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狱》 分卷阅读1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1 1、第一章 杂乱的哭闹,冷漠的眼神,单调的颜色,叶文祈麻木地排在一群犯人的队伍里,在狱警的注视下走进了监狱的大门。 钢铁铸成的大门被关上后,一道道铁栏杆在他们身后落下,这让叶文祈想到了动物园的困兽,那种绝望和羞辱。 这是一座没有名字甚至在外界没有任何记录的监狱,这里没有死刑,但死亡却天天在上演。 “1123号。”狱警的声音没有一点波动,仿佛看死人一般。 叶文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狱警狠狠踹了他一脚,他踉跄的上前几步,才抬起头。 算不上精致的脸,带着一种不正常的苍白,那双眼是一种沉寂,仿佛一点刺激就能让他爆发,崩溃。 亲眼目睹了自己父母姐姐的死亡,甚至昏迷醒来才知道,自己竟已换了个身份,为仇人顶罪进了监狱。 “哟,原来还是政治犯。”典狱长从资料上抬头看了眼叶文祈,哼笑道,“这上面可说你是四十八岁。”说着,那双眼上下打量了下叶文祈后,把资料随手扔到桌子上,带着几分兴味,“好吧,那狗神子资料我也不看了,你叫什么?” 叶文祈呆滞的双眼看了典狱长许久,才开口道,“我没罪。” 典狱长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他在第一次看到这少年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回事,毕竟到底是不是四十八岁,只要不是老眼昏花的人都能看出来,而且政治犯,政治犯怎么可能关在这里,这里可是上层人士眼中最有名的死亡监狱。 在社会发展的今天,早已废除了死刑,可是没有死刑并不代表着没有死亡,只是死亡更加残酷真实而已。 “你有罪没罪不是我说的算。”典狱长耸耸肩,抓住身边狱警的领子,把人拽下来后,从上衣口袋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着叼在嘴里,“我只知道,你现在站在监狱里,人要认清现实。” 叶文祈咬住唇,手握紧,那双眼愤怒地看着典狱长,“我没罪,有罪的是那些杀人犯。” 忘不了父母的血喷到自己脸上的感觉,忘不了自己的姐姐被人在眼前侮辱,最终含恨而死,一场大火毁掉了他的一切,只是那时候,他眼前仿佛看到了另一场杀戮,一个仅有四五岁的小男孩被另一个稍微大点的男孩紧紧搂在怀里,相似的画面,满目的刺红。 要不是为了用他来顶那人所做的罪孽,怕是他也死在那场大火里,被咬破的唇,血顺着嘴角流下,叶文祈一项斯文的脸竟有几分扭曲和狰狞。 典狱长看着眼前的人,嗤笑一声站起身,一走三晃的来到他面前,狠狠给了他肚子一拳,叶文祈立刻抱着肚子蹲了下去。 典狱长没有丝毫怜悯,用脚挑起他的下巴,看着那张脸,“你想报仇?” “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我不会放过他们。” 典狱长弯腰用手拍打了下叶文祈的脸,清脆的声音带着一种蔑视,“那你先活下去再说。” 皮鞋在叶文祈的裤子上蹭了蹭,典狱长才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吐了几个烟圈,“好了,孬种,我在你身上浪费的时候够多了,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样的侮辱是叶文祈从来没有受过的,但是,站起身,叶文祈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渐渐平静下来,那双眼带着一种内敛的风华,“叶文祈。” 典狱长亲眼看着他的变化,哼笑一声,手指敲了下桌面,“把身上的首饰交出来。” 叶文祈没有犹豫取下一直带在脖子上的项链,看不出材质被雕刻成四叶草模样的黑色石头,皮质的带子早已老旧,他把项链放到桌子上后,又回到原来站的地方。 “好了,带着个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的杂碎去4号房。”典狱长的话一出,叶文祈没有任何反应,而其他狱警都诧异地看了一眼典狱长后,又看向叶文祈。 “怎么,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典狱长踹了下桌子,“快滚,带下一个进来,浪费我时间,知道不,时间就是金钱,你们浪费了我多少钱,一群孬种。” 狱警不再说话,而是用警棍戳了一下叶文祈的腰,“跟我走。” 叶文祈安静地跟在狱警身后,只是到门口的时候,扭头看向典狱长,“我会拿回来的,属于我的一切。” 说完,就直接关门出去了。 典狱长愣了一下,又看向被包好正准备放起来的项链,哼笑道,“切,这小孬种还挺神气。” 只是这次的笑声里没有那种嘲弄的感觉,而是一种兴趣。 “4号监狱适合吗?”一直站在典狱长身后的狱警开口问道,他的长相并不出色,但是看久了就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在里面,声音也温文有礼,不像是个狱警更像是个大学教授。 “他要报仇,机会我也给他了。”典狱长可有可无地说道,“活不活得下去,就看他自己了。” “老大,别想那么多,怎么说都是那小子的命。”另一名狱警嬉笑着说道,“总比一进去就被人玩死强。” “滚你丫的,就会废话。”典狱长随手拿了一本书砸向说话的狱警,然后又拉着身后的狱警衣服,等他低下头后,火辣辣地亲上去,“我吃醋了,今晚我要把你绑起来。” 狱警带着叶文祈往4号房走,路边不时有被关在房里的犯人吹口哨,一双双眼像是要把叶文祈吃了一样盯着他。 叶文祈不是不害怕,只是强自镇定,只是越往里面,他心中危机感越强。 越往里走,一间牢房里住的人越来越少,环境也越好,虽没有外面那些人长得那么凶神恶煞,可是那看着叶文祈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个死物。 狱警看到叶文祈的样子,笑了一下,用警棍敲了一下铁栏杆,“别吓住小朋友,你们。” “小连啊,这孩子要被送到哪里?不是新人吗?”一个白色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人,放下手里的报纸,靠在软椅上,慢悠悠地说道。 “是新人,不过头比较看好,送到里面调、教一番。”狱警连破停下脚步,双手抱着警棍,瞥了一眼叶文祈说道,“被人用来顶罪进来的,反正挺苦大仇深的。” 老人这才看向叶文祈,那双眼没有一丝上了年纪人该有的浑浊,许久点点头,重新拿起报纸,“小伙子,活下去吧,活下去你才有希望。” “李老你看好这小子?”听了老人的话,连破一脸惊讶,“为什么你和头都挺高看这小子的?” “人老了,都学会了宽容。”李老翻了一页报纸,“对了,今晚的红烧肉,记得别多放点糖。” “好嘞。”连破笑呵呵地应了一声,又看向其他人,“李老都开口了,你们也要照顾点小朋友。” 连破其实也才二十五左右,叫叶文祈小朋友明显带着玩笑,只是他话一出,其他牢里的人顿时都切了一声,甚至有人还伸出中指,然后开始提出一堆自己晚上的要求,连破一一应下后,才带着叶文祈继续往里走。 叶文祈抬头,看了眼这些房间的号码,是6到15之间,重新低下头,低声说道,“谢谢。” “得嘞,既然头高看你,我也帮你一把。”连破毫不在意地说道,“敢对头撩狠话的人,我很久没看到了,你记得活的长点。” 等连破和叶文祈身后的大门关上后,十四号房里的人才开口道,“李老,你怎么帮他了?” 李老放下手中的报纸,“我们不动他,可不代表下面那些牲口不动,我可不想得罪典狱长那小气鬼吃一个月的生菜。” 李老话一落,牢里顿时发出笑声,“说的也是,那小子长得不错,就算我们不动,那些个急色鬼也会吃了他,除非……” “除非,他找到靠山。”李老看向那扇被金属铁门隔开的地方,“这人,我们别管,进了那里面,活下去了,我们得罪不起,活不下去了,也只能说命不好。” 叶文祈发现,这个世界再次颠覆了他的认知,看着眼前装修豪华的房间,除了那金属的铁门外,根本没有一点监狱的影子,他甚至能在连破脸上看出尊重,对这里面犯人的尊重。 “这里面都是高智商犯人,你要是能找到靠山,就能在这里活下去,要是能学到东西,你离报仇就不远了。”连破压低声音说道。 忽然从一个牢房里传出凄惨的叫声,少年的声音破碎而刺耳,连破眉头皱了一下,却很快松开,对着叶文祈说,“你还真倒霉,祈祷那变态看不上你比较好。” “我听到了哟……小破破……”5号监狱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面容清秀讨喜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一手扶在门框上,一手拎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直接扔到连破脚下,“正好哟……小破破,帮我把他扔出去吧。” “苍大人,正好新进了一批新人,你可以去选选。”连破像是没有看到那满地的血,建议道。 “恩?”苍圣疏的声音很好听,尾音微微上调,那双桃花眼看着叶文祈,“他是什么?” “头说让他进4号。”连破伸手捏着叶文祈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我记得新来的有个你喜欢的类型,你要不要去看看?” 苍圣疏看着叶文祈的眼,蹲□子,手指染上地上的血后,放在鼻下深吸一口气,“好香的美娇郎……” 起身,伸出手指想要滑过叶文祈的脸,叶文祈扭脸躲了过去。 苍圣疏也不生气,只是把手指上的血吸允干净,发出诡异的笑声,脚尖点地旋转一圈,用跳舞般的步伐往外走,边走边用怪异的腔调唱道,“她那厢,唱唇红齿白美娇郎,颠鸾倒凤悖阴阳,春宵苦短,却说快活长,他那厢,唱许你鸳鸯成双,怕最怕棒打鸳鸯,良辰美景温柔乡,月白心慌慌……”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可能和其他文风格不一样,但是,请相信,我还是希望把我心中的故事最好的呈献给大家。。希望大家支持。。 2 2、第二章 苍圣疏的声音柔媚多情,带着几分婉转的味道,叶文祈要不亲眼看到刚刚的画面,根本无法想象,就是这么个人,刚刚虐杀了一个少年。 低下头,地上的少年身上已经没有血流出,身上的衣服遮不住满背的青紫,连破用脚把少年翻过身,“这次还算是全尸。” 叶文祈只觉腹中一阵翻滚,他捂住嘴强忍着没有把视线从那尸体上移开。 连破看了叶文祈的反应也没多说,毕竟当初他第一次见到,比这还不如,打开对讲机交代了几句后,连破看向除了脸色和颤抖着双手外还算正常的叶文祈,“要想生存,不仅要习惯还要融入进去。” “就是你被关在精神病院,只要把自己当成个精神病,就没那么痛苦。”这是当初他第一次来这里,一个人给他说的话,只是他融入了进去,而那个人最终离开了,用那样惨淡的一种方式。 叶文祈没有吭声,只是又看了一眼那少年尸体上的痕迹,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后,对了连破点了下头。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融入进去,只知道,他必须要活下去。 连破再也没有看那尸体一眼,只是带着叶文祈朝着一个标着4的房间走去,他伸手敲了敲门,“万教授,可以打扰一下吗?” “小连还是这么懂礼貌。”随着声音,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墨色衬衣,西装裤带着银边眼镜大约四十上下,那男人一直带着笑容,看了一眼叶文祈,“就是他了吗?” “是的。”连破暗中推了傻站着的叶文祈一下,“头给教授打过电话了?” “恩。”万炙侧身,“进来聊吧。” “好,我早就想喝万教授泡的茶了。”连破挠挠头,率先走了进去。 叶文祈没有跟进去,而是看着万炙,万炙愣了一下,才认真打量了一下叶文祈,点点头,“是个懂礼貌的孩子。”说完,就自己转身进去,叶文祈才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并关好了门。 连破已经坐在椅子上,万炙去找茶叶,叶文祈看着这间屋子,不算大的地方东西却很齐全,最让人惊讶的是半屋子的书,一本本整齐的摆放在书架上,只从里面看,完全是一个学者的屋子。 充满着书香和典致,焚香煮茶叶文祈甚至觉得自己闯入了一个时空。 连破拉着叶文祈坐下,看似随意的动作,不知为何叶文祈经能感觉到他的紧张谨慎。 万炙泡好了茶,给连破叶文祈都倒了一杯,才坐到椅子上,双手捧着茶杯,上好的瓷杯趁的他的手平添了几分漪靡风情,“这个地方就仿佛一个圈。” 万炙的手很漂亮,不是那种精致,而是一种学者的漂亮,他手指沾些茶水,在桌面上画出一个圈。 连破在这个地方已待了五年,和万教授打交道也快四年,一听就明白了万教授的意思,眼角余光看了眼叶文祈,心中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能和这些人交往,是因为没有超过双方的底线,有些话他不能说更不敢说。 叶文祈似懂非懂,他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要不是家逢巨变,他永远不可能接触到这些黑暗面,但是也明白,这些话不可能无缘无故说给他听。 万炙的手指手指在圈中点上三个点,水珠顺着手指低落在桌上,晕出一圈茶渍,“我们三个都在这圈中。” 叶文祈似乎明白了一些,可是,“你是教历史的吧。” 万炙的手顿住了,扭脸看向叶文祈,“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历史系的教授就和你的感觉很像。”叶文祈端着茶喝了一口,说道。 “确实,我是研究历史的。”万炙也没有否认,接着说道,“我们同在一个圈内,但是是没有交集的。” 话说到这里,万炙不再吭声,只是看着叶文祈的侧脸,叶文祈低头看着那茶水画出的圈和点,看着他们慢慢晕开,许久才开口道,“现在有了。” 万炙低头,就见自己刚刚画的那些已经变成了一片,顿了下发出大笑,哪里还有刚刚的儒雅,被镜片遮住的眼中满是疯狂,“好,很好,你很和我胃口。” 连破低头喝茶,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屋子内的事情。 “连破你带他去63号屋子,要是一个星期他能活着,我就让他住到我这里。”万炙说完,就起身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半躺到软椅上。 连破眉头皱了一下,“我知道了。”说完就起身,“那万教授我改天再来喝茶。” 万炙话也没有说,只是挥了挥手。 叶文祈跟在连破身后,连破把屋门关好后,问道,“你怎么知道万教授是教历史的?” “当初我们同学送给了历史系教授四个字。”想到这里,叶文祈觉得心里抽搐着疼,恐怕再也见不到那些同学了,甚至地中海头顶的老师也见不到了,“装神弄鬼。” 连破愣了一下,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翘,扭头看了眼身后大门,想笑不敢笑,一脸纠结。 可是有人却不像他这么憋屈,直接笑出声,不知何时,一身穿白色衬衣,浅色牛仔裤的男子斜靠在墙上,他手里夹着一支烟,却没有吸,头发凌乱带着几分疲惫感。 那男人的眼仿佛一匹狼,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文祈,下巴微抬下,“挺有趣。” “狼,你出关了?”连破看到来人,笑道。 被叫狼的男人点了下头,站直身子朝着叶文祈的方向走来,他的步伐很随意,但是却给人一种优雅和力度。 伸手捏住叶文祈的下巴,硬抬起他的头,微微弯腰凑近,彼此呼气仿佛相溶一样,看了许久,松开手,手在连破的衣服上擦了一擦,“他的眼睛不错。” “他被人顶罪弄进来的。”连破略一犹豫,笑着说道,“本来头想送他去万教授那里,可是万教授让他先去63号一个星期。” 狼似笑非笑,终于从叶文祈身上移开了视线,看向连破,叶文祈松了一口气,那种压迫感,让他刚刚差点喘不过气来。 连破身子一僵,硬扯出笑容,“狼,我没别的意思。” “我有说什么吗?”狼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刚刚睡醒,慢悠悠的语调,眼扫了一下连破的脖子,“你紧张什么?” “对不起。”连破直接道歉,他刚刚故意那么说,是想救叶文祈一命,只是狼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的利用。 狼这才不再看他,打了个哈欠,看向叶文祈,“我缺一个试验品。” 叶文祈一愣,才反应过来狼的意思,也知道刚刚连破帮自己的事情,咬唇抬头看向狼走出来的屋子,上面只有一个1字,低声问道,“你是最强的吗?” 狼听了,没有回答,只是反手掐住连破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手腕一甩,就把连破砸到地上。 叶文祈赶紧跑过去,扶住蜷缩在地上的连破,可是连破伸手推开了他,扶着墙站起身,哑着声音说道,“谢谢。” 狼这才点了下头,算是惩罚了他刚刚的利用,“好好考虑下。” 说完就朝着自己屋里走去,只是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扭头看着叶文祈,勾唇一笑,“起码还有条活路。” “试验品,都需要做什么。”叶文祈终是开口问道,他不傻,怎么会听不出连破和狼的意思。 “做一切我需要的。”狼平静地说道,挑眉看了眼叶文祈的腿,“当然包括生理需要。” 叶文祈身子整个僵住,他刚刚看到那少年的尸体,就想到这点,可是……他是男的,让他像个女人一样张开大腿,在别人身下呻、吟,握紧拳头,他知道答应下来是最好的,可是就是点不下头开不了口。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活下去。”连破像是知道叶文祈在想什么,当初他也是如此,只是慢慢不就习惯了,什么都没有活下去重要,“活着才有希望。” “能活多久,能从我身上学什么,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付出多少,得到多少,公平交易。”狼难得开口说道,他可能是因为实验刚刚成功所以心情好,也可能是那双眼。 “好。”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他付出了一切也不一定能学到,可是要是连这个学的机会都没有,那就肯定什么都学不到。 叶文祈刚刚答应,连破就松了一口气,63号是什么样子,怕是没有人比他清楚了,那个人就是毁在63号的。 “那就进来。”狼没有一丝惊讶,有点智商的人都该知道怎么选择。 连破拍了拍叶文祈的肩膀,转身就走了,他觉得自己背快散架了,又要去找狱医。 叶文祈看向那本该是少年尸体放着的地方,已经干净没有任何东西,要是他出去,他会比那少年死的更快更惨,伸出自己的手,这是一双连家务都几乎没有做过的手。 低头,嘴角上翘,只是一滴泪水缓缓掉落在地上,第一次流泪,也是最后一次,当做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可以不看题目的==抽风写的。。。 3 3、第三章 第三章 眼前的屋子可以算的上简单,只有桌椅和一台电脑,还有三间屋子的门是关着的,当时叶文祈在万炙房间也看见了,只是当时他根本没有资格问。 狼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嘴角上翘,“一会出去就餐。” 叶文祈根本没有说不的资格,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吃东西。 一块块巧克力被狼放进嘴里,他的表情也舒缓了不少,只是看到叶文祈傻站那,直接挑眉乐了,“难道还要我请你坐下?” 叶文祈低下头没有吭声,只是坐到离狼最远的位置。 狼上下打量着叶文祈,许久才嗤笑一声,“别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在这里可没人会迁就你。” “我没有。”狼的话很刺耳,叶文祈抬头看着狼,反驳道。 “那你现在不该讨好我?离我这么远,装贞洁?”狼又把一块巧克力丢进嘴里,“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叶文祈咬着下唇,不知该怎么反驳,毕竟狼的话虽然难听,可也是真的,他都答应了狼的要求,现在这样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叶文祈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他站起身,抓住自己衣服的下摆,他穿的是监狱给普通犯人发放的衣服,白黑相间的囚服。 狼叼着半块巧克力看着叶文祈,也没有阻止,反而带上了几分兴致。 做出决定是一回事,但是真的要行动又是另一回事,叶文祈抓住衣服的手僵硬而苍白,紧咬着下唇的牙染上了血色,带着几分倔强和放弃一切的魄力。 叶文祈的瞳色比一般人略浅,并不是纯正的黑,这样的眼在看着你的时候,竟然会给人一种温润的感觉,只是现在却像一头被逼上绝路的小兽。 “该吃饭了。”狼忽然开口道,只是经过叶文祈的时候哼笑了声,“莫名其妙的坚持,真可笑。” 也不知到底是在说叶文祈坚持的是清白还是最后的骄傲。 叶文祈松了口气,放开手后,才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带着几分晕眩,狠狠摸了把脸,叶文祈才跟在狼的身后,往外走去。 出了门,正好碰到万炙,万炙只是看了眼叶文祈身上的衣服,中指推了下眼镜,“狼,你真狠心。” 狼没有理他,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万炙也不生气,自己往外走去。 叶文祈不知道他们两个的意思,只是觉得刚刚自己可能做错了,甚至错过了什么。 越往外走,叶文祈这种感觉越深,6到15监狱的犯人还好,最多看看他,可是其他犯人,先是敬畏地看着狼和万炙,又诧异地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叶文祈,而后那目光就变成了玩味。 终于有个大胆的犯人,在路过叶文祈的时候,伸手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其他犯人屏住了呼吸,可是见狼没有任何反应,动作都大胆了起来。 叶文祈先是一惊,只觉恶心,他加快步子朝着狼身后追去,只是路过的犯人,都像是无心一样,挡住了他的路。 直到有个犯人直接抓住他的左手,把他拽到怀里,伸手揉捏他的屁股发出大笑,叶文祈再也忍不住了,右手握拳狠狠捶向那犯人的胃部。 只是他和那犯人几乎贴在一起,拳头出去根本没什么力道,胜在打的是胃部,那犯人退后了几步。 狼一直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只是没有去阻止,他给过叶文祈机会,只是叶文祈自己错过,斜靠在墙面,狼半眯着眼,没有价值的试验品,还是趁早处理掉的好。 那些犯人第一反应竟是看向狼,见狼根本没有插手的意思,才松了口气,然后哄笑起来。 被打的犯人气的脸都青了,“操,看爷不操、死你。”往旁边吐了口口水,就朝叶文祈扑去。 叶文祈想往后退,可是身后站着看戏的犯人,不知是谁推了他一把,一下把他推到了被打犯人的怀里,那犯人一把把叶文祈抱到怀里。 血腥味汗臭味甚至尿骚味直接传入叶文祈鼻子,叶文祈屈膝朝着那人□最脆弱的部分顶去。 那人先是早料到叶文祈的动作,双腿叉开了下,直接把叶文祈的腿夹住,臭烘烘的嘴在叶文祈脸上啃了两下。 叶文祈双手手腕被那人捏着,骨头像是要被硬生生捏断一样。那湿漉漉的舌头让叶文祈觉得自己像是被蛇缠上了一样。 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狼,就见看狼嘴角的笑容和眼底的不屑,叶文祈知道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帮他,要是他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怕是狼只会亲手解决了他,免得他丢人。 叶文祈的头往后一仰,等那烦人又要朝他亲来的时候,恨恨往前朝那犯人额头一撞,这一下用尽了叶文祈全身的力气,撞得他自己都头晕脑胀。 但是机不可失,趁着这犯人头晕的那会,叶文祈猛的抽手,手肘狠狠撞向犯人的心口处。 犯人也只是因为叶文祈的近似偷袭的动作而一时不查才被击中,可是身体素质不是叶文祈这种普通大学生可比的,他只是晕了一下,伸手钳住他的手肘,另一只手直接一巴掌扇到叶文祈脸上。 “妈的,给脸不要脸。”犯人伸手捏着叶文祈的下巴,叶文祈皮肤一向白皙,艳红的巴掌印更加明显,一时不慎咬破了舌头,嘴角流出血来。 叶文祈扭头把嘴里的血吐到地上,手按住犯人的手腕,直接扑上去,不要命似地撕打。 叶文祈打起来根本没有章法,拼着自己重伤也要给对方增加点轻伤,那犯人似乎不耐烦了,一脚踹到叶文祈心窝处,把他踢飞出去。 叶文祈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那胸口像是被巨石压过一样,连呼气都困难。 犯人朝着叶文祈吐了口口水,抬脚踹到他的背上,让他趴在地上,后狠狠踩了几脚后,蹲下轻挑的用手拍了拍叶文祈的屁股,“你再倔,还不得乖乖翘着屁股给人上。” 叶文祈翻过身双臂抱着那犯人的脖子,猛往下一拉,膝盖顶住那人的腹部,使劲往左侧一带,压在那犯人身上,一点也没有犹豫,狠狠咬向那个犯人的右耳,双手掐着那人的脖子。 犯人心中一惊,脸上的疼痛使他才意识到,错把犬类看成羊了,握拳狠狠朝着叶文祈后背砸去,这次没有留任何余力。 叶文祈也拼了命,只要他一松手,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血腥味迷漫在口里,来不及流出去的叶文祈就直接咽下去。 早已分不清咽下的到底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血,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叶文祈第一次有了这么强烈的愿望,他眼睛里冒出血丝,看了狼一眼,使劲按住那个犯人的脖子,头往右甩。 “啊……”犯人发出凄惨的叫声,他右耳朵硬生生被叶文祈咬掉了一块。 叶文祈站起身,他的身子还有些摇晃,只是那双眼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犯人,再无人敢用看淡玩物的眼神欺辱他。 “呵……呵呵……”因为嘴里还咬着东西的原因,叶文祈的笑声很含糊,带着一种凄厉。 脚踩在地上捂着脸右侧乱叫的犯人身上,最后目光停在狼的身上,叶文祈的嘴慢慢动了,这次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一点点把嘴里的那人耳朵给嚼烂,咽了下去,满脸的血,甚至连囚衣都被沾染,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还有人要试试吗?” 其他犯人都被震住了,不是没见过吃人肉的,也不是没见过狠的,只是这个人刚刚还是那种任何人都可以欺负的样子,一下子怎么就变成食肉的动物了。 那个被咬掉耳朵的男人,两眼充血,“我操、你祖宗。”怒吼着朝着叶文祈扑来。 叶文祈其实都是一口气强撑着,只是看着那人,身子根本没有力气再支持他做出更多的反击。 一只手挡在了叶文祈身前,那手五指修长,像是艺术家的手,苍白而美丽。 只是这手叶文祈是知道的,他亲眼看见过这只手把一个大男人举起来扔出去,那手握成了拳头,像是根本没有用力一样,捶向犯人的胃部,犯人去后退了几步,弯下了腰。 侧身出腿,狼的动作不快,带着一种力度之美,像是一直蓄势的豹子,忽然伸出自己的利爪。 狼看了眼四周的人,忽然挑唇一笑,伸手搂过叶文祈,只是一拳捶到叶文祈的胃上后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侧身退后几步。 叶文祈一下子吐了出来,还带着血丝的小肉块,因为入狱以来,叶文祈根本没吃过东西,所以除了酸水和肉没有吐出其他的东西。 “抱歉了,自家宠物没教训好。”等叶文祈再也吐不出来了,狼才慢悠悠开口说道,但是这话一落,不仅被咬掉耳朵的犯人吓得僵住了,其他犯人也都浑身发抖,往后退了几步。 万炙走到叶文祈身边,伸手摸了摸叶文祈的脸,银丝眼镜反着光芒,“可怜的孩子,主会保佑你的。” “他那厢,唱把着个尖尖臀儿,细细缝儿,径头寻芳,且砌了烛台端详……”甜腻而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诡异的腔调,脚尖轻点旋转着舞步慢慢靠近,直至冰凉的手从叶文祈脖颈上滑过,“她那厢,唱匀了粉唇白面儿,轻摇款摆,红暖帐里戏鸳鸯,也把个鸳鸯做成双……” 最后一个字仿佛被含在喉咙间,缠绵悱恻,眼角微微上挑,手指抬起叶文祈的下巴,“美娇郎……和我一起去悖阴阳……”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我觉得我越写越变态了==迦弧! 4 4、第四章 叶文祈身子一僵,苍圣疏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他却有一种被眼镜蛇盯上的感觉。 苍圣疏慢慢靠近,唇几乎要贴上了叶文祈的唇。 叶文祈甚至能闻到苍圣疏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却散不开的血腥,苍圣疏其实长得很好看,不笑的不动的时候像是一个学校里那种乖乖宝好学生。 优美的唇形,红润而诱人,只是叶文祈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整个身子就像是波涛中的小舟,虚弱而孤小。 一声惨叫响彻监狱,叶文祈看过去,只见狼的脚踩在刚刚欺负了他的犯人胳膊上,从那犯人的表情和周围犯人的脸色,叶文祈猜测,那个犯人个胳膊被狼踩断了。 “别人的东西,动不得。”狼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慵懒,只是这句话也不知到底是说给犯人听的还是苍圣疏。 趁着狼说话的机会,叶文祈赶紧走到狼身边,不知为何,他觉得狼比苍圣疏要安全多了。 万炙笑出声,学着苍圣疏的怪调,捏着嗓子唱道,“苍郎……你什么时候能爬上狼的床……” 苍圣疏根本没有在意叶文祈逃离,反而走了几步把身子靠在了万炙身上,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手指在万炙的胸口画着圈圈,舔了下嘴唇,说道,“当然要选个良辰吉日……” 狼只是看了叶文祈一眼,也没有拒绝他站在自己身边,只是把脚从那犯人的胳膊上移开。 叶文祈低头,就见刚刚狼踩着的那块地方已经凹了下去,那犯人抱着胳膊,甚至连哀嚎都不敢,跪在狼面前,脸上又是血又是泪水鼻涕,看起来又恶心又可怜,“狼大人,我错了,我瞎了狗眼……” 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牢房里,带着几分萧索,周围的犯人都低着头,谁也不敢吭声,巴不得有个地缝让他们藏进去。 “哟,唱大戏呢这是。”典狱长带着几个狱警一步三晃地走了过来。 叶文祈敢肯定他是故意的,毕竟这么大的动静现在才来,根本不可能,要是这里真这么松的话,犯人早就逃完了。 典狱长低头看了眼跪着的犯人,吧唧了一下嘴,“真可怜,怎么惹上了这个煞星。” 虽这么说,可是他的表情上可没有一点觉得可怜的样子,反而带着几分玩味看向叶文祈,“我就说你是个人才吧,果然没看错。” 叶文祈捂住胸口,他觉得自己胸口的骨头好像断了,呼吸都有点困难,但是他听到典狱长的话,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记得你说我是杂碎。” “所以你听错了。”典狱长面色不改的反驳道,“我一直说你是人才的。” 叶文祈无话可说,这里的一切早就颠覆了他的认知。 拍了拍叶文祈的肩膀,典狱长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很看好你的。” 很看好他?叶文祈看着典狱长的脸,很想问问到底看好他什么?看好他被人打还是看好他被人上? 典狱长笑了一声,就晃悠到了苍圣疏身边,“现在物价上涨。” 苍圣疏像是早就知道典狱长什么德性,点点头,身子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扭动了一下。 “我资金紧张。”典狱长继续说道。 “噗……”苍圣疏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 甚至连典狱长带来的几个狱警都笑了出来,典狱长面色却丝毫不变,继续教导,“我们要省钱。” 狼打了个哈欠,但是典狱长这点面子要给的,因为他看似是在给苍圣疏说,也是在给他们几个说。 “然后呢?”万炙很给典狱长面子的问道。 “清洁剂,拖把,抹布,水费,电费就连人工费都是钱的。”典狱长很严肃地说道。 “然后呢?”连万炙都觉得无聊,中指推了下眼镜,问道。 “你们能不能别弄得满地是血?这样我会浪费很多钱,特别是苍圣疏。”典狱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难道你们不知道,我还要养老婆。” 跟在典狱长身后的一个狱警毫无预兆的伸手狠狠捏了一下典狱长的胳膊,“今晚洗干净,让你认清楚到底谁是老婆。” “好的,我们知道了。”虽没万炙的事情,可万炙还是答应下来。 典狱长点头,又看向周围那些犯人,“你们这些杂碎,不去吃饭,等着我请你们吗?” 那些犯人连话都不敢说,都朝着食堂跑去。 “快点处理完,今晚的清蒸排骨不错。”典狱长看了眼跪在地上不敢动的犯人,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狼忽然扭头看向叶文祈,带着几分恶意问道,“你来说怎么处置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一直沉默着的叶文祈,叶文祈看着狼的眼神,闭了下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如一滩死水。 那犯人听到狼的话,直接抱住叶文祈的大腿,哭喊,“饶了我的狗命,我为你做牛做马……我不想死……” “没有人想死。”叶文祈的声音很平静,他看了眼一脸不正经的典狱长,又看了看万炙和苍圣疏,最后把目光定在狼的脸上。 “我也不想。”叶文祈开口道,不知他到底是说给狼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让他死。”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三个字说出,叶文祈就像是要虚脱了一样,他知道这三个字不仅决定着那个犯人的生命,也是决定着他的。 狼的意思很明白,让他选的是他今后的路,就像是在牢房里,也给了他选择一样。 从这一路上人的眼光注意力,再加上这些事情,叶文祈很容易联想到事情的起因,他是狼的试验品,也是狼泄、欲的工具,这些狼一开始就说明白了。 而他没有认识到,在牢房里坚守着自尊矜持,没有主动认清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没有得到狼的标记。 他不清楚到底标记是什么,但是他觉得可能和衣服有关。 若是在牢房他得到了狼的标记,怕是这一路上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这些人也不敢这么放肆的欺辱他。 狼其实已经准备放弃他了,可,估计他的表现让狼满意,所以狼多给了他一次选择的机会。 放过这个犯人,要是他还抱着这种圣母一样的想法,认不清现状的话,狼是不会再给他第三次机会。 这里没有朋友,甚至没有敌人,只有强者和弱者,弱者服从依附强者。 强者不惧怕杀戮,甚至欢迎杀戮,没有什么人是干净的。 “让他死。”叶文祈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没有丝毫的颤抖和犹豫,“因为我要活下去。” 那犯人一听,狠狠瞪向叶文祈,也不起身,朝着叶文祈扑过去,他就算死也要拉上一个,他不敢惹狼不代表他不敢杀了这个卖屁股的。 只是他没有机会,在他扑上去的那一瞬,狼的脚已经准确踢到那犯人的头上,把他踢飞出去。 狼的步伐很优雅而闲懒,像是在草坪散步一样,他一步步走近那个犯人,那犯人侧身蜷缩着,手抱着头,发出呻、吟。 狼用脚尖挑着他的侧脸,把他的头摆正后,看向叶文祈,嘴角上翘,带着几分恶意的提醒,“记得你的罪。” 话刚说完,他的脚已经踩向犯人的脖子,清脆的声音响起,叶文祈竟有一种原来骨头断裂会发出这样声音的感觉。 这么清脆,这么容易。 “好了,事情解决,去吃饭吧。”典狱长像是早就料到这种结果,拍了拍手,开始轰人。 像一只大鸭子在赶一群小鸭子一样。 苍圣疏直接几个滑步来到叶文祈身边,围着叶文祈和狼转了几圈,才学着芭蕾舞的动作跳走,“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知否,知否……” 万炙又推了下眼镜,耸耸肩,“看来他兴奋了。”走到叶文祈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不错。” “后悔了?”狼走到万炙身侧,似笑非笑。 万炙推了推眼镜,扭头看了一眼一直跟在狼身后的叶文祈,耸耸肩,“资质不错,谁知道呢。” 前一句是对叶文祈的评价,后一句算是回答了狼的话。 狼点点头,“就是不听话,乱吃东西。” 典狱长翻了个白眼,下了结论,“和你们说话,真蛋、疼。” “头,和你说话,我们也挺疼。”跟在典狱长身后的一个狱警拉了拉帽檐,很不客气地说道。 “梁子敏我马上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蛋、疼。”说真还不怀好意地用眼镜扫了扫梁子敏的下半身。 梁子敏赶紧捂着嘴,藏到刚刚掐典狱长胳膊的人身后,“老大,你要保护我。” 不知为何,听着他们之间的笑闹,叶文祈竟觉得轻松了不少,这里也有属于这里的快乐和笑声。 叶文祈一直待在狼的身边,经过刚刚的事情,这里的犯人都不敢再惹他,应该说是都不敢惹他的靠山狼。 叶文祈相信,当他被狼抛弃的那天,也就是他生命的尽头。 除非,他能强大起来,他能用自己的本事让所有人都不能小瞧他,他不一定能向狼他们一样,但是起码要能保住自己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的真的不是暗黑文。。真的不是。。打滚。。球点击球收藏球包养,我的坑品很好。。泪奔。。。 5 5、第五章 饭后,叶文祈就跟着狼回到屋里,狼指着一个房门说道,“厕所。” 叶文祈连感谢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就直接冲进去,趴在坐便上吐了起来。 他一直忍着,因为他不愿意被人再小瞧,那血腥味一直迷漫在他嘴里,那生肉那耳朵上的脆骨,都让他无法忘记。 要不是狼那么一下,让他全部吐出来了,恐怕他根本无法忍受到现在。 在吃饭的时候,苍圣疏和典狱长纯属是想要看好戏,苍圣疏一直给他夹菜,甚至让厨师做了一份两分熟,血肉模糊的牛排,就在他面前,一点点把牛排分解,吃下。 而典狱长直接要了一份凉拌猪耳朵,就端着盘子站在他身后,吃的嘎吱嘎吱响。 狼和万炙虽没有做什么,但是明显等着看好戏的样子,让叶文祈咬着牙把肉和盘里的东西都咽了下去,一直忍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 刚吃下去的东西都被叶文祈吐了出来,最后吐得甚至带上了血丝,紧紧抵着自己的胃,到什么也吐不出来了,还仍然在干呕。 狼不知何时半靠在厕所门口,眼中没有嘲笑也没有关心,冰冷无情,更没有在外面那种似笑非笑的高深。 “吐够了吗?”狼抱着双臂,厕所的味道很难闻,但是他像什么也没有闻到一样。 许久,叶文祈才扶着坐便站起身,用手背擦了擦嘴,看向狼说道,“够了。” “那就洗干净,履行义务。”说完这句,狼从一边椅子上拿过一件睡袍扔到水龙头上,转身就出去了。 黑色的全棉的针织睡袍,只是看着就觉得足够的舒适。 只是……叶文祈关上厕所门,先把自己吐的东西收拾干净后,才把身上看不出颜色和样式的囚服和鞋子脱掉扔到一边。 打开热水器,温热的水从喷头流出,叶文祈站在下面,仰着头闭着眼睛,水顺着他的脸流下。 水在他□脚下聚成一滩,却很快的打着漩涡流进了下水道,冰凉的地板,和身上的水成了鲜明的对比。 叶文祈的嘴角开始上翘,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始无声的笑了起来,只是紧闭着的眼中,有着透明的液体流下,马上被洗澡水冲散。 他咧着嘴,笑的狰狞而痛苦,没有一分快乐。 活下去,只是为了活下去。 付出一切,出卖了灵魂,只要活下去,然后…… 报仇。 关掉热水洗,叶文祈已经恢复了平静,起码表面上如此,拿过一边的洗发水,倒出一些在手心上。 他现在能利用的不多,能得到的更少,放下洗发水瓶子,认真清洗着自己的头发,一点点洗去血垢后,用水冲净。 又拿过一边的浴液,只是此时,叶文祈却没有再动。 叶文祈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连a片都很少看,更不用说同性之间的情事。 他虽不是gay,可是他寝室的另一个男生是,虽然很早就和男朋友搬出去住,但是当初他们聊天的只言片语中,叶文祈也是了解一些的。 叶文祈不歧视gay,毕竟那也算是两情相悦,当初还觉得这还是帮了他们这种单身汉一把,毕竟大学里的女生,特别是漂亮女生是有限的。 可是,叶文祈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 叶文祈不承认自己是gay,虽然他马上要和一个男人上床,可是他一直觉得gay是说那些心甘情愿的。 而不是他这种,有目的的,充其量……叶文祈打开浴液,倒出一些后,开始打在身上,充其量他不过是个卖身的mb罢了。 把身上的泡沫冲洗掉,叶文祈又到处一些浴液在手上,只是这次沾着浴液的手指伸向的地方是他身后。 “真恶心……”手指进入身体的时候,很疼,但是叶文祈却没有停止,只是低声说道。 也不知道这三个字,是说狼的还是在说他自己。 不仅胀痛还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一种心理带动身体上的排斥,让他清洗的工作更加困难。 只是,叶文祈像是根本没有感觉一样,一根手指两根手指,清洗着自己,只为了把自己准备好,当做祭品一样送上狼的床。 叶文祈甚至连身子都没有擦干,就直接穿上了狼扔给他的睡袍,纯棉的睡袍有些大,因为被水弄湿的原因,那黑色的睡袍几乎都粘在叶文祈身上。 当他光着脚走出去的时候,狼正在用一把小刀把一整块巧克力雕刻成一个个小动物,然后一口吃掉。 狼雕刻的很用心,小动物也精致可爱,只是那融着他心血的东西,他吃起来也毫不犹豫。 当叶文祈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手里正雕着一只鹰,小小的鹰有着坚硬的啄和稚嫩的翅膀。 把最后一点刻好,狼把鹰扔进嘴里,嚼了两下后,咽到肚子里,“洗干净了?” 叶文祈的唇很白,是一种不正常的苍白,他的声音干哑,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是。” 狼随手把手中的小刀扔出去,小刀插到一个门上,“进去吧。” 叶文祈这次没有再吭声,而是一步步朝着那插着刀的门走过去,他的步子不大,但是走的很稳,像一个亡者,用生命留下最后的舞蹈一样。 手贴在门上的时候,叶文祈顿了一下,才把门推开,屋里没有开灯,很暗,但是这样的环境,让叶文祈反而松了一口气。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他才走进去,简单的卧室,一张大床摆放在中间,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叶文祈坐到床上,手指僵硬的解开了睡袍的带子,心中不禁有些嘲讽,狼想的还真周到,要真一排扣子的睡衣在这种环境下怕自己根本解不开吧。 睡袍滑落在地上,叶文祈躺在床上,床很硬,不是当初在家睡习惯了的软床。 再加上叶文祈身上还有许多伤,后背更是青紫一片,就这么一躺,不禁吸了口冷气。 强忍着穿回衣服跑出去的冲动,掀开了狼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双手在被子里紧紧抓住床单。 叶文祈觉得自己真是好笑,明明都决定好的事情,到这个时候,还在抖什么,装什么。 当初狼说的一句话真对,他真是又要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这世界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当屋内的灯被打开的时候,叶文祈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就看见狼靠在墙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还真自觉。” 叶文祈苍白的唇紧抿了下,开口道,“关上灯。” “恩?”狼挑眉看向他,尾声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戏谑。 “请把灯关上。”叶文祈再次开口道,然后垂下了眼,不再看狼,“求求你。” 叶文祈知道狼要什么,一个宠物,有着爪子但是在他面前必须完全驯服的宠物。 一个能让他泄、欲更不能让他丢人的,独一无二的宠物。 叶文祈的眼睫毛很长,微微的垂眸,带着颤抖,仿佛残翼了的蝴蝶,扇动着绝望着。 “呵……”哼笑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响起,叶文祈的身子僵了一下。 不是不害怕,毕竟他亲眼看见了狼杀人,甚至那个人是他让杀的,他更认识到了狼的冷血。 只是,最后的坚持,叶文祈不愿意放过,他抱着一丝希望,再次开口道,“请把灯关上,求求你。” 回答他的是重新归来的黑暗和关门声。 叶文祈松了一口气,只是当他感觉到身边多了另一个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那口气松的太早。 他根本没有听见狼的脚步声,更不知道狼什么时候坐到了床上,正低着头看着他。 狼的手指冰凉,叶文祈见到的时候只感觉狼的手型很好看,却从来不知道狼的手指上有那么厚的茧子,那粗糙的感觉划过他脸的感觉,让他寒毛都竖了起来。 那手划过他的眉尾眼角,落在他的鼻子上,最后抚弄了一下他的唇后,又回到他的眼睛。 叶文祈闭着眼,他感觉狼的手指不断描绘着他的眼睛,甚至让他有一种狼会挖掉他眼睛的感觉。 “这就是你的决心?”带着讽刺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不过如此。” 叶文祈咬了下唇,咽了口口水,撑起身子,胳膊犹豫了一下后才勾住狼的脖子,微微前倾送上了自己的唇。 他的动作僵硬,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要停顿半天,狼却没有催促也没有阻止。 只是当叶文祈的唇贴在他的唇上,生疏的摩擦时,才伸手搂住叶文祈的腰翻身一转,换了个姿势,自己躺在床上,让叶文祈趴在他的身上。 话虽没有说,但是意思很明显,他在等着叶文祈的表现,更准确的说,是叶文祈的伺候。 叶文祈心中压抑,痛苦,可是还是伸出手,毫无章法地撕扯着狼的睡袍。 跨坐在狼的身上,他以为自己会吐出来,会恶心的要死,甚至痉挛最后被狼扔出去。 可是当他手握住狼的分、身的时候,竟什么也没有发生,不禁露出自嘲的笑容,说不定他就是天生淫、荡。 手上下撸动,他从没有给别人做过,但是给自己做过,更何况他和狼都是男人。 男人更了解怎么样让男人快乐,很快狼就硬了起来。叶文祈松开了手,一手按住狼的胸口,双腿分开跪在狼身体两侧,另一手扶住狼的分、身一点点坐下。 叶文祈不知道狼的感觉,但是他觉得很疼,他虽清洗了甚至做了一些前面的工作,可是毕竟不充分,他更是第一次。 叶文祈咬着唇,直接一下坐到底,然后瘫在了狼的身上,开始喘着粗气,疼,很疼,一种彻骨的,毁了自尊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恢复日更,要冲一下月榜。。 有啥意见,或者写的不好的地方要告诉我。我好改,毕竟这算是我第一篇这种风格的文。。 河蟹期间,就这样吧。 6 6、第六章(补完) 狼早就感觉到了叶文祈过高的体温,只是在他看来,叶文祈只是一个还值得培养的试验品,而试验品不需要他关心。 更何况,这样的体温让他在叶文祈体内更加舒适。 当发泄完,狼直接把已经意识模糊的叶文祈推开,随手拉了被子盖在他身上,也不穿睡袍直接去洗了个澡。 等把自己收拾舒服了,才找了几颗药回到屋里,打开灯看着缩在被子下,就连半昏迷中都紧紧抓住被子一脸痛苦的叶文祈,单腿跪在床上,一手捏住叶文祈下巴,迫使他张开嘴,把药塞进他嘴里。 叶文祈下意识地抵抗,想要把脸转到一边,可是狼用的力道并不轻,就算是平时的叶文祈也抗拒不了,更何况是生病中的叶文祈。 药很苦,在舌头上苦涩,叶文祈下意识的做出吞咽的动作,药被他干咽了下去,可是没有水,而且叶文祈本就有点发烧,嗓子干涩,一下卡在了喉咙里。 狼松开手,叶文祈马上趴在床上,想要把东西吐出来。 “不想死,就咽下去。”狼有些嫌弃地看着床,凌乱还有着欢爱后的特殊白色液体。 叶文祈皱起眉,像是听到狼的话,一手撑着床,一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双眼迷茫地看向狼的方向,他听到了可是感觉没有听懂。 就算如此,他还是下意识的把药给咽了下去,“不想死……活着……报仇活着……”翻来覆去说着三个词,是一种执着,一种深藏在心底的执着。 狼看着叶文祈的眼神变了,叶文祈让他想到了自己当初,那种拼尽一切也压活下的愿望,因为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狼竟然从心底生出一丝杀意,他不喜欢自己的情绪被别人带动,冰凉的手指划过叶文祈的脖颈。 脆弱而苍白,也就是这段颈在刚刚曾仰出优美的弧度,像只频死的天鹅。 叶文祈的嘴唇因为发烧而有些干裂,但是狼刚刚感受过这唇的柔软,那种带着绝望的臣服让狼兴奋。 哼笑一声,狼忽然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叶文祈说好听点是一个试验品,你情我愿做的交换,难听点就是一个用身体换取生存权利的玩物,这样的人,能影响到他哪去。 移开手指,狼也懒得换床单了,直接拿了条新的床单铺到自己要睡的地方,又抱了床新被子,把灯关了开始睡觉。 反正他已经难得好心的给叶文祈喂了药,真要是烧死了烧傻了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 狼在黑暗中打了个哈欠,开始闭眼休息,他做了那么久的实验,一直没有睡好,今天又发泄了一番,自然淋漓畅快。 叶文祈可没有狼的好命,他这一天受的刺激比以前二十年加起来都多,晚上更是和狼这样丝毫不温柔的对待,心理加上生理上的刺激,他不生病才怪。 忽冷忽热的感觉使得叶文祈都有一种将要死了的感觉,他想要喝水,只是被硬逼着咽下了苦涩的东西。 挣扎不过,叶文祈觉得自己脑子是清醒的,就是身子动不了,躺在床上甚至反不了身。 就像是被禁锢了起来,不断挣扎却只能带来更大的痛苦,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没有做梦,却比噩梦还可怕,叶文祈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睡眠中。 那种明知是梦,却无可奈何的感觉。等叶文祈睁开眼睛,整个屋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身上的不适再加上刚刚退烧的虚弱,让叶文祈躺在床上,休息了半天才攒够力气坐起来。 半靠在床上,叶文祈的呼吸很粗也很急促,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一点点挪下床,扶着床头站起来。 看到那泾渭分明的床面,让叶文祈眼底多出了一分痛苦,配着这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仿佛一只受尽苦耐终于飞到南方过冬的鸟,忽然发现飞错了方向,到达了冰天雪地的北方。 干净与脏污,整齐与凌乱,一张床出现了两种截然相反的画面,不知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初夜情节。 叶文祈不认为自己有,但是不可否认,他对狼有一种超出其他人的依赖,可是也就是眼前的情景,让他认清楚了自己,也认清楚了狼。 更认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定位。 椅子上扔着一身衣服,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很有狼的风格,一夜的献身换了这样一个靠山,叶文祈觉得也值了。 一点点挪到厕所,打开热水,把身上洗干净,一手扶着墙壁,弯下腰,一手背到身后,把里面的东西清理出来。 全部弄完后,叶文祈直接滑坐到地上,不是不想动,而是真的没了力气。 双臂抱着膝盖,水哗啦啦落在他的头上,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独自蹲坐在雨夜。 当叶文祈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狼正坐在椅子上,用一把手术刀削苹果,桌子上放着一碗粥,还冒着热气。 “还能爬的起来,看来昨晚我挺温柔。”狼用手术刀切了一块苹果下来,就着刀把苹果吃掉。 银色的刀,红色的唇,淫、靡而带着几分残忍感。 叶文祈走到狼身边地站在那里,没有吭声,平淡的看着狼 狼略带欣赏的扫视了一下叶文祈的全身,“我要养的可不是温顺的兔子。” “是。”叶文祈应了一声,“我明白了。”说完就直接走到狼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狼点点头,手捏着手术刀的尖用柄把白粥推到叶文祈面前。 叶文祈点了下头,不再说话,低头用勺子一口口把白粥喝了下去。白粥没有任何味道,但是对于现在的叶文祈来说,是最适合的,白粥暖暖的,让他的胃舒服了不少。 当一碗粥喝完,叶文祈的眉头舒缓了下来,连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润。 放下勺子,叶文祈抬头看向狼,带着几分迷茫。 叶文祈还真不知道,他能在这里做什么,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报仇,可是如何报仇? 当生命暂时得到保证,叶文祈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必须强大起来,可是怎么强大,“我想变强。” 叶文祈的声音不高,但是带着一种坚决,活下去变强然后报仇,“我要变强。” 不是想是要,是必须变强,不管报仇还是活下去,都必须变强。 “你会什么?”狼看着叶文祈表情的变化,忽然问道,带着几分嘲弄,“你觉得说说就能变强了吗?” “我会变强。”叶文祈在外面世界会的不少,但是在监狱里,他什么都不会,这里没有篮球没有钢琴,没有叶文祈会的一切东西。 狼看了叶文祈一眼,站起身朝着一间一直锁着的房间走去,“把屋子收拾干净。”说完,就走进房间,并重新把门关上了。 当门关上那一刻,叶文祈一直挺直的背靠在了椅子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只要狼没有拒绝,那么事情就还有机会,叶文祈伸手捏捏鼻梁,看着桌子上的空碗,自嘲的笑笑,起码狼现在还不想他死。 叶文祈身体很不舒服,所以收拾起东西来很慢,当他把新找到的床单被罩换上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只是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子,叶文祈不知入耳好是好了。 因为这里的环境,他差点忘记了这是监狱,根本没有洗衣机,甚至连肥皂都没有。 敲门声忽然响起,叶文祈愣了一下才把脏东西都放到地上,去开门,只见一个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些眼熟的狱警正拎着一堆购物袋站在门口,见到他就露出一个笑容。 叶文祈看了一会才认出,这就是那个一直站在典狱长身后,很斯文像个学者的那个狱警,点点头他侧身让出路,“请进。” “我就不进去了,这是狼要的东西。”狱警把购物袋递给叶文祈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说道,“我叫萧晟,萧何那个萧,日成那个晟。” 叶文祈眨了下眼,下意识地说道,“我叫叶文祈……”刚说完,才想起来,眼前这人应该知道自己名字,毕竟当时他就站在典狱长身后。 “很高兴认识你。”萧晟的声音很温和,笑起来的时候眼角都像带着温柔一样。 叶文祈点点头,没有说话,要是在外面,他或许会很高兴认识这样温和的一个人,可是在这里,他怎么也不可能高兴。 “好了,我该回去了。”萧晟看着叶文祈有些黯淡的脸色,也不多问,说道。 “好。”叶文祈拎着一堆购物袋,“再见。” “再见。”萧晟摆摆手,转身离开,住在这里的五个人,个人的领域感都很强,没有必要的事情,都不欢迎别人的到来。 叶文祈刚想进屋,忽然想到屋里的脏床单被罩,开口喊道,“等等……” 萧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叶文祈,有些疑惑。 “这里脏衣服什么,在哪里洗?”叶文祈问不出脏床单这样的话,毕竟一联想就该知道是怎么弄脏的了,不知为何,他不想看到眼前这人眼底的鄙夷。 “你放到门口就行,每天有人来收,然后会把干净的送来。”萧晟可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回答道。 “谢谢。”听到不用洗衣服,叶文祈还真松了口气,他无法想象自己以后天天给狼洗衣服,像个……伺候他的佣人。 萧晟摆摆手,转身离开,叶文祈把购物袋都放回屋子,又把脏床单被罩放到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见了小非,还和小非拥抱了,好吧我荡漾了。差点流口水,多亏鼻血没有出来。然后去看了狗血电影,回来后,兴奋地给你们写了半章看。其实我不错把。 ==好吧,不是只有我和小非,还有小钟子。。就是钟晓生,她是好大的电灯泡。。 7 7、第七章(补完) 把东西收拾好,叶文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事情做了,他也不想再在床上休息了,毕竟这张床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美好的回忆。 坐在椅子上,还没有休息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伴着哭声的求饶,声音尖锐不似男人。 这声音让叶文祈想到频死的猫,一种令人胆寒的刺耳。 叶文祈僵在椅子上,根本不敢动,只是那声音持续不断的传进屋里,弄得叶文祈的心都慌乱起来。 过了许久,外面忽然安静下来了,叶文祈才呼出一口气,刚刚他整个身体都高度紧张着。 他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门口走去,只是当他的手刚碰到冰冷的门把,就听见身后传来哼笑声。 叶文祈吓了一跳,等他扭过身,就见狼几乎贴着他的身子站在他身后,这一转身就像投怀送抱一样。 狼那双眼看着叶文祈,“这里最不需要的就是好奇心。” 他的手捏着叶文祈的下巴,强硬地把他抬起来,“我只提醒你一次。”说完就把手松开,朝着里面走去。 叶文祈咬唇,看着狼的背影,却不得不承认狼说的对,这个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好奇心。 自己的家也不就是因为姐姐一时的好奇心才毁了的吗?家破人亡,自己也进了监狱。 叶文祈转身正准备回去,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凄惨的叫声,不同于刚刚那个声音,这个声音更像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这就是好奇的代价。”狼掏出手术刀,又开始雕刻巧克力,一匹小小的马出现在狼手里,“你现在可以打开门了。” “为什么?”叶文祈不知道为什么狼刚刚阻止他,现在反而让他打开门。 “让你长个见识。”狼随手扔出手中的刀,手术刀擦过叶文祈的脸,他甚至能感觉到上面的寒意,钉在了门上。 叶文祈抿了下唇才点了下头,什么也没有说的转身打开了门,只是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愣住了。 苍圣疏正搂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热吻,手也伸进少年裤子里不断揉捏,少年发出不知是欢快还是痛苦的声音,带着微弱的哭泣。 这还是不让叶文祈愣住的,就在他们脚边,一个少年仰面躺在地上,他的脖子上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口,血不断从里面流出,他在地上偶尔抽搐几下,眼见不活。 那个大口子,竟像是被人硬咬出来的,叶文祈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狼,狼不知何时已经把那个巧克力雕刻出来的马吃掉了,正在削苹果。 苍圣疏正舔着那少年的耳后,眼直直看着叶文祈的位置,甚至还招了招手,拽下了那少年的裤子,露出白嫩的臀部,在臀瓣上狠狠拧了一把,少年发出一声痛呼。 少年双腿摩擦,把裤子全部脱了,脚从裤子里出来,脚踝精致小巧,带着一种玉润般的美感。 “把腿抬起来,我的美娇郎。”苍圣疏的声音沙哑,带着魅惑,那少年听了只是看了苍圣疏一眼,眼中满是迷茫根本没有焦距,却听话的把一条腿抬起到苍圣疏腰间。 苍圣疏一手抓住他的腿,一手手指直接插进少年后、穴,少年的头向后仰,“爸爸……疼……”带着哭腔的声音更惹人怜。 叶文祈这才看清少年的长相,五官精美竟如少女一般,只是看起来年纪不大,仅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只是少年的话,却让叶文祈彻底僵住了,他看看少年再看看苍圣疏,这少年是苍圣疏的儿子? 而且,苍圣疏正在上自己的儿子? 苍圣疏的手指在少年的后、穴□,舔舔唇看着叶文祈,邀请道,“看得这么仔细,要一起吗?” 叶文祈呆呆地摇摇头,只是看着地上的少年,从浑身抽搐到最后再没有了动静。 一条生命再次在叶文祈眼前消失,而且,他看向苍圣疏,还是这个人。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狼连头也没有抬,坐在屋子里,咬了一口削好的苹果,说道。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因为开着门的关系,清晰地传了出来。 “机会难得,再说这个月也轮到我了。”苍圣疏没有否认,又加了根手指进少年的身体,少年顺从着苍圣疏的动作,甚至微微扭动着腰身配合着苍圣疏。 “看来,你又送了牺牲品。”狼打了个哈欠,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 “是他自己要跑出来。”苍圣疏矢口否认,又加了一根指头在少年身体里,少年开始发出猫般的呻吟。 “呵……”狼的笑声里带着嘲讽,叶文祈感觉到这不是对苍圣疏的,还是对他,要是他当时跑出来……又看了眼地上几乎泡在血潭里的少年,咬了下唇。 叶文祈不敢再看下去,赶紧退回门内,并把门关好,背靠在门上,好像还能听到外面苍圣疏的笑声,诡异而魅惑。 叶文祈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压着什么一般,那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死亡在这里天天上演,真实而残忍。 而且这里的人看惯了死亡,甚至把死亡杀戮当成了一种艺术……一种血染的舞曲。 他看向狼,有点明白了狼的意思,去除好奇心,习惯死亡,享受杀戮是他要学的第一课。 狼手指按在刀背上,仔细看着刀锋,目光中带着几分柔和,不似平时的冰冷。 这样的狼竟让叶文祈感觉到温柔。 “身体好了?”狼的眼神没有离开刀锋,只是不知为何,叶文祈竟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了几分期待。 缓缓吐出一口气,叶文祈才低声回答,“是,需要我做什么。” 他的声音平静,只是僵硬着身子。 “别紧张。”狼拿出一块软布,细细擦拭着,狼的手保养的很好,从叶文祈这个角度看,柔软而干净。 只是叶文祈知道,这双手上隐藏着多少茧子,这双手的力道可是轻易置人于死地。 “跟我进来吧。”等把手术刀擦好,放到一个黑色皮质的小包里后,才起身说道。 叶文祈跟在狼的身后,狼推来了那个叶文祈没有进过的门。 里面有浓重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就是当初叶文祈他们学校的标本室一样。 一个黑色的五层大架子,上面摆放着不同大小的玻璃瓶,玻璃瓶里面有动物有昆虫,甚至还有人体器官的标本。 栩栩如生,让叶文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其实这些东西被狼弄的很有美感,只是叶文祈总有一种自己也是这里标本的感觉,只是他现在还是活的。 一个活的不知道明天的标本。 “脱了上衣躺下。”狼双手戴上了手套,下巴朝着屋内唯一一个白色的手术台扬了下。 叶文祈把上衣脱掉,叠好后放到一边的椅子上,其实他原来在家没有这些习惯的,只是不自觉地想要拖延一些时间。 双手撑着手术台坐了上去,他看了眼狼,声音平静地说道,“别把我弄死。”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狼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有着淡蓝色半透明的液体,在明亮的灯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不知为何,这竟让叶文祈想到了食人花,那种妖艳美丽的花朵,用来吸引着猎物。 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叶文祈微微垂眸,纤长的睫毛如残翅的蝴蝶,在他的眼下投出身影,潋滟。 “我求你。”叶文祈低声说道,声音像是在一个密闭的环境回荡一样,空洞,“我不能死。” 不是不想死,只是不能死而已。叶文祈躺到了床上,平静地看着房顶,刺眼的亮光让他眼睛发疼,可是他不想闭上。 “死不死看你自己。”狼看了他许久,终是开口回答,把瓶子放到叶文祈手中,“喝了,我一个小时后来看结果。” 叶文祈一手撑起身子,手握住瓶子,拇指打开瓶盖,玻璃的瓶盖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叶文祈仰头喝下,才知这美丽的东西,味道却是苦涩,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只是看着狼的眼神,叶文祈硬逼着自己把药水咽了下去。 把瓶子扔到地上后,叶文祈躺会手术床上,狼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渣,也不在意,就用皮带把叶文祈四肢绑在了手术床上。 叶文祈没有反抗,他也知道,只要是狼决定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办法改变也没有资格改变。 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狼的意思是只要他能撑过去就没有生命危险,要是撑不过去,睁开眼看了下不远处的标本瓶,自己也会成为这里的一员吗? 只是不知道狼会看中他哪个部分。 忽然觉得好笑,自己竟然已经在想变成标本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生活了。 不能死,他要报仇,还要…… 还要什么?叶文祈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当他被人制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姐姐被人杀死,并一把火把家烧了的时候,为什么他会看到另一场死亡,看到一个仅有四五岁的小男孩被另一个稍微大点的男孩紧紧搂在怀里。 相同的绝望,不同的是,一个他是主角,另一个他不知道自己在里面扮演了何种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低调看文。一会还有大概两三章,要发,当做前几天没好好更新的补偿~~~下章小虐哟~~~ 8 8、第八章 狼关灯离开了,他的脚步声像是在叶文祈耳边不断回荡一样,叶文祈睁着眼睛,其实在这黑暗的地方,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就是不想闭眼。 因为无法预知自己会怎么样,叶文祈格外的彷徨,他多想被父母紧紧搂在怀里,为了一个新的psp而开心。 可是,这里只有冰冷和黑暗。 时间在这里已经成了一种煎熬,一个小时到底有多长,叶文祈从没有这么期待过时间的流逝。 等光刺痛了叶文祈的眼,叶文祈反射性的闭上许久才再睁开后,才知道狼已经来了。 “没有任何感觉。”叶文祈的声音有些沙哑。 狼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笔,在本子上记录了下,写完后,随意把笔和本子扔到一边,下了结论,“看来你运气不好。” 叶文祈不知狼为什么这么说,沉默地看着他,略浅的瞳色像是一汪沉水,看起平静,底下隐藏着波涛。 狼从兜里掏出一块压缩饼干,一点点捏碎放到叶文祈唇上。 叶文祈张口把狼喂的东西都吃下,狼见叶文祈的顺从满意的点了下头,“是个聪明人。” 饼干没多大,很快吃完了,狼倒了一杯水,还插了根吸管方便叶文祈喝,叶文祈微微侧着脑袋,咬着吸管把水喝下去。 马上觉得吃饱了,甚至有点撑了的感觉。 把空了的被子放到一边,狼转身准备离开。 “别……”叶文祈本想叫住狼,可是脱口的话马上咽了回去,他不能依赖任何人,重新闭上了眼睛,“没事。” 狼停下了步子,扭头看向叶文祈,不知为何,这样静静躺在手术台上的叶文祈让狼想到了人偶。 那种被人拉线才会表演出生命的东西。 狼把灯关上,只是出门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门没有锁上,留了一条缝。 不大,但是足够让人感觉到外面的情况。 狼也知道,自己那间实验室,隔音效果是一流的,那样密闭的空间,狼自己是没什么感觉,而叶文祈……他还不想这么快看着他崩溃。 毕竟有意思的玩具很少,有意思又好用的玩具更少。 听到外面的电视声,叶文祈把脸侧到了门口的方向,微弱的光从门缝投了过来,让人觉得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叶文祈忽然觉得自己胃里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火,猛的开始发热,有一种体内将要烧起来的感觉。 叶文祈一下没忍住,痛呼溢出口,两手抓住手术台上铺的白布,好看的眉头紧紧皱着。 一种无法形容的痛,叶文祈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那透出光亮的地方,头扭到极致,一下咬住床单。 面部已经扭曲,看起来竟有几分吓人。 狼再次出现的时候,正在吃草莓,鲜红色的草莓,衬得他手指白皙透明。 “看来起效果了。”把一颗草莓吞下后,狼把盘子放到一边,在白色床单上擦了擦手,又找出纸笔开始记录,“感觉怎么样?” 叶文祈紧咬着床单才能忍住脱口的痛呼声,他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能听到狼的话,但是却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 “果然。”狼也不在意,只是放下纸笔,开始自己检查叶文祈的身体,叶文祈的皮肤很白。 狼的手指一碰上去,就见叶文祈身体像是被冰冷刺激一样,往上一弹,“唔……”发出仿佛哭泣一般的声音。 那双眼无神地看着狼,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还有鼻涕口水。 这样的叶文祈其实很丑,仿佛整个人都扭曲了。 狼一巴掌扇到叶文祈脸上,把他打醒,又从桌子上掏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塞进他嘴里。 叶文祈只觉得体内那团燃烧着的火小了一些,那种仿佛搅拌机把自己体内所有器官使劲搅拌的感觉消失了一样,急促的呼吸,许久才清醒了下来。 “什么感觉。”狼没有任何表情的问道。 “疼……”叶文祈的声音很虚弱,“热……烧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 叶文祈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太多,只是本能的回答,“像是被搅在一起……” 狼没有丝毫不满,把这些都记下来后,本子和笔重新放回了桌子上,自己端着草莓,捏着一颗咬了一口后,重新出去了。 叶文祈闭眼想让自己放松下来,赶紧休息会,虽不知道狼给他吃了什么,会让他舒服点,可是这肯定只是暂时的。 忽然听到敲门声,叶文祈睁开了眼睛,盯着那门缝。 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狼打开门的声音,然后…… 衣服摩擦的声音…… 明显的喘息…… 门被关上,然后倒地的声音…… 这些都清晰的传到叶文祈的耳内,叶文祈忽然觉得很可笑。 “狼……” 诱人的声音,刚刚才听到过,那个相貌精致的少年,叶文祈不知为什么竟觉得狼比苍圣疏适合这个少年。 “恩……狼……” 苍圣疏是个变态,狼……想到这里,叶文祈觉得自己体内忽然像是结冰了一样。 冷……一种从内到外的冷…… “进来……狼我要你……” 外面的呻、吟还在继续。 叶文祈听不到狼的声音,但是他能想象到狼的手指如何在你少年身上游动,那意外柔软的唇吻遍少年的身体。 那样美丽的少年,任何人都无法拒绝。 只是他不是苍圣疏的儿子吗? 叶文祈觉得自己的思想和身体分离了一般,就像这扇门,隔开了冰火两个世界。 门外春意盎然百花开,门内寒风千里心底寒。 叶文祈身子不自然的开始颤抖,是冷的,他想蜷缩起来,可是胳膊腿都被固定着,根本没有办法动。 “冷……”不自觉地把话说出口,叶文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还只是平静的诉说自己的痛苦。 “啊……” 高昂的声音里面带着满足和欢愉。 叶文祈想起了那少年玉润般的脚踝,那纤细的美腿一定缠在狼的腰身上。 少年单薄的身子也会随着狼的动作而摇摆,展露秀美风情。 叶文祈手紧紧拽着床单,身体里冷热交替的感觉,让他挣扎着,皮质的带子紧紧束缚着他。 在他的手腕脚腕上留着痕迹,柔软的皮带割不破皮肤,但是淤血红痕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叶文祈想大喊,可是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张大嘴,使劲呼吸,像是这样就能压住体内的痛苦。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流出体外,是汗水还是血水,他不知道。 无声的嘶吼,手指使劲抓住床,指甲断裂流出鲜血,他的身子开始痉挛。 要死了吗?这次。 叶文祈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很痛苦。 他睁大眼睛却看不清任何东西,是谁在说话,那样温柔的声音。 “等着哥哥。” 哥哥?那是谁?又是等谁? 叶文祈不知道。 “哥哥马上回来找你。” 骗人,没有人回来找他。不对为什么他会觉得这话是对他说的? “墨墨,不要乱跑。” 没有乱跑,他一直都在,大雨还有刺鼻的臭味,只是墨墨是谁? 他不是墨墨,他是叶文祈。 “哥哥……”叶文祈不自觉的叫出声,却不知道到底在叫谁。 “快带着弟弟走。”是什么人把他推开,推进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同样小小的,但是温暖的怀抱。 紧握着的双手,稚嫩的双臂紧紧把他抱在怀里,一手紧搂住他的腰,一手捂住他的嘴,带着恨意的声音,“墨墨,我们一定会报仇的。” 报仇?对啊,报仇,那个人杀了爸爸杀了妈妈杀了姐姐,他还要报仇。 “墨墨,我们就剩下彼此了。” 墨墨是谁?你又是谁?我是谁? “墨墨,快点跑。” 不大的手紧紧拽着他的手,使劲奔跑,没有目的的奔跑。 “墨墨,哥哥一定会保护你。”垃圾堆中,男孩的唇轻吻上他的额头。 没人保护,只能依靠自己,只能出卖自己的身体,只为了换取时间。 头不自觉地左右摇动,叶文祈不知道这是谁的记忆,为什么让他这么痛苦,不止是身体上的。 “墨墨,哥哥把他们引走,就来接你,你在这里藏好。” 别走,没有回来,骗子没人回来接他,不对…… 有人接他……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雨了好大的雨……哥哥,墨墨好冷……哥哥,墨墨好饿…… 哥哥不是说会保护墨墨的吗?哥哥不是说会照顾墨墨的吗?哥哥不是说会来接墨墨的吗? 骗人,都是骗人…… 墨墨是没人要的……爸爸妈妈没有了……哥哥也不见了……墨墨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存在……消失吧……和他们一起走吧……墨墨是累赘……是不被需要的…… 血从叶文祈张大的嘴里涌出,像是水一样。 等不到,都没了,一切都没了…… 不管是墨墨还是叶文祈,都是该消失的吗? 可是,报仇……哥哥……墨墨在等你……墨墨有哥哥会保护,那么叶文祈呢?在等谁?谁又会保护叶文祈呢?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为啥我觉得写的有点乱呢?打滚,为啥写的时候我掉了几滴泪呢。。捂脸 9 9、第九章 叶文祈是自然醒来的,他睁开眼看到房顶的时候,竟有一种自己还活着的感叹。 他想坐起身,可是手一动才觉得不对劲,他慢慢把手举起,才发现手腕上都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 看着纱布半天,才意识到怎么回事。手撑在床上,还没有坐起来,手腕一下疼了起来,重新软倒摔回了床上。 叶文祈皱眉,一点点蹭着身子蠕动着,让自己靠坐起来,忽然听到哼笑声,扭脸才看到不知何时狼斜靠在门口。 “命挺大。”狼端着一碗饭过来,直接把碗放到床头。 叶文祈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皱眉看着狼,一手摸着自己的喉咙。 狼好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拇指和食指卡住叶文祈的下巴,让叶文祈张开嘴,“说话。” 叶文祈又说了句,可是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狼松开手,问道,“别的还有什么吗?” 叶文祈低头想了下,那多出来的记忆算不算,叶文祈不知道,但是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些,所以摇了摇头。 “吃点东西,然后我给你做个检查。”狼耸耸肩,决定再研究下那药,难道真的没有能通过刺激人大脑,身体神经来改变体质的药吗? 叶文祈也不再多问,只是平静地点头,端过桌子上的碗,这次是小米稀饭。 叶文祈发现自从来了这里以后,他吃的最多的就是稀饭。 手上没力,只端了一小会,碗就差点摔下去,他重新把碗放到桌子上,侧着身子,别扭的用勺子喝着稀饭。 狼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只是看着叶文祈低下头露出的脖颈,隐隐能看到血管的感觉,脆弱。 “狼……”带着鼻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一个穿着过大睡衣的少年站在门口,“醒了啊你。” “昨天可是我帮你换的衣服。”少年眨着眼睛说道。 叶文祈从少年口中得出两件事,一个是他只昏迷了一天,另一个是这少年对狼来说是特别的。 那天的少年像只引人堕落的妖精,现在的少年像是一个天使。 “你怎么不说话?可是因为你我睡了一晚上沙发。”少年皱起了精致的眉。 叶文祈不想回答,他不想告诉别人自己无法发声这件事,因为他还无法平静的对待这件事。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是残疾,更何况叶文祈这种后天造成的,少年虽有着美丽的外貌,可是叶文祈无法喜欢他。 就像是猫和老鼠是天生的仇敌一样,就算没有恩怨纠葛,见面也不会对对方有好感的。 叶文祈甚至无法忘记,他在受苦挣扎的时候,就是这个少年来找了狼,和狼快活,那一声声呻、吟还在耳边回荡。 低头不再看少年,一勺一勺喝着稀饭。他知道自己是在迁怒,毕竟不是这个少年让他吃得药,也不是这个少年让他痛苦,可是他就是不想理。 叶文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狼,毕竟成为试验品是当初都说好的,这次只是一个实验,自己算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可是再也无法说话,想到这里,叶文祈就觉得心脏处抽搐着疼。 这样也好,叶文祈安慰自己,反正他也不需要说话,在这里没有他说话的权利。 微微垂眸,如折翼的蝶般。 就当是用声音换回那段不知何时的记忆,只是那记忆和他现在一样残缺。 哥哥……墨墨……当我不再是墨墨,你还会是我哥哥吗? 叶文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他还是如此软弱,到了现在还是想要依赖别人,还是想要别人保护。 他很累也很痛,不止是身体也有心。 就连记忆也是痛的,两次都是家破人亡,只是一次只剩下自己,另一次还有个不知是否还活着的人。 想到这里,叶文祈忽然想到自己的那条项链,那是父母一直不让他取下来的,他原来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隐约想起,那个项链好像一直都存在,就连那断断续续的记忆里,项链也是存在的。 少年也有着自己的傲气,见叶文祈不理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你也看不起我?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叶文祈不知道少年如何得出这个结论,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少年,他不想理少年,可是绝对没有看不起少年的意思,再说,他和这少年有什么区别,这少年比他还强不少。 就像少年说的,他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 “纪童,他现在是哑巴。”狼平淡的说道。 狼话一落,纪童就像变脸一样,阴霾全部消失了,笑的纯真可爱,“原来这样啊,我不知道,对不起了。” 叶文祈摇摇头,他看过少年的表情变化,看到了狼和苍圣疏对少年的态度,虽不知道少年的身份,也知道这人不是自己能惹的。 “怎么就变成哑巴了呢。”纪童有些疑惑,“不会叫床了,狼会不会不喜欢你?直接抛弃你,被抛弃很惨的。” 听到纪童的话,叶文祈手僵住了,却又强自镇定地低头吃东西,他不知道少年为什么这么说,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但是他知道,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甚至不能问。 就像是一个等待判刑的犯人。 “暂时不会。”狼像是安抚叶文祈也像是回答纪童的问题,“他的价值不在于声音。” 叶文祈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沉默地喝着稀饭,其实稀饭熬得很好,可是叶文祈只觉得满嘴苦涩。 “啊,那是什么?”纪童好奇地问道。 “不告诉你。”狼对待纪童是不同的,不同于对待苍圣疏,典狱长,狱警,他叶文祈。 让叶文祈有一种,狼是宠着纪童的感觉。 “你该回去了。”狼看着纪童说道,“我记得你还有任务没完成。” “讨厌。”纪童皱了皱鼻子,很是不满地说道,“你要尊老懂不懂,不要动不动就提那些烦人的东西。” 狼耸耸肩没有吭声。 只是叶文祈眨了下眼,尊老?瞟了一眼纪童又瞟了一眼狼,是说反了吗? “我回去了。”纪童忽然搂着狼脖子,狠狠在狼嘴上亲一口,“昨晚你棒死了。” 狼拍拍纪童的屁股,调笑道,“还没喂饱你?” 纪童扭动着身子,主动蹭着狼的身体,“上面没吃饱,再喂我点。” “苍圣疏呢?”狼的手掌摸着纪童的左半边臀部,揉弄,纪童发出舒服的喘息。 “感觉不一样。”纪童轻哼了一声,舔舔唇,蹲□子脸颊贴在狼腹部,微微仰头看着狼,“很不一样。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舌头从狼的腹部舔到下、身。 用牙齿叼着拉链拉开狼的裤子,隔着内裤舔舐着狼的分、身。 当纪童想更进一步的时候,狼手指抵住了他的额头,笑着说道,“我有事。” 纪童失望地眨了下眼,有些遗憾地看了眼狼已经微微鼓起的分、身,站起身帮狼把裤子重新拉好,“那好吧,下次再找你玩。” 狼伸手揉了揉纪童的头顶,没有回答。 纪童转身朝着叶文祈挥了挥手,又露出笑容,“如果你变得够强,我们改天也可以玩玩。” 叶文祈没有回答。 纪童又搂着狼亲了口,才离开。 狼看向叶文祈,眼神平静,一点也没有刚被人看了半场激、情戏的羞涩,也不想刚刚被人细心伺候过了的人,等看到叶文祈把一碗粥喝完,才开口,“跟我走。” 叶文祈呼出一口气,撑起身子跟在狼身后,他觉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刚下床的时候,差点跌倒,扶着床头柜站了一会,才再次往前走 狼没有走远只是斜靠在门框上,看到叶文祈跟来后,才出门往实验室走去。 狼先进去了,叶文祈站在实验室门口,身子僵硬了,他害怕这里,就算大脑命令他要进去,可是腿怎么也迈不动那一步。 狼打开屋里的灯,戴上了手套,等了一会见叶文祈还站在门口,略一思索就知道怎么回事,似笑非笑看着叶文祈,“是要我打晕你进来还是你自己进来?” 叶文祈想说,你把我打晕吧,可是开口了却再次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出声。 “不回答,就自己进来。”狼像是故意刁难叶文祈,冷声说道。 有些事情,如果不自己跨过去,那就会成为一辈子的阴影,而这里的人不需要任何弱点,也不能留下任何弱点。 除非你有自信你的弱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叶文祈咬着下唇,低了下头看着自己的脚,缓缓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看着狼的眼睛。 狼的眼睛很漂亮,不大的眼睛微微上挑,给人一种骄傲的感觉,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 当叶文祈尝到自己鲜血的味道,才踏出第一步。 狼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催促也没有鼓励,只是静静地与叶文祈对视。 说实话,叶文祈长得不漂亮,比不上苍圣疏更比不上纪童。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开口帮他解围,纪童的性格叶文祈不知道,可是他们几个都是知道的。 苍圣疏是变态,那么纪童就是神经病。 就连狼自己,宁愿惹苍圣疏也不会去惹纪童。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码字码的快有文字恐惧症了。。真滴。。 10 10、第十章 当第一步踏进屋内,叶文祈已经满身冷汗,脸色更是苍白的不像活人,他的眼珠里都出现血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龟爬吗?”狼讽刺道。 叶文祈瞪了狼一眼,休息了一会,才迈出第二步,叶文祈发现,只要第一步迈出去,第二步就要容易的多了。 就算如此,等叶文祈走到狼身边,也用了快二十分钟,而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只有七步。 狼这次没有让叶文祈躺在手术台上,虽然那样检查起来更方便,可是一次把他逼得太紧,就会像根皮筋一样,要是绷得太紧很容易断掉。 他给叶文祈检查了一下喉咙,坐到桌子上,手指敲着桌面,“当时有什么感觉?” 叶文祈平静的看着他,指了一下自己的嗓子,表示无法交流。 狼扔了一个本子和一个笔到叶文祈腿上,叶文祈拿起笔和本,低头写字,“一会冷一会热,脑子很乱很疼。” 写完就把本子递给狼,狼看了眼本子上的字,字迹清秀整齐,只是看向叶文祈,“果然还是会说话比较方便。” 叶文祈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头,另一只握笔的手竟生生把笔折断了。 狼看着叶文祈的表现,眼底露出一丝笑意,他喜欢看叶文祈失控的样子,那样冷静像个人偶的样子,让他看了觉得很无趣。 “你昨天吐了不少血。”狼把本子重新扔回叶文祈的腿上。 叶文祈点了下头,这点他有印象,那满口的血腥味他怎么可能忘记。 “你嗓子根本没有事。”说到这里,狼的眼睛半眯了起来,“你是自己骗自己,还是想骗我的同情呢?” 叶文祈张口反驳,才再次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了声音,他愤怒的把笔扔到地上,又从桌子上翻出一支,低头开始写,“我没有,我想说话。” 然后一下子把本子朝着狼的身上砸去,叶文祈的情绪其实一直在爆发的边缘。 忽然失去声音对叶文祈来说,虽能自我安慰,可还是心中不顺的,甚至有些彷徨,变成哑巴的他能做什么。 监狱这样的环境,他这个一无是处的哑巴又怎么生存。 狼接住叶文祈扔的本子,打开看了一下,叶文祈写的很用力,笔尖都划破了白纸,这样的笔记让狼感觉到一种绝望,“你帮我做了实验,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一个要求,叶文祈满脸诧异,眼中也出现了希望,他想要回自己的项链,自从想起了那些片段后,他就想要回自己的项链。 “一个要求,你要想好了,你可不一定有命完成第二次实验。”狼慢悠悠的提醒道,甚至带着几分看笑话的心态。 叶文祈沉默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刚准备说什么,就忽然听到电话响起。 狼看了眼没有关紧的门,耸耸肩往外走去,路过叶文祈的时候,捏着叶文祈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在那没有血色的唇上啃了一口,“好好想。” 说完他才出门,叶文祈不知道电话里的内容,因为狼自从接了电话,大多时间就是沉默着,偶尔才嗯一声当做应答。 挂了电话,狼就抹了把脸,朝着发呆的叶文祈说道,“跟我来。” 叶文祈点头,快步离开实验室,这里他还是有阴影,虽没有开始那么强,可是也不愿意多待了。 他发现自己自从进了这里后,对很多地方都有了阴影,要是以后出去…… 不对,他想的太多了,他不可能出去了。 “去穿件外套。”狼的口气虽和平常一样,但不知为何,叶文祈总觉得他现在心情不好。 叶文祈点点头也不多问,就要卧室里走去。 “昨天送来那些都是你衣服。”狼捏了捏鼻梁开口说道。 叶文祈点头,进屋找出那些购物袋,拿了一件外套,去掉商标后,直接穿到了身上。 叶文祈穿着夸大的黑色绵绸裤子,白色的t恤和一件浅蓝色带帽的外套,给人一种随意的感觉。 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平添了几分孱弱感。 狼看了一眼叶文祈,直接打开门往外走,叶文祈出去过一次知道外面的情况,赶紧跟在狼身后,并随手关好门。 狼的步子不大还走得很慢,叶文祈不会自恋的以为狼这么做是为了他,明显是狼很不想出去。 只是快到一个门的时候,狼恢复了平时的速度,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叶文祈一直走到狼右手边,当他看到守门的人时,愣了一下,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 因为那个守门的狱警正好是送叶文祈并被狼扔到墙上的连破,连破只是朝着叶文祈点了下头,就看向狼,表情严肃,“在里面了。” 狼点点头,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却什么也没有说。 连破接着说道,“配型已经成功,人也提过来了。” 连破的声音压低了,叶文祈觉得连破像是压抑着悲伤和愤怒一样,“头儿在里面。” “好。”狼终于开口了,“我明白。” 连破这才推开门,当叶文祈路过他的时候,竟然听到了他的叹息声,叶文祈诧异地看着连破。 连破朝他摇摇头,却没有说话。 叶文祈也不方便多问,就跟在狼身后进去,门被关上了,发出沉重的响声。 叶文祈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要见到另一个世界,一个让狼和连破都不舒服的世界。 抿了下唇,叶文祈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不管是怎么样的世界,他都必须见识而且习惯。 就像是狼和连破一样。 里面并没有叶文祈想象的那么恐怖,典狱长难得穿得整齐一脸正经地坐在沙发上,端着杯咖啡和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寒暄。 你来我往,说话滴水不漏,这样的典狱长,让叶文祈有些不习惯,不知为何他还是喜欢看那个会坏笑着踹人,一脸正经告诉别人资金紧张,杀人要干净利索的典狱长。 半白头发的外国老人一看到狼,就露出笑容,放下咖啡很热情地站了起来,面对典狱长的时候,那隐隐的骄傲完全不见了。 “狼,你来了。”老人想要抱一下狼,却被狼躲开了,老人也不在意,瞥了一眼叶文祈,不知为何,叶文祈竟有一种被蝎子盯住了的感觉。 “有话说。”狼一如既往的声调,直接坐到沙发上,翘着腿看向老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不相信你会没事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找我,别告诉我你忽然发现我是你私生子要认回我。” “我巴不得你是我儿子,狼。”老人毫不在意狼的讽刺,一脸真诚地说道,“要是你愿意,我马上认你当儿子,把你带出去。” “我还是习惯在人住的地方呆着。”狼哼笑一声,接过一边狱警端上来的咖啡也不喝,而是朝叶文祈方向示意了一下,“给他牛奶。” 叶文祈没有想到,他们说话,注意力会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愣了一下,才走到狼身边站定。 “很害羞的孩子。”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文祈,“长相一般,狼你喜欢这类型?我明天让人给你送几个极品来。” “有话说有屁放。”狼有些不耐烦了,他讨厌这些政客,十句话里面满是陷阱不说,还没有一句有用的话。 “好吧。”老人耸耸肩,坐到狼对面,端着咖啡喝了一口,“你也知道我可怜的卡伦,他的肾脏又出问题了。” “哼。”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狼嘴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嘲讽的感觉。 “所以,普通治疗没有用处,我还是决定给他换肾了。”老人一脸无奈,还带着心疼。 狼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叶文祈接过牛奶,双手捧着一口口喝完后,才开口道,“随你。” “我不信任外面的医生,狼,他们都是庸医。”老人一脸信任推崇地看向狼。 狼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老人,毫不留情地说道,“你是怕他们曝光你肾脏的来源,影响你的前途。” “你真虚伪。”狼走到一边的更衣室,说了最后一句话。 老人没有生气,而是看向典狱长,抱怨道,“狼的脾气越来越坏了。” 典狱长点头,“可他还是答应了不是吗?” 听到典狱长的话,老人明显高兴了起来,“狼的手术简直是一场舞蹈。” 典狱长有些恶意地想,这个老头不会是个m体质,更爱上了狼,为了多见狼几次,才专门把自己的儿子弄残,来找狼的吧。 “这个人太普通了,怎么能配得上狼。”老人看向叶文祈,眼中充满了挑剔。 “个人爱好问题。”典狱长冷淡地说道,“我可不想为了这点小事,惹狼不高兴。” “你说得对。”老人耸耸肩,放下咖啡杯,“这泡的真难喝,我一想到狼天天要喝这种东西,就觉得心痛。” 典狱长很想把手中的咖啡都泼到老人脸上。 叶文祈听着老人的话,忽然觉得很奇怪。 “我多想把狼认成儿子带出去,可是狼不愿意,让我很心痛。”老人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我想,要是您再不去准备,狼就不会让你进手术室里。”典狱长提醒道。 “对,我怎么能错过狼的表演。”老人激动地站了起来,带着秘书往另一间更衣室走去。 等老人消失,典狱长才老人坐的位置吐了口口水,“真他娘的擦。” 叶文祈半靠在墙上,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站那么久,还是有些累,让指指那个老人,满脸疑惑。 为什么叶文祈总有一种这老人不是去看手术,而是去看一场表演的怪异心情。 要是老人不在意那个卡伦,又为什么会专门带着他来找狼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自己得文字恐惧症了。 11 11、第十一章 “他儿子。”典狱长也看出叶文祈的意思,很干脆的说道。 叶文祈一愣,他刚刚都猜测那个卡伦是老人的情人了,一点也没有往儿子身上猜,毕竟老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那种担心着的父亲。 “他又不只一个儿子,只是这个儿子比较得他喜欢罢了。”典狱长靠在沙发上,像整个人都窝了进去一样。 他索性朝着叶文祈招招手,“过来坐。”他不喜欢仰着脑袋看人,脖子会累。 叶文祈点点头,坐到典狱长身边,他有些话想问,但是不能说话让他不知道如何询问。 “怎么进来后一句话不说?难道昨晚玩的太狠,声音哑了?”典狱长侧身捏着叶文祈下巴,看了下他的脸色,贼兮兮地问道。 “脸色这么白,纵、欲、过度可不好,你们就是仗着年轻。”典狱长这才看清楚叶文祈的脸色,一副老人的姿态说教。 叶文祈点了下自己的喉咙,然后摇了摇头,顺便让自己的下巴脱离典狱长的手。 “狼不让是说话?”典狱长眯眼猜到。 叶文祈又指了下自己的喉咙,摆了摆手,用口型说道,“哑了。” 典狱长眉头有一瞬间皱起,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靠回了沙发上,叶文祈这样他虽有一些觉得可惜,可是至少他还活着,要是到别人手里,这样一个少年根本活不下去。 “卡伦的肾不好。”典狱长开始说起别人的事情,叶文祈也学着典狱长一样靠在沙发上,开始听别人的故事。 “人家儿子分私生子和家生子,他的儿子是按照能上他床的和他看不上的分的。”典狱长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让叶文祈一愣,这也就是狼不愿意跟他走的原因吗? 叶文祈无法想象以狼的骄傲会被甘心压在在那个老男人身下。 “能上他床的自然是宠点。”典狱长接着说道,“这个卡伦就是如此,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了能活命,估计也豁出去了,全心伺候着他老子,所以就算在能上床的几个儿子中,卡伦也是比较受宠的。” 叶文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都是为了活着,就像他自己不也是为了这个理由,主动爬上了狼的床吗? 虽然父子之间这样的乱、伦让叶文祈有些无法接受。 “他来找狼,不仅是因为狼的技术好。”典狱长不知为何说到技术两个字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狼的技术很好,不管哪方面。” 叶文祈皱眉,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典狱长的意思,顿时脸变红了,瞪了典狱长一眼。 “这没什么,为了生存谁没有做过。”典狱长被瞪了一眼不痛不痒,“而且这里有最好的肾源。” 最好的肾源?叶文祈被这句话弄呆住了,他看向典狱长,满是疑问。 “世界肾源都紧张,但是按照他的财势地位不可能找不到,但是那种新鲜的却不多,要是用了某些手段,被他的对手发现,那么他的前程也会受影响。”典狱长脸上恢复了面无表情。 叶文祈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听下去,他拽了拽典狱长的衣袖,等典狱长看向他的时候使劲摇了下头,这种秘密知道多了对他没有好处。 “这是半公开的秘密。”典狱长伸手摸了摸叶文祈的脑袋,“再说,狼带你来这里,就是要让你知道这些。” 叶文祈咬了下唇,松开了典狱长的衣袖。 典狱长这才继续说了下去,“监狱里最不缺的就是死人,这么多人,一配型成功就可以直接取下来用了。” “而且这里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偏僻无人管,还有狼这个最好的医生在。”典狱长的声音里有些空洞。 叶文祈抓住典狱长的手,在他手心中一笔一划问道,“那犯人也同意吗?” “他们的意愿谁会顾忌。”典狱长对着叶文祈笑了一下,带着几分讽刺的味道。 “再说了,只要告诉那些人,要他们一个肾,就让他们出狱,他们怎么可能不同意呢?”典狱长哼笑着说道。 叶文祈眨了下眼,要是真的能出狱,也不算一件坏事,可是听着典狱长的口气,他忽然意识到事情不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他们专门来这里……怎么会放知情者出去? 那么那些犯人……不管如何,都只有死路一条。 叶文祈的脸上一下子苍白了起来,他宁愿自己没有想到,可是……微微垂眸,带着几分不忍。 “你以为就你能猜到这些吗?”典狱长像是知道叶文祈的想法,“只有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到。” “只是,为了一丝虚无的希望,他们也要拼了。”典狱长摇摇头,叹了口气,“再说,留在监狱迟早都会死,还不如拼一把。” 叶文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人命在那些有钱人眼中到底算什么? 取乐的工具?活动的器官供应者? “好了,自己多想想吧。”典狱长不再说话,开始端着咖啡说道。 叶文祈点点头,闭上眼睛,只是觉得浑身都是冷的。典狱长的意思他明白,狼的意思他也明白。 只是在告诉他,在这里还有更悲惨的人存在。 典狱长算是得到了狼的要求开解他,那么狼又是为了什么? 是狼把他弄成现在这样的,告诉他这些,难道还是让他感谢他吗? 不知过了多久,狼从更衣室出来,他明显洗过澡,换了一身简单的纯棉布衣服,他看了眼典狱长。 典狱长起身推开另一个门,狼点了下头,走了进去。 这过程连看到没有看叶文祈一眼,而叶文祈一直盯着狼。 不一会,老人也出来了,穿着和狼一样的衣服,只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原因。 叶文祈总觉得这个老人很猥、琐。 “狼已经进去了。”典狱长再次打开门,说道,“里面也都准备好了,护士和卡伦的麻醉也弄好了。” 老人点点头,往里面走去。 典狱长把门关上,坐回沙发上,对着叶文祈解释道,“他们会在里面换手术服。” 叶文祈对这些不懂,他从小就是个健康的人,几乎不去医院,更别说手术这样的事情了。 只是他觉得这里很闷,心里很压抑的感觉,他用手指了下门,然后看向典狱长。 典狱长思索了一下,“别出大门。” 叶文祈点点头,他对自己的生命还是很爱惜的,他现在也没有实力自己出去。 叶文祈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他是想去找连破的,他觉得听连破说话也比在这里等着那场和屠杀挂钩的手术好。 只是出门后,才发现门口的守卫已经不是连破了,而是给他送过衣服的萧晟,他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 萧晟也注意到叶文祈,他脸上带着笑容,主动打招呼说道,“你也在啊。” 叶文祈站在萧晟对面,斜靠在墙上,对着萧晟点了下头。 “你是来找连破的?”萧晟猜测道。 叶文祈点点头。 “他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来替他的。”萧晟听到不是专门找自己的也不失望,脸上笑容不变,温声说道。 叶文祈眨着眼睛,犹豫了下慢慢用口型问道,“他没事吧?” 萧晟见叶文祈没有发声,愣了一下,然后对上叶文祈的眼,才发现了自己的失礼,脸上笑容恢复了,“抱歉,我跑神了,你能再说一次吗?” “他没事吗?”对于萧晟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不说话这点,让叶文祈松了一口气。 对萧晟的好感更多了。 “他没大事,就是闹脾气了。”萧晟笑着摇摇头,“你不知道连破多小孩子气,晚上睡觉还蹬被子,吃饭挑食不吃青菜……” 叶文祈静静地听着萧晟揭连破的老底,就连连破生病不愿意吃药,因为怕苦都说了。 叶文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放松,偶尔还露出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等萧晟不再说话了,叶文祈才觉得自己累了,不过这也是他来这里后,最轻松的时候。 “你终于笑了。”萧晟呼出一口气,很是欣慰的感觉,“不枉费我说了这么多。” “谢谢。”叶文祈慢慢用口型说道。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萧晟像是一个过来人一样,“过犹不及。”其实萧晟很想告诉叶文祈,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可是监狱里哪里有孩子,那种人是死得最快的。 叶文祈摇摇头,没有多说,毕竟他们现在交流很不方便。 再说,有些事情他不愿意任何人知道,他现在不仅要找回残缺的记忆报仇还要找哥哥,这样的压力让叶文祈经常有透不过气的感觉。 要是哥哥还在……叶文祈看向萧晟,哥哥也会有着像他一样温柔的笑容吧。 叶文祈想到自己已经出来不短时间了,他指了下里面,告诉萧晟自己必须回去了。 萧晟点点头,朝着叶文祈走来,他揉了揉叶文祈的头发,然后一把把叶文祈拉到了怀里,手环住他的背后,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能行的。” 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叶文祈他能行,来到这里后,就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报仇,能不能活下去。 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当他听到萧晟的声音,感受到萧晟的体温,竟有一瞬间红了眼,有想要流泪的感觉。 叶文祈犹豫了下,也回抱着萧晟,点了点头,脸与脸相蹭,发弄痒了皮肤,但是这一刻没有任何人躲避或者发出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更新太快的结果是没有留言吗?我还是半更的好吗? 12 12、第十二章 当叶文祈回去的时候,整张脸看起来都柔和了不少,添了几分少年独有的魅力。 典狱长看了他一眼,略微思索,肯定地说道,“连破不在。” 叶文祈点点头,典狱长眼里出现几分锐色,“是萧晟。” 这个监狱中,能安抚人心的,就是萧晟一人,那种温润更是让自己着迷的,可是他不喜欢萧晟对别人温柔。 叶文祈看了典狱长一眼,虽觉得怪异,但还是点了下头。 只是他第二次头没有点下去,一拳就打中他胃部,还没有等叶文祈反应过来,已经一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摔到地上,单膝压在他的胸口。 “那是老子的人,不许靠近。”典狱长手拽着他的衣领靠近叶文祈的脸,“别用你一脸可怜相靠近他。” 叶文祈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刚刚不是还好好说话的人,为什么忽然像是变了个人。 不是典狱长变了,只是叶文祈还不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触碰的领域和逆鳞,有自己就算失去所有也不愿意放弃的人。 “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这些长了一副可怜巴巴样子的杂种,别想抢走。”典狱长忽然露出笑容,“你不是第一个被他温柔迷惑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典狱长松开叶文祈的衣领,站起身,还很友好地伸出手,叶文祈犹豫了下,把手伸过去搭在了他手上借力站了起来。 只是站起来后,叶文祈就低下了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只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弱。 要是换成狼或者别人,怕是不会像他这么狼狈。 如一条死狗一样,被人打了,还要忍着甚至去讨好,去舔打了他的人的脚,这样的自己真贱。 胃部很疼,叶文祈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可是他不愿意吐,他不想在这个人面前示弱。 不仅因为他打了自己,更不是因为他是典狱长,因为……什么,叶文祈觉得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了。 “不要被他的温柔迷惑。”典狱长牵着叶文祈的手,然后让叶文祈坐在沙发上。 叶文祈没有坐,而是站着,侧身做了个让典狱长先坐的姿势。 典狱长发出笑声,双手按住叶文祈的肩膀,带着几分强迫的让叶文祈坐下后,自己才坐到叶文祈身边,伸手搂住叶文祈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他的下巴压在叶文祈的肩膀上,气息暧昧的吹拂在叶文祈的耳后,“萧晟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懂吗?” 叶文祈点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 “就算你变得比我强,你也别想抢走他。”典狱长的声音压得很低,“因为你不可能逃离狼的手心。” “而他,死也会和我死在一起。”说完,典狱长就松开了手,端起凉了的咖啡,自己靠在沙发上品尝了起来。 很苦,但是属于自己的就是属于自己的。 典狱长放下空了的咖啡杯才离开,叶文祈独自坐在沙发上,过了许久才抬起头,双腿蜷缩在沙发上,双臂抱着小腿,下巴压在膝盖上。 看着前面雪白的墙,有些呆滞,过了一会,嘴角微微上翘,越咧越大,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监狱里的人都不正常了。 因为正常人无法生存,疯子才能活下去。 等狼做完手术出来,叶文祈已经恢复了正常,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在看。 当听到狼的脚步,就把杂志放到桌子上,站起身,像是一直在等他一样。 狼看了叶文祈一眼,只说了一个字,“走。” 叶文祈点头,跟在狼身后,路过守卫的时候,叶文祈发现已经不是萧晟了,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回到1号监狱,狼什么话都没有再说,直接拿了衣服去厕所洗澡,叶文祈靠在墙上,低着头思考着自己以后的路。 没过多久,就听见了敲门声,叶文祈看了眼浴室,就朝着门口走去,打开门,看到连破嘴角青紫地拎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我给你和狼送饭。” 叶文祈接过食盒,本想问连破怎么回事,可是又想到狼说过的,在这个监狱越有好奇心死的越快。 他朝连破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对了,今天都没和你说话,你还好吧?”对于自己亲手送到这里的叶文祈,连破还是很有好感,毕竟叶文祈也不是那种让人感觉讨厌的人。 叶文祈朝着连破笑了一下点点头。 这个笑容已经不似之前的那种了,现在的笑容是一种为了笑而笑的表情,叶文祈的笑容没有到眼睛里。 叶文祈在成长,速度很快,只是这种成长,无疑是最痛苦的。 “那就好。”连破挠挠头,回了一个笑容,却扯到嘴角的伤口,吸了口冷气。 叶文祈安静地站在连破的对面,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关心的表情。 “我先回去了,吃完后就房门口。”连破一直没有注意到叶文祈根本没有说话,朝着叶文祈挥了挥手,带着几分不忿地嘟囔道,“一堆任务,把人当牛操啊。” 等连破离开了,叶文祈才后退一步关上门,他根本没有踏出屋门半步。 正准备把食盒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叶文祈才发现狼正靠在墙上擦着头发,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探究,“想好了?” 叶文祈没有回答,而是把食盒放好,把里面的饭菜都摆放到桌子上后,才看着狼,做了一个写字的姿势。 “不用麻烦。”狼把毛巾扔到一边,坐到椅子上,端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叶文祈给他盛的饭,“坐,我看的懂唇语。” 叶文祈先给自己盛了碗饭后,才坐到狼的对面,狼这才夹了一筷子菜开始吃了起来。 饭菜很丰盛,四菜一汤,三肉一素,汤也是排骨冬瓜汤,乳白色的汤很诱人。 叶文祈给狼盛了碗汤后,才给自己盛了碗,低头一口口把汤喝下,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叶文祈从小的习惯。 在家的时候,就算父母姐姐都在饭桌上边吃边说,他也不会说一句话,除非他吃完了。 当初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想来可能是最早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等东西都吃完了,叶文祈开始收拾,把这些都放到食盒里后,拎到门口。 一切弄好,叶文祈深吸了一口气,站到狼的面前,用口型慢慢说道,“我要变强,我的要求就是你教我变强。” “呵……”狼推开叶文祈,自己走到沙发上坐好,才招了招手,指了下自己的脚边。 叶文祈咬了下唇,看了狼一眼才走过去,坐在狼脚边的地上。 狼像是逗宠物一样,手指在叶文祈下巴处轻挠,“都知道了?” 叶文祈不喜欢狼的动作,这样的动作让他想起自己当初也是这么给他家的狗挠痒的。 那时候,他家狗就这么蹲坐在他腿边,等着他挠痒。 可是,不喜欢有什么用? 这里会因为他的不喜欢改变吗? 叶文祈自嘲的笑了下,没有躲开狼的手指,反而微微仰起下巴,方便狼的动作,用口型说道,“知道。” 不仅知道,更进一步了解了现状,弱者是没有尊严可言。 叶文祈算的上柔顺的动作让狼眼底闪过一抹思索,“好奇吗?” “不需要好奇。”不是不好奇,只是不需要好奇。 狼捏着叶文祈的下巴,弯下腰脸和叶文祈的脸挨得很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叶文祈觉得自己都能感觉到狼的呼吸。 “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好玩的事情。”狼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不悦,他的东西塑造成什么样子,都是他的事情,他不喜欢别人插手。 叶文祈没有回答,他知道狼需要的不是回答。 狼直起身子,拇指用力,使得叶文祈的脸扭到一边,两道红痕迅速出现在他脸上。 叶文祈像是没有感觉到疼,重新扭脸看着狼。 “你知道那个犯人怎么样了吗?”狼忽然开口问道。 叶文祈以为狼会继续追问,所以当他听到狼的问题的时候,愣了一下才点点头,“死了。” “怎么死的知道吗?”狼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几分笑意。 叶文祈摇摇头,他知道那个犯人不可能活,那个老人不可能让他活着出去,因为他不需要这么一个痕迹。 “我知道。”狼靠在沙发背上,“取了那人的肾后,他就被推到了另一间房间,隔着一层玻璃,两边的情况看得很清楚。” 叶文祈认真地听着,他相信狼不会无缘无故告诉他这些。 “那人被活活玩死,因为那老头看我给他儿子动手术,发、情了。”狼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叶文祈的身子僵了,进到这里以后,他的良知底线一次次受到了挑战。 咽了口口水,叶文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想试试那种感觉吗?”狼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叶文祈,“人在死亡前的那一刻,据说身体会给人带来极致的享受。” 叶文祈摇摇头,苍白的唇抿了一下,“我要活着。” 狼不再吭声,只是看着叶文祈。 叶文祈知道狼是在等他主动说,弱者没有自尊更没有隐私,“我出门遇见萧晟,和他聊了一会,回来后,典狱长就警告我了。” 听到这里狼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哼笑声,“你还真容易被看透心思,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就被别人发现了。” 叶文祈不明白狼的意思,狼也无意解释,绝望中的人一点点温柔都能让他们心动。 只是,心动只是心动而已,没有机会和时间,是无法发展的。 典狱长还是过于心急,一遇到关于萧晟的事情,就变得和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越是这样,只会让事情往越坏的地方发展。 狼伸手拿起小桌上的台灯,打开,发出橘黄色的光,问道,“看起来什么感觉?” 叶文祈不明白狼的意思,疑惑地看了狼一眼,犹豫了下回答,“暖。” 是的,很暖和的感觉,冰冷的屋内,橘黄色的灯光,会让人觉得温暖。 狼忽然横拿着台灯,让灯光照到叶文祈身上。 “什么感觉?”狼另一手抓住电线,在指头上绕了几圈,问道。 叶文祈摇摇头,什么感觉也没有。 狼嘴角上翘,手指用力,拽下了插头,灯灭了,电线落在了地上,狼单手拿着台灯,细心地把电线一圈一圈缠到台灯上。 叶文祈看着狼的动作,眼中带着迷茫。 狼把电线缠好后,就见他手腕一用力,台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准备的砸在了墙上,然后反弹到地上,四分五裂。 狼像是什么也没有做,说道,“去收拾了。” 叶文祈觉得狼是想要告诉他什么,又看了狼一眼,才起身把大块的碎片都收拾了起来,垃圾箱里,灯泡被摔碎,叶文祈去找了扫把,把碎片都扫到了门口后,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了,才把扫把放了回去。 “变强。”狼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两指捏着笔,在一个本子上画来画去,叶文祈看不懂他画的是什么,安静地坐在狼脚边。 狼看了叶文祈一眼,“我很期待你的成长。” “不过,要是再因为别人改变,我就毁了你。”狼的声音忽然带上了几分杀意,“我的作品,只能有我的痕迹。” 叶文祈点头。 “你要是没有达到我的要求,就没有存在的价值。”狼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失败品不应该存在。” 叶文祈心中一紧,对着狼的眼,点了一下头。 什么是狼的标准,叶文祈不知道,这一点头完全是把生命未来交托出去。 叶文祈相信,就算他变强了,也会像典狱长说的逃不出狼的控制,因为狼不会允许失控的作品出现。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虽然这个机会,可以算是他用命交换来的。 狼满意地点点头,终于开始写字了,写了一张后撕下来扔给叶文祈,“这是三天的训练表。” 说完就捏了捏鼻梁朝着卧室走去,他做了一大场手术,也有些累了。 叶文祈看着纸上的东西,许久才吐出一口气。 当叶文祈再次走去1号牢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他仍然跟在狼的身后,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丝完好,都是青紫痕迹。 只是他的脚步走得更稳,眼中也少了些彷徨。 “她那厢,唱匀了粉唇白面儿,轻摇款摆,红暖帐里戏鸳鸯,也把个鸳鸯做成双……”诡异的曲调,柔媚的嗓音,如舞蹈一般的步伐。 苍圣疏脚尖点地,旋转着来到狼的身边,舌尖滑过食指,“美娇郎,你舍得出来了?” “你心情很好。”狼没有回答苍圣疏的问题,问道,“发现新猎物了?” 苍圣疏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看像叶文祈,叶文祈瘦了,但是结实了不少。 苍圣疏何等眼力,一下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围着叶文祈转了几圈,手指轻佻的在他唇上抚弄了下,“越来越诱人了。” 说完,就扭脸看着狼,“我们3、p吧。” 狼似笑非笑没有吭声,苍圣疏的表情马上哀怨了下来,像是一个被欺负了,没有给糖吃的孩子,“我也想试试亲手养出一朵娇花的感觉。” “你浇灌的花还少吗?”狼反问道。 苍圣疏眨了下眼,才反应过来,咬着拇指的指甲,笑的一脸灿烂,“美娇郎,你说的我心慌慌……” 叶文祈一直安静地站着,没有吭声,这里也没有他说话的资格,这七天的训练,让他更清楚地认识到狼为什么能住到1号监狱。 “你这一身衣服,也让我心慌慌。”狼边往前走边说道。 叶文祈跟在狼右侧半步的位置,苍圣疏走到狼身边,整理了一下领结,“我可以送你一身的。” 苍圣疏穿着黑色的燕尾服,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很好看,前提是他不要说话和跳动。 “免了。”狼走到97号牢房才停下来,牢房里的人不像他们能这么自由出入,看到狼来了,赶紧都在门口排队站好,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苍圣疏看看 12、第十二章 狼又看看叶文祈,猜到了狼的想法,兴奋撕下自己的一块嘴上的皮,嚼了嚼咽下。 “我们来打赌呗……”苍圣疏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上调,“我赌叶文祈会赢。” “我的作品,怎么会输。”狼指着97号牢房里的一个人说道,“午饭的时候,你在场地等我。” 狼所说的场地,就是饭堂最后那块空地,那里有一个半径大约三米的地方,没有拜访东西。 打架斗殴一类的事情,他们都爱到那里解决。 说完,狼就不再看那人仿佛要死一般的脸上,而是扫视了下四周,“我预约那个地方在中午。” 那是块抢手宝地,也只有在那里打架,狱警不会管他们。 所以,他们很多人会在那里解决恩怨,为了不至于因为抢地方而引起混战,想要使用的人会提前一周在各区老大那里报名,然后他们会从报名的人中选出一些后,安排时间。 不过,狼这话一出,没有任何人敢反驳,只有苍圣疏还在一边絮絮叨叨地想让狼和他打赌,当然他是赌叶文祈赢,让狼赌另一个人赢。 作者有话要说:==嘎嘎。。日更5000字。。扭动,给点支持呗。。 此文不是暗黑文。==其实很轻松不是吗? 关于哥哥是谁,我不会告诉你们滴,起码现阶段………… 13 13、第十三章 苍圣疏会赌叶文祈赢,不仅是看好叶文祈,更大的原因是狼,他不相信狼会调、教出一个庸才。 要不是叶文祈还算让狼满意,他不可能让叶文祈活着站在这里,还帮他挑选陪练。 狼不理苍圣疏,选好人后,就往餐厅走去,叶文祈自然跟在他身后。 这是叶文祈第一次来到餐厅,其实和学校的食堂感觉很像,甚至比学校的食堂还要干净些。 狼选了一个位置坐下,苍圣疏坐在他身边,他已经猜到狼这么早来这里的目的,嘴角上翘带着几分戏谑,头枕着左手手臂趴在桌子上,右手两根手指模仿着小人走路的姿势来回移动。 叶文祈站在狼的身边,他看着狼,狼点了下头,叶文祈才离开,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找狼所说的场地。 他记得狼说过,一种决斗,胜利不仅取决于实力,更取决于对地形的了解。 叶文祈从没有参见过这种打斗,甚至连餐厅也是第一次来,他暗自寻找符合场地要求的地方,最终把目标定在了离狼坐的位置不远处一个直径大概五六米左右的空地上。 那里一面靠墙,其他三面被桌子包围住,他看了一眼狼的方向,就见狼点了下头,叶文祈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他走进场地,低着头,在场地上慢慢走,用自己的脚步测试着场地的大小,熟悉场地的环境。 然后闭上眼,在脑海中把场地的样子想象出来。 狼点的那个人,比他壮比他有力,他不能和那个人比体力,所以必须在速度上胜过那人。 而这么小的场地明显对他不利,睁开眼,叶文祈开始检查四周桌子和墙面的情况,心中思索自己的战略。 “狼……你越来越让我着迷……”苍圣疏舌头舔着自己的手背,吃吃笑了起来,“一只小绵羊,被你调、教成一只柴狗,感觉真好。” “羊永远变不成狗。”狼看着叶文祈蹲□摸索着墙壁的动作,嘴角上翘,像是在欣赏一个被自己雕琢而成的艺术品,狼很喜欢亲手把一块璞玉打磨成一块美玉,他享受这个过程。 羊永远是羊,再说,叶文祈永远变不成柴狗,因为……那不是一个柴狗会有的眼睛。 而且,他是狼,他怎么可能养出一条狗呢? 狼看着叶文祈朝他走来,嘴角笑意更浓,等叶文祈走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胳膊,把他抱到怀里。 低头狠狠啃咬着叶文祈的唇,他喜欢看着叶文祈眼中带着淡定和一点狡猾的样子,很像……那个人。 这样的叶文祈也更想让人摧毁,让他哭着求饶,一种逼到了极致的美。狼承认他是在发泄。 有些事放在心底太久,会变质,甚至变成一种扭曲的占有欲。 只是一双相似的眼睛,就如此,要是找到那个人,狼在叶文祈屁股上揉了一把,找到那个人,然后…… 把他放在身边,再也不让他有消失的可能性。 叶文祈紧抿着唇,没有吭声,也没有反抗。 苍圣疏像是看一场戏一般,吧唧了两下嘴,说道,“美娇郎……人家好嫉妒……” 苍圣疏没有说嫉妒什么,狼也没有问,所以叶文祈满心疑惑却得不到解释。 “我看着都嫉妒了。”典狱长嘴角上翘,一走三晃悠地出现在餐厅,“狼啊,我们认识比较久吧。” 狼转了个身背靠在桌子上,翘着腿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我进来的时候,你还没来。” “好吧,你资历比我强。”典狱长抹把脸,很无所谓地说道。 狼点了下头,没有再接话,苍圣疏笑的浑身发抖,“资历……噗,监狱里论资历,资质最老的典狱长和犯人,都是被你们干掉的吧。” “你们在这里比资历……哈哈哈哈……”苍圣疏的笑声在餐厅回响,忽然停了下来,用牙齿轻轻磨着下唇的皮,撕掉一块,带着血慢慢嚼进嘴里。 “把你带出来的那个典狱长,是被你亲手解决的吧。”苍圣疏说得很慢,上挑的眉眼间带着骄傲,“你卡住他的脖子,把他按进了便池里,那些屎啊尿啊活活把他憋死……” 苍圣疏每说一个字,典狱长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一分, 那个死字苍圣疏说得很慢,甚至带着几分唱腔里的婉转味道,还抛了个媚眼给典狱长。 典狱长给苍圣疏做了个飞吻的动作,“他在我手底下挣扎,真的很臭,但是为什么当时我就那么开心呢?”典狱长眨了下眼,“那种一点点看着他死掉,把这个一直压在我身上干、我的人处理掉,接手他的职务,坐在他以前的位置上。” “对了,我以前也坐过那个位置的。”典狱长像是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说道,“张着腿坐的,他跪在我面前把一颗颗珠子塞进我身体,感觉不错,只要他的口水不要滴在我身上。” 叶文祈不知道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更不明白为什么苍圣疏会忽然提这个,他看了眼狼,狼的眼中没有任何波动,像是早已料到现在的情况一样。 萧晟叹了一口气,主动伸手把典狱长搂进怀里,手轻抚着他的后背,典狱长单手勾下萧晟的脖子,狠狠啃向萧晟的唇。 萧晟的唇形很好看,微微上翘就让人觉得温润,当典狱长推开萧晟的时候,萧晟的唇被血染红,他也没有在意,还是温柔地拍着典狱长的后背。 没有说任何话,却让人轻易看出那种呵护和宠溺。 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知为何叶文祈竟觉得心中有些气闷。 叶文祈不是傻子,他只是没有动过情,只是一瞬间的惊吓,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心理。 只是,还不如不知道,还不如不明白。 叶文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早已不是进来前的那种干净,这双手,指尖上多了很多茧子,更染上了鲜血白浊…… 嘴角上翘,叶文祈眼中都带着笑意,不如不发现,不如不相见,温柔果然是毒药。 “烛泪滴落晕红帐……”苍圣疏看了一下四周的人,“挑帘锦被白玉床……窗花雕栏映梅雨……”他手指轻抬,撩开了碎发,那双眼仿佛含着千般情万般媚,“不及香汗湿红妆……” 苍圣疏的声音在餐厅回荡,带着几分风流的感觉,捏着的嗓音似男似女却不难听,只让人觉得心都随着他的声音瘙痒起来,“镶黄月,浊青阳,数投君面无缘长……”苍圣疏像是无骨的人,斜靠在狼肩膀上,因为叶文祈还坐在狼的怀里,所以苍圣疏直接把头靠在他身上,“闻歌何羡鸳鸯阙,一脉风情绕枕粱……” 别人听了是什么感觉,叶文祈不知道,他只觉得可笑。 此时此刻此景,他发现了自己心动,可是此时他正坐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他发现了自己的感情,可是此刻他心动的对象正搂着另一个人,他们遥遥对视一眼,可是此景在叶文祈眼中只是难堪。 数投君面无缘长……数次见君,果真是无缘,离别长…… 纤长的睫毛眨动,遮住了叶文祈的眼,遮住了叶文祈的情,不是不痛,反而是一种痛到深处的麻木。 狼抱着叶文祈转身,让苍圣疏靠在他背上后,低头吻住了叶文祈的唇,唇冰凉而柔软,带着叶文祈的味道,那种强装的坚强。 萧晟抱着典狱长,舔了下被咬破的唇,血腥味弥漫在嘴里,他看了狼一眼,微微垂眸,嘴角的笑容不变,贴在典狱长耳边低声说着话。 典狱长脸上那种媚入骨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浅浅的温柔。 像一幅风景画一般,赏心悦目,却没有一点真实感。 当吃饭的铃声响起,狼才放开叶文祈,叶文祈没有再看萧晟一眼,沉默地低下头,把脚上运动鞋的鞋带解开,然后重新系上,这次系的是死结,然后站起身原地跳了两下。 感觉了一下后,又重新蹲□整理鞋带,这次原地跳了几下后,才满意开始整理衣服裤子。 有时候细节能决定一切。狼的话回荡在叶文祈脑海中,所以他整理的很慢很细致,每一次整理完都会尝试下,看是否是最舒适的状态。 “好紧张……”苍圣疏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甲,吃吃的笑了两声,“不过,调……教……的真好。” 调、教两个字被苍圣疏拖得很长,带着几分暧昧和调侃,说完眼还扫了下狼的□。 狼单手支着脸,斜靠在桌子上,看着叶文祈的动作,听了苍圣疏的话,也只是扫了他一眼。 苍圣疏趴在狼身边的位置,朝着典狱长和萧晟招了招手,“你们站在那里,别人都不敢过来了。” 不少犯人已经往食堂走,只是典狱长他们相拥着站在中间,他们都犹豫着不敢往里进。 萧晟对着苍圣疏点下头,搂着缠在他身上的典狱长走到他们身边,让典狱长坐下后,才扭身对着犯人说道,“抱歉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他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书生的柔软温情。 这声音让叶文祈心中一阵,仿佛听到当初萧晟在自己耳边说他能行的时候,嘴角上翘,叶文祈竟露出一丝笑容。 他能行,他必须行,不行的结果就是死亡。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犯人,叶文祈发现自己竟然平静了不少,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狼。 狼的眼神淡淡的,张口仅说了四个字,“一死一活。” “我喜欢……”苍圣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然后凑近狼的耳朵,轻声说道,“美娇郎,你好狠的心呢……” “你还真舍得。”典狱长从萧晟兜里掏出一根烟后,让萧晟坐在他身边,自己靠在萧晟身上。 看来,狼很看重这个叶文祈,越是看重期望就越大,而且……看了眼萧晟的脸,值得,那段回忆对他来说只是回忆,他更不是一个会为了回忆而痛苦的人。 叶文祈……一只没有成长起来的小崽儿,双手染满血还是会去相信温暖的方向。 就像是整个人陷进黑暗中,可是他心底还是有着坚持和一片阳光,这样的人在这个监狱是特别的存在。 所以不自觉地会吸引住别人的目光,这也是当初他会要给叶文祈一线生路,让他去万炙身边的原因。 只要给叶文祈一个机会,他就会成长为一个特别的存在。 他愿意给叶文祈这个机会,可是他还是低估了他,狼是什么样的人,整个监狱怕是没有人比他清楚了。 毕竟见证过狼过去的人,都已经死光了,连他都只是听上一个典狱长说起过。 那个人的强大变态典狱长是亲身了解过的,但是就是那样一个人,也不敢碰狼,只敢一边折磨着他一边叫着狼的名字。 当他张开双腿,忍受着各种工具在他身体上留下痕迹的时候,他是恨过狼的,因为狼越强大出色,那个人就会越折磨他。 他凭什么就要被人当畜牲一样拴着,只能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被人喂食,被人踩在脚底泄、欲用。 多亏他能忍,他让自己变得放荡,配合着那人的所有把戏,扭得放荡,叫的魅惑。 那时候他才知道,当放下人这个表皮彻底变成牲口的时候,衣服什么都是多余的。 所以他成功了,他有了衣服有个身份,他变成了一个每天在体内含着珠子、跳、蛋的狱警。 然后一点点得到权力,侵入那人的势力。 他的顺从偶尔的挑拨终于让那人忍不住,再一次醉酒后去骚扰了狼。 再然后……典狱长把烟吐到地上,上面默许了他接手这个位置,这个监狱。 他的名字是什么,就连他自己都忘记,不过当他坐上了这个位置后,他就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典狱长。 萧晟听到狼的话,没有吭声,脸上的笑容甚至没有变化。 狼的话音刚落,那犯人就直接朝着叶文祈扑去,叶文祈冷静的侧身躲过,同时手肘朝着犯人背后击去。 犯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弯腰后退,避开叶文祈的攻击,虽然踉跄但也躲了开来。一站定身子,转身出手快速的抓住叶文祈的小臂,猛的提起朝后扔去。 叶文祈心中先是一惊后又恢复冷静,动作迅速的一手扣住犯人的肩膀,随着他的提起脚下一瞪手借力一按,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身,单脚着地稳住了身子。 同时,叶文祈知道机会只有一瞬,他另一条腿立马弯曲,狠狠的用力的顶向犯人的后腰。 叶文祁的动作完全出乎了犯人意料,后腰被顶个正着,踉跄的向前垮了几个大步才稳了身形,犯人并没有如叶文祁想的那般跌倒,显然叶文祁的仓促之间力量不够。 犯人快速的转身,不顾忌后腰上传来的疼痛,一拳狠狠的向着叶文祁的脸招呼过去,同时快速的一脚弯曲狠狠的顶在叶文祁的腹部。 叶文祁快速的躲过了朝着门面招呼而来的一记铁拳,伸出手按住他踢来的腿,身体半弯的险险的向后退了几步,虽然已经躲过了大部分的力道,但那一记还是让叶文祁的腹部泛起一阵疼痛。 犯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额头爆起青筋,完全不给叶文祁喘息的空间,一举将叶文祁按倒,拳头立马向着叶文祁的脸部头部砸了下去,叶文祁抱住头,显得有些狼狈的躲着。 却在犯人打得忘情之时,一腿弯曲撑地一腿快速的抬起,借用腰力用力踢向犯人的后背,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同时双手快速撑地,翻身一扭,脚下一蹬,借着助力,身子向后滑动了些许,便快速的站起,朝着一边吐了口血水后,以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刚刚被摔倒地上的时候,牙齿咬掉了嘴里的一块肉,叶文祈觉得真不是一般的疼。 犯人嘴角张扬的笑着站起身,眼神中带着狂虐的暴风雨,眼眸紧紧的盯着叶文祁。 叶文祁半眯着眼睛,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眼睛定定的看着犯人,他不能和这么人的力量做抗衡 13、第十三章 ,刚刚那些对犯人来说还没有用最大的力量,但对于叶文祁来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叶文祁知道自己必须忍耐着,找对那个时机,给予他最强而有力的一击,才能全身而退。 半眯着眼睛,在犯人朝他扑来的时候,躲了过去,不能和他这么拼力量,叶文祈清楚地知道自己力量上的薄弱。 