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轻寒》 分卷阅读1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月影轻寒》作者:夜弦/一月夕一 文案: 他是白月山庄少主,一不小心中了暗算,结果居然被人绑缚天羽阁要将他送给阁主当男宠!我堂堂白月山庄少主,怎可被人拐卖成男宠?!这个该死的家伙,不行,一定要制止他的疯狂行为!几经周折后,难道仍然改变不了被送往天羽阁当男宠的命运么? 一路波澜,反抗与被反抗,本该互相仇视的冤家,为何却让那一个字渐渐渗透了进来? 爱? 易倾寒说,我不懂爱,我只知道杀戮和交易;月吟风说,你不懂爱,那就让我来教你。 ☆、第一章 阁主的男宠失踪了 文案一:他是白月山庄的少主,然而却一不小心中了暗算,结果居然被人绑缚天羽阁要将他送给阁主当男宠!我堂堂白月山庄少主,怎可被人拐卖成男宠?!这个该死的家夥,不行,一定要制止他的疯狂行为!几经周折之後,难道仍然改变不了被送往天羽阁当男宠的命运麽?不,这个家夥怎麽能这麽绝情?! 一个要将他卖去天羽阁,一个要拼命阻止他,一路波澜,反抗与被反抗,本来应该互相仇视的冤家,为何却让那一个字渐渐渗透了进来? 爱? 易倾寒说,我不懂爱,我只知道杀戮和交易;月吟风说,你不懂爱,那就让我来教你。 第一章 阁主的男宠失踪了 凤鸣山上,天羽阁,大老远便听到从前殿传出来阁主老大雷鸣宣的咆哮声:“你们是怎麽干事的,一群饭桶,素若就下个山去溜达一圈,叫你们好生保护好他,却居然回来告诉我说你们把他给弄丢了!”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天羽阁下属结结巴巴道:“素若公子说要到附近的草从去方便一下,之前还在的,忽然就没了踪影……” 雷鸣宣:“闭嘴!还敢给我狡辩,分明是你们这些蠢货办事不利,看一个人还看不住,我天羽阁养你们这些废物何用?!” “是,是,阁主教训得是。” “还跪在这干嘛,滚,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找不回素若,看我怎麽收拾你们这群饭桶!” 抖抖嗦嗦的下属们闻言如同得了赦令一般飞速从地上起身,一迭声应著“是”便往殿外闪了出去。 於是忽,整个天羽阁上这几日人心惶惶,所有人都跟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那失踪了的男宠素若公子。可是无奈三天过去了,依旧毫无消息,雷鸣宣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总不能把天羽阁上所有的人都杀了出气吧,雷鸣宣只好废了当日带头跟著素若下山去负责保护他的分阁主,放出命令,天羽阁所有人,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把素若给找出来! 柔弱娇俏的素若公子平日里一直都待在雷鸣宣身边,雷鸣宣对他百般疼爱,保护有加,如今凭空失踪,毫无痕迹,被雷老大炸得里焦外嫩的天羽阁众人俱都惊慌失措,找是找了,可是这素若公子却如同泥牛入了大海一般,愣是没有半点消息。这个素若公子平日里什麽都不会,只会伺候雷阁主,如今忽然失踪了,倘是落到了坏人手里,就凭他那娇弱相,哪里还有活路呀,这麽久了都没消息,说不定已经…… 完了,若是素若公子死了,那麽大家都别活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左阁主连禀成在凤鸣山上踱来踱去,愁得头发都快发白了。 正在天羽阁众人忧心忡忡之际,却见凤鸣山下远远来了一个人。这阵子凤鸣山上情势紧张,出山入山都要经过严密盘查,此刻易倾寒便被人拦了下来。 “什麽人,上凤鸣山来干嘛?” 凤鸣山上的天羽卫毫不客气地问。 易倾寒眼波一转,俊目一眨道:“在下易倾寒,想要见天羽阁阁主。” “你要见我们阁主干什麽?” “烦请这位少侠替我通报一声,我有要事求见。” “哼,什麽要事,还能比得上素若公子失踪事大麽,我们阁主这几日正在气头上呢,谁也不见,你乘早走吧,别妨碍我们巡逻!” 易倾寒微微一愣:“额,这山上可是发生了什麽事麽?” “少多管闲事了,快点下山去!” 易倾寒眉头一皱道:“不行,我一定要见你们阁主。” “说了阁主不见就不见,怎麽样,想等著被我们阁主打出来是不是?说,你有什麽要事,非要见我们阁主?” “我的事,自然要见到阁主才能说。” “哼,你小子不知好歹,非要见阁主是不是,好啊,等会看你怎麽被阁主轰出来。” 易倾寒穿过天羽卫的拦挡正要跨步上前,却又被连禀成一把拦了下来,一面对一旁的天羽卫道:“不能放他进去,惹怒了阁主,事情就更糟糕了。” 易倾寒望著连禀成皱眉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如今你们天羽阁的阁主居然闭门不见人了?什麽素若公子失踪,你们究竟搞什麽鬼?” 连禀成把易倾寒拉到一旁道:“易少侠,这几日我们阁主的男宠素若公子失踪了,阁主勃然大怒限令我们一个月之内一定要找回素若公子,这阵子阁主正在火头上,还请易少侠见谅,就别再前去打搅阁主了。” 易倾寒皱著眉头想了半晌道:“可是我有重要之事,一定要见你们阁主。” “什麽重要的事情?” “我要向阁主求取天涎梦云散。” “什麽,你要来求天羽阁的独门密药,别说是阁主这阵子正在气头上,就算是平日里,阁主也不会轻易答应了你的请求,我看你还是赶紧走吧。” “可是,在下有急用呢,在下可以与阁主交易,绝不会白来求药的。” “你拿什麽来交易?如今阁主眼里只有寻找素若公子一事,倘若你能找到素若公子,说不定还有希望呢。” “你们都找了这麽多天了,还没有找到,我一个外人,更加不可能找到了。” “所以我劝你还是别妄想了。” 易倾寒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杵在原地似乎仍然不能甘心,连禀成却皱紧著眉头似乎在考虑什麽。 “左阁主这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想必这素若公子是难找得很了,依照雷阁主的性子,一个月时限一到,还不知道要怎麽惩罚各位呢。” 连禀成斜眼道:“易少侠这是幸灾乐祸麽? “我有什麽好幸灾乐祸的,你们阁主找不到素若公子,我也求不来药啊。” “既然如此,易少侠还这麽多废话干什麽?” “不就是丢了一个男宠麽,你们就打算这麽慌慌张张地找下去,要是到时候找不到,你们就准备等死了?” “易少侠此话何意?”连禀成挑眉道。 “哼,都过去这麽些天了,你们既然怕阁主发怒,为何不重新找个美貌的男子来送给你们的阁主让他消消气呢,反正都是男宠,找不到原来的,难道还不会找个更好的来代替麽,说不定你们阁主见了新的,心花怒放,也顾不上旧的了,大大奖赏你们也说不定呢,你们何苦天天在此担惊受怕啊?” 连禀成闻言恍然间觉得眼前一亮,似乎被人点醒了脑门似的,一脸惊喜地望著易倾寒道:“多亏易公子这番提点啊,连某明白了,易公子,你这一番话可是给我们指了条明路了啊。” 易倾寒斜著眼轻蔑道:“不过你们要是找不到合适的绝色美男,一样是白搭。” “这……”连禀成果然为难起来了:“说的也是,这一时间上哪去找想素若公子那样的美男子来啊,这……” 易倾寒勾嘴一笑道:“素若公子在下是没本事找,这个麽,在下倒可以帮忙找找。” 连禀成激动道:“真的麽,易少侠肯帮忙找?” “我还等著阁主的仙药呢,若是真找到合适的,对我岂不是也有好处,到时候,连阁主可要替我在阁主面前美言几句,我还指望著阁主的药呢。” “那是当然,易少侠放心,只要你能找到合适的美男子来送给阁主,平息了阁主的怒火,连某一定竭尽全力帮易少侠向阁主讨取那药。” “那易某就先告辞了。” “易少侠慢走。”连禀成乐得眉开眼笑,这下可找到一条生路了,只盼望著易倾寒果真带来了比素若还美的男子把阁主迷惑了去,那找不到素若公子也没关系了。担惊受怕了十几天的连禀成,今晚终於美美地睡了一觉,为了雷阁主男宠失踪的事,他已经失眠多日了,那眼眶都快凹进去了。 作家的话: 关於笔名:我之前发文一直使用的是一月夕一的名字,现在改名叫夜弦了,但是月夕就是夜弦哦,大家叫我哪个都可以这部月影轻寒花了整整八个月时间,希望大家会喜欢,最後的结局还希望听从大家的意见和建议呢~ ☆、第二章 好马失蹄,中了阴招 连云山下,天清气爽,山风夹著草香拂过,山野美景恍若画卷般展在眼前,月吟风一骑轻拍往连云山上奔去。行了一段路程,望著两旁山色,在山道上弯来斜去,竟一色都是山槐,月吟风不免有些恍惚了,朝天际斜阳望了一眼,似有迷路之嫌。 正在迷惘之际,前头却隐隐走过来一个挑夫,肩头担著两大担柴火,似是刚从山上砍柴下来。月吟风惊喜上前道:“这位大爷,请问一下往清远堂去怎麽走啊?” 那挑夫不咸不淡地抬头朝月吟风望了眼:“清远堂?阁下去清远堂做什麽?” “访人。” 挑夫眨眨眼道:“这位少侠看样子是迷路了吧,清远堂在山顶呢,少侠沿著这条山路上去,不久便可到达半山腰的酒铺,到了那里,再向酒铺的小厮打听一下就知道怎麽走了。” “真是谢谢大爷了。”月吟风辞别挑夫,继续跨马往山上奔去。 树枝掩映间,远远便望见了半山腰的一头隐约飘出一面旗帜,“半山酒铺”四个字正就著白旗在风中飞舞。缓缓从山道上踱上山来,只见酒铺内外散散地坐著一些人,正闲闲地三五成堆喝著酒饮著茶水。 月吟风往天际一望,从半山腰望去底下山色朦胧,清风似雾,别是一番心旷神怡,天地广袤的感觉,不由深吸一口气,惬意得很。 “客官,要酒要茶?” 月吟风翻身下马,找了酒铺外棚的桌子坐下道:“来一壶清茶。”小厮应声去了。 “这位少侠,你的衣服好像破了。”身畔传来一个中年男音,循声望去一名青灰色束袖江湖装的男子站在身侧,手中提著乌亮的三尺长剑。 月吟风垂头往自己衣服下摆一看,果然破了个不大不小的裂缝,此刻正迎著风微微敞著口子,断了的麻线正兀自飘摆抖动。月吟风微一皱眉,咦,好端端的怎麽衣服突然破了呢?明明没有撞到什麽地方啊,这下摆怎麽会被割破呢?难道是上山的时候,向挑夫大爷问了道,走过身边这衣服被那柴火擦碰到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哦,大概是上山的时候被树枝刮破了。” 说话间,来人已一脸笑意按剑坐到了月吟风对面:“不介意同坐共饮吧?” “兄台请便。”月吟风客气道。 来人朝月吟风下摆的破口望了眼道:“这位少侠从山下赶上来,是要去哪里呢?” “来连云山,自然是要去清远堂的了。” “哦,少侠去清远堂?” “恩。”小厮已将茶壶提上,月吟风倾了一杯茶喝道,对著对方询问般的话语,只轻轻恩了一声。 灰衣男子眨眨眼道:“少侠此去清远堂不知所为何事啊,这几日清远堂似乎出了什麽事,连云山上戒严,上山的过往人等都要盘查,少侠不知麽?” “哦?”月吟风惊异道:“连云山上出了何事啊?我自山下一路走来,也没遇到有人拦阻啊?” “从半山腰再往山上去,必须要经过穿云门,清远堂的人都在哪里呢。” 月吟风转了转眼珠道:“我是来连云山拜访清远堂堂主的,却不知这清远堂出了何事啊?” “据说好似丢了什麽东西,这位少侠,你此刻上山正是守卫戒备最为森严之际,恐怕不会让你上去。” “有这麽严重麽,我只是来拜访堂主的,难道这几日一个人都不能上山去了麽?” “少侠不用著急,我也正要上连云山顶去,不如我们先在此稍坐片刻,待天色渐暮,半山腰守卫急著换岗,到时候再上去,自然要松懈一些。” “是麽?” 灰衣男子盯著月吟风头上戴著的斗笠看了半晌道:“少侠为何不将头上的斗笠取下?” 月吟风一路过来,头上都戴著一顶斗笠,边沿垂下白纱,严严实实遮了大半张脸。月吟风眼波一转道:“天气太热,习惯了带著斗笠挡风避雨,兄台见笑了。” 二人对饮了半晌,天色渐暮,灰衣男子提议往穿云门去。 行至穿云门前,果然见有数名清远堂装束的人提著刀剑来回巡逻,一见到月吟风二人,立刻上前拦阻道:“什麽人?” 月吟风道:“在下月吟风,欲往连云山顶拜见清远堂堂主。” 守卫迟疑道:“你认识我们堂主麽?无缘无故要见我们堂主,究竟所为何事?” 月吟风正待分辩,只听灰衣男子突然惊惶道:“月少侠,不好,刚才酒铺里的茶有毒!” 月吟风惊诧地回转头望向皱著眉捂著肚子的灰衣男子,自己正暗暗运气检查是否真是中了毒,却不防背後突然一阵冰凉,一根银针已在迅雷不及掩耳间没入了肉内。 想要回身阻止,早已来不及,一瞬间只觉手脚俱软,没了力气,那灰衣男子却恢复了原状站直了身子,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望著他。 “你……你们……”银针上的麻药作用迅速,转眼间月吟风就已使不出半点气力,与缚鸡无异。 身後的守卫道:“哼,一早就盯上你了,遮头掩面独身掩上连云山,说,是不是那老头子派来的奸细?” “什麽奸细,你们是什麽人,为什麽暗算我?” “哼,我还想问你是什麽人呢,上连云山来究竟有什麽目的?” “我就是来拜见堂主的。” “拜见堂主?果真这麽简单?好端端的在酒铺里喝酒,为何头上的斗笠不肯取下?你以为装傻就能瞒过耳目麽?” “你们究竟在胡说什麽?我不是什麽奸细,要瞒过什麽耳目?” “还在装蒜!我倒要看看你的真面目!”说罢伸手要去揭月吟风头上的斗笠,月吟风伸手要挡,奈何麻药之力,反被反手锢在身後,眼前一亮,斗笠已被掀去。 月吟风一偏头,灰衣男子伸手将他的脸掰回来,暮色下一张惊世绝w的脸映入眼帘,灰衣男子一惊。 月吟风怒目道:“你们凭什麽怀疑我?” “哼,你以为你在山下的时候碰到的挑夫是谁,这下摆上岂会无缘无故破个口子?” “你们……” “你在山下形迹可疑,左长老早就盯上你了。” 月吟风生气的眼眸在暮色中愈发显得清亮动人。一旁的守卫在他的斗笠被掀开之际便已经看得有些痴了,此刻回神道:“严护法,没想到这小子长得这麽俊,连那位也许都比不过他呢,不如直接把他带回去给堂主?” “哼,果然长得很俊。”灰衣男子猥亵的眼光在月吟风脸上流转。 月吟风更怒了:“放开我!” “小美人,别挣扎了,不管你是不是奸细,把你带回去堂主一定心花怒放的。” “你们要带我去哪,放开我!”眼下中了麻药,内力都使不出来,月吟风一皱眉,袍袖一甩,只见三枚暗器,分别往三名守卫的右臂、胸前、左臂飞去,由於距离很近,不费多大力气那暗器便著著实实扎入肉里去了。三人各各哼了一声,怒目向月吟风看去。 月吟风乘机飞速往山下跑去,灰衣男子立刻追了过去,月吟风往一旁陡坡望了一眼,一咬牙,一挫身便往陡坡下滚去。 三名守卫各自捂著伤口追回来,惊讶万分地朝著往陡坡下滚去的月吟风望去。 “不能让他跑了,追!”四人立刻绕道往陡坡下追去。 月吟风从陡坡上滚下,顾不得身上酸楚痛苦,立刻爬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扒拉出一粒药丸吞下,便匆匆往山下奔去。 吞下凝琼丸,麻药之力似乎稍稍缓解了一些,却依旧使不上内力。月吟风不敢多有逗留,下了山後便一路往一旁的野林奔去。 无奈身後很快传来了追赶的脚步声,月吟风脚下一软,绊倒在地。 “抓住他,不能让他跑了!” 月吟风暗自叫苦,回手便是两枚飞镖,一面匆忙爬起继续往前狂奔。 “铮!铮!”两声,灰衣男子长剑一挥,两枚飞镖被挡了开去。月吟风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野林深处奔去,身後的追赶声越逼越近,正心急,恍惚间却见前方远远似乎立著一人一马,月吟风也顾不得多许,便往那人马靠去。 马上之人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狂奔而来的人,俯首间,一张绝w的脸在暮色中微微泛著霞光。易倾寒微微一怔,眼光射向月吟风身後追来的四人。 几声闷哼响起,身後一片寂然。凝琼丸虽然可以暂时提升体力,却对身体损害甚大,月吟风心力交瘁,倒在易倾城的马头前。 易倾寒翻身下马,走到月吟风身边,天际霞光在月吟风的俊脸上洒下半壁金辉,原来这世间还真有这样绝色的美男子啊。易倾寒英俊肃杀的脸上眼波流转,这样一个尤物自己送到眼前,这岂非天意? ☆、第三章 卖做男宠?! 再醒来时已经浑身五花大绑躺倒在马车之中了。月吟风皱著眉睁开眼,想要动弹,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被套了绳索点了穴道。一抬眼,易倾寒正悠悠坐在马车之中,嘴角带笑地斜过眼来。 “醒了啊。” “你……你是谁,为什麽绑我?” “呵呵,你在连云山脚下被人追杀,我救了你,你还没谢我呢。” 月吟风一回忆,原来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昏倒之前看到在马上的那个人,“你赶走了那几个追我的人,救了我?” “何须用赶。” “那你怎麽对付他们的?” “碍事的人,直接杀了。” “你说什麽?”月吟风惊讶地望著易倾寒面无表情地从嘴里吐出“杀了”二字。 “你……你怎麽能随便杀人呢?” “哼,不杀他们,难道你想等著被他们抓回去?杀人怎麽了,我还打算……”易倾寒饶有兴趣地弯下腰捏过月吟风的下巴道:“把你给卖了。” 月吟风闻言气得直哆嗦:“你……你说什麽?” “这麽一张漂亮的脸蛋,居然长在一个男人的脸上,啧啧啧,我敢保证那老头看到你这样的绝世美男子,一定会眼珠子都掉出来的。” “你胡说什麽,你要把我卖到哪去?!” “呵呵,最近凤鸣山天羽阁的雷阁主丢了男宠,气得不行呢,我正要把你送过去给他当男宠呢”,易倾寒斜了眼满面怒意的月吟风悠悠道:“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谁叫你长了这样一副绝世的脸,谁叫你又不偏不倚正好撞到我的面前来。” “你……”月吟风咬牙切齿地望著冷峻中带著肃杀的易倾寒。男宠?!我堂堂白月山庄少主,居然要被人卖到天羽阁去当男宠?天哪,怎麽会这样?怎麽能这样?! “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人家雷阁主可是会心疼的呢。” 月吟风差点呕出一口血来:“你是什麽人,为什麽要把我卖去天羽阁,你……你知道我是谁麽?” “哼,我管你是谁,只要你的脸能讨雷鸣宣欢心就行。” “我是白月山庄的少主,你胆敢把我卖去天羽阁给人当男宠,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白月山庄的少主?你以为我会信你?”易倾寒轻蔑道。 “你……你会後悔的!” “哼,少废话,我管你是白月山庄还是黑月山庄,总之你是逃不掉了!”易倾寒望著月吟风恶狠狠道。 “你凭什麽把我卖去天羽阁,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哼,我要用你换天羽阁的密药。” “密药?天涎梦云散?” “原来你也识货啊。” “你就为了换个药就要把人卖去做男宠?我又不是你的人,你凭什麽这麽做?你凭什麽以为拿我就能换到药?” “呵呵,天羽阁阁主雷鸣宣向来喜好男色,用区区一盒药换你这样的绝世美男,你说他肯不肯呢?” “你……你凭什麽?”月吟风气得发抖。 “哼,你这条命也是我捡回来的,要不是我,你早被那几个人抓走了,你就是我的人,我想把你怎样就怎样!”(天哪,我们的寒寒同学和小风风第一次见面就有这种觉悟了,捂脸遁走~) “你就不怕把我卖去天羽阁,我爹知道了会找你算账麽?” “到了天羽阁你就是雷阁主的新男宠了,谁会知道你是谁。” “我是白月山庄的少主,你不能把我卖去当男宠!”月吟风急红了脸道。 “哈,你说你是白月山庄的少主,有什麽证据麽?我偏不信!” “你……你不信是不是?你要是真敢把我卖给雷鸣宣,我日後也不会放过你!” “少来这一套,想威胁我,门都没有,我把你送给雷鸣宣,他谢我还来不及,你想找我算账,做梦!” “你……你这个混蛋,就为了换一盒药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 “闭嘴,再乱叫,我立刻堵了你的嘴!” “你……”月吟风涨著气得通红的脸愤愤望著易倾寒,这是哪里来的混蛋,竟敢把我堂堂白月山庄少主卖去做男宠,太可恶了!我说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不信,这下可怎麽办?月吟风脑子飞速转了转,满面通红地朝易倾寒憋了憋嘴,犹犹豫豫道:“你……你既然觉得我长得这麽好看,你把我送去天羽阁给雷阁主当男宠,你舍得麽?” 易倾寒转过脸仔细在月吟风通红的脸上盯了半晌,忽然大笑道:“你是想勾引我麽,哈哈哈,告诉你,我可不吃这一套!任你长得貌比宋玉卫阶倾倒众生,也别想引诱动我!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个男宠,你是当定了!” “你……”月吟风又羞又怒,老子不惜色诱你,你竟然无视我! “你就为了一盒药?”月吟风倒抽凉气,只觉得快说不动话了。 “不错,我就是为了那盒药。” “你一定要把我送去天羽阁给雷鸣宣当男宠?” “是!”望著易倾寒冷漠狠绝的脸,月吟风几乎要崩溃了。 月吟风耷拉著脑袋,想来想去也无计可施了,只好把最後一招使出来道:“我说过我是白月山庄的少主,你要把我卖去天羽阁也不过就是想要那天涎梦云散罢了,我家山庄珍藏了一盒天涎梦云散,你要是答应不把我送去天羽阁放了我,我就答应回山庄把药取出来给你。” “哼,你以为编这样一个谎言我会信你麽?” “我说的千真万确,你抓我的目的也就是换药,你要换药,我有,我跟你换。” “我凭什麽信你?你要回山庄取药,你当我不知道你是想乘此机会逃走麽?” “你要我怎麽样说你才肯相信?!总之,你要是一意孤行将我卖去天羽阁,等我受了宠之後,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你!” 易倾寒带著杀气钳住月吟风的下巴盯著他:“你休想威胁我!” “哼,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若不是为了自救,我还不会对你透露白月山庄有天涎梦云散呢,你既然这麽精明,应该知道究竟是拿我和天羽阁换药还是和白月山庄换药合算。” 易倾寒皱著眉头盯了月吟风半晌,眼中闪著凶光道:“哼,我姑且信你一回,你说你是白月山庄少主,我便带你去白月山庄取药,不过你若是敢骗我,我可警告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算你聪明!”月吟风愤愤回了一句偏过脸去。这个该死的混蛋,等我脱了身以後一定找他算这笔帐!月吟风在心里暗暗想著。 ☆、第四章 山庄取药 马车中途改道,往白月山庄驶去了。!辘!辘驶了半日,终於在山庄外不远处停了下来。易倾寒掏出一粒药丸,掰开嘴往月吟风口中塞去,迫他吞了下去。 月吟风咳了两声道:“你给我吃的什麽药?” “听清楚了,我限你二刻时之内把药给我拿出来,若是二刻时之後我见不到你拿不到药,你就等著口吐白沫七窍流血而死吧!” “你……这麽毒!” “哼,无毒不丈夫,我说的话,都给我记清楚了,想活命的话,劝你不要动逃跑的念头!”易倾寒解开月吟风身上的绳子,解开他的穴道。 月吟风瞪了他一眼,在夜色中跳下马车往白月山庄而去了。身上的麻药早已解了,经过连云山一番折腾又服了一颗凝琼丸,虽然身体受损,但是如今内力已复,等会要对付马车里那个家夥,也不是没有胜算。月吟风一面想著怎麽先回山庄拿到天涎梦云散骗到解药,一面想著等会怎麽和易倾寒清算这笔帐。 夜色沈沈,山庄内寂静无声。就如同从前老是溜出山庄玩耍到大晚上才偷偷翻墙溜回来一般,夜黑风高,月吟风翻墙而入,悄悄往山庄密室而去。躲过熟悉的家丁,月吟风熟门熟路地摸到密室门前,打开密道一闪身进了石门。记得以前父亲就把天涎梦云散藏在密室挂画背後的密格里。月吟风将眼前的挂画拨开,露出後面的暗格,打开暗格,月吟风伸手摸出一个檀木盒子,天涎梦云散就放在盒子里。时间不多了,月吟风赶忙打开盒子想取了药走人,结果却傻眼了。 盒子中,空荡无一物。 怎麽会这样?!月吟风愣在当场,怎麽会没了呢?明明记得那药就放在这里的,怎麽没有了呢?这下可怎麽办,急匆匆回来取药,结果却没了?完了,要是找不到药,那个该死的混蛋一定以为我骗他,这可怎麽办呢?月吟风顿时慌了神,紧张地在密室里到处翻找了起来,就在这时,密室门被一脚踹开,门外传来白月山庄庄主月无垠愤怒的声音:“混账东西,你深夜偷偷回庄在密室东翻西找,是要找什麽呢?!” 月吟风抖了抖,差点吓破了胆,僵硬地转过身子望著门口:“爹……” “老爷,我说得没错吧,他果然是和人勾结想要图谋不轨。”庄主夫人冷如秋站在一旁道。冷如秋是月吟风母亲死後月无垠续娶的,一直将月吟风视作眼中钉,欲除之而後快。 “你拿了那挂画後的檀木盒子,是想找天涎梦云散麽?” “我……”不能否认,他就是在找这个。 “你想把它偷出庄去?”“我……”不能否认,他就是想把它偷出庄去。 “哼,逆子!” “不是的,爹,你听我解释啊,我不是回来偷东西的。” “不是回来偷东西那是回来做什麽?既然不是偷,为何不光明正大地白天回庄,却要在晚上偷偷摸摸跑回来?”冷如秋冷冷道。 “我……”月吟风垂下头,此刻离二刻时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月吟风打了个寒颤,来不及解释什麽,硬著头皮道:“爹,那天涎梦云散你放哪里去了?” “哈哈哈,老爷你听见没有,他果然就是为了把天涎梦云散偷出去才回来的。” 月无垠站在门口铁青著脸望著月吟风:“逆子,你果真是为了回来偷药麽?” “不……不是的……” “哼,你想不到吧,我早就已经把药移去了别处,若不是如秋提醒,我还真不敢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来!” “爹,你误会了……”此刻已经不能再解释什麽了,时间不够了,既然药已不在这里,也不能再耗下去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是赶紧先逃回去再说。说时迟那时快,月吟风飞速闪身到密室门口,一把推开错愕的月无垠奔了出去便要往墙外而去。 “把这个逆子给我拦下来!”月无垠怒了,和冷如秋一同追了出来。 月吟风心里暗暗叫惨,今天是怎麽了这麽倒霉,被连云山的人追,被那个混蛋追,最後还被自己的亲爹追! 一时间,山庄里的家丁都提著灯笼举著火把朝月吟风围了过来,层层将他圈在中心。 “哼,老爷你这下看清他的真面目了吧,偷不到东西就想要逃走。”月无垠黑著脸朝包围圈走过来。 “让开,我要出庄!” “逆子!” “爹,我来不及和你解释了,总之我不是故意回来偷东西的。” “哼,既然不是回来偷东西的,那你就乖乖束手就擒,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自会调查清楚。” “不,我不能留下。”月吟风想到二刻时将近,如今身受牵制,只怕还来不及留下来解释,就已经如那个混蛋所说口吐白沫七窍流血而亡了,所以月吟风只一心想要跳出重围回马车去。 “闪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把他给我拦下来,逆子,我倒想看看你要怎麽不客气!” 月吟风暗自叫苦,拼著长剑挑破了几名围上来的家丁衣服,踩著下人的肩头飞身往墙外掠去。 月无垠大怒,挺剑亲自来劫,月吟风与他对了两招道:“爹,今夜请放孩儿走吧,孩儿来日再向爹解释。” “逆子,休想逃走!” 月吟风不敢与月无垠多战,只一心想快快离开,正愁间,只见墙头又飞掠过来一道身影,几招便将月无垠逼得後退开去,一只手携了月吟风往墙外掠去道:“跟我走!” 混蛋,居然在这个时候进来,他这样带我走,父亲不更加误会才怪! “好小子,居然还有同谋里应外合,等我抓到你,一定饶不了你!” 身後传来月无垠气急败坏的怒骂声,月吟风两眼一翻,心想这回是完了,百口莫辩了。易倾寒带著月吟风回到马车上,月吟风闭了两眼躺在怀中一动不动。易倾寒皱著眉拍了拍他的脸道:“喂,你醒一醒,别给我装死!” 月吟风猛地睁眼起身抓住易倾寒的衣领摇晃道:“你为什麽要出来,你这样子把我带走,我爹更加误会我了,我怎麽跟我爹解释!” 