疼道,“您这一跪,脸色都变了好些了!您身子本就不好,大首领又是在气头上,您怎么能跟着他一块儿气呢?当务之急,是把伺候绿艾姐姐的人叫来问个清楚,看绿艾到底有没有做那样的丑事。” “对的对的!我这就叫人去把人找来……” “行了!”獒拔瞥了凌姬一眼,轻喝道,“先顾好你自己吧!才说了你两句,脸色竟白成这样!我若再叫你劳累,战儿回来又得怪我,罢了,此事交给若水去处置就行了,赶紧回去歇着!”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绿艾现身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凌姬好不尴尬,张了张嘴又没说出什么来。若水扶着她劝慰道:“这点小事就不用姐姐您亲自料理了,且放心交给我,我去把人找来好好问问。来人,把凌姬夫人扶回去歇着,让药婆来瞧瞧!” 躲在门口的贝螺和素珠忙跑了进来,扶着凌姬正要走时,凌姬忽然两腿一软,晕了过去。厅内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叫。坐在主位上的獒拔却冷冷地喝了一声道:“嚷什么嚷?抬了去不就完了吗?嚷个屁嚷!” 贝螺忙把凌姬夫人背回了房间,薇草则赶着去请药婆。回到房间后,贝螺先用薄荷藿香包将凌姬夫人熏醒了。醒来后的凌姬夫人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长喘了几口气后才渐渐平复下来。贝螺忙问道:“凌姬夫人,您还好吧?” 凌姬喘息道:“果真是上了年纪,稍微一惊,竟都晕了!这身子骨果真是不行了!对了,外面谁在哭嚎?是绿艾找回来了吗?” 素珠道:“不是,是伺候绿艾夫人的那两个使女。大首领了怒,责打了她们一人三十棍子,打得屁股是皮开肉绽,这会儿正在嚎哭呢!” “唉!”凌姬夫人轻叹了口气,连连摇头道,“这真是作孽啊!想想那绿艾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做了那等丑事怎么会叫身边的人知道?白白连累了两个使女了!我真是没想到啊!她居然能干出那档子事儿!真真瞎了我的眼了!” 贝螺递上一碗水道:“眼下也不知道绿艾夫人到底是不是跟相好私奔了,只能找到绿艾夫人才能问清楚了。您先别着急,喝点水养养心,那边有若水夫人帮您看着,您就安心地歇着吧!” “好在有若水这么个懂事的在,倒也省去了我不少烦心事儿了!可她毕竟年轻,没经过这些事儿,我怕她应付不来。贝螺,你在王宫里长大的,大场面你见多了,你替凌娘去瞧瞧,帮衬帮衬若水,早日把绿艾那挨千刀的找回来才好。” “行,那您歇着,我先去了。” 贝螺回到议事厅时,那两个使女还奄奄一息地趴在那儿。臀部的衣裳早已染满了血迹,两个都是脸色苍白,动也不能动了。獒拔却还板着一张老脸地坐在主位上,捏着手指关节,一副余气未消的模样。坐在他身边的若水见贝螺进来了,忙起身问了一句:“凌姬姐姐如何?醒了吗?” “醒了,”贝螺瞟了一眼地上的那两个人问道,“她们说了什么了吗?” “没有,都说不知道呢!” “我想也是,绿艾夫人若真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会让她身边的人知道?她又不傻。不过大首领,绿艾夫人到底是为什么出走眼下还不清楚,您也不要着急着生气,待事情查明之后再做主张吧!” 獒拔冷冷道:“除了偷汉子,我还真想不出那践人会为什么出走!我獒青谷不好吗?我獒拔对她还不够好?想她从前只是一个小族落的破祭司,是我獒拔看得起她,要了她,这才让她有夫人做!不知廉耻的东西居然趁我不在族内偷汉子!看我不把她和她那jian夫碎尸万段!” “大首领息怒!”若水温言软语道,“为着绿艾姐姐把您的身子给气坏了,那可就不划算了!凌姬姐姐都给气晕过去了,您可不能再有半点差池了。巴庸和穆当都是您最得力的人,有他们去找绿艾姐姐,肯定能找着的。到时候,您想怎么处置都行,只是千万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那个凌姬也是不中用!”獒拔骂道,“叫她管着这个院子,她竟然给我管出个jian夫来!要叫别族知道了,我獒拔得叫他们笑话多久?” “凌姬姐姐也算够尽心的了!就算身子不好,也任劳任怨地打理着族内的事情,已经够操劳的了,您就别再生她的气了。” “罢了,也不敢让她再劳心了!不然战儿回来了,又得说我不管她死活了,回头又得跟我闹!既然她身子不好,就歇着,打今天起,若水你就替凌姬打理族务,等她什么时候好了再说!” “那怎么行呢?别人会说我趁人之危的!妾身万万不能这么做。”若水推却道。 “有什么不行?我还是獒蛮族的首领,谁掌主母之权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不必多说!把这两个没用的丢到狼谷去!看着就叫人心烦!” “狼谷?”贝螺忙道,“不用丢到狼谷去那么严重吧?其实她们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身为使女,连主母在干什么都不知道,留着有什么用?来人,丢了!”说罢獒拔带着一身怒气走了。贝螺眨了眨眼睛,哎呀,这不讲理原来是有遗传的,老子都这么不讲理,还指望小的有多讲理呢?只是绿艾跑了而已,罚两个不知情的使女有什么用? “不会真的把她们丢到狼谷去吧?那等于是杀了她们两个啊!”贝螺对若水道。 “大首领在气头上,这会儿去他跟前说情等于是找骂。这样吧,先送她们去寒洞,过一阵子等大首领气儿消了再说?”若水笑道。 “这样最好,还是若水夫人你想得周到。” “哪里,我也不忍心看着她们没命不是?对了,凌姬姐姐那边没事儿吧?药婆去看了吗?” 贝螺正要开口,素珠忽然一口一个大首领地跑了进来。若水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凌姬姐姐出事了?” 素珠大口喘着气,要笑不笑的表情道:“不是……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啊?” “是……是……是凌姬夫人有了!” “什么!”若水和贝螺都惊了一大跳! 片刻后,贝螺高兴地跳了起来,拉上素珠去找大首领了。若水却没那么兴奋,脸上反倒是蒙上一层阴冷的冰色。她眼珠子左右转动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她都是四十好几了,怎么还能怀上?大首领就那晚去了她房间而已,这样就中招了?她的运气会不会太好了点?可恶!獒拔又有一个儿子了,真是天不助我啊!” 经药婆和七莲再三确认,凌姬的确是怀上了,而且已经快三个月了。因为凌姬的信事素来不准时,加之最近一直很忙,所以她自己也没在意。若不是今天晕倒,恐怕还现不了。这件喜事儿很快盖过了绿艾出逃带来的晦气,獒拔特别高兴,对凌姬的态度也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这也难怪,自从獒战出生后,獒拔已经很久没做过父亲了。老来得子,那种喜悦是无法言表的。 獒拔一高兴,杀了几头猪和牛赏了全族人,又多派了两个使女来伺候凌姬。婵于夫人等人闻讯赶来道贺,谁都觉得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儿,四十多岁的凌姬居然还能再孕,简直就是神灵保佑! 婵于夫人说到去神庙祈福时,凌姬夫人笑道:“除了去还愿,我怕是还要再谢谢另外一个人。” “谁啊?”婵于夫人问道。 “丘陵啊!”凌姬夫人笑米米地指着丘陵道,“都说孕气是会传人的,我大概也是托了她的福才能有这孩子。你说我该不该谢谢她?” 丘陵笑道:“夫人严重了!我只是往您这儿来过几趟而已……” “那可说不定啊!”婵于夫人笑呵呵道,“是有这么一说,说福气好的人那孕气也重,常跟她往来的人会沾上喜气,不出多久也能有孕。我看丘陵就是个有福气的,顺带着让凌姬姐姐也沾了一点孕气,得了个麟儿,是该谢谢的。” 獒拔笑道:“谢,该谢的!丘陵你要什么只管说!” 凌姬接过话道:“我倒是有个心愿,不知道大首领准不准。” “你说!”獒拔这会儿心情极好,让他摘星星估计都肯。 “其实,妾身私下已经当丘陵是自己女儿了,若大首领不反对,妾身想收了丘陵做干女儿,大首领以为如何?” “收!”獒拔很爽快地答应了。 丘陵不好意思道:“这怎么行呢?奴婢实在受不起啊!” 獒拔道:“凌姬都开口了,你要不应她会不高兴的。说起来,你伺候战儿也有十来年了,战儿一直把你当姐姐看,这名分你受得起的。不必多说了,赶紧行跪拜之礼吧!” 獒战一直把丘陵当姐姐看?贝螺眼皮子挑了两下,心想会吗?不过想完之后,她又反问自己,獒战把丘陵当姐姐还是嫂嫂,管你屁事儿呢?想多了吧你! 等贝螺抽回神来时,丘陵已经行完跪拜之礼了。这时,紫丁忽然拉了贝螺一把,拉着她出了凌姬夫人的房间。贝螺跟着她一路出来后问道:“拉我去哪儿啊?” 紫丁神神秘秘道:“我们去偷丘陵姐姐的小兜!” “啊?疯了吧?偷她*干什么?” “没听说过吗,贝螺姐姐?偷了孕气重的人的*,烧了埋自己窗底下,自己也会很快怀孕的。” “你赶着怀孕吗?”贝螺哭笑不得。 “我不赶,但是……那个……我以后肯定也会怀孕的呀!最要紧的是姐姐你赶啊!” “我赶?”贝螺指着自己茫然道,“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快要跟獒战哥哥大婚了,你们大婚了肯定就要生小孩了,你是未来的主母,你肯定要赶着生个小獒战哥哥出来啊!所以姐姐,”紫丁挽着贝螺的胳膊,很仗义地悄声道,“偷出来烧成灰后,我分一点点就好了!剩下的全给姐姐你,让你能早点怀上!” “拉倒吧你!”贝螺抽回手,戳了一下紫丁的额头道,“这种事儿我一点都不赶,也一点都不期盼!你想去偷,找娃娃好了,我相信娃娃肯定赶!” “贝螺姐姐……” 贝螺不等她说完,转身回去给凌姬煲汤去了。紫丁握着小拳头心想:不能找娃娃!娃娃那丫头肯定会跟自己抢的,还是自己去偷比较划算!好,就这么定了! 一连几天,绿艾还是没下落。寨子里的人纷纷揣测,绿艾不是已经逃出了獒青谷就是已经掉悬崖下摔死了。关于绿艾的话题渐渐淡去了,取而代之是凌姬夫人怀孕这事。这事几乎让寨子里刮起了一股怀孕风潮。那些还没怀上的不是去找丘陵要贴身小物件儿就是去找七莲祈福,好像不赶上这趟“怀孕快车”就吃亏了似的。 也就在这几天,贝螺的酒坊已经盖好,并开始蒸米酿酒了。开锅那天,念成父子也赶来帮忙了,一直忙到黄昏时刻才收工。贝螺先让念衾他们走了,自己和阿越留下收拾工具。还没收拾完呢,外面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阿越往外望了一眼,有些惆怅道:“这獒青谷的雨真的是要下断人肠啊!” “怎么了,阿越姐姐?”贝螺一边擦着木盆一边笑问道,“下个雨还惹你不痛快了?是不是想谁了啊?” “公主您又笑话奴婢了,”阿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擦着手里的木勺道,“我只是忽然想起在王宫的日子了,夷都(夷陵国都城)的雨才没有獒青谷这么多呢,天空总是干干净净的,纸鸢往上一放,呼啦呼啦地飞上天了。公主您还记得吗?我们总在文姬娘娘的殿外放纸鸢,因为那儿地势高,风也够劲儿,每年春天我们都会放掉二三十个纸鸢呢!” “记不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脑子烧过,很多事情都不记了。对了,文姬娘娘是谁啊?” “不会吧?公主您连您自己的母妃都不记得了?” “我的母妃的?哦,那就是我娘咯!” “是啊,文姬娘娘是您的娘,您还有个同母弟弟,叫金宣,先王在世时,封了他做宣王。” “哦,这样啊,那阿越姐姐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奴婢是夷都本地人,家里还有爹娘和哥哥姐姐们。奴婢六岁的时候被白涵大人家买了去,后来白夫人进宫的时候把奴婢送给了文姬娘娘,文姬娘娘又把奴婢送给了公主,奴婢这才有幸来伺候公主的。” “白涵?听着有点耳熟啊!好像那天听大首领提过吧?” “是呢!公主您忘了,大首领说过,白涵大人会来獒青谷看望公主。原本说好一个月后来的,但因为有事耽搁就推辞了一个月。” “哦,那个白涵是什么人啊?夷陵国怎么会派他来看望我?” “呃……”阿越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是跟文姬娘娘母家比较亲近的白家的少主,公主打小就跟他认识的。现在他可能干了,已经升了祭礼司的少司了。” “这样啊!看来阿越姐姐你是想家了是吧?要不然趁着这回那个白涵来,我让他把你带回去?” “那怎么行呢?公主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奴婢怎么能独自回夷都去,留公主您一个人在这儿受苦呢?” “我在这儿也不算受苦,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公主?” 贝螺冲着手中的木盆笑了笑道:“我未必会一直留在这儿啊!” 阿越微微一惊,忙问道:“难道公主已经找到离开獒青谷的法子了?” “那天素珠不说了吗?在南边峡谷那儿,有一条通往谷外的险道,没准那就是老天爷留给我的出路呢!” “千万别信啊,公主!”阿越忙摆手道,“那险道谁也没去过,只是老辈人留下来的一个传说罢了。即便有,也是险道,弄不好会要命的。公主您听奴婢劝吧!千万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赌啊!” “好了好了,我就那么一说,还没去呢!”贝螺说着往外看了一眼,“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反正有剩下蒸好了的米饭,阿越姐姐你去小木屋取两串螺蛳肉来炖锅汤,我们将就吃一顿。” “还有干螺蛳肉吗?上回您不是连同那些鹿肉干猪肉干全交给了獒战吗?” 贝螺歼笑道:“谁那么笨真的全交给他?我趁他不注意偷藏了两串,今天正好能派上用场,快去吧!” “公主您真狡猾呢!” “是那獒狗狗太自以为是了,真以为我会全部交给他呢!我出逃的干粮怎么能全都交给他呢?想得美!哼哼!” “公主,您还是别想着逃跑了吧?好好跟着獒战过日子不好吗?奴婢觉得,獒战其实是个好男人。” “那你跟吧!” “公主……” “饿了啦!饿了啦!”贝螺抱着阿越的胳膊撒娇道,“饿死了,想跟谁都跟不了啦!快去做饭!快去做饭!真的好饿哦!” 阿越无奈地笑了笑,去小木屋那边做饭了。晚饭就在小木屋暖暖和和地吃了。阿越炖的笋干螺蛳汤美味极了,贝螺又敞开肚子喝了好几碗。饭后,阿越去洗碗,贝螺则拿上钥匙去了小酒坊。她怕新修的房子有漏洞,特意再去瞧一眼。 她掌着灯进了酒坊,高高举着瞧那屋梁四角。正瞧着,北边那个角落忽然传来一声木棍倒地的声音。她立刻警惕地喝了一声:“谁?” 那黑漆漆的角落没人应声儿。贝螺心脏猛跳了两下,右手摁在了腰间挂着的短匕首上,又喝问了一句:“谁?” “贝螺……”一个虚弱无比的声音从那角落里飘来。 “谁?” “是我……绿艾……” 贝螺好不吃惊,忙举着灯盏跑了过去,拿灯一照,只见墙角放置的大雨顶子下缩着一个面色苍白,浑身脏兮兮的女人。第一眼看去还辨认不出,仔细看看,竟真是绿艾! “天哪!你怎么在这儿?”贝螺差点叫出了声音。 “别……别嚷……”绿艾气若游丝地恳求道,“求你了……别嚷……” “绿艾夫人,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无怨无缘不见了?”贝螺蹲下来着急地问道。 绿艾脸上扫过一丝苦涩的笑容,喘了一口气道:“说起来……话就长了……贝螺,能不能先给我点吃的?” “行……” “等等!”绿艾拉住了她又道,“别让其他人知道我在这儿,好不好?” “只有阿越姐姐在,她不会说的。你等着吧,我这就去给你端热汤来!” 绿艾真的是饿极了,正因为饿极了,才铤而走险地回寨子附近来。她把贝螺送来的饭和汤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干净,又再啃了几个果子,这才有力气说话了。 贝螺和阿越都很好奇她这几天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会失踪,一说起这个,绿艾的眼泪就哗哗地流了起来。呜咽了一会儿后,她才开口道:“这说起来都命苦!不怕你们俩笑话,这回我逃是跟打算跟个男人私奔的。” “私奔?”贝螺和阿越惊讶极了。 “想不到吧?”绿艾苦涩地笑了笑道,“想不到我会背着大首领在外头偷人吧?可你说,我跟着大首领有什么好日子可过?他不缺女人,也不把女人当回事儿,而且自打若水来了,他的魂儿就被若水给勾走了,更不把我当回事了。我知道我这样做挺贱的,会被人看不起,但我不想一辈子待在獒青谷里等着霉!可是……” “可是,你逃跑失败了,是不是?” “我没想到,他们比我想象的还早现我不见了。我本来有机会从峡谷那边的暗道离开的,但是刚刚到了峡谷,后面追兵就来了。我不敢再往暗道去,只能四处躲藏,躲了这么几天,我饿得实在不行了,这才想溜回寨子附近找点吃的。”说罢绿艾伤心地哭了起来。 贝螺忙抚着她的后背道:“别哭了,仔细给外面路过的人听见!那你往后有什么打算?跟你私奔的那个男人在哪儿?要不要我去知会他一声儿?” 绿艾抬起头泪眼汪汪道:“我们原本约好了,他在谷外等我出去,然后一块儿去巴陵国谋生,一辈子都不回獒青谷了。眼下,他肯定还在谷外巴巴地候着,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啊,贝螺?”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全身而退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这……”贝螺为难道,“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主意,你先暂时在我这儿躲着,看能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忽然,几声犬吠在酒坊附近响起。绿艾整个人立刻惊恐起来了,抓着贝螺缩成一团道:“不好了!一定他们找来了!不行!我要走了!被抓回去大首领肯定会活活折磨死我的!我得赶紧走!” 可她刚刚起身又跌了回去,双腿根本没有力气。听着犬吠声渐渐逼近,她几乎绝望地抓着贝螺哭道:“怎么办?怎么办?我还不想死!我才二十三岁,我不想这么早死啊!贝螺,你帮帮我吧!求你帮帮我吧!” “嘘!嘘!”贝螺连朝她嘘了两声道,“你先别这么大声嚷嚷,事情还没到要死要活那一步啊!” “可是,公主,”跑到门边去看了一眼的阿越跑回来着急道,“奴婢看见火把子了!闹不清楚到底是巴庸带了人来,还是穆当带了人来,反正已经没法逃了!您说,这该怎么办啊?绿艾夫人被抓回去肯定必死无疑的!” “完了!真的完了!”绿艾捧着脸,眼泪大颗大颗地从手背上滑落,绝望无比地哭道,“这回真的要死了!与其被折磨死,倒不如我自己撞死好了!”说罢,她起身想朝旁边大缸子上撞去,贝螺和阿越连忙把她拦下了。 此时,犬吠声已经很近了,贝螺自己的心也跳得奇快!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她一时间也有点慌了!但她知道,绿艾一旦被抓回去,活下去的机会就很渺茫了!那个獒拔平日里看着是和颜悦色,但其实是一只阴毒老獒。这只老獒怎么可能放过一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呢?绿艾的下场可想而知! “公主,怎么办?要不要先把绿艾夫人藏起来啊?”阿越的声音都抖起来了。 贝螺紧咬着下嘴唇,拧眉思量了片刻后说道:“不!绿艾夫人不能躲,该是我们躲!” “什么?我们躲?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放着绿艾夫人不管吗?” “绿艾夫人,”贝螺紧握绿艾颤抖个不停的手,表情认真地问道,“你信不信我?你若信我,就先冷静下来和我一块儿想个对策出来。眼下寨子里的人只是怀疑你跟男人跑了,并没真凭实据。只要你打死都不能承认你是去跟你相好会合的,那么我们就能想出个好借口替你瞒过去!” “不是跟相好会合,那该怎么说啊,公主?”阿越心慌地瞟着外面道,“您知道,寨子里那些人都是这么说的……” “只要绿艾夫人不承认,谁敢板上钉钉?”贝螺紧了紧握着绿艾夫人的手道,“你觉得行吗?趁着那帮家伙还没找来,我们还有一点点时间想法子!” 绿艾连连点头,眼泪横飞道:“行!我信你,贝螺!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才跑到这儿来的!只要你能救我,我都照你的话去做!” “好!” 没过多久,巴庸带的一队人冲到了酒坊外。猎犬再三嗅实后,巴庸命人撬门进去,很明显,绿艾夫人正老老实实地躲在北边那个角落,然后被巴庸抓了个正着! 听说绿艾夫人被抓回来了,整个寨子都沸腾了。不管在干什么的,就算正在睡媳妇的也赶紧穿上衣裳,跑去大首领院子里看热闹。不多时,院子外被围得满当当的,比那天篝火宴还热闹呢! 绿艾已经被押进了院子,微颤颤地跪在院子中央的泥水里,浑身脏兮兮的,还不住地抖。片刻后,獒拔从若水房里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看见绿艾时,他眸光瞬间暗了许多,紧了紧牙龈,缓步走到了楼梯口边,冷冷地注视了绿艾一眼后问道:“在哪儿找到这践人的?” 巴庸回禀道:“在贝螺公主的小酒坊里。” “贝螺的小酒坊里?贝螺呢?” “去的时候酒坊的门是关着的,贝螺公主也不在,属下推断绿艾夫人应该是偷偷翻进去的。” “哼!”獒拔鄙夷地瞪着绿艾道,“还知道跑回来?是饿得不行了才跑回来的吧?怎么?你那jian夫不要你了?不要你了你就跑回来,你以为我獒青谷是什么地方?来人!给我痛打这践人四十棍子再说!” 巴庸刚要应声,一旁的穆当说道:“大首领请息怒!以绿艾夫人这身子骨,挨上四十棍子怕已经没气儿了。到时候什么都问不出来,岂不是白忙活儿了一场?依属下看,先问清楚她到底怎么回事再罚也不迟!” “好!”獒拔点点头,指着绿艾气愤道,“给本首领好好问问!问她到底跟哪个野男人跑了!不说的话,打死了就是!” 说话间,有使女搬来了椅子。獒拔在椅上坐下,冷冷地俯瞰着绿艾,若水就站在他身边,瞟着绿艾的目光中带着一点点杀气。 这时,穆当走上前去,低头问绿艾道:“绿艾夫人,事已至此,您瞒着也没用,还是如实招了吧!这回您失踪究竟是否如传言所说,是跟男人跑了的?” “没有!”绿艾使劲摇头否认道,“我没有!我没有跟野男人跑了!谁说的?是谁胡说的?大首领明鉴!我真的没有跟人跑啊!” 围观的人群里立刻起了一阵喧闹,巴庸转头喝了一声后,声音才渐渐淡了下去。穆当又问道:“没有?可为什么您要一声不吭地走了?而且还是收拾了包袱,往峡谷那边去的。您若要出谷,是不是应该大大方方地从谷口出去?” 绿艾又使劲晃了两下脑袋,拼命辩解道:“我真的没有!我哪儿有那个胆儿啊?我真的没有跟男人私逃,真的没有!” “不要只说没有,”巴庸插话道,“说说你为什么要偷偷跑了吧!你本来该在神庙里为獒战祈福的,为什么忽然跑了?是不是有人在峡谷那儿接应你?” “你胡说!”绿艾冲巴庸喊道,“你什么时候看见有人在峡谷那儿接应我了?我之所以会去峡谷那儿,正是因为我想帮獒战祈福!” “啊?”若水冷笑了一声道,“你去峡谷那儿是为獒战祈福?姐姐,你这理由可真是有点……别说大首领不信,我听着都不像那么回事呢!姐姐啊,我看你还是实话实说吧!大首领宽厚仁爱,你说了实话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是真的!”绿艾往獒拔跟前爬了两步,眼泪婆娑道,“我去峡谷真的是为了给獒战祈福啊,大首领!” “那你说说,怎么个祈福法?祈福需要你偷偷摸摸地去吗?你是不是好歹该跟我们说一声,省得我们担心?再者,祈福需要收拾贵重首饰吗?且就说你是去祈福的,为何这一连几天你都没个人影?巴庸穆当派了人满山遍野地寻你,怎么就是寻不着?”若水连声质问道。 “唉!这事儿说起来都怪我自己!我不把我那日做的梦说出来,就不会有后来去神庙祈福的事儿。我不去祈福,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儿!想想,我真是后悔得要死!”绿艾说着掩面大哭了起来。 哭了几声后,她又继续说道:“记得那日我去神庙里为獒战祈福,正在静室里打坐时,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影子,像是獒战的。我仿佛看见獒战在一处泥潭里挣扎,像是立马就要陷下去似的!我当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占卜了一卦,卦象说獒战可能被困,危在旦夕,我立马想到了幼时师傅曾教过埋金之术,立刻收拾了几件金银器赶往峡谷去了!” “埋金之术?”若水眼含鄙色,嘴角挂笑道,“怎么我没听说过有这样一种术呢?绿艾姐姐,你说得可越来越不着调了啊!叫我们听得也是越来越没谱了。你瞧瞧大首领的脸色,把他气成这样,你不心疼吗?我看你还是说实话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绿艾又往前爬了几步,含泪含着面色如冰的獒拔道,“大首领,妾身说的都是真的!妾身跟了您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跟人跑了?您想想也不可能啊!妾身真是为獒战祈福去的……” “既然是祈福,犯得着偷偷跑吗?”巴庸质疑道,“你分明是收拾了贵重首饰想与人私奔的!还偏偏编了个听着就没谱的理由!什么给獒战祈福?简直是胡话连篇!” 绿艾分辨道:“你不懂你自然会觉得我胡说了!实施埋金之术是不能说出来的,必须等效力应验了方可说出来,否则等于是白费功夫!” “好,就算你是去祈福的,那为何我和穆当带人满山找你却始终找不到?分明是你心虚躲起来了!” “冤枉啊!”绿艾大叫委屈道,“我哪里躲起来了?其实是我去峡谷的路上遇着一只白虎,吓得我仓皇逃命,不慎掉下了一处崖壁,晕了不知多久才醒过来了,连给獒战祈福的金银器也丢了!无奈,我只好想法子从崖壁下爬了上来,一路饿着肚子走回了寨子。我本打算先去贝螺那儿讨口饭吃的,谁曾想到她和阿越都不在,我便翻窗进了她的小酒坊,找了些东西填肚子了。刚刚把肚子填了,你就带人凶神恶煞地闯进来把我抓了,我当时吓得不行了,什么都不知道就给你抓这儿来了!” 听完她这番哭诉,围观的族人都低声地议论了起来。若水瞥了她一眼,问道:“又遇着白虎了?还掉下崖壁了?大难不死又爬了上来?姐姐,别怪我若水说话直,你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在编故事呢!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不好说啊?” “哼!”獒拔冷冷地哼了一声,面无表情道,“我看她就是在编故事!当本首领是三岁戏子,你想哄就哄吗?简直是混账至极!不招是吧?想替那jian夫瞒着是吧?好,你尽管掖着不说!看本首领怎么收拾你!来人,上吊架!” 绿艾一听吊架,吓得脸色比白纸还白了,一阵手忙脚乱地爬到了獒拔跟前,抱着獒拔的靴子嚎啕大哭了起来:“大首领,妾身真是冤枉啊!妾身这么做真的为了您唯一的儿子獒战呐!妾身跟您这些年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没有做出过半点令您蒙羞的事情呐!您若真这么冤枉妾身,也不必您亲自动手,妾身这就去死!”嚎完她忽然起身,踉踉跄跄地奔下了楼梯,往院子里那根大木柱上撞去了!族人们顿时一阵惊呼! 关键时,念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她撞柱子的脑袋。念成当即被撞出了一米远,差点晕了过去,她也仰后倒下,瘫在了泥水里。 见到她这副模样,獒拔仍旧没什么脸色,反而喝令道:“巴庸,把她浇醒了上吊架!想这么就死了,没那么容易!” “慢!”七莲的声音忽然从人群后传来。 族人们立刻为她让出了一条路,她快步地走进了院子,向獒拔行了个礼道:“惊扰到大首领了,请恕罪!” “七莲祭司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大首领,绿艾夫人的话未必不可信,因为本祭司刚刚于神庙中占得一卦,卦象表明,獒战确有被困之嫌,且陷虎凶之兆。” 话音刚落,族人们立刻哎呀咿呀地惊讶了起来。虎凶之兆?那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獒拔的眉心皱得更紧了,盯着七莲神色严肃地问道:“此话当真?” 七莲道:“绝无半点胡言乱语!” “那真有埋金之术?” “此术的确是有,若水夫人未曾听说,大概只是因为各地的叫法不同。也有人叫它藏金术或者金元术,虽是叫法不同,但施法的方法都是一样的。绿艾夫人刚才说,此术不能对外人讲,的确是有这么回事。我辈术数分两种,一为缄口术,二为明示术。所谓缄口术,便是绿艾夫人所说的那一类术。施术者不能明言,只能将所求藏入心中,直至效力应验,否则一旦说破,所施之术便再无效力了。另一种是明示术,须将所求明明白白地诉求于神明,以得实现,而且缄口术一般都是禁术,非急要关头不能用。所以绿艾夫人忽然失踪并非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曾为祭司的她很清楚缄口术的禁忌,一旦说出来,再费力也没用了。” “照你这么说,战儿的确有危险了?”獒拔紧皱眉心地问道。 “据卦象和绿艾夫人的梦象来看,本祭司推测,獒战应该受困于西北方,且困于一个有水有土的地方。水遇土便能泥,所以绿艾夫人才会梦见獒战在泥泞中挣扎。绿艾夫人用埋金之术确也恰当,因为金能克土,土受克,必不能与水作乱。但只可惜,半路遇白虎,埋金之术无法施展,可见獒战此次凶险异常,乃白虎大凶之兆。” “当如何化解?” “埋金之术已说破,再施展已无效力,唯今之计,只能起坛告天,以中元之法请青龙之神并本族獒神相护。本祭司会立刻回去作法,相信还能赶得及。” “好,即刻去!有何不妥立刻来报!” “是!” 七莲正要转身离去,倒在泥泞中的绿艾忽然出了一点点细微的声音。七莲走近蹲下问道:“绿艾夫人,您说什么?” “此兆不……不解……必祸及……祸及家小……”绿艾倒在泥泞中奄奄一息道。 “她说什么?”若水问道。 七莲起身回道:“绿艾夫人说,此兆过于凶险,若不解,恐祸及家小。” “有这么严重吗?”若水颦眉质疑道。 七莲面浮轻笑道:“若水夫人也曾做过祭司,自然该知道白虎之兆,若非大吉便是大凶。如今看来,降在獒战身上的乃大凶之兆,祸及家人之言绝非危言耸听。” “行了,你先回去开坛告天!”獒拔挥手道。 七莲转身刚走,不知道哪个使女忽然冒了一句:“贝螺公主呢?”她这么一问,獒拔也反应过来了,怎么没见到那丫头呢?院子里热闹成这样,那丫头怎么都没出来凑凑热闹?獒拔忙问:“贝螺公主上哪儿去了?怎么没见她人?” 若水四顾了一下道:“是呢!没看见贝螺啊!会不会还在小木屋那边?” 巴庸道:“不太可能!我们从小酒坊那边回来时,贝螺公主和阿越都不在那儿。” “那她会去哪儿?” 就在此时,一个族人慌慌张张地挤开了人群,奔向獒拔跟前着急地禀报道:“大首领,不好了!贝螺公主和她的使女阿越摔到水田里去了!” “啊!”族人们立刻又沸腾了起来。 “人呢?”穆当忙转身问道。 “正……正在背回来的路上!”那族人喘息道。 穆当立刻拨开人群赶去了。族人们则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能不奇怪吗?刚刚才说獒战有白虎凶兆,会祸及家小,没想到贝螺就摔水田里去了,这不是应验了吗?不单单是族人们,就连獒拔都觉得背脊凉,不寒而栗! 沉吟片刻后,獒拔朝泥泞中的绿艾瞄了一眼,抬手道:“来人!把绿艾夫人抬回房去!” 若水眼角微紧,目光不善地盯了绿艾一眼,想说什么却又忍住没说了。獒拔让人抬绿艾回房,看来今晚这事儿绿艾已经全身而退了!这女人真是走运,离死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居然还逢凶化吉了。越想越让人觉得可疑啊,金贝螺怎么摔得这么是时候呢? 巴庸一声喝令,族人们都散去回家睡觉了。不一会儿,穆当抱着浑身湿漉漉的贝螺匆匆赶回来了。经药婆看后,说她只是伤了风寒,并没什么大碍。若水从贝螺房间离开后,便去了议事厅,把贝螺的情况禀报了獒拔。 獒拔听后也松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问道:“穆当,你以为呢?派一队人去够不够?用不用跟花狐族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派些人手?毕竟花狐族离乌陶族族地比较近。” “派人是可以派,但我觉得没必要如此打草惊蛇。獒战虽遇白虎凶兆,但他有我们獒蛮族的獒神相护,应该不会有大碍。如今七莲已经开坛告天,加上她的作法,獒战必能成功突围。恕属下大胆说一句,獒战在您庇护下太久了,是时候让他去磨练磨练。这回也正是他树立威信的好时机。” “树立威信倒是其次,”巴庸接过话道,“往后在树威信也不迟。可要是獒战有什么意外和差池,那以后连树立威信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属下觉得,大首领应该派一队人前去增援獒战,助他一臂之力。属下愿意亲自带人前去,务必把獒战完好无缺地带回来!” “巴庸你用意是好,但我始终觉得这样会挫败獒战奋战之心,不利于对獒战的磨练。试问,那个首领王主没经过一番磨练呢?獒战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勇猛得多,我们完全不用声势浩荡地派人去增援他,只用派一小队人前去探查他的动向。若是真有危险,这一小队人也能见机行事,保獒战全身而退。” “可是……” “好了,”獒拔抬手道,“你们俩不用争了。就按照穆当所说,派一小队人先行探得战儿的动向,再做打算。巴庸,若水,你们先退下吧!” 巴庸脸色紧,冷冷地瞥了一眼穆当,转身走了。若水也退出议事厅后,獒拔缓缓抬头来问穆当:“你有把握吗?”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大首领指的什么?” “战儿,你觉得他可以自己脱困吗?” 穆当近前了几步,轻声说道:“有花尘在,属下认为他们俩兄弟一定能想到脱困的法子。” “哦?”獒拔甚是吃惊,既而又呵呵地笑了起来,不住地点头道,“有意思!那就真的太有意思了!怪不得你刚才阻止巴庸带人前去增援战儿,原来如此!行了,就照你说的做,我也相信战儿应该是有那个能耐的,那毕竟是我獒拔的儿子!去吧!” “属下这就去准备!” “嗯!” 穆当走后,獒拔坐在议事厅内想了会儿事情,这才起身去了绿艾房间里。白果给贝螺送完了药汤出来时,正好看见獒拔进了绿艾的房里。回到若水跟前,她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夫人,奴婢刚刚看见大首领进绿艾夫人的房间里,大首领这么快就打消疑虑了?奴婢觉得,那个绿艾夫人还是很可疑的!什么为獒战祈福,什么缄口之术,还有那什么遇见白虎掉下悬崖,听着都像是胡编呢!大首领怎么能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她?” 正在梳头的若水对着铜镜冷冷道:“故事是旧了点,可偏偏好在一切都是为了獒战上。她知道大首领的软肋在那儿,稍微使点劲儿就能让大首领信了,这不奇怪。” 白果跪坐在若水跟前,接过她手里的梳子道:“听夫人这口气也是不信的吧?其实有几个人会信绿艾夫人的话?也是大首领太心疼獒战了所以才会信。可我们这些局外人都听得出来,绿艾夫人是在瞎扯呢!奴婢觉得,她在外头肯定有个相好的。这回莫名其妙地失了踪,就是跟她那相好的私奔了!” “你有凭证吗?”若水抚摸着她食指上的玛瑙戒指说道,“没有凭证就不要乱说话,仔细给自己找来麻烦。” “夫人,您觉得谁会是绿艾夫人的相好?” “绿艾平时根本就没出过獒青谷,所以即便有相好,也不太可能是谷外的人,应该就是獒青谷的。” “天哪!”白果弹了弹舌头,摇头叹道,“到底是谁啊?谁这么大胆儿敢偷大首领的女人?奴婢倒真想见一见那英雄好汉,简直太不要命了吧!” “白果,你跟院子里那个长明很熟吧?” “熟呢!绕上两个弯子,奴婢跟长明还是亲戚呢!夫人怎么这么问?” “原先伺候绿艾的那两个废物不是已经废了吗?我现如今掌了主母之权,理应再派给她两个使女的。长明那人靠得住吧?” “靠得住呢!”白果笑米米地替若水梳着头道,“那丫头跟奴婢一样懂事又机灵,夫人有事儿尽管吩咐她就是了!” “那好,我就派长明和菖蒲去伺候绿艾,明早你就去传话吧!” “是!” “对了,贝螺没事儿吧?” “受了风寒,不停地打喷嚏呢!听她说,是在去念衾家的路上,被一阵风吹了就晕了头,跟着就迷迷糊糊地倒在水田里了。夫人,您信吗?” 若水轻蔑一笑,起身往*边走去道:“我信不信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大首领信了。看来贝螺和绿艾走得挺近的啊!这样也好。” “为什么?” “知道什么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吗?” “奴婢不懂。” 若水弹了弹指甲,阴阴地一笑道:“不懂没关系,往后你就知道了。去吧,不用替我梳头了,拿几颗大珍珠磨成粉去送给绿艾,就说是本夫人送给她压惊的。” “您还送她珍珠粉?” “去吧,不用多问!” “哦!” 且说族人们离开后,念衾就去了贝螺房里。等凌姬丘陵她们挨个挨个走完之后,房间再没别人了,她才走到*边问道:“公主,您还好吧?” “好……阿嚏!好个头啊好!”贝螺揉着红的鼻头,声音嗡嗡地抱怨道,“真是的!本公主今晚太倒霉了!真太太太太倒霉了!怎么就遇上那两个眼睛白长的了呢?” “嘘!”念衾忙嘘了一声道,“公主,您别太大声儿了!仔细被外面的人听见了!” “阿嚏!”贝螺又打个喷嚏,郁闷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太倒霉了?本公主就倒在那两个睁眼瞎的脚边,他们……他们居然没看到!阿嚏!亲娘的,这喷嚏是没完了是不是?我跟你说,知道本公主当时是什么心情吗?本公主当时真想从水田里跳起来一把抓了他们回来,问问他们到底长眼睛没有?是不是有青光眼啊!冻死我了都!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快跳进水田里了,害我白冻了好一会儿!” “公主今晚受苦了!” “我是气死了!我是看见那俩家伙走过来我才跳进水田里的,谁知道那俩家伙当我和阿越姐姐是空气,直接从田埂上走过去了!哎哟,气得我真是肺都要炸了,难道他们真的看不见我们吗?那么大两个活人躺在水田里,看不见吗?看不见吗?” 念衾忍不住掩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安慰贝螺道:“好了,公主,知道您今晚受委屈了,您就别生气了。好在绿艾夫人没事了,您今晚这场冻也受得值了。” “绿艾夫人真的没事儿了?”贝螺擦着鼻涕问道。 “大首领已经吩咐人送她回房间了,应该没事儿了。” “那就好,”贝螺揉了揉酸的鼻子道,“也不枉我牺牲这么多,在水田里冻了半天。我跟你说,找一天月黑风高的时候,我一定把今晚那两个无视我冻在水田里的家伙揍一顿,哼哼!不过,好在你够机灵,看那两个没现我们,立刻又去引了另外两个来,表现非常不错,月底加奖金!” “奴婢不要什么奖金,公主还是早些歇着吧!您和阿越一样真都冻感冒了,阿越也跟您似的喷嚏不断,您好生歇着吧!明天就不要去园圃那边了,奴婢会看着的。” “嗯,那行,你先回去吧!” “奴婢先走了,公主快躺下歇息吧!” 贝螺歇息了一晚,精神已经恢复了。吃过早饭走出房门时,她朝着透明绚烂的晨曦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可刚伸展开,鼻子就痒了。 “阿嚏!”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得她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这是一点没见好呢!”丘陵的声音从楼梯下传来。 “别靠过来,”贝螺揉了揉鼻子,后退了两步道,“丘陵姐姐你还是离我远点吧!传染给你就麻烦了。” “喝过药汤没有?”丘陵关心道。 “喝过了,没事儿,小病而已。” “今天就不要去园圃了,在家歇着吧!” “嗯,不去,我找绿艾夫人去!” 贝螺去了绿艾房里。绿艾刚刚沐浴完,正在穿衣裳。贝螺进去时,正好看见她雪白后背上那几道隐隐约约的伤痕,不禁有些惊讶,问道:“这是摔下山崖摔的吗?” 绿艾一边系着衣绳一边转过身来,屏退了左右后,她拉着贝螺在榻上坐下了。轻叹了一口气,她口气幽幽道:“虽说大首领是相信我了,但这几天害得他被族人嘲笑,这口气他不出了心里怎么会舒坦?” 贝螺猛然明白了过来,有些气愤道:“他也太过分了!他总这么对你吗?” “那倒也不是,他生气的时候偶尔会这样。不过怎么样都好,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这也不算什么的。”绿艾那灰白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无奈。 贝螺同情道:“那你打算往后怎么办?那个人……你还打算跟他离开獒青谷吗?” 绿艾无力地摇摇头,撑着太阳穴失落道:“算了,让它过去吧!” “你放弃了?” “不放弃还能怎么样呢?经此一事,獒拔肯定会派人盯紧我的。我若再图与他私奔,只会害了他的。他还有大好前程,我怎么能如此自私地毁了呢?于我而言,其实已经足够了,至少该做的已经做了,是老天不帮我,我也无法,就这么算了吧!” “你这么想,那个人未必会这么想啊!” “我会断了跟他的往来的,以后都不会再跟他有一丝一毫的瓜葛了,我不想害了他。贝螺,你能答应我帮我保密吗?他是寨子里的人,万一走漏的风声……” “你放心,”贝螺举起右手道,“我以我家嘟嘟的名义誓,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绿艾那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道:“多谢你了!” “这是什么话?应该的!” “昨晚为难你了,害你都伤风了,叫我怎么过意得去?” “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的话……”贝螺面露歼笑,凑近小声道,“不如你就告诉我关于那暗道的事情吧!” 绿艾略微一愣:“你也想知道暗道的事情?为什么?你不会……” “其他的你就别问了,你只要告诉我就行了。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 “可是……贝螺,你不会也想逃出獒青谷吧?”绿艾脸色微变道。 “唉!”贝螺双手托起下巴,小嘴嘟起道,“你有想离开的理由,我也有啊!” “真的想逃?你疯了?你跟我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你是和亲来的,你跑了,夷陵国怎么办?獒战怎么办?先别说夷陵国了,獒战肯定会难过的。不行,贝螺我不能告诉你!獒战待我不薄,我不能害他连媳妇都没了!”绿艾使劲摇头道。 “求求你了,绿艾夫人!”贝螺拉着绿艾的胳膊撒娇道,“你就告诉我吧!你不是说过吗?你不愿意待在獒青谷里霉,我也不想啊!” “你怎么会霉?你可是獒蛮族未来的主母,怎么会像我一样霉?” “獒战说了,他不会喜欢我的,就算是霉也要我老老实实地待在獒青谷霉。绿艾夫人,你想看着如此美丽可爱的我在獒青谷霉吗?”贝螺扮可爱道。 “真的?獒战真的这么说?” “嗯!”贝螺翘起嘴,可怜巴巴地点点头道,“你想想,往后我的日子该怎么过?獒战跟他爹一样蛮不讲理,我的日子不会比你好过到哪儿去的。如今我看似风光,獒蛮族未来的主母,可獒战再娶一两个六七个呢?那我算什么?也不是主母就能掌主母之权的,我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的。你就告诉我吧,就当也帮帮我好了!” 绿艾有些犹豫:“可我总觉得会对不起獒战的。” “想想我吧!想想我吧!我更可怜不是?”贝螺继续撒娇道,“獒战能有多可怜?没了我这个暖*的他还会有其他女人的,他不会可怜的!” 绿艾斟酌了片刻后,这才点头道:“那好,我就把出谷之路告诉你。不过这条路有些凶险,你千万要小心了!” “好!”贝螺开心地拍起手来。 “这条路也是我的那个相好告诉我的,他以前走过,所以不会有错。通往谷外的是峡谷悬崖壁上的一条暗道,此暗道十分阴暗迂回,稍不留神就会迷路。我脑子记下了如何走出暗道的地图,我稍后画给你,你最好也用脑子记下,千万别留地图在手上。” “嗯,我明白了!” “唉!我始终觉得这么做有些对不住獒战,不过你说得也对,没了你,獒战不会难过很久,他还会有其他女人,就像他爹一样。不过贝螺,”绿艾握着贝螺的手担心道,“你千万要想清楚了。一走出那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你自己可真要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了!反正我不想霉,我想过我想过的日子,无论在什么地方!” “你既然下了决心,我也不多劝了。对了,我正好跟你提个事儿,有个人你得提防着。” “谁?” “若水。” “若水夫人?”贝螺有些惊讶。 “你别瞧着她平日里笑米米的,这个女人阴着呢!” “是吗?” “别不信我,你我算是生死之交了,我不会哄你的。你知道吗?若水对獒战有意思。” “啊?”贝螺眨了眨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你说真的?若水夫人对獒战有意思?獒战不是她的……她的……不是算是她的儿子吗?” 绿艾一脸正经道:“那女人藏得深,也难怪你瞧不出来。不过贝螺,你真得防着那女人一点,仔细一个不留神她给你下绊子!我从前就吃过她的亏,她是笑里藏刀,阴沉着呢!听见没?防着她点!” “哦……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拿到绿艾夫人画的暗道地图后,贝螺回到房里在*上打着滚儿地乐。此刻,她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她逃离獒青谷的潇洒痛快,还有她策马扬鞭纵横江湖的飒爽英姿!哈哈!离自由又近了一步!绿艾夫人真是好人,大大的好人呐!不过……若水夫人真是那样的人吗?若水夫人对獒战真的有那种意思?一点都没瞧出来啊! 忽然,院子里传来了薇草的大喊大叫:“快点!去把药婆请来!快点!”贝螺心里一惊,忙开门跑了出去。 原来,凌姬夫人起*时现自己有些出血,这可把使女们吓坏了,赶紧去把药婆请来了。贝螺站在*边,问身旁的素珠道:“怎么会这样啊?不是已经养好了吗?” 素珠扭头悄声对贝螺道:“夫人昨晚*都没安睡,都是担心獒战给担心的。” “啊?她很担心獒战吗?”贝螺略有些愧疚地问道。 “怎么能不担心呢?夫人可是把獒战当自己亲生儿子一般看待的。昨晚听绿艾夫人和七莲祭司那么一说,她已经心惊肉跳了。后来,您也应验出事儿了,她就更担心了,所以……唉!这怀着孩子的最忌讳心情郁闷了,夫人好容易怀上孩子,本该高高兴兴的,谁知道偏遇上獒战出去打乌陶族这么一事,您说是不是太不走运了?”素珠叹息道。 素珠这么一说,贝螺心里更不舒服了。绿艾夫人的确是救了,可她没想到会间接让凌姬夫人如此忧心!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凌姬夫人不会有事,凌姬夫人人那么好,肯定吉人自有天相的! 就在贝螺担忧地看着*上的凌姬夫人时,一双狡黠的眼眸时不时地往她脸上瞟着。药婆起身去抓草药时,贝螺也紧跟着去帮忙了。这个人随后也出了房门,慢条斯理地回了自己房间。 “夫人,您刚才一直瞄着贝螺公主看,是不是她有什么不妥?”白果跪坐在若水跟前问道。 若水面浮轻笑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昨晚的事儿恐怕真是她和绿艾一块儿做的戏罢了!” “您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看见她那一脸的愧疚之色吗?她愧疚什么?除非她帮绿艾做了戏,否则她犯得着愧疚吗?真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尽心尽力地帮绿艾。” 白果忙问道:“那要不要告诉大首领?” “傻啊!”若水白了白果一眼道,“无凭无据,你怎么去跟大首领说?况且大首领也是要脸面的,他本就不想绿艾这回失踪跟偷汉子扯上关系,好容易事情圆了过去,他脸面也保住了,我何必还去捅那个篓子,惹他不高兴?” “那这事儿就算了?” “算了?哼!”若水抬手摸了摸耳坠子,冷冷一笑道,“我若不掌这主母之权也就罢了。既然大首领信我,把主母之权交给我,我就不能令他失望,更不能像凌姬姐姐那样拽着权柄又做不出几件实事来!放心,要露马脚的迟早是会再露马脚的。绿艾那么*,她按捺得住她那颗偷人的心吗?再说那个贝螺,她和绿艾私下交情那么好,绿艾知道怎么逃出獒青谷,她这回还不从绿艾那儿得些消息?” “逃?”白果吃惊道,“贝螺公主为什么要逃?” “这我就不清楚了,兴许始终都是嫌弃獒战的吧!就让她逃吧!”若水眼含讥笑道,“我们也不必做什么,就等着她逃出这獒青谷,到时候自有人会收拾她的。” 白果抱不平道:“她真过分!都已经嫁到獒青谷来了还费尽心思地想跑!夫人说得对,就让她逃,我们一声都不吱,到时候看獒战怎么收拾她!真是不识好歹!” 贝螺上午陪凌姬夫人去了趟神庙,晌午又亲自熬了汤给她补身,直到下午她才抽出身去了趟小木屋。傍晚回来时,她把阿越叫到了自己房间里,还神秘兮兮地把门窗都关上了。阿越有些奇怪,问她道:“公主,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嘘!”贝螺回身笑米米地说道,“我有很要紧的事情跟你说,别嚷那么大声嘛!” “什么要紧的事儿?是不是獒战也托梦给你了?” “才不是呢!他怎么会托梦给我?告诉你吧,我有出谷的法子了!” 阿越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吃惊道:“您有出谷的法子了?哪儿来的?” “绿艾夫人告诉我的。她原本就是想利用这个法子逃出去跟她相好的会合,如今是不行了,她便把出谷的方法告诉了我。嘿嘿!阿越姐姐,我们终于可以逃出生天了!但是,你若不想跟我走,我可以把你托付给穆当哥,让他保你周全。” “那怎么行?”阿越坚决摇头道,“这不行!公主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奴婢会一辈子跟着公主的!” “好姐妹啊!”贝螺眉开眼笑地搭着阿越的肩头道,“那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干粮准备好了,点踩好,我们就开溜,ok?”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奇魂登场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可是公主……您真的想清楚了吗?奴婢不是怕死,奴婢是怕您出事儿啊!绿艾夫人的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她这回命大,有您相助才逃出生天的,否则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公主,奴婢真怕您被抓回来,下场比绿艾夫人还惨呢!獒战那脾气比他老爹好不到哪儿去的,公主,您想清楚了!” “阿越姐姐,我已经想得再清楚不过了!我不是一时冲动,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獒青谷,我必须得逃出去!” 阿越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道:“既然公主已经下定决心了,那奴婢就不再说什么了。那么公主,您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就这几天。” “就这几天?绿艾夫人的事情才刚过呢!” “就因为她的事情才刚过,寨子里的人警惕心刚刚松下来,我们才好趁热打铁,趁他们不备的时候偷偷溜了!”贝螺用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个偷跑的动作。 “那也是啊!趁热打铁,这个主意不错!那干粮呢?公主上回备的干粮都被獒战搜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两串螺蛳肉也被我们给炖了。” “干粮好说!念衾不是要蒸米酿酒吗?我们就趁机扣下一些来,做成米团子带上就行了。我听绿艾夫人说,出谷花不了多少功夫,等到了谷外我们再做打算,你觉得呢,阿越姐姐?”贝螺兴奋道。 阿越点点头道:“也行!就听公主的,先拿饭团子凑合着,到了谷外再想法子,只不过……园圃怎么办?小酒坊怎么办?那可是公主您好容易才打理出来的。” “那些都交给念衾吧!我相信念衾会打理好的!好了,我去看个黄道吉日,然后就开溜,嘿嘿!我金贝螺崭新的一页就要翻开了,真让人兴奋啊!” 两天后,该备的干粮都偷偷备下了,黄道吉日贝螺也看好了,两人在第三天早上找了个进山找药草的借口离开了寨子,然后直奔峡谷而去。为了避免上回绿艾出逃失败的事情再次生在自己身上,贝螺两人马不停蹄地往峡谷赶。因为去过一回,所以她们走得很顺畅,不到晌午便到了峡谷。 进了峡谷后,走过凹子林,最后来到了一处崖壁前。阿越气喘吁吁地坐下来歇气道:“公主……这儿……这儿哪儿有什么暗道啊?累死……累死我了!歇口气!歇口气!” 贝螺一边坐下一边仰头看了一眼道:“绿艾夫人说了,暗道的入口就在崖壁上方的一棵榕树后面。我们必须爬上去,才能找到入口。” “啊?爬上去?这……这怎么爬啊?一不小心会摔死的吧?”阿越仰头望道。 “所以临出门时我叫你带了好些绳子呢?放心,”贝螺拍了拍包袱里的绳子道,“你家公主学过攀岩的,一会儿你照着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不会有事儿的!” “攀岩?攀岩是什么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先喝口水歇歇气儿吧!时辰还早,连晌午都不到,他们应该还没有现我们……” “公主!”阿越忽然拽了贝螺一下,目光转向不远处那块硕大的石头上,声音有点小颤抖道,“公主,那儿……那儿好像有人……” “有人?”贝螺起身看了一眼,顺手摁住了腰间的匕首道,“会不会是什么小动物啊?你看见是人了?” “奴婢看见好像是人的衣裳在动!”阿越连忙爬了起来,躲在贝螺身后胆怯道。 贝螺想了想,弯腰捡起了一块儿石头,朝那大石头后面扔了过去。没有人嚎叫,也没动物窜出,一点反应都没有。阿越奇怪道:“难道是奴婢看花眼了?” “不对……”贝螺眼眸微微眯起,隐约感觉那大石头背后有些她们所没现的东西隐藏着。紧接着,下一秒生的事情是贝螺最不想面对,也最感惶恐的事情! 就在贝螺迟疑之时,大石头后迅速地窜出了一个人,手持明晃晃的尖刀疾步奔向她和阿越!阿越吓得失声尖叫了起来,瞬间瘫坐在地上。贝螺则条件反射地拔出了那把小匕首,双手紧握,举高了去抵挡那把挥舞过来的尖刀! 哐当! 一声利器碰撞的脆响声后,贝螺的那把小匕首腾空飞起,然后跌落在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公主!”阿越惊叫着趴向了贝螺。贝螺跌坐在地上,握着麻疼的右手,面色如土地大口喘着气。对方力道太大,一个臂挥,便把她和她的匕首挡开了。她抬起头,满眼惊恐地看着这个缓步朝她们走来的蓝布衣蒙面人,心想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说……是一路跟着她们来的?自己竟然完全没有现! “公主!”阿越吓得都哭了起来,抱着贝螺哽咽道,“公主,怎么办?要不……要不您快跑吧!” 这话让蒙面人冷笑了一声,这人转动了一下手里的尖刀,仿佛在嘲笑阿越刚才那无力的话语。想跑?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你是什么人?”贝螺气愤地瞪着这人道。 这人没有回到,只是一步接一步地靠近她们俩。阿越吓得浑身都抖了起来,贝螺心里也满是惶恐!这人看起来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看起来就是来要自己和阿越姐姐性命的!会是谁?会是谁想置自己于死地?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保住性命再说!对了,还有一样东西! 一想到这儿,贝螺迅速从布包里摸出了一瓶防狼喷雾。这是她为接下来的旅程做的准备,看来是时候派上用场了。她挣扎着起了身,举起那瓶防狼喷雾对蒙面人喝道:“你别过来!过来你立刻没命!你知道我这东西是什么吗?这叫防狼喷雾!是专门用来对付狼的!你想死就过来!” 这人果然停下了脚步,两颗黑黑的眼珠溜转了一下,好像有点顾忌。贝螺见状,继续威吓道:“我可不是说笑的!这东西会让你双眼失明,面孔腐烂,不出五秒就能让你毙命!识相的最好赶紧走!听见没有?” 这人停顿了片刻,抬起脚步往后退了。贝螺心里一阵砰砰乱跳,难道真的奏效了?真的把这人给吓住了?可没等她兴奋完,这人忽然收起尖刀,从背后取下了一把小弓。看见这副架势,贝螺又惊了,不是吧?出门带这么多武器,又是刀又是弓的,真的是想整死我们俩吗? 蒙面人眼眸虚眯,又出了一声嘲讽的冷哼,然后拉起了弓,对准了贝螺。阿越抓着贝螺的肩头,无助道:“公主!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是谁这么狠要杀了我们啊?我们在獒蛮族没得罪什么人啊!” “那个……”贝螺咽了口冷口水,试图走怀柔政策了,“那个有话好好说,大家江湖儿女,不用这么动刀动枪的是不是?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穷凶极恶之辈,这样吧,谁雇你来杀我的,我给你双倍!” 对方似乎并不动心,贝螺又继续说道:“我很有钱的,你知道吗?如果你是獒蛮族的人,你就应该知道我很有钱的,獒蛮族的首富就是我你应该知道吧?我跟你说,为了一点点小钱杀了一个首富是相当不划算的,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姐我有钱知道吧?象牙,想不想要象牙?我给你五根象牙怎么样?” 对方手里的弓已经缓缓拉到了最大极限,看起来金公主的富婆政策一点用都没有。她不免急得出汗了,又说道:“哎,你到底是想要什么啊?要我命的话对你来说真的不划算啊……” “他要的就是你的命!”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忽然从蒙面人背后不远处的大槐树上传来。 贝螺一惊,那蒙面人也惊了,立刻转身用箭对准了树上那人。只见那大树叉上斜卧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留小胡子,穿着随意,有点不修边幅的感觉。他一边啃着手里的果子一边眼含邪笑地说道:“你跟他说钱没用,他要的就是你的命,就算你是夷陵国首富也没用知道吗?” 贝螺呆若木鸡地看着那正啃着果子的男人,脑海里迅速闪过了所有认识的人的面孔,却找不到一张能跟这男人对上号的。简而言之,就是不认识,从来没见过!那么,这男人是敌是友?不会是另一拨来杀自己的吧? “等一下,”那男人却一脸轻松的笑容道,“等我吃完这果子再跟你们说。你们该知道,每回回到獒青谷我最想吃的就是凹子林这片的小毛桃,又酸又涩,回甘还有点甜,只有懂的人才能吃出它的精髓……” 髓字还没说完,蒙面人手里的箭便飞了出去。一个身法灵敏的回旋七百二十度,那男人巧妙地躲开了那支肩,轻巧地落到了地上,又啃了一口小毛桃后,将桃核丢在了身后道:“都跟你说了不要心急,最近去阎王殿的不多,不用这么着急去排队的。” 蒙面人哗啦一声抽出尖刀,疾步奔了上去。贝螺和阿越看得心惊肉跳,连忙躲到另外一块儿石头后面去了。只见那男人跟蒙面人交起了手,谁也没迅速占了上风,但谁也没伤到对方。约莫三十个回合后,那蒙面人忽然收刀,转身飞快地消失在了林间。那男人回头对贝螺抛了个媚眼道:“在那儿等会儿,收拾完了再回来接你们。”说罢,他追着蒙面人去了。 四周又恢复了安静,但贝螺的心跳始终没减速过。阿越惶恐道:“公主,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要跑啊?还是……还是听刚才那人的话留在这儿?” “谁知道他是什么人?没准也是个坏家伙呢!”贝螺紧了紧牙龈道,“我们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上崖壁!按计划继续逃!” “还逃?” “逃!” 在不确定对方身份之前,贝螺觉得还是自己保护自己比较妥当。她迅速拿出绳索,带着阿越上了崖壁,在一棵歪歪的榕树后面现了暗道的入口。凭着记忆,她和阿越在暗道里迂回了五六个弯后,终于现了充满阳光照射的出口! 奔出出口那瞬间,贝螺忍不住展开双臂拥抱了一下那些阳光,兴奋道:“阿越姐姐,你看!我们终于逃出来了!” “是啊!”阿越也兴奋道,“真的没想到这暗道可以出谷!绿艾夫人没有骗我们,真的出谷了!” 贝螺深呼吸了一口气,握紧小拳头,满眼都是奋斗奋斗再奋斗的斗志:“好了!终于逃出来了!接下来,就是我们闯荡江湖潇洒人生的时候了!阿越姐姐,你准备好了吗?” 阿越没出声儿,贝螺回头一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亲娘啊!那不修边幅的哥们什么时候跟上来的?这会儿正倚着洞口抄手朝她笑呢! “你……” “闯荡江湖?潇洒人生?”这男人仰头呵呵地笑了一通道,“真有趣啊!原来贝螺公主你的人生大志是闯荡江湖潇洒人生啊!那可怎么办呢?你是我们獒蛮族未来的主母,你去闯荡江湖不合适吧?” 贝螺脸色一窘,拉过阿越指着他问道:“你……你到底什么人啊?” “我?我是好人呐!不然的话,刚才为什么会救你们?” “刚才那个蒙面人呢?” “那个蠢货啊……跑了。” “啊?跑了?”贝螺嫌弃地看着他道,“到底谁是蠢货啊?给人跑了还说人家是蠢货,劳烦你先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吧!不好意思,我很赶时间,先走了!” “打算去哪儿啊,小公主?” “跟你没关系!” 贝螺拉上阿越想跑,却被那男人从头顶上飞过拦了路。那男人双手搭在跨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说道:“别这样啊!我们獒獒再不好,也是身材健硕高大威猛的男人一个吧?能砍得了狼,洞了房,很不错了啊!你就这么跑了,让我们獒獒的脸往哪儿搁啊?小公主,不用这么狠的吧?再商量商量?” “嗷嗷?什么玩意儿?”贝螺皱眉问道。 “哦,獒獒啊,就是你男人獒战咯!” “呃?獒獒是獒战?”贝螺要吐了,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叫獒战獒獒,太恶心了吧! “小公主,獒青谷不好玩吗?”这男人继续问道。 “跟你无关!” “看来就是不好玩了,这样吧,我带你出去玩几天,只当散散心了。” “你?你带我出去玩了?凭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这男人邪魅一笑,打了个响指后,洞口里便走出了两个男人。贝螺回头一看,噢耶!还是熟人呢!这不是穆当哥的从人铁牛大哥吗? “尊上有何吩咐?”铁牛对这男人很恭敬。 “告诉穆当,我带小公主出去玩几天,保准完好无缺地送回来。” “这……” “把她,”这男人指着阿越道,“给我带回去!” “我要跟着公主!我才不走呢!”阿越紧紧地抱着贝螺的胳膊道。 这男人耸耸肩笑道:“不好意思啊,精力有限,带不了你们两个,你先回去等着,过不了几天,你家公主就回来了。铁牛,还不动手?” “阿越姑娘,”铁牛对阿越道,“你先跟我们回去吧!” 阿越撅起了嘴巴,指着那男人问道:“他到底是谁啊?阴阳怪气的,我怎么能放心把公主交给他呢?” “他不是坏人,他是奇魂尊上!” “奇魂?”贝螺和阿越同时愣了! 话说贝螺和阿越为何这般惊讶呢?这事儿还得从不久前说起。还记得安竹有个姐姐叫安绣吧?这姑娘早过了嫁杏之期,今年都二十六了,却一直还没嫁人。阿越因为跟她走得比较近,一番谈心之后才知道,原来安绣不嫁的原因就是奇魂。 再来说说这个奇魂,他与穆当同年,曾都是大公主獒沐手下的人,能力不在穆当和巴庸之下。不过,自从当年大公主死后,他便离开了獒青谷,一年顶多回来一两次。如此过去了十二年之久,他如今还照旧这样我行我素,谁也管不住。 “哦!你就是奇魂?”贝螺指着这个男人,好不惊讶道,“就长这副德行?” 这叫奇魂的男人反问道:“没见过我这么好看的德行?” “去!”贝螺不屑一顾道,“你这样的德行我见多了!有什么稀奇的?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安绣姐会迷恋上你?没见过你本尊还情有可原,见过你本尊之后,我真的觉得要劝安绣姐别那么死心塌地了!” 男人双手合十,一副十分虔诚的模样说道:“那我就多谢了!你要能劝服她别再等我,我真的会很感激你了!” “呵!”贝螺翻了个白眼,真是给气得没话说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动身吧!” “动什么身?谁说要跟你一块儿动身了?” “铁牛,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家阿越姑娘送回去啊!” 阿越正想挣扎,却被铁牛和另外一个从人架着就进了洞。贝螺想去追,却被奇魂拦下道:“如果你安安静静地让她回去,你和她出逃的事情可能谁都不知道。如果你非要这样的闹的话,后果会严重的。” 贝螺虚起双眸,指着他问道:“我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会那么好心带我去散心?你不会是想把我弄去卖了吧?” 奇魂呵呵笑道:“我把你卖了,回头我怎么跟獒獒交代?放心,我不卖你,我带你找獒獒。” 贝螺瞳孔微张:“你说什么?找獒战?” “不想去吗?” “不想去!”贝螺使劲摇头道,“那个……我还是回獒青谷去好了!” “别这样,小公主!”奇魂张开双臂拦住她道,“去试试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也好啊!你一定很想獒獒了吧?我带你去找他,让你们夫妻团聚!” “不要!” “走吧!” “我死都不走!” “那我回去就把你私自逃跑的事情告诉獒獒他爹咯?” “你……你怎么跟獒战一样地卑鄙啊?就会威胁人!” “那走还不走啊,小公主?” “走就走,我还不信你真的会带我去找獒战!他这会儿还在打乌陶族呢!你怎么带我去找他?就会说大话!” 可事实上,人家奇魂没有说大话,真的带着贝螺往乌陶族族地去了。贝螺这才意识到,这家伙不是开玩笑的啊!完了,要是被獒战知道自己趁他不在的时候私逃出獒青谷,獒战会把自己剥皮喝血的吧?想想都觉得那场面特别恐怖特别血腥,简直是不忍直视啊! 为了避免这一“悲剧”生,贝螺开始了自我拯救。她先是想尽各种办法打算说服奇魂放弃去找獒战,结果没用;跟着她又出尽奇招,甚至对奇魂下药,企图逃跑,结果还是没用!就这样,两人结伴走了六天,已经进入了乌陶族边境,再往前走,恐怕就离獒战不远了。 第七天早上,他们在一家农舍吃完早饭后,继续往前出。贝螺懒懒地跟在奇魂身后问道:“喂,到底还要走多久啊?” 奇魂叼了根马尾草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已经进入乌陶族地界了,很快就能见到你心爱的獒獒了。” 贝螺冲他的后背扮了鬼脸后说道:“可我不明白啊!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我来找他?我又不是战地记者,不写现场报道的,你带我来干什么啊?” “别啰嗦,到了你就知道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一十八章 自动上门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可我走不动了啊!”贝螺耍赖道,“我们都走了好几天了,鞋都走破一双了,我累得不行了,要走你自己走好了!”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小公主,”奇魂回头笑了笑道,“这儿已经是乌陶族地界了,如果你被乌陶族或者其他族落的人抓住的话,你的下场会很惨的。你很有可能直接被杀,也有可能会被其他族落的首领占有……” “行了!”贝螺推了他一把道,“走就走嘛!没说不走啊!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跟个女人似的!真闹不明白安绣姐喜欢你哪点!还为你守了那么多年,真是一点都不值啊!” “这话你应该多跟她说,其实我也觉得不值。” “真受不了你了!一张嘴说话跟獒战一样讨厌!” “越讨厌一个人,说不定就是越喜欢他的意思。” “拉倒吧!我喜欢他?除非他真的变成一只藏獒还差不多!走快点走快点,慢吞吞地学蜗牛爬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一处垭口上。奇魂忽然停下了步伐,抬起右胳膊把贝螺挡在了身后,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贝螺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不走了?是要打道回府吗?” “有人来迎接我们了。”奇魂笑道。 “有人?”贝螺心里一紧,不会獒战吧? 这时,前方坡顶上冒出了两个人,都是红黑衣裳打扮,腰佩弯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贝螺立刻缩到奇魂背后,小声嘀咕道:“哇!什么人啊?强盗?山贼?” “干什么的?”其中一个人冲他们叫嚣道。 奇魂仰头笑道:“打扰了,两位兄弟!劳烦去向你家主人通报一声,就说我奇魂来了。” “奇魂?奇魂是什么人?你以为我家主人是你想见就见的吗?赶紧滚开!别给自己找麻烦!” “这位兄弟,你要真的把我赶走了,你的小命儿可能会不保你知道吗?我可是你家主人非常想见的人,想当初,她是如此地迷恋我,甚至不惜放弃血鹰族公主的身份也要和我私奔,你要真的把我赶走了,她会伤心难过的。”奇魂一脸自我陶醉道。 贝螺当场蹲下去作呕吐状了! 真真地有点受不了这家伙了!獒战是自大,他完全是自恋啊!一路上对姑娘媳妇抛媚眼搭讪也就算了,这会儿还跑人家地盘来充情圣,真是没得救了! “你少胡说霸道!”那人怒吼道,“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拿箭把你射成个骷髅?” 奇魂照旧一脸悠闲的笑容道:“兄弟啊,我要是你,好歹先去禀报一声,不然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你没听过我奇魂的名号,那你总听说过獒蛮族吧?我是獒蛮族的人,你家公主应该很有兴趣想见吧?” “你是獒蛮族的人?”对方有些惊诧。 “去吧!告诉你家公主,獒蛮族的奇魂来了,她一定想见。”奇魂抄手邪笑道。 这人稍微斟酌了片刻,转身派了一个同伴去禀报了。奇魂得意地笑了笑,转身时看见贝螺蹲在地上,忙弯腰问道:“怎么了?想吐?不会是有了吧?” 贝螺缓缓直起腰,白了他一眼道:“谁有了?哎,我问你,你到底是来会老*的还是带我去找獒战的?” “怎么?着急见獒战了?” “对,我很着急,我怕我还没见到他就被你恶心死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血鹰族的公主,难道你要见的是血鹰族的公主?” “你没现吗?”奇魂笑道,“这一路已经被血鹰族所控制了。” “啊?那你还带我来?獒蛮族和血鹰族不是世仇吗?被血鹰族抓了我们俩还能活吗?”贝螺惊讶道。 “别紧张,小公主,我说了,我一定会带你去见獒战的。” “喂!你……”贝螺彻底郁闷了,她完全摸不清这男人出牌的路数啊!神神叨叨地把她带出獒青谷,又神神叨叨地说要带她散心,然后再神神叨叨地把她带到血鹰族所控制的地方,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还说带她去找獒战,怎么感觉一点都不靠谱呢? 没过多久,前去通报的人回来了,说他家公主要见奇魂。随后,几个血鹰族的族人押着两人过了垭口,一路走了一盏茶功夫的下坡路,最后来到了几间半旧的农舍前。他们被带进了其中一间房内,此时那位公主正在那儿等着他们。 走进屋内,迎面就看见桌边坐着一位带着五色珠额抹的女子,大约二十六七岁,略有姿色,身着绣了鹰图腾的红黑两色紧身衣,头上插着三根光泽新亮的锦鸡黑尾翎,显得野性霸气十足。 奇魂一进门,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合掌喊道:“娇娇,好久不见了啊!” “没想到真是你这贱男人!”这被称作娇娇的女人开口就骂道,“奇践人,来这儿干什么?主动来给你的獒战弟弟陪葬的?” “娇娇,”奇魂坐到女人对面,油腔滑调道,“你骂得我真是心酸呐!有句话不是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吗?娇娇你心里还这么恨着我,那就说明你心里也还爱着我的。” “够了,奇践人!”这女人冲他翻了个白眼道,“你这副嘴脸我早就看腻了!我还爱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闹清楚了,我虎娇是有夫君的,少蹬鼻子上脸!言归正传,你来这儿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奇魂抓了桌上一个果子啃了一口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来给我獒战弟弟陪葬的,还真被你说中了!我知道你们血鹰族已经控制了通往乌陶族本寨的所有路,也就是说,我獒战弟弟现在正被困在里面。娇娇,这样吧,给我个面子放了他行不行?” “给你面子?”这位血鹰族的虎娇公主冷笑了一声道,“你在我虎娇跟前有什么面子可言?让我放了他,你别做梦了!这回我可收获颇丰啊!不单单困住了獒蛮族的未来首领,连花狐族的现任首领也被我困住了,只要再过几天,他们便无力反抗,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了!我还想着把那两个送给我的女从人慢慢享用,凭什么给你脸面放了他们?” 听到这儿,贝螺心里忽地咯噔了一下,难道獒战真的被困了?绿艾夫人的梦真的应验了?不对啊!绿艾夫人说过,她是为了安排逃跑计划才假装说梦见獒战的啊!怎么还成现实了呢? “娇娇,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的,你心里肯定还想着我对不对?这样吧,”奇魂凑过去脸去笑米米地说道,“让你睡我一晚,你就放了我獒战弟弟,行不行?” 虎娇眼眸眯起,一脸嫌弃的表情说道:“我骂你奇践人还真是骂轻了是不是?让我睡你,你也配?奇魂啊奇魂,你就这么自甘*,打算一辈子如此放浪下去?死了一个獒沐而已,你是不是要赔上自己一辈子?” 奇魂啃了一口果子,笑意犹浓地指着虎娇道:“我们是在说獒战,不是在说獒沐,睡不睡就给句痛快话吧!我可还是个童男子,你不吃亏的哦。” “滚!”虎娇沉下脸道,“我不想跟你废话!更不想再看见你这个人了!立马,立刻,给我滚!” “来都来了,再怎么也得管顿饭是不是?” “你……” 虎娇正要怒,一个族人忽然推门进来禀报道:“二公主,不好了!三公主被獒战擒了!” “什么!”虎娇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惊讶道,“虎宁怎么会被獒战擒了?我只是让她去附近巡山,没让她靠近獒战他们那儿啊!” “是小的失职了!小的应该拦住三公主的!” “到底怎么回事?” “三公主说,獒战他们已经被困了这么久了,粮草应该也早尽了,肯定是人困马乏了,所以……” “胡闹啊!”虎娇拍了一下桌面,着急道,“她这不是胡闹吗?谁让她去动獒战他们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跟她说过的啊!我问你,你是亲眼看见虎宁被獒战抓去了?” “千真万确,小的亲眼所见,不敢胡说!” “真是的!那丫头怎么就是不听话呢!早知道就不带她来了!”虎娇又拍了一下桌面,坐下来皱眉思量了起来。这时,奇魂冲她哎哎了两声,她抬头瞪了奇魂一眼骂道:“哎个屁啊哎!还不滚?”奇魂笑道:“我滚了,你怎么把你妹妹换回来?” 虎娇和贝螺同时愣了! 人家都已经让他滚了,人家虎娇还没想到要拿他当人质去交换虎宁回来,他却自己巴巴地送上了这么个主意!不但无法脱身了,被交换过去后还会继续受困于血鹰族,连性命都有危险了。贝螺两个手掌往脸上一盖,内心无比郁闷地呐喊道:oh,my哥弟!老天爷拜托你回去翻查一下档案记录,确定这男人没被门夹过,驴踢过,雷劈过,女人甩过? 看着虎娇那迷茫诧异的表情,奇魂又笑了笑道:“这不挺好的吗?拿我换你妹妹,獒战绝对答应,这买卖你不亏的。” 虎娇倒抽了一口冷问道:“奇践人,你到底来这儿干什么?我怎么觉得你压根儿都算不上人了呢?疯了吧?你因为想獒沐想疯了是吧?” “冷静冷静,”奇魂双手往下摁了摁道,“我没疯,我好着呢!我只是念在我们俩从前那些情分上,给你出了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以我去交换虎宁公主,这没什么不妥啊!” 贝螺眼皮子跳了一下,心想那本公主呢?你倒是交换了,那本公主怎么办?你个抽风的! 虎娇一双疑惑的眸子紧盯了奇魂好一会儿,然后起身吩咐道:“把这两人关起来,看好了!等我回来再处置!” “哎,娇娇……” 不等奇魂说完,虎娇旋风般地离开了。其他族人也退了出去,将房门锁上了。奇魂无奈地耸耸肩,顺手又抓了两个果子自言自语道:“这么好的主意都不听,那你慢慢跟我们獒獒谈吧!那家伙可不是跟谁都讲理的。” “是跟谁都不讲理吧?”贝螺忍不住插了一句。 “说得对!”奇魂丢了个果子给贝螺笑道,“还是他自家媳妇了解他。那家伙犯起浑来,连他老爹的脸面都不卖的。你说那个虎娇是不是自找没趣?我给她出了这么好主意她居然都不领情,真是白费了我一片苦心了。” “奇魂哥,”贝螺眼神怪异地盯着他问道,“你不会真的是疯子吧?” 奇魂仰头呵呵地笑了一通,反问道:“你觉得我是疯子吗?” 贝螺表情诚恳地点点头道:“像!” 奇魂又笑了,抬起右脚踩在凳子上,啃着果子道:“小公主啊,你见过我这么好心的疯子吗?哪个疯子会千里迢迢带你去找你男人的?” “也没哪个正常人会逼着我去找我男人啊!”贝螺双手捧着果子狠狠地咬了一口,抱怨道,“我本来可以回獒青谷好好待着的,是你非要带着我去找獒战的。獒战还没找着,你倒先把我送到血鹰族人手里了,你说你那智商……不是,这跟智商没一毛钱的关系,你说你那大脑神经反射区有一点点正常的吗?奇魂哥,你能不能给我句实话,你到底真疯还是假疯啊?” “我嘛,从前的确疯过,不过现在我觉得我完全好了。” “你确定?我觉得吧,你应该再去找个专业点的大夫好好看看,没准根儿还没治掉呢!” “小丫头,”奇魂嘴角露出邪笑道,“把我根儿治掉了你赔啊?” 贝螺微微一愣,顺手就把手里的果子砸了过去。奇魂躲开后呵呵笑道:“跟你说笑呢!记得了,别跟獒战提啊!他那人小器,知道了肯定要跟我唧唧歪歪的。” 贝螺抄手瞟着他道:“真是一点正经样儿都没有啊!哎,我们到底要在这儿待多久啊?你不会真的打算拿自己去交换那个虎宁吧?你去了,我怎么办啊?” 奇魂指了指桌上道:“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填饱了以后呢?” “越狱,听过没?” “越狱?”贝螺脑袋又开始大了! 与此同时,虎娇急匆匆地赶往了乌陶族本寨。獒战等人就被困在了大寨内。赶到后,虎娇令人往大寨内传话,要见獒战。没过多久,大寨大门缓缓打开,獒战从里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相比前几天,獒战略显得有些疲惫,但精神尚好。他带着一股傲气地走了出来,冲三十步开外的虎娇阴阴地问道:“来赎人了?” 虎娇凤眸怒瞪道:“獒战,你绑了我妹妹,知道是什么后果吗?这叫垂死挣扎你知道吗?赶紧把虎宁放了!” 獒战不屑地笑了笑道:“你让放就放?你都说是垂死挣扎了,我能不找个垫背的吗?” “你想怎么样?”虎娇问道。 “不想怎么样,就想跟你换些粮草。” “你要粮草?你还打算继续耗在这儿?”虎娇有些不解地问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给不给,一句话!” “哼!”虎娇冷哼了一声道,“我倒是想换给你,只不过偏偏你运气太差了!知道谁在我手里吗?” “谁?” “奇魂!” “奇魂?”獒战眉心微微皱起,“你是说,那个奇疯子在你手里?” “没错!奇魂在我手里,想救他吗?想的话就拿虎宁来换!” 獒战抬头望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儿的笑容。虎娇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救还是不救,也给句痛快话吧!” “你不知道他是个疯子吗?”獒战笑意浓郁地问道。 “知道,那又怎么样?到底换不换?不换的话,你们上回见面可能就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我要是你的话,抓着那疯子都丢一边去,你还留在你那儿,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他是个疯子,谁也料不到他会干什么,没准他这会儿正在你营地里杀人放火呢!” “你少吓唬我,獒战!”虎娇不耐烦道,“我虎娇也不是吓大的!你就说吧,到底换还是不换?不换的话,我这就去把他的人头给你提来!” “把人带来再说!”獒战抄手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糊弄我?我要先见他。” “好,我这就派人去带过来!” 虎娇派的人去后,两人便对峙着等在原地。谁知道没过多久,那人又一脸惊慌地跑了回来,向虎娇气喘吁吁地禀报道:“二公主……二公主不好了!” “怎么了?”虎娇皱起眉头问道。 “我们的营地……我们的营地被那个奇魂给烧了!” “什么?”虎娇又惊又怒,“营地的人都是干什么的?怎么让他给跑出来,还把营地烧了?人呢?人抓住没有?” “没有!给……给跑了!” “蠢货!跑了赶紧去找啊!” “已经派人去了!” “滚!” 那族人刚想走,虎娇又叫住他问道:“那个奇魂跑了,跟他一块儿来的那个姑娘呢?”那族人道:“那姑娘也跟着一块儿跑了!”虎娇沉下脸道:“找!肯定没跑远,立马去给我找!翻遍整座山都要给我找出来!” “虎娇公主,”獒战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说道,“我早就提醒过你了,把一个疯子放在你的营地那是你自找倒霉啊!如何?被我说中了吧?奇疯子跑了,不知道你还能拿谁来跟我换你妹妹呢?” “你别得意,獒战!”虎娇瞪着他道,“我肯定能找到那个奇疯子!他跑不远,他来这儿就是为了来找你,他肯定不会往外跑,肯定会往这个大寨来。只要我派人堵住他,他根本没办法接近这儿,唯有束手就擒!等着吧,獒战!走!” 虎娇带人匆匆离开了。站在獒战身后的安竹一脸纳闷地问道:“难道奇魂哥真的来了?他来干什么啊?” “不是他还有谁?也只有他那个疯子才会自动送上门再把人家营地烧了就跑!” “刚才虎娇说他还带了个姑娘,难得啊!奇魂哥都带姑娘了,这是疯病好了的征兆吗?”安竹笑道。 “先别管他疯病好没好,不能让他再被虎娇抓住了,不然我们换粮草的想法就无法实现了。”獒战表情严肃道。 “明白了,我带几个人出去逛一转,希望能碰上他。” 画面一转,不远处的山林间,奇魂正带着贝螺一路狂奔!贝螺实在跑不动了,一把抱住了一棵大槐树,气喘吁吁道:“我就……就知道你……你准没好主意!这就叫……叫越狱?累死我了!我……我不跑了!” “这……这不叫越狱叫什么?赶……赶紧的,被虎娇抓回去……獒獒可难办了!再往前跑一段路就是乌陶族本寨了,到……到那儿就安全了!”奇魂叉腰喘气道。 “你知道他难办还自投罗网?”贝螺那个火大啊,“还越狱呢!你以为你是迈克啊?弄得跟山地马拉松似的,我不跑了!让虎娇把我抓回去好了!” “乖啦!再跑几步马上就到了嘛!来来来,赶紧跑!” 奇魂拉上贝螺一路跑下了那个坡,刚要进入那片茂密的竹林时,竹林里忽然杀出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虎娇!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一阵贼笑在竹林上空响起。 “还笑得出来啊?看样子还有劲儿是吧?跑啊!怎么不跑了?我再给你半柱香的功夫,看你们能不能跑出这片竹林,跑啊!”虎娇气势汹汹地怒喝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一十九章 差点得手了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娇娇……” “给我闭嘴!”虎娇打断了奇魂的话,恼怒道,“你这个疯子!你居然烧我的营地,看样子真是疯得不轻了!你以为你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吗?我告诉你,整个这一片都在我掌控之下,你想跑去找獒战,门儿都没有!” 说着,虎娇把目光转向了瘫坐在地上像哈巴狗似的喘气的贝螺。她打量了贝螺一眼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疯子的相好?” “我才不是他相好呢!”贝螺抬起头道,“谁眼光那么差找他做相好啊?我就一路过打酱油的!” “路过打酱油的?” “也就是说,我本来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玩的,谁知道半路上撞见了这疯子,非要把我拉这儿来,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我跟你说,你为难我也没用,我既不是獒蛮族人也不是乌陶族人……” “她是獒战的女人!”奇魂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这瞬间,贝螺背脊梁骨全寒了!大哥,不要再继续疯了好不好?会出人命的! “獒战的女人?”虎娇迟疑地看着贝螺道,“没听过啊!” “夷陵国下嫁来的那个,你不会没听过吧?” “哦!夷陵国的那位贝螺公主是吧?真是她吗?”虎娇有点怀疑,“她怎么会跟你一块儿?” “太想她男人了,非逼着我带她去找。” “谁想了!”贝螺使劲地推了奇魂一把,嚷嚷道,“明明是你非要带我来的好不好?大哥,你跟她说这个干什么?你到底是站哪一边的啊?你跟她说了,到时候让獒战换你还是换我啊?你都不用再去找大夫了,华佗在世都救不了你了!” 虎娇脸上浮起一丝歼笑,点头道:“看来,是真的了!不错,我这回收获真不少!居然连獒战的女人,夷陵国的贝螺公主都落到我手里了。看待会儿那个獒战还怎么跟我横!来人,把这两个给我绑了押走!” 话音刚落,身后的竹林忽然一阵摇曳。虎娇略感不祥,刚一转头就看见竹尖上蹿下了好几个人,打头的居然正是獒战!她吃惊之余,立刻拔刀喝道:“把他们给我拦住!”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獒战窜下来便一脚踢飞了挡在面前的两个血鹰族人,然后一个弯腰回旋,从腰间拔出佩刀,往右一挥,挡开了另一个正要举刀砍向他的人,最后一个箭步冲到了贝螺跟前,抓住她的胳膊迅速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贝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獒战怀里。那股熟悉的汗味儿扑面而来,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她的心跳居然不那么猛烈了。 真是獒战,她偷偷抬起眼皮瞄了一眼,还真是! 獒战垂下幽黑的眼眸,目光中略带些许讶异,又隐隐带着几丝兴奋,可口气还是那么不讨人喜欢:“打哪儿滚出来的,金冬瓜?真从寨子里逃出来了?” 贝螺当即低头,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随獒战而来的安竹和穆烈几人也从血鹰族人手里把奇魂夺了过来。虎娇气得脸都红了,拿刀指着獒战喊道:“你居然还敢出来?” 獒战一手扣着贝螺的腰肢一手握着佩刀道:“我怎么不敢出来?你困着我就不敢出来了?只是我不想出来逛而已,要想出来我哪儿都能去。” “獒战你别嚣张!你出来了就没那么容易再回去了!” “那你得想想你妹妹了,”獒战面带鄙笑道,“如果我死在这儿,你妹妹绝对死定了。如果想你妹妹给我陪葬的话,我也不介意,不过你要想清楚了。” “有你的!”虎娇气得一双瞪出来了,“好,我暂且放过你,但你别太得意了!我迟早会把你拿下的!我警告你,别动我妹妹半根汗毛,否则的话,我一定踏平你们獒青谷!” “随时恭候!走!” 安竹穆烈殿后,獒战扛起贝螺,带上奇魂先行。没过多久,他们都顺利地返回了本寨。一直等候在寨门口的花尘终于松了一口气,且好奇地打量了一眼獒战肩上扛着的贝螺问道:“还真有个女的?是奇魂哥的相好?” “哎,别乱说,尘尘,”奇魂靠在一根木桩上歇气儿道,“那可不是我的相好,是獒獒的。” “獒战的?谁啊?”花尘一脸好奇地问道。 獒战把贝螺放了下来,把佩刀收入刀鞘后说道:“金贝螺,跟你说过的那个,我还能几个女人啊?没你那么精力旺盛!” 花尘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原来是弟妹啊!真是不好意思,还把你当奇魂哥的相好了!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贝螺下地时有点晕,忙扶住了旁边的木柱子。 “不过……”花尘看了一眼奇魂又看了一眼贝螺,纳闷地问道,“你怎么会跟奇魂哥一块儿来?你不是应该在獒青谷的吗?” “那个!那个疯子!”贝螺指着奇魂“控诉”道,“是那个疯子非逼着我来的!” “哎,小公主,说话不老实啊!为什么不把话全说出来呢?是我逼你来的,没错,但不是我逼你从獒青谷偷偷溜出来的吧?” 一听这话,獒战脸色立马变了,脑袋一甩,一双吃惊且生气的眼睛就盯上贝螺了。贝螺立刻闪身躲到木柱后面去了,装没看见,心里却七上又八下地吊起了水桶,遭了!这霸王不会当场翻脸吧?可恶的奇疯子,回头再找你算账! “什么偷偷溜出来?”花尘好奇地问道。 “就是人家小公主在獒青谷待不住了,想獒獒想得太难受了,所以才从獒青谷偷偷溜出来打算来找獒獒的,知道了吧,尘尘?”奇魂歼笑道。 贝螺翻了个白眼,很想揍奇疯子一顿了!可她没敢回头,怕直接被獒战那眼神给杀死了! “原来是这样啊!”花尘笑呵呵地说道,“那也是人之常情啊!没想到贝螺公主这么勇敢,居然从獒青谷偷跑出来找獒战,不过公主你也太心急点些,好在遇上了奇魂哥,不然就有危险了。” 獒战虚眯着眼眸死死地盯了贝螺后颈片刻,忽然伸手把贝螺拽过来,弯腰又扛上了肩。贝螺吓得尖叫了起来,拍着獒战的背让他放自己下来。獒战当没听见,扛着就往寨子里走去了。 花尘有点茫然,眨了眨眼睛看着獒战的背影问道:“奇魂哥,这又是怎么了?” “人家的家事,不用管了,獒獒自己会看着办的。哎哟,我饿了,尘尘有饭吃没有啊?” 花尘无奈地笑了笑道:“你该知道我们是被困在这儿的,不是来这儿踏青赏花的,正缺粮食呢!白米饭没有,野菜团子倒有几个,吃不吃?” 奇魂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道:“也行,野菜团子就野菜团子,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奇魂哥,你为什么会来这儿啊?” “一边走一边说吧!” 花尘陪着奇魂去吃野菜团子时,獒战把贝螺扛回了他暂时住的那个院子里。进了房间后,他把贝螺哐当一声扔在了地上。贝螺哎哟地叫了一声,吃痛嚷道:“你干脆摔死我得了!” 獒战解下佩刀和披风扔在一旁,伸手拽着她的小辫子拉了过来。她一边护着小辫子一边趴到獒战跟前道:“疼疼!松手!松手!只会欺负好欺负的!” “你还真逃啊,金贝螺?”獒战拽着她的小辫子不撒手道。 贝螺转了转大眼珠子,护着她的小辫很无辜地说道:“是你自己说的啊,说我可以逃啊!你以为我是说笑的吗?我是很认真的!不过,我这回也不没逃跑成功吗?还是给奇魂哥抓住了,所以……所以你不用生那么大的气吧?” 獒战抿了抿嘴唇,目光幽幽地盯着她,扯了两下小辫道:“奇疯子不抓住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一逃了之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奇魂哥的的确确是抓住了我啊!所以,”贝螺不得不流露出一点点可怜巴巴的目光道,“所以,你真的不用生这么大的气。我想啊,逃跑可能不我的强项,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自我反省,不用您亲自动手教训了,松手,松手好不好?” 獒战松了手,贝螺松了一口气,可刚送完这口气,獒战忽然又双手拧住了她两只耳朵,拉到了眼前。她疼得嘴巴都歪了,眼睛眉毛都皱得到一块儿,声音像卡了带的录音机似的重复着一个字:“疼……疼……疼……真的疼!” “还知道疼啊?”獒战与她面贴面地问道。 “是你自己说的嘛,人家可以逃的,人家还可以拿着你的地图逃。好了,现在人家逃了,你又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这算什么嘛!你就是说话不算话!就是!就是!” “吃人?这个提议不错啊!知道本王子有多久没吃肉了吗?大概有十来天了吧!真馋着呢,你就送上门了……” “别别别!”贝螺一阵毛骨悚然,推着他道,“现在不是时候,现在是你去打败血鹰族,大振声威的时候!吃肉这种事,忍忍也能过的!真的!真的!你这样做很不好,会让你的族人军心散涣的……” 最后一个的字湮没在了贝螺的嘴里,生生地又吞回了肚子里,然后她就感觉自己嘴唇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尽管她一再想从獒战唇下夺回自动权,但一次又一次的推搡挣扎都是无用的。獒战的吻向来如此霸道且令人窒息…… 小脸蛋由白转粉,再由粉转浅红,最后变得通红了起来,红得快要爆炸时,她的后脑勺忽然咚地一声磕在了木地板上,这一磕把她彻底地磕醒了。她睁开眼睛,看见两眼泛着血红的獒战近在咫尺,微微喘息中带着一丝丝令人不寒而栗的野性,像极了一头迫不及待要扑抓猎物的野狼! 她忙收拢双臂,面带惧色道:“你……你别……别乱来啊……这样……这样真的不好的!你还在……还在带人打仗呢!谁打仗的时候想这事儿啊!那个……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你不是喜欢跑吗?”獒战那双带着幽光的眼睛逼近她面前,双肘撑在她耳边道,“上回那个烙印我想是不够的,我得再给你打个更深的烙印,这样不管你跑到哪儿,你身上永远都带着我獒战的印记!” “不要吧?”贝螺都快哭了,“还要咬?你忘了上回你一口咬得我差点没命了吗?别闹了,等回了獒青谷再说好不好?” 獒战脸上浮起一丝狡黠的阴笑道:“这回不咬了,该别的玩法儿。我说过,如果你不肯乖乖听话,我会让你有个此生都难忘的夜晚。现在等不及夜晚了,就来一个此生都难忘的下午吧!” “什么?”贝螺眼珠子立刻瞪圆了,“我们……我们可不可以再打个商量?” “没商量!” “救命啊!” 贝螺一声嚎叫后,除了木地板时不时出咚咚作响的声音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了。可过了没两分钟,有个不知趣的家伙在旁边敲起了门:“獒獒!獒獒!出来一下,有事跟你商量!” “滚!”口气里带着一股子杀气。 “哎呀,出来一下嘛!媳妇可以待会儿再睡,但这事情是很紧要的啊!赶紧出来吧!” “再不滚扔你给虎娇了!” “真的很紧要啊!会出人命的!”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后,门忽然被獒战打开了。他一脸恼怒加郁闷的表情冲门外的奇魂嚷道:“到底有多要紧的事儿啊?谁出人命了?” 奇魂嘿嘿一笑:“我打扰你们了吧?那也是没法子啊!尘尘给我的那个野菜团子实在太难吃了,难以下咽啊!” “你就为了个野菜团子来找我?这到底是多了不得的破事儿啊?”獒战那叫一个郁闷!知道刚才有多十万火急吗?差点就得手了!这个该死的奇疯子!疯还得真到点! “这是小事儿吗,獒獒?”奇魂一脸无辜道,“这是大事儿啊!粮草是大事儿知道吗?你们整天吃那么难以下咽的野菜团子,怎么能有精神对付虎娇他们?” 獒战丢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胳膊肘撑在门框上气呼呼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让人这会儿去给你猎野味儿来?” “也不要野味儿,只是要借小公主用一用。” “借金贝螺干什么?”獒战虚眯起眼睛瞪着奇魂问道。 “别想歪了,我敢动你的女人吗?我对女人都没兴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这样的,小公主她知道很多可食的野菜,让她带着族人去找些回来,也总比吃那种难以下咽的野菜团子好啊,你说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金贝螺懂很多野菜?” “这一路上她自己跟我说的啊!” “不借!” “别这样嘛,獒獒!” “你带着我的女人逛了一路,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好意思跑来找我借人?”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大家……” “借借借!”贝螺忽然满面通红,头散乱地冲了出来,一把拉开了獒战,奔出门去拉着奇魂道,“奇魂哥,找野菜是吧?找野草我最在行了!走,我们立马就去!”她说完拉上奇魂就跑走了,完全无视獒战在她背后放射出来的那几道郁闷气愤外加今晚再收拾你的眼神! 今晚大家注定可以吃顿像样的饭菜了。穆烈和莫秋冒险出去猎了两只野鸡回来,贝螺用这仅有的两只野鸡熬了一大锅汤,把鸡骨头都熬散了。香味儿一飘出去,好多族人从人都侯在外面眼巴巴地等吃了。 另外,她还在寨子里找到了不少鲜美可口的野菜,譬如车前草,山葵,空心莲子菜等等,另外她还找到了一颗香椿树,让族人爬上去摘了一篮子的香椿。最后,她从别人家里翻出了一袋子黄豆,泡了磨成了豆浆,做成了香滑白嫩的豆腐。总之一下午她都没让自己闲着,就怕獒战又要逮她回去,想入歪歪! 晚饭时,所有人都吃得贼香贼香的,连聊天的功夫都没有,整个吃饭的场面难得如此安静,只剩下筷子碰碗沿的声音了。奇魂是吃得最开心的,时不时出一阵好吃好吃的感叹。獒战可能是最郁闷的,想想这群人的开心还真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的。下午明明可以把金贝螺睡了,可结果呢? 一想到这儿,獒战斜眼瞟了瞟坐在自己身边的贝螺。只见贝螺咬着筷子,低着头,挪着屁股慢慢地往奇魂身旁挪去。挪着挪着就撞到奇魂那端鸡汤的手了,奇魂哎哟了一声,忙端稳了碗转头看了一眼贝螺问道:“怎么了?这么好吃你还不吃?你再不吃,那群饿鬼就全吃了!” 说着,奇魂放下鸡汤碗,夹了一筷子凉拌山葵在贝螺碗里道:“这玩意儿真的好吃!够辣够爽,最是开胃了!来,你多吃点,都是你的功劳啊!没你,我们上哪儿吃这么好吃的饭菜?让那个虎娇在那边干瞪眼吧!哼哼,想饿死我们,没门儿!” 贝螺没说话,低着头趴自己的饭。 奇魂抬眼时忽然现獒战正盯着他,那眼神有点不爽的意思,好像在问奇魂你凭什么给我女人夹菜啊?奇魂耸耸肩,用筷子指了指贝螺的碗,好像在回答他要不你自己来夹?獒战转过脸去,一脸不屑一顾的表情。 獒大爷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儿嘛?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 奇魂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吃自己的了。晚饭过后,贝螺把奇魂拉到了一旁商量道:“那个奇魂哥……今晚……今晚我能不能跟你一块儿睡啊?” “呃?”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说,我能不能……跟你一个房间?” 奇魂贼笑了起来,挑了挑眉毛问道:“你是怕獒獒那个你吧?” 贝螺脸红了,但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下午是躲过去了,谁知道晚上还会怎么样呢?一想到月黑风高的晚上,阴冷幽暗的房间,还有那匹随时准备吞了她的狼,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毛骨悚然。除了找奇魂,她不知道该找谁求助了。奇魂虽然是个疯子,但却是一个很有个人原则的疯子。 “我要跟你一个房间,我估计过不了夜獒獒就得把我砍死。这样吧,我跟他一个房间,你自己一个房间,这样总行了吧?”奇魂提议道。 “好好好!”贝螺连连点头道。 “你那么怕跟獒獒……” “别说了!”贝螺红着脸打断了奇魂的话道,“我们都还没正式成婚呢!怎么能随便那什么……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一定要跟他一个房间,知道吗?” 正说着,獒战朝他们走来。贝螺立刻转身就跑了,獒战正想去追她时,奇魂上前把他拦住了。他瞄了奇魂一眼道:“干什么?拦我干什么?” “好久没见你了,哥哥找你说几句话不行吗?走,聊聊去!” “我要去找金贝螺!” “你是想去睡人家吧?走吧,媳妇什么时候睡不是睡?还怕没机会吗?走了,聊聊去!” 奇魂拖着獒战回了他的房间。坐下后,獒战问他:“你怎么会来这儿?还有,为什么要把金贝螺带来?你不知道这儿有多危险吗?” 奇魂斜躺在榻上道:“人家都要逃了,你再不想点办法就只能让人看笑话了。” “什么意思?”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二十章 圆溜溜的屁股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你得让金贝螺见识见识,你獒战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知道吧?你跟她相处的日子太短了,又只是在獒青谷里,她能知道你些什么?你得把她弄到这儿,让她看看她男人有多英勇有多豪气,保准她立马就爱上你了!” “去!”獒战丢了他个白眼。 “不信?你还别不信!想当初哥哥我就是这样把你姐姐给俘虏了的!” “吹吧你!我姐姐把你俘虏了还差不多!” “那都一样!总而言之,你姐姐就是爱我,也只爱我一个,为什么呢?因为她知道她男人很勇猛很厉害,任何时候都会冲出来保护她。你也得让金贝螺知道这点,懂吗?别老是想霸王硬上弓,人家是夷陵国有礼数有教养的公主,不吃你那套的知道不?” “照你这么说,我是没教养的了?” “我没这么说过,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对金贝螺太强硬了。你看她跟我,跟穆烈他们都是说说笑笑的,可一看到你,吓得跟小白兔似的,你得对人家温柔点。” “不懂温柔!”獒战生硬地回绝道。 “不懂就要学嘛,獒獒!” “滚!不想学那些没用的玩意儿!言归正传,你疯到这儿来干什么的?不会只是来疯的吧?” “那你先说说,你不带人杀出去,跟虎娇在这儿耗什么耗?”奇魂侧身躺下去,手撑着脑袋问道。 “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没能耐突围,只是我突围出去了,也仅仅是把命保住了,而乌陶一族就会落入虎娇手里,那算什么?我来这儿目的就是要收服乌陶族,不达目的,我是不会走的。” “有脾气!然后呢?” “花尘已经暗中派人去向夷陵国驻守南疆的胡连将军报信,以我们现在和夷陵国的关系,他会出兵截断血鹰族向虎娇增援的这段路,到时候虎娇自己也耗不起。”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血鹰族不肯放弃乌陶族,即便你找胡连将军截断了增援之路,他们还是会派人来攻,到时候就是獒蛮族,花狐族,血鹰族以及夷陵国混战,四族混战,这不是好事情,会给一些坐山观虎斗的人有机可乘。” “四族混战那是最坏的打算,我认为还到不了那一步。” “嗯,”奇魂点了点头道,“也是,血鹰族未必敢真的跟夷陵国动手,虽然夷陵国国力已经渐衰了,但毕竟还是一个大国。行了,你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那哥哥再帮你一把吧!” “怎么帮?” “乌陶族现在已经归附血鹰族了,其族人就驻守在寨子西南方。我去说服他们,让他们转而归附我们獒蛮族。” “这可行吗?” “其实乌陶一族早就分成两派了。大首领乌信有个妹妹叫乌善。自打这女人的丈夫死后,她就跟乌信不合了。” “你怎么知道的?” “哥哥我是在江湖上飘的,这些事我自然打听得到。我跟乌善有点交情,我去跟她说。” 獒战眼皮一抖,笑问道:“*上的交情?” “去!我是那样的人吗?我的身心都忠于你姐姐的,不会让别的女人玷污了的。” 獒战一副要吐的样子道:“真受不了你!我姐姐都死了十多年了,请你另外再找个女人消遣你那副骨头吧!别总说这种疯话,她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唉!”奇魂叹了一口气道,“话说回来,这世上还真再找不到像你姐姐那样的女人了。你让我怎么将就?” “木棉啊,木棉挺不错的,送你?” “算了,那小丫头嫩了点,留给别人吧!” “那你想怎么样?继续疯?是时候收心了,奇疯子,我姐姐已经死了,活不过来了,别再想着她了。”獒战表情认真道。 奇魂眼里闪过一丝忧郁,怅然道:“我就等着死,就等着死了好去地下跟她团聚。” “你怎么知道她会等你?” “我女人我清楚,她肯定会等我的。” “算了,怎么说你都听不进去,随你吧!乌善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明天一早。” “行,那我先走了。” “等等!” “又怎么了?” “我答应小公主今晚要跟你一个房间,让她自己一个房间的,所以……” “做梦!”獒战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奇魂无奈地笑了笑,躺平了身子,枕着手道:“小公主,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就看你自己的了,睡觉!” 贝螺此时正在寨子里闲逛,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还跑寨子里最大的那个窑厂去看了一眼。乌陶族的窑厂那可比獒蛮族的大得多,功能齐全得多了。光是烧窑的大窑灶就五个,一眼望去真是气势十足啊!不愧是以做陶器出名的乌陶族啊! 贝螺一边打量一边不住地点头赞赏。在窑厂里逛了好一会儿后,她估摸着獒战已经跟奇魂睡了,这才慢悠悠地往窑厂外面走去。刚走到门口,獒战那张阴沉沉的脸就出现在眼前。她想都没想,转身就开跑,可结果还是被獒战捉了扛在肩上,往窑厂外去了。 “喂!”贝螺倒挂在獒战肩上喊道,“你又要把我扛哪儿去啊?你放我下来!我不跟你玩儿!” 獒战一句话也没说,出了窑厂大门往东,走了大概五六十步,到了一处小水塘旁,直接把贝螺扔里面了。只听见噗通一声,贝螺瞬间成了落汤鸡。好在小水塘够浅,几乎只到她腰边,她挣扎着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嚷道:“你又要干嘛呀?又想玩水煮冬瓜?我不陪你玩,你找别人去!” 獒战也跳下水,一把拉过湿漉漉的她圈在怀里,贴着她那张满是水珠的脸道:“给我洗干净点!” “为什么要洗干净点?”她头皮麻地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睡臭烘烘的女人。” “我也不喜欢被臭烘烘的男人睡!”她抗议道。 “谁让你跑出来的?”獒战带着阴笑道,“你若好好待在獒青谷我也睡不着你,谁让你自己跑这儿来的?自动上门的女人我不睡白不睡!” “等等!”贝螺冷得有些抖道,“你……你不是说过你对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只有一晚的兴趣吗?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这一晚都省略掉呢?我其实……我其实不懂那些事情,你可以找个比较懂的,那样你会更享受的!” “金贝螺,”獒战捏住她湿滑的下巴缓缓抬起,笑意阴邪道,“别找那么多借口,你是跑不掉的。不管是今晚还是以后,你都会是我獒战的人,既然如此,你何必做这些无谓的挣扎?还不如给我乖乖听话些!” “不听……阿嚏!”贝螺刚说完两字就冲獒战脸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獒战赶紧把头扭向了一边,脸色有点窘道:“金冬瓜,你找死啊!” “伤风了嘛!”贝螺揉了揉鼻子,很委屈地说道,“打喷嚏这种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以为我想打喷嚏啊?刚刚才好了,这下好了,又伤风了,你不折腾死我你不甘心是不是?” 獒战腾出一只手,用水擦了一把脸,转过头来问她道:“刚刚才好?我走了之后你又病了吗?” “可不是吗?不小心掉水田里,伤风了好几天,才好呢!” “真的?掉水田里就伤风了?”獒战倾注下目光,口气稍微软和了一点点。 “骗你干什么啊?不信的话,回去问凌姬夫人好了。这事儿全寨的人怕都知道。” “还好意思呢?掉个水田也能伤风,你这是什么身子骨啊?藕做的吗?这么弱不禁风,以后怎么给我生儿子?” “我哪儿知道啊?爹娘生出来就这副身子骨,我有得选吗?”贝螺嘟囔道。 “行了,回去吧。”獒战的口气彻底软和下来了。他弯腰抱起贝螺,淌这水上了水塘岸边,然后一路抱着回去了。 把贝螺送回了自己房间后,獒战出去了一趟。等他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套衣裳,应该是本寨人逃走时留下的。他把衣裳丢到贝螺跟前,略带责备的口气问道:“你还穿着你那个湿衣裳干什么?不是伤风了吗?不知道脱了衣裳钻被窝里去暖和着?” 浑身湿透了的贝螺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抬起眼皮,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还在谁敢脱啊? “要我帮你吗?” “不用!”她忙摇头道。 “那还不动手?” “那……那你能不能先出去?” “再啰嗦我帮你脱了!”獒战坐在她跟前道,“又不是没看过,而且反正以后天天都要看,有什么关系?” “那我不换了!”贝螺撅起嘴,扭头倔强道。 “换不换?” “不换!” “换不换?” “冻死都不换!” 獒战很明显被气着了,他拳头一紧,很想把贝螺拉过来强行换了,但不知为什么,他把火气压住了,转过身去道:“这样行了吧?要再啰嗦,我真就帮你换了!” 贝螺松了一口气,赶紧抱起衣裳,躲到更远一点的地方去换了。刚穿到一半儿,獒战就转过身来了,她忙一骨碌钻进了旁边地炕上的被窝里,用被子裹着全身不满道:“说话不算数!人家还没换完呢!” 獒战白了她一眼,起身道:“谁让你自己动作那么慢的?你换完了我还换呢,又不是你一个人冻着!” 贝螺一听獒战说要换衣裳,立刻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在被子里捂了一会儿后,她的脑袋忽然被人拍了一下,然后头顶上传来了獒战的声音:“还憋着?不怕闷死了吗?”她把头伸了出去,两个脸蛋红扑扑的,像刚下完蛋的小母鸡。獒战忍不住好笑,坐下来递上一碗热乎乎的姜汤道:“趁热喝了。” “哦。”贝螺接过来,一口喝了下去。暖暖的姜汤顺着喉咙到了胃里,立刻把她全身都烘得暖暖的了。她把碗递回给了獒战,顺便说了声谢谢,然后又把手缩回了被子里,睁着那只大大的圆眼珠子把獒战看着。 “看着我干什么?还不躺下?”獒战放下碗道。 “那你……”贝螺还是很警惕。 “别指望今晚我去跟奇疯子睡,躺下!出一身汗,明早就没事儿了。” “不要!”贝螺嘟嘴道。 “又跟我拧了?” “不是非要给你拧,是我们俩都还没成婚呢,怎么能睡一个屋子?” “编,继续给我编借口,不就是害怕我把你怎么了吗?” 獒战一语中的,贝螺只好吐了吐舌头,把下巴磕在膝盖上,翘起嘴巴不说话了。窗外一丝夜风偷偷地溜了进来看热闹,却不小心引得桌上的油灯苗乱舞了起来。跳腾的烛影扫在贝螺那张有些白扑飞了几眼,映衬得她那小模样更加无辜委屈了。 獒战凝着她,无奈地吁了一口气,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地摸了一下道:“趁着还没热,赶紧躺下身汗,今晚不碰你,行了吧?但你也别再跟我拧了,惹急了我可不管你病还是没病了,没听见吗?” 贝螺赶紧躺下了,把被子盖得好好的,合上眼睛老老实实地捂汗了。獒战又给她添了一*被子,在她旁边坐了一小会儿后才起身出去了。 贝螺终于放下心来,捂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热汗淋漓了。左右盯了两眼,见獒战不在房间里,她赶紧把被子掀开,把身上汗渍渍的内衫脱了,打算先把刚才还没来得及换的外衣套上,总不能光溜溜地睡觉吧?被那獒霸王看见还了得? 可刚把内衫褪了,獒战忽然就推门进来了,跟掐算好了时间似的。她吓了一大跳,也来不及套上外衣了,赶紧又钻回了被窝里。獒战拿着一卷衣裳走了过来,瞟了一眼她那红扑扑的脸蛋问道:“汗了?” “嗯……”贝螺背对着獒战躺着道。 “凌娘说了,了汗得换被子换衣裳,不然会捂出病的。别在那被子里躺着了,赶紧起来,换*被子。” “不用了……” “不是说好了不跟我拧的吗?”獒战坐到她身边轻轻地拍了她屁股一下道,“是不是又记不住了?窝在这么汗渍渍的被子里,仔细伤风完了又出痱子了!赶紧起来,把衣裳和被子都换了!” “都换了!都换了!真的都换了!不劳你费心了!” “真换了?你哪儿来的衣裳?” “哪儿来的?呃……就是刚才那外衣!” “被子呢?” “被子……被子我翻了个面儿,就不用再换了!” “我怎么觉得没翻面儿呢?你怎么了?被子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 “没有!没有!”贝螺紧张得要命! 獒战狐疑地盯了她两眼,抓住被子一角忽然用力一掀,眼前顿时出现了一条好白好白的“藕”!他的瞳孔瞬间张大,喉咙结都忍不住颤动了一下,咦,这丫头真的挺白的啊!跟小雪狐似的,屁屁也挺圆的,凌娘说过,屁屁圆的女人好生养,她这也算好生养吧?可她身子骨这么差,以后生得出五六七ba个儿子吗? “啊!”贝螺那刺耳的尖叫声响彻了整间屋子,却丝毫没打扰到獒战欣赏她光溜溜后背以及圆嘟嘟屁屁的好兴致。 这下糗大了! 早知道就不换衣裳了!换什么衣裳嘛!简直是便宜了这只臭色狗!混蛋!混蛋!还一直盯着看!真是个大混蛋!完了,万一这只臭狗忽然血管喷张地扑过来怎么办?是把那句经典台词“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搬出来还是学旗木卡卡西放个引爆符大家同归于尽?呜呜呜……难道今晚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儿了?混蛋,你不要看了行不行? 正当她全身神经紧绷,窘迫到了极致时,一*柔软的被子轻轻地覆在了她的身上。脑子里那天花乱坠的想象瞬间中止了,就连紧绷着的神经也松懈下来了。咦?那臭狗狗没打算扑吗?好奇怪啊!自己都这么完整地呈现了,他居然没扑?果真是有问题的吧?我个亲娘,金贝螺,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 一套内衫忽然落在她脸上,背后响起了獒战那略显沙哑的声音:“把衣裳穿好,仔细伤风更重了。” “你……你……你转过去!”她那张小红脸都快红出血了。 “用得着吗?快点!” “转过去好不好?你这样盯着我真的没办法换衣裳了!”贝螺带着点央求的口吻说道。 “我数到三,你要再不换,我就亲自帮你换了!一,二……” “别数了!”贝螺把被子往头上一顶,内衫抓进被窝里,手脚忙乱地把衣裳套上了,系好了,然后掀开头顶上的被子长长地呼吸了几口新鲜口气。 “睡觉!”獒战脱掉外衣丢在一边道。 “什么?”她又惊了一跳,屁股往后挪了一下,抓着被子塞在胸前道,“你也要睡在这儿吗?” “我不睡这儿睡哪儿?” “那你睡这儿好了,我去找别的房间……” 獒战直接扑了,尽管她拼命挣扎,但还是被獒战拖进了被窝里,牢牢地扣在了怀里。她大喘了几口气道:“你说话不算话!说好了的……” “我只说过不碰你,没说不会跟你一块儿睡。你是我的女人,你不跟我睡,打算跟别人睡吗?老老实实地睡觉,不许说话了!” “可是……” “没有可是!闭嘴!” “这样太热了……” 了字刚出口,獒战就低头下去在她唇上放肆地“掠夺”了一番,然后眼冒红光地问道:“还热吗?热的话我继续给你解暑?” 贝螺脸蛋绯红,红得像破了皮的石榴,怔怔地盯着獒战的锁骨不敢说话了。 “睡觉!” 这是今晚獒战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窗外不时扫过的狂风。风又想偷偷溜进来看热闹,却不小心吹灭了桌上的油灯,屋子瞬间就陷入了黑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獒战那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十分带节奏感地在贝螺的耳边响着。她睡不着,不仅仅是因为这咚咚的心跳声,还有这令人有些陌生的怀抱。这应该是两人第一次同*共枕吧?感觉有点怪怪的,却容不得她拒绝。如果她再废话,今晚恐怕真的要交代了。 屋外忽然想起了花尘的声音,好像是在吩咐族人巡逻仔细点。花尘虽然是花狐族的首领,但也是个很好相处的年轻人,反正就是比獒战讲理多了。这时,耳边传来了獒战微微的鼻鼾声,听上去他似乎真的很累了。这也难怪,被困在这儿十来天,粮草尽缺,又得提防着虎娇随时会派人偷袭,累也是很自然的。想着想着,贝螺也合眼睡着了。 半夜时,獒战惊醒过一回,是因为屋外有族人杂乱的脚步声。他起身出去看过后,又回来继续倒头睡。侧过身去时,正好看见贝螺那张熟睡的脸。他忍不住撑起脑袋,借着灰白色的月光细细地打量了起来,说实话,这丫头睡着的时候比她白天张牙舞爪的时候可爱多了。实在不怎么喜欢她那股拧劲儿和动不动就自作主张的小模样。明明有自己在,她用得着想那么多做那么多吗?为什么就不肯乖乖臣服呢? 金冬瓜,你迟早会是我的女人,跑不掉的! 偷偷在贝螺唇上盖了个晚安印章后,獒战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睡了。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直到日上三竿,他才渐渐醒了过来。醒来时,他习惯性地转头去看贝螺,却现枕头上没人,连枕头都不见了,不由地一惊,霍地就坐了起来。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这男人居然猜到了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他正想着那丫头是不是已经起来了时,身旁拱起的被子忽然动了一下,仿佛有个什么玩意儿在里面。他顺手掀开一看,居然是贝螺!这丫头头乱七八糟地贴在那张小粉脸上,身子蜷缩成了松鼠样儿,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睡得贼香贼香的。心情再坏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会忍不住大笑的。 獒战弯腰下去笑得肚子都疼了,抬手往贝螺身上拍去。巴掌刚要落到贝螺身上时,他的手忽然又停在了半空中。凝着贝螺那张甜睡的脸,他似乎又有些不忍心去吵醒这丫头的美梦了。 起*走出房间时,外面已经是阳光灿烂了。花尘正反背着手站在院子里那株山茶花跟前,好像在思量着什么。獒战走过去,舒展了一下筋骨,打着哈欠问道:“奇疯子呢?” “一早就走了,”花尘回过神来,转头看着他笑道,“昨晚动静不小啊!也不知道收敛着点,我们现在的处境可不怎么好呢!” 獒战笑了笑,绷足了脸面道:“你也是过来人了,有些事情一旦泄出去,收敛得了吗?” “看来是得手了?” “少打听,跟你又没关系!话说回来,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我有点担心奇魂哥。他一个人去找乌善,能行吗?乌善会为了他的三言两语而倒戈相向?” “我信他,他疯是疯了点,但说话也算靠谱。如果今晚他还没回来的话,我们再做打算。” “行!” 这时,獒战现旁边有两个花狐族族人,正一脸焦急地朝他房间窗户那儿张望,便吆喝了两人一句问道:“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其中一个族人忙上前拱手道:“王子殿下,我们只是想找找贝螺公主。您看,这晌午都快到了,午饭还没着落呢……” “她是给你们做午饭的吗?”獒战拧起眉头训道,“她没来之前我们就不用吃午饭了?胆儿也太大了吧?让我女人帮你们做饭,有昨晚一次就够了,还想有第二次?滚!” 两个族人吓得灰溜溜就跑了。花尘笑道:“别那么凶神恶煞,他们也只是想给大家弄些好吃的。谁让你家贝螺公主手艺那么好呢?吃过她做的饭,没人再想吃刚才那俩厨子做的饭了。” “尝过一顿就行了啊,别指望还有下一顿,我女人又不是来给你们做饭的!” “瞧把你吝啬的!”花尘呵呵笑道,“我女人就没做过饭菜给你吃了?让弟妹做了顿饭而已,都快翻脸了,这心疼劲儿有点过了吧?哎,獒战,你挺喜欢那个金贝螺的吧?” 獒战双手搭胯,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说道:“我有说过喜欢她吗?她身上打有我獒战的印记,那就得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否则我獒战还叫獒战吗?行了,我去巡寨子去了,你慢慢神吧!” 中午那顿饭又回归到了最初的那种难吃程度,大家苦闷的心情可想而知。个个都捧着个饭碗,你看我我看你,半天都没动两下筷子。贝螺觉得的确看不过意,转头对獒战说道:“要不,我去现成弄两个下饭菜吧?” 獒战淡定地端起碗喝了口汤道:“你以为这是出来游山玩水啊?这是出来打仗!没好吃的就不用吃了?谁不吃打这顿起都别吃了!” 他这么一喝,大家都赶紧埋头吃了起来。贝螺咬了两口那个野菜团子,确实难以下咽,只能将就着吃了两口。吃过饭后,她叫上了那两个负责做饭的厨子,一块儿去采晚饭要用的野菜了。那两个厨子特别殷勤,各自挎了一个大篮子,屁颠屁颠地跟着贝螺去了。 獒战跟花尘商量了一会儿战术后,出来找不到贝螺了。一问安竹才知道,贝螺又去采野菜去了。他在寨子里兜了一圈,终于在窑厂附近的那片绿草地上现了贝螺的身影。那俩厨子一左一右地蹲在贝螺身边,正全神贯注地听贝螺说着什么。 他靠近了,这三人也都没现。直到有个厨子察觉到头顶阳光暗了一些,才随便地抬头看了一眼,一看是獒战,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起身弯腰道:“王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啊?”獒战口气不爽地问道。 “不是的,殿下,是贝螺公主她……” “是我叫他们来的,怎么了?”贝螺起身问道。 “跟我回去。” “还没采完呢!” “你不知道你自己还在伤风吗?又顶着这大太阳在这儿采野菜,待会儿又热,这儿没药婆,没人治你的。还有你们俩,”獒战指着那两个厨子道,“花尘带你们干什么的?做饭是你们自己的活儿,现在全都推给她是吧?那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把你们送去给虎娇怎么样?” “殿下恕罪!”刚才说话的那个厨子忙赔罪道,“小的不知道公主还病着!是小的该死,不该让公主这么大太阳还出来采野菜,小的该死!” “哪儿有那么多该死啊?”贝螺把手里的野菜放进篮子道,“我昨晚出了一身汗,今天已经没事儿了,这么点太阳还晒不死我的。我叫他们俩来是想教他们辨认一些基本的野菜,再告诉他们怎么烹饪,这也不行吗?以后就算没我,他们也能做出可口的饭菜给族人吃啊!有可口的饭菜为什么不吃可口的,非得吃那种难以下咽的野菜团子呢?你说呢?” “那讲完没有?” “还没呢!” “再给你半柱香的功夫,半柱香之后到窑厂旁边的那个小院子里来找我。” “为……” 贝螺还没问出口,獒战转身就走了。其中一个厨子道:“公主,您还是回去歇着吧!您都教了我们不少了,万一再累着,那多不好啊!您赶紧去吧!” 贝螺望了一眼獒战远去的背影,蹲下去继续采道:“管他呢!我们继续,这点是不够的,晚饭得弄丰盛点,大家都饿了十来天了,得好好补补。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酸浆菜是吧?拿来炖肉最好了!” 半柱香后,贝螺让那两个族人先提着满满两大篮子野菜回去了,自己则去了獒战说的那个小院子。进了院门,她现其中一间房门是开着的,便走进去一瞧,原来獒战就在里头,正躺在椅子上,脚搁在桌上地养神。 “咦?”贝螺嗅了嗅屋子里的气味儿道,“好浓的药味儿啊!难道这是一个药婆的屋子?” 獒战缓缓睁开眼睛,指了指对面墙边的那两排架子道:“那上面全是药材,你是懂药材的,挑拣些拿回去,把你那伤风还是什么的给我治好了,别总动不动就病了,快去!” 贝螺走到架子前,一个一个抽屉抽出来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哇!不少呢!南北药材都有,不愧是以经商为生的乌陶族啊!就是比你们獒蛮族富有!瞧瞧,连沙棘子都有呢!这可是北边的好东西啊!” “废什么话?”獒战继续合眼道,“赶紧挑,挑了拿回去熬上给我全喝了,一看见你那病样儿就烦!” “急什么?又不赶时间,慢慢挑呗!我看看……来点紫苏,来点板蓝根,再来点小柴胡……再拿点胖大海和栀子给花尘首领……” “给他干什么?” 贝螺一边抓药一边说道:“你没听出来吗?花尘首领嗓子可能炎了,说话声音有点哑,还吐痰呢!用胖大海和栀子煮水给他润润嗓子也好,如果能再找着点川贝,那就更好了!” “你怎么就没现你男人哪儿不舒服呢?” “你有吗?我看你活蹦乱跳着呢!” 贝螺刚说完这话,屁股上就挨了一下。她护着屁股,回头瞪了獒战一眼道:“不是吗?可不是活蹦乱跳吗?还能拿鸡毛掸子打人呢,会有哪儿不舒服的?我看你好着呢!” “你不知道我昨晚差点憋出内伤吗?”獒战目光幽幽地盯着她说道,“内伤就不是伤了?你是不是得给我治治?” 一提昨晚上,贝螺的脸又微微泛红了,扭过身去继续抓药道:“我又不是药婆,我不懂治内伤的,你还是自己治吧!” “全寨就你一个女人,我不找你找谁?” “找男人呗!男人也能治的。” 一根肉桂小棍嗖地一下又飞出了獒战手里,打在了贝螺的小屁屁上。贝螺哎哟了一声,转过头来瞪着獒战道:“还没完了?信不信我拿防狼喷雾收拾你?” 獒战玩着手里的肉桂棍子,道:“说起你那防狼喷雾,我倒想起了一个事情。我问你,你怎么知道峡谷那边有条暗道的?” “呃……”贝螺回过头去,冲药抽屉眨了眨眼睛道,“我运气好呗!我一找就找着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运气好?”第三根柔棍棍子又飞了出去,“不说实话是吧?我听奇魂哥说,你去的时候连绳索都带了,根本一早就知道那儿有个入口,带了绳索便于攀上崖壁,还跟我说一找就找着了,说,谁告诉你的?” 贝螺抓着药道:“真的没谁!带绳索是野外露营最基本的用具啊!我哪儿知道那么巧就遇上了?” “你知道你瞒着不说有什么后果吗?还记得那个来杀你的人吗?你觉得那人会是谁呢?” “不知道。”贝螺摇摇头道。 “奇魂哥追这人进了林子,然后他就消失不见了,可见身手绝不在奇魂哥之下。如今寨子里隐藏着这么一个高手,即便我带你回去了,你也是不安全的。” “所以你就认为告诉我密道的人跟杀我的人有关联?” “谁能说没这个可能呢?” 贝螺转过身来,摇着手里的小药勺,一本正经道:“我相信是没有关联的,因为我相信告诉我密道那个人不会害我。我信我自己的眼光。” “你的眼光?”獒战嗤之以鼻道,“你的眼光也就马马虎虎而已,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吗?”说完这话獒王子就在心里犯起了小嘀咕:还你的眼光?你那破眼光实在不怎么的!要真好,眼前放着块宝都不知道珍惜,去! “我怎么分不清了?”贝螺舀着小罐子的药粉道,“我这两只眼珠子也不是白长的!你不用再问了,我是不会说的。我答应过人家,绝对不泄露她半个字。人家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告诉我的,我不能这么没义气!” “你个小笨瓜!”獒战瞄着她,不觉好笑道,“自己命都快没了,还想着义气呢?你是江湖人士还是游侠杀手?义气?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害你?人家额头上又没写着我要害金冬瓜几个字!” “总之!”贝螺晃了晃脑袋上的小辫子道,“我是不会说的!我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得说到做到。我才不会像你獒狗狗,老是说话不算话!” 獒战白了她一眼,起身走到小桌前,双手撑在桌上,俯看着她道:“真觉得我说话不算话?那昨晚算什么?本王子憋得都快出内伤了也没碰你一下,反倒被你说成了说话不算话。好,金冬瓜,今晚我可不憋了!” 贝螺翻起可爱的小眼皮,往上瞟着獒战那双黑洞洞,仿佛一口就想把她吞了的眼睛,略显不满道:“你知道你最让人讨厌的是哪一点吗?” “本王子怎么会有被人讨厌的地方?” “呐!”贝螺指着他道,“就这副表情这副模样,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得被你玩弄于掌心似的!你从来都不拿别人当回事,别人又怎么会从心底佩服你尊重你呢?你对我也是这样的,你一点都不尊重我,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感受,说要睡我就要睡,那你知道一个姑娘家被一个陌生男人睡是什么感觉吗?” “陌生男人?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看起来好像很熟了,都已经相处快半年了,但事实上呢,我们其实很陌生不是吗?至少我们的心离彼此是十万八千里的……” “打住!”獒战打断了她的话道,“你是不是又想把你那套所谓喜欢相爱彼此倾慕之类的话搬出来?那对我没用,我是不懂喜欢,也不懂你说的那所谓高贵的爱情,但我至少懂一样,我不会错杀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獒战做事有我的原则,就像我睡女人一样,我只睡我娶回来女人,不会去碰其他的女人。至于你说的心离了十万八千里,谁知道呢?人跟人的心离了多远,你能拿尺子丈量出来?都是你们这些所谓懂情懂爱的人无病*出来的罢了!” “我的天……你的情商为零,鉴定完毕!”贝螺无奈地吐了一口气,低头继续弄药了。 “什么是情商?”獒战那宽大的手掌摁住了她的药罐子问道。 “你既然都不在乎喜欢或者相爱,也不在乎心的距离,那么你再问情商有什么意思呢?情商其实也是我们这些所谓懂情懂爱的人矫情出来的,你又何必懂呢,王子殿下?”贝螺扯开獒战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对他仰头说道,“您呢,还是去算算您有多少坏人没杀,有多少好人没救,我觉得这个比较实际点。” “所以就告诉我,谁跟你提的密道,让我把那个想杀你的坏人找出来。” “不——要!”贝螺使劲地摇了摇头。 “是不是若水?” “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贝螺认真道,“你是不是因为上回偷听到我和若水夫人聊天所以才怀疑她的?不过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不是她!”说完这话时,贝螺脑海里忽然响起了绿艾夫人那天说过的那句话——若水对獒战有意,要小心她! 对獒战有意?如果是真的,那若水会不会像当初布娜报复自己那样对自己下手呢?那个杀手会不会是若水派来的?若水看起来是多么柔弱娴静的一位夫人,但倘若真如绿艾夫人所说她其实是个城府极深阴险狠毒的人的话,这种人必定是心狠手辣之辈,对自己下手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笨冬瓜,怎么了?”獒战察觉到她眉间那一丝忧虑。 “哦,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儿” 贝螺瞟了獒战一眼,显得有点犹豫,说不说呢?不知道真假,说出来不太好吧?万一不是真的呢? 獒战虚眯着眼睛瞅了贝螺片刻,然后撑着桌面,一个轻巧的翻越,落到了贝螺那边。贝螺正惊讶于他想干什么时,已经被他抱了起来,放在桌上坐着,两只眼睛被迫和他以零点零零七的距离对视着。 “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再对我撒谎,我真对你不客气了!要知道,一个隐藏的来路不明的高手威胁到的人不止是你,还有其他族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獒战双手撑在贝螺屁股后,强势地逼问道。 贝螺眨了两下眼睛,犹豫了片刻后说道:“那你能答应我不往外传吗?因为这属于女人之间的闲话,如果不属实的话,可能会对别人名誉造成一定的损失。” “你觉得本王子有空去传女人的闲话吗?” “那好吧,我就信你这一次。其实是有人告诉我说,若水夫人她对……”贝螺伸出一根小食指指了指獒战道,“好像对你有那么一点点倾慕的意思,当然,这只是女人之间的闲话而已,不一定可信的。” “就这事?”獒战好像有点失望。 “就这事儿?”贝螺奇怪了,“你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吗?有人说你的庶母喜欢你,你不觉得是大事儿?要是传出去的话她可能就没命了。” “我老早就知道了,笨!” “啊!”贝螺眼珠子瞪圆了一圈,“你……你早就知道了?” “怎么了?很奇怪吗?”獒战面带邪笑道,“知道你男人有多少女人喜欢了吧?” “去!你真的知道吗?”贝螺还是有点不相信。 “不信吗?是不是觉得我好像无动于衷似的?不无动于衷,那你想要我怎么样?诏告天下?” “那倒是啊!无动于衷可能是最好的处置办法,毕竟那是你爹的女人呢!知道了也当不知道,这样是最好的。”贝螺点了点头赞同道。 “那你能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一脸忧心的表情吗?” “我嘛,我是这样想的,你知道之前布娜和鹊儿多狠吧?真的是往死里整我的。布娜也是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把恨都泄到我身上了。我就在想,如果若水夫人也对你有心的话,她会不会像布娜那样整我呢?那个打算杀了我的人会不会是她派来的?” 獒战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瞳孔里满是冰冷的目光。贝螺又道:“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或许还有别的人想要我的命呢?反正寨子里喜欢你的人好像不少嘛!虽然我不知道她们是什么眼光,但是因爱生恨这种事儿谁也不说清的,没准什么时候就看我不顺眼了呢?” “我问你,”獒战直直地盯着贝螺的目光问道,“若水夫人的闲话还有暗道的事是不是同一个人告诉你的?” “呃……算是吧!她也是好心想提醒我,叫我小心若水而已。那个……你能不能别再追问下去了?我真的不能说……” “是绿艾吧?” 听到绿艾两个字,贝螺瞬间就愣住了! 怎么会?这男人怎么会直接猜到是绿艾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二十二章 放她自由(月中加更)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当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想草草收敛起表情时,已经晚了。刚才她那微张的瞳孔和愣愣的表情已经把她出卖了! “真的是绿艾。”獒战用一种很肯定的语气重复道。 “你怎么会……” “因为你笨呗!”獒战轻轻地拍了她屁屁一下道,“你以为本王子真是那种只懂砍人抓人的人?我在獒青谷多少年了,你才来多久,很多人和事我比你清楚多了!” “但你怎么会直接猜到是绿艾夫人?”贝螺十分吃惊。 “绿艾性子活泼,与寨子里很多人都熟,能打听到暗道所在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她那个人嘴巴利索,但没什么坏心眼,和若水之间早先就有矛盾了,她提醒你小心若水应该也是出于一番好意,而且你来了獒青谷后,相熟的人并不多,除了丘陵和凌娘,也只有绿艾了。丘陵和凌娘就算知道暗道所在,也是绝对不会告诉你,让你跑了,让所有人看我笑话的。所以,我才猜了绿艾。” 贝螺听完他这番分析,真的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完全想不到啊!平日里看上去粗枝大叶的獒狗狗居然还有细心的一面,连绿艾和若水两个小女人之间的小矛盾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哟,真小看他了啊! “吓到了?”獒战对贝螺这个吃惊的表情很满意。 “没有,”贝螺否认道,“就是觉得很奇怪,你不是说对女人之间的事情不敢兴趣吗?为什么会知道绿艾夫人和若水夫人之间有矛盾?” “不敢兴趣不等于不用知道。绿艾有没有告诉你,是谁跟她说的?” “这个真没有!”贝螺忙摆摆手道。 “真的?” “真的真的!你想啊!那暗道是多紧要的事情啊!她已经冒险告诉我了,又怎么会再告诉我是谁跟她说的呢?我也没必要知道吧?这回是真话,我真的不知道。” 獒战满意地点点头道:“以后都得这样,对我不能说谎话,得说实话,记住了吗?” 贝螺扭过脸去,不情愿地瘪瘪嘴道:“记——住——啦!” “那把药赶紧收拾了,回去熬了赶紧喝,不许给花尘带药,除了我之外,你不许给其他男人带药,明白吗?” “那你给花尘带回去行了吧?就说是你关心他,帮他抓的,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贝螺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大狂之后,推开了獒战,跳下来继续抓药了。药刚包上,穆烈就匆匆跑来了。獒战见他神色不对,忙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关押虎宁的那间院子被人偷袭了!虎宁也不知去向!花尘怀疑有血鹰族的人潜进了寨子,暗中救走了虎宁,已经命人全寨子搜查了,我刚搜寻到这儿就听见了你和贝螺公主说话的声音,忙进来跟你说一声儿!” “怎么会有血鹰族的人潜进来?这还是大白天!”獒战皱眉道。 “是啊!花尘也觉得很费解,那些血鹰族的人大白天是怎么潜进来的啊?” “可恶!穆当哥说过乌陶族人很狡猾,最擅长挖洞了,看来寨子里的暗道我们并没有全部找出来!穆烈,你给我把金贝螺送回去,看好了,我带人去搜!” “是!” 随后,獒战带着几个族人走了。穆烈则护送贝螺回了暂住的那个院子。寨子里的气氛似乎紧张了起来。穆烈不许贝螺到处乱走,贝螺只好待在房间。直到天擦黑时,她才听见花尘回来的声音。她把窗户推开看了看,只有花尘回来,獒战并没有回来。 晚饭是穆烈送到房间里来的。贝螺问起穆烈獒战的去向,穆烈只是说獒战有事做,让她不用担心,早点歇息。吃过晚饭后,她无聊地了一会儿神,然后才和衣躺下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时,她感觉耳边有风过,像是有人拿着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耳边拂过,跟着又觉得有人在她耳边低语呢喃,说着一些她根本听不清的东西,像是鬼语。她忽然觉得有些惶恐,想翻身时却又翻不动,像是被谁捆住了手脚似的。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可能是中了所谓的鬼上身,梦魇了。 在自己的意识里挣扎了好一会儿,直到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把她惊了,她才霍地一下坐起了身,捂着心口大口地喘起了气儿。 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穆烈快步地走了进来,单膝跪在她身边问道:“公主您没睡吗?” “不是,刚刚好像梦魇了。” “那正好,请公主立刻穿好衣裳,赶紧出来!” “为什么?” “我们得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獒战呢?”贝螺追问了一句。 “他还没回来,”穆烈表情有些肃穆道,“您还是先别问了,赶紧吧!” 贝螺不敢怠慢,三下五除二地收拾了自己,再装了一小布袋药材,匆匆出了房门。到了院子里,她现黑压压地一片人,个个都全副武装,表情严肃。 “穆烈,”身披黑色披风的花尘吩咐道,“你带一队人护送贝螺公主到安全的地方,记住,不能让公主有事,立刻出!” “遵命!”穆烈应声道。 花尘走到贝螺跟前,展露了半点微笑道:“公主不必害怕,有穆烈护送你,你会很安全的。” “那你们呢?” “我们有更要紧的事情做,公主,赶紧走吧!” 贝螺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问自己心里的那些疑问,只能跟着穆烈从寨子西北角离开了。没有火把,也没有灯笼,仅凭着月光往前行走。随行的大概有二十个,都是花狐族的人,安竹和莫秋都不在,贝螺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追问穆烈道:“獒战到底哪里去了?” “公主还是别问了……” “可我想知道啊!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这分明就是跑路嘛!” 穆烈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其实下午我们在寨子的窑厂里现了一条密道,救走虎宁公主的人正是通过这条密道进入寨子的。獒战带着人沿着密道追了去。他临走之前说了,若是过了子时他还没回来,我们就得把你送走。” “送哪儿去?” “送往邻近的蓝田族,再由蓝田族的人护送去花狐族。如果……如果獒战真的出了事儿,他交代过,您的去留由您自己决定,我们不会强行把您带回獒蛮族或者送回夷陵国。” “什么?”贝螺忽觉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 “公主,獒战若真的出了事,按照族规,您得下嫁给獒伏,因为獒伏是第二继任人。但獒战不想这样,他说他死后会放您自由。不过,眼下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我相信獒战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话虽如此,但穆烈的口气透着一丝丝担忧。 “为什么他会死?” “如果估计不错,那条密道是通往乌陶族现在所驻扎的营地的。獒战想追上虎宁那帮人后,再突袭乌陶族营地,以接应尚未归来的奇魂哥。这里面变数太多了,到底会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为避免公主受到伤害,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您送到蓝田族。您放心,蓝田族是花狐族的附属族落。进入了蓝田族族地,您就安全了。” 原来,獒战到了晚上都还没露面的原因是沿着密道去追那帮血鹰族的人了,而且,很有可能有去无回了。最让贝螺吃惊的是,獒战居然对她做了这样的安排。如果獒战死了,就放她自由,不会逼她回獒蛮族嫁给獒伏,也不会送回给夷陵国再嫁,这个男人真的有那么好吗? “公主,”穆烈的声音又在贝螺耳边响起,“虽然有些为难您,但还是请您加快些脚步,早一步到达蓝田族,您就少一分危险。” “安竹和莫秋也去了?” “对。” “如果安竹也出事了,丘陵姐姐该怎么办?” 穆烈叹了一口气道:“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贝螺忽然停下了脚步,所有人也都停了下来。穆烈问道:“是走不动了吗,公主?我来背你。” “不!”贝螺摇摇头道,“不是走不动了,我们就不应该走。” “可是公主……” “用护送我的人回去帮獒战他们,事情未必会展到我们最不想见到的情形。” “但公主您的安全是最紧要的,否则我无法跟獒战交代!” “穆烈你还记得吗?我和奇魂哥是从虎娇的营地逃出来的。” “记得,那又如何?” “如果我们这儿去偷袭虎娇的营地,你猜会怎么样?” 穆烈一愣,当即摇头道:“绝对不行!我怎么能带着公主您去冒险呢?獒战知道了,会杀了我的。不行!公主还是跟我们去蓝田族吧!”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二十三章 獒战发火了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你别当是带我去冒险,只当是本公主带着你们去冒险!听着,”贝螺肃色道,“这个时候抽走你们这些人来护送我,实在是太浪费了。獒战和花尘带的人本来就不多,一下子走了这么多,实力就大大折损了。如果我们现在去偷袭虎娇的营地,那情形绝对就会不一样了。” “但就凭我们二十多个人,怎么去偷袭虎娇的营地呢?”其中一个族人问道。 “硬拼肯定是不行的,我们得智取,以少胜多。虎娇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去偷袭。如果獒战带人去乌陶族捣乱了,那么虎娇应该会带人前去增援,这个时候就是我们偷袭的最好时候!” 穆烈还是摇头:“太冒险了!公主,这太冒险了!万一您出了事儿……” “别再犹豫了!”贝螺打断了穆烈的话道,“如果你还当我是公主,还当我是未来的獒蛮族主母,那就听我的!” “可是……” “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磨磨唧唧的好不好?来,我跟你们说说事前准备!” “事前准备?” 贝螺拍了一下自己的小布包,神秘一笑道:“让那些血鹰族人尝尝我金贝螺出品的厉害!” 一个时辰后,一直静静等候在院子里的花尘问身边的族人:“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大首领!” “寅时了……”花尘紧了紧反背着的拳头,沉吟了片刻后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人整装待,前往乌陶族营地……” “大首领!”一个从人飞快地跑进了院子。 “怎么了?”花尘转过身来问道。 “奇魂尊上回来了!” “真的?在哪儿?” “在窑厂那边!” 花尘立刻去了窑厂,奇魂果然在那儿,正问族人要吃的。他连忙跑过去问道:“奇魂哥,你一个人回来的?獒战呢?” 奇魂像是饿极了,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东西,好容易咽了下去才开口道:“獒战啊……獒战还在乌陶族营地呢!” “他还在乌陶族营地?他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吗?奇魂哥,”花尘夺了奇魂手里的水碗着急道,“你先说清楚了再吃啊!獒战怎么还在乌陶族营地呢!” “急什么啊?就你和獒战那急劲儿,能当好大首领吗?”奇魂抢回水碗灌了一口道,“我都安然回来了,你说他还能出什么事儿?” 花尘立刻松了一口气,高兴道:“他真的没事儿?这么说来,乌陶族已经拿下了?” 奇魂笑米米地点头道:“拿下了!乌信被獒战杀了,乌善带着剩下的族人归附了我们獒蛮族,高兴了吧?” “那他怎么还不回来?” “那小子受了点伤,稍后就回来!对了,小公主呢?也告诉她一声儿,让她高兴高兴啊!” “已经送走了,我立刻派人把他们追回来。” “嗯,快去!”奇魂包嘴道。 又过了半个时辰,寨子大门被缓缓打开了。獒战带着乌陶族新任首领乌善回来了,寨内的族人夹道欢迎,一片欢呼。花尘迎着他们,一块儿去了寨内的议事厅。分坐后,花尘指着獒战右胳膊上的扎带问道:“胳膊给人砍了?” 獒战懒懒道:“你以为杀乌信好杀啊?那老家伙还真有些本事的。” “这回多亏了王子殿下你,我们才能扳倒乌信,将大权夺了过来,”乌善笑道,“你放心,我乌善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我们乌陶族以后就是獒蛮族自己人了。” “这样最好,”花尘接过话道,“其实归附哪个族都一样,但獒蛮族比起血鹰族来说肯定是更好的。血鹰族的手段乌善首领你是见识过的,跟着獒战那就不同了,至少能保你们全族无后顾之忧。” “的确如此,这也是我们归附于獒蛮族的原因之一。血鹰族手段过狠,对归附的他族有排斥之心,稍不慎便会灭族,我实在不想看见我的族人们落到那个下场。獒蛮族就不同了,有木樨族和百刀族的例子在先,我们就安心多了。王子殿下此回劳苦功高,应该好好休养才是。我立刻吩咐下去,取来本族最好的伤药为殿下医治。” “有劳了。”花尘替獒战客气道。 乌善随后起身离开了议事厅。这时,獒战问了一句:“金冬瓜呢?”花尘笑道:“已经派人去追回来了,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你家金冬瓜了。这回可真是有惊无险,我正说要带人去增援你们,没想到你们就已经拿下了。” “本来也没那么顺利的,打到一半儿虎娇忽然带人撤走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撤走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虎娇会舍得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如果虎娇那边真出了什么事儿,我们也好趁胜追击,把她也收为囊中之物,你说呢?” “那好,你留下养伤,这回也该我去露露脸了。一个虎娇我还是对付得了的。” 正说着,獒战先前派去查探的从人飞奔进了议事厅,下跪禀报道:“殿下,小的已经查到了,虎娇之所以半路撤走是因为她的营地又被烧!” “哈哈!”獒战忍不住抖肩笑了起来,“又被烧了?谁干的?花尘你派人去的?” “我没有,难道雷公劈的?”花尘也笑了起来。 “真是好笑啊!先前被奇疯子烧一回,今晚又被烧一回,我看她那营地还是不要了为好!真是烧得好啊!到底是哪路人干的啊?你,”獒战指着地上跪着的从人道,“赶紧去查一查,到底是谁干的。” “是……”从人表情有点怪怪的。 “是谁啊?” “是贝螺公主带人去的……” “什么!”獒战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满面惊愕道,“你给我再说一遍!谁?” “是贝螺公主。” “怎么可能?”花尘也吃惊道,“怎么会是她?我已经让穆烈护送她去蓝田族那边了啊!” “的的确确是贝螺公主带了穆烈他们去偷袭了虎娇的营地。小的已经见过公主了,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 “这个穆烈!”獒战气得都快翻白眼了,“我让他护送金冬瓜去蓝田族,他居然带着金冬瓜去偷袭虎娇的营地,他这是要造反了吗?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这不太可能吧?”花尘笑道,“穆烈敢不遵你的命,我还没听说过呢!想来该是你家贝螺公主想助你一臂之力,所以才带着穆烈他们去的。好了,别生气了,再怎么说都立了一功,该好好奖赏才是!” “赏她个头!不知死活的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跑去偷袭虎娇的营地,穆烈也不拦着!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们俩!”獒战说完气呼呼地冲了出去。 花尘笑呵呵地站了起来,走出议事厅吩咐旁边族人道:“去,把乌善首领带过来的野味儿都宰了,今晚做顿丰盛的犒劳犒劳大家!” 且说这会儿贝螺等人正喜滋滋地往回走着。说起刚才偷袭虎娇营地的事情,个个都显得兴奋无比。快走到寨门口时,隐约看见门前站着三个人。一看见那三个人,穆烈立刻躲到了贝螺身后,小声急促道:“公主!公主!您得救我才行啊!我们刚才说好了的啊,您不能让獒战罚我啊!” 贝螺抬眼望去,果然是獒狗狗和安竹莫秋他们三个。她小跑着上前问道:“都回来啦?乌陶族收服了?” 獒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想一巴掌把她拍到爪哇岛去!安竹和莫秋则在后面低头偷偷地笑了起来。贝螺眨了眨眼睛,盯着这三个人问道:“干什么?都哑巴了?是不是吃了败仗了?” “安竹!”獒战忽然开口了。 “在……”安竹忍着笑应道。 “给我穆烈绑了!” “慢着!”贝螺立刻张开双臂拦住安竹道,“为什么要帮穆烈?穆烈招你们了?穆烈今晚可是立了大功的,不能绑!” “他立了屁的大功!绑!”獒战喝道。 “不能绑!” “滚一边去,金冬瓜!你的帐我一会儿再找你算!” “用不着一会儿了!这会儿就算,这会儿一块儿算好了!你要绑穆烈,干脆把我也绑了吧!我们说好了,大家一起同生共死的!” “什么?还同生共死?”獒战听着那叫一个火大! “不是不是!”穆烈赶紧跑过来,连连摆手笑米米地介绍道,“獒战你千万不要误会!公主不是单单和我同生共死,还有一块儿去偷袭虎娇营地的兄弟们呢!别生气别生气!你要绑我是吧?不用安竹动手了,我自己绑行了吧?” 说着,穆烈从安竹手里拿过绳子,真要往自己身上套,结果被贝螺劈手夺了过来,扔在旁边草堆里道:“不能绑穆烈!今晚要不是他,我们就没法成功偷袭虎娇的营地了!他是有功的,应该行赏,怎么能绑呢?獒战,你就是这么对付你手下的兄弟的?” “他是我手下的兄弟,那你也是吗?你也是我手下的兄弟吗?你跑那儿去当什么三脚猫跳跳虫,有你什么事儿啊?”獒战火道。 “大家都是同坐一条船上的人啊!”贝螺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也想尽一份力嘛,这有什么错啊?我们不是成功地把虎娇的营地给偷袭了吗?还帮你争取到了时间拿下乌陶族,这样不好吗?伙伴之间不是就应该这样协同帮助吗?” “鬼跟你是伙伴!” “獒战你不要骂人好不好?” “骂你又怎么了?你以为你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呢!好在成功了,不成功呢?不成功的话你这会儿该去地底下报到了!” “我金贝螺做事有我自己的盘算,我和奇魂哥去过一次那儿,对那儿比较熟,而且他们也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再去烧第二次,怎么会不成功?” “昨晚答应了不跟我拧了,今天尾巴又翘起来了?” “不是我想拧,是你这人太不讲理了!你就是瞧不起女人!女人又怎么了?你姐姐獒沐不是女人吗?她不照样带人上战场打仗吗?” “你能跟我姐姐比吗?” “身手比不了,脑子总能比吧?我又不是傻的,我会笨到自己去送死吗?” “你有多笨你自己不知道吗?还好意思说跟我姐姐比脑子!你那个冬瓜脑子装的全是冬瓜,能跟我姐比吗?” “到底谁蠢啊?冬瓜里头不装冬瓜装西瓜啊?” 两人竟然在寨子门口吵起来了,安竹那三个在旁边笑得差点前俯后仰了,看着獒战那难看得要死的脸色,心想王子殿下昨晚的内伤肯定又加重了!这小公主嘴巴太利索了,居然跟獒战噼里啪啦就吵起来了,这热闹千年不遇,不看白不看啊! 正吵得起劲儿,花尘闻声走了出来,招呼住獒战笑道:“怎么在寨子门口就吵起来了?有点不妥吧?走了,先回去,要吵你们两口子关上门慢慢吵去!你们三个也是,光站着看热闹也不劝劝,吵成这样好看啊?赶紧的,把你们王子殿下劝回去喝庆功酒了。” 安竹穆烈三个忙簇拥着一脸紫青色的獒战往里去了。等他们走后,花尘陪着贝螺往里走道:“你也别生气,獒战是担心你呢!他那人不会说担心心疼的话,一着急就会骂人,可越是骂你越说明他担心你啊!” 贝螺翘嘴道:“担心就说担心好了,说两句担心的话会死人吗?花尘首领你不用帮他说好话了,跟他相处了这么久,他是个什么脾气我还是知道的。是没什么坏心眼,但那股牛脾气一上来真是让人有点受不了!” 花尘笑道:“你知道就好,多体谅多担待他些。对了,你也不用老叫我花尘首领了,我比獒战大十天,你就叫我花尘哥好了。” “行,花尘哥!”贝螺干干脆脆地叫了一声。 “那赶紧去把你脸上的脏东西洗了,一会儿过来喝碗庆功酒,今晚你的功劳也不小呢!” “嗯,我先去了!” 贝螺别了花尘,小跑回了房间里。她把之前晒的衣裳收了回来,又打了一盆水回屋,然后用柜子把门顶上了,窗户也拴上了,这才放心大胆地开始洗脸换衣裳。 刚才为了麻痹虎娇营地那些人,她和族人们都在脸上抹了一层黑泥,还在头上带了绿枝帽。烧粮仓的时候她又冲在最前面,给浓烟熏了几下,所以脸上就黑一块儿的白一块儿了。她一边低头洗脸一边想起刚才烧粮草的事情,忍不住自己呵呵地乐了起来。 洗完脸后,她开始换衣裳,把那一身脏兮兮的衣裳脱下来往身后一扔,正要弯腰捡干净的衣裳时,耳边居然飘来那獒狗狗万年不死的僵尸声音:“你故意的吧?” “啊!”贝螺吓得魂儿都快飞了,一屁股坐下来,抓起衣裳塞在胸前,一脸惊愕地往后看去——哎哟!那死狗穿得一身黑,房间灯光又太暗了,一眼扫过去还以为是搁在墙边的矮柜子呢!他故意的吧!为什么刚才自己进门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呢? “喂!”她一边慌手慌脚地用衣裳遮住自己一边冲獒战嚷道,“你……你不是跟着安竹他们去喝庆功酒了吗?” 獒战把贝螺那一身脏衣裳从头顶上抓下来,狠狠地扔在了一旁道:“帐还没算完呢,喝什么庆功酒?” 贝螺紧紧地护着前胸,警惕地盯着他问道:“你还想算什么帐?花尘哥都说了我今晚有功的!” “他是他我是我,你弄不清楚谁是你男人吗?”獒战缓缓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她忙往后挪着屁股,还没挪几下后背就撞上墙了。獒战走到她身边坐下,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撑在她耳边,逼近她眼前,口气幽幽道:“好,就算你有功,你有功我该赏你是吧?那我赏你一个此生难忘的夜晚如何?” 贝螺右眼皮猛跳了三下,不自主地收拢了双臂,瞟了一眼他受伤的胳膊道:“你……你还受伤呢!你该好好养伤,不要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小瞧我啊?一只胳膊又怎么样?我一只胳膊也能收拾得了你!”说着獒战的脸又贴近了一寸,鼻腔里的气息如淡淡烟熏一般扑上了贝螺的脸。贝螺尽量缩了脖子,垂着眉眼略显紧张道:“你别太过分了,我今天真的只是想帮忙而已……” “为什么你总是喜欢这么自作主张?你就不能不跟我拧吗?”獒战的口气里带着一丝丝难以压抑的挫败感。 “不是我跟你拧,其实是你自己太霸道了好不好?今晚这事儿我是自作主张了,但我出点是好的啊!你派那么多人护送我,我觉得挺浪费的,还没出结果呢,与其灰溜溜地逃走,不如留下来搏一搏……” “真出了结果,你还跑得掉了吗?”獒战目光凌厉地轻喝了她一声道,“知道你被抓了会是什么后果吗?别人不会因为你说自己不算我獒战的女人而不把你当我女人!一旦被抓,你只会受尽羞辱和折磨!你以为自己还在夷陵国王宫,有很多人保护你吗?或许你笨兮兮的什么都不懂,难道穆烈他也不明白个中厉害吗?还带着你一块儿疯,我不收拾他收拾谁?” 贝螺从来没见过獒战火,从前顶多是口气严肃点,火还是头一次。她有点被吓着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今晚事情如果败了,你只会落到血鹰族人手里,你以为那些人都像我这样除了霸道其他都好说吗?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一点身手都没有,就凭着你那一脑子冬瓜水能烧得了几个营地?” 贝螺咬了咬下嘴唇,脸腮微鼓,一双卷翘的黑睫毛轻轻地扑闪了两下,还是没说话。 “怎么不吭声了?刚才在寨子外头不是还跟我顶嘴吗?”獒战软和了一点点语气,盯着她那双像蝴蝶翅膀似的睫毛问道。 “可能你说得对,我今晚是有点欠考虑了……我对这儿的一切都不了解,什么都不懂,而且还一点身手都没有,就剩下一脑子冬瓜水了……”贝螺的口气里忽然带着一丝丝淡淡的愁绪,似乎有点点感伤了。 她没有说赌气的话,听完獒战这番斥责,她也意识到今晚的行为有些鲁莽了。如果事情不成功的话,她可能真的就已经被血鹰族抓了,到时候后果会怎么样她也难以想象。她觉得自己太想当然了。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彻底地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半文明的蛮荒时代,这个世界的规则与她从前所处的文明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了。从前也有意识到,只是没这么深刻罢了。头顶着夷陵国公主和獒战女人两个头衔的她是不可能如此随意地行走于这个世界的,稍不留神,可能就万劫不复了。 所以,正如獒战所说,逃离獒青谷是很幼稚的想法。离开了獒青谷,她什么保护屏障都没有了,还有可能成为别人欺辱*的对象。 原来自己根本离不开獒青谷,至少现在的自己无法在獒青谷之外好好地保护自己。 贝螺忽然间的沉默让獒战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读不懂贝螺的心,但能从贝螺脸上那淡淡的忧伤和些许失望中察觉到这丫头好像有点难过了。为什么难过?被自己骂的吗? 獒战收回了手,抬起了贝螺的下颚问道:“哎,怎么了?别给我一副要哭的样子啊,我就说了你两句,你就要哭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二十四章 前往花狐族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没有……”贝螺拨开他的手,又垂下头去道,“我还没那么小器,被你骂两句就骂哭了。” “那是怎么了?” “都跟你说没什么了,是你骂得很对,把我骂醒了,我正在自我反省中,不用理我,一会儿就好。” 看着她那张无辜的小脸,听着她自我调侃的语气,獒战还是忍不住笑了。这真的很奇怪呢!连獒战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时不时会被这丫头逗笑呢?有时候是一个小表情,有时候是一句听上去不怎么好笑的话,有时候仅仅是一个向他飞来的小白眼。 霎时间,獒战心里涌起一股绵绵的暖意,令他忍不住贴面过去吻了贝螺嘴唇一下。贝螺微微一惊,忙腾出右手去推他,可一伸手就碰到了他肩上的伤口,他不由低低地吃痛了一声。贝螺忙缩回手道:“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忽然这样的……你还是一边去歇着吧,都伤了还不安分。” 谁说伤了一定要安分?