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分卷阅读1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文案 兵:用兵;行:使用;诡:欺诈;道:方法。用兵可以运用诡异和诈伪的战法。 曾希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宋柯律的一句话一语中的,在结束了他与安阳的爱情之时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李牧,我代你过你的人生,我会好好生活,孝敬父母。只是…… 能不能让那个人离我远一点,还有让他们都离我远一点。 “兵行诡道而已。能守着你到最后的,只有我!” 爱情莫测,各行其道。(其实就是一群野兽对一只小白兔紧迫盯人的故事~) 内容标签: 重生 情有独钟 俊杰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牧,黎诡 ┃ 配角:安阳,宋辉,宋柯律,黎诡,何涛 ┃ 其它: ================== ☆、1 起点和终点 最后一幕,男主人公同船一起被炸的粉碎,也结束了他回归原点的人生。 画面淡去,他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机。他喜欢看电视,觉得电视是一个家庭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每到晚上一家人围着餐桌,边吃饭边看电视边说说笑笑,一直是他童年最为温馨的画面。 以前他们只有一个二手电视机,电脑这种奢侈品一直不在他们需要购买的物品之列。那个时候,只有家世极好的子弟才会炫耀似在家里弄个大背头的电脑。功能多么的齐全,多么先进的技术。他总是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他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以后会有的。 现在,他们的家有了电脑,那种薄薄的机型,俗称笔记本电脑。他反而不稀罕了,整天抱着电视机看。 “你也该学学电脑,别老是捧着电视机!”他这么教训他。 他笑了,摆摆手,说自己对机器这东西不在行,会摆弄坏的。 接着他叹气,进入房间玩起了那个便捷的小东西。 他真的有些跟世界脱节了吧。他从不用潮流的东西,手机也是那个人几年前就不用的老式机型,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那种,按键都被磨花了。他说要帮他换,他说没有必要。 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个家和工作。虽然他们不再一个户口本上。他不需要一切不必要的东西。只有这个家,他和电视机。 当他意识清醒后,心理医生问他,“你觉得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他回答说,“电视机。” 心理医生用一种很凝重的眼神看着他,可是他不在乎。有什么好在乎的。 他的家和他都不在了,他只有电视机了。 心理医生看着这个娇小身躯的少年,这是一个星期前被送到她这里的。少年手臂上一道道旧伤痕代表他长期遭受虐待,腕子上的伤痕也在告诉他,这是一个多么轻生的少年。 详细了解过情况之后,她才知道,那些旧的伤痕是他亲身父母造成的。现在他跟养父母生活在一起。 她慈爱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那我帮你打开电视机好不好?” 他转过头,点了点头。 “好。” 养护病房的环境很好,最好的就是有一台大大的壁挂电视机,那是他唯一休闲的东西,他很享受。他知道每天都有人在观察窗外面看他,但是他知道他也绝对不认识外面那个人。这身体是别人的,与他无关。 最初的疼痛过去,他没有任何反应,看到镜子里的另一张脸他也没有任何反应。是的。他在清醒的第一刻就已经明白了,这不是自己的身体。有谁会对自己的身体陌生?小一号的胳膊和手臂,苍白的肤色。手指和脚趾外翻的指甲,这样残破的身体不是属于他的。 当白衣的人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他清楚的说了句,“我是曾希。希望的希。” 就像多年前他们初遇时他也是如此介绍自己。 “你们的孩子精神有些问题,我建议他做一下心理治疗,看心理医生怎么说。” 他没有心理问题,他很清醒,只是完全没有生气。他看着少年手腕上的深痕,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这么结束了自己。这是一种转移吗? 接下来他被转到了养护病房,年近五十的心理医生每天都会来看他,告诉他一些积极的人生态度,引导他说更多的话,倾诉自己。 他每次都无视,他只想看电视,那些人打扰到他了。 “这就是你的病人吗?”刺目的黑衣,跟白色的病房完全不融洽。 “是啊,这孩子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一点妄想症。我无论做多少次心理引导都没有用。” “姑姑,你可是业界最优秀的心理医生,别撂了自己的牌子。” “姑姑我明白,咱们出去吧,让这孩子自己待会儿。” “好。” 黑衣的人在即将关上病房门的时候,发现,那个少年眼眶中涌动的泪水。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姑姑。一个与他无关的少年。 “我是曾希,三十岁,是个同志,我在一家电子公司做文职,一个月工资是两千。我还有一个爱人,他是这家电子公司的经理,他很能干。我们的家是一个二居室,有个非常亮堂的小阳台,我用它来种葱和蒜和各种时令蔬菜,但是他总嫌我没有品位,说至少种点文竹兰花之类的,雅气点。” “我们下班不是一起回家的,我得拐到菜市场去买菜,他从来都是把我做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我知道我的手艺不好,但是他告诉我,说厨艺是越练越精进的,所以我一直都是努力进步。” “对了,家里我最喜欢的就是电视机,不是那种液晶屏幕的,就是那种嗯……后面有很大机箱那种,就是老式的电视机。他本来想扔掉的,可是我说还能看,电视机就留了下来。我喜欢每天吃过晚饭收拾好东西在电视机前看一个小时的电视。电视节目广告电视剧,我都喜欢看。我们的沙发是深蓝色的,我喜欢这个颜色,很像大海。沙发旁边有一个小矮凳,我会洗好一些水果用盘子盛了放在上面。可以边看电视边吃东西。非常享受。” “我的生活非常幸福。我并没有因为同志的身份而受到什么歧视。我们的性生活很规律,一个星期会有两次,因为彼此都在工作,比较累,所以不会太过频繁。当他进入我的时候,我感觉非常美好,那种幸福感每次睡过去都会笑出声的。” “我的朋友很少,他的朋友很多。每次有客人来的时候,我都会躲到厨房里,因为他的朋友太热情了,每次都会捉弄我。我虽然是个男人,但是相当不会应付这种情况。他的朋友说我这种叫娘c,我反驳了,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的朋友面前大声说话。我不是娘c,我是个男人,生活习惯也不像女人。他们听过之后哈哈大笑,我最后生气了,把饭菜煮的一塌糊涂,我是故意的,这是我的抗议。” “最后他的朋友收敛了很多。我记得他们之中有一个特别爱玩的,竟然提出说要3p,他狠狠揍了他,因为我们对彼此都是非常认真的。” “他跟那个朋友自此断了来往,之后他的那些朋友再不敢开这样的玩笑了。” “我知道那个人是在报复,报复我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友谊,所以才会那么告诉我,说他是双性恋,对着女人也是硬的起来的,让我小心看着他,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拍拍屁股走了。” “我不相信,是的,我是有信心的,那个人绝绝对对不会抛弃我。” “但是之后……” 心理医生反复研究着这段录像,这是她对那名少年催眠的时候他讲述的事情,她感觉到事情非常棘手。如果判定是妄想症,那这个少年的人生就太过悲剧了。任何科学都能证实,这个孩子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身份证件上的名字是李牧。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但是他的妄想让她听来都是相当真实的,没有任何逻辑的错误,甚至每件事发生的时间他都设定的非常精确。 她没办法做这样的判定,她承认,这违背了她的专业素质。最要不得的同情。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求人气,求收藏,求评~ 其实考虑的另一文名是,爱你个“诡”~大家觉得哪个好些? ☆、2关于李牧 抚摸在头上的手非常温暖,那是一种永远都不会消失的温暖,作为亲人的温暖。 曾希微眯着眼睛,像一只贪睡的猫,将脸埋在手臂下面,打着酣。 那是李牧的亲人,不是他的。亲生父母跟养父母的不同李牧这个孩子大概是感触很深吧。一个是将他虐待的遍体鳞伤,一个是将他当做刚出生的猫仔细心呵护,最大的不同。原来有的时候,血缘真的不代表着什么。 “牧牧,跟阿姨说说话好不好?”那个站在心理医生身边的五十岁女人,半边的头发已经苍白,她没有染发,顺其自然的让它们变白。看得出来,她是一个不爱装饰自己的女人,整个人都是朴素无华的。 曾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应,因为她叫的不是他的名字,但是她红着眼睛伤心的样子让他不忍心。 “李女士,您别着急,牧牧还需要一定时间的恢复。”心理医生安慰着她。 她的丈夫搂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同样是红着眼睛。 “华西,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他看到照片,都是因为我……”她闷声哭泣着。 曾希觉得这样的哭声太过刺耳,刺耳非常,痛彻心扉的哭泣声他最为熟悉。 从护工零散的八卦中得知,这个李牧因为受过虐待曾经被心理治疗过,痊愈后被现在的孔华西和李秀收养。李牧一直觉得有这样的养父母很幸福,直到李秀整理旧照片时,对亲生儿子很怀念,就捧着照片念叨了起来,刚好被李牧听见。 李牧本身就受到过一次伤害,而他原本以为终于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家,现在竟然也是虚假的,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人生无望,连基本真实的感情都没有人愿意施舍。于是便有了曾希的移魂重生。 原来都一样,他和李牧如此相像。 “我是曾希,不是李牧。”他突兀的说了一句,吓坏了病房里的人。 李秀愣住了,又喜又悲。喜的是李牧竟然开口说话了,悲的是他竟然不承认自己是李牧,他们的养子。 医生说:“孔先生李女士,有一些情况我认为你们该知道,请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李秀点了点头,帮李牧盖好被子,又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让他好好休息。这才跟着医生走出病房。 听完医生的讲述,李秀接受不了,眼睛一翻晕了过去,医生喊了护工过来,将她送到了急诊。 这是一家人的悲剧,医生握着手里的笔杆子,一个字的确认书都写不了。 曾希安安静静的待在病房里,一整天都盯着电视机,那种壁挂的大屏幕电视。他还是非常怀念属于他的电视机。轻手轻脚的穿上鞋子,站起身来的时候他眩晕的摇晃了两下。幸好扶住了床头的栏杆才不至于摔倒。 得益于养护病房的好环境,没有人来打扰他。他推开门,跟外面的护工说自己要去一趟厕所,他想自己去。护工告诉他具体的位置,就放行了。 他缩着身体,尽量不招惹别人的注意。医院里人来人往,医生护士多,病患亲属也多,没有人注意到他穿着病号服走过,与他们擦肩而过。偶尔不小心碰到别人,他轻声说对不起。也没有人在乎他的对不起,匆匆的走了。 医院的气氛一向是如此,记得他第一次因为太过激烈而受伤,那个人不顾他的反对把他送到了医院,最后在他剧烈的挣扎下才不至于被他送到肛肠科。 医院门口的保安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躲躲闪闪的身影,穿着病号服,不敢直视他们的目光,他们觉得这个人肯定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这是他们的职业敏感。 一个身材高大的保安跟同事打了声招呼,说去问问情况。那同事说他是狗,多管闲事闲不下来。他抽了他一棍子,说站一天岗做一天人事儿。白拿钱怕手疼。同事揉了揉,那一棍子可不轻,平时闹习惯了,也隔不出什么芥蒂来。 “你,你是干什么的!怎么穿着病号服就出来了!出院手续办了吗?你亲属呢,没跟你一起吗!”几个问句抛过来。 曾希害怕的抖了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了,他是逃院,最不希望的就是引人注意,这保安大嗓门一吼,四周的来来往往的人都停下来看热闹了。 “你再不说明情况,我可把你带到门诊前台问清楚了啊。跟我走一趟吧。” “我不走,我得出去。”他生硬的挺起胸膛,大声说。 “你这病好了么就出去,一会儿出去晕倒了,再归医院责任。我把你送病房去。走。”保安拉住曾希的胳膊,看到了他手腕上那条狰狞的伤痕。这又是个轻生的,怎么这年头的熊孩子那么多不看重自己的,生命可贵的道理都不懂,现在的孩子,跟他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了。 “我得出去,放开我,我得出去。”曾希不断解释着,试图挣脱那只大手。他就差这一步了,就快能出去了。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呢!我送你回病房。”保安扛起曾希就去了前台问他的情况。 周围的人都惊觉,这保安太强悍了点。 “我想,他这小胳膊小腿卖不了多少钱。”黑衣西装三件套,在闷热的初夏也是不经常见到的装扮。 “你是他家属?”保安把人放下了。 曾希却没有躲到那个人身后,直愣愣的不动,想逃跑却又怕保安把他抓回来。 “我的姑姑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他是我姑姑的病人,我见过他。我帮你送他回病房吧。”黑衣人说。 保安上下瞧了他几眼,“我看着你送他到病房。” 黑衣人耸肩,觉得无所谓。走到曾希面前说,“走吧。” “我不走,我得出去,我有地方要去。”曾希辩驳。他不能回去病房,一旦回去,他就必须接受李牧的人生,而他不是李牧,更没有人相信他不是李牧。 “你瞧,我刚才我好心送他回去,他就这幅样子。”保安说。 黑衣人也觉得头疼,直接拨了电话给他姑姑,让她派人过来。 不到五分钟,一群小护士和护工就赶到了,把曾希完好无损的送回了病房。 曾希想挣扎来着,但是李牧的养父母担心的半跪在地上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他拒绝不了,他对长辈一向拒绝不了。当年出柜的时候,他唯一一次反抗父母,让他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伤父母的心了。 “牧牧,不想待在医院吗?”李秀帮他削着苹果。 曾希点了点头,捧着杯子仍旧不说话。 “我们带你回家好不好?” 曾希听到家这个字,愣了一下,终于抬起了头,认真的问她,“有电视机吗?” “有……有……唔。”李秀说完捂住了嘴,泪水滚滚的溢出眼眶。她要带她的孩子回家,她这次一定好好保护这个孩子。 曾希抬起手臂,接住了她的泪。“别哭,我都不哭。”他早就哭完了。 “好,不哭,不哭,我去跟你叔叔联系,让他带咱们回家。”李秀站起身,擦了下眼睛,出去病房外面打电话。 病房的门没有关好,曾希听到李秀的声音传进病房。 “华西,孩子想回家,你过来帮他办出院手续,我收拾了东西。” “华西,不管医生同不同意,孩子不想待在医院,我能照顾好他。” “我不相信医生说的,牧牧是个好孩子,他好好的。” “……” 曾希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李牧,我们太傻了,我代替你过你的人生,我们一起幸福好不好。我们再也别惹爸妈生气了。我们给他们养老,孝敬他们,我不会给他们添麻烦的。李牧,这样好不好?” 曾希低声说着,空荡的病房里,没有人是他的听众。电视机因为信号干扰还在滋滋响着,屏幕一闪而过的反光里,似乎有一个少年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九:文慢热,希望大家能耐下心来…… 某:(抽打)水都烧开了,等下锅呢还慢! 九:料得慢慢下,煮出来的东西才味好么~嘤嘤嘤…… 某:…… 求评呢亲,求收呢亲~ ☆、3孔家 曾希的出院手续办理的并不顺利。据听说,医生不同意给他开出院的证明,最后他们要求换医生,又送了些东西才放他顺利出院的。 “姑姑,你这次可是白做了好人。”黑衣人看着收拾好东西出院的李牧和他养父母的坚决的背影。 “这是一种选择。也许回家对他来说也会有好的影响。” “以你的专业分析,他不应该出院,对吗?” “又想从我这套病患的案例吗?别想了。” “我知道姑姑绝对是一个恪守医生职业道德的人,可是我也需要一些素材。” “臭小子,我这儿的都不是故事。” “带有真实感的故事才是最动人的。” “歪理多。” 黑衣人跟医生一来一往说着。 曾希安静的坐在车厢后面,他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寸一寸的闪过。有快乐有幸福当然也有眼泪,有争吵。那个让他想要付出一生的男人彻底的离开了他的生活,而今后他们也不在会有交集,就这样结束吧。他不想再爱别人了,这辈子就这样好好孝敬自己的父母和李牧的父母,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李牧了。 孔华西送完他们回到孔家就离开了,他还要去工作,走之前交待了让他好好在家休息。 “牧牧,来,这是你的房间,还记得吗?”李秀牵着他的手,推开房门。 李牧探头看了下房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印象。 “没关系,我们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你先在房间休息一会儿,阿姨这就去做饭。”李秀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男士的家居服递给他。 曾希在李秀离开之后才开始认真打量这个房间,很整齐的一个房间,转角带书柜的连体书桌。上面摆了一些很文艺的书,李牧应该是一个喜欢书的孩子,桌子上摆着一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李秀,孔华西,李牧,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家里他唯一没有见过的一个成员。 他静静的坐在房间的床上,思索着以后的人生,他到了这里,就决定成为李牧,代替他,继续他的人生,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也不知道这种力量能够持续多久。他猜想着或许李牧成了他,也在代替他的人生,但是这种猜想毫无依据。 相隔四百五公里的两座城市,年龄相差十几岁的人,他们的生活不会有交叉,到底是什么样的缘由,他才能够来到这里。 一眼扫过日历上红红的那个标记的圆圈,一样的日子,为什么李牧也会标记下来? “牧牧。”李秀推开房门,“阿姨给你打开了电视机,你过来客厅看会电视吧。” “嗯。”李牧乖巧的应道。从现在起,他就是李牧,不再是曾希。 孔华西和李秀都是教师,也都出自书香门第。孔华西教高中毕业班,李秀教的是小学。自从李牧变成了这样,李秀就辞掉的工作专职照顾他,为此学校虽然多次挽留却也理解她这样做的原因。 看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李牧觉得自己终于能够得到一些父母的温暖了。孔家的电视机是壁挂的那种新式电视机型,屏幕大,像素高,辐射小。孔家所有的家具都非常的陈旧,每一件像是都有回忆在里头,除了这个高科技的电视机。不过李牧看着看着还是露出了笑容,就像又回到了他跟他在一起那段纯粹的时光。 电话铃声刺破了刚沉浸的世界。李秀在厨房炒菜,声音比较大,根本就没有听到电话铃声。 他犹豫了下,站起身来,推开厨房的门,一指客厅电话机的位置,“电话,在闹。” 李秀愣了下冲他点了点头,立刻关了火。 李牧也跟着回到了客厅,把电视机音量放小。 李秀一边接电话,一边看着李牧的脸色,电话里的人似乎在跟她说着什么,她的脸上露出的难为的神色,最终,她握住了电话话筒,喊了声,“牧牧,你学校同学的电话,他们听华西说你出院了,想来看看你。” 李牧歪着头,他的朋友,他应该都不认得,到时候会不会让李秀为难? “要不然我告诉他们,你刚回到家,需要休息。让他们过几天再来?”李秀问着他的意见。 “嗯。”李牧这样回答,又觉得自己的语气让旁人听起来有点冷淡,就又说了句,“过几天可以。” 李秀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晚饭的时候,孔华西打电话回来说,今天要去毕业班去看他们晚自习的情况,所以会晚点回来。晚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吃饭。 “我们先吃,你叔叔这段已经调了不少课,他这个人就是认真性子,一直带毕业班,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肯让自己轻松点。”李秀夹了好多菜到李牧的碗里。让他吃了一口接一口。 “毕业班是比较辛苦。”终于能腾出嘴来的时候,他回了一句。 李秀听到之后愣了下,眼睛里泪水涌动,像今晚这样的话她以前也说过,但是从没有听过李牧的半点回应,一开始她以为是李牧的个性如此,后来多了,就发现,他是心里对这种家庭气氛有障碍,从未享受过真正的家庭温暖。 “以后切洋葱在水里切,这样眼睛就不会疼。”李牧说了句,为她的眼泪解了围。 李秀发觉,他这个孩子有点不一样了,难道真的是大灾之后,心性改了吗?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跟华西报告这个发现了。 李牧慢慢的享受着晚餐,晚饭的菜色非常朴实,不像他做的那些,从来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他的爱人喜欢美食,所以他就买了菜谱,经常研究那种高级的,能称为料理的东西。他拿手的家常豆腐这类的家常菜在亮过一次相后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 在晚饭快要结束的时候,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李秀没有看到期盼中的丈夫,却盼来了她许久没有见过的女儿。 “今儿又做这种菜啊,老三样,你能不能换换?十几年了,也没练出第四样菜吗?”烈焰红唇,对,就是这个形容。穿着黑色的丝袜,头发扎成冲天辫。眼睛生生画黑的两倍的眼圈。这是个坏女孩。 李牧看着站在餐桌边上拿着两根筷子不屑的拨动着剩菜的女人,他对她就是这样直观的有了评价。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你要吃什么冰箱里还有些新鲜的蔬菜,我这就给你做。”李秀殷勤的说,接过她手里的背包。 “不吃了,我今儿就回来看看,知道这个闹腾的小子终于出院了,”她走到李牧身边,用长长的指甲戳了他两下,“又好好的回来了,行了,我也看好了。我走了。” 不管李秀眼神中的恳求,她又拎起背包离开了。 “她是你姐姐,孔素素。” 李牧看着被咣当一声使劲儿撞上的门板。这孔家的最后一名成员他终于认全了。原来是他的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声明:看过九的文就知道,九的文一向是慢热的,而且全部是轻松向的!(那镜面反射是闹哪样啊!九:那是表姐让写的么……委屈。)可以保证,本文觉得不是虐的,只是李牧经历过一定的伤情之后,不能驯迅速的开怀。所以,亲,请耐心的看下去。 再次,文中的爱有许多不同类型的,有热烈的,温和的平淡的,甚至是无望的。这都仅属于主角们自己。我能做的就是将他们真实的不真实的感情表达出来。好了。嗦多了(= =) 我会很勤快的,包养下作者专栏顺便给个评呗~ ☆、4 李牧的朋友 李牧从未想过自己会再一次的重返校园,而且是成为一名未高考的高中生。早在他在社会磨砺的那几年,他已经把所学的所有知识还给了学校。现在,他不仅要担心学习,担心考试,还要担心,会不会通不过高考,成为一名落榜考生。 “能不能,不回学校?”李牧低着头,他对孔华西有一种畏惧感,他之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因为孔华西有点像他毕业班的班主任,一个非常严厉的老教师。 “牧牧,你的课业已经耽误了很多,以前也是你一点一滴努力进步的,现在为什么不想回到学校?”李秀是劝说员,温婉的女性从来都是一个合适的劝导者。 “我,我已经把那些全部都忘记了。”他的知识是用胃消化的,而他的消化系统是最健康的。 “那就从零开始。”孔华西说道。 这就是一锤定音。李牧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拒绝,总不能告诉他们真相,说这里的不是李牧,是曾希么?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快月底了,学校我们下个月再去,对了,你的朋友今天下午会过来。到时候让他们陪陪你,给你打打气。” “嗯。” 下午的时候,李牧帮忙李秀收拾下房间,准备招待客人。他不清楚李牧在学校的朋友都是谁,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淡定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就跟面试似的,表面上看起来气定神闲,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紧张。他怕自己会被发现不是李牧。 三个大小伙子像强盗似的,鱼贯而入,将李秀准备的水果一两分钟就吃的干干净净,还说再来点。 李秀也不清楚这是什么仗势,不过看他们开朗精神的模样,也希望李牧跟他们一起能够开朗一些,心甘情愿的去厨房去削水果去了。 李牧的几个朋友看李秀进了厨房,彼此对视一眼,一个个子较高长相比较出众的男孩,用手臂夹住李牧的脖子,低声在他耳边说,“你房间在哪个屋?别出声,不然让你妈知道会坏事。” 李牧现在的姿势非常不舒服,他手一指,那人就把他带到了房间。其他人也涌了进来,把门一关,有一个人在门边靠着,算是望风。 “怎么,小牧子学会逃到医院了?都多少回没来孝敬了。” “我生病了,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大清楚。”李牧解释说。 “脑袋失忆了?”那人捧住他的脑袋,敲了几下,“不能吧,老子我的名字都能忘!宋辉!你念一遍,看认得不。” “哦,宋辉。”李牧真的听话的念叨一句,他还真得好好记记,不然他的同学那么多,他要是来一句不认识,多尴尬。 “呵呵,这幅傻样,我叫何涛。记得不?”另外一个人指着自己的鼻子也跟着说。 “哦,核桃。” “噗哈哈――”宋辉趴在李牧的床上,笑得喘不过来气。 “何涛,涛!惊涛骇浪的涛,武侠小说里头的惊涛掌,听过没!”何涛掐着李牧的脖子晃了两下。 “惊涛掌,知道了何惊。”李牧赶紧说。 “是何涛,惊涛掌的惊!不对,是涛!啊啊啊――”何涛疯癫的仰头大吼。 宋辉把李牧又带了回来,贴近他说,“从医院回来一趟,变好玩了,以前要是那么能耍,我们也不会这么折腾你,对吧。” 李牧对他说的折腾,敏感了起来。李牧在学校被人折腾吗?怎么没听李秀他们说过。 “鬼子,说,现在这个小牧子好玩还是以前的那个好玩?”宋辉问着第三个人。 那个站在门边的鬼子冰冷的来了句,“现在好玩。” “看,大家都认可你现在这样,以后继续保持。”宋辉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以前的样子,我也记不得了。”李牧告诉他们,为以后自己跟李牧的行为差别做一下铺垫。 “老子都说了,现在这样子要继续保持,以前你多没意思。跟只兔子似的,蔫儿吧唧。这会儿好,能答两句人话了。”宋辉说完,获得了其他两人的赞同,就继续说道,“这回我们来就是通知你一声,要回学校,行,该孝敬还是得孝敬,不然,你跟我们做的那些事儿,我一件不漏的全部告诉你爸妈!” 李牧看得出,宋辉说到最后,那是就真真的威胁,他不知道李牧跟他们一起在学校干了些什么,能猜到,肯定是些不好的东西。“嗯,我知道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 “行,应的好,可得做的好。今儿我们在你家吃饭,你去让你妈做点好吃的。”宋辉大爷似的躺在了李牧床上,“爷爷我得睡个午觉,等晚饭的时候叫我。” 何涛看宋辉睡了,忙凑近李牧身边,问他有电脑没,他想联机打游戏。李牧摇了摇头,说家里没电脑。何涛骂了句脏话,直接翻李牧的书架,找小书看去了。 李牧也是个男孩,书架上出了文艺小书之外还有些武侠书,那是何涛的最爱。捧着就不撒手。 另一个叫鬼子的,就愣愣的站在屋里的一角,阴森森的看着他们。 李牧走出房间,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一帮坏孩子。一直是好好先生的他第一次感觉,这社会没救了。社会的希望要都是这样,天朝迟早得完蛋。 李牧没有真的要求李秀做大餐出来,毕竟他的手艺也还行,不会让李秀累着。李秀从一开始的什么也不让他动,到最后帮忙递个调料,送个尝味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愉悦。 切菜的时候,擦擦擦的声音清脆齐整,拿刀一比,所有的都是一般齐一般大小,刀工非常好,让做了几十年饭的李秀都吃了一大惊,平常日子做饭,虽说也是讲究,但是从没把蔬菜等食料处理到这种地步的。 孔叔叔晚上仍旧是很晚才回来。所以今晚吃饭的只有五个人。 李牧边炒菜边分出心思考虑着房间里那些一看就知道是吃虎的三个家伙的事情。李秀对李牧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虽然不是亲生父母,可是真把李牧当儿子瞧的,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也同样是伤心。能瞒着就瞒着吧,学校里的事情他会好好解决,尽量不会影响李秀和孔华西。 “菜快好了,待会儿我端出去,这里油烟大,你……阿姨你还是先出去吧。”李牧犹豫着说。 李秀对他叫的阿姨没有什么反应,大概是平日李牧就这样喊。倒也是,他们收养李牧的时候李牧已经懂事,对爸妈的印象让他即便是再想亲近孔华西夫妇也不会叫他们爸妈的。 “我先把拼盘端出去,我还不知道牧牧的手艺那么好,阿姨太马虎了,一点都没有发现。”李秀笑着说。 “以后要是时间允许的话,我再做。” “哎。”李秀开心的应到。 作者有话要说:九:今个儿天气不错~ 某(抽打):这样不能掩盖你的短小! 九:(抱头)今儿有二更么!所以,给点面子呗! 某:这还差不多。 九:怎么现在那么多傲娇s…… ☆、5 坏胚 “姨,你手艺真不错。”宋辉是个嘴甜的人,一刻不停的大口吃着考究的菜式。 “这都是牧牧做的,我还是第一次尝到牧牧的手艺。”李秀也吃的挺开心。 李牧对餐桌上三个男孩的瞪视有明显察觉,薄皮脸蛋微微发着红。他这也是习惯成自然,手一动起来就停不了,连餐盘上的装饰萝卜雕花都弄好了摆整齐。 “李牧,这手艺你一定得保留,以后可有的吃了。”宋辉又呼噜噜的吃了起来。 “就是就是,姨,你享福了,小牧子手艺那么好。”何涛也迎合两句。 这两句话说道了李秀的心里,家里孩子好就都好,不指望他能够天天给她做饭,只要他有心就成。 “你们在学校也都帮着牧牧点,他大病初愈,功课上赶不及了,你们可得帮他好好补习啊。”李秀夹了几筷子菜到他们三个人碗里。 “成成,姨你放心,小牧子的学习交给我们了,上课我一准督促他好好听课。”宋辉拍着胸脯保证着。 何涛听着宋辉的话眼神闪烁,赶紧把头埋进碗里,突突突的扒饭。他们之前的作业都是交给李牧的,上课铃一响就跟提醒他们到了休眠时间一样,说是监督,这大少爷要是能睁开眼睛瞅一秒钟,他就改名叫何惊。 李秀觉得自家孩子在学校有了好的同学,李牧重新返校就让她放心许多。饭后又给他们塞了不少的零食,非常的热情。 李牧看着消化在三个吃虎胃里的东西他觉得心疼,这三个人的胃还真不好养,宋辉何涛乱跑乱动跟猴子似的消化快胃口大也能理解,为什么那个不吭不响的鬼子也吃那么多。又伸手要东西了。他们家冰箱都快空了。 李牧极其不情愿的看着他们三个霸占着电视机前的位置,只能去厨房帮忙清洗碗碟去了。 “牧牧的朋友真有意思,以后可以多多让他们来家里玩。”李秀高兴的说道。 “嗯,以后还有机会的。”李牧应道。心里默默的想着,以后万万不能再招这帮人来了。 吃饱喝足,宋辉终于开始打瞌睡,邀了何涛鬼子一起离开了孔家,还保证说下次一定还来。 李秀本来想送送他们,但是被李牧拦住了,她一个女人晚上出门不安全。最后只能由他去送。 晚风暂时吹散了他们的困意。宋辉把手臂放在脑后,大跨着步子的走着。 宋辉转身,边后退着走路边说,“你妈说你病了,你是什么造的?那么弱不禁风。要不让哥几个给你锻炼锻炼?” “心里郁结一时没想开,不是大病。”李牧不清楚自己会把这种算是的事情告诉这帮坏孩子,大概是也夜风吹糊涂了吧。 “我看你也是,以前就经常拿着刀在自己身上比划,那副狠样,我们都没对你那么狠招呼。” “你是说,我以前有自残?”李牧歪着头问。 “你自己的事儿你不清楚吗?”何涛踢走了一个路边的酒瓶子,酒瓶子撞到马路牙子上碎裂开来。 鬼子忽的一甩胳膊,只听噌的一声,一片明晃晃的玻璃渣子就被扔到了墙角。 何涛拱起手,讨好的凑到鬼子身边。“好家伙,又露一手绝的,说,你应了教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也能练这暗器?” “等你能抬起三百斤的东西,我就教你。”鬼子冷冷的说了句,跟着宋辉去了。 “你们的友情,很令人羡慕。”李牧说着,虽然他不知道这帮孩子对李牧曾经做过什么,但是,他们彼此之间确实非常默契,他非常羡慕,自从他跟安阳在一起之后,他的朋友就只有安阳的朋友,而这种友谊全部建立在安阳的基础上。 他跟安阳分开之后,他们之间也自然断了联系。也让他看清了人情淡薄。 “友谊?说的那么矫情,我们这是义气,哥们义气,你懂么!”何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表示与李牧不是同类。 快要出小区的时候,宋辉坚持不住了,非要打车回去。何涛和鬼子也顺便占便宜做顺风车。李牧将他们送到门口已经算是礼貌过了。也没什么继续要说的,他还要为重返学校做些准备。 当出租车的尾灯灯光消失的时候,李牧才慢慢转身返回。 安阳,这是他重生为李牧之后第一次正视那个人的名字,自己深爱了将近十年的人。十年,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李牧原本就是个爱情至上的人,他认为,他跟安阳的爱情重于一切,他放弃了许多,把自己的人生规划全部摆满了安阳这个名字。结果,宴席散场,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即便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可是再也没有享用的人出现。 宋柯律说的对,他跟安阳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现在即使认识到了又如何呢? 遥遥的看见小区里那一抹灯光,他暂时的归处,他的家,心里有些暖意。推开门的一霎那李秀担心他身体的关切,让他整个人都暖了起来。再世为人就过些不一样的人生。此生他再也不做那个傻傻的曾希了。 回到卧室,看到眼前的景象,李牧头疼的捂住自己的额头,满室的脏乱,洒在床上的零食,乱丢乱放的书。他的一些摆设装饰品都进行了乾坤大挪移。这已经不是他那个整洁的房间了。 弯腰一件一件的捡起扔在地上的垃圾,包装袋,杂志。书籍进行合理的分类再摆放好。约一个小时之后,房间恢复原样。 疲惫的躺在床上,扭头就看见开着的窗户里围住的夜景。皎洁的明月,零碎的星子。李牧,是否一夜又一夜,你也是看着这样的夜色入眠。 对于宋辉他们的欺负,你无助的不知道怎么办。不想麻烦收养你的孔华西夫妇,不想也不敢告诉别人你的经历。因为在他们这帮孩子看来,你的世界永远也是他们无法了解的。是不是就是这样,你对自己也那么残忍。那么我告诉你,你错了。伤害自己的人永远都是最傻的。 现在的这个,不是曾希,也不是李牧,是一个想要成为李牧的曾希。 夜深了。李牧将窗户关住,遮蔽了那一方唯美的景色。他盖上轻柔的被褥,在被子下面,手指摸索着手腕处深深的刻痕,那是一种标记,重生的标记。那里不再疼痛,不再有任何知觉,可是也确实实实在在的提醒着他,他已是李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喽~加更来几个评慰劳慰劳把~ 精力耗尽,休眠去鸟~ ☆、6 旧识 李牧没有想过自己的学校生活会是一帆风顺,因为宋辉那帮人也在同一个班级。 现在,他终于有些明白,那些欺负是怎么回事。 “你的机会,去吧,就那辆自行车,记住了,新的那辆,别他妈的再拿一辆旧的糊弄我们。”宋辉抓着李牧的头发。 李牧皱眉,揉了揉自己的头皮,“偷窃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又没有人知道,你都干过多少回了,这回才说叨。”宋辉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 “那是别人的车,你们拿走了,别人用什么回家?”李牧正义凛然的说。他不认为这帮孩子这个价值观是正确的,毕竟内心上,他比他们年长,是该说说他们。 “你是不是又皮痒了?!”宋辉四下瞅了瞅,瞧见墙边的一根弯曲的旧水管,示威似的挥舞了两下。“又不把老子的话当事儿了,你活腻了。” 李牧没有说话,前边是宋辉,后头是何涛和鬼子。他夹在中间明显是个靶子。 “你为什么偷别人车?你又不是买不起。”李牧看得出来,宋辉的家境不错,整天一身名牌加身的,怎么会买不起一辆自行车? “刺激,你懂不?占有别人的东西,看着别人焦急的跟火锅上的蚂蚁似的,那种感觉,畅快!” 这是一帮纨绔,他们以这种行为为荣,他们不屑于循规蹈矩。他们内心世界里其实荒芜的很,因为他们不知道所谓的目标,不知道所谓的理想和未来。 如果他还有成年人的外貌,还有成年人的身形,他们还可能对他保有一些畏惧,但是现在,李牧病怏怏的身子在那儿,他的作为,在他们眼里,就是可笑的小丑。 “我想顺利毕业,我不干这种事儿。”李牧无法保持自己的温和态度,跟他们讲道理,也得他们字典里有道理两个字。 “哥俩!”宋辉喊了一声,何涛跟鬼子就把李牧拦住了。 宋辉挥动着手里的棍子,跟以往无数次一样,对着李牧进行身体惩罚,以上对下的惩罚。看着李牧在地上抱着身体打滚翻转的时候,他们是有快感的,这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快感。不时的脚步声传来,宋辉没有停手,他不在乎被别人看到,因为他们知道,谁也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他们害怕下一个被打的是自己。 李牧是他们这个小团伙中的手下,宋辉的手下不少,阿谀奉承的讨宋辉家好东西的人不少。但是想李牧这样偶尔耍点小别扭,偶尔听话,偶尔倔强的人,就他一个。这样的教训,他们没少进行,但是李牧从来都没把这事情告诉别人。 李牧觉得自己浑身火辣辣的疼,疼到了皮肉筋骨,深入血液,他的头因为被手臂抱着,蒙蒙的。他只能听到棍棒挥下击打到身体上那种沉闷的声音。 “住手。”李牧不喜欢这种单方面的暴力行为,男孩如果打架,那是正常的力量较量,但是这种以多欺少还夹杂使用武器的,他非常反感。 他不是个弱书生,但是李牧是,完全的虚弱体质,让他纵使有反抗的心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说!今儿听话吗?!”宋辉停下了。 何涛他们也把包围圈扩大了点。 李牧摇了摇头,双臂放松了些,稍作喘息。“宋辉,我李牧,不干这种事。” 宋辉怒了,棍棒再想往李牧身上挥去的时候,鬼子拦住了他,眼睛示意他看李牧的手腕。 在被殴打中掀起的袖口露出清晰的疤痕,虽然已经愈合,生出了嫩红色的新肉,但是看着仍旧触目惊心。 宋辉这下可愣了,他们是看到过李牧用钝的小刀割自己,但是没有想过,他还真下很手割自己腕子,那是要命的地方。 高中生,毕竟还是未成形的孩子,见着那伤,也就绌了些。 “李牧,今儿暂且放过你,但是你记住了,没完。”宋辉撂下了句狠话,离开了。 何涛追上宋辉,小心翼翼的说,“你说李牧是不是转性了?” “哼。”宋辉还气着呢,每次都被李牧气到暴脾气。 “以前他还能老实点,现在怎么那刀一下,变得浩然一身正气了。”何涛背着手。 “哼!” “宋辉,你家大哥不是给你买了个新机型么,今儿我们去你家玩游戏成吗?” “嗯,别说,那游戏我第一次上手,里头的人物那动作忒帅气。” 说起游戏,他们又好像找到了好的话题,一路上谈论不休。 他们不在意李牧沾了一身泥土一个人躺在地上发着抖。在他们眼中,李牧就是个弱者,跟他们不一样,甚至是有些病态的。他们欺负的李牧理所当然。 在地上躺了大概十分钟,李牧才慢慢的撑着自己站起来,这幅样子肯定不能回去让阿姨看见,不然肯定会担心。 出了校门,本来想找一家药店买点跌打的药抹抹,只听一阵刹车声,深蓝色的车身擦过他的身侧,李牧没站稳被带倒了。 “同学你没事吧?”一双宽大的手,扶住了李牧的胳膊,刚好碰触到他被打的位置,李牧发出“嘶”的一声□。 “我没事。”李牧因为疼痛微眯着眼睛,靠着那人的手臂站了起来。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那人问着眼前这个矮小的男生。 “不用。我去擦点药就行。”李牧没有讹诈别人的意思,他也从不做这样的事情。 在李牧抬头的一瞬间,那人吃了一惊,这孩子不就是他姑姑的那个病人吗?“等等。”那人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把他塞到了车里。“我送你去医院看看,你这一身伤的,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李牧看这人好心,这才正眼瞧了他一眼,一身黑的西装,胸口的口袋上别着白色的花。礼貌正形的模样,标准的社会人士。他看样子是参加完葬礼回来的。不过也真是莫名,没见过这么找负责的人。 李牧一看时间,有些晚了,忙说,“我还得回家,回家晚了家里人要担心。” 看来他一点都没有认出自己。那个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行,我送你回家。” 李牧又再次拒绝,他不想与陌生人有过多的联系。 “你这种拒别人与千里之外的模样跟一个人很像。”那个人说得有些缅怀,没有再勉强李牧,“你记下我的号码,如果发现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随时联系我。” “你是……医生?”他迟疑的说,为什么跟他联系。 “我不是,我亲戚有在医院的。”那个人随手撕下一张记事本上的纸,刷刷写下一连串的号码。 李牧接过,不过他没打算跟这个人联系。他下车后,在要关上车门的一刹那,那个人说了句,“对了,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宋柯律,要记住了。” 李牧木然的撑着车门,没有动作。他没想过七八年后会突然听到故人的名字,宋柯律,一个他讨厌的人。安阳曾经的好友,也是那个一语中的,让他陷入痛苦之中的人。 “你没事吧?”宋柯律早已抛弃了年轻时候的浮躁,由让人头疼的小痞子,到现在的稳重社会人士,不怪李牧没有没有认出他。 “我没事。”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李牧缓过神来,关上车门,疾步远离那辆车和那个人。 宋柯律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远远的街道深处,重新发动车子,出发。一手扶住方向盘,一手将胸口的那朵花揪掉扔在副驾驶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jj又别样抽~我们每天都在跟jj征战中,全是考验rp的时候~ 照例,求评求收,求包养作者~ 喊完之后来个小剧场:宋辉的冷笑点 李牧:就这样飞机头的小明哭着哭着飞起来了。 宋辉: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小牧子的笑话太搞笑了,哈哈哈―― 李牧:一个胖子摔死了,变成了死胖子。 宋辉:啊哈哈哈(捶地) 李牧心内道:以后把这招教给宋辉的小情儿,看他还怎么在床上生龙活虎…… ――――――――完―――――――― ☆、7 往事 讨厌讨厌讨厌…… 李牧将手中那张纸片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在曾希短暂的一生中,他从来没有像讨厌宋柯律一样讨厌一个人。因为宋柯律这个人已经是极致。 他还记得,当安阳将他介绍给他的朋友时,宋柯律一身的流氓气息出现了。那个时候黑马甲特别流行,黑皮衣、黑皮裤,脖子上挂着金属配饰,头上抹了油光光的东西,嘴里叼根烟。这样社会气息浓厚的模样让曾希以为宋柯律比他们的年龄要大。当他知道宋柯律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时候吃了一惊。 “安阳,这跟弱鸡似的,奸起来能舒服么?”宋柯律对着曾希弹了弹烟蒂。 曾希听得这句话眉头皱得死紧。 “舒不舒服我知道就行,今儿去哪儿玩?”安阳搭着他的肩膀,也叼了根烟直接跟他对火抽了起来。 曾希小媳妇似的想提醒他别抽烟,对身体不好,但是这是在外面,该给安阳面子。 后来大家都渐渐长大了,他跟安阳一起,反抗了父母,义无反顾的离开了温暖他的家。宋柯律还笑着他是傻胚。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正的是傻胚,宋柯律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就像个算卦极准的术士,命中了曾希跟安阳的未来。 “你以为他会一直跟你在一起,你觉得你跟安阳配吗?他对着其他人也能硬得起来,你俩,没他妈好结果!”宋柯律一说狠话的时候就特别想抽烟,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是抽着烟,说完之后狠狠的吸了一口,像是把什么东西彻底的吸进肺里,再彻底的吐出来,清个彻底。 就这样,宋柯律离开了安阳和曾希的生活,再也没有出现过。 “宋柯律你为什么又出现?再一次提醒曾希的傻逼人生么?”李牧捂着脸,第一次说出这种粗俗的词,傻逼,对就是傻逼,也只有这个词才是曾希人生最确切描述,“真他妈的贴切。” “牧牧?”门外敲门声。 李牧从神情恍惚中醒来,抹了一下脸,把门打开一条缝,柔和的轻声问道,“阿姨,有事儿吗?” 李秀端着一碗热腾腾加料十足的汤盅,“没事,我给你叔叔煮了些东西,想问你要不要吃点夜宵。” “我正巧饿了。”伸手接过,“等会我喝完顺手把碗刷了。这都晚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幸好宋辉他们是照着身上打,没打到脸上,有了宽松衣服的遮盖也不容易被发现,再说,这伤他也不好解释。 “你也早点休息。”李秀不可抑止的摸了摸李牧的脸,这孩子现在变懂事了。真好,会越来越好的。 李牧没有排斥她的碰触,甚至是喜欢这样的温情。 因为宋柯律的出现,没有来得及买药,只能带着浑身的疼痛入眠。 宋柯律坐在窗户边上,狠狠的抽着烟,窗台上的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不知道他坐在这里抽了多少个小时。 曾希,宋柯律以为经过时间的冲刷,这个名字该早就消失在自己的记忆里。但是没有想到,多年之后听到他的消息,竟然是那个人已经成为了冰冷的尸体。 揪心的疼痛让宋柯律喘不过起来,记忆像无数触|手一般将他纠缠裹住,将他拉入泥沼,越陷越深。至今他仍旧没有忘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曾希的美好形象。对,像宋柯律这样的特立独行的人,身边的人都一样是特立独行,爆粗口,穿着另类,去潮流的地方,玩不一样的游戏。总之,规矩这个词从来没出现在他的字典里,曾希就成了那个另类中特别的存在。 安阳是他们玩圈子的人,所以当他听说安阳玩了个男孩的时候,还夸过他时髦。 “我得赶紧回去,晚上跟小希还有约呢。” “不是说六点么,这才五点半,你赶那么早干嘛?!” “那孩子约六点每次都是提前一个小时到,我迟到了他也能说自己也刚到,招人心疼。走了,哥几个你们继续玩。” 安阳这么带着满脸幸福的说,宋柯律突然对他的小情儿有点兴趣了,想见见。跟安阳提了几次,安阳也终于把他护得严实的小情儿给带了出来,这才成就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宋柯律当天正跟几个混混在大路上飙车,安阳电话说要带曾希来,这声音就顺着风灌进了自己的耳朵。宋柯律也不知道哪个筋烧着了,立刻把比赛停了,回家换了一身他最为得意的衣服,觉得自己必须得在安阳小情儿面前现现。吓唬吓唬那只兔子。 他自个儿也闹不明白,安阳的小情儿,他那么激动干嘛。但是从安阳口中听说的模糊的形象在宋柯律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小人,跟只猫似的,百爪挠心。 听过曾希的时间观,宋柯律莫名的第一次遵守了约定时间到了,其他几个哥们还诧异半天,他找了个借口,说是刚好在附近,没什么其他玩儿的就顺道过来了。 这么一转头,曾希就撞到了他心里。 穿着洗得白白的衬衫,黑裤子,头发规整柔顺,睁着两只单眼皮的眼睛,特别干净的小孩,宋柯律突然有些局促,觉得今儿这身衣服算是穿错了。看着曾希乖猫似的跟安阳面前笑,他突然意识到,这曾希是有人了,还是自己哥们,他做出比平时更加流氓的模样,问安阳,干那人舒服吗? 安阳没生气,但是他斜眼瞅着那乖猫,眉头皱得都能夹根铅笔了。心里乐出了花,不能留好印象,那干脆留个坏印象。 年轻的时候,什么心思都单纯,横冲直撞肆无忌惮,但是纵使这样该无力的事情还是无力。 见多了曾希跟安阳一块出现,他的心思也时不时的冒出来,“要不,我们仨一块试试,安阳,说不定你小情儿会喜欢。”下一刻安阳愤怒的拳头就砸了过来。 那一句他脱口而出的话,收不回来,年轻时候看得比什么都重的面子尊严让他收不回来。 之后,他脱离了那个有曾希和安阳的圈子,在社会上混了几年,又回到那所城市,宋柯律联系了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胡吃海喝一番,顺便客套的问了句,现在大家的生活都怎么样。 席间,有人提了句,安阳,也提了句,安阳那个可怜的小情儿。 “你没听说?也是,你跟他们都多少年没联系了。安阳跟他小情儿前段时间分了,这不是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事儿么,安阳那么骄傲优秀的人,能维持那么久都是奇迹了,玩的久了,不还得找一门当户对的人么。曾希那人,我们一开始都没看好。你瞧他那副模样,明明是个男人,倒跟女人似的,蔫儿了吧唧。” 宋柯律静静的听着他们那些编排曾希的话,心里平静如水。 “不过,这事儿,安阳做的也不算地道,你说,他都跟别人混了大半年了,还没跟曾希说呢,跟我们面前还老是拿曾希跟他的新小情儿比。这不,闹出人命来了。” 宋柯律心猛跳了一下,“闹出,什么人命了?” “就曾希,车祸,没抢救回来。据说是见了安阳跟他新小情儿,过路没好好看红绿灯大意了给撞的,最后送到医院,直接无治……” 直接无治,无治……这个词跟撞钟似的,反复撞击着宋柯律的脑仁,撞得他生疼。曾希,他,死了,真死了。 他少年时期见到的那个美好的孩子死了。多少年没被拾起的记忆,跟喷泉似的,全部都涌现了出来。 穿着白衣黑裤规规矩矩的曾希,老实地给他们做一桌子菜的贤惠曾希,玩游戏的时候害羞的曾希…… 怎么就突然记得那么清,怎么就跟回马灯似的,不停了。 宋柯律打听了曾希埋葬的墓地。他相信,安阳至少会给曾希一个好的归宿地,安阳在对待恋人这方面从来不吝啬。 就跟多年以前的盛装一样,他回到了酒店,换了身适合去扫墓的黑衣裤,别上了精致的白花。驱车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的红玫瑰。 远远的,就看到了墓碑群,现在不是扫墓的节日,所以没有多少人来。宋柯律下了车,感觉到了周身阴冷,明明是太阳高照的好天气。 他一个个找过去,站在一个干净的墓碑面前,点了一支烟。将花束放在墓前。以前没说过的心思,自己都不敢再动的念头,现在只能向一个死人表露。宋柯律讽刺的想着。 照片上的少年浅笑着,这张照片应该是安阳选的,因为这幅微笑的模样,是专属于他安阳的。宋柯律有一种撕下照片的冲动。但是成年人的规矩束缚了他,剩下的只是无可奈何。 “瞧,我说对了吧,曾希。”他嘶哑的开口,“早跟你说了,你当时要是聪明点,也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不至于跟安阳到这种地步,不至于被家人嫌弃,不至于连个逃避发泄的地方都没有,不至于这么黄土一埋…… 没有那么多可以挽回的过去。 “曾希,我就来这一次,只来看你这一次。以后,你也别老是在我心里蹦q了。跟报复我以前捉弄你似的。” 挥挥手,宋柯律走了。留下一把鲜艳的玫瑰和平静的墓碑。 作者有话要说:宋柯律出场~ 浪子回头的一人物~ ―――――――――――― 头疼欲裂的醒来,有点扛不住了快。生活的琐事是一件接着一件。 卧倒,休眠。 ☆、8 保证 “哥,你回来了?”宋辉抱着游戏机跟何惊打得正乐呵。 宋柯律朝他点了点头,“新机子还好使么?” “大哥哎,这新机型太好玩了,啥时候你也帮我弄一台。”何惊对这种外国货有一种极其的热衷。 “成,下次出差帮你带。”宋柯律扯笑了一笑,“鬼子,怎么不去玩?” 黎诡抱臂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阴沉的,真不知道他怎么会跟宋辉这种猴子做朋友的。 “不感兴趣。”挺冷的声音。 “年纪轻轻的就什么都不感兴趣,这可不好,等过段,我带你们出去见识见识。”宋柯律叼着烟,将自己黑色的外套脱下来,像是解开了束缚。 “成!大哥,你可得赶紧闲下来,我们都等着。”宋家大哥说带他们见识见识,那就是成人的见识,水平比他们这帮毛头小子高多了。 宋柯律招了招手,就回了自己房间,他需要好好整理下自己的心情。 “宋辉,你说李牧会告咱们状吗?”何涛一心两用,边打着游戏,边问。 宋辉哼了一声,不屑的说,“就他那鼠胆!” “他那腕子上的伤……是割的吧?”何涛有些不安的提到。 “谁他妈的清楚,咱们就揍他,又没拿刀子割他,其他的关我们屁事!” “哦。”何涛知道现在宋辉一提起李牧就来气,也知趣的不提了。 黎诡安静的看着宋辉和何涛打游戏,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大早,李牧浑身疼的都不想起床,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头昏脑胀,眼珠里的血丝跟蜘蛛网似的。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差不多五分钟后就起了。 照旧是中式的简单早点,李牧慢慢咀嚼着,以前无论多饿,他都是等着那个人回家,然后热好饭菜一起吃,因为就剩那点相处的时间,所以他都是慢慢的吃,一粒饭一粒饭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下咽。 李秀是个会过日子的人,有的时候会腌制一点小咸菜,或是黄瓜,或是蒜瓣,都是一开封口就能吃的东西,夏天小凉菜一摆,在弄点自家腌制的咸菜酱瓜,特别下饭。 “牧牧,学校的学习还跟得上吗?”李秀问。 “跟的上,同学们,也都帮我。”李牧说着谎言,在学校里,因为宋辉他们的关系,班里的同学都对他敬而远之的。 “那就好,有什么事儿可以去办公室找你叔叔。” “嗯,好。” 上学的路上,李牧先一步去了药店,买了药酒。早晨擦过之后,挥发一天,到晚上味道应该可以散的差不多了,也不用担心李秀他们发现。 李牧在学校厕所里找了个单间进去,绊上锁,脱了外头的长袖挂到一边。 胸口肚子上腿上,斑斑点点的青紫印记,真有点像那个,想到这里,李牧的脸红了一下,下一刻立刻把脑袋里绮丽的念头抛出去。 药酒刚抹上去,有些破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那几个小子下的手真黑。后背看不到,但是手指按上去也都挺疼的,干脆都抹了。 刚把手绕到后背,就听见外头有人进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伴着说话声,让李牧整个人都冻住了,这帮子祸害怎么又遇上了。 “这厕所一股子的什么味道!”宋辉的声音。 “这是药酒吧……”何涛。“这个单间的味儿最重。” “谁,他妈的出来,在公共场所污染空气!”宋辉用脚揣着门板。门板不堪撞击,晃动了几下。 李牧赶紧倚靠着门,誓死守卫。 “鬼子,你来!”宋辉说了句。 下一秒钟,李牧随着飞出去的门板被撞飞到墙上,pia成照片一张。 “小牧子?哈哈,你丫掉厕所里了。”宋辉扶着厕所门板,乐呵呵的看着歪倒在一边的李牧,药酒瓶子摔碎了,里头的药酒撒了一地。这味道,别说是一天,三天都不一定能消下去。“这光着身子干什么龌龊事儿呢?也说给我们听听。” 李牧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扣好自己的上衣。把药酒瓶子的碎片捡起来,装好,目不斜视的从宋辉身边走过。可是还没等他走出门口就又被揪了回来。 “我他妈的跟你说话呢,你装聋子啊!” 李牧看着宋辉的暴怒的脸近在咫尺。因为愤怒,继续的喘息喷在他的脸上。李牧闭了下眼睛,咬着下唇,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宋辉,是不是觉得昨天没打够,觉得没把我打得大出血觉得没劲了!?” “呃啊?”宋辉有点觉不出来味。 “这腕子上的伤瞅着了吗?我告诉过你吧,我记不得以前的事儿了,想着这腕子上的伤多多少少跟你们少不了关系!你知道,我在医院待了多久吗?你知道,我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旁边病房里有多少人白布一盖就去了吗?!!” 何涛听着李牧的话,心虚的站在了宋辉身后,像是寻找一个同伴。 宋辉眼神中的怒火给浇灭不少,“这,这又不是我们割的……” “不是你们,当然不是你们。呵,”李牧冷笑,“要真是你们,现在你们早就被扔局子里了。如果我现在不在这儿了,我父母调查我自杀原因的时候,你们肯定也脱不了关系。我说这话,不是跟你们算账,我只想跟你们说叨一回,人这副身子,有的时候脆弱的不行,你稍微的两刀子,几个拳脚,很可能就把一个人给毁了,毁了一个人懂吗!你懂吗!” “你们现在觉得没什么,等到你们长成了,回忆起来的时候,这就是你们心底的一根刺,会扎的你们夜夜难安!”李牧一步步靠近他们。 宋辉他们一步步后退。 李牧稍稍降低了音量,“我李牧不跟你们过一路,以后我尽量能躲着你们就躲着你们,凭什么你逼着李牧变成这副样子,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不能解决的,你还想把人逼到什么份上!” 李牧越说越愤怒,他已经压抑太久了,他的本性纯良,是了,他永远是那个善良温柔不敢与人争执的曾希,但是他曾希现在不想是曾希了,不想做永远压抑自己不敢抱怨的那个好好先生了。他承认他有点向这帮孩子发泄自己不该他们负责任的怒气。可是现在,他想讨一个理,为李牧讨一个! “我,我们不是……”宋辉磕磕绊绊的说,搔了搔头,“我们就是觉得好玩……” “有把人玩成这样的吗!”李牧扯开自己的上衣,让他们看着自己身上大片大片的青紫,确实挺触目惊心的。 宋辉扫了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了,毕竟他也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本质还有点良心在的,李牧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他们从来没像今天那么感觉愧疚。以往李牧都是默默承受,也不至于觉得他有被他们伤害的多厉害。“那,那我们以后,不打你了……” “哼。”李牧甩了下手上的塑料袋,袋子里的药酒瓶渣子彼此撞击发出一声脆响。 黎诡站在一边,看着原本黯淡无光的一个男孩,突然绽放出了一种妖异的美感,衬着那纤细的腰,就这么印在了这帮孩子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新晚了,死狗似的回来了。 求评求收,完事儿退场,哦漏~还得去魔武那儿更新~ 脸面捶地…… ☆、9 示好 几天后,李牧的身上的伤渐好,而宋辉他们也没有再招惹他。 自从那日李牧狂轰乱炸的指责,宋辉和何涛他们好几天都低着头不敢瞧着坐在教室中间的李牧。 李牧也因为浑身散不去的药酒味道让李秀担心了好几天。 “辉哥,你说小牧子那天是不是吃了炮仗了,火气那么大。”何涛撕下一页书,开始团纸团。 “你以前被人揍过吗?”宋辉突兀的问道,“什么感觉的?” 何涛小声说,“当然被揍过,以前初中的时候,打架挨揍的时候多了去了,越反抗被揍的越狠。被揍的时候当然就想着下次一定揍回来!”冲着空气挥了挥拳头。 “那你的意思是小牧子其实心里边也想揍回来?”宋辉把下巴搁在课桌上,跟只垂头丧气的大狼狗似的。 “这个,是个男人被那么揍都会不甘心吧。”何涛摸了摸头。 “哦。”宋辉用下巴磕了磕桌子。眼睛飘到教室中间那一个端坐着的少年的背影上。 永远身板子都是挺直的,也不觉得这样累。高中生活就是一种煎熬,熬着熬着,脊梁熬弯了,只认识什么冲刺资料,百分百命题卷,他们的高中生涯也结束了。宋辉不想那么普通的过,是个男人就得轰轰烈烈。于是就玩起了社会小青年那一套,收小弟,威胁同学,偷东西。他做了自认为特别的一切事情。 但是那个矮个子的小孩告诉他们,他们错了,把一个人毁了很容易,而且这些都会变成一根刺,扎得他们夜夜难安。是吗?宋辉第一次有些不确定。 “我哥说后天带咱们去见识见识!”宋辉跟要攻击的蛇一样,忽的直起了身子,拍着桌子哈哈笑了起来。 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就有一个还是安安静静的。 李牧心急火燎的,这本书上的练习题,他只能看懂中文字。他费力的想从脑海深处把那些函数、公式、定理等等给刨出来,“可是怎么埋得这么深啊?”他被打败了。 当他鼓起勇气捧着练习册想问别人怎么解答的时候,对方露出了惊悚的眼神嗖的一声避得老远。他又只好把练习册再捧回来,孤身奋战。他是个好孩子,干嘛那么怕他么。李牧觉得有些委屈。 他现在已经是班级的倒数第二名了,当然倒数第一是属于交白卷的宋辉,跟宋辉划成一类让他感觉到自己很失败。照这么下去,他真的要成为落榜生的。 “李牧,跟我来一下。”班主任喊了他一声。 “哦。”将练习册书本收拾好,他推开椅子就跟着去老师办公室了。班里剩下的人都窃窃私语说,肯定是又干了什么坏事被老师叫去了。 班主任语重心长的说,“李牧,你的成绩老师一直在关注,这段时间成绩下降的厉害。你父亲孔华西是我的老友,我们作为长辈都不愿你这么一直下去。班里的一些成绩不错的,你平时都可以向他们取取经,看看别人的学习方法。” “是,老师。”李牧脸红的应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这样的教育了,老脸都没地儿搁了。 班主任点了点头,“我跟班委商量了一下,让他帮助你学习,还有宋辉,你们结成一个学习互助小组,共同学习。” “宋辉?”这个祸害! “对,老师看的出来宋辉那孩子也是玩心重,老师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学生。” 教书育人,也只有这些老教师才会认真恪守着这样神圣的职责。李牧点了点头,在心内打定主意,好好学习,宋辉什么样不关他的事儿。 班委是一个戴着厚镜片的男生,当他听到老师的指派后,眼睛瞪得都快脱离那两片框子掉下来了。旁人对他投射着同情的目光。宋辉的本质,全班人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可是没有人敢向老师那边打报告,这后果是他们不愿意承受的。 “我们放学后可以留出一个小时的学习时间……” 宋辉不耐烦了,啪啪拍着桌子把人吓得心跳都失了频率,最后班委被那重重的最后一下,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 “让你帮忙补习还不如找鬼子呢!”宋辉把腿放在桌子上,双手抱着手臂说。 鬼子,黎诡,不明属性人物,不过宋辉把他当兄弟就是因为鬼子的神秘。他的身手好,说狠也称得上,学习方面,一直游离在中下游水平,但是宋辉和何涛都知道,鬼子要想考出个好成绩,那保证是一拿一个满分的,只是人家不屑。 班委托着自己厚厚的一打练习册,站到了离李牧一米的位置,战战兢兢的说,“宋辉同学不想参加补习,不如我们这个学习小组就不成立了,你看行不行?” 李牧皱起眉,“我是想好好学习的。”他跟宋辉不一样。 “你也是学习小组的?”宋辉惊喜冒了出来,拉了旁边一张椅子亲切的坐在李牧身边,“那我们一起好好学习吧。”试探性的想拍拍李牧的肩膀,不过被躲开了。 “呵呵,这人的水平不行,不如让鬼子来做小老师,补习地点就定在我们家,这样成不成?”宋辉带上了点微微示好的语气,对着鬼子招了招手。 黎诡站在李牧身边,拿起他手上的正在解答的练习册,不经意间手指蹭了一下。 不到两分钟,疑难解开,李牧对着黎诡竖起了大拇指。 放学后的一个小时学习,在第一天就决定了时间跟地方。在宋辉的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再欺负你”并多次认真道歉的情况下,李牧暂且将信任交付了出去。跟李秀说明了情况,她也能理解,只说学习别太累了。 宋辉的家其实距离学校不太远,挺干净的一个小高层居民区,地理位置相当不错。当然看宋辉的穿着就知道,他的家底殷实。 宋辉一回到家就跟何涛抱起游戏机玩。李牧问鬼子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的时候,宋辉才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机,带他们去了房间。 宋辉的房间跟宋辉的个性一样,乱七八糟。当何涛和宋辉捧着练习册啃着笔头抓耳挠腮,而他埋头攻坚习题的时候,李牧觉得一切都是为了学习。黎诡绷着一本晦涩难懂的英文书读的津津有味。 “这里头的意思你都懂?”李牧趁休息脑袋的时候问。 “我只看插图。”黎诡给了他一个令人撅到的答案。 李牧满脸黑线,是啊,谁规定看英文书必须得看字的,看插画也是可以的。 宋辉和何涛倒是因这对话乐得不行,跟戳中笑点似的,“哈哈哈――” 李牧至此才明白,宋辉跟何涛有着奇异的笑点。 “这个问题……”李牧虚心的请教着。 黎诡不算是一个好老师,因为他会直接把答案给出来,而不是教给你解题思路,李牧只能拿着答案认真钻研。等钻研明白了,再跟鬼子道声谢。这个时候宋辉就会凑过来。问他刚才他才搞明白的问题。 李牧也不吝惜自己的知识,“这里应该先……” 宋辉看着低着头给他讲解的李牧,柔顺的头发尾部从脖颈上滑到一边,露出后颈,白白嫩嫩的一小片肌肤。耳朵也露了出来,也是粉红色的,非常喜人的嫩。当他不自觉的对李牧进行观察的时候,才发现,李牧跟以前那个脏兮兮的弱鸡样已经不一样了。身体虽然也是同样的消瘦,但是已经不是那种病态的瘦弱。现在的李牧有一种坚韧的感觉在内在里头。 “你听懂了吗?”李牧抬起头看着傻愣着的宋辉。 宋辉回神,点了点头,“懂了懂了,你说什么我都懂!” 李牧没觉得宋辉真懂,就是觉得他肯定在耍自己玩呢,也没心思真心教他了。好好学习自己的。 一个小时时间非常过去的非常快。李牧觉得自己收获不小,就更加坚定了好好读书的念头。何涛早就趴在桌子上睡得口水直流。 宋辉也是一会儿打渔一会儿晒网的,根本什么都学不进去。 “我该回家了。”李牧收拾好自己的书包,站了起来。 他这句话跟下课铃一样,三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啊啊,终于结束了,我们玩游戏去吧!”何涛抹了抹口水。 宋辉提拉着拖鞋,跟在李牧身后,说送他下楼。 刚好宋辉的家人回来。 “哥,你回来了。这是我同学李牧,我送他下楼。”宋辉介绍道。 宋柯律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男孩,“又见面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李牧瞪着宋柯律,心内像炸开了花,宋辉是宋柯律的弟弟!亲弟弟!没跟宋柯律打招呼,李牧急乎乎的换了鞋,离开了。 “哎,李牧,我送你。”宋辉冲着李牧的背影喊着。 “都不是好东西。”李牧回头,气呼呼的说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辉一头雾水,“哥,他干嘛说我不是好东西?” 宋柯律也看着李牧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打靶归来~ 抄起键盘,死磕半晌~ 宋柯律:小牧子不给我,我弄死你。 九:我有护身法宝,还有安阳这渣还没出现呢。 宋柯律:记住了,虐死他。 九:我是作者,你敢命令我!q(st)r 宋柯律:傲娇啊傲娇…… 九:(掀桌)…… ☆、10 释怀 当宋辉腆着脸又凑上去问晚上补习去不去的时候,李牧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为什么不去啊?还有,昨天你为什么说都不是好东西,说谁呢?”宋辉拿着手指戳了戳李牧。 李牧抱着笔记本在教室里绕圈子躲。 “你不说清楚,甭想好好上课!”宋辉揪住了李牧的衣服。 李牧一个眼神过去,宋辉就跟戳炸的气球似的,扁扁的摊在那儿。 “我跟黎诡学习,我们自己约时间去补习。我再也不去你家了。”李牧说道。 宋辉一听,不成啊,他打算跟李牧建立哥们友情呢,现在被鬼子占了先机。“鬼子是我的!你要补习就得跟我们一块补习。那个,不想去我家,咱们另外换地方。” “有你在我也不去补习!”李牧跟宋辉较上劲儿了。他好不容易走出来,偏偏又跟过去人联系上,想逃不成么,他就想成为李牧,他好好上学,这样不成么。 “那为什么?你总得说说,为什么吧!” “宋辉,要看十万个为什么新华书店都有卖!”李牧说了句冷笑话。 那边宋辉又哈哈笑了起来,那俊脸一副傻样,看着真挺二的。 何涛跟鬼子勾肩搭背,说着现在宋辉有了新人忘旧人了,多长时间没进他宫里了。黎诡不搭理他的抽风,继续看书。 放学后,李牧捧着书跟在黎诡身后,宋辉跟着李牧,何涛放学后自己一个人玩没意思跟着宋辉,四个人一排,真挺像咬着尾巴的小老鼠。 黎诡的背景宋辉和何涛都不清楚,就知道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一个人生活。起初他们还为有了一个野外基地而欢呼,但是看到这租屋内的情形,就随即打消了念头。楼是旧楼,水泥楼梯的那种,墙壁都是白色发灰的,连走路都能听到回声,看着应该有不小的楼龄了。不到二十平的小标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虽然也住了小半年了,但还是没有丝毫人气。 一般他们是不会来黎诡这的,因为这地方,游戏机没有,杂书没有,电脑没有,电视也没有,宋辉说这硬件设施不够,玩不好。 李牧却觉得这地方还不错,至少有一个自己的屋子,什么情绪秘密都能尽情的发泄。几年前他跟安阳也买了自己的房子,付了首付,拿到房产证的时候,曾希每天都是笑醒的,因为他跟安阳终于有了一个家了。虽然要还几十年的房贷,但那是他们愿意承受的。那个时候安阳的存款比较多,拿了一大部分的首付,房产证上被曾希理所当然的写上了安阳的名字,他没有任何不满,因为安阳愿意提供一个家,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们在那所房子里,幸福过争吵过,爱过。现在,不知道那所房子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忆起以前,李牧心里揪得疼。本来打定主意不再想以前的事情,但是记忆要是真能收缩自如就好了。 照例是做习题不会了找鬼子解答。宋辉跟何涛见没什么玩的,也就跟着做做样子。 “小牧子,我哥明天带我们出去见识,你也跟着一块去吧?”宋辉转着笔说道。 李牧正在解一套难解的题,反射性的回答,“不去。” “你就记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多没意思,跟我们一块出去见识见识呗。” 李牧抬头看了他一眼,“宋辉,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的生活非常无趣乏味,两点一线,我将我的人生中每一段都定下一个目标,在时间内,就必须达到那个目标,你觉得玩比学习有意思,我承认,有的时候玩确实比较新鲜刺激有吸引力,但是,等你以后什么成就都没有的时候,就知道,你现在的这些玩,都是消磨青春浪费时间的。” “李牧,你才多大,怎么老是一副教育人的口吻在说话?你心理年龄几岁啊?二十五,还是三十?”宋辉揪了揪李牧的头发。 “三十了。”李牧说道,“我测过,我心理年龄三十了,所以,我自认为比你们能看得清楚一些。” “全是说叨,就这样,怪不得没人喜欢跟你在一块。” 宋辉的话像是戳到了李牧的软肋,是啊,他絮叨,他有的时候比一部分的女人还要絮叨,但是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安阳曾经浪漫的用吻堵住他的嘴,告诉他,下次再絮叨,就吻到他喘不过来气。但是最初的浪漫随着时间也慢慢变了味道,他们开始为他的这个龟毛的个性争吵,一次两次,频率一点一点的往上加。 是了,也许安阳的厌倦早就有了迹象,而他却只把这些当作磨合期的一点小小的破折,以为只要渡过了就会是风平浪静,还真是可笑。 “你知道,为什么你心理年龄是三十吗?就是因为你想的太多,玩是我们这个年龄特有的权利,等你以后忙得跟陀螺似的,还有时间玩吗?那个时候的玩,只能算是一种解压,只有现在的玩,才是最肆意的!” 没想到宋辉这样的人,还能说出这么哲理的话,是啊,他中规中矩的活了三十年,按部就班的上学考试毕业工作,就算跟安阳在一起,他也是中规中矩的,不外宿不喝酒不抽烟,做好家庭主夫。难道,他现在还要按照曾希的那三十年再走一遍?他该走点不一样的路了。 “成,明天我跟你们去。”遇见宋柯律又怎么样?李牧跟宋柯律毫无关系,最多也就是一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同学的哥哥而已,也仅此而已,他怕什么,难道宋柯律还能猜到他是曾希不成! 李秀听说李牧要跟朋友出去玩,兴奋的给李牧准备合适的衣服,在他身上比划着,她就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样,帮李牧计划着穿什么样才能把儿子最好看的一面表现出来。 “阿姨,以前的我,是不是很让你们担心?”李牧穿着李秀挑的带着青春气息衣服。 帮他调整衣领的手顿了一下,“没有,以前的牧牧,只是很让人心疼。” 李牧低头看着比他低半个头的半百女人,这个女人头上的白发应该是有一部分因为李牧的原因,“谢谢你们为我担心。以后,我会慢慢改变。”给了她一个温情的拥抱。 带着老茧的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不改变也没关系,只是,别再做那样的傻事。阿姨心里头不好受。” 对于李牧自杀的事情,李秀一直都有着愧疚,她把全部的罪孽都归于自己。上天好不容易送给她一个好孩子,她没有护好,还把这孩子的心伤了。 “不会,以后都不会,现在的李牧,再也不会做傻事。”说给李秀听也说给自己。 “呵呵,赶紧去吧,别让你朋友等久了。”又用手帮李牧平了平衣服,帮他用密封水杯灌了一杯凉白开吩咐他带上。 李牧捧着水杯出了门。 宋柯律早在三年前就成了一个有车一族,他是宋辉眼中最骄傲的大哥,会玩会混,手上还有点钱,是个年轻小孩都会崇拜的对象。 宋辉坐在副驾驶上,向宋柯律讨着开一段车。 “等你考了驾照。”宋柯律噙着烟说道,前方等红绿灯的时候拿这烟杆磕了磕烟蒂。 “律哥,你的车得值个十多万吧。”何涛扒着宋柯律的椅背问道。 “差不多吧。其实买车并不一定是最贵的才是最好的,总有一款价钱不高,开着又舒服的车,只要你会挑。”宋柯律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头的那个小孩。“李牧,你身体没什么事儿吧?” 李牧摇了摇头,冷淡的说,“没事。” “我怎么觉着你对我好像有敌意似的?”宋柯律一向是感觉挺敏锐的。 “我们家小牧子就是怕生,律哥你别介意。”何涛撞了下李牧的肩膀,让他也说两句热络一下气氛。 李牧明白何涛的意思,但是没奉承宋柯律的意思。 “律哥,你前段的稿费到手了吧,这次有多少?”何涛挖空心思的找着话题。 “不多,小一万,最近不景气,书都卖不出去,这行的饭越来越不好吃了。”宋柯律感叹的说。 “你是作家?!”李牧有些吃惊,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宋柯律会跟那些稳坐在电脑前的创作者划上等号。这事儿别说李牧吃惊,就连当年宋家二老听说自家儿子莫名成了畅销作家都差点下巴脱了臼。原本他们眼中一事无成的宋柯律突然成了一个他们能拿来向邻里炫耀的宋家骄傲,这绝对是祖上庇佑。 宋辉一听李牧应声,立刻转身自豪的回答,“我哥就是那个金科玉律,写文艺小说的!虽然我从没看过,不过他最新的那本书还入选了畅销书十大排行呢。” “金科玉律……”李牧琢磨着这本书,他在李牧的书架上看到了好几本是这个作者写的书,好家伙,还真成了一个文艺作家! “牧牧要是喜欢看,改明儿我多送你几本。”宋柯律亲密的说。 李牧听着那声“牧牧”,觉得胃不舒服,捧着杯子喝了口水。没等他好好盖紧盖子,宋柯律一个急刹,大半瓶水由于惯性都灌进了李牧的脖子里。顺着锁骨脖颈蜿蜒而下,将夏日凉薄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透出粉粉的肉色肌肤,胸口的两点分外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某:鬼子你后头拖着谁呢? 鬼子:某无良作者。 九:(伸手)百年不去考试,考一次死了一大票脑细胞。 鬼子:你有脑细胞? 九:你,你……等我缓过劲儿来再折磨你,你甭得瑟。 (整理小领结)昨天没更的,改明儿来个二更补回来~ 求收,求评,包养一下作者专栏呗~ ☆、11 心迹 “对不住啊。这衣服看样子不容易干,我们先拐道,去买件换上。”宋柯律大口一开就定下了。李牧连拒绝的时间也没有。 后视镜有了好用途,坐在前头的宋家兄弟透过那片镜子时不时的看一眼后头的风情。看多了,李牧终于有了意识。将包抱在怀里,稍稍挡一下。 “风大,别感冒了。”鬼子脱了自己的上衣,递给李牧。 李牧看了他一眼“啊哦”的应了一声。将那件上衣盖在自己身上,小声的说了句谢谢。眼睛不由自主的看了黎诡一眼。 黎诡递完衣服,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胳膊搭在车窗框上,看着外头的风景,过长的刘海被风吹起,露出幽深黑亮的两只眼睛,眼瞳中闪烁着光点。 “一二三四,腹肌!!!”何涛惊异的看着黎诡露出的腹部,那形状良好的腹肌。腹肌,几乎是男人心里憧憬的存在,那就是一种男性魅力的资本。人到中年,挺着啤酒肚的人比比皆是,如果有这样一副身材,绝对是一个大大的优势。 就连李牧也被何涛的呼声给引了过去,将视线下移盯上了黎诡的腹部,确实,那样的肌肉不容易练出来。他之前还是曾希的时候已经是被人称为叔叔的年纪,为了保持肚皮上不出现游泳圈就废了好大的力气,跑步锻炼一个不落。练成这样的腹肌,需要从小锻炼吧。 “以前没想到把你小子扒光,下面会那么有看头。”宋辉也朝他竖起了拇指。 何涛一副色胚样,眼睛闪闪的问,“能摸摸吗?” 黎诡把手轻放在腹部,“私人领地,请绕道。” “呸。”何涛不满的说,“等我练成六块腹肌的肌肉男,到时候随便你摸。” 少年们单纯的暧昧的话,似乎成了一种打趣的相处方式。李牧是万万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车开到步行街入口,宋柯律下车买了件简单舒适的白色棉质上衣,让李牧换上。当李牧换上之后,宋柯律发现自己的眼光确实不错,跟他原本穿在身上的带着色彩的衣服相比,李牧还是比较适合白色,干净的颜色。最好的是,还得了这李牧乖巧的一声道谢。 车行正轨,宋柯律先是带他们去了高级餐厅吃饭。又带他们去了酒吧消遣。 当爆炸的音乐刺上耳膜的时候,李牧只觉得他似乎进入了群魔乱舞的魔窟。 酒吧的名字非常文艺,叫鹤唳。 李牧之前不是没有来过酒吧,但是对于里面的氛围特别讨厌。闪烁的灯光,撞人心扉的音乐,模糊的扭动的人群,灯光闪烁的打在那些沉迷的人的脸上,这一切一切都带给李牧一种不安的情绪。 李牧站在入口处,有些不安的皱着眉。 “你这副样子还真像一只迷路的小羊。”宋柯律用胳膊带了他一下,之后打趣的说,“你们年轻人,自由活动去吧。” 何涛和宋辉欢呼一声,投入了舞池,跟着台上那一群青年男女一样,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 李牧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随后,宋柯律随意点了杯调酒,坐在了他身边。 “我看的出来,你不喜欢这里的氛围。”宋柯律点了根烟,一只手放在膝盖上,非常随性。 “不是很喜欢。”李牧随口说道。 “那下次去你喜欢去的地方。”噙了一口调酒,宋柯律招了个服务员,问李牧要什么饮料。 “茶就可以了。” 服务员接了单子就去准备茶水。 “能告诉我,为什么对我有敌意吗?我们总共才见了三次面,我想这三次并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 宋柯律表现的像一个成熟的大人,话语中带着礼貌的诱哄。如果李牧当真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说不定会为宋柯律如此的态度而觉得歉疚,但是他不是。他也不会笨到连宋柯律刻意装出这副样子都看不出来。 “你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我不太习惯,应付你这种人。”李牧冷冷的说道。 宋柯律狡黠的笑了,“你一直都这样吗?看起来挺简单,但是其实内心想的很多复杂的东西,明明表现出厌恶,却用一种别的借口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搪塞,让自己不至于太没教养。” “我的教养很好!”李牧生气的说。 “抱歉我措辞失当。”宋柯律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牧牧,我希望能成为你的朋友,我比你年长,以后又什么困惑的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 “为什么你非要我把你当朋友,我们不是同龄的人?”李牧不明白为什么宋柯律有点紧抓不放。 “你也可以跟宋辉一样把我当大哥看,我不会介意。跟我建立友好的关系,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我想应该非常好选择。” “我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我不懂什么百利而无一害。”李牧倔强的捧着服务生递过的茶水,将宋柯律的示好挡在心门外。 “你怎么会是个孩子?”宋柯律像是听到了笑话,短促的笑了一声。 他别有意味的话让李牧心内打了个突,他什么意思? “虽然外表是个孩子,但是里头却是复杂的,你的身上,很有故事。”宋柯律看李牧的眼神是带着探究的,他不能说是阅人无数,但是也差不多,作家的敏锐让他很容易分辨出,哪些人是有故事的。而李牧,从短短的三次相遇中,他在他身上感到了一种熟悉感,而这种熟悉感跟扎根在心底另一个人如此相似。他急需从李牧身上挖掘出事实的真相,来解渴,一种心理的饥渴。 “我有什么故事?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中规中矩的,远远没有你弟弟做的坏事多。”李牧抱怨了一句。 宋柯律看到李牧表示出一丝放松,于是立刻将话题转向轻松的方向,“宋辉确实挺欠揍的。都是父母宠的,以前我年轻的时候跟宋辉一样,什么坏事都做,甚至比他还过分,父母对我失望了,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宋辉身上,谁知道,这个弟弟还真不愧是我弟弟,跟我一样都是个混世魔王。” “那你为什么还带他来这种,这种地方?” “与其让他被不知名的人带来这里,还不如我先带他来见识见识,见识过了,没新鲜劲儿了,也就不会再来了。牧牧,相信我,比起陌生人来说,我绝对是可信的。”宋柯律姿态大方的靠着椅背。 李牧琢磨了一下他的话,“你年轻的时候是混世魔王,为什么现在反而成了一个作家?我不觉得,一个那么会玩闹的人,会安安静静下来与文字打交道。”这是李牧的一个疑问。 宋柯律将沉浸在杯底的樱桃含在口中,吞咽了下去,“因为一个人,这是一个你现在还不能听的故事,等你在长大一点,我就告诉你。” “我不感兴趣,你不用告诉我。” 李牧捧着杯子,满脸想知道但是嘴上却说不想知道的可爱模样,让宋柯律真像揉一揉那张别扭的小脸,在他还未伸出手的时候,宋辉跟何涛一身汗渍的回来了。宋辉毫不客气,直接抢过李牧手上的杯子,灌了一大口。 之后呸呸的好几口,嫌弃的说道,“这什么饮料啊,那么苦。” “这是茶,不是饮料。”李牧把宋辉扔过来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再也不碰了。 “小牧子你怎么不去玩啊,在台上跳多带劲啊!还有,台上有几个身材挺正的,都问我要了好几次联系方式了。”宋辉觉得非常自豪。 想也是,宋辉这人长相不错,上下一身的都是名牌,在那些小姑娘眼中,明显的公子哥儿一个,还不赶紧抓住机会才怪呢。 “我不会跳。” “这种东西就是跟着音乐扭,又不是要你正经学的。”宋辉拉扯着李牧的胳膊,非让他上去跳一回不可。 “但是,但是在那上面扭屁股,太丑了!”李牧这原因一爆,宋辉松了手。趴在他腿上笑得打跌。 “小牧子说扭屁股丑,阿哈哈哈――” 李牧对宋辉的二真有些无语。 等宋辉安静下来,好好坐下,何涛就去投奔坐在吧台边上的鬼子去了。 时间稍晚,李牧提出要回家。他们也玩的差不多了。 宋柯律按照远近,先送李牧回家。 李牧下车之后跟宋柯律道谢,谢谢他送他回家。 宋辉扒着窗户,冲他喊道,“今儿玩得开心吗!” 李牧点了点头。“很愉快。” “那下次我们还约一块玩,明天我们还得去鬼子家补习,别忘了!” 宋辉的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有点太招摇,李牧赶紧摆摆手,连连应下。 宋辉心里开了花,想起李牧冲着他挥手的样子就高兴。晚上换下衣服的时候,从兜里掏出那几片写着小姑娘电话的纸片,揉把揉把全扔垃圾桶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九:想当年,爷在大学的时候,熬通宵就不见得累,白天照样该上课睡觉就上课睡觉。 现在难道是老了。还没过零点就熬不住了! 某:你的二更呢…… 九:话说,吃核桃这种脑仁似的东西真能补脑么! 某:二更呢! 九:急性子,身寸的快,没耐力。 鬼子:二更! 九:有,有,刚码好,马上发马上发! ――――――――求评求收,求包养专栏―――――― ☆、12 赌约 李牧从未有这么新奇的经验,跟定义为朋友的人一起玩乐,朋友?宋辉,黎诡他们算得上朋友吧。 朋友是一起玩乐,彼此互相帮助的群体,以前的曾希,交友圈非常的贫瘠,他仅有几个勉强能算的上朋友的同学。因为自己的性向,他把自己的本来就狭小的圈子缩的更小了,他害怕别人发现,发现自己的不同。他就像一个窝在洞穴里的老鼠一样,只有自暖。然后安阳这只猛兽,不屑于看他那么闭塞的生活,用尖利的牙齿将他叼出洞穴,让他看见了阳光,外头如画的风景,然后他痴了,从此沉迷,世界只剩安阳。 安阳,现在想起他来,心里的刺痛已经变得微不足道。再也不会为他痛得彻夜难眠,纠结着想问安阳要一个答案。现在忆起他就像是将回忆的相册打开,只是翻看浏览,顺便缅怀,不带有任何希冀的成分。安阳你终究变成了我的过去。 时间的脚步从来都是不等人的,期中考临近,他们留在黎诡屋子里学习的时间越来越多。