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传》 正文 第 1 章 红颜传 作者:燕昨思 第 1 章 *********↖(^ω^)↗**************** 小说下载尽在】整理 *********↖(^ω^)↗**************** 红颜传 作者:燕昨思 红颜知己潇洒传,恩怨痴缠孰能断?斗奇争艳古今事,境花水月虚如幻! 众红颜尔虞我诈,机关算尽,终到了皆是输家,仇人成亲人,朋友成仇人…… 开始乏味,中间浓味,结局回味,耐心寻味! 第一章 洛阳城繁华似锦,街道热闹非凡,行人穿梭。 沈天赐活蹦乱跳游走观玩好不欢心,顺的拿来起摊位前的一只白玉老虎道:“哥,好热闹啊” 沈家玉在后面跟过来道:“天赐,别玩了,我们回去吧。”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阳城内三大世家之一的沈家;另外两家,一家是赵千军赵家,和沈家一样是世代经商,财富万千,数不胜数;还有一家是曹方曹知府曹家,权倾朝野是没他的份了,不过权倾洛阳城还是绰绰有余。 沈天赐好不容易清闲出来玩一会儿,不玩够哪里会舍得回家啊,才不管沈家玉呢,他是哪里好玩哪里去,哪里人多往哪里钻,指着前面人多的地方道:“哥,前面好热闹啊,我们过去看看去吧。”说完也不管沈家玉同不同意,直往前冲。沈家玉无奈的叹口气跟上前去。 沈天赐来到人群之中,正见一个身穿华衣,面带淫笑的男子拉着一名女子的手不放,那女子挣扎几下,挣脱不开,皱着眉头道:“放手,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 华衣男子笑道:“哟,挺有个性的吗?本少爷最喜欢有个性的小妞了,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本少爷等着啊。”说着伸手便要摸那女子的滑如羊脂的脸颊。正当那名女子气不过要出手之际,华衣男子已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原来沈天赐见他欺负良家女子,看不过去,出手擒住了华衣男子的手腕,掷地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你眼中可有王法?” 华衣男子手腕被握的疼痛难当,吃痛的叫道:“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子,找死啊,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曹方曹知府的儿子曹大通,有种你别放手。”他以为抬出他爹,对方就一定会怕的赶紧放开他,向他陪礼道歉。 沈天赐一听,装作一副受惊模样,叫道:“啊,我好怕啊!”连忙松开手,不过是一个使劲让曹大通跌了个狗吃屎。曹大通仗着他爹爹的势力整日里横行霸道,欺善凌弱,是出了名的坏。一边看热闹的百姓见曹大通被人教训个个拍手叫好:“好,打的好。”曹大通气极,狼狈爬起,恼羞成怒道:“好,你要真有种就留个姓名来,将来我一定让你好看。”沈天赐毫不畏惧道:“在下沈天赐。”曹大通听罢,暗道:“难怪不怕我,原来是沈家兄弟。”哼,你们等着,早晚要你们好看。曹大通带着满肚子怨气离去。 沈家玉上前来,看着曹大通的背影道:“惹了曹大通,咱们就等着接招吧。”沈天赐道:“哥,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姑娘被欺负而坐视不理吗?更何况英雄救美乃是古往今来的典训。” 沈家玉摇摇头,对这个宝贝弟弟实在是没办法:“你说的姑娘好像不领你的情哦?”说着眼神示意指了指前方,只见那名女子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沈天赐扯着嗓子喊道:“喂,姑娘好没良心,不道谢连个名字也不说啊。” 只见那名女子极为潇洒的一回身,面带着三分豪爽七分温柔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抱拳道:“小女子风十七。”沈天赐天愣愣的看着风十七远去的背影,心中暗道:“风十七,好特别的名字,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沈家玉亦是看着风十七的背影口中喃喃念道:“风十七。” 沈家兄弟刚回到家中,就见沈老爷子沈礼商坐在中间的堂椅子上瞪着刚进屋的两兄弟,怒声问道:“说,是谁出手打的曹知府的儿子。” 两兄弟几乎同时抢道:“是我。” 两人对望一眼,沈天赐上前一步道:“爹,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看不惯曹大通的行为出手打的人,要罚,罚我一个人好了,不关哥的事。”沈家玉上前忙道:“爹,我是兄长,天赐出手打人,我却在一旁看着而没有加以制止,我也有错,要罚也是应该罚我才是。”沈天赐在一边急道:“不,爹,不关哥的事,罚我才对,别听我哥的。”沈家玉抢道:“罚我。” 沈礼商绷着一张脸,突然厉声道:“好个兄弟情深啊,不用争了,既然你们都争着受罚,那就一起给我跪在客厅跪到明天天亮吧。”说完起身往后堂走去。沈礼商看着客厅里的两兄弟其实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因他们兄弟感情如此之好而感到欣慰。 两人跪在中堂。沈天赐道:“哥,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何必要陪我一起受罪呢?”沈家玉道:“说的什么话,别忘了我们可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亲兄弟,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受罚呢?更何况我也的确有责任啊,谁让我是兄长呢?非但不管你,还纵容你,我这叫包庇,是与你同罪的。”沈天赐温心一笑:“哥,你说我们的感情会不会永远都这么好啊。”沈家玉毫不犹豫道:“那还用说,当然会了,我们是亲兄弟嘛。”两人双手交握,相视而笑。其中的情义自是深如大海,坚如金石。真的坚如金石吗?情之为物,谁料得准,猜得透呢? 沈家兄弟拿着贵重的商周五彩陶瓷来到曹府门前。虽说被罚了一夜,但沈礼商还是要他们来向曹大通赔礼道歉。沈家玉心中不安的问道:“天赐,你说曹大通要不是领情,不接受我们的道歉怎么办?”沈天赐反而不想那么多的道:“哥,你放心,曹大通不原谅我们不要紧,只要曹方曹知府原谅我们就好了,我们都带了他最想要的商周五彩陶瓷了,他怎么可能会不原谅我们,除非他不想这宝贝。”说着两兄弟敲门拜访曹知府。 曹大通见到他们就想起当日之辱,两眼狠狠的瞪着他们,似是一把利剑恨不能在他们身上穿个洞才好。 沈家兄弟避开曹大通杀人般的目光,来到曹方面前。沈家玉陪笑道:“曹知府,我们兄弟二人今天是特地向曹公了陪罪来的,日前实在是不该对令公子不敬,还望曹公子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天赐,还不快向曹公子陪礼道歉。”沈天赐心里是一万八千个不愿意,但表面上却是笑着抱拳道:“ 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曹公子海量,不要与小弟我一般见识才好。”曹大通看都不看沈天赐一眼,摆明了是不接受道歉。沈天赐笑容僵在脸上,心是把曹大通又骂上了个上百遍。曹方是一副事不关己,不说一句话。 沈家玉忙把装有商周五彩陶瓷的盒子,送到曹知府面前道:“曹大人,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全当是陪罪之礼。”曹方打开盒子见是自己梦想已久的商周五彩陶瓷,眼睛顿时睁得比牛眼还要大上倍,贪婪的看着宝贝笑道:“沈公子你实在是太客气了,年轻人气盛,发生争执打一两架都是难免得,通儿怎么会在意呢。对不对啊通儿?”曹大通对自己爹爹一收到好处,就万事大吉,不予计较感到万分无奈道:“是!”口中说是,双眼还是剑一般的瞪着沈天赐,恨不得吃掉他似的。沈家玉对曹家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不想多做逗留,于是便道:“曹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小侄就先告辞了。”曹方双眼依旧离不开宝贝道:“好,沈公子慢走,怒不远送了。”沈家玉转身便走,因走得过快,与刚进来的曹琴云刚好撞个正着。“啊!”一声娇呼。幸好沈家玉极时扶住了将欲摔倒的曹琴云,关心道:“对不起,姑娘没事吧?”曹琴云皮肤光滑如雪,白里透亮,眼神温柔如水,事实上人也是温柔如水,说话更是柔若如水,只是柔而不显娇弱,更不显千金小姐之娇气。柔声道:“没事。”曹大通看到妹妹被撞,忙上前来,紧张道:“妹妹,没事吧。”曹琴云动作轻柔的摇摇头表示没事。曹大通见妹妹真的没事才放心了。 曹方见到他宝贝女儿差点跌倒,这才丢失下宝贝上前来,见爱女没事,松了口气,扭头看见沈家玉义表端正俊秀,刚毅威严,又是洛阳城内有钱的经商世家,他心念一动,想着要是自己的爱女嫁入了沈家岂不是天大的好事。于是转过身来别有深意的介绍道:“这是小女,琴云,比通儿小四岁,今年刚刚十七岁。”曹方把自己女儿的年纪介绍的这么清楚,明眼人一听便懂他的心意。曹琴云又不笨当然也懂,娇声唤道:“爹。”害羞的低下头去,低头之时又忍不住偷看了沈家玉一眼。沈家玉没有注意到,沈天赐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沈家玉听到曹方提到‘十七’二字,突然间又想到了那天救的那名女子就叫风十七,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昨天到现在时不时的就会想起风十七那张笑脸。他心神不宁的道:“姑娘完便转身迈步。沈天赐跟在后边,心中暗自好笑:“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洛阳城外,风景秀丽,林立影绰,远山如黛! 沈天赐带着孩子般的笑容,开心的道:“哥,难得这几天没有生意忙,我们可以好好的玩一玩。”沈家玉笑道:“你啊,总是贪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个只知道贪玩的败家子,谁会想到你却是沈家精明干的沈家二少爷呢?”沈家玉看着城外山环山,树依树一片绿野的迷人景色,叹道:“城外的空气就是格外的清新,令人心旷神怡。”沈天赐道:“景色迷人我暂时没有感觉出来,我倒是听到像有人在习武练剑的声音。”沈家玉指着前方林子道:“是,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寻声而至,只见一个眉清目秀,脸色润滑,皮肤白皙的清秀少年,看上去大概十七八岁,纵是在练剑神情也总是带着三分迷人的笑容。但见他手里拿着一根竹棍,在林中舞剑,招式平稳有力,精而不乱,灵活自如,虽说算不上是一流高手,但也不是一般的庸才。沈家玉本是个武痴,看到精彩之处,忍不住叫道:“好。” 谁知那人一听声音,二话不说便把竹棍闪电般的向沈家玉刺来。这还真是意外。沈家玉见招折招,稳打稳拆从容不迫。 沈天赐退到一边,静观其变。他知道沈家玉必赢,自己哥哥的武功他心里最清楚,从小沈家玉就喜欢习武,就是沈天赐自己也没有把握打得过他哥哥,更何况,此人的武功并不是太高明。沈天赐感兴趣的是此人看上去酷似某个人,但他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心中迷茫不已。 沈家玉轻轻松松与那名男子对拆了二三十几招,只见那人突然虚晃一招,跳开来收招抱拳,微笑道:“不愧是沈家大公子,人人都说你武艺高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家玉着迷的看着那年轻人,只觉得越看越觉得他像风十七,但此人却是男子,不禁心中惊疑,定了定神道:“公了长相好像在下的一位朋友,不知公子可认识一名叫风十七的女子。”沈家玉问的也正是沈天赐想问的。沈天赐此时终于想起来原来此人和像那天他所救的风十七十分相似,难怪他会觉得眼熟。 其实那名年轻人就是女扮男装的风十七。只见风十七从容答道:“在下风七,论名论姓,我和你的那位朋友算是本家了,有机会沈大公子可否介绍给在下认识一下,我倒是想瞧瞧我们到底相似到何种程度。”心中却嘀咕道:“这人记性怎么这么好,才一面之缘而已嘛,我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怎么可能让人只见一面就记住的。”沈家兄弟对视一眼,见风七没有丝毫慌乱之色,实在看不出她说的是真是假。沈家玉笑道:“哦,其实我们也不过是只见过一面而已并不熟,还并不知道她家住何方呢。”风七道:“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沈天赐上前,一派毫爽道:“相遇既是朋友,我们岂可错过这份缘分,不如交个朋友,我们兄弟二人请风兄弟喝两杯如何?”风七爽快应道:“好啊,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就不醉不归。”说着带头往城内走去,沈家兄弟跟随其后。 酒楼里!风七已连喝了三大碗,非但没有一点醉意,甚至还很清醒,尤其是眼睛清澈明亮,闪闪发光,手里还端着一碗酒赞道:“好酒,真是好酒,难得能喝得这么痛快,来二位沈兄,咱们再干一杯。”说着又一饮而尽。沈家玉见风七喝酒如此豪气,酒量如此之好,就是男子也未必有如此好的酒量,心里当下否认道:“他肯不定不会是女子,女子哪有他这么好的酒量。”想罢端起碗酒一口气喝个净光,亦叫道:“来,风兄弟,能结识于你,我们兄弟二人真是十分高兴。” 沈天赐端起碗与他们碰杯,边喝边心道:“难道他真的不是那天我所救的那名女子,举止豪放,酒量甚大,又会武功,除了容貌之外,真是没有一处像是女子的地方,可他若不是风十七,那风十七又会在哪里呢?” 沈天赐亦是对风十七念念不忘。 三个整整喝了三大坛酒,可谁也没有醉,还稳稳当当的在街上走着。此时已近黄昏,风七突然提议道:“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可好?”沈天赐对好玩的事情可是感兴趣的很,忙问道:“什么地方?” 风七神秘一笑道:“跟随我来就是了。”沈家玉着迷的看着风七迷人的笑容,真是泥足深陷啊。 沈天赐看着三周的高墙,怪叫道:“你说好玩的地方就是这里啊,街不街,道不道的一个死胡同?”沈家玉也甚是奇怪,他实在感觉不到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可风七居然还是很认真的点点头道:“对,就是这里。”顿了一下接着道:“我问你们,如果让你们狠狠的修理一个人,你们最想修理的人是谁?” 沈天赐与沈家玉同时道:“曹大通。”风七高兴的两手一拍,笑道:“不愧是兄弟,想法都一致。”风七招手示意他们两兄弟把头凑过来。两人不明所以,但还是把头凑了过去。只听风七小声道:“前面那条街是曹大通回家时必经之路,待会我们就……”沈天赐赞道:“好主意,真亏你想得出来。”风七面带算计成功得意的笑容,心道:“曹大通,敢得罪本小姐,我让你好看。” 沈家玉看着风七明明就是一张邪如恶魔的嘴脸,但看在沈家玉的眼里却有如天使一样可爱,甚至就是天使也不能与她相比,不由得暗自叹道:“我是不是有问题了。”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拒绝再去想些有的没的。 看着曹大通往这边走来,风七回头对沈家兄弟道:“来了,准备。”说完各自拿一块黑布蒙在脸上。沈天赐见曹大通过来,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叫出声来;风七用袋子套住他的头;沈家玉把曹大通一把拉进胡同里;三个人出手讯速配合得当,噼哩啪啦的把曹大通打了一顿,然后走人。留下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的曹大通在这里独自咒骂。 来到街上。沈天赐边大笑着边道:“这哪是好玩啊,简直就是好玩至极,风七真有你的啊。说,你计划了多久,你跟他是不是有仇啊?”风七面一僵,心道:“这个沈天赐心机甚重,说句话都要试探我,讨厌死了。”口中却笑道:“当然有仇,这洛阳城内一半以上的人,我敢打包票都跟他有仇。曹大通整日游手好闲,尽做些欺男霸女之事,吃喝嫖赌,强取豪夺他哪样不做,试问谁不想修理他,你们不是也很想收拾他吗?对了,还有那个赵千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有机会也把他修理一下。” 沈家玉笑道:“赵千云恐怕没那么容易对付,我见过他几次,他虽然也是整天游手好闲,但他与曹大通却不同。曹大通仗着他爹爹是知府就以为没有人敢动他,所以武功不怎么样也敢一个人到处招摇过市。但赵千云不同,且不说他本身就有一身不错的武功,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如影随行的雷剑呢,此人武功相当高强,就是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所以你最好只是想想,千万别打赵千云的主意,免得到时弄的自己吃不了兜着走。”风七道:“听你这么一说,赵千云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红颜传 作者:燕昨思 第 2 章 风七、沈天赐、沈家玉从此一个成了莫逆之交! 沈礼商,沈家玉,沈天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沈礼商突然开口道:“天赐,京城有一笔生意明天你去处理一下。”沈天赐边吃边应道:“嗯。”沈家玉抬起头道:“天赐,路上小心。”沈天赐吃了一大口饭含糊道:“放心了哥,我明天才出发呢,你现在说不觉得太早了点吗?”沈家玉坏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明天才走,现在向你辞行,我明天就不用起那么早向你辞行了。”沈天赐叫道:“爹,你看看你这个没良心的儿子。”沈礼商斜了二人一眼,不予理会,任他们在一边怪叫,早已经习惯了他们动不动就斗嘴斗个不休。 沈家玉坐在他们三个常喝茶的摊位上边喝着茶,还时不时的探头向前方望去,喃喃道:“风七让我在这里等他,怎么都快下午了还不来。” 风三酒楼! 风十七换好衣服,青衫长袍,活脱脱一英俊美少年,他东张西望像贼似的往外慢慢走去,就在快要走出玄关的时候,被一位面容慈善却不失威严的人挡住去路,风十七吓了一跳忙低下头,小声唤道:“爹。”风三皱着眉头道:“你看你这身打扮,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成天往外跑,回来还满身是酒味,像话么,给我回房去。”风十七无可奈何道:“哦。”风三跟随着风十七上楼进了房间。见爱女不情原的表情,叹了口气道:“唉,都怪爹,你娘死得早,爹就舍不得管你,把你给庞坏了”想起夫人,风三不由满脸悲伤之情。提起娘,风十七心里也难过,不忍让爹伤心,上前劝道:“爹,都是女儿不好,女儿听话,以后不出去就是了,不要难过了。”风三道:“这才是爹的好女儿嘛,好了,爹下楼招呼客人去了啊。”风十七叫道:“爹,我帮你。”说着人也跟着下楼。让她一个人闷在房里她在不干呢,不闷死在怪。 沈家玉等了半天等不到风十七甚是沮丧,路过风三酒楼,便进去想借酒消解郁闷,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叫道:“小二,来壶酒。”王二端着酒准备送过去,被换回女儿装的风十七截住,夺了过来道:“王二哥,这壶酒要送到哪一桌啊,我来送。”王二笑道:“小姐,怎么今天不出去了,这么老实,难得哦。”风十七瞪了他一眼道:“欠扁啊你,我倒是想出去来着,不过我要再出去,爹恐怕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王二道:“不出去也好,帮老爷招乎客人,哦,这壶酒是送到靠门的那桌客人。”风十七道:“哦。” 风十七心神不宁暗自担心道:“沈家玉是不是还在等我呢?唉!”她心下边想着,已来到了客人跟前,放下酒道:“客官你的酒。”放下酒转身便欲走人。沈家玉也在想风七为何失约,忽听这声音甚是耳熟,扭头一看竟是风十七,见她要走,沈家玉忙起身抻手抓向风十七的臂膀,随手一带便带到了自己的面前。风十七心思出神,猛然间被人抓住,不由得一惊,本能的欲出手反击,可待看清楚来人之后只得愣在那里,任由沈家玉抓住自己手。两人距离甚近,沈家玉痴迷的看着呆住的风十七,心中说不出的高兴激动。风十七被子沈家玉看得脸红发热,心跳不由得加快,想挣脱去又挣脱不开。这时风三过来见有人这般欺负自己的女儿,‘呼’的一掌,已是朝沈家宝打来,口中骂道:“大胆狂徒,敢欺负我女儿,找打。”沈家玉这才回过神来,楼着风十七一旋身避开一掌,急忙解释道:“老伯,请听我说。”风三见他不放开风十七,更是气上加气哪里会听他说,又是一掌挥了过来。 第二章 风十七眼见爹爹一掌过来,忙推开沈家玉接住这一掌,解释道:“爹,不要打了,他是我朋友。”风三惊道:“朋友?”沈家玉上前抱拳道:“在下沈家玉。”风三闻听是沈家玉,惊问道:“沈礼商之子沈家玉?” 沈家玉面带温和的笑容道:“正是在下。”风三马上换上一张笑脸,哈哈一笑,上前热情的道:“真是不打不相识,你怎么不早说呢,小老儿真是莽撞。不如这样,小老儿请沈公子上楼喝两杯去,全当是陪罪,不知道沈公子可否赏脸。”沈家玉笑道:“风伯伯客气了,不要紧的。”风三扭头叫道:“王二,送两壶好酒到楼上来。”回过头来又道:“沈公子,这酒你是一定要喝的,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走,咱们楼上喝酒去,而且一定要喝个痛快,喝个尽兴。”沈家玉看了道:“好,咱们不醉不归。”说完两人往楼上走去。风十七接触到沈家玉的目光迅速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想起刚才他看自己的眼神,风十七不是呆子,她看得出沈家玉对自己有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沈家玉。 风三与沈家玉闲聊着。风三道:“沈家在洛阳城内可是有名的商人,今日有幸见到沈家大公子,风某真是三生有幸啊。”沈家玉道:“伯父太客气了,我们沈家不过是一介商人罢了,生意纵然做得再大,依旧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平凡人。”沈家玉嘴上说着话,眼睛却不时的往楼下瞟去。” 风三看了眼楼下的风十七,突然严肃道:“我们风家向来不敢高攀名门大户的人家。” 沈家玉知道风三的意思,微微一笑,语带七分傲慢三分威严道:“伯父果然好眼力,不错,我是喜欢十七,只要我沈家玉喜欢,就没有高攀二字。” 风三听他口气之狂,心生三分怒气,四分欣赏,也有几分无奈。沈家玉要真是强抢,风三还真是没有办法,叹了口气道:“看来沈公子是势在必得了。”沈家玉端起酒杯气定神闲的喝了口酒道:“我会经得十七的同意,明媚正娶的。”对于沈家玉的强势,风三是没有半点办法的。沈家家大业大,不是他一个小老白姓可以得罪得起的。沈家玉说要明媚正娶,无疑是一种保证,只要十七能够不受到伤害他也就安心了,而且沈家在洛阳城的行为,他也略有所知,为人还是不错的。风三举起酒杯道:“如此,老朽就放心多了,老朽也相信沈公子的为人。” 风十七满脸心事的擦着桌子,时不时的往楼上探头望去。王二上前来笑道:“想上去就去呗,在这里光探头有什么用?”风十七口事心非的道:“我有说我想上去吗?少自做聪明了。”王二耸耸肩,转身干自己的活去。这时沈家玉走下楼来,到风十七面前,眼中泛着笑意道:“我们出去走走吧。”说走走不过是借口而已,是沈家玉有话要说。风十七看了看沈家玉又看了看楼梯上的风三,见爹点头同意,这才同沈家玉出去。 街道人迹稀少,冷冷清清,倒是不会让人感觉到烦燥。风十七与沈家玉两人默不作声的走着,关系有些异常。风十七出声打破宁静,找了个话题问道:“天赐呢?”沈家玉道:“哦,到京城去了,京城的生意出了点问题。”风十七道:“哦。”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知何时而变得如此陌生,竟有点无话可说。好半天,沈家玉才失笑道:“真没想到,你的酒量那么好,要不然我早就猜到是你了。”风十七挑眉笑道:“我的酒量是一般般,怕是你们兄弟二人的酒量太差了才是。”沈家玉一笑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笑道:“还有,就是你没有其他女子那般娇弱,行为举止也豪爽如同男子,实在让人无法怀疑你会是个女子。”风十七佯装不悦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像女人喽。”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人少的地方。沈家玉突然停下脚步面对风十七温柔而又真的道:“我的意思……是……你穿女装也很美。” 风十七难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认识沈家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都不知道他也会说好听的话。沈家玉看着风十七正色道:“十七,跟我去见我爹吧,”风十七瞪着发光般的一双大眼看着沈家玉,心中叫道:“不是吧,我们才认识几天啊,就让我跟你去见你爹这……” 沈家玉认真道:“我想要的,我心里清楚,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我的意思是……你明白的。” 风十七看着眼前俊秀不失刚毅,温柔不失霸气的沈家玉,突然间觉得在他怀里一定很安全,不可否认自己对他也是有情的。风十七微微一笑道:“要是我不想去呢?”沈家玉虽料到她会这么说,还是不免有点伤心,苦笑一下,随即口气坚定道:“我会让你同意的。”说完转身便走。风十七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追上去,笑问道:“你爹……凶不凶啊?” 沈家玉愣了一下,随即狂喜道:“不凶,不凶,我爹最好了,倒是你,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呢?”风十七看了沈家玉一眼,边走边口气不悦道:“你都说了,早晚都会让我同意的,与其等着你千方百计让我同意,倒不如省点事的好,你们有钱人家,我们小老百姓怎么斗得过呢。”沈家玉口气欣赏道:“你和你爹不愧是父女,都是一样的能看清形势。”顿了下,沈家玉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些怪我?”风十七也不否认:“是有些。”突然停下身来傲然道:“不过我风十七要是不愿意的话,谁也勉强不了我。”沈家玉听她这么说,心中甚是欢喜,拉起风十七的手深情道:“你愿意那是最好不过了,我一点也不想勉强你的……十七,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从天赐救你的那刻起,我就对你念念不忘了,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虽然有点荒缪,可是我却抗拒不了它。”风十七心中一甜,轻轻靠在沈家玉的怀里,感到无比温暖幸福,柔声道:“我想……我也是的。” 沈家玉同风十七来到沈家见沈礼商。来到沈礼商面前道:“爹,孩儿给你介绍一下,她叫风十七。”风十七虽是初次见沈礼商却是态度从容,没不丝毫的惊慌拘谨,面带三分怡人的微笑道:“沈老爷好。”沈礼商道:“姑娘不必客气,请坐。”风十七刚坐下,就见管家进来道:“老爷门外有一书生说有一副字画要卖给老爷。”沈礼商听到有人卖字画给他,甚是高兴,忙道:“快,请他进来。”管家:“是。”沈家玉叫道:“爹,你的画就不能晚点再买吗?”沈礼商如孩子急着要买玩具般道:“当然不行,这好画啊,是可遇不可求的,不能推,万一人家不高兴,不卖给我,那我岂不是要终生遗憾啊。”沈家玉还想说些什么,管家已带着那人走了进来。 只见一名粗布青衣,面白如玉,貌比潘安的书生走进来。那书生态度从容镇定,带着一种傲气,一看便知此人定不甘于人下,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沈礼商问道:“请问公子贵姓,是你有画要卖与老夫吗?”书生道:“在下许安,听说沈礼商有收集名画的雅趣,而且不管是不是名人所画,只要画得好沈老爷都喜欢,不知是否属实?”沈礼商:“当然,老夫酷爱收集好画,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许安拿出自己的画递到他面前道:“这是小生自己的画的,请沈老爷过目。”沈礼商接过字画摊开一看,不禁眼光一亮。就是要饭的突然捡到一锭金元宝也不会有他这般兴奋,就听他赞道:“好画,果然是好画,公子好才情,好文笔。不知许公子想要卖多少钱。”许安颇为自信道:“一百两。”沈礼商二话不说道:“管家,取一百两银子给许公子。”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这两人一个要价不低;一个出手阔气。沈家玉还可以,知道自己爹爹看到自己喜欢的画就会不惜一掷千金也毫不在乎。风十七可就觉得稀奇了,一幅画,就卖这么贵,不由得也对那幅画有些动心,想一探究竟了。许安接过银子,道:“沈老爷果然慧之人,小生佩服之至。”沈礼商道:“哪里,是公子的画的确是画得出神,值这个价钱,公子如此才华横溢,将来必成大器。”许安道:“谢沈老爷缪赞,小生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能成什么大器。小生还有些事情要办,就不多打扰了,告辞。”沈礼商有些宛惜道:“这样啊,那好吧,以后有空多来沈府坐坐,沈某随时欢迎许公子的到来,到时候咱们一起探讨字画如何?”许安对沈礼商不免又多一了分敬重之意,想不到他们一代富豪,竟不嫌弃自己一个穷酸书生,当下道:“当然,只要沈老爷不嫌弃,小生荣幸之至。”沈礼商高兴道:“好,那咱们就说定了,公子请慢走,管家,送客。”管家送许安离去。 沈礼商看着许安的画爱不释手,痴迷于其中,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恐怕也忘了沈家玉、风十七。沈家玉无奈的摇头叹气,想叫爹,却见风十七摇头示意制止了他。风十七也很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的画竟让沈礼商如些痴迷,便上前去观看,这一看,不由得亦是眼睛一亮,脱口赞道:“果然是好画,下笔流畅,没有丝毫怠懈,力度恰到好处,笔笔生情,可谓是上等佳作。”沈礼商惊讶道:“姑娘也懂画?”风十七谦虚道:“只是略懂点皮毛而已,不敢说懂。”沈礼商就像遇到自己多年的知己一样高兴的拉着风十七一起谈论字画,两人谈的好不投机,把沈家玉忘在一边。 沈家玉被丢在一边听着他们谈画,发现风十七对字画文艺知之甚详,听她讲字画谈起那些名画作风时,身上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就像是江湖大侠伸张正义出来讲道理之时的那种禀然气势,令人生敬。沈礼商难得遇到一个懂画的人,两人一谈起来没完没了,直到日色西沉,沈礼商却还是意犹未尽,拉着风十七道:“十七啊,有时间我们接着再聊,难十七你懂得欣赏字画,你都不知道我那两个儿子没有一个对字画感兴趣的,我跟他们说的时候,简直就是对牛谈琴。”沈家玉翻了个白眼,叫道:“爹。”风十七微笑道:“只要沈老爷愿意十七愿随时奉陪。”沈礼商高兴道:“还叫我沈老爷,你要是不好意思提前叫我爹,就先叫我伯父吧。”风十七心中一喜,倒是没有想到沈礼商竟是如此和善,轻唤道:“伯父。”沈家玉可是乐坏了,被冷落了半天也是值得的。 沈天赐满脸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刚进院门就扯开嗓门喊道:“爹,哥我回来了。”沈礼商与沈家玉高兴的出来迎接。沈礼商见到多日未见的小儿子,老脸上笑开了花,高兴道:“天赐,回来了。”沈天赐见到父亲心中也十分欢喜道:“爹,你在家还好吧。”沈礼商连连道:“好好好。”沈家玉笑瞪着他道:“问得什么话,有我在家,爹能不好吗?要我干嘛呢。”沈天赐摇摇头,自己油嘴滑舌的那套他是全学会了。两人上前来个结实的拥抱,沈家玉放开沈天赐道:“怎么样,喝两杯去如何,全当是我给你接风洗尘。”沈天赐笑道:“好啊。”说着两人便往外走去。沈礼商叫道:“天赐,你……你刚回来也不休息一下啊。”两兄弟早已不见人影了。沈礼商只得摇头叹息,他这个爹爹是怎么也比不过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的,心中大为不爽。 沈天赐眼神有些奇怪的道:“哥,咱们是不是也叫上风兄弟啊。”提起风十七沈家玉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高兴,一脸笑容的他没有注意到沈天赐提到风十七时脸上的不寻常表情,开心的道:“那是当然,怎么也少不了她的。” 两人来到风三酒楼。沈家玉开心的跑进去叫道:“十七,你看看谁来了。”风十七看到沈天赐惊喜道:“天赐,什么时候回来的。”沈天赐静静的盯着风十七,仿佛痴掉了般,心中说不出的感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如此思念于她,一脸深情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就是风十七。”风十七见沈天赐如此模样心里暗自叫苦:“不会吧,千万不要是对我有情,被一个人爱是幸福,被两上人喜欢就是无限的纠缠了。”表面淡笑道:“我想你也应该猜出来了。”沈家玉看着两人觉得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叫道:“喂,我们这么久没有在一起了,好不容易见面了,就站在门口啊。”风十七突然巧笑嫣然的上前拉住沈家玉的手臂道:“对,我们是应该好好的痛饮一番,走,我们楼上去。”沈家玉见风十七突如其来的热情,虽不知怎么回事,却是乐在其中。沈天赐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已知道自己晚了一步,心情沉痛的跟着他们上楼…… 夜,寂空无月,只有寥寥几颗黯星在闪动着,四下寂静无声,只有阵阵凉风不停的吹拂着…… 沈天赐手执青刚剑,挥剑狂舞,似是在发泄什么,突然一个回旋,钢剑指地,停下了狂舞的动作,静静的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右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玉钗,紧握在手中。沈天赐想着风十七与沈家玉两人在一起亲蜜的情景,暗自道:“沈天赐啊沈天赐,你对风十七不能再有非分之想了,从今以后她只能是你的大嫂。”想到这里沈天赐随手把玉钗往后一扔往卧房走去,但心中却有说不出的疼痛。 次日,沈天赐打开房门,站在门外,看着晴空万里的高空,深吸了一口空气,真是有说不出的清爽怡人,一扫心中的阴霾。“天赐。”沈家玉跑来叫道。沈天赐笑道:“哥,一大早你鬼叫个什么啊?”沈家玉笑瞪了眼沈天赐,上前拉着沈天赐什么也不说便往府外走去。沈天赐不知所以的被拉着,问道:“哥,干嘛啊?”沈家玉一副好心情道:“玩啊,我和十七约好了去城外骑马,你也一起去嘛。”沈天赐心中一动,想拒绝又有些不想拒绝,被动的任由沈家玉拉着走。 三人骑马来到郊外,并驾齐驱,个个气势凛然,神情洒脱,好不威风。沈天赐见到风十七就忍不住想看她,但又不能让哥知道,心中甚或是郁闷,刺痛难当,突然好想放马狂奔,借以发泄心中的烦躁,于是便道:“我们来赛马如何,看到远处的棵大榕树了吗?我们从一边绕过去看谁先到那里就是赢了,如何?”风十七与沈家玉齐声道:“好啊。”说完各自拍马飞奔。风十七突然拉住马绳停了下来,掉转马头慢慢朝向大榕树走去,原本带笑的面上略显烦恼,心中暗道:“天赐,千万不要喜欢我啊,希望是我的错觉才好。”沈天赐与沈家玉几乎同时到达。见风十七把马拴在一边,自己则悠闲的坐在树下面。沈家玉下马笑道:“好啊十七,你居然也会耍赖。”