叶文祈不正面抗击,游走躲避,偶尔的攻击,一触即离对犯人造不成太大的伤害,可是看着越来越急躁的犯人,叶文祈抿了下唇,时机快要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半章 足足弄了我十五个小时。。捂脸。。 14 14、第十四章 当叶文祈双手扣住犯人的手臂,单膝压在其后背上的时候,松了一口气,额角的汗珠落下,脸上青紫嘴角破皮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可是叶文祈毕竟胜利了,他看向狼,狼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我赢了。”叶文祈无声地朝着狼说道,那双眼看着狼,仿佛大海平静的表面下满是汹涌。 是一种陈述,更是一种证明。 “你赢了,饶了我……”犯人侧着脸被压制在地上,他叫道,“我输了,我认输……” 叶文祈缓缓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刚要朝着狼的方向走去,就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弯腰后退手肘猛地击向犯人的腹部,转身后背对着其的后背,猛的压下。 沉重的声音在餐厅回荡,一时间竟没有别的声音,那犯人翻身想要挣扎起来,叶文祈的力量比不过,就双肘猛的后击借着力道起身。 犯人刚撑起身子,叶文祈的脚就踢到了那犯人的眼睛上,凄惨的叫声响起,叶文祈抿唇弯腰抓着那犯人的后衣领,硬把人拎起来后,膝盖朝着他胃部顶去,那人抱着叶文祈的腿,朝一边抡去。 叶文祈双手紧紧抱着那人的脖子,借着力道拽着那人一起朝墙那边摔去。 只是叶文祈摔在地上,而那个人的头狠狠撞到墙上。 当叶文祈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那个犯人趴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再动了。 苍圣疏起身,动作轻盈仿佛踩着舞步一般走了过去,他的舞是在血中翻转,弯腰仔细看了一下,忽然发出笑声,“好聪明的孩子……”说完就起身朝着狼抛了个媚眼,“真是聪明的孩子……” 狼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起身朝着餐厅大门走去,围着的犯人们,都后退自觉让出了路。 叶文祈紧抿着唇跟在狼的身后,路过典狱长和萧晟身边的时候,萧晟递了一块深蓝色的手帕给他,温声嘱咐道,“擦擦嘴。” 叶文祈犹豫了下,没有接过,只是点了点头,就跟在狼的身后离开。 他是叶文祈,也只能是叶文祈。 而叶文祈,只是狼的玩物,一个连自己的明天都不知道如何的人。 叶文祈没有资格去喜欢别人,就连动心也都是一种奢侈的软弱。 狼的脚步不算慢,叶文祈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当回到1号监狱,门关上的那一刻,一巴掌狠狠扇到了叶文祈脸上。 叶文祈的脸直接歪倒一边,嘴角也流下了血,等他回过神扭过脸就看见狼已经坐到椅子上,正拿着毛巾擦手。 那手是刚刚扇过他脸的,那毛巾被狼扔到了地上。 脸很疼,但是叶文祈单手捂住脸,伸出舌头把嘴角血迹舔去,无声问道,“为什么。” “叶文祈,你真让人恶心。”狼的话毫不留情,要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看在这双眼睛的份上,刚刚狼就直接把他扔下了。 “那上了这么恶心得我的人,是什么?”叶文祈知道狼懂唇语,他放慢速度说道,“当时你快乐的很,怎么不觉得恶心。” 叶文祈是在发泄,从发现自己心动,到被迫结束心动,这个过程虽然叶文祈表现的很平静,但是心里还是很压抑。 狼那双眼平静地看着叶文祈,就像看待一个正在撒泼发泄的不懂事儿童。 渐渐地叶文祈情绪平静了下来,他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脸埋在双腿间。 狼说的没有错,他让人恶心。 “杀个人还要装伪善,叶文祈你可以多立几个牌坊。”狼起身,“自己想清楚,你到底要走什么样的路。”说完,就朝着卧室走去。 叶文祈的那些花招,狼都看出来了。 这也是苍圣疏会说好聪明的孩子这话的原因,既是夸奖也是一种讽刺。 聪明的算准每一步,就连人性都在他的计算范围,充分的利用了周围的环境,甚至角度。 犯人是撞墙而死,更准确的是撞到墙上那块凸起死的。 叶文祈在之前都已经检查过四周的环境,特别是墙面,他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些。 要说叶文祈是因为手软犹豫才准备不听狼的放过那犯人一次,可是为什么后来偏偏是那犯人撞墙而死,而叶文祈像是准备好了一切一样。 狼是不相信巧合的,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 叶文祈有心计会用心计,狼其实是高兴的,但是当用尽心计甚至赌上自己的生命危险,只为了一个男人心中的形象的时候,狼是看不起他的。 就像狼说的,恶心。 明明有杀那人的心,是为了发泄为了证明或者为了活着,哪种理由都好,可是偏偏要给人一种我不想杀他,杀他是无奈的假象。 这样的叶文祈,狼是看不起的。 狼可是说是恨着那些伪君子的,当初他的家就是被那些伪君子给毁了的,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样子,白天还一起吃饭聊天,晚上就带人闯进了他的家。 狼遇见真小人只会一笑过去,甚至还有些佩服,可是这种伪君子,除非能骗过他的,否则下手绝不会留情。 直接躺倒床上,狼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他是不是对叶文祈太特殊了点? 叶文祈明白狼的意思,他其实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不想让萧晟觉得他已经变得能轻易下杀手而已。 看着那犯人后颈,他是有杀意的,可是他挣扎了,自从来到监狱后,他见了不少死人,可是自己动手确实是第一次。 他是算计到了,甚至他起身离开的位置他都有计算,可是,只要那个人不攻击他,他就不会真的杀了那个人,他是真的不…… 想到这里,叶文祈忽然狠狠给自己了一巴掌,他到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找借口。 是的,借口完完全全的借口。 他为自己杀人找借口,甚至为自己后来的卑鄙找借口。 叶文祈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狼当初说的很对,他就是那种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的人。 平静地推开门,叶文祈走了进去,狼正斜靠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听见他进来,头也没有抬一下。 叶文祈走到狼身边,只是把染着血的手伸到狼的眼前。 狼盯着叶文祈的手许久,这双手已经不像刚进来的时候那样柔软无力,自己的训练让这双手多出了许多茧子。 现在更是染上了鲜血和灰尘,那种干在手上的颜色,给人一种肮脏和厌恶感。 狼顺着这双手看向叶文祈的脸,勉强算是斯文秀气的脸两边各有一个巴掌印,一个是自己打的,一个……应该是他自己打的。 叶文祈的眼睛是狼最喜欢的,像极了记忆里的那个人,其实那个人早已模糊,毕竟已经分开了那么久。 狼甚至记不得那人的样貌,只记得那双眼,当初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 “去洗澡履行工作。”狼放下手中的书,冷声说道。 叶文祈点点头,松了一口气,心中知道,这怕是最后一次了。 水冲去了他身上的血迹,大片的青紫伤痕衬着白皙的皮肤,竟多出几分凌虐的美感。 整个后背都是青紫的,后腰上的那一块尤为明显,已经发黑了,刚刚叶文祈自己碰一下都觉得疼。 狼看到走进来的叶文祈,眼中微微闪过惊讶,这是他第一次在不是黑暗的情况下,赤、裸着身体站在自己面前。 只是,看着叶文祈身上的伤痕,这还真是影响美观。 狼虽算不上什么好情人,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变态的嗜好,把手中的书扔到一边,狼站起身伸开手臂看着叶文祈。 叶文祈抿了下唇,狼只是答应不放弃他,可是没有说放过他。 伸手帮狼脱掉上衣,可是当他伸手要解开狼的皮带扣的时候,却被狼阻止了。 叶文祈抬头看了眼狼,平静地单膝跪下,这次狼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抽出的皮带被叶文祈放在身边。 犹豫了一下,叶文祈才用牙齿和舌头解开了狼的裤子,叼着狼的拉链,慢慢拉下。 多日训练养成的习惯,让叶文祈第二天按时睁开了眼,他醒来的时候狼已经不在了。 叶文祈从没有见过狼睡着的样子,一般都是他先睡着,等醒来的时候,狼都已经不再了。 撑起身子,腰部酸软身上也乏力疼痛,甚至肚子也饿得难受,毕竟他从昨天中午就没有再吃东西。 打开其中一间衣柜,这里放着当初萧晟送来的衣服,看着衣服叶文祈有一瞬间的失神,缓缓吐出一口气,叶文祈拿出一身运动装换上后,就开始收拾床了。 这是他这些日子来养成的习惯,收拾好东西后去训练。 本来狼制定的计划对于叶文祈来说完成的都有些勉强,更何况是今天这种情况,叶文祈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才完成。 等叶文祈一切都弄好,就看见狼拎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走了进来,而苍圣疏正跟在他身后。 白色的燕尾服,白色的皮鞋白色的手套,只有胸口别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有一处错误,已经修改了。。==恢复日更新,不过是五千还是三千不一定了。 15 15、第十五章 狼把食盒放到桌子上,什么也没有说就坐回了沙发上。 苍圣疏倒是围着叶文祈转了一圈,他的手指从叶文祈脸上划过,带着蛇一般的触感。 手指只在叶文祈唇角上停留了一下就收回了,苍圣疏看着自己的手指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一下笑眯了眼,“勾的我心荡漾……” 脚尖一点,旋转了下来到沙发边坐下,身子一扭恰巧半趴在狼的腿上。 “舞会,总是让人兴奋。”苍圣疏看了眼一直安静站着的叶文祈,“一会我们去给你庆祝哟……” 他最后一个字带着几分唱戏的婉转感。 叶文祈看着狼的眼睛,狼下巴朝着食盒的位置扬了下,“把东西吃了,然后出门。” 叶文祈没有再问什么,点了下头,坐到椅子上,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只有一碗粥和一小盘青菜。 东西很快吃完了,叶文祈只觉得更饿了,但是狼只带回来这么点东西,是不想他多吃。 “happy的时间到了哟……”苍圣疏舔了下唇,说道。 叶文祈一头雾水,狼的手指轻挠着苍圣疏的下巴,就像对待一只撒娇的宠物一样,“这里的传统,每三个月就有新人进来,十天后就会给新人开庆祝会,庆祝他们活过十天,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十天,叶文祈低头把碗盘收拾到食盒里,他还以为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活过十天,那些和他一起进来的人,还有几个是活着的呢? 现在想想,叶文祈竟然记不起一起进来的到底有几个人,那时候他根本无心注意这些。 “庆祝会的名字叫,新生。”苍圣疏撑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一本正经地坐好。 这样的苍圣疏就像一个正要参加晚宴的贵公子,儒雅高贵,他伸出一根指头,“你明白新生的意思吗?” 叶文祈的眼睛很漂亮,当他静静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他全部的心绪都放在你身上。 苍圣疏咬了下唇,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完全破坏了他刚刚的气质,不过现在的苍圣疏才是叶文祈熟悉的那一个。 变态张扬。 刚刚贵公子一样的苍圣疏,竟让叶文祈觉得毛骨悚然,就像是带着一层人皮面具,正在计划一场杀戮。 叶文祈抿了下唇,新生……在每年的九月份,也有新生报道,那个时候的新生们都是喜悦的懵懂的。 这里的新生,是经历了波折存活下来的,能活下来的喜悦可能会有,可是懵懂却是不可能的。 不过,叶文祈看向狼,新生也有步入新的生活的意思吧。 一种崭新的完全黑暗的生活。 三个月一次的庆祝会,是整个监狱的大事,可能他们也需要一些放松的时刻,这一天暴力是被禁止的。 叶文祈是跟着狼和苍圣疏一起进入会场的,整个会场是被金色装饰出来的,很俗艳,但是里面的人脸上都很放松。 就算看到狼来了,他们也没有平时那种老鼠见了猫的感觉。 虽还带着小心敬畏,可是还有几个人围过来和狼打招呼。 狼点点头,直接到右上角的沙发上坐下,叶文祈发现这里的位置像是也有讲究,这里就放了六个单人沙发。 其中五个成扇型摆放,另外一个放在另一边,有一种相互依靠却又对立的感觉。 狼坐在五个沙发最中间的位置,而苍圣疏坐在左边第二个,叶文祈虽不知道这到底代表着什么,但是也意识到这里不是他应该坐的地方,思索了下,他站在了狼沙发后面。 狼翘着腿,一手放在小腹上,一手手肘压在沙发扶手上,手撑着侧脸,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 苍圣疏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白色的燕尾服黑色的皮沙发,给人一种颓废感。 胸前别的那朵红色玫瑰是整个黑白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叶文祈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看着这样的苍圣疏,忽然让他觉得,这才是真实。 在黑白的世界里,只有血才能唯一的色彩。 这也是苍圣疏喜欢杀戮染血的原因吗? 温热的液体,鲜红的色彩,这是活着的感觉? 那种能掌握别人生死命运的感觉…… 叶文祈闭眼狠狠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是一路走来,那些人像是看待自己的王者一般看着狼的目光,还是……自己不甘心。 看着跟在典狱长身后走进来的萧晟,看着坐到那单独位置沙发上的典狱长,是不甘心吧。 忽然对上苍圣疏那带着几分嘲弄的眼神,叶文祈竟勾唇对着苍圣疏一笑,苍圣疏一愣,笑的更欢了。 叶文祈收回视线,就看到纪童万炙和一个不认识的浑身黑色皮衣的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纪童外貌本就精致,今天换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衣,更衬得他皮肤白皙秀美。 真正印证了一句话,如果一个男孩魅起来,比任何女人都要销魂,而纪童就是这种人。 万炙用中指推了下眼镜,手里抱着一本书,看到叶文祈笑了一下。 叶文祈记得连破说过,万炙是最在乎礼貌的人,微微后退半步,弯腰给他鞠了个躬。 万炙点点头,坐到狼右手第二个位置上。 叶文祈知道纪童不简单,可是当他看到纪童坐到狼左手边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下。 毕竟根据叶文祈的观察,这个位置应该是根据监狱中排行安排的,狼这个位置代表着监狱中的老大。 那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子直接坐到狼的右手边,他的样貌说不上英俊但是给人一种很男人的感觉。 只是那双眼像是没有睡醒一样耷拉着,给人一种厌倦了世界什么都没有放在眼里的感觉。 狼看了黑衣男人一眼,直接问道,“又没睡醒?” 黑衣男人懒洋洋地看了眼狼,很没精神地说道,“才睡了十二个小时。” “德诺猪。”苍圣疏托着腮看着黑衣人叫道。 “风骚大叔。”德诺这次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斜靠在沙发上说道。 叶文祈看着苍圣疏调侃德诺,德诺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看着纪童对狼撒娇,看着万炙自己翻书取乐。 忽然有一种他是多余的感觉,这几个都有着自己的气场和脾气,但是在一起的时候,竟让人觉得很适合。 不是他们排斥,而是你根本无法融入。 就像一个乞丐和贵族说什么时候能买得起一双新袜子,就像你去找英国女王,和她抱怨今天韭菜又涨了一块钱这种违和感。 叶文祈加不进去,也没有资格加进去。 感觉到有人正注视着他,他扭脸一看,正好与萧晟的目光对视上,萧晟对他笑了一下。 叶文祈抿了下唇,看着萧晟许久才回给了萧晟一个笑容。 刚笑完,就看见典狱长往后仰头,伸手拽着萧晟的衣服,把他拉了下来,交换了一个吻。 从叶文祈这边,甚至还能看到典狱长的舌头在萧晟口里搅动。 萧晟没有拒绝,也没有配合,只是接受着,就如他一直的态度,不管怎么样的事情,他都是纵容接受,然后温柔的笑。 这样的温柔……叶文祈想起狼以前说过的话。 不是说萧晟,只是说那个台灯,橙色的台灯看着很温暖,只是…… 叶文祈不愿意再想下去,仇恨是他的支撑点,哥哥是他的目标,而在这个冰冷的地方,他也需要一点点的温暖,哪怕……是假的,不属于自己的。 整个会场的灯忽然暗了,叶文祈一瞬间僵硬了身子,戒备了起来。 像是感觉到叶文祈的紧张,纪童发出一声轻笑,叶文祈竟觉得有几分难堪的感觉。 灯光全部打到了中间,就见一个光头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站在灯光下面,手里拿着话筒,先朝着狼他们的方向鞠躬。 狼点了下头,那大汉又看向典狱长,典狱长正握着萧晟的手,舌暧昧的舔过萧晟的每一根手指。 眼角微微上挑看着大汉,点了一下头。 大汉这才举起话筒,兴奋地吼道,“庆祝舞会,现在开始。” 场上众人发出大笑,口哨声鼓掌声甚至还有尖叫声,给人一种活着的热力。 其实这也是每三个月他们会开一次庆祝会的原因吧,告诉所有人他们还活着。 大汉发出嘶声竭力的尖叫,粗哑的声音像是破碎的玻璃从钢板上狠狠划过,刺耳难听。 叶文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却发现狼的嘴角竟然上扬,眼底也带着笑意。 纪童捧着脸,笑嘻嘻地看着大汉,万炙收起了书,横放在并齐的双腿上,手放在书上。 苍圣疏咬着唇,眼中都透着兴奋,德诺还是安静地坐着,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典狱长把萧晟拉到自己身边,让他坐在扶手上,自己搂着萧晟的腰,笑的欢快。 萧晟的手放在典狱长头上,嘴角笑容不变,带着几分纵容宠溺。 其他人发出嘘声,却安静了下来,大汉的笑声很难听,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咆哮道,“嘘毛啊你们。” “切……”整齐的声音像是排量过一样。 大汉朝一边吐了口口水,“不废话了,和你们说话真tmd的蛋疼,现在让那几个还活着的崽子滚出来吧。” 周围人发出哄笑声,带着几分善意和祝福。 苍圣疏也发出笑声,对着叶文祈说道,“小羔羊,快去哟……晚了就没有糖吃了。” 叶文祈看向狼,狼没有看他,但是点了下头。 说实话,叶文祈是不想去的,他不知道别人是如何活下去,可是他是靠着出卖自己活下去的。 一个男人靠另外一个男人活下去,他看不起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其实这里是过度,乃们做好看下一章的准备了吗? 16 16、第十六章 不管叶文祈多不愿意,他还是走了过去,站在大汉身边,传统就是传统,叶文祈没有打破这个的能力。 除了叶文祈还有三个人走了出来,叶文祈对他们是完全的陌生。 “恭喜四位,这次进来总共有……”大汉皱眉思索了下,然后满脸兴奋地说道,“十四个人,竟然活下来了四个,可喜可贺。” 十四个,活下来了只有四个吗?叶文祈看了□边的其他三个人,一个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少年,另外两个一个是壮汉一个是眼角都仿佛带着风情二十上下的男人。 “废话少说,我今天来参加这个,可不为了给你们当猴看。”那个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少年忽然开口道,他的眉头皱起带着几分不耐,“谁是狼,我是来挑战他的。” 他的话刚落,本来热闹的会场忽然像是被关了声音的电视,安静了下来,他们都看着少年。 那种眼神,像是看待一个死物,尔后忽然发亮,像是期待着什么一样。 叶文祈看了眼狼,狼的嘴角微微上扬,使得整张脸柔和了不少,眼神平静没有任何波澜,“我就是狼。” 只有四个字,叶文祈竟然觉得他完全压制住了少年的气势。 “呵呵……狼,你还是这么吃香。”苍圣疏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随着他说话,那白色的小棍子一动一动。 “你就是狼。”少年的眼神像是一只没有驯服的野兽,“我会来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挑战你。” “狼还是这么出名。”德诺换了个姿势窝进沙发,像是要睡着了一样,“真让人羡慕。” “德诺好讨厌。”纪童双手托腮看着有几分可爱,“就会说风凉话。” “这也是狼的魅力大。”典狱长端着一杯牛奶,抿了一口说道,“小朋友,今天不许打斗,你明天赶早。” “你算个什么东西?”那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典狱长,开口说道。 气氛一下凝结了,只是苍圣疏笑的更加妖孽,典狱长脸上的笑容也越发艳丽起来。 像一朵盛开着的罂粟,让人上瘾,结果是家破人亡。 “小朋友,过来点,哥哥告诉你我算个什么东西。”典狱长在萧晟手心里亲了一口后,说道。 “你一看就是个0号,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少年不屑地看了眼典狱长的下半身,说道。 “哈哈哈哈……”苍圣疏抱着肚子大笑,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就连万炙嘴角都上扬了起来。 德诺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少年后,才重新闭起来,单手在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根芒果味的阿尔卑斯棒棒糖,抱怨道,“我只喜欢原味的。” 虽这么说,他还是咬开包装袋,把棒棒糖放到嘴里。 “典狱长,我也对你没兴趣了。”纪童笑的可爱,“你一眼就被人看透了,真不可爱。” “狼,我要挑战你。”少年不理会众人的调笑,指着狼说道,“我要打败你。” 狼抬眼看了下少年,然后伸出手,朝着叶文祈勾了下手指。 叶文祈抿了下唇,他其实是有些佩服这个少年的,只是这样的少年在这里可惜了。 他朝着狼走过去,温顺地坐在狼的腿边,双手交叠放在狼的腿上,侧脸压在自己的手背上。 像一个已经被驯服的真正宠物一样。 狼的无视是对少年最好的回答,这个少年还只是个少年而已,一个有着一定实力没有经过历练的少年。 典狱长拍了下手,把众人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后,开口道,“继续。” 大汉看够戏重新拿起麦克风,“好了好了,我们继续,说到哪里了?” “说到你该滚下去了。”其他人起哄道。 “你们一群蠢货。”主持人大汉脸爆青筋,拉过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壮汉,“这位就是活下来的一号选手,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壮汉看了下四周的人,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给人一种木讷的感觉,只是就从他能活到现在,叶文祈不相信他像表现的这样。 “好吧,我知道你害羞,虽然你不说。”主持人耸耸肩,一把拽过那满身风情的男人,“来宝贝,介绍下自己吧。”说着,手就在那人屁股上揉了一下,“果然舒服。” 那人也不生气,反而扭了下腰,朝着主持人送了个飞吻,“大家可以叫我求欢。” “求欢可是个尤物。”主持人搂过求欢,就在众人面前交换了个火辣辣的湿吻。 “你觉得那个求欢如何?”狼手捏着叶文祈的下巴,逼着他仰起头,问道。 叶文祈微微侧脸,看着正在大家起哄下真跳起脱衣舞的求欢,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他比我强。” 狼在叶文祈唇上亲了口,松开手重新靠回沙发上。 叶文祈趴在狼的腿上,看着现在只剩下一件内裤的求欢。 求欢很强,不是指实力而是他的心,他不仅活了下去,还让自己活得快乐。 叶文祈忽然明白了,狼让他来这里的意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活下去的方法,他既然已经做了,为什么不敢承认。 怕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这里不是外面。 这里是监狱,只要有本事活下来,没有谁能看不起谁的。 “狼我要向你挑战。”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脸憋的通红,眼中带着一种被忽视的羞辱感。 “噗……还没有消停啊……”苍圣疏咬着棒棒糖的小棍子,看了少年一眼,“小羊羔,你有情敌了。” 叶文祈忽然有些同情这个少年,他是真心挑战,但是众人看待他就像是一个笑话。 “今天我不想动手。”狼的声音不大,但是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就连正在和人调笑的求欢都不再说话。 “你在找借口。”少年走到离狼十步远的地方,手指着狼,说道,“我要挑战你,这里不能拒绝挑战。” 狼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的味道,“你还没有资格。”他的手指挠了挠叶文祈的下巴。 叶文祈不知道狼说的是那少年没有资格挑战他还是没有资格让他找借口,但是叶文祈知道,狼不想动手。 少年听了狼的话,咬牙不再多说,直接朝着狼冲过来。 只是还没有到他身边,就被那主持人拦住了,叶文祈料到那主持人应该不弱,可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强。 主持人一把勾住那少年的脖子,开口道,“有点本事别得瑟,今天不允许打斗。” “你要砸场子也要看看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主持人忽然笑眯眯地说道。 只是他的长相,强压着人头的动作,再加上这样的话,反而带着几分恐怖威胁。 少年涨红了脸,手肘狠狠击向主持人。 主持人一手抓住他,像是不耐烦了,一把把他甩出去,正好砸在求欢脚下,“tmd给脸不要脸。” 狼的手指捏着叶文祈的耳垂,慢慢揉弄,忽然一把把叶文祈拉起来,让他斜坐在自己腿上,“你知道他会得到什么下场吗?” 叶文祈摇摇头,犹豫了下单手搂住狼的脖子,整个身子靠在狼的怀里。 “好戏将要上演。”纪童笑的很开心,还拍着手,“典狱长,我们来打赌,他能走多远?” “赌什么?”典狱长叼着一根烟,解开衣服的第一个扣子问道。 纪童的眼睛扫了眼萧晟,带着几分向往,说道,“我赢了你让萧晟给我暖床,我输了,我去给萧晟暖床怎么样?” “你自己问他。”典狱长拿出打火机点燃烟,吸了一口说道。 “萧晟,你觉得怎么样?”纪童挑眉看着萧晟。 叶文祈的下巴压在狼的肩膀上,那双眼看着萧晟,他不知道萧晟会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萧晟什么样的回答。 “我只听典狱长的。”萧晟一如既往的温柔,不管笑容还是声音。 典狱长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嘴角却上翘露出笑容,“你输了,你过来给我暖床。” “好,只要你能硬起来。”纪童很爽快地说道,“就算你不硬,我也可以给你舔硬。” “我期待你的嘴。”典狱长吐出几个烟圈。 “我赌他会在离狼十米外被拖回去。”纪童舔了下唇,眼尾微微上挑说道。 “看来,我输定了。”典狱长一点也看不出输了的沮丧很平静地说道,“萧晟,你要好好伺候纪少爷。” 萧晟点点头,关于他被当做一个物品一样随意交易的事情,没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 叶文祈忽然觉得很悲哀,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萧晟,又或者是为了典狱长。 果然,那少年在离狼还有十几米的时候,被几个人打倒拖了回去,被众人围着,叶文祈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但是少年凄惨的叫声和周围放、荡的调笑,叶文祈也能猜到里面发生的事情。 叶文祈不知道,这样的少年为什么能一直保持骄傲这么久,直到现在才被人收拾。 他习惯性的看向狼,狼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开口道,“这里对新人还是很容忍的,毕竟老看着那几张脸,也会疲倦。” 叶文祈沉默了,这才是真相,不是他们收拾不了少年打不过少年,而是一种看戏的心态,只要真有那么点本事的,他们会给留一条生路。 只是,前提要看清自己。 “对了,上次那老头有个礼物送给狼。”典狱长像是忽然想起来一样,兴奋地说道,“很美好的礼物哟……” 此话一出,引起来众人的注意力,万炙他们都看向典狱长。 典狱长朝萧晟使了个眼色,萧晟为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看了叶文祈一眼,还是站起身,朝着后面走去。 叶文祈注意到萧晟的眼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送给狼的礼物和他有关系吗? 还是说,会影响到他。 没多久,萧晟就回来了,他身边跟着一个少年,仅有十四岁的摸样。 看到那少年的时候,叶文祈愣住了,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发现狼的身体竟有一瞬间的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ps。我真的很用心在写这个文,虽然也会害怕有人说变态不喜欢什么的,可是,我不想改我本来的思路,我想照着本来的想法写下去。 谢谢支持我的人。 17 17、第十七章 当看到那少年眼睛的时候,叶文祈皱起了眉。 要是在以前,叶文祈可能发现不了,可是现在,狼很喜欢他的眼睛,所以他特别观察过自己的眼睛。 而那少年的眼睛竟和他出奇的相似。 “狼,那老头说希望你喜欢他的礼物,这可是他用心为你准备的。”典狱长脸上带着笑容,“要不是老头指名送给你,我都想把他私藏了。” 少年穿着一身紫色绸缎的练功服,黑色的腰带趁着他腰细腿长,微微上扬的下巴带着几分傲气的感觉,却更让人有征服欲。 苍圣疏看着这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半眯起来,牙齿咬着下唇,慢慢撕掉一层皮,带着淡淡血腥的味道,让苍圣疏更加兴奋。 “据说和你少年时期很像。”典狱长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让叶文祈整个人惊住了,他看着狼的侧脸,又看看那少年。 突然发现,除了狼脸的轮廓更有棱角鲜明,多了几分历练后的那种内敛风华外,那个少年却是很像柔和版的狼。 他的脸看起来比狼漂亮,可是身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上少了狼的气质。 而少年的那份骄傲更像是,故意被训练出来,专门挑逗人的情、欲的。 “是吗?”狼在叶文祈脸上亲了一口,朝那少年招招手,“我也来看看,和我有多像。” 那少年直接朝着狼走来,走到跟前直接跪在地上,低头亲吻狼的鞋尖。 叶文祈皱眉,一个和狼少年时期想象的人,就这样跪在面前,这样的感觉,会让有有一种优越感,尔后是惊恐。 他无法想象狼给人跪下亲吻鞋面的画面,让他觉得,恐惧中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一种男人的劣根,能把这样强大的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这是谁也无法拒绝的诱惑。 狼看着那少年许久,才勾唇一笑,直接用脚尖挑起少年的脸,他推开叶文祈,弯腰看着那少年,“是挺像。” 他的脚放了下去,两指捏着少年下巴,逼着少年仰着头,手指划过少年的眉眼鼻还有嘴,“真像。” 叶文祈站在一边,看着狼和少年,不知为什么觉得狼说的像并不是在指少年和他年少的时候。 而是在通过少年看向另一个人。 那个有着相似眼睛的人。 少年张口含住狼的手指,温顺而情、色,配着那骄傲的表情,让人觉得淫、靡绝艳。 狼笑眯了双眼,从少年嘴里抽出手指,带出几条银丝,“真脏。” 狼看着自己的手指忽然说道。 “看来,太久没动手,早被人忘记了。”狼把手指在沙发上擦了一下,他看向典狱长,“还是说,有人讨厌了平静的日子?” 典狱长笑容不变,“是你太久不出手了,阿猫阿狗都敢挑衅了。” 狼摇摇头,伸手掐着少年的脖子站起身,少年明显喘不过气,却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这是一个被训练成功的玩偶,可是是一个失败的人,一个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的人。 叶文祈忽然觉得死亡可能对这个少年来说,是一种解脱。 狼像是也知道这点,他把少年搂进怀里,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后背,干净利索地扭断了少年的脖子。 从始自终少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死亡和他走进来一样,只是一个任务。 少年的尸体被狼扔到了叶文祈怀里,叶文祈愣了一下才打横抱起少年,少年并不重,叶文祈发现,少年嘴角竟隐隐带着一丝笑容。 是解脱还是什么,叶文祈不知道,除了这个已经死去的少年怕是谁也不知道。 可是,这是叶文祈从少年出场到现在,见到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笑容。 少年笑起来很好看,只是这一笑和狼的感觉差了很多。 他不再像年少时期的狼,而像他自己。 展现着他自己的美丽。 只是,看着这个笑容,让叶文祈想到了暴雨下的花朵,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就已经被摧毁了所有的美丽。 说不上悲伤难过,只是有些遗憾。 这个少年,要是长大了,不会逊色于任何人。 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 少年连说出自己名字的机会都没有。 狼的那个拥抱,应该是最后的温暖吧。 死亡前的温暖。 替身吗?还是玩具。 叶文祈发现自己是幸运的。 他和少年的身份何其相似,只是他还能拥有自我,他并没有被训练成一个别人牵线才会动的木偶。 “把他交给我吧。”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文祈扭头才发现萧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身边,像是明白叶文祈还没有反应过来,萧晟重复道,“把他交给我吧。” 叶文祈看向狼,狼哼笑一声,说道,“给他吧,棺材钱典狱长还是掏得起的。” 会场不知何时犯人全部悄悄退去,刚刚还人满热闹的地方,带上死去的少年也仅剩下九个人。 大门被关上的声音,重重敲击在叶文祈心中,他看看狼又看看萧晟,才把少年的尸体交了出去。 “梁蝶错翩庄周梦……”苍圣疏横躺在沙发上,他的脖子枕着扶手,腿翘到另一边扶手上,“白蛇误劫恨郎中……”扭脸对着叶文祈眨了下眼睛,“无盐望春痴子笑……” “昭君一纸胡文书。”最后一个字没有像他以前那样带着长长的拖音婉转多情,反而给人一种干脆和绝情。 “错……错……错……”还没有等叶文祈反应过来,苍圣疏忽然又唱了起来,“一错不该,男儿身……错投蓝颜,满目皆殇……” “二错不应,貌相似……褒姒一笑,真假鸳鸯……”苍圣疏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镜子,照了照。 “三错只怨,天太黑,深街巷远……无力保自身……”仿佛叹息一样的声音,带着几许惋惜。 “怜,怜,怜……”苍圣疏起身,走到萧晟面前,手指轻点了下那少年的眉心,“怜你身单力薄无所依……” “怜你孤身独往奈何去……”苍圣疏去掉自己身上别着的玫瑰,叼在嘴上,脱去身上白色的燕尾服,平铺在了地上,伸手接过那少年,把少年放在自己的衣服上。 少年的双手被他交叠放在小腹上,像是睡着了一样,那嘴角的笑容,像正在做着的美梦。 玫瑰花被苍圣疏放在少年胸口,给少年增加了几分颜色。 “怜你年纪小小却笑苍凉……” 整个会场都回荡着苍圣疏的声音,带着几许惋惜和感叹。 这个少年,只是一个无辜的试探品。 叶文祈缓缓吐出一口气,是试探品,是试探狼的态度的。 狼也知道,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是刚刚意识到的。 那个少年,可以说不得不死。 因为这个少年不仅是试探狼的态度的,更是战书,一个对狼下的战书。 少年的死是狼的回答,不死不休,想让狼对他臣服根本不可能。 不过……叶文祈看着狼的眼神,总觉得这里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在里面。 这少年像的真的是狼吗?不知为何,叶文祈总觉得这少年有几分眼熟,只是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眼熟。 “好了,现在没事了,都各回各家,各抱各的老婆暖床去吧。”典狱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忽然朝着叶文祈一笑,“今天最经典的节目你没看到,唔……等下次吧,等下欢迎新生的时候,你要好好看看。” 叶文祈不知道典狱长在说什么,所以没有任何回应,典狱长也不在意,只是掏出根烟,重新点上,吐出几个烟圈后,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看向狼,“这事你看着办吧。” “这是我的事情。”狼制止想要说话的纪童,开口道,“我会处理。” 典狱长点点头,朝着萧晟招了招手,萧晟摇了下头,一如既往的温声,“你输了刚刚。” 典狱长手一僵,耸耸肩,食指中指夹着烟弹了下灰,把烟一点点吐出来后,说道,“我差点忘了。” “我不会忘记的。”纪童跑到萧晟身边,伸手抱着萧晟的胳膊,歪着脑袋看着典狱长,“我期待了很久的……嘻嘻……我一定比你强能把萧晟榨干。” 万炙拿着书站起身,走到少年身边,弯腰把书放到他身边,帮少年整理了下头发,“读书的年纪,希望这世间真有轮回。”说完,就起身朝着门口走去,“狼,我不是要帮你,只是他碰到了我的底线。” 这是万炙说的最后一句话,关闭着的大门重新被推开,万炙离开了。 德诺扒了扒头发,“真是让人闹心的晚上。”他走到少年身边,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放到书的上面,“狼,你明白的。” 狼点了点头,德诺打了个哈欠,晃悠着离开了。 纪童满脸苦恼的想了一会,跑到少年身边,蹲□子,一个吻轻轻落在了少年的额头,“下辈子要有个好爸爸。” 说完就朝萧晟招招手,等萧晟走到他身边才一手抱着胳膊,一手朝着众人飞吻,“我们先走了,夜短那个春宵暖。” 叶文祈看着众人如仪式一般的动作,仿佛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写的很用心,唔,但是很多写的也很模糊。 我很喜欢这章。 一会还有一章,因为昨天没有更新,所以今天两更。 希望大家睁眼看文的时候看到两章能有个好心情。 承诺联着上篇文的那个笑话小剧场连载,忽然觉得不适合放在这章,所以抱歉了,我可能会开个文把他们总结起来,给大家看。 18 18、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是谁不把人当人看,是这个监狱里还是外面那些人。 是狼结束了这个少年的生命,可是真正杀死这个少年的是谁? 叶文祈也知道这里残忍,可是这里残忍的起码真实,就像是选择题,一边是牲口一边是披着人皮的牲口,你更愿意在哪边? 典狱长看着萧晟的背影,吸了口烟,嘴里叼着烟,又抽出了一根弯腰放在棒棒糖旁边。 “那边有汽油。”典狱长指了下墙角说道。 狼看了眼叶文祈,叶文祈点头去把典狱长早就准备好汽油拎了出来。 一块巧克力被摆放在少年的身边,叶文祈知道这是狼放的,这是他们对这个少年的祝福。 把汽油递给狼吼,叶文祈微微垂眸看着少年,他解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少年的脸上。 狼这才把汽油浇在了少年的身上。 把空了的油壶扔到一边后,狼直接转身往外走。 叶文祈跟在狼的身后,少年,一路走好。 典狱长站在空荡的大厅,把一根烟吸完后,才笑道,“你还是走快点,免得再次看到那个人脏了你的眼。” 说完,典狱长就朝外面走去,当他路过那少年的时候,打开的火机被他扔在少年身边。 油遇到火马上燃烧了起来,火焰把少年包裹住。 凤凰浴火重生,人,浴火就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干净了。 走到门口就见几个正抱着灭火器的狱警苦哈哈的表情,梁子敏一手抱着灭火器一手扶了扶帽檐,“头,你潇洒了,苦的是我们。” “记得捡了骨灰,直接撒到海里。”典狱长把烟尾巴砸到梁子敏身上,打了个哈欠说道。 “知道了。”梁子敏示意其他狱警先进去,免得真发生火灾,倒霉的还是他们。 “一会洗干净自己到我床上。”典狱长又打了个哈欠,看了梁子敏几眼吩咐道。 “头,我不是按摩棒。”梁子敏藏在帽檐下的眼睛翻了个白眼,提醒道,“是你自己拿老大打赌的。” “你没按摩棒持久。”像是没有听到最后一句,典狱长扫了梁子敏下、身一眼,“洗干净了等着爷宠幸你。” “头,你这样下去,真的不对。”叹了口气,梁子敏没有拒绝,又扶了扶帽檐,他抱着灭火器朝里面走去。 典狱长舔了下唇,看向那几个单独牢房的方向,朝一边吐了口口水,骂道,“真tmd贱。” 也不知道是在那些犯人还是在骂他自己。 回到牢房,狼就直接去厕所洗澡了,叶文祈找出狼的睡袍,帮他拿了进去。 狼的身材很好,像一只豹子,浑身有着流畅的肌肉,看起来带着力度和美感。 这样的身材,也更能发挥狼的优势。 忽然屋里的电话忽然响起,叶文祈刚准备把睡袍放下去接,就被狼拉住了手腕,狼的手弄湿了叶文祈的衣服。 狼松开手,拿过睡袍,披在身上,说道,“你洗澡。” 叶文祈明白了狼的意思点点头,跟着狼一起出了厕所,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 既然狼不想让他听,他就不听,不想让他知道,他就不知道。 因为,好奇的代价……他忘不了那个大动脉被咬断的少年的样子。 水声挡住了外面的声音,他不知道狼接没有接电话,不过他有预感,电话应该是那个老头打的。 狼接起了电话,只是那已经是电话第三次响起了,他洗了个苹果后坐在沙发上,才随手接起的电话。 “狼,我的礼物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狼咬了口苹果,咽下去后才开口说道。 “那么你的感想呢?” “你越老越糊涂了。”狼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你不想见这个人了吗?这个你一直在找的人。” “你要是真有,也不会送个冒牌货来了。”狼的眼睛半眯着,又咬了一口苹果细嚼慢咽,“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狼,我只是想和你合作。”那边声音弱了一点,像是在好言相劝,“我虽没有找到他,可是我查到关于他的资料了。” 握着苹果的手硬生生把苹果捏碎,散落一地,狼夹着电话,从一边抽出一张纸,仔细擦着手上的碎屑和果汁。 狼有洁癖,虽然很轻微,但是他受不了那种被污染的感觉。 这样他会忍不住毁掉。 就像那少年,不管到底是不是战书是不是试探,他也无法忍受一个这样的木偶和他心中那个人想象。 等手擦干净了,狼才觉得心情好点。 “狼,你帮我登上那个位置,我就放你出来,让你自己去查,我还把我有的所有资料都给你。”那边受不了狼的沉默,许诺道。 “你不是第一个。”狼忽然开口说道,“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不是第一个用那个人威胁他的,只不过除了第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威胁成功过,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因为威胁他而被杀的人。 “狼……我们合作吧。”那边急急地说道。 “我叫什么?”狼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狼……”那边疑惑道。 “回答错误,所以……game over,等着我的礼物。”说完,狼就把电话挂了。 等叶文祈出来的时候,狼已经开始雕刻巧克力,叶文祈走到狼的身边,看着一只猫一点点被狼雕刻出来。 猫活灵活现的,有点张牙舞爪的样子,可是更让人觉得可爱。 等一只猫雕刻好了,狼就把它扔进嘴里吃掉。 “像不像那只野猫?”狼看起来心情不错,问道。 叶文祈不知道狼在说谁,疑惑地看着狼。 狼单手撑着脸,在巧克力盒里挑挑拣拣,选了一块放进嘴里,“不自量力的猫,真是可笑。” 叶文祈看着狼,无声问道,“是那么挑战你的?” “呵……不像吗?”狼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叶文祈摇摇头,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总是喜欢挠人一爪子,可是也不想想后果是不是自己能承担的起的,让人觉得好笑。”巧克力略带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每个人都有着不可以去污染的地域,就如狼心中的他。 “去睡觉吧。”狼起身拍了拍叶文祈的屁股说道。 叶文祈点头,没再多问,其实狼说的,他似懂非懂。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狼故意的,要是想让他知道的东西,狼自然会说的让他明白。 早上叶文祈去拿他和狼的饭的时候,正好看到从3号牢房出来的萧晟。 不知为何,叶文祈忽然觉得有些尴尬,萧晟却没有叶文祈这样的感觉,反而主动和叶文祈打招呼,“睡得好吗?” 叶文祈点点头,犹豫了下还是走到了萧晟的身边。 萧晟伸手拍了拍叶文祈的肩膀,陪叶文祈站着一起等人把饭送来,“你很厉害。” 叶文祈摇摇头,他不想离萧晟太近。 萧晟刚刚洗完澡,连头发都没有干,脖子上还有遮不住的红印。 可是,有舍不得主动离开萧晟的身边,也许是他的笑容太温暖,也许是他的声音太柔和。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萧晟看着叶文祈,笑道,“你很厉害,因为你没有被害怕没有被打倒。” “谢谢。”叶文祈看着萧晟的脸,笑了一下,慢慢用口型说道。 “变强就能拥有想要的一切。”萧晟笑的温和,“强者能得到所有。” 叶文祈不明白萧晟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疑惑地看着萧晟。 萧晟的手指划过刚刚叶文祈注意了半天的侧颈上的点点印记,“只要你是最强的。” 叶文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紧抿着唇看着萧晟。 比常人略浅的瞳直直盯着萧晟的眼,萧晟差点说不下去,可是,他的笑容更加温柔,“你不喜欢吗?” 叶文祈不知道如何回答,不喜欢吗? 不,他是喜欢的,他喜欢着萧晟的温柔,甚至可以说迷恋着萧晟的温柔。 他喜欢亲近萧晟,因为只有萧晟会温柔的把他抱在怀里,告诉他,能行的,可以的。 也只有萧晟,会对他笑,会安抚他。 可是,现在的萧晟…… 叶文祈的手贴在萧晟的脸上,他用口型说道,“喜欢。” “那么变强吧,叶文祈。”萧晟的手贴在叶文祈的手上,暖暖的感觉,“强到有资格来说喜欢。” “好。”叶文祈无声回答,他会变强的,不是为了萧晟,而是他有必须变强的理由。 “那么,先克服心理障碍,说话吧。”萧晟松开手,揉了揉叶文祈的脑袋,“好了,送饭的来了,改天再来看你。” 叶文祈看着萧晟的背影,真的很温柔呢,萧晟,你因为无心,所以能对任何人温柔吗? 这样的温柔……微微垂眸,叶文祈带着几分笑意,真是残忍的温柔。 只是明知道是这样,可又有谁拒绝的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两更完成了。 唔,其实这文写到现在,很感谢两个人,一个是姐姐,她每次都帮我顺思路,会告诉我其实还不够变态。==所以可以放心的写下去。 还有一个就是我家美人,前面的美娇郎啊可以说前面的所有文艺的歌词都是他写的。我一直用啊用,以后还会用啊用。 姐姐,我会陪着你,所以别怕。 美人,0我真的好喜欢你~~~ 很感谢他们,真肉麻,希望别被看到。 19 19、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把早饭拎回去后,就见狼已经从实验室出来,正坐在沙发上。 叶文祈把今天的报纸放到桌子上后,刚把食盒放到桌子上,狼就过来接受摆东西。 狼并不是那种事事都需要别人伺候动手的人,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所以叶文祈没有任何犹豫把东西交给狼后,就自己去洗手了。 叶文祈刚推门出来,就见到纪童坐在沙发上,脸上竟带着几分严肃的表情,只是在看到叶文祈的那的时候,朝着叶文祈眨了下眼,还招了招手。 纪童满脸红润的样子,忽然让叶文祈想到了猫,一只吃饱喝足等着主人抚摸的猫。 不得不说,一个好的外貌在很多时候都占了很大优势。 “他知道了?”狼眉头微微皱起,带着几分阴霾。 “还不知道吧。”纪童也不是很肯定,耸了耸肩膀,斜躺在沙发上,“要出热闹看了。” “你去告诉典狱长一声。”狼思索了下,“这下子有些麻烦了。” “你不觉得都生锈了吗?活动一下也好。”纪童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笑嘻嘻地说道,“就是没有想到那个小少爷身份挺高。” “纪童,你最近有些过了。”狼的声音不大,带着一种悠闲的感觉,“过来吃饭。” 这句却是对叶文祈说的。 叶文祈点点头,到狼对面的位置坐下,低头开始吃饭。 等叶文祈把空了的碗筷都收回食盒里,放到门口的后,狼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拿了一本关于人体解剖的书开始看。 纪童从最开始的不服,到现在的越来越不安,他看着狼许久,才坐好身子,“我知道了。” 狼的手指在书上的一行字划过,到末尾处轻点了两下。 “狼……”纪童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我真的知道了。” 狼叹了口气,把书放到腿上,看向纪童,有些无奈地说道,“你都三十五的人了。” “三十四。”纪童不满地反驳道。 第一次知道纪童真实年龄的叶文祈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看出,纪童哪点像是三十多的人。 “典狱长是好惹的吗?”狼没有理纪童的话,“别把自己搭进去。” “知道了。”纪童点头,“那林铂清的事情呢?” “你尽量搜集九爷的资料,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了。”狼的声音很平稳,带着一种魄力。 纪童点点头,没再多说,就朝着狼飞了个吻后,往外走去。 在路过叶文祈身边的时候,忽然低声笑道,“萧晟的技术,真好。”说完也不等叶文祈回答,就直接离开了。 叶文祈看向狼,他感觉有事情会发生,可能和那个叫林铂清的有关,可是林铂清又是谁? 狼看着叶文祈,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文祈觉得狼是透过他寻找什么一样,他想问,可是……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 “呵……”狼看了许久忽然笑出声,“不撞南墙不回头。”说完,就朝叶文祈招了招手,指了下沙发。 叶文祈走了过去,坐到狼指的位置,狼直接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叶文祈的大腿,“有什么要问的吗?” 叶文祈点点头。 “问吧。”狼心情看起来很好的样子,嘴角上带着笑容,只是眼里的阴霾一直没有消下去。 “是谁?”叶文祈低头让狼看到他的嘴型,问道。 “昨晚张牙舞爪的那只,竟然是个有血统证明的。”狼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叶文祈想到那个像狼挑战的少年,他就是林铂清?血统证明的意思是,他的是背景的吗?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会来到这里呢? “叛逆期的孩子要不得,害人又害己。”狼像是惋惜一样,伸手勾下电话,拨了个号码等人接通后,开口道,“纪童告诉你了吗?” “告诉了,好害怕怎么办啊。”典狱长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像是刚睡醒,又像是一种被满足了后的慵懒。 敲门声忽然响起,狼皱了下眉,坐起身子,叶文祈去开门,就见刚刚离开没多久的纪童又过来了。 “九爷已经知道了。”一句话说完,狼像是早已料到一样,点点头。 看到狼的样子,纪童像是安心了一样,“我没事了,拜拜。”朝着狼挥挥手,重新回他屋里去了。 叶文祈关上门,重新坐回狼的身边,狼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敲着桌面,问道,“什么感觉。” “早就知道了,还能有什么感觉呢。”典狱长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刚想用打火机点燃,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已经把打火机扔了,“操。” “那小子还活着吗?”狼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该插手的,也就不再追问。 “我已经让人去看了。”典狱长在纪童刚刚通知他林铂清身份的时候,就直接把梁子敏踹下床,让他去看那人的死活了,“估计快回来了。” “恩。”狼应了一声,“不过,那么高傲的性子……”狼的话没有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典狱长的笑声。 “狼,你好狠的心。”典狱长看着走进来的梁子敏,挑了下眉,梁子敏摇了摇头,比了个手势。 典狱长眉头舒展了些许,梁子敏的意思是,那少年已经被人玩死了。 “他可是专门为你而来。”典狱长把一直叼在嘴里的烟朝着梁子敏扔去。 烟的重量毕竟轻,典狱长也没有用力梁子敏赶紧向前跑了几步,还是没有接到,无奈扶了扶自己的帽檐,弯腰把烟捡起来。 狼的意思已经很明白,要是那个少年已经被玩死了最好,要是没有的话,就多道手续,高傲的性格,被这样对待了,自杀什么都是很正常。 死了,才是最简单的。 找出打火机把烟点燃后,走到典狱长身边,把烟递给他。 典狱长直接凑过去用嘴叼住,吸了一大口后,才用左手夹住,半眯着眼睛把烟吐了出来。 典狱长没有穿衣服,他靠在床头,被子盖在小腹上,赤、裸的上身带着几分情、色的味道。 梁子敏看着这样的典狱长不禁有些情热,典狱长是个妖孽,像一个罂粟一样让人着迷。 单膝跪在床边,梁子敏摘掉帽子,低头亲吻着典狱长的锁骨,典狱长伸手把梁子敏的头往下推了推,被子下面的双腿分开。 梁子敏勾唇笑了一下,顺从的往下挪了挪,低头隔着被子亲吻着典狱长的欲、望。 典狱长也不在意还和狼打着电话,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梁子敏扭脸看向门口,典狱长不满皱眉,催促道,“快点。” 萧晟进门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惊讶,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更荒唐的事情典狱长都做过。 狼自然听到电话那边的动静,还很好心情的招来叶文祈一起听,当典狱长达到高、潮泻出来后,狼忽然开口道,“你还真快……”说着还抬头看了下表,“一分三十四秒……” 叶文祈看看表,又看看狼,再一次认清了正常人和变态之间的差距。 “你才一分三十四秒。”典狱长这时候的声音额外诱惑,“那人已经死了。” “你要辛苦了。”从狼的表情看不出他这句的意思,叶文祈不知道狼是在讽刺典狱长还是真的在说。 “我一直很辛苦。”典狱长很不客气的接口道。 狼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了,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重新开始看起书。 叶文祈坐在狼身边,找出狼给他的一本关于人体结构的书,也开始看了起来。 萧晟帮典狱长穿好衣服,典狱长朝着又戴上帽子,用帽子遮住半边脸的梁子敏大腿踹了一脚,“滚吧。” “头,你真让人心寒,用完就扔。”梁子敏装模作样歪了□子,柔弱的说道,“老大你看看。” “他是心疼你让你回去吃饭。”萧晟脸上的笑容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他给典狱长穿衣服的动作,就像是一个正在呵哄爱人的好丈夫。 “果然还是老大好。”梁子敏满足了,又扶了扶帽檐往外走去。 等屋门关上了,典狱长脸上的笑容才消失,眉目之间给人一种疲惫的感觉,“收拾点东西,我要出去。” “伤药需要多带点吗?”萧晟帮典狱长把领口的扣子系好后,问道。 “你看着办。”典狱长不想谈论这些,“昨天朝狼挑战最后被玩死的那只,是九爷的私生子。” 20 20、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典狱长走了,这是在三天后叶文祈才发现的。 狼没有提示过,只是在他问了以后,加大了一倍的训练量,晚上在晚上狠狠折腾了他一番。 叶文祈知道,这是狼对他的惩罚,因为在这里一个人不应该好奇,但是必须警觉。 典狱长去哪里了,狼没有告诉他,九爷是谁,狼也没有告诉他。 狼只说了一句话,要情报就自己去查。 叶文祈其实是有些迷茫的,他懂狼的意思,在这里就该有自己的人脉,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他太过依靠狼了。 可是,他不知道从何下手,手中的关于人体结构的书他已经开始看第二遍了,彻底的了解才能更好的利用。 狼手上的书早已换成《自然辩证法》,叶文祈发现狼看的书很多也很杂,有一次叶文祈还见狼拿着本童话书在看。 当萧晟来的时候,叶文祈刚好看到介绍人体膝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节那部分。 萧晟是来告诉狼一个消息的,九爷今晚到。 叶文祈看着狼放下手中的书,也没有请萧晟进来的意思,“我知道了。” “典狱长不在。”萧晟站在门口,对着给他开门的叶文祈笑了一下,递上一块巧克力,“快节日了,应个景儿。” 叶文祈接过,有些疑惑地看着萧晟,用口型问道,“应景?” “2月14号情人节,难道小叶都没有过过吗?”萧晟笑着问道,“对了,我也给狼准备了。” 萧晟又递给了叶文祈一块一模一样的巧克力。 叶文祈没有敢收,而是看向狼。 狼正拿着小刀切苹果,听了萧晟的话,笑道,“那还真谢谢你了。” 叶文祈这才接过,萧晟看着叶文祈笑了一下,叶文祈脸有些发红,但是还是直视着萧晟。 萧晟笑出声来,不再看叶文祈。 叶文祈微微垂眸,看着手中两块巧克力,二月十四号,原来冬天都快过完了。 在这里他还真没有注意过时间的流逝。 二月十四号情人节啊,抬头看了眼正与狼对视的萧晟,手中的两块巧克力像是一种讽刺。 “狼,典狱长走前,说九爷要是来了,就交给你。”萧晟离开前说道,“他晚上九点会到这里。” 叶文祈不知道狼会去不会,但是叶文祈知道,狼不会不管这件事。 萧晟送来的巧克力,叶文祈没有吃,狼也没有吃,被放在桌子上,交叠在一起。 像是一种嘲笑也像是一种提醒。 “好奇?”狼看着一直坐在身边看书,可是书页半天也没有翻一下的叶文祈问道。 叶文祈点点头。 “呵……还真诚实。”狼放下手中的《自然辩证法》,“好奇九爷的身份……还是他和林铂清的关系?” “为什么林铂清能来这里,要来这里。”叶文祈看着狼,无声地问道。 狼伸手揉了揉叶文祈的脑袋,“变聪明了点。”收回手,狼手指敲着书面,“你觉得万炙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监狱?” 万炙他们,叶文祈眼中闪过疑惑,摇了摇头。 “他们是自己进来的。”狼给出答案,书被他随意扔到桌子上,“他们本事都不差,在外面凭那身本事在哪里都能混的风生云起。” 虽没有真的见识过,可是他们能在前几号牢房,再联系下监狱的现状,叶文祈就能猜到,他们的本事何止不差,应该说很强。 “在这里不过是图个清静。”狼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疲倦的感觉。 清静?叶文祈想到无时无刻不在打架,每天都在死人的这里,开始怀疑狼口里安静的意思了。 “在外面的世界,我们几个都算是异类吧。”狼手中把玩着手术刀,“只要是人就会觉得寂寞,一直被另类的眼光看待,或者没有人理解就算是我们也受不住。” 叶文祈抿着唇,有点明白狼的意思,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一直被排斥在外,没有人能理解,没有同伴,这样的生活,很难熬。 看着狼,要不是他进了这里,生存了这么多天,怕是他见到狼这样的,也会避开吧。 “这里,强者为尊比外面那种虚伪舒服多了,明明怕的要死,还要装作一副好朋友的样子。”狼嘴角上扬带着笑意看着叶文祈,“你说呢?” 叶文祈沉默了下,点了点头。 “唔对了,跑题了。”狼摸了摸下巴,“林铂清是九爷的私生子,但是是谁给九爷生的就不知道了。” “最近两年认回来的,据说挺宠着。”狼说到宠字的时候,不知为何叶文祈想到了送给狼礼物的那个老头,他也宠儿子,只不过宠的就那些在床上让他满意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林铂清和九爷是不是这种关系。 要是在以前,叶文祈根本不会这么想,在他看来父亲宠儿子这都很正常,根本无法想象也不会去相信,一个父亲会去上自己的儿子。 “九爷性向还算正常。”像是知道叶文祈的想法,狼解释道,“林铂清被他母亲抛弃后一直是个小混混,猛的得到一个宠爱有加什么都依着他还位高权重的父亲,自然一门心思就扑到九爷身上。” “九爷养尊处优,天生贵气,长得又好。”狼似笑非笑看着叶文祈,“林铂清会喜欢上也不难。” 叶文祈点点头,认同了狼的话,其实林铂清不一定是真的爱上九爷,也可能是像他一样,是一种迷恋或者说希望。 “那林铂清为什么会来挑战我呢?”狼捏着叶文祈的下巴,在他唇上啃了一口,问道。 “是九爷?”叶文祈感觉下唇刺痛了下,伸舌舔了下,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有可能是九爷无心的一句话。”说到无心两字的时候,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加重了下,“挑起了林铂清对我的仇恨也好,好胜心也好,反正他进来了这里,找我挑战。” “是想代替你的位置?”叶文祈看着狼,用口型问道。 “哈哈……”狼听到了直接伸手把叶文祈拽到怀里,像是抱一个大号婴儿一样抱着,“我的位置?我在九爷心中的位置是谁也代替不了的。”说到最后,狼的笑容消失了,眼睛半眯起来,带着几分阴狠,“就如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样,谁也无法代替。” 叶文祈看着狼,这样的狼是他没有见过的,叶文祈甚至觉得这时候的狼才是最真实的。 不过,这样的狼,叶文祈不想看到。 “那么,林铂清怎么进来的呢?”叶文祈拽了下狼的衣袖,让他看着自己的嘴型后,问道。 只是这个问题一问,叶文祈自己都觉得可笑。 林铂清能进来,肯定是在九爷的默许之下,只是九爷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很简单,就是利用九爷的势力。”狼看了叶文祈一眼,和记忆里那个人几乎一样的眼睛。 比常人略浅的瞳色,总给人一种迷茫湿润感,在得意或者尴尬的时候,会不自觉转动眼珠。 “甚至可以说,林铂清是在九爷的推波助澜下进来的,也只有那么天真的孩子才会以为是他自己利用九爷的势力查到我的所在,单枪匹马跑了进来。”狼像是在说林铂清天真的可怜,又想是在告诉叶文祈九爷的为人。 “棋子。”叶文祈慢慢用口型吐出两个字,不知为何,叶文祈忽然觉得九爷很可怕。 能这样利用自己的儿子,让他来送死,甚至可以说是心甘情愿的来送死。 林铂清是九爷的棋子,一颗恐怕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棋子的人。 “他的目的是……”叶文祈看着狼,无声的说着自己的猜测,“你?” 狼在叶文祈眼角上亲了一口,“谁知道呢。” “也许他只是无聊,闲的蛋疼。”狼有些嫌弃地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叶文祈提出自己的疑问,毕竟听了狼前面的话,应该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我猜的。”狼一点不心虚地说道。 “……”虽然叶文祈不会发声,可是还是觉得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是我的动力,大家不要吝啬鞭打。。 21 21、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狼还是带着叶文祈去接九爷了,只不过是在一间客厅等着,同来的还有万炙。 万炙正拿着一本佛经,就连脖子手腕上也挂了佛珠,很有一种皈依佛门的感觉。 九点十五分,叶文祈正在给狼和万炙的茶杯续水,客厅大门被推开。 放下茶壶,叶文祈抬头,就见在几个保镖簇拥下走进来了一个三十上下,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人。 男人戴着金色细框眼睛,内敛儒雅,要是说万炙像个学者,那么这个人就像一个位高权重的宰相,带着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的气势。 狼和万炙都站起了身,佛经被万炙放在桌子上,白瓷杯中的茶水微微晃动,又恢复了平静。 叶文祈走到狼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九爷,特别是九爷的笑容,竟会觉得害怕。 是一种从心底升起的寒意,没有任何理由。 “狼,你还是这么帅。”九爷缓步走到狼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后,才开口说道。 狼和万炙也坐了下来,叶文祈紧抿着唇,走到前面给九爷倒了一杯茶后,重新站回狼的右后侧。 “九爷也一如既往的威严。”狼双手交握放在小腹上。 “老了不行了。”九爷只看了叶文祈一眼,就没在注意,毕竟他这样的人,没有必要把注意力放在一个小卒身上,“万炙开始信佛了?” “谈不上,就是忽然有兴致了。”万炙用中指推了下眼镜,“佛经挺多真理的。” “比如呢?”九爷靠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老了,这么一点路跑来就累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万炙被镜片遮住的眼睛看着九爷,“若人造重罪,作已深自责;忏悔更不造,能拔根本业。” “佛为首迦长者说业报差别经,看来万炙有认真在看。”九爷摘下眼睛,身后的保镖就从兜里掏出眼镜盒,打开拿出擦眼镜的布放到九爷手上,九爷认真擦着眼镜,“万炙是在劝我要重新做人吗?” “九爷真是博学。”万炙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我怎敢班门弄斧。” “如是等,一切世界,诸佛世尊,常住在世,是诸世尊,当慈念我,若我此生,若我前生,从无始生死以来,所作众罪,若自作,若教他作,见作随喜,若塔若僧,若四方僧物,若自取,若教他取,见取随喜,五无间罪,若自作,若教他作,见作随喜,十不善道,若自作,若教他作,见作随喜,所作罪障,或有覆藏,或不覆藏,应堕地狱,饿鬼畜生,诸余恶趣,边地下贱,及篾戾车,如是等处,所作罪障,今皆忏悔。