因为李牧的原因,宋辉何涛安静下来学习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李牧像是给他们的世界注入了一种新奇的病毒,这种病毒叫做看清未来。宋辉他们的个性使然,让他们能沉下心学习一两个小时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最后因为以前的基础太差,宋辉和李牧还是稳居班级的倒数两名。李牧拿着试卷的那一刻,感觉他的人生如此的灰白。 他像他走过的少年时期一样,拿着试卷忐忑的站在家门口,不敢进去,不知道怎么开口给自己的成绩找借口,他也找不到借口。 李秀出门想买点调料的时候,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李牧,不安的一张脸。 “牧牧,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李秀赶紧把他拉进屋里,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我没事。”握在手中的试卷皱皱的,被手心的汗水濡湿了一些。“这次成绩下来了,我,没考好。”李牧带着惨白的脸色不安的说着。 李秀突然放松的笑了,拍了拍李牧的头,“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这次考不好,咱们继续努力就成。瞧你脸白的,我还以为身体又不舒服呢。” 李牧看着李秀,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痕迹,“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李秀反而不明白为什么李牧会确信她会生气,但是下一刻她终于有些意识到,或许是李牧以前的母亲做过类似考不好就非常生气的事情,所以李牧才会那么担心吧。“考试成绩不代表一切,你前段时间病了,这才刚好,本来就跟不上……” 李牧看着李秀温温和和的说着宽慰他的话,一种暖流涌入了心房。李秀是个好母亲。他真的非常幸运。 第二天,李牧释怀了心情,重新投入学习中。课间,宋辉又抢了别人的凳子凑到他身边。 “你昨天没事吧?我看你脸白成那样,还以为你小子坚持不住了呢!”宋辉喜欢把李牧的手臂压在下巴底下碾来碾去,这么从下往上的看李牧,有不同的感觉。 李牧推了他几下,大脑袋重推不动。“你脑袋那么空,存不了东西,为什么那么重?” 宋辉撇嘴,李牧的嘴皮子现在跟磨利索似的,整天阴阳怪气的讽刺他。“你脑袋不空,可还不是跟我一样,满江红啊!”宋辉指的是李牧惨败的成绩。 “我不会一直是满江红的,努力了肯定会有回报。”李牧红着脸说道。 “咱们打赌!要是你下次也没考好,你就当我一天的小奴隶!”宋辉抬起头兴奋的说。 李牧甩了甩自己被压酸的胳膊,“我不跟你赌,我学习是为了我自己。” “我也赌,我也赌!”何涛听到了之后也凑上来参与。“大爷我都好久没人伺候了。” “我们不跟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赌,去去去!”宋辉嫌弃的把何涛赶开。 何涛一副打受打击的模样,“你们这是歧视!” 宋辉没有理会何涛,继续扒着李牧,“我们换个赌约,要是下次,你考试成绩比我好的话,我当你一天的小奴隶。” 李牧被宋辉的话给逗乐了,“我要你干嘛使啊?” “老子的用途多的是,用过你就知道了。”宋辉神秘的低声说道。 何涛听了之后,了然的笑得色|情,“辉子,这话你要是对个女的说,保不准人已经酥麻的倒在你怀里了。” 李牧还是不明白说的什么意思。宋辉又朝他眨了两下眼睛,舌头伸出来舔了下唇。 李牧瞬间脸色爆红,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流氓。” 宋辉跟何涛跟没见过那么纯情的人,一边一个的调戏他。 愉快的课间结束。宋辉坐在教室后面还能看到红着耳朵的李牧,调戏他真的太有意思了。现在的李牧好玩毙了,以前的李牧什么样,他都快忘了。 印象里就一个苍白着病态的一张脸,阴森森的,让人看着就觉得沉重。宋辉开始揍他也是因为李牧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的李牧,宋辉还真下不去手。一想到有拳头落在现在这个李牧身上,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难道是因为愧疚? 那以前打的更厉害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愧疚了?想起李牧身上那些他自己动手弄出来的疤,真难看,还是想办法给弄掉的好。 最后,李牧还是对宋辉妥协了,答应了赌约。约定下一次考试,成绩低的那一个给成绩高的那一个做一天的小奴隶。 “我也参与。”黎诡用手指点了点桌子。 宋辉跟李牧齐齐拒绝。 黎诡耸肩,不再说话。 白纸黑字一定,何涛作为裁判者,黎诡作为见证人。 赌约才刚开始,宋辉就跟确信李牧会输似的,整天小奴隶小奴隶的叫!李牧冲他挥拳头,说,“这天下是人民的,奴隶主到最后一定会被推翻的。” 玩玩闹闹,但是在学习上,他们一点也不含糊,也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竞争。 宋辉不再跟何涛一样,一看书就犯困,他往太阳穴上摸清凉油提神。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出门跑几圈清醒头脑,然后继续。 李牧也有了危机感,他发现宋辉这个人不笨,应该算的上是聪明的。一样的题目,他比他还早早的开窍,找出了解答方法,而且还得意的向他炫耀另一种解题思路。 宋辉的改变不仅让何涛这样的对他知根知底的朋友很奇怪,也让宋辉的家人惊异。 宋柯律推开自家弟弟房门的时候,那往头上绑个布条学习奋进的知识分子的模样,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辉子,喝酒的场子,去吗?”探头去看,哟,还真认真学习起来了。 “哥,你别诱惑我,我今儿个非得攻下这个加分练习不行。”宋辉头也不抬。“我可不能输给小牧子。” “怎么,你跟李牧打赌?”宋柯律猜到了。 “嗯,输的人要做一天的小奴隶。”宋辉咬着笔头,鼻尖上有些冒汗了。“我绝对不能输。” “行,那今儿我就自己去,别太费劲儿用脑子,齿轮好久不用高速运动一转再给烧坏了。”宋柯律拍了拍弟弟的头。 宋辉挥开他的手,“去,别小瞧人!哥,我觉得,我跟小牧子肯定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宋柯律又看了一眼自家弟弟认真的模样,李牧,还真有改变人的魔力,真好奇啊。 作者有话要说:九:上二更…… 还有魔武,我今儿丫的要吐血身亡了…… 啊,过了一分钟了~ 这算是昨天的份吧~ 日更没的说 ☆、13 脱轨 事实证明,宋柯律真有做神棍的潜质,宋辉因为用脑过度,得了智慧热,大半夜的起来冲凉水澡,最后晕倒在浴室。弄出了非常大的声响,把宋爸宋妈吓坏了,急忙把人送到了医院。 等宋柯律空下时间去看宋辉的时候,他已经学会怎么卖弄自己的惨状来博取同情了。病房里,不少人聚在一起,对着宋辉嘘寒问暖。 “哥,你来了。”宋辉喊了一声,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看样子周围人的热情有点扛不住了,又不好拒绝。 “诸位,我弟弟他这是小病,等打完吊针,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刚才医生就交待,说是要静养。”宋柯律把静养两个字咬得重重的。 病房里的一圈人也模糊听得出来意思,纷纷告辞了。 落在尾后的李牧却被宋辉喊住了。 “小牧子,过来,过来。他们带了一堆的东西,我吃不了,你给帮忙消灭下!”宋辉指了指身边的一堆营养品。 来看宋辉的人,多是跟宋爸有经济来往的伙伴,听说小公子病了,派了人过来,以探病为由,巴结为实。李牧倒是赶了个巧,他是被何涛他们揪过来了,说他要是不来就是不顾同学情谊。 李牧也当是尽义务,其实班里不少的女生都想来看,不过都被宋辉先打发走了。三个女人一台戏,说是戏一开场他就甭想养病了。 “我吃过东西过来的。不想吃。”李牧坐的远远的说道。 “小辉,你可早就能出院了,干嘛非得待在这病房里啊?”宋柯律说道低头点了只烟,忽略了宋辉的挤眉弄眼。 看着宋柯律点烟的动作李牧下意识的皱了下眉。“你刚才不是说你还要住院么,骗我干什么?”刚才宋辉可是一副这也疼,那也疼的模样。 宋辉尴尬的笑了笑,瞪了宋柯律一眼。本来小牧子说好了,会再来的,这可好,可怜装不下去了。 “你不用担心,这几天我自己回家复习功课,你不用怕到时候我自己一个人找黎诡补习。”既然打了赌,自然会保证赌约的公正性,他又不会偷跑。 “哎,不是,不是,我没怕这个。”宋辉猛地坐起身来说道。“我今儿就让黎诡给你补习,我宋辉才不是怕这个,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对吧,哥?” 宋柯律嘿嘿笑,不说话。观察这帮孩子的互动很有意思,像是看最单纯的青春小说。 李牧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说,“你现在有你哥陪你了,我先走了。家里,还有点事儿。” “哎,等会,等会。”宋辉再多的挽留也没将李牧留住。李牧走后,他瘫软在病床上,什么时候,小牧子能真正心甘情愿的关心关心他啊。哎呦,他的脑袋又开始发热了。 迷迷糊糊的,就听宋柯律说,“都多大了,还智慧热,可见你平时脑袋基本都是生锈的。别让人知道你是我宋柯律的弟弟,太丢人了,什么时候,我让爸给你验验dna,看你到底是不是我们老宋家的孩子。”他也不想想,除了宋家二老,就他宠宋辉宠的过分。 宋辉想骂宋柯律这个毒嘴,可是却没了力气。脸贴在枕头上哼哼唧唧。 那边,李牧回到家,收拾了东西。却上门了一位客人,黎诡礼貌的对开门的李秀说你好。 李秀也认出了,那是牧牧的同学,赶紧迎进来。 李牧出来的时候看到黎诡也是挺吃惊的。宋辉还真让黎诡来给他补习来了,不怕他赶超他啊。 黎诡倒是没多说什么,熟门熟路的进了李牧的屋里,照例捧着一本书看了起来。 李牧给黎诡拿水果,倒茶,礼数周全,他对黎诡还是挺敬畏的,这个人一副面瘫样,像块石头,从来没见他笑过。不过他对那次的黎诡借给他衣服挡住春光还是非常感谢的。 “麻烦你了。”李牧告诉他自己不懂的地方。 黎诡第一次,认真的,详尽的给他讲解了,还顺便帮他辅导了一下英语的学习。 “你真的很全能,以后,肯定能考上一个很好的大学。”李牧真心赞誉。 黎诡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视线一转移到书架上那些书上,“你喜欢文艺小说,喜欢金科玉律?” 李牧也看了书架上的书一眼,“不,我从来没看过,我不大喜欢这种文艺小说,相比来说,我还是喜欢正统的那种书,讲述历史或是专业类很强的书籍。”以前他还曾经为了了解李牧的精神世界试图去咀嚼那种矫情的文字,但是自从知道金科玉律是宋柯律,他就再也没碰过。 “非常枯燥。”黎诡评价。 李牧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读的那些确实比较枯燥。” “你跟以前的李牧,不像。”黎诡干脆放下书,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说是看,不如说是一种审视。 李牧的眼睛闪烁了两下,“也,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他感觉黎诡似乎能分辨出他说的是谎话,那道视线跟x光似的,能把他从头到尾的透视一遍,无一遗漏。他动了动腿,将腿个胳膊严整的并在一起。在黎诡眼中,就是缩成一团。 “还要继续学习吗?”黎诡指了指他的练习册。 “啊哦。”李牧有点转不过来弯。 “那继续。”黎诡又重新拾起书。 李牧也将头埋了下去。一下一下落笔,“我想认真读书,想考上好的大学。等以后毕业了,找个好工作,能自己养活自己的了,就好好对阿姨和叔叔,孝敬他们。叔叔用的桌子旧了,表皮的漆面都掉了好多,放个东西上去都会吱呀呀响,阿姨还说那是知识的重量,可是我的房间里,却用的新桌子。他们对我真的很好。” 李牧淡淡说着自己的打算,他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宋柯律一关逃过去了,是因为他对他这个陌生的孩子没什么印象。但是宋辉他们,是李牧之前经常混在一起的人,对李牧的熟悉比别人要多些。他想说,他这一生也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只想好好的生活。所以,无论他们看出了,或者没看出来,都希望不会影响他以后的生活。 “嗯。”黎诡应道。 黎诡从来没有听李牧讲述过他的生活,这是他们都看得出来的,李牧跟以前不一样,现在的他透明了很多。心情情绪都表现在脸上,这样的一个李牧对宋辉来说,无疑是更加有趣。 “以前的我,是不是经常被你们欺负?”夜晚,人的感情几乎是呈现打开状态的,平日问不出口的话,这个时候竟然是那么自然的脱口而出。李牧现在对宋辉还有跟宋辉一伙的何涛黎诡没有了畏惧,他把他们看做是平等的个体,他再也不会匍匐在他们的脚下任他们欺负。 “……嗯。” “为什么?” “没有原因。” 是了,没有原因,追究起来也自然是青春激素旺盛,想寻求刺激,看到不顺眼的人,打了再说,不会考虑后果,原因。 “以后,我会还手的。”李牧保证。 “……嗯。” 跟黎诡的相处还是相当平和的,不同于宋辉的无赖和何涛的无厘头,黎诡冷冰冰的,像是什么也不在乎,对什么也不关注,反而不用特意的隐藏自己,相对比较安全。 李牧将辅导他学习的黎诡送到楼下,还想送他出小区的时候,黎诡按住了他的肩膀,“不用。” “那你路上小心。”李牧微微笑着说。 黎诡整个人似乎紧绷了一下,然后微微俯身,李牧只感觉到阴影压下,在还没来得及的时候,鼻尖一热。接着黎诡的脸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是一个吻吗?吻在鼻尖上算吗? 脑子里似乎突然被填充了粘稠的奶油泡沫,想搅拌都做不到。在这个接近夏至的夜里,李牧觉得,他的火车似乎偏离了轨道。 对于那日楼道里那个纯洁类似于错觉的吻,黎诡在很久很久以后这样解释,“大概是着了魔。” 作者有话要说:纷争才刚刚开始…… 众人疯抢小牧子…… 场景请参照抢盐…… 无厘头抽风,今儿又累毙了。更完爬走。 ☆、14 逃避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他们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的记忆方法,同样,人在想逃避一些问题时,记忆就会发生改变。李牧越想越觉得,那不是一个吻,应该是他鼻尖上有东西,黎诡帮他拿掉而已,仅仅是这样。 有了认定,李牧不再保存着暧昧的心情,单纯的认为都还是普通朋友。而黎诡也是与他保持着普通的距离再也没有过暧昧。 考试刚过,班级组织出游,本来李牧打定主意认真学习的,孔华西给的建议是劳逸结合。李牧点了点头。 “你不会真那么拼吧,出去玩还带课本,我瞅瞅还有啥!”宋辉私自掏着李牧的背包,“单词速记,古诗词精解,中洋文一块看,你能记住么,别再看串了!你怎么都不带点吃的,喝的,我们晚上可还得开卧谈会呢!” 李牧愣了一下,“班委没通知要开卧谈会啊?” “小牧子,你还真木,这不是照旧么?”何涛一副你真不懂的架势。 “我到旅游区了再买。”李牧说好了是个安静的人,坏了说那就是宅,一般上班了之后就回家,出游虽说每次都计划着,但是总是因为跟安阳的计划不对盘而一拖再拖最后不了了之,最后他也就习惯了。年轻人之间的活动他还真是不大了解。 “去旅游区买多贵啊,这次就算了,等下次,你可以带你亲手做的大餐,咱们也来个爱心便当……”宋辉玩笑着说。 李牧看着大巴车转道,一个地界的蓝色标牌吸引了他的目光,车厢里,大家的笑闹声似乎似乎慢慢远去。回来了?他终于以这样的方式回来了?他的青春一大半都落在了这所城市,现在他的回归,这所城市还会不会有所记忆。他以为他已经厌弃了这所城市,满是悲伤回忆的城市,但是回忆的抽屉一旦打开,他才发现,他将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记得这个城市的大部分的街道,那种节奏感似乎一下子就回归了。他记起了那个小区门口摆着的金色狮子,想起了楼下的小花园,他还撒过一把草籽,他的邻居有一条非常精神的金毛犬,每次一见总是热情的将他扑倒然后死命狂舔,吓得他每次都绕道走。 越想越深入记忆,李牧有些拔不出来了,曾希的记忆全部活了起来,它们挣扎着完全占领了这个身体,门口的鞋柜上有他的最爱,小君子兰,他非常宝贝的植物。地毯是他自己亲自挑选的,波西米亚异域风情。安阳曾经嘲笑说,那是女人的眼光。可还是折返了回去将那条地毯买了下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他记得电视柜上摆着两个大大的不倒翁,每次他给他们擦身体的时候,安阳就会缠上来,说不允许他擦别人的身体,就算是个不倒翁也不成,曾经这小小的醋劲儿还让曾希甜蜜了许久。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可笑的。 曾希的回忆里布满了一个叫安阳的名字,就像梦魇一般,纠缠住他,让他透不过气来。 “哎,李牧,李牧,你没事吧!醒醒,你不会是魔怔了吧!” 他感觉到有人再拍他的脸,拍的他有些疼了。他恍惚的记起有一次安阳跟他吵架,冲动之下抽了他一巴掌,他记不得当时脸有多疼,但是他记得他的心有多疼。 “李牧,李牧,喘口气,呼吸,快呼吸啊……老师,老师……”有人在喊。 叫谁,李牧?他,是谁?他的心脏被人狠狠砸着,一下又一下。 宋辉看到眼神呆滞的李牧突然之间眨了下眼睛,赶紧推开负责照看他们的小老师,用从来没有用在别人身上的温柔语气说,“李牧?说句话。” 李牧眨了眨眼睛,缓慢的转头,宋辉一脸担心,怎么了?“我……”刚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了味道,低沉嘶哑了很多。 “你,都快吓死我了!”宋辉捏了捏李牧的脸。 李牧皱眉,“疼。”想坐起来,却又被一双手按了下去,因为是在后面,他看不到是谁。 带队的小老师在一边擦着汗,学生出事了他第一个负责。现在没事了就好,“你现在没事了吧?” 李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就是身子有点软。 “那就好,同学们都放心吧。李牧同学没事,咱们继续上路。”因为李牧的突发状况,连司机都停车了。 小老师又嘱咐了几句,说喝点水,休息下,等到地方了再去检查检查。 等到终于又安静了,宋辉才毫不客气的抽了他的肩膀头一下,“你怎么回事啊,跟你说着说着就倒下了,怎么折腾你都没反应,急死我了都快。” 何涛也帮腔,“小牧子你干脆跟着鬼子一块锻炼得了,瞧这身子弱的,不行,以后再出门,我们可得注意了。” “让你们担心了。谢谢。”李牧认真的道谢,他没想到宋辉何涛他们会真心那么担心他。 “你这么客气,不是招打么,成了,以后记得做好吃的给我们就行。”宋辉并不温柔的把他扶起来坐着。 李牧这才看到身后的黎诡,那双手原来是他的,他冲面无表情的黎诡点了点头。 这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去后,他们顺利的到达了景区,定了旅店。两人一间房,宋辉以怕小牧子晚上再出事为由,死皮赖脸的跟他住了同一个房间。 推开窗户,窗框框起的竟是一片极好的风景构图,远处的景区深林层叠,在夜幕中,鸟兽虫鸣不绝,从那处吹来的空气也是饱含了氧离子,让人的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怎么,还不错吧?这景区我来过一次,景点什么都还算不错。”宋辉跟他一块扒着窗框。 “你来过一次?那为什么这次还来?”李牧看了宋辉一眼,接着道,“我倒是第一次来旅游。” “不会吧,你以前从来没出门旅游过吗?” 李牧他不知道,可是曾希确实从来没有出来过,虽然这个景区离他住的地方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他却一次没有来过这里。“没有。” “那以后,我带你旅游,不说周游世界,怎么着也得周游全国!” “周游全国,那是我三十五岁之后的打算,在此之前,我必须存上一笔能够保证我尽情旅游的钱,把每一个景区的景点都看个遍,对了,还得拍一张照片,我不书笔一划来个到此一游,就用照片来证明我有到过那里。”李牧说的开怀。 宋辉老实听着,他觉得李牧有一种魅力,只要是他说的话,他就能认真听下去,不管是这话是多么口水。 “等我变成了老爷爷,就翻着相册给一起下棋的棋友看。让别人羡慕一把。”李牧转过身,靠着窗户,顺了一把头发。 宋辉也学他,转过身,手臂挨着他的手臂,感觉着体温,“怎么不说给你的孙子看,来一句,你瞧,爷爷当年也是走遍大江南北的!” 李牧呵呵笑了两声,整理了下表情,低声说道,“我不会有孙子。” 宋辉啊了一声,想问为什么,刚好何涛拿着扑克啤酒零食过来了。“卧谈会啊,兄弟们,今儿输的,就这个,一满瓶!”何涛甩了甩袋子里的一打啤酒。 被打断,宋辉就将此刻的好奇抛诸脑后。“来来,我们好好干一场。今儿个通宵。谁赢了小牧子归谁!” 把何涛逗得哈哈笑,“小牧子是奖品么,成成,我再多叫几个人过来。” 没想到,何涛喊了几个男生过来,黎诡也跟着过来了。 李牧把他们的话当作玩笑,没当真。 宋辉何涛他们坐在一张床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跟其他人摆起了牌阵,李牧在另一张床上背着单词。很奇妙的氛围,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却又处在同一个空间,不显得突兀。 作者有话要说:九(顶锅盖):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的更新渣了。可是亲们,我可以解释。这两天高温,我一直在外面跑,回来也都到半夜了,渣的实在打不起精神来更新。 表示,差的几更我会在后来补回来的,我保证。更新完这里,我还要完成魔武的榜单。 (面条泪)我讨厌夏天,我已经全黑了。晚上一笑能吓着人的那种。 更完爬走,继续奋战魔武。 ☆、15 安阳 卧谈会真的像宋辉说的那样,玩了一个通宵,最后实在扛不住的几个人各自回房间一碰到床就再也起不来了。弄得早晨集合的时候,小老师折腾了半天才把人全部弄醒。 李牧喜欢上了这种极度消耗体力的运动,大脑呈现放空的状态,所有的情绪和心情都被锁在了固定的抽屉里,不见天日,周围有许多人像他一样一刻不停的在攀登。他没有参与男生间的竞技游戏,按照自己的步调,缓慢的前行。有人说,一年一次的旅行将是一次心灵的净化。虽然不知道对其他人来说是不是真的,可是对他来说,这种感觉,让他通体舒畅。 将近中午的时候,才到半山腰的位置,大多数人已经累的东倒西歪,只能扶着柱子喘气。 李牧刚想坐下。一双手架住了他的胳膊。 “不能坐。”黎诡扶着他站着,撑着他的身体。 “我,累。”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很轻松,但是越走越觉得累,身上背的东西都成为了一种重负,连带着脸上的汗水都变成了压垮骆驼的稻草。他现在脚软肩膀酸,整个人都是酥的。 “要站一会儿。”黎诡再次说明。 李牧点了点头,他知道,剧烈运动之后,立刻坐下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 宋辉在另一边看过去,李牧似乎靠着黎诡的身体,那种乖顺的模样,突然让他有点火大。大步走过去,从黎诡手上夺过李牧的胳膊,把他扯到了一边。 “鬼子,我来扶。”宋辉沉下脸色说道。 黎诡看了他一眼,走到一边坐下,不再关注这边的情况。 李牧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眼睛因为大脑缺氧,有点发木,反应也有些迟钝。 “小牧子,你深呼吸几次。爬山都是这样,你体力太不行了,以后咱们多锻炼锻炼。”宋辉让站了一会儿的李牧坐下,几乎是殷勤的捏捏他的胳膊,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 李牧有气无力的想要阻止,偏偏宋辉根本不理会他的拒绝。“别,我休息一会儿就成。” 宋辉嘴里嗯嗯的点头,却手也不停。他跟他爸妈面前都没这么孝顺过。 最后,根据投票决定,这山只爬了一半就结束了,上面再美的风景都没能收进眼底。下山的路上,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了很多。 吃过午饭,下午是自由时间,一些临近景区的地方还有不少娱乐场所,专门为游客提供,小老师只说晚上要集合点名,其他倒是没有具体要求。宋辉何涛这样喜好玩乐的人自然是不想放过机会,寻着一个看着高档点的地方就扎了进去,李牧回房间收拾东西。 房间里非常安静,李牧检查着自己带的东西。明天再去几个景点,他这次的旅行就结束了,一次短暂的放松。他将会离开这所城市,然后或许,不会再有机会踏足这里。 突然间,他脑海中涌现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很想看一看,看一看他曾经的归属地,那个温馨的家。 这个念头刚冒出个苗头就开始燃烧的旺盛,他该有一个好的方式去告别。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离开那里有没有将窗户关好,水管有没有拧好。他精神恍惚的直想去找安阳问个清楚,却忘记了检查好房间。 当李牧在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在出租车上了,心脏因为紧张怦怦的跳着,连司机跟他搭讪他都没有听见。他幻想着,他走到小区,进去楼道的时候,会不会遇见什么人,他该带着怎样的表情去解释他是谁家的亲戚来做什么,他该伪装成谁,才不会让保安发觉。现在这个时间安阳绝对不会在家,对,他从来不会那么早就归家。他记得,备份的钥匙放在哪里,很容易就能够拿到,只有他知道那个备份钥匙的所在。然后,拿到钥匙之后呢?他要做什么? 他要跟那个家做最后的一次道别,他要最后一次将这个家的所有一切深深刻在脑海里,然后他要站在门口的位置,说,我回来了,然后转身,说,我走了。 当然不会有人回应他,他只是这样,给自己的一个交代,曾希人生的交待。 如果可以,他还是想问问安阳为什么,为什么。他自己就能给安阳找出许多理由,个性不合,生活习惯不同,价值观不同,没有共同语言。这些理由几乎是每对恋人都会找的借口,但是真正的借口呢?有人说,我们必须分开,可是我还是爱你,但是一旦真正的结束了,他们会立刻转身寻找另一段恋情,然后再次轰轰烈烈。 “哎哎,到了。”司机拍了拍李牧的肩膀。 李牧呆愣的给了钱,下车,司机倒车转道。真的要去这样做吗?就在眼前了,难道还要回去? 李牧顺利的通过了保安,绕过小花园,到达了楼下,进入电梯的时候,李牧才呼出了一口气。还好保安没有盘问他。 看着数字一个一个的跳动,李牧双手紧握,背后都有些微微出汗。 走出楼梯,右转,门口放着深蓝色的地垫。他取了备份的钥匙。要打开了。他的家。他只是来一次告别,他不会动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这次告别之后,他会将曾希的一生划上一个句号。 “吱――”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开了门,看到门口的站着的李牧愣了一下。 李牧整个人都钉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阳,那个带给他曾经美好的男人。此刻却非常狼狈懒汉背心上都是黄色的污渍,头发凌乱,甚至胡子都没有刮。 “希希……”混沌的眼睛突然绽放出了一道光彩,安阳突然红了眼睛,将眼前的这个男孩抱住了。 李牧闻到那种刺鼻的酒精味道,从那个男人的口中喷出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麻痹醉人。“我,我不是。” “希希。”像只大狗一样整个人都埋到了李牧怀里。 “我不是。”李牧想推开眼前这个人。 安阳癫狂的拧住李牧的胳膊,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他吞噬着李牧干净的唇瓣,带着干净的味道似乎能够清除他体内的污秽,那种令曾希极度厌恶的污秽。 “唔唔――”李牧挣扎着,那两只胳膊像铁箍一样困住了他,被侵入的口腔,他无法想象在他之后,安阳是用怎样的姿态吻着另一个人,太恶心了,恶心的想吐。 等到李牧快要被吻得窒息,安阳才放开他。 李牧立刻呕吐了出来,那是一种心理压迫胃的反应。 “希希,希希……”安阳用可怜的声线喊着,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跌坐在地上。希希嫌弃他恶心了,连最干净的希希都嫌弃他了。 “安阳!你怎么又弄的这么脏!”从电梯出来的一个俊美男子看见了狼狈的安阳,急急的走出来。 他走到安阳身边皱着眉头,扶起他,“我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出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眼干呕的李牧。 “你是安阳的小朋友?”那人让安阳靠着自己,对李牧讽刺的一笑。 李牧后退了一步,摇头,他不是,他什么也不是。 “安阳现在精神有点问题,想往他身上打主意,你还是考虑清楚一些,这是忠告。”那人说完,高姿态的在李牧面前关上了门。 李牧仅仅能看到,里面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家了,原来早就变了,是啊,该变了。不抹除掉曾希存在的痕迹,他的新人又怎么会登堂入室。他来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九:养的小型向日葵枯死了,今天悼念它,上渣攻安阳。 何涛:算是陪葬品么? 九:(抽打)谁说的谁说的! 何涛:不是日小牧子太多了,所以才―― 九:要命啊!你个大嘴的!向日葵多纯洁多阳光啊,能跟安阳挂上钩,你脑袋里也就剩这点东西了。 ――――――――求评,求收,求包养专栏,更完退场鸟―――――― ☆、16 浮沉 安阳展臂与那人纠缠着,亲密的靠着,当他们两个欢畅的坐进车里的时候,他看到了他们两个热情的吻到了一起上下其手,那是一个彼此都非常享受的吻。看到那个场景的曾希,整个世界突然没有了生气,像是在大夏天被扔进了极地的冰洞中,冷的浑身发抖。他愤怒,恶心,更多的是不断翻滚的疑问,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人会在乎,站在一边的曾希是用怎样的心情将那一幕收进眼里的。曾希不知道,当他们在床上翻滚的时候,会不会提到一个叫曾希的名字。安阳会不会因为那点点的愧疚而感到良心不安……真是讽刺。 你瞧,这就是你天真的结局。 全世界都这样嘲笑着他。从醒来到见到安阳之前,李牧一直都没有回忆那个真相的场景,他将那段记忆封存,妄图用逃避的心态缓解心里的伤痛,那是人的一种本能的心理机制,将最不愿意回忆的场景遗忘。但是现在,事实又重新摆在他的面前,再一次的向他说明着,自己的失败,安阳将他的信任撕碎,狠狠的摔到他的面前。 “希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安阳在他被温暖的家抛弃时,这样保证着。 “宝宝,你想怎样生活,爸妈都会支持,只要宝宝健健康康的。”记忆中温柔的女人的声音这样说着。他埋在那软软的怀里,闻着好闻的体香。他被晃的昏昏欲睡。 “宝宝,你看,打了一针就不疼了,是不是不疼了。宝宝最坚强……” 记忆中如此温柔的女人竟然在知道他的性向之后,用擀面杖打的他疼了好几天,连他大冬天的跪在地上三个小时都不看一眼,那双失望心痛的眼睛一直在折磨着他。 “妈,妈,对不起……” 从前的回忆成了李牧的梦魔,他呢喃着默默流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宋辉打开了壁灯,看着那晶莹的泪珠子落进了李牧的脖颈,然后消失了。他不知道这种让自己心跳加速的感觉是什么?男人对男人的,算是什么心情?疼惜,可李牧是个男人? 宋辉躲进厕所里,给宋柯律拨了一个电话。 “哥,你说,一个人说他不会有孙子该怎么理解?” “断子绝孙的意思。” “那意思是他功能障碍?” “嗯,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 “嗯?” “同性倾向。” “啊?” “怎么,这句话谁跟你说的,那种人离远点知道吗?”宋柯律以哥哥的教育口吻说着,那圈子的乱他可是知道的清楚。 “是,小牧子说的。” “李牧?”宋柯律停下了码字的手指,将嘴巴里含着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他的原话是什么?” 宋辉老实的说了。 “宋辉,跟李牧保持距离。” “啊?” “我是说,李牧可能是同志。” “基佬?” “文明点小子,正确的说法是同性恋者。” “小牧子,不会吧?”那我这种心情,是怎么回事?宋辉用脑壳砸着墙壁发出咚咚的啄木鸟声。 “信你哥么,信了他就是。”宋辉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是一眼就看出了,李牧这人有点特别,挂了电话之后。不止是宋辉,连宋柯律都难以入睡。嘴巴里一直叼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烟灰缸里到处是残尸。 如果,如果,这是另一个曾希,他是不是该抓住这次机会?对于曾希,他没能尝过的美好,有可能会在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李牧,或许是神派来的另一位天使。 他见证了曾希跟安阳的幸福生活,甚至动了危险的念头想去夺走那种幸福,最后他放弃了,竟然是那个人幸福的脸击败了一切。 宋柯律双手放在键盘上,戴上了码文时候习惯佩戴的镜片,手指开始动作,留在屏幕上这样一排文字,“那抹醉人的蓝,今生我必定要拥有。” 宋辉回到房间,李牧已经停止了梦呓,他在李牧的脸上扫视一遍又一遍,宋柯律说李牧是基佬,不,同性恋者,真是吗?那种男人爱男人,用子孙根在屁股里捅来捅去的,有意思吗?可是看着小牧子那张脸,倒是不厌烦。要是换成别人,何涛或是鬼子……宋辉光想象那种场景都想吐。 身体虽然不如女孩子娇小,但是骨架瘦弱,身高环抱起来刚刚好,加上那腰,细长的腿,白白的围在自己腰上光视觉冲击那绝对―― “滴滴滴――”三滴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宋辉的被子上,鲜红异常,宋辉捂住鼻子仰起头,“天干物燥,天干物燥。” “唔。”李牧皱眉,睁开朦胧的眼睛,环顾房间,最后看到了直直坐在另一张床上的宋辉。“你还不睡?” 带着还未清醒的迷蒙,用沙哑的声音来这么一句,真的是太难以忍受了。 宋辉捂住泄洪似的鼻子,跑进了卫生间。 这一躲就是一个小时。 李牧不明所以,重新躺下,噩梦中遗留下来的那种真实感让他心有余悸。拳头越握越紧,见到的那个人与安阳的影子不断闪烁。 别在侵入我的思想,安阳,曾希已经死了,他对你所有的爱和纠缠也就彻底消失了,现在还存在于李牧心里的,只有愤怒、恶心,和不甘。迟早我会站在你的面前,为曾希讨一个结果。 他的思绪不断的纠缠在一起。他不断的矛盾着,他想完全的成为李牧,但是又做不到对曾希的彻底舍弃,无论如何的决断,他都做不到干脆。 人这种矛盾的综合体,就是一种明明知道该走一条怎样的路却仍会走错路的感情动物。 李牧走下床,打开房间里的电视机,将声音关闭,一个人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画面,电视机里零点剧场,家庭伦理的狗血剧情,单单看开始他就能猜到结局,他只是单纯的看,不思考,不去想,单纯的接受电视画面的直接灌输。 直到宋辉出来,看到看着电视的李牧,宋辉才有一种比较现实的感觉,李牧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排外的孤独,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参与的孤独,任何人任何事情在这样的李牧面前都是虚无的。就是这样的感觉让他想要靠近,打破,参与其中,然后了解他的精神世界,了解他的思想。很久之后,宋辉才明白,那个时候,他的动物直觉就选择了这个人。 宋辉并没有打扰李牧的世界,他坐在他身边,跟他用着同样双手环膝的姿势。静静的看着,无声的电视。那种时光流逝的非常快,一转眼间,天就亮了。 李牧沉沉的睡着,宋辉捏起他软软的头发,然后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也将自己的头歪在李牧的头上,闭目睡觉。 何涛第一个打开了他们的房间,大嗓门的呼唤着起航出征。黎诡在后边阴沉的看着刚进屋时相互依偎着的两人,眼神闪过一丝莫测的光亮。 “你俩有床不睡,坐地上睡舒服吗?”何涛一屁股坐下,踢了踢宋辉的腿。 宋辉站起来,抖了抖腿,一脚把何涛踢下了床,说上他床的只能是女人。 李牧被吵醒,揉了揉眼睛,到底他是怎么坐在地上睡着的,他一点都不清楚。翻身,爬到床上,被子一卷,睡了。 宋辉看到小牧子又睡着了,掀开被子看着乖顺的闭着眼睛伸手摸来摸去的小人,真真的可爱。 丫的,从来没觉得一个男人能这么可爱过,真想搂着脑袋啃上两口。 摸不到被子的李牧也不管了,抱着胳膊团成一团。 “你干嘛呢?”何涛搭着宋辉的肩膀,看着李牧这个团子模样也乐坏了,这明明就是一只巨型猫啊。“这要是圈养起来,没准还真挺好养。” “别扰了这只大猫睡觉,不然,抽你信么?”宋辉半开着玩笑,将被子放下。 何涛那边佯装惊恐,眨着眼睛,拈着兰花指,“主上另觅新欢,让奴家如何自处,不如今儿我来伺候主上。” “妖怪,滚开。”宋辉不理会何涛的无厘头,虚空的比划了一下,两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何涛:小牧子到底有什么好玩的,怎么一圈人都绕着他转? 九:男主定律么,怎么你也想试试? 何涛:爷才不想用棍子跟人捅来捅去的。 九:那就让人来捅你! 何涛:爷不奉陪,爷今儿还得伺候主上呢。(兰花指一个飞眼) 九:你个妖怪,死开,大夏天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17 求助 宋辉自那夜就存了心思,现在眼睛就盯在李牧身上。小牧子皱眉了,小牧子啃笔头,小牧子又发呆,小牧子被老师揪住了,脸红了……似乎想从李牧身上坚定出他的属性,至于自己想得到什么样的结论他自己也不清楚。 “有人说,生活就是一个七日连着一个七日,真无聊,宋小少爷找到了新的小老鼠,把着不放。宋大少也失了踪。鬼子,你说,咱们要不找个地方乐呵乐呵?”何涛邪邪的笑着。 黎诡沉默一会儿,念了一个数字。 “什么意思?” “期末倒计时……” “哇靠,你这不是给我泼冷水么!”何涛跳了一下,踹着黎诡的桌子,“你不是鬼子么,小鬼子都爱花姑娘的,走走,跟我去寻寻妹子去!” “很冷。”黎诡捧着书,不再理睬。 何涛没了气力,趴在桌子上,又看起了宋辉。以前他跟宋辉鬼子,三个哥们就是三个火枪手,现在有了李牧,宋辉心思跑了,鬼子待人更冷了。哎,蓝颜祸水啊。 各人有各人的烦恼,这边何涛生活无聊,这边李牧却觉得真正平淡的生活才是真。自从景区回来,他变得阴沉了很多,时不时的会发呆上一会儿。他开始烦躁、压抑、透不过来气,等到过了一会儿情况就会好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的心似乎生病了,这种病叫做回忆,一旦牵扯到从前,他觉得自己的心情非常非常糟,糟到想干出点平常干不出来的事儿发泄发泄。 李牧的状态李秀也有所察觉,她尽量让他生活的舒适,偶尔还会起个谈心的头儿,但是李牧总是笑着说,没什么。让李秀总感觉这个少年比他的表面看起来成熟上许多。 就在李牧被回忆折磨的时候,他在门口又见到了世界上他最不想见的人之二。 “你好,李牧。”修长的身材,眼角稍下,一笑起来有种柔媚蛊惑人心的感觉,相貌上等,穿着得体,类比起来,应该算得上是成功人士的装扮。 李牧没有回应他,擦过他的身边过去。今天黎诡有事,通知他们补课取消,宋辉跟何涛寻思着出去玩,他没有参与,只说,想回去家休息。 “等等,你也算是接受正规教育的学生,怎么那么没有礼貌!”那人追了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李牧抬眼,冷冷的瞧着,“我母亲从小教会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呵呵,我跟你见过一面,不算陌生人吧。还有,你落了一样东西在我家门前。”那人甩了甩手上的卡片。 那是李牧的学生证,大概是被安阳抱住后挣扎的时候被弄掉的,狼狈而逃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 “谢谢。”李牧伸手想要接过,但是那人躲了开。 “我们需要谈谈,关于,安阳。”那人细致的观察到,在他提到安阳的时候,面前的这个少年眼睛瞪大了一下,又恢复了,脸色阴沉。 “我,不认识,那个什么,安阳。”放在身侧的手心攥着。 “好吧,如果你说不认识我也不勉强,但是我们还是先选一个安静的地方,我可以跟你好好谈谈他。” “我放学,现在要回家。” “如果,你这都拒绝的话,我想我可以去你家,叨扰一下伯父伯母。” 真真的威胁。李牧屈服了,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不让孔华西夫妇再为他担心。 等他们在一家餐饮店的包厢落座时,那人才正正经经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梁晔。名片上的头衔很多,最大的那个,大概是某个公司的ceo,一个李牧奋力爬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爬上的职位。 梁晔是个非常有掌控欲的人,没等李牧有所反应,他就开始说明了这次来的目的,“我今天来,只想让你跟我走一趟,去见一个人,我也不隐瞒了,那个人就是安阳。你应该看得出,我跟你是一类人。” “我不是。”李牧露出一脸的厌恶,他从来不跟这种第三者是一类人。 “我说的一类人,是同性恋者,我看得出,你也是,这种事儿,对圈里的人,想瞒都做不到,我们这种人,仿佛天生就有一种特殊的磁场,能够很容易的分辨出,普通人,还是同类。”梁晔抬了一下手,制止了李牧的发言。“言归正传,你跟安阳有过几个晚上我不管,那段时间我出差,还真没放心思查到底他跟多少人在床上滚过。无论你是不是其中之一,我这次来,除了要把学生证还给你之外,还想让你帮忙,治好安阳的病。” “我,不是医生,你可以去医院,给他挂号,无论是挂精神科,还是神经科,都跟我没关系。而我,从出生到现在的十几年中,没有跟安阳这个人有过任何关系。”李牧愤怒了,他不再想忍耐跟厌恶的人待在同一个空间,他觉得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紧贴着他的皮肤,让他甩也甩不掉。 “李牧,你说,你跟安阳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为什么,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你的情绪会变化那么多,根本就不像是提到一个陌生人的名字。”梁晔也站起身,“李牧,我并不是让你义务帮助,我会给你一笔不少的报酬。绝对能够让你一个学生满意。” “我不需要钱,那些钱还是留着给那个安阳挂号吧。”李牧稍抬着头,昂首挺胸的出了包厢。出了门他才觉得轻松不少。安阳?安阳是谁?李牧认识那个叫安阳的人吗? 还是琢磨着补办学生证吧,不知道还要不要交钱,交多少?他把这笔钱又记在了自己心里的一本账单上,等赚了钱要都还给孔华西夫妇。 晚上,李牧推开门的时候,看到李秀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看到李牧愣了下,随即装出一副轻松的笑容。“牧牧,你回来了。阿姨的朋友出了点事儿需要帮忙,现在要出门,晚饭在厨房里,记得热了再吃,阿姨今天会晚点回来,你要早点睡。” 李牧觉得有些不对,“我陪着您一块过去,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也不安全。” “不,不用了,阿姨的朋友……也没什么大事。”李秀听到李牧要陪着她一块去,连忙摆手,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包。 “阿姨,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李秀偏了一下头,在转过脸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泪珠,她抹了一把脸,“你叔叔,他在办公室突然昏倒了,学校来电话,说让我赶紧去医院。” 李牧上前,将这个瘦弱的女人揽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叔叔会没事的。我跟你一块去,咱们别急,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人的体温有一种非常奇妙的安定人心的作用,大概是小时候母亲带给他的感觉,那种温馨,让李牧眷恋不已,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就是他的另一个母亲,他必须得给护好了。 李牧的安慰起了作用,李秀的慌张缓和了不少,两个人出门好不容易拦了辆车赶到了医院。他之前生病住院的地方,他跟这个医院还真是有缘。 问清了病房号,他们找到病房的时候,只有孔华西的同事站在门口。 “嫂子,您别着急,别着急,老孔现在在里头,人已经清醒了,至于具体的什么原因,你,还是去问问医生吧。”那人说的隐晦。 李秀跟李牧都明白了他话中想说的意思。李秀塞给那人一些笔钱,“谢谢,麻烦你了,这医药费挂号费是你帮忙垫的吧,你看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让牧牧去取。” “看你说的,这不是生分了么,我跟老孔都一块工作多少年了。”那人连连推拒。 “拿着,你也不是捡天上掉下的钱。”李秀将钱塞到那人的口袋里,又指派着李牧去送送那人。 李牧乖巧的叫着那人叔叔,送他出了门诊。 作者有话要说:九:渣渣相吸……这是真理。 更完退场,小剧场因为脑细胞不足,下回再来~ 某:(抽打)丫的懒虫附体! 九:是啊,是啊。 ☆、18 讽刺 算起来,梁晔跟安阳认识的时间不长,却都将那段激烈的感情都印在了骨子里。这是一种非常浪漫的说法,但是他们都知道,不是,他们就像是两团火,越烧越旺,等到燃烧殆尽了,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他们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谁都不会公开的表明自己的同性恋身份,所有一切的一切只是一种在黑暗中或者在圈子里进行的交往。说到交往,梁晔对这个词还真没什么感情,正正经经的开始才叫交往,他们由一夜情开始的又算什么? “我们很合。”梁晔像发现李牧的属性一样,发现了安阳的同类属性,顺便提出邀请,“要不要试试,在床上。” 暗黄色的灯光打在梁晔的侧脸上,让他整个人有一种不真实的妖媚感觉,这种邀请,在酒精的催眠作用下,安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灌进了一口酒,捏住面前这个妖精的脖颈,用嘴哺喂了过去。刺激的酒精在两人的口中流转交换,然后舌头开始纠缠缠绕,你退我进,表现着热情和甜蜜。 他们志同道合的完成了一次小小的死亡,那种畅快淋漓是在以往的经验中没有的。清醒过来的安阳有一瞬间的惊异,当时梁晔还记得自己似乎说了句,“怎么,怕我找你负责?放心,我还怕你找我负责。” 说着,非常利落的穿上了衣服,关系仍旧是清清楚楚,没有任何的暧昧。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在这个圈子里,还真没见谁对谁忠贞过。梁晔虽然隐隐约约知道安阳不止他一个,但是他没生气,反正不是认真的,没必要束缚了对方也束缚了自己,只要记得做的时候戴套,其他没差。 他原本是这么觉得,也真觉得自己也会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心态跟安阳这么不清不楚的下去。爱上安阳,是什么时候? 当安阳彻底的变成一个疯子的时候。 “希希,希希……”被打了安定针睡眠中的安阳这么呢喃着。 梁晔将那人的脸从过长的刘海中挽救回来,让安阳也有点人样。要不是自己骗他,他还真不甘心剪掉那长长的头发。 梁晔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着一种平稳的心态,安阳是他的,迟早他会好,他会明白他所做的事情的意义。 刚走出病房,李牧牵着李秀的手经过,他愣了下,在医院相逢,并不是一个好的相遇地点,不过,倒是一个机会。 李牧压根没有看到梁晔,他也没有其他心思去观察四周,医生的话让他真个人都处在一个惊弓之鸟的状态中。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他必须得坚强,必须得顶起来,不然李秀怎么办,孔华西怎么办?孔华西倒了,他成为了唯一的一个顶梁柱,他不能倒。 孔华西非常安静的待在病房里,他当了快一辈子的人民教师,已经历练的波澜不惊,李秀挂着泪珠子进来的时候,他想抬起手,示意她甭担心,可是手抬了半天都抬不起来。李牧跟在后面也神色担忧。 “秀儿。”孔华西喊着李秀的小名,李秀身子抖了抖,立刻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华西。”李秀喊了一声。 “这身体,是不是经不住我这么折腾了?”孔华西的声音非常无力,听着轻飘飘的。 “没有,你这桃李满天下的老头子,不多陪我几年,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李秀握住那只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咳咳,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诓我,我还不知道。”孔华西转头,“牧牧,过来。” 李牧走近几步,突然红了眼睛,自从他重生之后,一直是这两个人在照顾他,无论是李牧还是他,这对夫妻的恩情,他们都真真的欠下了。他们永远包容着他,将他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不舍得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样的爱,让他直接联想到了父母,他无法,把他们真的当做是陌生人,他没有那么无情冷血。 “哎,我在。”李牧握住了另一只手,“我刚问了医生,只要做手术,手术成功,您还能多培养几代莘莘学子。” “呵呵,其他好的没学,就学会你阿姨睁着眼睛说瞎话。”孔华西第一个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跟李牧说话,他一直标榜着对孩子要保持着严父的姿态,进而教育引导他在正确积极的道路上。现在,在露出那副姿态,怕孩子再以为他对他没有爱。 “没,没瞎说。”李牧俯□子,“不信你问医生,医生总不会说谎。” “别,别麻烦人医生了,费时费力,还得陪你们演戏。”孔华西的声音低了很多,气息似乎有些不畅。 李牧紧了紧自己的手,“牧牧不说谎,您必须得相信。” 孔华西不说话了,其实是说不出话了,气力跟不上,只能睁着眼睛看,一会儿连带着头晕恶心,不到一会儿就又晕了过去。李牧赶紧按了急救铃。 不到两分钟,病房里挤满了穿着白袍的医生。李牧看着那阵势跟着李秀在一边远远的站着,他坚定的站在李秀身后,扶着她的肩膀,制止住她的轻颤,不知道是李秀在颤抖还是他在颤抖。 走出病房的时候,李牧看着站在病房外面的梁晔,他不认为是巧合,他甚至觉得梁晔就是调查完他身边的情况,来趁机提条件来的。 “李牧,这是你……母亲?”梁晔并没有先前那般趾高气昂,不知在谁那里受到了打击。 “牧牧,这是你朋友?”李秀问道。这人跟李牧年龄相差很多,她认为李牧应该不会有什么接触到社会人士的机会,倒不是怀疑李牧跟着别人学坏,眼前的这个看起来人也挺正派。 “不是,这是我们同学家哥哥。就在学校见过一面。”李牧下意识的站在李秀的身侧,挡住梁晔的打量。 “伯母,你好,我是梁晔,我有一个朋友病了,就在这医院里治疗。正好那人李牧也认识,不如跟我一块去看看。” 李秀拉着李牧的手,“既然是认识的人,你去看看,你叔叔的住院手续,我去办。” “我还是……”李牧想找个借口,但是那边梁晔早就拉着他的胳膊。 “我一会儿再把李牧送回来,就看看,估计耽误不了多久。”梁晔把李牧带走了。 李牧并不想让李秀担心才没激烈的挣扎,但是当李秀的身影消失时,他冷然的甩开梁晔的拉扯。两个人都恢复了本性,不再虚与委蛇。 “不想看看吗?不想知道,现在的安阳变成什么样子吗?” “我说过,与我无关。”李牧愤怒的说道。 “小朋友,要是真的想表现与你无关至少别说的都是怒气。”梁晔摊手,“今天绝对是巧合,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在医院逮你的吧?我,不至于。” 梁晔这人骄傲,不至于把下作的手段一用再用。 梁晔看着李牧不断变化的表情,叹了口气,“去看看他吧,安阳,就当是给一个判了死刑的人临走时一点帮助。” “他,要死了?”李牧浑身一颤。 “还没到那份上,不过,要是在以前的安阳看来,他现在这状态,还不如让他死了。”梁晔讽刺的说。他很想抽一根,但是记得这是医院,只能把想吸烟的憋下去。 李牧在动摇,安阳现在连死都不如,是啊,他该快意的,那个背叛他,让他不得不再重新活一次的安阳,现在狼狈的像只狗。 “希希,希希……”他记得那次他去那个家的时候,安阳就这么冲出来抱住他,口中还喊着这个名字。 曾希,那个安阳还记得你。是不是该为你烧柱香,让你也心存安慰一下。瞧,以前那个背着你跟别人滚床单的人遭报应了,连你面前的这个人也过的并不好,眼睛里的血丝密密麻麻的,虽然用衣着装扮了一下,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个人也过的不好。 “安阳,以前有一个恋人,叫曾希……”梁晔试图告诉他安阳变成如此的原因。 但是就是这两个字,点燃了炸点,“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提曾希的名字,里头那个人有什么资格提曾希的名字!曾希死了,回不来了!你们能不能放过他!放过他!” 梁晔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脸上挂满泪水,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少年知道这个故事,知道一切的真相。他突然感觉有些难以启齿。 作者有话要说:曾希:你把外套给我,我把上面的毛粘掉。 安阳:嗯,给。 曾希:还有你的上衣,我上次也发现有你的头发,穿着会不舒服。 安阳:嗯,给。 曾希:你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安阳:我终于明白了,希希,你想把我拨光,你个小色鬼。 曾希:不,不是,衣服上有毛发,我怕你穿上不舒服,你,你别过来了。 安阳:我是不舒服,全身都不舒服,来,让我舒服舒服…… ――――――――放点甜蜜,曾经的美好现在都是讽刺―――――――― 九: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表姐从女子监狱普法回来,跟我讲了个故事,让我阴沉了不少。哎。 某:你丫就是找借口,昨天的更新呢!! 九:今儿补,今儿补,还有二更呢。我说话算话。 某:嗯,撒花~ 九:别卖萌了,我冷…… 某:…… ――――――求评求收,好吧,我努力更新去~―――――――― ☆、19 添堵 孔华西的事情全部压在了李秀的身上,她告诉李牧,让他按时上课,不要耽误了学习。医院这边有她在不用担心。 孔华西的病是长期的操劳,身子底子早就不行了,年龄到了,很多疾病就跟讨债似的,脑袋里头长的那个,手术能摘掉,但是手术的风险性很高。李牧跟李秀听着那些专业术语一头雾水。 幸好,孔华西当了那么多年的教室,学校念在他教学成绩的份上,分担了一部分的医药费,李秀手头上有点积蓄,都是这么多年省吃俭用攒的。 李牧起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变化,直到有次他出门后又折返回家,看到李秀捧着存折唉声叹气,他才知晓了。 在李秀一直忙碌于医院和家庭中,李牧也每天带着烦恼。 “你爸是不是病了?”宋辉问道。学校里,哪个老师生病也不是什么新闻,学生们总是没心没肺的觉得,老师病了,他们就不用上课了,特别是严厉的老师生病了,更是一种值得欢呼的事情。从别人口中得知到孔华西的病,宋辉才明白,为什么李牧会那么没有精神。跟本来亮闪闪的小东西,突然褪了色,没了光华似的,让他看的心理不舒服。 “嗯,要做手术。”李牧想着要不要去哪边打工,能赚一点是一点。 “你,你也别太担心了。”宋辉想着安慰的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开口,我一定帮忙。” “谢谢,倒是,你知道哪里打工来钱快吗?”李牧认真的问,说到能混,还是数宋辉。 “来钱快的地方倒是不少,不过,不适合你。”那些不正经的地方来钱快,给的小费都多,可是把这小东西送到那里,不被吃干抹净才怪。 李牧明白宋辉说的那种地方,来钱是快,可是,他讨厌那种地方,“噢,我就想找个正经的打工,手术,也是需要钱的。” “要不,我跟我爸妈要!需要多少,你给个数!”宋辉拍拍胸脯。 李牧摇头,“你爸妈的钱,不是你的,我要是借了,怎么还,我现在还不起,也无力承担债务,还是算了。” 放学后,李牧买了份报纸,专看招聘版。现在物价倒是长的飞速,可是就是工资没涨,老板手里头攥钱攥的,比谁都结实,要是有以前的学历,他还能找点工资高点的。可是他现在就是一高中生,没文凭没身份的。发个传单一天最多也就给五十。现在刷个盘子都是要长工的。 小牧子站在电线杆面前不住的叹气,这钱不想的时候不缺,一缺就急得要命。 当李牧穿着吧台生的制服,安安静静擦杯子的时候,他发现,原来忍受这里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改变也只需要那零点五秒的考虑时间。他被酒吧老板用x光似的视线扫射了好几遍,最后哆哆嗦嗦说自己已经十八了,需要一笔治病的钱,那老板才喷了个烟圈儿同意他来工作。 晚上工作两个小时,一个小时五十,小费自己收不用上交。李牧当即就觉得,这里的福利要不要太好了! 调酒他不会,服务生也够用。酒吧老板也就看中他一副干干净净的模样,往吧台一放,绝对是个吸引眼球的小东西。当晚的成绩也验证了酒吧老板的眼光。 李牧跟李秀说自己还是去黎诡家补习,跟宋辉他们说去医院照顾孔华西,这样,他来酒吧工作的事情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擦杯子的工作挺简单,就是时不时的会被问一些奇怪的问题。让他招架不住。因为酒吧也是比较高档,客人出手也大方,小打小闹的有,真的上手调戏也都适可而止。 “哎,你在哪儿上学啊?”调酒的ra用胳膊撞了撞他。 李牧摇头,不说话。 “怕什么,我也是个学生!”ra不屑道,看着李牧惊异的眼神他小声的骂了句粗话,“看什么看,不像啊,老子就是二十一的高中生,老子得意着呢!” 李牧恍然,果然不是面相老,原来真的而是二十了。 “怎么,你也需要钱啊?”ra看着这个表情会说话的小孩,嘿嘿的笑,“一看就知道是养在蜜糖罐里的,干净的人,来这里肯定也就一个目的。” 李牧嗫嚅道,“我,我是为了钱。” “这没什么丢人的,来这里的谁不是为了钱,难道还为了在这里找真爱啊!”ra抬起胳膊,指了指在绿色植物后边摇摆交缠的两个身影。“看到那里的俩人了吗?” 李牧投了一眼过去,然后就缩回了目光,跟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粉色,“这这里是公共场所。” “你不觉得,在公共场所比正正经经的床上更刺激么?”ra说完,开始给刚点酒的客人调酒,利索的手法,看起来真像是专业的。 调完酒,ra又站在一边休息。 李牧挺佩服他的调酒技巧,能把酒瓶子那么抡起来到空中再背后接住,真是个技术活,“你真的很厉害。” ra一听夸奖,臭屁了起来,“对吧,对吧,我看电视学的,丫就是天才,一看就会了。” “这还能看电视学!” “骗你呢,傻瓜!”ra拍了下他的头。“你学一个给我看看啊,我拜师学的,天天练天天练,酒瓶子把手扎烂了还在继续,就这么学会了这手活。” “我明白,做什么事情都要付出代价。” “呦,还是个遇到过挫折的啊。” ra这人嘴坏,但是说照顾李牧也当真照顾起了他,好多不必要的麻烦都给挡了。 结算工资的时候,李牧问ra为什么那么想要钱。他说,他想上学。 现在,多的是那种有条件上学却到处挥霍青春的人。ra这种人不是没有,却是少数,他靠自己的努力奋进着,为了钱,不虚伪的讲,这就是一个现实的问题。 李牧拿着手里的钱,第一次觉得,真的很沉重。 “酸雨,别骗单纯孩子了,今儿这工资上缴,你的私房钱我也收了。”酒吧老板噙着烟说着,从ra手中把几张票子拿走。 ra炸毛似的喊了起来,“我叫孙雨,姓孙,你个色老头,每次一发工资就收走,你就让我过过手瘾是吧!我他妈的不去上学了!” 酒吧老板也不急,把钱折了几折放进口袋里,“不上学,成,我跟你妈说,你不上学了,整天在酒吧里混。” ra挥舞着手臂,李牧觉得,ra比较像纸老虎,看着强悍,其实,纸做的,虚的。 “你,你,你,你个狗东西……”ra一直叫嚣着。其他人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各人做个人的事儿。 李牧也觉得好笑,原来是有关系的啊。 李牧本来以为自己的小九九不会被人发现,至少,不会被人发现的那么早。但是当宋辉一脸冷着出现在酒吧的时候,他就知道,完了。 “李牧,赶紧跟我走!”宋辉压低声音说。何涛耸肩,这宋辉怕是要炸,哎,躲远点省得伤及无辜。 李牧摇头,“我在这里工作,宋辉,你们还是回去吧,别闹。” 宋辉一听李牧一副打发他的语气,当即就怒了,“李牧,我不说第二遍,你他妈的骗我就是要来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又怎么!你以前也不是经常来吗!”他靠自己的努力去挣钱,有错么!什么时候轮的上宋辉来这边大吵大闹! “我能来,你他妈的就不能来,赶紧把这衣服给我脱了,现在就走!”宋辉作势要扒李牧的衣服。 那边ra看着情况不对,把李牧j到一边,“这小子是我罩的,你有事儿跟我说!今儿他要说不愿意,谁也别想带人走!” 宋辉盯着那只握着李牧胳膊的手,真想拿刀给剁下来,沾醋! “ra,没事,这是小问题,帮我看着点老板。”酒吧里现在没多少客人,他们又在角落里,暂时还没有影响到别人。李牧担心的是,老板扣钱。 “成,我就在一边帮你望风,你别怂啊,有事喊!”ra交待了下。 李牧点头,让ra先离开了。他明白,宋辉发怒也是担心他,但是他有责任也有能力承担自己所做的选择。“宋辉,你们先回去,骗你是我不对,我需要钱,这里还算合适,一点点攒,虽然不多,但也是个数。”孔华西的手术被安排到了下个月,一是医院病患已满,手术安排不过来,二是他们真需要一些是时间去筹钱,至少能够保证孔华西的术后恢复。 “我说过,需要多少我给!你没必要来这里让人占便宜!”宋辉有点怒不择言。 李牧皱眉,“我没让人占便宜,我也是个男人!” “你这种人,万一让男人给占便宜呢!你知道酒吧都是什么人吗!” “你,什么意思?什么我这种人!”李牧抑制住心内翻腾的惶恐。 宋辉抓了抓头发,“妈的,我哥说你就是那种爱男人的基佬,女人不用担心,男人呢!” 李牧低了下头,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连一边的何涛都给惊了,下巴坠地,磕碎了。 下一秒,李牧抬起头,面沉如水,他揪住宋辉的衣领,力道大的生生把宋辉拉得弯下腰来。“宋辉,我们绝交,既然你是这么觉得,那么也没必要跟我这种人做朋友,以后我的事儿,没你什么事儿。” 宋辉一听绝交,就觉得李牧有点太不知趣了,他是好意,李牧竟然跟他绝交,他这为他好的心思是给狗吃了!“成,绝交就绝交,他妈的谁要再管你谁就是孬种!” 宋辉气呼呼的离开,何涛黎诡随后。 李牧喘着气靠着墙。良久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十年前…… ra:我不想上学。 孙妈:乖宝,好好学习给你买糖吃。 十年后…… ra:我不想上学!!! 老板:不上学我告诉你妈! 结论,孙妈在ra的心目中那是作为一个佛祖般的存在。 ――――――求评求收,二更完毕!表示,此文真是一对一,不np,―――――― ☆、20 等候 宋辉的那些话勾起了李牧对于那场决裂的回忆。 “希希,别骗妈妈,你看,你妈妈年纪大了,心脏不好……” “啊,我辛辛苦苦把你养那么大,你竟然变成这种人!你给我改,不改就不是我儿子!” 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从一开始的好言相劝,到后来的声嘶力竭的痛斥,他成了一个不孝敬的儿子,恶心的同性恋者,病毒携带者,肮脏的人。 这种人,是大多数的一种见解,他们仿佛是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标榜着人道主义精神,对他们伸出一双挽救的手。 可是,我已经是这样了,回不去了。我不想用电激疗法改变我的性向。 那个时候,他辩驳着,可是,没有丝毫的作用。他甚至在家里看到了绳子,立刻就猜到了自己将受到怎样的对待。 “哎,你跟那几个人,绝交了啊!”ra搭着他的肩膀,“我刚才偷偷的看见了,你那架势,跟你平时的样子压根儿就不一样。” “ra,你有很多朋友吗?”李牧无力的说道。 ra一听他问的这个,立刻摆出自己两肋插刀的朋友多了去了的样子。 “可是,我没多少朋友,他们,是我以为能够理解我的,我想珍惜的朋友。”李牧安安静静的擦着杯子,杯沿上映着李牧带着伤心的脸。“我跟他们,是不一样,我以为这没什么。可是今天他却这么说。是不是我做人很失败,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留在我身边。” ra偷偷点了根烟,一点都不在乎老板发现会被扣钱,反正钱从来都没到过他的手里。“你很贪心。” “啊?”李牧不明白。 “每个人都有让别人羡慕的一面,你羡慕我朋友多,我羡慕你年轻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的想法太过极端,好像每次都会冒出很阴沉的想法。我不知道你遭遇过什么,但是这些问题不是你想明白就能解决的。有些人根本不需要朋友也能活的很开心。有人愿意留下,就珍惜,不愿意留下,也不强求。我们的一生注定要有很多人在身边来来去去,你根本就不能留下每一个人。那些珍惜你的,愿意靠近你的,会留下,然后陪着我们走过一段。那些不愿意停留的,依然会继续他们下一段相遇……” “ra,你真的很豁达。” 酒吧老板站在吧台后面,听着那段话,心内想着,要是录了音就能告这家伙剽窃了。真没想到自己原来劝说他的话,他能记得那么清楚。 很久不笑的脸,突突的勾起一个笑容。把身边端盘子的服务生吓了一跳。 李牧下班后,跟同事告别,走出酒吧。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双手插兜,面色沉静,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周围形成一股冷凝而排外的气场。 李牧想,黎诡估计在等人,反正不是等他。他是那种人!李牧皱了皱鼻子,讽刺的想着,低头从他身边走过。 刚擦身,就被扯住了胳膊,随后又被放开,就像只是拦一下他,并没有做更多的接触。 李牧后退了一步,跟黎诡保持距离。 “我,我下班。” “嗯。” “我走了。再见。” “嗯。” 李牧在前面走着,后边黎诡的脚步声随后跟上来。后背受着刺人的视线,扎得他浑身不舒服。走到公交站的时候。黎诡终于跟李牧并肩。 “你回家?” “不回。” “哦。” 李牧等着公车,有种拿出钱包数数钞票打发时间的冲动。“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宋辉的朋友说的。” “我能保护好自己。” 黎诡没有应声。 他们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偶尔有路人经过,都没有往他们身上投一丝的关注。 “能不能不告诉他们……” “嗯。”黎诡明白李牧说的他们是谁,这事儿要是李秀知道,估计会比宋辉还要担心上好几倍。还有,他的同性倾向,这本来应该是一个秘密,李牧永远不能公开,独守着的秘密。 公交车到了,李牧跟黎诡都上了车,只有一个座位,李牧没有向那么空位走去,黎诡却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了下来,而自己则是站在他身边,拉着拉环,看着前方。 “等会,我坐几站,你坐几站,轮换着坐,不然站着太累。”李牧说着。 “嗯。” 晚上的公交车,不一般的安静,车厢里是灰暗的,偶尔外面的灯光闪过,车厢里才会存留那一秒钟的亮度。李牧在酒吧站了两个小时,早就累了,再加上宋辉这一番闹腾,他的心也有些累。就这么摇摇晃晃的,李牧的眼睛越来越小,然后上下眼皮终于相亲相爱的闭上了。身子随着司机的加速刹车转弯,而诚实的晃动。 睡着的李牧,全身都是放松的。黎诡这才把视线放在李牧身上,李牧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软绵绵的,就连他偶尔生气,他仍旧是软的,这种软是一种质感,很招人捏上一捏的那种。 又一个转弯,李牧的脑袋撞到了一个不软但是也不是特别硬的东西上,很合适的枕头,蹭了两下还是没醒。 黎诡看着头枕在他腹部的李牧,风吹动他的头发,让软软小小的耳朵露了出来。黎诡的手就那么不自觉的伸了过去,温热的,柔软的触感,捏了捏,真的很软。 “唔。”李牧被捏了耳朵,想藏起耳朵来,由一侧靠着黎诡的腹部,变化到头顶住腹部。 黎诡不再闹他,一只手仍旧挂住吊环,另一只手放在椅背上,为李牧圈出一个安全的空间,不松不紧,分外舒适。 公车上,有的人低头看手机,有的人也闭目休息,有的人望着窗外,没有人注意到车厢里这小小的和谐的场景。 到了站,黎诡扶着李牧睡的软软的胳膊,带他下车。被小冷风一吹,李牧才清醒了不少。 “对不起,我睡过去了,让你站了那么久。”李牧愧疚的说道。 “没事。”反正自己的得了便宜。鬼子很满足。 突兀的咕噜声从李牧肚子那里传来,李牧尴尬的捂住肚子,“你饿了吗?我回去要做饭,你要不要一起吃?” “好。” 李秀在医院里陪夜,没有回来。李牧之前跟她说要替她,但是李秀跟孔华西都不支持。 如果李秀今天在家,恐怕黎诡就没有享受美味的机会了。李牧对孔家有一种感恩的感情,但是那种主人公感觉一直没有培养出来,他始终觉得,孔华西李秀才是找个家的主人,他只是一个寄宿者。 黎诡坐在餐桌旁边,静静的等待着,他本来想帮忙,但是被李牧赶了出来,理由是菜叶子全部给他给揉碎了。李牧笑着说终于知道了一种他不会的东西。然后把那些揉碎的菜叶子淘出来,切碎了做蔬菜粥。 李牧在厨房做饭,小媳妇一般围了个格子围裙。客厅里放映着电视剧,很温馨的家庭气氛。 “你别着急,很快就好。”李牧在厨房里喊道。 黎诡双手搭起一个尖塔形状,“我不急。”非常不急,等多久都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某:哔―――――――――――― 九:好了,别叫了,不就是把你放在那上面么,有必要叫的那么声嘶力竭么 某:哔―――――――――――― 九:成,成,你别叫了,这就把你里面的东西给弄出来 某:…… 九:这不好了么,话说,里头还真热,都倒空了还这么热…… ―――――――――――――――――――――――――― 不要那么dy,我在跟我家的鸣音水壶说话! 还有一更,更完我要去吃饭~当然,继续求评,求收,去包养个专栏吧亲么~ ☆、21 混乱 随着孔华西手术的日子临近,期末考了临近,李牧觉得自己的时间被塞的满满的。他无暇再去计较他跟宋辉的绝交。连宋辉偶尔作出的特殊举动,他也没有投过一丝的关注。他更没有发现,宋辉现在就跟热锅上的蚂蚁,动物园的猴子,没有片刻的安静。 这日,李牧将工资存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去买了药膳的材料,整整耗费三个小时,他小心的把药膳盛到保温饭盒里。这个家里,总有一些非常陈旧的满是记忆的东西,比如说孔华西的书桌,比如说红漆的大柜子,比如说这个保温饭盒。里面是银色反光的胆,外面是红色的塑料壳,上面的提手坏了,只能捧着。非常老式的饭盒。 当李牧捧着饭盒出现的病房里的时候,看到梁晔坐在病床边,跟李秀有说有笑。他顿住了,心内不可抑止的想象着他跟李秀谈话的内容,他很惶恐。 “牧牧,过来,小梁好早就来看你叔叔了。”李秀站起身,接过李牧的饭盒,打开一看,“药膳,这东西可废功夫了,赶紧过来坐下休息休息。” 孔华西正捧着杯子喝水,老花镜挂在鼻梁上,熏出白白的雾气。“牧牧,过来,我有话问你。” 李牧身体僵硬的走到孔华西身边,站直了,他不敢坐。 “最近学习怎么样?这快要期末考了,有把握吗?高二可要文理分班,你有什么意向吗?”孔华西严肃的问道。 李牧这才微微放心,原来不是问他那件事,“我想学文。” “嗯。男孩子学理比较有前途,但是你既然兴趣是学文,那就往文科上努力。” “我知道了。” “好了,别问这些事儿了,你现在什么都别操心,心情放轻松就行。”李秀盛了一碗汤出来,端给孔华西,“牧牧做的汤,尝尝,看看味道足不足?” 孔华西咳了一声,脸上暴露出一丝的欣喜,这是他儿子专门给他做的,能不开心吗。 李秀盛了一碗给梁晔,也让他尝尝味道。梁晔说自己不爱喝药膳,推辞了。 孔华西喝了一碗就放下了,医生交代,饮食要慢慢来,不能多吃。 李牧把孔华西的碗刷干净给李秀盛了一份。 病房里充斥着中药材的味道。 饭盒里还剩下一碗,李秀非得让梁晔给他的朋友带去,说补身体的,喝着好。 梁晔见推脱不掉,说待会儿把饭盒刷好送来。 李牧看着梁晔捧着自己辛苦的做出来的汤水离开,心里不甘愿,任谁都不想自己辛苦弄出来的东西给自己讨厌的人。 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闻到病房里的味道,笑着问吃了什么好东西。李秀也不隐瞒,“我儿子做的药膳,专门给老孔送来的。” 医生看了那少年一眼,“真是孝顺,自己做的那是温暖牌,我弟弟跟你儿子一边大,现在连碗都不刷。” 李秀高兴的说着李牧的优点。像一个自豪的妈妈在炫耀自己的儿子。李牧在一边腼腆的不知所措。这孩子好久都没听到别人的夸奖了。 曾希以前工作的时候,因为本身的能力有限,只能做到不出错,什么超额完成,业绩优秀都与他无关。在家里,负责做饭打扫。他的优点就跟被藏起来的珍珠,都蒙上了灰尘。没有人会在意他做饭有多好吃,没有人在意他做事都多认真。 医生最后来了句,“您这么说,弄个我也想赶紧结婚,生个找个孝顺的儿子了!” 李秀捂着嘴笑。 之后,又交待了几句孔华西术前要注意的东西,“孔老,要是您儿子下次再带好东西过来,可得让我尝一口。” “哎,哎。”孔华西应着。 病房安静了下来,李秀跟孔华西对视一眼,跟别人炫耀自己的儿子,还是第一次,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他们可以预见的是,很久以后,这儿子一定会成为他们的骄傲。 李牧在病房里没事,一会儿去端水让孔华西洗脸,一会儿去洗水果,削好了放在一边,李秀一个,孔华西一个。他来了之后,李秀要做的事情,他都帮忙做了。 折腾了一会儿,孔华西有点累了。李牧帮他放低枕头,让他睡好。 “您也去旁边的床上睡会儿吧。我在这儿,您放心睡。”李牧跟李秀说道。 李秀陪了一夜的床,真有些乏了,就想着躺会儿也行。没想到在空病床上一歪就睡着了。 李牧就在病房里陪着。本来挺安静的,没到一会儿外头就跟炸开了锅似的,闹腾的不得了。 “牧牧,外头出了什么事儿?”李秀也被吵醒了。 李牧起身,“我去看看,您接着睡。” 出了病房,发现走道里都是人。 “安阳,你冷静点!”梁晔不喜欢别人看自己的热闹,他也没这么丢人过,怒火上涌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对安阳也没了耐心。 安阳挣扎着,嘴巴里混混沌沌的说着什么。 医生护士都围着,护士手里端着的盘子里放着注射器。 “困住他,困住他!”医生指挥着,病人这么挣扎根本下不了针。 几个男性护工赶来了,两人合抱,把安阳给困住了,医生赶紧取了小护士手中的注射器,给他注射了,但是当快要注射完毕的时候,他突然发难,挣脱了开。针头生生的从安阳的血管里拔了出来。 他冲向人群,所有人都躲了开。只有李牧站着。 梁晔看着安阳像个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突然见到绿洲一样,冲向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的眼神是冷的,仿佛眼前的,趴在他脚下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东西。清清冷冷,毫无感情。 因为药效上来,安阳失了气力,手指伸了几下,抓住了李牧的裤脚,安心的了一般,枕着他的脚,闭上了眼睛,嘴角上还挂着药膳的汤汁。 李牧的心就跟放进搅拌机一样,疼得满嘴都是血腥味。安阳,你这么做是在折磨谁?你还想怎样?你爱曾希吗?那你身后的那个男人算什么! 梁晔冷冷的站着,医生想让护士帮忙把人送进病房,但是梁晔拦住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他就这么看着,那个他怕冷了冻了饿了的人趴在地上,他却不让人搀扶。 然后就在他的视线下,那个少年俯□子,将安阳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努力的想把人架起,试了几次,又因为身高的差距,安阳也只能被他挂起半个身子,然后他问了医生病房号。一点一点的把安阳拖了回去。 梁晔在他身后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安阳的病房跟孔华西的病房有明显的不同,环境更加舒适,而且宽敞,这样的病房不该用来治病,更适合用来修养。李牧将安阳堆到病床上,把脚又抬了上去,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脚一不小心踩到了碗的碎片,地上还留着药膳的材料。被踩得稀烂。 “他就喝了一口,就说要找你。不,准确的说法,是找曾希。碗碎了,他就趴在地上喝。你现在是不是感觉特别好。”梁晔进了病房,把门关上了。 李牧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并不是那种看着讨厌的人倒霉的时候还去踩上两脚的人。 “你跟他有一个相同点,就是特别傻。”梁晔坐在病床上,帮安阳盖上被子。“我曾经看过曾希的照片,根本就想不到,能抓住安阳的心,让他念念不忘的,竟然是这么个毫无特点的男人。” 李牧无意听梁晔的感慨。 “你还没有改变你的决定吗?” “没有。” “那跟我一块谈谈这个男人吧。或许,你听完之后,会改变决定也说不定。”梁晔伸出一个请的手势。“作为条件,我不会把你的性向告诉你的父母。” 在梁晔的叙述中,没有提到曾希的名字,他用“他”代替,他知道李牧知道那个人是谁,而他也不愿意再提那个让安阳变成这样的人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公告:端午假期出游,明天不更新,后天看旅游回来的情况,要是趴下了,大家就等周日的三更,如果没趴下,大家就等周六的二更~好吧。 我要投入山林的怀抱了~ 提前祝大家端午快乐~ 端午小哥派发粽子呦~要记得提前跟天真嫂子预定哦~ ☆、22 清醒 一直是梁晔在说,他不断的利用嘲弄的语气讲述着,他认为的一段极傻的爱情。 “我入住了他们的家,成为了那间房子的主人,然后妄图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驱逐出去,然后安阳犯病了。他跪下来,跟我说,让我不要离开。”梁晔说完并没有露出自豪的表情,却满含讽刺的接着道,“他最后喊的那个名字是他。” “然后我把东西尽量复原,他才稍稍安静。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家里的每件东西的摆放位置,他也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人平日的样子,安阳总是对着虚空的空气说话,仿佛他面前站着的就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那种温柔,我从未见过。” 梁晔讲述着那天的真相。 他跟安阳本来打算找一间酒店,来做一场,然后就近的一场车祸,道路被堵,他们也不得不下车。 安阳去看情况,但是见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我也看到了那张脸。苍白的没一点血色,似乎一直有些营养不良似的,身上的是件白色衬衫,衣领的位置早就被血弄脏。血液从那人的头颅下面慢慢氲开。安阳当时的表情就有点不对劲儿,我就问了一句,你朋友?” 安阳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碰了碰那人的脸。梁晔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触感,他扯住安阳的手,让他不要碰,死人的身体很遭忌讳的。但是安阳却拨开了他的手,想要把人抱起来。交警这个时候把人拦住了,说还没有给现场拍好照片,安阳接受了不停的盘问,他没有心思去回答。 “叫救护车,送医院,他没事的,会没事的……”安阳就这么神经质的低语。 “死了吧……” “脑浆都快出来了,肯定死了……” 路人肆无忌惮的说着,安阳就跟疯狗似的,冲着人就吼叫,说没死,一点事儿都没有,说希希正在家里给他做饭呢! 梁晔这才第一次见到了安阳小情人的庐山真面目,也是最后一面。看不过去安阳这么有失形象,跟交警要了联系方式,说自己是死者的朋友,希望能够密切关注这件事。最后事故的责任是曾希的责任,撞人的司机只是来不及刹车。因为根本就找不到曾希的父母,赔偿的钱一直没有兑现。 “我把癫狂的安阳弄到了我住的地方,也许你不会相信,我们从来只在酒店见面,彼此根本不知道彼此的住所。” 安阳刚躺下没几分钟就嚷嚷着要回家,说再不回家希希会生气。 “期间他清醒过几次,我看着他去咨询别人买了一个位置非常好的墓地,让他入土为安。但是之后情况越来越恶劣,我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我只能带着他去他的墓地,那个时候,他就会安静下来,抱着冰冷的墓碑,露出幸福的表情。” “一个人,怎么能在另一个人死后,还念念不忘,甚至癫狂。”梁晔捂住自己的眼睛,嘴角抿着,牙齿似乎咬破了嘴唇,渗出一点血丝,“但是,我却真正的爱上了那个思念着他的安阳。” “如果,我想,如果能把他治好,那他就能完完整整的属于我了。”梁晔放下手,眼睛变得通红,“或许你认为安阳是罪有应得,但是本身爱情就具有自由选择性,他这样的选择并没有什么错误。” 李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梁晔不知道他的话,他听进去多少。“如果,我不知道为什么安阳会把你认作是他,但是如果,你能扮成他,然后告诉安阳,原谅他。给他救赎,我想他的病很快就会好。” 李牧揪着自己的手指,这是一双普通的少年的手,他并非上帝,给予救赎这种事情还真做不到,特别是给安阳救赎,那谁能给他救赎!他爱了安阳十年,他天真的以为他们已经度过了七年之痒。他的世界只有安阳,然后安阳的背叛,让他整个世界都崩塌了。“那我心里的洞谁来补?”李牧低声说。 “你说什么?”梁晔走近他一步问道。 李牧这才抬起头。 梁晔看到那个少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眼神空洞黝黑,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他突然对面前的少年有了愤怒的心情。 就在李牧还未表态的时候,来了个不速之客,宋柯律拿了一大把的鲜花,衣着整齐的出现在了病房,看到李牧和僵持着的梁晔,大跨了几步走到了李牧身边,将他扯到自己身后。“梁先生,我是安阳的旧友,最近刚得知他的事情,”宋柯律将花束和果篮递给梁晔,“我感到非常的难过,李牧是我的朋友,刚才他的父亲犯病,我想他可以先回去吗?” 李牧听到他说的,猛然抬头,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就匆匆跑了出去。 “李牧,等等――”梁晔想要追出去,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机会,他还没有得到他满意的答案,就让这条小鱼给溜走了。 “梁先生,安阳的情况现在怎么样?”宋柯律移动了下脚步,挡住了梁晔追去的步伐。 梁晔瞪着宋柯律,“你是故意的!” “你认为是故意的,那就算是故意吧,我想梁先生这样的身份,没有必要抓住一个高中生不放。”宋柯律低头点烟,毫不在意的抽了起来。他撇了一眼睡在病床上的安阳。安阳的一句绝交的话让他们好几年没见,这次见面竟然所有的人都变了。曾希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曾经一副精英形象的安阳竟然变成这样的枯瘦如柴的样子,往日的风采不再。多讽刺的事儿,他努力了这么多年,想超越那样的安阳,然后得来曾希的一眼正视,可是,命运是多么让人无法捉摸,他超过了安阳,可是曾希却不在了。以前的努力那些艰难的时期真的变成了一种可笑的记忆,他想得到的永远都得不到。 宋柯律对安阳是有愤怒的,在他的意识里,安阳的背叛才是曾希死亡的根本原因。 “宋……宋柯律……”本来沉寂的安睡的安阳醒来,看到了病房中的另一个人。宋柯律早就脱胎换面,但是没想到自己还能认得出来,年轻时候的张狂只是被隐藏,但是并为消失。 “安阳,许久不见。”宋柯律仍旧站着,他没有过去,安阳也就那么遥遥的看着。 “好久不见。”安阳在梁晔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倚靠着床头。“你现在怎么样?看得出来,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正经的社会人士了。” 梁晔贪婪的看着安阳许久没有露出的笑容,虽然这个笑容非常非常的淡。 “嗯,现在混的还不错。对了,安阳,我有一个朋友,李牧,我想你应该记得。”宋柯律说着。 安阳把视线投给梁晔,梁晔告诉他,就是他一直纠缠的那个男孩的名字。 “我的这个朋友,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扰他,也请让这位梁先生不要打扰他。”宋柯律说道,把烟头扔进痰盂的水中。 “我知道,世上只有一个希希。”安阳抓住自己心口的衣服,“我不会去骚扰你的朋友,但是在我不清醒的时候,我无法,无法控制我自己。” 宋柯律没有想到,安阳也看出了李牧跟曾希的相似,即便他大多数时候是不清醒的,“有没有兴趣看看心理医生?” “不用了,看过也没用,而且,我觉得这样挺好,这样希希就永远走不出我的心里了。”安阳现在只为了曾希活着,无论清醒的时候还是迷茫的时候,也就只有一个曾希。 “真疯狂。”宋柯律摆手告辞。 安阳看着他想走,着急的扶着床沿似乎要下来,“律子,陪我怀念一下希希吧,我很久没跟人谈过他了。” “安阳,我看你现在还是不清醒,看看你身边,一直都有人在,你折磨的不仅是你自己,还有他。”宋柯律伸手一指,就毫无犹豫的离开了。 他没有资格去谈论曾希,那他又有什么资格。 安阳急喘了几声,看着身边的梁晔,那个人骄傲如同自己,牙齿咬着下唇忍耐着,帮他铺床照顾他。可是,他无法兼顾,他本身以为的“真爱”原来都是假的,他本来以为不足轻重的曾希,却重要的如同他的心脏,他与曾希的回忆,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 “梁晔,你走吧。不要再参与我的生活。”安阳冷淡的说,他不想再拖累梁晔了。 “安阳,你他妈的再说一边!我这么照顾你,就换来你的一句不要参与我的生活吗!安阳,你把我当作什么!我永远都不能争过那个死人是不是!那你以前的那些甜言蜜语算什么!做|爱之前的例行口号么!” 作者有话要说:欠抽的jj,这是在尝试第二遍更新。 我本来要昨天更新的,可是没想到倒头就睡了过去,实在疲坏了。还没来得及跟大家说声端午快乐,我去忏悔。 今天又三更,好吧,这是第一更。 求评求收啊亲,文名底下有一个收藏此文章,点一点不费力气,而且可以知道小说的更新情况哦~ 好吧,我去码文去~继续第二更的奋斗…… ☆、23 改善 “你想得到的,我给不了。” 安阳在清醒的最后一刻,给他这样的回复。梁晔,你真他妈的贱,非得安阳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你才肯面对现实。可是,安阳,你不放弃,我也不会放弃,就这么耗着吧…… 李牧回到病房,没有看到病发后苍白的孔华西,才知道是宋柯律为了帮他解围说的一个小谎。