风十七理直气壮道:“这不叫耍赖,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明知跑不过你们,我又何必害得自己受累马儿受罪呢。”沈家玉满面含笑的看着风十七的,发现自己真是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上前同她坐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好不欢快。 沈天赐在不远处看着两人好一会儿,悄然离去,心中有说不出的痛,就像有一座大山压着自己透不过气来,只是鞭马狠狠的狂奔,希望以此来舒解情绪,一阵狂奔,沈天赐停下来,痛苦万分的喃喃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让我天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与别人在一起打情骂俏,开开心心,这简直就是折磨,我真的做不到,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一个计划开始在他心中慢慢形成。 沈家玉来到爹的书房道:“爹,你找我,有事吗?”沈礼商放下自己手中的一幅墨画,道:“哦,还不是生意上的事,上次天赐也不知道是怎么办的,人家不满意,这次指定非要你去谈不成。”沈家玉心下有些奇怪道:“会吗?天赐办事向来很好的,从来没有人投诉过啊?”沈礼商道:“我怎么知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沈家玉道:“既然人家要我去,那我就去好了,爹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的。”沈礼商道:“嗯,爹信得过你,对了,你和十七打算什么时候成亲,爹可是很赞同这门亲事的。”沈家玉笑道:“我不着急,爹倒着急起来了,等我从京城回来就娶她。”沈礼商高兴道:“好啊,越快越好,十七一进门,以后就有人陪我聊天了。”沈家玉笑道:“就知道爹您别有用心。”沈礼商笑骂道:“臭小子,居然敢说你老爹别有居心,真是白养你了。”沈家玉道:“我啊,不与您斗嘴,我要去找十七跟她说一下。” 城外!风十七恋恋不舍道:“家玉,早去早回啊。”沈家玉握住风十七的手,温柔道:“十七等我回来之时,就是娶你过门之时。”风十七微微笑道:“记着你说的话,我等你回来。”沈家玉深情的抱了一下风十七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柔声道:“在家好好保重,天赐,你在家要好好照顾爹。”沈天赐道:“哥,你放心吧。”沈家玉上马,又回头看了眼风十七才策马扬尘而去。 沈天赐送风十七回家,途中似是随意问道:“你……真的喜欢我哥,喜欢……到什么程度?”风十七像是表明什么似的,口气坚决道:“非君不嫁。好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不用送我了。”说完风十七快步离去。沈天赐看着风十七的背影,知道她是有意回避自己,突然有些气她的绝情,冷笑了下道:“我倒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嫁给我哥。”沈天赐进城见赵千云半靠在一张椅子上,神情恣意懒散,脚跷到前面的桌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见他前面站了一排妙龄少女,燕瘦肥环,个个都是美人胚子,那些少女一个个往赵千云面前走去。赵千云只是不断挥手,神情十分不耐。沈天赐有些好奇的向旁边的人问道:“这位小哥,请问一下,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那人惊讶道:“你不知道啊,我告诉你吧,赵二爷这是在为他哥哥赵千军选小妾呢,听说赵千军妻妾加起来都有六个了,个个都是如花似玉,清丽脱俗,倾国倾城,可是却都不会生育,这不,为了后继有人,赵千云又在为他哥哥选小妾来了。”沈天赐心思电转,眼神一闪道:“谢了,小哥。”沈天赐带上笑容朝赵千云走去道:“赵二爷,可有时间与小弟喝一杯去。”赵千云懒懒的起身,伸了个懒腰,淡笑道:“沈二公子请客,赵某怎能不赏脸呢,雷剑,让那些人回去吧。”雷剑恭敬道:“是,二爷。” 沈天赐为赵千云倒了杯酒,小心的问道:“二爷……与你大哥不是亲兄弟吧?”赵千云脸色一沉,冷声问道:“你听谁说的?”沈天赐哈哈一笑道:“二爷别生气啊,我也是出于好奇瞎猜的,你看啊,你哥都四十武皆通,可是一位难得的才女佳人,只要二爷去看一眼,我敢打包票二爷肯定会满意的,就是不知二爷敢不敢收此人。”沈天赐这样说无非是想激赵千云。 谁知赵千云一点也不生气,答案却也令他意外:“好啊,什么时候能见到她人。”沈天赐是倒真没有想到他连问都不问一下原因,便这么爽快的答应了,愣了一下才道:“赵二爷果真是个爽快人,三天后,我自会通知二爷,小弟还有些事要忙,就先行失陪了。”赵千云懒懒道:“慢走。”雷剑见沈天赐离去才问道:“ 二爷,无缘无故,他干嘛这么好心为二爷找女人,你不怕他找的人有问题吗?”赵千云神情懒散的喝了口酒道:“我只知道能让沈天赐出面推荐的人必是不凡,至于用心嘛,你不用担心,沈家与赵家虽从不交好,但也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他沈家要想打我们赵家的主意早就打了,我们回去吧。” 风十七正在收拾碗筷,突然一批官差闯了进来,凶神恶煞道:“风三在哪,让他给我出来?”风十七心生不安,凉意四起问道:“我爹?几位官爷找我爹有事吗?我爹在楼上,我这就去叫。”领头官差不耐烦道:“不用了,我们自己去找。”说着便闯上楼去。风十七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只是没有人理会她。官差进屋便闯,见到风三二话不说便把他抓了起来。风三又惊又疑,不知所以,挣扎道:“怎么回事,我犯什么罪了,你们凭什么抓我?”领头官差道:“什么罪,有人告你害死人了?”风三惊得目瞪口呆。风十七急急道:“不可能,你们冤枉人。”那官差嘿嘿冷笑道:“冤枉不冤枉你们,到衙门去说,跟我们说没用,走。”押着风三就走。风十七想上前阻拦,风三却道:“十七,爹没有害人,清者自清,你放心,爹不会有事的。” “可……”风十七没有说出来,她了解爹,太刚直,太忠诚,可官场的黑暗岂会给你辩白。风十七跟上那几个官差,来到公堂,就见一个身穿孝衣的妇人跪在公堂之上,见到风三,她伸手指着他,愤恨哭着喊道:“凶手,你这个凶手,还我丈夫命来。”说着扑身上前要找风三拼命去。她哭的凄惨万状,要不是被抓之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风十七自己都几乎相信风三就是凶手。官差拦住那妇人。风三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妇人道:“这位夫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并不认识你,怎么会害死你丈夫呢?”那名妇人正要说话被曹方抢道:“风三,你不认识她,你可认识那里躺着的人?” 风三顺着曹方指的地方一看,只见那里躺着死人,碰巧风三记得。那人是昨天晚上在自己酒楼里喝酒,喝到很晚才走的王公庆,没想到今天却成了死人,心头不免一惊,问道:“他……怎么死的?”曹方一拍公堂木厉声道:“风三,少给我装糊涂,此人昨天晚上在你那里喝完酒回来之后便中毒身亡,不是你害死的,还会有谁?”那妇人哭的更为凄惨,哭道:“大人,你要为民妇做主啊。”风三急道:“大人,我冤枉啊,老夫与死者并不熟识,往日无怨近日仇,我没有理由害他啊。”曹方打了个哈欠道:“谁知道呢?说不定你觉得百般无聊,突然间想杀个人玩玩呢?”风三气不可遏,怒道:“荒唐,简直就是荒唐之极。”曹方瞪了眼一团乱的公堂,一脸烦躁的喃喃道:“要不是有人花钱,我才懒得升堂呢。”接着也不管三七十一,拍下公堂木道:“案情已定,风三你杀人偿命,明日午时处斩,退堂。”丝毫不给人辩解的机会。风三对这个昏官彻底绝望,已不想再说什么。风十七惊掉了三魂七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中又急又慌,喃喃道:“是我得罪了什么人吗?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对,先找到那个妇人问清楚究竟是指使的。”想罢,风十七便去找刚才那名妇人。可那妇人根本就没有回家,风十七几乎找遍了全城也没有找到她人,就似那妇人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此时,天色临近黄昏,她心中大是着急:“明日午就爹就要被处斩,怎么办?”风十七急的双眸泛红,实在没办法,风十七只有找沈家帮忙。 风十七来到沈家,用力敲开门,只见管家开门出来。风十七上前道:“我想见沈老爷。”管家道:“不巧得很,老出门去看他的老朋友去了,这三四天之内怕是回不来的。”风十七急道:“那沈天赐呢?”管家道:“二少爷也出门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风姑娘有什么要紧的事吗?”风十七一颗心直沉入了海底,管家究竟问了她些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自己是怎么离开沈府的她也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来,人已在寂静的街上,她双目倏地发射出迫人寒光,脸色罩着层寒霜,目光坚定像是下了某决定…… 管家见风十七失神的离去,关上门来到沈天赐面前道:“二少爷,我看风姑娘好有什么重要的事,急得两眼泛红肯定是哭过了,二少爷为什么不让她见老爷呢?”沈天赐叹了口气道:“管家,我不让她见我爹,自有我的道理,你就当今天没有见她,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她今天来过。”管家道:“二少爷放心,我决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沈天赐感激的道:“谢谢你管家。”管家道:“二少爷您客气了,我在沈家这么多年了,二少爷的为人我信得过,您是不会做出对不起沈家的事的,我相信您不让风姑娘见老爷自有您的道理。” 王二见风十七回来放下手中的活,问道:“小姐,你回来了,老爷呢?他没事吧?”风十七看了看冷冷清清的酒楼,不免触景伤感,对王二道:“王二哥,要是三天后我和爹还没有回来,你就把店卖了,拿着钱回老家去吧。”王二急道:“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老爷他究竟犯了什么事?”风十七想到爹被冤枉就心中有气,冷声道:“我爹没罪,我不会让我爹有事的。”说完风十七神情凛然的上楼去,进到自己房间取下墙上挂的一把刀,拔刀出鞘,目光如剑的望着刀,喃喃道:“爹,十七不会让你有事的,就是劫法场,我也要把你给救出来。”王二在下面苦着一张脸干着急,见有人进店里来上前便赶人出去,口中道:“去去,去别的地方吧,我们这里今天不做生意。”赵千云四下看了看,就近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雷剑站在一旁。王二见那人非但不走还坐了下来,叫道:“哎,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们今天不做生意你没听到啊?”赵千云拿起桌上的一只空杯子随手把玩着,看都不看王二一眼道:“去叫你家主子下来,就说我能救风三。”王二听得半信半疑忙上楼去叫风十七。 第三章 风十七下楼,只见来人坐没坐像,一副懒散样,一看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但此人相貌刚毅,让人看了不生厌烦之情,反而懒散中还有着一股威严的气势,让人难以忽略。风十七淡淡道:“有什么条件说吧。”赵千云抬头看着风十七,似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双眼发光,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条件?”风十七道:“我不认为赵二爷是个大慈大悲乐善好施的大善人。”赵千云微微一笑道:“有意思!你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吧,我保证你爹会平安无事。”风十七默然转向楼上走去,再下来时已收好的行礼。 王二见小姐真要跟着此人走,忙上前拦道:“小姐,你真的要跟他走啊?”赵千云慵懒的声音传来道:“她别无选择。”说完赵千云起身往外走去,雷剑如影随行。风十七对王二道:“王二哥,我爹回来,你让他不用担心我。”说完风十七快步追上去。 赵千云带风十七来到赵千军面前。平时那玩世不恭的肆意恣态完全不见,恭恭敬敬的道:“哥,她叫风十七。”风十七上前唤了声:“老爷。”赵千军看上去比赵千云略显苍老,脸上稍带皱文,紧绷着的一张寒如冰雪的脸,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一年之内不会笑上一次的人。 赵千军坐在正堂,面无表情的道:“ 千云,以后不用再为我找小妾了,有没有子嗣全看天意,也许天意想让我赵家绝后,这次就算了,你带她认认环境吧。” 赵千云道:“是。”赵千云转过身来指着旁边站成一排如花似玉的美女,道:“她们全是我哥的女人,最前面的是我哥明媚正娶的夫人叫文英,其他的夫人依次是,砚儿,随青,烟容,翠婷,桃子。”只见这六个人除了赵文氏看上去年纪大了些,显得有些老之外,其他的全是花容月貌,正值年华。赵文氏头仰得高高的,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傲气凛然;砚儿文静闲淑,温柔不显娇弱,文静不失气势,一股浓浓的书香气质;随青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来;烟容抚媚多娇,真是人如其名;翠婷则是一副凡事不关已的恣态;桃子看上去就很不友善,双眼充满的敌意。风十七向她们一一行礼,只有砚儿向她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自己。 赵千云带风十七来到个地方比较偏僻的房间道:“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随即叫了个刚路过这边的丫环过来,问道:“你叫水秀吧。”水秀:“是的。”赵千云道:“以后七主子就由你侍候吧。”说完赵千云转身离去。 水秀上前行礼道:“主子。”风十七见水秀相貌清秀可人,柔声笑道:“以后我们相处的日子长着呢,我看你应该没有我大,就叫我姐姐吧,我不习惯人家叫我主子。”水秀见风十七面善人和甚好相处,于是微微一笑叫道:“姐姐。”风十七应道:“哎,我们进屋吧。”当晚风十七彻夜未眠,一是突然换了个新环境不适应;二是担心他爹,再是想着沈家玉……总之是烦心事一堆。 风十七起得特别早,来到花园没事折了根树枝,练起武功来,挥枝如剑,棍影霍霍,一个旋身见水秀神情焦急的跑过来,她停下来动作,疑惑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吗?瞧把你急的。”水秀急道:“姐姐,你怎么在这呀,你现应该去向夫端茶问安,不然得罪了夫人,以后可有我们好受的呢。”风十七情绪没多大起伏变化,淡淡道:“她要有心找茬,现在去恐怕也来不及了。”水秀道:“来不及了也得去啊。”说着拉起风十七的手往赵文氏的住的地方赶去。 风十七来到赵文氏的住处。只见赵文氏端坐在中堂,随青、桃子站在她两侧,三个人六只眼睛死死盯着风十七看,看来已是等候后风十七多时了。风十七看了众人一眼,神情自若上前去倒了一杯茶,端到赵文氏面前道:“夫人,请用茶。”赵文氏伸手一推,茶水翻洒在地,冷声道:“茶都凉了,你才来给我喝。风十七,你好不识规矩,居然让我等了你这么久,你真是好大的架子啊。”风十七面无表情道:“对不起夫人,是十七的不对,以后十七会注意的,我再给夫人重新沏杯热茶来。”赵文氏声音高傲道:“不必了。”说罢对桃子使了个眼色。只见桃子上前来,一脸的轻蔑道:“风十七,把眼睛放亮点,人学聪明点,凡事自求多福,安分守己,别作太多的非分之想,这样你就会安然无事,懂吗?”风十七恭敬道:“是,十七懂了。”赵文氏这才道:“懂了就好,下去吧。”风十七道:“是,十七告退。”水秀一声不吭的跟在风十七后面。离开了赵文氏的住处,水秀气道:“她们这分明是在示威。”风十七无所谓的道:“警告也罢,示威也罢,只要我不招惹她们,我想她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红颜传 作者:燕昨思 第 3 章 水秀不赞同道:“姐姐,你的想法也太简单了,你以为这个赵府是什么样的地方,如果背后没有靠山同,你是待不下去的。像随青、桃子有夫人撑腰;烟容仗着自己漂亮,有爷宠着;翠婷有二爷罩着……”风十七奇道:“赵千云……是翠婷的靠山,莫非他们……?” “就是!”水秀肯定的回答了风十七心中的猜测。风十七摇头讥讽道:“这什么跟什么啊?” 沈家玉高高兴兴的从京城回来,手中拿着准备送给风十七的玉镯,刚到家看一眼就要去找风十七。沈天赐拦道:“哥,你要去找风十七吗?”沈家玉笑道:“是,怎么了?”沈天赐见哥哥如此高兴,要是见到风十七,知道风十七已经嫁于他人,不知会有多难受伤心。自己心中也不免难过,说道:“哥,你不用去找了她了。”沈家玉奇道:“为什么?,总要有个理由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沈天赐沉声道:“哥,她现在在赵府,是……赵千军的小妾。” 家玉呆愣在那,好一会儿才用颤抖的声音道:“天赐,你在骗我对不对,不可能,她没道理进赵府的,论家世、财势我们沈家不输于赵家啊。”沈家玉嘴上虽这么说,但从沈天赐严肃的表情中知道这是真的。沈家玉上前摇着沈天赐的的双肩,嘶声喊道:“为什么?告诉我天赐,这是为什么?”沉天赐沉声道:“哥,你亲自去问她吧!”沉天赐从沈家玉回来一连叫了他好几声哥,他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叫了。沈家玉心痛如绞,悲声道:“我会亲自去问她的。”说完转身离家而去。 沈家玉当天夜探赵府,从来没有来过赵府的沈家玉对赵府地形不清,一直找不到风十七,还被雷剑撞上,两人大打出手。雷剑冷声问道:“什么人胆敢来我赵府捣乱,有何目的?”沈家玉面带黑纱也不说话虚晃一招翻墙而去。雷剑想要去追,却被从后面而来的赵千云叫住道:“不用追了。”雷剑回过身来,叫道:“二爷,这么晚了,还没睡呢?”赵千云别有心思地看着贼人逃脱的方向道:“睡不着。”雷剑顺赵千云的目光看去,问道:“二爷知道那贼人是谁?”赵千云一脸深意的淡笑道“能从你手中逃掉,武功自是不简单,洛阳城内恐怕中只有一个人,如果我猜的不错,以后我们可就有好戏看了。”赵千云转身道:“雷剑,回去早点休息吧。” 风十七一大早心事重重的在花园里转悠,正好看到赵千云一个人站在桥上,便上前去冷声问道:“为什么是我?”赵千云装糊涂道:“什么?你什么意思?”风十七冷笑道:“二爷如此聪明之人,十七不用说明吧!”赵千云对风十七的口齿伶利,心明如镜甚是欣赏,笑道:“是沈天赐在我百般无聊为我哥选妾时,向我推荐的你,我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过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非常清楚才是。”赵千云嘴上说不明白,可眼神却分明显示着他什么都清楚,赵千去说完便下桥离去。独留风十七一个人心乱如麻的站在那里。风十七满腹心事:“天赐对我有情,可他怎么可以如此害我……家玉,我们真是有缘无分吗?还有爹,出狱了吗?赵千云说他会救爹,可信吗?不行,我一定要亲自回去看看才行。”想罢便快步往前方走,正好撞上刚过来的桃子,幸好风十七有功夫底子,只是踉跄的退了几步。只听桃子尖叫道:“哎呀,你没长眼睛啊你?”风十七不想与她争辩,忙上前陪礼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姐姐没事吧?”桃子扯着腔不客气道:“对不起?对不起就没事的吗?” 砚儿刚巧路过此地。在一旁看见桃子故意让风十七撞上她,自己没一点事还恶人先告状,刁难风十七。她看不过去走上前道:“你们在干什么?” 风十七见忙砚儿唤道:“二主子。”桃子见来人是砚儿,气势顿时矮了一截,恭声唤道:“二姐姐。”显然,桃子对砚儿有几分忌惮。砚儿面向桃子,温柔而不失气势的道:“桃子,有些事你最好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了。”桃了有几分忌惮砚儿,便不再说话了,只是瞪了眼风十七才离去。风十七上前谢道:“十七多谢二主子解围。”只见砚儿温文尔雅,却不显娇弱,书香气味浓重,却不过于柔弱,淡淡道:“不用客气,我帮得了你一次,却帮不了你第二次,在这个赵府,你还是自己自求多福吧。”风十七对砚儿有一种说不出的敬意,犹豫着开口道:“是,十七会小心的,谢二主子指点……十七还有一事相求。”砚儿淡淡道:“说吧。”风十七道:“十七家中只有一父,来赵府多日,不免有些想家了,想回去看看。您知道的,除了晚上爷去过我那几次,我通常是见不到爷的,就算见到,十七也不敢开这个口啊。”其实风十七不是不敢开口,而是知道自己说了非但未必有用,说不定还会惹赵千军生气,这才想让砚儿替自己去说。因为仅在赵府的这几天,风十七发现,砚儿虽然从不拘言笑,甚至有时见了赵千军也不与他说话,但是整个赵府却没有一个人敢斯负她,甚至都对她敬畏三分,就连赵千云对她的态度也是十分恭敬。 砚儿淡淡道:“想家乃人之常情,有机会我会同老爷说的。”风十七感激万分道:“十七先行谢过二主子。” “不用了。”说完人也转身离去。砚儿对她虽然不冷不热,风十七还是很喜欢砚儿,感激砚儿的。第二天一早,砚儿就派人通知风十七可以回家探望了,风十七甚是开心。水秀上前道:“姐姐,水秀陪你回去吧!”风十七笑道:“不用了水秀,我一个人回去就行,况且明天我就回来了。”水秀关心道:“那姐姐路上小心啊!”风十七点头离去。 风十七站在风三酒楼门口,看着自己住过多年的酒楼,如今物是人非,甚是感概万千。风十七进酒楼见王二在招呼客人,上前叫道:“王二哥。”王二回头见是风十七,又惊又喜的叫道:“小姐,你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老爷整天都在担心你呢。”风十七见到王二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不禁满心欢喜又有些伤感道:“我就是怕爹担心,才回来看看的。”王二忙道:“哦,老爷……老爷在楼上,我去叫老爷去。”风十七道:“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上去找爹就好。”说完上楼上走去。 楼上风三在房间里看着爱妻的画像,无限伤感,内疚道:“冰冰,我对不起你,没照顾好十七,现在把她害成这个样子,我将来有何颜面去见你……”风十七这时推门而入。风三闻声,转过身来。父女相望,风三激动的掉了手中的画像。风十七双眼含泪,哽咽道:“爹。” 风三见爱女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感觉似真似幻,上轻触风十七带泪的脸颊,声音颤抖道:“十七,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风十七道:“是,爹,是十七,我回来了。”风三把风十七搂在怀里,不禁两眼湿润道:“十七,是爹害了你啊!害苦了你一生啊!”风十七推开风三道:“您怎么这么说呢?爹爹有难,十七怎能不管,况且……况且我在赵家也不错啊。”风三忙问道:“真的吗?赵家的人没有欺负你吧!”风十七不想让爹担心,点头应道。风三这才放心不少,两父女一直谈至很晚。 风十七坐在自己的房间,满腹心事,睡不着觉,坐在桌前愣愣的望着油灯,突听窗子外有响声,她站起身来,不动声色的来到窗前,猛把窗子打开,厉声喝道:“什么人?”那人身法甚快,风十七还没看清来人相貌,那人便已越窗进了屋。那人身法虽快,风十七身手亦是不弱,出手如电,一掌跟着过来,只是等看清那人相貌之后,这一掌只得停在半空中愣在那里,惊道:“家玉,你……怎么……” 沈家玉双眼静静的盯着风十七道:“从你一进风‘风三酒楼’我就一直等你到现在。”原来沈家玉上次夜探赵府不成,便想到在风三酒楼的附近等风十七。今天终于给他等着了,风十七别过头去不与沈家玉对视。她不知该以何颜见他,心情甚是复杂,能再见到沈家玉心中是很欢喜,但却不想让他见到自己,毕竟自己现在已另嫁他人为妇。沈家玉见风十七别过头去,默然不语,慢慢走到她面前,强忍着想抱她入怀的冲动,沉痛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回来而嫁给赵千军?”他不提还好,他这一提风十七甚是气愤,不禁大声道:“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何不去问问你的宝贝弟弟。”沈家玉疑惑道:“这跟天赐有什么关系?”风十七强自忍下怒意,目光含泪的看着沈家玉,沉声道:“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弟弟。” “我两个都信。”这是沈家玉的真心话。风十七冷冷一笑道:“那我说我嫁入赵家全是你弟弟一手策划的你信吗?” 沈家玉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信。”沈家玉并不笨,仔细回想沈天赐的言谈举止,的确可疑,再者风十七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要她非嫁入赵府不可,论财势,家世,人品,武功沈家玉绝不输于任何人。风十七感动的看着沈家玉,没想到他这么相信自己。沈家玉从怀中取出为风十七买的玉镯,执起风十七的手为她带上,然后紧紧的搂她入怀,生怕她会消失似的。风十七对连日来的勾心斗角也累了,静静地任由沈家玉搂着。沈家玉虽佳人在怀,但心情却沉痛万分,想着今后风十七也会像现在这样在别的男人怀里,他心下如何好受。 “十七,我绝不会放弃你的。”沈家玉坚定的口气从风十七头顶传来。风十七苦笑一下,推开沈家玉,幽幽道:“不放弃又如何?我依旧是赵千军的小妾,这是铁般的事实,你能怎样?你能放弃你沈家家业不管和我远走高飞吗?你放得下你爹吗?就算你放得下,我也放不下我爹啊……”沈家玉被她说的心烦意乱,不想再听说下去,只想堵住她的嘴,便俯首吻住了风十七。可情之为物,最是难以控制,这一吻两人是一发不可收拾…… 风十七醒后悄悄起身离去,她不想与沈家玉再纠缠下去,怕越纠缠越难以收拾。沈家玉醒来不见风十七知她已离去,他亦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里,怕坏了她的名节,便又跳窗离去。 此时天色刚亮,街道寂静,微风轻吹,真是清风拂体,让人心旷神怡。沈家玉却只急着赶回去找沈天赐问个清楚。 沈家玉疾步来沈天赐的房门前推门而入,却见床上棉被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是沈天赐一夜未回房间睡觉。沈家玉喃喃道:“他去哪了呢?”找不到沈天赐的沈家玉失神的乱转,来到花园,刚好沈天赐便在那里练剑,沈家玉寒着脸朝沈天赐走去。沈天赐见沈家玉朝自己走来,停下动作看着沈家玉慢慢走来。沈家玉寒声道:“十七会嫁入赵府是你一手策划的?” 沈天赐坦承不讳道:“是。”沈家玉怒火冲天,一拳打在沈天赐的脸上,把他打倒在地,痛心的转身离去。沈天赐默默起身用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迹,看着沈家玉离去的背影心中也甚是痛苦:“哥,对不起,可让我天天看着你们甜言蜜语,我真的做不到,我受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自此之后,沈家玉不想面对沈天赐,动不动便出外经商,基本上天天不在家。 这天,曹方来到沈家。沈礼商素来不怎么与曹方交好,见曹方到来甚是意外,礼貌性笑道:“曹大人,稀客稀客啊,什么风把大人给吹来了,来,进屋说话。” 曹方嘿嘿笑道“沈老爷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啊!”沈礼商笑道:“哪里,沈某不过是一介商人罢了,哪里比得过大人您呢!”沈天赐见二人尽是说的客套话,不禁冷笑了下,自顾自的喝着茶,懒得插嘴说话。曹方摆摆手道:“唉,我哪里比得上沈老爷啊,每月就拿那么点奉禄。”沈礼商不想与他多加客套,于是便道:“不知大人找沈某有何贵干?”曹方笑道:“那曹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为了小女琴云来的。”沈礼商疑惑道:“令千金怎么了?” 曹方叹道:“小女琴云对你们家大公子沈家玉是一见钟情,相思成灾啊,所以曹某今天来是专程向沈老爷你提亲来的,不知沈老爷意下如何?”原来前些日子沈家兄弟去曹家陪礼道歉,曹琴云对沈家玉一见钟情。曹方对女儿甚是疼爱,见爱女整天茶不思饭不想,便问了其中原由。曹琴云含畜的说出了自己对沈家玉的情意。曹方听后,寻思着沈家家财万贯,能与之结为亲家,不失为是一件好事,这便来了。 沈礼商道:“能与曹大人结为亲家,这是沈某的福气,但是……”本来是想说:“但是要问过沈家玉是否同意才行。”却被沈天赐抢道:“是啊,我爹说得极是,能与曹大人结为亲家,是我们沈家百年修来的福气,又怎么会不同意呢,大人尽管放心好了,我哥肯定同意。”沈礼商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不明白沈天赐是何用意。曹方高兴道:“是吗?不知沈大公子现在可否在家,我想亲自问一下他的意思。”沈礼商道:“哦,他出外做生意去了,最近老是往外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等曹方说话,沈天赐忙道:“曹大人尽管放心,其实我哥自从见了令千金之后也对令千金念念不忘呢,所以大人尽管回家准备婚礼便行了,这边我们也准备着,只等着我哥回来给他个惊喜。” 曹方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乐歪了嘴道:“好好好,那曹某就在家等着亲家的好消息了,曹某先告辞了。”送走曹方,沈礼商不悦道:“天赐,你怎么能不问问你哥的意思,就擅做主张呢?”沈天赐眼神闪烁道:“爹,你先别生气嘛,我这也是为了我哥好啊。”沈礼商奇怪道:“好?你明知道你哥喜欢的是风十七,你还同意这门亲事,你是何用意?”沈天赐哄道:“爹,你想啊,就是因为我哥他喜欢风十七,可风十七如今已是赵千军的小妾了,他们已经是不可能在在一起了,依哥的脾气是不可能再接受别的女人的,难道爹不管我哥,要他一辈子打光棍吗?如今我们替他接了这门亲事,是惹不起的人家,哥为了爹着想,是退不掉这门亲事的。这样,爹也就可以早点抱孙子了,不是吗?”沈礼商总觉得怪怪的,叹了口气道:“唉,我不管了,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们自己看着办,总觉得你们两个最近怪怪的。” 第四章 水秀看着发呆半天,一直坐在那里魂不守舍的风十七,上前来唤道:“姐姐,姐姐?”风十七回过神来道:“呃,叫我?有什么事吗?”水秀笑道:“姐姐,自从你从家里回来以后,就变得有点不正常了?总是魂不守舍的。”风十七眼神飘忽道:“嗯……是啊,见我爹平安无事,我当然开心了,哪有什么不正常啊。”水秀摇了摇头,坐在风十七面前,双手托住下巴,调皮道:“我看不是吧,姐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他就在赵府做事呢,所以姐姐的心事是瞒不过我的,还是老实招了吧。”风十七看水秀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模样,摇了摇头笑道:“你呀,好,我告诉你。”风十七把自己和沈家玉如何认识的事情说给她听。水秀听罢站起来,感慨道:“唉,一己之私,害人不浅。”风十七看着水秀道:“我以为你会大骂沈天赐呢?”水秀摇了摇头道:“别人的是非过错,我从来不会妄加批判的,每个人都有他的自私之处。”风十七突然发现什么似的,看着水秀道:“水秀,你很不一般。”水秀轻轻摇头道:“你以后就会发现这个赵府不一般的人多之又多。姐姐,没事水秀先出去了。”风十七点头道:“嗯,你去吧。” 水秀一人东张西望的来到赵府偏僻的假山后方,只见那里早已站着一名二十多岁仪表堂堂的年青男子,见到水秀到来甚是高兴。水秀亦是笑若梨花,娇艳如海堂。不用说那男子必是水秀的心上人。 “水秀。”那男子上前拉着水秀的手温柔唤道。水秀浅笑道:“曲毅,你不忙吗?曲管家就这么任由你偷懒啊。”曲毅道:“谁让他是我舅舅呢,我偷点懒,就算是忙,他也得替我担着点。倒是你,我听说你被调到新主子那里去了,在那里怎么样?七主子没有为难你吧?”水秀见曲毅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一暖,甚是感动道:“你不用担心,七主子人很好的。”  曲毅这才安心道:“只要你过得好就什么都好。”曲毅顿了下,表情认真道:“水秀,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赵府的。”水秀轻轻把头靠在曲毅怀里,满足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都好,我好感谢上天,我虽然身为奴卑,却让我认识到你,真是我今生莫大的幸福。”曲毅佳人在怀亦幸福道:“我也是。” 赵千军对风十七是并没有太多的喜欢,也不讨厌,只是平平淡淡的;而风十七也不刻意讨好他,所以风十七对赵千军来说是可有可无的。赵千军没事也不会来她这,而风十七也乐得清闲,没事也不到处乱跑,省得又碰到什么人来刁难自己,规规矩矩的,所以一个多月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赵千云爬在桥上抱怨道:“无聊,无聊,早知道这个风十七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没意思的人,就不要她进府了。”雷剑不敢苟同道:“二爷,平静无争不好吗?风十七若不是脾气柔顺之人,以她的聪明才智,那赵府还不翻天啊。”赵千云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我就是要赵府翻天,可惜这个风十七不给我争气,气死我了。”赵千云瞪着桥下水中的鱼好一会儿,才道:“府里无聊,我到府外找乐子去,哼。”像个孩子似的转身往府门走去。雷剑无奈的跟随其后,跟着二爷这么久了,他还是一点也不了解赵千云性子。 水秀端了杯茶进来,见风十七在执笔画画,水秀凑上前去道:“姐姐在画什么啊?”风十七会停下笔道:“无聊,随便画……呕呕……”水秀忙放下杯子轻拍着风十七的背,担心道:“姐姐怎么了,是不是病了?”风十七一脸迷茫道:“不会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总是恶心呕吐?”水秀急道:“我给你找大夫去。”说着转身欲走。风十七拦住道:“不用了水秀,又不是什么大病,瞧你急的。”水秀一脸认真,略带伤感道:“姐姐,在赵府,别人是不会管我们死活,可我们自己却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才行,小病不看,万一成大病,后悔就来不及了。”风十七道:“好好好,不过你不用去找大夫,下午我自己去出府去看就行了。”水秀道:“我陪姐姐去。”风十七感激一笑道:“我啊,喜欢做独行侠。”说完还摆了个酷酷的架试。水秀笑道:“好啦,那你自己小心点。” 风十七出府来到一家药铺,大夫为风十七把着脉。风十七小心问道:“大夫,我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啊?”大夫笑道:“恭喜夫人,夫人是有喜了。”风十七惊的瞪着双眼道:“有喜?”大夫道:“是啊。”风十七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谢谢大夫啊。”