獒王子可就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带伤上阵,好处多多,至少这丫头不敢使劲推自己了,哼哼,还不趁机占点小便宜? 唉,只是想要吻一吻自己的媳妇,可怜的獒王子已经*到耍这种小心思了,听起来是不是有点悲惨了? “獒战……” 这两字刚出口,贝螺就被封了唇。咚地一声响后,她整个身子都被压下了,感觉就像那晚的梦魇,想挣脱却根本起了不身。只不过这次不鬼上身,是有个霸王狗又在欺负人了! “獒战……”就在她心惊胆颤地以为这次死定了时,獒战忽然停了下来,从她颈窝里抬起了头,脸色有点变了。还没等她推开獒战,獒战便身子一歪咕咚倒在了旁边。 她吓了一大跳,忙一边穿衣裳一边喊道:“獒战!獒战你没事儿吧?喂!别吓我啊!死了吗?” 见獒战没反应,她忙朝外面大喊道:“来人!快来人!来……” “别嚷了……”獒战忽然又开口了。 “你没事儿了?” “扶我起来。” 贝螺把獒战扶起来之后,去给他端了来一小砂罐小米粥,以及几块刚烤好的羊肉和两张大烙饼。他狼吞虎咽下之后,脸色终于有了点血色了。 原来是给饿的啊!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贝螺问他道。 “打昨晚起就没吃过正经饭菜了。”獒战摸着肚皮打了个嗝道。 “就这样你还把乌信给杀了?” “嗯。” “说实在的,你挺厉害的。既然饿了,回来你该吃点啊!” 獒战白了她一眼道:“谁让我一回来就听说某只笨兮兮的冬瓜带人去烧虎娇的营地去了呢?我还胃口吃饭吗?万一被人抓了,说那只冬瓜是我家的,我脸往那儿搁?” 贝螺忍不住笑了,心里忽然有种暖暖的感觉。 “很好笑吗,金冬瓜?下回再敢自作主张跑去烧什么营地,当心我真的把你关起来,哪儿都不许你去!” “是……知道了……”贝螺老老实实地点头道。 这时,花尘派人来请獒战过去了。贝螺有点担心地问道:“你还伤着呢,脸色也不好,去肯定会喝酒的,我劝你还是别去了,歇着吧!” 獒战起身道:“今晚必须去,这可是我獒战的大日子!我早说过了,我会向所有人证明,我獒战不靠我爹也能打出一片天下!走,去看看我们的新族人!” 在寨子里休养了两天后,獒拔派来接应獒战的人到了。第三天一早,獒战等人出前往花狐族了。因为去花狐族是骑马,贝螺显得特别兴奋。出门前,她抢先一步抢了安竹的马,骑上去左看看右看看,瞬间觉得自己就蛮荒时代的花木兰了,感觉太棒了! “那个……公主,”安竹眼巴巴地在马边站着仰头道,“您是不是先下来啊?这是我的马,您骑着不合适吧?” 贝螺整理着马缰绳,笑米米道:“没什么不合适的!你的马就借我好啦!” “啊?那我怎么办?” “你去和那谁谁谁打个挤不就好了吗?一匹马能驮两个人的吧?我很久很久都没骑过马了,你就当让给我过过瘾嘛,安竹哥!” “公主您真会骑?别摔着啊!” “我学过的,我真的学过的……” 话还没说完,獒战骑着马小碎步地跑了过来,胳膊一揽,就把贝螺拦腰抱到了自己马背上,放在身前圈着,然后招呼道:“出!” “喂……” “喂什么喂?你真会骑马吗?我看你那个架势就是不对头的。” “我真的学过!你让我试试呗!” “没马给你试,出!” 大家都笑了,谁都看得出獒战的用意,不就是想跟人家贝螺公主同骑一匹马吗? “还不走?”獒战回头瞪了他们几个一眼。 “走走走,这就走!你跟贝螺公主先请,我们随后就来!”穆烈一脸歼笑道。 獒战没理他了,带着贝螺先走了。穆烈看着两人的背影,一边上马一边冲旁边的莫秋说道:“瞧出来没有?獒战上勾了!嘿嘿!” 莫秋没回他的话,低着头正愁着什么。 “哎!想什么那么入神呢?”穆烈扯了扯马缰绳道,“去花狐族不高兴吗?” “花狐族又没我媳妇儿,我那么兴奋干什么?”莫秋口气淡淡道,“你自然高兴了,立马能见到你家蜀葵了。” “那倒是啊!嘿嘿!喂,那你在什么愁啊?” “没什么,”莫秋敷衍地笑了笑,拉起马缰绳道,“走吧!” 莫秋一脸没什么事儿的表情先走了,可穆烈觉得有些奇怪,转头问安竹道:“莫秋有点怪,觉不觉得?” 安竹点了点头,目光瞟向莫秋道:“我早看出来了,你才看出来啊?” “他怎么了?谁惹他了?” “不知道,反正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好像在为什么事儿愁。” “还不走?”木棉骑着马赶上来道,“又在磨磨唧唧说着谁的闲话啊?” “木棉,你知道莫秋最近有什么事儿吗?”穆烈问道。 “莫秋?没有啊!他怎么了?”木棉反问道。 “你也不知道?那就奇怪了啊!很少看见莫秋愁眉不展的样子,难道是……” “是什么?”木棉和安竹异口同声地问道。 “会不会是她看上乌陶族某个女人不好意思开口啊?” “去!”木棉翻了个白眼道,“以莫秋那种性格,怎么会不好意思开口?但凡见着他喜欢的,只怕早就跟獒战开口了!算了,别在这儿瞎想了,赶紧走吧!” 一行人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到达了花狐族族地。行至离寨门口不远处的黑林子时,忽然杀出了几个扎马尾巴的小贼,为首的颇为嚣张,拿了把尖刀耀武扬威地嚷道:“爷是南疆来的大盗,路过此地讨口饭吃!把你们的女人,财物还有身家性命统统给爷交出来!” 此话一出,獒战一行人全都笑得前俯后仰! “怎么?还不想交呀?不许笑!不许笑!统统都不许笑!”那“小贼”一边扬着刀一边去整理她的面罩,生怕掉下来了。 “哎,南疆来的大王……” “是大盗!”“小贼”一本正经地纠正贝螺道。 “哦,是大盗啊!那请问大盗先生,你胆儿也太大了些吧?在花狐族大门口外头打劫,劫的还是花狐族的首领,你就不怕被抓了打屁屁?”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那“小贼”拿刀指着贝螺道:“你,给我下来!看你长得还挺好看的,爷就收了你!别跟着你背后那家伙,那不是个好玩意儿!跟着爷吧,爷养着你!” 一根小竹棍嗖地一声飞了过去,正好打在这“小贼”脑门上。她哎哟了一声,捂着头嚷道:“獒战哥哥,你还真打呀!疼死我了!” “谁让你连我女人都敢劫?真该抓回去好好教训教训了,花尘!这小丫头越疯越没个样子了,再大些,准给你闹翻天!”獒战转头对花尘道。 “獒战哥哥就会欺负人!” “好了,溜溜,”花尘笑道,“把你那破面罩给摘了吧!你这点小鬼把戏能唬住谁啊?一出声儿就认出来是你了,还南疆大盗呢!” 溜溜一把扯下面罩,跑到花尘马前嘟嘴道:“谁让你们这么过分的?去打乌陶族这么好玩的事情都不带我!” 花尘弯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那哪里是好玩儿的事情,危险着呢!你是爹的宝贝疙瘩,我敢把你带去吗?” “那为什么贝螺姐姐可以去?”溜溜指着贝螺不服气道,“贝螺姐姐都可以去,我为什么不可以去?分明是有好玩儿的事情不让我知道!” 奇魂夹了夹马肚子,小碎步地走到溜溜身边,轻轻地拍了她头顶一下笑道:“小丫头,那怎么一样呢?你贝螺姐姐是因为太想你獒战哥哥所以偷偷跑去的。你有想的男人吗?” “是吗?贝螺姐姐是偷跑去的?可惜了!早知道我也偷跑去好了!” “行了,”花尘把溜溜拉上了自己马背,抱在怀里道,“我们都累了,你就别再捣蛋了,前面带路吧,走!” 溜溜举起手中的弯刀,兴奋地高呼道“贝螺姐姐,我们走!” 到了寨子门口,花尘一家子早在门口迎着了。当晚,花尘母亲亲自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招待他们。溜溜特别兴奋,挨着贝螺饭没吃上两口,就顾着一个劲儿说话了。花夫人叫了一声溜溜笑道:“溜溜啊,别光顾着跟你贝螺姐姐说话啊!她远到而来,该先让她填饱肚子再说,是不是?反正她明天又不会走,有的是功夫说话的。快,给你贝螺姐姐夹个羊肉卷尝尝。” 溜溜伸长胳膊夹了个炸羊肉卷放在贝螺碗里道:“姐姐,尝尝吧!我娘亲手做的,可好吃了!平日里都舍不得给我做,也只有獒战哥哥来的时候她才肯做一回呢!她对獒战哥哥比对我还好,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我娘亲生的了!” 一桌子人都笑了起来。坐在溜溜身边的花尘爱怜地摸了摸小妹妹的脑袋道:“你不是娘亲生的你哄谁啊?你那脸就跟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说不是娘亲生的,尽胡说!快去,给娘倒碗酒赔个罪!” “罢了罢了,”花夫人笑呵呵地摆了摆手道,“她那碗酒我不喝也行,喝完了准又得落一大堆抱怨,说我小器了说我只疼你和战儿了,想想,我们家谁最小器,可不就是她了吗?给你獒战哥哥做了顿饭而已,你就闹起来了,你说你小器不小器?” 溜溜冲獒战扮了个鬼脸道:“獒战哥哥只知道欺负我,娘都不替我报仇还做好吃的给他,我能不生气吗?” “依我说,欺负得好!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不叫人好好欺负一下,出去准闯祸的!” “看吧!看吧!”溜溜对贝螺翘嘴道,“我说得没错吧!我肯定不是我娘亲生的,獒战哥哥才是呢!” 贝螺吃了一口炸羊圈笑道:“可你和夫人真的很挂像呢!要说不是亲生的,也没人信呀!” “说不定我是表姨娘生的,给我娘偷偷抱来的!” 一句话引得大家又哄笑了起来。花尘的弟弟花墨拿筷子指着溜溜道:“你那什么脑子啊?你才几岁啊?表姨娘怎么生你啊?表姨娘在坟堆儿里生你呢!” 溜溜反驳道:“你才猪脑子呢!我今年都快十四岁了,表姨娘死了不过十二年,说她生了我也没什么不妥啊!二哥还骂我呢!你才是全家最笨的那个!” “你敢骂我猪脑子?爹,娘,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种丫头谁家肯要?再不管教,往后会嫁不出去的!” “行了,你们俩!”花夫人抬手道,“只顾着自己说话高兴呢?獒战还在这儿,花墨你说话也不斟酌个分寸?溜溜还小,你也跟着胡闹吗?” 花夫人这么一提醒,花墨立刻反应过来了。他卖萌地吐了吐舌头,起身捧起一个酒坛子,几步窜到獒战身后笑容满面道:“獒战哥怎么会跟溜溜那个笨丫头一样小器?他不会生我气的,是不是?来,獒战哥,我敬你一碗!” 花墨给獒战倒满了酒后,又对旁边的贝螺说道:“嫂子,你难得来一回,我也给你倒一碗吧!” 贝螺忙摆手道:“我喝不了酒的,一喝酒就蒙……” “怕什么?獒战哥还在这儿呢,这么一小碗酒碍不了事儿的!” 花墨正要添酒时,穆烈忽然起身过来拉住了花墨的手道:“要添也别拿这个添,公主的确不怎么能喝酒的。来,拿那个甜米酒来添吧!反正也不会醉人的。” 说着穆烈从使女手里接过了那壶甜米酒递给了花墨,偷偷地对花墨眨了眨眼睛。花墨立刻心领神会,接过酒壶把贝螺跟前那只酒碗添得满满的了。穆烈又道:“公主您放心,这酒一点都不上头,喝着是甜甜的。这可是花尘哥家的雨姬姐姐亲手酿的甜米酒,您到别处还喝不着呢!来来来,公主我陪您喝!得全部喝光了,这才显得您诚意呢!” 溜溜立刻举手道:“我也要尝尝!” “不许再喝了,”花尘把她的胳膊拉了下来,点了点她的额头道,“这都是第二碗了,喝完就知道撒疯,见好就收,知道吗?” “就喝一点点也不行吗,大哥?” “半滴都不行,乖乖的,吃你的饭。” 溜溜只好作罢,斜眼瞟着贝螺面前那一碗清澈飘香的甜米酒,真是馋死了!而贝螺见穆烈都这么说了,不好再推辞了,只能一口气把那碗米酒干了。酒味儿的确不重,跟喝饮料似的,甜甜爽爽很是可口。 穆烈趁机又给她添满了,笑道:“我没哄您吧?这东西能当水喝了。这回您带头去烧了虎娇的营地,功劳最大,真叫我佩服呢!来,我也敬您一碗!” 贝螺见没什么酒味儿,便接连和穆烈安竹以及花尘喝了四五碗。坐在花尘身边的雨姬瞟了瞟她的脸色,抿嘴笑了笑,起身对花夫人道:“娘,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我去瞧瞧给獒战他们收拾的房间如何,你们先吃着。” “去吧!”花夫人点点头道。 雨姬正要转身离开,溜溜忽然跳起来说道:“不必给贝螺姐姐收拾房间了,我和她睡一个屋,我们俩好说话。” 雨姬回头笑道:“你还是饶了人家贝螺公主吧!你一喝了酒大半夜都不睡觉,又唱又跳的,叫她怎么歇息?她赶了几天路,很是疲乏了,我给她单独准备间屋子叫她好好歇息歇息,明天再陪你说话也行啊!” “就这么安排吧!”花夫人插话道,“溜溜睡相最是不雅了,喝了酒又喜欢闹,就另外给贝螺收拾个房间吧!” “知道了,娘!”雨姬说完转身离开了小厅。 这时,花夫人又对獒战说道:“战儿,既然提到你娘了,那姨娘给你说个事儿,你看行不行。” 獒战喝了口酒道:“您说吧!” “前些日子,你外婆派人给我送了封信来,说她身子一年越不如一年,今年又连晕倒了两回,有一回还摔门槛上了,额头上磕了个大青苞,老久都没散。她说啊,有五六年没见你了,不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了,甚是挂念,所以……”说到这儿花夫人语气更委婉了一些,“战儿,你看,要不你什么抽过空去看看你外婆,反正花狐族离水元族也不远的。骑个马一天功夫就到了,很快的。把贝螺也带上,叫她瞧瞧你新娶的媳妇,让她高兴高兴,你说呢?” 獒战没有立刻答话,脸色渐渐郁冷了起来。花尘的父亲花莽忙接过话道:“战儿刚刚来,你怎么就提这事儿了?等他歇两天再说吧,反正也不急的。来,战儿,姨夫跟你喝一碗!花尘你也来,这回你们俩可是办了件大事儿啊!” 獒战和花尘都举起了酒碗同花莽干了一碗。喝罢,花莽又道:“战儿,不想去就别去,你姨娘也只是替你那外婆传个话儿,不用太放在心上的。” “也不能这么说啊!”花夫人微微颦眉道,“毕竟一把岁数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去瞧瞧她也是应该的。莽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不是我瞧不上你那群娘家人,没点事儿他们会来找我们吗?别怪我说话直,如今的水元族大不如从前了,反而是我们花狐和战儿他们獒蛮渐渐势大,他们看着不眼红吗?这会儿想起战儿来了?当初干什么去了?不是说要建什么水元国吗?到头来也不过是场空梦而已!”花莽略带不平的口气说道。 “你啊你,怎么老是翻旧账呢!我家那群娘家人又招惹你了?一个招惹了你,一群全都招惹上你了?” “好了,姨娘姨夫,”獒战打圆场道,“这事我再想想,稍后给姨娘答复。” 花莽摇摇头道:“依我看,你还别去了。谁知道那老太婆心里又打什么鬼主意呢?没准见如今势头不足了,想借你们獒蛮族显显威风呢!你可别去做那种傻事,那老太婆是不会跟你讲什么祖孙情面的,她要是还有半点念你是她外孙就不会……算了,旧事莫提,喝酒喝酒!” 转了话题,桌面上的气氛又活跃热闹了起来,一扫刚才因为提到水元族的某位外婆而涌起的阴沉氛围。贝螺这才知道,原来獒战的外婆还在,而且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叫水元族的部族里。可不知道为什么,獒战跟这位外婆似乎很久没见过了,当中大概是生了些什么事情吧!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二十五章 金冬瓜你是不是抱错人了(加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贝螺正想着,蜀葵又来敬她酒了,她不得不先应付着。又是几碗下肚,她喝得都有些饱了。她拉上溜溜去了趟茅房,回来时脑袋有点晕了,溜溜便直接把她送去了准备好的那间房里。 獒战等人又喝了半个时辰,这才各自散去。獒战在这儿有自己固定的住处,不过今晚花尘一路陪着他,把他带到了另外一间房门外。他有些奇怪,看了花尘一眼问道:“你当我真醉了?把我往哪儿带呢?” 花尘神秘一笑道:“你进去就知道了。” “少来!”他双手搭着垮,晃了晃身子道,“又想给我塞女人?你女人太多了是不是?赏两个给我族人好了,别来烦我!” “你进去就知道了,保准是你喜欢的!”花尘不由分说地把獒战推进了房间,然后把门关上走了。 房间内隐隐飘散着一股异香,灯光朦胧,纱帐轻晃,远远看去,*上好像真的躺着一个人。獒战打了个酒嗝,迈着有些摇晃的步子走过去道:“又是什么西瓜南瓜窝瓜呢?回回都整这种把戏,也不嫌烦啊!”说完他就两腿一软,倒在了屋中央的地毯上,四仰八叉地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爬了过去,那东西还长毛的,几丝小毛扫过他脸颊时候弄得他痒乎乎,他不由地烦躁了起来,猛地一下坐了起来,顺手抓了旁边茶几上的一只碗,举起正要砸过去时,忽然就愣住了! 原来不是老鼠,是一只撅着圆圆屁股的大玩意儿啊!等等,怎么越看越像金冬瓜呢? 他再仔细一看时,顿时忍俊不禁!没错,是金冬瓜,正在地上学小狗爬呢!这丫头大概是酒喝多了口渴了,从*上爬了起来,披头散地又从他身边爬了过去,最后爬到了桌旁。桌子有点高,她第一次没够着,趴在凳子上眯了几秒钟后,又继续往上爬。好容易够着了水罐子,她抓下来就一阵猛灌。灌完后,把罐子一扔,又学小狗往回爬了。全程都是闭着眼睛的。 獒战乐不可支,笑得打滚,不过他一声都没出。他想看看这丫头接下来还会干些什么好玩的事儿。 贝螺完全处于一种梦游的状态,耷拉着脑袋,头倒散着,往前爬啊爬啊,爬到獒战身边时,她忽然停了下来。獒战正好奇她怎么停下来了,难道又想喝水了?是不是得把水罐子藏起来让这丫头满屋子爬满屋子找?哈哈!这主意很不错哦! 獒战正打算这么干时,贝螺忽然又动了,不是往回爬,也不是往前爬,而是拐了个弯朝獒战身上爬去了!獒战当即一愣,眼睁睁地看着贝螺爬上了自己身,脑袋往胸口上一搁,继续呼呼睡大觉了。他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眼前这窝毛茸茸的头,有些讶异地问道:“金贝螺,你知道你自己抱的是谁吗?” 贝螺呼呼地睡着,压根儿没听见。 “哎,金贝螺,金冬瓜,你醒的还是死的?耍我呢?” 贝螺的脑袋在他下巴下像小狗蹭痒痒似的蹭了几下,还是没回话。都醉迷糊了,怎么可能听得见? “喂……”獒战双手撑在身后,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趴在自己胸口呼呼大睡的“趴趴冬瓜”道,“死冬瓜,你不会今晚就打算这么睡了吧?滚下去!听见没有?给我滚下去!” “唔……”贝螺又动了动,忽然抬起一只胳膊,毫不留情地拍了下去,正中獒战那张英俊帅气的脸!獒战痛叫了一声,身子往后倒去,咚地一声磕在地板上,脸也疼,后脑勺也疼,就这丫头哪儿都不疼,还安安稳稳地趴在他胸口睡大觉! 獒战抬手就拍了她圆屁屁一下,揉着被打疼了的鼻梁骨郁闷道:“哎,装醉是吧?装醉来打我是吧?金冬瓜你活得不耐烦了,敢打我了?” “呜呜……”贝螺嘴里嘀咕了两声,扭了扭身子又继续睡了。 “金冬瓜?金贝螺?死冬瓜,你再不起来我扔你出去了啊!”獒战见她始终不应,便把她推开了。一个翻滚,她真像一只冬瓜似的滚到旁边去了,脸贴着地面,小嘴歪歪翘起,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 獒战擦了擦眼角疼出来的泪水,弯腰俯身打量着她,先拍了拍她的屁屁,没反应;又再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也没反应;最后使出了杀手锏挠咯吱窝,还是没反应。咦?难道真的醉了?晚上不是就喝了几晚甜米酒吗?怎么就醉得跟死冬瓜似的了? 殊不知,今晚这一切都是花尘特意安排的。其实那天早上花尘就看出来了,他压根儿就没得手,只是碍于脸面没说实话罢了。所以,今晚花尘给他安排一场浪漫逍魂夜,先让雨姬准备了后劲儿十足的甜米酒,再吩咐穆烈使劲劝酒,不负众人期望,贝螺果然上当了,一个人几乎把那壶甜米酒全喝光了。 接下来,雨姬特意给他们安排了这间比较僻静的房间,省得溜溜这样不自觉的来打扰,还特意把自己珍藏的香料拿出来熏了一熏,铺上软褥,挂上香帐,点上三四盏灯稍稍点缀,一间暖香四溢,非常适合夫妻情侣滚*单的雅室就准备好了。 为了这个兄弟,花尘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啊!就想让獒战在今晚把贝螺拿下,破了他那万年童子之身,为獒蛮族开枝散叶。事情进行到这儿,也一如花尘所估计的那样,獒战有了想扑金冬瓜的冲动了。但就在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时,贝螺忽然嘀嘀咕咕地说起了什么。獒战俯身下去,贴着她的耳朵问道:“说什么呢,金冬瓜?” “唔唔……”贝螺缩了缩脖子,扭捏了两下嘟嘟囔囔道,“过去一点啦……獒战……不许乱摸……跟你翻脸的……真的真的翻脸的……死狗……不许靠过来……叉你小眼珠……” “呃?”獒战微微一怔,呆凝了贝螺两秒后忽然明白了过来。他刚才还在纳闷,这丫头无缘无故为什么会忽然主动趴自己的身,难道仅仅是因为喝醉了弄不清楚状况吗?不是,现在獒战终于明白了。 其实打从那晚开始,獒战晚上就一直和贝螺睡了。虽然什么都不会干,但两人还是睡在了一块儿。贝螺肯定不愿意,但獒战自然有他的办法。可能是潜意识里的暗示,当迷糊不清的贝螺爬到獒战身边,嗅到獒战身上的气味儿时,她就以为已经到了*边,便顺势朝“g”上趴去了。 有獒战气味儿的地方就是g,这个意念在这几天已经潜移默化地根植在了贝螺意识里,当今晚醉得一塌糊涂时,这种意念就淋漓尽致地凸显了出来。 刚才,贝螺肯定是以为还像往常一样正和獒战睡在同一张*上,所以才会嘟嘟囔囔了一大堆话,生怕獒战又来抱她了。 当獒战明白了这一点时,他仰面倒在地上哈哈地大笑了一通,笑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这丫头太逗了!金贝螺你这么逗,你娘知道吗?为什么你这么拧的同时又能这么地逗呢?每回想扔你去八千里之外的时候又下不了手,大概就是想留着你看看你到底有多逗吧! 獒战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比上回在寒洞里还笑得厉害。笑声飘出了房间,飘到了那三个躲在暗处偷偷观望的家伙耳朵里,把这仨家伙吓愣了。 “怎么……怎么回事?还……还笑起来?不会在玩挠咯吱窝吧?”穆烈小声纳闷地说道。 “是不对啊!不应该是这个声音啊!怎么笑成这样?獒战中邪了?”安竹也莫名其妙道。 花尘也在,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皱眉道:“根据我的推测……” “怎么样?”穆烈和安竹齐声问道。 “多半是中邪了!” “啊?” “你们想啊,金贝螺都送到他眼前,他今晚又喝了不少酒,又挺喜欢那丫头的,而且我还让雨姬点了那种香,再怎么也该那什么了,他反倒在里头笑得跟个傻子似的,不是中邪是什么啊?” “哎,老实说啊,”穆烈一本正经道,“獒战到底行还是不行啊?花尘哥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吧?” 花尘反问道:“不是你们俩应该比我清楚吗?你们俩天天跟着獒战,不知道他身子到底怎么样?” “谁会去问那个啊?也没人敢去问啊!” “那现在怎么办?”安竹问道。 花尘和穆烈对视了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齐声道:“回去睡觉呗!” 和花尘分开后,穆烈和安竹一边热议着獒战的笑声一边走回了暂住的那个院子。路过莫秋房间时,穆烈敲了两下门喊道:“哎,哎,莫秋,睡了吗?起来起来,跟你说个好笑的!” 里面居然没人应,走的时候莫秋明明已经睡了啊!穆烈又敲了两下,见还没人应,刚要抬脚踹门时,木棉从隔壁房间冲了出来,先踹了他一脚。他忙往后跳了两步道:“喂喂喂,木姐姐,我惹你了?” “你们俩烦不烦呐?啊?我刚刚睡着你们就来吵,信不信我把你们俩都绑了扔出去?”木棉一副火大的样子叉腰道。 “好好好!”安竹忙挡住她道,“我们错了!我们错了!你赶紧回去睡吧,我们不闹了!快回去快回去!” “真是的!不知道赶了这么几天路很累吗?” “是是是,你很累了,赶紧回去睡觉!去吧!” 木棉瞪了他们俩一眼,扭头回房去了。穆烈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哎呀,这姑奶奶很久没火了吧?谁惹她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反正不是我,走吧,睡觉去了!” “莫秋上哪儿去了?” “他那么大个人了,你还担心什么啊?” “我就是觉得莫秋这几天怪怪的,好像有事又不肯跟我们说。” “人家想女人了不跟你说也很自然啊!别废话了,回屋去吧,不然木棉真的收拾你了。” 穆烈和安竹各自回房睡觉去了。过了好一会儿,莫秋才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壶酒。他郁郁寡欢地坐在石桌边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绿艾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贝螺公主说她还在寨子里?不是说好了一块儿离开去巴陵国谋生的吗?为什么绿艾没走?是她不想走了还是因为别的缘故走不了了?不会已经被獒拔现了吧?不会,如果被獒拔现了,绿艾就不会好好地在寨里了,一定是有别的缘由!可惜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原本还以为能带着绿艾去巴陵国重新开始生活,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收场……不行,明天还得再去问问贝螺公主,绿艾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没有按照约定出谷呢? 带着这样郁闷且沉重的愁绪,莫秋不得不再灌自己几口酒麻痹麻痹,不然今晚这觉他又会睡不着了。他已经有几晚没睡好了,他很担心绿艾,怕自己和绿艾私逃的事会害了绿艾。 几个时辰后,花狐族的清晨如期而至,与獒蛮族略微不同的是,这里只有薄雾,晨曦很容易透过雾层,暖暖地照进房间里。当大部分人都还沉浸在睡梦中时,有个精力旺盛的已经起*了,一蹦一跳地拿着弓箭跑到了贝螺所住的院子里,敞开嗓门大喊道:“贝螺姐姐!起*啦!贝螺姐姐!我们去打猎啦!贝螺姐姐!快点快点起*啦,不许懒*哦!” 她那大嗓门足以把这附近三个院子的人叫起来了,贝螺怎么会听不到呢?听是听到了,可贝螺不想睁眼,感觉两只眼皮被粘了万能胶,扯都扯不开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二十六章 离酒远一点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贝螺姐姐!睡懒觉不好的哦!我带你去林子里猎好东西,我们去骑马,快点起来吧!”那大嗓门又敲起了门。 “不要……”贝螺在被窝里拱了两下嘀咕道。 “贝——螺——姐——姐!又大又肥的猎物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们了哦!赶快起*吧!” “不要……” “贝螺姐姐,你怎么不应声儿呢?是不是已经起*了?” “花溜溜你再闹我扔你出去了!” 一个狂躁的男声忽然在耳边炸响了,炸得被窝里的贝螺浑身一抖,僵在里头!亲娘啊!这不是獒战的声音吗? “哇!是獒战哥哥的声音!”溜溜在外面大喊了起来,“獒战哥哥你怎么会在贝螺姐姐的房间里?你是不是偷偷溜进去欺负贝螺姐姐了?獒战哥哥你太坏了!” “溜溜!你这像什么话?赶紧跟我走,别在这儿没规矩。” “娘,獒战哥哥在贝螺姐姐房间里呢!” “要你管呢,小管家?跟我走!”花夫人把溜溜强行拉走了,院子和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哗啦一声,贝螺把被子猛地一下掀开了,眼前立刻出现了獒战赤着上身的模样。她惊了一下,往后坐了一屁股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我记得昨晚我们是分开睡的啊!” “你记错了吧?” “我记错了?”贝螺指着自己错愕无语道,“我怎么会记错?昨晚是雨姬夫人领我上这儿来的,花夫人也说了,要单独给我准备一间房让我好好歇息的。单独!单独,你没听见吗?” “哦,那肯定是雨姬带你走错房间了,或者是你昨晚醉得太厉害了,起*上过茅房后走错房间了,反正这间房原本就是为我准备的,我没记错也没走错。”獒战狡辩道。 “呵!”贝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气得咬住了下嘴唇瓣子! “看够没有?看够把被子还我!” 贝螺把被子一股脑地全堆到獒战脸上,太坏了!还以为昨晚能远离这瘟神独自霸占一张*,睡个舒舒服服的好觉,结果又来旁边添堵!怪不得昨晚一个美梦都没有,净梦见自己在林子里被老虎狮子追了,都是这瘟神害的! 獒战扯开被子,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斜眼瞟着她说道:“干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想杀了我啊?你要闹清楚了,金贝螺,昨晚不是我强行留你睡的,是你自己抱住我不撒手不肯走的,别弄得我好像没你就睡不了觉似的。” “什么?我抱着你不撒手?你昨晚会不会也喝醉了弄不清楚是谁抱你了?没准是花夫人养的猫抱了你一把呢,你也怪在我头上?”贝螺反驳道。 “对,就在那儿,”獒战指着屋子中央的地毯道,“昨晚就在那儿,的的确确有只猫把我抱住了,还跟我说什么獒战你别靠过来不许乱摸再靠过来叉你小眼珠,一会儿又呜呜地哭说想家了,一会儿又咯咯地笑说花溜溜扮大盗一点都不像,简直就是只偷傻里吧唧的猫!” 贝螺愣了一下,咬着十根手指头心虚道:“有……有吗?” 獒战丢了她一个白眼道:“明明知道自己酒量差,还跟穆烈他们几个拼酒,醉了撒风又不认账,金贝螺,你那酒品也太差了吧?我是不是该找金赞退了你,另外换个酒品好的?” “我怎么知道那甜米酒后劲儿这么足啊!喝着甜甜的,像蜜桃汁儿似的,跟饮料差不多,谁会想到喝完就上头呢?不对,”贝螺忽然反应过来了,“穆烈跟我说过不上头的,他骗我的吧!那家伙一定是骗我的!哦……” “哦什么哦?” “我知道了!”贝螺鼓起腮帮子指着獒战气呼呼地说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穆烈故意把我灌醉的?” “我灌醉你干什么?” “灌醉我想……想那什么啊……” “我那什么你了吗?” 贝螺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搂住双臂道:“看起来好像没有……” “所以呢?那你说说我灌醉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让你昨晚疯变猫来抱我,一晚上说梦话哼哼唧唧吵我睡觉?我吃撑了是吧?” “呃……”贝螺答不上话来了。 “下回再这样,我就丢你到井里去凉快凉快!罢了,不睡了,”獒战掀开被子起*道,“你昨晚吵,溜溜那丫头一早又来吵,瞌睡都给你们俩吵没了,不睡了,找花尘去!” 贝螺吐了吐舌头,揉了一把她那乱糟糟的头,心想我的酒品有那么差吗?上回是拿刀砍墙,这回又改强抱獒战了?感觉下回肯定得出大事儿啊!算了,还是离酒远一点好! 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的獒战往她脸上瞟了一眼,看着她那副自我反省又郁闷不可拔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丝黠笑。这丫头还真好骗,一说她就是信了!是本王子的自圆其说越精进了还是这丫头越来越相信自己了?不管怎么说,都是好现象!这丫头就是要笨笨的才好玩儿! 獒战去找花尘时,花尘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逗着他两岁大的儿子。獒战走过去,接过手往上举了两下笑道:“喂得不错啊!跟小野猪似的长得溜快溜快,眨眼功夫就这般大了,上回见着还只是小拇指那么大呢!” 花尘笑道:“羡慕吧?羡慕的话就赶紧跟贝螺多生几个啊!初儿眼下还没伴儿,我多生几个,你再多生几个,那不就热闹了吗?” “不喜欢,”獒战把初儿丢还给花尘道,“小孩子这玩意儿比野兽还难弄呢!野兽能跟你打架,他就只会对着你哭,比女人还烦。要生你自己多生点吧,我是没那个兴趣的。” “哎,”花尘冲他挤挤眉眼道,“昨晚怎么样?” “多事!” “兄弟可是好意啊!这回总该得手了吧?” 獒战在竹桌前坐下,顺手拿了个饭团啃了一口,很是不屑道:“昨晚没心情!” “没心情?”花尘忙跟着坐过来追问道,“这么说来,还是没得手?” “都说你太多事了,我要睡她,哪儿那么麻烦啊!” “哎,獒战,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不像你的做派啊!昨晚那么好的机会,如花美眷就摆在你面前,你居然什么都没做?弟弟,”花尘往他某个部位贼兮兮地瞟了一眼笑问道,“你不会真如穆烈所说,身子哪儿有毛病吧?” “去!”獒战一副我就是你大爷的架势抬脚才在旁边石凳上道,“我为什么非得睡了那金贝螺?她又不是多倾国倾城!普通货色而已,多看两回也觉得腻了,谁还有心情去睡她?” “唉,弟弟啊,你就跟我犟吧,早晚有你哭的时候!”花尘摇头笑道,“这几天跟贝螺相处下来,我现她真是个不错的女人。” “你喜欢,送你得了!” “我可不敢要,她那样的女人我驾驭不了,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姑娘。她不但懂得多,脑子也转得快,还有几分胆量,跟你正当匹配,再也找不到更配的了。别说哥哥没提醒你,早点让她成了你的人,给你生几个孩子,那也是獒蛮族的福祉啊!” “她有你说的那么好吗?”獒战撕着饭团上的蕉叶抖脚道,“我怎么觉得她除了会跟我拧之外,就没别的好处了呢?脑子转得快,我看是冲动起来没谱吧!唉,算了,这种普通货色我也不好意思送给你,省得连累了你,留着自己慢慢消化吧!” 花尘忍不住乐了,举了举手中的初儿道:“哎呀,儿子,你獒战叔叔就是这样,遇到自己在意的东西就容易口是心非。明明呢,很想睡了你婶婶,但又总是得不了手,你说他有多可怜?” “得了吧!跟个两岁屁娃说这些,你这当爹的还想把你那一身*奇术早早传给他,让他祸害别家的小姑娘啊?积点福德吧你!” “还用着口传身教吗?我儿子自然天生就会了!对了,说点正经的,你去不去水元村?” “怎么了?”獒战喝了口米粥道,“你想去啊?” “我倒是有这个想法,怎么样?去一趟?” 獒战抓了几颗蚕豆塞进嘴里道:“水元族的人这时候来找姨娘传话,用意太明显不过了。这些年水元族是日渐衰落,早不复当年水氏一族横霸西南的威风,前一任首领过世之后,形势就更加堪忧了。族内人心分散,各自划派,族外又有苦无等几个归降部落不安分,意欲脱离,可谓是内忧外患啊!” “想当初赤蓝一族率先和水元族划清了界限,独立门户,如今那日子是过得比我们花狐族还好呢!苦无那几个族落看见了怎么不眼红了?再加上,水元族已经大不如前了,现任首领水华又是个固步自封的人,几个族落自然不愿意再归附了。形势堪忧,表姨婆这才想出重新联合我们花狐獒蛮二族的法子。” “你既然知道她的用意,那你为什么还想去走一遭?我们一去,就等于是给她壮了壮声威,让那几个打算脱离水元族的族落有所顾忌,帮一个曾经抛弃过我们两族的人,合适吗?” 花尘看着他含笑道:“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如果你不是想去走一遭,昨晚你就会直接回拒了我娘,而不是说再思量思量。其实你也想去走一遭对不对?我们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獒战面含歼笑道:“看来被你猜到了。没错,我的确是想去走一遭,如果不去,我们就无法更清楚地了解水元族现状,对我们以后拿下水元族没什么帮助。现在去不过是替她壮了壮胆儿,并没说要派兵相助,算下来我们也不亏,为什么不去呢?” “拿下水元族,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想法?” “很早了。难道你不想吗?水元是你往东扩的屏障,除去这个屏障,你就可以继续往东扩展,占领整个安川盆地,与巴陵接壤,这不是你的愿望?” “还是你明白我,我早就想拿下水元了。此前没动手,一是想再看看水元的情势,二是因为水元到底是我娘的娘家,我说对付水元她肯定会伤心的。但眼下不同了,不是我们想插手水元的事,是姨婆主动邀请我们去,如此一来,我们想做什么事儿就名正言顺得多了。老实说,你想对付水元族是不是因为姨娘?” “我早忘了她这个人了,”獒战面无表情地望着一桌早饭道,“我不记得我獒战还有个娘了,她是生是死我一点都不在乎。我之所以想对付水元是怕它再跟巴陵联盟,那样的话,将会对我们很不利。” “的确,水元再和巴陵联盟,遭殃只会是我们这些刚刚崛起的小部落。那好,就说定了,去一趟水元。不说这些了,吃了早饭,带上你家贝螺一块儿出去逛逛,她不是想骑马吗?我爹说了,送她一匹马,只当是见面礼了。” 这个时候,贝螺和溜溜正在花莽的马场里挑选马匹呢!溜溜摆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向贝螺推荐着她最喜欢的几匹马。贝螺仔细比对了之后,选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取名叫风火轮。马鞍上好后,两人迫不及待地骑出去试一试了。等獒战和花尘来时,两人已经出门儿了。 在寨子外那条宽敞平坦的大道上,贝螺第一次感受到了风驰电骋的感觉。这跟开车不同,这完全是豪华敞篷生物跑车,拉风又霸气,爽劲儿十足。 “贝螺姐姐,你等等我!别骑那么快啊!” “那你快点啊!我在前面等你!” 贝螺一马当先,跑在了最前面,还时不时添上两鞭子,让速度变得更快了。没过多久,溜溜和那几个族人就被她甩在脑后了。她一边回头看一边笑哈哈地喊道:“溜溜!快点呀!前面等你哦!” 一个人驰骋的感觉真是帅呆了!任凭疾风过耳,头乱飘,感觉像踏了块云似的能眨眼十万八千里。她太开心了,应该是她来到这时代最开心的一天,所以她完全忘记了这是一条可能会有其他马匹的大道,放肆地往前奔跑着。 就在她兴奋不已的时候,前面岔路口上忽然飞奔出了一辆马车,速度很快,眼看就要撞上了!她顿时吓了一大跳,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刹车!踩了两下马镫子后才想起,哎哟,亲娘啊!哪儿来的刹车啊!踩破了都没用啊! 她立马想起了溜溜教的办法,双手往后一收,紧紧地勒住了马缰绳,并使劲往旁边别去。一声长长的马嘶后,她的风火轮终于在冲进旁边林子里后停了下来。她松了一口大气,再回头看那辆马车,虽然马有些受惊,但已经被人安抚住了。她忙拍马过去,对那马夫说道:“不好意思,吓着你们了吧?” 这时,另一匹马噔噔噔地赶了上来。马上坐着个中年男人。他跳下马后,立刻跑到马车前问道:“夫人,没事儿吧?” “到底怎么回事?”车厢里的夫人口气很不耐烦。 那中年男人回头瞪了贝螺一眼道:“你怎么回事?会不会骑马啊?” 贝螺忙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新学骑马,掌控得不太好,刚才又跑得太快了,所以才差点撞上你们,抱歉了!” “滚下来!”中年男人不客气地喝道。 “干什么?”贝螺眼皮子跳了一下,似乎有不祥的预兆。 “你们两个,”中年男人吩咐随从道,“给我把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给我拖下来!” “喂!你们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贝螺就被那个马车夫给粗暴地拖了下来,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中年男人傲气地走了过来,低头说道:“不会骑马还敢出来吓人?知道我们家夫人是谁吗?伤着她不是你一句抱歉就能了事的!赶紧滚过去,给我家夫人赔礼道歉!” 贝螺挣扎着站了起来,不服气道:“你们也有些不讲理了吧?我是骑得有些快,但你们的速度也不慢啊!要划分责任的话,我们都超速了好不好?而且你们忽然从岔道上杀出来,属于高速插车行为,违章的知道不知道?” “什么违章不违章的?再啰嗦,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还想怎么样啊?” “给我家夫人下跪赔罪!” “不要紧吧?比獒狗狗还不讲理呢!”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押着这丫头去给夫人赔罪!” 贝螺见他们来真的,情急之下,掏出防狼喷雾左右甩了两下,然后翻身上马,扬鞭往回奔去! “还敢跑?看我抓着怎么收拾!”中年男人在背后叫嚣道。 贝螺不敢回头,使劲往前奔去。但那中年男人很快追了上来,还气势汹汹地朝贝螺后背上挥鞭子,似乎打算把她一鞭子抽下马去。她只好再连抽了两鞭子,催促风火轮跑得再快些,拉开和这中年男人的距离。 拐入一个弯道后,迎面忽然多了好几匹马。见她这般狂奔而来,那几匹马都很及时地刹住了车,分别退往两旁,贝螺的风火轮就从中间穿了过去。穿过去时,贝螺忽然被人拦腰揽了过去,眨眼间,她就坐到了另一匹马的马背上。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耳边就传来獒战那不耐烦的声音:“一个人逞什么威风啊?跑那么快想死啊?” “不是!不是!”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着獒战的胳膊,猛摇脑袋道,“是后面有人在追我!太吓人了!” “什么?谁追你?” 说话间,中年男人已经追了上来。花尘的两个族人立刻上前逼停了他。他一看是花尘等人,立刻勒住马,跳下来单膝下跪道:“小的见过花尘首领,王子殿下!” 獒战指着那人问贝螺道:“是他追你吗?” 贝螺连连点头道:“就是他!” “他追你干什么?” “刚才在那边岔路口差点跟他家夫人的马车撞上,我已经很诚心地道过歉了,可他还要凶神恶煞地让我给他家夫人下跪赔罪,我就吓得跑了。”贝螺委屈道。 “他家夫人?”獒战斜眼瞄着那中年男人问道,“你家哪位夫人这么大架子来了?” 中年男人脸色尴尬道:“回王子殿下的话,是水凝夫人。” “让我獒战的女人给她赔礼道歉?” “什么?是您的……您的人?”中年男人脸色大变,忙垂头道,“小的不知道是王子殿下的人,请殿下恕罪!” 獒战低头问贝螺:“他没伤着你哪儿吧?” 贝螺摇摇头道:“算了,也是我自己没把握好分寸,当长个教训好了。不过,这人是谁啊?水凝夫人又是谁?一个个都好凶哦!比獒战你还凶呢!” 旁边的穆烈笑道:“那是自然了,一家人嘛,脾气都大同小异的。” “一家人?”贝螺诧异道。 一阵马蹄声打断了穆烈的解释,刚才那辆马车缓缓地驶了过来。停下时,车帘被打起,露出了一张妆容精致的脸,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她含笑招呼道:“花尘,獒战,好久不见了,两位侄儿!” “原来是水凝姨娘,”花尘笑道,“什么风儿把姨娘吹到这儿来了?姨娘家新添了丁,该是最忙的时候,怎么有空上我花狐族来逛了?” “自然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才敢登门啊!不然的话,你那老爹又得以为我有什么居心了。” “那好,姨娘请!”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从巴陵国回来的楚慈〔加更)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咦?”水凝夫人的目光落到了獒战怀里的贝螺身上,笑问道,“獒战身边又多了个女人了?不会是那位新娶的贝螺公主吧?” “听说她刚才冲撞您,没把您吓坏吧?要不要待会儿端碗茶给您和您的马赔礼道歉?”獒战冷冷讥讽道。 “哦……刚才那位姑娘原来是她啊!好说,一家人怎么会如此计较呢?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看来也是一家人的缘分啊!宿土!” “在!”中年男人应声道。 “刚才你有冲撞公主的地方,快些给公主赔礼道歉!” 中年男人脸色微绿,有些不情愿地上前向贝螺弯腰赔了个礼。随后,一行人返回了寨子里。 在待客厅中坐下后,花莽口气淡淡地问道:“水凝你这回来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儿,不知道到底有多急呢?” “人命攸关,姐夫你说急不急?我也不卖关子了,我这回来是想跟你们说一声儿,我娘可能不行了。” “姨娘不行了?”花夫人诧异道,“怎么就不行了?上回你带信给我不说她养得不错吗?” “表姐,她毕竟一把年纪了,摔过之后就大不如从前了。前阵子又伤了风寒,已经是病入膏肓了。这几天,病情又恶化了,所以我才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同你们说一声儿。我想,”水凝说着望向了獒战,“獒战正好也在这儿,是不是该与花尘一道去看看他的外婆?有五六年没见了,我娘甚是挂念他,病中也常常念叨,说无论如何都想再见他一面。” “战儿,你觉得呢?”花莽问獒战道。 獒战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去也行。”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水凝笑道,“你外婆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的。獒战你有五六年没去水元族了,你原先住的那地方我回去就叫人收拾出来,你和花尘定个日子就来。对了,把贝螺公主也带上吧!看见你成家娶妻了,你外婆会更高兴的。” “我也要去吗?”贝螺问獒战道。 “公主千万别嫌弃我们水元族小地方,但那儿景色极好,好吃的东西也多,你去了绝对会不虚此行的。獒战,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可好?” “行,就这么说定了。” “那好,”水凝起身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得赶紧回去跟我娘禀报了。表姐,姐夫,我就不多留了,先走了。” “我送你,水凝。”花夫人起身送水凝出去了。 等她走后,贝螺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道:“獒战,你到底有几个姨娘啊?花夫人是你的姨娘,刚才那个也是你的姨娘,还有个表姨娘,姨娘可真多啊!” 大家都呵呵地笑了起来。花莽道:“战儿肯定没跟你说过,其实战儿的娘和溜溜的娘是表姐妹,刚才那位水凝夫人才是战儿娘的亲妹妹。水家在溜溜娘这一代一共有四个女儿,一个嫁给了战儿的爹,一个嫁给了我,一个嫁去了巴陵国,只有你刚才见到的那个嫁给本族人。” “原来是这样啊!那水元族好玩吗?”贝螺好奇地问道。 “好玩呢,贝螺姐姐!”溜溜使劲点头道,“水元族的寨子比我们的大多了,修得跟你们夷陵国的王城似的,又大又好玩儿,好吃的也多,你去了保准不想回去了!” “那我一定要去试试!溜溜你也去吗?” “爹……”溜溜拖着长长的嗲声向花莽撒娇道:“我也去好不好?我很久没去去过水元族了,您让我去好不好?” “好,有你哥哥和獒战哥哥在,我就放你去,只是一点,不许到处乱跑,一定要听你两个哥哥的话。” “谢谢爹啦!” 一天后,獒战和花尘携带各自家眷前往了水元族了。原本去水元族的路程只需一天*的,但他们俩故意一路慢行,走走停停,直到两天后才到达水元族族地。 到了那儿贝螺才知道,水元族聚居地已经不能被称为寨子了,是比寨子更高一个级别的村镇。整个聚居地看上去更像一个繁茂的小镇。街面上行人穿梭,有不少店铺和加工作坊,相较獒蛮和花狐两族来说,这的确是个更达的族落。 而首领水华所住的地方也不再是普通的大院落,而是三进三出的大宅子。獒战等人被迎进宅内后,先安置在了其中一个院落里。心情雀跃的溜溜迫不及待想出去逛一圈了,但花尘说要先见过太夫人才行,俩兄妹正掰扯着,一对男女飞快地跑了进来。 溜溜一见那小姑娘,激动地上前抱住道:“你可坏了!你怎么不来接我?你一点都不想我吗?我昨晚做梦还梦见你呢!” 那小姑娘与溜溜年岁相当,却比溜溜内向,脸挂浅红地害羞道:“哥哥不去,我不好一个人去,本来我也是想去的。” “这是谁啊?”獒战歪着脑袋打量了一眼那小姑娘问道。 “獒战哥哥你连她都认不出来了?你那眼珠子真的可以挖了不要了!”溜溜指着那位小姑娘道,“她是水蕊啊!我大舅舅的女儿水蕊你都不认识了?” “獒战哪儿还记得?”花尘笑道,“他跟蕊儿就见过一面,还是很久之前他随姨娘回水元族时见过,那时候蕊儿才刚刚生出来呢!水琊倒是常见。” 一起奔进来的那叫水琊的男孩子点头道:“我每年都会去花狐族,少不了要跟战表哥见上一面。本来是要去寨子门口接你们的,可巧有点事儿给耽误了,事儿一忙完,我就立马赶了过来!我还以为会扑个空,没想到来得正是时候,你们还没去拜见太夫人呢!” “如今也给你派事情了?”獒战问道。 “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欢表哥说我年纪也不小了,该学着帮把手了,就把我派去打理粮仓了。” 獒战点头道:“是该学着做些事了,你今年都十五了,娶媳妇都够格了。” “哪儿说得上娶媳妇呢?半点功绩都没有,不说那娶媳妇的事情。对了,我这回可听说了,两位表哥收服乌陶族的事情那传得叫一个火热啊!我可羡慕死了!下回有这样的好事儿,能捎带上我吗?我也想去露两手,总憋在这寨子里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獒战和花尘对视一笑后,花尘点点头道:“是啊,派你去粮仓能有什么用武之地?那个水欢也太会打人了。我要猜得没错,定是大舅舅问他给你讨个事儿干,他就派了个闲差打你了,是不是?” 水琊一脸佩服地竖起大拇指道:“还真被尘表哥你说中了!依着我,我是想去宗部(水元族的情报局)里凑个热闹的,可欢表哥说我太小了,先干点实在的在说。” 獒战不屑一笑道:“守粮仓是很实在,不过也实在得叫人憋屈啊!这么大个小子,耍刀弄枪都不在话下,居然派去守粮仓,那水欢心里打什么主意大家都清楚了!” “可不憋屈吗?战表哥,下回你去打哪个寨子的时候也带上我,我帮你牵马都行,总得上回战场那才叫爷们儿呢!” “有志气!”花尘点头笑道,“是水家的小爷们儿!” “对了,两位表哥,”水琊左右环顾了一眼问道,“欢表哥没来接你们吗?” “没有,怎么了?”花尘问道。 “他是什么意思啊?我之前听见太夫人吩咐他去寨子门口接你们的,他居然没去?” “是水凝姨娘来接我们的,压根儿就没见到欢表哥的影子!哼!”溜溜不服气地插起腰道,“欢表哥什么意思啊?太夫人吩咐了他来接我们,他居然不来!是瞧不上我们还是怎么的?” “用不着他瞧得上,”獒战口气淡淡道,“我们来这儿是给太夫人面子,又不是他,他接不接都一样。对了,水琊,我听说苦无那几个族落有脱离之心,是不是真的?” 水琊点头道:“是真的。前些日子华表哥才派了人去苦无那边安抚。打头的就是苦无族,其他几个族落见苦无有动静了,也跟着不安分,为这事儿,华表哥没少费心思。” “苦无好好的为什么想起造反了?” “听我爹说,苦无嫌每年进贡给我们水元族的东西太多了,还嫌华表哥掌权之后内外不分。” “这话怎么说?”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得从华表哥娶了巴陵国那位忽思小姐说起……” 话未完,水凝的使女折返回来,说太夫人此刻要见他们。他们只好先把话打住了,随那使女去见太夫人了。 所谓太夫人,便是獒战的外婆水太夫人。进了太夫人的卧房,只见她*头立着个妙龄女子,旁边还站着两个中年妇人,其次就是水凝了。太夫人一见獒战,显得颇有些激动,直起身来喊道:“这竟是战儿吗?哎哟,五六年没见,长了好长一截了!要搁在外面,我这老眼昏花的肯定不敢认了!” “是长成人了,”其中一个中年妇人打量了獒战一眼笑道,“体格像极了他父亲,面庞嘛,还是跟水玉像一些。” “来来来,不必拘礼,快都坐!快都坐!”太夫人热情地招呼道。 几个晚辈向太夫人行过礼后,在*对面的榻上坐下了。太夫人一个一个地打量着,像盘数自家珍宝似的。打量完后,她不禁感触道:“活该是我这老婆子该去了!瞧你们几个,连最小的溜溜都长成大姑娘摸样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外婆,见着表哥他们您该高兴才是,怎么尽说丧气话了呢?”立在*头的妙龄女子开口道。 “我是喜出望外,喜得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了,”太夫人抹了抹眼角,甚是动情道,“我原以为战儿不会来,水凝跟我说的时候我都吓了好大一跳,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外婆真是高兴,你果然是个有气度有肚量的好孩子,不愧是獒蛮族未来的继任人!对了,楚慈,你该和你两位表哥打个招呼。你从前总在巴陵国,不常见他们,小时候见过怕是连模样都忘记了吧?我跟你说,那个是你花尘表哥,另外那个是你獒战表哥,我常跟你提的那个,旁边坐着的这位……这位似乎挺眼生的,不知道是……” “金贝螺。”獒战没什么表情地介绍了一句。 “哦!”太夫人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位就是夷陵国下嫁的贝螺公主啊!真好,战儿如今有了妻室,我也能松一口气了。公主,别嫌我们这儿地方小,只当是自己家里,想玩什么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楚慈,你算起来还是她表嫂呢!” 那叫楚慈的妙龄女子走上前,姿态婀娜,动作轻缓地行了个礼笑道:“见过两位表哥还有表嫂,楚慈自小长在巴陵国,最近才回到外婆身边,常听外婆说起两位表哥,夸两位表哥是人中豪杰,将来必成大器的。前些日子我还当外婆是爱孙心切,言过有实,直到最近听说两位表兄联手拿下乌陶族,这才信以为真。今日一见,更是信服了!往后还请两位表哥多多照拂!” “楚慈表妹言重了,”花尘客气道,“都是表亲,彼此照拂原是应该的。表妹回来了,不知道水月姨娘也回来了吗?” “回来了,只是身子不好,想挣扎着来见你们又怕扫了你们的兴,回头你们再去瞧她吧!” “那是应该去瞧瞧的。” 说到这儿时,一个使女走了进来,行了个礼道:“太夫人,二首领派人来请楚慈小姐过去。” “是有什么事儿吗?”楚慈问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二十八章 獒战侧姬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奴婢不知,那人还在外面候着呢!” 楚慈转头对太夫人笑道:“那我去回个话,打了那人去。今天还有什么事情比两位表哥来还要紧呢?” “去吧!”太夫人似有不满地挥手道。 楚慈出了房间,走到水欢那从人跟前问道:“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那从人回话道:“二首领请您去诸项少主那儿一趟,说诸项少主想去红坊转转。” 楚慈眉心微拧道:“你回去问问他,明知道今天我要在这儿帮太夫人招呼獒战表哥他们,他却这个时候派人来叫我,他这是想故意给太夫人脸色看吗?你原话告诉他,听见没?” “是……” “还不走?” 那从人赶紧转身跑了。楚慈轻哼了一声,面露不满道:“以为是个二首领,就连太夫人的脸面也不给了,妄自尊大,早晚有你摔下台阶的时候!” 回到卧房时,太夫人正跟花尘热闹地聊着他和獒战小时候的事情。楚慈偷偷瞟了獒战一眼,见獒战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也不答话,也不笑,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一股不羁和冷淡。她心想,原来这就是獒战表哥,当真有几分外婆说的霸气,怪不得能收服乌陶族呢,果然是个人才!比起欢表哥来说,他真是要出类拔萃得多了! 一家人在卧房里欢声笑语地聊了好一会儿后,水华那边派人来请了。太夫人便让獒战几个先去,自己随后就到。等那几个离开后,楚慈搀扶着太夫人下了*。这老太太一下*便推开楚慈的手,声音宏亮道:“不必再扶着我了,我又不是真的病了。” “我怕獒战表哥他们还没走远,回头撞上就不好了。”楚慈温言细语道。 “取我那身藏青色的袍子来。”太夫人吩咐道。 “今天喜庆,为什么还要穿藏青色的?” “深色的更能衬得我脸色暗,显得我病入膏肓的样子,明白吗?” 楚慈含笑道:“明白!我这就去给您取。” “对了,刚才水欢派人来找你所为何事?” 楚慈走到衣箱前,一边翻找衣裳一边回答道:“说让我去陪诸项少主。” “我听溜溜说,他今天也没去接战儿他们是不是?” “是。” “哼!”太夫人冷哼了一声道,“他这是给谁脸色看呢?以为我老不中用了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这个不肖之孙!我尚且活着就想拍着翅膀高飞了,我若死了,他怕就要撺掇水华把整个水元族给拱手送人了吧?不像个话!” 楚慈取了衣裳过来,替太夫人换上道:“您就别生气了,今天是该笑的日子。您那两个争气的外孙都来看您了,犯不着为了欢表哥生气是不是?” “那倒也是,”太夫人那张松瘪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道,“今天一看我那两个外孙,更让我打定了主意。我知道水欢很不喜欢我把他们俩找来,可如今的水元族就是需要像战儿和尘儿这样的人。他不高兴也得给我忍着!水元族不是他的,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谁说不是呢?只要太夫人在一天,水元族真正的主人就是您呢!来,我给您梳理一下头,妆也不用画了,更显得您苍老病弱呢!” 太夫人转头含笑地看着楚慈道:“我就喜欢你这聪明伶俐的劲儿。我问你,今天见过战儿,你觉得如何?” 楚慈扶着太夫人坐到梳妆镜前,略带几分羞涩道:“还能如何?反正跟您说的差不离儿吧!” “外婆不是会亏待你的,你跟了战儿往后绝对有福享。外婆跟前没几个信得过的人了,你是其中一个,所以你千万不要让外婆失望,知道吗?” “一切全凭外婆吩咐……” “嗯,”太夫人放心地点点头道,“这就对了。赶紧给我梳好头,我还得去招呼我那些外孙外孙女呢!” 晚间,水华在他的院子里设宴为獒战花尘洗尘。一直没露过面的水欢也到场了。除了太夫人之外,作陪的还有几位近亲和女眷。在那间水华引以为荣的待客厅里,他客气地与花尘聊起了水元族的近况和远大梦想,言辞里不时地透露出一个讯息:水元族依旧强大,而且准备再次与巴陵国联盟。 直到太夫人带着嗔怪的口吻打断了水华的侃侃而谈之后,话题才由政务军事转为了家常琐事。太夫人先为花尘獒战介绍了水华新娶的继室忽思夫人,跟着又介绍了几位近亲叔伯和婶娘,最后还有一位并非水家人的客人诸项少主。据说这位少主是从巴陵国来的,其父是巴陵国上将军诸夔。 一一认识之后,太夫人又着重对诸项介绍了贝螺。诸项打量了贝螺一眼笑道:“怪不得我刚才看见公主时觉得眼熟,原来是夷陵国的贝螺公主啊!殊不知,你姐姐宝鹿公主与我嫂子她们时有往来,常来我家作客,她又与你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才会觉得面熟呢!” “宝……鹿?”贝螺大脑里一片茫然。 “怎么?你不可能不认识吧?宝鹿公主嫁给本国的崔英王也不过是头一两年的事情,你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姐姐给忘了?”诸项笑问道。 “哦……我刚才听岔了,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贝螺一边敷衍一边在心里嘀咕道:记得就怪了!完全想不起来!没有阿越姐姐在身边,一问起夷陵国的事,自己就只能两眼翻白了!不能让这家伙继续问下去了,否则很容易被人怀疑是假货啊,虽然自己本来就是个假货! 所以,在诸项开口之前,贝螺抢先转移了话题,指着其中一碟子甜糕道:“这东西叫什么?挺好吃的。” 坐在水华身边的忽思开口笑道:“这是我们巴陵国的糕点,叫莲生花。将莲子磨粉,混合枣泥猪油蜂蜜制成莲花状的饼子,再用莲花瓣盛放,所以叫莲生花。我未嫁之前,听宝鹿公主说,你们夷陵国也有这样的糕点,只是叫法不同,她当时一眼就认出来了,公主竟没认出来吗?” “呃……”贝螺窘了,本来是想转移话题的,结果转来转去又转回夷陵王宫了,自己挖的坑果然还是要自己来跳啊! “公主是离家太久,连自家的风味糕点都忘记了吗?”诸项带着调侃的口气盯着贝螺笑问道。 贝螺讪讪一笑,正要答话时,身边的獒战开口了:“她需要记住那些事吗?既然嫁了我獒蛮族,从前那些破事不记得也罢,只要记住她自己如今是个獒蛮族人就行了,我又不等着靠她娘家带来的那点本事吃饭,用得着记吗?统统给我忘了最好!” 水华脸色当即变了! 獒战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就是讥讽水华靠娶巴陵国的忽思小姐来拉拢巴陵国贵亲,从而借势解决自己的内忧外患吗?一句话,就是靠女人,没种! 贝螺左眼皮猛地跳了三下,斜眼瞄着他心念念道:狗狗啊,这可是在别人老窝里,咱们能稍微收敛一点行不?没见人家水华大首领脸色都变了吗?你是来做客的不是来找刺儿,see? 獒战却完全不理会她那小眼神,顶着一堆刺辣辣的目光,镇定自若地举起面前那只方爵(酒器)一口饮尽了,然后把那方爵往旁边一扔道:“不过瘾!取大碗来!” 那只可怜的方爵哐当一声落地时,本就一脸不悦的水欢脸色更难看了!要知道那只狮形方爵可是犀牛角做的,珍贵无比,若不是为了显摆一下自家的豪气,他才舍不得拿出来招待呢!被獒战那么随意一扔,他那火气都快冒到头顶上了!且在心里骂道:野蛮子就是野蛮子,这么好的东西也扔,活该一辈子待在獒青谷里! 他正要开口反击时,太夫人却先说话了:“来人,取大碗来!”说罢太夫人又和颜悦色地对獒战说道:“想必战儿在家用惯了大碗饮酒,这小小一只方爵,每次只能盛一升酒,怎么能够你喝个痛快?既然是在自己家,就不必那么客套,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只是千万别喝伤了身子才是!” 水欢心里那个气全都冒上脸了,整张脸都青了。主位上的水华朝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稍微平息了怒火,缓和了脸色。坐在獒战旁边的花尘垂眉微微一笑后,抬头客气道:“两位表兄可别见怪,獒战素来就是这性子,直来直去,没个顾忌的。我知道这方爵可不是个便宜的东西,两位表兄如此盛情地拿出来招待我们,原本该惜若珍宝的,可一家子喝酒那就是要尽兴,拿什么酒器喝都是一样,只要尽兴就行了,你们说是不是?” 水华假意笑道:“花尘表弟你言重了,何须如此客气?都是一家人,随意些也是应该的。对了,你们表嫂安排了一场歌舞,这就唤上美姬给大家再添点热闹。水欢!” 水欢起身合了一掌,片刻后便有四名美姬叮叮当当飘然而来,个个都是年轻貌美,妖娆多情的。磬钟一响,她们就翩然起舞,袖带上下翻飞,脚铃碎碎作响,一身异香充溢了整个待客厅。 舞毕,众人掌声响起,四名美姬单膝跪在地上谢了恩,却没退下去。水华笑对花尘道:“花尘表弟,觉得这四个美姬如何?” 花尘客气道:“表嫂不愧是巴陵国的贵亲小姐,教导出来的美姬舞姿果然是动人,也是我所没见过的,今天算是见识了。” “呵呵……”水华呵呵地笑了一通道,“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的。若是花尘表弟喜欢,我一人送你和獒战表弟一个如何?” “这怎么好意思?是表嫂细心教导出来的,水华表兄还是自己留着享用吧!” “我们是兄弟,有好东西自然该分享。你们大老远的来一趟,我总得送一份像样的礼物才是。既然你看得上这美姬的舞姿,那我就一人送一个,你们俩自己挑拣吧!” “不用了……” “不太像个样儿吧?” 花尘正欲婉拒,太夫人忽然抢了话头。水华转头问道:“奶奶,这有什么不像样儿的?难道您嫌送一个美姬给两位表弟这份礼太轻了?您多虑了,我自然不会那么吝啬,单单送个美姬了事的。” 太夫人略显不满地摆摆头道:“你们这几个美姬留着偶尔出来跳一跳舞倒也还行,可若说去伺候战儿和尘儿,我是觉得不妥的。就连做暖*妾,她们也是不配的。” 坐在水华身旁的主母忽思目光清冷地瞟了太夫人一眼问道:“那要依着奶奶的意思,该送了谁给两位表弟那才算配?我这四名美姬都是我从巴陵国带来的,个个出身正经,能读书能写字,歌舞皆通,这水元族内怕也找不出几个如她们那般的。” 太夫人轻笑了一声道:“忽思你别误会,我并非看不上你那四名美姬,只是华儿有心想送女人给他两位表弟,那自然该考虑更尽心些。能读书写字,能唱歌跳舞那又如何?我们做女人第一要务是什么你不清楚吗?侍奉夫君,延绵子嗣,那才是最正经的,旁的都是空话。华儿,你既然有那个成全之心,奶奶倒是有个上佳的主意。” “奶奶有什么主意?”水华问道。 “你两位表弟都是人中俊杰,所配之人必定都要是上佳之女。依我看,将楚慈送与你獒战表弟做侧姬,再把红锦送与你花尘表弟做妾,这才是最合适不过的。你以为如何?” 听到这话时,贝螺递到嘴边的莲生花忽然掉了下去——呃?侧姬?要送给獒战一个女人做侧姬?没听错吧? “奶奶您这是什么话?”水欢立刻否决道,“您这么做不就是在自贬自己的孙女吗?楚慈好歹是姑姑的宝贝女儿,您怎么能如此草率地送给獒战做侧姬呢?送也就罢了,我是觉得做个侧姬太委屈楚慈了!” 太夫人斜下眼珠瞟了瞟跪坐在身边的楚慈问道:“楚慈,你觉得委屈吗?” 楚慈垂眉温顺道:“全凭外婆做主。” “听见没有?”太夫人对脸色大变的水欢道,“楚慈说了,全凭我这外婆做主。做侧姬又怎么了?那得看做什么人的侧姬。有时候一个侧姬的脸面更大过一个主母的脸面,全得看她跟的男人怎么样。楚慈跟了战儿,那绝对是不亏的。” “奶奶……” 太夫人抬手打断了水欢的话,目光转向没吭声的獒战道:“战儿,你觉得呢?你与楚慈联姻,对她那多病的娘来说也是种安慰。她娘最是放心不下她,交给你她应该是最放心的了。” 贝螺忽然有点紧张了,眼珠子往左一轮,瞟见这霸王还是一脸没有表情的表情。她心想,獒狗狗会答应吗?会吧?这个时代的男人不都是送就要的吗?金贝螺你难道还奢望獒狗狗会不要?别做梦了,你…… “好,我要了!” 什么?贝螺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好像被谁泼了一头土灰似的,顿时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了。果然啊,怎么会去想獒狗狗不要呢?送上门的如花美眷獒狗狗为什么不要?他那么虎狼,那么迫不及待的……等等,金贝螺,你沮丧什么?跟你有很大关系吗?跟你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吧?只不过多了个名分上的妹妹而已! 妹妹?贝螺的眼皮子猛跳了三下,怎么感觉像是立马要上演宅斗宫斗以及各种斗的征兆呢?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了…… “尘儿呢?你以为如何?”太夫人又喜笑颜开地问花尘道。 “外婆送的,怎么好推辞?” “真是我的好外孙!来,楚慈,红锦,你们俩快去拜见拜见你们的夫君和姐姐。” 楚慈缓缓起身时,水欢那双妒恨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手里的方爵几乎快要捏碎了!可恶!为什么要便宜了那个獒战?那獒青谷来的野蛮子配吗? “见过夫君!见过姐姐!”楚慈和红锦屈膝行礼,齐声唤道。 贝螺嘴角轻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有什么表情了,难道要学后宫那些娘娘们来一句起来吧?亲娘啊,宫斗宅斗本公主都不会啊!为什么要来这么狗血的剧情啊? 再瞟瞟人家雨姬,嘴角含笑,当真是说了一句起来吧不用客气以后都是自家人了,好一副温婉贤惠的样子啊!也对,雨姬大概见怪不怪了,反正她也已经有两个姐妹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啊! “贝螺姐姐……” 溜溜一句低低的呼唤把贝螺从狂想深渊里拉了上来。她回过神来抬头一看,那楚慈还屈膝立着她面前,好像她不说点什么就不打算起来似的。她有点尴尬,说什么呢?真的说妹妹你请起吧咱们往后就一块儿轮夜伺候獒霸王,你二五八我三六九?当上大小班呢! “贝螺姐姐……”溜溜又提醒了她一句。 “呃……那什么……”贝螺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礼太大了我受不起,你赶紧回去坐着吧!” 楚慈起了身温婉笑道:“往后楚慈就仰仗贝螺姐姐多多照拂了!姐姐是夷陵国下嫁的金贵公主,饱读诗书博才多学,还请姐姐不要嫌弃楚慈愚钝,多多教导楚慈才是!” “说不上教导,真的不用客气了,回去吧!”贝螺敷衍道。 “好了,楚慈,红锦,”太夫人笑道,“你们俩就先退下去打点吧!” “是!”楚慈和红锦应声后离开了。 打点?贝螺又自陷狂想深渊里不能自拔了——打点什么?哦,明白了!肯定是打点洞房的房和*啦!这你都想不到,金贝螺你笨死算了!这年头三书六礼都还在娘肚子里打瞌睡,哪儿那么多讲究?是了是了,今晚獒狗狗要跟楚慈洞房了,这就是说今晚不用跟獒狗狗睡了?好事儿!今晚可以真正地独霸一张*,滚被单滚个够了!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呢? 场面的话题又转了,气氛变得如刚才那般融洽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快散席时,水欢借口上茅房先离开了。不过,他其实没去茅房,而是直接去了獒战他们暂住的那个院子。进了院子后,他屏退了其他使女,径直走进了獒战那间房。 房间里,暖香四溢,*褥和枕头都透着一股刺目的红。这刺激得水欢的眼睛更红了。他二话不说,上前拦腰抱起正在放糕点的楚慈便摁在了地毯上。楚慈吓得惊叫了起来,一掌推开了他,慌张地爬了起来问道:“你干什么,欢表哥?” “我干什么?”水欢双眼妒红道,“我绝对不会让獒青谷那个野蛮子占了便宜!” “你疯了!”楚慈着抖道,“外婆都已经把我送给獒战表哥了,你还这样,你是摆明了要跟外婆过不去吗?” “我管什么外婆!我想要你,谁都拦不住!”水欢说罢扑上去再次把楚慈摁在了地上,楚慈吓得失声尖叫,可院子里没人,就算有人也不敢进来救她。情急之下,甩手抽了水欢一个耳光,趁水欢愣神时,一把推开他,翻身起来捧起了桌上的香炉高高举起道:“你再敢过来,我就砸死你!” 水欢摸了摸火辣辣的脸,爬起来目光阴沉道:“为了跟獒战,你居然打我?你知道你有多蠢吗?你知道獒青谷在哪儿?那是个多穷的地方?你去了那儿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失眠之夜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你管我去哪儿!”楚慈愤然道,“外婆把我配给了谁我就跟着谁,管他是穷是富!你给我滚!给我滚!你别闹大了,闹大了你脸面上也不好看!” “我就闹大了怎么了?我就是不想让獒战占了这个便宜!” 水欢作势要扑过去,楚慈慌里慌张地把香炉砸了过去,然后往门外奔去。水欢紧追不放,刚想伸手去抓住楚慈的后颈,獒战忽然闪身进来了,照着水欢脸上就揍了一拳,水欢立刻后仰,鼻血飙飞! “獒战表哥!”楚慈立刻躲到了獒战身后,抓着他的胳膊楚楚可怜道,“救我!欢表哥他……他实在太过分了!” “獒战!”水欢从地上爬起来凶神恶煞地喝道。 “干什么?”獒战双手搭胯地问道,“想跟我打吗?你最好先把遗书写上,省得往后托梦!” “你……” “要不然,这会儿去外婆跟前讨个说法?我告诉你,既然外婆把她送给了我,那她就是我獒战的女人,你想动得问问我答应不答应!滚!” 水欢掩着狂奔的鼻血,愤恨地瞪了獒战两眼,气冲冲地走了。楚慈这才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手,娇弱无比地道了一声:“多谢獒战表哥出手相救了!” 獒战走到塌边坐下道:“他早对你有意思了?” 楚慈忙摆手道:“獒战表哥你千万别误会!我对他没有一点半点意思的!都是欢表哥他……我已经回绝过他很多次了,可他就是不肯听,今天还差点坏了我,实在是可气!” “他既然对你有意,为什么不娶了你?” 楚慈轻叹了一口气道:“他怎么会娶我?我一个随母亲回娘家寄居的人无权无势他怎么会娶我?多得了外婆心疼,我和娘才有个地方住,也多得外婆疼爱,才肯把我送给了你。獒战表哥,我跟欢表哥真的毫无瓜葛,你千万得相信我。” “你和姨娘不在巴陵国好好待着,跑回来干什么?” 楚慈面露忧伤道:“说起来都是泪,自打我爹去世后,家里的处境就一天不如一天,那些叔伯堂兄又都是翻脸不认人的,无奈之下,我娘才带着我回来投奔外婆的。我们也知道,回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但总算有亲人照拂,比在巴陵国受人欺负强吧!如今我又跟了你,心里就更有谱了。先不说这些了,獒战表哥,我备了解酒汤,你喝一碗吧!” 楚慈说着体贴周到地舀了一碗解酒汤送到了獒战跟前。獒战刚刚接过手,门口就响起了贝螺的声音:“咦?哪儿来这么多血啊?谁受伤了吗?” 楚慈忙迎上去笑容和煦道:“吓着公主了吧?我这就叫人来收拾了!”说完她出去叫人了。 贝螺打量着那些血迹一路走了进来,抬头一看时,不由地愣了一下,整个房间完全变了样儿啊!对了,人家今晚不是要洞房吗?这调调可不就是洞房花烛夜的调调?去! 她心里轻哼了一声,径直走到衣箱前取出了自己的包袱。把包袱往肩上一扛后,顺手拿了个桃子咬了一口,正要大摇大摆出去时,獒战叫住了她问道:“哪儿去?扛着包袱打算逃命啊?” 贝螺嚼巴嚼巴两口桃子道:“我去木棉那儿啊!我都和木棉说好了,今晚去她那儿睡。” “我让你走了吗?”獒战一边喝着解酒汤一边瞄着她问道。 “不让我走你还想怎么样?喏,”贝螺回头指指那张红彤彤的大*道,“什么都备齐了,待会儿就是你和楚慈小姐*一刻值千金的时候了。我不走,我留下来观摩啊?呵呵,抱歉,我可没那么奇怪的嗜好!走了,你慢慢洞房吧!” 贝螺说完就扛着包袱甩头甩胳膊地出去了,走得那叫一个潇洒不羁啊!在院子里,她遇上正好回来的楚慈。楚慈见她拿着包袱,忙问道:“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贝螺用大拇指往后指了指道:“给你腾地方啊!” “姐姐你快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受不起的……” “行了,去吧去吧,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不用在这儿跟我磨叽的,去伺候你的夫君吧!”贝螺故作一脸豪爽慷慨的样子说道。 楚慈温婉笑道:“姐姐如此宽厚仁爱,能遇着姐姐这样的真是我的福气啊!那多谢姐姐成全了!另外,我已经吩咐人为姐姐备下了房间,就在隔壁,我送姐姐去吧!” “不用,”贝螺忙摆摆手道,“不用再另外准备房间了,我去跟木棉打挤,两人一块儿睡好说悄悄话的。你不必张罗我了,赶紧去吧!去晚了那獒霸王会火的。” “多谢姐姐提醒,那我先去了!” “去吧去吧!” 楚慈冲她笑了笑,款步走进了房间,将门关上了。房门关上那瞬间,她脸上的豪情万丈嗖地一下就不见了,回头朝门上展望了一眼,带点惋惜加失落的口吻说道:“唉,可惜了……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黄花闺女今晚就要被獒狗狗糟蹋了,情何以堪啊!獒狗狗今晚可得意了,终于可以肆意地*鲜花了……不过他得意管我什么事儿?找木棉去!” 夜深人静时,贝螺还睁着一双大眼睛。失眠了,前所未有的失眠了,她可是个很少失眠的人啊!今天又赶了路,本来应该睡得像猪的,可为什么都到这个时辰了还是睡不着呢?她忍不住又翻了一个身。 “公主啊……您已经翻了二十四遍身了,您是失眠了吧?”木棉的声音幽幽地从旁边枕头上传来。 “木棉姐你也没睡着吗?” 木棉坐起身来道:“没呢,你怎么了?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啊?” 贝螺也坐起身来,抱着膝盖懒懒道:“没有啊……可能是换了张*睡不着吧!” 木棉笑了笑道:“是换了张*睡不着,还是身旁换了个人睡不着啊?要不,你就把我当獒战好了。” “去!”贝螺不屑道,“我要真把你当他,我睡着了也尽是噩梦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睡不着不是因为他啦!” “真不是?”木棉笑米米地问道,“你就没有一点不高兴不舒服,或者吃醋什么的?” 贝螺使劲摇摇头道:“没——有!” “真是奇怪啊,”木棉托着下巴打量着贝螺笑道,“你就一点都不喜欢獒战?人家布娜可是喜欢得要死,你却丁点都不在乎?他和楚慈就在那边洞房呢,你也没点醋意?我觉得獒战其实挺好的啊,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好吗?有你家獒昆好?”贝螺调侃了一句。 “算了,别提他了,”木棉揉了揉额头,有些伤神道,“你一提他我就想起你说的那件事。” “这有什么可想的?你和他是两情相悦,彼此爱慕,既然婵于夫人不肯成全,那就私奔好了!” 原来不久前,贝螺把婵于夫人给獒昆相亲并且选定了其中一位侄女的事告诉了木棉,顺便也坦白了一下那次她无意偷听木棉和獒昆说话的事。木棉知道后,心情大为不好,所以这几天的火气都很旺。 “唉!”木棉轻叹了一口气道,“说实话,我是真不想走到要私奔这一步。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离开獒青谷,那儿是我的家,家人和朋友还有我努力得来的一切都在那儿。你知道吗?最初我提出要当勇士的时候,寨子里的人都笑话我呢!有人说我脑子有病,有人说我没事找事儿不安分,还有人说我是为了讨大首领欢心故意学从前的大公主。那时候,没人肯让我做他的手下,巴庸那些男人都是瞧不起我的。” “那后来你怎么当上了女勇士?” “是獒战肯赏识我,收了我做他的手下。所以,公主,其实獒战是个很好的男人。他不是看不起女人,他那人嘴巴就是坏,可心是好的,谁怎么样他心里一清二楚。你要是错过了他,未必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知道太夫人为什么要把楚慈小姐送给獒战吗?就是看中了獒战是个踏实沉稳且将来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人。水元族眼下是不行了,太夫人需要一些有能耐的人来扶持水元族,她就挑中了獒战,还有花尘哥。” “换言之其实就是变相的和亲咯?” “对,说小一点就是送,说大一点就是和亲。不过说实话,今晚獒战会答应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这话怎么说?你以为他不会答应吗?” “獒战见过的女人还少吗?一年到头,这个族那个族的首领送到他面前的也不下二三十个,可他没留过一个,除了今晚这楚慈小姐。” “你的意思是说……獒战看上那个楚慈小姐了?”贝螺没有察觉到自己脸色微微变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獒战肯定已经猜到了太夫人的用意。既然已经猜到了,却还答应了下来,除了看上楚慈小姐之外,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想帮水元族,可我又觉得他不太可能会帮水元族,所以……”木棉说到这儿,斜眼瞟了瞟贝螺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贝螺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我明白,但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啊!我本来就不喜欢他,他喜欢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你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啊!以我对獒战的了解,他要真的喜欢上一个女人的话,他会把整个獒青谷甚至他的性命都送给这个女人的。如果他眼里只有楚慈的话,你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呃……”贝螺勉强一笑道,“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说不定哪天他看我看烦了就一脚把我踹出獒青谷呢?以后的事情没必要去想那么多,谁知道还会生什么呢?” “那倒也是。对了!”木棉说着溜下了*,推开了一条窗缝往外瞧了瞧道,“那三个家伙!我猜得一点都没错!果然又在外面偷听!” 贝螺下*走了过去好奇地问道:“哪三个家伙啊?” “还有谁啊?不就是穆烈他们三个吗?我猜今晚睡不着的铁定不止我们俩,今晚獒战洞房,他们三个怎么消停得了?果不其然,真在外面躲着偷听呢!” “不是吧?他们还有这癖好?”贝螺从窗缝往外瞧了瞧,果然看见獒战房间外那排绿丛旁“潜伏”着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他们啊,都是没事儿闲的!上回在花狐族的时候,也照样上你和獒战房门外偷听过。” “啊?” “走,瞧瞧去!” “瞧瞧?哎,木棉你也去啊!” “你要不想去先待这儿,我一会儿就回来。”木棉说完就出去了,贝螺没忍住好奇也跟着去了。 蹑手蹑脚走到那三个家伙身后时,他们全然不知,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獒战房间里的动静上。只听见穆烈低声抱怨道:“怎么还没动静啊?我们又在这儿白蹲了?” “是啊!”安竹接话道,“上回在花狐族还能听见他哈哈大笑,这回是什么声音都没了。难道今晚又是清汤水煮面?” “真的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莫秋扒拉着那绿丛往窗户上瞄道,“不会已经完事儿了吧?獒战不像那种会速战速决的人啊!糟糕了,你们说獒战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啊?那种事儿太难为情了,没准獒战不好开口呢!” “没准还真是!” 贝螺的声音冷不丁地在他们背后响起,三人不约而同地抖动了一下肩膀,然后面带惊恐地缓缓回过了头。当看见月光下贝螺那张略显灰白的脸时,三个大男人居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三十章 排排坐吃果果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公公公公公公……”穆烈的舌头像卡了带似的,后一个字硬是没吐出来! “公什么公啊!”贝螺拍了穆烈脑袋一下小声道,“什么胆儿啊?被我都能吓成这样?小点声!被里头现了就什么也听不着!” 三个大男人同时倒抽了一大口冷气,盯着贝螺齐声问道:“您也要听的?” “不听来干什么?哎哎哎,那个谁,一边去,腾个位置出来!”贝螺用脚踹了踹莫秋道。 “公主您……您还真听啊?”莫秋眨了眨眼睛吃惊地问道。 “不真听难道是来打酱油的?我说你们,偷听一点都不专业,最基本的茶水瓜子点心要备好啊!没这些,起码小凳子要准备吧?像观摩这种持久作战的,光凭你两条腿在这儿蹲怎么蹲得住?去,穆烈,搬几张小凳子来!莫秋,提壶茶来!”贝螺两手一拽,穆烈和莫秋就滚一边去了。她占了最有利的位置,当真煞有介事地偷听了起来。 穆烈从地上爬了起来,爬到木棉身边,半蹲着小声问木棉道:“公主不会气糊涂了吧?你怎么把她带这儿来了?” “什么叫我带她来的?她有脚自己会走的好不好?” “那这下怎么办?”莫秋压低了声音激动道,“她肯定是气糊涂了,赶紧把她弄走吧!要叫别人看见了,那还像个什么话?堂堂獒蛮族未来主母半夜偷偷跑来听丈夫洞房,这……这有点荒唐了吧?木棉,快快,把公主弄回去!” “怎么弄啊?绑回去啊?”木棉反问道。 “也行!” “那你绑?” “这……好像有点下不了手……你是姑娘家,你比较好下手啊!趁着这会儿没人现,赶紧把她弄回去!” “嘘!”贝螺忽然转过头来冲莫秋嘘一声道,“不是叫你别说话去提壶茶来吗?叽叽呱呱地像只田鸡似的,太吵了,知道吗?偷听第一要诀是什么?就是像忍者一样隐藏自己所有的气味和声音,明白吗?” “公主啊……您在这儿不合适吧?您快回去吧!”莫秋叫苦道。 “怎么不合适了?哦,你们合适我就不合适了?怕什么?怕獒战吗?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除非你想被他观摩一百次,否则你应该不会那么笨去跟他坦白吧?” “可是……您好歹是我们獒蛮族未来的主母,您跑这儿来蹲墙根有辱您的英明和风范啊!” “是吗?”贝螺耸耸肩无所谓道,“没准过了今晚我就不是你们的未来主母了呢?没准过了今晚,你们的未来主母就是里面那位了呢?担心那么多干什么?谁说了我一定是你们的未来主母吗?” “公主,您这是在吃醋吗?” 所有人都听出来了,只是贝螺自己一点都没觉得,还一脸正经地解释道:“吃醋?本公主只会在吃饺子的时候吃醋,你觉得本公主会为了里面那只爆脾气的藏獒吃醋吗?安心啦,本公主不是因为吃醋才来的,本公主是觉得偷听这种高密的事情相当刺激才来的。本公主一不会冲进去上吊抹脖子,二不会抓狂大喊,大家一起排排坐吃果果,好东西一块儿分享,ok?” 安竹眼皮子直跳道:“这……这怎么分享啊……” 忽然,另一间房内传来了一声女子柔柔的叫声,几个人顿时竖起了全身的毛孔,齐齐地把头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是花尘的房间。 “怎么花尘哥房间都有动静了,獒战还没动静呢?”穆烈盯着花尘的房门一脸失望地说道。 “别瞎说……”安竹用手背拍了他腹部一下,使眼色道,“公主还在这儿呢!” 他忙反应过来了,转头冲贝螺讨好地笑了笑道:“我是说,花尘哥可真把持不住啊!那个红锦也没多好看,他居然就要了,一点都比不上我们獒战!獒战是个多能把持的人啊,不喜欢的绝对不要!这会儿他屋子里是个什么样的我都能猜出来,肯定是一个睡*一个睡地上,压根儿什么事都没生,我们都在这儿白蹲了!好了好了,散场吧!散场吧!公主,您也回去歇息吧!别听了,獒战什么都不会干的!” “唉!”贝螺吧唧了一下嘴巴,轻轻摇头道,“要了人家又不肯睡人家,那得多耽误人家一辈子的幸福啊!獒狗狗做人这么缺德,他将来儿子的辟掩儿可难保了哟!” “公主……”安竹哭笑不得道,“您还真想獒战跟楚慈小姐生点什么吗?” “不是我想,随他的意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压根儿没放在心上!最好啊,以后他都把心思放在那个楚慈身上,别来烦我最好……” 好字还没说完,獒战房里忽然传出了动静! “有动静了!”穆烈那个激动完全按捺不住啊!就好像獒战这边终于有动静了,跟花尘那边扳平了,脸面啥的全都争回来似的!这会儿没人去管贝螺是什么表情,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往里听。只听见里面水云翻涌,呼声连连,可以脑补出好多好多精彩纷呈的画面…… “哇!獒战不愧是獒战,这才像他嘛!够威风!”穆烈喜滋滋地笑着,好像里面那个使劲的人是他似的。 “我早说了,獒战怎么可能有毛病,是你们想多了!”安竹笑道。 “这*够逍魂的啊!就是不知道楚慈小姐那身板撑不撑得住,哈哈!”莫秋掩嘴乐道。 “你们别这么下流好不好?”木棉一脸鄙视道。 “木棉姐,你不也在听吗?你就不下流了?”莫秋道。 “我可没你们那么下流,听完了还评头论足一番!” “彼此彼此啦……对了,公主呢?贝螺公主呢?”莫秋转头时忽然现贝螺不在旁边了,立马起身左右看了两眼,脸色微变道:“坏了!公主不会受不刺激了,气得去打墙了吧?” “会不会去跳池塘了?” “会不会跑回去割腕了?” “完了!” 四个人目瞪口呆地对视了两秒后,转身拔腿就往木棉房间里跑去。房间里没人,他们又奔院子各处去找,院子里也没人,他们赶紧分头往这宅子里有池塘有水坑的地方去找。一圈找下来,四人在院子门口会合了。 “没人!” “我也没找到!” “我也是!” “我差点跳池塘里找去了!” 几秒的沉默后,穆烈抓了抓后脑勺焦急道:“完了!我们这回闯祸了!想想也该知道,哪个女人受得了这种事儿?我们还让她在那儿听着!贝螺公主肯定是气坏了,不知道躲哪儿去伤心或者寻短见了!完了完了!你们赶紧想想公主平日里会去哪儿啊?” 木棉叉腰道:“你是急糊涂了吧?我们现在是水元族,刚刚来这儿的第一天,哪儿来的平日里啊!你当是在獒青谷呢!” “也是啊!那她会去哪儿啊?赶紧想想吧!万一出了事儿,我们四个就死定了!我可不想这么早没命啊,蜀葵还等着我回去娶她呢!” “应该出不了这宅子的!公主没什么身手,宅子又有守卫看着,她跑不出去的!我们再找,肯定能把公主找出来!”安竹冷静道。 木棉点头赞同道:“安竹说得没错,这宅子有守卫,公主是出不去的。我们分头再找,找仔细点,她肯定躲在某个角落里!” 说罢,四人又分头去找了。木棉兜转了两圈后,回到了刚才那个院子。她觉得有所忽略,应该把这个院子里没住人的房间挨个挨个找一遍。当她走到獒战所住的房间左边那间屋外时,里面忽然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她侧耳贴近窗户仔细一听,咦?这不是獒战的声音吗?怎么会在这间房里?不是应该在隔壁的吗? “木棉,怎么了……” “嘘!”木棉冲向她走来的安竹嘘了一声,蹑手蹑脚地拉着安竹走开了。安竹小声问道:“找到了?”木棉笑着点点头道:“去跟那两个家伙说,不用再找了,獒战和公主都在那里面呢!” 安竹诧异道:“獒战怎么会在……在那里面?他不是应该在隔壁洞房吗?” “你管呢!反正公主没事,我们就皆大欢喜,回去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木棉还没起*,贝螺就回来找她的包袱换衣裳了。木棉侧躺在*上,冲贝螺笑米米地问道:“哎哎,昨晚在哪儿睡的啊?” 贝螺一边找衣裳一边回答道:“别提了!” 木棉掩嘴笑了笑又问道:“怎么不提了?难道昨晚又是跟獒战睡的?” “你知道吗,木棉姐?”贝螺换着衣裳道,“昨晚獒战其实就在他住那间房的隔壁,我们几个在那儿偷听他全看见了,你说他阴险不阴险?” “真的?那你怎么知道他在那隔壁?” “我起初也不知道啊!我当时只是想跑到那隔壁去听一听,以为会听得更清楚嘛!谁知道我一进去,那王八蛋就从后面偷袭我了,吓得我还以为是*大盗呢!” “哦,所以昨晚你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原来是跑那隔壁去了。” “你们可要小心点了,獒战说了,要每人观摩你们一百遍,一遍都不放过。” “啊?” 这时,外面响起了溜溜的喊声。贝螺三两下穿好衣裳道:“木棉姐,你也快起来吧!听说今天要带我们去瞧瞧水元族的那些作坊呢!我先去和溜溜吃饭了,你快点来啊!” “知道了,你先去吧!” 贝螺跑走后,木棉慢悠悠地起了*。刚把衣裳穿好,门就忽然被莫秋撞开了。她正要开训时,安竹和穆烈也被推了进来,跟着就是獒战了。她忙收敛起怒容,笑容满面地问道:“王子殿下,是有什么事儿吗?” 獒战后脚跟左右一兜,门就关上了。他扫了这四个一眼,问道:“昨晚听得过瘾吗?” 这四个立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装出一副茫然无辜单纯可爱的样子。 “木棉你也有兴趣?”獒战口气幽幽道。 “没有!没有!”木棉一额头的冷汗道,“我不是去偷听的,我是去训斥这三个家伙的!我觉得他们三个太不像个话了,我实在看不过去才去教训他们的,哪儿知道他们脸皮那么厚,我拖都拖不走啊!嘿嘿……真是这样的,獒战!” “木棉姐……”那三个都斜过眼,好郁闷好鄙视地瞟着她。 “本来就是啊!我早说过你们三个了,在家偷听也就罢了,在花狐族偷听也就罢了,不能丢脸丢到水元族来啊!要是被水元族的人现了,那得多丢我们王子殿下的脸啊!”木棉继续“教训”道,“所以你们以后别这么干了,有失我们獒蛮族勇士的身份!那个獒战,公主叫我去陪她吃早饭呢,我先走了,您慢慢训他们,好好训训,最近真的无法无天了!您再不收拾一回,回头就能给您闯出大祸来!我先走了啊,走了!” 木棉溜得比兔子还快,那三个只能眼巴巴地羡慕着。獒战走到他们跟前,抄手问道:“看来你们都有这嗜好啊!身为你们主人的我,不好好满足一下你们这奇怪的嗜好,好像说不过去吧?再怎么也是我獒战的手下,这点小要求都不满意,有点掉我面子了……” “没有!没有!”三人齐齐摆手道。 “今晚每人十个女人,够不够?” “不用了,獒战……” “不够?那一人二十个?三十个怎么样?个个都是我獒青谷的年轻勇士,三十个不在话下吧?今晚也让我好好欣赏欣赏你们的威武和凶猛?” 莫秋干笑了两声道:“真的不用了,我们来水元族是有任务的,怎么能光顾着睡女人呢?这样不太好,不太好,对不对?” “对对对!”安竹和穆烈都连连点起了头。 “还知道有任务啊?”獒战在榻上坐下,右脚踩在榻上,瞄着这三个道,“我以为你们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既然是有任务的,你们觉得我会在这个时候要了那个楚慈吗?再说了,就楚慈那模样就能把我迷晕了?” “这么说来,昨晚不是你和楚慈……那是谁和谁啊?”穆烈纳闷地问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三十一章 教训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战嘴角浮起了一丝歼笑道:“这只是我给她的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做我獒战的女人该懂什么规矩。言归正传,待会儿楚慈会带我们去族内闲逛,你们务必要把街道店铺以及整个水元族的分布记清楚了,今晚睡觉之前交一张地图给我,明白了吗?” “行,小事儿一桩!”安竹应道。 “水欢和水华对我们一直是不放心的,他肯定会派人暗中监视我们,你们要小心了,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来。” “知道了,”穆烈点头道,“我们会小心的。” 獒战随后出去了。等他一走,这三个立刻热议了起来。如果昨晚在房间里的人并非獒战,那是谁在和楚慈颠鸾倒凤的?不过以獒战的个性,似乎不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随便给别人,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三只真的是很好奇啊! 与此同时,在太夫人房间里,楚慈跪坐在太夫人跟前,面容略显疲倦地说道:“外婆,看来您真是慧眼识英才,把獒战表哥作为扶持水元族的外力,真是选对了!有了他,再有了花尘表哥,相信水元族的处境不会继续恶化下去,苦无那几个族落也会有所收敛。” 太夫人放下粥碗,呵呵笑道:“才过了*,你就这么夸起战儿来了?外婆说得没错吧?战儿的确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其实……”楚慈轻轻摇头道,“其实昨晚我们什么都没生过……” “什么?”太夫人微惊,搁下筷子道,“你和战儿昨晚什么都没生过?那……我昨晚派去的人明明听到有动静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一切都得从昨晚说起…… 昨晚,楚慈别过贝螺后回了房间。关上门后,她走到獒战身边,语气亲昵地说道:“獒战表哥,时辰不早了,让我伺候你沐浴更衣吧!” 獒战虚眯着眼睛靠在软枕上,晃了晃手里的汤碗道:“水欢说得对,你知道獒青谷是什么地方吗?你真的就愿意跟我回獒青谷去?你还有反悔的机会,看在姨娘面子上,如果你有喜欢的男人,我可以把你送给他。” “獒战表哥这在疑心我吗?我怎么会不知道獒青谷是什么地方?小时候娘就跟我提过,说水玉姨娘嫁去了一个叫獒青谷的地方,那地方十分偏僻,又没有大宅华服,春秋两季还阴雨不断,和水元族相比就是个小族落而已。”楚慈含笑道。 “那你还想去?” “我娘跟我说这话时,我才五六岁,光阴一转,已经过去了十多年。这十多年里,即使是身处在巴陵国,我也常常听人提起你们獒蛮族。说獒蛮族的男人个个都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在这十年间不但吞并了百刀木樨千叶三族,还与花狐族联手逼退了夷陵国南下的军队,甚至逼得夷陵国不得不以下嫁和亲公主的方式来换取南疆安宁。如今的獒蛮族早就不是我娘说的那个只有阴雨绵绵,偏僻穷匮的族落了,嫁往这样的部落,跟着獒战表哥你这样的男人,是我楚慈此生最大的荣幸,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楚慈一番恭敬柔顺的模样说道。 “挺会说话的,比那个金贝螺好多了。”獒战放下汤碗道。 “我怎么能跟姐姐相比?姐姐是夷陵国的公主,身份尊贵,才学也高,往后只求姐姐不嫌弃我,肯教导我就好了,不敢妄自跟姐姐相提并论。”楚慈谦虚道。 “才学也高?”獒战念着这四个字忍不住抖肩笑了起来,“这四个字夸她夸得有点过了,她就嘴巴利索点,知道怎么跟人顶嘴,别的还真没什么本事。” “兴许姐姐只是性格直爽罢了,其实这样的人是最好相处的。” “是吗?”獒战的目光落到了她脸上,口气淡淡地问道,“那你是什么性子的人?也是性格直爽的吗?” “獒战表哥你看到我是什么性子的人,那我就是什么性子的人。全都在你眼皮子低下,不敢有所隐瞒。” 獒战缓缓直起了身,拿了个桃子咬了一口道:“你知道做我女人最忌讳什么吗?” “不知道,还请表哥明示。” “自作聪明,”獒战咬着桃子表情阴阴地说道,“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要做我獒战的女人,最好别太聪明了,太聪明反而会令我生厌的,就像金贝螺那样,老是自以为是,所以她天天都在被我收拾。听明白了吗?” 楚慈莞尔一笑道:“听明白了。楚慈往后会以表哥为天,尽力地侍奉好表哥和姐姐的,绝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不安之心。” “是吗?”獒战说着忽然把手里的桃核往回一扔,正好打在了*后的那堵墙上。只听见咚的一声,那墙面似乎有回声,楚慈的脸色立刻微微变了! 獒战瞟了她一眼,笑容阴冷道:“想跟我玩什么?玩躲猫猫吗?特地安排了一个有暗门的房间给我,这么好的招待?” “暗门?”楚慈故作一脸惊讶道,“怎么会……怎么会有暗门?我来收拾房间的时候并未注意到啊!獒战哥哥,你不会怀疑是我故意安排的吧?我真的不知道这儿有暗门!虽说我也替外婆安置过几个客人在这儿住,但我并没现这儿有暗门,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要不,我这就去给你换个房间吧!” “怎么?”獒战面浮阴笑道,“你竟不知道?可惜了,我还以为是外婆特意为我安排的,为我今晚洞房之夜增添些好玩的玩意儿呢!原来不是,真叫我有点失望了。” “怎么会呢?可能连她老人家都不知道这儿有暗门呢!这宅子当初是华表哥派人修的,她压根儿就不清楚。獒战表哥,你要是觉得不妥的话,还是换个房间吧!我这就去安排……” “不必了,一个小小的暗门而已,还不至于吓得我要换房间。” 就在此时,那扇暗门居然开了。挡在前面的纱帐被撩了起来,一男一女钻了出来。楚慈有些惊讶道:“他们……他们怎么会从那儿钻出来?他们不是表哥你的随从吗?” 獒战起身道:“没错,这两个的确是我的族人。我早现他们俩不对劲儿了,所以今晚就打算成全了他们。正好这儿有现成的铺好了的喜*,就让他们在这上面洞房,一点都不浪费。” “什……什么?”楚慈脸色大变,“让他们在这儿洞房?” 獒战顺手又拿了个桃子,抛了抛阴笑道:“反正今晚我也不打算要你,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么漂亮的一张*,送给他们洞房,也算是我这个主人赏赐给他们成婚的礼物了。别以为,可以那么容易地做我獒战女人,我獒战不是什么女人都睡的。” 说完,獒战朝*边走去,跳上*掀开纱帐,正要穿过暗门往隔壁去时,楚慈在后面叫住了他问道:“獒战表哥,你去了那边,那我呢?” 獒战回过头来,略带讥讽的口吻道:“为了让你往后更好的伺候我,今晚你就留在这儿好好学学吧!好好学学獒蛮族女人是怎么伺候她男人的!” “这……” 不等楚慈说完,獒战就穿过暗门消失了。那两个族人也不含糊,把纱帐一放就云翻浪涌了起来,只当她不存在似的…… 话说到这儿,太夫人便明白了个大概。她稍作沉思后,面浮浅笑道:“看来战儿比从前的确聪明狡猾了许多,也沉稳了许多,那暗门想必他一早就现了。他昨夜那么对你,是想给你个下马威,顺道也提醒我别以为可以轻易地掌控他,利用他,很好,的确是长进了,长进得好啊!” “若是作为敌人,他会比欢表哥和华表哥难对付十倍,可他越是如此,我越是有兴趣。” “他那样难为你,你还能这样想,也证明了外婆并没有看走眼,你是个能托以重任的人。看着吧,往后的獒蛮族绝对会更加的强大,只要你掌控了战儿,你等于是掌控了整个獒蛮族,到时候连王后都有你做的。” 楚慈低头行了个礼道:“楚慈明白,没了外婆的收留和栽培,楚慈不会有今天。若是真有初出头之日,楚慈一定会好好报答外婆的。” “嗯,”太夫人颔首笑道,“你能有这份孝心就够了。对了,昨晚那个金贝螺在哪儿睡的?” “我原本将她安置在隔壁房间里,可她说要去跟木棉打挤,昨晚她应该是和木棉睡的。” “你把她安置在了战儿的隔壁?”太夫人微微颦眉问道,“你如此安排是否有其他用意?” “不瞒外婆,我的确是有其他用意的。” “若我没猜错,你是想让她听见你和战儿在隔壁的动静是不是?你啊,”太夫人轻轻摇头道,“操之过急了,知道吗?” “为什么?”楚慈忙问道。 “我明白你这番安排的用意,意在挑拨战儿与金贝螺之间的关系,激起金贝螺的妒恨,因为妒恨最容易让一个女人失去分寸。但你尚未看清情势便对她下手,太急了些。” “这话怎么说?” “凭我这双眼睛看,战儿是很在意金贝螺的。” 楚慈略有些吃惊道:“是吗?可我看獒战表哥对金贝螺冷冷淡淡,不甚在意的样子,以为他对那丫头并不喜欢呢!况且昨晚他也对我说过,金贝螺太自以为是了,就会顶嘴。” 太夫人端起粥碗抿了一口,浅笑道:“我不会看错的。我那孙儿对女人不像其他男人那般柔情蜜意迫不及待,他是稳得住的人。你看他,不要单单只看脸色,要看他的眼神。你若是能看懂他的眼神,那你就能抓住他的心了。” “原来如此,看来的确是我c之过急了,多谢外婆教诲。” “另外我还有几句话要嘱咐你,战儿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对我们这些娘家人都有些敌意,所以你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他母亲。” “知道了。” “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早早没了母亲和姐姐,虽说獒拔的侧姬凌姬一直照料着他,但那终究是比不上自己的亲娘的。你待他,除了要温顺恭勤,侍奉得当,还得学会帮助他宽慰他,那才是他最需要的。” “我全都记下了。” “过不了几天你就要随他回獒青谷了,那地方确实是艰难了些,你又是一人前去,免不得会有些难过的日子。我会给你多派几个使女婆子,你暂且吃点苦,好日子在后头呢!” 楚慈点头道:“我明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点点苦头我还是能吃的。外婆请放心,我不会辜负您的栽培和教诲,獒蛮族主母之位我一定会为您拿下来。” “很好,希望你早日能当上那主母,到时候你就能把你娘接过去享福了。切忌一点,对付金贝螺不要急,得慢慢来。” “是!” “好了,去吧!今天你还要带着战儿他们去逛呢!” 楚慈从太夫人那边回到院子时,獒战等人正在厅里用早饭。她快步地走过去,从使女手里接过了饭碗,盛了碗粥送到了贝螺面前。贝螺正跟溜溜说着什么,转头现是她,忙说道:“这怎么好?” “姐姐不用跟我客气,”楚慈笑盈盈地说道,“都是一家人,我伺候姐姐是应该的。只要姐姐不嫌弃我伺候得不好,那我就心安了。” “那你也……” 贝螺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獒战就用勺子敲了一下碗沿,转头道:“信不信我把你那嘴巴封了?一起来就跟溜溜叽叽喳喳的,昨晚已经叽叽喳喳了一晚上,你那嘴巴也不嫌累?吃个早饭,你们俩跟麻雀似的就说个不停,獒赐还真没说错,你们俩都是麻雀它祖宗变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三十二章 蜗牛它祖宗和麻雀它祖宗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哈哈哈……”这桌和隔壁桌的人全都掩嘴笑了起来,可贝螺窘了,因为她没打算把自己昨晚又和獒战睡一*的事情宣扬出去呀! 毕竟昨晚是人家楚慈小姐和獒战的洞房之夜,自己横在中间算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妒性大,连别人洞房花烛都不肯放过,想方设法把獒战勾yin过来,欺负小妾呢!事实上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现在还有点没弄清楚呢! 楚慈的脸色果然微微变了,可能她也没想到昨晚獒战居然是和贝螺在一起的。 一脸窘迫的贝螺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獒战了,干脆不理他,埋头喝粥!旁边溜溜不服气道:“獒战哥哥,是獒赐说的?獒赐说我是麻雀它祖宗?” 獒战白了她一眼反问道:“难道不是?” “呵!那个獒赐!”溜溜拍了一下桌面,义愤填膺道,“居然敢说我是麻雀它祖宗,我看他才是蜗牛它祖宗呢!” “为什么是蜗牛啊?”隔壁桌的木棉好奇地回头问道。 溜溜转过身去对木棉说道:“木棉姐姐你想想,不是蜗牛是什么?吃饭慢走路也慢,说话慢条斯理半天说不完一整句话!还有,老实喜欢呆在他那破屋子里倒腾他那些破玩意儿,你说他像不像只行动迟缓,脑子抽风的蜗牛它祖宗?” 木棉他们都哈哈地笑了起来。花尘捏了捏溜溜的小脸乐道:“好了,人家说你是麻雀你还非得说回去吗?坐好了吃饭,一会儿还得出去玩呢!你不想去了?” “绝对不能就算了!”溜溜磨着小牙牙,目光坚定道,“等着吧!我一定要去獒青谷找那只蜗牛把话说清楚!骂我是麻雀,我哪点像麻雀了?我要画只蜗牛,不,十只蜗牛在他那破屋子里!贝螺姐姐,教我画蜗牛,还要画那种最丑最丑的蜗牛!” “好!”贝螺给溜溜夹了一筷子腌菜道,“回头我就教你画,画死他们!” “他们?” “呃……没什么,快吃快吃,一会儿还出去玩呢!” “好!” 他们?还有那个他们?不就是獒赐那只蜗牛和旁边这只死狗吗?贝螺一边这样想一边拿眼去瞟右手边的这只死狗,没想到这死狗的目光正好移了过来,她吓得忙收回目光,把头栽进粥碗里一阵狂吃。 獒战对自己的威慑力很是满意,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这才像话般的微笑,而这两人眼神间的互动全被楚慈收入眼底。她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心想:看来还是外婆了解獒战,獒战对金贝螺果然是有几分心思的。自己下手是太快了,得缓着来。既然暂时不能动金贝螺,那就让这丫头完全信任于自己,那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早饭后,在楚慈的带领下,獒战一行人开开心心地出门去游览了。参观了几个作坊后,正好路过水蕊家,花尘提议去看看他大舅舅,一行人便去了水蕊家。 水蕊的父亲是花尘的大舅舅,早年因为打仗折了右腿,如今只能闲赋在家了。花尘他们的到来很让水蕊父亲高兴,冷清的小院总算是热闹了一回了。 可就在水蕊父女忙着招呼花尘他们时,太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带着两个使女来了。水蕊一见着这婆子,如花的笑脸立刻枯萎了,她父亲也有些不悦,对那婆子说道:“有什么事儿稍晚些再说,我这儿正待着客呢!” 那婆子笑道:“不耽误您待客,我只是照太夫人的吩咐来跟水蕊小姐交代几句。这两个使女也是来伺候水蕊小姐的,是太夫人赏的,您可不能不收下啊!” 水蕊父亲只好挥挥手道:“去吧去吧!长话短说!” 水蕊很是不情愿地起了身,跟着那婆子去了自己房间。贝螺和溜溜有些好奇,便跟了上去。可惜那两个使女在门口站着,她们俩没法靠近,只能等那婆子走后,才跑进水蕊房间打算问个究竟。 可一进房门,两人就看见水蕊坐在桌边抹泪,顿时吓了一跳。溜溜忙坐到她身边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那婆子骂你了?不怕,就算是太夫人身边的人我也不怕,我给你做主!” 水蕊轻轻摇着头,哽咽道:“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你先别哭了,先跟我们说说吧!”贝螺也坐下道。 水蕊抹了把泪,声音颤抖地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原来太夫人打算把她送给那诸项少主做侍妾,今晚就要被送去伺候那少主。刚才那婆子来是为了跟她交代男女同房的事情,她听完后又羞又难过,就忍不住坐在房里伤心了起来。 听罢这话,溜溜怒了,拍着桌子骂道:“我呸!让你去做那猪头的侍妾,那猪头配吗?姨婆怎么这样啊?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蕊儿,你爹怎么说?难道你爹和你哥都肯?” 水蕊道:“我爹自然不肯,可姨婆说了,我去是为了水元族好,连华表哥和欢表哥都答应了,我必须得去!我哥一早已经去找过华表哥了,可华表哥说,能嫁给巴陵国的少主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我……我一想到以后要去巴陵国我就害怕……到了那儿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也见不找爹和哥哥了,更见不找溜溜你了,我该怎么办啊!我不想去!我真的不想去!” “混账东西!”溜溜气愤道,“为了水元族好?嫁个女人过去就能收服巴陵国不成?华表哥他们也太过分了!蕊儿你不哭,我这就去找我哥和獒战哥哥,非得跟你讨个说话不可!” “先别去,”贝螺拦下溜溜道,“想必这会儿他爹肯定在跟你哥他们说这事儿呢!的确也是过分,让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嫁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也就罢了,还要嫁去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死了娘家人也不会知道的。” 水蕊呜呜哭道:“可不是吗?我可比不得当初的水月姨娘,我没她那么大的能耐!” “水月姨娘怎么了?”贝螺问道。 “哦,贝螺姐姐你不知道,水月姨娘嫁的就是巴陵国的人,楚慈姐姐就是水月姨娘和巴陵国的安大夫生的。可你也看见了,嫁到巴陵国去有什么好下场呢?到头来还不是携家带口地回水元族来了?要是蕊儿也去了那种地方,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溜溜一把将水蕊抱住心疼道,“我才不舍得让蕊儿去那么远的地方呢!以后连个面儿都见不着了!” 水蕊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贝螺忙安慰她道:“别着急,我们再想想法子,哭也没用啊!”水蕊哽咽道:“还能有什么法子?今晚我就得去伺候那个诸项少主了……” “嘘!”贝螺忽然嘘了一声,冲门外使了个眼色,然后小声道,“外头还有那两个使女在呢,我们说话小声点些。照我说,要躲过今晚也不难,只用一个简单的法子就行!” “什么法子你快说,贝螺姐姐!”溜溜着急道。 “这样,你们先出去把那两个使女支开,别让她们在院子里,我自有办法。” 两个小丫头一头雾水,但还是照贝螺的吩咐去做了。支开那两个使女后,两个小丫头又跑了回来,只见贝螺抱着一个小石盅,正卖力地舂着。溜溜一边关门一边诧异地问道:“姐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贝螺神秘一笑道:“你一会儿就知道啦!蕊儿,去弄条平日里要用的信事条(卫生巾)来!” 水蕊不解道:“弄那个来做什么啊?” 溜溜到底比较滑头,一听信事条,开心地跳起来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嘘!别嚷那么大声!被那两个使女听见了,就穿帮了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和蕊儿这就去做信事条去!” 信事条做好后,贝螺石盅里的汁儿也已经舂好了。她把石盅递过去道:“来,瞧瞧,有没有那种感觉?” 溜溜凑近一闻,立刻掩鼻推开道:“哇!不单单颜色对,连气味儿也够难闻啊!贝螺姐姐,你怎么弄出来的?” “院子里多得是蜀葵花和石榴花,再加点鱼腥草,什么都搞定了!” “姐姐,贝螺姐姐,我简直简直太佩服你了!”溜溜一脸崇拜的表情说道,“你干脆收我做徒弟好不好?” “这个回头再说,先按照我说的去做!” 贝螺拉过两人,耳语了一番后,溜溜借口有事去把那两个使女找了回来。当那俩使女走回院子时,贝螺故意急匆匆地拿着一条信事条跑过去,还故意撞上两人,然后将信事条掉在了地上。 “哎哟!”溜溜故意大声道,“贝螺姐姐,你来信事了?” “小声点,溜溜!”贝螺跟着演道,“这种事儿怎么能说得这么大声呢!不是我,是蕊儿!” “呀!蕊儿来信事了?”溜溜演技略显浮夸了,但总归还是能得个最佳女配角奖的。 “是啊!不跟你说了,我得给她把这个送去呢!” “那你快去!快去!” 贝螺走后,那俩使女对视了一眼,表情显得有些诧异。其中一个问道:“难道水蕊小姐真的来信事儿了?”溜溜道:“这有什么可不信的?不信你自己去看啊!谁还装这种事儿吗?真是的!不信就去看呗!” 两人犹豫了片刻,当真去茅房了。没过多久,两人又匆匆地走了出来,往院外走去,好像是去禀报了。等她们一走,贝螺和水蕊就从茅房一蹦一跳地出来了。溜溜忙迎上去兴奋地问道:“她们信了是不是?” 贝螺点点头道:“信了!看见那染了红的信事条她们起初还不信,我拿过去叫她们闻,她们立刻吓得掩住了鼻子,后来也就信了!蜀葵和石榴花的红是无人能敌的,鱼腥草的腥那也是无人能敌的,嘿嘿,搞定!” “多谢贝螺姐姐了!”水蕊稍微松了一口气道。 “这只是暂时的,你的事儿总归还是要想个长远之计,我想花尘哥不会坐视不理的。” 半柱香后,太夫人那边果然传来话,说等水蕊信事完了再去伺候。水蕊暂时是躲过去了。 晌午,一行人回到了大宅里。等候午饭的空档,溜溜跟花尘说起了水蕊的事情。果不其然,水蕊父亲也跟花尘和獒战提了,两人在回来的路上就在想这个事情。因为送水蕊给诸项是水华开的口,所以要帮水蕊摆脱这桩亲事并不容易。 溜溜听到这儿,很是不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聪明人想出什么好法子来了呢!原来一点主意都还没想到啊!告诉你们吧!刚刚贝螺姐姐已经帮蕊儿躲过了今晚的侍寝,而且这几天都不用去了,厉害吧?” “真的?用了什么法子?”獒战问道。 “用了……” “咳咳!”贝螺咳嗽了两声,打断了溜溜的话道:“你别问用了什么法子,反正这几天她不用去伺候那个猪头了。怎么样?给你们腾出了几天功夫,总归能想到法子吧?” 花尘笑道:“原来公主也愿意帮蕊儿,而且已经先下手为强了,那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你们想到法子了?” “水华俩兄弟对我和獒战一直都有敌意,我们这趟来他们已经很不高兴了,所以要是由我们出面,他们为了心里那口气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取消蕊儿嫁给项诸的事情,说不定还会为难大舅舅一家。不过要是换成公主出面,那么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你们让我出面去跟水华首领说?这也有点不靠谱啊?我不是跟你们一路的吗?他会肯听我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三十三章 找水欢的碴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那就得看怎么说了,如果你先跟太夫人提的话,事情可能会不一样的。” “太夫人不是也赞同把水蕊送给那个猪头吗?再说了,我去跟太夫人说,总得有个由头吧?那由头你们想好了?” “由头很容易想,早上我们不是还说到獒赐吗?獒赐也到了该择妻的年龄了,把水蕊嫁给獒赐这属于亲上加亲,再好不过了。你就跟太夫人说,身为獒赐的嫂子一直在替獒赐张罗求亲的对象,这趟来到水元族,现水蕊是个不错的姑娘,且与獒赐年纪相当,正正合适!到时候看太夫人怎么回话。” “啊?把蕊儿嫁给獒赐?我不同意!”溜溜先举手反对了。 “你不同意什么?难道你想嫁给獒赐?”花尘笑问道。 “才不想呢!我只是觉得蕊儿嫁给獒赐太糟蹋蕊儿了!那个蜗牛凭什么娶蕊儿?” “那你就不觉得让蕊儿嫁给诸项更糟蹋?” “这个嘛……” “行了,别插话,正商量着呢!”花尘说着把目光转向了贝螺问道,“贝螺,你觉得呢?” 贝螺点头道:“这的确是个不错的由头,让蕊儿嫁给獒赐也算两族联姻了,未见得太夫人不会答应,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这由头是不是太霸道了些?你们问过獒赐了吗?獒赐答应吗?没准婵于夫人心里早有儿媳妇的人选了呢?你们就这么草草地给獒赐定了终身,不是霸道是什么?唉!”贝螺轻轻摇头道,“我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谁的主意,肯定是你旁边那个吧?” 花尘忍不住笑了,转头对獒战说道:“果真还是自家媳妇知道自己,一猜就猜中了,说你霸道呢!” “可不是霸道吗?这叫包办婚姻知道不知道?虽然獒战你是獒赐的堂兄,但你也不能就这样草草给他把亲事定了吧?你这也算救一个坑两个了。”贝螺竖起剪刀手晃了晃瘪嘴道。 “我坑谁了?”獒战瞟着她道,“你要觉得这由头不好,那你说一个出来听听?你就能拿女人那点破事儿拖延个几天,还能怎么着?” “哇!”溜溜一脸惊愕地看着獒战,掩嘴道,“獒战哥哥你居然知道那种事?还猜到贝螺姐姐是用的那个法子,你……你怎么会知道那种事儿的?” 獒战丢了溜溜一个白眼道:“刚才你们说拖延了几天我就猜到你们是用的这个法子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能拖延个几天呢?大惊小怪,知道了又怎么样?这是什么惊天大秘密吗?” “咦……”溜溜曲起爪子,遮住脸蛋嫌弃道,“总觉得獒战哥哥知道这样的事儿很奇怪,太奇怪了……” “怎么样,金贝螺?你平日里小主意不是挺多的吗?遇上正经要你帮忙的事情就哑巴了?跟我顶嘴吵架那劲头上哪儿去了?”獒战没理溜溜了,冲贝螺挑衅道。 贝螺用手指绕着她的小辫子,眼睛朝上翻道:“这不是正想着吗?要想个能全身而退的主意不是那么容易的……” 话未完,一个水元族的从人匆匆跑到了门口。穆烈走过去问道:“你不是水琊的从人吗?什么事这么慌张?” 那从人喘了一口气道:“刚才水琊尊上跟二首领在粮仓那儿争辩了几句,二首领便罚了尊上二十棍子杖刑。尊上被打得起不来身,已经被送回家去了。小的是特地跑来跟花尘首领还有王子殿下说一声的。” “啊?”众人都惊了一下。 溜溜最是激动,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嚷嚷道:“这还了得?凭什么打水琊表哥?水琊表哥少说还是个贵亲,怎么能说打就打呢?哥,这也太欺负人了!我们赶紧去大舅舅家瞧瞧!” “不能去!”贝螺起身道。 “为什么,贝螺姐姐?”溜溜不解地回头问道。 “连你这么一个可爱天真无邪的人都知道水琊好歹是水元族的贵亲,不是说动就能动的,难道你的水欢表哥会不知道?他这是杀鸡给猴看呢!” “杀鸡……给猴看?为什么要杀鸡给猴看?”溜溜茫然道。 “这是一个小故事,说是有人为了震慑一只猴子,让猴子乖乖听话,就抓了一只鸡在猴子面前杀死了。猴子见到血淋淋的鸡立马就害怕了。你家水欢表哥杖打你的水琊表哥便是杀鸡给猴看,表明上瞧着是惩处水琊,但事实上是在警告你的亲哥和你的獒战哥哥,这儿是水元族,送蕊儿给谁是水元族的内务,与他们两个外人无关,别想插手!明白了吗,溜溜小妹妹?”贝螺轻轻地戳了戳溜溜的额头。 溜溜抬手摸了摸额头,眨眨眼睛道:“好像听懂了……不过好像又有点没听懂。欢表哥怎么知道我们打算帮蕊儿?这才上午的事情呢?” “可见,水欢一直派人暗中跟着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木棉插话道,“所以我们刚刚才从水琊家出来,他就知道了水琊父亲向我们求助的的事情。” “那怎么办?难道不去看水琊表哥吗?” “去,只不过你这两位哥哥就不用去了,他们去会有干涉别族内务之嫌,就我们去,”贝螺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道,“由我们这些说话也不中用,只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去,好好地给他闹一场,看你的水欢表哥怎么收场!走,上蕊儿家去!” “好!”溜溜举着小拳头咬牙道。 “雨姬也去,”花尘吩咐道,“贝螺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知道了。”雨姬点头道。 随后,贝螺带着溜溜和雨姬出门了。半路上遇见了楚慈,她们也没跟楚慈多说什么,径直走了。楚慈觉得很是奇怪,回到厅里时忍不住问獒战道:“表哥,姐姐她们怒气冲冲地去哪儿啊?” 獒战道:“别管她们了,由着她们去!饭得了没?等了大半晌了怎么还没动静?你们水元族吃个饭怎么这么磨叽啊?” 楚慈陪笑道:“已经安排妥当了,正往这儿送来呢!外婆吩咐了,你们难得来一趟,得准备最好最丰盛的给你们享用。那姐姐她们怎么办?要不要给她们留着?” “不必了,不用管她们,开饭吧!” 楚慈伺候獒战他们用过饭后,就回了太夫人那边。太夫人正在房里看着几个婆子为她准备嫁妆,见她来了忙招呼道:“快来瞧瞧!正给你备嫁妆了呢!来瞧瞧可还行?你娘说不用太铺张了,可我觉得就得铺张,嫁妆是你的脸面呢!虽说比不过金贝螺的,但好歹也得体体面面的啊!来,瞧瞧吧!” 楚慈大略地瞧过后,心满意足地笑道:“很好了!外婆这番心意楚慈真是感激不已!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丰盛的嫁妆,嫁到獒蛮族也不会失脸面的。” “那就好。你再瞧瞧,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凌姬那些夫人的礼物我都给你备下了,你瞧瞧还用不用添补些?” “够了,外婆,不用再添补了。对了,我来是想问问,金贝螺上您这儿来过吗?” “没有啊,怎么了?” “吃饭之前她带着溜溜和雨姬气冲冲地走了,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我问过獒战表哥,表哥只是叫我别管,由着她们去。我以为是那金贝螺跟表哥赌气,没准会上您这儿来告状呢!所以才过来问问。” “气冲冲地走了?”太夫人诧异道,“是谁惹了她吗?” “不知道啊!我问过那些使女了,都没人惹她,再说了,谁也不敢惹她啊!” “那就奇怪了,好端端的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还带上溜溜和雨姬走了?” “太夫人,”旁边一个婆子忽然开口道,“没准是去瞧水琊尊上了呢!” “水琊怎么了?” “奴婢之前听说水琊尊上被二首领给杖责了,伤得不轻,已经送回家去歇着了。奴婢想,贝螺公主和溜溜公主她们肯定是去看水琊尊上了!” “有这事儿?你快说说,二首领为什么要杖责水琊?” “奴婢听他们说,好像是二首领巡视粮仓,现水琊尊上有做得不妥的地方,这才把他给罚了的。” 太夫人皱眉道:“就为了这点事儿?怕不至于吧?不过水欢把水琊罚了,还伤得不轻,这事儿水欢做得有些过头了。即便是水琊在粮仓里有做得不妥的地方,也不必下此重手,教训两句也就罢了,毕竟是亲表弟。去个人,把二首领给我请来!” 一个使女应了声,去把水欢请来了。水欢来时,满面睡意,从进屋到落坐就连打了四个哈欠。太夫人皱着眉头问道:“你比我这七老八十的还困呢?精神头儿都哪儿去了?是姬妾娶得太多的缘故吧?” 水欢瞟了一眼太夫人身旁的楚慈,接过使女递上来的茶水漫不经心道:“正午睡呢!忽然被您叫起来,能不困吗?到底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非得这时候说啊?” “为什么杖责水琊?” “就为了这事儿?奶奶您至于吗?”水欢嘴角浮起一丝蔑笑道,“罚了就罚了呗!他做得不好,我身为二首领的罚他难道不应该?我不能因为他跟我有表亲就不罚吧?那我以后还怎么服众?奶奶,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说了什么啊?该不会是那几个外头来的亲戚吧?” “外头来的亲戚?你是指战儿和尘儿他们?” “最近来我们寨子的除了他们还有谁?真是的,胳膊还伸得真长啊!这儿是他们花狐族獒蛮族吗?都管起我们的内务来了,像个做客的样子吗?”水欢一脸不屑地摇头道,“做客就得有个做客的样子,一点规矩都不懂,到底是那穷乡僻壤里出来的,野惯了,没个约束!” “欢表哥,并非獒战表哥他们来告过状,是你罚了水琊这事儿早就传开了,还用得找谁上外婆这儿来告状吗?”楚慈插话道。 水欢挑起眼皮,不怀好意地瞄着楚慈道:“哟?这才嫁过去半天儿就知道帮獒战说话了?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就是说你这般忘本忘义的人吧?门儿还没出呢,就开始护起食儿来了,我告诉你,楚慈,去了獒青谷有你哭的时候!” “够了,”太夫人冷面道,“我叫你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我跟你说过,像水琊这样的表亲要好好笼络着,不要轻易得罪了,将来是可以辅佐你哥的。可你呢?动不动就为了点小事儿责罚他,会伤了他的心的。” “小事儿?奶奶您知道吗?那小子为了水蕊的事情来找我闹过,我只是小惩大诫,让他知道知道这水元族是谁在做主!”水欢厌恶道。 “怪不得你会杖责了他,原来当中还有这个缘由。不过,你认为这样就能让他服气了?” “他不服气还能怎么样?别以为獒战和花尘两个来了,他腰杆子就硬了,哼!两个外人而已,能给他撑什么腰?奶奶您也是,就这点小事儿您还费那个神儿来管,犯得着吗?”水欢说着眼角不屑地瞟了楚慈一眼道,“知道您心疼外孙女,可您也得心疼心疼您的孙子,您孙子帮着您大孙子管着整个水元族也不容易啊!您呢,就好好颐养天年,享享福吧!这些事儿往后还是别费心思去管了!不说了,我先走了!” 水欢刚起身,一个人旋风般地冲了进来,还没等他回过神,就被那人狠狠地推了一掌,后仰撞在凭几上! “花溜溜,你有病啊!”水欢捂着后脑勺大骂道。 “你才有病呢!我瞧不上你这样的知道不,欢表哥?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我今天可算是明白了!你哪儿是请我们来做客的,你分明就是请我们来看你怎么欺负人的!我告诉你,我花溜溜可不怕你,有本事我们花狐族和你们水元族打一仗,手上见真功夫,敢不敢?” 忽然杀进来的人正是溜溜,她劈里啪啦地就冲水欢嚷了一通,还抓起桌上的茶碗砸向了水欢。楚慈和随后撵进来的雨姬连忙把她拉住了。水欢被茶水泼了一脸,重重地甩着袖子恼怒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浑到没处找了!那花尘平日里到底是怎么管教自家妹妹的?真是的!小泼妇一个!” “是呀!是呀!我就是个小泼妇!我就是小泼妇怎么了?我就算是个小泼妇,可我至少六亲还认呐!哪儿像你,做了个二首领就不得了了,六亲都不认了!” “花溜溜你给我消停点!”水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指着溜溜怒喝道,“别把你那小泼妇劲儿给我到处乱,仔细我收拾你!赶紧滚出去!” 溜溜蹦起来挑衅道:“收拾呀收拾呀!你收拾了我看我哥和獒战哥哥怎么收拾你!” “来人!给我把这小泼妇扔出去!太没个规矩了!再派人去把花尘和獒战给我找来,这是怎么了?羊癫疯作了!” “你才羊癫疯呢!” 溜溜把手边能抓着的东西一股脑地都朝水欢砸了过去。水欢气得脸都红了,扬起胳膊想揍溜溜了。雨姬忙挡在前面,好言好语道:“二首领,您堂堂一个二首领还跟她一个孩子计较什么?您消消气儿,她大概是太气了才这么没分寸的。” “她气?她气就拿我当出气筒不成?她平日里在花狐族撒惯了泼,可这儿是水元族,这儿有这儿的规矩,由不得她这么放肆!要不你赶紧把她拖走,要不我可找人绑了!”水欢威吓道。 “溜溜听见没有?别闹了,不然二首领当真绑你了!”雨姬忙劝道。 溜溜不听,跳起来道:“你绑啊绑啊!我赌你不敢绑我!” 水欢火大,怒喝道:“来人!给我把这小泼妇绑了!” “哇”地一声,溜溜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把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她一边哭一边往外跑去,太夫人忙吩咐楚慈道:“赶紧跟去瞧瞧!好好劝劝,别真伤心了!”楚慈连忙跟了出去。 水欢一脸晦气地坐了下来,狠狠地拍了一掌道:“奶奶,您今天是瞧见了!那花狐族有一个把我们水元族放在眼里的吗?小小的一个花溜溜就敢对我大喊大叫,还拿东西砸我,这样的人您还奢望他们真的会相助于我们吗?我看您还是别指望了!” “不指望花狐和獒蛮,那指望谁?依着你和你哥的意思是要指望巴陵国吗?我们吃过巴陵国一次亏,还不长教训?” “那是从前,如今形势不同了,您就别再揪着从前的事不放好不好?总之一句话,您请来的那两个外人该招待的我们都会招待,但想插手水元族的内务绝对不行!当初爹把水元族大权交给了大哥,您就该相信大哥,用得着去笼络那两个穷部落吗?” 太夫人正想开口,楚慈忽然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太夫人忙问:“你怎么又回来了?溜溜呢?” 楚慈道:“那丫头坐大门口上哭得那叫一个起劲儿,劝都劝不住呢!” “什么!”水欢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怒道,“还跑大门口去哭了?像个屁的话!都闹成这样了还劝个屁的劝!索性绑了丢给花尘叫他们兄妹俩滚回花狐族去!” “你还真绑?你绑了溜溜,花尘能罢休吗?再说了,给本族人瞧见了也不好啊!毕竟是客……” “屁的客!我又没请她来,她算哪门子的客?真是给脸不要脸,居然跑大门上哭了!看我怎么收拾她,太无法无天了!” 水华气冲冲地正要出去,贝螺忽然走了进来,拦下了他的路。他愣了一下,不耐烦道:“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去劝住外面那个丢脸丢到别人家门口的,跑来拦住我的路干什么?” “如果二首领要绑溜溜,倒不如也把本公主绑起来好了!”贝螺这一个本公主尽显了她夷陵国公主的身份,语气里透着一丝丝高贵和不屑。 水欢有点傻眼了,盯着贝螺纳闷地问道:“我说贝螺公主你这什么意思啊?你不是来做客的吧?你存心是来给我捣乱的吧?别以为你是獒战的女人我就不敢动你……” “我除了是獒战的女人之外,我还是夷陵国的公主!”贝螺傲然地看着他说道,“你动我一下试试,看獒蛮族会不会和夷陵国联手把你们水元族灭了!” “呵!你以为我不敢吗……” “欢儿,”太夫人打断了水欢的话正色道,“不要乱说话,你可是二首领,知道乱说话是什么后果吗?贝螺,大家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没必要争锋相对成这样。你去,好好把溜溜劝回来,有什么委屈我替她做主!” “奶奶……” “难道你还想真的绑了她们俩吗?”太夫人语气重了一些。 水欢气得脸都青了,重重地甩了一下袖子,指着贝螺毫不客气地说道:“行,我倒要看看你们俩想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儿可是水元族,离你的夷陵国有十万八千里呢!” 贝螺不屑地瞥了水欢一眼,转头吩咐了站在门外的使女一声,然后才走进来坐下对太夫人道:“太夫人,既然您说是一家子,那我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若有说错或者不敬之处,还请太夫人多多担待。” 太夫人点头道:“好,你说吧,慢慢地说,不急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老虎小白兔都是她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太夫人,其实不是溜溜什么羊癫疯了,只是刚才我们去蕊儿家看过水琊,见水琊被打得奄奄一息躺在*上,溜溜才气急了,问了半句话便跑来跟二首领撒浑,她一个小姑娘性子急了些,还请太夫人别跟她一般见识。” 水欢坐下不满道:“我罚水琊自有我的道理,她有什么脸来撒泼?” 贝螺转动了一下眼珠,斜瞟着水欢冷冷道:“到底是自己的亲表兄,眼见着臀部被打得血淋淋的,躺在*上动也不能动,做表妹的竟没有半点同情,那还算人吗?” “你这么说是觉得我不算人了?”水欢质问道。 “哟,瞧你说到哪儿去了?溜溜那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能跟你堂堂水元族的二首领相比?小姑娘家难免有些小性子,接连遇上让她着急上火的事情,她不闹闹心里怎么过得去?不瞒太夫人您说,”贝螺又转头向太夫人道,“溜溜之所以急成这样,当中还有个缘故。我们之前听蕊儿说,大首领打算把她送给那个项诸做妾室,溜溜一听就急了,想着往后再也见不到蕊儿了,急得当场眼泪花儿就下来了。可巧,这头还没难过完,又来了水琊这么一桩事儿,您说她不上火就怪了。” “哦……你绕来绕去就是为了说这事儿啊!我明白了,你们这一边耍浑一边跟我讲理就是为了让我打消送蕊儿给项诸的念头是吧?哼,明说出来就不好了?还用得着拐这么大个弯子?”水欢表情傲慢道,“不过啊,可能你们说了也没用!这是水元族的家事,你们这些外人是管不着的。再说了,项诸乃巴陵国贵亲,其父是掌握重兵的上将军,蕊儿能嫁给项诸是她三生之幸,该跪拜祖先谢恩了!” “太夫人可能不知道那位项诸少主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二首领也不知道?听闻他在巴陵有正妻一个,侧姬三人,暖*妾换得比走马灯还快,面儿上看着为人正经,可私底下却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动不动还责打侍妾,你把蕊儿送去,可不是让她去送死的吗?” “公主这是打哪儿听来的闲话?我送她去是享福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往后她做了夫人,当了太夫人,还得谢谢我这表哥呢!公主啊,我看你也不必白费唇舌了,蕊儿之事我和我哥已经做了决定了,不会再更改,你多说无益,请回吧!” “这么说来,二首领是不打算救蕊儿一命了?” 水欢不耐烦道:“说什么救不救的?到那份上了吗?你们这些女人就好夸大其词自己吓自己,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贝螺嘴角浮起一丝蔑笑,微微点头道:“那好,二首领既然不肯网开一面,那我也只好把话说开了。刚才去见蕊儿时,蕊儿让我给你捎个话。她说,如果真的要送她去巴陵国的话,她宁可死也不会去的。” “好!”水欢眉毛一横,板着脸道,“她敢死我就敢给她备棺材!没大没小的东西居然威胁到我头上了!你跟她说,有本事她就去死,她死了我再找别人去伺候项诸就是了,她以为她是谁啊!非她不行了还!” “二首领,”贝螺含笑道,“她死了,你可能来不及为她备棺材,得先为你自己备棺材吧!” “金贝螺!你给我说话小心点!你以为我真怕夷陵国啊?我看你好歹是个公主才给你几分薄面,你别不识好歹!”水欢怒道。 “二首领,刚才是太夫人说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摊开来说,我这才说的。看你是獒战表兄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你却不领情,那我也不废那口舌了,反正说到底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打扰了,太夫人,我先走了。” 贝螺正要起身时,太夫人忙叫住了她,和颜悦色道:“公主且慢!” “太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太夫人瞟了水欢一眼,对贝螺笑道:“说起来,你欢表哥也是个急脾气,你可别跟他置气才是。刚才你说若是蕊儿死了,你欢表哥得给自己先备棺材,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水欢冷哼一声道:“还有什么意思?吓唬人的意思呗!我还不信了,夷陵国和獒蛮族真的会为了一个水蕊来攻打我们水元族!无知妇孺,不懂就别乱说!” 贝螺蔑了水欢一眼道:“若我都成了无知妇孺了,那二首领你又算什么?” “你……” “二首领,别以为我不知道,水元族的近况真如你和大首领说的那般风光吗?真真是抱歉了,我金贝螺还没无知到那种程度。别以为夜宴之时摆一堆金银器物犀牛角杯出来,唤几个绝色美姬出来便能哄得别人以为水元族还如日中天。据我所知,水元族如今正处于内忧外患之时。苦无等几个归附族落蠢蠢欲动,正打算脱离你们水元族,我说得没错吧?” 水欢脸色微紧,音量因为心虚不由地提高了许多:“谁跟你说的?是獒战和花尘这么跟你说的吗?简直胡扯!他们这样到处造谣居心何在?我水元族仍旧强大,何来内忧外患之说?苦无那几个族落有些纷争也已经解决了,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贝螺眼含讥笑道:“都是一家人,二首领真的需要这么顾忌脸面吗?我还听人说,自打大首领娶了巴陵国的忽思小姐后,苦无族就更不心安了,你说,如果在这个时候蕊儿自杀身亡了,传出去之后别人会怎么想?水元族为了巴结巴陵国的一个贵亲,不惜逼迫本族亲眷侍寝,最终以自杀收场,听上去是不是很悲很可怜,也很过分?” 水欢一怔,脸黑得难看! “如果这个消息传到了那几个蠢蠢欲动的族落耳朵里,他们会更加按捺不住了吧?为了巴结巴陵国,对自己本家都如此糟蹋,何况他们那些归附的?苦无族早先与巴陵国巴氏一族有世仇,不共戴天的,所以他们是绝对不会容忍为巴陵国卖命的。二首领这么聪明,肯定会猜到后面会生什么吧?所以我说,在为蕊儿准备棺材的时候,二首领也该为自己周到地想想,替自己也准备一副!” 水欢气得牙龈咬紧,两只拳头紧紧地攥成了石头!他完全没想到贝螺居然会知道这么多,甚至懂得分析时局战况,这不是一个公主或者一个女人应该知晓的。 可气!獒战那么讨厌,偏偏他的女人也是这么地令人厌恶生恶! “根本没你说的那些事儿!想吓唬我?公主还得回去再练两年!就算苦无想反,也会轻而易举地被我们拿下,何惧为患?公主的确挺聪明的,只可惜你根本不了解我们水元族的事情,吓唬我也没用!”水欢不肯掉了面子,硬撑着说了这一大堆话。 贝螺脸上的轻笑浮起:“好,就算我不了解你们水元族的事情,那我总了解獒蛮和花狐吧?蕊儿一死,你以为花狐族还有再与你们友诚相待的必要吗?视亲情为无物,冷漠绝情,这样的亲戚我想花尘哥也不会再认的。花狐和獒蛮乃是同盟之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獒蛮族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难道二首领愿意看着手足相残,亲情背离?” “你这是代獒战来下战书的吗?”水欢挑衅道。 “我下,你就敢接吗?”贝螺立刻回了一句,反挑衅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啪地一声,水欢的手掌重重地拍在凭几上,他霍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满面怒气,大有想扔贝螺出去的冲动!他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他根本不敢答后面的话。 以水元族如今的势力,的确可以与苦无这样的小族落开开战,但要同时应付獒蛮和花狐,等于是自寻死路。他要真答应了,估计獒霸王真的会带人一路杀到他老窝来吧?他虽然对獒战不服,但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所以面对贝螺的反挑衅,他除了拍桌子,还真不敢答那个“敢”字。 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水欢那怒瞪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贝螺,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已经紧得不能再紧了。太夫人却没开口,只是冷眼观看着。就在这时,花尘和獒战忽然走了进来。花尘进来便笑呵呵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惹了欢表哥吗?” “花尘獒战你们来得正好!”水欢立刻指着贝螺告状道,“瞧瞧你们管教出来的人,一个比一个不像话!溜溜跑大门上哭闹也就罢了,这位金公主居然跑这儿来妄议我们水元族的家事,你们两族到底还有规矩没有?” “干什么了,金贝螺?”獒战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头顶问道,“把人家二首领气成这样?是不是又耍你的小聪明了?” “哪有啊?人家只是跟溜溜一样生气呗!看见蕊儿哭得要死要活的,人家看着心疼所以想帮帮蕊儿,看能不能说服二首领放过蕊儿,哪儿知道这个二首领油盐不进,一点都说不通理,比你还不讲理呢!你们来干什么?你们不是说不管吗?不管还跑来,看我笑话是吧?哼哼,这事儿我可管定了,不依我,我就跟溜溜一样坐门上哭去!” 屋内忽然一片寂静,太夫人几个全都有点哑然了。 这丫头的弯儿转得也太大了,把水欢都转得摸不着头脑了!刚才还态度强硬地跟水欢理论,俨然像个辩论高手,步步紧逼,言辞犀利,可就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她瞬间化身无辜小可爱了,摸着脑袋跟獒战嘟嘴抱怨了起来,语气里透着一股浓浓的小女人无理取闹的味道。 好了,这下水欢的火有点不出来了!人家都可爱成那样了,你再火,小心天理不容啊!指不定还真会跑到大门口上去跟溜溜姐妹同台嚎嗓子呢!水欢真是没想到,贝螺居然还有这手!什么威胁的话都说了又来装可爱,小老虎和小白兔都是她啊!什么人呐这是! “谁让你来管了?找不到事儿做了是不是?回去给我洗三百个桃子,挨个挨个擦干净了,放桌上等我回去吃,快去!”獒战拽着她的小辫子,把她从榻上拽了起来。 “那不行,蕊儿的事情还没个着落呢!”贝螺扯回了自己的辫子嘟嘴道。 “再不去以后就不让你出来了。” “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蕊儿绝对绝对不能嫁给那个猪头!哼!”金辩手临走前,还很小姑娘气儿地瞪了水欢一眼,然后才鼓着个腮帮子气嘟嘟地走了。 水欢一脸厌恶地瞪了她背影两眼,拂袖坐下来,口气不爽道:“我说獒战,你好歹也该教些规矩吧?想不到夷陵国的公主去了獒青谷不到半年就变得这么没规矩了,真是叫人失望啊!” 獒战没理水欢,是花尘接的话。花尘笑道:“欢表哥你还跟溜溜和贝螺当真吗?一个屁事不懂的小丫头,一个只知道跟獒战赌气顶嘴的小妇人,跟她们俩你还真生上气了?不像欢表哥你的为人吧?这样吧,要是她们对欢表哥你说了什么不妥的话,我代她们给你赔个不是,两个小丫头而已,你别太放在心上了!” “哼!”水欢不悦道,“獒战你家那金贝螺可真是没什么不敢说的!你知道她刚才跟我说什么吗?” 獒战口气淡淡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向来说话就不过脑子的。她之前还跟我说,要去找个比我更厉害的男人来灭了我,双宿双栖呢!你信她的话,那你就真连三岁小孩都不如了。” 水欢当即气得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这是对什么夫妻啊?女的来完疯,男的就来贬人,真是没处找了! “好了好了,”花尘打圆场道,“小姑娘闹闹气而已,欢表哥你就别生气了,不管贝螺说了什么,那也是作不了数的,当家的还在这儿坐着呢!这样吧,晚上我多敬你几杯,给你赔罪了。” “欢儿,”太夫人开口了,“你花尘表弟说得对,不过是姑娘媳妇闹闹小脾气,怎么还当起真来了?你是兄长,理应大度些!花尘都赔了不是了,你再赌气,那可说不过去了!” 花尘点头笑道:“欢表哥,你放心,水琊和水蕊的事情我们管不着的,也不会擅自干涉,毕竟那是你们水元族的事情,这点规矩我和獒战还是懂的。” 好狡猾的两个人,水欢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说什么不管?其实是碍于身份不想明着出来管!明明想管却不自己来说,借了那金贝螺的嘴把什么威胁的话都说出来了,这还算不管?金贝螺那些话分明就是替花尘和獒战说的!一想起刚才金贝螺那些威胁的话,他就火大!可火大完了呢?还是得斟酌斟酌那些话的厉害!无论是跟花狐和獒蛮两族动手,还是惹起苦无的反意,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可恶! 水欢气得脸色青紫相间了,随便找了个借口起身就走了。花尘斜眼瞟了一眼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这个水欢也只有这些斤两罢了,连贝螺都应付不了,还想跟自己和獒战斗?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尘儿,战儿,你们也别放在心上,你们的欢表哥是急了些,可没什么恶意的。”太夫人笑道。 “外婆言重了,怎么会跟欢表哥计较呢?对了,外婆,刚才溜溜和贝螺没吓着您吧?”花尘道。 “没有,小姑娘家闹闹起皮脾气怎么会吓着我?倒是溜溜那丫头,还在哭没有?可得好好劝劝!” “已经叫雨姬劝回去了,您就放心吧,闹闹就没事儿了。” “这样吧,既然她那么舍不得蕊儿,我待会儿跟你大表哥说一说,看能不能换个人去伺候那项诸少主。贝螺说得对,真把蕊儿送去,死活都难以知晓了。想当初楚慈的娘就是这么被送去巴陵国的,叫我好生牵挂,好在活着回来见我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若外婆肯出面,那我就先代蕊儿谢过外婆了。” “客气,一家人,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 “对了,外婆,我和獒战打算后天就回去了。” “这么快?” “獒战从乌陶族离开后还没回过獒青谷呢,想必他爹也等急了。” 太夫人点头道:“那倒也是,他肯定等急了给他庆功了。好吧,外婆也知道长久不住你们,往后得空常来看看外婆,谁知道还能再见几次面呢?” “外婆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可是长命百岁的人,还早着呢!” “外婆也想长命百岁,想看着重孙子们长大,下回你们来,记得把你家那宝贝带来。战儿也是,好好回去跟贝螺公主过日子,多生几个孩子,叫你爹高兴高兴。他这辈子就恨儿子太少了,你得多给他添几个孙子。” “知道了。”獒战淡淡地回了一句。 当天晚上,太夫人为了缓和气氛,特意把水华等人都请到了自己这边用晚饭。水欢找了个借口没来,不知道躲哪儿去生闷气了。 席间,太夫人提起了水蕊的事情。水华也听水欢说了下午的事情,斟酌再三后,答应了太夫人的请求,不把水蕊送给项诸了。散席后,獒战等人没有回院子,而是出了宅子往水蕊家报信去了。 水蕊得知此事,开心得跳了起来。还有个令她更高兴的事情是,花尘要接了她去花狐族住一段时间。在水蕊家坐了一会儿后,水蕊提起赏月的事情,一行人就往寨子西边的碧落台去了。 碧落台是水华接任首领后修建的,效仿巴陵国的观星台而建。在碧落台上观月景致最好,正对就是一轮银盘似的大圆月。上了碧落台,水蕊吩咐从人把瓜果都铺呈出来,几个人坐在赏月阁内聊起了闲篇。 可能是心情大好,贝螺居然画意突生,嚷着要画画。水蕊立刻派人去取来了帛锦和笔墨。她为了离月亮近一点,又让人把画画的东西全都搬到了不远处的一间小开间里。 月光皎洁,心情畅快,贝螺信手就画了起来。别误会,她画的不是写意的山水画也不是写实的风景画,而是她最擅长的简笔画。几笔勾勒,碧落台的初貌就呈现出来了,栩栩如生。溜溜那个没耐心的站在旁边瞧了一会儿,就跑回去聊天了,留她一个人慢慢画了。 “哎呀呀,没准我前世还是个画中高手,瞧瞧,我这手法,我这意境真是没人能比呀!”贝螺一个劲儿地夸着自己道,“惹得我都想吟诗一首了。吟什么好呢?*前明月光?太俗了点!三岁小孩都会背,换一个!唔……吟这个什么好呢?哎,莫秋哥,你也来吟一个?” “呃?”站在小开间门口的莫秋回过神来问道,“公主,您说什么呢?” “我说让你吟诗。” “什么叫吟诗?” 贝螺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也对啊!你不会吟诗,就算会那大概也是诗三百之类的。算了,我自己想吧!莫秋哥,你也别在那儿站着了,回去跟他们喝酒去吧!” “不能留公主一人在这儿,我没事儿,公主继续画吧!” 贝螺又在帛锦上描了两笔道:“我怎么看你有心事呢?” “有吗?” “就像!你向来不是比穆烈嘴巴还油滑吗?最近都不怎么说笑了,倒比安竹还安静了,这不像你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是不是有中意的姑娘了?说来听听嘛,我可以当你的男闺蜜,帮你保密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三十五章 贝螺遇刺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没有……”莫秋倚在门边,眺望着那大大的银月怅然道,“谁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人?” “哟?听你这口气是真有喜欢的人了吧?说说嘛,没准我还可以帮你穿针引线呢!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獒狗狗的。” “真的没有,只是有些疲惫罢了。”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不过要是是个好姑娘,千万别错过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家店了,知道吗?” “好姑娘?”莫秋轻轻地叹了一口,失落地转过头,望着阑干外神了。 贝螺兴致盎然地继续画着,一边画一边哼起了小曲。大概轮廓描绘出来后,她沾沾自喜地举起来,对着大盘月比对了一下笑道:“很不错啊!再配首诗就更好了!哎哟,要不要这么矫情呢?不行,就得这么矫情,不矫情还叫对月作画?来来来,再添一首诗好了……” “金贝螺,蹲下!” 话未完,耳边忽然出来了獒战疾呼的声音。还没等她回过神,她已经被獒战从后面扑倒,额头重重地撞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一声嘭的声音在从她耳边划过,像是有什么东西插在了木地板上。 “没事儿吧?”莫秋急切的声音随即传来。 獒战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朝对面楼阁上望了一眼,转头瞪着莫秋道:“给我把人看好了!”说罢他迅速跑出了房间。 等贝螺坐起身来时,惊讶地现离自己脚边不远处有一支直cha入木地板中的长箭,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忙问道:“这……这怎么回事?” 莫秋略带愧色道:“是我疏忽了,没想到有人会在这儿暗算您!” “什么?暗算了?那獒战呢?” “他去追人了。” 贝螺连忙爬起来,想朝对面张望,却被莫秋拦下,带回了刚才那间厅里。花尘等人听说贝螺险些被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安竹和穆烈立刻朝对面阁楼奔去。 不一会儿,安竹匆匆地跑了回来。花尘忙问道:“怎么样?追上了吗?”安竹摇头道:“没有。” “两处阁楼相距有一段距离,他若是寨子里的人,必定能迅速逃离。” “可是……谁这么大胆敢来刺杀贝螺姐姐?”溜溜挽着贝螺的胳膊面带惶恐道。 “獒战心里已经有数了,花尘哥,獒战让你把贝螺公主遇刺的事情立刻禀报太夫人和水华。他的意思是,闹得越大越好。” 花尘沉吟了片刻后点头道:“我知道了,虽然暂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我会照做。” 安竹随即离开了。花尘立刻派人去禀报了水华和太夫人。闻讯后,水华立刻亲自带人赶到了碧落台。问过贝螺事情经过后,水华大为疑惑道:“真是奇怪了!公主才来寨子一两天怎么会遭人刺杀了?按理说,不会跟谁结了怨啊!” 花尘道:“会不会是有人混进了寨子,伺机刺杀公主?你知道,獒战的仇家也不少,有人一路跟踪而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本寨的巡防也不是虚设的。但凡进寨都是要经过盘查的,一般人很难混进来的。” “听贝螺描述,刚才企图用长箭在对面阁楼上刺杀她的那个人应该身手不凡,非一般人,偷偷混进寨来也不为奇。眼下最要紧的是抓住此人,省得他在寨子里又犯人命,伤及其他人就不好了。” “那倒是,来人……” 人字尚未说完,獒战三人便匆匆回来了。花尘忙假意问道:“追到人了吗?”獒战摇头道:“逃窜的动作很是敏捷,我们三人连追了几条街都没追上,不过我相信人应该还在寨子里。” “那好,此事就交给我了,”水华拍着胸脯道,“我务必会把那个凶手抓住,送到你跟前任你处置!我绝对不能纵容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在我水元族内犯事,更不能容许我的客人有半点闪失。来人,传令下去,全寨搜查可疑人物!” 又宽慰了贝螺几句后,水华带人先离开了。随后,贝螺等人也离开了碧落台,回宅子去了。走在路上时,花尘轻声问獒战道:“刚才上哪儿去了?”獒战嘴角勾起一丝阴笑道:“找好玩儿的去了。” “找好玩的也不带上我?”花尘低头在獒战身上使劲地嗅了两下,微微颦眉道,“是血腥味儿?你找到那个刺客了?” 獒战冷笑道:“刺客没找到,但指使刺客来行刺的人我已经找到了。” “谁?” “水欢!” “果真是他?看来我没有猜错啊!”花尘点着头道,“我刚才也猜是他。下午看他气成那样,知道他肯定不会罢休的,没想到还真出手了!你已经教训他了?为什么要让我闹大些?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獒战握了握腰上的佩刀道:“杀了他实在太便宜他了,既然他想玩,那我就陪他玩个大的。反正我们就要走了,理应留下份大礼好好谢谢他这几天的款待,是不是?” “什么意思?你给他留了份什么礼物?” “让他永无宁日的礼物!”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宅子大门前。刚要进去时,一个族人从夜色中飞跑而来,来不及向花尘等人行礼,推门就奔了进去,看上去好像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似的。贝螺奇怪道:“又怎么了?不会是哪个倒霉的跟我一样遇刺了吧?” 獒战嘴角勾起一丝阴笑,花尘一看到他这笑容便明白了几分,看来的确是有人也遇刺了。 此时刚刚回院子的水华还没来得及躺下,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有些烦躁地打开门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已经搜到刺客了?” 来人正是刚刚奔进宅子的那个族人。那族人下跪禀报道:“大首领,不好了!小的们搜查宅子时,在项诸少主暂住的那间院子里现项诸少主和二首领都遇刺了!” “什么!”水华惊得天灵盖都要飞起来了! “小的已经让人把他们俩抬回来了,伤得不轻,都昏迷不醒呢!” “混账!居然在我寨子里接连伤人!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水华怒道,“你,给我传令下去!挨家挨户地搜!一家也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人都要盘查,任谁都一样!” “是!” 没过多久,项诸和水欢都被抬了回来。两人因为失血过多,都还处于昏迷中。药师赶来一阵抢救后,终于是保住了两人的性命。只不过这*的搜查注定会让全寨人都睡不上一个好觉了。 外面正查得如火如荼,獒战几个却悠闲地坐在厅内喝茶。安竹前去水欢那边看了一眼,回来时说道:“还昏睡着!那药师说了,兴许明早才能醒来。” “厉害啊!”花尘冲獒战笑道,“才出去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把水欢和项诸收拾了,真不愧是以速度见长的犬灵王啊!可能水欢做梦也没想到,他那条命差点就折在了自己的手上。” “水欢本就没什么本事,那个项诸少主就更不用说了,废物一个。收拾他们两个,我几乎没出手,都是安竹和穆烈动的手。” 穆烈得意道:“早知道就多砍他们俩几刀,没准明早都醒不来!” “不,”花尘摇头道,“杀了他接下就不好玩儿了。” “那我们到底要怎么玩他们?”穆烈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獒战的用意。刚刚明明可以一刀把项诸和水欢灭了的,替公主出口气,可獒战只是让他们伤了两人而已。 獒战略显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你稍后就知道了。去,把莫秋给我找来!” 莫秋随穆烈进了厅后,单腿下跪道:“今天是我疏忽了,差点害公主被杀,是我不对,请獒战你惩罚!” 獒战盯着他,收敛起笑容沉声问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莫秋垂头愧疚道:“我刚才失神了……” “你知道你失神有什么后果吗?我让你看着金贝螺,你居然失神了?如果我不去,今晚就得给金贝螺收尸了你知道吗?最近你脑子里面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獒战火道。 “对不起,獒战,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第一回了!上回在峡谷林子里你也不是故意的吗?试问我以后还能交托你任务,还能相信你吗?” 莫秋垂着头,没有回话。 “你要继续这么心不在焉的话,你以后也别再跟着我了!回你的屋去,好好想想你自己最近都在干些什么!” “是,我这就回去反省。” 莫秋起身走了。花尘看了他背影一眼道:“莫秋好像有心事。” “即便有,也不是他失职的理由!” 回想起今晚那瞬间,獒战的心脏就能快跳几下。要不是他忍不住好奇想过去瞧瞧那丫头到底在画什么,后果可能就不堪设想了。扑倒贝螺那瞬间,确认那丫头没事后,他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要是那丫头真的被一箭穿胸……獒战没敢往下想了。 回到房间时,贝螺还没睡着,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像只爬爬虫似的。獒战走过去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道:“在里面孵蛋呢?” “你才孵蛋呢!”贝螺掀开被子,理了理头道,“我是在想到底是谁要杀我这么狠!我在这儿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么会有人想杀我呢?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水欢了。我就跟他顶过嘴,獒战,你说会不会是水欢啊?” 獒战脱下靴子道:“就算是他,你觉得他现在还能爬起来杀你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不用管到底是谁想杀你,反正他们也不会成功的。想杀我獒战的女人没那么容易,谁动这个念头谁就先自己下地狱去!行了,睡你的觉吧!” “睡不着啊!”贝螺抱怨道,“谁刚刚被刺杀了这会儿还睡得着的?算了,我不睡了,我还是去找溜溜聊天好了。” 獒战坐上*,挡住了她的去路道:“那只小猪已经睡得打呼了,就算打雷也是打不醒的,别去了,躺下睡吧!” “睡不着怎么睡?”贝螺披着一头散很无辜地看着他道。 “要我抱着你睡吗?” “不用!”贝螺立刻躺了下去,卷了一半儿的被子,缩到墙边去了。 獒战躺下后,整个房间就安静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偏头问道:“金冬瓜睡着了吗?” “一百二十五只绵羊……一百二十六只绵羊……一百二十七只绵羊……” “在念什么呢?” “一百二十八只绵羊……一百二十九只绵羊……” 獒战侧身撑着脑袋,一把把她拖了过来问道:“什么一百二十九只绵羊?你要那么多羊来干什么?” “哎呀!人家在睡绵羊!睡绵羊可以快快入睡懂吗?”贝螺双腿蹬着被子着急道,“都快进入状态了就被你打断了!遭了,刚才数到几了?一百三十九还是一百四十二?好像是一百四十二,好,继续数!不许再打断我了啊,不然跟你翻脸的。” 她说完,翻了个身,抱住被子边角又开始数了起来。獒战抬起身,偷偷地瞄了她一眼,只见她紧紧闭着眼睛,两片小嘴唇轻轻地开合着,一只一只的绵羊就从里面蹦出来了。獒战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就能睡着了?” “一百四十七只绵羊……” “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立马就能入睡的法子?” “一百四十八只绵羊……” “数什么绵羊啊?你是绵羊吗?你是金冬瓜,该数冬瓜才对。” “一百四十九只冬瓜……” “哈哈哈哈……” 獒战一头倒在枕头上,哈哈大笑了起来。贝螺啊地大叫了一声,翻身坐起来,一边推獒战一边嚷道:“要你在旁边打岔!要你在旁边打岔!谁是冬瓜了?你才是根冬瓜呢!讨厌死了!你给我下去!下去!叽叽喳喳地比麻雀还麻雀,烦死了!烦死了!” “敢骂我烦死了?”獒战坐起来拨开贝螺的手逼近她道。 “就骂你了怎么着?人家本来就睡不着了,拼命数绵羊睡着呢你偏偏要来捣乱!” “我看你精神这么好,睡得找才怪,不如让你再精神点,把精神头儿都用光了,自然就想睡了!” 贝螺机警地抱着双臂往后一缩,盯着他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獒战伸出两根指头,调皮地晃了晃道:“这个你总不可能没玩过吧?” “不要!走开!哈哈哈哈……不要不要!哈哈哈哈……死狗你走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杀了你……哈哈哈哈……我会报仇的……哈哈哈哈……” 一浪接一浪的笑声响起,几乎快要冲破房顶了。隔壁房间里刚刚睡下的楚慈忽然被这一阵阵狂笑声惊醒,坐起身来一听才知道,原来是从獒战那间房传来的,应该是金贝螺的笑声。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还是两人在玩胳肢窝?她不禁皱起眉心,厌恶地往墙面上瞟了两眼,弄得这么热闹,难道是有心热闹给自己看的?外婆说得对,之前真是小瞧了那金贝螺了。看她今天驳欢表哥驳得那么振振有词,哪里像个涉世未深,单纯笨拙的小公主?一只披着兔毛的小老虎而已!好,你且装着,我楚慈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走着瞧! 