易倾寒也怒了,一把推开他道:“你疯了吗,二刻时快到了,你想死是不是?” “哼,反正不死也要被你卖去当男宠,还不如死了的好。” “你休想!”易倾寒迅速将月吟风双手反在身後,点了他胸前的穴道。月吟风震怒地望著他,只觉心血翻涌,喉头一热,吐出一口血来。易倾寒见状,迅速掏出一粒药丸往他嘴里塞了去。 “你真不怕死?明明没有药还敢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真是白月山庄少主,药被我爹藏起来了,我先前不知道。” “哼,别骗人了,你要真是白月山庄少主,那庄主为何派人围了你要抓你?分明是你偷偷闯入密室想偷东西被人发现了。” “你闭嘴,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被爹误会的!” “误会?你既然是白月山庄少主,回庄拿药庄主为何要为难你,还出动了家丁把你围得里里外外?你说啊?” 月吟风颇为难过地垂下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爹突然对我那麽生气,骂我那些话。” “哼,狡辩!” “你不信算了,我懒得跟你说!”月吟风白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既然你拿不来药,那我就要把你送去天羽阁,我警告你,别再给我耍花样了,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你……”月吟风气得发抖:“你还要把我送去天羽阁?” “那当然,我的药没拿到手,难道我会放了你麽?不然你以为,我刚才为何要去救你?” “你……你这个混蛋,你快放开我!”月吟风愤怒地挣扎起来。 “再乱动,我塞了你的嘴!”易倾寒粗暴地将月吟风按在马车地板上恶狠狠道。 “你这个混蛋,你怎麽一点人性都没有,放开我,我不要去天羽阁!” “闭嘴!你害我折腾了大半夜,平白浪费了这麽多时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混蛋!垃圾!魔鬼!神经病!”月吟风气得失了理智,乱喊一气,易倾寒扯过一旁的布团,一把塞在他口中,只留他怒瞪著圆眼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哼,真是麻烦!非要堵了你的嘴才肯安静是不是?!”易倾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把他踏在脚下,兀自闭目养神起来。 月吟风俯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也发不出话,只能斜过眼,望著坐在座位上一派悠然的易倾寒,心里真是恨得想跳起来把他给掐死。混蛋,你竟敢这样对我,我月吟风发誓,以後一定找你报仇雪恨!(呜呜呜,我们的小受受居然这麽凶狠地想要把他家小攻卖去当男宠,小风风你真是太可怜了~) ☆、第五章 妓院 易倾寒在马车中闭目养神了半晌,想起月吟风还被自己踩在脚下,心想好歹是要卖去给雷鸣宣当男宠的,这般折磨他若是传到雷鸣宣耳朵里可就不好了,於是松开脚把月吟风扶起来,拿掉了塞在他口中的布团道:“怎麽样,知道乖乖的了吧?” “哼!” 易倾寒也不理他,径直去解月吟风衣服,月吟风惊道:“你要干什麽?” “别乱动,让我看看受伤了没有。” “滚开,谁要你假惺惺了。” “你以为我想碰你啊,我只不过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弄出淤青块来,省得到时候雷阁主看了不满意。” “你……”月吟风又气得发抖。 “给我老实一点。”易倾寒松了松月吟风的腰带,宽了宽他的紧身衣,仔细朝他身上瞅了瞅,那一身光洁如缎的肌肤,果真是美得让人想滴口水啊。可惜,易倾寒一心只想著拿月吟风去换药,对他这身子根本没兴趣。 除了背上刚才被自己踩了半晌有一点淤痕外,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易倾寒满意地检查完毕,回头便对上了月吟风那又羞又怒的脸,这张脸上的这副委屈得好似被人占了便宜的表情,当真是又可爱又诱人啊。易倾寒瞟了他一眼道:“做出这副委屈表情,又想勾引我麽?省省心吧,我是不会上你当的!” “鬼才想要勾引你!”月吟风怒了。 “那最好,我劝你安分一点,省得我再堵你的嘴。” “哼!”没想到我堂堂白月山庄少主,居然栽到了这步田地,以前害怕自己的相貌太过出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故而经常带著斗笠出门,眼前这个人却胆敢把我绑了送去做男宠,扒了我的衣服还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不仅自尊心严重受创,自信心也遭到严重打击。 月吟风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闹了大半夜还不知道绑了自己的这个混蛋叫什麽名字,於是咳了两声道:“哼,你敢把我卖去天羽阁,那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 易倾寒回头瞟了他两眼道:“怎麽,想日後找我报仇麽?” “哼,你怕了吧。” “谁怕你了,也好,告诉你本少侠的名字也无妨,我叫易倾寒,仔细记住了。” “呸,为了私利拐卖人口,还敢自称少侠,真不害臊!” “你倒是说说,你叫什麽名字?” “行不改姓坐不更名,白月山庄少主月吟风!” 易倾寒轻笑了一声道:“还自称白月山庄少主呢,都被人从山庄里打出来了,你也不害臊。” “你……”月吟风很想翻白眼吐白沫。 马车还在!辘!辘前行,月吟风坐在马车里心想,也不能这样下去啊,这个恶魔,当真会把自己卖到天羽阁去的,我是白月山庄的少主,怎麽能去当别人的男宠呢?!不行,得想办法脱身啊。 “喂,我说你为什麽非要弄到那药啊?”月吟风试探般问道。 易倾寒斜眼道:“与你无关。” “怎麽与我无关啊?你要拿我去换那药,我的清白可全毁在你手上了,要不是为了你的药,我至於被我爹误解,至於被你绑著卖去天羽阁麽,怎麽与我无关?” “我的事,你少罗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告诉你,想逃,门都没有,想求饶,也没得商量!” 月吟风对著易倾寒气得咬牙切齿,欲哭无泪。 马车驶了大半夜,由於前往白月山庄耽搁了时间,天蒙蒙亮之际,马车驶入容城,易倾寒索性在容城找了家客栈暂且安歇了下来。 易倾寒把月吟风安置到客房里,自己吃了早饭,月吟风却被点了穴道坐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眼看著月吟风自己吃了早饭,眼中早冒出火来了。 “你这样点了我的穴道又不让我吃饭,是想饿死我麽?” “想骗我给你解开穴道?” “那你是准备把我饿死麽?我要是饿死了,你要拿什麽去换药?” “哼,你想怎麽样?” “我要吃饭!” 易倾寒朝他看了两眼,点了穴道不能动弹,怎麽吃饭?除非亲自喂他? “喂,你真的不准备让我吃饭了?” “好小子,你不会想要我喂你吧?” “哼,你不愿意喂,那就解开我的穴道。” “解了你的穴道,你岂不会乘机逃走?” “哼,不肯解我的穴道,那你就喂我吧!” 月吟风挑衅般望向易倾寒,似乎是算定要让他为难。易倾寒朝他盯了半晌,忽的走过来把他拎到桌边(小风风抗议,我又不是动物,干嘛拎我!),端起粥碗凑到月吟风嘴边,对上那一双迷人的黑瞳,月吟风的脸上含著笑意,魅惑诱人,仿佛在讥讽自己一般。那表情似乎就在说,看吧,果然被我算准了只能自己亲自来喂我了。 “砰!”一声,粥碗被放回了桌上,易倾寒从座位上把月吟风拉起,邪魅一笑道:“哼,别得意,点了你的穴道又能让你吃东西,我自然有好办法。” 月吟风尚在惊愕中,便已被易倾寒拉出房门出了客栈。 “喂,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呵呵,当然是好地方了,放心,饿不死你。” 月吟风被易倾寒扯著走了半晌,停下脚步,疑惑间抬眼一望,便傻乎乎地盯著头顶那三个字发呆起来。 绿翠馆! “妓……妓院……”月吟风结巴道。 “哼,算便宜你小子了,白带你来喝花酒。”易倾寒扯著月吟风上了二楼雅间。 两人面对面坐定,一群穿红戴绿浓妆w抹的姑娘们按照易倾寒的“旨意”,齐齐围在月吟风身边,一面喂酒一面喂水果,热情得不亦乐乎。月吟风被围在美人堆里,都快被脂粉香呛得喘不过气来了。 易倾寒则似看好戏般坐在对面,悠悠然端著酒杯斜著眼,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公子,让碧儿喂你一个葡萄吧。” “公子,喝一口云莲倒的酒吧。” “公子,林林刚削的苹果,尝一口吧。” 月吟风涨红了脸应付著姑娘们应接不暇递到嘴边的食物美酒,愤愤的眼神望著对面悠然自得的易倾寒。 “哎呀,月少侠大概是第一次来妓院吧,你看我对你多好,还带你来妓院开开荤,以後去了天羽阁可就没这机会啦,月少侠就好好享受享受吧。” “易倾寒……” “好好吃哦,吃饱喝足我好带你上路。”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酒就从月吟风嘴里喷出来了。 正在调笑间,只见易倾寒忽然脸色一正,朝门口望去。恍惚间似乎听到门外传来过路人的声音。 “大哥,就这间,我们进去吧。” 这个熟悉的声音,是他们,是乐波帮的人,好啊,竟然在这里被我撞见,哼!易倾寒放下酒杯,脸色一沈,一摆手让姑娘都退了开去,一把抓起月吟风往门外走去。 “你干嘛?” “闭嘴,别说话!” 易倾寒拉著月吟风在隔壁雅间外的墙边站定,易倾寒侧著耳朵偷偷听著雅间内的谈话声。 “大哥,再过一个月九王爷的镖就要上路了。”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都安排好了。” “上次逃出去的那个分堂主,抓到了没有?” “大哥,那姓易的小子很狡猾,派出去的手下不是找不到他人就是被他杀了。” “哼,一定要赶紧把他给我解决了!” “放心吧大哥,就算找不到他,他也撑不过几天了。” 月吟风闻言,只见易倾寒的脸色浮起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杀气,不由好奇道:“咦,他们说的姓易的小子,难道是你?” 话落,雅间内的人便察觉到了门外有人:“谁?!”有人警觉地喊了声,接著便有人往门外走来了。 易倾寒和月吟风俱都一惊,说时迟那时快,月吟风把易倾寒往边上的墙上一扑,十指相扣将他压在墙上。 柔软的双唇贴到嘴上,易倾寒来不及错愕,双唇与双唇已紧紧相对,惑人的气息吞吐在咫尺间,异样的感觉如触电般爬满全身。牙关被撬开,温润的舌头侵了进来,扫遍了牙床,仿佛还不够味,还在贪婪地吮吸。他……他在吻我?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雅间里的人走出来,望见两个抵在墙边忘情深吻的人,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句:“妈的,要亲热不去房里贴在人房外墙上搞什麽东西!”说著又退了回去。 停止工作的大脑终於又工作了起来,易倾寒推开月吟风:“你……” “别说话。”月吟风拉著易倾寒便赶紧往自己的雅间退了回去。进了房间,易倾寒思量著隔壁有人,倒也不敢大声喧哗,跑到角落压低了声音道:“你刚才干什麽?” “若不如此,你早被他们发现了。” “你……你敢对我……”易倾寒红了脸。 “哼,我这麽做还不是帮你掩饰!” “掩饰?掩饰需要把舌头也伸进来?” “你觉得吃亏了怎的,我还不愿意呢,要不这麽做人家一眼就看穿了,我牺牲自己帮你掩盖你还敢质问我?” “你……你穴道解了?”易倾寒半晌憋出一句,“你……刚才干嘛要帮我掩饰啊?” 对啊,刚才干嘛要帮他掩饰啊,倘若让他被雅间的人发现自己岂不是还可能可以找机会脱身?月吟风怔了怔,涨红了脸道:“你当我是傻子啊,你拉著我一块在外面偷听,他们发现了你肯定也不会放过我。” “那你现在穴道已经冲开了,干嘛不逃?” “哼,你以为我不想逃啊,我这就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月吟风身形一闪,便要往外掠出去。 易倾寒立刻反应了过来,忙追出去扯住月吟风道:“休想逃走!”一把扯回月吟风,飞速在他胸前点了穴道。动作迅猛,鼻尖差点又撞上了他的脸。来不及多想,仇人还在隔壁雅间,得快点离开这里。易倾寒哼了一声道:“想逃走,门都没有,跟我走!”说著便拉著气呼呼的月吟风奔出了妓院。 ☆、第六章 毒发 “你想把我带去哪里?” “废话,当然是带你去天羽阁换药。” “你还没死心啊,我刚才救了你一命,你居然这麽绝情,还要把我送去天羽阁?” “闭嘴,那你是自找的,我可没求你救我。”易倾寒恶狠狠瞪了月吟风一眼。 天哪,这世上怎麽会有这麽狠心绝情的人呐,月吟风心里打了个冷颤。易倾寒拉著月吟风往马车租铺去。车铺在城镇和田地交界处。 “刚才妓院隔壁雅间里的都是些什麽人啊?”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以为我想管你的事啊,你要是肯打消把我卖去天羽阁的念头,我才懒得问你呢。” “休想!” “怎麽,我听他们刚才说那姓易的小子撑不过几天了,这姓易的小子就是你了,对不对?” 易倾寒铁青著脸道:“你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晕?” “你这个人怎麽这麽狠心无情啊,我好歹救了你一命,你就这麽和我说话?!” “我就是个狠心无情的人,怎麽样?再敢打探我的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易倾寒冷眼斜了斜月吟风,转头和车铺老板商量了一下马车的事情。商议妥当後,却见远远过来一行人,易倾寒脸色登时一变,扯著月吟风便往田地里避去。 “那些是什麽人?雅间里的人?” “闭嘴!” “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不可能。” 眼见那一行人也走到了车铺前,月吟风忽的身子往前一倾,便朝易倾寒身上压去,易倾寒一惊,整个身子便和月吟风一起倒在了田地中。月吟风的身体结结实实地压在了易倾寒的身上。 易倾寒眉头一皱,想要推开他,月吟风却沈声道:“别乱动,你想被他们发现麽?” 易倾寒怒目瞪了眼月吟风,却也不敢再动弹。月吟风的脸就在自己眼前,又是咫尺相对,他兰芷般的气息喷薄在脸上,刹那间,心驰神荡,有那麽一瞬间的恍惚。 那一行人要了马车,便驾著马车走了。 易倾寒见人已走远,忙把身上压著的月吟风推开爬起身道:“你干什麽一直压著我?” “你还好意思说,我叫你给我解开穴道你偏不,我又不能动弹,我不压著你要怎样?” “那你干嘛故意把我压倒?” “我不把你压倒你是想杵在那等著被他们发现麽?” “哼,我不管你做了什麽,你都休想我放你走!” “你……” 易倾寒说完狠话,忽然皱著眉捂著心口,浑身颤抖了起来,不一会,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月吟风见他样子怪异道:“喂,你怎麽回事?” 易倾寒咬著牙不说话,身子却抖得越来越厉害,他一手死死抓著月吟风,仿佛怕他乘机逃跑似的。 手,怎麽这麽冰冷?月吟风心中怪异道。 “喂,你不要紧吧?” “冷……”易倾寒面色痛苦地挤出一个字。 月吟风转了转眼珠道:“喂,他们说你撑不了多久了,你该不会是中了他们的毒,现在毒发了吧?”看他这个样子,的确很像毒发了。 “你……”易倾寒死死拽著月吟风的手,拼命想要缩紧身子,结果却成了往月吟风怀中靠了过去。 天哪,这身子,怎麽这麽冰冷? “好冷啊……” “喂,你解开我的穴道啊!”月吟风眼睁睁看著易倾寒颤抖著昏厥在了自己怀里,无语。你要晕倒,也先解开我的穴道呀,真是该死! 月吟风不顾经脉受损,咬著牙冲破了穴道,扶著浑身冰冷的易倾寒坐到一旁的田地中。浑身上下,都是冷的,脉息微弱迟缓,这是中了什麽毒呢?该死的,虽然易倾寒想把自己卖去天羽阁当男宠很可恶很该死,可是不能就这麽死了呀,起码要先跟我回山庄向父亲解释清楚那夜发生的事吧。 月吟风扶著易倾寒在自己面前盘膝坐下,掌对掌开始向他输送纯阳内家功力。他这毒性这麽冷,我用纯阳内功应该可以助他熬过去吧?月吟风想著,不管那麽多了,熬不熬得过去,但看他的造化了,若是死了也莫怪我,谁叫你心这麽狠这麽无情,居然对我……胡思乱想些什麽呢?月吟风整了整心神,一股纯阳之气缓缓从掌间涌入,沿著经脉缓缓游走全身,渐渐暖过受了寒冻的经脉,易倾寒的身体也渐渐回暖过来。 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枕在月吟风腿上,有些诧异,爬起身子道:“你……你怎麽没走?” “我当然恨不得一走了之留下你毒发身亡了,只不过你害我被我爹误会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你想怎麽样?” “你怎麽不问问我,你怎麽没死?” “你……” “我可是耗费了自己的功力给你输的纯阳内力护住了你的心脉,若不是我,你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 “你输内力给我?你就不怕我再把你送去天羽阁换药?” “我警告你,你休想再抓了我把我送去天羽阁,我现在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捏死!”月吟风说著故意将手指头在易倾寒面前得意地晃了晃。 “那你为何要救我?” “我要你跟我回白月山庄,向我爹解释那夜发生的事。” “不可能。” “你……”月吟风不想他竟然这麽干脆地拒绝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我救了你几次,你总要知恩图报吧?”月吟风继续道。 易倾寒轻蔑一笑道:“知恩图报?你救了我这次又怎样,没有解药,我熬不过几天了,横竖都是死,我为什麽要帮你?” “你……”月吟风勉强压下怒气道:“你究竟中了什麽毒,你要换的天涎梦云散难道就是解药?” “哼,我说了你难道会答应让我把你卖去天羽阁换药麽?” “你就只想著把我卖去天羽阁换解药麽?”面对这麽无情的话语,月吟风颇觉受伤。 “我现在没力气了,打不过你,也抓不了你了,你放心好了。” “如果我答应帮你解毒,你是不是就答应陪我回山庄解释?” “你能帮我解毒?”易倾寒抬起头玩味地望著他。 “我师父是隐居山林的神医,他一生钻研天下奇毒,能解各种奇门怪毒,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呵,你不怨我之前绑了你要把你卖去天羽阁却反而还要救我?”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反正机会在你眼前。”月吟风故意气道。 “好死不如赖活著,何况我还想报仇呢,反正我现在也没力气了,那就全靠你了,去找你说的神医吧。” “我也跟你说好了,等你毒解了你要陪我回山庄解释不能反悔。” “行啊,没问题。” 月吟风满意地笑了笑,扶他起身去牵先前预订好的马车。恍惚间那一脸灿然的微笑,不经意间悄悄拨动了心弦,是谁一瞬间错愕了心神?易倾寒微微一怔,被月吟风推上了马车。 ☆、第七章 客栈异变 易倾寒歪著身子半闭著眼斜坐在马车内,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月吟风朝他瞅了两眼道:“喂,你别给我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易倾寒也不说话,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喂,我跟你说话呢。”月吟风上前晃了晃他。 易倾寒甩开他手道:“别动我,我累得很。” “哼,谁叫你要绑我去天羽阁的,报应啊。” “哼。” “我带你去求我师父还算便宜了你呢,你竟然还对我这副态度。” “是你愿意的,与我何干?” “你……”真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月吟风气鼓鼓道:“你这麽狠毒无情的人,难怪会被人下毒追杀。” 闻言易倾寒顿时睁开了眼睛,狠毒带杀的眼神直直向月吟风射来:“你少给我胡言乱语!” 那可怕的眼神让月吟风打了个寒噤:“现在是我在救你呢,说话客气点。” “我就不客气,怎麽样?” “哼,不愿说算了,我也懒得管你的破事。”月吟风撇撇嘴别过脸去,不再理睬他。 马车驶了半日,月吟风道离师父隐居的地方还有一日行程,恐怕今日到不了了,於是带著易倾寒在山郊处寻了家客栈住下。 月吟风扶著易倾寒进入客房,只觉得他的身子又开始有些发冷打颤了。 “你该不会又要毒发了吧?” “此毒晚期,不定时发作。” “哇,我上次已经耗了不少真气给你运功了,这一路上不会一直都要我给你输内力解救毒发吧?” “哼,反正这世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施舍,舍不得耗损真气那你就乘早走吧,不用管我的死活。”这话听起来怎麽那麽像在赌气呢? 月吟风脑子转了转想,耗点真气给他输内力压制毒性倒也没什麽,只是这个混蛋这麽狠心无情,指不定什麽时候就翻脸无情了,可不能不防著,於是道:“没关系,这毒不就是性冷麽,我有办法,你在房里等著。”说著将易倾寒扶到床边,自己闪身出门去了。易倾寒眼波一动,刚想伸手拽住月吟风,却被体内涌上来的一股寒气冻得迟滞了一下,一手落空,抓在了床纬上。 好冷啊,易倾寒开始蜷在床上哆嗦起来,心内忽的闪过一个想法,如果……如果他乘机逃走把我扔在这怎麽办?他会回来麽?他不会回来了,什麽要我陪他回去解释,骗谁呢……易倾寒就这麽慌乱地想了一番,几乎就要昏厥过去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月吟风端著药碗走进来,走到床边皱著眉把他扶起来道:“很冷麽?” 回来了,他居然回来了。天下真有这麽傻的人啊,要是换做我,早就走得干干净净了。月吟风端过药碗凑到他嘴边。 “这是什麽?” “驱寒的中药,我特意去药铺配的,应该能暂时缓解你的毒性。” “不喝。”易倾寒朝那褐色的药汁望了眼道。 “怎麽,你怕我在这药里下毒?”月吟风挑眉道。 “呵,你干嘛要对我这麽好?” “哼,我要是想下毒害你,又何必带你去找我师父,何必还要回来!你要不相信我就算了!”月吟风将药碗往床边一放,甩手出门去了。 “月吟风……”这回是真的走了呢。 易倾寒朝那碗药望了望,颤著手端过来,药汁的温度透过瓷碗传到手心里,寒意顿时有些消散的感觉,易倾寒忍不住将那药丸凑到嘴巴,将那一碗温热咽下肚去。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散开,寒凝的经脉果真稍稍舒畅了些。 这药怎麽一点都不苦还带著一丝甜味?一碗药喝到底,易倾寒呆呆地望著药碗,碗底清清剩著一颗蜜枣。易倾寒哑然失笑,一根手指伸去戳了戳那蜜枣咬了咬唇:“月吟风,你会後悔的……” 放下药碗,易倾寒呆呆朝门口望了望,这一次,他还会回来麽?怔愕间,月吟风急急推门而入,奔到床旁一把拉起他道:“这家客栈气氛不对,好像有问题,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什麽?”易倾寒惊讶道,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月吟风拉著到了房门口。尚未推门,已听到门外客栈楼下传来一阵放肆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李忆风,你想不到吧,我会千里追踪你到这里,告诉你吧,整家客栈已经被我团团封锁包围了,你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师弟,一年不见,你还是心狠手辣不减当年啊。” “哼,我再心狠也抵不过你心狠,我得不到的东西,宁愿亲手毁了!你就和这个贱女人一起葬身在这火窟之中吧!放火!” 只听楼下动作声连连,俄顷,便觉楼下火光大窜,毕剥声响。 “晚了!” “外面是些什麽人?” “不知道。”月吟风一脚踹开房门,奔出二楼走廊,往楼下一望,火团四起,已将客栈门截断了。 “这客栈里除了我们难道没有其他客人了麽?他们这麽纵火不会把其他人都烧死吗?” “恐怕这家客栈里先前的那些人现在都已经退到客栈外把这团团包围了,这家客栈是早有预谋。”月吟风望著走廊尽头的一男一女,飞速掠身过去。 反抗不到几招,月吟风的刀已架到那女人的脖子上,那男子见状色变,月吟风道:“快说,出去的密道在哪里?” “你怎麽知道会有密道?” “哼,如果没有密道,你还能这麽镇定?故意放我二人进客栈,其实是想让我们二人做替死鬼吧?” “你……” “你早就知道客栈里的人都是要来杀你的对不对,所以就故意排下了这个局,想让我们被烧死在客栈里,自己好假死逃出去!” “你……你竟然什麽都知道了!”那男子惊慌道。 “快带我们去密道,否则我杀了她。” “别动她,我带你们去!”男子咬牙道。 易倾寒很快就明白过来了,紧紧跟在月吟风身边随著那一男一女往密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而去。男子带著他们下了楼,掀开客栈一角的地板,露出一个地下通道。 就在月吟风垂眼往地道里望去时,那男子飞速一掌拍向易倾寒,月吟风见状一惊,忙想伸手去挡,那男子却收回掌势飞起一脚踢上月吟风手腕,月吟风吃痛,放开了女子,那男子便带了女子飞快闪身下了地道去了。 月吟风顾不得多许,扶过易倾寒道:“你没事吧?” “火要烧过来了,快走!” 易倾寒往地道口挪过来,二人迅速跳下地道口,用头顶的木板盖死了入口。 地道里阴森森黑漆漆,先前的一男一女早已不知了去向。月吟风摸索著石壁,拉著易倾寒小心前行。地道里的空气又湿又冷,易倾寒不禁有些哆嗦起来,月吟风感到他的手在发抖,回头道:“你怎麽了?” “我好冷……” 不会吧,这个时候毒发?月吟风把易倾寒往自己怀中带了带,手掌抚上他後背,一股暖流透心而入。 “你……” “我可不想让你死在这里,出去了你还得跟我回去解释呢。” “你真是白月山庄少主?” “废话,原来你到现在还不相信麽?” “呵。” 二人走了半晌,忽见前方约摸透过来一丝火光,便循著这微弱火光疾奔了一段,果然见是先前的一男一女,正点著火把往前走。 对方仿佛发现了後面追上来的二人,那男子忽的停下脚步,将石墙上的机关一扭,只见侧方石门打开,露出一条道来。那男女二人迅速闪身入了那通道,只听隆隆声传来,石门开始关闭了。 “不好,石门要关了,快走!”月吟风惊道。 十多丈的距离,步法再快也快不过那窄窄石门的闭合速度,眨眼间石门便闭了。月吟风狂奔到石门前,对著已经闭上的石门无可奈何。 “怎麽办,石门闭上了?” “呵,反正我是中毒之人,困死这里还是毒发身亡都无所谓,倒是你,白白陪我搭了性命。”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月吟风望著易倾寒讥讽的微笑怒道。 “我本就是狠毒之人,要是有良心,也不会把你绑了卖去天羽阁了。” “你……”月吟风只气得发抖,易倾寒却推开月吟风去掰墙上的机关。 “你干什麽?” “扭动机关,说不定还有用。”易倾寒扭动那墙上的机关,却只见原本的石门前又落下一道石门来。易倾寒还待再扭,那机关却扭不动了。 月吟风用手敲敲那面落下来的石壁道:“出不去了。” 易倾寒却继续在石壁上到处摸索,似乎仍不能死心。 “你在干什麽呀?” “找机关啊,你以为我想死在这里麽,我还要出去报仇呢!” 呆愣间,易倾寒摸索到石壁上一块异样的地方,再用力一推,那石块便往墙壁内凹进去了不少,只听一声轰鸣,脚下的地砖开始震动起来,地面仿佛开始下陷。 “小心!”月吟风喊了一声,掠身到墙边将易倾寒略有些发冷的身子揽到怀中。