说完心事重重的出了药铺,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个孩子绝对不赵千军的,而是沈家玉的。 随青在街上见风十七心神不宁的从药铺出来,心中好奇,便进了药铺上前问道:“大夫,我想问一下,刚才从这里出去的那位姑娘得了什么病啊?”大夫看了眼面前秀丽的女子道:“什么姑娘啊,是夫人,人家都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随青大惊道:“怀孕?”大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对啊,女人早晚不都要有这一天的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随青干笑两声离开药铺。一路上心中盘算着:“绝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想罢随青加快脚步赶回府内,直接去找赵文英。 “什么?风十七怀孕了?”赵文英大惊道。随青道:“千真万确。”桃子在一边愤愤不平道:“不可能,凭什么?我们六个这么久了,谁都没有怀孕,她风十七才来几天就怀孕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她不检点跟哪个野男人的的孽种呢?”随青淡淡道:“不管如何,这孩子要是出世,风十七必定会大受老爷的庞爱,到时我们就会被她踩在脚底下。” 赵文氏一脸担心道:“是啊,老爷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孩子,他那么希望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要是生下来,那老爷一定会对她另眼相待的,这可怎么办是好?”随青一脸阴险道:“打掉!”赵文氏道:“打掉?怎么打,她总不会自己打掉自己的孩子吧,我们打也不行啊,她怀得可是爷的孩子啊。”随青脸上挂着令人害怕的笑容道:“谁说她怀得是老爷的孩子,我们也不知道她怀孕了啊?”桃子知她必是有主意了,上前问道:“三姐,你有什么主意就说吧。” 随青摆手,三个人凑到一起。随青道:“要做就得趁现在老爷还没有回来,尽快动手,咱们就……” 曲毅领着一个相貌极为清秀,看上去十七氏来势汹汹的同一群人进了房间,随青、桃子后面还跟着五六个丫环。 赵文氏闯进屋来便先声夺人,厉声喝道:“好啊风十七,你竟敢趁着爷不在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有辱门风的事来,今天我若不惩治于你,我怎么向老爷交代,来人啊,给我打!”曲毅本就刚刚才躺在床上,做个样子好让赵文氏抓把柄而已,此时自己算是完成任务,便绷着脸一声不吭的出了房门。 风十七看着曲毅离开时的表情,便知自己已被赵文氏设计。勉强下床跪在赵文氏面前委曲求全道:“夫人,十七若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十七跟您磕头道歉,还望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十七,放过我吧,求求你了夫人。”说着连磕了三个响头。赵文氏有意害她,岂肯轻易罢手,走到里面找了个椅子坐下道:“风十七,你得罪的可不是我,而是老爷,今日我们均看到你与曲毅通奸在床,若是放过你,我如何向老爷交待,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打。秦雪,竹梅给我打,往死里打。”几个丫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上前去,不管怎么说风十七也算是个主子,以下犯上,是大不敬。心中正自犹豫不敢上前,竹梅率先上前来不由分说一就是一耳光,其他几个丫环见竹梅都不怕闯祸,自己还怕什么?也都上前来开始对风十七拳脚相加 “啊……”风十七尽量避开拳脚,吃力的爬到赵文氏面前求道:“夫人,我与你无怨无仇,求求你放过我吧……啊……”秦雪见风十七鼻青脸肿,心有不忍,每次下手,都只是重落轻打。竹梅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夫人叫打她只是服从命令。 赵文氏在一旁边喝着茶边道:“打,给我狠狠的打。”随青、桃子在一边幸灭乐,个个一副邪恶的嘴脸,看着令人作呕。风十七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使武功,无奈又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来,只有喊救命的份。可惜,偌大的赵府,谁会来救她呢? 赵千云刚从外面回来,走到回廊里见翠婷在前面走着,本想上前抱住她与她亲热了番,却意外听到她与丫环的对话。只听翠婷道:“我让你去看的事怎么样了?”那丫环道:“夫人进屋说不到两句话就开始动手打风十七,现在啊,恐怕不死也差不多了。主子,咱们要不要去救风十七啊。”翠婷冷笑了下道:“好,打得好,打死也是她赵文氏的责任,与我们何干,这偌大的赵府我就不信,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她们都不管,我又何必趟这浑水。” 赵千云听后不由得一惊,沉着脸疾步往风十七的住处赶去。进屋只见一群人把风十七打得已是不醒人世,地上还有一滩血迹。赵千云大吼道:“住手,统统给我住手。”众人见是赵千云心中一惊,退到一边,不敢吭声。赵千云上前抱起气若游丝的风十七把她放在床上,急喊道:“雷剑,快去请大夫。”雷剑面无表情道:“是。”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红颜传 作者:燕昨思 第 4 章 赵文氏没想到赵千云会管这件事,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赵千云向来都是视而不见,不闻不问,真可谓天翻不动。没想到这次却例外,还如此生气,不禁气弱道:“贤弟,我教训她是因为……”不等她把话说完赵千云头不回的冷声道:“出去!” 赵府上下不管任何人都忌惮于赵千云,因为赵千云不仅脾气古怪,整治人更是有他自己的方法,而赵千军也不会阻拦于他,可以说赵府除了赵千军外,赵千云就是老大。赵千云不管在府外,还是府内都是出了名的狠辣,赵府上下没有一下不对他敬畏三分,惧怕七分。赵文氏在他面前更是气弱三分,被他这一声吼,她虽气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灰秃秃的转身离去。 大夫此时赶来,进屋为风十七把脉。赵千云问道:“大夫,她怎么样?”大夫道:“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赵千云惊诧道:“孩子?你是说她怀有身孕?”大夫道:“是,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赵千云挥挥手道:“没事了,你下去吧。”大夫起身离去。赵千云看着床上昏迷中的风十七冷笑了下与雷剑离开。 水秀一直到晚间才醒来,看了看房间是曲毅的,她起身叫道:“曲毅……人呢?”拍了拍头痛的头喃喃道:“我怎么睡着了呢?对了,姐姐。”想起风十七她急忙起身往风十七的住处赶去。曲毅见水秀离开才敢从暗处出来。 水秀往回到风十七的住处,越往前走一步心中愈加不安,像发什么事似的,不禁加快了脚步,推开房门,不知为什么今天房间内显得格外安静,甚至有一股寒意向全身袭来。只见风十七双手抱膝背靠着墙蹲坐在床上,脸上青肿一片,双目呆滞无光,头发也甚是凌乱,水秀一颗心‘咯噔’一下,知道定是发生什么事了。缓缓来到风十七面前,见主子脸上的伤痕,她心中一痛,双眼含泪,颤声道:“姐姐,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风十七像中邪一样动也不动,只是毫无生气的目光中却滑出两行清泪来,她轻声道:“水秀?”水秀急道:“我在,姐姐。”风十七呆呆问道:“我待你不好吗?”水秀不明所以道:“姐姐怎么会这么问呢?姐姐待水秀情如姐妹,从未把水秀当过下人看待,怎么会不好呢?”风十七猛然抬头双眼含泪愤愤的瞪着水秀,沉声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联合曲毅在碗里下药来害我。”水秀一惊,想到曲毅的不正常,自己又无怨无故的晕倒,恍然明白过来,哭道:“姐姐,我……”可她却已经是百口莫辩,有苦难言。风十七不想再听到她说话,冷声道:“出去。”水秀哭着夺门而出。风十七依呆呆蹲坐在床上不动,脸上的泪水已干,她表情愈来愈冷,寒如冰潭,双眼放着寒光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招惹你们,你们却来招惹我,还害死我的孩子,赵文英,你等着!”说完风十七起身像幽灵般慢慢起身走到梳状台坐下,拿起梳子轻轻梳理着自己的秀发…… 水秀哭着跑到曲毅那里,上前质问道:“那包药根本就不是什么补药是不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七主子下药?”曲毅低着头不敢面对水秀,只是道:“对不起!水秀。”水秀怒极狠狠甩了他一耳光哭着跑开。 风十七梳好头发,换一身新衣服重新做了个发型,来到赵千云门前。还没敲门赵千云刚好开门要出来,见风十七在门外很是吃惊,他走出房门双手负背打量了风十七一番,似笑非笑道:“哟,才一会儿工夫就变了个人似的,还打扮的这么漂亮,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风十七微微一笑道:“对!十七就是来找二爷您的。一是为了谢二爷您的救命之恩,二是想请二爷帮十七个忙。”赵千云好奇道:“救命之恩就免了,倒是你想让我帮什么忙?”风十七道:“今天的事我不希望传入老爷的耳朵里。”赵千云冷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这个忙?”风十七依旧笑容满面十分肯定的道:“因为老爷不在家,二爷您在赵府就是当家的,赵文氏打掉我的孩子也就是打掉了老爷的孩子,二爷您身为大当家的,您能说您没有责任吗?” 赵千云冷笑道:“哼,你肚子里的的野种究竟是谁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还敢说是我哥的孩子。”风十七目光锐利的看着赵千云,逼前一步追问道:“二爷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怀的不是老爷的孩子?”赵千云心下一虚被迫后退一步。风十七继续道:“不过也是啊,老爷的六个妻妾都不会怀孕,我风十七又凭什么就能怀上老爷的孩子。二爷是知道老爷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对吧,而且老爷只所以没有生育能力,根本就是二爷您每天给老爷喝的药汤里面有问题。”她说得语重,意词骇人。 赵千云听得心惊,心神微虚,目光冷冽看着风十七寒声道:“风十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说完赵千云气冲冲的拂袖而去。风十七挂着自信的笑容看着赵千云离去的背影。她知道赵千云一定会帮她的。 第五章 沈家到处张灯结彩,唢呐声四起,喜气洋洋的。沈天赐在一边指挥着仆人们。沈礼商看着红灯喜字,心中不安道:“天赐,你哥还没回来,你准备的也太早了吧,再说,万一你哥不同意,你弄的人尽皆知,这样婚事退也不好退啊。”沈天赐暗道:“不好退最好,我就是要沈家玉骑虎难下。”口中却笑道:“爹,您呀,好好休息您的,什么事都不要管,交给你我办就成了。”沈礼商叹道:“想管,我也管不了啊,你们一个个都大了,都翅膀硬了,不听话了……”口中唠叨着,人却慢慢向内室外走去。沈家玉在外忙生意,回到家中,见家里张灯结彩,只是冷漠的瞟了几眼也并未在意,问也不问,直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沈天赐远远的看见沈家玉回来,满脸的憔悴冷漠生疏,以前的笑容消失不见,心中不禁内疚万分,但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开始自己的计划。上前拦住沈家玉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是谁要成亲。”沈家玉漠然道:“与我无关。” “有关,因为这是要为沈家大公子沈家玉娶妻的。”沈家玉话音刚落沈天赐便接着道。 沈家玉闻言大惊,瞪着沈天赐冷声道:“谁替我做的主?”沈天赐毫不否认的道:“我!”沈家玉瞪了他好一会儿,才冷声道:“要成亲你成,我不去。”沈天赐道:“可惜,曹家千金看中的是你沈家玉,而不是我沈天赐。” “不管是谁我都不娶。”沈家玉坚定道。沈天赐淡淡道:“你可要想清楚,曹家是什么人,我们是得罪不起的,要是曹方一气之下,报复起来,你可以不顾自己,也可以不管我,可爹呢?爹一个人又要忙生意,又分心照顾我们,多么不容易才把我们养大,难道你也不管吗?”沈家玉感觉自己进退两难,不禁满腔怒火吼道:“沈天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沈天赐道:“是,我就是要你断了想风十七的念想,我就是要找个人来绊住你。”沈家玉不愿再与他多说,这么多年的兄弟直到今天才知道沈天赐居然是这么的不可理喻,越过沈天赐愤然而去。 水秀从药铺回来,路过沈家门前,见沈家鞭炮竹响,锣鼓喧天甚是热闹,拦个人问道:“请问一下,这是沈家要办喜事吗?怎么这么热闹啊?”那人道:“是啊,今天是沈家大公子沈家玉与曹大人的千金曹琴云成亲之日,可真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啊。”水秀干笑道:“是啊,谢谢啊。”水秀手中提着药边走边喃喃道:“沈家玉?不就是姐姐说的那个沈家玉吗?”水秀回到府中熬好药,端进风十七的房里:“姐姐,喝药了。”风十七沉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喝完药。水秀难过道:“姐姐,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水秀了吗?”风十七像是没听到似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眼假寐。水秀知她还在气自己,叹了口气道:“对了,姐姐,今天是沈家玉与曹琴云成亲的日子。”风十七总算停睁开了双眼,冷笑了下道:“孩子没了,心爱之人与别人成亲。呵,岂不更好,真是‘双喜’临门啊。”水秀担心道:“姐姐,你没事吧?”风十七头再度闭上眼道:“你出去吧,我累了。”水秀还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默然离去。出了房门,见曲毅在走廊里看着自己,水秀寒着脸,不说一句话越过他而去。曲毅知她气自己,从那件事以后水秀就再也没有理过自己了,不管曲毅怎么道歉,水秀都不理他。曲毅在身后唤道:“水秀……”水秀继续走自己的路不予理会。 赵府大厅聚满了丫环,仆人,管家。除了砚儿与风十七,其他几个主子连带赵文氏全都在。赵千云走进大厅,雷剑像影子般跟随其后。赵千云环视众人道:“人都到齐了吧。”赵文氏上前来客客气气问道:“贤弟啊,你这是要做什么啊,把我们都叫了来?”赵千云双后负背,威严甚足道:“大家都给我听好了,风十七与曲毅这件事我不希望传到我哥的耳朵里,大家把嘴吧闭紧点,要不然……我赵千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要是我发现谁的嘴巴不严紧,我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赵千云最后一句话说得甚重。赵文氏听得心惊胆颤,满脸不服气道:“风十七做出如此不要脸之事,贤弟怎么还如此袒护于她。”赵千云目光如剑的看着赵文氏,冷声道:“大嫂,你自己想清楚点,你打掉的可是我哥‘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孩子,这些要是传到我哥那里,你想,还有你的好吗?”说完赵千云转身离去。烟容扯着腔调道:“只要不关我的事,我才懒得多那嘴呢!”说完一扭一扭的走出大厅。翠婷满脸疑惑,口气酸酸道:“他怎么对那个风十七那么好。”说完闷着一肚子气离去。 随青来到赵文氏面前道:“夫人,不说就不说,反正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坏处,而且风十七也没有什么戏唱了,我们何必冒这个险得罪二爷呢?”桃子应道:“是啊夫人,二爷的脾气异常,令人捉摸不定,咱们还是别惹他得好。”赵文氏看了两人一眼,不说一句话气冲冲的离去。 风十七依旧对水秀十分冷淡,水秀端水送水,整理房间,风十七从不与她说话,水秀则毫无怨言的默默做事,只希望风十七能早点原谅自己。 风和日丽,秋高气爽! 水秀在风十七房间边擦着桌子,边奇怪的看着风十七,奇怪她怎么做起风筝来了,而且做得极为认真。风十七做好风筝拿起来观看了番,甚为满意,突然问道:“水秀,爷是不是今天回来?”水秀没想到好几天不与自己说话的主子,居然会问起自己话来,激动的高兴道:“是是是,我听她们说老爷是今天回来。”风十七看着手中的风筝喃喃道:“也不知道飞不飞得起来?”突然转过身来温和的笑道:“水秀,我们去试风筝会不会飞,好不好?”水秀双眼含泪,激动的握住风十七的双臂,喜道:“姐姐,你不生我的气了是不是?姐姐原谅我了吗?”风十七像是没有听见这句话似的,依旧浅笑道:“走,我们放风筝去。”说着拿起风筝走了出去。水秀赶紧跟上,两人找了个空旷的地方一起放起风筝来,就像是多年的好姐妹一样嬉笑追逐,好不开心,谁会想到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呢? 赵千军在外做生意回来。赵千云、管家、赵文氏、砚儿、随青、烟容、翠婷、桃子全部出门迎接。唯独风十七没来不说,还在放风筝玩,不过赵千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风十七的存在,风十七如果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大概也想不起府里还有风十七这号人物呢! 赵千云上前叫道:“哥。”赵千军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算是回应。赵文氏上前柔声唤道:“爷,回来了。”赵千军面无表情的嗯了声,与其他几个主子只是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不多说半句话,疾步往自己住处走去。砚儿接过老爷行过礼,不管有没有说话,她自己的礼数已尽,不再跟着赵千军,转身回自己的住处。赵千军边走边淡淡道:“你们忙你们的去吧,不用跟着我了……”突然听到一阵悦耳的笑声,赵千军停下脚步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灰白锦衣,长发飘逸,略施淡妆,十分清纯的少女,像孩子般在那里追逐嬉戏,笑得灿烂迷人。赵千军有些着迷的看着。对赵千军来说,他有无数的女子,妩媚多娇,端庄贤淑,无一不缺,但像这般清纯如孩童般的少女,他却是第一次见到。赵千云等人也看到了。随青依旧是面无表情静观其变,看不出她的心思;桃子双目如蛇般死瞪着风十七;烟容直翻白眼,口中小声骂道:“贱货。”翠婷讽刺一笑没说什么;赵千云看着风十七,挑着眉别有深意的笑笑,似是一脸有好戏看的表情;赵文氏见赵千军像失了魂似的紧紧盯着风十七不动,不禁怒火攻心,厉声喊道:“风十七。” 风十七扭头见赵千军等人,似是很吃惊,慌忙扔下风筝来到赵千军面前,恭身施礼小声道:“十七不知道爷今天回来,没有前来迎接,还望爷恕罪。”赵文氏怒道:“风十七,你好没规矩,爷回来你非但没出门迎接,还与下人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你好大的胆子啊。”风十七仿佛很是害怕,忙跪下,双眸悬泪欲泣,颤声道:“十七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请老爷,夫人原谅。”赵文氏瞪着风十七还想要说什么,却见赵千军扶起风十七淡淡道:“不碣事的,小事一桩,文英,你也不必小题大做。”赵文氏满肚子气不敢发小声道:“是,爷。”风十七柔情似水的看了赵千军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小声道:“谢谢爷。”赵千军被她这满含柔情蜜意的一眼看得整个人一震,心中荡起层层涟漪,忙松开扶着风十七的手,咳嗽了下借以掩饰自己的异常,忙道:“没事了,都回去吧。”说完又看了眼风十七这才举步离去。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是瞪了眼风十七才离去的。赵千云倒感觉挺有意思,满脸笑意闲闲的离去。风十七静静的站在那里等人走光了,才往自己住处走去,步履轻快一反刚才的柔弱姿态。水秀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刚才的一切,拿着风筝跟上风十七,心寒道:“姐姐根本就没有原谅水秀对不对?姐姐只是在利用水秀演一场戏而已对不对?”风十七恢复冷漠,直认不讳道:“对,我就是在利用你。”说完快步去。水秀看着以前待自己情如姐妹的主子,如今变得对自己如此冷漠,不禁万分伤心。 是夜,微风轻吹,月色皎洁。 风十七坐在房里,幽幽的弹起琴来。水秀木然的站在一边。 赵千军经白天一面,对风十七是念念不忘神魂皆因她而动荡,仿佛产生了前所未有过的情愫。他情不自禁来到风十七门外,听到悦耳的琴音便站在门外静静听着,但觉琴音如流水般延绵不绝,甚是悦耳。一曲弹完,赵千军推门而入。风十七见赵千军到来,大吃一惊,忙上前来施礼道:“爷。”赵千军扶住风十七道:“不必多礼了。”水秀施一下礼出了房门,她知道这已经没有她的事了。赵千军坐了下来,风十七为赵千军倒了杯茶来,柔声道:“爷怎么突然想起到十七这来了呢?”赵千军喝了口茶,虽然脸上依旧没有笑容,但也不似平常那般那样严肃了,温声道:“怎么?你不希望我来吗?”风十七忙道:“怎么会呢?爷能来是十七的荣幸。”赵千军看着风十七娇弱如水,温柔如春风娇颜,不禁心中动情,慢慢上前按住风十七的双手,把她横抱起来,眼神痴痴的看着风十七往床帐走去。 赵千军一觉睡醒,欲唤丫环来为自己更衣。风十七跟着醒来道:“爷,我帮你更衣吧。”赵千军点头同意,看着风十七动作温柔的为自己更衣,第一次有种温暖的感觉,有种家的感觉。风十七为赵千军更好衣,把他推到梳妆台前坐好,为他梳髻。赵千军道:“这个叫丫环来就行了。”风十七柔声道:“爷,您就让十七侍候您吧,在平常百姓家里,妻子为夫君梳头扎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十七身为女人,侍候爷更是理所应当的。”赵千军听着不禁心中一暖,心中想道:“我有那么多的女人,她们不是为财,就是为名,要么为势,对我又是恭恭敬敬,不是惧怕便是忌惮,何曾像十七这般贴心把我当成相公一样真心对待。”风十七为赵千军梳好头髻,浅笑道:“爷,可以了。也该用早膳了,爷先去厅堂用善吧。”赵千军起身面向风十七道:“我们一起去吧。”风十七道:“老爷先去吧,十七梳洗一下便去。”赵千军点头离去。 风十七着妆完毕,淡淡道:“水秀。”水秀进屋应道:“姐姐。”赵千军一离去,风十七便收起笑容,冷漠道:“老爷要是来找,我就说我在后花园。”水秀犹豫了下道:“姐姐……是在计划什么吗?”风十七冷冷道:“你要是想赎罪,只要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不要问太多。”面对风十七的冷淡,水秀心如针刺,强忍着泪水,哑声道:“是。” 风十七一个人来到花园,神色伤感忧愁,在花园散步。一方面是装给赵千军看的;一方面也是想起了以前,想起了沈家玉,不由得悲从中来。 赵千军来到客厅吃饭,环视了一下饭桌不见风十七,不由得心神不安,老是往风十七的空位上看,心中挂念道:“十七怎么还没有来呢?”看不到风十七赵千军食难下咽,放下碗筷道:“你们先吃吧。”说完起身离去。赵千云一副有好戏看的模样笑了下继续吃自己的饭。赵文氏看着赵千军离去,喃喃道:“爷是怎么了,怪怪的。”砚儿默不出声文雅的吃着饭。其他人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说什么。 赵千军来到风十七的住处,见水秀在房里问道:“你家主子呢?”水秀答道:“主子在后花园。”赵千军往花园方向走去,远远的便见风十七满脸愁怅的花园漫步,不由得心生怜惜,上前去柔声道:“怎么了,想家了吗?”风十七乍然听到赵千军的声音,惊道:“爷,您怎么来了?”赵千军道:“吃饭的时候看不到你,担心你就出来找你来了。”风十七满脸不安道:“十七害爷没吃好饭,真是该死。”赵千军握起风十七的手,看着柔情似水的风十七道:“不关你的事,你不用总是自责。告诉我,什么事让你伤神,我不想看到你愁云满布的样子。”风十七抽回双手转过身去慢慢走着,幽幽道:“我只是想起小时候的梦想而已。”赵千军跟在后面好奇道:“梦想?什么梦想?”风十七道:“我小时候的梦想很简单,只是想着将来有一天嫁一个平凡的相公,不求大福大贵,只求夫妻恩恩爱爱,闲来抚琴吟诗,手牵手花前月下漫步,如此平凡一生就好。”风十七突然转过身来握住赵千军的手,柔声唤道:“千军,我不求你集万千宠爱于我一人,只求你能像平常夫妻一样分给我一点点的爱护。”说完像是又突然发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慌忙松手,转过身背对着赵千军忧伤道:“我忘了,爷是高高在上之人,怎么能与人平等待之,十七又怎么能对您直呼其名呢?”赵千军把风十七搬过身来面对自己,满脸深情道:“十七,你可以叫我千军,你知道么?这么久以来,不管任何人包括千云在内。是!他们都对我恭恭敬敬,有礼待之,可是有礼也有距离啊,他们从来不会像你一样对我诉说自己的心事,把我当成和你一样的平凡人,让我感觉如此的亲切,如此温暖,不再是那么孤独。也许真的是高处不胜寒吧,当你越有钱,权位越高却也越孤独寂寞,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倾吐心事的人。十七,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却已经将你视为我唯一的知已了。”风十七十分欣喜的扑进赵千军的怀里,感觉一生之中只有此刻才是最幸福的。当然这是赵千军的感觉。 赵文氏、随青、桃子来到这里正巧看到赵千军与风十七相拥的一幕,气得脸色发青,说不出半句话来。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随青此时也是满脸的惊讶与嫉妒,看到赵千军如此幸福开怀的模样这是她进赵府以来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模样,这让她如何不心惊。 赵千军放开风十七难得有雅兴的笑道:“我们散步去如何?”风十七受庞若惊,小心问道:“我可以吗?”赵千云微微一笑牵起风十七的手柔声道:“当然可以。”两人手牵手谈笑风声,相偕而立,谁看到他们都会认为他们是相亲相爱的才子佳人。可事实究竟是如何,请继续往下看吧。 第六章 曹琴云端着一碗汤来到沈礼商的书房,‘叩叩……’沈礼商道:“进来吧。”曹琴云推门而入。沈礼商见是曹琴云笑道:“琴云啊,一大早的,你怎么又给我送汤来了,以后就不用了,要不你叫个丫环送来就行了。”曹琴云把汤端到沈礼商面前,浅笑道:“爹,这是儿媳妇分内的事呀。”曹琴云见书桌上的画,微微笑道:“爹,又在欣赏你的画了。”沈礼商笑道:“人老了,不忙生意了,就这么点爱好,收集点字画,自娱一下嘛。”曹琴云浅笑道:“我爹也藏名画宝墨什么的,不过我爹只收藏名人之画,而且除了画有些古董瓷器什么的,我爹也喜欢收藏的,不像爹您只要是画得好,就算是无名之士的画您也喜欢收藏。” 沈礼商虚应道:“是吗?”暗自道:“你爹根本就是在搜刮价值连城的宝贝。”沈礼商心中一直奇怪,曹方那样唯利是图的人,曹大通又是那样无恶不做的恶人,怎么会有如此温柔单纯,为人和善的女儿。曹琴云嫁入沈家半个多月,温柔有礼,待人和气,举止大方,更是对自己孝敬有嘉,就连沈家玉在新婚的第二天便弃她而去,出门做生意至今未归,她也只是暗自伤神,从不开口抱怨什么?沈礼商忍不住问道:“琴云,你在娘家的时候经常做些什么啊?”曹琴云像是聊家常一样,道:“也没有什么,闲来没事时就读读书,刺刺绣什么的。”沈礼商问道:“你都……没出过府吗?”曹琴云似是很奇怪似的道:“没事出府做什么?我在家里一样要什么有什么啊。”沈礼商看着曹琴云单纯的样子问道:“你爹和你哥待你怎么样?”曹琴云满脸幸福道:“哥和爹都很疼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想到多日未见的爹爹和兄长,曹琴云不禁隐下了笑容。沈礼商暗道:“想不到曹方的女儿竟如此单纯。”看着曹琴云单纯的模样,不禁为她的无辜感慨,叹道:“家玉……还没回来吗?”提起沈家玉曹琴云更是黯然伤神道:“没有。” 沈礼商气道:“这个逆子,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琴云,你放心,爹绝不会任他这样欺负你的。”曹琴云浅笑道:“爹,家玉不喜欢我,是勉强不来的,也怪不得他,我们之间的事就让我们自己来处理,好吗,爹?”沈礼商满心内疚道:“只是委屈你了啊琴云。”沈家玉弃她而去,说不伤心那是骗人的,只是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伤心流泪而已,经沈礼商这么一说,不仅勾起她内心伤痛,曹琴云眼晴一热,盈盈欲滴,忙道:“没事的话,琴云先出去了。”沈礼商:“嗯,那你忙去吧,不用管我了。”曹琴云出了书房,原本温柔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神情落漠,愁忧无限。 曹琴云不知不觉一个人来到花园的亭子里倚栏而坐,神游出宫。沈天赐远远看着,走上前来,看着郁郁寡欢的曹琴云心中不禁自责难安,上前道:“对不起。”曹琴云起身奇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人好像是你哥,而不是你吧。”沈天赐道:“不,是我对不起你,因为我明知道我哥不喜欢你,还设计我哥非要娶你不可,我已经对不起我哥了,现在又对不起你,真的很抱歉。”曹琴云微怔,随即摇头浅笑着,幽幽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知道吗?从第一次见到家玉,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他了,今生今世我是非他不嫁的,如今我得偿所愿,虽然与我想象中的大为不同,但我还是很感谢上天的。”沈天赐没想到曹琴云会是这样的想法,不禁满心感动的唤道:“嫂子。”曹琴云苦笑了下道:“天赐,你能告诉我你和家玉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吗?” 沈天赐犹豫了下道:“是因为……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恶。”曹琴云感慨道:“虽然可恶,却也情有可原,家玉不理我,我已经是如此伤心了,可想而知,让你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天天和别人在一起,你会是怎样的心痛难当。”沈天赐看着温柔似水的曹琴云心道:“没想到曹大通的妹妹竟然如此善解人意。”沈天赐道:“要是我哥一直都放不下风十七,你怎么办?”曹琴云自信一笑道:“我一定会让他忘记过去的。”沈天赐笑道:“我支持你嫂子。” 沈家玉回到府中,管家高兴的上前叫道:“大少爷您回来了,我去通知老爷和二少爷,还有少夫人去。”沈家玉拦道:“不用了,我等会还要走,你忙去吧。”管家隐下笑容道:“大少爷刚回来,还要走啊?”沈家玉道:“我回来是有点事要办,外面的生意我还没忙完呢。”管家点头离去,其实沈家玉是因为新婚第二天便弃新娘而去,心中感到十分对不起曹琴云,心下过意不去,越想越觉得对不起曹琴云,这才赶了回来。沈家玉往自己住处边走边想:“想想真是不应该丢下琴云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无辜的,我这样弃她而去,别人会怎么看她,她一定恨死我了。”眨眼间便来到门前,推门而入,房间空无一个,沈家玉走出房门见丫环过来问道:“少夫人呢?”丫环道:“少夫人好像是去了花园。”沈家玉听后往花园赶来,正好撞见曹琴去与沈天赐两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的样子,心中不颇不是滋味。无论是谁见自己的新婚妻子与别的男子相谈甚欢都不会高兴的,且还是自己的亲弟弟。沈家玉默然离去,突然想到多日未见的爹,来到书房敲门道:“爹。” 沈礼商听是沈家玉的声音,停下写字的笔道:“进来。”沈家玉推门而入,看向父亲突然间感觉他苍老了很多,不再向从前驰骋商场时那样精神奕奕威严氏随同秦雪、竹梅来找赵千军,正巧与风十七同时到达赵千军门前。赵文氏见到风十七,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抢先一步挡在风十七面前假笑道:“哟,真巧啊,妹妹也来看爷啊。”风十七温柔笑着,仿佛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仇人,而是多年的好友,柔声笑道:“是啊,我亲自泡了杯茶想拿来给千军喝。” 赵文氏突然变脸,冷声喝道:“大胆,竟敢直呼老爷名讳。”说着举手便想打风十七耳光。风十七焉能被她打中,一手端茶,一手准无误的握住赵文氏打来的手腕,冷笑道:“你以为我还会任你打骂而不还手吗?”赵文氏气得火冒金星,想抽回手,却抵不过风十七力气之大,谁知风十七却突然松开了手,茶水翻洒,踉跄的跌倒在地,满脸委屈泪水已盈满双眸,楚楚可怜的看着赵文氏哽声道:“姐姐,十七到底哪里得对不住您,十七向您赔罪便是,姐姐也犯不着动手啊。”赵文氏惊于风十七前刻还是气势凛凛,下一刻却一副娇柔弱女的模样,这一百氏,不禁心中有愧,风十七拿了件衣服为赵千军轻轻盖上,叹了口气,又坐回去忙碌着。 赵千军这一觉睡得好沉,还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自己和赵千云无忧无虑玩得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也不知睡了多久才悠悠转醒,见自己身上披着件衣衫,不禁心中一暖,抬头风十七还在忙碌,他走上前去。风十七见赵千军过来,未停手中的笔笑道:“千军,你醒了,等一下,我马上就好。”赵千军在一边静静的看着风十七的侧颜,心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幸福感,忽然耳边响起了娘亲临终前的遗言:“千军……你记住……今生今世都不要相信赵千云,他不是你的亲弟弟……他是那贱人生的孽种……这世上谁都不能信,也不可信,你爹也不可信……”说完这句话就不醒人世了。赵千军心中痛苦道:“娘,你恨爹对你的不忠,我知道,我也很听话,我真的没有相信过千云,没有对他多说过半句话,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们根本就是陌生人,而不是兄弟。我不相信千云,不相信那些妻妾,生意伙伴也都不相信,可是从今以后我却愿意相信十七,用我的一生来爱她。” “好了,终于完工了。”风十七合上帐本收拾好,站起身来道:“千军,饿了吧,从早上到现在你还一直没有进东西呢。”赵千军温柔的执起风十七的手,摇摇头道:“我不饿,到是你,辛苦到现在累不累?”风十七柔声道:“是有些累,可也体会到你平常有多忙,有多累。”赵千军微笑道:“习惯就好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表情上却饱含许多的无奈。风十七满腹疑问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忙的,有好多事你都可以交给二爷做的。” 