李秀睡了一小会就醒了,坐在病床边上,帮孔华西按摩,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这里疼吗?”李秀小声的问道。 “不疼。” “这里呢?” “也不疼,你别费劲儿了。” “还是按摩一下的好,躺在床上那么多天,你这把老骨头再酥了。” 李牧静静的关上病房的门。宋柯律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之前说过,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 “我不需要。”李牧硬气的回答。 “辉子最近回家,整个人跟炮竹似的。我本来想让他把出版的书交给你,但是他说你们绝交了。”宋柯律笑了一下,“又不是小孩子,动不动说绝交可不好。” “你跟宋辉说,我是……那种人?”李牧直视宋柯律。 宋柯律没有说话,他一直在看着面前的少年那双眼睛,很漂亮,有情绪波动的时候总是亮亮的,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都藏了起来,招人挖掘。宋柯律抬手捏住李牧的下巴,“嗯,是我说的,我跟你,是一样的人……” 耳朵上传来炽热的暧昧气息,李牧通红着脸拍掉了宋柯律的手,然后退到一边。凭什么他一眼就能看被别人透,却看不透别人,凭什么所有讨厌的人都上赶子说他们跟他是一类的人,凭什么!“我是个正常人,正常的活着,正常的生活,我只想守着他们,其他的都与我无关。” “我没什么企图,你可以不用那么防备的看着我,真的。”宋柯律举手投降似的,叹了口气,“我对你这个小东西真没办法。找个机会跟辉子和好吧,朋友间,没有多大的事儿,该解释的解释清楚就行。” 宋柯律俯□子,跟李牧平视,“你父亲的情况,我帮你联系了一下,动手术的会是最好的医生,你放心,至于医药费的问题,可以慢慢还给医院,不用着急。” 他没有想到不声不响之间,宋柯律已经把事情全部都安排好了,李牧对他是感激的。李秀跟孔华西都是规矩的人,走后门送礼这种事情他们从来不做。所以这么多年孔华西还只是一位主任。李牧也一样,他认为走后门是一种有违公平的行为。纵使他抛弃自己的原则想找门路,他也只会跟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不知道该去找谁,不知道该送什么礼品,该封多少钱的红包。 “谢谢你。我以后还你。”李牧说道。 “嗯嗯,这句谢谢非常受用,还就不必了,我也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是最近熬夜,胃闹坏了,吃不下什么东西……”宋柯律说着边观察着李牧的表情。 “我会做养胃的药膳锅,吃了能改善一些,不过还是你自己要顾好自己,身体的器官非常脆弱,一旦消耗过度就会出问题……”李牧唠叨的说着。 此刻,宋柯律是享受着,曾几何时,曾希就这么唠叨着安阳,现在他是真正感觉到了那种被唠叨的幸福。“嗯,我下次会注意,可是约稿的多,必须完成工作。” “你辛苦了。我父亲的事,真谢谢你。”李牧在外人面前都是称孔华西父亲的,虽然在家里他都叫叔叔,那也是一种害羞吧,不敢称呼的太过亲近,也许等他孔华西病好了,他真可以改变一下称呼问题。 “别在说谢了,好好照顾你父亲,让他心情轻松的进行手术。”宋柯律抬手想摸摸李牧的头发,但是还是转道放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不要着急,慢慢攻陷比较好。 “嗯,我会的。” 宋柯律并不是个清闲的人,正赶上旺季,编辑那边催的也紧,原本优哉游哉的生活缩紧了。要不是他从宋辉那里知道这件事,他还不知道他打算圈住的小朋友遇到了这种事情。还有,安阳,他没想到他会出现,在医院里帮李牧疏通的时候听别人提到了,原来,他也在这个医院。 那个梁晔跟安阳一样都是执着的人,辉子现在还闹脾气,赶紧护好小朋友吧,不然,那边动作起来他没个准备,再把小朋友拐跑了。他该去给弟弟做一下思想教育了。 李牧并没有辞去酒吧的工作,宋辉也再也没来捣乱,倒是每次他下班总能看到黎诡站在外面,等着他。然后两个人聊了几句,同行。李牧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种方式他并不反感就是了,不像宋辉那么激烈的不顾他的意愿。 宋辉在被宋柯律教育之后,开始反省,检讨自己的过错,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太过鲁莽了。小牧子也没什么错,要挣钱不得已选择这样的工作环境,自己不体谅不说,还这么做,真是太不应该了。把墙啄出一个大洞之后,宋辉决定痛改前非。 第二天,宋辉就堆了满脸的笑容,上赶子让李牧骂,李牧倒是没说什么,冷了半天的脸,最后还是给宋辉闹笑了。关于李牧是这种人的话也只字不提,他就当没听过,宋辉就当没说过。 倒是何涛有些别扭,笑的有些扭曲,就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宋辉几巴掌拍过去才给他纠正过来。 “牧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绝交这种话了!”宋辉指天发誓这么说。 李牧并没有察觉宋辉对他称呼的改变,他心思单纯,没有多想。倒是何涛品出来点味儿,还不时的提醒宋辉,还是别走那么近,说不定会传染的。 “怎么,怕老子喜欢上你么!你也不看看你这副德行,脸皮揭一层还有一层,就是喜欢上牧牧也不会喜欢你!”宋辉玩笑道。 何涛西子捧心,“人老珠黄,比不上那鲜花娇艳,鬼子咱们一起去冷宫孤独终老吧。” 黎诡冷冷的说道,“我也喜欢鲜花。” “噗――”何涛仰天吐血。三人笑闹一片。 这段玩笑话他们都没当真,但是许久之后,当他们都意识到彼此真正的心思时,他们才幡然醒悟过来,原来年少轻狂时候的妄言有的时候却真的成了真。 晚上的酒吧分外热闹,宋辉他们成了常客,虽然第一次来还被李牧赶了出去,但是第二次和之后的几次,宋辉都用他们死皮赖脸的功夫给留下了。 酒吧老板专门给他们圈起了一个小小的空间,让他们学习。当然每次都能听到ra的吼声,为毛他要跟一帮小屁孩一起补习,酒吧老板对ra怨毒的眼神表示无视。李牧的工作时间变得不是那么难熬。 学校医院酒吧家,李牧变成了小陀螺,累极了,但是非常充实。 作者有话要说:小陀螺,小陀螺~我也是个小陀螺,忙碌个不停~ 二更奉上,九点或者十点的时候有第三更,好吧~来评砸死我吧~ 我先去吃点饭~有人说饥饿的时候人会变聪明,纯粹扯淡,会看到星星还差不多~ ☆、24 奔跑 教室里,一排排的人低着头,李牧擦着额头的汗水,看着表上的时间,刷刷刷的写下答案。这是一次分班的重要考试,他不能放弃,但是今天也是孔华西进行手术日子。 “考试比较重要。”孔华西这样交待。李牧离开病房之后听到李秀跟孔华西唠叨,让孩子陪着,这万一是最后一次。 孔华西教训了老伴一番,“你怎么比牧牧还不懂事,我是个老头子,过去了就过去了,牧牧的前途才更重要。” 李牧没有勇气再打开那扇门,他怕自己看到孔华西失望的目光,能让孔华西自豪的儿子应该是成绩优异的好学生,该是能担得起忠孝礼仪仁之名的人。李牧想尽力做到,之前没有做个好儿子,这次一定要做好。 距离结束还有十五分钟,距离孔华西手术还有一个小时,这样,如果考试结束,他还有四十多分钟可以赶到医院。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结束时,李牧第一个上交了试卷,然后拔腿就跑。他甚至没有收拾东西。 “涛子,给牧牧收拾书包,等会医院见!”宋辉交待了何涛一声。 “成,你们赶紧去,看好那小子,要是手术失败了,别别让他……做傻事。”何涛看着那早就不见的身影,补上了最后几个字。 他们都知道孔华西手术只是抱着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的。比起那些其他更为严重的病,这样的成功率其实还算高的。但是李秀跟李牧,只看得到那百分之七十的失败率,战战兢兢的恐怕医生会告诉他们对不起。 李牧傻了似的奔跑,宋辉一把把人拽住了,“这得跑到什么时候,你傻了是吧!”把人推进了出租车了。 “呵呵,我是慌了。”李牧挤出一个笑容。 宋辉面色严肃,“不想笑就别笑了,师傅,xx医院。” 黎诡坐在前头,宋辉跟李牧坐在后面。 李牧用手心在裤子上磨着,都是汗水,从考试的时候就不停在冒的汗水。 “这场考试结果出来,你肯定得做我的小奴隶,看你紧张的。”从兜里掏出纸巾,抓着李牧的手帮他擦着,“孔老爷子肯定没事,你没看他训斥那些不好好学习的,有气力着呢!” 李牧知道宋辉这是在安慰他,并没有抽回手,任由他一根指头一根指头擦着。“是啊,现在医疗科技发达,一定会没事的。” 黎诡从后视镜里看着李牧,看着宋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把自己藏的很深很深,不轻易暴露。就像一个野战军人,在等待着突袭制胜的时机。 车行到半路,司机把车给停了,靠着车窗抽起了烟。 “师傅,怎么不开了?”李牧问道。 “前头堵车了,这个点经常堵,常事。”司机慢悠悠的说道。 “有近路吗?” “有近路我还会走这条道么,看你说的。” 李牧无意跟司机争执,跟宋辉说道,“要不,你们在车里等着,看什么时候路通畅了再过去,我先下车,跑着去。” “你别一个人了,我们陪你。”宋辉给司机开了钱。 他跟黎诡都下了车。 李牧跟司机师傅道了声谢,一下车就开始狂奔,他现在就一个念头,必须赶在手术之前到医院,他必须得握住那个人的手,告诉他,他希望手术成功,然后陪着李秀一直到手术结束。他知道,他既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更没有那些先进的医疗设备管用,可是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这么做的话,就会后悔,人总是怕那些万一,他们揣着小心翼翼平淡的活着,他们希望自己和亲朋都能够免于灾难,免于疾病,因为生离死别是最难以忍受的,最没有回头路的。 先是李牧在前头跑着,宋辉黎诡在后面跟着,后来是宋辉牵着已经开始气喘的李牧跑。牧牧的身体以前就没打好底子,之前虽然休养的不错,但是最近的连轴转还是消耗了一些。 “宋,宋辉,你别扯。太累。”李牧跟宋辉说道。 宋辉就觉得如果能一直握着这双手,即便是再累也能忍。扯着一个人跑,后头的那个人基本上起着一个阻力的作用。宋辉也有些后劲不足了,这比拉牛车累多了,因为后面那双是腿,不是轮子。 黎诡加快了步伐,从已经开始疲惫松懈的宋辉手中顺走了李牧,推了他的腰一下,李牧本能的弯腰。黎诡顺势站在李牧身前弓起了脊背。把人一背上就跑了。 看到黎诡把人背跑了,宋辉没有多想,毕竟现在赶时间要紧,他追着又跑了几步,冲着他们的背影喊道,“鬼子,等把牧牧送到了,回来背我!” 李牧是觉得太丢人了,一个男人让另一个男人背着,黎诡还跟怕他掉似的,架住他的两条腿,让他放在他的腰两边,紧紧的圈住。 “黎诡,你让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跑。”李牧捏着黎诡的肩膀,根本不敢压在黎诡背上,他的整个上身都是垂直地面的。 “太慢。”黎诡给他回复。 “可是,我太重了。” “不重。”黎诡像是不小心颠了一下。 李牧以为自己快掉了,赶紧趴在黎诡的背上,这一刻,黎诡的心跳声传来,怦怦有规律的跳动着。 “背很痒。”黎诡突兀的发生让李牧愣了下。 “哪里痒?” “背的中间。” 然后就在黎诡的左边右边的指示中,李牧再也没有提要下来。黎诡的脚程非常快,体能也非同一般,到医院的时候,他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中被放下来。 黎诡搀着他的胳膊,“慢慢走。” “啊哦。”李牧以为是他怕自己的累着。 旁边有人小声的说,“原来是腿脚不方便啊,怪不得,一个大小伙子还要人背。” 李牧听到了之后,脸红了,这才明白了黎诡的用意。当他们赶到病房的时候床铺已经空了,李牧一愣脸上露出了慌张的表情。“不,不在了。” “哎,你是孔华西的儿子吧。”那次来病房巡检的时候的医生刚好路过,看着李牧的表情就知道了,“你父亲正在准备手术,手术马上就开始了。” “谢谢医生。”李牧在医生的指引下,这才找到了手术室。不过护士已经不允许人进入了。 李牧看见匆匆赶来的李牧,拉着他的手,“没事,他进去的时候说,他会活着出来的。他这是脾气倔,说出来的话肯定会兑现的。” “嗯。”李牧不敢说什么话,怕招来李秀更多的担心,“您也别担心。医生是最好的医生。” “牧牧,考试怎么样?”李秀问道。 李牧笑着说,“试卷都答完了,我尽力了。这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李秀安慰似的紧紧抓住李秀的手,就像那次孔华西突然昏厥一样,他们都在害怕着什么。现在只有他们能彼此支撑着对方。黎诡在一边看着,没有上前参与他们悲伤的氛围。 他们彼此抚慰着彼此的紧张惊慌害怕的情绪。因为在这一门之隔的手术室里有着他们的亲人。 黎诡还记得自己的母亲去世的时候,他瞪着那张被白布盖着的脸,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一个人去了,就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的。身上被开出的伤口又被整齐的缝合,就如同刚进手术室里又给送出来似的,表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节哀。” “节哀。” 所有人都这么告诉他,然后他接受了。抓着那双手一点一点的擦干净。然后让那样干净的尸体归于尘土,捧着那罐子骨灰,他看到那个男人遗憾悔恨的脸,竟然觉得无比快意。 “黎诡,黎诡……” 黎诡被那双手拉离了回忆。白净的手拍打着他的肩膀,好像是怕拍痛他似的,力道非常轻。 看见本来眼神恍惚的黎诡突然清醒幽深的眼睛,李牧心内吓了一跳,跟被野兽盯住逃不开似的,“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护士说手术还有四五个小时。” “没关系。” “那,谢谢。”谢谢你肯留下来。李牧转身回去安慰李秀。幸好不止是他跟李秀两个人,不然他想象不到手术室外头的气氛会紧张成什么样。 人在一些不可抗力面前总是显得非常渺小,就像站在远处的梁晔。他没有再近一步,纵使他想说两句安慰的话,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快要累死了,为了码文只吃了一顿饭~ 看在我那么勤奋的份儿上,大家要包养我啊。 还没收藏作者的点一下文案上的专栏条,进去收藏一下作者哦~这样你就可以监视我的一切一举一动哦,能看到我有多萌~ 三更完毕,要求炸出深水霸王~~~~~~~~~ ☆、25 隐忍 手术室外面的空气是凝固的,没人说话,只有轻微的抽泣声。李牧帮李秀擦着脸上的泪水,无从安慰。 他的肩膀是坚|挺的,在外人看来,那双肩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的坚|挺似乎能支撑起一切。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内心是多么的惶恐。死亡只有一步之隔。 宋辉匆匆赶到,感受到此刻的紧张气氛,他也慢下了脚步,上前揉了揉李牧的头发,屈膝面对着李秀,“姨,孔老爷子是文曲星罩着呢,上哪儿还能找到这么尽责的老师,您放心吧,老天爷公平着呢。”宋辉说着玩笑话轻松气氛。 李秀拍了拍他的手,“好孩子。我知道。” 手术时间从本来的四个小时,一直推到了六个小时,期间小护士出来几次,被他们围上去,并没有问出什么。 当孔华西被医生推出手术室时,医生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李秀当场就晕了过去,幸好只是情绪紧张所致,没什么大问题。医生给推了针葡萄糖。 李牧坐在病床前,鼻息呼吸的全是药水的味道,他握住孔华西的那双手,温热的,氧气罩上的雾气代表着他正在呼吸。还活着。 “没事了。”李牧跟宋辉黎诡说道。 “啊,没事了。”宋辉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放肚子里吧。我早就说没事了,我宋辉说的话哪次有错过。” “嗯。是啊。”李牧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宋辉看了挂着泪珠子的李牧,跟黎诡说,“鬼子,你帮忙在病房里看一会儿,有问题喊护士。我带牧牧去洗脸。” 李牧被宋辉牵到了洗手间。宋辉把门给拌上,“哭吧,别忍着了。这里没别人,想哭多大声都没关系,你,你就当我不存在。” 李牧先是无声的流泪,接着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看到安阳背叛的时候他没哭过,知道自己重生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他也没这么哭过,知道孔华西得病,差钱做手术的时候他没哭过。现在,当一切都过去的时候,突然放松的心情却催的眼泪不间断的落下。 “我爸没事了……呜呜呜……” 宋辉上前一步,压着李牧的脑袋在自己怀里,“嗯,没事了,没事了。医生都说没事了。你刚才不也看见了吗?” “我之前害怕……害怕他就这么待在手术室里出不来了……” “别瞎想。” “宋辉,你不知道,没爸妈疼的时候,有多苦……你不知道。” “现在有人疼你了,你爸妈,我,鬼子,何涛,都疼你!” 李牧哭完了,发泄够了。狠擦了两下眼睛。“我没事了。”说完还抽了两下鼻子。 红彤彤的眼睛,红红的鼻子,傻傻的表情。怎么那么可爱啊,可爱到想亲两口。 带着自然而起的念头,宋辉捏住李牧的下巴,含住了微张的小嘴。还有泪水的咸咸的味道,触感很软,软的像果冻,牙齿小心的合住轻咬了一口,弹性十足。 李牧从傻愣中醒来,猛地推开宋辉,自己退了两步,拿袖子擦了两下嘴,“你,你干嘛!” “亲你!”宋辉觉得这多正常,他想亲就亲了。 “我,我不是女的。”李牧觉得宋辉肯定是不正常了。 “我知道啊,你看,我也是男的。这怎么了?”宋辉抓住他的手在自己平坦的胸口上摸了两把,验证自己的男人身份。 “你又不是同志,你怎么就……”李牧开始结巴了起来,整个一这世界疯了的感觉。 “你啊,别有心理负担,我想亲就亲了,虽然没想明白这心里头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等我想明白了,就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李牧有点搞不清楚宋辉的逻辑。宋辉说的啥意思,他不是同志,那亲他干嘛,他可是个同性恋者,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暧昧,他想珍惜朋友,就必须远离暧昧。再说,经历过了安阳,他没有信心再接受下一段的爱情,再来一个十年。 “我们是朋友。”李牧表达出自己的坚持。 “是朋友啊,我也没说不是啊。”宋辉圈住李牧的肩膀,“我们还是哥们呢,乖,等我想明白就好了,你一定得等着我啊!” 李牧着急了,“我说的意思是,我们只能做朋友。” “哦,那就先这样吧。”宋辉敷衍的说道。 宋辉觉得反正时间还长不着急,可以慢慢想明白。李牧倒是放在了心里,思索着哪种说法能够让宋辉明白自己不想再跟别人谈恋爱,他就想一个人过。可是怎么说,宋辉就给他一个敷衍的回复。 当真是当惯了大少爷,非得让别人按照他的逻辑来。 当他们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何涛也刚好过来,大嗓门一进来就喊,“手术是成了吧,是成了吧。我就知道!” 宋辉抽了他脑袋一下,“你他妈的能小点声么!死人也给你喊诈尸了!”后来觉得死字说出来不好,又呸呸了两声。“都五六个小时了,从学校到医院,爬都爬来了,你干嘛去了!” “我又回了趟家,吃呃,不是,跟我爸妈要了点钱,想给孔老爷子买点东西。你看,我从医院门口小摊上还买了营养品,你甭说,我现在侃价功夫跟那些女人有的比,生生给消下去一半,我牛吧!”何涛向他们展示着自己的成果。 “是啊,你牛,你知道门口卖的保健品都是假的么!大医院外头的正规店你不去买,你跑小摊上买!还砍下去一半,这里头有一半真的么!兜回去你自己吃!吃死你!” 何涛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这盒子都是真的,我去专卖店看过。” “盒子要是假了,能忽悠你买么!别添乱,滚滚滚!”宋辉嫌弃这么脑仁小智商低的哥们。 何涛捧着盒子到鬼子面前求鉴定。 鬼子来了句,“吃不死人。” 何涛无语了,这钱都当撒水沟里了。不过这心意倒是真真的。李秀在外头听见,把盒子收下了,说她也想买最后嫌贵没买。 “姨,这是假的。”何涛抓了抓脑袋尴尬的说。 “哎,姨说真的就是真的,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李秀没有想到,牧牧变了之后,交到了这么些的好朋友,都是一帮好孩子。 何涛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闹了笑话,还让别人帮自己兜场子。 李秀看了眼病房里的挂表,“哟,这都快十点了。太晚了。你们都赶紧回家吧。不然家里头的人就该担心了。” “哎,那行,我们明天再过来。”宋辉拐了李牧出来送他们。 夜晚的凉风吹得人舒爽。考试结束了,孔老爷子的手术也成功了。没什么比现在更适合放松的。 “牧牧,酒吧的工作辞了吧。”宋辉枕着自己的手臂说道。 “再看看,术后恢复也是要钱的。” “嗯,也成,反正有我看着,你也遇不到什么麻烦。”宋辉畅快的笑了,亲了牧牧的嘴,就跟尝过了一种极其美味的食物,如果不是鬼子跟何涛都在身边,他早就再尝尝了。 李牧送完他们去附近的小店买了些粥和小菜,估计李秀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宋辉何涛黎诡,他们也各自告别回家。何涛跟宋辉挤在同一辆出租车里,说自己买营养品把钱全花了,现在没钱。黎诡不是一个爱占便宜的人,反正公交车有直达,晚班车也空旷方便。 “那成,我们先走了。”宋辉何涛跟黎诡告别。 黎诡一步一步走到候车亭,头顶的路灯闪了几下灭了。路上行人也少,黎诡整个人就像站在黑暗中。 “咚!”拳头狠砸向路灯,发出沉闷的声音。坚硬的金属表面生生凹下去一块,可想而知那人用了过大的力道。 野兽般急促的喘息声在黑暗中氲开。公交车前灯的灯光打过,黎诡一声不吭的上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九:牙疼,我牙疼(打滚)……呜呜呜……前天三更伤了,今天才修整好~ 求评求收啊亲~两个美男相亲相爱的蓝色专栏条点一点穿越到专栏那里可以包养作者啊亲~ (捂住腮帮子)我去要药片含着去~ ☆、26 隐患 空荡荡的屋子里,连钟表的滴答声也打破不了的粘稠的孤寂感。 他将外套脱下,换上了一套运动服。体内喧嚣的要冒出来的怒气夹杂着别的东西开始骚动了起来。 现在的时间基本接近凌晨,温度比白天降下了八度。因为是居民区,鲜少有人会那么晚出门,所以路上只有明亮的路灯,和夜晚散步的野猫野狗。 汗水顺着头发脸颊在下巴那里积聚然后滴落,黎诡没有理会越来越多的汗水,只把自己的精力交付于极速的奔跑。耳边只有风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他很好的掌握着自己的呼吸、步调,这是他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消除自己的消极情绪唯一的发泄方式。 跑到小公园里,他站在单杠旁边,对着那根铁柱子开始了单向的对打。 “哈!”“呵!” 他的脑海里充斥着李牧带着红红的嘴巴跟在宋辉身后走出洗手间的景象。如果是以前的李牧,无论是发生怎样的事情他都不会在意。但是现在这个跟以前是不同的。 虽然没有任何依据,但是黎诡坚持,现在的这个跟以前的那个是两个人,用双胞胎比较能够解释,脸和身体是相同的,但是思想跟三观完全不同。 他第一次见到李牧,他正握着铅笔刀划着围着操场的矮墙,一刀又一刀,墙体被刀划的剥落了些表皮,看起来不像是短期造成的。只是因为他的行为奇怪,他就稍稍留下了印象。真正面对李牧,是宋辉想要收小弟的时候。李牧搂住自己的身体,在地上狼狈的打滚,身上沾染了泥土汗水,口水,宋辉就这么把人踢来踢去。 他不评价宋辉的这种行为是否正确,原因是,与他无关。 他没有接受那个男孩投给他的令人深思的异样眼神,那个时候,他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然后就是现在的李牧,一点一滴抓住他的李牧。 那个夜晚,对于跟他说路上小心的李牧,他无法抑制体内乱窜的情感,噗的破了一个小小的洞,交出自己的第一个吻,他竟然紧张到吻到了他的鼻尖,这大概是除了孩童时代亲吻母亲之外最纯洁的一个吻了。后来李牧平常的态度让他知道了。他是在逃避着什么,不着急,时间还很长,他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建立自己的狩猎圈,一步步的设好陷阱,放好诱饵,他可以按兵不动的等待。他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 他曾经这么的自负,跟他一点都不认可的父亲一样自负。他小看了李牧对他的影响力。 再也不会了!李牧,我黎诡在此保证。 挥出去最后一拳,黎诡将那副景象驱逐出自己的脑海中。一滴汗水因为惯性被甩出,带着反射的光亮撞击到单杠上,碎成了几瓣消失不见了。 孔华西修养的第二天,家里的第四个成员就找上了门。连出来巡视病房的小护士看见那副模样都招来几个同伴瞧上了好几眼。 “到底有没有?!”孔素素摊着手,身上挂的金属链随着她的动作叮叮当当响着。 李秀不说话,孔华西被李牧安抚着。 “既然家里头没钱,你还生什么病啊!”孔素素踢了下病床。 李秀突然站起身来,给了她一巴掌。 “他是你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李秀带着颤音说道。 孔素素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过,下意识的就想动手。李牧赶紧挡在李秀面前,把孔素素拦住了。纵使李牧再瘦弱也是个男人,力气比孔素素大多了。孔素素被推得退了几步。 “李牧!你敢推我,你就是我爸捡来的一个东西,现在倒装成孝子了。哟,不会是看上他们的钱了吧!告诉你,还轮不上你!我们孔家的东西,你一点渣都甭想拿到!”孔素素抱臂,讽刺的看着李牧。“别以为你拿刀子割自己两下就是把自己当成个受害者了!” “我没想过要拿孔家的东西。我能自己养活自己。但是你凭什么伸手,你父亲生病的时候你没来看他,现在手术做完了,你来找他们要钱!你的孝道呢!” “你算什么东西来教训我!”孔素素愤怒的挥舞着自己的手。涂了黑色指甲油的尖指甲差点划到李牧的脸。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就是个人,但是你连人也不是!”李牧也生气了,他一向是尊老爱幼的,坐公交车上,只要是个头发白的,他就给让座。不管别人是不是比他还强壮。孔素素是孔华西的女儿,照理说他不该掺和,但是,孔素素的话实在有些太过分了,这让一个老父亲听到心里是有多难受。 宋柯律在一边看着李牧跟猫咪似的虚空着对着敌人炸毛,说不出的可爱,看了那么久,也该出出面了,不然一会儿估计家庭矛盾级别就该上升了。 “哎,阿姨,昨天听医生说手术成功了,就想来看看。老爷子手术之后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宋柯律的出现打破了病房里的僵持气氛,孔素素见外人在也收敛了一些,“李牧,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孔素素来了,又走了,伤了孔华西和李秀的心,惹怒了李牧。弄得三个人的心情乱糟糟的一团。 “哦,小宋啊,他的身体见好。”李秀还是知道什么场合该做什么的,立刻就挂了笑容回应。“我听牧牧说了,多亏你跟医生那边照应,不然老孔估计过不了这个坎。” “哪能呢,都是福人,长命百岁。再说,有牧牧这个小福星在呢。”宋辉把话题扯远。 “嗯,是啊。小宋来的正好,牧牧今儿又带了煲的汤,你尝尝。谁喝了谁夸呢。”李秀献宝似的给宋柯律盛了一碗。 宋柯律朝李牧眨眨眼,李牧顿时明白了宋柯律的意思,“我说的话肯定会兑现的,我今天,不,明天就给你做药膳锅。” “你记得就成,我怕我宋柯律这么大个人在你那小心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就给别人挤走了。”宋柯律阴阳怪气的说道,鼻子嗅了嗅汤水。 李牧没说话,他不大能理解这种玩笑话,只能赔笑。 宋柯律喝完了汤,又问候了几句,李牧要回家拿东西,宋柯律也顺便送他。 “系好安全带。”宋柯律交待,发动了车子。 李牧抱着保温饭盒,看着前方的路。 “回家给我做饭吧。反正你现在没事。”宋柯律说着。 “我还没准备材料。材料必须齐全,效果才好。”李牧认真的说道。 “那今天先不准备药膳锅,就给我做顿普普通通的饭,成吗?” “今天不成,我还有工作要做。”现在回去收拾一下就该去酒吧上班了。 “请你做顿饭真难啊。”宋柯律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耍脾气。 “今天是真没时间,等有空了,一定给你做。”李牧保证,“你跟宋辉真是兄弟,有时候就是挺像的。” “那是啊。”喜欢的人也一样呢。想起昨儿晚上辉子那小子屁颠颠的说自己跟李牧亲嘴了,那一副炫耀的模样,心里就添堵。宋辉什么样的性子他知道,三分钟热度的,他也不放在眼里,可是看中的人被别人亲了,自己心里也还是不舒服的,本来以为,李牧这个年纪应该是最好掌握的,但是偏偏心思还那么成熟,一旦走的近点就马上拉开距离。人胆小的不行。 加上安阳的事情。原来宝贝真招人觊觎啊。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牙疼,长智齿真受罪,里头的肉都给顶起来了。 更文退场。 鬼子,大家都那么喜欢你,如果我的牙不疼你,就让你上位!(握拳)就当我抽风吧。 ☆、27 马脚 既然宋柯律他能看得出李牧跟曾希想象的地方,那安阳又怎么看不出。曾希,他就像是安阳跟宋柯律午夜梦回的梦魔。一个是愧疚和爱。一个是求不得的痛苦。 他们两个都想在李牧身上找到些什么。 宋柯律非常享受着跟李牧相处的时间哪怕这时间很短很短。他的身份并不会一直固定着不变,需要时机需要催化剂。 孔华西的手术就是一个小小的开始。先留下一份感恩的心在李牧的心里,然后这点感情会慢慢发展,变质,最后变化成他想要的样子。 “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这些书里夹着我的名片。有空可以拿来看看。”宋柯律将一大袋子的包装好的书籍放在李牧的怀里。 看到李牧有些犹豫的神情,他柔和的笑了,“就当是给我忠实读者的一个小小的奖励。你安心的收下吧。” 宋柯律多次的示好让他将宋柯律以前年少轻狂的形态抹杀了,现在的宋柯律带着一张知识分子温文尔雅的面具,但是他帮助过孔华西,又这么关照他,他没有必要竖起全身的刺来对着他,毕竟,宋柯律不是他的敌人,想通了这一层,李牧也没什么好针对他的。说话也不再是处处带刺。乖顺的如平日的李牧,“那,谢谢。” “等你有时间了,我去接你,你好好给我做顿药膳锅。” “一定。” “牧牧,如果心理有什么事情一点要告诉我,我是一个成年人,论及社会关系和影响力会比你一个高中生要有办法的多。” “我不想欠人情。我还不了。”李牧自从重生到这里已经欠下了很多人情,他不想将人情债越加越多,最后弄得自己难扛重负。 宋柯律将脸从方向盘中抬起,用额头轻撞了下李牧,“小笨蛋啊,人情这种东西,有的时候需要还,但是有的时候还了就是生分。你跟我爱的一个人很像。那个人也是这么笨,在形象点来说就是迂腐,不撞南墙不死心。小心翼翼的生活着,不敢做任何叛逆的事情,中规中矩的让旁人看来都觉得累。但是,我却觉得,能生活在那个人身边应该是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能让你喜欢上,不知道是有幸还是不幸?”李牧淡淡的笑了,头微微倾斜,眉眼都带着的笑意。宋柯律,他的年纪原本就比他小。如果他做事没有那么叛逆,他不会将他拒绝在自己的圈子之外。现在的宋柯律竟然讲述着初恋一般的感情,让他稍稍有些吃惊,也有些欣慰。至少他之前认识的人能够拥有一段美好。 “我也不知道结局,所以很想试试。”宋柯律深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跟曾希一样的眼睛,偶尔有些看待事物的方式也非常相似。宋柯律伸出手盖住了那双眼睛,被这双眼睛看着,会让他觉得,年轻时候那些龌龊的思想都全部被看穿,那些他想象过的躺在安阳身下喘息的身体是以怎样的方式扭动着,高|潮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宋柯律曾一次又一次的释放自己。那是一个安阳创造出来的曾希不是他的。 宋柯律设想过,当他得到曾希,他要怎样让曾希变成他想要的模样,他要完全抹掉安阳在他身上制造出的痕迹,一寸一寸盖上他的印子,让他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诱出他身体的渴望。 “牧牧,你想试试吗?”当宋柯律说出这句话,将自己的手拿下,他看到李牧将自己的眼睛瞪得滚圆。“我,开玩笑的。哈哈哈。” 宋柯律终于在自己创造出来的恶作剧中得到了快乐,光明正大的用手揉了揉李牧的脑袋。 “这样的玩笑不好笑。”李牧扭过头坐好,手动了动摩擦了下保温杯。“宋柯律你也是个大人了,这样的玩笑不要开,正正经经的找个人多好。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行。” 宋柯律一愣,李牧这样教训的语气…… “你现在好歹也是个作家了,又不是从前的小混混社会青年带着一身的金属铃铛似的,再不济总有一两个女孩看上你,找个懂事的,性格好的,能陪着你的。有个人在身边照顾你,提醒你,你现在也不至于闹出个胃病……” 宋柯律张口,无声的说着,希希。他仿佛看见还是那个白衬衫的曾希,一边刷着碗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那是一种全然的安心的氛围,有一个人为你洗手羹汤,有人为你嘘寒问暖。宋柯律叛逆的时候也仅仅接受过一次曾希的救济,就是那顿饭。 人生八苦,每一次都是一道坎儿,像自负的宋柯律努力了这么多年,以为自己能够用全新的面貌得到曾希的心,但是曾希却已经离开了人世,没了活生生的人,他被埋藏极深的爱情只能继续深埋。 宋柯律,收敛了自己的思绪,抓住李牧的肩膀,微眯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是小混混,还带着一身金属铃铛似的?!我记得,我没说过这些吧?” 李牧被宋柯律抓住了马脚突然有些慌张,他怎么忘了,他跟宋柯律也是认识好几年的,即便后来没有碰面,但是还是有这个记忆的。但是李牧没见过以前的宋柯律啊!“你,你之前说过你比宋辉还过分,是混世魔王……我就猜,就是小混混,然后我见过的小混混都是这么打扮的,脖子上挂着链子,然后头上抹着东西油光光的。” 宋柯律把李牧的解释全部收进了心里,李牧所形容的样子确实是小混混的打扮,可是以前跟现在可不一样,现在的社会青年打扮的不再是满身的金属链子,他们都往潮流或非主流发展。装饰方面有很大的区别,十几岁的李牧有可能见到十一二年前的小混混什么样子么?! “嗯,我确实说过。”宋柯律坐直了身子,点了根烟,打开窗户,“曾希你知道吧?” 李牧僵住了身子,他不确定宋柯律提曾希是什么意思。 “安阳是我以前的朋友,大概是觉得你跟曾希长的比较像才纠缠你。曾希曾经是安阳的爱人,因为一些事情出车祸去世了,安阳受不了刺激变成现在这样……梁晔,他现在是安阳的爱人。”宋柯律用试探的语气说着,看着李牧表情的细微的变化。 “你想,让我帮他们?那个梁先生说过,想要让我帮他?”李牧直直的看着宋柯律。 宋柯律抖了下烟杆儿,“在我个人来看,安阳是我的朋友,以前闹过一些不愉快,但是情意还在,我当然希望他是好的。但是选择权在你。你没有必要去承担他们的需要承担的事情。” “我不想帮他们,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的李牧,我都不想去参与别人的生活。”李牧闭留下眼睛,再次睁开,轻声说道,“我想回家了,能不能开车。” 宋柯律将烟头掷向窗外,发动了车子。 两个人没有再交流。 宋柯律想着自己姑姑的话,李牧曾经受到过催眠,让姑姑在诊断书上为难了好久,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李牧在接受过催眠的时候说过些什么。宋辉也说过,现在的李牧跟以前的李牧很不一样。 李牧送入医院的时间缘由还需要调查。看来李牧身上带着的那种让他熟悉的感觉不是没有原因的,安阳把李牧当作是曾希也不是偶然。同是一种直觉性动物,安阳虽然不清醒,但是本能还是有的。 车窗外,喇叭声不绝于耳,正赶上下班时间,道路不畅,车辆走走停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进入jj一路不畅,让九郁闷的心理急剧上升…… 丧尸九:码字的时候手指头又掉了,什么牌子的胶水好用啊朋友们? 丧尸a:jj牌502胶水。 丧尸九:哦,我之前用过那么太不耐用了。还有什么牌子? 丧尸b:jj牌error胶水…… 九:摔,丧尸都快被折腾成人了~ ―――――――――――――――――――――――――――― 动动指头,来个评把~通一通jj的菊花说不定就顺畅了~ 包养作者的亲可以点文案上面的美男亲亲专栏条,进去专栏收藏一下作者哦~不会的亲九可以亲自指导~ ☆、28 意外 成绩出来后,宋辉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李牧这个小奴隶了。 李牧的成绩也不错,进步了一大节,总算没有让自己的努力白费,当他拿着成绩单让孔华西过目时,孔华西给了他几句鼓励和赞许,不过还是让他严格律己,好好学习。 带着一种幼稚的心态,宋辉扮演者奴隶主的身份,连穿衣喂饭这种事都要李牧来做。看着他通红的脸,摸摸手,捏捏耳朵。 李牧反抗不得,暗自忍耐着这种幼稚的游戏,何涛在一边摇旗呐喊。黎诡很意外的没有出现。 “被他家里人抓走了。你可不知道我跟辉子找他的时候,好家伙,一排小绿军服的人,鬼子的脸色当时就难看到不行。”何涛比划着,“当我们俩挤进去的时候,鬼子就跟他们动起手来,一对一,比他壮上一倍的身材,硬是把人打趴下了。” 何涛的眼睛里闪烁着亮珠子,“当时我的崇拜之情悠然而起。” “是啊,你说鬼子这家伙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气势一出来绝对的震慑。不过还是扛不住车轮战。”宋辉摊了摊手,“要不是鬼子之前说不让我们插手,我还想露两手呢!” “他家在哪儿?”李牧好奇。 “不知道,就知道背景肯定很深。你想想啊,老子请儿子回家这阵仗的,普通人家有么?!” “到点了,我该去医院送饭了。”李牧看了看表。 “不成,说好了今天一整天你都属于我的!”宋辉耍赖抱住李牧的腰。 “我爸还等着我的饭呢,这不能耽搁,宋辉,你撒手,不撒手这约定就取消啊!” “你威胁我。你不守信!” “我没啊。就是你得让我做完我该做的事情再玩啊。”李牧拍了拍宋辉的脑袋,跟条甩尾巴的大狗似的,看着就挺乐。 “不成,说好的,我有证人,我还有字据!” “听话,不听话不跟你玩了!”李牧哄着。 何涛憋不住笑“噗”了一声,立刻捂住嘴巴,转过身去。可惜那边宋辉已经听见了,“何涛,你笑屁笑!敢笑我你皮痒了,活腻了!我不给你上点刑你不知道太阳从哪边出来的!” “我知道,我还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走了,不掺和你们的事儿了。”何涛躲开宋辉的一脚,颠颠的离开了。 宋辉缠了一会儿李牧也没松口,只能把人给放开了。“下午你的时间是我的,晚上的时间也是我的!” “晚上要去打工。” “那成成,下班之后的时间是我的。” “嗯。这游戏只持续到今天啊。” “那我们赶紧珍惜珍惜时间啊!”宋辉一把把李牧压到在床上。捧住李牧的脸。“牧牧,除了亲亲,咱们也该做点别的吧?” 李牧眯了下眼睛,“什么意思?” “就是男的跟女的,亲了嘴躺在床上了,就该……”凑到李牧的耳边嘀嘀咕咕说着。 李牧听完脸涨得通红。“宋辉,你别瞎闹。” “不瞎闹啊。我就先实习实习。”宋辉也不是生手,看黄片什么的也有过,对于女性的神秘地带他了解不好奇。不过男的跟男的做起来什么样他还真不知道。程序应该是一样的吧。 说动手就开始动手,李牧被宋辉给压着,上衣卷到肚子上面,裤子给剥到了大腿那儿。皮肤白的跟小女孩有的一拼。不过就是瘦,肋骨一根根的非常明显,怎么就是养不起来呢。手按上李牧的凹陷的腹部,经历了剧烈的挣扎,李牧的身体开始慢慢变红,沾上了粉色,看着有些诱人。 当内裤的边角被拉下来露出明显的男性体征时,宋辉立刻就捂住了嘴,胃里的东西开始翻滚。本来以为自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么愣得一看还真有些难以忍受。男的跟男的做,要是想要快感的话,会相互摸摸吧,碰别人的玩意儿…… 李牧看到宋辉的反应就明白了。嘴上说说非常容易,但是真正接触起来,男性的身体,特别是□官这方面本身就是一种障碍。圈子里不少同志想找外面世界的人,用尽手段把人勾到手,最后也仍旧不能跨越这一关。这就是悲哀,身体上的反应连假装都假装不了。 羞红的身体渐渐冷了下去,李牧拉扯好衣服。越过宋辉一个人走了。 宋辉还年轻,他不该计较,他只是玩心重了些。没关系,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能接受这种事。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的那种酸涩止也止不住,化成泪水。李牧忍住了。这么多年,他的哭泣成了一种连自己都厌弃的东西,他学会忍耐,在眼泪要流出来的时候拼命忍住。 这次也是一样,他成功忍住了泪水,回到家里,开始准备午饭。 医院的医生休息室里,宋柯律陪着笑脸。 “姑姑,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柯律,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这是规定,我必须严守我的职业操守才对得起我的病人。” “李牧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对他不利。” “跟一个高中生做朋友?”她推了下眼睛,把音乐的音量调低。 “别透析我,我很正常。我真的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有些事情我必须弄清楚。”宋柯律慢慢开始了急躁。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你以往的淡定似乎都消失了。为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你心里最渴求的一个秘密,我猜猜,那个人跟这个少年有一定的关系,只是你猜不到,只想到我这里来求证。” “我败了。我想永远没有人能在你面前掩饰什么。”宋柯律把自己陷进沙发里,“姑姑,我说过我以前有过一个憧憬的人。” “嗯。”音乐声舒缓的流露出来,带着一种宁静,让人有一种舒畅的感觉。 “这个人是我今生都没有办法得到的,死亡将他带走了。现在,有一个跟他非常相像的人出现,我甚至以为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宋柯律冥想着,曾希的墓碑好像就在眼前,玫瑰花瓣散落,被风吹起,被扬起又落下。“但是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有的时候说话竟然惊人的相似,说话的语气还有一些细小的习惯。”他在回忆,回忆着每一个细小的细节。 “没有一个人会完全像另一个人,人本身就是一个奇特而孤独的个体,他们的性格身体特征具有不可复制性,当然排除科技因素。”她用温柔的嗓音说着。 “我也知道,但是当我查到他车祸去世的那一天,竟然也是李牧被送入医院挽救回来的日子,我迷茫了。我知道,自己不该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但是,当一个完全不可能实现的美梦摆在你的面前,我无法拒绝。” “你的美梦叫什么名字?!” “曾希。”宋柯律吐出这两个字,看到她瞬间震惊的脸。 无法驱逐的迷雾散去了一些,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 “我还是不能给你看李牧的那段催眠视频。”她说道。这是她的坚持。 宋柯律点了点头,看到她一瞬间的表情,他有些明白了。 宋柯律离开之后,她将那视频又重新播放了一遍。 “我是曾希,三十岁,是个同志……”一个少年在屏幕上演绎着自己的人生经历,一个人的影像在另一个人身上重现。而且清醒的时候,并没有半点的不理智。她不知道该把这种情况归属于什么。 站在门外的宋柯律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的离开了。轻轻的脚步声离去。带走的是震惊和喜悦。 入夜,李牧照例去酒吧上班,宋辉站在门口张口喊了他几次,他都装作没看见。 “牧牧,你得给我缓冲期啊!”扯着李牧的胳膊就躲到一旁的巷子里。“我是真的无意伤害你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接受不了了。你等等,等我慢慢习惯还不成吗?” “宋辉,别玩了,不好玩,真的,这个圈子没你想象的那么好玩。他不跟游戏一样,想退出就退出,一旦你真的成为一个同志,你需要面对的事情很多,多到你无法承受,家人朋友甚至是社会大众都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你,你只能不断的离开,寻找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然后隐藏自己,小心翼翼。你还是个孩子,根本就忍受不了的。” “不会那么严重的。”宋辉抓了抓脑袋。 “我是过来人,所以可以这样告诉你,做一个同志不是玩的事儿。你还是不要进来的好。咱们还是朋友,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不做朋友。”李牧说完就走了。他的头有些疼,宋辉,宋柯律,宋家兄弟也真够让人头疼的。 当李牧离开巷子,宋辉也跟着离开了。巷子的另一边,一个女孩高挑的身影闪过,带着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九要说: 先说句抱歉,这两天要搬家,而且要搬去的地方还没有通网络,我会去找网吧的,但是不知道会不会顺利。所以,明天的更新真的不确定。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关于cp的问题。我没有打算吊大家胃口的意思,我说真的,我对于这类埋伏笔还是猜cp哪个流行我真没研究过。我就是个写文。我去铺子里求了男攻的人设,本来打算人设出来后再明确说明的。我本来以为我不说大家都能猜的出来。乃看鬼子的人气就知道了。逆cp这种事,我也做不来。 之所以写这么多人的爱情,是因为想表达不同的爱情观和方式。也是满足自己的yy吧算是。(捂脸) 第三点,也没有第三点,嗦多了,也不知道姑娘们会不会看,反正,我会认真写文的。 鞠躬,谢谢。因为你们写文才不会孤单。(我文艺了,偶尔偶尔,我一般没那么正经。) ☆、29 果然 宋柯律看着眼前的证据,一份是李牧的资料,一份是曾希的资料。他混了那么多年,写书搜集素材的时候结交了不少人,无论什么社会阶层的他也都有熟识的。这两份资料并不难弄,他回了一趟曾希所在的城市,拿到资料的时候,仔细的看了很久。 从两份资料上可以看出,这两个人除了同为男性之外,没有任何共通点。年龄不同,社会地位不同,性格不同,家庭环境也不同,两个人所在的城市相隔四五百公里,他们也从未去过对方的城市。唯一可以算得上联系的,就是他们在同一天受到生命威胁。只是李牧是选择自己结束生命,曾希的则是一场意外。 曾希跟李牧的生活圈子都非常的小。李牧是因为家庭环境的原因,曾希却是因为同志的身份。 想到曾希,宋柯律的心揪了一把。他想起曾希曾经说过的一段话。“我,适应环境比较慢,每到一个新环境,我就会非常恐慌,等到慢慢适应下来,就又离开了。”安阳是不安于平凡的人物,相较于安定的生活,他反而是比较喜欢新鲜刺激。对于这样的爱人,这才造成了曾希的不断的迁移。即便是如此,这个人的心里还是充满希望的,而这个希望,来源于安阳的爱。 当爱破碎,曾希的希望不见了。而在那时生命结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冥冥中的注定。 宋柯律将资料堆成一叠,夹着烟杆的手指轻点着。 曾希是李牧,现在的李牧是曾希。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每一个环都能连上,串成了一个叫真相的链条。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在李牧身上看到曾希,这也是为什么李牧会有很多跟曾希相似的习惯神情和语气。 宋柯律现在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他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赶紧到曾希的面前,告诉他,他宋柯律早就看上他了,他能剥出自己的真心给他看,经过这么过年的隐藏,依旧没有变质。但是他又有些害怕,害怕曾希拒绝他的爱情,因为曾希自始至终爱的都是安阳,即便是安阳背叛了,他心里也并没有一个叫宋柯律的人。 “曾希,曾希……”宋柯律嘴里念叨着,“我该拿你怎么办?” 站在曾希墓前,他是那么的绝望,他知道心内无法说出来的感情只能就此死去,他以为他可以将曾希慢慢遗忘,可是,上天却又跟他开了一个玩笑,曾希出现了,却是一一个少年的身份。 他该惊喜的,他也是惊喜的。可是,他还能改变什么! 安阳已经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情敌,无论如何,即便是像曾希这样良善的人,都不会再接受这样的背叛。 他想起李牧说过的,“你想,让我帮他们?那个梁先生……”他不知道曾希用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句话的,他感到心疼,为曾希心疼。 “宋柯律,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不接受重新追不就好了,现在他还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不比一具尸体更让人有希望吗?”宋柯律吸了一口烟把烟雾半数都灌于肺部,剩下的,慢慢从口中溢出。“这次,我不会再错过了。” 按灭了烟头,顺手拿起外套。他准备去见见曾希了,这真相是不是真实的,还缺少当事人的一个亲口确认。 李牧在酒吧整个晚上都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是事情要发生。但是只有嘀嘀嘀的危险提示,却没有人告诉他危险是什么。 “怎么了?不是都考试结束了吗?你还这么忧愁?”ra担心的看着他,顺便把他将要脱离掌心的玻璃杯取走。再打烂一个,估计今晚这小东西就算是白干了。 “没什么。”李牧晃了晃脑袋。“只是有些心慌。” ra毫不忌讳的把脑袋贴在他的胸口,李牧吓了一跳,想退开,却被ra拉住了。由于ra的遮挡,李牧只能看到ra身后,老板凶狠的眼神。 “心跳的就是挺快的。”ra说着,眼睛的余光看到那人的反应,心里暗爽。“没关系没关系,人世间除了两腿一蹬是大意思之外,其他的都是小意思,见山过山,见水渡水就好。” “嗯。是啊。”他连死亡之门就跨过去了,他还怕什么。 宋柯律踏进酒吧的时候,正看到李牧就这么对ra笑着。什么时候,曾希变得这么开朗了?他记忆中,曾希永远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白兔样,好像四周的人全是豺狼虎豹,一不小心就能被叼走吞掉。现在这个,能开口笑,会撒脾气,跟小木偶增加了很多表情似的,更活灵活现了。 “我不能喝酒。”李牧再次跟客人表明自己的态度。 “能不能喝酒,先尝尝再说,你们是卖酒的,说不会喝酒,谁信啊?!”细长眼的男人跟周围的朋友说。 李牧摆摆手,“我真不会喝,酒吧里的酒,我真没尝过。上班也不许喝酒的。” “哎,你要说你是个女的,我就不让你喝了!把上衣脱了,让我们瞅瞅!娘了吧唧的,别是女扮男装吧!”男人的话引起周围人的一团哄笑。 ra被老板揪到办公室教训去了,其他人也跟李牧不怎么接触,没什么交情,更不会上前来帮忙了,这帮人看着就不好惹,没必要沾一身的脏水。 “我是男的。这里是酒吧,你们如果要喝酒,我可以让别的调酒师给你们调酒。你们慢用。”李牧不愿意跟他们揪扯,还有半个小时他就能下班了。以往有宋辉他们,他可以跟他们一块走。即便是没有宋辉,黎诡也一直都会在。陪着他走完这段路。现在他跟宋辉闹僵了,黎诡也给家里人带走了,好像所有人又开始远离。他又是一个人。 “别走啊,顾客是上帝你懂不懂?过来陪我们喝杯酒。”那男人的手臂越过吧台拉住了李牧。 宋柯律本想等李牧下班之后找他单独聊聊的,但是看到有人欺负他,仿佛看到了以前欺负曾希的自己。他妈的,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调戏曾希!宋柯律几步走到吧台旁边,捏住那男人的手腕子,一扭,那人哇哇哇的叫出了声。 李牧吃了一惊,赶紧拉扯住宋柯律的胳膊让他放手。他被人说两句没事,要是闹到老板那里,他被开除了,他又得找份工作了。 宋柯律松了手。那边的几个人挨到一块,顿时来了气势,“你哪位啊!我跟这位小弟弟说话呢,你掺和什么!” “我生平最讨厌狗叫,特别是一群狗吠。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宋柯律掸掸袖口擦了擦手,似乎在将接触过那人的地方都弄干净。 “你他妈说什么!”都是混的,个个都是好面子的,今儿给宋柯律那么一说,他们要是不做点什么,今后估计个个都拿着他们当笑话。 感觉到李牧的手又拽了拽他,宋柯律压下了怒气,“没说什么。”李牧在这里工作,他自然不能让他为难,在这里闹起来,不好收场。 宋柯律示了弱,那边反而气势高涨了。“没说什么,当我们哥几个耳朵都是摆设啊!今儿,要不,喝了这杯酒,道歉,要不,我们来给你上一课。” 宋柯律嗤笑了一声,他多久没听人这么跟他说话了,还真有点怀念。正经人当惯了,他都快忘记了被人点着火是什么感觉了。 “我们出去练练!”宋柯律卷了卷袖口。 “别去。我喝。”李牧抢过杯子,灌了一口,刺激喉咙味觉的酒精滑过喉咙柔顺而下,因为喝的急,呛了下。“我喝了。别在酒吧闹事。” 那边酒吧老板教训完人,身心舒畅,出来看到这架势,一看就明白了,“诸位今天的单子全免,他还是个学生,不会说话,得罪了全是无意。咱们没必要同他见识。” 几句话一颠,那些人反正也占了些便宜。没必要纠结,又点了几杯昂贵的酒,喝完走了。 “李牧,今天他们的酒,算在你账上!”老板说道。 李牧抬起垂下的头,迷蒙着眼睛,“啊?”像是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老板叹了口气,转身走了,边走还边懊恼的说,“我到底怎么把他招来的。” 宋柯律看着眼前这么脸红红的,嘴唇湿湿的李牧,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李牧?” 李牧甩了甩头,用拳头敲了敲脑壳,“晕。” “曾希?”宋柯律抓住他的手,让他别敲了。 李牧歪着头,“啊?” “我都知道了。”宋柯律将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侧,磨蹭了下。 李牧垂眼,皱眉,“我,我不舒服……”一只手在肚子那里揉啊揉。 宋柯律瞄了下表,时间快到了,反正今天李牧的工资被扣了,还不如提前走人。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宋柯律就把人给牵走了。 刚踏出酒吧门口,那边巷子里窜出几个人来,还是刚才的几个人,不过伙伴多了一些。宋柯律看着这架势,来着不善,把软软的李牧扯到自己身后挡住。 热热的额头贴着宋柯律的背,舒服不少。 “把你身后的人交给我们,今儿哥几个就放过你的出言不逊!”带头的那个细长眼睛说道,手上小刀在手中滴溜溜打转。 “还会用成语啊,不过这人话学的不怎么样?想来招呼就来招呼,我混的时候,你们还在你妈肚子里翻跟头呢!”痞子气一冒,宋柯律就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不能打架。”李牧在后头咕哝着,“安阳,别打架。” 宋柯律身体一僵,跟被人当头泼了冷水似的。 “热,安阳,我热。”李牧搂着宋柯律的腰,身子蹭着,宋柯律感觉到身后被硬硬的东西顶着。那杯酒果然有问题。 “等会,等会就好,先忍忍。”宋柯律今儿你他妈出门真该看看黄历,来个香艳的事儿也不挑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宋柯律:今儿这场谢了哈,足足的出场镜头。 九:望天。 宋柯律:接下来该给吃了吧…… 九:望天…… 宋柯律:望个屁天,不给我吃给谁吃!!! 九:该谁吃谁吃,不该谁吃,谁馋着。 ―――――――――――――――――――――――――――――――――――――― 搬家果然是无比琐碎的事情,看着越收拾越多的东西,我真无语。挪出点时间码文。如果有虫的话抱歉。之后统一改虫。 谢谢亲们的支持,群ua~个。留评的姑娘都抱住。求包养作者!美男相亲图穿越专栏,点一点收藏此作者,小攻小受打包送回家~ ☆、30 抢夺 身后一直有个小火山,宋柯律觉得是腹背受敌,干脆把李牧竖在路边的路灯边,让他靠着。 醉酒之后的李牧异常听话,乖乖站在路灯旁边当盆景,被外头的小风吹着,暂时吹散了一些身体的热度。宋柯律脱了外套,扔在一边,衬衫领子解开,全身一股子野性的气质。对外的形象宋柯律一向是知识分子,没有读者知道真正的宋柯律其实就是一流氓,知识流氓。 流氓底子藏了那么多年,身手自然有些钝了,关节比起从前年轻的时候也僵硬了不少。宋柯律挨了几下,擦了嘴角的血,继续越战越勇。 “不好,打架不好。”李牧在一边嘀嘀咕咕,以为自己是在家看电视,他摸着电线杆子,把头靠了过去,满含忧虑的说道,“安阳,以后咱们不打架了成吗?” 电线杆子没有回应他,李牧着急了,用额头撞了几下,带着哭音,“安阳,不好,打架不好,我会担心,还会受伤。” “曾希,你对着电线杆子说什么呢,我宋柯律在这呢!”宋柯律怒了,一股子邪火全撒在这帮兔崽子身上了,要不是他们,说不定今儿还是个良辰美景呢。 宋柯律分心归分心,但是丝毫不敢大意,这帮子人虽然多是怂包,但是怂包多了,也能顶半个强人。 开始是宋柯律在下风,但是渐渐手感来了,那些人开始抱头躲避,形势逆转。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其中有一名小混混潜伏在李牧身后,拿着铁钢棍,一脸恶意的慢慢逼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一拳几乎把全身注意都集中在李牧身上的混混揍得再也爬不起来。 “妈的,下手真,真黑……”然后两眼一翻,根本没看到谁动的手,就已经晕了过去。 李牧慢慢的转过头,有点奇怪的看着站在眼前的人,一身黑衣,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黑暗中潜伏着的人。高高瘦瘦的身子,眼睛闪烁着点点碎钻似的光辉。 “很好看。”像银河里的星星,李牧伸手虚空的描摹了一下。 那人迟疑的拉住了他的手。“为什么在这?” 李牧看着被抓住的手,“唔……”脑袋被酒精催眠,像沾了水的海绵,沉甸甸的,连简单的思索都做不到。“我上班……下班……唔。” “我送你回家。”那人轻轻扯了下李牧的手。 李牧被拖得走了一步,小声的说了一句,“站不住。”然后双膝一弯,差点跪倒在地上。还好前面的人用胳膊撑在他的腋下。 “走不动。”李牧在身子与地面成六十度的角,两只脚在地面上蹬了几下还是站不稳。 “我背你。”面前的人俯□子,把背弓出一个弧度,宽宽的肩膀,看起来很安全。 “曾希!”宋柯律解决完最后一个人,看见差点被别人拐走的曾希,赶紧跑了过来,先下手为强的捏住了他的肩膀。随后扬起一个笑,“鬼子,很久不见了。他就交给我了,你明天还得上学,早点回家吧。”说着打算把李牧抱走。 黎诡站起身来,他身高只差宋柯律小半个头,但是因为是成长的年龄,可想而知以后的身高不会太低,至少也是一米八五以上。虽然身高上有差距,但是长期形成的性格和气场问题,跟宋柯律比起来存在感毫不示弱。 李牧在宋柯律手下摇摇晃晃。黎诡撇了他一眼,伸出一只手,晃了晃,很像平日里招呼小猫小狗的动作。 但是就是这么个动作,勾住了李牧的视线,随着他手的动作转动着眼球,然后伸出双手捏住两根手指头。 “呵呵,要玩以后玩,今天先跟我回去,好好休息。”宋柯律神态未变,揉了下李牧的头,将他亲昵的揽在自己怀里,试图用蛮力让李牧松开捏住黎诡手指的两只手。 “律哥!”黎诡开口了,用一种绝对的气势说着,“他,是李牧。不是,你口中的曾希。” 宋柯律的瞳孔猛然放大了一些然后收缩,他的感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少年知道的并不比他少,但是却如此的淡定,不能不说,黎诡算是个人物。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今天他在酒吧出了点意外,不是你一个孩子能解决的。今天我就把他带走,他父母那边我会通知的。”宋柯律用一种不能拒绝的强势将李牧抱了起来,转身就走。 黎诡看着远去的两个人,李牧从宋柯律的耳侧看着他,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然后,大滴大滴的泪珠子滚落,打湿了宋柯律的衣服,嘴巴张合了几下,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黎诡想着,如果,那夜他没有看到这样的李牧,如果,不是那几滴泪珠子,也许,也许他们真的就这么错过了,但是幸好,幸好他看到了,幸好那几滴泪击打着黎诡坚强的内心,心墙倒塌,然后不可抑止的感情涌入,奔腾汹涌,无法控制。 宋柯律刚想打开车门,手上便一轻。他抱着都有些费劲的李牧被黎诡轻轻松松的携到了怀里,然后脑袋靠在黎诡的脖颈处,蹭了蹭,跟只柔顺的猫似的,“……想回家,不舒服,热。” “嗯,我知道了。”黎诡用脸贴了下李牧的脸。 李牧喝了的那杯酒是被下了药,不过药性比较慢,如果没有宋柯律在,可能李牧早就被那些人带走了,至于会发生什么那是谁都能猜到的事儿。但是这事儿宋柯律不好在黎诡面前说,面前这个人对李牧的心思他到这会儿才看出来。 “鬼子,你是辉子的朋友,我是辉子的大哥,也算是你的大哥,今天就听哥哥一回,把李牧交给我,没事,放心,我会把他安全送回家。”顺便解决一下李牧身体上的问题。 但是黎诡却收紧了手臂,放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怀里越来越烫的身体让他很担心,嘴里喷出的酒气,不正常的热和□鼓起来的小帐篷代表什么,他也看的清清楚楚。想起宋柯律喊的那声曾希,他的眼神一沉,“不如让他自己来选。” 黎诡轻颠了一下,李牧呻吟了一声,睁开眼睛,看看他。黎诡将他放在地上,让他靠着自己。 宋柯律咬紧着牙关,他有一种感觉,如果今天他带不走曾希,那他跟曾希之间的希望就彻底断了。他斟酌了下开口,“曾希,我,宋柯律,律子,你还记得吗?”他看到李牧的身子抖了抖,“我其实很早以前,就看上你了。” 如果有更好的时间,更好的环境,宋柯律觉得自己会把这段告白演绎的更加完美浪漫,但是现在,他不得不用这样的说法来取得曾希的信任,“别怕,宋柯律早就不是以前的宋柯律了,他已经学会了怎样爱人。我们都有所成长了不是吗?” 他的有所成长是成长为一个成功的作家,有光圈加身,有千万读者追捧,但是曾希呢,他的成长是什么,越来越怕安阳的晚归,越来越怕有一天他暴露在阳光下,所有人开始唾弃他,所有人会像他的父母一样,将他关在门外,把他当做病菌的传染源。没有人知道,整天老老实实上班回家做饭的曾希会有那么根深蒂固的不安全感,即便是床头之畔的安阳也并没有发觉。 药性折磨让李牧只能听取宋柯律的只言片语,但是已经足矣。他已经不是曾希了。无论他说的关于曾希的任何东西,都与他无关。李牧开始摇头,“都,不要了。”安阳的爱,宋柯律的爱,他都不想要,不要了。太难了。他想简简单单的做个李牧。 宋柯律被李牧的一句话扔进了冰窖,他想挤出一个笑容,但是做不到,他能做到在曾希的墓前,有说有笑的表现自己的洒脱,能在单纯的少年李牧面前表现成熟稳重。但是面对活着的曾希,他的怯弱占据了上风。 黎诡带走了李牧,不能说李牧选择了黎诡,只能说,李牧没有甩开黎诡的手,大概是跟宋柯律相比,黎诡的威胁性会较小一些。 黎诡把李牧塞到出租车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跟司机说了,去最近的医院。 李牧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双腿夹紧的扭动着,黎诡脱了外套,盖住在了李牧的大腿上,围住他的腰。没有人能看到那衣服底下,黎诡的手是怎样动作的,只知道,不管李牧愿意不愿意,黎诡的手坚定的一下又一下的掳动着手里渐硬的男□物,让李牧发出甜腻的低声呻吟。很快的,李牧在黎诡的手下释放了一次,一次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黎诡帮他弄好裤子,把自己的手抽回,感觉就像一次好不暧昧的助人为乐。 作者有话要说:九:低调,低调,我现在在网吧,虽然最后有一点点的不和谐内容,可是还是不能影响我刚正不阿的本质。祈祷,身边的爷们千万别忘我这边瞅,腐女的世界需要有心理准备才能窥视的。 好吧,我诡异了,九只是在报告环境情况,因为搬家到这里没有网线,我只能来网吧。但是更新,我尽量。 敬谢支持,妹子们群ua口,每天看不到乃们的评,俺很桑心。 没有包养黑九的gn,可以点击文案下面的专栏条穿越到专栏那里,收藏一下。再一鞠躬。哒哒哒,跑走…… ☆、31 陈情 病房里,非常安静,黎诡看着睡着的李牧,像婴儿一般乖巧的睡颜。看着这样的他,仿佛什么都能忘记,什么都已经变的不重要了。 值班护士来换点滴的时候,小声教育着,“都已经是个能明辨是非的大人了,怎么什么药都敢尝,也不怕老了来讨债。” 黎诡硬着头皮忍下,幸好,这次的药不是那种能让人上瘾的药,不然李牧的一生就毁了。他勾住李牧的手指,用指腹摩擦着。李牧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手指弯曲想躲开,无奈却是把黎诡的手指越握越紧了。 很有趣,也很让人窝心的感觉到温暖。 黎诡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从何时开始的,只知道,等到自己有所意识,他的眼睛就开始盯着一个人看,看着他的神情动作,看着他与身边的人互动。何涛问过他,他跟宋辉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对李牧那么上心。那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有所暴露,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掩饰的很好,不让任何人发觉,但是还是失败了。 每天等在他下班的门口,即便是不说话走了一路也不会觉得厌烦。事实上能让他厌烦的事情还真是少数。但是当他看到宋辉对李牧表示亲昵时,那种激烈的怒气在胸腔腹腔滚动四处撞击。这又是一种新奇的情绪,李牧总是在无声无息的开辟着他所有没有表露过的一面。像是在做一种赋予灵魂的神圣工作。 曾希,当他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源于安阳口中的昵称希希。老爷子的手下还是有不少人可以用,顺便查了这些东西。真相原来就这么简单。 这个身体里是另一个人,黎诡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宋柯律不感觉到害怕是因为他对曾希的爱,安阳不感觉到害怕是因为他的不清醒,但是他的不害怕,仅仅因为,他就是他,无论是李牧还是曾希,都是眼前这个人。 那种无法解释的非自然力量纵然神秘,但是却还不足以让他感觉到畏惧。 “黎……黎诡。”李牧醒来,声音带了点干涩。 “嗯。”松开他的手指,帮他放进被子里盖着。“我给你母亲打了电话,告诉你今天补习完住我家里。” 李牧转头看了看一遍的点滴瓶,扎着针头的手掌心下面躺着一个圆滚滚的灌了热水的瓶子,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冰凉的液体灌入手臂他不会感觉到了冷了。“谢谢。” 黎诡没接受。反而冰冷着一张脸。 “怎么了?我……”李牧觉得身下有些不舒服,那种黏黏腻腻的感觉。突然一些片段涌入脑海中。宋柯律打架的片段,他被黎诡抱在怀里的片段,宋柯律表白,然后出租车上……“我……我……”脸色爆红。 看到被子下面不自觉动着的双腿,黎诡问了句,“药性还没退?我帮你。”说着就要掀开被子。 李牧着急的按住被子,另一只挂着点滴的手带动着点滴瓶。黎诡本能的伸手越过去,扶住了即将歪倒的点滴架。像一个被子衡盖在身上,李牧动也不敢动,就瞪着大眼睛看着黎诡。 黎诡收回胳膊,看着李牧回血的手,皱眉,“我去叫护士。” 护士一会儿就过来了,鼓鼓囊囊说小憩一会儿都被人打扰,美容觉真是一种奢侈。见李牧清醒了,也顺便教育了一番,“小伙子,你哥挺担心你的,以后别那么瞎闹了,什么东西都吃。” “知道了。”李牧应到。 病房里又重归静谧。李牧张口想解释,但是却无从说起。宋柯律也终于发现他是曾希了,然后安阳就会发现,接着,他的生活就不会平静,他想成为李牧的觉悟就此,会变得不堪一击。一个人想逃离过去,真的有那么难吗? “我不想原谅安阳,是不能原谅,我想忘记过去,但是,也做不到。”李牧说着,黎诡安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因为他知道,他听到的只是一个叫曾希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人对以前生活的心理总结。 “一个人藏在心里头的时间长了,就会在心里扎下根儿,慢慢地,根须越扎越深,要拔起的时候就会整个迸裂开。”李牧尽力的想形容那种感觉,安阳,他的过去全部都是这个人的名字,“但是看到安阳,看着他趴在我脚下,我还是难受,止不住的难受。” 黎诡看着他落下的泪,一滴滴的,有心疼,也有愤怒,因为这个人的泪不是为他而流。 “我不再对他有所幻想,也觉得他现在罪有应得,是他欠我的,欠曾希的。” 无疑,李牧是矛盾的,作为曾希,他该恨安阳,憎恨安阳的背叛,恨他的不忠,恨他即便有了别的情人仍旧与他缠绵。曾经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经过时间的洗刷变成这样,他还能信什么!安阳让他不再对别人产生信任,让他对爱情无望。可是,曾经爱的人匍匐脚下,神智不清,他却仍旧想,想让他活得好好的。 可能有人会觉得无法理解,但是,有的人就是极傻的,傻的觉得自己的苦痛可以忍下,希望能让自己曾爱过的人,能得到幸福。 再表现的无动于衷,他还是动摇的。他希望一个健全的安阳站在自己面前。 “可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好,能好好活着,活在一个远离我的世界里。” “你,还想做曾希?”黎诡问道。 李牧摇头,“不做曾希了,我也不是曾希了。”活着这个身体里,就必须为这个身体负责,他不该让李牧,关心李牧的人再伤心,他辜负过许多人,不想再辜负别人了。 黎诡松了一口气,他想如果李牧告诉他,他还想做曾希,想回到那个安阳身边,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他可以保证李牧自由的生活,不会束缚他,但是都得建立在一个前提下,那就是李牧最终必须属于他。这是一个前提也是一个最终唯一的结果。许是从小生活在那种军事家庭,天生的倔强刚毅让他对自己选择的路坚定不移。 黎诡扶着床沿,扶起李牧的上身,让他躺在自己怀里。经历过小小的挣扎,李牧安静了下来,一种很自然的贴近,让他没有办法在此刻推开如此温暖的人的体温。很奇怪的感觉,他知道黎诡一直是一种冷冰冰的存在,但是此刻却是窝心的温暖。李牧的双腿蜷缩着,坐在黎诡的大腿上。整个人都像是窝在他的怀里,还想埋得越来越深。 黎诡的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去做你想做的事。等解决过之后,心里再不许存在别人了。” 李牧点了点头,他是一个懦弱的人,卑微的觉得所有人对他的好都是施舍,他不敢太多期许太多,他想存留一点点的美好,一点就好。黎诡告诉他的,不仅仅是脱离曾希的生活,而是将所有过去的感情格式化,作为全新的一个人。“我,会尽力,会很努力。” “嗯,我在,放心,我会在。”从没说过这种话,黎诡说的无比僵硬,但是幸好一切还有机会改变,他不会像宋柯律也不会像安阳,后悔这种事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嗯。谢谢。”李牧周身是温暖的。为什么会在黎诡面前说,为什么会在他面前示弱,没有告诉过别人的话为什么会自然的在他面前吐露,那个时候李牧还没想过这些,但是之后他渐渐明白了,原来真的有一种人会无声无息的侵入,以一种不会让你察觉的方式。 “我去拿干净的毛巾,你需要清洗一下。”黎诡把李牧放好,转身离开了。等他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李牧闪闪烁烁的眼睛和红红的脸。好吧,他是故意的,没有在李牧清醒之前帮他清洗,他想提醒李牧,他,可是跟他有过亲密接触的。是,“特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燥热,心情也跟着有些烦躁。安静写文变成一种奢侈。 (抱膝)条件艰苦,隔日更。抱歉了,网线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最近一直在网吧,但是环境自然不能与家里比,所以…… 更文,萌九蔫了。 ☆、32 狂夜 宋柯律突然很想见见安阳,因为此刻,他觉得只有安阳能够了解,那种被拒绝的心痛。 当曾希还是安阳的爱人,他没有立场向曾希表白,今日,曾希重生,他可以表白但是却再也得不到曾希的爱。原来那么多年什么也没有变化。 “你的梁小情儿呢!”宋柯律调笑的问道。 安阳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眼睛呆愣的看着天花板。脸颊深深的凹了进去,眼睛也变得混沌的许多,当真是为了曾希疯魔了。 “我其实很早之前就知道你对希希的心思。”安阳清晰的说着,放在被子上的手握得紧紧的。“那个时候,希希就是我的天使,除了我之外,我绝对不允许有别的人打他的主意。” “所以那个时候你故意跟我绝交。你知道我的性子,知道你说绝交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你打算的,还真是好。”宋柯律也不再忌讳什么,点上烟开始抽了起来。 安阳伸手,“给我一支。” 宋柯律看了他一眼,点燃之后就交给了安阳。 安阳抽了一口,浓重的烟味猛地灌入肺部,很久没有抽烟,这样的刺激让他呛了几下。“说吧。你律子没事不会上门来的,趁我还清醒着,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都一次解决。” “我现在才发现,你安阳从以前到现在压根儿就没变,都一样是疯子。今儿来没什么其他事儿,就是想跟你聊聊,聊聊我们都知道的希希。” “希希,只能是我的!下次管住你的嘴!”安阳的神色有些癫狂,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又自己安静了下来。“律子,这么多年了,我没想到你的心思还在希希身上,可是现在,你再也不能得到他了。” 宋柯律看着这样的安阳,冷笑着。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安阳,曾希的灵魂还活着的事情,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讲究什么竞争的公正性,只要能得到曾希,耍手段又算什么!他承认如果黎诡不带走李牧,那他绝对会让李牧彻底成为他的人。看中的人先吃了再说,极尽温柔安抚呵护那都是得到之后的事。太多年的思念让他有些焦虑,而这种焦虑只有在埋进曾希体内才能消除。“我得不得到他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永远把对你的憎恨带着,无论去什么地方都会记得你的背叛。” 安阳坐起身子,烟蒂掉落在床单上,烧出了一个小洞,不过没有人会在意,“我那并不是背叛,只是一时的迷茫,我爱的还是希希,我从头到尾爱的都是他。不许你诬蔑我对希希的爱。会让他听到的。会让他不高兴的。” 说到最后安阳开始有些神智不清,宋柯律突然发现,来到这里本身就是个错误,安阳已经变成了一个最没有资格谈论曾希的可怜人。他喊了值班护士,让她去照料安阳。 走廊的窗户边,站着一个神色哀伤的男人,梁晔,刚才安阳的话他应该听得一清二楚。 “梁先生。”宋柯律喊道。 梁晔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回归冷漠,戴上满身的刺,不允许别人的靠近。“宋先生,有什么事儿吗?” “安阳的情况有些不大对,你不进去看看?” “呵呵,他不大对劲儿,跟我有什么关系。”梁晔自嘲的笑了,安阳,我跟你相处的那段日子,就只是你随口一说的迷茫,你当真把我的自尊践踏的毫无价值。 宋柯律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心碎了,带着完美的没有丝毫破绽的外衣,他将他的心思全部埋藏起来,这个人大概把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又是一个执着的人。“有没有兴趣出去喝一杯?” 梁晔审视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释然了。应下了宋柯律的邀请。 酒精有时候是一种迷人的东西,他能把人的情绪无限的放大,把平日不敢做,说不出的话催到极致,然后释放出来。这是一种发泄的途径,对宋柯律和梁晔亦然。 宋柯律看着梁晔在舞池里随着音乐扭动着,汗水润湿了上衣,紧贴着肌肤。梁晔的样貌确实出众,不可否认,曾希跟梁晔在一起,也绝对是梁晔占优势,曾希的美是内在的,但是凡人往往只会先注意外在的美。不少少女纠缠着梁晔,贴身贴面,气息交缠。有同类感觉到梁晔的气息,推开女人自己缠了上去,暧昧的隔着裤子撞击着,明显的性|暗示。 梁晔微眯了下眼睛,抓住眼前男孩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然后充满侵略性的深吻了过去,旁边的人开始惊呼,热闹的欢呼,音乐声更加癫狂,疯狂的火苗像是加了火油一般烧得旺盛。 “要不要来一发?”男孩靠着梁晔喘息着。 梁晔不说话,放开他去了厕所,那个男孩暧昧的一笑跟了过去。只是一场简单的发泄。从前梁晔从来都没做过这样疯狂失格的事,在厕所里发泄,这种地方不符合他的品味美感,即便是安阳的要求他也没有答应过。但是现在,他想疯狂一把,将自己从里到外溃烂的伤口生生剥下。既然没有人珍惜自己的爱,那他还拿这爱有什么用! 男孩的嘴唇很湿热,带着勾人的技巧让梁晔闭着眼睛享受般低声呻吟。舌头的爱|抚,双手也毫不放松的开始挤压下面的双球。“你的好大,形状也好,我这次捡到宝了。”男孩趁着吐出的间隙说着。一手捏着梁晔的根部,一手从兜里掏出安|全套。还没等他给梁晔戴上,厕所的门被一下踹开了。 男孩吓得埋在梁晔的怀里。梁晔这才吊起眼角看着门外叼着烟,一副痞像的宋柯律。“抱歉了小朋友,这是我带来的人。” 男孩看了看梁晔,又看了看宋柯律,发现这人不太好惹,立刻扔了安全套,逃命一般的跑了出去。 “我好像打断了什么?”宋柯律眼睛下转,看着梁晔仍旧暴露在空气里的□,已经半硬。带着盈盈的口水渍。“擦擦吧。”扔了纸巾过去。 梁晔接过,毫不在意他的视线,擦干净自己的□。走了出去。与宋柯律擦身的时候听到他说的一句,“刚才的风景很好。”梁晔的整个人都绷直了,脸上的怒气涌动。“你什么意思?!” “就是提醒梁先生一句,做这种事,还是注意点场合。” “我用不着你来提醒。”梁晔揪住宋柯律的衣领,除了曾希,宋柯律大概是第二个他极度讨厌的人。 “别激动,别激动。梁先生应该更有风度才是,在厕所解决,怎么看也不像你这样的人会做的事。”宋柯律握住梁晔的手,凑到他耳边,“或许,酒店的豪华套房会是更好的选择。” 邀请?恶魔的邀请么?还有什么更糟的事吗? 今夜是个该忘怀过去,享受当下的时间。怀抱着另一个人,感受着另一个人的体温,交缠的身体想着的却是不同的人,他们不断在心内呼喊着自己真正想要亲近的对象,身体的背叛似乎只是一种单纯的发泄。 梁晔狠狠的掐着宋柯律的后背,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玩玩是这个圈子的常态,但是今夜像是脱离了轨道,本来从来不会相交的两条铁轨因为其他轨道的停运而相交。仅仅是一夜的放纵,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样的亲密发泄算不得什么。 “要我帮忙?你很紧张……”宋柯律带着鼻音说着。 梁晔推开宋柯律,起身穿上衣服。宋柯律也像松了一口气,坐在床沿上抽烟。都做不到自我放纵,彼此心里埋藏的人太深了,想要一时半刻的忘记竟怎么也做不到。发热的身体冷静了下来,梁晔接过宋柯律 作者有话要说:九:姗姗来迟(顶锅盖),表示,下周一入v,编编大人的圣旨,咱们地位卑微,焉能不从~ 梁晔:抽什么疯!你把宋柯律送来是什么意思!! 九:恶人自有恶人磨,还有得熬呢! 对于支持到现在的gn们致谢~群ua口。明天后天存稿不更,周一三更,要了老命啊。然后周二到周五日更。我保证。 ――――――――――求评求收,上了活力,不勤奋不行啊,/(tot)/―――――――― ☆、33 发觉 黎诡将怀里睡熟的李牧放下,用手机联系了几个人,让他们调查那些埋伏在酒吧门外的人。 权利有的时候真是一种非常吸引人的东西。想要保护一个人不再受到任何伤害,他就需要无法撼动的地位,可以不计额度的金钱,这两样东西让多少人为之痴狂。 “只要你回到黎家,我的位子迟早是你的。”那个人这么说着。“在外头任性完了,就回来吧。” 他听得出最后的那句有示弱的意思,那个人强硬了几十年,从来都是打不弯的腰杆子,连枪子儿都不能让他屈服。但是现在的示弱,有什么用,人已归尘土,回不来了。 他是被寄予希望出生的,那个人给他起名为诡,经常在演习结束之后抱着幼小的他说,“乖儿子,记住了,打仗用兵,定要学会诡道。不然,灰头土脸输了,可就算不上是黎家子孙喽。” 黎家子孙,许是他在乎的也就是他黎家子孙的名头。 李牧翻了个身,眼睛迷噔噔的看着他,小声嘀咕着,“在皱眉。” “没事。”黎诡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哄孩子一般。 “我可以帮你分担。” “只是一个乏味的故事,睡吧,天就快要亮了。” “你没有睡?” “习惯了。” “这习惯不好。来床上躺会儿吧。”李牧拍了拍床褥,像是在告诉黎诡,这床松松软软的,睡起来非常舒服。 “嗯。”黎诡也毫不客气。脱了鞋袜,迈上床。医院的病床对黎诡来说属于小号的,头顶着床头脚放在床尾,两个人如果真要安全的睡好,只能都侧身。黎诡平躺着,揽着李牧的肩膀,让他躺在他身上,这样两个人都轻松不少。 为什么明明是个比他小很多的孩子,却能给他那么强烈的安全感。李牧在迷迷糊糊中想着。 李牧是在黎诡的陪同下去见的安阳。没有梁晔在身边的照顾,安阳邋遢了许多。 “希希……”安阳跳下床,抱住李牧。 李牧没有躲闪,“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希希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安阳牵住李牧的手,在手里握了几下,真实的触感让他安定了许多。 黎诡早就叫好了车子,但是宋柯律却出现了,主动要求做司机。 “律子,你怎么也在?!”安阳看到宋柯律的出现,紧紧的护住李牧,像是怕宝贝被抢走一样。 “我来了,人才算齐。来帮曾希最后一个忙。”宋柯律给他们打开了车门。 在黎诡要进去的时候,宋柯律用手把人拦住了,“这次应该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鬼子你就不用去了。” 黎诡不动声色的开口,“律哥能去我自然也能。” 宋柯律咬牙,他已经打算好,既然曾希不愿意做曾希,那他就让李牧接受他,这原也跟他以前的打算差不多。黎诡的意思是,他也想追求李牧吗?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多了一个情敌,宋柯律非常不高兴。 “律子,你站在外头干嘛呢,赶紧开车,别让希希等急了。”安阳在车里喊着。 宋柯律看了黎诡一眼,弯身进去了车里,黎诡坐在后座李牧的另一边。 安阳不认得旁边这个人,只当是宋柯律的朋友。“律子这些日子没见,你怎么面相老了不少,还学会穿这么正经的衣服了。” “不正经不行,老妈这边一直棍棒伺候呢,说我弟要是像我,她就不活了。”宋柯律轻松的说着,像是时间倒流,时光重拾。 “也是,我都正经起来了,等工作了,不用租这房子,贷款一个新家,给希希一个窝,什么布置都由宝贝来弄。”安阳在李牧脸颊上亲了一口。 李牧微微点了点头,从前的美好,安阳的温柔,一下一下撞击着他。幸好黎诡在,让他不至于沉迷,能够给予他勇气。 “用不用我出点份子,给我留一间房?” “屁,给你住,还不如给狗住,你小子肯定带些不干不净的人过来,说好了,你能来,可要是想带别人,出门右拐有个垃圾站,自己找地方待去。” “成成。” 安阳看出来李牧的情绪不高,这贴贴脸,那摸摸手的,“宝贝怎么了?今天可是你主动提议出门的。如果不想去,咱们就回家。” “我没事,你,放心。”李牧从后视镜里头看了宋柯律一眼,宋柯律点了点头。车速加快,宋柯律是聪明人,知道李牧想去的是什么地方。让一个从前如此怯弱的人做这样的决定,真的非常不容易,曾希是彻底变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宋柯律握紧了方向盘。他们奋力想回到从前,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早已物是人非。 “没事就好。”安阳一手搭在车窗上,一手揽着李牧,平常的姿态。 车行出市区,向邻市进发。黎诡认得出这是那次旅游的时候曾经去过的城市,原来那次李牧在车上发病,并不是没来由的。安阳跟李牧看着窗外,风景闪过。 几个小时后。 “律子,你把车开到这儿干什么!也不嫌晦气。”安阳看着远处整整齐齐的石灰色墓碑,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安阳,你怎么忘了,这里有咱们的旧友。”宋柯律笑着说,把车停到一边。 宋柯律跟黎诡都下了车,安阳揽着李牧,不下来,小心的商量着,“宝贝,咱不去这儿,律子看朋友,咱们就不去了,这地方晦气的很。” 李牧看着安阳,用一种安阳从未见过的冰冷的眼神。他能感觉到安阳身体的颤抖,好像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作乱,晃的安阳整个人都滑在危险的边缘。 “安阳,下去吧,这里的人,不止宋柯律认识,我们都认识。这就是我想来的地方。”李牧眼神坚毅,他很少有违背安阳意思的时候。 安阳脸上变幻了几种神色,握住李牧的手越来越紧,紧得李牧都感觉到微微的疼痛。“希希,这里不会有我们认识的人。” “安阳,曾希,记得吗?你亲手把他的骨灰捧到这里,埋葬的。你花了不少钱在这里置办了墓地,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安阳猛地甩开李牧的手,粗粗的喘着气,眼神闪烁不定,“希希,你怎么老说胡话,你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温温热热的。听话,我喊律子过来,咱们回家。” 安阳把身体探出车窗外,喊着宋柯律,“律子,上车,回去。” 宋柯律站着没动。 安阳打算直接自己开车,发现车钥匙也被拔下来了。墓地很少有出租车过来,毕竟不是什么吉利的地方。李牧趁着安阳松开他的时候下了车。 他俯身站在安阳面前,第一次给了安阳一个笑容,灿烂明媚,“安阳,装疯并不是件好玩的事儿,曾希被你关在心里久了,是该被放出来了。” 安阳惊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为什么他会知道,为什么谁都没有发觉的事情,这个少年会知道,只是因为他有跟希希相同的眼神吗?还是有其他他不知道的缘由。“为什么……”你会知道? 李牧直起身子,脸上的神情重归冰冷,“一个人的病怎么治都治不好,要不就是绝症,要不,就是根本没病。”也只有梁晔关心则乱才会真正担心疯狂的安阳。 作者有话要说:九:昨天给一帮渣友做大厨去了,等我端汤出来的时候,也就只剩下我刚端来的汤剩下了。渣啊渣。 安阳:你也就只能折腾折腾我!? 