他垂眼,他抬头,这麽狠心无情的家夥,为何身子却这般柔弱?一瞬间的凝望,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地面下陷,脚下开始渗进水来。地面越陷越深,脚下仿佛是踩在了河水里,月吟风朝地下仔细一看,下陷的地方顺著水通往外面,这个地方瞬间仿佛成了地下河。 “那是河道,沿著这厢水游出去,说不定能通到外面的湖泊上。”事不宜迟,水开始越漫越高了,月吟风道:“我们得赶紧游出去。” “走!”易倾寒趟著水往那裂口走去,二人齐齐沈入水下,沿著蜿蜒的水道往外游去。 不知游了多久,上方似乎透下来日光,应该是游出来了,月吟风心头一喜,往上顶去,不一会便在郊野的湖泊中钻出头来。果然游出来了,月吟风回头朝易倾寒望了望,顺手把他从水里拽出来,拖到岸上的草地里。 易倾寒仰面躺在草地上呛了两口水出来,便闭著眼不动了。月吟风拍拍他的脸道:“喂,你醒醒。” 没动静,月吟风继续道:“喂,别给我装死,快睁眼。” 依旧没动静,月吟风眼波一动,俯身便将唇往他脸上凑去。易倾寒猛然一睁眼把他一推道:“你干什麽?” “你又不睁眼又不动弹,我还以为你没气了呢,给你做人工呼吸啊。”月吟风望著易倾寒悠然道。 “人工呼吸?”易倾寒挑了挑眉,半撑著身子又呛了两口水出来。 “切,你还怕吃亏啊,我还夸大了呢。”月吟风不满道,不由想起了在妓院里的那一吻。 “呵。”易倾寒轻笑一声,爬起身来,盘腿坐下运起气来。 “我看这里是空山山脚附近,我们再去雇一辆马车绕回去,再过一天大概就能到我师父隐居的山脚了。” 易倾寒顺了口气斜眼道:“你当真要带我去找你师父救我?” “哼,若不是为了向我爹解释,我倒乐得不管你呢。” 月吟风说著,却一把搀起易倾寒,两人一同往回走去。 ☆、第八章 变数 又是马车上,车子!辘!辘驶在山道上,月吟风朝易倾寒望了眼道:“你看起来好像气色好了很多啊。” “是麽?”易倾寒淡淡道。 “你究竟中了什麽毒啊,妓院雅间的那些人是要追杀你的麽?”月吟风免不了好奇问。 易倾寒一脸淡漠,也不似先前般对月吟风的问题杀气相对。他抬了抬眼道:“我在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他们想杀我灭口,我不小心中了他们的冰绝散。” “冰绝散?难怪你每次毒发都冷得像块冰。” “你当真是白月山庄的少主?”易倾寒打量了他两眼道。 “怎麽,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月吟风略带忿意道:“哼,你胆敢把我堂堂白月山庄少主卖去天羽阁做男宠,这笔账我早晚要找你算!” “呵。”易倾寒轻笑一声,忽的皱眉捂胸颤抖起来。月吟风见状凑过来抓著他手道:“怎麽了,不会又毒发了吧?” “吟风,我冷,我的毒……” 听到易倾寒叫自己吟风,月吟风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又将手贴上他後背,易倾寒却早已蹭到了怀里。正待运功向他输送纯阳内力,胸前却忽的一滞,易倾寒的手指快若雷霆,已在他错愕的瞬间封锁了他胸前的穴道。易倾寒从他怀里起身,剩下他举著一只空落落的手悬在半空,不尴不尬。 “易倾寒,你……” 易倾寒嘴角斜勾道:“哼,你真以为你师父就能解了我的毒麽?我中的是乐波帮的奇毒冰绝散,只有独门解方幻魂七情露和天涎梦云散才能解。” “你,原来你根本不信我。” “哼,信你又怎样,我只剩下三天时间了,你师父就算再高明,也不可能在三天时间内配出解药来。”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跟我来找我师父?” “呵,我也不是傻子啊,有你在,正好可以缓解我的毒势。” “你……原来你只是想利用我!”月吟风愤怒道。 “哼,我本来就一直在利用你,我说过放弃拿你去天羽阁换药了麽?” “你……”月吟风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惊讶。 “现在还是走回原道,拿你去天羽阁换药才是最可靠的。” “易倾寒,你怎麽能这样,我救你数次,你竟然恩将仇报!” “哼,那是你自己心软,我可不会对你留情!” “易倾寒,你……你就这麽狠心无情,我……我这样对你,你竟然还要把我送去天羽阁。”月吟风红著脸道。 “你怎样对我了?”易倾寒一脸轻蔑地望著月吟风:“在妓院吻我?把我压倒在田地里?为我输送内力?在客栈给我喝药?在湖边想对我做人工呼吸?哈哈,我求你救我了麽?你自己有机会却傻得不走,非要自己撞上门来,怨谁呢?我告诉过你,我就是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人,你自己要对我心软,也别怪我无情。” “你……易倾寒,没想到你竟然真这般无情冷血,哈哈,是我傻,傻得要留下来救你,救你这个混蛋!”月吟风咬著牙道,眼眸闪动。 “哼,我易倾寒做事向来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你以後可记住了,告诉你,休想再耍花样逃走!”说著手在月吟风後颈部狠力一敲,月吟风皱了皱眉,昏了过去。 对上那双愤怒拷问般的绝美眼眸,易倾寒只觉浑身不自在,所以干脆把他敲晕了吧,省得看著眼烦,听著心烦。易倾寒将眼神从月吟风脸上移开,谁叫你傻,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施舍,你对我心软并不代表我就会放过你,我说过你会後悔的,月吟风,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心狠。 马车还在!辘!辘往天羽阁颠去,易倾寒攥著怀中的碧绿瓷瓶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天涎梦云散,我一定要拿到手。那群追杀我的人,我一定要把这笔血债讨回! 马车在凤鸣山脚下停了下来,易倾寒探出车窗外,朝连禀成一招手。 “还没找到素若公子麽?” “没有呢,雷阁主都要暴跳如雷了。” “呵呵,果然一离了美人就失态成这样了。” “易少侠,你上次说的事,现在可有眉目了,我们天羽阁上下还等著公子救命呢。” 易倾寒轻笑一声道:“我若真找到了美人,你们要怎麽谢我?” “若果真找来了绝世美人,易少侠想要那天涎梦云散,自然容易得很,就算阁主不给,我连某偷也会给少侠偷来。” 易倾寒闻言哈哈大笑,连禀成紧张道:“易少侠真找到美人了?” “不是美人,是美男,左阁主请看。”易倾寒一掀帘,月吟风的俊美容颜便映入了连禀成眼中,一瞬间顿时惊为天人。 连禀成呆愣当场,这样的美男,即便是素若公子都比不过啊,易少侠真是神人啊。 “呵呵,左阁主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话,你快命前面的人让开,我带他上去见阁主。” “是是,连某真是多谢易少侠的救命之恩了。” 易倾寒轻笑一声,缩回马车中去,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直往凤鸣山顶而去。 ☆、第九章 世事难料 凤鸣山顶,天羽阁前,月吟风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自己还置身於马车之中,身边坐著的仍然是易倾寒,月吟风冷冷道:“现在到了什麽地方了?” “天羽阁前。”易倾寒亦淡淡回道。 “你当真这麽绝情要把我送给雷鸣宣当男宠?” 易倾寒眼波微动,自己十几岁便加入乐波帮,行走江湖数年,向来心狠手辣,杀人害命,何时有过一丝犹豫不忍?如今,自然也不会心软。沈默了半晌,易倾寒开口道:“我的主意是不会改变的”,末了犹豫了一下又道:“你自求多福吧。”说罢探手伸到月吟风怀中,将他的前襟紧了紧,衣服整了整。 避开月吟风火辣辣的眼神,易倾寒把他拽出马车,跟著连禀成往天羽阁正殿走去。不知道为什麽,一路上,握著月吟风的手攥得紧紧的,仿佛要攥到肉里去,仿佛要故意攥出些什麽来,月吟风吃痛地抬眼怒视易倾寒,易倾寒却只将眼光洒向地上。 “为什麽不敢看我?”月吟风盯著他道。 易倾寒不答,无法回答,不必作答。 转眼间已进了正殿,雷鸣宣正烦躁地坐在虎皮大椅上,周边围著几名柔弱的男子正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他。 “连禀成,什麽时候这麽没规矩了,随随便便就带了陌生人闯进来?” “阁主息怒,这位是易倾寒易少侠,他说有一名绝世美男要送给雷阁主,我这才自作主张把他带上天羽阁来了。” “哦,绝世美男?”雷鸣宣顿时来了兴趣,疑惑的眼神望向殿下的易倾寒和一旁垂著头的月吟风。 易倾寒抬眼一笑道:“在下易倾寒见过雷阁主。” 雷鸣宣不动声色地朝易倾寒打量了两眼,眯著桃花眼道:“易少侠要送什麽样的绝世美男给我呀?” “易某保证,他绝对能让雷阁主满意。”说罢指了指身畔的月吟风。 雷鸣宣的眼睛立刻粘到了月吟风身上:“你叫什麽名字,抬起头来。” 月吟风咬咬牙,忍著愤怒把头一扬,露出一张冷w的倾世容颜。 雷鸣宣的眼睛登时直了,直勾勾盯著月吟风挪不开眼了,咧开的嘴巴里口水差点就要吧嗒吧嗒掉下来了。雷鸣宣猛咽一口唾沫,摆手挥退身旁的几名少年道:“果真是绝世美男啊,连素若都及不上这姿色啊。”一个月来的思念顿时一扫而空,饿狼般的眼神宣泄出久久压抑的渴望。只要遇到更好的,移情别恋就在一瞬间,什麽素若公子,早被抛到了脑後,心里眼里,只有眼前这个尤物了。 “雷阁主对在下送来的美男子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啊!”雷鸣宣乐不可支。 “说吧,你要本阁主怎麽赏赐你?” “易某所求不多,只要阁主赐我贵阁的天涎梦云散。” “好,没问题,右阁主,去密室把药拿来。” 站在右手侧的右阁主江远涛应声而去,不一会便托著一方黑盒过来,递给了易倾寒。易倾寒小心翼翼地接过黑盒,仿佛已经闻到了盒中飘散而出的幽幽香气。 “易少侠,这就是你要的天涎梦云散。” “多谢阁主赐药。” “那这位美人,我可要带进去了。”雷鸣宣言语中已露出些许不耐。 此时连禀成走过来,拽起月吟风拉著他便往雷鸣宣身边走去。易倾寒望著月吟风的背影,忽的只觉心头好似被人狠狠扎了一针般,不由打了个冷颤。易倾寒眼波闪烁,回神道:“易某不打扰雷阁主了,告辞。” “易少侠慢走,不送。” 眼底的淫欲是再怎麽都藏不住了,雷鸣宣抱著月吟风跨入内室把他放到床上道:“美人儿,想死我了,乖乖的,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月吟风怒目道:“放开我,你要干什麽?!” 这时右阁主走进来道:“阁主,刚才交给易倾寒的是假药,当真没有关系?” “哼,反正他活不了几天了,我既然得了美人,管他死活。” “你说什麽,那药是假的?”月吟风闻言震惊道。 “呵呵,易倾寒那小子居然真的舍得把你这美人送过来换药,真是不一般呐,若是换了我,宁肯中毒而死也舍不得呀。” “你,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为什麽给他假药?” “哼,他把你给卖了,你还替他担心?那姓易的小子正被乐波帮的人追杀,早晚会栽在他们手里,我也犯不著和他谈交情,你以为乐波帮的人都是傻子麽,中了那毒,早就知道来我这打商量了,我早就和他们交易好了,我给假药,他们帮我找素若公子。不过美人,现在有了你,素若找不到也没关系了。” “你……你这个淫魔,无耻!” “哼,我无耻,难道那易倾寒就不无耻麽?你被他卖了,他遭到如此下场,你不应该高兴麽?” “你……”月吟风无语。 雷鸣宣雨点般的碎吻落到月吟风的脸上和脖子上,月吟风只觉一阵恶心。 “放开我!” “对了,美人,我还有好东西给你吃。”说著爬起身打开床头一个抽屉,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举到月吟风眼前道:“美人,吃了这药今晚会更尽兴的。” 月吟风心惊胆寒地望著那药:“我不吃……你休想……” 雷鸣宣哪容得他呜咽,趁著张口喊叫的当儿,早将那药一骨碌塞进了他嘴里,迫他咽了下去。 “等一等,雷阁主,我想要拿一样东西。” “什麽东西,美人先脱了衣服我给你拿。” “啊,就是那边挂著的……”穴道冲开,月吟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轮上雷鸣宣眼眶,雷鸣宣登时後退了几步,嗷嗷叫起来。月吟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飞速掠到对面墙上,夺手取下墙头挂著的宝剑,往门外闪身而去。 “追,抓住他,别让那小子跑了!”雷鸣宣愤怒的叫骂声从身後传来。 “小心,不许刮花了他的脸!”雷鸣宣气急败坏地追出来,暮色中朝著山门前乱哄哄打成一团的人左顾右看。月吟风长剑在手,此时已是使出浑身解数,与他纠缠的天羽阁众人碍於不敢打伤他,虽然人多也占不得上风。月吟风不敢恋战,混乱乘著暮色飞快往山下冲去。 天羽阁人在身後紧紧相追,月吟风冲至半山腰,忽的回头一扬手,登时迷雾飞漫,身後的天羽阁人俱都驻足停布,以手遮面,待到穿过迷雾层再欲追去时,人早已失了踪影。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月吟风以最快的速度奔逃下了凤鸣山,一面心想著为何穴道能这麽快就冲开了,一面想著既然雷鸣宣给的是假药,那易倾寒此刻怎麽样了。恍惚间,却觉下腹中蓦地窜起一股热流来,起初只是觉得热,再後来却觉得有如火烧。一波又一波的冲动从下体袭来,月吟风暗叫不好。糟了,怎麽忘了在天羽阁被那该死的雷鸣宣喂了媚药,这下可怎麽办?月吟风摸索著来到凤鸣山附近的一个小山洞。月吟风摸进山洞,此刻脸上已烧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一双手忍不住去按触下体:“不……不行……” 天羽阁的媚药果然厉害得很,手腿俱都抖了起来,这股冲动如万蚁噬心般难耐,月吟风拼命咬著下唇都快要咬出血来了,口中忍不住溢出几声难耐的呻吟。跌跌撞撞间,脚下似乎被什麽柔软的东西绊到了,俯身一摸,是一个人,浑身冰冷冰冷。 月吟风被媚药激得浑身如火燎般发烫,此刻触到冷冰冰的身体,顿时如同摸到了救命稻草般。不过,什麽人身子竟会这般冰冷呢,就好像那人毒发的时候。月吟风将地上那人扶起来对著月光一看,吃了一惊,果真是那易倾寒倒在此地。 他怎麽会昏倒在这里?身上这麽冰冷,难道是吃了假药,毒发了?怀中抱著柔软的身子,下腹的冲动再次袭来,几近吞没了理智。热啊,那里好难受……可是摸著手里这个人的冰冷身子,好舒服,想要释放…… 月吟风难耐地喘息了几下,终於忍不住,颤巍巍开始剥易倾寒和自己的衣服。肌肤相对,难以言喻的快感和渴望袭上心头,再也忍不住了,月吟风抱著易倾寒上下摩挲,红唇轻吮,银丝勾缠。那早已灼热硬挺的地方,摩擦在易倾寒的小腹上激动地战栗著,颤巍巍的双手打开他的双腿,一股压不住的欲火往他的身体深处烧去。淫靡的交缠声,销魂的呻吟声充斥著狭小的山洞。初尝情欲欢爱的月吟风略显生涩地在易倾寒身上来回摩挲,绝世的容颜在月色下笼上一层魅人的银辉。 ☆、第十章 失身? 经过一夜的欲火交缠,月吟风媚药药性已过去,倒在易倾寒身边沈沈睡去。第二天天亮,月吟风缓缓醒过来睁开眼,望见自己和身边衣衫不整的易倾寒,顿时惊得从地上爬起身,拼命地眨眼,仿佛要确认这不是个梦。昨……昨晚…… 月吟风飞速回忆了一遍昨夜的事情,被易倾寒送到天羽阁换药,然後被雷鸣宣抱进内室,被逼吞了媚药,然後乘其不备偷袭成功,一路杀下凤鸣山,最後就摸到这个小山洞,然後就…… 此刻躺在地上的易倾寒略微皱了皱眉,翻动了两下也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立刻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低头朝自己看了一眼,飞速爬起身把衣服往身上一团,眼神飞上一旁月吟风红透了的脸:“你……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还想知道你怎麽会在这里呢。” “你……”易倾寒的脸瞬间飞红了,扭了扭还在痛著的屁股咬著嘴唇道:“你昨晚对我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你不知道啊?” “废话,我昨晚晕过去了,谁知道你乘我不备对我干了什麽!” “我昨晚中了媚药。” “媚药……你……”易倾寒又惊又怒:“你竟然对我做了……这种事……”易倾寒此刻的表情很想杀人。 月吟风也不甘示弱地眉一挑:“还不都是你害的,谁叫你非要把我送去天羽阁给雷鸣宣当男宠的,他给我吃了媚药你怪谁啊!你居然还觉得吃亏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我还觉得吃亏呢!” “你……”易倾寒瞪圆了眼。 “你什麽你,像我这样的绝世美男子第一次都给了你,你居然还嫌不满意,我才是被你占了便宜去呢。” “你……你把我压在身下折腾了一夜还敢这麽理直气壮对我说话!” 两个人就这麽在山洞里涨红了脸圆眼瞪圆眼,鼻子指鼻子地互相指责,俱都气得发抖。 易倾寒一面穿衣一面皱著眉头道:“我怎麽没有死?” 月吟风亦愣了愣道:“对了,雷鸣宣说他给你的药是假的。” “我昨晚服下药之後就发现不对劲,後来就直接昏倒了,我本以为我肯定活不了了,怎麽会这样?”易倾寒的目光从地上游移到月吟风身上。 月吟风亦沈思道:“那媚药很厉害,我昨晚欲火焚身,你正好寒毒发作……” 易倾寒青了脸道:“难道是寒毒发作之时,和男子交媾可以暂缓毒性……” 二人俱都尴尬地眨了眨眼。 隔了半晌易倾寒愤愤道:“哼,该死的雷鸣宣,竟然敢给我假药,我一定会找他算这笔账!”说著又转头道:“你怎麽知道药是假的?” “哼,雷鸣宣告诉我,其实乐波帮的人早就盯上了你和他私下做了交易,知道你会找上天羽阁要解药,所以要他给你假药,乐波帮则答应帮他找他的男宠素若公子。” “什麽?!他竟敢和乐波帮串通一气!”易倾寒气得咬牙切齿。 月吟风却盯著他道:“昨天晚上,你狠心把我送去天羽阁,结果呢,你得到了什麽,非但没拿到解药还差点丧了命。” “我的事,不用你管!”易倾寒挣扎著从地上起身,月吟风却一把拽住他的手盯著他道:“你昨晚故意点轻了我的穴道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麽。” “这几包迷烟粉也是你塞在我衣服里的对不对?”月吟风探手从怀里掏出几包白纸包在易倾寒眼前晃了晃。 易倾寒却不理睬他,径自起身往山洞外去道:“放开我!” “敢做却不敢承认?你昨晚分明狠不下心来对不对?” 易倾寒一把甩开月吟风道:“谁说我狠不下心,我易倾寒做事,从来都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对谁都没有例外!” “那你为什麽要在我衣服里放这些迷烟粉?” “你不是说你救过我几次麽,我塞你几包迷烟粉让你自求多福,从此就和你两不相欠了!”说罢抬腿要往外走。 月吟风却上前一把把他拽回来:“易倾寒!” “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你为什麽还这麽无情?” “怎样了?”易倾寒回头挑眉道:“月吟风,我告诉你,你少自作多情,昨晚的事我就当被狗咬了,你解你的媚药我缓我的毒,你我从此恩怨尽消,谁也不欠谁!” “易倾寒,你……”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这麽无情的人,居然对我说出被狗咬了这样的话! “易倾寒,你以为你有什麽了不起,我好心救你你却骂我是狗,好,从今以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最好今生今世再也不要碰面!” 月吟风愤愤哼了一声,甩手往山洞外走去。 易倾寒却怔怔站在原地,望著月吟风的背影不动弹。 月吟风甩手走了几步之後,忽的停了下来,两人之间,一时寂静无声,唯有轻风飘过。半晌,月吟风转过身来,静静地望著站在原地望著自己的易倾寒。 月吟风咬了咬唇,走回易倾寒跟前沈声道:“你为什麽还不走?” 易倾寒亦道:“你为什麽还不走?” 月吟风拽起易倾寒道:“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易倾寒依旧出杵在原地不动。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去向我爹解释。” “哼,那也是在你帮我解了毒的基础上。” “那就跟我去解毒。” “怎麽解?” “跟我去找我师父,你现在也没有天涎梦云散了,雷鸣宣早就和乐波帮勾结了是不会给你的,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我师父。” “你……你还敢把我带在身边?” “我不但要把你带在身边,还要跟你算算之前你把我送去天羽阁的帐!”说著月吟风眼疾手快,飞速点了易倾寒胸前的穴道,望著易倾寒惊诧的脸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这里不安全,天羽阁的人一定到处在搜人,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说著便拽著易倾寒往外走。 易倾寒冷笑一声道:“他们要找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不安全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真恨不得把你这张利嘴给磨了!你以为天羽阁的人发现你没死,会放过你麽?雷鸣宣被我的美色所迷,就算真的找上我也不敢对我硬来,至於你麽,倒是可是杀无赦。” “你……”易倾寒气得脸色铁青。 “哼,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不要再口出狂言。” “哼!”分明是要报复我嘛,易倾寒心想。 月吟风偷偷斜眼偷笑,易倾寒,也让你尝尝这陷在别人手心里的滋味,我月吟风乃堂堂白月山庄少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呢。何况,昨夜豆腐都被你吃去了,想就这麽了事,没那麽容易!(啊,小风风貌似是你吃人家豆腐呢……) ☆、第十一章 我不懂爱 马车,山道,!辘!辘…… 月吟风坐在马车里饶有兴趣地看著黑著脸被点了穴道的易倾寒。 “让我想想,你当初是怎麽对我的来著,堵了我的嘴,还把我踩在脚底下是吧?” 易倾寒怒目,月吟风笑道:“放心吧,我这麽温柔的人,不会那样对你的,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你想问什麽?” “你在乐波帮是什麽身份?” “分堂主。” “那为何会被乐波帮人追杀?” “哼,自然是偷听了他们的秘密。” “什麽秘密?” “这个麽,自然不能告诉你。”易倾寒瞟了眼道。 “你为何会想到用我去天羽阁换解药?” “呵,天羽阁阁主丢了男宠,我去求药他自然不会见我,若不如此撺掇,我怎麽求药?” “这麽邪恶的主意果然都是你想出来的?” “那当然,只可惜雷鸣宣居然没看好你,让你逃出来了。”易倾寒斜著眼轻飘飘道。 “若不是我逃出来,你也没命了!” “哼!” 月吟风望著易倾寒,心里却一直在纠结著他说的那句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的话,久久不能释怀。想我这般美貌的男子,被你占了便宜居然还说是被狗咬了,真是岂有此理啊,越想越生气。 易倾寒望著月吟风奇怪的表情笑道:“你干嘛对著我咬牙切齿,想要报复就来好了,我可不怕你。” “放心,我可不会便宜了你的。” 到了中午时分,月吟风带著易倾寒投宿客栈。月吟风故意把饭菜都弄到房间里摆在桌上,当著易倾寒的面大吃起来。易倾寒被点了穴道一动不能动,只能干巴巴看著,眼中喷火。 “你吃够了没有,小心撑成了猪!” “哎呀,你是不是饿了呀?” “废话!”易倾寒怒目而视。 月吟风故意一手托腮望著他道:“可是你被点了穴道呢,怎麽吃呢?” “那就解开我的穴道。” “那不行,你上次都不肯解开我的穴道,这次我也不解。” “你……” “要不就像你上次那样,带你到妓院去,让姑娘们喂你吃?”想了半晌又摇头道:“不行啊,你如今是我的人了,我可不愿意让别人碰了你去。”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闻言易倾寒脸色涨得通红瞪圆了眼道:“谁是你的人了,你休要敢胡言乱语!” “哎,真是一晌贪欢,一夜情薄呀,我都这麽屈尊了,你还不要?” “呸,真不害臊!” “喂,我好歹是你口中所说的绝世美男子呢,人家雷阁主看到我都直流口水,我如今倒贴给你,你倒还不领情了?” “是你乘我昏迷强迫了我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月吟风走过来抬起他的下巴道:“干嘛这麽凶,我长得比你好看,我都没喊冤,你叫唤什麽?” “你……”真是看走眼了,这麽个漂亮人儿,居然还有这麽无赖的一面,他当初落在我手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怎麽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了呢?易倾寒不禁郁闷起来,想起那夜被他压在身下的事就不爽,难不成这以後都要被他吃死了? “脸红成这样,在想什麽呀?” “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易倾寒怒道。 “想吃饭啊,好吧,既然你不能动弹,我又不想让别人碰你,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喂你好了。”说著果真端了饭碗凑了过来。 “你……”不是吧,真的要亲自喂我,多少年没被人喂过饭了,这算怎麽回事啊? “我可不像你,那麽凶狠无情,你不愿意喂我,我倒是愿意喂你。”月吟风乘著他张口惊讶之际便将一勺饭塞进他嘴里去了。 易倾寒抿嘴嚼了两口,咳了两声便把尚未咽下去的饭喷了出来:“月吟风,你……” “易倾寒,我都亲自喂你了你还不领情麽,太没情趣了。” “情……情趣……”易倾寒很想翻白眼。 “你要是不吃,那我可不管你了,晚上别对我叫饿。” “月吟风!”易倾寒低沈著嗓音道。 易倾寒乘机凑过脸去道:“我在。” “月吟风……”易倾寒颤抖道。 “我在啊。” 望著易倾寒濒临崩溃的表情,月吟风笑道:“怎麽样,想自己吃,那你就给我道歉。” “道歉,道什麽歉?”易倾寒眼一翻。 “说你不该把我绑了送去天羽阁给雷鸣宣当男宠。” “哈,就为这个啊。” “你道不道歉,只要你肯向我道歉我就让你自己吃饭。” 怎麽搞得跟小孩子闹别扭似的,易倾寒翻翻眼心想,自己纵横江湖杀人无数,还从来没向人道过歉呢,这个月吟风,竟敢要我道歉! 易倾寒转了转眼珠,忽然把眉头一皱,两眼一闭做出毒发的痛苦状来,嘴里挤出一个字:“冷……” “你就别装了,上次在马车里骗我一次,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月吟风悠悠然在一旁看他表演。 见月吟风不理睬自己,易倾寒继续装出一副痛苦表情,连身子也颤起来了,谁料本来是准备装毒发的,结果却真的毒发了。一股寒流蓦地凉上心头,易倾寒也发觉事态严重,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头上也开始渗出冷汗来。月吟风却依旧在一旁悠然看著,口中还道:“装得可真像呢。” “不……我是真的冷……”身子开始不自主地越抖越厉害了,身子也越来越冰冷,脑袋开始发虚,忽然“噗”地一声,呕出一口血来。 望见吐到地上的鲜血,月吟风心头一怔,连忙走过来扶著他道:“易倾寒,你怎麽了?”