赵千军神情痛苦复杂,似是有难言之隐,他松开风十七的手,转过身去道:“你不明白。” 风十七道:“我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放手把什么事都交给二爷呢?这样你也不用太累了,是不放心他吗?你应该知道二爷绝无半点野心的。”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红颜传 作者:燕昨思 第 5 章 赵千军沧凉笑了下道:“我当然知道,千云要是有野心,凭他的才智干略,岂会到今天还没有半点行动?千云虽然天天无所时事,喝酒赌搏,逛妓院,花钱如流水,有时也做些欺男霸女过分的事,整个一个纨绔子弟,但我知道他自己不管做什么事都还是有分寸的,就算闯了祸,他自己也会处理好的,不用我操半分心,所以我从来不约束他什么,整个赵府可以说没有人会管他。”风十七从身后拥住赵千军,轻声道:“我不问了,你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你不恨二爷,不讨厌二爷,也不是不相信二爷,甚至还如此了解二爷,我知道,你不是不用他,而是不能用他,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能相信他。”赵府上下及外人都以为他和赵千云不和,赵千军也从来不解释什么,也没有必要解释什么,如今见风十七如此了解自己,赵千军感动不已,返过身来紧拥她入怀,满怀憾动道:“十七……”风十七阻止他下去道:“我什么都了解,好了,我饿了。”风十七撒娇道。赵千军一扫先前的阴霾,释然道:“走,我们吃饭去。” 赵府门大户大,停台楼阁,假山石桥,奇花异草应有尽有,偌大的赵府显得格外清静安宁,不时传来几声鸟雀声,能在这样的一座风景怡人的府院里喝茶聊天也是一种享受。 赵文氏、随青、桃子三人就在赵府的停子里坐着喝茶赏花。赵文氏这两天是满肚子火气,心中不爽到极点,连喝茶都觉得是苦的,她用力把茶杯往桌上放,气道:“这茶能喝吗?喂狗狗都不会喝的,竹梅,再泡一杯来。” “是。”竹梅应道,上前拿起茶杯重新泡茶去。桃子满脸小人相道:“那个狐狸精真不要脸,天天缠着爷。夫人,我们就这么任由她占尽上风啊。”赵文氏本就心里不痛快,听桃子这么说更是气恼万分,无奈道:“那我又能怎么样,爷现在对她是信任有嘉,我说什么爷都只觉得忠言逆耳,听不进去,我又能如何?”桃子噘着樱桃小嘴,绞着纤纤玉指一副娇俏可爱的模样,可惜却是头脑不清,心思不正之人:“随青姐,你怎么半天不说话啊?你到是想想办法啊,平时不是就你最有办法吗?”随青轻喝了口茶,依旧是雷响不动,天塌不惊,高深莫测的姿态,邪笑道:“静观其变。”赵文氏斜了她一眼道:“想了半天就是静观其变啊,你不如直接说你也没辙,不就得了。”桃子见随青没办法,她腾得起身一副英勇就义道:“实在不行我就和她单挑。”随青差点没被茶水呛到,翻了个白眼道:“最好收起你的愚念,单挑?你信不信人家一拳就能把你打出洛阳城去。”桃子孩子气道:“那你们说怎么办嘛?”随青一副胸有成竹道:“就是‘静观其变’。风十七得庞,我就不信,她们几个会没有反应,看她们还能忍几时。”桃子听罢像得到金元宝一样,双眼发亮,道:“对呀,随青姐你真是厉害,还是你想得长远。”赵文氏问道:“随青,那你想她们会怎么对付风十七?”随青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竹梅这时重新泡好茶端着走了过来:“夫人,请用茶。”赵文氏伸手接茶,不料手一滑,茶水洒了一身,赵文氏“哎呀”一声,伸手就给竹梅一个耳光,骂道:“你死人啊你,这么没用,端杯水都会洒掉,养只狗都比你强,最起码还会叫两声呢……”赵文氏满口恶毒,无所不用其极的骂着竹梅。竹梅双手紧握隐忍怒气,就在她忍受到极限想要出手与赵文氏拼个鱼死网破之时。秦雪急忙上前一步挡在竹梅身前,用手帕帮赵文氏边擦茶渍边道:“夫人您消消气,何必与我们下人一般见识呢,打我们伤手,气我们伤身,回去我帮夫人好好教训她便是,不要因为我们而坏了主子们的雅兴才是。”秦雪一番话,说得句句是理。赵文氏的气立时消了一大半,挥挥手道:“算了。”又瞪了眼竹梅道:“没用的奴才,至于这雅兴,我也没了。” 不远处的风十七恰巧这时路过,看着竹梅气的想豁出一切与赵文氏拼命,而秦雪适机挡在竹梅面前巧言辨解,避免了一场好戏。她忽然想起上次打自己的人中就有此二人。风十七别有深意一笑,扭头向身后的水秀问道:“知道赵文氏身后的那两个丫环吧。”水秀点头表示知道。风十七道:“我要见她们。”水秀落漠的表情似没有感情的木偶般,淡淡道:“要是她们不来呢?”风十七道:“那就是你的事了。”说完不再停留,往自己住处走去。水秀看着今非昔比的风十七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深吸了口气,转了方向去找秦雪,竹梅二人。 秦雪,竹梅走在回廊里,竹梅愤怒不已的气道:“秦雪姐,你干嘛挡住我,我真想撕掉赵文英那张乱咬人的嘴,要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再开口骂人。”秦雪摇摇头,真是拿竹梅这牛脾气没辙:“你呀,这种牛脾气真应该改一改,你若真打了赵文氏,消了一时之气,以后呢?赵文氏不整死你才怪。再说,若是真打起来,你以为我们能讨到便宜吗?三主子、六主子看夫人打我们如看戏,可如果你打夫人,她们可不会袖手旁观的。”竹梅知道秦雪说得处处都对,可还是一肚子气难以下咽:“赵文氏根本就从来不把我们当人看,在她身边就算不被她打死我也迟早会被她给气死的。”秦雪漠然一笑道:“谁让我们是丫环呢!命是如此,也只有忍着。”竹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道:“我才不怕呢!惹我急了,我就跟她同归于尽。”秦雪突然停下脚步转向竹梅大凄厉的吼道:“你不怕我怕!”竹梅被秦雪突如起来的反应吓了一大跳,愣在那里。秦雪惊觉自己反应过度,伸手拉起竹梅的手,双眸含泪,柔声道:“竹梅,我们从小就认识,相依为命,比亲姐妹更胜之,我不想你有事你懂吗?”竹梅睁着一双水灵般大眼听话的猛点头。秦雪欣慰一笑,牵着竹梅的手继续往前走。竹梅紧紧握住与她风雨同路十几年的姐姐,心中倍感踏实、温暖,就像在浪涛汹涌的茫茫大海里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 水秀见秦雪,竹梅二人过来,拦在面前,面无表情道:“我家主子要见二位。”竹梅万事都听秦雪的,看向秦雪听她的安排。秦雪放开竹梅的手,微笑道:“抱歉,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恐怕不适合见你们家主子,也没有必要见你家主子吧。”说完拉着竹梅越过水秀而去。竹梅好奇道:“秦雪姐,你说七主子为什么要见我们啊?”秦雪也在思索,一脸疑惑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夫人与她不和,要是让夫人知道我们见七主子的话,那我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所以没有必要,我们还是不要见她的好。”竹梅点头道:“嗯,秦雪姐说什么都有你的道理,我听你的。”秦雪挑眉笑道:“我要把你卖了呢?这么听话。”竹梅自信满满道:“我知道姐姐不会的。” 水秀弃而不舍每天都找机会拦住秦雪、竹梅二人,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的话:“我家主子想见二位。”秦雪总是以各种理由回拒。这天下午,秦雪、竹梅没事回自己房间远远的就见水秀石像般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的住处。秦雪,竹梅来到水秀面前,水秀依旧是那句话:“我家主子要见二位。”竹梅忍不住叹道:“你可真有耐性,要是我被人家拒绝了这么多次,我早就甩头走人了。”秦雪真是服了水秀了,微笑道:“看来我们要是不去,水秀姐是不会罢休了。”水秀听出她口气有软化,知道她已经同意了,不禁松了口气:“我并不想为难二位,只想请你们去见一下我家主子,你们放心,我每次来都看了,没人知道的。”秦雪一摊手道:“姐姐带路吧。” 赵千军因为生意忙碌,不得不出去几天。风十七整天待在房里,沿墨画画,不经意间眼晴一斜,看到了手腕上的玉镯,陷入沉思,又想起沈家玉,风十七轻取下玉镯,如视珍宝的观赏着,突然发现上面隐隐刻着‘沈家玉’三个字,不仔细看是不容易发现的。风十七轻念道:“一定是家玉刻上去的。”这时水秀带着秦雪、竹梅二人到来敲门道:“姐姐,秦雪、竹梅来了。”风十七重新戴好玉镯,坐定道:“进来吧。”秦雪、竹梅随水秀进屋,水秀上前站在风十七身后。秦雪礼仪有施一下礼,问道:七主子找奴婢二人来不知所为何事?”风十七微微一笑道:“我不妨开门见山告诉你们,我想要你们为我办事。”竹梅惊讶道:“为你办事?”秦雪也没想到风十七找她们来竟是为了收买她们,不禁有几分诧异,随即恢复正常道:“奴婢先行谢过七主子的赏识,不过奴婢二人没有理由背叛夫人。”风十七一派自若,双手背后来到秦、竹二人面前,微微一笑道:“理由是吗?我现在说给你们听:其一赵文氏视你们如粪土,不把你们当人看,而我却会视你们如珍宝;其二,赵文氏认定你们是只会听从命令的废物,我却知道你们一个聪明绝顶,一个胆识过人。秦雪你冰雪聪明却过于心慈手软;竹梅你胆大妄为,却有勇无谋,你们二人合起来,那就是珍宝中有珍宝,怎么样?跟着我做事,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竹梅见风十七谈吐举止潇洒不羁,威严中带有温和,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扭头看秦雪怎么说。秦雪略犹豫了下,苦笑道:“主子说奴婢聪明,奴婢却说主子是独具慧眼,女中诸葛,从今以后奴婢二人愿凭七主子吩咐。”秦雪说着跪下施礼。竹梅一听喜上眉梢,她早就不想跟赵文氏了,一听换了主子,心下开心不已跟着跪下,开心叫道:“七主子。”风十七一听秦、竹二人愿为自己做事,喜道:“请起,快快请来,不必多礼。水秀。”水秀心神意会,转身去柜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百两银子,来给秦、竹二人。风十七道:“这些银子你们先拿着,你们暂时还是要待在赵文氏身边,如有需要我会让水秀通知你们的。”秦雪接过银子道:“谢主子赏赐,秦雪知道了,没事的话奴婢就先回去了,免得夫人知道了,以后不好办事。”风十七点头道:“嗯,你们先回去吧。” 秦雪、竹梅离开风十七的住处。竹梅满脸敬佩折服道:“主子好厉害哦,一眼就看出我们两个人的长处短处。”秦雪听着竹梅不动脑子的话摇头笑道:“主子是厉害,但也不是一眼看出来的。而是主子心思敏捷,仅凭着几次的接触观察出我们来的。”竹梅满脸不解道:“观察?什么时候?我们并没有与七主子接触过啊。”秦雪暗自想着道“可能就是夫人陷害七主子,让我们打七主子的时候吧。”竹梅点头道:“对,有可能,记得当时夫人事先吩咐过我们要狠狠的打,尤其是向她的肚子打去,为的就是要打掉七主子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夫人也真是恶毒。”竹梅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顿住脚步叫道:“惨了,我当时下手那么重,七主子会不会记仇啊?”秦雪摇头笑道:“放心,七主子要是记仇得话就不会找我们了。” 第七章 烟容远远的见翠婷一个人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悠闲自若的欣赏着湖里的鱼儿,上前来亲切唤道:“翠婷妹妹啊,赏鱼啊在?”翠婷见是烟容挂起假笑,虚应道:“姻容姐姐啊!有事吗?”烟容堆起妩媚的笑容道:“瞧妹妹说的,姐姐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没事就不能来找妹妹谈谈心啊。”翠婷一撇嘴,笑道:“得了吧,烟容姐,我在赵府这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以前可没见姐姐来找妹妹我谈心啊,有事你就直说吧。”烟容干笑两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姐姐见风十七一个人霸占着爷,而冷落了妹妹,姐姐真替妹妹叫屈啊,你看妹妹你正值年少风华时期,却总是独守空房,唉……”烟容斜眼观看翠婷的反应,却看不出什么,只好接着道:“妹妹,不如姐姐帮你,我们姐妹二人联手要风十七好看,替妹妹出出这口恶气如何?”翠婷听罢冷笑道:“姐姐想对付风十七尽管去就好了,说什么为我着想,全府上下谁不知道,爷从前最宠的是姐姐你,风十七得宠,抢得是你的宠爱,而不是我的,我又何必操那分闲心呢。”烟容气的脸色铁青,晴转阴天,冷声道:“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不合作拉倒,我还求你不成,哼。”说罢怒气冲冲转身而去。 翠婷看着烟容姚窕的背影,轻蔑一笑,又看向水中的鱼儿,心中却别有它想:“爷不宠我没系,我有二爷呢。”想起赵千云不禁心中抱怨道:“千云也真是的 ,这么多天了,也不来找我。”翠婷微微一笑,暗道:“他不找我,我找他去!”想罢,翠婷大声唤道:“静儿……静儿……这死丫头跑哪去了。”不一会,只见一个丫环急急忙忙从远处跑来,喘吁着道:“主子!”翠婷绷着脸伸手就是记耳刮,怒声道:“记着,以后别跑那么远。”静儿捂着脸低着头泣声道:“是,奴婢知道了。”翠婷从怀里取出一块黄色手帕递给静儿道:“把这个给二爷,不要让别人知道了。”静儿小声道:“知道了。”翠婷:“去吧。” 繁星满天,新月如钩,夜已深沉,四周静悄悄一片。突然走廓里闪过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四处张望,似是怕被人看到,一眨眼人已来到一处灯火通亮的房门前,推开门,又张望了下见四处无人才悄然进去。 风十七睡不着一个人来到亭子里负手而立,英姿飒飒,自有一股说不的气质。风十七意在观星赏月,却意外瞧见了这一幕,讽刺一笑道:“怎么什么事都让我撞到。” 赵千云进入翠婷的房间,只见翠婷正坐在梳妆台前,理梳云髻,他悄悄上前去从后面伸手捂翠婷的双眼,细声问道:“猜猜我是谁 ?”翠婷妩媚万千一笑,双手反握住赵千云的手,娇嗔道:“除了你这个死冤家还会有谁啊?”赵千云自身后搂住她,头与翠婷并贴在一起,看着镜中的千娇百媚,笑意盈盈,动人心魄的人儿,叹道:“你今晚好美!”翠婷笑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就会哄人开心。我美?也拴不住你这位浪荡公子的心啊,都这么多天了,我要是不让静儿找你,你大概都记不起有我这号人物了对吧!”赵千云托起翠婷的下巴,与自己对视,口气轻浮道:“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来了吗?”翠婷看着眼前赵千云刚毅的俊颜,不禁怦然心动,眼送秋波,意在勾引。赵千云岂会不知,当下拦腰将翠婷抱起往床帐走去…… 烟容满脸忧烦,双手绞着在房中走来走去,口中喃喃道:“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任由风十七迷着老爷,我后半生也就这样无名无份无爱的在赵府里残度余生。”烟容满脸恐怖狰狞的摇着头道:“不,绝不,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不要这样一辈子都在别人之下,任由他人呼唤。”思罢,烟容唤进自己的贴身丫环观乐进来在她耳边叽叽咕咕的吩咐了些话。观乐眼神深沉,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却有着二三十岁人的沉着,无喜无乐,听罢只是点头走出了房间。烟容看着观乐的背影阴森一笑,院中的月影移动折映在她脸上更趁得她此时阴森可怕得紧,令人不寒而粟。夜幕愈降愈深,寒气愈来愈重,星渐稀,风渐起,吹过洛阳城寂静无声的街道,带起几片萧条落叶,弥漫着一股阴沉郁郁的气息。 晨曦初露,空气潮湿,映在山石玲珑亭台隐现风景如画的赵府,显得格外明亮清新。风十七推开房门,一阵凉风袭来,只觉的清风拂体有说不出的舒畅怡然。水秀知风十七此时已起床,端着一盆水过来,见风十七看着府内的景色脸上仍自挂着起初见时的那种温顺和善的笑容,水秀欣慰一笑,暗道:“姐姐,我一定要好好劝你,要你做回原来的你。”水秀上前来唤道:“姐姐,水来了,先洗把脸吧。”风十七看着前方道:“先放进屋吧。”水秀着未动,沉默了下道:“姐姐,收手吧,不要再想着复仇了,你这样成天勾心斗角的不累吗?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什么也不理不顾,过回以前的生活好不好?姐姐,千万不要执迷不悟最后让自己悔恨莫及啊!”风十七因为曲毅害自己的事,一直对水秀冷冷淡淡,但风十七已经知道水秀当时确实并不知情,说这一番话也是出自一番真心为自己好。 风十七叹了口气转过头来想说些什么,却见房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好几条蛇,伸出头来,眼看差一点就要咬到水秀,风十七,伸手拉住水秀往自己这边一带连退三步。水秀被风十七出其不意的一带,水盆翻打,溅了两人一身水,回头猛然看见那么多条蛇,伸头吐信的蜿蜒四周,水秀惊叫一声连忙后退,吓得魂飞魄散。风十七见这些蛇浑身泛黑,腥味扑鼻便知道这些蛇必是剧毒无比,被咬上一口非死不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风十七把失神的水秀拉到安全地方,自己回屋去想拿墙上挂的短剑来击毙这些蛇,来到门口又是一惊,只见满屋全是毒蛇‘哧哧’的满地游爬。风十七不过是刚起床到屋外站了下透透气的功夫,竟然就多了这么蛇在屋里,可想而知,如果风十七要是再多睡一会儿,岂不一命呜呼,想到这里,饶是风十七胆气过人,也不由得浑身冒冷汗。水秀回过神来,来到风十七身后,看见满屋的毒蛇,惊得睁大双眼口吃道:“姐姐,这……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蛇呢?”风十七默然不语,神色冷若冰霜,抬脚欲往屋里进。水秀连忙拉住风十七的衣服急道:“姐姐,你要做什么?”风十七不带一丝感情道:“拿剑。”水秀急道:“不行,满屋都是蛇,万一被蛇咬到了怎么办?我去找人帮忙去。”风十七淡淡道:“你去找谁?”水秀不由得一愣,眼神茫然,思道:“是啊,我去找谁?老爷不在家,夫人恨不得主子死,二爷又是事不关已,已不关心之人,不来找我们晦气,已经是我们的万幸了,又怎能舍求他来救我们呢?” 风十七不理会水秀已进了屋里,小心移步,左闪右躲,尽可能避开毒蛇。水秀在门外看得心惊胆颤,就怕风十七一个不小心被蛇咬到,瞪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风十七好不容易来到挂剑的墙上,就在她伸手取剑时,一条毒蛇‘咻’的一声从风十七身后扑来,水秀吓得失声惊叫“啊!”风十七闻声辨位,拔剑反身,挥剑击毙毒蛇,动作迅速快捷,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水秀见风十七没事,这才松了口气。风十七目光冷冽,寒气逼人,持起青钢剑运剑如风‘唰唰唰’的把剑抡圆当刀使用,横劈竖砍,旋身舞剑,不一会儿屋里屋外的毒蛇都被清理干净。风十七持剑来到屋里,看着满屋的蛇尸,打碎的家具,一片狼藉,不由得满腔怒气,内力凝聚,只听‘当啷’一声,青钢剑一断两截。水秀惊得浑身一颤,小心唤道:“姐姐。”风十七寒着脸道:“你看到了,我不犯人,人却要犯我,这可由不得我说收手就收手的。”说罢扔掉断剑怒气冲冲的离去,水秀长长叹口气,收拾屋子。 烟容在屋里坐立难安,神色焦急紧张。观乐此时推门进来,烟容急忙上前问道:“观乐,怎么样?”观乐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道:“奴婢有负主子所托,请主子恕罪。”烟容不太相信的问道:“怎么可能?我不是让你找天下最毒的蛇吗?风十七怎么可能会没事?”观乐淡淡道:“蛇是天下最毒的蛇,只要咬上一口便无可救药,但是……”烟容追问道:“但是什么?”观乐道:“风十七会武功。”烟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蹲坐一椅子上,静了好一会才失神道:“这次功亏一馈,也不知道风十七会怎么对付我们。”观乐在心中叹道:“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上前道:“主子放心,风十七未必知道是主子做的,就算知道了,风十七要拿这件事在爷面前告状的话,奴婢会承担起一切后果的。”烟容好生感动,拉住观乐的手,双眼含泪道:“观乐,我……”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观乐回握住烟容的手道:“主子什么都不必说,没主子也就不会有奴婢,主子对奴婢的恩德,奴婢就是粉身粹骨也是心甘情愿的,主子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什么也不要想,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奴婢先下去了。” “匆匆人生多少事,幽幽梦境多少愁,慕然回首却是一片茫然…………”风十七坐在雅亭里抚琴唱曲,神色茫然愁怅,似是感慨甚多。水秀刚来到亭子里。风十七便停下弹琴,淡淡问道:“怎么样?”水秀道:“我问过秦雪她们了,她们说赵文氏那边这两天并没有什么动静。”风十七轻拔了两下琴弦,沉思道:“赵文氏没有行动,随青,桃子也就不会有所行动,那就只有烟容了。”水秀疑惑道:“为什么是烟容呢?砚儿主子不屑与她们为伍不会做害人之事这我知道,但翠婷呢?姐姐为什么就不怀疑她呢?”风十七讽刺一笑道:“翠婷有二爷哄着,她不会太在乎老爷宠不宠她的,自然就只有烟容了。”水秀问道:“那姐姐打算怎么做?”风十七从木琴下面拿出一封信道:“拿去给秦雪。”水秀接过信道:“是。” 秦雪看过水秀给她的信取出火褶子一把烧掉书信。竹梅手拿着两枚精致异常的戒指好奇的看着道:“七主子信上怎么说?这两枚戒指是送给我们的吗?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怪怪的,怎么里面还带有针尖一样刺呢?被扎到可就不好玩了。”竹梅抬起头只见秦雪神色凝重,似乎在犹豫什么,考虑什么,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道:“竹梅,我们要演一场戏才好。”竹梅感兴趣道:“演戏,演什么戏?一定很好玩。”秦雪微微一笑道:“演一个坏人,一个狗仗人势的坏人。” 秦、竹二人商量好。秦雪来到赵文氏的房里,唤道:“夫人,三主子请你去一趟花园,说有点事要与夫人商量。”只见赵文氏舒适的躺在太师椅上,旁边的桌子上小吃点心应有尽有,几个丫不在一旁侍候着,好不享受。赵文氏懒声,问道:“有说什么事吗?”秦雪道:“三主子没说。”赵文氏抱怨道:“这个随青,有什么要紧的事啊,还要我跑去那么远的路。”不过抱怨归抱怨,赵文氏还是懒懒的起身同秦雪往花园走去。一路上赵文氏神情倨傲,目不斜视,走在去花园的石矾道上。忽然听见秦雪似是很惊讶的轻声道:“竹梅。”赵文氏闻声随着秦雪的眼神向烟容居处望去。只见竹梅似是在与烟容的贴身丫环观乐在争执些什么,但见观乐似是很不屑与竹梅说话,神情冰冷看都不看竹梅一眼,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便神态不佳的离去。任竹梅在身后说什么,人家理也不理。其实观乐对谁都是一个表情的,加上竹梅故意挑衅,观乐就更不会给她好脸色了。但看在赵文氏眼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赵文氏见观乐对自己的丫环那么不屑,心中不甚高兴,咕囔道:“一个丫环就这么盛气凌人,什么东西嘛?”秦雪在一边煽风点火道:“一个丫环都不把夫人的人不放在眼里,可见主人就更……”秦雪似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突然停住不说。可就是这样留给空间让赵文氏自己胡思乱想效果才是更佳。赵文氏听在耳里,脸色已是下沉,冷哼了一声拂袖往前走去。秦雪看在眼里,暗自心喜好笑。 赵文氏一行人刚到花园只见随青的贴身丫环玉儿从对面走过来道:“夫人,我家主子突然有急事出去了,不能赶来,让我来能知夫人一下。”赵文氏本就因为刚才观乐的事积一肚子气,此时听随青放自己鸽子不能来了,更是气上加气,不由得腔调提高道:“什么?她什么意思吗?”赵文氏怒气冲冲的反身往回走。 待赵文氏走远后,竹梅从一边赶过来朝玉儿抱拳道:“多射玉儿姐姐帮忙了。”说着拿出一绽银子递给玉儿。玉儿见财眼开,接过银子笑如春风道:“举手之劳而已,妹妹也太客气了,只是……”竹梅知道她的顾虑,秦雪早已把万事都给她说好了,忙道:“姐姐放心,三主子绝不会知道今天之事的。”玉儿这才放心道:“如此是最好不过了,姐姐还有事要忙呢,就先回去了,日后有用得着姐姐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就是了。”唉!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环,这个玉儿也是个心机深沉不简单的人物。竹梅豪爽道:“一定。”竹梅目送玉儿离开,反身回到赵文氏这里。 赵文氏一肚子气,心情烦闷遣散所有下人躺在床上睡觉想清静一下。秦雪关上门出来,不一会竹梅便走了过来,秦雪问道:“你找夫人有事吗?夫人已经睡了。”竹梅道:“哦,那算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秦雪看了眼屋门问道:“对了,你刚才和那个观乐是怎么回事啊?”竹梅用忿忿不平的声音道:“提起那个观乐我就一肚子火,什么东西嘛?”秦雪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竹梅故意把声音放大,料想赵文氏听得到,就听她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只是凑巧碰到观乐,我想同是丫环又同在赵府,虽然主子不同,见面打个招呼还是最起码的礼貌嘛,谁知道那个观乐瞧都不瞧我一眼。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当时就火了,当下拦住她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你猜她怎么说? 秦雪对竹梅的演技逼真感到佩服,暗自笑道:“她怎么说啊?”竹梅唱作俱佳道:“她目光高傲,冷声道,我才不屑与你这种人说话呢!我当时就火爆了,拦住她问道,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这种人,别忘了,我家主子可是赵府的正室夫人,除了老爷之外,夫人就是一家之主,你这样小看我也是对夫人的大不敬。”秦雪忍住笑意道:“说得好,观乐她怎么说?”竹梅又说道:“她冷笑了下讽刺道,你们夫人算什么东西,要人品没人品,要美貌没相貌,现在更是人老珠黄,哪比得上我们家主子年轻貌美,有的是时间本钱,这赵府夫人的头衔早晚会是我们家主子的,说完冷眼撇我一眼就走了,你说可气不可气。”秦雪这时装模作样道:“嘘,小声点,夫人在里面睡呢,别让夫人听见了生气伤身。”竹梅道:“哦。”两个相视一笑离去。 赵文氏哪里睡得着啊,秦雪,竹梅的话她是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漏,气得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烟容,别以为你长得狐狸精一样迷着爷,我就不敢动你,况且现在爷不是也不庞你吗?哼,咱们走着瞧。”秦雪,竹梅二人离开赵文氏的住处,竹梅问道:“秦雪姐,夫人会中我们的离间计吗?”秦雪一派自若道:“放心,夫人与烟容本就谁看谁都刺眼,再加上我们在一边煽风点火,以夫人的小心眼,必会去找烟容晦气,这几天我们带上七主子给我们的戒指随时备用。”竹梅道:“知道了。” 雅亭佳人,花香叶绿,正是此时的写照。 烟容倚栏而坐,出神地望着亭边的艳花茂草,比出水芙蓉还要妖美艳三分,观乐则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突听身后传来赵文氏虚伪的声音:“四妹好兴志啊。”赵文氏不知何时随同大批丫环走了过来。烟容与赵文氏向来是井水不犯水,相见平静,但赵文氏经秦、竹二人的离间后渐渐对烟容越来越不满,以前也没有觉得,现在见到烟容那倾城的美丽容颜,才发现烟容真的是很美,尤其是此时,略带忧伤的神情最是动人心魄,不禁恨起老天的不公,不仅让烟容长得漂亮,还那么年轻,满心的不平衡,妒忌之心占满心头。烟容见赵文氏,起身施了下礼淡淡叫了声:“夫人”便要离去,从前烟容见赵文氏也是这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对,但此时赵文氏的心境与之前已是大大不同,她已认定了烟容是对自己的不敬,便挟枪带刺道:“哟,我一来妹妹便要离开,你是什么意思?”烟容本就心情不好,被赵文氏这么一说,心中升起怒气,不禁口气有些冲道:“离开便是离开,没什么意思。”说完举步便往前走,赵文氏移步挡在烟容面前。烟容瞪着水灵的大眼,气道:“夫人你倒是什么意思?”赵文氏道:“你还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啊!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烟容听赵文氏要教训自己,冷哼了下道:“我可不是丫环,岂能任你打骂。”赵文氏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道:“哈,笑话,我堂堂一个正室夫人还不能教训一个小妾吗?来人啊,给我掌她的嘴。”丫环们左右为难,左顾右盼。一个是严厉凶恶的夫人;一个是老爷庞爱的主子,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烟容声色俱佳道:“谁敢?”本就犹豫不定的丫环被烟容这一喝就更不敢上前了,烟容料定那些丫环们没那个胆子,冷冷看着赵文氏与她对持着。 赵文氏见没人敢动手,怒气升天自是不在话下,自己面子更是挂不住,厉声道:“秦雪,竹梅给我狠狠的掌这贱人的嘴,谁敢不动手,我就收拾你们。”秦、竹二人要的就是这句话,面面相视走上前去。烟容见她二人真敢上前来,不禁心中发毛又惊又怕,颤声喝道:“你们……你们敢……”秦,竹二人面上犹豫,口中无奈道:“我们也是奉命而为,得罪了。”下手却是毫不留情,伸手就是一耳光。烟容捂住痛疼的脸颊,又气又恼又惧,双眼泛痛颤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观乐也没想到她们二人真敢对主子动手,忙上前挡在面前,跪在夫人面前求道:“夫人,奴婢愿替主子受罚,请夫人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放过我家主子吧。”赵文氏哪里会听,冷笑了下道:“把她给我拉过去一起打。”另几个丫环打主子她们不敢动手,要打一个丫环,她们还是没问题的,拉起观乐就是一顿好打。秦雪,竹梅的戒指都是在左手上戴的,打烟容用的是右手,秦雪心中犹豫不决,想着真若是一掌下去,烟容必是脸上开花,血流满面,心下踌躇不定,迟迟不敢下手。竹梅知道秦雪心慈手软,下不了狠手,便自己扬起左手‘啪啪’迅速的打了两耳光。随之‘啊!’一声嘶心裂肺的惨叫。烟容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便一直兄咬牙忍着默不吭声,不想让赵文氏看到自己受辱而得意,但竹梅那两个耳光顿时打得烟容脸皮开花,鲜血飞溅,烟容疼痛难忍的惊叫一声,伸手一摸,满手鲜血,顿时晕了过去。赵文氏及其他人听到烟容惊叫声,都吓了愣在那里。观乐见主子美丽的容颜上画了两道长长的血口子,拼尽全身力气,推开打自己的几个丫环飞奔过去,双眼含泪的唤道:“主子……”其他人见晕倒的烟容,满脸的血不断的往外流,不管如何,烟容也是个主子,闯出如此大祸,面面相觑,均不知如何是好。竹梅只是想着按计划去做,却从没想过后果会是如此,此时,见满脸是血已是毁容的烟容,也被吓到呆在那里失了魂魄。 观乐叫来仆人,把烟容抬走去看大夫。赵文氏惊怔半晌,回过神来,上前就给竹梅一个耳光,气她给自己闯下这么大一个祸来,心中也有几分后怕,气道:“死丫头,谁让你下那么重的手,就是养条狗,它也知道什么人该咬,什么人不该咬。”竹梅默默忍受着这一耳光,什么也不说。赵文氏虽气,但毕竟是自己下的命令,还是要自己收拾残局,她深锁眉头来回踱步,烦躁不已,看见竹梅更是怒气升天,瞪着竹梅气道:“要你何用?从今以后我不用你服侍了,你就给我去后院干些粗活去吧。”竹梅神情木然,默默转身欲走,却见秦雪突然跪在赵文氏面前道:“夫人,打四主子奴婢也有份,奴婢愿与竹梅同罪。”赵文氏冷哼道:“哼,你要愿意去受罪,就去好了,我还会拦你不成。”秦雪喜道:“谢夫人。”起身来到竹梅面前情深道:“别忘了,我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姐妹。”竹梅但觉双眼发热,已是泪流满面,泣声唤道:“姐姐。”秦雪为竹梅擦去泪水,拉着竹梅的手一起离去。 第八章 赵文氏去找随青问她如何处理烟容一事,随青一派自若道:“姐姐尽管放心交,这件事交给我就是了。” 随青来到烟容的住处,见到躺在床上的烟容脸上那惊心触目的两道伤口,不禁心中一跳,不敢直视烟容的脸,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她上前来关心道:“四妹,好些了吗?姐姐听说你被人打伤了,特地来看看你。”烟容冷漠的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她才不认为随青会有这么好心呢!面对烟容的冷漠,随青也不以为意,依旧面带和善的笑容唤道:“来人啊。”只见随青的贴身丫环玉儿端着一盘银子上前来。烟容一看便知她是什么意思,嘴角轻扯讽刺随青的私心,也暗叹自己以前怎么也会是这种人,不等随青开口便道:“银子你拿回去,我不会要的,不过你放心,三天之内我一定会消失于赵府便是。”随青愣了下,惊讶于烟容的变化,似乎与从前不太一样了,至于有什么不同,她也说不也来,只是奇道:“烟容,你好像变了。”烟容凄凉一笑道:“我不是变了,而是看开了,看淡了,不在追逐于权力与名利了。”烟容自嘲一笑道:“我跟你说什么,你不会懂的,没什么事三姐就请回吧,三天之内我一定会自动消失便是了。”随青起身道:“那妹妹以后要自己好好保重,姐姐在这里先向你辞行了。”说完便姿态平稳的离去。 烟容收拾好行李关上房门一步一步朝赵府大门走去,看着周围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感触甚多,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像是在做梦一样,只是从屋门到大门这么短的一段路程,今天走起来却显得那么漫长,怎么也走不到尽头。观乐在一边看着烟容离去的背影,衣袂随风飘舞,显得那么沧凉孤寂,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观乐一家人不幸遭遇横祸,只剩下观乐一个,无依无靠,流落街头,那时她年仅十四岁。就在观乐被人欺负想咬舌自尽的时候,烟容一身华丽服饰如观音般出现在自己面前救了自己,并收留了自己,烟容为人或许不正直,但对观乐这几年却是不错的。此时看着烟容离开,满心不舍,观乐神情严肃,心中下定决心,突然转身回房去…… 砚儿站在大门口看着面蒙白纱的烟容,孤独寂寞的一步步朝这边走来,像一片无根的落叶,随时都有可能被大风吹走一样。砚儿与烟容虽然从未有过太深的交集,但砚儿却同情烟容的不幸,不管怎么说也同在赵府这么几年,也算是一家人。烟容见到砚儿有些意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觉得自己的处境很是狠狈,因此只是呆在那里。