今晚獒战房里很热闹,但也比不过寨子里热闹。水华派人挨家挨户地搜查了一遍,闹闹整整*,却没有查到任何刺客的踪迹。第二天早上,獒战和花尘前去太夫人那儿时,正好遇见了水华。花尘假意地问了一句查得如何,水华脸色不佳道:“暂且还没个头绪。” “那是刺客太狡猾了?” 水华瞟了獒战一眼道:“正好獒战你来了,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你可别多心了。” 獒战坐下道:“问吧。” “昨夜里你是第一个现刺客的,可有看见他什么模样穿的什么衣裳?” “华表哥,你当我有千里眼呢?两座阁楼之间距离有多远你比我清楚吧?白天还行,晚上怎么能看得清?” “那你追出去之后呢?我听花尘说,你追了那人好一会儿,是追到哪儿不见的?” “我就追到对面阁楼的楼底下,然后进楼去搜了一遍,怕那人还藏在阁楼里。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后,没有现便出来了,回到碧落台时正好你也来了,后面的事情你也是清楚的。” 水华虚眯着眼睛问道:“你就没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儿?”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三十六章 打破牙齿和血吞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你这么问是在怀疑我吗?”獒战冷冷一笑道,“说实在的,我要是那个刺客,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估计这会儿你都可以办丧事了。” 太夫人忙开口道:“战儿你别误会,你大表哥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问问清楚而已。毕竟搜寻了这么*,那刺客连个人影儿都找不着,他没法跟你们交代,心里也急呢!你若是想起点什么,告诉他也好。” 獒战盯着水华,紧了紧牙龈笑道道:“我若真知道那刺客是谁,是谁放箭想杀金贝螺的,我绝对会连他整个宗族都灭了!” 水华眼珠子动了两下,似乎看不出獒战是在说谎,这才缓和了脸色道:“我也想尽快找出那刺客,给獒战你一个交代。好了,我要去忙了,你们说话吧!” 水华离开了太夫人那儿后,反背着手在花园里慢慢逛着。正斟酌着昨晚的事时,一个从人跑来告诉他,说水欢醒了。 水欢看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哥!哥!抓了獒战!抓了獒战!” “是獒战伤你的?”水华忙安抚他道,“你还伤着呢!别着急,慢慢说!” 水欢吃痛道:“绝对是獒战!我想都不用想,就是他!” “你是说,獒战先派人假说金贝螺遇刺,再借机去伤了你和项诸?” “哥,你要信我,绝对是他!”水欢满面青肿地说道。 “可獒战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动手?他胆儿再大,也得顾忌这儿是水元族吧!老实说,我看獒战说起金贝螺遇刺的时候十分气愤,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派人去刺杀金贝螺的?” “哥,你先别管这些!把獒战和花尘抓了,就地处决!看他们两族还敢怎么样?” “简直是胡言乱语!”忽思忽然走了进来,屏退了左右,走近水欢*边肃色道,“你倒是说得轻巧!杀了獒战和花尘,那两族会干什么你不清楚吗?到时候我们水元族面对的不止是那两族,还有苦无那几个不安分的。我说呢,人家獒战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伤了你,原来是你捣鬼在前!你派人去刺杀金贝螺不成,反倒被他暗地里算计了一回,受了伤不说,就算知道刺杀你的人是他也不好往外嚷,难不成告诉全寨人是你先下的手他随后报复的?你这算不算打破牙齿和血吞呢!” “大嫂,你还担心这个?这还不容易?杀了他们,就说是苦无派人来刺杀我们的时候失手杀了他们,把一切推给苦无族不就完了吗?到时候,借花狐獒蛮两族之力把苦无灭了,我们正好坐收渔人之利!” “哼!你想得倒美!你以为那两族会真的相信我们是无辜的吗?再说了,你现在才想起利用苦无,已经晚了!你知道外面是怎么传的吗?” “怎么传的?”水华问道。 就早上那一阵子,寨子里便传出了一股谣言,说昨晚行刺贝螺,并伤了项诸和水欢的是苦无族的刺客。一时间,关于苦无族意图推翻水元族的管治的传闻越传越真了。有人说苦无族已经派人混进寨子,伺机作乱了,也有人说苦无族已经集结其他几个归附部落逼近水元族了。没人想打仗,可若苦无族真的来攻,水元族的老老少少只能上战场,所以寨子里很快人心惶惶,疑云密布。 “是谁造的谣?”水华惊讶道。 “想想也该知道是谁了!除了獒战和那个花尘,还会有谁?你说,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去告诉那些不知情的族人说刺客是獒战?又或者说真正的刺客是你弟弟水欢?”忽思说罢又数落起水欢来,“你也真是的,动獒战那几个人干什么?招待他们几天送走就是,你偏是不听!如今可好,被人反过来利用了一番,弄得你有嘴都说不出个理来!这还是轻的,若是此事传到苦无族去了,苦无族的人会怎么想?” “我还不信苦无族的人会站出来承认这事儿!”水欢有些不悦道,“他们又没真的派人来,与他们何干?他们知道了又会怎么样?” “劳烦你的脑子多转几个弯儿吧!苦无是没真派人来,可为什么没派人来却有这样的谣传?明明不是他们干的事儿,我们水元族里却到处都在说是他们干的,他们心里会怎么样想?说不定会觉得我们也看他们不顺眼了,早就想除掉他们而后快了,所以才想找了个借口把他们灭了。如果是你到了这个地步,你是坐以待毙还是寻求最后一搏?” “是啊!”忽思这么一提醒,水华恍然大悟道,“忽思,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二弟和诸项受伤还是其次的,苦无那边才是大麻烦呢!谣言继续这么传下去可不好啊!” “要消除这场麻烦也容易,把刺客找出来就才行!二弟,”忽思看着水欢道,“把那个刺客交出来吧!” 水欢眼珠子一瞪,问道:“大嫂,你说什么呢?你让我把那个刺客交出来?你什么意思啊?” 忽思道:“杀了那个刺客,平了寨子里的流言,才能安抚住苦无族,顺道也给獒战一个交代。一切祸端都是从你派那刺客起的,所以你必须得把那个刺客交出来。但你放心,我不会说那个刺客是你的人,我会另外给他安排一个身份,反正不会跟你有任何牵连。” “不行!绝对不行!” “二弟,大局当前,你可别太任性了!” “大嫂,是你太危言耸听了!人我是绝对不会交的!我若把人交出去送了死,往后还怎么服众?”水欢态度坚决道,“我不会交的,除非獒战自己找到!” “二弟……” “好了,”水华插嘴道,“二弟不交也有他的难处。他若交了出来,他手底下的人还怎么服他管?那自然,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看这样吧,反正獒战他们明天就走了,那刺客找不找出来都不打紧了。等他们走后,我们再想安抚苦无族的法子。” “大首领,这分明是獒战给我们出的一道难题,苦无那边不能轻视啊!”忽思道。 “我看是大嫂你太紧张了,”水欢不满地瞥了忽思一眼道,“一个小小的苦无能怎么样?族务上的事你不懂的多,还是听大哥的吧!” “大首领……” “就这样吧,你先去!” 忽思白了水欢一眼,拂袖而去了。走出水欢院子后,跟随在她身后使女轻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忽思一边往前走一边斟酌道:“那个水欢太沉不住气了,水华又优柔寡断,整个水元族迟早会败在他们兄弟俩手里!不行,我不能让水元族就这么颓败了,否则我这趟来这儿就白来了!得给那俩兄弟一点苦头吃吃!既然獒战已经挖好了坑,那我也不介意帮他一把!你派个人去一趟苦无族。” “去苦无族干什么?” “找到我们混在苦无族里的细作,让他在族内散播谣言,说大首领水华认定刺杀夷陵国公主金贝螺的人是苦无族派去的,十分震怒,意欲除之!” “奴婢明白了!” 又住了一晚,獒战等人收拾行装准备返回花狐族了。太夫人特意派了两辆华盖马车送贝螺她们,楚慈也跟着一块儿走了。在花狐族逗留了两天后,獒战便启程回獒蛮族了。 抵达獒青谷谷口时,獒拔早就在那儿等候着了。父子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寨子走去。楚慈和贝螺跟随在后。走了没多久,楚慈便双腿酸软了,不得不靠女族人背回寨子。 还未到寨子大门前,一阵阵欢呼声便响起,都是为庆贺獒战凯旋归来的欢呼。只见族人左右夹道,热情高呼,凌姬夫人率诸位夫人等候在大门前。一见到獒战,她不顾自己有孕在身,高兴得连忙迎了上去,拉着獒战上下打量了一眼,欢喜道:“没伤着哪儿,好好回来就好!” 獒战淡淡一笑道:“谁能伤得了我?您也是白担心了!您还怀着孩子,不该出来的。” “这么大喜的日子,我就算生孩子也该出来啊!对了,贝螺呢?” 贝螺正跟阿越抱在一起,又蹦又跳开心得不得了。听见凌姬叫她,忙又过去给了凌姬一个熊抱。若水也走上前去,一一地问候了,又与楚慈见过了面。大家都心情极好地互相问候着,唯独绿艾脸色不怎么样,偷偷地往獒战背后瞟了一眼,正好与莫秋那殷切的目光相碰。 她原本是想偷偷看莫秋一眼,看莫秋有没有受伤,可一碰到莫秋的目光,她别立刻躲闪过来了,急忙上前拉着贝螺故作眉开眼笑地聊了起来。莫秋顿感失落,缓缓地垂下了头。 晌午自然有一顿丰盛的庆功宴。獒拔是最高兴的,因为他儿子这回给他长了大脸面。几次攻克不下的乌陶族居然被他儿子给拿下了,简直比他自己拿下还高兴。他命人搬出了几箱子珠宝,都赏给了獒战随行的人。不过有人高兴也有人愁,巴家那几父子一点真笑都没有,只是闷着头喝酒而已。 獒拔父子喝了个酩酊大醉,还没散席就被送回了房间。贝螺也趁机拉上阿越,回房说悄悄话了。两人像分别了一辈子似的,有好多好多话说不完。两人躺在*上,一边吃果子一边聊起了分别之后的事情。 “大首领就没再追问了?”贝螺问道。 “没了,奴婢就照着奇魂尊上教的那样说的,说公主您是给奇魂尊上强行带出谷的,大首领听完之后就没再问了。” “那就好。不过奇魂哥呢?今天怎么没见到他?他不是早就带着那个翁瞳舒回来了吗?” “嗨!别提了!提起来安绣姐就是一肚子气。那天晚上,凌姬夫人把他请过来喝一杯,把话儿都递到他嘴巴边上了,可他还是不接话,气得安绣姐话都说不出来了!” “凌姬夫人想撮合奇魂哥和安绣姐?” “夫人说了,奇魂尊上一直漂在外头,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能没个家?安绣姐又明里暗里地等了他这么多年,他也该有个交代了。可您知道他怎么说的?他说他这辈子就是个活死人,只差身子没入土了,其他的早溜坟里去候着了。这言下之意还不明白吗?就是不想娶呗!” 贝螺晃了晃翘起的二郎腿道:“那安绣姐也该死心了吧?” “我看差不多了!那晚之后,奇魂尊上就走了,安绣姐哭了很久呢!我和丘陵姐姐也劝了好久,她嘴上答应说会忘了奇魂尊上,也不知道能不能。” 话音刚落,房外响起了薇草的声音:“楚姬夫人,这点小事儿让奴婢来吧!” “不碍事,我来吧!你也累了半天了,下去歇着吧!”楚慈的声音随后响起。 听到这儿,阿越嘟了嘟嘴,扭头问贝螺道:“公主,怎么獒战就娶了那个楚姬夫人了?” 贝螺往嘴里塞果子道:“人家缘分到了呗!” “您可真是一点醋也不吃啊!” “吃那醋干什么?他娶一个我就吃醋了,往后再多娶几个我岂不是要醋死?没那功夫去吃醋,干我自己的正经事儿要紧!” “您不会还想逃跑吧?” “离开獒青谷是我的最终目标,但我不会再急躁了。我会自强不息,愤图强,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有能力,那样才能在出了獒青谷之后好好地保护自己还有阿越姐姐你啊!”贝螺激情澎湃地举高脚丫道。 “那您打算怎么自强不息啊?” “继续赚钱,赚钱之余还要强健体魄,学学功夫拉拉弓箭什么的,至少能防个身。你也一起来吧,阿越姐姐!为了我们远大的目标而奋斗!” “可是,公主,您要不了多久就要嫁给獒战了,您留着那目标干什么呀?哦,对了,奴婢想起一件事来了。文姬娘娘派人给您送了一封信赖。”阿越连忙爬了起来找信。 贝螺也坐起身来问道:“是那个姓白的带来的吗?” “不是,一个报信使带来的。前几天,夷陵国派来了一个报信使,向大首领禀报白涵少主要来獒青谷的事情。这个信使与文姬娘娘有往来,就偷偷地带了这封信来。您瞧,就是这个!” 阿越把信递给了贝螺,贝螺展开那张粉红色的帛绢一看,歪歪扭扭的文字,一个都看不懂。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怜巴巴地望着阿越道:“还是你给我念吧!” “对哦,我忘了公主您失忆后就不认字儿啊!来,奴婢帮您瞧瞧!” 阿越大略地看了一遍信后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儿,是文姬娘娘担心您会在这儿吃苦,问候问候您。还说白涵少主过些日子会来獒青谷,如果可以的话,让您给她回一封信回去,省得她记挂。” “哦,知道了,”贝螺躺了回去枕着手问道,“对了,白涵我以前也认识的是不是?” “嗯!” “熟吗?” “呃……”阿越犹豫了片刻后笑道,“也不算太熟,偶尔碰见打个招呼而已。” “为什么夷陵国要派他来呢?”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来也不会待多久,公主跟他打个照面就行了。” “那就好,行了,我想眯一会儿……” “啊!” 隔壁忽然传来了一声楚慈的尖叫声,随后又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贝螺嗖地一下从*上坐了起来,盯着隔壁问道:“哪儿来的声音?是獒狗狗房间传来的吧?” “好像是……” “去!”贝螺撇撇嘴道,“要不要这么激情四射啊?这还大白天呢!一点都不矜持!哼!” 阿越掩嘴笑道:“公主,您是吃醋了?” “吃什么醋?睡觉!我要睡个美美的美容觉,不许打扰我啊!” 阿越伺候贝螺睡下后,这才出了房间。转身时,正好看见薇草扶着楚慈从獒战房里走了出来。看见楚慈额头时,她不禁吓了一跳,原来楚慈右额上有一道不长不短的口子,正冒着血珠呢!她没好上前询问,只能等薇草把楚慈送到凌姬夫人那儿去后,才把薇草拉到一旁问道:“楚姬夫人怎么了?” 薇草摇摇头道:“可不关我的事儿啊!我都说了让我来,可她非要自己去,结果还没把獒战的腰带子解下来,獒战就挥了一胳膊把她挥开了,她脚下没站稳,一头撞在了旁边柜子上,还把柜子上的那对鹿角给撞了下来!我这会儿还赶着去把那对鹿角拿去给人修修,搁置鹿角的那匣子被摔坏了一角,得趁獒战醒来之前拿去修好!不然肯定会挨骂的!” “我看伤得不轻啊!额头直冒血珠呢!” “谁让她那么着急呢?她新跟了獒战,不知道獒战的脾气,獒战向来只喜欢身边熟悉的人去伺候,若换了不熟悉的,一脚就能把你蹬到寨子门口去!今天她算运气好的了,只是伤了额头罢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得拿了鹿角去修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三十七章 温柔以待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我帮你拿去吧!正好我要去看安绣姐,会路过图言大叔家的。” “那就谢谢你了,阿越!对了,安绣姐好些了吗?自打奇魂哥走了之后,她就跟没魂儿似的,那奇魂哥可真害人不浅呢!” “谁说不是呢?只能尽量劝吧!” 这时,素珠从凌姬夫人的小厅走了出来,朝薇草比划了一个手势。薇草点了点头后,跑去獒战房里把鹿角捧出来交给了阿越,然后才小跑到了素珠跟前问道:“夫人那边有什么吩咐吗?” “让现磨上珍珠粉,给楚姬夫人兑膏药。你也是啊,楚姬夫人进去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她呢?獒战喝过酒之后力气更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在只是撞了额头,没大伤。” “喂,这还怪上我了?老实说,她不是跟了獒战有一段日子了,獒战的脾气她还不熟悉?再说了,我刚刚提醒过她的,是她自己不听啊!”薇草有些委屈道,“她受伤还赖上我了?依我看,她也不比贝螺公主从前受*多少!” “你管那么多呢?赶紧去磨珍珠粉去!” 薇草嘟了嘟嘴,转身跑下了楼。素珠回到了小厅内,从另一个小使女手中接过了手帕,替楚慈细细地擦着伤口道:“请楚姬夫人稍后,奴婢已经让薇草去给您磨珍珠粉了。” 话刚说完,若水进来了,语调惊讶道:“哟?这是怎么了?楚姬在哪儿摔了吗?” “快别提了!”凌姬夫人道,“都是獒战闯的祸,才进门第一天就挂红了,可真委屈她了。” “凌娘您快别这么说,他也是喝醉了,哪里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劲儿?不碍事儿的,这点小伤过几天便好。”楚慈微笑道。 凌姬欣慰地点头道:“你能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战儿不像你往常在巴陵国遇见的男人那般彬彬有礼,说话做事略显粗狂了些,可他心是好的。往后过日子,你可得多担待着些。” 楚慈温柔恭顺道:“这个是自然。” “到底是巴陵国的贵亲小姐,”一旁坐着的绿艾瞟了若水一眼含笑道,“说话做事就是透着一股子温婉的气质,就像那翁小姐,同是巴陵国贵亲出身,也是温柔可人的人儿。” “哪位翁小姐?”楚慈好奇地问道。 “翁瞳舒,住在穆当家的那个,楚姬你认识吗?她也是巴陵国来的。” “是翁瞳舒吗?”楚慈有些奇怪,惊讶道,“她也在獒青谷?我早先听说她父亲被处决后,她就失踪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我与她也算认识了,从前总在王宫里碰面,陪尓新公主说说话什么的。” “那可真是缘分呐!”绿艾笑道,“一会儿我派人去把她叫来,你们俩也好说说话。我明白的,一个人跋山涉水地嫁到这儿来,要是有个能说话的同乡,不知道得有多好呢!对了,我忽然想起,好像若水妹妹也是巴陵国王宫出来的吧?楚姬,你不会没见过她吧?” 若水瞥了绿艾一眼答道:“绿艾姐姐就不要笑话我了。我在王宫里算什么?只是巫祭司的一个奴婢而已,怎么可能与楚姬这样的贵亲小姐见面?偶有擦肩,也是记不住的。” “原来你是王宫巫祭司的,怪不得我面生呢!”楚慈冲若水笑道,“我去王宫都是陪尓新公主的,很少去巫祭司走动,公主也不喜欢巫祭司的人,所以很少召见,难怪没见过夫人您呢!” “是啊,那位尓新公主的确不太喜欢巫祭司的人,从前我们几个巫女也在私底下议论过,可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巫祭司的人,只知道一见着那位公主就赶紧绕远路走,千万别碰上,碰上了准没好事儿!”若水应答如流道。 “呵呵……”楚慈掩嘴笑了起来道,“是呢!她每回撞见巫祭司的人总会想出各种名目罚一罚,好像天生跟巫祭司这三个字相克似的。夫人您这么一提我还真想起了好些陈年往事儿,说得我都有些想念尓新公主了。” “那的确是个脾气古怪的公主啊!你若不嫌我嘴笨,时常来找我聊聊,疏解疏解思乡之苦也是可以的。” “那就多谢夫人好意了!” 楚慈和若水又聊起了从前在王宫里的事情,说得十分开心。绿艾冷冷地扫了若水一眼,找了借口起身先走了。菖蒲紧随她下了楼梯,正要再跟时,她转头冷冷道:“就待这儿吧,别跟着我了!” 菖蒲道:“奴婢不跟着夫人,奴婢怕被大首领责罚的。大首领吩咐了,说夫人近来身子不好,得多多看顾着。” “是怕被大首领责罚,还是怕被里面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若水夫人责罚?好啊!你只管跟我来便啊!我去的是神庙,你这几天信事来了,你想跟进去冲撞神灵,我随你!” “这……” “怎么了?不敢了?不敢就给我呆这儿!” 绿艾白了菖蒲一眼,拂袖匆匆走了。菖蒲也翻着白眼,不屑地瞟着她的背影,嘴里念念有词道:“谁想跟着你啊?偷人都偷到寨子里来,活脱脱是一个下贱胚子!若不是若水夫人有命,我才懒得伺候你这种践人呢!哼!”她说罢转身走了。 就在她转身时,婵于夫人领着使女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自从菖蒲没在身边后,婵于夫人另外添了一名叫栀子的使女。刚才她那念念有词的样子,两人都看见了,栀子轻声对婵于夫人道:“瞧着她好像是在骂绿艾夫人吧?胆儿也太大了,居然敢站在大门口上嘀嘀咕咕地骂人,一点分寸都没有。” 婵于夫人冷漠地瞥了一眼菖蒲的背影道:“这种墙头草知道什么分寸啊?人家眼下真正的主子是若水,若水又掌了主母之权,人家还不得意上天?哼!最是瞧不上这种见利忘义的践人了!早晚我得把她收拾了!” “那若水夫人故意把菖蒲安置在绿艾夫人身边,是不是想监视绿艾夫人啊?” “那有什么法子?谁让人家大权在握呢?何止监视绿艾夫人,没准寨子里她的眼线多了去了!那个女人一进寨子我就觉得她是个不安分的货!如今还要在她手底下过活,真是没意思透了!” “可为了獒昆的婚事,您还是得去找她啊!” “那可未必!”婵于夫人一边上楼梯一边哼笑道,“我今天来可不是找她的!贝螺已经回来了,我找贝螺不一样吗?将来獒蛮族的主母是谁,会是她吗?那自然是贝螺了!” 栀子点头笑道:“哦,原来您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说话间,婵于夫人步入了小厅。见着楚慈时,她也是惊了一下。问过原因后,她坐下笑道:“哎哟,别怪婶娘话太直了,你这都是小伤小痛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去问问贝螺,早先受过的比你多多了!我们家獒战就是这脾气,你既然嫁了他,也只能担待着了。” 楚慈扶了扶受伤的额头笑道:“婶娘说得是,比起贝螺姐姐早先受过的我已经算是好运气了!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怎么会有所计较和抱怨呢?况且獒战表哥也不是故意的。” “这性子倒是好,”婵于夫人点头含笑道,“獒战娶的这两个我都瞧得上,可惜了我家昆儿还没个下文呢!” 凌姬夫人接过话道:“那不快了吗?下家都相好了,只等前去提亲了,转眼媳妇就到你跟前伺候着了。对了,若水,给獒昆提亲的那礼单你备好了没有?拿出来给婵于夫人瞧瞧。” “我看就不必了,”婵于夫人冷冷地瞥了若水一眼道,“礼单的事情我还是不想劳烦若水了,毕竟她事情多,哪里一一忙得过来呢?我这个人又比较啰嗦挑剔,我怕会烦着若水呢!” “婵于夫人这是什么话?獒昆成亲乃是族中大事,我手头事情就算再多也得替你料理好不是?你放心,礼单我已经写好了,这就叫白果取来给你看看。你若有不中意的,只管提。大首领说了,獒昆的婚事只求风光体面,不必在意花费。”若水微笑道。 “那是自然,那可是大哥亲亲的侄儿子呢!我知道大哥不是个吝啬的,不过这回我倒是有个新主意。凌姬姐姐,”婵于夫人扭头对凌姬笑道,“依着我的意思,我是想把獒昆大婚这事交给贝螺来办,你看成吗?” 若水脸色微紧,不懂声色地瞟了婵于夫人一眼。 “我是这样想的,”婵于夫人才不管她是什么眼神,继续兴致盎然地说道,“贝螺那丫头鬼主意一抹多,又新鲜又实在,让她来帮我办昆儿的婚礼,她保准办得跟别人不一样!凌姬姐姐,你觉得呢?” “这……”凌姬夫人有些为难,毕竟如今掌权的人是若水,她不好再开口决断什么了。 “你想想啊!贝螺都要跟獒战大婚了,成婚之后她便是名正言顺的未来主母了,你还不让她出来练练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交托她几件大事,让她操办操办,往后当起主母来也顺手多了啊!你说是不是?” “那倒是,不过……” “不过什么?哦,我明白了,”婵于夫人向若水投去几瞥轻讽的目光道,“我怎么还差点忘了?如今是若水你在代掌主母之权呢!凌姬姐姐这个歇着的主母哪儿还有说话的份儿?要不这样吧,若水,你要是觉得不妥,我去跟大首领说好……” “不必了,”若水笑容依旧道,“既然婵于夫人想让贝螺公主来办,那就让她来办吧!其实于我也是省事儿的。况且你说得对,这主母之权我不过是暂代,往后还是要交还给贝螺公主的。先让她练练手,未尝不可。”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去找贝螺!” “一会儿再去吧!”凌姬夫人叫住她道,“贝螺正在午睡呢!她刚刚回来,你让她多歇上一晚再替你忙也不迟。” “行,那我晚上再来找她。不耽误你午睡了,我先走了!” 婵于夫人刚走,外面就有人来找若水了。若水离开后,楚慈不好多留,也起身回房了。 楚慈的房间就在獒战的右手边,走到房门口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往獒战房门前走去了。她身后的使女如盏不由地紧张道:“小姐,您还要去獒战房里?刚刚差点没要了您一条命呢!” “他是不熟悉我才会那样,我若一味躲避,往后还怎么与他相处?你在这儿候着吧,我进去就行了。” “那小姐您千万要小心啊!” “知道了。” 楚慈进去后,如盏在外紧张地等候着。不经意转身时,忽然现贝螺就站在院子里的那株茶树旁,目光往这边扫了一眼后,迅速地又移回了茶树上。她不禁有些奇怪,刚才凌姬夫人不是说贝螺公主睡了吗?怎么在那儿玩茶树啊? 獒战睡到晚间才清醒过来,他还算早的,他老爹依旧还在昏睡着。在*上连打了四五个哈欠后,他懒懒地坐起来,眼皮微微浮肿地了一会儿呆才喊了一声来人。 很快,房门被推开了,楚慈快步地走了进来问道:“醒了吗?还以为你会睡到明天早上呢!我煮了山楂茶,听素珠说你醒来就喜欢喝这种茶,早给你备下了,要喝吗?” 獒战瞄了她额头一眼问道:“额头怎么了?” “没什么,一点点小碰伤而已。” “回答我的话,不要拿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敷衍我。” “真不是敷衍你,”楚慈抬手轻轻地碰了碰伤口道,“是我自己不懂你的规矩,不知道你不喜欢让不熟悉的人伺候。下午那阵,我本想替你更衣的,却没想到你忽然推了我一把,所以就……” “那你清楚规矩了吗?”獒战打着第六个哈欠问道。 “清楚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是你的侧姬,你是我的夫君,伺候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便眼下我们还不熟悉,可迟早会熟悉起来的。谁也不是一出生便与别人熟悉的,都是从陌生慢慢相处到熟悉的。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慢慢学会伺候你,了解你所有的喜好厌恶,做一个安分守己的侧姬。”楚慈说着将山楂查递了过去。 獒战接过话,淡淡地抿了一口道:“安分守己?你确信你只是来这个安分守己的侧姬的?” “表哥你有此疑心也不足为奇,我知道,你对姨娘娘家人始终都是有心结的。外婆心里就更清楚了,只为了这个,她才会把我送给你,希望能解除你的心结,使你不会再为从前的事情烦心了。或许眼下表哥还不信我,但我相信日久见人心,表哥总有一天会看见我的真心的。” “你的真心我没什么兴趣,但是你记住一点,你现在是我獒战的女人,我不容许任何的背叛。你若真的背叛了我,我说不定会灭了你全族。” 楚慈单膝下跪道:“请表哥放心,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你就是我的天,天塌了我何以为生?我只会祈求神灵保佑你身体康健,事事如意,绝不会做出任何背叛你的事情。” 獒战转了转手里的汤碗,面浮轻笑道:“都说这世上最会说谎的是女人,最难猜透的是女人,最会装楚楚可怜的也是女人,同时最会兴风作浪的还是女人,所以女人这东西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甚至是累赘的。你们的真心归谁,你们的信誓旦旦又是怎么样的,我统统没兴趣,你也不必一再在我面前重复,你只要记住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就行。” “不容许背叛?” “对,”獒战瞥了她一眼问道,“可以做到吗?” “可以!”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了。 “呵!”獒战抖肩笑了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在笑某个蠢货,因为那个蠢货回答我的是不可以。” “你是说贝螺姐姐?” “行了,”獒战一口喝光了山楂汤,把碗丢到一旁道,“你可以下去了。对了,金贝螺呢?” “下午就出门儿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去哪儿呢?” “不知道。” 獒战眉心微皱,好像想起什么来了,这丫头不会又去找穆当哥了吧?真烦人!怎么那么喜欢去找穆当哥啊? 凌姬那边开饭时,贝螺和阿越才从外面回来。一家人都在小厅里坐下后,绿艾随口问了一句:“贝螺你下午去哪儿了?我从神庙里回来的时候没见着你呢!” 贝螺拿起筷子笑道:“我去穆当哥家了!” 听到穆当哥三个字,獒战往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想什么就中什么,真是去找穆当哥了!说实话,她跟穆当哥到底有什么可聊的?为什么每回见面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呢? “见过那位翁小姐了吗?”绿艾又问道。 “见过了,长得可真漂亮!”贝螺赞道,“说话又温柔大方,待人也和气,我都喜欢上她了呢!我下午还笑话穆当哥,这么一个绝好的美人儿放在眼前,你怎么不收入囊中呢?” “那穆当怎么说的?” 贝螺正要开口,獒战先插话了:“还能怎么说?穆当哥肯定说没兴趣呗,是不是,金冬瓜?” “你怎么知道?”贝螺咬着筷子头问道。 “那是因为有好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什么事儿?是不是穆当哥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初恋?”贝螺忙眼冒金星地追问道。 獒战白了她一眼,丢了她四个:“管你屁事!” “说说嘛!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穆当哥人长得那么好看,学问也好,脾气也好,到了三十岁还不娶媳妇呢?” “难道你想嫁给他啊?”獒战斜眼盯着她问道。 “扯太远了吧?不说拉倒!我换个人问!”贝螺挫了挫筷子,鼓着腮帮子说道。 “哼哼,”獒战歼笑了两声道,“换个人你未必问得到。” “走着瞧!” 正说着,楚慈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凌姬夫人忙道:“怎么让你干上活儿了?让素珠她们去做就行了。” 楚慈把一盘一盘的菜放上桌道:“这都是我跟我娘学的,家乡口味儿,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若是喜欢,往后我多做些。凌娘您怀着孩子,我特意给您炖了道红枣猪骨汤,听说多喝肚子里的孩子更壮实,您一会儿尝尝合不合您的胃口。” 若水瞟了楚慈一眼,笑容浓郁道:“楚姬想得真周到啊!凌姬姐姐跟前有这两个好儿媳妇照料,何愁小王子长得不好呢?” 凌姬含笑道:“谁知道是男是女呢?小王子叫得太早些!” 楚慈坐下道:“都说越叫越来的,就是得多叫呢!来,凌娘您尝尝咸淡。”她说着殷勤地将汤碗放到了凌姬跟前,又张罗着给整桌人舀汤布菜,很是热情周到。 那道炖鳙鱼上桌后,她忙夹了那硕大的鱼头在空碗里,细心地挑去了大骨刺,送到獒战跟前笑道:“都说吃鱼头等于吃了龙头,该是桌上最有能耐的人吃,今晚爹不在,这鱼头就该表哥全吃了。你尝尝,我叫人炖了好久,很入味儿了。” “獒战可真是有福气,连吃个鱼刺儿都有人挑了,哎哟哟,这到底是什么命啊?闹得我都想再投生一回,做回男人也叫人这么伺候着!”绿艾一边打趣一边含笑瞟着贝螺,好像在说,还不快点表现表现,风头都给人抢去了,丫头!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三十八章 金贝螺喜欢我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贝螺低着头,很认真地在自己碗里挑着刺儿,挑得比楚慈还认真。绿艾斜下眼珠子,瞄着她那碗心想,这丫头出去溜达了一回还真上道儿了?才提醒了她一句就知道该怎么反击了,有长进啊! 凌姬和若水也不约而同地把眼珠子往贝螺那边瞟去,凌姬是一脸满意的笑容,若水则是略带讥讽的笑容。唯独獒战不动声色。虽是不动声色,可这霸王却用眼角扫了扫贝螺那埋头挑刺儿的样儿,心里忍不住得意了起来,原来得有人给点刺激,她才知道变乖啊!行,一会儿为难为难她之后勉强吃两口,当给她个面子吧! 片刻后,贝螺挑完了刺儿,把筷子一放,捧起碗来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既不往右送,也不往左送,而是起身伸长胳膊递到了绿艾面前,且笑道:“来,绿艾夫人,也不必求来生做回男人了,这会儿你就能享一享这好福气!刺儿我已经给你挑完了,你就大口大口地吃吧!” 绿艾窘了,獒战的脸霎时青了! 一桌子人都以为贝螺挑鱼刺是为了给獒战献殷勤,谁知道……哎哟,那个亲娘啊!獒霸王那颗洋洋期盼的心啊瞬间掉到了谷底,碎了个稀巴烂!估计扫都扫不起来了。 桌面上的气氛瞬间不对劲儿了,就好像有只凶猛的怪兽躲在阴暗处喷着沉沉的鼻息,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那只怪兽想灭掉某只小白兔的气息! 绿艾忙冲贝螺眨眼睛,一个劲儿地朝旁边努嘴,可贝螺眨了眨她那清亮无辜的大眼睛,捧着碗,笑容满面地问道:“怎么了?嘴巴往那边努什么啊?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加点汤侄汁儿是吧?也对,加点汤汁儿更有味儿呢!来来来,我再替你加一勺子汤汁儿!” “不是,贝螺,不是汤汁儿……”绿艾急得摆起手来了! “要的要的,炖鱼的汤汁儿是最好喝的,加上一点味道更鲜美啊!”贝螺一边舀汤汁儿一边笑道,“这得亏楚慈小姐的手艺好啊!哦,不对不对,不应该叫楚慈小姐,应该叫楚慈妹妹了,是吧?楚慈妹妹,你这手艺真是好得没话说了,我以后都不敢下灶房了,怕做出来的东西没人吃呢!” 楚慈客气道:“姐姐过奖了!我听凌娘说了,姐姐的手艺才是一流的呢!” “没那回事儿,我就喜欢摆弄个香料什么的,说到厨艺还真不能跟你比,好了,”贝螺把那碗盛了汤汁儿的鱼放在绿艾跟前笑米米地说道,“这下就齐活儿了!尝尝吧,保准好吃呢!” 绿艾哪儿敢动筷子啊!斜对面那只獒霸王正一脸铁青地盯着自己呢!她当即捧起碗,起身放到了獒战面前讨好道:“我是不喜欢吃鱼的,不过獒战最喜欢了,这鱼既然好吃那獒战你就多吃一点吧!” “不吃了!”獒战把筷子往桌上一扔,起身就出去了。 “战儿!战儿……”凌姬连唤了两声,獒战都没回头,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绿艾忙冲贝螺使了个眼色道:“哎,快去啊!” 贝螺一脸无辜地捧起汤碗道:“去什么去啊?我又没惹他!不吃就算了还脾气,真是够大爷范儿的!他不吃,我们吃,楚慈妹妹做了这么一桌好吃的,他不吃是他的损失,我们继续!” “贝螺啊……” “快吃快吃!凉了可不好吃了!凌姬夫人,来,多吃点虾肉,多吃虾肉好的!” 楚慈撇了撇嘴,略显不满地低下头去吃饭了。若水抬起狡黠的眼眸,眼含鄙视地扫了她和贝螺一眼,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容喝了口汤,心里哼哼笑道:吵吧争吧,斗吧闹吧,哼哼,最好斗个人仰马翻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就省得我出手!这下好了,以后这院子就更热闹了! 且说獒战心情不爽地出了家门,径直去了安竹家。走进安竹家小厅时,饭菜刚刚摆上桌,丘陵正在摆筷子。抬头一看是他,丘陵有些惊讶道:“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酒醒了?” 獒战没回话,一屁股坐在软垫上,抓起个饭团塞进嘴里,气鼓鼓地嚼巴了起来。 “生气了?跟谁置气呢?”丘陵扶着肚子坐下问道。 “不想说!” “那我猜咯?是贝螺公主吧?” 獒战郁闷地抓起第二个饭团啃道:“我真想把那死丫头一脚踹出獒青谷!” 丘陵掩嘴笑道:“你舍得吗?” “我怎么不舍得了?不就是个女人吗?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别顾着说气话了,跟我说说,她到底怎么气你了?没准人家压根儿就没气你,是你小器呢!”丘陵笑道。 “我小器?”獒战指了指自己道,“我獒战小器过吗?是那死丫头脑子就是有毛病好不好?你说她挑了一碗鱼肉,是不是应该先送到我跟前来?可她倒好,捧着给了绿艾,好像存心气我似的!” “哦……就为了这点事儿?”丘陵掩嘴笑了笑道。 “不许笑!” “好,我不笑,可你说你这醋是不是吃得有点没谱了?她挑了碗鱼肉给绿艾夫人,算是晚辈孝敬长辈了,你吃这个干醋干什么呢?还把自己气得吹鼻子瞪眼的,我们王子殿下的气量何时变得这么小了?” “她那哪儿是晚辈孝敬长辈,我看她存心是给我难堪的。楚慈刚挑了碗鱼肉给我,她立马也挑了一碗,我只当她是给我的,谁知道她却给了绿艾。你说,她男人就坐在她跟前,她不给我给绿艾,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獒战闷闷地灌了一口酒道,“给我惹急了,你看我不把她扔狼谷去才怪!” “你是说,楚姬夫人先挑了碗鱼肉给你,贝螺公主才挑了碗鱼肉给绿艾夫人的?” “是啊!” 丘陵掩嘴低头咯咯笑了起来。獒战轻轻拍了一下桌面道:”喂,叫你不许笑听见没?这有什么好笑的?我跟你说我不是吃她的醋……” “对,你不是吃她的醋,是她吃你的醋了。” 獒战一愣,有点茫然道:“她吃我的醋?你怎么知道?” 丘陵笑道:“你哪里会知道?你平日里也不在意这些,就算事情摆在你面前,你也察觉不到的。我告诉你吧,公主这是吃醋了,不高兴楚姬夫人给您挑鱼刺呢!” 獒战难得地露出一副小呆瓜的表情:“是吗?” “你还不信?你不信公主会喜欢上你吗?” “呃……那倒不是……” “瞧着你这表情就是不信吧?”丘陵又咯咯地笑了两声道,“这可是稀罕事儿呢!原来这世上也有我们犬灵王不自信的事情,看来公主还真是你的软肋呢!” “什么不自信?我知道她迟早会喜欢上我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倒叫我有点失望了!”獒战憋着笑,显摆出一副情势在握,不以为然的表情。 丘陵笑着恭维他道:“是是是,这世上还会有不喜欢您的姑娘吗?压根儿就找不着!公主迷恋上您那是迟早的事儿,那这会儿您还生气了吗?” “我本来就没生气,对了,安竹呢?” “晌午喝醉了,到这儿都还没醒呢!” 正说着,安绣端着个托盘进来了。她眼神是飘的,表情是焉的,就像没看见面前坐了两个大活人一样,把托盘里的三碗饭摆上桌后,又拿着托盘游魂般地出去了。 獒战诧异道:“安绣姐这是怎么了?” 丘陵望了她背影一眼道:“还能怎么了?可不都是一个情字害人吗?自打奇魂哥走了之后,她便这般失魂落魄了。任我们怎么劝怎么说,她都是这么无精打采的,好像魂儿都给奇魂哥带走了似的。我婆婆担心得要死,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就糟糕了。” 獒战抿着酒摇头道:“我姐姐把奇魂哥弄得半疯不疯的,奇魂哥又把安绣姐弄得跟活死人似的,果然是一个情字害人。好好劝劝安绣姐,奇疯子是打算漂泊一辈子的,趁着年轻赶紧找人嫁了吧!” “我婆婆也是打的这个主意,这两天都在张罗着呢!说了好几个,安竹都不同意,都嫌配不上安绣姐,而且寨子里的人都知道安绣姐待奇魂哥那片痴心,想娶的人怕没几个。我是想,嫁在本寨未必是好事,难免不会勾起她的旧伤,不如嫁到邻近的村寨,换个环境或许她那心就敞开了。獒战你认识的人比我多,你替我想想,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獒战点头道:“行,我回去好好斟酌斟酌,过几天给你答复。走了!” “吃了再回去吧!” “不吃了,”獒战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叮嘱她道,“以后那些粗活儿让别人来做,回头我就给你派两个使女来。” “不用了,干娘也这么说过,可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你怕安竹养不起啊?就这么说定了,先走了!” “你等等!”丘陵快步走过去拉着他道,“回去后可别再跟人家公主别扭了。趁着人家如今转变了心意,你待她好点,她自然更贴服于你了。千万别再把你那口是心非的坏毛病搬出来了,知道吗?” “好,我对她好点,走了!”獒战带着一脸黠笑走了。 獒战刚走,安竹娘就端着碗汤走了过来,望了獒战背影一眼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是来找安竹的?” “是来牢骚的。娘,叫了姐一块儿来吃饭吧!” “唉!”安竹娘忍不住叹气道,“叫她做什么?十叫九不应,跟死了差不多!” “您快别这么说!姐只是一时伤心过头了而已,缓些日子就好了。” “对了,我听说贝螺公主让念衾在寨子外头弄了个酒坊,好几个姑娘媳妇都在那里帮忙,你看能不能把你姐也弄去。大家伙儿凑在一块儿说说笑笑,没准能让她心里舒服点呢!” “这好说,我明早就去找公主。” “唉!你说你姐到底上辈子欠了那奇魂多少啊?怎么非得为了他把自己糟蹋成这副模样?冤孽啊!大冤孽啊!” “或许奇魂哥欠大公主的更多,才会为了大公主到现在还是半人半疯的。想起来,也都是可怜的人。”丘陵感触道。 “若是大公主还在,那该多好啊!恐怕早嫁了奇魂,孩子都十来岁了吧?老天爷作弄人哟!”安竹娘心疼地摇摇头道,“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为什么要死得那么早呢?我现在想起来也是眼泪憋不住啊!” “您也别难过了,谁也不想的。还是去把姐叫出来吃饭吧!安竹估计得醉得明早去了,不理他,我们吃。” 安竹当真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见丘陵正在梳妆,忍不住调侃了她一句道:“我媳妇够美的了,不用再打扮了。要再打扮,我怕外面的人都眼红了。” 丘陵转过身来嗔怪了一句:“舍得醒了?这一觉算是睡到了老祖宗那儿去了,睡舒服了吧?” 安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浮肿的眼皮道:“昨天不是高兴吗?打了场胜仗不喝顿酒庆贺庆贺,说不过去啊!我昨天看见巴庸那三父子的脸色我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恨不得把所有的酒都喝光!” “看他们脸色做什么?不用看也该知道,肯定是又青又黑的。这回獒战拿了头功,抢了巴庸的风头,巴庸心里还不恨死獒战还有你们这几个?我跟你说,”丘陵坐到*边温言细语道,“你得跟獒战说,千万别高兴过头了,当心巴家那三父子,准会在背后使坏的。” “这点我知道,不会叫他们轻易得手的。” “那好,我去找贝螺公主了,你睡会儿就起来吧!” “你去找公主干什么?” “回头再跟你细说,走了。” 丘陵出了家门,提着个小篮子往大首领家去了。走到半路上时,她看见巴家一群人穿着素服,提着钱串往寨子外头走,心里觉得奇怪便拦下旁边路过的一个大婶问了问。那大婶道:“丘陵小姐您不知道,每年的今天是巴家大儿子巴天的祭日。” “巴天?” “是啊!巴家原来还有个大儿子,叫巴天,也是个能干人儿,脑子不比穆当差。只可惜啊,死得太早,不到二十岁就死了,巴山族老难过了好久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他怎么死的?” “有一年派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过了,听说是被其他族落暗杀了,扔到悬崖下面,连个尸首都没找着,可怜啊!” 别了那大婶,丘陵想着巴天的事儿走进了大首领的院子。贝螺还没起*,丘陵便先去了凌姬夫人那儿。上了二楼,路过凌姬夫人房间时,只听见里面传来的楚慈的声音:“凌娘洗脸水已经给您备下了,我替您梳洗吧!” “你歇着吧!早起做了饭又来忙我这头,实在太劳累你了,让素珠来就行了。” “凌娘是嫌弃我呢?我手脚笨点,但梳妆还是拿手的。我给凌娘梳个巴陵国时兴的式样,可好?” “我这把年纪了还要什么时兴呢?” “您哪儿老了,只是比婵于夫人长两岁罢了,瞧着也就三十七ba,一点都不老呢!我往常在宫里也常帮尔新公主的母妃辛姬娘娘梳头,保准不会叫您丢脸的。” “那可怎么好?” “我是您儿媳妇,伺候您是应该的,您不嫌弃我就安心了。” 听到此处时,薇草从小厅里走了出来,笑盈盈地冲丘陵一笑,正要开口时,丘陵嘘了一声,拉着她走回了小厅里。她笑问道:“丘陵小姐,您有什么事儿要单独跟我说呀?” 丘陵掐了她小脸一把笑道:“笑话我是吧?什么小姐不小姐的,一转眼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那怎么一样?往常叫你丘陵姐姐,现在可不行了,得叫您丘陵小姐呢!”薇草打趣道。 “还是叫我丘陵姐姐听着舒坦。我问你,你觉得那位楚姬夫人人怎么样?” “她呀!”薇草一说起楚慈就有些不满了,朝厅外瞟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那可贤惠得没处找了!贤惠得我们这些做使女的都不知道怎么干活儿了!” “贤惠还不好吗?” “贤惠是好,她一贤惠我们的活儿都少了一半儿了!”薇草抱怨道。 “我还没听说过嫌活儿少的,你这丫头也不是个勤快人啊!” “自打姐姐你走了之后,我可真勤快许多了。可也捞不着活儿干,夫人跟前更是没我什么事儿了,都是素珠和那楚姬夫人在伺候着。伺候夫人本就是我们做使女份内的事情,她倒好什么都接过来做,连洗脚水都肯端。这不,一大早起来又跑到夫人房间送洗脸水去了,可不是贤惠得没处找了吗?”薇草不满地抱怨了一大通。 “真是这样?那这位楚姬夫人也算不错了。” “我看啊,也没什么不错的,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讨好夫人吗?她在獒战跟前讨不到好彩头,自然就得在夫人面前下功夫了。” “你啊你,”丘陵掐了掐她那小嘴道,“人家那么做也是应该的,媳妇伺候婆婆天经地义,怎么到了你这儿还落下这么多埋怨了?活儿少了,你就多给自己的嫁妆缝两针,这不挺好的吗?行了,这些话跟我说说就好了,可别跟其他人提,知道吗?” “知道了,对了,丘陵姐姐你来找夫人吗?” “不是,我来找贝螺公主的。” “你在这儿坐会儿,我替你去问问阿越,没准公主已经起*了呢!” “还是别去了,公主舟车劳顿,今早肯定不会早起。我在这儿坐会儿,等等她就行了。” “那我去给你端壶热茶来。” 薇草出去后,丘陵站在小厅门口望了望风景。没过多久,贝螺的房门忽然开了,只见贝螺穿着窄袖紧身的草绿色流苏裙从里面走了出来,脑袋后面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巴,额前一条祖母绿的额抹,显得特别精神。 下了几级阶梯后,她忽然现自己鞋面上有脏东西,便蹲下去用手拍了起来。就在这时,獒战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边盯着她一边往她身后走去了。走到她身后时,獒战嘴角勾起一丝歼笑,抬起脚,然后一脚把她踹下了楼梯。 “呀!”贝螺惊叫了一声,往前扑下了楼梯。好在只剩下两个阶梯了,她并没有摔着哪儿,只是受了一场惊吓。等她回过头来一看是獒战时,气不打一处来地指着獒战嚷道:“哎,这楼梯是你家的啊?” “本来就是我家的。”獒战站在楼梯上抄手答道。 “我……”贝螺差点被自己刚才那句话蠢死!这家都是獒战的,楼梯肯定是獒战的,还用问吗?脑子怎么失灵到这种程度? “谁让你挡在这儿的?我还以为是谁搁了一只大冬瓜在这儿呢!” “就算是冬瓜,冬瓜也是有尊严的,让你随便踹了吗?” “我踹的是我自己家的冬瓜,又没踹别人家的,谁敢说不行?本来就是只绿皮冬瓜,还穿得这么一身绿油油的,我只是想试试到底还是不是我家那只而已。” 贝螺奔过去就朝獒战腿上踹了一脚,獒战侧身一闪,迅速躲开了,然后问她:“干什么?还没过门儿就想谋杀亲夫了?” 贝螺不解气地又踹了一脚。獒战右手撑在栏杆上,腾空一跃,轻巧地避开了,笑容犹浓地逗她道:“别费劲儿了,你打得着我吗?就你这点本事,连我一根手指头都碰不着,还是乖乖地做你的绿皮冬瓜去吧!”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三十九章 獒战母亲的往事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你给我等着!”贝螺瞪着溜圆溜圆的两只大眼珠子,指着獒战挑衅道,“我总有一天会把你打趴下,打得你完全不知道花儿为什么开得那么红艳艳!” “是吗?”獒战反挑衅道,“好啊,我等着你。不过你那个总有一天到底是哪天啊?不会等我七老八十了你才来刺杀我吧?” “放心,名师出高徒!”贝螺拍着胸脯自信满满道,“凭穆当哥的能耐,凭我金贝螺的天分,我相信我很快就能出师了!你给我等着吧,獒狗狗,我总有打败你的一天!” “什么?名师出高徒?”獒战听到穆当哥三个字头又大了。 “不怕告诉你,我已经拜了穆当哥为师了,他答应会教我擒拿术防身术跆拳道截拳道以及各种道,等我学成归来你就完了,知道吧,獒狗狗!哼!”贝螺冲獒战扮了个鬼脸,转身往凌姬夫人那边走去了。 獒霸王拧起眉心,盯着她的背影凝视了几秒,然后大步地往院门外走去了。不用说,肯定是去找那个穆当哥去了,丘陵是这么猜的。 贝螺走上楼时,抬头就看见了丘陵,朝她招招手道:“这么早啊?” “刚才没摔疼吧?”丘陵走过来笑问道。 “咳!别提了!遇到那种又蛮横又霸道的主儿,能保住命已经算不错了!丘陵姐姐你刚才都看见了吧?你说他是不是太得意过头了?居然那么过分把我给踹下来了!等着吧!等我跟穆当哥学成过来,我保准揍他成熊猫!”贝螺抹着袖子气愤道。 “是贝螺和丘陵在外面吗?”凌姬夫人在里面问道。 两人进了房间,一眼就看见今天凌姬夫人的型不一样了,梳了个弯弯的宝月髻,人也显得年轻精神许多。凌姬夫人还略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楚姬非说要给我换了个模样,我倒觉得这么一换,有些扮嫩了。” “好看呢!一点都不显得扮嫩,您本来就保养得很好,再梳上这个髻,简直美呆了!”贝螺一番夸赞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丘陵也说道:“真是很衬您的,一会儿大首领见了您,只怕都人不出来了,还以为谁又送了个大美人来了!” 凌姬笑得脸都红了,嗔怪道:“这俩孩子一早来笑话我的是不是?都多少年夫妻了怎么会认不出来了?对了,贝螺你这是要出门儿吗?你刚回来就歇歇吧!园圃那头阿越和念衾替你看着的。” “反正闲着也没事儿干,只当去玩了。不跟您说了,我先走了。” “姐姐你等等,”楚慈忙叫住贝螺,笑容亲切道,“我听凌娘说,姐姐你晌午都是在园圃那边将就吃点,那可不行,姐姐的身子是最紧要的,一会儿我做好了派人给你送去,让阿越就不用做饭了。” “不必了,就让阿越姐姐做吧!说实话,我好久没吃到阿越姐姐做的饭了,心里痒痒得慌,好了,我先走了。”贝螺笑米米地回拒了,转身出了房间。 走出院门时,丘陵从后面追上了她,她有些奇怪地问道:“丘陵姐姐不陪着夫人吗?” “我有事儿找你。” “哦,什么事儿啊?” 丘陵把安绣的事情大略地说了一遍后,贝螺道:“来便是了,多一个人帮我干活儿我哪儿有不愿意的?安绣姐就是得出来多走动走动,闷在家里容易闷出病来的,叫她来好了!” “行,下午我就让她过来。贝螺,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这会儿不着急去园圃吧?” “不着急,你说吧!” “那我们去神庙说吧!” 贝螺有些奇怪,但是跟着丘陵一块儿去了神庙。到了神庙里,跟七莲打过招呼后,丘陵领着她进了一间静室。她就更好奇了,什么事儿非得跑到这儿来说。 面对面地坐下后,丘陵笑道:“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我会把你带到这儿来,只因为这里是七莲的地方,说话最是安全。我想告诉你的事情不想被第三个人听见,也希望你能保密。” 贝螺好奇道:“丘陵姐姐,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托付你一件事,或者是两个人。” “谁啊?” “獒战和凌姬夫人。” 贝螺一怔,很茫然地问道:“为什么要把他们俩托付给我?丘陵姐姐你怎么无缘无故说起这话来了?” “只因为眼下我已经离开了大首领家,没法时时刻刻地在他们身边,所以我想托付给你,这样我就安心多了。” “哦……不过,凌姬夫人我可以帮你看着,那个獒狗狗嘛我看你还是亲自看着比较好,一来我看不住他,二来我也不想去看着他。” 丘陵脸上浮起一丝浅笑道:“你看得住他,也只有你可以看得住他。” “什么……什么意思?” “先从凌姬夫人说起吧!你和她相处这么久你也该知道,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但善良的人往往都有个优柔寡断患得患失的性格,其实夫人的性格并不适合做一个主母。” “啊?可她已经做了很久了啊!我看她也做得很不错呢!” “你哪里知道,一旦遇上大事,都是我和獒战帮她决定的。其实没有獒战,她根本做不了主母,因为獒战在承认了她之后,很抗拒大首领再娶继室。獒战曾经对大首领说过,如果大首领再娶继室,那么他就带着凌姬夫人和我离开獒青谷。” “去!真是霸道得没谱了啊!自己老爹娶不娶都管上了!”贝螺翻了个白眼,摇摇头道,“獒霸王不愧是獒霸王,所以就因为他反对,大首领到现在还没续弦。” 丘陵点点头道:“对,因为他不想任何人再去触碰大首领正妻这个位置,他既恨又不舍,所以才会那么做。” “什么叫既恨又不舍?” “关于獒战母亲的事你应该听凌姬夫人说过吧?” “听她说过,说獒战的亲娘在獒战姐姐死后不到半年也死了。” 丘陵摇头道:“其实她根本没死。” “什么?”贝螺瞬间瞪圆了眼珠子,“没死?” “对,没死,不但没死,她现在应该活得还很好,因为她是跟自己喜欢的男人跑了的。” 贝螺嘴巴缓缓张大:“what?跑了?哇!不愧是獒霸王的娘啊!太有勇气了吧?” “这件事寨子里知道的人只有我,獒战还有大首领,你是第四个。所以,我希望你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了。一旦泄露,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贝螺忙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我保证不说!我嘴巴是最严实的!不过,我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啊!獒霸王的娘到底是跟谁跑了的?” “这事得从獒战十三岁那年说起。起初大首领把此事瞒得很严实,獒战当时并不知道他娘还活着,还以为真的是死了。直到他十三岁那年,他外公,也就是水元族前首领病逝后,他带着我一块儿去奔丧时,才从一个本家亲戚口中得知了此事。” “他当时肯定气傻了吧?” “他当时差点把他外公的那个宅子都烧了,气得是头顶冒烟,脚下生疮了。听那个亲戚说,他娘能私逃成功跟他外婆脱不了干系。当年是他外婆写信说他外公身体抱恙,大首领才准许他娘回去探亲的。可这一去便再没回来过。”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獒战那么讨厌他外婆还有他外婆家的那些人呢!可是奇怪了,我还头一次听说当娘的帮女儿私奔的,獒战他外婆为什么要这样啊?既然觉得另外一个男人跟自己女儿比较好,那当初为什么又要把自己女儿嫁到獒青谷来呢?” “一切都是利益驱使的。二十年前的水元族其实也跟现在的獒蛮族一样,不过是个刚刚崛起的小部落。之所以后来把自家两个女儿嫁给獒蛮族和花狐族,就是为了强强联手。不过,这种联手在十二年前被打破了。据说,跟獒战娘私奔的那个男人被水元族人称为百工师,此人擅长明各种工艺,并著有一本书名曰《衍水工部》,上面记载了他所有的明和创新。当时他就是用这本书跟獒战外婆交换了獒战的娘,然后才一起出逃的。” “那不等于跟《齐民要术》一个概念?水元族得了这本书大有用处吧?不然的话,獒战外婆为何肯冒险一换?” “你去过水元族应该见过他们的工坊,他们一共有二十二座工坊,所有的工艺全部来自于那本《衍水工部》,正因为有这些工艺,水元族才慢慢地从一个贫穷落后的小部落变成了如今富有的大部落。用一个女儿去交换,怎么算都是值得的。” “想一想,那男人挺舍得啊!” “可就因为他舍得,獒战从小就没了娘。那时候,刚刚死了姐姐,忽然又死了娘,他真的很可怜,脾气也因此变得越来越暴躁,”丘陵扶着自己肩头道,“其实我和你一样,肩上都有个獒战咬过的牙印,那是他在十岁的时候,有一次我不小心提起了他姐姐獒沐公主,就被他狠狠地咬了一口,疤痕到现在都还在。” “是……这样的?”贝螺眨了眨眼睛,仿佛心里有块小石头落下去似的舒畅了许多。 “要不然你以为呢?”丘陵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你以为是獒战要我的时候给我留下的。如果他肯要我,那就没安竹什么事情了。” “没有!没有!”贝螺忙解释道,“我才没那么想呢!说回凌姬夫人吧!你刚才说凌姬夫人不适合做主母,有大事都是你和獒战决定的,是真的?” 丘陵点头道:“夫人的心太善良了,况且她本身也不愿意做这个主母,也是为了獒战才支撑到今天。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很不放心她。她眼下又怀着孩子,我担心她会被某些阴毒小人陷害或者利用,如果对方手段高明些,她是察觉不出来的。没了我在她身边提醒她,就只有请公主多多看顾她了。” “丘陵姐姐你说这话就太客气了,你放心,我会看好凌姬夫人的,绝对不会让她和她肚子的孩子有事儿!”贝螺握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千万不要小看了某些人的居心,因为夫人这一胎是很要紧的。无论是男是女,都意味着大首领多了一个继任人。对于那些一心想对付大首领的人来说,这一胎就是障碍。” “明白!” “还有,你也要小心盯着楚慈。” “楚慈怎么了?” “我听说楚慈是獒战外婆送的,那位外婆我见过,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虽然不能说得很肯定,但我们毕竟要防着些。在没弄清楚楚慈真正的目的之前,不能掉以轻心,你要小心看着她,不要让她利用了凌姬夫人。” “你是说,楚慈来獒蛮族是有目的的,是想对獒蛮族不利?” “绝对有这个可能。獒战那外婆是个心机很深的女人,没有好处,她怎么会把自己的外孙女送来?而这个楚慈表面上恭敬顺从,伺候得当,但想讨欢心的意图太过明显,有点忍辱负重的感觉了。倘若她是真心的,那还好;但她若不是真心的,那就麻烦了。” “有道理啊!丘陵姐姐,我觉得你做獒蛮族主母还挺适合的。”贝螺夸道。 “我哪儿有那个福气?你也别想推脱担子了,该你担着的你就得担着,这个懒是你推脱不了的。”丘陵笑道。 “算了吧!我才不想当这个主母呢!整天得跟瑞善奶奶那群女人打交道,烦都烦死了!” “为了獒战,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嫌烦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为了他,美了他吧?”贝螺不屑道。 “你和獒战都一样,是内心很强大的人,但内心强大的人往往容易口是心非。你真的没把獒战当回事儿?你真的不喜欢獒战?公主,你有没有静下心来仔细想过这件事?” “喜欢他?呵呵呵呵……”贝螺抖肩干笑了几声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这辈子就喜欢一条狗,那就是我的嘟嘟。我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二条了,特别是那种有霸王癖的狗!” 丘陵莞尔一笑道:“真的吗?或许你根本不清楚你的心真正所指呢?我告诉你吧,其实獒战挺喜欢你的,昨晚因为你把挑好刺儿的鱼给了绿艾夫人,他跑我家来了好大一通脾气。我跟了他十多年,从来没看见他为一个女人生气过。” 贝螺愣了一下问道:“他还跑你哪儿去火了?” “其实獒战不容易火的,能让他火的女人到现在为止还只有你一个。獒战因为他母亲的关系,很抗拒男欢女爱这种事情,不喜欢去喜欢别人。可就算如此,遇上对的人,他还是会动心的,所以你千万别以为他真的不会喜欢女人。” “呵呵……会吗?”贝螺垂下眼帘,敷衍地干笑了两声。丘陵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眼神诚恳道:“离开大首领家,我最不放心的就是獒战。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都会伺候他,甚至做好了成为他侍妾的准备,以报答他对我莫大的恩情。但没想到到头来我还是得欠着他,欠他更多。所以,我想把他交托到你的手里,希望你能继续照顾好他。” “我?为什么是我呢?” “是他的心给我指了方向,好好想想吧,公主!难道你真的没有察觉到他对你的好吗?或许不像别的男人那么柔情蜜意,但至少在你需要帮助和保护的时候,他会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第一个……站出来的?” 贝螺脑海里忽然划过了那晚被刺杀时的场景,若不是獒战及时扑倒她,她可能已经挂了。那长箭就狠狠地插在了离她脚边不远的地方,动作稍微慢一点,箭可能就射到獒战身上去了。据后来花尘说,那箭箭尖上是有毒的,一中就可能毙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獒战也算拼死救过自己了吧? “想起来了?”丘陵盯着她那迷惑的眼睛笑问道。 “没有没有!”贝螺忙摆摆手道,“我……我在想别的事情呢!那个,你放心,凌姬夫人的事我会看着办的,至于獒狗狗嘛,再说吧!獒狗狗老娘的事我也绝对不告诉别人,阿越姐姐都不说,放心吧!” “好,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客气了!” 又聊了两句后,贝螺先离开了神庙,往园圃去了。丘陵走到七莲的静室跟前,轻轻地推开门一看,只见她正盘腿坐在蒲团上,脸色忧郁地看着手里那串珠子。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时,她立刻收起目光回头一看,松了口气道:“原来是你……” “伤神什么呢?”丘陵走过去在她跟前坐下道。 “没什么,忽然想起了一些事。”七莲口气淡淡道。 “想起什么了?你很少脸色这么差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七莲把手串塞回了袖筒里道:“就是一些从前的事情,你跟金公主聊完了?神神秘秘地特意跑到我这儿来聊天,想必是在说什么要紧的事儿吧?你就这么相信那位金公主?” “我相信我看人不会错的,就像我看你一样。你看上去是个对所有事情对漠不关心的人,但你背地里却是个伤痕累累,又不愿对旁人提及的人。我现你几天都有些不对劲儿,好像有什么事藏在心里似的,如果你还信我的话,不妨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想到法子。” 七莲失落地摇摇头道:“不用了,用不着想什么法子,反正都已经是陈年顽疾了。我只是忽然想起了我弟弟,上回他来的时候听他说他媳妇已经怀上了,算算日子应该生了吧?不知道是男是女。” “这个还不容易?我央安竹派个人去百刀族问问就行了,不,趁着獒战最近高兴,我去跟獒战说,让你弟弟带孩子来给你看看。” “那先谢谢你了!” “说什么呢?你我是什么交情,还用得着说这些吗?当初要没你,我可能已经死了。放心吧,獒战应该会答应的,他最近啊心情特别好!”丘陵笑道。 七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那就好,看来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见到我弟弟和侄儿了。行了,你先回去吧!这间静室熏香太重了,对你不好,快回去吧!” “好,别再担心了,不出一个月,你肯定能见到你弟弟和侄儿的。” “还有个事儿,”七莲拉住丘陵道,“凌姬夫人那边你最好再找个做事细心点的使女看着,虽说她已过三个月,腹中胎儿渐渐稳固,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她的一切饮食和出行都要小心为上,不要给人有机可趁。” “你怎么会这样说?” “我觉得薇草那丫头心思不够细,虽然素珠还行,但只靠素珠一个人怎么能看顾得过来?还是再多派一个人比较妥当。毕竟凌姬夫人这一胎对很多人来说不见得是好事,小心点为好。” 丘陵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看着办的。” 且说贝螺在园圃里忙了一上午,把园圃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另外还去酒坊那边品了品念衾酿出来的酒,做了个出酒的大概计划。忙完后,已经晌午了。她叫上念衾和几个帮忙的姑娘媳妇回了小木屋,阿越已经把饭菜都摆上桌了,正在分筷子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如盏的声音。 阿越打开门让如盏进来了。如盏提着个食盒,跪坐下禀道:“贝螺公主,楚姬夫人命奴婢给您送来了一些吃食。她说您千万别介意,不是她嫌阿越姑娘做的饭菜 好吃有心显摆自己的厨艺,正好厨下做好了,就顺便给您送来了,只当添个菜罢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四十章 拉弓射箭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说罢,她从食盒里端出了三菜一汤外加一盘甜点心,样样都是精致的。几个帮工的姑娘媳妇一看,立刻显出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 贝螺垂头看了一眼那几道菜式,斟酌了片刻后说道:“替我回去谢谢你家夫人,也辛苦你了,回去吧!” “公主客气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奴婢不耽误您用饭了,告退!” 阿越送了如盏回来后,跪坐在贝螺身边问道:“公主,这些菜该如何处置?”贝螺浅笑了笑道:“人家既然送来,一片心意,怎好不领情?只不过我们本就备了饭菜,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倒不如分些出来给寨子里那几户孤老寡fu送去。” “公主想得周到,这样做既让大家尝了鲜,还不会浪费,再好不过了!”念衾笑道,“来,我来帮阿越把菜分些出去,再送去给那几户老人家。” 姑娘媳妇们忙帮着把楚慈送来的饭菜分了三分之二出去,再由阿越和念衾送去了寨子里。午饭过后,略歇息了一会儿,贝螺背上了小背篓,打算去旁边林子里采几样草药回来。 因为距离小园圃没多远,她就没叫上阿越,一个人去了。上午丘陵说的那番话提醒了她,凌姬夫人那一胎在大部分人眼里是喜胎,可也许在某些人眼里那就是毒胎了。诸事小心是很有必要的。她打算亲自采摘一些解胎毒的草药,以免再假手于他人了。 在林子里寻觅了一会儿,背篓里已经装了不少了。她走到一棵桑树旁,把背篓放下,坐下来歇了一口气。刚刚拿出小水壶喝了一口水,她便听见左后侧有沙沙的踩踏树叶的脚步声。虽说这离寨子很近,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野狼野熊的,但她还是略微警惕了一下,摸着腰上的佩刀站了起来,往后看了一眼。 几秒钟后,后方林间匆匆跑出来了三个东阳族人,脸色都绷紧了,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事情。当他们现桑树下站着的贝螺时,顿时一惊,脸色更显得惶恐了。三人对视了一步地跑到贝螺跟前,行了个礼,又匆匆跑开了。 贝螺有些疑心了,大白天的这三个人慌什么慌?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这天晚些时候,已经回到园圃的贝螺正在忙着移栽树苗时,穆当来了。她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跑出园圃笑道:“穆当哥,这会儿有空了?” “嗯,顺道过来瞧瞧。”穆当含笑点头道。 “怎么样?”贝螺展开双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道,“我这身打扮还行吧?窄袖紧身衣,适合练习各种擒拿术跆拳道了!那我们先从哪里开始?是站马步还是打靶射击?” 穆当从背后拿出了一样东西给她,她解开面上的布一看,原来是一把大小正好适合女子使用的弓箭。箭身錾刻着粗狂朴实的连枝花纹以及虎形兽,看上去十分地别致。她好不惊喜,把玩道:“这是送给我的吗?” “你不是想学射箭打猎吗?试一试,看用着合不合手。” 穆当取下了肩上背着的箭囊,抽出了一支翎尾箭递给贝螺,贝螺接过来有模有样地搭起弓来,只可惜她的力道和技法都不够火候,射出去的箭偏偏地落在了她脚边不远处。 “哈哈哈……”园圃里的姑娘媳妇都笑得弯下了腰。 她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转身朝穆当颇有姿势地拱了拱手道:“师傅,看来还是得您手把手地教我才行!徒儿已经准备好啦!不管有多辛苦,徒儿也要学会这射箭拉弓!那么师傅,我们从哪一步开始呢?” 穆当笑道:“不急,想学会射箭,第一步要学会拉弓,拉弓除了一定的技巧之外,还需要一双有力的胳膊。当初木棉因为手上力量不足,她就在家磨了两个月的石磨。所以,你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推石磨。” “啊?推磨啊?” “哈哈哈……”园圃里的人又笑了起来。 “没事儿!”贝螺信心十足地拍着胸脯道,“推石磨而已,这点苦我还是能吃的。师傅您放心,我这一个月每天回去都推上半个时辰的磨,我还不信练不出这臂力来!” “除此之外,你每天早上都要来我家一趟,我会教你一些基本的招式和调息之法,你有空也可以多练练。” “明白!多谢师傅您的弓啦!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把您的精髓全部都学会,把那个霸王狗打个满地爪牙,哼哼!” 刚说完这话,土坎下跑来了铁牛。穆当转身问道:“有事?” 铁牛道:“大首领吩咐您即刻带人四处搜查,东阳族人来报,说微凌夫人打晌午起便不见了!” “什么?”贝螺惊道,“微凌夫人又不见了?” “是,刚才微凌夫人身边的使女跑到若水夫人那儿说,她家夫人吃过午饭后就没见着人了。她原以为是在房间里睡午觉,可过了两个多时辰了也还没见她家夫人出来,跑到房间一看,被褥整整齐齐的,人压根儿就没在里面。” “寨子里已经找过了吗?”穆当问道。 “已经找过一遍了,可没人看见过微凌夫人。大首领疑心,微凌夫人可能是去了寨外,她对地形不熟,迷路了也说不定呢!大首领吩咐您立刻去把夫人找回来!” “集结四队人,分四个方向去找,天黑之前回寨子西口碰面!” “小的知道了!” 园圃里的姑娘媳妇立马不淡定了,她们当中有五个都是东阳族人。一听说她们的微凌夫人不见了,都甚是惊讶和诧异。 其中一个担心道:“夫人好端端的会去哪儿呢?她出门向来都带着人的,这回怎么一个人不见了呢?坏了!不会是遇上什么野兽之类的了吧?那可怎么办啊?夫人没了,我们这些东阳族人该怎么办啊?不会立马被大首领逐出獒青谷吧?那我们还有活路吗?” “是呀是呀!”另外三个随声附和道。 “别慌张!”第五个倒挺淡定的,“没那么严重的。夫人要真是没了,我们归附獒蛮族不就行了吗?没了夫人,我们就是一盘子散沙,布娜公主也算不得什么正经主子了,趁机名正言顺地归附了獒蛮族岂不是更好?我想啊,大首领应该不会就这么把我们逐出獒青谷的。” “对呀对呀!”那四个又连连赞同起了第五个的话。 “说真的,我早就想归附獒蛮族了,这回倒是个好机会!”第五个略显兴奋道,“成了獒蛮族人,我们也不必担心被撵或者被胡尔抓回去杀了,我们都已经是獒蛮族的人了,自然有獒蛮族的大首领保护,胡尔那个叛贼还敢怎么样?依着我说,这夫人失踪了就失踪了,找不回来更好!反正她从来都没把我们当人看的!” “干活儿吧!”念衾从这几个身后走过来道,“别瞎嘀咕,仔细被人听去了你可就麻烦了!都干活儿吧!” 这几个这才打住了话头,埋头继续干活儿了。念衾回到小酒坊时,见贝螺站在蒸台前神,忙走过去问道:“公主是觉得哪儿有不妥吗?” “不是,”贝螺转过身来问念衾道,“说实在的,你觉得微凌夫人不见了,对寨子里谁好处最大?” 念衾略略思量了片刻后说道:“若说夫人失踪对谁好处最大,我倒也没看出来谁能因此得多大的好处。我能想到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婵于夫人,婵于夫人向来视夫人为眼中钉,若是夫人就此不见,大概笑得最开心的那个就是她了;另外一个怕是那些一心想归附獒蛮族的东阳族人。若是我们这些东阳残部无主了,那大首领自然可以以无主之名收纳了我们。只是这两种可能似乎都站不住脚跟,婵于夫人近日来忙于张罗獒昆婚事,根本没功夫来对付我们夫人,至于本族人,我也想不到谁会那么大胆去害夫人。” 贝螺脸上忽然呈现出了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说不定你最想不到的偏偏就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 “公主这话什么意思?” “你先别问这个,帮我找三个人出来!” 天色开始泛黑时,楚慈见贝螺尚未回来,特意派如盏去请。可如盏回来时说,贝螺早离开园圃了,园圃里的人也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楚慈只好作罢。 又过了一会儿,天色全黑了,楚慈去了凌姬夫人那儿,询问是否开饭。凌姬夫人问道:“战儿回来了吗?” “应该没有,”坐在旁边看账本的若水抬起眼皮道,“带着穆烈出去找微凌夫人了,想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我看也不必等他了,大首领那边该饿肚子了。” “也是,那就开饭吧!贝螺呢?贝螺应该回来了吧?” “还没呢!”楚慈摇头道,“我早先已经派人去请过姐姐了,可园圃里的人说她早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儿并不清楚。我有些担心姐姐,是不是该派些人去找一找?” 若水脸上划过一丝蔑笑,放下账本道:“瞧瞧,楚姬这样贤惠的媳妇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吧?真是处处替贝螺着想呢!凌姬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晌午楚姬还是让人送了汤菜去给贝螺,这会儿贝螺只不过晚了些回来,她又担心上了,这份体贴恭敬之心实在是难得啊!” 楚慈谦虚道:“身为侧姬,原本就该对正妻礼让侍奉,这都是我该做的。” “楚姬的确是很有孝心的,”凌姬夫人点头赞道,“真不愧是巴陵国上大夫之女,性情温顺又恪守礼节,战儿能娶到你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夫人言重了……” “说得是呢!”绿艾的声音冷不丁地钻了进来,“巴陵国来的姑娘小姐哪一个不是性情温顺恪守礼节的?瞧瞧我们若水夫人就知道了,巫祭司的一个巫女就能做到我们獒蛮族第一贤妇的美名,更何况楚姬这样的贵亲小姐了!哎哟,若水妹妹啊,姐姐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呀!你那贤妇之名不久之后怕是要让位了,不过是让给楚姬还是翁小姐那就不好说了!” 绿艾一进门就阴阳怪掉地调侃了若水一通,顺带连楚姬都暗讽了。若水没说什么,脸色依旧,倒是凌姬夫人有些不高兴了,问她道:“你打哪儿回来的?” 绿艾坐下翘起二郎腿,继续她那调侃不着调的语气道:“凌姬姐姐你放心,我啊不是打哪个老虎洞悬崖壁下现成爬出来的,我下午去了斗魁族老家,陪他夫人说了一下午的话,喉咙都说干了。原本是要留我吃晚饭的,可我听说微凌夫人也不见了,就好奇想回来看看到底找回来没有。姐姐和若水妹妹要不信,去问问我那两个跟班就知道了,我可没撒谎啊!” “你那嘴可越会翻了啊!我不过问了你一句打哪儿回来,你就啰啰嗦嗦地说了这么一大篇,好像我不该过问似的。”凌姬不满道。 绿艾扭了扭身,面朝厅外坐道:“我可没那个意思呀,凌姬姐姐!我要不啰啰嗦嗦地说个清楚,只怕又有人会以为我刚刚跟那个胆大包天的野男人厮混了回来呢!” “你怎么这么说你自己?大首领不是已经相信你了吗?” 绿艾轻蔑一笑道:“大首领相信是一回事,别人要怀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罢了,我也不解释了,反正我走哪儿都带着若水妹妹给的两个跟班,有什么不清楚的问她们就知道了,连一天上几次茅房她们都是清楚的。” 若水抬起眼皮,蔑了她一眼道:“绿艾姐姐,你若对我派去的那两个使女不满,大不了我给你换了就是了。自家姐妹,何必说话这么带刺儿?说得我好像故意找人看着你似的。你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使女你尽管挑去,谁也没说非得用我送的那两个。” “哟哟哟,”绿艾弹了几下舌头,转头懒懒地看着她道,“我可没说你派人看着我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省得下回我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遇见老虎都不会打呢!我知道是你这做妹妹的心疼我这当姐姐的,就像楚姬心疼贝螺一样,你们巴陵国教养出的姑娘那个个都是贤惠得没话说的主儿,我们这些做姐姐的遇上了那可是我们的福气啊!上辈子要没积点德怕是遇不上你们吧?我往后要生个女儿,我也送到巴陵国去学学那贤惠之道……” “绿艾!”凌姬沉下脸来训斥她道,“你可越说越过分了啊!楚姬招你惹你了,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晚辈,你说话就不能有个分寸吗?” 绿艾娇滴滴地叹了一口气道:“行,我不说了,反正这个家里面也没我说话的份儿,我还是闭上嘴巴等着吃饭吧!对了,贝螺就不用去找了,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在寨子里遇见她了,好好的呢,楚姬你就不用担心得把心都捧出来了!” “还没完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刚说到这儿,薇草跑进了厅内,喘了一口气道:“夫人,微凌夫人找到了,正往这儿抬呢!” “抬?”四位夫人都惊了一下。 “听说伤得不轻,要先抬来见大首领,奴婢这就去把药婆请来!” “快去快去!”凌姬忙起身吩咐道,“若水,赶紧去腾间屋子出来,人一到就送过去!” “知道了!”若水应着叫上白果匆忙下楼了。 不久后,微凌夫人被人抬到了大首领院子里。据现她的穆当说,她当时被人埋在了一个土坑里,一只手露在了外面,被带去的一只犬嗅到这才现了她。穆当初步判断,她应该是先被人摁在水中溺晕了,然后再埋进土坑的。 若水几个忙着照料微凌夫人时,穆当把事情大略地向獒拔禀报了一遍。獒拔略微皱着眉头问道:“是谁干的?” “据她自己说,是她的三个族人干的。至于个中缘由,她说她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从前有些小积怨吧!”穆当道。 “一点点小积怨弄得就要杀主母了?呵!这帮东阳族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安分呢!”獒拔捏了捏指关节,皱眉道,“除了那三个族人,再没别的人参与其中了?会不会是有人指使的?” “眼下还不清楚,夫人刚才说了几句后就又晕了过去,一切要等她醒来再问了。我已经派人去抓那三个族人了,如果真有人指使,无论如何我都会撬开他们的嘴巴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四十一章 收还是不收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随后,铁牛回来禀报说,那三个族人并不在家,而且寨子里也找不着人,应该是听见了风声跑了。獒拔冷哼了一声道:“跑?他们以为跑得出我这獒青谷吗?立刻派人去追回来!还有,把他们的家人全部都带到这儿来!我还不信,问不出实话来!” 没过多久,院子里响起了一片哭声。那三个东阳族人的家人全部被押来了,黑压压地跪了一片,都惶恐地哭着。 獒战站在二楼上,手搭双垮地大声道:“哭是没用的!好好想想,他们三个会去哪儿,或者回想一下他们三个在此之前跟什么人接触过,说实话是你们活下去唯一的理由!都别哭了,一个个都想想!” “王子殿下,”其中一个老妇人哀哭道,“不是我们不说,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哇!您说奴婢儿子去杀微凌夫人,奴婢到这会儿脑子都还是蒙的呢,这怎么可能啊!” “是啊是啊!王子殿下,是不是弄错了啊!我夫君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他怎么可能去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微凌夫人!这绝对不可能啊,王子殿下!”另一年轻妇人哭道。 “事实摆在眼前,那三个人出于某种我们所不知道的目的意图谋杀微凌夫人,醒过来的微凌夫人也证实了这一点,难道你们认为你们的主母会无缘无故去冤枉你们的儿子或者丈夫吗?” “可他们为什么要杀夫人啊?我们……我们真的是不知道啊!天哪!这可怎么办啊?叫我们怎么活啊?冤枉啊!冤枉啊!” 那位老妇人捶胸大哭,惹得其他人也跟着大哭了起来。獒战扫了他们一眼,走回议事厅对獒拔说道:“爹,您罚他们跪在这儿也没用,得找到那三个人才行。不如这样吧,我带几个人去搜林子……” “穆当已经去了,你就不用再去了。”獒拔抬手道。 “如果找回来,您打算怎么处置?” “不管出于什么缘由,谋杀主母就是死罪。但在处死他们之前,必须问清楚背后是否有人指使。我觉得这次的事情很是蹊跷,东阳族的族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主母呢?” “那他们的家人呢?” “为了避免日后报复,全部逐出獒青谷!” “那就是让他们全部去死?” “战儿,”獒拔缓缓抬起头道,“切忌不可以妇人之仁,斩草除根才能以绝后患,这一点你必须要学会。身为一个首领,该狠的时候就得狠。” “可我觉得这正是我收拢东阳族人的时候!” “你要收拢东阳族人?”獒拔诧异道,“之前微凌夫人要带着东阳族人归附时,你不是还反对吗?为什么这会儿反倒想要收拢他们了?” 獒战正要开口,院子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只听见有人在喊:“回来了!回来了!”獒战快步走出去一看,竟见贝螺领着那三个族人回来了! 奇怪?这丫头怎么跟那三个族人在一块儿? 那三个东阳族人一出现,院子里外便沸腾了起来。獒战喝了一声后,喧嚣声才渐渐淡了下去。贝螺把那三个人带到獒战跟前,仰头去二楼上的他大声说道:“獒战,我带这三个人来自首了!从这一刻起,我就是他们的辩护律师了!” 獒战眉心微拧:“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辩护律师?” “简单来说,我就是他们的代言人,帮他们做利益最大的辩护。来,你们三个,该说什么就说吧!” 贝螺让开到一边,身后的三个东阳族人立刻跪了下去连声道:“我们认罪!我们认罪!是我们起心谋害微凌夫人的!是我们!与我们的家人无关,请王子殿下明查!” “哇!”院子里外顿时像炸开了锅似的。 “都别吵!”同在院子里的九泉族老朝喧闹的人群喝了一声后,问那三人道,“本族老问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对你们自己的主母下此毒手?背后可有人恶意指使?” 其中一人趴在地上惶恐道:“回族老的话,没有人恶意指使,是我们……是我们三人自己打算的!” “理由呢?”九泉族老追问道,“理由是什么?” “我们只是想……如果微凌夫人死了,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归附獒蛮族了?我们……我们只是想归附獒蛮族啊!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归附了獒蛮族,好好地过日子而已!”那人叫苦不迭道。 “原来如此,”穆当反背着手道,“没了微凌夫人,如果獒蛮族肯接手,那么你们的归附就顺理成章了。你们会这样想也不足为奇。” “我看没这么简单吧?”九泉族老冷哼了一声,斜眼鄙夷地瞟着那三人道,“他们的家人不是说他们向来老实本分吗?老实本分的人为什么敢如此胆大包天地谋害自家主母?我看这里头必然是有玄机的!我认为,理应将这三人关到寒洞去严加审问,或许能问出些究竟来!至于其他东阳族人,也不可放松了警惕,暂时看管起来,等审完这三人再做决定!” 在场的东阳族人全都不安了起来,上一次因为布娜之事已经盘查过一回了,当时就让这些人很是惶惶不安,这回又要查,他们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了! 这时,贝螺开口了:“九泉族老,您想知道为什么是吗?那好,我就来告诉您这当中的为什么。” 九泉狐疑地盯着她问道:“你会知道?老实说,你怎么会跟他们三个在一块儿?” “这事儿稍微我再回答你,”贝螺反背着手走到九泉跟前道,“先来说说原本老实本分的他们为什么要刺杀自家主母以求归附獒蛮族吧!这事儿还要从你们獒蛮族男人不知节制犹如野兽般的欲qiu说起!” “什么?”九泉眉心都皱了起来,“这事还跟我们獒蛮族的男人扯上关系了?” “没错!正是因为你们獒蛮族男人,才会有了后来弑杀自家主母的悲剧!这话要说回獒战立新规之前,这三家里都有人被獒蛮族的男人糟蹋过,可被糟蹋之后呢?报给微凌夫人,微凌夫人大概觉得寄人篱下不好说,只是安慰了当事人就算了,如此一来,更加纵容了獒蛮族男人的无耻!如果没有獒战的新规矩,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东阳族的女眷在受欺负呢!正因为日子难过,被人欺负了又不敢吭声,所以他们才萌生了弑杀主母求取归附的念头!” 九泉笑容轻慢道:“公主是听那三个人自己这样说的吗?” “不!也是我自己调查所得,并非完全只是听他们三人的一面之词。” “可就算如此,他们也罪无可恕!弑杀主母是大罪,理应处死这三人,并将一干东阳族人全部逐出獒青谷!” 东阳族人们立刻沸腾了起来,纷纷叫屈道:“那可不行啊!把我们逐出獒青谷,不是让我们去死吗?被胡尔知道了,我们还有活路吗?不能这样啊!不能这样啊!” 九泉压根儿不理那些人的话,傲慢道:“我们獒蛮族收留了你们已经半年多了,什么人情道义也尽了,你们如果还舔着脸不肯走,那就是你们的不知趣了!我以为,东阳族人不可再留,必须一个不拉地逐出谷去!” 獒战斜下眼珠瞟了瞟九泉道:“我要没记错的话,上回在说布娜的事的时候,九泉族老你是极力赞成收了东阳族的。这才过去了几天,怎么就翻脸了?” 九泉理直气壮地说道:“眼下形势不同了,先是有布娜炸蚕室一事,后又出了自家族人弑杀主母一事,可见东阳族人都是心肠歹毒狂躁不安之辈,若是继续将这样的人留在谷内,必成大患!我相信,大首领也应该看出这一点了!” “您这样简直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贝螺公主!”九泉打断了贝螺的话,眼神藐视道,“男人们商讨族务,你一个女人还是别插嘴的好!” 贝螺被猛地喝了一声,眼珠子气圆了一圈,双手叉腰提高音量道:“抱歉!我就是喜欢多嘴,谁规定了女人还不能说话了?” “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一切是非曲直自有大首领和獒战来决断,你身为獒战家眷,就该和其他家眷一样站一边去!”九泉说着指了指二楼栏杆处站着的凌姬若水楚慈那一干人等,“你该站的地方是在那儿,明白吗?族内事务轮不到你一个女人来插嘴,即便你是我们獒蛮族未来的主母!主母之职仅仅是管理日常内务,而非这样的族务!” “我看您记性真的不太好吧?”贝螺反驳道,“我还没嫁给獒战,不过有婚约而已,算他哪门子的家眷?我现在是以夷陵国公主的身份跟您说话,您凭什么让我闭嘴?” “既然你自认为还是夷陵国人,就不该来管我们獒蛮族的族务!” “我管你们獒蛮族的事了吗?我管了吗?我管的是东阳族的事,我是替东阳族人打抱不平,这样也不行吗?话说您这么瞧不起女人,我倒是想问问您了,如果没有女人,只有男人的话,孩子哪儿来?您老人家打哪儿来的?难不成真跟孙悟空似的从石头缝子里蹦出来的?” 四周立刻响起一片哄笑! “你……”九泉脸色微红地瞪着贝螺道,“简直是胡搅蛮缠!我们在这儿说正事呢,你扯什么生孩子?” “好,那就说正事!”贝螺转过身仰头对獒战说道,“这三个人的确犯了大罪,谋害主母的确是罪无可恕,但究其缘由,你们獒蛮族也该承担点责任吧?你处决他们三个我无话可说,但你要逐他们的家人以及所有东阳族人出谷,那就实在太过分了!正所谓祸不及妻儿,这是江湖规矩,獒蛮族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凭什么说自己是南疆一带的大族?” 獒战瞟着贝螺抄手道:“按照我爹的意思,是要处决了他们三个,且将他们的家人逐出獒青谷,但不包括其他东阳族人。这样的惩罚已经算轻的了,你该满意了吧?” 贝螺指着地上跪着的那堆人道:“他们当中多数是妇孺小孩,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被胡尔或者其他族落抓住就算不死也必定受尽凌辱,这样是不是更过分了?这跟送他们去死有什么分别?” “你闹清楚了,金贝螺,獒蛮族自有獒蛮族的规矩,从他们进入獒青谷那一刻开始,就应该清楚一切都得按照我们獒蛮族的规矩办!如果你真的这么怜惜他们,办法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獒战冲贝螺挑衅道。 “什么办法?” “他们被逐出谷后,就成了流民,如果你肯收了他们,让他们成为你金贝螺的人,那么他们自然还可以继续以公主从人的身份留在谷内。不过,”獒战缓步走下楼梯,走到贝螺跟前低头问道,“你敢吗?你敢收了眼前跪着的这些东阳族人吗?” “这怎么行?”九泉立刻反对道,“这不是胡闹吗?” 獒战扭头瞥了九泉一眼道:“为什么不行?一旦他们被逐出谷去便成了流民,任何人都可以收下他们,给他们新的归属和族名,有什么不行的?” “东阳族人继续留在谷里,会成为一个大大的隐患……” “九泉族老又想说东阳族人是细作之类的话了?”獒战冷冷打断九泉的话道,“上回盘查的那一通您以为我和穆当哥是白做功夫的吧?我们俩就那么笨,连个细作都查不出来?” “照你这么说,獒战你敢担保东阳族人内无细作?”九泉步步相逼道。 “我敢,”獒战毫无惧色地应答道,“只要九泉族老您敢担保我们獒蛮族人内无细作,那我就敢担保东阳族人内无细作!族老,您敢吗?” “这……獒战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本族有细作?你这么说让大家伙听见了心里会怎么想?你不怀疑东阳族人,反倒怀疑自己本族人,你这不是叫大家寒心吗?”九泉趁机挑拨道。 “心寒?如果被那些隐藏在我们中间的细作出卖了,我相信我们自己的兄弟会更心寒!刚好说到细作这件事了,我就顺便提一句,打明天起,我会开始盘查所有本族人,一个都不会放过!攻打乌陶族一事,我们此前接连几次都遇挫,这当中就有细作暗中传信的缘故!这个人我一定会查出来!不管是本族人还是外族人,一旦查出来,我绝对会让他后悔这辈子投胎为人!”獒战阴沉着目光说这番话后,目光又转向了贝螺,“ 想好没有?收不收?” “这个嘛……”贝螺很犹豫也很为难,不是她不想救那些人,是她完全没心理准备接收这么多东阳族人。她觉得有一个阿越姐姐跟着自己就行了,忽然多出来这么多人,她有点难以适应啊! “怎么了?说到底还是不敢?”獒战又迈近了她一步,低头审视道,“不敢就说不敢,我早告诉过你了,没事儿别出来当三脚猫到处蹦蹦跳,说话容易,承担责任可不容易。” “难道就不能再想个别的法子吗?”贝螺微微仰头望着他道。 他目光冷凝,面无表情道:“没有。” “那……” “来人!” “等等!”贝螺忙一把抓住獒战的胳膊道,“别那么着急嘛!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收不收一句话!”獒战带着不耐烦的口气说道。 “那个……”贝螺犹豫地抓了抓后脑勺,斟酌了又斟酌后,咬咬小牙牙道,“好!我收!我收行了吧?我收了他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逐出獒青谷了?” 一听这话,那些跪在地上的东阳族人立刻全都朝向了贝螺,大呼着她的名字向她叩头拜谢!贝螺忙松开獒战的胳膊,摆摆手道:“不用拜了!不用拜了!我还活着呢!等我哪天没命了你们再拜吧!都起来吧!都起来吧!这下不用担心被逐出去了,都起来吧!” 九泉脸色大变,不满地瞪了獒战一眼。旁边的穆当淡淡地笑了笑,还是没说话。忽然,有几个东阳族人从围观人群里跑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贝螺跟前道:“公主,您把我们也收了吧!我们愿意跟您,一辈子做牛做马地报答您!” 贝螺还没来得及回话,又有十来个东阳族人跑了出来,齐齐跪在她跟前恳求收留,她瞬间愣住了,亲娘啊!这事儿有点闹大了吧?怎么觉得有种被獒战坑了的感觉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四十二章 布娜的局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公主,您就把我们都收了吧!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会慢慢还的,求求您了!”那些跪在地上的东阳族人苦苦哀求道。 贝螺又急又窘,忙抬手道:“别跪啊!起来吧!我怎么能连你们也一块儿收留了呢?你们的主母还在呢!他们也就罢了,我可不能连你们也一块儿收了啊!” 其中一个连忙说道:“其实小的是他们的亲戚,那犯事的里头有一个我是亲大伯呢!” 另一个也飞快地说道:“是呢!是呢!我亲表哥也在里面,他们犯了事儿我们也难辞其咎啊!迟早是要被逐出谷的,求公主好心收下我们吧!” 这话口子一打开,后来下跪的人便开始七嘴八舌地扯起了亲戚关系,什么表叔大舅二姑子小婶子,侄儿外甥大嫂子干哥哥,乱七八糟地扯了一堆,听得贝螺完全傻眼了! 你见过有谁这么迫不及待地跟将死犯拉亲戚关系的吗?好像每每遇到这种事,都唯恐躲避不及吧?这群人倒好,生拉硬扯地往自己身上贴标签,非得说自己跟那三个将死犯关系匪浅!唉,金公主这回算是哑口无言了! 就在金公主茫然无措时,獒战忽然抓住了她的右手腕,高高举起道:“听着!打今晚起,你们就是夷陵国公主金贝螺的人了!这主母是你们自己认的,将来可别后悔!” “呃?”贝螺惊了一跳,使劲想抽回手却被獒战紧紧地拽住了,她急得都想踹獒战了! “我们绝不后悔!多谢公主!多谢王子殿下成全!”那些人齐齐磕头欢呼道。 那些人是高兴了,可贝螺急了,一下子又收了这么多人,以后怎么弄?她可只是想带着阿越姐姐闯荡江湖,快意人生啊!忽然多出这么多人,以后自己还怎么开溜?屁股后面还不得跟着一大帮子人啊!完了!完了!这回被獒狗狗坑惨了! 贝螺使劲收回了手,扭头拧眉地瞪着獒战。獒战没理她,吩咐道:“今晚这事儿到此为止,都散了吧!”说完他转身往议事厅走去。 贝螺忙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了议事厅里。刚才外面的事情獒拔已经听得很清楚了,獒战还没开口,他便点头道:“这样也好。当初公主来时,身边仅仅带了阿越,是应该再给她添些人了。” “不用不用!”贝螺忙摆手道,“我真的不用添那么多人,有阿越姐姐一个就够了!要不然,大首领您把那些东阳族人接手了吧!” 獒拔起身笑道:“公主不必客气,收下吧!他们都是自愿跟着公主的,公主若不收,会伤了他们的心的。这样,战儿你明天在寨子里划出一块地来,专门安置公主收的这些人,算做公主从夷陵国带来的从人了。” “知道了,爹。”獒战道。 “好了,我回房去了,你们慢慢说。” 獒拔刚踏出议事厅门口,贝螺就啪啪啪连拍了獒战几下,气鼓鼓地问道:“喂,你刚才什么意思啊?我还没说要收呢!你为什么要帮我应下来?” “你不应的话,他们就会被逐出獒青谷自生自灭,你既然是他们那什么绿尸,替他们说话的,那就应该应下来,至少保住他们的性命。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出去送死?”獒战盯着她问道。 “也不用这么着急应吧?或许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呢?” “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这就是最好的法子了。” “那好,我全都给你,一个不拉地送给你,你自己去管着,怎么样?” 獒战嘴角勾起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伸出手指勾了勾贝螺的下巴道:“不用着急给我,你嫁给我之后,你和你的人都会是我的。” “呃?” 獒战转身就出去了,留下贝螺一个人在那儿茫然。回过神来时,院子里已经静悄悄的了,围观的族人们已经全部都回家了。阿越走了进来,看着她一脸苦思的表情问道:“公主,怎么了?您是不是在烦怎么安置那些东阳族人啊?” 她郁闷地捶了自己脑袋两下道:“怎么安置?我现在想的不是怎么安置,而是我以后怎么办啊?我怎么开溜啊?” 阿越掩嘴一笑道:“依奴婢看,公主是溜不了了。公主溜了,让他们怎么办?他们和奴婢一样,会因为公主的开溜而受到惩罚的。轻则流放出去当流民,重则怕就是全部死光光了。奴婢想,公主不会那么残忍吧?” “喂,阿越姐姐,你好像很高兴似的啊?我不能带着你仗剑走江湖了,你难道没有一点难过?至少你也该流露出一点点万般痛苦的表情来配合配合我吧?” “奴婢可不想什么仗剑走江湖呢!奴婢就想公主好好地嫁给獒战,好好地过日子,为什么要去外面到处漂呢?” “那叫潇洒人生!” “可奴婢觉得,只有像奇魂尊上那种失意的人才会去干那种所谓潇洒人生的事情。像公主这样有人爱有人疼的,犯不着去吃那个苦啊!” “你不明白的,阿越姐姐!呜呜呜……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獒狗狗自己收了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要我收?獒狗狗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不行,得回去好好想个法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江湖梦碎!我要江湖,还我江湖!”贝螺揉着她那一头长碎碎念叨。 “别江湖长江湖短的了,公主,还是想想怎么管好那帮子东阳族的人吧!哦,不对,以后就不能再说他们是东阳族的人了,应该说是夷陵国的人了。走吧,公主!今晚您辛苦了,让奴婢替您捶捶背。” “呜呜呜……我的江湖……我的青春……” “好了好了,回房去了!让别人瞧见了多丢人啊!”说着阿越拉上贝螺回房去了。 且说之前生的一切,睡在其中一间房的微凌夫人是听得一清二楚的。此时,她正脸色苍白地躺在*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儿。她双眼血红且愤怒地盯着纱帐顶心想道:好可恶的獒战!居然就这样从她身边夺走了一部分人,早知道刚才不就该说是那三个族人想杀自己!失策了!被獒战趁机给利用了! 忽然,门吱地一声被人推开了。她收敛怒光,扭头往右一看,竟是布娜! “姑姑还好吧?”布娜款步走过来,面含讥笑道,“姑姑可真是大难不死啊!三个族人联手都没把你弄死,姑姑是猫变的,有九条命吧?呵呵呵……怎么样,姑姑?去阎王殿里溜达了一圈,感觉是不是特别地舒服啊?” “你少来看我笑话!”微凌夫人斜瞪着布娜,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自己就是个笑话!” 布娜又掩嘴笑了笑,摊开双手道:“可眼下寨子里最大的笑话该是姑姑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姑姑身边的人去了三分之一,姑姑一定心疼死了吧?可心疼有什么用?还不是得乖乖地双手奉上去!姑姑啊,枉你自认为聪明,这回总算是遭了别人的道儿了吧?” “滚!”微凌夫人轻喝了一声后,捂着心口沉沉地咳嗽了几声。 “姑姑保重身子啊!东阳族还有三分之二的人等着你做主呢!唉,你说你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待着,何苦呢?非得等到别人踹你出去吗?我若是你,你若还知道点廉耻,就该带着剩下的人滚出去獒青谷去!”布娜目光阴冷地笑道。 “布娜你别得意!”微凌夫人扶着心口努力地撑起了上半身道,“别着急着赶我走,姑姑我还没那么容易被人赶出去!倒是你,在巴芒身边的日子好过吗?是不是每晚跟巴芒睡的时候脑子里都还想着獒战啊?” 布娜眸光转利,冷哼了一声道:“少来刺激我!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冲动误事的布娜了!与其担心我,倒不如留口气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蚕季一过,你想继续待在獒青谷可就不容易了!像你这种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之人迟早是会滚出谷的。倒时候被胡尔抓住了,看胡尔怎么收拾折磨你!” “谁忘恩负义?是你吧,布娜!你忘了,当初胡尔想凌辱你的时候,是谁派鲁不攒来救你的?又是谁带着你投奔到这獒青谷来的?” “我没忘,但你也别忘了,当初你带着姑父和表弟们回到东阳族投奔我爹时,我爹完全可以不再管你这个嫁出去的妹妹,可我爹到头来还是收留了你们一家子,所以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报恩而已,别以为是你在施舍恩德!如果我布娜都是忘恩负义之辈的话,那你微凌更是猪狗不如!” “你……”微凌夫人气得喘不过气来了! “受了我爹的恩惠,不图报答,到头来还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你迟早会遭报应的!”布娜指着她怒骂道,“你这种为了自己可以连亲人都出卖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等着吧!你在獒青谷待不长久了,我听人说,獒拔已经动了想打你的念头了,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舔着脸留在这儿!或许,可以跪在獒拔跟前把自己剥光了求个暖*妾的位置,不过你那生过三个孩子的身子獒拔还看不看得上那就难说了!对了,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想听不想听?” “滚……”微凌夫人瘫在*上,脸色黑地喘息道。 布娜靠近*边,弯下腰去,在她头顶上面轻声道:“其实,是我派了人去告诉那三个族人,杀了你可以更快归附獒蛮族……” “你……”微凌夫人扬手就想甩布娜一个耳光,却被布娜飞快地后退躲开了。她身子无力,重心往*外一移,整个人就咚地一声栽倒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呵呵呵……”布娜掩嘴轻笑了起来,“动都动不了还想打我,你省省吧!还是留口气给自己挖坟坑吧!这回是那三个族人不中用,下回可没那么好运气了!哼!”说罢她得意洋洋地拂袖而去。 过好一会儿,阿鬓捧着药汤回来时,见她瘫在地上,吓得连声呼叫了起来。随后赶来的两个使女同阿鬓一道抬她,这才把她抬回了*上。那两个使女退下后,阿鬓忙安慰她道:“夫人,不着急的,反正那些人也没什么大用处,那金贝螺想要就给她呗!您可千万保重身子才是!” “是布娜……”微凌夫人气若游丝道,“是布娜那个死丫头……” “布娜公主怎么了?” “她害我……她想害死我!咳咳咳……” “夫人别着急!”阿鬓抚着她的心口忙问道,“是布娜公主害您?您的意思是那三个族人是布娜公主指使的?” “那丫头学歼诈了,她居然……咳咳咳……居然懂得背后唆使人下手了……咳咳咳……看来我低估了她……” “她怎么这么狠?您到底是她亲姑姑啊!” “没关系!”微凌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心跳,紧了紧牙龈道,“她既然这么不念旧情,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击垮了,哼,她不懂一个道理,姜始终是老的辣!她想对付我,还嫩了点!咳咳咳……” “不过夫人,我们眼下的情形真的是很不好的。我们身边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而且受了那些叛徒的蛊惑,肯定也想投奔金贝螺而去!您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做,做好一个病者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可奴婢担心,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会趁机对付夫人您。” “放心,当初若没有十分把握,我是不会来獒青谷的。我既然来了,就没那么容易被人赶走。眼下,一动不如一静,什么都不用做,等待时机就行了。布娜那笔账,我迟早是要找她算回来的!” 这时,房间外传来了若水的声音:“好生送了布娜夫人回去,天黑了,多派两个人,千万别摔着了。” “若水夫人客气了,我带了两个人来,打个火把子回去就行了。天色不早了,夫人请歇着吧,我回去了。” “那路上小心些!” 听到这儿时,阿鬓皱着眉头问微凌夫人道:“夫人,要不要让鲁不攒去了结了她?反正巴芒也不怎么喜欢她,鲁不攒身手好,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 “不急,”微凌夫人虚弱地抬手道,“留着她,我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招。要了结,也得由我这个做姑姑的来了结,不然不好跟我大哥交代!” 此时,布娜已经带着两个使女离开了大首领家。往西走了一段路后,便到了巴山家。进了院门,她往巴山房间里瞟了一眼,见灯还亮着,便问迎上来接披风的使女道:“是谁来了吗?” 使女道:“九泉族老来了。” “哦,”布娜脸上划过一丝不屑的笑容道,“还真上这儿来了。” “夫人,要备热水吗?” “巴芒呢?” “也在那房里呢!” “那一会儿再说吧!你们都下去吧!” 布娜一个人上了二楼,路过巴山房间时,果然听见了九泉的声音。见四下无人,她大着胆儿地停下脚步,侧耳细听了听。只见听见九泉口气不爽地说道:“再这样下去,东阳族的人迟早会被獒战全部收入囊中!那小子太阴了!上回微凌夫人要带人归附他不答应,我就知道那小子肚腹里是打着什么鬼主意的,果不其然!让金贝螺收?那不等于还是他收了吗?” “九泉叔你别闹,只是几个东阳族人,他收了就收了,他手底下多几个人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大碍的。上回他之所以不答应微凌夫人带人归附,大概是想别开微凌夫人,单独收纳了那些东阳族人。如果是由微凌夫人带着归附,那么那些东阳族人还是会认微凌夫人为主子。可今晚这么一收,就没微凌夫人什么事儿了,所以獒战一直是防着微凌夫人的。”巴庸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咳咳……”巴山咳嗽了两声道,“獒战羽翼正渐渐丰满,如果让他继续这么下去,很快他就会成为第二个獒拔,或者他会比獒拔更难对付。我们联合花狐族的事情已经失败了,东四族老传了话来,说花尘态度很坚决,暂时不肯娶正妻,所以春颂外嫁之事只能就此打住。” “为什么那个花尘不肯娶正妻?”巴芒纳闷地问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东四族老已经尽力了,就差跟花尘翻脸了。”巴山叹气道。 “我看,春颂外嫁未必只能是花狐族,我倒是觉得嫁往那几个归附的族落还不错,特别是百刀族,百刀族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境况已经大不相同了。还有一点,穆当似乎特别偏爱于百刀族,这大概跟他喜欢兵器有关,所以如果把春颂嫁往百刀族,或许将来百刀族还能为我们所用。”九泉道。 “嫁给谁呢?百刀族的现任首领是祭祀七莲的弟弟七藏,他已经有正妻了,总不能让春颂嫁去做个侧姬吧?这法子不妥,”巴山否决道,“如果我们贸然地将春颂嫁去做侧姬,獒拔肯定会更加怀疑我们的用心的。” “那么木樨呢?”巴芒问道。 “木樨族人天生不好战,只能做花匠,对我们往后起事也没什么作用。乌陶族倒还行,只是獒战太狡猾了,派了他自己的人去看管,根本轮不上我们插手。”巴山道。 屋子里随即好一片安静,好像里面那几个人都在埋头苦思似的。布娜不敢继续偷听下去,顺着墙根溜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巴芒推门进来了,瞟了一眼正在绣花的她问道:“看完热闹了?” “早看完了,也没什么可看的。”她低头绣道。 巴芒走到她身边坐下,勾着她的肩抱了过来问道:“是不是獒战走了,你就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她面不改色地答道:“你总这么说也不嫌烦?老在我这颗已经死了的心面前提他,你觉得有用吗?我一点都不觉得难过,一点都不觉得伤心,有意思吗?” “是吗?”巴芒胡乱地在她胸前抓了一把,阴笑道,“你那颗心当真已经死了?那掏出来埋了我更放心。” 她把绣绷往旁边一扔,拿起篮子里那把剪刀递到巴芒面前道:“那你现成就挖出来埋了!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放心。你是没死过心,所以哪里会懂心死如灯灭这种感受?我眼下是既不爱獒战了,也不喜欢你,我那颗心早埋土里去了,你要费事儿再埋一次,你就只管挖去埋好了!” “吓唬我呢?”巴芒接过剪刀,用锋利的刀尖在她白希的脖颈上轻轻地滑了滑道,“以为我真不敢吗?” “我是你的女人,你一刀捅了我都没人说什么,还有什么敢不敢的?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料到你也会拿我出气儿,想怎么招呼随便你吧!”她扭着身子,一脸不屑道。 咔嚓一声,巴芒剪断了她的腰带:“那你知道我最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想也想得到,自然是攻打乌陶族的头功被抢了呗!” 又一剪刀,布娜的兜绳断了:“那你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我高兴吗?” “知道,我帮你把獒战杀了你,你就高兴是吧?” “那你打算去帮我杀獒战吗?”巴芒搂着她贴脸问道。 “我可以去帮你杀他,可杀了他你脱得了干系吗?我现在是你的女人,我的一举一动都跟你有关,我杀獒战,獒拔就会杀了你全家你信不信?”布娜说着推开了他,起身缓缓褪着衣裳道,“要我去对付一个已经不喜欢的男人我的确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如果你想对付,我也可以帮你,谁让我这辈子已经摊在你身上了呢?” 巴芒把她往怀里一勾,贴面问道:“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可以对付獒战?”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夫妻之间应该这样谈判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如果我要说从长计议这四个字,你是不是得一巴掌把我打到墙角边去?不过我告诉你,”布娜嘴里吐着柔香道,“如今你们巴家最需要的就是这四个字。倘若你们再错一步棋,獒拔就有借口将你们巴家全部除掉。所以,接下来的话你还想听吗?” 巴芒上下其手道:“说!” 她欲拒还迎道:“要想对付獒战,那得做全盘的打算,千万不能操之过急了。眼下的你们不应该去想怎么对付他,而是应该尽收锋芒,暗中储蓄力量,等待时机爆。” “这话我听多了!”巴芒喘着粗气道,“我爹和我哥都这么说,说什么忍一时之辱,换一世霸业,可我觉得再这么忍下去獒战都要欺负到头上来了!瞧他这回打了个乌陶族回来多得意?今晚又扬言要查本族人了!哼,任他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是你爹和你哥有远见,你也应该像他们那样看长远一点。不管怎么说,你们巴家在寨子里是有根基的,獒拔轻易是不敢动你们的,而且你们还有瑞善奶奶那一支做联盟,就更加稳固了。且让獒战得意几天,花无百日红,他总有做错事或者拿不下来的难题,等到了那时,你们再出手也来得及。”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巴芒一双冲了血的眼睛俯看着布娜问道。 “要成就霸业那就得耐心些,你见过哪个霸主是着急忙慌地提着把刀将人砍完就上位的?那不得一步一步来吗?你们巴家如今已经有些储力,等待的不过是一个时机而已。若是心急之下浪费掉了这些好容易积蓄的力量,那就太得不偿失了,是不是?”布娜柔臂一伸,勾住了巴芒的脖子,献上了一个香甜迷人的吻。 “没想到你居然还懂这些?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巴芒勾着她的腰肢抱起来放在了腿上道 “从前我傻呗!从前我都顾着看獒战去了,哪儿还有心思来想这些?如今不同了,夫家形势如此,我也不得不多思量些。对了,还有个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若讲了,怕瑞善奶奶怪我多事。” “说!” “春颂的婚事我看你们还是别太费心思了,一则獒拔盯得紧,无论她嫁谁獒拔都会派人盯着的,獒拔就一直防着你们想嫁春颂去联络外族呢!二则,我真不大看得出来春颂有多大用处。说实话,那丫头,唉!”布娜蔑笑着摇摇头道,“头长见识短,就算给她个主母之位她也坐不下来的。嫁到外族去,万一惹出什么祸事,丢脸的只会是你们。” 巴芒腾出手来捏了捏她汗渍渍的下巴问道:“那依着你,你会怎么做?” “眼下是你们巴家收敛的时候,要依着我,我会在寨子里挑个年轻的让春颂招赘了。只要你眼光好,未见得在本寨寻不出个好的。往后栽培好了,说不定还是一股能相帮的势力,比起寻求外族,是不是更可靠些?” 巴芒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颇为满意地笑道:“真是有些想法啊!其实我也觉得春颂那丫头成不了什么气候的,爱耍小性子,又没什么脑子,让她去联姻,我一直就觉得不是什么靠谱的事儿。看来獒战不要你,倒便宜我了。这样就对了,什么獒战都是废物,现在你的男人是我,你就该为我全盘打算。” 布娜那尖尖的红指甲从巴芒的人鱼线上划过道:“人家不是说了,不帮你也没法子了,反正这辈子都已经摊在你身上了。为了往后能过好日子,我只能帮你了。” 巴芒面含邪笑道:“要摊也先摊在我×上。看你出了这么个好主意的份上,今晚好好奖励奖励你!” “真是的……” 两人拥着往里一滚,自去快活了…… 兴许是布娜出了个好主意,巴芒这晚难得对她温柔了许多。两人*了很久才各自睡去。等天亮布娜醒来时,窗外已经是大亮了。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翻身起了×,大喊使女取水来。 洗漱后,她坐在镜前一边整理云鬓一边吩咐贴身使女阿布道:“把我昨晚吩咐你熬的炖桃花胶盛好,这就去大首领家。” “已经炖好了,奴婢这就去。” 阿布放下梳子,转身刚刚把门打开,迎面就冲进来一个人。来人把阿布往门上狠狠一掀,怒气冲冲道:“滚一边去!” 布娜扭头一看,原来是春颂,冷冷地瞥了一眼,继续簪花道:“阿布,出去吧!”阿布忙退出去关好了门。 “一大清早的,跑我这儿来什么火?这儿好歹是巴家,我好歹是你的嫂子,懂点规矩知道吗?” “你是故意的吧?”春颂两步上前,夺过布娜手里的月季花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怒道,“你跟巴芒哥说,要我招赘本族人,你是故意的是吧?你想报复我,就故意在巴芒哥耳边吹这种邪风,对吧?” 布娜收回手,扭头看着她淡淡一笑道:“这也怪我?我昨晚就随口跟你巴芒哥提了提,哪儿知道他会当真啊?说报复,太言重了吧?我为什么要报复你?我是你嫂子,该心疼你才对啊……” “少给我扮善良!”春颂圆瞪着双眼喝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会心疼我?你心疼我就不会出这种鬼主意了!我问你,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还是你早没心了?嫁不了獒战,你连日子都没法好好过了,就到处惹是生非!” 布娜眼含讥笑,缓缓起身道:“我要有一点半点坏心,巴芒还会把我的主意去告诉其他人吗?怎么?不想嫁本族人,想嫁外族去当主母?呵呵……就凭你,坐上去也会被人拉下去来的,何必去丢那个脸?本族人也很好啊,招赘一个,好好栽培,没准往后还是个大英雄呢!” “你……你可真够恶毒的!你自己嫁得不好,你就来害我!你真是……真是个恶毒的女人!”春颂气得不轻,指着布娜半天才都挤出这么几句话。 布娜往她跟前走近一步,低声媚笑道:“谁说我嫁得不好了?巴芒好着呢!但愿你在寨子里能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不过我放眼看去,在这寨子里肯舍身入赘你家的男人也不多,身份尊贵的都犯不着,没点家底和身份的你又看不上,这可怎么办呢?春颂妹妹,你可得好好想想了!” 春颂扬起手就想挥她一巴掌,却被她啪地一声扣住了手腕,眼迸凌光道:“还想打我?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任你欺辱的布娜吗?有功夫在这儿跟我火,还不如好好去担心担心你的终身大事!没准啊,我的主意还真会被我公公和二叔他们采纳了。到时候可怎么办呢?春颂小姐的主母之梦就此梦断了,唉!昔日高贵的身份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如初呢?” 春颂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道:“你给我记着,布娜!这笔账我一定会找你算的!哼!”说罢她扭身气冲冲地跑了。 布娜轻蔑一笑,对着铜镜理了理云鬓道:“找我算?等你嫁着个好男人再说吧!一点点小事儿就跑来找我闹,这么点出息也够呛的!阿布!阿布!桃花胶盛好没有?” 阿布盛好桃花胶后,布娜带着往大首领院子去了。一进门她就看见了贝螺,眼眸微眯,心里嘀咕道:这丫头堵在獒战哥哥的门口做什么?吃撑了吗? 这时,有使女过来招呼她,她只好先往凌姬夫人的小厅去了,眼角却一直挂着獒战门口。 “金贝螺,听不见我说的话吗?让开!”獒战站在门里叉腰道。 “我说了,我要跟你谈谈,很正经很认真地谈谈!听好了,是很认真地谈,不是随便谈谈,也不是开玩笑地谈谈!”贝螺两只手张开,撑在门框上,目光干净利索地直视獒战道。 獒战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没什么兴趣:“我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不行!”贝螺坚持道,“我现在,立马,此刻,now!就要跟你谈!不谈可以,你扔我出去就行了!” 獒战瞟了她一眼,转身往房间里走去。见獒战让步了,她忙跟着进去把门关上了。 “说吧!想谈什么?”獒战像个大爷似的坐在榻上问道。 “过来!”贝螺把他拉了起来,拉到了桌边摁下,然后坐到了他对面清了清嗓子道,“那……这才叫谈判,刚才你坐成那样叫耍二大爷的派头知道吗?我们平起平坐,面对面的,这样才叫谈判,懂吗?” “再不说事情我真的就扔你出去了……” “好!好!我说我说!”贝螺抬手道,“我是有很正经的事情要跟你谈,绝对是正经事,不会耽误你太多功夫你放心……” “有多正经?我们之间第一正经的事就是睡觉,还有比这更正经的吗?难道你一早就有这个兴趣?” 贝螺立刻窘了,猛捶了桌面三下,一副狂躁小母鸡的模样道:“我说的是正经!正经的事儿!劳烦你先把你那些花花肠子恶心念头丢一边去行吗?除了睡觉,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正经事好不好?真受不了你了,一看见女人都这样吗?好了!我们现在正式进入谈判程序,今天要谈判的内容是——东阳族那二十多个族人怎么处置!” “管我屁事?那都是你的人了。”獒战无所谓地说道。 “严格来说,是你强塞给我的人!” 獒战丢了她一个白眼道:“我昨晚叫你出来当三脚猫跳跳虫了吗?昨晚是你自己跑出来当他们什么绿尸的,我又没拿刀子逼着你,还怪上我了?” “是律师!”贝螺纠正道。 “管你什么尸,反正人你已经收下了,你自己该怎么管就怎么管,不用来问我。” “呵!”贝螺拍了一下桌面,指着獒战道,“你少跟我装了啊,獒狗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我昨晚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后来回到房里左想右想东想西想,终于是想明白了!” “这么说来,你昨晚一整夜都在想我了?” “对,我昨晚一整晚都在想你,只不过满脑子想的都是你那张卑鄙阴险的脸!说实话吧,獒狗狗,其实是你想收那些东阳族人对不对?因为种种原因,你又不好自己出面,就让我先收下,等我嫁给你之后,那些东阳族人也就成了你的了,对不对?” 獒战倒了碗茶喝了一口笑道:“总算是想明白了,不容易啊!不过你想明白了又怎么样?你还打算反悔不要了?不要也行,大不了我全部撵出獒青谷就行了,反正那些人我也是可收可不收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哼!”贝螺抹开袖子,摆出一副谈判高手的架势道,“我呢,不会反悔,我金贝螺答应过的事情会说到做到,比起某些狗狗来说,我做人的标杆还是要高一尺的。” “那你找我到底想谈什么?” “我知道你想把所有东阳族人都收归己用,但因为微凌夫人还在,你不好亲自出面,免得别人说你欺负妇孺,坏了你王子殿下的美名对不对?那好,既然我开了这个口子,那我就帮你帮到底,我替你收余下的东阳族人,你只用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了。”贝螺竖起一根指头神秘笑道。 “别告诉我你想让我放你离开,你应该知道,门儿都没有!” “放心,那样幼稚的想法我提都不会再提了,我的条件很简单,我想去今年七月份在夷陵国西南边界与安瓦族交界处举办的乌鲁场边市,怎么样?这条件一点也不为难你吧,王子殿下?” 獒战眉心微皱:“你去边市干什么?以为离夷陵国近点就可以逃回去了?” “都说了我不会逃了嘛!我逃回去管用吗?照样还不是得被抓回来交到你手里?多此一举嘛!我去边市就是想去见识见识而已。” “有什么好见识的?去边市上的几乎都是男人,也有女人参与其中,但我獒战的女人不需要去那种地方。” “那就是不答应咯?” “不答应!”獒战一口回绝了。 “哼!”贝螺霍地站起身来道,“好吧,你不答应就算了,谈判正是宣告破裂!我还不信我想不到其他法子,我去找我师傅,我师傅肯定会帮我的!” “站住!”獒战一听师傅两字,头又开始大了。 “还想说什么啊?”贝螺回过头问道。 “你以为你去找穆当哥就行了吗?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你找他也没用!” “那可未必哦!”贝螺冲獒战扮着坏坏的鬼脸道,“我师傅啊,那可是獒蛮族最最最最聪明绝顶最最最最玉树临风的男人!他的脑瓜子比你聪明一百倍,肯定能帮我想出去边市的法子!话又说回来了,我师傅做人是很有原则的,你的话未必对他管用,不然的话上回你让他不许收我做徒弟,他为什么没答应呢?see?” 一听这话,獒战窘了…… 一看他那窘样,贝螺开心了…… 这话得说回昨天,昨天早上听贝螺说拜了穆当为师,獒战就去找了穆当,呈诉了七大条八小条的理由,目的只有一个,让穆当别收贝螺做徒弟。但没想到,穆当居然拒绝了,人家的理由只有一个:贝螺有天分,是个好徒弟,只要没违背族规和常情,为什么不能收? 穆当偶尔也有不卖獒战帐的时候,但几乎都是族务上的事情。私人事情上,这还是第一回。这下獒霸王郁闷了,又不能揍穆当一顿打他个半残,让他没法教金贝螺,更不能强制下令,那样传出去了多丢他獒霸王的脸啊!唉,所以他当时也只能作罢,打算再找机会拆了这对看不顺眼的师徒俩! “服气了吧?”贝螺继续得意地炫耀道,“对我师傅的英明神武聪明睿智是不是也拜服不已哑口无言了呢?你想说服我师傅不收我,那才是门儿都没有呢!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找我师傅去!” “站住!”獒战又喊了一声。 贝螺没回头继续往门外走去。 “再不回来别想我答应你!” 贝螺停下脚步,抖了抖弯弯的眉毛,嘴角一咧,露出了一丝歼诈的笑容。收敛起这笑容后,她转过身去,反背着手洋洋得意地走回獒战跟前问道:“怎么了?打算改变主意了?” 獒战手一勾,就把贝螺勾进怀里,摁在腿上坐着了。贝螺惊了一下,双肘警惕地抵着他的心口道:“干什么?我告诉你哦,不答应就不答应,我绝对不会出卖我自己让你答应的!我跟我师傅一样,做人都是很有原则的……” “我想抱抱你就抱抱了,我抱我自己的女人还要讲什么原则吗?” “去……又来了!”贝螺翻个大大的白眼,每回都这样!谁是你女人了?还没成婚好不好! “想去边市不是不可以,只是下回别再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什么谈判,想去,乖乖地告诉我,我心情好的话会放你去的。谈判是敌我之间的事,你我是敌我吗?夫妻之间有事儿就应该这样谈,明白吗?”獒战紧了紧圈在贝螺腰肢上的胳膊,低头看着她“训”道。 “去……”贝螺又在心里嘀咕道:明明就是想找台阶下,还说什么谈判是敌我之间的事,夫妻之间要坐大腿上才能谈,矫情不矫情啊,獒霸王?我看最矫情的那个人是你吧?想答应就答应,绕那么多弯弯干什么啊? 獒战腾出一只手来拨正了贝螺的脸蛋,挑起下巴问道:“没听明白吗?” 贝螺微微仰着头,报以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道:“听明白了!所以,您老人家是答应了的意思吗?” “今年的边市本王子也会去,如果到时候我心情好的话,可能会带上你。” “你也会去?你去干什么?你是打算带着一帮子人拿刀去砸人家场子,再顺带抢几车皮回来吗?”贝螺开始有点担心边市的繁荣稳定了。 “金冬瓜你这话什么意思?”獒战眼眸微眯地盯着她道,“听起来好像你男人除了会拿刀砍人之外,干不了别的事儿是吧?我要抢何必去边市,我直接杀到他们老窝里去抢那不更过瘾?” “呵呵呵呵……”贝螺干笑了几声,望着他道,“我想也是啊……那你的意思是你是去做买卖的?容我多嘴问一句,您算得清楚帐吗?壹加壹等于几,您知道吗?” 獒战的眼眸眯得更细了:“不会算账?那好,我就跟你把之前的帐好好算一算,在寨外那段日子,我跟你同*共枕了十六天,我有五次想睡你没睡成,亲了你拢共三十二次,但我觉得三十三才是个吉利数字!” “等……” 等字还没说完,獒战就捧着贝螺的脸蛋粗鲁地啃了上去。一阵胡啃海吻之后,獒战放开了她,略微喘息道:“这是第三十三次,还想再来第三十四次吗?说我不会算账,你以为你只有你那破师傅脑瓜子好使?想去边市是不是?边市也有女奴卖,当心我把你卖了换只真的冬瓜回来!” “谁会拿冬瓜去边市上卖啊?一点行情都不懂!”贝螺红着脸挣开了獒战的胳膊,起身后退了几步道,“那说好了,就算你答应了,不能说话不算话的啊!” “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又要去找你师傅?” “你不答应我只能去找我师傅咯……” “那我当你师傅怎么样?” “呃?”贝螺眼珠子瞪圆了一圈,指着獒战惊讶道,“你?”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四十四章 煽情女王若水(加更)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问完这话后,贝螺又使劲甩了甩头道:“不要!我才不要你做我的师傅呢!我跟着你能学到什么啊?” 獒战起身逼近她,一直把她逼到了高柜子边,双手撑在柜子边沿,低头看着她说道:“穆当能教你的我都能教你,拉弓射箭以及你说的那些各种道我都能教,没一样我不会的。” “那你能教我占卜八卦还有医理药草吗?” 獒战脑子一蒙:“你学这些干什么?” “我兴趣广泛呗!这些穆当哥都可以教我,你行吗?”贝螺不服气地仰头问道。 獒战脸色忽然有些紧了,撑在柜面上的手掌曲成了拳头。看他脸色都变了,贝螺忙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脸蛋垂眉道:“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 沉默了几秒钟后,獒战用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柜面,扭头开门走了。等他走远后,贝螺才缓缓地把手拿了下来,往敞开的门外瞟了一眼,大喘气道:“生气了?不会真的生气了吧?谁让他自己忽然说要做我师傅的?没那么小器吧?他是不能教我那些啊!不管他了,先去园圃!小器鬼!” 等獒战出了院子,贝螺这才从房间里出来,关上门去园圃了。看着她出了院门后,站在栏杆边的若水这才收回目光往凌姬夫人小厅里去了。凌姬夫人正好梳洗了从房间里出来,若水一见她便笑盈盈地夸道:“姐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楚姬这梳妆的手艺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一天一个样儿,实在叫人眼花缭乱了!” 凌姬夫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都跟她说不必来我房里伺候了,可她今早还是来了,弄得我都过意不去了。” 若水夫人扶着她往前走道:“您要真过意不去,多心疼心疼她不就好了吗?” “那倒是。” 走进小厅时,早已等候在里面的布娜忙起了身。凌姬夫人抬手道:“不必那么客气了,坐吧!这时辰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布娜坐下满脸堆笑道:“巴家有个亲戚前两天送了些桃花胶来,听说女人吃了好,又养颜又滋润,所以我特地炖了些来孝敬夫人。” “桃花胶吗?”若水插话道,“若是桃花胶的话,夫人是万万吃不得的。” “哦,为什么啊?”布娜忙问道。 “但凡有身子的人都不能沾那玩意儿,就连平常的桃果都不能沾,一不小心可能会滑胎的。” “真的啊?哎哟,对不住了,夫人!”布娜忙起身道歉道,“瞧我太粗心大意了!以为桃花胶是什么好东西,就着急地炖来孝敬夫人您了,竟不知道那东西会令人滑胎的!夫人,我真是不知道,我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儿……” “我没怪你,”凌姬夫人示意她坐下道,“你没怀过孩子,又不动治病,不知道也不奇怪。桃花胶的确有润燥之功效,可孕妇是用不得的。这样吧,你转送给若水也是一样的,好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若水含笑道:“那就多谢姐姐了!” “阿布,”布娜转头吩咐道,“快把桃花胶拿去热热,送到若水夫人这儿来。” “是!”阿布捧着食盒下楼去了。 三人闲聊了几句后,素珠送来了早饭,早饭刚端上手,七莲就来为凌姬夫人把脉了。原来自打凌姬怀上后,獒拔便让七莲亲自为凌姬把脉安胎,并不假手于寨子里的药婆。 见七莲来了,若水找了个借口先走了。等阿布热了桃花胶来时,布娜称要给若水亲自送去,也起身走了。随后,布娜将桃花胶送到了若水房里,然后屏退了左右,单独留下说话了。 若水捧起桃花胶细细地品了一口,浅笑道:“滑滑腻腻,真是好东西!可惜了,凌姬姐姐没这口福了。” “其实你我单独见面可以大大方方的,只当拉着闲聊家常了,为什么非得绕这么大个圈子呢?”布娜不解地问道。 “我们俩越陌生,有些事儿就越容易办,知道吗?”若水放下碗,抹了抹嘴巴道,“听过牵一而动全身这句话吗?” “没听过。” “这话的意思是说,连在一起的东西,就像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牵动了一个,就必定会牵动到其他的。你和我就是那一条绳索上的蚂蚱,可就算如此,我们也得小心地隐藏起连接我们俩的那条绳子,绳子不露出来,谁也猜不到我们俩是一伙的。所以,我们单独见面不能太频繁也不能太刻意,要做到顺其自然,就像今天这样,你是来给凌姬姐姐送桃花胶的,因为她不能吃所以才送到我这儿的,你并非是特意来看我孝敬我的,明白吗?” “明白了,我以后会小心的。” “这回你姑姑的事实在是有点可惜了,”若水脸上流露出了一丝遗憾的表情,“没想到那三个族人那么不中用,居然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对付不了,到最后还留下了活口。让人更没想到的是,这事儿居然让金贝螺捡了个大便宜,让她得了一把东阳族人的心!哼,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布娜紧了紧牙龈,面露憎恶道:“我也气呢!您说谁占便宜不行,偏偏是那个金贝螺!这下可叫她得意了,一下子收去了那么多东阳族人,我倒成了给她牵线搭桥的了!想着真叫人不痛快!” 若水重新端起那碗桃花胶,用勺子搅了搅阴笑道:“你也别太气了,她收了未必是件好事。她手底下的人越多,我们越好找碴,只是要等待时机罢了。对了,东阳族内还有你可以使唤的人吗?” 布娜点头道:“还有几个从前跟过我爹的,这回我正是通过他们把话传给了那三个笨蛋的。夫人是有什么想法吗?” “暂时没有,但往后说不定能用得上。这回的事情虽然便宜了金贝螺,但好歹也叫你出了口气,收拾了一回你姑姑。” “这也多得夫人您成全!没有您的提点,我还想不到这么一个好主意呢!” 若水喝着桃花胶笑道:“我早说了,跟着我你绝对不亏的。” “对了夫人,我正好有个事儿要禀报您,是关于春颂的。” “说来听听。” 布娜把昨晚偷听到的巴山等人的谈话以及后来她给巴芒出的主意全都告诉了若水。若水听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看了她一眼点头赞道:“越上道儿了啊!我不出声儿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有长进!” “夫人也觉得我那主意不错?” “好得很呢!看来我需要安排一个人提前做好准备,如果巴家真的采信了你的话,那么这个人就能比别人更有希望成为春颂的夫君。” “夫人是想安排一个人去争春颂入赘夫君这个位置?” 若水点了点头道:“这样一来,要掌控巴家就更容易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大首领。你该知道巴家一直心怀鬼胎,意图夺权,大首领也为此常常忧心。若是我们能有个可靠的人安插在巴家,那么一旦他们有什么动静大首领就可以了如指掌,应对有策了。” “夫人待大首领可真是一片忠心啊!”布娜赞道。 “那是自然了。你说我算什么?没了大首领,我什么都不算,所以我必须一心一意地保护好大首领,保护好这个家。” “那为什么您要对付金贝螺呢?”布娜好奇地问道。 若水扭过脸来,看着她问道:“你喜欢金贝螺吗?”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是因为獒战的缘故?” “也不全是,反正我就是看她不顺眼!” 若水起身踱步道:“对我而言,没什么喜欢还是不喜欢,只要是对大首领,对这个家有危害的人我都统统不会放过!从金贝螺嫁来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这个丫头有异心。” “异心?夫人是指金贝螺另有目的?” “难道不可能吗?”若水往布娜跟前走去,目光阴沉道,“若是一个不小心,她下手把獒战给杀了……” “她敢!”布娜浑身惊了一下道。 “这有什么不敢的?她如今越地讨獒战喜欢了,等獒战对她放下了一切戒心后,也许是一杯毒药,也许是一把匕首都可以要了獒战的命!到时候,你想想整个獒蛮族会怎么样?会大乱!而夷陵国就会趁机举兵南攻!你说,”若水缓缓弯下腰,眼中带着憎恶道,“她是不是该防着?是不是该对付?” 布娜连连点头道:“对!是该防!是该对付!而且应该一脚踹出獒青谷去!夫人,既然您已经想到这一层了,为什么不告诉大首领呢?” 若水支起腰身来,清冷一笑道:“男人嘛,都很自以为是的。我告诉大首领也没用,他和獒战都不会把那个金贝螺当成是个潜在的危险。所以我才要亲自来防着她,对付她,我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大首领能明白她的确是个祸害!” “夫人说得对,金贝螺是个祸害!这个祸害必须得除掉!夫人放心,只要我有口气在,我一定会帮夫人把金贝螺除了!” “好!”若水转身含笑道,“如果真的除掉了金贝螺,让獒战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没准你还有机会让獒战惷心复燃!” “这个……”布娜愁苦一笑道,“我倒真没想过……獒战哥哥那么厌恶我了……他应该不会再想多看我一眼……” “那都过去了!只要你让他知道,你一直都还爱着他,默默地帮着他,连死都不怕,他就不会再厌恶你的,说不定甚至会爱上你!你要相信我,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放弃,那之前你待他的深情就全白费了,明白吗?”若水坐下握着布娜的手煽情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四十五章 再次延迟婚期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布娜眼中闪过些许期翼:“会吗?獒战哥哥还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吗?” “会的!”若水一脸诚恳地点着头道,“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有诚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而且我也希望獒战能跟你好,那样的话往后做主母的那个人就是你了。你做了主母,会不照拂我吗?怎么说都比那金贝螺做主母要强啊!你说是不是?” 布娜眼中的那一丝期翼瞬间被煽出了火苗,腾腾地燃烧了起来。她仿佛被点燃了激情,使出比若水更大一倍的力气紧紧地握住若水的手道:“那是自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做了主母,怎么可能忘记你的恩德呢?只会加倍报答的!” 若水笑中藏歼道:“那我就放心了!以后你做了主母,我后半辈子的日子也要好过多了啊!不过金贝螺不容易对付,我们且行且看,找准时机揭了她的真面目,千万不要太急,知道吗?” “知道。” 布娜虽然这样应着,但若水看得出来她内心的激情和仇恨已经全部被自己挑起来了。处于这样状态的她哪里还会头脑清醒?此刻给她一把刀,说不准她都敢去杀了金贝螺!若水有些得意,暗暗在心里骂一句:“真是蠢得可怜!” 两人正说着时,窗外传来了一阵杂声。若水唤了一声白果,白果进来禀道:“是东阳族的那些人在搬家,打我们门口路过呢!” “他们搬哪儿去?”若水问道。 “听说是搬寨子外头去。” “外头?”若水与布娜对视了一眼,有些奇怪道,“这是要撵出寨子的意思吗?我倒是听大首领说过,要给跟随了贝螺的那些东阳族人划一块儿地安顿,谁这么大胆给撵出去了?” “奴婢听说是獒战的意思。獒战把寨子外面,贝螺公主园圃旁边那一片林地划给了他们,打他们到那儿去安家了。” “獒战的意思?”若水有些吃惊,不过吃惊之余她又笑了起来,点着头道:“看来两人是真的在拌嘴呢!” “这话怎么说,夫人?”布娜忙问道。 “我刚刚看见獒战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脸色很不好,像跟谁生气似的。后来又看见贝螺从房里走了出来,我估计是跟贝螺拌嘴了。” “哦!我明白了!”布娜合掌笑道,“因为金贝螺惹了獒战哥……惹了獒战,所以獒战就小惩大诫,给她点厉害瞧瞧!真是活……” “这也与我们无关呐!”若水斜眼冲布娜使了个眼色道,“小两口的哪儿有不吵架的?行了,有劳布娜夫人亲自送炖桃胶来,这桃胶果真是很好的,滋润着呢!” 布娜知趣地起身道:“夫人喜欢就好!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夫人了,先走了。” “白果送送布娜夫人。” “不必了,您忙吧!” 布娜随后带着阿布走了,白果关上房门后,轻声问道:“夫人,您说獒战为什么要把贝螺公主的人打到寨子外头去?他真是跟贝螺公主吵架了吗?” 若水轻蔑一笑道:“我早看出来了,那两人的脾气不对味儿,吵架是难免的。这没成婚都已经吵成这样了,成了婚还不得吵翻天?随他们去吧!还有,最近布娜夫人要是来找我,你就替我推了她,收了什么东西都记下好还礼,你可不许私下收她的东西知道吗?” “奴婢怎么会是那么眼皮子浅的人?不过,奴婢看您刚才跟她聊得还挺不错的,怎么?您不喜欢她?” “面子上敷衍她几句而已,说来说去不就是抱怨巴芒待她不好吗?巴芒待她不好我又能怎么样?我还能管到巴家去不成?反正我是不大喜欢她,跟她也不熟,少来往得好。” 白果点头道:“奴婢知道了!” “楚姬夫人在哪儿?”若水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道。 “还能在哪儿?肯定是在凌姬夫人跟前献殷勤了!” 若水冷笑了笑,倚着凭几道:“别这么说,人家那也是孝敬婆婆!行了,你出去吧!我想养养神。” “是!” 白果退出去后,若水在榻上斜躺下了。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盯着那忽起忽落的帐帘心想:獒战这又是什么脾气呢?为什么要把金贝螺的人都打到寨子外头去?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今天贝螺骂了獒战多少声王八蛋她已经不记得了。反正从上午得知了那些族人被打到了寨子外头起,她就抱怨了獒战好久。不就是上午跟那只狗顶了两句吗?至于吗?至于吗?居然把跟随她的东阳族人全都打到了园圃旁边的林地上来了,这等于变相地撵出寨子啊!獒狗狗,你果然是个小器鬼啊! 不过抱怨归抱怨,人都已经搬出来了,总得计划长远之计吧?二十多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总得有片瓦遮头,有个锅煮饭吧?没办法,贝螺只好先放下手里的事情,临时充当起生产大队大队长,组织领导相关人员开始垦荒工作。 去你娘奶奶的獒战! 贝螺靠在一棵榆树上大汗淋漓地喘气时,忍不住又骂了一句。瞧瞧眼前这一片忙碌的景象,上至七十岁的老奶奶,下至刚刚会走路的小屁孩都热火朝天地忙着,这都是谁害的啊? 为了今晚天黑之前能有片瓦遮头,这些男女老少全都动员了起来。想要一下子把所需的房屋都搭建出来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贝螺就先组织大家搭个基础木架子出来,到了晚上至少可以先弄个帐篷歇一晚。男人们就住帐篷里,女人和小孩就挤她那间小木屋和小酒坊里,暂时只能这么安排了。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今晚会不会下雨。獒青谷这鬼天气跟某狗的脾气像极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唉! 贝螺抹了把汗,支起腰身准备继续投入建设大军中去了。这时,一位中年妇人捧着一碗茶水小跑着过来了,双手递给贝螺道:“公主,您别忙了!先喝口茶水吧!这些活儿我们来干就行了,哪儿能让您动手呢?” 贝螺接过茶水一口喝完了,然后把碗还给了那个妇人道:“我也没干重活儿,就是帮着除除草,砍点荆棘什么的,这活儿我干习惯了,没什么的!你是负责做午饭的的吧?告诉阿越姐姐,晌午做丰盛点,大家都饿着呢!” 中年妇人连声道:“都是好东西呢!光炖菜都有三样儿,够吃了够吃了!公主您还是歇一歇吧!万一把您累坏了,那可怎么办啊?” “累不坏的……” 贝螺话还没说完,抬头就看见了楚慈,只见楚慈领着她的两个使女正往这边走来。贝螺把砍刀往肩上一扛,迎上去问道:“楚慈小姐怎么来了?” 楚慈莞尔一笑道:“听说姐姐这儿正忙着,我就想来瞧瞧,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刚才去了小酒坊里逛了一圈,看见阿越正在蒸台上做菜,拿了个铲子比她还长,翻锅得站在台面上去,一不小心还得滚到锅里去,真是太危险了!不如这样吧,姐姐,我回去帮你备几样下饭菜,你这边也不必那么费劲儿。” “你费心了,心意我领了,下饭菜就不必备了,这地方太杂乱了,我也没功夫招呼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贝螺客气道。 楚慈扫了四周一眼,面带忧色道:“这片林地杂草荆棘这么多,树木也不少,要打整出来可不容易啊!我看那边才新搭了个木架子,要弄出个房子还得费好几天的功夫呢!今晚他们怎么过?姐姐,我看你还是去跟獒战表哥说说吧!在寨子里腾出个地方暂时给他们安住,等这儿的房屋都修好了再搬过来。” “我的话在他面前是不管用的,说了也等于没说。今晚的住宿我已经打算好了,你就不用跟着操心了,还是先回去吧,这儿蚊虫多,仔细盯你一身的苞。念衾,”贝螺转头叫了念衾一声道,“替我送送楚姬夫人!” “姐姐就不必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见外呢?”楚慈忙笑道,“你们忙着,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慢走,不送。” 楚慈走远后,念衾小跑着过来问贝螺道:“楚姬夫人来这儿干什么的?特意来瞧瞧我们的?” 贝螺瞥了她背影一眼,弯腰继续砍荆棘道:“来赚资本的。” “什么资本?” “贤惠的资本。” “呃?什么贤惠的资本?” “说了你也不懂,赶快干活儿吧!今天好歹得把这一块儿整理出来,明天的活儿更多呢!” “公主,您其实不必跟着一块儿干活儿的。” “不干我心头不爽,都是我害他们这样的。” “是您救了他们,哪里害他们了?” “唉!总之是一言难尽,干活儿吧!” 贝螺在当了一天的生产大队大队长后,已经是全身疲惫不堪了。收工回去时,天上的月亮早升起来了。她一边往寨子里走去一边望着天上的月亮祈祷道:“千万别下雨!千万别下雨!下雨我会恨你的!” 阿越打着火把跟在后面问道:“公主,您念什么呢?” “没什么,”贝螺拖着像灌了铅似的双腿缓缓走进寨子门口道,“我这会儿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个大觉,补充好体力,明天继续!” “您明天还去?您吃得消吗?奴婢觉得您明天还是别去了,在家歇着吧!那里的活儿一天两天是干不完的,您天天去,身子怎么吃得消?” “我现在是他们的头儿,我要不带好头,他们怎么能团结一致认真干活儿呢?” “话虽如此,可是……”阿越抬头就看见了绿艾,忙停下脚步道,“是绿艾夫人?她这会儿往寨子外头去干什么呢?” 话刚说完,绿艾也看见了她们,小跑着过来一脸着急地问贝螺:“贝螺,你老实说,是不是跟獒战吵架了?” 贝螺懒懒地靠在阿越身上道:“谁有功夫跟他吵架啊?怎么了?” “怎么了?出大事儿了!大首领这会儿气得都快吹胡子了!你知道吗?刚刚獒战回来跟大首领说,又要延迟跟你的大婚之期,大首领听了差点没气晕过去!” 贝螺一惊,音量不由地提高道:“你说獒战又要推辞大婚之期?” “是啊!所以大首领才叫我赶来问问你,是不是你跟獒战吵架了闹别扭了!刚才大首领凌姬姐姐一顿好说歹说,后来大首领都快翻脸了,可他还是坚持要推辞婚期。你说,你们俩回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就闹成这样呢?到底是怎么了?”绿艾着急道。 贝螺脸色青,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阿越在旁边着急上火道:“怎么能这样啊?一推再推,谁家娶媳妇也没这规矩啊!这么推下去,那得推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獒战这是怎么了?拿我们家公主开涮吗?” “算了,阿越姐姐!”贝螺口气冷淡道,“推迟就推迟!这样更好,我原本就没想嫁给他,他自己提出来就更好了!十年八年地尽管推,我不怕耽误什么青春年华,随便他!” “哎,贝螺你就别说气话了啊!”绿艾忙劝她道,“你们俩究竟是怎么回事告诉给我听听,我帮你们想个法子说和说和不就好了吗?你们这么一闹,大首领脸面上可挂不住了。那日子都定好了,客也请好了,新娘新郎又不肯成婚了,那算什么啊?到时候大首领怎么跟其他族来恭贺的首领贵客们交代啊?” “我管不着,也轮不着我来管!随便他!”贝螺说罢就气冲冲地朝前走去了。阿越和绿艾忙跟上去,一路好劝,一直劝到了院门口。 门口早有楚慈等候着了,一见着贝螺,就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迎上来说道:“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爹都急死了,就等着你回来问个清楚呢!你和獒战表哥是怎么了?表哥要延迟婚期你知道不知道?” 贝螺瞟了一眼凌姬夫人的小厅,见灯还亮着,径直上楼去了。进了厅里,凌姬和大首领都还愁眉苦脸地坐着。她进去第一句话就是:“大首领,您干脆把我打包送回夷陵国得了!凭你们獒蛮族现在的能耐,问金赞换个公主也是行的!” “哎哟,贝螺啊!”凌姬忙起身拉着她说道,“你可就别说气话了啊!什么换公主,公主是那么好换的吗?就算能换,我也不舍得把你换回去啊!好姑娘,你先别生气,告诉凌娘到底怎么了?战儿那脸说翻就翻了,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我不知道他哪根筋儿不对,更不知道他哪门子羊癫疯!既然他这么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他不顺眼,这婚还是不要成的好!为了夷陵国和獒蛮族之间不起纷争,我看大首领还是问金赞换一位公主来好了,兴许就能入他的法眼了!”贝螺气鼓鼓地冒了一堆话出来。 獒拔指着她那小脸,皱眉郁闷道:“这还不是跟战儿吵架了是什么?战儿刚才也是你这般口气,你们俩可真会折腾人啊,贝螺!战儿脾气拧,你也跟他拧到一块儿去了?你说这日子都定好了,各族首领都请好了,你们俩这下又不成婚了,叫我老脸往哪儿放?贝螺啊,我可是真看好你这媳妇的,你就跟我说句实话,你跟战儿到底赌什么气啊?” 贝螺一屁股坐下道:“我是真不知道他哪里又不对劲儿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清楚!上午我跟他就说了我拜穆当哥为师这件事,别的也没说什么了!” “你拜穆当为师?” “难道不行吗?穆当哥那么有才学,我就想跟穆当哥学学八卦占卜什么的,长长见识,他好像就不乐意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堂堂正正地拜穆当哥为师,想学点东西也招他了,真难伺候!” 獒拔皱眉道:“就这点事儿?” “真的就这点事儿!我最近没跟他顶嘴了,不对,是很久都没跟他顶嘴了,我已经很克制了!” 獒拔摸了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道:“那战儿到底怎么了?你拜穆当为师想学东西这是好事啊!他不乐意什么?” 凌姬夫人道:“会不会还有别的事儿?” 贝螺无奈地耸耸肩道:“真的没有了!要有我都告诉你们了,我没有瞒你们的意思。” “那要不你亲自去问问战儿吧?或许你去,他会开口呢?战儿这孩子有时候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他肯定心里是有事儿,不然怎么会这样?贝螺,你去问问,问个清楚也叫我和他爹放心啊!不然的话,你说这婚事怎么弄呢?得成多大的笑话啊?你是好孩子,看我和他爹的面子不跟他计较,去问问好不好?” 说实话,贝螺是一点都不想去的。可看见凌姬夫人怀着孩子还忧心不已,她也不忍心拒绝,而且她也挺好奇的,那狗霸王又什么狗疯了? 推门进獒战房间时,屋里水雾腾腾,那王八蛋在沐浴。贝螺把门一关,径直走过去抓一只木雕就扔他沐浴桶里!哗啦一声,一股大水花溅起,溅了他一脸的水珠。他从出神中回过神来,扭头看着贝螺,眼神和脸色一样冷:“找死啊?” 贝螺蔑了他一眼,单手叉腰道:“你亲爹和你凌娘让我来问问你,你哪里又不舒坦了?到底想怎么样?” 獒战转过头去,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延迟婚期,就这样而已。” “那你干脆取消好了!”贝螺气愤道。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獒战微微侧脸,眼神凛冽地盯着贝螺道,“反正你也不是很想嫁给我,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对!我是不想嫁给你,所以请你不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了行不行?你的行为很像个小孩子你知道吗?既然你要延迟婚礼,你是不是应该去把延迟婚礼会遗留下来的烂摊子也收拾了?那样才像个男人知道吗?” “我用不着你来教训,我自己留下的烂摊子我自己会收拾!出去!” 贝螺气得脸都红,丢下不可理喻四个字,扭头气冲冲地出去了。回到自己房间里,她跳上*,抱起枕头就一阵啪啪啪地摔了个够,摔累了把枕头一扔,坐在*上生起气了! 阿越在旁边都吓住了,从来没有见过贝螺这么大的火,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稍过了一会儿,阿越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公主,您好些了吗?” “别跟我说话,阿越姐姐!”贝螺低着头,捏着指关节声音阴沉道,“我现在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别啊公主……” “你说那王八蛋是不是特别欠揍啊?”贝螺拍着*板声讨道,“我都闹不清楚他的基因里面是不是全属狗的,就没属人的基因了!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肯定没意思,可是……” “可是什么?” “奴婢觉得,要不然您还是被拜穆当尊上为师了……” “凭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我跟穆当哥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凭什么不能拜他为师了?就因为那王八蛋生气吗?他生气我就不能拜师了,凭什么?那以后他生气了我还不能吃饭睡觉了?” “獒战可能真的是吃醋了……” “吃醋?阿越姐姐你知道吃醋的前提是什么吗?吃醋的前提是喜欢,你觉得獒战喜欢我吗?”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是误会也不是不和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阿越连连点头道:“有那么一点点……” “错!那不是喜欢,是你们把他对我的一点点不同当做是喜欢了!喜欢是什么?喜欢里面有一个东西很重要,尊重,他有尊重过我吗?我去拜个师,他就能把婚期给延迟了,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跟男人说话了?有本事他把这世上的男人都杀光好了!他不是那么能砍人吗?去杀光好了!”贝螺越说越气,索性敞开嗓门朝隔壁嚷了起来。 “公主!公主!您别嚷那么大声好不好?”阿越着急摆手道。 “我就嚷!我就嚷!”贝螺站起来在*板上狠狠地跳了几下泄道,“我要在这上面画只丑不拉几的狗,取名叫獒战,每天睡觉之前都踩他个一百遍,不,一千遍!我踩死他!我踩死他!” 阿越双手合十,央求道:“公主您别闹了好不好?下来吧!小心摔着啊!” 贝螺抹开袖子道:“拿笔来!” “公主……” “叫你笔来!” “来来来,”绿艾推门进来道,“我给你拿!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画到你出够气为止!阿越你出去吧!让素珠给你家公主做两道点心,待会儿闹饿了也能垫个肚子。” 阿越点点头出去了。绿艾把笔和墨递给贝螺道:“我劝你啊,还是别在*板上画,要画就画墙上去,*板今晚还要睡的,画了就没法睡了是不是?” “那倒是!”贝螺接过笔墨,跳下*,走到和獒战一墙之隔的那堵墙面前,大笔一挥,一只万恶的獒狗狗就出现在眼前了。绿艾在背后怂恿道:“再给他画两只耳朵,三个嘴巴,再画丑点!谁叫他那么可恶,把你气成这样的?画成猪的样子都算便宜他了!” “说得也是……”贝螺提笔正要添时,忽然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不知道怎么画了?”绿艾在她身后问道。 片刻后,她忽然连笔带墨地摔在了地上,把绿艾都吓了好大一跳。她气呼呼地转身朝*边走去道:“不画了!画他干什么?生他的气干什么?让人觉得他多了不得似的!本公主气量不凡,心胸开阔,才懒得跟他置气呢!绿艾夫人你也回去吧,我没事儿了!” 绿艾看着她那一脸青色,不禁担心道:“真没事儿?要是心里有气得出来,千万不能憋在心里知道吗?要不然,我陪你出去走走?或者再摔两样东西?” 贝螺摇摇头,盘腿坐上*道:“我真的没事儿了,绿艾夫人你回去吧!为了那么一只阴晴不定的狗生气,我想我还犯不着!我没事儿,你回房歇息去吧!” “那你心里不舒服就来找我说话知道吗?”绿艾不放心道。 “嗯,我知道了。” 绿艾瞟了贝螺一眼,有些无奈地出去了。关上房门后,她站在门口斟酌了一下下,决定还是去獒战那边劝一劝。虽说獒战未必肯听自己的话,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觉得能帮多少是多少。 这么想着,绿艾走到了獒战房门前,刚要抬手敲门时,里面就传来了楚慈的声音:“表哥你还生气吗?” 獒战没回话,只剩下一片安静的空气。 “你和姐姐之间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绿艾小娘和凌娘她们以为你是耍性子闹脾气,可我瞧着不像是。你性子虽古怪,但不会胡乱脾气的,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惹着你了,而你又不愿意多说,这才叫她们误会了。表哥,别人误会是小事,若是姐姐也误会你,那可就不好了。夫妻之间应当坦诚相对,这样才能知道彼此的心意……” “让你这么多嘴了吗?”獒战冷冷打断了楚慈的话。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姐姐是你喜欢的人,跟自己喜欢的人斗气伤的最重的那个往往会是自己。若你们之间仅仅是误会,何不说开了呢?在这个家最要紧的就是你,而姐姐又是你最要紧的人,你们两个最要紧的人这么一闹,让全家人都跟着忧心,特别是凌娘,刚才吓得脸都白了。你再不看别人脸面,至少也得替凌娘想想吧?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 “我跟金贝螺,没有误会。”獒战声音慵懒且淡漠地说了这么一句。 “没有误会?如果没有误会,那就是真的有不和了?可仇家都可以变亲家,更何况只是你们俩之间的一点点不和……” 哗啦一声水响打断了楚慈的话,好像是獒战从沐浴桶里起来了:“我跟她一个女人有什么不和的?我跟女人之间只有睡或者不能睡的问题而已。” 沉默了片刻之后,楚慈那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对表哥而言,我是个能睡还是不能睡的人呢?”。 “你很想我睡你吗?” “谁不想得到夫君疼爱?说不想那都是哄人的。楚慈也一样,希望表哥能消除对楚慈的猜疑和误解,待楚慈真如自己女人一般。表哥眼下还难以相信我,不过我可以等,等表哥你真正接纳我的时候。” 随后,屋内又没了声音,跟着是好一阵子的安静。绿艾着急了,像只小猫似的轻轻地扒拉着门缝,恨不得变成一缕烟溜进去! 好哇!好哇!你们俩可真够有意思是啊!贝螺还在那边生气呢,你们就在这边*快活,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啊!有其父必有其子,獒拔是那样,难道能指望他儿子会不一样吗?那个楚慈也真会挑时间下魅药啊!平日里看着恭敬顺从,善良单纯,好像压根儿就不懂男女之事似的,可一转背就使出手段勾獒战的魂儿了,丫丫的,我绿艾还真看错你了啊! 绿艾在心里一边气愤地嘀咕着一边又是扒门缝又是贴耳细听。正努力着,有使女忽然从院子里经过了。她不好再偷听了,忙弯着腰,一溜烟地顺着墙根回房去了。 回到房间关好门,她像做贼似的从窗户那儿瞟了一眼,然后摁住心口大喘气道:“好险!好险!差点就别现了!还好我溜得快,不然被那使女看见了还以为我有怪癖喜欢偷听人同房呢!不过……獒战既然说跟贝螺之间没有误会也没有不和,那到底他们俩是怎么了?有蹊跷!” 第二天天不亮,贝螺就起*走了。随后,绿艾也出了院门。昨晚为了琢磨贝螺和獒战这事儿,绿艾也没睡好。她觉得贝螺之前冒着性命危险救了自己,这时候正是自己报答贝螺的时候,所以一定要弄清楚那俩家伙到底怎么了! 绿艾出了院门就往丘陵家去了,她认为丘陵应该是最了解獒战的人了。獒战平日里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喜欢什么时候上茅房丘陵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问丘陵应该能问出点所以然来。 到了丘陵家时,天刚刚蒙蒙亮。出来开门的安竹娘甚是奇怪,一边让绿艾进来一边问道:“夫人这么早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要不要我去叫醒安竹?” 