手上、身上都是冰冷冰冷的,他果真毒发了,没有骗人。 “吐血了麽,是冰绝散的最後毒发期了。” “你说什麽?” “中了冰绝散的人,一旦吐血,就已经到了最後期限,若是三日内再无解药,必死无疑。”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月吟风急匆匆将易倾寒抱出客栈登上马车,飞速往师父隐居的山脉赶去。 坐在马车中,易倾寒一脸苍白靠在月吟风怀里,月吟风一手推在他後背为他渡纯阳内力一面道:“你撑著点,今天晚上我一定带你赶到求师父救你。” 易倾寒有气无力道:“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你答应过跟我回去解释的。” “如果你真是白月山庄的少主,没有我你爹也一样会信你的话。” “不一样的。” “怎麽不一样?” “反正就是不一样。” 易倾寒轻笑了一声盯著月吟风看了半晌道:“月吟风,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闻言,月吟风低头,深深凝望了易倾寒半晌沈沈道:“是又如何?” 易倾寒大笑了一声:“哈,月吟风,你要爱我?你会後悔的!” “你和我在一起这一路,我这般待你,不离不弃不计前嫌三番五次地救你,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情意麽?” 易倾寒盯著月吟风的脸看了半晌蔑笑道:“情意?哈哈哈,我易倾寒从出道到现在,在江湖上杀人无数,从来都是心狠手辣凶恶无情,你居然对我说情意?我不懂情也不懂爱,我只知道杀戮和交易!” 月吟风怔怔地盯著易倾寒戏谑般的眼眸沈声道:“你若不懂爱,那就让我来教你。” 闻言易倾寒眼神一闪,神色一变,有那麽一瞬间的恍惚,月吟风的唇在自己的唇上轻轻掠过,将他拥入怀中:“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什麽是情,什麽是爱。” “呵,月吟风,你会後悔的。” “正如你所说,你做事向来心狠手辣,我做事从来不会後悔!” “你……”月吟风,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绝世惊w的容颜下,究竟藏著怎样的惊世骇俗?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你知道这样会有什麽後果麽?月吟风,你胆敢对我不离不弃,你胆敢把我压在身下,你胆敢对我说爱我,我是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易倾寒,你一定会後悔的,你会後悔的…… 抵不住疲惫和睡意,易倾寒还是在月吟风怀中沈沈睡了去。 ☆、第十二章 深山访神医 睡意朦胧中,仿佛有人给自己喂了水,至於是怎麽喂的,就不知道了。只觉得好像有人将自己抱了下来,抱进了房间,放到了软软的榻上。 “他已经毒入骨髓,病入膏肓了,你确定要救他?” “师父,不管花什麽带价,求你救他。” 沾衣圣手素妙天神色凝重地望著眼前的徒儿月吟风道:“不惜代价麽?吟风,你可想清楚了?” “徒儿想清楚了。” “他是你什麽人,你为何一定要救他?你知道要救他得花多少代价麽?” 月吟风垂著头道:“他不能死。” “他中了乐波帮的独门奇毒冰绝散,本来要幻魂七情露和天涎梦云散两样东西配合才能完全解毒。我观他脉象,他似乎已经服了幻魂七情露,但是天涎梦云散却没有。” “雷鸣宣给了他假药,他不知道,所以只服了幻魂七情露,没有天涎梦云散。” “按理说,他早该毒发身亡了,也许因为服了幻魂七情露,虽然不能完全解毒,但可以暂缓毒势,但是冰绝散後期发作频繁,一旦毒发,单以他一个人是熬不过的,他为何能熬到现在?” “是徒儿以纯阳内功护他心脉助他熬过毒发的。” “哎,吟风,你……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损害你的功力麽?” “徒儿知道。” “只不过他如今已经病到吐血,单凭纯阳内功已经不足以润他经脉了。” “师父,求你一定要救他。” “哎,吟风,你为什麽执意要救他,师父可没见过你有这样一个朋友。” 月吟风垂头,素妙天盯著月吟风道:“吟风,你不会是……” 月吟风依旧垂头不语,隔了半晌才道:“徒儿知道怎麽用纯阳内功润他经脉,求师父想办法解了他身上的寒毒吧。” “你……”素妙天叹了声:“哎,吟风,你可想清楚了。” “徒儿,想得很清楚了。” “那好吧,你现在进去用纯阳内功为他温润经脉,我会尽快配制出解药来。” “多谢师父。”月吟风正待往内室走去,忽的驻足犹豫了半晌道:“师父,徒儿为他输送内功之时,还请不要有人打扰。” “知道了。” 月吟风垂著头,逃也似的走了。如果单凭纯阳内功已经不足以润他的经脉,那就只有……像那夜那般,以体相濡,以自身阳气化冰来压制寒毒,这样的事,自然是,不能让人看见的了。 月吟风悄悄掩上房门,走到床前,看著床上安详躺著的人,一触手,却冷得像冰。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一开始是他绑了自己要把自己送去天羽阁当男宠,结果却怎麽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了他,还舍不得离开他,放心不下他,虽然他还是狠心将自己送给了雷鸣宣,却依然放不下他,还阴差阳错和他…… 哎,月吟风啊月吟风,遇到他,可真算是你倒霉了。既然放不下,那便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救。 轻轻掩下纱帐,缓缓褪去衣衫,怀中的人儿冰冷冰冷,月吟风轻轻覆上他的唇,用自己的气息一点一点将他吹暖,将他捂热,纯阳内功顺著掌心被缓缓催入易倾寒体内。易倾寒,等你毒解了,你说要怎麽谢我,以身相许吧?呵呵。 易倾寒的身子渐渐暖了起来,月吟风顶著一头虚汗走出来。看到素妙天在磨药,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已经暂时稳住了他的寒毒。” 素妙天朝月吟风看了眼道:“即便药材我这里都有,磨合配制至少也要十天左右,你真打算守他十天?” 月吟风垂著头想了想道:“十天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只要师父能配出解药就好。” 素妙天朝月吟风看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哎,你去吧,为师会尽快配出解药的。” “多谢师父了。” 月吟风往回走,却只觉自己身上开始有些冷得哆嗦,那寒毒果然是很厉害,几乎抽去了他身上所有的温度。那夜服了媚药浑身燃烧似火,没有觉出什麽来,如今没了媚药之力,寒毒的厉害便显现了出来,这麽下去一定撑不住,怎麽办? 月吟风想来想去,只有两个字,媚药。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渡更多的阳气给他抗衡那股冰毒。月吟风咬咬牙,转身进了师父的丹药房。东翻西找,果真在小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瓷瓶,上面贴著一张小小的细楷标签。正有一丝脸红之际,只听背後传来素妙天的声音:“吟风,你在找什麽?” “额,没……没什麽,很久没来师父丹药房看了,看看师父又研制出了些什麽奇异的药丸……”来不及错愕的月吟风慌道。 素妙天盯著他发红的脸道:“你背後的手里拿的什麽?” “没……没什麽……” “给我看!”素妙天快步上前将月吟风拽回来,抢过他手里的瓷瓶。 “春华散”,白纸黑字明明白白贴在瓷瓶上,月吟风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眼神开始飘忽了起来。 素妙天脸色凝重攥著瓷瓶道:“吟风,你……” 月吟风垂著头半晌不敢言语,沈默了良久,只听素妙天叹了口气道:“吟风,你……就真的这麽喜欢他?” “师父,我……” “吟风,你这麽做不後悔麽?” 月吟风咬著牙道:“师父,你是知道的,徒儿做事从不後悔。” “哎,罢了,吟风,你好自为之吧,师父会尽力而为的。”素妙天从药柜里重又翻了一个绿瓷瓶出来,将两个一起递给他道:“这个绿瓶里的,药性更猛。” 月吟风咬了咬唇攥紧了瓷瓶道:“多谢师父。” 素妙天正待转身离去,月吟风却道:“还请师傅以後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他。” 素妙天怔了怔,停下脚步回头道:“吟风,为何?” “师傅答应我就是了。” “哎,好吧,我答应你。”素妙天幽幽离去,只传来一声叹息。 入夜的罗纬帐中,传来低语呢喃。 “师父说得没错,这药,果然很猛呢。”月吟风垂首轻笑,火热滚烫的身躯贴上易倾寒冰冷的身躯,无尽温柔,抵死缠绵。 倾寒,我如此待你,你说,我们还怎麽恩怨尽消,互不相欠呢?就算你要用一辈子来还,也还不清了呢。 ☆、第十三章 解毒 这十天来,易倾寒身体虚弱,一直都处在半昏睡状态,丝毫不知道有人喂吃喂喝陪睡觉。解药总算是制成了,月吟风倒空了绿瓷瓶里的最後一粒药丸,对著空瓶苦笑了两声,把它塞回丹药房的抽屉里。 端过师傅配制的解药,月吟风把解药喂进了易倾寒嘴里。药很苦,易倾寒呛咳了两声,依旧昏昏而睡。 “师傅,他什麽时候会醒?” “解药下肚,一个时辰之内才能将他体内毒素全部清除,最快也要在一个时辰之後才会醒。” “我知道了,多谢师父。” “吟风,你这几日为了照顾他都瘦了不少,如今他既然已服下了解药,你也休息休息吧。” “知道的,多谢师父关心。” 素妙天看了易倾寒一眼,转身出去了。月吟风望了眼沈沈而睡的易倾寒,自己也爬上床躺到他身侧,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睡了这麽多天了,再不醒就成猪了。”说罢自己打了个哈欠,在易倾寒身畔躺下,也沈沈睡去了。十天的贴身运功,太累了,好累。 易倾寒不知是何时醒过来的,寒毒尽解,只觉一身轻松。易倾寒坐起身,伸了伸腰展了展手臂,回首间,却惊讶地望见躺在身畔的月吟风。 “月吟风?”易倾寒轻声唤了句,没有反应,许是这些天太累了,睡得太死了。 易倾寒见他没有反应,便轻轻下了床,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毒素果然已解,不由心头大喜。转头望了望还在床上睡著的月吟风,眼珠转了转心想,我的毒解了,难道真的是他求他师父帮我解的毒? 易倾寒踱到床前,朝月吟风望了眼,却见他似乎瘦了不少,那绝美的脸庞似乎整整清瘦了一圈。易倾寒皱了皱眉,忙将眼睛从这张魅人的脸上移开,心想,既然毒解了,就得赶紧离开,那该死的乐波帮,还有胆敢骗我的雷鸣宣,这回我一定要把你们都碎尸万段,还有九王爷的镖,事不宜迟。易倾寒目露凶光,掩上纱帐,便匆匆往外而来。 出了内室,易倾寒扫了一眼这个神医的隐居之地,果然绝尘天外,别是一番清幽之地。忽然身後传来一声中年男子的声音:“你醒了?” 易倾寒回头,却见素妙天站在中庭,须发飘飘,有如仙道。易倾寒的脑子飞速转了转道:“前辈就是月吟风的师父?” “正是。”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请恕晚辈有要事在身,要马上离开。” 素妙天微微一皱眉道:“你不等他醒来?” 易倾寒微微一愣道:“额,他似乎睡得正香,晚辈就不打扰他了,麻烦前辈代我向他知会一声吧,晚辈告辞了,救命之恩,来日再报。”说罢便匆匆往山门下去。 “你当真不等他醒了再走?” 易倾寒停步回头,素妙天望了他一眼道:“罢了,你去吧,我会转告他。” “多谢前辈。” 望著易倾寒匆忙离去的背影,素妙天在心里叹气,吟风啊,你这麽做,真的值得麽? 场外音: 娘亲:“小寒寒,人家为了救你连媚药都吞了,乃真是太没良心了,代表小风风谴责你!” 易倾寒作怒状:“你还有脸跟我提这事,我在睡梦中都不知道被压了多少次了,你还好意思说我!” 娘亲:“真是无情无义到了极点啊。”掩面泪奔…… 月吟风一觉睡到傍晚才朦朦胧胧醒来,伸手一摸,身边已人去枕空,不由惊醒了过来,看到身旁的人早已不在,愣了愣,立刻下了床来奔出内室。 “师父!” 素妙天缓缓回身道:“他已经走了。” “走了?”月吟风有些惊愕:“师父为什麽不拦住他?” “他说有急事要办”,素妙天盯著月吟风凝重道:“吟风,你如此待他,他可明白你的心意麽?” 月吟风咬咬唇道:“我会让他明白的。师父,请恕徒儿告辞了。”说著便寻过一旁系著的骏马,翻身跨马亦往山门下而去。 素妙天望著月吟风飞驰而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哎,吟风,但愿你真的不会後悔。” 盈盈绿玉瓶,陌陌成空倾; 谁怜心中意,逐月到天明。 低首,手中握著的正是那一方空瓶,泛著碧绿。 ☆、第十四章 九王爷府 九王爷府上,亭台轩榭,鸟语花香,当庭而坐的九王爷宣正反复摩挲著手中的那方宝剑,不断赞叹。华美的乌玄木制成的剑鞘泛著幽幽暗光,古朴素雅,鞘上复以墨玉镶嵌雕琢,流华异彩,大气沈沈,抽剑出鞘,寒光凛凛,吹毛即断。好一口玄墨宝剑,宣王赞道。 “报告王爷,王府外有人求见。” “什麽人?”宣王放下手中宝剑,掩上盒盖,递给身旁的小厮道:“拿进去摆好了。” “来人自称有要事禀奏王爷,看样子好像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宣王皱皱眉:“你且带他来偏厅见我。” 小厮领命退了出去,宣王欠身而起,往偏厅而去。 易倾寒跟著小厮进了九王府,径直来到偏厅,只见宣王气势沈沈正坐在厅内倒茶。 “草民易倾寒叩见九王爷殿下。”易倾寒进门鞠礼道。 “免礼。”易倾寒抬头,宣王一双眼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听说你有要事禀奏本王?” “不错,易某无意中听到了一个与王爷有关的阴谋要向王爷禀奏。” “与本王有关?”宣王皱眉。 “请问王爷最近是否有东西准备托镖呢?” 之前赏玩的宝剑在宣王脑中一闪而过,宣王转了转眼道:“你怎麽知道的?”言语中不免流出一股紧张。 “王爷的东西可运出去了,易某请王爷千万不要行托镖之事。” “本王托镖运物,与你何干,你为何会得知此事?此番前来,到底是何目的?” “有人预谋要劫王爷的镖。” “什麽?”宣王惊讶道:“你说什麽,给本王说清楚了!” “江湖上的组织乐波帮得知了王爷要托运玄墨宝剑的消息,此前曾暗中合谋准备半路拦截王爷的镖,并欲将此嫁祸给镖局。” “乐波帮是什麽东西,胆敢劫本王的镖?!” “乐波帮劫掠货物颇有有段,即便是江湖有名的镖局也敬畏三分,王爷不可轻忽了。” 宣王鹰目望向易倾寒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为何会知道这些事?” “易某本是乐波帮的分堂主,无意之中听到了乐波帮帮主的密谋。” “哼,你是乐波帮的人,却胳膊肘往外拐跑到我九王府来告密,你以为本王会信你?” “王爷切莫误会了,易某虽是乐波帮的人,却对乐波帮憎恶非常,那日无意听到密谋之後被帮主发现了,帮主为防泄漏机密派人四处追杀在下,易某不慎中了冰绝散的奇毒,差一点丧命,所幸老天有眼为朋友所救,易某这才刚刚解了毒,就马不停蹄赶来王爷府向王爷告知这阴谋。王爷千万不要误会我啊。” 宣王沈沈望了他半晌道:“这只是你一面之词,我如何信你?” “易某所言句句属实,为了此事,易某被乐波帮人追杀差点丧了命,王爷明察啊。” “你说有阴谋,本王就该相信麽?” “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一试,假托空镖,到时候乐波帮的人只要跳出来劫镖,就露馅了。” “假托空镖,那我的东西要如何运送?” “王爷既然是给皇上送贺礼,生怕遭劫才托的镖,不妨将真品带在自己身边,以空镖掩人耳目,这样岂不安全?” “虽然你冒死来向本王告密,不过本王还是不能轻信你,本王要你留下来,证明你所言属实,倘若你胆敢骗我,本王一定饶不了你!” “实话告诉王爷,易某对乐波帮憎恨异常,若是王爷能乘此机会一举打击乐波帮,易某还要多谢王爷呢。” “那你就留下,陪本王一起护送宝物。” 九王府外,一条黑影飞窜而去。 “帮主,你不动手麽?” “哼,既然他没死,去了九王爷府告密,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把目标锁向宣王,到时候倒要看他如何自圆其说,向宣王解释了。” “可是他一定会说出我们乐波帮的底细。” “倘若他害宣王丢了贡品,我倒要看看宣王还信不信他!” “那就改变计划,人马全部从镖局那边撤回来?” “把人撤回,镖局那边一动都不能动,所有人都到王爷进京的路上做埋伏。” “帮主,这回这小子可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哈哈!” ☆、第十五章 劫!变!惊! 易倾寒便就此留在了九王府,却不知为什麽,这几日夜间总是做梦,梦中总是朦胧出现和男子交缠的情景。那夜夜情缠,温柔缱绻,那般真实却又那般虚幻,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陷进去却又忍不住想要逃跑抗拒。是那般熟悉的气息,为何总会做这样一个梦?易倾寒甚为郁闷,一时间对自己之前昏睡在素妙天处如何解的毒开始疑心起来。究竟是怎麽解的毒,我那时已口中呕红,命垂一线,他师父究竟是个怎样的神人,居然拖了那麽多天没让我死?该不会是……想及此,易倾寒不由心头一惊,不敢多想,算了,反正毒都已经解了,我浑身上下又没少一块肉,管他是怎麽解的毒,反正我既然没死,那些人就该死!易倾寒眼中寒光一闪,忽然间那日和那女人的谈话又浮上心间来。 “逆日神功?”易倾寒皱著眉自言自语道,独自坐在阶前望著月色发呆。 皇上贺寿在即,这几日宣王整顿完毕,准备带著贺礼玄墨宝剑上京觐见。华丽的马车队俱已在王府内整装待发,而送往摄远镖局的,则是一方空盒。 易倾寒特被宣王带著一同进京去,负责看管随行的贺礼宝剑。 “王爷,此人来历不明,王爷安排他看管宝剑,万一他心存歹念起了不轨之意那岂不是……” “哼,放心吧,本王岂会不知道防一手,本王自然安排了武林高手随行,万一有变,也容不得他作乱。” 浩浩荡荡的车队往京都而去。易倾寒与王府侍卫坐在载满货物的马车前,车轮乘著夜色在驿道上!辘前行。四周寂静得仿佛有些不自然,易倾寒忽的生出一丝警觉,心头蒙上一丝异样。 马车厢内,一名紧衣抱剑人正偷偷掀开车帘注意著他。 “王爷要我暗盯一人?” “不错,那易倾寒前几日来王府告知我乐波帮的密谋,此事涉及皇上贺礼,本王不得不信,将摄远镖局的镖换成了空盒,转将贺礼随身携带,但是他来历不明,为防他别有阴谋,本王要你替本王好好看著他。” “王爷真是抬举吟风了。” “呵呵,本王与白月山庄相交很久了,想来想去,最可靠的江湖人就是月少侠了。” “请王爷放心,吟风会遵照王爷托付暗中注意那易倾寒的。” 月吟风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光,先前与宣王的谈话还在耳畔回响,望著马车外一脸淡然的易倾寒,月吟风心想,你解了毒都不屑跟我道别就走了,为的就是来九王府告密麽?倾寒,你可真是既无情又无义呢。 一阵阴风飘过,驿道两旁的树林有了动静。早就埋伏好的黑衣人忽的从两旁树林飞窜而出,直取载满货物的马车。 “不好,有人劫货了!” 马车队登时乱了起来,随行的侍卫和黑衣人展开了厮杀。易倾寒亦一惊,跳下马车和黑衣人厮斗了起来。 “你们是什麽人,胆敢拦截王爷的马车!” “哼,易倾寒,多谢你为王爷通风报信当内线了!” “你说什麽?”易倾寒又惊又怒:“你们是乐波帮的人!” 此刻前方传来宣王愤怒的声音:“易倾寒,你胆敢勾结劫匪前来欺骗本王!” “王爷不要误会,我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他们是乐波帮的人。” “哼,本王听从你的建议将大批侍卫都调去了慑远镖局,如今却在这里半路遭遇埋伏,易倾寒,这才是你们真正的密谋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易倾寒一时间百口莫辩,被团团围在黑衣人中浴血厮杀。该死的乐波帮,居然算计我!易倾寒顿时怒从心底起,杀红了眼。 满车的货物都被挑乱了,易倾寒被围困在黑衣人群中,也顾不得那什麽重要的贺礼宝物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此刻居然还传来了宣王的怒吼:“把易倾寒给我抓住,别让这个骗子跑了!” 糟了,易倾寒见情势不妙,宣王的侍卫反而都向自己围来,眉头紧皱。正在这时,人群中飞出一个蒙面人,往战团里易倾寒身旁落去。几招之下便震退了侍卫的包围圈,易倾寒见状一惊。月吟风飞快拽住易倾寒往外掠身而去。 情势危急,也顾不上多想了,既然有人帮忙,管他是谁,易倾寒和月吟风背对背,长剑在夜空中翻飞,银光闪烁,剑起血落。 谁曾料到,镖局一行落了空,王爷的车队却反而中了埋伏。 乱战之中,只见一身劲装的蒙面人带了易倾寒飞身而去,夜幕中不知所踪。贺礼玄墨宝剑被抢,宣王气得跳脚。 “王爷别急,有人看到那蒙面人似乎就是白月山庄的月吟风少侠,月少侠奉王爷之命看管易倾寒,想必是追掳易倾寒去了。” “哼,我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追捕那易倾寒啊。” “白月山庄素来和王爷交好,那月少侠不可能做出背叛王爷之事啊。” “哼,看来江湖人一个都不能信,我倒要去白月山庄讨个说法!” 月吟风携了易倾寒在夜色下飞奔,匆匆隐入了附近的山林。 拽著自己的这个人好熟悉好熟悉,易倾寒开口道:“你是谁,为什麽救我?”易倾寒在包围圈中被黑衣人和侍卫剐了几刀,此时手臂上正滴著血。 月吟风停下脚步回头扯下面巾:“我帮你解了毒,你连谢都不谢我就一声不吭地走了麽?” “你……果然是你!”易倾寒略微惊讶道:“是你师父解了我的毒又不是你,我有急事,自然要走。” “你……”月吟风语塞。 易倾寒一甩手挣脱了月吟风:“放手!” 月吟风强作镇定道:“那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麽?你说过要陪我回山庄解释的。” “我早已经写了信送去白月山庄了,你要的解释我全写在信里面,你现在大可以回你的白月山庄去了,你我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我也不欠你什麽了,以後别再纠缠著我了。”易倾寒说罢甩手要走。 月吟风在身後沈声道:“易倾寒,你就这麽讨厌见到我?” 易倾寒略略停下脚步道:“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你少跟著我碍手碍脚,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恩怨一笔勾销毫无瓜葛?”月吟风追过来拽住易倾寒:“你知不知道你前些天是怎麽活过来的你的毒是怎麽解的,你怎麽还能和我恩怨勾销毫无瓜葛?” “我不想知道!” “可是我要你知道!” “月吟风我告诉你,我就是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人,我对你所说的情和爱,毫无兴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骗人!” “我为什麽要骗你?” “你什麽时候没骗过我?!” “你……”易倾寒瞪著怒目望著月吟风喘著粗气。 “你要是真无情,当初为何点轻了我的穴道在我的衣襟里塞迷烟?” “呵呵,我不过一时兴起而已,你以为这能代表什麽?” “我不信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感情。” “我不需要感情。” “不需要不代表没有。”月吟风把易倾寒锢到怀中:“你我已经纠缠不清了,你逃不了了!” “月吟风,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易倾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怒道,紧紧揪著月吟风背後的衣服,手指仿佛要嵌入肉里去。 “我不信,也不准!” “月吟风……”易倾寒气得发抖,月吟风,我赶你走你不走,你为什麽非要缠著我,既然你非要留在我身边,他日你若为我所杀,那也是你自找的,不要怨我!我易倾寒从来都是无情心狠之人,别以为我会对你心软,绝不可能…… 攥紧的双手突然松落,易倾寒身子向下一滑,闷哼了一声。 “你怎麽了?”月吟风将易倾寒扶在怀中仔细一看,胸前和左臂上的伤口正在汩汩冒血,易倾寒似乎因为失血过多和情绪激动,又晕了过去。 “哼,若是没有我,看你要死多少次,还这麽嘴硬!”月吟风抱著易倾寒飞速离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易倾寒,我就是放不开手了,我就决定和你纠缠到底了。 ☆、第十六章 深山木屋 我不要欠你的恩欠你的情!我不要看见你,不要听见你说话,我不要让你来扰乱了我的思维!你为什麽不肯走,为什麽对我这麽好,为什麽老是缠著我,为什麽不怨我害你,我不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喜欢上你,我不要爱上你!我是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易倾寒,杀人不眨眼,饮血不偿命,我不要喜欢你,我不要对你心软,我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什麽?”月吟风抓住易倾寒乱舞的双手,易倾寒仿佛从噩梦中醒来。 “你……你怎麽还没走?”易倾寒睁眼问。 “我要走到哪去?你就这麽想死?”月吟风望著他戏谑道。 “哼,你救我,不怕我回头就把你杀了?” “动不动就把杀字挂嘴上,你累不累?” “哼,我现在不杀你,那是因为我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等我哪天觉得你没用了,我照样不会留情!” “放心吧,我习惯了,你不说得这麽无情就不是你的作风了。” “你……”易倾寒气红了脸。可恶的月吟风,还真是不要命呢,敢这麽说话。 “我说了总有一天会杀你,信不信由你!”易倾寒恶狠狠道。 “我也说过总有一天会让你明白什麽是情什麽是爱,我说过的话,也不会变的。” “哼!”易倾寒偏过头瞅了眼胸口和左臂上的包扎带,顿时阴沈了脸。 月吟风见状道:“反正我又不是没碰过你,你又不是姑娘家,还怕被我看麽?” “月吟风,你这个卑鄙小人!”易倾寒涨红了脸怒骂。 月吟风笑著走过来捏著易倾寒道:“反正你都被狗咬过一次了,还怕再被看一次麽,我好心帮你止血还被你骂,真是好心没好报。被我这般的美男子看,还是你占了便宜呢。” “无耻之徒,再敢碰我,我就……” “杀了我对不对?现在宣王的人都在外面追杀你呢,我劝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性命吧。” “什麽?”易倾寒眼波闪了闪道:“哼,该死的乐波帮,他们明明预谋前往劫镖的,怎麽会这样?” “他们大概知道你没死,一定会把事情泄露出去,所以就改变了主意,算计了你。” “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易倾寒朝月吟风望去道:“对了,你那夜怎麽会出现在九王爷的马车队里?” “你不辞而别,我追下山门,我记得以前好像听到乐波帮的阴谋和九王爷的镖有关,所以就来九王府看看,却见你进了九王府没有出来,只好自己进去看看你究竟在搞什麽鬼。” “你……你认识九王爷?” “宣王向来就和白月山庄有交往,那日我前往王府,王爷正好要我留下监视你,以防你别有阴谋。” “什麽,原来你一直在监视我?” “若不如此,我怎能及时救走你?” 