(忏悔文)”九爷一边擦眼镜一边说道,等他说完今皆忏悔四个字的时候,手中的眼镜布扔到保镖身上,保镖拿着打火机把布烧掉。 “今诸佛世尊,当证知我,当忆念我,我复于诸佛世尊前,作如是言,若我此生,若我余生,曾行布施,或守净戒,乃至施与畜生,一抟之食,或修净行,所有善根,成就众生,所有善根,修行菩提,所有善根,及无上智,所有善根,一切合集,校计筹量,皆悉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如过去未来,现在诸佛,所作回向,我亦如是回向,众罪皆忏悔,诸福尽随喜,及请佛功德,愿成无上智,去来现在佛,于众生最胜,无量功德海,我今皈命礼。(忏悔文)”万炙看着那变成灰烬的眼镜布,念道。 叶文祈听不懂他们的话,只知道他们说的应该是佛经。 “两位的佛语说的不错,只是我们这样满身血腥的人,说这些,不觉得矫情吗。”狼看着九爷,从兜里掏出一包巧克力豆,撕开口吃了一颗。 “放不下功德利益,破不得那二障,何必谈那些佛语……”又丢了颗巧克力入口,嚼完咽下后,继续道“佛,觉悟。若想成佛,必先烦恼破障,方成正觉。” “还是狼看的透。”九爷沉默了许久说道,“看来我还是肤浅了。” “果然还是狼厉害。”万炙摸着手上的佛珠,带着几分感叹说道。 “佛经谈完了。”九爷调整了下眼镜,“现在是否该说下,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的问题。” 九爷根本没有问林铂清的生死,因为在林铂清走进这个监狱的那一刻,九爷已经把他当一个死人了。 活人有活人的用处,而死人也有死人的用处。 “我以为九爷早就知道了。”万炙把佛经拿到手边,手指摸着书页,佛经不厚,“九爷节哀。” “我自会节哀,可是林铂清怎么也算是我儿子,死在这里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个交代?”九爷的声音不大,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甚至带着笑意。 “狼,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九爷直接看着狼,问道。 狼靠在沙发上微微低着头,额前碎发遮住了他的眼,“九爷,需要我说什么吗?” “还是说,九爷想听什么?”狼的手指轻轻摸着自己的手背,“只要九爷吩咐。” “我吩咐的你都听吗?”九爷噙着笑,白皙到病态的手指敲了敲沙发的扶手。 “九爷只要找到我要的人,都听九爷的又有何妨?”狼不紧不慢地开口,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我相信凭九爷的本事,查这种小事,只是迟早的。” 九爷眼尾微微上挑,看着狼,一瞬间像是脱去了伪装的蝎子,危险而狠毒,“恩?我也觉得是迟早的事情。” 是迟早能找到,还是迟早狼都会变成他手下,九爷没有说,狼也没有问。 “万炙呢?要不要去我家和我一起谈佛经呢?”九爷看向万炙,提出邀请道。 万炙的手指拨弄着书页,脖子上和手腕上的檀木佛珠散着香味,不浓却绵绵不断,一种能让人安静下来的味道,“有机会一定拜访九爷。” 九爷轻笑出声,刚想开口,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略微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这么晚了还这么热闹,难道是在欢迎我?”人未到声先到。 叶文祈看着走进门的典狱长,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脸上有些苍白,甚至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别扭,只是脸上的笑容依然妖孽。 虽不知道典狱长去哪里了,可是叶文祈有一种感觉,事情将要解决了。 九爷看到典狱长进来的样子,像是料到了什么,“看来,我的目的达不到了。” 斜靠在狼的身上,典狱长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九爷大驾光临,怎么没有人和我说声,真是的。” “要不是知道我来了,你会出去吗?”九爷笑着说道,“不能让我白来一趟。” 九爷低头取下眼镜,哈了一口气在镜面上,等白色的雾气消失了,才重新把眼镜戴上,“我选两个人陪我过夜,应该不算过分的要求吧。” 万炙没有吭声,看向狼,狼与九爷对视,许久才点点头,“但是你知道我的底线。” 九爷笑着点点头,“典狱长,不知今晚有空吗?” 典狱长咬着烟,眼神扫了一下九爷的下半身,爽快的应道,“好,正闲得慌。” “另一个……纪童你没有带来,看来……”九爷的目光看向一直在狼身后的叶文祈,他从进来到现在这是第二次看叶文祈。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 叶文祈抿紧了唇,手握成拳头,虽没有吭声,身子却僵硬了。 他看向狼,可能连他都不知道,那双一直比普通人瞳色淡的眼中带着恳求和一丝期望。 期望什么?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狼看了眼万炙又看了眼典狱长,站起身,伸手揉了揉叶文祈的脑袋,“要听话。” 要听话。 叶文祈看着狼,眼中第一次多了恨意和……一丝迷茫。 明明早就知道,为什么还会有期待和……不切实际的想法。 就连典狱长都会同意,狼怎么可能不同意呢? 典狱长和狼,他们的关系不比自己和狼亲密? 是的,要听话。 他早该听话了,叶文祈忽然意识到,现在的局面可能是狼早就想到的。 为什么不带纪童,为什么会带他。 要听话。 因为他只是一件玩具。 “我会听话。”叶文祈仿佛听到自己的回答,他看向狼的眼,嘴角上翘露出笑容,慢慢的用口型说道,“我会听话。”他又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狼听。 作者有话要说:掀桌,我擦我为啥没事找事的写佛经,查了三个多小时的资料。 我真的不虐。。相信我。。晚到的情人节祝福。 22 22、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狼和万炙离开了,典狱长依旧没有任何形象的歪在沙发上,叶文祈沉默地站着。 还是当初狼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的右后面,他没有动,因为他不知道他能站到哪里可以站到哪里。 一直他都是在狼的身边,可是当狼抛弃了他,他迷茫了。 典狱长看了一下九爷身后的保镖,说道,“九爷的爱好还没变啊。”伸手取下帽子扔到一边,开始一颗颗解开扣子。 “我是这么没有情趣的人吗?”九爷等典狱长把衣服扣子都解开一半了才开口说道。 典狱长虽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神明明确确表现出你就是三个字。 叶文祈看着他们,竟有一种这不是第一次交易的感觉。 “让他给你脱,像块木头一样不说不动,也不知狼看上他哪点,难道就等着这一刻吗?”九爷的话像是说给典狱长听的,更像是说给叶文祈听的。 叶文祈的脸色更白了。 典狱长虽知道不是这样,狼对叶文祈算是特别的,可是这话不是他应该说的,更不是能当着九爷面说的。 其实当他看到狼把叶文祈带来却没有带纪童的时候,就有预感。 纪童和九爷……典狱长背靠在沙发上,双手随意搭在两边,“小叶子乖乖,来伺候朕。” 叶文祈走到典狱长身边,因为典狱长是坐在沙发上,所以他单膝跪在典狱长身前,看了典狱长一眼,等典狱长点头,才伸手开始解典狱长的衣服扣子。 随着衣服一件件脱下,典狱长身上的道道伤痕露了出来,叶文祈能认出来的只有鞭伤咬伤和手指掐出来手打出来的伤。 其他奇奇怪怪的伤痕,叶文祈连形状都没有见过,更加不知道是什么留下的。 “吓到小朋友了。”九爷却不奇怪,只是看了眼愣住的叶文祈笑道。 “老鼠胆。”典狱长推开叶文祈,自己站起身,脱去裤子后,直接转身跪趴在沙发上,“九爷是要看我自己动手,还是您动手?” 说着典狱长就侧脸趴在沙发上,双手向后,分开自己的臀部。 红肿的后、穴,黑色的按摩棒只剩下一点露在外面。 叶文祈跌坐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切,淫、靡而香艳,这才是典狱长进来的时候走路别扭的原因? “这就是徐老送我的礼物。”九爷走了过去,弯腰仔细看了看,忽然伸手拍打了一下典狱长的后腰。 一个巴掌印出现在他的皮肤上。 白,红,黑,刺目而勾魂。 叶文祈不知道那按摩棒到底有多粗,只是感觉只要再用力一点,典狱长就会流出血,那小、穴就会被撑裂的感觉。 典狱长的身体抖了抖,可是手却没有放开。 九爷的手指摩擦着黑色的按摩棒,忽然用力一推,典狱长发出不知是痛还是难耐的叫声。 黑色的按摩棒完全进入典狱长体内。 被撑开的红肿小、穴在叶文祈的注视下一点点合拢,可是却因体内有东西或者长期撑开的原因,没有完全合住。 九爷坐回沙发上,脱下手套扔到保镖身上,保镖立马拿出新的手套递给九爷。 旧的手套就像是那块眼镜布一样被烧掉。 “接着。”两个字从九爷嘴里吐出,带着几分调侃,“希望徐老别把你玩干了。” 典狱长松开手,撑起身子,舔了下唇,“九爷等着看吧,我要是真那么没用,怎么能安稳坐这个位置这么久?” 叶文祈看着眼前超出他想象的一切,典狱长……这一刻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典狱长很可怜。 笑的媚,可是……他觉得典狱长在哭一样。 典狱长看了叶文祈一眼,笑骂道,“傻货。” 说完,就跪在了沙发上,双手扶着沙发靠背,“扶着沙发。” 叶文祈呆呆地起身,走到沙发背面,坐在地上,双手低着沙发。 当他觉得沙发往这边倾斜了,就用力推回去。 他不知道典狱长在做什么,可是,典狱长紧闭的眼,苍白的脸,冷汗不断滴落,手指紧紧抓着沙发,不断用力,可是这样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痛苦。 萧晟一直在外面等着狼他们,只看到狼和万炙出来,唇抿了一下,才露出笑容,说道,“请到这边,我准备了夜宵。” 狼点了一下头和万炙一起走到另一间客厅,这一间没有招待九爷那件那么豪华,简简单单的样子。 但是桌子上已经摆放着几盘点心。 狼找了个地方坐下,用叶文祈代替纪童,是一开始就决定的,可是不知为何那时候看到叶文祈的眼神,那种绝望和恨意的时候,心还是动摇了。 是太像了吗? 太像他的眼睛。 “对了,当初叶子来的时候,戴着一个项链,我一会拿来给你,你还给他吧。”萧晟看着狼又看看翻着佛经的万炙,忽然开口说道。 叶文祈明显是被留在了里面,会发生什么,萧晟很清楚,因为九爷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那样天真相信着阳光温暖的人,萧晟不想让他消失的那么快。 拿回项链,他会开心点吧。 也会有新的寄托吧。 “项链?”狼看向萧晟,“你直接给他吧。” 叶文祈对萧晟的迷恋,狼是知道,让萧晟亲手把项链还给他,就当是补偿吧。 萧晟没有回答,只是给狼和万炙一人倒了一杯茶后,起身出门了。 狼端着茶杯并没有喝,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悔了?”万炙倒是端着茶喝了一口后,放回桌子上,翻看着手上的佛经,问道。 “只是觉得屈辱。”是屈辱,狼睁开眼睛,他做事从来不后悔,只是九爷带给他的屈辱让他不舒服。 九爷不喜欢男的,他会留下典狱长,一方面是因为徐老的原因,因为徐老插手了这件事,必须给九爷一个交代,所以徐老让典狱长伺候九爷。 九爷接受,是要给徐老这个面子,另一方面,也是在告诉典狱长这些狱警,他的绝对主权。 而,叶文祈……九爷要的是纪童。 纪童的外貌气质是能引起人的欲、望,更因为是纪童代表着狼这边,这个监狱犯人的王之一。 压在纪童身上,不仅是身体的享受,更是心理的享受。 是纪童而不是其他人,九爷自是有他的原因,他不敢动狼这么侮辱狼,因为人都有生病的时候,对于一个医生,还是不要得罪的太狠。 更何况,其他人也不会让九爷侮辱狼,因为狼是他们的皇。 一个监狱能有多个王,但是只有一个皇。 这点九爷也是知道的。 德诺长相不够精致不说,九爷也不会让一个顶级杀手上自己的床。 光脚不怕穿鞋的,真要把德诺逼急了,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对于一个就算和人上床也要有保镖在一边保护的,这么爱惜生命的九爷来说,他根本不会让德诺靠近自己。 万炙,虽在行动上的杀伤力甚至比不过纪童,可是,九爷不会让这么一个随时能看透人心,制定出各种阴谋的人和自己长时间相处。 上床虽只为了泄、欲,可是,那种达到高、潮的瞬间,或者极致快乐的同时,很容易泄漏情绪。 九爷可不想自己被人观察,被人找到弱点,哪怕是一丝可能性也不允许。 苍圣疏,九爷也是知道的,那种变态一样的人,九爷根本不喜欢。 而且,身上随时都携带着超过十粒微型炸弹的人,就算脱光了也让人不安。 谁知道他会把炸弹藏在哪里。 那么就剩下了纪童,纪童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的黑客技术,可是这种技术,只要没有电脑,他就是个弱者。 他没有万炙的观察力,没有德诺的杀伤力,没有苍圣疏的破坏力,更没有狼的威慑力。 所以这几次来都是选的纪童,把他折磨到哭着求饶却偏偏扭动着身子,叫着爸爸,那样淫、荡的样子,就连对同、性没多大兴致的九爷都会忍不住一次次侵、犯他。 其实纪童开始是无所谓的,毕竟他早已习惯了,甚至享受那样的对待。 只是在查到林铂清和九爷的关系后,狼让他仔细查了九爷的资料,竟让他查到了一件事情。 这也是他无法面对九爷的原因。 狼是知道的,这也是他这次会带叶文祈出来,而不是纪童。 他需要一个人来顶替纪童的位置,交给九爷,算是安抚九爷。 这个人不可能是他们中的了,除了纪童外,九爷不会接受任何一个人。 一个对他们来说,地位特别,还要让九爷感觉不到威胁的,就剩下叶文祈了。 狼相信九爷一定查清楚叶文祈的身份和他到监狱后的生活。 所以叶文祈是最好的人选,狼要做的就是把叶文祈带过去,然后让九爷以为,他用自己这个玩偶来代替纪童,等过后,他不能抛弃叶文祈。 这是一种表态,不过也多亏了之前那些事,让九爷相信了狼是真的在乎叶文祈的,才顺水推舟接受了。 说不上怪谁,只能说,各有各的牺牲。 叶文祈跪在地上,手扶着典狱长后腰,咬了下唇,才凑上前,咬住典狱长身后已经出来了大半的按、摩、器,一点点往外拽。 典狱长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扶着九爷的分、身,红艳的唇灵巧的舌不断伺候着九爷的欲、望。 九爷手摸着典狱长的脑袋,享受地眯着眼,“好孩子……对,真舒服……” 萧晟找出当初没收叶文祈的那根项链,手指在那已经老旧的皮质带子上抚摸了下,“四叶草,代表希望吗?” “狼,你真是个傻子。”萧晟握紧项链,朝着狼他们休息的客厅走去,他无心,是因为他的心早因为那个人的死而消失了。 就如他的情一样。 叶文祈对他是迷恋,可是对狼…… 推开大门,就见到闭目养神的狼和像是被佛经完全吸引了的万炙,他关上门走到狼的身边,松开手,项链落下,“我觉得还是你最合适,以后要和他一起过的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期待的将要来临,激动不?高兴不? 大家对这个文有什么意见,只管提,其实我是无大纲无存稿星的,我只有梗概,所以大家有什么觉得不对的不好的,尽管提。 23 2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墨墨……”无数次在自己梦中晃过的东西忽然出现在眼前,狼竟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是……”狼仔细看着项链,当初这个是项链一直挂在自己妈妈的脖子上,到那天,才戴在了弟弟的脖子上。 握紧手中的项链,狼看向萧晟,他的手握的爆出青筋,苍白的脸紧抿着的唇。 萧晟对狼的过去了解不深,可是看到狼的样子,也觉得事情不对。 而万炙对狼几乎是了解的,不过也只是一个几乎,但是他还是知道一些事情,比如狼一直在找他的亲生弟弟。 而他亲生弟弟的名字就叫墨墨。 看到狼对着项链叫出这个名字,万炙已经觉得不对,再想到之前萧晟说的话,这根项链是叶文祈的。 那么推想到现在的情况,万炙只觉得一种要崩溃的感觉。 “这个是叶文祈的?”万炙抱着万分之一不可能的希望问道。 萧晟看看项链又看看狼,沉稳地说道,“是叶文祈的,他来的时候,被没收了的。” 狼猛的起身推开萧晟,就要往外跑去,早有准备的万炙正好拦住他,一拳捶到狼的胃部。 一般情况下,狼是不可能被万炙打到的,可是现在狼全部心思都在项链和默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身上,根本没有防备。 当打到狼的时候,万炙也愣了一下,随之,万炙的脸色更加严肃,看着像是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依然往外冲去的狼,拽着狼的胳膊,一时竟被往门口拖了几步。 “狼。”万炙难得没有形象地吼道,“你想害死墨墨就出去。”说完,也不该放开手,还是紧紧拽着,“那里面是九爷。” 听到墨墨两个字,狼才停□子,转身看着万炙,他的眼镜有些歪斜,衣服也因为刚刚的事情而有些凌乱,这对于一向注重外表礼节的万炙来说,是很难见到的,而且万炙脸上的着急担忧…… 狼闭上了眼镜,项链像是有千斤重,握着项链的手都有些颤抖,“松开。”两个字从狼的薄唇吐出。 “狼……”万炙松开了手,“我们想别的办法……” “没事。”狼另一只手狠狠抹了把脸,一步步朝着沙发走去,“我没事……放心,我不会冲动的。”像是要告诉万炙,也像是在告诉自己。 看着这样的狼,万炙心中更难受,这样的狼带着一种绝望和痛苦,这样的狼不像是他们的皇。 他们的皇就该肆意洒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现在……“狼,我会想办法的。” “呵……”狼有些疲惫地躺在沙发上,握着项链的手盖在眼睛上,冰冷的四叶草,可是比四叶草更冷的是狼的手,“这会,要发生的早就发生了……晚了……墨墨。” 是的,晚了,狼不敢想象当叶文祈知道真相的样子,自己的亲哥哥把他推到了绝境。 要是狼的话,那么叶文祈可能会伤心可能会难过,可是这只是短暂的。 可是,当叶文祈要是知道是司朗,他的亲生哥哥,把他推到了绝望的深渊,让他见识了什么是人、性的话,狼不敢想象。 墨墨……本该是他最宝贵的人,第一次迫不得已抛下他,当时告诉他哥哥会回来找你的,可是结果呢……自己被人抓走训练成为了狼。 墨墨那时候呢,那么柔弱的孩子,那么一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的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是没有能力,他可以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当刀划破那人的喉咙后,就告诉自己,自己有能力了,一定要找到墨墨,对墨墨好吗? 默默是他生存下去的希望,在那些生不如死的训练里,不也是想着墨墨一直在等他去接,才忍下去的吗? 那么现在,他做了什么? 他对墨墨做了什么? 感觉有液体从眼角滑落,狼咧开嘴笑了。 用墨墨做实验,让他变成了哑巴,不再敢开口说话。 用墨墨来泄、欲,看着他屈辱的样子。 弄脏了默默的手,让他杀人,弄脏了默默的眼,让他见识到这里的黑暗。 墨墨……我是真的想找到你,保护你的…… 墨墨,哥哥对不起你。 一滴泪带出了狼的软弱,也带回了狼的理智。 他现在不能冲进去,他现在比不过九爷,不能让九爷知道,叶文祈就是墨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会更多的伤害默默来要挟自己。 “万炙,拿下萧晟。”狼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他单手撑着沙发坐直身子。 在狼开口的那一瞬间,万炙就动手了,一下子擒住了萧晟,对于狼,他是敬佩的,不愧是他们的皇。 可是敬佩的同时,又有些同情狼。 就因为是他们的皇,所以狼所有的痛苦都不能表现出来。 萧晟再傻这时候也明白了,他被万炙控制着,也没有反抗,万炙让萧晟坐在沙发上,没收了他的通讯工具。 萧晟一直很配合,手机通话机都放在了桌子上,墨墨……叶文祈是墨墨,那么墨墨和狼又是什么关系呢? 不知为何,看到狼这个样子,萧晟心理竟有一种诡异的欢快感。 只是叶文祈,还真是可惜了。 自己这根项链给的时间,还真是恰巧,没有想到一时的好心,还真是得了一场免费的好戏,只是不知狼会怎么对待自己这个不是自己人的知情人。 杀了自己吗? 想到这里,萧晟竟觉得兴奋,终于可以死了吗? 只是狼看了萧晟一眼,开口道,“你以前做的事情我不管,你职责所在。”他没有看萧晟,只是低着头,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项链,像是对待自己的爱人或者是最宝贵的东西。 “可是,你如果敢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狼想到小时候的墨墨总是拉着他的手,叫着哥哥的样子,眼神柔和了下来,“他们能做的,你信不信我同样能做到?” 听到狼的话,萧晟脸色一白,看着狼的眼神像是要杀了狼一样,这是萧晟第一次露出自己的情绪。 每个人都有不能触碰的柔弱之处,像是狼的墨墨,像是萧晟的…… 许久,萧晟才露出笑容,“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你走吧。”狼也爽快,当萧晟答应后,狼就开口道。 萧晟收起自己的东西,起身往外走去,“要是墨墨知道,自己的亲生哥哥把自己推到了那种地步,明明有机会补救,却因为要保护朋友保护自己而没有去,不知会是什么感觉?” 狼阻止了要动手的万炙,看着萧晟推门离开,脸上只剩下疲惫还有自嘲,“他说的对。” “狼。”万炙坐到狼身边,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他们一直当做依靠的皇,其实也才二十多岁。 “你说,墨墨知道,会恨我吗?”狼扭脸看着万炙,问着一个自己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万炙明知道狼现在需要的是安慰,可是,“会。”他不会骗狼,狼需要安慰,可是狼不需要欺骗,“墨墨除了这跟项链还有别的特征吗?” “墨墨后腰上有块胎记。”狼皱眉思索了一下,才说道。 “那叶文祈有吗?”万炙看着狼问道,既然狼都和叶文祈都上过床了,这点应该知道了吧。 “不知道。”狼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不多在意叶文祈一点,或者为什么不再强势点,唯一一次开着灯和叶文祈……那时候叶文祈后背满是青紫,后腰那块根本看不出原来的肤色。 万炙伸手搂住狼的肩膀,“不怪你。” 确实不怪狼,其实在万炙看来,要是叶文祈的身份不是墨墨,狼对叶文祈已经算够好的了。 九爷这件事,虽看起来狼挺残忍,可是这对叶文祈来说,也算是一个机会。 只要过了一夜,狼永远不会抛弃叶文祈,一夜换这么个长久的保护,在万炙眼中已经很值了。 可是,最糟的事情,叶文祈竟然是墨墨。 要是叶文祈还记得自己的哥哥,记得自己是墨墨,一直在寻找哥哥的话,当知道真相的时候,叶文祈肯定会崩溃。 要是叶文祈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哥哥,只记得自己是叶文祈,那么狼就有些可悲,但是这样也算是现在最好的结果。 不相认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局面。 狼低头轻吻印在四叶草上,四叶草代表着幸福。 墨墨,哥哥以后一定会让你幸福。 狼已经肯定叶文祈是墨墨了,那和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万炙,那是我的墨墨。” 是他的墨墨,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 “我说过去接他的,我把他留在垃圾堆里,那么小小的墨墨,一直被娇宠着的墨墨,先看到父母惨死,然后他的哥哥也离开了,没有回去。”狼闭着眼睛,看不出情绪,像是在平静的叙述着别人的故事,“他会不会觉得,没有人要他了呢?” 万炙没有回答,因为狼现在需要的也不是别人的回答。 “我记得,那几天一直下雨。”狼想起来缩成一小团,眼巴巴看着他,说着自己会乖,哥哥快点回来的墨墨,心一揪一揪的疼,哥哥想回去的墨墨,真的想回去的。 “哥哥的墨墨,别恨哥哥。”最后四个字狼说的很轻,就连坐在他身边的万炙都没有听清楚。 这一夜,受折磨的不仅是典狱长和叶文祈,还有狼和万炙。 按照九爷的习惯,早上六点不管是在哪里,他都会准时去散步,狼在五点五十九分的时候,推开了门,就见穿着整齐的九爷也在保镖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后来狼的那点我写哭了,可能会有人觉得,这章的狼不像狼了,太软弱了。 可是,狼也是人,他也有感觉,甚至他才二十多。 墨墨是他生存的希望,阳光,是一直他在寻找的坚持,他本来就对把自己的弟弟放在那里最终不管什么理由,确实是没有去接他而愧疚,当他终于找到了墨墨,却同时发现他把墨墨伤害了这么深,这些不说,就像是萧晟说的,你明明可以补救,可是就为了别人,没有去,这样让墨墨情何以堪。 他不能去,不敢去。所以这时候身边还是他最信任的伙伴,请允许我们的狼稍微软弱下。 就像是狼说的,哥哥的墨墨,别恨哥哥。这是狼最深的愿望。 24 2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九爷看见狼也没有惊讶,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不管狼心理怎么想,基本的礼节从来不会错,朝着狼点了下头,九爷率先开口道,“狼,你还是这么客气。” “应该的。”狼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缓步走到九爷身侧,只是在还离九爷十步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 九爷看着狼站的位置,眼中闪过满意,向前走了几步,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抓住狼的手腕,拉着狼往外面走去,“陪我去转转。” “好。”狼顺着九爷的力道往外走,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九爷控制住他活动的动作。 万炙和萧晟站在一边,谁也没有动,现在的情况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走了几步,九爷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停下了脚步,狼自然也停了下来,“对了,你的那个玩具和典狱长还在里面呢,差点把他们忘记了。” “有万炙和萧晟在。”狼根本不会相信九爷是忘记了,根本就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每次都这么试探一次,以前狼还有心思陪九爷玩,可是如今虽面上没有丝毫显露,心中早已不耐。 “那好,你就陪我这个老头子转圈吃早饭吧。”九爷看着狼的眼,许久才笑道。 “自然,来了就是客人。”狼手腕反转,变成他拉着九爷的手腕。 九爷眉头微皱,也不知是为了狼的话还是狼的动作,“那就好好陪陪我这个客人吧。”说着,就再次往前走去。 只是刚走了几步,九爷状似不经意挣开了狼的手,推了下眼镜。 狼也不在意,就一直跟在九爷的身边。 等九爷和狼都离开了,万炙的笑容才消失,看了萧晟一眼,朝着九爷刚刚离开的客厅走去。 他的步伐不紧不慢,维持着一贯的闲散感。 萧晟看到万炙这样,什么也没有说,跟在万炙身边,但是心中也不由感叹万炙的谨慎。 九爷虽然离开了,说不定那里还会有眼线,还真是一点破绽都不留给别人,这也是狼会带他来的原因,甚至放心把后面的事情交给他的原因吧。 大厅的门在九爷出来后,就被保镖关上了,当万炙的手放在冰凉的门把上的时候,竟第一次感觉到紧张。 就连他当初因为被人背叛,而用几个简单的计划,一步步引着那些对不起他的人互相残杀或者自杀的时候,都没有紧张过。 被镜片遮住的眼睛半眯了起来,手打开了门把,推开了门。 所有的感觉只发生在一瞬间,就连跟在他身边的萧晟都无法察觉,万炙竟然害怕紧张犹豫过。 门内的情景比万炙想象中好了太多,可是也就是这样的情景,让万炙第一次抓不住一个人的想法。 典狱长躺在沙发上,两件外套盖在他身上,遮住了大半的身体,看到萧晟进来的时候,打了个哈欠,眉宇间是掩不住的疲惫,“怎么没带衣服。” 而叶文祈虽然衣服有些凌乱并且没有外套,可是还算完好的穿在他身上,他静静地站在沙发右后侧。 良好的记忆力,使得万炙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位置,就是昨晚叶文祈一直站的位置。 那时候,狼坐在沙发上,叶文祈就站在狼的后面。 叶文祈平静地看着万炙,竟会给万炙一种感觉,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狼没有让叶文祈当纪童的替代品,九爷根本没有碰过叶文祈。 可是那衣领也遮不住的吻痕,叶文祈脸上还没有消退的巴掌印,这一切都表明着,不可能。 这样的叶文祈,万炙没有看透,说他恨狼,可是那双眼中他没有看到恨意。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叶文祈,让万炙竟有一种不愧是狼的弟弟的感觉。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叶文祈已经对狼不抱任何希望了,一种死寂了的平静。 想到这里,万炙竟觉得心寒。 狼和叶文祈,司朗和司墨。 万炙猜不出他们的未来,“叶文祈,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叶文祈看着万炙,点了下头,朝着万炙走去,只是在路过典狱长和萧晟的时候,脚步略微停顿了下。 看着典狱长和萧晟的眼神,带着几许复杂,只是这次更多的是看着典狱长。 典狱长正从萧晟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萧晟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他像是注意到了叶文祈的目光又像是没有注意到。 白色的烟挡住了他的眼神,叶文祈朝着听狼的吩咐来接他的万炙走去,典狱长躺在沙发上吸着烟一手勾着萧晟的脖子。 叶文祈和典狱长,就像是两根平行线,交错然后越行越远,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生活。 这一夜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更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结。 回牢房的路上,万炙和叶文祈没有说一句话。 有些话不是万炙能说的,也不是万炙该说的。 狼把1号牢房的钥匙交给了万炙,万炙打开了门,叶文祈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对着万炙半鞠了个躬无声的说了句谢谢,然后看着万炙。 万炙愣了一下,看着这样的叶文祈许久,把手中的佛经放到了叶文祈手上,这样的成长虽然让人痛,可是这样的成长也是最快的。 “你很好。”这是万炙见到叶文祈后,说的第二句话,说完就转身离开。 作为监狱的皇,狼没有做错,甚至说对于叶文祈来说,已经算是厚待了。 可是作为哥哥,司朗做错了,太多的顾忌太多的理智,让事情走到了这步。 萧晟说,狼明明有机会补救,却因为要保护朋友保护自己而没有去,并不是,狼不去不仅是因为朋友,更是因为在乎墨墨。 墨墨可是说是狼唯一的弱点,要是这种弱点暴露在九爷面前,墨墨的处境只会更加不堪。 狼不仅是墨墨的哥哥司朗,更是整个监狱的皇,这样复杂的身份注定了眼前的结果。 打开自己牢房的门,万炙扭头看了一眼一直站着等他进去的叶文祈,只能说,时间地点造成了现在。 狼和叶文祈不会相认,更不能相认。 走进自己的牢房,关上了门,狼对叶文祈没有错,司朗也一直爱着自己的弟弟墨墨,这些没有错,有错的是当狼变成了司朗,而叶文祈变成了墨墨的时候。 等万炙回去后,叶文祈才转身踏入1号牢房,关上门,到卧室找到换洗的衣服,就走进了厕所。 衣服被整齐的放在门口的椅子上,就连身上脱下的衣服,都一件件的叠好,放在了地上。 叶文祈很平静,甚至平静的过分。 走到淋浴下面,打开开关,当水流下来的那一刻,叶文祈才像是崩溃了一样背靠着墙面滑坐在地上,双臂抱着屈起的双膝,下巴压在膝盖上。 身上的各种痕迹像是提醒着叶文祈昨晚的一切,残酷而真实。 恨狼吗? 当时是恨的。 就在狼抛弃的那一刻,叶文祈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有些信任着狼的。 第一次的信任,是因为狼就像是茫茫大海里的浮木,让他有了一线生机。 可是,信任很快被毁了。 毁在药水咽下的那刻。 可是,就算如此,狼也是叶文祈的唯一依靠。 就像一个抱着浮木在大海上飘荡的人,看到不远处的小岛,却因不会游泳被浮木把他带更远的地方。 但是,他不可能放手,也不能放手,因为浮木是他唯一的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只是这次,真正的醒悟了,当九爷拍打着他的脸,当九爷想看戏一般说着一条条命令,当九爷……的时候,叶文祈发现,这世上没有谁能救得了谁。 现在的叶文祈是不恨狼的。 因为他认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不会再抱着那些不现实的想法。 他本身就是狼的一个试验品,一个玩具。 没有在乎,自然就不会有恨。 就像没有希望,也就不会失望了一样。 虽然如此,可是心还是会疼……他明白的太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o(_)o ~~ 我没有故意卡文。。 25 25、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能感动你的,都是别人的故事……所以,没有必要询问和寻找,没有必要猜测……”苍圣疏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燕尾服,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歪在德诺身上“那个主角不是你,何必执着等待轻唱离歌……”他的手贴在德诺的脸上划下,“该做的事没做,能犯的错都犯过。”唱到这句的时候,他的眼睛看向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狼。 狼自从杀了那人后,就再也不吸烟了,他最多点一根烟,静静看着烟燃尽,可是现在,一盒烟已经仅剩两根,“一己之罪,百死莫赎,前路依稀,似曾相似。” “所谓本我,究竟非我。此间良善,尽皆为恶,藏影蒙面,般般下作。”最后四个字,苍圣疏几乎是一字一字唱出来的,“却又来助什么修行,说什么因果。”他脚尖点地,深蓝色的燕尾服旋转,一把抢过狼刚点燃的烟,“心存侥幸,谓时未晚,蝇营狗苟,觊心觎火,行的鬼道,怎做得达摩……” 苍圣疏看着一屋子的人,“似昨日混沌初生,却转眼千帆尽没,又是何来何去,何处相合,天意错勘贤愚,何存上邪之说,汲汲山河,沧龙遗魄,闲云野鹤,樊篱看客……” 狼被抢走烟,也没有吭声,只是靠在沙发上,听着苍圣疏唱歌,这可以算是苍圣疏唱的最正常的一首了。 没有诡异的腔调,没有那婉转上调的尾音,只是平津的唱着。 “此间良善,尽皆为恶,藏影蒙面,般般下作,却又来助什么修行,说什么因果,心存侥幸,谓时未晚,蝇营狗苟,觊心觎火,行的鬼道,怎做得达摩。”万炙手中已经换了一本少儿心理学在看,他头也没有抬,低声重复了一遍苍圣疏的话后说道,“你终于说了几句人话,不容易。” 德诺坐到沙发上,那一向眯着眼睛也睁开了,“狼,接下来怎么办。”他没有说废话,也没有安慰狼,而是问接下来要做什么。 九爷和他们之间,一直都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九爷虽占上风也不敢轻易动他们。 狼弟弟的事情,德诺是知道了,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德诺觉得无法改变,还不如看看怎么样报仇实在。 脸色最不好的就是纪童了,他坐在沙发上,脸上再没有平日的笑容,精致的脸也煞白,他看着狼,虽知道狼不怪他,可是他过不去自己这一关,狼有多想找到他弟弟,纪童是知道的。 而且,九爷…… “狼,我已经查了叶文祈养父养母的资料。”纪童看着狼说道,“他们确实有一对亲生儿女,儿子叫叶文祈,不过那个儿子在探乡回家的路上,意外身亡了,正好五岁。” 狼点点头,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鼻梁,他送走了九爷后,就直接来万炙这里,九爷走了,可是事情还没有做完,更何苦,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墨墨。 “同一天叶母发现了司墨,司墨和叶文祈长得很像,他们就直接收养了司墨,改名叶文祈。因为小孩长得都很快,又过了两年才让司墨出门,所以周围也没有人发现叶文祈早已换了人这件事。”纪童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这我是从当初抢救过那个小孩的医院还有叶家忽然闭门不与外人联络和当初他们探乡的路与狼你说的地址对照,等一些零星的资料拼凑出来的,具体的真相是什么,怕是除了死掉了叶家父母没有任何人知道了。” “我也已经把这些资料全部销毁了。”纪童能做的不是一直后悔或者歉意,而是补救。 狼点点头,没有多问,纪童所说的销毁怕不仅是电脑上资料的销魂,还有那家医院甚至叶家的邻居。 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而且狼,那个项链很可能是一把钥匙。”德诺是顶尖的杀手,一个杀手不仅是要会杀人能杀人,更重要的是能避开那些机器和人的防缩,开门也是他的技巧。 狼从兜里掏出项链,当初他小什么都不知道,自然看不出这是什么,可是现在,这个四叶草项链从材质到刻纹,都带着神秘色彩。 甚至这个四叶草的材质,已狼的眼界都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我觉得它不仅是项链。” “那么当初你父母,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被杀。”德诺赞同狼的看法,“这种东西,我想还是先别还给他的好。” “我赞同德诺的看法。”万炙推了下眼镜,“第一,九爷说不定当初找到就是这个,也认识这个东西;第二,能看出这个特殊的不仅是我们,而叶文祈太弱了。” 狼没有反驳,因为他们都是说的真话,墨墨要是能出去,在一般人中算是比较强的了,可是在这里,他还是处在食物链的底层。 出去? 让墨墨重新回到现实的世界,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那样的墨墨是不是会开心一些,会不会……开口说话。 那些仇恨他可以全部承担,保证墨墨在外面也衣食不愁不会被人欺负,能肆意的笑肆意的闹。 可是,看着手中的吊坠,狼嘴角上翘,他如何能放手。 墨墨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要在他的身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位置。 握紧手,吊坠的菱角刺痛狼的手心,就如墨墨一样。 注定了彼此折磨,可,就算如此,也要留在身边。 狼把项链放到万炙手上,拨拉了下头发站起身,“交给你们了。”他还要去看看墨墨。 不是看叶文祈,是看墨墨。 这个世界上唯一和他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就像苍圣疏唱的,该做的事没做,能犯的错都犯过。一己之罪,百死莫赎,前路依稀,似曾相似。所谓本我,究竟非我。此间良善,尽皆为恶,藏影蒙面,般般下作。却又来助什么修行,说什么因果,心存侥幸,谓时未晚,蝇营狗苟,觊心觎火,行的鬼道,怎做得达摩。 既然已经做了,错也犯了,能做的只有不是回忆,而是面对。 他本就不是达摩,他从来都是恶鬼修罗,而墨墨,不管他以前他是什么样子,未来他都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站在他身边。 “那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狼嘴角的笑容温柔,甚至连眼里都带着几分笑意,他挥了挥手,往门口走去。 纪童马上站起身,跟在狼的后面。 苍圣疏本想阻止纪童,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抽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手。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而他,只需要管好自己。 德诺重新软倒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闭眼休息。 万炙看着手中的项链,明白狼的意思,查出项链中的秘密,不过……这份信任才是最让万炙心服的。 纪童追着狼出了门,狼站在门口看着他,纪童咬了下唇,问道,“狼,你后悔了吗?” 狼知道纪童问的是什么,后悔? 后悔用叶文祈代替纪童,还是后悔没有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救出墨墨? 不管哪一点,狼都没有后悔,他后悔的只有一件事,当初在墨墨小时候,没有抓紧墨墨的手,把墨墨自己留在了垃圾箱里。 虽然这是为了墨墨的安全,可是狼后悔了。 当初他应该抓紧的,不管生死,都有他在身边陪着他,而不是让墨墨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生活。 就算再给狼一次选择,在不知道叶文祈就是墨墨的情况下,狼照样会让叶文祈代替纪童。 纪童是他的伙伴,肯定是比刚进监狱不久,最多算是比较有好感的试验品重要。 时间重来,狼也不会冲进去。 因为他是狼,他不会让自己的冲动毁了墨墨,他要墨墨以后都能留在他身边,而不是变成人质落到九爷手里。 狼只是选择了当时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我不后悔。”伸出手揉了揉纪童的脑袋,虽然他年纪比纪童小,可是纪童因为某些原因,心理年龄一直都保持在十七岁的时候,不愿意挣脱不愿意长大,“而且不怪你。” 错本来就不是纪童的,事情是他决定的。 虽然对这个决定很痛恨,可是狼也不会牵扯到别人身上,他虽不是圣母,可也不是是非不分的小人。 纪童双手抓住狼的手,那双眼睛看着狼,忽然露出笑容,眉眼弯弯像是新月一般,他低头在狼的手心印上一吻,“狼,我喜欢你。” 狼微微一愣,看着纪童,薄唇抿了下,笑道,“我们几个也都喜欢你。” 纪童松开狼的手,向前两步抱着狼的腰,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笑着说道,“最喜欢最喜欢狼了……”所以绝对绝对不会让给别人。 最后一句,纪童没有说出口。 有些话不是不敢说,而是不能说。 作者有话要说:=。=至今还在修改那个22章,今天写了自我鉴定表,累死我爪子了。 我忽然想起来,我这次是一个读者最爱的,作者最恨的榜,活力。。。。字数还不够。。。我不要进小黑屋。。好吧,努力码字。 对了,打个预防针,再过两章,又是一个小高潮~~~~~~ 有个群。大家想来就来,不过来了就要说话啊。群号,16134950。 26 26、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打开1号牢房的门,客厅的灯亮着,换了一身衣服的叶文祈坐在沙发上,头发还未干,看到狼进来,就站起身子。 那双略浅的瞳色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波动。 叶文祈走到门口,接过狼脱下的外衣,指尖不经意地碰触,让狼心中微颤,叶文祈的手指很凉。 狼什么也没有说,心中却有些庆幸,只要墨墨还在意就好,他就怕墨墨什么都不在意了什么都不在乎了,那么他们之间也算是完了。 坐在沙发上,狼抽出一盒巧克力,拿着小刀仔细雕刻,这次他刻了一只独自舔伤的幼狮。 叶文祈把狼的衣服放到篮子里,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狼。 就算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当真面对着狼的时候,叶文祈还是有一种恨意和惧怕。 他是害怕狼的,那种把他动作一个物品,就那么随意的送出去。 同时,他也发现,以前狼在床第间,竟算得上温柔,起码没有那么多特殊的癖好。 典狱长……叶文祈唇抿了下,走到狼身边的位置,低着头,没有看狼。 栩栩如生的幼狮出现在了狼的手里,狼两指捏着,对着灯光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细欣赏了许久,才一口扔进嘴里,把刀放到桌子上,起身拍掉身上的巧克力碎末,朝着厕所走去。 当狼走进厕所,关上了门的时候,叶文祈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银色的手术刀就放在深色的桌子上,叶文祈拿起手术刀,左手食指在刀锋上轻轻划过,当血染红了刀面,叶文祈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银色的刀面,红色的血,一滴血顺着刀身滴落,他仿佛听到了这滴血落在地上的声音。 四分五裂。 十指连心,可是叶文祈根本感觉不到手指上的疼痛,他把食指含在嘴里,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口腔。 血腥像是可以冲淡另一种腥味一样。 叶文祈的舌头舔着伤口,当再没有血流出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 抽出手指,拿着手术刀的右手很稳很平的又在左手中指上划了一道。 当狼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叶文祈准备划第三刀在自己的无名指上,他快步上前,手捏着叶文祈右手手腕,手术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狼看着叶文祈,问道。 他的声音并没有提高或者变大,但是压抑着的怒火更显恐怖,也有着狼自己才明了的担心。 他刚刚还以为……松开叶文祈的手腕,那不算纤细的手腕上一圈明显的红肿。 狼抿了下薄唇,去厕所拿了一条新毛巾擦拭着头发。 等狼坐到沙发上,他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叶文祈,你越来越娘们了,拿着小刀割手指,割给谁看呢。” 耳边是狼的问话,可是叶文祈偏偏听到了手术刀落地的声音。 他看着在地上的手术刀,又看了看狼,呆滞而迷茫。 “做了什么?”叶文祈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他只是,想冲淡嘴里那股味道。 手腕上和手指上的疼痛感让叶文祈皱了下眉,听到狼带着讥讽的话,反驳道,“我没有……”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在干什么?用你的手指来试验下刀的锋利程度?”狼把毛巾扔到一边,起身走到叶文祈身旁,伸手捏着叶文祈下巴,“真可笑。”松开手指,狼弯腰捡起手术刀,随手一扔,就见手术刀插进了木制的门。 “清醒了吗?”狼坐回沙发上,手指敲着扶手问道。 叶文祈看着狼,沉默了许久点了下头。 狼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对于叶文祈现在的情况,狼曾经也有过,那时候……他刚被带到训练营不久,无法实现诺言去接墨墨,挑战极限的训练还有那种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死亡,让他的精神压力都到了一种极限。 无意识的自残,带给他的是一种疼痛的兴奋,一种还活着的兴奋。 “脱衣服。”狼整个背靠在沙发上,左腿翘在右腿山,双手相握放在小腹上,拇指来回转动,带着几分悠闲。 叶文祈的身子一僵,因为右手手腕红肿疼痛,所以用左手一点点把衬衣扣子解开。 白色的衬衣落在地上,叶文祈满是痕迹的上身暴露了出来,有吻痕抓痕皮带抽打留下的痕迹。 狼拇指的动作停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叶文祈赤脚站在地上,而拖鞋放在一边,裤子堆积在他脚边,他抬脚迈了出去。 满身的痕迹,就算狼想骗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不可能。 纯棉的白色裤、头包裹着叶文祈挺翘的臀、部,他赤、裸着身子站在房间里。 “转过身。”狼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他一直坚信着叶文祈就是墨墨,可是万一叶文祈背后没有那个胎记呢。 没有这种可能。 叶文祈就是墨墨,也只能是墨墨。 因为司朗需要司墨,狼也需要墨墨。 叶文祈转过身,他的背部线条很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身形更是柔韧紧致。 有婴儿手掌大的红色印记在叶文祈的后腰上,后背上还有皮带抽出的青紫痕迹。 狼看着那块胎记,想把墨墨紧紧搂到怀里,告诉他,以后自己就是他亲哥哥这件事。 想摸着墨墨的头,让他不要害怕,以后哥哥会保护他。 狼最想的就是,听墨墨再叫一声哥哥。 可是一切都只是想,不可能做到,“回去睡觉,明天我带你出去。”狼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平静的叙述。 出去?叶文祈皱眉扭过身子看向狼,用口型问道,“去哪里?” “外面。”狼不是真正的犯人,就算他杀过不少人,警察也没有证据,他会进监狱,完全是因为他自己想进来,所以每个月都有可以离开监狱出去的机会。 只是以前狼懒得出门,他会住进这里,就是想避开普通人群,再说这儿有他所有需要的东西,出去逛街转圈还不如留在这里做实验来得有趣。 这次可以说完全是因为墨墨他才想出去的,带墨墨散散心也是好的。 若是叶文祈,狼最多会说几句,能不能渡过那道关卡全看他自己。 就是要破茧的蝴蝶,若是冲破那茧就是新的开始,要是冲不过……死了也只能怪自己。 可是墨墨不一样,狼承认他对墨墨是绝对的偏心,他会让墨墨破茧成蝶,也会在墨墨迷茫压力过大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指给他一条新的出路。 不过这些都是在不危害到墨墨安全的前提下,他会带着墨墨出去,也是为了向九爷表明,他真的在乎这个试验品。 外面……叶文祈愣住了,能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个充满绝望和痛苦记忆的地方了吗? “多久。”叶文祈看着狼,无声的问道。 不可能是永远离开,不再回来,是狼对他的怜悯也好,是他去服侍了九爷的奖励也好,叶文祈也想再见一次阳光。 “最多一个星期。”对于墨墨的聪明,狼还是满意的,“好了,睡觉。”站起身,狼往卧室走去。 叶文祈不知道狼为什么要让他脱掉衣服,难道只是为了检查他身上是否有痕迹吗? 还是说,要看看九爷是不是动了他,是不是对他满意,免得九爷再去找纪童。 把地上的衣服直接抱起来扔到篮子里,叶文祈才穿着拖鞋直接裸着身子走进卧室。 以前,他为了可笑的自尊不愿意在亮的地方赤、裸,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可笑可叹。 进了屋,狼已经脱了衣服坐在床上翻着一本书,叶文祈坐在床上脱掉鞋,直接平躺在另一边,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身边有另一个人体温。 叶文祈闭上了眼睛,狼,你到底是残忍还是温柔。 只是,你这样的温柔,真让人恶心。 你说,萧晟像是台灯的光一样,只是看着柔和,可没有任何温度,那么你呢? 在我刚刚信任你一点的时候,你把我推入了地狱,现在? 难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我另有用途了。 叶文祈不愿意相信,狼是在补偿,因为这样的感觉,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廉价,会让他觉得自己在狼心中就像是一只狗一样。 打一顿再给一根肉骨头。 可是,出去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他不想去拒绝,也无法拒绝,因为狼只是在告知而不是询问。 不知道,他能不能去给父母姐姐上柱香,更不知道,他们是否有葬身之处。 叶文祈抿着唇,忽然睁开了眼,他撑起身子看着狼,等狼看过来的时候,用口型说道,“我帮你试药。” 狼的手指摩擦着书页,“你有什么事。” “让我去拜祭下父母和姐姐。”叶文祈的手紧紧抓住被子,那次试药的痛苦还留在记忆里,他失去了声音,这次会失去什么。 叶文祈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 作者有话要说:=v=要入v了,所以今天不半更,其实想过不更新,攒三更,可是觉得对不起一直支持我,所以一章更上去了。 我今晚通宵攒三更的。 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能写到今天离不开大家的。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 群号:16134950 喜欢聊天有意见的可以进来交流。 第二十七章 “很好。”狼放下书,看着墨墨,“你已经学会了这里的生存的法则。没有人有义务帮你给你做事,想要得到就要学会交换。” “可是,你觉得他们会有墓地吗?”狼不愿意承认那些人是墨墨的父母,他们的父母只能是,那两个为了掩护他们兄弟离开,惨死的那司氏夫妇。 狼的话毫不留情面,半眯着眼看着墨墨,“那些人会给他们好好安葬?会让他们留下尸体吗?” 叶文祈的脸色苍白,他虽然想到了,可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是无法接受的感觉,他抓住被子的手很疼,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流出血,他看着狼的眼,用口型说道,“我去我家拜祭下。” 血腥味虽然很少,可是狼还是闻到了,他随手从床头拿过一个小盒子,扔到叶文祈身上,“别弄脏了我的床。” 叶文祈认识这个盒子,当初他受伤,就是用的这个药,他松开手,捡起盒子开打用左手抠出一块抹在自己右手手腕上,他左手手指上的伤口也正好抹上了药。 等叶文祈把药抹好,狼才开口道,“睡觉。” 叶文祈见狼没有拿回药盒的意思,就把它放到了自己床头,听到狼的话,他愣了一下,直接翻身压在狼的身上,唇主动亲向狼的。 狼因为叶文祈的动作僵了下,握着书的手不禁用力,在书上留下了痕迹,他是墨墨,是自己唯一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应该推开他的,可是狼伸手搂住叶文祈的后背,舌窜进他的口中,扫荡着他的口腔,撕咬着他的唇。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他们应该更加亲密。 交、合,把自己深深埋进墨墨的身体,让自己的东西填满墨墨的体内。 狼想到这里,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是墨墨。 而墨墨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这个世界只有他们有资格拥抱彼此。 墨墨的家也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他的身边。 只不过,狼还是在尝到血腥的那一刻把叶文祈推开了。 叶文祈低下头,唇舌轻舔着狼的锁骨,他避开了狼的脖子,因为狼这样的人,不会让人接近没有防备的弱点。 “欲、求不满?”狼看着叶文祈的脑袋,他的头发不算长,但也不短,毕竟进来监狱后,没有修剪过。 叶文祈的发质很好,黑亮而柔软,给人一种毛绒绒想要揉一揉的感觉。 叶文祈听到狼的话,抬起头,看着狼,缓缓撑起身子,脱下来身上最后一件遮掩,他跪坐在狼的身边,伸手要帮狼解开睡衣扣子。 狼没有动,“我说睡觉,没听懂吗?” 叶文祈的变化是狼乐见的,可是换成了墨墨……他的墨墨……狼竟觉得有些心疼。 他眉宇间遮掩不住的疲惫,还有身上各种伤痕。 叶文祈的手停在狼的睡衣扣子上,他的脸红了一下,带着几分狼狈,可是还是继续用口型说道,“我想拜祭父母。” “你学会反抗了?”狼两根手指捏着叶文祈放在他衣服上的手,甩到一边,“我说最后一遍,睡觉。” 叶文祈看着狼的眼神,终是重新躺回了床上,翻过身盖着被子,只留了一个后脑给狼。 狼把书放到了床头上,关上灯,也躺下了身子。 墨墨就在自己身边,甚至能听到墨墨的呼吸声,狼忽然觉得很满足。 一伸手就能碰触到墨墨,就像小时候。 墨墨一直缠着他,别人的孩子都是黏着父母,可是只有墨墨,一直拉着他的衣服,跟在他的身边,就连睡觉都是他们两个一张床。 在墨墨四岁的时候,父母想让他们分开睡,可是一向乖巧的墨墨就开始哭闹,哭的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自从那以后,父母再也没有提过让他们分开。 他去上小学,那时候墨墨就会搬着小板凳乖乖坐在家门口,边玩着手里的小玩具边等他。 就连饭都需要在外面吃,甚至午睡也不睡了。 保姆没有办法,打电话告诉了父母,父母赶了回来,可是面对固执的墨墨,他们也没有办法。 打又打不下去,说道理又说不通。 不管怎么说,墨墨都说他要等哥哥。 后来,他上小学就多了一个小尾巴,一个什么都不懂,不哭不闹,乖巧懂事,只懂得有事没事找哥哥的小尾巴。 这也多亏了他们的父母还算有钱,捐给学校一把比钱后,应把只能上幼儿园的小儿子塞进了已经上小学的大儿子班中。 狼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的。 他都计划好了,以后要好好学习赚很多钱,而他的墨墨只需要快快乐乐的长大生活就好。 可是所有的计划都在那个突如其来的中毁灭了。 再也没有拽着他的衣袖,傻乎乎的叫哥哥。 也不会有人因为他不小心摔倒流血而急的团团转掉眼泪了。 当初在训练营,一共有一百个小孩,现在还活着的就剩下他一个了。 要不是因为墨墨,司朗可能早就崩溃,成为死去的孩子中的一员,根本无法成长为现在的狼。 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狼有些心疼,伸出胳膊轻柔地把墨墨搂进自己的怀里。 狼自己出去手续都有一堆,更何况要带一个人。 他带着叶文祈一起坐在典狱长办公室,典狱长躺在沙发上叼根烟,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 萧晟进进出出帮他们办理手续。 当所有手续办齐,狼带着叶文祈往外走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叶文祈忘不了当初进来的时候,那钢铁铸成的大门被关上后,一道道铁栏杆在他身后落下的声音。 而现在,同样是狱警的带领,那一道道铁栏杆升起的样子,让叶文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连破和看门的狱警打了个招呼,那人看了狼一眼,接过有典狱长签名的文件,点点头,把身上背着的m4卡宾枪换了个位置,接过连破递来的钥匙后,又从自己怀里掏出另一把钥匙,再输入了密码和指纹眼纹后,钥匙孔出现了,看门的狱警用两把钥匙打开了门。 叶文祈忽然觉得很不真实,门这么简单就开了,他扭脸看着狼。 狼从连破手里接过一个背包,像是随手就抓住了叶文祈的手腕,带着他走了出去。 叶文祈看了一下他们的手,沉默地跟在狼的背后,当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叶文祈竟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没有失去过阳光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阳光的魅力。 一辆军用吉普车已经停在了门口,狼拉着叶文祈坐上了车,连破坐上了副驾驶位,车开了起来。 监狱建在森林深处,如果想要逃狱,就算你躲过了严密的军事防备,怕也无法走出这片密林。 开始叶文祈还有兴致通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可是当一个小时过去了,外面还是一片森林的时候,叶文祈就没有了兴致。 狼进了车就松开了叶文祈的手腕,此时正靠在座位上闭眼养神,这里的环境和陷阱各方面,在考虑到追击的人,就算是狼或者德诺也只有一半成功越狱的机会。 到也正是这种环境,他们才会选择这里。 可能狼比德诺生存成功的机会更大一些,毕竟他是一个医生。 要是他们联合在一起,生存的机会超过六成,但是成功出去的机会还是只有五成。 这里的环境在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看清楚了,甚至连逃生机会最大的路都一直默记在狼心理。 狼不像是叶文祈,当他被带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浑浑噩噩,根本不会注意身边的情况。 不过,狼也庆幸,墨墨是被带到了这个监狱,更庆幸当时他兴起,同意收了他当自己的实验品。 否则,墨墨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在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就被人毁了。 监狱的残酷,狼比叶文祈看得透看得明白,他在里面也是一步步走来的,现在的地位是他经过了多少次杀戮才得到的。 没有实力的人,在里面甚至连称为人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监狱里活下来的哪个人手上没有几条人命,这里是最尊崇自然界法则的,强者为尊,优胜劣汰。 司墨是他的亲生弟弟,怎么可能差,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没有那个平台。 给他一个机会,他就会成长起来,会变得强大,然后与他并肩而行。 叶文祈也学着狼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兴奋过后的沉淀。 他不知道狼带他出来到底要做什么,甚至狼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只是出来了才有机会。 爸爸妈妈姐姐,他只是希望能拜祭一下他们,可是为什么狼不同意。 还有哥哥…… 他还能找到哥哥吗? 墨墨脏了,哥哥还会要墨墨吗? 叶文祈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不是还活着。 叶文祈早已不记得哥哥的长相,他的记忆里只有哥哥的声音和那离开的背影。 就连哥哥的名字……他也记不清楚了,就像他只记得自己叫墨墨,姓什么全名什么也忘记了。 第二十八章 等车子离开了密林已经是四个小时后的事情,经过了检查,那些人才给予放行。 他们外出的资料写的是保外就医,这只是对普通士兵的说法,真相也只有那些高级官员才知道。 当叶文祈坐到酒店的床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多少的兴奋也被长久的坐车磨消了。 他和狼一个房间,连破和那个司机一个房间。 公车私用在这里早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所以看到那么一辆挂着军牌的车上路,最多路人会多看几眼。 他们住的都是快捷酒店的标准间,房间算不上豪华,但是干净整洁,该有的设备都有。 两间房间是挨着的,但是如果没有狼的吩咐,连破他们是不会来打扰的,狼看了叶文祈一眼说道,“晚点出门。” 然后他开始仔细检查这间房间,在任何地方都谨慎小心是狼的习惯,而这种习惯在当初救过他不少次命。 叶文祈注意着狼的动作,看着狼检查完床的角落墙角,任何可能藏着东西的地方。 狼检查的很仔细,但是他的动作很快,屋里也不大,等他最后检查完厕所浴室也才花了不到十五分钟。 狼坐在靠门的那张床上,看着站着的叶文祈,指了下靠窗户的那张床,等叶文祈坐下后,才开口道,“警戒心,对任何事情都抱着怀疑的态度,是你变强的第一步。” 叶文祈点点头。 “那么我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你给我设计出三条逃生的路线。”狼坐在床上,说道。 叶文祈没再多说,他开始查看着房间,逃生的出路,自己床边的窗户,厕所的那个排气扇…… 二十分钟并不算长,叶文祈把自己找到的两个用口型告诉了狼,狼嘴角上翘带着几分讽刺的感觉,“看来我高看你了。” 叶文祈坐在暂时属于自己的床边,他看着狼,没有因为狼的话而沮丧。 狼的大拇指往身后一比,叶文祈看着大门,沉默了。 他刚刚根本没有想到大门,因为他觉得那样太简单。 “往往越容易越明显的地方,最容易被人忽视。”狼的声音传到叶文祈的耳朵里,“就像是你在找一件东西,可是偏偏忽略了自己手边的位置。” 这是在告诉叶文祈,也是在告诉他自己。 狼一直在寻找墨墨,可是墨墨就在他身边,他却没有发现,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找了这么久的人会这么轻易出现在身边。 就像是一个去找宝藏的人,要是他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宝藏,他根本不会怀疑那宝藏的真假,可是刚拿到藏宝图,忽然发现,那宝藏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样往往会怀疑这是假的,或者是一个陷阱一样。 人类的心理就是这样扭曲着。 狼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墨墨,一个贫穷了一辈子的人,临死忽然得到了一大笔钱,这个人看着钱也不知道怎么花好。 狼也是如此。 他现在只能尽自己可能教给墨墨一些知识,让墨墨变强,帮助墨墨完成心愿。 有些事,其实狼轻易能做到,可是他不会去做,就像是帮叶文祈报仇。 在狼的心中,他是叶文祈也是墨墨。 只是有区分的,这种区分很微妙。 狼会保护墨墨,但是会鞭策叶文祈,狼会把墨墨搂在怀里捧在手心上,可是他会不断训练叶文祈。 狼是爱墨墨的,可以说,他在乎墨墨胜过在乎自己。 不过,这种爱的同时夹杂着强烈的占有欲,若是狼觉得自己快要死了,那么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墨墨。 生死与同。 若是墨墨先死了,那么狼会帮墨墨报仇,然后随着墨墨死去。 墨墨这么傻这么笨,狼不放心他一个人走黄泉路。 叶文祈把狼的话记在了心理,这是狼自己的经验,用血和生命换来的经验。 “出门。”狼从包里拿了个钱包出来,起身往门口走去,“房卡你装着。” 叶文祈跟在狼的身后,抽出房卡锁好门,想了一下指了指连破他们住的房间。 狼明白叶文祈的意思,他不知道需要不需要和连破他们打声招呼,回答道,“要是把他们当狱警,就不用,要是当朋友,可以说一声。” 叶文祈点了点头,到连破的房门口,敲响了门。 叶文祈是感激连破的,再说,他也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当初连破为了让狼收他,也是冒了危险的。 那时候,连破是狱警而他只是众多犯人的一个。 他不知道连破为什么帮他,可是他是感谢连破的。 就算他现在这样,可是看了当初和他一起进监狱其他人的下场,他相信,要是没有狼的收留,他的后果更加不堪。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连破看着站在门口的叶文祈,笑道,“怎么了?有什么需要?” 叶文祈指了下狼,又指了下电梯。 “要出门啊,唔,记得给我带点吃的回来。”连破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要求,“最好是奶油蛋糕。” 叶文祈笑着点点头。 其实叶文祈很久没有笑了,可能是因为面对的是连破,也可能是因为出了监狱的原因,他觉得轻松了不少。 “好了,快去吧,我可不敢得罪狼。”连破装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朝着叶文祈挥了挥手。 叶文祈点头,同样朝着连破挥了挥手,才离开。 狼站在电梯口,看着叶文祈朝他跑来,才按下按钮,电梯没有人在使用,很快就到了,只是狼站着没有动,看着叶文祈。 叶文祈站在狼身边,很疑惑地看着狼。 