绿艾忙摆手道:“没太特别的事儿,安大娘!我是来找丘陵的,有点急事儿!” “那行,我去帮你叫她起来。” “对不住了,一早打扰你们了!” “客气了,夫人,您先去厅里候着吧!” 安竹娘把绿艾引到了小厅里,然后去叫丘陵起*了。绿艾坐下自己倒了碗茶,一边喝一边打量着安竹家这小小的厅。正看着,门外进来了一个人,她以为是丘陵,转头就说道:“对不住了,一早就把你闹……莫秋?” 进来的人正是莫秋,一脸还没睡醒的样子,眼皮和脸都是浮肿的。绿艾一惊,忙放下茶碗往后退了一步问道:“莫秋你怎么在安竹家?你昨晚没回你家吗?” 莫秋脸色有些憔悴道:“我昨晚跟安竹喝了酒,在他家睡的。夫人……最近还好?” 绿艾有些尴尬,别过脸去道:“还行……” “我都听说了……”莫秋缓步靠近她道,“我回到寨子里都听说了,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差点会害得你没命!那事都怪我,我不该让你一个人从密道走的……” “别再说这些事儿了!”绿艾急急地打断了莫秋的话,又后退了一步道,“都过去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生过,好不好?你快回去睡觉,别在这儿站着了!” “你是怪我了吗,绿艾?”莫秋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绿艾道,“我知道我出了个坏主意,我把一切都想得太顺理成章了!我以为我让你先一个人从密道出去,在海蚀口那里等我,我再假装战死从獒战眼皮子低下逃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一块儿去巴陵国了,但是我没想到……没想到我这鬼主意差点坏死你……” “别说了!”绿艾推开了他,压低声音道,“你疯了?这是安竹家!被安大娘看见了还怎么得了?莫秋,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再想跟你跑了,你也好好地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吧!” “为什么?”莫秋上前双手抓住了绿艾的胳膊,有些激动道,“为什么不跟我跑了?因为上回失败了,所以你对我失望了?绿艾你放心,我会再想一个十全十美的法子,保准能逃出獒青谷!你说过你很厌恶獒拔那老头子,你只想跟我过一辈子的!” “那都是以前了!莫秋,你放手吧!”绿艾用力地扯开了手,连退了几步,眼眶湿润道,“我们不能再逃了!若水已经盯上我了,而且大首领压根儿就没完全相信我!如果我们再次失踪,大首领绝对会想到是我们私逃的!别这样,我们俩好过已经算不错了,好完了就该过各自的日子去!你不要再想什么十全十美的法子,我是不会再跟你跑了的,你听明白了吗?” 莫秋双眼积起一层灰色,口气心酸道:“难道你就想一辈子伺候獒拔那老头子吗?不,这不是你所想的,就算有若水盯着又怎么样?谁都不能拦着我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别疯了!”绿艾着急地跺起脚来,“我们斗不过獒拔的!你回去冷静地想一想吧!趁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的时候,另外找个姑娘好好过日子去,别再为了我这种人费心了!安大娘快回来了,你不想我们俩都死无葬身之地,你就快离开这儿!” 这时,外面响起了安大娘的声音。莫秋不舍地看了绿艾一眼,狠了狠心,带着他那一眼的灰和伤扭头走了。 “莫秋啊?莫秋?这么早就回去了?傻孩子你睡醒了没有啊?走路看着点别磕着了,听见没?这孩子昨晚喝了不少,今早还醒得这么早,那酒难不成全都是水?”安大娘一边嘀咕一边走进了厅里。 绿艾已经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神色恢复如初道:“丘陵醒了吗?” “您来得还真巧!丘陵刚刚给她肚子里的孩子踢醒了!您说,您跟那孩子是不是挺有缘的?他知道您来了,特地把他娘给您踢醒咯!”安大娘笑米米地说道。 “真的啊?那太有缘了!不行,待会儿我非得认了他当干儿子不可!” “那怎么敢当啊?您快坐,我去另外给您换壶茶来!” 又稍坐了片刻,丘陵就挺着个肚子来了。绿艾忙起身扶着她坐下道:“这孩子总踹你吗?”她笑了笑说道:“不踹我踹谁呢?他爹倒是睡在旁边,隔着一层肚皮呢,想踹也踹不着的。对了,你这么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说来还真是十万火急呢!不来找你是不行的!” 随后,绿艾把昨晚獒战延迟婚期的事跟丘陵说了。丘陵听完倒不是很惊讶,绿艾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大首领可是气得想把天捅破了,你倒还稳得住?” 丘陵接过安大娘递来的暖粥笑道:“他就算真的把天捅破了,獒战也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照这么说,你是知道獒战为什么要延迟婚期了?” “不知道。” “啊?不知道?” “虽说不知道,但肯定里面是有缘故的,而这个缘故应该是和贝螺公主有关。” “那你赶紧去问问獒战啊!离大婚之期就十天了,不劝回来十天之后怎么办?”绿艾催促道。 “恐怕我去都未必有用。” “为什么?”绿艾拍着桌面着急道。 丘陵喝了一口热粥道:“獒战这回这性子耍得实在太峰回路转,不顾大局体面了,要说往常他也会耍性子任性随意,只是没那一回能有这回这么严重的。看来,他跟贝螺公主之间恐怕的确不仅仅是误会或者不和,应该还有些其他的事情。他现在在气头上,任谁去劝,他那两只耳朵都是听不进去的,有什么用?” “那总不能不劝吧?” “再等两天,等他把这口气匀过去了,心情稍微舒缓点的时候我再去问问。你让我现在去问,信不信他立马就躲起来连我的面都不见?” 绿艾叹了口气,担心道:“唉,再等两天,再等两天会不会来不及啊?之前看他和贝螺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变这样了呢?丘陵你伺候了獒战那么久,你能不能估摸个大概缘由出来?” “我猜,应该是贝螺公主戳到獒战哪个痛处了。他脾气虽然大,但是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大的脾气。” “那到底是哪个痛处?” “到底是哪个痛处我现在也不清楚,不着急,獒战他不是小孩子,他会为他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负责的。” “唉!”绿艾揉了揉太阳穴伤神道,“你倒是稳得住,我可着急死了!我想着贝螺真是可怜,被推迟过一次也就罢了,还得来第二次,谁受得了啊?昨晚你没看见,把墨盘都砸了,那火气可不是一般地大呢!” 跟丘陵抱怨了一阵,又在她那儿吃过了早饭后,绿艾才回家去了。走进家门口时,她抬头就看见獒战扛着弓箭和一个小包袱,阴沉着脸往外走。她忙拦住獒战道:“哎哎哎,打算离家出走啊?” “去狼谷。”獒战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拨开绿艾就走了。 “去狼谷?”绿艾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你去狼谷干什么啊?现在是你去狼谷的时候吗?唉,这两人,一个去园圃一个狼谷,好了,我看这口气你们得堵上十年八年了!” 獒战真的去了狼谷,而且还是一去不回了。安竹木棉等一干手下第二天前去慰问了一下,回来的木棉跟大首领禀报说,獒战暂时不打算回来了。大首领和凌姬都很担心,贝螺却完全没有被他所影响,该干什么干什么,理那狗干什么呢? 经过五天的忙活儿,四间新木屋终于搭建了起来。虽然还比较简陋,但至少可以遮风避雨了。当天,贝螺就把这四间木屋做了个分配,分给了其中家人比较少的四户人家。余下的三户因为家里人比较多,小木屋不适合,所以需要等上一段日子才能有新屋子住了。 入住的这天晚上,贝螺特别举办了个乔迁会,拿自己的嫁妆跟寨子里的族人换了几只鸡和一头猪,请新族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同时她还给自己的族人起了个新名头,叫金贝族。 族人们问她为什么,她说:“金是金子的金,贝是贝壳的贝,这两样都是财富的象征,以后我们金贝族绝对要做全南疆第一殷富之族,所以就叫金贝族!” 族人们只当她喝高兴了开玩笑的,也勉强应着,可她是当真了,在回寨子的路上还很兴致盎然地跟阿越说她的宏伟蓝图。阿越扶着她,一边附和一边吃力地走回了大首领院子。弄她上×睡了之后,阿越也一身疲惫地下楼睡觉去了。 半夜,一阵雷鸣震醒了贝螺。她猛地从×上坐了起来,呆呆地望着漆黑的房间了几秒钟的愣,然后立刻转身爬到×头,一掌掀开了窗户! 窗户外,大雨如注,下得就像老天爷死了老娘似的!她浑身一抖,心想雨下得这么大,那些新修的木屋还好吧?够不够结实挡得住风雨呢?一想到这儿,她全然没了睡意,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迅速地穿上了衣裳,披上雨披,冒雨噔噔噔地跑下了楼。 雨下得真的很大,还没跑出门儿,她两只看不见了,全被雨水被蒙住了。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害怕,她担心那几间新修的房间不够结实,会被这大雨冲下青河去! 她一边往寨子外面跑一边后悔着,修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种情况,应该做最基本的疏水沟渠,为什么之前没想到?亲娘的,自己果然不是土木工程毕业的啊! 跑到寨子门口时,大门紧闭着。她不得不叫醒了旁边看守的两个族人,请他们把门打开。那两个族人看见她时,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寨子里出了什么大事了。一番解释后,两人忙为她打开了寨门,其中一个还不放心地跟着她去了。 大雨还在头顶上倾盆而下,奔到青河附近时,贝螺看见滚滚的涨水在往下汹涌地游翻滚着,像只失控来的怒狮子,那情形着实挺吓人的。跟在她后面的那个族人劝她道:“公主,要不您还是先回寨子门口去吧?这雨又大,还打着雷,会很危险的!” “我得去瞧瞧!万一那些木屋撑不住了,好歹得想点办法啊!”贝螺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小园圃跑去。快跑到小园圃时,她现小酒坊和小木屋里都亮着灯,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赶紧加快了步伐。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就此了结吧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推开小木屋那瞬间,一股闷热潮湿便迎面扑来。慌张地抹去脸上的雨水后,她看见十来个族人挤在小木屋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其中一个男族人躺在地上,膝盖处可见斑斑血星。 “受伤了?”贝螺立刻奔过去下跪查看道。 “公主……公主您怎么来了?”一位老妇人声音颤抖地说道。 “先别说这个,给他治伤要紧!”贝螺起身在墙角边的矮柜子里找出了一个药盒子,那是她放在那儿备用的。她拿出了鸡血膏,又拿出了一些紫苏和板蓝根。她一边给那男族人上药一边吩咐道:“这会儿没有水,只能用嚼的了。每人都嚼一些紫苏和板蓝根,能防伤风的。其他人呢?” 刚才那个老妇人分着草药道:“有几个在那边小酒坊里,有几个赶着去抢东西了。跑山水太急了,有一间屋子被冲垮了,另外三间都泡在水里呢!” “都怪我,我居然没有想到疏水沟这回事!”贝螺有些难过道。 “怎么能怪公主您呢?谁也没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啊!” “好了,”贝螺替那人包扎上道,“这儿不安全,不能久留,万一这儿也撑不住了,那就麻烦了。”说罢她起身对跟随她而来的那个族人吩咐道:“劳烦你带着他们去神庙里暂避。” 族人问道:“那公主您呢?” “不必管我,先把老弱妇孺送到神庙再说!” “知道了,公主!” 贝螺重新穿上蓑衣,冒着噼里啪啦的大雨冲了出去。她步伐艰难地走了一段路,遇着三个族人正在抢捞那些泡在雨水里的东西。其中一个族人惊了一跳,忙道:“公主您怎么来了?您快回去吧!这儿太危险了!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冲到土坎下面去的!” “你们这样捞不是办法!”贝螺大声地喊道,“跑山水这么急,小酒坊和小木屋都未必能撑得住!听我说,先去找可以挖土或者撬土的东西,再找几个人来,我刚才看过了,这些跑山水在到处乱跑,如果能在西边那个小土坎挖出一条暂时的引水渠,把水往西边引,那这边的房屋就不至于受这么大水浪冲击了!” “这倒是个办法!好,小的这就去叫人找耙子!”三个族人抱着东西匆匆地往小酒坊那边跑去。贝螺一个人先来到了她所说的那个小土坎边,估算着这样挖掘多久可以将大部分跑山水往西引,然后引入青河中。正想得出神时,脚下踩着的泥土忽然塌陷,她身子一歪滚下了土坎,并被汹涌的跑山水冲下了另一个土坎! 她惊得想高呼,可一张嘴就一口泥水,堵得她半个字都喊不出来!眼看再被冲下一道土坎立马就到青河边上了,她吓得三魂去了两魂,拼命地在四周抓着一切可以保命的东西。就在此时,一双胳膊忽然勾住了她的肩头,把她一下子从泥水里提了起来。 “咳咳咳……”离了滚滚泥水的她不住地咳嗽了起来,软软地倒在了那个及时出手相救的人的怀里。她本来想看看这人是谁,可雨点太大,自己又浑身疲惫不已,连抬头的劲儿都没有了,只好虚弱地说了一句:“谢谢……” “木棉!把她背过去!” 她忽然一惊,触电般地抬起头,眼前赫然地出现了一张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且熟悉的脸,竟是獒战!怎么会?獒战不是在狼谷吗?怎么会在这儿? 大雨依然滂沱,雨水顺着獒战那紧皱的额头和棱角分明的脸庞不停地滚落而下,滴在了贝螺额头上,又滑进了她眼睛里。她鼻头忽然微微一酸,眼眶里淌出了些东西,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片刻后,獒战将她抱起,往上递给了站在上一个土坎上的安竹,安竹又把她放在了木棉背上。 木棉背着她正要走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抓住了安竹咳嗽了两声道:“那个……我的意思是把水往西边引……” “公主放心,獒战也是这么个意思!让木棉先送您回去吧!这儿有獒战在,您就不用担心了!”安竹安慰她道。 “獒战……”她转头看了一眼正往土坎上爬的獒战,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是谢谢还是别的什么,她不知道,只是感觉一看到獒战,眼眶里好像又有东西要淌出来了。 “还不走?”爬上土坎的獒战阴沉着脸地喝了一声。 木棉立刻背着贝螺往回去了。木棉送了她回家后,阿越才知道寨子外面出事了。阿越忙烧了热水,先让她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又给她熬了治风寒热的药服下,这才放心地让她睡了。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后,贝螺耳边传来了獒战的声音。她一骨碌地爬了起来,侧耳细细地听了听,果然是獒战回来。如果獒战回来了,那是不是小木屋那边已经没事儿了?人家辛苦了一晚,刚才又救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说声谢谢呢? 想到这儿,贝螺吃力地爬了起来,顺手抓了一件披风披上后,打开了门,脚下绵软地朝獒战房门前走去。走到门前,她抬手轻轻地敲了几下,片刻后,门开了,却不是獒战,是楚慈。她当即一愣,忽然忘记了自己该从哪儿说起了。 楚慈照旧一脸温和的笑容问道:“姐姐,有事儿吗?是来找表哥的吗?” “呃……” “表哥刚刚回来,我烧了热水,他正在沐浴,你有事儿就先进来说吧!”楚慈热情道。 “不用了……”贝螺忽然觉得什么都不想说了,脸色有些白道,“他在沐浴就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明天再说吧……不打扰你们歇息了,我先回去吧!” “姐姐脸色不好,今晚肯定是受了风寒了,可有服药?”楚慈一派关心的口吻说道。 “没事儿……”贝螺勉强一笑,然后转身回房去了。 到了下半夜,雨小很多,变回了往日常见的绵绵细雨,叮叮咚咚地敲打着窗外的屋檐。贝螺躺在*上,沉沉地咳嗽了两声后,掀开被子缓缓地坐了起来。 头重脚轻,咳嗽不断,还有点热,她知道她这不争气的身子又伤风了。不知道原主从前到底有多娇贵,身子一受风寒就会出毛病,弄得她真有点无奈了。 她想去找阿越,让阿越去把药婆请来。她怕等到天亮的时候,热的症状会越来越严重。高热不退是她的死穴,她不想又去阎罗王家门口打转悠。下*后,她摸索着穿上了衣裳和披风,昏昏沉沉地往门口走去。 走了没几步,她忽然撞上一样东西,有硬有软,像某个人的胸膛。屋内很暗,她看不清是谁,以为是阿越不放心她,在她*前打了个地铺。于是她抬起双手,无力地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声音沙哑道:“阿越,我觉得很不舒服,你去把药婆给我找来好不好?我好像又热了,浑身都在热……” “这就是你逞能的下场。”黑暗中一句冷冰冰的话忽然砸了下来,砸在了贝螺心坎上,令她浑身一颤。她猛地抬起头,仔细辨认了两眼,这才现是獒战! “你……你……怎么在我房里?”她那双抓着獒战胳膊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师傅没告诉你,你这样的逞能跟送死没分别吗?你不是有个师傅吗?修建房屋的时候你都没请教过他?”獒战那冰冷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丝咬牙切齿,因为着急,因为忧心,才会有的咬牙切齿。 贝螺恍惚了一下,额头在他胸前磕了一下后抬起来道:“我是想过去找师傅,可师傅前两天出门了……是我疏忽了……我没建过这么多房子,我以为房子就只用那么一间一间的盖好就行了,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雨,也没有想到还有排水沟这样的事情,我……是我想得不周全……今晚差点害死那些人……差一点……”说着说着,贝螺就哽咽了起来,额头磕在獒战胸前低低地抽泣了起来。 沉默片刻后,獒战心口微微地起伏了一下,语气还是那么冷淡:“站好了,我叫人去找药婆来。” “獒战……”贝螺抬起红通通的眼眶望着他道,“谢谢你……今晚又救我一回……” “你已经说过一次了,不用再说第二次了,而且……”獒战忍了一下后继续说道,“那些族人原本就是我强塞给你的,可能对你来说,会是个累赘,是个负担,我想我不应该强人所难,所以……” “所以什么?”贝螺心里紧了一下。 “以后再说吧!我去叫人!”獒战拨开了她的手,转身出去叫人了。她一个人站在黑洞洞的房间里,身子前后晃动了一下,脑子里全都是一圈一圈的晕劲儿。 所以什么?獒战到底想说什么?什么叫不应该强人所难?为什么今晚獒战的语气听上去是那么地冰冷和可怕,从来不曾有过。 噗通一声,她还是倒了…… 暴雨之后的天空总是最绚烂的,就好像想看到最美丽清亮的彩虹就必须得付出更多代价似的。清晨东边的天空上,一弯七色彩虹横过云端,绚烂又明亮。獒战坐在常呆的那块大石头上,目光呆滞地望着那一弯彩虹,眼神里满是迷茫和忧郁。 身后忽然传来了树叶被踩的沙沙声,他警惕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丘陵。 “你怎么来了?”獒战转过头去,继续盯着彩虹问道。 “我听安竹说你在这儿,所以就来看看,”丘陵小心翼翼地踩着底下的小石头,爬上了那块大石头,和獒战并肩坐下了。她望了一眼彩虹,笑米米地说道:“很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彩虹了!是因为昨晚那场几十年不遇的暴雨吗?那这也算是暴雨留给我们的唯一恩赐了。” “你挺着个肚子不该来这儿。”獒战答非所问。 丘陵转头看着他,面带浅笑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跟贝螺公主,到底怎么了?我之前不来问是知道你应该还在气头上,过了这么几天,你的气也应该消了吧?说说,她哪里惹你了?” 獒战收回目光,顺手折断了一支竹枝摆弄道:“她没有惹我,我也没惹她。” “可你们在吵架,不是吗?总有个缘由的吧?” “没有,如果真的需要一个,那就是我们根本不应该有这场婚约。她不应该来獒青谷,我不应该娶她。” “獒战……” “别劝我,我没有什么需要别人劝的,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丘陵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轻轻地晃了两下担心地问道。 他的脸色看起来是不怎么阴沉冰冷,看起来是好像没生任何人的气了,可丘陵感觉得到,他很不对劲儿,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郁所包裹。他很久都没这样了,所以丘陵有点害怕了。 怒的他并不可怕,过怒什么都烟消云散了,可惟独每回他阴郁上身的时候,总是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渐渐好转。丘陵再次晃了晃他的胳膊问道:“你至少可以告诉我你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吧?别这样,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害怕,獒战。说说吧,说出来可能会好一点,是不是?” 獒战面无表情地编着手里的竹枝道:“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不想重蹈我爹的复辙而已。” “什么意思?”丘陵追问道。 “她终究会背叛我的……”獒战手里的竹枝被他咔地一声掐断了,“所以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不会给她背叛我的机会!” “什么背叛?你说贝螺公主吗?你觉得她背叛你了?不会的!你会不会是听了谁的胡说八道才有了这样的想法?你怎么会跟大首领一样?你不会重蹈大首领的覆辙的……” “行了,”獒战把手里失败的竹编往空中一扔,打断了丘陵的话,目光青郁地看着她说道,“不要激动,没什么好激动的,没了金贝螺,我还是獒战,我还会有更多的女人。” 丘陵眼眸一收,愕然道:“你说什么啊?什么叫没了金贝螺你还是獒战?獒战,你不能乱来!我知道你很喜欢她,所以你不能乱来,那样你自己也会很难过的!” “我没乱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现在脑子都已经乱了,还说没有乱来?什么重蹈大首领的覆辙?你是觉得贝螺以后也会像你娘那样跟别人跑了吗?獒战我知道你娘的事情让你很受伤,但你千万不能因此就觉得别的女人也是如此!这世上,人跟人是不同的。我觉得贝螺公主不是那样的人,你也更不能那样去想,知道吗?” “你不会明白……她和我娘一样……都看不起獒蛮族的人……从一开始……从一开始就看不起!到最后,她也会像我娘那样抛弃一切去追寻她所倾慕的那个有才华有能耐什么都知道的男人!她们都爱那样的男人,就因为那些男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她们看不起只会砍人只会用拳头的男人,在她们眼里,那就是愚蠢……” “不,你可能误会了!我想公主不是那样的人……” “我不想像我爹那样,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一辈子都要活在自己女人跟别的男人私奔了的事实,还不敢跟别人说!与其以后来难过,还不如……不如现在就了了……” “什么现在就了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獒战你不能乱来啊!”丘陵着急道。 獒战转头看着她认真道:“别忘了,你说过你一辈子都会忠心于我,所以你今天所听见的就当没听见,也别再追问,我和金贝螺的事情,我自己会了结!” 丘陵一把抓住正要起身他,心急地问道:“你打算怎么了结?你至少要告诉我你打算怎么了结吧?别吓我啊,獒战!我现在经不住吓的!” 獒战没再说什么,扯开丘陵的手,跳下石头头也不回地走了。丘陵坐在石头上心惊胆颤地想了一会儿,然后下了石头,匆匆地往寨子里走去。她想去找贝螺,想去找贝螺问个清楚,问问这两人之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闹成这样! 到了大首领院子时,素珠告诉丘陵贝螺不在家,起*后便去了神庙。丘陵很是诧异地问道:“她不是病了吗?昨晚半夜还找了药婆呢!” “谁说不是呢?”素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再三劝她歇着,可她说不放心在神庙里的东阳族人,还是去了。这公主还真是倔,谁也劝不住。丘陵姐姐,你去劝劝吧!或许你的话她会听呢!” “素珠,你知不知道贝螺公主和獒战之间到底怎么了?” “连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从花狐族回来的时候吧,两人好好的,比从前还好呢!可谁会料到獒战会来这么一出啊?对了,丘陵姐姐,我正好想跟你说个事儿,你不急吧?” “说吧!” 素珠扶着丘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从小竹箱里拿出了一个小霞子。丘陵一见这匣子便问道:“你拿这个出来做什么?这可是你的嫁妆本儿呢!” 素珠打开匣子道:“我记着呢!我还欠你四颗珍珠两支金插,欠了多时了也是时候还你了。” “我也没着急着要你还,况且我都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没你那四颗珍珠和金插,我想我姐姐到现在都还没嫁出去呢!我姐托人带信来了,说上个月又生了个胖娃,这都是第三个了!”素珠喜滋滋地比划道。 “她可真好生养啊!嫁进婆家才两年工夫,真的是接连抱了仨啊!那她婆家人该欢喜死了吧?”丘陵笑道。 “这还用说?一连生仨,仨都是男娃,谁家能不高兴的?如今啊,她那婆婆待她也好了许多,还说她能旺家兴室呢!哪儿像没嫁之前,那是百般阻挠百般地不情愿,说来也多亏了你那四颗大珍珠和插给我姐撑了脸面,才叫她婆婆不敢小看了她。”说着素珠拿出了五颗珍珠和一串金珠子送到了丘陵手里。 丘陵拿起那金珠子细看了看,奇怪道:“这珠子做得好精巧,上面还刻了芙蕖花纹,哪儿来的?” 素珠道:“是楚姬夫人赏的。楚姬夫人来时,赏了我们不少东西,都是挺金贵的。这串金珠子是她额外赏给我的,说是她从巴陵国带来的好东西。我看真是不错,就想留给你了。” 丘陵看着那金珠子皱眉问道:“人人都有吗?” “有,但凡是这家里的,楚姬夫人来的时候都送了东西的,连我们这些使女也一一赏过。” “都是珍珠和金银?” “差不多吧!只是赏给薇草她们几个的珍珠没我的大。我想你正需安胎呢,这五颗大珍珠磨了粉,偶尔冲碗定惊茶也不错。丘陵姐姐,你还喜欢吧?” “这个楚姬夫人可能下血本儿呢!”丘陵抛了抛手里的珍珠道。 “我想大概是因为她家里本身就殷富吧!毕竟是巴陵国来的小姐,外祖母又是水元族的前主母,怎么也有点积攒吧?丘陵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啊?” 丘陵搁下珍珠道:“素珠,你觉得与人交心是用心的好还是用金银的好?” “那自然是用心了!” “那你跟楚姬夫人相处了这么久,你觉得她是在用心跟你交好吗?我看得出来你挺喜欢她的,那我问你,她做什么事情最让你喜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不再是我的女人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素珠仿佛听出了点弦外之音,问道:“丘陵姐姐这么问是不是有其他所指?” 丘陵笑道:“我没有其他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和我都是在夫人的照拂下长大的,与夫人,与这个家的情分分外不同,所以我们对主子更应该多尽一份心,以报答主子的恩典。以金银笼络人心并非都是有*企图的,但我们作为夫人身边的人,在夫人怀孕这样紧要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更加谨慎细致些?且不论她的心眼是好是坏,我们替夫人多留一个心眼也是好的,你说呢?” 素珠忙点头道:“还是丘陵姐姐看得透彻,我竟没想到这一层。为了点小打赏,倒把保护夫人的正经事儿给忽略了。你说得没错,无论她心眼好坏,我们替夫人多留个心眼那也是好的。万一她是想使坏,我们也好有个防备不是?丘陵姐姐你放心,我记住了,以后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丘陵把东西推了回去道,“这几颗珍珠和这串金珠子你收回去吧!” “那怎么行呢?我欠你的就该还,要不然下回我有难处都不好意思找你开口了。”素珠忙又推回去道。 “等你生辰的时候我就不另外送了,这个权当礼物了。” 素珠开心地笑道:“那就谢谢丘陵姐姐了!” “把东西收起来吧!我还得去找贝螺公主,就不跟你多说了。” “我送你出去!” 素珠收好了东西,送丘陵出了院门这才去忙自己的事了。她并不知道,刚才就在她和丘陵说话时,有个人正鬼鬼祟祟地躲在房外偷听,把她们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人正是楚慈身边的如盏。 没过多久,楚慈领着使女如缘从神庙回来了。如盏忙迎着她进了房间,倒好茶水递上去问道:“那个金贝螺真的去了神庙?不会在神庙也晕倒了吧?” 楚慈抿了口茶,脸上露出一丝蔑笑。旁边如缘接过话不屑道:“勉勉强强在那儿硬撑着,还说自己没事儿,我看啊,要不了多久准倒!身子都病成那样了,还跑神庙去显摆善心,她可真够做作的!” “她见了小姐没说什么?” 如缘撇嘴道:“就是那么两句谢谢罢了!她也不想想,我们家小姐一大清早起来给那些东阳族人熬了粥饭送去,一两句谢谢难道就打了?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就怕那些东阳族人不记得她昨晚冒雨去救人的好,就记得我们家小姐的好了,说来说去还不是怕风头被抢!” “我看她那身子骨也支撑不了多久,待会儿回来准得倒下起不来,到时候看她还怎么跟小姐抢风头!小姐,”如盏和颜悦色地对楚慈说道,“您也别跟她计较,等她一病倒,有的是机会去接近那些东阳族人。等她病好了,那些东阳族人大概就只记得您是谁了。” 楚慈笑了笑,放下茶碗道:“我怎么会去跟她计较?只不过今天她有句话说对了。” “哪句话?” “她说让我往后别再叫她姐姐了,她还没跟獒战成婚,这称呼不太合适。这样也好,本来我就不想叫什么姐姐,她比我小,叫她姐姐我真是有点受不了,”楚慈抚了抚长长的红指甲道,“况且往后她还有没有那个机会嫁给獒战都不知道,叫她姐姐是太早了点。” “奴婢看是没机会了!”如盏厌恶道,“獒战一而再地推迟婚期,摆明了就是不想娶她,她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奴婢要是她,早跳青河里淹死了!对了,小姐,奴婢今天听见了一件事。” “什么事儿?” 如盏立刻把刚才偷听到的丘陵和素珠的话告诉了楚慈。楚慈听完后略显不满地抬起眼皮问道:“她真这么说?” “是啊!奴婢听见了可气愤了!您说,这家里,这寨子里有谁还能比小姐您更贴心周到了?伺候得那凌姬夫人整天笑呵呵的,连大首领都夸你有心呢!她居然还说你会有歹心,真不知道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如盏忿忿道。 楚慈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不管她安的是什么心,她让素珠提防我,那就是跟我过不去。” “那要稍微给她点颜色瞧瞧吗?”如盏问道。 “不,”楚慈抬手道,“眼下不是我们可以轻举妄动的时候。我们才刚刚来,根基未稳,草草动手只会让我们自己难堪,况且她又是凌姬夫人的干女儿,那就更不能随便对她下手了。” “可她让素珠防着您,素珠以后肯定会对您隔着层肚皮的,您想笼络素珠,那就难了。” 楚慈垂头涂着红彤彤的指甲笑道:“既然素珠不能用,那她就没有继续留在凌姬夫人身边的必要了。没了素珠,我看那个丘陵还怎么指使她防着我。再过些日子吧,等凌姬夫人更信赖于我的时候,我就把素珠从凌姬夫人身边打走,让丘陵有心也使不上力。” 如盏夸道:“小姐真是高明!这就叫鞭长莫及啊!她到底已经嫁出去了,还能回头来管娘家的事吗?小姐这招真是厉害!” “你们俩给我记住了,眼下别想着去对付谁谁谁,先摸清所有人的底细再说,听明白了吗?” “是!”如盏和如缘齐声应道。 “去吧!晌午给金贝螺做顿清淡的送去,不过我想她也应该吃不了几口。看她那小脸白的,真是不知道她之前是怎么在獒青谷里熬过来的,果然是身娇肉贵的公主,吃不得半点苦的。”楚慈一脸嫌弃地摇头道。 如缘狡诈一笑道:“这样岂不是更好?再多病几场,最好一病不起,那样就能让小姐省去一份心了。” 楚慈抿着嘴笑了笑:“但愿吧!这家里的大鬼小鬼不少,能少对付一个是一个。行了,你们去吧!” 快接近晌午时,贝螺才顶着个大太阳回来了。阿越怕她晒着,拿了一叶芭蕉叶儿在她头顶上遮着。回到房间后,她让阿越搬了两*被褥出来,打算捂一身汗出来松松劲儿。阿越替她整理好被子后,就出去给她准备午饭了。 合上眼睛,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尽管头很疼。不但没有睡意,还无缘无故地跳出了一个场景,那是上回在乌陶族时,獒战让她捂汗的场景,还有……还有她不小心被獒战看光光的场景……为什么?为什么全都自己跳了出来? 拱了拱闷热的被子,她翻了个身,脑子里的场景又跳了,跳到了刚才丘陵来找她说话的时候。丘陵问她跟獒战到底怎么了?她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仅仅是因为拜师让獒战如此反感吗? 今天早上出门时,正好遇见獒战回来。獒战好像没看见她,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什么都没说,可她觉得獒战是看见她的,只是不想搭理而已。獒战那眼神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冰冷和阴郁,这和从前对她的不理不睬不一样。从前就算獒战不理她,那眼神里也尽是霸气侧漏和不屑一顾,而今天,獒战那眼神里除了冷就剩冰了。 那不是嫌弃的眼神,好像是抛弃的眼神……所以,獒战已经准备抛弃自己了吗?只因为自己拜了穆当哥为师?不过……抛弃了是不是就等于自由了?自由了?为什么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一点都兴奋不起来呢?不是应该雀跃,开心,甚至欢呼呐喊终于获得自由获得新生了吗?为什么反而还有点闷闷不乐的感觉? 你病了,你真的病了,金贝螺,绝对病了,还病得不轻,可能还无可救药了…… 捂了一身汗后,又服下了七莲送来的药粉,下午贝螺的症状就减轻了许多。凌姬夫人说什么都不让她再出门吹风了,她只好呆在房间里休养。她很担心自己的那些族人,便让阿越去寨子外面瞧一眼。 阿越回来说,昨晚被水冲垮的那间小木屋又建了起来,和其他三间一块儿加固了。另外,两条引水沟也挖了出来,下再大的雨都不怕被淹了。 又在家歇息了两天,贝螺的病好得也差不多了。她那身子就这么奇怪,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身子一好,她便想去寨子外头看看,一大早就带着阿越出门了。 快走到园圃时,她抬眼望去,见园圃后面又新起了两间房子,心里甚是高兴,不禁加快步伐道:“阿越姐姐!快点!好像又修了新屋子,我们赶紧去瞧瞧!” 阿越没回答,贝螺觉得有些奇怪,回过头去时,竟然看见阿越晕倒在安竹怀里。安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们身后冒了出来,而更让人奇怪的是阿越姐姐怎么晕了?她正想开口问时,后颈忽然一阵刺痛,跟着也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贝螺的意识渐渐恢复了。朦胧中,她听见了安竹的声音:“獒战,你真打算这么做?不再考虑了?” “没什么好考虑的,等她们醒过来就送她们走!” 贝螺一听这话,浑身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她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现獒战和安竹穆烈就站在自己跟前。她不安地四处打量了一眼,现自己已经不在小园圃附近了,而是上回差点被杀了的那块大石头旁。就在她头顶上,那棵峭壁树后面正是密道的入口! “公主您醒了?”穆烈蹲下来关心地问道。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疑惑不解地望着獒战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你打晕我的?” 獒战别过脸去,口气淡淡道:“是。”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晕我和阿越姐姐?对了,你刚才说等我们醒了就送我们走,你打算把我们送哪儿去?” 獒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望着眼前的风景冷冷道:“你不是总说想离开獒青谷吗?现在我成全你,你自由了,金贝螺……” 贝螺瞳孔瞬间张大了一倍,惊愕地看着獒战,连眨了十来下眼睛,仿佛有点没有缓过神来了。 什么?自己没听错吧?有没有人来拧自己一把,告诉自己这到底是不是个梦? 獒战要放了自己离开獒青谷?真的吗?当初是谁说一辈子都不会放过自己,就算霉也要好好地待在獒青谷,不许去别处?当初是谁说就算死了化成灰也是他獒战的骨灰?可现在……这个男人居然说要放自己自由?是他脑子有问题还是自己耳朵有问题? “没听清楚吗?”獒战转过脸,脸上全是凝成块的冰,“你可以离开獒青谷了,去闯你的江湖,去挥洒你的青春和热血,没人再阻止你了,没听清楚吗,金贝螺?” “为什么……”贝螺一张嘴声音都变涩了,表情更是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可怜。 “为什么要放你吗?你需要知道这些吗?你只用知道你已经自由了,你不再是我獒战的女人,你想去找什么样的男人就去找,你和我——从你待会儿出了那条密道起,就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听到这四个字贝螺心里像被人拧了一把似的疼! 她咬了咬单薄的下嘴唇,暂且忍住了眼眶里呼之欲出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一个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忽然想起要放我离开獒青谷了?” 獒战扭回脸,表情决绝道:“你想知道,但我不想回答。你得了你想要的结果,又何必知道其中的缘由?金贝螺,就当你从来没来过獒青谷好了……离开这儿,就像你从前说的那样,换个名字,好好出去闯荡江湖长长见识,不要再问为什么,也别再回獒青谷来,不过我想,你也不稀罕回到这个地方了。安竹,把阿越弄醒,送她们出谷!” “獒战!” 贝螺追了他两步,他停下步伐,却没有回头,背对着贝螺问道:“还有什么事?” “你就这么让我走了,你怎么跟夷陵国交待?还有再过三天的大婚之期……” “我说过,我自己惹的烂摊子我自己会来收拾,你担心过头了!”獒战冷冷打断她的话转身道,“你只用记住,打今天起,你就不再是金贝螺了,金贝螺这个人已经意外摔下山崖死了!” “什么?你想伪装我死了?”贝螺惊讶道。 “否则呢?你想让我热热闹闹地把你从正门口送走?金贝螺,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带上你的阿越,还有你一直想要的自由滚吧,永远也别再回獒青谷!安竹,穆烈,送她们走!”獒战脸色紧绷地说完这些话,头一扭,甩开披风大步而去。 就在他扭头时,贝螺包在眼眶里的泪水忽然就决堤了……两行清泪划过她白希的面庞时,她那噙着泪水的双眼还留恋着獒战渐渐离去的背影,久久没能挪开。 多么决绝的背影!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像悲情女主角一样上一演这样一场催人泪下的戏码……原来眼睁睁看着某个会让你心痛的人离开,是这么地难受,就好像做了一次无麻醉的心脏剥离手术,就这么活生生地把整颗心给剥离了!很痛,真的很痛! 自己的确是被抛弃了,被人华丽丽地抛弃了!好吧,金贝螺,承认这个事实吧!你被獒战抛弃了!想过像江湖游侠一样神神秘秘偷偷摸摸地离开獒青谷,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人这样丢出獒青谷!现实果然是一把杀猪刀,捅得你体无完肤痛不欲生,还不给你留一点点伤口。 眼泪像是那晚止不住的暴雨似的哗哗地流淌了出来。望着獒战快要消失的背影,她除了呆立哭泣之外,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一旁的穆烈不忍心道:“公主,要不然您去跟獒战说您不想离开獒青谷吧!您去跟他说,他会答应的。” 贝螺含泪摇了摇头,在獒战背影完全消失之后,她缓缓转过身来。带着满面泪痕声音沙哑地对安竹和穆烈说道:“送我们走吧!麻烦你们了!” 安竹劝道:“趁着獒战还没离开峡谷,我去帮您把他追回来,有什么话您当面跟他说清楚,何必弄成这样呢?他心里喜欢您,您也不是对他没感觉的,何必呢?” “是啊,公主!我们真的也不想您走,是獒战他非得……我知道他肯定只是一时生气,您跟他说点好话,他保准就消气儿了!”穆烈也极力劝道。 贝螺无神地再次摇了摇头,蹲下去把阿越要醒了。醒来的阿越自然还不清楚刚才生的事情,看见贝螺哭成这样,吓得弹跳起来以为又遇上杀手了。直到安竹告诉了她事情的全部,她才从杀手的惶恐中抽神出来,然后立马又陷入了另一种惶恐:“为什么?为什么要赶公主出谷?獒战怎么能这样呢?他当公主是什么?把公主就这样赶出谷,让公主怎么办?” 一切多说已无益,你我不是当事人,当事人决定了的事情你我改变不了。一个要放,一个已经决定要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拦不住。 送贝螺和阿越到密道另一端的洞口时,早已有两个族人在等候了。安竹说,这两个族人会送贝螺去海蚀口,然后在那儿坐船前往任何贝螺想去的地方。就在贝螺接过包袱准备离开时,几步远的大黄果树上忽然跳下一个人,语调调侃道:“咦哟?又想出去散散心了,小公主?” “奇魂哥?”安竹好不吃惊地指着跳下来的那人道,“你不是一早就走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哎哟,别提了!”奇魂抱着脑袋头疼道,“我是怕你姐啊!我怕你姐再对我有想法,我不得不躲到这儿来啊!” “啊?” “别说我了,她怎么回事?哭成这样,还背着个包袱,给獒战撵回娘家去了?”奇魂指着贝螺道。 贝螺垂下头去,有些忧伤道:“算是吧!” “算是吧?那就是了!哎哎哎,怎么回事?你们俩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奇魂指着安竹和穆烈道。 穆烈一脸无奈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獒战推迟了婚期,然后又把公主放出獒青谷,我们知道就这么多,没再多的了。要不然奇魂哥你带着公主回去找獒战吧!没准獒战会听你的呢!” 奇魂叉腰想了想,抖肩一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好,小公主我就再带你逛回江湖,跟着我去混一段日子怎么样?” “奇魂哥要去哪儿?”贝螺问道。 “跟着我自然都是好去处啦!反正不是回獒青谷,不是去看那张死狗脸,去哪儿都一样是不是?你们俩回去跟獒战说,小公主跟我走了,他要是后悔了的话也不用来找我们了,自己拿刀抹了脖子求下辈子吧!走了,小公主!奇魂哥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江湖!不过,车马费住宿费你负责啊,我可是穷光蛋一个!” “好,没问题!” 贝螺真的跟奇魂走了。看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背影,穆烈和安竹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跟着奇疯子,没问题吧?”问完之后,穆烈不安道:“我怎么觉得我们今天不该听獒战的呢?贝螺公主是真的走了,留下来的那一堆烂摊子够得收拾了!” 安竹愁眉不展道:“那一堆烂摊子都是小事儿,收拾收拾也就干净了,最要命的是獒战。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最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不然,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被獒战踹飞出獒青谷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四十九章 彻头彻尾地喜欢上了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你也得小心啊!” “我有丘陵,不怕獒战踹我。他踹了我,丘陵会找他闹的。你和莫秋木棉就小心了,那殿下最近一个月肯定火气十足地旺,没事儿别给自己找麻烦!” “唉……”穆烈抱着脑袋胡乱地搓了两下抱怨道,“不就是个我喜欢你你喜欢我的事情吗?要不要弄得这么复杂啊?让我们这些人还活不活了?真是的!” 五天之后,当穆当从百刀族回来时,听说了一个既震惊又充满疑惑的事情——贝螺不慎摔下悬崖失踪了!他的第一直觉告诉他,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有猫腻! 所以,刚刚回家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的他便匆匆地赶往了大首领家。走到议事厅外面时,见穆烈和木棉两个把守在楼梯口,他走过去仰头问道:“谁在里面?” 木棉道:“穆当哥是找大首领吗?那你得等上一会儿了,獒战这会儿正在里面跟大首领说事儿呢!” 穆当朝穆烈勾了勾手指,穆烈咚咚咚地跑了下去问道:“哥,什么事?”穆当瞟了一眼议事厅门口问道:“贝螺公主的事是真的?” “呃……”穆烈躲开了穆当那质疑的目光,点点头道,“是真的……” “是真的你眼珠子动什么动?”穆当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儿了!这个弟弟还没有什么事情能躲得过自己那双眼睛的。 穆烈无奈,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哥哥道:“哥,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所以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好不好?你还是自己去问獒战吧!” 穆当似乎明白了什么,抬眼往议事厅门口瞟了一眼,心想獒战这是在干什么呢?故意让贝螺公主失踪的吗?为什么?他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够得跟夷陵国打交道了! 三人在外面等候时,议事厅里的气氛也很压抑。獒拔刚刚从獒战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气得脸色白了又黑,嘿了又白,看上去就像个白加黑似的。他抬起眼皮,盯着獒战语气沉凝地问道:“战儿,你能告诉爹这是为什么吗?你不是已经答应爹会好好完成这桩婚事的,为什么又反悔了呢?” 獒战坐在旁边,没什么表情地说道:“我不想娶她了,就这么简单。” “你不是个小孩子了,你跟她之间的婚事是谁不想娶谁不想嫁的事吗?这关系到两个族落啊!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贝螺做了什么你无法忍受的事情?又或者……” “又或者什么?”獒战转过脸去打断了父亲的话,“又或者金贝螺自己跑了?就像当初那个女人一样?” 獒拔一愣:“战儿……” “我不想娶她,也不想勉强留她,她和那个女人一样,心根本不在獒青谷,你怎么留都是留不住的。勉强留下,到最后也只会是个祸害。还记得那个女人吗?你留了她十多年,到最后她还是抛弃了亲夫和亲子,在自己女儿升天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跟别的男人跑了,有用吗?勉强留下来有用吗?我不想走你的老路,更不想将来再来伤心再来后悔!” 獒战说这话时,眼神里滚着浓浓的怒火和愤恨。獒拔看着有些心疼,轻叹了一口气道:“那是你娘,那是你狠心的母亲的所作所为,她是个狠心无情的女人,但不见得这世上的女人都是狠心无情的啊!” “没什么分别!”獒战不住地摇头失落道,“在我看来,她和金贝螺没什么分别!” “战儿啊……” “您不必再说了,我不会派人去找金贝螺,就算您派人找了她回来,我也是不会娶的。夷陵国那边我自己去应付,如果他们真的要动手,大不了我带人上战场!”说罢,獒战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獒拔看着儿子失落的背影,心里是又气又难过。他没想到,当年的事情会给儿子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甚至已经远远超过对自己的伤害了。就像心底永远烙下了一个伤痕似的,儿子对女人也有了敌意,或者说难以拂去的阴影。 “唉!”獒拔愁眉苦脸地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水玉啊水玉,你果然是个祸害千年的妖孽啊!你害得我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也就罢了,你还把儿子都给害了!你这可恶的女人,实在太可恶了!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儿跟你的jian夫*快活呢!贱女人,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你了,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让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对,还要把你那个jian夫也一并找出来,碎尸万段!” 且说獒战出了议事厅,刚下楼梯就被穆当挡住了。穆当还没开口,他就先说话了:“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也不想解释什么,如果你觉得不相信的话,可以再带人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点零碎骨头!” “如果人没死,我上哪儿去找零碎骨头?”穆当看着他反问道。 獒战眼珠子往右斜了斜,紧了紧牙龈道:“她已经死了,这世上不会再有金贝螺这个人了,这一点希望穆当哥你记清楚了!” “为什么?我才出去几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告诉我,獒战,为什么?” “我不想解释,”獒战直视他道,“我不想跟你们一一解释为什么!这是我的事,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解释那么多为什么?” “你知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又想说这关乎两个族落吗?刚才在里面我已经被我爹骂过了,你还想再来骂一回?”獒战火气噌地一下就飚了上去。 穆烈忙在旁边拽了拽穆当的胳膊,小声道:“哥,别在这儿吵啊!在这儿吵,什么都穿帮了啊!獒战,你也冷静点吧!我哥是关心你,你别一问火就上头顶上烧了好不好?” 獒战白了穆当一眼,绕开他想走,却被他拽着往院外走去。獒战甩开穆当的手问道:“想带我上哪儿去?” 穆当激了他一句:“怕就别跟着来!” “就没有我獒战会怕的事情!” “那好,”穆当指着他的鼻尖道,“那就跟着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院子,穆烈和木棉也跟在后面。但他们不敢跟得太近,怕獒战头顶上的火一个不小心会烧着自己,只能远远地跟着,一直跟到了寒洞外面。木棉小声问穆烈道:“哎,你哥带獒战来这儿干什么啊?” 穆烈使劲摇头道:“我哪儿知道啊?我又不是我哥!会不会是带着獒战来追忆往事的?獒战和贝螺公主不是在这儿画过画吗?” “哦,有这个可能……” “木棉,穆烈,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里面忽然传来了穆当的一声喝,吓得两人瞬间就僵了。果然啊……跟踪穆当哥就是个高难度的活儿,以前没成功过,这回也一样,还是乖乖出声应着吧! 两个偷听鬼变成门童后,洞里的穆当这才转回了刚才的话题:“说说吧!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獒战背过身去口气冷淡道:“我说过了,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再问也没用!”说完这话时,他的目光正好触及到了那块可以躺可以卧的大石头,脑海里的片段翻涌而出——还记得上回来这儿时,一笔一笔地画花金贝螺的脸时,自己的笑声在这寒洞里不停地回响盘旋,然后就牢牢地刻在了自己脑海里了……他忽然觉得心口很闷,觉得这寒洞里很闷,转身就想走,却再次被穆当挡住了。 他瞪着穆当怒道:“我说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越是这样说,越是心里有事,我还是了解你的,”穆当把他往后推了一掌道,“我相信你应该不是介意我收了金贝螺为徒,你们之间的决裂也不会是因为你怀疑我跟她有什么,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让她悄无声息地离开獒青谷?如果她没死,如果摔下悬崖只是你的一个幌子,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把自己心爱的人就这么放走了?”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獒战反过来质问道,“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觉得我很喜欢她?我也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自己一点都不觉得!” “那是因为你在局内,而我们在局外。就像一个人站在山顶可以一览众山小,而一个人身处林间却无法窥得全貌是一个道理。这山就是你的心,我们看得一清二楚,可你自己却看不清。” “我不这样觉得,”獒战还是摇头否认道,“我不觉得我有多喜欢金贝螺。没了她,我还有别的女人,还会有更多的女人!” “如果女人只是拿来睡的话,你的确会有数不清的女人可以睡,但,女人不仅仅是拿来睡的。她可以跟你交心,可以跟你做夫妻,也可以跟你做朋友,还可以做你的妹妹,你的*,甚至是你的一切!贝螺走了之后,你有没有觉得很难过?有没有觉得彻夜难眠,连吃饭喝酒都没了兴趣?她会不会在你脑子里蹦来蹦去,就算你没想她的时候,她说话的声音也会不经意地出现在你耳边……” “够了!”獒战冲穆当怒喝了一声,脸色又红又青。 穆当淡淡一笑道:“还有最后一句话,当有人提起她的时候,你会不会显得很不耐烦很暴躁很想逃离?如果以上症状你都有的话,那无可否认,你已经彻头彻尾地喜欢上金贝螺了!” “我没有,你所说的全部我都没有!”獒战还是极力否认。 “至少我看见我刚才说的最后一条你是有的。獒战,别这样,坦白一点承认你喜欢她,这一点都不折损你獒青谷小王子的威风,反而会让你懂得如何去赢取她。我想,你应该不愿意看到将来有一天她在别的男人*上醒来吧?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我告诉你,”穆当那柔和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凌厉和忿然,“那是比万箭穿心还要难受的感觉!那叫万劫不复,比死还难受,比有人活活地切下你的肉还难受!你愿意让自己有那么一天吗?” 獒战微微一怔,看着穆当眼里的愤恨纳闷地问道:“你说得好像你也曾经有过似的,莫非你的女人真的在别的男人*上醒了过来?” 穆当苦涩地笑了一下,收起了眼神中的凌厉和忿恨,淡淡地说了一句:“对,我的确有过,所以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我欠她一辈子,就得还她一辈子,即便我们是劳燕分飞,各在东西。” “所以,你一直没成婚就是这个原因?” “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去杀了那个男人?把你喜欢的女人抢回来?” 穆当摇摇头,笑容复杂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曾经也有机会可以娶她的,但那时也是年少轻狂,不懂心痛为何物。直到那万劫不复的一幕生后,我才后悔断了自己所有的肠子。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扬名立万英名盖世的时候才去娶她呢?如今我也算扬名立万了,却早已错过了娶她的好时候。所以,獒战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你再迟疑,可能错过了就只能是错过了,后悔心痛都没用了。” 獒战垂着眉,没有答话,好像还在心里纠结着什么。穆当拍了拍他的肩头又道:“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么多,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贝螺真是个不错的姑娘,如果拱手让给别的男人,你真的会像我一样后悔断所有肠子的。” 穆当走后,獒战一个人坐在那大石头上神,一坐就是整整一下午。穆烈和木棉在外面守得都快打瞌睡了,见天要黑了,两人准备抓阄看谁下山去弄点吃的来。刚把阄准备好,丘陵就提着一个食盒慢腾腾地上来了。 木棉忙迎上去把丘陵手里的篮子接过来,并扶着她说道:“你怎么来了?挺着这么大肚子安竹也不送送你?万一摔着怎么办啊?” 丘陵笑了笑道:“这山我爬过无数回了,还不信这山神真要给我使绊子。獒战还在里面吧?” “在呢!”穆烈迫不及待地掀开了食盒,捻了一块熏猪肉塞进嘴里吧唧道,“坐了一下午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仙游了!丘陵姐,你赶紧进去看一眼吧!好歹给劝回去,要不然我和木棉在这儿可受不住了,风太大了,脸都给刮疼了。” “你们俩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呢!” “好,谢谢丘陵姐了!” 穆烈和木棉赶紧溜了。丘陵提着食盒走进了洞里,果然看见獒霸王跟一尊石佛似的背对而坐,一动也不动。她走到石头旁,把食盒放下后,偏头往獒战脸上瞄了一眼,现这家伙居然是闭着眼睛的,难不成伤心累了睡着了?她忍不住笑了笑,这一笑就把獒战给笑醒了。 獒战睁开眼一看是她,口气有点埋怨道:“怎么回事?你爬这儿来干什么?也不怕摔着?安竹到底干什么使的?我送你的那两个使女也死了?” “安竹有事儿呢!他送我到山下就回去了。我可没那么娇气,挺着个肚子又怎么了?只当肚子上多了个大包袱呗!”丘陵伸手给獒战,獒战把她扶上了石头坐下。她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继续说道:“要问你送的那两个使女上哪儿去了,人家也怕你来着,怕一个不小心就给踹出獒青谷了,你说人家冤不冤?” “你就是来打趣我的是不是?是的话就带着你的包袱赶紧给我滚!”獒战用右手撑着额头打了个哈欠,一副睡意未消的样子。 “刚刚是真睡着了,是吧?倒是奇怪了,你在家里睡不着,跑这儿来倒睡着了,来,”丘陵把酒碗递给他道,“睡醒了就得填饱肚子了,填饱肚子再接着睡,我一会儿让人把被褥给你送上来。快,吃吧!都是我亲手做的。我怀了孩子之后很少做饭了,不知道手艺还是不是跟从前一样,来尝尝!” 獒战接过酒碗大喝了一口,砸了砸嘴道:“你不是来劝我的?” “你被劝怕了?”丘陵递给他一块儿炸鱼块笑道,“我想也是,这几天你应该是被劝怕了。不知情的来劝你别为贝螺公主的死难过,知情的呢则是来劝你别为贝螺公主的离开难过,你被劝得脑袋都大了吧?你放心,我不是来劝你的,我管不到你心里去,我就只能管管你饿不饿冷不冷,喂饱你不让你冻着,我就算尽到心了。至于你心里,总会有人来管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五十章 心生妒忌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战低下头,咬走了丘陵手里的那块鱼肉,嚼巴嚼巴问道:“安竹忙什么事去了?” 丘陵给她剥着盐焗毛豆道:“不知道,我们刚刚走到黑竹林边时,通川就追上来,好像有什么急事找他。他就把我送到山脚下,我自己上来了。我想,大概是寨子里有什么事儿吧?大首领不是才委了通川一个护卫队长吗?管着寨子的防务还有大大小小鸡毛蒜皮偷鸡摸狗的事儿,也够忙的,今早早饭还是在我家吃的呢!” 獒战张开嘴,丘陵直接把剥好的豆粒儿喂进了他嘴里,然后用手绢擦了擦手道:“话说回来,设置这个护卫队队长还是贝螺公主之前跟大首领提议的……” 獒战眼珠子一斜,丘陵立马打住话笑道:“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到这儿就随口说了,不用把跳出来似的吧?” “以后少在我面前提金贝螺三个字!”獒战闷闷道。 “好,不提,绝对不提!”丘陵捧起酒喂了他一口道,“别说金贝螺三个字了,就金字或者贝字我都不提,行了吧?别一脸我欠你十辈子债没还清的样子,这样显得小器了,一点都不像我们獒蛮族的小王子了!” “你本来就还欠着我的。” “这不正在还吗?”丘陵往他嘴里喂东西道,“我还以为我不会再干这些活儿了,你身边有女人了,我也可以歇手了,没想到还是交不了手啊,还是得照老规矩一口一口地喂你。唉,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放心把你交给别的女人照顾呢?我本来以为那个人是贝……罢了,不提她了,一提你又要翻脸了。多吃点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怎么应付夷陵国呢!” “夷陵国不敢动手的。”獒战嚼巴着嘴里的东西道。 “为什么?” “七月下旬就要到了,乌鲁场边市也要开市了,夷陵国不会笨到这个时候跟我们交手。开办边市不但能让夷陵国交换到自己想要东西,也能从中赚得一笔不小的收入,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开战?” 丘陵倒着酒点头道:“原来你真是想好了的。你知道夷陵国顾忌边市交易,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开战,所以才把公主那么大胆地放了出去。不过,等边市交易结束了呢?结束之后呢?如果夷陵国认为公主的失踪是我们造成的,是我们在轻视他们,他们真的要动手怎么办?” 獒战躺下,枕着手翘起二郎腿道:“金赞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开战,他刚即位,根基本来就不稳,如果大兴兵事,必定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眼下正是他储蓄实力,巩固王权的时候,他才不会为了一点点颜面开战呢!只要我们把门面功夫做得漂亮点,让他脸面好过点,他是不会贸然跟我们翻脸的。” 丘陵喂了他一口饭团子道:“可你只是说短时间不会,这个帐金赞肯定会记的。” “哼!”獒战狠狠地咬了两口团子咽下去道,“他会我不会?我也有本帐记着要跟他算呢!我不会等到他真正羽翼丰满的时候,只要再有一年的功夫,我就能和花尘联手攻打他南部国境,到时候不是他打我,是我打他了!” “原来你早想好了,那我就放心了。行了,别躺着了!”丘陵把獒战推起来道,“既然你还有这么远大的目标,那就得好好吃饭,要不然怎么去打夷陵国?两只手伸出来,自己吃!” 獒战躺回去耍赖道:“那你饿死我好了!” “哎,獒战,你不是小时候了,不要总闹这种脾气好不好?给我起来!起来!你再不起来,我肚子里这个都要笑话你了哦!你什么獒蛮族小王子啊?什么干舅舅啊?吃饭还要人喂,比他都不如了,赶快给我起来!”丘陵拍着獒战道。 獒战一个鱼挺坐了起来,指着丘陵肚子道:“都是因为你,知道不?都是因为你那个狡猾的安竹爹,把你塞到你娘的肚子里,害我都没人伺候了!小子,出来之后我再收拾你,现在先躲在里面安稳几个月,出来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听见没有?” 丘陵捂着肚子呵呵地笑了起来:“是给公主气抽疯了吧?连个刚刚长全手脚的胎儿都威胁上了!别啰嗦,赶紧把饭菜都吃了,凉了可没处热去!” 獒战一边端起酒碗一边拿肉块道:“出来就得叫我师傅,我要当他师傅!” “随便你,除了当爹,别的都依你。” “我才不想当他爹呢!不用问了,生出来肯定跟安竹一模一样,安竹那脸能跟我比吗?没法比的!就当师傅,我教他骑马射箭,准比他老爹强!”獒战咬了一大口饭团气鼓鼓地说道。 “好好好,都由你,快吃吧!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饭了,也没好好睡过觉了。吃完了我让人送被褥上来,你要觉得这儿睡得着那就在这儿睡吧!” “你陪我?” “找你的楚姬夫人来不更好吗?” “别拿你自己跟她比,没法比的。就这么说定了,你陪我,安竹要不放心,让安竹自己抱*被子滚上来。” “要不要我把穆烈他们也找来,大家打个通铺睡?小时候倒经常这么干,想想还真挺好玩儿的!” “莫秋要打呼,我才不要跟他睡一个地方呢!” “哈哈哈……这你都记得?” 两人坐在石头上回想小时候的趣事时,洞口外黑影处站着的某个人扭身往山下走去了。跟随她的两个人也紧跟着下山去了。走到黑竹林时,其中一个人才开口道:“小姐刚才怎么不进去?” 另外一个口气不爽道:“还进去什么?獒战都已经吃上了,小姐送的这些怕都是多余的了!你没听獒战怎么说吗?让那个丘陵别拿自己跟小姐比,压根儿就没法比的!你说这叫人话吗?小姐身份尊贵,是那个使女出身的丘陵能比的吗?” “好了,你们俩!”走在前面的人转头轻喝了一声道,“别以为这儿是寨子外头就可以随便说话,仔细叫别人听去了!都给我闭嘴,回去再说!” “是,小姐!” 三人匆匆出了黑竹林,进了寨子,然后回了大首领院子里。走进院子时,二楼上的若水招呼住了她们:“楚姬是给獒战送饭菜去了吗?刚去没多久就回来了,难道獒战不在寒洞里?” 楚慈走上二楼,笑容虚假道:“去了,可有人比我先一步呢!獒战早吃上了,我送去的他也吃不了,我就照样带回来了。” “有人比你还快一步?”若水眉头微拧道,“谁会这么尽心啊?哦……莫不是丘陵?” 楚慈心里微微一惊,反问道:“您怎么知道是丘陵?” 若水摇了摇手里的绢扇,含笑道:“除了她,还有谁会那么尽心?还有谁会敢在獒战心情这么不好的时候去碰那个冷脸?别人做的东西獒战压根儿看都不会看,也唯独丘陵做的东西獒战是最爱吃的。唉,原来丘陵已经先一步去照顾獒战了,那大首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有丘陵照顾獒战一准妥妥的!不跟你多说了,楚姬,我得回去把这事儿告诉大首领,叫大首领安安心。”说吧,若水面带阴笑,摇扇转身走了。 楚慈瞥了她背影一眼,也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在榻上坐下后,她眉头一直是拧着的,好像在斟酌什么事情。如盏跪在地上,一边给她脱鞋一边问道:“小姐在想什么?是不是还在想刚才若水夫人的话?” 楚慈回过神来,将双脚抬起放在了榻上,斜躺下道:“她那话好像意有所指……这个丘陵跟獒战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呢!你们俩就没在外面听见什么吗?” 如缘递上茶碗道:“奴婢倒是听见一些闲话,说丘陵在獒青谷等于是半个公主,很得獒战g爱的。别人有事儿求獒战,只要找丘陵,保准能办成!奴婢起初还不信,可刚刚去寒洞看过之后,奴婢算是信了!奴婢可不信那个丘陵跟獒战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您瞧瞧她刚才那献殷勤的样子,可真叫人恶心!” 如盏也道:“她都嫁人了,还跑回来照顾獒战,难道她不知道就算没了金贝螺,獒战身边还有小姐您吗?她竟当您是一飘而过的云头了!奴婢也跟如缘一样,觉得她跟獒战之间肯定有事儿!不然的话,刚才会那么亲密吗?喂完了这样喂那样,獒战又不是没有手,至于吗?” 楚慈抿了口茶,脸色微微紧道:“你没听人家丘陵说吗?那是獒战打小留下的毛病,指定是一生气一闹着不吃饭,丘陵就得喂着他吃。” “可就算是这样,獒战如今都大了,还能像从前小时候那样吗?奴婢以为,就是那丘陵矫情,做作,还很自以为是!明明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还跑来喂獒战吃东西,真是个不要脸的货!”如缘狠狠骂道。 “何止不要脸?依奴婢看,她就是居心*!小姐您想想,先前她叫素珠防着您,说您有不轨企图,如今她又卖弄*地去伺候獒战,为的是什么?没准她那心压根儿就还在獒战身上呢!之前嫁给那个安竹,怕是不得已的,心里眼里都还惦记着獒战这块肥肉呢!金贝螺一没了,她见有机会了,立马就像蜜蜂见了蜂蜜似的扑过来了!小姐,不是奴婢急躁不懂事儿,是那丘陵心机太深了,您若再不做点事儿,只怕回头獒战身边就没您站的位置了!”如盏也忿忿道。 楚慈低头盯着茶水想了想道:“丘陵伺候獒战多年,她最了解獒战的喜好这也是很正常的;即便是嫁了人,对原主子有感恩之心,带着东西前去安慰也没什么不妥,甚至,就算她以前跟獒战好过,早就是獒战的人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种事儿哪家都有,只是……” “只是什么?”如盏忙问道。 “只是我觉得丘陵和獒战之间关系并非感情深厚的主仆那么简单,”楚慈眉心锁得更紧了,“这个女人在獒战心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或许说,獒战对她很依赖,依赖的程度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獒战喜欢她?”如缘脱口而出。 楚慈目光阴沉得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很清楚一点,如果她继续留在獒战身边的话,我就很难接近獒战,占领獒战的心。原本以为金贝螺消失了,我就有机会了,但是没想到,又出来了一个丘陵,而且这个丘陵似乎比金贝螺还难对付!”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小姐您想,万一丘陵的男人忽然死了,她又回到獒战身边,那可怎么办啊?小姐,我们得想个法子,把那个丘陵除掉才是!”如缘紧了紧牙龈道。 楚慈揉了揉太阳穴,愁眉道:“要除掉她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又轻易不出门儿,身边也总跟着人,怎么除掉?这个时候我若出手,一旦失败那必然会万劫不复,性命都难保……最好的法子就是借别人之手把她除掉!” “我知道了!”如盏兴奋道,“奴婢知道一个很适合的人选!” “谁?”楚慈忙问道。 “布娜!就是巴芒的侧姬布娜夫人!奴婢听人家说,那个女人从前十分迷恋獒战,甚至有一段时间还传出她跟獒战成婚的流言。听说她很喜欢獒战,只怕现在都还惦记着呢!” 楚慈脸上渐渐浮起浓浓的笑意,一拳捶在枕头上道:“好人选啊!如盏你这消息来得真是时候!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每回我跟那布娜碰面时,她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我还以为她只是排斥我这种刚刚来獒青谷的人呢!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么一段情事,呵呵呵……听说她以前犯过事,才从东阳族的公主贬为了普通的獒蛮族人,这么愚蠢的一个女人正适合做我的棋子!好,就是她了,用她来除去丘陵是再合适不过了!对不住了,为了坐上这主母之位,我必须要把獒战身边所有的女人都一一清掉!” “没错!”如盏笑容满面道,“金贝螺就是第一个!而且还是小姐您最不费力的一个!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您呢!离您坐上獒蛮族主母之位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金贝螺?”楚慈冷哼了一声,翻看着自己的指甲傲然道,“那个女人真是命运不济啊!大老远地从夷陵国嫁过来,还没来得及嫁给獒战呢,就摔死了,呵呵,看来她这辈子是没机会再跟我较量了!对了,她不是还有个园圃和酒坊吗?你们听说会怎么处置没有?” 如盏摇头道:“没有。” “那好,”楚慈合掌得意道,“那就让我来接手她的园圃和酒坊!明天我就去跟獒战说,方正那些东西荒着也是荒着,獒战应该会答应的!看来金贝螺只配给我做垫脚石呢!她的东西,她的位置,甚至是她的男人都将全部是我的!” 第二天一早去给凌姬夫人梳头时,楚慈顺便提了一句。凌姬夫人虽做不了主,但也赞同将园圃和酒坊交给她来打理,还答应她会帮忙劝说獒战的。楚慈心里一片欢喜,待凌姬就更殷勤了。头还没梳完时,丘陵就来了。 “干娘这式又变了是不是?”丘陵进门便夸道,“果真是有了个巧手的儿媳妇,这么变下去,干娘都能再嫁一回了!” 凌姬回头拉着她笑道:“不许这么打趣我,我也是闲着无聊弄弄罢了!对了,战儿昨晚睡在寒洞里?吃饱饭没有?” 丘陵坐下道:“您就放心吧!吃得饱饱的,睡得好好的,没有冻着也没饿着,好着呢!我让穆烈和安竹在寒洞里陪着他,他不会有事儿的,您就别瞎担心了!” 凌姬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那就好!唉,你说我怎么不担心呢?他一不吃饭我这眼皮子就老跳老跳,放不下心来啊!你一会儿再去寒洞一趟,把他劝回来,也不能老睡在寒洞里是不是?” “我跟他说好了,他一会儿就回来。再说我今天也不得空,我还得去园圃那边呢!” “你去园圃那边干什么?给贝螺烧东西吗?顺带替我也烧点吧!” “不是去烧东西,”丘陵笑道,“我是问獒战要了贝螺公主的园圃和酒坊,今天要过去招呼他们一声儿,往后园圃和酒坊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楚慈眼皮子猛地跳两下,拢着凌姬头的手忍不住一紧,凌姬立刻哎哟地叫了起来。楚慈忙回过神来,松开手赔礼道:“对不住了,凌娘!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五十章 火势蔓延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是啊,丘陵,你眼下肚子越来越大了,还去操那些心干什么呢?”凌姬夫人心疼道。 丘陵抚着隆起的肚腹笑道:“我这也是给你宝贝儿子激出来的。您知道他昨晚怎么说吗?他说要一把火烧了园圃和酒坊!” “咳!这孩子伤心糊涂了吧?” “谁说不是呢?可不管怎么说,那园圃和酒坊是贝螺公主来这儿辛辛苦苦地建起的,人家才走了几天,怎么能一把火就给人家烧了呢?再说,园圃和酒坊本身也是有用的,烧了太可惜了些,所以我才拦着他说不要烧,他看不顺眼就交给我打理,不然的话,昨晚就叫穆烈一把火给烧了!” “唉!”凌姬愁眉不展道,“我家战儿真是可怜啊!好容易遇上个能让他喜欢的,结果……到底是命数不好还是流年不利啊?”丘陵安慰她道:“兴许是缘分太浅了吧!不着急的,他还年轻,总能再遇着心仪的女子的。” “哦,对了!”凌姬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楚慈对丘陵说道,“刚才楚姬也正跟我说这事儿呢!她和你想到一块儿去了,也想帮着照料园圃和酒坊。不如这样,让她帮衬着你,你也好轻松些!” 楚慈忙笑脸盈盈地说道:“是啊,丘陵姐,让我帮帮你,你也没那么劳累。要是把你给累着了,凌娘和獒战表哥都会心疼的。” 丘陵抬起眉眼瞟了她一眼,含笑道:“楚姬真是有心了!不过你既叫我一声姐,那我就倚着这姐的身份跟你说两句。” “你说。” “你千万别觉得我是想把那园圃和酒坊收归己有,我只是先替獒战打理着。他此刻正伤心呢,一把火烧了往后肯定会后悔的。我这不过是个权益之计罢了!再说说你帮我的事儿,不是我不愿意,而是眼下你最该做的事不是打理什么园圃,应该是打理好獒战才对。” 楚慈瞳孔微收,眉心微拧,心想料得果然不错,这女人霸上手了岂会轻易地交出来了?哼,丘陵你的手伸得也未免太长了些吧! “干娘您说是不是?”丘陵又把目光转向凌姬微笑道,“什么园圃酒坊哪儿比得獒战要紧?如今獒战身边就楚姬一个伺候的了,她是不是该趁此机会好好和獒战贴近贴近?等她伺候好了獒战,不必我多说什么,那两样獒战自己都会找我要回去交给她的。凌娘您说呢?” 凌娘其实向来对丘陵就是言听计从的。丘陵这番话说得又在理,她岂会有不赞同的?她连连点头道:“你提醒得对!我竟只想着园圃和酒坊了,倒把战儿那个最最要紧的给忘了!眼下安抚好他才是最打紧的!楚姬,你丘陵姐说得对,趁着战儿这段日子心情不好,你与他多贴近贴近,彼此熟络熟络,让他淡忘了贝螺公主过世的伤心,这才是你身为侧姬最该做的事。至于那两样,往后也还都是你的,你丘陵姐不会霸着不放的。” 楚慈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可嘴上仍甜如蜜道:“丘陵姐说得极是!丘陵姐不愧是在獒战身边伺候多年的,看事儿就是比我通透!往后啊,我一定要多跟丘陵姐好好学学,能学得你一半的聪慧就好了。” 丘陵也客气道:“若说聪慧,你远胜我,楚姬何须这么客气?凭你的聪慧和温柔,想必一定能让獒战从伤心难过中快快地走出来,一切就交托给楚姬你了。” “应该的。”楚慈心里念念有词地敷衍道。 “好了,”丘陵起身道,“我也得去小园圃那边瞧一眼了。好几天没个主子去观照一眼,那些人不知道还在干活儿没有。” “那你小心些!”凌姬叮嘱道。 “知道了。” 丘陵身边跟着的使女扶起了她,慢慢地往门口走去。那使女正要伸手开门,门忽然嘭地一声被推开了,一个人随即冲了进来,好在那使女和素珠,迅速地围住了丘陵,这才没让那人撞上丘陵的,只是撞到了素珠的后背。 素珠不觉恼火,扭头正要开骂时,一看是婵于夫人,大大地愣了一下问道:“婵于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我要气死了哟!”婵于夫人进门第一句便嚷开了。只见她双眼通红,面红耳赤,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凌姬见了也吓了一跳,忙起身扶着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怎么哭成这样?” 婵于夫人跺脚哭道:“姐姐哟,凌姬姐姐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哟!” “好了好了,倒是先说清楚怎么回事好不好?”凌姬着急道。 楚慈也赶忙上来扶着婵于夫人劝道:“婶娘您先别顾着哭啊!您看凌娘和丘陵姐都怀着孩子呢,您可别吓着她们了。您有什么委屈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 婵于夫人紧紧地拉着凌姬的手坐下来哭道:“姐姐,姐姐你是最清楚我的!我嫁到獒通家这二十多年没出个什么差错吧?我给獒通还生了三个孩子,个个都是龙头虎脑的,有一个不像样儿的吗?我也算对得起他獒通了吧?” “哎哟,婵于啊,你这没头没脑地说一阵子,我没闹明白啊!”凌姬一脸无奈道。 “哎哟!”婵于夫人捂着心口难过道,“这说起来都能把人给活活气死啊!你知道吗,姐姐?我算是看明白了!那个践人跟布娜是一样的,什么来避难的,她就是来勾da男人的!” 一说这话,在场的人除了楚慈之外都明白婵于夫人说的是谁了。凌姬忙道:“别胡说啊,婵于!这话不能乱说的,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 “我没乱说啊,姐姐!”婵于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她就是那么个下贱胚子!仗着自己还有点勾魂的姿色,仗着她懂点养蚕之法,就到处勾da男人图谋后半辈子的安生!当初就不该收留那践人和布娜那小践人,一窝子出来的狐狸胚子骚味都一样……” 没等她说完,凌姬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神色异样道:“你不要命了?不怕被大首领听见?该不该收留不是我们做得了主的,也不是我们能乱议论的!” 婵于夫人扯开凌姬的手,哽咽了两声道:“我这是给气得没法子了啊,姐姐!有那个贱女人在,我这日子是没法儿过了啊!呜呜呜……” 凌姬见从婵于那儿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便转向了跟随婵于而来的栀子:“你来说说,你家主母到底是怎么了?我还没见她哭成这样过呢!是不是二首领跟她闹什么不痛快了?” 栀子也愁容不展道:“夫人,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得从昨晚说起了。” “说!赶紧说!” 话说昨晚吃过晚饭后,婵于夫人带着獒赐回房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打獒赐去睡觉了。她正准备沐浴时,寨子里与她时常有往来的一个老婆子来了。栀子带着那个老婆子进了她的屋,一脸紧张气愤的神色对她说道:“夫人,您知道吗?奴婢刚刚看见二首领进了那践人的院门了!” 栀子起初并不知道那践人是谁,后来才知道老婆子口中的践人就是微凌夫人。婵于夫人听说自己丈夫进了微凌的家门,那气自然是三丈之高了!当即她领了栀子并两个使女匆匆地去了微凌家里。 到了院门口,婵于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径直往微凌房间闯去。微凌的两个使女前来阻止,也被婵于和栀子掀开了。等闯到微凌房门口,婵于正要踢脚踹门时,门忽地就开了,眼前出现的人正是獒通! 婵于当时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啊!硬是愣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你干什么?”獒通见了她居然带着呵斥的口吻说道,“大半夜的你跑别人家来闹什么?” “你还问我?”婵于气得想脱鞋抽人了! “我不问你问谁?别在这儿闹,赶紧回去!”獒通脸色铁青地喝道。 “让我回去?被我抓了个正着就让我回去!好哇!”婵于火上心头,一把掀开獒通冲了进去,几步奔到了微凌*边扬手就甩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再抓着她的头狠狠地往*阑上撞去! 獒通忙跑过去,扯开了婵于的手,把微凌护在身后道:“别在这儿撒泼!给我滚回去!” 婵于又气又急道:“你果然早就跟她有苟且了是不是?你们俩都当我是傻子,背地里早好上了,面儿上装得那么清白,呸!微凌你这个践人,你比那布娜还下作!我早看出来了,你就是个不安分的货!” “够了!”獒通怒道,“骂够了就给我滚!你是不是要闹得全寨人都知道?好,你这就去闹!闹得全寨人知道最好!” “你……”婵于气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栀子,拉了你家夫人走!” 栀子见獒通真的火了,怕婵于在这时候吃了哑巴亏,忙招呼那两个使女把婵于生拉硬扯地拽走了。 事情说到这儿,凌姬就明白了个大概了。这时,婵于也稍微平静了一些,接过栀子的话说道:“昨晚我回去之后,我气得是不行了!我知道那微凌打着鬼主意呢!我早就知道獒通那混账跟她有点眉来眼去,可我没想到那两人居然偷上了!姐姐你说,我能不气吗?” “所以你跟二首领闹了?”凌姬问道。 “昨晚我没闹,我气得只剩一口气了,我也懒得跟他闹。可谁知道,我没找他闹,他倒找上我的不痛快了!今早一起来,昆儿那几个孩子都在桌面上,你猜他怎么说?他跟昆儿说:‘木棉是个好姑娘,与你最是般配了,爹想好了,你既然喜欢木棉,那就娶了她吧!人家好歹是獒战手底下的人,又是寨子里难得的女勇士,做个侧姬实在委屈了,那就做正妻吧!’。哎哟喂!姐姐,你说他这么做是不是在往死里逼我啊!这寨子里有谁不知道我打算把我娘家的侄女娶来给昆儿做正妻啊!” 凌姬脸色也变了:“这也太过分了些吧!二首领这么做分明是在给你打脸呢!你替獒昆说下你家侄女儿的事者是全寨人都知道的啊!如今,说不娶就不娶,你脸面往哪儿搁?你怎么跟你娘家人那边交代啊?我的天,这二首领做事实在太不讲究人情了!” 婵于掩面嚎哭了两声,万般委屈道:“可不是吗?礼单贝螺生前都替我写好了,我娘家那头也早就知晓了,如今说翻脸就翻脸,叫我以后还怎么活人啊?都是微凌那个践人害的!真的,姐姐,真的不该留这个祸害在寨子里啊!” “可留不留不是我们说了算啊!”凌姬无奈道。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听着的丘陵开口了:“婵于夫人,您也先别这么着急。您看您匆忙赶来,想必连口粥饭都没喝上。这样吧,素珠!” “在!”素珠应声道。 “去灶房里给婵于夫人备些早饭来,另外其他人也都退下吧,让婵于夫人好好静一静,冷静些了再说话。” “是!”素珠栀子和那几个使女都退了出去。 丘陵又瞥了楚慈一眼道:“楚姬,你忙了一早上了,也一口饭也没吃呢!赶紧让如盏伺候你把早饭用过了再来这边吧!我和干娘先在这儿看着婵于夫人,一会儿你来替了我,我也好去园圃那边去。” 楚慈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丘陵是想把她支开呢!可这女人说话很有一套,没什么破绽和漏洞,她也不得不应着出去了。 回到房间后,楚慈憋着一脸淤青半天没说话。如盏端着早饭进来时,见她脸色极为不好,忙问道:“小姐是去那边受了气吗?怎么脸色差成这样?” “知道最近布娜在干什么吗?”楚慈声音低沉道。 “哦,知道,我前天在神庙门口遇见过她,她这几天好像都在往神庙里跑呢!兴许啊是金贝螺没了,她高兴得天天上神庙里去拜谢神恩呢!” “好!”楚慈紧了紧牙龈道,“一会儿备些祭礼,我们也去神庙!” “小姐是想去偶遇布娜?” 楚慈转头看着她,眸光甚是阴冷:“那个丘陵,实在可恶!我没想到,连凌姬夫人都对她的话很是听从,如果继续让她留在这儿,我想我很难取得凌姬和獒战的信任。这个女人,必须除掉,越快越好!” “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准备祭礼!” 如盏退出房间时,转身就看见二首领獒通脸色阴沉地走进了院子。在院子里遇见白果时,獒通问道:“大首领呢?”白果道:“刚刚起*,正在若水夫人房里用早饭呢!” 獒通挥了一下手道:“去!跟大首领通报一声,说我有事找他,在议事厅里等着他!” “奴婢这就去!”白果连忙转身去通报了。 如盏留个心,匆匆跑去灶房找到如缘,交待了如缘准备祭礼的事情后,又回到了院子里。她打了一盆水,端上了二楼,故作抹地的样子在议事厅附近的过道上磨蹭,目的是偷听点事情。好在议事厅里的声音很亮,她就算搁了十来步远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主意变得太快了些吧,二弟?之前不是说好了娶婵于娘家的那个侄女吗?怎么又变了?”獒拔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想明白了,与其娶个不中用的外族贵亲小姐,还不如让昆儿娶了木棉这样有用的呢!怎么了,大哥?你看不上獒战手底下的人?我可是很看好的!獒战训练出来的人那个个都是能手,木棉以后绝对能是昆儿的好帮手!寨子里的人都说,木棉跟当初的大侄女很像,就冲着这一点,你也该答应我才是!”獒通极力恭维道。 “你这么做,婵于娘家那边怎么交代?” “没必要交代!我原本就不想跟她娘家那边结亲!大哥你想想,跟她家那边结亲有什么好处?一个半死不活的小族落,联络上手也起不了什么大用处,还不如娶了木棉来得好呢!” “婵于知道吗?” “知道,早上就跟我闹了,闹又如何?她一闹我就改变主意,那我还是她男人吗?大哥你说是不是?如果若水和绿艾跟你闹,你也改变主意吗?那还叫男人吗?” 议事厅里随即安静了下来,似乎獒拔正在斟酌。就在这时,婵于夫人忽然从凌姬夫人房里走了出来,径直往议事厅这边走来了。如盏忙假装使劲擦地,等婵于夫人走过后,她又凑过去听了。 且说婵于夫人进了议事厅,与獒通对视了一眼后,夫妻俩都冷哼一声各自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獒拔问她道:“你也是来说獒昆婚事的?” 婵于在獒通对面坐下,口气有些悲凉地对獒拔道:“让大哥费神了!我们家那点破事总来劳烦大哥和凌姬姐姐,我都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獒拔道。 “那我就直说了,大哥。大哥,我婵于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也不是不喜欢木棉做我儿媳,我想让昆儿娶我娘家侄女也是都为了昆儿,以及獒蛮族着想。我想昆儿娶了我侄女儿,两族算是亲上加亲了,往后有难处岂不是更尽心了?可如今通哥说变就变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既然通哥决定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獒通忽然愣了,转过脸来诧异地看着婵于,心想这女人刚才还要死要活地闹着呢,这会儿怎么一下子就变样儿了?他有些激动地指着婵于道:“哎,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啊?你刚才说我要是让昆儿娶了木棉做正妻,你就要闹得大家都不安生的。你刚才怎么不这么说?” 獒拔瞟獒通一眼,转脸对婵于说道:“弟妹你能这么想,已经很是通情达理了。既然你们夫妻俩都认为娶木棉更好,那就照你们的意思办吧!” “还有个事,我也想请大哥做主。” “说。” “大哥,我知道通哥喜欢微凌夫人,不知道这事大哥知道不知道。我想,既然昆儿要办喜事儿了,不如让通哥也收了微凌夫人,喜上添喜,大哥以为如何?” 一听这话,獒通完全是僵住了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婵于,好像不敢相信对面坐着的这个是他结二十多年的婵于似的!这女人怎么了?中邪了吧?之前还闹得要死要活的,这会儿忽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疯了吧她! 獒通是僵住了,可獒拔却是有些不悦了。他扭头问獒通:“当真?” 獒通忽地回过神来,看了自己大哥一眼,犹豫了片刻道:“是……是有这么回事……” “你想收了微凌?”獒拔的口气有些严肃了。 “大哥……”獒通察觉到哥哥口气里的不悦,忙问道,“你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吗?” 獒拔白了他一眼,手掌啪地一声盖在椅子扶手上道:“你多大人了?四十多岁的人了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女人没睡过,你居然会被一个微凌给迷惑了?” “大哥你这什么意思……” “那女人一来獒青谷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留她下来?除了因为她真的走投无路可怜之外,还有就是因为她那养蚕之法!我问你,你以为你真的能跟你天长地久?那女人心里有别的盘算,你看清楚了吗?” “大哥是说,微凌想利用我们复仇胡尔?” “看来你也不是没察觉到,既然察觉到了,为什么还一头栽进去?我最讨厌不安分守己的女人!如果她一开始就跟我讲明,她想在獒蛮族找个男人依靠并且替她复仇的话,我并不介意替她报了个仇!但是她入谷以来一直不肯说实话,心机有多深你摸得清楚吗?兄弟,女人大哥多的是,你要多少给你多少,但这种女人你最好不要碰,我也绝对不会答应你收她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五十二章 白涵入谷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拔最后那句话让婵于心里像吃了蜜似的甜,抱了长孙似的欢喜!说起来得多亏了丘陵,若不是丘陵提醒她,她恐怕既要丢了脸面,又要吃了微凌的亏了。既然獒昆迎娶木棉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那么至少要保住自己在那个家的地位,不至于让微凌来钻了空子! 果然,听了獒拔这番训斥,獒通低着头,脸色紧地没说话了。沉默了几秒后,他抬起头来说道:“我知道了,大哥,这事我不会再提了。” 獒拔点点头道:“你明白就最好。不要留太聪明的女人在自己身边,宁可蠢点笨点,这样吧,我让乌陶族送几个年轻貌美的来,当大哥补偿给你了。” “大哥客气了,我们兄弟俩还说什么补偿呢?那我先走了。” “婵于也一块儿回去吧!别闹了,好好过日子。” 獒通和婵于一前一后地走了。獒拔舒了一口气,坐在位置上沉思了起来。若水款步走了进来,坐到他身边柔声问道:“才刚起来就有事儿烦了?先别烦了,把早饭吃了再说吧!” “我记得你上回说想给微凌找个夫君是吧?” “咳!那都是玩笑话,您还当真了?” “不,”獒拔正经道,“我是当真了。你说说,有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 “我当时就那么一说,后来也没想这事儿了,哪儿来的合适人选?怎么了,大首领?您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事儿了?” “先别问,这几天替我好好琢磨一下,看外族里有谁能娶微凌的,”獒拔拍了一下膝盖,略写不满道,“这个女人不能留了。” 若水眼珠子一转,含笑道:“知道了,我尽量帮您想吧!走,把没吃完的早饭吃了再说!” 獒拔伸手揽了她腰肢调笑道:“吃完早饭再来?” “大首领您可真坏?”她面带羞涩地推着獒拔道,“哪儿有您这样的?没日没夜了?您万一累坏了,外面的人还说是我成天地缠着您,不让您喘口气儿呢!您就行行好,先放过我,去找绿艾姐姐吧!您最近总冷落她,让她都伤心呢!” “绿艾……”獒拔脸上扫过一丝莫名的不悦道,“冷落冷落她也好,让她知道没我獒拔,她什么都不算!” “大首领怎么这么说呢?难道还为之前的事对绿艾姐姐有猜忌?您瞧您,小肚鸡肠了吧?人家可是为了您唯一的宝贝儿子,您还真听信那些谣言说她对您不忠?这可一点都不像您大首领的做派呀!”若水撒娇道。 獒拔微微皱眉道:“有些事……我总觉得想不过去……你觉得绿艾会背叛我吗?” “您怎么非逮着我问这事儿呢?我可不好说的,您还是饶了我吧!” “说,”獒拔拨了拨她的下巴道,“说来听听?” “依我说就是没有,是您心眼小了。试问这寨子里谁敢偷您的女人啊?哦,倒是有个,也只有这个有那么大的胆儿了。” “谁?” “您儿子啊!” 獒拔忽然笑了,在若水胸前掐了一把道:“居然拿战儿说笑,胆儿大的是你吧!”若水忙收拢胳膊,扮委屈道:“说您小心眼您还不信,是您让我说的呀!我想来想去也只有您儿子有这胆量了,不然的话谁还有那胆量?不要命了还差不多呢!”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我多心了。” “本来啊,根本就没的事,是您自己在胡思乱想呢!唉,您要是真的不放心,干脆就叫人背地里查一遍,我们寨子里上至九十九的老人家,下至刚出生的男娃您都查一遍,查完了您心里就舒坦了!” “打趣我是吧?信不信我关上门就把你给收拾了?” “别啊!”若水推着獒拔娇笑道,“还是去吃早饭来得正经,我可不想丢脸都丢到这议事厅里了,被人撞见那可怎么好呢?” “来人,把门关了!” 没过多久,爬在旁边擦地的如盏就听见了动静,一脸烧红地跑回了楚慈房里。楚慈刚刚吃完饭,看见她羞红了脸回来,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 “到底怎么了?” 如盏掩嘴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大首领跟若水夫人在议事厅里玩呢……” “呵!”楚慈一边抹嘴一边蔑笑道,“当真是蛮夷之族,狗窝里也能起兴吧?干什么事儿可真不挑地方呢!行了,去看看如缘的祭礼备得如何了!” “奴婢刚才听见了一些事情,是关于二首领的。” “一边走一边说吧!” 楚慈领着如盏如缘出门后,绿艾也起*了。最近她总是懒*,反正獒拔当她是空气,家里也没事儿给她干,睡懒觉也能打些时间。 起*后,她照旧去凌姬那儿坐了一会儿,听说丘陵接管了贝螺的园圃和酒坊,她立马来了兴致,也想掺合一个。别了凌姬,她就去了园圃,正好丘陵还没走,她便把自己的意思说给了丘陵听。丘陵正缺帮手,便答应让她做二掌柜了。 绿艾的干劲儿十足,当天就在园圃里忙了一上午。因为从前做祭司时也种过花草,所以这些活儿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重活儿,反而让她感觉更充实了。忙碌到天黑时,她叮嘱了一些明天的事,这才洗了把脸回寨子去了。 走到寨子门口时,她忽然想起微凌夫人家的月季是种得最好的,她喜欢月季,想在园圃里种些月季,这样也能一年四季收获干花。所以她打算先不回家,先去微凌夫人家一趟。 微凌夫人最近都在家里养病,甚少出门,她觉得这样空手去不太好,就在微凌夫人家斜对面停下了脚步。那儿有一丛开得正艳丽的蜀葵和鸢尾花。她想好歹摘一束捧在手里那才像个登门拜访的样儿啊! 借着月光,她低头认真地掐着那些新鲜的花朵。正掐着,身后忽然有人一下子抱住了她,她吓得魂儿都没了,正想大喊时,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绿艾!” 莫秋? 她立刻松了一口气,用胳膊肘捅了捅莫秋着急道:“你干什么啊?赶快放手!别人看见了还得了!” 莫秋紧搂着她不放道:“这附近没人,我一路跟着你来的!绿艾,我想死你了!” “快别这样!先放手吧!对面就是微凌夫人家了!被她家看见了那就完了!” “我放手也行,你不能跑了,跑了我就追你。要死,我们俩一块儿死!” “行,我不跑,你放手吧!” 莫秋缓缓地松开了手,绿艾转过身来,正想后退时,莫秋又立刻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声音急切道:“绿艾,我们俩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啊?当真想死吗?”绿艾带着无奈的口气道,“莫秋,你听我说,我们俩真的只能这么算了。我们俩好过一场已经够了,你想想,总比獒战和贝螺好吧?好都还没好上呢!你以后别来找我了,这样太危险了!” 莫秋紧紧地搂着她不撒手道:“不行!我不答应!” “莫秋,我求求你了……” 莫秋不等她说完,捧起她的脸就吻了起来。她挣扎了两下没用,又不敢把动静闹得太大声了,只能作罢。过了一小会儿,她眼角忽然扫到了一个人,忙拍了拍莫秋的肩小声道:“莫秋!莫秋!有人来了!” “还没完呢……” “是二首领!二首领上微凌夫人家了!”她压低声音道。 “什么?”莫秋停了下来,扭头往微凌夫人家门口看去,果然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进了微凌夫人家的院门。他问绿艾:“真是二首领?” 绿艾点头道:“我看得很清楚,那走路的样子,身材什么的都像是二首领!奇怪了啊,你说二首领半夜三更地跑微凌夫人这儿来干什么?” “难不成也是来干我们这档子事儿的?” “胡闹嘛!” “不行!肯定有什么事儿,我得去瞧瞧!”莫秋低头系着裤袋绳道。 “那我也去!”绿艾也很好奇。 “你去干什么?你什么身手都没有,去就给人现了!”莫秋又捧着绿艾的脸亲了一口道,“赶紧回去,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可记住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天是我的女人,你这辈子都是!我先走了!” 绿艾心里一暖,道:“那你小心点!” “知道了,回去吧!” 目送绿艾匆匆离开后,莫秋这才偷偷地溜到了微凌夫人家后面。翻过篱笆后,他摸索了片刻,找到了微凌夫人所在的房间。此处蚊虫太多,他不得不随手扯了两片银丹草嚼巴嚼巴抹身上,然后再侧耳听了起来。 “通哥,你怎么来了也不说话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微凌的声音轻柔地响起。 “没什么事儿,只是婵于那疯婆子把你我的事情闹到了大哥那儿了!” “是吗?”微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欣喜,“那可怎么好呢?大首领……大首领他没说什么吧?” “唉……大哥不答应……” “什么?”微凌语气里充满了讶异。 獒通又叹了一口气道:“你是知道我大哥那个人的,多疑,不肯轻易相信别人。他对你尚有疑心,说你是带着替丈夫儿子复仇的念头而来,不会好好跟我过日子的,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要赶我出獒青谷吗?” “赶可能不至于,但以我大哥的性格,他可能不会久留你了。” “这……这可怎么好?”微凌的声音变得柔弱颤抖了起来,“通哥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啊!当初我为什么要带着布娜和族人来这儿?不就是来投奔你的吗?别人不清楚,你该明白啊!把我赶出谷去,叫我往后还怎么活?”说罢,微凌呜咽了起来。 “好了好了,先别哭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管你了?我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我怎么会不管你呢?别哭了,你身子还弱着呢!” “我怎么能不伤心呢?我这处境……我自己想想都难过得要死啊!大首领说我是带着复仇的念头来的,当时连命都快保不住了,我满脑子只想着到这儿来投奔通哥你,哪儿还管什么复仇啊?大首领那疑心真是叫人太憋屈了!” “我大哥就是那么个人,除了他亲儿子,连我都不是十分相信的。你别哭了,我已经替你想好法子了。” “什么法子?” “我大哥肯定会找借口打你出谷的。与其这样,倒不如我先送了你出谷。我与木樨族的首领相熟,我暂且把你安顿在那儿,过些时日等我大哥心情好了我再跟他提。” “你要把我送到木樨族去?” “这只是暂时的,过一阵子我会接你回来的。你放心好了,我答应过会照顾你,那我一定不会失言的。” “可是通哥……让我出谷我心里害怕……” “不怕,到了木樨族那边有我的人照看着你,总比被我大哥随意打了强吧?你不用怕,我獒通说过的话一定算数!当初我因为要娶婵于错过了你,眼下你又回到我身边来了,这便是我们俩未完的缘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缘分我怎么会轻易放手呢?安安心,你早晚都是我獒通的侧姬的。” “那……那一切全凭通哥安派了……”微凌说得很委屈,或者说很不情愿。 听到这儿时,莫秋右肩忽然刺痛了一下,像是中了什么飞镖似的。他立马意识到被人现了,起身就往篱笆外窜去。他忍着痛,一路窜到了穆烈家。一脚踹开了穆烈家院门后,他小跑着朝穆烈房间跑去:“穆烈!穆烈!死了没有?死了没有?” 正躺在*上翻看帛书的穆烈坐了起来,朝外面喊了一声:“你才死了呢!干什么啊?” “快开门,我受伤了!” 穆烈一听,忙下*把门打开了。扶着他进来后,穆烈往他肩上看了一眼问道:“谁啊?谁这么大胆敢在寨子里对你放镖?” 他疼得歪了嘴巴道:“别管了!快点把穆当哥叫来吧!我疼死了!” “我哥不在。” “什么?不在?偏偏这个时候不在?” “刚刚谷口有人报信,说夷陵国使者白涵已经达到谷外了,明天进谷,我哥赶去安排了。你先忍着,我去拿药去。” 穆烈拿来了伤药,一边上药一边问他:“到底在哪儿伤的?” “别提了,给微凌夫人身边的那个鲁不攒伤的!” “他伤你干什么?” “我躲人家屋檐下偷听,你说人家能不伤我吗?喂,那个白涵真的来了?” “不是真的还假的?” 他吃痛了两下,抱怨道:“你轻点行不行?一点都没有穆当哥的温柔!” “要温柔是吧?要温柔去找女人,我又不是你女人,要什么温柔啊?痛也给我忍着点!” “獒战知道不?” “知道。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我估摸着他这会儿应该在想明天怎么对付那个白涵。唉,”穆烈替他包扎着伤口道,“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到了,明天可有好戏瞧了!” “你说獒战会不会和那白涵打起来?” “不会吧?这点分寸獒战还是有的吧?况且这个祸也是他自己闯的,是他自己说的会好好跟夷陵国解释,争取平心静气地处置,他应该没那么笨跟白涵闹上吧?” “哎哟,这可说不准啊!”他揉了揉心口担忧道,“但愿吧!明天要真掐起来,我们也只能拦了,唉!你说得对,收拾烂摊子的时候终于到了!” 当晚穆当赶去了谷口,白涵的人马就驻扎在谷口旁边一处小河堤上。第二天一早,穆当就迎着白涵等人入了谷。在寨子门口,獒拔率了众族老勇士以及姬妾前来迎接,也算隆重了。迎进议事厅后,宾主分坐下,白涵这才问道:“怎么没见到贝螺公主呢?” 他这么一问,整个议事厅都安静了下来,隐隐地透着一股子凝重的气氛。他瞬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又追问了一句:“公主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是生病了还是怎么了?” “唉!”獒拔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白涵少主你有所不知啊,在你来之前,我们一直在想如何跟你解释你才能相信,因为到此时此刻为止,我们自己都是不相信的。” 白涵脸色陡变:“难道公主真的出事了?” 巴庸接过话道:“请少主节哀,公主已于六天前不慎摔下山崖失踪了,我们苦寻了六天,仍没找到公主尸身,相信公主已经……” “什么?”白涵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急剧地黑紫了起来! “少主,”穆当也起身道,“此事谁都不想……” “这是谁都不想的事吗?”白涵情绪激动道,“公主嫁到你们獒蛮族才不过大半年,竟然摔下山崖失踪了,你们獒蛮族到底是怎么对待她的?知道她对这儿的地形不熟悉,还让她独自前往?对了,阿越呢?随行的阿越呢?” “很抱歉,阿越也……” “阿越也失踪了?呵!”白涵气得脸色黑道,“这可真是巧了!我一来,她们俩全都失踪了!” 穆当正要开口安慰白涵,一旁的獒战开口了,语气冷淡道:“难不成你以为我们是为了迎接你特意让她们失踪的?” “犬灵王你这话什么意思?”白涵瞪着獒战怒问道。 獒战仰头反问他:“该我先问问你是什么意思才对!你说你一来她们就失踪了,说得好像我们故意让她们失踪似的。再说白一点,你是不是觉得是我们故意杀了她,然后让你来兴师问罪的?我们傻啊!知道你迟早要来,我们特意杀了她等着你来找我们算账是吧?” “我可没这么说过!”白涵浑身怒气道,“我只是不相信公主真的会命殒在此!既然公主只是摔下山崖失踪了,你们就该继续找,一直到找到她为止!”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没找她了?我们的人现在还在那片山崖找着呢!你要不要亲自去瞧瞧?” “王子殿下,我怎么看你一点都没有伤心难过呢?你的妻子失踪了,你倒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我很难过啊!我难过得要死你没看出来吗?” 白涵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而站在獒战身后的莫秋和穆烈对视了一眼,彻底默哀了! 话说殿下您确定您那一副要揍人的表情是没了妻悲痛绝望的表情吗?您那完全就是我一点都不难过,我一点都不在乎,要不服气就来揍我的表情啊!莫秋把手掌往脸上一盖,看不下去了,照这个节奏继续谈下去,恐怕到最后只能打起来了! 殿下,咱们说好的心平气和呢? 眼看两人都吵起来了,獒拔不得不喝住獒战,然后对白涵和颜悦色道:“少主,你别见怪,战儿是因为贝螺的事情太伤心了,所以言语上有点失状了。其实他心里是十分着急的,恨不得立马找到贝螺,只是……六天都过去了,今天是第七天了,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啊!说实话,我是很喜欢贝螺的,寨子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她在这儿也过得很开心,没人愿意出这样的事情啊!” 穆当接过话道:“当然了,我们也有过错,不应该让她和阿越单独去山崖边闲逛。没能派人保护好公主,我们难辞其咎,夷陵国有所怪罪,我们也愿意一力承担!”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五十三章 谁许他喜欢金贝螺的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那好!”獒战拍了一下椅子扶手起身道,“你要不信,你要想见到她的尸身,那就尽管去山崖边找!要是你觉得我们的人不够尽心的话,你也可以派你自己的人去找!怎么样都随你!” “战儿!”獒拔不得不再次喝住了獒战道,“不要这样跟白涵少主说话!他才知道贝螺过世的消息,心里肯定很难受的,且等他稍微平复一下心情再说吧!” “我要去那山崖,贝螺掉下去的那山崖!”白涵双眼腾腾地冒着火光瞪着獒战道。 獒战手一抬,吩咐道:“莫秋,带他去!” “还是我带他去吧!”穆当看了獒战一眼,领着白涵出了议事厅。随后,几个族老也退了出去,只剩下了獒战父子和穆烈安竹了。 獒拔叹了一口气,瞟着獒战问道:“战儿,你就打算用这种态度跟夷陵国交待?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态度好点,让两方不至于翻脸,不用闹到动手那步,你怎么就是压不住火气呢?这祸是你闯的,你不帮着灭火,也不能再往上交油吧?” 穆烈也忍不住添了一句:“是啊,獒战!你好歹装也要装个悲痛欲绝的样子出来给人看看吧?没有悲痛欲绝,伤心难过总要有点吧?可你看你刚才那样子……白涵哪里会相信贝螺公主是出了意外啊!他肯定会觉得是我们把公主怎么样了呢!” 獒战直接甩了一句:“装不出来!” “好,先不说装的事,”獒拔接过话道,“你不要再出面了,这件事由我来处置。你这几天带着安竹穆烈去狼谷待待吧!等我把这件事处置好了,送走白涵了,你再回来。” 獒战斜眼瞟着自己老爹:“您这是打算软禁我呢?” 獒拔无奈道:“我不想让你再跟白涵碰面了,知道吗?瞧瞧刚才你们俩那劲头儿,我再晚喊一句,你们俩怕是要打起来了!毕竟人家是夷陵国派来的使者,就算敷衍,也得拿出点好脸色把人家给敷衍过去。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去吧!” 獒战鼓了一下腮帮子,英气的脸上难得地显出了一丝小呆萌般的郁闷表情,随后起身飞快地走了。 不过他没有去狼谷,他才没那么听话去狼谷呢!他觉得自己只是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刚刚在议事厅里时,一提到贝螺,他心里忽然就烦躁了起来,仿佛有一股心火在一直往上窜,压都压不下去。其实在此之前,他也想好好跟白涵谈的,可话一到嘴边,全让那些烦躁给扰变味儿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下来,不能再被金贝螺三个字扰得心神不宁了! 下午獒战去林子里打了一会儿猎,直到夕阳西下时,才缓步地往寨子里走去了。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贝螺的小园圃附近。抬眼望去时,现一个眼熟的背影在园圃里晃动,他立刻抬脚走了过去。 走近时,他才现那人竟是白涵。或许太入神了,白涵竟没一丝察觉,只是带着忧伤的表情默默地站在了一块木牌子跟前,右手搭在木牌子上,呆呆地看着“贝螺的小园圃”六个歪歪斜斜的刻字,眼眶里泛着一丝丝水光。 竟要哭了?他有些惊愕。 就在此时,白涵忽然现了他,猛地回过头一看,见是他,又收敛起警觉的表情,冷冷地转过了脸去,仿佛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他走了过去,口气调侃道:“跑这儿来难过了?” 白涵重重地拍了两下那木牌子,深吸了一口气黯然道:“殿下怎么会明白?如果殿下是来找我吵架的话,很抱歉,恕难奉陪!” “我没那么不识趣,看你如此伤心难过,我也不忍心打断你悼念旧主的心情。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人给你送些祭品来,让你在这儿好好地祭拜祭拜金贝螺!”獒战口气讽刺道。 白涵眼珠往右挪了一下,略带仇视的目光看着獒战道:“公主的死好像对殿下来说是一件比吃饭睡觉还平常的事情。这我能明白,公主与殿下您毫无感情,甚至比一个陌生人还不如!不过殿下,就算公主对您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只是个过客,但也请您每次提到她的时候,多少带点点尊重!毕竟,她是我们夷陵国尊贵的公主!” 獒战白了他一眼,往前迈了两步,随手摘了一个小刺梨果,剥着上面的小丁刺道:“你看见我跟她毫无感情了?我跟她有无感情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跟她有感情的都得像你这样,站在这儿要哭不哭的样子?说实话,你跟她只是旧主和臣下的关系吗?” 白涵怒了:“殿下说话最好斟酌点……” “噗!”獒战把嘴里又酸又涩的刺梨果吐了出去道,“该斟酌的人是你,我是金贝螺的男人,你觉得你那一汪眼泪在我面前打滚合适吗?” 说着,獒战转过身去,缓步逼近白涵道:“我要不出现,你那眼泪是不是就该流出来了?为了死去的旧主如此伤心,看来你对金贝螺很忠心啊!” 白涵怒目而视,握紧拳头道:“我刚才就说过了,殿下岂会明白?我与贝螺自幼便相识,情分自然不同。如今与她阴阳相隔,我掉几颗眼泪也碍着殿下您了吗?殿下,您自己不难过,难道还不许别人难过?” “情分不同?”獒战眼珠子瞪圆了一圈,紧了紧牙龈道,“还自幼相识?难道还是两小无猜,早定姻缘不成?” “殿下觉得现在来说这些有何意义?贝螺下落不明,殿下不亲自去找,反倒跑这儿来质疑一个忠心的臣下,殿下的心到底有多冷?”白涵轻轻摇头,表情失望道,“我不知道公主之前在这儿过的是什么日子,虽然穆当说她过得还算不错,但我不信!看看殿下你这张脸,看看你冷漠的态度,再摸摸你那颗冷得硬的心,我绝对不相信她会在这儿过上什么好日子!我真是后悔!我真是后悔莫及!” “后悔什么?”獒战提高音量质问道。 “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公主嫁给你这么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白涵大声呵斥道,“后悔为什么没拼尽全力阻止王上下嫁公主给你!后悔为什么没有勇气带着她远走高飞!” 话音刚落,獒战一拳头就揍在了白涵左边脸颊上!白涵往后倒下,片刻后,挣扎着爬起来举起拳头也想冲獒战揍去,却被獒战接住了拳头,紧紧地握住了!此刻,獒战眼里全是红通通的火光:“远走高飞?你终于肯承认了?还说什么忠心的臣下!根本就是对金贝螺有私心!” 白涵用力地抽回手,厌恶地瞪着獒战道:“我对公主的确是仰慕已久,我喜欢她我承认!像公主那样的女子夷陵国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之而倾倒,可偏偏她命运不济,落到你手里,最后还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獒战我告诉你,就算金赞不找你算这笔账,我白涵也绝对会跟你算清这笔帐!我不会让贝螺枉死,我会让你这个折磨死她的冷漠无情的人付出你该付出的代价!如果还有来生的话,如果我还能再见到贝螺的话,我绝对不会再把她交到你的手里!” 咆哮完后,白涵甩头就走了,只留下獒战一个人站在那儿愣。呆滞了好一会儿后,他缓缓地回过神来,忽然抓起那块小木牌狠狠地砸向了旁边木栅栏上! 啪地一声,小木牌碎成了好几块,可怜巴巴地落在了地上。獒战觉得还不解气,哗啦一声拔出佩刀,跟了疯似的,一连五下劈裂了五根栅栏桩! 泄完了之后,他一屁股坐在了土上,耷拉着脑袋,缓缓地喘着气,瞳孔里全是犀利愤懑的光。 他就知道不对劲儿!上午看见白涵那反应时,他就知道不对劲儿!果不其然,那王八蛋居然敢承认喜欢金贝螺,凭什么?谁给那王八蛋那么大的胆儿的?谁许那王八蛋喜欢金贝螺的?天底下有人不知道金贝螺是他的女人? 一想到这儿,獒战心里大为恼火,又举起佩刀往旁边一挥,两棵无辜的刺梨树就被削平了!他正要再砍时,绿艾从园圃栅栏口跑了进来,奔到他面前,双手抱住了他的胳膊求道:“哎哟,我的王子殿下,求求您了!它们跟您无冤无仇的,您就别拿它们气了好不好?摘果了,您这么一弄,那就颗粒无收了啊!您行行好吧!行行好,行不行?” “你怎么在这儿?”獒战收回了手,脸色淤青地把刀插了回去。 绿艾松了一口气,跪坐在他面前道:“我跟丘陵商量好了,我也来这儿搭把手,替贝螺看着这园圃。獒战,我知道你难过,可你毁了这些东西也没用啊!这些花花草草都是贝螺种的,你砍了于心何忍呢?” “刚刚你都听见了?” 绿艾点点头道:“你放心,就冲着贝螺我也不会到处去乱说的。其实,像贝螺那样的姑娘,有别的男人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不过,眼下她都去了,别人再怎么喜欢也无济于事了对不对?你消消气儿,别跟那个白涵少主一般见识了。” 獒战扯了一片银丹叶放在鼻边嗅了嗅,眼神有些黯然道:“要是还活着,那别人的喜欢是不是就不算无济于事了?” “那也未必啊!得看贝螺自己的意思了。我相信贝螺是喜欢你的,她不会喜欢别的男人的。” 獒战自嘲地笑了笑,丢开那片叶子道:“是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呢?你们说我喜欢她,又说她喜欢我,为什么我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呢?到底喜欢是个什么东西?我不明白,你明白吗?” “唉!说来还真挺悲哀的啊!堂堂獒蛮族的王子殿下居然不懂喜欢,说出去还不知道怎么给人笑话呢?我的王子殿下,喜欢不是东西,那是你心里的感觉。你之所以在听见白涵说喜欢贝螺后如此暴跳如雷,就是因为你心里有那份感觉。” “什么感觉?”獒战很茫然地看着绿艾道。 绿艾把手放在他右心房的位置摁了摁道:“在你这儿,偶尔是不是会有暖暖的感觉,但偶尔也会有痛痛的感觉,感觉的不同全是因为贝螺,对不对?那就是喜欢。你心里藏着对贝螺的喜欢,而这份喜欢会让你开怀大笑,也能让你暴跳如雷,甚至丧失理智,就像你刚才那样。” 獒战不自主地抬手摁住了自己的右心房,默默地回味起了刚才绿艾的那番话。良久,他才放开手道:“这就是喜欢……为什么跟我想的不一样?” “那你认为喜欢该是什么样的?” “自私的,不顾一切的。” “对呀!本来就是这样啊!” “还有……冷漠……对别人的痛苦视若无睹,只求自己开心,为了让自己开心,可以抛弃所有的东西。” 绿艾愣了:“你怎么会这么想?不是这样的!你自己也应该深有体会了吧?” “是吗?是我理解错了还是你在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啊?”绿艾无奈地笑道,“这种事谁骗得了啊?就说贝螺喜欢你的事,这也是骗不了人的啊!实实在在是我们看到的。贝螺和你一样,都是嘴上倔强,心里其实都是软的。她虽然老说讨厌你讨厌你,但背地里其实很在意你的。” 獒战盯着绿艾,疑惑道:“会吗?她会在意我吗?她不是一看见我就想跑的吗?脑子里天天都在想怎么逃出獒青谷吗?” “可我跟她私底下说话的时候,她说的最多的就是你。有时候说你又欺负她啦,有时候说你挺笨的,还有时候也会夸你两句。能让一个姑娘家总这么唠唠叨叨地提起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在她心里一定是很在意很要紧的。不过,可惜了,”绿艾忧伤地垂下双眸道,“现在来说这些只会让你心更疼,贝螺都已经走了,我还是不说了好!” 獒战那迟疑的眼神里忽然掠过了一抹浮光。他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吓得绿艾以为他又要拔刀砍树了,忙抱住他的胳膊道:“你就消停一下吧!” 他扭头环视了一遍整个小园圃,轻声说道:“看好这儿……” “什么?”绿艾没大听懂。 他没回答,抽回手大步地走出了园圃,只留下绿艾一个人在那儿愣。绿艾听清了他的话,却没太明白他刚才那句话——看好这儿?他之前不是一心想要烧了这儿吗?要不是丘陵阻止,这儿已经成灰烬了。为什么忽然又珍视了起来?或许,到底还是舍不得吧! 白涵在獒青谷待了五天,也亲自去那崖下找了五天,但整件事情就是一个谎言,根本是找不出人或者尸骨的。第六天,白涵带着满腔的失望和愤怒离开了。他说会将此事上奏金赞,如何处置还要等金赞决断。 转眼间已经是七月下旬,各族都在期盼的乌鲁场边市终于如期开市了。在夷陵国西南边境上,原本有两个小寨子,一个叫乌寨,一个叫鲁寨,后来被夷陵国收服,便将两寨合为一体,改名叫乌鲁寨。随着乌鲁寨边市交易的繁盛兴旺,这儿也被称为乌鲁场边市。 每年七月下旬,各族人马都会带着自己打算交换的货物赶到这儿来。这儿分散市和转市,散市是经常都有的,是一些游商过客交易的场所,在乌鲁寨西边;转市专供大族之间大宗物品贸易,分七月下旬和十二月中旬两次,在寨子东边。 进入七月下旬的乌鲁寨已经十分热闹了。整个寨子宛如一个商贸繁盛的小镇,店铺林立,人来客往。那天清晨,獒战的马队缓缓地进入了寨子东边,在寨子安排的其中一块营地上安营扎寨了。 歇息了一小会儿,獒战和安竹去寨子里闲逛了。两人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走了一会儿后,安竹忍不住问了一句:“獒战,你是在找人吗?” “没有啊!”獒战收回了四处搜索的目光,转头看着安竹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觉得我在找人吗?” “像!”安竹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我看是你太累了,恍惚了吧?要不你先回去?” 安竹本来想说不放心的,可他想了想又答应道:“好,我先回去了。赶了这么久的路,我还真有点累了。” “回去吧!”獒战挥挥手,继续往前走去。 安竹双手叉腰地看着他背影渐渐远去,嘴角勾起一丝贼笑道:“就知道你不会老实说话的,明明是在找人,还说不是呢!是在找贝螺公主吧?行,分头找,看谁先找着!”说罢他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再说獒战慢悠悠地往前逛着,目光四下里仔细搜寻着,只要是年轻姑娘,他都偷偷瞟上了一眼。可惜,瞟一次失望一次,没一个是他想找的那个人。 他还记得,那丫头说过对乌鲁场边市很好奇,应该会来吧?或许也不会来。谁知道那丫头跟这奇疯子跑哪儿去闯荡江湖了?奇疯子就是个疯子,真不该让那丫头跟他一块儿去疯啊! 正懊恼着,獒战身子忽然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腰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拉扯了一下。他机警地低头看了一眼,现自己拴在腰带上的那块虎头玉不见了!再抬头时,前面几步远有个贼头贼脑的家伙正快步往前走去,他立刻追了上去。 他一追,那人就跑,不是刚才偷虎头玉的毛贼还会是谁?他一口气追了那人两条街三条分叉巷子,最后在一个拐弯处将那人后肩抓住了。 那人转身就踹了他一脚,他躲开后,几步上墙,一个腾空前翻落到了那人前面,再一个后扫腿,将那人扫到在地上。 那人哎哟了一声倒在了地上,手里一直拽着的虎头玉也掉了出来。獒战弯腰抓住她的后肩将她提量了起来,扬起拳头正要朝她脸上打时,忽然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是你?” “犬灵王不愧是犬灵王啊!跑得就是比别人快,我算见识了!喏,佩玉还给你!你以为我真是来偷你佩玉的吗?我就只是想试试你到底是不是人如其名!” “下回不要拿自己的命来试这种无聊的事情!”獒战有点火大道。 “哎,跟你闹着玩而已,不用这么生气吧?男人大丈夫,用得着这么小器吗?” “要玩滚回你的血鹰族玩!本王子没空陪只小乌鸦玩!”獒战拿回虎头玉扭头就走了。那人却紧跟着追了上来:“反正转市要明天才开始,今天一天都是闲的,不找点事情来打时间,会很无聊的!不如这样吧?我请你喝酒,去不去?” “不去!”獒战一口回绝了。 “难道你怕连我一个姑娘家都喝不过?我看你一直在街上闲逛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如我们来场赌局,比喝酒怎么样?” 獒战停下脚步,转头盯着她问道:“你一直在跟踪我?” “其实呢,是我派了我的手下在寨子门口候着你,你一来他就跟我禀报了。从你出你营帐开始,我就一直跟在你后面,你没现吗?哇!原来我的跟踪之术这么厉害啊?你居然都没有现?真好!” 獒战丢了她个白眼,叉腰问道:“你派人盯着我干什么?想报仇吗?你别忘了,这儿有这儿的规矩,想寻私仇还是等边市结束离开这儿再说吧!”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五十四章 獒战我要嫁给你〔加更)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我不是来找你寻仇的。我就是想请你喝酒,就这么简单而已!如何?有没有胆量跟我虎宁一较高下?” 站在獒战面前,矮獒战一个半头的这女子正是血鹰族的三公主虎宁。她一身大红色流苏齐膝裙的打扮,腰间别了一把鹿皮嵌红宝石弯刀,髻上照旧插了一支血鹰族标志性的孔雀尾翎,阳光打头顶一照,很有一种英姿飒爽的味道。 但很可惜,她再英姿飒爽獒战这会儿也没心思去欣赏,扭头就往前走去了。她似乎不甘心,小跑了几步追了上去道:“哎,你这么闲逛也无聊是不是?跟我赌喝酒,当打时间了……” “输了你是不是脱光了站街口去跳舞?”獒战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我未必会输啊!没准输的那个人是你呢!要是你输了,是不是也敢脱光了站街口去耍大刀?”虎宁紧跟着他说道。 “我敢,可惜你料不够。” “料不够?你什么意思?” “没看头,听不明白吗?” “哎,獒战……”虎宁又小跑了几步挡住了獒战的去路道,“那你说!你说下什么赌注?你敢说我就敢应!” 獒战双手搭胯,一脸纳闷地看着她问道:“满街都是男人,你非得找上我,你存心的?” “我说了啊!”她理直气壮道,“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等你!” “等我?等我干什么?想一刀砍了我,报上回我从你姐姐手里夺了乌陶族的仇吗?” “不是!我等你来是为了跟你说,我要嫁给你,獒战!” 仿佛谁拿铁锤猛地捶了獒战后脑勺一下似的,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了。他眉心微缩了一下,表情诧异地看着虎宁问道:“你不会是染上奇疯子的疯病了吧?你嫁给我?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虎宁反问道:“这奇怪吗?我觉得一点都不奇怪啊!不但不奇怪,而且还是解决我们两族百年来的纷争,化干戈为玉帛的好机会!” “等等等等!”獒战抬手道,“怎么还扯上我们两族的纷争了?” “你想想啊!我嫁给了你,我们两族就联姻了!联姻之后就是亲戚,就是一家人了,自然应该化干戈为玉帛啊!如此一来,我们两族就不必再继续你打我我杀你的了,百年来的积怨就这么化解了,这不很好吗?”虎宁兴致盎然滔滔不绝道。 獒战觉得很不好,非常地不好,总感觉这丫头是没喝过汤药就跑出来的。 “其实呢,这跟你娶金贝螺是一个道理,对吧?”虎宁继续游说獒战道,“你娶金贝螺也是为了和夷陵国说合,保你边境不受侵犯。如果你娶了我,化解了两族的恩怨,那更是一件利族利己的好事不是吗?所以……” “所以我獒战这辈子别的事情都不用做了,就靠娶女人来安邦定族了?行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自己是想得很清楚的。我娶了一个金贝螺已经够了,没必要再来第二个了,你哪儿来的还是回哪儿去吧!”獒战回拒道。 “你身边一个女人怎么够?你将来是要做首领的,只有金贝螺一个帮你生儿育女,照顾族务,那是不够的。你身边至少应该有两个女人才行!金贝螺可以帮你操持内务,而我可以跟着你去攻打各族,内外相助,你绝对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的!”虎宁振振有词道。 獒战纳闷了,他真的很纳闷啊!他问了一句:“你为什么非要嫁给我?” 虎宁叉腰笑道:“因为我看上你了!上回在乌陶族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能让我拜服的!我也只会嫁给能让我拜服的男人,而那个人就是你!” 獒战抖肩笑了笑道:“那真是抱歉了!我也只娶能让我看得顺眼的女人,而我觉得那个人不会是你,回家去吧,小姑娘!” “骗人!你不照样娶了金贝螺吗?你之前也没见过金贝螺吧?你当时怎么知道知道她看不看得顺眼?到头来还是把她娶了啊!”虎宁指着他不服气道。 “你有所不知了,虎宁公主。我早见过金贝螺了,见完之后就喜欢上她了,如果夷陵国嫁过来的公主不是她,压根儿就没那场和亲,听明白了吗?” “你骗人!”虎宁嘟嘴嚷道。 “你要不信我也没法子,但和亲的公主我只会娶那一个,不会再有第二个。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化解你们一族的那些世仇的话,不妨可以去找别族的王子,兴许他们对你有兴趣。”獒战说罢转身就走了。 虎宁站在原地,叉腰气呼呼地瞪着獒战的背影,使劲跺了两下脚道:“混蛋!以为这样就把我虎宁打了?我告诉你,我虎宁看上的男人没那么容易跑得了!等着吧,你早晚都得娶我,哼!” 嘀咕完这番话后,虎宁扭头朝另一边走了。这时,一直躲在两人不远处的某个贼兮兮的人悄悄地将头顶上的芭蕉叶拿开了。 她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扯下了脸上的面纱,用袖子扇了扇绯红的脸蛋道:“哇!真能憋死人呢!再多说几句,我都快热死了!刚才那姑娘叫什么来着呢?虎宁?好像有点耳熟啊!在哪儿听过?想不起了,还是回去问问阿越姐姐吧!她记性比我好!” 穿过两条街,绕到了一处临街铺面的后门,提着裙边小跑着上了二楼,然后推开了其中一间房喊道:“阿越姐姐,我回来啦!” “公主您可算回来了!奴婢正说去找您呢!您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啊?奴婢以为您在路上遇着什么坏人了呢!”房间里的人正是阿越,而这个一身天竺少女打扮的当然就是贝螺了。 贝螺一边摘下面纱和头纱一边拿蒲扇猛扇了两下道:“路上遇着点事儿,所以回来晚了!怎么了?又有买卖上门了?” “是啊!刚刚有两个人来找您鉴定药材,他们有事等不及先走了,说待会儿再来。对了,公主……” “哎,都跟你说了别叫我公主了,很容易穿帮的!”贝螺冲阿越嘘了一声道。 阿越忙点点头笑米米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您呢,现在是从天猪……哦,不是天竺来的鉴真大师,对吧?是专门鉴定药材真伪的大师,对吧?好,那大师奴婢想问问,您刚才在路上遇着什么事儿了?是不是又有人找您鉴定药材?” 贝螺捧着茶碗,笑得脸上像开了朵芙蓉花似的,还是朵红芙蓉。阿越忽然明白了什么,忙坐下问道:“难道您撞见獒战了?” 贝螺冲阿越挑了挑眉梢,笑得分外娇俏。阿越立刻明白了,又问:“那您被他就这么现了?” “我哪儿有那么笨啊?”贝螺喝了口茶道,“他压根儿就没看见我,我也只是躲在旁边偷偷地瞄了他几眼。对了,阿越姐姐,你知道虎宁是谁吗?我听着很耳熟呢,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见过了。” “虎宁?”阿越想了想道,“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血鹰族的一位公主,我听奇魂尊上说过,血鹰族有两位公主,一位叫虎娇,一个就叫虎宁。” 贝螺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呢!怪不得她一直跟獒战说什么化解两族恩怨,原来她是血鹰族的啊!哇!她也算很有勇气的啊!獒蛮族和血鹰族积怨那么深,她竟然打算用联姻的方式来和平化解,也算个人才了啊!” “什么联姻?” “知道吗,阿越姐姐?那位虎宁公主刚才站在大街上跟獒战说让獒战娶她,你说她是不是很有勇气?” “真的?”阿越惊讶道,“她居然……看上獒战了?” “唉!”贝螺单手托着下巴感慨道,“没想到上回獒战把她绑了一回,竟让她喜欢上獒战了!有点意思啊!敢站在大街上跟獒战求婚……不过幸好獒战没答应!” “獒战真的没答应?”阿越忙问了一句。 贝螺咧嘴一笑道:“没有,獒战一口就拒绝她了!” “公主高兴了吧?”阿越笑米米地问道。 “料想之中的事儿,没什么好高兴的!”贝螺双手托着下巴眉开眼笑道。 “哎,公主……” “是大师!” “那公主大师,既然獒战已经来这儿了,您直接去找他不就好了吗?您看,半道上又杀出了一个虎宁公主,多危险啊!您应该赶快回到獒战身边去,不让那个虎宁公主再靠近獒战了!” 贝螺晃了晃脑袋笑道:“不,我不打算这么快就现身,那多没意思啊!” “那您想怎么样?” “嘿嘿……跟獒战玩玩捉迷藏也好呀!再说了,我哪儿知道那家伙消气儿没有啊?万一他还没消气儿,我一热脸上去就贴了他的冷屁股,我多糗啊!等等看,反正他们暂时也不会走的。” 阿越一脸苦相道:“您说您就别玩什么捉迷藏了,直接去找獒战不就好了吗?您来这儿不就是为了等他吗?现在人来了,您又要玩捉迷藏,您倒是玩得高兴,奴婢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啊!” 贝螺在阿越心口上抚了两下道:“放心啦!放心啦!我没忘记我来这儿的目的,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去找他的。好了,说说你刚才接的那笔买卖吧!对方需要我鉴定什么药材?” 打贝螺几天前来到乌鲁寨后,她便开始招揽鉴定药材的买卖。没想到她这一行在这儿还真的很受欢迎,一天也总有一二十笔买卖入手,赚点小钱钱是没有问题的。 忙完了今天所有的活儿后,贝螺趴在窗台上眺望着寨子东边的灯火。在那一片空地上,全是各族驻扎的营地,一般人是不允许进入的。她望着不远处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心想:獒狗狗这会儿在干什么呢?应该吃过晚饭了吧?这家伙每回酒足饭饱之后瞌睡就来了,不管在哪儿都能睡着,而且睡相还是那么帅帅的!对啊,獒狗狗其实长得真的很好看,跟他爹不太像,应该是遗传了他娘的长相吧?那他娘至少也是个美人胚子,嘻嘻…… “公主……” “是大师!”贝螺转身纠正道。 “是,大师,”阿越忍俊不禁道,“公主大师,赶紧过来吃晚饭吧!我去对面买了一锅鲜牛杂汤,闻着可香了,快来尝尝!” “没什么胃口。”贝螺靠在窗台上活动了一下脖子道。 “怎么?听说獒战来了,您高兴得连饭都不吃了?” “没有,就是肚子还没饿,下午吃过的桃花酥还在肚子里打滚没消化呢!阿越姐姐你自己吃吧,我出去走走!” “可是公主……” “不会走太远的,一会儿就回来!”贝螺说完蹦蹦跳跳地下了楼。 晚上的乌鲁寨也是个不夜城,灯火辉煌,人头攒动,很有古镇夜景的味道。贝螺闲逛着,左看看右看看,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大街东边的尽头。再往前走,走过一片绿地,就是营帐所在的地方了。 抬眼望去,十多顶帐篷错落有致地安扎在那边,帐外的篝火撩亮了大半边的天空,给人很庄重神秘的感觉。她躲在一棵大樟树后面偷偷地窥望着,心想,哪一顶帐篷是獒狗狗的呢?肯定是最难看的那顶咯!獒狗狗的欣赏水平一直不怎么样,他的帐篷肯定是那种最普通的蓝布色咯!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说不定还能瞧见獒狗狗的睡姿呢!那家伙的睡姿完全可以用凌乱来形容,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睡端正过,不是斜着就是横着,跟小孩子似的。 一个人躲在树后美美地幻想了一通后,贝螺心满意足了,心情也平复了许多。说实话,上午忽然见到獒狗狗时,她也吓了一大跳,心里一直还激动着呢!此刻,隔得老远望一望,知道獒战就在那边,心里也踏实舒坦了许多。 “好了,回去吧!不能被人现了,现了后面就没得玩咯!走了!”贝螺自言自语地整理了一下面纱,转身开心地往回走了。 迎面一个穿白衫的男人走了过来,她不认识,所以也没在意,径直从那男人身边走过了。可刚刚擦肩而过,她耳边就传来了一声轻唤:“贝螺?” 她身子一怔,僵在了原处! 与她擦肩而过的男人缓缓转过了身,走回到了她的面前。这男人看上去面容有些憔悴,眼睛里满布着血丝,倾注而下的目光落到她脸上时,她感觉有些压抑和刺痛。 这时,男人慢慢地抬起了右手,且伸向了她脸上那层面纱。她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护住了面纱问道:“你是谁啊?”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五十五章 来他是主的相好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那男人不答话,眼神中泛着痴痴的光,一步接一步地迈向贝螺。贝螺见势不对,拔腿就想跑,却被那男人双手抓住了肩膀,使劲晃了两下大声说道:“你不认得我了吗?贝螺,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贝螺吓得不轻,脸色微微白,目光惊恐地盯着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是喝多了吧?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快放手!” 一阵风拂过面庞,贝螺的面纱被那男人飞快地扯掉了。那男人双目炯炯地盯着她那张脸,声音变得绵软而低沉:“你就是贝螺……我没有认错……你就是!我早就知道,獒战那王八蛋绝对是骗我的,你根本就没有死!” “獒战?”贝螺惶恐地用手护着自己的脸,心想这人到底是谁?还认识獒战? “贝螺……”那男人温柔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丝急切,“你再看看我,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你我分别不过半年之久,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你再好好看看我!” “大哥,大叔,我真的不认识你啊!”贝螺叫屈道,“你会不会认错人了啊?这世上难免有长得相似的,你会不会把我错认成了别人了?这样吧,我们再往前面走一点点,到灯光明亮的地方仔细瞧瞧好不好?” 贝螺的意图很简单,想把这个陌生的男人引到人多的地方,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一小段路上是大街东头和营地之间的一段路,没什么人,而且灯火也不怎么敞亮。万一这男人心生歹念,那就不好办了啊! 那男人眼里分明落满了失望和无奈,抓着贝螺胳膊的手更紧了:“你是不想认我吗?你心里还在埋怨我?那是应该的……在獒青谷得知你已经过世的消息后,我真是后悔得想从那崖壁上跳下去!我太蠢了!我竟然还奢望你能在獒青谷坚持上一段日子,稍后我再设法救你离开,是我太蠢了,贝螺!你能不能原谅我?” 贝螺愣了,眨了眨眼睛愕然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啊?原谅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原谅你?” “怎么会?”那男人又激动地晃了贝螺两下道,“怎么会不认得我?难道真是从崖壁上摔下去摔得没了记忆?贝螺,你再好好看看,我是白涵啊!” “白涵?”贝螺的两只眼珠瞬间睁圆了不少!哦……这就是那位夷陵国的使者白涵啊!怪不得,怪不得他认得自己呢! “想起来了?”这男人,也就是白涵急切地问道。 贝螺扭着胳膊,假意地笑了笑道:“记起来了!记起来了!那……你能先松手吗?你都快把我胳膊拧断了,先松手吧!” 白涵松了一口气,缓缓地放开了贝螺,关切地问道:“我把你胳膊拧疼了吗?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心急了。你知道吗?打从獒青谷知道你的消息后,我就没睡好过。我总觉得獒战是在骗我,你根本没死,果不其然,转眼你就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了!贝螺……” “哎,等等!”贝螺忙挡住了他想伸过来拥抱自己的手,退后道,“我到底还算夷陵国的公主不是?你身为夷陵国的使者,这样做是不是有悖礼数?想说什么就这样说好了,我听得见的,你说吧!” 白涵失望地收回了手,低头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不肯让我靠近,是还在埋怨我吗?贝螺你可知,从你离开夷陵国起,我这颗心就一直疼着。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尽早把你接出獒青谷,让你过上舒坦的日子。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恨,但你也要明白,我还是那个白涵,一直都爱着你的白涵……” what! 贝螺窘了,哆嗦了,眨巴眨巴眼睛说不出话来了!oh,my哥弟!这个哥们居然是原主的相好!怪不得一上来就一副含情脉脉掏心掏肺,恨不得拔刀自刎以表衷肠的表情!怎么办?跟这哥们说实话,告诉他自己不是金贝螺,自己是拿单程证偷渡过来的?这哥们能信吗? 白涵的表白还未完。他忽然伸手握住了贝螺的双手,情意深深道:“贝螺,你绝对还是能相信我的!既然你已经离开了獒青谷,离开了獒战,那就回到我身边,我会为你安排一个妥当的去处。虽然暂时你不能出现在大家面前,但要不了多久,我一定会让你堂堂正正地做白家的女主人!” 贝螺那表情像是要哭了,抽手又抽不回来,只好先流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道:“你想得还真长远呢!不过……你真的不用背那么重的包袱的,以前有什么那都是以前了,你不必为了一两句从前的誓言就扛起我这个麻烦,真的没那个必要……” “你不肯相信我了吗?”白涵的手握得更紧了,目光更急切了。 “不是不相信,而是大家分开这么久了,有些事情已经变得不一样了,还是先冷静一下下再说吧!你可以先松手吗?”贝螺使劲地往回抽着手道。 “我说的,”白涵目光坚定道,“我跟獒战说过,如果你还活着,如果我还能再遇见你,我绝对——绝对不会再把你交到他手里!跟我走,贝螺!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轻易地把你送上别人的马车!” “白公子啊……”贝螺颦眉抽手,无奈地叫唤道,“求求你了……我们能不能别这么说话啊!你先松手好不好……” 话未完,旁边忽然冲过来一个人,一头将白涵撞开了,然后展开双臂挡在贝螺面前!待贝螺看清来人后,不由地吓了一跳,咦?这不是自家那温柔善良弱质纤纤的阿越姐姐吗?这会儿居然化身使女中的战斗机,像母鸡护崽似的将自己护在身后,果然啊,最好的还是阿越姐姐呢! 阿越此刻一改往日的温柔,双目圆瞪,表情冷冰道:“白涵少主,亏您还是夷陵国鼎鼎有名的白家少主,居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种事,您还对得起你们白家的名号吗?” “是月黑风高,阿越姐姐!”贝螺躲在她身后纠正了一句道。 “对!月黑风高!白涵少主,再怎么说公主也是夷陵国的公主,獒战王子殿下的未婚妻,您怎么能这样呢?难道您忘了廉耻二字怎么写了吗?”阿越继续呵斥道。 白涵站稳后,看了阿越一眼道:“阿越我知道你也恨我,不过你恨我归恨我,你不能再把贝螺和獒战混淆一谈了!獒战既然已经对外宣称贝螺已死,那贝螺跟他之间便再无瓜葛了,还算什么未婚妻?” “就算獒战王子殿下和公主再无瓜葛,那也不意味着跟你还有任何关系!原本阿越是很拜服少主您的,但如今在阿越心里,阿越只拜服一个人,那就是獒战王子殿下!您若想对公主怎么样,可别怪阿越以死相抗!” “阿越,你先别激动!我只是想跟贝螺把话说清楚,想带贝螺去一个更好的地方过日子……” “算了吧!”阿越冷冷打断了白涵的话道,“您想带公主去个更好的地方?难道您是想把公主藏起来当金丝雀,当小妾养着?您可别忘了,您在公主下嫁獒战之后的第二个月就已经迎娶了公主的妹妹碧湖公主!您已经有了碧湖公主为正妻,却还想霸占公主,您到底是什么居心?难道想让公主委屈求全做你的小妾,做碧湖公主的妾妹吗?” “啊?”贝螺惊了一下,忙指着白涵问阿越道,“那家伙已经娶媳妇了?” “没错,公主!”阿越眼含憎恶地看着白涵道,“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公主相信!他的话全是谎言……” “阿越你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阿越不屑白涵道,“你别欺负公主什么都不记得了!公主不记得,我可记得一清二楚!你嘴上说不会辜负公主,会设法营救公主出獒青谷,可一转眼你就娶了碧湖公主!像你这样出尔反尔的人有什么值得公主再相信的?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不要在这儿纠缠公主了!前面就是营地,獒战王子殿下就在那儿,你要把事情闹大了,你自己脸面也不好看!没准回去之后,碧湖公主还会跟你闹呢!” “你说什么?”白涵脸色青道,“你说贝螺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觉得很奇怪很吃惊吗?难道你不知道獒青谷是个什么地方吗?把从小没有吃过半点苦的公主扔到那种地方,你以为公主能熬得了多久?实话告诉你吧!公主之前得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就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不过我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再记起你这负心之人了!” 白涵的瞳孔渐渐散开,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呆呆地看着贝螺。贝螺冲他抱歉地笑了笑道:“我也不想的,可我的的确确记不起你了,所以你说的那些从前那些过往还是算了吧!我都记不起来了,还怎么爱啊恨的?我们呢,路归路桥归桥,阳关大道各走一边,就此散了的好!好了,阿越姐姐,收起胳膊我们走吧!” “哼!”阿越蔑了白涵一眼,跟着贝螺走了。 白涵立在原地,脸色苍白地了好一会儿神才缓过劲儿来。他不住地晃着脑袋,自言自语道:“不会……这怎么可能?贝螺怎么会把我忘了?怎么可能!” 怒吼了一声后,他冲上前就在旁边一棵香樟树上狠狠地砸了几拳头!鲜血从他皮肉间蹦出,但更多的血却在他心里流淌!他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贝螺见到他时一直说不认识他。他原本以为,贝螺只是因为埋怨他故意不肯相认,原来……原来贝螺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不是终究还是晚了?如果能早些去獒青谷,如果能早些知道贝螺所处的状况,是不是就不至于落得相见不相识的下场了? 白涵沮丧地把头靠在树上,心里的愤懑和难受不断地涌起!怎么办?贝螺如今记不起从前所有的事情了,那从前那些恩爱*打哪儿说起?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白涵忙转头一看,竟看见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獒战! 獒战领着莫秋等人,好像刚刚从夜市上喝过酒回来,一边走一边聊着什么。白涵看见他时,他也现了白涵,彼此都有些意外。 “哟?这不是夷陵国的白涵少主吗?怎么会在这儿遇上?”莫秋调侃了一句道。 白涵收敛起失落难过的表情,将磨破了皮的手藏在了身后,走上前冷冷道:“是啊,真是巧了!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王子殿下,原来王子殿下对易货换货也很在行啊!” 獒战敷衍了一抹很难看的笑容道:“确实挺巧的啊!白少主不是回你主子金赞那儿告状去了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是不是太伤心了以致头脑昏分不清楚方向了?那真可怜了,要不要我派个人送你回去?” 白涵面色如铁地回复道:“此处乃是我们夷陵国的地界,我来这儿巡查,有什么奇怪的?倒是王子殿下难得啊!我以为王子殿下最擅长的是拿刀砍人,原来你对这转货易货也很在行啊!那我真是小看王子殿下了!好了,不耽误殿下回营歇息了,告辞!” “哼!”獒战白了白涵一眼,领着莫秋等人大步地往营地而去。白涵走了几步后,回过头来展望了獒战背影一眼心想,獒战跟贝螺之前怕是有什么事情,否则为什么獒战会说贝螺死了,而贝螺又偷偷摸摸地跑到营地外偷看?算了,不管他们俩之间有什么,既然贝螺已经离开了獒青谷,那么就不能让贝螺再回到獒战那个无情无义,冷血寒心的家伙身边了! 且说贝螺和阿越回到住处后,贝螺问起了白涵的事。阿越跪坐在贝螺跟前愧疚道:“都怪奴婢!都怪奴婢之前没有跟公主说清楚,害得公主差点又落入那白涵手中!” 贝螺纳闷道:“我之前问你谁是白涵时,你只说是个无关紧要,偶尔碰一回面的人。可他刚才跟我说,他与我之间还有些男女纠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奴婢欠思量了,”阿越低头道,“之前公主问起奴婢时,奴婢并没有说实话。” “为什么?莫非……有什么不好说的?” 阿越轻叹了一口气道:“奴婢是想,既然公主都已经失忆了,已经忘记了那个负心之人,那又何必再提,再让公主想起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呢?所以公主问起时,奴婢只说他是个偶尔遇见一回的人。哪知今晚居然让他撞上了您,奴婢要再不说,奴婢担心您又会轻信了他的话。” 贝螺一脸八卦阿婆的表情道:“快说!快说!到底我跟他之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阿越道:“公主与白涵少主自幼便相识了,且还一同在康恩先生门下学过对弈,算是同门师兄妹了。这一切皆因为文姬娘娘母家与白涵少主家世代交好,关系匪浅,所以你们俩才会有此缘分。倘若……倘若公主没有嫁到獒蛮族去的话,公主原本是应该嫁给白涵少主的。” “真的啊?”贝螺捧着脸听得津津有味。 阿越点点头道:“公主与白涵少主的确是有过一段情,那时你们俩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山盟海誓情意绵绵自然不在话下。那时奴婢也好生羡慕,以为你们俩终究会有*得成眷属,可哪儿知道……先王一去,王上承位,竟要将公主下嫁给獒战。公主您自然是不愿意的,求助于白涵,白涵起初说无论如何会保您周全,即便舍家私奔也成,但后来……” “后来白涵放弃了?” 阿越轻轻摇头道:“奴婢也不清楚当中究竟生了什么,反正后来公主如期出嫁了。公主心情一直不好,奴婢也不敢多问,直到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公主外出归来时抱住奴婢就痛哭了起来。奴婢以为公主受了什么委屈,没想到公主对奴婢说,白涵负了您,在您下嫁的第二个月就娶了碧湖公主!” “那我当时应该很难过吧?” “何止难过,其实……事到如今奴婢也不瞒公主了。其实公主那场大病的起因正是源于这件事。当晚公主伤心了很久,哭到下半夜才歇下。奴婢当时太困了,靠在旁边打了个盹儿,等奴婢忽然惊醒时,现您已经不在那小木屋里了,立马跑出去找您。奴婢真的没想到您居然已经绝望到想跳青河自杀了!” “啊?真跳了?”贝螺惊讶道。 阿越点点头道:“奴婢赶到青河边上时,正好看见公主您纵身跳下青河。好在奴婢自小在江边长大,水性很好,连忙跟着跳下去将公主救了起来。虽说是救了起来,但公主却一病不起,还险些丢了性命。打那时候起,奴婢心里就厌恶死了白涵少主!为什么他要出尔反尔?为什么他要辜负公主娶了碧湖公主?所以公主,您别再相信白涵少主的话了!他根本不能獒战王子殿下相比!他已经有了碧湖公主,这一辈子他都无法再给您应有的名分了!” 贝螺恍然大悟道:“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那场大病是因为跳青河自杀未遂,而之所以自杀是因为白涵另娶他人,唉!真是可惜了她一条命了!” “可惜了谁的一条命?”阿越不解地问道。 贝螺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好在我没死,不然就可惜了我一条命了。” “公主,”阿越紧紧抓着贝螺的手认真道,“您千万要听奴婢的!不要再去相信那个白涵少主了!回到獒战王子殿下身边,还才是您该去的地方!” “阿越姐姐你别激动,你放心,我不可能再跟那白涵有什么的了,”贝螺安慰阿越道,“我刚才也跟他说得很清楚了,他纠缠我也没用对不对?” “奴婢觉得白涵少主未必肯罢休。不如,我们明早还是去找王子殿下吧!有殿下保护,白涵他就不敢乱来的。” “呃……我考虑考虑吧!对了,阿越姐姐,我有个事儿很奇怪啊!你说有一天晚上我从外面回来后就知道了白涵娶碧湖公主的事,那我是怎么知道的?谁给我报的信儿?” 阿越摇头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只是听公主说,是有人传信给公主的。” “有人?你是指獒青谷里有能给我传信的人?换言之也就是,獒青谷里有夷陵国安排的人?” “公主没跟奴婢细说,奴婢也不敢肯定。不过仔细想想,应该是像公主说的那样,谷内有夷陵国安排的人吧!” 贝螺摸着下巴思量道:“说得好听是夷陵国安排的人,那要说得不好听就是夷陵国的细作。哦……原来獒青谷内还有夷陵国的细作啊!那这个细作被安排在谷内是想干点什么呢?保护我?还是另有目的?阿越姐姐你知道我哪晚去跟谁见面了吗?” “奴婢不知道,公主是自己单独一个人去的。” “唔……夷陵国藏了个大细作在獒青谷里,这个事挺有意思啊!” “公主,您还是别管獒青谷里的细作,还是想想怎么避开白涵少主吧!这里是夷陵国地界,他想干什么都可以,我们不得不防着他点!” “可这儿也有这儿的规矩,而且规矩是夷陵国自己定的。这里是换货易货的地方,族落和个人之间的私人恩怨全都不许带到这儿来,只要谁犯一次,那么这个人或者这个族落以后将不再被允许进入这里。我想白涵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些规矩吧?我是合法进入这儿的换货人,他想为难我或者是想绑我可没那么容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别想带走我的女人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但是还是小心为上,就怕他使阴招!” 贝螺嘴角勾起一丝贼笑道:“那就看谁的阴招更阴一点了!别以为他人多我就怕他,比脑子,我未必输给他!睡吧,阿越姐姐!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打算!” 夜深人静时,街道上一片沉寂。二楼贝螺房间里的灯灭后,对面房顶上蹲守的人还在。这两个人一直守到了天亮才从房顶撤走。他们走后,白涵便出现在了那房子门前。 贝螺没想到,打开门哈欠还没哈完,白涵就鬼使神差地出现在眼前了。不用说,白涵早就知道了她的所在。 “早啊!”贝螺笑容轻松地跟白涵打了个招呼道,“白少主这么早来光顾我,是有什么好买卖想介绍吗?不过我看你不像是来换货的吧?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活儿还多,没法子招呼你,你请便吧!” “贝螺……” “哎,跟你不是很熟,还是叫我鉴真大师或者贝大师好了!”贝螺抬手打断了白涵的话道,“如果是想说让我跟你回去,做你那什么金丝雀银丝雀的话,省省吧!我对做妾没什么兴趣,你找其他人好了!” 白涵浅笑拂面道:“你误会了,贝螺。我来找你不是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有笔买卖想跟你做。我知道你在帮人鉴定药材,正好我有位朋友需要人帮他鉴定一种药材,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贝螺抄起手,脸上浮起一丝蔑笑道:“看来白少主是早就盯上我了啊!连我做哪行的都知道,盯了我有一段日子了吧?好,你既然是来说买卖的,那我就跟你说买卖。说吧!你朋友需要鉴定什么药材?” “一种人参。他想从别人手里换三棵人参,据说都是百年以上的老参,可他自己又拿不准,便来找我。我对人参知道也少,根本分辨不出真伪,所以才想到来找你的。” “三棵百年人参?怎么个换法?” “对方要三袋大珍珠,每袋二十颗。” “那肯定是假的!”贝螺不假思索道。 “为什么?因为对方要求的东西太少了吗?” “以今年在这边市的行情来说,六十颗大珍珠换三棵百年人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今年抛出来交换的珍珠太多,珍珠的价已经不如前两年了,而百年人参极为难得,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了,六十颗根本换不了,若是两块上品的白玉还差不多。所以,我看都不用看了,对方拿出来的肯定是假货,至少不会是全部都是真的。” 白涵含笑点头道:“说得很在理!这样吧,你随我走一趟,去跟我朋友当面说个清楚,我朋友才信服,自然了,稍后我自有酬劳相赠。” “酬劳就不必了,只当我与白少主相识一场,送你一个人情好了。从今往后,还请白少主该回哪儿回哪儿去,别再来找我,我对白少主真的是一点半点的心思都没有了。大家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各找各相好各睡各的大头觉吧!慢走不送!” “等等!” 白涵伸手挡住了贝螺正要关上的门,贝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还有什么话就索性全都说了吧!我上午还有两个预约,真的没空跟你耗在这儿!” 白涵目光幽幽地看着她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失忆才会如此的,这不是真正的你。只要你记起从前的事,你就会知道你我之间并非一两句恩断义绝的话能断了的。贝螺,我不介意你眼下对我的态度,因为你只是被你自己的记忆蒙蔽了……” “白少主……” “听我说!”白涵急急地打断了贝螺的话道,“听我说完,贝螺!你不该留在这儿,因为这儿是夷陵国的地界。如果被人现你在这儿出现,你会被抓起来交给金赞。金赞顾忌獒蛮族,还会把你再送回獒战那儿的。你不想再回獒青谷了吧?那就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贝螺冷冷一笑问道:“去哪儿?去你给我修的金丝鸟笼吗?隔三差五地来瞧我一眼,睡我几晚,又回去跟你的碧湖公主继续恩爱?哼!我劝你还是别费那个心思了!送回去就送回去,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回獒青谷吗?” “你别骗我了!你若想回獒青谷你怎么不立刻回去?怎么会到这儿来?还有,獒战怎么会说你死了?你跟獒战之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所以你才会离开獒青谷的对不对?” “哼!”贝螺冷哼了一声道,“所以呢?所以你刚才说什么朋友有三棵人参要鉴定都是骗我的吧?白少主,你把你自己想得也太聪明了吧?我金贝螺是猪吗?会笨到真的跟你去你朋友那儿?我若真去了,只怕就是被软禁的后果吧?一计不成就再生一计,拿夷陵国来威胁我,好啊!好啊!你这会儿就把我绑了送回獒战那儿去吧!我还谢你呢!” 白涵脸上扫过一丝失落:“你就这么想回獒战身边去?你别忘了獒战是怎么对你的!那样一个无情无义冷漠任性的男人你真的会愿意回到他身边去吗?别骗我了,贝螺,你只是因为不肯原谅我而说的气话罢了!” “是你别骗你自己了!”贝螺收敛起所有不正经的表情,严肃道,“白涵你听好了,无论我是失忆还是恢复了记忆,我都跟你没任何牵扯了!现在唯一跟我金贝螺有牵扯的男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獒战。獒战还活着,所以你真的不必白费心思到我面前来哭诉衷肠了,没用的!” “贝螺……” “还有你这称呼也该改改了!如果你不愿意叫我鉴真大师的话,至少应该按照礼数叫我一声贝螺公主!我是主,你是臣,劳烦你记清楚这一点!