易倾寒转转眼珠道:“你既然是九王爷的人,那把我救走,岂不等於背叛了九王爷?” “原来你还知道啊,不错,宣王现在一定知道了是我救走了你,前往白月山庄问罪去了。” “那你为何不回去解释?把我抓回去还可以立功呢。” “你知道我不会这麽做的。”月吟风凝望著易倾寒道。 易倾寒轻佻一笑,意味深长道:“是啊,我知道你不会。” 月吟风却正色道:“你我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了。” “无处可去?那你是想跟著我亡命江湖麽?”易倾寒依旧一副玩世般的微笑道。 “错,是我带著你亡命江湖。” “你……”易倾寒稍稍惊愕,咬著唇垂头道:“月吟风,你这麽做,总有一天会後悔的。” “这句话你翻来覆去说,你说得不累我听得都累了。” 易倾寒攥著衣角心中暗道,哼,就当是利用他好了,亡命江湖,你自己选的。隔了半晌,易倾寒朝屋子四面张望了一番道:“现在这里是什麽地方?” “深山木屋。” “深山木屋?” “以前在山庄的时候,我说我想体会一下深山隐居的感觉,特地央求我爹让我来搭造的,不过这里也不安全,我爹一定会派人来这里搜的,等你伤好一些我就带你走。” “你真的是白月山庄的少主?” 月吟风笑盈盈走到床边:“倾寒,你是故意的麽,还在怀疑我的身份,你很欠揍哦。”说罢拦腰抱起易倾寒往屋外去。 “喂,你要干什麽,放我下来!” “你如今受伤了,横竖都是我做主,别挣扎了。” “月吟风,你……” “别乱动,小心伤口又裂了,我只是带你出来看看这荡云山的风景。”说著走到木屋外的长石凳上坐下,让易倾寒靠在怀中,放眼而去,荡云山下的层层翠色在雾气中隐隐约约。 “其实这里比师父住的地方风景还好呢,怎麽样,我挑的地方不错吧?” 易倾寒倚在月吟风怀中涨红了脸道:“解开我的穴道。” “你又不需要动,不用解穴道。” “月吟风,你故意的。” “倾寒,我就是故意的。” “月吟风,你竟敢这样把我抱在怀里!可恶,放开我!”易倾寒怒目而视。 月吟风抬手将两根手指轻轻按上易倾寒的薄唇道:“倾寒,再出言不逊,我就连你的哑穴一并点了哦。” “你……”易倾寒望著月吟风温婉若春风般的俊美笑颜又惊又怒,山风拂过,耳畔青丝随风而起,一瞬间有那麽一丝恍惚,一丝错愕。 月吟风将易倾寒揽在怀中,垂首贴在他耳畔低语:“倾寒,除了我,还有谁敢不顾性命把你这只尖利凶狠的小兽抱进怀里温情相对,你我早已情丝错缠,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好熟悉的温度,好熟悉的怀抱,怎麽和梦里的那麽像,这麽温柔,这麽诱人,忍不住让人想要就此沦陷。易倾寒一恍飘忽,心神微荡,难道这就是情动? 荡云山荡云山,荡漾了谁的心神,荡漾了谁的情丝,云间轻影,月隐轻寒,我的发丝间早已氤氲了你的味道,我们就这样情缠一世好不好? 好可怕的温柔陷阱。 温柔却不一定都是陷阱,也罢,就这样淹没在这份柔情之中,你可愿意? 易倾寒被点了穴道坐在木屋里,兀自怒瞪著眼,可恶的月吟风,出去了大半天还不回来,打算把我扔在这里了麽?正在恼怒间,月吟风推门而入。 “月吟风,你干什麽去了,为什麽去了那麽久才回来?”待月吟风一进门就兴师问罪。 “怎麽,半日不见就想我了?”月吟风笑道。 “鬼才想你呢。”易倾寒怒道。 月吟风却脸色一正道:“倾寒,我是去山下打听消息了。” “消息,什麽消息?” “你知不知道,现在江湖上都怎麽流言?宣王在进京的路上遭遇劫匪,白月山庄的月吟风和乐波帮的易倾寒勾结设计半路劫走了宣王准备献给皇上的贺礼玄墨剑。” “什麽?”易倾寒怔住了。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当初我带你从宣王马车队中逃出来,就一定会被如此误会,如今江湖上到处都是通缉令,宣王非常生气,以为我们两个偷了他的宝剑,一定要捉到我们。” “哼,可恶的乐波帮,居然敢这麽算计我,宝剑明明是他们偷的,居然栽赃到我身上!”易倾寒愤愤道。 “如今你我出去都不安全了,乐波帮使了这招栽赃嫁祸,让我们成了众矢之的,倾寒,你打算如何?” “哼,想把我逼上绝路,没那麽容易!玄墨剑定然是乐波帮的人偷去的,我要回去把他们偷的剑找出来!”易倾寒又朝月吟风望了两眼道:“月吟风,你当真愿意跟我亡命天涯?” “你不信?” “哼,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回白月山庄找你爹解释,情愿跟我当个窃贼?” “你这是担心我?”月吟风笑道。 “哼,谁担心你了,别自作多情,既然你愿意陪我受罪,我也没什麽不好的。” 月吟风笑著走过来搭上易倾寒的肩道:“你的伤怎麽样了,明天我们就下山,去乐波帮调查玄墨剑的下落。倾寒,你饿不饿?” “解开我的穴道!” “呵呵,我倒不介意喂你呢。” 易倾寒涨红了脸道:“如今我被人追杀,又受了伤,你是怕我对你不利还是逃跑,为什麽非要点我的穴道?!” “跟你开玩笑的,别这麽紧张。”说罢解了易倾寒的穴道。 “哼!”易倾寒松了松筋骨坐在桌边开始扒饭,眼珠却骨碌碌转个不停,想著如今的局势,该怎麽反败为胜。 吃过饭,易倾寒倚在门边沈思起来,如今月吟风和自己都成了偷盗宝剑的通缉犯,乐波帮想乘此机会置我於死地,如果要洗清嫌疑脱身的话,还有那个女人说过的话,逆日神功,一举两得?正在易倾寒皱著眉冥思之际,月吟风从屋後转出来道:“在想什麽呢?这麽投入?” 易倾寒回过神,沈下脸来。月吟风一把拉过他道:“跟我来。” “去哪?” “山後的桃花正好都开了,很漂亮的。”易倾寒被月吟风一路拉扯著奔了几步,只见眼前忽的呈现出一片桃花林来,千树桃花放,!紫嫣红姿。易倾寒顿时愣住了,三月的桃林红ww一片,花朵层层迭迭压在树枝间,轻身入林,林影交错。轻风拂过,漾起漫天粉红,粉色的花瓣扑面掠过,又不小心盈盈嵌入了发丝间,点缀了眉眼。 春风挽起衣袖,是谁的笑颜在花间惊w,拂去发梢落红。 “倾寒,这世间除了杀戮和交易,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比如说我和这桃花林。” 望著那一张惊世绝w的笑脸,易倾寒一瞬间有一丝错愕,眼眸中波动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是幻?是梦?是真?真假?该如何取舍,该如何决断? “即便被误会成劫匪叛徒也宁愿跟著我亡命天涯?” “是。” “为什麽?” “因为这世间除了杀戮和交易,还有一种东西叫做‘情’。” 情?什麽是情? 倾寒,我情不自禁了,你信麽? ☆、第十七章 酒馆 隔日,月吟风带著易倾寒下了荡云山。易容了的二人来到山下,坐进了一间酒馆之中。但听得邻桌的江湖人士谈话。 “大哥,你听说了麽,堂堂白月山庄的少主居然和乐波帮的易倾寒勾结,合谋劫取了九王爷准备送给皇上的贺礼玄墨剑。” “这几日江湖上到处都在风传此事,通缉令贴得满城都是,听说这次宣王可是生气了,发誓一定要将这两个贼子抓回来。” “而且我听说白月山庄的庄主也是气坏了,宣王前阵子前往白月山庄问罪,老庄主亲口承诺要将这逆子抓回来给宣王赔罪。” “可不是麽,我还听说这白月山庄少主月吟风还打起了自家山庄的主意呢,不知道偷了什麽东西惹怒了老庄主。” “哎,好端端的少侠却偏生要和乐波帮的叛徒勾结,难怪白月山庄的老庄主气得吹胡子瞪眼。” 月吟风闻言隔著脸上的假皮牵了牵嘴角道:“呵,想不到江湖上竟讹传至此了。” 易倾寒悠然道:“白月山庄少主和乐波帮叛徒勾结,哈,真是有意思。” “你可别忘了,祸端还是你惹的。” “哼,要是怕了大可以把我抓回去找你爹解释。” “呵,只怕如今抓你回去也解释不清了,你我如今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说话还那麽尖酸刻薄?” “哼!” 但听邻桌的人继续道:“大哥,要是我们能把这两人抓住了,送去宣王府可是能赚到不少银子呢。” “不错,宣王此次可是重金悬赏捉拿二人。” “砰!”易倾寒将手中酒杯重重砸在桌上,眼中射出凶光,引得邻桌之人不由朝这边忘了过来。 月吟风见状立刻暗暗握紧了易倾寒的手向他使了个眼色并道:“小受,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麽,我下次一定轻一点。” 易倾寒登时脸色飞红,怒目回瞪月吟风:“你……你说什麽,谁是小受?!” 月吟风却还一脸春风道:“别这麽大声说话,别人都在朝我们看了呢。” “你……”易倾寒龇牙咧嘴,月吟风拽著他凑到跟前低语道:“别叫了,你生怕别人不注意麽?” “你是故意的!”易倾寒不敢大声叫月吟风名字,磨著牙愤愤道。 月吟风却一脸得意般对著他傻笑,那样子似乎就在说,我就是故意的。笑了一会又凑上去道:“对了,以後出门,我叫你小受好不好?” “你敢,你才是小受!你……”易倾寒本来想说你长著那样一张比女人还美w的脸,你才像小受呢,却又转念想了想此刻二人处境,俱都易了容掩了身份,终究憋在肚子里没有说出口。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酒馆里的客人纷纷将眼投往二人身上,看的看,笑的笑,可是带劲了。 “你看,人家都在看我们了呢。有什麽事回家再说,大不了今天晚上我让你一次,让你坐上面好不好?” “好你个头,你真是无耻又无赖!别以为你乘我晕倒的时候碰了我一回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易倾寒涨红了脸喘著粗气瞪著泰然自若的月吟风差点气炸了肺。 “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小受乖,别闹别扭了。” “你敢再叫一遍!”易倾寒很想翻白眼吐血。 之前旁桌讨论的人中,一名青衫男子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往二人桌上过来道:“小两口闹别扭呢,真是可爱,我说这位少侠你家受哥可真是有趣得紧呢。” 易倾寒脸色黑如锅底,转脸瞪向那青衫男子,满眼杀气。月吟风立刻扯了他一把道:“小受,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这麽凶巴巴地瞪人,这习惯很不好。”说著朝那青衫男子一笑道:“可是被宠坏了,让这位大爷见笑了。” 如果易倾寒嘴里含了酒的话,此刻一定会喷得满桌都是。 “哈,这小哥就是脸黑了点,和少侠还是很般配的呢。”易倾寒易容的时候,月吟风故意让他把脸抹得黑了点。 “是啊,他喜欢到处乱跑,能不晒黑麽。”月吟风编起谎言来可真是顺溜得很,先前抓到他的时候怎麽就没发现他这麽腹黑呢,易倾寒满心的郁闷。 月吟风望著易倾寒黑沈沈阴森森的脸色道:“恕在下先告辞了,我家小哥心情不好,我先带他回家了。” “回家好生安慰安慰,亲热一回保管就不生气了。”青衫男子淫笑道。 於是月吟风忙扯著易倾寒离了酒馆。好不容易走到人烟稀少的郊野,易倾寒忍了半天终於爆发了:“月吟风,你这个混蛋,你在酒馆里就是故意占我便宜的对不对?你……” “谁叫你发出那麽大声响惊动四座的,我是怕你露馅被人发现了,故意分散别人的注意力。” “你狡辩!” “就当我是狡辩好了,反正什麽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对不对?” “你……你这个无耻的色魔!” “好了好了,别闹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月吟风伸手挡住易倾寒挥过来乱舞的手臂。 “开玩笑,开玩笑你为什麽叫我小受,你分明是故意的!” “我们现在总不能以真名相称吧,掩人耳目倒真该取个名字混淆一下视听呢。” “不准叫我小受!” “那叫你什麽好?你这麽凶,干脆叫你小凶好了。” “月吟风,你真是个无赖!”易倾寒想要动手打人,却被月吟风一把按住道:“别闹了,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如今你我二人处境相当不利,刚才在酒馆他们的话你也听见了,宣王正在到处通缉我们。我们得先隐藏好身份,赶紧前往乐波帮调查。” “该死的乐波帮,我迟早会让他们血债血偿!”易倾寒闪著杀气道。 “我们由此前往乐波帮,一路上不如就扮作夫……”月吟风“夫”字出口,便迎上易倾寒杀气凛凛的眼神,月吟风轻笑一声转口道:“兄弟如何?” “哼!” 闹归闹,该干的事却一点都不可轻忽,二人从镇上要了两匹马,便直直往乐波帮总坛奔去。 片场采访: 娘亲:“小寒寒,娘亲问你一个问题啊,要是你当初抓到小风风的时候就知道他这麽腹黑,你还会不会去招惹他把他送去天羽阁捏?” 易倾寒怒状:“废话,当初要是知道他这样,老子应该先把他给压了!” 娘亲抖了抖:“乃是说,乃想压了小风风?乃不是说乃不吃这一套的嘛?” 易倾寒暴怒:“靠,都是你这个老干婆,他明明就长著一副小受脸,你却敢让他把我给压了!要是传了出去,老子的脸往哪搁啊?” 娘亲抹泪:“小寒寒乃怎麽可以这样骂我,桑心啊。话说听乃的意思是,只要让你压小风风你就肯了?星星眼中……” 易倾寒长剑出鞘:“滚!再敢在我面前提这种事,老子把你们都杀了!” 娘亲光速遁走:“真的不关我的事啊,小寒寒你心里不痛快也不能拿我出气呀……” 易倾寒心想:哼,不关你的事?不拿你出气拿谁出气?我把月吟风捅个窟窿出来你舍得? 娘亲奸笑:“是乃舍不得吧?啊,是我多嘴了,大家快逃啊~” ☆、第十八章 夜探乐波帮 二人来到乐波帮附近镇上的客栈,月吟风道先在客栈投宿,等夜深了再潜入乐波帮探查。二人进了客栈客房,月吟风反手带上房门,望著易倾寒道:“倾寒,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客栈投宿的情景?” “哼,你想说什麽?” “那日若不是我反应及时带你逃出去,只怕你现在早已葬身火海了呢。” “怎麽,想向我炫耀你的功劳麽?”易倾寒斜眼道。 “话说这都是你惹出来的祸呢,若不是你,我怎麽会跟你遇上那日的变故?还有你绑了我送去天羽阁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呵,你想怎麽样?”易倾寒眯著眼道。这一路上,易倾寒一直在暗暗盘算著要怎麽摆脱现今的困境,记得从月吟风师父处解了毒回来就先去了白月山庄送信替他解释,结果却遇上了那个女人,说要用逆日神功换月吟风的命。这样一笔交易究竟做是不做呢?本来易倾寒碍於月吟风求他师父救了自己一命,并没有打算考虑那女人的话,因此那日在宣王马车队里看到月吟风之际,只想著赶他走,不想再和他有纠葛纠缠不清,不想再欠他什麽,若是日後再碰上,再有个什麽利益纠葛刀光剑影的,也好下手,谁知这月吟风却跟个粘皮糖一样跟著自己,反而让人狠不下心来。呵呵,还没有我易倾寒狠不下心来的时候呢,如果用你可以换得神功摆脱目前困境,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易倾寒眼珠转转,计上心来。 月吟风做势来拥易倾寒道:“不过倾寒,若不是你执意将我送上天羽阁,若不是你对我手下留情,我们也不会有那一夜。” “哼,色狼,你想干什麽?” 月吟风魅然一笑道:“呵呵,既然都已经做过一次了,如今时间还早著呢,我们不妨再来体会一次如何?” “哼,果然是无耻之徒!”易倾寒红著脸道。 “倾寒,你害羞了?” 易倾寒眼珠一转,忽然现出一个魅惑笑容道:“呵,谁害羞了,反正都被你咬过一次了,你想再来,那便来好了。”说著反而还往月吟风身上凑近了点。 月吟风怔怔盯了易倾寒望了半晌,忽的松开他道:“倾寒,在你心甘情愿之前,我不会再随便抱你的。” 有些出乎意料,易倾寒微微一愣,这月吟风搞什麽名堂,送到口的肥肉居然不要?不由垂了头,此前易倾寒打的主意,其实是故意向月吟风投怀送抱,乘他不注意一举制住他,然後把他绑了去和那个女人谈条件的,谁知他居然推开了自己。不经意间,易倾寒竟然有一些为自己的念头微微有些谴责起来,月吟风怎麽说也救过自己几次了,难道自己真的要不顾一切利用他?真的不顾他死活麽?有些惊愕,却不敢再多想。 “晚上还要去乐波帮查探呢,现在先好好休息准备一下”,看到垂著头的易倾寒脸红得厉害,月吟风不由笑道:“你怎麽了,不会是没有抱你,你反而不乐意了吧?” “闭嘴!”易倾寒恶狠狠回了一句,推开月吟风道:“再敢对我胡言乱语,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哼!” 月吟风苦笑一声,望著易倾寒的背影心想,我不是不想要你,我只是不想要昏迷的你,也不想要随便的你,我希望我们再一次结合的时候是因为情爱。 易倾寒心想,既然现在没办法抓你,那就算了,等查探完乐波帮再说,先放你一马。 入夜,月吟风和易倾寒一身黑衣蒙面,悄悄潜入乐波帮。易倾寒对乐波帮总坛甚为熟悉,避开夜巡的帮众,悄悄伏身於总坛议事的大厅屋顶上。掀开片瓦,只见下面灯火通明。 帮主洪思远正坐在厅中一脸冥思状。 一旁的分堂主李明波道:“帮主,研究了几日,难道还看不出究竟来麽?” “我反复研究过了,玄墨剑一点破绽都没有,剑柄剑刃都不似藏了东西在里面。” “要不要把剑折断试试?” “呵,这样一柄稀世宝剑,你舍得将它折断?何况,这剑以精铁铸成,哪是那麽容易能折断的。” “那要如何是好,我们费尽心思将这宝剑劫来,为的可是这剑身之中隐藏的绝世秘密,如今总不能对著宝剑干看吧?” 屋顶上二人闻言俱都一惊。 “什麽,原来玄墨剑里还藏了秘密?”易倾寒道。 “怪不得乐波帮要如此设计劫取宝剑,却原来是为了宝剑之中的秘密。”月吟风道。 但听那二人继续道:“那易倾寒和月吟风可有消息了?” “哼,易倾寒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麽运,中了冰绝散居然没有死,还和白月山庄的人勾搭上了,不过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倒反成了替罪羊,帮主放心,现在江湖上到处都是宣王的通缉令,谅他也躲不了多久了。” 洪思远道:“呵呵,这白月山庄的月吟风莫不是傻子麽,居然会反叛宣王救走了易倾寒,反倒坐实了两人勾结劫剑的事实,真是天助我也。” “该死的洪思远!”易倾寒咬牙切齿道。 “不过宣王也派人前来调查过了,我们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为妙。”洪思远道。 “放心吧,那夜的那些黑衣人,没有逃走的都自尽了,宣王发现不出端倪来的。” “乐波帮的行事手段还真是毒啊,居然把人都杀了。”月吟风叹道。 “哼,无毒不丈夫,想要成大事,就必须得心狠手辣!”易倾寒瞟了他一眼道。 “包括你麽?”月吟风望著易倾寒道。 “哼!” “哼,我倒是好奇那易倾寒中了冰绝散怎麽会没有死。”洪思远道。 李明波皱著眉道:“莫非那易倾寒前往天羽阁求药,那雷鸣宣给的是真药?” 洪思远面色凝重道:“哼,雷鸣宣这只老狐狸,倘若真敢和我玩花样,我必定饶不了他!” “那雷鸣宣素好男色,你说他会不会是看上了那姓易的小子,舍不得让他死,所以违背了我们的约定给了他真药?” “呵,李堂主这话是什麽意思,难道是觉得那易倾寒长得很好看麽?”洪思远蔑笑道。 “说实话,那小子确实长得英俊!”李明波咬咬嘴唇,眼神愤愤,拳头捏得嘎吱响,似乎在宣泄自己的妒忌。 “哈哈,雷鸣宣那老头子虽然喜好男色,喜欢的却是美男而不是俊男,易倾寒绝对不是雷鸣宣的口味,这一点绝不可能。” 易倾寒在屋顶上早已听得满面通红,目露凶光了,月吟风紧紧按住了他,易倾寒忍不住回头瞪视著月吟风,奈何怕生出动静,不敢有所动作。 “哼,天羽阁的事暂且按下,等我破解了这剑中秘密,再找雷鸣宣算账!”洪思远眼中杀气一闪。 月吟风道:“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们先回去商量对策吧。” 易倾寒悄悄掩上瓦片,与月吟风又偷偷潜出了乐波帮返回了客栈。 一进客栈易倾寒就将剑往桌上一掷怒道:“哼,可恶的洪思远,我不杀他誓不为人!” “怎麽了,那洪思远今日说的话这麽惹你生气啊?” “哼,就算他不陷害於我,我早晚也会杀了他!”易倾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与你有什麽深仇大恨麽?” “哼!” 月吟风沈思道:“看来乐波帮偷了玄墨剑的事并不简单啊,这玄墨剑里居然还藏著秘密。” “既然如今已证实玄墨剑在乐波帮手里,而且还得知剑中隐藏了秘密之事,你打算如何?”易倾寒问道。 月吟风想了想道:“事不宜迟,为今之计只有前往宣王府将消息告知王爷,然後让王爷带兵来搜,只要能搜出玄墨剑来,便可以洗脱我们的罪名。” “你要去宣王府自首?”易倾寒挑眉道。 “倾寒,乐波帮的人一定知道我二人断不会就此罢休,所以我们的行动一定要快。” “哼,你就这麽自信宣王会信你的话?” “我和宣王好歹有一番交情,去宣王府传信的事就由我去,你留在乐波帮监视他们的动向。” 易倾寒转转眼珠心里开始盘算起来,月吟风见状道:“倾寒,你不会是不相信我吧?” “哼,反正你和宣王有交情,你若是乘此回去向宣王告状,让我在乐波帮当替死鬼,带著兵马一并来捉拿我我又能如何?” 月吟风怔怔地望了易倾寒半晌忽的走过来拽起他的手道:“倾寒,你说的这是什麽话,我若是有心陷害你,当初何必从宣王的马车队里把你救走?何必陪著你来冒这个险查探乐波帮?我大可以直接擒了你回去向宣王邀功,我何必兜这一圈还白白背负一个骂名?你竟然不相信我?” 易倾寒闻言语塞,想了想他的话也不是没道理,闪了闪眼神道:“你把我一个留在乐波帮,不怕我遭遇不测麽?” “我不让你去宣王府,是怕宣王生气会对你不利,毕竟我与宣王有些交情,我说的话宣王还有可能会信,你放心,我一定快去快回。” 易倾寒低头心想,谁知道你是不是反悔了呢,不过话究竟没有说出口。月吟风叹了口气道:“我怕乐波帮的人生出变故到时候带著宣王来反而扑了个空,那样的话就更说不清了,所以让你留下来守著,你放心,我一定能说服宣王相信我的。” 易倾寒心想,不如就按他所言,反正这一路上看他样子,也不像会害自己,不过倘若他敢另耍手段,那自然绝不会饶过他。 ☆、第十九章 兵围乐波帮 第二日,按照预定的计划,月吟风往去九王爷府找宣王去了,易倾寒留下来监视乐波帮的动向。 月吟风心系易倾寒安危,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宣王府,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到宣王府,宣王听说是月吟风来了,立刻就把他喊了进去。 “月吟风,你倒还敢回来!”宣王十分生气。 “王爷切勿动怒。” “哼,本王是念在和白月山庄的交情信任你才让你跟著本王的车队随行,本指望著你帮本王看护贺礼的,结果你却反而打伤了本王的侍卫救走了那个该死的窃贼!” “事情不是这样的,王爷请听吟风解释,那易倾寒并不是盗窃贺礼的盗贼。” “你还敢狡辩?” “当日藏身树林跳出来拦截王爷马车的黑衣人和易倾寒并无半点关系,他们都是乐波帮的人,乐波帮设下了圈套来拦截王爷的马车乘机盗取贺礼宝剑,伺机嫁祸易倾寒,王爷当日不明真相下令格杀易倾寒,吟风心急之下才救走了他。” “哼,简直一派胡言!你说本王不明真相,当日的黑衣人与你们无关,那你为何不事先告诉本王?” “之前我也并不知道乐波帮会临时改变计划行此一招,当日易倾寒对王爷所说的乐波帮的阴谋句句属实,他正是因此遭到乐波帮的追杀,後来大概是乐波帮的人知道了他必定会将消息传来给王爷,所以就将计就计利用了他,中途改变计划在王爷上京的路上下手。” “哼,你和那易倾寒勾结背叛本王,消失多日却突然出现对本王如此说辞,你以为本王还会相信你麽?” “王爷,吟风所说句句属实,那日情况突变,吟风不得已之下才救走了易倾寒,并是不故意背叛王爷的。” “呵,本王问你,你与那易倾寒究竟是何关系?” “我……我与他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月吟风尴尬道。 “哼,只是几面之缘的朋友,你却竟然为了他抛下本王,不顾本王命令强行救走他,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王爷了?”宣王怒道。 “王爷,那易倾寒之前因为得知了乐波帮的阴谋而中了乐波帮的毒被追杀,正好遇到了我,是我救了你帮他解的毒,我正怕王爷误杀了他所以那日才撇下了王爷救走了他。” “哼,既然你早就认识他,为何本王找你监视他的时候,你却不说?” “这……”月吟风语塞起来。 “哼,你明明认识他还装作不认识,直到马车队出了事你才出来把他救走,本王难道不该怀疑是你们故意早就串通好了来蒙骗本王,伺机来偷取贺礼的麽?” “王爷,请一定要相信吟风,吟风与王爷相交多年,为何要突然来偷盗王爷的贺礼呢,盗走了贺礼对我也没有任何好处啊。” “哼,那那个易倾寒呢?他人在哪里?你凭什麽让本王相信你们?” “王爷,吟风知道那夜是乐波帮的人乘乱偷走了贺礼,并以此嫁祸给我和易倾寒。吟风这几日是去乐波帮暗中查探贺礼的下落,那宝剑果真是被乐波帮的人盗走了,现在正在乐波帮的总舵,是吟风亲眼所见。” “乐波帮总舵?” “是,吟风怕乐波帮发生变故,所以让易倾寒留在乐波帮附近监视他们的动向,王爷,请赶紧派人前往乐波帮把他们围起来,只要乐波帮交出了宝剑,王爷就知道吟风所言非虚了。” “月吟风,你当真确定宝剑在乐波帮?”宣王眯著眼问。 “前几日我与易倾寒亲往探查,亲眼所见,所以这才马不停蹄赶来王府向王爷禀报。” “哼,月吟风,你要是再敢耍花样欺骗本王,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宣王狠狠道,起身准备派兵前往乐波帮。 话说易倾寒第二日又悄悄潜进了乐波帮,掩身在花树丛中,思量著如此待在乐波帮只怕要被人发现,於是想偷偷劫一名巡逻的帮众偷换衣服装扮,此时见到远远走来一名帮众,等他走过眼前,易倾寒便伺机朝他脑後重力一击,那人尚来不及叫唤便倒地了。易倾寒跃出树丛得意一笑,正待将他拖入树丛中,却不防四周跃出来好几名乐波帮帮众。 “帮主说的没错,你小子果然回来了!” “哼,你们这是在守株待兔麽?”易倾寒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乐波帮一定会有所防范,却不料竟这麽快就被发现了。 “呵,帮主知道你一定不甘心会回来查探的,早就设下埋伏等著你了。” “想抓我,没那麽容易!”易倾寒长剑出鞘,便和周围的人缠斗了起来。t虽然易倾寒武功不弱,以一敌四还未落下风,但是不知何时,头顶一张渔网已劈面笼罩了下来,易倾寒大呼不妙。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哈,易倾寒,你果真送死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李明波!”来人竟是分堂主李明波,易倾寒被渔网罩住,登时失去了反抗之力。 “哼,早知道你会偷偷回来,你当我们是傻子麽,乐波帮由得你随便来去?” “你是什麽时候发现我的?” “哼,昨天晚上就发现有不对劲,後来帮主发现屋顶上的瓦片被人动过,就猜到你回来过。” “哼,你们胆敢盗取宝剑却不敢承认,还嫁祸给别人,敢做不敢当,算什麽东西!”易倾寒围著网旋著身子,试图找突破口。 “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个网你是挣不破的!” “你们想怎麽样?想杀了我吗?”易倾寒挑眉道。 “呵,杀了你不过烂命一条,可没什麽好处,你今天既然落在了我们手里,我们帮主当然是要好好利用你这块筹码了。” “你们想干什麽?”易倾寒说话间,李明波已迅速闪至他身前点住了他的穴道,易倾寒皱眉朝他瞪眼。 “哼,麻烦易堂主,跟著去江南总舵走一趟吧。”说罢一掌打在他颈後,易倾寒应声晕了过去。 望著易倾寒被带走的身影,李明波冷笑一声自语道:“哼,真不知这易倾寒是什麽本事,竟然能让白月山庄的少主来救他,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还有谁会来救你!”