电梯门自动关上了,狼也没有动一下,而是说道,“永远不要让自己处于没有退路的地方。” 叶文祈点头记下,可是他们现在住的是四楼,万一有一天住到十几楼,那也要走下去吗? 叶文祈用口型问出自己的问题。 狼只是瞥了他一眼,再次按下按钮,电梯门打开了,狼走了进去。 叶文祈跟在狼的后面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了,狼按了一楼的按钮,电梯慢慢往下走。 叶文祈拽拽狼的衣袖,看着狼,用口型问道,“为什么?” 狼没有回答。 叶文祈想到刚刚狼让他寻找逃生路线的事情,开始看着这个电梯。 电梯内空间不大,密实的周围给人一种压迫,在电梯停顿和开始运动的那一瞬间,给人一种眩晕感。 看着电梯的顶部,像是想到了什么,仔细看着。 狼观察着叶文祈的动作眼神和身体从紧绷到放松的过程,眼中露出几分满意。 叶文祈成长的很快,不仅因为外力,也因为他本身。 逆境前行,只有两个结果,成功或者失败。 成为强者或者变成强者之路的垫脚石。 狼不希望墨墨成为后者,因为那是他的墨墨。 等走出酒店,狼才开口道,“你做的很好。” 叶文祈已经明白了狼的意思,狼是在告诉他,不要让自己困于没有后路的地方,但是没有哪个地方是没有后路的,关键在于你是否去寻找。 当你自己觉得无路可走的时候,才是真的无路可走。 站在马路上,叶文祈看着行走着的路人,有小孩有学生有中年人甚至有老年人,他们或快或慢,或一脸严肃或不断与身边人说笑,不管那一种,都带着一种生机。 叶文祈忽然觉得自己竟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是期待着回到这样正常的社会,开始的时候在监狱中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可是当他学会了监狱生存的法则,适应了那种最真实的人性。 再回到正常的社会,竟会觉得手足无措。 狼看了眼叶文祈,叶文祈眼中的复杂情绪,狼能看懂。 当初他杀了教官杀了那个人,回到正常的社会的时候,比叶文祈还要迷茫。 就像是把一只一直在厮杀生存在野外的豹子关到一个以法律为栅栏的牢笼的时候,那种制约和虚假,每日的投食,周围人像是看稀有物一样的眼神,都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你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指着年纪和叶文祈差不多,正牵手逛街的一对男女学生,狼低声说道。 叶文祈摇头,不,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是正常人,他和这些人才是一个世界,而不是狼他们。 他不是……变态…… 可是,正常人会咬掉别人的耳朵,吃下去吗? 正常人会亲手策划杀人吗? 叶文祈忽然蹲□子,双手捂住脸。 叶文祈,你承认吧,你早就不是正常人了。 当你踏进监狱的那一刻,就不再是正常人了。 或者更早,在看着父母姐姐惨死的时候,满心仇恨的时候,就不是正常人了。 狼不是不心疼,看着这样的叶文祈,不过这也是他带叶文祈出来的一个目的,让叶文祈认清楚现状。 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和成长的需要。 一直迷茫认不清定位的叶文祈,是无法最终站立在他的身边的。 狼所有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叶文祈明白。 只有他身边,才是叶文祈最终的家。 那些在叶文祈眼中正常的社会,正常的生活,早在墨墨很小的时候就不存在了。 自从他们亲生父母死后,那些就已经是泡影了。 就算叶文祈不进监狱,等狼发现叶文祈就是墨墨那一刻,还是会想办法让他进来的。 狼是有些感谢那些杀了叶文祈养父养母的人,并把叶文祈送到他身边。 要不是他们,狼也容不下这些人。 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墨墨一个亲人,他也只允许墨墨有他一个亲人。 狼能不动声色的杀死叶文祈的养父养母还有姐姐,可是狼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要是被墨墨知道了真相,还是会伤心,难过的。 那些人正好解决了狼的难题。 可是,同样狼不会放过他们。 因为他们让墨墨伤心了,让墨墨吃了不少苦。 第二十九章 泪水染湿了他的手,在地面上留下点点水痕。 那种压抑的痛苦,一种将要把叶文祈逼疯的认知。 叶文祈是想要出来的,他想重新回到学校,去听那嗦嗦的历史老师讲课。 去和那一堆什么都不懂,只会享乐游戏的朋友聊天。 可是当他真的出来,才发现,已经变了。 外面没有变,而他变了。 他无法适应这样的社会了。 这种认知,让叶文祈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狼看着眼手上的表,等十分钟过后,他才开口说道,“现在擦干你的眼泪,和我走。” 他只允许叶文祈软弱十分钟,这十分钟当做叶文祈在和以前告别,从这一刻开始,叶文祈将只属于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当叶文祈重新站起来后,脸上已经没了泪水,除了微红的眼睛,没有一丝刚刚哭过的痕迹。 以前的叶文祈,眼底最深处总是带着迷茫的感觉,一种对未来对自己的迷茫。 就算在了监狱杀了人,他也总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 就像一只闯进了狼群的小鹿一样。 可是这一刻,他认清楚了自己,他知道了自己的路,自己的定位,小鹿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鹿,只是被鹿群养大的狼崽子。 叶文祈用衣袖擦脸的时候,手腕上青紫看起来有几分刺眼,狼只是看了一眼,就没有在注意,而是带着他往人群中走去。 狼长得很好,身材修长带着一种优雅,嘴角噙着笑容,一点也不像监狱中的样子,更像一个年轻的旅游者。 叶文祈和狼比起来就稍微逊色了点,毕竟他身上没有狼那种生死磨练出的气质,只是像一只正在成长起来豹子,假以时日,他会成长为一个可以与狼并肩的强者,或者说是变态。 狼没有带叶文祈去别的地方,而是买了一份地图,看了会后,就打车带着叶文祈去了最近的一个公园。 冬季的公园根本没有什么游人,外加天色已经渐晚,也到了吃饭的时间。 路边的大树还没有长出新叶子,有些单调。 叶文祈穿的并不厚,当初在监狱中,温度的变化并不大,就算知道外面下雪,在监狱里穿个两件套就足够了。 所以,当初萧晟给叶文祈买的衣服都不厚,他已经找出了最厚的衣服穿上,还是觉得冷。 要不是这段时间狼的训练,怕是叶文祈早就直打哆嗦说不出话了。 狼和叶文祈穿的差不多,可是狼一点冷的感觉都没有。 叶文祈把外罩的拉链拉到最上面,里面的衬衣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 狼感觉到叶文祈的小动作,看了他一眼,看到那冻得有些发青的唇,愣了一下。 毕竟当初能和狼在一起的人,身体素质都和他差不多,就算比他差的比如万炙和纪童,有什么需要也会直接开口。 所以他一时没有注意到叶文祈的情况,狼伸手摸了下叶文祈的脸,冰凉。 抿了下唇,带着叶文祈直接往后门走去。 要是地图上没有标记错的话,离这个公园大概几千米的地方,就是一条繁华的贸易区。 而且,他们也该吃东西了。 叶文祈不知道狼为什么从公园大门进去后,又从另一个门出去,可是叶文祈也没有问狼。 狼的决定他是没有资格过问的,因为他只是试验品。 一个连给自己父母拜祭都需要乞求的试验品。 一个随时可能被抛弃,被送给别人玩弄的试验品。 只是当叶文祈站在一家开足了暖气的专卖店的时候,还是呆呆的看着狼。 狼直接选了一身衣服报了号让人拿来扔给了叶文祈。 叶文祈抱着衣服,又看了狼一眼,抿了下唇,跟着店员走进了换衣间。 狼是发现他冷专门带他来买衣服的吗? 叶文祈不知道,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可是手中的衣服,加厚的衬衣,羊毛背心还有加厚的裤子无一不提醒着狼的关心。 是真的关心他吗? 还是说,叶文祈看着更衣室的门,发现了他更多的用处。 叶文祈不愿意再想下去,他脱□上的衣服,一件件把狼挑选的衣服换上。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不知道是当初宿舍的哪个人说的,男人给女人买衣服是为了亲手把衣服脱下来。 换上裤子,套上羊毛背心,他抱着衣服走了出去。 狼也换了一身衣服,除了颜色外,样式和叶文祈的一模一样。 一件黑色一件深蓝色的鸭绒袄就在他身边的导购小姐手里。 狼的眼光很好,这一身衣服衬得叶文祈像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带着几分阳光。 狼想到小时候,他比墨墨大,可是墨墨总要和他穿的一样。 他们一起穿着小短袖,穿着背带裤,带着鸭舌帽。 墨墨那时候胖嘟嘟的,嘟着小嘴儿两手抱着他的胳膊,白嫩嫩的像一个刚出炉的包子。 把深蓝色的鸭绒袄递给叶文祈看着他穿上后,又选了两顶帽子和围脖手套,让导购直接把叶文祈换下来的衣服包起来后,刷卡走人。 有人说过,男人掏钱包刷卡的时候是最帅的。 叶文祈此时不得不承认这点,看着那一个个导购小姐看着狼的眼神,叶文祈忽然觉得好笑。 要是她们知道狼的本性,知道狼真正的身份,还会这样看着狼吗? 所以说,有时候无知还真是一种幸福。 狼带着叶文祈走进一家中餐厅。 装修典雅,桌子之间都用着屏风隔开,头顶上的灯外面都是木雕的灯罩。 服务生们,男的穿着唐装,女的穿着旗袍。 上菜的速度很快,叶文祈喝了一口茶,他尝不出来这是什么茶,但是很香。 不像是当初去小饭店或者夜市吃饭的时候,那茶水是泡了又泡的,已经没有茶味的。 狼要的是一大碗面条,叶文祈要的是米饭。 狼没有要太多菜,四菜一汤,三肉一素,叶文祈先喝一碗汤,觉得整个身子都软和了。 刚刚就算换了厚衣服,他出门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冷。 汤带着点酸味,很开胃。 菜的味道也不错,叶文祈吃了四碗米饭,当他看到狼付账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味道不错的东西要多贵。 吃饱穿暖后,狼带着叶文祈回到了公园,公园这时候多了很多散步的路人,狼带着叶文祈去了猴山那边。 天有些黑了,猴子们都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你觉得这些猴子的速度怎么样?”狼买了一桶爆米花,让叶文祈抱着吃,自己偶尔从里面抓几颗出来。 叶文祈看了看狼,又看了看偶尔出来的猴子,他一手抱着爆米花,一手在狼的手心上写了很快两个字。 “那么你觉得它们和山里那些野生野养的相比呢?”狼捏了颗爆米花放在嘴里。 叶文祈知道狼不会说废话,他看了看笼子里的猴子,思索了下,这次在狼手心中写了一个字慢。 “为什么?”狼要让叶文祈自己思考,问完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在很久以前,他曾答应过墨墨要带墨墨来公园玩的。 因为他们的父母虽然爱他们,可是总是在忙,当墨墨和他一起上学,听到别小孩谈论父母在双休日带他们去公园的时候,总是带着羡慕看着他们。 当时的狼就揉了揉墨墨的脑袋,答应他等再长大一点,一定带他去公园玩。 只是这个承诺一直没有实现。 现在他终于带墨墨来公园了,只可惜他们都有点太大了。 再也没有小时候的激、情和童心。 叶文祈不知道狼的想法,只是走了许久,才算明白狼的意思。 当野生的被圈养被驯化,他们就已经失去了最厉害的东西。 就像是动物园的狮子老虎,那还算是真正的森林之王吗?还算是野兽吗? 叶文祈不记得当初在哪里看到的,一个动物园的蟒蛇,竟被一只饲养员送进笼子中给它当食物的公鸡给啄死了。 不管是真是假,也足够给人一种启事了。 那些猴子,在他眼里速度是够快了,可是真要和那一只野生的猴子比起来,那种速度慢的可以。 甚至这些被被饲养员养大的猴子,根本没有能力重新在野外生存。 “我不是它们。”叶文祈站在路中间,伸手抓住狼的手,在他手心下郑重写下了这几个字。 “你当然不是。”狼奇怪地看了一眼叶文祈,“你在想什么?” 叶文祈看了眼狼的眼睛,写道,“我不是那些猴子,那些被圈养的猴子。” “你是。”狼肯定地说道,“你被正常家庭养大,失去了天生的野性。” 叶文祈不得不承认,狼说的对。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训练出你这部分的野性。”狼抓了一把爆米花填到嘴里,嚼碎咽下后,继续说道,“你想像那些笼子里的猴子一样,天天被人喂食,给人观赏吗?” 叶文祈摇摇头。 “那就学做一个会自己战胜大自然,找食物的野猴子吧。”狼继续往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结束。。==累死了。。 为啥最近没留言呢。 真像某只总受说的,没有虐就没有留言吗? 第三十章 等狼带着叶文祈回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叶文祈手里拎着几块放在纸盒里包装漂亮的小蛋糕。 叶文祈先把房门打开,房卡插上后,才把蛋糕送到了连破的房间。 可是,敲了半天门,也没有敲开,叶文祈拎着蛋糕回到他和狼暂住的房间,就见狼已经打开电视,正在看偶像剧。 叶文祈愣住了,看看电视里哭哭啼啼的女主角,再看看狼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忽然有一种……其实2012已经来临的感觉。 他把蛋糕放到床头柜上,狼直接伸手拿过盒子,从里面拿了块巧克力慕斯开始吃了起来。 蛋糕只有手掌心那么大,狼几口就吃完了一块,第二块也被拿了出来。 叶文祈看着狼,想要阻止又不知道怎么阻止,这虽然是买给连破的,可是钱还是狼出的。 等狼把两块蛋糕吃完,才随手扔下遥控器,去厕所洗澡了。 叶文祈不知道狼为什么会吃这些蛋糕,虽然平时也见到狼吃一些巧克力水果,但是并不会吃太多。 狼很注意自己的身体,热量太高的都很节制。 只是,狼的事情叶文祈并不想多问。 不是不能了,而是已经不想了,他把床头柜上蛋糕盒扔到垃圾桶里后,发现屋里空调没有开。 开了空调调好温度,叶文祈才脱去鸭绒袄,把衣服挂在衣柜里,等他弄好了,狼也出来了,穿着一件酒店提供的白色睡袍。 叶文祈换了拖鞋拿了随身的内裤就进了厕所。 十五分钟后,叶文祈走了出来,除了湿漉漉的头发和被热水而变红的脸,身上的衣服整齐的穿在他身上。 狼正拿着一本莎士比亚的诗集在看。 刚刚那个看着偶像剧吃蛋糕的狼,就像是泡沫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文祈路过狼的床边,刚想回到自己床上坐着,敲门声就响起了。 叶文祈看向狼,狼的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只是点了一下头,叶文祈走过去开门。 连破站在门口,也已经换了厚棉袄,样子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小叶子,我是来找狼的。”连破笑眯了眼睛说道。 想到狼刚刚点头,叶文祈才侧身让连破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连破第一眼就看到穿着白色睡袍正在床上看书的狼,那本诗集…… “厌了这一切,我向安息的死疾呼,比方,眼见天才注定做叫化子,无聊的草包打扮得衣冠楚楚,纯洁的信义不幸而被人背弃,金冠可耻地戴在行尸的头上,处女的贞操遭受暴徒的玷辱,严肃的正义被人非法地诟让,壮士被当权的跛子弄成残缺,愚蠢摆起博士架子驾驭才能,艺术被官府统治得结舌箝口,淳朴的真诚被人瞎称为愚笨,囚徒“善”不得不把统帅“恶”伺候:厌了这一切,我要离开人寰,但,我一死,我的爱人便孤单。”在叶文祈诧异的眼神下,连破忽然说道。 “当初他挺喜欢这首的。”狼翻了一页,开口说道。 “恩。”连破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从兜里掏出两张票递给叶文祈,“我把东西送来了。” 叶文祈接过票,看到上面的内容,愣住了,这是去他家的火车票。 他抬头看向狼,狼头也没有抬一下。 狼这是同意让他拜祭父母了吗? 叶文祈不知道。 只是看着手中的火车票,心中多了分期待。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地方,是不是会让他心中的不安消去些呢? 而且既然到了,怎么样他也要找到机会去拜祭下父母姐姐。 只是,他们说的他,到底是谁? 监狱不需好奇心,可是叶文祈不相信狼会无缘无故看莎士比亚。 “他的忌日快到了。”连破看了叶文祈一眼,说道。 叶文祈走了进去,先拉出椅子让连破坐下后,把票放到床头柜上,就去烧水了。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只有水滚沸的声音。 “我知道。”狼把书放到一边,看向连破,“我没有忘。” “你会去吗?”连破抿了下唇,问道。 狼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连破,直到连破笑了出来,“我问了傻话。” 不知道为什么,叶文祈觉得狼对连破有一种容忍,不像是对纪童他们那样的,就像是狼对每个人都有底线,连破的底线要比其他狱警的靠后一些。 而连破像是也知道这点,他不会超过底线,但是又不会像其他狱警那样害怕狼。 “你要去了,他会很高兴。”连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是那么的……爱你。”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连破的声音像是硬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干涩而沮丧。 “他已经死了。”死人是没有高兴不高兴之说的,死了就是死了。 “狼……”连破抬头看着狼,“我以为你这次会叫我一起出来,是想要去看看他的。” “你现在知道不是了。”狼懒散地靠在床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 “哥哥死后,你没有去看过他一眼。”连破的话让叶文祈都愣住了,哥哥?他们争论的这个人是连破的哥哥,而且和狼有关系? 水烧好了,叶文祈拔掉插头,用一次性杯子给狼和连破各倒了一杯水后,就坐回自己的床上。 叶文祈不是傻子,他虽不知道为了什么,可是明显狼是要他知道这件事情的。 连破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说出心里的不满,他平时是不敢说的,就像是狼让他去买票,他知道了狼根本不会去拜祭他哥哥,他也不敢吭声,而狼现在是给了他机会。 连破看了叶文祈一眼,又看了看狼,低笑出声,“我哥真是傻子,我也是个傻子。” “还有事情吗?”连破忽然问道。 狼拿起床边的莎士比亚诗集,扔到连破怀里,连破接住,只是一看,就惊讶了,眼睛都红了,“狼……” “物归原主。”狼看着连破说道。 连破翻开书,当看到书皮里面,用钢笔整齐写下的字时,竟笑出声,“都是傻子。” 我的心需要你,像生命需要食粮,或者像大地需要及时的甘霖;为你的安宁我内心那么凄惶就像贪夫和他的财富作斗争:他,有时自夸财主,然后又顾虑这惯窃的时代会偷他的财宝;我,有时觉得最好独自伴着你,忽然又觉得该把你当众夸耀:有时饱餐秀色后腻到化不开,渐渐地又饿得慌要瞟你一眼;既不占有也不追求别的欢快,除掉那你已施或要施的恩典。这样,我整天垂涎或整天不消化,我狼吞虎咽,或一点也咽不下。 熟悉的字,写的认真,就算没有打格也写的整齐。 哥哥,你可曾后悔? 没有吧,你是这么的爱他,从他走进监狱的那一刻,或者是从你把接来的那一刻。 狂傲的少年,俊秀的容貌,意外的执着。 狼的每一点都吸引着你,你照顾他,教他怎么变成一个正常人。 可是却忘记了,狼永远是狼,你不是他认定的人,你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 萧晟的温柔只在表面,而你恰恰相反,把温柔隐藏在心底的最深处,默默的关心着身边的人。 你喜欢莎士比亚的诗集,你是喜欢他的文字还是喜欢的只是他对感情的那种态度。 敢说,把自己的感情勇敢的告诉每个人。 你对狼的爱,卑微着,小小的期盼着。 狼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 你也是知道这点,才不愿意说出来的吧,你只想守着他,照顾着他。 直到,他找到能让他幸福的人。 哥哥,你也应该高兴了。 狼并没有忘记你,也因为你,而对我容忍。 否则,在叶文祈刚入狱的那刻,狼就杀了我,因为我算计了他。 只是哥哥,为什么你当初不选择我。 为什么你不等我长大,等我追到你的身边。 当我好不容易争取到你身边位置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还是照顾我,可是……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的影子,我还是晚了。 其实,我很庆幸,哥哥,你最后是为了我而死。 而不是狼,我嫉妒狼,恨着狼,为什么你那么爱他,他不珍惜你。 可是,当我无能为你报仇的时候,也是狼,让那些把你折磨死的人血债血偿。 我惹出来的祸,可是死的却是你。 泪水从连破脸上滑落,滴在书上,“我该放下了。” 是的,放下。 放下什么? 对哥哥的爱。 对哥哥的恨。 为什么为他而死,为什么要救他。 那样温柔的哥哥。 会在他被打的时候,默默给他上药。 会在他考试不好,哭泣的时候,虽不安慰,却会给他煮上一碗面,给他整理出书上重点资料。 会在他被父母打的时候,把他搂到怀里。 会在他做恶梦的时候,坐在床边给他读一夜的故事书。 连破拿着那本书离开了。 叶文祈看着狼。 “你看出了什么?”狼看着叶文祈,问道。 叶文祈用口型说道,“他爱他哥哥。” 狼点头。 “这是乱伦。”叶文祈震惊地看着狼,无声的喊道,“他们是兄弟。” “是啊,是亲兄弟。”狼承认,“你也该放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怎么说,有人说叶文祈接受的太快。 其实不是快的问题,他只是不再信任狼了,也看清了现状。 典狱长够张狂吧,不还是有他的无奈。 不信任了,就不会因为狼的态度伤心什么。 可能我前面描写的不够清楚。 而狼,他不会去后悔,他只会向前看,怎么样去争取对他最有利。 我这两天帮表姐弄结婚的事情,还有要开学了,学校要弄什么自我鉴定表,还有什么毕业生实习表,盖章什么,我更新不能定时,抱歉了。 不过,等这几天忙完,我会补偿大家的。 可以说想看谁的番外,我统计下,写番外补偿吧。 第三十一章 放下什么,狼没有说,叶文祈也没有问。 火车上,他们两个的位置正好是连着的,狼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而叶文祈坐在他身边。 买的只是普快,毕竟现在大多火车票大多都是提前买,在这种时候,能买到座位还是连破买的高价票。 正好是春运期间,火车过道上站满了人,几乎是人挤人人挨人,气味并不好闻。 只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因为回家的喜悦满足。 同样是回家,叶文祈到没有什么感觉,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他要回的那个地方已经没了他的家人。 其实叶文祈的家离这里并不算远,火车也就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车上很闹腾,有小孩的哭声,有大人的聊天声,甚至还有人用手机公放着歌曲。 狼闭着眼睛靠在窗户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叶文祈闭了会眼,可是实在静不下来,那小孩的哭声刺耳的很。 他看了看正在哄着孩子的妇女,那妇女脸都红了,可是孩子还是一直哭个不停。 周围被打扰的人,都得能体谅,都得发出不满的声音。 那妇女一边道歉一边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小小的狗熊娃娃逗着小孩。 小孩虽然很闹腾,但是叶文祈竟觉得有几分温馨的味道。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妇女和孩子,也有一种维和感,只是叶文祈想不出原因,以为是小孩子哭的太狠的原因,也就没再多想。 到站了,要下车的时候,叶文祈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已经把孩子哄睡了的妇女,那妇女像是注意到叶文祈的视线了,对着叶文祈笑了一下。 叶文祈回了一个笑容那个。 狼扭脸看了下后,直接带着叶文祈挤下车。 狼和叶文祈跟着人流往外走,身边的人都大包小包,就他们两个人加起来才拿了一个小行李箱,路过的人有时候会看上两眼。 期间,狼还主动帮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大爷把行礼拎上了楼梯。 检票出站后,站在熟悉的地方,叶文祈竟觉得轻松了不少。 “车上那对母子很温馨吧。”狼没有直接去坐出租车,而是在路边买了一张城市地图,仔细看了看,记住大致的路后,才招了一辆车坐进去,报了一家快捷酒店的名字。 叶文祈愣了一下,他不明白的为什么忽然提起那对母子,可是看到狼没有让他回答或者给他解疑的打算也就没有问。 当走进狼开好的房间后,狼就坐到床上看着叶文祈。 叶文祈仔细检查了一下房间后,用口型说道,“没有问题。” 狼起身再次检查了一遍,用的时间比叶文祈短不说,有些叶文祈忽略的地方,狼也仔细检查了,“确实没有问题。” 叶文祈把狼检查的地方都记下心里,然后看向狼,无声说道,“那对母子有问题。” 不是疑问,是肯定。 在狼说过那句话后,叶文祈就一直在思索,他想起来自己当初那种维和感,又仔细思索了许久才发现问题在哪里。 那个还没满岁的小孩,外面虽用了一层破棉被包着,可是叶文祈还是看到那小孩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质量很好,和那个破棉被的对比很强烈。 而那个妇女恰恰相反,身上的衣服,还有那双手,一看就是干活的,还是粗活的手。 更何况,一个质量样子很好,更配小孩衣服的毯子,被那个女的放在一个大塑料袋里,就在她的身边。 这些都是刚刚被叶文祈忽视的地方,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怪异。 种种迹象只有一个理由,那个小孩并不是妇女亲生的,更可能是拐走的。 没有一个亲生父母会舍得让自己的孩子用不好的东西,而把好的放在身边不用。 狼打开了窗户,冷风吹了进来,他看着叶文祈严肃地说道,“这种失误,随时会要了你的命。” 叶文祈抿了下唇,忽然用口型问道,“那个小孩会怎么样?” “有区别吗?”狼反问。 没有,叶文祈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那个孩子会怎么样,都和他没有关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忽然觉得很傻。 他没有问狼为什么不救那个小孩,也没有问狼为什么会去帮老大爷拎包。 因为,他自己都知道了答案。 狼在装成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不会注意到那些细节,普通人也不会看到身边拎大包的老大爷不去帮忙。 要是真按照狼的性格,怕是身边马上有人要摔死了,也会视而不见直接走过去吧。 车上的味道让狼觉得很不舒服。 狼虽算不上洁癖,可是也是极其爱干净的,就像是杀人一样,从来不喜欢血沾在身上的感觉。 所以直接外罩一脱,就朝着浴室走去。 叶文祈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就去把窗户关上窗帘也拉好了,然后一件件脱掉,光着身子,穿着拖鞋走进了浴室。 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狼就发现了,他隔着玻璃门看着叶文祈进来。 叶文祈拉开玻璃门,走了进去,他身上的青紫还没有完全消退,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还真积极。”狼站在淋浴下面,抱胸看着叶文祈。 叶文祈伸手搂住狼的腰,凑了过去,亲吻着狼的唇。 身子相贴,腿暧昧的摩擦着。 狼的手搂着叶文祈的后背,手指顺着他脊椎滑下,准确的落在他右后腰的胎记上。 手指描绘着胎记的形状。 水顺着他们的头流下,沾湿了睫毛,亲吻着的唇间也有水流过的感觉。 叶文祈主动张开嘴,勾着狼的舌头进了自己嘴里,缓缓扭动着的身子,带着几分魅惑的感觉。 狼伸手在叶文祈屁股上拍了一下,清脆的巴掌声在不大的浴室里响起。 叶文祈身子僵了一下,却没有躲开,继续含着狼的耳垂舔舐。 狼不是没有感觉,他的炙热顶着叶文祈的腿,同时也感觉到了叶文祈的。 只是,在知道了叶文祈是墨墨的时候,狼就不想再这样和叶文祈做、爱了。 不是因为兄弟,狼不怕乱伦。 而是,不喜欢叶文祈把这种事情再当做一种交易和献祭的感觉。 当狼推开叶文祈的时候,叶文祈不知自己是应该失望好还是松口气好。 “就这么想去拜祭那些人?”狼抓住叶文祈的手,把洗发水挤到他手上,既然都进来了,还不能发泄,狼也不愿意吃亏。 叶文祈揉开洗发水,帮狼洗头,他从没有给别人洗过头,根本找不准力道。 可是狼也不在意,只要想到现在是墨墨在给他洗头,就觉得满足。 “洗干净出去。”狼洗好后,留下句话,就出了浴室。 叶文祈缓缓吐出一口气,本以为逃过一劫,可是听狼的话…… 热水浇在身上,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已经起了反应。 当叶文祈擦干头发和身子出去的时候,就见狼已经穿好了衣服,叶文祈眼底闪过惊讶。 “穿衣服,出门。”狼从箱子里拿出几件衣服扔到床上,说道。 叶文祈愣住了。 狼看着叶文祈的样子,挑眉说道,“难道你想做点什么?” 叶文祈赶紧走过去,拿着衣服开始穿,他现在发现了,狼是故意整他的,刚刚在浴室里做准备的自己,被狼给耍了。 当衣服穿好,狼扔了个帽子给叶文祈,狼的头发干了,而叶文祈的还没有干透,狼带着叶文祈往外走。 他刚刚坐出租车的时候,在路上看到这附近有一家肯德基。 这是墨墨小时候一直想吃,而没有机会吃到的。 他们的父母虽然宠他们,可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吃这些垃圾食品的。 当班里的同学谈论着肯德基新出的套餐送的玩具的时候,墨墨总是静静地听着。 然后低声问他,“哥哥,他们说的薯条很好吃吗?” 司朗和司墨的童年比一般孩子要快乐的多,因为他们的父母给他们买了许多别的孩子都没有的玩具衣服。 他们吃的也都是厨师精心做的饭菜。 可是,也正是如此,他们比一般孩子少了很多快乐。 他们没有爬过树没有抓过鸟,甚至没有养过宠物没有吃过路边摊小卖铺的零食。 当跟着狼走进肯德基的大门,叶文祈的眉头皱了一下。 他不知道狼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是狼没有吃过,所以来试试吗? 可是对于叶文祈来说,他并不喜欢这里的东西,当初他也和同学来过几次,当新鲜感过去后,就再也没来过。 因为这里的东西并不算好吃。 狼和叶文祈去点餐,狼在出训练营后,专门来吃过,因为当初墨墨很想吃。 点了两大份薯条又点了些鸡翅汉堡饮料后,狼甚至还点了个儿童套餐。 端着两大盘东西,狼和叶文祈找了个位置坐下,肯德基里并不冷,狼和叶文祈把外罩脱了挂在背后。 狼把儿童套餐送的礼物扔到了叶文祈的面前。 叶文祈看着手上的东西,又看看狼,难道他看起来是喜欢这种东西的人吗?还是狼喜欢,只是不好意思拿着? 叶文祈把东西放到手边,就见狼已经拿起了个汉堡开始吃。他并不算饿,不太想吃这些油乎乎的东西,看了半天撕开一包番茄酱,拿着薯条沾着吃。 狼看着叶文祈的动作,果然墨墨还是喜欢吃薯条,这几天还是应该多带他来吃几次。 “文祈……”一个穿着白色鸭绒棉袄带着白色帽子外貌秀美的少女和朋友一起推开门,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时,叫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觉得狼也挺可怜的,有些记忆只有他记得,在在意,可是叶文祈一点都不知道。 比如公园和肯德基。 两个小包子 那一年,司朗五岁,终于盼来了他好消息,他的妈妈给他生了一个小弟弟。 小弟弟的小脸粉粉的胖嘟嘟的很可爱,小手握成了拳头在嘴里啃啊啃。 司朗总是站在小弟弟的摇篮边,看着他,给他擦口水,用小波浪鼓逗着他玩。 看到小弟弟露出无齿的笑容,他也会开心的一直笑。 司朗是个寂寞的孩子,虽然当时他还不知道寂寞的意思。 他家有大大的房子,有保姆有厨师,还有各种玩具,可是就是没有能陪他玩的人。 司朗总是拿着小火车小飞机坐在他家花园里,自己玩。 司家父母一直在忙着工作,虽然爱他们的儿子,可也没有多长时间陪着他。 所以当小小的司墨出生了,司朗的心情就可以理解了。 每天只要司朗一醒来,就会先去婴儿房看弟弟,亲亲弟弟的小脸后,再去洗漱。 保姆会把早饭摆放到摇篮旁边,司朗边看着弟弟边吃饭。 等司墨起来后,保姆就会给司墨喂奶,小小的司墨被养的白白嫩嫩的,刚出生就八斤二两,现在更是重了不少。 特别是司墨已经长开了,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溜溜转个不停,粉嫩的小嘴啃着自己的拳头,依依呀呀说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话。 司朗不管做作业还是看书,都是在司墨身边。 司墨在3个月的时候就能抬头、抬腿,可以坐起来了,司朗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恐怕司墨会摔疼。 在5个月的时候,司墨开始有力量,学会了翻身,开始不满足一直躺在床上的样子,不断尝试着翻身,总把自己累的呼哧哧的,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 而司朗就蹲在床边,小心护着司墨。 当司墨长到6个月,学会了爬,等他越爬越顺了,就变的像只小狗娃一样,在地毯上爬来爬去,别的小孩需要用玩具逗着才会爬,可是司墨不一样,只要司朗走到哪里,他就要爬到哪里,直到司朗抱起来他。 那时候,司墨就会乖乖在司朗怀里,抓住司朗的手指吱呀吱呀的说话。 忽然有一天,司墨再次扑到司朗怀里,叫了声哥哥后,司朗当时愣了下,才抱着墨墨笑的快要哭出来。 因为司朗知道自己不会再没有人陪着了,他是墨墨,他是自己最疼的弟弟。 那天年幼的司朗就发誓,绝对不会让墨墨和他一样,尝试那种自己守着小火车,身边没有任何人陪他说话的感觉。 等司墨到10个月的时候,就慢慢站起来学走路了。那时候,司朗总是蹲在前面,拍着手,说道,“来墨墨,哥哥抱。” 司墨就会在保姆的帮助下,呼哧哧朝着司朗走去,惊险万分地扑到司朗怀里。 等司墨1岁司朗6岁的时候,司墨就能独立走路了,虽然走的不快,也走不了多远,但是司朗还是很满足,因为墨墨总是自己走向他怀里。 1岁半的时候,司墨已经学会了跑。 司墨已经会说最简单的词语,“哥哥,糖糖。”小小肥嘟嘟的手把一颗被握的皱巴巴的糖塞到司朗的手里。 司朗看着糖,拆开放进嘴里,司墨发出笑声,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给哥哥吃,小小的司墨很满足。 也就是这时候的司墨,根本不会叫爸爸妈妈。 因为司朗没有教过,墨墨是自己的,就连父母都不能抢走。 从小就是自己看着墨墨长大的,没有给墨墨喂过饭,没有陪墨墨玩过,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墨墨长牙的父母不能和他抢墨墨。 这时候的司朗还不明白,这种感觉就是占有欲。 他只是觉得,墨墨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司朗会陪墨墨玩小火车小飞机,会在墨墨睡觉前给他念床头故事。 司墨会在司朗学习的时候,静静坐在他身边,会在吃到喜欢的东西的时候,抓起来喂给司朗吃。 墨墨说话也是司朗一点点教会的,甚至墨墨的拼音和字是司朗教着认的。 不得不说,司家父母在孩子的成长中,是很失职的。 所以,对于墨墨不叫他们父母,只缠着司朗这件事,他们也很无奈。 在司墨一岁生日的时候,司家父母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专门请了一个月的假,来陪兄弟两个。 司墨坐的是小孩专用的椅子,而他的位置就在司朗的身边。 司家父母看着他们的大儿子熟练的给小儿子喂饭的时候,心中感情很复杂,既欣慰又觉得自己失职。 墨墨可不知道他们的心情,只在司朗和他们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就开始一口口吃着哥哥喂的饭。 这时候的墨墨已经不用吃糊糊了,在早上喝粥,煮的糯糯的菜粥味道很好,司朗把粥吹凉放到墨墨嘴边的时候,墨墨就会长大嘴巴,一口把粥喝下去。 今天粥里放的有虾肉,墨墨吃的很开心,当他看到哥哥喂给他的这勺里还有粉红切成小块的虾肉时,没有张嘴吃,反而伸手把勺子里的粥抓住。 司家母亲看着小儿子的动作,赶紧去拿纸要帮小儿子擦手,却见小儿子张开手,把已经沾在手上带着虾肉的稀饭往司朗嘴上送,“吃,吃。” 司朗赶紧把碗和勺子放到桌子上,笑出声来,凑过去就着墨墨的手,把米粒和那小块虾肉舔进嘴里。 “咯咯……”司墨发出笑声,也不知是痒的还是因为看到哥哥吃了东西高兴的。 司朗拿起一边的手绢,把墨墨的手擦干净后,才继续给墨墨喂饭,“很好吃,谢谢墨墨了。” 司墨又开始乖乖吃饭。 司家父母看着这一切,沉默了,说实话,刚刚小儿子手上那些东西,看起来真的很恶心。 可是大儿子没有丝毫犹豫。 而小儿子在吃到好吃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他们的大儿子,他们既骄傲又觉得他们这当父母的很失败。 等给墨墨喂完饭,司朗才开始吃饭。 心中暗暗记下,墨墨喜欢吃虾这件事。 饭后,司朗和司墨坐在沙发上,司墨拿着一辆小火车玩,司朗看着课本。 在别的小孩看动画看画书的时候,司朗已经开始认字,看最简单的科学类的书了。 司家父母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的两个儿子,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感觉。 “朗朗,你生日想要什么东西?”司母长得很漂亮,带着知性的美感,她走到司朗他们面前,柔声说道。 司朗放下手中的课本,懂事地说道,“什么都可以母亲。” 司母不知道说什么好,又看向司墨,伸手想要抱他。 司墨看着眼前的人,很陌生,一下子把火车扔了,就扑进哥哥怀里,紧紧搂着哥哥,却生生地看向司母。 司墨出生没有多久,司母和司父的研究出现了转机,他们就回到了公司,所以司墨至今一岁,也没有见过他们几面。 司朗把弟弟抱到怀里,两个人都长得玉雪可爱,特别是司朗,集合了父母所有的优点。 而司墨年纪小,又被司朗照顾的好,整个人白白嫩嫩的,可爱极了。 这一大一小抱起来的样子,逗乐了司父,他也走了过来,蹲到儿子们面前,朝着司墨伸出手,“来,墨墨,我是爸爸。” 司墨看看他,又看看司朗,就把脑袋埋进了司朗的怀里,小脑袋蹭来蹭去,叫道,“哥哥,哥哥……” 司朗拍拍司墨的后背,知道司墨有些害怕也不愿意过去,开口道,“父亲,墨墨胆子小。” 司父的手僵了下,心中愧疚更深,他一把抱住两个儿子,刚想说几句,就听见大哭的声音。 司朗听到墨墨的哭声,心中别提多心疼了,瞪了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父母一眼,就开始哄弟弟,“墨墨乖,不怕……” 司墨紧紧搂着哥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小脸都通红,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滚落,“哥哥……呜呜呜呜……我的……墨墨的……” 司墨年纪小,会说的话也少,但是断断续续的话里,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明白了。 “恩恩,墨墨的,哥哥是墨墨的,墨墨也是哥哥的,不哭,哥哥心疼……”司朗低声哄着宝贝弟弟。 司父搂着司母站在一边看着两兄弟,再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失职。 司墨不轻易哭的,就连保姆都说,司墨是最容易带的孩子,除了饿了或者拉尿了,他都是自己玩着手指或者看着司朗乐呵呵的笑。 当得到了哥哥的保证,司墨也不哭了,只是刚刚哭的太猛,现在还一抽一抽的,看的司朗心疼不已。 吃完中午饭,又陪着墨墨玩了一会,司朗就带着弟弟去睡午觉了。 小孩子都是多觉的,司墨也不例外。 司父司母看着兄弟两个手牵着手,慢悠悠根本无视他们父母走回了司朗的屋子,无奈的对视一笑,也跟了过去。 谁让他们这对父母当的不合格,所以小儿子不认识他们,大儿子对他们也冷冰冰的,也算是活该了。 暖色系的房间里,兄弟两个躺在一张床上,枕着一个枕头,盖着一个被子,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说着悄悄话。 作者有话要说:=v=果然我喜欢写温馨的。 一篇很好看的网游文,我很喜欢的。捂脸 松鼠啊萌。名字都很可爱啊。 两只小包子2 司家父母在努力了一个月后,终于从小儿子嘴里听到了爸爸妈妈两个词,顿时兴奋的无以复加。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是司朗见自己和墨墨说悄悄话天天被打扰而晚上偷偷教给墨墨的。 “哥哥,墨墨……”司墨不高兴自己和哥哥说话的时候,老有人在一边看着,还老对着他嘟嘟囔囔的,嘟着嘴委屈的开始告状。 在墨墨心中,哥哥是万能的,只要告诉哥哥,哥哥就一定有办法解决。 不愧是司朗把墨墨带大的,看到弟弟的表情再听了他的话,就知道了个大概。 说实话,司朗也不开心。 要是没有墨墨,父母能这样天天陪着他,他会很高兴,可是现在,他已经有了墨墨这个弟弟。 司朗也早熟,现在也过了最缠父母的年龄,父母这样天天讨好的举动,只会让司朗觉得有些多余。 “要是你烦他们,就直接叫爸爸妈妈。”司朗低声教导弟弟,“或者想要什么东西想做什么,也叫爸爸妈妈。” 司墨睁着大眼睛看着哥哥,他的眼珠子颜色不是纯正的黑色,是比一般人略浅的颜色,这样睁的大大看着的样子,给人一种水汪汪的感觉。 “懂了吗?”伸手揉揉墨墨的脑袋,墨墨的头发软软的,很好摸。 司墨似懂非懂,还是点点头。 这才有了,当司墨和司朗正在说悄悄话,司家父母端着水果继续为亲近儿子奋斗的时候,司朗轻轻戳了下墨墨藕节一般的胳膊,墨墨眨了眨眼睛,“八八,麻麻。” 顿时司家父母热泪盈眶,想要抱着小儿子狠狠亲几口,却被大儿子阻止了。 司朗看着那一盘切成小块的水果,抱着墨墨换了个位置用小布偶逗弟弟玩,刚吃完饭不能吃水果,这样会对墨墨身体不好。 司墨是喜欢吃水果的,但是因为哥哥的教育,也只是看了可爱的水果们一眼,就不再看了,而是开始和哥哥玩布老虎。 司家父母看着凑在一起玩的儿子们,内心激动。 在司墨好不容易愿意稍微亲近一下父母后,一个月时间到了,司家父母再次为了工作离开。 司朗司墨虽没有哭闹,但是看着父母离开的背影,小小的心里还是觉得难受。 司朗司墨再次回到相依为命的生活。 父母的离开,让六岁的司朗再次认定,果然只有墨墨是不会离开他的,他也只有墨墨这件事。 而在一岁的司墨心中,也有了一个小小的认知,只有哥哥会一直拉着他的手,陪着他。 兄弟两个的感情更好了。 司朗早就该上学了,一直是由家庭教师教的。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司朗已经九岁了,而司墨也四岁了。 司家父母看着几乎不出门,就算出门也不和其他孩子交流的司朗和司墨,再次认识到自己的失职。 他们决定把司朗送去学校,让他上学。 虽然小学的知识对于司朗来说,已经太容易了,可是小学也是最容易交到朋友的地方。 而司墨则被他们送到幼儿园,同时决定让司朗和司墨分开睡。 那一天晚上,司家父母第一次见到自己一向有礼貌的大儿子发脾气,看着一向乖巧懂事的小儿子大哭打滚还摔东西。 分房睡的事情,只能用两个儿子紧搂在一起,戒备地看着他们而结束。 司家父母也不是容易死心的人,在半夜,等司朗司墨都睡熟了,他们偷偷用钥匙打开了门,把和哥哥搂在一起熟睡的司墨抱走,放到了他们精心为司墨准备的房间里,他们以为,只要让这兄弟两个习惯单独睡觉就好了。 大不了第二天,好好安慰他们一下。 可是还没等到第二天,在司墨被抱走没有多久,司朗睡觉习惯性的给弟弟掖被子的时候,闭着眼睛摸了半天,竟摸了个空,司朗一下子被吓醒了,还以为弟弟摔下床他不知道,可是开了床头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后。 聪明的司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连鞋子也没有穿,就打开门跑了出去,也没有去找父母,而是直接跑到今天父母领着他们去看的房间,那个据说是司墨的房间。 果然看到司墨盖着被子睡得和小猪一样。 当司朗爬上床,重新把司墨搂进怀里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怀抱里那软软暖暖的身子习惯性的动了动,钻进了司朗的怀里,司朗帮司墨掖好被角,那双眼里开始思索起来,许久才在墨墨的额头亲了一口,“我的墨墨,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司朗的占有欲第一次爆发出来。 等第二天一大早,司家父母先去司朗的房间,见到大开着的门,和没有任何人的床时,愣了一下,朝着司墨的房间走去。 就见已经穿好衣服的司朗正在帮墨墨穿衣服,刚睡醒没有多久的墨墨脸上带着红润,藕节般的胳膊腿配合着自己的哥哥,把小衣服穿到身上,红色棉质的带帽短袖,白色的背带裤,看起来既可爱又活泼。 司朗只是看了父母一眼,专心帮墨墨系好最后一个扣子后,伸手抱着墨墨亲了一口,然后牵着墨墨的手,朝着站在门口的父母走去,“父亲母亲,吃完饭,我想我们应该谈一下。” 司父像是意识到什么,阻止了还要说话的司母,点点头,“先吃饭。” 四岁的司墨已经会自己坐着吃饭了,他面前摆着奶粥和小小的奶馒头,还有煮鸡蛋和一小碟切碎炒好的青菜。 司墨用勺子挖着稀饭往嘴里送,司朗剥好鸡蛋放进墨墨碗里,墨墨嘟着小嘴看了一眼哥哥,用勺子把鸡蛋弄碎一点点吃了进去。 他不喜欢吃鸡蛋,可是哥哥给剥的,墨墨舍不得不吃,这也是厨师会把没有剥好的鸡蛋送上来的原因。 一碗粥,半个小奶馒头,一个鸡蛋,一小盘青菜,墨墨吃的肚子圆圆的。 墨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醒来,发现住的地方为什么不一样了,但是因为有哥哥在身边,墨墨也不在意这些,只要有哥哥就好。 等所有人都吃完饭,司朗下了椅子,伸手把墨墨抱下来后,牵着他的手在屋里走了一小会路,才坐在沙发上。 墨墨乖巧的坐在哥哥身边,白嫩的手抓着哥哥的手。 司家父母坐在他们对面,看着司朗。 九岁的司朗一脸严肃,却更显得可爱,只是司家父母也都看出了大儿子眼底的认真,“父亲,母亲。” “朗朗,怎么了?”司母开口问道,看着小儿子,小儿子现在虽不那么排斥他们,可是也不喜欢让他们抱。 “父亲,母亲,请不要拆散我和墨墨。”司朗说的认真,满脸坚定。 司家父母听了大儿子的话,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好笑是因为,这像是在乞求父母不要拆散一对小夫妻的感觉,心疼是因为,看着两个儿子互相依赖的样子,他们对儿子的照顾太少了。 就像是他们不知道大儿子不喜欢吃苦瓜,小儿子不喜欢吃鸡蛋一样。 当初他们看小儿子每天早上都会吃一个鸡蛋,以为小儿子是喜欢吃水煮蛋,所以司母专门让厨师煮了,还亲手剥好想喂给小儿子吃。 却惹的小儿子委屈地扑进大儿子怀里,告状的下场。 “我只有墨墨陪着,而墨墨也是我一手照顾大的,你们不要分开我们。”司朗一脸严肃,声音里带着几分控诉的味道。 毕竟是他们晚上偷偷把墨墨抱走的,司朗无法想象,要是自己没发现的话,等墨墨醒来面对陌生的地方还没有他陪着,会哭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种可能性,司朗就心疼的要命。 那是他的墨墨,司朗一直是个心高气傲的孩子,可是就是这样的司朗,愿意趴在地上,给墨墨当马骑。 司朗当时也还是一个不满六岁的孩子,却能在墨墨晚上饿了或者尿床哭起来的时候,第一个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保姆来重新把墨墨弄好,重新哄着墨墨睡着后,自己才去睡觉。 后来,等司朗学会给墨墨喂奶粉换尿布后,连这些都很少让保姆来做。 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能把自己不满周岁的弟弟照顾的很好,这就不仅是责任心的问题了,他是真心喜欢着这个弟弟的。 “朗朗,墨墨也长大了,你比墨墨还小的时候就自己睡了。”司母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因为墨墨有我。”司朗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所以他不用一个人玩一个人睡觉,不用因为怕黑而整夜不关灯,我会陪着墨墨。” 司母被司朗的话弄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对儿子的忽视,让她本来就对儿子们内疚。 “那你想过以后吗?”司父开口说道,“你想过等墨墨再长大点吗?我和你母亲已经决定把你们分别送到小学和幼儿园了,你不可能一刻都不和墨墨分开的。” “我以后也会照顾墨墨。”司朗看着父亲把他昨夜想的都说了出来,“墨墨永远不会一个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司墨还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司朗低头亲了口墨墨的额头,墨墨马上露出大大的笑脸,回亲了司朗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当亲们,看到这一章,悲催的某人已经在回学校的路上了。~~o(_)o ~~ 这是存稿箱时间,大家凑乎着看吧。 这几天就是在攒我回学校的更新,所以没有回留言,请大家见谅,等我回来了,一定挨着回。 回学校的时间不确定,只是不会太长,所以电脑先不带了。 万一存稿用完了,大家别砸我。 两只小包子3 “我会赚很多钱,养活墨墨,绝对不让墨墨吃一点苦。”司朗看着自己的父母说出了誓言,“我绝对不会让墨墨吃一点苦,也不让墨墨认识到孤独的感觉。” 说着,司朗摸了摸墨墨的脸,低头看着墨墨,问道,“墨墨你愿意永远和哥哥在一起吗?” 司墨看着自己的哥哥,这句话他听懂了,伸手抱着哥哥的脖子,在哥哥脸上亲了一大口后,露出灿烂的笑容,“墨墨和哥哥在一起,墨墨不和哥哥分开。” 听到回答后,司朗看向父母。 司父阻止了要说话的司母,看着自己的大儿子问道,“要是以后墨墨长大了,要结婚了,要独立了,你会怎么办。” 对于自己的儿子,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司父还是看清楚了大儿子眼底的决心,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你会怎么办?强迫着墨墨留在你身边吗?” “他们还是孩子,你这么严肃干什么。”在司母眼里,司朗还是个孩子,只是缺乏亲情,所以才会对自己的弟弟这么强的占有欲,就像是小孩亲得到的玩具,总是霸占着,不让给别人一个道理。 司父可不这么想,九岁的年纪虽然还是孩子,可是司朗已经早熟到一种让司父都觉得惊讶的地步。 司父甚至觉得,要是他们不答应司朗的话,司朗甚至会带着司墨离开他们。 让他们再也无法干涉他和自己弟弟的人生。 司父看着司朗,等着司朗的答案。 “墨墨是我的。”司朗如是回答。 “他也是我的儿子。”司父吼道,司墨看着自己叫爸爸的那人,看惯了笑脸,猛一看这样生气的样子,吓得不轻,赶紧往哥哥怀里钻。 “是我把墨墨带大的,你们喂过墨墨吃饭吗?你们陪墨墨玩过吗?你们教过墨墨说话认字吗?”司朗一点不让,连声问道。 “你们都是花我的钱长大的。”司父气的不轻,他可不像司母那么乐观,觉得大儿子只是年纪小普通的占有欲,那是一种野兽守护自己宝物的眼神。 “我会还给你们。”司朗搂住墨墨,说道,“我加倍还给你们,墨墨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结果是不欢而散,只是司家父母再也没有提让兄弟两个分屋而睡的事情,只是让他们去小学和幼儿园的事情被提前了。 这次司朗没有再反驳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已经是父母的底线了,而他现在没有能力独立养墨墨,只能退让。 早上司朗把墨墨送到幼儿园老师手里后,才自己背着书包跟着保姆去上学。 小学的知识对于一直都有家庭教师教导的司朗来说,过于简单,再加上,司家父母为了孩子能有个正常的童年多交一些朋友,让他们上的都是普通的学校。 司朗早慧,外貌又帅气,只要他有心交朋友,很容易让人接受,所以他很快就融入了班级。 只是司墨不一样,他从小是被司朗娇宠着长大的,虽不任性无理,可是对于如何跟别人的交往还是存在着问题,再说,司墨上的是幼儿园的大班,这里的小朋友大多都是从小班就在一起的,互相认识。 小孩之间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司墨刚来也不会和其他人打招呼,总是自己呆在一边,玩着哥哥给他装的玩具。 这时候,就有小朋友看到司墨手里的玩具了,这里的小朋友家庭大多只是普通,哪里见过司墨玩的这么高级的玩具,几个小男孩商量了一下,就要去借着玩。 他们也都没有什么坏心,开始只是新奇想借来玩玩,可是这是哥哥给的,司墨自然珍惜,看着这么多人围着他,眨着眼睛一脸无措,但是他紧紧抱着自己的玩具,没有吭声。 这些小朋友看着新来的这么不上道,决定教训下他。 小孩子之间打架动手什么都是经常的事情,他们也没轻没重。 几个人围着司墨,想要抢司墨手里的玩具,这个人推一下,那个人抓一下,司墨抿着小嘴也不哭,只是抱紧玩具缩成一团。 所以当老师发现这边的情况的时候,司墨已经被打的身上脏兮兮的,露在外面的胳膊小腿也青一块紫一块,但是玩具业没有被人抢走。 老师们面面相觑,也没有办法,赶紧一边给司墨的父母打电话,一边带着司墨去看园医。 司墨双手抱着哥哥给他的玩具,乖巧地跟在老师身后,玉雪可爱的小脸上多了几道伤痕,一个老师留在这里陪着司墨,剩下的老师去教育那些打人的孩子,通知他们的家长去了。 司家父母还是很爱自己的孩子的,听到消息也顾不上正在忙,马上赶到了幼儿园,就看到自己来的时候还白嫩可爱的小儿子,身上一块块青紫可怜兮兮的样子。 顿时,司母就红了眼睛,把小儿子抱在孩子。 司墨虽然没有推开司母,却也没有抱着司母,他还是紧紧搂着自己的玩具,他是知道的,是爸爸妈妈非要送他来这里的,这里的人都很坏,会抢哥哥给墨墨的东西。 司家父母先带着司墨去正规医院,他们也害怕自己的小儿子出什么问题,医生仔细检查了,只是一些皮外伤,开了一些药给司墨后,司家父母才放心的带着小儿子回家了。 不管去哪里做什么,司墨都是安安静静地抱着玩具,当你要拿走玩具的时候,就会紧紧抱着然后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你,直到你离开不再动他的玩具为止。 司墨其实心里是害怕的,身上很疼,他觉得所有人都会欺负自己,只有哥哥,可是为什么哥哥还不来找墨墨,难道不知道墨墨被人欺负了吗? 等司朗回家,就看到还穿着脏衣服的墨墨抱着玩具坐在门口,看到他那一刻才松开手扔下玩具,一下子扑进司朗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这就是小孩子,当最亲最信任的人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就算摔倒也会自己爬起来,不会哭,可是当他看到最亲最信任的人那一刻,所有委屈就爆发了。 司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墨墨的样子,就知道墨墨被欺负了,也顾不上站在门口了,赶紧搂进墨墨,低声安慰,“不疼不疼,乖墨墨。” 看着眼前这一切,司家父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刚他们说了那么多话,自己小儿子也不理他们,像是身上的伤都不疼,受委屈的不是他一样,不哭不闹,司家父母还以为自己小儿子出了什么问题,甚至想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了。 可是当小儿子看到自家的大儿子的表现,他们才发现,自家小儿子不是不疼也不是不知道委屈,只是没有把他们当成那个能让他诉苦的人而已。 “疼……呜呜呜呜……墨墨疼……哥哥,坏人抢墨墨东西……呜呜打墨墨……”墨墨哭的稀里哗啦还不忘记告状,“疼……呜呜呜……墨墨害怕……哥哥不来救墨墨……墨墨要死了……”司墨不停地告状,“坏人……呜呜呜……” 司朗心疼的眼睛都红了,也想流泪了,他一直宠着护着,连摔跤都没摔过几次,身上从来没有伤痕的墨墨,竟就在离开他那么一小会的时间,被欺负成这样,司朗心都揪了起来。 “谁欺负墨墨,告诉哥哥,哥哥给墨墨报仇去。”司朗恨声说道。 司父看着这样的大儿子,毫不怀疑,要是打墨墨的那几个小孩在面前,司朗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好多人……”得到哥哥的安慰,司墨满足了,哭声也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松开哥哥,眼巴巴地看着哥哥,等着哥哥去帮他报仇,他指着自己小脸说道,“痛。” 司朗看着墨墨脸上的伤,低头亲了亲,抹的药早被司墨混着泪水蹭了司朗一身,可是司朗亲后,还是觉得苦苦的咸咸的,连心里都有一种瑟瑟的感觉。 司朗吃力的抱起墨墨,把他抱到沙发上,自己把书包扔到一边,扔保姆倒了一杯温水后,喂给墨墨喝。 墨墨自从去了幼儿园就没有吃东西喝水,又哭了半天,早已渴了饿了,乖乖的就着哥哥的手把水喝了下去,喝完还不忘继续告状,“哥哥,打他们。” 说着就指着自己胳膊腿上的伤还掀开衣服,露出肚子后背,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青紫。 “好。”司朗看着眼前的一切,咬牙说道,“哥哥一定帮墨墨报仇。” 看着发狠的儿子,司父不知道为何,竟觉得,司朗甚至会杀人的感觉,“朗朗,都是小孩子打架不懂事。” “墨墨很懂事。”司墨听到爸爸的话,嘟着嘴说道。 他现在很不喜欢这个爸爸妈妈,是他们让自己和哥哥分开,也是他们把自己送到那种地方的,为什么自己受欺负了还不让哥哥给自己报仇。 “是的,墨墨最懂事。”司朗先揉了揉墨墨的脑袋表扬道,又看向司父,“这就是你们的保证,你们说那样的生活适合我们,我是无所谓,可是墨墨什么都不懂,以后墨墨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由我教,我不会让他再去幼儿园了。” 司朗的反对,司墨的抵触,司家父母没有办法,决定还是和司朗小时候一样,给司墨请家庭教师,只说司朗还必须去小学上学。 司朗同意了,只是每天和墨墨吃完早饭,又陪墨墨说会话,司朗就会去上学,而司墨就会搬着小椅子坐在门口玩司朗给他准备的玩具,不管吃饭还是午睡,他都不离开门口。 保姆无奈再次给司家父母打电话,司家父母赶回来,就见自己小儿子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小桌子,吃口饭往门口望望,见到他们进来,起身喊了声爸爸妈妈后,又坐下继续边吃饭边往外看。 不管司家父母怎么哄都没有用,甚至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司墨也不回去。 司家父母无奈,两天后,司朗的班级多了个才四岁的小娃娃。 而那所学校多了栋实验楼,校长多了辆汽车。 司朗带着司墨一起上学,司墨就坐在司朗旁边的位置,司朗本来的位置就是靠墙,两个人同桌,司朗让墨墨坐在里面,自己坐在外面。 司墨虽听不懂他们都说什么,但是有哥哥在身边他就很开心,所以也不哭也不闹,乖乖坐着用铅笔歪歪扭扭在纸上画画,自己能玩一节课,下课后,他就开始和司朗小声的嘀嘀咕咕说话。 司墨的到来,在班级引起来不小的轰动,九岁的孩子们还不懂什么叫特权阶级,只是觉得班上多了个小孩很好玩,而且司墨长的可爱,司朗又出手大方和同学关系都不错,所以几天后,他们也接受了司墨的存在。 不管谁和司墨说话,不管司墨听得懂听不懂,都会露出甜甜的笑容,大家也就把司墨当成小弟弟一样疼了,有小零食也不忘给司墨一份。 听着同学的聊天,司墨拽了拽哥哥的衣袖,“哥哥,公园好玩吗?那是什么地方?和我们家的花园一样吗?” 司朗摸了摸司墨的脑袋,“不一样,等你再长大点,哥哥带墨墨去玩。” “好。”司墨得到哥哥的保证就开心了。 “哥哥,薯条是什么东西?”司墨眨着眼睛问道。 “吃的,以后哥哥会带着墨墨去吃的。”司朗保证道。 墨墨点头,乖巧地笑着。 司家父母最近又在家了,因为司母再次怀孕了。 司母还记得自己怀墨墨的时候,大儿子的激动表情,可是对于这次司母怀孕,司朗也就点头表示知道,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司墨惊讶地看了半天后,问道,“哥哥,这就是小弟弟吗?” “恩。”司朗把小块的苹果喂到司墨嘴里。 “那就和墨墨一样,是哥哥的弟弟吗?”司墨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咽下苹果后,再次问道。 “不一样。”司朗再次喂了墨墨一块,“墨墨是独一无二的。” 司墨满足了。 当司墨五岁,司朗十岁的时候,那一夜,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司家父母叫醒了还在熟睡的司朗司墨,给他们穿好衣服后,已经怀孕六个月的司母把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四叶草的项链戴到了墨墨脖子上,司父紧紧搂了下两个儿子,沉声说道,“你是哥哥,要保护好弟弟,别忘记你当初的话,听见什么声音也别出来。”说完,就一手抱起司墨,一手拉着司朗往厨房跑去。 这也是司朗第一次知道,自己住了十年的家,厨房竟然有一个暗门。 司父把两个儿子藏了进去后,就关上了暗门。 司朗紧紧搂着墨墨,墨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司朗猜到了一些,他们一起坐在地上,他听到了枪声,脚步声,翻东西的声音。 就算听到了关门声,司朗也没有带着墨墨出去,而是翻开司母扔给他们的包,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手电筒,打开手电筒,司朗才发现这个暗室里面有水有压缩饼干等一些东西,甚至还有被子。 一瞬间,司朗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带着自己的弟弟在这里生活。 司墨很懂事,也不说话,就是拉着司朗的手,乖乖的,他们在这里吃喝拉撒睡,味道自然不好闻,可是司墨也没有哭闹抱怨。 直到第七天,司朗收拾了一些东西后,背上包,带着司墨离开了暗室,他们不离开不行,因为守株待兔这么久的敌人,终于忍不住放火点燃了司家。 司家父母的尸体还被扔在地上,保姆厨师的尸体也都在地上,苍蝇围着他们的尸体打转,血已经干透,司朗紧紧搂着司墨,眼中满是恨意,“墨墨,我们一定会报仇的。”他带着司墨从后门跑了。 只是他们仍然被一直守在外面的人发现了,那些人追着他们。 司朗一直抓着司墨的手,多亏是晚上,要不长久不见阳光的眼睛,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外面。 司墨年纪还小,猛的又发生了这些事情,最近吃的也不是很好,没多久就气喘吁吁,只是他没有停下脚步,还是一直跟着哥哥。 司朗专门找小路,这样才勉强和后面的人拉开了一定距离。 司朗年纪虽小,也知道他们不能去警察局,他家死人火烧房子,这么久也都没有警察来过问,那么警察和这伙人肯定有联系,墨墨,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的。 来追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司朗没有办法,他把墨墨藏到垃圾堆后面,紧紧搂了他一下,又把背包放到墨墨怀里,“等着哥哥,哥哥一定来接你。” 司墨睁着大眼睛看着哥哥,“墨墨乖,墨墨能跑。” “墨墨,哥哥去把人引开,你不要吭声躲好知道吗?”司朗急急的交代,又拎了几包垃圾把墨墨藏起来,“等着哥哥。”说完,他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司朗是抱着必死的心的,他和墨墨要是一起,谁也逃不过,只要自己引开这些人,墨墨就有一线生机。 只是司朗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死,反而被人带走了,带走他的自然不是他的仇敌,而是他未来十年的师傅,把他带去了训练营,生不如死的训练。 而司墨乖乖一直抱着包藏在垃圾堆后面,饿了就从背包里拿点吃的,渴了就从背包里拿着水喝,他一直在等哥哥来接他,哥哥说会来接他的。 一天,两天……天下起了大雨,司墨终于病倒了,家逢巨变,父母惨死的样子,逃亡,生死一线,哥哥的离开,这些事情使得墨墨受了很大的打击。 再淋了雨,墨墨终于病倒了。 他开始发高烧,紧紧抱着背包,他要找哥哥…… 烧的迷迷糊糊的墨墨终于走出了垃圾堆,他的脸早已脏了,身子也不如以前那样圆润,身上还臭臭的,走的又是小街,根本没有多少人。 当他终于晕倒在地上后,没多久,就被刚刚丧子的叶氏夫妇发现,带回家。 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司墨,而多了一个叶文祈。 直到十年后,司墨和司朗再次见面,一切都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不少吧。=。=司墨司朗小时候的番外完了。 大家凑乎着看吧。 存稿最后一章。也不知道这章发出去,我回家了没有。=v= 35 35、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当叶文祈听到声音回头的时候,愣住了,嘴抿了下,第一反应竟是起身就想往外走。 狼抓住叶文祈的手腕,叶文祈身子僵了一下,重新坐了下来。 狼看了叶文祈一眼,才看向那个少女。 就算是狼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少女长得很不错,特别是身上那种干干净净的气质,只是……狼收回目光,像是没有发现叶文祈不断小幅度挣扎的手,开口道,“有人在叫你。” 叶文祈看向狼,像是要看清楚狼的目的。 他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想见熟人,特别是时云。 时云是他的同学,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好朋友,他们之间一直处在暧昧期,虽然从来没有说明白过,但是他们心中都认定了彼此是以后结婚的对象,甚至双方父母都有这个决定。 叶文祈其实并不确定自己爱不爱时云,只是可以确定时云是最适合他的女孩。 只是他现在这个样子,竟被时云看到。 就像是,童年的记忆,硬生生被泼上了墨汁一样。 不管叶文祈心中多复杂,时云都已经快步走来,她紧紧抓住叶文祈的胳膊,像是怕他逃走一样,“文祈,你没事……” 狼松开了手,拿着一包薯条,一根根慢慢吃,叶文祈缓缓吐出一口气站起身,看向时云。 比一般人略浅的瞳带着几分专注,幼时的好友,曾经心目中的理想伴侣,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物是人非,事事休。 叶文祈的手按着时云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微微用力,时云的手从叶文祈胳膊上滑下。 叶文祈没有抬头,只是看着那双手,白皙柔软。 一如当初他们牵手时候的感觉,可是自己已经变了,不一样了。 脏了就是脏了,洗的再白,也消不去满手的血腥。 时云的眼泪不断滴落,“文祈,文祈……”她还要伸手去抓叶文祈的胳膊,叶文祈后退一步躲过了。 狼看着叶文祈的动作,把最后一根薯条放进嘴里。 不得不说,狼对叶文祈的表现很失望,叶文祈至今还是在逃避,这样的逃避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空了的盒子被狼随手仍回了桌子上,忽然感觉到手机的震动,狼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号码,许久才按了下去,“九爷,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听到狼的话,叶文祈身子一僵,脸色苍白的看向狼。 他知道狼有一个手机,能知道狼手机号的人少之又少,这个手机也几乎没有响过,叶文祈没有想到,第一次见狼接通电话,竟是九爷打来的。 九爷,只要听到这两个字,叶文祈就会觉得整个身体发寒,一种由内到外的寒。 要是说进入监狱是叶文祈转变的开始,那么九爷就是叶文祈的噩梦,一个只能隐藏至今无法跨越的噩梦。 “我出来转转,九爷难道有兴趣和我一起玩乐一番。”狼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手指敲着自己的腿,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叶文祈全部注意力都在狼身上,根本没有时云。 时云痴痴地看着叶文祈,她是爱着他的,一个男人可能会因为适合而娶一个女人,而女人只会因为爱而嫁给一个男人,为他生孩子。 当知道叶家一家的死讯的时候,时云差点想跟着叶文祈一起去,只是,她不是那种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的女孩。 她还有她的父母,看着父母担心的眼神,才坚持了下来。 在刚刚恢复了点精神的时候,在刚刚准备把叶文祈忘记,找了新男朋友后,她竟然看见了据说已死的叶文祈。 只是,时云觉得眼前的叶文祈像是隔着什么。 等狼挂了电话,站起身,朝着时云笑道,“你是时云小姐吗?” 对于叶文祈的事情,狼已经让叶童查得一清二楚,对于这个时云,狼早就知道了。 狼的外貌本就优秀,这么一笑,更是添了文雅气质,像个贵公子一般,时云虽然喜欢叶文祈,可是看到这样的狼,脸也微微发红。 “文祈经常提起你。”狼的话让一边的叶文祈紧张了起来,他不知道狼为什么会这么说,他根本没有提到过时云。 他的过去,是他的痛,他怎么可能提起,更何况,如果不是今天见到时云,叶文祈根本就没有想起来时云。 不是他无情,只是在有些时候,叶文祈甚至忘记了他自己。 只记得父母的仇,和哥哥。 “真的吗?可是文祈怎么不来找我,而且叶伯母……”时云还要追问,就见狼拿来一杯还没有动过的雪顶咖啡放到她手里。 “时云小姐。”打断别人的话本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可是在狼做来,却带着一种优雅和自然,“刚刚朋友打电话,有急事,我和文祈先离开了,你电话号码没有换吧。” 时云点头。 “那晚点我让文祈给你打电话,到时候再细说好吗?”狼又拿了汉堡和饮料,“你看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狼说的也不全是借口,因为他们几个之间的气氛,整个肯德基的人都有意无意注意着他们。 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各扫门前雪更是人奉行的准则。 时云这才注意到周围,脸一下就红了,点点头双手捧着雪顶咖啡,看向叶文祈,那双黑润的眼里带着几分乞求的样子。 对于狼打断时云的问话,叶文祈心底是松了一口气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时云说起那段事情,也根本不想和时云说。 等看到时云的眼神,点了下头。 时云这才松了口气。 叶文祈朝着时云笑了一下,在他进入监狱那一刻,他和时云就已经变成没有交集的两条线。 或者可以说,他们已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背道而驰。 光和影,明和暗,如果说时云认识的是处在光明中的叶文祈,那么现在看到就是在暗影边界的叶文祈。 只是,直到叶文祈跟着狼离开,时云也没有发现这点,更没有发现,叶文祈其实已经不会说话了。 在狼和叶文祈离开没多久,就有一个男人进来了,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在他看到时云的时候,露出笑容,走了过来搂住时云的腰。 要是叶文祈还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个搂着时云的男人就是当初害死他全家,让他进了监狱的那个人。 狼带着叶文祈走出肯德基,就把手中的饮料和汉堡递给了他。 叶文祈接着东西,看了眼没说什么,就边走边吃了起来。 “九爷有惊喜给你。”狼看着叶文祈把东西吃完,才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后说道。 叶文祈看向狼,没有血色的唇抿了下,才点了点头。 这只是通知根本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不是他想不去就可以不去的。 狼靠在椅子上,出租车里不算干净,白色的椅子罩已经变成了灰色,只是狼这样的靠着却给人一种闲适的感觉。 “我会带你回去。”狼闭着眼睛,说道。 这也算是狼对叶文祈的保证。 狼知道九爷的打算,可是也没有准备让九爷如意,毕竟叶文祈现在不仅仅是叶文祈还是他的墨墨。 叶文祈知道去见九爷的事情是铁钉的了,可是现在有了狼的话,心也算安了不少。 叶文祈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狼了,把他当成礼物送出去,却也会注意到他是不是冷了饿了。 如果不是……叶文祈也闭上了眼睛,不再多想,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有如果。 九爷不可能和狼一样住快捷酒店,他住的是大酒店的总统套房。 红色的地毯,奢华的装修,每一处都透着华贵之气,但又不让人觉得有俗气。 狼带着叶文祈跟着九爷的保镖走进屋内,九爷正坐在沙发上,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正端着一杯红酒。 红酒在杯中晃动,带着几分美感。 这时候的九爷竟然带着几分安详和和气,像是一个收敛了光芒的珠宝,给人一种玉般的润色。 这是,这远远不及九爷身边站着的那人带给叶文祈的震撼。 狼只是看了一眼,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走到九爷身边,笑道,“九爷找我何事?” “我是来恭喜你的,先坐吧。”九爷把酒杯放到桌子上,眼神看了一眼身后那人,那人就倒了一杯酒放到桌子上。 狼坐在九爷对面的沙发上,“九爷恭喜我什么?” 叶文祈看着那人,眼神微微闪动,却什么也没有说,走到狼的身后站定,只听不问是狼教给他的,只是……为什么会是那个人。 九爷没有回答狼的问题,反而说道,“能在我面前坐的这么坦然的,也就你一个了。” 狼靠在沙发上,双手自然交叠放在腹部,看起来很舒适随意的动作,却又能最快速度做出反应。 “九爷高看了。”狼不卑不亢,没有因为九爷的话露出惶恐或者激动的表情,像是在听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你真不准备帮我吗?”九爷抿了口酒,“我也没几年活得了,要是我死了,我的不就是你的了?” “九爷身边尽是良才美玉。”狼没有动桌上的酒,也没有多看九爷身后的人一眼,平静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担心,没啥大事其实。 就是最近禁网比较严重。 下个星期一估计弄个小小的手术而已。 这两天算是放假解放心情。 尽量补更新。 第三十三章 这话带着几分讽刺,九爷听出来了,可是也没有在意,“你是最棒的,狼,若是我死了,除了你谁还有资格接我的班。” “我没有兴趣。”九爷接班人这个大饼,放在任何人面前,怕是都会受不了诱惑一口给吞了,可是对于狼来说,接手别人的东西根本没有自己创造有意思,一个成型的东西重新塑造,这中间还多了曾毁掉的手续,还不如自己亲手去创造一个来的省事。 叶文祈的心思根本没有放在狼和九爷身边,而是一直在思索九爷身后的那个人。 萧晟。 他从没有想过,萧晟会和九爷有关系。 叶文祈对萧晟的感觉很复杂,只是在复杂的感觉,在看到萧晟站在九爷身后的那一刻,都化作了心痛。 九爷在叶文祈心中,就是折磨了他和典狱长的人,典狱长虽算不上好人,可是对萧晟的爱意,连他这个局外人都清楚。 萧晟爱不爱典狱长,叶文祈不知道,可是,平日对典狱长的照顾和那种宠溺,叶文祈不相信没有一点感情的人能做的出来。 当叶文祈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才发现九爷正在看着他,而萧晟也朝着他走来,狼朝着叶文祈点下头,说道,“既然是九爷的意思,你就和萧晟去屋里聊会天吧。” 叶文祈看了眼狼才跟着萧晟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他也有很多话想要和萧晟说。 走到单独的房间,叶文祈这才盯着萧晟,那双比一般人略浅的瞳带着一种执着。 萧晟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带着几分温柔的错觉,“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小叶子。” 叶文祈点了下头,用口型问道,“为什么。” 萧晟做了个手势让叶文祈坐到单人沙发上,又倒了一杯水放到他手边,“有点热,等会再喝。” 叶文祈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杯子。 水的热度透过玻璃杯温暖着叶文祈的手。 缓缓吐出一口气,叶文祈看着萧晟,等着一个答案。 萧晟坐在叶文祈身边,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无奈的感觉,“我本来就是九爷的人。” 一句话让叶文祈愣住了,他从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为什么。”依然是三个字,依然是没有任何声音的询问,但是,从叶文祈的眼神能轻易感觉到他的情绪。 那种痛苦和一种失望。 “狼和典狱长早就知道。”萧晟给自己倒了杯水,直接喝了一口。 同样的水,叶文祈是知道水的热度,可是萧晟连眉头也没有眨一下。 “小叶子,很多事情是没有原因的。”萧晟笑了一下,放下水杯,伸手揉了揉叶文祈的发,“这个世界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的。” 萧晟曾也无数次问过为什么,可是谁也没有给过他答案。 为什么是他们,他们做错了什么吗? 难道只因为他们是一对同、性、恋人就要被逼上绝路吗? 没有人给过他答案,那些人给的只是辱骂和利用。 所以,萧晟不再问。 他明白了,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你答案。 萧晟开始笑,笑的温柔笑的宠溺,只有去看那个人的时候,笑容才会消失。 其实萧晟从不是个爱笑的人,真正爱笑的是那个人,可是那个人从那件事后,再也没有笑过。 “小叶子,这个世界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的。”萧晟不知为何,很想提醒叶文祈点什么,但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马上就消失了,个人有个人的路要走。 叶文祈不是萧晟值得牺牲的人,所以萧晟不会说。 “就连自己也不要相信。”这是劝告,也是一种最后的好心。 毕竟在那样的环境,竟有这么一个人能喜欢自己,虽然喜欢的只是自己的假象,可也是一种安慰。 可是你明明还在相信,甚至在等待。 叶文祈想说的,可是萧晟没有给他机会,他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手握在门把上的时候停了一下,“小心。” 这是萧晟对叶文祈说的最后两个字。 小心什么,小心九爷还是小心狼。 萧晟没有说。 叶文祈也没有机会问。 每个人生命中都会有一个主角,萧晟生命里的主角不是叶文祈。 就像是叶文祈生命里的主角也永远不可能是萧晟一样。 他们只是偶尔相遇的两人,没有缘分。 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九爷。”萧晟站在九爷面前,“我可以去见他了吗?” “可以。”九爷看起来心情很好,朝着一边的保镖点了下头,那保镖就带着萧晟往外走。 在路过狼的时候,萧晟的脚步停了下,看向狼,“错过一次,不要错过第二次。”不要像我一样。 后一句萧晟没有说出口。 说完,萧晟再也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停顿,就跟着保镖离开了。 叶文祈回到狼的身后,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眼底的情绪也更加内敛。 狼不知道萧晟告诉了叶文祈什么,不过看到叶文祈的样子,有些事情让他明白也好。 “打开。”九爷忽然开口说道。 “是。”保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我请你们看场好戏。”九爷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沙发上,说道。 狼笑了下,也看向电视,“既然九爷说的好戏,那一定不能错过。” 电视里放的根本不是电影或者电视剧。 当叶文祈看到电视里那个人的时候,唇抿的更紧了。 因为是萧晟。 萧晟正跟着那保镖去另一间总统套房,打开门,叶文祈发现,说那是房间的话,更像是个小型医院,忙碌的医生护士,和在房间中央那张床上,身上插满管子的人。 萧晟知道,要是没有这些管子,这个人早就不在了。 “你们出去吧。”萧晟往前走几步,床上的人已经瘦的不成人形,病痛把他折磨的早没了原先的俊朗温润。 像是听到萧晟的声音,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没有病人那种浑浊,自怨,带着点点温柔的感觉。 这一刻,叶文祈才明白,为什么狼当初的意思,萧晟的温柔是一种表面。 他的笑容也只停留在嘴角。 那人医生护士看向保镖,保镖早就得到了九爷的命令,只是点点头,率先出去。 医护人员才挨个离开。 萧晟坐到床边,伸手握住那人的手,骨瘦如柴,枯黄的皮肤,掉落的指甲。 能清楚的看到血管。 很丑的一双手。 但是,是很干净的一双手。 萧晟低头在那人指尖上亲了一下。 这时候的萧晟没有笑,可是只要看到的人都能感觉到萧晟身上的温柔。 那人眨了眨眼睛,只是最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都很费力的感觉。 “我来看你了。”萧晟开口道,他帮那人整理了下头发。 男人的头发很长,但是没有任何光彩,将死的杂草一般。 但是萧晟的温柔很慢,像是怕弄疼男人一样,最后低头在男人眼角落下一吻。 男人脸上带着氧气罩,他的呼吸很慢,让人觉得随时会消失一样。 “我想你了。”萧晟的脸蹭了蹭男人的脸,“很想很想。” 男人再次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但是他们之间的爱意透过摄像头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萧晟不是没有心,不是没有情。 只是他的心他的情都给了眼前这个人。 萧晟不是没有情,甚至可以说,他是个专情的人。 所以,对于其他人,他才会那么无情。 不是典狱长不好,也不是萧晟想要背叛。 只是,他心里的人,他人生的主角在九爷手里。 “我终于为你报仇了。”萧晟摘下男人的氧气罩,唇贴在男人没有血色还有些干裂的唇上,“他也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萧晟第一次露出眼底的恨意,当他们以为可以幸福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却被人毁了一切。 家人的反对,邻居鄙视的眼神,辱骂殴打他们都挺过来了,可是为什么,就在他们终于牵手的时候,最大的打击来临。 要不是为了他,他怎么可能这样一躺就是五年。 泪水从萧晟眼里滑落,他低声说道,“我终于报仇了。” 男人眨了眨眼,尽力露出一个笑容,虽然有些扭曲,像是想要安慰萧晟一样。 眼中的心疼显而易见。 他虽不知道萧晟到底做了什么,可是每次见面,萧晟眼中掩不住的疲惫他是知道的。 所以,他才能坚持下来。 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为了陪着萧晟。 告诉萧晟。 他并不孤独。 身边维持着生命的仪器被萧晟亲手去掉,男人很难受,可是眼底满是笑意。 萧晟也露出了笑容。 不是平时那种温柔的笑。 而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萧晟侧躺在床上,把男人搂在怀里,柔声说道,“睡吧,我知道你很累很累。” “每一次手术每一次抢救都很痛苦吧,可是,谢谢你。”亲吻着男人的眉心,萧晟朝着摄像机的方向摇了摇手,像是在说再见一样,一把小巧的手枪出现在他手里,他开枪打碎了摄像机。 九爷看着这一切,没有吭声。 狼的表情也没有变。 只有叶文祈,他眼中满是萧晟最后那一笑。 那才是萧晟吗,果然他从没有看透过萧晟,他看见都是假象,曾经喜欢的也只是一个假象。 没过多久,电话响起来了,保镖接起,很快就挂了,“九爷,两人都死了。” 五个字。 萧晟和那个男人的一切,最后只有五个字。 “你知道萧晟为什么会出卖你吗?”九爷看起来心情很好,眼底都是笑意。 “出卖需要理由吗?”狼反问道。 “别人不需要,可是萧晟需要。”九爷手指敲了敲酒杯,“叶文祈……呵……也是想要知道的吧。” 那一声笑很突兀,却让叶文祈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狼不知道萧晟到底告诉了九爷多少,但是九爷已经知道了他对叶文祈的重视,“九爷要是有兴趣可以说说,我也想知道,萧晟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又出卖了我多少东西。” “不多。”九爷抿了口酒,“大概七年前吧,又一次你被追杀,开车的逃难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个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给你投了霸王票的读者。 如果有人看不到的,留下联系方式,客服会找你们测试,找出看不到的原因。谢谢大家。 37 37、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说实话,狼早已不记得这件事了。 毕竟他直接动手杀死的人,狼都记不清楚了,更何况这种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呢。 “原来那么早,九爷就盯上我了。”狼微微压低了声音,听不出是否高兴。 九爷却有些兴奋,甚至端着酒杯的手都颤抖了,他看着狼,像是看着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狼,你是最优秀的,只有我能给你一个真正的舞台。” “我不是戏子。”狼毫不犹豫的拒绝,对于九爷说的舞台,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么……”九爷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看向叶文祈,笑着问道,“叶文祈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趣吗?” 还没有等叶文祈回答,就接着说道,“跟了我,有钱有权,你想报仇干什么都可以。不用再回到监狱,报完仇后,我可以继续让你上学,我记得你有个漂亮的女朋友不是吗?” 不得不说,九爷的话,都是叶文祈心底的愿望,只是叶文祈不再是那个学生叶文祈了,而是在监狱里存活下来的人,再也没有以前的天真。 而且,叶文祈现在最深的愿望并不是那些,而是,找到那个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 叶文祈摇摇头,低下头看着脚面,诱惑无处不在,九爷能看透人、性,用人的欲、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是,他不够了解人心,就比如,他不会知道萧晟选择帮那人报完仇后,和那人一同赴死的决心。 比如,他不会知道,和仇恨比起来,叶文祈更希望的是血缘的相依,平静的生活。 “有意思。”九爷被狼拒绝不生气,因为狼有这个资格。 可是,被叶文祈拒绝,他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 叶文祈算个什么东西,他见过叶文祈的丑态,懦弱的样子,甚至把叶文祈当做一个玩物一般,狠狠折磨蹂、躏过。 如今,就这么个东西,竟然也拒绝自己。 要不是看在他能牵制狼的份上,叶文祈早就是一个尸体了。 狼对于叶文祈拒绝九爷的要求,毫不意外,叶文祈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要是这点诱惑都拒绝不了,他才该惊讶。 “九爷还没有事吗?”狼看出九爷对叶文祈的杀意,因为九爷根本没有隐藏,但是正因为如此,狼才不担心。 因为九爷真正想杀一个人的时候,根本不会露出分毫。 “叶文祈留下。”九爷很干脆地开口道。 这不是商量,而是九爷的决定。 叶文祈听了身子一僵,他看向狼。 他憎恨九爷,可是更害怕九爷,同时却没有能力反驳抵抗九爷。 虽不想承认,但是,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狼一人。 求一个把自己推入火坑的人,很可笑。 但是叶文祈现在就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九爷,你要抢夺我的东西吗?”狼不着痕迹地捏了叶文祈手心一下,嘴角上翘,带着几分笑意。 “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了,你们来我这里做客了这么久,我还没有给你们准备吃的。”九爷没有直接回答狼的问题,而是隐晦地提出了一点,这里是他的地盘。 就算狼再有本事,可是想带着一个人平安离开也是不可能的。 狼当然知道九爷的意思,只是他也知道,他没有把握,九爷同样没有把握。 而且,现在的九爷并不想和他翻脸,这也是他的依仗,不过,同样狼也不愿意和九爷闹翻。 “九爷说笑了。”狼现在也有些猜不准九爷的下一步计划,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九爷是想留下叶文祈来牵制自己。 可是九爷到底知道多少,狼没有把握。 九爷看了身边保镖一眼,那保镖点了下头就往门外走去,没多久,就带了一个厨师进来了。 厨师不像是一般饭店的厨师,身上虚胖,他很有力,推着一个金属的手推车,很大,足够一个人躺在上面。 上面也确实躺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男人。 同时,也是一个熟悉的男人。 叶文祈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男人,就是典狱长。 典狱长身上摆着切好的水果和肉片,奶油和芥末都放在大腿根部,淫、靡而绝艳。 厨师把车子推到门口后,就走到车子的侧面朝着九爷的方向鞠了个躬,等九爷点头后,才双手抓住车子的边,叶文祈这时候才发现,典狱长不是躺在车子上的,而是躺在一个很大的金属盘子上。 厨师很轻松的把盘子端了起来,像是上面只放了几片水果青菜,根本没有一个人一样,平稳地走了过来,把盘子放到九爷面前已经被保镖收拾好的桌子上。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情景,叶文祈心中有些悲哀发寒。 自己和典狱长其实没什么分别,都只是别人眼里的一盘菜,高兴了夹两筷子吃吃,不高兴了直接到到垃圾桶里。 现在是典狱长,不知何时就轮到了自己,说不定自己连盘菜都不如。 人和牲畜,其实没有分别,只是人多了一层遮羞的外衣,同样的弱肉强食。 这一切明白的展现在叶文祈眼前。 他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典狱长时候的样子,那样的张扬,带着几分生气,不是现在这样,满身的妖娆却更像一个精美的器具。 那种经过烧纸的几乎透明的瓷器,美丽脆弱。 叶文祈觉得,自己还是喜欢看到那个嬉笑怒骂,叼着烟一身痞气的典狱长,而不是现在这个。 虽然,那样的典狱长也只是一层面具。 典狱长到底是什么样子,他的性格到底是什么,恐怕没有人知道。 因为没有人想去知道,就算是萧晟,也只是顺着宠着典狱长,而没有想要去了解过典狱长,因为典狱长不是他心理的那个人。 其实萧晟也是幸福的,起码有那么一个能让他放下面具,真心相拥的人。 不知道典狱长是否知道了萧晟的事情,典狱长的残忍只是在行动,而萧晟的却是内心。 说不上什么感觉,萧晟死的时候,叶文祈觉得悲伤,但是其实是羡慕的,因为有那么一个人,一直等着他,到死都和他在一起。 叶文祈觉得自己同时嫉妒着萧晟。 “请享用。”厨师又上了几道配菜后,才鞠躬说道。 九爷点了下头,厨师就站到了一边,准备随时为人服务。 “狼,不要客气。”九爷笑起来的样子,像是一个学者,仿佛穿着一身唐装正坐在藤椅上。 狼也笑了,他松开了叶文祈的手,说道,“正好,我也饿了。” 食物就摆放在九爷和狼中间的桌子上,狼坐直身子正好就能够到。 九爷笑的更开心了,朝着厨师点下头,厨师就转身走到门口,不过并没有离开,而是打开了门,就见六个穿着刚过臀、部蓝色旗袍的少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本是女人的衣服,但因为这六个少年眉清目秀身材纤细,穿起来多了几分雌雄莫辩的感觉。 两个少年端着东西走向九爷,两个少年走向狼,而最后两个少年竟走向叶文祈。 叶文祈下意识想看狼,却忍住了,他不能事事都依靠着狼。 少年们伺候着三人洗手漱口后,才依次离开。 等到又走进来三名穿着红色旗袍的少年走进来后,厨师才重新关上门。 这三名少年比起刚才那六个明显漂亮了许多,他们进来后,分别走到九爷,狼和叶文祈身边,乖巧地跪在他们脚边。 九爷看了眼叶文祈,忽然骂道,“没眼色的,还不给客人上座。” 保镖低头,“属下无能。”说完,才赶紧去搬了个单人沙发放到狼的身侧。 叶文祈看了狼一眼,狼点了下头,叶文祈才坐到沙发上。 刚刚还只算是远距离看着典狱长,这一坐下,叶文祈觉得自己都能听见典狱长的呼吸声。 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碰到典狱长的肌肤。 只是就这样的距离……竟让他有些害怕。 九爷看了狼和叶文祈一眼,就指了典狱长左胸上的一块生鱼片,跪在九爷脚边的男孩就爬了过去,微微起身,用嘴唇轻轻含着那块鱼片后,又爬到典狱长大腿那里,沾了点芥末后,重新爬回九爷脚下。 九爷点了下头,这男孩才敢跪直身子,用嘴把鱼片喂到九爷嘴里。 红色的旗袍本就堪堪遮住男孩的臀、部,爬动的时候,衣服自然向上,男孩圆润的臀、部就露了出来,那爬动的姿势,自然勾人。 九爷并不饿,刚刚吃那个东西,只是一种示意,吃了一片后,也就不再吃,而是伸手摸了摸男孩后脑,微微用力按了男孩头一下。 男孩马上就爬到九爷两腿间跪下,唇舌灵巧地解开九爷的裤子,开始伺候起九爷来。 “好孩子。”九爷拍拍男孩,说道,“你们自便吧,我就先享受了。” 狼也不客气,指挥着跪在他脚下的男孩给他弄吃的,“九爷的盛情款待,我们自然要好好享受。” 狼是在回答九爷,更是在对叶文祈说。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 38 38、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叶文祈抿了下唇,许久才伸手指了一下摆放在典狱长胳膊上的柠檬片,他本来就不饿,这样的情况更是没有丝毫胃口,可是,不吃不行。 那少年爬了过去,含了柠檬片过来,喂进了叶文祈嘴里。 柠檬很酸,但是叶文祈没有尝到任何味道。 九爷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一样,说道,“忘记最精彩的地方了。” 狼慢慢把嘴里的生牛肉片嚼碎,新鲜的牛肉,带着几分血腥的味道。 九爷看了狼和叶文祈一眼,用脚踢了下还在伺候他的少年下、身,少年马上停了下来,朝着典狱长的位置爬去。 厨师把典狱长腿上还没有吃完的东西酱汁都取了下来后,典狱长朝着九爷扭脸笑了一下,缓缓曲起了自己的双腿,成m型,私密处完全暴露出来。 少年爬过去后,跪直身子,上半身趴在大盘子上,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是红肿的唇,妖娆的身子都带着一种让人沉沦的气息。 他的唇舌在典狱长后面舔舐,诱人的喘息从典狱长微张的嘴里传出。 叶文祈开始明白九爷到底要做什么。 典狱长白皙的身子泛着粉红,上挑的眉眼间全是媚态,小舌偶尔舔过自己的唇,“恩……啊……” 随着少年从典狱长体内咬出一串六个都有婴儿拳头大的玉石,白色的浊也弄脏了典狱长身上的食物。 “真是不乖的孩子,东西都不能吃了。”九爷起身站在了典狱长面前,刚刚被少年伺候挺立的欲、望似无意就在典狱长唇边。 典狱长还带着一种发泄后的慵懒,舌舔着眼前的事物,“那惩罚我吧。”说着就起身,没吃完的东西滑落,典狱长站在桌子上,带着几分骄傲,红艳的唇缓缓上翘,露出笑容,“主人,请狠狠弄坏我。” 说完,就背对着九爷跪了下去,双手交叠放在盘子上,脸贴在手背上,臀、部翘起,刚被舔舐过的小、穴带着晶亮的水渍一张一合。 叶文祈的唇紧抿着,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这样的情景,还是……无法适应,甚至觉得……恶心。 九爷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紧紧握着典狱长的腰,欲、望在典狱长体内肆虐,典狱长扭动着呻、吟着。 本该是火热的场景,但因为这两个人的表情而诡异了起来。 像是一场戏,一场专门演给对方看的戏。 “狼……一起。”不是问句而是带着命令的口吻,说完还看了叶文祈一眼,“或者,让你的……来代替?” “叶文祈应该很想念这个贱、货的身体吧,那天晚上,你投入的很。”九爷的声音不大,带着一种玩笑的感觉。 “九爷,时间不早了。”狼的眼睛很黑很沉,像是一潭湖水,看不见底,令人沉溺却畏惧。 九爷脸色微微一变,与狼对视许久,才笑道,“是啊,时间不早了。”又狠狠抽动了几下,才发泄到典狱长身体里。 典狱长趴在盘子上,狼伸手掏出一根烟点燃后递给他,典狱长也不客气叼着烟开始吸了起来,带着一种慵懒倦怠感。 九爷已经重新换了衣服,坐到沙发上,厨师和少年都退了下去,保镖把五样东西摆放到了地上。 一把匕首,一个打火机,一个医药箱,一个铁质水壶,一张地图。 叶文祈看着这些东西,虽不知道九爷的意思,但是也有不好的预感。 “狼,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九爷靠在沙发上,点了根雪茄慢慢吸了起来,说道。 “说说看。”狼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拒绝。 “赌叶文祈。”九爷看向坐在狼身边的叶文祈,眼中带着几分恨意。 狼挑眉看着九爷。 “他可以选三件东西,我派人送他到森林外,看他能不能在五天内回到监狱。”九爷饶有兴致地说道。 虽说他们是在谈论叶文祈的事情,可是没有一个人问过叶文祈的意见,狼不能问而九爷不屑去问。 狼没有回答,手指轻轻击打着沙发的扶手。 “要是成功了,我以后都不会主动找他。”九爷慢慢说出自己的条件,“要是失败了,狼你以后就跟我,敢赌吗?” “九爷问错人了吧。”狼不紧不慢地说道。 九爷没再说话,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 狼看了叶文祈一眼,略一思索,开口道,“去选东西吧。” 叶文祈站起身,每样东西都检查了一遍后,开始拿着地图看,把上面的路线内容都记下来后,选了匕首,医药箱和铁质水壶。 他抓住了九爷说话的漏子,九爷只说能带三样没有说不能把东西事先记下来。 九爷看到叶文祈的行为也没有生气,只是等他选好后,看了眼保镖,保镖拿了一个军用背包递给叶文祈。 叶文祈接过背包看向狼。 “还不装东西,九爷只说了五件中选三件。”狼翘着腿,带着几分不耐说道。 九爷也没有反驳狼,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 叶文祈先把匕首放好,又把医药箱先放进背包里,背包放到沙发上后,就看向桌子, 狼教过他野外求生的东西,不过因为时间尚短还没有学完,也没有亲身经历过,很多事情他都没有把握。 而且他知道那个森林,毕竟他刚坐车从那里出来,多亏出来的路上也认真记了不少,再加上刚刚记下的地图,还是有成功的机会。 叶文祈选了几瓶高度的白酒给水壶灌满,还有一些容易装带的食物都一起放到背包里。 狼看着叶文祈的动作,眼里带着几分满意。 “对了。”九爷忽然看向典狱长,“典狱长也该回去了,毕竟出来太久对你的威信不好。” 典狱长听了九爷的话,微微一愣,就坐起身子,已经明白了九爷的打算,“是啊,我也该回去了。” 狼听到九爷的话,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却没有多说。 只有叶文祈不明白九爷到底想干什么,要是说让典狱长和他一起回去,那不是给他了一个帮手,典狱长的身手狼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可是九爷怎么会这么好心。 九爷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把银色的枪,枪只有手心那么大,抬手开枪。 典狱长发出一声闷哼,他的右腿已经被子弹穿透。 虽没有打到筋骨动脉,可是在伤彻底好前,他的行动肯定会受影响。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典狱长包扎,用最好的药,可别在这漂亮的皮肤上留下疤。”九爷朝着站在一边的保镖呵斥道。 保镖低头上前直接抱起典狱长,血顺着典狱长白皙的腿流下,残美。 除了那声闷哼,典狱长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搂着保镖的脖子。 “你只要自己在五天内到达监狱就算是成功。”九爷拿着白色的绒布擦拭着手枪,慢条细理地开口说道。 九爷的意思是叶文祈可以完全不管典狱长的死活,因为伤了右腿的典狱长,在没有好前只是一个累赘。 “可是,我还是会把你们一起送到森林,是死是活也看你们自己。”九爷说了这句,带着一种残忍和一种逼迫。 逼迫着叶文祈认清自己,逼迫着狼认清叶文祈。 要是想活命,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典狱长,自己进森林,这还有一丝成功的机会。 九爷很看不上叶文祈,要不是叶文祈和狼的关系,九爷早就弄死了叶文祈。 他讨厌这种人,像是想要拯救所有人一样,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还要装英雄。自己就是个依靠别人的东西,还对着另一件东西露出伤心的表情,虚假的让人恶心。 要是叶文祈放弃典狱长自己进森林或者说到最后只有他自己到了监狱,就可以让狼看看,叶文祈也和他们一样,也就是那么个自私的东西。 要是叶文祈真带着典狱长成功的回到了监狱,九爷也有办法让叶文祈来找自己。 不过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更大的可能性就是叶文祈和典狱长一起死在森林了,那么狼就是他的了。 虽然有些可惜了典狱长这么个尤物,不过再训练就有了,而狼才是独一无二的。 其实不止这些,九爷还有个隐晦的想法,就是让狼看清楚,在叶文祈心中,典狱长的地位比他高。 毕竟叶文祈要是输了,输的不仅是自己的命还有狼以后的人生。 在九爷心中,叶文祈是狼的弱点,而狼是不需要弱点的。 狼应该狠绝毒辣,这样的狼才是他心目中的继承人,一个能带领他的组织走向巅峰的人。 所以,对于叶文祈,九爷希望他死又不希望他死。 不死了,狼就有弱点了,不符合他的期望。 死了,狼没有了弱点,他更没有办法掌控狼。 所以,九爷才提出了这个条件,一个九死一生的条件。 叶文祈不知道九爷心理的想法,只是他明白,要是带着典狱长,他能到监狱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可是…… 难道要他看着典狱长死吗? 那么一个骄傲到极致脆弱到极致的典狱长。 那个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在监狱中有了活下去机会报仇机会的典狱长。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再断更那么久了。前段时间断更很抱歉了==。这个文不会坑的,我保证。 典狱长。。快要解脱了,真的。。。 39 39、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九爷按照约定,把叶文祈和已经包扎好的典狱长送到了森林入口,叶文祈还穿着狼给他买的羽绒服,只是里面换了一身迷彩服,背着背包扶着休息了一天精神好了一些的典狱长。 狼和九爷根本没有下车,看着叶文祈扶着典狱长一步步走进森林,那双黑色的眼没有一丝情绪。 “心疼了?”九爷看着狼,问道。 “游戏开始了,而已。”狼靠在靠椅上,“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不愧是狼。”九爷眯着眼,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递给狼。 狼接过,微微晃动了一下后,一口喝干,然后推开车门,直接下车,回敬了九爷一句,“不愧是九爷。” 然后把杯子放到他刚刚做过的位置,转身离开。 九爷把自己杯中的酒喝掉后,杯子随手被他扔到一边,看着狼离开的背影,伸手拿过狼用过的杯子,“狼……你是最完美的。”唇缓缓贴在狼刚刚喝酒的地方,一脸沉醉。 狼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联系了和他们一起出来的狱警后,开车回到了监狱,就像他说的,游戏开始。 九爷说让叶文祈自己回到监狱,其实还是有漏洞的,没有说别人不可以保护,更没有限定狼不能陪着他回去。 狼当然听出来了,他更知道九爷的意思。 只是,狼没有走这条路,因为整场游戏,主角并不是叶文祈,而是他和九爷。 五天,是叶文祈回到监狱的期限,也是九爷和监狱更准确的是和他们五个对峙的时间。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是他们五个输了,那么输的不仅是一监狱人的性命更是以后的自由。 狼不能去保护叶文祈,他是监狱的皇,这种时刻监狱离不开他们的皇者。 墨墨……狼闭着眼躺在车后座上。 这是九爷对狼的考验,要是狼选择去保护墨墨,那么没有皇的监狱众人在对抗九爷全部力量的时候,必败无疑。 这以后,狼虽然能保证自己和墨墨的安全,可是他们两个也会变成过街老鼠没有了一个安身的地方,除非他去投靠九爷。 其实对于狼来说,投靠九爷也不失为一个出路,毕竟狼有信心成为九爷的接班人,可是墨墨,九爷就算留着他的命,墨墨的生活也不会好过。 就像是萧晟的那个爱人一样,被禁锢。 狼是医生,可是说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那个人的病情,可是就从监控来看,那个人不是没有办法救,虽然无法恢复成正常人,可是绝度不需要整日躺在床上,用那么多的药物营养剂维持生命,一点自尊都没有。 这点狼知道,九爷肯定也知道,说不定萧晟也知道一些。 可是只有那样完全离不开药物的人,才更容易控制。 萧晟怕是也发现了这些,可是已经晚了,那个人已经完全依赖上了药物,身体也毁掉了。 就像是毒品一样,只是毒品上瘾了还有戒掉的可能性,可是那个人药物上的依赖根本没有办法戒掉,因为是会危害到他的生命。 萧晟恨自己,可是更恨九爷,所以关于萧晟到底告诉九爷什么,狼心底大概有数。 要是九爷知道叶文祈就是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弟弟,根本不可能走上这一局,一定会想尽办法控制住墨墨,然后威胁自己。 毕竟弟弟和情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可是九爷不知道。 萧晟没有告诉九爷,所以,在开始的时候,九爷就已经输了一局。 狼不可能让墨墨和那个人一样,那么没有自尊悲剧的活着,所以,他只能赢,保着监狱,这是他们的地方,一个最完美的容身之所。 森林那条路虽然九死一生,可是还是有生路的,那条生路狼已经告诉了叶文祈。 九爷自视太高也太看不起叶文祈,因为他见过叶文祈最懦弱的一面,所以,他觉得就算是有狼的指导,他也过不去这关。 不过,就算过去了也无所谓,因为九爷的目标只有狼,而叶文祈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叶文祈扶着典狱长一点点往森林里走,典狱长一个胳膊搭在叶文祈的肩膀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依靠着叶文祈。 要不是叶文祈锻炼过,怕是根本支撑不了这么久。 “你怎么不把我扔下自己走?”还在森林外围,这里常年有士兵驻守,所以没有什么危险。 叶文祈看了典狱长一眼,又看看那紧紧勾着自己肩膀的手,他就是想自己走,也要走的了才行。 怕当他扔下典狱长自己走的那一刻,就是典狱长直接用枪毙了他的那一刻了。 再说,叶文祈自认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更何况那个人是典狱长。 典狱长很瘦,比叶文祈想象中都要瘦,叶文祈有一种自己单手就能把他抱起来的感觉。 热气吹拂在自己的耳边,叶文祈搂着典狱长的腰往森林的深处走去,手心下的温度高的不正常,叶文祈停下脚步,另一只手摸了摸典狱长的额头,比普通人瞳色略浅的眼带着几分担忧。 典狱长发烧了,而且温度不低。 毕竟典狱长刚刚受伤,森林的温度很低,地面上还有未化完的雪,虽然典狱长是靠在叶文祈身上往里走,还是牵扯了伤口,发烧是难以避免的。 典狱长侧脸避开叶文祈的手,有些苍白的唇含住叶文祈的耳垂,“发烧的人,体内的温度也会增高,很舒服的,要试试吗?” 潮热的气息,软湿的口腔,让叶文祈身子僵了一下,他推开典狱长的身体,在典狱长嘲弄的眼神下,把背包背到了前面,然后背对着典狱长缓缓蹲下了身子。 其实叶文祈很想告诉典狱长,不要害怕,他不会丢下他不管,也不会让他死的,所以,不需要这样诱惑他。 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只能背对着典狱长,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 典狱长唇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只是看着面前的人,就算经过狼的训练也并不强壮,还带着几分少年的幼稚和天真。 真傻…… 典狱长趴在了叶文祈的背上,叶文祈一点点站起来,双手勾住典狱长的腿,一步一步继续往里面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冬天本来就暗的早,森林很冷,就算有着羽绒服也抵不住寒风,健康的叶文祈都感觉到冷,更何况生病的典狱长。 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叶文祈才把典狱长放下,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后,让典狱长坐了下去。 叶文祈背着典狱长走了最少四个小时,累得够呛了。 他把背包里的水壶拿出来,里面被他灌满了烈酒,打开瓶盖叶文祈把瓶子递给了典狱长。 在这个环境里,这一壶烈酒是能救命的东西。 典狱长烧的有些昏昏沉沉,可是并没有睡过去,毕竟这里不是能让他安心睡觉的地方,眼前这个人更不是能让他安心睡觉的人。 接过水壶,典狱长喝了一口后,还给了叶文祈。 叶文祈虽然很冷,但是没有喝,毕竟他就这么一壶,而这里他才走了没多远。 叶文祈从干枯的树枝上抓了把雪放到嘴里,含化后一点点喝下去。 这一路他都是喝着这样的雪水过来的,从背包里找出塑料袋,抓了一把干净的雪放进去后,把塑料袋的口系上,放进了怀里。 从背包里找出药箱,从里面找出了消炎药让典狱长就着酒咽下去,他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吃药不能喝酒了。 毕竟这个时候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把背包留到了典狱长身边,用口型朝典狱长说道,“我去找点柴。” 典狱长半躺在地上,头枕着背包,没有什么精神的应了一声,“恩。” 叶文祈看出典狱长很冷,但是他没有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盖在典狱长身上,典狱长也没有开口要。 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里主要靠着的就是叶文祈,叶文祈要是也生病了,他们两个就真的完了。 在雪地里找那能当柴烧的树枝很难,不过多亏了他们走的是这森林,森林什么都缺,就不缺动物和树枝。 叶文祈不会分辨哪些能烧哪些不能烧,不过捡一根就掰一下,看里面是干的就留下来。 九爷那五样东西里,叶文祈没有选打火机,狼自然也不会给他打火机,不过却给了他十几盒的火柴还有蜡烛。 毕竟在冬天没有火不用野兽,自己都冻死了。 九爷检查他背包的时候,自然看到了这些,可是也没有多说,毕竟再说就是和狼翻脸了,九爷还没有这个打算。 叶文祈明白自己被池鱼了,狼和九爷之间的争斗,他就是一个牺牲品,或者说就是九爷的一个娱乐品。 可是就算知道也没有办法。 除非有一天,叶文祈强大的能不再依靠狼,能让九爷把他当个人来看,才有可能吧。 叶文祈不敢走远,毕竟典狱长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虽说动物大多都冬眠了,万一有一两只没有冬眠的,典狱长就有危险了。 叶文祈没有用柴火生过火,有些生疏,不过在浪费了一根蜡烛后,还是把火给生了起来。 “你下次找点干草,放到干树枝下面,点燃干草就容易点着火。”典狱长的声音有些沙哑,随着他说话,呼出一口口白色的气。 叶文祈没有问典狱长为什么不早告诉他,而是点了点头,把刚刚放到怀里的塑料袋拿出来,里面的雪已经暖化了,他小心的解开口子,把袋子递给了典狱长。 作者有话要说:典狱长,其实他本身就是一个悲剧角色。。他的结局是早就订好的。。阿门。 40 4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0、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狼回到监狱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见到狼和叶文祈一起出去,却是自己回来,苍圣疏他们并没有问什么,只是万炙推了下眼镜,他手里的书已经换成了圣经。 他们五个都聚在狼的客厅,狼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纪童专门给他泡的茶后,开口道,“九爷动手了。” 狼话刚说完,德诺一直像是没有骨头软在沙发上的身子就坐直了,德诺懒归懒,在说事情的时候,却从不懒散。 “五天。”狼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手摸了摸坐在他脚边趴在他腿上的纪童的头,“这次是试探,我们能挡住这五天,就还有一些时间做准备,要是挡不住……就变成鱼肉了。” 其实这些不用狼说,他们也很明白。 苍圣疏眉头微微挑起,带着几分骄傲的感觉,伸手捏着德诺的下巴,与之交换了一个吻,“真是不舒服的感觉啊。” 德诺手扶着苍圣疏的腰,难得睁开的眼中带着几分隐藏的宠溺。 苍圣疏就像是一个拒绝长大的孩子,任性而骄傲。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个孩子,总是看的比谁都清楚。 所以活得比谁都累。 苍圣疏性格扭曲,嗜血残忍放、荡,可是谁能看出他心里的那种寂寞,那种需要用血来渲染的颜色,那种需要别人来温暖的身体。 德诺看到了,他们同样是寂寞的人。 只不过德诺用睡眠和杀戮来缓解,苍圣疏用放、荡和血色来缓解。 同样寂寞的人,相互试探相互靠近,慢慢相依。 “看来又有得忙了。”万炙的手指轻轻拨动着书页,像是叹息一般的声音给人一种渺然,不过那双被镜片遮住的眼,带着一种兴奋和诡异。 纪童没有说话,而是乖巧地伏在狼的腿上,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天真的感觉,侧着脸目光专注的看着狼,仿佛狼就是他整个的世界。 狼低下头,看向纪童,手指轻轻划过纪童的脸,“纪童有没有要说的?” 纪童眨了下眼睛,带着几分疑惑,像是不明白狼的意思。 苍圣疏靠着德诺坐在沙发上,抓着德诺的手指放在嘴里轻咬了一下,“她那厢,唱唇红齿白美娇郎,颠鸾倒凤悖阴阳,春宵苦短,却说快活长,他那厢,唱许你鸳鸯成双,怕最怕棒打鸳鸯,良辰美景温柔乡,月白心慌慌……” 苍圣疏很久没有唱过这个词调了,那诡异的曲调,沙哑柔媚的声音,一句句都刺在纪童心底。 “他那厢,唱把着个尖尖臀儿,细细缝儿,径头寻芳,且砌了烛台端详……”苍圣疏微微仰头,那双带着几分艳丽感的眼睛就看着德诺,本只能算上清秀的容貌,加上这双眼,就有一种残艳的感觉了,“她那厢,唱匀了粉唇白面儿,轻摇款摆,红暖帐里戏鸳鸯,也把个鸳鸯做成双……” “童宝贝儿……”苍圣疏叫着纪童,尾声微微下转,给人一种危险的妩媚,就像是那食人花,有着美艳的外貌却是一种致命的危险,“你隐瞒了什么吗?哥哥好心伤,鸳鸯成双,那鸯再漂亮也要鸳愿意看得上不是吗?” 纪童抬头看着苍圣疏,笑的一脸天真,“我把其他鸯都杀了,鸳不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吗?” “哎呀呀,童宝贝儿好凶。お|e”苍圣疏挺喜欢纪童的,甚至更多的是心疼,纪童实际年纪虽然大,可是心理年纪很小,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提醒纪童。 德诺伸手在苍圣疏腰上掐了一下,算是警告,毕竟当他们看到狼没有和叶文祈一起回来,心里都大概有数了。 “啊……”德诺掐的并不狠,可是苍圣疏却发出呻、吟一样的声音,诱人到了极致,“亲爱的,你真心急。”说完还嗔了德诺一眼。 “苍,不用担心。”狼看着苍圣疏的表演,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苍圣疏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否则只会让纪童越来越过分,那时候,才真是他们之间情意到头的时候。 现在纪童做的事情,还在狼能容忍的范围之内,“纪童,是你把我和叶文祈出行的消息告诉九爷的。” 虽然说,九爷迟早都会知道,可是九爷也知道的太早,找到他们的太快了,这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告诉了九爷。 开始狼也以为是萧晟,可是萧晟不可能知道,狼带着叶文祈去了叶文祈家,这点是他临时决定的。 那么,只有随时和他联系的人知道。 万炙,德诺,苍圣疏和纪童。 万炙不会做这么无聊对自己无利的事情,德诺更是对这些没有兴趣,而苍圣疏,要是算起来,这几个人中狼最信任的就是苍圣疏。 因为苍圣疏纯粹,他就算是变态,也变态的纯粹而光明。 “狼,我只是想陪着你。”纪童也明白狼的意思,他跪在狼的身边,双手捧着狼的手,“狼,九爷是我亲生父亲。” “我知道。”狼对于这件事早就知情,他在知道这件事情后,才不会让叶文祈和典狱长一起去陪了九爷。 “我和他不愧是血缘关系。”纪童说到这里,带着几分厌恶,“眼光都一致。” “嘻嘻……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上了自己亲生儿子后,表情会是怎么样?”纪童歪着脑袋看着狼,“狼,我不敢了。”说着唇贴在狼的手心,“我就是想你早点回来。” “纪童提供信息,万炙制定计划,苍圣疏布置监狱外的防御,德诺安排人手在内部警备。”狼揉了揉纪童的头,“纪童,不要让我失望。” “不会的。”纪童眯眼笑的一脸天真,“我不会让他有机会抢走狼的。” 叶文祈搂着典狱长,也不知是烈酒还是药的关系,在后半夜,典狱长身上的温度就消下去了,天还没有亮,叶文祈就醒了,他先找出需要给典狱长吃的药后,就把药箱的东西都拿出来放进了背包里。 药箱是铁质的,叶文祈找了几块石头,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灶台,把已经熄灭的火堆放上新的柴火点燃。 当把这一切弄完,典狱长还没有睁开眼,不过叶文祈知道,典狱长早就醒了。 把空了的医药箱用雪擦洗了一遍后,放到石头搭起的灶台上,里面放了一些干净的雪,等雪化了,叶文祈从背包里翻出那天带出的食物。 选出一些容易坏的扔进锅里。 多亏这时候天气冷,叶文祈也一直把背包放到风口,那些生肉什么被冻住了,并没有变异腐烂。 青菜水果虽然已经不新鲜了,但是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要是能吃的他们就必须吃。 叶文祈垫着衣服把煮好的东西端了下来,放到火边的石头上,掰了一半面包给典狱长。 面包不大很精致,里面还夹着奶油,根本不顶饱,再说他们也累了一天了。 找了四根比较直的树枝当做筷子,叶文祈扶着典狱长坐到火边,开始吃那一锅的东西。 肉片鱼片水果片还有菜叶,没有辅料雪水煮出来的东西味道并不好。 典狱长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虽然没有吃饱,可是这里主要是靠叶文祈,必须让叶文祈拥有足够的体力。 叶文祈也没有让,最后他们一人喝了一些热汤后,让典狱长把药吃掉后,把包背好,又开始扶着典狱长往森林深处走去。 狼告诉他了一条路,那条路是最近的,而且没有什么陷阱野兽危险地。 只不过这也只是相对的,这条路只是相对其他来说更安全点,而不是真正的安全。 不过叶文祈还算运气好,竟发现了一条冬眠的蛇。 叶文祈挖了蛇胆让典狱长吃下,毕竟这东西也是大补,而现在典狱长的身体实在太弱。 走了一个多小时,叶文祈就把典狱长背了起来,天气虽冷,可是他们刚刚喝完热汤还一直在运动,也就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狼没有派人来接你,失望吗?”典狱长趴在叶文祈背上,忽然开口问道。 叶文祈脚步顿了一下,才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狼不会派人来接他,对于狼来说,他只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玩物而已,谁会为了这么个玩物和九爷作对。 “狼是不能派人来。”典狱长不知道为何忽然觉得狼有点可怜,不过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毕竟,和他比起来狼足够幸福了。 就连萧晟……典狱长眼神暗了暗,他早就知道萧晟不爱他,可是,就算是假象的温柔,他也想要占有。 萧晟是第一个会对他笑,会问他饿了没有,想吃什么,会在天气冷的时候给他加一件衣服的人。 虽然这些都是假的。 可是,也足够了。 只是现在连这些假象也没有了,原来萧晟的笑容从不是温柔的,而是一种张扬的,原来萧晟……也是会落泪的。 典狱长闭上了眼睛,他忽然觉得很冷,一种从心底的冷。 以后又是他一个人了,再也不会有人在他做恶梦的夜晚给他热一杯牛奶了,也不会再有那种柔柔的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典狱长会感觉到幸福的。 41 41、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可是说,萧晟的死,让典狱长心中最后一处港湾也消失了,寂寞疲倦。 像是活着的意义都消失了,当初他挣扎着活下来,是想杀了把他带进地狱前典狱长。 他以为只要坐上那个位置,就不会活得那么痛苦了。 可是当他真杀死了前典狱长后,才发现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下了地狱的人,怎么可能回到人间。 那一刻的绝望是无法想象的,就是想在沙漠迷路的人在生命的最后忽然看见绿洲,可是当拼尽全力赶过去才发现那只是海市蜃楼。 人最怕的不是无望,而是希望过后的绝望。 如果一直没有希望……萧晟,曾一度是典狱长的希望。 是受伤了过于脆弱,还是生病了变得软弱,典狱长现在很想和人聊聊,耳边听着叶文祈有些急促的呼吸,典狱长忽然笑了。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傻小子竟然是狼的弟弟。 “萧晟死了。”典狱长开口道,声音里带着一种惋惜和死寂。 叶文祈抿了下唇,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已经过去一天了,他必须趁着天亮多走点路,而且,他不敢休息,一休息怕是几个小时内都走不动了。 典狱长知道叶文祈不能说话,再说他也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只是想把心理的话说出来。 虽然他是亲眼看见萧晟死的,可是他还有点不想相信萧晟死了的事情。 他现在只是想和人说说。 “叶文祈,你也会死。”典狱长忽然笑着说道。 叶文祈这次连点头都没有点头,谁都会死,只是分早死晚死而已, “可是,那个人不会让你死。”典狱长看着地上的白雪,只有叶文祈一个人的脚印。 那个人?是狼吗? 叶文祈不知道,他更不知道,为什么典狱长会说狼不会让他死。 “叶文祈,我也会死。”典狱长根本不像是在诅咒自己,而是像在谈论一件衣服是否漂亮而已。 “可是,没有人会不让我死。”典狱长像是在说绕口令一样,“没有人不想我死,他们都想我死,可是我偏偏不死。” 叶文祈很想安慰典狱长两句,告诉典狱长起码他现在就不想让他死。 可是他不会说话,而且他也没有把握,要是真遇到了只能活一个的境地他会怎么做。 他不想典狱长死,可是他更不想自己死。 狼睡了一天,才起来,推开门,看了一眼在他家客厅忙碌的万炙和纪童,朝着厕所走去,等冲完澡才发现忘记带换洗的衣服进来了。 自从叶文祈来了以后,每次都会把换洗的东西给他准备好,狼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习惯还真可怕。 狼不愿意再穿脏衣服,直接拿了条毛巾围在身上,走了出去。 纪童一见到他,眼睛都亮了,万炙也抬头看了他几眼,推了推眼镜。 纪童把电脑放到一边,颠颠地去拿了条毛巾,“狼,我给你擦头。” 狼回屋里换好衣服,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有些老旧的盒子,盒子上没有任何花纹连边都有些磨损。 狼直接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套银针和几把放在刀套里的手术刀。 银针不像一般中医那样用布包着,而是一个皮质的腕套上整齐的摆放着,狼把腕套系在右手上,又把手术刀放在身上后,随手拿了件长袖的羊毛衫穿上才走出去。 狼走的并不快,但是一种韵律,一种已经融入骨子里的韵律。 泡了一杯牛奶后狼靠坐在沙发上,并没有阻止纪童给自己擦头发,而是看向万炙。 万炙手里拿着一个画本,普通美术系学生写生的那种全是白纸的画本,上面写着画着一些只有他能看懂的东西。 “九爷联合了几个议员,讨论社会潜在危害。”万炙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比如说,各国关押着一些重罪犯,却不执行死刑,会对社会有多大的潜在威胁和对国家资源的浪费。” 这已经是明确指向这个监狱了,因为就这里关押了一些早该被判死刑可是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的。 甚至这里的环境比一般的普通家庭都好。 国家每年都要往这里投一大笔钱,放在外面,可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数字。 可是,他们同时为国家赚了多少。 不说普通犯人,就说他们五个,有些国家用的软件还有纪童参与研发的,德诺每年都会出去几次,那可不是普通人以为的出去放风,每次德诺回来不久,有的国家的权势就开始重新洗牌了。 更不要说万炙,苍圣疏与狼自己,狼可不相信,那些人舍得放弃他们这种怪才。 虽不会真正铲除他们,可也少不了给他们点苦头吃,毕竟他们也得罪了不少人。 狼眯起了眼睛,“谈判。” 具体谈什么,就全部交到了万炙的手上,他相信万炙,是因为他们是一条线上的人,同时都有着自己的傲气。 让他们变成乖顺的小猫,用的着的时候摸两下,用不着了就踹一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和我想的一样。”万炙拿出彩色的铅笔心情很好的在白纸上又画了几朵小花,“他们也不是一心的,只是暂时的利益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九爷向世界佣兵团和杀手组织发布了消息,只要是能取得我们任何一个人命的人,都能得到五亿美金,要是活捉的话,加倍。”纪童把狼的头发擦干,整理好后,说道。 “真够大方。”万炙选了一根红色的笔画了一个大饼,“九爷还真爱做这不花钱的买卖。” 要是佣兵团或者杀手真能把他们杀了,九爷怕是早就把他们处理掉了。 这些人杀不掉他们,那么九爷说的那些钱,也就是一个好看的大饼,看得到吃不到。 吃不到不说,反而会把自己赔进去。 而且最厉害的杀手就在他们中间。 狼手指敲了敲桌面,这算是一个麻烦,毕竟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他们是死不了,可是那些犯人死太多也是个麻烦事情。 杀手还好点,他们喜欢谋后而定,可是那些佣兵,狼毫不怀疑,他们会直接把这个地方炸了,干脆了事。 “把德诺苍圣疏叫来。”狼开口道,德诺苍圣疏按照他的安排在外面布置人手和安防,这时候并不在这里,“顺便让梁子敏送点饭过来。” “梁子敏?”纪童看向狼,有些疑惑,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叫他。 万炙眉头微微一皱,带着几分惋惜,“萧晟死了。”不是疑问是肯定。 狼点头,“自杀。” “怪不得你放心让叶文祈和典狱长一起走。”万炙手翻动着画本,“可惜了那么一个人。” 万炙没有明说他可惜的是萧晟还是典狱长,也可能两个都可惜。 “狼不愧是狼。”在明明是下风的地方,还算计了九爷一把,最高明的地方在于,九爷还以为自己算计了狼。 纪童直接电话通知了梁子敏,然后又通知了苍圣疏和德诺。 苍圣疏和德诺回来后,桌子已经摆了几杯茶,万炙已经把画本收了起来,正捧着茶喝。 德诺也不多说,直接像是得了软骨病一样摊在沙发上,苍圣疏坐在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留的那块位置上,端着茶喝了一口。 万炙把他们刚刚商量的事情说了一遍,德诺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眼睛耷拉着,“按你的意思办。” “那我就公布杀手之王近日将出现在九爷老家附近的消息了。お/e”万炙和狼的主意就是这个,毕竟杀手很多,但是杀手之王只有一个,只有杀了杀手之王的人才能成为新的杀手之王。 德诺从兜里掏了半天,先是掏出一根棒棒糖,糖纸也没有撕,直接塞到苍圣疏嘴里,又掏了一会,才一把已经生锈了的弹簧刀扔给了万炙。 苍圣疏也没有生气,抽出棒棒糖,用牙一点点把糖纸咬掉后,那双眼扫了下德诺的下半、身,伸出舌一点点舔着棒棒糖。 带着强烈的诱惑的动作,让德诺眼睛暗了一下,伸手握住苍圣疏的手腕,微微起身含住那被苍圣疏精心伺候了一番的棒棒糖,咬碎吃掉。 梁子敏拎了一个半人高的食盒,照样帽子遮住他大半个脸,手扶了扶帽檐,才按了门铃。 纪童开的门,他扫视了一下梁子敏,从头看到尾后,才转身进屋。 这个时候把梁子敏叫到这里,其实已经认定了梁子敏新一代典狱长的身份。 纪童不会怀疑狼的眼光,再说万炙也没有反对。 梁子敏拎着食盒进来,见五个人聚在一起没有丝毫惊讶,而是平静的把饭菜摆放到了桌子上。 纪童伸手把梁子敏的帽子夺走,扔到了一边。 这是一个极不礼貌的动作,可是由纪童做起来,却带着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精致的五官在这个时候给他带来了优势。 让人无法讨厌。 梁子敏五官很平凡,真要说起来,就是给人一种很舒服无辜的感觉,但是正是这种舒服无辜在监狱这种地方才有一种维和感。 狼端了一碗米,用筷子慢慢吃起饭来,万炙他们也有些饿了,一人端着一碗吃着。 苍圣疏像是专门给德诺捣乱一样,只夹德诺碗里的菜吃。 德诺不仅要自己吃,还要给苍圣疏夹一份放到自己碗里,以供苍圣疏抢走。 他们谁也没多看梁子敏第二眼,梁子敏也不尴尬,只是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下,没有丝毫存在感。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会忘记梁子敏是谁了吧,前面出现过的。 就是那个萧晟去陪纪童了,然后去陪典狱长的人。 要是忘记了==看看前面吧。第四章,第十八章第十九章都有出现的。 ==其实萧晟死了典狱长的结局也就确定了。有想看他们番外的么? 42 42、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坐在沙发上,狼拿着手术刀雕刻着一大块巧克力,一只小狮子渐渐出现在他手里。 纪童双手不停的敲击着键盘,不时低声和万炙说几句,万炙点头,手中的圣经不时翻动几下。 梁子敏看着手中狼给他的资料,眉头一直皱着。 当看完最后一页,缓缓吐出一口气。 “没有想到。”梁子敏手指在那资料上划动了一下,熟悉的字体,带着一种张扬的感觉,“真难。” “典狱长放到这里,现在归你了。”狼把手术刀擦干净放起来后,一口把狮子的脑袋给咬掉了。 虽然知道典狱长不会让墨墨死,可是狼心中依然不宁,像是空了一块一样。 他不是看不出墨墨对典狱长的特别,墨墨对于萧晟,是一种迷恋,就像是飞蛾总是迷恋着火一样。 说他喜欢萧晟,不如说是喜欢萧晟的温柔。 可是,典狱长。 墨墨对典狱长是带着怜的,很多爱情都是从可怜开始的。 狼其实是佩服典狱长的,一个生后在地狱的人都往上爬的勇气。 其实他也成功了。 典狱长失败只是失败在他的选择,他遇到的人。 对的时间遇见了错的人。 在典狱长最迷茫脆弱的时候遇见了萧晟。 对于萧晟,狼其实有些看不起的,因为连萧晟自己可能都分不清自己的温柔是真是假。 对于典狱长的感情是真是假。 与其说萧晟是因为报复完他所以才去死,还不如说是萧晟不得不死不能不死。 他怕自己的人生变成一场笑话。 他是为了报仇才进了这个监狱,因为为了报仇才和典狱长在一起。 说到底报仇是为了那个人。 可是,萧晟怕是发现了自己的感情,他爱上了典狱长。 那么他的报仇,他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爱上了被他当做工具的人。 所以萧晟不得不死,不得不在自己还能控制住感情的时候选择死亡。 所以,狼看不起萧晟。 一个连自己感情都控制不住的人,一个懦弱的选择死亡来成就自己人生的人。 萧晟自己永远不会知道,他爱的人到底是谁。 五年,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五年。 五年又能改变多少事情,能让一个孩童长成少年,能让一段怜惜变成爱情。 典狱长怕是早就看出了这些,所以享受着萧晟温柔的同时,也把一切都留下了。 在将要爬出地狱的那一刻,绳索才断裂。 典狱长这一下摔的很疼。 疼到失去了继续向上爬的勇气。 怕是典狱长比萧晟自己还了解他,当萧晟感觉自己爱上典狱长那一刻,也就是死亡将要来临的时候。 就算如此,典狱长也想让萧晟明白。 典狱长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有勇气,明明是活得最苦最累的人,却比谁都要坚持。 死就死了吧。 但是,典狱长还是想永远一份情。 九爷不懂这些,他不想叶文祈活着,所以才让典狱长跟着叶文祈。 又怕叶文祈和典狱长分开走,就故意打伤了典狱长,让叶文祈不得不和典狱长一起走。 本来是为了以防万一派去典狱长,让叶文祈绝对没有活路,却恰恰成了一条活路。 典狱长早就想死了,自由对他来说,早已不再具有吸引力。 所以,他不会完成九爷的命令,反而会保护叶文祈一命,前提是叶文祈绝对不会自寻死路,扔下他不管。 叶文祈的秉性,狼不敢说了解十分,却也了解九分,他是不会抛弃典狱长不管的,所以,叶文祈没有什么危险。 有危险的是典狱长,因为他不想活了。 他的心愿已了,所以不愿意再活了。 “典狱长……已经死了吗?”梁子敏拿出打火机,直接把典狱长一笔一画写出来的资料烧着,看着它烧成灰烬。 “没有。”狼毫不犹豫地回答,典狱长现在没有死,因为他还没有把叶文祈送出来。 “知道了。”不再多说,梁子敏拿着帽子重新戴上,遮住了眼睛,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拎着空了的食盒,“知道了。” 三个字,他说的很轻。 此时正好德诺回来,打开了门,梁子敏朝他点了下头,就出去了。 “变了。”德诺看了梁子敏背影一眼,打了个哈欠说道。 “都会变。”万炙静静看着一切,看着梁子敏的变化,就像是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终于挣脱了最后一层束缚。 “会不会不好控制。”纪童嘟着唇,有些担忧,“会不会毁灭。” “不会。”万炙肯定地回答,“因为他有牵挂。” 狼闭上眼睛,有牵挂,就是因为有牵挂,所以典狱长活得那么累。 就是因为有牵挂,他们才感觉到了温暖。 