慢走不送!” 贝螺再次想把门关上时,白涵再次伸手挡住了。贝螺瞪了他一眼问道:“你还没完了?” 他目光渐渐暗沉了下来,两只胳膊用力地抵住门道:“贝螺,你现在是不清醒的,你也根本不清楚你自己在干什么。你不能相信獒战,如果我都不可信的话,你更不能相信獒战了!我去过獒青谷,我知道他是个多么冷漠的一个男人!你跟着这样一个男人会有什么好日子可过?我说,我不会再把你交还回獒战手里了!既然他狠心到假说你死了,那他就不配再得回你了!” “你什么意思?”贝螺隐约察觉到了白涵眼中那一丝异光。 “我不能再让你回獒战身边了,至少在你记忆没恢复之前我不能让你回去……” “你真的想软禁我?” “不,”白涵目光流连地看着她道,“我只是想帮你记起所有的事……我知道你一旦记起,你就不会再推开我了,也不会再想着那个獒战了!” “简直荒谬!” “本来我是想把你骗出去,然后带你离开的。既然已经被你识破了,那我只好……” 没等白涵说完,贝螺抬脚就朝他小腹那儿踹去。趁着他撑着门的手略微松动时,贝螺和阿越用力地将门关上,拴上了! “公主,您先去找獒战!”阿越抱起一根凳子抵在门后道,“从窗户那儿出去,找到獒战他就不敢再怎么样了!” “没用的!” 哗啦一声,白涵一脚踢破了旁边的窗棂,纵身跳了进来。阿越忙把贝螺护在身后,声色厉严道:“白涵少主,您别太过分了!您若强绑了公主,獒战王子殿下是不会放过您的!” “谁会知道?”白涵摊开手道,“獒战根本不知道贝螺在这儿,就算我真的把贝螺带走了,獒战也不会知道的!再说了,那个男人已经当贝螺死了,贝螺的去向他怎么可能关心?别这样,贝螺,我只是想带你走,不想真的对你动手,我们俩好好说话行吗?” 贝螺立刻从布袋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将阿越拉到身后,举起那喷雾威胁道:“你想带我走?可惜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我手里这东西是厉害无比的,只要你稍微沾上一点,保准你尸骨无存!你别再咄咄逼人了,我是绝对不会跟你走的!” “是吗?”白涵一步一步地逼近两人道,“如果真的可以尸骨无存,如果真的可以就此烟消云散,那我也不必如此难受了。贝螺,你现在去营地是找不到獒战的。因为今天转市开市,开市会有个庆典,獒战去转市那边参加庆典了,你根本进不去!” 贝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护着阿越后退道:“哦……所以你是一早就打算好的?昨晚没有立刻动手,选在今早动手,是因为你知道今天转市开市,獒战肯定会去那边对不对?你这个人可真够阴险的啊!” “这不是我想的,贝螺,”白涵失落地摇着头道,“我不想这样对你,但是……我也不想再把你交还给獒战了!那个男人不配,他不配……” 哐当一声,两扇房门忽然被人踹开了,门闩断成两截,飞弹起来差点砸到贝螺和阿越的头上。两人抱头躲开后,回头朝门口一看,眼珠子瞬间瞪大了! “獒战!” 贝螺雀跃地跳了起来,兴奋不已地大喊了一声,然后飞快地奔了过去! 管之前两人怎么翻脸过,管之前獒战说过什么冷漠的话,贝螺全都不管不顾了!她撒着小脚丫,欢天喜地地奔了过去,一头扑进了獒战怀里,让獒战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一旁的白涵愣了,表情如同经过了千年风化的石雕,呆呆地把贝螺看着!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贝螺奔向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獒战?这个冷漠的男人到底有哪点好的? 獒战脸上露出几分嘲笑,对白涵的嘲笑。他很自如地单手拢着贝螺,对白涵讥讽道:“白涵少主,对我女人这么感兴趣,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们夷陵国不是最讲究什么礼数什么君臣的吗?你不是自称什么忠心臣下吗?那你这会儿是在干什么?想软禁了我的女人为你所用?你信不信我一份呈书送到金赞跟前,让你人头落地?” 白涵忍着心里抽抽的疼,脸色极为难看道:“獒战,你不是说贝螺死了吗……” “给我闭嘴!”獒战目光犀利地打断了他的话,“贝螺两个字是你能叫的吗?你有什么资格叫她贝螺?” “我从小到大私底下都是叫她贝螺的,甚至有时候还会叫她贝儿,殿下又能怎么样?”白涵很不服气地挑衅道,“我与贝螺相识更早,我们曾经还一起对着明月过誓,生死同期,执手到老,殿下您又能如何?殿下您可知道,贝螺这样对您只是因为她没了从前的记忆。只要她慢慢想起那些事情,她也就会想起自己所爱的人到底是谁了!” 贝螺听了这话好不来气!强绑不成还改挑拨离间了?这个白涵太过分了吧!她正想松开獒战,转身去跟白涵理论两句时,獒战却把她的脑袋摁回了怀里。 “我现在才知道狗急跳墙是什么样,喏,”獒战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白涵讥笑道,“就是你这副模样!你既然这么喜欢金贝螺,为什么当初还要把她送上我的*?送都送了,那还在这儿一脸心痛决然的干什么呢?我管你跟金贝螺从前过什么誓,许过什么愿,我只知道这女人现在是我的,她要醒过来也是在我*上醒过来,还轮不到你白涵!” “獒战,”白涵软和了一点语气道,“不如这样吧!我们来谈谈,看能不能用更实在的法子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争执。” “什么实在的法子?”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要喝冬瓜汤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殿下带着你的人来乌鲁寨是为了什么?想必不用我明说了吧?女人对殿下来说,要多少有多少,但有一样东西却并非殿下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白涵眼含狡色道。 “什么东西?”獒战问道。 白涵竖起一根指头,轻轻地晃了晃道:“一个字——盐!” 獒战眼眸微眯,嘴角笑意狡黠:“你的意思是说,你想用盐来跟我交换金贝螺?” “这对殿下来说,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错过这一回,相信殿下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白涵略带自信的笑容说道。 卑鄙!贝螺扭过脸去冲白涵瞪了瞪她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在心里不客气地骂了一句。不得不说,这个白涵还是有点头脑的,知道金银财宝对獒战来说不算什么,唯独这盐是很致命的! 在这时代,或者说在东华大陆南疆一代,只有两个地方产盐,一个在夷陵国,一个在巴陵国。所以换言之,这两国也被称作盐国。盐在这时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甚至贵过金银玉器。每年各族前来乌鲁寨,所换货物中必有一样就是盐。 像獒蛮族这样的蛮荒部落在未接触盐之前主要靠食物酵中的酸来代替。但在接触了盐,尝到了盐能带来的甜头之后,便开始不断地向夷陵国交换食盐。不过每一次也只能交换到很少一点,无法满足整个族落半年的用量。白涵在这个时候开出这样的条件那是相当诱人的。 “王子殿下,您觉得怎么样?”白涵追问了一句。 “怎么换?”獒战略带傲然的表情问道。 “食盐这东西真是不好储存,如果我一次给你许多,到最后也是浪费了的。为了一表我的诚意,我可以在每年两次的乌鲁寨边市换货上单独送殿下一罐盐,如此一来,殿下本寨缺盐的状况便会大大改善了。这对殿下来说,绝对是有害无益的事。”白涵阴笑道。 “只是用金贝螺?” “对,只要殿下肯把贝螺交给我,那么整个獒蛮族将不会再缺盐了!殿下,您试想一下,当您的族人全都能吃上食盐后,他们的身体会变得更加地强壮有力,应付外敌会更加地如鱼得水,到时候的獒蛮族将会是何其强大!殿下,用一个女人来交换,这绝对是这世上最划算的买卖了,您根本不需要再犹豫什么!” 不等獒战回话,贝螺忽然从獒战怀里挣脱了出来,弯腰捡起断了的半截门闩就朝白涵砸去!白涵立刻闪身躲开道:“贝螺,你先别激动……” “贝什么螺啊?让你叫我贝大师,记不清楚吗?”贝螺叉起腰,杏目圆瞪道,“哦哟,你可真够狡猾的啊!用食盐来换我,这点子也算很有创意了啊!既然你那么有诚意,一点点食盐哪儿够啊?我金贝螺再怎么也值一座盐井吧!这样吧,如果你能弄一处盐井来,我这会儿立马跟你走,怎么样?” “贝螺你说真的?”白涵看着她问道。 “是真的,那你能弄一处盐井来吗?能吗?据我所知,夷陵国的盐井在国境的东边,你能把盐井搬到这儿来吗?又或者,你有办法让夷陵国降服于獒蛮族,让獒蛮族成为那些盐井的新主人?” “夷陵国东部那些盐井已经是百年老盐井了,而且整个夷陵国也未必只有那儿才能采盐。贝螺如果你肯说话算话的话,让我弄一处盐井给獒蛮族也不是不行的!” “噢?还真的行?那好……” “好个屁啊好!”獒战没等贝螺说话就把她拽了回去,扭头盯着她问,“当我死了?” 她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道:“我在帮你啊!你不是在跟他谈条件吗?我在帮你争取更多的盐啊!每年两罐盐等于打叫花子嘛,还不如趁机跟他要一座盐井呢!你又没做过换货这种事,我怕你吃亏帮你呢!不用这么凶吧?” “我让你跟他谈了吗?现在是我们男人谈事情的时候,让你插嘴了吗?给我一边待着去!”獒战说罢将贝螺塞到身后去了。贝螺躲在獒战身后,偏着头冲白涵吐了一下舌头,食指压在眼皮底下,扮了个吊死鬼的模样,獒战一回头,她立马收敛起来了,规规矩矩地站好了。 看着两人有趣的互动,白涵那张脸又像抹了石灰似的僵硬了。他有些耐不住性子地问道:“王子殿下,行不行给句痛快话吧!如果你真的把贝螺交给我,那我绝对会履行承诺,交付一处盐井给你。” 獒战笑得很随意,双手搭胯轻轻地抖了两下脚道:“盐井那东西我不是很稀罕,而且盐对白少主来说更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了,我想要一件白少主稀罕的,不知道你给不给?你要是给的话,金贝螺我双手奉上!” “你是想要我的命?”白涵迎着他的目光问道。 “我要你的命来干什么?又不值几个钱!”獒战不屑道。 “那你要什么?” “你想从我这儿要走一个公主,那当然得用一个公主来换了。” “什么意思?” “我听说你的夫人碧湖公主是个绝色大美人,比我家这冬瓜好看多了。既然你这么倾心于这冬瓜,我送给你也无妨,但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碧湖公主。怎么样,白少主?”獒战抄起手,带着调侃的口吻道,“有没有兴趣促成这个交换啊?一个公主换一个公主,很公平的。我獒战不是一个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既然诚心做交换,那就得公平,对吧?” 白涵眉心紧皱道:“说到底,你是不想交出贝螺?” 獒战仰头呼了一口气,得意地晃了两下脑袋道:“我很有诚意啊,白少主看不出来吗?我连你的盐井都不要了,只要你一个公主,这样的诚意还不够吗?” “碧湖是王上下赐,我明媒正娶的,若是给了你,不但王上会雷霆大怒,就连天下人也会耻笑我白涵连妻室都保不住!王子殿下,你这根本就是没有诚意!” “那你为什么不说是你自己贪心呢?碧湖公主是你明媒正娶的,是金赞下赐的,难道金贝螺就不是了?同样都是夷陵国公主,为什么金贝螺可以用来交换,你那个碧湖就不行了?因为她嫁的人是你,金贝螺嫁的人是我吗?” “你跟贝螺还未成婚,根本算不得夫妻!” “我都跟她睡过了,怎么不算夫妻?” “你……”白涵气得额头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很介意啊?很介意喝我喝剩下的冬瓜汤吗?不会吧,白少主?”獒战抖肩笑道,“你也是个娶过妻室,跟你女人睡过的男人了,居然还会天真地以为把金贝螺送到我面前,我会为你保她清白吗?你有那么天真吗?她那口冬瓜汤难喝是难喝了点,但眼睛一闭,灯一吹还是能喝下的……” “獒战!”白涵紧了紧牙龈,拳头捏紧喝了一声。 “干什么?”獒战往前迈了一步,表情也渐渐阴冷了起来,“不要跟我嚷,本王子最讨厌谁跟我嚷,我爹都不行!想拿一点点盐来跟我交换金贝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痴人说梦!你就是那个自以为是,傻得头蠢驴都不如的痴人!” “你根本不喜欢贝螺,你还会有其他女人,又何必非得这样留着她?”白涵脸色酱红道。 “本王子就是这样,”獒战伸出大拇指,反手指了指自己道,“本王子打小就是这样,本王子收东西容易,送出去就难了!本王子的东西留着霉也不会给别人,反正獒青谷够大,多她一个金贝螺也不多!想从我手里要走我的东西,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你白涵没那个资格!如果真的想谈,让你们的国主金赞来跟我谈好了!不过我想金赞要是知道你打算把金贝螺收为己用,他应该会先让你人头落地吧!白少主,我劝你还是回去抱着你的碧湖公主打滚去,都一样是公主,差不了多少的,将就着吧!” 白涵怒目而视道:“那就不是能谈了?” 獒战蔑笑道:“一开始就是逗你玩的,还谈什么谈呢?” 白涵憋得脸色黑,使劲地把胸口涌起的那口气生生地咽了下去。一咽下去,脸色更黑了。 他瞟了一眼獒战背后的贝螺,又瞟了一眼獒战,狠狠道:“好!殿下既然不肯成人之美,那我白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不过我还是得提醒殿下一句,贝螺是失忆之人,等她哪天恢复了记忆,说不准就会自己回到我身边。如果真是那样,那今天殿下算是亏大了!到时候你肯定会后悔今天拒绝与我交换的,我们走着瞧!” 白涵满带怒气,拂袖而去。听见他噔噔噔的下楼声后,贝螺才松了一口大气,几步跑到门边,把那两扇破门啪地一下关上了,自言自语道:“瘟神终于走了!瘟神终于走了!还想软禁我,门儿都没有!” 转过身来时,抬头就看见了獒战那张熟悉又阴气森森的脸,她忙咧嘴一笑道:“你不是要去转市那边吗?听说有庆典,你赶紧去吧!去晚了可就不好了,不用管我的!” “阿越!”獒战开口道。 阿越忙应声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拿着这个,去转市上跟安竹说一声,说我晚些再过去!”獒战丢了一块类似腰牌的东西给阿越。阿越接过后,飞快地开门出去了。 屋内忽然就安静了下来,静得贝螺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了。她两只手握着胸前,斜眼瞄着獒战,清纯无辜道:“你不去参加庆典,留在这儿干什么?脸色不用那么难看吧?我可没哪儿惹你了啊!” 獒战缓步靠近她道:“不是去闯荡江湖了吗?怎么跑这儿了?跟白涵约好了?” “谁跟他约好了啊!”贝螺忙摇头道,“我都不知道会在这儿碰上他!那个……我的确是在闯荡江湖啊!这儿……这儿也算江湖对吧?又没说闯荡江湖一定得跑到天远地远的地方,江湖到处都是啊!” “这是什么东西?”獒战扯了扯她的头纱嫌弃道。 “这我的工作服!”她忙双手护着头纱道,“别给我扯坏了!这布料很贵的,我拿五颗珍珠才换回来的,别扯!别扯嘛!” “这个呢?”獒战又扯了扯她挂在耳朵上的面纱问道,“这也是你的工什么服?带个面纱就能出来换货了?” “都跟你说别扯了!很容易烂的!”她忙又从獒战手里扯回面纱道,“这是为了装神秘嘛!用面纱一蒙,整个人都会神秘起来,别人就会觉得你肯定很高深莫测,肯定是来自某某地方的厉害人物,就会相信你咯!” “闹了半天你来这儿就是坑蒙拐骗来了?” “什么坑蒙拐骗?我靠的是真才实学!这些不过是外包装而已!我内里是很有学问的,我帮人鉴定药材,没有一次是出过错的……你干嘛呀!叫你别扯了,真的很容易被扯坏的!再扯跟你翻脸啊!”贝螺忙护住了自己长长的纱裙,往后退了两步撅嘴道。 獒战脸上勾起一丝坏笑道:“你不是说你内里很有学问,这些都是外包装吗?我不喜欢看外包装,我想看你内里的真才实学,不行吗?” 贝螺脸蛋立刻红了,绕开獒战往窗户边走去道:“才不给你看呢!白涵已经走了,你也可以走了,去你的转市吧!要是需要鉴定药材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免费帮你一次,当谢谢你今天替我解围了。好了,慢走不送!” “你以为我有白涵那么好打吗?”獒战抽出了腰间的佩刀鞘道。 贝螺吓了一跳,靠在窗户边,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又没惹你哪儿,你拔刀干什么啊?” 獒战走近她身边,双手撑在了窗台上,身子前倾道:“你真没惹我?好好想想!” “要说惹……也惹过一点点……”她后背呈弓形地后仰道。 “哪一点点?”獒战握着佩刀的手在贝螺腰上轻轻一勾,两人就前胸贴前胸了。 “说来都是你自己小器呗!我哪儿知道我说了那么一句你就不高兴了?后来我才想明白的。不过我当时也没有奚落或者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何为实话实说?” “你说你要我拜你为师,教我射箭什么的,可我想学的的确不止这些啊!除了射箭身手之外,我还想跟穆当哥学习八卦占卜。学习这些,不是为了炫耀,更不是为了看不起你,是真的好奇想学,想增加自己的见识而已。” “你刚才说你想明白了,你想明白了什么?”獒战满嘴热气地喷着她问道。 “呃……就是想明白了你为什么生气呗!丘陵姐跟我说过你娘的事情,说你娘是跟一个很有学问很厉害的男人跑了的,大概因为这样,你很讨厌那些有学问很厉害的人吧?我当时那么一说,你可能就觉得我是看不起你,奚落你,所以你会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 “不过什么?” 贝螺鼓起粉红色的腮帮子,上翻眼皮地瞟着獒战撅嘴道:“不过你生气就好了,为什么要延迟婚期呢?所以总的说来,你还是小器的!” 獒战凝着她那扑闪扑闪的黑睫毛,眼含笑意道:“所以说了半天,总归一句话,还是我小器,你完全都是无辜的?金贝螺,你很介意我延迟婚期吗?你不是很不愿意嫁给我吗?” 她用那两颗洁白的门牙磨了磨下嘴唇,垂下眼帘道:“你不也不想娶我吗?” “谁跟你说的?” “大家都知道啊!当初你爹为了让你答应娶我,跟夷陵国和亲,真是没什么法子没想过了。后来许诺你,将来可以让你娶个你喜欢的侧姬,你这才答应的对不对?”贝螺扬起头,很不服气地抱怨道,“所以啦,先别说我愿不愿意嫁给你了,你也不愿意娶我啊!既然你都不愿意娶我,我为什么还想要嫁给你?反正你以后也会再娶一个你喜欢的侧姬,不对,你已经娶了!还已经娶回家都睡上了!” “睡上了?你说楚慈?你哪只眼睛看我睡她了?” “那天……那天晚上啊……” “你跑我房间外偷听了?” “谁那么无聊啊!我只是……只是听见你们那边动静比较大可以……” 不等贝螺说完,獒战腾出手来拧了拧她肉肉的脸道:“晚上不睡觉听我房间动静是吧?听见我睡了楚慈?你知道什么动静是睡女人的动静?楚慈是比你长得要好看,不过因为看惯了你这丑八怪的模样,害得我看她也是个丑八怪,哪儿还有兴趣睡?” 贝螺翻了个白眼,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自我满足道:“这是丑八怪的脸吗?如果丑八怪的脸长成这样的话,这世上就没有丑八怪这三个字了!这叫美人脸,知道不?溜溜说得对,你的眼睛早瞎了,早该挖了喂猪,说不定猪的视力都比你好!” 獒战呵呵地笑了两声,把手里的佩刀往旁边地上一扔,拥着她抵在了窗台上,贴近她的鼻尖轻声道:“那我刚才跟白涵还说错了,不是眼睛一闭,灯一吹勉强喝下冬瓜汤的。既然我是瞎的,那就不用闭眼也不用吹灯,反正看不见就这么喝也行对吧?” 贝螺瞬间红了个满面,捶了他两下羞涩道:“什么喝冬瓜汤……瞎子……瞎子是不用喝冬瓜汤的……” “要的……”獒战的气息温热地徘徊在她耳边道,“至少……我现在要……”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冬瓜汤真好喝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等一下……” 獒战弯腰扛起了贝螺,把她的等一下完全抛诸了脑后,此刻獒霸王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排除万难,睡她到底! 扔上*后,贝螺又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转身刚想跟獒战说点什么时,猛然现这狗狗已经把他自己扒得只剩一条裤衩了!这架势……这架势可不得了了啊!狗狗你不用这么直接吧!贝螺泪奔了…… 可人家狗狗就这么想的,直接点!干脆点!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自己想睡个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前前后后不下五次了吧?要是这第六次都还不成功,他獒霸王的脸面真的没处搁了!所以,八光就睡,绝不废话! “啊!”贝螺尖叫了一声,捂着脸背过身去,不忍直视那裤衩滑落后的光景,太凶残,太露骨了!她声音磕磕绊绊地说道:“獒战……我们谈谈好不好?不用那么着急的……你不是说过吗?让我在大婚之夜把身子和心都交出来,那我们等大婚之夜好不好?到时候,我会把脸蛋画得漂漂亮亮的,穿最好看的袍子,再涂上最美最美的蔻丹……” “答应你,到时候再睡你几回就是!” “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啦……” 管你什么意思!獒霸王这会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算地震来了也丝毫不会影响到他想睡了你金贝螺的决心!这决心比出去砍人夺人家族地还坚定不移!所以——你还是从了吧!随便送你一句,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是没用的…… 哧溜哧溜再哧溜,几声撕布的声音后,窗口一阵风过,把獒战抛向空中那身豪华定制阿越手作的限量版天竺大师裙衫给吹飘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在空中飘忽了好一会儿后,它才带着一身残破爬在了地上,早已是衫不成衫,裙不似裙,烂布一块了。 唉……简单,粗暴,直接,凶猛……亲爱的主人,您自求多福吧!遇上这样的夫君,只能祈祷您身板够结实了……衫衫先走一步了…… 衫衫才去,面纱酱和头纱酱也体无完肤地覆盖在了衫衫身上。*上某个人叫唤道:“我的天竺裙……” “我要喝汤!” “你这个侩子手……啊!” 啊字之后整个房间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不知趣又爱偷窥的风时不时地溜进来,拨动一下*头挂着的那串用贝壳做的风铃。风铃震震而动,仿佛有千军万马开过来似的,不过其实这只是一场早该有却让人等了很久的冬瓜盛宴而已…… 这场“盛宴”持续了半个时辰,足见其隆重而且声势浩大轰轰烈烈。主家的胃口也是极好的,“吃”了这么久才觉得心满意足,只是辛苦了那只冬瓜,完全体力透支了…… 把埋在枕头里的那张香汗淋漓的脸抬起来时,某冬瓜就屁股一歪,倒旁边喘气去了。她胸口大大地起伏了几下,眼神无力地瞟向了旁边,第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套天竺大师裙衫,死得何其悲壮,就跟自己似的! “原来是这滋味儿……”躺在身边同样在喘息的某狗忽然心心念念地冒了这么一句。 “恶心!”她无力地往上翻小白眼,彻底地感受到了全身虚脱的滋味儿。 “还有劲儿?”某狗斜眼瞟着白溜溜的某冬瓜问道。 某冬瓜立刻眼睛一闭,果然装死!谁还有劲儿啊?现在就剩下一点点喘息的劲儿了!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吗? 某狗歇了几口气,侧过身来,撑着脑袋瞄着她笑道:“那裙子哪儿买的?我派人去给你买两身回来,你穿成那样挺好看的。” “阿越姐姐做的……” “那我让阿越再做一身……” “不用了!”她立刻睁开眼转过脸来,鼓着红彤彤的腮帮子道,“不用了!一会儿我自己会想法子的!不许跟阿越姐姐说,知道吗?”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就不是不能说!”她抬起酸软无力的腿朝某狗肚子上蹬了一脚,嘀咕道,“不能说!不能说!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某狗顺势捏住了她的脚踝,横着往自己身上一拉,笑容浓郁道:“这丢人吗?哪家夫妻不是这样的?还有劲儿是吧?看来我还得再喝一口了!” “没汤给你喝了!没了!真的没了……” 某贝正蹬着某狗,两人又打闹了起来时,那扇原本就已经很脆弱的房门忽然被人哐当一声踢开了,二度受伤,门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窟窿。 某贝惊了一下,立刻缩进了某狗的怀里。某狗倒是一点都不惊慌,顺手扯过被子盖住了某贝和自己,坐起身后冷冷地问了一句:“哪个不要命的?” “你果然在这儿!”一个身影转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熟悉的声音,是虎宁。 “是你?”獒战松了一口气,靠在墙上,右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懒懒地问道,“你还阴魂不散了?” “你不去参加庆典,原来是在这儿睡女人?”虎宁一见*上这光景,腮帮子立刻鼓起了。 “对啊!”獒战心情极好地点点头道,“那个破庆典有什么好参加的?还不如睡女人呢!怎么?有事啊?” 虎宁虚眯起她那双狭长的眸子,盯着被子里拱起的那个包,脸上分明流露出了不服气的表情。她哼了一声道:“我倒想看看你会睡什么样的女人,叫她出来!” 獒战呵呵地干笑了两声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也要看看!”虎宁气鼓鼓地说道。 “在你们血鹰族任性惯了是吧?我女人凭什么给你看?我数到三,不滚出,我就扔你出去!” “你扔我出去我也要看!”虎宁跺了一下脚嚷道。 “那你想好是想从门口出去还是从窗口出去……” “算了!”贝螺呼啦一声掀开了被子坐起身来,抱住被子,脸蛋红扑扑地说道,“你要看,那就看好了,反正我也不是见不得人。对了,你叫虎宁,血鹰族的公主是吧?” 虎宁眼神里涌起了好多好多嫉妒的小泡泡,磨了磨小牙牙道:“就这副模样?算不得什么天姿国色,也更谈不上什么倾国倾城啊!獒战,这种货色你也睡?你不觉得她那圆盘子似的脸像极了摊在锅上的煎饼吗?你睡她,难道没有吃煎饼的感觉?” “喂喂喂,”贝螺换了个坐姿,跪坐了起来,理了理胸前的被子道,“说归说啊,虎宁公主,犯得着人身攻击吗?你再仔细瞧瞧我这脸,煎饼是黄的,我这脸是白里透红的,难道你不觉得更像是清晨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水蜜桃吗?粉红粉红,还带着露珠呢!” “不害臊!”虎宁立刻回驳道,“哪儿有这么夸自己的啊?你那脸像水蜜桃吗?就是个圆圆的鸡蛋煎饼脸!” “哎,就算你是瓜子脸,你也不能歧视我们小圆脸吧?话说回来了,公主你跑这儿来干什么?特地来看我这张鸡蛋煎饼脸的?”贝螺调侃道。 “哼!”虎宁白了她一眼道,“谁会特地来看你这张煎饼脸?我是来找獒战的!识相的就赶紧穿上衣裳走,我和獒战有正事要说!” 贝螺托着下巴笑米米地看着她问道:“有什么正事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不过是獒战偶尔看上眼,偶尔睡一回的女人,睡完了你该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少在这儿磨蹭!对了,”虎宁从怀里摸出了一小块金子,丢给了贝螺道,“没有这个想必你也是不会走的。拿去,走!” 贝螺双手接住了那一小块金子,放在嘴里咬了咬,转头对獒战笑道:“哎,还是真金呢!” “本公主拿出来的那自然是真金了!岂会有假?还啰嗦什么?真想让我把你扔出去?”虎宁呼喝道。 贝螺拿着那一小块金子咯咯咯地笑了几声后,丢回给了虎宁。虎宁愣了一下,皱眉问道:“怎么?你嫌少?” “不是……” “还不是?你肯定是嫌少了!你胃口还真不小呢!” “真不是啦,虎宁公主,”贝螺笑着晃了晃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吃亏罢了。原本呢,我伺候獒战是应该的,不需要你多花钱的,所以那一小块金子我不能收,收了你就吃亏了。” “什么叫你伺候獒战是应该的?别以为你不收东西就能另外图点好处!我告诉你,獒战这种男人你是攀不上的!识相的,还是收了东西乖乖走吧!” 贝螺摊开手耸耸肩道:“看来,没弄清状况的人是公主你啊!那我请问了,公主凭什么来管獒战的事?还掏出金子想帮他付花账,公主这管得有点宽了吧?”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五十九章 没有共享的任何可能性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虎宁答得眉心都没皱一下:“他将来会是我男人,我当然要管了!” 獒战眼角略略抽搐一下,紧皱眉头地盯着这个血鹰族的三公主,心想看来是有遗传啊!大的从前说话也这么惊世骇俗,小的把样儿全学了啊!不过我可不是奇疯子,没功夫跟这小乌鸦闹腾。 心里翻滚着醋意的贝螺正要开口,獒战那宽大的手掌就放在了她的头顶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说道:“别理她,疯劲儿上来了,跟她姐是一个德行。” “什么意思?你说虎娇公主吗?”贝螺转过头来好奇地问道。 “赌,就是那虎娇。从前对奇疯子很是痴迷,还老跟我姐过不去,一见到我姐就嚷嚷,说奇疯子是她男人,让我姐别痴心妄想了,结果呢?一个在地底下,一个另嫁他人,奇疯子也疯了,没一个有好结果的。” 虎宁听了这话甚是惊讶,问道:“你说我姐喜欢姓奇那个疯子?你胡说八道吧!我姐嫁了我姐夫,日子不知道过得多好呢!她喜欢的人是我姐夫!” 獒战笑了笑道:“那你自己回去问问你姐吧!我相信你姐到现在心里肯定还放不下奇疯子的,她是不是劝过你别来找我?还说獒蛮族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虎宁表情一怔:“你怎么知道?” “再明白不过咯!”贝螺接过话道,“因为你姐姐被奇魂哥伤过,伤心之余就会认为獒蛮族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都不值得托付终生。既然如此,我觉得你应该听你姐姐的,这世上好男人挺多的,只是这个——”她说着用手拍了獒战额头一下,宣誓主权般地说道,“这个跟你已经不可能有任何牵扯了,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凭什么?”虎宁秀眉一竖,呼喝道,“你说跟我没牵扯那就没牵扯了吗?我虎宁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人!我看上的东西没那么容易从我手指缝里溜走!就你这煎蛋饼脸都可以跟他眉来眼去,我凭什么不行?我虎宁哪儿比你差了?” “呵!还来劲儿是吧?好!那我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贝螺也来劲儿了。 “我跟你说不着!”虎宁叉腰哼哼道,“你算什么?顶多顶多就是个小妾罢了!我要说我也得找金贝螺说,知道金贝螺是谁吗?” 贝螺抖肩干笑了两声:“听着好像很有来头啊!是个大人物吧?” “你连这你都不知道?那你白跟獒战睡一晚了!告诉你吧,金贝螺就是獒战的正妻,夷陵国的公主!不过呢,”虎宁小腿儿抖了两下,略显得意道,“她也只比我早几个月嫁到獒青谷去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所以如果要谈,我会去找她谈,我怎么会跟你这个路边捡来睡一晚的谈?” “噢?”贝螺忍着好笑,故作惊诧地问道,“那你打算跟她谈什么呢?让她把獒战让给你?还是自刎成全你?” 虎宁往旁边走了几步,抬脚踩在一张凳子上,昂首挺胸正义凛然道:“我才没你们这些女人那么阴毒险恶呢!逼死一个算一个,整死两个算一双,天天没事儿就在那儿算计谁跟夫君多睡了一晚,夫君多看谁两眼,无聊透了!我虎宁是做大事的人,我要嫁到獒青谷去了,我会告诉那个金贝螺,只要她够听话,我绝对不会为难她。她该伺候獒战就伺候獒战,该给獒战生儿子就生儿子,日子照旧过,知道了吧,蠢女人?” “呵呵呵呵……”贝螺听完就出一连串银铃似的笑声。遇到奇葩了啊!还是个很可爱的奇葩!面对这么可爱的奇葩,她都不好意思下狠手了。 “你笑什么?”虎宁冲她喝道。 贝螺笑得停不下,拿手往脸上一盖,乐得不能自已道:“我好惭愧……嘿嘿嘿嘿……我忽然觉得我内心好狭隘好邪恶……嘿嘿嘿嘿……完全不能跟拥有如此博大情怀的公主你相提并论……所以……嘿嘿……我们俩真的不适合伺候同一个男人,你还是另寻他主吧!” 虎宁不耐烦地瞪着贝螺道:“我都跟你说了,你没资格待在獒战身边,是我和金贝螺……” “不好意思……嘿嘿嘿嘿……”贝螺还是止不住笑,把手拿下来,偏着脑袋,点了点自己的小鼻头道,“不好意思,本尊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金——贝——螺!” “你?”虎宁那叫一个激动,脚下一用力,凳子都被踏翻了!她圆瞪着双眼,目光如镭射般地在贝螺脸上打量了几转,却还是觉得不太相信。她口气质疑道:“你怎么会是金贝螺?” 贝螺笑米米地对她说道:“谁还会没事儿冒充金贝螺吗?她又不是什么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美人儿。而且你想想,能睡在獒战身边的人会是谁呢?当然只会是金贝螺啦!” “我不信!” “信不信这都是事实,我的确是金贝螺,如假包换的。”贝螺拍拍心口笑道。 “你跟着獒战来这儿的?可我的手下并没有跟我提过你啊!”虎宁不解道。 “哦,我跟他是一前一后来的,所以公主的人才没有现我。好了,”贝螺像老总总结陈词似的合了合掌道,“言归正传,关于公主刚才说的那些远大理想和设想我都明白了,我想我也不用再仔细思考或者斟酌了,我现在就能答复公主一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是说你不会乖乖听我的话吗?” “公主啊,”贝螺笑容可掬道,“我绝对佩服你的勇气和你卓越的远见,我也不否认将来有一天你会找这么一个好男人以及乖乖听你话的好姐妹,但那个男人不会獒战,我也不会是乖乖听你话的好姐妹,我们压根儿就没有共享一个夫君的任何可能性。” 虎宁转动了一下眼珠,又问道:“你是认为我不可能嫁给獒战吗?” “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你或者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不管这个人是獒战还是其他男人。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虎宁沉思了片刻后道:“哦……说了半天,你就是想独霸獒战是吧?” 贝螺点点头笑道:“这么说也可以,反正意思都差不多的。” 虎宁盯着贝螺眉心一拧,毫不客气地吐出了两个字:“休想!” 贝螺咧嘴一笑道:“这么说来,公主是铁了心要跟我交手咯?” “交手就交手!”虎宁豪气道,“我虎宁上阵杀敌从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更何况是跟你这种斤斤计较的小女人较量了!让我放弃獒战,你想都别想!我虎宁看上的男人,我就一定要得到!” “那我也告诉你,”贝螺微微抬起下颚,略带宣战的口吻微笑道,“男人一旦拴在了我金贝螺的身上,你就算是苏妲己在世,鱼玄机重生,也是没可能抢得走的。我认准的人,那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所以,最后奉劝公主一句,森林还大,别在獒战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白白耽误了你一把好年华,慢走——不送!” “好,走着瞧!哼!” 虎宁转身一脚踹翻了桌子,气呼呼地甩手走了。这时,贝螺觉得身后静得有点出奇了,回头一看,呵!这殿下居然靠在墙上睡着了!怪不得刚才没听见他出声儿了呢!贝螺凑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唤道:“狗狗……狗狗……獒狗狗你醒一醒……” “呃?”獒战真睡着了,迷蒙地挣开眼睛问道,“那小乌鸦走了?” “走了,你怎么还真睡着了?” “我刚才有多累你怎么会知道?你又没使劲儿……” “恶心!”贝螺啪啪拍了他心口两下,笑容娇俏道,“知道累往后就别想了,赶紧起来吧!你该去转市那边了。你好歹是獒蛮族的犬灵王,怎么能不露个面儿呢?” 獒战抱住她,眼睛半闭道:“管什么庆典呢!睡你才是正事儿!”她一把推开獒战,拿手指把獒战的眼皮子撑开道:“不行不行不行!该去转市了!别忘了你来这儿的目的,安竹他们都还等着呢!把眼睛给我睁开了,出去洗把脸一下子就清醒了,快去!” “我要喝冬瓜汤……”獒战抱着她不撒手,闭着眼睛在她耳边嘀咕道。她咯咯地笑了两声,推着獒战道:“汤底都干了,哪儿还有冬瓜汤可以喝?别耍赖,起来,去转市了。” 一炷香后,獒战才姗姗来迟地现身了。庆典已经结束,转市正式开埠,各族都分别去磋商换货的事情了。只有十来个族落代表还坐在祭神台下聊着天。獒战现身时,花狐族的族老坎离抬头笑道:“獒战这时候才来?睡过头了吗?”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六十章 有心为难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白涵也在坐中,抬起眼皮,往獒战那睡意仍浓的脸上瞟了一眼,牙龈不由地又咬紧了。刚才还精神奕奕的,这会儿就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出现了,生过什么是男人的心里都明白! 獒战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在坎离族老身边的软垫上坐下,坐下时,又一个哈欠涌了上来,他一边打哈欠一边说道:“昨晚没睡好,刚刚又去补了一会儿。” 坎离族老转头笑问道:“怎么没睡好?难道是离了你新娶的公主,这觉都睡不好了?” 獒战往对面白涵那儿挑了一眼,笑意犹浓道:“还真被坎离叔您说中了啊!在家天天睡,忽然有一晚没得睡了,可不就睡不着吗?还是坎离叔明白,到底是过来人啊!” 话音刚落,众人立刻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唯独白涵满脸阴郁,狠狠瞪了獒战一眼。獒战不屑地挪开了目光,转头问坎离道:“坎离叔,今年怎么还是您来啊?花尘那小子不是说让您歇着了吗?他自己怎么不来?” 坎离族老捻须笑道:“我还挪得动,哪儿就说上歇着的话了?我歇不住,跟他请了命,照旧带人来了。不过你是怎么回事?今年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向来不喜欢管这样的事儿吗?穆当呢?穆当怎么没来?” 獒战揉了揉鼻梁,睡意犹在道:“他啊,在家守着他小师妹呢!哪儿有空来这儿?” “穆当娶媳妇了?”旁边化羽族的一位族老好奇地问道。 “怎么?”坎离族老笑问道,“您对穆当还有兴趣?难不成家里有想打的姑娘?” 那族老笑了笑说:“听说过他的名字,随口问问罢了!对了,獒战,听说你们獒蛮族今年也有蚕丝缎子了,也养起蚕来了?” 獒战放下揉鼻梁的手道:“一点点养蚕之术算什么?今年我们拿来的货物里头还有不少新鲜玩意儿,您回头去瞧瞧,保准有您想要的。一抹既止血的药膏你见过没有?” 那族老摇头道:“没有,还有这么好使的玩意儿?一抹上就能止血?” 獒战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那族老道:“就是这种东西,叫鸡血膏。您若不信它能那么灵验,随便找个人来试试,我们獒蛮族做事,绝不夸海口的。” 坐中的几个人立刻来了兴趣,忙叫来了一个从人,当即在从人指尖割破了一点皮,然后再抹上那鸡血膏。片刻之后,果然止住了血。众人啧啧称奇时,白涵不屑一顾道:“应对点小伤小痛大概还行,若是伤口过大,只怕抹上一整盒也是没用的。” 獒战看着他挑衅道:“要不要我在你身上拉出个大口子,现成试给各位瞧瞧?” 白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起身甩了甩袖子道:“我对这样的东西没什么兴趣。我们夷陵国疆土辽阔,什么好东西没有?还会稀罕这一点点止血膏药?各位,关于食盐之事,我先领各位去瞧瞧才运过来的井盐,再谈交换的事,各位有没有兴趣啊?” 一听食盐两字,这些人全都跟着白涵去了。没什么能比食盐要紧了,就算是止血良药。转眼间,神台下走得就只剩下了獒战和坎离两人了。獒战喝了一口侍从递过来的茶问道:“坎离叔怎么不去啊?” 坎离笑道:“这些活儿用不着我做了,一会儿坎舞自己会去的。我跟着来是为了看着他们,指点他们以防出错,动腿动嘴的活儿就留给他们年轻人干吧!对了,你怎么不去?你既然来了,也该去瞧一瞧,盐这东西实在太紧要了,各族都争着要啊!” 獒战摸了摸下巴,扭头去瞟了一眼白涵远去的背影,口气不爽道:“去跟他要盐?我不吃都行!” “怎么了?你跟白涵少主之间还有什么不痛快?我看刚才他看你那眼神也不对,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獒战我跟你说,这儿规矩你懂吧?千万别因为一点点小事儿闹得獒蛮族进不了乌鲁场啊!” “我知道这儿的规矩,所以他现在活着,要不然的话,哼,”獒战冷哼了一声道,“他还会在这儿耍威风?” “谁让夷陵国掌控了食盐呢?各族又紧缺,他才有威风可耍啊!你与他不合,那换盐之事上,他怕是要为难你了,你可要小心,跟仲宫多商量商量,尽量别起什么冲突。有解决不下来的事儿,来找坎离叔就是了。” 獒战点点头道:“知道了!坎离叔你先坐会儿,我到处去逛逛。” “去吧!逛逛好,多瞧瞧各族的货物,也不白来这一趟。” 獒战别了坎离,在转市上溜达了一转,回到自家那一处时,见莫秋和安竹正忙着拆解货物,便走过去问道:“如何了?” 莫秋抬起头,指了指额头上的汗珠子道:“你瞧瞧这个,都忙出几身大汗来了!” “那挺不错啊!”獒战笑道。 “何止不错,”安竹也直起腰来抹了把汗道,“我看啊,大部分东西上午就能换出去了。最抢手的是蚕丝缎子和药材,特别是鸡血膏,拢共才五十盒,刚刚那一会儿就全换完了。” “其他的呢?” “春茶和贝螺公主吩咐酿下的酒都去了一半儿了,毛皮倒是还没换出去两张,这时节也没什么人换不是?其他零散东西都陆续换出去了些,看来这回我们得提前收拾东西回家了……” 安竹还没说完,此趟换货的总领队仲宫忽然小跑着回来了。安竹见他神色有异,忙打住话问道:“怎么了,仲宫哥?你不是去食盐那边探口风了吗?” 仲宫用袖子抹了抹脸颊上的汗水道:“我刚才去探了探食盐那边的口风,说今年盐紧,给各族的都不多。我又问了问到底能给多少,他们说也就十角而已(角,计量器)。” “才十角?”随行的土塔大叔放下手里的绳子走过来问道,“真的只给十角?” 仲宫使劲点了点头道:“他们是这么说的。可我就奇怪了啊!往年再怎么紧缺,好歹也会散出一罐子,今年怎么就这么点了?夷陵国守着那么几个大盐井,我还不信会断盐了!” “不对,”土塔大叔紧皱眉头地摇摇头道,“这肯定是不对劲儿的。你们先在这儿候着,我认识几个其他族的人,我去其他族问问,看是不是都是给十角而已。” 仲宫点头道:“那您老快去!” 土塔大叔走后,獒战皱起眉头思量了起来。仲宫一边用袖子扇着脸一边自言自语道:“这回夷陵国又抽什么风儿啊?总是喜欢在食盐上掐我们的脖子,有几口盐井了不起吗?真是的!” “没法子啊!”安竹捆着货物道,“你也可以不吃盐,那样就不用被他们掐脖子了。可没盐吃真的很难受啊!话说那么十角拿回去,哪里分得够啊?” “分得够就怪了!” 几个人一边打包货物给其他族落送去,一边抱怨着夷陵国独霸盐脉的事。过了一小会儿,土塔大叔从别族回来了。仲宫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其他族也是一样吗?” 土塔大叔歇了一口气,在箱子上坐下道:“这回真有麻烦了!” “怎么说?”獒战走过来问道。 “我刚才去那几个相熟的人那儿问过了,明面儿上也都是仲宫那样说的,今年盐紧,各族只能勉强换十角,可背地里呢?有人答应了他们,只要他们说辞一致,稍后会再派两罐子食盐过去。” “这……这什么意思啊?”莫秋凑过来问道。 土塔大叔摇头道:“肯定是夷陵国那边有心为难了。否则,我们私底下怎么没收到这样信儿?最怕的就是这一处,什么都好说,就这食盐要换不回去,那这一趟也算白来了。獒战,你看怎么办?” 獒战脸色青黑道:“那个背地里答应过他们会另赠食盐的人是不是白涵?” “这个他们倒没说,反正夷陵国那边派人暗中传了信儿,是这么答应他们的。怎么了,獒战?你怎么会想到那白涵少主?” 獒战紧了紧牙龈道:“他果然还是小人!” “我明白了!”莫秋合掌气愤道,“我他娘的彻底明白了!肯定是因为贝螺公主的事儿,白涵那孙子存心为难我们呢!獒战你说得真不错!那就是个小人!小小人呢!” 仲宫愁容满面地点头道:“看来是了。来之前我也担心过,但我想夷陵国好歹一个大族,不至于吧?没想到,他们还是打算在食盐上掐一掐我们的脖子。食盐换不回去,就如土塔大叔说的那样,算是白来了。要想换更多的食盐,我们得另外想法子了。” “能不能让其他族落多换点,我们再跟他们交换?”安竹出主意道。 仲宫摇摇头:“不行的,食盐这种东西贵如金玉,任何一个族落都想多换,谁还肯换给我们呢?花狐族大概肯,可白涵肯定会防着花狐族,不会多换一点点给花狐族的。” “说不定,”獒战冷沉着脸道,“说不定花狐族跟我们一样,也只能换十角。那个白涵小人一个,他自然该知道我们和花狐族的关系,为难我们的时候顺带连花狐族也为难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莫秋,去花狐族那边问问!” “知道了,马上去!”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六十一章 未来主母出招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不出獒战所料,花狐族那边得到的消息也仅仅是能换十角而已。不过,当天晌午,在白涵出面招待众族代表的午宴上,坎离与白涵私下协商了一下,最终白涵同意另外再换两罐子盐给坎离,但对于獒蛮族,白涵始终不肯让步。 晌午那顿午宴,獒战并没有去,是让仲宫代他去的。仲宫回来将坎离和白涵协商的结果告诉了獒战,獒战脸上更多了几分阴郁和不屑。 仲宫问道:“眼下怎么办?依坎离叔的意思,最好不要跟白涵起冲突,以免影响到下次换货。据他打听,这回白涵是中途来到这儿的,负责这次转市的人本来不是白涵,也就是说等到今年十二月时,在这儿说话的就不是白涵了,照旧还是从前那人。到时候,我们只要私下多赠些金银,换盐之事应该不成问题的。” 与獒战一同正在吃饭的安竹捧着碗问道:“那这一趟怎么办?当真就换十角回去?还不够十家的用份呢!” 仲宫继续说道:“坎离叔的意思是说,他们能换得两罐,就先给我们一罐,暂时应应急,好歹熬到十二月去再做打算。我觉得这样行,獒战你说呢?” 獒战灌了一口酒,紧皱眉头道:“行个屁的行!” 仲宫一看他脸色变了,生怕他动火,忙劝道:“我知道这事搁谁心里都不舒坦,可是,我们也不可能去找白涵闹,你呢,依你这脾气也更不可能去求那白涵了,所以还是照坎离叔说的那样,先从他们那儿匀一罐子过来救救急再说吧!” “哎哟!”莫秋揉了揉心口,带着一副心痛郁闷的表情把筷子拍在桌上道,“别说獒战了,我这会儿心里都全是火啊!闹也不能闹,求也不能求,干脆这样,直接抢了好了!” 仲宫忙道:“说什么气话呢?这儿的规矩你们又不是没听说过。闹出事儿来,往后就别想来这儿换货了,那样我们损失更大了!”说着他又对獒战道:“獒战,气归气,但也要着眼于大局啊!白涵那边确实太欺负人了,可我们要盐也只能从他手里换,忍他一时,日后再做打算。” “要不然我们去巴陵国弄吧?”莫秋插话道。 “巴陵国与我们獒蛮族没有任何交情,况且他和夷陵国分得很清楚,一个管东,一个管西,互不干涉的。” “唉……那可真要把人气死咯!”莫秋揉着心口郁闷道。 獒战思量了片刻,挥挥手道:“仲宫哥你先去吧!我再想想。” “那你好好想,但有一点,千万别去惹事,知道吗?”仲宫不放心地交待了一句,这才回转市那边了。他一走,莫秋就来劲儿了:“獒战,要不我们就整点事儿出来吧?真是很看不惯白涵那混账王八啊!太欺负人了!” “欺负人也得先忍着,”安竹敲了莫秋碗沿一下道,“少怂恿獒战了,万一真闹出大事了,你担待得起?我说你前阵子死气沉沉的,最近怎么又恢复精神了?” 莫秋面带*,洋洋得意地笑道:“要你管?” “有事儿!绝对有事儿!”穆烈指着莫秋那张桃花脸问道,“老实说,最近是不是跟哪个女人好上了?谁?寨子里的还是东阳族的?” “去!”莫秋拨开穆烈的筷子笑道,“管你什么事儿啊?吃过饭赶紧去找你的蜀葵吧!都闹不清你到底是哪一族的了,上午送了一趟东西去花狐族那边就不回来了,整个人跟黏在蜀葵身上似的,你干脆直接去花狐族那边帮忙吧!” 正说着,贝螺和木棉回来了。贝螺笑米米地走过去问道:“还在吃呢?” “上哪儿去了?”獒战停下筷子问她道。 “我?我干活儿去了呗!”贝螺从袖子里抽出了一个小荷包在獒战眼前晃了晃笑道,“这是我上午挣的,十二颗珍珠外带三颗油黄蜜蜡,很不错吧!” “不跟你说了别去干那什么鉴真大师的活儿了吗?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贝螺察觉到獒战语气有点不对劲儿,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问道:“干什么啊?火气这么大,谁惹你了?” “唉!还能有谁?不就是你们夷陵国那个挨千刀的白涵吗?”莫秋一边给木棉盛饭一边叹气道。 “白涵怎么了?”贝螺挨着獒战坐下问道。 “掐我们脖子,不给我们换盐,你说是不是该挨千刀?公主您知道吗?他只给我们十角盐,那么少一点盐能干什么啊?你说气不气人?” “十角?”木棉从饭碗里抬起头惊讶道,“真才十角?他怎么不去死啊?太过分了吧!换了等于没换嘛!” 莫秋耸耸肩无奈道:“那你能把他怎么样?杀了他啊?不照样没盐?” 贝螺想了想道:“那我去跟他谈吧!” “你给我打住啊!”獒战立刻转头甩了她个严厉的眼神道,“你敢去找他试试,你看你这辈子还出不出得了门!” “先别激动好不好?”贝螺解释道,“我又没说我一个人去找他……” “几个人都不行!”獒战一口否决道。 “是啊,公主,”安竹道,“白涵摆明是因为您的事才会迁怒于这次换盐的。您要是出面,不知道他会打什么鬼主意呢!” “有你们保护我,他敢打什么鬼主意吗?我去找他,是以獒蛮族未来主母的身份去跟他谈,很妥当啊!到时候,让阿越姐姐和木棉姐跟我一块儿去,他也不能对我下手是吧?如果王子殿下您还不放心的话,”贝螺冲獒战调皮地笑了笑道,“那把您的安竹借我一下下也行的哦,怎么样?” 獒战还是摇头:“不行!” “这不是打仗你明白,獒战?”贝螺耐心道,“打仗你行,绝对男人中的男人,可这不一样,这是做买卖,谈判就得有谈判的技巧。这方面我虽然不是特别在行,但自认为还是比你顺手多了。你也知道这儿的规矩,能不大动干戈解决那就不动干戈地解决,这样是最好的了。” 獒战还在犹豫,心里是百个不情愿让贝螺去的。一想到白涵瞄贝螺那个se迷迷的样子,真恨不得把白涵眼珠子挖出来了,更何况还要让贝螺去跟他面对面地谈,想想都觉得心里拱得慌! “哎!”贝螺用胳膊肘撞了撞獒战,带点撒娇的口吻道,“你不会真的打算让我待你身边霉吧?我以后是要当主母的,我当然要出来多历练历练了,那样才能带着族人们过好日子是吧?你别把他当白涵,就当作是一个挡住了我们去路的敌人,灭了他,我们就能畅通无阻了,对不对?” 獒战斜下眼珠瞟着她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你打算怎么说服白涵换盐给我们?” “我有我的想法,只要你派两个人给我就行了。”贝螺一脸神秘地笑道。 獒战想了想,点头道:“那好,我把木棉和安竹派给你,另外再派几个族人跟着你。你去见白涵的时候必须先跟我说一声,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么样?”贝螺冲他吐了吐舌头道,“我这辈子就别想出门了?你放心,我还想出来玩儿呢,我绝对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的,放心啦!” “这还差不多,吃饭了吗?” “吃过了,木棉姐来找我的时候,我正跟阿越姐姐在牛杂汤铺子里喝汤呢!不过我瞧着这个应该很好吃吧?”贝螺像小馋猫似的吧唧了两下嘴巴,伸手捻起了獒战碗里一块儿腌鱼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美滋滋地笑道,“哇!盐味儿正足呢!煎过之后咸香极了,太好吃了!狗狗,你尝尝!”说着她把鱼块儿递到了獒战嘴边。 “狗狗?”莫秋几个忍俊不禁,饭都差点从嘴里里喷出来。哎呀,娘啊!这称呼比奇魂哥的獒獒还要肉麻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这还怎么吃饭呐? 獒战目光横扫了一遍,偷笑的四个人立刻低下头去扒饭了。几乎是同一时间,四人以最快速度扒完了饭,放下了筷子,然后迅速退出了营帐。一出了獒战那帐篷,莫秋就捂着肚子低声狂笑道:“狗狗?好像还没人叫过獒战狗狗吧?” “有,”木棉接过话道,“矽砂公主好像就叫过獒战狗崽子吧?” “狗崽子跟这狗狗能比吗?哎哟,受不了了啊!”莫秋浑身上下地抓痒痒道,“你们说这两人翻脸比翻竹简还快,可好起来呢,好得能像被蜂蜜黏住似的,哎呀呀,叫我们这些还没有娶媳妇的人怎么过啊?” “这样不很好吗?难道你想天天看獒战那张黑脸啊?”穆烈拍了莫秋脑袋一下道,“这样很好,他好,我们大家都好,你还抱怨什么呢?想娶媳妇啊?简单啊,跟獒战说一声儿,姑娘随你挑拣去!哎,我听说啊,乌陶族会送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来,你顺道挑拣一个?”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新手的挑衅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莫秋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衫,一本正经道:“我才不挑拣呢!乌陶族那些女人又不是没见过,能有多绝色啊?充其量只能娶回家洗洗衣裳暖暖*罢了!我要找的是能跟我心意相通,恩爱白头的,脑子里有货,就像贝螺公主那样的,明白吗?” “去!”那三个都一块儿鄙视起他来了。以前跟他好过的那些女人也没一个像他说的那样脑子里有货啊!还不是一看长得又几分姿色就扑了? “不信啊?不信等着瞧!”莫秋弹了弹衣袖道,“我莫秋的女人绝对不是一般货色,绝对能让你们吓瞎眼睛。走了,趁着獒战跟公主还在互相喂饭,转市上去走一圈。穆烈去不去?” “你去吧,我在这儿候着。” 莫秋走后,剩下的三个人讨论起了说服白涵换盐的事情。他们都很好奇,贝螺公主究竟会用什么法子说服白涵把盐乖乖的交出来呢? 且说上午午宴过后,白涵心情郁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拉长身子趟了一下午。临近天黑时,他弟弟白岩忽然跑来了,推开门便嚷道:“哥!哥!起来!起来我有要紧的事儿跟你说!” 白涵懒懒地坐起身来问道:“怎么了?” 白岩在*边坐下,磨了磨牙*道:“哥,这回肯定是獒蛮族故意的!” 白涵打了个哈欠问道:“什么故意不故意的?说清楚点。” “不就是那乌梅茜吗?下午我命人去跟化羽族和百草族交换,可去的人回来跟我说,两族的乌梅茜已经没了!我一问是谁收去了,他说是獒蛮族的未来主母金贝螺!哥,这怎么回事啊?难道贝螺公主也跟着来这儿了?”白岩郁闷道。 白涵微微一愣,问道:“真的?” “那两族是这么说的,说下午贝螺公主赶在我们之前把两族所有的乌梅茜全部收走了!”白岩拍着手背着急道,“这可不好办了啊,哥!这趟要是一点乌梅茜都弄不到,回去可不好跟王上交差的!” “是因为那个茜姬娘娘吗?”白涵不屑道。 “是啊!谁不知道茜姬娘娘因为名字里有个茜字,所以最喜欢茜草制出来的染料,其中最爱的就是那乌梅茜。王上也命人用寻来的配方试着做过乌梅茜,但始终不如化羽和百草两族做得那么漂亮出彩,这才命令我这趟来必须要带乌梅茜回去。可是你看,全给贝螺公主收走了,还带什么带啊?”白岩抱怨道。 白涵缓缓下*道:“贝螺是故意的。” “是因为盐吗?哎哟,没想到贝螺公主还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啊!嫁了一只獒蛮族不讲理的狗,还真为獒蛮族死心塌地地卖命了,她怎么想的啊?哥,她既然是想要盐,那我们就给她盐好了,不然我真的没法子回去跟王上交待啊!” 白涵思量了片刻后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会去找贝螺谈的。” “那好,这事交给你了。洗把脸,别忘了晚上还有宴会呢!” “嗯,知道了。” 今天晚上,照例还有一场为了招待各族代表的夜宴,比晌午那顿饭自然隆重丰盛多了。除了各式夷陵国美食外,还有美姬舞乐相伴。酒过一半儿,獒战起身去茅房小解。从茅房出来时,抬头就看见了白涵,有点意外地问道:“白少主特地在这儿等我的?” 白涵反背着手走近獒战道:“王子殿下有没有兴趣与我单独聊两句?” “没有,”獒战略带醉意地晃了晃脑袋道,“我不想跟你废话,说来说去不都是那么几句吗?想让我把贝螺交给你,劳烦你先撞死等下辈子吧!” “殿下,”白涵正色道,“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找你的,何必扯那么远呢?” “哼!”獒战哼笑了一声,双手搭胯道,“怎么?是来找我谈乌梅茜一事的?看来贝螺料得不错啊,你们真的会为了那一点点染料抓狂呢!不过,这事我不管的,你要谈去找我女人谈,我没空!” “殿下,”白涵挡住了獒战讥讽道,“殿下难道做不了主吗?殿下才是獒蛮族一族之主,我自然是找殿下谈了。难道殿下连这点事都决定不了,还是说不太懂换货的规矩和章程?哦,我忘了,殿下今年是第一次来这儿,说起来还是个新手呢,不懂也是情有可原的。不如这样,这会儿让坎离族老教教你,省得回去请教你的女人让人看笑话了。” “哼哼,”獒战又歼笑了两声,往白涵跟前走了两步,呼了一口酒气挑衅道,“何止呢?我何止是在换货上是新手,在有些事情上面我也是新手。实不相瞒,白少主,我今天才知道睡女人是个什么滋味儿……” 白涵一听这话,脸色大变,打断獒战的话口气不爽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獒战后退了两步,面带歼笑道:“没什么意思啊!你不是在说新手吗?我与你推心置腹地说说我那些新手的事儿,你不想听啊?说实在的,白少主你还真好骗呢!告诉你吧,其实我和贝螺在今天之前根本什么都没有,我由始至终地没碰过她,不过今天就不同了……” “你给我闭嘴!”白涵脸色唰地一下就变紫了,指着獒战怒喝了一声。 “我又没睡你的女人,你对着我摆出这副要杀人的表情做什么?”獒战反过来讥讽他道,“你想杀我?可以啊!只要你有那个胆子在这儿坏了你们夷陵国立下的规矩。哼哼,不敢吗?那本王子就不陪了……哦,对了,一会儿要少喝点,我是新手嘛,待会儿回去还得找贝螺温习两遍,省得以后被白少主嘲笑是新手呢!” 带着得意又嚣张的笑容,獒战绕开白涵扬长而去,去得那叫一个潇洒。白涵却气得脸色紫完了又青,青完了又红,抬脚就踹翻了搁在旁边的一张石桌子。 “哥,你干什么呢?”白岩跑过来问道。 白涵一拳揍在旁边树干上,杀气绕身道:“我要杀了獒战!” “杀了獒战?在这儿?那绝对不行啊……” “你懂什么?”白涵转身冲白岩怒喝道,“你知道你哥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吗?” 白岩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向来礼貌温和的哥哥怎么忽然之间变得这么暴跳如雷了?他不由好奇地问道:“哥,獒战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他提出交换的条件太苛刻了?还是他压根儿就不肯交换?” 白涵转过身去,抬起右手重重地拍在树干上,垂头闷闷道:“跟那事儿无关……你先回宴会上去……” 白岩担心地看着他道:“到底怎么了?獒战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啊?哥你很少这么大火的。是不是因为贝螺公主?你还是放不下公主对不对?” “你懂什么?我从来都没打算放下过,”白涵曲起右手指,又在树上捶了一拳,泄愤道,“你比谁都清楚我当初为什么会娶碧湖,可你们没人清楚我从来都没打算放弃贝螺!” “哥……” “我是保住了白家的荣光,可有谁来保住我的心口不会疼!獒战那混蛋……到底还是糟蹋了贝螺……我真蠢……我上午那会儿就不该那么走了!”白涵说着又狠狠地朝树干上捶了两拳。白岩忙拉住他的手劝道:“哥,你别这样!公主都已经嫁给獒战了,獒战跟她怎么样那是人家两夫妻之间的事了,你气也没用啊!” “所以说你不会懂……”白涵用力地抽回手,目光黯淡地垂头道,“你没真心喜欢过一个女人,你身边的那些都是爹送给你的,你从来没真的去喜欢过她们其中一个,所以你不会懂……” “我懂,我大概是明白的,”白岩不住地点头道,“我知道你和公主打小就很好,要是没和亲之事,她应该已经是我嫂子了。可是哥,木已成舟,无法挽回了啊!现在公主已经是獒战的女人了,而你的正妻又是公主同父异母的妹妹碧湖公主,你不能再去想别的了啊!爹说得对,你得把贝螺公主忘了,好好对碧湖公主才是。碧湖公主下嫁我们家,为我们家带来了莫大的荣耀,你更该珍惜她才是。” “她?”白涵冷漠一笑,摇头道,“脑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整天除了耍小性子就是到处显摆她那些珠宝首饰,比猪还蠢!同是王宫里生养长大的公主,她能跟贝螺相比吗?这正应了那句话,龙生龙凤生凤,爹是一个爹,娘要是不同,那生出来的孩子也会不同的。看看碧湖那母妃,再看看文姬娘娘,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唉!可不管怎么说,你到底已经娶了碧湖公主了,不是夫妻都已经成夫妻了,日子不得照样过下去?别烦了,哥,等乌鲁寨的事情结束了,我立马陪你回都城去。把贝螺公主忘了,把那嚣张跋扈的獒蛮狗忘了,好好过日子。走吧!走吧!那些人还等着呢!” “你先去吧,我想再站一会儿。” 白岩点点头,先走了。白涵站在夏风中郁闷了良久,这才平息了内心的汹涌,回到宴会上照旧与那些人谈笑风声。宴席未散时,他派人去跟贝螺说了一声,约定明天上午在贝螺之前租住的那间屋子见面商谈乌梅茜的事情。 一切都在按照贝螺设想的进行着。她的小道消息果然没有错,乌梅茜虽然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但却是金赞如今最喜欢的茜姬的心头好。如果这趟换货没有乌梅茜,金赞那脸色可想而知得多难看了。 负责这次转市事宜的恰巧又是白涵的弟弟白岩。他是第一次被委以这样的重任,自然想尽心地完成每一桩金赞交待的事情,以图嘉许。所以,用乌梅茜跟白氏两兄弟谈判是最合适不过的。 上午时分,贝螺如约而至。两人坐下后,贝螺先开口道:“想必白少主应该知道我会提出的条件吧?那我也不废话了,你给个答复吧!” 白涵点头道:“我知道,说来说去还是为了盐对吧?如果你肯交出乌梅茜的话,盐不是问题,得看你手里有多少乌梅茜了。不过我很好奇,贝螺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急需那些乌梅茜的?” “我王兄金赞最近不是很喜欢一个叫茜姬的女人吗?听说那个茜姬最爱茜草染制的东西,而乌梅茜只有化羽和百草两族才有,交换乌梅茜是你们这趟必须要做的事情。” “看来,你的消息还真灵通呢!”白涵心有不甘地说道。 贝螺笑了笑道:“我好歹也是跟着奇魂哥去闯荡过江湖的人,这点消息我还是能打听到的。其实,如果你们一开始就放话出来说需要乌梅茜,我也钻不了这个空子。那两族要是知道你们需要乌梅茜的话,他们根本不会跟我做交换,会拿乌梅茜跟你们所要更多的食盐。” “白岩是第一次做转市交易官,很多事情他都不懂。他之所以没放话出去说需要乌梅茜,就是不想被那两族所为难,从而交出更多的食盐。不过他还是失算了,”白涵口气中带点无奈道,“他没想到你会在背后钻了这个空子,收下所有的乌梅茜来跟我们谈判。说吧,你们需要多少食盐。” “不多,二十罐就行了。”贝螺伸出了两根指头。 “二十罐?”白涵有点意外,“就这么点?你手里有乌梅茜,完全可以跟我再要多点。” “我有我的盘算,一句话,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只要这么一点,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了。不过贝螺,能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盘算吗?只要二十罐,顶多够你们獒蛮族撑过一年半,一年半之后你们再想来换,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你想清楚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来了只待宰的肥羊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贝螺笃定道:“我想得很清楚了,只跟你换二十罐。至于我的盘算,我想我没必要跟你说得那么清楚。既然你不反对,那随时派人把盐送到我们营帐来就行了,乌梅茜必定奉上,先走了!” “等等!”白涵叫住了贝螺。 贝螺坐回来问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白涵脸色略显忧郁,凝着她语气酸软道:“你真打算一辈子留在獒青谷,留在獒战身边吗?” 贝螺反问道:“难道我的答案还不够清楚吗?” “清楚……”白涵口气幽幽道,“我只是害怕……你想得不够清楚……” “那你担心过头了,我很清楚自己想待在谁的身边。”贝螺语气轻缓但异常坚定。 一缕失落落入了白涵的眼眶里,他忍着心口的穿痛,声音低沉道:“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不愿意待在獒战身边了,你随时可以回夷陵国来找我,我会等你。” 贝螺轻轻摇头,表情坦然道:“没那个必要。好好回去照顾你的碧湖公主吧!” “对不起,贝螺……” 贝螺起身时,白涵又在她身后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白涵,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惋惜道:“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但愿她真的能听到你这句迟来的对不起。从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请你别再揪着过往不放,我是已经彻底放下了,你也保重吧!” 放下这番话,贝螺扭头就往门外走去。打开门走出去时,她忽然现獒战正抄手靠在门边,不由地吓了一跳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转市了吗?” 獒战转头往里鄙夷地瞟了一眼,从鼻腔里出了一声哼笑道:“对不起,贝螺?本王子的女人用得着他对不起吗?再让我听见一次,不打光他的牙才怪!” “走啦走啦!”贝螺忙拉上他往楼下走去道,“知道你天下无敌,但也别在这儿动手,会吃亏的。走啦,狗狗,我们去转市啦!” 獒战抽出手,揽着贝螺的腰收进怀里,低头小声道:“又忘了?昨晚说好了别当着人面儿叫我狗狗的,忘了?” 贝螺扬起头,嘟了嘟嘴不服气道:“你都可以叫我金冬瓜,为什么我不可以叫你狗狗?”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嘛!”他说得理直气壮。 “有分别吗?” “分别大了!总之换个称呼,叫我……叫我战哥好了!” “战哥?我还战神呢!不叫!”贝螺扭过脸去道,“我才不叫什么战哥呢!我又不是婵于夫人,喜欢叫什么通哥通哥的。不让我叫狗狗,好,不叫就不叫,以后我都不叫你了,哼!” 獒战把她下巴拨了回来,轻声道:“我也没让你不叫,只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儿叫,知道吗?这样很有损你男人的威严的,你见过哪个首领叫狗狗的吗?” “那我叫你什么?王子殿下?殿下爷?獒王子?犬灵王?”贝螺阴阳怪气地问道。 “呃……”獒战一手拢着贝螺下楼一手敲了瞧脑门,想了想道,“还是叫我獒战吧!当着别人的面儿就叫我獒战,没人在的时候再叫我狗狗,这样行了吧?” 贝螺不满意地鼓起腮帮子,眼睛往上翻成了大大的白眼。獒战在她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一巴掌,问道:“还不高兴呢?” “人家就喜欢叫你狗狗嘛……” “也没说不许你叫啊!你这么喜欢叫……”獒战面露邪笑低头拨了拨她的下巴道,“我们不去转市了,我们回去温习怎么样?”她立刻红了脸,拨开獒战的手道:“少不正经了!今天我们还有很正经的事情要做,必须得去转市!” “回去温习!” “去转市!” “回去温习了再去转市!” “再说你这辈子都别想温习了,去转市!” 看上前面那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地走着,好不亲热,莫秋在后面长叹了至少三声。木棉听着有点烦了,转头盯着他说道:“现在是夏天,春天早过了,你这牢骚得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叹个气而已啊,木棉姐……” “可你叹得很难听你不知道吗?” “叹气也分难听和好听?木棉姐,你这么烦躁不安,我看那个牢骚得有点晚的人是你吧?” 木棉拳头立刻举起来,莫秋吓得忙躲到了安竹后面,冲木棉扮个鬼脸道:“木棉姐姐,说说而已嘛……真的就动手了?” 木棉白了他一眼,放下拳头继续往前走,不理他了。穆烈在旁边问了一句:“莫秋,老实说,你是不是有女人了?” 莫秋嘿嘿地笑了两声:“有,多着呢!” “是不是长得太丑了不好意思跟我们说?”穆烈好奇道,“你以前跟谁好上了,那是第一个告诉我们的啊!这回怎么了?还瞒起来不肯说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啊?说来听听呗!” 莫秋带着调侃的口吻说道:“不都告诉你们了吗?说出来会吓瞎你们的眼睛的,所以我还是不说了。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这么神秘?” “对,就是这么神秘,”莫秋洋洋得意地冲穆烈挤了挤眼道,“能跟我莫秋共度一生的女人那自然是又神秘又高贵了,怎么能轻易让你们一睹她的风采?候着吧,有机会的!” “去……”那三个又一同鄙视了他一回。 转市的前三天是最忙碌的。三天之后,一些货物较少的小族落便先行退场了,剩下一些大族落还在慢慢淘换自己的货品。相反,这时候,散市上开始热闹起来了,小件货品的交换变得异常火热。贝螺也喜欢凑这个热闹,打算用自己当鉴真大师赚下的珠宝换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第四天一早,贝螺便带上阿越和木棉去散市了。还没走到散市上,远远的就能听到讨价还价的喧闹声。贝螺兴奋得握着自己的钱口袋笑米米地说道:“看起来真的很热闹啊!还这么早就这么闹了,东西肯定不少。阿越姐姐,木棉姐,我们走快点,省得好东西都给别人换去了。” 木棉跟在后面,抄手慢走道:“公主您打算换什么东西啊?您要换什么直接跟仲宫说一声就行了,何必您亲自来呢?这儿又吵,人也多,动不动还有吵架打架的,撞到您怎么办?” “关键不是在东西,是在这交换的乐趣,”贝螺挥了挥手往前跑道,“赶紧吧!赶紧吧!好东西都被抢没了,我们赶快!” 入了散市,那真是一片蛙声外加蝉鸣声,热闹得跟进了二手市场似的呢!不但人多,东西也杂,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甚至连柳木制的马桶都有。贝螺兴致盎然地绕了一圈,东瞅瞅西瞧瞧,最后停在了一个换茶具的人面前。 茶具只有一套,全竹制的,打磨得很光滑,还凿了简单朴实的花纹,虽不名贵,但很别致。贝螺拿起来仔细看了两眼,问那换货人:“你打算换什么?” 那换货人憨厚一笑道:“不拘于某物,只要能值上我这茶具的价就行了。姑娘,你打算拿什么换呢?” 贝螺想了想,竖起四根指头道:“四颗八分珠怎么样?” “那姑娘该是亏了。”那换货人老实道。 “无所谓,我是真心喜欢你这茶具,整个散市也再找不到第二套了。你要愿意,我就拿四颗八分珠跟你换,如何?”贝螺说着从钱袋子掏出了两颗八分的白珍珠。 一套茶具换四颗八分的白珍珠,而四颗白珍珠能换到二十匹细麻布了,那换货人没有不愿意的。换货人忙点了点头,弯腰正准备将茶具给贝螺装好时,有人出来砸场子了。 “四颗八分珠算什么?我看你这茶具如此地精致独特,我拿四颗十分珠给你换,如何?” 一个干净清脆的声音忽然在贝螺身后响起。回头一看,原来是那虎宁公主。贝螺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肯定是来找碴的,接了她一句话道:“虎宁公主也看上着茶具了?” 虎宁抛了抛手里胀鼓鼓的珠袋,走过来傲然道:“是啊,看上了,这茶具我要了,贝螺公主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吗?” 贝螺笑了笑道:“四颗十分珠都够换二十头猪了,既然公主这么豪气,我怎么能挡了这位大哥财的路子呢?你想要,那你就要吧,先走了!”说完她叫上阿越和木棉走了。 木棉回头看了那虎宁公主一眼,有些纳闷地问贝螺道:“你怎么不要那茶具了?我看你转了一圈就看上那东西了,怎么就让给那虎宁了?她出四颗十分珠,你再添两颗就是了,又不是出不起。” 贝螺嘴角勾起一丝歼笑道:“她摆明就是来找我不痛快的,我要跟她比价比下去,她跟我的兜今天都得掏空在这儿。我可没那么笨,为了赌口气使劲往上抬价。” “可我看她还在后头跟着,好像打算盯着您不放了。怎么办,公主?您买什么她肯定就跟您抢什么的。”阿越回头瞄道。 “盯着就盯着吧!反正他们血鹰族不愁钱花,让她多花几个出来当做慈善了,走,我们上那边去瞧瞧!” 那虎宁果然是盯上贝螺了,贝螺要换什么东西,她就抬高价去换。一圈转下来,跟着虎宁的那两个使女怀里抱满了东西,眼看前面的路都看不见了。 贝螺逛累了,找了旁边一根被雷劈倒的树桩坐下了。她刚刚坐下,虎宁就甩着珠袋得意洋洋地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地问道:“哎,怎么不逛了啊?才走这么一小会儿就没劲儿了?你这身子骨怎么给獒战生孩子啊?” “你怎么说话的呢?”木棉挡住了虎宁道,“公主怎么跟獒战生孩子你还管上了?你们血鹰族不砍人了,改管人家*上了?” 虎宁傲慢地看着木棉道:“你是什么身份?我跟你说话了吗?我记得你只是獒战身边的一个从人吧?” “从人?哼,不知道就别乱说话!本姑娘是谁你都不知道,可见你也没出来混过几次,只是天天躲在血鹰族本寨里玩泥巴的小丫头罢了!告诉你吧,本姑娘就是獒战手底下唯一的女勇士,你想跟我们家公主说话,行啊!”木棉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豪气道,“先跟我过过招再说!” 虎宁身后的一个使女偏着脑袋,勉强从怀里那堆东西后露出了一张脸,分外艰难道:“你……你敢跟我们公主动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嘿!我木棉还不信那个邪了!我还不信揍了她我出不了这儿!”木棉抹开袖子,摆出架势道。 “歇口气吧,木棉姐,”贝螺招呼木棉道,“逛了好一会儿了,别跟她吵,等阿越姐姐回来我们再去逛。” “还逛呢!”虎宁绕开木棉上前两步得意道,“你逛了几圈了,换到一样东西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全都在我那儿呢!想要吗?” 贝螺回了她个皮笑肉不笑:“想要是不是得拿獒战来换啊?” “你是怎么做人家妻子的?獒战就值这点东西吗?我不用你拿东西来换,如果你想要,我全部都可以给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盯上你了。别以为我会轻易放弃獒战,我盯上的东西可没那么容易放手。” 贝螺用竹扇扇了扇脸面,笑容轻松道:“这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不用再浪费口舌了。既然你这么有兴趣跟,那就跟好了,反正你们血鹰族钱多没地方花,你替你老爹花些也是应该的。暂且歇一歇吧,等阿越姐姐来我们再继续逛。” “好!”虎宁也在树桩上坐下道,“我就跟你耗着!看你能逛多久!珠宝金银我多得是,今天我就是不会让你换到任何一样东西!”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六十四章 很傻很天真的小公主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木棉冲她白了一眼,在贝螺身边坐下道:“真是不讲理到家了啊!”贝螺摇扇笑道:“可你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吗,木棉姐?” 木棉一头雾水地问道:“谁?我认识的人里面没一个像她这样的吧?” 贝螺用扇面掩住嘴,悄悄地在木棉耳边说了三个字。木棉听罢立刻大笑了起来,还不住点头道:“是了是了!你不说还不觉得,你一说我真觉得挺像的!没准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子呢!哈哈哈……” 旁边的虎宁斜眉瞪道:“笑什么?在说我什么坏话?有本事就说大声点啊!背地里唧唧歪歪地算什么英雄好汉!” 贝螺脑袋一歪,冲她眨了眨眼,调皮道:“我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呐!其实也不是什么坏话,我只是觉得你的脾气很像一个人。” “谁啊?” 刚问完,阿越就笑嘻嘻地小跑过来了。贝螺忙朝她招手问道:“怎么样?”阿越双手奉上了手里的那个珠袋,开心道:“全在这儿了,公主!拢共十五颗珍珠,十五颗红珊瑚珠,六颗大砗榘外加十颗金珠子!” “哟哟!”贝螺接过珠袋,笑得眼眉都弯了,“这些人说话还算靠谱呀!说好一成回扣,给得都很足啊!一会儿我们三个分了,上午这趟就没白来了,嘿嘿!” 木棉还不知就里,纳闷地问了一句:“什么珍珠珊瑚,还赚了的啊?” 贝螺把那珠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让阿越捧着给木棉看。木棉正要伸手捻起其中一串砗榘珠子来瞧时,虎宁的其中一个使女忽然大声喊道:“那不是我们家公主的吗?怎么会在这儿?” 这使女那么一喊,虎宁也认出来了。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阿越手里的那串砗榘珠子嚷道:“噢!真是我的!是我刚刚换给那个卖桃木梳妆盒的,线绳都还在上面呢!奇怪了,怎么会在你们那儿?你们去偷的?” 贝螺笑米米地起身摇扇道:“是公主之前那串砗榘珠没错,不过并非我们偷的,而是我们该得的回扣。” “回扣?”虎宁蒙了,皱眉想了想问道,“回扣是什么?难道是那种装在碗里倒扣下来的肥肉?” 贝螺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虎宁不满地指着她问道:“你笑什么笑啊?拿脏话骂人是不是?别以为你认的字儿多就可以随便糊弄人,我会的拳头可比你多多了!” 贝螺忍住笑解释道:“回扣呢,既不是倒扣下来的肥肉,也不是骂人的脏话,而是一种变相的佣金。” “佣金?佣金又是什么东西?”虎宁眨了眨她那双茫然的眼睛问道。 “打个比方,我带人去别人那儿换货,别人为了表示感谢所以给我一定的酬劳,而这种酬劳就叫回扣,也等于是佣金,明白了吗,公主?” “呃……”虎宁偏着脑袋细想了想,“这么说来,你带人去刚才那换桃木梳妆盒的人那儿换了东西,所以他把我换给他的砗榘珠子给了你,作为回扣的佣金?” “不全对哦!”贝螺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笑道,“准确说来,是我带着公主你去他那儿换了东西,他为了答谢我所以才会把这串砗榘珠子送给了我。除此之外,其他这几样东西都是之前跟公主换过东西的人为了答谢我,特意送给我的,我这么说,公主总该明白了吧?” “呃……”虎宁居然还是茫然的。 “还不明白?” 虎宁身后那两个使女开始不断地翻白眼了,很明显,她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察觉到了,只是没好说出来罢了。这时候,看着自家小公主还是一脸被坑得很傻很天真的表情,刚才开口的那个使女忍不住说了一句:“公主,她在坑您呢!” 如此提醒了一句,虎宁那堵得有点厉害的大脑思绪终于如同使用了厕所疏通剂一般豁然通畅了!这时她才恍然大悟,立刻指着贝螺大声嚷道:“哦!你算计我!你太阴险了!” 话音刚落,贝螺三个笑得前俯后仰!谢天谢地,你老人家终于想明白了! 而那两个使女已经被自家小公主那很傻很天真的样子郁闷得没力气翻白眼了。两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都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好像很明显不是吗?公主,难道您一点察觉都没有?对方完全是一边挖坑一边在给您指这儿是坑这儿是坑啊!就差挖完之后,在坑边给您竖个小牌子,牌子上大书“我是坑”三个字了!唉,这回真是丢人丢到乌鲁寨来了啊! 虎宁倒没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事儿,正沉浸在被贝螺坑了的气愤中。她又指着贝螺嚷道:“你可真够卑鄙的啊!你一早就跟那几个人说好了的,是不是?你故意抬了价让我来当那个冤大头的是不是?好哇!金贝螺,没想到你这么阴险卑鄙呢!” 她这么一说,贝螺三个笑得更厉害了,她那两个使女就更觉悲催了……自家公主果然是天真无邪,单纯可爱的啊!人家那也叫卑鄙阴险?我的亲公主,人家那叫逗您玩,好不啦!唉…… “不许笑!”虎宁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又道,“金贝螺你不许笑,听见没有?你这个卑鄙的女人居然坑我?能坑我虎宁的还没几个呢!獒战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货色?这么不安分,以后肯定会在獒青谷兴奋作浪的!警告你啊,东西全都给本公主还回来,不然今天就一拳揍你去树顶上挂着,听见没?” “咳咳!”贝螺笑得被口水呛了喉,不得不清了清嗓子,然后才笑意满满道:“虎宁公主,你闹清楚了,这是我合法所得,为什么要还给你啊?” “那是你卑鄙所得!”虎宁争辩道。 “那我刚才逼着你了吗?那我刚才威胁你了吗?那我刚才哄你掏东西出来换了吗?” “没……没有是没有,可是你故意使诈……” “谁说不能使诈了吗?”贝螺笑米米地打断了她的话反问道。 虎宁一怔,有点答不上话来了。 “不过呢,无论如何,谢谢公主今天的馈赠了!”贝螺开心得抛了抛手里的珠袋笑道,“我来散市也不是图换东西,就是图个好玩儿。没想到玩得开心的同时,竟会遇见公主这样的大款,真是太幸运啦!下回公主还要来这儿挥金如土的话,记得叫上我哦!我很乐意帮公主引路搭桥,让公主换货换得开心,那样我拿回扣也会拿得开心的!走咯,下回再见!” 虎宁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上前就扬起了拳头。木棉一步抢先,挡在贝螺跟前稳稳地接住了虎宁挥过来的拳头,目光凌厉道:“怎么?还想在这儿动手?你若要先坏了规矩,我不介意揍得你亲娘都不认识!”说罢就拳推了回去。 虎宁往后踉跄了几步,站稳后又想扑上来,却被她那两个使女死死拉住了。她又气又恼,挣扎道:“你们俩拉着我干什么?去把金贝螺给我绑了!听见没有?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其中一个使女紧紧拉住不放道:“公主,您不能坏了这儿的规矩啊!您一开打,她们肯定会还手的。到时候闹到夷陵国交易官跟前,不好收场啊!您稍稍息怒……” “息什么怒!赶紧给我放开!” “不行啊,公主!” 两个使女死死地抱住了虎宁的胳膊,说什么都不肯撒手。贝螺则轻摇竹扇,带着一袋珠子,笑米米地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流中,虎宁气得跳了起来,使劲甩开了那两个使女的手,跺脚道:“你们两个笨蛋拉我干什么呀?我叫你们去把金贝螺抓回来,你们没听见吗?现在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其中一个使女为难道:“公主,不是奴婢不听您的,实在是因为您不能在这儿动手啊!您忘了您答应过虎丘尊上的,您会好好听话不闹出事儿来,否则虎丘尊上他一定会把您绑了强行送回寨子的。公主,您应该还不想回寨子去吧?” 虎宁郁闷地翻了个大大地白眼,抬脚在旁边树杆上使劲地踹了几脚,嘴里嘀咕道:“金贝螺!金贝螺!你个卑鄙狡猾阴险坏透了的女人!敢坑我?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回来!不报回来我还叫虎宁吗?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嘀咕完后,她又转身指着那两个使女道:“你们俩,用你们俩木瓜脑子好好给我想想!” “想什么啊,公主?”两人齐声问道。 “想想怎么收拾那个金贝螺啊!打又不能打,那总得想个法子收拾收拾她吧!哼,”虎宁双手叉腰忿忿道,“那女人太嚣张了!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若不出了这口气,我往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在各族混?”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六十五章 虎宁公主的惊天大计划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俩使女又郁闷悲催上了,还江湖还各族呢!公主您好像就在血鹰寨附近混的吧?江湖跟您有半文钱的关系吗?各族跟您那就更搭不上边儿了! “听见没有啊?”虎宁插着腰,焦躁地来回走动道,“赶紧给本公主想想!一定要想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好主意去整整那个金贝螺!整得她哭爹叫娘,最好能放弃獒战,从此消失!哎,想到没有啊?吭个声儿啊!” “公主,奴婢们天资愚钝,想不出来……”其中一个使女道。 “就知道不能靠你们!靠你们我虎宁就没得混了!还是我自己想好了……呃……”虎宁反背着手继续来回踱步道,“想个什么好主意去整金贝螺呢?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噢!有了!” “公主有什么主意了?”那个使女忙问道。 虎宁眉毛一抖,招了她们两个过去小声道:“今晚不是会有个践行宴吗?獒战肯定会去的。我就在半路设下埋伏,将他擒下然后睡了……” “啊!”俩使女掩嘴惊叫了一声。 “啊什么啊?小声点知道吗?被别人听见了就麻烦了!”虎宁一本正经道。 “公主……”刚才说话那使女快哭了,晃着虎宁的胳膊求道,“您可别乱来啊!奴婢还年轻,还想多活几年呢!” 虎宁拍了她手背一下道:“我让你去送死了吗?只是让你们配合我设下埋伏,把獒战抓起来。剩下的事情都由我自己来,你们就不用管了,明白吗?” “可是您刚才说要睡獒战……” “这就是收拾金贝螺的最好法子!哼哼!”虎宁脸上扫过一丝幼稚的歼笑道,“要让金贝螺感受到穿心之痛,那就得把她心爱的男人给睡了!那样,她肯定会哭得昏天黑地,肝肠寸断,伤心欲绝的!” 俩使女脸上都露出了惶恐的表情:“公主您怎么会这样想?” “不是吗?”虎宁振振有词道,“我那几个小娘都是这样的啊!我哥那几个姬妾也是这样的啊!我爹和我哥去睡别的女人的时候,她们就哭得稀里哗啦,跟死了亲爹似的,伤心得不得了!金贝螺也是女人啊,我把獒战给睡了,她肯定会很伤心的!” “可是……为了报复金贝螺,您把您自己都搭进去了……要是被大首领和大王子知道了,肯定会大雷霆的!”一个使女不安道。 “哼哼,我也不全是为了报复金贝螺,”虎宁得意地晃着脑袋道,“我把獒战给睡了,獒战就是我男人了,到时候我爹不想把我嫁给他也不行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獒战不娶我也是不行的,这样不就一箭双雕了吗?既可以报复金贝螺,又能嫁给獒战,这主意堪称绝妙啊!你们俩不觉得吗?” 她们俩想死,有人信没?这不是胡闹吗?擒了獒战然后睡之,自家公主这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啊?这么不经大脑的主意还叫绝妙?除非獒战是傻的,否则怎么可能会成功? “行了!我们这就先去探探路,想想该怎么设陷阱!”虎宁兴致昂扬道。 “公主您再想想吧……” “想什么想?你们俩给本公主听好了!”虎宁指着她们俩故意威吓道,“谁要是把我这绝密主意泄露出去,特别是泄露给虎丘,那回头本公主就把她配给最丑最胖最老的男人!听见没有?” 两人只好捣蒜似的点起了头。虎宁满意地笑了笑道:“这才对嘛!走,探查地形去!”说罢她洋洋得意地往散市上走去了。两个使女跟在后面小声地嘀咕了起来。 一个说:“要不要先跟虎丘尊上说一声啊!会出大事儿的!” 另一个说:“会丢脸那是肯定的,大事绝对出不了。你想啊,獒战又不傻的,好歹是犬灵王,怎么可能轻易被我们那公主给擒了?那他真白活了!” 这个又说:“万一要是真擒了呢?公主要真想睡他怎么办?” 那个想了想道:“万一要是事展到那一步,我们就把公主打晕,说是獒战的手下追来了,是獒战的手下把她打晕的。” 这个连连点头道:“好主意啊!这样公主就不会怪在我们头上了!你说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以前在寨子里胡闹也就罢了,出来还欺男霸女要睡男人了,这样闹下去,我们俩可能活不长久了啊,姐姐!” 那个叹了一口气道:“那有什么法子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走吧,快跟上她!” 正如虎宁所说,晚上有个践行宴,是为坎离族老而设的。花狐族会在明天一早离开乌鲁寨,而坎离族老人缘甚好,所以其他几族的族老特地办了一场践行宴为他饯行,獒战自然也会去。 晚上,白涵白岩两兄弟也准时去了。十多个人在化羽族族老暂住的院子里畅饮了起来。谈论了一会儿今年边市的行情后,白岩招来了几个美姬,跳起了妖冶婀娜的银铃舞。 其中一个美姬旋转挪步,舞着一袖水带,香气四溢地转到了獒战跟前,动作轻盈地捧起桌上的酒壶,高高地举起往獒战方角里倾倒。 咕噜咕噜几声后,獒战的方角被倒满了酒。那美姬放下酒壶,双手捧了递到獒战面前,笑容媚惑道:“请王子尽饮!” 獒战看都没看她,接过来便一口喝光了。白岩在旁说道:“听闻犬灵王酒量甚好,用方角酌饮怕是不尽兴,不如改用大碗痛饮如何?” 獒战瞥了他一眼反问道:“这么说来,你也有这个兴致?” 白岩轻松地笑了笑道:“王子有这雅兴,我作陪又如何?我本是东道,让各位远客喝个畅快乃是我分内之事。来人,取大碗来,我要与王子殿下痛饮几碗。琉银,倒酒!” 侍从取来了酒碗,交给了刚才为獒战斟酒的那个美姬。这美姬就是白岩说的琉银。琉银将碗分别送到了白岩和獒战面前后,然后在獒战身边跪坐了下来,斟满了一碗,笑盈盈地捧起来说道:“早就听说过犬灵王的大名了,贱婢今日得见,果然是人中非凡。贱婢能伺候王子饮酒,已是莫大的荣幸了,还请王子不要嫌弃贱婢才是,请!” 獒战接过酒,蔑笑道:“你们夷陵国的女人都这么会说话吗?” 琉银温婉笑道:“王子殿下过奖了!贱婢这张嘴不过与人学舌,学得两句罢了,殿下不嫌弃就好。听说殿下饮酒如水,甚是厉害,而我们的白岩少主也是个好酒量的主儿,贱婢以为,何不趁此良景做个比试?殿下以为如何?” “比什么?”獒战灌了一大口酒,不屑道,“赌注小了我可没什么兴趣。” 对面白岩笑道:“知道殿下不会轻易与人比试,所以赌注为何等比完再由胜者定,殿下以为如何?” “怎么个比法?” “你我连干十二碗,干完之后立刻从这儿沿往寨子东边山坡的路跑去。我会命人在山坡林间藏一块儿上等白玉,谁先找着谁便为胜者,至于赌注,全由胜者来定。王子殿下,”白岩举起酒碗笑道,“可有兴趣?” 獒战也举起碗道:“你不怕我还怕什么?干了!” “殿下就是豪爽,干了!” 干完第六碗时,白岩起身去了后院茅房。白涵跟随而去,等他出了茅房问道:“你跟獒战拼什么酒?他的酒量很好,你未必能胜过他。” 白岩嘴角勾起一丝歼笑道:“哥,你放心,他今晚赢不了的。” “为什么?你是不是让琉银在酒里动了手脚?” “这都是小事儿,知道吗?今晚有人给他准备了一场好事儿,正在前往东边山坡的路上候着他呢!”白岩歼诈地抖眉道。 白涵不解道:“什么好事儿?你说有人,难道那个人不是你?” “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一个脑子有病的人。放心吧,哥,今晚做弟弟的一定帮你把气都出了,解一解你的心头恨,而且呢,说不定到时候,贝螺公主也不会再留在獒战身边了。那样一来,哥你不就有机会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些!” “回头再说,我先去跟獒战把剩下六碗干了再说!” “白岩……” 白岩挥挥手,踩着有些软和的步子回到了宴会上。眨眼间,剩下的六碗也喝完了。白岩把酒碗往桌上一扔,喷着酒气大声道:“殿下,还能起得来不?我们这就去东边山坡如何?” 獒战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桌,眼神照旧不屑道:“废什么话?我看站不起来的人是你吧?先走一步,你慢慢来!” “好,我随后就来!”白岩故作醉态地起了身。 獒战先出门儿,白岩随后也跟着出去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六十六章 要出大事了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街市上还热闹着,灯影交错,人头攒动。白岩故意放慢了脚步,不近不远地跟在獒战身后。獒战步伐已经有些飘浮了,不时和人肩头撞一下,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有七分醉意了。 白岩带着一脸歼笑,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跟在后面心想道:十二碗酒接连着干下去,里面又让琉银加了点秘制的东西,任你是酒仙也撑不住啊!哼哼,今晚就等着看你的笑话了! 白岩一直跟在獒战身后,直到走到街口尽头,看着獒战的背影消失在了街口,这才停下脚步,靠在旁边树上歇了一口气。这时,一个人影从树旁的破房子里钻了出来,小跑到白岩跟前轻声道:“少主,您没事儿吧?” 白岩双手撑着膝盖,反了两下胃,摆摆手道:“没事儿……我问你,那个蠢货去那儿设陷阱了吗?” “早去了,已经埋伏在了前面不远处的草丛里。獒战只要一去,她就会放箭。小的刚才看见獒战晕晕乎乎的过去了,再被她射上一箭,保准倒下!”那随从歼笑道。 白岩满意地点点头道:“很好……记住了,一会儿跟着那蠢丫头,看她到底把獒战弄哪儿去了。等她一开始睡獒战,你就去跟金贝螺报信,务必要让金贝螺逮他们个正着!” “小的明白!那少主呢?” 白岩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儿白玉,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得意道:“我嘛,在这儿歇一会儿就拿着这白玉回去了。獒战可真笨啊!他以为我真的会在东边山坡上放一块儿白玉和他比试,这就是帮那蠢公主推波助澜而已!好了,你先去吧,盯紧点,千万别跟丢了。” 那随从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白岩慢慢地顺着树干坐了下来,懒懒地靠在那儿,悠闲地合起眼打盹儿了。 与此同时,虎宁三人正蹲在草丛里静静地等候着,密切地关注着走过的每一个人。除了她们之外,这儿还有一群看热闹不给钱还要倒吸上几口血的“吸血鬼”,一群嗡嗡不停的野蚊子。 “啪!”一声脆响后,一只蚊子光荣在了虎宁其中一个使女的胳膊上。虎宁立刻转头盯着她小声道:“拍什么呢?拍这么响会被人听到的,小声儿!”她不停地抓着瘙痒处抱怨道:“公主,这儿蚊子像要吃人似的,绕着我们不肯走,不如点艾吧!” 虎宁立刻否决道:“点什么艾啊!一点艾别人就会现这儿有人了,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就咬你们了吗?瞧瞧本公主的胳膊和腿儿,疙瘩比你们少吗?” “公主,还是算了吧,好不好?”那使女带着央求的口吻道,“没准今晚獒战不会从这儿路过呢?或者他喝多了就睡在外头呢?我们也不能在这儿喂蚊子地等着啊!” 虎宁一本正经道:“我刚才偷偷去他们那边听过了,獒战要跟那个白眼打赌,目的地就是这边山坡上,所以獒战肯定会从这儿经过的,而且还是他一个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说什么我也不能错过,痒也给我忍着点,回头赏你们好冰片使!” “哦……”俩使女声音弱弱地回应道。 又过了一小会儿,还是没人经过。虎宁有点纳闷了,抓了抓脑袋自言自语道:“怎么等了这么久还是没人来呢?去东边山坡上不会有第二条路啊!” 刚才说话的那个使女道:“或许两人走半路上就醉得晕了,给抬了回去呢?” “也有可能啊……这样,你们俩继续留在这儿看着……” “公主!”两人眼泪花儿都包起了。 “嚷什么嚷啊?老实给我待着!我去他们践行宴那边瞧瞧,要真是都醉晕了,那我们才可以撤!待着,不许乱动啊!”虎宁弓着身子刚要窜出草丛时,不远处隐约来了两个人,她立刻又警觉地蹲了下来。 今晚月光还算不错,朦胧之下,虎宁依稀可以辨认出走来的那两个人里其中一个是獒战身边的穆烈。此时,穆烈正扛着一个貌似醉醺醺的男人的胳膊朝这边走来。她直觉那个醉醺醺的男人正是獒战,立刻捻起一支短箭,毫不犹豫地朝穆烈射去!哼哼,只要射倒了穆烈,旁边那个就是本公主的啦!虎宁在心里暗暗得意着。 貌似那只短箭果然射中了穆烈,因为箭飞出去片刻之后穆烈便倒下了。他扛着的那个男人也顺势栽倒在地上。虎宁一跃而起,压抑着声音兴奋地嚷了一句:“中了!”随后,主仆三人一溜烟地跑了过去,掀开了穆烈,用绳子把旁边那个男人像捆猪似的捆上了,然后用了根粗木棍抬着走了。 按照虎宁公主的原定计划,三人把那男人弄到了不远处的林子里。林子里有间半旧的草棚屋。将男人抬进草棚屋后,虎宁歇了一口大气,朝那两个使女挥挥手道:“好啦,你们可以退下了!” 那俩使女没动,眼巴巴地把虎宁看着。虎宁扭头问道:“怎么?还不走?还想在这儿看呢?” 爱抱怨的那个使女可怜兮兮地问道:“公主……您真的不用再思量思量吗?您闹这么大,奴婢们小命很难保的呀……” “废什么话啊!都给我出去,出去!”虎宁推搡着两个使女出去后,顺手把门闩上了。 此时,这间狭小且充满了干草味儿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虎宁和那男人了。虎宁站在旁边,双手叉腰,仰头歼诈地笑了几声道:“獒战呐獒战,你肯定没想到本公主还有这一招吧?你不肯娶本公主,不要紧,本公主自有办法让你不得不娶!今晚之后,你就是本公主的人了,看你还有什么脸面跟金贝螺那个歼诈的女人交代!嘿嘿嘿……本公主今晚一定会好好招呼你的,你放心好啦!” 说罢,她蹲下去解开了那男人身上捆着的绳子,一边解一边还低声歼笑着。不过绳子解开后,她忽然有点犯难了,打哪儿开始呢?准确来说就是下一步该做什么呢?她不懂啊!在这方面,她的经验完全可以填负数二百五呢! 坐在那男人旁边皱眉想了一会儿,她决定先从扒衣裳开始。她很自信,凭她这十七年闯荡江湖以及各族的经验来看,第一步肯定是要八光的。于是乎,她立刻开始扒了。扒得那男人什么都不剩之后,她又开始犯难了,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唉……”她有点沮丧地托起了右腮帮子,目光在趴着的那男人的后背屁股上溜达——去!獒战身材也没多好啊!衣裳一穿什么小肥肉地遮起来了,事实上,腰上小肥肉挺多的,腿上看似粗壮,但滚肉也不少呐!唉,哪里是强壮,分明是虚胖嘛!这身板子真叫人失望呐! 一番欣赏一番感触后,事情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么无功而返,欣赏欣赏就完了?太折损我虎宁公主的威名了吧?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虎宁连个男人都降服不了呢!那不行,再怎么也得做点什么,明天好去金贝螺跟前炫耀炫耀! 这时,一个主意闪过了她的脑海里。她立马起身,就着月光寻到了一盏油灯,然后用随身的引火管点燃了。瞬间,小屋内便亮敞了许多。回头时,她的目光又落到了那男人身上,不由轻叹了一句:“哇哦……獒战的皮肤还挺白的呀!嘿嘿……看他那张脸还真看不出来,原来他有着这么白希的皮肤啊!那就好,以后我跟他生出的女娃娃肯也跟他似的白白嫩嫩!哈哈哈……小声点,小声点,先不唠叨这个了,先找找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胎记!” 原来虎宁想到的主意就是找“獒战”身上的胎记,这样就可以耀武扬威地去金贝螺跟前炫耀啦!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金贝螺:“你男人,我睡了!要哭就赶紧一边哭去吧!哈哈哈!” 虎宁越想越开心啊!她三两步蹦到了那男人身边,开始从后背和脖颈上寻找蛛丝马迹了。她为了不漏过一个胎记,采用了地毯式的搜寻方式,眼珠子几乎是贴着人家后背走的。找着找着,那男人的屁股动了一下,她猛地吓了一跳,心想不会是要醒了吧?那可不行,事儿还没办完呢,绑了再说! 她立刻转身去找刚才的绳子,扒拉了几下把绳子扒了出来后,她又忙回头去绑那“獒战”。可就在她回头时,不可思议地一幕生了! “啊!”一阵破喉的尖叫瞬间响起,差点就把那脆弱的小草棚给掀翻了!力度之强劲道之大,关键在于这阵尖叫声不是一个人出的,而是来源于两个人。 那男人醒了,而且在虎宁转身去找绳子的时候还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所以,当虎宁找着绳子回头准备绑的时候,眼前豁然多了一尊白白的“肉身佛”,那佛还骨碌着两只黑眼珠子很茫然地把她看着,她怎么能不吓得尖叫?她一叫,那佛也跟着叫,叫得附近的乌鸦猫头鹰全都扑翅跑了! 唯独有两个家伙蹲在树上没跑,不但没跑,还互相搂着笑得差点断气儿了。这两家伙不是别人,正是獒狗狗与金冬瓜。此时,俩家伙正坐在草棚顶正上方一大树杈上,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金冬瓜更在獒狗狗怀里乐得打滚,压低了声音道:“狗狗你太坏了……哈哈哈……你太坏了……你就是个坏人……” “嘘嘘!”獒狗狗掩了掩金冬瓜的嘴,满嘴包笑,眼珠子往下窥探道,“别太大声儿了,不然好戏就没得看了!” 金冬瓜忙憋住笑,趴着往下看道:“你说,他们俩会不会打起来啊?” “打起来更好,”獒狗狗坏坏一笑道,“一会儿不管是白涵先找到他们,还是虎丘先找到他们,都有好戏可看!” “狗狗你实在是个坏人……” “谁让他们先打鬼主意的?我没八光他们俩强塞在一处做个露水情缘都是仁慈的了!” 话说獒狗狗夫妇怎么会在这儿?一切都得从獒战接受白岩挑战开始。獒战从一开始就觉得有猫腻,在现琉银暗中给他下东西时,他就更确信了自己的怀疑。他的体质很奇怪,一般的药粉对他来说没什么效果,除非大量使用,所以琉银下的那点点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知道白岩应该是有心在整他,于是将计就计。当他和白岩一前一后前往东边山坡时,他故意做出一副要醉未醉的样子,其实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白岩。白岩和那个随从的话被折返回来的他听得一清二楚,他这才知道原来给他挖坑设陷阱的不止白岩,还有个蠢公主。 于是乎,一个狡诈的主意便在他脑海里萌生了。 他先是击晕了白岩派去跟踪他的那个从人,然后趁白岩靠在树桩上打盹儿时把白岩也给打晕了。跟着,他现躲在草丛里准备偷袭他的蠢公主正是虎宁,便偷偷回营地叫来了穆烈,让穆烈扛着白岩打虎宁跟前经过,并配合地晕倒。 穆烈完成得非常漂亮,堪称獒蛮史上最佳男配角,在完全没有被射中的情况下,还能倒出被射中了的痛苦之状,不得不赞一个。之后的事儿就完全按照獒战设想地在进行了。虎宁真的以为那男人是獒战,七手八脚地扛走了,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现自己扛回来并八光了的男人不是獒战,那心情,想想也该知道是多么地惊悚惊恐惊得一塌糊涂! “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地指着对方问道。问完之后,两人脑子好像又清醒了点,几乎又在同一时间认出了对方,再次一口同时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虎宁?” “白岩?” “我认得你!你是血鹰族那个没事儿就上蹿下跳的虎宁公主是不是?”光屁股白岩极为窘迫地护着自己该护着的地儿,气得脸紫红道。 “我也认得你!夷陵国那个交易官白岩是不是?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獒战呢?”虎宁也气得整张脸都通红了,脑袋上的尾翎一颤一颤地抖着。 “我怎么在这儿?”白岩一脸气得快断肠的表情道,“我还想问问你呢!你……你老实说,你对我做过什么?” “我……”虎宁脸色微窘,态度照旧强硬,指了指他那光溜溜的身板道,“我做过什么你自己看呗!” 白岩脸部表情扭曲了,痛苦了,伤心了,绝望了,单手护着白白的胸口,仿如一个刚刚被恶霸欺凌糟蹋了的无辜女子。他内心哗啦哗啦地下起了瓢泼大雨……老天爷啊!我白岩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从小孝敬父母,尊敬兄长,爱护弟妹,一看见穷人就施金赠银,还曾经不顾身份地帮孕妇接生过,您老人家怎么能这样毁我一生呢?被这样的女人玩弄过,我以后还有勇气房事吗?您让我怎么对得起我家里那四个姬妾啊! “喂!”虎宁看不下去他那痛苦纠结郁闷愤恨的表情了,冲他吆喝了一声,有点尴尬道,“那个……怎么会是你?獒战呢?刚才明明是獒战的啊!怎么忽然变成你了?” 白岩从悲痛郁闷中回过神来,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什么獒战?你眼珠子是瞎的吗?我跟獒战长得又不一样,这点都分不清?本少主如此高大威猛英伟不凡,獒战那小痞子就是个猥琐之辈,这样你都能认错,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的?”虎宁红着脸争辩道,“我绑你干什么?我要睡的是獒战,不是你,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什么玩意儿?你要睡獒战?”白岩听到这儿火更大了,放下护心口的手指着虎宁火道,“你要睡獒战你睡去呗!你把我弄这儿来干什么?还……还还趁机对我下毒手!我看你就是吃了不想认账,故意找借口的!” 虎宁也来气儿了:“喂!谁吃了不想认账啊?你这样的谁吃得下啊?瞧瞧你那一身肥嘟嘟的肉,都能割下几斤腌了做熏肉了,谁吃得下啊?又肥又腻,还那么白!闹不清楚一个男人长那么白干什么!” “我长得白也惹你了?爹娘给的你不服气啊?我也闹不清啊,你一个姑娘家长那么黑干什么啊?嫁得出去嫁不出去啊?那,我可把话说清楚了啊!”白岩咽了一口热口水激动道,“别等个一年半载的抱个娃来跟我认爹,我是不会认的!我们白家的门儿不是那么好进的!” “我呸!”虎宁冲白岩脸上吐了口唾沫,抹开袖子摆出一副要揍人的样子道,“给你生娃,美得你了!你们白家的门儿不好进,你以为我们血鹰族的人就那么好欺负吗?还说我吃光了不想认账,好啊好啊,本公主就真的吃光了不认账,看你找谁哭去!” “哎!哎!哎!”白岩顿时吓得脸色变了,使劲往后挪屁股道,“还来?你再靠过来试试,我一脚就能踹你出去!” “哼!”虎宁一脸阴冷地逼近道,“谁踹谁还说不定呢!” “不许过来!不许……” 还没说完虎宁就扑了上去,白岩顿时出了一阵杀猪般地惨叫声。论拳头,虎宁的确有几下子,而且这小姑娘天生力气就大,她父亲从小就现她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便细心加以指点,她的身手绝对不在她大哥虎威和姐姐虎娇之下。即便是穿好了衣裳的白岩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更何况,现在的白岩只是一头待宰的白皮猪而已…… “救命啊!救命啊!大哥快来救我啊!咬死人了!她不是血鹰族的,她肯定是獒蛮族的!她是狗啊!她绝对是头了疯的母狗!”小屋内不断传出白岩凄惨的叫声,逗得树杈上的那对小夫妻彻底笑瘫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闪现着几点光,仿佛是有人打着火把靠近了。獒战低头轻轻地拍了拍笑瘫在他怀里的金冬瓜道:“先别笑了,立马就有更好看的戏了。” 贝螺喘着粗气,懒懒地揉着笑疼了脸问道:“还有什么好戏啊?” “我不跟说了吗?还有人会来的。” “真的来了?”贝螺坐起了身子一看,果然看见那些火把光在渐渐靠近。獒战拉着她起了身道:“往上再爬一层,省得被他们看见了。” “是你叫来的吗,狗狗?”贝螺转头问拥着她的獒战道。 獒战面露歼笑道:“好戏要连场才叫好戏,我们这大晚上的特地出来看一回,没有连场好戏那怎么行呢?要引白涵和虎丘来这儿,对穆烈和安竹他们来说简直是小事儿一桩,往上爬吧,一会儿坐着看就行了。” “狗狗你就是个坏人……”贝螺在他怀里蹭了两下撒娇道。 “我是好人,”獒战故作正经道,“我在撮合他们呢!血鹰族和夷陵国贵亲白家联姻,多好的事儿啊!没准回头他们还得感谢我呢!” 两人说着往上一层树枝上爬去了。很快,那些火把光循着白岩的惨叫声找来了。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两拨人,正是白涵和虎丘所带的两拨人。靠近时,一确定是白岩的声音,白涵立刻吩咐族人破门而入。片刻后,里面忽然又响起了虎宁的尖叫声。虎丘脸色大变,紧跟着也冲了进去。当他冲进去一看时,整个人完全愣住了,脑子里反应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亲爹啊!这怎么回去跟大伯交待啊!要出大事了啊!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六十七章 请不要告诉我爹娘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屋内的情形可以用狼狈和匪夷所思来形容。狼狈的人当然是白岩了,光着腚,捂着某处蜷缩在地上不说,左右脸都开花了,肿得像在脸上画了青彩似的;而那个让虎丘感到匪夷所思的人就蓬头散,衣衫凌乱地坐在旁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髻里插着的那支尾翎也给拦腰折断了,搭在那一头鸡窝似的乱里,显得格外滑稽和无辜。 虎丘想不明白啊!为什么这丫头会跟白岩闹到一块儿去?两人压根儿没正面打过招呼,半点交情都没有,怎么会在这小屋里闹出一般场景!罢了罢了,他也来不及去细想了,反正一看就知道自家这小表妹应该没有吃亏,遭殃的是地上蜷着的那兔崽子,于是回头大喊了一声:“来两个人,把公主架走!” “我不走!”虎宁爬起来又想扑上去,虎丘忙拦住她说道:“别闹了!真想给你爹把脸从这儿丢回家去啊?赶紧回去!” 进来的两个族人立刻一左一右地架起了虎宁。虎宁双脚乱蹬,死命挣扎道:“我就不走!我不走!我还要收拾他!我要揍得他亲娘都不认得!” 虎丘连连挥手道:“赶紧弄走!赶紧弄走!” “死白猪!”虎宁虽被族人架着往外去了,但嘴里的叫骂没停过,“你个又肥又腻的白条猪!说本公主吃光了不肯认账,好啊好啊,本公主就把你吃光了还就不认账,看你找谁哭去!我告诉你白条猪,你才别隔个一年半载抱个娃来叫我认,我不认的,我睡完了你就睡完了,当吃了一顿油腻腻的夹心猪头肉,嘴巴一抹,还管我屁事!” “我的妹妹!”虎丘忙跟着出来着急道,“你别胡说八道了!什么睡了没睡,你什么都不懂,别净瞎说好不好?哎,你们两个,动作麻利点,把公主赶紧弄下山去!” “我懂!谁说我不懂!他那一身衣裳就是我扒的,够光吧够白吧?他身上有几个胎记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哎哟!够了够了!我的祖宗妹妹!”虎丘急得眉毛都要烧着了,使劲冲那两个架着虎宁的人招呼道:“快走!快走!傻愣着干什么啊?多来两个人,给我抬下山去!抬下去!” 旁边立马又来了两个族人,抬起虎宁便飞快地往山下奔去。随后,虎丘冲白涵拱了拱手,略显尴尬道:“那个……白涵少主,你看你先收拾里面的事,回头我们再聊,可好?” 白涵点点头道:“好,虎丘兄先去吧!” 虎丘忙拱拱手,招呼上自己的族人匆匆离开了。直到此刻,虎宁那叫骂声都还在不远处飘荡着呢!白涵略带鄙色地轻轻摇了摇头,弯腰钻进了小草屋内。 白岩已经被两个族人扶了起来,盘腿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双手抱头地“忧伤”着。白涵走上去,抬手屏退了两个族人,然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件外衣给他披上,在他跟前坐下道:“好了,别被一个女人弄得灰头土脸的。别说你们没有什么,即便是真有什么,吃亏的那个也是她,你在这儿伤心难过什么?” “女人?”白岩拿开双手,缓缓抬起那张浮肿的脸,目光里全是惊悚,“哥,那也叫女人?那就是一只母狗啊!一只了疯的母狗!她算什么女人呐!哥,你瞧瞧我,你瞧瞧我这一身的伤!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全都是被那母狗咬的,还有还有……” “我都看到了,”白涵忙摁住白岩指伤痕的手安慰道,“她下手是狠了点,可你好歹堂堂男子汉一个,别被这点小伤小痛就给唬住了。穿上衣裳,我们先下山去。” “哥……”白岩一脸痛苦万分的表情埋下头去,抱头道,“我原以为娘是这世上最凶悍的女人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比娘更凶悍更凶残的!一点小伤痛倒是没什么,可我这心里的伤……太重了……我现在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母狗扑过来的样子……” “打起点精神来!”白涵拍了拍白岩的肩头道,“哪儿那么恐怖呢?那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任性野蛮了点,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唉……说起来也怪我,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对付獒战。我早该料到,獒战不容易对付的。” “哥你觉得这回的事是獒战干的?”白岩抬头问道。 “你们俩出门后,他到这儿都还没现身,你和虎宁这事儿多半跟他脱不了干系。”白涵紧了紧拳头,一肚子闷气道。 “有可能啊……不过,”白岩那刚刚转好的腔调又带上哭腔了,“不过也说不定是那母狗早盯上我了,一直对我垂涎欲滴,趁今晚我喝得半醉,就偷偷打晕了我,然后把我弄到这儿来下了手……呜呜呜呜……哥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他说着趴在白涵膝盖上像个小孩似的呜咽了起来。 白涵抚着他的背道:“有那么严重吗?你们俩什么都没有,就顶多是打了一架,怎么就没脸见人了?” “呜呜呜呜……”白岩埋头白涵膝盖继续呜咽道,“你怎么知道她没干过?她是疯的,什么干不出来啊?哥,你一定要答应我,回去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爹娘,更不能告诉我那四个貌美如花的姬妾,我怕……我怕她们以后都会看不起我这夫君了……要是被她们知道我给一头母狗糟蹋了……呜呜呜呜……她们肯定都不想跟我好了……” 白涵哭笑不得,连连点头安慰他道:“好好好,我谁都不说,只当今晚什么都没生过,行了吧?别嚎了,这么大个男人这点风浪都经不住,以后还怎么做交易官啊?起来了,把衣裳穿上跟我下山去了,再嗷嗷,狼都该招来了。” 又安慰自家弟弟几句,白涵才起身叫了两个族人进来帮白岩穿衣裳。当他走出小屋时,不经意间抬头往左瞟了一眼,居然看到了一张最不想看到的脸,果然啊……看来今晚的事跟这人绝对是脱不了关系的! 带着冰冷阴郁的表情,白涵大步地走了上去:“是你干的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跑来看热闹,獒战?” 靠在那棵大香樟树上的人正是獒战,他嘴角勾起一丝玩味儿的笑容道:“是我干的,那又如何?” “真是你?”白涵胸口的火一下子就被点着了,指着獒战质问道,“你跟我们兄弟俩过不去而已,还搭上人家血鹰族的小公主干什么?” “装什么装啊,白涵!”獒战抬手打开了白涵的手指,冷眉一抖道,“你们兄弟两个跟那小乌鸦背地里嘀咕了什么计划你们自己不清楚吗?还到我跟前来装大义凛然了?” “你什么意思?”白涵皱眉问道。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说呢,今晚为什么灌我那么多酒,还叫那个舞姬在酒里下东西,目的就是想让我晕乎乎地出门然后被那小乌鸦擒了,然后睡了是吧?最后呢,按照你弟弟的计划,还得把贝螺叫来一观,谁心里更毒谁清楚!”獒战说到这儿脸上浮起了一丝冷漠的笑容道,“我今晚已经算够仁慈的了,没八光那俩家伙丢到人多的地方去现现眼,你白涵就该谢谢我了!” 白涵冷哼了一声道:“你仁慈?你獒战也有仁慈的时候?” “怎么没有?”獒战恢复之前轻蔑的笑容说道,“我这都是看在贝螺的份上,不然的话,今晚你们白家的笑话就够得看了。” “看在贝螺的份上?” “贝螺母亲文姬娘娘家不是跟你们白家世代交好吗?听说贝螺叫你爹也得叫声世叔,你们俩兄弟好歹是世叔的儿子,我怎么好意思把脸全给他老人家丢光了呢?再怎么也得剩张皮遮遮羞吧!”獒战讥讽道。 白涵眼眸微眯,面露鄙夷道:“你也配叫我爹世叔?你以为贝螺叫我爹一声世叔,你这獒青谷出来的蛮汉子也可以这么称呼我爹?” “为什么不行?贝螺是我媳妇,她的世叔就是我的世叔,这有什么不妥吗?” “哼!”白涵蔑笑道,“你以为文姬娘娘很喜欢你这女婿吗?她压根儿就不想承认你这女婿!自打贝螺嫁到獒青谷来之后,娘娘连番生病,忧心不已,没日没夜地担心自己的女儿会不会被你这蛮汉子给折磨死了!我娘去看她的时候,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 獒战脸色微紧,问道:“怎么说的?” “她跟我娘哭着说:‘早知道贝螺要嫁往獒青谷,被一个连礼数都不懂的蛮人给糟蹋,倒不如当初一生下来就掐死算了!如今是白养了十七年,连人带骨头渣都送到那蛮人的老窝去了,还有什么盼头?不如一头撞死,或许还能快些与贝螺在地底下想见!’。听听,娘娘是多么地厌恶你,你还好意思自称她的女婿?”白涵冷讽道,“我们白家和娘娘母家文家都是夷陵国显赫贵亲之族,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高攀的!别以为你借势得了贝螺就自诩与我们两家是亲戚了,你还没那么大个脸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六十八章 离开乌鲁寨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战眸光一暗,紧了紧牙龈正要反驳时,一直坐在白涵背后那棵大树上的贝螺忽然跳了下来,脚下没站稳往前扑了一下,摔了个扑趴,立刻嗷嗷地叫了起来:“呜呜呜呜……狗狗……” 獒战忙收起双步地走过去把贝螺抱了起来,带着心疼的口吻责备道:“不是让你在上面等着吗?谁让你自己跳下来的?你是鸟会飞啊?” 贝螺揉了揉摔疼了的膝盖,嘟嘴道:“屁股都坐疼了,我想下来活动活动嘛!看着也不高,哪儿知道跳下来这么高呢!” “不高?够把你的腿摔瘸了还不高?还疼吗?” “不怎么疼了……” “贝螺?”白涵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贝螺也在这儿。 “别理他,冬瓜,我们走!”獒战冷冷地瞥了白涵一眼,弯腰正要抱起贝螺时,贝螺摁住了他的手说道:“等等!我跟白涵少主说两句话。” “跟他有什么好说的?”獒战口气不爽道。 “说两句而已,不会太久的,”贝螺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对白涵道,“你刚才说,我娘很担心我,担心得都生病了是吧?” 白涵忙点点头,故作惋惜的口吻说道:“是啊!自打你离开都城之后,娘娘已经病过三回了,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她病中就念叨你,说无论如何都想再见你一面,那样的话,死也足矣了。” “可我眼下暂时还回不去,再过一段时间吧,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回去看看她……” “谁许的?”獒战有些不痛快地打断了贝螺的话。 “当然要你准许才行啦!”贝螺转身扑上去,把獒战的左胳膊抱住撒娇道,“你不能不许的,我娘很可怜,因为我出嫁了不放心,她都生了好几场病了,你是应该陪着我回去看看她,让她知道知道我在獒青谷过得很好,你对我也很好啊!” 獒战没什么表情道:“人家压根儿就没当我是她女婿,我去干什么?高攀了!” “你是我夫君,那就是她女婿,除非她不再认我了,不然她必须得认你这个女婿。所以,你就许了吧!我好让人家白涵少主帮忙给我娘带话呢!”贝螺晃着獒战的胳膊央求道,“好不好嘛?说个话呗!好不好?好不好嘛?” 白涵看得浑身上下就像蚂蚁在窜似的难受,獒战心里却舒坦了,表情微松,微微昂头,双手搭胯,摆出一副大爷的架势道:“呃……好吧!看你这么想回去看一眼,本王子就许你过些日子回去一趟,不过,得由本王子陪着,不许自己一个人跑回去,知道吗?” “嗯,知道啦!”贝螺说罢又转身对白涵道:“白涵少主,劳烦你回去跟我娘说一声,过些日子獒战会陪我回去看她的。另外,也请你如实地把我在这儿的情形告诉她,如果你不想她再生病或者还有一个做世侄该有的良心的话。我在这儿过得很好,我夫君对我也很好,这些都是你看见的,希望你不会编造出一些谎言去令我娘更为担忧,那样的话,我会看不起你的。” 白涵心口揪着疼道:“贝螺,你真的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吗?” “嗯!”贝螺表情诚恳,使劲地点了两下头道,“很好!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请你把我的原话告诉我娘,我相信,这样她就会稍微放心点。等到我和獒战去看她时,消除了她的误会,她应该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你也是,白涵少主,獒蛮族其实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野蛮族落,不懂礼数不通情理,只知道打打杀杀,他们也有他们优秀和厉害的地方。如果夷陵国继续这么轻视獒蛮族的话,有一天肯定会被獒蛮族的渐渐强大而震住的。” 白涵凝着她,眼里落满了失望:“贝螺……你真的变了……你竟然会喜欢上一个蛮汉子……” “什么意思啊你!”獒战听着不爽,两步上前想揍白涵了。贝螺忙挡住他仰头笑米米道:“行了行了,我饿了,我们回去吃烤兔子吧!” 獒战蔑了白涵一眼,弯腰一把抱起贝螺走了。白涵侧身望着他们的背影,呆凝了很久。直到白岩穿好衣裳,收拾起他那颗破碎了的少男的心走出来时,白涵才缓缓回过神来,表情忧伤,轻轻叹了一口气。 “哥,怎么了?”白岩问道。 白涵垂着眉,忧郁的脸上又添了几分凝重:“今晚的事的确是獒战干的……” “什么?真是他?”白岩激动地握紧了拳头道,“该死的!居然在我背后下黑手!哥,这口气不出我白岩就妄为人了!气死我了!” “现在不是时候,”白涵摇摇头道,“要收拾獒战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恨不得现在就一刀宰了他去!那个王八蛋!害得我被那母狗……哎,哥你说他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啊?” “他还以为虎宁是跟你我串通好了的呢!行了,先山下。” “獒战呢?獒战怎么办?就这么放过了?”白岩不服气地挥着拳头气愤道。 “獒战?”白涵抬起眼帘,望向了刚才獒战抱着贝螺消失的方向,眸光里多了几分阴冷道,“这个人,我来收拾!” 且说虎丘把虎宁弄回去之后,追问虎宁到底是怎么回事,虎宁死活都不说。过了没多久,跟着虎宁的那两个使女也回来了。原来她们俩打一出那小屋就被人击晕丢屋后了,直到刚才那会儿才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走了回来。 随后虎丘一审,这才知道了虎宁那惊天大计划,吓得冷汗都出了两身!幸好阴差阳错换成了白岩,要真让虎宁把獒战睡了,那血鹰族和獒蛮族就有的聊了! 当晚虎丘便命族人收拾行装,余下的货物也不换了,绑上虎宁连夜就离开了乌鲁寨。虎宁可是他大伯的掌上明珠,再出点差错,他真怕自己小命不保啊!他觉得还是赶紧回去得好,省得再遇上那白岩,不知道又闹出什么笑话来呢! 但事情远没有虎丘想得那么简单。从第二天开始,寨内便将白岩少主和虎宁小公主激战前夜的趣闻传得是沸沸扬扬的。殊不知,昨晚白岩把动静闹得太大了,路过的几个散步的人全听见了,这才帮他们传开了。 虎宁倒好,真的是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下白岩欲哭无泪,无处诉冤屈啊!好几天,白岩都双眼浮肿,像个熊猫似的出来见人,谁能知道白家二少的苦呢?压根儿睡不好啊!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他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长着两只尖角,咧着两只獠牙,背上还背着一对小翅膀的虎宁扑过来……呜呜呜,他彻底被虎宁梦魇了! 话说獒蛮族的货物也基本换空了,该置换的东西也置换了,是时候打包回去了。临行的前一天下午,贝螺和仲宫带着一些族人,在堆放货物的那间帐篷里分类打包,挨个挨个登记在册。大伙儿都忙着,唯独獒战窝在一大包药材上,一边啃果子一边养神。正啃着,一个族人跑了进来,向獒战禀报道:“外面来了个本族的人,说是来给安竹送信的。” “叫他进来。”獒战悠闲地晃了晃腿儿道。 片刻后,前来送信的人被带了进来。獒战问他道:“寨子里有什么事儿吗?谁派你来的?”那人回答道:“小的是七莲祭司派来的。大祭司让小的跟安竹尊上说一声,丘陵小姐失足摔了一跤……” “什么?”贝螺快步地走过来惊讶道,“丘陵姐姐摔了?孩子没事儿吧?” 那族人抬头一看是贝螺,吓得啊地大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颤抖道:“这这……这这不是……不是贝螺公主吗?是……是鬼魂吗?” “你才鬼魂!”獒战把手里的果子扔了过去,坐起身道,“赶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丘陵好好的怎么会摔了一跤?孩子呢?孩子保住没有?” 那族人打量了贝螺脚下一眼,见是有影儿的,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禀报道:“孩子无恙,只是丘陵小姐摔了腿脚,必须得在*上养上一两月。安大娘不放心,所以才请了七莲祭司派小的来通报一声。” “怎么摔的?”贝螺追问道。 “听跟着丘陵小姐的那两个使女说,丘陵小姐是去神庙的路上经过神庙大门前的那个土坎时摔着的。前几天一直下着雨,土坎软,估摸着丘陵小姐没踩着实处,踩着软的泥土了,泥土下榻,这才摔着的。” “獒战,要不这会儿就动身吧!”贝螺提议道,“反正我们手头上的货物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也不必等明早动身,收拾好了就走,想来安竹肯定担心得要死,早点回去也好。”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再起杀机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战点头道:“行,你们这边动作快些,我派人去把安竹莫秋他们叫回来。仲宫你吩咐下去,收拾完了就动身,所有还在外头闲逛的族人立刻叫回来!” “是!” 不一会儿,安竹和莫秋就匆忙赶回来了。听说丘陵摔了,安竹急得如油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插翅立刻飞回去。当下獒战让他和莫秋骑马先行,随后再带大部队往回赶。两人走后不久,仲宫也拿到了出寨文牒,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乌鲁寨。 看着獒蛮族长长的马队缓缓走出大寨门口时,不远处阁楼窗户边默默注视着的白涵心里又沉沉地刺痛了一下。 贝螺还是离他而去了……而且还是跟着那个獒蛮子走的……不知道这一别又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怎么想都觉得是钻心地疼! “哥,别看了!”站在他旁边的白岩劝道,“她已经铁了心要跟着獒战了,你就随她去吧!迟早她会后悔的,到时候她就知道谁是对她最好的,就会乖乖地回到你身边来求你的。” 白涵没说话,因为他心里一点都不确定,不确定贝螺是不是真的会后悔,真的会回来找他。那晚,听贝螺说獒战是夫君的时候,他看见贝螺眼里全是坦然,毫无做作的坦然。 当时他便心如刀绞地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那个獒战真的有那么好吗?自己难道连个獒蛮子都不如吗?为什么,为什么贝螺竟会心甘情愿地跟着那么一个男人呢? “獒蛮族今年收获颇丰啊!”白岩又在旁边冒了一句,“哥你瞧,马队挺长的,换走了不少货物吧!哼,先让他们得意一阵,等十二月时他们就知道厉害了!想再从我手里换盐,那可就不是件容易事儿了!” “换盐?”白涵垂下眼眉默默地念了一遍。 “是啊!换盐,”白岩抄起手,眺望着獒蛮族远去的马队得意道,“只要有我白岩在这儿坐阵,他们獒蛮族以后就休想轻易地从我手里换走一颗盐!” “但你不觉得奇怪吗?贝螺这回明明可以问我们多要,可她没有,仅仅是要了二十罐,而且我听说她还送了花狐族十罐。”白涵皱眉道。 “真的?”白岩有些意外道,“她还送了花狐族十罐?那她手里不就只剩下十罐了吗?这样的分量仅仅够他们獒蛮族撑过冬的。难道她不知道再从我们手里换盐已经没那么容易了吗?” 白涵抬头望向马队,表情深沉地摇头道:“不,贝螺应该不会笨到那种地步。” “那是为什么?这就奇怪了啊!难道她另有对策?” 不知怎么的,白涵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丝丝不安,仿佛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他所不愿意看到的事生。但究竟是什么事情他暂时还想不明白,只是隐约觉得跟盐有关。 獒蛮族的马队渐渐消失在了黄昏的薄雾中,白涵的心再次被揪起……他能期待的,恐怕就是獒战所许的不久之后的那次对文姬娘娘的探望吧!贝螺,希望到时候你的所有记忆都能恢复过来…… 紧赶慢赶赶了五天的路后,獒战一行终于到达了獒青谷谷口。留下仲宫运送货物进谷后,獒战带着贝螺先进谷了。两人一边走一边玩,打打闹闹地走了小半天才达到了青湖旁。到了青湖边上,已经晌午过了。贝螺一屁股坐在岸边,耍赖道:“狗狗我不走了,好饿哦!” 獒战紧跟着在她身边坐下,单手揽着她笑道:“又饿了?不才吃了饭团子吗?怎么饿得这么快?怀上了?” 她扭头冲獒战鼓了鼓腮帮子,扮鬼脸道:“哪儿有那么快啊?还不到半个月呢!你想当爹想疯了是不是?” “对啊!我就想当爹了!”獒战点着头,理直气壮道,“我媳妇都有了,为什么不能想当爹的事?别忘了,你得给我生八个,四男四女,你不赶紧点,什么时候能生完?” “八个?”贝螺眼珠子往上一翻,脑袋一歪,倒獒战怀里装死了。獒战捣了她胳肢窝两下道:“装死?装死就不用生了?装死也得给我生八个!”她一边咯咯直笑一边拨开獒战的手道:“就不生!谁能生八个啊?真当是小母狗下崽子呢!生不出来,没法生!” “真生不出来?”獒战一个翻身将她压下,继续捣她胳膊窝逗道,“快说,生不生?不生我就继续捣,看你能撑多久!” “哈哈哈哈……”贝螺笑得快岔气儿了,只好可怜巴巴地求饶道,“我生我生……哈哈哈哈……我生总行了吧?可八个太多了好不好?就两个,一男一女,凑个好字就成行不行?” 獒战不让步,拿下巴在她锁骨旁来回蹭,弄得她更痒痒了。她只好又求饶:“四个,两个好字,这样总行了吧?这已经是我最大极限了。生太多我身子会受不住的,你也不想看我老是病怏怏的吧?我们就生四个,四个就够了,两男两女,多热闹啊,对不对?” “这还差不多!”獒战歇了手,凑上去就吻住了她。她忙捶了獒战肩头两下,挪开嘴唇害羞道:“别乱来啊!你以为这是你的地盘就随便起来了?赶紧起来,叫人看见怎么好?” 獒战双手撑在她耳边,俯看着她道:“谁敢看?除非他眼珠子不想要了!话说这两天晚上都不好亲热,帐篷里面太热了,这会儿刚好补上……” “才不要呢!”贝螺一把推开他,坐起身来护住心口道,“不要!人家都饿了,饿了你听见没有?饿了还给你糟蹋,人家是不是特别可怜啊?还让白涵带话回去给我娘说你对我好呢!一点都不好!饭都不给吃够,哪里好了?” 獒战忍不住笑了,凑过来在她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问道:“那你想吃什么啊?” “鱼!”贝螺指着碧玉似的湖面笑道,“我要吃鱼!” “这还不简单?”獒战说着起身,脱掉了外衣往旁边随意一扔,便矫健地扎进了清凉的青湖里。贝螺忙也爬了起来,冲水里的獒战喊道:“我去捡些柴火哦!鱼虾蚌壳螺蛳什么的,多捞点上来吧,听见没有?我去了哦!” 贝螺记得离这儿不远的小木屋别墅里经常都备着干柴。她打算去那儿抱两捆到湖边,再拿些椒盐,跟心爱的狗狗来个湖边浪漫野炊!嘿嘿!很不错吧? 心情雀跃地跑到了小别墅的灶房里,她一边哼歌一边蹲在灶膛前收拾柴火。正收拾着,她忽然感觉背后有人,立刻从柴火里抽出了一根粗棍子,一个灵巧的转身,棍子如疾风般地往后横着挥了过去! “呀!”身后那人轻轻地叫了一声。 “若水夫人?”贝螺一愣,原来是若水,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木棍放了下去,“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啊……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就到这附近寻一寻有没有好点的野菇。贝螺,”若水脸上呈现出了一种复杂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她道,“你真的没死?” “没有,”她轻松地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脸道,“你看,好好的,有脸有鼻子不是鬼,你放心好了!刚才吓着你了吧?” “呃……也不算,獒战之前已经派人跟大首领说过了,说你并没有摔下山崖,而是被歹人给绑出了谷,后来他在乌鲁寨又遇上你了,这才把你给救了。”若水脸上的笑容里有一股难以掩饰的失望。 “他是这么说的吗?”贝螺不由地呵呵笑了起来,“这家伙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他救我……算了吧,就算是他救了我吧!” 若水忙问:“难道不是獒战救了你吗?” “还有安竹穆烈木棉呢,哪儿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贝螺转身弯腰,抱起了那两捆柴火,又转过来对若水努努嘴道,“劳烦你搭个手,帮我把那两个罐子放这柴火上。” 若水将灶台上的两个作料罐子放在了贝螺抱着的柴火堆上,问道:“你抱着这么多柴要去哪儿?” “狗狗……哦,不是,是獒战,他在那边捉鱼虾呢!我们打算在湖边填饱肚子再回寨子里去,若水夫人也一块儿去吗?” “不了,我还得回寨子去呢!你们填饱肚子早些回来,大首领和凌姬姐姐都盼着呢!” “知道了!”贝螺说罢小心翼翼地抱着柴火和罐子走了。 若水送她到了灶房门口,站在那儿一直看着她走向了獒战。獒战已经从水里冒了出来,举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朝她挥了挥,然后扔上了岸。她好不兴奋,一边加快步伐跑过去一边大喊道:“狗狗你真厉害呀!你应该是最会抓鱼的狗狗了吧!再多些!我还要蚌壳!我还要大虾,很大很大的那种!” 獒战冲她笑了笑,一头又扎回水里了。看到这儿,若水心口剧烈地起伏了两下,将隐藏在袖子里的那把小尖刀收回了刀鞘。此刻她心里五味杂陈,酸甜苦辣都有,酸味儿最是满溢,都令她有种反胃口吐的感觉了! 这女人又回来了!又一次……又一次回到了獒战视线里!为什么她总是那么命大总是那么好运呢?上一回,布娜已经将她投入了滚滚青河中,她本来应该死的,可居然又浮了起来,还大喊救命。因为有族人路过,布娜没胆子当着别人的面儿杀了她,只好又叫人把她捞了起来,那一回她没死成,可这一回呢? 原本以为这女人从此消失,再也不会出现了,原本以为接下来需要对付的仅仅是那个楚姬了,谁能想到,这女人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不单单出现了,还和獒战看似亲密无间,俨然是一对恩爱小夫妻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说她坠崖失踪难道都只是个幌子? 一想到这儿,一股恶气再次涌上心头。若水摁住心口,强行将涌上来的酸水又咽了下去,沉沉地呼吸了两口气。忽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你想杀了金贝螺?” 若水立刻转过头去,一双略带杀气的眸子看向灶房里站着的那个人道:“你还没走?想死吗?獒战就在这儿!” “着急什么?他好像正跟他的金冬瓜闹得欢腾呢,哪儿有功夫来理我?怎么了?心里不舒服了?刚才,你的确是想偷袭金贝螺,想杀了她是吧?” 若水扭过脸去,继续望向青湖上冷冷道:“我做事不必向你交代!” “你做事的确无需向我交代,但我要提醒你,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不想过问你为什么想杀金贝螺,虽然我已经猜到缘由了,可你最好记清楚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若因为你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坏了主上的大计,你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的。” “你的提醒太多余了!我由始至终都知道我是为谁卖命的!” “那最好,先走了!”那人说罢转身从窗户那儿一跃而出了。若水看着那人走远后,这才松了一口,扭头匆匆地离开了小别墅。 獒战和贝螺的欢愉,她不想再看第二眼,她怕她自己会失控,会忘了自己来这儿真正的目的,会对不起那个苦心积虑将她安插在獒拔身边的主上。为了獒战这种不爱自己的男人对不起主上,她觉得是不值的! 傍晚之前,獒战和贝螺回到了寨子里。见到贝螺,獒拔和凌姬是最高兴的,凌姬甚至激动得掉起了眼泪珠子。大家坐在一处说了一会儿话后,獒拔父子自去议事厅里说话了,绿艾则陪着贝螺去看丘陵了。 这回丘陵伤得不轻,脚踝扭了,右胳膊也脱臼了,少说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养好了。所幸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儿。这得多亏了她身边的一个使女,当时见拉不住她了,便抱着她一块儿滚了下去。结果那使女后背撞在了树上,替她挡了一劫,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丘陵见了贝螺,格外开心,拉着贝螺的手欣慰道:“我就知道你和獒战的缘分不会那么浅的,他已经够可怜的了,老天爷怎么还舍得把你也弄走?你回来就好,回来我也就放心了。你那园圃和酒坊还好好在那儿,活儿也没断过,只是不知道我和绿艾打理得好不好,你回头让绿艾领着你去瞧瞧。“ “说到这茬,你说我们俩是不是该问贝螺要些那什么奖金酬劳的?”绿艾在旁打趣道,“我听念衾说,她每月都有一捆苎麻,两块禽肉,还有什么来着?对了,还有几斗子栗米!丘陵,我们也不要多了,问她要几个小娃来玩玩就行了!”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贝螺笑道:“行,你那么爱小娃子,我回头就把寨子里无爹无娘的小娃都给你找来,十几二十个够你带着玩儿的了!” 绿艾轻轻地掐了贝螺胳膊一下笑道:“还跟我们装傻是吧?这么聪明的一个小脑袋瓜子还会听不明白我们说的是什么?眼下你跟獒战都好上了,那就得赶紧为獒战开枝散叶啊!家里也是冷清,要能多添几个娃,你说该多热闹?你也别担心养不了,有我呢!我替你麻溜地带着,你只管生!” “单是我添就行了?他们出来没人陪着玩,你也得多生几个叔叔姨娘出来陪他们啊!” “我就罢了,跟了大首领多少年了,就从来没见着一点小娃的影子,”绿艾轻轻摇着头叹气道,“我这辈子怕是无福生养了。凌姬姐姐常年拜着神灵,好容易才有了这一胎,我这人又不殷勤,神灵哪儿会眷顾我呢?我就打算替你和獒战养孩子,多少都不介意,还是那句话,只管生!” 又一阵笑声在丘陵那房间里响起。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安竹娘的声音:“哟,莫秋啊!提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呢?瞧你这客气得,都叫大娘不好意思了!” “先前我和安竹走得急,我包袱东西什么的都还在仲宫哥那儿。他刚刚回来,派人把东西给我送来了,我就挑拣了几样补身的药材给丘陵送过来了,都是我在散市上跟人换的,人参鹿茸,都是北方的好货色。” “哎哟,秋儿啊!你破费了啊!都说那鹿茸贵得跟孙子似的,你还破费那个做什么啊?来来来,进屋里坐会儿,我让安绣去把她弟弟叫回来,你们兄弟俩喝两杯!” 听到这儿,绿艾笑盈盈地起了身,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去瞧瞧,我倒还没见过真的鹿茸长什么样儿。丘陵,我替你去瞧一眼,看那抠门抠到家的人还能给你送些什么好东西!”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七十章 分权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还提这茬呢!人家莫秋如今家底越来越丰厚了,早不抠门儿了。”丘陵笑道。 “我去瞧一眼就来,你们先说着话儿。” 绿艾笑着出了房门,把门轻轻地带上了。等她走后,丘陵再次拉着贝螺的手,如释重负地微微一笑道:“我真是打心底地高兴呢!我早知道獒战肯定是舍不得你的,哪能真的就这么放了你走啊?你可不知道,你走了之后那家伙整天都闷闷不乐的,还跑寒洞里去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连饭都不吃得叫人喂了,跟长回去了似的。眼下你好歹回来了,我这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那你就踏踏实实地养身子,”贝螺替丘陵打着扇道,“有什么事儿有什么活儿你只管交给我就是了。对了,正好绿艾夫人不在这儿,我有句话想问问你。” “你说。” “你这回摔下土坎,当真是意外?” 一听这话,丘陵脸色微微变了,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贝螺惊讶道:“果真不是意外?” “这事儿我只跟安竹一个人说过,不清楚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所以我没好张扬开来。我摔了之后,心里是有些怀疑的,便叫素心去我摔的地方瞧瞧。素心回来说,那土坎垮了到处都是杂草泥巴,乍一看,倒真不像是有人故意捣乱,可那丫头有几分聪明,她把面上那些泥巴和杂草全都扒拉开了,这才现我踩漏的那个地方有铁锹挖过的痕迹,还很明显。仔细想想,应该是有人知道我那天会去七莲那儿,故意把那土坎下方挖了个空洞,用杂草掩住了,这才没人现不对劲儿。” 贝螺恍然大悟道:“我说呢,丘陵姐姐你向来很谨慎,若现那土坎看上像要塌了,怎么会一脚踩上去?反之,那土坎看着不像要塌的却还是塌了,那就大有文章了!” “安竹说了,他会查的,这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觉得这事儿不像是男人干的,倒像哪个心理扭曲的妇人家干的。丘陵姐姐,你最近在寨子里可有得罪人?” 丘陵想了想道:“若说得罪人,怕只有楚姬了。我接手你的小园圃和酒坊后才知道,原来楚姬早先也跟干娘提过这事儿,她也有此打算。不过无凭无据,也不能断定是楚姬干的。” 贝螺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了。你安心养伤吧!别的事儿就不用再管了,我会看着办的。” 又跟丘陵聊了几句,丘陵说饿了,贝螺便起身去叫安竹娘。走出房间时,贝螺看见伺候丘陵的一个使女端着鸡汤过来了。她叫住那使女问道:“你懂银针验毒吗?”那使女茫然了一下,使劲地摇摇头。贝螺从髻里拔出了一根银针,比划了一下道:“以后但凡是丘陵姐姐的饮食,你都先用银针探探毒,特别是最近她养伤这段日子,一点都不能马虎。” “奴婢知道了。” “对了,你叫素心是不是?” “奴婢的确叫素心。” “我听说你是素珠的堂妹对吧?” “对!” “那打今天起你就贴身照顾丘陵小姐了,稍后我会再给你派两个人来,你手底下就有三个人可使唤,大小算个头儿了,得多尽心点知道吗?” 素心忙点头道:“知道了!多谢公主看得上,奴婢肯定会把丘陵小姐伺候得妥妥当当的!” “回头派个人来我那儿拿些药材,给丘陵小姐炖的煮的东西你都得亲自经手,辛苦一点,我和獒战会好好答谢你的。” “这怎么敢?是奴婢应尽的本分!” “嗯,进去吧。” “是!” 这头刚说完,绿艾就春风满面地捧着一小包东西从小厅里走了出来。贝螺迎上去问道:“得了什么这么高兴呢?”绿艾摊开手,揭开面上的丝帕递上去笑道:“顺手从莫秋那个吝啬鬼那儿弄了点冰片麝香,好东西呢,你闻闻!” 贝螺嗅了嗅,点头道:“确实是好东西,还不是一般货色,都是上品呢!只是他送这些给丘陵姐姐干什么?丘陵姐姐可不能用这些。” “他是送给安绣的,我顺便弄了一点点而已,”绿艾笑米米地收了起来,塞进了怀里,“怎么?话说完了?说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晚饭怕是已经备好了,走吧!” 两人回到家时,晚饭还没齐备,贝螺打算回屋躺一会儿。走上楼梯时,忽然听见议事厅里有仲宫的声音,好像是仲宫在向獒拔禀报这趟去乌鲁寨的情况,便停下脚步听了两句,然后转身往议事厅走去了。 进了议事厅,若水也在,双手捧着一册记账的帛书正看着。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是贝螺,便笑问道:“去看过丘陵了?” “去看过了。”贝螺点点头道。 “那快去歇着,晚饭还得有一会儿呢!” “我不累,”贝螺往若水手上瞟了一眼问道,“你们在说边市的事情吗?” 坐在主位上的獒拔点点头道:“贝螺你也有兴趣?” 贝螺反背着手,乖巧地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挺有兴趣的。” 听了这话,若水的脸色微微变了,抬头瞄了贝螺一眼。可獒拔却笑逐颜开地问道:“哦?真的?原来贝螺对边市还有兴趣,那跟我说说,这趟去边市都收获了些什么?” 贝螺笑道:“可多了!见识了各族的换货人,也见识了很多来自不同地域的东西,普普通通的也有,稀奇古怪的也有,另外我自己还帮人鉴定药材赚了好些东西呢!” “是吗?”獒拔笑呵呵地说道,“那这趟还真没白去呢!你啊,就是得出去多见识见识,你知道吗?往后若水手里这一大把的活儿都是要交到你手里的,你提前去瞧一眼,那是绝对有好处的。” “大首领,”贝螺冲他腼腆地笑了笑道,“其实……其实我有个主意,但是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让您和若水夫人误会。” “你说,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尽管说!”獒拔豪气道。 “我听仲宫哥说,每回从乌鲁寨回来之后,都得将换来的那些日常所需分配给寨子里的各家各户,我想,今年能不能让我来做这个分配?” “哈哈哈……”獒拔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开心。 “你行吗?”獒战也在,看了她一眼问道。 没等她开口,若水先笑容满面地合上账本说道:“贝螺,你可真会挑事儿呢!你这是心疼我,怕我太辛苦,专挑了件难办的事儿呢!我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放手让你去做,只是这分配之事向来是最难的。若分配得不好,会落下族人的抱怨,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骂你呢!我看啊,这祸事我还是自己担着,你才刚刚回来,好好歇歇再说吧!” “我不怕被人骂,就想多替凌姬夫人分担分担,”贝螺一脸自信的笑容说道,“第一回做嘛,难免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多有几回那不就有经验了吗?往后接手跟现在接手来做都是一样的,总会有那个被骂的第一次是不是?我就想多练练手,以后凌姬夫人的担子我也能帮着分担些,獒战,你觉得呢?” “随你。”獒战冲她点了点道。 “那好,既然贝螺有这份孝心,想帮你凌娘分些担子,那我怎么好拒绝你呢?我是求之不得啊!就这样吧,今年这分配之事就交给你,一会儿该怎么做仲宫会告诉你的。有不明白的地方你也可以问问你凌娘,放手去做,别怕人家说什么,有我在,没事儿的。”獒拔笑道。 若水脸色微微紧,翻起眼皮来不满地瞟了贝螺两眼,心想,她这是什么意思?刚一回来就想从自己手里夺走主母之权吗?这心也太狠了点吧? “来,”獒拔从若水手里抽走了那本账,递给贝螺道,“这是仲宫刚刚交上来的账本,你拿去仔细看看,好好掂量掂量,如何分配全由你来决定,拿去!” “多谢大首领……” “哎,”獒拔把手一收,开玩笑道,“怎么还叫我大首领呢?再怎么叫可就生分了,是不是该改改口了?” “爹!”贝螺干干脆脆,利利索索地把这爹叫了出来。 獒战笑了,獒拔笑得那就更开心了。这一声爹听得他是全身毛孔都舒坦呢,如同吃了好多的人参果儿,盼了这么久,总算是把这声爹给盼来了,他老人家能不高兴吗? 不过他是乐了,若水心里却翻江倒海地乱涌了起来,脸色一阵比一阵难看!随后,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了议事厅。回到房间后,她一脚踹翻了两张凳子,气呼呼地坐在榻上生起了闷气。 白果跟了进来,连忙把凳子都扶了起来,走到她跟前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奴婢看您刚才进议事厅的时候还笑着呢,这会儿是谁惹了你了?” 若水双眼妒恨道:“还有谁?不就是那个金贝螺吗?回来还没两个时辰呢,就要风要雨了!” “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哼!”若水捶了一下桌面冷哼道,“她刚才厚着脸皮问大首领要了今年的分配之权,摆明了是想从我手里分权!” “哟!”白果惊讶道,“她真这么做了?那可太没分寸了呀!就算平日里我们都叫她未来主母,可她到底还没正式过门,即便过了门,凌姬夫人还没死,您也还在,她凭什么就来跟您分权了?夫人,她这阵仗可来得有些猛了呀!才刚刚回来就打起主母之权的主意了,往后还怎么得了?” 若水沉沉地呼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皱眉道:“我可不会让她就这么把主母之权从我手里拿走!好,她既然想管分配的事情,那就让她管好了!这活儿可不是人人都能干得下来的!族人这么多,从人也不少,她要想分得大家都不落埋怨,那可难了!” “夫人,既然她不照规矩来,那我们还跟她客气什么呢?”白果眼含阴冷道,“要不要奴婢去给她使点什么绊子?” “不用了,”若水嘴角勾起一丝蔑笑,“要使绊子,有个人比我们更想使,我们何必抢在她前头呢!” “您是说布娜夫人?” “金贝螺回寨,她那口气怎么平得下来?眼巴巴地以为没了金贝螺,她就又可以往獒战*上爬了,哪儿知道那金贝螺就是死不了,兜了一圈又回来了,她不气得疯才怪!这会儿指不定躲在哪儿咒骂金贝螺呢!听着,一会儿你挑拣几样好东西替我送过去,顺便把金贝螺管分配这事儿跟她说说,看她怎么说。” 白果面浮歼笑道:“奴婢明白了!” 晚饭过后,獒拔父子又钻一堆说话去了,好像从乌鲁寨回来之后,俩父子的话就多起来了似的。贝螺则回了房,拿起仲宫交的那本账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楚慈送茶进来了,很是贴心地说道:“公主才回来,应该泡个热水澡歇着了,怎么还用功呢?当心累坏了呢!” “这一路好玩着呢,我一点都不觉得累,”贝螺从账本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对了,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你先坐吧!” 楚慈在塌边坐下后问道:“不知道公主要跟我说什么事儿?如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贝螺合上账本,端起茶抿了一口道:“楚慈小姐,你是个聪明人,那我们说话就不必绕弯子。” “公主请说。” “我想说的是,獒战那个男人,我是不会分你一点半点的。” 楚慈微微一怔,看着表情如水的贝螺问道:“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公主是想踹楚慈出獒青谷吗?” 贝螺笑了笑道:“还没那么严重,只不过我想把话先说清楚。獒战既然已经是我男人了,那我就绝对不会允许他身边还有其他女人。獒战原本是想给你另外安排去处的,但我没让他这么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楚慈摇头皱眉道:“楚慈实在不明白,还请公主明言。” “你来獒青谷的目的你不肯说,但我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外婆把你安放在獒战身边,目的就是想让你抓住獒战的心,好为她往后的谋划增添一笔不小的外力,我说的没错吧?” 楚慈勉强一笑道:“我就知道公主和獒战表哥一样,对我还存有戒心……” “看来你还是不打算承认,那也罢了,你承认或者不承认我都是这么想的,”贝螺放下茶杯随手翻了翻账本道,“我之所以留你下来,是因为我想和你做交易。” “交易?公主想跟我做什么交易?” “各种交易,各种会有利于獒蛮族或许也有利于水元族的交易。外婆派你到这儿来,不就是想寻求獒蛮族这个外力相助吗?既然如此,既然外婆想得到獒蛮族的相助,那就得拿出该有的诚意。换言之,你与我之间绝无所谓姐妹情分,但可以有其他情分。” “什么情分?” “买卖人的情分。说明白点,就像在边市上换货一样,我们只会是换货人和被换货人这样的关系,明白了吗?” 这么一说,楚慈彻底明白了,只是她没想到贝螺会这么开门见山地跟她说。原本,她还打算好好表现,慢慢打消獒战和金贝螺心里的疑虑,然后取得他们的信任,可金贝螺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她原本的打算已经行不通了。 这个金贝螺的确是有些手段的,可以哄得獒战连打她的心思都有了,可见獒战得多喜欢她。更让人意外的是,在獒战打算打了她的情况下,金贝螺居然没让獒战这么做,转而跟她摊牌,还希望与她做交易。 一想到这儿,楚慈倒吸了一口冷气,抬起眉眼瞟了瞟眼前的这个女人心想,她究竟是太过自信还是真有这样的本事?即便自己现在答应了她,但自己未必真的会听从她的话,老老实实地跟她做交易,说不定自己还会对獒战下手,或者背地里使绊子给她添堵。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脚踹自己出去不就好了吗?何必这么费事? “想好没有?”贝螺低头看着账本问道。 “公主忽然这样一说,楚慈脑子里真还没反应过来呢!公主说要跟楚慈做交易,楚慈不知道能帮公主做什么样的交易,楚慈向来对换货之事都不是很在行的。”楚慈虚伪地笑了笑道。 贝螺嘴角勾起一丝蔑笑,继续看道:“楚慈小姐,我要做的交易绝对是你能办到的。你还要这么谦虚推却,那就显得很没诚意了呢!” “不是楚慈没诚意,只是楚慈真的对换货的事情不在行……” “但你对男人在行吧?” 楚慈脸色顿绿:“公主这话从何说起?”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该有的孩子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贝螺抬起双眸,眨了一下她那洁净明亮的双眸,略显孩子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少有的笃定的表情:“楚慈小姐,我早说过了,你跟我说话不必如此拐弯抹角遮遮掩掩,对于楚慈小姐的底细我还是很清楚的。” 楚慈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正要开口辩解,却被贝螺抢了个先:“楚慈小姐在巴陵国都城也算个人物了,按照我们老家的话来说,那就是颇有名气的交际花,常奔走于王宫和各权贵府邸,与城中名流也有往来。凭你在巴陵国都城的人脉,一些些小东西应该是能换来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呢?” “公主这是打哪儿听来的?有些言过其实了吧?我楚慈在都城里不过是个小小的士大夫之女,哪里算得上什么人物?”楚慈心跳微微加速道。 “如果楚慈小姐一定要如此不坦白,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獒战曾想把你送给乌陶族新任首领乌善的儿子做侧姬,但我觉得与其送给一个蛮邦族落首领的儿子,倒不如送楚慈小姐回巴陵国都城,才不会浪费了楚慈小姐这么好一个人才。回到都城,楚慈小姐又能像从前一样呼风唤雨,招朋引友了,这主意是不是绝好呢?” 贝螺眼中那一丝狡黠令楚慈微微加速的心跳更快了,不禁暗想,难道这女人真的知道自己在巴陵国都城的种种?更清楚自己是不能回去的?坏了!真的坏了!这女人拿捏住了自己的痛处,自己还有什么力气与她反抗? 一丝慌乱不经意地爬上了楚慈的面庞,将她心底的忐忑和不安泄露无疑。贝螺轻松地笑了笑,说道:“看来楚慈小姐真的需要时间斟酌,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于你。回去想个清楚,到底是回巴陵国都城还是留下来继续完成外婆交给你的使命,你自己掂量吧!倘若你有那个诚意与我合作,那就先给我弄一样东西来。” “什么东西?” “盐。” “公主要盐?莫非这趟去乌鲁场边市公主没有从夷陵国手里换来盐?” “不是没有,反而是换得比往年都多,还赠了十罐子给花狐族呢!”贝螺笑道。 “那为什么公主还要盐?”楚慈疑惑不解道。 “这个你就不必问了。倘若你有那个诚意,就在我和獒战大婚之前先弄来四十罐子的盐。” “四十罐子?” “多吗?四十罐子盐对你来说不算大桩换货吧?就算你不去求助于远在一边的巴陵国友人,单从外婆手里也能弄到这些吧?水元族与巴陵国私交甚好,常年是不缺盐的,再怎么样也有四十罐子的储备吧?楚慈小姐,我很看好你哦!我觉得你一定会是一个出色的换货掮客的!”贝螺看着她笑米米地说道。 楚慈脸色微微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公主实在……实在太看得起楚慈了……那好,容我回去斟酌一二,过些日子再给公主答复。” “行,”贝螺垂下头去继续看账本道,“你出去吧!” 一走出贝螺的房间,楚慈脑子就轰地一下炸开了。见她有些晃悠,守在门口的如盏和如缘忙扶住了她,将她送回了房间里。回到房间后,她脸色更白,像受了很大刺激似的。如缘一边给她打扇一边着急地询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进去还好好的,怎么出来脸色差成这样?是不是那金贝螺仗着獒战喜欢她给您脸色看了?” “出去,”楚慈推开如盏递过来的茶碗,脸色白道,“都出去!” “小姐……” “我想静一静,都出去!” 如盏和如缘对视了一眼,无奈只好先出去了。楚慈端起茶碗喝了两口,这才勉强缓过了气儿来。她一边抚着心口一边皱眉思量道:难道金贝螺去巴陵国打听过自己的事情吗?她离开獒青谷也不过一个多月,上哪儿去打听到自己的事情的?她居然知道自己是不能回巴陵国都城的,还以此作为要挟,往后怎么办?是听她的话老老实实帮她做个换货掮客,还是另寻他法? 想到这儿时,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抽搐了两下,眼神略显惶恐道:“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回都城去,绝对不能!只要我前脚踏进都城大门,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好容易才脱身离开,怎么能再自己送上门呢?既然金贝螺想利用我从水元族和巴陵国换取东西,那我就暂时先应付着她,以后再做打算。只是……她要四十罐盐干什么?还得在她和獒战成婚大典举行之前。就算是举行大典办宴席,也用不着四十罐盐吧?真是奇怪呢!” 碎碎念了一会儿后,楚慈打定了主意,当下修书一封,派了一个妥当的人连夜送去水元族。金贝螺料得不错,水元族因为与巴陵国交好,盐是始终不缺的,每年还会做上几笔食盐买卖。