九:不折腾你,gn们不放过我呀,再说,该谁的责任也该由谁来背。 安阳:我不会放过你的。 九:cp定了,他们要想好日子肯定会护着我的!呀嘻嘻嘻嘻…… ―――――――――――――――――――――――――――――――――――― 今日开v,抱歉,知道有部分gn要离开我,不过萌九还是会感谢一直追到现在的姑娘的,ua口。也同样感谢会支持下去的gn。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礼成~~(这又不是拜堂!?) ☆、34 真相 安阳笑了,不再是癫狂的笑,而是一种带着哀伤的苦笑。他只想保存心里的这些美好,纵使装疯一辈子,只要希希还活在他心里,他就觉得满足。可是现实不允许他疯魔逃避,希希,也不允许他逃避。这才派一个跟他相似的少年来揭穿他吧。 安阳下车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昔的神采。宋柯律扯笑了一下,他是最近才发现,可是看起来李牧是早就发觉的模样。曾希,我宋柯律第一次认可,你也是个狠角色。 黎诡远远的站着,没有上前。宋柯律跟安阳站在墓前,看着曾希的墓碑。明媚的笑容,现在只存在于他们的记忆中了。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正抱着书从楼梯上下来,弱弱小小的,下台阶还一个个看清楚了才迈起步子,他跟我小声说让我让开,我不让他就真跟我对着站了很久。当时就觉得,这小东西挺傻的。”安阳温柔的摸着墓碑,用手指描画着那张照片上不可追回的人。 “然后就听说,他家里穷,没钱升学了。身上穿的换来换去也就是那几件。我也就顺道帮了一把。起先没存什么心思,给他的钱也就当丢了,我也不太在乎这个,没想着他还。没想到,没过一个星期,他就还了一半的钱,还说以后会慢慢把钱还上。我安阳从来没见着这么傻的人,有便宜还不会占。这才好好看着他。他跟我解释,他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说,希,是希望的意思。我当时还觉得土气,希望,有什么好希望的。”安阳顿了一下,侧过脸,“他这么善良的人,怎么能不留给我一点希望就离开呢……” 李牧不敢看安阳,他知道滴在那人脚下的水渍是什么。他现在什么都能做,就是不能心软。 “之后,我发觉了自己的性向,希希真是我第一个男人,没矫情的,我跟他说,让他跟我在一块。他吓得几天不敢见我。我安阳从没做过那么低声下气的事儿。可是就这么栽在他手里了。最后,我干脆跟他要一句话,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他也就这么乖巧的,把手放在我手心里。我就当他是主动愿意的,没把以前的那些施舍帮忙放在心里。” “然后半年,真的就这么正正经经的谈起了恋爱,他听话,也很乖,有这么听话的情人,我也觉得舒心。发现他对我抱着的是报恩心情的时候,我强上了他。我安阳是交出一颗真心的,哪容得下他用报恩来搪塞。”安阳低头,在兜里掏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掏出来。宋柯律递来一根烟,安阳抽了一口缓解下情绪。 “他在我身子底下哭,眼泪鼻涕全冒,丑的不行,他说他疼,疼的厉害。可我还是没对他温柔。到最后他晕了,看到他后面出了血,我才没把他按在底下再来一次。他哆哆嗦嗦的躲开了我的手,那是我第一次伤他吧。之后,人给安抚好了。他离家那会儿,整天想着父母那边的情况,成夜成夜的哭,掉泪,我烦了。我把他带出来,是让他每天笑给我看的,不是让他哭的。接着小吵不断。磨合了几年,他习惯了我的性子,就跟橡皮泥似的,我把他捏成什么样,他都愿意,就这么笑着,特别特别的傻。有的时候脾气大,弄得他哭的时候,跟他道歉,他都能原谅。我现在想,这次,他怎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安阳抖动着肩膀,整个人就被一种沉重的悲伤所笼罩,没人愿意拉他出来。他只有不断的回忆,不断的沉浸其中,才能让曾希活在他的心里,思想里,缓解他心里被剜走的那片血肉所带来的疼痛。 天空渐渐阴霾,安阳的斜影笼罩住了墓碑。 李牧看着,想着,回忆这种东西是要用尽全部力气去回想的。什么时候,他跟安阳的回忆冻结在脑海中,想取出都做不到。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在肉里,嘶哑着声音说道,“曾希能原谅你以前的每一次,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爱着你。” 安阳听到这句话,身子摇摆了下,终于跪倒在曾希的墓前。“对不起,对不起希希,我错了,我做错了。我跟你道歉,可是,你能不能回来,重新回到我身边,不,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能跟我说说话,对我笑笑就够了……” 李牧后退了一步,“安阳,曾希已经死了。不存在了。你看见他的墓碑底下,那坛子骨灰吗?是你亲眼看着他被盖上白布的,是你亲自送他去焚化炉的,是你亲手把他送进这里。曾希,他再也不存在了。” 安阳用头撞击着冰冷的石碑,“希希,不行,宝贝,你回来吧。我后悔了。真的。如果知道你会出事,我绝对不会背叛你。我爱你,我爱你啊。宝贝。” 如果旁人看了,许是会感叹安阳的痴心痴情。可是,在李牧眼中,却有一种状若疯狂的痛快。我爱你,这三个字是曾希最喜欢听的。无论安阳是用什么语气说出口的,认真还是不耐烦的。他总能从这三个字里得到一种勇气,继续下去的勇气。可是现在,这三个字在他眼里何等廉价。 “曾希离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你知道吗!他有多舍不得自己的父母!可是父母已经不要他了,因为你的任性,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条件下,让他父母知道了这件事,让他再也没有回头路。但他还是相信你,跟着你,相信你给他准备的未来,你们一起构建一个完美的家。可是当你每夜每夜的不归家,当你带着在别人身上驰骋的汗渍睡在他身边的时候,你有想过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吗?知道你有了别人,他还不相信,他非得亲眼看看才甘心。瞧,多傻,就像你当初见到曾希的第一面的时候,他的傻,从来没有变过。” 李牧的每一句话像是扎在安阳心上,一刀一刀,把那颗心分割的血肉模糊。曾希的世界有谁了解过!安阳,你把他带出了能够庇佑他的家,之后你又把他完全的驱赶了出去,也是你,逼着他走进了死胡同。 曾希是“自杀”的。当他看到飞驰而来的车辆,他已经丧失了全部的力气,他逃不开了,他知道,被安阳背叛的自己,没有勇气留在这个世界上,那是一种深深的绝望。他连自我了断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就用这种方式,给了自己一个结束。临死的那种感觉,是解脱的。 当他重新捡回了一条命,这才想起,原本生命,活着,是一种无法返回的状态,他不该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一切生的勇气。孔家夫妇的关系让他察觉到自己对生的一种渴望,他开始建立起自己新的心理建构,他认为他是不会自杀的,跟从前的李牧不一样。他卑微的跪在病床上,再无人的病房里祷告,感谢他还活着,他触碰到了奇迹。 李牧的脑袋像是要炸开,曾希死前那种无助绝望折磨着他。 “安阳,你一直不知道吧,曾希他有抑郁症,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看电视吗!因为只有这种直接传输不需要思考的消遣才能让他无暇去想那些折磨他至深的事情。他无法用其他方式来排解自己的抑郁,他最害怕的是被你发现,怕你不要他。他认真的打扫房间,细致敏感,小小的关门声都能把他给吓到。他有段时间食量少的可怜。这些你又发现了么!!” 安阳像是被雷劈到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希希,有抑郁症?他是记得有段时间,希希变得很敏感,他每天上下班,没有多少时间关注他,工作上的烦躁让他回到家不想跟人交流。那个时候,希希殷勤的过来,他说过什么? “妈的,老子忙了一整天,回到家你还叨叨没完,滚开,别让我看见你!” 很多话,都是无意的,当时情绪一来就这么随口说出的。但是之后他们还是好好的。没有任何问题,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才对?为什么希希会得这种病? “安阳,很多事情不是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留在曾希心里头的,都是你一点一点加诸于他身上。”李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人,温热的体温让他平静了许多。“然后,还有梁晔……” 作者有话要说:九:托下巴,这是一个悲伤的往事…… 某:(抽打)甭装文艺青年了,你就是把香水撒腋下的青年。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掀桌)谁说我不是文艺青年的,有时候我还把香水撒空气中自己迎上去呢! 某:文艺青年的表现,青年的本质。 九:丫的,身边的渣友太多了。惭愧啊惭愧。 ―――――――――――――――――――――――――――――――――― 在悲伤的时候看会儿小剧场轻松下吧。 求评,求收,求包养作者。有好味的哦亲~ ☆、35 审判 梁晔的名字一出,安阳就知道,审判的时候到了,无论他怎样辩解,他都无法掩盖这样真实的背叛。 他曾经像曾希承诺过,给他一个家,他们像夫妻一样过日子,不会像圈子里的有部分人那样乱搞。他指天发誓的时候承诺过,但是当他压在梁晔身上的时候,只能感觉到那种直逼脑髓的快感,身体上的愉悦让他无法在脑海中坚守那样一个承诺,也许是曾希要的最基本的也是唯一的承诺。 “你从未告诉过他,你跟梁晔是怎么开始的,你知道,你如果说出来,他会离开,他会一丝不影响你的从你的生活中离开。打从你们一开始在一起,他就设想好了你们所有可能的结局。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魅力,知道不会绑住你很久,所以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心理准备。只是希望你能够在离开他的时候清清楚楚告诉他一声。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没有做到。我见过梁先生,看得出来他是个骄傲的人,但是,曾希在你眼中就是可以随意践踏玩弄的吗!?” 安阳摇着头,“不是,不是的。我并没有玩弄希希,不许你这样侮辱我对希希的感情。我爱他,真真实实的爱过他。” “呵呵,爱?安阳,你口中的爱,也是可以同样轻易的交付于别人的。你跟梁晔在快乐的时候,这样的话也不少说吧。” 安阳狠狠抓挠着头发,李牧的话让他无从辩解。他跟梁晔在一起的时候,自然由于情境来了,气氛到了,说过爱的话,在床上说的更多。他分辨不清楚他到底存没有存在真心。他知道自己跟曾希在一起的时候是爱的,跟梁晔的时候,同样也是一颗真心的。但是真心凭什么能分成两瓣?!孰真孰假,安阳混乱了。 “安阳,死者为大,就在曾希的墓前,宋柯律也在,给曾希一个交待吧。放过他一场,让他在另一个世界里,不至于牵挂。”即将结束自己今天的任务,李牧觉得有些头脑发昏,如果不是背靠着一个人,他可能已经腿脚虚软的倒下了。真没用,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太没用了。 “放过他,谁来放过我?!”安阳疯狂的说道,他怒视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他凭什么坐在审判席的位置,他凭什么代替希希在审判他,不就是跟希希有点相像么,他没资格,这世上没有人有资格把希希从他身边带走,即便是虚空的回忆也不行!“我告诉你们,希希是我的,一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是我的。你们谁都甭想带走。” “安阳!你有资格吗!”李牧气得浑身颤抖,从从前到现在即便是结束了,安阳都没有给曾希一个认真的交待,现在,他仍旧不想给。安阳就是个疯子,真正的疯子。“你在乎他,为什么还会做出那种逼他去死路的事。难道一个清楚的交待,对他最后的施舍你也不给吗!” “你们都说我逼着希希去了死路,可是,你们现在做的,是逼着我去死路!”安阳吼了出来,风度尽失。 “即便你不同意,我们也会为曾希迁墓,他不会愿意在这里的,待在你给他准备的墓地里。”李牧轻轻摇着头说,他没有力气了。情绪的巨大波动还是对他的心理产生了影响,波及到身体。 “你他妈的什么东西!想给希希迁墓还要看我安阳愿不愿意!”安阳挥动着手臂想捏住李牧的脖子,但是却被一双手拦住了。宋柯律也拖着安阳的身体,让他别冲动。李牧的脸色发白,看来有些撑不住了。 “律子,你他妈的放开!”安阳后手肘一个顶撞,让宋柯律疼的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疯狂的安阳就是个牲口。“谁也别想动他!”安阳霸道的站在墓前,像一个坚定的守卫者。 有些人的心,碎了就补不回来了。有些失去的人是再怎么抓也留不住了。何况还是个死人。 “我会去找曾希的父母,他们会帮他迁墓的。曾希会更愿意回到那个家的。”李牧喘着气说,握住黎诡胳膊的手紧紧的攥着。 安阳慌了,希希的父母,他从没有通知过希希的父母他不在了。因为他也知道,父母血缘是怎么断也断不了的。他紧紧锁住自己的手臂,以为自己能抓住什么,可是只有冰冰冷冷的墓碑。 当梁晔的身影出现时,所有人的神情都是一震。身穿黑色正装的梁晔带着凝重的表情一步步走近曾希的墓前。 安阳变化了神色,最终挤出一句,“你来干什么!我说过,不想你出现在他的墓前。” 梁晔冷笑了一声,“安阳,我很同情曾希。到今天我才明白自己爱上的是什么人。放心,我不会待很久的。就想跟曾希说一声。” 梁晔将花放下,仍旧用一种不屑的眼光看着那张照片上的人,“曾希,你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我也看清楚了。所以,我跟你说再见,顺便也跟这个男人说再见。之前还想把你从那个人脑袋里剜掉,然后让他完完整整的爱上我。可是现在我不稀罕了,我知道,你该什么都知道,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话说完了,我走了。” 梁晔的最后一句,是跟安阳说的,但是这个男人连一丝丝的关注都没给过他,他自嘲的笑了下,转身离开。他如风一般的来了,又走了。在这段短暂的爱情中,梁晔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骄傲的自尊被人践踏,从高处跌下,虽然不至于粉身碎骨,但是也是遍体鳞伤。没有人同情他,没有人站在他的那一边,所有人都是咒骂的,不屑的,因为他还活着,因为他还拥有热情奔流着的温热血液,有的人却死了,归于冰冷。爱情当真是在乎了便是心肝宝贝,不在乎了,连路边的垃圾都比不上。 宋柯律看着梁晔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同情这个男人。 “安阳,结束了,就听牧牧一句话,给曾希一个交待吧,这是你现在唯一能给的补偿。”宋柯律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安阳突然变得非常弱小,他一个人站在罪人的位置,身边连给他辩护的律师都没有。 “结束吧……结束吧……”这样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安阳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描摹着曾希的容貌,渐渐的,人冷静了下来,心沉寂了,安静了。希希,是不是你真的想离开,不再想要待在我身边?是不是纵使我百般哀求,你还是想要离开,我让你恶心了是吗,宝贝?对不起,我做错了。 安阳给了曾希一个交代。可是却没有人给安阳一个赎罪卷。 宋柯律带着安阳离开了。他回头看了一个倒在黎诡怀里的李牧,问了他一句,“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黎诡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他还再想待会儿。”手上的手臂又紧了紧。 安阳失神的坐在车里,眼眶里不断涌出透明的液体。宋柯律幻想着,或许,在安阳心里,从眼中滴落的不是泪,是血吧。发动了车子,宋柯律从后视镜里看到还在墓前的两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九:(摊手)这个属于曾希的故事线告一段落了。 宋柯律:…… 九:安阳的故事,暂且先翻篇。 宋柯律:…… 九:乃还有别的反应么? 宋柯律:我等着乃说宋柯律和李牧的故事还在继续…… 九:(黑线)你可以去做梦…… ―――――――――――――――――――――――――― 三更完毕,求评,吼吼吼,上活力,有动力……吼吼吼……其实本意是,乃还活着么…… ☆、36 对话 很少有人有这样的经历,能自己跟自己对话。 李牧在安阳他们车里开离再也看不到影子的时候倒下的。黎诡从后面困住他的腰,让他不至于跌倒。但是现在的李牧急需贴近大地,依靠那唯一不可动摇的土壤。 他把腰弓成一个弧度,手心按着冰冷的地面,安心了。黎诡的手臂没有松开,只是放松了捆绑。然后两个人像是在做一种慢动作的舞蹈,小心翼翼。李牧终于完整的贴近地面,黎诡半跪在他身边,轻拍着他的背,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李牧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将情绪沉淀。头脑发胀到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还活着,还活着。那冰冷的墓里,只是他形式上的存留,真正的曾希在李牧身体里,他还存在着。 他极力进行自我的一种辨知,让他确定自己的身份。不然他会被自己脑海中的混乱所打败。安阳每次都出现就会带来这种不适的症状,他从前相关的一切都会触动那点机关,让他每次都无比难受,只能忍耐着,忍耐着。 “我,有话对曾希说。”李牧支起身体,跟黎诡说。 黎诡看了他一眼,拨开他额头上的头发,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很稚嫩单纯的一个额头吻,但是分外温馨。 “谢谢。”李牧弯着眼睛笑着说。 黎诡看得出他眼神中属于曾希的情绪退去,这才放心退开,但也只是退到远处听不到声音的位置,眼神并没有离开李牧身边。 李牧把自己挪到墓碑边,身体靠着冰冷的石头。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清风,树叶的沙沙声,蝉鸣,潮湿的气息。 “曾希,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跟你说话,我想也是最后一次了。”李牧开口,声音轻柔,像是怕打破了周围墓场的静谧,“我其实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你说,你应该知道,是关于安阳的。” “终于有了一个结束,他也终于放开了你,他该有自己的生活,而我们也该有我们自己的,我们不会再跟他有所交集,不会再受到以前回忆的骚扰,我们会更安静的生活。” “很神奇,我们分成了两个个体,我在这里,你,却在那里。我其实很想握着你的手跟你说这些。这个,”李牧捂住自己的胸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有一对非常好的父母,我不想让他们伤心,所以,我不能跟你一起了。从前,你跟着安阳离开的时候,是带着家人的咒骂和遍体鳞伤离开的。你伤了那两位老人的心,纵使心疼你还是跟着安阳走了。我明白,双项选择总是困难的抉择,选择一个就会失去另一个。偏偏都是你不愿伤害的人。我会带你去找他们,我会好好孝顺他们。你看,我变得贪心了,以前从未得到过的亲情,现在会成倍的回来。原谅安阳吧,原谅这世界上你还留恋的任何人,因为他们不值得了。无论你有多少牵挂,我都会为你达成。” “我不会生活的如此懦弱了,我也会仔细的分辨是不是真心。你还担心我吗?”李牧笑了。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似乎看到了一个穿着正装愁眉苦脸的人。 “笨蛋,我身边还是有很多人在的,他们会对我好,我也会成倍成倍的对他们好。我会努力的。” 眼前的人消失了。李牧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过去的记忆真的流水一般的逝去,安静无声的消失了。李牧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只是觉得透不过来气的难受,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百般情绪绞揉在一起,团成了一个找不到线头的线团。 他听到有人问,难受吗? 难……难受…… 这样好些了吗?温暖的气息笼罩着他,让他想起幼年时期感受到的那种属于母亲的最温暖的气息。 怀里打摆子不停摇晃的身体停住了,像孩子一般恬静的脸。黎诡用鼻子蹭了蹭李牧的脸。 天空乌云的阴霾终于产生了变化,云层似乎再也承载不了过多的雨水,只能任由其一滴滴的落下。 黎诡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李牧身上,自己弓起身子,把人抱紧了,给他提供一个小小的安全的港湾。 李牧是被抱紧的缺氧才醒来的,鼻子紧贴着黎诡有些润湿的衬衣,味道清新好闻,李牧嗅了嗅。然后推了黎诡一下。 黎诡放松了下,让他调整角度把脸露出来。 李牧深吸了几口空气,混着浓浓的泥土味道。“在下雨。” 黎诡点了点头,“嗯,下雨了,干净了很多。” 有人说,雨水能洗去罪恶,洗去肮脏,将世界净化。 李牧站起身来,把外套还给黎诡,歪着头,轻声说,“这是你第二次借我衣服了。” “还会有第三次。”黎诡接过衣服,没有穿上,只是放在臂弯上搭着。 对于黎诡饱含深意的话李牧不敢多想,怕自己产生什么误会。他站在曾希的墓前,鞠躬,顺便说再见。 雨水冲刷着曾希的墓碑,平日的尘土被冲刷的干净,曾希,你该是最干净的一个人,谁也没有你干净。 “要回吗?”黎诡的手指若有似乎的勾着李牧的衣角。 李牧点了点头,“要回的,不然爸妈该担心了,爸恢复的差不多了,医生说下个星期就能出院了,加上我打工的钱,医药费和住院费也能抵一阵子。” “嗯。”黎诡从来都没有开口让李牧有什么需要找他,好像他似乎都知道,李牧不会想要欠别人人情。他只会做,说起来倒真的不大会说。 “黎诡,我现在很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感觉似乎放下了很多东西。”李牧愉悦的享受着雨水的冲刷,好像刚才虚弱的人不是他一样。 黎诡应了一声。 李牧跟黎诡一块离开了墓场,黎诡最后回头,冲着那被冲刷干净的墓碑点了点头,然后跟随者李牧的脚步渐行渐远。 墓场四周真没什么交通工具,况且现在还不是扫墓时节,人烟更加稀少。他们寻了半天只能找到管理员办公室,躲一会儿雨。 刚才享受着雨水冲刷的李牧,连打了三个喷嚏。被黎诡盯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就是鼻子有些发痒了,没,没什么……阿嚏――”李牧又打了喷嚏,口水似乎喷在了黎诡身上,可是黎诡一点都不在意,拿了纸巾给他擦鼻子,还捏了捏。 “黎诡,我不是小孩,我能自己来。”李牧不好意思的看着黎诡把擦过他鼻子的纸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脱了衬衫挂在屋里,衬衫料子薄,风吹一会半会就会干。 李牧不太敢脱衣服,只能穿着湿答答的衣服,手捏着边角拧水。 管理员五六十岁,倒是耳聪目明,身子骨硬朗,给他们倒了两杯热茶,让他们暖暖。 “别瞅着夏天来这么场雨,可到底还是寒气,喝点热茶好。” “谢谢大爷。” “不谢,两口热茶的事儿,不值得道谢。你们是来看亲人还是朋友?” “算是亲人。”李牧递给黎诡一杯茶,自己把唇贴在杯沿喝了一小口。 “哎,有亲人念着,他们也安心。放心,这里的每个墓碑我都定时打扫的。你们也不用担心,每年来看一回就成。” “麻烦你了。”李牧本身就有一种能够招长辈待见的气质,反而同龄人不会那么待见他。他礼貌的让人有一种太过板正无趣的感觉。 他们在管理员办公室里待了快俩小时,这才赶上有一辆车来墓场。跟来人说明了下情况,那人看同是扫墓的,就说同行,顺边分下车费。两个人也没什么问题。就跟陌生人同行了一段。 黎诡是不爱说话的主儿,多是李牧跟那人问答,虽然有些拘谨,可是都客客气气的。路上,黎诡接了个电话,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李牧想着,等到了家,一定要好好问问。不然这人也太神秘主义了。 作者有话要说:九:(墙角阴影画圈圈)没有人爱我,米有人喜欢我。配角cp欺负我,主角cp威胁我。我是个没人爱的孩纸…… 九:(回头)没有人安慰我……我还上了活力…… ―――――――――――――――――――――――――――――――――――――――――――― 上部完,然后有中部,下部…… 九:没有人爱我…… 某:(抽打)一边自闭去~ 九:连笔下人物都抛弃我了…… 某:……(丫的俺也是万能人物路人甲,竟然忽视我!!) ☆、37 调查 送坚持要去医院看看的李牧回到了家。看着李牧一步三回头还想跟他商议的犹豫的脸,黎诡只能用催促的神情看着他。 李牧叹了口气,回到家,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李秀在家里做好了饭,正等着他。 “牧牧,回来了,这衣服怎么湿了,赶紧去洗澡,今儿这场雨来的是突然了点。”李秀拍拍他的脸,有点冰凉,“别生病了,快去。”说完去开了热水器。 李牧趴在厨房的门上,看着李秀准备好的小煲汤锅,一盘盘的菜盛好了,用盘子盖上,生怕散了热气。李秀还在一边催着他,“别看了,快去,等洗完澡了,赶紧吃饭,多少天没给你给做饭,料定你啊,肯定也没好好吃饭。” 李牧听着,笑容挂在脸上。“妈,我朋友刚走,估计现在还没出小区,我去找他来家吃饭。”说完,李秀只能看到少年的那个身影,和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妈?她有没有听错?是真的吗?李秀眼眶湿了,抖着手拨通了电话。 “华西,牧牧,他刚才,喊我妈,”李秀颤抖着声音说着,“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 那边孔华西也激动的坐了起来,“牧牧今天是去哪儿了,怎么想通的?”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就知道跟朋友出去玩。”李秀擦了擦泪。“老孔,你,赶紧好了,回家,说不定还能听牧牧叫你一声爸呢。” 孔华西用手轻拍了下大腿,“好好,我赶紧好,儿子能叫我声爸,我这辈子就没什么遗憾了。” 这边李秀为那声妈激动着,跟孔华西说的时候甚至带了点炫耀的意思。那边李牧生怕黎诡已经走人了,快速的迈着小细腿哒哒哒的跑出了楼道。刚出楼道就看到黎诡仰着头正看着什么。 “黎诡。”李牧喊了一声,“幸好,你还没走。” 黎诡收回了视线,挺诧异突然出现的李牧。“嗯。” “那个,我妈今天在家做好了饭,你跟我跑了一整天,要不来家里吃饭吧。”李牧斟酌着说,成为李牧后,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邀请朋友过来。 黎诡问道,“不是你做的?” 李牧有些不明白了,“不是我做的。不过我妈做的饭也好吃。”李牧积极推销着什么,想感谢黎诡,却又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去感谢,他能给的也就只是一道道家常菜,“要是哪天时间充裕了,我去菜市场买点食材,给你做顿丰盛的也成。” “嗯。”黎诡应着。 李牧本来以为黎诡不愿意过来家里吃,但是没成想黎诡越过李牧先一步走进了楼道,还招呼李牧,“你不上来?” “啊哎,我这就上去。”李牧跟上了他的脚步。想起刚才黎诡的视线,“你刚才在楼下看什么呢?我以为你这会儿该出小区门口了。” “没看到你房间的灯亮就等了会儿。”黎诡抄着兜,淡淡的说着。 李牧跟着他的脚步停了,“谢谢。”有人等着他回到房间,亮起灯才会安心。为什么明明外表那么冰冷的人,做出来的事情会那么温柔,让人感觉无法抗拒的温暖。黎诡,真是个温柔的人。 “开门。”黎诡站在门边,给还在呆愣的李牧提了个醒。 李牧这才掏出兜里的钥匙开了门。 当夜,李秀给黎诡夹了好几次菜,本能的认为是黎诡开解了李牧让他放下心结,也在有生之年听到李牧叫了她一声妈。 黎诡不知道自己在无声无息之间被人硬塞到怀里一大份的感激。他盛了一碗又一碗的饭,终于等到李牧给他夹了块肉,反而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嚼着。 李牧问着孔华西的情况。 “牧牧,要文理分班了,你是要报文科?”李秀问道。 李牧想起之前他还是曾希的时候,为了跟安阳尽量多的时间在一起,报了他不喜欢的理科,以至于后来只能勉强跟得上学习。弄得自己十分疲惫,现在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偏于自己的兴趣所在,李牧跟她说,想要报文科。 “文科也成,学好了,做个大文豪。”李秀笑了。儿子喜欢的,他们就不反对,能够让儿子开开心心的生活,是他们最大的心愿了。 李秀本来想留黎诡过夜的,但是黎诡推脱说有事要回去。李秀在场李牧不好意思问。所以在黎诡下楼的时候,问了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黎诡不说。 想起黎诡在回程的车上脸色不太好,料定肯定出了事儿,他的事情都告诉了黎诡,黎诡却藏着掖着不告诉他,他觉得有些心里不舒服了,许是,黎诡没把他当成那种有话就说的朋友。 看着李牧灰暗下去的脸色,黎诡揉了揉李牧耳边的头发,顺带着手心也蹭了蹭李牧的耳朵,软软的,虽然很想捏一捏,但是他忍住了。“查到了给你下药的那个人。” 李牧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想起那晚上的混乱,还有喷溅到黎诡手上的属于自己的□,李牧的脸又一红,“是什么人?” “道上混的,就是跟你在酒吧冲突的那帮人说看不惯,就下了药。没事。我会处理。”黎诡说着安李牧的心,事实的真相远比这个要复杂的多。电话里阿南没有透露太多,不过大体知道了是受人雇佣。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麻烦你的。再说那些人,看起来不太好惹,比较危险,我也没出什么大事……” 黎诡嘴角勾起一个淡的不易发现的笑容,“不用担心。” “可是,他们太危险,我听说那种黑社会的,都有枪,而且……”李牧着急的说着。 “李牧,”黎诡打断了他,“我是黎诡。” “我知道你是黎诡啊。” “记住,我是黎诡,所以,不用担心。永远都不用担心。”黎诡说的气场十足,似乎有一种,什么困难都难不住,到他手里,有事也会变成没事,万能完美的黎诡。 李牧望着黎诡刀削一样的面孔。最初见面对黎诡他并未有多深刻的印象,只觉得这个人的气场比较阴沉,似乎连脸都没有宋辉让人印象深刻。但是现在看来,黎诡长的一点都不必宋辉逊色,甚至优于宋辉的就是这身凌人的气场,让人忽视不得。 “嗯。” 李牧呆呆愣愣的回到房间,脑海中就回荡着一句话,我是黎诡,所以永远都不用担心。他竟然就这么如此不可思议的相信了,相信了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能力。李牧用脑袋撞击着枕头,口中还喃喃道,“怎么就相信了呢?怎么就相信了呢?”脸上有些发烧的红着。 脑海中又传来了那一句话,似乎在回答他的话。 黎诡回到自己的小屋,拨通了电话。 “阿南,帮我揪那个人出来,我有事情要问。”黎诡说道。 “阿诡,这事儿就是简单的事儿,还是别闹大了,把人打一顿就算了,再说惊动司令那边也不好说话。”阿南不能说的是,老爷子现在正派着人盯着黎诡,事事都让人汇报,跟黎诡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上次被老爷子带回去,较劲了几天,闹得不得安生。现在再闹出什么乱子,老爷子估计又会把人给带回来教训一番。 “这是我的事儿,跟他无关。”黎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知道阿南担心什么,可是他黎诡也不会害怕,“我有分寸。把那人叫出来,办好了通知我。” “成成,跟你铁子,我早就认栽了。”阿南无奈的说道。 “谢了。”黎诡皱着眉说道。 阿南听到这句谢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不自然的拧开脖颈上的风纪扣,松了松领子,“这魔怔了吧不是,你跟我道歉,哎呦喂,他们下药的那人不就是你一同学么,帮这点屁事值得你道谢。” “废话多了。”黎诡眉头又紧了紧,真该把那句谢给收回。 “成,我废话我废话,要不是你同学是男的,我都快以为你是小媳妇儿了。”阿南玩笑着,点到即止,他还记得,黎家最不能开玩笑的,黎老爷子排第一,这就是第二。“明天等我信儿。” “嗯。”黎诡挂断了电话。 说谢,值得,因为人值得,因为为了一辈子,更值得。黎诡觉得自己生意做的不错。生平第一次感觉心情相当愉悦。想起手心里李牧耳朵的触感,回味了一番,躺下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gn们都离我而去了么,嘤嘤嘤…… 潜水的冒个泡吧亲~ ☆、38 是非 早起的李牧感觉有些头昏脑胀的,怕李秀发现了担心,给自己吃了点预防感冒的药,喝了很多水。 第一站就去了超市,买了食材,家里的冰箱因为孔华西的生病已经空了很多天,需要采购的东西还有很多。马上孔华西就要回家休养,李牧打算天天变着花样给他做些好吃的,养好身体。 手上长长的购物单,每买一样就勾掉一样,一上午下来倒也差不多。路上很不凑巧的碰到了宋辉跟何涛。宋辉还是有些心里不对劲儿,所以看到李牧没有像之前那样赶上去。何涛倒是积极,顺手帮李牧拎了一大袋东西,说帮他送回家。 “你小子最近跟消失了似的,哪都找不着。”何涛说着,顺便用手肘戳了戳宋辉。 “啊哈,是啊,老爷子还好吗?这不应该快出院了吧。”宋辉挠了挠头。 李牧笑着说,“嗯,就该出院了,所以我出门给家里备点粮食。” “这是,要准备大餐啊?!”何涛眼睛放光,李牧的手艺真不是盖的,吃过李牧家的饭,再回头吃他妈做的j咸的饭菜,真是如同嚼蜡。 “医生交待,要多运动多食补,不过吃的要慢慢来,先从清淡的蔬菜开始,之后胃口不错了再吃点好的。”李牧拨弄着袋子里的蔬菜,看还有哪样没买。 “哦,蔬菜啊,那成,老爷子也这岁数了,多吃蔬菜是挺好的,不是都说了,年纪越大,吃肉多不好,三高啊!”何涛听李牧说清淡的菜,没了兴趣,他可是个绝绝对对的食肉主义者。“辉子,等咱们送小牧子回去,还能赶得及下场约会呢。” 宋辉听到何涛把这事儿说出口差点当场捏烂何涛的嘴,下回一定记得那胶布给他贴上。 “约会?”李牧倒没多想,何涛跟宋辉经常出去玩他是知道的。 “啊嗯,是啊,就就去我一个哥们场子里玩玩。”宋辉挡住了何涛的身体,把李牧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 “小牧子,你要去么,漂亮小妞多的是,那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何涛从宋辉身后游动出来,嫌自己解说的不够清楚,又接着道,“辉子看中的那个,那是那场子的公主,呀嘿的,身材那叫一个――” 话还没说完,被宋辉一脚踹趴下脸面着地,沾了一身的土,手上拿着的东西全给散开了,滚落了一地。“辉子,你脚没长眼啊,不知道这屁股金贵啊!” “下次就直接把你嘴给缝上!”宋辉威胁说。 李牧看他们没真动手的意思,顶多是玩闹也不在意,“地上灰尘可大,你还要吃几口么?” 何涛伸出一只手出来,李牧本想把他拉起来,可是宋辉扯着何涛的胳膊,就把人给j了起来。 “你们玩吧,我打公车也快,等有时间,来家里吃饭。”李牧蹲□子开始捡掉落的东西。 “让点菜吗?管饱?”何涛惊喜。 李牧点头,“管饱,放心。” “那就成,那就成,小牧子就是上道,哈哈。” 宋辉在一边看着弯□子件东西的李牧心里不是滋味,干脆也蹲在一边,帮他收拢东西。递给他东西的时候碰到李牧的指尖,他倒是先缩了下手。李牧看着他尴尬的脸,微微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个孩子。 “牧牧,我不是。”宋辉想解释。 “嗯,没事,这没多少东西,你们赶紧去玩吧,好不容易暑假了,开学之后就没那么多时间玩了。”李牧兜起东西,站起身。跟他们道了回见,就离开了。 宋辉看着李牧远去的身影,觉得心里难受,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觉得有一团火烧得热烈。 何涛抱臂看着,没法弄啊,这心思纠缠不清的,那么认真干嘛,都是玩玩,人生没多少年能这么好好玩的,趁着年轻,可以肆意,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何涛在台球场第一次大展手脚,以前被宋辉压着,他没法施展,现在,除了宋辉他终于也能戴一天台球小王子的称号。美女们欢欣鼓舞他非常享受,有一个看得顺眼的,要了电话号码准备长期联系。 那边宋辉坐在休息椅上,提不起劲儿,跟秤砣似的,压着板凳愣是一两个小时没动。 “辉哥,今天的心情不大好吗?”带着香气的身体靠了过来,但是也没有贴的很近。 宋辉喝了一口李燕递过来的水,摇了摇头。 “那今天再教我台球好不好?”李燕满是期待的说。 宋辉把视线移到李燕身上,身材纤细但不骨干,该有肉的地上十分有分量,不该有肉的地方,曲线很美,脸蛋巴掌大,眼睛大大嘴小小,标准的美人脸。衣着也不是特别暴露,有一点点保守,带了点可爱甜美的时尚气息。可就是这么个人人争抢的美人他就是提不起兴致。 为什么看到别人的嘴,女人的嘴,没有任何冲动,却看到李牧咬着着嘴会有那种强烈的感觉。可是他接受不了男人的身体,他关在房间里放着自己秘密招来的“双枪”片,光看那段子前戏就够吐几回了。 牧牧的身体也很好看,但是,仅限于,上半身。 他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开始还肯定呢,但是现在又不肯定了。他委婉的问过何涛,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他的身体怎么办。何涛那傻子告诉他,那就喜欢着这个人,然后找另一个喜欢的身体来上不就解决了。宋辉怒的差点抽死他,也顺便抽自己,下次再拿这种问题问那个傻逼,他就是去找根面条吊死完事儿。 “辉哥,辉哥?”李燕拿手在宋辉眼前挥了挥。 “嗯。有事儿?” “前几天,我哥说场子里有人闹事……” “嗯,我知道了,我会找人来蹲点。”他宋辉虽然还是个半大小子,可是从他哥宋柯律身上继承的人际关系还能派上点用场,李燕她哥也是个能交的哥们,能帮一把的他都顺道帮一把,也为自己建立牢固点的圈子。“不是说要学台球么,过来,我教你。” 李燕露出笑脸,点了点头,美人一笑倾城也,至少把台球场的那些个小子看得口水都滴下来了。不过这里的人都知道宋辉,没人敢过来跟人抢。 宋辉一上场,何涛直接被ko,耷拉着耳朵灰溜溜在站在一边,给大哥大嫂叫好。叫的宋辉抬脚踹他。何涛自己假装受惊的呀呀呀叫唤。 “甭他妈叫|床了。”宋辉骂道。 “是啊,涛子,男人的叫|床声可没女人的好听,什么时候给你盘带子,你好好学学。”李燕的哥哥,李博顺手拿了杆子,准备给宋辉来一场。 那边宋辉听到李博说的那句话,脸色瞬间阴沉,扔了杆子,没说句什么就带着何涛离开了,留下的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李燕还抓着他哥哥的胳膊,说都怪他,说的那么粗俗,把人给气走了。 “我的好妹妹喂,别怕,宋辉这样的人,谁也配不上就该长你这样脸蛋的人才配的上,来,哥你给露手绝的!”李博安抚着妹妹。 何涛有些不明白,追着宋辉出去,立刻就问了起来怎么回事儿。 “他妈的我就是听那句男人的叫|床恶心。” “这句话怎么碍着你了,要不,我给你找两个男的叫|床好听的,甭说,辉子你太挑了,看片子也得挑男的叫|床好听的。”何涛掏了掏耳朵。 “你放什么屁呢!”宋辉真不明白何涛的脑袋回路怎么个构成,他怀疑里面肯定有很多死胡同在里头,不然怎么老断电。 何涛退后几步,捂住胸口,扮作小媳妇样,“难道,你是要听我的叫|床声,你坏死了~”兰花指一勾,媚眼一抛。周围一大群人注意的人都纷纷逼退。 可是就这么着,宋辉噗的笑出声,然后声音越来越大。偶尔何涛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这不,什么纠结的心思都给何涛恶心没了。 “走,咱们找鬼子去,我听我哥说碰着他了。”宋辉撸了撸袖子,“都回来了,也不跟我们联系,真是欠收拾。” “不成,我还得问问这鬼子到底什么身份呢,啧啧,肯定不一般。”何涛摩挲着下巴说道。 “这回铁定让他交代清楚了,他都快成暗哨了,我们得好好让他清楚清楚,神秘主义不可取。” “得令!” 那边黎诡却在一个灰暗的小房间里,满是无法抑制的怒气。 “我也是拿钱办事,真不知道有什么仇怨。”跪在他面前的人打着摆子。 “你们全部的计划?” “就,就是给他下药,然后把人送去一个小宾馆。”那人眼神闪烁着。 “然后?” “这这之后我们是真不知道,啊――”那人被穿着钉鞋的脚踹了一下,发出凄厉的声音。冷汗噌噌的冒出来,身上疼的厉害。 “把知道的倒干净就没你什么事儿,你该干嘛还干嘛,可是,但凡你肚子里还藏着掖着,我们这边有个房间刚好能做做手术!”黎诡身后的一个人说道。 “我,我是真不太清楚,就就听伙计说,准备这几个喜好特殊的,用玩具教训教训。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 喜好特殊?!玩具?!黎诡额头的青筋直冒,要是宋柯律当时不在,要是他没把人给带走,李牧会遭遇到什么可想而知!一帮畜生。 “阿诡,要我教训么?”楚南也听着不对付,这样的招,对付一个孩子。 “帮我问出来,那个雇他们的人,往死里整。”黎诡的声音像是从修罗场出来的。 楚南擦了擦汗,能把他个铁子气成这样的人,真不多。不过也是该他们倒霉。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没有评没动力呦……(被拖走……) ☆、39 乌龙 黎诡让楚南办的事情到底还是惊动了老爷子那边,少不了把人抓去询问一番。楚南也被自己父亲用家规教训了一番,整整两天没下去床。黎诡得知后有些抱歉,可是即便是想道歉,他也出不去。 “现在国家有条法律叫非法拘禁,还有条法律叫做人身伤害,不知道您犯了几条?”黎诡站在窗户边上与那人对视。 “小子,在军区里头,还没人敢在我面前说法律,就算是,我是你爸,天王老子都挡不住我教训儿子。”黎霍中气十足的说道,身上的军装笔挺,身后两个警卫员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我听说你们要分文理科了?你有什么意向?” 黎诡听到耳中觉得可笑,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父子会这么样进行家庭最普通的谈话。如果不是老爷子先把他关起来,许是他们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对话。想要修复的关系就在这种一次次强硬的禁闭和冰冷的对话中更加破裂。 黎霍不等黎诡回答又继续说道,“你是我儿子,能走的一条路,也就只有从军这一条,别在外头瞎折腾,你就适合当军人。” 黎诡退回屋子中央,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我这辈子不会当军人,永远都不会,我不会像你,任由妻子死在手术台上,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黎诡的母亲去世的时候,他才不到十岁,才刚懂事的年龄,当时的他不懂,为什么一个小小的任务,就能让自己的父亲抛下病危的母亲。听着母亲昏迷时候呢喃的名字,他想把他父亲叫回来,但是怎样都联系不到。 黎霍从来没想过,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守在手术室外面,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在他看来,男人一生下来就得比女人坚强,哪怕还是个孩子,都不应该懦弱,都应该有个硬身板。他是个军人,是必须服从于国家和人民利益的,家是该放在最后的。但是换来的之后无尽的懊悔和儿子的憎恨。 “兵兵,你妈的事儿你应该明白这个大道理。”黎霍喊出了黎诡的小名,这也是他的期待。 “我不明白这个大道理,我也没您那么大的胸襟,能够装得下整个国家人民。我想能平淡的生活,护着我爱的人,跟他一起幸福生活。”黎诡说着,想着李牧的模样,这个人就是他以后生活的所有。 “没有大志!我从前是怎么教你的!男儿该有大志,做个普通人,你还算得上我儿子么!” “您教的那些,早在我妈被盖上白布的时候,就从我脑袋里清空了。”黎诡说完,背过身去。代表着这场对话的结束。 黎霍离开了,两名警卫员敬业的站在门边。 黎诡能从这里出去,但是他知道,他出去了,楚南会继续受罚,这就是黎老爷子的高招,打蛇打七寸,军事上的战略现在来镇压自己的儿子。 半夜的时候,楚南过来了,警卫员都认得,让开到两边给开了门。 黎诡走了出去。 “就为你,为我忍耐着待在你最讨厌的地方两天,我肯定得把你救出去。”楚南拍着黎诡的肩。俩警卫员在黎诡离开以后仍旧尽忠职守的站在门边守着。 黎诡用眼神询问:就着这么走了,剩下俩人怎么办。 “放心,要不是黎老爷子提前有交代,他们肯定不会那么利索放你走的。” “那边有消息了吗?” “嗯,查到了,一个叫孔素素的妮子,就是你那位同学的姐姐。别说,这妮子还真能折腾,查她的时候,发现正在卖k粉。本来想按你的吩咐往死里整呢,可是这关系在这呢,还是先问问你再说。” “知道了,先放着她几天。”黎诡看了楚南一眼,“伤没事吧?” “被我爸扒了一层皮,不过,养一养又活了。哥可是铜皮铁骨。”楚南弯了弯自己胳膊,露出胳膊上的肌肉和青筋。 “要练练吗?” “你还真会挑时候,成,好久都没跟你练练手了,真有些手痒。” 俩人挑了个空旷的操场,对练了起来。 小时候,楚南因为名字的问题受过不少欺负,谁让他有个楚北的大哥,他老爹一一偷懒就给起个叫楚南,“处男”,大一点的孩子知道里头的意思,说笑着,说他一辈子都是处男,除非改个名儿。 小楚南那个时候人小胳膊细,打架都属于受欺负的那种,再说军区大院的孩子父母是高官的也不少,盛气凌人的,欺负起人来绝不手软。每回楚南挨了打就躲在墙角那儿把那几个打他的孩子的名字写在砖头上,然后拿另一块砖头使劲儿拍。 “这么拍,他们也不会感觉疼。” 黎诡带着精神气的穿着一身小迷彩出现了。蹲在楚南身边,把半块板砖塞到自己的衣服里。 然后楚南就目睹了他是怎样骗那帮屁孩子自己有铁布衫的,让那些孩子用拳头打自己肚子,然后被怀里的砖头硌得哎呦呦又疼的倒下的。 楚南在一边笑,他觉得,这招以后他也拿来用用。 “你别用,硌得肚子疼。”黎诡在人后把砖头扔了,露出肚皮上红红的印子。 “那你怎么能用?”楚南看着那红印子,当时就觉得肯定疼。 “我皮厚,经常拿这个练。” 然后楚南就知道黎诡是黎霍首长的儿子,整个军区就他爸最厉害,他也从小受训练。楚南之后就跟着黎诡,俩人一起训练一起偷偷的教训以前经常欺负自己的人。再也没人敢说他,也再也没人不把他当回事。 这么好多年过去了,他们都长大了,楚南渐露成熟,而黎诡在经历了他母亲去世的事之后变得更加阴沉,甚至离开了军区,去上了普通的高中。他知道其中的缘由也尝试过劝几次,可是都没什么效果。这父子俩的事儿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插上嘴的。 “这就回去?”楚南仰躺在操场上看着星空说道。 黎诡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尘,“嗯。该回去了。” “这不都放暑假了么,你不待几天见见其他人?许明他们可早几天就念着了。”以前他跟黎诡一块教训的人有的从了军,有的出去上学,倒也彼此都念的慌,从军区出来的这帮孩子似乎对这打出来的交情分外坚持。 “这次事儿没解决利索,等解决完了,再聚。”黎诡挥了挥手,走了。 军区门口,被楚南通知这位大少深夜潜逃的计划而踊跃要求参与的许明带了几个人开了辆军车守在那儿。 黎诡一开始没认出来,被那军车的车灯一打,下来几个人上来就招呼,不过最后都给黎诡制住了,打得哇哇叫。听这惨叫声熟悉,黎诡才收势。“闹这出干嘛使?” “哎呦,下手还是一样黑,不找这样的机会也见不着你啊。”许明在地上一个鲤鱼跃,站了起来,往身上一个劲儿拍打。旁边人吃了不少灰也呸呸的吐了。 “楚南通知的?”黎诡想起楚南最后那一个狡黠的笑,了然。 “嗯,不是他还能是谁,别说,你有什么事儿倒是不忘记通知他,难道我们就都不算你哥们。”许明身边的徐硕搭着黎诡的肩膀说道。 “最近有事办,本打算办完了再聚。” “好了,看在你知道解释的份上就原谅你了。给个具体时间,到那天哥们去包桌。吃完打一场。”许明说道。 “你练不过我。”黎诡说这话倒也不是夸张,军区大院里,能练过黎诡的人还真不多,谁能跟自己那么过不去,玩命的训练,也就是黎诡了。 “我是说打球,打架,咱绝对不找死。”许明摇了摇头。“回去啊,我送你。” “这算偷车?” “算什么偷,谁看见了?你们看见了么?”许明跟周围的人一招呼,一圈人齐齐摇头,再说,这事儿他们经常干,被打了好几回从小到大都没长记性。 “把车开回去,我出去打出租。”黎诡不跟他们废话,让他们送,摸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他就甭想清净了。 不管许明他们如何保证,最终还是看着黎诡一个人走了。 “阿诡这回又是被黎老爷子抓回来的吧?” “你觉得他能自个儿主动回来吗?照他那性子,绝对是等一成年就跟黎老爷子断绝关系的。” “不会吧,那么绝!?” “别人不会那么绝,可是他,生来就是那么绝的。” 几个人又说了会儿闲话,各自散去,半夜的一场小闹腾最终也没折腾出什么大乱子,几个人满心的可惜啊。 黎诡刚回到小屋,已经天亮了。手机上好几个未接电话。何涛的宋辉的李牧的,还有两条李牧的短信。 黎诡把另外两个人忽略了,仔细的看着李牧的短信。 “我爸出院了。欢迎来家里吃饭。可以点菜,管饱。”后头还有一个小小的笑脸。 “你在哪儿?” 日期是两天前,他还被困着的时候。他没回信息不知道李牧会怎么想,毫不犹豫的就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刚响两声那边就接通了。“喂,你哪位?” “黎诡。” “哦,牧牧同学啊,他下去买早点去了。有什么事儿吗?等他回来我告诉他一声。” 黎诡本来想说没事,但是听到听筒那边关门的声音,李秀喊着牧牧,来听电话。 接着是清晰的脚步声,带着喘气声,李牧问了句,“我是李牧,你是?” “黎诡。” “你,你现在在哪儿?”李牧急切的问着。 “我在小屋。” “没,没出什么事儿吧?”李牧把听筒握得死紧。 “没事。” “那,那我能不能去看看你?” “可以。” “嗯,我马上就到,马上,哦,我得先去警察局销案。” “销案?” “我,我找不着你,宋辉何涛他们也联系不上,就,就报了警。” “在找我?” “嗯。大家都在找你。” 黎诡不喜欢李牧带上那个大家,感觉味道和感觉都不对,“你很担心我?” “很担心。你别出事。”李牧立刻就回答,似乎是想让黎诡知道,他也是个重要的人物,下次绝对不准这么一声不吭的消失了。 这事儿要是放在黎诡那帮子铁子那里,绝对会说,阿诡能出事?!那地球绝对先完犊子。电话不接,人也不见?那有什么,老爷们还能被一个电话给捆住,跟卫星定位似的,多黏糊。这不他调查有危险的事儿么?危险,别人危险还差不多。 所以说,黎诡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关心的感觉还不错。特别是被你在意的人关心,那滋味确实让人留恋。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隔壁装修,一大早电钻就开始动作,九从床上辗转到沙发上,俩天都头昏脑胀的。 牧牧:你没事吧? 九:(抱住)还是咱们家牧牧好,给蹭蹭。 黎诡:…… 九:(瞪住黎诡)你这次怎么不拦着我了? 黎诡:你一女人能闹出什么事儿来?! 九:你性别歧视,牧牧,咱不跟他一块,我给你配个更好的! 黎诡:哼,那得看他归不归你管! 九:(冻住)乃用冷冻机,我告你氟超标!!! ―――――――――――――――――――――――― 打靶归来,抱歉,没打个小攻回来,咳咳,求收求评,求包养作者,美男亲亲专栏条点进去可以收藏此作者哦~给我小宇宙燃烧的动力吧~q(s3t)r ☆、40 觉醒 第一次有人为了自己消失了找不到了去报了警,然后诚惶诚恐的等待着结果。 李牧到的时候气喘吁吁,手上还提着早餐,比划着说他看到底下有卖早餐的所以买了,怕他没吃早饭。 “嗯。”黎诡给了个淡淡的回答,天知道他内心的喜悦指标已经直线上升。 “我打电话告诉了宋辉他们,他们说一会儿也过来。” “嗯。” “这两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李牧打量着黎诡,怕他身上看不到的地方会出现什么伤痕,他幻想过好几个版本,最坏的就是黎诡给那些黑社会抓住了,然后投江喂鱼了。 他去让酒吧的老板打听,但是也一直没有消息,就跟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没有,只是被带回了家。手机没有带走。” “嗯,那就好。”李牧这才放了心。对于李牧来说,回家远比被黑社会抓起来要好的多。 黎诡吃着油条豆浆看着李牧帮自己收拾着房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小屋少了很多东西,李牧这个人就该适合在一个装饰温馨的地方待着,做做饭,看看电视,整理房间什么的。想起楚南说的小媳妇,要真是小媳妇就好了,也许会少很多的障碍。 宋辉跟何涛过来的时候,先是招呼了黎诡一拳头,不过黎诡也没老实挨着。“我就说鬼子是神鬼不收的,牧牧你白担心了。” “对啊,赶紧的,弥补弥补我们这两天的担心!”何涛架着黎诡的脖子。 “你们有担心?”黎诡皱眉。要说李牧担心他相信,可是宋辉何涛这俩人担心他,他还真想不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脑海中的景象多是打了马赛克无法播放的。 “当然有。”宋辉一屁股坐到了黎诡的床上。李牧看着拧着眉,他刚收拾好的,宋辉那一屁股又给坐皱了。不过宋辉可不管这个,“你都不知道牧牧给我们多少版本你遇害的场景!” “不是遇害!”李牧指正。 “对,不是遇害,是遇难。什么被关小黑屋蹂躏,被折磨之后分尸,被投江啊真不知道这脑袋瓜里头到底存了多少东西。电视剧都没他讲的精彩。”宋辉半真半假的说着。 李牧脸红红的,他从小就发散性思维,这些都是不可抑止的从脑海深处涌出来的,他堵不住。 “鬼子,你到底这两天干嘛去了,联系不上都。下次,可得事先通知一声咱的小牧牧,不然,他还能再折腾一回警察。”何涛用筷子夹了一根油条吃着。 “就回了一趟家,跟老爷子交代一声。” 宋辉一听黎诡提到他的身份,想起头几天还想问问呢,“你家到底哪儿的,搞什么神秘主义啊,身份背景赶紧交代清楚!” “没什么好交代的。” 他们三人看着黎诡的脸色明显的不好,也知道大概触及到什么他不愿提及的话题,也知趣的拐了话题。正值暑假大把的空闲时间,宋辉提议出去玩,去远一点的,看看祖国大好河山。 李牧说他要照顾他爸最近不能出门,而且快要升级,要好好学习。 黎诡也表示不参与。 “你俩怎么回事儿?别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的勾搭成奸,打算分家吧?”何涛挤眉弄眼的说道。 李牧也没生气,“不是,我是真的有事。” 黎诡也严肃的来了一句,“我是真的有事。” 俩人有事,宋辉跟何涛的计划暂停,只能继续去场子里混。 俩人走后,黎诡告诉李牧他调查的结果。 “孔素素?”李牧不觉得自己跟这个挂名的姐姐有什么冲突啊,仅有的一次也就是在病房里,她盛气凌人的,他说了她几句,也没必要这么害他吧。 “你想怎么做?” 李牧低下头,想着,孔素素到底来说也是爸的女儿,自己名义上的姐姐,要是她出什么事儿爸妈也都会担心。“就这么算了吧。” “嗯?” “我也没出什么事儿,再说,她到底也是我姐姐。” 黎诡大力的揉着李牧的脑袋,他知道,把那个指使者的身份告诉李牧,他肯定会这么回答,李牧这个人,但凡自己能忍的,绝对不会多生什么事端,老实的只活在一个框框里。 “我要去一趟邻市。”李牧鼻子湿湿的紧张的说道。 “嗯?” “要给,曾希迁墓的事儿。也该通知他的父母了。”李牧扬起脸,挂起一个微笑。 “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需要。”李牧摇了摇头。 “需要我陪着吗?” “应该是需要的。”李牧小声的说,他是缺少了一点独自面对的勇气,“就陪着我去,其他的你都不用管,我自己能办好。我就怕一个人面对……”面对所有关于曾希的事儿。 “嗯。有什么报酬?” “报酬?”他似乎没有想到黎诡会问他要报酬,他干笑了一声,“我,我没有太多钱,打工的钱都交给妈了,因为爸的医药费还要还。” “嗯。” “可以等等吗?我先打个欠条,以后等打工的钱有存的,就立刻给你。”李牧保证。 “太慢了。” “啊?慢,可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李牧掏了掏裤兜,干干净净的除了一串钥匙。 黎诡的手放在李牧的脑后,微微用力,李牧的脸就跟自己的脸凑的很近很近,气息交缠着。 “有有,有豆浆味儿。”李牧本能的后退,这样的距离太过暧昧了。 可是黎诡分毫不让,“要尝尝吗?”嘴唇贴近舌头先一步探出想撬开李牧紧闭的嘴巴。 李牧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都急促了不少,不是刚说到迁墓的事儿吗?怎么成现在这样了?“你,你不害怕吗?我这里头是别人……”李牧趁那威胁者还有段距离的时候急切的说道。 黎诡勾起一笑,大拇指刮了下李牧的眼皮,“嗯,我知道。” 知道,知道啥?他知道里头是个三十岁的该叫叔叔的人,他真的明白这年龄的意义吗?皮囊和灵魂分属于两个不同的人,他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还,还敢把舌头伸出来?! “唔。”李牧紧闭的嘴唇被黎诡的舌头破开,强硬的进攻,然后攻城略地。 柔软的小舌头是甜的,口腔里面是湿热的,被李牧的双唇含住跟自己的嘴唇蹭着,感觉太过的舒爽。他们的距离是无间的,李牧抵在他们中间的手变得无力,然后瘫软似垂下。 黎诡趁机将两人的前胸和下|身贴紧。 “别……”好疼,嘴唇给黎诡的牙齿威胁似的咬着,有些胀麻。深入到口腔内部的舌头已经巡礼了口腔里的每一寸的空间,鼻尖磨蹭着。那种湿漉漉淫|靡的感觉慢慢升腾而起。 就在两个可能自然而然发生什么的时候,黎诡退开了,收回了自己的武器,看着李牧嘴巴微张着有些红肿就知道刚才自己欺负的真有些厉害了。毕竟亲吻的欲|望已经在自己的忍耐再忍耐下憋了好多时候。要吃怎么也得吃个够本才好。 “唔。”李牧有些清醒过来,赶紧闭上了嘴巴,发现嘴里的唾液分泌的也太多了,吞咽了下,淡淡的豆浆味道,是黎诡的舌头跟他交缠的时候带来的。 看着李牧躲闪的视线。黎诡像第一次那样,亲吻了下李牧的鼻尖,除去欲|情之外的纯洁的吻。 “之前的那个,也是真的?”他极力想要忘却的有些虚幻的吻。 “是真的。”黎诡给了他肯定的答案。而不能告诉他的事是,那是他第一次的亲吻,因为太过紧张而没有找准方向,亲到了鼻子上。 “可是为什么?” “因为这是报酬。” 这样带着感情的吻,真能当作报酬吗? “刚才你有笑。”李牧想了一会儿说道。 “唔。” “真的有笑,我还从没见过你笑的样子,很好看。”亲吻的时候被转移了注意力,让他没好好观察黎诡稀有的笑容,这个人原来除了板正一张脸,笑起来真的有一种发光的感觉。 “刚才你给的报酬多了,这是还你的。”黎诡用手臂虚虚圈住了李牧的腰。 “不,不用还了。”李牧后退了一步,被凳子一拌,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被宋辉弄乱的床铺又被自己弄乱了。 黎诡没有进一步逼近,今天的事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他应该成为了李牧心里的一种特殊存在。他既不会像教育宋辉那样教育他,也不会像对待安阳那样声色俱厉。 这个人应该算是对自己有好感的吧。至少没有在亲近他之后得来一巴掌的奖赏。 “迁墓的事儿打算什么时候办?”精明的猎人打断了猎物想要理清思绪的行为。 “啊嗯,等我爸身体好一些了,他刚出院,我想等他好一点了再去办。”幸好暑假的时间够长,足够他来解决这件事。 “等要去了通知我。” “你会不会,又突然不见了?” “不会。” 李牧捏着自己的手指,“我也知道,你是黎诡,你说过,你是黎诡,但是我还是会有点担心,我就是太胆小了。” “没有,你很勇敢。”黎诡坐到李牧身边,勾着他的手指。 很少有人能够把自己从过去中完全剥离出来,带着浑身的血肉模糊,慢慢让自己痊愈。李牧在有些时候是很胆小的,但是有些时候却是强大的。至少他曾经支撑起了安阳的整个世界。把安阳变成今天这样,谁敢说他是“胆小”的! “我的母亲……”黎诡觉得气氛刚好,而他刚好也有倾诉的欲|望。在李牧整个人身边很舒服,过分的舒服,会让他有一种立刻跟他组成一个家庭的冲动。这种温柔他想锁住,锁在自己身边。 李牧静静的听着那个女人的简单无悔的一声,她是黎诡的母亲,在她离世之后她不会知道自己的离世给黎诡带来了多么大的影响。李牧这才明白了,为什么黎诡有不同于一般人的钢铁心,不容易打开心扉,也不容许别人走进那里。 他从未提过他的父亲原来是因为这样。父母对自己所做的,会影响一个孩子的一生,所以有一种说法是,父母给予子女的是性格建立的基础。 他的父亲给了他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刚毅,却又带给他一种伤害,让他变成现在这样既想成为独行侠却又本能的渴望着温暖。 “有一件事我该谢谢他。”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自负的父亲他不会想要离家,也不会遇见现在的李牧。 “什么?” “没什么。”太早说清楚了未必是好的,现在的自己还欠缺了很多,他该尽快的成长,成为一个足够抵挡父亲那边压力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宋柯律、安阳、宋辉:…… 九:你们别威胁我,小心我让你们连点便宜都占不了。(锅盖底下战战兢兢) 众人:反正现在也是半点便宜占不到。(握拳) 九:你们别过来别过来,小心我我,我把你们全灭了…… 众人:哼,哼,哼哼哼…… 九:救命啊……(梦醒)恍然如梦,幸好幸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 ―――――――――――――――――――――――――― 啊,好像写一个关于作者跟笔下人物的故事哦~哎还是先填坑了再说吧~求评哦~~~~ ☆、41 闯祸 在李牧的邻市之行尚未成型之前,宋辉那边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事儿。 “现在怎么蔫儿软了,不是还挺能闹腾的?!”宋柯律坐在椅子上,看着鼻青脸肿的宋辉。 “我让你来不是让你看笑话的!”宋辉觉得自己摊上这么个哥是倒了大霉了,除了埋汰就是埋汰。 “之前横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跟我商量,这回好了,得罪人了,闹出祸了才想起你哥我来。知道天有多高吗!想爬就别怕摔。” 说起这件事,宋辉确实有欠妥当。头几天李燕说她哥哥李博场子里有人闹事,宋辉想顶多也就是小混混来闹事的,什么都没调查,想也不想找了几个人过去,把闹事的那些小子给打成了伤残人士。本以为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没想到,却触了地头蛇一帮人。 李博开这家台球场的时候,就跟人闹过一出,占别人的租屋还没把帐给整利落了,这刚开半年,那边人开始找野路子扒关系,想让人帮忙出面把钱讨回来,也没想着动手,可是宋辉这么一搅合,人肯定不乐意自己人给个半大小子教训一顿。都是道上混的,怎么说也讲究一个面子问题。那边地头蛇也不管人是谁找了几个人趁宋辉一个人的时候就给人堵死胡同里揍了。 双拳难敌四手,宋辉还是给人教训了一顿。 何涛知道后,看着宋辉脸上青紫一片,“怎么最近不流行纹身了,改纹面了?” 宋辉正火大,逮住何涛揍了一顿。何涛知道他心里憋着气也没跟他计较。 “要不,这件事找律哥看看?”何涛捂住腮帮子提议说。 “找他?他一准说自己的事儿都不能自己扛,干脆当个好学生天天向上去!” “当个好学生也没什么不好的。”何涛干笑着,那话律哥确实说的出来。 宋辉自己有关系,但都是小关系,宋柯律的才是大关系,人也真犯不着为了他逞能的一件事搭上自己,现在他们似乎也正更新换代,没人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愿意分出战斗力。 李博知道以后,非常愧疚,带着妹妹亲自上门慰问,可是没等他说两句话,宋辉表情就不对了,感觉李博就是把他妹妹送他玩似的,一副谄媚模样。 李博走后,宋辉总结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发展关系还真得选对人。事情有一就有二,那地头蛇似乎没想放过宋辉,又一次把人给截住了,也幸好何涛跟鬼子都在,才不至于又挨一顿打。这次不能藏着掖着了。 “你以为这关系就是吃几顿饭,收着几成好处就能建立的?什么哥们义气义薄云天,大哥为了争地盘把人的场子给掀了,你是电视看太多了,脑细胞全中病毒了吧。真正的黑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能牵扯到一起的,也就一个利益。”宋柯律开始开堂授课。 李牧给宋辉他们擦药。 “那你的意思是我这是白挨了?”宋辉愤愤不平的。 “敢动我宋柯律的弟弟,我得看看他能长几个胆!”宋柯律一副流氓相乍现。何涛宋辉齐齐鼓掌。 宋柯律倒也没有重出江湖,顶多是跟那些个旧关系吃吃饭,聊一聊,顺便说最近手头上有些闲钱,能帮衬点生意。宋辉的事儿也就是饭后喝茶的时候提了那么一句,自然会有人帮他料理清楚。 有些人不是长而久之的朋友,却能因为利益集结在一起。你给他利益他为你办事包你满意,彼此都获利有钱拿的事儿,谁不相干。所以说宋辉真想混成宋柯律那样的,还有待时日。 “给曾希迁墓的事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宋柯律问道。 李牧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宋柯律说了,“就最近,我得去一趟邻市,他父母还不知道这件事。” 宋柯律看李牧说的“他父母”,看来是彻底不想再恢复曾希的身份,这件事如果不是亲身遇到,谁也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在另一个人的身体内活下去,说是奇迹也不为过。但是无疑他们都是庆幸的,庆幸曾希的重生。 “有些事我还得提一提,就是那天在酒吧外头,你醉了,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宋柯律说道。 李牧那夜的回忆全部就集中在了让自己不好意思的那幕,因为太过尴尬,所以纵使连回忆都不想回忆。“我,差不多都忘记了。” “忘了就忘了,我买好了药膳的材料,今天你给我做顿饭吧。”宋柯律当李牧在用另一种方式拒绝他,干脆退而求其次。 “嗯,好。”李牧答应的利落,以前答应给宋柯律做饭的,就一直拖到现在,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牧牧,现在过得比以前好吗?”宋柯律依靠着厨房门框站着,看着李牧利落的切菜洗菜。 “嗯,挺好的,现在过的很轻松。”不用每晚每晚睡不着觉,也不用藏着掖着自己的病。李牧觉得,现在的他算得上是一个健康的人。他每天的期盼不再是安阳,而是回到家爸妈都煮好了饭,等他一块吃,说点轻松逗乐的话题,或是听孔华西的教育,这些都让他感到安心。 自从他喊了孔华西他们爸妈,他们之间的距离就瞬间缩小了,不再生分,偶尔孔华西说想吃什么要他做的时候,他也会很高兴,尽孝道这种机会他很珍惜。 宋柯律看着勾起唇角微笑着的人,贪恋着。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曾希,而不是眼前的李牧。纵使他们是同一个人,但是现在的身份完全不同。如果他用对曾希的爱恋强加于李牧身上,那对李牧是不公平的,也是对曾希的一种亵渎。很少有人把爱情分割的那么清楚。但是宋柯律是个跟文字打交道的人,虽然不像女人那般细腻敏感,但是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也是相当注意的。 “开心就好。我们所有人都是希望你能开心的,无论是我,还是安阳。”宋柯律说道。 李牧的手下一顿,幸好手指距离菜刀比较远才不至于切到手指。“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以为你不想听到他的消息。”宋柯律抱臂。 “我只是,顺便问问。”李牧利落的抬起刀刃刷刷的切了起来。 “他最近正在进行回忆之旅。把以前他跟曾希去过的地方,再看一遍。” “嗯。”听到安阳仍旧没有从曾希的事情中解放出来,李牧的心情仍旧是沉重的。不过却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心情波动。 “牧牧,跟律哥说说你心目中标准情人该是什么样?”宋柯律转移了话题。 “啊?” “跟我说一声,以后好帮你物色物色。”顺便直接消灭。 “没,没什么标准。”李牧脸颊有些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甭害羞,真的,我见识的人也算多,无论男女,优秀的人也挺多。” “律哥,我才十八。”李牧表示。 “十八怎么了?!我们牧牧十八就长成一朵花,以后追你的人可算是一大把,我得帮你把把关啊!” 宋柯律的玩笑话驱走了李牧心中的阴霾。李牧这个人好懂,也简单,心里也就只能存一件事,当被另一件事转移注意力时,他就能忘记前一个。 厨房里一直谈笑声不断,他们都重新认可了彼此的身份,再也没有带着回忆往昔的口吻。他是李牧,一个十八岁高中生,他是宋柯律,知名作家。一个是弟弟的同学,一个是同学的哥哥。只是这样的关系。 到底药膳锅没有完全进去宋柯律的肚子里,宋辉嚷嚷着要吃,说牧牧的手艺他一次都不能错过。 李牧就分别给宋辉何涛黎诡他们盛了一碗。 “你不吃啊?”宋辉问道。 李牧摇头,“我不大爱吃自己做的东西。” “啊?”何涛张嘴,满嘴都是中药味,不过听说大补也呼噜噜的吃得欢。 “不知道为什么,我吃自己做的东西,没味道。”李牧收拾着桌面。 “你味觉障碍?” “不是,我去医院检查过,正常的。”李牧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做出来的饭,别人说好吃的都想把舌头一块吃了,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估计是吃自己做的饭,吃习惯了,所以觉得没味道。” 话题没有在李牧身上停留很久,宋柯律交待宋辉这个暑假都甭想出门了,说事情不好解决,再惹出什么事儿来他就不帮忙了。 让宋辉这个多动症的人不出门,那简直是要了命了。 “你还是个学生,这个暑假,在家好好用功读书,以后考不上大学,别叫我哥!我丢不起这人!” 宋辉给宋柯律的话刺激到了,“谁说我考不上大学来着,我宋辉要考一定考最好的,那个,清华北大是吧,我就考给你看!” “成,你把话给撂这,何涛,你们都听见了啊,两年之后,如果辉子考不上这两所大学的其中一所,他就是孙子。”宋柯律叼着烟说道。 两年之后,宋辉悔得肠子都清了,平白了挂上了个孙子的标签。他本想耍赖呢,可宋柯律这技术犯他给录了音,还存了好几份。 时间还没过那么快,李牧料理好家里的事儿,跟李秀孔华西说自己想出去玩几天。 他们对李牧主动出门无疑是高兴的,李牧一直待在家里照顾着他们,他们心疼不说,还觉得有些对不起这孩子。 李秀把钱塞到李牧的旅行包里,给他带了些零食。“还缺什么东西吗?” “不缺了不缺了。”他本来连钱都不想要呢,可是李秀非得塞到他手里,他拒绝不了,只好拿着。 大概跟李秀说了自己的形成和同伴让他们放心。到底也不是真的去旅游,李牧不敢说太多,以免他们疑心。以前说个谎话都得脸红半天,这会儿倒是淡定了不少。果然重生过,连脸皮都厚了一点。也算是个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九:(黑眼圈)有些卡文,卡文,卡文…… 安阳:不要为你的懒惰找借口! 九:你已经被out还出现干嘛! 安阳:你说走人就走人,你当我安阳是个吃糠的! 九:哎,都说了不要你,还要倒贴,你想把倒贴标签打上一辈子! 安阳:你的嘴缝上才是正常的发展方向! 九:哎,卡文啊卡文…… 宋柯律:乃是不是要靠卡文勾搭一大票潜水党出现? 九:乃看出来了,真不容易…… ―――――――――――――――――――― 来评砸死我吧~没有收藏作者的赶紧小跑着蹦q着去,九才会有动力撒~ ☆、42 见父 路上有黎诡相伴,李牧心里安定不少,基本上黎诡除了面瘫,还能起着定心丸的作用。 寻着记忆,李牧很容易就找到了原来最初的家。但是也只见破烂的平房,矗立在倾斜拥挤的街道里。早已人去屋空。 李牧问邻居知不知道这户人家搬哪儿去了,其他的人都说不知道。说这条小街马上就要拆迁,该搬走的早就搬走了,没搬走的,那都是在等着拆迁费呢。是啊,都快十几年了,其中出现什么变故。断断续续的去过几次可是都被拒之门外,他又怎么能从断绝关系的父母那边知道。他们大概本来就不愿意得到他的消息,也不愿意他得到他们的消息。多么讽刺,本来是血缘亲情该是最近的人,现在却老死不相往来似的。 意外的,他们遇到了安阳。 安阳自那日被李牧揭穿装疯的事儿,神色已经恢复了不少,现在走动多了,精神气足了,人也爽利了不少,颇有些往昔意气风发的风采。 李牧看着他晃了下神,但也仅此而已。 “知道你们要给希希迁墓,也知道你们一定会到这里,本打算碰碰运气,没想到会那么巧。”安阳沉稳的说道,装作真的是巧遇一般。 李牧没有打算再理睬他,毕竟不相干的人还是装作是陌路比较好,不必要再节外生枝。 “等等,或许,你们想知道希希父母的新家在哪里。”安阳投下了诱饵。他毫不怀疑小鱼会乖乖的上钩。但是他低估了鱼儿的韧性。 “我们会自己查的,安先生应该是个大忙人,就不麻烦了。” “我听说你都叫律子律哥,照理说,你也该叫我一声安大哥。”安阳走近一步,细细看着李牧的表情,不怪他选择这个孩子,因为实在是有些太像了,不带刺的时候,乖巧的时候,简直跟希希一样。虽然脸不同,可是神情却是很像。 “安,大哥。”李牧不想服软的,可是也不想跟安阳再过纠缠,他知道,安阳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曾希迁墓的。 “我想,迁墓的事儿,由我跟希希的父母说,会比较好。”安阳露出一个非常讨好的笑容。 不过当即李牧的眼睛就被遮住了,后背贴着一个人的胸膛,硬硬的。 李牧j了j黎诡的袖子,像是在说别遮住他的眼睛。 黎诡这才放下了手,“刚才那边吹过来一阵风沙。”怕你迷了眼睛。 小巷子里正是风口,风倒真是挺大的,所以李牧没有质疑黎诡的说辞。“你之前不是不想给曾希迁墓吗?”安阳的心思,不用说他们都知道,他这个人肯定想一辈子困住曾希,跟一个已死的人死磕一辈子。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无用功,不过多少,安阳还给了曾希一片真情。现在说要帮忙曾希迁墓的事儿,他真不知道安阳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想想,你说的对,我不该这么困住希希,以前把他困在一个房子里,现在把他困在那里。别把我想象的那么坏,我会做任何对希希好的事儿,即便是他要离开我。”安阳说的深情。 他们最终还是跟了安阳一道,去了曾希父母的新居所。安静的小区,几栋红砖色的小高层。虽然是老区可是非常适合人居住,树木也长得茂盛,林荫森森,带着舒爽的清凉。 “这小区附近有小公园,到了半下午,不少老人会带着孙子孙女去走走。多走动,对老人的身体也很好。”安阳说着,指着一个门洞,“三楼301。” 楼里没有电梯,幸好三楼也不高。 “他们会答应吗?”李牧小声的问道。 “一定会,想好了要说什么吗?”黎诡问。 “想好了。”说辞他斟酌了许久,也给自己一个合适的身份。 “不用紧张,可以慢慢说。” 许久没见的父母,重生后的第一次见面,而他要传达的却是自己已经死亡的消息,希望父母能给一个被他们驱赶出去的儿子,一个容身之所。他能想象的出父母该有怎样的反应,他甚至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安阳在他们后面跟着,听着前面两个少年的对话。黎诡他是见过的,那次在希希的墓地那里,他是陪着李牧过来的。现在他又陪着李牧来这里,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有很异样的感觉?明明是普通的对话,可是他还是能听得出李牧对这个人的依赖,他们明明都是孩子。 “小牧,为什么你会知道希希那么多的事?”安阳问道。 李牧差点停下了脚步,幸好黎诡在他身后轻轻推了他一把。“他自己告诉我的。” 安阳思索着,曾希并不是一个容易打开心扉的人,难道就是因为李牧跟自己相像所以才会在他面前轻松的说出自己的事情吗?在安阳还没有想清楚之前,李牧就找到了那个门牌,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就按下了门铃。 哒哒哒,有些不规律的脚步声从门内传来。 门开了,李牧没看到人,然后大腿那边似乎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才看到一个非常可爱的男娃娃。 “乃们,找谁――”带着口水音,门牙掉了两颗,说话露着风。 李牧,往后看了看黎诡,像是在说,为什么有个小娃娃?他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准备都给这个小娃娃戳破了。“我找曾国茂。” “哦。”小娃娃揪住自己的小背心,转身,还能看到白白的一小半屁股露在开裆裤外头。 以为这孩子进屋叫大人去了,没想到他一转身喊了声,“巴巴,我想要要(尿尿)――” 安阳先噗笑了一声。黎诡背过身,嘴角抖动着,这孩子太活宝了。把本来紧张的情绪弄得轻松了不少。 李牧站在门缝外头,没得到允许,只能在外头站着。看着那小娃娃似乎拐到了客厅那里。 之后,李牧见到了那个斑驳白发的曾希的老父亲。眼圈一下子红了,跟只兔子似的,他竭尽全力憋着。 “小兄弟,你找谁?”老人半搂着刚才那个娃娃,而娃娃则揪住他的裤脚晃着。 “我――”李牧刚一开口,老人的脸色骤变,几乎青筋立刻就爬上了额头,他把小娃娃推进房间里。把门合上,怒吼道,“你还来做什么!” 李牧以为他的老父亲认出了他,身子一抖,差点就脱口而出喊了“爸”。 “伯父,好久不见了。”安阳走到曾国茂面前,满是愧色的说道。 “滚,别糟蹋我们家地儿,还有那个混蛋东西,别再跟我们扯上什么关系!”曾国茂挥动着手臂驱赶着他们。 “伯父,您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幸好老婆子不在家,不然肯定又给你们气病了!”曾国茂没什么耐心跟他们耗。 “伯父!希希不在了!”安阳大吼一声,似乎想用自己的嗓门压过曾国茂的声音。 曾国茂的身形晃了一下,“你,说啥?!” 李牧推开安阳,扶住曾国茂的胳膊,“您别急,别急。”准备好的说辞全被安阳的这句话给弄砸了。曾国茂夫妇的年岁已经不小了,这样的事儿让他们毫无心理准备的接受,无疑是个重大的打击。 曾国茂捏住李牧的胳膊,支撑着自己,再一次问安阳,“你个畜生再说一遍!” 安阳顶着畜生的头衔,沉声道,“希希不在了,出了车祸,没救回来。”他掩盖了肮脏的一面,他没有脸面告诉他,曾希是因为他而死的。 曾国茂感觉脑袋给一记重锤砸了一下,让他眼冒金星,晕的不行,头疼的厉害,心也疼的厉害。 “安阳,闭嘴!”李牧骂道。 黎诡把门推开,李牧把人扶了进去,小家伙不知道外头的人怎么一下子都进来了,可是看到曾国茂的发黑的脸,他吓坏了,一屁股堆坐在那里,开始嚎啕大哭。 李牧没空理会那孩子,他双手放在曾国茂的胸口,一下一下从脖子顺到肚子,让他顺气,“您吸气啊,对,换气,呼出来,慢慢来。” 李牧给曾国茂顺着气。黎诡扫视了一下周围,拎着花哨的玩具到那个小娃娃面前,铃铃的晃出响声来。 果然那孩子看到玩具哭声渐渐停了。把自己的玩具从黎诡手里夺了过来,回头看着曾国茂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上,四肢并用的爬到他身边,边喊着“巴巴”边拿小手拍着曾国茂的脸。 曾国茂在小手的拍打中清醒了,他紧紧握住帮他顺气的手,大力到让李牧感觉都有些疼,“希希,真的没了?” 李牧点了点头。如果可以,他想告诉面前的老人,他还在,还活着,但是谁又能接受他现在这样的身份“活着”。 曾国茂把头靠在沙发上,双手捂住眼睛,嘶哑的吼着,“那个混蛋小子,混蛋儿子!那个傻孩子!”他无疑已经接受了曾希离世的消息,当年这个孩子喊着他爱希希,然后就把人给带走了,曾国茂想,不会有人拿自己爱人的生死来开玩笑。 多年没有联系,但是第一次听到他的消息,竟然是已经离世的消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最让人心酸的。 李牧跪在曾国茂脚边,低着头,心内不住的道着歉。 “别让老婆子知道,别让她知道,她知道了,肯定受不住。”曾国茂夫妇,相较来说还是妻子刘桂兰的气性比较大一些,当年也是刘桂兰一把把曾希赶出了家门,让彼此都没个回头路的。 看曾国茂恢复了不少,安阳刚想开口就给曾国茂堵了一句。“谁让你进我家门的,给我滚,滚出去。” 看到曾国茂的情绪又要上来,安阳只好先出去,躲到老爷子看不到的地方。 “你们也是跟他一块的?”曾国茂用凌厉的眼神看着李牧跟黎诡。 “不,不是。”这时候如果被认定是安阳一伙的,没准也会被赶出去。“我们是曾哥的朋友。” 听到李牧提曾希的名字,正常来说都会怀疑,一个三十岁的人怎么会跟十几岁的人做朋友,可是沉浸在悲伤里的曾国茂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眼睛里又开始冒泪花,口里也一直喃喃道,“没了,没了……” “曾希还念着你们。”出乎意料的,是黎诡开口说的劝解的话。安阳没资格说,李牧也正内疚的不行,现在能说话的,也就他了。 “念个屁,人都没了,我宁愿他好好活着。” “从工作第一天开始,他就给自己开了三个账户,一个工作卡,一个生活卡,一个是给你们的养老钱。这些年下来,已经有了不小的一笔,本想把这笔钱交给你们,可是车祸的赔偿金却先一步到了。”黎诡把话说的漂亮,也停在了一个合适的地方。 “钱,钱有什么用,有钱能买命吗?!”曾国茂教训着,忽然想到什么,双手狠狠锤着沙发,“原来我们俩还想着,谁会寄钱过来,原来,竟然是我儿子的命钱!” 李牧听着,他吃惊于黎诡竟然知道曾希给父母存了钱,而且还知道曾希车祸的赔偿金已经入了曾国茂的账户,那些他都不知道的事情,黎诡竟然也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要说:哒哒哒,更文~今日有二更~ ☆、43 迁墓 刚安静的说两句,门外头就一阵鸡飞狗跳。中间夹杂着一个女人的怒骂声。 “坏了。”曾国茂一拍大腿,赶紧撇下怀里的小娃娃,跑出了门外,果然见刘桂兰拿着扫把头子,狠抽在安阳身上。 安阳这次没说什么,只一味挨着。 “桂兰,别打了,这么个人,不值得。”曾国茂抓住刘桂兰的手,把她拉进了屋里。安阳还是被关在外头。 “这俩人谁啊?”刘桂兰把扫把头子扔到一边。 曾国茂不敢说实话,怕真问起来,不小心把事儿说秃噜了。“就来问卷调查的,这不是暑假实习么,他们高中有个社会实践的作业,要做个问卷调查,我刚请进来。” “哦。”刘桂兰把一兜子菜在厨房放下,围了围裙,凑到曾国茂身边,“赶紧问完,这马上就中午了,我可不想留外人在家吃饭,还有门外头那个,你赶紧给我把人给赶走了。” “桂兰,这么多年,你还没原谅咱儿子么?”曾国茂试探着问道。 “什么儿子,我就宝宝一个儿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刘桂兰没说多转身去了厨房做饭。 “你们先走吧。”曾国茂摆摆手,把他们请了出去。关门的时候,他还是说了句,“你们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留了黎诡的电话。 三人灰溜溜的下了楼,一路无语,这次来本来是想提帮曾希迁墓的事儿,可是正事没提一句,他们又给赶了出来。 那边屋里,到底还是相伴了大半辈子,曾国茂的异样还是给刘桂兰察觉到了,问了三遍,曾国茂在犹犹豫豫的说了。 “桂兰,你先做个准备,我怕你受不住。” “我知道你说什么,连咱们搬家他都能找来,肯定又是求我们原谅的,这次倒不亲自过来了,还找了人代言。”刘桂兰没有忙下手里的活。早在前几年,没了儿子她伤心了很久,可是,这事没法办,没法原谅,她看到儿子死不悔改的样子就已经决定了,就当她肚子里,没掉那块肉。 “桂兰,别说了,儿子,没了。” “你,再说一遍。”刘桂兰抓住丈夫的胳膊。“什么叫没了,杂没了?你赶紧给我说啊,说实话啊!” 刘桂兰没把这信息彻底接收,她有些不敢相信,她儿子怎么就没了?前几年还给他关在门外,他还说着他会再过来的。她瞧着他健健康康的样子,怎么就没了? 纵使再怨恨儿子舍弃他们跟一个男人走了,可是他们还希望他们能活得好好的,健健康康没灾没痛的。 “那畜生过来说,咱儿子没了!” 刘桂兰听到,拎着厨房里的菜刀抹了两把泪。“好,好!” “桂兰,你干嘛去?” “他把我儿子弄没了,我让他偿命去!”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最后小娃娃在外头哭着嚷嚷,刘桂兰才把刀放下,去哄孩子。 哄一阵却跟着一块哭了。 “就说他们得不成好,可是老天爷啊,我以前说的那些全都是气话,你把我儿子还回来,给还回来吧……”曾希跟安阳离开的时候,刘桂兰骂过,说他们肯定会不好,这么违背伦常的事儿指不定老天爷哪天看见了,非把他们收了不可。到底还是气话的成分多点。当不得真。可是,真到了这天,刘桂兰突然后悔了,后悔说的那些埋怨,那些憎恨,那些诅咒。 老两口面对着面,不吃不喝,就这么一会儿流泪一会儿说两句话,多是在揣测曾希这些年肯定过的不好,不然也不会突然就这么没了。 “我这心,怎么会这么疼呢……” 刘桂兰想硬下心肠,没了就没了,就像当初决定的,当作没这个人,他都跟别人走了,不要他爸妈了,还想着干啥。可是看着一边小娃娃的样子,想着曾希小的时候,也是那么乖巧,那么听话,给他一块糖,他能跟着走好几条大街不喊累。多好骗的孩子。对,他家的希希就是个安阳那个畜生给骗了!她怎么能饶得了他! 安阳他们并未走远,在小区里供人乘凉的树下坐着,安阳抽着烟。 黎诡跟李牧也坐着。李牧现在就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红着眼睛,嘴巴闭得紧紧的。 “接下来,你们回去吧,希希的墓我会帮他迁的,也不是你们两个孩子就能办到的事儿。”安阳终于开口了。 李牧摇了摇头,表示不行,这件事由别人来办不行,非得他自己来。当年虽然是安阳带着他离家,也是他自愿跟随的,现在他要回家,自然不会让背叛曾希的安阳来办这件事。 “不着急,他们会主动联系。”黎诡安慰着说。 一开始的打击过去了,他们会沉淀下思绪,他会想知道曾希是怎么出车祸的,现在在哪儿。 他们找到了附近的一个宿处,第二天,曾国茂果然联系了他们。 老两口跟黎诡李牧他们坐在小饭馆的包厢里。家里的小娃娃交托给了邻居。 “你们跟希希是什么关系?!”刘桂兰一坐下就问道,这面前的两个看着年轻,不像是能跟曾希有联系的人。 “前几年,家里出了事儿,是曾大哥救了我。”李牧说着黎诡教给他的说辞。 “他大小就性子懦弱,怎么会救人?!”刘桂兰声音冷着说道。 李牧看着母亲是这样的反应,心一下子就凉了,嘴唇抖着,“我那时候还小,家里不顺心的事儿多,爸妈一不高兴,就喜欢动手,那个时候没法反抗,是曾大哥看见了,把我给救了。” 到底还是不习惯欺压晚辈,曾国茂攥住了刘桂兰的手,接着问道,“那你们说,这人是怎么没的?” “是意外,过马路的时候车辆多,一个没注意,就这么被撞了。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曾国茂刘桂兰心里头冒出一团火,他们想把那肇事的人揪出来,恨不得一刀刀活剐了才够泄恨的。 “他活该,如果他没跟那个人走,如果他还在家,没准现在已经结婚,有孩子了,也不会在外头说没了,就没了,他就是傻,就是笨,他就是活该。”刘桂兰喊着。 “桂兰,别说了。”曾国茂搂住刘桂兰的肩膀,安抚性的拍了拍。刘桂兰把头撇在一边,用手背擦着眼睛。 “曾希现在在邻市的一个墓园里,他想回来,所以我们来这里想让你们答应让他回家。”