他的牵挂是墨墨,德诺的是苍圣疏,纪童的是自己,那么万炙的……狼看向万炙,万炙为的是什么。 万炙像是感觉到狼的视线,侧脸与狼对视,许久后勾唇,露出一个笑容,带着挑衅和几分炙热。 为了不再无聊。 当万炙觉得狼无法再驾驭自己的那一刻,就是万炙离开的时候。 万炙的牵挂是强者,他在寻找一个能驾驭自己的强者。 狼缓缓闭上了眼睛,万炙就像是乱世的隐者,寻找着可以辅佐的君王。 万炙更像是一把抵着后心的匕首,逼着主人前进,在无法前进的那一刻,就是匕首刺入后心的时候。 “纪童,九爷为何除了你外,再无亲生子女?”狼把最后一口巧克力咬碎咽下后,问道。 “因为他无能。”纪童咬着指甲,带着几分诡异地笑容说道,“他恨自己的血脉。” 狼点点头,知道这个就够了,对于九爷为何会恨自己的血脉,狼也没有再问。 可是狼不问不表示纪童不说,带着几分嘲讽的口气,像是在说一个八卦一样,“九爷也曾经爱过一个人哟。” 德诺睁开了眼睛,九爷是什么人他知道,那种机关算尽的人竟然爱过人。 “他爱的就是他亲生儿子。”纪童带着几分天真的口气,“这也是在我查到我是九爷儿子的时候,才想起来的。” “我记得我妈妈曾经天天骂我亲爹,爱上儿子的变态,不得好死的畜牲。”纪童在说到妈妈两个字的时候,带着几分恨意,他无法确定他的母亲是不是爱他,如果不爱他,为什么会保护他,让他安全生下来。 可是若是爱他,为什么看着他被继父侵、犯折磨从不阻止。 “再联系到九爷儿女死亡的时间,就恰恰是我刚出生那年。”纪童皱着眉头,“第一个死的是九爷的大儿子,自从他大儿子死后,九爷就亲手把他其他几个儿女都杀了。” “不过他大儿子怎么死的,我就查不到了。”纪童耸耸肩有些遗憾地说道,“那时候应该是我妈妈发现有了我,但是同时发现了九爷杀掉孩子的事情,就带着我逃了,嫁给我继父了。” “再联系我妈妈那些咒骂,我猜,九爷爱的是他大儿子,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大儿子死了,所以他把其他的孩子都杀了,这也就是他现在没有亲生子女的原因。”纪童眨着眼睛看着狼,“狼,我难受。” 狼睁开眼,伸手摸了摸纪童的脑袋。 “狼……”每次提到继父,纪童都会难受,不是心理上的难受,而是一种身体上的。 因为纪童就是被他继父从小调、教大的。 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一种可悲的习惯。 而纪童的继父也是被纪童亲手杀死的,在他妈妈病死的当天,纪童一刀一刀活活把他继父的肉给割了下来。 那一片片的肉,也被纪童慢慢吃掉。 那一年他十七岁。 就像是永远活在十七岁一样,不管年纪多大,那张脸都是他少年时期的样子,最美最娇艳的样子。 是药物造成的,十六七岁的少年,纤细的身材,精致的容貌,清雅的嗓音,是很多人最爱的样子。 他继父用纪童招待客人,怎么可能不让纪童保持在最完美的时候。 那场至今被誉为顶级享受的宴会,也成了他继父的催命符。 纪童就是在那场宴会中找到了那个人,他用他的技术他的智慧换了复仇的机会。 当那个人死在敌对人手中的时候,纪童自由了,同时迷茫了,他不知道他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了。 最后进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这个监狱,遇见了狼。 “狼,你还没有忘记连破的哥哥吗?”纪童忽然开口问道。 “不会忘。”狼回答道。 “那你要保护连破吗?”纪童抓住狼的手,脸贴在狼的手心,低声问道。 “除了墨墨没有谁值得我保护。”连破是连破,连破的哥哥是连破的哥哥,他欠连破哥哥的,并不欠连破的,“纪童,我只要墨墨。” “可是我也只要狼啊。”纪童低声说道。 “你只是需要我。”狼抽回手,单手掐着纪童的下巴,看着纪童的眼,“需要并不是只要,没了我,你还可以需要别人。” “而我,只要墨墨,没了墨墨我也不会要任何人。”狼低下头,气息吹拂在纪童的脸上,“就像是你当初需要连破哥哥,当他死了你需要我一样,当我死了,你又会需要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有点乱,多是心理描写,我只是想写出一种关系,过渡,改了几次==还是没有写出我真正要的感觉,tat。 43 4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叶文祈很累,不仅是身体上的,他的鞋子早已湿透,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水里,到了晚上,他只能把鞋子脱了,放到火边尽量烤干,这样难免脚会更冷。 水壶里的酒他每晚睡觉前喝一口,剩下都留给了典狱长。 典狱长的情况也越来越差。 他本就受伤,还没有一个良好的养伤坏境,更是为了叶文祈能有体力,吃的东西也少。 虽然叶文祈带了一些吃的,平时也会找些树根,幸运了偶尔还能找到一些过冬的动物,可是两个大男人,这些东西根本不够他们吃。 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都没有带盐。 盐不仅关系到食物的味道,更是人体不可缺少的。 多亏了他们带的东西里,有经过腌制的,带着一些咸味。 他们走了三天,还是没有看到监狱的影子,这只能说他们离监狱还有一大段距离。 典狱长趴在叶文祈的肩膀上,听着叶文祈逐渐加重的呼吸,和狼在一起时候相比,这短短的三天,叶文祈就瘦了一大圈,本合身的衣服都有些咣当了。 “累了吗?”典狱长颇有几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叶文祈摇摇头。 他不觉得累,更准确的是他不敢觉得累。 一个人要是心理上觉得累了,那他很快就会没有力气了。 “还真是傻孩子。”典狱长脸贴着叶文祈的脸,“狼很在乎你。” 叶文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问题。 说狼在乎他吧,每次都是狼把他推进了地狱。 为了纪童,狼让他去伺候九爷,让他知道了,人原来也是牲、畜的一种。 可是,当他要陷进地狱的时候,偏偏又是狼,伸手把他拉了出来。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纯粹的对与错。”典狱长感觉精神有些支撑不住,他破身很早,早年又被药物道具毁了底子。 后来虽有狼帮他调养,可是那些自愿或者不自愿的情、事还是避免不了,身体一直断断续续没有真正养好。 前期只是硬撑着,毕竟他不能倒下,他倒下了萧晟又该怎么办。 可是,萧晟死了,心理的支柱也消失了。 典狱长早就决定了自己的未来,这次受伤变成了引子,他的身体一下子垮了下来。 “小叶子啊,眼睛是会骗人的。”典狱长说完这句,就不愿意多说,而是闭上眼睛休息了。 九爷听着下属的报告,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手指在身边人白皙的身子上滑动,那人发出诱人的喘息。 九爷狠狠捏了那人下、体一下,“狼,越发诱人了,不是吗?” 没有人回答,九爷也不需要人回答。 典狱长坐在一块石头上,叶文祈靠着树站在那里休息。 脚步声清晰的传来,五个穿着黑衣的人根本没有遮掩地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叶文祈忽然觉得好笑,当初他看电视,总觉得里面的坏人每次做坏事都要穿着黑色的衣服很可笑,现在看来还都是真的。 但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电视源于生活还是生活模拟了电视。 握了下手中的匕首,叶文祈看了眼典狱长,随手把匕首扔到了典狱长脚边。 典狱长弯腰捡起匕首,握紧,在这个时候别说去帮忙了,只要不给叶文祈添乱就好。 杀戮从一开始就注定。 雪白被玷污,野性被唤醒,疼痛在这一刻被忘却。 活着成为了唯一的目标。 典狱长腿不方便,就靠着大树站着,手中的匕首变成了死神的武器,开合之间血红滴落。 叶文祈手上没有武器,那些人身上也没有带枪,毕竟在这种地方,开枪是不明智的,那样只会引来更多的人,像是狱警或者监狱里的人。 那样对他们不利。 冷兵器在这时候成了胜负的关键。 五个用惯枪支的人,一个习惯了徒手杀戮的,一个被狼精心训练出来的人。 人数不再是优势。 一方还有退路,一方不赢则死,结局在开始就已经注定。 争斗紧紧存在了二十分钟,这片森林多了三具尸体。 血染红了这片雪地。 叶文祈身上也都是伤,可是因为穿得厚,他也避开了要害,所以只是看着严重而已。 而典狱长除了衣服袖子被划破外,没有其他伤。 叶文祈休息了一会,就走到那三具尸体边,那他们怀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除了留下的四把短刀外,还翻出了两盒烟和打火机,几块压缩饼干甚至还有一包牛肉干。 “我说错了,九爷还真不看重你,连杀手都不派些专业的。”典狱长接过一块压缩饼干,直接拆开一点点吃下。 专业的杀手根本不可能在来这种地方杀人的时候带着不必要的东西,比如烟,更不可能逃走。 在这没有遮掩的地方吸烟,很容易暴露自己的存在。 而且烟味也会让人暴露 叶文祈把打火机压缩饼干和牛肉干短刀都放进了包里,又把他们的衣服给拔了下来,选了两件比较好的和典狱长一人一件穿上。 其他的衣服也都塞进了包里。 把尸体身上的裤子都脱了下来,用来生火,又选了没有染上血迹的白雪放到医药箱里煮成水。 叶文祈就和典狱长在三个尸体身边,开始吃东西。 现在虽然又有了一些吃的,可是也只是一时的,他们不可能吃太多,因为这还要在以后的路上吃。 有了吃的固然是好,叶文祈更加担心。 怕是会有更强的对手被九爷派来。 不是不想斩草除根,把逃走的人都杀了,只是没有那个精力了,叶文祈也不可能把典狱长自己扔在这里。 接过德诺递来的卫生纸,把手上的血擦干净,苍圣疏打了个哈欠,放软身子靠在德诺身上,抱怨道,“好无聊。” “来玩点有聊的?”德诺半搂着苍圣疏,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迈过尸体朝着监狱里面走去。 这些尸体自然有别人收拾。 这已经不知第几波来这里送死的人,不过这一波还比较厉害,竟能突破外面的防线,撑到德诺和苍圣疏亲自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混乱,写的少了点。这两天会给补上。 44 44、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第四天下午,已经隐隐约约能看见监狱的影子,只是这路上更不太平。 就叶文祈他们都遇见了几波人,多亏他们以为叶文祈他们两个也是接到任务去监狱办事的人,虽多看了这两人一眼,却也没有为难。 叶文祈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典狱长却清楚的很。 对于九爷的手段,典狱长知道不少,他也和佣兵杀手们打过交道,偶尔有人来试探消息,典狱长也能应付。 他们混在这群人中,也安全了不少。 对于狼他们,典狱长倒是不担心,就算是世界末日,狼肯定也是活到最后的那一个。 典狱长默认的接班人解释梁子敏。 梁子敏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可以说,他比任何人都看得透看得清,却也残忍,更够狠。 可是,这样的人正好是一个好的典狱长。 正好适合正处于危险期的监狱。 最重要的一点是,梁子敏有牵挂,为了那个人,他也不会让监狱真正毁 “能感动你的,都是别人的故事,所以,没有必要询问和寻找,没有必要猜测,那个主角不是你,何必执着等待轻唱离歌。”典狱长趴在叶文祈耳边,轻轻唱着,没有过多的技巧,只是浅浅的吟唱,“该做的事没做,能犯的错都犯过,一己之罪,百死莫赎,前路依稀,似曾相似,所谓本我,究竟非我。此间良善,尽皆为恶,藏影蒙面,般般下作,却又来助什么修行,说什么因果,心存侥幸,谓时未晚,蝇营狗苟,觊心觎火,行的鬼道,怎做得达摩。”他是听萧晟唱过,萧晟告诉他是苍圣疏唱给狼听的,“似昨日混沌初生,却转眼千帆尽没,又是何来何去,何处相合天意错勘贤愚,何存上邪之说。汲汲山河,沧龙遗魄,闲云野鹤,樊篱看客。” 典狱长很喜欢这首歌词,所以只听了一次就记住了。 他不知道苍圣疏怎么唱的,他只知道,萧晟唱这首歌时候那微微倦怠的眼神,当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萧晟也没有告诉他,苍圣疏为何会唱这首歌,为何会专门给狼唱,现在联系到狼对叶文祈的态度,还有九爷的做法,甚至狼以前的事情,典狱长也猜出了八九分。 怕是萧晟没有告诉九爷真正的真相,高明的谎话里就应该有两分假八分真。 要不九爷也不会相信。 想到,如果九爷知道真相时候的脸色,典狱长就觉得心情愉快了不少。 叶文祈从没有听过这首歌,这是第一次听到,却不禁被触动。 也不知是典狱长的声音还是这首歌描写的东西。 “放我下来吧。”典狱长忽然开口道。 叶文祈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松开手,感觉典狱长从自己背上下去后,才转身看着典狱长,用口型问道,“怎么了?” 典狱长拉着叶文祈往边上走了几步,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叶文祈的喉结。 叶文祈身子一僵,喉咙是身体的要害之处,他差一点就反手攻击典狱长了。 “把包放下。”典狱长再次开口道。 叶文祈皱眉,典狱长的手指冰冷,带着几分寒意,叶文祈把背在前面的背包放到脚边,再次用口型问道,“怎么了?” 典狱长眯眼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勾住叶文祈的脖子,“吻我。” 叶文祈看出典狱长有些不对劲,像是知道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些,微微侧脸轻吻上典狱长的唇。 没有舌与舌的交缠,没有激烈的摩擦,只是唇与唇相贴,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和体温。 这是典狱长和叶文祈之间第一个吻。 甚至在叶文祈心中,这是自己的初吻。 第一个心甘情愿,让他觉得有些甜蜜又苦涩的吻。 典狱长尝试过甚至擅长与人亲吻,只是那些亲吻是被训练出来,一种为了挑逗别人情、欲的吻,他从没有尝试过现在这样的。 只是亲吻而已。 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一分,他们平淡的亲吻在一起,又自然的分开了。 有时候时间并不代表什么,一瞬间也可以成为永恒的记忆。 “为什么不早些见到你。”很俗气的话,却是典狱长心理最深处的话,“你走吧。” 叶文祈抿了下唇,伸手紧紧抱了下典狱长后松开,蹲下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那几块一直没有舍得吃的牛肉干和压缩饼干并着一把短刀和匕首一起递给了典狱长。 典狱长没有推辞,“把打火机也留下吧。” 叶文祈的手一僵,已经明白了典狱长的打算,也不再多说,只从里面拿出一把短刀和一块压缩饼干后,就把包递给了典狱长。 典狱长伸手摸了摸叶文祈的头,“还是个孩子。”说完,就接过包,“活着吧,活着才有希望。” 典狱长就靠着树干坐在地上,看着叶文祈的背影,拆开了牛肉干,一点点咬碎吃下,“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 把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才翻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大口,缓缓吐出。 “真tmd的,想要毁了老子的家,也要看老子同意不。”直接用手指捏灭烟,典狱长笑骂道。 他对于监狱还是有感情的,不管是恨也好,爱也好,那毕竟是他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就算是毁,也只能毁在他们的手里。 普通犯人在典狱长眼中都没有资格毁掉监狱,更何况这些不相干的人呢。 吃饱了开始干活,废了一条胳膊,杀掉了一小伙佣兵团,恰巧这个佣兵团还带着炸药。 和苍圣疏混的久了,对于炸药典狱长也是知道一点半点的。 可就着一点半点,在外面的人中也算是中上等的高手。 夜晚,几家佣兵团的团长坐在一起商议联合起来,一起行动的章程与成功后佣金的分配的时候。 典狱长背着包,叼着烟笑眯眯地走了过去。 自然有佣兵把他拦住,却见他已经残废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也就没有那么注意。 “我知道里面的地形。”典狱长只说了一句话,就被人抢下背包,用枪顶着后背走到了临时营地的中间。 “你怎么会知道?”其中一个佣兵团团长看着典狱长,冷声问道。 “因为我就是从里面出来的。”典狱长一点也不在意身后的威胁,慢悠悠拖着残腿坐到众人中间,“我饿了,不要虐待伤员。” 几个佣兵团久攻不下,才决定联合到一起,对于胜利哪怕有一线希望也不愿意浪费,更何况,典狱长从外表看起来还真没什么威胁。 苍白的脸,纤细的身材,残废的胳膊和腿。 不过他们也没有放松警惕,一直有一把枪指着典狱长。 典狱长端着肉汤喝了一口后,直接把碗放到地上,用手抓着面条吃,粗鲁的动作让他做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我个人要佣金的三分之一。”典狱长吃饱后,一点点把手指舔干净,狮子大开口。 几个佣兵看着典狱长的动作,呼吸都粗了起来,他们都是大老爷们,许久没有发、泄过了。 “不行,你要的太多。”那些佣金可是他们的卖命钱,先前已经折损了不少人手,那安家钱也是得给的。 “你们再商量商量,而且,你们现在的人手根本不够。”典狱长也没有多说,“里面光犯人都成百上千,你们这才多少人。” 说完,就不再多说,而是找了个地方靠着开始闭眼休息。 几个团长低声商量,最终决定先答应下来,到最后大不了杀人灭口,毕竟典狱长才一个人,而他们是一大帮子人。 不过还是听从了典狱长的建议,决定多叫一些人来。 典狱长看着他们忙着联系人,探查戒备整理武器,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叶文祈也快到森林边了吧,没有自己的拖累,应该能走的更快些。 天刚亮,一个佣兵刚要来叫醒典狱长,典狱长就睁开了眼,看着多出来的众人也不多问,直接起身,一瘸一拐走到几个团长中间,“你们领事的人都过来,我给你们画地图。” 他们早就搜过典狱长的身,所以也不担心,而且他们人多势众,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与他们为敌。 “我要去解手。”画了一小部分地图后,典狱长忽然扔下笔开口道。 几个团长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是不相信典狱长,可是典狱长现在画的确实与他们探查的一样,“小六带客人去。” “我东西都在这,我还能跑了?”典狱长佯装不悦地说道。 “我们只是看客人行动不方便,早点画完我们早点完成任务,你也早点拿钱不是吗?”一个有些胖乎乎的团长笑道。 “哼。”典狱长自己一绝一拐朝着树林走去。 他事先把一个改造过的微型炸药藏在自己体内,典狱长拿着被塑料袋包着的有小孩拳头大的炸药,“没有想到,那些训练还有用处。” 把塑料袋拆了,炸药藏在衣服里,典狱长一瘸一拐的重新走出去。 坐在众多团长中间,又画了几笔后,掏出打火机和烟,点燃一根吸了口,缓缓吐出气,“有个朋友最喜欢的一句话是,最美是那一刹那。” 说着,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了炸药,按下了按钮。 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死亡的交响曲。 还有三秒。 鲜红的数字,像是一个讽刺。 枪声响起,在典狱长胸口开出一朵艳色的花,众人惊慌的四处逃窜。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滋味。 有人说在人死前的那一刻会记起许多以前忘记的东西。 典狱长倒在地上,看着天空。 “原来,我姓叶啊……” 这是典狱长的最后一句话,一句谁也没有听到,不知道的话。 尔后,爆炸声,烟尘与火光。 叶文祈站在森林的边界,当爆炸声响起,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本以为再也不会哭的。 不愧是典狱长。 真是死也死的轰轰烈烈魅力非凡。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没有人看呢。球包养球留言tat。 45 45、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叶文祈回到了监狱。 当他站在监狱门口的时候,是狼把他接进去了。 狼没有问叶文祈过程,也没有恭喜他成功,只是看了他一眼,说道,“回来了。”然后就转身往里面走。 叶文祈点了下头,就沉默地跟在狼的身后走了进去。 九爷没有派人来问,可能早有他的人告诉了他,这次赌注的结果,也可能九爷根本不在乎结果。 因为叶文祈只是一个小人物。 谁也没有再提起典狱长。 就像是典狱长从来没有存在过,或者说,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梁子敏继承了典狱长这个名字,再也没有管他叫梁子敏了。 叶文祈不知道,梁子敏每次听到别人称呼他典狱长的时候,是开心,还是寂寞。 典狱长一个连名字都不能拥有的位置。 叶文祈偶尔会想起典狱长,想起那轻轻的一个吻。 只是,偶尔想起而已。 有些事情不是忘记,而是不适合,不适合纪念和提起。 叶文祈躺在床上,难得没有起来训练,因为他的手脚甚至腿上背部都有冻伤。 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身上摸着狼给他的药,火辣辣的疼。 吃的也都是狼规定的食物,因为狼不想看到他身上有伤疤。 其实叶文祈一点都不介意留着这些疤痕,这样才更能提醒他。 可是,他没有资格说,因为他没有说不的资格。 自从进了这个监狱后,他就没有了这个资格。 当狼他们忙完了,叶文祈也好彻底了。 监狱来了两个新的狱警,这两个人在梁子敏的带领下,来见了狼。 颇有点拜山头的感觉。 叶文祈当时坐在狼的怀里,狼拿着一本心理学的书正在看,甚至没有让那两个人进来。 梁子敏也不在意,他只是按照规定让这个监狱的皇见一下,其实更重要的是让这两个人新人见一下皇,免得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那两个新人看着坐在狼怀里的叶文祈,带着几分惊讶和鄙夷。 他们来之前也听说过这个监狱的传闻,可是真正见到了,一个男人依靠着另一个男人存活,还像个女人一样窝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难免有些膈应。 更何况他们都是警校毕业,成绩优异,可谓是天之骄子,难免有些骄傲。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有弄清楚这个监狱众人的真正地位,他们身为狱警难免对犯人有些轻视。 就像是古代的官差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可是,他们不知道,如果这个监狱是一个金字塔,那么狼就是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而他们也只是比普通犯人高一等级。 就像是古代宰相府里的丫鬟,甚至比外面一般小官家的千金都要金贵。 他们的鄙夷叶文祈自然看到了,算不上难过,他早已不在意这些了。 “留一个。”狼翻了一页书,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波动,就连眼神都没有给那两个新人一个。 梁子敏恩了一声,就带着那两个新人走了。 他早就知道会这样,也看出这两个新人眼中的轻视,可是他没有提醒,因为有些事情,只有亲身体验了才能真正记在心里。 这里的生存并不容易,哪怕是狱警。 什么样的待遇就有什么样的责任。 他们只知道这里的狱警的工资高,待遇好,甚至连家人都有国家安排,却不知道,这只是他们在地狱的一点补偿。 看不清地位的人,没有存在的理由。 两个新人本以为,狼说的留一个是一个被开除出去,一个留下的意思,见梁子敏把他们带回去,没有让任何人离开的意思,也就放下了心,更不把狼当一回事了。 可惜,他们很快就知道自己的错误了。 这个监狱最不缺的就是虐待的手段。 进来后,生死离留都不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狼最近心情很好,甚至是难得的平静,因为他的墨墨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可是,狼的好心情没有停留多久。 九爷来了,他是来恭贺梁子敏荣登典狱长的位置的。 狼和九爷之间的战争虽死伤不少,可是谁也没有伤住根本。 真算起来,还是九爷输了。 九爷损失了不少钱,更配上了不少人脉,而狼也适当的爆出了一些自己的后台。 九爷还是带着他的保镖来的,而狼依然坐在会议室等着他。 “叶文祈既然成功了,那我也不能这么小气,我准备了一份奖品给他。”九爷坐在沙发上说道,心情很好的样子。 叶文祈站在狼身后的位置,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是一个雕像。 除了典狱长的位置换成了梁子敏,他们任何人的位置都没有换。 物是人非。 万炙用中指推了下眼镜,手上的书换了一本格林童话,精致的书皮带着几分童趣。 “既然是九爷准备了,那就收下吧。”狼端着一杯白开水,喝了一口才说道。 叶文祈这才抬头看着九爷,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他不知道九爷会送他什么,可是总觉得九爷的笑容带着几分寒意。 “我打听到了点事情。”九爷朝一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朝着门口走去,他才慢条细理地说道,“关于叶文祈的童年,我想你在这里这么久,一定想见见青梅竹马的朋友吧,所以我就把她请来了。” 叶文祈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甚至连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狼没有开口,万炙又推了下眼镜开口道,“九爷,我们的规矩好像是不牵扯不相关的人。” “这个不是什么不相关的人。”九爷拿着小金剪刀,一点点剪着一根雪茄,“再说,是她求着我来的,真是情深意重啊。” 被保镖带进来的果然是时云,一身白色的长裙,黑色的发披散在肩上,只用一个星星样式的水钻卡子卡住,清纯漂亮。 可是,叶文祈知道,要是让时云留着这里,这份清纯漂亮就是致命伤。 时云一看见叶文祈,眼泪就要流下来,她也顾不上矜持,快步朝着叶文祈跑来,一下扑进了叶文祈怀里。 叶文祈没有搂着时云,反而把她推开了。 “文祈……”时云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叶文祈,叫道。 “我还打听出来,这位小姐现在的男朋友,可是和叶文祈也有很大的瓜葛。”九爷把一根雪茄剪完,又拿出一根继续剪,像是在做一件手工艺品一样,认真。 “然后,我就去找了这位小姐。”九爷这次没有把雪茄剪完,而是剪开后,把金色的小剪刀放到了一边,点燃雪茄慢慢吸了一口,“我觉得,她既然是叶文祈的女朋友,也有资格知道些事情,所以就告诉她了。” 叶文祈握紧拳头,看了狼一眼。 狼手指敲着沙发的扶手,没有说话。 “这位小姐对叶文祈真是真心,就求着我要见他。”九爷吐出一口烟,“我告诉她这里是死亡监狱,也阻止不了她,爱情真是伟大啊。” “同样的,真是让人不知天高地厚。”九爷弹了弹烟灰,笑看着狼问道,“狼怎么看?” “你那么看重的一个人,甚至让你动情的人,他的初恋情人现任女朋友来了,你要怎么办?”九爷扔下雪茄,推了下眼镜,笑的文雅。 这就是九爷的目的,在狼和叶文祈之间增加一道隔阂。 狼保护了时云,那么狼对叶文祈的动情就变成了一种笑话,要是不保护,那么叶文祈一定会恨狼。 九爷这一次一下子算计到了狼和叶文祈两个人,难怪他心情愉悦。 狼和万炙自然看出九爷的目的,就连叶文祈都看出来,只是就算明知是个圈套也不得不跳进去,他没有办法看着时云就这么毁在他眼前。 “九爷还是这么风趣。”狼看了时云一眼,“挺漂亮的女生。” 叶文祈身子一僵,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时云的碰触。 “九爷觉得,别人如何,和我有关吗?”狼没有正面回答九爷的问题,反问道。 “那这位小姐,要怎么办呢?”九爷既然知道了叶文祈是狼的弱点,就不会放过这个弱点。 “我不认识她。”狼直接说道。 时云的生死和狼没有任何关系,狼对时云的印象并不好,当初追了叶文祈那么久,终于在一起了,却在叶文祈失踪后,不到半年就接受了另一个人的追求,那个人还是害叶文祈全家的人,除了看中叶文祈外,这个女生可谓是一无是处。 “不愧是狼。”九爷满意的笑了。 而叶文祈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他唇紧抿着,看了眼痴痴望着他的时云,说不上什么感觉。 有感动,还有一些,烦躁不安。 “叶文祈,你也听到了狼的话,你准备怎么做?”九爷看向叶文祈,“你有能力保护你这个小女朋友吗?” 叶文祈看了眼九爷,是他逼死了萧晟逼死了典狱长。 其实叶文祈也知道,死亡是萧晟和典狱长自己的选择,可是他必须有一个恨的人。 如今又来逼自己,时云……要怎么办? “想不想我帮你把她送回去?”九爷像是良心发现地问道。 叶文祈看着九爷,等着九爷提出条件。 “我不要走。”一直没有吭声的时云忽然开口道,“我要陪着文祈,要不文祈你和我一起走吧,九爷说可以的,他有办法让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典狱长的姓,可能是番外,也可能是新开的短文里会告诉大家。== 提示,时云是个很关键的人物,监狱动荡还没有过去。 46 46、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叶文祈看着时云摇了摇头。 对于九爷虽说不上了解,也是知道一些的,九爷的手段让他心寒,他要是真跟九爷走了,他能做什么,再说,九爷一直看重的都是狼。 他要是和九爷走了,狼只要一句话,九爷就会要了他的命。 最重要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跟九爷走并不是唯一出路,只要是狼答应了,就能送时云出去。 他自己是不可能离开了,他不准备离开也不愿意离开。 那种自己是异类的感觉,他无法接受。 叶文祈看向狼,从时云身边走过,走到狼的面前后,坐在狼脚边,双手交叠放在狼的腿上,侧脸贴在自己手背上,眼看着狼。 就像是一只被驯服的小兽,对着自己的主人露出柔软的肚皮,供其取乐。 狼笑了一下,眼尾看了一眼呆愣在一边的时云,手贴在了叶文祈脸上。 狼的手很漂亮,修长而白皙,只有经常执刀的手指上有一些茧子,有文人那种玉润也有武人的那种张力。 “九爷,你也看到他的选择了。”狼的手指在叶文祈唇上滑动,叶文祈乖巧地启唇,把狼的手指含在嘴里。 万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他知道叶文祈就是墨墨,是狼的亲生弟弟。 可是,他看了眼狼,怕是狼并不是纯粹把墨墨当弟弟了。 万炙翻开手中的童话故事,正是白雪公主的故事。 不禁觉得有几分可笑,身为公主,却没有一个公主的觉悟,在知道有人要杀她脱险后,竟是选择逃跑,而不是伺机准备报仇。 进了森林,也没有危险意识,直接进了人家的小木屋,也不怕里面有坏人,没有问过主人就直接吃了东西睡觉,哪里有一点公主的气质,到了最后,一个陌生人给的苹果都去吃,可笑到了极致。 不过,这个白雪公主……嘴角微微上扬,万炙用中指推了推眼镜后,看着九爷,倒是和九爷有几分相同之处。 可惜了他们不是那些小矮人,不会欢迎一个不问自取的强盗。 九爷,狼亲手奉上的毒苹果,你会不会欣然咬下呢?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姐。”九爷叹了口气,看了眼时云,“那小姐就和我回去吧。” 听到九爷的话,叶文祈身子一僵,却没有别的动作,这个时候,他能依靠的只有狼。 曾经有人告诉过他,狼很在乎他,他现在就是赌狼的这份在乎。 狼把手从叶文祈嘴里抽了出来,带出些许银丝,手指被叶文祈用舌舔的晶亮,狼缓缓把手指放进自己嘴里,然后抽出,“味道不错。” “九爷,就不劳您费心了。”万炙开口道,“时云小姐我们会安排。” “我这个人喜欢有始有终。”九爷不紧不慢地开口,“再说,关于怎么安排,我们可以问问当事人的意见。”说完,就看向时云,“时云小姐,你怎么说?” “文祈为什么不说话?”时云忽然问道,“从我见过文祈开始,为什么他一直都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是我的失误,忘记告诉时云小姐了。”九爷拿下眼镜,用一块白色绒布擦拭着,“叶先生失声了。” “怎么回事?”时云一脸不敢相信,“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很简单,狼用叶先生做了一个小实验,然后叶先生就失声了。”九爷只说了一个大概,不过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就是狼拿着叶文祈做实验,把他弄成了哑巴。 这句话一出,不仅是叶文祈,就连狼心理也不平静。 没有说不代表不存在,是他拿着墨墨做实验,也是他使得墨墨变成了哑巴,这都是事实,狼无话反驳。 “对了,狼就是现在叶先生的主人。”说着就看了眼狼,“时云小姐还有什么不明白?” 泪水从时云脸上滑落,她看向叶文祈,满目都是怜惜,她走了两步跪在叶文祈身边,双手紧紧搂着叶文祈的腰,脸埋在他的后背,“文祈,文祈,我们走吧,和我一起走吧。” 叶文祈何尝不想走,可是他走不了了,也不能走。 走了,叶家的仇怎么办,走了,他又能去哪里? 去九爷那里?那也只是换了个地狱呆着,还不如在狼这边,起码狼不会把他卖了。 时云的情他知道,时云的那份爱纯粹,可是他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这份天真纯粹他担不起。 爱啊情啊,这些在叶文祈眼里已经变成一种负担了,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活着。 时云对他的情,他不是不感动,只是感动的同时,会觉得很累。 真要算起来,上他的第一个男人是狼,他上的第一个男人是典狱长,他第一个动心的男人是萧晟,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其实是典狱长。 只不过,他是在典狱长死的时候,才明白。 动心可能是一瞬间,喜欢更可能只是一刹那,他就是在与典狱长那个轻轻的连亲吻都算不上的碰触中,喜欢上的。 而时云,要是他没有进来这里,一定会娶时云,可能慢慢的就会爱上时云。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可能罢了。 叶文祈身负家仇来到了这个监狱,遇见了典狱长,萧晟,狼,苍圣疏,万炙,纪童,德诺,他们每一个都是优秀的,在他们面前,叶文祈是稚嫩的。 在他们面前,叶文祈甚至是自卑的,可是,在自卑的同时又有一种渴望,一种变强的渴望。 男人生来就该建功立业,血性可能会在和平年代被隐藏,可是当得到了机会,就会被激发。 没有人愿意当弱者,他们向强者靠近,接受保护的同时,磨练着自己,最终变成强者。 没有见识过人性的黑暗社会的血腥的叶文祈可能会喜欢上时云的天真纯洁,可是,见识过这些后的叶文祈,只会觉得烦躁。 时云像是在提醒着自己,已经肮脏不堪了。 一个杀人犯,怎么可能得到这么干净的幸福。 叶文祈再次摇头,他不走,不会走,也不可能走。 这里才是他唯一能休息的地方。 外面他早已陌生,他也不想出去了。 时云没有看到叶文祈摇头,她不停的哭泣着,不知是在哭泣自己的初恋还是哭泣叶文祈的可怜。 温热的泪水渗透了衣服,沾湿了叶文祈的后背。 像是一滴水珠落在死水都泛起了最后的涟漪。 “叶文祈不会走。”狼帮叶文祈回答了,微微弯下腰,毫不留情的抓着时云的头发,把时云往后拽了下,等她不再紧贴着叶文祈的后背,而是看向自己的时候,才松开了手。 “小姑娘,难道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别人的东西不要碰吗?”狼的声音很温柔,甚至带着几分诱惑的味道。 时云呆呆地看着狼,狼的眼睛很漂亮,纯粹的黑像一池水引人沉溺。 叶文祈侧脸轻轻亲吻了下狼的手腕,狼看了叶文祈一眼,才收回手,重新靠在沙发上,“九爷想要就带走,有始有终也不错。” 九爷眯眼打量着狼,像是在分辨狼是不是在说真心话一样。 “我累了。”九爷没有回答狼的问题,说道。 要是九爷直接把时云带走,用来威胁叶文祈,狼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九爷会抓来时云。 可是,狼知道九爷多疑,爽快的答应下来,反而让九爷无法决定,这样正好给了狼他们思考准备的时间。 “送九爷休息。”狼看了九爷一眼,“还是说,九爷想要谁陪?” 梁子敏也站起身,他一直像是一个盆景一样坐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存在感,“房间都安排好了。” “今天你们准备让谁陪我?”九爷站起身,看了一眼还趴在狼腿上的叶文祈,然后看向梁子敏,开口道,“典狱长,恭喜你。” 梁子敏左手扶了扶帽檐,“谢谢。”声音没有任何波动,让人感觉不到里面是否有喜悦,“九爷一路劳苦,该好好休息了。” 梁子敏算是回答了九爷的话。 九爷用小指推了下眼镜,看向狼。 狼没有吭声,万炙开口道,“九爷早点休息。” 九爷忽然笑了,“好。”说完,就看向梁子敏,“带路。” “是。”梁子敏一手插兜里,一手扶着帽檐,遮住自己的眼镜,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带着九爷和他的保镖往外走去。 “九爷。”狼忽然叫道,“你带来的东西没带走。”说着,弯腰把叶文祈抱怀里,眼尾扫了一下时云的位置。 虽没有点名指姓,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 九爷看了一眼一脸漠然的狼和抿唇不看时云的叶文祈,笑道,“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也这么久没见到了,还是好好叙叙旧吧。”说完,也不等狼的回答,就直接出门了。 狼看着九爷离开,就抱着叶文祈离开了。 叶文祈一手搂着狼的脖子,脸贴在狼的胸口,没再看时云一眼。 万炙上前一步,正好挡着想要追上去的时云,一手抱着书与胸前,一手往另一个边虚引了一下,“时云小姐,请跟我走。” “文祈呢?我要和文祈在一起。”时云还想再追,万炙侧身挡着,等万炙让开了,狼和叶文祈早就没了踪影。 “既然时云小姐想走这边,那就走这边吧。”万炙很绅士地说道,“这个世界没有公主,该从童话里醒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早六点十分的火车,要跑回学校盖章还要去另一个城市领证,也不知道能回来不,尽量赶回来更新。赶不回来的话,第二天补。 47 47、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狼对危险有一种先天的敏锐,就像是当初他能带着墨墨逃跑一样。 经过后天的培养,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狼说不出哪里不对,可能是九爷今晚太过于好说话了,狼只思索了一会,就找出两个贴身小包,里面只装了一些常备的药物纱布,就把其中一个和一把匕首递给了叶文祈,吩咐道,“贴身放。” 叶文祈没有多问,看了狼一眼,直接把小包贴身系在腰上后,又找了件黑色外套穿在身上,匕首别在腰带随手就能拿到的位置上。 狼把包也绑在腰上,穿着一件和叶文祈同色同系列的外套。 叶文祈看着狼,犹豫了下,用口型问道,“时云,怎么办?” 狼看向叶文祈,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把他拽到怀里,单手捏着他的下巴,反问道,“你说呢?” 狼虽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叶文祈感觉到狼生气了,抿着唇,带着几分倔强看着狼。 狼松开他的手腕,一手依然捏着他的下巴,另一手划过他的眉眼,“怎么还这么傻里傻气。” 说完,就松开了手,翻躺在床上,“九爷不会再找她事。”这是狼对叶文祈的保证。 可是狼只说了九爷不再找时云的事情,可没有说,要是时云还这么不知好歹缠着叶文祈,会不会出事。 叶文祈没有注意到这点,在他眼里,只要九爷不再找事,那么时云就是安全的,见狼不愿意再多说,也就躺在他身边,闭眼休息了。 狼虽然没有说会发生什么,可是叶文祈也不敢真正入睡,毕竟他不相信狼会无缘无故让他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 狼虽没有再说话,却是直接把叶文祈搂到了怀里。 另一个人的体温虽说不上舒服,却有着一种熟悉的安心。 狼虽然天天洗澡,可是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他不是电视中拳击手那种膨胀的肌肉,而是薄薄一层,仿佛猎豹一般。 从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的习惯,中间发生了许多事情,有些事情至今叶文祈想起来都会发抖。 比如第一次见到死人,第一次他动手杀人,还有永远也忘不了,那种硬生生咬掉别人的耳朵,然后嚼烂咽下去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当初他为了活着为了报仇,把他自己当做物品一样交易给了狼。 就像是古代的祭品,人为了欲、望等东西,送给神祭品,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叶文祈睁开眼睛看着狼的侧脸,狼俊美带着一种斯文的感觉,他的五官很精致,但是平常很少有人能这么细细打量他,很多都是第一眼就被他的眼神吸引住了。 更多的人是因为狼的气质,而不敢多看。 一夜过去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不过这丝毫没有让叶文祈放松下来,他也知道暴风雨前总是平静的。 最重要的是,今天一大早,九爷竟然没有出现。 狼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喝着早上送来的粥,小菜一如既往的精致。 叶文祈也慢慢的吃着,不管狼到底做过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可否认和狼在一起总有一种安全感。 “大家好,我是狼。”广播响起,那里面传出狼的声音。 叶文祈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惊讶的看向坐在他对面的狼,狼眼中闪过了些什么,却没有吭声,而是继续的把嘴里的饭吃下去,还很好心情拿了个鸡蛋,开始慢慢剥起来。 狼的手指很漂亮,剥鸡蛋的动作也带着一种美感,像是正在弹钢琴一般优雅。 “所有牢门都将在一分钟后打开,十一号通道已经打开,我以皇的身份命令所有人,在牢门打开后,十分钟内全部由十一号通道撤离。”狼的声音依然从广播里传出。 狼把鸡蛋剥好了,却没有吃,反而放到正呆愣着听广播的叶文祈碗里,“吃饭。” 叶文祈看了看狼,抿了下唇,想问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闷头开始吃饭。 叶文祈听不见外面的嘈杂声,可是也能想象外面的人,一定都往外跑去。 狼已经吃完放下了筷子,敲门声响起,叶文祈起身去开门,就见苍圣疏,德诺万炙都站在门口,可是没有看到纪童。 叶文祈侧身让他们进来。 苍圣疏顺手摸了一把叶文祈的脸,“小人儿,你被浇灌的越发美艳动人了。” 德诺伸手捞住苍圣疏的腰,“我就该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给撕了。”从兜里掏啊掏,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叶文祈,这才走进去。 万炙已经坐在沙发上,这次手里竟没有拿书,中指推了下眼镜,“狼,怎么走。” “纪童这个可爱的孩子再也见不到了。”苍圣疏单手托着下巴,带着几分抱怨可惜说道。 德诺软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叶文祈关上门,走了进来,有些不懂他们正在说的话。 “现在人应该走完了吧。”万炙像是期待一样说道。 叶文祈看向狼,狼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 “狼,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九爷的声音从广播里传了出来,“要是输了,就来投靠我吧。” 狼起身打开电脑,等电脑开机后,竟然自动运行了起来,很快出现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出现了九爷和纪童。 九爷搂着纪童,笑的很开心,“狼,看我们谁先找到谁。”说着,就摸了摸纪童的脑袋,“不愧是我的乖儿子。” 纪童看向狼,像是没有注意到九爷一般,“九爷答应我,要是我帮他,你输了,就让你和我永远在一起。” “这个监狱里的网络监视器已经都被我控制了,狼,我只要你。”纪童精致的脸上是难得的认真。 狼直接把电源拔了。 这下子,叶文祈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可是为什么听到广播,这里的犯人就真走了,哪怕是有狼的声音也不应该这么听话,而且狱警又是怎么回事。 万炙像是看出了叶文祈的疑问,又推了下眼镜,开口说道,“九爷应该和梁子敏达成了协议。” “广播的权限,只有典狱长和我们几个有,但是十一号门只有皇可以打开。”万炙接着说道,“不过应该难不住纪童,只要有程序的地方,他就是王者。” “如虎添翼。”德诺掏出根棒棒糖,撕了包装塞进嘴里。 “那就看看谁先死在谁手里。”狼站起身,看了眼德诺苍圣疏和万炙,“开始吧。” 叶文祈有很多想问的话,比如纪童不是和狼是一伙的,梁子敏他们为什么会去帮着九爷。 苍圣疏,德诺和万炙也不再多说,跟着狼往外走去。 “利益。”狼带着他们走的是一条叶文祈不知道的路,“九爷给了梁子敏更大的利益。” “而纪童,就像他说的。”苍圣疏依旧穿着他的燕尾服,只不过换成了黑颜色。 “还是个孩子。”万炙走路的时候背挺得很直,问道,“你觉得这是背叛吗?” 叶文祈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不是背叛。”万炙像是看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就像是我,可是让我觉得狼必败的时候,我就会离开,这是背叛吗?” 叶文祈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向苍圣疏,苍圣疏整理好头发后,说道,“同样,如果我觉得前面必死无疑了,我也会走,可能直接投降九爷,毕竟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才,到哪里都吃香。” 叶文祈又看向德诺,德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算是背叛吗?叶文祈不知道,他看向狼,狼像是感觉到他的视线,看了他一眼,笑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没有谁知道前面是悬崖还要往下跳,我们在一起只是各取所需,当我无法满足他们,他们自然要是去找别人,就这么简单而已。” 可是这明明是背叛,明明这一时间还在一起共同奋斗的伙伴,很可能下一刻就离开,这样的感觉,叶文祈无法接受。 “傻孩子,是不是绝路我们会判断,只要狼不让我们走向绝路,我们自然不会离开。”万炙伸手揉了揉叶文祈的头发,“要担心的是狼,不是你。” 走到一个门前,狼先是用指纹打开了门,却没有让他们进去,反而自己走了进去,在里面待了三十多秒后,门忽然自动关和。 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狼从里面出来了。 然后走到一边,打开了一个排水口,示意他们下去。 德诺没有丝毫犹豫就先下去了,接着是苍圣疏,万炙示意叶文祈先下去,叶文祈见狼也点头,就跟着下去了,跟着叶文祈的是万炙,最后是狼,并且狼顺手把排水口的盖子给盖上了。 唯一的光线没有了,却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往下走。 感觉到里底部,叶文祈站定,就被身边的人拉到了一边,等所有人都下来了,狼才低声道,“跟我走。”说着就拉住了叶文祈的手。 叶文祈不知道狼怎么在黑暗中分辨出自己的,只是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 苍圣疏德诺和万炙跟着狼的脚步声往里面走去。 狼永远也不会告诉叶文祈,他早已记住了叶文祈的气味,还有那种熟悉的体温。 不用眼睛,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走了没有多久,渐渐有了光线,不是很亮,但是足以让叶文祈他们看见路。 毕竟是排水的地方,很潮湿,还有一些很粗的管道。 狼像是很熟悉这里,带着他们左拐右拐的,要是刚刚没有丝毫亮光的时候,不是狼拉着他走,怕是他早已迷失在这里了。 扭头看了一眼苍圣疏他们,竟没有丝毫慌乱一直跟着他们,就连几个人之间的距离都没有变过一样。 叶文祈再一次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差距。 而且叶文祈注意到,他们几个走路的时候,像是有一种特别的旋律,就像是一个整体一样,而自己就是突兀插进去的。 狼忽然停了下来,朝着墙面推了一下,一个小小的暗格出现在墙面上,狼再次把手指按了进去,一个门被打开了。 这次狼示意他们进去。 万炙直接走了进去然后是苍圣疏和德诺,最后是狼和叶文祈。 狼把门从里面关上,又打开了灯。 叶文祈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痛了眼睛,闭了一会再睁开,这才看到看清楚屋里的样子。 很简单的房间却设备齐全,甚至还有粮食和水。 “一直知道有这么个屋子,却没有想到在这里。”苍圣疏坐到地毯上,这里没有任何沙发椅子床,只是地上都铺着厚厚的地毯。 “因为你是第一个活着来这里却不是典狱长和皇的人。”万炙也坐在地上,但是感觉和苍圣疏的懒散丝毫不像,而像是在沙发上,正准备参加一场学术演讲一般。 德诺靠着墙坐,打了个哈欠。 “看是狼又要准备新的地方了,毕竟这里被我们发现了。”万炙从墙角里摆放的书堆里选出一本,随手翻着看。 “这种地方还有很多。”狼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后,让叶文祈坐在他身边。 叶文祈发现这个屋里几乎什么都有,甚至他还找到了一个游戏机。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 狼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见他如此,德诺苍圣疏万炙也没有动,还是各干各的事情,叶文祈看了一下门口,开始思索来的人。 进来的是梁子敏和连破,叶文祈猜到梁子敏了,可是竟不知道连破也会跟来。 梁子敏在这里看到狼也没有丝毫惊讶,而是自然的让连破先进来后,又关好门。 连破却有些惊讶,看了眼梁子敏,说道,“原来你没有骗我。” “当然。”梁子敏扶了扶帽檐,肯定地说道,“狼一定会在这里等我,不,应该说在这里等典狱长。” “为什么?”连破问出了叶文祈的疑问。 “因为我只知道这里。”梁子敏也坐到地上,顺手拿了一块巧克力开始啃了起来。 要不是因为环境不对,他们根本就像是在春游。 连破皱眉看了梁子敏半天,梁子敏很好心情地问道,“还有什么疑问?” “这里是避难所?”连破犹豫了下坐到了叶文祈身边。 “也可以这么说。”梁子敏把帽子放到脚边,“这里的几个避难所中,只有皇全部知道,而典狱长只知道这个。” 梁子敏继续看着连破,像是在等着连破继续提问,连破也不负所望,看了看巧克力又看了看梁子敏,“那这个地方准备了很久吧。” “每个典狱长和皇都会准备。”梁子敏解答。 “那,这个巧克力不会过期吗?”连破终于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梁子敏正张嘴,这一口巧克力也咬不下去了,“不会过期。”虽这么说,可是梁子敏还是没有继续吃。 因为这里原来都是典狱长和狼准备的,只是在他升任典狱长的时候,狼告诉过他一次,这是他第一次来,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过期,应该不会过期吧。 “现在什么情况。”狼看着梁子敏问道。 “普通犯人都走光了。”梁子敏也不再和连破说笑,刚想扶扶帽檐,才发现自己已经把帽子放到一边了,“我和九爷达成协议,不让狱警帮你,他也不会伤害狱警,毕竟九爷不是真的想和国家作对。” 梁子敏有些嘲讽的开口。 “什么玩意。”连破毫不留情地说道,“外人绝不能插手这个监狱的事情是这里的规矩,他既然已经破坏了规矩,外面等着收拾他的人多的是。” “所以他破釜沉舟了。”万炙书翻到其中一页不再翻了,“只要是他收服了狼,再由皇和典狱长发出声明,这样就算其他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也无法多说什么。” “多么伟大的情怀,九爷为了狼已经付出一切了。”苍圣疏笑嘻嘻地说道,“这就是爱情吗?” “这是傻缺。”德诺换了个姿势,蜷在地上,拉过一边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的毯子盖在身上。 叶文祈忽然想到 47、第四十四章 一个问题,看向万炙,用口型问道,“时云呢?” 万炙推了推眼镜,笑道,“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呢,看来这个女人在你心中地位也不高,你们走后,她就去找九爷了,没有和我一起。” 叶文祈点了点头。 “只要九爷一天没有抓住狼,时云一天都不会有事。”万炙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因为他还要用你来牵制狼。” 梁子敏把一叠资料递给了狼,“我和连破会在这里等你们胜利归来。”这么一说,梁子敏的意思很明白了,他和连破虽然站在狼这边,可是绝对不会再帮狼了。 狼点了点头,也没有失望,而是拿着资料看了起来,这里是九爷带来的人的资料,还有一些人过于隐秘,就连梁子敏他们也不知道。 狼看完脸色有些不好,直接把资料递给了身边的万炙,万炙拿到手里看了一会,又递给了苍圣疏,苍圣疏看完递给了德诺,最后传到了叶文祈手里。 “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苍圣疏毫不留情,“九爷这些年手段还是这么下三滥。” 叶文祈也看着,当看到上面写着六岁至七岁小孩十人的时候,愣住了,看向狼。 “这些就是他的工具。”狼解释道,“九爷手下有一批专门给他从小训练杀手的人,这些小孩都是专门被培养起来的,别看才十个,为了制造出这十个小孩,最少上百小孩折损。” “他们每个人手上的人命都比你多。”连破在一边解释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少吧,当做昨天没有更新的补偿==。 48 48、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叶文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九爷不像是在抓狼,反而是像逼着狼和一群人厮杀一样。 他看向狼,狼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知道苗人养蛊吗?” “把一堆毒虫放到一起,活到最后的那一个就是蛊王。”狼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但是给人一种毛鬼悚然的感觉。 九爷把人当做蛊一般。 这是逼着狼成为蛊王,或者一个能杀死狼的人,代替狼。 他们要的都是一个成功的狼,一个站在顶端的狼。 失败了的狼,就不再是他们所需要的了。 叶文祈忽然觉得狼很可怜,虽然他觉得自己这种情绪很搞笑,但是……看了一眼狼,狼闭眼思索着东西。 “开始吧。”狼看了眼苍圣疏和德诺,“尽量消灭外来者。” 九爷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外来者,一群破坏了他们生存地方的外来者。 这也是,梁子敏和连破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没有任何人喜欢自己的家被外人破坏,自己的地盘被外人侵略。 苍圣疏和德诺点了下头,他们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后,就在房角最角落的地方开始选自己顺手的武器。 万炙把杯中的水一点点喝完后,才站起身,也到角落选择自己趁手的武器。 等他们都选好,走到门口了,狼才开口道,“记得回来。” 只有四个字,却让人心中一暖,万炙推了下眼镜,点了点头,率先推门出去了。 这个门由外面打很难,可是由里面打开却是极其容易,也不需要指纹一类的。 苍圣疏朝着狼做了飞吻的动作,“美娇郎,别等我等的心太慌。” 德诺打了个哈欠,直接朝狼挥了挥手。 梁子敏重新戴上帽子,坐到一边,连破有些担心地看了叶文祈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跟着梁子敏坐到一起。 叶文祈看向狼,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不知何时,他早已不再把这里当做一个临时容身之处,而是当做一个家。 “去选武器吧。”狼也起身,朝着摆放武器的角落走去,叶文祈点点头,跟着狼,看见狼选了两把短刀,一把匕首,还有一把消音的手枪。 叶文祈思索了一下,对于枪他还很陌生,所以就选了短刀和匕首。 这些短刀和匕首都是有黑色涂层,不会反光很适合偷袭。 狼看着叶文祈选的东西,点了下头,带着他往外走去,“只有今天,好好学着。” 叶文祈抿唇没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声,他明白狼的意思,狼最多只在今天带着他,明天开始都是要他自己行动。 “记住路。”狼提醒道。 叶文祈点点头,狼这次没有带叶文祈走来时候的那条路,走的是另一条,一路上都有昏黄的灯光,这让叶文祈松了一口气。 毕竟能看到路他才可能记住路。 这次没有走多远,狼就带着他走到了一个出口,这次并不是排水管道,而是一个锈了的铁门,推开后,竟是放杂物的地方。 叶文祈认真记下路后,狼才带着他接着往外走。 狼走得很悠闲,根本不像是走在到处可能是敌人的地方,而是在自己家的后院一样。 “记住,除了我们几个外,全部是敌人。”狼低声说道,看到叶文祈点头,狼才继续说道,“站到这里看好。” 他们走到的正好是一个拐角处,叶文祈也听到脚步声了,他握了一下手中的短刀,点点头。 狼这才走出去。 叶文祈侧身看着狼,就见狼对面站起三个小孩,两个女孩一个男孩,三个孩子都只有六岁左右,长得很可爱,其中一个绑着蝴蝶结的小女孩开口道,“哥哥,你和我们一起玩游戏吗?” 狼没有吭声,而是直接走上前,那三个小孩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都朝着狼走去,围着狼。 狼没有动,可是叶文祈却看见了,那个开口的小女孩,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只有十五厘米长的三菱军刺。 狼直接侧身,躲过小女孩的攻击,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短刀,一下子划开了小男孩的脖子,然后单手捏着一个小女孩的脖子,手中的短刀也刺进了另一个小女孩的喉咙。 狼掐着小女孩的脖子,拎着小女孩来到叶文祈的面前,“杀了她。” 叶文祈握着刀的手有些抖,他刚刚虽然看见小女孩那熟练的出刀刺人的动作,可是真要他下手杀这么个小孩,他还是下不去手。 小女孩穿着粉色的公主裙,长发带着自来卷被半扎起来,同色的蝴蝶结绑在头上,漂亮的小脸上已经通红,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叶文祈,挣扎地开口,“哥哥……疼……” 狼没有再说,只是举着小女孩,看着叶文祈。 叶文祈避开了狼的视线,又看向地上,三把掉在地上的三菱军刺。 要是没有来监狱前,叶文祈肯定不会了解这种军刺,可是,现在他对这把军刺很了解,甚至恐怖这种军刺。 三菱军刺,一种纯粹的杀人工具。 三菱军刺的血槽除了放血外,更是为了方便拔出,因为当军刺刺进人身体后,血液随血槽排出,肌肉收缩时无法贴紧刺刀面而不会“吸”住刺刀,这样刺可以从容的从人体拔出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而且,三菱军刺的伤口无法包扎止合。最重要的是,这种军刺只需刺入人体任何部位8左右就可使敌手即刻毙命,而且在消除负压的体腔内将刺拔出,毫不费力。 叶文祈的唇抿的很紧,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这里只有死和活,不忍只会是加速死亡的道具。 手握紧了短刀,朝着女孩脖子一挥,温热的血流到他的手上,叶文祈竟露出一个笑容,就是这么简单,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死,而他并不想死……假仁慈什么,最是可笑。 狼满意地把小女孩的尸体扔到一边,看着叶文祈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就走到尸体边,把自己的短刀拔了出来,顺手用小女孩的衣服把刀擦了干净。 这些小孩子并不强,可是为什么九爷要训练这些孩子呢? 叶文祈看向狼,狼继续带着叶文祈朝里面走去,虽看到叶文祈的疑问却没有回答,反而说道,“你晚上告诉我,为什么九爷要训练这些孩子。” 叶文祈又看了看那些小孩可爱的面容,像是明白了一些。 一路上都是杀戮,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什么,这样的孩子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 这一路上,更多的是狼在前面杀人,偶尔有几个落单的人,狼会让叶文祈动手,由最开始的犹豫,到现在的毫不留情的挥刀,叶文祈发现自己对杀人越来越麻木了。 甚至,在狼的教导下,学会了怎么用最省力的方法杀死一个人。 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人,等狼带着叶文祈回到临时房间的时候,就看见连破正在给苍圣疏包扎伤口。 苍圣疏的脸上也被划破了一道,但是并没有什么致命伤。 叶文祈松了一口气,德诺坐在一边,正在吃一根棒棒糖,万炙也没有什么伤,毕竟第一天更多的是相互试探。 狼看向苍圣疏,又看了看那几个伤口,皱眉。 苍圣疏扭脸,嘴里哼着小曲,像是没有注意到狼的视线一样。 “某个白痴,一时大意了。”德诺开口道,“对于只会用炸弹的人来说,能用短刀保着命回来已经不错了。” “难道对方出了个美人?”连破帮苍圣疏包扎好,脸上的口子不深,早已经止住血了,所以只上了点药。 “那个人死了吗?”万炙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苍圣疏看了狼和连破一眼,才开口道,“那个人是连尚羽。” “不可能。”连破脸色大变,说道,“不可能,哥哥早已死了。” “是不是看错了,只是和他长得很像的人。”梁子敏眉头也皱了起来,开口说道。 “不,很可能。”万炙推了推眼镜,“当初我们谁也没有亲眼看到他死。” “可是……不可能……哥哥的尸体不是我们看到了吗?”连破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看向狼,“狼,哥哥……真的没有死吗?” “你不知道已经有答案了吗?”狼反问道。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没有了任何声音。 叶文祈不知道连尚羽到底是谁,只是从他们的话中,能听出,那个人是连破的哥哥,还和狼有一些关系。 甚至是应该死了的人。 叶文祈觉得自己踏进了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就他被排除在外。 这种感觉……很不好…… 叶文祈找了一条毛巾,弄湿后,递给了狼。 狼身手虽然好,可是杀人多了,身上也难免沾到一些血迹。 狼接过,坐在毯子上,拿着毛巾擦手和脸。 “叶子美人,我也要……”苍圣疏已经包扎好,正拿着一块牛肉干啃,托着长长的尾音说道。 叶文祈点了下头,这次直接弄了三条毛巾,苍圣疏德诺和万炙一人一条。 苍圣疏接过毛巾的时候,顺手在叶文祈手背上摸了一把,还呵呵笑了起来。 德诺接过后,在叶文祈兜里放了一根棒棒糖,就直接拿着毛巾盖在脸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只有万炙,接过后说了一声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里面很多纯属虚构。大家不要计较这么多啊这么多。看看就好。 49 49、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吃了些东西,稍微洗漱下,叶文祈就盖着墙睡去了,睡得并不安稳,他仿佛总能听见小孩哭着叫哥哥,直到被搂紧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才算真正睡去。 次日醒来,叶文祈发现自己果然睡在狼的怀里,狼虽闭着眼睛,可是叶文祈也不知他是否真的睡着了。 小心从狼怀里起来,把被自己弄乱的毛毯给狼盖好后,就去洗漱了。 等狼他们都起来,简单了吃了些东西后,狼就拿出一份地图,开始给他们分配任务。 昨天更多的是去试探,今天才是正式开始的。 狼今天没有再带叶文祈,而是让叶文祈跟着万炙,万炙点点头,中指推了一下眼镜,问道,“决定了?” “是。”狼看了叶文祈一眼,回答道。 万炙也没再多说,叶文祈虽然觉得他们说的和自己有关,但是也没有多问,想让他知道的狼自然会说。 叶文祈跟着万炙走了出去,在离开前看了一眼狼,狼正用手指点着地图不知思索着什么,像是感觉到叶文祈的视线,抬头看了他一眼。 叶文祈抿了下唇,跟着万炙出去了,而苍圣疏和德诺依然留在狼的身边。 那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再一次出现在叶文祈心理。 万炙像是注意到叶文祈,嘴角微微上翘,忽然开口说道,“你知道狼的医术为什么那么好吗?” 叶文祈走在万炙的右侧,听到万炙的问话,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什么是活体解剖吗?”万炙的声音轻缓,让人听起来很舒心,只是他说的内容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叶文祈看向万炙,比常人略浅的瞳像是一块上好的琥珀,万炙手指轻轻划过叶文祈的眼角,“还真有几分相似。” 叶文祈疑惑地看着万炙,刚想问什么,万炙已经收回了手,“活体解剖就是直接解剖活人。” “不打麻药,观察人体的反应。”万炙的脚步沉稳,背挺的很直,“狼从小和一群人一起接受训练,那些完不成任务的人,就是活体解剖的对象。” 叶文祈光是听着,就觉得恐怖恶心,他不知道万炙怎么能用这么平淡的口吻说出这种事情,更不知道,那样的生活狼是怎么挺过来的。 随时可能变成实验品,上一刻还是同伴的人,下一刻就变成了解剖的对象。 这样的压力,足以把一个成年人逼疯。 “而完成任务的,就在教官的带领下去观察或者参与解剖。”万炙用中指推了下眼镜,“狼是里面学的最好的,他的医术也是最好的。” 叶文祈的脸色有些苍白,握着短刀的手不自觉僵硬了下。 万炙看着叶文祈的表情,像是觉得有趣一样,继续说道,“感觉怎么样?” 叶文祈摇摇头,他说不出来。 要是他和狼换换,怕是早就受不了自杀了吧。 “那些受不了自杀的人,尸体器官也会做成标本,卖出去,据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万炙昨天已经把这里的路记熟了,他昨天并没有杀人,更多的是在找路,熟悉环境。 那些运气不好遇上的,万炙自然不会手软。 叶文祈看着万炙,用口型问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叶文祈不相信万炙是因为无聊才告诉他的,一定有什么理由。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没话找话吧。”万炙是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告诉叶文祈这些,狼应该是不愿意叶文祈知道的吧。 