砚儿接过身后丫环手中的包袱上前来递给烟容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无论如何一定要收下,离开了赵府,你以后要自己好好保重才是。”烟容接过包袱一掂,便知里面有不少的银子,对于任何人给的银子,烟容都会认为是施舍绝对不会接这银子的,但是砚儿,烟容却绝对相信她是真心诚意的,临走时,终还是有个真心诚意送自己的人,烟容感激的热泪盈眶,却始终坚持着没有落下来,看着眼前清雅略带书香气质,潇洒威严却不失温柔的贤淑的砚儿,烟容真心诚意的唤道:“姐姐!”砚儿上前轻拥一下烟容道:“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上路吧。”烟容点头刚转过身去,便听到身后观乐大声喊道:“主子,等等我。”只见观乐背着个包袱气喘喘吁吁的跑来,一脸真诚道:“主子,带我一起走吧,让我照顾你的后半生,从今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好不好,观乐不想离开主子啊。”烟容此时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断了线般流了下来,一把抱住观乐,泣不成声道:“观乐。”砚儿见观乐与烟容相拥在一起,也为她们感到高兴,温心一笑。 风十七站在不远处,清清楚楚的看着这一切,见观乐陪同烟容一起离去,松了口气,心中也放心不少,默默在心中念道:“走吧,有多远走多远……”风十七看着她们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水秀跟上前去,问道:“姐姐,秦雪她们怎么办?”风十七回头看了眼水秀,惊觉水秀双眼无神,脸色甚是苍白吓人,心中虽是担心,却依旧是面无表情淡淡道:“我会安排她们的,你回去休息吧!我不用你侍候了。”风十七虽然神冰冷口气淡然,但关心之情也是显而易见的。水秀满心温暖,虚弱道:“姐姐还是关心水秀的对不对?曲毅一时糊涂害惨了姐姐,可全是为了我,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姐姐就真的不肯原谅我们吗?”风十七别过头去,口气有些软化道:“水秀,休息去吧,我不希望你病倒。”说完风十七快步离去。 赵府后院。 秦雪,竹梅吃力的提水打水,一路上溅得满身都是湿漉漉的。曲管家,曲毅在一边看着,曲管家问道:“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她们啊?”曲毅神色冷淡地瞥了她们一眼,淡淡道:“不去,你是不是当管家当得太闲了,没事帮帮你的侄子忙还闲不够,还想帮她们?哼,她们是自作自受。”曲毅口中说话手中的工作却丝毫不停。曲管家看着眼前自己的侄子,眼见他失去了从前的笑容,总是冷冷淡淡的,不禁心中难受,问道:“毅,水秀……还是不肯理你吗?”曲毅听到水秀的名字心中一震,神色落寂,沉声道:“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吧!”曲管家见曲毅神情落漠悲伤,他心疼自己唯一的亲侄子,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能垂首做事,不再说话。 秦雪、竹梅好不容易把水提到厨房倒入水缸,从没做过如此粗重的活的两人费了好大力气,溅得满身的水。竹梅提着空桶来到井边生气的把桶一扔,问道:“姐姐应该知道我们会有今天的结果吧!”秦雪如实的道:“是,从我接到那封设计烟容的信我就知道我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竹梅不明白道:“那姐姐还帮风十七害四主子,如今我们落得如此下场,她要是就此撒手不管我们,我们岂不是要受一辈子的苦。”秦雪放下水桶眼中透着担心忧虑,也怕风十七就此不管她们,不确定道:“我想,七主子不会丢下我们不管吧。”竹梅没好气的直翻白眼道:“不会……”还要说什么却风十七远处正向这边走来,竹梅对于风十七的聪明、气势及报复手段是钦佩不已,但也有着忌惮,便不再说什么只是赌气的用力打水。秦雪看了眼远处的风十七便也低头工作。 曲管家、曲毅都奇怪风十七为什么会来这里,但都本分的不说话。曲毅自觉无颜面见于风十七,平常见了她总是提前避开,最好是不要让她看到自己就是了,于是便放下手中的工作打算先行离开一会儿,谁知风十七却朝他正面走来,曲毅只得低着头与她擦肩而过,突听风十七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水秀病了,在房里休息!”曲毅震惊的转回身来看着风十七依旧不快不慢走着的背影,不禁双眸一热感激道:“谢了!”说罢转身飞奔往水秀住处去。 风十七来到秦雪,竹梅面前,秦雪忙行礼唤道:“主子。”竹梅鼓着腮帮子赌气不行礼也不说话,当风十七是透明人。秦雪在一边着急的向竹梅使眼色,竹梅却头也不抬一下。风十七看着孩子气的竹梅觉得好笑,微微一笑,转身唤道:“曲管家。”曲管家因为自己侄子曲毅做过对不起风十七的事,也自觉愧对风十七,所以风十七一叫他,他立马恭恭敬敬的上前来问道:“七主子有何吩咐?”风十七道:“我想拜托曲管家一件事。”曲管家道:“七主子尽管吩咐便是。”风十七道:“秦雪,竹梅你认识的,她们二人只是暂时先待在这里一段时间,但是她们做的工作还请曲管家多分担点,不要让她们太累才好。”曲管家道:“七主子放心,以后她们二人的工作全由我与曲毅承担,绝不会累着二位姑娘的。”风十七听后极为满意,点头道:“那就麻烦曲管家了。”曲管家忙道:“不麻烦,这是老奴应该的,没事老奴就先忙了。”风十七再次面向秦,竹二人,秦雪高兴自己没有看错人,竹梅更是早已眉开眼笑,不好意思的唤道:“七主子。”风十七微微一笑道:“怎么?又认我这个主子了。”竹梅憨笑道:“认认认,当然认了,从今以后我竹梅只认七主子一个主子。”风十七摇头笑道“好了,说正事,现在你们还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等时机到了我再把你们调到我身边去,现在只有先委屈你们一段时间。”秦雪道:“没有,为主子办事,是我们荣幸,主子不要这么说。”竹梅插口道:“为什么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啊?”风十七看了眼秦雪道:“你问秦雪就可以了,好了,我不能多待,有事的话我会让水秀通知你们的。”说完风十七转身离去。竹梅瞪着无邪的大眼问道:“为什么啊?”秦雪看着风十七离去的背影,像是遇到了多知已一样,口中答道:“因为主子还有许多事要我们为她做,如果别人知道我们是七主子的人,就会防着我们,对我们办事就会不利;反之,我们就会省去很多的麻烦,好了,问也问清楚了干活吧。” 风十七往自己住处走去,一路上心情沉重,虽然赶走了烟容心情却也并不痛快,脑子一片浑乱,一直低着头走路,也没注意前方,一下子就与对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还好自己稳住身形并未跌倒,只听对方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姑娘没事吧?”“没……”风十七抬眼一看不由得一愣,只见面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虽然身挑担子,粗布灰衣却丝毫不影响他英俊清秀极为惊人的相貌。曾定山长这么大还不曾与姑娘接触过,被风十七这么一直看着不由得脸红发热,浑身不自在。风十七回过神来问道:“小哥好俊的相貌啊,能否问一下小哥姓名?”曾定山傻愣愣的答道:“我……我叫曾定山。”风十七微微一笑念道:“曾定山?小哥不是赵府的吧!” “哦,不是,我只是每天按时来送豆腐的。”曾定山道。风十七道:“哦,是这样啊,难怪不曾见过小哥,小哥忙吧,以后有机会再聊。”风十七微微一笑离开。曾定山对这个大胆开放的姑娘有着莫名的好感,看了眼风十七离去的背影才挑担子往前走。风十七一路上喃喃道:“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俊秀的人,生为男子真是可惜了。”风十七抬眼见翠婷面色不善的迎面走来,风十七不愿多加理会,面无表情的走自己的路与迎面而来的翠婷擦肩而过。翠婷停下脚步不回头的提高腔调道:“哼,装什么清纯玉女,还不是贱人一个,见到人家长得俊就主动去勾引别人,简直比勾栏里的妓女还要贱。”说完大摇大摆的继续往前走去。原来风十七与曾定山搭讪正好被翠婷看到,而翠婷注意曾定山已久,如今见风十七与曾定山说话,本就心里妒忌风十七气不过她,如今又见她与自己看上的上有说有笑,心里就更是气不过了,这便上前来羞辱风十七一番。 风十七听罢怒火中烧,双拳紧握暗道:“石翠婷!要怪就怪你这张嘴太贱。”风十七转过身来,眼神寒气逼人的看着翠婷的背影。 曲毅来到水秀房里,只见水秀静静的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曲毅慢慢来到水秀床前,蹲下来轻唤道:“水秀,你睡着了吗?”水秀毫无反应,曲毅为水秀盖好被子,轻声道:“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可以不原谅我,不理我,但是你却一定不要虐待自己,一定好好照顾好自己,快些把病养好,知道吗?”曲毅见水秀还是毫无反应,叹了口气道:“你要是不愿理我,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注意身体。”说罢曲毅起身离去,曲毅刚离开。一行清泪便从水秀眼角滑落下来,水秀睁开双眼,满心矛盾痛苦道:“曲毅啊曲毅!你让我怎么原谅你,不是我不原谅你,真正不原谅你的人是主子啊。” 星稀、夜深、四下寂静无声,这样的夜无疑是一些不安分的人的夜。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红颜传 作者:燕昨思 第 6 章 赵千云起身穿衣,翠婷未着衣衫的从身后搂住赵千云的腰,头靠在他背上娇声道:“这么早就要走啊,在呆一会儿不行吗?”赵千云掰开翠婷的手,面带微笑道:“在呆一会儿天就亮了,你不怕啊?”赵千云嘴上说话,手脚却不停,一会儿便穿好了衣服。翠婷噘了噘嘴,满心不情愿问道:“那你明天还来吗?”赵千云讽刺性冷笑一下,口气却异常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道:“明天再说吧!”说完起身离开,刚出门把门关上便听到‘嗖’的一声,有暗器朝自己射来,赵千云听声辨位,伸手用两指夹住射来的暗器,只见是一支普普通通的头钗,上面还带着张纸,赵千云拿下纸条展开,上面写道:“远离石翠婷!”虽然没有属名,但赵千云心里清楚,这是风十七写的,赵千云微微一笑,心道:“看来,风十七下一个目标是翠婷啊。” 风十七这几日总是在固定时间找曾定山,次数多了,曾定山也就把风十七当成了朋友,曾定山一直以为风十七是一个丫环,曾定山送完豆腐走时风十七还送他出府,两人有说有笑,男的俊秀清朗;女的娇羞无限。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二人之间关系暖昧。风十七目送曾定山走远才回过身来,笑意盈盈似有意似无意间瞥了眼不远处的翠婷才离去。 翠婷看着这一幕冷笑道:“好个风十七,老爷不在家你竟然养起小白脸来了,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正经货呢!哼,你风十七都不守妇道,我又何必独守空房呢。”翠婷眼珠一转,微微一笑,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赵千云难得安分的待在府中,神情懒散,浑身散发着桀骜不训的气息,慵懒的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极其无聊的看着上方。雷剑则在一边站得直直的,看着无聊得快要发疯的主子问道:“二爷,您真的不去翠婷那里了吗?您不觉得……您太听风十七的话了吗?不了解你的人还以为你怕风十七呢!”赵千云听罢皱了下眉,斜眼看向雷剑道:“我看不是别人认为我怕风十七,而是你这么认为吧。”雷剑默不作声给他来个默认。赵千云苦笑了下道:“不是我怕风十七,而是我要明哲保身。”雷剑满脸疑惑:“明哲保身?”赵千云继续道:“风十七自从孩子被赵文氏打掉后整个人为之一变,这半年来先是引起我哥的注意,再是一步步取得我哥的信任,再就是挑拔我哥与赵文氏之间的感……”雷剑插嘴道:“老爷对谁都没有感情可言。”赵千云瞪了他一眼道:“别插嘴,让我说完,再再就是赶走了烟容,而她下一个目标便是翠婷,风十七让我远离她是为了我好,省得到时我被殃及池鱼。你说,我为什么不听话。”雷剑还是不明白道:“就算是如此,但二爷明知风十七要对付五主子,二爷难道就坐视不管吗?不管怎么说五主子也算是……二爷的女人啊!”赵千云神情一下子冷漠下来,讥诮道:“她?告诉你,除了我哥与我之外,和她睡过的男人大有人在,不信,你随便找一个相貌好一点的下人问一下,说不定他就上过石翠婷的床。”雷剑满脸惊讶,不敢置信道:“不会吧!”赵千云站好,面向前方,习惯性一扯嘴角冷笑道:“有什么不是,天底下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雷剑上前与赵千云并排而站,满脸自豪的道:“不对!我家芋香就绝对是天底下最温柔贤淑的女人。”赵千云笑道:“是是是,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家的芋香好,对了,说起来你好像有些日子没有回去了吧,好了,今天二爷放你假回家,回去看看你的芋香去吧!”雷剑犹豫道:“可是……”赵千云阻止道:“好了,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又不出府,人不会有危险的,回去吧!”雷剑抱拳道:“谢了。”说罢转身离去。赵千云看着远去的雷剑,眼神显得格外落漠孤寂。雷剑有芋香,风十七有沈家玉,现在连自己的哥哥也有了风十七。可自己呢?无父无母,有兄长却对自己冷漠的像陌生人一样,一年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在穷人眼里他是个恶霸;在富人眼里他是个无所世事的公子哥,一个只知道吃喝嫖赌毫无用处的烂人;在下人眼中他又是个恶主,人人对他惧怕三分,这样的人生如何不让人心寒。 乌黑柔顺的长发,明亮如水晶的大眼,长而有型的睫毛,大小适中的朱唇,白滑如玉的肌肤,这样的形容,无疑是一个天仙般的美人。美人手执绣花针,专心的绣着绣枕,面带如沐春风的微笑。雷剑回到家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呆呆的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人儿,不用说这个美人不是别人正是芋香。 芋香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绣的牡丹,收好针线,抬头乍然见到雷剑,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口吃痴的看着自己,芋香惊喜的上前唤道:“剑,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我呢?”雷剑轻的把芋香楼进怀里,柔声道:“不想打扰你刺绣嘛。”芋香满脸幸福的靠在雷剑怀里享受雷剑带给自己的温暖,柔声道:“不会的,对了剑,你怎么回来了,不用保护赵爷了吗?”雷剑放开芋香拉着她,两人坐在桌前道:“二爷今天不出府,所以就放我假,让我回来看看你。”芋香微笑道:“是吗?二爷真是个好人。”雷剑笑道:“你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说他是好人的人。”芋香道:“本来就是嘛,二爷对你这么好,当然是好人了。”雷剑看着眼前天真纯洁的芋香,轻声道:“芋香,嫁给我……后悔吗?”芋香收起微笑认真道:“今生今世,永不言悔。”雷剑感动万分的把芋香搂进怀里道:“芋香,让你受苦了,嫁给我这么久,我却从来没有让你过上过好日子。”芋香摇头道:“你不要总是这么说,只要有吃有喝能与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曾定山照常担着豆腐来到赵府,东张西望,心中嘀咕道:“奇怪,平常十七这个时候都会来的啊。”曲毅瞥了眼曾定山知道他在找风十七,也不问,更不说什么,谁让自己做过对不起风十七的事呢!所以风十七不让他说的事他是半句都不会提的。一转眼两人便到了厨房,曲毅道:“放在老地方就可以了。”曾定山应道:“哦。”曾定山把豆腐放好,曲毅道:“没事你可以走了。”曾定山道:“那曲大哥我就先走了。”曾定山未见到风十七满心失落低着头黯然伤神,突然看到一个女人的脚在自己眼前,曾定山以为是风十七,心中一喜,抬起头来开心唤道:“十七……”只见来人是一个陌生漂亮的女人,并不是风十七,曾定山失望道:“对不起姑娘,我认错人了。”翠婷笑得好生妩媚道:“没关系,风十七不来,我来不行吗?”曾定山不明所以,傻愣愣道:“可……我不认识你啊?”翠婷觉得眼前忠厚老实的少年甚是可爱,掩嘴咯咯笑道:“以前不认识,以后不就认识了吗?”曾定山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有点莫名其妙,不想与她多说话,于是便道:“姑娘如果没事,我就先告辞了。”说完挑起空担子便走,才走两步便听身后翠婷‘哎呀’一声,曾定山回过头问道:“你怎么了?”翠婷满脸痛苦道:“我扭到脚了,走不动了,哎呀,痛死我了。”翠婷嘴上叫着,眼睛却是观察着曾定山的反应。只见曾定山放下担子,来到翠婷面前关心道:“姑娘没事吧。”翠婷装腔作势道:“怎么会没事?痛死我了,你扶我回去吧。”曾定山看了看四周,竟然没有一个人,无奈道:“好吧!”上前扶住翠婷。 曾定山把翠婷扶到她的住处,让她坐在床上,抬头观察屋里的摆设,玉杯、金钗、银饰华丽异常,曾定山心中犯突问道:“你不是下人吧!”虽是疑问却已是肯定了事实。翠婷站起来走到门前把门关好,回过身来笑道:“对,我不是丫环。”曾定山瞪着眼,看着她好好的走到门前,惊道:“你……你没扭到脚?”翠婷满脸无辜道:“扭到了,不过现已经好了。”曾定山看着眼前看似无辜的翠婷真是气也气不得,笑也笑不出来,无奈道:“既然姑娘没事,那我就该走了,请姑娘让开。”翠婷站在门前没有半点让开的意思,却只见她动手一件一件解下自己的衣服。曾定山再傻也知道翠婷是什么意思,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曾定山急道:“你……你不要过来啊,我可要叫人了。”翠婷一步步上前逼进道:“叫啊,叫得人尽皆知,看到时候他们是相信我,还是会相信你一个陌生人。”曾定山一步步后退,退到床上,一下子蹲坐在床上面,双目无光,似是呆掉了。翠婷上前笑道:“瞧你那呆样,有美人投怀送抱你还不高兴啊?”翠婷把曾定山推倒在床上道:“你呀,认命吧!”说着动手替曾定山解衣衫,曾定山看着眼前衣衫裸露的翠婷,美人在怀,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又怎能经得起如此诱惑,一个翻身反客为主………… 一番云雨,曾定山慌忙起身穿衣,恼恨自己竟如此经不起诱惑。翠婷则不慌不忙的慢慢穿着衣服,口中道:“瞧你慌得,放心!没有我的命令没人会进来的。”曾定山穿好衣服起身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翠婷故意急他道“我呀……我是……赵千军的第五个小妾。”曾定山只觉得脑子‘嗡’得一下,像是被雷击到一样,自己居然会跟洛阳城里最有钱有势的赵千军的小妾上床,要是被赵千军知道了,自己还如何在洛阳城里混下去,曾定山真是快恨死自己了,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面年身啊’。曾定山呆呆的半晌,问道:“你不会说出去吧。”翠婷下床来到曾定山面前拍了下曾定山英俊的脸,笑道:“这可就难说了。”曾定山急道:“什么叫难说?你究竟想要怎样?”翠婷收起笑容冷声道:“木已成舟,这已是铁定的事实,只要以后我随叫你随到,那便会相安无事。”曾定山气得瞪大眼,恨恨道:“好!”说完匆忙离去。翠婷冷笑道:“赵千云,你不来,我不会找别人吗?” 赵千军平时远出从不会有什么牵挂的,总是几个月甚至半年都不回家,但是这次远出的赵千军满脑子都是风十七的一颦一笑,随着时间的增长,对风十七的思念也就与日俱增,最终还是抵不过对风十七的思念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曲管家见赵千军回来,高兴叫道:“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风十七,赵文氏、砚儿等人连忙出来迎接,赵千云边赶来边心里奇怪道:“奇怪,大哥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赵文氏欣喜若狂的朝赵千军一路奔来。赵千军眼中却只有风十七,对于赵文氏的欣喜一点也没留意,越过赵文氏直直朝风十七这边走来,平常的面无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深情,上前拉起风十七的手,柔声唤道:“十七……”多日的相思缠念全在这一声中体现出来。风十七见到多日未见的赵千军也甚是高兴,只是被赵千军这么深情的一声,唤得心中有愧,虚应道:“爷。”赵文氏呆呆的愣在那里看着两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只觉浑身冰冷,心也是冷的。嫁给赵千军这么多年,付出的不止是青春,也有真心啊,可夫妻相处这么多年,赵千军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仿佛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样,可今天居然看到了赵千军有情温柔的一面,而令他改变的人却不是自己,这叫赵文氏如何不伤心。砚儿对赵千军没有任何感情,所以只是冷眼旁观;向来从容镇定的随青此时也不禁有一丝惊讶妒忌的眼神显露出来;翠婷就更不用说了,本就与风十七结下了梁子,如今见赵千军如此钟情于她,怎能不气,不恨风十七;桃子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死死的瞪着风十七,恨不得想吃她一样,桃子就是想不明白,论家世,论气质风十七一样不占,就是论样貌自己也比风十七漂亮得多,老爷为什么就偏偏会喜欢风十七呢?赵千云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兄长,忧喜惨半,喜的向来毫无感情的哥哥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有感情了;忧的是如果有一天赵千军发现自己全心全意爱的人,心里爱的却是别人,不知到时候会是怎样的一个打击…… 赵千军察到觉自己的失常,干咳一下,环视从人,向来观察敏锐的赵千军立刻发现少了烟容,赵千军转向赵文氏问道:“烟容呢?”赵文氏本来还在伤心,被赵千军这么一问,立刻清醒过来,心虚道:“烟容……她……”随青上前来从容道:“老爷,烟容因为一时不小心跌倒,刚好划破了脸,毁了容。烟容自知相貌吓人,无脸留于府中便自行离去了。”赵千军皱了下眉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转向风十七,问道:“是吗?”赵文氏紧张的看着风十七,生怕她趁机落井下石,风十七看了赵文氏一眼,微笑道:“好像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烟容失踪后,我才听下人们这么说的。”赵文氏听罢松了口气,风十七接着道:“老爷,不说这个了,您刚回来一定累了,我吩咐下人给您烧点热水,您好好洗一下。”赵千军对风十七的体贴甚感窝心,点头随风十七去。赵文氏、随青、桃子、赵千云等人相继离去。翠婷看着赵千军与风十七离去的方向,愤恨的冷哼一声这才离去。砚儿漠然的看着这一群人,突然感到很好笑。 第九章 是夜! 秦雪、竹梅来到翠婷的住处,藏身在暗处。竹梅满脸疑惑道:“秦雪姐,我们为什么要今晚监视翠婷啊,老爷今天刚回来,她有那么大胆吗?”秦雪道:“因为今晚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今晚,七主子想要再收拾翠婷就难了。”竹梅道:“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秦雪继续道:“就因为老爷今晚才回来,七主子才会有适当的理由说服老爷来翠婷这里,也因为老爷今天刚回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去了七主子那里,谁也想不到老爷会再去别的地方,翠婷更想不到,再加上她亲眼看到七主子与老爷一起离去,必定会心生怨气,她就一定不会安分守已。”说话间只见静儿已领着曾定山悄悄进了翠婷的房里。竹梅兴奋不已的小声道:“七主子果真料事如神,我们去通知主子去。”说着便想要起身行动,秦雪忙拉住她道:“现在不行,等时机到了才可以,你在这守着,我去通知七主子去。”竹梅听话的点头。 曾定山实在是不愿意来,却不得不来,紧绷着脸站在那里不说一句话。翠婷本就不高兴,见曾定山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心里就更是不爽,她来到曾定山面前,冷声道:“怎么?还想你的风十七吗?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曾定山亦是口气不佳道:“她是什么人用不着你管。”翠婷冷笑了下道:“我不管,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人风十七和我一样也是赵千军的小妾,排行第七,而且现在极受赵千军的宠幸,现在就在赵千军房里呢!”曾定山听得目瞪口呆,怔在那里,突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他怎么也没想到风十七居然也是赵千军人,不由得心寒意冷。翠婷见他如此模样反而笑道:“瞧你那样,不会是爱上风十七了吧,人家可只是玩玩你,你呀!还是安分的当我的人吧。” 风十七与赵千军在房里,谈诗饮酒,抚琴唱曲,总之风十七就是有意托延时间,不想早点上床睡觉。赵千军威严四方的坐在椅子上,风十七则拿着笔专心的为赵千军画画,突然闻听门外几声猫叫,风十七知道这是秦雪给自己所暗号,她画好最后几笔,微微一笑道:“画好了。”赵千军满脸期待的道:“画好了吗?让我看看。”赵千军上前来接过画像,只见那神态,气韵,像极了自己,冷漠不失威严,成熟不显苍老。脱口叹道:“十七,你画得真是像极了,我虽然不怎么懂画,但是我也看得出你画得绝对不输于任何一家名作。”风十七摇头微笑道:“哪里,是老爷缪先赞了,老爷累了吧,时间也不早了,该休息了。”赵千军放下画,叹道:“你也知道该休息了,你呀,今晚又是唱歌又是抚琴又是画画,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困呢?”风十七咬着下唇,犹豫道:“其实……我是故意的。”赵千军没有丝毫的讶异道:“我知道。”风十七反到似是很吃惊道:“老爷知道?” 心中却暗自佩服道:“不愧是赵千军,敏锐老成,面不改色,城府颇深,幸亏他不是坏人,要不然我就惨了。”赵千军把风十七搂进怀里,柔声道:“叫我千军!”面对赵千军的柔情,风十七有些犹豫了,但只是片刻的犹豫,风十七便推开赵千军,转过身去继续演戏道:“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一件事,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赵千军把风十七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奇道:“天下间还有事能让你难开口的吗?什么事啊?”风十七看向赵千军的眼睛道:“我想说的是……不要因我一人而冷落了其她人。”赵千军隐下笑容,不怒而威道:“你这是在赶我吗?”风十七忙道:“不是的千军,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只是觉得爷总是宠我一个人,我于心难安啊,身为女人,我很能体会她们的苦处,尤其是千军你不在家的这一个多月。”赵千军沉默不语,面无表情。风十七继续道:“千军,你娶她们回府又置她们不顾。她们独自在房里伤心流泪时,你可曾知道?可曾想过她们?” 赵千军看了风十七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我今晚要是不去别处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睡觉了。”风十七甜甜一笑,拉起赵千军的手往外走去,边走边道:“我就知道,千军最通情达理了。”赵千军无奈的笑了下道:“那你猜我会往谁那里去?”风十七微微一笑道:“翠婷那里。”就算赵千军不去,风十七也会千方百计的让他去的。赵千军有些吃惊风十七判断如此准确,奇道:“为什么如此肯定我会去翠婷那里。” 风十七道:“千军你不喜欢夫人,所以一定不会去夫人那里,排行论辈爷比较喜欢翠婷才是。”赵千军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猜砚儿呢?砚儿温柔贤淑,才德兼备,我想是男人都应该喜欢她这样的女人。”风十七收起笑容,小心翼翼道:“因为……十七进府以来从未见过爷去过砚儿那里。”赵千军一震,惊讶于风十七敏锐的观察力,沉着脸不再说话,往翠婷住处走去。风十七见赵千军似有些不悦,便停下脚步转身欲往回去。赵千军见风十七未跟上来,转头唤道:“十七。”风十七转过身来睁着疑惑的眼睛。赵千军叹了口气道:“陪我一起去吧!” 风十七好笑道:“你让一个女人陪你到另一个女人的住处去,我且不说,可翠婷姐姐若看到了我会是什么心情,你可曾想过?”赵千军孩子气道:“我不管,是你要我去的,又不是我自愿的,你要是不陪我,我就不去了。”风十七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来笑道:“那我只陪你到门口哦,还有,不能让翠婷看到我。”赵千军拉起风十七的手,看向满天的繁星,仿佛两个人是在赏月般道:“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风十七摇头轻笑。 两人来到翠婷的门口,风十七道:“好了,你自己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赵千军叹道:“只有你这个笨女人才会把自己的相公往外推。”说罢无奈的推门而入,也不敲门,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映放眼帘的却是曾定山与翠婷在床上衣衫不整的狼狈场面。赵千军怒不可遏,难堪,愤恨,不敢置信种种情绪盈满心头。怒火中烧,腾腾烈火般难以平息。无论谁看到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在一张床上,脸色都不会好到哪去的,更何况是赵千军。 翠婷万没想到赵千军会在这个时候来自己这里,还是这样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闯了进来,惊了片刻,连忙滚下床来,跪在赵千军面前,哭诉道:“爷,我……我是被逼的……是……是他,全是他强迫我的。”翠婷手指着曾定山。正在穿衣服的曾定山听到翠婷的指证,愣了下,既心寒又愤怒,冷笑了下,此刻的曾定山也不想再争辩什么了。赵千军面如寒霜,愤怒到了极点,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羞辱,一脚踢开跪在面前的翠婷,冷声道:“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风十七这时进来,看了看翠婷,满脸不解迷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赵千军看了眼风十七不吭一声转身离去。翠婷眼含怨恨的看着风十七,恨不得扒她皮,喝她血。可惜风十七毫不在意,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看了眼曾定山便转身去追赵千军去了。 曾定山乍然见到风十七,既羞愧自己的卑劣行为,又惊讶于风十七的身份,虽然已从翠婷口中知道了,还是免不了要吃惊。 风十七追上怒气冲冲,神色阴寒,快步而行的赵千军,柔声关心道:“千军,你没事吧,这个翠婷,怎么会……”赵千军不发一言,只是寒着脸疾步往前走。风十七不快不慢的跟着,像是喃喃自语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爷还有何颜面见于世人。”叹了口气状似是无心的喃喃道:“唉,要是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翠婷这个人就好了,不过她怎么可能会突然间从人间消失呢?该怎么办呢?”赵千军听到这句话心念一动,猛得停下脚步转回身来,吓了风十七一跳,风十七瞪着纯真无邪的双眼看着赵千军怯生生的道:“怎么了爷?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赵千军已恢复正常,柔声道:“十七,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风十七点头转身离去,神色已不在是小女人怯生生的表情了,取而代之的是运筹帷幄的自信神情。赵千军往赵千云的住处走去…… 赵千云携同雷剑向翠婷住处赶去。风十七从暗处出现挡在两人面前,淡淡道:“曾定山,不用你们管。”赵千云坏笑道:“怎么?难道你对他感兴趣不成?”风十七也不回答,只是白了他一眼,转身而去,他这种人嘴上向来不会吐出什么象牙来的。雷剑把翠婷绑走到海外,赵千云把曾定山带到偏辟之处,懒懒得丢下句“在这等着。”说完便走。曾定山虽然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自己,却还是听话的站在那里,不一会儿风十七从远处而来。曾定山看着由远至近到风十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自觉无颜面见于是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于她。风十七来到曾定山面前把准备好的银两递给曾定山道:“这是我们朋友一场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曾定山双眼湿润,感动道:“你……还当我是朋友?”风十七微微一笑道:“当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记住这句话,不要总是想着自己做的错事而愧疚一辈子,你的人生才刚开始,忘掉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吧。”曾定山感动不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十七,我……”风十七幽幽的叹了口气,略带苍茫道:“走吧,不要再待在洛阳城了,离开这里,有多远走多远。”曾定山听了风十七这番话,心境霍然明朗不少,不再那么难受了,感激道:“我会一辈子记住这句话的。” 赵文氏、桃子、随青三人照常坐到亭子闲聊。桃子满脸笃定道:“翠婷的失踪肯定与风十七有关,老爷为什么不问呢?”随青悠闲的喝了口茶道:“你只要记住,老爷都不过问的事,不管我们再怎么疑惑也不要管就对了。”赵文氏冷笑道:“少了翠婷我们又不会有什么坏处,管那么多干什么?”桃子看着二人,一个事不关己;一个神情悠闲。心中急道:“难道你们都不担心吗?现在的风十七已非昔日的风十七了,我们再这样任由她得庞下去,那……我们的地位恐怕就要不保了啊。”赵文氏与随青对望一眼匀不说话,继续喝自己的茶。桃子拍桌而起,负气而去。 桃了满肚子火气,一人来到花园,正好撞上风十七,只见她一人坐在石凳上,似是在赏花,神情凄凉漠然。