李明波言语间咬牙切齿,满是憎恨愤怒。对於这名帅气冷峻的分堂主,他早已是嫉妒得恨不得能把他的脸给划花了,为什麽自己就没有生了一张他那麽帅气英俊的脸孔呢?李明波把拳头捏紧了,一拳打在墙上。 很快,宣王的人马就秘密抵达乐波帮总舵,把整个乐波帮团团围住了。月吟风破门而入,只见乐波帮里里外外居然没有半个人影,似乎都撤空了,不禁心头一紧,觉得事态有些不妙。 “王爷,看来乐波帮的人已经知道消息泄露了,人马似乎都已经撤走了。” “给我搜!”宣王沈著脸喝了一声。 易倾寒呢?怎麽不见易倾寒人影?月吟风有些担心起来。 宣王的人在整个乐波帮搜了半天,终於有人回来禀告说,在後院发现了插在地上的玄墨剑。 “发现玄墨剑了?那易倾寒人呢,找到他没有?”月吟风急切地问。 “属下等人只找到了玄墨宝剑,在乐波帮并未发现有其他人的踪影。” “怎麽会这样?”月吟风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宝剑找到了?”宣王一心只在贺礼宝剑上,对其他人事丝毫不在意。 “王爷,这就是在後院发现的玄墨宝剑。”一名侍卫手捧玄墨剑恭恭敬敬地往宣王面前呈了过来。 原来那洪思远和李明波在月吟风和易倾寒离开之後,又仔细研究了大半天,终於发现了宝剑中隐藏的秘密。原来剑鞘上镶嵌的一颗墨玉是可以扭动的,将墨玉从剑鞘上扭下来之後,剑鞘一面中就露出一个小暗槽来,从里面掏出来一块薄如蝉翼的丝帛小帕,那洪思远本来还以为是得到了什麽绝世秘籍,正和李明波激动得不行呢,结果抖开帕子一看,差点没气翻在当场。 “所谓秘籍,纯属娱乐,阁下居然能将这帕子翻出来,证明阁下智商还算过人,可喜可贺──李冰若留” 洪思远抖著手里的帕子差点没气得厥过去,花了这麽大工夫劫来这柄玄墨宝剑,所谓的绝世秘籍居然就是这样一块帕子一个笑话?!费了这麽大力气只得了这方丝帕,洪思远当然不能甘心了,他居然不死心地把那玄墨剑鞘上仅有镶嵌的几处墨玉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再暗藏机关後才不得不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 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传闻,说百年前有一对爱侣李冰若和慕夕寒,两人分别持有玄墨剑和青冥剑,据说这剑身之中藏了绝世秘籍,洪思远正是为了这一传言才不惜冒险盗走了宣王准备进贡的贺礼,谁知忙活一场竟然是这样一场骗局!既然没有藏了稀世秘籍,这玄墨剑的价值自然就大打折扣了。洪思远范不著为了这一把无用的宝剑得罪了宣王,因此将总舵的人悉数调走了,把宝剑扔在了後院。但是此行折腾竟然什麽都没捞到,又免不了不甘心,於是起了歹念偷偷将易倾寒劫走了。 宣王接过宝剑仔仔细细地审视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後才交给身旁的人收拾进了木匣道:“既然宝剑已寻回,那就赶紧回王府了。” 月吟风道:“王爷,虽然宝剑寻回了,但是易倾寒却还不知去向,我担心是乐波帮的人劫走了他,请王爷派人前往乐波帮各个分舵寻人。” 宣王不屑地眨眨眼道:“本王最忌和江湖上的人纠缠不清,既然宝剑已寻回,皇上的贺寿在即,本王要赶紧进京向皇上贺寿,哪有时间去找那无关紧要的人!” “王爷,易倾寒被乐波帮的人抓去,他也是被冤枉的,怎麽能就这样不管了呢?” “哼,他的死活,与本王何干?” “王爷若是急著进京,可否留下兵马给吟风?” “笑话,本王的兵马怎可随便出借给他人使唤,本王最讨厌和江湖上的人结下梁子纠缠不清了,兵马是绝对不能随便出借的。更何况,谁知道那易倾寒去了哪里,你怎知他一定是被乐波帮抓走的?” “易倾寒监视乐波帮的动向,如今乐波帮众已悉数撤离只将宝剑丢下,一定是他们抓走了易倾寒提前得知了消息弃剑逃跑的。” “哼,本王没空管这究竟是怎麽回事,总之宝剑之事就此告一段落,本王念在和白月山庄的交情,此次你又将功补过寻回宝剑,暂不和你计较,你要寻人自己去,本王不奉陪了。”宣王说著,便不耐烦地著令下人准备离开。 月吟风无奈,只得让宣王离开了。 ☆、第二十章 人身交易 等到宣王的人马都离开了乐波帮,月吟风还在总舵里面转悠。不是说玄墨剑里藏了什麽绝世秘密麽,怎麽那洪思远这麽容易就肯丢下宝剑逃走了?难道是已经发现宝剑里的秘密了?还有倾寒,他去了哪里呢?洪思远能在宣王的人马到来之前撤离得干干净净,想必是预先得知了消息,那麽倾寒肯定是被他们抓去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正在月吟风愁眉紧锁之际,却听身後呼呼响起一阵凌厉的风声,月吟风警惕地转身把头一偏,只见一把飞刀直直从月吟风耳畔擦过,钉入了身後的门框上,刀刃上似乎还插著一封信。 月吟风来不及追看偷袭人的形貌,只奔上前将飞刀拔下,取下信来看。 “江南总舵?!果然是乐波帮的人把倾寒劫走了,哼!”月吟风怒哼一声,回到镇上寻了匹快马便往江南总舵飞奔而去。 乐波帮江南总舵密室,一盆水当头浇下,易倾寒皱著眉在地上挣扎了两下,醒了过来。醒过来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俱都被绳子绑了个严实,易倾寒又惊又怒,抬眼便望见了一派悠闲坐在雕花木椅上的洪思远。 “醒过来了啊,易堂主?” “洪思远!你这个混蛋,竟然敢使手段绑我!”易倾寒张口怒骂道。 “哼,几日不见你这张嘴还是这麽厉害!我劝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闭上你的狗嘴,否则有你好看的!” “洪思远,你他妈有本事偷剑怎麽却不敢承认了呢,劫了我偷偷躲到这里来,你算什麽东西!” “哼,易倾寒,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乐波帮的叛徒,按照乐波帮的规矩,你早就该死了不知多少遍了,你还敢夥同外人来和我作对?!” “哼,我就和你作对,你想怎麽样?!”易倾寒挑眉道。 洪思远脸上乌云密布,恶狠狠盯著易倾寒望著半晌道:“易倾寒,我问你,你为何中了冰绝散却没有死?” “哼,我凭什麽告诉你?” “说,是不是那雷鸣宣给你的解药?” “无可奉告!” “你说是不说?” “呵,怎麽了,你当日私下和雷鸣宣串通要他拿假药来诓我,想至我於死地,却没料到我还没死吧?” “哼,易倾寒,当日雷鸣宣给你的药究竟是真是假?”洪思远忍不住从椅子上起身,上去掐住了易倾寒的脖子掰过他的下巴。 “你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放手!”易倾寒瞪著洪思远道。 “雷鸣宣是不是和你串通了?!”洪思远红著眼问。 “呵,是又怎样,你的计划失败了,被人出卖,滋味不错吧?”易倾寒故意挑衅道。 “你少得意,如今你已落在我手上,我要杀你容易得很!”洪思远双眼一瞪,撇开易倾寒的脖子。 “哈,那你怎麽不干脆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 “你要杀我,借宣王的手就够了,何必多此一举将我劫来,你到底想怎麽样?” “呵,易倾寒,你跟那白月山庄的月吟风到底是什麽关系?”洪思远饶有兴趣地盯著易倾寒问。 “哈哈哈,洪帮主怎麽忽然对这个感起兴趣来了?”易倾寒大笑道。 “老实交代,你们究竟是什麽关系?” “哼,我和月吟风,什麽关系也没有!” “胡说!他当日在宣王的马车队中不顾一切把你救走了,又和你一起成了盗窃宝剑的通缉犯,你还敢骗我说你和他没关系?” “我是跟他没关系,不过他要救我,那是他自愿的。” “自愿的?”洪思远龇牙咧嘴道,看起来事情有些意思了。 “你说他自愿的?你跟他非亲非故毫无关系,他凭什麽冒著生命危险救你?你骗谁呢?” “他就是自愿救我的,怎麽著,洪帮主不服气麽?我可警告你,你把我劫来这里,若是被他知道了,小心他把你这江南总舵给拆了!” “哈哈哈哈哈”,洪思远盯著易倾寒因愤怒而涨红的脸道:“就凭你,易倾寒,你有这本事?” “哼,那月吟风肯为了我做任何事,你信不信?” “哦?听你这意思,那月吟风似乎和你关系匪浅呐,你还说你和他没关系?” “哈,自始至终都是他粘著我,与我何干?” “你的意思是,那月吟风冒死救你是因为他喜欢你?”洪思远转转眼珠道。 “哼,你识相的话,最好赶紧把我给放了!” “可惜啊,我已经告诉他你被我劫来这里,倘若他真的在乎你估计已经往这里赶来了。” “哼,你把他引来这里,究竟想要干什麽?” “怎麽了,你担心他了?” “哼,笑话,我易倾寒向来是个冷面绝情的人,什麽时候会替人担心?” “他不是救过你的命还喜欢你麽,你怎麽竟一点也不担心他?” “哼,那是他自愿的,我又没求他,是他自己要喜欢我,既然有人肯拼死来救我,我又何必拒绝,你说是不是,洪帮主?” “哈,原来闹了半天,竟是他自作多情,你这个无情的人,竟然一点都不领情啊。” “我的无情狠心,洪帮主又不是没见识过,只要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就该好好利用,不是麽?” “是啊,这果然是你易倾寒的作风。”洪思远咬牙切齿道。 “你把他引来,究竟想干什麽?”易倾寒幽幽道。 “我费了这麽大劲盗取宝剑却什麽都没捞到,还差点被你坏了事,你说我怎麽肯就这麽甘心呢?” 易倾寒飞速转转眼珠道:“你想从他身上捞好处?哈,我告诉你吧,要是他身上能捞到什麽好处,他那麽喜欢我,我早就捞够本了,怎麽可能轮得到你?” “你……” “不过,他身上倒是有一个好处,我想洪帮主一定有兴趣。”易倾寒又转言邪笑道。 “哼,什麽好处,你不是都自己先捞了去麽,怎麽会轮得到我?” “放心吧,他身上这样好处,洪帮主有兴趣我可没兴趣。” “什麽好处,说来听听。”洪思远两眼放光道。 “洪帮主可知,这月吟风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大美男呢。” “你说什麽?”洪思远听到大美男,眼中立刻泛出情色的光来。 “洪帮主,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易倾寒邪魅地望著洪思远笑道:“我用月吟风来换我的自由。” “哈哈,易倾寒,你用他来换自由,你当真舍得?” “这有什麽舍不得的,是他要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他,如今我身陷囹圄,我易倾寒也不是什麽英雄好汉,还是贪生怕死的,既然他还有最後这点利用价值,我自然要拿他来和帮主打个商量。” 易倾寒见洪思远死死盯著自己看,又道:“怎麽了,洪帮主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麽?害怕我是故意说谎骗你,怕那月吟风不是个美人?” “哼,我凭什麽要和你做这笔交易,反正你已经落在我手里了,我要怎麽样还不是我说了算。” “哼,洪帮主,别怪我没警告你,我这美人可是倔得很,只有我的话才肯听,你若是想对他用强,他一定抵死不从当场横尸给你看,你若是敢对我不利,我那美人也定然不会放过你。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我便去和他说清楚,让他从此以後跟了你。” “哼,你就这麽确定他会这麽听你的话?” “他为了我连宣王都敢背叛,你说呢,洪帮主?” 洪思远沈著脸盯著易倾寒看了半晌道:“呵呵,我倒是真替那月吟风感到不值啊,不过易倾寒,倘若你敢耍我,我定叫你死无葬生之地!”洪思远白了他一眼便出去了,易倾寒被人带到了一间密闭的屋子里,解了绳索点了穴道软禁了起来。 望著四周紧闭的门窗和垂帘,易倾寒不禁怔怔发起呆来,月吟风他会不会来救自己?如果他不来呢?他不来救我怎麽办?还有我,怎麽竟真的和洪思远提了那样的条件,我又要把月吟风卖了麽?如果他知道了我和洪思远的交易,他会答应麽?哼,他怎麽可能答应,一定从此以後就对我死心了。我易倾寒就是这个麽无情狠心的人,谁要他缠上我的,怎麽样都是他活该。 ☆、第二十一章 再次被卖? 月吟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乐波帮的江南总舵,气势汹汹地找到了分堂主李明波和帮主洪思远。 “白月山庄少主月少侠远道而来,洪某有失远迎了啊。” “洪帮主,客套话就收起来吧,你发信引我前来,易倾寒究竟在哪?”月吟风劈面就问易倾寒的事,看来果真对这易倾寒很在意啊。 洪思远一见到月吟风就惊得张大了嘴巴合不拢嘴了,真是绝色,人间绝色啊。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月吟风脸上滚来滚去,若不是月吟风发问差点就失了神。李明波见到月吟风也惊讶万分,他见识过易倾寒的英俊,却是没见识过月吟风的俊美。 “果然是绝色呀。”洪思远赞叹道。 “你说什麽?”月吟风挑眉道。 “啊,我是说月少侠有什麽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哼,你偷走了宣王宝剑还乘机嫁祸给我和易倾寒,现在又把易倾寒劫走了,我倒想请洪帮主给个交代。” “哎呀月少侠,那什麽宝剑不是已经让宣王搜回去了麽,若不是我故意将宝剑留下来让宣王带回去,你说宣王怎麽能就这麽轻易放过你呢?我帮月少侠解了围,月少侠不谢谢我麽?” “哼,真是可笑,若不是你设计偷走宣王贺礼,我和易倾寒又怎会遭王爷冤枉,洪帮主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月少侠息怒,宝剑之事我们便先不谈了吧。” “那易倾寒人呢,他现在在哪?” “月少侠这麽关心易堂主麽?”洪思远眯著眼道。 月吟风俊美的脸上满是坚毅沈重:“你把他弄到哪去了?” 既然月少侠这麽想见易倾寒,我就让你见见他。洪思远说著回头对一旁的帮众道:“去把易堂主带上来。” 底下人便去了,不一会,易倾寒被反绑了双手带了上来,月吟风见到易倾寒,一个激动想往前去,却被洪思远拦下了:“月少侠请勿激动,我只是带上来让你看看。” “快把他放了!”月吟风转脸对洪思远怒目道。 易倾寒被带上来,看到月吟风果真来了,心中颤了颤,他竟真的来了。他闪烁地抬眼望了月吟风一眼,见他正愤愤地和洪思远说著话。 洪思远嘴角一歪盯著月吟风道:“月少侠请坐,何必这麽激动。” 月吟风朝易倾寒望去,只见他一脸淡漠面无表情,他朝自己望了一眼,却又似乎眼神闪烁很快别了开去。 “你想怎麽样?”月吟风问道。 “呵,月少侠真是聪明人,我知道你想救他,不过我既然引你来到这里,自然是有条件的了。”洪思远转悠著手里的茶杯道。 月吟风早有心理准备洪思远会有所刁难,冷哼了一声道:“你有什麽条件?” 洪思远望著月吟风淫笑了几声道:“既然月少侠是想我放了易倾寒,那自然是一人换一人,只要月少侠肯留下来当我的人,我就答应把易倾寒放了。” “你说什麽,你……”月吟风不料洪思远竟然会提这麽淫邪的条件,气得面色通红,一面往易倾寒望去,易倾寒忽觉心中一紧,眼也不敢朝他望去,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一人换一人,我这条件可是相当公平啊。” “洪思远,你好歹也身为一帮之主,竟然提出这样淫邪的条件来!” “呵,色欲乃人之本性,谁都免不了,我今日第一眼见到月少侠便喜欢上了你,故而想要你留下来有什麽不对麽?比起那些只敢把事情藏在心里偷偷爱慕却不敢说出口的人,我对月少侠可算是直率表白心意了啊。今日月少侠企图前来营救易倾寒,难道不也是月少侠的私欲在作怪麽?” “你……” 从出来到现在,易倾寒一直一言不发,只看著二人动态,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他只在想,月吟风究竟会不会答应洪思远的条件。 “我奉劝月少侠还是不要动歪脑筋了,易倾寒现在落在我手里,月少侠要是敢妄动,我可不敢保证会对他做出点什麽来。” “洪思远,真想不到你也是个无耻之徒!” “月少侠别激动,我爱慕月少侠是真心话,月少侠若是跟了我,我绝对会好好疼爱你的。怎麽样,月少侠考虑好了麽?” 月吟风一言不发,只是盯著易倾寒望,易倾寒咬著唇垂著头不敢看他,想要镇定却不知为何心中怦怦直跳。 过了好半晌才见月吟风缓缓收回眼神,沈沈道:“我答应你,不过你先把他放了。”用手一指易倾寒。 易倾寒闻言,身子一抖,心猛然一颤。他居然真的答应了?! 洪思远盯著月吟风陶醉了半晌大笑道:“哈哈,月少侠果真爽快人,只要月少侠把这个吃了,我马上放人。”洪思远说著,从桌子上向月吟风推过来一个精致的白瓷瓶。 易倾寒听到了洪思远的话,却只觉心中乱乱,也没有仔细注意他的话,月吟风直直往那瓷瓶看去,里面装的是什麽呢?他伸手抓过瓷瓶,拔开瓶塞嗅了嗅,顿时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似乎还有一些熟悉的感觉。这个是? 月吟风感觉到洪思远正拿得意又火辣的眼神望著自己,此刻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什麽也该猜出来了,不是什麽毒药,正是媚药! 月吟风攥紧了瓷瓶想了会道:“洪帮主,你说话可算话?” “自然算话,只要月少侠服下药,我立刻放人。” 此刻洪思远和月吟风的话已经进不了易倾寒的耳了,他只在不停地思索著月吟风为什麽居然答应了洪思远的要求,垂著头也看不到月吟风望向他的眼神。 月吟风将药丸倒出,轻叹了一声气便仰头将那药丸吞了,冷冷道:“我已经吞下药丸了,请洪帮主放人。” 洪思远眼角桃花笑,手一挥道:“把易倾寒给我放了。” 易倾寒被送了绑,从月吟风身边走过,略一停顿,又往门口走去。就在易倾寒走过身边的一刻,月吟风终於忍不住回头低低地唤了声:“倾寒……” 易倾寒的脚步略微迟疑了一下又快步而去,恍惚间似乎听到一个若有若无的低语:“真是傻瓜……” ☆、第二十二章逃、追、杀 目送易倾寒出门後,洪思远便迫不及待地挪到月吟风身边来了。貌似媚药的药效都发作得很快,不一会,月吟风便觉一股火从下身窜起,脸也飞红了,不由轻声呻吟了一声。 “怎麽样,是不是觉得浑身像火烧一样了呢?”洪思远兴奋道。 月吟风皱著眉一面警惕著洪思远的靠近一面想著怎麽逃出去。 “美人儿,别忍了,让我来帮你吧。”洪思远说著便往月吟风身上靠过来。 “嗯……”月吟风厌恶地往後退了步避开洪思远:“你这个淫魔。” “呵呵,怎麽,你还想著你那个易倾寒啊?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你知道麽,用你来换易倾寒自由的主意,其实还是易倾寒想出来的呢。” “你说什麽?”月吟风怒瞪道。 “呵,美人儿,你对人家一往情深,人家却未必领你的情一心只想著利用你来换取自由呢,你又何必这麽执著呢,还是从了我吧,我会让你舒服的。” “是易倾寒的主意?”月吟风心头一抖。 “呵,你背叛宣王救了他的命他却只想著用你来和我做交易让我放他走,月少侠,我真是替你不值啊。”洪思远边说边作势要将他拥在怀中,月吟风也没有反抗,伸手环住了洪思远的腰。 “美人儿,让我来亲一个。”洪思远撅著嘴往月吟风脸上凑。 月吟风忽然指端用力,搭在洪思远腰上的手忽然往他腰际深部扣去,只听洪思远痛哼一声立刻放开了月吟风,捂著腰部作痛苦状,月吟风见机立刻夺门出去。 “月吟风,你暗算我……”洪思远在身後扭曲著脸道。 “哼,谁叫你起了淫欲的,中了我的扣穴指活该!”月吟风一面说一面往外掠去。 “你给我站住,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洪思远气急败坏道,待到他稍稍缓解了腰部的疼痛追出来之际,月吟风已经和乐波帮的人缠斗到了大门附近。 洪思远中了月吟风的扣穴指,只觉腰际酸软无力,一时间居然只使得上五成力气,却仍旧叫嚣著抽出腰际长剑也往月吟风刺来。 “月吟风,你身中媚药,你以为你逃出去就没事了麽,倘若没有人与你交欢,你挺不过去只能被内热活活憋死!” 月吟风仗著武功不弱与众人周旋,来去数十个回合,下体的冲动却一波波涌上来,身体也只觉越来越热,情势不由有些紧张起来,握剑的手也开始发起抖来。 “哼,月吟风,我劝你还是别硬挺了!” “哼!”月吟风怒哼一声,心想必须赶快离开这里。易倾寒呢,他真的就这麽走了麽?他为了让洪思远把他放走,真的把我出卖给了洪思远麽?月吟风忽觉一阵心力交瘁,眼看情势危急之际,却见战团中又飞来一人将洪思远快伸到月吟风面前的剑挑了开去。 众人正待看清来人时,只见来人手一扬,战团上空登时烟尘大作,众人纷纷掩面咳嗽起来。 “倾寒……” “走!”易倾寒一把将月吟风从战团中拉出,往总舵外奔逃而去。 洪思远见状大怒,越过烟尘便也往外追了出去:“可恶,休想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麽逃走!” 月吟风见到易倾寒居然会折回来救自己,心中一阵窃喜道:“倾寒,你是回来救我的麽?” “哼,谁想救你了,我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想乘机把那洪思远引出来杀了他而已!” “倾寒……嗯……”月吟风脚步缓了下来,媚药引发的内热在体内涌动,月吟风只觉体内如火烧火燎般难受。 “你怎麽了?”易倾寒皱著眉道,见月吟风喘著粗气满脸通红,一时间也没想出来是怎麽回事,只道:“洪思远就要追来了,赶快走!” 月吟风被易倾寒拉了一步,又急急往前奔去。二人飞速奔逃了许久,掩身进了南边的丘陵,来到了一处湖泊附近,洪思远也追了上来,易倾寒眼神一变,挺剑便往洪思远刺去。 那洪思远虽然追了上来,却由於先前中了月吟风的扣穴手,腰际酸软内力大打折扣,和易倾寒交手几招险些被他的长剑刺穿。月吟风见状亦赶过来与那洪思远缠斗。 “洪思远,今日我便要你死在这里!”易倾寒恶狠狠道。 “哼,想杀我,没那麽容易!”洪思远躲过月吟风的当头一剑,脚下一个踉跄,却不防身後被易倾寒割了一剑,登时破了衣服鲜血淌了下来。 “可恶!”洪思远一怒,剑一横,一道剑气便向两人横来,二人避了开去,又与洪思远打斗了刻时,洪思远肩头被易倾寒长剑刺穿,身上已负了多处剑伤。 “洪思远,你就受死吧!”易倾寒怒喝著上前,却被洪思远的剑气挡了回来,只见洪思远一面收剑奔逃一面道:“你们两个给我记好了,来日我洪思远必定要杀了你们报仇!” “想逃,没那麽容易!”易倾寒正待去追,却被月吟风一把扯住了。 “倾寒,我……” 易倾寒回头一看,只见月吟风半眯著眼,满面绯红,口中气息紊乱,身子似乎也在微微发抖,不由一惊。 “月吟风,你怎麽了?”易倾寒脑子飞速转了转,想起之前洪思远曾经拿出一个瓷瓶让他服了一颗药丸,难道是什麽毒药现在毒发了? “倾寒……嗯……”月吟风低低地呻吟了两声。 “月吟风你没事吧?”易倾寒皱了皱眉:“洪思远如今受了重伤,正是追杀他的好机会,我要去追他,快放手!” “倾寒,不要走……”月吟风把易倾寒扯得更紧了,身子贴到易倾寒身上,烫得厉害。 易倾寒回头皱眉道:“现在追杀洪思远是个大好时机,你快放开我我要去追他!” “倾寒,别走,不要走……”月吟风喘著气哀求般道,那浸透了情欲的脸更是美得让人心动。 易倾寒也不明白月吟风究竟是怎麽了,打量了他一眼只觉得就算是中了毒这个样子应该暂时也死不了,便道:“月吟风,你是不是走不动了?那你在这等我,我去追洪思远。”说著便推开了月吟风扯著自己衣袖的手,飞速往洪思远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倾寒……”那欲火在体内窜得更厉害了,月吟风难耐地往湖泊边挪了几步,倒身在草地上。 “好难受……”下体的冲动越来越明显,怎麽办?月吟风在草地上挣扎了两下,瞥见了一旁的湖泊,看来没有办法,只有如此了。 月吟风挣扎著翻进了湖泊里,早春的湖泊水还依旧冰冷冰冷,月吟风浑身浸泡在冰冷的湖水里,体内的热火终於仿佛被忽的浇熄了一般,稍稍能安定下来了。冰冷的湖水浸渍著经脉,渐渐将那媚药之力压制了下去,月吟风却冻得有些哆嗦,昏昏沈沈倒在了湖边。 易倾被月吟风拖住了一会,待到再追出去的时候,洪思远已逃得没了踪影,易倾寒没追到洪思远,心下懊恼,却也不得不折回湖边来。 月吟风人呢?易倾寒四下打量,不见月吟风踪影,最後才看到月吟风居然泡进了湖水里,连忙奔过去。 “月吟风,你怎麽跑湖里去了?”易倾寒跳下水推了推月吟风,想把他拉到岸上去。月吟风被易倾寒推了推,醒了过来,由於刚才在湖里挣扎了两下不小心喝进了一些湖水,此刻呛咳了起来。 “咳咳咳……” “月吟风,你怎麽了,怎麽跑湖里去了?” “你怎麽回来了?” “哼,若不是被你耽误,我早就追上那个洪思远了!”易倾寒抱怨道。 月吟风湿淋淋地从湖水里爬上来,易倾寒望了他两眼道:“你刚才怎麽了,那洪思远之前给你吃了什麽东西,难道是毒药你毒发了?” 月吟风沈默了半晌沈沈道:“倾寒……那洪思远告诉我,用我来换你的自由是你想出来的主意。” 易倾寒闻言一愣,随即便道:“是啊,我被洪思远抓了去,当然要想办法脱身了。” “你就这麽舍得把我推给别人,你在天羽阁把我卖了一次还不够,还要在乐波帮再把我卖一次麽?”月吟风幽幽地盯著易倾寒道。 “我出卖你又怎麽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易倾寒心狠无情,为了保命什麽事都做得出来!谁让你来乐波帮救我的,谁让你喜欢我的,谁让你这麽傻的……”易倾寒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只惊讶地张大眼睛看著眼前贴上来放大到无比的脸。 月吟风优雅地拽过易倾寒的手往自己胸前一拉,头微微一倾便覆上了他还在不停张合的双唇,将他的话悉数堵了回去。 “唔唔……嗯……”被月吟风吻上的瞬间,易倾寒的心猛然一颤,异样的感觉从指尖流遍全身,竟然忘了推开和拒绝,怎麽会这样?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 月吟风吻了他很久,易倾寒自己都似乎忘了情般伸出舌头去和他搅扰,浑身都是酥麻的感觉,连大脑都快转不动了,呼吸都快停止了。再这麽下去,我真的会……不!易倾寒终於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了月吟风。 “月吟风,你干什麽?” 月吟风脸上却挂著一抹得逞般的笑意道:“乐波帮的人不知道什麽时候会追来,还不赶紧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把这身上的湿衣服处理一下。” “你……” “你可别得意,我可没说原谅你把我卖给洪思远的过分行为呢,你的罪行,我都给你记下了,日後都要找你偿还的。” “哼,谁说我得意了?!” “快走吧,这麽冷的天,再不把衣服烘干会冻死的。” “放开我,不要你拉著!” “不要拉著,那拽著吧。” 两个人一路别扭著往丘陵深处走去。 ☆、第二十三章 杀机 丘陵往深处去便连著山脉,二人走了多时,终於在半山腰的一处断崖附近停了下来。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贴在身上冷风一吹格外寒凉。月吟风坐下来生了一堆火,将外衣脱下来挂到火旁烘烤。白皙精瘦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散发著丝丝诱人的气息。 “你不把衣服脱下来麽?” “哼!”易倾寒走到火边坐下。 “你这麽坐著,衣服可是烘不干的。” 易倾寒也把上衣脱了下来挂到火堆边,月吟风望著他结实优美的上身微微一笑。 “你把宣王带去乐波帮总舵了?”易倾寒问。 “我和宣王的人马到达乐波帮的时候,乐波帮里已经人去楼空了。他们是怎麽发现你的?” “哼,我们去乐波帮打探消息的那夜洪思远就发现了,他早就在乐波帮暗设了埋伏等著我了。” 月吟风闻言伸手去拉易倾寒,易倾寒瞪他一眼道:“你干什麽?” “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不许乱碰!” “又不是没碰过你,怕什麽?”