可是,万炙看了叶文祈一眼,他看不惯叶文祈总是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自己是最可怜的样子。 每个人不可能生来就是强者,都经过了一番历程。 和他们几个比起来,叶文祈已经足够幸运了,因为他有狼这么一个哥哥,虽然开始受了点小苦,但是在万炙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万炙想为狼做点什么。 这对生性自私的他来说,已经难得了。 “我永远不会让不信任的人走在背后紧挨着我的位置。”万炙说完,就不再吭声,也不再看叶文祈。 叶文祈思索着万炙的话,他想到了,就像是那天一样,他只感觉到苍圣疏万炙和德诺直接那种协调感,还有他们之间没有变过的距离,只是觉得他们默契,根本没有往别处想。 现在听万炙这么一说,他们确实是默契,只不过是一种对彼此安全距离的默契。 可是,狼为什么每次都让他走在身后,甚至有时候遇敌的时候,还会把他挡在身后。 叶文祈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明白,信任吗? 狼对他是特别的吗? 叶文祈不敢也不愿再往下想。 万炙带着叶文祈走到地面上,不像狼一样直接选了一条路就走,而是思索了一下后,就带着他爬上了通风管道。 这里的通风管道不算宽,仅能容一人爬过,叶文祈刚想先爬,毕竟他还记得万炙说的,他不会让任何人在他背后这句话。 “你认识路?”万炙抱臂斜靠在墙上,说道。 叶文祈自然是不认识路的,他看向叶文祈。 “记得怎么回去吗?”万炙再次开口问道。 叶文祈点点头,他一路上已经记住了万炙带他走的路。 对于叶文祈的回答,万炙还算满意,不过就算叶文祈没记住路,他也只会留下一句自己找回去而已。 “那你感觉撑不住了就自己回去。”万炙说完,就爬下了管道,“量力而行。” 说完,万炙拐了个弯,就消失在叶文祈眼下。 叶文祈沉默了下,选了一条路,就爬过去。 不得不说,万炙给叶文祈挑的路还算安全,他能看见下面那些带着武器的敌人,有些穿着统一制服,统一武器,有些穿着随意,也没有看清楚他们到底用什么。 叶文祈还看见了几个小孩。 不过叶文祈只是观察了下,就悄然无声地走了,他知道自己的水平。 当他看到三个巡逻,应该说正在寻找他们的人时,叶文祈也没有马上跳下去,而是慢慢跟随了他们一段路后,在他们进来一个放废弃物的仓库的时候,才悄悄掀开铁丝网从上面跳了下来。 叶文祈谨慎地躲在一堆纸箱后面,透过缝隙看着他们三个人分开寻找后,才往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身后移去。 在其他两个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叶文祈站在那人身后,忽然一手捂住那人的嘴,手中的短刀直接把那人的喉咙划开。 那人睁大眼睛,当叶文祈把他放到地上的时候,那个人还没有死,血争先恐后从他脖子里流出。 叶文祈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而是朝着另一个人走去,在一分钟内,用同样的方法连杀两人。 最后一个人皱眉,意识到同伴的消失,刚拿起对讲机,就觉得后腰一疼。 叶文祈短刀已经换成了匕首,直接从那人背后刺进了后腰,紧抿着唇,手腕一转,匕首在那人体内旋转了一圈后,才拔出。 他的手上,脸上都有血,只是这些都是别人的血。 连杀三人的叶文祈早已不是刚到监狱的叶文祈,那时候的叶文祈会害怕会吐,可是现在的叶文祈只是冷静地确定了三人死亡后,又爬上通气管道,寻找下一个目标。 当叶文祈感觉体力下降的时候,没有再逗留,直接朝着回去的路爬去。 在第一天狼已经改了门的锁,不用指纹了,而是密码,输完密码门打开后,叶文祈不禁露出尴尬的表情。 连破和梁子敏正纠缠在一起。 梁子敏看见叶文祈,却没有推开连破,而是眯着眼睛,腿还缠在连破身上。 连破是背对着叶文祈的,自然没有发现。 叶文祈犹豫了下,还是关上门,拿了医药箱,背对着他们坐下,自己处理伤口。 他伤的不重,胳膊上也只是不小心被划破,只是他后背上有一大道划伤,根本没有办法自己处理。 当听见后面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叶文祈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屋里满是没有散去的淫靡气息,这令叶文祈多少有些尴尬。 “我来吧。”连破的声音带着一种发泄后的性感,叶文祈点点头,脱去上衣。 连破拿着酒精棉球给叶文祈消毒。 “你后面的是胎记?”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连破看到叶文祈腰上的痕迹问道。 叶文祈再次点了下头,关于连破和梁子敏他隐约猜到一些,可是猜到和亲眼看到还是不一样,更何况,梁子敏竟是下面的那个。 难道典狱长都是下面的?叶文祈皱眉思索了一下。 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无聊,竟想这些东西。 “好了。”因为伤口虽然长但是不深,连破只给他消了下毒后,伤了点药并没有包扎。 叶文祈穿上上衣,转过身,用口型说道,“谢谢。” “你的背挺美。”连破打了个哈欠,走回梁子敏身边坐下。 叶文祈抿了下唇,无话可说,难不成他还要说谢谢吗? 正当叶文祈尴尬的时候,门再次被打开了,苍圣疏回来了,他昨天本就受了点轻声,今天又一身血回来,看着有几分恐怖,但是苍圣疏脸上满是兴奋,甚至叶文祈觉得他的眼睛都在发光。 “典狱长,你的办公室怕是要重新装修了。”苍圣疏也不急着换衣服,而是用脚尖点地,几乎是跳舞一样到梁子敏身边,弯腰手还摸了摸梁子敏的脸,“虽然不够美,可是够诱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活体解剖是真事,我记不清是哪个国家了,哪里活体解剖还有展览馆,据说还要门票,吸引了很多当时的医学者呢。 50 50、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梁子敏侧脸在苍圣疏手心亲吻了一下,“怎敌你的美娇郎。” 苍圣疏笑的更加灿烂,“谁敌我的美娇郎。” 话刚落,就见德诺推门进来,耷拉着眼睛没精打采的样子,打了个哈欠。 万炙和狼是一起回来的,万炙一项整洁的衣服也被血弄脏了,甚至胳膊还流着血。 德诺睁开了眼睛,从兜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后含到嘴里,就看着狼。 连破起身给万炙包扎伤口,叶文祈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等所有人都坐好了,狼才开口道,“你们对于当年的c计划知道多少?” “那个不是失败了吗?”梁子敏听到c计划,愣了一下说道。 “没有成功,但是也没有失败。”狼眉头微微皱起,看了一眼叶文祈,解释道,“c计划就是用金属替代骨骼肌肉,甚至在人类大脑中植入芯片,来制造出一批纯粹的战斗武器。” “机器人过于死板,需要按照程序走,可是这种人和机器结合出来的机器人,听从命令还会有一定的主动性会思考。”狼手指敲着桌面,“只是当初说失败是因为,他们无法成功的在人脑中植入芯片。” 叶文祈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关于人脑还是知道点的,那是最精密的地方,叶文祈无法想象怎么在人脑中植入芯片,就连开颅手术在叶文祈眼里都是一种惊险的。 而且,人的骨骼肉体还有血管神经造血功能,是如何用金属代替的,最重要的是,那样的人还是人吗? 叶文祈虽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剪头这种思想,可也绝对没有想过,改造身体。 就连配型后的器官移植都可能排斥更何况那些冷冰冰的金属。 可能看出叶文祈的想法,狼喝了口水把嘴里的牛肉干咽下后,说道,“那些也不是纯粹的金属,可以说是一种生物基因的变异。” “狼很了解。”梁子敏看着狼,忽然开口道。 狼挑眉,“我父母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死的,我查了一段时间。” 狼提到父母,叶文祈忽然想到自己当初那个吊坠,看向梁子敏,用口型问道,“能把我进来时候收走的那个吊坠还给我吗?” 狼看了叶文祈一眼不动声色,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些,万炙他们更是知道,吊坠其实就在狼的身上,可是谁也没有吭声,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梁子敏知道的不多,但是知道吊坠已经给了狼,看叶文祈的样子,像是猜到了什么,“可以,不过我回去要查查资料,毕竟我刚接手。” 叶文祈得到答案,笑了一下,用口型说道,“谢谢。” “想过用催眠来恢复叶文祈的声音吗?”万炙忽然开口道,“毕竟这种情况不能说话,很麻烦。” 狼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当初一直想让叶文祈自己克服,可是就像是万炙说的,不能说话确实不方便,更何况这几天他们怕是需要用对讲机联系了。 这种情况下,狼略一思索看向叶文祈。 叶文祈唇抿了抿,终是点了下头。 “我来。”狼开口道,他和万炙都学过催眠,只是关于墨墨的事情,他并不想交给别人。 叶文祈点头。 狼看了眼其他人,万炙已经抱着一些吃的和水,外加一条毛毯往外走去,苍圣疏他们也各自抱了点东西, 等屋里就剩下狼和叶文祈两个人了,叶文祈更加紧张,不是不相信狼,而是有些记忆是不想回忆的。 狼像是看出叶文祈的紧张,找了一大包牛肉干撕开,递给叶文祈一块后,自己也拿起一块慢慢吃起来。 叶文祈抬头看了眼狼,手中的牛肉干是孜然味的,缓缓吐出一口气,叶文祈才慢慢吃了起来。 等叶文祈一块牛肉干吃完,狼一包也吃完了,喝了几口水,看向叶文祈,“要开始了。” 叶文祈点点头。 狼挪到叶文祈身边坐下,伸出手,手心朝上。 狼的手很漂亮,带着几分苍白,像是上好的玉石,经过打磨后的润色。 叶文祈换换抬起手,带着几分犹豫,最终还是把手搭在了狼的手上,狼握紧手,眼睛看着叶文祈,忽然凑过去,一口吻上了叶文祈的唇。 叶文祈觉得,他这一次不仅仅是把他的手放进了狼的手中,而是一种交付,交付什么?他还有什么,他有的只是自己的…… 启唇,叶文祈第一次尝试的回复狼的吻,不是那种被动的当初狼掠夺时候的回复,而是一种,不由自主的回复,带着几分试探和退缩。 狼自然感觉到了,他手上用力,把叶文祈拉到怀里,一手握住叶文祈的手,一手紧紧扣着叶文祈的腰,带着几分温柔和诱哄,一点点安抚着叶文祈的彷徨不安。 舌与舌的交缠不再是一种形式,而是真的相濡以沫,一种心灵的激荡。 喜欢狼吗?叶文祈不知道,爱上狼了吗?叶文祈更是不知道,只是他知道,这一刻,他想和狼接吻,一个真正的吻。 狼心中自是喜悦,只是在喜悦的同时,竟还有几分害怕。 是的,是害怕,要是叶文祈知道真相了该怎么办,要是叶文祈知道他就是哥哥了该怎么办? 他既希望叶文祈记得他就是墨墨的事情,又不希望叶文祈记得。 现在更是如此,他欣喜着叶文祈的回应,可是又惧怕着叶文祈的回应,当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叶文祈的眼光。 可是,狼知道,他绝对不会放手。 不仅是因为墨墨,也是因为叶文祈。 叶文祈枕着狼的腿躺在地上,眉头蹙起,冷汗从他额头流下,弄湿了狼的裤子,狼的手指隔着空气细细描画叶文祈的眉眼,带着几分认真,“墨墨,长开了。” “哥哥,墨墨怎么还没有长大。” “因为哥哥还没有长大,没有办法保护墨墨。” “哥哥,墨墨好疼……好冷……” “哥哥,为什么还不来找墨墨。” “哥哥不会死,他只是……一时没有时间找墨墨……” “哥哥……只是不喜欢墨墨了,不想找墨墨了,绝对不会死的……” “哥哥不要墨墨了,墨墨也不要哥哥了……” 泪水从叶文祈眼里流出,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他会忘记哥哥了,只因为,他不愿意相信哥哥已经死了,宁愿固执的认为,只是哥哥不要他了。 是他先抛弃了哥哥……抛弃了那个为了保护他可能丧命的哥哥。 “妈妈,姐姐为什么不喜欢小祈呢?” “小祈会乖的,不会调皮,姐姐会不会喜欢小祈呢?” 原来都是假象,他竟然选择忘记了,原来姐姐是不喜欢他的,无数次指着他打骂,因为他抢走了她弟弟的位置。 可是……他不想的,他只是想要一个家。 “这个孩子,总是只愿意记住他想记住的。”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不过这样也好。” “可是我还是想我们的儿子,他只是个代替品……我们的儿子……” 妈妈,小祈不是代替品,小祈不是你的儿子吗? 你不是说,小祈是你的儿子吗? “你这个白痴,怎么可能是我的弟弟,我的弟弟比你优秀多了,你就是个多余的东西。” “你不是我儿子,你还我儿子来,为什么死的是我的儿子……你去死,你死了我的儿子就会回来是不是?” 他不想死,他不能死,他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找到……找到谁……等到谁……活着…… “妈妈,小祈头好疼,小祈再也不爬树了。”躺在医院里,嘟着嘴抱怨,“都是小远,非要爬树,害得我从树上摔下来,好疼。” “是吗?妈妈给小祈吹吹就不疼了。” “恩,妈妈最好了。” “好疼……身上好疼……” “谁来救救他……” “哥哥救救墨墨……” “小祈乖,别打小祈了……妈妈,爸爸……小祈乖……” 没有人会救他,他怎么喊都没有人会救他,那还不如不喊……他怎么求身上的疼也不会减少…… 还不如不喊不求不说不知…… 狼很在乎你。 狼很信任你。 狼让你走在他背后。 是不是可以奢望一次……狼……你会救我吗? 当叶文祈睁开眼睛,就看见狼,“醒了?” “恩。”叶文祈的声音嘶哑难听,因为许久没有说话,而有些干涩。 “我去给你弄点水。”狼递给叶文祈一条毛巾后,说道。 叶文祈这才发现自己枕着狼的腿,赶紧起身,接过毛巾,一摸脸才知道满连泪水。 狼起身的时候皱了一下眉,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腿,才给叶文祈冲了一杯蜂蜜水后,叶文祈已经收拾好了,他把水递给叶文祈, 叶文祈接过水,慢慢的喝着。 狼去开门,让外面的人进来。 他虽仍面无表情,可是万炙还是看出狼的心情很差,甚至说,处在暴虐的边缘。 万炙什么都没有问,而是和苍圣疏他们收拾了下外面,把他们留下的痕迹都给收拾好后,才进屋。 “怎么样?”连破走到叶文祈面前,伸手戳了戳叶文祈的脸,看着叶文祈红肿的眼睛问道。 叶文祈微微扭脸避过连破的手指,“恩。” 声音已经比刚开始好了许多,只是还有些粗哑。 “狼你还真有办法。”梁子敏扶了扶帽檐,走到原来的地方窝了起来,说道。 狼没有理梁子敏,只是看着监狱的地图,手指在地图上画着,忽然开口说道,“找到时云。” 有些事,他是要好好问问时云,比如叶文祈的生活,而且,时云真的爱叶文祈吗? 他看倒不见得,与其说是爱,倒不如说是一种……执念…… 一种和叶文祈必须要在一起的执念。 “我猜时云被九爷藏了起来。”苍圣疏一手托腮,一手调戏着德诺。 德诺耷拉着眼睛,躺在地上任苍圣疏在自己身上乱摸乱戳,“你现在不仅好色嗜血还爱说废话了。” “那也比你懒得半天不动一下好。”苍圣疏瞥了德诺一眼,说道。 “我动了。”德诺慢悠悠地说道,“你还叫我慢点,说你受不了了,可见我动的很快。”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快郁闷死了,我爹同学的儿子结婚,我爹带我去吃喜酒,好吧,高价饭,吃完后回来上吐下泻,差点死到家里。。。 以后再也不去了,总觉得那些菜都不是新鲜的,而是隔夜的。 51 51、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你也就这么点优点了。”苍圣疏也不否认,眼睛还暧昧地扫了眼德诺的下、身,舔了舔唇。 时云被九爷藏起来,就算是狼想找到她,也需要花费不少功夫。 现在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时间。 所以,狼也没有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找时云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只要时云在九爷那里,他迟早都能找到。 叶文祈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所以发音什么都有些别扭,狼说完安排后,就搂着叶文祈靠着墙,让叶文祈练习说话。 开始的时候,叶文祈的声音嘶哑难听,就像是玻璃在黑板上划的感觉。 狼却没有丝毫嫌弃的感觉,甚至那双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就听着叶文祈从一数到一百后,又开始背字母表,然后开始断断续续的背歌词。 从生涩到熟练,狼一直没有打扰,只是时不时递一杯水给叶文祈润喉。 等第二天醒来,叶文祈把对小型讲机别在衣领上,就准备出去,可是却被苍圣疏拦住了,苍圣疏眨眨眼睛,带着几分兴奋,“等下给你们看场好戏。” 对于苍圣疏说的好戏,狼他们都有数,苍圣疏最擅长的就是炸弹,只是不知何时竟让他把炸弹安装在典狱长的办公室里了。 按照猜想,那里就算不是九爷,也是九爷手下的精英指挥所在。 打开门,他们几个都站在门口,苍圣疏卸下袖口的扣子,打开才发现是一个小型的按钮,苍圣疏用小拇指轻轻一按,他们站在这里都听见了爆炸声。 “感觉不错吧?”苍圣疏眼中闪动着光芒,问道。 “范围。”万炙推了推眼镜问道。 “办公室。”苍圣疏更加得意了,“我控制的很好。” “声效不错。”德诺总结道。 众人点头。 玩笑了一会,他们就各自去完成任务了,叶文祈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尽量消灭敌人。 他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艰难,因为九爷的人手虽然在减少,可是精英不断在增加,他们从全身而退,渐渐的也开始负伤。 直到有一天,就连狼也受伤回来了。 叶文祈沉默地给狼包扎伤口,不知是太久没说话的原因还是现在的情况,就算恢复了声音,叶文祈也不爱说话,更多的是沉默。 苍圣疏斜压着德诺一起窝在地毯上,“是连尚羽。”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苍圣疏想到不除了他外还有谁能令狼受伤。 狼没有否认,而是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他已经不是连尚羽了。” 连破听到自己哥哥的消息,早就目光炯炯地看着狼,可是狼话一出,却愣住了。 万炙眉头皱起,“你说的是c计划?” “连尚羽参与了c计划。”狼肯定地说。 梁子敏看了连破一眼,说道,“就是不知道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自愿和被迫有区别吗?”万炙笑道,“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他现在是连狼都能打伤。” “狼用全力了吗?”德诺问出最关键地问题。 狼摇了摇头,说道,“我欠他一次。”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叶文祈觉得心脏一揪一揪的疼,甚至几分窒息感。 “这次算是还给他。”狼只是看了叶文祈一眼,这句明面上是在告诉其他人,自己以后不会手下留情,暗里是在向叶文祈解释。 叶文祈看了狼一眼,正好和狼对视上,抿了下唇,没有吭声。 连破脸色苍白,终是没有忍住,提出要求,“我能不能见见哥哥。” 梁子敏扶了扶帽檐没有吭声,万炙推了下眼镜,德诺拿着棒棒糖逗着苍圣疏,才叶文祈一直坐在狼的身边,不言不语。 “可以。”狼没有反对。 “只是,我会催眠让你忘记这里和这段时间的事情。”万炙接着说道。 连破不自觉看向梁子敏,梁子敏大半张脸挡在帽子后面,看不出表情,“哥哥,不会这样做的。” 狼没有吭声,而是把叶文祈搂到怀里,“以后除了德诺,任何人见到连尚羽,都避开。” 真要算起来,德诺的杀伤力甚至比狼强,就像是纪童的电脑,万炙的谋算,苍圣疏的炸药一般。 手指轻轻抚摸着叶文祈的锁骨,狼没有反对万炙的话,也没有再看连破。 梁子敏叹了口气,还是拉了连破一把,把帽子摘了,直接吻上连破的唇,火辣辣的吻,让连破脸色红润了起来,“你说过,你以后只属于我的。” 连破看着梁子敏许久,才露出一个笑容,“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喜酒的那家饭店不小,规模也不错,只是我觉得一下子准备的东西太多,他们很可能是晚上准备好的第二天整理下就上了。tat,主要是现在是夏天啊。 本来想多写点的,可是写不出来了,先放这个多,大家看吧。 52 52、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连破的那一声好字还回荡在叶文祈耳边,可是……叶文祈从没有想过,连破会暗算自己,换了个姿势坐在地上,脖颈上的铁链发出叮铃桄榔的声音。 靠在墙上,叶文祈摸摸脖子上的铁链,冰凉而讽刺。 从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冷静,叶文祈觉得讽刺的很,他不相信狼和万炙会没有算到这一步,可是……没有任何人提醒他。 可能连他的被抓都在狼的计划内。 床就在身边,可是铁链的长度却是正好到床脚的,根本没有办法坐到床上,甚至站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就像狗一样。 叶文祈毫不怀疑,这是九爷故意的,说不定还是为他专门定做的。 关叶文祈的屋子根本没有门,就像叶文祈只是一个随意观看的展览品,和公园里的猴子没什么区别。 听见脚步声,叶文祈微微睁眼看,看到来人,竟觉得有些好笑。 纪童穿着一身类似高中学生制服一样的衣服,使他看起来更小,精致的五官带着几分纯真的味道。 纪童蹲在叶文祈面前,伸出手指戳了戳叶文祈的额头,打量了半天,说道,“果然很讨厌你。” 叶文祈挑眉看着纪童,抿着唇没有吭声,他拿不住连破告诉过他们没有自己已经会说话的事情,只是衣领上的对讲机在他醒来的时候就没有了。 “你要是不出现多好。”连破坐在叶文祈旁边,像是发现有趣的东西了,伸手拽着绑着叶文祈脖子的铁链,摇晃起来,听着它叮当作响,脸上露出笑容。 “狼不该属于一个人。”纪童忽然狠狠拽过铁链,使得叶文祈被迫朝他靠去,“就算是狼要属于一个人,那个人也不应该是你。” 纪童和叶文祈鼻子贴着鼻子,他们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是对视也会觉得头晕,“你凭什么,不就是因为……” 说到这里,纪童不再往下说,反而一把推开叶文祈,脸上的笑容又变的柔和起来,动作温柔的帮着叶文祈整理下衣领,看着叶文祈脖子上被铁链勒出来的红痕,有些地方甚至破皮了。 纪童凑过去低下头,舌轻轻舔过那些地方。 微微的刺痛让叶文祈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纪童到底要干什么,这样的纪童,让叶文祈觉得恐慌。 虽然如此,叶文祈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示。 “好甜的味道……”纪童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和他一样的味道……”仿若叹息的声音,带着几分眷恋的感觉。 叶文祈脖颈上只是被蹭破了皮,根本没有多少血,纪童皱眉,脸上带着几许不满,舌尖从叶文祈的脖颈一直舔道肩膀,张口狠狠咬下。 “唔……”因为忽然的疼痛让叶文祈发出一声闷哼声。 当纪童放开的时候,叶文祈只是扭脸看了一下,血肉模糊,纪童嘴上全是血,脸上的笑容依旧纯真,带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疼吗?”纪童用手戳了戳自己咬出来的伤口,好奇地问道。 叶文祈点头。 “可是我不疼。”纪童笑的更开心,就像是一个刚刚找到玩具的孩童,看着手指一点点舔去手指上的血,“好甜。” 叶文祈没有理纪童,因为现在的纪童明显不对劲,叶文祈不理纪童,可不代表纪童不理叶文祈,他伸手捏着叶文祈的下巴,像是思考着什么一样,仔细看着叶文祈,“没有我漂亮。” “可是……”纪童眼里忽然露出厌恶,不过只是一瞬,又变成笑意盈盈的样子,“不知道味道好不好。”说着,纪童就吻上叶文祈的唇。 捏着叶文祈下巴的手一用力,叶文祈吃痛地开嘴,纪童的舌自然的钻了进去,叶文祈眼神一黯,手握成拳却没有动。 许久纪童才把叶文祈推开,撇了撇嘴,“木头一样,没滋没味,也不知道狼喜欢你哪点。” “宝贝,这个人惹你生气了吗?”九爷带着几个保镖走了进来,看向纪童问道。 纪童下巴微微仰起,带着几分骄傲的感觉,“他配吗?” 九爷笑的更加开心,手摸着纪童的脸,“不愧是我的宝贝。” 说完就看向身后的保镖,“去给他包扎下,别让他流血过多死了。” 保镖拿出随手的药品纱布,蹲到叶文祈面前,帮叶文祈处理肩膀上的伤口。 不知是不是错觉,叶文祈觉得他处理伤口更多的像是在检查,看他手里身上是不是藏有东西。 很快就弄好了,保镖起身走到九爷面前低下头。 九爷看了眼叶文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带着纪童出去。 叶文祈看着纪童,纪童离开前扭头看了眼叶文祈,嘴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讽刺,也不知道是讽刺叶文祈还是九爷,又或者是他自己。 九爷走没多久,时云就来了,她还带着一个食盒,“文祈。”走到叶文祈面前,时云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然后轻声唤道。 叶文祈点了点头,低头开始吃饭,他没有什么话和时云说,毕竟现在时云一心觉得九爷是好人。 更何况,叶文祈已经记起来了那些他刻意忘记的事情。 说时云爱他,还不如说时云必须爱他,时云真正爱的根本不是他,每次他被母亲打伤,那么明显的伤口,时云见过不止一次,却从没有过问过。 很自然的接受了他父母的说法,爱一个人,虽不说是必须时时刻刻注意着他,难道不应该心疼他吗? 饭菜很好吃,但是很少,根本不够一个成年人的,刚刚不至于饿死罢了,九爷不会让他吃饱喝足,只是让他死不了的控着。 “文祈,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时云自然的收拾着叶文祈刚刚吃完的碗盘,“饭菜好吃吗?” 叶文祈靠着墙,闭上眼,尽量不动,拖延热量的消耗,饿肚子的感觉很不好受。 “我给你做的,我知道你喜欢吃这几道菜。”很快时云就把东西收拾好了,斜坐在叶文祈前面,笑的温柔,“九爷说你现在胃不好,不能多吃。” 叶文祈现在根本不想理时云。 时云也不生气,而是找出一条毯子给叶文祈盖上后,轻轻吻了一下叶文祈的脸颊,“对了,害叶远的那个人,我已经给杀了。” 时云话一落,叶文祈惊讶地看向时云。 “那个人,正好追我,我又正好知道他是害了叶远的凶手,我就把他给杀了,帮叶远报仇了。”时云像是说今天菜盐放多了一样,很平静。 叶文祈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他感觉时云真的很不可思议,那是杀人,虽然是他的仇人可是…… 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平静。 叶远是叶文祈的父亲,叶文祈第一次注意到时云提起自己父亲的时候,那种眼神,很怪异。 可是,叶文祈什么也没有问也没有说,人死如灯灭,再追问这些有什么用。 时云站起身,整理了下裙子和头发后,弯腰在叶文祈脸上亲了一口,“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就拎着食盒出去了。 等天色暗了下来,叶文祈侧身躺在地上,毯子正好盖到他的下巴,在看守换班的时候,叶文祈张口从嘴里吐出一个东西,是一把只有半根小拇指长的小锉刀。 叶文祈中指和食指夹着小锉刀,手放在脖颈后面,小心翼翼地磨着,有毯子的遮掩加上叶文祈的小心,倒是没有被守卫发现。 就算再小心,有时候也会不注意挫伤自己,多亏叶文祈选的位置在靠近后颈那里,不会有人注意到。 小锉刀很利,叶文祈只花了四个多小时就把脖颈上的铁链磨断了,他把锉刀藏好后,就闭眼休息了,不敢真正的熟睡,叶文祈只是让自己休息一下。 当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叶文祈就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不管是在九爷纪童或者时云面前。 叶文祈不知道为何,就是觉得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让狼看见就算了,其他人,并不需要,他不是弱者。 进来的是连破,连破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一个和连破有几分相似却更加清秀的人。 叶文祈猜这个就是他的哥哥,连尚羽,而连破就是因为连尚羽的原因把他抓来的,可是不知为何,却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恢复声音了。 叶文祈看着连破,心理很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怨他,可是他知道,着更大的原因是怪自己,狼和典狱长都告诉过他,不要相信任何人。 苍圣疏和德诺是情人关系更在一起那么久,他们之间都是相互防备着的,而自己,竟然放心连破。 说起来,他和连破甚至没有见过几面,可是,是连破给他了一个机会。 连破看了看叶文祈苍白的脸色,一脸平静,连尚羽倒是很有兴趣地打量了半天,“就是他?” 连破点点头。 “不过如此。”大量了许久,连尚羽得出结论。 “哥哥,我们走吧。”连破抿了下唇,说道,“你也看到他了,而且九爷答应我,只要我把他带来,就放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个文快完结了==也不知道大家看出来了没有。。。要有心理准备哟。 53 53、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是你把他带来还是……”连尚羽眨了眨眼睛,笑的温柔和善,压低了声音说道,“狼让你把他带来。” 叶文祈发现,连尚羽的笑容和萧晟很像,只是多了几分真心的感觉,也不知是因为弟弟在身边,还是因为,提到了狼。 连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叶文祈说道,“狼一定会来接你的。” 连尚羽没有吭声,含笑看着连破,伸手揉了揉连破的头,带着几分宠溺,像是一个好哥哥一样。 “没有温度。”连破侧头避开了连尚羽的手,说道。 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活力,也没有了和梁子敏在一起时候的那种笑容,现在的连破更像是这个监狱的狱警。 “抱歉。”连尚羽收回手,说道。 “哥哥,走吧。”连破虽然站在连尚羽身边,却给人一种离得很远的感觉,就像是,连破透过现在的连尚羽在寻找以前的那个一般。 “任务,3号路线。”忽然连尚羽身上别着的对讲机发出声音,连尚羽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 “是。”说完,就看向连破,“和我走。”声音也变了,就像是一个机器一样。 连破像是早就适应了连尚羽这样的变脸变声,只是朝着叶文祈说道,“我先走了。” 叶文祈点点头。 连破跟在连尚羽身后走了出去。 叶文祈不是没有听到连尚羽的话,按照连尚羽的意思,是狼让连破带着他来这里的,可是叶文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虽然连破对现在的连尚羽很冷漠,但是那眼底的感情是没有隐藏的。 不仅叶文祈看得出来,怕是连连尚羽都发现了,所以,连尚羽有些肆无忌惮。 最重要的是,叶文祈觉得,这个连尚羽不像一个人。 那种机械般的声音,还有那瞬间像是变换了一个人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设定好的程序一样,他所表现的都是程序所需要的。 中午的时候,时云带着饭菜来了,现在叶文祈的食物和水都是被控制的,甚至一天只有一杯水。 那杯水就放在他身边,很多次口渴,叶文祈甚至想一口气喝完,可是不行,喝完就没有了,他总是一次喝一小口,保证自己不会缺水而已。 其实叶文祈是不愿意见到时云的,哪怕时云是给他送饭的。 “九爷说,就是这几天了,事情办完,我们就可以走了。”时云看着叶文祈吃饭,笑道。 叶文祈虽然很不想看见时云,可是他吃的还是很慢,一点点把饭菜嚼碎才咽下。 他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关于外面。 他被关了这三天,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 “狼藏身的地方被纪童找到了,可是里面没有人了。”时云斜坐在地上,笑的很甜。 叶文祈眼睛眯了一下,看来这些是九爷专门让时云来告诉他的,可是目的是什么? “九爷说,只要抓住狼就放我们走,甚至给我们一大笔钱,我们以后就可以在一起了。”时云手指卷着头发,很开心的样子。 “我知道你以前经历的事情都是那个狼逼你的。”时云带着几分心疼看着叶文祈,“瘦了好多。” 叶文祈没有避开时云的手,也没有反驳时云的说法。 原来九爷的目的是通过他来找狼,是九爷太高看自己了还是太低看狼了? 狼不会告诉任何人他的藏身地,就算他是狼的枕边人也一样。 叶文祈把饭都吃完后,就靠着墙,端着水杯,喝了一小口水。 时云慢慢收拾的东西,等收拾好了,起身弯腰亲了一下叶文祈的嘴角,“文祈,我爱你。” 时云的唇很软,带着一种水果的甜味,应该是她涂的唇膏的味道。 不像是典狱长的冰凉也不是狼的那种力度,而是一种女人的柔软,就像是果冻一样,仿佛一用力就会破碎掉。 看着时云的背影,叶文祈微微垂眼,遮去了眼底的情绪。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跑,如果他跑了九爷会不会迁怒时云,可是,看着手中的水杯,叶文祈又喝一口水,只要他不死,九爷就不会杀时云。 不过……叶文祈微微皱眉,他总觉得时云出现的时机很怪异,甚至给他的感觉,还有说是报仇了,如果时云真杀了那个人,怎么可能他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狼不可能不告诉他,那么,这个时云…… 这么一想,这次时云来了后,他还没有认真看过时云,这个时云…… 可是,这几天的饭菜确实是他当初最爱吃的,就连叶远也是自己父亲的名字。 但是这一切要是九爷的安排,也就说的过去了。 那么真的时云呢?是还在外面生存着,还是说,已经……叶文祈不敢想象,九爷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手,要不在第一次见时云的时候,狼就该查出来的。 虽然纪童不在了,可是不会连是不是有个人也查不出来。 造成狼也不知道时云真假的原因有两点,第一外面没有另外一个时云,第二狼不了解时云。 这一切都只是叶文祈自己的推测,要想证实这些,只能等到六点左右,时云给他送饭的时候。 锉刀被叶文祈藏到了舌头底下,他就坐在那里,偶尔活动□子,免得长久同一个姿势使得身子僵硬。 时间过的不算快,但是也不算慢,听到时云的脚步声,叶文祈没有动,还是像平常一样,时云拎着小巧的食盒,穿着白色的羊毛裙,黑色的长发披肩,走了进来,把小菜摆放好后,又递给叶文祈一双筷子。 叶文祈慢慢吃着东西,等吃了大半了,放下了筷子,眉头皱了起来。 时云眼里带着担忧,轻声问道,“怎么了?是菜不合胃口吗?” 叶文祈摇了摇头,右手挠了挠脖子,那些被磨破的地方开始愈合。 时云抓住叶文祈的手,“你又给弄破了。”说着,就自己用手指轻轻给叶文祈揉着他刚刚挠的地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这么怕痒。” 叶文祈又对自己的猜测怀疑了,当初每次他被打伤,结疤的时候时云都是这样给他揉的,既可以止痒又不会把疤给挠破。 可是,现在的叶文祈早不是当初的叶文祈了,他不会犹豫,叶文祈伸手搂着时云的腰,像是以前一样把下巴放到时云的肩膀上,另一个手像是要搂时云脖颈一样。 他看了眼外头,果然每次时云送饭的时候,守卫都不会在外面那个屋里,而是出门,这样可以放松他的戒备。 “你是谁。”叶文祈低声问道。 时云听到叶文祈的声音愣了一下,“文祈,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文祈捏住了脖子,再也发不出声音。 “你是谁。”叶文祈再一次问道。 时云脸憋得通红,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叶文祈,没有了血色的唇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 叶文祈皱眉,看到时云这个样子,手不自觉松了点,这时候时云的手捏住叶文祈的手腕,叶文祈一时没有注意,松开了手,时云马上两手撑地,后退,离开了叶文祈的攻击范围。 叶文祈抿唇,两手用力,直接掰开已经被他磨断的铁链,顺手一挥,铁链缠上了时云的纤细的脖颈,“你果然不是时云。” 时云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功夫,叶文祈手腕用力,时云一下子就往前跌,吐出口里的锉刀,叶文祈中指和食指夹住,向前,膝盖跪在时云的锁骨处,“时云呢?” “你说呢?”时云,不是,假冒时云的人终于不再伪装,笑了起来,没有时云的温婉,带着几分艳色,“可怜的人……” 她话没有说完,锉刀就划破了她的喉咙,血涌了出来。 叶文祈起身,开始朝外走去。 很多人逃跑喜欢半夜,因为那时候是普通人的休眠时间,而九爷身边的人更多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半夜也不会困顿,反而不如现在,因为大部分人被九爷派了出去,还有一部分人去吃饭,只剩下基本的防御人数。 这时候逃跑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知九爷是对假冒时云的人太放心了还是人手不足,外面只有一个守卫,叶文祈很快解决了。 热血喷在身上的感觉,让叶文祈竟觉得有几分兴奋。 一路上避开了大部分人手,还有一些是怎么也避不开的,叶文祈拼着受伤也要把人杀死。 掰断一个小孩的手骨,夺过了他手上的三菱军刺,反手刺进那小孩的心口处,一脚踹开尸体,接着往外跑去。 叶文祈不知道狼在哪里,他甚至不知道怎么找狼,他现在只能先逃出去再说。 起码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身上的伤口虽都不重,可是架不住太多,血流的也快,再加上最近几天吃不饱喝不足,身体虽算不上虚弱,也绝对不强壮。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为结局铺垫了很多,也不知道大家能看出来不。。。这两天更新不定时,刚找到了工作头两天要去适应下,不过,结局最晚这个星期天就出来了。= =谢谢大家一直看到现在。 54 54、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叶文祈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狼自然是知道了,万炙他们都能看出,这消息也是九爷专门传来给狼听的,看狼会怎么办。 要是狼去接叶文祈了,九爷自然能找到狼,要是不接的话,那叶文祈是死是活九爷就不在意了。 万炙没有看狼,因为他知道狼的答案,狼可以不管叶文祈,但是不会不管墨墨。 更何况也到了收网的时候。 当初万炙能阻止狼,是因为,若是不阻止,就会威胁到墨墨的安慰,这才是他能阻止的真正原因。 而现在,万炙自认没有那个本事。 万炙如此,德诺苍圣疏更是如此,只是苍圣疏微微皱眉,“纪童不会让叶文祈死的。” 狼也知道这点,就像是狼不会相信纪童真的投奔九爷了。 纪童可能背叛他,可是绝对不会去找九爷,可以说,纪童是恨着九爷的。 纪童走这一步并没有跟狼说,可是狼能猜出来一些,就算九爷死了,可是九爷身后的势力一天不除,他们也得不到安生。 釜底抽薪才是解决之道,说句俗气的,一个九爷倒下了,千千万万个九爷站起来了。 只有把九爷背后的势力全部消除,才算是真正的打倒九爷。 不过,那些不需要他们亲自动手,只要有一个引子,那些九爷的仇人们政敌们自然会收拾他。 毕竟一块被藏在铁箱中的肥肉就算再多人想去咬上一口也没有办法,可是铁箱烂上一个口气,那些人,不会介意自己把口子扩大。 “你们去接应纪童,我去接叶文祈。”狼看着万炙他们说道。 苍圣疏也不再多说点了点头。 狼抿了下唇,是他把墨墨送出去的,这次自然要亲手把墨墨接回来,有些悔恨一次就够了。 “我和你去接叶文祈,德诺和苍圣疏去接纪童。”万炙放下手中的书,说道。 狼摇了摇头,去接叶文祈他都没有把握全身而退,怎么可能再牵扯上万炙,毕竟,如果他出事了,这个监狱还需要一个带头的人。 “我和狼去。”德诺咬着一根棒棒糖,耷拉着眼睛说道,“就算有事,我也能出来送个消息。” 狼看了眼德诺点了点头,对于他说的遇到危险会扔下他自己跑的意思没有什么抵触,反而这样是最好的。 “苍圣疏和万炙去接纪童,我和德诺去接叶文祈。”狼边说边开始收拾一些武器放在身上。 一直坐在墙角的梁子敏扶了扶帽檐,开口道,“见到连破这个死孩子,帮我带回来。” 狼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而是看着梁子敏,梁子敏抿了下唇,才说道,“连尚羽交给我。” 狼这才看向万炙,万炙推了推眼睛,点下头。 九爷肯定会安排任务给连尚羽,比如有些外界根本不知道的,只有监狱典狱长才知道的机密资料。 连尚羽当初会来当狱警,估计就是九爷安排他来找这些资料的。 只是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事情,在连尚羽还没有偷到资料的时候,九爷就把他叫了回去,不过按照梁子敏的猜想,可能是因为狼。 而这次,九爷一定会让连尚羽接着去找那些资料的,这些资料里面甚至有一些外界的政商界名流和监狱里的人做的交易,更有狼的详细资料,比如狼有一个弟弟的事情。 这也是外界对监狱这个地方既爱又恨的原因,他们每个人都想掌握监狱,可是他们不敢,要是真把监狱里的人逼急了,大不了那些资料抛出去,同归于尽罢了。 这更是梁子敏可以和九爷谈条件的依仗,只要资料一天不被九爷找到,他就不敢迫害狱警们,可是…… 要是九爷掌握了这些资料,再加上九爷背后的势力,根本无法预料九爷会做出什么。 九爷一直说是想得到狼,这次投入了这么多资本,怕是狼也仅仅是一方面。 而知道这个地点的人,只有典狱长,九爷已经占据监狱这么久,怕是找到了,可是正确进入的方式, 梁子敏去解决连尚羽,不可谓不危险,他本不想参与这些,免得把自己和那么多狱警赔进去,可是连破这个傻孩子因为他哥哥的事情,主动去配合了狼的计划,这么一来,他们这些人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更何况,那些保护资料的措施虽然安全,可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真正安全的地方,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被九爷破解了那些措施,那么他们这些狱警们,只有一条路走了。 所以梁子敏不得不去也不能不去。 狼自然也知道这些,可是狼不会主动开口,就像是梁子敏也不愿意主动开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掠狱 作者:烟波江南 口一样。 谁开口了就是对对方的一种认输,要是狼开口要梁子敏帮忙的话,那么就等于狼欠了梁子敏一次,那样梁子敏还不知道会让狼做什么,比如说,永远为监狱的利益服务。 这是狼无法接受的,等于一种卖身。 要是梁子敏先开口说帮忙的话,就等于把自己的优势给让了出去。 可是现在因为连破,梁子敏主动开口了。 狼自然是知道这些,他要的也是这种效果,所以让连破把叶文祈送给九爷,能达到的好处很多。 梁子敏说帮忙,不仅是帮忙解决连尚羽,还有通知那些狱警联合犯人们从外面开始破坏九爷的安防。 他们几个虽然厉害,可是架不住九爷人多,越拖就对他们越不利,只能兵行险招快速解决九爷。 狼也有自信,只要他一天不死,九爷就不敢伤害叶文祈。 所以他才和万炙商定了这个计划,第一天他虽然带着叶文祈,可是也已经大致摸清了九爷的实力,第二天万炙去找他,他们就已经商定好了这些计划。 其实狼开始还有些犹豫,因为,墨墨会受苦,就像是九爷找了假的时云来,狼猜不出九爷的全部目的。 是想利用时云来让叶文祈背叛他?还是想用时云牵制叶文祈。 这些都有可能,但是狼觉得,这些不是主要原因,因为训练这么一个人,花费的不仅是金钱。 可是在他催眠叶文祈,帮助叶文祈克服障碍说话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原因,也就是这个原因使得他根本没有了犹豫的空间。 狼和德诺从标号63的房间走了出来,这个房间是整个监狱公认的最血腥肮脏的牢房,也是当初连尚羽假死时候的房间。 狼的另外一个秘密基地就在这个房间的地下,这是谁也想象不到的。 就连万炙他们被狼带进来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更加清楚的认识到皇和王之间的差别。 狼是大摇大摆地往外走,而德诺隐藏了起来,就连狼也仅仅能感觉到他的大概位置。 路上的敌人像是得到了九爷的命令,并没有阻挡攻击狼,甚至还给狼指路。 九爷很确定,就这么一个明显的陷阱,狼也会往下跳。 走了一会,狼就看到被人包围着手拿短刀的叶文祈,因为周围人顾忌着九爷的命令,并没有下杀手,而是围着他消耗着他的体力。 不让叶文祈逃脱他们的包围圈,一种诡异的安静。 鼓掌声突兀的在这走廊响起,九爷在保镖的包围下站在另一边,与狼对视。 叶文祈也发现了狼的到来,心中微微有几分喜悦。 “你来了。”九爷像是看到远归的情人一样,对着狼说道。 狼没有看九爷,然后伸出右手,手心朝上,看着叶文祈说道,“过来。” 叶文祈抿了下唇,缓步朝着狼走去。 包围他的人这次没有再阻拦,而是缓缓地向九爷靠近,成一种守护的阵型。 叶文祈的手搭在了狼的手上,狼马上握着手用力,把叶文祈拉到了他身边,“挺狼狈。” 叶文祈沉默的站在狼身边,他对狼让连破把他劫走这件事心理还有些不舒服。 九爷看着狼的动作,笑的更加灿烂,忽然开口说道,“杀了狼。” 话刚说完,叶文祈眼神一下子空洞了,手中的一把短刀一下子捅到了狼的身体里。 只是刚进去个刀头,狼就抓住了叶文祈的手腕,另一只手砍向叶文祈的后颈,一下把叶文祈砍晕了。 因为怕叶文祈直接摔到,就伸手搂住叶文祈把他慢慢放到地上,然后看向九爷,“你的心理暗示真没有特点。” “可是好用。”九爷看了一眼狼腰上插的那把刀,说道。 狼微微挑眉,直接动手拔去那把刀,血从伤口流出,染红了他的衬衣,从兜里掏出绷带,直接缠在腰上,紧紧勒住,“你还有什么后招吗?” “你不问问我什么时候给他催眠的吗?”九爷有些不满,他这么精心布局还成功了,可是失败者还这么一脸淡然,让他觉得很憋屈。 狼没有吭声,只是用那双眼看着九爷,狼自然猜到一些,可是有些地方还连不上,不过他也知道,要是他真的问了九爷反而不会说。 九爷忽然笑了出来,“上次你让他和典狱长伺候我的时候,我玩晕典狱长后,不对,是前典狱长后,就让人给他下了第一层的心理暗示,他爱的人都是利用他。” “我知道他迟早都会爱上你,这一招不错吧。”九爷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吸了一口,“然后这次你把他送来,我专门花大价钱训练出来的时云就有用处了,一点点暗示一点点破绽开始让他怀疑,给他吃的东西和喝的水里也放有药物,东西和水都很少,他都吃得干干静静,然后再一次的暗示,这次只要我说出这句话,他就会杀死他身边的人,不死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都已经五十章了,本来准备十五万字完结的文,都已经这么长了tat果然我很能拖拉么。 55 55、正文完结 正文完结 “当然时云的用处不仅如此。”保镖给九爷搬来了一把椅子,九爷坐在椅子上,取下眼镜拿着一块绒布擦拭着镜片,“时云时时刻刻说爱他,可是还偏偏是假的背叛他,这样就给他心理埋下了一颗种子,这个世界是没有人会爱他的,所有人都想杀他害他。” “好玩吗?”九爷看向狼问道。 “你没有说完。”狼看着九爷,“你不是要他杀站在他身边的人,而是他爱的人。”不是疑问是肯定,“否则你不会每个暗示都带着一种他爱的人利用他,他爱的人想害他。” 九爷没有否认,“你决定怎么做呢?狼,你早就发现了这个催眠了吧,只是你不知道关键词,不敢强制解开。” 带着几分肯定和愤怒,“因为你怕他变成傻子白痴。”九爷的声音有些大,可是马上又方柔了,“狼,这么一个东西怎么配得上你,只有在我身边,你才有最好的发展。” “九爷,你真自恋。”狼看了下九爷身边的保镖们,“你以为,我想杀一个人,有人能阻止的了吗?” “还是说,你觉得这些人就能拿下我?”狼带着几分蔑视,把玩着手中的短刀说道。 “你不想知道解开催眠的关键吗?”九爷自认抓住了狼的弱点,笑的越发温和起来,“别任性了,跟我走吧。” “我们交换个条件吧。”狼不可能放下叶文祈不管,更不可能把他叫醒,可是带着一个昏迷的人,就算是狼也没有办法离开。 九爷没有说话,而是重新戴上眼镜,看着狼,像是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一天后,我到典狱长办公室找你。”狼弯腰抱起叶文祈,叶文祈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红,脸色也苍白的很,短短几天,竟瘦了许多,“带着c计划的最后钥匙。” 狼话一落,九爷坐直了身体盯着狼,许久才笑了出来,“好。” 他不怕狼不来,因为狼一直说到做到,而且……狼说的东西,对他诱惑性太大,就算是冒险他也要得到。 更何况,只要狼在乎叶文祈,就会来找他,解开催眠的关键,九爷不相信狼不想要。 看着狼抱着叶文祈离开的背影,狼腰上的伤口因为他的动作又开始流血,但是狼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步伐很稳还带着一种独特的旋律。 看着这样的狼,九爷更加兴奋了。 忽然,身边的保镖脸色严肃地趴在九爷身上说了几句话,九爷毫不在乎地摆摆手,“救走就救走,反正已经是个废物了。” “另外一个……联络连尚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有解开密码,问问他进度。”九爷带着几许不耐说道。 “是。”保镖开始联络连尚羽,可是过了许久也没有联络上。 九爷看着保镖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掏出一根雪茄,用小剪刀一点点剪断,“派人去看看,是死了还是逃了。” “是。”保镖后退一步,分配下任务后,就像影子一样站在九爷身后。 九爷站起身,往他新换的休息室走去。 九爷怕被狼他们查出自己住的地方,半夜来偷袭,他换房间的速度很快,而且连身边的保镖也不清楚,到底九爷在哪里休息。 狼抱着叶文祈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就靠着墙缓缓吐出几口气,德诺从隐身处走了出来,伸手接过叶文祈。 狼这次没有拒绝,而是低声说道,“墨墨交给你们了。” 德诺一直耷拉着眼睛睁开了,唇抿了一下,看着狼的眼,许久才点了一下头。 这一点头不仅是答应了狼的要求,更是德诺承诺负担起了叶文祈的以后,让叶文祈成为新一代的强者。 狼,这是在交代遗嘱。 很不吉利,德诺忽然觉得有几分烦躁,就像是他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棒棒糖一样。 “你是我第一个承认的皇。”德诺说完,就抱着叶文祈往前走去,这是他这辈子说的最感性的话,就连当初和苍圣疏在一起,他也仅仅说了一个字。 低沉的笑声从他身后传来,“我也会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皇。” “那就活着回来。”德诺的步伐不快,狼是德诺唯一佩服的人,更是他唯一愿意听命的人。 因为,只有狼,不把他们当做工具。 可能是,只有同样当过工具的人,才能了解他们的悲哀。 第一杀手,第一黑客,第一谋士,第一炸弹专家,狼……这些都不是他们想要的。 他们几个还好,除了这些封号,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当做称呼,可是狼,狼这个字就代表着第一,他们都叫着狼,可是狼呢?是不是更喜欢别人叫他司朗。 “恩。”狼眼底带着几分温柔,笑容也不似平时的那种斯文,而是多出了些许的调皮,狼也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 得到了承诺,德诺安心了下来,因为狼是一个绝对会信守承诺的人,有了他这句话,就算是要死了,他也会爬回来,更何况…… 低头看了一眼就算是昏迷也皱着眉头的人,德诺竟有几分想叹息的感觉,司墨和司朗之间的事情,他是看在眼里,可是却没有资格说什么。 要是他和司墨的身份换换,经历了这么多,也不一定会原谅狼,可是……狼是他的皇,他不希望他的皇再受罪。 回到暂时休息的地方,苍圣疏和万炙已经带回了纪童和连破,纪童躺在地上,德诺把叶文祈放到毯子上,苍圣疏直接拿过医药箱帮叶文祈包扎,只是那一项带着几分诡异笑容的脸,竟沉静的可怕。 德诺看了眼苍圣疏,又看了眼躺着的纪童,一下子就知道了原因,纪童的眼睛上缠着纱布,血已经隐隐渗透了白色的纱布。 狼走进来,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切,他看了眼万炙,万炙点了点头。 纪童的眼睛被毁了。 “眼珠被挖出来,眼部神经也全部用烟熏坏了。”万炙已经帮纪童检查过了,九爷不仅把纪童眼珠挖出来还专门熏坏了神经,自然是防着狼。 九爷知道狼医术高超,但是不知道到底有多高超,万一能给纪童再按一双眼珠子呢,所以直接把神经也都熏死,狼就回天乏术了。 “不仅如此。”万炙拿下了眼镜,没有再戴上,嘴角的笑容完美到了极致,“喉咙毁了,耳朵聋了手脚也废了。” “他在等你回来。”最后一句话,万炙说完,就离开了。 狼走到纪童身边,坐在地上,伸手把纪童搂进怀里,纪童像是感觉到他的温度,努力蠕动着身子往狼怀里蹭了蹭,狼接过连破递给他的毛巾,一点点擦拭着纪童的脸。 纪童长得很美,一种雌雄莫辨的美,就算现在三十多了,还给人一种少年时期的纤细青涩,也恰恰是这种美,让纪童从小受尽了苦头。 纪童张嘴努力说着什么,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还有血不断流出。 看着有几分恐怖,狼低头轻轻吻上了纪童的唇,纪童一下子安静了,等狼抬起头的时候,纪童嘴角竟带着几分笑容,幸福而沉静。 狼能看懂唇语,自然也看出了纪童说的,九爷的证据,他交给叶文祈了。 就是为了这些证据,纪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九爷发现了纪童在查他,就直接毁了纪童查出来的资料,还把纪童给变成了这个样子,让纪童再也说不出来话,听到声音也写不出来字。 然后把这样的纪童还给了狼,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示威。 可是九爷不会想到,纪童早就把证据交给了叶文祈,这次被九爷发现他在找证据,正是纪童的设计,因为当初时间太短,他难免会留下些痕迹,已经被九爷隐隐察觉了,他怕九爷知道他已经把证据交给狼了,对狼他们穷追猛打,纪童用自己给狼争取了时间。 纪童虽没有说那么多,可是狼怎么会不懂,就连万炙苍圣疏德诺都懂。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说,因为这是纪童的心意,对狼的心意。 他们没有资格说,也不能说。 更何况,说了纪童也听不见了。 狼的吻落在纪童额头,鼻尖,脸颊,唇上,温柔而缠绵,像是爱人之间的温存,纪童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纯真而快乐。 狼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握着的手术刀稳稳插在纪童心口处。 手术刀很利,狼的动作也很快,拔掉手术刀后,伤口几乎没有流血。 纪童的呼吸消失了,可是笑容依然存在。 要不是脸上的纱布和身上的伤口,更像是正在熟睡,而且做着一个美梦一样。 狼把纪童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让他平躺下来,双手摆放在他的胸前,苍圣疏拿出一把刀直接削掉了自己一缕头发,放到纪童手心里,万炙的眼镜挂在纪童的领口处。 德诺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条一直带着的银色链子,动作很轻地给纪童戴上了,而狼把那把杀死纪童的手术刀放在了纪童的手里。 这把刀是一直陪着狼的,这是在他成功杀死当初他们训练营的上一个狼,取得狼这个名字的时候,得到的奖励。 总共三把,一把当初杀死他们训练营首领的时候,连着那人的尸体一起烧了,一把就在这里。 这三把刀可以说是狼最贴身的东西,更是代表这狼的诞生。 伸手拽过一边的毯子,狼用毯子把纪童盖住了,“睡吧。” 没有眼镜遮掩的万炙,带着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危险而优雅,他看向狼,“王只愿死在皇的手里。”是一种劝慰。 狼杀死了纪童,可是这也是纪童的选择,他们这样人是不允许自己没有尊严的活着。 更不允许自己死在不如自己的人手里,王能死在皇的手里,也是一种归宿。 “我知道。”狼走到叶文祈的身旁,从医药箱里掏出一瓶令浑身肌肉都无力的药,给叶文祈注射进去后,才开始搜身。 纪童说过,那些资料交给了叶文祈,那么他一定要找到。 要是……叶文祈把资料丢了的话…… “你会怎么办?”万炙忽然问道。 “找到,亲手交到你手里。”狼明白万炙的意思,直接回答道。 狼在叶文祈袜子里找出了小锉刀,看了一会,就交给了万炙,说道,“我和墨墨呆一会。” 他们都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点了点头。 狼拆掉纱布,脱掉上衣,把医药箱交给了德诺,也不打麻药,德诺直接给狼缝合伤口,然后撒上药,重新包上。 “等你回来。”苍圣疏说道,“我给你唱曲儿听。” “好。”狼伸手抱起还在昏迷的叶文祈,说道。 “你是皇。”万炙手里握着纪童用生命换回来的东西,沉声说道,“这个监狱皇。” “是啊,我是皇,王可以死在皇手里,而皇……会活到最后。”狼笑道。 “狼,我不恨你。”连破站在角落里,他没有给纪童留下任何东西,因为他没有资格。 他也知道狼让梁子敏去做的事情,可是他不恨他,因为连尚羽已经不是他哥哥了,而是一个……活着的尸体,没有感情,所有的情绪都是被设定好的。 “我不在乎。”狼低头亲了下叶文祈的眉心,他不在乎别人的感觉,他在乎的永远都只有一个人。 话刚说完,就见门被推开了,血使得他身上的警服变成了黑色,帽子也不在了,左手扶着右手的胳膊,看着狼,“连尚羽死了。” 他是说给狼听的,更是说给连破听的,可是他不敢看连破的表情,他知道,连破不会恨他,可是也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毕竟连尚羽是他当初一直相依为命的哥哥,更是为了他,而成为了九爷的手下。 连破的脸色刷白了,咬了下唇,当真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悲哀。 狼点了下头,轻拍了三下墙上一直当装饰墙画,一个暗门打开了,狼抱着叶文祈走了进去,门被从里面关上了。 里面很简单,只有一张床,狼抱着叶文祈坐在床上,他靠着墙,叶文祈靠在他怀里,狼仔细看着叶文祈的轮廓,露出笑容,“傻乎乎的,小时候那么爱哭,长大后也学不会狠心,要是我不在了,你要怎么办,墨墨。” “不过,就算我不在了,德诺他们也会保护你。”狼……此时应该说是司朗,低头亲了下司墨的嘴角,“我本想交代他们,要是我回不来了,就杀了你,可是……对你我还真狠不下来心。” “不要出去了,就在这里吧,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了,我会给你留下个干净的环境,不再有这么多勾心斗角和伤害。”司朗的声音很温柔,再也没有狼时候的冷漠,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担心弟弟的嗦哥哥。 “墨墨……我会回来的。”司朗咬了下司墨的唇,“我舍不得带你去那冰冷的地方,所以我会回来的。” 紧紧搂着怀里的人,当初的丢失,现在的复得,珍贵而唯一。 “我不相信九爷的话,只要是催眠就会有解法,关键词只是其中一种最容易的。”司朗手指抚过司墨的眼,“我倒是不怕死,可是,我怎么忍心让墨墨背上弑亲的罪,我的墨墨这么善良。” “而且,我不愿意死。”司朗低头亲吻着司墨的发,“我死了就再也没有办法感觉墨墨的体温了。” “墨墨,最困难也是最简单的解除方法就是自己冲破催眠。”司朗吐出一口气,“其实我不想告诉你的。” 说完,就紧紧搂着司墨,一直静静地看着司墨。 司墨是被狼打晕的,狼知道自己用的力度,只是司墨清醒的时间要比司朗估计的晚点。 等司墨醒来,看到狼的第一眼,就开始剧烈挣扎,眼神空洞。 只是司朗早就给他打了使肌肉无力的针,他根本动不了。 司朗笑着亲了下司墨的额头,然后抱着司墨,让他斜坐在自己怀里,他们正好对视,柔声说道,“墨墨,哥哥回来了。” 司墨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剧烈的挣扎着,想要动手。 “墨墨,哥哥来接你了。”司朗继续说着,“墨墨,你受苦了,哥哥以后会保护你的。” “墨墨,永远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墨墨,哥哥的墨墨,已经长这么大了,从那么一个小团子,变成了大团子。” “墨墨,……” “墨墨,……” 泪水从司墨眼里流下,冰凉的泪珠滴落在司朗的手背上,司墨没有睁开眼,他不能睁开眼,也不愿意睁眼。 他不想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可是…… 司朗感觉到了,当看到司墨闭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墨墨,哥哥爱你。”司朗的唇落在司墨的唇上,泪水有些咸还有一些苦涩,“很爱很爱你。” 司墨感觉到司朗把他平放到床上后,又亲了他几下,他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眼泪早已不流了。 “墨墨,等着哥哥回来。”司朗说完后,就开门走了出去。 等关门声响起,司墨才睁开眼睛,他扭头看向被关着的门,嘴唇颤抖着,“哥哥……” 找到了哥哥,可是哥哥是狼,是那个一直教他,可是也把他送给别人当礼物的狼,是那个当初磨掉了他的自尊,让他像女人一样躺在床上的狼。 乱、伦,礼物,这一切都折磨着司墨的神经,“哈哈哈……哥哥……狼……”他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他爱上狼已经觉得自己可笑了,可是狼竟然是他哥哥……让他怎么接受……恨吗? 恨。 爱吗? 爱。 “怪物,我们都是怪物。”司墨重新闭上了眼睛,“怪物,我们都是不该活在世上的怪物。” 没有人知道狼和九爷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九爷带着他的下属离开了,同时离开的还有狼。 就在离监狱不远的地方发出了爆炸声。 然后是一条条九爷犯罪违法的证据被同时放到了所有当权者手里,甚至有些能被众人接受的罪证上了报纸。 九爷在爆炸中死了,九爷身后的势力,在众多当权者的手下瓦解瓜分了。 民众看着当初许多的大人物纷纷被抓被判刑,大呼罪有应得,就连当权者也得到了好名声。 当权者们虽然没有公布是谁办了这些事情,可是只要是内部人员都会在就任的第一天,被告知一件事情,绝对绝对不要招惹特殊监狱的人,因为那是一群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写这个结局,是我一开始就想的。一路从开文走到现在,谢谢大家的陪伴,甚至在我很久没有更文了,也没有抛弃我。 本来十五万字的文,写到现在18万字,多了三万了。 好吧,其实还有番外,= =大家不要砸我啊。抱头顶钢盔,我其实是亲妈真的真的真的……………… 56 56、很久以后 很久以后 从里面看,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只是房间里随处可见儿童的玩具,有毛绒绒大小不等的娃娃,电动小火车,小汽车变形金刚等,只要是市面上能看到的,这里都有,有些甚至市面上都没有的。 “哥哥……还想睡……”床上躺着的人又二十五岁上下,只见他用被子一蒙住头,嘟囔了一句后,就不动了。 “墨墨,你答应哥哥要早起的。”司朗坐在床边,伸手连着被子一起抱着司墨,低声哄道。 司墨不甘不愿地拱了几□子,露出个脑袋,在司朗脖颈上蹭了蹭,“ 哥哥,墨墨困……哥哥抱……” 司朗直接把司墨打横抱了起来,低头在司墨额头亲了一口,在房间中间抱着司墨转了几圈。 司墨发出笑声,像个孩童一样天真。 那双眼笑成了弯月,双手抱着司朗的脖子,“哥哥好好玩……” “好了,醒了去洗漱吧,准备去吃饭。”司朗把司墨放到床上,看他站好后,才松开了手。 司墨跳下床,穿上熊宝宝的拖鞋,一手搂着司朗的脖子,一手戳着司朗左脸眼下面那一块有婴儿拳头大的伤疤,“好丑。” “是,是,很丑。”司朗好脾气的应道。 司墨凑过去在那丑陋吓人的伤疤上亲了一口后,“墨墨不嫌弃哥哥。” “恩。”司朗笑了,眉眼间满是温柔。 司墨在司朗嘴上亲了一口,发出波的一声后,才踩着拖鞋朝厕所走去,“哥哥,墨墨要吃煎鸡蛋。” “好。”司朗从衣柜里找出司墨今天穿的衣服,浅色带着毛绒绒小熊图案的帽衫,深色的运动裤,摆放到床上。 等司墨洗漱完,就帮司墨换上衣服,牵着司墨的手,往屋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顺便把柜子上一个三十厘米高的棕色熊宝宝娃娃放到墨墨怀里。 司墨一手抱着熊宝宝一手牵着哥哥的手,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幸福而快乐。 带着一种浓浓的满足。 司朗牵着司墨到他们几个的小餐厅的时候,苍圣疏万炙德诺都已经在了,苍圣疏看到司墨就手指按在眼角往下拉,做了一个鬼脸。 司墨抱着娃娃半挡着脸,笑了起来,看着苍圣疏也眨了眨眼睛。 司朗牵着司墨坐在位置上后,就有厨师给他们端上了饭菜,司墨面前还多出了一个白瓷盘子,盘子上放了两个煎的金黄的鸡蛋。 只是,司墨看着鸡蛋,用筷子戳了戳,就不高兴地看着司朗,“不鼓扁扁的好难看。” 司朗揉了揉司墨的脑袋,就把盘子挪开了,“墨墨在这里先吃别的,哥哥去给你弄好不好?” “好。”司墨这才笑了起来,他把娃娃放到一边的椅子上,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司朗。 “挑食会长不大的。”苍圣疏叼着一根油条,从德诺碗里抢过一根酱黄瓜,说道。 司墨做了个鬼脸,“哼哼哼,你嫉妒哥哥给我做饭。” 苍圣疏叼着黄瓜,也没有反驳,他就是嫉妒,不行吗?他们几个中,有谁不嫉妒。 万炙推了推眼镜,说道,“我去拿番茄酱,你们谁要东西?” “给我拿几根红萝卜。”德诺慢慢夹了根酱黄瓜咬了一口后说道。 “你变兔子了?”苍圣疏喝了一口稀饭,问道。 “你上面既然喜欢吃黄瓜,那下面就吃粗点的吧。”德诺扫了一眼苍圣疏的□,笑道。 苍圣疏又夹了根黄瓜,伸出舌头把黄瓜从头舔到尾,“我更喜欢,粗粗的,大大的,热乎乎的,红萝卜,可不够我吃的。” 万炙根本无视那两只,看向司墨问道,“小墨还要什么吗?” 司墨摇摇头。 万炙走进厨房,看着司朗已经煎好了一个司墨要求的鸡蛋,正在煎第二个,他的动作熟练,看得出不是第一次。 “有事?”司朗知道这时候万炙进来,肯定是找他。 “你很快乐。”不是疑问是肯定,“真的不把脸上的痕迹消除吗?” “不了,这样就好。”墨墨身上带的那个项链,其实里面是他父母当初研究出来的资料,也正是这个资料把九爷引出去,然后狼把九爷杀了。 不过他也付出了代价,脸毁容了而已。 等他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墨墨已经疯了,说是疯了也不准确,只是他的记忆回到了当初最幸福的时候,有哥哥陪着宠着的时候,天真快乐。 “墨墨很快乐。”司朗把煎好的鸡蛋放到盘里,直接端着往外走,剩下的东西自然由厨师收拾。 “我也很快乐。”司朗看着万炙,“我完全拥有他。” “哥哥,哥哥……”坐在椅子上的司墨一看见司朗,满眼都是司朗的倒影,司朗把鸡蛋放到司墨旁边,弯腰在司墨唇上亲了一口,司墨回亲了一下后,开始乖巧的吃鸡蛋。 完全的占有,墨墨的生命里就有他一个人,只依赖他一个人。 墨墨不需要变强了,因为墨墨会由他守护。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想要这个文的完全版定制么?就是没有河蟹的,大家也知道当初河蟹这个文改动了不少。。要是有的话,请留言,若是到20本了我就开。会加一些别的番外在定制里面。 其实我觉得这篇番外可以不看,我觉得正文那个结局是我最满意的= =真滴。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