问外婆要四十罐盐,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刚把信派人送走,院子里便响起了素珠的声音:“若水夫人,请您过去扶一扶大首领!大首领喝醉了,不许别人弄他,还得您亲自去呢!” 楚慈推开窗户,往议事厅那边瞄了一眼,见若水匆匆地跑进了议事厅,没过多久,她和白果便一左一右吃力地将獒拔扛了出来。獒战紧随其后,是被贝螺搀扶出来的,俩父子好像都喝醉了。 且说若水将獒拔扛回房间后,好容易才把一米八几身材魁梧的獒拔弄上*去。转身接过了白果递来的热帕子,她一边弯腰给獒拔擦脸一边念叨道:“这是得有多高兴才能醉成这样呢?半夜准又会吐,白果你去把盆子和热水备好。” 白果站在旁边不满道:“一个金贝螺回来了,竟让大首领和獒战高兴成这样?至于吗?” “行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去取热水去……”去字还未说完,若水忽然捂着心口呕吐了一下,眼泪花都恶心出来了。白果微微一愣,忙扶起她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若水撑着*架,脸色白地揉了揉心口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点闷……” 白果眼睛一亮,惊喜道:“夫人不会是有了吧?” “有了?”若水听到这两个字脸色唰地一下更白了!什么?有了?怎么可能?自己一直在避孕,怎么会怀上? “夫人,奴婢这就去请药婆来给你瞧瞧吧!” “别去!”若水忙一把抓住了雀跃的白果,神色严肃道,“不许去!” 白果被她那样子吓了一跳,纳闷道:“为什么啊?您可能真的有了,应该找药婆来瞧瞧啊!要是您也怀上了,大首领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不是……”若水松开手,稍微缓和了一下表情说道,“我只是不想闹出笑话来。我这几天肚子一直不舒服,想来应该是中暑了,压根儿就不是怀上了呢!” “还是叫药婆来瞧瞧比较妥当吧?” “别忘了我也做过祭司,那点事儿我还是懂的。真的没事儿,就是有点中暑,明天喝两剂汤药就好了。你以为我不想给大首领怀孩子呢?我也巴不得能怀上,可惜这回真不是。”若水敷衍地笑了笑道。 “哦,那好吧!奴婢去取热水了。” 白果退出房间后,若水又作呕了两回,眼泪不断地往外翻。她隐约察觉到,如此强烈的恶心感应该是怀上了,可是……她一直都在服食豆瓣菜做的药丸,一年多来一直没事儿,这回怎么就怀上了呢?怀上獒拔的孩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一旦被獒拔知道,自己暂代的主母之权肯定会全盘交给金贝螺的,这怎么行呢?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跑到梳妆台前将那盒避孕的丸子找了出来。她从中拿出了两颗放在嘴里嚼了嚼,脸色顿时更难看!片刻之后,她抓起那盒丸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盒子碎成了两半,那些绿色的小丸子密密麻麻地散落了一地。 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是谁偷换了自己用来避孕的药丸?若水握紧拳头恼怒地在梳妆台上用力地捶了两下,双眼里满是腾腾的怒火。 药丸被人动过了,有人做了跟之前那种药丸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乍一吃起来还差不多的药丸,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偷换了!是谁?她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人——绿艾! 可恶!若水一拳揍在镜面上,竟将镜面揍了一个凹下去的印子。扭曲的镜面映出了她那张愤懑扭曲的脸,眼神仿佛一只刚刚放出笼的母狼似的凶狠!她紧咬牙龈,盯着曲镜中的自己喃喃道:“绿艾……你这个死女人居然敢害我!我不送你去死,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好!那我就送你一程,让你和你那个野男人早登极乐!瞧着吧,我一定会把你那个野男人找出来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七十二章 瓮中捉鳖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无眠,若水翻来覆去地想着打胎一事。无论如何,她肚腹中的这个孩子是不能要的。如何才能悄无声息地拿掉这个孩子,她想到头大都还没想出一个对策来。要想悄无声息,在这人多事杂的寨子里的确不好办呢! 话说獒战和贝螺的婚事是真真地要办了。獒拔现在也不在乎什么隆重不隆重脸面不脸面的了,觉得把这杯儿媳妇茶喝进肚子里才是硬道理。那俩小的变数太多,谁知道转脸又闹成什么样了?他那颗老心脏还是有点承受不住了。所以在贝螺他们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就决定大婚于五日之后举行。 按照獒蛮族的规矩,成婚前一天傍晚,贝螺就得住到神庙去。除了陪嫁阿越之后,前去相陪的还有紫丁等八个本族少女以及绿艾等十二个本族族妇。再由七莲领头,做足十二个时辰的祈福法事,于第二天傍晚迎回大首领家。 那天傍晚,贝螺率了一干族妇少女住进了神庙里。在吉时沐浴更衣后,全数来到正殿内,贝螺坐在最中间,紫丁等本族少女围坐在她身边,绿艾等族妇则在外圈围坐而下,呈众星拱月之势。一声清脆的法器响后,一场庄重严肃的祈福法事便正式开始了。 神庙内一片安静时,神庙外也格外寂静和肃穆。莫秋依照獒战的吩咐,领了一队人守在神庙外,以防有人心存不轨。过了一会儿,有人给他们送来了吃食,莫秋一边帮忙分一边招呼道:“个个都打起点精神来,好好守着,今晚肉管够,明晚酒管够,想喝死的先忍一忍,獒战说了明晚喝死了管刨坑,都听清楚了没有?” 挨近的几个族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中一个笑问道:“莫秋,那明晚管不管睡啊?”莫秋丢了一块猪肉过去道:“怎么不管?回去睡你媳妇呗!那也是能管够的!” 大家伙又哄笑了起来。莫秋忙嘘了一声道:“都给我小声点儿!里头在做法事呢!你们不想那黑脸的七莲祭司跑出来把你们挨个骂一顿吧?赶紧把肚子填饱了,打起精神来看着!要出了半点差错,獒战非拔了你们的皮不可!来,你们几个派这边,我给后门上那几个兄弟送过去。” 莫秋提着一篮子猪肉块牛肉块往后门上走了。后门上有五个把守着,见莫秋提着肉来了,全都围了上去。莫秋把篮子递给他们道:“前面有香喷喷的椒盐,我忘了拿过来了,你们干脆到前面去吃,吃了再来,这儿我看着!” 四个人没多想,就想着香喷喷的椒盐了,忙接过篮子往前门去了。莫秋瞄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了墙根边时,这才摸到后门上,左右环顾了一眼,然后偷偷摸摸地溜了进去。 进了后院,他躲在木柱后面四处看了看,耳边忽然传来了绿艾的声音:“一会儿贝螺还得再沐浴一回,现在就得把水烧上,省得要用的时候没有,误了好时辰,快去!” “知道了,夫人!”是阿越的声音。 看着阿越的身影从院子里走过,往灶房去后,莫秋一溜烟地从木柱后面跑了出来,直奔那正要返回正殿的绿艾。绿艾忽觉背后有风声,转头一看时,吓得差点叫了出来。莫秋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就近拉到了旁边一间静室里。 “作死啊!”绿艾推开了莫秋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是该在外面守着吗?跑这儿来干什么了?叫人看见了你不死也得脱层皮儿啊!赶紧走!” 莫秋一把将绿艾抱住,在她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道:“我这不是太想你了吗?打从乌鲁寨回来之后就没好好跟你说过话了,不趁这个时候还趁什么时候?神庙里的人都在前面做法事呢,她们不会现的!” “那也不行啊!”她轻轻地捶了莫秋肩头一下娇嗔道,“今晚是贝螺沐浴祈福之夜,你可不能乱来的,獒战知道非杀了你不可!好了好了,我也想你行了吧?可这会儿真不是说亲热话的时候,你先走吧!听话,好不好?” “我知道不能久留,我就想着把这东西送给你,”莫秋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串手串,塞到了绿艾手里,“这是我在散市上换来的,七宝辟邪手串,你看喜欢不喜欢?” 绿艾顿时笑逐颜开,握在手里细细瞧了两眼道:“真好看!费了你不少东西吧?谁让你那么破费了?我又不求你这些,该多换些药材孝敬你爹娘才是。” “你不是说你总想我想得都睡不着了吗?这辟邪手串上有檀木珠,朱砂珠,还有珍珠,都是能宁神安睡的。你晚上放在枕头边,只当我在陪着你睡了!”莫秋一副柔情蜜意道。 绿艾娇俏地贴在他心里笑了笑道:“知道了,这东西我也不敢拿出去现眼,就晚上睡觉的时候把玩把玩,只当你陪着我了!好了,东西送到了,你真该走了。万一叫人现了,那可不好……” 好字还未说完,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绿艾忙捂住了莫秋的嘴,侧耳细听了起来,没想到居然听见了若水的声音:“去后院门上看着!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出!白果,你去跟七莲祭司那边打声招呼,法事照做,不必惊慌,我只是来循例查看一下的。” “是,夫人!” “你们三个,把这后院搜仔细了,本夫人疑心有人擅闯进神庙,意图打扰贝螺公主沐浴祈福,这样的人断不能纵容了!给我搜仔细了,挨间挨间的屋子搜,一处也不能放过!” “什么!”躲在屋里的绿艾和莫秋惊愕地对视了一眼,若水居然要搜神庙后院?绿艾心脏猛地狂跳了起来,抓着莫秋的胳膊惊慌道:“这……这怎么办啊?她叫人搜院子,那不得搜着你吗?这可怎么办啊?莫秋你不能被若水找着了!那女人会把你往死里整的!” “没事儿,绿艾!”莫秋倒没那么慌张,抬头指了指屋顶道,“这么一间破屋要想困住我莫秋,那可不容易呢!我从那儿走,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人会现的!” 绿艾忙点头道:“是了!是了!你身手那么好,爬个屋顶还行的!那就赶紧!赶紧上去!” 莫秋捧着她的脸再亲了一口,身手敏捷地爬上了大梁,然后小心翼翼地掀了屋顶一个洞,闪身出去了。看着莫秋把屋顶补了回来,绿艾这才松了一口大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开门走了出去。 刚一走出去,站在院子里的若水就转头看见了她,目光略显犀利道:“绿艾姐姐?你怎么打这间屋子出来?你不是应该在前面看着祈福法事的吗?” 绿艾故作镇定道:“第一轮法事即将完成,贝螺需要再沐浴更衣,我特意来这后面打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让我奇怪的是,若水你不是应该在家里招呼宾客吗?跑这儿来干什么了?” 若水嘴角浮起蔑笑,缓步迈近她道:“哦,我也只是循例来看一眼,看看这边还有什么需要的。可是很不巧呢,我刚走到大门口处,就有个看守神庙的族人跟我说,现有可疑之人从后门进了神庙,我为了谨慎起见,已经派人看住了前后门,打算搜个仔细了。” 绿艾心里猛跳了两下,勉强露出一丝淡定的笑容道:“那你就慢慢搜好了!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儿是七莲的地方。你这么擅自做主,七莲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若水目光锐利地盯着绿艾冷笑道:“若是让那些有不轨之心的人闯了进来,七莲她也未必担待得起,还是小心点为好呢!绿艾姐姐,你刚才一直都在后院,难道你没现什么可疑的人吗?” “没有!”绿艾表情自若道,“除了阿越,我真是什么人都没看见!我想会不会是那个族人吃多了肉喝多了酒看花眼了?我劝你最好搜完赶紧走,别耽误了贝螺的好时辰,那样的话,你也担待不起的!” 话音刚落,七莲匆匆走来了。她表情略显严肃地问道:“若水夫人,我听说你刚才派人封了我前后门,还说要搜查,这是什么意思?你可知道今晚乃是贝螺大婚前的祈福之夜,是不能容许你这么乱来的。” 若水含笑道:“大祭司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存心来找你不痛快的。祈福之夜是要紧,可贝螺公主的周全也很要紧是不是?我不会闹出太大动静的,只要查出并无可疑之人,我立刻就走。大祭司完全可以先回大殿,继续做你的祈福法事。” “这神庙乃是我管辖之处,夫人要插手,是不是得先问过我?另外,您说有可疑之人,谁看见了?” “夫人!”若水正欲开口,一个族人忽然从后门方向飞奔了而来。 “抓到人了?”若水忙转身问道。 “是的!小的们在东墙根下抓住了一个从神庙屋顶跳出来的男人!” 一听这话,绿艾脸色顿时去了大半!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七十三章 到地底下白头到老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是谁?”若水追问道。 “是莫秋!” “天……”绿艾慌得没了神,竟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一个天字!若水厉光一扫,斜瞪着绿艾问道:“天什么?绿艾姐姐,你是不是想说天哪?怎么?抓到莫秋你脸色白了,莫非你早知道莫秋在后院?” 绿艾心脏乱跳,脸色白里透紫,浑身打着冷颤道:“你可真能胡扯!我……我怎么会知道莫秋在这儿?我要是知道他在这儿,我怎么会不赶他出去?” “是吗?”若水冷哼了一声,眸光阴毒地盯着她那张白紫色的脸道,“那你慌什么?不过是抓到了莫秋,该慌的是莫秋,你慌什么?” “我只是……只是被吓着了……” “有那么吓人吗?怎么没见人家七莲祭司被吓得脸白呢?” “呵!”绿艾强压心底的慌乱,语气略带颤抖地哼了一声道,“我哪儿能跟人家七莲祭司相比啊?人家是见过大世面的,我胆小你不知道吗?” “姐姐,”若水盯着她口气质疑道,“你这样像是胆小吗?我看着分明是有些心虚呢!老实说,姐姐,你刚才在后院是不是见过莫秋?” “都说没有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呢?一句话到底要问几遍呐!”绿艾急急辩解道。 “好,”若水收起她那阴冷的眸光,转过头去面露鄙色道,“既然姐姐这样说,那莫秋夜闯神庙的缘由就只能问莫秋本人了!传我的话下去,将莫秋押回大首领院子!七莲祭司,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七莲道:“莫秋理应知道,在贝螺公主祈福之夜是不准男子闯入的,本祭司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擅闯神庙。一切交由若水夫人处置了,本祭司先回大殿了。” “有劳了。” 七莲转身回大殿了,刚才来禀报的族人也走了,后院里只剩下了若水和绿艾。若水正要走,绿艾一把将她拉住。她顿下脚步,扭头冷冷地问道:“绿艾姐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呢?我知道你向来不服我,也不必跟我废话了,还是到大首领跟前分辨个清楚吧!省得你又会说我故意在大首领跟前搬弄是非,冤枉了你这个清白人儿!” “你这会儿要闹到大首领跟前去?大首领和獒战都在忙着招呼宾客呢,你此时去禀报,大首领心里肯定不舒服,一起火儿来不是就毁了好好一顿迎客宴了吗?再说了,你连事情的缘由都没弄清楚就要禀报,是不是不太妥当?莫秋是獒战身边的人,你好歹先问过獒战才是!”绿艾心慌意乱地为莫秋辩解道。 若水眼含讥笑,哼哼地嘲笑了两声道:“姐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莫秋了?你跟莫秋在私底下的交情怕是比我想的要深吧?怎么?心疼起来了?一心疼一着急居然还教我怎么做事了?你闹清楚了,如今掌着主母之权的人是我,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用得着你来教吗?你想帮莫秋,那就去大首领和獒战跟前慢慢帮吧!” “你等等……” “干什么?”若水重重地甩开了绿艾拉着她的手,拧眉道,“为了你的莫秋,你还想把我拦在这儿吗?你拦得住吗?” 绿艾往后踉跄了两步,抬头愕然道:“什么我的莫秋?若水你别胡说!” “我胡说了吗?事情可不明摆着吗?若不是为了私会你,莫秋何必冒这个险?”若水晃了晃脑袋上,略显几分得意道,“这回可算被我抓了个正着了吧?还说上回你是为了替獒战施展埋金之术才失踪的,我看根本就是你想与那莫秋私逃!行啊,这回看你又会想出什么幌子来辩解。好好想,大首领可没那么容易再相信你了,或者说,他其实压根儿就没完全信过你!” “你……”绿艾气得嘴唇都紫了,身子不住地颤抖。 “哟?可别这会儿气得断了肠啊!”若水继续讥讽她道,“要死,也得跟莫秋死在一块儿啊!大首领仁慈,看在你伺候他多年的份上,肯定会保你们一个全尸的。你们俩就去地下慢慢白头到老吧!” “你这个恶毒的妇人!”绿艾气愤之下,上前狠狠地推了若水一把。可谁能想到,若水步伐轻盈地侧身让开了,绿艾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手脚都摔麻木了。若水转身垂眉,冷冷地看着地上狼狈的她,阴笑道:“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我也没逼着你和他来这儿私会,是你们太大胆儿了,太不把大首领放在眼里了,知道这叫什么?这叫自掘坟墓!哼,等着看大首领怎么折磨死你吧!” “贱妇!”绿艾勉强爬起来,指着若水气愤道,“你是不是早就安排了人在外面?” “才明白过来?你向来不是自诩很聪明的吗?怎么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可惜啊,已经晚了!”若水说罢带着一脸得逞的阴笑甩袖往前门去了。 绿艾双肩一抖,两腿一软,瘫坐了下去。她也顾不上这儿是哪儿了,一想到莫秋会死,她便忍不住掩面伤心痛哭了起来。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其实也是她自己预料中的结果……明明知道跟莫秋继续这样偷偷摸摸下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可每次面对莫秋的热情和穷追不舍,她就像上了瘾似的撒不开手! 完了!这回真的都完了!不单单是自己,就连莫秋也会没命!可能大首领还会因此迁怒于莫秋的爹娘兄嫂,那自己可真成罪人了!怎么办?怎么办? “绿艾夫人!绿艾夫人!”阿越的声音忽然在绿艾身边响起。绿艾抬起泪眼,木讷地望着阿越,喃喃自语道:“完了……阿越这回都完了……” “您先别这样!我先扶您去静室,我们到了静室在慢慢说!”阿越四顾左右着急道。 “完了……全完了……”绿艾哀伤得不能自已了。 “哪里全完了?只要您和莫秋都没认,谁能说完了?来,您先起来,我这就去找公主,我们一块儿想想法子!” 一听这话,绿艾立马不哭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紧紧地拉着阿越的手眼泪汪汪道:“好!你赶紧去找贝螺!求求她,一定要帮我想个法子出来!” “那您先回公主沐浴的静室里去候着。” “好!好!我这就去!” 绿艾心慌意乱地回了那间静室,焦急不安地在里面等着。过了一小会儿,外面响起了紫丁她们的声音,应该第一场法事结束,七莲放大家回后院来歇息了。 片刻后,贝螺和阿越推门进来了,绿艾忙迎上去握住了贝螺的手,双眼泛着泪光急切道:“贝螺!贝螺,你一定要帮我想个法子啊!莫秋被若水那个践人抓了,我不想莫秋出事啊!” “关门,阿越姐姐!”贝螺回头轻声地吩咐了一句。 阿越关上门后,贝螺吩咐她在门边看着,然后拉着绿艾绕到了木挡屏后面,皱眉问道:“绿艾夫人,你跟莫秋真的……上回你说的那个相好就是莫秋?” 绿艾双眼含泪,点点头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真是莫秋?”贝螺很吃惊,她实在没想到绿艾的相好居然就是莫秋!两人掩藏得也算好的了,平日里完全看不出来啊! “我知道我做了猪狗不如的事,不该求得宽恕,但是莫秋……我实在不想看着他没命啊!”绿艾忽然下跪道,“贝螺,你帮我想想法子吧!你要能帮了莫秋,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了!” “快起来!”贝螺忙把她拉了起来道,“你别哭那么大声,仔细外面听见了!我也不想看着莫秋死,可你们俩这事……别说大首领了,獒战要知道了也不会饶了莫秋的!他最厌恶夫妻之间的背叛,要是他知道他手底下的人偷了他爹的女人,他还不气得火冒三丈吗?” “那可怎么办啊?”绿艾痛哭道,“是不是莫秋就没得救了?你要是都想不出法子了,那莫秋肯定没救了,那我也不想活了!若水那女人早看我不顺眼了,这回又设计抓了莫秋,她肯定往死里整我们俩的!” “你说什么?是若水夫人设计抓了莫秋的?”贝螺诧异地问道。 “是她自己承认了!”绿艾抹泪气愤道,“那女人她早就想整死我了,只是一直没找着借口罢了!记得我跟你说过吧,贝螺,那女人心肠很歹毒的!” “你与她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仇怨,她非得对你下此毒手?” “说起来我跟她也不过是女人之间那点小事儿罢了,根本不至于闹得人仰马翻的,可你知道吗?她那人向来藏得深,明面儿上温柔可人,其实背地里阴险着呢!你若得罪过她,她心里记得可清楚了,一瞧准机会就整你个永不翻身!”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心知肚明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原来……若水夫人竟是这样的人?” “她阴着呢!我还告诉你一件事儿吧,”绿艾说到这儿压根了声音道,“她啊,根本不想给大首领生儿育女!背地里一直在服用用豆瓣菜做的避孕丸子。可她当着人面儿呢,又总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说怎么也怀不上,你说她心里是不是有鬼?” 贝螺眨了眨眼睛,略微惊讶道:“竟这样的事儿?豆瓣菜为一般的田间野菜,有避孕的功效,但并非百分之百能避孕的。就算她长期服用,也难保哪一次不会中啊!” “你不知道,寨子里的人都说大首领杀戮太多,神灵不愿多降子嗣于他,所以这些年也仅仅只有大公主和獒战两个孩子罢了。大首领的女人倒是多,可自打原先那位主母之后,就再没女人给他坏过了,凌姬姐姐也是最近才怀上的。” “哦……我明白了,”贝螺点了点头道,“是成活率太低了啊……” “什么成活率?” “没什么,”贝螺回过神来摇摇头道,“看来若水夫人真的是有古怪的,嘴上说想怀上,可背地里却一直在服食避孕的药丸,这么不想生大首领的孩子,当中必定是有缘的。不过眼下不是追究她这事儿的时候,我们得想法子让莫秋进神庙这事儿顺理成章,不被怀疑才行。” “是呀!”绿艾抓着贝螺的手使劲晃了两下,着急道,“你快想想法子!怎么才能把这事儿抹过去啊!再晚点,莫秋恐怕就没命了!若水那张嘴毒着呢!到了大首领跟前,不知道会编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正说着,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绿艾一惊,忙缩到了贝螺身后。站在门背后的阿越应声道:“谁啊?” “阿越,是我,朱槿。” 阿越把门打开了,朱槿站在门口道:“刚才大首领派人来了,说请绿艾夫人回去一趟,来人还等在前门呢!” 绿艾一听这话,吓得蹲在地上缩成了一团。贝螺弯腰拍了拍她的后背,走出去对朱槿笑道:“请朱槿姑娘去跟那人说一声儿,绿艾夫人正在伺候我沐浴,稍后便回。” “知道了,公主!”朱槿点点头,转身走了。 阿越忙把门关上了,小声问贝螺道:“公主,您真让绿艾夫人回去?那若水夫人肯定已经在大首领跟前告了一状了,说得有多难听想都能想到了!绿艾夫人这一回去,哪儿还解释得清楚啊?” “不回去那就是绝对的心虚了!”贝螺摇头道。 “那可怎么办?您看绿艾夫人慌成这样,回去怕是连话都抖落不清楚的,还怎么分辨?” 刚说到这儿,挡屏后忽然传来噗通一声。贝螺和阿越连忙奔了过去,竟见绿艾晕倒在地! 半盏茶的功夫后,议事厅里坐着獒拔有些不耐烦了,不停地拨着手里的珠子皱眉道:“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身边的若水说了一句:“会不会是绿艾姐姐吓着了?” 獒拔板着脸道:“她吓死了也得给我滚过来,来人!去把绿艾夫人给我带过来!” 话音刚落,议事厅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厅内三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披风衣的人捂得严严实实地走了进来。獒拔以为是绿艾,冷眉喝道:“大热天的你穿成这样,有毛病啊?” “是我!”披风帽一揭,露出了贝螺那张圆圆的红扑扑的脸蛋。 “你不是该在神庙吗?”同在议事厅里的獒战起身惊讶道。 “太热了,我先脱了这披风再说!”贝螺连忙解开了绳子,把那件黑色的戴帽披风脱了下来,长长地透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水转动着她那狡诈的双眸,瞟着贝螺问道,“公主怎么来了?按照规矩,公主今晚到明天傍晚之前都得待在神庙里的,若是擅自出来的话,恐怕会对祈福不利……” “这一点我很清楚!”贝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若水的话,捋了捋贴在面颊上的湿,表情严肃道,“凌娘之前已经跟我叮嘱过了,实在不需要若水夫人再来提醒我了。我知道擅自离开神庙是有违獒蛮族族规的,但我有事想请问若水夫人,所以不得不来!” 贝螺的脸色和口气让在场的獒拔父子和若水都略微惊了一下,因为她从来没有以这样的口气跟若水说过话,听上去好像真的有很要紧的事似的。獒战坐下问道:“有什么事儿明天之后再问不行吗?非得这时候来?” “绿艾夫人小产了!” “什么?”若水当即掩嘴轻叫了一声,獒拔和獒战也愣了!獒拔眨了两下眼睛,紧缩眉头地问道:“你说什么,贝螺?你再说一遍,谁小产了?” 贝螺正色道:“绿艾夫人,就在刚刚。” 若水脸色有些变了:“怎么会这样?之前都好好的啊!绿艾姐姐有身孕了?我怎么没听她说过?” 贝螺斜眼瞟着她道:“是呢,我也正想问问夫人,到底刚才你和绿艾夫人在神庙后院吵什么?为什么你一走,绿艾夫人就小产了呢?” “公主你说这话可就冤枉了啊!刚才我在神庙后院没有跟姐姐吵,只是问了问关于莫秋的事情。当时她不也在后院吗?我只是问问她看见莫秋没有,怎么就把她吓小产了呢?”若水连忙辩解道。 “只怕不止这些吧?”贝螺盯着她冷哼了一声道,“仅仅只是问了绿艾夫人几句吗?你和她就没起什么争执?” 若水忙朝獒拔下跪,形状委屈道:“大首领明鉴!刚才在神庙后院,妾身的确与绿艾姐姐说过几句话,妾身也只是想问清楚她当时后院的情形,哪知道姐姐竟然出言羞辱妾身,说妾身拿着鸡毛当令箭,自以为掌了主母之权就有资格审问她了。妾身当时也气愤,所以板起脸来教训了她几句,没想到她居然恼了,要扬手打妾身,妾身着急一闪开,她便自己摔地上去了,又不肯让妾身拉她起来,还口口声声骂妾身贱妇!倘若妾身知道她有孕在身,又怎么会跟她一般计较?大首领,公主那么说妾身实在是冤枉!” 獒拔表情凝重,抖了抖手里的手串问道:“贝螺,绿艾真的小产了?” “千真万确,爹!这会儿七莲祭司正在替她止血,她一直疼得嚎呢!爹是不是去看看她?” 獒拔脸上闪过一丝阴沉,抖了两下手里的珠串,表情冷漠道:“在神庙里小产,血污神庙实为不祥,理应速速将她从神庙里搬挪出来。” 若水忙应声道:“是,妾身立刻就去派人把绿艾姐姐接回来!” “等等!”贝螺一步上前挡住了若水的去路,若水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柔声说道:“还请公主别拦着我,血污神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理应速速挪了她出来,让七莲祭司另作法事消除晦气以免神灵不安。公主,你出来久了也是不行的,万一叫别人看见了会背地里议论你不守规矩任性妄为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贝螺没让,双目直逼若水,将她逼退了一步问道:“若水夫人,你到底是何居心?” 若水故作无辜之状,无奈道:“公主,该是我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吧?为何你就这么肯定绿艾姐姐小产与我有关?就因为我刚才在后院盘问过她几句吗?我只是循例问问,她根本不需紧张或者不安的。除非她自己心里有鬼,否则怎么会因为我一两句盘问而弄得小产了呢?” “从前在王宫里,我父王那些姬妾之间的争斗我看都看得已经厌烦了,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让我感受不到半点亲情温暖,”贝螺故作忧伤凝重的表情说道,“直到来到獒蛮族,我才有了那么一点点家的感觉。这儿的民风淳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要简单得多,我以为这儿会跟我从前所住的王宫不一样。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女人之间的斗争是永远不会消失了,无论是在王宫还是在这儿。” 若水眸光微冷:“公主,你是意有所指,倒不如把话说清楚些吧!” “今晚之事我知道得不多,不清楚莫秋为什么从屋顶上跳下去,更不清楚绿艾夫人好端端的为何忽然会小产,我只知道一点,绿艾夫人的孩子没了,獒战又少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将来这獒蛮族的天下又少了一个人分了!” 若水顿时脸色大变,口气不爽地质问贝螺道:“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獒蛮族的天下又少了一个人分了?说得我好像故意害绿艾姐姐没了孩子,为我孩子争獒蛮族的天下似的!” 贝螺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吐了五个字:“你心知肚明!”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七十五章 略有所悟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大首领,”若水立刻转身求助于她的保护神,万分委屈道,“公主这冤枉妾身实在吃罪不起!妾身要有孩子还好说,争也有个争头,可妾身连孩子都没有,争那獒蛮族的天下有何用呢?妾身真不知道哪里开罪了公主,公主竟要如此冤枉妾身?妾身今晚不过是去了趟神庙,刚巧抓住莫秋鬼鬼祟祟地从神庙里出来而已,怎么就惹了这么多的麻烦?不单单绿艾姐姐小产要怪在我头上,贝螺公主竟也要扣我个谋害姐妹的罪名,妾身真是……真是不知该如何辩解了!”说罢,她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旁的獒战沉思了片刻,开口道,“金贝螺,说话别想一句就是一句,若水到底是爹的小妾,没有凭证别乱说话。” “凭证?”贝螺冷笑了一声道,“今晚这事儿还需要什么凭证吗?你自己想想,獒战,她今晚的言行会不会太奇怪了?那么巧她来神庙,那么巧她一来就有可疑的人物在神庙里出现,那么巧别人都在前门吃肉喝汤,偏偏还有几个宁愿饿着肚子都要等在墙根下的人刚好就那么巧把莫秋抓了,会不会太巧了?” 掩面哭泣的若水稍事停顿,心里微微地咯噔了一下! “若要问凭证,”贝螺继续说道,“那就去把那几个抓莫秋的人叫来,挨个挨个仔细问问,我还不信凭獒战你的手段从他们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是真的尽忠职守还是有人刻意授命,一审就能天下大白!” 这下,若水心里不仅仅是咯噔了,而是涌起了淡淡的慌张。而獒拔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呈现出了一种略有所悟的表情。这时,獒战又开口了:“爹,您也不必为难了,若是您觉得莫秋真与绿艾有往来,您一句话,我这就去把莫秋杀了,省得让您看着心烦。” “那怎么行?”贝螺立刻反对道,“那不成了草菅人命了吗?莫秋得多冤枉?打小跟着你,跟了这么多年,竟要为了一桩不明不白的冤案送了命,往后还有谁肯为你卖命?” “但凡跟我爹的女人有沾染的,一律都不能放过!即便这个人是莫秋!”獒战一脸正色道。 “对,这回是莫秋,下回铁定来个夏秋冬秋张秋李秋,下回就该轮到凌娘了,下回你也照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地杀吗?别忘了,今晚是獒战你派莫秋去保护我的,若是神庙内有何异动,他是不是得来看一眼啊?神庙进不去,人家不上房顶瞄一眼你叫人家怎么保护我?万一真有人要杀我呢?想起来就觉得真逗啊!派了活儿给人家,人家尽心尽力想尽一切办法完成,反倒成偷人的了!实在太逗了!”贝螺忿忿道。 若水抬起头道:“如果他真的只是爬上屋顶查看异样,为何被抓的时候不说个清楚?他说明白了,也没人会为难他啊!可他当时什么都没说,就一个劲儿地想挣脱逃跑,公主说说,这又是为什么?” “不跑等着被宰啊?莫秋他又不是猪,能蠢成那样!他不得想,好端端的几个熟悉的族人为什么会抓他?万一这几个族人受了外族蛊惑,打算先除掉他再除掉我,破坏这次大婚呢?他不得先脱身再做思量啊?就那么乖乖地被擒,那真是白在我们獒战手底下待这么多年了!一点反应力都没有!”贝螺说着抄起手,一脸嫌弃的摇摇头道,“若水夫人,不是我说话难听,你呢,做件衣裳伺候大首领那绝对是在行的,可遇上这种间谍反间谍的事儿你就真没什么经验了!” 若水脸一黑,牙都咬紧了! “爹,”獒战转头问道,“用不用去把那几个抓了莫秋的人叫来问问?” 獒拔垂眉斟酌了片刻,缓缓舒了一口气道:“明天就是你和贝螺的大婚了,绝对不能因为其他的一些杂事给耽误了。当前要务是贝螺尽快返回神庙去,其他事缓后再说。莫秋押下,至于绿艾,若水你派人去将她接回来,好好照料。一切等獒战和贝螺大婚之后再说。” 若水温顺地点了点头,起身先离开了议事厅。待她走后,贝螺收敛起了严肃的表情,冲獒拔嘟嘴抱歉道:“爹,对不起了,我不是不守獒蛮族的规矩,只是今晚这事儿生得太突然了,我心里实在气愤。而且,我更害怕这样的事情会生在凌娘身上,所以才偷偷从神庙跑回来的。您可不可以别生我的气啊?” 獒拔看着她,缓缓点头道:“你有这份心,已经很不错了。你懂得保护你凌娘,懂得保护你将来的弟妹,爹已经很安慰了。爹不会怪你,你先回去吧!” “我也不是故意针对若水夫人的,只是今晚这事实在让人费解。要是因为这样而冤枉了莫秋,令莫秋枉死的话,以后还有谁肯替獒战卖命呢?您说是不是?” “爹明白,爹自有分寸,战儿,把贝螺送回去吧!” 贝螺鞠了一个躬道:“那爹早些歇息,贝螺先走了!”随后,她穿上了那件能捂出痱子的披风,随獒战悄悄地从后门上离开了。走上那条僻静的小路时,獒战便伸手把她的披风给扯了下来。她忙去抓道:“不行啊!被人瞧见了就不好了!” “捂死了就好了?这么大热天的,你捂个这么厚的披风,不热出一身痱子来才怪呢!我可不想明晚看你一身痱子的样儿!”獒战略带责备的口吻说道。 贝螺开心地笑了起来,搀住獒战的胳膊道:“原来是心疼我呀……” 獒战斜下眼珠,表情照旧是半带严肃的:“先别跟我耍这些滑头,说说,莫秋和绿艾的事你知道多久了?” “你猜到了?” “哼!”獒战冷哼了一声道,“如果是莫秋,他也不是干不出来这档子事的!我问你,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没有!”贝螺使劲摇摇头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绿艾夫人来求我,求我想法子保住莫秋,所以我就来了……” “你为什么要帮他们?”獒战打断贝螺的话,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问道。 “你不也在帮他们吗?不然的话,你刚才也不会给我递话,也不会用激将法说什么要杀了莫秋之类的,其实你也是想帮莫秋的对不对?毕竟他跟了你那么久,你还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死的……”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你觉得他们那样的行为很值得你同情吗?”獒战表情严肃道。 贝螺知道这事有点触到了獒战的底线了,忙举起两根小指头,很认真地对他说道:“那,我其实也不太清楚绿艾和莫秋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人是怎么搭上的,但是,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背叛你的,所以你脸色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吓人呀?你吓到我,我会睡不着,我睡不着明天就不够漂亮了,你会被人笑话娶了个丑媳妇的。” 獒战的脸色果然稍微缓和了一些,拉下她举起的手指头道:“那这事有几个人知道?” “就我和阿越姐姐,再没别人了。狗狗,你说爹会相信绿艾夫人和莫秋吗?” 獒战牵着她的手往前缓步道:“爹现在肯定是左右不定,他既怀疑若水的居心,也不相信绿艾和莫秋是那么地无辜,如果他刚才已经有决断了,就不会推迟到我们大婚之后再做处置了。” “也就是说,绿艾夫人和莫秋还是有危险的?” 獒战沉思了片刻后道:“我估计我爹不会再留绿艾了。” “真的?”贝螺忙晃了晃他的胳膊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以我爹的脾气,无论绿艾跟别的男人是否有染,关于她的流言已经前后传过两回了,我爹是不会再想要她了。即便不杀她,也断然不会继续留在身边。” “那么莫秋呢?” “莫秋或许不会有事,如果我爹选择了相信他与绿艾无染的话。在我爹看来,女人多得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像莫秋这样的年轻勇士就难找了,他不会轻易下手杀之的。所以如果我爹相信他是无辜的,他就不会有事,但反过来说,如果我爹不相信的话,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他的命。” “那爹到底会不会相信莫秋呢?” “那就得看你今晚的那番说辞能不能让爹信服了。” “那个呀!”贝螺拍了拍胸脯满带自信道,“我还是有点把握的!虽说不能一击即中,但至少能让爹先抛下若水从前给他的印象,好好斟酌斟酌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不过,要是若水对爹吹枕头风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爹若已经疑心她了,她的枕头风就不会再有用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双重身份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真的?还是狗狗你最了解爹!”贝螺抱着獒战的胳膊奔了两下,笑嘻嘻地望着他说道,“狗狗,今晚我可不可以不回神庙去啊?我不想去那儿,没狗狗,我睡不着的。” 獒战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地微笑,捏了捏她的下巴道:“真话还是哄我的?没狗狗你睡不着,那昨晚还嫌我挤着你太热了,要一脚把我踹下*去?” “那我踹了吗?”贝螺眨巴眨巴眼睛,好无辜地望着他问道,“我也没踹啊!我宁愿热死,也没踹狗狗你下去对不对?说实在的,那*真的有点小了,本来是你一个人睡的,如今又多了一个我,两人睡在上面跟煎锅贴饼似的。狗狗,回头我们换一个大一点的*好不好?” “好,要大一点的*是吧?也别回头了,这会儿我就带你去!” “这会儿……” 贝螺还没说完,獒战忽然就把她抱了起来,仰头凝着她弯弯的眼眉道:“你没听说过吗?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那够宽大了吧?” 贝螺忽然明白了过来,抿嘴羞羞地一笑道:“狗狗,你果然是坏人……人家还要赶着回神庙呢!” “带你去看了新*再说!” 说罢,獒战抱着贝螺往林间深处去了。殊不知,就在不远处,一直有双幽怨的眼睛在暗暗注视着他们。见两人有说有笑地往林子里去了,那双眼睛里又多添了几丝妒火。 “金贝螺你这个贱女人……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活着?你是猫变的,有九条命吗?呵!或许你就猫,你就是只千年化身的猫妖!践人!” 隐在一丛艾草丛里的布娜一边用双手胡乱地抓扯着身边的艾草叶,一边满带怨恨地咒骂着贝螺。她那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即便上了妆,也能瞧出浓浓的憔悴疲倦之意。是啊,她已经有几夜没好好合眼睡着了。自从听说贝螺活着回来了,她便亢奋得一刻都没法消停。 今晚她也在神庙里做祈福法事,但因为忽然出了绿艾那档子事,所以法事暂停,她便从后门上走出来透透气儿。哪里知道,刚走了没多远就看见獒战和贝螺手牵手地走过来了。 “践人!”她拼命地抓扯着那些无辜的艾草苗,一把一把地砸向了无声的夜空。她觉得还不解气,又疯狂地连根将那些艾草拔起,统统扔下了坡坎,可惜,还是不解气。 她的梦,她想嫁给獒战的梦一次又一次地破碎在了贝螺面前;她觉得贝螺就是一堵透明的墙,能让她看得见獒战哥哥,却又能让她无法靠近,折磨得她身心俱疲。 “很难过吗?”鲁不攒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她愕然回头一看,果真是那个带着半边面具的鲁不攒。一看到鲁不攒,她立马想起了她那十恶不赦的姑姑,抓起一把艾草就朝鲁不攒扔了过去。 鲁不攒没躲,只是从面具孔里冷冷地看着她。她冲鲁不攒喝了一声:“滚!”鲁不攒却迈步朝她走来,她后退了两步瞪着鲁不攒问道:“你想干什么?难道我姑姑已经等不及派你来杀我了?” “你很可怜,布娜公主,”鲁不攒口气幽幽道,“但是我有让你不那么可怜的法子,你愿不愿意听?” “什么法子?你会好心帮我吗?你跟我姑姑一样都是卑鄙无耻的人!”布娜骂道。 “你不一样?为了爬上獒战的*,用尽了各种法子……” “闭嘴!”布娜羞怒道。 鲁不攒轻蔑一笑道:“如果你让我闭嘴,说不定你会后悔一辈子。眼下的你活得真叫一个生不如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獒战哥哥怀里搂着别的女人,你难受得想寻死,却没那么勇气,或者说,压根儿就不服气。所以,为什么不好好活着?活得像个人样儿给你的獒战哥哥看呢?” “你什么意思?” “跟着巴芒一个已经被抹掉了贵亲身份的男人,会有什么好结果吗?虽说寨子里的人仍旧客气地称你为布娜夫人,但只要巴家大势一去,你连个从人都不如。还想过回从前在翠鸣谷的茶女日子吗?” 布娜眼中带着疑惑,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鲁不攒反背着手,侧过身去,抬眼望向了眼底那片獒蛮族村落道:“你布娜好歹是东阳族的公主,如此苟且偷生,被你九泉之下的双亲知道了,他们会多难过?从前你都是在为獒战而活,往后你也应该为自己而活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愿意什么?” “做我的人,听从我的吩咐。” “你?”布娜冷笑了一声道,“凭什么?我凭什么要听从你一个东阳族从人的吩咐?” 鲁不攒转过脸来,露出一丝蔑笑道:“那你想不想我去告诉安竹,丘陵摔跤一事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什么!”布娜顿时吓得脸色白,立刻用双手捧住脸,目瞪口呆地看着鲁不攒!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甚至不曾假手于身边的使女,他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我告诉了安竹,你觉得你还能活着离开獒青谷吗?” “你……你……”布娜惶恐地说不出话来了。 “趁着雨天,挖空了那条路下方的土,做成塌陷的假样,手法略显笨拙,但胜在当时除了我,没人看见。我知道你想报复丘陵,因为丘陵曾是獒战身边的人,可做这些无关痛痒的事,你觉得就能让獒战后悔了吗?你好歹是东阳族的公主,要做就该做大事。” “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布娜吓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很简单,听从我的吩咐,做我身边一条忠心的狗。” “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我安排一出好戏。” “什么好戏?” 鲁不攒的嘴角勾起一丝阴笑,看着她说道:“我相信你也非常有兴趣看这场好戏,因为这场戏是由你痛恨的姑姑亲自来上演,而这场戏最终的目的就是让你姑姑在巴山的*上醒过来,明白了吗?” 布娜眼眸瞬间睁大了许多:“你说什么?让我姑姑在巴山的*上醒过来?你是想把我姑姑和巴山……凑在一起?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我姑姑为了站稳脚跟想去巴结巴山?” “为了让你安心替我办事,我告诉你也可以,你姑姑压根儿不知情,都是我安排的。”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无须知道。” 布娜倒吸了一口气,目光惶恐地看着这个鲁不攒,浑身不停打颤道:“你到底……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鲁不攒口气淡淡道:“如果你答应,我会是你的主人;如果你不答应,我只是一个可能会拜祭你的旧仆。如何选择,我相信你心里自会有答案。”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布娜已经没了退路了。如果被安竹知道自己害过丘陵,她怕自己活不过明天了!虽说不知道这个鲁不攒到底是何方人士,但她决定先答应再说,反正鲁不攒整的也正是她所痛恨的姑姑,坐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呢? 几番思量后,布娜点头答应了。鲁不攒又交代道:“一切就在明晚,獒战与金贝螺大婚之夜。那两人洞房花烛时,也是你姑姑声名狼藉之时,我这样说你是不是会很高兴?” 布娜咬咬牙道:“会!只要能收拾那个忘恩负义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很好!”鲁不攒点点头道,“去吧,你该回神庙去了。以后没我吩咐,你不许擅自行动,特别是擅自对付金贝螺,很容易打草惊蛇,知道吗?” “知道了。” 随后,鲁不攒转身匆匆走了。布娜站在那儿缓了好久的神,这才慢腾腾地回了神庙。走进后门时,正好遇上了朱槿,原来贝螺已经回来了,第二场法事正要开始。 当晚的祈福法事并没有因为绿艾的事而耽搁,照旧进行着。第二场法事结束后,众人各自回房歇息去了。第二天一大早,第三场法事继续,如此这般,一直到了下午临近黄昏之时。 斜阳闲散地穿过村寨时,正是族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大首领院子里格外热闹,前来恭贺的各族首领已经陆续到齐,围坐在院子里畅谈欢笑。獒战着一身猩红色喜袍穿梭其间,忙着与宾客们打招呼。旁边穆烈冲安竹窃笑道:“哎呀,今天可真是难得啊!我们獒战居然自己来招呼宾客了,那太阳是不是不打算从西边落下去了?” 安竹往獒战身边瞄了一眼,笑道:“行了,招呼客人吧!难不成你还想把所有的活儿都自己揽下来?好在今天他心情好替你分担了一些,你还牢骚了?快,有客人来了,赶紧去迎着!” 穆烈灌了口茶,笑米米地说道:“得嘞!这就去!” 安竹刚招呼好自己手边的宾客,转头时一个族人匆忙跑来禀报道:“安竹,矽砂公主来了,快到寨子门口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终于成婚了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来了?”安竹点点头,快步地走向了獒战道:“獒战,矽砂公主来了,你是不是去寨子门口迎一迎?” “这就去!” 獒战和安竹来到大寨门口时,矽砂公主一行已经到了。獒战走上前去,将矽砂公主从竹轿上扶了下来道:“姑姑怎么这个时辰才到?” “我因为好久没出过门儿了,贪看风景,一路走走停停便耽搁到这会儿了,没迟吧?” 从竹轿下来的这位,温柔娴静的中年妇人正是獒战的姑姑矽砂公主。矽砂早年外嫁,嫁的还是花尘家的一位伯叔。这位伯叔因为被花尘父亲派去了蓝田族负责管治,所以她一直都在住在蓝田族,甚少回来。 “公主一路辛苦了!”安竹彬彬有礼地拱手向矽砂鞠了一躬。矽砂打量了他一眼笑道:“是安竹吧?有个四年没见,竟长成这般大小伙子模样了!听说你已经成亲了,连爹都当上了?” 安竹笑道:“还得再等两月呢!” 矽砂不禁感触道:“这日子过得就是快,前一回看见你们,都还是只会爬树打鸟窝的孩子,这转眼间就都成家立室,安竹连爹都当上了,真真是快当啊!” “三妹!”不远处忽然传来了獒通的声音,只见他兴冲冲地快步走来,远远地朝矽砂招了招手。走到矽砂跟前后,他对獒战道:“獒战你去忙别人吧!你姑姑就交给我来招呼,我们兄妹俩许久没说过话了,让我们好好说说话。” 獒战点点头,带着安竹自去了。獒通领着矽砂往寨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今年没带花曜来?”矽砂笑道:“花曜现如今都跟你的獒昆一般大了,被花尘委派了事情,哪儿能抽得出身呢?二哥,你是想问我那件事儿吧?” 獒通点点头,放低了声音道:“如何?你那边可有打点好?” “这有何难的?二哥想放一个人在我那里,我还是能做主的。自接到你的信后,我便吩咐人在我住的小院旁边特意为她腾挪出了一个院子,四个使女婆子伺候她,你要觉得不够,我再添就是了。” 獒通笑米米地说道:“够了够了!也别太张扬,她能住得好就行。三妹啊,这回多谢你了!” “二哥客气了!”矽砂笑道 “还有,这事儿先别叫大哥知道,明白吗?” 矽砂顿下脚步,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难道大哥并不知晓此事?” “唉!说来啊就话长了,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说吧!总之一点,先别叫大哥知道了。” “不过话说回来,二哥,你到底要放一个什么人在我那儿?” “她就在前面,走,我带你去瞧瞧!” 獒通领着矽砂进了大首领院子,与她相熟的人都围过来打招呼。獒拔也看见了她,却只是眼角瞥了瞥,并没有像獒通那么热情地前去迎接。打完招呼后,矽砂走到獒拔跟前,和颜悦色道:“大哥,恭喜你了!这回总算是把儿媳妇娶进家门儿了!花曜不能来,特意让我备些薄礼带来,还望大哥别嫌弃。” 獒拔瞄了她一眼,脸色微异道:“花曜有心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讲那些俗礼。我听说花尘让他接管了蓝田族是不是?” “是,”矽砂态度恭顺地说道,“花尘说他也不小了,该历练历练了,便让他接管了蓝田族。” “嗯,”獒拔点点头道,“他新接手,想必会遇上许多棘手之事。你让他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不好意思找我,找獒战也是一样的。” “多谢大哥好意,我会转告花曜的。” “去看看凌姬吧!”獒拔丢下这句话,走开和别人说话去了。趁着这个空挡,獒通将矽砂带到了微凌跟前,让两人碰了个面。原来早在半个月前,獒通修书一封给矽砂,说要将自己一个重要的人安置在矽砂的蓝田族,这个重要的人便是微凌。 微凌很会与人交谈,很快便跟矽砂聊了起来。不知不觉,夕阳又落了些,吉时已到,迎贝螺公主回来的时候到了。院子里的人很快各自找到了观望的地方,将院子中央一处地方给腾挪开来了。 獒战就站在那中央,往左望了几眼,只见七莲打头,手持法器往前走着,随后是八个本族少女,每人手里捧着一样法器,寓意以静洁之身驱魔辟邪。再往后便是一抬竹轿,由本族的八个壮汉抬着,竹轿上茜纱飘飞,隐约能看见跪坐在里面一身大红的贝螺公主。 最后压阵的是那十二个族妇,因为绿艾有恙,临时又找了一个,凑足了十二个。她们每人手里捧着一个雕刻精美的嵌钿漆盒,盒里盛放着各种物品,有贵重的象牙,也有普通的水蜜桃,十二种东西是各有寓意的。 抬至院门前,七莲伫足,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吟诵什么祝词。祝词结束后,她这才抬脚进门,后面的人也随她走了进来,八少女往两边散开,竹轿被抬头到了獒战跟前。獒战抬头一看,只见那飘动的茜纱里坐着一个红彤彤的东西,正低头偷笑着什么,笑得头戴的珠冠都颤动了起来。他不禁纳闷了,这死丫头笑什么呢?这时候了还不给我稳重点,笑成这副德行,你当去散市换货呢?好吧,笑吧,一会儿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哼哼! 就在贝螺怎么止都止不住笑时,跪着的那台竹轿忽然颠了起来,一下子将她颠出了竹轿!她吓得花容失色,不禁哇地惊叫了一声,然后整个身子就朝前飞去了,不对,准确地说是朝獒战飞去了! 一个结实稳妥的拥抱,獒战妥妥地将她接住了。她还没回过神来时,耳边便响起了一阵哄笑和掌声。她死死地抱着獒战的脖子,惊魂未定地喘了一口气,在獒战耳边轻轻问道:“这是干什么啊?” “公主不必惊慌,”若水笑盈盈地走上前来解释道,“这是我们獒蛮族迎娶外寨女子的规矩,这叫抛轿。刚才吓到公主了吧?” 贝螺从獒战怀里下来道:“有……有那么一点点……” “所谓抛轿,就是要将新娶进门的姑娘抛向她的夫君,让夫君稳稳当当地接住她,这样才表示我们獒蛮族的男人绝对有能耐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万一要是没接住呢?是不是得爬起来重抛一回啊?”贝螺心有余悸地问道。 院子里顿时响起了一阵更为热闹的哄笑声。贝螺透过珠冠上的珍珠帘子四顾了一下这些人大笑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道:“算了……那个,我还是不问了,反正我是不可能再抛第二回了。继续继续!” “公主担心过头了,这可是夫君们的脸面,就算豁出性命摔断腿脚也会把自家的新娘接住,更何况,来接你的还是我们獒蛮族未来的继任人呢!”说着若水那脸上闪过一丝难受,眼角不自主地在獒战那张略带浅笑的脸上停顿了一下。 他还是娶了她,这是缘分还是宿命? “祭灵!”一位年长的长者忽然在旁高呼了一声,若水从恍惚的神游中抽回神,迅速推到了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獒战牵着浑身喜红,头戴黄金珍珠冠的贝螺,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祭灵台。 或许是自己命运不济吧!若非背着这一身的重任,或许自己早就与獒战喜结连理了。这是缘分,也是宿命,自己和金贝螺一样都有遇见獒战的缘分,只是自己的宿命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与獒战终究是歧路人。 事已如此,就算百般心痛,她也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了! 祭灵毕,又是向父辈敬茶,然后才是入主位,接受众人道贺。道贺完毕,晚宴才正式开始。族人们欢歌载舞,宾客们笑谈畅饮,整个院落乃至院落之外都好不热闹。 在位置上像木头似的坐了一会儿后,贝螺伸出了一根小指头,戳了戳旁边獒战的膝盖,小声道:“哎,哎,你别光顾着自己喝啊!给我点吃的行不行?” 獒战扭头看着珍珠帘子后那张渴望吃食的脸,笑了笑问道:“饿了?” “可不饿了吗?做完了最后一场法事,立马又沐浴,沐浴完了之后就被抬到这儿来了,哪儿机会吃饭呢?”贝螺说着把贪婪的目光转向了桌上那盘烤得香喷喷的鹿肉,笑道:“狗狗,把那鹿肉偷偷塞一块儿在我嘴里吧!我好想吃哦!” “不行。”獒战摇摇头道。 “为什么?”贝螺带着哭腔道,“人家都快饿死了!” “哪儿有新娘子撩开脸上的珠帘大口大口吃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獒战娶了头母狼回来呢!再忍一忍,回屋给你吃个够!”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七十八章 是洞房还是竞演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不要啦,狗狗!”贝螺继续用手指戳着獒战的膝盖央求道,“狗狗……狗狗……给我吃鹿肉……我要吃鹿肉……还说对我好,连饭都不给吃饱,哪里好了?早知道我就不该让白涵带口信给我娘说你对我好呢!” “别给我提白涵啊!”獒战轻轻拍了她小指头一下,凑近她的珠帘小声道,“这么大喜的日子你给我提白涵,欠收拾是不是?” “就提!就提!谁让你不给我吃肉的?我都快饿死了你都不管,对我一点都不好!” “不好你还能反悔?” “呜呜呜呜……”贝螺又用手指戳了戳獒战的胳膊,嘟嘴道,“狗狗,你太欺负人了!我不要跟你过了,我要离婚!我要离婚!我要去都城要我娘,我娘会给我好吃的鹿肉吃……” 话还未完,獒战忽然拦腰将贝螺扛了起来。贝螺又惊了一下,想去护住头上的珠冠也没护住,那珠冠就咚地一下砸桌上那盘鹿肉里去了,一串串晶莹洁白的珍珠瞬间变成了一串串裹着红油的香烤珍珠果子。贝螺哭笑不得,拍獒战后背一下正要说话时,旁边有人问道:“这就等不及了?獒战,时辰还早,再喝两碗啊!” 周围的人都哄笑了起来,笑得贝螺整张脸红了个底朝天,只能倒挂在獒战后背上装死不说话了!这时,獒拔点头笑道:“去吧!今晚是他该的,我来陪大家多喝几杯!” “好好洞房啊,獒战!”有人怪叫道。 “省着点劲儿,别明早起不来啊!”穆烈浑水摸鱼地喊了一声。 “大首领,给獒战准备五味金汤没有啊?赶紧喝一碗,很管用的!” 在众人的欢笑和吆喝声中,獒战扛着贝螺回了房间。在榻上一放下他就扑了上来,贝螺忙把他推开道:“凌娘说了,找照规矩来的!还没有吃过团子呢!要先吃过团子才行!” “什么团子啊?”獒战不耐烦地问道。 “那个!那个!”贝螺忙把他拉到了桌前,推了一碗用米粉做成了五色丸子到他跟前道,“这是凌娘亲手做的,一定要吃完才行,那样才吉利,我们两个才会夫妻和睦,生好多好多小娃,快吃吧!” 贝螺说完就埋头认认真真地吃了起来。一颗丸子下肚,令她瞬间满足感爆涨,举起小木勺感触道:“饿极了的时候来这么一碗小丸子,那真是人间美味呀!凌娘做的丸子真好吃……咦?你就吃完了?” 对面这位仁兄哪里是吃完的,人家纯粹是倒完的!就在贝螺慢嚼细咽时,这仁兄端起碗,头一仰,七个丸子就哗啦啦连汤带叶儿的全部进了他那张大嘴里。此刻他那嘴涨得好像藏了六七颗松果在嘴里的花栗鼠,又鼓又萌,还有点搞笑。 贝螺彻底拜服了,手里的小木勺一掉,目瞪口呆道:“你……你不用这么着急吧?” 獒战使劲嚼了几下,生生咽了下去道:“还不吃?要不来比比?” “比什么?” “比我先脱完还是你先吃完。” “这也要比?” “开始!” “喂……” 画面一转,感觉忽然从温馨浪漫的洞房内转到了某大型娱乐节目的竞演现场,一个玩命地脱,一个玩命地吃,争先恐后不让你我,气氛紧张动作迅速,仿佛谁先第一个完成谁就能搬回家一台三开门豪华冰箱似的! 老实说,两位真的确定今晚是来洞房的?不是来玩竞技游戏搞笑的? 当獒战把全身最后一样物件,他心爱的那串狼牙拍在桌上,单手叉腰,右腿踏凳,以藐视的姿态盯着贝螺时,本场竞演宣告结束!埋头狂吃的贝螺稍微抬了抬眼皮,虚眯着两只眼睛瞄了瞄眼前这个赢得很“光”彩的男人,嘴里最后一颗丸子噗地一声就喷了出来,然后把碗一丢,跌下凳子,趴在地上笑得整个人像抽筋似的。 “笑什么啊,金贝螺?吃完了吗?” “狗狗……”贝螺在地上打滚大笑道,“你也太拼了吧?至于吗?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獒战面不改色,还得瑟地抖了两下腿道:“本王子之前在乌鲁寨就答应过你的,会多睡你几回,本王子说到做到!” “不用了……我允许你可以失信一回……哈哈哈……”贝螺继续打滚道。 “那怎么行?我獒战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怎么能轻易失信?吃完了吧?” “没有!没有……” 獒战才不管你有没有,反正本场竞演的第一名是他,他说了算!扛起就走,废什么话呢? “救命啊!獒狗狗又欺负人了!快来人救命呀!獒霸王又耍无赖了!超人,蜘蛛侠,美国队长,变形金刚,孙悟空,你们好歹来一个呀!狗狗又欺负人啦!” 贝螺那半笑半嚷的声音完全被院子里那热闹的嘈杂声给掩盖了。什么蜘蛛侠,现在连在房梁上找只蜘蛛来观望他们的恩爱都找不到了。你就束手就寝吧,金贝螺! 洞房内,硝烟弥漫,洞房外,酒香弥漫。刚才獒战扛着贝螺进房间后,布娜这才松开了一直抓着自己左胳膊的右手,在那层衣衫之下,她雪白的胳膊上浮现出了五个深深的指甲印。心怀怨恨地瞪了獒战房门一会儿后,她这才想起自己今晚还有任务呢! 环顾院子,只见姑母微凌正在獒战的姑姑矽砂说着话儿,聊得很是起兴。她捧上了一壶酒,款步走到了两人跟前,大大方方地在矽砂公主跟前坐下道:“公主,我叫布娜,是微凌夫人的亲侄女。我来獒青谷这么久都没见过您呢!今晚难得一见,我这做晚辈的一定要好好敬您两杯才是!” 微凌笑脸尽收,略显不满地瞟了布娜一眼。可布娜只当没看见,给她和矽砂都斟上了酒,举起碗来又道:“我和姑姑多亏了大首领的收留,否则现在已经是身首异处了。我们对大首领实在是感激不已,犹如再生之父母,既然我们当大首领是再生父母,那您算姨母了,请您务必赏我个脸,喝了这杯!” 矽砂也说了两句客气话,把酒都喝了。微凌却没动手,布娜瞟了她一眼,笑问道:“姑姑是不是已经喝上头了?还是让阿鬓送您回去歇着吧!矽砂公主这里就有我来陪着好了!” 微凌敷衍地笑了笑道:“你还是去瞧着点你家巴芒,别喝醉了又来打人。” “男人的事儿我管不着,今晚难得这么喜庆,我就想找人说说话聊聊天儿。我与公主投缘,就想跟她多说几句呢!姑姑要是头晕了,回去歇着就是,何必那么见外呢?我陪着和您陪着不都一样吗?一家人不计较那些的。” “哪里就醉了?你才要斟酌点,别喝太多了!”微凌说罢端起酒碗大喝了一口。布娜嘴角勾起了一丝歼笑,又将她和矽砂的酒碗添满了,她微微皱起眉头,表情略显严肃道:“布娜,适可而止,喝多了仔细巴芒不高兴的!” 布娜掩嘴哼哼地笑了两声,放下酒壶道:“他今晚能不能走着回去还不知道呢!他哪有功夫来管我啊?喝醉了回去与他一头睡了就是,姑姑担心这个做什么?来,今晚非得连干两碗才行,俗话说得好,好事成双嘛!矽砂公主,您说是不是?” 矽砂并未察觉微凌和布娜之间的敌意,不好拂了布娜的好意,便又干了一碗。微凌心里虽是不愿,可也不得不陪着矽砂喝了。可喝完之后布娜还是没走,依旧一边跟矽砂聊家常一边时不时地敬矽砂和微凌一碗。 矽砂酒量本就好,三五几碗不在话下,可微凌就有些上头了。恰巧一阵风过,微凌忽觉脑袋胀,整个人晕乎乎了起来。布娜忙道:“阿鬓啊!快些将你家夫人扶回去,都快晕了!” 一旁的阿鬓忙上前扶起了微凌。微凌冲矽砂抱歉了几句,便扶着阿鬓的手回家去了。走在半路上,微凌摇摇晃晃,摁着心口欲吐未吐。阿鬓关心道:“夫人,要不要坐下来歇会儿?您准是喝多了啊!您酒量本就不好,何必去跟布娜争个高下呢?” 微凌打了个酒嗝,扶着额头道:“我担心她在矽砂公主面前说些什么,让矽砂公主对我有误会,那就不好了。你送了我回去,又赶紧回来盯着她,不要让她跟矽砂公主胡说八道。” “您真打算听二首领的话去蓝田族待着?” “事到如今,这也是保住我自己最好的法子了,总好过被獒拔随便打了吧?先去蓝田族瞧瞧,再做打算。” 主仆二人一路说着回了家。阿鬓伺候微凌睡下后,便又回了大首领院子里。待布娜走后,阿鬓这才放心地回去了。第二天早上,阿鬓起*后并未去吵醒微凌,怕她宿醉未醒。待日上三竿后,她才推门进去。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上居然是空空的,微凌人不知去哪儿了。她以为微凌自己起来了,转身走出去叫住了一个使女问道:“瞧见夫人出门儿了吗?”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奇耻大辱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那使女摇摇头道:“没有啊!夫人应该还在房里,没有起来吧?” “屋内没人,应该是起来了。你去找找,看夫人是不是不舒服坐那儿歇着了。” 使女去找,阿鬓也去找,可找遍了整个院子也没找着微凌半点影子。阿鬓有些担心,忙派人去把鲁不攒叫来了,让鲁不攒去寨子里看看。鲁不攒正要出门时,瑞善奶奶身边的一个婆子就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看见鲁不攒就喊道:“快去把你家夫人背回来!快去啊!” 阿鬓听见这话,惊了一跳问道:“我家夫人怎么了?是不是摔哪儿了?” 那婆子紧皱眉头,愁眉苦脸,愁得就好像是自己女儿丢了什么大脸似的:“什么摔着了啊!你们俩赶紧去吧!再晚些,只怕要给珊瑚夫人给打死了!” “什么?”阿鬓顿时惊呆了,“怎么会这样?珊瑚夫人为什么要打她啊?” “哎呀!还问什么呀!赶紧去吧!就在巴山族老院子里!”那婆子急得像油锅上的蚂蚁似的。 “巴山族老的院子里?我家夫人怎么会去哪儿?”阿鬓百思不得其解道。 鲁不攒一声不吭地匆匆走出了院门,一头雾水的阿鬓只能跟着去了。还没走到巴山家,远远地就看见好些人围在院子外,指着院内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 阿鬓心里一紧,小跑着赶过了鲁不攒,拨开人群往里面。刚一挤进去,她就看见自家夫人仅仅裹着一条薄被瘫坐在地上,雪白的肩头和胳膊外露,蓬头散不说,还满脸青肿额头渗血,好一副惨景儿啊! 阿鬓跟了微凌快二十年了,从未见她如此狼狈过,气得差点晕厥了过去。阿鬓忙几步踉跄地奔了过去,搂着她大惊失色地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微凌一见她,憋在眼眶里的泪水就滚了出来,埋头在她肩窝里放声地哭泣了起来。这时,二楼上传来了珊瑚夫人的哭闹声:“好,您喜欢啃老笋子,我这嫩的您还不乐意吃了是不是?好,我这就收拾了东西回娘家去,给那老笋子腾个窝,你们晚上慢慢折腾去!” “啪”的一声脆响,围观的人群中立刻传来了一阵唏嘘声。原来是巴庸狠狠甩了珊瑚夫人一个耳光,打得她立刻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伺候她的两个使女一个老婆子慌忙上前去护着她。巴庸一脸厌恶道:“要滚就滚,闹个屁啊闹?我爹要睡什么样的女人还用你过问?要滚是不是,立马收拾东西就给我滚!” 珊瑚夫人被打耳鸣目眩,过了十来秒才缓过神来。一回神,她便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日子我也不过了!再待下去,活活要给这家的儿子打死呐!来人!收拾东西!我这就回去!我还不信我珊瑚找不着男人了!谁爱跟这么个老东西一块儿过日子啊?那叫微凌的贱女人喜欢贴上来,由着她来贴好了!” 巴庸大怒,上前一把提起那珊瑚夫人,拽到阑干边威吓道:“说谁老东西呢?再敢骂人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快放手!快放手!”珊瑚的使女婆子全都扑上来掰巴庸的手。巴庸胳膊一甩,就将那三人摔到对面墙上去了,撞了个头晕目眩! “当我们巴家没王法了是不是?”巴庸怒喝道。 珊瑚夫人吓得嘴脸紫,浑身颤抖道:“真行啊……你们姓巴的可真行啊……好,我不骂了,我收拾东西我自己滚!不用你这有王法的主儿动手了!松开!” “巴庸,住手!”安竹忽然在楼下冲巴庸喝了一声。 巴庸转过头去,垂眉看了一眼安竹,冷笑道:“我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给我滚!” 安竹三两步噔噔上了楼,憎恶地看着巴庸道:“你的家事我根本不想管!但是你要在这儿把珊瑚夫人扔下去摔死了,我就得管!” 巴庸轻蔑一笑道:“你怎么管?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都管到我头上了!这疯女人是我们家的人,我自然有权做主!” “这话你回头有种去大首领去獒战跟前说说!”安竹挑衅道,“看大首领和獒战会不会拍手叫好!别说我没警告你,摔死了珊瑚夫人,你巴庸未必担得起那个后果!” 巴庸气血上涌,将珊瑚往外摁道:“我就摔了怎么着?我就摔了怎么着?”珊瑚夫人吓得花容失色,连声惊叫,手脚乱蹬了起来。哪知巴庸只抓了她外面的衣裳,并没抓牢实,她那一阵乱挣乱蹬让她重心右移,刺啦一声,巴庸抓着地方忽然裂开了,她整个人就往楼下坠去了! “啊!”围观人群顿时出了一阵惊叫,眼睁睁地看着珊瑚夫人摔在了眼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离她不远的微凌见此情形,吓得捧脸尖叫了两声! 安竹冲上去时,只抓住了一条破布,转头狠狠瞪了巴庸一眼后,连忙跑下楼招呼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请药婆来!来两个人,把夫人抬进去!” 楼下一片忙乱,楼上巴庸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听到呼声时,一直躲在房间里的巴山匆匆跑了出来,往楼下看了一眼后,紧皱眉头道:“巴庸,你怎么还真的把她推了下去?” 巴庸板着脸,转过身来冷冷道:“这种女人摔死一个算一个!您还留着她干什么?她不就是一个贵亲小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您难道还想忍着她,听她这么乱骂?” 巴山着急道:“那你也不能真的把她推下去啊!” “是她自己摔的,跟我有什么干系?哼!”巴庸冷哼了一声,自回房间去了。 巴山又气又窘,不好下楼,叫来了一个使女吩咐道:“赶紧下去看看!看看珊瑚夫人怎么样了,立刻上回禀报我!” “是,族老!” 安竹将珊瑚夫人抬了进去后,出来时没看见微凌那主仆三个了。一问才知道,刚刚鲁不攒将微凌背了回去。他有些纳闷了,难道巴山真的看上微凌,两人背地里偷偷来往了?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啊? 可不管怎么说,巴山和微凌偷上了,整个寨子都知道了,只是那几个宿醉的人还不知道而已。晌午过后,贝螺去房间里看过獒战一眼后便去了凌姬夫人那儿。进去时,婵于夫人也在,正笑得眼眉都弯成月牙了。 见贝螺来了,婵于夫人忙伸手拉她过来坐下道:“听说了吗,贝螺?” “微凌夫人那事儿?听说了,寨子里怕没人不知道了吧?”贝螺道。 “哈哈哈……”婵于夫人敞开嗓子大笑了几声,拍着手掌开心道,“这就叫恶有恶报啊!她巴结不上我们家,就舍了老本去贴巴山那把老骨头,哈哈哈!哎哟,真是笑死个人了呀!不错不错!其实她和巴山也挺般配的,凑在一堆儿正好!” “小声儿些,”凌姬提醒婵于道,“那到底是巴山族老的家事,你笑得这么开心,让人传到巴山耳朵里不太好的。” “哎哟哟,谁让我乐呢?我憋不住啊,凌姬姐姐!”婵于夫人透了口大气,拍着心口眉飞色舞道,“老天爷还是待我不薄的!知道我受了大委屈,记得替我出气儿呢!哎哎哎,你们说,那微凌会不会在家里气得要上吊了?哈哈哈……” “她上不上吊我倒不担心,我就担心珊瑚夫人那头,贝螺,”凌姬对贝螺说道,“你歇会儿去珊瑚夫人那儿瞧瞧,送些好补品过去,多宽慰宽慰她,不要闹得真的打被窝卷回娘家去。她要闹回娘家,可有一场闹心的了!” 贝螺不解地问:“为什么啊,凌娘?” “你是不知道,那珊瑚夫人是百刀族一族老的女儿,当初百刀族归附时,为表诚意将珊瑚嫁给了巴山续弦。人家嫁过来的时候才十六岁,也算不错的了,肯殷勤地侍奉着巴山,不嫌弃巴山都近五十了。虽说这几年珊瑚没给巴山添丁,但把巴山家前前后后老老少少那是料理得很妥当的。” “巴山还添丁?老成那样了能添丁就奇怪了!”婵于夫人鄙夷地冒了一句。 “反正,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尽了本分的,又是一贵亲小姐,不能那么对待人家的。那巴庸也实在太过分了些,打了不说,还从楼上推下来,要是给大首领知道了,肯定也是一顿骂的。到时候百刀族那边问起,大首领怎么好说?” “那倒是,”贝螺点点头道,“那我去瞧一眼,安抚她两句,让她先别闹着回去,等爹醒了之后爹给她做主。” “那快去吧!” 贝螺起身下了楼,让阿越找几件药材一块儿去巴山家了。走进院门时,听见一阵阵哭声从一楼的房间里传出来。那房间门外还站着一个看热闹的人,可不就是布娜吗?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八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布娜面带鄙色,透过半开的门缝往里瞧,一边瞧一边摇扇蔑笑,转眼时忽然看见了贝螺,顿时惊了一跳,眼眸中瞬间多了几分火,质问道:“你怎么跑我家来了?” “凌娘叫我来的,不行吗?”贝螺白了她一眼道,“况且这儿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家吧?我来看看珊瑚夫人,劳烦你让让!” “才成婚一天就来显摆主母派头了?”布娜不甘心地讥讽道。 “显摆了又怎么样?你还能拦着?” “你……” “让开!”贝螺冷眼看着她傲然道。 她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原地狠狠地跺了一脚,扭头走开了。贝螺蔑了她一眼,推门走了进去,只见伺候珊瑚的那两个使女并一个婆子齐齐地站在珊瑚*前痛哭着。见贝螺来了,三人忙收敛住了眼泪,向贝螺行个礼。 贝螺走到*边,打量了还在昏睡中的珊瑚夫人一眼问道:“药婆来了几回?” “来了三回了,说小姐摔了脑袋,没那么容易醒的,只怕要等晚上去了,”那婆子抹着眼泪花儿委屈道,“贝螺夫人,我家小姐着实委屈啊!她闹是不对,可巴庸名分上算是她儿子,怎么能出手打她,还将她狠心推下楼呢?女人有几个没点闹腾的?真真让人觉得没法活了都!” “你先别哭,老妈妈,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亲口跟我说说。外面传得太厉害了,怕是假的多真的少,你来说说吧!”贝螺拉着她在桌边坐下道。 那老婆子擦了擦眼泪道:“这事儿还得从上午那阵说起。我家小姐昨夜里也是高兴多喝了两杯,回来就睡了。醒来之后没见着族老,便叫来了我们几个问。我们昨晚回来得早,也不知道族老什么时候回来的,所以小姐就上楼上族老爱待的那个小房间里找。谁知道一推开门就看见那微凌夫人跟族老在那榻上……哎哟,奴婢都不好说了!” “然后呢?” “然后我家小姐就恼了啊!贝螺夫人您想想,这事儿谁能不恼?要说微凌夫人想跟着族老,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明明白白地娶进来不就好了吗?犯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吗?这叫怎么回事呀!太丢人了啊!”老婆子摇头叹气道,“我家小姐有些性子,一见这样了,抓起那微凌夫人就狠狠地打了几个耳光,还把她拖到了楼下。随后就把巴庸闹了出来,才有了后来的事儿!夫人呐,我家小姐实在太委屈了哟!”说着她又掩面哭了起来。 “可那微凌夫人怎么来你们家的啊?” “谁知道啊!没准昨晚见族老醉了就自己贴上去了,想混上一晚搏个名分吧!那女人心眼可多了,夫人您是不知道哇!”老婆子哭道。 “你老人家还是别哭了,外面的人听见还以为珊瑚夫人怎么样了呢!这趟是凌娘叫我来看一眼,送些补身子的药材,再问问你们有什么委屈和难处,大首领和獒战都还没醒,待他们醒来后,大首领肯定是要为珊瑚夫人做主的……” 话还未完,屋外忽然传来一声破门的响声,还挺大的。阿越忙走到窗边一看,不禁掩嘴哟了一声道:“坏了,公主,二首领来了!脸色可不好啊!看着像要出大事了!” 贝螺忙起身开门出去了,只见獒通满脸通红,一副暴怒至极的样子闯了进来,敞开嗓门大喊道:“巴山!你给我出来!巴山你个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鳖,别给我躲着,赶紧给我滚出来!” “二首领您这是干什么?”巴庸从二楼房间里走了出来,面带怒色地问道。 獒通指着巴庸,满腹恶气道:“把你那老不死的爹叫出来!我跟他说话关你个小屁孩儿什么事儿?滚!去把你爹叫出来!” “二首领,有话好好说啊!凭什么一进门就千年王八万年龟地骂?”巴庸没好气地回话道。 “不下来是吧?干了缺德事儿不敢露面了是吧?行!他不下来,我上去找他!我倒要把他老龟壳扒一扒,看他到底长了个什么王八样儿!”獒通骂骂咧咧地往二楼奔去。 奔到二楼,巴庸将他拦下正色道:“二首领,有话跟我说,我爹身子不舒服!您这么大火气,到底是为谁出的,您总得说个缘由出来吧?” 獒通不客气地掀了巴庸一把,脸色全黑道:“缘由?什么缘由他自己心里清楚!” “说实在的,我们还真就不清楚!”巴庸回了他一句。 “好!好!不清楚是吧?不清楚我就跟你说个清楚!微凌是我的女人!这全寨子的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爹居然敢动,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二首领放在眼里?还有没有把我大哥放在眼里?” 巴庸面露蔑色道:“您说什么?微凌夫人是您的女人?还全寨都知道?您这话说得有点过了吧?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见呢?” “你没听见是你耳朵聋了!”獒通怒喝道。 “二首领,您好歹得讲点理吧?微凌夫人什么时候成了您的女人了?您去问问,寨子里有人知道这事儿吗?该不会只是您背地里偷偷喜欢人家微凌夫人吧?” “你说什么!”獒通冲上去一把揪住了巴庸的衣领,扬拳朝他脸上揍了过去。巴庸抬掌一握,稳稳地把獒通的拳头捏在手里,眼露杀气挑衅道:“二首领,您这把老骨头还想跟我过招,我怕您受不住我几拳就得瘫在*上呢!” 獒通绷紧拳头,用力道:“你小看我?你敢小看我?我杀人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穿开裆裤呢!” “住手!”随后赶上来的贝螺在獒通身后大喊了一声。 獒通没好气地转脸喝了一声:“我们男人说话没你个女人什么事儿,滚下去!” 贝螺正色道:“你们俩掐架我是管不着,可你们看回头大首领管不管得着!欺负大首领这会儿宿醉未醒管不着你们是吧?那好,我这就回去弄醒他老人家,你们俩亲自上他跟前打去,我就算服了你们俩是英雄了!” 巴庸一把推开了獒通,揉了揉手掌冷冷道:“二首领,贝螺夫人说得对,我们俩开打那算什么了?那是自己人伤了自己人。您刚才说什么?微凌是吧?一个都快四十的老女人了配我爹那五十多岁的不正好吗?您二首领要娶侧姬,好歹也得娶个年轻漂亮貌美如花的。这样,回头我去百刀木樨乌陶各族给您挑拣几个,您慢慢享用……” “呸!”獒通没等巴庸说完就呸了他一下,指着他怒骂道,“就你爹那把老骨头还想再娶,那不祸害千年吗?我告诉你,巴庸,你爹动了我的女人,这事儿它肯定没完!” “那您想怎么样?”巴庸挑衅道,“您还真想为了那么个老女人把我爹揍死?您倒是想,那也得问问大首领许不许!二首领,何必呢?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至于让您这么粗脖子红脸子的?再说了,她愿意贴上我爹您拦得住吗?” “你胡说什么?她什么时候愿意贴上你爹了?”獒通说着又扑了上去,巴庸侧身一闪,握起拳头狠狠地朝獒通肚腹上揍了一拳。獒通嗷嚎叫了一声,捂着小腹倒在了地上。贝螺忙喊道:“巴庸你适可而止吧!” 巴庸甩了甩出拳的手,轻蔑地瞟了一眼地上的獒通道:“是,贝螺夫人,我也不想动手的,是二首领压根儿不听劝啊!您还是赶紧把二首领抬回去吧!省得他在这儿自找没趣!” “阿越!叫人来把二首领抬回去!” 这下事情变得越的神秘越的热闹了。刚刚传出巴山和微凌互偷的消息,这会儿又再多添了一个獒通,这让整件事瞬间变成了一个复杂可疑或许情节还很曲折的三角恋情,引得族人从人们津津乐道。 问题是今天的热闹还远不至此,在獒通被抬回家后,婵于得知獒通为微凌出头去了,气得两只眼珠都差点瞪了出来。当下领了两个使女,气势汹汹地去了微凌家。贝螺前脚刚到家,后脚就有人来报,她不得不也急匆匆地赶去了微凌家。 还没走到微凌家,婵于夫人那亢奋的叫骂声就嘹亮地传来:“你有种就一刀劈我!我告诉你这儿是獒蛮族,不是你们东阳族,你个带面具的怪物赶紧给我滚开!我倒是要亲手扒了那践人的脸皮,看到底什么山精妖怪变的,这么会迷惑人!给我滚开,听见没有,丑八怪!” “谁敢伤我家夫人,我一个都不留!”鲁不攒那硬邦邦的声音也传来了。 贝螺忙加快了步伐,小跑进了院子,一把拉住婵于夫人喘气道:“婶娘,您先消消气儿!别在这儿闹成这样……” “贝螺这还能忍吗?”婵于夫人脸面上又红又亮,跟耍了什么红油漆似的,指着二楼一间房高声骂道,“那践人都使招子使到这份上了,您说我还能忍吗?你那不争气的二叔居然还为了她跑去人家巴山家里闹腾,你说我这脸面还要不要了?索性我也跟珊瑚夫人似的收拾东西回娘家去好了!叫她一人把这獒蛮族的男人都霸去好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八十一章 珊瑚之死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你再胡说别怪我不客气了!”鲁不攒一脸凶相道。 “等等!”贝螺忙挡在了鲁不攒跟前道,“我劝你也冷静些,这儿毕竟是獒青谷,你伤了谁都没活着出这谷了,或许还得连累了你家那夫人。你先退下,婵于夫人我来劝。” 鲁不攒目光阴沉地蔑了婵于一眼,扭头回二楼上去了。贝螺松了一口气,转身劝起了婵于道:“婶娘,您也先跟我回去再说吧!” “我不回去!”婵于振振有词,仰头冲着那间房嚷道,“今天我一定得问个清楚!到底她使了什么法子把我家獒通迷成了那样!平日里装得贤惠善良,背地里呢?贴完了这个勾那个,不知道这獒青谷里有多少男人经了她的手呢!” “婶娘,您听我说,微凌夫人和巴山族老这事着实有些蹊跷,您先跟我回去,我慢慢说给您听好不好?” “这有什么好蹊跷的啊,贝螺?”婵于拍着手背唾沫飞溅道,“这不就明摆着是一个下作无耻的女人为了自保不惜倒贴身子去陪巴山那老头子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 “或许不是那么回事,来,我跟您细细说!” 贝螺将婵于拉到一旁,低声说了好一阵子话,婵于脸上那怒色才渐渐褪去。随后贝螺拉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劝着她,还真把她给劝走了。 站在二楼上看情况的阿鬓对鲁不攒道:“那贝螺夫人还真有两下啊!这么快就把那泼妇劝走了?” 鲁不攒没回话,一双黑眸默默地在贝螺身上打着转。不多时,贝螺又回来了。上了二楼,贝螺对阿鬓说道:“我要见见你家夫人。” 阿鬓行了个礼道:“真是抱歉了,贝螺夫人!我家夫人身子不适,实在没法见人呐!” “我劝你最好还是让我见她,让她跟我把事情说个清楚。今天这么接二连三地闹,寨子里早传得沸沸扬扬了。等大首领一醒,或许你家夫人的命就没了。大首领最讨厌因为女人误事,对那样的女人向来不会手软,还请你家夫人考虑清楚了。”贝螺道。 “这……” 这时,里面的微凌话了。阿鬓这才推开门,领着贝螺进去了。见到微凌那样子,贝螺也着实吓了一跳。往日那个看上去娴静温婉的微凌夫人早没影儿了,*上坐着的只是一个满面瘀伤,头缠白纱的憔悴妇人罢了。 微凌略略低头掩面道:“这副尊容吓着公主了吧?” “都是珊瑚夫人打的?”贝螺在她*前坐下问道。 “唉……”微凌眼泛泪光,神情哀伤道,“没想到我微凌此生命数竟是这么地不济!先是亡夫被家中长兄驱逐,后又遇胡尔作乱,夫与子均亡,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世上。无奈之下,我才带着布娜逃到你们獒蛮族,原以为噩梦可以结束了,谁知道……竟又遭遇上这样的奇耻大辱!早知如此,还不如跟我亡夫一同去了!” “夫人,事已如此,你倒不如跟我跟我漏个实底儿,你与我家二叔到底是什么关系?” 微凌抹泪道:“我与二首领年轻那阵子就认识了,彼此也喜欢过,可后来终究还是各自嫁娶。不瞒你说,这趟我来这儿奔的就是他,他若不在这儿,我也不会奔这儿来。” “那你私底下与他有往来吗?” “这……”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不说实话只会害了你自己。” “有……”微凌点点头道,“他偶尔也上我这儿来一回,都是瞒着婵于夫人的。” “既然你们两人都有意,那为何不早些就跟大首领说明?” “唉!”微凌忧伤连连道,“怎么说呢?我亡夫才刚刚过世,我转身就再嫁,那样做会对不起我亡夫的。二首领也体谅我这点,没有催着我尽早嫁给他,而是让我为族内多做些事情再说。他说那样的话,到时候大首领答应的机会就更大了。” “既然你与二叔早定情缘,那昨晚之事又是怎么回事?”贝螺追问道。 一提昨晚,微凌那眼泪就噗噗直落,掉得跟下瀑布雨似的。她一时哽咽难语,旁边的阿鬓替她回话道:“夫人刚才对奴婢说,昨晚里她睡下后一直睡得很沉,当中生过什么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她一醒来便是珊瑚夫人那凶神恶煞的脸,还有巴山那老头……那族老的样子,吓得早没魂儿了,哪里还分得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贝螺夫人,这铁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家夫人的啊!” “陷害?”贝螺斟酌道,“依你所言,昨晚你家夫人回来过,还在你的伺候下睡了,然后她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挪到了巴山的房间里,是这意思吗?” 阿鬓连连点头道:“绝对有这可能啊,贝螺夫人!我家夫人中等个子,若是个壮实的男人搬抬,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鲁不攒呢?”贝螺转头看向了鲁不攒。 鲁不攒一脸愧色,低头道:“这事怪我,我昨晚多喝了几碗酒,有些醉,便一直坐在花圃里醒酒,没曾想到夫人会遭遇这样的事情,是我的错。” “与你何干?”阿鬓气愤道,“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必定是早做了谋划的,单单你一个人,哪里防得住?贝螺夫人,还请你回禀大首领,真的不是我家夫人与巴山族老有什么,实在是有人故意陷害啊!” 贝螺问她:“你觉得谁会陷害你家夫人?” “布娜!一准是布娜!”阿鬓一口咬定道,“准是那千刀万剐的小践人!昨晚她就一个劲儿地劝我家夫人喝酒,夫人的酒量她最清楚不过了,本来就很浅,她却使劲劝着夫人喝,分明是想灌醉夫人!昨晚夫人若是清醒了,岂会叫歹人轻易得逞?” “无凭无据,说是布娜,没人会信吧?” “哎哟,夫人您不知道啊!那小践人歪歪肠子多着呢!您还记得上回夫人被本族的那三个人暗杀那事吧?就是布娜干的!她亲口跟夫人承认的,是她挑唆那三个族人杀夫人,然后归附獒蛮族的!”阿鬓控诉道。 贝螺眉心一皱:“果真有这事儿?” 阿鬓举起两根指头,面色正经地誓道:“夫人,奴婢以奴婢家祖宗誓,说的全都是真话!布娜恨着我家夫人呢!恨夫人不替她说好话,从一个公主变成了茶女,她恨得要死!说不准就是她笼络了寨子里哪个男人干出来的,您千万要查个清楚啊!” “行,我明白了,”贝螺起身道,“我会如实禀明大首领的。不过,我劝微凌夫人最好跟二首领带句话,事情若是闹大了,最后吃亏的可能会是夫人你自己。我不打扰夫人你歇息了,先走了!” “阿鬓送送贝螺夫人!”微凌道。 “不必了,还是伺候着你家夫人吧!”贝螺说完出门下楼去了。 临近傍晚时分,獒拔父子俩才一前一后地醒了过来。獒通早候在了议事厅里,一听使女说獒拔醒了,忙奔到他房间里去诉苦去了。这边贝螺也将事情的大概告诉了獒战。 獒战靠在枕头上,喝着清香的肉汤想了想说道:“这里头确实有古怪呢!” 贝螺趴在他膝盖上说道:“对吧?你也这么觉得是吧?乍一看上去好像真是微凌夫人不检点,私下与巴山族老往来,可之前我去看过她,她那泪珠子流得跟扯线珍珠似的,一点都瞧不出来是装的,倒是真伤心极了。” “难道真是布娜?”獒战转着汤碗思量道。 “说是布娜吧,我又觉得她一个人干不出这样的事儿。” “是啊,”獒战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回这么一闹,二叔跟巴家翻脸了,没准二叔还会跟我爹翻脸呢!” “何以见得?” “二叔这会儿铁定想报仇,想杀了巴山,可我爹会答应他这么做吗?这时候动巴家,等于是在我们自己的右胳膊上猛砍一刀,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我爹是不会答应的。” 正说着,凌姬忽然在外面响起了房门。贝螺忙打开门,扶着她问道:“怎么了,凌娘?”凌姬几步走到獒战*边,着急道:“战儿,赶紧去你爹那里瞧瞧!你二叔跟你爹吵上了呢!你快去劝劝,别一家人都翻起脸来了!” 獒战立刻搁下汤碗,随手抓了一件衣裳穿上走了。贝螺扶着凌娘在桌边坐下安慰道:“您别急,说不定吵出来二叔心里就舒坦了,没那么憋得慌了。” 凌姬摇头道:“你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二首领跟大首领吵成这样过!二首领向来都以大首领为大,为尊,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可谁能想到,为着今天这事,他跟大首领都快吵破天了!大首领说得对,微凌那女人真的就不该继续留下,祸害啊!” 这时,大首领房间那传来了一声摔门响,贝螺走到门边一看,看见獒通黑着一张脸,气冲冲地打院子走过,又摔了一下院子门然后往东走了。 “怎么了,贝螺?”凌姬不放心地起身问道。 “哦,没什么,”贝螺转身冲她笑了笑说道,“您还是先回房去,獒战已经过去了,他能帮着他爹处置好这事的,您就不用跟着担心了,我扶您回去吧!” 送了凌姬夫人回房后,阿越来找她,说念衾来跟她回话了。 当晨曦再次降临獒青谷时,布娜正坐在镜前梳妆,涂了红彤彤的指甲的手指捏着两支花,一支月季,一支蜀葵,反复比对来比对去也没想好用哪一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笑道:“唉!两支都好看,都戴了吧!” “骚给谁看呢?”*上的巴芒侧身撑着脑袋问道。 “你不正看着吗?”布娜抬手将那支红艳艳的月季插在了髻上,脸上一股子得意妖娆的笑。 “前两天还死气沉沉的,这两天怎么心情好了?是看开了啊?不想你的獒战哥哥了?”巴芒嘲讽道。 “獒战是谁?我早不记得了!”布娜细细地理着式,照旧笑得媚惑道,“你爱吃这口醋你就紧着吃吧!当心翻出酸来别人还以为你怀孩子了呢!呵呵呵……我心情好自有我心情好的道理,反正我没在外头给你偷人,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你要敢偷人,我让你天天被人偷你信不信?” 布娜歇下手,端起旁边一碗米粥,转过身来笑盈盈地说道:“知道知道!这寨子里有谁不知道你们巴家男人的厉害吗?谁要惹了你们,庶母也照杀不误的!” “少乱说话啊!叫我哥听见了,有你好果子吃的!”巴芒白了她一眼道。 布娜喝了一口粥,不屑道:“被你哥听见了又怎么样?顶多也像珊瑚夫人那样摔下楼去,摔个半残不残的你们巴家不照样还得养着?” 话刚说完,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巴芒一骨碌地爬了起来,不耐烦地盯着屋外骂道:“死了老娘了哭这么厉害?昨天哭今天也哭,真是没了完了!” “人家委屈嘛!”布娜面带嘲笑喝粥道。 “委屈个屁!谁让她那么骂我爹的?就算我爹真的要了那叫微凌的老女人,她又能怎么样?以为自己是谁啊!” 布娜忽然噗嗤了一声,抿嘴笑得好不欢畅。 “笑个屁!赶紧下楼去招呼着,我还睡觉呢!”巴芒冲她瞪了一眼道。 “是是是,这就去,这就去。” 布娜放下粥碗,抹了抹嘴,对着镜子又照了照她那张脸,刚拿起梳子,楼下忽然传来一阵疾呼:“快来人呐!珊瑚夫人吊死了!快来人呐!珊瑚夫人吊死了!” 布娜手中的木梳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巴芒也惊了一跳,又爬了起来,问道:“楼下喊什么呢?” 布娜微微张着嘴,迟疑了半秒后说道:“好像……好像是说……珊瑚夫人吊死了!” “什么?”巴芒惊异道,“吊死了?那女人居然自己吊死了?” “谁知道呢……” “那你还坐在这儿干什么啊?滚下楼去瞧瞧啊!”巴芒火道。 布娜这才反应过来,起身跑下楼去了。到了楼下,只见使女从人们全都围在了珊瑚夫人房门前,再往房门边走了两步,忽然就看见珊瑚夫人僵硬地躺在地上的样子了,她吓得顿时脸色全无,连忙往旁边跑了几步,没想到正好撞在了巴庸心口上,巴庸喝了她一声道:“慌什么慌?到底谁死了?” 布娜有些心虚地往里指了指道:“是……是珊瑚小娘没了……” 巴庸脸色一紧,大步地往珊瑚房间里走去了。进门后,他蹲下去探了探鼻息,已经全无呼吸了。 珊瑚夫人是今早被她的养娘现吊死在梁上的。原本陪同她一个房间的那个使女被人从后面击中,晕倒在了桌子边,压根儿不知道昨夜里到底生过什么事情。于是寨子里便有了两股子传言,一是说珊瑚夫人气不过巴庸打了她又推她下楼,一气之下才上吊的,也有人说,巴家出了鬼怪,应该是鬼怪在作孽,不然怎么接连出事儿? 昨天才闹了两场笑话,今天又出了人命,据说獒拔震怒,吩咐通川三天之内必须查清事情真相,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好给百刀族以及本族人一个交代。 这下可有些为难通川了。这个巡防官还没做多久就遇上这么棘手的事情,他实在是头疼啊!去巴家勘察了现场后,他一边斟酌一边往穆当家走去,快走到穆当家时,抬头看见了穆烈,忙上前拦住他问道:“穆烈,你哥呢?” 穆烈道:“出门儿了。” “啊?穆当出门了?什么时候?我昨晚还看见他呢!”通川那表情快哭了。 “就之前没多久,有任务出寨去了。你是来找他问珊瑚夫人之死的吧?”穆烈搭着通川的肩头笑问道。 通川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我就想让你哥帮我想想,到底珊瑚夫人是自杀还是他杀啊!你知道吗?我刚才去过巴家了,找不到一点他杀的痕迹,整个场面看上去就是珊瑚夫人用凳子砸晕了她的使女,然后再爬上桌子上吊的!” “那就是自杀咯!” “自杀我也觉得不像啊!”通川分析道,“你说那珊瑚夫人其实挺讨人厌,我平日里就不喜欢跟她打照面。她仗着是巴山族老的女人,对谁都是呼呼喝喝,说话又尖酸刻薄,听着就不舒服。” “那又如何?这跟她自杀有什么关系?” “我跟你说,凭我这么多年来的经验……” “什么经验啊!你也就才做了一两个月的巡防而已吧?”穆烈打断他的话道。 “我还活了整整三十年呢你怎么不说?我告诉你,像珊瑚夫人那种女人,受了气那绝对是要出回来的,怎么会乖乖去死?”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交权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兴许她觉得得罪不起巴庸呢?” “她得罪不起巴庸,她可以去收拾微凌夫人啊!像她那样的女人最是贪生怕死欺软怕恶,巴庸她惹不起,微凌夫人她还收拾不起吗?她不得留着性命把气儿都出了,死什么死呢?” “哎哟!哎哟!”穆烈扭头笑道,“通川哥没想到你这么懂女人啊!你这三十年都花在女人的身上了吧?第一回跟女人扒窝是什么时候?不会是穿开裆裤的时候吧?” “滚!”通川用胳膊肘捅了穆烈一下,一本正经道,“我说正事儿,你怎么说到扒窝去了?算了,你哥既然不在,那我还是自己去想吧!” “等等!”穆烈把他拉了回来,压低了声音道,“我哥临走留了话的。” “真的?什么话?快说快说!”通川兴奋道。 “我哥说了,这事儿你就自己担着吧!”穆烈用手背拍了拍他心口道。 “什么意思?”通川皱眉不解道,“我自己担了?我去承认我杀了珊瑚夫人?这是穆当留下来的话吗?你别哄我啊,小子!” 穆烈笑了笑道:“哄你干什么啊?真是我哥这么说的。” “那穆当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通川哥,你觉得是你聪明还是我哥聪明?” “那不废话嘛!当然你哥聪明了!” “既然是这样,既然大首领觉得此事非查个究竟出来不可,那为什么不让我哥去查,要让你来查呢?” 如此一提醒,通川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了! “明白了吧,通川哥?大首领是故意不让我哥去查,还把我哥支开,转而让你来查,因为他很清楚,让我哥去查,真相出来得绝对很快,但如果让你去查,可能事情就没那么容易查得清楚了。所以我哥才说,这事儿你自己担着吧!这个担着不是让你去认了杀珊瑚夫人的罪名,而是让你担个能耐有限,查不出结果的罪名,懂了吧?” “哦……我明白了……”通川不住地点头道,“我他娘的真算是明白!大首领一开始就不想让人查出真相来,这就是说,他很清楚到底珊瑚夫人是怎么死的。哎唷!我还一个劲儿冲上去要查真相查真相,好在穆当提醒我了,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行了,我明白了,查一半儿漏一半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还是会的。回头再请你和你哥喝酒,走了!” “慢慢查啊!”穆烈笑着和通川分了手,转身往大首领家去了。进了院门,感觉静得有点出奇了,便调皮地迈着小步子,轻手轻脚地迈到了素珠身边问道:“素珠姐,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正在院子里晒被子的素珠吓了一跳,回头瞪了他一眼道:“要娶媳妇了高兴得不知道姓什么吧?吓死人了!” “到底怎么了?我看议事厅的门关着,是不是百刀族的人来了?” “哪儿那么快?你以为百刀族的人会飞啊?”素珠拍着被子道,“是二首领,还有獒伏獒昆正在见大首领呢!獒战也在里面,不知道说什么,进去就把门关了,还不许大声说话呢!我猜会不会在商量珊瑚夫人的事儿,穆烈你说珊瑚夫人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啊?” “我哪儿知道啊?我只知道,獒战暂时应该不会找我了,我先去安竹家了,走了!” “又去蹭饭的吧?” 穆烈回身笑道:“蹭什么饭呢?自打我家来了温柔美丽的翁姐姐之后,我早结束了哥不在就蹭饭的日子了。现在我一回到家,那吃的是变着花样儿地来啊!我还用得找去安竹家蹭饭吗?” “是不是都想叫人家翁小姐嫂子了?” “我倒想啊!可惜我哥不许呢!” “为什么啊?” “我哥说了,人家翁姐姐好赖也是巴陵国翁氏一族的后人,名门之后,怎么能配了我们这种的土疙瘩呢?不般配,没想过!” “穆当哥怎么会这么想?他要是土疙瘩了,那我们这些人成什么了?泥巴渣子啊?” “唉,反正我是劝不了他的,走了!” 再说此刻的议事厅内,气氛异常地沉闷凝重。獒通父子三人来后,獒拔没有立刻开口说话,而是紧锁眉头地坐在主位上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獒通,当着你两个儿子的面说说吧!珊瑚夫人是怎么死的?” 獒伏一愣,忙问道:“大伯,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珊瑚夫人的死怎么还跟我爹扯上关系了?” 獒拔冷冷一笑道:“问你爹,你爹比我清楚!” 獒通脸色也紧,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大哥猜得不错,珊瑚夫人的确是我杀的!” “什么?”獒伏和獒昆大惊了一跳。 獒拔抬起眼皮,用不争气的目光瞄了他一眼道:“我不是猜的!这事儿一出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獒通沉沉地呼吸了一口气,紧了紧牙龈道:“大哥,要是换做你,你未必不会像我这样做!巴山他欺人太甚!他能动我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动他的女人?” “爹!”獒伏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说道,“您疯了是不是?珊瑚夫人真是您杀的?就为了微凌那么个老女人?” “放屁!”獒通瞪了獒伏一眼呵斥道,“什么老女人?她往后会是你的小娘!” “小什么娘啊?您还真打算娶她进门啊?那女人就是个灾星!您看她都把您迷惑成这样了啊!我真闹不明白了,她到底给了您什么*汤喝,竟让您都疯得杀人了!” “滚一边去!你爹的事还轮不到你还指指点点!”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獒通又喝了獒伏一声,转脸看向獒拔道,“大哥,人是我杀的,我承认,要怎么处置你说吧!” 獒拔抖了抖手里的珠串,眯着眼睛盯着他道:“好一副情圣的模样啊!我真没看出我弟弟还是个痴情种子!这么说来,微凌那贱女人你当真是要保了?” 獒通昂头道:“大哥,我獒通好歹也是个男人,我要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那我还算是个男人吗?我喜欢微凌,年轻那阵子就喜欢了,如今好容易再凑在一起,她又肯跟我,我怎么能不保她?” “老二,你被她彻底地迷住了你知道吗?”獒拔摇头失望道,“你就不能好好擦亮眼睛看看她那深不可测的居心?她就是个坑,你也栽进去?” “我知道,大哥很在意她想为亡夫报仇的事,可试问,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想为自己的亡夫报仇雪恨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难道非得像那种夫君死了立马改嫁生娃的?微凌想为她亡夫报仇的事她早就跟我提过了,我也答应过她,一定会帮她手刃胡尔那个仇人的!” “哼!”獒拔冷哼了一声道,“你还真心甘情愿地替她卖命?你替她报了仇她就会以身相许吗?你信不信,等你替她报了仇她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她是因为喜欢你才来的吗?她就是想为她复仇找一群能打的笨蛋!这你也看不见,你这些年的阅历上哪儿去了?竟给一个女人就迷惑了?那些女人的话有一个可信吗?” 獒通固执道:“大哥或许觉得女人的话不可信,但微凌的话我信!我就喜欢她,我就要娶她,这回我还真的铁了心了!” 獒拔眸光微暗道:“倘若我非要杀了她呢?” 獒通脸色立刻变了,霍地起身道:“大哥若要对微凌下手,那就先得把我砍倒了再说!有我在,我绝对不许大哥你动微凌一下!” “呵!敢威胁我了?”獒拔脸色霎时冷沉了下来,“为了那么个女人,你居然威胁起你大哥来了?獒通你够有长进的啊!” “那都是给大哥你逼的!说实话,大哥你看哪个女人顺眼过?自打大嫂没了,你看哪个女人顺眼过?” “别跟我提你大嫂!”獒拔忽然怒喝了一声,让整个议事厅安静了下来。他脸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阴郁,抬起手来指着獒通训斥道:“你瞧瞧你这个样子!瞧瞧!还有没有一个二首领该有的样子!你是情圣啊?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大哥不要你那一大家子也不要了?” 獒通被训得脸通红,硬着脖子回了一句话:“没错!这二首领我就算不做了,我也得保住微凌!” “你……给我滚!”獒拔气得胡子都吹翻了! 獒通没再多说,扭头就开门出去了。獒伏忙冲獒昆使了个眼色,獒昆赶紧追了出去,然后他走上前去好言好语地对獒拔说道:“大伯,您别生气,我爹那都是鬼迷了心窍啊!等他缓过这阵子,缓一缓他就能想明白的!大伯,您可千万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啊!” 獒拔沉沉地喘了几口气,摆摆手道:“真是没救了!到老了还充起情圣来了!他哪里是鬼迷了心窍,他根本就是已经变鬼了,心和肝都被那个微凌挖走了!” “大伯,大伯,您消消气儿!我这就回去劝劝我爹,非得把他劝回来不可!珊瑚夫人那事儿您一定得替我爹兜着啊!要叫巴家和百刀族知道,那可麻烦了!” “爹要不替二叔兜着,怎么不派穆当哥去查,反而派了通川?”一直没说话的獒战说了一句。他这么一提醒,獒伏立刻明白了过来,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满脸感激道:“多亏了大伯想得周到啊!不然真是麻烦了!大伯,您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劝我爹,您放心,我先走!” 獒伏匆匆离开后,獒拔从胸腔里长吐了一口气出来,重重地拍了一下膝盖道:“真是要反了!多少年了,从未跟我吵过却为了一个女人跟我瞪眼红脸了,哼,果真是有了二首领的架势了啊!” “爹,您打算如何处置微凌?”獒战问道。 “暂时还不能杀了她。刚刚才出了珊瑚的事情,立马就把她杀了,那不就变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谁都会认为我们是因为獒通痴迷于微凌,替她出气杀了珊瑚而动怒要杀她的。微凌暂且搁一搁,找两个人盯好了,等珊瑚的事情过了再说。” “那莫秋呢?” “莫秋你看着办吧!”獒拔叹了一口气道,“我总不能为了一件压根儿就没证据的事把你身边的人给杀了吧?你看着办,不必过问我了。” “绿艾您打算怎么处置?“ “眼下没功夫理会她,应付完百刀族的人再说吧!你去吧,我想静一静。” “您也别太生二叔的气了,兴许他只是一时迷了心窍。” “知道了,去吧!” 獒战走后,獒拔独自在议事厅里扶额坐了好一会儿。随后,若水推门走了进来,轻言细语道:“大首领,该吃午饭了,是给您送到这儿来吗?” 獒拔从沉思中抽回神来,瞄了她一眼,放下手靠在椅背上懒懒地问道:“绿艾和莫秋真有其事?” 若水敷衍地笑了笑,态度温顺道:“妾身也不知道啊……” “你说万一他们俩真有事怎么办?”獒拔一双狐狸似的眼珠子在若水脸上转来转去地问道。 “那妾身就更不知道了……” “过来。” 若水走到獒拔身边坐下,獒拔斜眼眼珠细细地打量了她几眼,用一根手指挑起她下颚道:“我还是喜欢你这副小模样,乖乖巧巧,温顺懂事,我实在不太喜欢你张牙舞爪想去对付别人的那个样儿啊!” “大首领……” “不用说了,”獒拔收回手,拨着手里的珠子道,“那晚孰是孰非我已经不追究了。莫秋也交给了獒战处置,只是那绿艾始终让我看着不顺眼。” “那大首领打算怎么处置绿艾姐姐?” “没有用处的女人还留着干什么?”獒战转动着他那略略透着狡诈之色的眼眸,瞟着若水说道,“我要留也得留你这样懂得替我分忧解难的,对吧?” 若水故作温婉之态,低头垂眉道:“承蒙大首领看得上,若水能伺候您是若水此生之福。” “我记得当初你跟着我的时候说过,会一辈子忠心于我是不是?” “是……” “那现在就是你一表忠心的时候了。” “呃?”若水不解其意地抬头看着獒拔。獒拔收回目光,冷冷地盯着议事厅的门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没有用处的女人我是不会留的。你这么聪明,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吧?” 若水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微变,难道獒拔想让自己去对付绿艾? “还有,”獒拔缓缓起身道,“这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但凡手里有了权便变得沉不住气了,我不喜欢看见你张牙舞爪的样子,你还是乖乖待在我身边伺候我就行了。打明天起,你手里的事情全都交给贝螺,反正那些事情也是她往后要做的。”说罢獒拔迈步离开了,仅留下若水一脸愕然地坐在那儿愣。 主上说过,獒拔是个极为狡猾极为阴毒的人。要对付他,必须要小心翼翼且谨慎仔细,否则一旦出错,有可能万劫不复了。直到此时此刻,若水才领教到了獒拔的阴毒狡猾! 那晚的事表明上獒拔说不计较了,可心里已经对她有所猜忌了。不想亲手杀了绿艾,又不想留下绿艾看着不顺眼,便指使她去对付。谁知道她去对付了绿艾,獒拔会怎么对她?或许真的只是在试探她的忠心,又或许獒拔也没打算留她了,在她杀了绿艾后,獒拔就能名正言顺地把她也除掉!这样不用獒拔出一根指头,她和绿艾就互斗而亡了! 这个獒拔可真不好对付啊! 忽然,小腹处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她立刻趴在了主位上,捂着肚子冒起了冷汗。可能是因为连日筹备婚礼的辛苦还有獒拔那么一惊,她有些动了胎气了。 手指碰触到腹部时,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或许不应该拿掉这个孩子,或许应该保住!獒拔对自己已经存有戒心了,要想继续留在獒拔身边,这个孩子可能会有所帮助。但是……真的要给獒拔生孩子吗?怎么想都觉得恶心无比! “啊……”小腹的痛处又加深了一点点,疼得她不禁轻唤了一声。 就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了,她以为是有人进来了,吓得慌忙直起了身。可等她定睛一看时,原来是贝螺养的那条叫嘟嘟的小狗,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嘟嘟嘴里叼着一块镶嵌了珠子的破布条,撒着小蹄子在议事厅里乱跑开了,这张凳子下转转,那张茶几下溜溜,好像在找什么地方藏东西。若水细下打量了一眼那布条,忽然认了出来,忙忍痛起身走过去,从嘟嘟嘴里抢下了那布条。 “汪汪!”嘟嘟很不满意地冲若水叫了两声,好像在说你凭什么抢我好不容易弄回来的宝贝?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儿从妈咪那里顺来的,还我还我!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金贝螺!”若水捧着那条嵌满了白色砗榘和红色朱砂的破布条,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八十三章 若水怀孕了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如果她没认错,这应该是年前獒战过生辰时,她给獒战做的一件外套上的。朱砂辟邪,砗榘高贵,她特意将十九颗朱砂和十九颗砗榘绣在了衣裳上,以庆贺獒战十九岁生辰,祝他平安富贵。可转眼间,好好的珠绣竟成了破布条,还给狗衔着,不是金贝螺干的还是会谁? “嘟嘟……嘟嘟你跑哪里去了?嘟嘟……乖儿子快出来吧!把你垫窝的东西衔哪儿去了?不会送你女朋友去了吧?年纪太小,不可以交女朋友的哦!赶紧出来吧!”议事厅外忽然响起了贝螺寻找嘟嘟的声音。 “什么?垫窝的?”若水紧紧地拽着那条破布气得出来了,自己精心为獒战准备的礼物竟成了给狗垫窝的了?金贝螺你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嘟嘟小尾巴摇了摇,正要朝外奔向它亲爱的贝螺妈咪时,若水忽然出脚朝它踹去!或许是腹部还隐隐地疼,若水重心不稳,这一脚踹歪了,一半儿的力使在了嘟嘟身上,一半儿的力踹在了茶几腿上,她顿时疼得歪了嘴,不禁弯腰跪了下去。 嘟嘟的那阵哀嚎立刻引来了贝螺。贝螺推门一看,现嘟嘟四只小蹄子乱蹬地倒在厅内中央那张大地毯上,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吓得她连忙奔过去抱起嘟嘟问道:“嘟嘟你怎么了?” 嘟嘟一动不动地靠在贝螺怀里,小眼无辜,又说不出话来。忽然,贝螺现了跪坐在椅子背后的若水,几步走了过去,见若水脸色白地靠在茶几上,手里还拽着那条破布条。 “若水夫人,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去叫白果来把你扶回房间去?”贝螺绕过桌椅,走到她面前问道。 她缓缓抬起眼眸,仰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贝螺,心口沉重地起伏了两下,冷冷道:“不必公主如此关心,若水受不起的!” 她的态度甚至眼神仿佛都带着敌意,贝螺微微一怔后,下意识地把目光落到了她紧紧拽着那条破布上。她拽得很紧,仿佛快把那些砗榘珠子和朱砂珠子全都嵌进她手掌心去了似的,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微微地颤抖。 贝螺迟疑了一下,狐疑地盯着她说道:“那你能把那布条还给我吗?” “公主还要这破布条干什么?”若水口气里带着讥讽道,“公主既然如此地看不上它,将它撕成一条一条的给狗垫窝,还要回去干什么呢?公主所拥有的好东西那么多,还在乎这么一条小小的布条吗?回去再撕两件不就好了吗?” 那轻讽的口气,不屑的神色,还有眼眸中透出来的那股深深的恨意,这已经不是贝螺所认识的若水夫人了。贝螺不禁在心里轻哼了一声道,这才你本来的面目吧?终于装扮不下去了,开始明着跟我翻脸了? 忽然,贝螺弯腰从若水手里将那破布条抽了回去,若水一愣,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拥有的东西都那么多了,还在乎一条破布吗?” 贝螺举起那布条,轻晃了晃道:“我家狗狗说过,只要是他的东西,无论好坏,那都是他的东西,都得由他来处置,轮不到别人做主。这布条是从狗狗的一件衣裳上撕下来的,那就是属于狗狗的,属于狗狗的东西也就是我的,所以不管我喜欢不喜欢这布条,不管它有多烂,那都是我的,还轮不到夫人你来替我处置。” “公主这是在炫耀自己有一个多么好的夫君吗?”若水整个面部都在微微颤抖。 “难道你的夫君不好?”贝螺轻蔑地反问道,“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夫君不好,所以才会盯上别人的夫君?” “公主别乱说话!”若水紧攥着拳头怒眸道。 “我还是那五个字,你心知肚明!”贝螺指了指她心脏的位置肃色道,“别以为我真的看不穿你在想什么,不单单是我看穿了,獒战也早看穿了。他之所以不说出来,是顾忌爹的颜面,不过你若再想得寸进尺,那你的下场会比绿艾夫人更惨痛些!” 若水气得几近晕厥,一手撑着茶几道:“你别拿这个来吓唬我,獒青谷里还是大首领说了算。只要大首领不逐我出谷,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也没兴趣把你怎么样,别自以为是根葱就什么菜都能配了,劳烦你回去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安分守己吧!”贝螺说完抱着嘟嘟出去了。 若水缓缓地跪了下去,脸色愈加惨白:“金贝螺,这事儿没完……想逐我出獒青谷……没那么容易!我倒要看看,你跟獒战能天长地久到什么时候?痛……好痛……来人!来人!” 贝螺回房不久,阿越就跑回来跟她说,若水怀孕了,刚刚因为动了胎气晕倒在了议事厅里。贝螺听了,一点都不惊讶,一边整理衣箱里的东西一边回答道:“怪不得刚才看她脸色白成那样,原来是怀孕了啊!怀了也好,这样爹就又多一个孩子了。” “公主刚才去过议事厅?”阿越忙问道。 “去过,还跟她掰扯过两句呢!怎么?你怕她会怪我个大青苞吗?说我害她动了胎气?” “万一她要是这么跟大首领说,您也不好解释啊……” “我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她敢这么冤枉我,我就敢把她那些老底儿全都兜出来,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正说着,獒战回来了。看见*上全是衣裳,走过去撩开了一点空地儿,躺下去把鞋子一脱问道:“金冬瓜你弄什么啊?把衣裳全都翻出来干什么?堆*上热不热呐?” “哎,你回来得正好!”贝螺拍了他大腿一下道,“看看,哪些是若水给你做的,找出来,我全都拿去送给我那些族人,看看!起来看看嘛!” “怎么了?”獒战枕着手,转过脸来说道,“我哪儿知道那些衣裳是她做的,都丘陵在收,我也分不清啊!” “那好!”贝螺鼓起腮帮子,握起小拳头说道,“我回头就去找丘陵姐姐问问,把她做的衣裳全都找出来送人,当劫富济贫了!” 獒战伸手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腮帮子笑问道:“谁惹你了?若水?她没那个胆子吧?” 贝螺把那破布条丢给了他说道:“她怎么不会?刚才为了这破布,眼珠子瞪得像要把我吃掉似的。我想上回嘟嘟从*上拽下去的那件衣裳肯定是若水给你做的,要不然她看见这破布条能激动成那样,都动胎气了!” “什么?她怀孕了?”獒战一下子坐起身来问道。 “是啊!刚刚药婆来看过了,说她怀孕了,几个月来着,阿越姐姐?”贝螺问旁边帮着叠衣裳的阿越道。 阿越抬头道:“说都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獒战目光质疑道,“都两个多月了她才察觉到?对了,你刚刚怎么说的?她是激动得动了胎气,要不激动还动不了胎气,还是不知道?” “这也不奇怪啊!”贝螺继续叠着衣裳道。 “什么意思?” “阿越姐姐,”贝螺冲房门口努努嘴道,“你去瞧着点!” “知道了!”阿越放下衣裳,起身出去了。 “怎么了?弄得这么神秘?”獒战又躺了回去。 “告诉你吧,据我小道消息得知,若水一直都在服食豆瓣菜做的药丸。” “豆瓣菜药丸?” “豆瓣菜偏属凉性,有一定的避孕功效,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但是如果运用得当的话,还是可以有效避孕的。” “你怎么知道?” “都跟你说了是小道消息啦!”贝螺晃了晃脑袋得意道。 “既然避孕,那为什么还会怀孕?” “哼哼!”贝螺抖肩哼笑了两声道,“那是因为有人在她的避孕丸子上动了手脚,做了一种跟豆瓣菜丸子口味儿几乎相同的丸子,暗中给她调换了。” “哦?还有这种事?”獒战侧身撑着脑袋笑问道,“谁干的?你?还是给你小道消息那个人?” 贝螺摊开手掌,笑米米地说道:“想买消息,拿钱钱来呀!看你是我最爱的狗狗,收你几包金珠子就好了。”獒战握住她的手,一下子拽了过去,贴面笑道:“金珠子值个屁的钱,本王子*相许够了吧?” “去!”贝螺咯咯地笑了两声,抽回手道,“哪里够了?不单不够我还得倒贴呢!才不要呢!满脑子就想着占人家便宜!告诉你吧,是绿艾跟我说的。” “绿艾?” “绿艾说她早就现若水在避孕了,觉得很是奇怪。最近她做了一种丸子,偷偷地溜到若水房间换了,没想到若水还真怀孕了!可见啊,若水是故意这样做的,就是不想怀上爹的孩子,至于为什么那就得问若水自己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处置莫秋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故意不想怀上?”獒战皱眉思索道,“爹有多想要孩子她不知道吗?如果这事儿给爹知道了,爹绝对连杀她的心都有了!这女人果然是可疑!” “你早怀疑她了吗?” “不单单是我,她当初来时,穆当哥也怀疑过她。穆当哥还找了巴陵国的一位朋友打听过,说她的确出自王宫巫祭司,因为得罪了宫中某位权贵,被赐给了一位少主做奴婢,到了那户人家没几天她就逃走了,后来便到了我爹跟前。” “这么说来,她的出身并无可疑了?”贝螺思量道,“或许她不要孩子的缘由是你,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不想要爹的孩子。” “我看没那么简单,我得再找个人去查查。” “那就不要从王宫查起,查查她去王宫之前的事情和她离开王宫之后的事情,兴许会有眉目。” 獒战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满意地点头道:“嗯……这个想法不错,越来越机灵了啊!晚上本王子好好奖赏你!” “才不要呢!”贝螺拍开他的手,冲他吐了吐舌头道,“说到底还不是给你占便宜,什么奖赏啊?尽哄人呢!”他用手指弹了弹贝螺的肩头,贼笑道:“哎,你就没占半点便宜?一点半点的都没占?那昨晚谁说狗狗好生猛的……” “谁说了?谁说了?”贝螺脸蛋一红,丢开衣裳就扑上去将獒战摁倒,然后用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威胁”道,“不许再说了哦!再说我就把你……咔嚓!明白吗?本公主手段可不是一般的,不会因为你有几分姿色就心软的,明白不?” “嗯……”獒战眼含狡笑地吭了一声。 贝螺信以为真,便松开了手,可刚一松手,獒战便仰头嚷了一句:“金贝螺说她男人好生猛!” “坏死了!坏死了!死狗,赶紧给我拿袜子塞了你那张臭嘴!”贝螺羞得整张脸全红了,胡乱抓起衣裳就朝獒战扔去,“再嚷真的不理你了!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你本来就是这么说的。”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我有短暂性失忆症,全都全都不记得了!” “好,我帮你回忆回忆。” “走开走开!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啊?” “帮你恢复记忆啊!” “救命……嘟嘟救命啊……” 两人在衣裳堆儿里闹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吃午饭。午饭刚过,安竹穆烈和木棉来了。獒战顺手抓了两只杏子,领着三人往院子去了。走在半路上,穆烈问獒战道:“去哪儿啊,獒战?” “到了你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干什么?”獒战咬着杏子道。 “对了,莫秋到底去办什么事儿了?”安竹有些纳闷地问道,“连你的大婚他都不在,你也不说,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去寒洞,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獒战领着他们上了寒洞,寒洞里有两个獒拔身边的人看守着。只要有人看守,那就意味着里面关了人。木棉一边往里走一边自言自语道:“没听说最近寨子里关了什么人在寒洞里啊?” “你们先去吧!”獒战对那两人挥挥手道。 那两人离开后,獒战指着里面幽黑所在道:“去,把里面的人给我带出来。” 穆烈快步地走了过去,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看清牢笼里那人时,竟是莫秋!他不禁脱口而出:“怎么是莫秋?” 安竹和木棉也愣了一下,快步地走到了牢笼跟前,借着薄光往里一看,竟真的是莫秋!莫秋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精神头儿,颓废憔悴地靠在墙边,一看到他们三个,立刻把头埋了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竹又快步地走回了獒战跟前问道。 “你问他自己好了。”獒战坐在石*上面无表情地啃着杏子。 穆烈和木棉很快把莫秋放了出来,带到了獒战跟前。莫秋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獒战……你杀了我吧……只要你能放过绿艾……” 当绿艾两个字从莫秋嘴里念念不忘地吐出来时,旁边那三个人瞬间呆了!片刻后,穆烈一脸愕然地上前推了莫秋一把道:“你跟绿艾夫人……你跟绿艾夫人有事儿?莫秋,这是真的?” “你疯了吧?”木棉略显激动道,“你跟绿艾夫人好上了?你不是有女人吗?” “这还不明白?那个女人就是绿艾夫人啊!”安竹摇头叹气道。 莫秋垂着头,一句话也没说,脸上尽是憔悴和惭愧。 木棉吃惊得连眨了几下眼睛,盯着莫秋不敢相信道:“莫秋,你说的那个会亮瞎我们眼睛的女人是绿艾夫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存心想自杀啊?你连大首领的女人都敢动,你魔障了是不是?” “别说了,木棉……”莫秋沮丧得抬不起头了。 “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你非得去招惹绿艾夫人?你是真想奔死里去呢!万一大首领知道了,那还有你活命的机会吗?”穆烈道。 “看样子大首领已经知道了,不然刚才那两个人是做什么的?他们可都是大首领身边的勇士。”安竹提醒道。 “你真疯了啊?”穆烈又推了莫秋一把道,“大首领知道了,那这会儿獒战叫我们来是给你送行的是不是?莫秋,你平日里脑子不是转得挺快的吗?油嘴滑舌,什么样儿的姑娘你寻不着啊?你非得去招惹绿艾夫人……” “别说了,穆烈!”莫秋忽然抬头打断了穆烈的话,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獒战跟前,求道:“獒战,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说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放过绿艾,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跟她无关!” “跟她无关?”獒战把嘴里的杏仁吐了出来,冷冷道,“她不是说你们俩是两情相悦吗?怎么变成与她无关了?你们俩不是还相约要逃去巴陵国吗?怎么变成与她无关了?你胆儿真不是一般的大,敢偷我爹的女人,你眼里有我爹,有我吗?” “獒战……” 话未完,獒战忽然跳下石*,一把拧起莫秋便狠狠地揍了他两拳,手一松,他便像一只焉了的皮球似的哐当倒地了,疼得说不出半个字来了。 “獒战,”穆烈同情地看着莫秋道,“要不,求求大首领,再给莫秋一次机会吧!” “他要偷你爹的女人,你也给他机会吗?”獒战质问道。 “这……唉!”穆烈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了。 獒战低头看着莫秋,来回走了两步问道:“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话要说?” “獒战你真的要杀了他……” “闭嘴!”獒战瞪了木棉一眼,木棉也不敢说话了。 “獒战……”莫秋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忍着腹部灼热的疼痛,奄奄一息道,“我知道我罪无可恕……给你丢脸了……谁的女人不偷就偏偏偷了你爹的女人……你想杀我我没话可说但是……求你放过绿艾……她真的是无辜的……她只是太年轻了被我花言巧语*的……求你了!念在我打小就跟着你的份上,保她一条命吧!” 獒战俯看着他:“你觉得我有那个能耐吗?你觉得我爹会容忍一个背叛了他的女人活在这世上吗?” “你有……”莫秋冒着冷汗,全身略微抖道,“如果你是獒战,那你就一定会有法子保住绿艾的!求你了,獒战……不然的话,我死也不甘心的……咳咳咳……” “你觉得她现在还可能活着吗?” 一听这话,莫秋整个人都僵了!疲惫的眼神里扫过一丝惊愕,嘴巴微微张着,只有出气儿没进气儿了。 绿艾死了?已经被大首领处死了?一想到这儿,莫秋眼眶里滚出了两行清泪,嗓子里像卡了带似的一抽一抽了起来。 獒战蹲了下去,看着他肃色道:“你想要绿艾,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去偷?从你和绿艾第一次开始,你就觉得你们的欢愉能天长地久吗?” “是啊,莫秋!”安竹感触道,“你喜欢绿艾夫人我们都能明白。在这世上有种最难令人理解的就是看对眼了,如果你真的跟绿艾夫人看对眼了,你就该跟我们说,做兄弟的怎么会不帮你?何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就是懒,又耍心大!”木棉用恨其不争的口气摇头道,“要肯努力,多去争几个功回来,明着问大首领要了绿艾夫人那不就好了吗?弄得还去偷,唉!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莫秋哭了,狠狠地捶了一下石板地伤心地埋头哭了。看着他那么伤心欲绝的样子,穆烈不忍心,单膝跪了下去,轻轻地拍了他后背几下,然后对獒战道:“獒战,能不能打个商量?让莫秋戴罪立功也行啊!不必真的要杀了他吧?大家十几二十年兄弟了,谁下得去这个手?獒战,算我求你了,这次就放过莫秋吧!”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八十五章 假死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是啊,獒战!”木棉也单膝下跪道,“现在杀了他也没用,不偷都已经偷了,倒不如留他一条命替你办事。有你这份恩情,他绝对可以有所觉悟的!” 獒战没说话,双目阴沉地凝了莫秋片刻,然后起身坐回石*道:“如果你还想再见绿艾,那就立马给我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 “绿艾没死?”莫秋立刻停止了哭泣,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子不稳地往前踉跄了两步,着急地问道,“绿艾没死对不对?她没死,还活着对不对?” 獒战扫了他一眼,口气淡淡道:“我真的很想一刀杀了你,替我爹出了这口气,不过我爹既然已经放话不再追究,那么我权且留着你一条性命。” “那绿艾呢?”莫秋关心的是这个。 “我爹不会再想留着绿艾了,应该会派人杀了她,不过……如果你还想再见到她的话,如果你还想跟她天长地久的话,你就得照着我的话去做!” “一定!”莫秋忙举起左手向天起誓道,“我莫秋向着獒神誓,我此生绝对只效忠于你獒战!” “那好,”獒战表情严肃道,“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假死。” “假死?” “对,假死。前两天你缺席我大婚时,我就已经告诉过大家,你被我派去完成一项秘密任务了。稍后我会跟寨子里宣布,你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不幸被敌方给杀了。” “獒战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用意?”安竹忙问道。 獒战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需要一个人前往巴陵国打探若水这个女人的底细。我总感觉这个女人并非一般善类,来獒青谷是有目的的。而莫秋你要做的,就是潜入巴陵国,将若水的底细摸个一清二楚。除此之外,你也要摸清巴陵国王公贵亲之间的来往矛盾以及他们每个人的喜好习惯,说白了,就是让你去细作,你去还是不去?” “我去!只要能让我再见到绿艾,我哪儿都去!” “带回若水的消息,我就会让你见到绿艾。” “明白了!”莫秋单膝下跪道,“獒战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再失望了,我一定会把莫秋那个女人查个一清二楚的!至于绿艾,劳烦你和贝螺公主代为照顾,感激不尽!” 獒战起身往外走道:“安竹安排莫秋离谷,剩下的事情不用我教你吧?” “知道了,獒战。” 獒战先走了,留下了这四个。穆烈松了一口大气,扶着莫秋在石*上坐下道:“唉!没想到獒青谷真正的情圣不是二首领,是你莫秋啊!甘拜下风了,莫秋哥!” “什么意思?”莫秋不解地问道。 “你这几天被关着,所以不知道寨子里生了好多事啊!先是微凌夫人莫名其妙地被巴山族老睡了,珊瑚夫人闹了个底朝天儿,还被巴庸给揍了推下了楼,跟着又是二首领跑巴家去闹,说什么微凌夫人是他的女人,要杀了巴山族老,再然后今天早上珊瑚夫人又被吊死了,总之是一片乱糟糟啊!”穆烈劈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 莫秋摁着疼的小腹,皱眉道:“珊瑚夫人死了,二首领又跟巴家闹,獒战肯定愁死了吧?” “再愁也没你这事儿愁啊!”木棉插话道,“你还真是不捅娄子则已,一捅就破天啊!亏得你跟的是獒战,要跟了别人,早割了你脑袋献给大首领了!你啊,好好打起精神来做人行不行?别再让獒战和我们三个替你一惊一乍了,姐姐我消受不起啊!” 莫秋满带愧色道:“对不起了,木棉姐……” “谁是你姐啊?我比你小好不好!” “对了,有个事儿你们帮我转告獒战。” “什么事儿啊?” “还记得上一回我们去峡谷那边打猎的事儿吧?” “记得,那怎么了?” “那回我们走到翠鸣谷时,春颂不是赶上来了吗?当时獒战觉得有些奇怪,便派了我去跟踪春颂。那天下午的时候,春颂出去过一趟,我却没跟着……” “跟绿艾夫人私会去了?” “是……” “去!”木棉冲他翻了个白眼道,“你可真有闲情逸致啊!然后呢?” “等我去见过绿艾回来之后,她已经从凹子林走出来了,是一个人,而跟随她的那个使女等在了凹子林附近,手里提着两篮子野菇,也就是说她是一个人进林子的。” 安竹摸了摸下巴道:“带着使女出门却不带着一块儿进林子,有古怪啊!” “当时我并没起疑,可这两天我呆在这儿的时候,回想起来真是挺可疑的。春颂开始没说要去,后来却匆匆赶上来了,她向来端着前公主的高贵架子与我们不合群,那回却主动跟着去了。” “我想起来了,当时下午我们去打猎的时候,巴芒一直跟我们说凹子林对面的葫芦沟里有大虫,让我们去碰碰运气,领着我们去了葫芦沟,结果我们连大虫的影儿都没看见,就猎了些小东西。如今想想,会不会是他和春颂串通好了?一个引我们去葫芦沟,一个去凹子林办什么事儿或者……见什么人?” “很有可能!”木棉点头道,“要不然她进林子为什么不带着她的使女?其实春颂胆子不大,老是一副娇娇公主的样儿,去远点她都会带个人的。那回她怎么就敢自己一个人去凹子林了?” “獒战一直怀疑寨内有细作,找了两次借口,查完了东阳族人又查我们本族人,结果还是一无所获。照这么看来,兴许还真有这么一个人,而这个人跟巴家或许还有往来。行了,莫秋”安竹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若真查出细作来,你也算将功补过了。寨子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几个吧!你安心去巴陵国完成獒战交给你的任务,绿艾就别担心了,我们会替你看着的。” 莫秋感激万分道:“那就有劳你们了!” “哎,说什么有劳,没准往后还是我们嫂子呢!照顾嫂子,那是应该的,你就放心去吧!”穆烈拍着心口豪爽道。 “那好,天黑之后,我和穆烈护送莫秋离谷。” “知道了!” 当天晚上,在安竹的护送下,莫秋悄悄地离开了獒青谷,前往巴陵国开始了他细作的任务。爬上密道入口时,他不禁回头朝黑茫茫的獒青谷看了一眼,心里默默地念着:等我回来,绿艾!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两天之后,獒战对外称莫秋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不幸身亡了。莫秋的爹娘兄嫂听闻后,伤心不已,捧着獒战给一些据称是莫秋留下来的衣物埋了一堆坟,在坟前哭了个死去活来。最为伤心的莫过于绿艾,在得知消息后,几次想自杀都被拦了下来。因为獒战有令,暂时不许告诉绿艾真相,所以就算是贝螺也不能对绿艾说实话,只能苦苦地劝着绿艾想开些。 又是一个闷热潮湿的早上,若水心烦气躁地坐在塌边,不停地让旁边的使女把风扇得再大些,又不停地把那双阴妒的眸子甩向了窗外。窗外也热,却是热闹的热。今天是金贝螺分配东西的第一天,院子里来了不少族人,正有条不紊地在金贝螺那儿登记领取日常用品。 “好了!别扇了!”若水把目光挪转了回来,轻声喝止道。 “是……”那使女有些惶恐,连忙收起扇子,低头匆匆跑了出去。 白果进来时,见若水怏怏不乐地抠着竹扇上的丝儿,忙上前问道:“夫人是嫌吵吗?不如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到青河边上吸两口气,或许还爽快些呢!” 若水掷了扇子,不悦道:“到哪儿都能听见她那聒噪的声音,有用吗?” 白果忙讨好地笑了笑说道:“可不是吗?您说她也真不会做人呢!明知道您刚刚有了身子,需要静养,偏偏还让族人们上这儿领东西,真是一点心眼都没长呢!” 若水蔑笑道:“人家长了的,只不过人家的心眼是冲着主母之权长的,不是替你我长的,怎么会替你我想到一点半点?要是她凌娘嚷身子不舒服了,你看她会不会立马把人都撵走,也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女人罢了!” “不着急,”白果递上凉好的滚水笑容满面道,“只要夫人您为大首领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往后这獒蛮族的天下谁接手那就说不准了!夫人您消消气儿,喝口凉水!” 若水接过来抿了一口,立马皱眉道:“就这白味儿谁喝得下啊?” “可凌姬夫人说了,您怀着孩子呢,西瓜不能吃,茶水也不能喝,但凡是冰窖里拿出来的东西您都不能吃,怕对您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呢……” “行了行了,”若水不耐烦地打断了白果的话道,“这些话我都听她说了千八百遍了,也不嫌烦?我问你,外面分东西分得还顺畅?我听着叽叽喳喳的,是不是有人在闹什么情绪?”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八十六章 獒通砸场子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白果摇头道:“没有,外面分得好着呢!都说今年贝螺夫人来分,不但分得多,也分得够匀,都是夸她的话呢!” 若水冷哼道:“谁让人家是夷陵国下嫁的公主呢?嫁妆几十箱子地搁在那儿,拿出一些来讨好那些族人,好名不就传远了吗?她可真会做门面功夫呢!” 话刚说到这儿,院子里忽然响起了獒通的声音。若水忙起身走到窗前,看见獒通带着几个族人来到了贝螺跟前,看脸色像是来找事儿的。她嘴角勾起一丝阴笑,伸手道:“拿扇子来,有好戏瞧了!” “什么好戏?” “你自己瞧吧!这几天二首领可是个火气大的,谁惹上谁倒霉,看他那脸色准是来找金贝螺说事儿的!” 主仆俩倚在窗边看热闹时,贝螺正在吩咐念衾将已经领取的东西挨个挨个登记上,一个也不能漏了。忽然听到獒通的声音,她抬头看了一眼问道:“二叔,有什么事儿吗?” 獒通脸色很不好,口气也没多客气:“贝螺我问你,怎么东阳族的人来领东西你不给啊?我大哥好像还没说要逐他们出獒青谷吧?” 贝螺解释道:“这是爹的吩咐,说暂时不派任何物品给东阳族人。” “真是我大哥说的?”獒通不满地质疑道。 “二叔若不信,等爹和獒战回来问问便知,我还能撒谎不成?” “那行,先给我支取五十斗栗米,十罐子盐,二十匹粗细麻布,三十块禽肉……” “等等!”贝螺不等獒通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二叔,您家的之前二婶已经来领取过了,您怎么又来领了?” “我问我大哥支借一些也不行吗?这也还要问?你到底会不会做这个当家主母?不会就别做了,还是交还给凌姬好了!”獒通双手叉腰地训道。 贝螺忍了一口气,耐心道:“二叔,您想支借当然没问题,就算您说想从爹这儿拿东西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其他的东西倒也罢了,只是那盐和细麻布实在是紧缺,不敢随意多给您。这样吧,栗米禽肉和粗麻布我这就派人给您送过去,您看怎么样?” “哟!贝螺你这是在摆脸色给你二叔看呐?啊?这回你不是弄回挺多盐吗?你和獒战大婚的时候,你不还送了各族首领每人两罐子盐吗?这会儿来跟我小器了?存心看不起你二叔是吧?” “二叔,不是我跟你装小器,盐那东西本来就金贵,您一下子要去十罐子盐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要是都给您了,后面等着分的该怎么办啊?”贝螺拒绝道。 獒通脸色一沉,不屑地盯着贝螺哼了哼:“行了,我也不跟你个晚辈唧唧歪歪的,显得我这二叔小器了!东西我先拿了,回头我再跟我大哥说,来人,动手搬!” “那不行!”贝螺忙绕出桌子,挡住那几个准备搬东西的族人道,“我说了给不了那就是给不了!你们谁也别想动这里的东西!” 獒通晃了晃腿儿,偏头盯着贝螺轻蔑地笑了笑道:“我说贝螺,你到底知不知道该怎么当这个主母啊?这些东西是你一个人的吗?这些东西是我大哥的,我怎么不能拿了?我拿了又能怎么样?” 贝螺走到獒通面前,正色道:“二叔,做人总得将点规矩和道理吧!道理我都跟你说得一清二楚了,那规矩呢?既然爹把分配之事交给了我,那所有跟分配有关的事情都由我来负责,这就是规矩,您听明白了吗?” “规矩?哈哈哈……”獒通仰头报以一通大笑,然后指着围观的众族人道,“你问问他们,问问他们什么是我们獒蛮族的规矩!獒蛮族是男人说了算,我大哥和獒战不在的时候,就是我这二首领说了算!就算我大哥让你管这事儿又怎么了?你还能管到我头上?给我让开!” “您这是存心不讲理是不是?” “我跟你一个女人讲什么理?给我搬!” “不行!” “贝螺,”听到争吵声的凌姬夫人匆匆从二楼上走了下来,拉着贝螺小声道,“你别跟你二叔吵了,以和为贵,让他拿吧!他想拿多少拿多少,你爹不会说什么的。” “听见没有?”獒通趾高气昂地指着凌姬训贝螺道,“这才叫会当主母,知道吗?学着点!别把你在夷陵国那一套拿我们獒蛮族来,行不通的!来人,给我搬!” 贝螺挣脱凌姬的手,一掌掀开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族人道:“不许搬!我看谁敢搬!” 獒通拨开那个族人走上前,口气带着些许威胁道:“贝螺,你是打算跟你二叔过不去是吧?啊?你信不信我这就叫人绑了你?回头我大哥和獒战也不会说我什么,你信不信?” 贝螺岂会是吓大的,冲他吆喝道:“那好,你绑啊!你绑了你想收场那就没那么容易了!” “来真的是吧?” “谁跟你来假的啊?有本事你就绑啊!” “嘿!跟我吆喝上了是吧?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别理她,动手搬!” 獒通一声令下,跟随他而来的几个人便开始冲向院子一角堆放着的物品,专搬那紧缺的。其他族人都不敢上前帮忙,只能站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人搬盐搬细麻布,心疼气愤也使不上劲儿。 贝螺和阿越上前去拦,可哪里拦得住,他们压根儿就不听贝螺的。院子里顿时有些混乱了,倚在窗边看笑话的若水心情瞬间大好,从白果手里抽过竹扇,自己摇了起来道:“瞧她这主母当的,都没人听她说话,当来有意思吗?二首领摆明了是来找碴的,她还一头撞上去,存心是想让自己脸面尽失呢!这戏好看,回头要把她再绑了,那就更好看了!” 白果也冲外面挤挤眉眼道:“这就是赶鸭子上架的下场!不是当主母的料儿就别硬抢着上手,这下糟了吧?看她今天还怎么分下去!这脸丢大了!” “哟!”若水用竹扇掩面偷笑道,“还爬桌上去了,有用吗?就算爬得再高,喊得再大声,没人听你的话你也白搭啊!真是够蠢的!” 若水说这话时,贝螺真的已经爬上了桌子。原本以为她是想扯开嗓子大喊大叫,没想到她忽然拔出了腰上配着的那把短刀,指着那几个正在搬盐的族人喝道:“都给我住手,听见没?再不住手,我可不客气了!” “哇!”众族人见她家伙都亮出来了,不禁惊了一声。 獒通却不以为然,仰头不屑地看着她问道:“还想跟我动手?掂量过自己几斤几两没有,找死啊?我一脚就能把你从上面踹下来信不信?” “你踹啊!”贝螺挑衅他道,“你有那个脸你就踹好了!什么长辈,什么二叔,我看压根儿就是一土匪!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你心情不好就要我出气是不是?就要拿全寨人未来半年的生计出气是不是?你还算什么二首领?还算什么男人呐?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今天谁敢搬走这儿一样东西,我金贝螺这刀子可是不认人的!你们不喜欢野蛮吗?行,对付你们这几个蛮不讲理的,我跟你们说理犯得着吗?直接动真家伙算了!” 那几个搬东西的族人一见贝螺这居高临下的架势,都有些被镇住了。虽然她平日里看上去笑米米的,眼眉一弯像只可爱的招财猫似的,可起火来,那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珠子便瞪得像要吃人似的,也有几分威慑力。再加上她手里那把货真价实明晃晃的尖刀,这几个人都有些心虚了,不由而同地把手里捧着的盐罐子放了下来。 “放什么放?”獒通侧脸骂道,“给个小媳妇儿拿刀就吓唬住了?我是二首领,这儿我说了算,都给我搬走!” “不许搬!”贝螺晃着手里的尖刀喝道,“这儿我做主!谁敢搬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金贝螺你真想丢个大脸是吧?”獒通指着她喝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有那个脸你就踹啊!把我摔了是小,万一我肚子里要是有个你的小侄孙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跟獒战交代!” “你……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啊?”獒通气得脸都红了。 “你怎么不敢?欺负老弱妇残的事儿你最在行了!你怎么不敢?” “小泼妇样儿,我还真得替獒战好好收拾你一顿了……” 獒通刚刚提起脚,獒战的声音便从人群后传来:“金贝螺你爬那么高干什么?” 贝螺往右一看,真是獒战回来了。獒战快步走在前,獒拔和巴庸几人缓步跟在后面,一看到獒战,她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在桌上一蹦一蹦地冲獒战挥了挥手里的刀喊道:“獒战,快来!二叔要抢东西!快来帮我!快来帮我!”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八十七章 狗狗真帅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人群往两侧一挪,迅速让出了一条道儿来。獒战快步地走了过去,仰头问贝螺道:“干什么呢你?刀都拔出来了,不怕把自己伤着?赶紧给我下来!” “二叔要抢我东西!”贝螺翘嘴对獒战嚷嚷了一句。 “呵!”獒通在旁冷哼了一声道,“贝螺你可真舍得说啊?我抢了吗?再说就算我抢,我抢的是你的东西吗?这是我大哥家,不是你的,闹清楚了!” “二叔你这是干什么?”獒战略带不悦的口气质问道。 “我来拿东西,不行吗?”獒通的口气一样地充满了火药味儿。 贝螺立刻反驳道:“二叔家的东西早拿过了!你说是借,可摆明是想为难我。你借的全是些日常必需的东西,盐啊细麻布啊之类的,我都给了你,围在这儿的大伙儿怎么办?未来半年他们没盐吃怎么办?没盐吃就没力气,那怎么跟你们出去打仗啊?” 獒通那通红的脸色立刻憋出了两道紫青,扭头冲贝螺火道:“你还真够唧唧歪歪啊!男人说话有你屁事儿,滚一边去!这儿没你说话的资格!” “二叔是我问你干什么才是!你冲金贝螺吼什么?”獒战的音量瞬间提高了八度,脸色唰地一下就拉了下来,那要飙的表情俨然是在警告獒通,就算是亲叔叔,再骂贝螺一句也不会给面子了。 “你媳妇不懂规矩,当叔叔的教教她!”獒通没好气道。 “我向来就不懂规矩,我家金冬瓜用得着懂那么多规矩吗?” 一句话噎得獒通说不出话来了。两人正剑拔弩张地僵持着,獒拔缓步地走了过来,脸色阴沉地扫了獒通一眼,只说了四个字:“跟我进来。”然后就往议事厅里走去了。 獒通很不服气地瞪了獒战一眼,绕开他跟獒拔去了。贝螺这才松了一口大气,从桌上跳下来笑道:“好在狗狗你来得及时,不然我就要被二叔那个土匪打劫了!” “行了,继续派东西吧!把刀收起来,这儿是獒蛮族,谁敢动你?别动不动拔刀,听见吗?你又不会用刀,反手砍了自己还不知道呢!”獒战收敛起一脸的怒色,轻轻地拍了拍贝螺的脑袋心疼道。 “知道了,你快去吧!”贝螺笑米米地把刀收回了刀鞘问道,“我看爹的样子好像要下暴雨似的,你们刚才去哪儿了?” “回头再说。”獒战说完也去议事厅了。 贝螺冲他的背影迷恋地看了两眼,嘻嘻,狗狗火的时候真的好帅好帅哦!完花痴之后,她这才举起胳膊冲等候的族人喊道:“来来来,照刚才的队伍排好了啊!挨个挨个来,在念衾那领票,然后去阿越姐姐那儿领东西,不要急,都有啊都要啊!我们继续,继续!” 院子里热闹的派又重新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刚刚还为自己家那点口盐担心的人瞬间开心了起来,高高兴兴地排队领东西了。此时,一直在窗边观望的若水脸色也变了,扭身将窗户啪地一声关上了,使劲摇着扇子骂了一句:“那个獒通真是没用!” “也不怪二首领,谁让獒战护着她呢……” “行了!”若水扭脸轻喝了她一声道,“谁不知道獒战护着她?要不要你天天这样敲锣打鼓地帮她念叨?不必在这儿伺候了,出去!” 白果吐了吐舌头,连忙退出了房间。下楼梯去院子时,布娜朝她迎面走了过来,她忙行了个礼问道:“布娜夫人是去找若水夫人的吗?” “是啊!我带人来领东西,顺道瞧瞧她。她在吗?” “奴婢劝您这会儿还是别去。” “怎么了?” “夫人心里烦闷,大概是因为天儿热,也是因为……”白果说着眼珠子往旁边热闹的人群瞟了一眼,布娜立刻明白过来了,摇着扇子蔑笑了笑道:“也是,本该静养的人被这么闹着,谁心里会痛快?罢了,既然若水夫人烦闷,我也不去给她添堵了。她刚怀上,孕火自然重些,你该去给她熬两碗山楂乌梅茶汤解解心烦才是。” “夫人提醒得是,奴婢这就去,先告退了!” “去吧!” 布娜挥了挥扇子,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正在忙碌的贝螺身边,不怀好意地瞥了两眼,往别处去了。 整整忙活儿了一上午,贝螺仲宫他们几个汗都累出了几身了,分配事宜总算是搞定一大半了。还有些在外执行任务家里没人来领的就暂时搁在那儿,随时等他们来取。收拾了院子后,贝螺一边擦汗一边揉着胳膊往凌姬小厅里走去了。 “凌娘,讨口凉茶喝喝呗!”贝螺懒洋洋地走进去说道。 “总算完了?”正在看布样的凌姬忙抬头招呼道,“快来这儿坐坐,都忙了一上午了!薇草,赶紧给夫人把那冰镇的西瓜拿来,再拿扇子给她使劲扇扇!这大热天的,中暑了可就不好了!” “都忙完了?”婵于夫人也在。 “嗯,”贝螺捧着西瓜大口大口地啃道,“差不多了。” “你这就是会办事儿的!”婵于夫人夸赞道,“才一个上午的功夫就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帖帖的,要是换成别人,忙个三五几天都还忙不完呢!” 凌姬夫人也笑着点头道:“胜在她脑瓜子灵活,想出了一个凭单取物的法子,这才又方便又迅速,要像往年那样,东抓一样西抓一样,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时候去了呢!” 若水也在,却没开口,只是静静地坐在凌姬夫人旁边看着茶几上的几个布样,右嘴角稍微往上那么不屑地扬了扬。 “贝螺,你可别往心里去,”婵于夫人又说道,“你二叔最近犯浑,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家里没人不说他中邪了,可就他自己不知道,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贝螺啃着西瓜道:“我知道,他现在是情圣,惹不起呢!上午那阵子我也不想跟他闹的,可东西若真都叫他搬走了,这一寨子人怎么过?他身为二首领的,闹脾气归闹脾气,做事儿是不是得先分个轻重啊!” 婵于夫人愁眉道:“他还知道什么轻重啊?他都被微凌那践人迷晕了头了,现在只知道那践人最要紧,旁的还知道什么?唉!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竟会摊上这么个女人!” 说话间,素珠进来问道:“夫人,午饭好了,开饭吗?” “大首领那边呢?” “刚刚传了话,说里头正在商议事情,不许任何人打扰。” “知道了,开饭吧!”凌姬略带愁容道。 素珠走后,贝螺捧起第二块西瓜问道:“凌娘,爹他们上午去哪儿了?回来的时候可不高兴了,像要吃人似的,他们见谁去了?” 凌姬道:“去见百刀族的人了。” “百刀族的人来了?”若水从布料上抬头问道。 “唉,”凌姬叹了一口气道,“昨晚就来了,只是候在寨外不肯进来,今早大首领和战儿就是去跟百刀族派来的人碰面的。看刚才大首领回来那样子,这回珊瑚夫人的事情怕是不好处置了。” “为什么他们在寨外不肯进来?他们不是来奔丧的吗?”贝螺问道。 婵于接过话说道:“这里头有个规矩,来奔丧的不进门,偏偏驻扎在寨外,这就是说他们不认同亡者的死因,要讨个说法。珊瑚虽说只是百刀族一个贵亲的女儿,但这个贵亲在百刀族很有些威望,他的女儿死了,再怎么也得给个合情合理的说法啊!你说珊瑚夫人是自己上吊死的,连我都不信,还能瞒得住他们?” “通川那边怎么说?”若水又问了一句。 “通川早跟大首领跪了,说能耐不行,可寻的痕迹又少,闹不清到底是怎么死的,自杀有可能他杀也有可能。”凌姬夫人道。 “那这可就难办了,”若水微微颦眉道,“百刀族要说法,那他们心里肯定认为珊瑚夫人是死于他杀的。若要平了他们的怒,最好的法子就是交个凶手出来,可谁愿意娶当这个凶手呢?” 话音刚落,议事厅里忽然起了一阵很大的争吵声。贝螺捧着西瓜小跑了出去,看见议事厅的门被打开了,穆烈从里面匆匆地跑了出来。打贝螺跟前经过时,贝螺叫住了穆烈问道:“上哪儿去?里面出什么事儿了?” 穆烈往贝螺跟前跑了几步,仰头对二楼上的她小声道:“大首领让去请其他几位族老来,商量给百刀族交代的事情。” “有下文了?拿什么交代啊?” 穆烈双手拢着嘴,冲贝螺吐了两个字,然后飞快地跑走了。贝螺听完后愣了一下,凭栏想了一下,忙回身走进厅里对婵于夫人说道:“婶娘,您可别坐这儿干看着了,这回事情真闹大了。” 婵于夫人忙起身问道:“这话怎么说?”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六十八章 癞蛤蟆事件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我刚才听穆烈说,爹打算把微凌夫人交出去给百刀族处置,您说二叔那么护着微凌夫人,这回可不闹大了吗?他这会儿正在火头上,一气之下谁知道会干出什么来?穆烈已经去请其他族老了,您也赶紧去把獒伏哥,獒昆哥还有獒赐都叫来,叫他们哥仨赶紧把二叔劝住,别事情还没下定论就跟自家人撕破脸皮了!” “真的?哎哟!那践人就是个冤孽啊!交出去多好啊!事情本来就是因她而起的,交出去就完事儿啊!这个獒通,简直是鬼迷心窍啊!”婵于夫人着急道。 “你也别嘀咕了,”凌姬夫人也催她道,“贝螺说得对,赶紧去把你家那三个儿子叫来,一块儿拉住他们的爹,这么大家子人我还不信二首领真的说不要就不要了!就算不看你的面儿,也得看他那三个儿子的面儿吧,快去吧!” “哎哟!这叫什么事儿啊!”婵于夫人一边叫苦一边往外奔去。 不多时,几位族老以及獒伏兄弟三人都来了。随后,端央跟着婵于也一块儿来了。婆媳两个等在凌姬的小厅里,心情忐忑地不时起身往议事厅那边看去。凌姬让她们吃点东西,她们是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啊! 如果獒通真的跟獒拔闹翻了,结果可能有两个,一个是獒拔会逐獒通出谷,第二,獒通会一气之下带人离谷,可无论是哪一个,都是这婆媳俩不愿意看到的。离开了獒青谷,上哪儿安身立命去? 她们俩坐立不安时,贝螺就搬了条凳子,捧着碗坐在凭栏处扒饭。虽说今天这事主角是獒通,但獒通的态度决定了獒蛮族以后的形势变化,她也担心呢! 议事厅里时不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隐约能分辨出当中有獒通巴庸以及九泉族老的声音。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至少能知道里面是吵得很厉害的。 贝螺正专注地瞄着那边,背后忽然传来素珠的声音:“婵于夫人您疯了!快把剪刀放下!放下!”她一惊,转身一看,只见婵于夫人握着把剪刀激动无比地往外扑道:“还议什么议啊?我这就去把那践人杀了,我看那獒通还怎么心疼!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我没法过,我也不能让那祸害留在这世上!你们俩放开!” “快点把剪刀拿下来!”凌姬吓得摁住心口大喊道。 素珠和端央一个劲儿地拽着她,贝螺丢了碗,和阿越一起将她手里的刀夺了下来。她忽然一屁股坐了下去,嚎啕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了啊?要满堂了,还遭这种罪!你们拦着我干什么啊?让我去杀了那个践人,同归于尽好了!” “别犯傻了,婶娘!”贝螺忙拖着她的胳膊拉起来劝道,“你杀了她,二叔再杀了你,值吗?别拿自己的命去跟她拼,不值当的!快点,把夫人扶过去做好!” 刚把婵于夫人扶起来,她忽然又仰头晕了过去。贝螺忙和阿越素珠并其他两个使女将婵于夫人抬进了凌姬夫人的内室,放在了*上面。贝螺弯下腰去伸手拽*里面的被子过来,刚把被子拽开,两只癞蛤蟆忽然跳了出来,吓得她赶紧松了手,连忙往后退两步! “呀!是癞蛤蟆呀!夫人快别看!”素珠惊叫了一声,忙用袖子挡住了凌姬夫人的视线。凌姬夫人浑身一抖,抓着素珠的胳膊声音颤抖地问道:“什么懒蛤蟆?我*上怎么会有癞蛤蟆?” “别问了,夫人,奴婢先扶您出去吧!您看了会恶心得吃不下饭的!” 素珠把凌姬夫人扶出去了之后,贝螺也忙叫人把婵于夫人挪到了旁边榻上,这才回过头来看*上的癞蛤蟆。那两只活的已经一蹦一跳地从窗口那儿跳了出去,却还剩下两只死的血肉模糊地躺在凌姬夫人那*茜色的被褥上,看上去甚是恶心残忍! 阿越和端央都站得老远,不敢近前去看。贝螺胆子大些,走上前去,将那*被子拖下来,将*上里里外外都找过了一遍,并无异样后,再吩咐阿越和那两个使女找找*下面。 “天哪!谁干的啊?”端央捂着心口作呕道,“太可恶了吧!居然把死懒蛤蟆放在凌姬婶娘的*上,谁这么大胆儿啊?分明是想吓唬婶娘啊!明知道婶娘最怕癞蛤蟆了,简直是居心*呢!” “凌娘最怕癞蛤蟆?”贝螺一边给婵于夫人抹上薄荷油一边抬头问端央道。 “是啊!婶娘什么都不怕,就怕那癞蛤蟆!每回见着癞蛤蟆都得绕道十里走,你说干这档子事儿的人可恶不可恶?贝螺我跟你说,准是有人故意使坏,想害婶娘肚子里的孩子呢!你得查出来,一定得查出来,太歹毒了!” 贝螺握着薄荷油的手一紧,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怒火。这人何止歹毒,简直是蛇蝎心肠!如果今天躺在*上的凌娘,那么凌娘很有可能会吓得晕厥或者虚脱,到时候谁也难保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儿!本来凌娘身子就弱,胆子也小,能保住这一胎实属万幸,稍微一吓,可能大小人都会出事的。 药婆来了之后,贝螺便出去看凌姬了。所幸素珠遮得及时,凌姬没看见那死掉的癞蛤蟆,只是略微受了一点点小惊吓,并无大碍。见凌姬没事,贝螺便将素珠叫出了小厅,问她道:“上午都有些什么人来看过凌娘?” 素珠道:“那可多了!上午那阵子,前前后后怕有二十多个人来过这小厅吧!斗魁族老家的夫人,九泉族老家的夫人,还有安大娘,土烈大叔家的婶子……对了,还有布娜夫人!” 贝螺眉心一紧,问道:“布娜也来过?” “来过,她来陪夫人说了一阵子话呢!她还说夫人屋子里养的那盆含羞草很好玩儿,逗了好一会儿。” “那她去过夫人房里吗?”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她来的时候,还有几位夫人在呢。奴婢出去过一趟,也不清楚她到底去没去过夫人房间。不过,她要是真心想去的话,倒也能去,还不会叫人现,因为小厅里人多,都忙着说话呢!公主,您觉得是布娜夫人吗?” “还不知道,得再查查。我问你,若水夫人来过吗?” “没有,她一上午都待在她那房里,说是嫌外面吵,心烦呢!” 贝螺思量了片刻后说道:“好,我知道了,这事儿先别告诉别人,我自有分寸,去照顾凌娘吧!” 素珠进去后,贝螺站在凭栏处皱眉思量了起来。会是谁呢?布娜的嫌疑最大,最近这女人的举动都非常可疑,但她似乎没有必须对付凌娘的理由。那么若水呢?眼下若水和凌娘都怀着孩子,照理说她们俩会是劲敌,但从若水不愿意给爹生孩子这一点看,若水最想拿掉的怕是自己的孩子吧? 那么会是谁?敢往凌娘*上放蛤蟆,这不是谁都敢做的,被查出来的后果可想而知。如果放癞蛤蟆的人真是布娜的话,和上回灌醉微凌夫人的事情一样,贝螺始终觉得布娜自己应该没蠢到到处去招惹寨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么,会不会有人在背地里指使布娜,而布娜只是一颗棋子呢?贝螺觉得有必要去跟布娜正面碰一碰了。 大首领家院子气氛凝重,巴家院子里却洋溢着一片歌声。贝螺去时,一进门就听见了布娜那有点跑调的哼唱,往左一看,只见布娜站在一棵香樟树,拿着梳子正在梳理她刚刚洗过的长头。她心情看上去不错,在巴家都快愁死了或许朝不保夕的时候,她还有闲情逸致哼歌,贝螺倒好奇了,什么事儿能让她乐成这样? 甩回头时,布娜忽然看见了贝螺,脸上那笑容顿时焉了,很不满地喊了一句:“来人!都死哪儿去了?院门口站着人呢你们谁都没看见吗?要本夫人亲自招呼是不是?” “不必讲究那俗套了,”贝螺径直走向她道,“我还真就要你亲自招呼,你不想招呼吗?” 布娜捋着她的湿,冷冷道:“我怕我招呼不周啊!你可是全寨最贤惠最厉害的贝螺夫人呢!我这等小人物出来招呼,怕不合适吧?有事吗?要找巴家那几个的话,你应该去你家,这会儿都在你家呢!” “我来找你的,找你聊两句。” 布娜翻起眼皮,白了贝螺一眼,阴腔阳调道:“哟,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是不是?您找我聊两句?您没事儿吧?您跟我有什么好聊的?不会是想聊聊您跟您家那位怎么的恩爱吧?我啊,我还真没空听呢!” 贝螺抬了抬手,阿越退到了一旁。布娜看她这架势,很不爽地盯着她问道:“你什么意思?还真的打算跟我聊两句?” “凌娘*上的癞蛤蟆是你放的吧?”贝螺直接问了出来。 一听癞蛤蟆三个字,布娜眼中立刻闪过一丝遮掩不住的惊慌,虽只有半秒的功夫,但贝螺却看得一清二楚。看来自己的推断没错,癞蛤蟆就是布娜放的!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六十九章 议事厅嘴仗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布娜却狡辩了:“你果然是故意来找我碴的是吧?什么癞蛤蟆?凌姬夫人*上蹦出几只癞蛤蟆了吗?呵呵呵……哎哟,有这么逗趣的事儿?我还不知道呢!” “谁让你放的?”贝螺又问了一句。 布娜脸色紧,单手叉腰,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道:“喂,金贝螺,别以为你现在嫁了獒战你就了不得了!