月吟风整个人往易倾寒压过来,易倾寒一挑眉挡住他。 “那柄玄墨剑究竟找到了没有?” “我还觉得奇怪呢,那日洪思远说宝剑中藏了秘密,我和宣王到的时候,宝剑却被扔弃在了後院,宣王搜到了宝剑带回去了。” “洪思远把宝剑扔在总舵了?” “是啊。” “既然如此,那你的盗窃嫌疑已经洗清了,你怎麽还不回白月山庄去?” 月吟风沈默了半晌忽然扑过来把坐著的易倾寒推到在地上道:“你两次企图把我卖给别人,我还没和你算账呢,怎麽能就这麽回去?” “呵,你想怎麽样?”易倾寒不屑地望著月吟风,月吟风的脸与他咫尺相对,气息喷到脸上,忽然有一丝心神荡漾起来,易倾寒暗暗一惊。 “你说我要怎麽做,才能让你舍不得再离开我呢?” “呵,不可能!快放开我!” 月吟风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放开他翻身在他身畔睡下,一面握著他的手一面道:“我先睡一会,你可不许自己偷偷溜走哦。” “你……”易倾寒只觉月吟风握著自己的手很温暖,竟还微微带著一丝安心,那是自己只身闯荡江湖这麽多年,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自从小时候从那一场废墟中逃亡出来之後,再也不曾有人这样握著他的手给他这样的温暖感觉了,一时间竟舍不得挣脱出来,易倾寒自己都觉得有一些奇怪。 易倾寒也在月吟风身边静静躺著,慢慢回想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真没想到一开始在连云山脚下遇到这个月吟风,当时只是一心想要把他送去天羽阁和雷鸣宣换药,结果却一路发生了那麽多事,不但解药没得到,还反而和他一直纠缠不清。自己身上的冰绝散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帮自己解的,算了,既然毒已经解了,想那麽多干嘛。一阵山风吹过,易倾寒忽觉赤著上身有些冷,不由往月吟风身边靠了靠。玄墨剑一事,宣王已搜回了宝剑,自己也洗清了嫌疑不会再被人通缉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杀了洪思远这个狗贼报仇雪恨,还有天羽阁的雷鸣宣敢给我假药,也要找他算一算这笔账!想著想著,易倾寒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月吟风身上的暖意隔著皮肤传来,和他肌肤相贴的感觉禁不住让人有些心跳加速,易倾寒侧头朝他望了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易倾寒轻轻撑起身停在月吟风身上盯著他看,只见他闭著眼睛似乎在做著美梦般神情恬淡,扇子般浓密的睫毛轻轻垂著,真是好看。说实话,月吟风长得真是很美,一个男子怎麽能长得这麽美。就连素以无情心狠出名,从来不为人外貌所惑的自己,望著现在身下月吟风这张俊美的脸也禁不住微微有些心动。不,我怎麽可能心动呢,真是荒谬!易倾寒皱了皱眉。忽然间,当日在白月山庄之外那个女人说的话又在脑海中闪现了出来。只要杀了月吟风,她就把逆日神功给我。逆日神功,我要报仇雪恨,我要杀了洪思远,我要杀了雷鸣宣,我要乐波帮的所有人都臣服於我,我要夺回我失去的一切,我所需要的,不正是这样一部神功秘籍麽?我要成我的大事,就必须要拥有绝世神功!易倾寒望著月吟风,眼神中忽的掠过一丝杀意。 可是杀了月吟风只是心里的一个想法罢了,眼前的这个人一路陪著自己同生共死,救过自己这麽多回,而且还对自己说了那麽不可思议的话,纵使自己再绝情心狠,也觉下不了手。真的要为了报仇雪恨不惜一切,把身边的一切都当做棋子来利用麽?月吟风对於自己,真的只有利用价值麽?他说要教会自己爱,我真的懂爱麽?我真的有爱麽?明明知道可以用他换取神功秘籍,为什麽却对他下不了手呢?我用他和洪思远做交易他竟然也真的答应了,他怎麽就这麽傻呀。我不想一次又一次欠他的恩情和他纠缠不清,我宁愿他不肯来救我让我从此以後就可以不用对他手下留情下不了手了!手下留情麽?易倾寒一愣,哪里来的情?荡云山上被他搂在怀中的情景忽然在脑海中闪过,还有那日屋後桃花林中,他对自己说过的话。易倾寒犹豫了起来,心里也开始混乱起来。算了,这次就饶过他,我易倾寒还不屑拿他来做这笔交易。下次我一定不会留情了。 易倾寒望著月吟风又怔了半晌,轻轻从他身边站起身,将手从他掌心缓缓抽了出来,火旁的衣物已经烘干了,易倾寒披上自己的衣服,踱到不远处迎著山风望著远方发呆。 月吟风一直都没有真正睡著,易倾寒盯著自己的时候,他一直都知道。那一闪而过的杀气,月吟风也感受到了。月吟风缓缓睁开眼,起身将火堆旁的衣服披回身上。 山风轻轻拂过,丝丝无语。 不知何时月吟风已站在了易倾寒身後,易倾寒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气息,转回身望著他。 月吟风一脸淡然,望著易倾寒半晌道:“你刚才想要杀我?” 易倾寒一愣:“你怎麽知道的?” “我在你眼里,只有利用价值麽?” 望著月吟风有些哀伤的眼神,易倾寒忽的心一乱:“不,不是的……”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要否认。 月吟风幽幽地望了易倾寒一眼,忽的转身跑开了去,易倾寒见状忙追了过去:“月吟风!” 正在这时,忽然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好多人,手中长剑直直指向月吟风,月吟风眉头一皱,停下脚步警惕地望著四周围上来的人。 易倾寒见有人围了过来,也大吃一惊,只听一阵放肆的女人笑声从山林上空传来:“哈哈哈哈哈!” 易倾寒和月吟风同时朝天外飞过来的女人望去,顿时大惊。 “是她!”易倾寒认出了女人,正是那日在白月山庄之外和自己谈交易的人。 “娘……”月吟风望著女人惊道。 “哼,你有什麽资格叫我娘,你不过是那个贱女人的孽种!”来人正是现任白月山庄庄主夫人冷如秋。 “你怎麽在这?”易倾寒盯著冷如秋问。 “哈哈哈,月吟风,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那个女人死了,为什麽还留下了你这个孽种,我要杀了你,我要你和那个贱女人一起去死!” “你……”易倾寒大惊。 月吟风也大惊失色:“为什麽,你为什麽要杀我?” “哼,我恨那个女人和无垠生下了你,我讨厌你我恨你,我要你去死!”冷如秋咬牙切齿道。 “你……那这麽说,山庄里那夜我回去取药的事,也是你故意安排让我爹看见的?” “哼,没错!”冷如秋又将眼转向易倾寒道:“真是多谢了易少侠当日一封信传来山庄通风报信,好让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你啊。” “你说什麽?”易倾寒大惊。 “我当日和易少侠商谈的交易,易少侠难道忘了麽?”冷如秋幽幽道。 “倾寒,是你要帮著她来杀我的麽?”月吟风转头望向易倾寒。 “不,不是这样的,她不是我引来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易倾寒著急道,月吟风却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复杂无比的眼神望著易倾寒。 易倾寒不知怎的看到月吟风这样望著自己竟有些慌了:“不是我,月吟风,我没有故意引她来这里!” “哼,还不快给我上!”冷如秋等得不耐烦了,一声令下,四周的持剑人便一拥而上往月吟风刺去。 月吟风脸一沈,抽剑便挡,顿时陷入了厮杀。 “贱女人,当初你说好不插手的,你竟敢拿我做棋子跟踪我!”易倾寒一面帮月吟风挡剑一面怒道。 “哼,你迟迟拖著不肯下手,我只好亲自来取他的性命了!” “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答应和你做交易!” “哼,你自己存了那份私心,当我还看不出来麽?” “你……” 月吟风寡不敌众,十几个回合下来身上已被砍出了好几道口子。 “月吟风!”易倾寒大喊一声,只见月吟风已被冷如秋的人逼到了断崖边上。 “哈哈,月吟风,你今天就是插翅也难飞了,乖乖受死吧!” “我爹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呵,你前阵子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你爹对你失望透顶了,你死了才合了他的意呢。” “呵呵,原来你们都想要我死。”月吟风苦笑了一声,又往断崖边退了一步,山石呼啦啦滚落到断崖下去,已无退路。月吟风朝易倾寒望了眼,忽然嘴角一勾,一转身便直直往断崖下跳去。 “月吟风!”易倾寒见他跳崖惊得大叫起来。不,他怎麽会就这麽跳崖了,怎麽会这样?易倾寒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冷如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易倾寒对著冷如秋骂道。 “哼,彼此彼此,说到无情狠毒,易倾寒你也不是什麽好货色。”冷如秋反唇相讥道。 “你……” “月吟风从这断崖上跳下去估计是活不成了,你就跟著他一起去地府陪葬吧!”冷如秋说著,示意众人向易倾寒围攻过来。 “哼,你果然准备过河拆桥,想杀我,没那麽容易!”易倾寒一扬手,又是一阵烟雾迷蒙,易倾寒乘机飞速狂奔而去。 冷如秋挡开烟雾,易倾寒已没了踪影,她冷哼一声道:“易倾寒,你也躲不了多久了,你在江湖上的仇家迟早也会把你给解决了。”冷如秋想了想反正月吟风已坠落了断崖肯定活不了了,既然月吟风已死,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懒得再去追那易倾寒,便由了他去了。 =======分隔线======= 片场采访: 娘亲:“小寒寒,你怎麽能这麽无情又把小风风卖给了那个洪思远呢?” 易倾寒眼一斜:“哼,我卖我的人,关你什麽事啊?!” 娘亲:“咦,小寒寒你是说小风风是你的人?” 易倾寒眯著眼危险的眼神:“找死啊?” 娘亲:“话说那个小风风吃了洪思远的媚药,乃真的不知道?乃真的忍心丢下他一个人让他去泡冰水湖?” 易倾寒咬牙:“妈的,都是你写出来的,你让我不知道的,还敢来问我?” 娘亲:“哎呀,那要是当时你知道小风风吃了媚药,那你会不会留下来和他……那个……”(星星眼中) 易倾寒龇牙:“闭嘴!哼,老子要是知道他是吃了媚药……” 娘亲闪著激动的泪光:“你就会留下来让他抱你帮他解除药性的对不对?儿啊,娘亲就知道其实你是爱著小风风的……” 易倾寒双目怒瞪:“你他妈的再敢胡说八道!老子要是知道他吃了媚药老子立马就把他给上了,省得他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娘亲花痴状抬头:小寒寒,原来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麽?原来你这麽想要小风风啊。” 易倾寒一挑眉:“恩?” 娘亲:“啊,小寒寒啊,娘亲还有一个问题代表所有读者来问你哦,那就是你会不会再把你家小风风卖第三次啊?” 易倾寒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斜著嘴角:“卖第三次,好主意啊。” 娘亲泪流满面:“额,那是你家的小攻,你怎麽可以把他卖了一次又一次啊,小寒寒你太无情了!” 易倾寒脸一凶:“哭什麽,我是说等我成了霸王把他卖给我!” 娘亲止住哭泣仰面:诶? 就在此时,月吟风横过来一把搂过易倾寒脖子撒娇:“倾寒,陪我去睡觉。” 易倾寒:“你干什麽,快放手!” 月吟风:“现在又不是拍戏时间,倾寒不要这麽凶了啦。” 易倾寒抖两抖:“咦,讲话不要这麽肉麻,好恶心啊。” 月吟风继续撒娇:“走嘛,陪我去睡觉。” 易倾寒:“不去!” 月吟风:“去嘛,等著在剧里面恩爱还早著呢,人家等不及了嘛!” 易倾寒翻白眼:“去死,还敢说在剧里没有恩爱过!” 月吟风:“啊,那些不算的嘛。” 易倾寒咬牙切齿:“怎麽不算,老子都被你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娘亲望著小风风在眼前把小寒寒拖走,口水吧嗒吧嗒滴下来:“儿啊,乃们什麽时候在戏外发展起来的,娘亲怎麽不知道啊?” 不行,这麽好的机会,要看看去,说不定要上演活春宫咧,哈哈哈哈哈!“咚!”一个沈木盒子重重砸到了头上,倒地。 远方传来易倾寒的怒吼声:“滚,你这个老妖婆敢偷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娘亲放声痛哭:“儿啊,你们怎麽可以这样辱骂、威胁你们的娘亲,我真是桑心啊!啊,没有天理啦!” ☆、第二十四章 狗咬狗(一) 文案二:易倾寒的爱太过残忍晦涩,究竟要用什麽样的爱才能来救赎他?当初是谁让他由恨变爱,而如今又是谁让他由爱变恨。不是不爱,而是已爱得太深太深而早已迷失了方向。明明彼此相爱却只能彼此伤害著,爱与恨之间,只有那一线之隔,却已是天差地别。 “为什麽?” “呵呵,谁说我……不曾深爱过……你……” “倾寒,倾寒,告诉我我要怎麽做才能留住你,不要离开我,我会一直陪你,一直陪著你,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别走。” “吟风,吟风,你看,那後山的桃花都开了呢,好美好美……” 看似最无情的人,其实情最深。 易倾寒投下一股障人眼的烟尘之後,便以飞快的速度奔离了冷如秋的追捕。想不到当日自己前往白月山庄送信替月吟风解释,那女人在白月山庄之外将他拦下,声称要和他做一笔交易,只要他设法杀了月吟风,她就将逆日神功给自己,原来都只是骗自己,真正的目的是要利用他找到月吟风然後伺机杀害。 哼,可恶的女人,竟然敢利用我!易倾寒愤怒地想,自己纵横江湖这些年,从来都是自己利用别人杀害别人,还没有被人如此算计过,易倾寒越想越生气,尤其是想到月吟风最後望著自己的那一眼便心乱如麻。哼,我和月吟风之间的恩怨还轮不到别人来插手,他和月吟风有怨,凭什麽把我拖下水去?!可恶的女人,我易倾寒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那个月吟风,他怎麽竟就这麽跳崖了,到现在易倾寒都不敢置信。他不会真的就这麽死了吧,易倾寒只觉心里乱乱的,竟是说不出的难受滋味。以前谁死谁活,从来都不会关心在乎,为什麽这次他跳崖了自己心里会这麽不舒服呢?易倾寒皱著眉想,哼,大概是觉得月吟风待在自己身边还有利用价值,就这麽被那冷如秋横插一脚逼他跳了崖,还把罪责也一并都算到自己头上,平白蒙受这不白之冤,是心有不甘吧。可这真是不白之冤麽?虽然自己动过杀他的念头,但是并没有真的行动啊,那冷如秋也不是自己故意要引过来的呀,那月吟风最後那样看自己算什麽意思?哼,怎麽可以这样?!易倾寒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不乐意。哼,不管怎麽样,就算要杀月吟风那也只有我能杀他,冷如秋你敢中途跑出来害死了他,你给我等著,这个仇我易倾寒一定要报! 一桩桩仇恨叠加起来,易倾寒身上已经不知背负了多少仇恨了,那乐波帮的洪思远和天羽阁的雷鸣宣还都等著要去收拾呢。易倾寒也没精力去思考月吟风跳了崖究竟死了没有,只一心谋划著要如何报复洪思远和雷鸣宣。 哼,这两个都是大色鬼,既然敢私下设计陷害我,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狗咬狗起来会是什麽样子!易倾寒危险地眯起眼睛,复仇的计划渐渐在脑海中盘旋。 雷鸣宣不是丢了男宠素若公子麽,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倘若有人密告是乐波帮的洪思远偷偷劫走了素若公子,那雷鸣宣知道了会是什麽表情呢?易倾寒想想就觉得好笑,哼,洪思远你敢劫走宣王的宝剑嫁祸给我,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百口莫辩的滋味! 於是没过几日,一只鸽子便扑棱棱飞上了凤鸣山,飞进了天羽阁。这几日雷鸣宣不但丢了素若公子找了月许找不到人,刚到手的绝色美男月吟风也从眼皮底下溜走了,正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身边的那几名男宠也由於他近日脾气暴躁被整得很惨,整个凤鸣山上依旧人心惶惶。 这日雷鸣宣正在天羽阁门口烦躁地来回踱步,却见一只鸽子飞上了天羽阁屋檐角,羽毛雪白雪白的甚是好看。雷鸣宣朝那鸽子盯了半晌道:“来人呐,把那鸽子给我抓下来!” 作家的话: 第二部放出咯,欢迎收看哦 ☆、第二十四章 狗咬狗(二) 这日雷鸣宣正在天羽阁门口烦躁地来回踱步,却见一只鸽子飞上了天羽阁屋檐角,羽毛雪白雪白的甚是好看。雷鸣宣朝那鸽子盯了半晌道:“来人呐,把那鸽子给我抓下来!” 左阁主连禀成连连应声,一个翻身飞上屋檐,伸手一探,将那半欲飞翔的鸽子一把抓在了手里。 “雷阁主,这鸽子脚上好像绑了个东西。”连禀成道。 “快拿来给我看看!”雷鸣宣本想把那鸽子抓来玩,现在看到鸽子脚边竟然绑了封信,一心都被那信吸引去了,居然倒也把鸽子忘了。 “好像是封信。”连禀成将那纸卷从鸽子脚上解下来递给雷鸣宣。 雷鸣宣抖开纸卷一看,顿时气得脸都绿了,连禀成凑过去朝那纸卷瞄了两眼,只见那纸卷上写道:素若公子失踪多日无音信,乃是被乐波帮洪思远劫走藏匿了起来。 “雷阁主,这……”连禀成看了纸卷惊讶道。 “哼,可恶,原来竟是洪思远把素若劫走藏了起来,难怪我遍寻多月找不到人!”雷鸣宣愤愤道。 “雷阁主,这信来历不明的,我看有点蹊跷啊。” “哼,好个洪思远,说什麽让我给假药他就帮我找素若,原来全都是糊弄我的!” “雷阁主,你真的相信是洪思远劫走了素若公子?这个发信的人究竟是谁,他怎麽会得知了洪思远的秘密偷偷传信到天羽阁来,说不定这是个什麽阴谋呢。”连禀成好心地在一边提醒道。 雷鸣宣立马回头白了他一眼:“哼,我让你们找素若找了这麽多月了,你们还是没找到!你要是有本事那你告诉我素若去了哪里啊,居然还敢在这质疑别人?!” 连禀成果然被雷鸣宣骂瘪了,唯唯道:“属下只是好心提醒一下阁主,凡事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哼,事实真相我自会判断,说不定是洪思远的什麽下属看他不顺眼,所以故意将他劫走素若的事来暗报我,有什麽好怀疑的!我看那洪思远也是喜好这一口的人,他劫走了素若实在是太有可能了。哼,他一定是嫉妒素若在我身边眼红了,所以把他劫走了。可恶的洪思远,这下我可知道了,我雷鸣宣绝不会放过你!”雷鸣宣红著眼道,一旁的连禀成吓得直哆嗦。 乐波帮的洪思远劫走了天羽阁雷鸣宣的男宠素若公子,这下天羽阁上可炸开了锅,雷鸣宣这回可是极度不淡定了,正准备气势汹汹地上乐波帮找洪思远讨人。 话说那洪思远追击易倾寒和月吟风结果却被打成了重伤,回到江南总舵,本想著他们会追过来准备守株待兔,谁料等了数日还没动静,倒是等来了气势汹汹的雷鸣宣。 洪思远一面在分舵内扭著那中了月吟风扣穴手至今还酸痛不舒服的腰,一面在嘟囔著要找易倾寒和月吟风算账,只见外头慌慌张张赶进来一人道:“报告洪帮主,外……外面……” “外面怎麽了,慌慌张张的,是不是易倾寒来自投罗网了?” “不是,是……” 不等听帮众汇报情况,雷鸣宣已大刺啦啦地闯了进来:“呵,洪帮主,别来无恙啊。”雷鸣宣面色不善地不请自入了,一只脚重重踏在了洪思远桌子对面的凳子上。 ☆、第二十四章 狗咬狗(三) 不等听帮众汇报情况,雷鸣宣已大刺啦啦地闯了进来:“呵,洪帮主,别来无恙啊。”雷鸣宣面色不善地不请自入了,一只脚重重踏在了洪思远桌子对面的凳子上。 洪思远皱著眉打量了一下雷鸣宣的无礼行为冷哼了一声道:“雷阁主,这里可是我洪思远的地盘,阁主不请自入不知所为何事啊?” “呵,洪帮主曾经与我雷某谈过交易,我这是特意来拜访拜访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帮主,想问问我的事洪帮主究竟办得怎麽样了。” “哼,雷阁主招呼不打一声就闯进我乐波帮,还打伤我守门帮众,如此无礼行径,天羽阁就是这样拜访别人的麽?”洪思远挑眉道。 “哈哈哈,洪帮主是没见过我雷鸣宣的访客之道,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雷鸣宣一脸挑衅地看著洪思远。 洪思远压制著心头怒火,也不知道这雷鸣宣究竟吃错了什麽药竟然胆大包天地跑来乐波帮闹事。 “哼,雷阁主当我乐波帮是吃素的麽,随便让人闯来闯去?!” “呵,你们乐波帮不是吃素的,那难道是吃屎的麽?”雷鸣宣故意讥讽道。 “雷鸣宣!”洪思远大怒,拍案而起,雷鸣宣也不甘示弱,脚下一使劲,凳子被重重踩了一脚凌空翻了起来摔坏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劈啪声。 屋子里传出巨大声响之後,门口立时围过来一干天羽阁众,一个个手按长剑聚在雷鸣宣身後团团包围了洪思远所在的正厅,双方登时形成剑拔弩张的气氛。 洪思远眼珠转了转左右扫了两眼:“哼,雷鸣宣,你带这麽多人来包围了我乐波帮,想干什麽?” “我来问问,我的素若公子,洪帮主可帮我找到了没?” “呵,素若公子失踪数月,洪某已派了大量帮众出去到处打探寻找,目前还没有消息呢。” “是麽?乐波帮的办事效率这麽差,在江湖上怎麽混的?” “我乐波帮在江湖上怎麽混的那是我乐波帮的事,不劳雷阁主费心!雷阁主想问消息也不必兴师动众来到我乐波帮,难道这就是天羽阁行走江湖之道麽?” “哼,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没有消息,而是故意隐藏了消息吧?” “怎麽,雷阁主想污蔑我?” “哼,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是你劫走了素若把他藏了起来吧?还不快把他交出来!”雷鸣宣恶狠狠道。 洪思远眼中精光一闪:“你凭什麽说是我劫走了你那男宠?哼,雷鸣宣,你上次假意答应与我交易结果却给了那易倾寒真药,别以为我不知道!”洪思远本来还在怀疑雷鸣宣究竟有没有破坏交易给了易倾寒真药,结果见到雷鸣宣气势汹汹找上来闹事,顿时怒火中烧,觉得一定是雷鸣宣破坏了和自己的交易给了真药,为了先发制人,故意找来寻事挑衅污蔑是自己劫走了素若。哼,好一个雷鸣宣,敢和我洪思远作对! “哼,洪思远,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藏匿了我的男宠不肯交出来,就编造这样的谎言想来诬陷我麽?好你个洪思远,果然想要过河拆桥,我雷鸣宣岂能如你所愿!”雷鸣宣见洪思远说自己是给的真药,更加恨得咬牙切齿,认定是洪思远劫走了素若不肯交出,故意诬陷自己。 狗咬狗,一嘴毛,两人一言不合,登时怒眉相向,手下的人立时长剑出鞘,双方打斗了起来。 “洪思远,我告诉你你这乐波帮早已被我团团包围了,你还是乖乖交出素若,束手就擒吧!” “哼,岂有此理,你胆敢来到我乐波帮地盘闹事,我洪思远定叫你有来无回!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什麽素若公子,你不过是想以此为借口挑衅我乐波帮罢了!” “洪思远,你还不肯承认是不是?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嗜好男色风流成性,我看你一定早就对素若有非分之想要把他弄到手了!” “呸,说到嗜好男色风流成性,我哪里及得上雷阁主你呀!” “好,看我雷鸣宣今日怎麽踩平了你这乐波帮,把素若交出来!” 双方对骂得津津有味,打得不可开交。 ☆、第二十五章 造访白月山庄(一) 自从雷鸣宣和洪思远卯上之後,双方斗得你死我活,洪思远身体尚未恢复,不敢贸然出去和雷鸣宣对打,乐波帮其他分堂分舵接到消息之後也纷纷往江南总舵赶来支援,天羽阁也源源不断来人,雷鸣宣一口咬定是洪思远把素若公子藏了起来,他若不肯交出素若就决不罢休,洪思远则矢口否认藏了素若公子,骂雷鸣宣是伪君子,破坏交易故意要与乐波帮作对。 天羽阁和乐波帮闹得鸡飞狗跳,有一个人却暗暗笑了。这两个蠢猪,果然上勾了,洪思远没有劫走素若,铁定交不出人,交不出人,雷鸣宣肯定不会放过他,斗得你死我活,正合我意,等你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再出来收拾残局,易倾寒心想。不过说来说去,那引发事端的还是那个叫素若的男宠呢,雷鸣宣大怒、月吟风被卖去天羽阁、自己得了假药、如今天羽阁和乐波帮大战,都是拜这位公子失踪所赐,说起来这素若公子也失踪了几个月了,怎麽还没消息呢?该不会是遇害了吧?易倾寒皱皱眉,也没精力去多考虑这素若公子究竟去了哪里。那雷鸣宣和洪思远就这麽让他们狗咬狗耗著吧,接下来要收拾的就是白月山庄那个害死月吟风的贱女人了!想到那个冷如秋,易倾寒心底就窜起一股怒火,哼,杀了我的人还敢骗我,我必要你偿命! =====分隔线===== 中场休息: 娘亲花痴状:“小寒寒,你说小风风是你的人?” 易倾寒眼中带杀:“恩?闭嘴,你这个多嘴婆少给我罗嗦!” 娘亲:“娘亲是关心你嘛,话说小寒寒你这麽急著要杀了那个冷如秋是不是心疼小风风了想给他报仇啊?你喜欢他的对不对?” 易倾寒手中长剑一闪:“我警告你,不要整天没事来问我这些八卦的问题,不要整天来问我喜欢不喜欢这种愚蠢的问题!要是那个贱女人没把月吟风逼得跳崖了,说不定我还能再把他卖一次呢,她这是剥夺了我的乐趣你懂不懂?所以我要杀了她!” 娘亲鄙视:“哼,小寒寒你就口是心非吧。我知道你不说喜欢是因为你爱他爱得要死都藏在心里了。” 易倾寒长剑前伸:“怎麽,是不是想试试我的剑够不够锋利啊?” 娘亲:“去去去,少在这里吓唬我,赶快回去继续拍戏去。” =======结======= 易倾寒思索了一番,便易了容往白月山庄去了。 这阵子,冷如秋一直在庄主月无垠耳畔撺掇,起初是那夜月吟风回来取药被撞见,事後冷如秋便对月无垠说月吟风这小子越大越放肆了,在外面不学好,不知道干了什麽勾当,竟敢半夜三更偷偷回来偷药。後来月吟风从宣王的马车队里救走了易倾寒,连带被误会成是盗窃宝剑之贼,更是让冷如秋在月无垠眼前喋喋不休,坐实了月吟风在外面勾结了同夥盗窃宝物的事实,让月无垠对月吟风气得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孽子抓回来打死。後来传言说月吟风带著宣王围了乐波帮总舵搜出了玄墨宝剑,虽然洗清了盗窃罪名,但是冷如秋凭她那一张三寸不烂之舌,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况且月吟风帮宣王寻回宝剑之後,竟然还不返回山庄来,说明月吟风根本没把月无垠这老子放在眼里,说不定是在外面继续干著什麽见不得人的勾当呢。月无垠自然是气得不得了,对月吟风只有满心的愤怒。 ☆、第二十五章 造访白月山庄(二) 这冷如秋年轻时本就和月无垠是师兄妹,她一直爱慕著月无垠,奈何月无垠喜欢的却是长他一岁的大师姐洛秋彤,冷如秋便一直对洛秋彤怀恨在心,既羡慕又嫉妒,结果後来月无垠还是和洛秋彤成了亲,冷如秋恨得牙痒痒,一直想著要拆散这二人。成亲之後一年洛秋彤生下了月吟风,可惜过了几年之後,洛秋彤却渐渐病倒了,在月吟风八岁那年便病逝了,冷如秋乘虚而入又来接近月无垠,月无垠见月吟风还小,也需要人照顾,又觉得冷如秋对自己一片痴情不忍辜负,便将冷如秋续娶了过来,当了月吟风的继母。冷如秋知道月吟风是那洛秋彤的儿子,一直都很讨厌他恨不得他死,奈何自己却不争气跟了月无垠这麽些年竟没有怀上子嗣,月吟风是月无垠唯一的儿子,为了讨好月无垠,她也不敢公然在白月山庄虐待月吟风。直到月吟风渐渐长大,人也长得越来越俊美,像刹了他的母亲洛秋彤,冷如秋本来就嫉妒那洛秋彤的美貌,如今看到日渐成人的月吟风,更是如同芒刺在背,仿佛洛秋彤再世,於是积聚了满心的怨恨,日日谋算著要怎麽破坏他和月无垠之间的父子感情并伺机杀害他。