水秀站在身侧,面无表情。桃子怒气冲冲的朝风十七走来,风十七见桃子向自己走来,忙起身,微笑道:“姐姐。”桃子冷声打断她的话道:“谁是你姐姐,我可承担不起。”风十七愣了下,像做错事的小女人般小声道:“是不是妹妹做错什么惹到姐姐不高兴了,那十七先在这里给你赔不是,还请姐姐多多包涵,原谅妹妹才是。”桃子围着风十七冷眼打量了一圈,假笑道:“妹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风十七小心应道:“妹妹哪里比得上姐姐……”桃子突然冷声截断道:“风十七,别得意太早,我不会让你太好过的,哼。”说完桃子满含怒气的离去。风十七则恢复面无表情,不再是一副柔弱模样。水秀对于风十七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暗叹了口气。 赵千军这时过来,风十七立刻微笑相迎道:“千军,你回来了,东西呢?” 赵千军看了眼桃子离去的方向,面向风十七柔声道:“十七,桃子虽然进府比你早,年龄却没有你大的,还是孩子脾气,她若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风十七微微一笑道:“你都说她是孩子气了,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当然也不会生气了。”语气一顿,风十七隐下了笑容,佯装生气道:“不过我却要生爷的气了,听爷那番话,桃子刚才来找我麻烦,爷就在一边看着呢,为什么还不出来帮我解围,哼,你是什么意思?”风十七转过身去不理赵千军。赵千军一听急了忙绕到风十七面前急道:“不是的,我……我……”赵千军女人众多,却从不曾有女人对他生过气,他也不曾在乎过别人。此时见风十七生气,赵千军一时间手足无措,竟不知道该何言解释是好?风十七见赵千军着急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道:“我开玩笑的,瞧你急的。”赵千军这才松了口气,跟着笑了起来,拿出手中的纸鹤递给风十七情切切道:“送给你。”风十七接过纸鹤眼晴一亮,开心道:“好精致哦,是你折的吗,千军?”赵千军犹如小孩子献宝般点头道:“当然,这可是我亲手折的,人家说纸鹤代表心愿,一千只纸鹤带表一千个愿望,也最心诚,可惜,我没那么多时间,所以只折了一只,可心意却是不减分毫的,十七,愿你永远幸福快乐,这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了。”赵千军对自己的好,让风十七好生感动,又好有压力,不觉已是双眼湿润,眨了眨眼中的泪水道:“对十七来说一只却胜过千只。” 夜深星稀。 水秀铺好了床,看着梳妆台前坐着的主子,好生奇怪,该睡觉了却在梳妆打扮,似乎没有半点睡觉的意思。水秀尽职道:“姐姐,该睡觉了。”风十七不带感情的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水秀道:“是。”水秀刚离开房间,风十七便起身往赵千云住处走去。 赵千云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冷漠看透世情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听有人敲门,打断了自己的思绪。赵千云皱了下眉头,心情不爽的吼道:“谁啊?”却没人任何人回应他,只是敲门声不断,赵千云怒气冲冲的翻身下床,嘴里气道:“找死?”发泄的用力打开门,准备让门外之人好看,但见到外面淡妆打扮却清丽怡人的风十七,不由得愣在那里,满肚子的怒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风十七不请自入,越过赵千云走了进来,打量着赵千云的房间,只见房间内东西摆的毫无章法规律可言,也没有什么名贵的古懂,倒是很符合赵千云的风格。赵千云回过神来,口气不佳的吼道:“风十七,你给我出去。”风十七回过身来面带三分媚笑看着赵千云,不理会赵千云的吼叫,微笑着柔声道:“十七来是想请二爷帮个忙。”赵千云见她不理会自己的话,上前拉住风十七的胳膊,想强行把她拉出去。风十七却顺势倒在赵千云怀里,紧紧搂住他腰际不放手。赵千云一惊,软玉温香在怀,不禁怦然心动,想推开风十七却使不出力气来,又气又急叫道:“风十七!”风十七在他们怀里柔声道:“叫啊,再大点声叫,你这声音太小,大家听不到的。”赵千云紧张的看了下门外,无奈道:“好,我答应,你说吧,什么事?”风十七要的就是这句话,这才放开了赵千云笑得好生灿烂。赵千云得以自由赶紧跳开身,拉好自己的睡衣,防备的看着风十七,生怕她再朝自己扑过来似的。风十七看着赵千云防着自己的样子,好笑道:“你又不是没碰过你哥的女人,干嘛这么怕我?”赵千云瞪了她一眼道:“别人碰可以,你却碰不得,我还没那么笨,谁该碰,谁不该碰,我自有分寸。” 风十七点头微笑,她倒是蛮欣赏赵千云这种亦正亦邪却心如明境的个性,突地隐去笑容冷声道:“我下一个目标是桃子……”风十七说完自己的计划这才离去。赵千云关上房门,咒骂道:“该死的风十七,就知道威胁我。” 桃子对风十七真是厌恶到极点,每次见面都没有好脸色,赵府上下几乎都知道她们二人不合。 早饭时间,赵千云、赵文氏、砚儿、随青、风十七、桃子等人陆续就坐。风十七、赵文氏分别坐在赵千军两则,赵千云则在风十七对面。别人家吃饭都是热闹温馨,一片和乐融融。然而赵府吃饭,却是心思各异,谁也不与谁说话,谁也不理谁,静悄悄的一片。赵千军进来坐定,道:“开饭吧。”众人这才开始动筷子吃饭。风十七吃了几口饭,突感口渴,端起桌子上的茶欲喝,刚到嘴边,却被赵千云不知用什么东西弹射过来,打翻了茶水,只听‘当’的一声杯子翻落在地,洒了满地的水渍及碎片。风十七似是不明道所以,疑惑的看着赵千云,想问赵千云为什么打碎自己的茶,还未开口,却听赵千军冰冷的声音道:“千云,你……”赵千军停住说话,吃惊的看着洒在地上的茶水,只见地上的茶水泛黑冒起泡沫,显然这是杯毒茶。风十七看着地上的茶水,似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砚儿也甚是意外,不过事不关已,只是愣了下便没事似的不闻不问。随青、赵文氏互望一眼均怀疑的看向桃子。桃子也是吃惊的睁着大眼摇头表示自己并未下毒。半天,只见风十七指着桃子含泪道:“姐姐,十七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赵千军不敢相信的看向桃子。桃子又惊又气,拍桌而起,指着风十七气道:“风十七!你血口喷人。”赵千军不待他人再说话,冷声问道:“千云,你如何知道茶中有毒,你知道是谁下的毒,对吧!”桃子、赵文氏等人均看向赵千云。赵千云依旧是形态悠闲的道:“自然是与风十七不合,看她不顺眼,恨不得她立刻死去的人喽。”桃子瞪向赵千云气道:“赵千云,你意思是我下的毒吗?”赵千云看都不看她一眼,像是没听到似的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桃子气道:“你……”赵千军厉声道:“够了,桃子,收拾东西马上给我离开赵府,我不想再看到你。”桃子脑子‘嗡’的一下,顿时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辨白,等她回过神来,赵千军已起身离去。桃子眼光看向赵文氏,随青二人,想求她们二人帮自己求情,只见二人均避开桃子的眼光,不看自己一眼,也各自起身离去。桃子心寒意冷,讽刺一笑凄然离去。砚儿看着桃子离去的背影,转过头来别有深意的看向风十七,一双锐利的双眸,似是洞察一切。风十七接触到砚儿的眼,心虚的别过眼去。 夜深、人静,似乎总是赵千云出没的时候。赵千云无声无息的来到凉亭,只见风十七斜坐依靠在栏杆边,手中拿着一只玉镯痴痴的望着出神,竟然没有发现赵千云的到来。赵千云来到她身后淡淡问道:“沈家玉送的?”风十七猛然间听到赵千云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戴好玉镯也不看他,口气挑衅道:“要你管,这么晚了还不睡,出来做贼吗?”对于风十七的挑衅,赵千云反倒觉得很有知已感,轻笑了下道:“你的眼中钉一个个都给你拔掉了,这下你可安心了吧?”风十七斜眼看了眼赵千云,眼神突然之间变得阴寒之极,口气也冷的可怕,道:“我的仇还没报呢!”赵千云看着风十七冷得吓人的眼神不由得心中凉意四起,他当然知道风十七指的是赵文氏害死她肚子里孩子的那件事。 “嘻嘻……抓不着抓不着。”竹梅气喘吁吁的指着前面四五岁大的极为可爱的小男孩道:“小鬼,让我抓到你就惨了。”小男孩围着秦雪跑,竹梅在后面追。秦雪拦住竹梅微笑道:“好了,都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一般胡闹。”秦雪拉住小男子蹲下来,怜爱的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温柔问道:“累不累啊,小虎?”小虎开心道:“不累,我喜欢和姐姐在一起玩!”竹梅也蹲下来问道:“你说得姐姐是我吗?”小虎看了她一眼,钻进秦雪怀里,调皮道:“我说的是秦雪姐姐,不是你,你少自做多情了!”竹梅瞪大眼睛道:“小鬼,敢这么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做势要打小虎,秦雪拦道:“好了,别闹了。”竹梅斜眼若有似无的看了眼不远处的赵千军,对秦雪小声道:“他在那好一会儿了。”秦雪轻点头表示知道,叹了口气道:“唉!七主子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不被夫人打掉,老爷现在也有后了,赵府也就不会如此冷清,说不定现在那个孩子也会跑了呢。”秦雪声音不大,赵千军却听得清清楚楚。 赵千军本来在书房里看帐本,忽然听到有小孩子的嘻笑声,便情不自禁的寻声而来,然后看到的便是小虎的天真童颜与竹梅嘻笑打闹的场景。赵千军极其希望自己有个孩子,可惜天不从人愿,活了四十多年,依然没有后代。如今看到极其可爱小虎,心中怅然不已,不由得看得出神,向往着自己要是也有一个像小虎一样可爱的孩子那该多好啊,就在这时却轰然炸弹般的消息,听到秦雪那句:“七主子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不被夫人打掉……”赵千军心头一震,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秦雪身后,追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秦雪、竹梅急忙起身行礼道:“老爷……”赵千军急道:“免了,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小虎吓得躲在竹梅身后,秦雪吞吞吐吐道:“奴婢刚才说了好多话……不知老爷指的是哪句?”赵千军声色俱厉,厉声道:“大胆奴才,敢跟我装湖涂,找死吗?快说。”秦雪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张道:“奴婢不敢,奴婢说就是了。事情是这样的,一年前老爷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在家……”竹梅跟着跪在后面,秦雪一五一十的把赵文氏如何打掉风十七孩子的事说了出来,当然,不该说的她一句也没说,该说的她却会加油添醋绘声绘色的说得清清楚楚。 赵千军听罢,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就这样给赵文氏打掉了,气得双眼冒火,咬牙问道:“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十七又为什么闭口不提?”秦雪看着赵千军似乎着魔的眼睛是真的害怕了,颤声道:“她是夫人啊,谁敢得罪她,违抗她的命令啊?七主子只是个小妾,更不想害得府上永无宁日啊。”赵千军不再理会秦雪,寒着脸直奔赵文氏的住处。秦雪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拍着胸口道:“老爷刚才的样子好吓人啊。” 竹梅胆子不小也被吓到了,只是跟着愣愣的点头。 赵千军一路上紧绷着脸,寒气逼人,像是要找杀父仇人报仇似的,来到赵文氏住处。赵文氏见许久未到她这来的赵千军突然到来,欣喜若狂的起身迎接,然而迎面而来的却是重重一耳光。赵文氏嘴角溢血,跌倒在地,可见这一耳光有多重,赵千军又有多气。赵文氏捂着疼痛的脸颊满脸疑惑的看向赵千军,想问为什么,可接触到赵千军杀人的眼光时吓得一句话也问不出来,相处这么外,赵文氏从来没见过赵千军发这么大火,平常赵千军虽然淡然不语,但却也不会动不动就发火,更不会动手打人的。赵千军用冷的足以冻死人的眼光,寒得令人发抖的声音问道:“十七肚子里的孩子是你打掉的?”赵文氏一惊,不禁脱口而出,问道:“你……你知道了?”赵千军深痛的闭了下眼,伤心欲绝,好一会儿才冷冷道:“马上给我滚出赵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要不然,我要你的命。”说完这句话赵千军心寒意冷,失魂落魄的离开,赵文氏如被定在那里一般,半天毫无动静。不管她是怎么走的,反正她是离开了赵府。 第十章 赵千军心情沉重的来到马棚,骑上一匹马狂奔而去,曲管家不放心让曲毅跟着,自己则去通知赵千云。赵千军一路狂奔,想着自己未出世便死掉的孩子,想着自己一生孤独无后,越想越伤心,骑马的速度也就越快,一下失神赵千军被飞奔中的狂马甩落在地,连滚了几个滚才停了下来,浑身是伤,不醒人世。 曲毅、赵千云先后赶到。赵千云担心不已,焦急的唤道:“哥……哥……”急忙把赵千军抬回府。 赵千军这一跌摔得可真不轻,一连病了好几天都不见好转,反而愈加严重,赵府上下一片人心惶惶。赵千云失神的来到厨房,看到正在倒药的阿生。他下的可不是治病的药,而是让赵千军不能生育的药。赵千云生气的上前一把夺过阿生手中的药扔在地上。阿生吓了一跳,看着脸色骇人的主子,小声问道:“二爷,以后……都不用下药了吗?”赵千云吼道:“下什么药?人都快死了,还下什么药?”说罢赵千云一阵风似的离开厨房,来到花园,一片茫然的站在那里,表情即痛苦又内疚更透着担心,他暗自伤心道:“哥,我错了,你一定要好起来,只要你好起来,我便不再恨你,千云不是有意这样对你的,哥,一定要好起来啊。”赵千军脸色苍白虚弱的自床上吃力的起身,刚动一下便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咳……’他一步三晃的来到风十七住处,可风十七却并未在房里,刚打算离去,却斜眼瞄见了风十七几乎天天戴在手上的那只玉镯放在梳妆台上,不禁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玉镯竟让风十七如此重视。他来到梳妆台前拿起那只玉镯翻看,左手捂着嘴又咳了两下,翻了几下突然发现上面赫然刻着‘沈家玉’三个字。赵千军脑袋‘嗡’得一声,后退一步,险些晕倒。赵千军可不笨,一个女子天天戴着另一个男子送的东西,这代表什么他当然清楚。赵千军失神的喃喃念道:“沈家玉,洛阳城首富沈礼商之子,沈家玉,呵!”赵千军突然感觉好好笑,只不过他是感觉自己很可笑,被人骗得团团转而不自知,怎不可笑。他只觉头晕目眩,想要晕倒,赶紧扶住了桌子,才稳住身形。曲管家这时急忙进来,担心道:“老爷,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老奴才刚出去一会儿,您就不见了,您要是想七主子的话,奴才去找七主子来就是了,老爷您病还没好,不能乱下床的。”曲管家边说边扶着赵千军主往回走。赵千军手里紧紧握着那只玉镯,灵魂仿佛被人抽走了似的任由老管家带着自己,奇怪的是心中居然一点也不痛,甚至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已经如同木头人一般麻木不已。 赵千军心情抑郁,病情也愈加严重。 风十七急躁的在房里找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沈家玉送她的那只玉镯,心中急暗道:“哪去了呢?难道是照顾千军时掉在他那了?”想罢,风十七忙赶至赵千军的住处,轻轻的推门而入,只见赵千军双眼紧闭,安静的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风十七进屋小心的翻找,轻拿轻放,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赵千军虚弱的声音:“是在找这只玉镯吗?”风十七骇了一跳,反射性的转过身来。只见赵千军躺在床上,只是不知何时手中多了那只沈家玉送她的玉镯,他出神的看着。风十七暗惊,强作镇定道:“千军,你……醒了,那……那只玉镯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我见它不见了,这才有些着急的。”赵千军凄然一笑,讽刺道:“遗物?呵,你娘的遗物怎么会刻着沈家玉的名字。”风十七脑中‘轰’的一下,知道赵千军已经是什么都知道了,她脚步沉重的来到赵千军床,内疚道:“对不起,千军。”赵千军心痛不已,忍不住又剧烈的‘咳嗽’起来,直咳得翻肠倒胃“咳……”风十七想上前去扶赵千军替他捶背。赵千军突然厉声喊道:“不要碰我。”风十七愣了下,此时才发现此时的赵千军是如此的恨她,竟然碰也不愿让自己碰他一下。是啊,爱之深便恨之切啊。风十七泪如雨下,失神的跪倒在地,哭道:“千军,我知道是我不对,你可以恨我,可是你却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啊。”赵千军无力的躺在床上,双眼湿润的看着手中的那只玉镯,惨笑道:“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了今生最爱,也爱我的人;我以为我终于不会在孤独寂寞了,呵……原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自做多情罢了,老天爷不过是让我做了一场梦而已,黄粱一梦!” 风十七万分愧疚,听着赵千军如此伤心的说着,更忍不住泪水的泛滥了,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爱我。”风十七知道赵千军此时极度的绝望,心灰意冷,甚至都没有活下去的意念了,于是赶紧道:“千军,你还有砚儿啊,你并不孤独,所有女人中只有砚儿,她端庄贤淑,人正心正,她绝对是陪你一生的最佳情侣,千军,你快好起来,你好起来后你们就能在一起了。”赵千军声音像是从阴间传来一般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从不去她那里?”风十七茫然的摇头问道:“为什么?”赵千军双眼发直,如僵尸一般道:“因为她在进府之前已有心上人,是我抢她进府的,可抢她进府之后我却又不愿勉强她,所以至今她都不是我的人,我与她也根本就……不……可能……”赵千军越说越虚弱直至声音消失,手一松,玉镯掉落了下来。风十七本能的伸手接住,犹如被定在那里一般,好半天才缓缓的把玉镯戴回手上。随青这时闯了进来,看到床上断了气的赵千军跑上前去狼哭鬼叫。赵千云随后而至,看着哭的凄厉的随青,跪着不动的风十七,心中一惊,神情呆滞的慢慢走至床前。随青忙让开一边。赵千云看着一动不动的赵千军,声音颤抖道:“哥,你……你怎么还睡啊,你醒醒啊,快点醒来啊。”随青似乎哭够了,瞪着身后的风十七道:“老爷临终前有没有什么?”风十七斜了随青一眼,讥讽一笑,径自起身离去。随青见风十七不理会于她,气得脸色发白。 赵千云看着赵千军的尸体,声音有些哽咽道:“我想和我哥单独呆一会儿。”随青对赵千云有种说不出来的畏惧,便不再说什么随同丫环奴才一同退了出去。赵千云满怀伤心的看着死去的赵千军,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过了一夜。 月影星移,斜光残照。 风十七一动不动的跪在赵千军的灵位前,希望可以得到赵千军的原谅,自己也会好过一些。赵千云脸色苍白,幽灵般来到风十七面前寒光四射的看着风十七。风十七抬头见是赵千云,神情呆滞的慢慢起身。‘啪’的一声,赵千云出其不意狠狠打了风十七一记耳光。风十七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嘴角溢出血迹,依旧是毫无表情变化,显然早已预料到这一耳光了。赵千云指着风十七,指责道:“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哥也不会死,全是你害的。”风十七慢慢起身来到赵千云面,冷笑了下道:“赵千云,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对你哥做过什么,若不是你对千军下药让他终生无后,他也不会感到四处黑暗,因孤独而生绝望。我风十七做的与你赵千云比起来还差得远呢!”赵千云犹如被人当面甩了一记耳光,好半天才缓缓跪在赵千军灵位前,轻声喃喃道:“我恨我哥……”风十七与赵千云齐肩而跪,看着赵千军的灵位道:“你根本就不恨你哥,而是爱,只是这样的爱连我也不明白。”赵千云依旧喃喃道:“我恨我哥,好恨,好恨,你知道吗?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哥很疼我的,他经常骑马带我射猎,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我,那时候我们好开心好开心……可是……他为什么要听她娘的话,说不理我,就真的对我相逢如陌路,一句话也不与我说。”风十七看着伤心流泪的赵千云,问道:“你们不是同一母所生的吗?”赵千云依旧眼神呆滞的注视着前方道:“我娘是爹后来又娶的小妾,可我爹却十分爱我娘,因此我大娘也就是我哥的亲娘,十分怨恨我和我娘,可却丝毫不影响我和我哥的感情。可就在我哥二十六岁那年,我娘因病去逝,爹也因此终日抑郁,不久便也辞世而去,我大娘便指着我说我娘是狐狸精,害死了爹,她要哥不许再理我,那时我哥表面上虽然不理我,但他每次做生意回来都会偷偷的带好东西给我,还是会疼我的。那一年,可说是祸不单行,不久大娘又染上了重病,临死都要大哥不要相信我,不许认我这个弟弟。大娘死后,哥……他就真的不再理我了,见了面如同陌生人一样,这十多年来,他虽然让我吃好穿好,从不打骂于我,也不管教我,应该说是从来就不管我,任我予取予求,可我内心的空虚孤独却不是金钱可以弥补的,所以我恨他,我对他下药,我要他断子绝孙,我要他也尝尝狐独寂寞,无亲无友的滋味。他自己明明也是那么孤独可他就是不肯认我这个弟弟,这都是他活该,不怪我,不怪我……”明明就是后悔不已,却还是死不认错。风十七看着一向玩世不恭对什么都不在意,傲态洒脱;此时却情深难懂的赵千云,真不知该同情他还是该大骂他一顿,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陪他静静的跪着…… 赵千云、砚儿、随青、风十七等人齐聚一堂。赵千云恢复以往闲散不羁的姿态道:“我哥不在了,总要找个人当家做主吧!”赵千云边悠闲的喝着茶,边伸手指了下随青、砚儿她们几个,道:“你们几个商量商量,看谁当赵府的夫人好,我听你们的。”雷剑看了眼自己的主子,暗自好笑道:“你这哪是听她们的,根本就是等着她们自相残杀,等着看好戏呢!” 跟了他这么久,多多少少也有点了解他爱看好戏的本性了。随青对于赵夫人的位置是势在必得,她清楚,论大小应该是砚儿,但砚儿是绝对不会与她争的这个位置的,而风十七排行最小,怎么也轮不到她,因此,她并不说话,只是看着砚儿。砚儿优雅的起身,淡淡道:“我对这个位置没兴趣。”说罢离大厅,随青表情和蔼的面向风十七,亲切唤道:“二姐姐无心当家做主,七妹你看……?”风十七冷冷冰冰道:“二姐不做了,当然是长者居之,那三姐你就做好了。”说罢风十七也起身离去。随青没想到风十七居然也不与自己争,不禁愣在那里。赵千云也没想到这次风十七居然如此好说话,疑惑的看向雷剑。雷剑一耸肩,一副“你没好戏看了”的表情。随青回过神来,面向赵千云小心,微笑道:“砚儿与十七都无心做这个夫人,那二爷你看……”赵千云无所谓道:“那你就当喽,明天聚齐大家宣布一下就是了。”说罢,双手负背起身离去,雷剑跟着离开。 随青看着偌大的大厅只胜自己一个,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暗自想道:“怎么如此顺利,风十七怎会如此轻易放弃呢?”随青满心疑惑的回到自己住处,打开房门,竟见风十七坐在自己屋子里,随青甚是意外,僵笑了下道:“我就说嘛,你风十七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把赵夫人这个宝座拱手让人呢?不过,你就是要夺也没理由夺得过去,也不可能夺得过去。”风十七淡淡一笑道:“我不夺,你自己会让给我的。”随青笑道:“哈,笑话,我为什么会让……”风十七骤然起身,闪电般伸手掐住随青的脖子,把她整个人推至门边,冰冷的表情,阴寒的声音,恐吓道:“因为你不让也得,让也得让,你现在离开赵府,还可以保全性命,可你若不识时务,硬要做上赵夫人这个宝座,我保证,你坐不稳三天便会一命呜呼。”说罢风十七放手离去。随青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着,迷茫的双眼中带着恐惧,显然是怕了,随青缓过气来,急忙起身收拾好东西连夜离开赵府。 赵千云叫齐府上所有人等随青来,可等来的却是风十七,只见风十七双手负背姿态潇洒的上前来轻巧道:“随青姐姐突然之间不想当这个赵夫人了,就让给我了。”砚儿本就不高兴来,看到已今非昔比的风十七,那得意的脸孔。更没好脸色,冷笑了下,绷着脸离开大厅。赵千云并不惊讶风十七的出现,懒懒的对满屋的下人道:“都听到了,还不快见过新夫人。”丫环、奴仆们齐声唤道:“恭喜夫人。”赵千云来到风十七面前笑道:“怎么样,该死的死了,该走的走了,你下一个目标该不会是我吧?”风十七直言不讳,浅笑道:“对,我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别忘了,若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来到赵府,您赵二爷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说罢隐下笑容转身离去。赵千云愣了下,反而有些期待的笑着。简直就是有病。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红颜传 作者:燕昨思 第 7 章 风十七搬进以前赵千军住的屋子,推开房门,看着满屋子的摆设,想起从前的种种,慢慢走进房间。水秀见风十七神情忧伤想开口劝道:“姐……”谁知风十七突然转过身来,双眼迸放寒光的看着水秀,像是水秀说错了什么话似的。水秀吓了跳,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赶紧改口唤道:“夫人。”风十七这才满意的转过身去继续往屋里走,一反刚才的忧伤神态,仿佛刚才水秀看到的是错觉一样。水秀看着风十七的背影,突然觉得如此的陌生可怕,无言的伤心,暗道:“姐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还是我姐姐吗?” 风十七手中拿着个包袱来到砚儿的住处,门是敞开的。只见砚儿动作优雅闲适的在绣着一幅屏帐。风十七无言进屋。砚儿手不停,头不抬的道:“不知夫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语气平淡,并无任何讽刺亦无尊敬之意,就像是平淡的问人“吃饭了吗?”一样。风十七慢慢来到砚儿面前,幽幽道:“别人叫我夫人,我还敢当,可姐姐叫我夫人却叫十七承受不起,十七永远都不会忘记姐姐当初对十七的恩情的。”砚儿放下手中的针叹了口气,神情落寂道:“十七,你我之间无恩无情,我当初帮你,只是当时的一时之念,我们之间不谈过去,只说现在,说吧有什么事?”风十七把手中的包袱放在桌上摊开来只见里面全是珠宝银两,足够一个人过一辈子了。砚儿看着满桌子的金银手饰,冷笑了下道:“夫人要我走,我走便是,银子你拿回去吧。”风十七轻摇了下头,幽幽道:“千军一死,姐姐留在赵府毫无意义,就算是我不来,姐姐早晚一样是会走的。”风十七语气一顿,口气坚定道:“可是如果姐姐不收下这笔银子,就别想离开赵府。”砚儿听罢淡淡一笑,优雅的坐下继续绣自己未完的屏帐,不在意道:“那我就不走了。”风十七看着温柔且含有气势,柔而不弱的砚儿眼中满是尊敬,佩服,表面却面无表情的突然道:“他在等你!”砚儿像被雷击到一样愣在那里。风十七叹了口气道:“就在你们相识的地方,从你进府起的第一天,他就一直等你到现在。”砚儿双眼含泪,不敢置信轻问道:“你……你怎么知道他还在等我?”风十七道:“是我叫秦雪查的,我知道以姐姐的个性,纵是离开了赵府也绝不会再回娘家,让家人担心的。”风十七把桌上的银子包好硬寒给砚儿,道:“姐姐,走吧,离开赵府去哪都好,有多远走多远。”砚儿收下包袱,感慨道:“十七,你既然当我是姐姐,就听我一句劝吧,该收手了,凡事适可而止,不要太过了。”风十七抱拳道:“妹妹一定会谨记于心的。” 露珠微湿,空气怡人,赵千云在院中挥剑练武,一柄青钢剑舞得虎虎生威,满院的树叶随剑气乱舞。雷剑从远远过来道:“二爷,你找我?”赵千云停下动作道:“对,你找些人去收拾风十七。”雷剑冷峻的面孔,淡淡道:“我知道了。”说罢转身欲走。赵千云却一旋身拦在他面前,问道:“你知道什么?”雷剑淡淡道:“风十七刚出去,雷剑保证她再也回不到赵府了。”赵千云瞪着眼叫道:“她要回不了赵府,你就也不用回来了。”雷剑一愣,一脸迷茫问道:“二爷的意思不是……不是让我杀风十七吗?”赵千云背过身去有些不自在的道:“我什么时候叫你杀她了,我只是叫你收拾她,让她放点血就好。”雷剑这次放聪明了,问道:“那是让她伤重点……还是轻点?”赵千云插剑入鞘边往屋里走边道:“伤得太重我要你好看,伤得太轻也不行。”说完,人也进了自己房间。雷剑呆了好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莫名其妙,有这样的吗?……看来我得亲自出马才行。” 风十七出城来拜祭母亲,跪在坟前,伤感道:“娘,对不起,十七这么久才来看您,希望娘不要生十七的气才好……娘,十七好久没有回过酒楼看爹了……不是十七不想爹,而是怕……怕爹已经不会再认我这个女儿了。”回想起这一年之间的勾心斗角,耳虞我诈弄得赵府惨淡败落,自己恶名远扬。风十七凄然一笑道:“现在整个洛阳城都说女儿蛇蝎心肠,把赵府害得支离破碎,爹那么正值的人,知道了此事,定会与女儿断绝关系……”风十七突生寒意,身后不知道何时多了七静娇弱的王雨莲更加不忍心加害于她。曲管家、曲毅退出房门,两人对望一眼,曲毅道:“舅舅,你去找二爷,我去找水秀,让她想办法让夫人来救这位姑娘。”曲管家担心道:“水秀会理你吗?”曲毅苦笑了下道:“放心吧!”说罢两人分头行动。 曲毅急急忙忙的找到水秀。水秀冷着一张脸,径自走自己的,当他是个透明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忙追上去拦在她面前,痴痴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我有事想请你帮忙。”水秀不说一句话越过他继续往前走。曲毅急道:“人命关天的大事,算我求你了好吗?”水秀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带几分担心问道:“出了什么事了吗?”曲毅见水秀虽然不理自己,但还是十分关心自己的,心中一暖道:“是这样的,今天出去逛街,二爷看上一名女子,被我和舅舅骗进了府,现在就在西边的客房里,舅舅现在去通知二爷了,我想让你想办法让夫人来救救这位姑娘,要不然这位姑娘就惨了。”水秀不敢置信的看着曲毅,想不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曲毅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心虚道:“我也是被逼的,二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水秀也知道赵千云说吩咐的事没有人敢不听的,曲毅也是无奈,但想起风十七,她有些为难道:“现在的夫人我根本不摸不透她到底想的是什么?如果我直接求夫人去求人,夫人有可能反而会无动于衷的。”曲毅急道“那怎么办?”水秀咬了下唇道:“你先回去吧,我自有办法把夫人请去。”说罢水秀往风十七的住处赶去。只见风十七神情专注的刺绣,真是为难她了,两条眉毛毛皱得紧紧的。水秀倒了杯水上前去,装作漫不经心的道:“对了,夫人知不知道今天二爷带回来了一名很温柔漂亮的女子,大家都好奇着去看呢?”风十七停下动作,显然是被挑起了好奇心问道:“真有此事?”水秀点头道:“嗯,那姑娘此时就在西面的客房里呢!”风十七好奇心大起,道:“有意思,走,我们瞧瞧去。” 王雨莲无聊的打量着这个房间,突听身后开门的声音,转身却见一名陌生男子面无表情的推门而入,眼神赤裸裸的直视着自己。王雨莲吓了一大跳,手中的丝帕掉落在地,吃惊的道:“你……你是什么人?进这里来做什么?”赵千云淡淡一笑道:“来这里自然是为了姑娘而来的,我想姑娘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王雨莲只觉一股莫名的寒意袭遍全身,惊恐的睁着大眼,本能的往外冲去,想冲出这个房间。赵千云哪容她冲过去,往旁一错正好抱住冲过来的王雨莲。王雨莲惊叫道:“啊……,放开我……救命啊……”赵千云把她横抱起往床铺走去。王雨莲惊恐万分,死命挣扎哭喊着:“救命……”哭喊中充满了绝望无助。赵千云将王雨莲压在身下,擒住她胡乱挣扎的小手,静静的看着泪流满面的王雨莲,却停下了动作,好半晌,突然起身淡淡道:“你走吧。”王雨莲像听错了似的,呆呆看着赵千云。赵千云冷声道:“还不走?等会儿我若后悔,你再走可就来不及了。”王雨莲吓得慌忙起身胡乱抹了两下眼泪,疾步往门口走去。风十七正巧此时赶到,挡在门前,笑中不失威严道:“赵府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王雨莲抬头见是风十七又是一惊。风十七面带三分让人发毛的笑容道:“咱们又见面了,王雨莲对吧!”王雨莲不敢置信的摇着头,心寒道:“我真后悔救了你。”风十七依旧笑如春风道:“可惜,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赵千云冷冷插嘴道:“我让走的人还没有人拦得住,还不走?”王雨莲奇怪的来回看看两人,一个是要害自己却又突然好心放自己走;一个本来应该救自己才是,却又一副坏人相为难自己,此时她真分不清他们究竟谁好谁坏?这世上谁又是好人谁又是坏人?王雨莲迷茫了,不愿多想夺门狂奔而去。风十七莞尔一笑,看着赵千云,讽刺道:“哟,咱们的二爷什么时候转性做起善人来了,到嘴的鸭子都放掉了,这可真是稀奇罕见哦。”见赵千云沉着脸不说话,也不理自己,自觉无趣的转身离去。赵千云见人走完,才默默起身拾起方才王雨莲掉在地上的那方丝帕,握在手中,只见洁白如雪的丝巾上绣着一朵清新的莲花,赵千云喃喃念道:“王雨莲!” 第十二章 赵千军死后赵千云接手生意上的事,今天倒是很难得会安安分分的坐在书房算帐。曲管家推门进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张喜贴。赵千云头不抬的问道:“有事吗?”曲管家把手中的请贴放在赵千云书桌前道:“这是沈家送来的,后天是沈老爷的六十岁大寿,您看我们该准备些什么礼物好呢?”赵千云拿起请贴看了下,似乎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的,坏坏一笑,放下请贴道:“这件事我不管,把请贴送到风十七那里去。”说罢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曲管家欲言又止,小心道:“老奴觉得这件事还是二爷办得好,二爷知道的,夫人与沈家玉之间的感情复杂,夫人还是不去的好……”赵千云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曲管家,用令人害怕的声音道:“曲管家,你要是还想在赵府多待些日子就少管闲事。”曲管家立即闭上嘴巴拿起桌上的请贴往风十七住处去。 风十七看着沈家的请贴,出神了好一会儿才道:“秦雪,帮我准备些东西,后天一定准备好。”