我也是有男人的,我男人还是巴家的人,不是你随便就可以污蔑的!你凭什么说我放了癞蛤蟆在凌姬夫人*上?谁看见了?哪只眼睛看见了?” 贝螺举起手指,指了指她那双眼睛道:“我想这两只眼睛绝对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也是这两只眼睛告诉我,放癞蛤蟆的人就是你!” “胡扯!”布娜拒不承认道,“简直是莫名其妙的污蔑!别以为我们巴家的人好欺负,要真那么好欺负,大首领怎么不把巴庸直接交给百刀族了事?哼!你要认定是我,还请你拿出证据来!” “上午人多,只要你动作够快,没人会看见。” “那还说什么呢?”布娜不禁得意道,“没人看见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呢?想屈打成招啊?你有那个本事吗?大首领再怎么样也得给巴家几分薄面!我看你呐,还是回去歇着吧!让凌姬夫人屋子里的丫头自己小心点,把窗户关牢实了,说不准那癞蛤蟆是自个从窗户口子那儿跳进来的!” 贝螺目光锐利地直逼她双眼道:“可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你最后一次,你还会出手的,对不对?” 布娜哼哼地笑了两声,低头竖着长道:“我真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你要有真凭实据,这就拿我去见大首领,若是没有,还请你转身回去吧!” “有时候要解决一个人并非一定要靠证据的,你知道吗?”贝螺脸上扫过一丝蔑笑道,“有种人喜欢自掘坟墓,自己挖坑自己跳,要对付这种人压根儿就不需要太费劲儿,只用静静地在旁边观望好了。” “可惜了,”布娜往上翻了个白眼道,“本夫人却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还是别在我这儿瞎操心了,回去好好照顾你的凌姬夫人吧!” “那可未必!”贝螺略带几分自信地笑道,“我来做个推测,倘若今天之事是你自己的主意,那么当你再出手的时候我绝对可以把你抓住,因为你脑瓜子向来不够灵活;但如果今天这事并非你的主意,你也只是授命于人,那么你就是我说的那种又笨又蠢,专门喜欢挖坑给自己跳的人。” 布娜脑袋一扭,冲贝螺狠狠地剜了一眼,好像心底有什么东西被刺破了。贝螺脸上的笑容更自信了:“如果你背后真的有那么一个人的话,我相信他一定比你要聪明。一个聪明的人利用完了一个愚蠢的人,你猜他会怎么对付他用过的棋子呢?是重金以酬还是直接送她上路?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很有可能已经在向着你自己挖好的坟坑迈近了。所以,你说我又何必着急找证据对付你呢?只要你一旦成为弃子,有人会收拾你的,压根儿就不用我动手!好了,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阿越姐姐,我们走!” 贝螺傲然地白了布娜一眼,带着阿越转身离开了。她一转身,布娜整张脸都变了,就手将梳子狠狠地砸向了门上。哐当一声,梳子撞在门上,飞弹了出去。贝螺察觉身后动响,回头看了一眼,却不以为然,带着一脸鄙夷和冷傲走了。 “可恶的金贝螺!”布娜紧握着拳头,满眼愤恨地瞪着贝螺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道,“总喜欢在我跟前来显摆聪明!你能有多聪明?说我给自己挖坑,我看那个挖坑的人是你自己吧!我布娜有那么笨吗?被人利用还得给人杀了,美了他了!践人!就会装可爱扮纯情的小践人!哼!” 骂骂咧咧了几句后,布娜冲回了自己房间。过了一小会儿,她略略消气,忽然回想起贝螺之前那番话时,心里也生出了一些担忧。那个鲁不攒隐藏得那么深,连一向自诩老谋深算的姑姑都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这样的人想想还真是挺可怕的。如果真如金贝螺所言,鲁不攒打算利用完了自己就杀,那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布娜摇着扇子,皱眉思量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就在此时,巴芒忽然推门进来了,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榻上笑,心里不由火大道:“想哪个男人了?能笑这样?你男人在外头拼死拼活,你就在家偷笑,你安的是什么心啊?” “哟!真吓死人家了!走路一点声儿都没有呢?回来了?事情谈得如何?” “滚开!看着你就烦!” 巴芒推开了迎上来的布娜,心情烦闷地坐到榻上去喝茶了。布娜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可转身时又换了一副笑颜,挨过去替他扇了两扇子问道:“到底怎么了?我还不信大首领真的会把大哥交出去!” “他敢?”巴芒傲气十足道,“我大哥是什么人?獒蛮族少得了我大哥吗?那是战功赫赫之人,就算他是大首领也不敢动!” “那到底结果是什么啊?”布娜推了推他问道。 “不知道!”巴芒挥挥手道,“我们先回来了,留他们那一家子自己慢慢想吧!反正獒拔是不敢把我哥交出去的。再说了,珊瑚小娘的死又跟我哥无关,凭什么把我哥交出去啊?简直莫名其妙!” “那这事就没完了?” “只要獒通肯把微凌那个老女人交出去,这事就算完了!” “真的呀?”布娜笑逐颜开地问道,“谁的主意?真是太绝妙了!本就该把她交出去呀!说到底,珊瑚小娘是因为她才气得上吊的,跟我们家大哥无关!” “是大首领的主意。管他呢!我们是不必管了,留他们那家子在那儿慢慢吵吧,就当看戏了!”巴芒说着扭过头来盯着她问道,“我问你,刚才一个人在这儿笑什么呢?笑得那么浪,想男人了?” “是,想男人了,想你总成了吧?” “不会想獒战了吧?”巴芒冷讽道。 “又来了!无聊不无聊啊?”布娜拧着身子故作生气的样子道,“回回都这么提,你不嫌烦我都嫌了!他獒战又不是金打的银造的,我布娜非得那么贱想着他啊?你要不信就算了!” “哼哼,无所谓,”巴芒倒了一碗茶,面带邪笑道,“你要想着他就想着好了,反正也只能想想,要打算跟他我看你还是下辈子再打算吧?” “还没完了?” “我告诉你吧,要不了多就我就能把獒战的人头提回来给你天天供着了!” “你什么意思?”布娜立刻转身问道。 “少打听!反正你把供台备好就行了!滚一边去,我要睡个午觉!”巴芒说完倒头就睡了。 布娜一边替他打扇一边在心里暗惊着,难道巴家真的打算对大首领家下手?那不是想反吗?看来这獒青谷也快不太平了啊!金贝螺啊金贝螺,你的好日子也不长久了哟!等巴家得手了,看到时候本夫人怎么把你踩在脚下收拾,等着吧! 且说獒拔将其他人都打了,只留下了自家和本家几个人。刚才激烈争吵的硝烟还未散去,每个人脸上都各有凝色。沉默了一小会儿后,獒家本宗的一位长辈道:“獒通,行不行给句痛快话吧!我们一直在这儿耗着也不办法,你说是不是?” 獒通扭着脸,气哼哼地没说话。那位长辈又把目光转向了獒拔:“獒拔,你说呢?刚才争也争了,吵也吵了,总归是要拿出个法子来的。你是一族之长,你来决定吧!是跟百刀族撕破脸面还是把微凌送到百刀族人手里。” 獒拔满脸凝重,垂眉思量着。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了,贝螺领着素珠进来送茶和点心了。两个女人的出现让厅内气氛暂时缓和了一些,獒拔抬起眉眼瞟了瞟贝螺,问了一句题外话:“贝螺,上午分配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差不多已经完了,只有十户人家还没到我这儿来领,”贝螺一边给獒战倒茶一边微笑道,“他们都是有事在外还没回来,我已经让人配好份额,等他们一回来就送去,爹您放心吧!” “这一上午就弄完了?”獒拔有些意外。 “弄完了,一会儿把账本子交给爹瞧瞧吧!您先喝茶!”贝螺双手捧着茶碗递了过去。 獒拔接过茶碗,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点点头道:“唉,总算有一件事让我觉得满意了,做得很好,贝螺!” “应该的,对了,爹,我知道我在这儿不应该多嘴,不过我有几句话想说,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贝螺笑问道。 “你想说什么?” 贝螺转过身去,走到獒通跟前说道:“我这几句话是想对二叔说的。” 獒通仍旧那副冷冰冰气哼哼的表情,扭着脸不耐烦地说道:“想说刚才的事儿一会儿再说,这议事厅是男人说话的地方,轮不到你一个女人来插嘴!” “二叔,那您这会儿是为了什么在这儿跟爹和几位叔伯僵持呢?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说实话,二叔您知道一个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獒通绷着脸色没回答。 “您不是说,您跟微凌夫人好容易再凑到一块儿,这样的缘分您舍弃不了吗?无论如何,您也要跟她在一起,明媒正娶了她。可二叔,您觉得事情照眼下这么展下去,您和她还有明媒正娶的一天,还能安安稳稳地过舒心日子吗?这女人呢,求的就是一个踏实稳重的男人,想过的也就是简简单单安安稳稳的日子,您说呢?” 獒通不屑道:“你说这么多是不是还想劝我把微凌交出去?我告诉你,但凡我獒通还是个男人,我就不会把她交出去!赶紧出去,别在这儿啰嗦了!” “那二叔是打定主意要跟微凌夫人浪迹天涯了?” 獒通眉毛一竖,扭过脸来冲贝螺凶道:“这话你有什么资格来说?你这意思是要逐我出獒青谷吗?这一族之长都还没说这话,你倒来号施令了,谁给你的胆儿?金贝螺我看你真的是太狂妄了!獒战,你就是这么教你媳妇的?说话不分场合,不分轻重,狂妄自大,简直是莫名其妙!” 獒战正要开口,贝螺却抢了个先:“二叔,实话告诉您,这要在我们夷陵国,哪儿还会跟您商量,直接一道命令抓了微凌夫人就送到百刀族去了,还会跟您磨叽吗?也是爹宅心仁厚,顾念兄弟亲情,一遍又一遍地在这儿跟您细说厉害关系,可您始终油盐不进,置整个獒蛮族于不顾。您试试,您要遇上我王兄金赞那种人,还跟您商量什么呀?派几个暗卫办了就是了!您也是命好,能遇上爹这样的兄长,可您呢?总觉得整个獒蛮族都欠着您一百斗米似的,折腾来折腾去,弄得寨子里的人都跟着人心惶惶,您觉得您这二首领做得合适吗?” “蹬鼻子上脸是不是?”獒通猛拍了一下茶几,霍地起了身,双目圆瞪,一副要揍贝螺的样子。獒战忙起身疾步走了过去,一把拉过贝螺塞在身后,迎着獒通双眼那熊熊的怒火冷色道:“二叔您这是想干什么?您还想打她是不是?单是微凌有男人,她金贝螺的男人是死的吗?” 獒通又气又窘,指着獒战背后的贝螺道:“她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胡言乱语?这议事厅什么时候轮到女人来插话了?照獒战你这么纵容着她,将来獒蛮族有什么希望可言?以后怕都是她一个女人做主了!” “二叔,现在到底谁在被女人做主?恐怕不是我,是二叔您吧!”獒战冷冷反驳道,“现在微凌要什么您就给什么,现在微凌想您怎么样就怎么样,到底谁没出息?到底谁才是耳根子软就听女人的?到底是谁在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弄得整个寨子乌烟瘴气?” “你……”獒通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战儿,过来坐下!”獒拔喊了一声。 “不坐!”獒战转身火了,“坐什么?坐了一上午还没个结果,坐那儿就能议出个结果来了!我不议了!你们谁爱议谁议去!” 獒战忽然火,整个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獒战又转了个身,指着獒通质问道:“二叔,当初你们非逼着我娶金贝螺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说的?为了整个獒蛮族,让我暂且牺牲一下,我身为獒蛮族未来的首领理应这么做。好,我照你们的话做了,为了獒蛮族的将来娶了金贝螺,那您呢?您替整个獒蛮族想过没有?一旦跟百刀族开战,那又将是死伤一片!您有嘴巴说我,怎么没功夫想想您自己!” 说罢,他再次回头对獒拔和其他几个獒姓本宗说道:“你们倒真行啊!当初肯使出劲儿来逼我,现在却使不出劲儿来对付二叔了,当真是欺负我年轻你们年长啊!我看也不用议了,还议个屁议!你们下不了决断是不是?那好,我来做这个恶人!” “獒战你敢!”獒通激动地喝道。 “你看我敢不敢!这世上还没我獒战不敢的事!来人!”獒战大喝了一声。 穆烈站出来问道:“獒战有什么吩咐?” “即刻去抓了微凌,送到寨子外百刀族营地去!” 话音刚落,只听得哗啦一声拔刀响,獒通居然冲动地将佩刀拔了出来,指向了獒战。獒拔立刻起身喝道:“獒通你想干什么?” “你该问问你儿子想干什么!大哥,我跟了你这么些年,替你打天下平内乱,无功也有劳吧?你现在竟要纵容你的儿子这样对我,我能服吗?”獒通怒喊道,“我说了,谁敢动微凌一下,我獒通绝对跟他死磕到底!” “那个……”贝螺忽然冒出了小点声音,“是不是得先问问微凌夫人啊?我刚才那话并没有说完,我想说的是,微凌夫人想要的应该是一份安稳的日子,而并非浪迹天涯,如果真的闹到了非得跟二叔您浪迹天下,四处漂泊,她是不是也愿意呢?那是不是先得问问她的意思,二叔您再来拍胸口保她呢?” 獒通没好气道:“微凌既然跟我了,那她自然愿意跟我去天涯海角了,这还用说!” “呵呵……”贝螺躲在獒战身后干笑了两声道,“二叔,您没听过女人心海底针这话吗?女人的心思变起来是很快的,这一秒和下一秒的主意完全可以不带重样儿的,所以您倒是在这儿豪言壮语上了,万一回头她其实不愿意跟您亡命天涯,那您不白在这儿跟自家人斗一场吗?问问她,是不是要好些?”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七十章 转机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好!”獒拔思量了片刻后说道,“派个人去把微凌叫来,当面问个清楚。如果她真的是想跟你过一辈子,那大哥自有打算。来人……” “慢着!”獒通收回刀道,“不必劳烦大哥的人了!我派个人去叫来就行了,省得你们又跟她说些恐吓的话,害得她不敢说实话了!” 随后,獒通派了自己的人去请微凌夫人,而贝螺也退出了房间。临出去之前,她偷偷地用手指在獒战手掌心里画了几下,獒战看了她一眼,立刻明白了什么。 不多时,微凌带着一顶头纱被阿鬓和两个使女搀扶着来了。看着她进了议事厅,站在对面凭栏处观望的端央不禁忧心道:“把那老女人都请来了,这事儿到底有完没完啊?爹也真是的,脑子真给驴踢了吧!” “嫂子,还是进去陪着婶娘吧!你急也急不来的,让他们慢慢去商议吧!”旁边的贝螺看着议事厅的门口笑道。 “唉!你是不知道这滋味儿啊,贝螺!”端央叹息道,“我可不想带着孩子跟爹一块儿被撵出獒青谷呢!我倒是没什么,我担心的是我那两个孩子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到处流浪去?对了,你刚才进去过,他们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呢?” “我进去了就没说什么了,嫂子还是进去陪着婶娘吧!” 端央无奈,只好回婵于身边了。贝螺则回了自己房间,把上午那些账都翻了出来,准备理一理交给獒拔看看。理着理着,她便倒在榻上睡着了。上午太忙了,下午也没停过脚,她着实有些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股桔子皮的清香给熏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屋子里都掌上灯了,獒战就坐在她身边,正掰着桔子吃呢! “狗狗……”她翻了个身,胳膊搭在了獒战肚子上。 “醒了?吃不吃?”獒战塞了一块儿桔子在她嘴里。 “事情怎么样了?”她嚼着桔子爬起来问道。 獒战笑了笑,道:“闹了他娘三百五十天的事总算是摁平了!” “真的?怎么摁平的?”她好奇地问道。 獒战抬起左胳膊,把她圈在怀里问道:“你去找过微凌吗?” 她摇摇头道:“没有啊!” “那你怎么知道微凌那个老女人一来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和二叔划清界线?你刚才在我手心里画了两个圈圈,很笃定这事儿,我还以为你事先去找过微凌呢!” 她吐了三颗桔核出来道:“还用去找她吗?想想也该知道啊!微凌夫人对二叔原本一直就是利用的态度,从来就没想过跟二叔过一辈子,怎么会愿意跟二叔同甘共苦?她还想着复仇呢,哪儿有那闲情逸致跟二叔一块儿去亡命天涯白手起家,重建他们的小花园?事情闹到这一步,她那么个聪明人儿还不得为自保打算啊?” 獒战摸了摸贝螺那小脑瓜子,笑容犹浓道:“有点小聪明啊!” “不是我聪明,是你们吵得太起劲儿了,就顾着跟二叔掰扯了,都把微凌夫人给忘脑后去了,我只是旁观者清而已。你想想,如果让二叔争赢了,我们就得和百刀族翻脸,到时候即便她能留在寨子里做二叔的侧姬,你觉得她会活得长久吗?爹绝对是头一个要灭了她的人!” “没错,爹已经很隐忍了,这事儿要不是摊在二叔身上,爹才不会这么议来议去的呢!” “再说,如果二叔没争赢,要带着她亡命天涯那就更糟糕了。她本来就有胡尔那仇家,二叔仇家也不少啊,到时候一群人在后面追着他们跑,他们哪得功夫花前月下郎情妾意?微凌夫人自己也不愿意啊!大仇还没报又被人追杀,有意思吗?所以啊,她在这个时候肯定会想和二叔划清界线,宁可去百刀族谢罪,碰碰运气,没准哪个脑子抽风的男人又被她的贤惠善良哄住了呢?待在獒青谷,她早晚都是个死。我就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她还真那么做了啊!哎哎,她是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说了一堆苦然后再绕回来说不愿意拖累我们獒蛮族,不愿意拖累我二叔,二叔起初还觉得是我们威胁了她,又要火了,结果还是她自己站出来说,夫仇未报,绝不提儿女私情,请二叔不要再为难她了,她只是想找个可靠的男人为她亡夫报仇而已,至于那些什么亡命天涯还是算了,她不愿意过那样的日子。” “唉!”贝螺靠在獒战怀里掰桔瓣儿道,“二叔一准伤心死了吧?一颗四十多岁老男人纯情的心就这么碎了一地了,想想真有点可怜啊!” “估摸着二叔到这会儿都还没想明白过来,可能还觉得是我们找人威胁了微凌,随他吧!他这回真是让我失望透顶了!以前就不觉得他有多本事,现在更不觉得了!若说那个依仗我爹庇佑安于享乐的人是我,我觉得倒不如说是他。这近十年来,他几乎没有上过战场,做过任何任务,就在寨子里混着他二首领头衔了。要照我的意思,他还真没资格当这个二首领了!” “消消气儿!消消气儿!”贝螺塞了一瓣桔子在他嘴里道,“他总归是你爹的亲弟弟,你爹要顾着他有什么法子呢?爹那个人对女人不好,但对自家人倒是挺不错的。” “可我就没见他对姑姑有多好!”獒战嚼巴嚼巴道。 “你说矽砂姑姑吗?对哦,上回她来的时候我看爹对她很冷淡,不像是对自己妹妹的态度。当时我就想,爹这辈子肯定被你娘伤得太重了,才会对所有女人包括自己的妹妹都爱理不理的,唉,爹那一身情伤怕是难以治愈了哟!” “别没事儿提那个女人啊!想我抽你啊?”獒战拧了拧她的小耳朵道。 “好好好,不提不提,吃橘子吃橘子!” 正说着,院子外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贝螺挣开獒战的怀抱,爬到窗户边往外望去道:“这是什么声音啊?谁家在干什么呢?” “这是办丧事的声音,”獒战也爬到了窗边,环着贝螺往外张望了一眼道,“看来爹和百刀族已经说好了,百刀族人才会进寨来为珊瑚夫人送葬,这事儿总算是过去了。” “二叔真的很过分,就那么把珊瑚夫人给杀了,他一定会有报应的!”贝螺忿忿道,“其实真正该送去百刀族的人是他才对!” 獒战把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感触道:“谁让他还顶着我们獒蛮族二首领的头衔呢?如果告诉百刀族人,他是为了一个外族女人杀了珊瑚夫人,百刀族人必定不会罢休,外面的人也会认为我们獒蛮族不会善待归属部落,喜欢任意杀戮,跟血鹰族没什么区别,归心会不稳,所以保住他,其实也是为了獒蛮族。但他若敢再犯,就算是我爹想保他,我也不会饶过他了!” “你说,今晚布娜肯定很高兴吧?” “提她干什么?” 贝螺转过头来,小声对他说道:“狗狗,我怀疑布娜背后有人……” “什么人?” “呃……可能就是你说的细作吧!” “布娜……细作……”獒战望着院子上方灰黑的星空想了想道,“你是说有人在利用布娜?她那么蠢,谁会笨到去利用她?那不是很容易露馅儿吗?” “这可不好说,如果没人可用,她用着也挺顺手的。” 獒战微微皱眉点了点头道:“也有这个可能。” “这事儿就交给我,女人对付女人最合适了。” “别忘了,她背后真的可能有个人在指手画脚……” “你也别忘了,我金贝螺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不会那么容易遭了别人的道儿。”贝螺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瓜子。 “才夸了你一句尾巴就翘起来了?” “有翘吗?有翘吗?人家没有尾巴的好不好?” “是吗?我看看!” “手往哪儿伸呢……” 窗户一关,屋子里便传来了两人欢乐对对碰的声音。走到门口准备送饭进去的阿越忙停下了脚步,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先把饭菜端回灶房热着了。 珊瑚夫人的葬礼拢共闹了三天三夜,丧乐声吵得全寨人三天都没睡好了。终于挨到了第四天,晚上獒拔在自家院子里摆了几桌解晦宴,百刀族人吃过后明天便要收拾行装准备走了,并且也要把微凌带走了。 布娜特别高兴,从知道微凌将会被百刀族人带走时,心里就乐开了花儿。而且,现在全寨人都在传着微凌的恶名,因为獒拔给百刀族的解释是,微凌为了替亡夫复仇故意引诱巴山,却被珊瑚夫人撞了个正着。珊瑚夫人因为妒忌出口骂了巴山,这才让巴庸给狠狠教训了一顿,可能是一时气不过,珊瑚夫人才选择了上吊自杀。总而言之,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那微凌。 不管百刀族人是否真的相信,但獒拔已经给出了看起来还算合理的解释,并且愿意交出微凌任百刀族处置,百刀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而随着这个解释的传开,全寨人都在背地里骂她是最体面的偷汉婆。 解晦宴当晚,全寨人和百刀族人都在大首领院子吃席。布娜吃到一半儿便起身先走了。她要去给她敬爱的姑姑送送行,看看那位曾经贤惠一时的姑姑是怎么收拾包袱狼狈离开的。 微凌家门口有两个族人看守着。布娜跟他们打过招呼后便进去了。还没来得及上楼,阿鬓便将她堵在了楼梯口,极其厌恶地质问道:“你跑来干什么?” “真是没规矩的东西!我好歹还是你的旧主,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就不怕你连獒青谷的谷口都走不出去吗?赶紧给我滚开!”布娜傲慢道。 “你是来看笑话的吧?布娜公主,你可真够狠得下心呐!对你自己的亲姑姑你都能下这种毒手,仔细一辈子都生不出儿子来!” 布娜伸手一拽,将站在比她高两个台阶的阿鬓拉下了楼梯。阿鬓往前一个扑爬,重重地摔在了楼梯口旁,疼得哎哟地叫了一声。院子有使女看见了,也不敢过来扶她一把。 布娜转过身来,幸灾乐祸地冷笑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想来教训我?也不瞧瞧自己那点能耐!你以为跟着百刀族是去享福的吗?到了百刀族,看珊瑚夫人的家人怎么收拾折磨你们!哼,给我待着吧!” 她噔噔噔地上了楼,趾高气昂地一掌掀开了微凌的房门。正坐在案前写字的微凌一惊,抬头看见是她,立刻朝外喊道:“阿鬓!阿鬓!鲁不攒!” 阿鬓已经跟着跑上楼了,急匆匆地进来挡在布娜跟前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鬓,叫鲁不攒来扔了她出去!” 阿鬓扭脸回话道:“夫人,鲁不攒不在院子里。” “呵呵呵呵……”布娜掩嘴出了一长串笑声,“不会是已经逃了吧?要是换做我,我也想逃啊!谁愿意跟着你去百刀族受苦呢?” “闭嘴!”微凌搁下笔,怒目而视道,“赶紧给我滚出去!我知道你是专程来奚落我的,不过我没那功夫听你阴腔阳调!滚!” “哟!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呢?”布娜一把撩开了挡在面前的阿鬓迈向微凌桌前道,“都已经是阶下之囚了,底气还这么地足呢!不愧是我的好姑姑啊!装模作样的本事就是比我厉害,就是不知道你去了百刀族还能不能装出个可怜贤惠的样儿来!知道寨子里的人都骂你什么吗?他们说你是最体面的偷汉婆,这名字起得可真够好的,正好配你呢!” 微凌不屑道:“说完了吧?说完了就赶紧滚!你那些闲话一句都进不了我的耳朵,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好,刚才那些进不了你的耳朵,那接下来这些你可能会有兴趣吧!好姑姑,你这么聪慧过人的,难道你都没察觉到有人在背地里整你吗?”布娜阴笑满脸地问道。 “哼!那个人不就是你吗?” 布娜掩嘴又是一长串的歼笑,笑得快合不拢嘴了:“我当然是其中之一,可你想过没有,或许还有其他人呢?” “其他人?你什么意思?”微凌盯着她问道。 “那晚之事你就顾着怀疑我了,试问我一个女人怎么把你抬到巴山房间里去?” “所以,是你跟寨子里某个男人一块儿干的是吧?” “对,”布娜又走近了两步,斜靠在桌沿边上阴笑道,“你还真猜对了,的确是我和另外一个男人一块儿干的……” “无耻!”微凌气愤地瞪着她骂道。 “无耻?呵呵……我的无耻能跟姑姑你比吗?那算是小巫见着了大巫了!话说回来,我也是听命于人呢!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安排的。” “那个男人是谁?” “想知道?”布娜冲微凌眨了眨眼睛,笑容浓郁道,“那你自己想啊!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想不到的,想你身边的人,想有没有人该在的时候不在,你就自然会想到了。” “你说鲁不攒?”微凌立刻明白了布娜话中所指。 布娜手一摊,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道:“我可没这么说啊!原来那晚鲁不攒不在啊?那他上哪儿去了?他不是一向对你尽忠职守,寸步不离的吗?哎哟,怎么偏偏那晚他不在你身边呢?他去干什么呢?” 微凌狠拍了一下桌面,起身道:“你够了!这个时候跑来挑拨我和鲁不攒之间的关系你以为你能得逞吗?你是不是觉得只要鲁不攒和阿鬓都不在我身边了,我到了百刀族就是死路一条?我告诉你,布娜,只要有脑子,到哪儿都能活命!但凡我微凌有东山再起的时候,我绝对会回来收拾你!” “哟哟哟!”布娜弹着舌头晃了晃脑袋,故作一脸惋惜道,“亏你聪明了大半辈子,竟在这个时候糊涂成这样,可惜啊!行,你自己喜欢做别人的棋子,我又怎么好意思拦着你呢?我来提醒你一句,是怕哪天你死了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呢!想想鲁不攒吧,他虽然跟了你快七年了,可他的底细你清楚吗?你真的相信吗?” 微凌微微一怔,目光迟疑了一下。 “好了,我也不说了,你要相信他你就尽管相信好了。我想啊,我大概没那个机会给你送终了,就在这儿给你送个行吧!或许到了地底下,你才会知道谁才是最会隐身的那个!慢慢收拾吧,一路好走!”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七十一章 置死地而后生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布娜转身要走,微凌忽然叫住了她问道:“你说是鲁不攒,鲁不攒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转过身来,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我之所以帮他,是因为我也恨你,但凡能置你于死地的事儿我都愿意干。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回想起来,自从他跟了你之后,好像你身边就没生过好事儿是吧?先是姑父被赶,跟着又是我们东阳族被灭,接着就是你被送去百刀族,事情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我不信!” “随你了,爱信不信,我才懒得费口舌呢!” 布娜转身刚走到房门口,一个东阳族人忽然推门跑了进来,险些撞上布娜。布娜连忙退了两步,正要开骂时,那族人却视她为无物,只是着急地奔到微凌跟前说道:“夫人,不好了!鲁不攒跑去刺杀巴山族老了!” “什么!”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是小的亲眼看见的!他说他想为夫人出口气,想杀了巴山,结果却失手了!现在他已经被巴山长老给抓了,送到大首领跟前去了!” “然后呢?”布娜急忙追问道。 “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只是着急来跟夫人禀报……” 不等那族人说完,布娜连忙匆匆下楼了。她一边往回跑一边在心里笑,这下好了!鲁不攒居然胆大到去刺杀巴山,这回还不一头撞了个死字出来!本来还担心鲁不攒去了百刀族都不会放过她,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蠢到去刺杀巴山,哼哼,很明显是这次的谋划失败他不甘心而为之,很好,最好巴庸那急性子直接一刀把他杀了最好,那样的话,就没人知道她对丘陵下过手了! 布娜很心急知道结果,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越来越快,走到一处阴暗的转角处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像是刚刚喝完酒,不由地破口骂道:“哪个不长眼睛的?不要命了?” “骂谁呢?”那人从阴暗处晃悠悠地走出来了,原来是巴芒。 布娜一看,忙收敛起怒容,迎上去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听说爹被鲁不攒行刺了,爹没事吧?” “我以为你这么着急是去会汉子呢!”巴芒略带醉意地靠在旁边一棵树上。 “是了是了!”布娜推搡了他两下道,“我可不是赶着来会你这个死汉子吗?快说呀!爹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当爹是豆腐做的?那么容易出事儿呢?” “那鲁不攒呢?爹没把他给杀了吧?” 巴芒转动了一下他那飘忽的小眼神问道:“你到底是心疼我爹还是心疼鲁不攒呐?” “那不废话吗?我当然是心疼爹了!我是觉得,像鲁不攒那种大逆不道的就该一刀砍了!都敢在爹头上动土了,是觉得巴家没手段了是不是?”布娜忙敷衍了几句。 巴芒收回了眼神,打了个酒嗝懒懒道:“是啊!谁都敢在我们巴家人头上动土了,真当我们巴家没王法了?那个鲁不攒我也觉得应该杀了,不过……” “不过什么?”布娜的神经瞬间绷紧了! “不过……爹说鲁不攒是个人才,这么杀了可惜了,所以跟大首领求了情,暂时把他收押了。” “什么!”布娜的音量不由地提高了八倍,“爹不是疯了吗?” “吼个屁啊吼!”巴芒瞪了她一眼道,“你爹才疯了呢!” “可……哪儿这样的道理啊?他来杀爹,爹却不杀他,爹是怎么想的啊?留着也是个祸害呢!” “我也这么想,可爹和大哥都说了,像鲁不攒这样忠心的人世上难找了,要就这么杀了实在太可惜了,留着收为己用,说不准还能为獒蛮族添一个勇士呢!” “添什么勇士啊?完全是添乱嘛!”布娜急得心上都能煎蛋了! “管他的呢!反正爹和大哥都已经做主了,我们说什么也白搭。走,回去了!” 布娜一边扶着巴芒一边问道:“那鲁不攒关哪儿了?” “爹领回家了。”巴芒步伐飘忽地往前走道。 “领回家了?这真是……” “真是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走稳点,真是的,又喝飘了!” 当晚,当巴家人都睡下后,巴家的地窖里点起两盏微弱的小灯。灯光一散,便能看清地窖内有三个人:巴山巴庸还有鲁不攒。 “鲁使受苦了!”巴山上前拱了拱手客气地对满脸淤青的鲁不攒道。 鲁不攒早被松了绑,脸上的面具也被揍破了,露出了几块青紫。他反背着手,像个老大似的说道:“巴山族老不必这么客气,也不是外人。” “今晚鲁使这招置死地而后生真是叫巴山我佩服!我总算明白为何会派鲁使你潜伏在这獒青谷了。”巴山笑道。 “要想不跟着微凌去百刀族,眼下就只有这个法子才妥当。” “我真是没想到啊!”巴庸在旁带着轻视的衍生看着鲁不攒道,“微凌一直养着的狗居然会反咬她一口,咬完了还不知道疼,那女人看着聪明,结果还是个傻子啊!” “巴庸,不可以这样说鲁使!”巴山转头训道。 巴庸翻了个白眼,在旁边桌子上坐下不屑道:“爹,我看他也没多聪明。要是够聪明的话,这回怎么会计谋失败,还害得自己差点跟着微凌去了百刀族?哼,什么鲁使,不过如此而已!” “对,”鲁不攒看着他道,“这回是我失算了。我利用微凌挑起你们巴家和獒通之间的矛盾,让獒通视你们为死敌不除不快,逼得獒通对你们下手。后来珊瑚夫人被獒通杀了,事情如我所料越燃越烈,而獒通和獒拔之间的矛盾也越积越多了,就等着看獒拔如何抉择了,是要兄弟还是跟百刀族开战。不过我没料到的是,微凌居然反口了。” “你不是跟了微凌很久了吗?你居然都没料到她会反口?”巴庸讥讽道。 “我低估了这个女人了,”鲁不攒冷冷回话道,“她不但能装,也能承受,更有勇气。她明知道去百刀族会受尽折磨,倒头来可能还是一死,但她最后还是决定要去赌一把。她没有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獒通身上,而是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寻找可以帮她复仇的忠犬。” 巴庸轻蔑一笑道:“这叫不叫自圆其说呢?” 鲁不攒扫了他一眼道:“我做了原本该你们做的事情,你还有脸在这儿说风凉话?我一早就让那个春颂转告你们,要动獒拔就必须砍掉獒拔的左臂右膀,可你们是怎么做的?迟迟不动手,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巴庸道:“那是因为我们并不赞同你的做法。那个獒通根本就是个小角色,何必从他先开刀?” “那照你的意思,你打算找谁开刀?獒战吗?” “不行?” “哼!”鲁不攒嗤之以鼻道,“如果你真的找獒战开刀,那我只能送你四个字——自寻死路!” 巴庸脸色一暗:“说什么呢?有那么严重吗?你竟被獒战吓成这样了?要真如此,我看你还是早点收拾包袱滚出獒青谷再说!” “巴庸!”巴山不得不开口道,“听鲁使说完!” 巴庸转过脸去,不说话了。巴山冲鲁不攒笑了笑道:“巴庸性子急,鲁使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刚才说动獒战等于自寻死路,是不是因为獒战是獒拔唯一儿子的缘故?其实我们也考虑过这一点,如果我们动獒战,獒拔肯定会跟我们拼命,但如果我们转而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那结果可能就是他们内斗而死。正因为有了这个主意,所以我们才没按照鲁使所说的去做,也没来得及跟鲁使招呼一声。” “你们打算怎么让他们父子两个内斗?”鲁不攒问道。 “我们打算利用金贝螺。” “金贝螺?”鲁不攒眉心微微皱起,“合适吗?” 巴山略带自信的笑容说道:“利用她是最合适的。她不是从夷陵国来的吗?假说她是来刺杀獒拔的细作,未必没有人不会信。当初她没嫁过来之前,寨子里便有各种各样的传言,说她是细作的也有。眼下,獒战很是*她,獒拔又很多疑,所以利用她是最合适不过的。” 鲁不攒面浮轻笑道:“你们巴家人的脑子就仅此而已吗?” 巴庸霍地起身,一把拽住鲁不攒的衣领,扬起拳头喝道:“你再敢侮辱我们姓巴的试试!别以为你是你主上派来的我不敢杀了你!也别以为我们巴家非得靠你才能夺了獒拔的天下!” “好吧!”鲁不攒面不改色道,“你这就杀了我,要不了多久,你们也得一个一个排队到地底下跟我碰面!枉你跟獒战相处了这么十多年,你竟一点都不了解他,还当他是个小孩子,你说你能有多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九十二章 狼狈为奸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巴庸,松开!”巴山忙拉开了巴庸喝道。 巴庸指着鲁不攒问道:“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了!” “獒战在北边狼谷驯养狼狗,你们不知道吗?” “去!”巴庸扭脸不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呢!驯养狼狗这谁不会?村里是个人都养着几条狗或者几条狼狗,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獒战喜欢往北边狼谷跑,喜欢在那儿逗狼玩儿,这些我都知道。” “你单单是知道他喜欢玩狼,却不知道他现在已经驯养了一群只听命于他的狼狗,大大小小已经有四五十只了,全部都在他北边的一处营地附近.” “四五十只?这么多?”巴山诧异道,“獒战驯养这么多狼狗来做什么?” “目的我现在也还没弄清楚,我只知道他和花狐族的花尘背地里在密谋着什么事情,常常避开耳目暗中传信,而那四五十只狼狗我相信也不会是獒战贪玩儿才驯养出来的,肯定是有目的的,其这目的应该就和他与花尘的密谋有关,”鲁不攒扫了这俩父子一眼道,“你们太自以为是了,太不把獒战放在眼底了,所以他才会悄无声息地在你们眼皮子低下驯养了那么多狼狗。不要小看那些狼狗,我去看过,每条都是训练有素凶猛强悍的。如果獒战手下的人每人带上那么一条,等于是多了一倍的人手。” “獒战和花尘在密谋什么事情?会是什么事情?”巴山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再说金贝螺,”鲁不攒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如今的金贝螺和之前的那个任性刁蛮的公主完全不同了吗?” 巴山点头道:“倒是有些不同了……” “现在的金贝螺远比从前的那个聪明,你们居然还想利用她?说不准就是因为你们的轻敌,会被她抓住你们的尾巴,一把将你们全锅端了!” 巴庸还是很不服气道:“她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鲁不攒冷蔑地看着巴庸道:“一个她不厉害,但加上一个同样被你们轻视的獒战,那可就说不定了!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所说的,你们也可以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我大不了再换一个人联手就行了,不一定非得是你们。你们要想去死,我何必拦着?” “你……” “行了,巴庸!”巴山拦着正要怒的巴庸道,“鲁使说得有道理,且听听鲁使有什么好法子可以对付獒拔的。” 鲁不攒冷冷地瞥了巴庸一眼,对巴山道:“这回我使的计谋也并非全都失败了,至少獒通和獒拔之间已经生出许多嫌隙来了,只要稍作挑拨,獒通必然会倒戈的。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让獒拔失去方寸,没了理智。” “这话怎么说?” “獒拔一直最在意什么?他最在意的就是他只有獒战一个儿子,连多一个都没有。如果,我们能让若水夫人和凌姬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消失,你想獒拔会怎么样?” “原来如此,”巴山含笑点头道,“原来鲁使是想从那两个女人身上下手。没错,獒拔最在意他膝下只有獒战一个儿子,唯一的女儿獒沐也先他而去,他求儿若渴,恨不得那两个女人一下子给他生出十个儿子来。倘若那两个女人腹中胎儿都不保的话,獒拔必受打击,暴跳如雷。” “那又如何?那样的话,我们就能杀了獒拔夺了寨子吗?”巴庸质疑道。 “那样的话就有了个好时机了,你还不明白吗?”巴山面带阴笑地对儿子说道,“寨子里一直有个传言,说獒拔之所以仅有一儿一女,皆是因为他杀戮太多,夺位不正,为神灵所惩罚所致。倘若若水和凌姬两个女人接连失胎,这传言就会越传越真。到时候,只要我们联手九泉和獒殿那些旧部,再拉拢獒通,就能名正言顺地逼獒拔让出首领之位。” “绕了半天是这么个用意?也太绕了吧?”巴庸不耐烦道。 “绕?”鲁不攒轻蔑道,“要依着你的意思,你是不是就想冲上去一刀砍了獒拔了事?你以为拿下一片天下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单凭你有几股蛮劲儿就行了?” “鲁使说得对,事情要一步一步来,不能操之过急了,否则我们这几年的部署就全白费了,”巴山说着冲鲁不攒拱拱手道,“鲁使果非一般人,想法的确要比我们父子俩高上一筹,往后就全仗鲁使指点了。只是接下来一段日子可能要委屈鲁使你了,你只能暂时待在这地窖里。等过些日子,我再禀明獒拔,说已经收服了你,到时候才能放你出来。” “我待在哪儿都行,只是一切得照我说的进行。” “鲁使请放心,外面的事情由我们来安排就行了。” 又商议了一会儿,巴山父子这才从地窖里出来了。吩咐地窖门口的人看牢后,两人回了巴山房间。巴庸坐下便气不过道:“爹,我们为什么非得听他的啊?我觉得他就是个假把式,光会说不会练!” 巴山缓缓桌下,斟茶道:“他是个假把式?他要是个假把式会把那么精明的一个微凌哄得团团转?微凌到这会儿怕都还不知道是他捣得鬼呢!这个鲁不攒不是简单的人,说到谋略,你的确是不如他,而要夺下一邦之城,不仅仅是要靠武力,还得懂谋略。我们现在就需要他做我们的谋士,给我们出谋划策,你懂吗?” “可万一他把我们往坑里带呢?” “你以为你爹是傻的?那么容易给他带坑里把自己活埋了?你也太小看你爹。你爹没点本事,又怎么会在獒拔手底下活这么久呢?你记住了,不要跟他起冲突,犯不着,他要利用我们,我们也还得利用他呢!” “那您打算如何让若水和凌姬那两个女人没孩子?这可不是件容易办的事儿。獒拔吩咐人看得很紧,这两个女人身边成天都跟着一群人,要下手不好找机会啊!” 巴山脸上勾起一丝阴笑道:“这种事当然不能让男人去,女人对女人才是最上道的。” “女人对付女人?您想找谁去?” “我自有分寸。” 且说第二天一早,百刀族人便带着微凌走了。随微凌而去的只有阿鬓和常在身边伺候的几个使女。没了主母,其余的东阳族人这才正式收归为獒蛮族所用。 珊瑚夫人之事过去了好几天后,獒拔嫌寨子里气氛阴沉沉的,不利于若水和凌姬安胎,便借着若水生辰办了一场寿宴,想热闹热闹气氛。照规矩,贝螺得去神庙里交代七莲为若水办场祈福法事。寿宴的前一天傍晚,贝螺忙完了手里的事情后便去神庙交代了。出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了。阿越打着灯笼,小心翼翼地照着贝螺脚下路,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着明晚寿宴的事情。 刚走出神庙没多久,迎面就碰上了被贝螺派去伺候绿艾的使女小麦。小麦一见到贝螺便着急道:“夫人,绿艾夫人不见了!” “不见了?”贝螺惊了一下,“什么时候不见的?” “半柱香前。奴婢去灶房里给夫人取药,回来时见被子拱着,以为夫人还在睡觉,便没去打扰。过了一会儿药凉好了,奴婢去*前叫夫人时才现,被子里的根本不是夫人,只是两个枕头罢了!” “坏了!她不会又想不开了吧?”阿越担心道。 贝螺拧眉想了想,转身往寨外走去。阿越不解其意,跟在后面问道:“公主,您去寨子外干什么?要找绿艾夫人也不能单靠我们三个人吧?” “她应该是去了莫秋坟前了!”贝螺快步往前走道。 “对啊!那赶快!赶快去莫秋坟前!” 三个人打着灯笼匆匆往莫秋坟地走去时,绿艾正在坟头烧着东西,一面痛哭一面哀诉道:“莫秋啊,我连我那份儿都一并烧了下来,你先替我存着,等我下去了再问你取……你知道吗?若水那贱女人居然怀上孩子了,她那样心肠歹毒的女人也会有孩子,而我们的孩子却……这世上还有公道天理可言吗?我是活不下去了,烧完东西我就下来陪你!” 呜呜咽咽地哭了好几声后,绿艾撒了手里的东西,缓缓起身,转身朝坟旁的那棵大梨树走去了。她解下腰带,往树上一抛,打了个死结,正要往石头上踩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你就打算这么死了吗?” 她惊了一下,立刻转身一看,显得有点惶恐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别怕,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知道我跟寨子里的人也说不上几句话,更何况我是真心同情你的。” “可是……你为什么这时辰会来这儿?”绿艾纳闷地问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九十三章 爹醉醉一窝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唉……只怪夜晚太长,又没人陪着说话,就只好出来走走了。走着走着,看见前面有火光便走过来瞧瞧,没想到竟让我听见了你刚才那番话。我真的很吃惊,原来你和莫秋竟是一对……可惜了,如今阴阳相隔,再难相见了。” 绿艾一听这话,不禁掩面又哭了起来。 “哭有何用?死又有何用?这世间的天理和公道却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给的。你若这样死了,你口中所骂的那个践人一丝毛都不会受损,还会站在你的坟前嘲笑你践踏你,你觉得这样死了值得吗?” 绿艾双腿一软,跪坐下哭道:“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有莫秋,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那晚我也在神庙,种种情形我也看在眼里,我要没猜错,应该是若水那女人故意设计抓莫秋来揭穿你们的。这样歹毒的女人你怎么能放她好过?要是我,我一定会手刃了我的仇人再去自杀。” “你的仇人?难道你想杀……” “没错!虽然你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只要有机会我就会为我自己,为我死去的族人报仇雪恨!难道你不觉得明晚就是个大好的机会吗?” 绿艾略想了想:“你是说明晚若水的寿宴?” “对!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准备了这世上最毒的毒药,到时候只要那么小小的一点,我就能让我的仇人灰飞烟灭!夫人,你这样死了真的不值,但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话,我可以帮你。” 绿艾眼露惊愕道:“你……你帮我?你是说你帮我杀若水?” “对……我帮你杀若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你跟我并无往来,今晚算是第一次说话了。” “反正我都要杀人,一个和几个有分别吗?那个若水我也看不顺眼,心肠狠毒成那样,有什么资格做母亲?往后教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好到那儿去!你放心,这个仇我帮你报了!” “可是……” “别忘了你的孩子,要不是她,你和莫秋的孩子就不会没了,就算莫秋亡故,至少你还可以为莫秋延续血脉,难道不是吗?可正因为那女人的狠毒,你连莫秋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都没保住……” “别说了……”绿艾掩面泣不成声。 那人缓步走到绿艾跟前,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竹筒道:“你看,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只要明晚我趁机溜进大首领家的灶房,一切恩怨就可以结束了,你也不用再伤心成这样了。” 绿艾抬起泪眼,怔怔地望着她问道:“你真的要去?你去了可能就没命了!” “与其偷偷找棵树上吊而死,倒不如死得轰轰烈烈些!”她目光异常坚定,握着那装了毒药的竹筒道,“就算只剩一份把握,我也要去试一试!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你就等着明晚看好戏吧!”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贝螺的声音。她猛地一惊,转头张望了一眼,然后回头握着绿艾的手急切道:“你听着,你不能把我们的事告诉金贝螺,不然她会阻止我的!如果你还想为你心爱的男人和枉死的孩子报仇,那就什么都别对她说,知道吗?” “这……” “想想莫秋,想想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凭什么你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而若水却能做母亲?这公平吗?” 绿艾心里抽抽地疼了一下,紧了紧牙龈道:“好!我不告诉贝螺,你去吧!” “一言为定!只要你不告诉金贝螺,明晚我一定替你了结了若水那个践人!”她说完后松开了绿艾的手,飞快地消失在了黑暗的另一头。 待贝螺三人跑到坟边时,只看见绿艾一人呆坐在那儿,默默地掉着眼泪。在她身后那棵梨树上还挂着一条打好绳结的腰带,贝螺见了吓了一大跳,连忙奔过去蹲下道:“绿艾夫人,你真跑这儿来上吊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无论如何都得咬牙挺过这段日子啊!” 绿艾扑在贝螺怀里,放声哭道:“我挺不过去了啊,贝螺!我真的挺不过去了!我想去见莫秋……我真的想去找莫秋了……呜呜呜呜……” “你听我说,”贝螺抚着绿艾的背劝道,“就当是你还我一个人情了,记得我救过你两回吗?每回抵一个月,你好歹给我再活两个月行不行?你要这么死了,我岂不是白救了吗?” 绿艾搂着贝螺大哭道:“可我想莫秋怎么办?” “你想莫秋,你就该多去关心关心莫秋的爹娘啊!莫秋在这寨子里并不是没留下东西的,他还留下了他的一双父母呢!你想,万一他哥嫂对他父母不好呢?你这个名义上虽不算但实际上也算他们儿媳妇的人是不是该去照料照料他们,让他们安度晚年?这应该也是莫秋的心愿吧?你将二老送终再去找莫秋,见着莫秋时是不是也能有个交代?” 贝螺这么一说,绿艾也不哭了,缓缓抬起头看着贝螺道:“也对……莫秋还有爹娘,他还没来得及给他爹娘送终呢!我既然活着,那至少应该给他爹娘送完终再说吧!” “这就对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知道吗?来,阿越姐姐,念衾,把夫人扶起来回去了。” 贝螺起身时,目光朝下无意识地看了一眼,略微停顿了一下问道:“绿艾夫人,刚刚这儿有别人来过吗?” “噢……”绿艾稍微一怔后说道,“没有……我都是趁别人不在的时候才来敢拜祭的。要是有人来了,我怎么敢来拜祭呢?没有……刚才除了我……没有别人了。” “是吗?那我们就回去吧!” 阿越和念衾扶着绿艾慢慢往回走了,贝螺离开坟头时,往掺着薄雾的空气里深吸了一口气,眼眉斜下斟酌了片刻,然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待她们走远后,躲在黑暗处一棵大树后的那个人影才缓缓走了出来,疑心道:“难道金贝螺现了什么?不过她刚才为什么又没说什么呢?不管,就算她现了,绿艾应该也不会说的,还是照原计划行事!” 若水的寿宴从第二天傍晚便开始了,全寨人都来凑热闹,唯独一个人被獒拔禁足了,那就是绿艾。獒拔表面上说是让绿艾好好歇着,但事实上是嫌弃她掉过孩子,怕给若水和凌姬也带来厄运,所以不允许她出现在晚上的生辰宴上。 贝螺打点好灶房后,没有忘记派阿越给绿艾送一份吃食去。阿越去后回到了贝螺身边,小声对贝螺道:“绿艾夫人只是喝了碗粥,然后就上*歇息了,说头有点疼不舒服。” “叫小麦看着她点。” “奴婢已经叮嘱过小麦了,小麦就守在她*边,寸步都不会离开的。” 贝螺略微放了放心,这才转过脸来看寨子里的妇女跳舞助兴。正热闹着,几个使女送了第三轮菜上桌了。当其中一个使女把盘子捧到獒拔跟前时,獒拔眼珠子一转,口气略显不爽地问道:“她怎么在这儿?” 贝螺听见这话,转过脸去一看,原来这使女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獒拔打到翠鸣谷去的乌雅。因为要办寿宴,翠鸣谷那边送了些新炒的茶过来,是乌雅和另外一名茶女送来的。送来时天色已晚,贝螺便让她们明天再回去。 贝螺正想解释时,旁边一个族人取笑道:“准是想念大首领了,忍不住想到大首领跟前转悠转悠吧?这世上的女人领教过大首领的手段还怎么看得上别的男人呢?” 众人一阵哄笑,笑得那乌雅红了脸,尴尬地低头跑开了。獒拔也笑了笑,没说什么,但眼珠子却朝乌雅跑开的方向瞟了好几眼。别人没看见,贝螺倒是看见了,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獒战,小声道:“狗狗……” “干什么?”獒战抬手搂住她肩头,转脸就喷了她一脸酒气。她忙用袖子捂住鼻子,嫌弃道:“你这酒味儿也太重了吧?就不能少喝点吗?还说生小狗狗,我看生出来的也多半是醉狗狗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爹醉醉一窝娘醉醉一个,你就不能不祸害你以后的儿子女儿吗?” 獒战爽朗地笑了两声,与她脸面贴近了一些问道:“这会儿就想生小狗狗了?行,成全你,喝完这碗我们就回房捏小狗狗去!” “谁跟你捏小狗狗去啊?”被旁边的人盯着,贝螺有些不好意思了,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小声嘀咕道,“都跟你说了,你喝醉了生出来的就是醉娃娃,我才不要跟你生醉娃娃呢!” “会吗?我也是我爹跟那个女人洞房的时候怀上的,那晚我爹也喝了不少啊!怎么没见我是醉娃娃?我不是很聪明,你也很喜欢吗?”獒战凑过去就在贝螺鼻尖上吻了一下,贝螺吓得缩了一下脖子,半带羞涩地推他道:“你干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良家妇女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下毒事件(一)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我*我自己女人谁敢说什么?”獒战凑上来又想吻她,她忙推了一把,扭身爬起来跑开了。跑了几步后,本以为獒战没追来,谁知道一回头就看见獒战带着一脸要吃她的歼笑扑面而来了,她吓得叫了一声,一边大笑一边往院子后面跑去了。 两人一追一赶地往后院花圃里去捏小狗狗去了,惹得席间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獒伏极力讨好獒拔道:“大伯,看这光景,您很快就能抱上孙子了!回头贝螺弟妹再给这院子里添几个娃,您再给獒战添几个弟弟,那可就热闹了啊!” 獒拔听了这话很受用,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獒伏就是会说话啊!你这张嘴像极了你娘,都是那么能说会道,大伯这几天也在斟酌,想派你件大事儿干干,你愿意不愿意?” “愿意!”獒伏忙起身拱手道,“大伯尽管吩咐,自家人,千万不要提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大伯赏识,那是獒伏我的福气,大伯请说就是了。” “我是觉得你嘴巴这么伶俐,又很懂与人结交,正巧百草族的首领嫁女,派人来请我了,我想让你替我去走一趟,你看如何?” “真派我去?”獒伏有些受*若惊了。 “我看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了,怎么,你还不想去?” “不是!不是!我去!大伯派我去送贺礼,我当然要去了!大伯您放心,到了百草族我一定不给您丢脸!来,大伯,侄儿敬您一碗!” 獒伏笑容满面地讨好獒拔时,他老爹獒通一直黑着个脸坐在旁边喝闷酒。微凌走后,獒通好几天都没出门,这头一回出门就带着一张黑脸,闹得没人敢跟他说话了。他闷闷地又喝了一阵后,起身甩袖走了。 这时,第四轮的汤上桌了。其中了一道用鱼鸡蚌壳肉鲜笋熬的汤是特意为若水和凌姬准备的,另外丘陵也有份。使女送上来之后,素心照旧取出银针往丘陵那碗汤里一放,拔出来时,针尖居然变成了黑色,不禁失声叫道:“有毒!” 一听有毒,场面上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素心那儿看去。只见那银针针头的确是黑的,懂得银针探毒的人立马就明白了过来,这的确是有毒的! “怎么会有毒?”獒拔大怒道,“居然有人敢在我眼皮子低下下毒,这要反了吗?来人,给我查!今晚是谁在管照灶房的?” 若水在旁口气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像是贝螺……” “把贝螺叫来!” 这个时候,金公主正和獒霸王在花圃那片牵牛花藤下面愉悦地捏小狗狗呢!匆匆跑去报信的阿越不敢近前,只能隔得远远地喊了一声:“公主!公主!不好了,出事儿了,夫人们的汤羹里有人下了毒!您快点过来一下吧!” “什么?有毒?”贝螺和趴在她身上的獒战讶异地对视了一眼后,迅速爬了起来,整理了衣衫,匆匆地跑回了前院。 前院一片安静,都是给獒拔那脸色吓的。獒拔那脸色看上去像绛紫色的茄子不小心又掉进了猩红色的染缸里,黑紫红全凑齐了,俨然是要开杀戒的架势。 “贝螺,你快来看看!这汤羹里怎么会有毒呢?”凌姬指着若水桌上摆着的那三碗汤羹,面带忧色地问道。 贝螺拿起素心探过的那只银针看了看,的确是有毒的,这就意味着有人偷偷地溜进了灶房,暗地里下了毒。随她一起赶回来的獒战这时吩咐道:“来人!把今天在灶房里做事儿的人全都叫来!” 很快,今晚在灶房里帮工的使女族妇们全都叫来了,拢共十三个人,其中两个是乌雅和另外一名茶女。獒战双手叉腰地站在她们面前大声问道:“有没有人知道今晚这毒是谁下的?说出来,有重赏!不说或者知情不报,小心你全家都不保!” “没有啊!” “冤枉啊!” “谁敢对两位夫人下毒啊!” 使女族妇们叫苦不迭地喊起了冤枉。獒拔脸色一沉,喝道:“都给我闭嘴!一个个都不老实,来人,先拖去搜身,再严加审问,我还不信问不出个实话来!” “大首领,冤枉啊!”其中一个族妇往前爬了两步,大叫冤枉道,“奴婢们怎么敢在夫人的汤羹里下毒?那是要死全家的事情呐!您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做不出来啊!” “不是你们,那会是谁?今晚灶房内就你们几个进进出出,除了你们还有谁?”獒拔厉声喝问道。 “奴婢……奴婢……对了!”那个族妇忽然想了起来,“除了奴婢们,今晚绿艾夫人也来过灶房!” “绿艾?”贝螺略微吃了一惊,“她不是一直在房里吗?什么时候到灶房里去了?” 那族妇道:“千真万确啊!当时她们都去上菜了,留奴婢一人在灶房里看火,奴婢因为太困了,坐在灶前打了个小盹儿,那盹儿还没有打完呢,忽然就听见了旁边有人踩断干柴的声音。奴婢以为是她们回来了,可睁眼一看却是绿艾夫人!” “绿艾夫人当时在干什么?”若水插了一句。 “奴婢看见绿艾夫人就站在灶前,灶上放着一锅炖肉一锅炖汤,都还温着呢!奴婢其实也不知道绿艾夫人到底在干什么,想干什么,就看见她把其中一个锅盖揭开了又放了回去,然后就小跑出去了!” “那灶上的炖汤是给我和凌姬姐姐准备的那罐子吗?”若水又问道。 “是……” 话听到这儿,獒拔脸色更阴沉了:“来人!把绿艾那个践人给我抓出来!” 有族人跑去绿艾房里抓人,却空手跑了回来,且禀报道:“大首领,绿艾夫人不在房里!” “小麦呢?”贝螺又紧接着问了一句。 “小麦趴在桌上昏睡着,小的怎么摇都摇不醒!” 贝螺心里略紧,坏了,绿艾夫人不会真的去干这种傻事了吧?难道她真的想毒死若水然后同归于尽?可她只是想对付若水而已,犯不着把凌娘和丘陵也搭上吧?绿艾不是那么凶残的人啊! 啪地一声,獒拔将手里的手串拍在了桌上,眼露杀气道:“巴庸,给我派几个人出去,务必要将绿艾那小践人给我找出来!活着带回我面前,知道了吗?” 巴庸起身应了,叫上了几个从人出去找绿艾了。獒战也吩咐穆烈和木棉带人去寨子里外搜查。一场好好的生辰宴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大家都待在原地不敢多说一句了。 没过多久,绿艾便被巴庸押了回来,据说她就藏在寨子外贝螺的园圃里。绿艾被带到獒拔跟前时,她抬头看了若水一眼,惊愕不已道:“你……你居然没有死?” “当真是你?”若水目光凌厉地盯了绿艾一眼,继而又起身向獒拔跪下,作伤心之状道,“求大首领给我和凌姬姐姐做主!我知道绿艾姐姐一准是因为上回她没了孩子的事情迁怒于我,想我也没了孩子,不过她对付我一个人就好了,为何还要害凌姬姐姐和丘陵肚子里的孩子?” “践人,”獒拔眼露凶光地对绿艾说道,“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么歹毒的呢!我一再对你纵容,你却要对我的亲儿下手,你这样的女人留下只会是个祸害!来人……” “爹,等等!”贝螺忙出声阻止道。 “贝螺,你别想为她求情,就算是你或者獒战,这情面我也不会给!”獒拔憎恶地盯着绿艾道,“敢对我獒拔的儿子下手,那就是想要我獒拔的命,我绝对不会放过!” “爹,都还没问清楚呢……” “还要怎么清楚呢,贝螺?”若水双眼泛着泪光地扭头质问她道,“我知道你与绿艾私底下交情很好,可你也不能这么袒护着她啊!刚才她自己说了什么你也是听见的。她一来就问我怎么还没死,这不就清楚了吗?还得怎么清楚呢?你就算不可怜我和凌姬姐姐,你也总得可怜可怜我们肚子里的孩子吧!” “不必多说了,贝螺!”獒拔阴沉着脸吩咐道,“把这女人扔到北边狼谷,让那些狼好好招待她!” “可是爹,单凭一句话就给绿艾下死令,是不是太草率了?再说了,刚才那个族妇也只是看见绿艾去过灶房,并没有亲眼看见绿艾下毒,或许下毒的另有其人呢!”贝螺争辩道。 “唉!”一旁坐着的瑞善奶奶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贝螺夫人呐,你怎么这么护着绿艾呢?到底是你凌娘和若水小娘要紧些,还是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要紧些,你分不出来吗?你说另有其人,那你说说,到底是谁给两位夫人下毒的?” “瑞善奶奶觉得我是神算子吗?出了事情,那不得一点一点地查吗?难道瑞善奶奶就敢拍着心口保准是绿艾下的毒……” 贝螺话未完,绿艾不知怎么的,情绪忽然就失控了,起身朝若水奔去,捧起桌上一张盘子就朝若水头上砸去!若水吓得惊声尖叫,躲进了獒拔的怀里,獒拔胳膊一挥,反手将绿艾抽了一巴掌,绿艾顿时被抽翻在地,晕得站不起来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事有蹊跷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她疯了……她真的疯了……大首领……”若水一副娇弱无比的模样倒在獒拔怀里呜咽了起来。 “来人!给我拖走!”獒拔护着若水怒喝道。 贝螺正想去搀扶绿艾,却被獒战抓住了手腕,轻轻地晃了两下,示意她先别冲动。 “你这个践人……”绿艾被两个族人架起来之后,脑袋晕沉沉的,却还没忘记破口大骂,“你那蛇蝎般的心肠早晚会被拆穿的!我就是想你死!你若不死,我到了九泉之下怎么能安心!” “赶紧拖走!” “践人!”绿艾被拖走时嘴里还骂个不停道,“你不得好死!你生不出儿子来的!老天爷不会对你那么好!你作恶多端,迟早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直到隔了老远,还能听见绿艾那痛恨的叫骂声。这时,瑞善奶奶打破了沉默,轻讽道:“贝螺夫人,你这下该清楚了吧?是她自己亲口承认想置若水夫人于死地的,这下毒之人不是她还会是谁呢?看来你到底还是年轻了些,识人不清,容易蒙蔽了双眼,看不清事情真假与好坏,需得再历练几年才是。今晚这事儿好在丘陵身边的素心想得周到,喝汤之前先用银针探了一探,否则只怕就得三尸六命了,到时候你可怎么好过呢?” “回瑞善奶奶的话,”素心低头禀道,“其实以银针探毒之法是贝螺夫人早前就交代过的,吩咐奴婢要细细把关丘陵小姐的每一道吃食,不得漏过一道,奴婢只是照夫人吩咐做事而已。” “是吗?”瑞善奶奶有些悻悻,嘴上却还不甘心地说道,“要真那么细心,怎么会让毒药那么轻易地混进羹汤里?说到底总归是太年轻,处事不稳妥啊!” 贝螺没理瑞善奶奶,转身对獒拔说道:“爹,今晚之事是我疏忽了,我一定会查个清楚,给爹和凌娘一个交代!” 獒拔抬手道:“不必了!” “不必了?” “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了。绿艾那践人因为妒忌若水和凌姬有孕,趁人不备下毒想害她们,好在你提前叮嘱了素心,这也算将功补过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可是,爹……” “行了,你先去灶房查看其他菜肴是否有毒,仔细清一清,就这样吧!” 贝螺见獒拔态度坚决,只好先叫上那十三个帮厨回灶房一一清查了。院子里又热闹了一会儿,随后便散场了。獒战前脚刚回到房间里,贝螺后脚便赶了回来。 “绿艾夫人那边怎么办?”贝螺有些心急道。 “我已经让穆烈去了,等他回来再说。”獒战懒懒地靠在榻上呼了一口酒气道。 贝螺坐到他身边,晃了晃他的腿儿道:“哎,你觉得绿艾夫人会是那么残忍的人吗?她真的会下毒害凌娘和若水两个人?” “这可说不清楚,她以为莫秋真死了,为了报仇,可能什么都干得出来。” “那要不然跟她把实话说了吧?” “不行!”獒战摇摇头道,“今晚你也看见了,她易冲动又感情用事,稍不留神就会泄露了莫秋的下落,到时候不单单是我的全盘计划会落空,就连莫秋的性命也会不保。” “可这样下去,她肯定还会自寻短见的。”贝螺担心道。 “这也是她该受的惩罚,等到她和莫秋再见时,她才会知道能看见对方好好活着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贝螺忍不住笑了笑,伸头去打量獒战的脸,嘻嘻道:“哎哟……今晚是怎么了?居然说出了这么有哲理的话,难得啊,狗狗!” 獒战丢了她一个欲笑未笑的白眼,拨开她的脑袋说道:“倒茶去!一点做人媳妇的样子都没有,就顾着担心绿艾了,不管你男人的死活了?” 贝螺一边倒茶一边问道,“那你今晚能不能带我去见绿艾啊?我始终都觉得很奇怪,想找绿艾当面问个清楚。” “今晚别去了,过两天再找个机会吧!”獒战闭目养神道。 正说着,穆烈敲门进来了。贝螺忙问他绿艾怎么样了。穆烈道:“已经送到了狼谷安全的地方了,夫人您暂时不用担心,她在那儿没人会知道,也没狼可以吃她。” “那就好!对了,你有没有问她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来得及。安顿好了,我就回来跟你们报信了,怕你们担心。不过……” “不过什么?” “我护送她去安全之处时,路上一直在听她念叨说: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那个贱女人那么命大?早知道就该自己亲自动手。她反反复复地念了十几二十遍,所以我觉得今晚这事儿怕是有蹊跷的,不像是她动手的。” “真的?“獒战睁开眼睛问道。 穆烈点点头道:“是真的,我亲耳听见她念叨的,不会有错。我觉得会不会是她事先知道有人要给若水下毒,而她自己并非那个下毒的人。” “这么说来,真正下毒的人还在逍遥着,”獒战思量片刻后说道,“穆烈,立刻返回狼谷,这几天都待在狼谷。如果不出我所料,那个真正下毒的人肯定会去狼谷杀绿艾。” “不过我不太明白,那人既然要下毒,为什么还要告诉绿艾夫人?” “我想这个人大概是想栽赃给绿艾夫人吧,”贝螺接过话道,“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爹并没有当场处死绿艾夫人,而是罚她去了狼谷。为了自保,她肯定会去狼谷杀绿艾夫人的。穆烈你赶快回去吧,一定要把那个歹人抓个正着!” “明白了,我这就回狼谷去!” 贝螺送穆烈出去时,忽然听见獒拔房间里传来一阵疾呼声:“放开!放开!我要杀了你!”她眉心不由地一皱,关上门转身道:“狗狗,你爹又在霸占民女了!” “那是我爹,我管不着,反正我没霸占。” “这回又是谁啊?” “不就是那个乌雅吗?” “乌雅?”贝螺几步走回獒战身边讶异道,“爹又对乌雅有兴趣了?他不是不喜欢碰乌雅了吗?” 獒战喝了口茶,晃了晃茶碗道:“我哪儿知道?兴许今晚心情不好,恰巧又看见了她,所以起兴了吧?” “哇,那明早会不会闹得又自杀啊?上回已经闹得那么凶了,这回会不会真的一把火把院子全给烧了?” “明早的事明早再说,睡觉!” 贝螺一把推开扑过来的獒狗狗道:“先泡澡!” “干什么?嫌我酒气重啊?” “对呀!我不跟酒鬼一堆儿睡!” “我就不泡,我就要这会儿跟你睡!” “先泡澡!” “不泡!” “泡澡!” “说了不泡就不泡!不泡澡连媳妇都不让睡了?” “臭狗狗……” “我就臭你,给我过来,我臭死你!” “不要!” 贝螺还是被獒战逮了回来,就在榻上狠狠地“臭”了她一回。云停雨收时,贝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翻了个身趴到他心口道:“狗狗,今天楚慈跟我提了个事情,我还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儿?” “她说昨天收到了外婆的信,外婆在信里说苦无族已经蠢蠢欲动了,现在水元族全族都戒备了起来,随时都会跟苦无族开战,外婆的意思是想跟你和花尘借人。” 獒战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出来道:“知道了。” “那你借吗?” “借,怎么不借?但借是要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你告诉楚慈,让外婆自己写信来跟我说,到时候她就知道了。对了,这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叮嘱楚慈也不要对其他人说起,包括我爹。” “可你要借人给外婆,不让爹知道,你哪儿来那么多人借给外婆?” 獒战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合眼笑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分寸。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今晚饶过你,睡吧!” “那我是不是要谢主隆恩啊?”贝螺翻着可爱的小白眼翘嘴问道。 “不用谢了,主没说明晚会放过你。” “呜呜呜呜……主你还是放过我吧!” “那好,明晚换人。” “你敢?”贝螺嘴巴翘得更高了。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獒战摆出一脸比她还无辜的表情问道,“单单睡你一个你要闹,我要去睡别人你还是要闹,那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就不能不睡?” “我不睡我儿子打哪儿来?”獒战说得理直气壮。 “所以,你每晚跟我好就是为了要儿子?万一我生不出来呢?” “丢了。” “丢了?” “崽都下不出来还留着干什么?丢了。” “哼,果然是坏人……果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娶我的……” “你才知道啊?”獒战睁开眼睛捏了捏她的脸蛋逗她道,“要不是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我才不要呢!”她拨开了獒战的手,扮了个鬼脸道:“彼此彼此,你也就胜在有几分姿色,可以为我将来的儿子的长相添上那么一两笔,不然本公主才不会临幸你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九十六章 雅夫人的真面目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好,我吃点亏,让公主你再临幸一回!”獒战带着歼笑,一个翻身就压了过来…… 两人随后又闹了两回,这才倒头睡去,连*都没回,就在榻上睡了。天刚透亮时,贝螺习惯性地醒了过来,却浑身无力地不想起*。听见门外有阿越说话的声音,贝螺便叫了她进来。 “公主要起*了吗?”阿越弯腰拾着地上那些七零八乱的衣裳偷笑着问道。虽然经常一进门就能看见一地的衣裳,感觉自家公主像是被恶魔抓回洞洗劫了一番似的,但阿越每回看到还是忍不住想笑。 “不想起,觉得有点累……”贝螺趴在榻上,搭了条蚕丝被懒洋洋道。 “那奴婢给你煮壶新鲜茶来?” “不忙,我刚才听见你和素珠在外面说什么乌雅乌雅的?不会是那个乌雅又闹自杀了吧?” “没有,说起来也是好事儿呢!素珠刚刚过来传了凌姬夫人的话,我正说跟您禀报呢!” “好事儿?她会有什么好事儿?” “大首领吩咐了,打今儿起收了乌雅,往后就得叫雅夫人了。” “是吗?”贝螺眨了眨眼睛,“她倒也愿意?” “这种事儿哪儿轮得到她愿不愿意啊?之前是大首领没那个打算,现在不同了,大首领要收了她做侍妾,她不愿意也得愿意啊!她身后还有一个乌陶族呢,不答应不行的。” “凌娘的意思是不是让我给她安排房间?” “对,就是这个意思,说就照侍妾的位份安排。” “行,又多一个小娘了,”贝螺翻过身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道,“这爹大概是现自己最近种子良好,接连让凌娘和若水怀上了就拼了命地造人,好是好,不过仔细伤了腰啊!”说着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略想了想吩咐道:“绿艾那屋爹肯定是不会让他新收的雅夫人住的,那就把西边尽头那屋腾挪出来吧!反正她不是喜欢清静吗?那儿最靠边上,最清静了。东西你带两个使女去取,另外让朝云去伺候她。” 阿越点头道:“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办。” 阿越出去后,贝螺往她自己的肚子上瞄了一眼,拿手轻轻地抚了两下,满心憧憬道:“嘿嘿……应该过不了多久我也能有宝宝了吧?最好一次来俩,一男一女,那样的话我只用生两次就凑齐两个好字了,多省事儿啊!所以,老天爷老天爷,保佑保佑我吧!赐我两对龙凤胎,我肯定会好好感激你的,嘿嘿!” 上午,阿越将乌雅的房间收拾妥当后,便带着朝云去大首领房里请乌雅了。贝螺正好也起*了,去了乌雅那房间看了一回,觉得还算布置得妥当。正要出去时,阿越和朝云就扶着一脸憔悴无色的乌雅进来了。 乌雅冷冷淡淡,目光呆滞,见了贝螺也根本不理。贝螺想她昨晚又受了一番糟蹋,也没跟她多说什么,吩咐朝云准备沐浴水之后便带着阿越走了。 朝云取来了热水,替乌雅沐浴更衣后便打算去灶房为她准备羹汤了。出门时,若水来了,朝云行过礼后就出去了。若水走进房里,瞟了坐在榻上呆的乌雅后,转头吩咐白果道:“你就在房外候着吧!我怕雅夫人不喜欢人多。” 白果点点头,将门拉上了。若水款步地走到了乌雅跟前,也不打招呼,自己就在榻上茶几旁坐下了。她轻摇了摇手中的竹扇道:“这儿就我们两个人,不必再把你那样子装下去了。” 乌雅浑浊的眼珠缓缓地往右转动了一下,目光落在了若水脸上:“你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若水蔑笑道,“来看看我的好妹妹啊!恭喜你了,终于如愿地做了獒拔的女人了。” 乌雅收回目光,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要做他的女人其实很容易,只是为了把这场戏做得近乎漂亮,我不愿意那么早下手而已。再说了,我之所以现在出手,你心里很清楚是为什么。若不是你怀上了獒拔的孩子坏了主上的计划,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对獒拔出手?” 若水斜眼白了她一眼道:“说我坏了主上的计划,这话有点过了吧?怀上这孩子也不是我情愿的,我的计划照旧,有何耽搁的?我看是你按捺不住了,想大显身手吧?” “你的计划还怎么走?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獒拔把孩子生下来,别的你还能做吗?”乌雅冷漠地扫了她一眼道,“主上若靠你,等你把孩子生完了再来对付獒拔,那得等到主上头白吧?谁知道你替獒拔生过孩子之后,心还是不是向着主上的?没准看见獒拔与你的孩子父子情深,你也就倒戈了!” “哼!”若水冷哼了一声道,“我的心有没有向着主上,主上最清楚了,用不着你在这儿猜来猜去的。是啊,你本事大,之前又是自杀又是烧房子,闹得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多么坚贞多么清高的一个人,我也差点给你蒙过去了,我是得佩服你伎俩高超,但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獒拔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自己可要小心了!” 乌雅那张略显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道:“这一点不必你来提醒我,我在这獒蛮族也待了一段日子了,獒拔是个什么样的人,寨子里各位是个什么样子的我都大概清楚了,我心里有底儿的。倒是你,你真的打算给獒拔生下这孩子吗?一旦生下来,那可就是一世的牵绊了。” “所以昨晚,你就打算下毒把我和这孩子一块儿送走吗?”若水目光阴冷地盯着她道。 “呵呵……”乌雅轻笑了两声道,“看来你不算笨,知道是我下的毒。没错,昨晚的毒是我下的。” “可为什么绿艾会来认?我昨晚还真以为是绿艾疯下毒呢!”若水不解地问道。 “那女人已经伤心到蠢如猪的地步了,只要稍加利用,一切罪名就都到她头上了,”乌雅说着将脸转了过去,眼神阴毒道,“你也别着急着怪我,昨晚那出戏是不会让你出事的。” “为什么?难道你一早就知道素心会用银针探毒?” “别忘了,我刚才跟你说过,我在獒蛮族待了有一段日子了,很多事情我都暗暗地了解过。我知道素心会在丘陵每顿吃饭前会将食物验一验,所以你和凌姬夫人昨晚根本就不会有事。” “你的目的只是想嫁祸给绿艾,然后再让獒拔看见你,对你起兴?你就那么确信獒拔会再要你?” 乌雅抿笑道:“要说对付男人,你可能还不及我。有时候就是要让男人欠上那么一口,他才会永远记住你。而你,就是对獒拔太千依百顺了,他才会不把你当回事儿。” “所以,你对主上也是这样的?”若水讥讽道。 “獒拔岂能跟主上相提并论?”乌雅向若水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主上是那么地睿智英明,是那么地潇洒动人,那个满身酒臭的獒拔怎么能与他相提并论?你简直是在侮辱主上呢!” “你见过主上了?” “当然,”乌雅略有些得意道,“我早见过主上的庐山真面目了,正因为见过,所以才真心拜倒在他脚下,甘愿为他效力。主上是我见过这世上最好的男人,能与他共进退是我此生的荣幸。” “但我很奇怪,你既然是乌陶族的公主,为何会效力于主上?” “这就我和主上之间一段解不开的缘分了,不是你可以过问的,”乌雅用警告的眼神看着若水道,“话说到这儿,我就得提醒你了。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听从我的安排,不要暴露了自己,你不可以擅自行动,必须得先禀报我,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若水蔑了她一眼,使劲地扇了两下道:“凭什么要我听命于你?” “就凭你差点坏了主上的计划。你若有不服,可以去跟主上说,这也是主上的意思。主上觉得你怀胎辛苦,让你暂时按兵不动,听从我差遣便可。” 若水紧了紧牙龈,冷漠一笑道:“好,我安分守己就是了,听从你的吩咐也行,只要是主上的意思。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接下来就看你如何迷倒獒拔,把主母之权从金贝螺手里夺过来。” “我才没有兴趣做那么慢吞吞的事情,而且主上那边也等不及了。” “那你想怎么样?”若水好奇地问道。 乌雅傲然道:“我自有我的想法,你就不用管了。你先走吧,你我说太多会惹人怀疑的。” “行,那我先走了,乌雅妹妹,”若水缓缓起身,不怀好意地冲她笑了笑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不过,为了避免我们同归于尽,我还是得再啰嗦一句,金贝螺不是好对付的,当心她对你起疑。” “你多虑了,那么一个小丫头我还不会放在眼里。” “那好,算我多嘴,先走了!”若水转过脸,带着一脸的阴笑摇扇出去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九十七章 设局(一)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若水走后,乌雅收敛起了自信得意的表情,眉心紧锁了起来——绿艾那个女人现在如何?昨晚被送到狼谷后,理应被狼吃掉了才是,可万一没有呢?原本以为獒拔肯定会当场处死绿艾或者自己拔刀砍了绿艾,没想到獒拔却只是让人将绿艾丢到狼谷去,在这一点上,乌雅觉得自己有些失算了。 可半个月过去了,她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潜入狼谷。白天有一群人看着,到了晚上獒拔又老是缠着她,直到最近獒拔和獒战有事外出了,大概三五天后才回来,她这才找了个机会偷偷去狼谷。 那晚她潜入狼谷后,飞快地穿梭其间,寻找有火光的地方。凭她的判断,如果绿艾还活着,夜里必定会有火光。只要找到有火光的地方就有可能找到绿艾。 找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在一处崖壁下找到了一间简陋的稻草棚子。蹑手蹑脚地迈到窗下时,里面正好传出了绿艾的声音。她不由地一惊,忙蹲下偷听了起来。这一偷听才知道,里面何止绿艾,居然还有金贝螺! “绿艾夫人,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明晚这个时候你就能离开獒青谷了。”里面的贝螺这样说道。 “多谢你了,贝螺!为了我的事儿,你费心了!”绿艾感激万分道。 “这是哪里的话?我总不能眼见着你去死不管吧?你放心好了,离谷之后会有人来接应你,到时候你跟着那人去就行了,他会为你安排妥当的。” “贝螺,你的大恩大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往后,再有缘相见的话,我必定结草衔环地报答你!对了,那乌雅,你打算怎么处置?” 一听这话,乌雅整个神经都绷紧了!果然啊,绿艾留下就是个祸害!果然已经把自己出卖给了金贝螺! “等爹和獒战回来之后,我会禀明爹,让爹来处置她。真是没想到啊,她居然还是个细作!之前弄得那么清高圣洁,原来全都是装的!” “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利用我。说什么毒杀大首领的时候顺便帮我把若水也杀了,其实是想引我去灶房,好趁机嫁祸给我,实在太歹毒了!”绿艾忿忿道。 “你放心,她那副假面具遮不了多久了,等爹一回来,她的死期就到了!” 听到这儿时,乌雅眼里全是杀气。她拔出匕首正想闯进去时,忽然又改变了主意,收起匕首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下。她一口气跑回了大首领家,却没有立刻回房,而是去了若水房里。若水被吵醒之后,猛地吓了一跳,就着月色打量着她问道:“你这么晚了来我房里干什么?你疯了吗?不怕被人看见?” “这会儿还有谁会看见?”乌雅走到茶几边,倒了一碗茶狠灌了两口。 若水赶紧披了件衣裳起了*,走到窗户边往外打量了几眼然后转身问道:“你想跟我同归于尽吗?你这个时候来找我,万一被人看见,怎么说得清楚?你赶快走!” “慌什么?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乌雅扭过头来,神色凝重道,“绿艾还活着!” “什么?她还活着?”若水大大地吃了一惊。 “没错!还活着,是我亲眼所见。我刚刚去过狼谷,不单单看见了她,我还看见了金贝螺。我想,应该是金贝螺把她给救了。” “又是金贝螺?”若水颦眉道,“怎么这个金贝螺老实喜欢帮绿艾呢?一次又一次,还没完了?对了,你怎么会去狼谷?” 乌雅坐下喝茶道:“我想趁獒拔不在四处转转,没想到就在狼谷里遇见了绿艾和金贝螺,我告诉你,你可要小心了,我听见她们两人在密谋收拾你!” “收拾我?” “金贝螺已经对你起了疑心,她怀疑你是细作,打算明晚和绿艾一块儿偷偷出谷,去找獒拔父子揭你。”乌雅故作肃色道。 若水略带疑惑的脸色道:“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怀疑我?我好像并没有做什么令她怀疑的事情。” “我听那绿艾的口气,好像是绿艾告的密。你也知道,那女人恨极了你,大难不死肯定会回来找你报仇的。” “可獒拔已经不会再相信绿艾的话了!” “獒拔只是不信绿艾的话,金贝螺的话他总要相信几分吧?为了帮好姐妹报仇,金贝螺帮着说几句假话又怎么了?你现在的形势可不太妙呢,”乌雅的眼珠子在若水身上打了两个转悠道,“万一獒拔识穿你的身份,到时候受连累的不单单是你和你的孩子,还有主上。所以眼下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离开獒青谷。” “离开獒青谷?现在?”若水狐疑地瞟了乌雅一眼,在房里来回踱步道:“就算是绿艾也不能一口咬定我是细作,她只是知道我一点点事情而已……” “还没明白吗?她就是恨你,想拉你下水跟她同归于尽而已!你害死了她最心爱的男人莫秋,为了置你于死地,她什么事儿干不出来的?反正獒拔已经不要她了,獒拔也对你没什么兴趣了,为什么她不拼死拉你下地府作伴呢?想想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还是及早做离开的打算吧!” 若水有些犹豫,紧皱眉头思量着什么。乌雅那狡黠的眸子微微暗了下来,口气变得凝肃了起来:“怎么?还舍不得离开?难道你想被獒拔识穿然后出卖主上吗?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眼下你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否则还能有其他什么办法吗?实话告诉你,金贝螺和绿艾已经商量好了,明晚在狼谷碰头,一块儿悄悄离开獒青谷去告密,所以,你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明晚之前你必须得离开獒青谷!” “你先走吧!”若水显得有些烦躁道,“我再想想,明天给你答复!” “好!你还有一晚的时间可想,不过我觉得你想不想都一样,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有金贝螺和绿艾联手指证你,你未必是她们的对手!好好想想吧!”乌雅说完带着狞笑转身走了。 若水站在窗前,望着天上那弯月牙想了好一会儿,正要转身回*上时,她忽然看见贝螺带着阿越贼兮兮地回来了。她不禁眼皮子一跳,难道乌雅说的都是真的?金贝螺这么晚才回来真的是去了狼谷? 第二天夜里,大家睡下后,贝螺和阿越又悄悄地出门了。一直躲在窗户那儿偷窥的乌雅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后,目光又瞟向了若水房间,心想这女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自己昨晚说了那番话并没有吓住那个女人?如果这个时候去提醒她,会不会被她怀疑别有用心? 没过多久,若水的房门轻轻开了一条缝,一个全身乌黑的影子飞快地溜了出来,奔出院子,跟上了贝螺二人。乌雅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歼笑:好啊!鱼儿终于上钩了!这个若水也没主上夸得那么聪明啊!简单的几句话就引得她去狼谷杀金贝螺了,完全是蠢材一个!哼哼,等她灭了金贝螺三人的口,自己再灭了她,从此之后,这獒青谷里主上能信任的人就只有自己一个了,那什么若水都成过眼云烟了! 得意完了之后,她也赶紧溜了出去,追若水而去。她估计若水应该会在狼谷动手,因为在那儿动手,可以做出被狼袭击的假象,方便脱身。追赶了一阵子,她隐约看见前面有火把光,忙缓下了脚步,握着匕首猫腰靠近。 走近时仔细一看,靠在前面那棵大榕树歇气儿的果真是金贝螺主仆俩,只是若水好像不在附近,难道跟丢了?她慢慢地挪到了离大榕树最近的一棵大树后,眼看金贝螺就在眼前,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杀了她,但她不想亲自动手,她想等若水来。好容易才把若水引出来杀金贝螺,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呢?再等等! 就在她焦急地等待时,忽然察觉到身后有疾风扫过。她想也没想,拔出匕首就朝身后反手挥去!对方动作显然比她灵敏,弯腰躲开后,一掌劈在了她的肩上,将她劈晕了过去。 她缓缓地靠在树干滑坐了下去,面前那个戴着披风帽的人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塞进了她的怀里,嘴角勾起一丝阴笑道:“想利用我?真是够天真的!实在不知道主上上哪儿去找了你这么个自以为是的人来,你以为你的谎话说得天衣无缝吗?我若水要那么容易上当,压根儿就活不到今天!像你这样没用的人,我就帮主上清理了,省得往后给主上添麻烦!” 说罢,这人往贝螺那边瞟了一眼,蹲下来用香包熏了熏乌雅。醒了时,她立刻转身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片刻后,乌雅清醒了过来,眼神恍惚地看了看四周,警觉地弹跳了起来。可她这一跳,引得旁边杂草乱摆,阿越的声音很快在旁边响起:“什么人?”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九十八章 设局(二)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乌雅一惊,立刻闪回大树后面。 “到底是什么人?赶紧出来!”这回是贝螺的声音了。 乌雅心里有点乱,刚才那人是谁?为什么要打晕自己?现在被金贝螺现了,是出去杀了那主仆二人还是先逃命?不行!金贝螺和绿艾都不能留,她们知道下毒的人是自己,只要等獒拔一回来,自己也必死无疑!算了,不等什么若水了,自己动手吧! “快出来!再不出来,我这刀可不认人了!”贝螺吆喝道。 乌雅咬了咬牙,弯腰捡起了刚才掉落的匕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扭身冲了出去,直奔贝螺跟前! “当”地一声,贝螺拔出腰间佩刀挡住了她的第一刀,然后往后后退了几步,冷笑道:“原来真是你!” 乌雅脑袋一麻,握紧匕首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一早就知道是我了?” 贝螺学江湖侠士一般挥了两下刀,耍了一把帅道:“你不是挺聪明的吗?难道一开始你就没看出来这是我为你设的局?” “什么?”现在乌雅浑身都麻了! “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吗?”贝螺冲她挑了挑眉头道。 她用怨毒的眼神盯着贝螺,往后退了一步道:“你一早就怀疑我了对不对?” “没错,”贝螺一边耍帅舞刀一边笑道,“从若水生辰那晚开始,我就对你起疑了。” “为什么?”她很不解,明明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为何却会被金贝螺怀疑上? “记得那晚我把你们十三个挨个挨个叫去问了话吗?” “记得……可是你也应该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没人看见我下毒。” “的确如此,的确是没有人看见你下毒,不过,你却忽略了其他细节。” “其他细节?” 贝螺略带嘲讽的笑容问道:“被下毒的那罐子汤是你放的盐吧?” “盐……”她瞳孔一缩,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汤在熬好之前是不会放盐的,只有等要上桌时才会放盐。而熬汤的事情原本不是你该负责的,是另外一个使女,你却主动说要帮她放盐,还当着她的面儿亲自尝了味道说刚刚合适,之后你便把汤交给了那个使女,再没碰过那个汤罐子了,对吧?当时我听她这么一说,我其实对她是有所怀疑的,对你倒没什么疑心。不过,你的为人有这么热情吗?” “单凭着这一点你就怀疑上我了?” “你自打来了獒青谷就一副要死不活的脸,好像整个獒蛮族都欠着你似的,不管是在寨子里还是翠鸣谷,你待人都是冷冷冰冰的,却为何会在那一晚忽然主动热心了起来,给那么重要的一锅汤放盐呢?虽说你当时当着那个使女的面儿尝了味道,但谁知道你到底喝下去没有?即便你喝下去了,如果只是轻微小毒的话,对于你这个做过祭司的人来说要解毒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说的对吧?” 乌雅眼里迸出了两道寒光,举起了手里的匕首道:“你说的的确够精彩,只不过我没功夫再听你继续说下去了!要说,你还是去地府慢慢跟鬼聊吧!” “阿越姐姐,退后!”贝螺挥挥手,摆出了一副穆桂英上阵杀敌的架势,冲乌雅颇有范儿地勾勾手指头道,“来吧,要动手就赶紧!正好我在奇魂哥那儿学到的招还没正儿八经用过呢!今天就拿你开开刀!” “不自量力!”乌雅说罢就挥着匕首冲了上去。阿越吓得躲到了榕树后面,探出个脑袋大喊道:“公主小心啊!公主小心她的匕首!” 贝螺的招式还是很生疏僵硬的,力道也不如乌雅,毕竟她没真正跟人动过手,平时跟獒战那也只是玩玩闹闹,獒战怎么可能真的对她用劲儿,除了在*上。所以与乌雅过了十多招后,她就有些气喘了,握着短刀的右手也一阵阵麻。乌雅趁她不备,凌空跳起来朝她心口蹬去,她赶紧用短刀挡了一下,然后往后仰退了六七步,撞在了榕树的树干上。 阿越忙跑出来,扶起贝螺道:“公主,您没事儿吧?没伤着哪儿吧?” “没事儿!”贝螺喘了一口气,重新站了起来道,“这么一脚还不能把我怎么样,阿越姐姐,你闪开,我还要跟她过两招!” “算了吧!”乌雅轻蔑一笑道,“就你这点花拳绣腿,使出全身力气也是个死,何必浪费那气力呢?我给你个机会,留你个全尸,你自己动手吧!” “哎,别小看人好不好?”贝螺走上前不服气道,“我知道我身手不怎么样,但那功夫还不是一步一步练就的,等过个三五年说不定我就成大侠了,知道不?” “你做大侠?还过个三五年?你今晚能不能过得去都还不知道,居然冒这样的大话,真是不知死活呢!獒战好歹也算男人中的佼佼者,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蠢货?” “哟?这么夸我家狗狗?难道你也喜欢我家狗狗?我不许的哦!”贝螺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道。 “我不是若水,我才不会喜欢他呢!他跟主上比起来,压根儿什么都不算!” “主上?什么主上?莫非是那位派你来这儿当细作的主上?” “你没资格知道!” “哎,说说嘛,”贝螺开始扯闲篇了,“反正我都要死了,说说也没什么呀!你家主上真的有那么好啊?我家狗狗跟他比什么都不算了,哇,那得多好啊!我真是很好奇呢,难道这世上还有比我家狗狗更好看的男人?” “獒战也算长得不错了,但跟我家主上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乌雅傲慢道。 “真的真的?”贝螺满眼小星星,十分期待地问道,“你有他照片……不是,画像没有啊?让我死之前一睹这世间第一帅哥的真面目也好啊!让我看看,我都死而无憾了!” 乌雅白了她一眼,冷冷道:“你挑男人就是看长相的?” “我有得挑吗?我是直接被塞进马车,滴滴答答送这儿来的,之前獒战长什么模样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呢!好在啊,他长得还有那么几分姿色,勉强称得上是个帅哥,不然的话我是肯定不会要他的!那个那个,”贝螺搓了搓小手,冲乌雅眨了眨眼睛笑道,“你把你家主上夸得跟潘安似的,让我见识见识怎么样?有画像没有?没有的话也没关系,你带我去见了他再杀我也不迟啊!好吧?好吧?” “你就那么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告诉你吧,如果你见过我家主上,你绝对不会再喜欢獒战的。獒战跟我家主上比起来……” “知道知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嘛!地上那个我已经见识过了,你就带我去见识见识天上那个好吧?反正你都要杀我了,带我去见识见识又何妨呢?” “我家主上不是谁都会见的,有些人跟了他好几年也没见过他一面,只有像我这样与他亲近的人才会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至于你,哼!”乌雅不屑道,“根本就没见他的资格!我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乖乖自刎吧!省得我下手太重,没法留你个全尸了!” “那可说不定啊!没准你家主上就喜欢我这款呢?哎,把我杀了实在很可惜的,你知道吗?既然你家主上想对付我家公公和獒战,那你应该把我抓起来献给你家主上啊!把獒战最心爱的女人献给他,然后膜拜在他脚下,他肯定会很高兴,也会奖赏你的……” “住口!”乌雅凌眉竖起,不满地打断了贝螺的话道,“像你这样的女人主上才看不上呢!主上可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会要的,就算要选,也不会选你这种蠢如牛的!” “那他会选你这样的?”贝螺双手叉腰,一脸嫌弃地摇摇头道,“我看不会!如果你家主上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我相信他的眼光绝对不会低到看上你这种女人。” “我这种女人怎么了?” “姿色是有,但这儿,”贝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得意道,“装的全是一团浆糊!说我蠢得如牛,老实说,我要是都蠢如牛的话,我看你连牛都不如!你真的以为,我只带了阿越一个人来给你设局吗?你不会天真成这样吧?” 一听这话,乌雅忽然明白了什么,猛地转身一看,只见獒战和木棉穆烈就站在自己的后方!那瞬间,她猛然意识到一切都完了,不逃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她迅速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抓活的!”獒战的声音在空旷的林间震响开来。躲在不远处树上静静观望的若水不由地浑身一颤,坏了,獒战和木棉他们什么时候来到这儿的?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察觉到?难道说刚才自己打晕乌雅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附近了?坏了,要出大事儿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全盘皆输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片刻沉吟后,若水飞身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地时,眼前有个人影闪过,她不由地一怔,抬头望去,竟是安竹! “若水夫人,这么晚了还来溜达,不怕伤了胎吗?”安竹站在距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冷冷说道。 她浑身不禁一颤,后退了半步,眼眸里满是惶然。安竹嘴角勾起一丝蔑笑,做了请的手势道:“走吧,若水夫人!大半夜天气寒凉,冻着就不好了,还是回去慢慢说吧!”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虽然她清楚自己是中了局,但还是忍不住问了这句话。 “还是先回去吧,喝碗热茶有机会说的。” 她头皮一麻,知道大势已去了! 缓步跟着安竹来到獒战和贝螺跟前时,她心里满是愤闷和惭愧。惭愧是对獒战的,愤闷是对贝螺的。如今的自己站在贝螺的面前,宛如一只丧家之犬,又可悲又可怜,令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咦?若水夫人?”贝螺看见她时有些吃惊,指着她问道,“你怎么这身打扮在这儿?哈哈!你不会也是传说中的细作吧?狗狗,我们今晚有意外收获哦!” 獒战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从昨晚乌雅进若水房间起,他就知道若水有问题。他冷漠地扫了若水一眼,吩咐道:“好生把若水夫人送回去,看好了,别出什么差错!” 安竹回话道:“知道了,会看得好好的,走吧,若水夫人!” 若水心里酸酸的,鼻头也是酸酸的,不过她强忍住了内心的那份酸楚,因为她不想当着贝螺的面为獒战掉眼泪,让贝螺更加地看不起自己。头一扭,她耷拉着脑袋跟着安竹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贝螺挽着獒战的胳膊好奇地问道:“难道她也是细作?和乌雅一伙的?”獒战冷冷道:“早看出她有问题了,只是一直没抓住她把柄而已,这回我看她如何狡辩。她与乌雅往来甚密,很难说不是一伙儿的。”贝螺疑惑道:“你说,那个主上到底是什么人呢?肯让两个这么有姿色的女人为他卖命,他肯定不赖吧?会不会真如乌雅所言是个绝世美男子呢?” 獒战斜眼瞄着她,口气不爽道:“美男子?这世上再美的男子好像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了,把魂儿给我飘回来!” “嘿嘿!”她收回已经飘很远的神思,晃了晃獒战的胳膊道,“人家只是好奇嘛!再说了,这世上最美的美男子还能是谁?可不就是你吗?” “是吗?”獒战盯着她,摆出一副想收拾她的表情道,“刚才谁在那儿说是看我有几分姿色才要的?我要长得跟冬瓜似的,你还不要了是吧?” “要的要的!”贝螺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道,“我不是母冬瓜吗?你要是根公冬瓜我还是会要的,放心啦!我不嫌弃你的,我喜欢的是你的内涵嘛,你有内涵就行了,长相什么的忘了吧,不重要!” “你再说一遍?”獒战那眼神像拉灯似的一下子就暗了。 “嘻嘻!”贝螺把头靠在他胳膊上,讨好地笑了笑说道,“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好不好?好无聊的哦!回去了好不好?演了大半夜的戏肚子已经很饿了。” “找你的美男子去啊!”獒战抽回手就往前走了。 “看你小器那个样儿啊!”贝螺盯着他的背影跺了两下脚,飞快地追了上去,往獒战背上一跳,缠着獒战背她回去了。 若水被带回去后,直接关进了寒洞里。直到第二天上午,她才再次见到獒战。 “说吧,什么人派你们来的?”獒战看着眼前的若水冷冷问道。 若水垂着脑袋,心里是一片苦涩的汪洋,说不出一句话来。沉吟良久,她才开口道:“你还是杀了我吧,獒战……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为了你那个绝美的主上?”獒战冷讽道。 若水怅然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张小小的帛绢被扔到她面前。她垂眉一看,正是她塞进乌雅怀里的那张帛绢。她脸上划过一丝惶然,声音略显不稳道:“什么意思?” “你还要装吗?”獒战蔑视道,“这样装下去有意思吗?好,你不说,我来帮你说。这份绘有我们獒青谷北边地图的帛绢是在乌雅身上找到的,也是你昨晚在打晕乌雅后塞进她怀里的。你和乌雅都是你们那个绝美的主上派到我爹身边的,目的为何我不清楚,但绝非好意。” 若水深吸了一口气,绝然地合上双目,缓缓吐了出来道:“你们把乌雅抓住了?” “区区一个女人需要我费太大力气吗?” “那你们应该已经从她嘴里问道你们想知道的事情,为何还要来问我?” “她抵死不说,说她不会出卖她的主上。” “难道你以为我会出卖主上吗?”若水笑容惨淡,睁开眼看着獒战道,“不,那不值得。” “什么不值得?” “为了你这种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过的男人,出卖我的主上那是不值得的。”若水说着这话,心里在抽抽地疼。在过去那些日子里,她不是不没想过倒戈,只要獒战一点点温情或许她就倒戈了。但獒战待她始终如陌生人一般,且渐行渐远。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现在肯要了你,你就什么都说了?”獒战带着轻讽口气问道。 “呵!”若水听出了獒战话里那股子嘲讽她的味道,自嘲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卑贱的侍妾而已,对吗?” “不是你原本的身份让我觉得卑贱,而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不齿。从你接近我爹开始,你嘴里有过一句实话吗?比起微凌夫人,你嘴里的实话或许更少吧?你需要的应该不是别人正看你的目光,而是我獒蛮族所有的秘密,不是吗?”獒战不屑道。 “那么……”若水揉着心口颤声地问道,“如果我不是带着目的而来,如果我没有为主上效力,如果我们仅仅是那么遇上了,你会不会对我有所不同?” “除非你能让时光倒流,否则你的如果全都是虚的。还是不必说这些闲话了,痛快点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和乌雅混进獒蛮族来的?乌雅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她是怎么跟了你的主上的?” 若水扭过脸去,语气轻缓态度却很坚决:“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对不起我的主上,你什么都问不出的,直接杀了我得了!” “你就这么想跟你肚子里的孩子同归于尽?” “他对我而言,是个不该出现的生命。按照主上的吩咐,我是不能为獒拔怀孩子的。既然我今天落到你手里,那你就把我们母子处决了吧!”若水口气里透着一丝绝望道。 “看来绿艾没有说错,你的确是不想为我爹生孩子,不过你是我爹的女人,轮不到我来处决你,一切等我爹回来再说。你好好待着这儿吧!想清楚了愿意说了,再派人来找我!” 獒战起身往外走去,快走到洞口时,若水忽然转过身来叫住了他。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改变主意了?” 若水轻轻抽泣了一声,语气哀婉道:“无论你相信与否,我都是真心喜欢过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主上的吩咐,并非我情愿,倘若能选择,我也想拥有金贝螺那样的身份和福气,可以风风光光地嫁给你……怪只怪我时运不济,命数太糟,这辈子终究只有遇见你的命,没有与你相好的份。” “别去羡慕别人,别人的苦你又怎么能看得见?你以为我娶金贝螺是因为她夷陵国公主出身吗?再告诉你一件事吧,”獒战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上回金贝螺忽然失踪并非失足掉下山崖,而是我偷偷放她离开的。” 若水瞳孔微张:“为什么?” “理由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原本可以不娶她的,即便她是夷陵国公主,所以,你出身王室还是贱民对我而言没有太大分别,一个足够强悍的男人择偶是不需要顾忌那么多的,只要看得顺眼就行。我看不顺眼你,这就是你永远无法成为我的女人的唯一理由,跟你的命无关,跟你的出身无关,明白了吗?” 獒战说完拂袖而去,留下痴痴呆的若水痴痴地望着洞口消失的那个身影。 与命无关?与出身无关?獒战不会说喜欢两个字,但他刚才的意思就是说他喜欢金贝螺,不喜欢自己,这就是自己无法成为他的女人的唯一理由。 这是多么真实却又是多么令人心痛的理由!在这世上能遇到几个择偶不计出身且位高权重的男人?世间的男人大多为名利所困,即便有一腔柔骨情肠,在权势与财富面前,也不过化作一缕灰烟飘走了罢了。好容易遇上一个不俗的,但终究还是这样错过了…… 若水双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石板上,她知道自己已经败了,无论是主上的任务还是对獒战的痴心,全都败了,败得一塌糊涂!若将这一切归罪于乌雅其实并不公平,倘若自己未曾爱上獒战,从头到尾都保持冷静的头脑的话,结局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但这世上没有后悔之药,走到这一步已经回不了头了……忽然,她感觉一阵腹痛,整个人瞬间晕厥了过去…… 两天之后的晚上,獒拔从寨外回来了。当他听獒战说完了这次捉细作的事情后,沉默了很久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声音低沉地问道:“白果那边可有问出什么事情?” 獒战道:“已经审过了,白果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若水应该是瞒着她的。那女人如此地狡猾,怎么可能轻易地透露事情给白果?” 獒拔脸上一道青一道紫道:“是啊……她的确是够狡猾的……能骗了我两年之久,还真有点本事儿呢!” “您也别太生气了,她怎么可能瞒得住一世呢?她在您面前露馅是迟早的事,只是这回刚好撞上乌雅这件事就顺带把她给牵出来了。” “上回绿艾小产那件事之后,我也察觉到她不对劲儿,似乎有点表里不一了。打那时候起,我就动了不想要她的念头,可谁知道她居然又怀上孩子,我不得不暂时留下她。原本是想她生产之后再打了她的,哪曾想她竟还是个大有来头的!那个主上,你可有眉目?” 獒战摇头道:“暂时没有。贝螺故意套过乌雅的话,听乌雅的口气,那个主上颇为神秘,乌雅对他非常地信任和拜服,乌雅还说过有些人跟了他好几年都见不到他一面,可见他隐藏得很深。” “凭着这些线索能想到谁吗?” “可疑的人很多,没法确定到底谁,所以我打算从乌陶族开始查。” “乌陶族?” “乌雅毕竟是乌陶族的公主,她是怎么跟那个主上认识的,寨子里未必没人知道。私下查问,或许能问出些线索来。” 獒拔点点头道:“没错,你这么查是对的,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那若水和乌雅的事您打算怎么跟族人们交代?” “就说乌雅不死心,起心报复怀孕在身的若水,令若水小产至死,就这样。”獒拔略显得心烦道。 “那爹真的会处死若水吗?” 獒拔不屑道:“让她死还不简单,可我不会这么快遂了她的心的!敢骗我的女人绝对没一个有好下场!况且,她不单单是骗了我,还让我白白没了一个儿子,这女人我会慢慢地收拾的!” “那么绿艾呢?此事证明与她无关,不如放她离开,反正爹对她也没什么兴趣了。” “随你吧!”獒拔略显忧烦,挥挥手道,“全都打了也好,反正我看着也挺烦的。女人这玩意儿,没一个是实在可靠的,都像你娘一样地会撒谎会演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背后狠狠地捅你一刀!所以战儿,对女人你始终要留一手,以防万一啊!” “我想贝螺不会的。” “有些事说不清楚的,虽然爹也觉得贝螺不会。好了,爹累了,想歇一歇,你下去吧!” “爹您早点歇息,我先出去了!” 獒战走后,獒拔脸色全变了,所有的愤怒和郁闷全都写在了脸上!再一次,他獒拔再一次被一个女人给欺骗了!虽然他对若水并没有几分真心,但相比他这些年来睡过的女人,他待若水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同的。他以为那女人够乖巧,但谁能想到温柔的羊皮之下却是一只恶毒的蝎子! “可恶!”獒拔一掌掀翻了手边的茶几,霍地起身往外去了。 他去了寒洞,若水暂时被关押在了那儿。当牢笼里的若水看见獒拔时,吓得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想挪动身子却浑身无力。刚刚小产了的她还虚着。 獒拔弯腰钻进了那间阴暗的牢笼里,紧咬着牙龈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她。她缩着头,不敢去看獒拔的眼睛,她能想象到这个男人此时想要撕碎她的心情。 “听说你有个绝美的主上,为了他,你宁可带着我儿子一块儿去死,是吧?”獒拔用手捏住了若水的下巴,粗鲁地抬了起来,目光里全是骇人的厉光。 若水嘴唇在颤抖,全身都忍不住地战栗着:“是……你不必白费……白费心思了……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杀了你?你以为你会死得那么容易吗?难道你的主上没有交待过你千万别暴露了身份,否则那一定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 “你折磨死我也无用,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那可未必,”獒拔松开了手,轻轻地在若水脸上拍了几下,“那得看是你对你主上够忠诚,还是我手段够残忍,不急,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是吗?”若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拍开了獒拔的手,憎恶地看着他道,“你就不怕我主上杀你跟前来吗?我主上可不是一般的男人,你那宝座坐不了多久的!” “呵呵……”獒拔干笑了两声道,“来了更好,我正愁没处找他去,他愿意来我非常乐意接待他。他那么盛情地送了你和乌雅来伺候我,我一定会备一份更重的礼还他的。不如这样,告诉我你的主上是谁,我派人去请他,这样你们主仆二人就能更快地见面了。” “休想!” 獒拔脸色一暗,扬手就甩了若水一记响亮的耳光。那回声散去时,若水都还没从眩晕中回过神来。獒拔冷漠地看着她骂道:“践人!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你那主上了?他总归是要夺我这獒青谷的,不露面,一辈子当缩头乌龟怎么夺?等我找到了他,送他来与你一处做对死命鸳鸯如何?”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章 意想不到的事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呵呵呵呵……”若水趴在石*上,笑得声嘶力竭,仿佛疯癫了一般。 “你笑什么?”獒拔喝道。 “呵呵呵呵……”若水又连笑了几声,缓缓转过头来望着獒拔,一脸赴死的绝然道,“你真的想成全我的话,那就把獒战送来吧!” “战儿?” “你不知道吗?我很爱獒战!在我来到獒青谷的第二个月我就喜欢上了他,喜欢他的长相,喜欢他脾气的样子,喜欢他任性胡来的随性,喜欢他所有的一切……” “闭嘴!” “就连跟你同房,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不然我会恶心无比,难以下咽!” “啪!”又一记耳光打在她的脸上,獒战表情彻底扭曲了,冲她怒吼道:“践人!你给闭嘴!” “就算……就算你打死我……我心里爱的人始终还是你的儿子獒战!”若水喘着粗气道,“如果不是他……我不会方寸大乱头脑不够冷静……你应该谢谢你的儿子……没了他……你根本识不穿我!其实你很可怜你知道不知道?你没现你是个既可怜又孤单的老人家吗?” 獒拔怒了,一把将若水从*上抓了下来,狠狠地撞向了石墙。若水尖叫一声后,仰面倒在了冰冷的石板地上,额头上渗出了鲜红的血水。 獒拔迈步过去,弯腰一把抓起她的头,目光阴冷道:“你没资格喜欢战儿,战儿也根本不会喜欢你!那个最可怜的人不是我,是你!我还有我儿子,可你呢?你什么都没有了,你死忠的主上或许现在已经放弃你,另寻相好的了!有那功夫来可怜我,倒不如好好可怜可怜你自己!看看你这张原本如花似玉,桃红嫩白的脸,现在变成了什么鬼模样了,还有男人肯要你吗?践人!” 一掌掼在地上,獒拔冷漠而去。额头撞在地上的若水晕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怔怔地望着眼前这间幽暗冰冷的牢房,眼泪掉得如穿线帘子似的——主上,主上你在哪儿?你会不会来救我? 此事过去了半个月,寨子里已经没人再讨论獒拔身边的女人一个又一个出事的事情后,獒拔似乎还没有从被欺骗的郁闷中走出来。据贝螺小小地统计了一下,她公公居然连续半个月没有睡女人了,这简直就是獒青谷十大奇迹之一啊! 很快到了九月份,族人们都忙起了秋收和储备的事情,捡拾麻籽榨油,搓麻绳纳鞋底儿,收拾打谷场,进山林采集各种野菜和臭椿树枝,屋顶有漏的这时候也该补补了。 今年贝螺的园圃也小小地丰收了一把,那几棵枣树就贡献了六七筐枣子,几株青葫芦也硕果累累,大小葫芦摘了好几十个,另外早前种下的药材如黄精,玉竹以及党参等都收获颇丰。 这个月的喜事还不止于此,月中时,穆烈终于如愿以偿地把蜀葵娶回家了,到了月底,獒昆和木棉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转眼到了十月上旬,寨子里除了忙着收稻谷之外就是忙獒昆的婚事了。 那天天不亮,婵于夫人就来找贝螺了。獒战比贝螺先醒,翻身下了*,打开门睡眼迷蒙地问道:“婶娘,是不是太早了点啊?” 婵于一看是獒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吵着你了吧,獒战?对不住了,婶娘就是有些事儿比较赶,这才着急来找贝螺的。” 獒战打了个哈欠,迈出门来顺手把门一关,抄手靠在墙边道:“再赶也得等她睡醒吧?这一两个月前前后后的事情忙了个没完,最近又摊上收谷子和酿酒的事,再加上獒昆的婚事,忙得简直话都没跟我说两句了。您也别吵她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婵于笑了笑道:“这做主母的遇到春秋两个时节哪儿有不忙啊?这么巧又赶上穆烈和我家昆儿娶亲,她自然是要忙一点的。等过了这阵子,婶娘肯定会好好谢谢她的!是这样的,昆儿大婚我还是给我娘家那边捎了个信儿,原本以为他们会因为上回那事不来了,没想到我大哥还是通情达理的,给我回了话说要来。可你二叔知道了这事牛脾气又犯了,说来了也不让进寨子,你说这叫什么话啊?” 獒战斜倚着墙,懒懒地揉了揉太阳穴道:“二叔啊……自打微凌走了之后就没正常过了,您管他干什么?我还不信他会在自己儿子大婚上捣乱让自己脸面难堪,您别管他说了什么,该怎么办您还怎么办就是了。” 婵于忧心道:“你都说你二叔不像从前那个二叔了,我能不担心吗?万一他又起疯来,给我娘家人脸色看,那我可真活不下去了!上回也是他推了我侄女儿那门亲,我娘家人不跟他计较还肯来给昆儿贺喜,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这回要是来了都不让进,你说叫我娘家人脸面往哪儿搁啊?我心想贝螺主意多,我想让她给我出个主意。” 獒战想了想道:“这样吧,我让贝螺亲自派人去给您娘家回个话,叫他们放心地来,另外我也会跟二叔提前打个招呼,我想他总不至于要把天下人都得罪光了吧?行了,婶娘您去吧,这事我来处置。” “那就先谢谢你了,獒战!婶娘不打扰你了,你赶快回屋继续睡,我先走了!” 婵于松了一口气,转身下楼走了。獒战又打了个哈欠,正要转身回房时,楚慈忽然在背后叫住了他。他没什么耐心地转头问道:“你又有什么事?有事一会儿再说。” “是水元族那边的事情。” 獒战想了想,挥挥手让楚慈回房再说。进了楚慈的房间,桌上热腾腾的米粥正冒着鲜气儿,气味儿格外宜人。楚慈请了獒战过去,笑盈盈地递了一碗米粥过去道:“这是今早送来的新米,刚刚从打谷场上筛出来的,香味儿就是不一样。已经凉好了,你一边喝我一边跟你说。” 獒战端起来尝了一口,点点头道:“这新米与旧米相比还真是天差地别啊!可惜每年也只能吃上一两个月的新米罢了。” 楚慈将那几碟子下饭菜推到獒战跟前笑道:“若是储存得当,新米的滋味儿也是能保存下来的。原先在巴陵国和水元族时,就有专门的储米仓。别小看了这种仓,用它储米,三五年都不会坏呢!” “还有这种仓?” “我还能骗你怎么的?寨子里修上几个那样的米仓,保准你想喝新米粥的时候都能喝上。” “行了,言归正传吧!外婆那边是不是又传信来了?” 楚慈点头笑道:“正是。昨夜里我收到了外婆的信,信上说苦无族已经被打退了,水元族暂时安全了,其他几个归降部落也纷纷跟苦无族断了往来,安心诚服了。外婆说,这得多亏你和花尘表哥出手相助,否则水元族就麻烦大了。” “不必谢,”獒战喝着米粥道,“我帮她也不是白帮的,东西呢?” 楚慈起身走到了一个箱笼跟前,从里面取出一个精美的漆盒。打开漆盒,里面躺着一册帛书,正是当年那个男人用以换取獒战母亲的《衍水工部》。 楚慈双手奉上,笑容温柔道:“外婆答应过你的东西当然会给你。这本就是一直保存在她手里的《衍水工部》,如今是你的了。” 獒战蔑视了一眼那本册子,接过来随手翻看了两下,又丢回了漆盒里。楚慈不解地问道:“你要这书有何用?难道也想像水元族那样展工坊?虽说水元族是靠这本书起家的,但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很多工艺技法都改进了,这本书如今也没什么大用处了。” 獒战冷冷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我的用处。还有别的什么事儿吗?” 楚慈瞄了他一眼,垂眉斟酌了片刻后说道:“外婆说她还有一笔交易想跟你做。” “说。” “外婆说她想送你一个儿子。” 獒战端起饭碗的手略停了一下,抬起眼眉诧异地看着楚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外婆想送我一个儿子?她没老糊涂吧?我需要她送我儿子吗?” “如果你身边只有金贝螺一个女人,那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儿子,甚至连一个孩子都不会有。” 獒战眸光微暗:“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慈嫣然一笑道:“表哥你先别动怒,我也只是照着外婆嘱咐我的话来说而已。” “什么叫我连一个孩子都不会有?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獒战拧眉问道。 “那好,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跟表哥你说了。外婆从巴陵国宝鹿公主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据宝鹿公主说,贝螺公主根本不可能生育……” “她凭什么这么说?”獒战口气不爽地打断话问道。 “凭她母亲是夷陵国王上金赞的生母燕姬夫人。据她说,燕姬夫人痛恨贝螺公主的生母文姬夫人,夷陵国先王在世时,轻燕姬而重文姬,就因为这样,先王一过世,燕姬夫人便怂恿儿子把贝螺公主下嫁给你,其实在此之前,原本该嫁过来的应该是碧湖公主。可如今呢?碧湖公主嫁了贝螺公主原先的未婚夫,鸠占鹊巢,而贝螺公主却嫁给你了。” “这跟贝螺能不能生育有关系吗?” “表哥你不懂女人,更不懂一个掌握了实权的女人的报复之心。自金赞承位,燕姬夫人执掌王宫后,贝螺公主的胞弟被贬外地,文姬夫人也搬离了原先的宫殿,被打到偏远的小殿居住了。如若文姬夫人娘家不是文家,她恐怕早就死在了燕姬夫人手里。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你认为她会轻易放过下嫁来的贝螺公主吗?听宝鹿公主说,在贝螺公主下嫁过来的头两个月,燕姬夫人命人在她的汤饮中下了药,这种药连服半月可令女子绝育,更何况,公主是服用了两个月之久,早没了生育的可能了。” “什么?”獒战瞳孔瞬间张大,错愕地看着楚慈问道,“你确信那个宝鹿公主的话可信?” “我信,”楚慈点头道,“如若不然,为何你与贝螺公主已经同房几个月,她却一直还未能有孕?凭表哥你的能耐,怎么可能拖了这么久还没动静?” “我爹也是在生了我姐姐之后隔了很久才生了我,怀孕这种事谁说得清楚?”獒战辩驳道。 “可事实上,贝螺公主的确是已经不能生育了。其实这件事在宝鹿公主几个姐妹之间早就传开了,只是还没有传到獒青谷来而已。表哥若不信,有两个法子可以印证,第一就是你派人去夷陵国查,第二就是等着看贝螺公主到底能不能怀孕。” “所以呢?”獒战目光阴冷地盯着她道,“外婆打算送个孩子给我收养?” “用得着这样吗?”楚慈目光流转地看着獒战道,“凭表哥你的能耐会要不了孩子?外婆的意思是,既然金贝螺不能生育,那就由我来代劳。” “你?” “我可以为表哥生儿子,生下的儿子也可以归于贝螺公主名下。” “外婆想要交换什么?” “一个族落。我相信凭表哥现在的能耐,要收复一个小族落是很容易的事情。” “什么族落?” “赤蓝族。” 獒战眉心微皱:“她想要赤蓝族?她这口张得挺大的啊!” 楚慈微微一笑道:“用一个儿子来交换赤蓝族,表哥绝对不会亏的。如果表哥答应,在我生下孩子之后,我会自己离开獒青谷,孩子由贝螺公主抚养,我不会再见他,这样的话,他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生母不是贝螺公主。” 獒战抄起手,略带审视的目光看着她问道:“你真心甘情愿这么做?” “我说过,为了报答外婆收留我们母女的恩情,我什么都能替外婆做。我知道表哥和公主感情甚好,如果大首领和那些族老知道公主不能生育,必定会逼着表哥再娶或者与我同房。到时候,公主与表哥之间必生嫌隙。与其让外人来插足,倒不如让我代劳,秘密生下孩子后,假作是公主所生,如此一来,表哥和公主既有了孩子,感情也不会受损,两全其美的法子表哥为何不一试?” “就仅仅是为了一个赤蓝族?” “表哥认为赤蓝族可以小看吗?表哥要这么认为,刚才就不会说外婆那口张得太大了。赤蓝族现在可是富庶之族,依附于巴陵国,受巴陵国庇护,如若能将其降服,那我们水元族离建国又近了一步。” “哼!”獒战冷笑了一声道,“外婆还想着水元国那个梦?舅父们都过世了,她却还为之操心费神,可真难为了她啊!” “那么,表哥的意思是……” “单凭你这么几句话我就要跟你生儿子,那样我是不是太傻了点?” “表哥还是不信?” 獒战起身道:“还是用你说的第二个法子来验证比较好,怀孕这种事谁说得清楚?收起你那些无聊的忧心担心,告诉外婆,想让我帮她收服赤蓝族,那就得拿出更大的诚意来,或许分我半个水元族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表哥,”楚慈叫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獒战,“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两个法子之外,其实还有个法子可以验证,全寨只有七莲祭司会切脉之法,请她替贝螺公主切脉,真相自会大白。如果表哥想明白了,楚慈随时在这儿恭候你。” 獒战脸色青,没再说什么,开门出去了。回到房间后,贝螺还没醒,正埋头在被窝里睡得香甜呢!獒战走回*边躺下,替她理了理被子,把她那张闷红了的脸透了出来,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回响起了刚才楚慈说的那些话。 贝螺真的被燕姬夫人下了药吗?谁知道这是不是外婆使的诡计呢?至于切脉,全寨的确只有七莲会,但这么重要的事情让七莲来做似乎不妥。如果贝螺真的不能生育……那爹和族老们绝对会逼着自己再娶的,到时候贝螺肯定会翻脸;但如果没有子嗣继承,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肯定会借机造势,意图不轨,怎么办呢? 獒霸王有点愁了,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这时,贝螺忽然醒了过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道:“刚才谁敲门啊?” “哦……是婶娘。”獒战回过神来道。 “干什么啊她?一大早的就来还要不要我活了?”贝螺打了个滚,滚进獒战怀里撒娇道。 “我已经打她了,继续睡吧!”獒战忽然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了。如果贝螺真的不能生育,恐怕她自己都难以接受吧?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先找个人确认一下这件事?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零一章 给你一份香喷喷的活儿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狗狗……狗狗……”贝螺抬起手在獒战眼前晃了晃问道,“你在想什么呢?一大早就神,是不是在想别的女人?老实交代,不需撒谎!” 獒战拨开了她的手,低头说道:“对,我就是在想女人呢!我在想溜溜病好了没有,她不是说病一好就会来獒青谷的吗?怎么一直没来?” “对哦!溜溜生病了,连我们俩大婚都没来,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呢!” “要不这样,等獒昆大婚之后我们去花狐族一趟,去看看她。” “真的?”贝螺开心合掌道,“那好啊!这回我们去多玩几天,上回还没玩够呢!那马我也还没骑够,这回去一定要好好骑它个几天!” “行,”獒战拨着贝螺的头,语气难得温柔道,“这回去骑个够本,顺道再从花尘那儿要几匹马回来,谁让他马那么多呢!” “狗狗你真坏!你是强盗哇?”贝螺捏了捏他的鼻子笑米米道。 不知道怎么的,獒战心里又酸了一下,拥着她躺下了。去花狐族是临时想到的主意,因为在花狐族里也有懂切脉之法的人。在獒青谷不好确认的事情就送到花狐族去,如果贝螺真的不能生育,到时候再另外想法子吧!獒战暂时只能这样打算了。 拥着贝螺睡了个回笼觉后,醒来时,贝螺已经起*了。獒战坐起来靠在枕头上,左手撑着前额,又陷入了一阵沉思当中。 “獒战?獒战?”安竹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 “进来。” 安竹推门进来笑道:“还没起呢?忘了今天要去干什么了吗?” 獒战脸上略带愁容道:“记得,去狼谷嘛!” “怎么了?”安竹察觉到他脸上的异样,“遇上什么事儿了吗?怎么愁眉苦脸的?很少看你这样呢!” “唉……说来话就长了!对了,绿艾安顿好了吗?” “安顿好了。” 獒战点点头道:“找人看好她了,别让她出了什么意外,她暂时还不能跟莫秋见面。” “知道了,不过你到底在愁什么?” “你这几天在高兴什么我就在愁什么。” 安竹偏了偏头,奇怪道:“我这几天在高兴我儿子,你难道在愁我儿子?不要紧吧?那小屁娃才生下来刚满月,也惹你这个干舅舅了?” “算了!”獒战掀开被子起身道,“往后再说吧!先去狼谷!” 獒战穿上衣裳就和安竹出门了。路过寨子北边的打谷场时,贝螺那瞥绛红色的身影扫过了獒战的眼帘,他不禁驻足望了一眼,心里忽然有点堵,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安竹纳闷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又跟贝螺公主吵架了?” “我问你,丘陵要是生不出孩子你还会不会要她?” “要啊!生不出来大不了抱养一个啊!这算多大点事儿啊?” “那我呢?我也能抱养一个吗?” “啊?”安竹吃了一惊,“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贝螺公主不能生养吗?你怎么知道?” “回答我刚才的话。”獒战望着贝螺的身影,面带忧色道。 “这个嘛……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从我姐姐那儿抱养一个是没什么的,可你就……你是獒蛮族未来的继承人,你的儿子将来也是要继承獒蛮族的,你没儿子,我想大首领先要气死了。不过獒战,你听谁说的?你跟贝螺公主成婚没多久,一时怀不了也很正常啊!” 獒战收回了目光,表情严肃道:“我得到一个消息,贝螺在出嫁之前被燕姬夫人下过药,那药会令女子不育。” “什么?这消息是真是假?” “还不知道,所以需要莫秋给我在巴陵国打听一下。传出闲话的是夷陵国嫁往巴陵国的公主宝鹿,让莫秋务必打听出真话来。” “怎么这么狠?”安竹摇头吃惊道,“怎么能下那种绝育的药?那个燕姬夫人竟是这么一个狠毒的女人!” 獒战往前走道:“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的。听闻燕姬一直不得*,所幸她还生了个儿子,排行老二,夷陵国先王金封过世之前,其长子就战死了,金赞自然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王位。一个一直不得*的女人忽然掌权了,她的报复之心可想而知。” “万一……我是说万一传言是真的,你会怎么办?你不同于我,你没有儿子,可能会影响到整个獒蛮族。我想到时候大首领一定会逼你再娶的,直到你有儿子为止。” “再娶也是一个解决办法,但是……” “但是什么?你怕公主伤心吗?” 獒战脸上划过一丝忧虑,垂眉思量了片刻后说道:“现在说这些还言之尚早,须得确信消息无误才行。如果只是一场乌龙,那就没必要伤神了。” “那好,稍后我就派人跟莫秋传信,让他务必打探出消息的真假。不过,这个传言不会在寨子里传开吧?” “消息是楚慈告诉我的,她想跟我交换,那她就应该知道泄露出去的后果,所以她是不会说的。” “她想跟你交换什么?” “一边走一边说。” 獒战和安竹走远后,贝螺才转过身来看见了他们的背影。她跳起来大喊了两声,獒战似乎没听见,越走越远了。她只好收回了手,嘟了嘟嘴巴嘀咕道:“大耳朵吗?人家叫那么大声都听不见,回来再收拾你,哼!” “公主请让让!” 耳边忽然传来了鲁不攒的声音,贝螺忙转头一看,果真是鲁不攒呢!许久没见,鲁不攒脸上还带着那块面具,只是模样憔悴了许多。贝螺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被巴山族老收去了吗?” 鲁不攒垂头恭敬道:“寨子里最近很忙,巴山族老让我老打谷场帮忙。” “哦,所以让你打谷?有点大材小用了吧?上回的伤好了吗?” “好了。”鲁不攒点点头道。 “那好,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跟我去油坊那边,我另外给你换个香喷喷的活儿!” “多谢公主!”鲁不攒客气地弯腰道。 “客气什么呀?别忘了,你还救过我呢!走吧!” 贝螺跟负责打谷场的人说了一声,然后就领着鲁不攒去油坊了。贝螺在寨子里又建了一间小油坊,专门榨油使的。这时节,正是出麻油的好季节,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儿。 走进榨油坊,五六个壮汉正赤着胳膊坐在里面,另外两个正轮流将一块重几十斤的石头往榨油木上撞去。一声一声的嘭响后,香喷喷的油就从油饼子里挤出来了。 “喏,”贝螺指着那两个壮汉干的活儿道,“这活儿挺费力气的,但分得的油比别家多,一日三顿都包,比你在晒谷场干些碎活儿要好多了。怎么样?行吗?” 鲁不攒点点头道:“行,公主怎么安排都行。” “那好,你就在这儿干着吧!大概还得干上一个月呢!到时候你攒些油,拿去跟寨子里的人换些日常所需也好,来跟我换也行。现在你不跟着微凌了,你就得替自己打算打算。好好在獒蛮族待着吧,过两年娶个媳妇也就有个家了,总比跟着微凌到处流亡好吧?你说呢?”贝螺笑问他道。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迅速垂眉道:“都听公主的。” “呵呵……”贝螺笑了两声道,“以前布娜还真没叫错你,你还真是个木头样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自己都不再斟酌斟酌?好吧,你既然没异议,那就在这儿干着吧!有事儿去大首领家找我就行了,我先走了!” “公主慢走!” 鲁不攒就在油坊里干了一天活儿,临走前负责登记的那个族人拉着他小声道:“鲁不攒,等结算的时候你那油换给我得了,你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油,要谷米还是其他的你只管说。” 麻油是个贵价货,做饭点灯什么的都需用,所以大家都争着想多弄点。油坊刚开,不少人都争着想来油坊里做事,就为了贝螺多给的那一份麻油份子。 “随你吧!”鲁不攒木讷地回了一句 “兄弟真好说话!那就这么说定了!赶紧回去吧,明早早些来啊!”那族人连拍了鲁不攒肩头几下,笑米米地捧着登记册子去拿锁锁门了。 鲁不攒把湿透了的衣裳挂在肩上,赤着胳膊就走了。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他若有所思地走在回巴山家的路上。不知道怎么的,他脑海里今天一天都晃着一个人的影子,想起来又掐断,掐断了又会不自主地想起来,抹都抹不去。 转了一个弯,往下坡路上走去时,迎面一袭绛红色的衣衫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可不就是萦绕在他脑海里整整一天的人吗? “公主……”他侧身让开,微微弯腰道。 “哦,鲁不攒啊!回去了?今天活儿还干得好吗?”这迎面走来的正是贝螺。 “很好。”他态度恭敬地笑了笑。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零二章 你喜欢金贝螺吧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那就好!回去歇着吧!榨油很费力气的,多吃两碗饭,要是巴山家敢苛待你,你就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贝螺冲他笑道。 “公主怎么一个人回去?阿越姑娘没跟在你身边吗?天色已晚,公主该多带一个人在身边才是。”鲁不攒关心地问了一句。 “阿越姐姐先拿着东西回去了,我在寨子门口遇见婶娘多说了几句,没事儿的,这是在寨子里,不会有人敢偷袭我的。” “可终究还是小心点好,毕竟您身份尊贵。” “那多谢你提醒了,快回去吧!” 贝螺跟鲁不攒道了别后,又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前走去了。鲁不攒立在原地,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那个转弯处。背影消失,他却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心里不禁起了一股怅然之感。呆立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回巴山家去了。 回到家里,他径直去了后院冲凉的竹棚里,哗哗啦啦地冲了一阵凉后,整个人清爽了许多。刚穿上衣裳,正要出竹棚时,一个身影忽然钻了进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抬头一看,原来布娜,冷冷地瞥了一眼道:“干什么?不怕别人看见?” 布娜抄着手,冷眸冷语道:“怕什么?我现在好歹是你半个主母,我跟你说话谁敢多嘴去?” “那也不用在这儿说吧?” “你放心,巴山巴庸都不在家,巴芒去喝酒了也还没回来,在这儿说话最合适了!听说你今天去油坊干活儿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鲁不攒反问道。 “我看金贝螺对你挺好的啊!”布娜嘴里带着一股子酸讽味儿,“特意把你从打谷场弄到油坊那儿去,是有心让你赚那份子油呢!你们俩私下交情肯定不错吧?” 鲁不攒白了她一眼,绕开她缓步想出去,却被她一把拽了回来。鲁不攒甩开她的手不耐烦道:“想干什么?”她带着些许火气质问道:“你不会是喜欢她吧?你不会是喜欢上金贝螺了吧?” 鲁不攒眼眸一暗,冷冷瞪着她道:“你找不到事儿干了吗?” “哼!还不承认?刚才在回来的路上,眼巴巴地关心人家天黑出门危险,又眼巴巴地目送人家离开,这不是喜欢是什么?你当我布娜的眼睛是瞎的?” “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我怎么管不着?你当初说不要擅自对付金贝螺,我还信以为真,以为你是顾全大局,可我今天看出来了,你是喜欢金贝螺那个践人,对吧?”布娜好不服气道,“你别告诉我,你来这獒青谷的目的就为了那个贱女人。要是那样的话,你别想我再帮你做事了!” “你有资格选吗?”鲁不攒轻蔑道,“一个随时都会没命的人还敢这么叫嚣着跟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布娜脸一红,指着鲁不攒气愤道:“你也别太过分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是细作的事情告诉巴芒,到时候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去啊!”鲁不攒挑衅道,“你这就是去告诉巴芒,我绝对不拦你!不过你会怎么死我就不知道了。” “你又想拿丘陵那件事来威胁我?好啊!你去告诉安竹啊!你以为只有你有张嘴巴吗?我也有!你敢去告诉安竹,我就满寨子嚷嚷说你和金贝螺有私情!” “疯子!”鲁不攒骂道。 “我是疯子?哼哼……”布娜喘着粗气面红筋涨地冷笑道,“我是给谁逼疯的?还不是那金贝螺吗?没有她,獒战哥哥原本该娶的人是我!没有你,我一早就能对付她了!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一个地都被那只千年狐狸迷晕了头,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你不是细作吗?细作不是替主子办事的吗?你看你办得这叫什么事儿?你就净顾着勾女人去了!我要是你主子,我就一刀把你这没用的砍了!” “我懒得陪你疯!” “给我站住!”布娜追了上去,想扯住鲁不攒,却被鲁不攒一个甩手,甩翻在地,疼得半天都站不起来。好容易缓过劲儿来,她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气又疼地回了楼上。推开房门时,巴芒竟然已经回来了,正躺在榻上晃着二郎腿。 “呜呜呜……”她一进门就掩面哭了起来。 巴芒从榻上坐了起来,奇怪地看着她问道:“你哭个鬼啊半夜三更的?刚才干什么去了?上哪儿会野男人了?” 布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继续哀哭道:“对对对!我就是会野男人去了!这寨子里哪个男人跟我没点事儿?我就是那么下作不堪,你索性一刀砍了我算了!呜呜呜呜……” “到底怎么了?”巴芒不耐烦地起身把她拽了起来问道,“谁欺负你了?” “这寨子里谁还不敢欺负我啊?”她甩开了巴芒的手,眼泪横飞道,“谁不知道我从前是个公主,现在只是个贱妾,任谁欺负都行啊?你要是真觉得我们俩有那么一丝夫妻情分,你就赏我一条腰带子,让我死了算了!” “哭个屁哭!说事儿!到底谁欺负你了?”巴芒冒火道。 布娜扭过身去,抹着眼泪道:“说了还不是等于白说,你能怎么样?这家里又不是你说了算的!罢了,我就是个受气的,不劳你费心了!” 巴芒坐回榻上,手掌往桌上一拍道:“再哭我真把你扔出去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布娜抽泣了两声,在他对面坐下道:“我刚才去后院上茅房,路过那竹棚的时候正好撞见了鲁不攒,没想到他居然想轻薄我,我跟他抓扯了两下,他就把我一把推倒在地上,你瞧瞧,我这胳膊上都划伤了好大一个口子呢!”说着,她撩开了右胳膊肘,只见雪白的手肘上真的有一处血痕。 巴芒一愣,问道:“不会是你去招惹他的吧?你跟他老早就认识了,背着我不会有点什么吧?” 布娜气道:“好了,不跟你说你非要我说,跟你说了你又不信,这日子还怎么过?我会看上鲁不攒?我要早看上他就没你巴芒什么事儿了!” “那他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要轻薄你?” “我怎么知道?他那一脸不痛快又不是我招惹的!他今早出门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我哪儿知道去?罢了,你不替我做主就算了,横竖那天叫他真欺负了我自己上吊算了!” 巴芒脸色微变,握起拳头在茶几上轻轻地捶了两下,不满道:“那个鲁不攒的确是很自以为是的。要不是爹和大哥说想留下他为我们巴家做事,我早想收拾他了!平日里偶尔还给我脸色看,他以为自己是谁啊?现在胆儿是越大了,居然敢对你动手动脚了,真是不该留在家里!” “他为我们巴家做事?哼,爹把这事儿是想得太美了!” “为什么?” “你真是白长了那两只眼珠子了,你就不能看点事儿?你这两天好好盯一盯他,看他眼珠子都在谁的身上你就明白了!” “谁啊?” “还能有谁?不就是金贝螺吗?你没听说吗?爹原本派鲁不攒去打谷场帮忙,金贝螺今天却把他弄到油坊去了。那个肥差寨子里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金贝螺倒让他捡了个便宜,你说没点交情金贝螺凭什么这么做?还有,刚才那会儿他回来的时候,在前面岔路口遇见了金贝螺,好一阵问候关心,还叮嘱人家夜里出门小心,千万要带个人什么的,真是周到得不能再周到了!” 巴芒拧起眉头道:“还有这事儿?” “你就顾着喝酒去了,哪儿知道这些事儿啊?你瞧着吧,那鲁不攒的心压根儿就不在我们巴家,在金贝螺身上呢!” “这个鲁不攒!”巴芒狠狠地捶了一下茶几道,“要是被我逮着他对我们巴家有异心,看他怎么活着出獒青谷!好,我明天就去试试他!” 布娜忙问道:“你打算怎么试?” 巴芒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第二天一早,鲁不攒照旧去油坊上工了。油坊里管早饭,他去的时候大家伙儿正在吃早饭,管帐的忙递了两个饭团子给他道:“来得正好,刚出蒸格的肉馅饭团子,吃饱了好干活儿!” “谢了。”鲁不攒接过饭团子道。 “谢什么?往后把你那油倒腾给我就行了。快吃吧,吃完了好干活儿!” 鲁不攒坐下刚吃了一个饭团子,巴芒就来了。管账的那个族人忙起身迎道:“是巴芒啊!你怎么来油坊了?吃过早饭没有?有热乎乎的饭团子呢!” 巴芒傲慢地扫了油坊一眼,反背着手道:“我来也没别的事儿,给我弄两罐子油,赶紧的!” “弄两罐子油?”管账的一愣,继而陪笑道,“巴芒,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啊!贝螺夫人吩咐了,榨出来的油都要登记在册,全部交到她那儿才行……” “我拿了多少你记下不就行了吗?”巴芒不耐烦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零二章 巴芒找碴(一)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可夫人有命,不管谁来都不能给,除非有她的单子。” “什么单子啊?我巴芒还会赖账不成?到时候从我家的份额里扣出来不就行了吗?真够啰嗦的!赶紧给我装油,我还忙着呢!” “可是……” “可什么是啊?再啰嗦我可不客气了啊!” 管账的为难道:“巴芒,不是我不给你面子,真是夫人有话在先,油坊不直接分油,谁要取油必须先问过她……” “我就拿了怎么着啊?”巴芒不等管账的说完,一掌将他掀翻在地,气焰嚣张地喝道。 油坊里的人都愣了一下,其中两个连忙把那管账的扶了起来,并对巴芒好言好语道:“巴芒,真不是这哥不给你脸,真是贝螺夫人下了死令的,不管谁来,取油都得问了她的单子才行,否则我们这份活儿也保不住了啊!你看你是不是……” “是个屁的是!”巴芒高声吆喝道,“整那么多没用的规矩干什么啊?只当这儿是她夷陵国王宫啊!以前取个油有那么啰嗦吗?还问她要单子?当我是外头那些讨饭的是吧?我告诉你们,今儿不给我送到手上,信不信我连你们这油坊都砸了?” “这……这怎么好啊?那我们……我们先去问过贝螺夫人如何?” “问个屁啊?赶紧打油!”巴芒态度嚣张道。 管账的揉着腰上的疼,忙敷衍道:“好,给你打去,给你打还不成吗?你先稍等,我这就叫人给你打去!”说完他转身冲一个族人使了个眼色,那族人飞快地跑了出去。 巴芒很是得意,斜瞟了一眼旁边默默吃着饭团子的鲁不攒,脸上扫过一丝阴笑,大摇大摆地坐了过去。他随手拿起了一个饭团子抛了抛道:“鲁不攒,你不是在打谷场那边干活儿吗?谁许你跑这边来的?瞧见这儿有肥差你就跟别人屁股后面来了,我们巴家没给够你饭吃吗?” 鲁不攒垂头吃着饭团子,表情很冷淡,似乎不打算理巴芒。巴芒见状,一个饭团子朝他脸上砸了过去训道:“你这什么脸色?我好歹是你半个主人家,主人家跟你说话你就这脸色?知道怎么做巴家的从人吗?” “我不是巴家的从人。”鲁不攒冷冷答道。 “不是从人?”巴芒很是不屑地瞟着他道,“我看你还不如个从人呢!我爹是说收了你做手下,给你獒蛮族人的身份,可就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爹的手下,做獒蛮族人?” “我有没有资格做你爹的手下,做獒蛮族人好像都跟你没什么关系吧?这些事又不是你能决定的。”鲁不攒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巴芒一怒,猛拍了一下桌面指着鲁不攒喝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鲁不攒咽下最后一口饭团子,起身悠闲道:“吃饱了,该干活儿了,今天我头一个来吧!” 这样的无视让巴芒更恼怒了,起身拽回鲁不攒指着他的鼻尖骂道:“有种把你刚才的话在跟我说一遍!你算什么东西啊!不就是拴在我们巴家吃饭的狗吗?居然还人模人样了起来!不会做狗是吧?那我巴芒大爷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狗!” “算了,鲁不攒!”管账的捧着一罐子油小跑过来拉住鲁不攒小声劝道,“你跟他吵什么?总归是你吃亏的!跟他道个歉,让他脸面儿上好看些,省得回去还找你麻烦呢!” 巴芒摆出一副傲然的姿态抄手,嘴角上扬,小腿微抖,一副等着鲁不攒道歉的样子。管账的忙把手里那罐子油塞给鲁不攒道:“兄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拿着,把油帮巴芒送回去,好好道个歉,这事儿也算抹过去了。” 鲁不攒看了一眼手里的油罐子问道:“贝螺公主说过取油必须得她的单子是吧?” “是这么说过,不过……”管账的为难地瞟了一眼巴芒,用手轻轻地碰了碰鲁不攒的手背道,“这爷惹不起,回头真揍了你也是你自己倒霉!” “那就不行,”鲁不攒把油搁在了旁边桌子上,态度冷硬道,“既然公主有话在先,这油就不能随便拿走。” “你说什么?”巴芒那扬起的嘴角立刻下弯了,脸色一暗质问鲁不攒道,“姓鲁的,你闹清楚了!到底谁是你主人啊?我们巴家才是给你饭吃的主人,你现在向着谁呢?你是金贝螺养的狗吗?” 鲁不攒冷淡地回话道:“规矩就是规矩。既然贝螺公主定下了规矩,那全寨人都得遵守,否则还叫什么规矩?” “嘿!看来布娜说得不错啊!你这颗心哪里是向着我们巴家的啊?”巴芒双眼圆瞪,伸出右手食指在鲁不攒心口狠狠地戳了两下恶声恶气道,“你一口一个贝螺公主,一口一个贝螺公主的规矩,你这心怕是向着她的吧?对了,这肥差也是那金贝螺给你的,你私底下是不是早跪她脚下舔她鞋底儿了?” “你说话别太过分了!”鲁不攒脸色暗冷道。 “怎么了?要火了啊?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啊?你私底下跟金贝螺交情很不错吧?你怕早就不想跟着微凌,早就想跟在金贝螺屁股后面打转转了吧?哎哟!”巴芒摇头讥讽道,“还真没看出来你鲁不攒是个专吃女人饭的啊!看微凌不行了,又挑个年轻漂亮的金贝螺……” “你说什么呢,巴芒!”鲁不攒喝道,“你看不顺眼我而已,犯不着把贝螺公主也牵扯进来!” “哟哟哟,还不许说你的女主子了是吧?果然是忠心耿耿啊!可惜我爹和大哥都不在,要在的话,也叫他们来瞧瞧你这护主的样儿,真是够叫人恶心死啊!行,行,你不想跟我们巴家,那你就去跟着金贝螺好了,”巴芒做了请的手势道,“去吧!去找你的贝螺公主,好好跟着她,指不定将来还有大造化呢!” “巴芒你这是要干什么?”贝螺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巴芒回头看了一眼,阴阳怪气地哟了一声道:“救兵这么快就赶到了?我可没干什么啊,贝螺公主!鲁不攒是你的人,你这么护着他,我巴芒敢对他干什么吗?” 贝螺瞟了一眼桌上放着两罐子油,走上前去问巴芒道:“油坊的规矩你不懂吗?” 巴芒抖肩冷笑道:“我又没得油坊这份肥差我哪里知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贝螺公主你定下了那么多规矩。要说从前,我们獒蛮族可没这么多规矩,不就是取两罐子油吗?至于又是单子又脸子朝我甩吗?我们巴家在这獒青谷也几十年了,我爹是谁,我大哥是谁没人不知道吧?还会赖你贝螺公主两罐子油?简直是小题大做,拿着鸡毛当令箭!” 贝螺这张嘴又岂是饶人的?她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要说从前,那可有得说了。就说你巴芒吧,从前可是贵亲,如今呢?不过是个普通的獒蛮族人而已。其他族人都按规矩从我这儿领单子取油,凭什么你巴芒就得破例?因为你爹是巴山,你大哥是巴庸吗?原来你巴芒不是靠自己吃饭的男人,是靠爹和哥哥蹭饭吃的人啊!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给巴山族老一个面子也无妨,不过话先说好了,你爹的脸面使这一回就够了,下回还想我破例可没门儿了!” 贝螺这一通数落说得巴芒脸全红了,火爆的脾气一上来,冲贝螺就是一阵大小声地嚷嚷:“你懂个屁啊你懂!我巴芒靠爹,我巴芒需要靠爹吗?我十岁就跟着我哥在上战场了,那个时候你家那个獒战还在家里喝奶呢!一个贵亲的身份算个屁,你巴芒大爷压根儿就不稀罕!今天这油我取定了,这回下回下下回我都这么取,你能把我怎么着?别以为手里握着点小权就当自己是主母了,往后谁做主母还不知道呢!” “你是不是想说没准你家布娜还能当上主母了?” “那可说不准,我告诉你!” 这话一出,旁边的几个族人脸色全变了!管账的忙拉了巴芒袖子一把劝道:“巴芒,油打好了,夫人也话了,你赶紧拿着走吧!别在这儿浑说!” “让他说!”贝螺抄手冷冷地看着他道,“我看他还想说些什么出来!布娜能当上主母了,那我得问问,这大首领谁来当?你,还是你大哥,还是你爹?” 贝螺这么一问,巴芒忽然意识到刚才一激动说漏嘴了,心里也猛地狂跳了两下。他脸色顿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可当着这么几个族人的面儿,被金贝螺呵斥了一顿,他实在觉得憋屈得慌! “怎么?不说了?刚才不还跟我比嗓子吗?这会儿就哑巴了?那说话不经脑子的人说的就是你吧?我告诉你,今天这油是看在巴山族老的份上破例的,你拿了就走,别在这儿闹。下回你再来闹,闹破嗓子,这油也是不会给你的!”贝螺瞪了巴山一眼,招呼其他几个族人道,“都别愣着了,该干活儿干活儿吧!管账的把这帐记上,可别漏了,我先走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零四章 巴芒找碴(二)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说罢,贝螺转身往外走去。刚走了没几步,一脸青红的巴芒忽然冲向了那块吊着的几十斤的大石头,其他几个还没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鲁不攒却立马意识到了! “公主小心!” 听见背后忽然传来疾呼,贝螺迅速转身,可刚一转身就被已经冲到面前的鲁不攒扑倒了。她还没反应过来时,耳边就传来了鲁不攒的惨叫声和那几个族人的惊呼声! 那个巴芒,那个可恶的巴芒,居然推动那块大石头去撞贝螺!好在鲁不攒反应够快,扑倒了贝螺,可他自己却没能完全躲过,后背被擦身而过的大石头撞了一下,顿时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鲁不攒!”贝螺迅速爬了起来,蹲到鲁不攒身边着急地问道,“你撞哪儿了?还能动吗?” 鲁不攒整张脸都青了,额头冒着热汗,仰面的姿势完全不能动了,很明显伤到后背某根骨头了。那管账的稳住了石头后跑过来说道:“刚才撞那么厉害,肯定伤了骨头,赶紧叫药婆来!” “别叫药婆了!去神庙请七莲祭司来!”贝螺吩咐道。 “可那七莲祭司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就说我是我派人去请的,赶快!” 管账的忙叫了个人去神庙里请七莲。这时,贝螺起身走向了有点呆的巴芒,怒道:“你还想杀我是吗?有本事你再撞一次啊!” 巴芒眼神茫然了一下,指着贝螺狡辩道:“我是替獒蛮族出害!你和那鲁不攒不清不楚的,简直是丢了大首领家的脸!” “不清不楚?”贝螺忽然转身几步往右,走到盛油的大缸子跟前,二话不说用木勺舀了满满一勺子起来,没等巴芒反应过来,她便将油泼向了巴芒。 巴芒惊了一下,连忙往后跳去,却还是被泼了个满身。贝螺跟着又泼了两勺,巴芒以为她是想泼油撒气,哪知道她泼完直接扔了勺子,两步过去,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那个火把。巴芒此时才明白过来,立刻大喊道:“金贝螺,你要干什么?” 贝螺用火折子点燃了火把,一手叉腰一手举着火把,表情冷沉道:“你不是要为民除害吗?我看獒青谷最大一害就是你了!我今天就要代表全寨男女老少把你这一害彻底给除了!” 看见贝螺手里那支燃得冒青烟的火把,巴芒整张脸都变了。那火星要是飞溅到自己身上,自己岂不是会被烧成狗熊?他也想没想,飞奔到窗边,夺窗而出。可他完全低估了金公主那颗想出害的心。双脚刚落地,贝螺就从油坊里追了出来,他立马埋头就逃。 很快,寨子里多了一道奇异的风景。一身油污的巴芒在前面狂奔,举着个火把的贝螺在后面狂追,引得路过的族人们好不诧异,简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俩。 追了一路后,巴芒以为贝螺会放弃,哪儿知道一回头,那张迫切想出害的脸和那支燃得冒青烟的火把还在后面,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左右四顾了一下后,迅速爬上了身后那棵黄果树上。 贝螺追至黄果树下,撑着树干歇了两口大气道:“你……你……你有本事给……给我下来!躲……躲树上算个……算个屁的男人!下来!” “你个疯子!”巴芒趴在树干上也累得大喘气道,“你……你一直追着我……你想干什么啊?你还当真……当真要烧死我啊!” “对啊!”贝螺仰头嚷道,“我就要烧死你,除掉你这一害!你给我下来!” “想得美!想烧死我?怕……怕我把你和鲁不攒的事情说出来啊?” “说!你有本事就说!”贝螺指着他冒火道,“你要不说个子丑寅卯出来你丫就不算个男人!要不要我去给你叫人来?我把一寨子人都叫来让你说怎么样?再给你添个高音喇叭,让整个獒青谷的狼狼狗狗都来听?” “你以为我不敢啊!” “没说你不敢啊!你敢就说啊!” 两人正吵着时,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路过的安大娘见这情形,忙跑回家去找獒战。獒战这会儿就在她家,听了安大娘的话,立马奔到了黄果树下面。 “怎么回事?”獒战拉过贝螺,从她手里拿过火把递给安竹问道。 “哼!”贝螺嘴巴一撅,伸手要把火把抢回来。 “先别抢了,”獒战拦住她,问道,“你拿着个火把子跟着巴芒跑什么跑?” “她想杀人灭口呢!”巴芒在树上指着贝螺叫嚣道。 “什么杀人灭口?你三岁小孩子啊爬那么高!下来说话!”獒战冲巴芒喝了一声。 巴芒不肯,翻了个白眼道:“我不下来,你家那个疯婆子要烧死我,我下来不就完了吗?我告诉你獒战,她就是想杀人灭口,不想我把她和鲁不攒那点事情说出来!” “啊!”围观的人立刻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獒战脸色立刻变了,仰头冲巴芒喝道:“你他娘的胡说什么呢?给我下来!” “我告诉你,獒战……” “等等!”贝螺大喊了一声。 “怎么了?”巴芒俯看着贝螺,阴笑道,“你怕了?怕我告诉你男人啊?早知道怕了还跟着我追什么啊?” “我怕?我金贝螺会怕?我真要怕的话那就是怕人太少了,闹起来不过瘾!”贝螺说完转身冲紫丁娃娃还有念衾道,“你们三个,帮我个忙,把寨子里的老老少少都叫到这儿来,愿意带猫带狗的都一块儿带来!” 紫丁一脸茫然地问道:“贝螺姐姐,你说真的啊?” “对,是真的!”贝螺一脸不惧道,“顺道把我爹也请来,把那些族老都请来,既然要说我的闲话,单单是你们这几个听了多没劲儿,要听让全寨人都来听听!” “嘿!金贝螺你还来劲儿是吧……”巴庸这话还没说完,獒战一个箭步跳上树,拽着他领子就拖了下来。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弯腰疼道:“獒战你娘的想摔死我啊!” 獒拔抓着他的领子一把提起来,怒道:“我看你真是皮太痒了必须得找个人帮你治治!整天待在家找不到事儿做就拿我女人说笑,你不找死谁找死?” “你女人跟鲁不攒勾搭不清,你不找鲁不攒说事儿你还来凶我,你还算个男人吗?” 獒战脸一黑,扬起拳头要揍巴芒,贝螺却冲上前去拉住了獒战的胳膊,然后扯开了他和巴芒。巴芒后退了两步,理了理衣衫阴笑道:“怎么了?还是怕一拳打得我什么都说出来是吧?” 贝螺推开獒战,迎着他那阴毒的目光说道:“你那张嘴是践人的嘴,什么恶毒下作的话说不出来,完全跟你家布娜混成一个德性了,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不想我家獒战为了你这种人畜合体的浑球动手,说八卦吵架这种事儿我来就行了!怎么样,巴芒?有没有胆儿跟我去我爹和各族老面前溜一圈?” 巴芒来劲儿道:“你不怕我还怕什么?” “好哇!”贝螺气势不让道,“这就去!去我家院子里,把族老们都请来,你说我和鲁不攒有苟且,我也说说你想让你家布娜当主母的事儿,我们各说各的看谁更胜一筹!反正最近寨子里挺忙的,就当你我上台说段二人转逗大家乐乐了!走啊!” “什么玩意儿?”赶来看热闹的穆烈插了一句道,“让布娜当主母?哎,巴芒,你这什么意思啊?布娜当主母,那谁来当这个大首领啊?你是打算把你女人送给大首领还是自己来当这个大首领啊?” 巴芒脸色一窘,怒道:“她的话你也信?” “那你的话我们凭什么信呢?”同在旁边看热闹的婵于夫人吆喝道,“我看巴芒你真是没事儿找事儿吧!往常没看你起得这么早,今天是怎么了?特意起了个大早来找我们贝螺的碴啊?