黎诡顿了顿给他们消化的时间,“这么多年了,他想回家。” 黎诡的最后一句话,无疑用最后一击攻破了曾国茂夫妇的心理防线。人死,落叶归根一直是他们老一辈的思想。孩子在外漂泊不定,肯定会受那些孤魂野鬼的欺负。 曾国茂夫妇最后还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头应下了,决定接孩子回家,刘桂兰强忍着心疼,跟着黎诡他们去了邻市,曾国茂留在那里给曾希寻一个归宿之处。 刘桂兰做了大半辈子的女强人,在此刻,她仍旧是强悍的,孩子是她亲手赶出去的,也该她亲手接回来。人活着的时候,他们从未想过去原谅,可是人死了,他们却又恨自己没有早早的原谅,让彼此都难过那么多年,后悔的事情太多了,那种悔恨的情绪把刘桂兰的脊背压得更弯了。 迁墓的前一天,李牧通知了宋柯律,问他要不要来送送曾希,宋柯律说不去了,但是李牧他么却在墓前看到了大把大把鲜艳的玫瑰。映着墓碑上的那个人都红红的。 安阳早就等在曾希墓前守着,让人念好了安抚魂灵的经文,安阳亲手把他的宝贝给捧了出来,他跪在刘桂兰面前。 “对不起,把您儿子带走了,却用这种方式把他再还回去,希希这些年一直念叨着要回去看你们,每次被您赶出去他都难受,现在,他能回去,肯定会乐出声来。对不起,没能照顾好他。” 刘桂兰对安阳还是怨恨的,她只是沉默的把曾希给接走,没有让他起身,也没有说原谅。现在希希回家了,就跟这个人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快要结束了。”李牧跟黎诡说道。 “嗯。”黎诡捏住了李牧的手,他不会的,不会像安阳一样。 曾希迁墓弄得非常简单,几乎没有什么仪式,曾国茂是考虑着曾希跟常人不大一样,不好大操大办,就像曾希平日的性子一样,依旧是安安静静的,曾希从安阳的身边回到了父母身边。这里的墓园没有安阳找的那所一样,不过也是干干净净的。曾希父母选了一张曾希中学时候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仍旧稚嫩的一张脸,却是他最单纯干净的时候。 曾国茂跟刘桂兰在曾希重新入土的时候泣不成声。嘶吼着,说让儿子回来。 李牧跟黎诡在他们身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回来了,那就安心吧,在爸妈的怀里,是不是幸福多了。你好好的待在这里,我要过我的人生了,李牧的人生,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来看你。我会帮你照顾爸妈的,你放心。” 李牧喃喃的说着。 之后,安阳是彻底没了消息,只知道四年后,安阳陆陆续续的在这里出现过,然后又过了几年,他有时候会带着一些鲜花,一个人,或者跟另一个人过来,扫扫墓,安安静静的跟着墓碑对话。 李牧拜了曾国茂为干爸,他说,他该代 作者有话要说:安阳最后一次打酱油,我们恭送安大爷的离去,(鼓掌……) 曾希跟安阳的感情戏折腾死我了,本想写的更深情一些,可是阅历有限,最后把自己给憋坏了,打算开了个逗乐小文,作为闲散心情用的,想去瞅瞅的亲可以去看看。 ☆、44 剖白 当曾希的事情彻底了结,李牧黎诡他们也终于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暑假就在那一瞬间忽的结束掉了,学习生活虽然算得上乏味,可是简单就是福。 宋辉他们偶尔在家蹭饭,也大都让李牧来下厨,宋柯律像是已经接受了曾希就是李牧的事实,不再将自己的心思强加于他身上,彼此相处的还算愉快。 分班之后,宋辉黎诡选择了理科,何涛却跟李牧一样选择了文科。 何涛的学习一直维持在中下游的水平,但是他却实实在在属于聪明这一类型的,偶尔虽然脑抽,可是智商偏高,情商低到水平线以下。在跟李牧成为互帮小组之后,他的成绩有所上升。 李牧成功的把这群孩子从“混学校”转型成为“好学生”。 宋辉的成绩进步飞快,黎诡的学习也更加不再掩饰,他们似乎一直在争斗着全年级一二名的水平。 宋辉的爸妈曾经问过他,说怎么变化那么大,听说宋辉有个小老师,就说一定要感谢感谢。 但是宋辉存着心思,没有告诉爸妈李牧的名字,还是从家里拿了很多东西给李牧送去,美名说是给孔老师吃的。 黎诡对那明显的一吻闭口不谈,李牧也没有再问,有些时候,明明问一句就可能拿到答案,却有些不敢去面对这样那样可能的结果。 他怕黎诡也回答,说只是玩玩试一试。虽然明显知道黎诡并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还是有这样的担忧。 宋辉也终于在高二上了一半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韩冬。校花级的人物,人长得有气质,并且性格非常温柔。 “嗯,比李燕上档次的多。”何涛上下打量着韩冬说道。 韩冬捕捉到这个名字,问道,“李燕是谁?” “辉子以前的马子。”何涛神秘的说。“不过,她是过去式,你是现在进行时。” 韩冬没有发脾气,只是微微一笑。宋辉对韩冬的反应比较满意,在他心里,还是比较喜欢不吵不闹听话的。 李牧对宋辉说来了恭喜,顺便教育他,要对韩冬好一点,女孩子是要疼的。 宋辉对李牧的这种反应有点不大舒服,但是他现在想明白了,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还不如找个女人来的好,至少能带出去,原本还想跟李牧试试,但是身体上那一面怎么都过不去,只能算了,做个好朋友,偶尔在一块聚聚似乎成为了一种更好的保持友谊的方式。 黎诡人现在越来越阴沉,偶尔三四天不见人影,说是请假家里有事。问他,他也闭口不谈,他们也都渐渐习惯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是不是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我是没有多少能力,可是你说出来,大家说不定可以一起想办法,总会能解决的。”李牧在一次单独见面的时候说道。 “你以为我会出什么事儿?”黎诡这句话说的疏远,让李牧一下子有些愣住了。 “不不是,你没出什么事儿就最好了,可是要是你真的有事,说不定有些事情……”说话的音量在黎诡的凝视下越来越下,李牧最后干脆,草草说了句,“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家了。” “等等。”黎诡拉住李牧的胳膊,“你现在心里什么感觉?” “嗯?”李牧有些不明所以。 “听到我这么说,心里难受吗?” 李牧按了按心脏的位置,“挺不好受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很好。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只告诉你。” “为什么,告诉我?只告诉我?” “嗯,你好好回去想想,为什么只告诉你。” “我能保密。”李牧应着。 “这件事还真不适合让很多人知道。”黎诡把人拐到自己的小窝。李牧一眼就看到了小屋里分出的一部分地界,弄了一套厨具。 “可以先给我做顿饭吧。” 李牧傻愣愣的点了点头,卷起了袖子,就开始动手做饭,“你以后可以自己试着做,做些简单的,不用老在外面吃饭,家里的饭总归是比较干净的。还有买回来的菜一定要洗干净,上面有的时候会撒农药,吃了对身体不好。不能老吃肉也不能老吃青菜,要荤素搭配,人一般吸收营养就会均衡一些……” “嗯。”黎诡无声无息的站在李牧身边,把手放在水盆里一块清洗青菜。 “我来就行,这些事情简单。” “你可以先教我做饭。” “嗯,好,其实做饭挺简单的。”听着黎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李牧非常高兴。 “你做的饭很好吃。”黎诡褒奖道。 “我不知道,可是看到你们吃的开心就好。” “以后,我给你做饭。” 李牧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消化了半天,觉得自己有些明白,又不大明白。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有种人,说出去的话就像是誓言,说到就一定会做到。此刻开始,黎诡跨上了煮夫的第一步。 学习翻炒菜的时候,李牧看着黎诡僵硬的面对着炒锅,如临大敌。手臂僵硬的只能把菜推来推去。只好上前握住黎诡的手,教他怎样翻炒。 手覆上黎诡的手背,他的手比黎诡的稍小一些,只能拢个大概,握紧。“就这样翻,要把下面的蔬菜翻上来,上面的蔬菜翻下去,所有的蔬菜都要接触到锅底。不然菜会生。” 黎诡被握着练了几次就学会了,倒是一个好学生,只是在李牧把手松开的时候来了一句,“你在占我便宜。” “不,不是,我刚才只是教你,怎么翻菜,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李牧着急的解释。 难得换来黎诡的笑容,他这才知道,黎诡是在开他玩笑。 “这个时候要放调料。” “少放,在尝了一尝,要是味道淡了,再放。” “最后放点鸡精。啊,有点多……” 两个人的气氛很好,小窝里也终有有了点生活的气息。 满室的菜香。 尝了第一口,黎诡取下了李牧的筷子,“别吃了。不好吃。” “不,第一次都这样,我第一次做的饭也是特别难吃,我把糖和盐都弄错了。”李牧护着黎诡做出来的菜。“你这样都已经很好了。” “真的?” “真的,真的,不骗你。” 黎诡又把盘子收了回来,俩人安安静静的吃饭。李牧像是怕打击到黎诡的信心,吃一口说声不错。 “十五岁以后,我还是第一次吃别人做的饭。” “嗯?” “以前,我是说我还是曾希的时候,十五岁之后,我能自己独立了,爸妈工作忙我就开始学做饭,那个时候做出来的饭也不好吃,可是爸妈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最后越来越熟练,但是他们却越来越忙了,没有时间在家吃饭。” “他们很爱你。” “嗯,我知道,因为他们每次都是提醒我,不要吃剩菜,会闹肚子,他们每次都在冰箱空的时候将冰箱装满,怕我吃不好,每次都会提醒我注意饮食。” “这样的爸妈,挺好。” 想起黎诡的母亲还有那样的父亲,李牧道歉说,“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 “受害者要求索要赔偿。”黎诡放下了碗筷。 李牧看着黎诡越来越近的脸,又一次,接了一个深入的吻,带着彼此口中的菜香。 李牧事后总是对亲吻的过程很模糊,但是黎诡用鼻尖蹭他脸的动作却让他印象深刻。 “继续吃饭吧。”黎诡如无其事的重新拿起筷子,夹了菜到李牧碗里,“现在好吃多了。” 意思是,他是调味剂? 看到还在傻愣的李牧,黎诡捏住他的下巴,放了快香菇到他嘴里,然后帮他合上下巴。“要节约食物,赶快吃掉。” 李牧本能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脸颊却是红红的。“为什么?” “嗯?” “我没说过吗,我喜欢你。”黎诡对那么迟钝的李牧道。 “啊?!”嘴巴张的大大的。黎诡凑上去,在嘴上盖了一个戳。 李牧蹭蹭的往后退,赶紧吞咽下自己口中的食物。眼睛有些害怕惶恐还有零星半点的小小欣喜。 “过来吃饭。”黎诡招了招手。 李牧摇头,这怎么回事?不是吃着饭吗?怎么就亲上了,怎么就说喜欢了?黎诡喜欢自己?他喜欢李牧还是曾希? “你为什么啊?” 看饭是确实吃不下去了,黎诡也停了筷子,“问题不明,我没有办法回答。” “就是,就是你说的那句话,喜欢,喜欢……来着。”眼神闪烁。 “嗯,就是喜欢。” “我不知道,从来不知道。” “现在知道,不晚。” 作者有话要说: 九:网络终于弄好了,我抛弃了网吧那个污浊的地方。诡道也渐渐找回了点感觉,慢慢来吧,总会给牧牧一个好的归宿,报告完毕,消失,嗖―― ☆、45 “春天” 李牧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宋辉说喜欢他的时候,他能好好教训他一番,看到他身体的时候宋辉自动就退却了,因为他知道,直人很少人接受男性的伴侣,这是一种违背天性的行为,勉强都勉强不来。但是面对黎诡,李牧强硬不起来,这是黎诡啊,是他,他说过,他是黎诡,所以…… 他觉得自己被黎诡团团围住了,退不了了,黎诡的眼神也不像之前那么冷淡,甚至带了点热度。 “我是男人。” “嗯,显然是。” “那怎么说喜欢?” “你说呢?” “我不清楚。”李牧没了底气,他就跟被堵在野兽山洞口的小白兔,只能缩成一团,求野兽别吃他。 “宋辉说喜欢你的时候,你会拿大道理教训他,为什么不对我说说?”宋辉想对李牧用强的那事儿,宋辉拿出来说过,毕竟除了何涛和他,宋辉对其他人并不怎么信任。 “你不是宋辉。你是黎诡。”李牧抬眼看了一眼黎诡接着又低下头,不说黎诡的这个气势不允许他来教育,黎诡帮过他那么多,他教育他的那些话也说不出来。 “既然知道我是黎诡,那为什么不行?” “不好走,会苦,你看曾希跟安阳……” “你现在不是曾希,我也不是安阳。” “一样的,这条路没人能走到底,如果走到最后一定会分开,还不如……” “那你以后呢?” 李牧缩着肩膀,“我这样,一个人过总是能过得下去的,爸妈和干爸干妈那边总能拖着,然后年岁大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黎诡把那个快要把自己完全缩起来的人抱在怀里,“真的一个人到老?不要人陪?不让人爱,也不敞开心扉?” “嗯。”李牧闷闷的说。结结实实的一个拥抱,带着一种明显的安慰和心疼,李牧是安心,甚至是享受的,但是他知道,这个怀抱是短暂的,而且是饱含着一种同情的。 黎诡用下巴磨蹭着李牧的头顶,身体轻晃着,吻上一开始就看中的小耳朵,软软的,香香的。“我不会有任何障碍,你需要一个伴侣,而那么伴侣姓黎名诡,到老了,这个名字会刻在你的墓碑旁边。” 被亲到耳朵,李牧身体有些软化,有些异样的热度冒了上来,脑袋在黎诡的怀里摇了起来。 “你知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即便是你不喜欢,我不勉强,可是我喜欢就是真的喜欢。” “嗯。”真的吗?说的喜欢就是真的喜欢,他能接受他男人的身体吗?他能接受以后随之而来的一切吗?他张不开嘴,黎诡打的温情牌彻底把李牧的心给弄软了,像泡在了蜜糖里,只能渐渐的沉沦。 对黎诡,他无疑是喜欢的,但是这个喜欢,他自己都不是特别清楚,虽然经历过让他痛彻心扉的一次爱恋,他疲惫的不敢乱动,因为心里的那个洞时不时的还在流血,像别人敞开心扉无疑是给对方提供一个自己的致命伤,将自己暴露在危险面前。黎诡一直是他的同伴,坚定的站在他的身边,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他是无敌完美的黎诡。他是总是护着自己的黎诡,现在又加上一条,他是喜欢自己的黎诡。 李牧觉得,最后一跳是他心跳加速的开关,只要轻轻一碰,心脏就像失了频率,跳动到非让他自己注意到,察觉到,寻找所谓的存在感。 黎诡感到怀里僵硬的身体软了下来,两只手没有环住他的腰,也只是伸出来抓住他腰间的衣服,“有点闷。” 松开了些,让李牧可以露出鼻子,顺畅的呼吸。 “我给你看看,看到了,你就不会喜欢了。”李牧说道。 黎诡对李牧说的他看到一定会退却的东西很感兴趣,也听话的松开了手,顺便退了一小步,让李牧跟他保持一点点的距离,但是却也是近在咫尺。 李牧的脸像是点了红色的颜料,从一点点慢慢氲开,接着漫上脖颈。李牧抖着手拉开自己的裤子。因为他比较瘦,所以裤子一般都系了腰带。 腰带扣解开了,拉链拉开了,李牧干脆闭了眼睛把裤子褪到大腿那里,露着鼓着小包的内裤。是男人都知道那是什么,白色的内裤衬着李牧白色的大腿,腰也微微颤抖着。 黎诡拖着下巴,打量着细腰,如同第一次入眼一般纤细,仿佛张开手就能握住,腰下腿间的那一部分看得他有些难耐的上火。“还有什么让我看的?” “啊?”李牧睁开眼睛发现黎诡满是期待的盯着他的下面看。赶紧把裤子提上,“你,没有不舒服吗?” 摇头。 “你看见那个,不难受?不,不恶心?” 摇头,“我没有完全看到,或者你可以,咳,让我看看。”黎诡怀着有些闷骚的意图说道。 李牧自然不会把裤子完全的褪去,反而是快手快脚的赶紧穿好。他本来以为黎诡有厌恶的,但是看清楚他眼中只有一小团火在烧着却没有任何厌恶讨厌的情绪他又有些放心。 黎诡没看到全貌,失落了,他该用些诱骗的手段,不能吃掉先过过眼瘾也不错,可是已经消耗太多勇气的李牧是绝对不会第二次自动的脱下裤子。 “我,我该回家了,到时间了,爸妈还在家……” “要逃避?” “不是。” “不愿意?” “不,不清楚。” 黎诡亲了亲面前的人,问一句讨厌吗? 李牧摇头。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 李牧看着黎诡,非常严肃认真的说着,真的有那么简单,不讨厌就是喜欢。 “就是这么简单,不讨厌,就是喜欢。” 黎诡给了李牧一个定义,让他能够心安理得的按照这个定义来接受他给予的一切,也为自己以后的搂搂抱抱亲亲打好基础。 俩个人在黎诡的明显的诱拐行为下,暂时定下彼此喜欢的声明。 学习小组因为文理科的不同没有再进行下去,反而成全了黎诡跟李牧,让那里成为他们爱的小屋。 黎诡虽然心智比较成熟,但到底说还是个孩子,对一些东西还有有不了解的地方。关系的建立之后自然会向身体上发展,偶尔李牧会乖顺的躺在黎诡的大腿上睡觉,而黎诡只能忍耐着帮李牧研究那些难弄的练习题。李牧以前养成的“不懂就问黎诡”的学习习惯不好改,黎诡被迫成为了一个文理双全的人。 擦枪走火时常都在发生。李牧是个相当敏感的人,身体上的一些反应他比黎诡还要懂,所以每次都是自己先退开,不然不知道两个人会发生什么。 不过该不急的还是不着急,俩人的春天伴着落叶深秋到来了。 天气渐冷,身上的衣服越裹越多,李牧本来就不算太好的身体还是被击垮了。第一天并没有在意,第二天体温忽然上升,脸烧的不正常,李秀有些懊恼自己没有一开始就发现不对劲儿。 “妈,不怪你,我以为自己吃点药就没事了,就没说。”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妈以前不是说过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赶紧说,咱们底子不好,可得注意了。你这不是让妈内疚么。” “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肯定会说,一点不舒服都会说。” “瞎说什么,还下次,没下次了,赶紧把病治好了。” “嗯。” 李秀帮李牧掖好被子,拿着大夫给配的药让他水凉些再吃药。 “好好休息,学校那边请假。” “妈,不用了,我这喝了药就成,课程不能耽搁。” “有什么不能耽搁的,学习重要还是身体重要!”李秀两眼一瞪,把李牧还想说的话给瞪了下去。他们之间抛弃了生疏,对李牧也不再客客气气,不过这样偶尔教育偶尔宠溺才是正常的家庭生活。“我出门买菜,一会儿就回来。要是你又跑去看书,回头让你爸教训你。” 让你爸教训你,现在几乎成了李秀的口头禅,所谓的教训其实也只是单一的说教。孔华西身体刚恢复,学校那边不让他做太过繁重的工作,只让他坐在办公室里,偶尔喝个茶,谈谈话什么的。劳碌了大半辈子的孔华西一休息是浑身不舒服,把没能在学校发挥的热情全都带到了家里,李秀跟李牧就老实坐在那儿听着。可是这挺多了就觉得耳朵起茧,反反复复也就那么几件事,几段往事。 李秀跟李牧每次都苦笑。李秀说了几次可是没法止不住也就算了。偶尔推脱说去出门买东西或者做饭,留下李牧一个人听着。 李牧这人乖,不知道拒绝,只能老实的听着,边点头边附和,当是在听经。 李牧一听李秀的威胁就真的不敢乱跑了,老实的窝在被窝里。 喝完了药,李牧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半睡半醒间听到自家的门板被敲的咣当当的响,李牧撑起身子觉得浑身疼的厉害,果然病情有点加重了。 看了表才发现自己只睡过去半个多小时。披了件外套李牧穿着棉拖鞋去开门。看到门外,黎诡满身热汗的站在外面,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 “你怎么来了?阿嚏――”揉了揉鼻子。 “生病了?”黎诡自己主动进来,把门顺手带上,用按上李牧的额头,比自己刚运动过的体温还要高点。 “唔。有点感冒。” “吃药了吗?” “吃过了。” “回去房间躺着。”黎诡牵着他的手,把人送到床上。被子一盖,只露出鼻子和鼻子以上的部位。 “现在还不到下课时间。”李牧说道。“逃课不好。” “我走了正常程序,有假条。” “你也生病了?”李牧担心的问道。 “我好好的,我你不用担心。”拨开李牧的刘海,手指顺到耳朵旁边,摸了摸。李牧感觉到痒,躲了下。“赶紧睡觉。” “……睡不着。”李牧本来想说,你来了,我睡不着,可是又觉得这话说得有些暧昧,怕黎诡想到其他地方,只能生生截掉几个字。 “你一个人在家?” “爸在学校,妈出门了,还要好一会儿才回来。”李牧闷闷地说,鼻子痒得又想大喷嚏可是又打不出来。 听到家里还好一会儿不回来人,黎诡才放心的坐在李牧床头,把李牧从枕头上转移到自己怀里,连带被子一块抱住了,哄孩子似的哄着。“我哄你睡觉。” 李牧鼻子一酸,口中嘟囔道,“我不是小朋友。”身体却更加贴近黎诡,手臂环住他的腰,听着有规律的心跳声。 熟悉的心跳声成了催眠曲,黎诡的手顺着李牧的肩膀轻拍着,让他慢慢睡着。 怀中高热度的体温沾染了黎诡,让他的眼神变得幽深,这股子情|欲来得有点不论场合了。 他真是第一次感觉到,怀里这个人对自己的影响力,知道他生病了,不管不顾的请了假,直接找到家里,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差点让他以为李牧出了什么事儿。那会儿心慌的感觉现在记得清清楚楚。 湿湿的吻落在李牧的脸上,额头,嘴角,直到李牧自觉地张开嘴巴,让黎诡侵入。纠缠在一起的带着高温的舌头,黎诡完全盖住了李牧的嘴巴,让他的小舌头逃无可逃。 先是黎诡主动进攻,再来是李牧追着黎诡的舌头戏耍,两个人一个个迷迷糊糊,一个欲|情高涨,谁都没有打算停止,享受着彼此的味道,爱的感觉。 “我是谁?”黎诡微微离开李牧的口腔,舌尖舔着李牧的下唇。 小小的舌头探出自己的大本营,小心翼翼的触碰着侵略者。“黎,黎诡……” “嗯,好好享受,交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哒哒哒…… 求评,哒哒哒…… ☆、46 印记(抽重贴) 这话进到了李牧的耳朵里就不大真切了,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黎诡的手上因为长期训练,弄出的厚厚的茧子,摩擦到身上激起一阵阵酥麻感。李牧想缩回安全的被窝里,可是黎诡不让,小兔子逃进窝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进展。 或许这个时候李牧说停止,黎诡真的会停手,可是谁都没有开口终止这场不合场合的欢愉。 第一次,黎诡抚摸自己的时候,让他失神羞愧了很久,那个时候黎诡对他来说还没有那么重要,可是为什么就莫名的没有察觉到黎诡的危险性呢,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对面前这个人设防。 “牧牧。”黎诡亲昵的叫了一声。 红番茄的脸开始往外冒着热气,把脑袋埋进枕头里,逃避。 黎诡看着逃避的李牧,很难想象里头那个是已经三十岁的人,曾希的所有经验是安阳给的,想到这一点,黎诡第一次有些吃味,想着便住了手。 李牧战战兢兢了半天发现威胁者好像没有了动作,掀开枕头才发现黎诡脸色不好的坐在一边。眨了眨有些通红的眼睛,黎诡他后悔了吧。 想着眼泪就巴巴的往下掉,他就知道,肯定会后悔的。有些反应的身体迅速冷却了,生病的那种孤寂感袭来,心里更加难受了。 黎诡看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自己纠结什么,不是已经认定面前这个人了吗?原来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完美的人,也有弱点,面前这只,大概永远不知道,自己所有的异常情绪都由自己而起吧,小笨蛋。 “哭了?”挪到李牧旁边。 “没哭。”带着哭音回答说,他是个男人,他不会因为这点事儿就哭的。 黎诡按住李牧的后脑,吻了下他的眼角,咸湿的味道。“那这是什么?” 李牧用棉质的睡衣袖子狠狠的蹭了两下眼睛。“水喝多了,它自己冒出来的。” “噗!”黎诡背过身去,这大宝贝有的时候傻的挺乐。 “你走吧,我妈一会儿就该回来了。”李牧一想起黎诡冷冰冰看着他的脸就想哭,有些委屈有些难过。 听到逐客令黎诡才正经面对起李牧,从上到下仔细认真看了,通红的眼睛,湿润的唇,睡衣的下摆被自己揪扯出来,睡裤挂在跨上。明明是一副很居家的模样,可是就是能勾起点体内深埋的欲|望。 把人直接抱起,想抱孩子一样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拍了拍后背,“为刚才,我道歉。” “你,你后悔了,我知道。”泪水重新决堤。 “我没后悔。” “那怎么……” “咳。”假咳了声,黎诡把李牧抱紧了点,坚|硬的地方顶着李牧的大腿。 黎诡的后背被一双颤抖的手环住,然后手指扣紧,这是一种无声的态度,他想,黎诡应该是明白的。 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他们的肢体相互碰触,带着探索带着小心翼翼,他们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李牧的母亲就会突然回来。卧室的门早就拌上了,可是两人还是担心。 这点担心让李牧的感觉非常敏感,甚至有些刺激,相互磨蹭的时候他先抑制不住射|了出来。黎诡沾了那点白|浊的液体,拖了李牧的手让他抚|慰自己。 同是男人,他们了解彼此会感觉舒服的地方。 在李牧猫爪子似的动作下,黎诡有些耐不住了,“小笨蛋,你不用力,我会出不来。” 李牧破罐子破摔似的,干脆把头埋进黎诡怀里,也不管什么,双手都握了上去,摸摸上面的头和小洞,摸摸下面硬硬的两团。 心里想着快出来快出来快出来,它怎么还不出来…… 黎诡到这个年龄自|渎肯定是做过的,让别人帮忙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他几乎是逼着自己忍耐着,因为不大想被爱人看扁了。 湿漉漉的吻落在李牧的鼻尖上,耳朵上,含住小小的耳垂,用舌头顶|弄着,分外色|情。可是透着欢喜。 门外,咔哒一声开门声。 怀里的小人一下子僵住了,惊恐的睁大眼睛,小声说道,“我妈回来了。” 手先缩了回去。 即将迈上高|潮的黎诡,脑袋上挂着青筋。又把那双缩回去的手拖了回来,按在了原来的地方。“继续,快了。” 李牧摇头,他害怕被发现。 “乖,你妈进去厨房了,估计是去做饭,不会很快过来。”黎诡安抚的说着,握着李牧的手带着动了起来。 李牧竖着两只耳朵果然听到李秀进去厨房洗菜的声音。收了半分心思,想赶紧把黎诡弄出来,听着黎诡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知道他快到了,手上没了节奏,一阵乱动。 “哈!”黎诡终于射|了出来,额头压着李牧的肩膀喘着气。过了一会儿他拿身边的纸巾帮自己和李牧收拾了下,整理好衣服,把窗户开了半扇。散散屋里淫|靡的味道。 虽然只是互相抚|慰,可是李牧还是浪费了很多体力,再加上心里紧张,人几乎是一松懈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些昏昏沉沉的。 黎诡看着迷迷瞪瞪的李牧,掀开上衣下摆,在他的腰上咬了一口狠的。 “啊!”,立刻就把李牧给弄清醒了,黎诡这口可是非常实在的。 “牧牧――”那边李秀听到动静,赶紧擦了两把手,推门进了卧室,幸好黎诡把锁被打开了,不然还真会被李秀发现异样。 李牧眼精红红的,脸也红红的。整个人显得非常慵懒。 李秀进来才发现黎诡也在,“啊,牧牧同学啊,什么时候来的?”边跟黎诡招呼边查看李牧的情况发现温度有点上升,让他躺好休息,等会吃晚饭再吃点药。本来早就跟李牧说去打针的,可是他说不喜欢医院的环境死活不去,只能作罢,这点上李牧倒真的像个任性的孩子。“待会儿也别走了,我刚好做饭,一会儿留阿姨家吃饭。” “嗯。”黎诡应声道,看着被窝里的李牧,神秘的勾唇笑了。 李牧到这会儿还紧张呢,他没想着黎诡那么大胆,就跟认定一切都不会被发现似的,想做什么就――不过也是他纵容的,他自己圈住黎诡的,也怪不得别人。自己纠结着,腰部黎诡的那一口还隐隐作痛。 “你帮我看着牧牧一会儿,我去厨房做饭。”李秀交待道。 “我去帮忙,能打个下手。”黎诡卷了袖子。 李秀把人按住了,“不用不用,我做就好,你别嫌阿姨做饭没牧牧好吃就成。” 李牧听这话不高兴了,探出头声明道,“妈做饭比我好吃。” “呦,真好吃啊。”李秀笑了。 黎诡也应了一句,“是很好吃,温暖牌的。” 李秀揉了揉黎诡的头,“乖孩子,成,你们等等,我一会儿就把饭做好。” 李秀出了卧室没发现,黎诡就这么怔怔的站着,那表情有点傻,整个人都是僵的。 黎诡大概已经很久没有让人这么摸过头了。 “黎诡?”李牧有点心疼了,为黎诡心疼,黎诡小时候说不定更苦。 听到李牧的呼唤,黎诡看着担心自己的李牧,同样张开手掌,揉了揉李牧的头,李牧把手从被窝里掏出来,揉了揉黎诡的头,像是一种传递。 最后两个人的头发都乱糟糟的,不过李牧开心了,高兴了,心情上压着的东西散的干干净净。 黎诡捏着李牧的手指,拇指按着他的拇指,“你该改个称呼。” “叫黎诡不好吗?” “生疏。”他们也算是做过点什么吧,至少在称呼上有点变化吧。 “那,那我也叫鬼子。” “不好听。” 不好听可是宋辉跟何涛也都这么叫。 “那,阿诡?” 摇头。 “那你说,叫什么?” “黎哥。” 李牧一听脸黑了,他明明比黎诡大的多,他都没让他叫牧哥,“我比你大!” “哦?可是刚才我看着你尺寸比我小上一号啊!” 李牧把这句话在脑子里回过一遍才发现黎诡说的是那种意思,“我,我是说我年龄比你大,又不是……” “比年龄,你快十八,我已经十九,我自然是比你大!” “可是,我是曾希的时候比你大,比你大一轮!” “可惜,你说你不是曾希了,李牧就是十八,我们按新年龄算。” “你,不成,我不叫。” “不叫什么?” “不叫你黎哥!” “嗯,叫的很顺嘴,以后就这么叫。”黎诡逗弄着,把李牧堵得没话说。 李牧只能瞪着两只眼睛,气呼呼的,以前的黎诡不爱说话,谁知道一开口竟然会堵得人说不出话,原来真是,咬人的狗…… 黎诡才不是狗!!! 黎诡也没在继续逗他,再逗体温一会儿再上升心疼的还是自己。亲了亲脸,用大拇指蹭了蹭他的鼻子,“不闹你了,小笨蛋,好好养病。” 李牧看着黎诡带着零星温柔的眼睛,黑黑的,像是要被吸进去一样,鬼使神差的,在黎诡脸上亲了一口。醒悟过来立刻闭上眼睛挺尸。 黎诡没有再亲近,只是用手轻拍着被子,一下一下有节奏的。 李秀进来说做好饭的时候,李牧已经睡过去了,李秀拨了点东西,让黎诡去外头吃饭,她来给李牧喂点东西。 黎诡直接接手说他来喂就成,“您做饭也累了,赶紧吃点东西吧。” “你们同学处的还真好,我就怕牧牧在学校受欺负了不说,你帮我照顾着点,他身体不好,他这一病,老孔那边也担着心,虽然牧牧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是这心啊还是揪着疼。” “嗯,您疼他,他都知道,学校您不用担心,我看着呢。”黎诡保证的说道。 “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我都看在眼里呢,你跟之前来过的那两个,都是好孩子。”李秀还是没放黎诡喂饭,她这会儿还有点担心李牧这温度。 吃了点东西,李牧喝了药,黎诡又待了一会儿才回去,李牧想送送他,可是黎诡没让。 黎诡记得李牧的眼神,有点不舍又有点担心。 以后,一定不让你看着我离开。等时间到了,条件成熟了,我一定会把你捆在身边,这么天天对着。想起李牧腰上那一口,决定等印记消失了,再咬一口,黎诡心情不错,回去没有乘坐交通工具,直接跑回了住的地方。 这边黎诡离开李牧家,那边宋柯律抬着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推开了酒店的房间门,没有什么耐心的,直接用脚踢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九:果然咬人的狗不叫啊…… 李牧:(咬)黎诡不是狗,才不是狗!!! 九:你咬我干什么!你咬也该要你黎哥才对! 李牧:他不是黎哥,他该叫我牧哥! 九:对对对,你们一个离歌,一个牧歌。赶明儿来个红歌―― 李牧:你你你…… 九:(捏脸)没事儿宝贝,其他人不让我欺负,我也就欺负欺负你,让我欺负完了就没事了,啊乖。 黎诡:你敢再说一遍吗? 九:你对你恩人就这么态度么? 黎诡:恩人? 九:咳,我九爷施恩不图报,这比赛正进行,俺去看奥运……(跑走哒哒哒) ―――――――――――――――――――――――― 求评论,求包养作者,点击美男亲亲图条穿越到专栏,有收藏此作者,点一点不费力…… ☆、47 论贱 宋柯律最近被编辑骚扰的不行,想偷懒出去休闲会儿都被抓回来继续蹲电脑前头窝着。本来照他这么级别的作家是不用人盯梢的,可是宋柯律就这么一点的不好,拖稿,每次都是编辑三天一小催,五天一大催给催出来的,为此领导给负责宋柯律的编辑丰厚的奖金。 摸了摸越来越稀少的头发,张编辑第十九次的决定,这本书一完就绝对辞职。 其实宋柯律上本书的销量不错,至少跟同一时期的作家比,他还是个销量好的。趁热打铁是必须的,金科玉律这个名字还算是个好使的宝贝。 等他打开门想送点东西慰劳某人的时候,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挂在电脑屏幕上的一行小字,“出去玩会儿,勿念!” “去你妈的勿念!”张编辑把那张小纸条撕成碎片,全部塞进嘴巴里,嚼吧嚼吧吃了。 没了束缚,宋柯律轻松多了。他本来就是个随性到肆意妄为的人,现在有了责任束缚多了,压力也大,他从没跟别人交流过,其实,他能写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他需要更加不同的阅历,不同的感悟才能更加丰富自己。但是编辑部那帮子家伙只会逼着他坐在电脑前面,根本无济于事。 抬头看到闪亮的灯管围成一个花体“夜鸣”字样,宋柯律决定今天要在这里寻找灵感。 也是凑巧,他看到宋辉搂着一个女孩,喝的正高,女孩推拒着宋辉的骚扰,何涛在一边冷冷的看着,气氛似乎有点不对。 “辉子!”喊了一声,宋辉没怎么听见。倒是一边的何涛看到了正往这边走过来的宋柯律,立刻反应过来,兜起一堆笑脸,小跑到他面前,喊了声“律哥”。 宋柯律跟酒吧老板挥挥手,意思是不用招呼他,就坐下了。“坐下吧,怎么回事?” 下巴冲着宋辉的方向抬了抬。 何涛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辉子的小女朋友,韩冬,今天辉子心情不好,带她来这边坐坐。” 宋柯律打量着这个女孩,明显的不大喜欢这种吵闹的地方,她这种规规矩矩的小公主大概比较喜欢浪漫安静的咖啡厅。“新交的?他还藏着掖着,家里都还不知道。” 何涛问道,“律哥来也这边玩呢,怎么一个人?” 宋柯律点了支烟,喝了口刚才服务员送来的酒,“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 何涛跟着傻笑。 “哥!”宋辉终于看着了宋柯律,人已经喝高了晕晕乎乎的蹭过来,被何涛的脚一拌差点一脑袋栽到桌子底下去。 宋柯律呸了他一声,“别叫我哥,你这模样,真够丢人的。” 宋辉摇了摇头,往何涛大腿上一坐,成了,安全了,找到了一个专用座。 韩冬本来还尴尬呢,但是瞧见宋辉这副模样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是律哥吧,我听宋辉说过你这个哥哥。” 宋柯律对韩冬有礼貌的招呼不置可否,虽然知道宋辉对李牧的兴趣不会长久,但是这也太快了,有这么个弟弟也真够丢人的。 “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宋辉话还没说完,双手就捂住了嘴,“唔洗务(我想吐)……” 宋柯律说道,“涛子,听懂了就带人去吧。” 何涛很想让宋辉把嗓子眼里这快溢出来的东西再给吃下去,想着自己也有点恶心了,搀着人赶紧跑厕所去了。 韩冬拘谨,宋柯律只能找点话题,“你跟辉子处多久了?” “才不到一个月。” “他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挺好才怪,我弟弟我知道,一准儿的以自我为中心,带你去的地方不问你意见,吃什么只按他自己的喜好来,不过妹妹,想要什么自己要说,不然这傻蛋永远都不知道。” 韩冬没见过这么说自己弟弟的,但是从这话里也能听得出来,他这是给她意见让她跟宋辉好好处呢,“嗯,我知道。我是觉得,宋辉这样也挺好。”她能忍的就忍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儿,没必要为这闹小脾气。 宋柯律看出来了,这女孩制不住辉子,成不了。俩人没什么共同话题,宋柯律也没什么心情去顾念这小丫头,他这是来休闲的,不是来管弟弟恋爱的。 望向舞池,灰暗闪烁的灯光下,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他怎么又跑这所城市来了,不是应该有多远离多远么,毕竟在这里留下的并不是太好的回忆。 一个带着明显欲|望的男人端着一杯酒从他走过去,他认识这男人,这所城市有名的金龟子,意思就是,多金的龟儿子。他老爹在道上无恶不做,他儿子也顺便人渣一把。 被这人看上了,要说梁晔也真够倒霉的,总被流氓盯上,成了,好歹认识一场,来个英雄救……英雄吧。 宋柯律就这么直接过去,搂了梁晔的腰就走,酒吧老板看到这仗势赶紧送了金龟子一瓶好酒,宋柯律从老板遥遥一句无声的谢。 把人是带回来了,可是更挣扎的厉害,扑腾腾的非要再跑舞池里扭屁股去。 看到何涛带着半精神的宋辉回来,他直接说了声先走人,让他们早点回家。 宋辉看得人不大真切,问何涛。 何涛翻了个白眼,“律哥搂着个男人走了!” “你说啥,大点声!” 何涛直接凑到宋辉耳朵边,“律哥搂着个男人走了――” “哦。”宋辉点了点头,大手一张搂着何涛的肩膀,打算走人。幸好何涛清醒着,知道韩冬还在呢,赶紧把人喊了出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出了酒吧门,宋柯律把梁晔塞到车里,把人用安全带给捆了。 看梁晔一直不老实,就开了车内的音乐。 不知道为什么,梁晔一下就安静了。像是在极慢的整理表情,从迷茫到冷漠,他用了整首歌曲的时间。 “虚幻。” “嗯,歌词不错。”没想到梁晔竟然能猜得出这首歌的名字,“这次过来,是公事?” “与你无关。” 还是一样具有攻击性。 宋柯律说道,“你现在可是坐在我车上。” 梁晔看着宋柯律,刚好前头是红灯,梁晔手臂环着宋柯律的脖子就来了个深吻,酒精的味道在胃里慢慢发酵,宋柯律冷静的看着面前这人贴着自己,甚至是诱惑的。 宋柯律轻咬了下在自己嘴里肆虐的舌头。梁晔疼的一缩。 “绿灯了,不想出车祸就别在车上惹我。” “去酒店。” “邀请?” “……是。”下腹烧的有些难受,刚才他记得就喝了一口别人递上来的东西,大意了。与其找个不认识的人一夜情,还不如眼前这个看着顺眼。 宋柯律听见了身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早已失去了正常的频率。金龟子果然还是人渣了一把,竟然下药! 把人送进酒店,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宋柯律把自己已经软下来的东西从梁晔体|内抽出来。疲惫的倒了下去。 梁晔翻了个身,用被单干净的一角缓慢擦拭着身上的汗液,宋柯律这人野兽,体力也惊人,等自己的药性发泄的差不多了,自己也射了三四次,想洗澡,却没更多的力气去淋浴室。 宋柯律毫无情趣的问道,“你不是爱着安阳吗?” 梁晔冷哼,“你不是爱着曾希?” 两个人,谁都知道谁,心里头有爱着却永远都没法拥有的人。明知道不可能偏偏放不开。 安静了一会儿,“我们还真像。”梁晔继续道,“都一样贱。” 宋柯律将手臂放在头下,“我比你贱,以前没胆,现在有胆了没机会,总是找丢掉错失的机会,以为天上那位总不会对我太残忍,可是还一再的乱折腾。” 曾希活着,是安阳的爱人,曾希死了,他心死了,现在曾希变成了李牧,心却偏向了那个少年,说他不想成为曾希了。 也许,他爱着的,永远只是那个穿着白衬衫,腼腆打招呼的曾希,存在他记忆里的那个,他永远都触碰不到的人。 梁晔把被单挂在自己腰间,自嘲道,“贱?我丢了工作,扔了尊严,死乞白赖的守着他,希望他能清醒,明明知道,他为另一个人疯魔却还是抱着幻想。我宁愿,这辈子都没遇见过他。” 哀莫大于心死,梁晔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感觉,他是曾希与安阳之间的第三者,他活该受到这样的报应。 他不甘心,难道就跟身边这个男人一样,顾着念着,将自己的感情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不给自己任何希望?!他想要的,就要得到手! 激情之后的话题并不缠绵甜蜜,他们反而是将心底那些没跟别人说过的,挤压的快要扭曲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你现在算是无业游民?” “哼,你以为像我这样的人会找不到工作?” “我想说,如果你找不到工作,我也许有好的介绍。” “……谢谢。” 宋柯律看着梁晔有些笑意的眼睛。手指抓了几把,把梁晔的手握住了,翻身而上。 身体的冲动没有受到理性的阻止,况且这两个人也不想阻止。平常需要发泄的事情太多了。本身也不是守身如玉的人,所以性|伴侣是不缺的。也是,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看中了身体契合了,也就发泄一场,不讲认真不讲真心。真心只有一颗,给出去也就没有另一颗了。 “力道还合适么?” “……你,你说呢……” “看你下面的嘴,我觉得还需要更加大力点……” “……牲口。” “谢谢你的赞扬……” “啊……” 癫狂的一晚,上次两个人心里都存着点心思,可是这次却真的把脑袋清空了,身体解放了。 一早,宋柯律打开手机,短信狂飙,“我要回去了,有人催?” “新情人?”穿衣服的梁晔说道。 “债主,拖欠书稿,这次恐怕有命无回!”宋柯律看见梁晔的手机,抓了过来,把自己的号码输上,“回头我联系你。” 梁晔打领带的手指一顿,转身露出一个极致魅力的笑容,“也许会是我先联系你。” “我等着。” 走出酒店门各自去承担自己的社会责任的时候,梁晔说了句,“下次见面,送我本你写的书吧。” “等你主动约我了。”挥挥手,爽快的走人。 谁都没想到本来简简单单的关系就这么因为这一夜金龟子的那药,最后弄得一团乱麻。 作者有话要说:九:鞠躬再次鞠躬,jj很抽,jj非常抽,jj抽的要了亲命了! 不知道还有多少章节受了祸害,因为有的时候俺也点不进去。 趁着现在能发文赶紧发,不然我怕又更不上。 梁晔这个人虽然是个小三,却是我想写的。但是我发誓,我不是在宣扬神马的,真的。 毕竟,安阳跟曾希的问题,根本原因并不是梁晔。 好吧好吧,我写这章已经做好了被扔砖头的心理准备了,不过还是希望姑娘们扔砖头的时候温柔点……哒哒哒,更文跑走…… ☆、48 商量 一连几个星期,他们就这么断断续续的见面,见了面自然就是发泄的。真真的成了炮友。梁晔说这词不文雅,正确称呼也就性伴侣。 没多少真心在,彼此也就没有任何压力。不需要负责,不需要承诺,也不用交付真心。 随着人们穿上厚重的羽绒服,各个将自己裹得像个球似的,冬天第一场雪降临了。 “靠,这都马上过年了才下第一场雪,比去年迟多了。”宋辉贴着窗户看着,那雪花零星一点的,风一吹到处散,虽然颗粒小,但是跟毛毛雨似的,下得急,没过一会儿干燥的路面就落满了雪花。 “现在都说暖冬,有雪还真不容易。”何涛也跟着趴在另一个窗户那儿瞧着外头。 “我说,你跑这儿干嘛来了?!你文科教室可在隔壁楼呢!”宋辉斜着眼瞅他。 何涛气闷,是啊,隔壁楼啊,他这不算勤快的,勤快的要数从来一声不吭的鬼子,几次课间找李牧玩就见鬼子待在那儿俩人讨论问题。他瞧得出来鬼子跟李牧周围那股子暧昧的气质。俩人肯定是有什么了,连避嫌都不会,天天往那边跑,也不嫌累得慌。 “跟你讨论下今年过年怎么过呢!去年咱们去旅游,今年呢,总得有个新花样不是!” “要你脑袋有用么,你就不能自个儿想想?!”宋辉戳着何涛的脑壳。 何涛抱头,“我这没钱没势的,一准的得跟着你辉子混呢。去年要不是你跟我家老爹说,我压根儿就出不去,还得陪他们收拾屋子,贴门对儿,走亲戚,想想脑仁都疼。” “我也烦那套,哎,对了,今年还有牧牧,咱们想个新鲜点的!” “我说,你计划的,没把你女朋友加上吧?” “喊她干嘛,玩也玩不开。圣诞节陪她,春节活动就甭叫她了,等咱们玩够了,给她买个小礼物哄哄就得了。” 何涛摇头,就这还有人跟着你,韩冬眼睛绝对不好使,不,以前那几位眼睛都不好使。 “走,我们现在去找牧牧商量去。” 何涛赶紧把人拦着,“这都快上课了,放学再说吧。”要是让宋辉看着那俩人的模样,说不定哥们之间的情意有可能出现问题,宋辉对李牧的那点特别他知道,虽说现在辉子有了女朋友,可是对李牧可比对那女朋友好了好几倍,整天挂在嘴边的不是那韩冬,是牧牧。要不是他跟在他面前提几句韩冬,辉子就跟没女朋友似的,依旧撒野呢。 他问过宋辉,你交女朋友又不管她,到底干嘛使呢? 这去什么场合的时候带着有面子,想亲的时候想抱的时候,都方便。 瞧这话,绝对人渣!幸好韩冬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倒是没让宋辉得逞过,顶多给占占便宜。 何涛边想边把羽绒服裹紧,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宋辉这么个朋友?!不过,当年要不是宋辉,他这边腿早就被人给废了,算是补偿吧。 经过两楼之间的长廊时候,刚好碰到黎诡。 “回了啊。” “嗯。” “放学之后别急着走,咱们学校门口见,讨论讨论春节活动的事儿。” “成。” 看,对着他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可对着李牧,那眼睛温柔的能化出水来,就宋辉那傻逼没瞧出来,四个人里头,最傻逼的就是宋辉,这头衔我何涛不跟你抢! 放学后,何涛去找李牧,发现黎诡早就在了,他是怎么比他这个同楼层的人还早到的,这是一个谜。 跟学校门口集合。四个人溜达到黎诡的小屋。黎诡的小屋是设施简单,暖气不用说,是绝对没有的,一进去绝对跟进去冰窖差不多。 “草草草,鬼子,这地方能住人么?”宋辉这人比较怕冷,一进屋就掀了被子裹身上了,人还抖个不停。 “你先等等,有俩暖手宝,充上电就能用。”李牧赶紧去拿收在抽屉里的暖手宝,充上电。这东西是他买的,本来觉得黎诡这里什么都没有,想让他暖暖手脚的。可是黎诡这人非说暖手宝暖不热,每次都抱着他当暖炉。就这么,黎诡抱着他,他抱着俩暖手宝,俩人都暖了。 “有这好东西赶紧的,老子快要冻成冰棍了。”宋辉搓了下鼻子,没怎么怀疑为什么李牧会知道黎诡这里有暖手宝。 “正事儿正事儿,春节都哪儿玩去?”何涛赶紧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宋辉先捧着一个充好电的暖手宝,搁在肚皮上,“呼,真暖,真是好东西。牧牧,今年春节咱们想个活动,一块出去玩。” “春节不应该在家过么?”他喜欢这种带着浓浓年味和团聚感觉的春节。 宋辉身子暖了,气势足了,“俗不俗啊,春节还窝在家里,现在都讲花样春节,全家一块出去旅游,趁着年假好好一块玩。咱们四个,想个新鲜点的,春节不白过啊。” “不跟爸妈一块,春节会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何涛开始侃侃而谈说服着李牧。 今年不比去年,去年三人一块,去了老远的三亚那边,过了个温暖的春节。今年有李牧在,这可是牵着辉子跟鬼子的中心人物,万一他说声不去,这活动几乎泡汤了。 “我还是在家吧,今年春节事儿挺多的。”李牧想着,那边认了曾国茂当干爹,过年是一定要去看看的,再说,好不容易爸的身体没大问题,怎么说也得过个团聚的好年。 “别介啊,你不去多没意思啊。”何涛缠着李牧不放手。 宋辉把人扯到身边坐下,“这可是我们小团体的集体活动,你还是朋友么,是朋友就跟我们一块去。” 李牧看宋辉有点霸道了,眉头皱着,“我刚认了干爸干妈,过完初一之后要去邻市去看看他们,这是礼数,不能少。你也是,跟你爸妈你哥都在一块,过节也比较热闹。” 宋辉哼的一声,“一块,过年他们又不回,天天都是聚会,我哥一过节早就跑没影了。” 平日里宋爸宋妈对宋辉也是宠着纵着,到底还是带着点愧疚,彼此都在忙,也互相埋怨过彼此不回家来陪孩子,可是没办法,生活就已经定型了,谁也不愿意放下自己的事业。偶尔补偿似的说跟孩子一块全家旅游,可宋辉还宁愿拿钱跟何涛他们一块玩。 “那我看春节能不能空出点时间。年前肯定不行,我得帮我妈准备过年的东西,定年后吧。”李牧退了一步。 看着李牧算是应下了,宋辉脸色也好了不少,继续兴奋的讨论去哪儿玩。 在宋辉跟何涛激烈讨论的时候,李牧问黎诡,“你春节不回家?” “不回。” “要不,要不你来我家过年吧。” “好。” 听到黎诡答应,李牧笑了,自从他知道了黎诡跟家里的情况,就有点心疼,明明仍旧是孩子,却承受了那么多的悲伤。“那等寒假补习结束了,你就过来我家吧,我先跟我爸妈说好,你跟我们过。” “好。” 宋辉刚跟何涛讨论结束一个段落就看着李牧跟黎诡彼此对着脸上都挂着明显的笑意,身体先一步把李牧抓到身边,问,“你俩说什么呢?” “黎诡过年没地方去,我找他到我们家过年。” “那我也去你们家过。” “啊?” “啊什么,说定了,反正我家也没人,就在你家过了,我顺便跟孔老爷子拜年。” “那我也――”何涛挺他们这么说也打算凑个热闹,还没说完就给黎诡瞪了一眼,立刻冻住。解冻之后冲着鬼子拱了拱手。 李牧觉得为难了,多了黎诡一个还好,再多一个人,李秀估计会更忙了。今年春节还真不容易过。 寒假开始了,但是还有大概半个月的补习期,憋在学校里煎熬的人都在掰着手指头数日子。 “同学们,你们已经是高二了,高三马上就在眼前,高考是你们人生的一次挑战,我希望你们都能勇敢的面对这次的挑战,把你们这些年的所学都发挥出来,考上好的大学……” 铃声一响,再也没有人去理会补课老师的喋喋不休,早就跑的没了影子,李牧收拾好东西,跟补课老师说了句,提前祝老师新年快乐。 补课老师安慰的笑了,有一个学生尊敬老师,就算他的这个职业还是有意义的。“赶紧回家吧,你也春节快乐。”补课老师看到李牧走了出去,跟外头的一个男同学说了几句,两个人的说话声渐渐远去。 “我跟我爸妈说了,他们同意了,所以今年你能在家住。不过还要你跟我挤挤,我姐孔素素要回来。” “嗯。我去不麻烦吗?” “不麻烦不麻烦。” 孔素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就回家了,李秀都吃惊,这孩子自从离家之后没钱了才会回来,这次竟然说是来过团圆年的。 本来以为孔素素回来肯定会针对自己,可是这次却和颜悦色的拐着他的胳膊叫他弟弟。 李牧却觉得,这样总比剑拔弩张的好,要是像以前那样,这个年肯定过不好了。 “弟弟,之前那事儿是姐姐糊涂了,你别介意,我给你道歉,今年咱过个好年成吗?” 李牧把自己胳膊从孔素素怀里抽出来,“我没在意,况且我也没出什么事儿,我没跟爸妈说,今年你陪着爸妈过个好年,咱们都开开心心的,毕竟咱们都是一家人。” “呵呵,是啊一家人,一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今日有二更,顺便做下休闲小萌文的宣传。 继续奋斗。 ☆、49 求助 补课一完,黎诡就收拾好了东西去了李牧家。楚南听说他今年又不回家过年,让人给顺道送来不少干货。他自己不怎么吃,干脆都带着去了,算是感谢借住的心意。 孔华西和李秀对黎诡的印象不错,都和颜悦色的招呼着。 李牧围着围裙也哒哒哒的跑出来,看到黎诡来说道,“你来了,吃饭了没,我这会儿正做,锅包肉和黄花鱼,还有蒜蓉西兰花,你还想吃什么?我再炒一个。” 黎诡道,“你做的都行。” 李秀正诧异,那边黎诡就解释,“牧牧做的饭好吃。” 孔华西说道,“哈哈,是啊,这手艺比饭店的厨子还好呢。” 李秀帮忙把黎诡的东西放到卧室,给拿了温好的饮料让他喝,顺道暖暖手。“哎,今年冬天落了雪比往年要好。你父母忙也忙的不是时候,过年了也不回来,让你这孩子苦了,一个人在这儿,可怜天见的。” 孔华西打断了李秀,说道,“谁愿意这大过年的还在外头待着啊,肯定是真忙了。黎诡啊,听老师一句话,父母是大人了,他们有他们需要付的责任,这个时候你也要理解。” 黎诡听他们对话这才明白李牧没把他家的真实情况往外说,估计也就是父母忙的没法回家之类的借口。“我明白。” “这责任,等你们工作了,结婚了,有了家庭就知道了。” 听到孔华西说结婚,黎诡低下了头,这二老还不知道,牧牧要给他拐走了,自然不会跟女人结婚。以后少不了要做做工作。 李牧端了菜从厨房出来,黎诡很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然的接过,摆在餐桌上,然后跟着李牧一块去厨房端盘子,李秀拉着他不让他这客人忙这些。 “阿姨,过年还得麻烦你们,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黎诡说的礼貌,李秀就越觉得黎诡这孩子懂事。 “当这里是自己家,今年咱们过个好年。” “哎。”黎诡应着。 饭菜摆好了,李秀去叫孔素素出来吃饭。敲了半天,里头才有动静。 “知道了,别敲了,跟催命似的。”听声音就非常不耐烦。 李秀一脸尴尬的招呼黎诡先动筷子。 孔素素收拾完出来,看到有个陌生人在,一脸不高兴,“这人谁啊?” “牧牧同学,今年在咱家过年。”李秀解释说。 孔素素本想说几句,但是转念一想,把话咽了回去。拉开板凳坐了下来,拿着筷子开始挑挑拣拣,入口的食物还算不错,“李牧,你手艺不错啊,什么时候要找不到工作,没准儿还能当个厨子!” 孔华西把筷子啪的一放,“你以为你弟弟跟你似的,整天不务正业,不上学到处瞎混!”别人家都是儿子调皮女儿听话,他们家就刚好一反,儿子乖的很,女儿却叛逆,身上整天穿的黑不溜秋的,裤子这破一块那破一块耳朵上挂了四五个耳钉。谁家闺女能这么打扮,以后谁要啊? “什么叫瞎混啊,我这是提前步入社会,我都不担心,你瞎操什么心呢。” “你什么本事都没有,到社会上能干什么!让去技校你又不去上。” “那是人待的地儿么,你怎么不让李牧去啊!” “牧牧听话,学习好,他是要考大学的!” 火药味因为这父女间的对话越来越浓。李秀夹了一筷子西兰花到孔华西的碗里,“吃点蔬菜败火,这冬天能吃上可不容易啊,现在科技进步了,冬天也能吃到其他季节的蔬菜。快尝尝。” 孔华西嗯了一声,又拾起了筷子,安静下来吃饭。 李牧没参与他们,孔素素的素行不良孔华西唠叨了很多次,可是她该不听还是不听。他说他这一辈子教过那么多学生,却没把他闺女教育好,白当老师那么多年了。 黎诡安安静静的看着听着,孔素素这次回来肯定是带着什么事儿的,之前李牧出事儿那次,他听李牧的,忍耐下来,这次她要是再过分,可就不那么好过了,幸好李牧让他在这儿过年,不然没个人看着,李牧说不定就被孔素素给祸害了。 饭后,李秀把人都拦着自己去厨房刷碗收拾东西。“牧牧,你陪同学看电视。” 孔华西吃完饭就回卧室去了,估计又是忙教案。 李牧陪着黎诡看电视,国际新闻。孔素素觉得没劲儿却也没走。 “你俩在一起了?” 李牧听着,浑身一震,瞪着她。 孔素素满脸不在乎似的摆摆手,“你喜欢男人这事儿,我知道。” 听到孔素素这么说,黎诡的眼神越发锐利,“你想做什么?” “哎,别弄得我要欺负你们似的,”孔素素笑了,靠着沙发,选择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李牧,没想到你还挺有手段的,认识这么多有背景的人,升哥可是被你们那边的人治的服服帖帖的。” 李牧瞅着黎诡,黎诡扭头,不追究孔素素不代表不追究下手的那帮子人。 “我想老头他俩现在还不知道吧,这领养的儿子不仅是个搞同的,还跟外头那些老大混混有联系。哎呦,这我可跟你比不了。” “他们也不知道,你卖k粉偷东西,够抓进局子关几回的。”黎诡道。 “你,你怎么知道?!”孔素素急了,身体离开了依靠的沙发挺直了背。 黎诡玩着李牧的袖子,“我本来不知道,可有人告诉我,我就知道了。还有不少照片,你要看吗?” 孔素素没想着,面前这个人会拿这事儿来反击她。“哼,有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把我弄进去啊!” 黎诡看着孔素素道,“再有下一次,不仅是进局子,还会有人再里头照应你。” 孔素素打了个激灵,黎诡口中的照应并不是真的照应,听说进去的人,有得罪人的,都会在里头被折磨死,平头老百姓的,没权没势不会有人去仔细调查。“就凭你,你有那么大本事么?!” “你可以试试。”黎诡说的清淡,没说到更严重的威胁是因为李牧在身边坐着。他能做的事儿很多,很多他这个年龄不该获得的一些权利因为父亲的身份平白的落在了他身上,他不想拿却偏偏被塞了过来。他没想到有一天会用这种东西来护着他的爱人。 孔素素捏着的手指有些发白。她可是计划好的,李牧认识这么多人,她拿住李牧的七寸,让李牧帮她一把,顺便混一条关系渠道出来。李牧这人性格怎样那是一目了然的事儿,可没想到来了个外人,同学。而且这同学不知道什么来头,明明没自己年龄大偏偏气场慑人,生生的让她在暖气屋了出了一身冷汗。 “李牧,我到底说还是你姐,现在我出了点事儿,希望你能帮忙。你给一句话,帮不帮?”孔素素咬着牙说道。 李牧犹豫了下,“……你说吧,我看我帮不帮得上。” “我现在跟着升哥,他最近因为倒腾一些东西被盯紧了,怕是要进去,你,你给帮忙,看能不能让条子那边把人给放了,不追究这事儿了。” 李牧看着孔素素脸色苍白,“他倒腾什么东西,犯法吗?要是犯法了,进去是应该的。” “也,也就是那些白的。” 李牧没听懂,可黎诡是懂了,k粉跟海洛因这种东西是完全不同的性质,碰这东西给盯上了绝对是找死,老头出任务有不少是抓那些贩卖这东西的大头,国家对这东西的态度是有目共睹的。 “你碰过吗?”黎诡问道。 孔素素摇头,她只是见过升哥把东西给手下去做交易,她没经手,没参与。劝过几回,可升哥没听她的。 “这忙,我们帮不上,你另找人吧。”黎诡给了答复。 孔素素死死的盯住黎诡,“你肯定能帮上忙的!”见黎诡无动于衷,她转向了李牧,“李牧,李牧,就这一回,你帮我一次,我保证没有下次,也绝对会严守你们的秘密。” “我……”李牧刚开口,那边李秀收拾好东西出来,看着气氛僵硬,三人都看着她有些莫名其妙。 “这晚了,你们都别在看电视了,早点睡,这明天还有得忙呢。孩子,委屈你了跟牧牧挤了,家里没空余房间。”说完,就催促他们去洗漱睡觉。 李牧回房间的时候还看见孔秀秀不甘心的眼神。 关了门,李牧从柜子里拖出条被子,放在床上,叠成一个筒子状。幸好床是一米五的,俩人睡起来不至于太过拥挤。 “你睡这个,柜子里这条放时间长了有点味道了,我平时盖的那条还好。” “嗯。”黎诡oo的开始脱衣服,最后只剩下一件秋衣和秋裤,“你也赶紧脱衣服进被窝,别凉了。” 李牧点头,“我先把热水袋灌上,这被窝里凉。”热水灌好的热水袋鼓了起来,还有些烫手。掀开黎诡的被子把热水袋塞了进去。 把自己脱下的衣服摆好放在凳子上,李牧也抖着身子钻进了被窝。冰凉的被子没一点热气。 旁边的被窝一只温热的手摸了过来,j了j袖子,握住了他的手腕。 黎诡沙哑着声音,“过来。” 李牧盖着被子就露出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黎诡,鼻子在被子上磨了两次,还是被黎诡给j进了隔壁被窝。 暖气一瞬间就把他给包围了。黎诡勾到他的脚,让他把脚放在热水袋上。踩住。 “很暖和。”李牧闻着黎诡身上的味道,轻声说道。 黎诡拖着李牧的小屁|股,摩挲着他背后的被子,帮他把被子掖好。 掖好了被子手却没有离开,一直在李牧的背和腰上滑动着。 “别别摸。”李牧握住黎诡的手臂。 “就摸摸,不做。”黎诡这么保证。 好吧,就摸摸,可是这一摸就摸到了前面,手指隔着秋衣,捏着胸前的小豆,用指甲抠揉着。 “唔。别,别弄。” “嗯。” 应是应的好,可手上却没停,双手不再满足于隔着秋衣的碰触,干脆伸进了秋衣里,搂着李牧更加贴近自己,下|身相抵。 彼此明显的变化都能感觉到。一点点的坚硬,一点点的挺立。当李牧把手放到了黎诡的腹肌上,试试手感的时候,黎诡脑袋里的那根弦断了。掀开自己的上衣,“继续摸。” 两人在被子下动作着。 “别别碰那儿。”后面的手指。 “嗯。张开嘴。” “唔。”乖顺的张开嘴,享受着亲昵的吻。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爸妈的房间就在隔壁。 “腿打开。”不能真正的插|入,只能用一些别的来替代,硬|挺挤进李牧的腿间。 李牧大腿根的皮肤很滑,摩擦起来很舒服,黎诡用一只手把李牧的大腿并在一块按紧了。“需要做个准备吗?” 亲了亲李牧的嘴,李牧早就闭上了眼睛,手抓着黎诡背上的衣服。 大腿间的东西一直磨蹭着,李牧感觉到那东西的硬度,用力撞击着,偶尔角度一变,自己坚硬下面的两颗小球被照顾到,刺激的李牧不自觉的发出呻吟声。 黎诡觉得戳在自己腹肌上的小东西越来越硬了,这代表李牧也会有快|感,没能真正进入虽然还有些遗憾,但是却可以用其他的来弥补。 “快,快出来了……”李牧捏住自己的小蘑菇头,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射出来。 黎诡拉开李牧的手,“那就射出来。”说完在李牧腿间的动作越发激烈,也带动着李牧的小东西继续在自己腹部摩擦。 “别,别弄身上。”李牧忍住即将射精的欲|望,推开黎诡。黎诡却把人重新裹到自己怀里,放在李牧屁|股上的手指,突破了中心,进去了那个小小的穴|口。 “啊――”李牧发出短促的叫声,立刻死死忍住,屁|股和下腹绷紧,射到了黎诡的腹肌上。 黎诡一边用手指动着,一边让自己进入最后的极乐。“牧牧,夹紧了。” 李牧高|潮之后正迷糊,乖乖的听着黎诡的命令,双腿夹紧,让黎诡体会到了一种紧致的包裹感。“小笨蛋。我也要射|了。” 话音一落,李牧就感觉到腿间被磨蹭的十分灼热的地方被热热的东西浇了一下,黏黏滑腻的感觉。 “困了?” “唔,睡。”李牧迷迷瞪瞪的回答。 黎诡下床去找清理的东西,手却被李牧抓住了,咕哝着说,“你别走。” “嗯,不走。”黎诡随便勾了一自己换下来的柔软衣服,给李牧擦了擦。然后把自己也清理了,这才重新把李牧搂在怀里。让李牧放松的把腿伸到他的腿间,夹住,手臂也搭在腰上。 “缠的真紧。”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顺手关了床头的昏黄小台灯。 非常安心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九:暴字数,求抚摸,求夸奖。 吐血更新,今天诡道跟丧尸一共更新九千大字,累死吐血…… 想求个长评……好吧,不给还是会慢慢更新的。 哒哒哒跑走…… ☆、50 请人 早起,孔素素来敲门喊他们起床,殷勤的连孔家两口都看得出不一般了,以前女儿对李牧的态度多是厌恶的,现在竟然想着亲近。不过,这种场面还是他们乐意看到的,总比对着互相仇视要好。 “今个儿出去买年货,我跟隔壁的你李姨说好了,给咱们留几份好春联。等会也一拿了。”李秀检查着清单。 孔素素非要跟着去,李秀也随她。 一家人出门,孔华西被留下了,说他老胳膊老腿的去赶集市绝对是添乱的,就吩咐他去拿春联,顺便捣鼓捣鼓几幅手写的对子。 孔华西乐呵呵的应下了,他这毛笔字虽然比不上大家之作可是字倒是还工整飘逸,映着红纸也能添点喜气。 李牧帮李秀拎着购物袋,里头已经装了小半袋了。黎诡手上也没空着,拎着两只扑棱着翅膀的小笨鸡。偶尔咯咯的惨叫几声,李牧回头看黎诡那一张脸,噗的忍不住笑出声来。刚硬刀削一般的脸,身材也挺拔修长,手里头偏偏拎着不合形象的小笨鸡,要多好笑有多好笑。多年之后,每当过年的时候,李牧总会提到自己的遗憾,说没把当时的黎诡照下来,让他一帮铁子看看他这个叱诧风云的人物以前年轻的时候还有这种逗乐的形象。 “看路。”黎诡无声的说道。 李牧点了点头,回应着李秀偶尔提到的新年计划。 孔素素走在黎诡旁边,问着黎诡的情况,可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人根本就不理会她。“我说,你到底长耳朵了没有!”半天好声好气的,却得到这样的回应,她也来了气性。 “你没长眼睛就别问我长没长耳朵!”黎诡扔下一句话,快走了几步跟上李牧。 孔素素在他们后面咬牙切齿的,手伸到口袋里,拨了个电话。 逛完了集市东西也买的七七八八,有些东西没碰上好的,也不急着备,买下的这些东西吃到年后也不成问题。入口的东西,李秀特别挑剔,家里还有两个体质不好的,不认真点不行。 回家的时候,黎诡发现李牧家附近有些人鬼鬼祟祟的,看见他们出现立刻脸色一变,离开了。但是回过头去却还能看着他们在附近徘徊。黎诡留了个心眼。 收拾东西,李牧能帮的上,黎诡只能陪着孔华西喝茶。宋辉来了电话,说除夕那天过来,一起看春晚,李牧应着,听宋辉说就待除夕,初一就回去,他松了口气,倒也挺抱歉的。宋辉那边安抚了下,说跟何涛有节目,问他什么时候办完家里的事儿及时联系,顺道一块玩,热闹。 孔华西是个老师,文化知识含量渊博着呢,偶尔俩人竟然探讨起了比较深刻的话题,黎诡也能回答一二,孔华西来了谈性,重新给黎诡贴了牌子,这孩子不俗,眼界广,不过到底还是孩子,考量的时候总有遗漏,孔华西就会提点他,黎诡也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查漏补遗。 “我肚子疼死了。”孔素素推开房门,“李牧,出门给我买点胃药。” 李牧撸着袖子带着橡胶手套收拾鱼呢,孔素素一喊他立刻就应了一声。“啊?” “啊什么,笨蛋,还不赶紧去!” 李牧看孔素素苍白的一张脸,也不计较她骂他笨蛋的事儿。“嗯,我马上就去。” “我替你去。”黎诡站起身来。 孔华西拦了,“让牧牧去,你是客人呢,好好坐着。” 李牧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出门去了。 看孔素素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心里有些不安,联想到晃荡在附近的那些可疑人物,心里又了疑虑。 “我也出门买点东西。”说完黎诡就跑了出去。那边孔素素把指甲掐进肉里,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黎诡出门早就不见了李牧的人影,那些可疑人物也都消失了,却有个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徐硕?” 龇着白牙,板寸根根直竖坚硬的跟刺猬似的,身上披着颇为显眼的军大衣,黎诡想装看不到都不行。“黎少爷终于认我了,真不容易啊,我还以为我们得对面相逢不相识呢!” “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你这德行,我可要把我想说的话咽下去了啊,你可别后悔。”徐硕抱臂。 在恶劣方面徐硕跟许明是同一级别的,也是小时候欺负楚南最厉害的,不过现在俩人收敛了不少,把这恶劣都埋在肚子里,人前人模狗样的不行,军区里不少人夸他们老爹有本事,生出这两个有出息的儿子。 “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还有事儿,不能耽搁。”黎诡现在着急李牧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没心思去问徐硕怎么会在出现在这儿,也不想知道是不是跟军区里的那个老头子有关。 “有事啊,那你赶紧办事儿去吧,本来想邀请你跟我们刚认识的新朋友见见面,那就算了。”徐硕摆摆手。 黎诡冲他点了点头,人就去往周围的药店去了。 徐硕拖着下巴,“哎呦那么着急啊,我也赶紧走吧,别人觉出味来再回头揍我一顿。”撇了撇嘴,迈着大爷步,哼着军歌小调。 当黎诡找了两条街区都没找到人,回到家也没见李牧回来的时候才惊觉,李牧估计是出了点事儿。孔素素早就找机会逃走了,这次被逮住了,可没人会救她。 有孔素素这么个能找事儿的姐姐,李牧算是倒了大霉了。 就在黎诡着急的到处寻找的时候,李牧正被困在饭店包厢里。手机被夺走了。给家里报平安的念头直接给拒绝了。 “这菜上了,你赶紧吃吧。别饿了。” 到底说面前这个人长的不算凶恶,为什么把他弄到这儿来。他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你别害怕,我们没恶意。” 别说,恶意这俩字真没写他脸上,李牧道,“我得赶紧回去,家里人该担心了。” “放心,我们找人通知了。” “你们找到我有事儿吗?我妈在家准备过年的东西,忙不过来,要是真没什么事儿,我得赶紧回去。” “真孝顺。”对面的人竖起大拇指。旁边的人也趴在桌子上闷笑。 李牧找不到后,黎诡怕李秀他们担心,直接说,李牧遇到了朋友,说是聚聚,估计今晚回不回来吃饭不一定。他手机还没电了,让他回来说一声。李秀没怀疑,毕竟好不容易一个假期朋友聚聚也属正常。孔华西倒是训了几句,说是让他们别喝酒,注意安全。 黎诡应着,也就出了门。 楚南上次联系的人他知道,跟那个人联系之后才听说,孔素素跟那个升哥出了幺蛾子。说升哥派人来请李牧,误会李牧跟他们有什么联系。 “那帮子怂蛋,绑人就绑人还说是请,这样的,谁还愿意帮他,以前陷害兄弟的事儿经常干,成了小头子竟然敢碰那种东西,不给枪毙就烧高香了,还想着能逃出去撇了关系。” “知道人绑哪儿了吗?” “这我得查查,你等我消息。” 黎诡坐在李牧家附近的小公园长椅上,天又开始落雪,黎诡没喝酒抽烟的嗜好,但是现在急于想抽两口烟,发泄发泄。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带着明显的欢喜的春节味道。手机铃声再响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儿了。 “黎哥……” 那边一开口黎诡就知道事情不会是那么顺利。 “情况有点复杂,蛇头升那边死活不说把人绑那儿去了,说人去请了,可没请回来。孔素素那妮子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他场子里都找过了吗?” “都找了,您说的事儿,我们怎么可能有胆子办不利索。场子里没找到什么人。” “高升现在在哪儿,我亲自去见见。” “行,地址是……” 黎诡把手机放在兜里,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一脸的煞气,迎面而来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高升坐在自己大哥的专属座位上哆哆嗦嗦抖着给自己点烟,身边的小弟也早被撂倒了。他没想到那帮子人能找到他,毕竟连白的都他消息。最近躲警察躲的,什么老鼠洞都待。什么风声都不敢露。以前搭爪子奉承的那些人看见他倒了,早跑干净了,现在他是树倒猢狲散。他现在也不讲脸皮了,什么路子都跑。琢磨着上次为了一个小小的李牧,竟然能劳烦那边的一哥给话,他想着或许李牧这边能活动出一条路子,就想把人给请过来。可他没想能惹出那么一尊大佛来。 “人什么时间给带走的!” “这这位兄弟,我是真不知道手下那帮子兔崽子怎么办的事儿,我都交代说是请了。” 站在高升旁边的人抽了他一脑瓜子,“别攀关系,现在没用,老实交代问题。” “你手下人呢?!” “我们也正联系呢,真的,你瞅那电话记录上多少号码了,没一个打通的不信你试试。” 黎诡抓过那手机看完直接甩墙上,“啪――”手机碎成了好几瓣。 高升袖子擦着汗,他爬到这个位置也不容易,怎么就失了蹄子进沟里呢! “把人送局子。”黎诡也没时间找他们罗嗦耽误时间,多一分钟就多一分的不确定。 高升一听就来了句狼嚎,不住的说放人一马,他不想进局子。 站在高升身边的人立马把他按住了,“别说你倒霉,只能说你动错了,招惹了不该招惹的。” 黑白道有他们自然的规律,高升这事儿也是上头有预谋的,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以为终于有人看得起,走了鼓捣白粉的路子赚海了去的钱,谁能想是给他下的一个套。偏偏找人求情也找错了人,他不该动李牧。上次他们就看的清清楚楚,黎诡是怎么拾起他最厌恶的灰色关系,把人给治了。聪明人就知道该做什么,可是偏有人眼瞎。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 ☆、51 人情 黎诡这边正发动找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李牧那边,一圈人开始吃起了火锅。 “要不要给他个电话?”其中矮个子的一人说道。 “说什么说,我们请都请不来,让他多着急会儿,再说,可是你们先提议见见他的。”刚推门进来的这位脱了军大衣就急吼吼说饿死了。 “可是也不是这个见法吧,阿诡那脾气我可招架不住,哥几个皮厚的,可得多扛着点。” 他们相谈甚欢,倒是把李牧给撇开了,听见他们谈话中带着个黎诡,李牧慌了,他们不会跟黎诡有什么关系吧,别是孔素素又找人拿他害黎诡。 “黎诡跟我没关系!”李牧站起来说道。 “啊?!”余下几人相视一眼,等待下文。 “真的,上次的事儿,都是因为我,跟黎诡没什么关系,你们要报复都来找我,别找他。” 李牧一副什么都我扛着的表情,可把徐硕逗乐了。“你能扛着,我们这可好几个人呢,一人一拳就够你受了,你歇菜吧还是,我们等黎诡!” 身边的人也凑热闹,“是啊,他能打,不过,看样子你属娘们的!别再掺和我们爷们的事儿。” 李牧这人没其他的坏脾气,基本上属于软糯好捏的,但是他还是有气性的,比如那个时候宋辉欺负他那会儿,他被逼急了,也是个口不择言的。你说他胆小怕事什么的都行,就是别说他娘,他怎么说,就是性子再软,也是个男人!也是个爷们。 所以当下那人一说完,李牧就抓起一碗芝麻酱就扔了过去,那人躲开了碗,可是芝麻酱撒一身。 “我说了,我扛,我也是个男的,自己的事儿,自己负责。你们,别想害黎诡!” 许明抓了几张餐巾纸给徐硕,走到李牧身边,一把把气焰直冒的李牧给按在了椅子上,“怎么,想护着黎诡啊!告诉你,我们梁子打从会走路那会儿就结上了,这林林总总十几年的,你扛不住。” 终于有个好脾气的,摆摆手,让他们都安静。“别真欺负过了,徐硕,给鬼子电话,让他赶紧的过来领人,咱们可是见义勇为,先救人的。” 徐硕身上的芝麻酱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干脆把外衣一脱,扔在一边,反正开了空调屋子里温度三十靠上吃着火锅更不会冷了。“知道了,这家伙,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倒霉!” “活该,谁让你通知人都不会通知的。” 徐硕那边给黎诡联系,老半天那边才接听,直听那边来了句有屁快放!口气太冲。徐硕瞄了一眼李牧,被许明捂住嘴,看样子挺着急的。“哦,我不是说我们认识了新朋友么,正吃火锅你来不来。” “没空!”正想挂断电话那边徐硕来了句。 “那人叫李牧的,你真不过来啊!” “是你们!”当下黎诡就反应过来徐硕的出现,以及高升死活不承认自己手下把人给绑了。看来他还真冤枉了。 “啊,是我们啊,三个小时之前,我可是都告诉你了。是你自己没关注。” “现在哪儿呢?” “火锅城啊,就李牧家临街第三个交叉口那家,还挺大的。”徐硕还想说两句呢,那边就挂了电话。 火锅城生意好,路段好,自然容易找,那边黎诡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劈头盖脸的见一个揍一个。有这么玩人的吗! “牧牧,过来。”黎诡从他招了招手。 李牧走到黎诡身边,恍然大悟道,“你们认识啊。” “不认识。”黎诡没时间理会这帮子闲的蛋疼的。李妈妈在家炸东西,忙都忙不过来,瞎掺合事儿! “哎哎,别走别走呢,这不是大伙好久没见你了,我们在巷子口看见有人绑架这小子,一打听就知道你上次你找楚南帮的那人,顺手救下了。” 好说歹说,一帮人把黎诡给劝住了,当然还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李牧听他们解释才想明白,原来他跟那伙子要拿自己的人不是一伙的,要说怎么样还给他筷子招呼他吃火锅呢。原来是这么着,看黎诡气的不轻,赶紧安抚,抓着他的手臂跟他解释是自己误会了,这帮子都是好人。 被定为好人的人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火锅马上都快烧干了,再不吃,真没什么可吃了。 紧张了好几个小时,黎诡也肚子饿了,让人给火锅加了汤加了碳,又点了几个素的。开始了火锅大会。 “军区大院的铁子”这是许明说的,他们跟黎诡的关系,到底怎么铁,其他人说了几个逗乐的例子,让李牧也觉得,这情意来的挺怪,可是也挺重。 “哎,阿诡,你跟李牧到底什么关系啊?跟我们几个,藏着掖着的是不是有点对不住啊。”许明夹了块糖醋藕,说出的话也一股子酸味。 “你们不是都猜到了么。” “丫的,不会吧。”徐硕惊的下巴磕都快掉了,楚南给了那个现实猜想之后,他们还打赌来着,谁都不相信,冷情的黎诡会喜欢上什么人。“你真喜欢他,男的!” “嗯。”黎诡给了个确切答案。 李牧紧握着筷子,他本来就不期待着黎诡把他们的关系告诉他朋友,因为他怕这么对黎诡不好,他反正经历过,有经验,忍一忍就过去了,可黎诡不行啊,他还年轻,万一闹了不好的名声,以后的路不更难走么。可听到黎诡这么大方的承认,心里头也挺高兴的。 “给钱给钱,快点的,大团结一张、两张、四张了,还谁,没给的都交了。”许明乐呵呵的摊手收钱,顺便帮楚南收一份,猜想出来之后,他们可以定下赌约的,只有他跟楚南坚信这猜想的正确性,其他人偏就不信。 许明一边点钱一边跟李牧笑呵呵的说,“李牧啊,我比黎诡大一岁,叫你小牧还合适吧,你别紧张啊,你俩的事儿,我们都挺高兴的,真的,这不说假的,就照阿诡平时拽的跟二五八万连他老头子都敢顶撞的不要命的样儿,他能找着个人真不容易。我们也就一开始不大相信这才来确认一下。你也是,看着人挺和气的,以后受欺负了,就找哥,你许哥肯定帮你。” “还有呢,这儿还有徐哥呢!” “王哥!”举手。 黎诡不高兴了,不让他们知道就怕出现这种场景,“够了,身上不疼了?” 许明捂着自己的肚子,干笑了两声,“这不是跟小牧第一次见吗?热络热络。” “谢谢,许哥。”李牧应道,这是黎诡的朋友,以后也会是他的朋友,他看得出来,这些人眼里没有鄙夷,可能稍微带点惊异,可惊异之后的也有点欣喜和祝福在,这些人的真心,他接受。为黎诡也是为自己。 黎诡的饭量大,李牧知道,所以等自己填饱了七七八八之后就开始给黎诡涮东西。 把一圈没女朋友的人馋的不行。 “弄得我也想找个了,哪怕是个男的也行啊!” “想想就成了,你要是找个,你妈不打死你才怪。” “阿诡,以后要是需要我们了,一个电话,甭管哥们儿在哪儿,就算在南极,我们也会乘火箭飞回来。”徐硕许明他们端起了杯子。 黎诡李牧也端起,虚空的一碰,一口见底。以后的路有多难他们想得到,单单黎老爷子那边肯定也不好过,当真的断绝关系?如果真能那么好解决,黎诡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计早就计划了,这会儿还能瞒着,时间长了,恐怕真的是纸包不住火。到时候估计是炮火连天,没个安生日子。 这段小小的聚会就这么结束了,许明他们也真只是来见见李牧,顺便确认的,完事儿之后就得回军区大院了过年去了,他们还需要伪装一下孝顺孩子。 李牧不知道的是,他叫的那声许哥,在以后真真的帮着他度过了一个大劫。事后许明他们说,要不是李牧在被他们困住时,还想着保护黎诡,他们真的会把有可能连累黎诡的李牧给先料理了。小不丁点的,还跟他们几个叫板,在黎诡宣布了他们的关系之后也大方的承认,这是一种勇气,挺难能可贵的。这也是让他们决定为这件事守口如瓶的原因。 吃完火锅回到家,李秀忙问他们吃饭了吗? “妈,我们都吃过了,您别忙了,对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去洗手待会儿过来帮你。” “哎不用,我一个人能弄。你们俩看电视去。” 虽然李秀不让,可李牧还是扎进了厨房。 “妈,我现在觉得,一家人过年真好。” “是啊,怎么不好,团圆么。”李秀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你姐姐又出门了,说什么要去外地,你爸拦也没拦住,哎,这个家总是留不住她。” “她大概真有事儿吧。”李牧宽慰道。 “只求她啊能安生点,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孔素素真的要是去外地就好了,对这次的事儿,黎诡没说什么,可他看得出,孔素素显然又一次犯了黎诡的忌讳,他开口都不一定好使。 这种被护着的感觉,太过美好,融着过年的喜庆气氛,李牧觉得,原来重新开始真的并不是那么难。最重要的是有人陪着踏出这第一步。 除夕那天,宋辉来了,拎了一箱箱的礼品,说叔叔阿姨贺春节,也是从这一年开始,在李牧家过春节成了一种习惯。 一起等待零点新年,一起守岁。在新一年到来的时候,黎诡钻进厨房,给准备夜宵的李牧一个吻,吻得李牧气息乱了节奏,吻得他灵魂乱颤。 彼此的渴求明明白白的映射在彼此的目光中。 李牧拉着黎诡的手,让他摊开掌心,然后一笔一划的写着,爱字。这个字太过沉重,可是既然说了,就代表着一种责任。 黎诡把掌心竖起握了一下然后展开,“复制,”把掌心贴着李牧的掌心,“粘贴。” “是全选吗?” “全选。”我黎诡,完完整整的,全部是李牧的,你李牧完完整整也都是我黎诡的。 宋辉在门外敲着,他饿的都快背过气了,那边李牧弄的宵夜还没好。 作者有话要说:九:每天登陆jj,十四条站短,偶尔文章全抽没了,偶尔更新出来502,偶尔页面直接小菊花。 结论,jj就是个欠抽的小,dy受。对了最近还爱上洗澡,必须得刷几次才能出来页面。 再次总结,jj就是个小,dy,爱洗澡的绝世受!!!!! 抱怨完了。黎诡的朋友正式登上舞台,不要怀疑,他们的戏码也是非常重要的,为此我们的另一二货朋友也将退隐。 何涛:丫的,你想雪藏我,小心我逆袭! 九:你既然都有自觉了,那就赶紧的,俺们的档期很满的,来人呢,关门放鬼子! 黎诡:…… 九:…… 求作收,男男相亲图条点进去专栏抽藏此作者哦亲~ ☆、52 别离 年一过,雪一化,春风一吹,夏日一过,转眼他们跨越了高二,开始了高三的生活,学习成为了生活的重心,除了偶尔何涛扛不住强大的学习压力经常到李牧这边发泄,宋辉偶尔因为跟韩冬谈朋友有矛盾的时候来吐吐苦水,他跟黎诡的感情倒是很稳固。 没有跌宕起伏,李牧想着,要是真的这么平平淡淡的也不错。 报考的那天,黎诡的分数让全校震惊。校领导亲自去宣布成绩,并热情的握住了黎诡的手上下摇摆。宋辉当时考天朝两大学府的誓言让黎诡办到了。 李牧是真心为黎诡高兴,能获得更好的教育,这样的机会真的不容易,当然在他看来,黎诡也配的上这样的学府。 李牧没有做第二考量,留在了本市,他的成绩勉强能考得上,宋辉也一样,虽然成绩比李牧好些,可是仍旧报考了本市的大学。理由是宋妈威胁他,说他敢报外地的学校,她就敢带着保姆一块去。 宋辉早就想脱离魔掌了,在三番四次的协商下,最终宋爸宋妈同意宋辉住校,但是一定要报考本地的大学。 何涛报考了外地,他的父母支持他走出去,为此宋辉羡慕不已。 四个人,两个要去外地,说不定半年才能见一次,几个人都有些留恋,在远赴外地之前,他们谋划了第一次的四人旅行团,照了很多照片。这些照相被何涛全洗了出来,夹到了照片夹里。作为珍藏。 黎诡难得回家跟黎老爷子报告这个消息,其实也就是说明一声,自己要去天朝的经济文化中心了。黎老爷子很是高兴,连说不愧是他儿子。 对于黎诡这次的主动,黎老爷子还是非常吃惊的,只当是年岁大了终于懂事了。 楚南他们叫了人,白的啤的红的就摆桌面上了,“我把话撂这儿,今儿谁没醉,谁就甭想出去这个门儿。” 他们都真心为黎诡高兴。黎诡要去的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国都啊,纵然是黎老爷子这样在军区叱诧风云的人物也不一定能伸手够到的地方。 庆功宴在他们喝成软泥状态之后结束了,这次连黎诡走道都是弯的。其他人看见更是乐不开支。“今儿可算见着,见着你出洋相了,对,还是俩!” 该被人送回去的送回去,军车没人开给留人饭店门口了。 黎诡回去的时候,李牧正帮黎诡收拾东西。袜子团成团,连内裤都给叠好了。 “你很想我赶紧离开?”把人圈怀里,搂紧了。 李牧反身抱住黎诡,把头埋到黎诡脖颈的地方蹭了蹭,“不是,我这会儿收拾好了,你去的时候方便。” “不能让别人接近你,也不准你接近别人,上完课就回宿舍,别在外面停留。” “嗯,我知道,你,你也别接近别人。”对于黎诡去外地上大学的事情他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朝夕相处还不能保证彼此唯一呢,况且他们这样分离还是四年。跟安阳的一场恋爱让他害怕了,害怕黎诡成为第二个安阳,他没办法保证,自己的那丁点的魅力能够吸引黎诡一辈子。他到现在连自己哪点吸引黎诡都不知道。这害怕这恐慌他又不能跟黎诡说,他怕黎诡说不信任他。 “冬天的衣服我没给你塞进去,等你十月一回来之后再带吧,这样比较轻便些。还有被单薄被我都整理好了,你别忘记带。” “学校发放统一的被子被褥,这些不用带了。” 李牧笑了下,“是吗?那就太好了。我本来还想这么多东西你拿着不方便。” “李牧!”黎诡喊了一声。 李牧当场就僵住了。 黎诡捏着李牧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把他手里的东西给扔开,“你不用为我准备这些东西,也不用强装笑脸,如果不舍得我离开,你可以说出来。” “我没不舍得,真的,那学校很好,全国数一数二的好,我们都羡慕,我很高兴,替你高兴,我……” “既然高兴,为什么会哭?”黎诡亲了亲从李牧眼角滑落的泪。 “我这是高兴的哭。” 黎诡拖着李牧的屁股,自己坐到床上,也让李牧坐在自己腿上。分别就在眼前,后天一早,他提着行李离开,李牧也提着行李离开,他们要去彼此该去的地方,去完整自己的人生,他不会说为了李牧放弃这个机会,他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他不会为了眼前的一点点相伴而放弃永远相伴的机会,他也不会是色令智昏的人。 李牧把圈住黎诡的手越圈越紧。 “就这样牢牢圈住,别放开手。”黎诡覆盖上李牧的手臂把头贴在李牧的心脏处,怦怦的声音。鼻尖蹭了蹭胸前小小的凸起,感受着李牧的颤抖。“让我感受你。” 李牧点了点头,黎诡没放开他,他仍旧保持着坐在黎诡腿上的姿势,被退下裤子,拉开上衣。 黎诡吻着他所能碰触到的所有地方,手指也同样激烈的动作着,即将离别的情绪也让黎诡有些受到影响,他甚至没有等到李牧准备好,就插|了进去,即便是受到了阻碍,还是坚定的将自己埋到了最深处。 体重成为了一种助力,让李牧整个人都在颤抖,黎诡进去的不仅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灵魂的最深处。 “黎,黎哥……别走……” 平时戏言威胁李牧喊的那声哥终于在李牧有些难以自持的时候喊了出来。黎诡在他的体内胀得越来越大。 “不走,乖乖的自己动。”黎诡满脸是汗水,口中衔着已经肿成红豆的乳|尖。 李牧双手抱住黎诡的头,将自己抬起,粗大的柱头掠过那一点时爆炸般的快|感漫及全身。 “黎哥……” “多叫叫。小笨蛋。”握住李牧的腰,帮着他把柱体拔出大半,然后狠狠一落。 “啊――好胀――” 抛弃了禁忌,没有了束缚,李牧放开了声音,他不停的谦卑的叫着黎哥,他知道,当他清醒了之后,他不会挽留黎诡,只有在此刻他才被情催到极致,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这一场下来,黎诡释放了三次,李牧也有些半晕了过去,迷迷糊糊的害怕他的离开,就连他拔|出时也本能的挽留。 帮李牧清理干净,两个人赤|裸着身体紧贴着。对李牧他同样有不舍得,李牧在他眼中是极容易被拐走的,被骗还会帮忙数钱的一类人。单看他以前被宋辉欺负现在仍旧把宋辉当朋友就知道,李牧这个人心太软。 李牧不会爱上别人,在这点上他是确认的。就像安阳,碰触到了他的底线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好说。安阳的失常,对曾希的眷恋,他看在眼里,李牧也看在眼里,可是他并没有回到安阳身边,因为他知道,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像是一种埋在心里的定时炸弹,总会有爆发的一天,他不希望到那一天,干脆隐瞒自己的重生,让自己抽身离开,借此也报复安阳的背叛。 伤痛总有一天会愈合,虽然会留下伤痕,但是却不会再那么痛彻心扉。能让他再一次的打开自己的心,黎诡是庆幸的。这是对他的一次机会,抓住幸福的机会,他不想有机会后悔自己在那个时候没有抓住李牧求救的手,哪怕那段时间仅仅是做为一个救生圈的存在。 自尊骄傲?这些东西毫无益处,他只会利用李牧对他的依靠对他的信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黎诡虽然不想说自己是黎老爷子的儿子,但是他却很好的学会了用兵诡道的谋略。 在宋柯律犹豫的时候去把李牧拉离他身边,在安阳表露后悔时提醒李牧他现在是谁。宋辉对李牧表达好感的时候,黎诡是看见的,他跟宋柯律想的一样,宋辉的耐心不长,对李牧的感情不会持久。所以他并没有阻止宋辉亲吻李牧。即便是李牧跟宋辉那次差点亲密接触,他都没有阻止。 黎诡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人。李牧他并不知道,他身边的这个黎诡其实远远不止看上去的那么冷漠,他的心机深沉,忍耐力够强,牺牲小利去获取更大的利益。他没打算一直瞒着李牧这样一个自己,他会慢慢让李牧明白,了解。他希望等到他完全展现在李牧面前时,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安心的躺在他身边沉睡。 李牧醒来时,黎诡正准备吃的东西,简单的番茄鸡蛋,豆角炒肉,小葱拌豆腐全都是家常菜。浓香的米粥正在小火上噗噗的冒着热气。 李牧看着身上穿着黎诡宽大的睡衣,连袖子跟裤脚都给卷好到自己便利的尺寸。李牧去摸电话跟家里联系,说在黎诡家睡不回去了。李秀那边也知道他们都快上大学了,得聚聚。也放任他自由。 