说着写了张纸递给秦雪。秦雪接过纸条看了下道:“是夫人。” 沈家玉、沈天赐两人站在门口对面而立,迎接前祝寿的客人。沈家玉面对客人笑脸迎人,等客人一走便马上隐下笑容冷冰冰的面对着沈天赐。沈天赐自知理亏,无言以对。 风十七一行人来到沈府门外。沈家玉、沈天赐均是痴痴的看着风十七。风十七则旁若无人般一阵风似的直入沈府,瞄都不瞄二人一眼。秦雪、竹梅、水秀等人跟随其后。赵千云走在最后停在两人中间,看着两人呆呆的表情感觉好好笑,咳嗽了下道:“两位沈兄好啊。”两人这才回过神来,见到赵千云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就觉得刺眼,表情一致的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理会他。赵千云好笑道:“真不愧为兄弟啊!表情动作都一致啊,呵!”说罢笑着进了沈府。沈家玉、沈天赐听罢各瞪了眼对方,沈家玉沉着脸转身往人多的处走去,沈天赐苦笑了下继续站在那里接待客人。 沈礼商这个寿宴办得可真不小,洛阳城大小官员商甲谁不卖面子给他,个个携礼前来拜寿,寿宴整整筵续了一天都没有结束,歌舞弹唱,竹箫喧天,无所不有,一直到晚上。 曹方与沈礼商聊了几句曹琴云,沈礼商对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曹琴云甚为满意,更何况如今的曹琴云已身怀六甲,恐怕过不了几天就要生了,他怎能不欢喜。赵千云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无聊了一整天,见人家又送珠宝又送人参的,唯独风十七空手而来,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不禁有点坐不住了,举起酒杯带着令人刺眼的邪笑道:“沈老爷真是好福气啊!儿子能干媳妇贤淑,如今又快要抱孙子了真是羡慕死人了。”沈礼商满面笑容道:“哪里,哪里。”赵千云若有似无的看了风十七一眼道:“对了,为了祝贺沈老爷六十大寿,我家‘嫂子’特地为您准备了一份丰厚的礼物呢!”赵千云笑着看向旁侧的风十七道:“对吧,嫂子。”风十七斜了他一眼起身微笑道:“我是为沈老爷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沈礼商有些感慨的看向风十七,客气道:“赵夫人你太客气了,只要你能来就已经是送老夫的最大礼物了。”风十七一派自若,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感情,微笑道:“十七身为晚辈怎能空手而来呢?秦雪。” 秦雪心神意会点头同竹梅、水秀拿东西去。 风十七来到院中央,水秀、秦雪她们很快便把东西拿了来,只见一张长约五米,宽三米多的一张空白的大纸摊开在地,一根长七尺的大毛笔,还有一桶墨水。风十七拿起毛笔像舞剑一样,态度从容不迫,姿态潇洒之极,犹如一条水龙游走在那张纸上,左描右划,很快一副山水画已出现了轮廓。 沈礼商痴迷的看着风十七别具一格为自己画的画,双眼迸光,兴奋不已,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痴痴的看着正在画画的风十七。一旁的客人均围上来观看个个点头赞叹,曹方虽不懂字画,此时也不禁赞道:“想不到赵夫人竟是一代才女。”曹琴云看着沈家玉一直痴迷的看着风十七的样子,心中悲凉深痛,却也不得不佩服风十七的才气。沈天赐更是呆呆的看着风十七,心中痛苦道:“老天为什么要如此捉弄人?为什么要让我们两兄弟同时爱上同一个人?” 风十七落完笔,将长笔递给水秀,来到沈礼商面前道:“十七恭祝沈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沈礼商笑呵呵道:“好好好!赵夫人送的礼物最合老夫心意了。”风十七听着沈礼商叫自己赵夫人心中一阵刺痛,心道:“呵!如今我已是赵夫人了!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表面上却笑道:“沈老爷喜欢就好。”沈礼商兴奋不已道:“喜欢,当然喜欢了。”说着上前来让人把画拿起来自己着迷的观看了好一会儿,才吩咐道:“来人啊,把画收起来,小心点,不要给我弄坏了。”沈礼商小心叮嘱道,画收好,群客又坐回原位欣赏歌舞。风十七已没那个心情看表演了,默默起身离去。沈家玉一直盯着风十七,她刚起身离去便也起身跟随其后。沈天赐见哥哥去找风十七,犹豫了下也跟了上去。曹琴云手抚肚子,看着沈天赐他们几个离去的方向表情冷漠的让人害怕。 赵千云轻笑了下继续喝自己的洒,念道:“自古痴情空余恨啊。”闭上眼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闭眼的那一刹那王雨莲的身影又闪入了他的脑海中,让他痛苦不已,不禁拿起酒瓶大喝起来,没想到他赵千云也有为情所扰的一天。 风十七对沈府并不陌生,来到花园独自徘徊,想着从前与沈家玉的点点滴滴,心中疼痛不已,感觉连呼吸都万分困难,虽然从一进府都漠视于他的存在,不看他一眼,可沈家玉的样子早已深深印入她脑中,清晰如镜,驱之不去。风十七心情烦躁不已,深吸了口气,看了看空中的繁星闪闪,新月斜挂,转身回去,却差一点点撞上一堵人墙。风十七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双眼泛着泪光,此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如此的想念他,如此的渴望见到他。沈家玉情难自禁的猛的拥风十七入怀,痛苦的道:“十七!跟我走吧!我们一起远走高飞,什么都不要管了,好不好?”风十七迷茫了,呆呆的问道:“那……曹琴云呢?还有你快出世的孩子?你也不要不管了吗?”沈家玉紧紧的抱着风十七情迷意乱道:“不管,我只知道我爱你,我只知道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不能没有你,我们走吧,明天早上你在城门口等我,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能和沈家玉在一起已经成为风十七心中的一个梦了,如今梦能成真吗?她不知道,但风十七却无力反抗,违背不了自己的心之所向,轻点头道:“好,天涯海角,十七愿随君流浪。”沈天赐在不远处看着相拥的两人,表情高深莫测,不知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寿宴终于结束,人群纷纷离去。赵千云神情落漠的走着,水秀、秦雪、竹梅是紧跟其后,竹梅一路上不知问了多少遍:“夫人为什么不见了,我们要不要去找?”可惜没有一个人理会她。沈家玉简单的收拾了下行李起身离开沈府,此时天色已经将近明亮。曹琴云像呆子一样目无焦距的在暗处看着沈家玉收拾行李离开。沈天赐不知何时从暗处出来,来到曹琴云面前问道:“你明知道我哥这一走就再不会回来了,为什么不阻止他?”曹琴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留住他人,留不住他的心。更何况……我不留,自然会有人会留他的。”说完转身回房去。沈天赐苦笑了下道:“又是个聪明的女人。”说罢出府追沈家玉去。 沈家玉提着包袱一路上冷风轻吹,偶尔滴了几点小雨,恐怕再过不了多久便会下起雨来了,不过却丝毫影响不了他愉悦的心情,想到从今以后便能与十七长相厮守,心中一片甜蜜。沈天赐一路追上来,拦在沈家玉面前。沈家玉寒着脸冷声道:“让开!”沈天赐喘息着,一脸着急道:“哥,我知道你恨我,可我还是要告诉你,嫂子生了。”沈家玉一惊,随即硬下心肠推开沈天赐继续往前走去。沈天赐看着沈家玉的背影喊道:“你可以不顾曹琴云会受多大的伤害,难道你连自己刚出世的孩子都不顾了吗?你要自己的孩子刚出生就失去爹吗?我们两个从小就没有娘亲,尝尽了没有母爱的痛苦,受尽了别人的指点,这样还不够吗?你也要自己的孩子和我们一样,甚至比我们更惨是不是?”沈家玉听着沈天赐的话,向前走的脚步越来越慢,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心中内疚道:“十七!对不起,我只去看他一眼,只一眼就好,毕竟他是我的亲生骨肉啊。”沈家玉转回身来到沈天赐面前道:“你厉害,明知道你是硬要拆散我与十七,可我还是被你的一番话影响到。”说罢快步往回奔去。沈天赐站在渐渐正下蒙蒙细雨的大街上,凄然一笑自语道:“是!我就是要拆散你们,我也爱风十七,爱得发狂,爱得神经错乱,你们若在一起了,那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沈天赐一路失神回到家中,全身上下被雨打的显透透的,甚为狼狈,刚进厅堂,管家一脸喜色的见沈天赐一身湿透的模样,担心道:“二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全身都湿透了,赶快换下衣服去,不要着凉了才是。”老管家关心道。沈天赐道:“知道了。”管家见他不愿多说什么也不多问,道:“对了,少夫人生了,生了个男孩子呢!快去看看吧。”沈天赐甚是吃惊,暗道:“我骗我哥说嫂子生了,管家没道理骗我啊?难道这么巧,嫂子真的在此时生了。”沈天赐回过神来道:“我去看看。”说着便往曹琴云的住处赶去。管家在身后喊道:“二少爷,先把衣服换了,别着凉了。”沈天赐边跑边应着:“知道了。” 沈天赐换好衣服推门来到沈家玉的房间。只见曹琴云虚弱的躺在床上,沈家玉抱着孩子坐在床前,一脸欣喜的看着怀中的婴儿。沈礼商站在沈家玉旁边关心道:“琴云,好些了没?”曹琴云轻点头表示安好。沈天赐心中暗道:“真是巧,我说嫂子要生了,琴云还真就在这个时候生了。”沈礼商见沈天赐进来,喜道:“天赐,来,快来看看你的小外甥。”沈天赐看到自己的小外甥不禁笑着上前来,看着沈家玉不甚高兴的表情没敢上前抱小外甥,只是看了看问道:“取名字了吗?”沈礼商道:“还没呢,琴云,你书读得多不如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曹琴云看向沈家玉道:“家玉,还是你起吧。”沈家玉看了看曹琴云点点头,一脸初为人父的笑意,痴痴的看向孩子,好像今天不看,今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似的,好一会儿才幽幽道:“沈记,就叫沈记吧。”心中道:“沈记,不管爹爹多么对不起你,你一定要记得有我这么一个爹啊。”沈礼商高兴的念道:“沈记,嗯!不错,这名字我也喜欢。”曹琴云冰雪聪明,一听这名字便知沈家玉心思,心中一阵刺痛如万蚁噬心,深痛的闭上眼睛强忍着泪水的泛滥。沈天赐心中叹道:“哥,你还是要走的对吧!你就真的放不开风十七吗?” 风十七幻想破灭,在城门附近站了整整一天,大雨倾盆,她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身上没有一点点的反应,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似的呆呆的站着,直到天黑,才身体僵硬的一步步往回走。路上见一对情侣抱着自己一岁左右的孩子亲密的从身边经过,一家人幸福不已。风十七突然想起自己早已妖折的孩子,不禁心中恨意突升,喃喃自语道:“沈家玉我恨你,好恨,好恨,还有你……”想到曲毅,眼神变得冷冽逼人,如一把尖刀利剑令人不寒而粟,心中暗道:“曲毅……你等着。” 水秀、秦雪、竹梅待站在门口不时的看着大门,期望风十七回来。 竹梅不明白既然她们担心主子为什么不出去找而是要在家里等呢?但竹梅却学乖不再问了,因为没有人回答她,眼神望外一瞟,刚好风十七这时候回来,只见她全身衣服湿嗒嗒的,狼狈不堪,眼神淡漠中带着冷冽,又有些目无焦距,脸色也异常的苍白。竹梅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即喜道:“夫人,是夫人回来了。”水秀见风十七回来,又喜又担心的急忙上前来关心道:“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全身都湿透了,难道……难道姐姐淋了一夜的雨?”风十七看了水秀一眼,想说话一阵炫晕袭上来昏了过去,水秀吓了一跳,惊道:“姐姐……” 秦雪、竹梅同时赶过来扶住风十七一阵手忙脚乱的才把她扶进了屋里放在床上。水秀摸了下风十七烫得吓人的额头,又惊又担心的急道:“竹梅,夫人高烧,你快去请大夫,秦雪你给夫人煮碗姜汤来。”两人点头分头行动。 水秀给风十七换上干净衣服,又弄了盆水来为风十七擦着湿湿的头发。赵千云听说风十七回来,下意识的来到风十七的住处,门并未关,缓缓走进屋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风十七,淡淡问道:“她怎么了?”水秀听是赵千云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睁着惊慌失措的在大眼呆呆看着他。在她眼里赵千云与风十七一直是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如今夫人不醒人世,要是赵千云突下杀手,谁能阻止的了呢,想到此处,水秀突地跪在赵千云面前求道:“二爷,我知道您与夫人不合,都恨不得对方早死,奴婢求你,等夫人醒了你们再斗,再分高下,只求你现在不要害夫好不好,千万不要害夫人,奴婢求您了。”说着‘砰砰砰’连连磕头。 赵千云看着跪在面前哭着求自己的水秀,甚是感动,叹了口气把水秀扶起道:“你先下去吧,我不会伤害风十七的。”水秀从来没有见过赵千云如此平静温柔的一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傻傻的问道:“真的?”赵千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点头应允,秀这才放心的离去。赵千云来到床前,摸了下风十七发烫的额头皱着眉,看到旁边有一盆水还有毛巾,他伸手把毛巾在水中洗了洗,拧干,轻轻为风十七擦拭额冰上冒出的冷汗。风十七睡得极不安稳恶梦连连,突然坐起一把抱住赵千云,仿佛万分惊恐害怕哭道:“家玉,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了不好?”赵千云看着闭眸神志不清的风十七,回搂住她,轻拍着她背,替沈家玉承诺道:“不会的,我保证沈家玉不会离开你的。”风十七像听到了保证一样渐渐安静了下来在赵千云怀中径自沉沉睡去。赵千云并未松开手,神情复杂令人难以捉摸的抱着风十七好一会儿,不知他心中做何想法。 秦雪熬好姜汤刚进门看到赵千云楼风十七入怀这一幕,心间一惊,忙收住脚步,不动声色的慢慢退了出去,心中暗自思道:“他们怎么会……”随即轻笑道:“是了,我怎么会如自糊涂呢?自始至终他们都不是敌人而是知已啊,亏我到现在才看出来。”赵千云小心的让风十七躺下,为她盖好被子,这才悄然离去。风十七的病来的猛去得也快,不到两天就已经全愈了。风十七支开水秀找来秦雪,神情冰冷道:“帮我办一件事……”秦雪听后点头离去。 赵府上下一片混乱,风十七的玉灵珠丢了。玉灵珠是赵千军在世时用高价专程买给风十七的,如今却丢掉了,叫人如何不急。 水秀、秦雪、竹梅等人找了将近一天也没有找到,最后决定全府搜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水秀等人来到曲毅的住处。水秀完全相信曲毅的为人,所以只是走走形式随便翻一下而已,曲毅则趁此机会痴痴的看着水秀。水秀当然知道曲毅一直在看她,只是不敢对上他的眼光而已,事情过这么久了,她心中其实早已经原谅于他了。秦雪将两人表情看在眼里,暗叹了口气。水秀来到床前见被子凌乱不已,便顺手为他折叠一下,谁知一翻枕头却见晶莹剔透的玉灵珠从曲毅的枕头下滚了出来,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水秀慢慢拾起玉灵珠不敢置信的看向曲毅。曲毅更是震惊,看着玉灵珠惊得说不出话来。“我……我……”我了半天,扭头见到秦雪仿佛什么都知道的神情,心中一动:“难道……难道是夫人要报复我。” 水秀也随之望向秦雪,不用说,一定是姐姐要报复曲毅了,没想到她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的。秦雪来到曲毅面前淡淡道:“走吧!去见夫人。”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红颜传 作者:燕昨思 第 8 章 赵千云凑热闹也来到厅堂,与风十七一左一右坐在大厅中央。 水秀、秦雪、竹梅等人站在一侧。曲毅跪在厅堂低着头,自知心中一愧,是以一句话也不说,下定决心任夫人随意处置。风十七两指捏着玉灵珠来到曲毅面前半蹲着,像欣赏似的看了看玉灵珠,随即沉下脸看向曲毅道:“曲毅,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吗?”曲毅看着风十七,想着自己曾经对风十七做的事,暗叹了口气道:“曲毅无话可说,任凭夫人处置。”风十七收起玉灵珠边往回走边冷声道:“好,既然你无话可说,可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来人啊,把曲毅给我送官严办。” 水秀一听急红了双眼,忙来到曲毅旁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夫人要办就连水秀一起办吧。”曲毅急道:“水秀,不关你的事,你起来。”水秀双眼含泪的看向曲毅道:“你当初的错,全因为我而犯。”顿了下接着道:“更何况我早已决定今生今世不论天堂地狱,我都要跟着你的。”曲毅但觉一股热流涌上来,湿润了他的双眼,激动的半天不能言语。风十七看着情深义重的两人,想着自己落得形单影只,不禁恨老天的不公,妒火像越烧越旺,厉声道:“好,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们,一起给我送官。” 秦雪想上前去求情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得‘啪啪’一阵掌声,赵千云在一边拍起手来,口中嘲讽道:“好!真好!风十七真不愧不为风十七,人家前天还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放过你,不要伤害你,今天你却马上要置人家于死地,恩将仇报。真不愧是你风十七的作风啊,我赵某真是自叹不如,佩服,佩服!”曲管家听说曲毅出事,赶忙赶来,正好听到赵千云这一番话,僵在那里看风十七如何处置曲毅。 风十七冷着一张脸,看不出她心中做何想法,沉默了半天,方自淡淡道:“先把他们关进柴房,明天再议。”曲管家看着他们被押走,想上前去找夫人求情。赵千云出厅堂顺路拦住他淡淡道:“他们不会有事的,忙你的去吧。”曲管家听赵千云这么说就放心了,在赵府这么多年,赵千云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既然赵千云说他们没事,那他们就会没事。 星光稀疏,残月斜挂。 也不知道半夜几时,静寂无声的院落传出一阵阵略带凄凉的琴声。赵千云在院中,手持青钢剑随着琴音抖动,也不知是两人约好的,亦或是无意中碰巧。风十七的琴声流畅连绵,赵千云跟着连抖七星剑;风十七琴音乍然而止,赵千云的一套剑法也刚好舞完。两人无声中配合的却甚是如意,仿佛心有灵犀般不必言语自是相通。 风十七骤然换曲,随之唱道: 世间多少事,百件九难全,笑叹红尘挥刀舞剑知己伴; 我心我人我醉,挥剑直冲九宵;如醉、如幻、如梦,展身一去不返; 匆匆人生多少事,幽幽梦境莫清愁,暮然回首,却是一片茫然; 零碎的感情如残叶飘零,如诗如画、人生路多艰难; 似情、似怨、似恨、早已看不透,是对、是错、是悔、早已分不清 ; 任凭感觉任性恣意而为…… 赵千云跟着另舞一套刀法,以剑当刀劈、砍、挥、挑……一套刀法完毕,风十七一曲也毕。 赵千云收剑沉默不语,转身欲走。风十七起身,突然柔声唤道:“千云。”赵千云心中猛然一跳,自己也不明白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愫,叹了口气转回身来。风十七已到赵千云面前,突然投进他的怀里,把头靠在他胸前轻声道:“千云,有你真好。”赵千云回搂住风十七轻拍她两下背,像疼妹妹般道:“好了,你该办你的事去了。”风十七赖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离开,朝柴房走去。秦雪知风十七的心意,早已准备好一切,提着灯笼在柴房附近等候,见风十七到来迎上前去,无声的提着灯笼打头阵。风十七也不惊讶,以秦雪的聪明,的确是能够猜到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做。 曲毅、水秀被关在柴房,两从都不曾睡,也睡不着,两人靠在一起蹲坐在墙角,曲毅一直内疚不已道:“对不起水秀,都是我连累了你。”水秀无奈的瞪了他一眼道:”你都说了上百遍了,我们之间用说对不起吗?”曲毅看着水秀好一会儿,温心一笑,无言的把水秀搂在怀里。此时柴房门被打开,两个吓了跳,忙松开对方。只见秦雪挑着灯笼进来闪在一侧,风十七随之走了进来,静静的看向水秀。水秀也看着风十七,突然间发现此时的风十七又回到了从前那个与世无争的风十七,不禁脱口唤道:“姐姐。” 风十七上前来蹲在水秀面前,双眼湿润激动道:“你还认我这个姐姐?”水秀更是激动的猛点头道:“认认认,当然认,在水秀心里,夫人一直都是我的亲姐姐。”风十七感动的搂住水秀道:“对不起,水秀,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待你很冷漠,我知道,你一定很伤心,真的很对不起。”水秀摇头哑声道:“没有,姐姐虽然表面待我冷漠,但我知道姐姐心里还是关心水秀的。”秦雪、曲毅看着重修于好的两人,不禁为她们开心。风十七松开水秀,拉她起身,转身接过秦雪手中的包袱道:“水秀,带着这些钱和曲毅走吧,离开赵府,有多远走多远。” 水秀倒退一步惊道:“姐姐……要赶水秀?”曲毅也有些震惊的看着风十七。风十七叹了口气,略带点凄凉无奈道:“姐姐不是赶你们,而是赵府已非你们久留之地,让你们走也是为你们好啊。”水秀小孩子脾气般倔强的道:“不要,水秀就是不要离开姐姐。”风十七无奈的叹了口气把银子塞给曲毅道:“水秀就交给你照顾了。”说罢硬下心肠离去。水秀想要追出去,却被秦雪挡在面前道:“水秀姐,不要让秦雪为难。”水秀禁不住泪流满面问道:“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要让我们离开,什么叫赵府已非我们久留之地?”曲毅把水秀搂在怀里安慰道:“夫人总有她的难言之隐吧!” 水秀的离开风十七也是万分不舍,可却必须让她离开。终有一天,所有人都是要离开这里的。风十七并未回去睡觉,而是来到厅堂找些纸叠起纸鹤来,这是赵千军送给她的,她拆拆叠叠,看了一遍也就会了,一时间也睡不着,便想起叠纸鹤来。赵千云也并未睡觉,而是夜猫子似的到街上溜达了一圈,回到府里只见厅堂灯还亮着,便走了进来,却见风十七极其认真的左折右折,也不知道在折些什么?上前拿起精致的小纸鹤边看边问道:“这是鸟啊?”风十七看了赵千云一眼,眼珠一转,暗藏几分戏谑道:“我在折纸鹤,听人说啊,只要诚心折上一千只纸鹤,那个人就会心想事成,尤其是对于有心上人的人最为灵验。”风十七边说边暗中观察赵千云的反应,她知道赵千云对王雨莲一见钟情,念念不忘,所以才这么说。赵千云半信半疑的在对面坐下来拿起一张纸来,问道:“真的假的啊,怎么折啊?” 风十七心中暗自好笑,口中却平淡道:“这样,把一张纸对折起来,然后再把另一边也对折起来,这样多折几个痕迹,到时候折翅膀会好折些……”赵千云笨手笨脚的跟随着学,风十七很快折好一只放在手中自赏。赵千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折好,看着风十七手中精致的纸鹤,再看看自己手中的怪物,甚觉难看,刚想把它撕掉。风十七的一把抢了过来,边看边控制不住的大笑道:“呵……呵……这……这是纸鹤吗……这根本就是蟑螂嘛。” 赵千云被风十七笑得脸上烧,瞪了她一眼有些难堪道:“什么啊,这种东西只有你们女孩子才喜欢折,我才懒得学呢。”说罢赌气似的起身离去。 第十三章 风十七这两天甚是清闲。一人来到赵千云的住处,门也不敲,推门而入,在房间转了一圈却空无一人。风十七甚觉无趣,喃喃道:“奇怪,一大早的就不见人,去哪了?”说罢转身欲走,眼睛一斜瞧见了赵千云的桌子上放着一条洁白如雪的手帕,风十七心中奇道:“赵千云房里怎么会有女人的手帕呢?”上前拿在手中,只见上面绣着一朵漂亮的荷花。风十七甚觉眼熟,心中一动,暗道:“这不是王雨莲的手帕吗?”她眼神一转,笑着把手帕收入怀中这才离去。 秦雪、竹梅气喘吁吁的找到风十七上前来急道:“夫人,老爷要走了。”风十七一愣,停下脚步惊道:“我爹吗?”秦,竹二人忙点点头。风十七倒退一步,感觉天旋地转,问道:“我爹现在在哪?”秦雪担心的看着风十七道:“城外三里处。”风十七不做任何停留往城外跑去。秦雪、竹梅忙跟随其后。 风三坐在马车上遥望城门,等着自己曾经心爱的女儿,心中思绪飞涌,暗自想着:“十七,你还是爹的十七吗?洛阳城内,人人都说你心狠手辣,夺权霸势,把赵府搞得一塌糊涂,是真的吗?你真的成了眼里只有金钱权势的人吗?……”风三暗自想着,一抬头只见风十七从远处跑来,风三收起思绪忙下马车。 风十七来到风三面前,看着许久未见的爹爹,好想像从前一样扑进他怀里,可想归想,理智却没有让她行动,只是在心中问道:“爹,您要走了吗?为什么?难道您不要女儿了吗?”风十七不确定了,只能控制住情绪,平静道:“爹,你要走了吗?为什么?”风三看着眼前衣着华丽、气势不凡的女儿,突然觉得如此的陌生,离自己好遥远好遥远,刚刚还想着要她同自己一起走的,一起去过平凡生活的念头,慢慢消失,直至无影无踪,不留一丝丝的痕迹。风三强忍着心痛道:“爹老了,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养老,好好的休养,过完后半生,十……赵夫人,你自己以后要好好保重!”风十七听着‘赵夫人’三个字心中如针刺,疼痛难当,身子微颤了一下,强忍着想要流出的眼泪,若无其事道:“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爹,一个人要好好的保重才是。”风三点了下头道:“放心吧,爹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担心的,那……我走了。” “嗯,爹爹多保重!”风十七面上有一丝丝的不舍,可惜风三没有看出来。 “我会的,再见。”说罢跃上马车,坐进车里让车夫赶车。 秦雪、竹梅气喘连连的赶到。风十七看着车上的风三,心中呐喊道:“爹,叫我啊,让女儿陪您一起走好不好?叫女儿啊,只要您说一声,女儿会毫不犹豫的同您一起走的。”风三挑起车帘,看着渐渐模糊的女儿也同样在心中问道:“十七,爹好想问你,愿意抛下荣华富贵和爹一起过平凡的日子吗?”风十七看着早已消失的马车,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断了线般落了下来,呆呆的站在那里,好久……好久…… 风十七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去,秦雪、竹梅无言的跟随其后。一直到进了城,风十七都是呆呆的,不曾说过一句话。秦雪担心的唤道:“夫人。”风十七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没事,我们回府吧。”突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哭着跑上前来,跪在风十七面前,抱着风十七的腿哀声求道:“赵夫人,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还小,一时糊涂才犯下了错,就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他,放过他吧,我求你了,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风十七被老妇人抱住腿动弹不得。老妇人说的什么,她一句也未听见,只是眼睛冒火看着不远处的沈家玉与曹琴云。只见沈家玉小心的搀扶着曹琴云,深怕她摔倒。曹琴云则一副幸福表情,好一对恩爱夫妻。 秦雪、竹梅随着风十七的眼光望去,也看到了沈家玉、曹琴云二人,两人对望一眼,暗叫糟糕。忙拉那老妇人劝她赶快离开,无奈老妇人死命的抓住风十七就是不松手。沈家玉约好风十七私奔失约不说,如今又与曹琴云一副恩爱夫妻相出现,风十七心中如何不气,如何不怒,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失控。那老妇人还在一边不停的哭求着,她心中怒火攻心,一脚把那老妇人踹开,随之一声怒吼:“滚开!”秦雪、竹梅二人也骇了跳,同时暗叹那老妇人不听劝告。 沈家玉、曹琴云刚好来到这边看到这一幕,两人忙上前扶起老妇人。沈家玉上前来瞪着一双不敢置信的双眼,又是痛心又是失望摇头道:“风十七,你怎么变成如此模样了,你怎么就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如此可怕?”沈家玉当着众人面如此数落风十七,尤其是曹琴云面前,风十七气得浑身发抖,端起赵夫人架子冷冷道:“我们赵府的事还论不到你们沈家来管,让开。”说罢恨恨的瞪了眼沈家玉寒着脸往赵府走去。沈家玉呆在那里,风十七那一句话:“赵府的事还用不着他沈家来管。”把他伤得不轻,心中一阵刺痛,脸色因痛苦而扭曲,暗道:“十七,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曹琴云看着痛苦伤心的沈家玉,心中也甚是难受,暗叹了口气,上前来柔声唤道:“家玉,你没事吧?”沈家玉回过神来道:“我没事,那位老妇人怎么样?”沈家玉嘴上虽说没事,但曹琴云看得出沈家玉是痛在心里,应道:“哦,她没事。” 风十七怒气冲冲的回到府里。秦雪、竹梅一路上不敢吭一声的跟在后面。 赵千云在房里翻来复去,就是找不到王雨莲那条手帕,便来到风十七的住处,想问她见了没有。因为除了她之外没有人敢动自己的东西,刚进屋便张口问道:“风十七,我问你……”风十七绷着张脸,不待他说完寒声道:“问什么?”赵千云一听声音不对,又见风十七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显然是怒火攻心,暗道:“自己还是少惹她为妙。”改口道:“没有,我改天再问好了。”说说罢转身便走。风十七看着赵千云的背影,冷声道:“赵千云,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赵千云知她心情不好,已失去理智,不予理会径自走自己的。 风十七瞪着赵千云的后背,寒光四射,令人生惧。竹梅的胆子不小,在一边看着都不禁打了个冷颤。风十七斜眼见墙上挂着一柄刀,突然上前去抽出刀,冲出房间发疯般朝赵千云后背砍去。秦雪、竹梅瞪着眼不知如何是好,竹梅呆呆的问道:“怎么办?”秦雪拉住竹梅的手道:“走,不管他们,他们不会有事的。”竹梅傻傻点头道:“哦。” 赵千云闻背有刀声,往旁一侧,闪过这一刀。风十七紧追不舍,着魔一般,毫无章法的朝赵千云乱砍一气。赵千云边闪边情急的喊道:“风十七,给我住手。”风十七像根本就没听见一样,一刀快似一刀,一刀比一刀狠。赵千云一个躲闪不及手臂被风十七划了一刀,立时鲜血飞贱。风十七似是被鲜血吓住了,整个人一愣。赵千云趁机劈手夺掉她手中的刀,吼道:“你疯了吗?”风十七呆了好一会儿,竟伤心的哭了起来。赵千云无奈的叹了口气把风十七搂入怀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风十七扶进了屋里坐在床上。风十七情绪稳定了下来,看着赵千云手臂上的伤,关心道:“你的伤……”赵千云不在意道:“没事,流点血死不了人,放心吧。”风十七很感激赵千云的忍让,却不说一句感谢的话,问道:“你不是有事要问我吗?问吧。”赵千云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道:“没有,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转转。”看着赵千云离去的背影,风十七掏出怀中从赵千云房里偷出来的手帕把玩着,孩子气的道:“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你不说出来,我就是不给你。” 曹大通没事领着几个打手在洛阳城瞎转,邻近的百姓见了都是退避三舍,深怕招惹到这个恶徒。曹大通左摇西摆目光一斜,一眼看上了对面而来的美人,只见那名女子身穿一粗布蓝衣,温柔的笑容,让人看了就着迷。曹大通朝身后的两个跟班,摆手道:“看到前面的美人没有,跟着她,回来告诉我她的住处。”两人点头道“是。” 王雨莲回到家中,把刚买来的东西放好,没事又整了下房间。曹大通来到王雨莲住处,停住脚步道:“你们两个在这看着。”说罢推开院门进入王雨莲家中,王雨莲扭头见院中进了个陌生男子,心中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遍全身,想出去问他是何人。曹大通已不请自入,进了屋里,脸上挂着淫笑,色迷迷的看着王雨莲叹道:“真想不到洛阳城内还有这等美人,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呢?真是可惜。”王雨莲一步步后退睁着惊恐的大眼,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到我家来?”曹大通关上房门奸笑道:“小娘子不用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说着朝王雨莲猛扑了过去。 王雨莲大骇,惊叫着躲开:“啊……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要过来,救命啊,救命啊……”曹大通煞有其事的摇头道:“不过去怎么能行呢?”说着又扑了过去。反正,王雨莲这一劫是逃不过就是了。 许安回来时,刚好碰到曹大通从自家大门出来。曹大通看了许安一眼,没事人一样随同自己的跟班离去。许安心感不妙,不禁加快了脚步回到家中,只见房门大开,王雨莲衣衫凌乱的蹲在床边哭泣,许安整个人一震,半天不能言语。王雨莲见许安回来,心中有了依靠,步履踉跄的跑上前来,拉住许安哭道:“许安,我们走好不好,离开洛阳,再也不要回这个事非之地,好不好?”许安看着衣衫不整的王雨莲突生一股厌恶之感,一把推开王雨莲嫌恶的道:“你走哪去?你现在已经是曹大通的人了,最好是走到他身边去,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省得跟着我受穷。”说罢扬长而去。王雨莲被许安摔倒在地,更被他那一番无情的话震得遍体鳞伤,呆呆的愣在那里,眼神空洞无光。 王雨莲跟随许安多年,做梦也想不到饱读圣贤书的许安会说出这种话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雨莲失神的慢慢起身找了条白绫,系于梁上,悬梁自尽。 赵千云游走于街上,不知不觉又来到了王雨莲的住处,仿佛已成了习惯,习惯的守在王雨莲家附近,然后等她出来,远远的看她一眼。可今天却异常奇怪,先是曹大通似是很开心的从王雨莲家中出来,不久许安又紧绷着一张脸疾步离去。赵千云看着先后离去的两人,甚至觉奇怪,暗思:“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随即想到什么似的一惊,忙火速的冲入王雨莲家中,推门而入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王雨莲被吊在半空中,动也不动。赵千云飞快的把王雨莲放下来,探了探鼻息,还好,只是晕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赵千云何等聪明,见王雨莲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及曹大通,许安先后离去,一猜便能猜到个大概情形。 赵千云把王雨莲抱回府里,交给风十七照顾,自己寒着一张脸一溜烟出了府。风十七想拦却没有拦住,叹了口气回屋去看王雨莲。赵千云找人不仅阉了曹大通,还把许安的秀才功名除掉,并让他永远都不得进入考场考试。 