你说她和鲁不攒有事儿,我看你家那布娜倒挺像跟鲁不攒有事儿似的!” 巴芒冲婵于凶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婵于不甘示弱,反问道:“那你冲我凶什么啊?我好赖还是你长辈,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你有个长辈儿的样儿吗?金贝螺和鲁不攒有往来,不会是你在里头穿针引线吧?” 话音刚落,獒战抬脚就踹在了巴芒大腿上。巴芒往右摔了一跤,红着脸爬起来想揍獒战,却被匆忙赶来的瑞善奶奶给叫住了。瑞善奶奶带着春颂挤了过去,一把拉住巴芒道:“你爹不在,你胡来什么呢?跟獒战动手,吃亏的是你知道不知道?” 巴芒嚷嚷道:“可他们太欺负人了!真当我们巴家的人是泥巴做的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零五章 巴芒找碴(三)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你先别闹,我来说!”瑞善奶奶喝住了巴芒,然后一脸冷色对獒战道,“獒战,巴芒也算你兄弟了,自家兄弟为这么点小事儿动手值得吗?要是当中有什么误会,叫到大首领跟前说清楚不就完了吗?何必闹成这样?还有贝螺,不是瑞善奶奶我嫌弃你,你一个未来主母拿着个火把子跟着一个男人满寨子追像话吗?多少你也得给獒战兜着点体面吧?” 贝螺冷哼了一声,上前两步道,“瑞善奶奶,您这话我可是一点都不敢苟同啊!小事儿?女人的名节原来是小事儿?要是有人说你家春颂跟鲁不攒有事儿,我看您老人家还会不会稳得住神儿说是小事儿!” “贝螺,我们有事儿说事儿,别扯到我们春颂身上,”瑞善奶奶眼中带着不屑道,“我们春颂那是自小管在家里的好闺女,跟陌生男人话都不会说两句的,你别一盆子脏水尽往她身上泼。你和鲁不攒那点事儿……” “哎!”贝螺抬手打断了瑞善奶奶的话,冷色道,“这有传染还是怎么的?他们巴家和你们獒殿家的嘴巴果真是一条缝的,臭味儿都是一样的,是吧?巴芒是个愣头青,人畜合体外加脑残,瑞善奶奶您一把年纪了,还做过前任主母,说话也这么不靠谱吗?我和鲁不攒有什么事儿?也别去大首领家了,就在这儿说,大伙儿都听着呢!您这德高望重的前任主母就好好教教我这晚辈,这说混话到底该怎么说!” 被贝螺将了这么一句,瑞善奶奶的脸色有些尴尬了:“我说你跟鲁不攒有事儿了吗?我说的是巴芒闹出来的你跟鲁不攒有事的这点小事。要是没事儿,到大首领跟前说清楚不就完了吗?至于闹得满寨子人都来看吗?你真是有点大惊小怪了,贝螺!” “满寨子人来看不好吗?看看巴家教出来的好儿子,正事儿不干一件,专学女人到处造谣生事,”贝螺指了指满身油污的巴芒,又用了个客气的手势冲瑞善奶奶比划了一下冷讽道,“再来看看这前任主母是怎么往人家身上抹黑,还抹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哎,谁抹黑你了?”瑞善奶奶脸色沉了一下道,“我不过就事论事,你和鲁不攒没事儿,那就没事儿呗,还怕别人说啊?你这么心急火燎的,当心叫人以为你跟鲁不攒真有事儿了!” “反正你们两家是铁了心要把我和鲁不攒串一块儿说,是吧?就算定不下个实在的罪名,也得叫我背个背夫偷汉的虚名,让满寨子人背地里议论我,是吧?行!”贝螺鄙夷地白了瑞善奶奶一眼,转身对围观的那些人道,“大伙儿都瞧见了,这巴家和瑞善奶奶家是打算把我往死里整,有真信我金贝螺的就请出来说句公道话,要真论起这偷人的事儿,我和她们家春颂,谁会干这档子事儿?” “金贝螺你闹清楚了!”瑞善奶奶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家春颂还是个待嫁的闺女,怎能由得你这么胡说八道呢?她打小在这寨子里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品行大家都是清楚的!你少一张嘴就来,再胡说我可跟你没完!” “那可说不清楚!”旁边的娃娃忽然冒了一句。 “什么说不清楚?”瑞善奶奶立刻转头质问娃娃道,“你知道什么?小丫头别来插话!”娃娃不服气了,撅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就三天前,在寨子外头的林子里,春颂姐姐也跟鲁不攒说过话呢!” 旁边站着一直站着没说话的春颂眼里晃过一丝惊异,忙转身辩驳娃娃道:“你胡说!我前几天是出过寨子,可什么时候跟鲁不攒说过话了?为了帮你的贝螺姐姐脱罪,你也不能乱往我身上扣屎盆子吧!” “我胡说?”娃娃指了指自己,气愤道,“单我一人看见吗?安绣姐,紫丁还有翁姐姐她们都看见了!人家鲁不攒帮你捡了割草的弯刀,你红着个脸跟人家说谢谢,还说要是他在巴家受了欺负只管来告诉你,你可以帮他的,没这回事吗?紫丁,你说呢?” “就是呀!”紫丁甩了甩脑袋后面的马尾辫,指着春颂道,“我们当时就躲在旁边,看得那是一清二楚,听得也是一清二楚呢!要说谁喜欢鲁不攒,怕是春颂姐姐你吧!” 春颂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跟着又翻紫,憋得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话说三天前,她的确是在林子里遇见了鲁不攒,两人还说了好一会儿话呢!哪儿晓得,紫丁那几个居然躲在附近偷看!这可把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臊得没处钻了! “你们少胡说了!”瑞善奶奶扬着她那大嗓门冲紫丁娃娃喝道,“鲁不攒就是巴庸的一个手下,谁会喜欢那种人?我们家春颂那是已经说下亲的了,你们两个小丫头别听人怂恿两句就胡说八道!” “喂喂喂,”贝螺吆喝道,“瑞善奶奶,您这话里暗示谁呢?说的是我吧?说我让紫丁和娃娃两个瞎说的是吧?” 瑞善奶奶厌恶地瞥了贝螺一眼道:“你心里清楚!” “清楚什么啊清楚?我能未卜先知呢?”贝螺讥讽道,“那我还做什么未来主母,我直接去神庙里当祭司好了!照您这么说,都我事先跟紫丁娃娃约好的,那我问您,我能怂恿紫丁和娃娃,也能怂恿您旁边这个巴家奇才不成?他一大早就跑油坊里要油,不跟我打招呼也不拿个单子,就打算凭着他爹是巴山硬是要问油坊里的人取油,这也是我事先安排好的?” 瑞善奶奶一愣,斜眼瞟着巴芒轻声问道:“还有这事儿?” 巴芒脸色酱紫道:“家里没油,我不该取吗?” “该啊!”贝螺冷讽道,“我早说过了谁家没油来跟我说一声,我开个单子就可以去油坊取了。可你来问我拿单子了吗?你一进油坊的门就嚷嚷你是巴山族老的儿子,巴庸勇士的弟弟,你就想凭这取油了?拿你亲爹和亲哥吓唬谁呢!” 穆烈冷笑了一声道:“哎呀,那我们以后怕是取不着油了啊!我们又没个族老当爹,又没个勇士当哥,拿不出亲爹和亲哥去吓唬人呢,这油还怎么取?” 巴芒脸一黑,正要冲穆烈嚷嚷时,油坊管账的匆匆跑来了,挤进去对贝螺禀报道:“夫人,那鲁不攒您看抬哪儿去?七莲祭司说了,虽没伤着骨头,可少说也得半个月才能下地,您看,送哪儿去合适?” “鲁不攒怎么了?”獒战问道。 一听獒战问这话,巴芒顿时有点缩头缩脑了。贝螺斜瞟了他一眼,指着他道:“问他呗!问问他刚才在油坊里都干了些什么!我不过说了他两句,他就要拿油坊撞油的那石头撞我,好在人家鲁不攒及时推开了我,不然,哼,獒战你现在可以给我挖坟了!” “什么!”旁边顿时一片哗然!大家都知道那撞油的石头有多重,拿石头去撞贝螺,那等于是想要贝螺的命啊!听到这儿,刚才还理直气壮的瑞善奶奶脸色也焉了下去。 獒战大怒,上前就狠狠地踹了巴芒小腹一下,巴芒往后一个翻滚,滚下了土沟。獒战还觉不解气,跳下土沟,抓起他便狠狠地揍了几拳,然后松开了手指着他道:“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上回因为布娜的事情把你从贵亲降为了普通族人!我还说依着你的小性子怎么没来给我找点碴,原来是去找贝螺的碴了!你有事儿不冲着我来,去报复一个女人你算什么东西!既然你这么活得不耐烦了,那我今天就送你一程好了!安竹穆烈,给我把他绑了!” 安竹穆烈一前一后地跳下了土沟,将巴芒架起。巴芒见獒战动真格的了,到底有些慌张,使劲挣扎道:“獒战你想干什么?你想整死我你也得问问大首领!我是巴山的儿子,你不能杀我!” 獒战一记漂亮的右勾拳挥了过去,顿时揍他牙血都冒了出来:“你是巴山的儿子了不起是不是?我还是獒拔的儿子呢!我今天就杀了你,我看你亲爹和亲哥能怎么样!” “獒战,你别乱来!”瑞善奶奶站在土坎上往下喊道,“有事儿我们去大首领那儿说去!” “您老人家歇歇吧!”獒战冲瑞善奶奶回了一句,“您什么都管您也不嫌累啊?要管还是把您自己那孙女管好吧!”说罢,他哗啦一声抽出了佩刀,巴芒见他连刀都拔了出来了,吓得又踢又蹬又惊呼道:“你还真……真要杀我?我告诉你你你……獒战你……你杀了我,我爹和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怎么不放过我啊?难不成他们还想反啊?” “总之……总之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我爹和大哥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獒战住手!”斗魁族老的声音忽然在獒战头顶响起。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零六章 巴芒找碴(四)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巴芒抬头一看,见是斗魁族老,慌忙讨救道:“斗魁族老快救我!獒战他要杀我!您快救救我啊!” 斗魁白了巴芒一眼,对獒战道:“有话到你爹跟前去说,他浑,你也跟你一般见识吗?你是獒拔的儿子,他不过是巴山的儿子,何必你亲自动手?” “说得也是,”獒战收刀回鞘,冷冷地瞥了巴芒一眼道,“那就听斗魁大叔的,拖到我爹那儿再去计较!趁这个功夫,去把他巡山的大哥叫回来,省得说我獒战存心欺负他家最小的废物!穆烈,派个人去告诉巴庸,他弟弟要死了,叫他赶紧回来奔丧!” 随后,獒战和斗魁族老带着巴芒以及瑞善奶奶等人回了家里。獒拔听完贝螺叙述的经过,脸色微暗地问跪在地上的巴芒道:“巴芒,刚才贝螺所言可是真的?” 巴芒忙抬头辩解道:“不是!我没成心拿石头撞她,我就是想玩石头,谁知道一不小心失了手就撞她那儿去了!” 贝螺翻了个白眼,还真会编呢! “那贝螺和鲁不攒的事呢?你说他们俩有苟且,是真的吗?” 巴芒地打了几个转,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是铁了心想污蔑贝螺到底,张口便道:“是!我经常看见他们俩单独见面,鬼鬼祟祟的,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贝螺眼珠子一瞪,指着巴芒质问道:“经常?好,什么时候,在哪儿,你给本公主说清楚了!” 巴芒扬起头冲贝螺凶道:“你自己心里明白!” 贝螺冷哼了一声道:“我是明白,可在座的各位不明白啊!你不说清楚让在座各位怎么明白?既然你经常看见,说个时间地点出来!别说你忘了,年纪轻轻忘性就这么大,谁信啊?” 巴芒略想了想道:“就是……就是在外面林子里我都遇见过好几回……” “什么时候?”獒拔目光阴沉地追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也就前几天的事儿……” “白天还是晚上?” “白天也有……晚上也有……” “是吗?”獒拔听到这儿,目光更阴暗了,将手里的珠串一捏后沉声道,“来人,给我拖出去,打死了事!” 巴芒一听,顿时吓得三魂没了两魂!他还自以为污蔑得很成功,哪知道獒拔忽然就变脸了,还要打死他。他慌忙大呼道:“大首领!您不能这样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有没有说实话你自己心里清楚!”獒拔怒喝道,“胆子太大了!不但敢对贝螺下手,还肆无忌惮地污蔑她,你眼里还有獒战,还有我这个大首领吗?” “可是大首领,”瑞善奶奶出声道,“您怎么知道他是污蔑?好歹也得听他把话说完啊!” 獒拔抬起眼皮轻蔑地扫了瑞善奶奶一眼道:“我怎么知道?你且问问他这几天可有出过门,可有出过寨子门!自打他爹出门,他大哥去巡山后,成日地在家喝酒睡觉睡女人,这几天连大门都没出过,上哪儿去瞧贝螺和鲁不攒私会去?” “这……”瑞善奶奶忽然意识到,獒拔之所以如此笃定,肯定是暗中派人监视着巴芒,坏了,这下可怎么好?这巴芒撒个谎都不会撒啊! “你年轻气盛,偶尔跟战儿置气,跟寨子里的兄弟打架这都没什么,可谁能想到,你居然闲成了多嘴婆子,像个妇道人家似的到处传人闲话,还公然地污蔑贝螺,甚至想用石头撞死她,这哪里是年轻气盛,是太过嚣张了!”獒拔指着巴芒训道,“你不说实话也就算了,我心里可是一清二楚的!说你上战场时战儿还在喝奶,你有什么破脸说这种话?你屡次犯事,若不是念在你爹是巴山的份上,我早处死你了,你还在这儿醉生梦死不知所以!来人,给我拖出去!” 巴芒见獒拔动真火了,整个人都焉了,慌得是一塌糊涂!瑞善奶奶着急地在旁边说了他一句:“巴芒,还不跟大首领认错!你也是的,是不是听谁说起信以为真了?年纪轻就是年纪轻,好赖轻重都分不了啊!你快跟大首领说说啊!” 瑞善奶奶这么一提醒,巴芒立刻慌张地反口道:“大首领!我……我……我知道错了!我其实也……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话没说完,獒战抬脚又踹了他一下骂道:“你亲娘大爷的不知道还乱说?信不信我这会儿就宰了你?” “什么叫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难道你真是听别人说的?”獒拔冷脸问道。 “呃……”巴芒眼珠子一转,连连点头道,“那个……我……我的确是听人说的。” “那听谁说的?” “听……听布娜说的……” 布娜两个字从巴芒嘴里蹦出来时,厅里面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布娜有多恨贝螺,怕是寨子里的狼狼狗狗都知道吧?大家一听话是从布娜嘴里说出来的,都觉得这巴芒蠢得不能再蠢了,那种嫉妒成狂的女人的话都信,还有点脑水不? 婵于夫人冷眼瞥了旁边瑞善奶奶一眼,问道:“瑞善奶奶,你也是从布娜那儿听来的吧?唉,这就奇怪了啊!您说巴芒年轻没脑子那也就罢了,您可是德高望重,前任主母啊!这是非轻重您也分不出来?那布娜是个什么人?从前爱我们家獒战爱得紧,只怕这会儿心里都还想着獒战呢!她的话你们也信?哎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您老人家了!” 瑞善奶奶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紫一道的绿一道,扭过脸去真想抬脚走人了。可事儿还没完呢,獒拔也板起脸来训她了:“你说你也一把年纪了,也做过主母,处事说话能这么草率吗?难怪獒殿大哥在世,总说寨子里外的事他都要管,你那主母我看当得还不如贝螺呢!” “大首领……” “我知道贝螺掌主母之权,寨子里有些人心里是不服气的,可她是我獒拔的儿媳妇,獒战的正妻,将来不管我有多少儿子,这首领之位都是会传给獒战的,所以她来掌这个主母之权是再合适不过了。别看她年轻,主意很多,能办事儿,你年轻的时候未必能跟她比。” 一席话数落得瑞善面红耳赤,气喘胸闷的。自丈夫獒殿去世后,她还没受过这等嘲讽和羞辱呢!她沉沉地喘了两口气,强忍着怒火道:“是,你说的对,是我说话不合适了,那得给贝螺陪个不是才是呢!” “陪不是就算了,你好歹是长辈,不用跟她拘这个礼。只不过啊,”獒战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你也该好好歇歇了,在家享享福,逗逗孙子孙女,操办操办春颂的婚事,多好啊!何苦还来替年轻人操那份心呢?歇着吧!” 瑞善奶奶气得嘴唇都抖了,却不得不点点头道:“是,是,我真是多管了不该管的了!那我这就回去了,不打扰你们聊正经事了,先走了!” 瑞善奶奶拉上春颂气冲冲地走了之后,巴庸总算赶回来了。进了议事厅,斗魁把事情经过跟巴庸说了一遍,巴庸听到鲁不攒被巴芒打伤时,脸色大变,狠狠地瞪了巴芒一眼训。待斗魁说完后,他立刻训起了巴芒:“你还有点脑子没有啊?那布娜的话你也信?别说獒战想杀你了,就连我这做亲哥的都想一把掐死你算了!还有什么出息啊?” 巴芒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地跪在地上,早没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气焰了。 “大首领!”巴庸朝獒拔抱拳道,“这事怪巴芒!是我和爹没管教好他!今天幸好贝螺公主没事儿,要真出事儿了,我肯定会亲手宰了他祭坟的!这小子就是闲得慌,在家没事就知道跟布娜那女人瞎混,居然变得跟女人似的长舌了!求您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是太年轻不懂事儿,让他再历练历练,往后将功补过,您看行吗?” 獒战不屑道:“他能历练出什么模样来?还不就那副小肚鸡肠子样?怎么的?今天这事儿就想这么算了是吧?我獒战的女人随便让你们说笑抹黑,你们拍拍屁股就要走人是吧?我不答应!” “那战儿你说,该怎么罚巴芒?”獒拔问道。 “这还不容易?杀了不就完了?”獒战冷傲道。 “獒战,不用这么狠吧?“巴庸转过脸来道,“好歹是一块儿长大的兄弟,再怎么也得给他条活路吧?今天是他不对,你饶他一回,往后他必定加倍报答你。” “报答?算了吧!这回饶了他,指不定哪天刀就架到我脖子上来了!今天他有种对贝螺下手,明天可就难保他不会对我下手了!他不是想让他女人当主母吗?不杀了我,他怎么当这个大首领,怎么让他女人当主母?”獒战冷冷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零七章 不服就开打(月票30-110加更)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这不过就是他一时的气话,獒战你还真往心里去了?”巴庸极力辩解道,“巴芒打小说话就不经脑子,冒冒失失的,这你也是知道的。估计刚才就浑劲儿一上头胡乱说的罢了!” 獒战冷哼了一声,不屑道:“你要闹清楚了,这獒青谷是谁的?我獒家的獒青谷凭什么要纵容他一个姓巴的在这儿耍浑?他要耍浑给我滚出獒青谷耍去!他不是不服上回我把他贵亲的身份给夺了吗?好,这回我让他连獒蛮族人都做不了,直接扔他出獒青谷!” 巴庸紧了紧牙龈,强压下了胸腔的怒火,盯着獒战道:“獒战,不提你的身份,我们也算多年兄弟了,何苦做到这份上?你赶巴芒出谷,那是不是也想把我们姓巴的全赶出谷?” 獒战缓缓起身,迎着巴庸那冷寒的眼神,一步一步走过去道:“你别把所有姓巴的都跟你家牵扯到一块儿!怎么?我赶了巴芒,你家要跟着反,难不成獒青谷内所有姓巴的都要反?你是不是想用这话告诉我,獒青谷内所有姓巴的都归附于你了而不是我爹?” “我没这个意思!”巴庸语气生硬地否认道。 “那你什么意思?你们巴家什么意思?”獒战一脸桀骜地藐着巴庸冷冷道,“金贝螺是我的女人,獒蛮族未来的主母,你们巴家的人居然敢下手杀她,真当我獒战吃羊奶长大的,不会犯浑啊!”说着獒战抬脚踹翻了旁边一张茶几连带两张椅子,哗啦一声乱响,茶碗茶碟碎了一地,气氛瞬间更加紧张凝重了。 獒战双手叉起腰,傲然地又道:“你们姓巴的在獒青谷的确有些根基,但我獒战也不是好惹的!行,我这会儿给你个机会,去把你们姓巴的全部都叫来,我们当面问问,我今天要杀了巴芒,他们是不是都得跟着你反!” “獒战,”巴庸双眼溢火道,“我们一事归一事,别把话扯太远了!巴芒这回是做的有些过分,但你想处死他,我们巴家也不会服的!” “不服好啊!”獒战一脸挑衅的冷峻道,“不服就动手啊!反正最近日子过得太清闲了,索性热热闹闹来个窝里斗不更好?” “你们俩也别吵了,我来说句话,”斗魁族老起身道,“巴庸,巴芒这回做得确实过分了,不管他是有心还是冲动,他以下犯上,胆敢对贝螺出手,还出言污蔑贝螺,处死他其实一点都不为过。但处死巴芒也没什么大用处,倒不如留他一条性命将功补过,也算是给巴山族老最后一个脸面了,你觉得呢,獒战?怎么将功补过由你来说,如何?” 獒战板着脸道:“他那种废物留下来有什么用?” “我们巴家就没有废物!”巴庸黑青着一张脸道,“你说吧,獒战!你想巴芒怎么将功补过,只要你说得出,我们巴家就做得到!” 獒战蔑笑道:“当真?” “不必废话,说罢!” 獒战沉默了两秒后开口道:“行,既然斗魁大叔都这么说,我不卖你们巴家的脸面,我也得卖斗魁大叔一个脸面吧!那今天我就暂且饶了他一条狗命。他不是闲在家里没事干吗?正好我手头上有件事可以派给他,倘若他替我做成了,那这帐也就一笔勾销了。” 巴庸问道:“什么事?” “前几天我接到了谷外密报,说血鹰族的虎宁公主即将与人议亲,夫家正是夷陵国那鼎鼎有名的白家,我想派个人去血鹰族探探虚实。” “有这等事?”獒拔拧眉问道,“战儿,消息可准确?” “千真万确。” “血鹰族居然会去把巴结夷陵国的白家?这倒不太像是他们血鹰族人的做派啊!”斗魁族老思量道,“獒战,你是打算去破坏这次的联姻吗?” “破不破坏这是后话,先要探查清楚他们议亲的内容,可有彼此交换什么或者联盟什么,这样我们往后应对起来才会更加顺手,”獒战傲慢地抬起眼皮问巴庸道:“怎么样?敢去吗?害怕不去也可以,把你把巴芒的命交出来就行了。” “你派我去血鹰族探虚实,你不等于送我去死吗?”巴芒转头朝獒战不满地嚷道。 獒战轻蔑道:“去个血鹰族就是送死了?那以前去血鹰族探底的兄弟怎么都活着回来的?没本事就说没本事,别说得我好像罚你罚得很重似的,要不是看在我爹和斗魁大叔份上,我绝对不会让你喘气到这会儿!” “行!”巴庸应声道,“就这么说定了……” “哥!”巴芒急了。 “老实呆着!”巴庸目光凌厉地瞪了巴芒一眼道,“都是你闯下的祸,大首领和獒战能饶过你算你好命的,还嚷嚷什么?就这么说定了!” 獒拔点点头道:“既然巴庸你没异议,那派巴芒前去血鹰族一事就这么定了。另外,你们家里的那个布娜,我看跟那微凌一样都是喜欢惹火生事儿的,还是不要留了,打了吧!巴芒要女人,回头再给他两个就是了。” “知道了,大首领!” “好了,这事就这么了了,往后谁都别再提了。战儿,你也是,知道吗?” 獒战懒懒应道:“知道了……” “贝螺也累了,带着她回房歇一歇吧!” 獒战起身拉上贝螺出去了。随后,巴庸等人也都散出了议事厅,只留了獒拔和斗魁在里面说话。 贝螺回了房间,一边叫阿越一边拿起竹扇狠狠地往脸上扇了两下道:“热死我了!比跑八百米还辛苦呢!那巴芒以为自己的腿儿比我长,我就跑不过他了,哼!本公主跟他比的是耐力,不是腿儿长,真是个笨蛋!” “没伤哪儿吧?”獒战坐过去,蹭着凉风道。 “没有!好在鲁不攒手脚快,一下子把我推开了,”贝螺比划了一个推的手势道,“不然的话,我肯定去见阎罗王了!你想想,几十斤的石头就那么推过来,不死也得吐好几桶血吧!对了,阿越姐姐怎么还没来?她在院子里和谁说话呢?” “急什么?刚才跑了那么远不累吗?” “我得准备几样好药材去看看鲁不攒呢!人家再怎么说也救了我一命,不对,是第二回了!”贝螺掰着小指头算道,“第一回是在蚕室里,要不是他把我弄出蚕室,我估摸着都给熏死在里头了!” “熏得死吗?”獒战拉下她掰数的手指道,“就算当时他不救你,我也会来找你的,怎么可能熏得死?” “会吗?会吗?”贝螺鼓起腮帮子冲他眨了眨眼睛道,“你那时候都顾着丘陵姐姐去了,心里哪里有我啊?怎么可能还回来找我呢?” “你不信?你不信就算了。”獒战起身要走,贝螺忙把他摁住笑问道:“哎哎,你后来真的去蚕室里找过我?”獒战送了她个俊俊的白眼道:“不信就算了,我才懒得说第二遍呢!” “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啊?”贝螺笑米米地追问道。 “谁说的?我那时候就只是把你当只冬瓜而已。” “真的?” “别问是真的是假,总之你现在不已经嫁给我了吗?还问那么多干什么?起来了,我去看看鲁不攒。”獒战拍了拍贝螺的屁股道。 “等我让阿越姐姐备了药材一块儿去呀!” “你不累吗?让阿越打热水来泡个澡,然后去*上躺一会儿,鲁不攒那边我去就行了。” “不行!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亲自去……” “那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獒战起身打断了她的话道,“本王子亲自去看他,那是他的荣幸,不好吗?药材什么的我会赏他的,顺道再赏他两个女奴好生伺候着,这总行了吧?” “你什么意思啊,獒战?”贝螺半跪在榻上,叉腰问道,“你还不许我去看鲁不攒了?” “我没说不许,你去看我去看那不都一样吗?你跑了一上午不累啊?歇着吧!” 贝螺又鼓起了腮帮子,撅嘴盯了獒战两眼,转身一屁股坐了下去,背对獒战不说话了。 “干什么?”獒战回到榻上,拨了拨她的耳坠子问道,“这还生气了?” 她扭头问道:“你是不是真信了巴芒的话?以为我和鲁不攒有什么啊?你要怀疑就直说好了,不用这么疑神疑鬼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怀疑你了?” “你是没说,可你为什么不让我去看鲁不攒呢?人家是我救命恩人,还救过我两回,我去看看人家也不行吗?我要真不去,寨子里人会以为我真跟他有什么,避嫌所以不去呢!” “我哪儿有说过怀疑你?”獒战顺势躺下,翘起二郎腿道,“我只是觉得那个鲁不攒对你太好点了吧?” “所以呢?你以为鲁不攒喜欢我吗?人家只是好心罢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零八章 垂死挣扎(月票110-190加更)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战没回话,垂眉思量着什么。贝螺推了推他的膝盖道:“你不会真的以为鲁不攒喜欢我吧?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点?人家大概就是心好而已。” “好,”獒战坐起身来道,“算他心好,但你以后也少跟他往来。” “我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往来啊!你这么说还是有疑心吧?坏狗狗!” “我疑心的不是你,是他,知道吗?” “为什么?不都说了吗?你媳妇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不见得人人都喜欢吧?” 獒战轻晃了晃脑袋道:“不止是因为今天这事,其实我之前就已经有点怀疑鲁不攒了。” “怀疑他什么?怀疑他喜欢我?” “不是。” “那是什么?” “说不清楚,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神秘过头了。我曾派人去东阳族打听过,原来东阳族人也不知道他的底细,只知道他去东阳族之前被微凌的丈夫所救,后来就跟着微凌的丈夫了。” “英雄莫问出处,或许他也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伤痛,所以不愿意跟人提起他的过往呢?” “话虽如此,但我觉得这个人始终让我不放心。” “可你不让我去看他,反而会遭寨子里的人非议的。我跟他又没什么,心胸坦荡谁都不怕,为什么不能去看他?你说呢?” 獒战想了想点头道:“那好,你去吧!不过,别待太久,去了就回。” “知道了,我跟他也没什么可聊的啊!” 贝螺歇了一小会儿后,带上阿越和药材,以及獒战赏鲁不攒的那两个女奴去看鲁不攒了。鲁不攒之前被送到了那管账的家里了,等贝螺去时,管账的说,鲁不攒已经被巴家接回去了。 贝螺不太放心,又去了巴家。直到看见鲁不攒被好好地安顿在了巴家的一间房内时,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看过鲁不攒的伤后,她留下了药材和那两个女奴,跟巴庸反复叮嘱过才离开了。 贝螺走后,鲁不攒趴在*上合眼睡了一会儿。一睁眼,便看见了巴庸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脸。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将脸转向了另一边。 “醒了?”巴庸的口气带着压抑的火气。 “有事吗?” “今天生了这么多事,你觉得我会没事儿问你吗?” “那就说。” “你喜欢金贝螺是不是?”巴庸开门见山地问道。 趴着鲁不攒从喉咙里出了一声嗤的笑声。巴庸用极为不悦的眼神盯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巴家的人真是天真,我不过救了那女人一命,你们就当我喜欢她了。”鲁不攒这样答道。 “不喜欢你会不顾性命地去救她?看来你也是个情圣啊!”巴庸讥讽道。 “我跟你说不着,等你爹回来我们再慢慢细说。” “我看不必了吧?”巴庸轻笑浮面道,“巴芒说得对,你心里向着谁今天已经有分晓了,即便我爹回来了,结果还是一样,有什么好细说的?我真闹不明白了,金贝螺不过长得有些可爱罢了,却竟然把你和獒战两个人迷得团团转,实在是令人费解啊!” “我更费解的是你们巴家人怎么个个脑子都蠢如猪……” “你说什么呢!”巴庸眼神凶恶地喝道。 鲁不攒转过脸来,轻蔑道:“我有说错吗?你和你那个弟弟,一个是莽如牛,一个是蠢如猪,简直是凑成堆儿了!我才是费解呢,为什么主上一定要让我和你们巴家联手?若非有主上的命令,你以为我会愿意跟你们这样脑子不灵光的人废话?根本是在浪费我的功夫!” “我告诉你!”巴庸两步上前,拧住了鲁不攒后脑勺的头使劲往上一扯,恶声恶气道,“别以为你懂出两个主意就自诩聪明绝顶了!你那些破主意我压根儿就看不上!你现在最好还是想想怎么活着从我们巴家走出去!我已经不认为还有跟你联手的必要,而且我相信你主上知道你的心迹后未必会原谅你这个蠢货!会败在女人手里的,不是蠢货是什么?” 鲁不攒忍着后背钻心的疼痛,唰唰冒着冷汗道:“你要知道,你杀了我,我主上必然会把你们巴家意图反逆的事情告诉獒拔,到时候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巴庸用力把他脑袋往枕头上一摁,表情阴冷道:“你那该死的主上人都不知道在哪儿,他怎么会知道你是死在谁手里的?一天到晚主上主上,装得那么神秘,结果不也没干出什么大事儿来吗?他若真有本事,怎么不一举将獒拔灭了?少来吓唬我!” 鲁不攒的脸被巴庸死死地摁在了枕头上,顿时透不过气来了!他双手撑住*板,刚想用劲挣开,后背便一阵疼痛袭来,使得他完全使不上劲儿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捂死你?”巴庸表情凶狠道,“就知道骂我们巴家的人是猪,还不知道我巴家为何在獒蛮族根基稳固的缘由吧?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心狠手辣!” 鲁不攒憋得快晕过去了,后背又疼,浑身都使不出一点劲儿来。就在两人较劲儿时,楼上忽然传来了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紧跟着又是一阵哗啦作响,仿佛有无数的碗碟摔在了地上似的。巴庸厌恶地往上瞪了一眼,松开手,转身走出了房间喝道:“绑了丢出去就是了!还闹什么闹?想把家拆了啊?还嫌不够烦人的!巴芒,听到没有?” “听到了哥,这就绑了丢出去!”巴芒在二楼上应声道。 巴庸翻了白眼,转身回到房里,看见鲁不攒脸色白地张嘴喘气,不禁抄手阴笑道:“尝到了厉害了吧?还敢教训我?先顾着你自己的命吧!跟你巴庸大爷求个饶,兴许我还能让你活着回去见你的主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布娜绑了丢出去?”鲁不攒喘息道。 “管你屁事!” “你不能把布娜扔出去……” “为什么?” “布娜……布娜是我的人……也是个疯女人……你要是把她丢出去……说不定她会去獒战跟前告我的密,到时候……” “什么?”巴庸脸色大变,“布娜居然还是你的人!你到底在这寨子里勾了多少个女人啊!” “你少在这儿说废话!”鲁不攒吃痛地喝了巴庸一声道,“不能让布娜离开巴家,谁也料不到那个疯女人会干什么!她要是告了我,你们巴家也别想好过!” “真是的!还说你聪明,你聪明个屁!”巴庸骂完扭头又出了房间,咚咚咚地上了二楼,推门进了巴芒房间。他正要开口,却现房间里一片凌乱,布娜不知去向,忙问榻上躺着的巴芒道:“巴芒,布娜呢?” “自己滚了!”巴芒不在意道。 “什么自己滚了?她人呢?” 巴芒翻身坐起来,不耐烦道:“不是你让我绑她丢出去吗?她自己跑出去了,我还省了功夫了!以后不让她再回巴家就是了……” “是个屁啊是!赶紧去给我把她找回来听见没有?快去!”巴庸着急道。 “为什么啊,哥?” “为什么?要不把她找回来,你我就等死吧!快去!” “等死?到底怎么回事啊?” “再啰嗦我一脚踹你出去信不信!” 巴庸火了,巴芒也不敢怠慢,连忙穿上鞋子奔出去找布娜了。可就那一眨眼的功夫,布娜就跑得没影儿了。他只好叫了几个从人,满寨子地找。寨子里没找着,又去寨子外找,直到天色暗下来时,还是没有找到布娜。 夜幕降临后,巴芒一身疲惫地回去了。半路上遇见了出门的獒战,巴芒白了獒战一眼,缩到旁边绕开走了。与獒战并肩走着的安竹蔑笑道:“还知道绕到走了,有长进啊!” 獒战不屑道:“敢走我跟前试试,看我不揍死他才怪!” “我听说他今天一下午都在找布娜,看来应该是回去把布娜打了一顿,打得布娜跑了藏起来了。” “管他们的,爱怎么闹怎么闹去!” 两人一边说一边出了东寨门,往贝螺园圃的方向走去。过桥时,一个人影忽然扑了出来,安竹立刻闪身挡在了獒战跟前,喝道:“谁?” “獒战哥哥……是我……獒战哥哥是我……” “布娜?”獒战和安竹对视了一眼,都略感意外。 “獒战哥哥!”站在暗影中的布娜扑了上来,跪在了獒战的脚下痛哭道,“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獒战低头看了她一眼,浑身湿透了,衣衫又脏又乱还带着一股子恶臭,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獒战冷冷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我知道错了,獒战哥哥!求你救救我吧!”布娜双手抓住了獒战的靴子连声哀求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被扔出獒青谷,我也不想被鲁不攒杀了,獒战哥哥我求你救救我吧!” “你说什么?鲁不攒为什么要杀你?”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零九章 布娜的求助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你若肯保住我,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的,獒战哥哥,求你了,我还不想死呢!”布娜不断哀求道。 獒战斟酌片刻,看了安竹一眼道:“带到小木屋那儿去!” 獒战三人刚刚进了园圃旁边的小木屋不久,外面就啪啦啪啦地下了急雨。獒战吩咐安竹去门口看着,然后坐下问布娜道:“你刚才说鲁不攒要杀你,为什么?” 布娜屈膝跪坐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问道:“獒战哥哥,你会帮我吗?你会帮我吧?” “回答我的话。” “獒战哥哥,”布娜眼泛泪光,巴巴地望着獒战道,“你若不帮我,我真的就无路可走了!我知道你讨厌我了,可在我心里,我一直还是爱着你的……” “够了,”獒战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的话道,“我带你来这儿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废话的。你若还想活命,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否则——我立刻丢你回巴家!” “不要!”布娜使劲摇了两下头道,“别丢我回巴家!回去我会没命的!” “那你到底说不说?” 布娜垂下脑袋,沉默了片刻后点头道:“好,我都告诉你吧!那个鲁不攒其实是个隐藏得很深的人,连我姑姑都被他给骗了!” “哦?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獒战哥哥你知道吗?我姑姑那事就是他逼着我弄出来的,我若不听他的话,他说他就要杀了我,所以我才在你大婚当晚设法灌醉了我姑姑,后面的事都是他干的。” “原来如此……”獒战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一直觉得有蹊跷,原来这个蹊跷就在微凌夫人自己身边啊!大概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出卖她的居然是她身边最信任的人。” “所以啊,獒战哥哥,鲁不攒不能留的!”布娜急切道,“那个人实在是太狡猾太阴毒了,谁知道他这段日子又在背后捣了什么鬼,你得赶紧把他抓起来然后杀了!” “不着急,他人在獒青谷,跑不掉的。除了微凌这件事,他还让你帮他做过什么事儿?” “没了!”布娜使劲摇摇头道。 “真的没了?”獒战虚眯起眼睛道,“我怎么看着你有点心虚呢?” “真的没了!”布娜略显慌张道。 “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要瞒着,那就是跟你自己过不去了。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你认为足够跟我换你一条命吗?” “这……獒战哥哥,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我那都是逼不得已的,是鲁不攒逼着我的……” “说!”獒战轻喝了一声。 “还有……还有上回放癞蛤蟆在凌姬夫人*上的事……” “上回是你放的?”獒战恼怒道。 布娜连忙摆摆手,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不想的!獒战哥哥,我真的不想的!我后来才知道鲁不攒的用意,原来凌姬夫人怕癞蛤蟆,看见了必然会受惊吓,一吓孩子肯定出事儿。我要早知道是这样,我死都不会帮鲁不攒的,你相信我吧,獒战哥哥!” “还有呢?除了这两件,再没别的了?” 布娜犹豫一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了!真的没了!我与他暗中往来的时日也不长,前后就帮过他这么两回而已。” 站在门口观望的安竹转头问道:“獒战,要不要这会儿就去巴家把鲁不攒抓起来?” “对对对!赶紧抓起来,省得他跑了!”布娜赶紧催促道。 獒战略带质疑的眼神瞄着她道:“他还伤着,能跑哪儿去?你这么想鲁不攒死,是不是鲁不攒手里拽着你什么把柄?” “没有……”布娜有些心虚道,“他想威胁我办事还用拽我什么把柄吗?我在这寨子里什么都算不上,就是巴芒身边的一个女人而已,谁都可以威胁谁都可以欺负的。我催着你赶紧抓了他,是为了你好,为了獒青谷好,省得他再闹出什么事儿来。我是一片好心呢,獒战哥哥。” “你是不是好意我自会分辨。你想说的都说完了吗?” “对了,还有巴家,獒战哥哥你要小心巴家了!” “巴家怎么了?” “最近,巴山和那个九泉族老常常夜里偷偷会面,好像在商量着什么大事儿。巴芒那蠢货也时不时地会提起,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扬眉吐气了。我觉得巴家应该是在密谋着怎么对付你和大首领,你千万要小心了!”布娜一副关切的口吻说道。 “巴山和九泉族老?”獒战冷漠一笑道,“两个废物加在一起能干出什么大事来?再没别的了?” “没了……”布娜脸色又恢复如初,继续楚楚可怜道,“獒战哥哥,我在这獒青谷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要不帮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你不会那么狠心吧?” 獒战蔑了她一眼,反问道:“我为什么不会那么狠心?” 布娜目光流连地望着獒战道:“因为我知道獒战哥哥就不是个狠心无情的人……我所认识的獒战哥哥是个有担当有能耐又肯相助弱小的人……” “就依着你今天对贝螺的污蔑,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扔出獒青谷去你知道吗?”獒战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道。 她微微一怔,眼眶里的水珠又涌了起来,声音是百般委屈柔弱:“就为了那个金贝螺,獒战哥哥你非得对我这么狠心吗?那个金贝螺到底有什么好的啊?我跟你说,我没有污蔑金贝螺和鲁不攒,那鲁不攒就是喜欢她,没准他们俩背地里早牵上了线,暗暗地想害你呢!” “我看你真是疯了,”獒战表情冷淡地看着她道,“从前还觉得你并不是那么地坏,如今却已经变成了一个心肠狠毒满口胡言的疯婆子了!” “獒战哥哥,”她哀哭道,“我这都是谁给害的?我这都是谁给逼的?我原本是好好的东阳族公主,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我这到底都是谁给一步一步逼的?还不就是你的贝螺公主吗?” “炸蚕室企图陷害我婶娘也是贝螺逼你的?不想想自己的过错,一味地推给别人,真是自私到家了!当初我给过你活路,你完全可以在獒青谷随便选个男人嫁了好好过日子,是你自己给你自己找了这么多不痛快,怪不得别人,更怪不得贝螺!” 布娜爬在獒战跟前,眼泪哗哗直落道:“獒青谷内,还有哪个男人能跟獒战哥哥你相比?在我心里,已经没人男人可以替代你了,你让我怎么去选?” “你怎么选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獒战哥哥……” “先别哭了!”安竹忽然又转过头来说道,“外面好像来人了,还是先躲起来再说,怕是巴庸带人来找了!” 布娜一听,赶紧闭了嘴。獒战往*下指了指,她迅速地爬到*下躲了起来。安竹将门关上,用抹布擦去了她刚才坐过的痕迹,然后与獒战对坐,故作聊天的样子。 聊了还没五句话,门就被推开了。巴庸一身蓑衣地迈了进来,扫视了屋内一眼后问道:“原来是你们俩啊?” 獒战没说话,安竹转头回道:“是啊!这不是下雨了吗?到这儿来躲躲,你也是?” 巴庸的目光不停地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转悠,嘴里说道:“全寨子的人都知道我在找什么吧?这你还要问?” “哦,我知道,找布娜嘛。怎么了?还没找到?这可不像你巴庸啊!找个女人也得找这么久吗?要不要让獒战多派几个人帮你找找?”安竹轻讽道。 “不必了!”巴庸收回了目光,转身带人又冲进了雨帘子里。 安竹起身将门关上后,回头轻声问道:“怎么办?怎么处置布娜?” 布娜慌慌张张地从*下面爬了出来,爬到獒战身边,双手抓着獒战的胳膊哀求道:“獒战哥哥,你千万不要把我送回巴家或者丢出獒青谷!那样的话,等于是送我去死啊!” 獒战转过头来问她:“那你想怎么样?” 她含着眼泪道:“你就把我留下,随便在獒青谷找个地方把我藏起来,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待在哪儿都无所谓!” “留在我身边?我看你脑子真的还没清醒!安竹,”獒战扯开了她的手吩咐道,“雨停了之后,送她出獒青谷。” “不要!我不要出獒青谷!獒战哥哥,你别这么狠心,你留下我,我一定可以帮你的!你都能容下楚慈,为什么就不能多留一个我呢?” “我看你还别闹了,”安竹坐下道,“一会儿把巴庸闹回来你可就不好办了。离开獒青谷未必是死路,隐姓埋名另外过活有什么不可?你还想留在獒青谷,留在獒战身边,你那白日梦是不是该醒了?”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一十章 同归于尽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布娜使劲晃着脑袋哭道:“不!我哪儿也不去!我只想留在獒战哥哥身边,我哪儿都不去!出了獒青谷,胡尔会把我抓回去的……” “胡尔眼前可能没那个功夫来抓你了,”獒战打断了她的话冷冷道,“听说,他最近正忙着应付夷陵国的人。夷陵国以他夺位不正之名派兵征讨他了。他现在自顾不暇,何来功夫抓你?如果你不愿意离开獒青谷的话,那我只有把你送回巴家了。” “獒战哥哥,你非要这么逼我吗?” 獒战看着她那无可救药的表情,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安竹,就照刚才所说,雨停之后送出獒青谷。” “知道了。” 布娜整个人都焉了气儿,瘫坐在了地上,只觉浑身都没了力气。她想不明白,她那无可救药的脑袋想不明白,为什么獒战哥哥就是不肯留她在身边呢?她差吗?她比楚慈或者金贝螺差吗?如果真的要说略差一截的话,可能就差在了她已经被巴芒玷污了。若不是那万恶的巴芒,她岂会忍辱嫁给那王八蛋做侧姬?若是她从未被巴芒所糟蹋,獒战哥哥会不会对自己多一份怜惜?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劈里啪啦地拍着小木屋的房顶,好像要把屋顶拍穿似的。布娜抱着膝盖坐在墙角处,眼神里一片空白。獒战和安竹坐在房间的另一边,津津有味儿地聊着下个月进山冬猎的事情。 安竹炫耀着可以带自己刚刚两个月大的儿子去打猎,獒战打趣着如果带金贝螺去,不知道会冻成什么熊样。两个男人心情愉快地讨论着自己家里那点事,似乎已经把布娜忘记了。 布娜默默地流着眼泪,默默地看着獒战,心里抽抽地疼着。忽然,她悄悄地爬了起来,摸到了门边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如黄鳝一般溜了出去。直到这时,獒战才现她跑了,立刻起身喊了一句:“跑哪儿去?” 布娜没有回话,一头扎进了雨帘子里,头也不回地往寨子里跑去。刚刚跑过那小桥,身后忽然有人窜了出来,一把抓了她的肩头。她浑身一颤,僵在了原处! “你果然去找獒战了,”巴庸那冰冷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是不是把你和鲁不攒的事情都告诉了獒战?” “没有……”她瑟瑟抖道。 “没有?你那么爱你的獒战哥哥,你会不告诉他?” “他不爱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她仍在狡辩。 “那你在小木屋里都对他说了什么?” “我求他……求他救我……他不肯……” “所以呢?你往寨子里跑什么?” “我想找金贝螺……我想跟她同归于尽……”布娜口气绝望道,“既然獒战哥哥始终不肯接纳我,那我也不会让金贝螺活在这世上陪他!我要把金贝螺带到地下去,让他这辈子都见不着金贝螺!” 巴庸的嘴角勾起一丝蔑笑道:“这主意很不错啊!在你临死之前能把金贝螺杀了,也算你没白来这世上走一趟。行,我放你进寨子,去杀金贝螺吧!” 巴庸手一松,布娜就一溜烟跑了。巴庸身边的从人问道:“尊上,为什么还要放她进寨子?应该一刀杀了她才是啊!” 巴庸轻蔑道:“你真信她什么都没跟獒战说?恐怕,她已经什么都跟獒战说了。我现在杀了她已经于事无补了,去杀了鲁不攒可能还实在点,至少獒战不会从鲁不攒口中知道任何跟我们有关的事情。就让她去杀金贝螺吧,反正那个女人我也看不顺眼。” 正说着,獒战和安竹冒雨跑上了桥。巴庸转身一挡,问道:“獒战,这么着急去哪儿呢?” 獒战看见他时,下意识地紧了一下眉头:“你在这儿?” “对啊!”巴庸狞笑道,“我一直在找布娜你不是知道吗?你不在小木屋那边躲雨,冒雨跑回来干什么?” “你杀了她?”獒战紧了紧牙龈道。 “呵呵呵……”巴庸仰头歼笑了几声道,“我要是告诉你我没杀她,你是不是不会相信啊?” “所以呢?你没杀她,把我堵在这儿想杀我吗?” “对,”巴庸挑了挑眉毛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杀你吗?” “现在终于打算动手了?” “呵呵呵呵……”巴庸报以一长串的笑声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哥哥想杀你随时都可以,从前一直都是在让着你,你不知道吗?你以为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真的能赢得了我,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今晚不是个动手的好日子,改天哥哥再来陪你切磋几把,今晚你还有一件更为要紧的事情要办。” “什么事?” “刚才布娜跑过去了,进了寨子,她说她活不下去了,你也不肯要她,她只能去找金贝螺同归于尽了!” 獒战惊了一下,没再多说,拨开了巴庸便往寨子门口跑去。安竹瞪了巴庸一眼道:“你是故意的吧?”巴庸面带阴笑道:“你还是别费口舌在这儿跟我掰扯了,赶紧去给你的未来主母挖坟吧!没准布娜现在已经冲到大首领家,一刀把她给杀了呢!” “好,我们以后再慢慢算!”安竹说罢飞快地追獒战去了。 当獒战顶着暴雨冲回自己家时,他几步跳上了二楼,一脚踹开了房门,大喊了一声:“金贝螺!” “干什么呀!”屋子一角那两扇木挡屏后传来了一声水响,紧接着是贝螺的一阵抱怨,“你学强盗打劫啊!忽然踢门进来吓死人了都!人家在泡澡,你想干什么啊?不许来偷看的哦!” 獒战彻底松了一口气,跑到木挡屏后一看,自家那只白白嫩嫩的冬瓜果然正在热气腾腾的水里泡着,一脸绯红地护着胸口,十分茫然地把他看着。他忽然就笑了,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喘起了气儿来。 贝螺好不诧异,趴在沐浴桶围上问道:“怎么了?跑得要断气儿似的,谁追你了?” 獒战往地毯上一趟,歇气道:“布娜没来找你?” “没有啊!她不是失踪了吗?为什么要来找我?” “没有就好。” “到底怎么了?” “说来话长,我先让安竹把她抓了再说。” “她回寨子了吗?” “刚刚回了。” “你全身湿成这样,赶紧把衣裳换了吧!” 贝螺从沐浴桶里起了身,穿上衣裳,埋头在衣箱里给獒战找衣裳。刚把衣裳找出来,安竹就来了。獒战翻身坐起来,走出木挡屏道:“多派几个人,一定要把布娜找出来……” “不用找了,她在巴家。”安竹脸色异样道。 “她回巴家去了?” “对,她把巴芒杀了!” “什么?”贝螺从木挡屏后面小跑了出来,惊讶道,“你说布娜……杀了巴芒?是真的吗?” 安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点点头道:“我刚才追着獒战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一个族人,那族人跟我说布娜往巴家那边跑了,我就赶紧跑巴家去了。可惜,我还是去晚了。我到的时候,布娜已经把巴芒给杀了。” “呵!”獒战觉得这峰回路转来得太他娘的陡了!布娜居然把巴芒给杀了! “天哪,”贝螺心有余悸地摁着心口道,“她居然会杀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人呢?”獒战问安竹道。 “我已经让人将她抓了起来,然后派人去告诉巴庸了。我想巴庸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肯定会气得跳脚的。他还真信了布娜的,以为布娜会来杀贝螺公主,谁知道,布娜更恨的是巴芒,一刀从后面就把巴芒给杀了!” “这就叫有因必有果,当初巴芒不糟蹋了布娜,可能布娜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布娜。去吧,好好把布娜看管起来,看巴庸想闹出什么新花样儿!” 安竹走后,贝螺一边给獒战褪下湿透了的衣裳一边问道:“今晚到底生什么事情了?安竹刚才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你们出去遇见巴庸了?布娜还要杀我?” “鲁不攒是细作,布娜说的。”獒战走向木挡屏道。 “鲁不攒是细作?”贝螺跟了过去诧异道,“是真的?会不会是布娜在说谎?” “凌娘*上癞蛤蟆和微凌夫人那件事都是鲁不攒指使布娜干的,布娜走投无路才来找我说这些的。” “可是,鲁不攒看上去不像坏人啊……” “那种看上去不像坏人的人才是最坏的,”獒战迈进沐浴桶,在温暖的热水中坐下道,“现在看来,鲁不攒前后两次救你可能只是为了换取你的信任而已。等得到了你的信任,说不定他就会对你下手了。” 贝螺低头想了想,感触道:“真是没想到啊……鲁不攒居然是细作!那狗狗,你打算怎么办?把鲁不攒抓起来吗?” 獒战合眼靠在桶沿边上,长呼了一口气道:“不,现在还不是抓他的时候,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我想知道他背后到底还有个什么人!”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一十一章 他是我男人(月票190-270加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巴芒的死让这个原本就寒冷的夜晚更添了一份浓重的血腥。谁也没有料到布娜会折返回来杀了巴芒,这让巴庸后悔不已,后悔当时在桥边就不该放过布娜。她已经疯了,彻底地疯了,听使女和小妾们说,她杀了巴芒后便一直坐在旁边笑,笑容令人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当晚,巴家哭声一片,混着雷鸣和暴雨闹了*。整整一晚,鲁不攒几乎都没合眼。在听说布娜折返回来杀了巴芒后,他就意识到这女人彻底疯了,情势急转直下,已经有些不受他控制了。 若非背上有伤,或许他还可以直接逃出獒青谷。但后背上的伤令他暂时还无法动弹,他不得不另外想法子。第二天上午,巴家院子里又是一片哭声和喧闹,他稍微打了个盹儿,还没完全清醒时,巴庸忽然握着一把亮晃晃的刀冲了进来。 巴庸神情略显憔悴,双眼冲血,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鲁不攒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要不是你,我弟弟就不会死!”巴庸有些失控地朝他喊道,“我要让你去地底下陪他!” “你现在杀我有用吗?你现在杀了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鲁不攒忍痛道。 “我管什么两不两?我只是知道,若不是你蠢到利用布娜那疯婆子,我怎么会满寨子地去找她,逼得她最后去找獒战,还逼得她回来把巴芒都给杀了!这一切都是给你害的!你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巴庸用刀指着鲁不攒怒骂道。 鲁不攒轻蔑一笑,甚是无奈地摇摇头道:“真是蠢,一家大小都是蠢,这样的人还想做獒蛮族的族长,简直是痴人说梦!好,你杀了我,你要觉得杀了我能挽救你们巴家你就尽管动手!不过我告诉你,你杀了我,獒拔照样会灭了你!” “不用你替我担心,还是下黄泉去陪巴芒吧!” 巴庸怒喝了一声,双手举起那把沉重的大刀,作势要朝鲁不攒脑袋上砍去!鲁不攒右手袖子一抖,将藏在袖里防身的暗器抖落了出来,正要朝巴庸额心飞去时,一身绿裙飞一般跑了进来,挡在了鲁不攒跟前,张开双臂道:“不行!你不能杀他!” 巴庸一愣,扬起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随即怒道:“春颂,你跑出来干什么?滚一边去!” 跑进来的人正是春颂,她脸蛋绯红,微微喘息着道:“巴庸叔叔,你不能杀了鲁不攒!你杀了他也没用!你杀了他,大首领照样会怀疑我们两家,我们照样是个死,为什么不留下他为我们出谋划策?他很聪明的,奶奶都说他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聪明人就该留下为我们所用!” “你懂个屁!滚开!”巴庸怒喝道。 “我不让!” “来人,给我把这个死丫头丢出去!” “谁敢?”春颂又往鲁不攒*边退了两步,着急道,“谁敢动我,我就死给他看!” “你爱怎么死怎么死去!滚!” “好!”春颂当即拔下了髻上那支长长的金簪,抵在喉咙边上威胁道,“巴庸叔叔,你真要杀鲁不攒的话,我先死!” “你……”巴庸气得没话说了,转头朝门外怒吼道,“人都死光了?来个人,给我把春颂拖出去!” “怎么了?”瑞善奶奶和九泉族老从灵堂那边闻声赶了过来。巴庸指着春颂对瑞善奶奶冒火道:“你这好孙女是抽风了还是怎么的?赶紧给我弄回去!我杀鲁不攒,她居然要阻止,难不成她跟鲁不攒真有什么事儿?” 瑞善奶奶也有些迷茫,不解地问春颂道:“你这是干什么?这是男人们之间的事,你一个姑娘家掺合什么啊?” 春颂不肯让道:“奶奶,巴庸叔叔要杀鲁不攒,鲁不攒死了多可惜啊!您说过,鲁不攒很聪明的,留着他可以帮我们对付大首领的!” “话虽如此,可眼下的情势已经由不得我们了!”瑞善奶奶愁眉道,“鲁不攒不死,被獒拔抓了去,把我们的一切都供了出来那更糟糕啊!” 春颂急得要掉眼泪了:“那就没有别的法子吗?我不想鲁不攒死!奶奶,我不想鲁不攒死!” 巴庸指着她骂道:“我看你是失心疯了!为了个外人在这儿唧唧歪歪的,赶紧给我滚开!” “鲁不攒不是外人!鲁不攒……鲁不攒是我的男人!” “什么!”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瑞善奶奶吃惊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巴庸和九泉也傻了眼,就连*上趴着的鲁不攒也茫然得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反驳,这丫头没事吧?怎么自己一下子就成了她的男人了? “春颂啊!”瑞善奶奶急得要哭了,“你胡说什么啊?你可别一着急什么事儿都乱说啊!你跟鲁不攒……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啊!” 鲁不攒也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春颂打断了他的话,态度坚决道:“奶奶,我跟鲁不攒好上了,我就要嫁他!他现在是您的孙女婿,您要杀了他,那我也不想活了!” “屁的孙女婿!”巴庸指着春颂骂道,“你给我让开!不要以为你说这么两句话就能拦着我杀他,我今天就杀定他了!就算他是你的男人,我也不会放过他!” 春颂倔强道:“那好啊!巴庸叔叔既然这么狠心,那就连我一块儿杀了吧!” 巴庸刚扬起手,瑞善奶奶和九泉就连忙拦住了他。他恼火道:“春颂糊涂,你们俩也糊涂是不是?什么她跟鲁不攒好上了?鲁不攒心里想的是金贝螺,不是她那个蠢东西!” “先别闹了!”鲁不攒忽然轻喝了一声。 春颂转过头去,一脸温柔地说道:“鲁不攒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巴庸叔叔就杀不了你!”鲁不攒心怀感激地冲春颂笑了笑道:“春颂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让我先跟你的巴庸叔叔说几句话吧!” “那你说!”春颂让开到了一边。 “巴庸,你杀我无非是想出口气,顺便封住我的嘴,好让你在獒拔面前不至于露馅儿,可你知道吗?只要今晚布娜见过獒战或者獒战身边的人,那么你我就已经在獒拔面前露馅儿了。就算獒拔暂时不动你,但要不了多久,獒拔肯定会找借口灭了你们巴氏一族以及獒殿一家。”鲁不攒瞄着巴庸说道。 巴庸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想不到吗?实话告诉你,布娜今晚的确见过獒战,恐怕她已经将你和她之间的那些破事儿告诉了獒战,獒战对你肯定是起疑心了,但他暂时还拿不出实据证明你我之间有牵扯。只要你一死,我们巴家暂时是安全的。我也知道这份安全维持不了多久,獒拔迟早会找借口灭了我们,可我要的就是这段缓和的时间,那样我就有足够的功夫筹备人马,跟獒拔火拼一把!” “你够功夫筹备人马,难道獒拔就不会筹备人马了?等你筹备够了,獒拔早就集结了大批的人马,到时候你岂会是他的对手?” “那照你看来,该怎么办呢?”九泉问道。 “事情既然都到了这一步,倒不如杀獒拔一个措手不及,兵家谱上,先下手为强向来都是上上之策。你们这个时候若不动手,想暂时稳住獒拔筹备兵马,那绝对是自掘坟墓!倘若你们听我的,立马起事,至少你们可以先拖住獒拔,我再派人去向主上禀报,让主上增派援兵,到时候胜算就在我们这边了!” 九泉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啊!” “什么不错?”巴庸质疑道,“万一我们起事了,他主上不派人来呢?我们后援无力,岂不是死路一条?” “如果你们一搏,或许还有活路,但如果你们仍要先稳住獒拔再做打算,那就绝对是死路一条!”鲁不攒道。 “你是为你自己吧!” “我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我的主上。主上派我潜伏獒蛮族已久,我不能空手回去向他禀报。只要你们先拖住獒拔,我主上的人马随后便赶到,到时候双剑合并,不怕除不掉獒拔父子!要不信我,你们自己看着办!” “我不信!”巴庸断然拒绝道。 九泉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巴庸,其实鲁不攒的话说得没错。与其暂时稳住獒拔筹备人马,还不如杀獒拔一个措手不及,占夺先机。我们先与獒拔对付着,鲁不攒再请他主上派援兵,援兵一到,我们的胜算就大了。我认为这主意值得考虑,瑞善奶奶觉得呢?” 瑞善奶奶看了春颂一眼,点头道:“我也觉得没到非处死鲁不攒的那一步,他的话的确有可言斟酌的地方。” 巴庸恼了:“你们俩居然信他了?不怕被他带进坑里爬不出来吗?”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一十二章 今晚动手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九泉看向了巴庸:“你爹不在,巴家的事情你说了算,你给句话吧!” 巴庸仍旧一脸不屑的表情道:“我不信他,更不信他那从未见过面的主上!我不认为现在动手是最合适的时机,一切等我爹回来再说!” “那鲁不攒呢?你真打算杀了他?” 巴庸瞥向鲁不攒道:“他不死,谁来给我弟弟偿命?九泉族老,我劝你还是别去信他那些废话,他现在是自身难保了,所以才会撺掇我们起事的。万一我们起事失败,他还可以自寻生路去,可我们呢?我们一族还有你们一族都会被灭掉!所以我不能轻易冒这个险!” “我不赞同!”瑞善奶奶忽然开口道。 “姑姑,您有什么好不赞同的?”巴庸不解道,“难道您真相信春颂跟他好上了?即便如此,您也不能不顾大局。” “我看不顾大局的人是你巴庸,”瑞善奶奶正色道,“只要稍微腾出脑袋来想想就知道,鲁不攒出的这个主意是很好的,凭我们三家的能耐,此时起事,必定能杀獒拔一个措手不及,且与他对峙一月或者半月,等待鲁不攒主上的援兵到来,这是我们逃出生天最好的法子。可你呢?被巴芒之死蒙蔽了双眼,一心想杀了鲁不攒解心头之恨,此乃莽夫之举,完全不是一个做大事的人该有眼光。我不赞同你杀了鲁不攒,九泉族老呢?” 九泉点头道:“其实我也认为鲁不攒之言是可行的,也是我们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巴庸,我知道巴芒之死令你很难过,也会让你有失方寸,但着眼大局,你不能不替我们两家考虑,此时起事是绝佳时机,私人恩怨能否先放一旁,等拿下獒拔再说呢?” 巴庸不解地看着九泉和瑞善奶奶:“你们都怎么了?怎么都信这王八蛋说的话?我是因为私人恩怨吗?我是因为信不过这王八蛋和他的主上才拒绝此时起事的。难道你们一点都没想过,万一起事失败了……” “可不起事我们也会失败,你没想过吗?”九泉沉色道,“你以为你能拖延獒拔多久?等他筹备够了人马,到时候你我怕是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巴庸,你要是不赞同,那我们三家之间的联盟就此作废便是!我不想跟一个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人联手,要是你爹,绝对不会像你这么优柔寡断!” “九泉族老说得对,若是巴庸你不肯,那我们两家便自寻生路去,你们巴家看着办吧!既然做不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共同进退,那大家还是早点散了的好!至于鲁不攒,我獒殿家保他保定了,你别想动他一根手指!”瑞善奶奶这样道。 巴庸怔住了,气得脸色绯红,指着这两人嚷道:“你们是中了什么邪风了?给鲁不攒三言两语就灌迷糊了?居然要窝里斗了,简直可笑!” “我再提醒你一句,”鲁不攒忽然开口道,“或许獒拔派出去的杀手此时此刻已经在路上了,你爹还能不能平安回到獒青谷这都很难说了。如果被獒拔先下手为强了,你们就算是彻底输了。” 巴庸心里咯噔了一下,头皮不由地起了麻。九泉看他脸色变了,趁机劝说道:“鲁不攒说得对,我们早一步起事早一步掌控獒青谷,也可以早一步向你爹那边报信。若不然,你爹必然会死在獒拔派去的杀手手里,到时候,还谈什么等你爹回来商量?巴庸,时不待人,你赶紧下决心吧!” 巴庸转过身去,眉头鼻梁都皱得缩成了一块儿,一边踱步一边斟酌着。忽然,院子里传来了迎宾从人的高呼声:“獒战到!”他紧皱的眉心拧得更紧了,快步出去应付獒战了。 九泉也跟着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瑞善奶奶和春颂祖孙俩。瑞善奶奶往外看了一眼,走近*边道:“鲁不攒,如今时间紧迫,我且问你一句话,你照实答我便是。” “您请说。”鲁不攒道。 “刚才我家春颂说她与你好上了,此事可是真的?” 春颂的脸一下子红了,扭过身子去害羞了起来。鲁不攒瞟了她一眼,口气委婉道:“说起刚才,真的得多谢春颂姑娘,但我自知身份有别,不敢高攀春颂姑娘。” “好,就算你们俩没有好过,那我现在问你,若让你娶春颂你答应不答应?” 鲁不攒一愣,抬头问道:“您说什么?让我娶春颂?” “怎么?”瑞善奶奶在*前的凳子上坐下道,“你不愿意?你看不上我们家春颂还是真如巴庸所说,你心里想着的那个人是金贝螺?” “您多虑了,我救金贝螺自然有我的目的。” “我也这么想,你救金贝螺大概只是想取得她信任而已,并非外面说的那样玄乎。那么,娶了我们家春颂如何?她是个好姑娘,我也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只要你肯与我们獒殿家缔结姻亲,你就不用担心巴庸会对付你了。不单不用担心他会对付你,我们獒殿家还会依照你所言,即时起事,等待你主上的援兵。” 鲁不攒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道:“瑞善奶奶的好意我心领了,没有主上的命令,我谁也不敢娶,更何况,我身份低微,实在配不上春颂姑娘的。” “你娶春颂也是为了完成你主上交托你的任务,想必你家主上是不会责怪于你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娶门妻室延续香火了,这也是对你爹娘的一个交代。怎么样?你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鲁不攒垂下眼眉,表情显得十分地为难。春颂扭过脸来偷偷地看了鲁不攒一眼,见他那样不情愿的表情,嘴巴不由地嘟了起来,扭过脸去伤心道:“人家刚才都已经当着巴庸叔叔和九泉爷爷的面儿说了跟你好上了,还说你是我的男人,你要是不肯娶我,叫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是啊,鲁不攒,”瑞善奶奶帮腔道,“春颂肯舍出一个姑娘家的名节来护着你,这是几个姑娘能做到的?她为了救你,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你若不肯娶她,叫她往后拿什么脸去见人?身为一个男人,是不是多少该有些担当?” “我鲁不攒并非什么能人,只是主上身边一个卑微的手下,娶了春颂姑娘,只会害了她一生的。” “那好,你就一句话,到底娶还是不娶?” 这时,灵堂那边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好像是巴庸在跟獒战对吼。鲁不攒的神经再次绷紧,陷入了两难的局面。不娶春颂,瑞善奶奶就不会保住自己,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那样主上之前的谋划就全盘落空了;可若娶春颂呢?自己又并不喜欢这个姑娘,如何将就一世夫妻? 忽然,九泉身边的一个族人推门跑了进来,对瑞善奶奶低声道:“九泉族老让您赶紧将鲁不攒弄走!獒战这趟来不是给巴芒吊唁的,是来带鲁不攒走的!” 瑞善奶奶转身看着鲁不攒道:“你给句话吧,倘若你点头,你便是我瑞善的孙女婿,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保你;倘若你始终嫌弃我们家春颂,那我也没必要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了。你是个痛快的人,给句痛快的话吧!” 鲁不攒垂头盯着枕头上的绣花,神情凝重地思量了几秒钟后,从心口抽出了一口气,缓缓地呼了出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好,我娶,只要您肯依照我的计划行事,助我主上完成他的心愿。事成之后,我也会遵守诺言,保你们獒殿一家以及……以及娶春颂姑娘。” “好!”瑞善奶奶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才是一个有决断的男人该有的气度!我终于替春颂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女婿,想必她爹娘在天之灵也会有所安慰了。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将你秘密送出巴家!” 半柱香后,已经安顿好鲁不攒的瑞善奶奶再次回到了巴庸家。此时獒战已经离去了,巴氏一族几个说得上话的男人正坐在灵堂里,与巴庸和九泉商议着什么。她走进去问道:“獒战走了吗?” 九泉抬头道:“已经走了。” “鲁不攒的事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九泉不屑道:“既然打定主意要跟他翻脸了,还用得着怎么编瞎话吗?我就跟他说,鲁不攒伤势过重已经死了。” “噢?”瑞善奶奶走过去坐下问道,“已经打定主意要跟獒拔父子翻脸了?巴庸你也答应了?” 巴庸显得有些无奈,脸色紧道:“獒战咄咄逼人,我不反也不行了。刚才我和九泉族老以及众兄弟叔伯商议好了,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姑姑您那边也要做好准备。” “放心,我早已经吩咐下去了,只等你开口了。既然今晚要动手,那么商量好从哪儿开始下手了吗?” “我们会兵分两路,一路去谷口,夺下谷口以备鲁不攒主上派兵,一路直奔獒拔院子,先将他和獒战两人擒下,别的都不在话下。如今穆当不在寨子里,獒拔身边少了个出主意的,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一十三章 这就是一场阴谋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这天临近傍晚时,天空又飘起了小雨。刚刚从婵于夫人家出来的贝螺不得不拿手遮住了头顶,冲天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昨晚哭了*,今晚还想继续?您也歇一歇好不好?” “老天爷准是遇见了什么伤心事儿,一哭就停不下来了呢!”阿越在旁打趣道。 “他倒是哭够了,我就担心寨子外面那些族人的屋子禁不禁得住他哭。不行,阿越姐姐,我得去看一眼才行。” “可獒战说了,让您天黑之后别往寨子外头去。” “这不还早着吗?”贝螺刚一转身,朱槿就从旁边那棵枣树下小跑了过来,向她行过礼后说道:“贝螺夫人,大祭司请您过去一趟,说有点事情要跟您商量。” “是什么事儿啊?”贝螺问道。 “应该是有关獒昆和木棉大婚的事情。” “那行吧,先去神庙。” 走到神庙时,雨点越下越大了,仿佛又有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了。贝螺一边念叨着雨一边跟着朱槿进了神庙,然后被带到了七莲日常打坐的那间静室里。静室里正香气缭绕,七莲盘腿坐在蒲团上,冲朱槿和阿越抬手道:“你们俩先退下吧!” 朱槿和阿越退下后,贝螺走到七莲跟前笑问道:“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找我啊?来了也不备碗茶,渴死我了!” “对不起了,公主,”七莲略带歉意的口吻说道,“其实不是我要见您,而是另外有人想见一见您。” “谁啊?” 七莲起了身,将墙边一围纱帐拉开了。纱帐后有张简陋的小榻,榻上趴着一个人,贝螺定睛一看,居然是鲁不攒!她略略吃了一惊,霍地站起身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巴家的人不是说你伤势过重死了吗?” 七莲口气无奈道:“请公主别怪我,我若不是这样做,他便会杀了我神庙里所有的人,还请公主见谅!你们慢慢聊吧,我先出去了。” “什么意思啊……” “公主,”鲁不攒叫住了贝螺道,“您放心,听我说完您可以离开,我不会勉强于您。” 贝螺扭过头来,十分诧异地看着他问道:“所以真如獒战所料,说你伤势过重只不过是个借口?你想跟我说什么?这时候想来告诉我你是细作?” “看来獒战已经猜到了。” “布娜什么都告诉他了,我真是没想到,原来你是个细作。所以,这两回你救我,都是为了换取我的信任是吗?” “不是,”鲁不攒眼神诚恳地看着她道,“我救公主,没有任何目的或者私心,若非要说有,那就只是为了补偿公主您。” “补偿我?”贝螺轻晃了两下脑袋道,“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补偿我?难道你对我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公主记不起从前的事情了,自然就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补偿您,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把您请到这儿来的缘由。我想把公主不记得的事情全都告诉您,让您自己决定,是继续留在獒青谷还是跟我回夷陵国去。” “你说得我更糊涂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夷陵国去?哦!”贝螺忽然反应过来了,指着鲁不攒说道,“难道你是夷陵国人?你是夷陵国派来的细作?” 鲁不攒缓缓地撑起身来,勉强坐了起来,斜靠在了旁边木柱上。他喘了一口气,看着贝螺点点头道:“您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夷陵国人,也是夷陵国派来獒青谷的细作。” “真有夷陵国的细作?那我问你,你之前是不是偷偷见过我?我说的是在我失忆之前,你偷偷见过我,还跟我说过白涵娶碧湖公主的事情是不是?” “公主还记得这事儿?” “什么我记得啊?我都是听阿越姐姐说的。闹了半天,那晚我去见的那个人就是你啊!” “没错,正是我。” “呵!”贝螺往前走两步,叉腰哼哼道,“你可真不会说话呢!看我当时都那么可怜了,你还说那种话刺激我,我受得了吗?闹到最后我还跳青河自杀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人也太不会看时机说话了,还不是害人吗?” “难道公主以为您跳河自杀仅仅是因为您知道了白涵少主娶碧湖公主吗?” “不然呢?还有别的事儿?” 鲁不攒的眼神里涌起了一丝同情,口气比之前更为缓和了:“这事我原本不想再说的,可现在不说,我怕以后都没机会了。公主,您最好还是别留在獒战身边,或许到了最后,您会被他抛弃的。” “为什么?”贝螺偏着头问他道 鲁不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道:“因为您不能生养。” 贝螺一怔,使劲地眨了两下眼睛,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后,她才从那几个字里扣出了一点点意思——不能生养?就是自己不能生孩子?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你开玩笑的吧?”贝螺不敢相信地摇着头道,“这是不是你的阴谋诡计?说我不会生养?我身子好着呢,怎么不会生养了?” 鲁不攒惋惜道:“是真的,公主。在您下嫁獒蛮族的前两个月,燕姬夫人在您的汤饮中下了药,那药能令女子不育。” “燕姬夫人?什么人?” “国主金赞的生母,如今掌管夷陵国王宫的人。” “是她说给我下了药,能让我不育的?” “不是她说的,是主上无意中现的。虽然主上也想劝阻她,但那时为时已晚,您已经差不多服用了一个月了,已经回天乏术了。” “怎么会……你耍我的吧?你想挑拨我和獒战之间的关系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吧?”贝螺脸色微微白道,“我听獒战说了,你和巴家有勾结,你一准是想说个幌子诱使我离开,然后令獒战方寸大乱,然后……” “我没有骗您!”鲁不攒态度恳切道,“我的确与巴家有勾结,我也的确是想对付獒拔父子,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付您。如果我真的想对付您,就不会大费周章地把您请到这儿来了。” “可我还是不信!你别想骗我,我是不会轻易上你的当的!” “信不信这都是事实。公主,跟我回夷陵国吧!主上对您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冷漠无情,只要您肯回去,他可以给您一个新的身份,让您重新开始。留在这儿,您的下场绝对不会太好。如果獒战知道您不能生养,他还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吗?他是要继承獒蛮族的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没有子嗣?” 贝螺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心跳没由来地砰砰乱跳!这不是真的吧?自己的身子居然不能生养?这会不会是鲁不攒的诡计,是不是应该不相信?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那份隐隐不安越来越重,越来越沉了。 “獒蛮族是容不下不能生养的主母的,不单单是獒蛮族,在任何一族落都是如此您的位置早晚会被人替代。獒战若还念旧情,或许能让您保留一个名分好好活在獒青谷,可他若无情一点点,就会把您如破草履般地抛弃了,到时候,您该怎么办呢?” 贝螺不敢相信,仍旧摇头道:“你说我不能生养我就不能生养吗?说不定这只是你的诡计罢了!我和獒战成婚没多久,暂时没有孩子是理所应当的!你不必拿这话来哄我,没别的事要说的话我先走了!” “公主!”鲁不攒忍着后背的疼痛,冒着冷汗地叫住了她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对您没有利用或者陷害之心。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补偿您。我没想到,那晚在您知道自己不能生养以及白涵娶了碧湖公主后,您会选择投河自尽。幸好您后来安然无恙,否则我会觉得愧疚一辈子的。公主您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回夷陵国才是您最好的出路。趁一切还来得及,跟我撤离獒青谷,回到主上身边,让主上给您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你的主上到底是谁?”贝螺转身质问道。 鲁不攒垂头大喘了一口气,吃力道:“等您回去了,您看见他,您自然就会记得了。听我说,公主,不要再继续留在獒青谷了,这儿没有您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其实,您跟我一样都是被安排到这儿来的细作。您原本应该在与獒战大婚之日杀了獒战,引起獒蛮族内乱的,不过……不过谁也没有料到您会病得记不起从前的事情,所以在这獒青谷内,就变成了我一个人在完成主上的任务。” “我也是细作?”贝螺惊讶道。 “原本应该是您与我两个人一起完成这次的任务,但是因为您中途失忆,我不得不一个人来完成。下嫁您给獒战,其实原本就是一场安排好了的阴谋。”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一十四章 獒蛮族变天(一)(月票270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白涵娶碧湖那些破事儿?我一自杀,你们的安排不就泡汤了吗?” “虽说是一场安排好的计划,但公主您自己并非十分愿意。当初若不是为了保住您胞弟和文姬夫人,您也不会答应这件事。但在您嫁到獒蛮族来之后,您开始有些动摇了,不想遵照主上的意思完成刺杀獒战的计划。于是,主上便让我把那两件事告诉您,让您知道您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完成刺杀任务,您才能救您自己和您的母弟,呃!”鲁不攒说着有些支撑不住了,趴倒在了榻上,疼得冷汗一颗接着一颗地流。 看着他这般痛苦的模样,贝螺的心不禁抽跳了两下。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是,那他有必要拖着这样的伤痛来告诉自己这些事吗? “公主……”鲁不攒转过头来,疲惫而吃痛看着她说道,“主上说过,不想对您下死手,但若您不肯回去,执意要留在獒蛮族,往后再见,便再无兄妹情分……到那时,您就不能怪他不念旧情了……” “兄妹情分?你是说你的主上是我哥哥吗?哪一个哥哥?” 鲁不攒双眼一合,似乎晕厥了过去。贝螺几步奔了过去,轻轻地晃了他两下喊道:“鲁不攒!鲁不攒你醒醒!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你的主上是我哪一个哥哥?鲁不攒!” 鲁不攒真的疼晕过去了,贝螺连叫了好几声都没叫醒他。这时,春颂忽然破门而入,飞奔到了鲁不攒身边,心情急切地唤了他几声,见没回应,忙朝外大喊了七莲两声。七莲快步走进来看了看,说道:“没事儿,只是晕过去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真的吗?”春颂目光阴冷道,“你可别骗我!” “我有必要骗你吗?我这一神庙人的命都还在你们獒殿家手里呢!倘若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把药婆抓来,让她帮你看看。” “哼,你最好说的全是真话!但凡有一句假的,但凡我未婚夫有一点不对劲儿,你和你神庙里的这些人,还有你百刀族的人都得陪葬,知道吗?”春颂喝道。 “怎么回事?鲁不攒倒成了你未婚夫了?”贝螺诧异道。 春颂转过身来,脸色阴沉地走向贝螺道:“对啊!鲁不攒是我未婚夫了,你就别想打他的主意了!我原本是不想放你走的,可鲁不攒说曾经欠过你一个人情,必须得还,那我就听他的,今晚放你离开。不过我告诉你,你离开之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整个獒蛮族很快就会变天了!” 贝螺眉心一锁:“你们想反?” “不可以吗?”春颂蔑笑道,“要知道,你们獒拔家的天下是从我们獒殿家夺回来的,我们现在只不过是拿回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你现在有机会滚,那就赶紧滚吧!别等我改变主意了,你连这神庙的门儿都走不出去了!” “呵!真有你们的啊!行,我看你们能怎么样!”贝螺说罢扭头出了房门,拉上阿越匆匆地往神庙外跑去了。阿越见她脸色很不好,一边跑一边问道:“公主,里面到底怎么了?您跑这么快干什么啊?” “别问那么多,先回家再说!” 贝螺和阿越刚刚跑出神庙大门,几个巴家从人便持刀围了上来。阿越吓得连声大叫,躲到了贝螺身后。贝螺没有丝毫犹豫,拔出了佩刀,紧紧地握在手里比划道:“不想死的就滚!你们以为本公主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抓了她,巴庸有赏!” 一声高喝,几个巴氏从人立刻扑了上去。就在这时,四个身影飞快地穿过雨帘,迅速地赶到了贝螺身边,三刀两划便将那几个从人给抹了脖子。阿越吓得捂脸尖叫道:“死人啦!” “别叫了,阿越!”木棉的声音从那雨披风下传来,“待会儿你会看见更多的死人,还是先镇定一下跟我们走吧!” “獒战呢?”贝螺抓着木棉着急地问道。 “獒战没事儿,他让我先带你们撤离到北边狼谷,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巴家果然反了?” “嗯,”木棉把雨披风递给贝螺道,“这回来势凶猛,所以您和凌姬夫人都要撤离到狼谷,走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去狼谷!” “那獒战现在在哪儿?”贝螺穿上披风,紧跟着木棉的步伐问道。 “还在你家,巴庸带人围攻了那儿。” “啊?” “没事儿的,不用担心,先撤离寨子再说!” 一路离开寨子时,贝螺现所有的人家都紧闭门户,只是隐约能听见自己家方向那边传来撕杀声。她心里一阵一阵地紧,很想去瞧瞧獒战怎么样了,却不得不先跟着木棉往狼谷撤离。 从西边寨子门离开后,在黑竹林里遇见了凌姬和丘陵等人。一行人汇合了,便朝狼谷迅速奔去。走了没多久,雨倒是停了,居然还露出了一弯明亮的下弦月,可凌姬夫人却在竹抬椅上叫唤了起来。 贝螺忙让从人放下椅子,弯腰问道:“凌娘,怎么了?还撑得住吗?” “疼……”凌姬一把抓住贝螺的手,不住抖道,“贝螺……我肚子疼…… 贝螺急忙帮凌姬查看了一下,裤子上居然沾了不少血迹,俨然是动了胎气,要早产的迹象。她头脑一麻,瞬间有点不知所措了!凌姬才怀了六个多月,这孩子要早早出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呢! “贝螺怎么样了?”木棉奔过来问道。 “不行了,”贝螺着急道,“凌娘怕是要早产了,我们得腾个地方出来!” 木棉眼珠子一圆:“这时候早产?这孩子赶得也太着急了吧!还能撑一会儿吗?” 丘陵把孩子给了素心,也奔过来看了看凌姬,使劲冲木棉摇头道:“不能再撑了!再撑下去,干娘会没命的!木棉,来不及了,我们得赶紧腾出个地方来给干娘生产才行!” 木棉也脑袋大了,她个黄花闺女既不会生孩子也没遇上过这种事儿啊!她捶了脑袋两下,想了想道:“没法子了!只能在这儿生了!可我们的人手根本不够,如果巴庸的人追来,怕是抵挡不住多久的!” 贝螺眼珠子左右打了几下转,拉着丘陵道:“这样,丘陵姐姐生过孩子,就由她来接生。木棉你负责看着凌娘,保护凌娘和孩子不受人打扰,其他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 “什么叫我不用管了?”木棉问道。 “剩下的交给我,你和丘陵姐姐看住凌娘和孩子就行了!” “行吗你,贝螺?你那点身手抵得过巴庸手底下的人吗?” “不行也得行,赶紧腾地方吧!” 当下众人腾出了一块儿地方,临时搭了个遮蔽的简陋棚子,由丘陵帮助凌姬生产,其余人在贝螺的安排下围成圆形警戒。凌姬那惨叫声一阵一阵的,完全就是个扩音器,不管在多远的敌人怕都能听得见。正在烧热水的阿越一边扇火一边朝贝螺着急说道:“公主,凌姬夫人这么个叫法,再远都能引来呢!我们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别想那么多,把热水先烧了再说!” “唉……这叫什么事儿啊?偏偏赶上这个时候,凌姬夫人肯定是被吓早产的!” 刚刚抱怨完,身旁的一个族人忽然喝了一声道:“什么人?” 贝螺立刻警觉地走过去,只见前方二十步的地方隐约走来了几个人,她忙也问了一句:“谁?再不说话,我可动弓了!” “是我,贝螺!” “二叔?” 黑影之下缓缓走出来的人正是獒通和他身边的三个手下。獒通缓步走过来说道:“你爹和獒战不放心,特意派我来护送你们去狼谷。这是怎么了?凌姬要生了吗?” 贝螺点点头道:“是啊,大概是受了惊吓,才六个多月就要早产了。” 獒通环视了一周道:“此处也不是很安全,巴庸的人很快会找到这儿来,待凌姬生产了之后必须得立刻赶去狼谷才是。这样,让木棉先护送你去狼谷,凌姬这里交给我,一旦她生了,我立刻带人护送她和丘陵赶去。巴庸那边来势太凶了,先走一个是一个,不能让他一下子把你们几个都抓了,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婶娘呢?”贝螺忽然想起了。 “她已经和端央带着孩子先赶去狼谷了。事不宜迟,贝螺你也动身吧!凌姬交给我你就放心好了,要不了多久我就带着她赶上来!” “好……”贝螺眸光里闪过了一丝迟疑。 “你们几个,”獒拔指着警戒的那些族人道,“立刻护送贝螺夫人去狼谷!木棉你也是,这儿你不必管了,一定要安全地把贝螺护送到狼谷,我们随后……” 后字还未说完,贝螺忽然哗啦一声拔出了佩刀,抵在了獒通的脖子上,獒通嘴角一抽,僵在了原地:“贝螺,你这是干什么?” “这话我也想问二叔,”贝螺紧握刀柄,目光锐利地盯着他道,“二叔到底想干什么?”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一十四章 獒蛮族变天(二)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我是来护送你们的,你怎么这样?快把刀放下,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獒通一脸急切加诚恳道。 “婶娘真的已经先赶去狼谷了吗?我怎么觉得二叔您是在说谎呢?”贝螺丝毫不放松道。 “贝螺,你这疑心是不是有点过头了?我骗你干什么呢?如今大敌当前,我们一家子理应一直对外,这一点二叔还是很清楚的。你别闹了,刀先放下来,好不好?”獒通耐心地解释道。 贝螺眼眸中的那一丝狐疑仍旧没有消去,她沉吟片刻后问道:“二叔,既然是獒战叫你来的,那你说说,我跟他之间约定的暗语是什么?” “暗语?”獒通额头上那几个淡薄的褶皱挤了挤,转动眼珠子道,“什么暗语啊?獒战没有跟我说啊!贝螺你想想,刚才在你家里情势那么危机,獒战哪儿还有空闲跟我说什么暗语啊?” “所谓暗语,正是这样十万火急的时候用的,为了确保我不会被坏人所蒙骗,獒战是不会忘记的,这是他跟我之间约定好了的。二叔,如果您不知道暗语,那可对不住了,我没法相信你您,只能委屈您和您那几个手下卸下佩刀,去旁边呆着了。” 獒通明显有些焦虑了,语气也没之前那么耐烦了:“你说你跟我闹什么啊?巴庸的人很快就要追上来了,你再闹大家都会没命的!我再怎么也是獒战的亲二叔,我岂会在这种时候背叛他和我自己的亲大哥?快把刀放下,让木棉护送你去狼谷,听二叔的!” “抱歉了,二叔!这也是獒战教我的,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就越是要小心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二叔您。我怎么知道您会不会因为微凌夫人的事对我们心存不满,借机报复呢?” “你二叔是那样的人吗?” “是不是都不必再废话了,叫您的人把刀卸下来,乖乖地让木棉绑了!” “贝螺……” 贝螺将刀刃又抵深了一点点,威胁道:“再废话,二叔可别怪我这做晚辈的下手狠了!您若是清白的,待会儿见了獒战自有分晓,若是我判断失误,我给您斟茶赔罪都行!只是眼下,为了凌娘和大家,我不得不小心些!二叔,赶紧的!” 獒通脸色渐渐变了,刚才还温和得像个好长辈似的脸色此时全部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郁和狡诈。他大概没想到贝螺的警惕心会这么高,原本以为会很顺利的事情却在一开始就搁浅了。 “卸下刀箭!”木棉冲獒通的那几个手下喊道。 那几个手下望向獒通,似乎在等獒通下达命令。獒通紧了紧牙龈,也望向了他们,然后往左滚了一下,就在这一刻,獒通忽然反手用力地拨开了贝螺抵在他脖颈处的刀刃,然后抬脚向贝螺腹部踹去! 贝螺的身手和反应早不似从前那个贝螺了。在接受了奇魂的点拨后,又得獒战时不时的“*”,她的反应速度已经快了许多了。在獒通一脚踹过来时,她一个七百二十度的后回身旋转闪开了,让獒通扑了空。站定后,她大喝了一声:“獒通是叛徒,保护凌娘!” 木棉和随行的族人立刻将中间正在生产的凌姬围得更紧了。獒通缓缓转过身来,藐视着眼前这群人道:“叛徒?我獒通不知道为獒蛮族立下多少战功,却被你这个小丫头当叛徒,真是叫我心寒啊!” 贝螺握刀走上前,冷冷地盯着獒通道:“二叔,你也归附巴庸了?跟着巴庸那样的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獒通仰头大笑了两声道:“巴庸?你以为我跟巴家那群乌合之众联手了?贝螺,你终究还是个天真的小丫头,殊不知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怕告诉你,这次与我联手的人并非巴庸,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恐怕连你的公公我的亲大哥都难以对付,所以你最好还是束手就擒,这样,才不会伤到你这一干族人和你的凌娘。” “那我明白了,你是想趁火打劫对吧?看獒战和巴家杀得正火热,你就来抓了我们向你的新主子邀功,你可真够不是东西的啊,二叔!你这一叛变,你想过你那一家子吗?想过獒伏大哥,想过獒昆吗?獒昆立马就要跟木棉成婚了,你这么一闹,叫他们怎么办?” 獒通不屑地瞟了木棉一眼,冷冷道:“这婚事没了就没了,待我夺下自己的一片天地,自立为主后,还愁为獒昆找不到好女人吗?獒昆是我的儿子,他自然会跟着我,这还用问?” 木棉嫉恶如仇道:“獒昆才不会像你那样呢!他分得清是非好坏,绝对不会跟你同流合污的!” “那为什么他没出现?为什么他没赶来救你们?实话告诉你们吧,獒通这时候正护送一家子往谷外撤离,哪儿有功夫来管你们的死活?我到底是他亲爹,你不过是他玩过的一个女人而已,他怎么可能为了你背叛我这亲爹?” “不可能!”木棉断然否决道。 “信不信随你,我也没那么多功夫跟你们废话了,”獒通哗啦一声拔出了佩刀,在皎洁的月色下晃了晃刀背上的白光,目光阴毒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只是来抓獒拔和獒战的女人的,其他人若不想死就赶紧滚得远远的,否则——” “生了!”简陋的帐篷里忽然传来了丘陵兴奋且焦急的声音。 “生了吗?”贝螺立刻回头喊道,“凌娘呢?凌娘还好吧?” “太虚弱了,已经晕过去了!” 贝螺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凌娘身子本来就差,又遇上早产,有多虚弱可想而知,若是不能尽快救治,怕是有性命之虞了。 “生得好!”獒通阴笑道,“要是生了儿子更好!有了獒拔的儿子在手,我看他还怎么跟我横!老实点吧,我不想大动干戈对付你们这几个女人,把金贝螺和凌姬母子留下就行了!” “休想!”木棉呵斥他道,“亏你还是獒蛮族的二首领,你竟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被大首领知道了,你绝对没有好下场!” “省省吧!他还能不能从巴家人手里活下来还不知道呢!收拾我?除非他不想要他儿子了,否则他也只能乖乖听我的话!” “混蛋……” “木棉!”沉默了几秒后的贝螺拉住她,转头小声道,“别跟他废话了,带着凌娘往狼谷去!这儿离狼谷已经不远了,进了谷口,便有獒战的战狼守护,獒通再本事也不敢乱往里闯!你赶紧带着凌娘离开!” “那你呢?”木棉眨了眨眼睛道。 “我留下拖延他……” “那不行啊!我留下,你待着凌姬夫人走吧!” “你听我说!”贝螺使劲晃了木棉胳膊一下,肃色道,“獒通要的是我和凌娘母子,目的大概是想拿我们去要挟獒战和爹,所以即便被他抓住,他暂时不敢对我下手的。凌娘太虚弱了,再这么耽搁下去会没命的……” “不行!”木棉使劲摇头道,“我怎么能留你被獒通抓呢?” “这是权宜之计,否则我和凌娘母子都要被抓,你觉得哪个后果更严重?我尽量拖延他,你带着凌娘他们赶紧去狼谷,若是赶得及,你还可以带着战狼来救我,就这么说定!” “不行啊,贝螺!被獒战知道了,他会杀了我的……” “行的!”贝螺又晃了晃木棉的胳膊着急道,“总不能一锅被他给端了吧!不要说了,带着凌娘母子赶紧走吧!再晚点,她们母子都会没命的!” 此时,獒通已经没什么耐心了,刀一挥,他手底下的那几个人便拔刀扑了过去。木棉心里再煎熬,也只能先照贝螺说的去做,因为这是眼下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她没在犹豫,砍杀了一个獒通手下后,飞快地奔到了凌姬身边,吩咐四个族人抬起凌姬和刚生出来的孩子,再带上丘陵母子和素心,本来想拉住阿越的,结果阿越端着一盆刚刚洗过剪刀的热血水就朝獒通奔过去,哗啦一下全都泼到了獒通身上,獒通被泼得拿叫一个酸爽腥臭,气得抬脚就踹翻了阿越,阿越后背撞在树上晕了过去。 “快走!”贝螺拦住了獒通,冲木棉大喊了一声。 木棉咬了咬牙,手一挥,带人飞快地冲进了树林里。他们一路狂奔,不敢歇脚地往狼谷谷口奔去。只要进了谷,那就算安全了。没过多久,木棉等人到达了狼谷。她立刻吹口哨招来了几只狼狗,交代了一个族人几句,她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等她带着那几只狼谷和三个族人回到刚才那片林子时,早没了贝螺和阿越的影子,只剩下了几个倒地重伤的族人。她立刻吩咐那三个族人救治,然后扶起一个伤得稍微轻一点的族人问道:“贝螺公主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一十六章 獒蛮族变天(三)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那族人捂着伤口吃痛道:“二首领说了,等大首领和獒战平了巴家之乱,再去天月崖找他……” “贝螺和阿越都被他抓去了?” 那族人点了点头。木棉一拳砸在草地上,气得双眼通红道:“这个可恶的獒通!居然对自己人下手,比巴庸还不如!混蛋!” “木棉,这下怎么办?”另一个族人小跑过来问道,“我们要不要去追?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 “不行!”木棉目光沉凝地起身道,“别忘了,凌姬夫人母子还在狼谷内,我们不能再让她们母子俩出事了。贝螺说得对,獒通是想拿贝螺要挟獒战,所以暂时是不敢把她怎么样的。我们应该先应付好眼前的事情,再去救贝螺!” “那要去跟獒战禀报吗?” “你们两个回寨子去看一眼,看獒战那边怎么样了,顺便……把獒通抓了贝螺公主的事情告诉他……”木棉说得有些无奈。的确是很无奈,当下那种情况,她又没有三头六臂,根本没办法将贝螺和凌姬夫人母子全都保住。 随后,木棉心情沉重地返回了狼谷,将凌姬等人安顿在了獒战所建的营地内。原来獒战早先为了驯养战狼,背着寨子里的人悄悄在狼谷一处僻静的地方建了一个营地。营地里的东西还算齐全,药材食物什么的都有。凌姬在服用过汤剂之后,脸色变好了许多,沉沉地睡了过去。 木棉看过凌姬后,去了另一间房里看新出生的小王子。丘陵正坐在*边看护着,见她进来忙问道:“干娘怎么样了?”木棉疲惫地坐下来道:“已经睡了,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虚。” “唉!”丘陵叹了一口气道,“能不虚吗?干娘身子本就不好,再这么一早产,能捡回条命都算好的了。这得多亏了贝螺啊,不知道贝螺现在怎么样了?” 木棉脸上浮起浓浓的忧虑道:“只能说她现在不会被獒通给杀了……对了,小王子呢?睡了?” “睡了,也是虚,毕竟才六个多月呢!”丘陵转头担忧地看了一眼*上那张小小小小脸道,“能哭出一声来已经算好事儿了,只能慢慢养吧!” “凌姬夫人那边是没奶水的,只能你来喂着他了。” “这个不用担心,我奶水有多的,够他和我家阔儿吃了。” 正说着,安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了。木棉和丘陵忙起身奔了出来。丘陵一看见安竹那浑身满脸的血,吓得心脏差点停了,扑上去打量他道:“这是伤哪儿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安竹歇了一口气,冲她笑了笑道:“这都是别人的血,我没伤着,放心!儿子呢?儿子还好吧?” “素心看着,没事儿。” “凌姬夫人和小王子呢?” “都好着呢!只是……” “知道,族人来报信的时候我们已经知道了,”安竹安慰似的拍了拍丘陵的肩头道,“没事儿,我们会把她从二首领那个叛徒手里救回来的!你们好好待在这儿,照顾好凌姬夫人和小王子,还有阔儿,外面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 “安竹,”木棉走上去略带愧色地问道,“獒战他……没什么吧?” “还好,只是气得顺手又多砍了几个人而已。” “是我安排得不够周全……” “那也怪不得你,就连大首领都没想到二首领居然叛变了,哪儿能怪你呢?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看护住这里的人就是了。我也不能多待,瞧瞧阔儿和小王子就得回去。” “寨子里眼下情况如何了?” “巴家偷袭失败,退回了西边,在西边筑起了一道木防,现在寨子被划成了东西两边,正对峙着。” “多久能拿下巴家的人?” “说不清楚,巴庸派人突袭了谷口,谷口险些失守。” “他这么阴险?一定要守住谷口才是!” “獒战不是这么想的,谷口原本是守住的,但他让谷口的人全部退了回来。” “为什么?”木棉不解地问道。 “獒战有獒战的打算,你就不用多问了,看好这里就算将功补过了。走,去看看小王子和阔儿!” 安竹拉着丘陵去看了小王子和阔儿之后,吃了一顿简单的饭菜便要带人回寨子了。走出营地大门时,木棉追了出来,问他道:“看见獒昆了吗?” 安竹摇头道:“没有,据谷口退回来的兄弟说,曾在半路上遇见过獒昆一行人,应该是带着婵于夫人等人撤离了。” 木棉脸上扫了一丝疑惑和忧郁:“难道他真的跟他爹一样叛变了?我不信他会是那么是非不明的人。” “你别多想了,等见到他当面问一问不就清楚了吗?回去吧!” “那你路上小心!” 安竹带人匆匆地离开了。木棉站在营门口目送他们老远后,才慢慢地收回了目光。她不相信獒昆真的会叛变,这个从小相处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觉得自己还是清楚的。可是……为什么獒昆又要护送一家子先行离开獒青谷呢?獒昆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夜如平常一样过去了,只是过得很不太平。整个寨子被划为了东西两侧,巴家一伙占据了西边,而獒战等人占据了东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寨子里的人大部分还是归心于獒拔,在两方开战之后,纷纷逃亡到了寨子东边的黑竹林,在那儿安顿了下来。只有少部分人跟随了巴家那一伙儿,逃到了西边,驻扎在青河旁边。 天亮后,有族人送早饭来。穆烈捧着饭菜,推门进了獒战的房间,打了个哈欠道:“殿下,先吃饭吧!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跟巴家那伙人开战啊!来吧!” “谷口那边有什么动静?”靠在榻上小憩的獒战略显得有些疲惫,眉宇间有股散不开的忧色,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涩哑。 “没动静,不知道巴家想干什么!”穆烈抓起饭团子递给獒战道,“不过我想他之所以攻占谷口,应该是有援兵来的。他们不是有个鲁不攒吗?说不定鲁不攒能招来不少援兵呢!有更好,小爷我昨晚没杀够本儿,今天再来一出算是活动筋骨了!” 獒战接过饭团子,狠狠地咬了一口,靠回枕头上思量道:“你觉得我二叔到底是投靠谁了?” 穆烈用手抓了一小撮咸菜在嘴里道:“这就很难说了!这个二首领啊,真不是个东西呢!说叛变就叛变了,还把贝螺公主给抓……算了,你就当我没提过吧,反正他就不是个东西,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竟是这么一个人呢?” 獒战冷哼了一声道:“连我爹都没看出来,何况你我了!” “不过有一点你不用担心,贝螺公主至少现在是活着的,二首领肯定不会杀了她,杀了她拿什么跟你谈?赶紧吃吧,殿下,不要一脸快下暴雨的表情了好不好?这雨实在是不能再下了,再下的话,这仗就没法打了!来来来,尝一口我家蜀葵做的咸菜,好吃着呢!” “让蜀葵也撤去狼谷吧!”獒战深吸了一口气,紧皱眉头道。 “我也这么跟她说来着,可她说不用了,留下来还能照料我们一日三餐,我说不过她,就随她了。”穆烈笑了笑道。 “獒战!”一个族人手捧着一只鸽子跑进来到,“穆当那边回了信鸽了!” 獒战忙起身抓过信鸽,扯下了鸽子腿上的那条布带,展开看了看。穆烈凑过去问道:“怎么样?我哥说什么了?” 獒战脸色渐渐暗沉了起来:“穆当哥说,夷陵国南边有异动,大概有五千人的兵马正往我们獒青谷开来!” “什么?”穆烈惊了一下,使劲咽下了嘴里的饭团子道,“五……五千兵马开过来?夷陵国这是什么意思啊?想趁火打劫啊?说好是友邻之邦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怎么办,獒战?夷陵国来凑热闹了,说不定血鹰族也会来凑热闹呢!赶紧的,赶紧让我哥回来好了!” 獒战捏着那张布条,垂眉想了想道:“穆当哥还不能回来。” “为什么?你留我哥在谷外干什么呢?他一个人也挡不住夷陵国五千兵马啊!” 獒战咬住了下嘴皮子,使劲地磨了两下,转动着道:“夷陵国来了,血鹰族肯定会来,夷陵国的白家不正和血鹰族谈亲论嫁吗?这个热闹血鹰族凑定了!我们假想,夷陵国的人是来帮巴家的,那么也就说,接下来我们要面临的将是巴氏一伙,夷陵国还有血鹰族三方的联手攻打,来势何止是凶猛。” “我的亲娘啊!”穆烈叫唤了一声道,“这还得了?他们三方联手,我们根本抵不住啊!你还让人打开了谷口,不等于是让他们源源不断地送人进来收拾我们吗?我昨晚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吩咐谷口的人退回来,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啊?”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一十七章 你不是狗狗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獒战跑神了,没有回答穆烈的话。这时,又一个族人匆忙跑来,禀报道:“獒战,若水夫人被人救走了!” “救走了?”獒战回过神来问道,“知道被谁救走的吗?” “看守若水的三个兄弟死了两个,余下那个说,是二首领手底下的两个人救走的。” “二叔?”獒战手一紧,将蓬软的饭团子捏成了饭干子。 “他可真会添乱啊!”穆烈咬着饭团子忿忿道,“他上辈子是做强盗的吧?趁我们不空的时候,又是绑贝螺又是救若水的,他想干什么啊?” 獒战把手里捏硬的饭团子往屋外一扔,磨了磨牙道:“不出意外,二叔与若水的那个主上联手了。” “那倒是有这可能啊!不过二首领倒戈得真容易啊,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快就让二首领倒戈了?” “兴许早就看对眼了,一直做戏给我们看罢了!我问你,”獒战的目光转向了禀报的族人道,“乌雅呢?乌雅也被救走了吗?”那族人道:“没有,还好好地关在别处。” 獒战沉吟了片刻后,吩咐道:“给我把乌雅带来!” 一天*,贝螺足足昏睡了一天*才醒了过来。她被獒通打晕后醒过一回,但很快又被灌了什么药继续昏睡了。直到此时,灿若黄金的夕阳斜照进了月洞窗,扑洒在了她身上的桃花色被褥上时,她才缓缓地醒了过来。 在*上呆坐了一小会儿后,她的意识慢慢收拢回来了,开始转头打量起了这间颇为雅致温馨的小房间。好像做梦似的,这儿的一切与獒青谷完全不同,浅黄色的软毯,松木色的矮方桌,以及长形茶几上那小陶炉里袅袅升起的烟香。 这儿是哪儿?明明记得,半梦半醒之间,好像看见过狗狗的脸,还拉着狗狗的手说过话啊!难道獒青谷失守了,狗狗转移到这儿了? 穿上外衣,迈出房门时,一间干净整洁的四方小院出现在眼前。一棵半大的桃树婉约地立在中央,叶片树隙间全是金黄色的斑光。她不禁伸长胳膊,美美地吸了一口气道:“哇……景致真不赖啊!狗狗这地方选得不错,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有这么好一个地方呢?好哇,狗狗有私家珍藏,还不告诉我,回头再收拾他!” 在院子里悠闲了转悠两圈,她开始“探索”院外的世界了。院门出去又是一间小院,出了小院左边的门,是间开阔许多的大院子,仿佛这才是正院。 “咳咳!那个……有没有人啊?”贝螺有点毛骨悚然了,感觉四周太安静了,仿佛进入了什么凝固时空似的。 “您醒了?”一个妙龄女子从正堂里走出来。 “呃……是啊!不过,”贝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道,“你是谁啊?” 那女子温婉一笑道:“您不必问我是谁,随我来见我家主上吧!” “主上?” “请!” 贝螺满心疑惑地跟着那女子进了正堂,堂内甚至精致古朴,当中还挂了一副竹帘。女子引着她走到竹帘跟前转身道:“我家主上就在里面,公主请!” “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的?”贝螺很茫然地看着她。 “公主进去就知道了。” “哦。” 女子退下后,贝螺偏过头,躲在竹帘后面往里张望了一眼,却看不到人,心里暗暗咯噔了一下道:坏了,不会是进了什么聊斋了吧?气氛真是够古怪的啊!人呢?不是说她家主上在里面吗? “进来吧!”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贝螺吓得抖了一下,抓着竹帘边子,眨了眨眼睛问道:“呃……不会打扰你吧?”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到这儿吗?” “那倒是啊……”贝螺说着,壮着胆子绕过了竹帘,往右一看,只见右边四扇落地大窗大开,窗前铺设了软毯和矮茶桌,茶桌前盘腿坐着一个男人,一身浅色长袍,风一吹,那长袍飘飞,颇有种仙家道骨的感觉。贝螺眼皮子跳了两下,摁住心脏,缓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你是哪位啊?感觉……你不太像人间的玩意儿呢?” “那我是什么玩意儿?”那男人说着将脸转了过来。 “哦!我的亲娘……你……你……”贝螺忽然舌头打结了。 “怎么?还以为我是你家狗狗吗?还想拉着我的手喊狗狗吗?” “哦!哦!哦!”贝螺瞬间激动了,管你仙家还是鬼家,走上前去指着那男人嚷了起来,“我明白了!之前我迷迷糊糊的时候看见的那个人是你吧?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叫獒战叫狗狗?” 那男人收回目光,点点头道:“总算是清醒了。” “真是你?”贝螺几步迈上了台阶,在那男人对面跪坐下了,眼珠子如同压路机似的在人家那脸上碾来碾去。碾了好一会儿,她才意犹未尽地摸着下巴说道:“嗯……挺像的!就是比我家狗狗瘦点,年纪大点,说话比我家狗狗客气点。哎,大叔,借问一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啊?为什么你长得跟我们家狗狗那么像啊?是不是觉得我家狗狗太好看了,所以你去整容成他的模样了?” 那男人脸上浮起一抹淡笑,如微风扫过松柏般柔软温和:“我是大叔吗?我和獒战的姐姐同岁,你至少可以称呼我一声哥哥吧?我想我不至于老成那副德行了吧?” “不老,一点都不老,男人三十一支花,你这支开得正好呢!”贝螺猛夸了他两句,然后单手托起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问道,“哎,大叔……不是,这位大哥,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你跟我二叔是一伙的吗?” “你说獒通吗?” “你认识他?” “你猜得没错,我的确跟他是一伙的。” “所以呢?”贝螺收起手,警惕地盯着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对付我?你们把我抓这儿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那男人动作轻缓地卷起了桌上正在翻阅的竹简,含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只是想用你跟你的狗狗交换些东西罢了。” “你想交换什么?” 那男人那双与獒战极为神似的眼睛扫过贝螺道:“那就要看,你在獒战心里值多少了。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晚饭。在天月崖,饭菜都简单,你不习惯也凑合着吧!” “这里叫天月崖?” “对。” “那你算不算这里的主人呢?” “算是吧。” “所以你叫天月?” 那男人又笑了:“你还真会蒙呢!你一直说话都这么有趣吗?有了你,獒战一定不会寂寞吧?” “那我蒙对了,还是蒙错了?”贝螺追问道。 “错了,我不叫天月,你可以叫我莫无。” “魔舞?这是个什么鬼名字?” “是莫无,寂寞的莫,无趣的无趣。” “呵呵……”贝螺干笑了两声道,“你这名字整得太文艺范儿了吧?你该不会是什么隐归山林的书圣琴圣以及各种圣吧?老实说,你为什么跟我家狗狗长得这么像呢?应该说,你跟我公公长得更像,难道……难道你是我公公的私生子?” “等獒战来接你了,你就知道了。” “我不喜欢被吊胃口,你还是告诉我吧!你说在这儿人没几个,可以聊天也没几个,待会儿太阳一下山,那得多难熬啊?”贝螺又托起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道,“虽说你这张脸跟狗狗并不是完全像的,不过这么看着,再跟你说两句话也挺安慰的。不知道我家狗狗现在怎么样了,巴家那伙反贼灭了没有,唉!” “想知道吗?”这叫莫无的男人起身问道。 “想!”贝螺仰头说道。 “我已经派去了探子,等你吃完饭后他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就有你家狗狗的消息了。走吧,先吃饭。” 今晚算不算有*?呵呵……那跟狗狗长相七成相似的俊朗男人居然陪自己吃了顿饭,而且态度非常地好。饭菜够精致,唯一不足的就是少肉,不过饭后,他用一盘子美味的水果作为了补偿。于是,屋檐下的木地板上,有人盘腿坐在那儿,一边赏月一边抱着一大盘子水果津津有味儿地吃着。 “你不是说吃完饭就我家狗狗的消息了吗?人怎么还没回来?”贝螺啃着甜滋滋的雪梨问道。 “快了吧,你很着急吗?”坐在旁边喝茶的莫无问道。 “当然着急啦!” “万一獒战死了,你会怎么办?” 贝螺斜眼瞟着他道:“干嘛?想咒我家狗狗死啊?大吉大利好不好?我家狗狗才不会那么容易死呢!” 莫无对月淡淡一笑,喝了一口茶道:“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生什么,走上战场的人没一个敢说自己不会有事的。就像獒战姐姐一样,那么骄傲,自以为是的一位公主最后也是死在敌人的暗箭上。”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一十八章 奇魂哥来了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你是我公公的私生子吧?”贝螺转过头来看着他问道,“要不然你怎么那么清楚我们家的事儿?还长着一张跟我家狗狗那么像的脸,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啊?” 莫无望着皎洁的月亮,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明着些什么。贝螺看出点端倪,捧着盘子坐过去了一点点,说道:“你承认了也没什么啊!我又不会笑话你的。像我公公那种人,私生子没一搭我还真不相信,经手的女人那么多,扔的也多,背地里大不敬地骂他一句渣男也不为过。所以,你不用跟我藏藏掖掖的,把实话说出来你心里会舒服点。” “渣男?什么意思?”莫无饶有兴致地问道。 “反正不是好词儿,就不多解释了。那你到底是不是啊?你别跟那些剧情桥段一样,因为是私生子所以不服气,长大了要找当初抛弃过你和你娘的老爹报仇啊!我跟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换个剧情吧!欢欢喜喜大团圆结局不好吗?“ 莫无轻蔑一笑,用细长的手指熟练地转着手里的茶杯问道:“那要怎么个大团圆结局呢?要我跪在他面前哭着求着让他认我吗?他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从来都不知道。” 贝螺眨了眨眼睛,停下吃个不停的嘴问道:“你还真是我公公的私生子?” 莫无脸上的笑容有些怅然,扭过脸去默默地喝起了茶。贝螺又坐过去了一点,满眼闪烁着八卦之光追问道:“那你娘是谁啊?照你这个年纪,你娘应该也有些岁数了吧?所以,你这回回来真的是来找我公公报仇的?” “我从来没离开过,”莫无眼神冷淡地望着院子那棵半大的桃树道,“天月崖离獒青谷不过一天*的路程,这十八年,我一直在这儿,从没离开过,所以根本算不上是回来报仇的。” “十八年?你说你和狗狗的姐姐同岁,那你今年也该有三十岁吧?那你十二岁之前在哪儿?跟你娘待在一起吗?后来你娘病死了,所以你就变得孤苦伶仃无所依靠了?才会来到这天月崖,做了这儿的崖主?”贝螺完全开启了编剧模式,疯狂地替莫无编起了凄惨可怜的身世。 不过,莫无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从一出生就被我娘抛弃了,所以我比你口中所说的私生子还不如。” “她抛弃你了?为什么?” “她要嫁人,她就必须抛弃我。” “那十二岁之前你到底跟谁在一起?” “和我自己。” “可能吗?你能自己给自己喂奶,你能自己给自己洗尿布,总得有个人照顾你吧?” 莫无将竹茶杯放回了茶盘上,转头冲贝螺笑了笑道:“你倒挺喜欢聊天的,跟着獒战不会觉得很无趣吗?他应该不是个喜欢聊天的人吧?” “那你就错了,”贝螺摇摇头,继续吃梨道,“那家伙的话匣子要是打开了,比我还能聊呢,而且说话特别逗!我们俩晚上没事儿能聊到半夜呢!” “都说什么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啊?这是夫妻夜话,不外传的!”贝螺一副很拽的样子拒绝道。 莫无抿嘴笑道:“怪不得若水跟我说,用你去跟獒战交换,应该能交换到好东西。看来她没说错,獒战的确很喜欢你。” “若水?”贝螺略吃了一惊后忽然反应过来了,指着他问道,“你就是若水说的那个主上?” 莫无含笑看着她,很温柔地点了点头。贝螺猛拍了一下大腿,继续指着他激动道:“哦……原来你就是乌雅夸得天上地下都没有的美男子主上啊!我才算见识到了!我还一直纳闷好奇你到底长什么样子呢,结果就是跟我家狗狗一个模样啊!” “让你失望了?” “也不算失望,能跟我家狗狗长得像的人再丑也丑不到哪儿去的!这么说来,若水和乌雅都是你派到獒青谷去的?” 莫无撑着右额,斜靠在枕头上点头道:“是啊,不过都算败了。” “你也真够逗的啊!尽往我公公身边派女人做卧底,不失败你还能怎么样?我公公那个人视女人如草菅,你派再多也没用的!其实你既然是我公公的儿子,那你直接跟他说不就完了吗?我公公这辈子最缺的就是儿子,他要是知道他又多了一个儿子,不知道得多高兴呢!你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啊?” “他要是知道我是谁生的,恐怕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什么意思?你娘到底是谁啊?” “秘密。” “别这样啦,说出来听听呗!” 正说着,之前那个使女快步地走了进来,向莫无禀报道:“主上,派去獒青谷的探子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贝螺立刻激动地问道,“獒青谷那边如何了?” 那使女道:“据探子回报,獒青谷谷口已经被巴氏一族掌控,盘查甚严,无法进入谷内探查情况,所以獒拔那边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啊?谷口都被姓巴的给夺了?那我们家狗狗怎么样了?”贝螺有些沮丧地翘嘴道。 “应该还没死,”莫无道,“如果死了的话,巴氏会迫不及待地公之于众,然后自立为王,所以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你家狗狗应该无恙,或许正跟巴氏对峙着。” “唉!”贝螺轻叹了一口气,丢下了那个啃了一半的梨子,没胃口了。 “吃饱了?”莫无问道。 “不吃了,回去了!”贝螺很不高兴地放下了那盘子水果,回自己住的那个小院去了。 待她走后,那使女又道:“主上,若水醒了,她说想见主上。” 莫无抖了抖衣袖,起身道:“让她先养着吧!养好了再来见我也不迟。” “她说一定要见到主上,当面谢罪才好。” “事已如此,她谢罪也无用,以后再说吧!” “是。” “獒青谷那边盯紧点,一有獒拔父子的消息就立刻来报。” “奴婢立刻吩咐下去。” 莫无仰头望了一眼那硕大的银盘,嘴角勾起一丝玩味儿的笑容道:“无论如何都得赢才是,你们不赢拿什么来跟我谈呢?好好打吧,替我把獒青谷内的叛逆都收拾了,等我接手的时候就会轻松许多,这也算是你们补偿了欠我的。” 五天过去了,从獒青谷那边传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差,其中包括血鹰族集结人马开往獒青谷以及夷陵国大军已经抵达隘口崖的消息。每天早上,贝螺在莫无那儿听完了消息后,心情都会往下再掉点。来势汹汹的夷陵国大军肯定是鲁不攒招来的,真是个坏人!血鹰族那帮人早就视獒蛮族为眼中钉了,这回还不拔不快?唉……狗狗危险了……要对付那么多人,能行吗? 第六天早上,贝螺照旧起*后就去莫无那边听最新的消息了。刚走进那大院子时,正堂里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且聒噪的声音:“都跟你们说了我没有恶意的,还绑我绑得这么紧干什么啊?怕我忽然变出两只翅膀飞了?哎唷!绑得我胳膊都麻了,一点待客之礼都没有,你白长那么一张好看的脸了!” 贝螺心里一惊接着又一喜,几步奔进了正堂,绕过了那竹帘,欣喜地喊了一声:“奇魂哥!” “贝螺!哈哈,看见你没事就好了!” 站在莫无面前,不停地揉着他麻的胳膊的正是奇魂。这家伙穿得一身红,感觉像是刚刚从哪儿拜堂成亲回来似的。贝螺走上去,拽了拽他的袖子纳闷地问道:“奇魂哥,你成亲了?” “成什么亲啊?只有成亲才穿红色的吗?我这叫媒公袍!” “你去当媒公了?” “有什么法子?”奇魂耸耸肩道,“没盘缠了,没钱吃饭,什么活儿都要接啊!这不,我刚撮合一对新人,刚要开始拜堂,我刚要收媒人礼钱,穆当那混小子就派人把我弄走了,害我白忙活了一场,礼钱都没收上!” 贝螺掩嘴笑了笑道:“三百六十五行你还打算全都干一遍啊?没事儿,回头让狗狗补你一份礼钱好了。” “话说回来,”奇魂冲正在悠闲喝茶的莫无瞟了一眼,小声问贝螺道,“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还算客气的。” “哦,那就好!不过贝螺,一看那小子的脸就知道准是獒战老爹始乱终弃留下来的种儿,可我就是看不出他老娘是哪位。” “我问了,他不说,说是秘密。” “整得还挺神秘的啊!咳咳!”奇魂咳嗽了两声,走上台阶,在莫无对面坐下了。他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问道:“人你也绑来了,你可以吭个声儿了吧?要不要我先自己介绍一下自己?” “不必了,獒蛮族的奇魂尊上,人称情圣浪子,对吧?”莫无口气淡淡道。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一十九章 神秘的母子三人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情圣浪子?哈哈哈哈……”奇魂拍着膝盖大笑道,“我还有这么响亮的名头?哎唷,倒跟我挺配的啊!谁给起的啊?简直是入木三分呐!那好,往后我行走江湖就用这个名号了!” “刚才下人来报,说有人闯上了山顶,我还说谁这么本事,可以不惊动山脚以及山腰的守卫直接闯到我这儿来,原来是你,倒也是说得过去的。你奇魂人虽疯癫,但本事还有的。” 奇魂笑得嘴巴都裂了:“过奖了过奖了!你可真会说话啊!你那样子虽然长得跟我未来岳父还有獒獒很像,但你说话口气比他们俩好多了,叫我听着心里真是舒服。我告诉你,他们俩一个阴森森的,一个凶巴巴的,我就不爱跟他们说话。我说,你这性格是随了你娘吧?借问一下,你娘是哪位啊?” “你不必知道,说吧,你来这儿是打算救金贝螺的吗?” “唉,”奇魂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道,“你以为我想来吗?我不来,獒獒一准又到他姐姐坟前告状,所以我只好来了。那小子是个缺心眼你知道吧?不是难事他不会找我的,每回找我就准没好事儿!就拿这回来说吧,你这大本营还找得真不错,山高不说,还陡,悬崖峭壁也多,我刚才往上爬的时候有两回差点摔下去没命了!所以啊,你也体谅体谅我,我也不容易,你就让我把贝螺带回去交差得了。” 莫无呵呵地笑了起来,搁下茶杯斜靠在软枕上道:“奇疯子就是奇疯子,说话真是有趣啊!我要把金贝螺交给了你,我拿什么去跟獒战谈呢?” 奇魂转头问道:“你想跟獒獒谈什么啊?说来听听呗!” “獒青谷。” “獒青谷?你不会是打算用贝螺去跟獒战换整个獒青谷吧?” 莫无转过脸,面带阴阴的笑意反问道:“有何不可?” “你这不是为难人嘛!”奇魂拿起桌上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包嘴道,“你这根本不叫交换了,你这叫存心报复了,兄弟,做人要厚道些,仔细以后生儿子没辟掩你知道不?” “原来你抓我就是为了跟狗狗换獒青谷?”贝螺在奇魂身边坐下诧异道。 莫无淡淡一笑道:“那公主你猜,獒战会不会拿整个獒青谷交换你呢?” “别回答他这话,贝螺,他这就是在挑拨你和獒獒之间的关系。你让獒獒怎么选呢?选你,把獒青谷送给他,那獒青谷那些人怎么办?獒獒答应,只怕我未来岳父都不答应;如果选獒青谷,獒獒就没了你,那不伤心难过死?这压根儿就是不能选的,别理他,这就是一满腔怨气恨不得找所有人泄的家伙!”奇魂吃着点心喋喋不休道。 贝螺看了莫无一眼问道:“你非得给狗狗弄这么一个难题,泄了你心中多年积攒的怨气你才觉得高兴吗?” 莫无一脸云淡风轻道:“这不也趁机让公主看清了獒战到底爱你有几分吗?你那晚也曾说过,獒拔视女人如草菅,那么獒战呢?你觉得獒战就会奉你如珍宝吗?在权势和财富面前,痴缠柔情不过就是个笑话而已。” “既然你笃定獒战不会拿獒青谷来交换我,那你抓我来这儿有什么意思?” “我相信獒战待你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只是还没真到你眼前这位情圣浪子这般。若要将这份真心割去,好歹也得痛他个三五几年,叫他尝尝这滋味也好,我心里也痛快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我看你温文尔雅的,以为你尚有点人气儿在,谁知道你竟是一肚子的鬼主意,哼!”贝螺气愤道。 “都说别理他了,他比我还不正常,”奇魂索性将盘子端起来吃道,“我们就在这儿好吃好喝地待着,等着獒獒来救就好了,理他做什么?对了,你住在哪儿?领我去瞧一眼!我要好好睡一觉,这一路赶来可累死我了!” 贝螺白了莫无一眼,带着奇魂去她住的小院了。莫无冲旁边那个使女使了个眼色,那使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悄悄地跟了过去。贝螺和奇魂进了房间后,那使女便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房门外,侧耳细听了起来。只听见贝螺问奇魂:“奇魂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奇魂反问道。 “就是怎么逃出这破月崖啊!难道你来之前都没弄个越狱计划什么的?” “谁有空弄那玩意儿啊?我一接到穆当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根本没来得及想什么越狱计划。” “啊?那怎么办呀?难道我们俩就在这儿坐以待毙?要不然,我们还是像上回那样,先烧他几个院子然后再逃出去?” “别傻了,你以为这天月崖是上回虎娇那破营地啊?我告诉你,这地方可不简单,不是那么容易逃出去的。你跟我呢,眼下就只有好好地待在这儿,等獒獒来救我们了。” “只能这样了吗?我还以为你是带着惊天大计划来的呢!” “呵呵呵……你以为哥哥我是故意被他们抓住,然后设法见到你再拉上你一块儿逃跑的吗?我是真被他们给抓了,天月崖我不熟,没想到这崖上还有那么多暗卫,差点就摔死了!你也别着急,獒獒那边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 “告诉你吧,獒战没把穆当招回寨子,现在穆当正带着花狐族增援过来的人和百刀族的人把夷陵国的五千大军以及血鹰族堵在了隘口崖那儿!隘口崖那地方易守难攻,那群家伙想攻过来可不那么容易。穆当把巴氏的援兵一堵,就算他们占据了谷口又怎么样?没有援兵,那也白搭!” “真的?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舒服些了。可我一想到那个寂寞无趣要拿我换獒青谷,我就觉得火大!” “随他去吧!他要开开心心地做梦,就让他梦去好了!我们俩吃饱喝足,养足了精神,等獒獒来救我们的时候,我们才有力气跑啊,对不对?” “那獒战什么时候来救我们啊?” “再怎么也得等收拾了巴氏,少说……也要半个月吧!” “唉……半个月……脖子都要等成长颈鹿的脖子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来吃块点心,消消气儿!” 听到这儿,那使女返回了正堂内,将所听见的全部禀报了莫无。莫无思量了片刻后说道:“话虽如此,但还是要小心那个奇魂。他那奇疯子之名不是白得来的,做事常常不按常理来,保不齐他不会有阴招。红香!” “奴婢在!”那使女应道。 “派两个人看住金贝螺和奇魂,别让他们走出这宅子。” “奴婢明白!” “若水怎么样了?”莫无端起桌上的竹茶杯问道。 “已经好了许多了,主上要不要见见她?” “不必见了,等她身子好了之后就送她下山吧!” “主上不打算留她了?” 莫无抚摸着光滑的杯壁,垂眉道:“一个已经对敌人动了情的女人已无大用,还是随她去吧!我当初救她一命,她也为我谋事一场,宾主之谊已尽,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那叫红香的使女点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将主上的话转告她的。” 红香正要退下,獒通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见着莫无便道:“我听探子说穆当带人堵住了隘口崖,照这么下去,巴氏的援兵赶不到,巴氏很快会被獒拔父子灭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再派人去一趟獒青谷?一个金贝螺能问那两父子交换什么?我们至少得把凌姬刚生下来的那个小屁孩子弄到手。” 莫无十分淡然,比划了一个请他坐下的手势道:“眼下谷口被巴氏看死,没有其他入谷的路,想再去把那小孩弄出来谈何容易?局势未明,暂且等等看。” “我怕再等下去,那俩父子的人马就到你这天月崖下面了!”獒通显得有些着急,拍了一下膝盖懊悔道,“早知道那天就不该跟贝螺打什么招呼,一开始就该偷袭他们,说不定贝螺和那母子俩都到手了!谁能想到,贝螺警惕心那么高,居然把我识穿了!真是有够倒霉的!我跟你说,莫无,我们手里只有贝螺是不行的,我太清楚我大哥的为人了,他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把獒青谷交出来的,我们手里得有那个孩子才行!” 莫无悠闲地提起茶壶为獒通注上了一杯,笑道:“二叔,不必那么着急,我们看戏得有看戏的心情。獒青谷内胜负未定,如果獒拔父子输了,那即便有孩子在手也是白忙活一场。喝口茶,先冷静一下。” “我怎么冷静得下来?要知道,我是携家带口地奔你这儿来的。万一被我大哥抓回去了,我一家老小还有命活吗?这几天你婶娘都在指着我骂忘恩负义,我心里有多不痛快你能知道吗?我就想确保个万无一失而已!”獒通急躁道。 “如果微凌夫人也来了这儿,二叔是不是会冷静些?” 獒通一怔,忙放下茶杯问道:“你说微凌会来这儿?真的?” 苦无浅笑道:“其实早几天前我就派人去百刀族了,相信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獒通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表情欣喜道:“真的?你可想得真周到啊!这么快就把微凌接来了!” “当初我就答应过您,只要您跟我联手,我就会分一半的獒青谷给您,以及把微凌夫人从百刀族救回来送到您跟前,我莫无说话算话的。” 獒通心急道:“那微凌什么时候能到?” “算算日子,应该就在这两天了吧!” 就在这天晚上,獒通和莫无笑谈微凌的到来时,微凌正狼狈地在一处密林中狂奔着。三天前,她被几个来自天月崖的人从百刀族带走了,之后便遭到了百刀族的追杀。今天傍晚时,他们被百刀族人追上,慌乱中,她与那三个人跑丢了,只得独自一人逃命。 听那三个人说,獒通在天月崖等她,可她已经不想去找獒通了。那个男人让她失望透顶,已再无利用价值了。她打算先逃到别处去,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跑过几堆坟时,她不由地心惊肉跳,一边双手合十作揖一边绕开坟地继续往前跑。跑出坟地没多远,她忽然停了下来,表情愕然地看着前方。 在前方二十步开外的那棵松柏下,立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当她转身想跑开时,另一个矮矮的身影从她背后窜出,手握一柄短剑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沉沉地喘着粗气,打量着眼前这个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男孩子问道:“你们……你们什么人?百刀族的吗?” “我们不是百刀族的,”那带着眼罩的男孩子说道,“你放心,百刀族的人已经被我引开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微凌有些惶恐道。 “喏,前面那位会告诉你为什么的。”男孩子指了指松柏下背对而站的那个高一些的身影。 微凌无奈,只能缓步上前,咽下一口冷口水后问道:“这位夫人……请问你拦下我有什么事儿吗?我就是一个路过的……” “微凌夫人你太客气了。”那身影缓缓地转了过来,脸上如同她身旁的那个女孩子一样罩着面纱,月光暗淡,看不清楚她的双眼,却能从她的声音判断应该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只是这声音陌生,微凌听不出是谁。 “请问,您是……” “夫人,”那女人打断了她的话,声音轻柔地问道,“有没有兴趣与我做笔交易?” “我?” “对,就是你。” “你想找我做什么交易?” “我知道你跟几个来自天月崖的人正前往那里,如果可以,请夫人到了天月崖帮我一个小忙。”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二十章 五鬼山的两个小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微凌心里咯噔一下,惊讶于这女人怎么会知道天月崖这件事。那女人眼眉一弯,好像在笑:“夫人不必惊慌,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请夫人帮个小忙而已。” “其实……其实我并不想去天月崖……”微凌道。 “夫人如今走投无路,要么被百刀族抓回去,要么被那三个人带回天月崖,相比之下,我认为夫人取天月崖更合适。” “你到底是什么人?”微凌诧异地看着这女人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天月崖?” “夫人不知道我,可我却早打听过夫人了。夫人原本是浮山族首领三弟之妻,因为颇有野心,便怂恿丈夫暗夺首领之位,最后事情败露,被浮山族首领驱逐。之后,你带着丈夫儿子回了娘家东阳族。当东阳族被胡尔夺下后,你又带着侄女布娜公主投奔了獒蛮族,在獒蛮族内你也没歇着,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人帮你复仇,我说得对吗?” 这女人一口气道出了微凌的底细,更让微凌觉得不寒而立。她搂紧了双臂,浑身打颤道:“你到底……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来帮你的,我说了,我没有恶意。” “那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那女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陶瓶道:“在你上天月崖时,将这瓶中的花粉沿途撒下,就这么简单而已。” “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得太多,只用好好帮我完成这件事就行了。” “你是想探出上天月崖的路?我为什么要帮你?万一被人现了,我必死无疑!” 那女人的眼眉又弯了弯,右手一伸,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就递上了一只竹筒。她说道:“看见了吗?这竹筒里有我喂食的蛊虫,我待会儿会在你肚子里放上一只,七天为期,七天之后我会把解蛊的药给你,如果你帮我完成了刚才的事情。” “什么?”微凌顿时掩嘴作呕。 “不用怕,待会儿我会把你打晕了再放进去,然后再把天月崖的人引到这儿来。花粉——”这女人抛给了她道,“要不要洒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 微凌还未说完,后颈部就被人击了一下,随后便晕了过去。站在那女人身边的小姑娘问道:“娘,真要给她吃蛊虫吗?”那女人缓步走近微凌道:“也就吓唬吓唬她,哪里真的会给她吃呢?我这蛊虫喂食得不容易,一进她肚子她必死无疑。好了,莼儿,把花粉放进她怀里吧!” “这样行吗?”那叫莼儿的小姑娘蹲下去道,“万一她不肯撒怎么办?” “她没那么笨,会撒的。” “行了,娘,”莼儿替微凌装好花粉后,起身道,“让哥哥去把天月崖的人引来吧!” 旁边那个男孩子点了点头,背影飞快地消失在了密林里,而这对母女也迅速地离开了。当天月崖的人赶到这儿时,微凌也渐渐醒了过来。其中一人问起她为何会晕倒在这儿,她略微晃神片刻后辩称说,跑急了,自己摔的。随后,那三人带着她继续往前赶路了。 躲在不远处大树杈上观望的母子三人见他们走了,也从树上跳了下来。那莼儿望着微凌远去的背影问道:“娘,您这法子靠谱吗?” 那女人道:“不靠谱也得试试。天月崖太难上了,你没看见奇魂一上去就给抓了吗?想上去,至少得把路探清楚了。” “那是他笨好不好?”莼儿有点嫌弃的口吻。 “奇魂在獒蛮族也算不错的了,要不然你们大姐姐从前为什么就看上他了?” “可现在他是个疯子。” “那也是为你们大姐姐疯的,走吧,去天月崖下等着了。” “娘您还是回去吧!”那男孩子担心道,“您在那附近毕竟还算张熟脸,被人现了就不好了。您先去跟爹汇合,我和莼儿去就行了。” 那女人笑了笑道:“弥年你放心,就算被现,你觉得獒拔现在有空来收拾我吗?他家门口的乱子还没收拾干净,哪儿来那功夫收拾我?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在暗他们在明,现不了的,走吧!” 一天*后,母子三人赶到了天月崖山脚下。当晚,他们开始放出自己喂食的一种甲虫,由那叫弥年的男孩子和莼儿先去探路。两人顺着甲虫的足迹顺利地爬到了半山腰,事实证明,微凌真的按照约定撒了花粉的。 “行了,”莼儿有些不快道,“我们走到这儿就行了,余下的就交给那家伙自己去探吧!” 弥年道:“我想爬到山顶试试。” “爬到山顶都天亮了!” “那我们就在上面待一天,明晚再下山不就行了?” “你那么想上去被抓呀?” “我不是想被抓,我是想把这路探得再清楚些,到时候可以画个地图给哥哥嘛!” “他算什么哥哥啊?”莼儿扭头翘嘴道,“我可从来没把他当过哥哥!” “可他始终都是我们的哥哥,不是吗?帮一帮又没什么,反正都爬到半山腰来了。” “为什么你和爹都这样?爹又没欠他什么,你也没欠他什么,为什么总是一副要还债的样子啊?不对,弄得好像是我们全家都要还他一百年的帐似的!”莼儿翻着小白眼道。 “嘘!”弥年嘘了一声道,“你再大点声,附近的暗卫都给你招来了!”莼儿倔强道:“我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好了!我要下山了!” “莼儿你不要闹脾气好不好?”弥年拉住了莼儿劝道,“都爬这儿来了,不上去可惜了。你想想,哥哥又不会用甲虫,我们把路探了,画张地图给他,他不就能顺着去救他媳妇了吗?” 莼儿翘嘴抄手道:“你画给人家,人家未必领情呢!” “你再这样,下回我就不带你来了。刚才是谁嚷着要来的,这会儿又耍公主脾气了,你给我小声点好不?”弥年耐心地哄着莼儿道。 忽然,头顶上两道黑影扫过,两人赶紧钻进了身旁的草丛里。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探出个脑袋四处张望了起来。莼儿轻轻地拉了一下男孩子的衣袖,小声道:“我们还是先下山去吧!今晚这山上好像不安宁呢!没准那家伙已经比我们快一步上山了。” “不会吧?” “走吧,哥!”莼儿扯着男孩子的衣袖央求道。 “你别闹,莼儿……”男孩子说着忽然把莼儿往怀里一抱,埋头又钻进了那草丛里。莼儿还没反应过来,正要开口时,头顶上忽然传来了一个她很熟悉且又十分讨厌的声音:“怎么又是你们俩?” 躲在草丛里的兄妹俩浑身一抖,呼啦一声从草丛里拱了出来。大吸了一口气后,弥年压低了声音,仰头兴奋道:“原来是你啊!你可吓死我了,獒战哥哥!” “小声点……你想把附近的暗卫全都招来啊!”那忽然出现的男子嘘了一声后,拉起兄妹俩飞快地往林子深处走去。 走了一段路后,三人钻进了一个小山洞里。洞里有微弱的火光,另外还有一个人在里面。弥年抬头一看,欣喜道:“安竹哥哥也来了?那个木棉姐姐呢?她也来了吗?” “打听人家干什么?人家都嫁人了,你别指望了!奇怪了,獒战,”坐在洞里加餐的安竹指着这兄妹俩问道,“你在哪儿逮着他们俩的?” 刚才把莼儿兄妹俩吓了一大跳的正是獒战。他坐下道:“就在那边小石头路上,两个贼兮兮的躲草丛里,不知道想干什么。” “喂,你们两个,”安竹笑问道,“不会又是来抓什么蛇啊虫啊的吧?你们知道这儿是哪儿吗?来这里会不会太危险了?” “呃……”弥年转动了一下眼珠,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翘嘴不说话的莼儿。莼儿扭过脸去没好气地说道:“管你什么事儿?我们贪玩上来玩呗!哼!” “呵!这脾气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呢!莼儿小姐,你到底看我和獒战哪儿不顺眼啊?每回都这脸色!”安竹逗她道。 “哪儿都不顺眼!”莼儿不屑道。 獒战掏出了两个饭团子递给弥年道:“不管怎么说,这儿太危险了,吃过东西赶紧带你妹妹下山去。”弥年接过饭团子问道:“獒战哥哥,你们是要往山顶上去吗?” 獒战点点头道:“嗯,上面的暗卫会越来越多,你们俩不能再上去了,仔细小命儿难保,赶紧下山去吧!” “谁愿意上去啊?”莼儿拒绝了弥年递过来的饭团子道,“我正说要和哥哥下山去呢,就给你拽到这儿来了,真是多事!”弥年忙戳了莼儿两下,转头冲獒战笑道:“她这是走累了,跟我耍赖皮儿呢!獒战哥哥,你们什么时候上山的?” “下午就上山了。” “想等晚上抹黑上山顶吗?” 獒战嚼着饭团子点了点头。弥年又问道:“那你们熟悉山上的路吗?这儿地形很复杂,越接近山顶的地方,越容易设下陷阱,你们抹黑上去很危险的。” “危险也得上去,倒是你们俩,”獒战指着两人道,“赶紧给我下山去,这不是闹着玩儿的,你们以为是在五鬼山抓虫子玩儿呢?五鬼山是无主山,这儿是有主人的,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赶紧下山去,听见了吗?” 莼儿白了獒战一眼,抄起手哼哼道:“要不是托你的福,我们怎么会跑这儿来?” “什么意思?”獒战盯着他们俩问道。 “呃……” “哥,你就别跟他磨磨唧唧了!实话告诉他吧!”莼儿不耐烦道。 “什么实话?” “没什么……就是……就是……”弥年抓了抓后脑勺,呵呵笑道,“就是我们贪玩,不记得下山的路了,要不让我们跟着你们一块儿上山去吧?” “闹什么闹?”獒战拒绝道,“都跟你们说了这不是闹着玩儿的,滚下山去找你们的椒叶伯伯,不许再到这儿来了!” “可你们也不知道上山的路啊!”弥年着急道。 “我们有我们的法子,”安竹接过话道,“山上的路我们虽然不熟悉,但山上有我们的人,所以弥年你不用担心,带着莼儿下山去吧!这天月崖的人不是什么好惹的,万一撞上,你们就没命回去见你们的椒叶伯伯了。” 莼儿立刻转过头道:“听见了吧,哥?人家根本不用我们帮忙,你还在这儿瞎起什么劲儿啊?走吧,我们下山去了!” “等等!”弥年还是不放心,取下腰间的一个布袋子递给獒战道,“獒战哥哥,刚才我们上山来的时候就是靠了这玩意儿。这山上有种香味儿很独特的花粉,我们以前在五鬼山的时候经常用这种花粉喂食甲虫,所以这种虫子能分辨出花粉的味道。你们要是摸不清路的话,试着放一只甲虫出来,看它往哪儿飞,你们就知道该怎么走了。” “还有这奇效?”獒战扯开布袋子一看,果真有二十多只小翅膀的甲虫呢! “不骗你的,我们刚才就全凭这些甲虫才找着上山的路的。”弥年使劲点头道。 “行,我先收了!”獒战拍了他肩膀一下道,“回头再谢你!下山之后,不要待在山下,最近这儿不太平,赶紧回五鬼山吧!” “獒战哥哥你也要小心!” “嗯,安竹,送他们去下山那个路口,小心点!我在前面那个路口等你。” 安竹带着兄妹俩出了山洞,送到了刚才那个小石子路旁边,叮嘱了几句后,目送他们背影消失了才转身去找獒战了。 走在下山的路上时,弥年不时地回过头去张望,显得有些担心。莼儿则拉着他飞快往下走道:“哥,别看了,我们赶紧下山去吧!娘还在山脚下等我们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二十一章 恭喜多了一个哥哥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我担心獒战哥哥和安竹哥哥,”弥年略带忧色道,“他们没去过山顶,万一被天月崖的人抓住就麻烦了。” “他不是说了吗?山顶上有他们的人来接应,你还担心什么?” “莼儿,你不能那样跟獒战哥哥说话的。” “为什么不能?”莼儿反问道,“要是他知道我们是娘的孩子,他就不会对我们那么客气了。他现在还以为我们是住在五鬼山的椒叶伯伯收养的孩子,如果被他知道我们是爹和娘生的,他肯定会像厌恶爹娘一样厌恶我们的。” “娘不是说了吗?生养我们的时候把他耽误了,他也怪可怜的。” “我不管,反正他骂娘讨厌娘,我就不喜欢他,我也不会认他做哥哥的!” “好了好了,不跟你吵了,先下山去找娘吧!” 兄妹俩匆匆下山时,獒战和安竹碰了头,往半山腰那处有灯光的宅子去了。翻墙入宅对两人来说并非难事,反而是他们最擅长的。在没有暗卫现的情况下,两人顺利地潜进了宅子。 可这外表看似幽静的宅子里面却是一点都不安静。他们刚刚翻进去,就听到了婵于夫人那熟悉且高亢的叫骂声——“你这千年的狐精万年的妖,我婵于上辈跟你有仇还是怎么的?明明已经去了百刀族却又跟来这儿了,没这男人你是活不下去还怎么的?我真是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更下作的女人了!” “闭嘴!”獒通的怒吼声随即传来了。 “我就不闭嘴!今晚就得把话说清楚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獒通?闹了半天,你就是为了这个破烂币才背弃大哥的是吧?你还有点良心没有?你的良心都给狗吃了是不是?我们在獒青谷过得好好的,就是这女人来之后你整个人都变样了,家不要了,自己的亲大哥也不要了,就跑来这儿跟这女人瞎混了,你还有没有点羞耻之心?” “啪!”一声耳光响后,那厅里响起了端央和獒昆等的惊叫声,很明显獒通把婵于给打了。两秒后,獒昆满腔愤怒道:“爹,您脑子到底还靠谱不靠谱?您当着这女人的面儿打娘,您是当我们这些做儿子的都死了吗?” “獒昆啊,别跟爹嚷嚷了,赶紧把娘弄走吧!”獒伏那劝和的声音也响起了。 “大哥你也给这女人迷晕头了?”獒昆没好气道。 “说什么呢?我是觉得一家人至于闹成这样吗?娘和爹都在气头上呢,你还来帮腔,那不是火上浇油吗?其实爹跟微凌夫人那事我们早知道了,既然爹想娶她,我们做儿子的还能说什么呢?不过就是多双筷子吃饭,这当家主母照旧是娘,有什么大不了的?” “啪!”又一声耳光响起,却不知道是谁打了谁,直到婵于那愤怒的声音响起:“你个不孝的东西!我是看出来了啊,你是向着你爹的啊!怎么了?你觉得你爹真的能拿下半个獒青谷吗?到时候你就可以像獒战那样做王子做殿下了?你个眼屎没擦干净的玩意儿,你大伯和獒战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到时候你能不能有堆儿坟都不知道!” “娘,您也别把獒伏说得那么一文不值啊!”端央那不服气的声音也掺合了进来,“獒伏可是您亲儿子,您怎么能这样说他呢?獒战有命当王子,獒伏就没那命数了?我倒不这么认为!您到底是哪家的啊?我怎么觉得您胳膊肘是往外拐的呢?再说了,今晚这是多大点事儿啊?娘您至于这么闹吗?爹往后是要做首领的,娶个侧姬延续香火也没什么呀!” “你……一个比一个脑子浑!”婵于骂道,“你以为那首领是那么好做的啊?端央我知道,你就想做主母是不是?从前你就不满凌姬做主母,眼下别人哄你两句,说你能做主母你还真信了,眼皮子怎么那么浅呢!” “别跟她废话,简直魔障了!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跟我的,还是跟我大哥的!”獒通的声音再次响起,“獒伏,弄了你娘回去!端央,把微凌夫人也送回房去,在别人家闹成这样,你们也不觉得害臊!” 婵于气愤地嚷道:“到底谁该害臊啊?谁啊?” 厅里头还吵着,一个前来看热闹的身影忽然扫过獒战眼角,獒战转脸一看,原来是阿越。獒战用手戳了戳安竹,安竹心领神会,两人悄悄地潜到阿越身旁,将她嘴一捂,飞快地拉到了旁边房间里。 阿越先是惊慌不已,后一看是獒战和安竹,这才松了口大气。阿越又喜又忧道:“殿下,你们怎么来了?没人现吧?”獒战问道:“你家公主呢?”阿越摇头道:“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公主了。听獒昆说,公主在这天月崖的崖主那儿,好像在山顶上。” 獒战颦眉想了想问道:“那个崖主你见过吗?” 阿越还是摇头道:“没有,只是听獒昆说,那个崖主叫莫无,样子长得跟您还有点像。” “獒昆见过?” “獒昆也没见过,都是听二首领说的,只有二首领见过那个崖主。隔一两天,二首领就会上山顶去见那个崖主。奴婢想,公主应该是被那崖主关在了山顶上某个地方了。” 屋外忽然起了一阵大喧闹,夹杂着婵于的哭闹声。阿越往外看了一眼,轻叹了一口道:“前几天婵于夫人就闹着要回獒青谷去,今天那微凌夫人一来,她就闹得更厉害了,还不知道会不会闹出事儿呢!” “獒昆这几天怎么样?”安竹问道。 “獒昆没什么,反正心情也是不好,往常他哪里跟奴婢说过一句话,可最近老是来找奴婢说话,说他心里烦,想找个人说说。奴婢看,獒昆是没有反大首领和殿下您的意思的,只是摊上这么个爹这么个大哥,也没法子啊!” 安竹看了獒战一眼,问道:“你看呢?” 獒战斟酌了片刻道:“阿越,你找个借口把獒昆叫到这儿来,别让其他人现了。”阿越点头道:“奴婢明白!” 阿越离开后,那边厅里又吵闹了一会儿,整个院子才渐渐安静了下来。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阿越悄悄地领着獒昆来了。獒昆以为阿越是有什么事要单独跟他说,谁知道一进门就看见了獒战,激动地走上前问道:“二哥,你们怎么来了?獒青谷那边没事儿了?” “你还认我这个二哥吗?”獒战表情严肃地看着他问道。 “怎么会不认?”獒昆无奈地苦笑了笑,“我这不也是逼得没法吗?之前我爹逼着我先护送我娘和嫂子他们离开獒青谷,我担心我娘就只好听他的了。我本来以为他只是不想掺合平乱巴氏这件事,想看你们两败俱伤,哪儿知道他竟然绑了贝螺,跟那个莫无联手了。他和莫无那些事我也是后来到了这儿才知道的。” “贝螺在哪儿?” “听我爹说,贝螺跟莫无住一个院子,人好好的,奇魂哥也在那儿。” 獒战略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个莫无真的跟我长得很像?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说出来二哥你可能会吓一大跳!”獒昆一脸异色道,“你知道吗?那莫无之所以长得跟你像,那是因为他压根儿就是我们一家子兄弟!” “兄弟?”安竹插话问道,“难道真是大首领的私生子?” “长成那样,难道还是我爹的私生子?千真万确,还真是大伯的私生子,不过,你们知道他娘是谁吗?” “谁啊?” 獒昆摇摇头,显得有些可惜道:“唉……大伯也算睡女人无数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把姑姑给睡了。” “姑姑?”獒战脸色略变,“你说矽砂姑姑吗?” “是啊!很吃惊吧?我当时听我爹一说我脑袋都大了啊!姑姑是大伯和爹的妹妹,大伯把姑姑睡了,那成什么了?猪狗不如吧?可后来我爹告诉我,姑姑其实并非奶奶亲生的,是奶奶娘家那边抱过来的一个小妹妹,顶多算表亲了。” “哇!”安竹摸了一下心口感触道,“大首领可真能下手呢!就算是表亲,也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不是,也不至于这么没得挑吧?名义上好歹是自己的妹妹呢!” “怪不得……”獒战踱步道,“怪不得他一副来寻仇的架势,原来他有个这么不堪的身世。想来当初姑姑怀他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爹,不知道在哪儿把他生下来之后就嫁给了花尘的叔叔,后来他跟谁长大的就不得而知了。” “怨气这么重,估计过得也不太好吧?恭喜你啊,獒战,”安竹调侃道,“莫名其妙又多了哥哥呢!” 校园港 恋耽美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兄弟会面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作者:花椒鱼 “恭喜个屁!想想怎么上山顶吧!”獒战转身问獒昆道,“你知道上山顶的路怎么走吗?” 獒昆摇头道:“我从来没去过,只有我爹去过,他应该知道。二哥,你就想这么上山顶去救二嫂,你可别冲动啊!奇魂哥溜上去都给抓了,你和安竹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是先下山再做商量吧!” “来都来了,岂有无功而返的道理?我问你,你到底心朝哪一边的?” “我……我自然不想反大伯了……可是,我也知道我爹这次犯了大错,大伯是不会原谅他的,他被大伯抓回去只会是个死,所以,二哥,我能求你件事儿吗?”獒昆恳求道。 “你说。” “你能不能让我代我爹将功赎罪?” “你想保你爹的命?” “对,我想我爹只是一时糊涂,等他看清楚莫无的真面目后,他就会知道跟大伯决裂有多么愚蠢。” “可以,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帮我上山顶。” “二哥要我怎么帮你?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上山顶的路。” 獒战脸上露出一丝阴冷:“有人知道。” 第二天一早,獒拔一脸烦躁地出了那宅子大门,往山顶上去了。他想去找莫无,另外给微凌腾个地方出来住,省得婵于没事儿就开骂,烦死了! 上山的路他很熟,他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想起昨晚和微凌温存的情形,忍不住偷偷笑。正当他得意时,獒昆从一棵榕树后闪身走了出来,叫住了他。他看见獒昆在这儿,有些诧异,问道:“你怎么上这儿来了?不是跟你说过别随意往山上走吗?” 獒昆走近道:“我就是来到处逛逛,没打算往上走。对了,爹,我在那草丛里现了个奇怪的暗门,您要不要去看一眼?” “有暗门?”獒通说着往獒昆指的草丛走去,刚走到榕树旁边,獒战和安竹就忽然从树上跳了下来,勒住了他的脖子,拖到了榕树后面。他涨红了脸,正想大叫时,獒战在他耳边轻喝了一声道:“你敢把暗卫叫来,我直接送你去见爷爷奶奶!” “獒……战?”獒通大惊失色,双手抠着獒战的胳膊喘气道,“獒昆,你……你这个不孝的玩意儿!你居然这么跟獒战联手对付你亲爹!” 獒昆无奈道:“爹,我这么做也是想保住您一条命啊!” “混账……” “闭嘴!”獒战胳膊上又使了一点劲道,“没功夫听你废话!听着,我要跟你一块儿上山!” “你……你疯了?莫无就在上面!” “不用你管!反正就一句话,带不带我上去?” “你让我怎么带你?到了山顶有人把守的!” “管你那么多,这个你自己想法子!你跟莫无多少该有些交情,不至于连个人都带不进去吧?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獒通面红筋涨道:“我带你进去了,我还有命活吗?莫无不得怀疑我们俩是串通好了的?” “只要我进去了,你就该问那莫无有没有命活了!少废话,是想这会儿下去见爷爷奶奶,跟他们说说你那些不要脸的事情,还是带我上山?” “你……好好好,我带你上山!”獒通无奈,只好答应了。 獒拔将獒通交给了安竹,与獒昆对换了一身衣裳,然后押上獒通往山顶上走去了。獒通一路忐忑不安,不住地劝獒战道:“獒战啊,你这么去送了命不划算啊!那个莫无不是个好对付的,你还是下山回去吧!” “是吗?我倒是想去会会我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呢!”獒战低头紧跟着獒通道。 “你都知道了?那你还会什么呢?他脑子比你好使多了,你上去了就别想再下山了!二叔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你赶紧走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闭嘴!你不想把事情做绝了,你做出来的事情还不够绝的吗?”獒战低声呵斥道,“你绑贝螺,还想绑凌娘和我弟弟,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情你都做出来了,还有比这更绝的吗?少在这儿装好人,往前走!” “好好好,”獒通被训得满脸通红,“獒战你非得往鬼门关里闯二叔也拦不住你,你只管去就是了!到了地底下,见着你爷爷奶奶,你可别瞎告状就是了!” “赶紧走!” 两人走了一段弯曲陡峭的山路后,来到了一个转弯处,那儿有四个护卫把守着。獒通上前道明了来意,假说獒战是他儿子獒通,莫无让带去的,守卫也就把他们放过去了。 转过弯,上了螺旋石台阶,台阶的尽头就是通往山顶寨子大门的石子路了。两人到了大门前,敲开门通报了后便进去了。獒通一直蓄谋想留,怎奈獒战盯得紧,拿匕首在他腰上紧紧地抵着,他只能极不情愿地把獒战带到了莫无住的院子里。 红香从正堂里迎了出来,浅笑道:“主上已经等候两位多时了,请吧!” 獒通一惊,獒战也略惊了一下,那个莫无怎么会知道是两个人?难道他早就有所察觉了?就在獒战愣神时,獒通忽然转身一把推开他,往红香那边奔去。獒战握紧匕首正要冲上前,红香却道:“王子殿下不必如此,请随奴婢去见过主上再说吧!主上早就知道王子殿下会来一聚,特意设了接风之酒在里面,请吧!” 獒战冷冷地瞟着她问道:“他早现我上山了?” 红香笑道:“其实也并非一早,殿下无须如此紧张,请吧!” 獒通先跑进了正堂,獒战随后也进去了。绕过竹帘后,他往右一看,只见窗前软毯上果真盘腿坐着一个与他容貌颇为相似的中年男人,想必这位就乌雅口中所说的主上了。 “莫无,快!立刻叫人抓了他!”獒通站在莫无身边,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指着獒战说道。 莫无转过脸来,与这张相似的脸对视了一眼,面含浅笑道:“有客人远到而来,怎么一上门就抓呢?这不是我莫无的待客之道。王子殿下,请坐!” 獒战一身傲气地走了过去,与莫无面对而坐。莫无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态度友好道:“王子殿下着急赶来,想必还没吃过早饭吧?我特意让人备下了一桌,若不嫌弃,先用过再说。” 獒战蔑了他一眼道:“我不是来跟你废话的,金贝螺呢?” “贝螺公主吗?我想她现在应该还在睡觉。你家贝螺公主有懒*的习惯你不知道吗?” “把人给我叫来!” “呵呵……”莫无呵呵地笑了两声道,“王子殿下真不愧是王子殿下,到了哪儿都这么一身霸气,不过这儿是我的地方,你是不是应该照我的规矩来?” 獒战清冷一笑,扭过脸,扫了一眼他这正堂道:“既然知道我是獒战,那就该知道我从来不喜欢遵从别人的规矩,只喜欢别人遵从我的规矩。看你长着一张跟我差不多的脸,我且给你个机会,交出金贝螺,我饶你不死。” “我说獒战你闹清楚没有?”獒通在旁火道,“跑到人家这儿来了还这么嚣张,果真是大哥没教好的!莫无你不用理他,他从小这股子自以为是的劲儿,我早看不顺眼了!他要是我儿子,我早抽死他了!” “你要是我儿子,”獒战指着獒通不屑道,“你一生出来我就掐死了!” “你还骂人呢!你……” “行了,二叔,”莫无打断了獒通的话道,“您先去歇一歇,吃个早饭吧!让我来好好会会这王子殿下。” “好好会!好好会会这小子!”獒通咬牙切齿地指着獒战道,“最好能收拾一下他那自以为是的破脾气,到哪儿都一副山大王似的样儿,我最是看不顺眼了!” “红香,带二首领去用早饭。” 红香领着獒通走后,莫无给獒战斟了一杯酒道:“不必疑心我下毒没下毒,请吧!” 獒战端起酒杯晃了两下,然后手指一抖,酒杯撒在了盘碟之间。莫无笑问道:“还是怕我下毒?”獒战盯着他,轻轻晃了晃脑袋道:“本王子是没工夫跟你喝酒,我要见金贝螺,把人给我交出来。” “急什么?”莫无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笑道,“她人在我这儿又跑不了,等我们把事情商谈好了再叫她出来也不迟啊!” 獒战曲起手臂,放在了膝盖上,表情不羁地看着他问道:“你打算跟我谈什么啊?想跟我要我爹的命还是獒青谷啊?” “我这人比较实在,喜欢实在的东西,你爹的命我没兴趣,獒青谷倒是可以一谈的。” “哼!”獒战冷哼了一声,面露鄙色道,“给你一个獒青谷你吃得下吗?我觉得这天月崖就差不多了,小小的一座山,你可以在上面想怎么死怎么死,想怎么活怎么活。” 校园港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