穿上拖鞋,李牧站在黎诡身边,看着他摆碗筷,明知故问的说道,“你做的?” “不,机器猫做的。” “哈哈哈……”李牧也终于感受到了宋辉他们听黎诡讲冷笑话的感觉。“可是叮当猫没有手指握不住铲子。” “他有个万能的小口袋。”黎诡捏了捏李牧的脸,去看米粥。关了火利落的盛了两碗。 李牧乖乖的坐下,尝了一口说好吃有进步。 “这两天住在这儿,我天天喂饱你。” 李牧点头,“嗯。好,反正我的东西收拾好了。” 听到李牧能那么轻松的说出来,代表他的心情不再那么难过了。黎诡给他夹菜,用滑滑的鸡蛋填饱李牧的小肚子。 黎诡的饭量是大的,难能可贵的是李牧这次吃的也不少,俩人把菜吃的干干净净。 “还有夜宵吗?”李牧意犹未尽的说道。黎诡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真有天分啊。 黎诡指了指自己,“我,你要吃吗?” 最后俩人搂在一起亲亲,亲完了顺其自然又到了床上,让李牧吃了顿宵夜。 作者有话要说:九:打滚啊,我也想吃宵夜啊。求人妻小受,求投喂。 何涛:傲娇受啊傲娇受…… 宋柯律:别扭受啊别扭受…… 宋辉:炸毛受炸毛受…… 九:别以为你们在这边示威我就怕了你们!哼,帝王攻镇宅,一切安全!!! 求评求包养作者!哒哒哒退场。 ☆、53 大学 离别的那天,宋辉跟黎诡捶半天才离开,他去另一边送何涛。 火车站台上,李牧直直的站着,看着黎诡趴在火车的窗户上。手臂伸出来一点一点帮他擦干泪水。 “十一我回来,元旦,过年我都能回来。” “嗯。我会定时去小屋看看,你回来提前告诉我,我把被子给你晒上。” 挥挥手,就这么别离了。 汽笛声响起,火车发动了。黎诡背过身去。李牧一直看着没有追出去,好好倒过别了,他就站在那儿,等黎诡回来。 何涛的父母帮何涛准备了不少东西,也是个疼孩子的,何涛偷偷扔家里不少还是给他爸妈发现让带了回来。 何妈妈拉着宋辉的手,“我家小涛要是跟你一样留在本市,那该多好啊,这孩子一出去,我这心就不安生。” 何妈妈本来想陪着何涛去学校的,可是何涛没让她去,他妈身体不好,火车一颠簸一定受不了。 何爸爸搂着妻子的肩膀,“你这么说让孩子心里该难受了,这是去上大学,不是还回来么。” 何涛看到刚过来的李牧,“鬼子也走了?” “嗯。”李牧点了点头。“你路上注意安全,火车上人多,你把贵重的东西看好。” 何涛挠了挠头,一脸苦恼相,跟宋辉说,“他这一套跟鬼子说了没有?” 宋辉哈哈笑了两声点了点头,“牧牧就是一副老妈子的命。” 李牧不理宋辉,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 说完话一停,几个人个安静了,那边火车开始进站,何爸何妈开始找车厢给他放东西。 何涛伸了下懒腰,“别说,还真舍不得,这地方我住了快二十年了,突然要离开,还没你们在身边,我肯定会不适应。” 宋辉说,“别说这么娘不唧唧的话,以后上大学了,保不准认识更多人,再把我们都忘了,跟别人胡吃海喝乐翻天。” 何涛着急了,“不会,绝对不会,我对天发誓,我铁定不能把你们给忘了。” “涛涛……”那边何妈妈在喊。 何涛知道自己该上火车了。他握着宋辉跟李牧的胳膊,“你们在这儿驻守阵地,等我打靶归来,铁定会变得更帅气。” 何涛松了手,就狼狈的钻进车厢里。 宋辉伸手搭着李牧的肩膀,“这一送就送走俩人,真有点舍不得。牧牧可就剩咱们俩了。” “是啊。对了,我跟你们学校可是隔好几条街呢。” “什么叫好几条街啊,都在大学路,走道不到二十分钟就到,公交车也就不到十分钟,警告你,别以学校远为理由不来看我。” “你可跟韩冬考了一个学校,我去不是当电灯泡么?” “电灯泡怎么了?我乐意你在我们中间当电灯泡。”宋辉搭着李牧的肩晃着他。俩人摇摇摆摆的走着。 有些人,或许在你心目中到不了恋人的位置,却比普通朋友更为贴心一些,他会了解你的思想,理解你的行为,为你出谋划策指点人生,动心却总到不了在一起的程度。李牧在宋辉心里大概就是这样的存在,既特别又到不了非常特别离不了的地步。这样就好,在李牧没瞅着一个人之前,霸着总没有坏处,人啊,都是有私心的。 宋辉跟李牧虽然都报考了本市的学校,也都顺利被录取,可宋辉的学校是偏重理科的学校,而李牧选择的是偏重文科的学校。两所学校,确实如李牧所说,只隔了几条街。大学路上的四所大学彻底让这条路繁华了起来,小吃街步行街样样俱全。 李牧第一天报道的时候吃了一惊,大学门口和校园里停了不少的私家车,把校园几乎塞的满满的。孔华西看见他盯着那些好车的眼神,教育道,“别羡慕这些东西,等你以后工作了都会有,财富,名誉,地位,都要靠自己。” “爸,我知道。您先去一边坐着,我去领体检表。” 孔华西也是个从学校出来的,他们那个时候,大学出来的个顶个的是真材实料的,不像现在,水分多,到哪儿钱都能使上力。当初牧牧报考这所学校的时候,他就是看中这里风气好,不浮夸,没成想这一圈的豪车,可算让孔华西自打嘴巴。只能提点着李牧,别跟别人学,好好读书。 把孔华西送回去,李牧终于松了口气,宿舍里的人看起来性格虽然迥异,可是还算好相处。 大学军训之后就开课了,李牧本来还是宿舍最白的,现在也变得黑了不少,多了点男人味。 大学并不比高中初中,恋爱受到限制,早早的在军训的时候,班里的女孩就借着送水的时候,瞄上了自己看得顺眼的男生。李牧算是属于比较普通的那种,暂时没被瞄上。 每个星期一个电话,他不敢用宿舍里的电话,只能趁着晚上偷偷的在操场旁边打电话。大多都是口水话,偶尔一不小心被带着女朋友的室友撞到,只能搪塞一番。 时间长了,几个人谈论女人的时候,就会问李牧,那时不时偷偷打电话的是不是他女朋友,一开始李牧推脱说不是,说是朋友,是个男人。 “这么腻腻呼呼打电话,是个男人就怪了,我说李牧,哥几个又不会抢你女朋友,用不着那么护着。” 李牧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差点把自己弄进语言陷阱里。最后干脆不反驳,就说是自己的女朋友,因为距离远,所以每天打电话。 “你女朋友哪个学校的?” “清华的。” “真是鲜花插牛粪上了,这么一个高材生。你说说怎么看上你了?身材怎么样?” “挺,挺好的。” “做过没有?” “……” “看样子是做过了。没想着你李牧就是一闷骚啊。怎么样感觉好吗?来了几次?” “……” 李牧没成想这帮人这么爱起哄,几个人把李牧堵在铺上,非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最后李牧也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一般也就两三次。 一圈人惊了。 “李牧你说你平时吃什么补身的东西啊,这么细条的身板,那地方那么好使。” 话题一说就开了,男人晚上也就只能谈点这东西。不过这也让李牧跟室友的感情拉近了不少。 “牧牧,我到你们学校门口了,赶紧来接人。”宋辉在电话那头嚷嚷着。 李牧头大了,他这会儿正在开班会。“你等会,我班会完了就去接你。” “班会,还开什么班会,我宋少爷好不容易来见你一回,我手上可还提着东西呢。你赶紧过来。不然,我直接在你们学校门口喊了。” 李牧看着台上说的正激动的班长,急得不行。后边有人捅捅他,宿舍的林岩,“哎,你也饿了是吧,我早饿了,咱们一齐儿溜吧。” 李牧看看手机,再看看台上。 “没事,这事儿我常干,没人会发觉。” 林岩猫起身子,滑到桌子底下,慢慢的挪动,李牧看着后门不声不响的开了条缝,干脆一咬牙,也跟着溜了出去。 在食堂门口跟林岩分道扬镳,李牧一刻不停的赶紧跑去学校门口。 见到宋辉了,真想转头回去装不认识。宋辉坐在学校门口的雕塑台子上,边抽烟把拿雕塑的脚趾头磕烟。看他嘴里动着的,还吃着口香糖。 不过倒因为出色的外貌,好多小姑娘偷偷的拍照呢。李牧能想象得出校园论坛上估计又该一热帖了。 看到李牧,宋辉把烟按灭,招了招手。 李牧走过去,看着宋辉脚边的东西。什么小零食水果两大袋子。“拿这些干什么?” 宋辉把东西塞李牧怀里。“这不是给你买的吗?” “我不爱吃零食。” “不爱吃不吃,给你们宿舍人发发,让那些人记着点好,以后什么事儿能帮上忙。” “你心挺细啊。”李牧还真没想着宋辉会那么考虑他,心里也挺暖的。“你怎么没跟韩冬约会啊,有空跑这儿来?” “这周末两天,一天给她那丫头,一天给你,瞧,我多重视你,赶紧的,你们学校边上小饭馆哪儿好吃,带我去,这都快饭点了。” “吃食堂吧。” 宋辉捏着李牧脖子,怒道,“我给你带这么两大兜东西的,你就请我吃食堂,你良心哪儿去了,我摸摸。” “宋辉,你别闹,”挡开宋辉的狼爪子,李牧后退了几步,“食堂三楼有小炒,比学校外面的好吃,绝对不差。不信你问问,口碑绝对好。” 宋辉哼了一声,“成吧,我先试试。” 吃上了李牧评价不错的小炒,宋辉还算满意,“没你做的好吃。” “我做的也没多好吃。” “好吃,绝对好吃。你说你哪回做饭,我跟涛子鬼子吃的没差点把舌头也给吞了的,别小看这手艺。” “嗯,等多段,我去学校外头找个饭店打工挣钱。” “挣什么钱?!你现在还是学生!” 李牧听宋辉这教训的口气还真挺像他爸的。 宋辉这边吃完饭,又参观了下他们宿舍,发现没自己学校宿舍环境好,每个独立的小厕所,只能去走廊的公共厕所。 “你怎么不住四人间啊?这六个人闹腾吗?”李牧一向是爱安静的。 “我们学校规定,大一都是六人间,四人间要大二才能申请,不过我觉得六人间跟四人间没差。”他现在都已经习惯了,以前的自己可能是能自己一个人就自己一个人,现在,他倒想好好享受这样热闹的生活了。 林岩吃完饭第一个回宿舍,看到李牧带了一人,立刻热络的搭上了话,听说也是大学路的,更是亲切。 “刚吃完饭呢,打会球消食?”林岩提议。 “成啊。” 林岩去床底下扒拉出篮球,带出了一股子臭鞋味。没办法啊,宿舍几个本来都是运动狂的,不过自从自个儿有了有意向的女孩,就彻底舍弃了这颗球。没想到现在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哎,你们学校女生资源多吗?质量怎么样?”林岩转着球玩。 宋辉拖着下巴,“资源是多,不过拔尖的没几个,好的都是高岭之花,怎么,哥们还单着呢?” “是啊,老愁人了,除了我,宿舍几个都有伴儿了。” 宋辉拍着他肩膀,“没事儿,牧牧还没女朋友。” 林岩一副你不知道的表情,“李牧有女朋友了,说是清华的,怎么,他背着你交的?嘿嘿。”林岩说着玩笑,自己也没怎么多想。 宋辉一听愣了,看着走在他们身后的李牧,继续问道,“他女朋友清华的?你怎么知道?” “他自己说的啊,说清华高材生,每个星期一个电话,还偷偷摸摸的打。他跟他女朋友做的时候,听说每回都两三次呢!” 宋辉看着林岩比划,不知怎么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子让他非常不舒服的预感。话既然是李牧说的,肯定不会是假的。女朋友,或者,该说是男朋友!清华的,李牧还认识能接触到的,他脑海里也就剩下那一个人选了。 宋辉突然觉得自己被耍了,跟个傻子似的被耍了,还是被李牧这个他认为干干净净又单纯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九:凌晨更文,困死了,还有豆豆的没更。我继续码字,希望能早点睡觉吧。 求评求收,求保养作者,喊完码字去~哒哒哒…… ☆、54 绝交 宋辉跟林岩打了一场杀气腾腾的篮球。李牧在旁边站着都能感觉到那种紧张的气氛,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宋辉把球拍进框子都看他一眼。 运动不能过量,这俩人疯魔似的打了两个多小时。李牧坐板凳上看风景都看腻了。 “宋辉,这晚了,你赶紧回学校去吧。”李牧给他们递水和纸巾。 林岩也过来拍宋辉的肩膀,篮球在他另一只手上转悠的利索着呢,“下回来我们学校,咱们再比一场,跟你打球太他妈爽快了。” 宋辉抬了抬下巴,抹了把汗。 林岩凑到他耳边说道,“顺便教教我怎么招女孩喜欢,你看咱们篮球场边上多上女孩盯着你看呢。” 宋辉也扬起笑脸,回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成啊,不用下回,我今儿晚上住你们宿舍,直接传授私人秘籍。” 林岩也大方,“成啊,介绍其他几个哥们给你认识。走着。” 俩人勾肩搭背颇有点狼狈为奸的感觉,平常这种感觉都是宋辉跟何涛搭一块才有的,果然还是物以类聚。 “牧牧,今晚跟你一块挤。” “那什么,床铺太小,我把地上打扫打扫,我铺席子,睡地下吧,床让给你。” 宋辉回头,“睡什么地上!晚上谁去厕所再迷糊了,把你给踩死了。” “李牧,没事,咱们用板凳拼半拉床出来,你俩……挤挤应该没问题。”林岩说。 晚上,李牧把宿舍的六张凳子给挪到床边,愣是拼出了半个床面,铺上宿舍人贡献的褥子席子。 “那宋辉你先睡吧,我去看会书。” 宋辉瞪着俩眼睛看他,“你屁股有地儿坐吗?看书,看屁!” 李牧不喜欢人说脏话,宿舍人倒没事,刚认识不是特别熟悉,可宋辉他认识三年了,总觉得交情深点,就想提醒着他点,“别老说什么屁的,你也是个大人了。以后出社会,人一听你说脏话,对你印象就不好。” “说脏话怎么了!我就他妈说,屁!到这会儿嫌弃起我来了!” 李牧觉得宋辉有点撒邪风的意思,没理会他,拎了钥匙去厕所。 林岩他们瞅着情况也不对,都劝了宋辉几句。宋辉憋着说没事。人却跟着李牧后边出去了。 楼道里灯前几天换了,楼管阿姨说找人来,会尽快修好。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动静,这楼道里一入夜就黑。 李牧就感觉到背后阴冷冷的,回头才看见宋辉正跟着。还没开口说话就给宋辉捏住了脖子。 “李牧,跟鬼子搞地下情是吧!你们还瞒得挺严实的。”说的咬牙切齿。 李牧去扒宋辉的手,宋辉手劲儿大,他有点喘不过来气。“你,你松手……” 宋辉松了手,可还是一副逼近的姿态。 李牧知道这事儿瞒不了宋辉多久,可开口吧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宋辉以前差点强了他那事,他心里还是有疙瘩的。“我跟黎诡,不是地下情。”想了下,也只能这么说,虽然不至于光明正大,也不会偷偷摸摸。 “不是地下情,那是什么?我当时说对你有想法的时候,你拼了命的教育!” “宋辉。我们出去说!”李牧打断他。这是学校走廊,宋辉这人看样子不会轻易放了他。 宋辉没为难他,俩人出去了,临了宿舍阿姨还提醒他们早点回来,不然宿舍门要关了。 教学楼前面的小池子旁边,宋辉坐着,李牧站着。 “我跟黎诡在一起,不是玩闹,是正经的,准备一起面对未来的那种。” “哼,说的真漂亮,你他妈的不就是想挨操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他赶着上么!” “宋辉!”李牧抬手一个巴掌,脆脆的响亮。 宋辉心里的火炉子被这一巴掌给掀翻了,当即站了起来指着李牧的鼻子,“李牧,你他妈的□,你跟黎诡在一块,多脏的事儿都做了,还怕我说!我就想呢,当时我压你,你多纯似的,说那么一大通,怎么黎诡一上你就乖了!” “宋辉!我告诉过你,我找人不是为了玩,因为我玩不起,你不知道里头是个什么东西!我跟黎诡,没你说的那么脏。况且,我们的事儿,轮不着别人评头论足!” “看不上我了是吧!我告诉你,只有我宋辉嫌弃比人,没别人敢先嫌弃我的!”宋辉脑子炸了,看着李牧跟他说他跟黎诡是自愿在一块,他的火就止不住的越烧越旺。他不清楚这心思是因为他觉得李牧在心里特殊还是觉得黎诡跟李牧一块背叛自己,是友谊的背叛还是其他的,他分不出心思去研究。李牧扇的那巴掌在宋辉脸上烧的火辣辣的。下意识的就动起了拳头。 李牧挨了一拳就受不住跌倒在草地上,疼的翻滚。口里的呻吟声刺激着宋辉的耳膜。 “宋辉,你他妈的,就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么。”李牧断断续续的说道。“以前的李牧可能会害怕你的拳头,可是,我不怕,我给你一巴掌,你还我一拳,算平了。可是今天我告诉你,宋辉,我李牧,不是你手底下的小动物,你招招手就来,挥挥手就走。你想想你一个又一个换女人的时候,有资格说我吗!我跟黎诡,比你干净的多。” 李牧说的重,他觉得,宋辉这人真的是给家里宠惯了,以前算是还小,他可以理解。可经过了高中上了大学,他觉得不能把宋辉当孩子一样宠着了,让他把自己的痛快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你敢再说一遍!” “我可以再说一遍,你把耳朵竖着挺清楚了,我,喜欢黎诡,真心的。既然你觉得脏看不起,那朋友也别做了。你自己回学校吧,我也回宿舍。”李牧说完,像失了全部力气,脸色难看的走了。 宋辉紧握着拳头,“李牧,你他妈的就会教训我,就你教训我,就你敢!” 李牧没揣测宋辉话里的意思。有的人说话是顺着情绪的,情绪来了,话是一样,情绪去了,又是另一样。他不能怪宋辉多变,人的性格形成会因为很多因素的影响,不一定是因为他自己。能给骂自己□的人找借口,李牧大概是第一人。可李牧还是感激宋辉的,感激那个曾经帮过自己的少年。曾经表示要回头是岸跟他说对不住的少年。不是今晚这个疯魔的混蛋。 李牧还是忍不住给黎诡拨了个电话,到这会儿了他特别想听黎诡的声音。 “没睡吗?不是说自己要早睡早起吗?”黎诡说着,带着隐隐的笑意。这人从来都没给好脸,除了在李牧面前,要贡献几次笑容就贡献几次。 “宋辉他知道了。”李牧开口就是哑的,他心里有点难受,有点憋屈。 黎诡那边沉静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他闹你了?还是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话不好听?”黎诡能猜着。 “没有。黎诡,我们前面有路吗?”李牧站在宿舍楼后面,看着灯一个一个熄灭。 “有,不过路上会有很多山,很多河。爬山的时候,你累了,我能背着你,过水的时候,我们牵着走。”黎诡低沉的嗓音通过电波传过来,“我喜欢听你叫我黎哥,知不知道为什么?” 一说黎哥,李牧就想起他不可抑止高|潮的时候不小心喊出来的。红色一点,李牧的脸色终于看着不那么苍白了。“不知道。” “想让你知道,我可以是个依靠,也可以是个你能倾诉的对象,可以任你教育不还嘴。” “黎哥,我这儿心里难受。”李牧搓了搓鼻子,“很难受。” “因为宋辉?” “不止他。” “说说。” “我以为我做好准备了,能挨得住别人这么骂,其实听到心里还是挺难过的。” “宋辉是你认可的朋友,被朋友说是会难受。” “我们绝交了。” “嗯。何涛也曾经跟宋辉说过,大概有十几,二十多次。” “为什么?” “他们喜欢吧,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俩交情很深。” “嗯,能看得出来。” 又断断续续聊了些别的,等李牧心情郁结散了不少之后,李牧让黎诡赶紧挂了,说不打扰他睡觉。 黎诡利落的道了晚安就挂断了。 李牧回了宿舍,跟宿舍的几个人解释说宋辉突然有事儿回学校了。把拼好的几个板凳都放回了原地。 宋辉在李牧离开之后没走。他冲着池子边的小树拳打脚踢,差点把树给掰弯了。电话铃一响他看都没看就接了。 “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了?” 宋辉一听这声音,想把手机给摔了,他忍下了,他倒要看看黎诡能说什么。“谈,正好儿,我也有事儿跟你谈!” 宋辉又一屁股坐下了。“你俩好上了是吧?!” “是。” “操,你跟我得瑟是吧!” “宋辉,我们认识到现在,你从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 “我他妈什么语气啊,我宋辉天生就这种语气!” “你现在跟我这么说话,是因为李牧喜欢上了别人,还是因为他喜欢的人是我?” 以前宋辉还挺崇拜黎诡这副风淡云清的调调,可现在,他不爱听了他觉得烦了,他觉得黎诡现在说一句话扎一次耳朵,“李牧是谁啊,我认识吗?” “要是李牧爱上你哥呢?” “不可能,我哥跟他没什么关系。” “你生气吗?” “……生气。” “如果李牧爱上一个人,那个人整天打他骂他,你会怎么样?” “我他妈捏死那小子!”宋辉本能的说道。 “那你觉得李牧呢?” “那小子就是傻逼,喜欢上那么个人!” “那你觉得你跟那人差多少。” 黎诡的话点到为止,宋辉能对李牧做的事儿,他猜的出来。稍稍揣测一下心思就知道,宋辉就想霸占李牧,孩子一样的霸着,谁碰一下都不让,更不可能给别人了。不过李牧也不是他宋辉的东西,轮不上他来让不让的。要不是他没扎翅膀,不然早就飞过去跟宋辉干一场了。他没发怒是因为隔着电话骂人根本没用。有用的是那些虽然正经却扎人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求评~ 何涛:别以为你提一句我我就不找你报复了!我何涛记性最好,你等着! 九:我等,我等你实体化了找我报复。 何涛:别以为你是三维我是二维的,你就欺负我! 九:我等你变成三维的!(捂住)噗,我觉得真没人想知道你三围~~~ 乐呵一下,沉下去码字,苦逼的。 亲们可以去瞅瞅俺的新坑哦,伪末世的可爱丧尸哦~萌文一枚,渐渐肥了可以保养了哦亲~ ☆、55 诡归 宋辉回到学校,那边宿舍门早就关了,他心情不好,咣当当敲起门来没完。最后把宿管员给惊醒了,这才给他开了门,嘴里头还不住唠叨着,这么晚了,要不回来就别回来了,下次就直接报给院里,给个处分。 宋辉没心思应付他,一声不吭就会宿舍了,把头埋枕头底下,拳头砸着床板。 “哎呦兄弟,咱们学校这床板可是木头的啊,跟那钢板不能比,你可别砸一大窟窿出来,祸害着我了!”下铺的人半开玩笑的喊着。 宋辉不垂床了改砸墙。弄得隔壁宿舍一宿都做敲钟的梦,那敲钟的木桩子还是自己脑袋瓜子。 宋辉别扭,低不下来头道歉。就这么憋着,憋了三个星期,这眼瞅着十一快到了,何涛黎诡也该回来了。 刚下课,黎诡捧着书正打算回宿舍,一边的腼腆小姑娘扭捏着把他给拦住了,“黎诡,你定火车票吗?我们可以坐同一趟火车,要不,一起订票吧。” 黎诡看了她一眼,“我坐汽车。” “那我也坐汽车吧,可以从你们那里再转车。” “我坐飞机。” 小姑娘再不聪明也能听出来,这人摆明了是不想跟自己一路,颤着声音道了声再见,就跑走了。 “哎,看到了多稀罕的一幕,黎少爷也真有人敢来倒追啊!”楚南一身迷彩,戴着副装逼的太阳眼镜,靠着辆白牌子小吉普,龇着一嘴的白牙。 黎诡走了过去,盯着他牙看了半天,看得楚南以为自己牙上有菜叶子赶紧闭上了。 “那么爱露牙,我看晒黑了没有。” 楚南嘿嘿配合笑了几声表示自己的低姿态,“这是老头发的,怎么样,看着带劲吧。”拍了拍车皮,梆梆响。 “来这儿干嘛?” “演习啊,军区大联合,我可是精英啊,这事儿怎么能轮不上我!” “……” 楚南继续编,“你可不知道,国都毕竟是国都啊,就说这设备,那部署……”在黎诡的视线下,楚南觉得自己的嘴皮子越动越艰难。“成,我说实话,演习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是,黎老爷子让我接你回去。” “这个假期我有安排。” “哦,我明白,跟李牧分开这一z月的肯定想得紧。那行,我跟老爷子说你留校帮忙社会实践得了,反正大学这事儿多着呢。” “谢了。” “哎,我突然间发现,只要带上李牧的,你这谢字就特麻溜儿。” “我收回。” “收回也不成,我反正听见了。”楚南打开车门,“上来,带我在你们学校溜达几圈。” 黎诡知道这楚南想感受感受大学气氛,让他把车停车位上。他带着楚南在清华园里转悠,跟他介绍校史,规模,师资。 “这是我听过的最无聊的介绍了,你是不是照那学校网页上念的啊。” 最后,黎诡干脆不介绍了,换楚南来提问,他来答。 “等我这边演习任务结束,我送你回去,回,你那小屋。”楚南真不知道该为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说什么,“黎诡,你跟黎老爷子,我是你哥们,总归是偏向你的。不过,你也别闹的太僵。李牧的事儿我们都瞒着不说,可到底能瞒到多久这谁都说不准。李牧跟黎老爷子没关系,这要是疯魔起来,估计他那小身板儿也受不住。” “我知道。楚南,我打算从政。” “啊?!不会吧,这抱负也太伟大了吧。”楚南惊了,不过他立刻就明白了黎诡的心思,重重的拍着黎诡的肩膀,“我支持,许明那家伙从军,他家那背景混个几年也至少能混个少校当当,我呢,最不济也能跟许明差不多,咱至少军龄上就比他优势。所以,我就不信了,咱们几个加一块,还镇不住一个黎老爷子。” 楚南说的豪气,可到底都是往好了猜想,他们几个要真能镇得住老爷子,黎诡就不会那么积极的往上爬了。他为了李牧还真真的费了大心思了。 十一假期通知一下来,黎诡就跟楚南打了招呼,楚南跟战友庆祝完演习圆满成功之后就开了那辆小吉普接黎诡。 俩人驱车,轮换着开,一人累了另一个接手。 终于看到地界标牌,黎诡的心情终于挂上了点喜悦,他没先回小屋,先去了李牧学校接他。他没跟李牧打招呼,李牧问他几次他都说十一假期不确定,从电话里都能听得出来李牧有多失落。 “你知道他在哪个宿舍啊?” “知道。”从电话里,李牧无一不详尽的告诉黎诡他们学校的环境,自己住的宿舍,宿舍里的人,他乐意想把自己的新的小世界告诉黎诡,而黎诡也愿意听他说。 “我说,你能别表现的那么明显行吗?多毁你冷酷形象啊!” 楚南守着宿舍楼下没上去。他这一身军装,脸上还有一些没有消失的青紫印,准会被宿管阿姨审问半天。 黎诡自己一个人过去,宿舍里都有门牌号,很好找。 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的提着行李离开,他们欢快的谈笑着,诉说着归家的喜悦。 “妈,我不回去了,不,不是,我想出去旅游,出去看看。不,不用给我钱,我有做家教挣了点钱。不辛苦,不辛苦。那好,我挂了,我会注意安全的,你们放心。”李牧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当黎诡把手放在门板上打算敲门的时候。 “老大,去北京的火车票要多少钱?” “四五百吧。” “那飞机呢?” “飞机,这我不清楚,咱老百姓,没做过飞机。不过肯定得上千了。” “啊,那么贵啊!” “你以为那铁皮带翅膀的大家伙是你想坐就坐的啊。” “嗯,我就问问。” 正当李牧琢磨着自己打工那点钱到底能不能够自己一个来回的火车,打开门就看着,人已经在外头站着了。 “你你……”李牧想抱上去,真想,可宿舍人在看着。 黎诡也想抱上去,看着李牧那双眼睛里露出的满满的惊喜表情,他就想抱上去。最后只能克制着,友谊般的拥抱了一秒钟,然后退了开。“我接你回家。” “哎李牧,又是你朋友啊!”林岩从上铺貌出个头来。 李牧点头,“嗯。” 黎诡环顾了一下宿舍的环境,宿舍出了一张桌子上干干净净的,其他的跟狗窝差不多。“东西收拾好了吗?” 李牧回头看着自己的大行李,“收拾好了。” 黎诡顺着李牧的视线,把行李箱拎了起来。“咱们走吧。”一手揽住李牧的腰,别人看上去就跟推着他赶紧走。 李牧回头跟宿舍人说再见,其他人冲他挥挥手。 “皮肤黑了不少。” “军训的时候晒的。”李牧跟着黎诡的脚步,“你把行李给我吧,我可以自己拿。” 黎诡把行李箱换了个手,躲开李牧想抢夺的那双手,“不用,我拎得动。” “你没跟我说你回来。” “嗯,这是惊喜。”黎诡看着李牧笑着的脸,又加了句,“高兴吗?” “高兴。”真好,黎诡回来了,真回来了。还拎着他的行李箱,还跟他说,接他回家。 黎诡看着李牧马上就乐傻的脸,赶紧下楼把人塞车里了。 黎诡跟李牧坐在后边。 “哎哎,我这充当司机的,能先给我打声招呼吗?别老盯着黎诡看。”楚南调侃着李牧的傻表情。 李牧这才回神注意到开车的楚南,他跟楚南也就见过一次,跟徐硕许明他们感觉很像,“我,我没看着,楚哥,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楚南哼了一声,把车速往上飙。 李牧把手伸过去,握住了黎诡放在大腿上的手,然后十指交握,扣住,又被黎诡轻轻晃了晃。 “你在学校怎么样?那里学习有压力吗?你有没有注意休息?” 黎诡拿手指勾着李牧的手指玩,“学校很好,学习没有压力,我有好好休息。” 楚南乐了,“你俩敢情是玩问答游戏吧。” 李牧开始脸红,黎诡从后视镜里瞪了楚南一眼。 “我刚在门外头听你说是要去北京?” 楚南在心里哎呦呦的,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李牧小声的说了句,“没有。” “我不回来,你真的会去北京找我?” 李牧没说话,不过表情黎诡很满意。之后李牧开始跟楚南聊了几句,跟黎诡牵着的手也一直没放开,突然感觉到肩上一沉,黎诡闭着眼睛枕着他的肩膀,好像是睡着了。 “他连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让他睡会吧。” 楚南说。 李牧应着,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挪到一边,然后抱着黎诡的头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 之后一直很安静,李牧低着头看黎诡疲惫的脸,好像有点瘦了,学校的伙食不好吗?等回到小屋,一定给他做顿大餐吃。 李牧拿手臂环着黎诡,充当他的安全带,让他不至于在刹车的时候掉下去。 “看你一脸心疼的,我去阿诡学校找他那会儿,他正给一个女孩追呢,看样子平时的行情就不错。”楚南说着。 李牧那充当安全带的手收了回来。 “你说,这小子一脸冰渣子,还挺招人待见啊。指不定现在小女孩就喜欢这样的,再说了,这小子身材真不是盖的!” “继续说,我听着。”黎诡低沉的说道,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 楚南知趣,玩笑过了就笑不出来了,继续专职司机。 黎诡翻了个身,直接抱住李牧的腰,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楚南瞎说。” 有了这句话,李牧醋也不吃,捏着黎诡的肩膀,给他按摩助眠。 哎,多好揉捏的孩子,怎么黎诡一句话就跟定海神针似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九:谁也别拦着我,谁也别拦着,我想念我的床铺。 唐斌:没人拦着你! 九:你传过来干嘛,赶紧的回去。哄你家大宝宝跟豆豆睡觉去。 唐斌:我来提醒你,明儿我可还要出场呢。 九:熬死我吧,把作者逼shi了,你们这些cp不会眷属的! 唐斌:祝你长命百岁。 九:我怎么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儿呢。 唐斌:没什么,就一句祝福。 九:啊啊,我要去睡觉,你故意拦着我的。 唐斌:你发现了啊! 九:打滚,打滚,你们都欺负我,谁都欺负我,嘤嘤嘤,我去睡觉去,我要做梦,梦见把你们全拆cp了…… ―――――――― 接着求收藏作者,评论,哒哒哒 ☆、56 亲昵 何涛站在火车站出站口等了半天,准确的说是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他终于耐不住了,拨了电话,“宋辉你到底出门了没有,我这都他妈的等一个多小时了,腿都折了!” 宋辉夹着电话,开着从老爸那里弄来的车,“叫唤什么,我这还差一个月拿驾照,躲好几个交警了。你再等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何涛继续忍耐,要不是他钱包被人摸了,要不是宋辉还主动说来接,他才不会傻不愣登的站在哪儿等。小风一刮让他这个适应z月南方气候的身体觉得有些冷了。 不到二十分钟,宋辉终于到了,何涛利落的把行李扔进了后备箱,上了车使劲儿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 “让你丫只讲风度。”宋辉叼着烟一脸的嘲弄。 “你这副座山雕样还真跟律哥越来越像了,怎么,律哥最近怎么样?”何涛把车窗全关了才觉得暖和点。 “他啊,他最近正头疼呢,我妈跟我猜都觉得他准是瞄上个什么人了,他死活不承认。”宋辉瞄了何涛一眼,“你看样子长高了不少。” “是啊,还抽条了。”何涛确实比高中的时候变了不少,少了点痞气。“对了,李牧呢,他人呢?” 宋辉哼了一声。 何涛多敏锐的人啊,一猜就摸了个大概,“是去接鬼子了吧?”哟,脸全黑了,看来是发现了,也终于发现了。“那,我们先找地儿吃饭去,这会儿我爸妈全不在家,灶台都是凉的。” 宋辉驱车到了一个还算差不多的饭店,跟服务员说有五六个人要一个包厢,其实就他们俩人吃饭。 点完菜,何涛玩着筷子,假咳了一声才再次开口,“这,李牧跟鬼子的事儿,你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看到何涛的表情,宋辉就知道,何涛早就看出来了,原来就瞒着他自己,本来以为是好朋友的四个人,现在三个全背叛了,都跟他藏着掖着呢!“操。” 宋辉拍了下桌子,立马就站起身想走。被何涛拉住了,“能把话听完不?坐下。” 宋辉撇了他一眼,坐下了,双手抱臂。 何涛倒了杯茶给自己,喝了一口才说,“这事儿,怨不得人。你也交女朋友了不是,现在跟韩冬还在处吧?” “哼。” “你看,你都有女朋友的人了,还管别人谈恋爱。就不说是李牧吧,就说我,我要跟别人谈恋爱了,你也不会这么那啥不是。” “你,还轮不上。” 何涛喝了口热水,暖暖拔凉的心,他也就只能牺牲自己了,赶明儿敲黎诡跟李牧一顿,“是吧,可为什么你又揪着李牧呢?这不是没意义的事儿么?” “不是,李牧不一样。”宋辉从高中那时候就知道,李牧这个人在心里不一样,可是这不一样真的像李牧说的,跟对玩具似的,不对,他心里觉得不是,他没必要对一个玩具那么好,不会他一有什么事儿就担心,上赶子去帮忙。跟对何涛他们不一样,因为何涛他们看着就能扛事儿,李牧不行,他身板子弱,看着不行。 “我还真想说说了,李牧哪儿不一样啊,李牧到底说也是个男人,就算比我们看着弱小点,可是他不像女人那么娇气。不用你随时随地护着,感觉就跟你是他妈,还是那种怕被别人抢儿子的老妈子。” 宋辉被何涛扣上了老妈子的头衔,他打算好了,一吃完饭他就走人,不管这个身无分文的二货!话说出去收不回,他最近整个一个炮竹,他知道是为了什么,李牧,给谁他都生气,但是真要让他跟李牧在一起,他又恶心男人的身体,心里这关过不去。这事儿闹的。偏偏还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办?本来相隔不远的他们该是走动最勤快的,可是那次见面后,他们就再也没联系过,电话短信一个没有。他说服不了自己,可还是在放假的时候去他们学校逛了一圈,假装无意的问了下碰巧遇到的林岩,得到的答案是他给他朋友接走了。这又冒出个朋友! 何涛还跟没事人一样呼噜噜的吃着饭。这厨子做的没李牧做的好吃,等明天偷偷的去李牧家蹭饭吃去。何涛没想到,这几天他一口也没吃上李牧做的饭。 那边李牧给黎诡收拾好小屋,把窗户全打开通通风,出门就近的菜市场去买了菜。脚步轻快,脸上挂着笑。 他没打扰黎诡跟楚南聊天,围上围裙就利索的收拾菜去了。 楚南眼馋李牧的手艺很久了,一脸的艳羡。“这李牧还有姐姐妹妹没有,有的话,给我介绍介绍,一奶同胞的应该差不了。” 黎诡摇头,“独一个。”想再找个比李牧好的,没了。 楚南撇嘴,掏了张纸条,上面写了几个电话号码,“这几个人的电话,你收着,不是准备走这条路吗?这几个人也算能说上话的,先别把老爷子的关系撇出去,能利用的就先利用着。” “我知道。”黎诡把那纸条收好,看样子拿到这个楚南应该费了不少功夫,这个阶层的人私人电话可真不好弄。“打算什么时候走?” “哟,我这刚到就赶人啊,算了,不打扰你们俩相亲相爱了,我得去找徐硕去。让他赶紧动作,他打算从商,让他做后备军,以后缺钱了都找他。” 黎诡给楚南倒了杯水,端给他,楚南知道这水的用意,点了点头。跟黎诡,他们从小打交道,什么样的人都清楚,他们军区大院那里出来的,被人叫惯了军二代,好听的话有,不好听的也有,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们始终友谊不变,他们都把彼此当亲兄弟看的,绝对比亲的还亲。黎诡这次遇着坎儿了,他们都搭把手,许是年轻,不怕挑战,可真跟父辈对起仗来,绝对是场硬仗。 “黎诡,楚哥,吃饭了。”饭菜一样样摆好,李牧给楚南黎诡递了筷子。 楚南还真没待很久,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就拒绝了李牧的挽留走了。 关上了门,一双手紧紧把李牧被抱住了。心脏的怦怦声也通过贴紧的身体传了过来。炽热的嘴唇贴在他的脖颈处,浅浅的吻着。 “还是好好休息吧,不是刚回来?”李牧握住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在你的腿上,睡的很好,休息够了。”黎诡的手顺着李牧的大腿根开始抚摸,“这里被我压了很久,我帮你按摩一下。” “不,不用了。”啊,被捏住了那里。李牧感觉到后腰的位置,那硬挺的东西慢慢胀大,提醒着自己,不能忍耐。 黎诡拉开李牧裤子的拉链,用手指描绘着,李牧难耐的弯下了腰,大腿也绷得很紧。“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李牧点了点头,被撩拨了起来,现在他也很想感受一下黎诡,虽然才两个月没见,却已经很想念了。 被拦腰抱起,李牧双手缠上了黎诡的脖颈,用脸蹭着他能碰触到的肌肤,“……黎哥。” “嗯。”黎诡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欲求,李牧的唇舌身体,他尝了许久都不能解渴的美味。 “黎哥。”李牧的腰高高的弓起,被手指放松的地方,已经变得滑腻难耐的开合着,那里有手指不能消除的麻痒。 “别着急,再等等。”忍耐了两个月,六十多天的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要是不好好扩张好,一定会受伤的,他还能再忍忍。 纤细的双腿勾住了黎诡的腰,使力将黎诡拉近自己。双手也伸了过去。 肢体的诱惑,让黎诡的脑袋里的弦崩断了,利器在下一刻立即进入了自己渴求已久的圣地。 “啊……”声音带着痛楚跟甜蜜,他搂紧压在自己身上人的脊背,很宽很结实,也很安全。黎诡的汗水滴落在他的胸口。 如果可以,他愿意这么被黎诡护着,他想尽力让黎诡幸福,让自己幸福。讨好似的收紧身后的入口,吮吸着黎诡的硬|挺。 黎诡啃咬着李牧的嘴唇,他喜欢这样的亲吻,李牧总是乖巧的长开嘴,含住他的舌头,跟孩子一样吮|吸着,勾动着他身体的欲|望,越发难耐。 “牧牧,牧牧……放松。”夹得太紧,每次动起来都会很困难。 “好……”自己调节着呼吸,胸口的的红豆随着呼吸起伏,招惹了黎诡的亲密吮|舔,牙齿压上去,压扁了又弹起,肿成更大。 这场性|事让黎诡饱餐了一顿,李牧的后面因为过度的摩擦,变得敏感非常,在被黎诡清理的时候都还不自觉的张合,深处也有些酥麻微痒。 黎诡没敢再挑起他的欲|望,迅速却不失温柔的帮他清理好。用毯子一裹抱在了怀里。 “睡吧。” “不想睡,我们说说话。”只是通过电话交流,根本就不够,没有真人,没有真实的拥抱,还有温暖。李牧摇了摇头,自己真是太不独立了,不过,就一会儿,让他依靠一□边的男人。 “何涛好像也是今天回来。我们要不要去接他?” “他认得回家的路。”何涛回来先找的一定是宋辉,只要见到宋辉就肯定会知道他跟李牧发生的事儿。估计来打扰他们也得是明天了。 “我还没打电话回家。”李牧光着小屁股爬出毯子去拿手机。 黎诡捂住鼻子,伸手把人勾了回来,“你不是说你去旅游,可以不用回家,这几天陪我。” 李牧听到黎诡有些任性的孩子气的话,摸了摸他的头,把脑袋抱紧怀里,“好,陪着你。” 黎诡报复似的,捏了捏眼皮子底下的小红豆,最后还是心疼的亲了亲。 作者有话要说:何涛:算你亲妈,没把我丢了。 九:擦汗,宋辉那小子不好弄,交给你。 何涛:别交给我,他丫的小子把我扔饭店,人差点报警,老子一辈子英明就差点留案底了!我不要别给我,别给我! 九:好吧,宋辉孩子,你没人要了咋办! 宋辉:你个后妈! 九:儿子真不好养,能把你们再塞回去么…… 更完走人,没包养作者的亲,可以点击专栏条进去包养一下哦~九会继续加油的。 ☆、57 见面 早起黎诡睁眼就看到李牧怕光的往自己怀里缩,头枕着他的胳膊,跟埋在沙滩里的鸵鸟似的。捏了捏手下的屁|股肉,软软的,早起的冲动看到怀里的人是彻底升旗了,顶着李牧的小肚子。可是怀里的人正睡的香。只能借着浅浅的亲吻转移下注意力。 等李牧醒了,黎诡也憋的差不多了,揉了揉他的头发,掀开被子。赤|裸的身体连着身下的粗长的硬|挺都冲击着李牧的眼球,脸一下就红透了。 “我去厕所。快起,今天有安排。”黎诡看到李牧的红番茄,很是高兴。 李牧看到黎诡去了卫生间,才懊恼的把脸埋入枕头里,他明明想说,我帮你解决的,可是,话到嘴边了硬是吐不出来。昨夜癫狂的画面涌入脑海,全高清3d片一样的放映着,让他也有些火热。甩了甩头,套上衣服,动作一大,腰和腰下的部位开始泛着酸疼,后面大概也是磨得有些厉害了,感觉还像有东西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里面。 两个人挤在卧室里,刷牙洗脸,他给他递个毛巾,他给他递牙刷。很甜蜜的日常。 “我刚才去买菜,青菜涨价了。” “很快就会出台新型的菜农补助政策,价钱过段时间就会降。” “嗯?” “民生是国家比较关注的事情之一,立国之本不能动摇,比如前一段时间的抢盐风潮。最后也是慢慢平息的。因为社会一旦动荡,整个国家就会动摇。不管是大还是小,只要有关国计民生,都会出现相应的政策调节。” “果然。”是黎诡,不过,为什么黎诡会关注这些,“我只知道,在便宜的时候囤积,有点小农思想了。” “这是历史原因,中国是农业大国,虽然经济快速发展,但是距离发达国家还是有一段距离。”看到李牧有些吃惊的脸,他微微转了话题,“小农思想也并不是坏处,对了,我晚上想吃野山菌。” “想吃那个吗?”李牧刚好有给黎诡补补的念头,“我买只鸡,然后做小鸡炖蘑菇吧,我还买了家常菜谱,有京酱肉丝、鱼香茄子、还有麻婆豆腐,哦,差点忘了,你不能吃辣,那我不做辣的。”李牧细数着。 黎诡放下碗筷,“你知道我不喜欢吃辣?” “嗯,每次有辣椒的时候你都吃的少,我指的是吃的比其他菜要少,还有,有花椒的你也不吃。我想,你大概不喜欢吃辣。” 有谁会细细观察你的口味,数着你夹菜的多少,有谁会刻意避开你讨厌吃的东西,把所有适合你胃口的东西端到你面前。黎诡觉得,他知道他该说什么了,楚南问的那句,“你为他做那么多,他为你做过什么?”除了母亲,没有第二个人记得黎诡的口味,知道他不喜欢吃辣,为他一句想吃什么特意买菜谱做饭。听他讲述从前的往事,在费劲所有心思来安慰已经不觉难过的内心。曾希用精致的大餐美食养叼了安阳的胃,李牧用家常小菜抓住了黎诡的胃。 做饭属于李牧,黎诡负责刷碗打扫战场,他们分享着生活。 “今天要去哪儿?”李牧看黎诡换上了见深色的衣服。 “跟我去见一个人,对我很重要的人?”黎诡说道。 李牧皱了下眉,轻声问道,“你的母亲?” “不怀疑我说的是其他人吗?” “不会。我去换件衣服。” 再出来,李牧就已经换上了黑色的衣裤。黎诡牵着李牧的手,出门。 门口停了辆车,车上的人一看到黎诡出门,就立刻跳下来,把车钥匙交给了黎诡,“我们大哥说了,随便开,南哥那里也早就交代了。等您什么时候不用了,一个电话就成,我过来取。” “谢谢。” “不用谢,您说这谢字不是折了我吗?您瞧,耽误您时间了,我这就走了,您也忙吧。”说完鞠了一躬,一溜烟的走了。 黎诡开了车门让李牧坐进去,他坐上了驾驶席。利落的发动车子,起步离开,开得快速而平稳。 “他们是那些道上的朋友?” “嗯,以前楚南帮过他们,借了我父亲的名头,就记下了。” “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 一路上,除了偶尔李牧说些注意路边的障碍物的话,黎诡大部分时间都保持沉默。这是他母亲去世的日子,他记得黎诡说过,他趴在盖着他母亲的白布上哭都哭不出来。黎诡心底最大的伤害,就是母亲的去世。从来都严厉的父亲对黎诡的关心少之又少,存在于记忆中的也只有永远的训斥,就是这样,黎诡才想要逃离,逃离那个困兽笼。 在公墓外头,李牧买了百合,一大捧,带着浓郁的香味。黎诡说过,他的母亲是个不喜欢用香水的女人,她是个极其朴素的人,而黎老爷子唯一的浪漫就是在她生日的时候,那一束百合,让她倾心一生,无怨无悔。 “妈,这是李牧,我带他来看你。”黎诡弯下腰把代表他考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烧给了他母亲。黎诡希望她能够看到。“明年我还会带他来。” 李牧随着黎诡鞠了一躬。 黎诡是个不大爱跟人交流的人,当然除了李牧,他很少将他的情绪外露,但是今天,李牧才真正看到一个会悲伤的黎诡。一种沉痛的悲伤感凝聚在他的脸上。 “我明年还陪你来看阿姨。” “嗯。” 当李牧发现黎诡的脸上重新戴上了伪装,眼神露出愤怒,他这才发觉,有一个人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他们。灰白的头发,鬓角早已花白,眼神却非常有神。身上是板正的军装。他直挺挺的站立着,没有一丝的动摇。 李牧敏锐的猜到,这位就是他的父亲,那位传说中的黎老爷子。 “为什么不回家?难道这个家门就让你那么难踏进去吗!”老爷子底气十足的吼着。 “四年里,你终于有一次可以来看看她了。” 父子俩争锋相对着,李牧上前一步,挡住黎诡的半个身体,“我想,您还是顾念已经安眠的人吧,我想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们这样对峙。” “你是谁?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还轮不上你来提醒我!”黎老爷子一把把李牧拨开。 黎诡握住李牧的胳膊才让他不至于跌倒,“这里最没有资格来看我妈的就是你!” “你敢再说一次!”黎老爷子没想着自己儿子再外人面前公然挑衅他的威严,“我是你老子,是你爹!” 黎诡没有再开口,在他母亲的墓前,他不愿意跟黎老爷子再对峙,更多的交流也没办法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他们之间的鸿沟早已在黎诡母亲死的时候就已经产生,而且越来越深。黎诡不再是黎老爷子能控制的人偶,他逃家了,然后他不再是只困兽,只要重归山林学习本领,他必然会回来彰显自己的实力。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黎诡带着李牧离开了,黎老爷子看着自己儿子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他原本挺拔的身体像塌陷的山峰一般,只剩下苍凉。 “阿筝,你是不是没想到,你为我生的儿子却就这么恨上我了。以前我们想好的一切就这么毁了。”黎老爷子低头看见墓前未燃烧完的灰烬中那块明显学校标志,心里却还是有股子骄傲冒了上来。 儿子能考上国内首屈一指的学府,黎老爷子怎么会不高兴,每次在别人面前稍稍提到,别人的赞扬,也让他感到非常自豪,这是自己儿子。可是想到,他收到通知书,丝毫没有告知他这个父亲,连假期派人接他回家也都让他给拒绝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在他的观念里,一个父亲向儿子这么低头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看来还真不能纵着他。 回程的路上,李牧看着黎诡的侧脸。 这是李牧第一次见黎诡的父亲,他不是非常喜欢这位长辈,只是单纯的直觉感想。黎诡的脸笼罩上了阴霾,也让他心里非常沉重,黎诡陪着他去见了他原本的父母,一直支撑着他走过来,他现在耸着肩膀,黎诡却并不靠过来,他知道,黎诡跟他不同,他非常强大,强大到在李牧的认知里,就像超人,也像那个口袋里能变出各种东西的叮当猫,所以,黎诡或许不需要他的支持。 李牧的头越来越低。黎诡自然是注意到了,车速放缓,黎诡把手放在李牧的大腿上,李牧略带惊异的握了上去。紧紧扣住的牵手是他们最常见的亲密方式,也代表着绝对不想放手的心思。 “我们,去找何涛吧,他刚回来,我们聚聚。”或许何涛这个活宝在,可以让黎诡开心点。 “好。” 接到通知的何涛非常高兴,他本来就想来李牧这儿好好慰劳下自己的胃。“你知道那边的饭菜有多不合我胃口吗?我整天想念北方的饭菜,就是我妈做的猪食,我也能当宫廷御宴给吃了。” “那等会多吃,我备了大分量的。”李牧还记得,第一次黎诡他们来的时候,吃饭那架势把李牧吓了一跳。饭桶一般的人物,最可怕的还有三个。 “啊,那个,还叫上宋辉吗?”何涛在那边试探性的问道。 “他不会愿意来的。” “也对,韩冬也回来了,估计他们忙着约会。”何涛把话题带开了,看来李牧这边也是不好过的坎儿,哎,单身有的时候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媳妇儿兄弟难以取舍。“那啥,李牧,我能点菜吗?” “嗯,可以,此服务已开通。”李牧正说着那边黎诡把电话拿走了。 “带着伙食费。”说完就听见何涛在那边哇哇哇的乱叫。“不然这里只准备米饭。” 被黎诡威胁了,何涛真的拿了伙食费,顺道还带了家里的鸡蛋,这一路的一个也没碎。“亲戚给送的,家里吃不了,你们吃吧。” 黎诡毫不客气的接过。 何涛看着满屋子冒着的人气,哪像他们高中的时候黎诡这屋子,冬天待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任务中,该你丧尸那边了,我发现,早睡早起已经远离我的生活许久了。 求支持,求支持,求支持。 ☆、58 反转 宋辉不知哪听来的何涛见了黎诡跟李牧还很和睦的吃了一顿饭,直接在电话里把人骂得狗血喷头。何涛也气愤了,直接说,“宋大少,要不我俩也绝交!” 宋辉那边一愣,顿时就觉得肯定是黎诡使绊子,撬他墙角。“你敢!” 何涛挂了电话,小爷也是有气性的,为此,何涛天天往黎诡小屋跑,偶尔看到李牧满脸通红的开门,脖子上还有很明显的吻痕,他就明白自己肯定打断了即将上演的激情。 眼看十月一马上就要过去,宋辉心里也开始了着急,连跟韩冬约会也有心无力的。 “要不要来我家看看?”韩冬提议道。 “再说吧,还不到时候。” 宋辉无意的一句话,让韩冬的热情冷了下来,爱情在宋辉伸手帮他赶走调戏者的时候突然到来,虽然被朋友戏言英雄救美的老旧戏码,可韩冬还是高兴,她愿意将自己的温柔和细心全部都奉献给宋辉。但是这种类似献祭般的爱情只换来了宋辉的一句还不到时候。 宋辉有自己的心事,并没有考虑到韩冬的心思。他们彼此缄口不言,心对对方是关闭的,或许曾经韩冬是打开的,但是宋辉却没有探究的。 很偶然的相遇,当四个人面对着面,宋辉黑了脸,韩冬招呼了一声,李牧跟黎诡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这会儿到吃饭时间了,要不我们一块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我听说黎诡去了清华,还没跟你道声恭喜。”韩冬礼貌的说道。 宋辉把视线投给李牧,发现他竟然都没在看自己,怒气指数一级。 黎诡搭着李牧的肩膀,覆在他耳边低语,似乎在商量着什么。怒气指数二级。 李牧点头笑了,“要不然叫上何涛吧。” “好啊。”韩冬微笑着,扯了扯宋辉的胳膊。 “我最近胃口不好,吃什么吐什么,也没胃口。走吧。”宋辉搂住韩冬的肩膀示威一般。 李牧看了看黎诡,黎诡大方道,“嗯,那你们先走吧,何涛说今天想吃火锅,我跟牧牧接着采买东西。” 宋辉一听,何涛,这臭小子不理会自己的威胁,又凑到那俩人身边去了!怒气指数差点爆表! “何涛说想吃涮羊肉,我们多买点。”李牧说道。 “嗯。”黎诡应着。 俩人跟宋辉他们告了别,继续推着购物车买东西。 宋辉一直瞪着他们背影,好似要把李牧的心给挖出来似的。 “你跟他们吵架了?”韩冬问道。 “以后见着他们不用招呼,我们绝交了。”宋辉说着。也没了应付韩冬的心情,跟她说自己有点事儿要办就送她回了家。刚好韩冬的父母都在家,免不了询问一番,寒暄了几句,还让宋辉来这边多走动。 宋辉虽然不高兴,可表面功夫做得足足的。从韩冬家出来,宋辉漫步溜达着,嘴里点了根烟,就觉得身边凉飕飕的,没个热乎劲儿,上了大学,身边的朋友又多了,可待着真心的也就何涛他们几个,李牧一直是作为一个训导者似的存在,人虽然非常弱小,可他教训起他来总是那么不客气,他记得高中那次被李牧指着鼻子教训,让他知道,做事要有分寸。自此他真的有在思考,被人捧得高高在上惯了,从没人这么教训他,他竟然能听的进去,所以李牧是不同的。 很冷,是一种心理上的冷,那何涛也是,明明就威胁他了,可还是跟黎诡李牧他们凑那么近。 抬头一看,草,又走到这了,门敞着,李牧好像在打扫房间,抱着被子搭在外面的架子上,手还不断的拍打,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很有居家的感觉。宋辉突然想到他哥宋柯律说的,一个人错过了就是真的错过了,有的时候会永远都追不回来,然后之后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在他身上寻找那个人的影子,借以慰藉。 李牧发现了宋辉,犹豫了一会儿,进了屋。然后何涛出来了。 “来了?进来吃饭吧,你吃过了吧,也是,反正这屋里的人没几个你想见的,我也人老珠黄了,没吸引力,哪比得上大学你那帮子兄弟。”何涛哀怨的说完,转身离开,还哼着一曲苍凉的歌。没走两步,被宋辉踹了一脚,夹着脖子拐进了屋子里。 李牧跟黎诡也就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各干各的。 何涛在宋辉腰上掐了一把,“这该主动的主动啊,这次谁的错谁心里清楚,那些狗都不吃的废话该收回了吧。” 宋辉看了何涛一眼,瞧,现在连何涛都教训上他了。“哼。”一步一脚的凑到餐桌旁边。 李牧摆着盘子,锅子上煮着汤料,桌子上面放着洗好的菜。肉类居多。 “今儿吃火锅啊?”宋辉明知故问道。 “嗯。” 宋辉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开不了口,看着一边老实洗菜的黎诡,围着个黄鸭子围裙,真够丢脸的,挪到黎诡身边,“哎,牧牧还生气?” 黎诡手没停,抠着菜上的泥,李牧对入口的东西非常讲究,洗菜要洗三遍,“不生气是佛爷。” “是你们先瞒着,我这才气性大了点。” 其实李牧早就不气了,可宋辉骂他那几句真的把李牧心里扎得疼疼的。别人这么说,他有所准备,但是他没准备的是身边的朋友宋辉这么说。不过李牧不生气这回事他干嘛要告诉宋辉,宋辉也该受受教训。那张脾气一上来什么都乱说的嘴该治治了。 “哎,你俩过得不好吧?我以前可没看出来你是那种人。”半是艳羡半是讥讽。 “过得不错,你跟韩冬呢?” “我刚从她家过来,父母都是领导,眼界挺高。不过我宋辉也不差。” “韩冬性格不错。” “我怎么觉得你跟牧牧的口气越来越像了?” “嗯,时间长了,口水吃多了。” 宋辉第一次对黎诡的冷笑话笑不出来,“以后少吃,避免交叉感染!!!” 黎诡勾起唇角,心情愉悦。 何涛刚好拎了白酒回来。男人就是这样,喝了酒就放的开了,什么话敞开了说总比闷在心里彼此纠结的好。何涛亲了下酒瓶子,“宝贝儿靠你了。” 四个人围坐在饭桌边。 “哎,这羊肉味道真正,哪家超市买的?”何涛涮了块羊肉蘸酱吃。 李牧递给他纸巾,“我买的整块羊肉,直接片的,那种包装好的羊肉都不是纯羊肉,有水分。” “是,现在什么肉都能用酱料调。” 宋辉闷头吃,偶尔筷子跟李牧碰到,他自己就把筷子缩了回去。 酒杯满上,宋辉自己喝了第一杯,虽然没说,可是杯缘向李牧那边的方向歪了歪,赔罪赔得极其不明显。 李牧拿起杯子,被黎诡按了下,“别喝多。” “你也一样。” 虽然没说什么肉麻的话,可是彼此之间明显的关注,偶尔的肢体接触,处处透着亲昵。 喝了三大杯,再好的酒量加上心事也都有些醉了。 宋辉一把拽住李牧的手,何涛动作停了,黎诡把宋辉的手拨开。宋辉又握了上去,还特别孩子气的说了一句,“我就握一会儿。” “牧牧,我道歉,你别不跟我绝交。” “我说错了。” “你继续跟我当朋友吧……” 那模样那动作跟孩子说“你别不跟我玩”一样。 何涛在一边笑得打跌,黎诡也憋着笑,很少见宋辉这副模样,连李牧跟何涛说好的绷着脸不笑到最后也乐了,给宋辉逮住了,“笑了就不生气了。嗯,好,我想吃香菇。” 何涛赶紧把一盘子香菇都下到锅里,火开大煮着,“爷,我伺候你用餐,行了赶紧松手吧,不然鬼子该咬人了。” 宋辉眼一瞪,“人都是他的,我摸会手怎么了!” “噗――”声音一出。 何涛李牧宋辉都看向黎诡,黎诡冷着一张脸,转身出门。 李牧了然道,“他出去笑会儿。” 宋辉抓着李牧的手,跟他唠叨着,他什么事儿也不跟他说,跟黎诡在一起也不说,就跟李牧不信任他似的。 李牧劝着。 醉酒的人不讲理,别人的话也听不进去,宋辉就认定,李牧那是不信任他,顺带了也不喜欢他。 何涛看香菇差不多了,盛好了,沾好了酱放在宋辉面前,“快吃,快吃,这都是你的,鬼子吃不着。” 他们几个都跟逗孩子似的。宋辉倒也适应得不错。吃着吃着就松了手,黎诡回来之后,跟李牧换了位置,让他离宋辉远点。 几个人都说了说学校怎么样,李牧说他看准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正招厨子,虽说需要什么厨师证,不过照李牧的手艺应该能拿下。他想攒点钱开家饭馆。 “这主意好,省得我没地方找吃的。”何涛这吃货支持道。 “我也吃。”宋辉插嘴。 “你吃你吃。”塞住宋辉的嘴。“对了,你俩的事儿还没跟孔老说吧,这事儿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不然估计俩老人受不了。” “等我们毕业之后就说。”黎诡说道。李牧点头附议。 “你俩打算好了?真说啊,这可对以后影响大着呢。” “我们会找个温和的方式说,虽然一开始可能会不谅解,可我会慢慢来,总比一直瞒着好,再说,对黎诡也不公平。”李牧解释道。 “你也这么想?”何涛问黎诡。 黎诡放下了筷子,“毕业之后定了发展方向,我会跟家里断绝关系,以前那个地方没有给过我什么,所以也没什么留恋的。” “真够,绝的。”对黎诡他知道的不算清楚,不过看每次黎诡回家都是被人打倒带走的架势就知道那家里一定的绝对专政,离开倒也没什么,不过这生养的恩情…… 黎诡接着道,“我会在三年之内,把他这些年养育我的钱全部还回去。” 这么说,真的是清算清楚了。黎诡许是天生就是个冷情绝情的人,如果在他小的时候有个人能够关心他,纠正他,或许黎诡早就不一样了,也会变得跟别人一样,可是没有人在黎诡遭受一顿打之后安慰他关心他,没有人理会他吃了多少是饱还是饥,如果没有李牧,或许黎诡会就此独孤一生。 一顿火锅,宋辉的心结解开了,本来就真不是什么难解的事儿,就差宋辉低头,宋辉清醒之后还模模糊糊的自己说的话,他又正式的跟李牧道了歉,顺便跟黎诡说句复制粘贴。并且表示,他们有错在先。 十一假期很快就结束了,这代表着他们又该回归大学的生活。 前一天晚上,黎诡缠着李牧,把人弄得求饶,可他还是柔声说着,让李牧打开身体。一次次冲进李牧体内到达深处的美好他要牢牢记住,因为很长时间他将不会跟他有所碰触,他必须存留着更多的美好,让自己能够回味。 李牧知道黎诡的心思,可身体被弄得敏感的不行,黎诡的手指像是施了魔法,每次的碰触都会给他带来更高的愉悦感,身后收得紧紧地,给予对方至高的享受。 李牧弓起身子,释|放出稀薄的□,上方的黎诡紧紧的搂住他唯一确认的人。“这辈子只有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来了亲戚,当起了俩孩子的保姆,又因为二叔要开定制,修文更痛苦,所以一直有写卡文,蹲墙角憋了好久。 更文。然后继续丧尸的更新。似乎每天都这么睡眠不足着。 ☆、59 不同 按时上下课偶尔当家教补习,去饭店当厨子打工。李牧这段时间攒了不少钱。 “小牧的手艺真不错,好多客人都指名呢。好好干。”老板拍着他的肩膀。 “我一定会努力的。”拿着一个月的薪水,李牧心里透着高兴,终于能买点东西寄给家里,寄给,黎诡了。 他走出办公室,擦肩而过的大厨师狠狠撞了下他的肩膀。“哼。” 李牧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计较。他不是没感觉出来,其他厨师对他的排挤,但是他都是能忍就忍下了。他就干好他的本职工作,不想多掺和这种斗心斗角。其他人也知道,他就是个兼职的,也翻不起什么风浪,顶多是阴阳怪气的说几句。 李牧神采飞扬的走进宿舍,林岩凑上来问发了多少工资。李牧抱了个数。 “我去,弄得我都想当厨子了。”林岩后悔地说。 林岩他们得知李牧在学校打工之后去过那个饭店,别说,吃过了个个都说他手艺不错。不干厨子可惜了。 李牧晚上给黎诡电话的时候把宿舍里人的羡慕不已告诉了他。 “他们说,早知道就拜我为师学做饭了。”李牧的脸上挂着笑容。 黎诡静静的听着,别离的时间总是难以忍受,他时刻关注着李牧的大学生活,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都不想放过,“别答应他们,能休息的时候尽量休息。” “我没关系。一点都不累,而且,我的存款已经有不少的一笔了。”李牧自豪的说。 黎诡手指点着键盘,“那存好了,以后作为我们共同生活的生活费。我打了一笔钱去你卡上。记得去查。” “我,我不用你打钱,我手上还有钱。”李牧着急的说。 “数目不多,以后家里的钱都交给你来管,你可以,给我发生活费。”黎诡的声音透着笑意,“我不藏私房钱。” 李牧脸憋得红红的,“我,我也不藏。我等明天开一张卡,把我挣得跟你打给我的都存进去,作为以后生活资金。” 共同生活的美好让李牧心里暖暖的。黎诡没给过他类似于,我一定会带给你幸福,一定会给你想要的一切这种浪漫的承诺。他不是女人,经历过一次他知道,也明白,有的事情,不是说出来就是真的,黎诡时常做一些事情让他感觉到,他在谋划他们的未来,对,是他们共同的,不是他们各自的。他给李牧一种,我们会一起生活,生活到老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李牧想更努力,让自己更有能力待在黎诡身边,让黎诡可以不用担心自己。李牧知道自己缺少的是什么,对爱情的一种信任。至今,他受到过的创伤虽然已经愈合可还是有疤痕,黎诡在用一种东西帮他祛除那种疤痕,让他完全的忘记那个时候的伤害。 “好,太晚了,记得早点休息。”黎诡在电话里提醒。 “你也早点休息。” 电话虽然挂断了,可黎诡的声音还飘在耳边。 他们的爱情很甜蜜,他们没有争吵,没有分歧,他们似乎都在向着同一个方向在努力。 手机再次响起,李牧想也不想的就接听了,却不是黎诡的声音。 “牧牧。”宋柯律。 李牧不清楚宋柯律为什么现在打来,“律哥。” “希希。”宋柯律混沌的说道。 “我是李牧,不是曾希。” “啊啊,我都快忘记了。抱歉,今天我……”宋柯律揉了揉头发,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有点想念那个人了。” “我听宋辉说你最近很不好。” “你在关注我吗?”宋柯律笑了一下。 “你是我朋友,我希望你能过的好。”宋柯律对曾希的感情曾让他感到非常吃惊,明明宋柯律表现的一点都不喜欢曾希,他时常捉弄他。或许有的人真的很笨拙,笨拙到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可是,他不想再让宋柯律有所幻想,那才是为伤人的。 “你不用撇那么清楚,我明白,我明白,从始至终,无论是曾希还是李牧,都没爱过一个叫宋柯律的。你说到底是为什么?我的方式不对吗?还是我做人有问题?” “最近遇到什么事情吗?” “最近?最近很好,非常好。那个人身体跟我很合,腰又软,想干几次就几次。可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空呢?!你说,为什么!” 宋柯律问的问题,他不知道答案,他没试过无爱的性,或许对很多人来说,这只是单纯的生理需求,可是对李牧来说,如果不是爱一个人,是绝对不会跟那人做的。他有天生的洁癖,心理洁癖。 宋柯律又小声嘀咕了几句,李牧没有听清楚。之后电话挂断了,他再打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关机。 宋柯律歪倒在路边,身边是只没电的手机。 梁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用脚踹了他几下,那人没什么反应。把人扔在这儿?这个昨天还在他身上驰骋的人,耀武扬威干他的牲口,他真想抽他两巴掌。 空虚,宋柯律你现在觉得空虚了,一开始玩的时候怎么那么起劲儿!梁晔冷笑,却感觉到心里有点疼。 安阳离开了,彻底离开了他的生活,他梁晔没什么玩不起的,该滚蛋的滚蛋,他也不会腆着脸再去哀求。他没那么下贱。真爱,你让一个父母各自都有外遇却保持表面夫妻关系的人相信真爱!世界上没有再比这更可笑的笑话了。安阳,那只是他被热情给蛊惑了,让他错以为那就是爱。 面前的这个男人呢,契约炮友?谁也没比谁高尚。连对方是不是自己一个炮友都不知道,每次做都是带上安全套,从这都能看得出来彼此之间的不信任。 虽然戴套做|爱比不戴套做|爱顺利点,可是不戴才真的是对对方的信任吧。 “起来,宋柯律,赶紧起来。”梁晔拉着宋柯律的胳膊。 宋柯律无赖的抱住梁晔的大腿,梁晔摆脱不掉,他们这副怪样已经开始吸引路人的注意。 梁晔没有办法,只能把宋柯律架起来,带回去,还是带去了宾馆。把人扔到浴室里用凉水冲,宋柯律给凉水一浇,清醒了不少。抹了把脸,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给我个干毛巾。” 梁晔没理会他。 宋柯律自助的擦干身体,把湿衣服一扔,赤|裸着身体跨上床,被子一掀盖在自己身上。 梁晔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再倒腾回去自己的住所,有点麻烦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洗了澡,跟宋柯律挤在同一张床上。宋柯律的手臂趁机搭了过来。 “这宾馆里可没有安全套。”把宋柯律的手臂拨开,跟他拉开距离。 宋柯律唔了一声,“就搂着。今天没兴致。” 这一夜,他们真的是只搂着,什么都没做,也许是大家都疲惫了,不想去思考什么真爱,随着自己的性子,这么过去下或许是最好的。该你得不到的东西,你终究是得不到。 身边传来舒适的体温,平稳的呼吸声,偶尔传来走节奏的心跳。 从没有想过,夜也可以如此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 ☆、60初涉 时间的步调在他们适应了大学生活之后变得非常快,起先宋辉还会跟李牧偶尔见见面,但是之后,却是像突然发现了大学的妙处,他开始真正展现自己的人格魅力。等到李牧再见到他的时候,宋辉已经是学生会的主席,而且发起了两校非常重要的联谊会。 宋辉学校的小礼堂里挤满了人,这次特批的领导可以不出场,是两校真正的学生联谊会,大部分人来都是抱着能成一对是一对的念头。各个脸上面带红光,兜里塞着求缘的东西。 虽然是学生联谊,却也办的很大,中规中矩的开场主持也有,活泼的全民游戏也有。所以宋辉拍下胸脯说,这次的联谊绝对会载入两校的校史中,还会被两校学生念念不会很久很久。 联谊会上,宋辉穿着小西装校服,站在台上,念着开场词,人模人样。李牧忍笑用摄像机拍着,这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宋辉交代的任务,顺便发一份给何涛,让他乐呵乐呵。 宋辉念完开场词,掌声雷动,主持人说宋会长大概是校史上最英俊的学生会长。 “走吧,别呆着了,我念完开场,就没剩几个能看的节目了!”宋辉自大的说,揽着李牧的肩膀,俩人搭着出了小礼堂。 因为联谊会的原因,校园小路的两边树上都挂着彩灯,特别漂亮。不少小情侣依靠着树干说着情话。 “牧牧,你说着日子,能一直这么美吗?”宋辉突然说了那么一句。 宋辉这个人很少那么感性,跟何涛一样,粗神经暴脾气,这么突然来了下,李牧还是挺吃惊的。“我不知道,毕业以后要找工作,要生活,要孝敬父母,也许会很辛苦。不过,你应该不会,你一直挺能干的!” 宋辉听那句“挺能干”非常受用,捏了下李牧的脸,心里还是有点后悔,怎么就这么便宜了鬼子那小子了呢?该一开始就霸着人,然后死不松手的。可是要真这么着,牧牧又该不开心了。也许有的人,就是该恋情未满。 俩人随意的走着,小礼堂的音乐声远远的从身后飘来,很舒适的风吹着。黎诡的电话如期而至。 李牧本想避开宋辉,可宋辉就这么搭着他肩膀,连找的借口也被识破了,最后只能当着他的面接了。 宋辉也察觉到是黎诡,凑上耳朵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听着他们的小情话。可听了半天,就这么白开水似的,真是情侣的对话?他跟韩冬夜经常打电话,偶尔也会嘴巴抹了蜜似的说几句甜的。这跟结婚十几年似的老夫老妻对话,有意思吗? “宋辉,黎诡让你接电话。”李牧递了递手机。 宋辉狐疑的看着他,然后把手机凑到耳朵旁边。“有事儿?”手指挑着李牧的头发。 电话另一头的黎诡,站在庄严肃穆的政府大门门口,冲着警卫挥了挥手。然后走了出去。“知道沈和桥的案子吗?” 宋辉停下了玩弄李牧头发的手指,走开两步,与李牧拉开距离。“知道,不过,这跟你我没什么关系吧?” 李牧担心的看着他,宋辉朝他挥了挥手。 “嗯,是没什么关系,只是牵扯有点多,你让伯父注意点。” 宋辉皱眉,“你从哪边知道的?” 黎诡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黑体的大字。“内部消息。”从兜里提出一副眼镜,挂在鼻梁上,“上头有人跟沈和桥有过节,这次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所以,受牵连的也不会是少数。” 宋辉只从父亲的闲谈中听他提过几次,交情不能说深,可是还是让他帮忙办过一些事。据说这次沈和桥倒了,是一些作风问题,可谁都知道,作风问题一扩展上升级别也就严重了。 “我知道,我会告诉我爸注意点,顺便疏通疏通。这次,谢了。” “把电话给牧牧吧。” “我说,你还该说,让我好好照顾下他吧。” “这事,轮着你,会说吗?!” 宋辉大笑,傻子才会干这种把爱人托付给哥们的蠢事,一般这么做的直接结果就是,爱人跟哥们跑了,爱情友情两失,“不会,绝对不会。最近你很有能耐啊,还能得到内部消息。就是,别太搀和进去,那个圈,还不是咱们大学生该去混的。” 黎诡推了下眼镜,“我清楚,别跟牧牧说,以后我会告诉他。” “成。”宋辉利落的把手机挂了,给黎诡递电话,门儿都没有。继续拐着李牧散步,偶尔从树丛里大叫着冲出去,吓晕一对儿是一对儿。 “他跟你说了什么?你刚才看着脸很严肃。”李牧开口问道。 宋辉盯着他的眼睛,“你真想知道?” 李牧点点头。“想。” 宋辉把脸凑上去,“给亲下,就跟你说。” 李牧一大巴掌拍在宋辉脸上,也就只是高高的扬起,轻轻的贴上,然后一推。宋辉却恬不知耻的捂着脸说打疼了,让李牧给揉揉。这么一闹腾,李牧也忘记问宋辉额问题了,就是后悔,就不该跟宋辉认真谈问题。结果肯定是自己被调戏个遍,那边宋辉还意犹未尽。 “我说,你跟鬼子说情话都说什么?不会是刚才电话里头那些白菜味的东西吧。”宋辉痞痞地说道,“来,哥哥教你说情话,让黎诡再也不敢瞧其他狗男女一眼。” 李牧满脸黑线,狗男女不是这么用的吧。不过,宋辉这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dv机里录像的那样,正经八百,人模人样。“你跟何涛越来越像了。” “狗才跟他像!我宋辉比他像人多了!”宋辉一秃噜嘴说了句错话,“不对,是涛子比我还不像人!” 李牧拍了拍宋辉的肩膀,“你的意思我懂。”你俩都是非人类。 俩人晃悠了一个多小时,小礼堂的演出还没有结束,不过气氛却达到了一个□。宋辉学校学生会的人看到他就逮着人去上台表演。说来一个学生会长大pk,宋辉为了撑场子,来了一首歌。 自此,俩大校的高岭之花都盯上了这个,看着台下柔情唱情歌的男人。 当黑夜隐去,白昼来临,小礼堂也一片寂静。沈和桥的事情变成了轰动一时的清荡案。所有有所牵连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处。宋辉的父亲因为提前知道消息活动了关系,安全逃离了事件中心。 事后,宋辉的父亲很想带着礼物上门感谢那个给他提供消息的人。不过宋辉连连撇嘴,不让去。心里想道,你未来可能的儿媳妇儿都成人媳妇儿了,这亏吃大发了,该那鬼子帮忙。 虽这么想,可宋辉还是有点不甘心。黎诡现在很明显的在努力了,朝着一个他从没想过的路在走。他也不能输了。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何涛,听得他破锣嗓子的贼笑,宋辉有种穿越电话过去揍何涛一顿的冲动。 李牧继续打工,每当看着卡上的数字一点点的变化,心里总是有无限的满足。节假日的时候,他细数着指头,计算着给爸妈买的东西要花自己的钱,给黎诡买的东西也花自己的。这样自己剩下多少,黎诡的那份钱,还是别动了。 李牧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黎诡拿到的钱不只是给李牧的那部分,他还专门分出去一部分给楚南,让他等钱数够了,一并给老爷子。这样他跟黎家的关系就真的结束了。 他没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李牧,毕竟,这笔钱是他黎诡从小到大的花费,没必要让李牧也背着。 他这么想,可是却不知道,这样的善意隐瞒,差点造成了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楚南演习结束之后,陪着黎霍老爷子去了几次公开场合,圈子里的人也有约摸嗅出了楚南可能是黎霍老爷子重点栽培对象的意思。都开始不着痕迹的开始接近。楚南不是个傻子,从另一方面来说,从小跟着黎老爷子的人没一个傻子,当然也包括了他儿子黎诡,虽然他自己不想承认,可是也这是仍旧存在的事实。 楚南表面上一概拒绝,沿袭了老爷子的一向正派的作风,可事实上却划定了一部分可相交的人,做几个顺水人情。这样,人一边给他树牌坊一边还跟他亲近了。 楚南比黎诡年长一些,跟许明徐硕他们一样,骨子里有种看透人世的清明眼睛。从军区大院出来的小孩比一般人骄傲,也比一般人更注重权利这东西。所以一旦有机会向上走,他们肯定不会原地踏步。大概是看惯了父辈们指点江山的豪气,他们才有一种,一定登上高位,执掌一切的深沉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额,够久了,久到也许,我可以回来了。然后继续走了。 ☆、61 伊始 黎诡边看着枯燥无味的材料,一边听楚南报告几个混世魔王的最新动向。 “徐硕去鄂尔多斯了。我本来以为他去山西呢,可那小子说,天地不够宽,非要钻去那偏远地区。”楚南用鼻子哼了一声,手指敲着桌子。 “鄂尔多斯比山西好点,不会被盯着那么紧。” “那倒是,山西最近可又出现了几次煤矿事故,全国的媒体可都盯着呢。对了,你的那事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嗯,你给的电话用上了些,不过,想真正进入内部,还需要一段时间。” 楚南有种拿头磕桌子的冲动,瞅瞅,这才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就非得那么不知死活的进去权利的风暴中心,有那么找虐的吗?!“哥们,等毕业了成么,动作别那么快。” “我有分寸。”黎诡翻动资料的手指停了下,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心满意足的合上了文件夹。“没事,我挂了。” “嗯,挂了吧,挂了吧。又想你家小牧牧了吧。早知道我学科学工程了,把人给你捏成巴掌大小,装你口袋随身带着。”话音还没落停那边就响起了嘟嘟声。 楚南合上电话,紧了紧裤腰带。又要跟着黎老爷子厮杀去了,你说这父子俩的,非要往死了较劲,上辈子是造下什么孽哟! 黎诡知道,给自己准备的时间不多,那个在普通老百姓认为的高高在上的地位上,事有捷径一说,可这捷径是悬在崖壁之间的钢丝上,稍一不注意就摔得粉身碎骨。他是能借助黎老爷子的关系,得到一些便利,可是这些便利,是他每一次的低头。那种把自尊狠狠压抑卑躬屈膝挤压脾脏的难受劲儿也只能靠李牧来抚平。 李牧从来不知道黎诡的打算,要是他知道,肯定不会同意,或者他会用自己的离开,让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有所缓冲。这种事情他做的出来。 白多出来的日子,李牧似乎都是一种奉献的感情。他的所有心思都在别人身上,当然大部分还在他黎诡身上。留在李牧他自己身上的关心,很少很少,微乎及微。所以,他只能更多的去观察李牧的心思,然后知道他需要什么。 ……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之,每个人都没有能力阻止离别的到来。 他们带着高高的学士帽,摆着各种各样的造型,也只为这青春燃烧了这最后一把的火焰。 篮球场上的最后一次比赛,教室里的最后一次铃声,食堂里的最后一顿史上最便宜又难吃的饭菜,这些无论是欢乐的还是痛苦的回忆就这么终结了。 毕业日也叫做失恋日。文艺点的说法就是,我们跟大学的恋爱结束了,以后再也找不到当初的美好。而更多的是指,那些曾经约定未来的情侣一律像约好了似的,结束了他们有生以来最纯洁的爱情。 宋辉噙着烟,看着韩冬红肿的眼睛,从始至终没有抬起自己的手臂。 “我们不是约好了吗?这么多年。难道你对我的不算是真心吗?”韩冬说着,却没有得到宋辉的一句辩解,“我知道,你早就心不在焉了。宋辉,我从一开始就看错了。”说完,小裙摆一飘,离开了。 宋辉靠着小树林不是特别挺拔的树干,一根接着一根。跟韩冬,那是几年前就已经预料到的,韩冬是很美好,有着一般女孩子的温柔,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哪儿不对,大概是因为,少了像李牧的一些东西。有的时候他的想法非常疯狂,想找个女人跟李牧生个像他的闺女,他一准就娶了。 何涛冲着电话吼了半天,让他去三院检查检查,顺便吃药。宋辉道,是啊,他这是有病了,神经病。跟他大哥一样,被一个人绑住了,那就是一生。半点都没带错的,宋家的人都是死心眼。这个时候,他就分外嫉妒自己老爹,娶了自己喜欢的人,还生了俩帅气别扭的儿子。 何涛掏着耳朵,“你这自夸还真不带脸红的。我都替你臊得慌!” 不管怎么样,宋辉的爱情结束了,他的未来方向仍旧在摸索中,宋家老爹直接说,让宋辉继承他的衣钵,可宋辉不愿意。他不愿意承接那些已得的财富跟地位,他想自己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虽然这个决定让他日后吃了不少苦,可真还得了他这辈子都没想过的宝贝。 黎诡在临毕业的时候带李牧参观了他待了四年的校园。 李牧第一次见到了,没有自己的身边的黎诡是什么模样。 他没穿那傻里傻气的学士服,只是寻常的便服,不过穿的还真是一丝不苟。黎诡清冷的站在一边,脸上还戴着一副眼镜,将眼镜里的冷凝都遮挡住。偶尔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仅仅礼貌似的,没有半点笑容。 李牧看到这样的黎诡,冒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黎诡这幅样子,大学里头不会有人欺负吧。 后来李牧将这个想法告诉宋辉他们,把他们乐得打跌。 黎诡的视线一转,定在了李牧所在的位置,眼里的冰凝融化了,带了点他本来有的温度,抬起手,冲他招了招。 本来打算他去火车站接人的,可是李牧坚持能自己来。 “我不是三四岁的小朋友!我还去过内蒙古旅游呢,我不会迷路的。”李牧涨红了脸跟电话那头的黎诡解释。 小跑到黎诡身边的李牧,微微喘着气,仰起头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 黎诡摸了摸李牧的脸,指腹擦过他的下唇。“行李呢?” 李牧本来笑着的脸一僵,继而转身想追刚才离开的出租车。 黎诡拉住他的胳膊。“别着急,我找人帮忙,记得车牌……没关系,首都司机素质高。”边说边安抚着李牧的情绪。 李牧情绪不高的应着,行李里还有给黎诡的礼物。这次是大意了。 不一会儿,李牧的低落情绪就不见了踪影。眼镜亮晶晶的。能够包容黎诡四年的学校,果然是不同的。 这样级别的学校,他很早以前就想看看。当他还是曾希的时候,他心里的第一志愿就是这所学校,可是成绩不行,在加上选择学校上,他听从了保守的父母的建议,报考了一所中等院校。 他本来以为能进入这种最高学府的人,肯定是那种书呆子型的,可是进了黎诡的宿舍才发现他是错误的。墙壁上那些类似于街头涂鸦的东西,还有各种各样的彩图,微型机器人。别人都说,首都的两所第一学府,盛产疯子。不是有句话说,疯子跟天才只是一墙之隔么? 也只有黎诡的区域是真正的整洁。 黎诡打电话给他的朋友,让他帮忙问问有没有出租车司机报案说有乘客落下了行李。 带李牧参观了下宿舍,就拎着小孩去洗澡去了。黎诡的宿舍不跟宋辉他们的豪华宿舍一样,有单独的洗浴间,所有人都是去校园浴室去洗战斗澡的。李牧还不习惯这种跟打仗似的洗澡方式,不好幸好来之前就洗过,现在只是把汗冲干净就好了。 半上午的澡堂人还不多,水也不是很热,幸好是夏天,不然准得感冒。李牧很少来公共澡堂,因为本身性向的问题,他还真怕自己冲动之下,有什么尴尬的反应。不过,黎诡想的周到,拿块半大的浴巾遮住了各自下半身。 “水温还受得住吗?” “嗯。”李牧弓着背,任黎诡在他的背上擦来擦去。“我跟爸妈说了,毕业之后来这里找工作。” “嗯。” “我知道这里的房价很高,我有查一些资料,我们可以租一个小点的公寓。要带厨房的,不过市中心的租金都很高,不然,我们先住的远一些,等到工作稳定了,有了积蓄,再换个大点的。” “嗯。”黎诡认真应着,手指扶着李牧的腰侧,另一只手却不受控制的游曳在李牧光滑的皮肤上,李牧身上的体毛不是很旺盛,也许是生活规律的缘故,他的皮肤很少出痘,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 指尖偶尔擦过李牧的腋下,放在腰上的手就会感觉到他身体的骤然紧绷。 黎诡倒还不会在这种公共场合去调戏李牧,李牧的身体敏感禁不起挑逗,哪怕一个轻微的碰触,李牧也能脸红心跳半天,特别是在彼此□相对的时候。 “水不是很热,别淋那么久。简单洗洗就好。”黎诡收回了自己的双手。 李牧话匣子被那一碰给关上了。接过毛巾,简单了擦了擦,就说洗好了。“我帮你擦擦后背。” 黎诡摇了摇头,“不用,我没出多少汗,你先出去穿衣服吧。”他开始不信任自己的定力,特别是看到李牧胸前的两颗小豆豆在眼前晃的时候。 李牧出去后,黎诡去凉水管那里冲了会儿才敢出去。 因为行李丢了,所以李牧只能先穿黎诡的衣服,俩人身材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所以当黎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李牧正在试图将裤脚折了又折。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黑九我不解释为毛消失了那么长时间了,估计亲们对现实世界的鸡毛蒜皮也不敢兴趣。只能说,我真的会偶尔诈尸的。 顶锅盖,跑走。 等等,还会有人在看么。。。原地踏步。 ☆、62制服 外头的温度比较高,其实穿短裤会比较轻松一些,可是因为黎诡这样那样不想让李牧的可爱小白腿被别人看到的小心思,李牧就只能套上长裤。 校园里多是绿荫,每次微风一吹都带了点青草的味道。 李牧微眯着眼睛,像只恬静的猫。两人并肩走着,偶尔手背相触的时刻都是甜蜜的。 李牧在心里埋藏了很多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似乎以前所有的不快都已经因为黎诡这个人而变得烟消云散。 去食堂吃过了饭,黎诡接了个电话,似乎是行李找到了。稍晚一些会有人帮忙送回来。 “你好像认识好多人?”黎诡的自信似乎是一种秘密,李牧虽然相信黎诡,可是心内仍旧有些不安,黎诡交往的人,他也很想知道,他想融进黎诡生活的圈子,也想知道黎诡的每个朋友,他喜欢看着各种这样的黎诡。温柔的、严肃的、腹黑的、孩子气的,每发现一点都被他好好收进了心里。 “嗯。朋友,很多。”黎诡挑拣着解释的语言,“楚南的朋友在这附近派出所工作。刚上大学那会儿交代了,有事情可以找他帮忙。” “要不然晚上我们请他吃顿饭吧。谢谢他帮忙。” “嗯。” 回到宿舍,其余的三个人回来两个,各自跟李牧打了招呼。他们解释说说另一个跟他女朋友进行爱的拜拜仪式去了。让李牧今晚可以睡剩下的空床。 傍晚的时候,楚南的朋友小张拎着李牧的行李送上了门。听到李牧说要请客感谢他帮忙,连忙摆了摆手。 “不用不用,我跟楚南那是铁子,两肋插刀的那种,这点小忙要是贪顿饭的话,这不是给那牲口找埋汰我的理由么。以后要是留京,有什么事就来找我。随时为人民效力。”小张逗乐了一通说完就走了。 李牧追了出去又说了一路谢谢,把人送宿舍楼下才被推了回来。 再回到宿舍的时候,黎诡正把李牧的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李牧看到赶紧拦住了。 “我,我来拿。”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李牧顶着微红的小脸,从衣服的夹缝中拿出了用防水袋装着的东西。 黎诡抱臂,感情小家伙以为他是着急看礼物?“是什么?” 李牧一层层掀开,竟然整整包了三层,还用硬纸板固定了一下,一套剪裁不错的西装被李牧平铺着放在了黎诡的床上。 “西装?”黎诡有些诧异,这礼物是有点超出他的猜测了。 李牧点了点头,摸了摸鼻子,“我想着,你毕业了找工作需要个正规点的衣服,刚好手里有点钱,看着合适就买了。”李牧没说,他为了这件西服还加打了一份工,拉着宋辉走遍了整条步行街才选好一件。为此,他给宋辉当了三个星期的小跟班,帮他打饭,答到。 “确实很不错。”面料摸起来手感不错,样式也没有古板的僵硬感,反而有点小细节给人时尚的感觉,不过,大体还是比较板正的。看来是有照顾到他的穿衣习惯。 “穿起来试试吧,号码要是不合适的话,可以调换,这家店的老板很好。”李牧举着西装顶着花一样的小脸,心里有点小兴奋,他知道,黎诡穿上一定很好看。 宿舍里的其他人早就带上耳机,把自己隔绝在现实世界之外了。黎诡用拇指描摹了下李牧的眼睛,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了。 挺拔的身体,这几年锻炼出来的让人垂涎的肌肉,这身西装将男人所有的美感都释放了出来,黎诡毕竟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有些不大舒服被束缚的感觉,整了下领口和袖口才微微舒了口气。 那边李牧又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深蓝色稍带点纹路的领带,被那双小手牢牢的束在领口。 两个人因为打领带的动作面对面靠的很近,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号码很,合适。” 耳朵飘进那句话,李牧有些紧张,这里是黎诡的宿舍,他的室友还在,虽然都没有注意他的小动作,可是毕竟也是不可以太自由的地方。 领带打好了,黎诡再没有其他动作,稍退了一步,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李牧心内一阵失望。似乎经过短暂的分离,确实有些想念了黎诡的碰触,当然是单纯意义上的碰触。 “这里似乎扣子有些不牢。”黎诡低下头拨弄着袖口的黑色漆扣。 “怎么会,我买之前检查过的,应该……”李牧上前握住黎诡的手腕,检查着。可是扣子被钉的很牢没有松。 另一个揣着调戏心思的人鼻子轻蹭了下白嫩的耳朵,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牧牧是个小色狼。” “啊?”李牧被黎诡那句话弄得满心满腹的疑惑,可黎诡却不愿意解释,他也不好意思追问。到了晚上,李牧被睡意熏染的浑浑沈沈的时候才猛然想到。给爱人送衣服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亲手脱下来。 心脏激烈的跳动,他还真没想到那么多。就觉得西装这种东西,男人至少得有那么一件,绝绝对对没有想到要亲手帮黎诡脱下来的意思。黎诡误会了。 不过…… 身高稍矮的男孩手指在那条深蓝色的领带上打着圈绕着,另一只手一粒一粒解开衬衫的扣子。身下的是饱满的肌肉,仅仅是下腹相贴他依然能感觉到那身体里蕴含的能量。 上身的衬衫扣子被全部解开,领带却仍旧紧紧的束着脖颈,下|身的西装裤依然笔挺板正没有一丝褶皱。一派闲适的靠坐着,全身隐隐散发着帝王之气。 嘴角若有似无的微笑像是在召唤着他,诱|惑着他。 “原来,这就是制服诱|惑啊。”李牧在沉睡的前一刻终于明白了,宋辉经常带在口边的制服诱|惑是怎么回事。其实也是挺美好的。 至于黎诡,非常满意自己的一身西装给李牧带来的冲击力,看来是该多备着几套,偶尔来一次,让李牧亲手帮他脱下。 淡定如磐石的黎诡也只有在面对李牧,想着李牧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相当于他年龄的幼稚闷骚想法。 第二天一早,李牧很早就爬起来,穿着黎诡的拖鞋哒哒哒的跑去了厕所,关在里头就不出来。 锤打着自己的脑袋,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还能这么冲动,做那种梦。大概是梦里头的场景太过真实了,李牧现在还能感觉到身后的那处一跳一跳的,身上的触感似乎还在。 紧紧的环住自己。黏湿的内裤束缚着自己微勃的硬|挺。李牧揪住自己的睡衣检讨着,怎么越活越幼稚了呢。他这两辈子加起来也算得上不小的岁数了,怎么还敢带那么□的思想,他该想的是为黎诡的未来好好打算的,帮黎诡撑起未来。虽然黎诡让他叫他黎哥,让他放心倚靠,可是他毕竟也是男人,想的也是帮爱人谋划未来,让彼此相偕,走的长远。 想的越来越跑题的李牧被轻声的敲门声惊醒,“这里有人在用。”双手抵住门板,害怕真的有人闯进来,看到他那么狼狈的模样。 “肚子不舒服吗?”黎诡的声音透过门板飘了进来。 “没有,”快速的否认,接着加紧自己的双腿,“能不能帮我拿条,内裤。” 内裤这两个字说的又轻又软。幸好黎诡没有装作听不到,带着笑意说道,“马上。” 拿了条自己的内裤,黎诡敲了敲门板,递了过去。 一双手伸了出来,迅速把内裤抓进了自己的安全领地。能够想象的到李牧拿着他的内裤脑内小剧场估计又该爆满了。佯装正经的催促道,“早晨用厕所的人会比较多,快点出来,刷牙洗漱,杯子我放在水槽那边。” “嗯。”里头有人应了。 回到宿舍,李牧的头不敢抬,生怕别人从他的表情里猜到什么。 “小牧子便秘吧,每天一杯蜂蜜水,给你一副好肠胃。”室友摆了个pose,拎着盆子刷牙洗脸去了。 李牧在黎诡的学校没待上几天,黎诡就收到了一份聘用文件。李牧还记得,黎诡拿到文件的时候那副真心喜悦的心情。他也打定主意,找到一份好工作,能够让自己配得上黎诡。 黎诡的单位确实让同班的人比较羡慕,因为很少有人会刚毕业就进入到国字头的政府单位,有人猜想着黎诡强大的后台,但是黎诡能在大学里低调四年,料想也是个人物,这么想着心里也稍稍舒服了不少。 他们在环外一处小区租了个两室一厅的小套房,面积不大却也开始了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同居生活。 李牧在两三个星期里找到了一份行政助理的工作,虽然知道销售这类的工作能够赚钱较多,可是他不喜欢这样整天往外跑的工作性质。因为他要每天按时回去给黎诡做饭。 黎诡开始了忙碌,有一次竟然在晚饭开始前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李牧这才知道,黎诡这个有着坚强意志无所不能的男人其实也会累的。他也就分外注意给黎诡调理饮食,甚至给他做好了盒饭,让他早晨可以吃到一口营养搭配的早饭。 已经很少跟宋辉联系了,据说,他投奔了他爸,现在的日子被他老爹的高要求给抽打着,不奋进不行。宋家爸爸以前一副宠溺儿子的模样,没想到宋辉一毕业就对他那么严格。日子越发难过的宋辉把何涛揪了回来,俩人又开始了无所畏惧的混世魔王的生活。 至于宋柯律,至于安阳,在曾希的名字被埋葬身体回归父母的身边之后,他们已经与李牧无关,即便是有,也仅仅是作为李牧与他们淡淡的交情。宋柯律帮他的他不会忘,可是他要再多,他就不能给了。这点距离,李牧还是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唔,对手指。 腰肌劳损。 好吧正因为如此,才有借口卧床码字更文。 黑九:说句心里话……咳咳,不是在唱歌,码文这种东西会上瘾的,看来今生,我是借不掉了。 坑文,继续缓慢,极度缓慢的更新中。 ☆、63 首步 “小黎,这份文件你好好看看,写个报告给我。最近的关注热点你也知道,这直接影响我们下一步的安排部署。年轻人,有冲力才是好的!” 被领导拍了拍肩膀,黎诡恭敬的点了点头,应下。 冲力?放在宋辉这样的人身上还好,可是要放在黎诡身上可就是大大的不合适了。他计划着,计划着缓步向上爬,他虽然料想着能够一步登天可是根基不稳,迟早也是要掉下来的。 最近政府部门的动作一直是他们的工作焦点。工程事故虽然是个很好的开脱,可是仍旧不能掩盖利益之后的。 自古就有清官难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正义的背后也不是干干净净的。黎诡知道,这件事如果做的好,那他在这里的地位会一步高升,可是这个好字,在李牧那样标榜正义的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好了。 黎诡很少在工作之余的私人时间跟李牧讲他的工作,他也只是会顺带提几句,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民众都在关注什么。 李牧仍旧像小媳妇似的,每天给他做好饭,等他回家,亦或者是,两个人一块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 黎诡希望生活一直向这样,平平淡淡,经历过在黎家的一切之后,他明白,平淡的生活才一直是他想要的。 “黎哥,最近的灾难事故听说了吗?我们公司的人都打算捐款,我想着也捐一些,看新闻,那些人现在生活很困难。”李牧在吃饭的时候说着。 给李牧夹了些菜,黎诡才说道,“嗯,帮我也捐一些,最近单位在忙另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关注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件事。” 得到了黎诡的理解,李牧放下了心,给黎诡盛了碗汤,“其实我知道,国家也会给那些人提供帮助,也许我们这点钱,多半又不知道会送到那些贪官的酒宴上。可是,不去做点什么,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黎诡伸手揉了揉李牧的额发,“问心无愧就可以了。”顺从自己的心就好,其他的事情,那些违背道德、正义的事情,由我来做。黎诡在心里补充道。 不同于李牧关心的灾民,黎诡现在的全部工作重点都放在了大桥事件上。某些利益集团妄图用一些利民工程来私吞国家财产,可是那些国家的蛀虫从来都是把自己埋藏的很深,不轻易暴露自己的七寸,好不容易被抓到一些蛛丝马迹,他们怎么能够放过。 同样是有遇难者的事件,媒体的焦点却只指向单纯的自然灾难,可想而知在媒体发布新闻之前就已经得到了一些“媒体焦点转移”的指示。 黎诡在黎霍身边待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那些利益集团争斗的时候他的父亲采取的手段,他没少知道,有一两个人牺牲那已经是一种最小的损失。更有甚者,给予其几代人威胁。所以,黎霍被古家的那位军神称为前辈。 饭后,黎诡在厨房里洗好碗碟,擦干净手,李牧已经开始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个红色的小本本算来算去了。 自从同居以来,他们的分工非常明确,李牧下班之后,顺便买菜做饭等待黎诡回家。黎诡的单位距离他们居住的小区比较远,所以会晚一些回来。多数都是在李牧做好饭,等二十分钟,他才用钥匙打开家门。李牧的工作环境还算单纯,黎诡偶尔会听李牧说些工作上的事,很少有抱怨。 “不要吃亏。”黎诡这么说完之后,李牧总会有些孩子气的说,“我不是小孩子。你才该注意一些,我听说,那种单位勾心斗角的厉害,你也不能吃亏。”之后的之后,就轮到李牧开始教育黎诡,用他上辈子的经验来教导黎诡,怎样才能做一个优秀的社会人。 李牧捐完款,看着存折上短短的一条数字叹气,什么时候能够攒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在天朝国都买房太难,地段好的是天价,地段不好的也仍旧在他们的支付范围以外。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作响,李牧看了眼,不知名的号码。想着多半是那些广告推销电话也没在意。可是之后,那个号码又来了两个电话。李牧才有些疑惑的接了。 “我,安阳。” “啊,嗯。你好。”听到这个声音,心静如水,似乎那些记忆真的随着曾希的归家掩埋了起来。 “我听律子说,你已经毕业了,在北京找到了工作,恭喜。” “谢谢。”李牧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气,浓云多了些,看来似乎要下雨,黎哥好像没有带伞。 “在那个城市生活压力很大吧?” “还好,其实,在哪个城市生活都一样,而且我也不是那种刚毕业的大学生,看不清形势。” “呵呵,是啊,你一直都挺努力的。”安阳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以前我跟希希的房子,我已经卖掉了。我也终于希望能够走出去。” “那很好,其实,我们都该像前看。一直停滞不前,会让身边的人伤心。” “年初去看了我父母,发现他们头发白了很多,以前确实不懂得孝顺,现在,该是时候尽孝了。李牧,牧牧,卖房子的钱,我想打给你作为……”补偿。 “安大哥――”李牧打断了他,“我并没有什么立场,可以接受那笔钱,我想,你应该明白。” 电话那边开始安静下来,时间长到李牧以为信号中断,打算挂断,才听到安阳低声的一句“我知道了。” 接受那笔钱确实能让他们的生活好过不少,但是,曾希已经是安息,他李牧没有资格接管属于曾希的财富。安阳在他拒绝之后,多数会把钱交给曾希的父母,这也是他需要补偿给那对老人的。李牧不愿意在接触,就这样淡然下去。彼此都磨平心里的伤,才算是新生。 李牧没有把安阳来电的事情告诉黎诡,因为,他感觉到,黎诡最近情绪有些不好。工作的事情,他们交流的很少,多数都是他在说,黎诡在听。之前一直觉得,黎诡的工作性质大概带有一定的保密性,所以他才不会多说,可是最近,他却感觉到,黎诡心里似乎埋藏了一种情绪。他猜不透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场雨后,李牧正清理着阳台上的积水。门铃声响了。 看了眼时间,应该是黎哥下班了。擦了擦手就打开了门。 “你是谁!”中气十足的声音。 李牧断然不敢忘记那个一脸刚毅一身军威的老爷子,即使见过一面,黎霍也不会记得他这样一个小人物,“我是李牧,黎伯父请进。” 黎老爷子听到“伯父”这个称呼,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黎老爷子被人叫做将军,首长,还真没被人叫过伯父。大步踏了进去,黎霍这才看清楚了,他儿子生活的地方。并没有想象中的简陋,样样俱全的厨房,温馨的卧室,还有阳台上被人精细养育的植物。黎霍还算满意,不过,面前这个殷勤的端茶递水的人,倒是让黎霍来了兴趣。“你跟我儿子什么关系?” “我,我们是高中同学,毕业之后我来京找工作,刚巧跟黎哥,不,黎诡碰到了,就一起合租了房子。我们算是同学兼合租人的关系。”李牧小心翼翼的挑拣着说辞,生怕黎老爷子一不小心看出什么门道了,幸好当时租的时候租的两室,刚好可以掩人耳目。不然像今天这种突击情况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要黎老爷子不去翻床头柜里的那些套套跟ky应该就没什么关系。 “你怎么认得我是谁?”喝了一口单纯的白水,黎霍继续问道。 李牧仍旧站着,俯视的视线让他轻松不少,“您可能不记得了,之前,我跟黎诡祭拜过伯母。” 黎霍搜寻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似乎有那么一个人。“你们一起合租多久了?” 接下来的都是问答时间,李牧偶尔看看表盘,不合时宜的想着幸好今天黎诡打算出去吃。两个人都轻松一下,不然就找黎老爷子这个问话时间,他熬的粥早就糊了。 门口钥匙转动锁的声音传来,黎诡低沉而独特的嗓音说道,“我回来了。” 李牧脸上的紧张立刻退得干干净净。赶紧又去倒了一杯水。 当黎诡看到黎老爷子稳稳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他知道了!他要开始用那些手段伤害李牧了。但是看到李牧脸上,除了紧张的情绪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害怕恐惧的情绪,也就把他的猜测先藏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黎诡脱下外套,喝了一口李牧递过来的水。示意李牧先回卧室。 “我听说,你进了x部门,我那里有战友,可以提携一下你。今天晚上,你跟我一块去吃个饭。算是跟你的叔叔伯伯见个面,以后有什么难办的事,都去找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还是能好好帮你一把。”黎霍很不满意,自己的儿子不进军队却从了政,一开始还觉得非常气愤,后来楚南在军中良好的发展让他暂时弥补了黎诡不从军的缺憾,都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加上楚南的劝说,他虽然不能说完全释怀,可是也放松了些。毕竟考上全国最高学府这件事黎诡没让他失望。 “你还是那么自负。”黎诡讽刺的笑了。 “混小子!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你是我儿子,我黎家子孙!现在是,一辈子都是!老老实实跟我去认人。我是为你好!”黎霍拍的玻璃茶几梆梆响。 李牧在卧室门边听着害怕他们父子俩打起来,一边担心他那脆弱的家具,这些都是房东的,拍坏了要赔钱的。 “从你让我妈死在手术台上那个时候起,我就不想做黎家子孙了,不去改姓是因为麻烦。你的那些帮助,我不稀罕,我自己会去努力争取。还有,这里是我家,所以,请你出去。”黎诡对于他母亲的死,是有心魔的,他心里的恨从来没有减少过,这些年他让自己强大起来,为的就是想让黎霍能够觉得忏悔,忏悔自己妻子的死亡。不然,黎诡一辈子都无法真正的幸福起来。 李牧听到气氛变得更僵了。赶紧出去想缓和下气氛,可是只能看到黎老爷子气氛离开的身影。 黎诡没有回头看他,独自去阳台打了个电话。 “他过来我这见到了牧牧,我跟牧牧他应该很快就能察觉到。看来我们必须得加快了,我需要帮我做件事。不需要快,在两个月内做好。” “哥哥喂,你当我是超人啊,我可不是你。” “我相信你。” 电话那边的人听到黎诡说的那句话,瞬间跟充满电的阿童木一样,精神的不行,“行,得到你一句好话真不容易,多少年了,也就这句话听着顺耳,成了,我去办,这件事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美美的,要多好有多好……” 黎诡没听那边的人絮叨,挂了电话,楚南那边,应该也察觉到了,前天他突然说,他开始努力往肩膀上加杠上星了。他就知道,楚南开始接管老爷子一小部分的军队势力了。各自都在努力。他也早就停不下来了。 “黎哥,肚子饿吗?”李牧从后面环住他的腰,手放在黎诡肚子上揉了揉,还是有腹肌的。 “饿了。我们去卧室进餐吧。”然后弯□体顺势把李牧背起来,拖着他的小屁股进了卧室。 他变坏的那部分,就由牧牧来帮他净化吧。 作者有话要说:先来个致歉先。哎,在考证。 更文。 ☆、64 内幕 从单薄的衣裤,到毛呢大衣,鸭绒鹅绒上阵,四季的变换从来是不等人的。 在黎诡的一步步计划中,他们迎来了毕业以后的第一个冬天。 天气是干燥而寒冷的,南方人一般都不大适应北方的冬天,不仅仅是气温的原因,还有空气中水分的稀少。 “冬天的衣服,我给你寄过去了,生活用品如果缺了,记得添置,别心疼那些钱,知道吗?你那个合租的同学,你们俩好好相互照应着,总有个认识的人熟悉的人在身边我们才放心些。”远方的母亲只能通过那只小小的电话来关心他们的儿子。 孔华西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已经站在老伴儿身边听了很久,静静等待着他的时刻。 一个人从依靠家里到独立,很明显的变化就是开始从习惯母亲的关心到习惯父亲的经验传授,一个人人格的建立也是如此。有了上辈子不是那么温暖的人生,李牧这才开始享受着真正属于自己的关于家的温暖。 安抚了母亲,跟父亲保证自己会努力向上,李牧才挂了电话。今天他要加班陪老板吃饭,所以早早就通知了黎诡,没想到父亲母亲却来了电话,提醒他天冷加衣。 “尚总,该出发了。” 上司老板接过李牧递过来的风衣,套上,看了一眼外头的天气,还没等说话,李牧就已经带了把备用的雨伞。“今天天气怎么样?” 李牧装好东西,听到老板的问题,恭敬地回答说:“天气说今天会有初雪。” “下雪啊,下雪好啊。”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招呼李牧跟上。 李牧虽然两辈子加起来岁数比较大,可是论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手段计谋还是比较逊。所以当见识到年仅三十五就已经支撑起一个百人公司的誉时,李牧还是相当佩服的。家庭美满,有房有车,还有一个经营稳定向上发展的公司,这怎么不让人羡慕。李牧很少佩服别人,第一个是给予他支撑的黎诡,另一个就是誉。 酒宴应酬,李牧还是有些不习惯,他本身不喜欢喝酒,黎诡也是,自律的几乎自虐,所以两个人都是不喝酒,抽烟,李牧偶尔想到压力想到他跟黎诡的未来会有些郁闷的抽上一根,却都有节制。 “尚老板,最近生意越做越大,真是让我们几个看着都眼热啊。” “都是诸位帮衬,这不,我这儿有几个项目不错,想着大家一起都能赚个满簸彩。” “哈哈,我就知道,尚老板一邀约,肯定是好事上门,咱们先碰一个。” 酒过三巡,气氛就热闹不少,李牧也赔笑着喝了不少,有些上头的脸颊微红。合同在对方的打太极中并没有什么进展,誉眯着眼睛,猜测着对方的酒量。瞄了一眼身边的助理,已经不能上阵了。 “李总,王总,你看今天这温度下降不少,不如我们去泡个温泉,再找几个可心的陪陪。”誉笑着建议道。 李总摇了摇头,“老尚,这喝酒泡温泉,你是想我晕堂子里吧。” 誉知道,这个李总以前是从底层创业到现在的,说话直接看着直肠子,其实跟他一样藏得深。商界跟政界一样,都是把心眼裹肚子里,不到临头的时候不拿出来。誉双手捧杯,起身跟李总碰了一杯。 到最后,李总还是没有意向跟他们谈项目,他们走出酒店的时候,已经下了雪,李总拒绝了直接在酒店下榻的建议,说家里母老虎管的严。脚步踉跄由他的随身助理小蜜搀扶着进了车里。其他几个老板也带着满身酒味离开。 誉跟他们挥手告别,回头跟李牧交代道:“之前说要联系xx部门的安怀清的事,你暂时别办了,最近风声紧。这个李总跟他们还在联系,这个单子能拿下就拿下,不能拿下就去找另一个人。” “您说的是,鹰拓的康明康总?” “还算开窍,就找他,本来他们两个都是我签约的意向人,可今天谈下来,李总,李宪的钱途已经快黑了还不自知,离死不远了。”誉露出一个肆意的嘲笑。 李牧大概能猜到誉的意思,最近有听黎哥提过一些,舆论媒体挖掘出来的大桥真相。不少有跟商业的老板进行交易的,一方面吃国家的钱,一方面又拉拢融资,什么时候国内的蛀虫那么明目张胆了,灾难事件明明还在持续,为什么他们还会做出这样的缺德事,李牧不懂。 誉交代完事情就走了。李牧发了条短信问黎诡在哪儿,得知黎诡也快要处理完资料。“那我去接你。我离你那儿十分钟路程。下雪了。不好打车。” “那,好吧。”把拒绝的话收进嘴巴里。 第一次去黎诡工作的地方,器宇轩昂的大门,还有那国字当头透出的庄严气势。李牧踟蹰了,除了必须办理业务的时候,他还真没跟国家机关人员有任何牵扯,没想到这会儿他就成家属了,虽然有一定程度上见不得光,可他还是由衷的为黎诡感觉到光荣。他知道,黎诡一定能做一个让老百姓有口碑的好政府人员。 “到了吗?”迟迟等不到李牧,黎诡打了个电话。 “嗯,到了,在门口。” “怎么不进来?” “不太好,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你工作完成了吗?” “嗯,我马上下来。”黎诡锁好办公室的门,检查过之后,才最后一个离开。出去才发现,小雪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有一个小人站在路灯底下,撑着伞踱着脚步,他周围一米的地方已经被他的脚印踏平,老爷伞不堪重负,积累的落雪从伞的边缘滑落,坠落在地。这个时候李牧会皱着鼻子,看样子被散雪冰了下鼻子。 浑身抖动的小动物在看到他出现的时候,浑身一激灵,正准备撒丫子向黎诡跑去。黎诡却朝他挥手,让他别动就那么等着。 你跨越时间来到我身边,现在是我该走过去的时候了,除了他的母亲,没有人会为他站在雪地里那么长时间,没有人会怕自己冻着把他的手往肚皮上贴不顾自己被冰的打冷战,再没有人会让他想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冷吗?”双手捂住李牧的小脸蛋,把自己加厚的大衣敞开,把人裹进去。 李牧缩着脑袋想退出来,“这是在你们单位门口,被人看到了不好。” 接近凌晨又是大雪,街上连鬼影都很难找,李牧的理由不够充分,还是被黎诡用大衣埋了起来。被轻柔地拍着脊背,下巴紧贴着额头。两个人抱着,轻晃着,像幼稚的孩童一样。黎诡早已接过李牧手中的伞,将两个人完全罩住。昏黄的路灯灯光带来一丝暖意。 黎诡的人生就像这样的冬天,从他母亲死去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剩下生生的冰冷,无所谓的人生,毫无期待的人生。黎霍每次的禁锢似乎都是让他记住,记住,他一辈子都不可能逃离黎家,不可能逃离这个将他母亲害死的黎家。没有签字的手术同意书,没有得到回应的喃喃低语,永远只有等待,一抹白布…… 怀里的李牧动了动,冒出个头来,“我们该回家了。” “嗯。”怀里的温暖他不舍得放开了。他知道,李牧希望他变成什么样的人,可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李牧这个人觉得每个人其实都是善良的,偶尔做些坏事也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天生良善的能有多少?在他身后的大门里,多数都是一些伪善者。“回家吧。” 现在只有家里才有一丝安静。 “黎哥,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我们老板的合作伙伴李总似乎跟大桥事件有些什么关系。老板还说,他的那条线马上就要黑了。”晚上李牧跟黎诡念叨着。 黎诡当即明白了李牧老板话语背后的意思,这跟他的调查出来的东西不谋而合。看来这次牵扯真的很大。 他的事情调查的很顺利,大部分的资料已经齐全,至于要瞄准哪个方向进行报告还需要斟酌。 “孩子,你的动作有点太大了,这么闭着眼睛在岸边走,迟早要湿身的。”退下来的老领导跟他外公有一定的交情,母亲也曾经带他去拜访过那位睿智的老人。没有人会在登高有望的时候拒绝,可这位老人偏偏反骨,在别人惊异的目光中提前离开,放弃所有。 “当你站在最高处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会盯着你,让你动弹不得,一举一动都得符合规定,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我年龄大了,是该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了。” 黎诡当时也觉得是这样,可是后来,才知道,风暴来袭,卷走了一大波的利益分子。不仅乌纱帽丢了,还遗臭万年。一身干净的也只有那个老领导了。估计老狐狸一早就嗅到味儿了。 这次的调查事件,他询问过老前辈的意见,不过他提议的是保守处理。可黎诡想的却恰恰相反。他把想法跟老领导沟通之后,老领导虽然有些不同意,可还是没有否定,只让他收敛一些。 步子大了,总会走得不够飘然,总会一不小心就扯到蛋了。 “黎诡,这件事,你暂且放下,小王来接替你。你要知道,我们权小,上头给的指示我们也不能不答应,这……” 黎诡的拳头越握越紧。 作者有话要说:失眠,我竟然得这个臭毛病,头疼啊哎……求码字治愈,一夜好眠,跪拜。 ☆、65 削权 黎诡莫名的被削权,料想应该是某些人得到了消息。果然自己有些沉不住气,太急躁了。老领导的话回响在耳边。黎诡只能忍,韬光养晦。 “小黎,怎么,领导喊你过去没事吧?”做文职员工的李姐关心的问道。 黎诡摇头,说没事。“李姐,您孩子的病,我朋友说有新的治疗方案,今天下午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医院看看,这是他的联系方式。” 李姐激动的捏着黎诡的胳膊,“谢谢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试。有个希望总是好的。麻烦你了。” “不麻烦。”黎诡知道李姐孩子的事也是巧合,看见她心疼他孩子的模样,那种恨不得以身相替,代他受苦的心情,让黎诡有些动容。 “那我今天下午就带他去医院看看。什么时候,李姐请你吃顿饭,我老公说真得好好谢谢你。对了,你有女朋友了吗?我侄女跟你年龄正合适,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愿去见见?” “我,有朋友的。” 李姐掩着嘴笑,“还真看不出来,看你整天加班的,也没人给你打电话关心关心。以为你还单着呢,你啊,该好好陪陪你女朋友,两个人相处,陪陪的时间也要有的。” 黎诡听着,想着,是好久没有带李牧出去了。因为最近的事件,加班的时候比较多。跟李牧相处的事件确实很少。 本来打算晚上跟李牧一块在外面吃饭,可是却接到了楚南的电话。 “你被削权了?怎么样,我得到的消息够及时,够热乎吧。”楚南把腿翘到桌子上,抖了抖。 “有什么事,说!”黎诡虽然了解楚南的个性,不过,这会儿刺激他,心内的小火也开始往上冒了。 楚南揉了揉鼻子,决定不在摸老虎屁股,“老爷子让我通知你,晚上八点,国基酒店,二楼长征房。让你穿好点。” “他什么意思?” “你被削权了,他教育教育你,顺便,加强一下父子亲近度,以后好联合打怪。” 楚南说话没个正经的,黎诡看了看认真准备出行的李牧,“今晚,我不去了。很久没陪牧牧了。” 楚南拍了拍自个儿脑门,黎诡看着成熟,可是毕竟年龄放在那儿,楚南少部分时间,会有把黎诡当弟弟的感觉,还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对于这种不懂事的弟弟,就该臭骂一顿,加一顿揍,可他还真打不过黎诡,“我的弟弟啊,你到底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徐硕,许明他们已经开始给你准备当后备力量了,你哥哥我也努力大跨步往上走了,咱们都这么为你,单凭着咱们的关系,够意思了吧。虽然我们也有自己自私的念头在里头。可是,你是不是也该努力点,削权之后,你不想着怎么把权夺回来,就只想着,陪小牧子。是不是太儿女情长了。” 楚南听着电话对面粗粗的喘息声,知道,终于触着这小子逆鳞了,可是今儿他就摸了,混小子不上进,他们在后边再鼓捣都没用。“老爷子,今天这回请,不管你是想去也好,不想去也好,都得去。还是你想让老爷子知道,你拒绝他,就是因为小牧子,还是你觉得让小牧子出现在老爷子视野里出现的越多越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黎诡攥紧了拳头,如果说这辈子,他最不愿意去做的事,那就是跟黎老爷子低头。现在,所有人都告诉他,他必须得低头,必须全身都趴在地上,做低伏小。“我,知道了。” 他那么干脆的应声,楚南倒有些吃惊。“你知道就好,别忘地址。阿诡,别怪哥哥说的重。” “你小心点。” “这放心吧,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楚南揉了揉腰,联合拉练,他快累成孙子了,就这还得来当老爷子的传令官。 黎诡挂了电话,李牧看着他脸色不对,有些担心。 “楚哥电话里说什么了?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今晚,可能得取消了。”清清楚楚的看到李牧失望的眼神,只能把他抱在怀里。 “我没关系。”李牧在黎诡胸膛里闷着道,“我知道,你肯定有原因的。以后会有时间的,去不去外面吃都行,我可以在家做饭。” 黎诡其实最害怕的就是李牧的不安,他还清楚的记得,李牧讲述的曾希的日子,那种痛苦空虚是真实的,他不想李牧变成另一个曾希。 “我们都是刚开始工作,总会比较忙的,等以后就会好了。以后我们可以每年出去旅游一次。也可以去跟宋辉何涛他们一块聚聚,这样联系就不会断。” 黎诡听着,原来牧牧的未来计划是这样的,他必须得记住,以后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慢慢看遍世间的风景。 李牧到底还是自己一个人吃了晚饭。正在想干什么打发时间的时候,却接到了何涛的电话。 “小牧子,小牧子,我要去天朝国都了,你后天下午有空吗?来接我。” “你要过来?出差吗?”刚才才跟黎诡说过跟宋辉何涛聚聚,何涛就说要过来,李牧心情开朗了不少。 “不是出差,我打算去那儿奋斗了。我爸妈也支持我,毕竟那里是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机会多。我手里有赞助资金,以后,咱们可以经常聚聚了。对了,导游的任务可就交给你了。” “我也没什么机会出去转转,不过,你过来了,我肯定好好招待的。” “行吧,行吧。我太想念你做的饭了。” “对了宋辉呢?他现在怎么样?”已经好久没跟他联系过了,一开始是他偶尔跟宋辉联系,后来他工作忙了,也就没什么时间和心力,就渐渐不联系了。 “哦,他啊,没事,他好着呢,不用管他。后天我要吃你做的饭,得管我饱,鬼子也得作陪。” “嗯,知道了,我会通知他作陪的。”李牧笑着回答,何涛是个开心果,每次跟他说话,总觉得很轻松。 “别忘了,后天来接我。” “好,后天下午我请好假。” 挂了电话,有了小小的期待,高中时候的记忆逐渐又鲜明了起来,无厘头的何涛,有些任性的宋辉,还有冷硬却帅气的黎哥。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而那边,挂了电话的何涛,松了松领带,结束了最后一笔款项,要挪去天朝国都,他之前做了不少计划,最后终于说服了二老,让他自己去闯荡。何涛本就是个不定心的,总想着过自由的生活,可这两年来,他就认识到了,知道了这个社会的现实。不拼命是不行的。至于最后李牧问到的宋辉,这小子,就把他一个人扔在那儿,让他尝尝滋味,何涛倒是很好奇,宋辉怎么没能憋死。每次见面都阴阳怪气的,他觉得宋辉肯定是欲求不满,可是他小子,死活不承认。 “你该去学学律哥,虽然栽了跟头,还栽在一个男人手里,可他还是一样生活,也没跟你这样,跟条死鱼一样,没个生气。你现在这样倒是跟高中时候的鬼子似的,跟块茅坑里的石头似的。” “闭嘴。” “成成,你不乐意听我也不说了,以后,别跟我这儿打听小牧子他们的消息,我也烦了。” 大少爷耍脾气,从高中一直到现在没什么长进。他也不乐意陪了,现在,还是好好收拾下东西,期待国都之旅。 国基酒店,长征房。 “今天这包间的名字真应景,想起咱们当年,一起野外训练,吃的草根、老鼠,虽然苦,可是现在想想,还真有点怀念。”斑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很深,精神头却很好,身子骨也硬朗。 “是啊,很多年不见了,这是我儿子,黎诡,兵行诡道的诡。”黎霍拍了拍黎诡的肩膀,向他的几位老友介绍道。 “老黎啊,你儿子可比你当年要帅气不少啊,看看,个头也高,看着他,再看看我们,一帮糟老头子。” 这些自称老头子的,有的在军,有的在政,实权都不小,都是跟黎霍有些关系的。这次也是应黎老爷子的要求,让黎诡跟他们见见,混个脸熟。对黎诡以后的路,是百利无一害的。黎霍本以为这小子会硬气的拒绝,可是,楚南却说,他答应今天出现。儿子跟自己的低头服软让黎霍心里非常满足。他相信,黎诡以后会好好听话,一步步走上他安排的路。 “小黎现在是什么军阶了?”某位叔伯问道。 “我打算从政,现在在国家xx部门。”黎诡开口道,一个个帮叔伯倒上茶。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把目光定在黎霍那儿,发现他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道,“挺有勇气的,不走老路!小黎,喝一杯。” 黎诡站起来,灌了一杯白的。 “小黎啊,你叔叔我虽然职位不高,可是还是有点权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看在老黎的面子,我一定帮忙。” “谢了,李叔。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一定会坚持。以后还要靠各位叔伯帮衬。” 黎霍看着黎诡落落大方的模样,恭敬却不怯懦,没丢他的脸。“这混小子也不知道得罪了谁,着刚手上有点权,就被人给削了。要不是我亲自去问,他还瞒着不说。这倔脾气,不知道像谁!” 黎霍话没挑明,可就这样就已经可以了。 “脾气不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样么!我还记得,当时咱们跟a团演习比赛,咱们子弹没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剩下三个人,你还非得要争个输赢,结果,还真是让你钻了空子,成功躲过了他们的地毯式搜索……” 谈起当年,他们的话多了起来,黎诡没插嘴。 “对了,还记得古泽吗?这小子这两年在军中的势力越来越大,幸好还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苗头,不然还得让我们这帮手脚不利索的老头子出手。” “哼,一只小蚂蚁,不用我们费心。” 说者无心,听这有意,黎诡牢牢记住了古泽这个名字。 ☆、66 访客 自从黎诡低头之后,他被下放的权力开始恢复,但那些调查却被他牢牢锁在抽屉里,重新写起了调查报告。 深陷浓稠泥藻,想不黑也难。为了等到胜利的那一刻,这点代价也值,只是要好好隐瞒,不要让家里的那位发现。 老领导看了他新的报告之后,只说了一句话,“你还真是黎霍的儿子,连这点也像。” 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即便是他什么也没说,黎诡也明白,明白他即便万般不想承认自己是黎霍的儿子,可体内却流着他的血。这点无法改变。 机场。 “何涛!”李牧高高挥动自己的手臂。 何涛看到有些长高的李牧却并未变化太多的李牧,激动的一甩行李箱,跑着过去,结结实实的一个熊抱,“小牧牧,小牧子,长高了!还长成熟了不少!鬼子呢!他敢不过来迎接圣驾!” “您登机的时候他在开会,所以没办法过来。”李牧跑去捡他扔掉的行李,“走吧,我订好了饭店。你想吃什么到时我们点。” 何涛眼睛闪亮,“北京烤鸭!” 李牧真想说他没出息,可是,这人大小也算个公司领导人,不好太糗他。“那就改去全聚德!我等会告诉黎哥地址。” “行,走走,飞机餐真不是人吃的,也就白云好看点。” “你这次来待多久?” “待在这儿就不走了。”何涛耸耸肩。 “真不走了,我以为你开玩笑。那你之前的公司怎么办?” “财务结算完毕,处理利索了。爷是带着款来的,打算重新打火另开张,你要不要来帮我?” “不用了,我还是不妨碍你闯荡了。” 闲话说完,司机给送到全聚德,生意果然很好,满屋子一股烤鸭味,不愧为北京名吃,一桌一盘金黄酥脆的烤鸭。 “服务员,来两只鸭,先上,等会人来齐了,再点菜。”何涛一点都不跟李牧客气。 服务员也很久没见这么豪放的客人了,有些忍笑,应了声就退了出去。 外人离开了,包厢里就只剩下何涛跟李牧。 看着神情变化的何涛,李牧猜到了他应该有话要说。 “牧牧,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工作算是稳定,黎哥现在正在国家部门,听他说过一段时间有个考核,如果通过了就会提升。” “我是问你。”何涛无奈。 “黎哥好,我也就好了。” 何涛趴在桌子上,那副样子,跟高中时候的他没什么两样,成熟可以是装出来的,也可以是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变成的,他们每个人都在被迫成长着。有的人习惯了成长,有的人不习惯,他们开始反抗,变得压抑,然后不得不接受。 “你最近怎么样?公司虽然结束了,有什么其他打算吗?” “嗯,暂时先在帝都玩几天,这几天,你必须作陪,去多请几天假!” “好,反正我还有年假。” 黎诡到的时候就看到何涛面前一盘已经只剩下骨架的烤鸭。李牧说,何涛特意吩咐不让人片,非得用手撕扯着吃,颇具野人之风。 “你吃了吗?”无视于何涛的豪放,黎诡向李牧问道。 李牧摇头,“等你来,点些其他菜吧。老吃肉也不行。” “好。”拿过菜单,随意点了几个,剩下的让何涛自助选择。“你多吃点好消化的。” 李牧点头。昨天确实有点被黎哥做狠了,两人的性生活很少过火,可是昨夜不知道为什么,黎哥按住他不放,射了好几次都还把□子搁在里头不出来。 想问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今天要不是要接何涛,估计他现在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早晨起来的时候黎哥已经去上班了。 “黎哥,昨天没事吧?”李牧问道。 黎诡倒茶的手一顿,即便是隐藏再深,这人也依旧能够察觉到异样,“没事。最近事情的结果批下来了。几个人需要严肃处置,估计还要多加几天班。” “你们不是隶属政|府么?怎么还要加班?”大多数的公务员不都是吃吃喝喝,插科打诨么?何涛很奇怪。 “黎哥不会这样,他很认真工作的。”李牧替黎诡伸张。 何涛举手投降,“你们贤伉俪情深意重,我多嘴了。鬼子,多年不见,喝一杯。” 黎诡也不推辞,很久两人没有喝酒了。李牧也陪着喝了几口。酒一入口,辛辣,催醉。几个人聊了很多。但是都绝口不谈宋辉,不知是不是刻意。宋辉这几年跟他们少了联系,跟何涛联系也是断断续续的,开始还可以知道些消息,到后来已经有些无话可说。 “是不是时间久了,就什么都能忘了?!”何涛带着醉意说。 “记得的终究会记得,那些能忘记的,往往是没有刻进心里的。”黎诡清冷的道。 “是啊,忘记的,总是那些可以舍弃的,而牢牢记住的,是刻在心上,刻在骨头里,永生难忘。”何涛说的诗意,看看来京的原因并不单纯。 几个人喝了酒,就只坐出租。本来打算送何涛去酒店住的。可是他非要去黎诡家。 幸好是两室一厅,不至于让何涛睡沙发。李牧是个爱干净的人,所以客卧即便是没有住也会收拾的干干净净。拿了条新的褥子铺上,黎诡把肩膀上的人给扔在了床上。 “礼物,我带了礼物……”何涛被那么一摔头脑清醒了不少,挣扎着打开床旁边的行李。一打的彩虹套套。最新出产的热感润滑剂。 原来这么轻的行李就带了这些。“鬼子,你别动,这是给小牧牧的……”胡乱抓住李牧的手,说得语重心长,“小牧牧,一定要反压!” 黎诡鼻子低哼一声,接过李牧手上的被子,狠狠的盖住何涛的嘴脸,“你好好睡吧!” 回头一喊,“牧牧――” 李牧立刻挺胸站直了,“我没想过反压,真的,没有……”说到后来都心虚了。 黎诡还从未知道牧牧有这种心思,平日两人的生活非常和谐,牧牧从来没对性生活抱怨过。拉着小红脸出了客房。 “你有想过,是吗?”黎诡说。 李牧支支吾吾不肯抬头,脸上的红晕蔓延至耳朵,估计这会儿要是脱衣服,应该是全身都红彤彤的。“就想过一次。” 黎诡把人抱在怀里,揉了揉他的耳朵,亲了亲,“会做吗?” “嗯?”猛地抬头,是什么意思? “等你学会了,就让你做。”黎诡这话一说,都惊着小牧牧了。 “我不做,真的,黎哥,我做零挺好的。而且黎哥的技术也很好。” “嗯,我知道。” “所以,黎哥不用委屈做零,我来就可以了。” “牧牧,不是委屈。你做零委屈吗?” “不委屈。” “所以,为你,我也不委屈。” 黎诡一直是一的,不对,黎哥原本是直的,虽然在gay圈里,也有肌肉受的,可是黎哥从来没说过他可以做受。当然他也没有问过。他的零业务纯熟,所以,黎哥就做了一。这样他们配合才比较好。 “我忽视了,你也有男人的。下次如果想做上面,可以告诉我。” 言外之意就是,你说了,就让你做。 幸好客房那个正因醉酒睡得香,不然这出精彩剧,错过了还真可惜。 “后面上过药了吗?”昨天是他过分了,也是牧牧太过宽容,直到最后射都射不出来,还是让他进去了。这样的人,疼了累了都不说。 “上过了,药膏的效果很好,都不疼了。” 黎诡一僵,“之前很疼?” 摇头。 “对不起。” 李牧想跟他说不用说对不起。以前这句对不起从来都是他在说,因为笨,因为猜不透看不透。其实只是爱的不够,他以前如此对安阳,爱的深不见底没有底线,安阳给他的爱不平衡,失衡的爱情可能一开始不会察觉,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不平衡越来越明显,这才造成了曾希跟安阳的结局。他思考过,想这辈子不要爱的太多,也许会招致对方的不耐烦。可是忍不住,忍不住要事事照料黎诡的生活,想知道他的计划打算,从来不做他不喜欢做的事。虽然做的一样,可感觉却不同。 黎诡虽然也很忙,却会用言语照顾他的感受,在一些很细小的环节关心他。黎诡了解他的小习惯,例如他喜欢睡觉的时候背靠着黎诡,被他完全包裹在怀里。自从两人同床,基本最后的睡姿都是这样。不管冬夏,从未变过。 他们争吵很少,少的,李牧不想当那是争吵,只觉得爱。 黎诡把他的心烘得软软的,那种感觉,很舒服,从头到脚的舒服,带着点酥酥麻麻。 “以后疼了,要说出来。” “好。” “黎哥,我想亲。”鼻子蹭着黎诡的脸颊,这种温情的时候,真想接一个吻。 黎诡看了下表,快到下午上班时间了,他可没有假可请。“可以亲三分钟。” 李牧本想说,其实三秒钟就可以了。但是被堵住的嘴,和侵入的舌尖,迅速搅乱了他的思维。 第一感觉是热,第二感觉是满,两条舌头在李牧的口中搅动,唇瓣相互摩擦紧贴,在黎诡退出的时候,李牧的舌尖也跟了过来,热乎乎的舔着黎诡的嘴唇。 牧牧动情时候的表情很漂亮,柔柔软软的,腰会不自觉的靠过来,紧贴着他。舌尖舔在上颚,快感从嘴唇传到下腹,蔓延全身。带着舒服的无力。 “黎哥,唔,上班……” 黎诡轻柔的摸着李牧的屁股,牧牧的小屁股辛苦了。表示歉意。 结结实实的三分钟,除了换气之外,黎诡的舌头始终在李牧口中,不舍得离开。昨天虽然做的多,可是亲吻却很少。亲吻交换的是爱。 “唔,呼,呼。黎哥,上班时间。”李牧喘着气。 拇指将李牧嘴角的津液擦掉,“等何涛晚上醒了,带他出去吃。不要去钻厨房。”太累了。 “可,黎哥晚上也要吃的。” “等你的伤好了。” “嗯。” 帮黎诡拿了外套,送他出了门。李牧酸软的腿,终于可以休息了。仰躺在沙发上,冬日里,阳光仍旧明媚。偶尔从客房里传来何涛的呼噜声。 躺了一会儿又猛然坐起,“黎哥说,可以做上面。唔。”真是有奔头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黑九:黑九现在很阴暗,需要治愈。 ☆、67 兄弟 那份有失真相的报告书被递交了上去,黎诡得到了口头嘉奖。选小避大。审查送检之后,经由新闻发布会,开始公开全国。 远在边疆的许明,看着电视上的发布会,抽起了烟。去通讯室拨了通电话给楚南。 “这事儿是阿诡办的吗?”许明单刀直入。 楚南不知该怎么隐瞒,“嗯,中间他参与了,明子,你也知道,他不是主要负责人,这事儿,跟阿诡没多大关系。” “是么,什么时候他也会玩这套!成,真行啊。那么多年没变的人,一进去权力圈,没几天就变了。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许明,他可能有他的考量!” “放屁!楚南,看样子,你是站在他那边是么!” “你们都是我铁子!那么多年了,我什么人,他什么你不知道吗!” “就是认识这么多年,我才觉得心寒。” 楚南还想劝解几句,可是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李牧带着何涛逛了几天京城,等李牧终于假期结束,何涛差不多开始着手新公司的考察定位了。 晚上,何涛联系了几个人在外头吃饭。李牧照例弄了几道家常菜等黎诡回家。却等来了一个许久没见的人。 一身军大衣,下巴脸颊密布着多日没有清理的胡渣渣。 李牧半天没认出来。 看着疑惑的李牧,那人自己开了口,“怎么,你们还在一块呢?!我是许明,不知道你还认识吗?” 李牧点头,“许大哥,进来吧,黎哥没提前说您来,不然我就做几道大餐了。家里没准备酒,等会我让黎哥捎几瓶回来。” 许明冷笑,进了屋,把大衣随意一脱,扔椅子上。李牧给他挂了起来。 环视四周,看着是很温馨,俩男人也能过的那么好?为什么他就…… “许哥,要不,咱们先吃点,等会黎哥回来,让他陪你喝几杯。” 许明把热情的李牧按在椅子上,俩人面对面。“你别忙了,这饭我不会吃的,酒也不会喝。我就是在这等黎诡的。您给他个电话,让他赶紧回。” 李牧看出了点异样,以前,他们兄弟相处的时候,都叫黎哥阿诡的,这次连名带姓的,一定是出什么事儿了,李牧也不敢耽搁,立刻给了黎诡电话。 那边黎诡也不明白,已经在路上了,就催司机快点。 黎诡到家的时候,许明已经抽了一烟灰缸的烟,“你怎么来了?休假吗?” 许明狠狠的按灭了烟头,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张报纸来,三天前的报纸,报道的是新闻发布会,还有死者名单的链接新闻。“你调查的?你写的报告?” 黎诡看了一眼,点头。 许明勾了下嘴角,“承认就行,承认了就好。”说完一拳冲向黎诡。 黎诡自从此毕业之后很少练拳,运动也减少了大半。又被许明占了先机,一拳被打倒在地。一手抓着桌布,扯着刚做好的饭菜全部掉在了地上。李牧扶他站起来。“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我真他娘的后悔,后悔认你这个畜生做兄弟!” “我没听明白。”黎诡让李牧站在一边,别插手。 “没明白,我就打的你明白!”许明一直在军中训练,无论是体格还是力量显然已经跟多年前不一样。黎诡渐渐落了下风。身上背上,关节处都被重击。 李牧想劝架,可是黎诡许明都让他别搀和。心里猜想着可能是有一些误会在里头的。就希望他们打完之后说清楚。 可是这会儿许明下手越来越重,李牧也不管那么多,一脚就踹许明腿上,到底也是个男人,总有一些力道的,许明被踢个正着。不过黎诡也没趁机上前,只是稍后退。拉开距离。 本来空间就有限,现在家里更是一团乱。 俩人打累了,黎诡坐在沙发上,许明拎了张还算完整的椅子,坐下了,一脚踩到茶几上。 “今天之后,我许明当没你这个兄弟,以后,你黎诡无论生死,都跟我没关系。”拎着军大衣披上,转身就走。 李牧把人拦了。“许哥,我叫你一声许哥,不仅仅是因为你是黎哥的兄弟,我是真心的敬重。今天这个事儿,我跟黎哥确实都不明白,你有什么事,说清楚了,就是你打算断了跟黎哥的兄弟情,也得有个理由吧。以前休妻还得讲个说法的。” 许明被李牧无厘头的比喻弄得没了气力,也不坐下,就站在门口。指着那张被汤汤水水浸染的报纸。“大桥事件遇难者,刘琬,她是我未婚妻,不出意外,过了年就是你嫂子!” 黎诡抬起头,露出惊异的表情。 “听楚南那小子说,你是负责人,我当时还想,成,是你我相信,总能把那帮子不顾老百姓死活的孙子都抓起来吧。可是,你看看,你觉得对得起我,对得起那些遇难者的家属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黎诡知道,在这件事上,他确实保护了一些人,为以后的路打基础,可是现在面对许明的职责,他无法开口辩解。因为无论什么样的言语,现在都显得太过苍白。 “许哥,黎哥他是这样的人,他肯定尽力了。”李牧解释。 许明看着眼前这个人,一心一意相信着追随着,陪伴着,他身边的人,他真的清楚,了解吗?“李牧,我看你还是看清楚你身边这个人吧。如果有一天,他要觉得你碍事了,说不定你也会被扔到一边。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黎诡了,当年的黎诡至少还有个善心。现在的他,黑透了。为了跟他父亲对抗,报复他,他现在无所不用其极的往上爬。手上沾的,全是些污秽的东西。你还是趁早离开他吧。” 许明说完,没有回头就走了。 李牧追了两步,看到他决然的背影,知道他再怎么劝说都没用了。回到家,看着满地的碎盘碗碟。一点点的收拾了。 “你,不问吗?”黎诡说。 “我不问,我等你说。”李牧听着许明的话,心里不是没有波澜,但是他能忍,事情已经太糟了,他没有必要把事情弄得更乱。他相信黎哥,可是看刚才黎哥没有反驳的样子,他就知道,许明说的,大半都是事实。或许,完全都是事实。不敢猜,不敢想。 “大桥事件出来之后,我被任命作为调查组的一员。但是因为牵涉太广,我之前的报告被驳回,被暂停职务,也是因为触动了一些现在还不能动的势力。之后,选择了保留性的报告。确实放过了一些人。至于黎霍,我必须走到够高的位置,才能与他抗衡。” 这大概就是黎诡根深蒂固的心结吧。对黎霍的仇恨始终占据着黎诡百分之八十的生活。虽然他不想黎诡活在复仇里,可是,他也真心明白,他劝不动他。没有人能劝得动黎诡。 许哥的爱人死了,这件事本来与黎诡无关,但,无论是被迫还是主动,他都站在了与人民利益相背驳的一面。算是帮凶。李牧有些无法接受,在他心里,他觉得黎诡做任何事,他都会毅然决然的站在黎诡的身边,哪怕他是个坏人。可是,那么多人死了,人命至珍不是吗?那些人不应该负责任吗?他们玩弄权术,把人的性命看得比羽毛还轻。他们不应该为那些死难者和家属负责吗?可是黎哥仍旧做了这件事,用自己的手,包庇了那些人。他有一瞬间,有些明白了。 “黎哥,你做错了。”李牧轻声道,说的那些轻,可是说的话,却那么重。 第一次,他们分床入睡。 李牧仰头看着天花板,胡思乱想着,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碍着黎诡报复他父亲的脚步了,是不是也会被一脚踢开。可是有个声音却告诉他,不会的,因为黎哥是爱他的。真的爱吗?这件事,从头至尾他都没有说过。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这样一夜无眠,李牧揉了揉眼睛,总要继续生活。推开门的时候,黎诡已经离开上班去了。桌子上摆着买来的早饭。 在餐桌上坐了下来,看着用保温杯盛着的粥。冒着浓浓的热气,带着淡淡的清香。一口一口机械的吃着。何涛来电话,跟他汇报公司的选址,还有经营意向,李牧虚应着。那边何涛听得出来李牧情绪不对,问了几句,李牧说没事。 “我最近都住公司,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省得你们都憋着。”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到时候告诉我。” “不需要,这点事,我自己一个人来就行。” 跟何涛聊几句闲话就挂了。许明跟黎哥的事,他能商量的,也只能找楚南。那边楚南却关了机。 带着满脑袋乱如麻的思绪,李牧一整天都有些晃神。下班之后,还没等走到公交站,就被两个人拦住了,虽然穿着便衣,却很有气势,要不是保镖,要不就是军人了。 “黎老爷子有请。” 黎老爷子,黎霍。李牧立刻就知道了那人的身份,第一想法是,赶紧打电话给黎诡,但是,下一刻,他就丢掉了这个想法。他该自己去做一些事了。 套房里,黎霍已经沏茶沏了半个小时,从李牧到来之后,他都没正眼看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他们。 李牧打了招呼,却没得到回应。 直到茶沏好了,他才抬头,抬手端了一杯,示意李牧过来接。 李牧赶紧俯身上前,他还是有些怕这位老爷子的。双手刚想接过。却被半温的茶水泼了一脸。“我还从来不知道,我儿子有个男情人。” 李牧用纸巾擦了脸,没有半分怯弱的挺直了腰板。“您说错了,我是他的爱人,不是情人。” “对我来说都一样,一样脏。”黎老爷子露出鄙夷的表情,品尝了一口沏到功夫的香茶。“明天开始,你给我离我儿子远远的,永远都别再见他。” 意料之中的对话。却没料到,他们的关系是因为这样才暴露的。 站在门外许久的许明跟黎老爷子敬了个军礼。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 ☆、68 分手 当许明知道,老爷子在很早心里就有了计较,知道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一举一动的时候,他只有一瞬间的惊异,下一秒钟就明白理解了。在他们这帮老鬼将眼里。他们都太年轻,太简单了。简单到随便动一动手指头就能将他们的关系瓦解,各个击破。 楚南被找了个理由关了禁闭,出来之后估计军路不好走。而徐硕,被徐将军招了回去,顺便进行了一通政治婚姻的威胁。而许明,现在已经成了黎老爷子阵营中的一员。 李牧不知道背后的那些事,他只是觉得,站在黎老爷子面前的他,第一次,没有了自卑。 “我还想看看什么样的父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结果,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黎霍把一打调查资料甩在桌上。 上面的两张照片,李牧认识,却不熟悉。那是他的亲生父母,李牧的生身父母,李牧在被收养前的遭遇,他听李秀说过那些。虽然与他无关,却很心凉,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父母。 “他们现在与我无关。” 黎霍看着李牧平静的表情,“我倒忘了,现在教养你的不是他们,而是叫孔华西和李秀的一对老夫妻。我听说,他们其中一个是老师吧。不知道还会不会接受一个是怪物的儿子。” “同性恋不是怪物。我并没有打算隐瞒,这件事,我会慢慢告诉他们。他们会接受的。”李牧目不斜视,“因为他们是会疼爱孩子的父母。” 黎霍拍案而起,李牧的话,刺到了他的痛脚。 “如果按照您说的,没有父母会接受一个同性恋的孩子,那意思是不是你也不会接受黎哥这样一个儿子?” 许明还第一次见,除了黎诡之外,有人敢跟黎老爷子这么说话。 黎霍冷哼一声,“我儿子,不是同性恋,他喜欢的是女人。”冲许明招招手。 许明递给李牧一叠银行账单。 有一段时间,黎诡汇了一大笔钱出去。如果黎诡有这笔钱的话,他们完全可以付房子的首付。可他从来不知道。 “这,也不能证明什么。”黎哥每天都回家,而且身上并没有女人的香水味,身上也没有任何痕迹。 “本想你能主动离开军军,我也就不会动手了。可你实在不识趣。” 许明抓住李牧的头发,一个屈膝击中李牧的腹部,“这是报复你昨天的那一腿。这是我替刘琬讨的。” 一下一下,单方面的虐打。 李牧完全抵挡不住,腹部绞痛,更无力顾及身体的其他部分。当他看到桌子上有座可以当武器的台灯时。下一瞬间就被许明扭住胳膊,按倒在地,膝盖顶住他的背部,动弹不得。 李牧只能看到黎老爷子的鞋子,一步步,向他走来。“军军现在身在政位,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有个同性的情人,他的仕途就到此为止了。即便这样你也要粘在他身边?他注定不会成为一般人的,他是我黎霍的儿子。会成为人上人,而你,算什么东西?!” 李牧双手握拳,“我们会一起,想办法解决。” “最好的办法就是,你离开,我会安排一个门户相当大的大家闺秀跟他结婚。” 李牧摇头,“不可能。我不同意,黎哥也不会同意的。” “我同意,放了他。”那是李牧最为熟悉的声音。熟悉到,即便只是脚步声,他都知道那人是谁。 那双鞋子,是里黎诡生日的时候买的,花了他将近半个月薪水。每隔几天,黎诡会自己动手,把那双鞋子打上油,擦得亮亮的。李牧看到也很高兴。可是现在,他不想见到那双鞋子的主人出现在这里。 “你同意就好,别看个子不高,这孩子脾气倒是挺硬。”黎霍说的温温和和。 许明把李牧放开,黎诡一手把李牧搀了起来,并没有跟他站在一起,而是挡在他身前,“我会跟他分手,条件是,以后你不能再对他动手,也不能让人干涉他的生活。” 李牧慌了,从没有过的慌,“黎哥,我不同意分手,不同意因为这样的理由分手。” 黎诡甩开他的手。“你的存在确实影响到了我的仕途。” 李牧呼吸一窒,几乎有些忍不住想哭。“黎哥,我知道,可是我们能想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 许明抱臂嘲笑道,“你怎么就不知趣呢?他都说的那么明白了。” 李牧的嘴闭上了,知道现在在黎老爷子面前,他们说什么都没用,还是赶紧让自己先离开,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黎老爷子看儿子同意,口气也松了下来,“你同意就好。那租的房子,你也别再住了,我帮你置办了套房产,你明天就搬过去。回来,黎家吧,我的这些以后都是你的。” 黎诡应了,也只是应了。 俩人走出酒店的时候,李牧裹紧了大衣,靠近了黎诡,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黎哥,咱们回家吧。” 黎诡看着李牧,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揉的很慢,像是一点一点的将这些触感,记忆存储起来,“我们分手吧。” 李牧抓住黎诡想要离开他的手,咬着抖动的下唇,仍旧挂着笑容,“黎哥,别开玩笑,我现在没事了,咱们回家,好好商量事情怎么办。外头冷,咱们先回家。” 回家吧,回了家,黎哥就能温柔的跟他说话了,会抱着他的腰,陪他看电视节目,聊天。会捏着他的手放在嘴里,咬上不轻不重的一口,然后问他疼不疼。只要回家,这样的黎哥就能回来了。那些演给黎老爷子看的,他一分一毫都不会相信的,那些都是权宜之计。 “不回去了,今晚我另找住处,明天去搬东西。”黎诡用力掰开他的手,握得那么紧。“你也回去吧。” 李牧摇头,这会儿放手不行,绝对不行,放了手,这人就没了。“我没事,真的,黎哥,我不怕,我父母知道了,我们就跟他们解释,我不害怕他们用什么手段让我们分开。” 黎诡摇头,黎老爷子的手段,原本就不仅仅是这些虐打威胁,他不想看到一个破烂木偶一样的李牧。想要爬到至高位,想要在黎霍面前有真正的话语权,他还需要借力,借助黎家的势力。为了让黎霍终有一天说,他错了,是他害死了黎诡的母亲。为了这一天,他黎诡不惜任何代价。 李牧看着他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睛变得坚忍,似乎看出了什么,以往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与黎诡的复仇相比,都变得毫不重要。 许明说,黎诡变了,可他到今天才发现,他爱的那个黎诡,黎哥,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变成了一个玩弄权力,埋没良心道德的人。 他以为,黎哥答应着一切是因为自己受到威胁的缘故,可黎诡清清楚楚告诉他,他妨碍了他的仕途。 只是这样,他该放手的,黎诡只要想往更高的地方走,他这个男情人的事情会成为他的绊脚石。他从一开始就明白,可他不想放手。 昨夜无眠的那些胡思乱想终究成了事实。 紧抓的手,自己慢慢松开,李牧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自己本不该像一个被甩的女人,靠眼泪来挽留。他是个已经独立的男人,他不是依附于黎哥存在的。既然黎哥想要放弃,可他不会。今夜不是一个好时间,能让他们好好谈谈。站在楼上的那位,正紧紧盯着他们,一举一动,都在掌握。 黎诡本以为,李牧不会那么轻易放手,他还需要准备一些更加有力的话语,告诉他,告诉他放弃。可是李牧先一步离开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只留给他背影。 是觉得没有必要挽留,还是觉得无力挽留不如就此分手。自选择从政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只有早晚的区别而已。在李牧松手的那一刻,他有些动摇了,动摇于这二十多年来无时无刻想要做的事儿跟李牧在一起相比,似乎比重相当。 这么静静看着,无视于漫天风雪,那个他恋慕了很久,放在心上很久的人终于消失不见。在这一刻,黎诡心慌的不行。脑海内有一种声音似乎在提醒他,这么选择是对的,李牧只要不会受到黎霍的伤害了。至少他还活得健健康康的。 身体上健健康康,可心上呢?心上的伤呢? 安阳之后,他又将这么伤害带给他了。是不是,也会跟安阳一样?被割裂出他的生活,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因为这个世界,太大了。 李牧没去别处,他回了家。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因为太不真实了。不能再待在那里跟黎哥面对,因为他怕自己毫不节制的放声大哭。他已经不是曾希了,也不会像曾希那么极端。从他们相遇、到相知相爱,他们度过了将近十年的时间,这十年,他们从未想过今天的分手结果。 那么多年的回忆压过来,他只是有些扛不住了,等到恢复,会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他只需要过自己的正常生活就好。一切还是一样。 一大早,黎诡过来收拾行李,李牧看着那个一脸疲倦狼狈的男人,很想抱着他,告诉他,好好休息,但是彼此已经从黎诡说分手的那刻起,没有了关心彼此的资格。 “黎哥,我还能叫你黎哥吧?” “嗯。” “那成,黎哥,我们还算朋友吧。可以偶尔出来吃吃饭,一块玩吧。” 黎诡想说可以,可以偶尔见见面,说说话,可以偶尔让自己的心再次填满那种温暖。可他不能许诺,说了,就是给李牧虚空的希望。 李牧没得到回答,也没有强求。他帮黎诡收拾东西,拿出他们搬家时候的旅行箱。将黎诡的衣服一件件折好。 黎诡一下按住了他的手,没来由的一阵气恼,“你别动,我自己来!” 李牧尴尬的缩回了手,“好,我不动了。” 黎诡想说,你没必要,再为我收拾,你才该好好休息。 黎诡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些,两个人生活的点滴积累起来的东西,一个行李箱是远远不够的,只是那些不必要的,黎诡不想要了。 李牧看着黎诡拎着行李箱打开房门。室内的温暖,跟室外的冰冷相比,是那么诱人。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黎诡问道。 李牧摇头,说没事,掀开自己的衣服让黎诡看,“许哥,其实没用多大力。”最重的伤,在心上。 黎诡盯着李牧露出的小腹,腰侧的位置还涂了些药。手上的行李箱松了,黎诡向李牧猛扑了过去。重重咬上了他的脖颈,恶狠狠的说道,“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无语。不解释。 ☆、69 失恋 李牧也想,想在最后一刻,彻底释放了心底的欲|望,将彼此这么多年付出的感情一次释放个干净,所以黎诡压住他的那一刻,他没有拒绝。 室内的暖气给了他们温暖的氛围,门被黎诡一脚踹上。他甚至不想把李牧抱到床上,让他舒舒服服的享受,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搁。 李牧的家居服一向是宽松的,随意一扯扣子就被扯开,摒除刺目紫色,李牧的身上是白色的,那种诱人的带着活力的白色。看着点缀在胸前的乳|尖,黎诡舔了舔嘴唇,恶狠狠的带着气势咬了上去。 “嘶――”李牧皱眉,有些疼,可除了疼之外,还有那种满满的情绪,李牧第一次,激动的拉出黎诡的腰带。裤子上拉链拉开,伸手进去。 几乎在欲|念一起的时候,那里就开始硬|挺肿大。李牧迟疑了一下,心想,最后一次,就那么一次了,无论怎么做反正这个这个人都不会回头,还不如顺从自己的,来一次。 手指在内裤外面贴着那硬起的柱体上下滑动,用掌心包裹着无规律的揉了几下。上面的嘴巴张开,让黎诡侵入,搅动,舌头相缠的刺激带来着全身的酥麻。 房间里除了钟表的滴答声只有他们彼此粗重的喘息。 李牧觉得现在浑身都是热的,地面的冰冷一点都没有传达给他。 黎诡将身子压低,彼此的下腹相贴,那只动作的手也被夹住,动弹不得。他想,诱起身下人所有的感官,让他舒服到大声叫出来,可是现在反而是他有些忍耐不住了。 李牧的眼睛湿湿的,脖颈到耳朵的部分已经红透了。下|身因为被挤压,那种束缚的快|感有些忍耐不住,只能小幅度的扭腰,靠摩擦来缓解。 相贴的部分似乎有些黏黏湿湿的,都明白那是什么地方弄出来的液体。黎诡重重的呼吸了一次,将李牧拉起来,到底还是有些不舍得在那么冰凉的地方干他。 两个人转战沙发,总算是赤|裸相对了。窗帘没有拉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纱,可他们都没有在乎。不在乎此刻的火热交缠会不会被人看见。 李牧圈住黎诡的脖子,在他身上留下深红色的痕迹,牙齿咬不够就用舌头去舔,有汗水的咸味有血珠的腥味,还有纯男性的阳刚的味道。他想将上面的那个男人搂得更紧更紧,双腿自动的分开,方便那人的动作。 手指沾着放在茶几抽屉里取出的润滑剂,急切的探进了将要容纳他的地方。 “啊,可,可以了。”李牧一手捏住自己的长杆菌,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这么射了出来。 黎诡看了他一眼,湿漉漉的眼睛,红透带着水渍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上去。 李牧分出一丝心神,缠缠绵绵的接了个吻,没有刚开始的急躁,就那么柔柔的,吻了很久,连黎诡深入到他体内,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他甚至分不出心思去考虑,他们昨天已经说了分手,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有了些窒息的感觉,李牧将双腿缠上黎诡的腰,被顶|弄着,全部拔出,全部深入。那里有了不一样的湿意,有疼,也有极致的爽利。如果就这么干死了,是不是就不用想以后 。“那里,再来……” 女人般的哀求,以前李牧在床上从来都是腼腆的,他对性还没有那么开放,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不正经的词。两个人在床上这种话都说的很少,正经来说,都是实干型。享受着彼此带来的快|感,还有,爱。 黎诡有些奇怪,却没有抵挡住那种诱惑,啃咬着李牧的肩膀,双手将李牧的腰抬起,将两个抱枕塞在下面。腰部被抬高,那种角度,谁都受不了。方便干上他的敏感点,方便他的双腿夹紧在腰上。 “热……”热得快要爆炸了,李牧的背摩擦着沙发上的有些粗糙的垫子,刺刺的感觉,全身像是被酥麻的感觉包围了。被黎诡揉捏的欲|望不断挤出乳白色的水液。忍不住了,想出来,可是又想两个人一起来。 李牧对这种□上的同步有一种自虐般的坚持,“黎哥,射进来。” 黎诡粗重的喘息着,□的力道更加迅猛,感觉到李牧的紧缩按摩,他也有些克制不住了,腹部开始痉挛,想要喷发。 大力玩弄着李牧的下|体,又狠干了几次深的。终于射了进去。李牧也在同时射了出来。 李牧急促的喘息着,借此缓解自己身体上的激情,好像要把刚才来不及呼吸的氧气全部吸进去。 黎诡没有退出,保持着深入的状态,让李牧侧趴在沙发上,将一条腿架上自己的肩膀,开始柔柔的又一轮抽动。 李牧手指紧抓着沙发垫,没有拥抱的人让他有些不能适应,手虚空地抓了几下,发现,没有办法,怀里还是空空的。不会有了,时不时想要拥抱的时候,那个人会自动的靠过来,来个拥抱。想要鼓励的时候,那个人给力量。 眼睛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漆黑的电视屏幕上两个人交缠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终于泣不成声。李牧趴在沙发上哭了。 黎诡停下了所有动作,慢动作似的,将自己抽出,帮李牧擦干净。重新套好自己的衣服,拉着行李箱,沉默的离开。 李牧一直没有抬头,他甚至没有看到黎诡关上门的同时,红了的眼睛。 有的时候,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 “黎哥,黎哥……” 空荡荡的家里,再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不知道多久,李牧心绪平复了不少,赤身站了起来,除了腿有些虚软后面有些胀痛外,没有其他不适。 去浴室冲了个澡,将深处那些东西给弄了出来。这大概是黎哥最潦草的一次清理了,很多都没弄出来。从他们上床以后,这还是李牧第一次给自己做清理,太过于习惯那人的仔细温柔。清理过之后,又弄出了一身汗。浴室镜里,身上那些痕迹,看来需要很久才能消失。 李牧刚整理好客厅,那边门铃就响了。心脏猛跳了起来。打开了门,却见到了一脸担忧的何涛。 “你真的跟鬼子分手了?”何涛问道。 李牧僵硬的点了点头。“你吃饭了没?要是没吃,我去做。” 何涛抓住李牧的胳膊,“都这个时候了,还吃什么饭,走,跟我走,咱们去找他问清楚。” 李牧看得出何涛是真的担心,只能藏了那些曲折的真相,“不用了,是我提出分的,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早几年怎么没看出不合适啊,小牧子你昏头了?!”何涛像放了气似的,坐在沙发上。 “现在我们都是社会人士了,黎哥的工作性质,估计很难接受有我这么一个男情人。” “你是为他?!你傻不傻啊,再说了,鬼子会在乎吗!他那小子什么都不说,就给我电话说你们分手了,让我陪陪你。我真弄不明白了。你们不是还关心着彼此吗?”何涛唠叨道。有点嫌弃俩人都不争气的意思。 李牧也不再说话了,整个人跟缩在沙发上似的,小鹌鹑一样。 “好了,我不问了,不问了行不行,那个,你没哭吧?”何涛捏着李牧的肩膀,把李牧的头抬起来,发现确实没哭,就眼睛红红的。 何涛去厨房发现冰箱里连个啤酒都没有。想带李牧去找一家饭店喝酒解愁去。可李牧死活不去。最后只能从楼下超市里买了两打啤酒,全部摆在客厅桌面上。 “我,还是不喝了。”李牧看着那么多酒,有点怵。 何涛打开一瓶放在他面前,“喝完这一罐,你就知道好处了。” 李牧看了他一眼,看了眼酒瓶,终于拿了起来,酒的味道他一直不喜欢,大概也是习惯了,不吸烟不喝酒,健健康康的生活。可是现在这东西却成了一种解药,一种叫做可以暂时忘记的解药。他想试试。 何涛去厨房弄了点花生跟咸菜,自己开了一瓶,慢慢喝。 “晕了吗?”李牧面前摆了不少瓶子了。 “还,没有。”李牧吧嗒了下嘴巴,都是苦味。“还是,一个何涛。” 何涛笑了,“成,什么时候变成俩了,就说明到尽了。你继续。”又给他开了一瓶子。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直到李牧说话哆嗦了,何涛才给他倒了杯水。 李牧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抱枕,整个人愣愣的。“下,雪了。” 何涛瞅了瞅窗户外头,确实,又开始飘雪了。快过年了都,怪不得雪来的越来越勤。“你还挺灵的,你怎么知道下雪了?” “因为,冷。”李牧嘟囔道。 何涛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不正经的笑,他把李牧撑起来,把人扔床上去了,帮他脱了鞋子,睡衣的扣子不知道怎么被蹭开两颗。露在外头的皮肤上,那红色的印记。是个成年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扯过被子,把人全部盖住了。“睡吧,小鹌鹑。” 何涛又坐回客厅,打开了电视,开了静音。手指在手机上划拉几下,最后还是扔在一边了。既然俩人决定分手,他再掺合就不地道了。 这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最近身边的人都在折腾,本来打算好在天朝国都发展,可偏偏联系业务的时候,没名声没人脉的,人压根儿就不甩你。公司业务开展不开。宋辉那边瞎折腾的说也要过来,非要他先找一女人结婚了,才允许他去外地发展。连小牧子鬼子这边都出事了。这到底赶上什么日子了。真该找一大仙算算。 “嗡嗡――”手机在桌子上边震边蚂蚁似的挪动。 何涛瞟了眼,宋辉电话。真累了,这么多年伺候大少爷,也该到时候断|奶了。毫不迟疑的按掉了电话。 爱这个东西真不该碰,现在小牧子跟鬼子分手,要是那大少爷知道了,还不得趁虚而入啊。现在这会儿估计小牧子想静静,失恋啊,就是这么安安静静靠时间来治愈的。这事他最有经验。 “何涛,好呀,敢按掉我电话,想死了,我成全你!”宋辉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算了算剩下的钱,大概应该够一张火车票钱。 绿皮车里,宋辉毫不知耻的抢占了厕所,歪头睡觉,手机早在上火车的时候就关了机,省电。漏风的窗户里了,冷风伴着风雪吹了一天一夜。 “阿嚏――”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更文。马上十一了,还真是快,这大半年我就这么折腾着过了,没有丝毫安全感啊。 人啊,靠别人给的安全感太不可靠了。 ☆、70 断点 徐硕裹了个军大衣带着满脸黑灰,一边呸呸呸的抱怨天气,一边踹开了黎诡临时住所的大门。 房东听见这么大动静,出来骂咧咧的喊着弄坏门需要加钱的。黎诡跟徐硕谁都没有理会。 黎诡大概能猜到徐硕来的原因,选在站在同一战线,还是放弃,徐硕没有明说。他关注的是,“你被甩了?” 黎诡瞪了他一眼,随手开了空调暖气。这间屋子少有的没有暖气配置,倒是有一个空调,一出风就会放出一股子怪味。 “行了,别开了,这味儿太重,我还是继续冷着吧。”徐硕用大衣擦了两下脸,可这黑灰早就渗透了皮肤,擦也擦不掉。“还是你甩了小牧子?” 黎诡对这个话题深恶痛绝,一杯热水带着响的放在了桌子上。 “那你也得跟我说清楚啊,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徐硕喝了口热水,终于暖和了些,“我跟我媳妇讲你跟小牧子的事,我家媳妇儿就说,你们都是好样的,说我能当你朋友肯定也不错,这就马上要订婚了。你们搞这出,这不是让我单身一辈子么?!你知道在矿区找个女的有多难吗?丫的哥们都快忘了下面那根有啥用了!” 黎诡坐着听徐硕抱怨。 “虽然咱身材样貌底子不错,可扛不住整天大日头晒着,我妈天天打电话说要给我寄珍珠粉美白,可一大老爷们用这个,太丢人了。”徐硕把爪子伸出来正反翻了个面,真是黑白掌啊。“都快奥利奥了。幸好我媳妇不嫌弃。” “你是来得瑟的还是有正事?”他刚跟李牧分了,还没来得及整理情绪,这边徐硕就火急火燎的来跟他说他快要订婚了,幸好他现在改了动手的习惯,不然俩人估计得在这小租屋里练开。 徐硕也正经了起来,抓了抓脸,把身上的大衣一脱,标准的土豪范儿,脖子上手指头粗的金链子,手腕上的金表,“哥们,有钱了,给你来资助了。”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来摆在台面上。 黎诡没接,“许明的事,你知道吗?” 徐硕看了他一眼,“知道啊,都是哥们,怎么会只知道你跟小牧子分手,不知道他媳妇儿已经死了。” 黎诡的手指因为紧握关节突出。 “阿诡,咱们认识多少年了?总比你跟小牧牧认识的时间长吧,我这人有一毛病,一旦认定是朋友,就是你□两刀,我都还认你是我朋友。小时候,我跟许明他们,逮着你跟处男就欺负,大冬天往你们怀里塞雪球冰块,在你们上学路上设陷阱把处男门牙都给磕了。可是,我跟许明那会儿掉冰窟窿里,是你救的。这事儿我一点都没忘。” 那之后,徐硕他们那帮朋友全站在河边傻眼了。就黎诡羽绒服一脱就钻冰窟窿里了,出来以后,三个人全部高烧差点全烧傻了。还遭了一顿胖揍,弄得整整一个暑假都在关紧闭。 “你认定的事,做了就做了。我信你。咱们这些人里,虽然都多多少少长你一两岁,可都是认你当头羊的,你往哪儿走,我们就盲目的跟着。许明的事儿其实也好明白,你看他光棍那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找一能解决生理需求还入得了他眼的,这就因为意外给去了,他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在电话里哭得跟娘们似的。咱们也能理解是吧,我们皮糙肉厚的,能抗攻击,就等你一记大招把终极oss解决了。” 其实黎诡心里挺感动的,真没想到他们这帮人里头还能有说人话的,楚南第一个打电话问候他,恭喜单身。徐硕这些,虽然里头不正经的话居多,可是耐不住人从那么老远来关心关心。少年时期的友情有的时候能比爱情更加长久,坚定。 大概是军区大院里骄傲的人太多了,碰到一块就是火星撞地球,非得来个你死我活,可后来,他们就集中力量学着怎么反抗大人了。 “吃了吗?想吃什么?”黎诡把外套一拿,踹了钱包站了起来。 徐硕可不跟他客气,巨额支票都交出去了,明天下午又要回去继续挖煤,“老子要吃牛排,还有什么鹅肝酱,什么贵吃什么!” 于是乎,黎诡就带着只土豪去了西餐厅丢了一回人。 吃饭的时候,徐硕的手机就没断过,不是矿区的事儿就是他媳妇打电话过来查岗,虽然唠叨可是耐不住徐硕喜欢,“你可不知道,女人在那边就是珍惜动物,恨不得把人放在玻璃柜里,每个人都排队摸一下。所以我不喜欢我媳妇儿去,还不知道晚上是不是有人想着我媳妇儿的漂亮小模样撸管呢!” 黎诡有些头疼,挺想一巴掌抽过去。 徐硕大爷似的坐在那儿,军大衣放在椅背上,切牛排的时候哗啦啦跟锯木头似的,弄出挺大声响,用不惯刀叉非得跟人要筷子。服务员跟他解释没有筷子,说是西餐厅。 徐硕就唠唠叨叨的说,到你们这儿吃饭还得先练好刀叉,太他妈麻烦了。 他们走后,餐厅里服务员间就传出了一土豪段子,流传广泛。 给徐硕安排好酒店,黎诡就回去了,徐硕说不需要他送了,赶紧把事情办好就是对他最好的报酬了。 谁也不知道,黎诡用了什么手段,升官升的身边的人都眼红,可是无论怎么使绊子黎诡照样是稳稳的端坐着不受影响。 那边,宋辉一来李牧倒是好好招待,可何涛愣是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瞧都不瞧一眼,把宋辉弄得,嘴角都起了燎泡。 李牧问何涛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何涛就说了一句,“他大爷的,那么多年累了。不想管他的混事了。” 再去问宋辉的时候,宋辉愣是想不出来自己干了什么,还对着何涛一通抱怨。找不到原因,这开解起来也困难多了。俩人就这么僵持了一阵子。 不过幸好他们都在,让李牧来不及去沉溺于失恋的情绪中。在这点上曾希跟李牧不同。如果是曾希,他会很极端的去想问题。曾希就跟一个重症病人似的,必须靠安阳这个人给的氧气机呼吸,一刻都不能断了。而安阳的离开就是带走了曾希呼吸的氧气,这是会要了他的命。可李牧不一样,他有朋友,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工作,他是个独立的人格,所以,他可是在失去黎诡之后,仍旧按部就班的生活。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大概是心境不一样了,李牧现在更多的是想着当下的生活,不去想从前不去想以后。公司里是有小姑娘对他示好,可是,他也只能不好意思的拒绝。 gay圈的受方总会带有一股子能吸引女性的气质,大概是有些偏向同类,所以李牧这种说话礼貌,性格温和的男人,颇招人待见。人缘也不错,加上有意无意的细心关照,总会有一两个心向神往。 以前李牧一到下班时间就准点回家,给黎诡做饭,可是现在没了在家等待的人,他就更愿意待在公司,能耗多久是多久。渐渐的同事都察觉到了什么,每次聚会都会约他出去。总拒绝也不好,李牧就干脆陪着去了几次,没有之前的拘谨也渐渐放的开了。 “李牧,怎么最近不赶着回家了?是不是跟你女朋友吵架了?”同事端着杯酒过来一脸八卦的问道。 李牧摇头,“没,他出差了,要出去很久。” “你女朋友还真是放心啊,也不怕你吃野食。” 一边人事部的大美女凑了过来,把那八卦的同事给推开了,“起开起开,别把人给带坏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身边的女人跟旋转木马似的,每次骑的都不是一个。” 旁边的几个人也都哈哈大笑。现在的女孩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女孩温柔恬静脏话粗话一律不会说,可现在的女孩,粗话荤话张口就来,女汉纸每个小圈子都得有那么一个。不过倒是男女都喜欢这样的人。绝对是聚会的一大热点人物。 “咱们公司里,除了老板也就小李牧能入得了眼,要不是他早就有女朋友了,我还真自己上了。”身子一扭头就歪李牧肩膀上了。 李牧尴尬的挪了挪地方。掩饰一样捧了杯酒放在嘴边,眼睛扫向一边。昏暗的灯光下,一闪而过的身影,李牧立即站了起来,本能的追了过去。没走两步又觉得没任何意义,干脆又坐了回来。 “怎么看到熟人了?”同事问道。 “没有,认错了。”不管是不是认错了,他们都没有了再见的理由,至少,现在不行。 大年三十的日子一步步近了,那边宋辉跟何涛也不知道俩人谈了什么,宋辉现在是何涛的合伙人,负责联系业务,何涛也就正经经的第一次站在了宋辉的头上。李牧也找机会跟老板介绍了下何涛的公司,尚誉接了名片,说可以找时间聊聊。之后再没有音讯,李牧也知道了那是托词。 最近何涛跟宋辉越来越忙,李牧打电话问了俩人到底回不回去过年,俩人都说不回去了。可李牧这个孝顺孩子说一年没见父母了,想回去看看。把家里钥匙给了何涛,让他们在那儿过年。 提早订了火车票,带着一堆特产和行李,李牧就这么回了家。或许今年可以,可以让父母知道。他也需要努力了,总有些事情,是他能做的,也是必须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说了,更文。 ☆、71 节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年越过越没有年味。往年一早的时候,卖春联卖年货的早就张罗起来了,可现在,虽然也有摆摊的,人气减少,本来准备年夜饭是一年一次的大事,现在餐厅都是全年无休,年夜饭也能在饭店吃了。 李牧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本来也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可以去外头吃,可李秀不同意,说还是在家过年气氛好。父母都这么说了,李牧也就应下来,想着早点回家帮帮忙。 李秀跟一群大妈都坐在楼下,端着盆子择干菜。 “我儿子,说火车票不好定,今年又不回来了,你说说,抽个空回家看看有那么难吗?” 李秀笑笑,“我家小牧,说今年一早就定好了票就怕到时候定不着,明年就让你儿子早点定,一年回家一次,可得当做大事来看。” “李大姐真羡慕你,逢年过节的时候,你家儿子都没忘寄点东西回来,我们看着都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李秀也很高兴,不是亲生的比亲生的还孝顺,这些年她跟孔华西都看在眼里。 “妈,你怎么坐在这儿择菜啊。天还冷着。”李牧赶紧走了几步,把李秀手里的活给抢了。 “你怎么这就回来了,你是说了,来个电话我去火车站接你吗!”李秀责怪道。 “我怕这火车晚点,所以没提前说。”李牧把东西都放下了,让李秀好好看看她一年没见的儿子。 李牧礼貌的跟其他大姨打招呼,这次带回来的特产多,还能一家家分点。 在外面说了几句话,李秀就心疼起李牧了,让他赶紧回家休息休息。 孔华西显然是听到了楼下的动静,打算下楼接人,没想到正碰个正着,“回来了。快进屋吧,我把你的被子收回来了。你妈老早就唠叨了。你再不到家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爸,你们别弄了,这个年全交给我,你们都休息休息。” 一年都没回家,不过家就是家,还是一样,很温馨。 三十那天,孔素素一个电话都没有,人也没回来。这么多年,二老也都习惯了,就当只有李牧一个孩子。 “爸妈,希望你们年年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李牧端起了白酒。 这是孔华西多年泡的药酒,喝了对身体好。几年特意打开让李牧陪他喝两杯。 “好好。”孔华西也高兴,一代一代教出了那么多学生,都没儿子的这一句问候让他感到欣慰。 “你们爷俩别喝那么多,过个年高兴就成。”李秀给他们夹菜。“小牧,这两年有谈朋友吗?” 李牧筷子一顿,“没,工作挺忙的。没时间。” “怎么说没时间呢,公司里就没有入眼的?” “平时都是工作上的事,没往那方面想。”越解释语言越苍白。 “老婆子,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小牧要是遇上了,能不告诉我们吗!他还年轻,这种事情可以慢慢来。”孔华西劝道。 李牧放下筷子,“其实这么多年心里一直有一个,所以有些放不下。” 孔华西跟李秀相视一眼,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性格虽说有点冷,可是人很细心,帮了我很多,就是有时候扛不住了,有他在身边,我也觉得有那么点希望。希望自己能活的好点。”嘴里的酒精发酵着,鼻头酸酸的。 李秀紧紧握住李牧的一只手。“孩子,那个人现在在哪呢?” “我把他扔独木桥上了,因为那条路只能一个人走。”李牧带着泪花子笑了。 孔华西抿着嘴唇,嘴虚张了几下,“你,你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对得起人了。就是找个瞎子瘸子,我们都认。” 李秀愣住了,“老头子,你。” 孔华西点了点头。 夫妇俩多余的话没说,他们看得出来,儿子表面上高高兴兴的,可是一没人的时候,脸上的落寞难过。在外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什么话都不说闷在心里。他们心疼可使不出劲儿啊。 春晚的喜庆很快就驱散了短暂的不快。 李牧陪孔华西多喝了几杯,三个人吃完饭在沙发上看着春晚。春晚虽然年年如此,可是仍旧是春节的一大标志。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牧拨了个电话。 那边没两秒钟就接了。不过都没开口说话。 “黎哥,新年快乐。” “嗯。” 李牧没挂电话那边也仍旧是接听的状态,就这么彼此的呼吸声通过电波传来。就像他们还在彼此身边。 这个年过得忙碌,走亲戚,拜访干爸干妈,李牧到初五的时候就必须离开了。临走,李秀抓着李牧的手哭了。 “别让自己那么累,爸妈看着心疼,还有那个人,如果想在一起,就去追,爸妈,”李秀看了一眼孔华西,“爸妈能理解,你是什么样的,爸妈都接受,只要你活得好好的。你记得,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爸妈都接受。” 李牧这一瞬间懂了,原来自己这么多年奋力隐瞒的东西,他挣扎着想说出来的东西,爸妈已经知道了。在这几天里,他想过开口,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们,可是一看到他们关心他,爱他的模样,他的嘴就跟缝上了似的,张都张不开。 在这一刻,李牧不管身边有多少人,屈膝跪下了。 旁边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小声嘀咕。可他都不在意。 孔华西跟李秀把自己的儿子拉起来,把他牢牢的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李牧在新年过后的归程之日,如释重负,身上压了他很久的大山轰然倒塌。“爸妈,我保证,他会一样,孝敬你们的,你们等着,我会把他带来见你们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孔华西想到年中的时候,孔素素趁他们不在家回家收拾东西,被孔华西碰着正着,父女俩又是一通大吵。 孔素素口不择言,把李牧的事情说的干干净净。当即孔华西就气急晕倒了,幸好挽救及时。李秀在旁边守着的时候,孔华西跟她说了。俩人商量来商量去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底孔华西是个老师,他去查了资料,看了对那些人的调查研究,唯一的担心是害怕儿子染上病,孔华西因为忧心病情拖了很久,没敢告诉李牧。 不知道为什么,连李牧都不知道的消息,那个叫黎诡的孩子会知道,他过来医院,说替李牧尽孝。当即俩人就明白了这个人跟儿子的关系,李秀把饭菜砸了黎诡一身,那孩子动也不动,说完就要跪下。 二老没敢闹出大动静,就当他是透明人,后来医生那边说,这孩子帮他们安排了最好的治疗,用最好的药品。什么的都处置的妥妥当当,他们不想接受帮助。可是有些人就是有能耐让你拒绝不了。 这么一星期,孔华西出院回家,李秀把黎诡关在门外。第二天的时候,那孩子还站在门外只求能有一个解释的机会。 然后,比孔素素更详细的真相就摆在了孔华西跟李秀面前。 他们没有想过那么孝顺的儿子会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且那么多年。 “如果不是认真的,我不会找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么多年。或许你们不能理解,可就跟男女一样,我们也一样。没有区别。如果,让牧牧在你们跟我之间选一个,他肯定会选择你们。所以,我才是没有安全感的一个。” 二老都没有说话。 “可是性向这种东西是不会改变的。如果你们爱他,你们可以帮他把关,但是给他自由。” 说实话,黎诡的话在很大程度上给了孔华西跟李秀宽慰,至少儿子还是会听话的,但是看那些报道和研究报告,那些被社会压力强迫着变成“正常人”的同性恋者最后的结局都是不幸的。有的是一个人的不幸,有的是一个家庭的不幸。 他们不敢拿李牧的下半个人生去实验,或许作为同性恋者,他会活的辛苦,可是至少还活着,他们能做的,也就只能帮他把把关,让他谨慎的选择伴侣。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这次李牧回家,他们真真的见到了儿子的痛苦,他们甚至不敢问,是不是跟那人遇到什么问题了。最后只能告诉他,他们最大的希望,就是儿子能活得快乐。 火车站里,也许每一趟列车都承载着一段故事,李牧看着随着火车追赶的父母,只觉得,能够重生太好了。能成为他们的儿子真是太好了。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火车上窗外的雪景褪去,过一段时间就春暖花开了。阳台上那些娇生惯养的花不知道被宋辉跟何涛照顾的怎么样了?或者他们可以尝试着去一次爬山或者去爬爬长城。看看站在顶端的时候,脚下的风景会美丽成什么样! “喂,何涛吗?我在回去的火车上。估计再等三个小时就到帝都了。你们来接我吧。” “回家了一趟,心情见好啊。” “嗯。我觉得现在没有什么能影响到我的好心情了。” “行,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鬼子那边说有个项目要交给我们公司来做,估计之后我们的接触不会少,怎么样?想不想再聚聚?” 李牧的好心情去了一半,“还是不用了,你们谈公事,我不搀和了。” 那边宋辉双手挤压着何涛的脑袋,狠狠表示,再他妈瞎说就直接把他的脑仁给挤爆了。 何涛哎呦呦叫着疼,一脚把宋辉踹走了,“行,不想见鬼子没关系,我这边认识一人,好像是你们那个圈子的,人品不错,而且走精英范儿,想见吗?要不我先给你发张照片。” 宋辉掰着何涛的脖子,抢过电话,“牧牧啊,别听何涛瞎说,你赶紧回来吧,我们最近吃泡面快吃吐了,赶紧回来给我们做满汉全席。” “好,给点菜。不过先说好了,如果我回去了看你们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你们就吃西北风去吧。” 