曹琴云听说哥哥被人给变成了太监,急忙回到府中看望曹大通。曹大通性命并无大碍,只是精神大受打击,几乎近似疯狂。曹琴云见到哥哥憔悴模样,不禁双眼含泪唤道:“哥!” 曹大通见是妹妹,猛的一把抓住曹琴云的双肩,双眼充满仇恨问道:“琴云,从小你就聪明,你告诉哥,会是谁害得我,他们把我打晕,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看清楚他们是些什么人?你告诉哥,好不好?”曹方在一边担心道:“通儿,你先放开你妹妹,别吓着她了。”曹琴云想了,下不甚确定的道:“洛阳城内有胆量动哥的人只有沈家与赵家。”曹大通双眼冒火寒声道:“沈家玉!”曹琴云急忙摇头道:“不会的,绝不会是家玉的,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妹夫啊,更何况家玉是心慈手软之人,做任何事都不会那么绝的。”曹大通慢慢松开曹琴云,声音僵硬道:“那就只有赵千云了。”曹琴云看着精神失常的哥哥,知道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转过身来道:“爹,哥已经不正常了,你要好好看着他,不要让哥再出去闯祸了,有些事哥做的的确是很过分,会有今天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我们不报仇了,只求今后平安无事好不好。”曹方知道女儿向来心善,点头应道:“爹自有主张,琴云,你先回去吧。” 王雨连已经昏迷三天都没有清醒的迹象,大夫说王雨莲本身并无大碍,只是她自己意志消沉,不愿醒来而已。风十七不禁有点担心了,坐在王雨莲睡的房间里,面向窗口,看着窗外已入秋的凄凉景象,弹着《清心律》希望会对王雨莲有点帮助。王雨莲只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头晕晕的,悠悠醒来,扭头见到风十七的背影。只见她坐在窗前,背影显得忧愁,落寂,迷朦又遥远,轻柔的弹着一曲不知名的曲子,只是这首曲子让人听了甚是清醒,受益匪浅。王雨莲想起自己的遭遇,痛苦不已,深痛的闭了下眼,泣声问道:“为什么要救我?”风十七乍然听到王雨莲的声音,心中一跳,知道王雨莲已没事了,不禁暗自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却已恢复她那高深莫测的笑容道:“我可没那好心救你,救你的人是赵千云。”王雨莲缓缓的起身,听到风十七的话不禁有些意外道:“赵千云?他……他为什么要救我?”风十七一挑眉,上前来拿出那方从赵千云房里偷出来的手帕递在王雨莲面前。王雨莲接过手帕满脸疑惑的看着风十七,不明白自己的手帕怎么会在风十七那里。风十七微微一笑道:“不要看我,这手帕是我从赵千云那里偷出来的。我见赵千云把这条手帕当宝似的,天天拿在手中痴痴痴看着,我看不顺眼,就偷了过来。”王雨莲听着风十七一番话,看着手中的手帕,本已心寒至死的心突然好像有了温度。王雨莲眨了眨湿润的眼睛,看向风十七,疑惑不已的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真的搞不懂,说你们是朋友,可我见你们时总是针锋相对,说你们是敌人,可你现在分明是在帮他说话。”风十七愣了下,自己都不禁迷茫不已,像问自己般喃喃道:“什么关系……?” 赵千云刚好回来听到王雨莲问的这番话,进屋便道:“我们的关系就是,有我无她。”风十七听罢,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对,有他无我。”说罢转身冲赵千云挑衅一笑离开房间,独剩赵千云、王雨莲二人。赵千云缓缓向王雨莲走来,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潇洒不羁的赵千云也会有感觉不自在的一天。王雨莲坐在床上,低着头不敢直视赵千云,再次见到他,不知是不是因为风十七说得那番话,对赵千云的感觉竟完全变了,左看右看,最后看到手中的那方手帕,递给赵千云道:“还给你。”说完后马上就后悔,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己的手帕却要还给人家。 赵千云看着手中失而复得的手帕,无奈的笑了下,他知道是风十七给她的,并且恐怕连自己喜欢王雨莲的事也一并说了。赵千云收好手帕,看向王雨莲轻声道:“我已经替你报了仇,曹大通现在已是个废人了,从今以后他休想再害女人,而……许安我也找人把他的秀才功名除了名,从今往后他已不能再跨入考场半步。” 王雨莲吃惊的看着赵千云。赵千云看着王雨莲吃惊呆掉的表情,小心问道:“你……你不会是心疼许安,怪我做得太过分吧。”王雨莲痴痴的看着他,本觉得这世界可悲可怕,相处将近十年的心上人都会扔掉自己不要,人性的可怕,世人的可怕,让她觉得了无生趣,可如今却又出现了一个如此疼惜自己,在乎自己的人。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她心下感动不已,突地扑进赵千云怀里,泣声道:“千云,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赵千云受宠若惊轻搂着王雨莲柔声道:“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心甘情愿啊,哪里需要谢。”王雨莲紧紧搂住赵千云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心中暗道:“为什么要先让我认识许安?为什么一个饱读圣贤书的许安竟会连一个恶名满天的纨绔子弟都不如,千云,就算我已为你心动,可我却已经配不上你了。” 王雨莲背着包袱,天不亮站在赵府门口,看着这个勾心斗角,斗争纷云的赵府竟然会有那么多的不舍,可再不舍还是要离开,看了赵府最后眼举步离去。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红颜传 作者:燕昨思 第 9 章 赵千云很少开心,应该说是从有记忆以来就从未开心过,可今天却连睡觉都是笑着的,一直睡到天大亮才起床,随便梳洗了下便直奔王雨莲的住处跑来,推门而入,却空无一人。赵千云心中一阵失落,隐下笑容,斜眼却见桌上一张纸条:“千云,我走了,谢谢你对我的好,今生无以回报,只有等来世再还了,再见。”王雨莲字。 赵千云吃惊的看完信,任由信纸从手中滑落,失神的喃喃道:“雨莲……王雨莲……”突然发疯般往府外跑去。 王雨莲出了城一路走来,尽是岐岖小道,身娇体弱的她,不到半天不禁香汗淋淋,脚疼腿痛,刚好前面出现一座破庙,便走了进去,除了几尊破旧的佛像外什么也没有了。王雨莲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大概是走累了吧,刚坐下一会儿便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隐隐约约好像有很多人进了这个破庙。王雨莲猛然睁开眼,却见曹大通站在自己面前直直的看着自己,后面还跟着十几个虎彪大汉,个个贼眉鼠眼的看着自己,活似自己是任人宰的猎物。不过此时的她也就是任人宰害的猎物。王雨莲整个人一震,瞬间清醒,浑身直冒冷汗,不停的颤抖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而来,让她整个人如皮囊一样,动也不动。 曹大通眼中充满仇恨报复,淫邪的笑道:“美人,我们又见面了,可惜本大爷今天却不能侍候你了,不过没关系,我身后这些人相信他们非常乐意服侍姑娘你的。”身后的几个无赖起哄道:“是,公子说得对,我们非常乐意。”王雨莲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失去了生命般动也不动,好像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毫无感觉了。曹大通闪到一边,使了下眼色,只见他身后的手下,其中一个块头特大的壮汉一脸奸笑,双手摩擦着慢慢朝王雨莲走来,那人手刚碰到王雨莲衣服,就听一声暴喝:“谁敢动她,我要他的命。”所有的人均是一惊,被这声暴吼吓到了。 只见赵千云气喘吁吁满脸紧张担心的站在庙门口。赵千云冲到王雨莲面,看着石雕般的王雨莲,满心紧张的唤道:“雨莲,你有没有怎么样?不要吓我,说句话好不好?”王雨莲空洞的眼神突然晶光闪闪,落下两行清泪来。如果赵千云不来,王雨莲真是生不如死,看到赵千云,王雨莲心中之感动岂是言语所能表达的。一把扑进赵千云的怀里,哭道:“千云,你为什么要来?你不要管我,你走。”说着推开赵千云要让他走,赵千云哪里会肯走。 曹大通看见赵千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仇恨的脸已扭曲的可怕,冷笑道:“好了,情也让你们续够了,今天你们谁也走不掉。”曹大通对身后的人冷声吩咐道:“那个女的你们谁喜欢谁要,赵千云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负责。” 赵千云拉王雨莲起身,把她护在身后。王雨莲还想劝赵千云走,可看着那几个恶人朝自己这边走来,吓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个块头大的大汉被赵千云坏了好事,对他早就生有怨恨了,所以冲当其首迎面便是一拳朝赵千云挥来。赵千云目放寒光,一把握住那人挥来的一拳,另一手迅速将那人打飞。那几个人一看老大不是对手,立马一起进攻赵千云。 赵千云武功本就一般,对付一两个绰绰有余,如今要对付十几个还要照顾王雨莲,不一会儿就处处受制,腹背受敌。他这边打着,那边就有人欺负王雨莲,顾着王雨莲就顾不到自己,为了不让王雨莲受伤赵千云把王雨莲护在怀中,任由敌人在自己背上拳脚步相加。王雨莲哭泣喊着道:“千云,你走,不要管我,我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么为我啊。”赵千云不出一声咬牙忍着痛疼紧搂着王雨莲在怀中。赵千云被打得站立不住,慢慢扑倒在地,却还是把王雨莲护在身下,不让别人碰她一下。 王雨莲被赵千云护在身下,看着嘴角溢血,渐渐失去神智的赵千云,心痛如绞,心道:“千云若死了,我王雨莲还有什么好活的。”想罢,王雨莲愤恨的瞪着曹大通喊道:“曹大通,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我们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曹大通毫不在乎道:“哟,看不出来脾气还挺大……”突听有个仿佛刚睡醒的声音道:“吵死了。”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曹大通惊道:“什么人?给我出来?”那几个大汉也甚是吃惊,停止动作,四处找寻声音的来源。 赵千云无力的爬在王雨莲身上,动弹不得。王雨莲使劲推开赵千云,起身搂住他,哭道:“千云,赵千云,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出事,你要是有个什么不测,我该怎么办啊。” 沈家玉从佛像后面,一摇一晃,手中还拿个酒葫芦,醉醺醺的走了出来,揉了揉眼睛,像是被人搅了他的好梦一样生气道:“吵到本大爷睡觉,找死你们。”嘴上说着话,人已如箭一般朝那十几个大汉攻去,一眨眼功夫,那十几个人竟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沈家玉给打倒在地,站都站不起来。沈家玉冷声道:“还不快滚。”此时的沈家玉眼神精光四射,气势迫人,和刚才的醉鬼简直天壤之别。那十几个大汉哪还敢多做停留,连滚带爬的出了破庙。曹大通气得半死,吼道:“沈家玉,你少管我的闲事。”沈家玉只是淡淡的道:“你也给我滚。”曹大通气得想破口大骂,却被沈家玉突然射来的一记寒光吓了一跳。沈家玉就像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令人生惧。曹大通瞪了眼赵千云,狠声道:“赵千云!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罢满怀愤恨的离去。沈家玉看着只胜下半条命的赵千云,真是没想到,向来不做好事,同曹大通一样恶名昭彰的赵千云竟会如此舍命的保护一名女子。要不然沈家玉是绝对不会插手此事的。沈家玉突然问道:“你告诉我,她还爱我吗?” 王雨莲听着没头没序,一头雾水。赵千云当然清楚他问的是什么,虚弱的道:“她手上……一直……戴着你送她的那只玉镯。”沈家玉听罢心中一暖,看了眼赵千云淡淡道:“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身离去。赵千云见大敌已去,王雨莲已安全,自己也就松了口气,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王雨莲大骇:“千云,千云……”王雨莲看了眼外面已近黄昏的天色,咬了咬牙,使劲把赵千云背到自己背上,一步一步坚难的往回走,心中一路担心道:“千云,你一定要撑住,我们很快就到家了。”一路上也不知跌倒了多少次…… 天越来越黑,夜越来越深,王雨莲实在没有一点力气了,背到最后只有拖着赵千云一步一步拖到赵府。终于回到了赵府,急忙上前刚要敲门,突然想起风十七那句“有他无我。”心中暗道:“风十七会救他吗?又会不会趁机加害于千云呢?”王雨莲犹豫了,可是不找风十七,不进赵府,赵千云怎么办?王雨莲下定决心,暗道:“就算求,我也一定要求到风十七救千云。”想罢用力敲起门来。 风十七并未睡觉,由秦雪、竹梅陪着在院中漫步。突听有人敲门,风十七道:“竹梅,你去看看,这么晚了谁在敲门?” 竹梅道:“是,夫人。” 竹梅打开府门只见一个浑身兮兮,头发凌乱得如疯子的女人站在门外,地上还躺着个半死不活的人,好半天才认出是王雨莲来,惊道;“王雨莲?”王雨莲上前来急道:“竹梅,千云被人打得重伤,你快去请大夫来好不好?”竹梅一听更是吃惊,指着地上的死人道:“二爷被人打伤了,难道……他就是二爷?”王雨莲点道:“是,竹梅你先找人把二爷抬进屋去,好不好?”竹梅像想到什么似的,开心道:“呵,那以后就不会有人与夫人做对了。”王雨莲听她这番话大惊,知她是不会救赵千云的,挺身想往里闯找风十七去。竹梅却挡住她道:“赵府是你随便能闯的吗?”王雨莲又气又急道:“你……” “什么人在敲门啊?”风十七不知何时同秦雪来到府门口。王雨莲使劲推开竹梅,来到风十七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来求道:“赵夫人,我求你……”风十七一惊,不明所以,想阻止王雨莲跪下,一抬头见门口躺着的赵千云,心中大骇,丢开王雨莲来到府门口,扶起赵千云急忙喊道:“大夫,快去请大夫。”竹梅一愣,呆了下忙点头道:“哦。”急忙去找大夫。 风十七满脸担心急红了双眼:“秦雪,帮忙抬二爷进去。”秦雪道:“是。”这一连串的变化真是大出王雨莲的意料,迷茫不已,只得随他们进府。大夫为赵千云看完病,风十七、王雨莲急忙上前来齐声问道:“他怎么样?”大夫皱着眉头道:“是谁下得手,那么重,简直是想要人命,要不是二爷身体强壮,一般人早就没命了,我开个药方多休养两天,以二爷的身体相信很快就能恢复健康的。”风十七听大夫这么说松了口气,接过药方送大夫出府。王雨莲来到赵千云床前静静的看着他。 风十七送完大夫来到王雨莲身后,问道:“能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吗?”王雨莲内疚万分道:“都是我不好。千云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伤得这么重……”风十七听罢沉默了会儿,问道:“雨莲,你还要走吗?”王雨莲看着床上的赵千云口气坚定道:“除非是二爷赶我,要不然我今生今世都绝不离开赵府的。”风十七听罢温心一笑道:“赵府可以离开,只要不离开赵千云就好,千云就交给你照顾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第十四章 风十七聚齐了所有下人,包括秦雪、竹梅、曲管家在内。秦雪、竹梅给其他下人发着银子。风十七看着这些在赵府多年的仆人边走边道:“大家拿着这些银子另外谋生路去吧,如今的赵府,已非你们惜身之地,相信大家都看得出来,自从老爷去世后,赵家的生意日渐败落,终日有出无进,花销甚大,早晚有一天赵府终究会垮掉的,所以不管大家愿意走也罢,不愿意走也好,都得给我离开。”拿着银子的仆人们本来还想求情,求夫人让自己留下来,听风十七这么一说,便不再说话了,一个个哭丧着脸离去。风十七见众人都纷纷离去,看向曲管家。曲管家不等风十七开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诚恳道:“夫人,老奴已老了,知道也没什么用了,但老奴愿用余下来的生命为赵府做事,可以不要工钱的,请夫人就留下老奴吧。” 风十七慢慢的扶起曲管家,接过秦雪手中的一个大包袱塞进曲管家怀中,满怀感慨道:“走吧!有多远走多远,这里面的银子足够你过下半生的。曲管家,不是十七狠心一定要赶你们走,而是你非走不可,不仅你要走,秦雪、竹梅也要走,等二爷伤好了,二爷、雨莲也要走,你懂吗?”曲管家虽万分不舍,却也明白了,只得道:“老奴明白了,夫人多保重。”说罢万分不舍的转身离去。风十七看向秦雪、竹梅轻声道:“剩下两个包袱是你们的。”竹梅急道:“不要,夫人,竹梅不要离开夫人,秦雪姐也不会走的对吧。”秦雪突然跪到在地,给风十七磕了个头道:“夫人保重。”说罢硬拉着竹梅就要走。竹梅挣扎着:“为什么要走,我不走,我不要离开夫人。”秦雪沉着脸道:“你不走,就不再是我妹妹。”说罢松开竹梅的手自己离去,她知道竹梅会跟上来的。竹梅左右看看最终还是舍不下多年的姐妹情,随秦雪而去。风十七凄凉的站在空荡的赵府,曾经的锦绣繁华,热闹气息一消而散,如今就像个很古老的破旧的古堡,死气沉沉,除了几声鸟叫,什么也不在有了…… 赵千云经王雨莲的细心照料康复的极快。王雨莲扶着赵千云来到院中漫步,赵千云望着王雨莲,担心的问道:“雨莲……你……不会再走了吧?”王雨莲温柔一笑,轻摇头道:“不会,从今以后我是跟定你了。”赵千云听罢开心不已露出孩子般灿烂的笑容。王雨莲看着赵千云灿烂的笑容,心中一跳,知道自己已经渐渐爱上眼前这个恶名远扬的人了。赵千云拉着王雨莲缓缓在院中散步,突然发现院中落叶满地冷冷清清的,好像一座空城,破旧如鬼宅。赵千云心中奇怪问道:“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看见?”王雨莲道:“哦,你养伤这几天,夫人把所有的下人都遣散了,包括管家。现在赵府只有你我,还有风十七。”赵千云听罢,叹了口气,明白风十七的用心,拉着王雨莲边往风十七住处走边道:“我们去找风十七。” 赵千云拉着王雨莲来到风十七住处,风十七房门是大开着的。赵千云刚跨进屋门,只听‘嗖’的一声,一柄利剑迎面而来,赵千云一惊,退步侧身躲过这一剑。风十七笑道:“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啊。” 王雨莲叹了口气对于他们的相处方式真是感到无可奈何。 赵千云瞪了她一眼道:“不错?我再闪慢一步就成了你的剑下冤魂了。”风十七笑了下,随即严肃道:“千云,走吧!带着雨莲离开洛阳,去哪都好,有多远走多远。”王雨莲想问为什么?突然间发现他们两人说话自己最好还是别插嘴的好。赵千云用异常坚定的口气道:“好!但是,你必须和我们一起走。”风十七摇了摇头用开玩笑又略带凄凉的口气道:“这世上只有二人世界,没有三人世界,我怎能与你们同行呢?”赵千云看向王雨莲,王雨莲也在看赵千云。赵千云却心虚的别开眼,不敢与王雨莲对视,口气却仍坚定道:“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你不走,我也绝不会离开洛阳的。”王雨莲听罢心中蓦地一惊,瞪大眼看着赵千云,突然间像明白了什么。风十七急道:“你……” ‘轰’的一声大门被人撞开。风十七叹了口气道:“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曹大通一副小人相,后面跟着一群官兵来到赵千云面前道:“赵千云,你被捕了,我们查出你贩卖的好多东西都是次品,严重违法。”王雨莲不知所措的拉着赵千云。赵千云知道曹大通是来寻仇的,多说无益,淡笑了下对王雨莲安慰道:“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随即面对风十七道:“雨莲就麻烦你照顾了。”风十七轻摇了摇头道:“她是你的责任,等你回来亲自照顾她。”曹大通懒得再听他们啰嗦,厉声道:“给我带走。”王雨莲看着赵千云被曹大通押走,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她拉着风十七的手臂,哽咽道:“十七,救救千云,你不救他,就没有人救他了。”风十七心中早已有打算,神色镇定道:“你放心,千云不会有事的,你在家等着。”说罢,风十七又转身进屋,在枕头里拿了把匕首塞入袖中疾步追曹大通而去。 赵千云是洛阳城中的大人物,又被曹大通亲自押着,一路上自是吸引不少的人的关注,有些人好奇的一路上跟着他们想一探究竟。沈家玉、沈天赐因为生意上的事不得不在一起,刚好曹大通押着赵千云从两人面前经过,后面跟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沈家玉冷笑了下道:“活该。” 沈天赐看到人群的风十七神情凛然的跟随赵千云身后不远处,拍了下沈家玉道:“哥,我们跟上去看看吧。”沈家玉懒得理会,举步欲走,一斜眼也看到了风十七,叹了口气只得无言的跟随其后。风十七注意力全在赵千云一人身上,一心想着要如何救他,根本没发现身后有沈家兄弟一直跟着。 赵千云被押进大堂,曹方早已升堂等候,可以说这场官司是专程为治赵千云罪而升的,一旁的衙役不由分说的把赵千云按跪下。曹方的师爷拿着一张状纸来到赵千云面前摊给他看,眯着一双鼠眼,拉着腔调道:“看到没,这上面全是你的罪状,都是你走私生意,贩卖次品的详细记录,这些加起来足以治你个死罪,赵千云你可有话说。”曹大通恨不得立时把赵千云给撕吃掉似的,死死瞪着他。赵千云冷笑了下道:“随你们怎么处置,我无话可说。”不等旁人说话,风十七高声道:“我有话说。”说着推开人群来到大堂。沈家玉在一旁看着心中急道:“管你什么事?凑什么热闹?” 赵千云不知风十七是何用意,但曹大通要自己死是谁也无法挽救的事,他不想让风十七掺合进来,于是冷声道:“风十七,我的事你少管。”风十七像是没听见一样直直朝曹大通走去。曹大通奇道:“风十七,你有什么要说的?”风十七停在曹大通面前不远处道:“赵千军死后整个赵府是由我当家的,生意上的事也都是全由我负责的,与赵千云没有半点关系,还有……”风十七看着曹大通道:“曹公子不想知道是谁把你害成太监的吗?”曹大通一直认为是赵千云,听风十七这么一问,不禁奇道:“不是赵千云吗?”风十七轻摇了摇头道:“想知道是谁吗?”曹大通当然想知道了,问道:“是谁?”风十七冲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走近点把头伸过来只告诉他一个人。曹大通走近前把耳朵凑向风十七问道:“他是谁?”风十七轻声道:“他……就是……我……”说话的同时袖中的匕首同时刺入曹大通的腹部,穿肠破肚,曹大通瞪着死鱼般的眼睛看着风十七,说不出半句话便倒了下去。这一大转变让众人大吃一惊。沈天赐、沈家玉更是吃惊,瞪着眼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曹方痛失爱子,发疯般跑下堂来抱住倒在地的曹大通嘶声喊道:“通儿……”猛抬头瞪向风十七叫道:“来人啊,把风十七给我押入死牢,明日午时处斩。”大堂一片混乱,曹方抱着曹大通的尸体痛哭失声,哪里还顾得上赵千云。风十七被几个人押住往大牢押去,看了眼赵千云,示意他赶快离去。赵千云做梦也没想到风十七为救自己竟会走这步棋,真是又气又感激又无可奈何,气她竟然如此不在乎自己生死,感激她对自己一片赤子真心,一咬牙起身离开大堂,先回府再想办法救风十七。 沈家玉见风十七被抓,回家里去一路上失魂落魄,惊疑不定,胡思乱想道:“十七居然为了救赵千云而不顾自己的生死,为什么?难道……你喜欢上赵千云了吗?可现在你怎么办?又有谁来救你?不,我绝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要救你,十七!”想罢沈家玉加快脚步回府。沈天赐看着沈家玉的背影,神情痛苦扭曲道:“哥,放弃风十七吧,不要再管她了,就让她死吧,我们就当她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们的生命里,让我们重新做回好兄弟好吗?” 王雨莲坐立难安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走着,一会儿一看大门,一抬头见赵千云回来,忙上前去喜道:“千云,你回来了,没事了吗?”又看了眼后面没有见风十七不禁疑惑道:“十七呢?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赵千云双手扶着王雨莲的肩膀柔声道:“雨莲,你先回房休息去吧,我还有事要办,明天我们要离开洛阳,现在什么也不要问我,等时机到了我再告诉你一切好吗?”王雨莲温柔顺的点头回房去。 童殿看着院中三四口大箱子,每个箱子里都是几十万两的黄金,这可是童殿接任《生死楼》以来接的最大的一笔生意。赵千云看着童殿道:“听说你们《生死楼》接生意以来从未失过手?”童殿微微一笑道:“是不曾失过手,但并不代表就永远不会失手,赵爷出这么阔的手笔,我想二爷让我们办的事应该相当有难度,所以我只能保证尽力而为,但不敢保证绝对成功。”赵千云甚佩服童殿的为人,气质洒脱却不失王者风范,实事求是,不夸大虚词,淡笑了下道:“赵某相信童楼主一定能做到,因为赵某只是想请楼主去救一个人而已,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那个人活着离开洛阳就好。”童殿眼神闪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赵爷让童某救的人是……?” 赵千云道:“风十七!”童殿听到‘风十七’这个名字甚觉得有意思,心中暗道:“又是风十七,不久前沈家二公子出高价让我一定要杀死她,看来是早已料到有人会救她。现在赵千云又出巨额让我来救她,呵,要杀要救的人,都找上我来了,真是有意思。”表面却不动声色的笑道:“好!这件事就包在我童某身上了。”赵千云抱拳道:“多谢,那赵某先告辞了。”纪平见赵千云离去,甚是不解的问道:“楼主,我们要杀的要救的都是同一个人,你看,我们到底是要杀风十七还是要救风十七呢?”童殿双手负背转身回屋,一派自若道:“我们做什么事都是尽力而为就好,你尽力去杀人,我自会另外派人全力去救人,至于风十七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赵千云来到风十七被关的地方,守门的牢头挡住去路道:“实在不好意思,二爷,风十七是重犯,任何人都不得探视的,二爷还是请回吧,不要让小的为难了。”赵千云并未说话拿出一绽金子放在掌心伸在牢头面前。那牢头虽看得眼谗,双眼发光,可风十七杀的是知府的儿子不是别人,只得忍痛道:“不管二爷出多少钱都是没用的。”赵千云淡笑了下道:“你可想清楚,我赵千云可不是好惹的,赵府就算再败落,但要对付你一个小小的牢头我赵千云还是有办法的,你若放我进去,只要曹方不知道,你人即可平安,又得金钱,何乐而不为呢?”牢头想了下也是,赵千云是出了名的狠,他可不想得罪,便收下金子道:“那二爷快点便是了,不要在里面待太久了。”赵千云抱拳道:“谢了。”说罢往牢房走去。 赵千云看到蹲坐在牢房里的风十七,双目痴痴的看着恍如隔世。风十七见赵千云过到来,起身缓缓来到边上,双眼含泪道:“千云,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要你走吗?”赵千云来到牢门前定定的看着风十七,轻而坚定的道:“等你一起走。”风十七苦笑了下摇头道:“千云,你知道吗?如今这世上你不仅是我的朋友,知己,更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希望你有事,你懂吗?走吧!带着雨莲有多远走多远。”赵千云语气坚定道:“正是因为我是你的朋友、知己,更是你唯一的亲人,我就更不能丢下你而不顾的,听着,明天下午我会和雨莲在城西三里外等你,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为止。”说罢也不给风十七说话的机会转身回去。 淡淡的月光下飘落几片枯叶,显得这个夜更加寒冷凄凉寂静。 沈家玉在院中磨着好久没用过的刀,一下一下神情坚定而冰冷。沈天赐来到沈家玉身后轻声唤道:“哥。”沈家玉听到这声‘哥’心中叹了口气道:“天赐,以后爹就拜托你照顾了。”沈天赐转到沈家玉面前蹲下来道:“哥,你不要去好不好,如今的你已是有家有子的人了,怎么还可以如此冲动,不顾后果呢?”沈家玉拿起闪闪发亮的刀,用手抚摸着它,沉痛道:“没有她,我生不如死。”沈天赐心中一痛,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益,因为他自己又何尝放的下风十七。只是两人的想法完全不同而已,沈家玉是一定要和风十七在一起才会开心;而沈天赐则是明知道不可能得到的,到不如让她彻底的消失,让自己永远断了这个念想。沈家玉磨好刀收起回房,独留下沈天赐一个人在那里。沈家玉推开门却见曹琴云神情木然的坐在椅子上淡淡问道:“你要劫法场吗?” 沈家玉直认不讳:“是。”曹琴云双眼含泪看着沈家玉道:“好,你劫你的法场,但我却要回去告诉我爹要他严加防犯,风十七是你的心上人,你尽管去救,可她却是我的杀兄仇人,我决不能放过她。还有,你放心,不论如何,爹和沈记我会照顾好他们的。”说罢曹琴云满怀伤心的狂奔入夜色中。曹琴云虽伤心沈家玉心一直不在自己身上,但她说那几句话却是评心而论的,毕竟风十七杀的是她的亲生哥哥。 此时已是正午,却没有半丝的阳光,乌云密布,阴沉沉一片,随时都有可能会下大雨的迹象。 风十七神情呆滞的被人捆绑着跪在断头台,周围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和一些不是身份的黑衣人。沈家玉、沈天赐也都各怀心思的站在不同的角落里。曹方来到风十七面前恨声道:“风十七,本官只要你项上人头真是便宜了你。”风十七淡淡一笑道:“那曹大人可是做了笔亏本买卖啊。”曹方声音阴沉道:“哼,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今天谁也休想救你,我不仅动用府衙所有人力,而且还调动了其它地方的兵力,风十七,你是非死不可。”说罢拂袖坐回主位上,手执令箭喊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令箭应声而落,行刑的大刀也应声往风十七头上砍去。沈家玉蒙面抽刀施展轻功冲上法场,那些黑衣人也随之冲入法场,瞬间法场一片混乱。 曹方早有准备喊道:“乱刀给我砍了风十七,不许任何人救走她。”那行刑的大汉见有人劫法场,整个人一愣,等他再次举刀砍向风十七时。沈家玉已赶到面前劈手夺下他手中的大刀,一脚把他人踢飞了出去,回过身来痴痴的看向风十七。沈家玉虽蒙着面,但风十七还是认得出他的,曾经再熟悉不过的眼神,她怎能忘记。风十七从杀曹大通那一刻起,早已把生死看淡,所以只是凄然一笑,又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并不再期望自己与沈家玉会有什么好结果。 沈家玉见风十七一心寻死,心中一阵刺痛,想上前为风十七解开绳索,突地一柄利剑朝他刺来,沈家玉只得侧身闪躲,这人武功相当不错,沈家玉眼观门路耳听八方,发现除了曹方的一些官兵要杀风十七之外还有一群不明的黑衣人也是冲着风十七来的,只是这群黑衣人一部分是要杀风十七,而另外一大部分却又是在帮自己救风十七的。反正场面是相当的混乱之极。 曹方只是在一边鬼叫,一旁的百姓都闪得远远的。沈天赐默默的站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切。大批官兵,两批黑衣人,另外加上沈家玉真是千古难得的一次大战。沈家玉急着上前去救风十七,偏偏有一些不知名的黑衣人缠上自己,另外要救风十七的黑衣人又被官兵缠着。风十七仿佛置身事外,无动于衷,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沈家玉被这群黑衣人缠得火气上升不再与他们客气,猛出杀招,连挥大刀几下就死了好几个人,眼看已来到风十七面前,只见一柄飞刀朝风十七迎面射来,沈家玉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情急之下自己飞身上前当在了风十七面前,刚好被飞刀刺中胸口。风十七如梦中惊醒,催动内力一下子挣断绳索扶住倒下的沈家玉,眼中含泪嘶声喊道:“家玉。”沈天赐看到自己哥哥受伤,心中一紧,面露担心,侧眼看到身边的两匹俊马,伸手一拍其中一匹马,那马受惊,长嘶一声狂奔而去。风十七见一匹马飞奔过来,机不可失,扶起沈家玉飞身上马狂奔而去。一些官兵想要追赶却被一批黑衣人拦住去路。沈天赐骑上另一匹马跟随其后。曹方气的哇哇大叫却也无可奈何。 沈家玉在前,风十七在后,两人骑一匹马狂奔,奔出了城外。此时天已黑透,下起了倾盆大雨,跑到了那棵大榕树前面,马也累了,沈家玉也坚持不住摔下了马。风十七心中一紧,翻身下马扶起沈家玉唤道:“家玉,家玉,你不要吓我,你不会有事的。”沈家玉气若游丝,虚弱一笑道:“我……恐怕不行了。”风十七泪如雨下,她当然看得出来沈家玉伤得极重,哭道:“不许你有说。”沈家玉勉强坐直把风十七搂进怀里,他多希望能这样搂着她一辈子啊,沈家玉吃力道:“十七……我想……知道你……你还爱我吗?”风十七不明他为何有此一问,只是紧搂住他语气坚定的道:“我风十七今生今世只爱你沈家玉。”沈家玉听罢仿佛松了口气道:“你……知道吗?我好怕你说……你……已经不爱……我了,我看到你为救赵千云竟然不顾自己生死,我当时……真的……是又……羡……慕……他又忌妒……他……”说到最后已经是无声了,搂着风十七的手也无力的垂落了下去。风十七反而不哭了,只是静静的搂着沈家玉,任由大雨倾泄在身上。沈天赐远远的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十七与沈家玉双双倒雨泊里,只见沈家玉胸口上的刀不知何时竟插在了风十七的心口上。 雨未停,风又起,沈天赐全身湿透,摇摇晃晃的从大榕树后面走出来,一步步朝沈家玉尸体走来,失神的喃喃道:“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为什么,为什么直到让我失去两个最爱的人时,我才知道错。”突然电闪雷鸣,沈家玉身后的那棵大榕树被电击中朝沈天赐倒了下来,沈天赐毫无反应只是失神的一步步朝沈家玉方向走去,那棵大榕树迎着沈天赐的头砸了下来,沈天赐无声的倒了下去,口中依旧喃喃道:“我错了……” 雨过天晴,晨曦初露,天地万物经过一夜大雨的洗礼,都显得清新怡人,野花也娇艳动人。 王雨莲看着城门口的方向焦急的问道:“十七怎么还不来呢?”赵千云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们走吧。”王雨莲一惊问道:“我们不等十七了吗?”赵千云搂了搂王雨莲凌乱的头发,昨晚害她淋了一夜雨,真的好生内疚,口中却道:“不用等了,我相信十七一定和沈家玉在一起的。”心中补道:“不论生死都会在一起的,对吧,十七。”说罢搂着王雨莲朝晨曦方向走去。赵千云问道:“雨莲,我现在一无所有,你后悔跟着我吗?”王雨莲坚定道:“不论生死穷富我都会跟着你的。”赵千云好生感动,紧握着王雨莲的手,两人手牵手一起重建新家。 淡淡的晨光洒在两人身上,衬着周边一望无际的清新景色,两人背影渐渐模糊,看上去温馨又有些凄凉……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红颜传 作者:燕昨思 第 10 章 *********↖(^ω^)↗**************** 小说下载尽在】整理 *********↖(^ω^)↗**************** 第 10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