挂了电话,那边宋辉抽着何涛的脑袋,边急急忙忙的把那些扔的乱七八糟的垃圾给收拾了。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前夕,加油码字。好像开新文啊开新文。可是小牧牧在这边我不放心啊。 捂脸。求包养作者。(抽打)好吧,我知道我的信用值都低到没救了。 ☆、72 吃醋 年后,黎诡那边的项目文件正式下来了。本来这么个好事何涛是摊不上的,可是有了黎诡在里面活动,就当互惠互利,何涛那边让了些利,这才促成这件事。 何涛为了感谢黎诡,就约了个时间出来吃饭。 不过,地点选在浪漫的情人餐厅是怎么回事? “本来还打算叫上小牧子,可是他约了人在这儿吃饭。所以我也干脆定了这儿,你不介意吧。”何涛端起了服务员倒好的酒,冲着黎诡抬起。 黎诡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下四周,没发现李牧的身影。也就着酒杯喝了口。 何涛品着嘴里的醇香的酒液,心内想到,想知道小牧牧的近况是吧,我就他妈的不说,憋死你。 “说起来这个小项目还多谢你在里头活动,送钱给你吧,俗气,礼物呢,这又没赶上你生日,送东西太突兀了。你再摊上个收受贿赂的名头,不值当。不过请你看场好戏吧。那边。”何涛下巴冲着门口抬了抬。 两个人面对面坐,刚好一转脸就能看到门口,加上视力都不错,所以当李牧脸上挂着笑容边亲密的跟另一个精英范儿的人进来的时候,俩人看得清清楚楚。 “我也知道你们俩分手了,劝了几个月小牧牧才答应相亲,我生意伙伴公司的律师,人不错,工作稳定,有住房,小牧子不会吃亏。”何涛说道。 面前的黎诡外表看起来没多大波动,可何涛就敢肯定他心里肯定翻起了不小的海啸,你说,俩人好好的处呗,给他们这些还在单身俱乐部里挣扎的男子汉竖一个好榜样呗,可偏偏好好日子不过,弄个分手瞎闹腾。小牧子自然不必说,那爱瞒都瞒不住,把心一点点的往黎诡身上放,好吧,等整个心交给鬼子的时候,人就不要了。幸好没弄出个外遇来,不然,就冲自己这脾气,能把鬼子给念叨死。 黎诡淡定的吃东西,也跟何涛闲聊,俩人的话题跟天外飞仙似的,没一句能对的上。 李牧那边,面前有个热情主动的相亲对象,让他有些不适应。 “李哥,谢谢你帮忙,我在法律专业上不是特别懂,怕自己的指点再把事情弄糟,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小事儿,这官司我经常办,所以里面的程序都熟。放心,你就这样让你同事跟那人协调,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李牧点头笑了,两人举杯碰了下。面前的男人,事业有成,年纪比李牧大个三岁,稳重风趣,不像李牧想象中的律师那样严肃,倒是说了很多有趣的官司,让气氛不得不好起来。 “这里环境不错吧,我在帝都待了这么长时间,就这个情人餐厅气氛最好。据说,在这里见面的情侣,爱情比较长久。” 李牧听着这句话,脸色有些僵了。起初是他身边的同事求救似的问有没有律师的朋友,因为身边有点事想要找个靠谱点的律师咨询,再来是何涛说他认识一个人,就这么联系上了。本来是该李牧的同事请客答谢的,可是那边的这个律师朋友说没有必要,是小事。可到底帮了忙的,李牧也不好意思真的不表达谢意,那人干脆就说让李牧请一顿饭。地方他来选。 李牧也不知道这是情侣餐厅,不过气氛很安静浪漫,他也很喜欢。平常多是在家吃饭,即便是陪老板应酬也多是一些比较气派的酒店。这里他还真没看出来是情侣餐厅,不然是绝对不会答应来这里的。 “不用担心,虽然这里是情侣餐厅,可是也不少同性朋友一块来的。不用太小心谨慎了。”又帮李牧介绍了几款比较适合男士的酒味甜点。 “你是零号吧。”面前的精英男淡定道。 李牧一口甜点刚下肚还没咽下去就被这句话给呛了一下,幸好立刻就拿餐巾捂住了嘴巴,不然餐桌上非得上演一出天女散花。 那人无奈的笑了下,伸手在李牧背上拍了拍,“你别着急,喝点水,我也没打算吓着你。” 李牧喝了水好多了。先道了谢,小声说道,“你也是,gay?” “是啊,”承认的坦荡大方,“我们公司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我的性向,再说,这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李牧倒是佩服起面前的这个男人,很自信,这样的似乎天生就是生活在阳光下的。“如果我也有勇气说出来……” “你现在,不行,还不是一个好时机。”那人就开始分析起了李牧现在的公开性向的优势跟劣势。 有些人懂得看人,能在第一时间把人的性格和做事风格都摸透,这种人自然是在社会上混迹了多年,过了好几遍油仍旧保持酥脆的老油条。所以,他当即就看出了李牧心底的自卑,还有忧郁,这个人不大容易敞开心扉,做什么都规规矩矩的,就连道歉也是正正经经的。看着有点让人小心疼。对于条件合适的对象,他从来都不吝啬用自己的外表气度来取得第一印象。说白了,就跟公孔雀为了吸引母孔雀,就会把自己最美丽的羽翼展开一样。 李牧虽然也在社会上不短的时间,却没有这样一个亦兄亦友的人帮他指点迷津,传授他成功之道。所以他听得格外认真,对面前的这个人印象也在不断加分。 这边气氛正浓,那边似乎是从春暖花开直接跳过夏秋进入了寒冬。无论何涛说什么,那边的黎诡就跟木头人似的,半个字都不在说了,就是死死盯着那桌相谈甚欢的两人。 “鬼子,你没说真话吧。别以为小牧子没有你了,就非得一个人过,他啊,可以过得更好。”何涛承认,他是抱着必死的心态点着炸药包的,他甚至给钱包里塞了不少现金,等着黎诡到时候脾气一上来把餐厅给砸了,他还能拿出点钱赔偿。不过,这位还真能忍,都气得青筋都冒了,还是没动静。小牧子加油! 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李牧跟李哥吃的也差不多了,买了单,俩人并肩这么走着,脸上都带着比较满足的笑容。 根据相亲定律,如果俩人相亲结束之后还有说不完的话,那这亲就相对了,成功率更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黎诡的动作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冲出了餐厅,追上了那两个人。何涛在那儿不紧不慢的招呼服务生买单。 在李牧还在请教经验的时候,肩膀就被人握住了,“黎哥?” 黎诡嗯了一声,不过捏住李牧肩膀的手并没有放下来,李牧有点瘦了,下巴那儿又尖了不少。 “小牧,这人是?” 李牧也赶紧给他们介绍彼此。 “李哥,这是黎诡,我的,朋友。” “黎哥,这是李昊,李哥是律师,这次帮了我一个忙,所以请他吃顿饭。” 请吃饭在情侣餐厅吃吗!不过黎诡没说出来。跟李昊打了招呼。 李昊表面上带着微笑,可心里却有了计较,俩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不过,既然在知道他性向之后仍旧说这个黎诡是朋友,那就代表,俩人现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李牧这个人他很满意,而且也不打算让给其他人。别的先不论,至少先攥在手里再说。“小牧,接下来有节目吗?这时间还早,不如找个地方我们继续聊。你这位朋友也一起?” 黎诡先一步替李牧决定了,“不用了,他晚上十点之前就要休息,现在治安不好,事故率那么高,还是在家安全。” “不好意思李哥,今天确实有些晚了,我们下次约吧。”李牧也不好意思道。 李昊也不勉强,时间还长,慢慢来。 李昊离开了,俩人也冷了下来,何涛慢慢从餐厅里出来,把僵硬的气氛打破了。 “小牧子,李昊人不错吧,我看人的眼光不错。要不要先试试,至少别拒绝。”何涛说道。 李牧看了一眼黎诡,“李哥人挺好,可是,我们有点不合适。” 何涛摆手,“没关系没关系。这事儿还得看你。” 李牧也不敢跟黎诡多待,怕自己又瞎想些有的没有的。干脆就先找了借口离开。 就剩下何涛跟黎诡。 “这戏挺好看的。”黎诡说话了。 何涛看天,“嗯,是啊,好不容易顶雷安排一出,不好看怎么能行。” “如果下次还有这么出戏,我就把你这么多年的心思,告诉他。” 这威胁一出口,何涛不说话了。 黎诡看何涛明白他的意思,心内的不快算是散了点。跟他招呼一声就走了。 无人处,黎诡点了根烟。抽了几口,压压心里不断翻滚浪打浪的怒气。牧牧也叫那人哥,还对着那人笑的那么开心。 从兜里摸出了手机,“这两天,把鱼饵给下了。” “你太急躁了,现在下饵得不偿失,一不小心还招人注意。” “我说,把鱼饵下了。后果我来承担。” “可网刚撒好。行,行,听你的。这又不是春运赶火车,着什么急啊。”说了几句抱怨话,就把电话挂了。 巷子里,路灯闪了几下,灭了。黎诡就那么站在阴影处,只有手上烟头的那点红光,忽明忽暗,甚是诡异。他想起了多年前,看到宋辉亲李牧的那一幕,当时的他忍住了,可是现在,情绪翻腾的厉害,发泄不出来,这么多年,黎诡学会最多的就是忍耐。事情进行到这一步,想回头也没路了,只能往前走。计划了那么多,算计了那么多,就在看到李牧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破功了。 天平倾斜的声音,他清清楚楚听到了。李牧这个人的好,并不是他一个人知道。而且他毫不怀疑,只要李牧愿意,他很容易找到一个愿意照顾心疼他的人。 电话短信轮番响。黎诡没有理会。直到烟抽完了,火也灭了。他才又把手机掏出来。 拨动了下手机短信,几条未看短信里,有一条只有一句话的。 我知道,你是黎诡。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驱散了黎诡心里所有的阴霾,乌云散尽。黎诡少有的,笑了下。然后拨了电话。 “我把话收回,先暂时不动。撒饵再找时机。” “阿诡,你是不是玩我呢!幸好我跟他们商量了,这不是最好时机,所以不敢轻易放饵。这一天天的,折腾我们好玩是吧。别以为你现在站的稳了就可以在我们头上任意撒尿拉屎……” 听着电话里头越说越粗俗,黎诡皱眉。“谢了。”说完挂电话。 电话那头,听到谢了这两个字,以为是幻听。非要身边的人抽他两巴掌确认。直到脸上五个手指印冒出来,那人才反应过来,黎大魔王跟他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第一更。 ☆、第73章 离开了黎诡,一半的生活开始陌生起来,李牧也尽量找事情去弥补这一半的时间空缺。 他开始学着去交友,学着去休闲,他还买了一套运动装借此来调整自己有点弱的抵抗力,每天跑步运动,身上那些浮漂的小肥肉已经下去了,虽然看着瘦了不少可是也健康红润了许多。 李昊偶尔会约他出来见面,但都是保持在朋友的范围内,照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他们这种人,越团结越好。以前曾希没走进的gay圈,李牧已经开始走进了,才发现,原来这个社会上隐藏于各处的那些,还有很多人。 小田是个出租司机,人很豪放,是个少见的肌肉受。李牧看着他一米八的壮硕身体,实在有点怀疑这是个玩笑。 从李昊口中他知道了,小田原本是纯一,初恋的男友在一次航空事故中去世了,他有心结,顺便扭曲了自己的攻受定位,总觉得,他身体里,他的男朋友还在。 “我喜欢往首都机场那片跑,总觉得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被我这么接回来了。”小田说的时候,笑容特别灿烂。 李昊看着李牧有点低落的情绪,无奈道,“别以为他就可怜了,他在圈子里很受欢迎,很多小受都叫他大哥,能给他崇拜上天去。你别想太多。” 李牧其实没想多,他就是觉得,他大概是幸运的,失去了一次生命,至少能再获得一次机会。他经常听办公室的小姑娘讲看过的小说,说一个人开了金手指所向披靡,男女通吃。他觉得,他这辈子开的最大一次金手指就是能够再活一次。没有遗憾的活一次。 认识的gay多了,可是多是泛泛之交,他发现自己的价值观跟别人的确实有些出入,就是他觉得痴情的小田也在夜店里跟别人玩过一夜情。李牧跟他们一起聚会过,一起聊天,喝酒,可都是点到为止,没有出格。这些人有的算是可以交谈的朋友,有的却只能大家笑笑当做玩笑看。渐渐的他发现,那些人跟他开玩笑的次数就少了。 “李牧,其实你不知道,在这个圈子里,你这样的人就是种珍稀动物。男人都是下半身生物,真能为伴儿守得住不偷吃的,很少。况且,你还有人妻的优点。”李昊帮他分析着。 “可是,我这样的,不算娘吗?我以为,很娘的人在圈子里不怎么受欢迎。” “你这叫娘,就没人算得上男人了,男人之所以是男人,就是他们比女人更有担当,更能够撑得起责任。”李昊手掌搭在李牧的肩上,大拇指按了按那圆润的肩膀。 “谢谢你,李哥。” 李昊没回应他。多了那么几次接触,也知道了李牧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们都一样,在还没有信心保持身心一致的情况下,不会去招惹李牧。这样的人,似乎他们都招惹不起。也许等再过几年,累了,那时候李牧如果还单着,自己也会有勇气,火热的追求一把。 李牧有个打算,他打算计划买房,有了这个目标,赚钱更有动力了。银行卡上的存款数字也在递增。积极的工作,积极的生活。 他问何涛要了黎诡的新住址。每隔俩星期就去给他送一次自己做的饭,等下次来的时候再去取,可是自从李牧发现黎诡的住处有些经常徘徊的熟悉身影之后,他就再也不去了。他明白,那是黎老爷子怕他们没有真正分手找来的探子。 “你对鬼子还有心思呢?想挽回?”宋辉问过他。 说他有意挽回,这还真冤枉李牧了。他现在心思特别简单,就想把黎诡当普通朋友这么来看。再说他们见面的频率确实不多,而且那种距离感就是陌生人来看,都不会有所怀疑。 黎诡开始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里,什么陪同巡视,下乡视察。他总能在身后的人群里看到一脸认真的黎诡。 如果不是特别留意,谁都不会发现,那些高层班子似乎有着细微的变动。但是这变动丝毫不会影响小老百姓们的生活。 没有人知道,全国人大代表中有人提案了,同性恋婚姻法案。不过鉴于原本的社会氛围,这项法案在初审的时候就被否决了。这种为了一部分小众挑战大部分民众社会观的举动就像点燃在海底的一根蜡烛,再还没燃起的时候就灭掉了。 另一边,楚南偶尔会寄几张照片给李牧,因为军区的封闭式,网络只能连接军区内网,所以只有用这么最为原始的方式传递消息。 楚南的信很短,可照片很多。因为保密原则,多是一些楚南站在草原上的照片,肩膀上的杠杠星星代表什么意思李牧不知道,可是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大概是个不小的军官。有意无意的,黎诡的那些哥们都没有跟李牧切断联系,他还接到了许明快递寄送的伤药膏,说是古法膏药一贴即灵,看着标签上的小宣传,李牧没敢用。后来许明又来了电话,委婉的表示自己之前跟他爷爷学过中药,这东西是他们家祖传秘方。没等李牧道谢,那边就挂了电话。 弄得他自己都挺莫名其妙的。 何涛那边因为有了宋辉的帮忙,公司效益好了不少,他这个老板也能拨出点时间犒劳自己了。时不时的窝在李牧的小家里,吃顿好的,用着老年的台式机打游戏。那劲头跟天天冲网吧的男高中生似的。 就在李牧的生活趋于平静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足以把李牧的小圈子搅动出轩然大波,因为何涛要结婚了。 “闪婚?”李牧又惊又喜。真看不出来何涛这个整天蹦q没个正经的人会是他们中间头一个结婚的。 “是啊,这小子绝对是看上了那姑娘的实力雄厚的身家背景。”宋辉说。 “商业联姻?”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李牧就不知道该不该跟何涛说声恭喜了。 “大概是吧,说起来,我都还没结婚,他就赶我前头去了。这感觉真他妈难受。”宋辉自己心里别扭着呢,特别是有一女人夹在他们哥们中间,腻腻歪歪的。以前他交女朋友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这次何涛有了未婚妻,他就真觉出来不一样了。 婚纱照都没拍,何涛那边已经开始跟他未婚妻讨论客人名单了,好像两个人都很着急似的。 宋辉提了好几次几个人聚聚,顺便开一次单身派对,那边何涛都说没时间。 “我现在恨不得自己是个轮子,至少走路的时候能节省点时间。”何涛边跟李牧打电话边看酒店资料。 “我前一段出差,这几天有调休,需要我帮忙吗?” 那边何涛跟碰到救世主似的,就差跪拜了,“太需要了,小牧子,你帮我媳妇儿选婚纱吧。” “我?我不合适吧,不是该找个女孩,我一个男人……” “就你最合适。快点啊,我媳妇儿在……” 何涛这人一急起来就跟聋子似的,听不到人话的。李牧也就叹口气,抱着他的好朋友结婚,能帮着一点是一点的心思,去帮何涛的未婚妻选婚纱。 见着面的时候,李牧才真真的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何涛会娶这样一个女人。轮椅上的那个女人,在护工的建议下,在唇上抹着淡粉色的唇彩,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抹了腮红,看起来脸颊红红的,很精神,很健康。 “你好,我是李牧。” “我是周思思。我知道你是李牧,我看过你的照片。”周思思伸手,带着甜蜜的笑容。 李牧附身握了上去。“有中意的婚纱吗?我对这个不是特别有眼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 周思思摇头,挽着李牧的胳膊,像是最好的朋友那样,“涛涛说,没有人会比你更适合婚姻,所以,让你帮我选一定不会有错。” 李牧一愣,却又明白了,何涛这种类似于阿米巴原虫一样的单细胞生物,想法不会太复杂。李牧立刻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好感。 护工在身后缓慢的推着轮椅,周思思挽着李牧的胳膊,跟他愉快的交谈。 李牧很细心,周思思因为腿不能行走的缘故,不能自己自由的挑选。护工虽然负责可是还是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李牧就取代了她的位置,顺便让她休息一会儿。 李牧说话的时候,照顾周思思的高度,会附身在她耳边的位置说话,不会让她感觉不舒服。 女人对婚纱的要求几乎是苛刻的,因为性别的问题,只能由婚纱店的店员帮忙试穿婚纱。虽然觉得麻烦,可是周思思还是不厌其烦的换了一件又一件。 “我是不是太挑剔了?”周思思拖着下巴,混乱的翻看着桌子上摆放的杂志。 “不会,这是一生一次的大事,当然需要好好挑选。”李牧喝着中场休息的时候店员递上的茶水。 周思思摇了摇头,“好吧,现在我信了,你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有多少女人幻想过,一生唯一婚姻能够幸福,男人交付承诺,负责一个女人的一生。我小的时候以为我父亲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白马王子,可是自从看到他外遇的照片,我就放弃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种只对一个人长情的男人。” “会有的,何涛人不错,他既然答应娶你,肯定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李牧劝解道。 周思思摇头,“你真是个好人,可惜,像我这样的陪不了他一辈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神秘的冲李牧招招手,在他耳边轻声的说,“我跟涛涛没领证。所以在法律意义上,即便是婚宴结束了,我们还是不相干的人。” 从得知何涛要闪婚到现在,李牧吃得惊够多了。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两个人完全是在玩过家家。 “女人都是想要漂漂亮亮的活着,如果不能选择,至少可以漂漂亮亮的死去。你也看到了我的腿。”周思思平静的说的,好像是在讲一个陌生人的事,“他们都让我选择截肢,可是截肢了以后那么丑,我才不愿意。” 李牧没说话,他心里明白,自己即便是说了,也不会有什么作用,这个女人生病了,可能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病,在那么年轻漂亮的时候,在她最该享受青春享受生活的时候。 “你都不会安慰安慰我的哦。”周思思少女般嘟着嘴,不满意道。 “我,我不大会说话,不过生病了,怎么好,还是该听医生的。”对于周思思的抱怨,李牧有些手忙脚乱的。他还是不大会跟女人相处。 “哈哈,我逗你的。你说的话跟我爸妈说的都差不多。”周思思说完脸色就变了,猛地憋住一口气,捏住李牧放在桌子上的手。力道大的李牧都感觉到那几根细长的手指似乎掐进了他的皮肉,戳进了骨头里。 在化妆品的掩盖下,李牧看不到这个女人苍白的脸色,只能看到冷汗从额发中一点一点的渗出来,然后大颗大颗的滴落。 护工大步走过来,从保利掏出一包药,塞进了周思思的嘴巴里,李牧又喂了她一口药。 几分钟之后,周思思缓过来劲儿,“小,牧子,帮我选。要,要最漂亮的。呼……” 李牧点点头,拍了拍周思思的手,让护工帮她补妆,她知道这个女孩,想要每时每刻都漂漂亮亮的。 作者有话要说:就让我平平静静更完这个故事吧。语气请参照,“就让我静静走完这一生吧。” ☆、第74章 婚礼的时间订的特别近,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他们都知道,周思思的精神也越来越不好。临近日子的时候,何涛就再也不操心那些杂事,开始待在周思思身边照顾着。 “小牧子的眼光很好。”何涛拖着下巴看着穿上婚纱的周思思。 周思思脸上化了妆,一笑都有些女儿家羞涩的感觉,“总比你的眼光好。” 何涛耸肩扶着她坐下,帮他褪下婚纱,明天就是婚礼的日子,今天医生回来做最后一次检查,然后周思思就能回家准备当他最幸福的新娘了。 “爸妈那边我都说好了,等婚礼一结束不会为难你的。”周思思回头看了他一眼。 “无所谓,反正你明天就得嫁给我了。”何涛说的很轻。 看见病床边上摆放的红色双人娃娃饰品,是李牧送来的。周思思回身抱住了何涛,拍着他的背,“何涛,你答应过我,你会抓住机会幸福的。” “答应过。” “所以,等婚礼之后,就告诉他。” “别傻,小丫头,婚礼之后你就是我媳妇儿了。”何涛不再让周思思说了,快手快脚的帮她穿上病号服。 医生给周思思做完检查之后,又告诉何涛一些注意事项。何涛听得认真然后从包里拿出几袋喜糖,发给医生和小护士。添点喜气。 周思思的父母之后也来接周思思回家。 因为周思思的病,她的父母对何涛相当的心疼,可是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们到底还是自私的。 本来他们还想联系何涛的父母,周思思解释说,时间仓促,再说,等在这边婚礼结束之后,可以回何涛的老家再办一场。他们虽然觉得奇怪,可是也没说什么,现在女儿的话是圣旨,说什么他们应什么。 婚礼的前一夜,周思思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而何涛那边,坚持要办一个最后的单身派对。参加者宋辉、李牧。地点,李牧家。 “我要结婚了,我本来以为,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结婚。可是,你看,老天爷也还是对我不错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何涛举杯。 “今天少喝点,明天还要起早接新娘。”李牧说道。 “听你的,我就喝三杯。”何涛灌下了第一杯。“祝我结婚快乐。” 宋辉瞪着他,“你这是在□裸的炫耀吧。” 何涛摇头不说话,给他们都再次添满酒,“第二杯,我敬你,宋辉。” 宋辉觉得何涛叫他的名字从未有过的正经,连眼神里都透着人看不懂的深意。“你可是从来没叫过我宋辉。”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有机会放下了。那些东西压了我大半个青葱岁月,陪着我从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屁孩子到一个什么都了解却什么都做不了的大人。终于,被我圣母的媳妇儿给包容了。”何涛喝完第二杯放下了。 宋辉陪着他喝下去,但是划过喉咙的酒液像是燃烧了起来,刺得他喉咙发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三杯,敬小牧子,明天我结婚了,会成为一个幸福的男人,所以,小牧子跟我一块幸福。我送你一份礼物,你肯定喜欢,我都放好了。觉得,那份礼物最适合你。”何涛摇晃着杯子,跟李牧碰了一下。 “我也包了一个大大红包给你,下次你可得还回来。”李牧说的随意,说完才发现,失言了,他一个同性恋,哪来的婚礼,哪来的还的机会。 “肯定还,还你个更大的,双倍的。”三杯酒灌下,何涛就把酒杯放下了。 之后三个人聊了些轻松的,荤话玩笑一直冒。开始的那些意味不明的东西也随之消失了。他们从少年时期一直到今天,中间虽然许久没见,可是情谊却一丝都没有少。 何涛没有提黎诡,他们也都顺着都没有提,仿佛,他们的四人圈子完全的把鬼子隔绝在外,从他与李牧割裂开始,他们选择站在李牧身边,因为他们都觉得李牧这个人一直是弱势的,是会被强悍的黎诡伤害的。 李牧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可是他没问,他知道他们的友谊会很长久,是那些gay圈里志同道合的朋友比不上的。他们知道他的性向,却真心理解,真心相对。李牧其实是感恩的,每一个对他好的人,他都满含着感恩的心态,再加倍奉还别人对他的好。 聚会结束了。新房订在周思思的父母给她买的房子里。那里已经由她细心的父母弄得喜庆温馨。李牧跟宋辉是伴郎,胸口上别着胸花别着红色布条。 何涛从大早晨就跟跳骚似的,静不下来。 “到点了吗?该出发了吧。”何涛又问了一遍。 宋辉踹了他一脚,“你都问了第十遍了,表就挂在你脑袋上,你不会自己去看,问个屁!” 何涛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虽然知道这场婚礼只是一个形式,也知道,只是为了完成周思思的一个心愿,可是,他被这热闹喜庆的红色蛊惑了,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要娶心爱的人的新郎,过了今天,他们就可以牵手一生。何涛觉得自己脑袋一直是胀痛着,不是宿醉,是一种饱满的情绪无处发泄的感觉。 直到接到了新娘,身上被洒满彩星,他才晃过神来。回身从车里,一把抱起周思思,不理会身边的人准备的轮椅。 “重吗?”周思思幸福的窝在何涛的肩膀上,环住他的脖子。 何涛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下,不理会身边的起哄声,“你以为我会说,你还可以再重点,这种话吗?我就不说。” “我又没那么幼稚。”周思思嘟起腮帮子。 “小媳妇儿,今天我娶你,别瞎想。”何涛抱着他今生唯一的女人进入了礼堂。 婚礼的环节是极其繁杂的,新娘的朋友上台庆贺,新郎的朋友上台庆贺,亲人的祝福,一道一道的工序,让周思思有些疲惫,可是这已经是最精简的程序了。 “何涛在我眼里,就跟什么都不懂的臭小子一样,很难想到今天,他能那么正经的说要娶一个女人。今年看着穿的那么漂亮的新娘子,我就明白了。”李牧握住话筒,牵着周思思的手,“这个女人值得被人宠着爱着,得到一辈子的幸福。” 李牧说完走下台子,周思思扯了他一下,“一会儿我把捧花扔给你,你积极着点。” 李牧温柔的笑了,小声说道,“小心你的那些伴娘吃醋。” 刚走下台面,从台侧冲出一个人把李牧拉走了。李牧没有反抗,没有拒绝,对这个人他从来都是拒绝不了的。 礼堂中的人并没有关注这个小小的插曲,婚礼照常进行。 “你要结婚!娶一个女人!”黎诡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没办法按捺住自己的冲动,他更没办法看李牧娶一个女人,陪着另一个人走过那一生。 他知道,如果李牧决定要陪着谁走过一生的话,那个人根本就不会拒绝。他这个人太好,好到,不会拒绝,不懂得去强迫别人。他知道他自己该做什么,在这个关头去找李牧是不明智的,很可能他做的事情会功亏一篑,可是他没办法不弄清楚。 “今天确实有一个婚礼,”李牧感觉到黎诡正狠狠的勒住他的胳膊,很大力,像要困住他似的,“我以为你收到了喜帖。”就应该明白,今天不是我的婚礼。 黎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来,“你想跟这个女人结婚?你决定了?你确定了吗?” 李牧看了一眼那张照片,是他在婚纱店帮周思思挑选婚纱的时候,小护工帮他们照的一张合照。那个时候他只是充当何涛的角色。没想到黎诡会误会。照片的背后还有婚礼的时间跟地点。想起何涛说过的大礼,他就明白了是谁将照片给了黎诡。然后李牧决定,把红包的份额减半。 “黎诡,你觉得,如果我真是新郎的话,被你拽出来之后,身后没有人来追,还让我跟你在这边安安静静的谈话?”李牧拍了拍黎诡的手,让他松开他。 黎诡看了他一眼,展开他胸花上叠起的红布条,上面上书,伴郎,而不是新郎。手松开了,可是眼睛却死死盯着李牧,丝毫没有放松,把他的一分一寸看在眼里,裹在心里。 “今天是何涛的婚礼?”黎诡也瞬间明白了过来,为什么送喜帖的人是何涛,为什么何涛说,不来后悔什么的。他早该看清楚的,或者早该好好调查一下。但是他怕自己看到真相。什么时候,他身体里也有了那么一种懦弱,针对李牧的懦弱。 黎诡看到李牧点头,就打算走了。 “你不来看看吗?顺便,蹭蹭喜气,你跟何涛是朋友,就算参加他的婚礼,也不会有人误会什么的。”也不会让老爷子发现什么的。李牧劝道。 黎诡看着李牧期盼的眼神,有些头蒙蒙的,就这么重新进入礼堂。正经的仪式已经结束了,何涛送周思思回休息室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出来敬酒。 李牧扫了一眼大厅发现有空位,就直接走过去坐下,至于帮忙敬酒的事情就包给宋辉了。李牧内心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他很久没见过黎诡了。好像再次见面,有点像见初恋的时候那种单纯的心动。 何涛敬完酒,不伦不类的拿了一束捧花过来,塞进了李牧怀里,“我媳妇儿说,这个是给你的,为了给你守住这捧花,我快被那几个伴娘挠死了。” 何涛松了松领结,开始坐在李牧另一边大吃特吃了起来,吃了一会儿才停下,“鬼子,今天我结婚,你红包呢?给少了我可是不接啊。” 黎诡这次本来就是匆忙来的,身上的现金不多,但是看何涛那个架势,是不会放过他的。 “这是给你的红包,算我跟黎诡两个人的。”李牧把厚厚的一叠红包塞进他手里,顺便堵上他的嘴。 “哼,厚度还不错。”何涛暂时满意了。 是啊,李牧本来打算抽出一半的,这会儿又塞了进去。 “哎,我就奇怪了,你以前不是都叫鬼子,黎哥吗?这会儿怎么不叫了。”何涛含着口汤嘟哝着说。 “不叫了,不想叫了。”李牧平淡的说道。 黎诡突然站起来,给何涛说了两句吉祥话就离开了。弄得何涛他们莫名其妙的。 作者有话要说:黎诡:我最近貌似经常打酱油! 黑九:不虐你就够了,小牧子才是我心目中的主角。 黎诡:是吗?如果想拆cp,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黑九:你威胁我! 黎诡:那又怎么! 黑九:我要告诉我妈妈!呜呜呜…… ☆、第75章 古泽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人来找自己。如果从他们的上一辈说起,他们算是世仇。当然军人的世仇从来不搞小动作打击报复之类的,顶多是在实弹演习的时候互相给对方几颗炮弹尝尝,顺便故意捣毁指挥中心之类之类的。要是非要算有什么关系的话,按照古泽的年龄,黎诡得叫他一声古叔叔。 “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有事要办。”古泽抱臂看着一身正装的黎诡。 他本来是不会在坐在这里的,如果不是这里距离康复中心比较近,而且那个人不想让他陪着,他本来可以拒绝的。 “别去那儿看,泽哥,我会紧张。不是有人约你去喝茶吗?刚好在对面,你就在那里坐着等等我就好。”那个一身休闲衫的人,一脸哀求的看着他。 古泽把自己的强硬压了下去。“那我去对面等你,如果结束了,立刻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那人好好答应之后,古泽才决定接受黎诡的商谈建议。古泽待在军队的时间不短,几乎算得上是做了大半辈子的军人,所以一言一行都极其有气度。他没在部队里练出兵痞味儿,倒是练就了一身不怒自威的架势。 黎诡没动声色,直接把东西推到他面前。“古将军,我希望你能在这件事里充当一个必要的角色。” 古泽撇了一眼,“哼,黎老大概从来没想过有这天。”手指随意翻看着材料。这些东西,如果他要弄得话,会找的比黎诡还要详细。只是没有必要,他已经站在了一个别人动不了他,他却可以动别人的地位上了。那些攥紧了手里的军权,一直腐朽下去的老一辈不用他来动,过不了几年就会慢慢退出军界。“这些东西对我没用。”他现在就只想着陪着那么人多几年,平平静静的过,他好,他们就都好了。 “我知道这些对你没用,这里后半部分还有,你会感兴趣的。” 古泽直接翻到了后面,出乎意料的认真看了起来。 “我可以让你们正当的在一起,只要我能走到足够高的位置,就能推动这项法案,如果成功,那你们就可以合法生活在一起。走到阳光底下!”黎诡游说道。 古泽听到黎诡这么说,当即就拍了桌子,“没有人,可以利用他来威胁我。” 黎诡澄清,“这不是威胁,这只是一场……互利互惠的交易。” 古泽没有跟黎诡谈下去的意思,诱饵很吸引人,可是承诺太过虚无,虚无到近一百年都不可能实现。古泽心里明白,他猜想面前这个人也明白,全国跟他这样的人都明白。不可能,这就是最终结果。 商谈破裂,古泽离席走人,他必须去接那个人去了,不然他敢确定,他会自己不要人帮忙地挪出来,那个人从来都是客气到惹他生气的地步。 黎诡看着古泽消失的背影,一脚踹翻了古泽刚才坐着的椅子,木质的椅子非常结实,撞到墙上也只是磕掉了些漆面。 “方宏,我说过了,要打电话,如果下次还是这样,我就在里面看着你,直到康复训练结束。”古泽对那个架起拐杖缓慢挪动的人怒喝道。 方宏缩了下脑袋,赔笑道,“别生气,别生气。最近你有点上火,我等回家了,弄点败火的药膳锅吧。” “你……做饭的事情交给我,你总指挥。”古泽有些无力,但是这个人寥寥数语就能驱走他所有的怒气,到底他是他的七寸,一旦被掐住就会动弹不得。 方宏微微倾斜着身子靠着古泽,“我可不敢指挥你,将军。” “除了你,没人可以。” 方宏听到一愣,脸有些充血似的红了。古泽经常是自己毫无察觉到冒出一句在他听来比较肉麻的话,让人浑身酥软,心软的跟能滴出水来似的。 回到家,古泽把方宏安置好,自己系上围裙钻去了厨房,切了半天的苦瓜,然后拎着菜刀出了厨房,突兀的问道,“你想要婚书吗?正经合法的婚书?” 被命令不能离开沙发只能在有限范围整理书籍的方宏愣住了,“我们俩的?” 古泽点了点头。 “不可能的,泽哥,你知道我们的身份,这里你离开了就是叛国。而我,也不想放弃我的国籍。” “如果,在这里,我们这样的人,能拿到合法婚书,你,想要吗?”古泽深深的看着他。 他的五指握成了拳,“我想要,如果可能,我想我们可以。那泽哥,我们这能算得上是军婚了吧。” “嗯。”古泽就这么淡淡回了一句,钻回了厨房。方宏想要吧,那一纸婚书,那个从来都没有安全感的人,对他多半也就是崇拜尊敬居多,如果有一纸婚书,那就算得上是彼此束缚,那是一种幸福的捆绑方式。 不过,即便如此,古泽也不可能对黎诡那么信任,在他眼中,黎诡并没有什么实力,即使是作为合作伙伴,黎诡还是不够资格的。 只是古泽没有想到,有一天,从某种渠道传来的,关于黎诡的消息,竟然是黎诡带着官场新贵的帽子。走这条路的人都知道,稳扎稳打韬光养晦才是一种明智的道路,才能走的更加长远。几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黎诡是冒进的,认定他会摔跟头。不过他够聪明,找到了足够多的庇护,给予了足够多的利益交换,跟那帮子老油条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泽哥,你在说什么?”方宏不懂这些,他天生就是个简单的人。 古泽把他按摩过的左脚放下,把方宏的另一只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从脚底板开始慢慢揉捏,“懂得审时度势,也知道底线和度在那儿。性格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 “还从来,没听你那么认可什么人。如果泽哥你以后有孩子,肯定不会比那么黎诡差。” 古泽哼了一声,“你给我生?” 方宏给弄了个大红脸,他说的话,也就顺着话题那么随意一说,没想到古泽给曲解成那样,如果男人也能生孩子,那这世界得乱成什么样了!但是后来一想,其实,也挺美好的。给泽哥生个孩子。 在这之后,古泽开始收回了对黎诡先前的评价,开始认真思考黎诡的提议,还有跟他站在同一方的可行性。 军部。 “只找了古将军一次,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俩人出来的时候,脸色都不是特别好。应该是没有达成协议。”许明报告道。 黎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茶杯,“人倒是找的不错,可是,他们还翻不了天。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找谁帮他!” “要不要继续跟着?” “不用了。这些事情再闹出来,平白惹人笑话,他想做什么就随他。”黎霍说完,让许明出去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走到柜子前,看着黑白相片中那个微笑着的女人。“这就是我儿子。”抬手擦掉玻璃镜框上的灰尘。 黎霍没有后悔,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他从做一个军人起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门外,许明离开了军部,吹着口哨走了出去。楚南跟他擦身而过,彼此都没有打招呼,因为黎诡的事情,他们从小的铁子已经分裂开来。从楚南徐硕站在黎诡那方开始,许明就已经不准备再当他们是兄弟了。也许有人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是,他的兄弟在大冬天毁了他的衣服。凭什么!他错看了黎诡,也许他不是最终责任人,可是他却在无形之中选择了,屈服于利益。那个人已经不是他们认识的黎诡了。 黎诡有多少能耐,他很清楚,他也知道黎老是清楚的,所以刚才黎老爷子说随便黎诡做什么,这样会不会太过简单放过他了?黎老爷子难道是心疼儿子了?更不可能。这俩父子俩斗得快把军部跟政界都掺合进去了。黎诡再嫩,可是如果他想往上爬,并不是难事。 那就看看还能闹出多大的风波。 这之后不久发生了一件事,不仅连国内媒体,就连外国的媒体也开始关注。 “天朝驳回同性恋婚姻法草案凶吉难料?!” 这消息先在网上流传,再来是纸媒,广播。 “听说了吗?这回轮到咱们天朝了,也太恶心了。幸好是驳回了。” “你也别这么说,咱们天朝是跟国际接轨。” 几乎一路上到处都有人在谈论这则新闻。不过短短半天时间,各个媒体都删除了这条新闻。但是热议仍旧继续。 “你疯了吗?!在这个紧要关头,闹这么一出!”老领导把报纸往他桌子上一拍。 黎诡抬了抬眼,合上资料,泡了杯茶,双手端到老领导面前。“您该好好在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老领导的火头烧得更旺了。“滚蛋,有你在,我怕我晚节不保!”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黎诡淡淡解释道。 老领导用鼻子哼了声,“不是你,我看就是你!只有你能干出这种事来!小胡他是那种人吗?第一次你撺掇他,这回好!他被一撸到底。你倒是给自己择个干净!” “他身上的烂帐,我也给他清理干净了,付出这样的代价,很轻。”黎诡没说,他给小胡的远比他该得到的更多。孩子的上学户口还有些更加实际的问题。 “你倒是会做人。屎盆子就往别人身上泼,你自己怎么不去泡泡!” “我有洁癖。” 话说到这儿,老领导的脾气差不多散个干净了,他知道黎诡年轻,做事激进,可总能很完美的收尾,要不是了解这小子的底子,听了他的坦诚相告,他还猜不到是他。这次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上头都震动了,只是这么结尾也算圆满。 越看越像黎霍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怕,敢闯敢硬拼,不过,到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是姜还是老的辣,这还得看。 作者有话要说:古泽小方的故事请戳专栏里头的《二叔是痞货》,他们在其中是副cp。之所以把他们拉出来溜溜不仅仅是剧情需要,还是对他们的余情未了。 至于时间线是否精准,请大家不要特别在意。就当这部是架空好了。 ☆、第76章 黎诡知道,古泽会考虑条件的可行性,一开始是没有心思去做这件事,但是一旦有个希望,并且是他力所能及,他会去做。他们这种人似乎就是给他们一个缺口,就能凿穿整个山壁。 夜半,李牧站在阳台上,看着那个背对着窗户的身影,站在一个隐秘的位置,以为他认不出他,苦笑。点燃一支烟,夹在手指间,“时间快到了。” 窗户的镜面上,那个已经习惯多年的脸,突然冒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清晨,阳台上一地的烟头,李牧清扫的时候才发现,他以为是上次何涛过来的时候抽的,没怎么在意。 照常工作,照常生活。 何涛婚后跟婚前几乎没什么变化,一有空就来抢李牧煲好的汤给周思思送去,顺便诓骗媳妇儿说是他自己做的,虽然周思思聪明,很容易就猜到了真相,可是还是乐呵呵的陪着装傻。 对于被抢劫的李牧,只能每次都提醒他,不要喝太多,因为现在周思思的治疗有一定的忌口,他怕何涛一不注意就给周思思喝坏了。 “放心吧,医生的那些交代,我都记着呢。对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最近,我可是天天搁电视上看到鬼子,这小子爬升的太快了吧?”何涛看着电视新闻上的那张特写镜头。 “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何涛看着情绪平淡的李牧,突然有种不适应,以前那个提到黎诡都会不自觉露出幸福微笑的男人似乎只是一个影像,不存在了。“牧牧,除了鬼子,你考虑过其他人吗?” 李牧面对着他坐了下来,“你说谁?” 何涛伸出手掌,比划,“李昊,再不济,还有宋辉,他们可都单着呢。虽然我也觉得宋辉这个双性恋没节操了点,可是李昊这个人真不错,条件也好。” 李牧没打断他,就是微笑,笑到何涛再也说不出来什么,“谢谢,我这辈子很幸运,能遇上你,遇上宋辉,遇上,黎诡。我还是觉得,可能我真不适合谈恋爱,好像每次都处理不好。” 何涛还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几下嘴,什么也没说,“最近要是不忙的话,去医院看看我媳妇儿,估计,就这几天了。” 李牧点了点头,周思思的情况,他一开始就知道,“我这个周末就去陪她,你,你也别太难过。” 何涛摇头,冲他招了招手,李牧不疑有他,走近何涛,被一把抱住。 “牧牧。思思……”何涛闭上眼睛,一脸的痛苦。 李牧拍了拍他的背,想安慰他,可是,能怎么劝,说人迟早有这天,而且,或许如果有机会,会跟他一样,重生回来?!可是他这种奇迹能出现几次?他能打包票么?答案是不能。 周末那天,天气很好,何涛一大早就去了,李牧在家准备带去医院的饭食。也就迟到了一个多小时。 到病房的时候,看到周思思穿上了一件特别漂亮性感的黑色长裙,头发高高的竖起,脸上也化了妆。精神看起来也相当的好。“牧牧,怎么样?这件衣服性感吧。” 跟一个少女一般,炫耀的转了一圈,虽然脚步不稳,可是仍旧很坚持的站立着。 周思思跟初见她那会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脸颊上的肉完全瘦了下去,眼圈也凹陷了下去,憔悴了很多。 李牧知道,这个时候的周思思,是在跟他们告别。她准备好了自己死时的妆容,她安排好了一切死后的事宜。 “很美,像只高傲的黑天鹅。”李牧挤出一个笑容。 周思思亲热的挽住他的胳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李牧有些僵硬,却有没有拒绝她。“我很高兴,能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认识你。牧牧,你是个相当美好的人,我想给你一份礼物。”一张薄薄的信封,被塞进了李牧的口袋里。“等我不在了,再去看。” 何涛也跟着八卦道,“什么东西,瞒着我给小牧子写情书?” “就是情书,我跟小牧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我……”周思思还没说完,笑容就僵在脸上。一副难以呼吸的模样。 李牧赶紧扶住她。何涛立即按了呼叫器,医生护士全部冲进病房。 周思思后退了几步,不让那些医生护士靠近她。“我,我不用。”她害怕,他们弄脏了她的妆容。“何涛……老公……” 何涛身体一震,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承受不住要溢出来,“思思,我得看着,必须得在这。” 周思思一副不可置信,“你答应过……” 她没有再说出口,氧气罩盖住了口鼻。 她说过,不想让他看到,不想让父母看到,她要静静的等,等到那一刻的到来。周思思的父母被拦在门外,他们无声的流着泪,两个人半百的老人相互扶持,看着他们唯一的女儿渐渐远离。 李牧不喜欢医院,从他还是曾希开始,他就不喜欢医院,这里有太多的生离死别,太多难以承受的东西。一些画面开始闪现在他的脑海中,车祸,血,红色,救护车,还有那些闪动的模糊着的人影。 “牧牧,牧牧。”李牧被摇醒。 何涛红着眼圈,静静的告诉了他一个结果,周思思已经走了。她在她父母怀里走的,虽然周思思跟他们说过,不想让他们看到。可是他们还是忍不住,他们宝贝了半辈子的女儿,那是他们的命。 李牧伸手抓住何涛的胳膊,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晕倒,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还在吗?” 何涛先是摇头,后来又像懂了,“她还没有火化,有个小型的追悼仪式。” 这一整天,李牧都有些浑浑噩噩,他看到追悼仪式上的大捧大捧的玫瑰花,还有那个安静沉睡的女人。 不知什么时候周思思已经被送去火化,他似乎被隔绝在了这个世界之外,混混沌沌,连简单的思考都做不到。他看到何涛从他口袋里掏出那封信,打开看了几眼,然后用打火机烧着了。 李牧想抢回来,可是发现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何涛像是没有发觉他的异常,或许那个时候何涛的情绪也是异常的。 那天晚上,何涛没有离开,在他家喝了一晚上的酒。然后第二天,他跟何涛□着上身彼此尴尬的互视一眼,各自检查了自己。身上的吻痕表露无遗。 李牧有些慌张,他最后时刻的记忆是在周思思留给他那封信燃烧的时候,之后怎么了,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何涛捏了捏李牧的脸。“小牧子,你瞎担心什么,昨天什么事也没发生。”接着下了床,李牧清楚的看到何涛背部的抓痕。 李牧也不敢再呆在床上,挣扎了几下摔倒在床下。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咬痕,瞬间红了眼睛。在这一刻,他清楚的认识到了,他跟黎诡,终于回不去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在心底留着一丝希望,那一点小小的希望是他生活下去的全部动力。他不可能了,不可能再有机会重新来一次,所以他把黎诡一直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但是,不可能了,这下终于回不去了。 “黎哥……黎哥……”李牧哽咽地自言自语道,泪水一个个流出来,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水痕。 李牧静静的坐了一整天,从白天到黑夜。他不知道何涛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想知道。 月光从暗色的窗帘布缝隙中射进来,照在地板上,那么明亮干净。 “是时候,该把身体还给我了?对么,曾希?”李牧听到他自己这么说道。 声音是自己的,身体是自己的,可是说出的话却不是自己想说的,他是李牧,不是曾希。他为什么会不受控制的说出这种话。在静谧的夜晚,这样的境况显得非常诡异。 “这没什么好怕的,你不是都经历过一次吗?这次只是把事情回归正轨。该把我的生活和我的爱人还给我了。”嘴巴不受控制。 “你是谁?” “我是李牧。” “我才是李牧。” …… 安静了三秒钟之后,李牧突然哈哈大笑,直到直不起腰来,“李牧?你是李牧?你难道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楚了吗?曾希。” 曾希,自己曾经想要抛弃的名字,为什么“那个人”会知道?“你是李牧?!真的李牧?” “还不算太笨。”带着阴冷低沉的发声,李牧走到镜子面前坐下。看到镜子里那张陌生表情的脸,任何人看到这张脸都会跟现在的李牧区分开来,因为镜子里的那个人,一副阴冷乖戾的表情。 “这么多年,我已经厌烦了老是只能看着的生活,现在,既然你已经要放弃,那就把身体重新还给我。我会让黎诡重新回来。” “你?黎哥不会回来的,他,不爱我的。” “不爱你,那是当然,早在高中开始,他就已经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曾希想到很多事,像是他最初来到孔华西家的时候李牧房间里的那个特意标出来的数字,后来验证到时黎诡的生日。像是每年他出车祸的那天他总会心神不不宁,身体虚弱。原来,李牧那个时候早已存在,一直在他身体里存在的。不,这身体原本就是李牧的,不该是他的。 曾希有一瞬间的动摇,这身体是李牧的,他才是寄居者,才是不该存在的,是不是把身体还给他,一切都能恢复原本的模样,可是黎哥……“不行,只有黎哥不行。” 即便是他也许跟何涛发生了关系,也不能。那是他一生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 “现在,不由得你说不行。” ☆、第77章 “不行。”对面的那个人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不行。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跟他太像,以至于很多事情他们根本不是探讨,是在征服对方,让对方服从自己的命令,所以,谈话再一次中断。幸好这次有人缓和了气氛。 小方凑到古泽的耳边说道,“泽哥,他是不是你的亲戚?”看到古泽否定的眼神,“真的不是吗?但是真的很像,我肚子有些饿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不然我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然后事情就从商谈对峙,到闲话家常。 黎诡尽量把自己的关注点放在这些家常菜上,得不到李牧的消息已经三个月了,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似乎正在脱轨。原本的自信也开始慢慢如被白蚁侵蚀的城墙,开始一毫一厘地出现裂痕。 上面给的压力,还有那一方他至今无法完全抗衡的老爷子,黎诡第一次觉得,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窝在手心里。 焦躁。动摇。 李牧其实并没有去哪儿,而是关闭了手机,重新回到了他们的高中,他靠坐在在那个经常发泄的墙角,点了一根烟。好好先生李牧是从来不抽烟的,可惜他不是“那个”李牧。 李牧知道曾希在挣扎,但是一个寄居者怎么反抗,也不可能让主人离开的。“真是幼稚。” 在身体里,李牧看到了曾希的生活,一个类似于女人的生活方式。连带着黎诡对曾希的喜欢,也让他感觉到他一点都配不上。当然,对于一个夺了他身体的人,李牧是憎恨的,凭什么他那样的人占据着他的身体,他对黎诡的爱意并不比那个曾希少。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黎诡的?太过久远,李牧都开始有些不记得了。黎诡是引出他体内异端性向的第一人。从黎诡对躺在地上的他平淡无波的一瞥开始,李牧就开始觉得,一直如污物活在世上的自己有了一股子冲动,融入他们的冲动。想要爱人和被爱的冲动。 将无处发泄的情绪释放在墙壁上,看墙壁上划出的那些沟沟壑壑,一道一道,很舒服,很畅快,但是黎诡看到了,那样一个自己。当天晚上,李牧在被子里蒙住自己,不断地不断地释放,几乎精|尽人亡。 事故后,他从一抹混沌的状态,被封闭在躯体里,只能看能听,却不能参与的灵魂体,他无法用自己的意志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那个人,曾希他抢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肆无忌惮地使用着自己的身体,让本该属于他的黎诡爱上了自己。但看到黎诡如他所愿一般在他身边,将黎诡的味道一点一滴的融入到这个叫做李牧的躯体中,他还是有快|感的。黎诡是喜欢他的,这个意识曾经让李牧一度夺回身体的主导权,可是曾希的意志太强,明明是个寄居者,却像身体的主人一般,岿然不动。 他一直寻找着机会,在那个人最脆弱,最动摇,希望自己不存在的时候……所以,瞧,他成功了,他的身体,回来了,那个曾希的声音被牢牢锁住,他的一切行动是受到限制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就如当初的他一样。 李牧当然是想第一时间找黎诡的,顺便为庆祝自己夺回身体,跟黎诡“大干一场”,但是,他却不由自主地回去,找寻他最初爱情开始的地方。 爱情? 一想到这个词,李牧就浑身战栗,他倚靠在校园的墙角,看着明晃晃的太阳,扭曲的笑了。 全世界都在寻找李牧,他的亲人、朋友、公司同事……他们一个个快要把电话给打爆,但是他不在乎。李牧没有责任感,在他经历死亡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肆意的生活。曾希之前的努力奋斗给他争取了一份可以很好生活的机会,银行卡、信用卡,他可以肆意地生活一段时间。 重温最初的爱情之后,李牧找到了黎诡的单位门口,点上了一支烟,在门卫异样的眼光中,一根根抽着。现在,他从地狱归来,他什么也不怕,谁也不能阻止他。 现在的李牧就是一个疯子。 等了很久,日入中天,散发着洋洋洒洒的光和热。黎诡一身正装稍稍落于一个中年人身后半步,做低伏小,从大门走出来。 黎诡用眼睛的余光看到门口抽烟的李牧,有那么一瞬间,神色大变。但是下一秒钟又冷静了下来。 李牧没有上前,他在等待,是的,就像一个猎人等待猎物在诱饵的诱惑下,主动投入网中,不死不休。 黎诡没有理会李牧,跟身后的人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您是,李先生?” 李牧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不屑地笑道:“黎诡让你跟我说什么?” 那人犹豫了下,“他让你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待着这里,碍眼。”说完自己先尴尬地挠了挠头。 李牧把烟头吐在地上,又用鞋碾了碾。“告诉他,我在我家里等他,给他送份大礼。”说完也等那人回复就走了。 他相信黎诡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李牧回到住的地方,迎面一股子怪味,叹了口气,稍微勤快点扫了扫尘,打开窗户透了透气,顺便从柜子里拿了新的床单被罩换了换,有手掌一寸一寸将被单展平。动作一顿一顿有些僵硬,李牧没有在意。 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洗了澡,身上的吻痕早就消失不见了,他现在很干净,从未有过的干净。 冷水从喷头中洒落,润湿了李牧的头发,已经许久没有修剪过的头发有些长了,随着手指的揉动缠到了脖颈。李牧打算把自己洗干净,从未有过的干净,身上已经被搓出了红印,一块一块,有些莫名的艳丽。 冲干净泡沫,随手拿了条浴巾围在腰上,也没换衣服,就这样直接坐在沙发上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黎诡没有来!李牧看着墙壁上的钟表,咬着牙笑了,“你瞧,曾希,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魅力了,你的黎哥不喜欢你了,不在乎你了。他不在乎你是生是死,不在乎你是不是已经脏了,多好,多好。这样我就能让他没有牵挂的爱上我了。” 李牧在家里放了一夜的电影,电视是黑白的,没有声音,漫长的镜头,拖得长长的影子在画面中穿梭。 ☆、第78章 “你就真的打算晾着他,我说,你还真能忍的,这要是我媳妇儿无缘无故失踪那么多天,我不疯才怪,你也别光顾着算计黎老爷子呢,歇口气儿行么!你啊,这德行迟早把我们哥几个cao死!”徐硕唠叨着,虽然身在矿区,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但是再想想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兄弟还自己折磨自己呢,也不好意思不问候问候。 黎诡摘掉眼镜,自己盯的项目快出结果了,就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出什么事端,古泽那边给开了些便利,隐隐晦晦地倒也分出了些东西可以攥在手里。所以当他得知李牧失踪的时候,只能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经过与古泽的会面,老爷子已经听到了风声,派人把他的周围全程监控了,一举一动一旦出现偏差,他所做的一切,所有谋划都会前功尽弃。 冷淡点,再冷淡点,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一个一举一动永远都在他心底抓挠的陌生人。 “再打一个数到这个卡上,项目需要资金。”黎诡冷冷道。 “死要钱啊!”徐硕嗷呜了一声,“我这刚拿到的,你这就给我撬走,过两年我儿子出生了,万一我连奶粉钱都没了,怎么办!” “我养!” “这还差不多。” 徐硕又唠叨了些有的没的。 他们的相处很奇怪,像徐硕一样,以前在他拳头下,求饶讨好的人,现在是他最信任的哥们,那些大院了长成的混世魔王,终有一天开始反抗他们的上一代,他们在光环下长大,却一个个将光环舍弃,不愿被世家所束缚,明面上步步妥协,其实是在帮自己垫稳根基,等到根基扎进土壤里几百米的深处,即便遭遇任何极端天气都毫不动摇时,他们就会破土而出,疯长几百米,就是反击的时候了。 挂了徐硕的电话之后,黎诡打了电话给楚南,让他找人帮自己做一件事,尽量不要让老爷子发现。楚南有些吃惊倒也答应下来,坏坏地嘲笑了他一番。 就在黎诡的项目通过审查,政绩又要增添一笔浓墨的时候,却从一个人那里听到了一个他早就知道会发生却一直不希望是真的消息。上面会对军方有大的动作。 办公室里一样是和乐融融,道喜奉承的声音一直不断,黎诡不失礼数地在外面一个中等饭店里,把周围的人招待了一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点开了一个窗口,那里,熟悉的人影、却带着不熟悉的表情坐在地上,周围是一堆酒瓶。 “我是爱他啊,他爱的一直是我,你是东西啊!”啤酒瓶被摔到墙根儿,碎成了渣。“了解他又怎么样?他现在是我的,你只能看着,看着,懂吗!贱货!” 黎诡皱了皱眉,从没有李牧说过这样的词,带着那么狰狞的表情。画质不是很清晰,收音也不是很好,但是对于李牧的咆哮声,足够听清楚了,也足够黎诡看明白一些事了。楚南的的人办事效率很高,使用的设备不是军方科技,规避了来源被查到。也就是趁着李牧出门的那半小时时间解决的,门锁没有任何撬动的痕迹,屋内的摆设都回归了原位,只是多了些黑色的小物件,遍布每个房间,整个屋子可视率达百分之八十。 “卫生间,也安吗?”楚南坏笑道。 “安。”果断。 从李牧无声无息消失那刻开始,黎诡就有了这个意思,他发现自己太过小心了,一味的蛰伏其实并不能掩盖什么,反而会让别人疑心。 “你什么时候会那么忍气吞声了?都不像你了。你还是那个黎诡么!”这句话是许明跟他说的,待在老爷子身边毕竟好处多多,许明的军界道路比楚南光明很多。许明既然那么说,那必定是在老爷子身边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不像他?是啊,不像他,太不像了,以前一直猎物吃肉的狮子现在改吃素,太异常了。在旁人看来,不仅不会放松警惕,反而会加强警惕,防止反扑。 他到现在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伪装的太严密了,早失去了真实感。显示器上的光亮映在黎诡的眼镜上,让人看不透他现在的情绪。 一个人能了解一个人到什么地步,从一举一动,到一呼一吸,到连自己都注意不到的小动作。对李牧,黎诡太过熟悉,所以,当李牧站在他单位门口的那一刻开始,他不动声色的用一两秒钟给现在的李牧下了定义,这个人,不是他。 虽然那三个月时间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但是不是经过大的变故,李牧不会性情大变,变得完全像两个人,对,也许就是两个人。他虽然从没有想过之前的那个李牧会回来,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屏幕中的李牧,眼角和脸颊带着微红的醉意,嘴唇被酒液沾染得亮晶晶,确实有股子不一样的味道。 这是第一次黎诡看到这样的李牧,没有任何冲动,连最基本的生理冲动都能识别出来么!黎诡冷笑。 外面似乎有人敲门,李牧脚步不稳地站起来,带着一种“我就知道”的笑容,跌跌撞撞去开了门,出现在门外的却是,何涛。 何涛皱着眉,似乎对这样的李牧很不满意。 “你没有必要这么折磨你自己。”何涛把李牧按在沙发上,用手指插在他的发间揉了揉。 黎诡皱眉,太亲密了,那是李牧的身体。 “不用你管,别以为我们……”李牧咕哝着。 黎诡没有听到后面的半句话但是何涛的脸色已经变了,消失的后半句关键,让显示器逃过了一劫。 何涛强迫式的让李牧放下了手里的酒瓶子,听着他说着一些谁都听不懂的话。俩人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李牧终于能量耗尽,沉入了梦乡。 何涛叹了口气,也随意地坐在地上,拿起一瓶已经开封的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黎诡就这样盯着屏幕,没有离开。 而屏幕里的何涛却在想着另一个人。 从高中起的铁四角,黎诡扔下他们三个走了一个极难的道路,表明不需要帮助,联系都很少,有的时候说话,扯了几句官方的发言,他们也就没有再拨电话过去。他跟宋辉散了伙儿,跟李牧走近了。宋辉也因为他那天的一句好不虚假的表白而彻底割裂了他们的友情。 原本一起向太阳奔跑的四个人,也就只剩下他和李牧了,偏偏还有那一晚的荒唐。 何涛嘲弄着自己,嘲弄着自己的爱情,嘲弄着他假装的婚姻。那个美好的女孩,把最后一段她珍藏的美好给了自己,但是他却没办法在她最后的那一刻,忘记宋辉。 宋辉跟黎诡对李牧的特殊,他从高中时候就注意到了,远在他们还不懂同性恋这个词的时候,何涛早对着宋辉的果体按裤裆了。很奇怪,明明都是一样的男人,他们传阅的劲爆杂志,那些女人,却让他没有任何反应。也许他是天生的。 宋辉一个一个换女朋友,他也跟着,学着,没在意自己的异样,没当真,那个时候,只觉得反正哥们是一辈子的,以后,还早呢。 谁都没有想到,现实就让他们正视自己的弱点。 没有想过对宋辉怎么样,这个事情本来就打算一辈子不说的。偏偏宋辉那个笨蛋见他结婚来激他。让他以为宋辉是在吃醋,多可笑,当时的他多可笑。 黎诡看着何涛喝完那杯酒,自己到房间里睡觉去了。留下李牧蜷缩在沙发上,看起来十分可怜。 这样闭上眼睛不说话的时候倒是跟以前的李牧是一致的,很安静。 屏幕就这样亮了一夜,黎诡也看了一夜。 ☆、第79章 黎老爷子终于难得一次召见了黎诡。 老爷子坐在主位上,让身边的一堆无关的人都出去了。“我儿子在这儿呢,怕什么!”言下之意就是,难道我儿子还能害我? “最近上面有文件下来,你看看。”黎霍扔了一叠十多页的文件过去。 黎诡也很随意地接过来,不是什么机密文件,老爷子一向是个标准的军人,不该让人知道的,一个字都不会漏出去。 文件其实说的跟他相关的事情不多,倒是印证了他之前他听来的消息。 “看出什么来了吗?” “风向变了。对有些人是时机,有些是也该避避了。” “肤浅!这文件,十二个人手上都有一份,涉及的人不多,但是……” “在你们的界限内,如果没有大的动作,影响不到其他圈子。我只是个最低层的人员,不需要知道太多。” 黎诡在黎霍面前早就收敛了锋芒,军政本身就是两套系统,虽然说大了点,都是服务全国人民,但是仍旧各有各的行事方式,都各自觉得是保障国家的唯一顶梁柱,暗自竞争相互拆台的也不少,不闹出大动静,上层也不会下来管什么。黎霍这次让他看个军方调令文件,多是有意让他还重回军界,有这样一个老子在上头,他这个作为儿子的,往上升也慢不了。 但是,黎诡的心,从头到尾也没有动摇过。 “你跟那个人也没什么关系了,楚南和许明也干的不错。”黎霍夹了筷子菜到黎诡盘子里,“什么时候回来?” 黎诡起身给老爷子倒了杯酒。酒倒了半杯,滴水未漏,手端的很稳。黎诡知道,黎霍的一双鹰眼一直盯着他看,想从他的动作神情上看出些什么。 虎父无犬子,归根到底,黎诡没给他丢人。“最近政界的时机不错,对我说也是个机会。” “放屁!你对着别人点头哈腰的,也算时机不错!我黎霍的儿子是老虎!不是家养的病猫!” “这是官场规则。” “规则!在军界,老子就是规则!” 老爷子当了一辈子军人,上至将军,军痞的风格也早就融到了骨子里。一开始看黎诡跟个男人搞在了一块,想尽办法让俩人分开,黎诡的反抗,他只当是孩子闹脾气,现在分也分了,是该回来的时候了。他黎霍这几十年军队生涯里,还从没做低伏小过,教出来的儿子也从没有服输过,当然跟老子服输不算丢人。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政界官员,成天点头哈腰,虚与委蛇,一派酸臭味,黎霍看不下去了,非得让儿子回来。 “我想在要再历练历练。” “要历练,回来也能历练!”一拍桌子,酒杯碗碟齐齐一蹦,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黎诡吃菜。 黎霍看黎诡气定神闲的模样,稍稍压下了怒气。“最近有什么难处么?” “没什么难处。” “没什么难处,你到处找人融资?!” “正常融资,只是这次的金额比较大,不过已经解决了。” “办事能力不错,就是太窝囊。” 无论黎霍怎样冷嘲热讽,黎诡都没有反驳,也没有任何变化,他就只当这次是普通的聚会,黎霍想表现他的父子情深,他就陪着他演。明明早就在他母亲死去的时候,他们的父子关系就无法修复,现在,才表现出为儿子,为亲情,太迟了。 黎霍对黎诡这样子有些生气,他本来以为黎诡会服输,会彻彻底底服从重回他的身边,老老实实当个军人,像他当年一样一步一个脚印,好好在军界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他相信,如果黎诡回来,成就一定不会比楚南和许明差,这两个人虽然是他的得力干将,算是他的传承,但到底还不是亲生的,只有黎诡,才他是黎家的种,他们黎家光耀门楣的希望。 “窝不窝囊另说,这两年虽然晋升的速度不快,但是人脉不少,话还能说得上两句,上面的消息也还能在正式发布之前,听上几句,有那么几句消息有用就行,政绩也好增加一些筹码。”黎诡表情越发外露,一开始的乖顺服帖慢慢褪去。 黎霍心内有些惊异,却也在意料之内,这才是他儿子,掩盖锋芒太久了,外露之后一定大放异彩。 “三天前,有消息说,军政要联合举办一次活动。其实,这两个圈子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交集。至于主导者是谁,得看上层的意思了。” 黎诡话没说明白,但是黎霍也听清楚了,结合这次的多达百余人的调令,很容易就猜想到,有人再操控着军政两界,至于操控的人,就是他们难以控制的上层。 “看您也没有胃口了,这顿饭就到这里吧,父亲。”黎诡放下筷子,起身离席,在黎霍的咆哮声中,没有回头。 外头的人在黎诡开门的瞬间听到了首长的呵斥,一行人排成排把黎诡拦住了。 黎诡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交给服务员,脖颈和袖子的扣子解了开。嘴角刚扯出一个冷笑,一拳就过去击中了最中间的那个人的鼻梁,侧身手肘,击向右手边的勤务兵的太阳穴。 其他几个人到底也是跟在老爷子的军人,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丝毫不把他这个将军儿子的头衔放在眼里,军人只听命令,不讲情理。 老首长让拦下的人,就得不计后果立马拦下。 好好的餐厅成了比武场,服务员看着架势立刻清了场,连电话都没敢报警,毕竟这一水的有军衔的,他也不敢得罪。 桌子被撞翻,昂贵的红酒撒了一地,配上柔美的音乐声,却也是一种奇妙的组合。 黎诡虽然从未从军,但是训练却也不必从军的那些军人少,虽然现在从政做办公室,但是早上的训练和晚上的训练也没减少,多年形成的习惯和爆发力跟正牌军人有得一拼。 撂倒了大半之后,许明站在一边看着,眼神中有种热度,很想上前干一场,却碍于身边的楚南,俩人都没动。 “哎,这招你熟不熟?那个时候我们整天没他的同一招放倒。后来比划多了,这招对我们来说,就没用了,瞧,下手还挺狠的!”楚南手指头动了动,不是想动手,是想找跟烟抽,看戏么,不抽根烟,心痒。 “我现在,不输他!”许明忍得有点爆青筋了,跟黎诡干一架好像他忍了很久。 “一对多,你也想上,这种趁火打劫的时候,你要是去了,出去别说是部队的,丢人!” 楚南这句话一出,许明动摇的心又坚定了,继续忍。 “再说了,我也知道,你舍不得。”楚南摸了摸下巴,慢悠悠的说。 “闭上你的臭嘴!”恶心的他隔夜饭都要吐了 。 那边的战场上如火如荼,黎诡身上也挨了不少。直到老爷子的一声,让他走。所有人才停下了拳头。 两方人马谁也没的便宜。 黎诡伸手,从战战兢兢的服务员手里取回自己的外套。头也不回。 这就是军人的思想,谁拳头硬谁说话。这才是真正的迂腐。 黎诡回了住所,点开了电脑。用手指描摹着那个人的身影,像是在吸取能量。看得见摸不着,相思入骨。 好像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和李牧正式在一起之后,有次凌晨三点,李牧从噩梦中醒来,黎诡问他怎么了。 李牧喘息了很久才消下去一身的冷汗,“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还会好好生活吧。” 黎诡的执念很深,从他对他父亲的态度就知道,一旦他执着于一件事,那就会是一辈子。 黎诡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亲了他的额头,“我会跟你一起消失。” “不行。”李牧着急,他的重生是没来由的,是属于不稳定的事件,也许不久之后,他的这个轻飘飘的灵魂就又不知道飘去了哪里,但是黎诡他是个普通人,只要好好生活,会活得很久很久,远比他要久。他们的誓言,因为李牧的坚持,一直没有说到不能同生只愿共死。 “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不行,因为李牧爱他,不愿意让他陪他一起消失。但是黎诡也爱他,不愿意让他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他们没有人会怀疑彼此的爱。 “那就为我坚持,留下来,陪着我,等我们都成为耄耋老人,一起找回家的路。” 黎诡的话在寂静的深夜里分外清晰,一字一句像是刻印在李牧心上的魔咒。 屏幕中,抱着头翻腾的身影,时而变化的表情,黎诡看到了。 他们都在为回家争取着,这样简单。 ☆、第80章 终于风波开始大面积的扩散,连平日里不看新闻的市井小民也感觉到了,风向变了。不过,谁也没怎么在意。谁在上面,让咱兜里的钱能变多,咱就支持谁,至于这个人是谁,没人在乎,没人关心,该吃吃该喝喝,没多大的事。 但是对于那些醉心权术的人来说,一半战战兢兢,一半得意洋洋,另外一小部分,隔岸观火,反正怎么动也不会乱到他们这里,舒舒服服地等看风起云涌之后的晴朗蓝天。 古泽瞧着手里的几个调令。身边的方宏担心,怕他担心,所以这上面下来的文件,他藏了好久,但到底是被敏感的古泽发现了。细细观察古泽的表情,竟然没有在生气,反而是一种释然的神态。 “泽哥。”方宏犹豫着开口。 古泽把手上的文件丢在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紧皱的眉毛。伸出双手,把人抱在怀里,紧紧搂个结实。感受着彼此紧贴的胸膛有规律跳动的声音。“别担心,这事我早就料到了,也算是黎诡那小子给送的大礼。” 突然从高位退下,这是大礼?方宏也搞不懂为什么。 古泽捏了捏方宏的手,用了点手劲儿,“这样,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去南方找个舒适的地方,自由地过我们剩下的这十几年。” 方宏的腿经过复检,恢复了不少,但是每到极端的天气还会免不了疼痛,南方的某些城市,四季温和,倒是养老的好地方。以前身居高位,一举一动身边几百双眼镜盯着,把方宏庇护起来,让旁人以为是对待普通战友的情谊,坚持的太难了。现在,终于有理由退下了,这怎么会不是一份大礼! 方宏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眼圈有些红,“泽哥,黎诡那孩子还真挺像你。” 古泽难得笑了,是啊,都一样是个信念坚韧的异类,黎霍那边,看起来也快了。 折腾出那么大的事情,黎诡偏偏占据在龙卷风的中间,无风无浪悠然生活。 大院里的几位老家伙此时正聚在黎霍的书房里,商量着怎么平息这场动荡。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上位者,这时候偏偏被这次的大浪冲个措手不及。没有一点风声外泄,突然就有几个老友离开了。顺带着一种明显的拖拽力,让他们连带都有了危机感。 “黎老,这次谁带的头,谁搞的事,我可是一点风声都打听不出来,你再不出面,我们可真的都得下去了!” “你说都到这个岁数了,老了老了还被人一把给撸了,这面子上也不好看。” 其他几个人附和着。 他们也是一块从大院出来的,几十年联手也算能咳嗽一声,全国抖三抖,没想到,却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打个措手不及。 黎霍看着围着自己的几个老家伙,脑袋上斑白的头发,盖都盖不住。似乎还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他们年轻时候,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不是还没到你那儿么,都着什么急,手上可以动的,都动动手,我还不相信,这点事,还解决不了。” 事实证明,这点事,他们还真解决不了,从下到上,就像大风天气被点燃的森林,一夜之间,全部都烧了个干净。 黎霍听到古泽下位消息的时候,他就明白了,有些无力回天了。 那些他们的下一代,竟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该升的升,该外派好去处的,一点都不含糊。 他们这些老家伙本来以为,这群小子都是小泥鳅,翻不了大浪,没想到竟然是他们顺势越过了大坝,游去了大海。 几乎是立刻地,在老爷子都收到调令之后,楚南许明换了军衔,上面说的好听,年纪大了,是该养老了,其实,心里明白的人都知道,这是解了他们权。 大面积的调整动荡,部分波及到政界,有些拿了好处的人也出了把力。 就这样,从人心惶惶到风平浪静只用了短短三个月时间。 动作在历史上也算是最快的一次。 黎诡第一次主动站在黎老爷子的书房里,书桌上摆放的文件,他早就看过。 “年岁不大,胆子却不小!”黎霍像只被拔了牙齿,砍断利爪的狮子,没了所有气势,“你这次来,是不是又想说什么!” 黎诡没坐下,就这样站着,“我看到过机密文件,日期是十年前,我只是推动了这个计划的实施而已。” 两人都没有说话。日光偏斜,照在一张相框上,是一张黑白照片,年轻的黎霍和他的妻子。 黎霍摸了摸相框,“你母亲曾经跟我说过,她不愿意让孩子走我这条路,太难,太苦。当时还为这事吵了一架。狮子的孩子不该是只兔子。该教的我一样都会教个他。”他抬眼看了看这个早就比他高了许多,脸上褪去青涩的孩子,他的孩子,果然狮子的孩子不会是食草动物。 如果黎诡的母亲还在,他们父子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不相亲相爱至少不会父子相残。但是一次次的彼此伤害,黎霍想要牢牢把儿子控制住,按照他所期待的方式成长,但是从妻子死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他们父子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 李牧的事情也只是一个催化剂而已。一个必要的催化剂。但是本来想要让黎霍一败涂地的计划,也因为李牧的存在而偏离的轨道。 对黎霍的解任改为了荣退。这里面有大大的不同。 黎霍军人了一辈子,解任对他来说无异于是否定了他建立的功勋,否定了他对国家做出的价值。这样的打击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是致命的。黎诡本来也这么做,他是报复,是复仇。但是到最后,他放弃了。这样的放弃意味着他二十多年的信念和坚持是失败的。他的报复是失败的,他的仇恨不知向谁发泄。 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心里很平静,放下的一瞬间,心里却没有任何焦躁不安,他一直选择错了。 他用李牧作为借口,想要控制住黎霍的势力,他想瓦解黎霍对他的禁锢,他以为这是他爱李牧的表现,但是其实内心深处,他还是在报复。 没有人能解开黎诡对的憎恨,他的憎恨症结就在于那个女人的死。他用自己的人生做赌注,这是他一开始就决定的事。 李牧的事情加速了整个事件的进程。 “结束了。”黎诡这样宣告着,宣告着父子战争的结束。 黎霍看着儿子的背影,“明年,一起去看看你母亲。” 黎诡的脚步顿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离开了。 黎霍坐在书房里很久很久,他打开抽屉,在抽屉的最深处,是一张黎诡五岁时候的照片,小小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重生]爱是兵行诡道 作者:九葛 诡穿着迷彩服,坐在他的肩头得意的笑了,仿佛坐在父亲的肩膀上,什么都不用怕,什么都不用担心! ☆、第81章 一家不起眼的餐厅里,几个穿着便装但是神色桀骜的人找了个包厢落座,说人没到齐让服务员去外面等着。 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人陆陆续续来了,该上前递烟的人点上烟,坐在包厢沙发上肆意地抽着,小声聊着,却都没惊动那个坐在主位上,握着一杯水暖手的那个人。 “哥哥,弟弟我好害怕,上战场的时候都没今天那么腿软过。”刚进来的人连大衣都不敢脱,他被那人的眼神给冻住了。 “弟弟,放心,暂时还炸不了,这会儿快柳暗花明了,这面瘫脸没多少时间能看了。”包厢里的人把人劝住。 人正式到齐了,黎诡把水杯放在了一边,几个人迅速有序的排列在他身边两侧,颇有点上朝的感觉。 “现在具体都是什么情况?”黎诡一开口,所有人收敛了不正经的笑容,开始一个接一个汇报最近的军、政、商进度,以及最后的结果。 说完正经事之后,几个人开始瞎侃,“老头最近说要出国,照顾他外孙去,说起来,我姐工作的城市比较适合养老,天气四季如春,我就舒服点每年寄一笔生活费就行。” “事情是哥几个很早之前就商量好的,可都立了誓的,防御针都打了。现在这个结果比最坏的结果只好不坏。别他妈乱放嘴炮!” “明白明白,你们是多多少少都功勋在身上的,我们是穷的只剩下钱了,老爷子脾气倔,所以只能哄去照顾外孙。” “谁都没想到啊,上面要对付他们这些军界元老,要不是阿诡,估计我们一个个都逃不过去。” “一般来说,这种不知名的力量,会清扫出一片更为平坦顺畅的大路,你看这发展不是越来越好了,连极少数人群的基本利益也开始考虑了。” 前段时间新闻事件,说是一个十八岁学生被他的老师也猥亵了,视频还爆出来了,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是还是能看得出,动作是出格的。后来媒体的大力追击报道,官员的正式表态,推动了一则新规的出现,男子被猥亵,猥亵人也是有罪的,法律对男子的权益也开始保护。 很多人想起了全国大会的时候,那一则同性恋婚姻法的提出。看来,已经不远了。 在这个包厢里的人,大部分人知道黎诡跟李牧的故事,都唏嘘不已,都盼着黎诡赶紧跟他家那位能够赶紧相亲相爱去,毕竟整天面对面瘫和暴风雪制造机的感觉并不好。 此时的李牧在干着什么呢? 李牧现在在战斗,跟自己战斗。 黎诡每天跑步的路线上,开始出现了一个性格不稳定的跟踪狂,他总是在黎诡出现的时候,跑去他面前,想打招呼的时候,却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转身离开。 过了一段时间,你会发现,他还是跟在黎诡身后,脖子上挂着汗巾,试图赶上黎诡,尝试给他擦汗。 从前是黎诡无声无息追着他跑,现在是他追着黎诡跑,还怕自己的疑似精神分裂症状被发现。 很久不见的宋辉,从国外谈生意回来,终于闲下来,可以好好跟以前的朋友聚聚,何涛已经跟他绝交了,只能过来找李牧。 碰巧那个时候,曾希占据了强势地位。 宋辉看到李牧浓重的眼袋,乱糟糟的头发,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我要养蘑菇的颓废样,吃惊的来了句,“你不会还没跟黎诡和好吧?黎老爷子不是荣退了么?!”这条新闻可是上过天朝晚间新闻联播的,全国人民都知道。 “荣退?”他不明白,两个人争一个脑袋瓜,智商有点不够用了。 宋辉拍了拍他的脑袋,“是啊,我说呢,之前我给他电话,他不愿意多说,现在联想起来,应该是怕黎老爷子重权再握,找人暗杀你,所以跟你分手了,现在,老爷子被剥了实权,你们不是该和好了么?” 听宋辉一解释了,曾希愣住了,真是这样的么?原因就因为这样?黎哥不是为报复黎老爷子所以把黎老爷子给拉下来了么?现在,宋辉说,结束了。但是为什么黎诡还是当他是空气。 “他不会是突然变直想结婚了吧。”宋辉道。 李牧的脸,瞬间煞白。脑袋中的李牧,正是愤怒,曾希也由哀伤转为了愤怒。突然发现,两个人的情绪第一次达到了一种融合的状态。 俩人彻底淡定不下去了,再不去问清楚,都没戏了,不说黎诡本身都是直的,好不容易变弯了,再给谁撸直了,他们也太没影响力了。 李牧匆匆告别了宋辉,抓了件外套就出门去了。 宋辉看着李牧给削了一半的苹果,叹了口气。刚先拎包去自己解决吃饭问题,门又被打开了,张口就打算抱怨,“你不是去找――”刚说到这里,却看到何涛用钥匙开门进来了。 何涛显然不知道宋辉是在家的,心内想着,他不是出国去了么,当时绝交的时候还说,要在国外定居,左拥右抱大胸翘臀的美女,永远都不会来了,这会儿来李牧家干嘛来了。 宋辉是看着何涛手里的钥匙,心内想着,备用钥匙意义重大的干活,何涛为毛有!难道被自己拒绝之后,又找同样失意的小牧子一块果身相互慰藉。这家伙,就知道他没一点毅力,没一点道德观,基友不可睡的理念都不懂。 何涛看着宋辉越瞪越大的眼睛,不想理会他,自顾自地脱去外套,换了一双拖鞋。 “何涛尼玛的!你就是贱,我就说,你说的肯定没半句话真的!还来这儿糟蹋小牧子!”宋辉把自己拳头握得嘎吱嘎吱响。 何涛听见宋辉的怒骂愣住了,直接一抬脚脱了自己一只拖鞋扔过去,“宋辉你大爷,你才贱呢!你全家都贱,我想怎么样跟你有关系么!” 宋辉拦住拖鞋,挥舞了两下,臭味瞬间漫了出来,赶紧扔到一边,“就知道你有心机,你的目标本来就是小牧子吧,看着鬼子跟小牧子分了,自己就跑过去上,结婚也是假的,你就是个骗子!” “我是不是骗子关你个蛋玩意儿,我就是跟小牧子好了,也跟你没关系。老子有1做干嘛自作孽选当零,又不是闲得屁股疼!” 宋辉怒了!“你就是一喜欢追着别人屁股后面跑的死同性恋!” 刚说完,宋辉看着何涛爆红的脸,愣住了,这明显不是气得,这表情看着怎么有点像尴尬害羞的样子呢!?刚刚,何涛说什么来着,说能做1,谁想去当零,他给谁当零?明显李牧的那个小身板当不了1,难道,是指!?“我!核桃,你不会本来打算给我压的吧!” 何涛羞怒欲狂,拿起另一只拖鞋扔了过去,抱着自己的皮鞋开门跑了出去。 宋辉打算追去问清楚,看着何涛落的门口的一袋子胡萝卜,有些无力地蹲了下去,随便抽出一根萝卜,洗也不洗,塞到嘴里,咬了一口,狠命嚼。嚼了一会儿又神经病似的笑了,“没我的大。嘿嘿嘿。” 涛涛,哥请你吃胡萝卜! ☆、第82章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李牧找到黎诡,然后质问他为什么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他,这是他计划周密的报复。 黎诡说不是报复,是尝夙愿。 李牧摇头,“不管是什么,黎叔叔也是你父亲,你不能这么做,有没有什么方法挽救?” 黎诡冷静的说,“没有必要,所有的事情已经画上了一个终点就没有必要再想什么方法挽救。” 李牧开始察觉到黎诡的疏离,虽然说话的是他,关心的是他,但是早已不是从前。“黎哥,我,想回去……” 话还未说完,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了下来。 回哪儿去,彼此心知肚明。但是黎诡没有开口,李牧开始胆怯了,原本的李牧开始抢占了身体,挣扎着想向黎诡表露他一直以来的心意。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走。”莫名的一句话,黎诡看着李牧的眼镜,看着他的眼镜从狂热转变为淡淡的惊喜,然后扩大,眼镜开始露出笑意。 没有什么回去不回去的,黎诡没有走,李牧也同样没有走。 他们彼此,始终相连。 身体里的李牧离开了,就像他突然回来那样,他离开了,没有跟曾希再争执什么,也许就是为了黎诡那一句,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走,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是对曾希说的。 李牧曾经幻想过那种纯洁的爱情能够发生在自己这种地下道的老鼠身上,就像一种脱胎换骨,刮皮去鳞的重生,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得到,但是他无意去争了,在那副身体里蛰伏那么久,他一直看着,虚幻地觉得,黎诡是爱着自己的,爱着这样的一个身体,至少曾经毫不相交的两个人,因为曾希,就此有了交叉点,然后纠缠在一起,他冒着惊喜就像树藤一样紧紧束缚住黎诡这棵大树,妄图把大树变成自己的所有物,但是真正绕着大树的却是曾希的灵魂,而不是他的身体。 人总会从一段迷雾中迷失,然后四处乱撞,看到光点就以为是出口,但是走进才发现,那只是萤火虫发出的光而已,拯救不了他。 也许人一生都在寻求一种救赎,爱情的救赎,人生的救赎,命运的救赎。 黎诡看着眼神空洞的李牧,意外地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亲昵的表情,就像是除魔师的符咒一般,为他驱逐最后一丝一毫的阴霾。 生活重归正轨,曾希跟黎诡重新在一起了,宋辉跟何涛还是打打闹闹,宋柯律出了国,打算再国外开拓他的市场,安阳许久没有联系了,但是偶尔有一次曾希跟黎诡去扫墓的时候,发现一个人远去的背影,他的面前,有一个人对着他,笑得单纯可爱。 每个人都在走不一样的道路,偶尔他们还是会想起高中时候,他们第一次敌对,第一次的冲突,互相帮忙的学习小组,第一次打工的酒吧。 曾希一样是孝敬他的父母,干爸干妈,并且会不断的让黎诡在节假日去军区大院里看看那个孤独的老人。 虽然一样会有各种矛盾,各种问题,但到底他们还是在一起,一同克服。 直到有一天。 天朝颁布了一条通过决议的同性恋婚姻法,很多人走进民政局,同性的两个人手拉着手,在两个小红本上,按上钢印。 他们有些皱纹的手互相紧握着。彼此相视一笑。 这到底是做梦呢,还是真实的,曾希不知道也分不清了,因为他的视线因为泪水开始模糊,看不清了。只能感受到的,是一双温暖的手。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