於是便去和连云山的清远堂堂主勾结交易,明里让月吟风去连云山拜会清远堂堂主,实际上是要堂主故意骗他让他跑回白月山庄取那天涎梦云散,她则故意安排一出抓赃在场的好戏。谁料月吟风去了连云山却中了暗算逃下山来,结果竟落到了易倾寒手里,几经辗转竟又误打误撞地跑回白月山庄寻药,正好中了冷如秋的算计,以至於一路和易倾寒纠缠不清。 月无垠正坐在山庄前殿和冷如秋讨论那失踪了多日的月吟风的事,却闻门外小厮来报。 “报告庄主,山庄外有人求见。” “什麽人啊?” “来人名叫韩清逸,自称有关於少主的重要消息要告诉庄主。” “哦?带他进来!” 闻听小厮禀报,一旁的冷如秋眼珠骨碌转了转,暗暗在心底盘算,韩清逸?这是个什麽人?关於月吟风的消息?难道是? 易倾寒脸上带著人皮面具易了容看不出来本来面目,故意把名字倒过来叫成韩清逸,跟著小厮便大摇大摆地进了白月山庄。 来到前殿,易倾寒瞥见冷如秋也在一旁,故作镇定对月无垠作了个揖道:“在下韩清逸见过月庄主。”一面弯腰作揖一面垂著头将眼睛偷偷往那冷如秋瞟去。只见那冷如秋沈著脸上上下下反反复复打量著易倾寒,盯在他身上的眼睛差点要把他烧出来一个洞。不是那个易倾寒?冷如秋在心里狐疑道。 “韩少侠说有关於犬子的消息告诉我?” “正是。” “韩少侠可知犬子现在在哪里麽?” 易倾寒抬起头,朝那眼神带刺的冷如秋望了几眼道:“想必这位便是庄主夫人吧,夫人自打韩某一进门就这麽直直地盯著在下看,韩某实在是不好意思,韩某虽然长得不差,也不知竟然有这般好看麽?”易倾寒故意这麽说要损那冷如秋一番。 月无垠闻言脸色一沈,清了清嗓子。冷如秋忙道:“我们白月山庄一向对来历不明的人分外谨慎,听闻是和少主有关的,自然不免对你好奇要多打量几眼了。”说罢又回头对月无垠道:“老爷,你且问问他究竟有何消息。” 月无垠开口道:“韩少侠,有什麽话就说吧。” 易倾寒扫了眼冷如秋道:“不好意思,韩某的消息是要告知给月庄主的,还请庄主夫人暂且回避一下。” “笑话,这里是我白月山庄的地盘,你竟然让我堂堂庄主夫人回避,你以为你是什麽人?!”冷如秋柳眉一竖怒道。 “这是我夫人,有什麽话只能对我说不能让我夫人知道呢?” “韩某也是为了谨慎起见,倘若月庄主不愿听这消息,那韩某只好不打扰了。”易倾寒说著往後退了一步作势想走。 “等一等!”月无垠叫住了他,回头对冷如秋道:“夫人,你且先下去吧,若有什麽事过後我自会与你商量。” “老爷,这怎麽行?”冷如秋还不罢休。 “你先下去吧,我和韩少侠好好谈谈。”冷如秋还待分辨,见月无垠面上表情冷冷,也不敢多言,只得白了易倾寒一眼,怏怏地退了出去。 ☆、第二十五章 造访白月山庄(三) “你先下去吧,我和韩少侠好好谈谈。”冷如秋还待分辨,见月无垠面上表情冷冷,也不敢多言,只得白了易倾寒一眼,怏怏地退了出去。 望见冷如秋走了,月无垠道:“韩少侠现在可以说了吧。” 易倾寒眨眨眼道:“不瞒庄主,此事真是与庄主夫人有关所以韩某才要求庄主让她回避的。” “与如秋有关?”月无垠眯起眼道。 “呵,月庄主,只怕你都被那冷如秋骗了。” “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 “其实关於月吟风的事,都是那冷如秋故意在庄主面前抹黑。一开始的时候,庄主看到月吟风半夜三更进山庄取药,那绝对不是他故意回来偷药的,是因为他知道我中了毒必须要天涎梦云散才能解毒,为了帮我才回山庄来取药的,当时情势危急他不得已半夜进庄却正好被庄主和夫人撞见了,庄主便将他误会成回来偷药了。” “胡说,吟风什麽时候有你这样一位朋友了?半夜回山庄拿药正好被我看见,有这麽巧的事?” “月吟风在江湖上闯荡,结识几名庄主不认识的朋友也不足为奇,至於为何会那麽 巧被庄主撞见,那就得问庄主夫人冷如秋了。” “你这是什麽意思,你想说是我夫人是故意的了?” “哼,岂止是故意的,本来那日月吟风因为救我心切所以没有听从庄主命令留在山庄,事後我想要替他来向庄主解释的。我曾经写了一封信来想交给庄主,庄主可知後来如何了?” “哼,我并没有收到过什麽信。” “那当然,因为我的信早就被冷如秋拦了下来!” “你说什麽?!” “哼,她不仅拦了我的信没有给庄主看,还在山庄外把我拦下,要跟我谈交易。” “什麽交易?” “她对我说,只要我帮他成功害死月吟风,她就答应给我逆日神功。” “一派胡言,韩清逸,你不要血口喷人污蔑我夫人,你说,你今日到此有何目的?”月无垠激动起来。 易倾寒冷笑一声道:“哼,你儿子都被那女人害死了,你还帮著她说话麽?” “你说什麽?”月无垠大惊。 “哼,她当日跟我做的交易根本就是假的,只不过想利用我,她见我迟迟没向月吟风动手,就沈不住气了,亲自追了过来,在乐波帮江南总舵附近的断崖上将我和月吟风围了起来,逼月吟风跳了崖!” “你说什麽?你说是如秋害死了吟风?” “哼,月吟风已经被尊夫人害死数日了,月庄主竟然还蒙在鼓里不知道麽?” “你凭什麽说是如秋害死了吟风?你又怎麽会和吟风在一起的,你究竟是谁?”月无垠激动道。 “呵,没错,我就是前阵子和月吟风在一起的易倾寒,我所言句句属实,此番前来就是不忍月庄主什麽事还都蒙在鼓里被那个女人给骗了!月吟风被那个女人害死,月庄主难道不想为他报仇麽?” 月无垠颤抖地扶著桌沿道:“你,你居然就是易倾寒!你,你前阵子和月吟风一起偷盗了宣王宝剑逃跑,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哼,事实已经证明偷盗宝剑根本就是乐波帮的阴谋根本与我无关,月庄主不分是非黑白是被那女人给蒙骗了。月庄主还是不肯相信麽?但是月吟风被那女人害得跳了崖却已经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了,庄主若是不信,就自己去找那冷如秋问个明白,看她敢做敢不敢当!” 月无垠闻言已面色铁青,难看得紧,易倾寒却道:“月吟风被那恶毒的女人害死了,月庄主若是还顾念与月吟风的父子之情,就请赶紧把那女人抓起来,月庄主仔细逼问,她早晚会招供的。” “哼,我凭什麽要信你?” “庄主,我易倾寒与白月山庄无冤无仇,若不是觉得月吟风死得冤枉才不屑来这趟浑水呢,难道我诬陷尊夫人,我还能得什麽好处麽?” 月无垠铁青著脸半晌道:“哼,没想到,如秋竟然敢背著我做这种事!” “月庄主,事不宜迟,那恶毒女人今日见到我来估计已经起了疑心,说不定她自知真面目将被揭穿准备好了要逃走了,为了给月吟风报仇,请庄主赶快把她抓起来审问就真相大白了。” 月无垠复杂的眼神闪了闪道:“你说的对,这个恶毒的女人,是该把她抓起来好好审问审问。既然你已经来到了白月山庄,就随我一同去抓那女人吧。” 月无垠说著,引了易倾寒往後院而去。 ☆、第二十六章 变故(一) 月无垠说著,引了易倾寒往後院而去。 一路走到後院,月无垠都没有和易倾寒说话,不知为何气氛竟显得有些怪异。忽的只听身後月无垠大喝一声:“来人啊,把他给我围起来!” 易倾寒大惊,转眼朝四周一看,只见瞬间山庄内的家丁便已经将易倾寒团团围住了。 “月庄主,你这是什麽意思?” 只听冷如秋已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大笑了两声道:“哈哈哈,易倾寒,你别以为你改了名姓我就不认得你了,韩清逸易倾寒我早就猜出来你是谁了,想不到你居然敢闯到我白月山庄来造谣生事,我来到这後院就是安排了人准备来抓你的。” “冷如秋,你这个贱女人!”易倾寒愤怒道,回头望向月无垠:“月庄主,我和你说了那麽多你还是不相信麽?月吟风都已经死被她害死了你还打算相信这个贱女人的话吗?!” “哼,如秋早就和我说过你这个人了,就是你勾搭了我儿子,不仅唆使他跑回山庄来偷药,还夥同他偷盗了宣王的宝剑,我看说不定就是你为了什麽不可告人的利益目的,花言巧语拐骗了我儿,达到目的之後就不择手段地想要杀人灭口才害了我儿,没想到你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诬陷如秋!”月无垠沈著脸道。 易倾寒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被那贱女人下了迷魂药了,被她迷得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早知道你这麽没用,我就不该来找你商量的。月吟风有你这样的爹,死得可真冤枉,我真是为他惋惜啊!” “废话少说,先把你抓了关起来再仔细审问,不怕你不老实交代!” “哼,想抓我易倾寒,没那麽容易!”易倾寒来白月山庄的时候,也没打算月无垠会完全相信他,所以早做好了打算留了一手。此刻山庄的家丁听到月无垠发话,俱都齐齐向被围在中心的易倾寒靠过来,易倾寒暗自凝气凌空一旋身,隔空就是一包迷烟粉洒下,掠身往屋顶点足飞奔。 “易倾寒,你休想逃走!我白月山庄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月无垠喝了一声,也飞身掠上屋顶便朝易倾寒追去。 “哼,你这个老糊涂,你的女人把自己的儿子害死了你还要继续做帮凶!你有力气追杀我,还不如回去好好问问那个贱女人都背著你干了什麽!”易倾寒飞速在屋顶上移动,打算从屋顶上接连掠飞过去奔到围墙边先脱出白月山庄,奈何月无垠也不是泛泛之辈,在身後紧追不舍,几步便追上了易倾寒,手下一抖长剑出鞘,逼得易倾寒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和他过起招来。 “哼,易倾寒,我看一定是你害死了吟风怕被我们查出来所以才出此下策来白月山庄恶人先告状,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别想活著出去,为吟风偿命来!”冷如秋怒骂著也飞身上了屋顶手持长剑朝易倾寒袭来。 “哼,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冷如秋你果然厉害!” “哼,江湖上谁不知道你易倾寒是个心狠手辣冷面无情杀人不眨眼的人,吟风落到了你手里,你利用完了他之後会不杀他灭口?!”冷如秋反唇相讥。 闻言易倾寒心里不禁一个颤抖,微微一愣,眼前忽的又浮现出月吟风跳崖的情景来,他最後看自己的那一眼,似是饱带了无尽伤痛和绝望,不知为何心忽然抽痛起来。 ☆、第二十六章 变故(二) 闻言易倾寒心里不禁一个颤抖,微微一愣,眼前忽的又浮现出月吟风跳崖的情景来,他最後看自己的那一眼,似是饱带了无尽伤痛和绝望,不知为何心忽然抽痛起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害死了月吟风?我对他真的无情狠心只会利用他最後竟然还把他害死了麽?自从月吟风跳崖之後,这些日子来易倾寒又开始渐渐梦到以前在梦里梦到的和男子交缠的情景来,还断断续续地梦到以前和月吟风在一起的种种情景,尤其是在荡云山上,自己被他搂在怀里的感觉和被他拉去桃花林中的感觉。还有月吟风说过的话,说要教会自己什麽是爱的,既然他这麽说了,难道真的就这麽死了?他怎麽能就这麽死了呢?月吟风真的不在自己身边了,易倾寒不知为何总觉得少了什麽似的,心情也变得更加纷乱了。 易倾寒这麽胡乱一想,忽然身形一滞不小心便露了破绽,月无垠看准机会乘机打乱了他的剑法,易倾寒顿时步伐紊乱起来,剑势也落了下风,没几招易倾寒肩头便被月无垠洞穿了鲜血直流。月无垠又对他猛攻了几招,易倾寒被逼到屋檐边已是退无可退,只得飞身往地上落去。然而地上全部都是家丁举著剑对著他准备来抓他的,地上也没有安全的落脚点,易倾寒不禁暗暗叫苦。 易倾寒瞅准家丁少的一处一剑挑开那处家丁手中的几柄长剑勉强找了个地方落脚,然而周围的家丁却已飞速包围了过来,易倾寒一旋身只得又挺剑和来人纠缠。 然而家丁哪里是易倾寒的对手,没过几招,易倾寒眼见家丁不足为惧,几招之下便将围过来的家丁镇住了,瞅见空挡便准备往山庄侧角的围墙边奔去,却见迎面一张银丝网竟向自己铺天盖地地罩了过来,不由大惊,大步往後退去想要躲开。 “易倾寒,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我已经准备了天罗地网,你今天休想活著出白月山庄!”冷如秋怒道。 “哼,想抓我,没那麽容易!”易倾寒後退了好几步想换个方向往右侧角掠去,却见右侧竟也有一张银网向自己罩了过来,大惊,连忙收住脚步,改往中前方向快步奔杀过去。家丁追著他逃亡的方向都朝他围了过来,易倾寒冲杀得厉害,转眼间身上便又多了好几道剑伤。 “该死,给我让开!”易倾寒一剑挡开迎面过来的家丁,提气一个旋身正想往前面的屋顶上飞去,却被从身後赶过来的冷如秋一剑划在後背,登时後背剧痛难当,易倾寒真气一散,便直直落下身来。 “哼,你逃不出去了!”冷如秋恶狠狠道:“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为吟风报仇!” 易倾寒还没站稳脚跟,月无垠已闪至眼前一掌迎胸拍来,易倾寒已是躲闪不及,惨叫一声身子便被震退了数丈,堪堪摔到了屋脚边。易倾寒以剑支地勉强起身,“噗”地一声鲜血便从口中喷了出来。 “可恶,你们两个真不愧是一对,看来是想把我赶尽杀绝了。” “不错,易倾寒,你就为吟风偿命来吧!”冷如秋生怕月无垠当真信了易倾寒的鬼话,心中也是担忧不已,一心想著要杀了易倾寒灭口,於是怒喝一声便又挺剑上来。 “哼,该偿命的是你吧!”易倾寒杀红了眼,忍著胸前和後背的剧痛从地上重新站起来抬起长剑。 “剑挽流云!”令人眼花的剑势随著长剑翻飞,易倾寒极招上手,可是身上多处受伤的他剑势已大不如前,没过多久,勉力支撑的剑招便被冷如秋凌厉的攻势打散了。易倾寒重又跌回地上往旁边吐了口血。 “哼,易倾寒你受死吧!”冷如秋长剑一横,大步上前便往易倾寒心口刺去,已是下了狠手,易倾寒见状眉头一皱,望著白花花的剑势忽然眼花了起来,心想,难不成今日真要丧命於此了?不知为何,刹那间心里想到的只有月吟风。 ☆、(14鲜币)第二十七章 重伤被救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冷如秋的剑尖忽然被什麽东西弹开了去,错过了易倾寒直直戳到了一旁的地面上去。一名黑衣蒙面人不知从何处飞身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起地上的易倾寒便往屋顶上掠去。 冷如秋和月无垠俱都大惊:“什麽人?敢来白月山庄劫人?!” 来人无语,只携著重伤的易倾寒掠过屋顶,一路掠出山庄围墙,待到冷如秋和月无垠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了踪影。 “可恶,竟敢把人救走了!”冷如秋愤怒道。 “哼,那易倾寒中我一记绝影掌又受了重伤,就算被救走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月无垠道。 易倾寒被黑衣人救走了,可是为什麽在他怀里的感觉好熟悉?这麽熟悉?是谁,究竟救我的这个人是谁?他会是月吟风麽?可是月吟风不是已经跳崖了麽?怎麽可能会来救我?可是这个感觉真的好熟悉。易倾寒企图偷偷朝那黑衣人望去想看清楚他是谁,可是那黑衣人不仅蒙了面还带了斗笠,遮挡了视线根本看不清他的形貌。 “你是谁?”易倾寒受了重伤还勉强发问道,可是黑衣人却沈默不语。 “你究竟是谁?”易倾寒不死心继续问了多遍,最後黑衣人终於沈声道:“别问了。”伸手一指便点向他的晕睡穴,易倾寒尚来不及思考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易倾寒发现自己已置身於了一个山洞中,洞口似乎还在滴著水滴,外面似乎刚下过雨,清脆的水滴声一声一声传入洞中,格外清晰。 易倾寒皱著眉翻了翻身,只觉身上到处都酸痛得厉害。 “咳咳咳……”易倾寒撑起半个身子打量一下这个山洞又朝自己身上看了看,只见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已止了血仔细地包扎了起来,不由眉头一皱,心想这身上的伤难道都是那个黑衣人给自己包扎的?虽然说都是男子,但是易倾寒最讨厌被别人随便看见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在和月吟风有了肌肤之亲之後,更是对此敏感得很。可是,那麽熟悉的感觉,如果他真的是月吟风呢? 正在易倾寒惶惑之际,黑衣人从山洞之外走了进来,手里捧了一个竹筒做成的杯子和用荷叶包著的几个果子。 “你醒了?”黑衣人沈声道。 这声音不太像月吟风啊,易倾寒心想。黑衣人走到易倾寒身旁,在一旁的石桌上放下手上的东西,他依旧蒙著面,头上戴著斗笠,看不清容貌。 “饿了麽,我带了些果子和水来,你将就著吃点吧。”黑衣人平静道。 “你是谁?”易倾寒盯著他问。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 “那你为什麽要救我?” “你不用知道。” “为什麽,为什麽救了我却不肯告诉我是为什麽?” “你受了重伤还是好好休息的好,不要想那麽多事了。” “我问你,你究竟是不是月吟风?” 那黑衣人迟疑了半晌淡淡道:“我不是。” “你真的不是月吟风?那你为什麽知道我会在白月山庄遇险?你不是月吟风,那你是谁?还有月吟风,他在哪里?” “你只要知道你的命被救了回来不就够了,问那麽多不相干的问题干什麽呢?” “你为什麽要遮头掩面,你是怕被我看出什麽来麽?” 黑衣人顿了顿道:“我长得丑,怕吓到你。” “那月吟风呢?他到底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什麽?” “你告诉我,既然你不是他,那他在哪里?他二话不说跳了崖生死不明,我却为了他去找那冷如秋报仇这算什麽?” 黑衣人愣了愣道:“你这麽关心他,替他去报仇?” “哼,那冷如秋胆敢利用我骗我,我早晚要杀了她报仇!月吟风呢,他想躲起来麽,叫他过来见我!” “他死了。”黑衣人平平道。 “什麽,他死了?”易倾寒惊讶道,张大了嘴巴似乎不能置信:“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死了?” “他摔下了断崖,能不死麽?” “不可能,当时他跳崖的时候只有我知道,你怎麽知道他跳崖了,你怎麽知道他死了?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是他的朋友,他临死前托我回来看看你怎麽样了。” “不,这不可能,怎麽可能死了呢?怎麽真的死了?”易倾寒从来都没发现自己竟然会这麽慌乱。 “你这是关心他?你不希望他死?”黑衣人道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 易倾寒朝黑衣人望了眼立刻又定了定神道:“哼,谁管他的死活了,他死了,死了便死了,当日跳下那断崖,就知道肯定没救了,怪他命薄好了,反正不是我害的,都是他那个继母冷如秋要害他!”易倾寒此刻心乱如麻,却最忌被人看出自己的心神不宁,故而硬著嘴扯了一番无情的话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黑衣人朝他望了几眼,又朝他身边走来,伸手要去碰他,易倾寒却反应飞快地一把挡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你要干什麽,别乱碰我!”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他会有此动作,怔了怔。 “我这身上的伤口,都是你替我包扎的?”易倾寒仰面问道。 “是啊,你昨天受了重伤,流了好多血,我若不替你处理伤口你就没命了。” 易倾寒登时涨红了脸怒道:“谁许你胡乱脱我的衣服碰我身子的!你……” “额,我这是好心救你,你竟然嫌我碰了你。” “哼,你既然不是月吟风,就不要随便碰我!” 黑衣人闻言一愣,随即好似难以捕捉地轻笑了一下:“我不能碰你,那谁能碰你?” 易倾寒也知自己失言了,尴尬了半晌道:“哼,我最讨厌别人碰我了!” “我不是要碰你,你中了月无垠的绝影掌,若不加以内力驱散会有性命之忧的,我只是想帮你运功驱散那绝影掌的掌劲而已,你要不要?” 易倾寒闻言更尴尬了,只好乖乖地坐著不动,黑衣人见他不说话了,便盘膝坐到他身後,举起手掌抚在他背後,一股柔和的内力便从掌间缓缓透入易倾寒体内。这感觉,还是很熟悉,这个黑衣人真的不是月吟风? 黑衣人为他运完功便出了山洞,易倾寒望著他的背影仍然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话。月吟风怎麽能就这麽死了呢?他怎麽能就这麽死了呢?他不是说过要教我什麽是情,什麽是爱的麽?怎麽能死了呢?可恶!还有那个黑衣人,遮头掩面,又不肯告知真实身份,还有身上那股熟悉的感觉,哼,分明可疑得很! 不知不觉已到了日暮,从山洞外的天色便可以望见天色已暗。易倾寒却躺在床上依旧满腹狐疑,满脑子心事,这个黑衣人实在太可疑了。可是他若真是月吟风,为什麽不肯对我承认呢?难道是怕我再想法子出来害他?不可能啊,他若是怕我害他,根本就没必要再来救我啊,那麽他为什麽不肯承认呢?哼,难道是故意的?还是说,他不是月吟风,月吟风真的死了?正在烦恼间,只听山洞外传来一阵低沈的箫声,箫声沈沈,绵延幽远,仿佛是在沈思,又仿佛是在低低诉说著什麽。易倾寒心想,这是黑衣人吹奏的?月吟风呢,我可没听说他会吹箫,还是他会吹,自己从来不知道?天色越来越暗沈了,易倾寒躺在山洞里的石床上,静静听著洞外的箫声,越发觉得心中不能安定,於是挣扎著爬下了石床走到洞外去,想看看箫声究竟是从何而来,然而易倾寒左右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人影,身上却是因为伤口牵动又疼得厉害,不一会箫声便也不见了,於是易倾寒只得又返回了山洞里。 坐在石床上,易倾寒不由陷入了沈思。和月吟风在一起经历的种种又历历在眼前飘过,易倾寒从来没有这麽静下心来仔细沈思过什麽,也没有这麽回忆过什麽。为什麽只是和他在一起的情景在此时此刻浮现了出来呢?就好像越想忘记却越忘不掉似的,不,是从来不曾忘记过。那些情景曾经那麽真实地存在过,而如今,都没了麽?没了?这世间居然还有我易倾寒会怀念的东西?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11鲜币)第二十八章 山洞养伤 数日来,除了帮易倾寒带吃的东西来和帮他运功疗伤之外,平时黑衣人从来都不会踏足山洞来。易倾寒这几日又不知为何时常会梦到月吟风以及在梦中的种种纠缠。怎麽会这样,为什麽月吟风老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了呢?易倾寒夜夜都会听到黑衣人在山洞之外吹箫,虽然看不见,但猜测一定是他吹的。每日都是那一首曲子,听久了,仿佛听出有些许的哀伤,些许的愁思,又好像有些许的思念,些许的幽怨、哀婉,箫声一如既往地绵远悠长,令人沈思。 恍惚中,易倾寒沈沈睡去了。好像被谁抱住了身体,恩?是他,月吟风?月吟风轻轻地将他揽在怀中,温柔的吻轻轻落在眉梢眼角,覆上他的唇,他情不自禁伸出舌头来与他纠缠。月吟风似乎是微微一笑,便追逐著他的舌头和他缠绵起来,彼此都贪婪地索取著口中的味道,任口中银丝连结交缠。 带著体温的身体缠了上来,那皮肤有如绸缎般触感柔滑,易倾寒忍不住在月吟风身上来回抚摸,轻轻的呻吟溢出喉头。月吟风的吻从耳後变到脖子间,又一路下滑至胸前,忽的轻轻含住了胸前那个美好的突起吮吸舔弄,易倾寒忍不住脖颈後仰牵拉出一个优美的弧线。 “倾寒……”月吟风低低地唤著自己的名字,仿佛带著一股奇怪的魔力般,引诱著自己渐渐深入。 “嗯……为什麽……”易倾寒伸手紧紧扣在月吟风腰际。 “嗯……倾寒,我喜欢你,我爱你。”月吟风呢喃。 月吟风的手滑到了下面,抚上了那个颤微微昂起的地方,易倾寒不禁呻吟了一声。月吟风将那个挺立起来的灼热放在手心中有如宝贝般上下摩挲套弄,易倾寒由於被抚得舒服不由断断续续地呻吟著。同时也似觉有一样什麽坚硬的东西火热地贴在自己小腹上与自己那地方来回磨蹭著,仿佛是蓄积著巨大的能量却无处释放般。 “月吟风,你既然跳下断崖没死,为什麽不肯以真面目相见,为什麽不告诉我,为什麽对我不承认?” “倾寒,你为什麽想要我承认呢?你不是不喜欢我,不在乎我死活的麽?” “不,不是的……” “倾寒,我好喜欢你,我好爱你,可是你不喜欢我,你不爱我,你只想著把我推出去,你不要我……”恍惚间好像是感觉到了脸上有什麽凉凉的东西滴落了下来,那是,月吟风的眼泪啊。他哭了,他怎麽哭了啊? “没有,不是啊,你听我解释。” “我知道你不想要我,我走了,我这就走。” “不要,你回来,不准走,回来!回来!”啊,易倾寒猛然从梦中惊醒,已是深夜,四周漆黑一片,什麽人都没有。怎麽又做梦了,怎麽还会做那样的梦?易倾寒忽觉脸上湿漉漉的,伸手一抹,便呆了,是泪啊,我怎麽会流泪啊?怎麽可能?明明就是泪,从眼角流下来,染湿了鬓角。我易倾寒,怎麽会流泪啊?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怎麽可能?易倾寒伸手去把脸上的泪痕抹了干净,他讨厌脸上这湿漉漉的感觉。长这麽大,已经多少年没有落泪了,现在居然为了一个月吟风在梦里落泪了。月吟风,你为什麽死了?你怎麽能死?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我还没准你死你凭什麽死?! 易倾寒只觉得这黑衣人的气息越来越熟悉,终於忍不住了,想要探个究竟。这几天在黑衣人的照顾和运功下,胸前中的绝影掌伤势已经大为好转,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了。这日,黑衣人又来送果子和水,易倾寒装作闭著眼睛轻寐,偷偷瞥见他把果子和竹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正待要转身,冷不防易倾寒一把扯住他袖子猛力一拽,另一只手便快速朝他脸上的面纱伸去。黑衣人不防被他一拽,身子登时往易倾寒身上倾去,眼看易倾寒的手就要抓住面纱下摆了,黑衣人迅速伸手挡住了易倾寒,抓住他手往床上压去。易倾寒不死心,腾出另外一只手去摘他的斗笠,黑衣人将头一偏,伸手去挡,易倾寒的手才碰到斗笠边一点点就被挡了回来,那斗笠只受了轻微力道,被易倾寒的手拨歪了,但就在斗笠歪斜了的瞬间,黑衣人的眉眼一闪而过。易倾寒瞥见了那眉眼,脑子迅速转动了起来,这眼神,像极了月吟风 啊。他一定是月吟风,为什麽,为什麽要遮头掩面?!月吟风松开了易倾寒一旋身退後几步,忙把头上的斗笠重新戴好。 “你究竟是谁,为什麽不敢让我看你的真面目?” “你现在受了伤,打不过我的,别白费力气了。” “你究竟是不是月吟风?为什麽不肯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说了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养好你的伤保住你的命就行了,问那麽多干嘛?”黑衣人说著便急匆匆往山洞外去了。 “你……”易倾寒想挣扎著起身追出去,忍著伤口剧痛追到洞口,然而黑衣人却早也没了踪影。 “可恶,竟敢躲我!”易倾寒心想黑衣人定然是故意躲藏不会让自己找到,於是只得回到山洞的石床上,不甘心地砸了一拳:“你是月吟风,你一定就是月吟风,为什麽不肯承认?!你不是说过要教我什麽是情,什麽是爱的麽?怎麽半途而废了,你怎麽能这样?!可恶,月吟风,你这个混蛋!”易倾寒咬牙切齿地骂,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麽了。 月吟风坠下断崖之後,由於被沿途的树枝挂到了,缓冲了下坠速度,而且断崖下是一方湖泊,月吟风正好坠入了湖中大难不死。他在崖底被一名老者所救,身上只有几处擦伤,并没有伤筋断骨,养了数日伤便爬上了断崖。上来之後,月吟风想著一时也找不到易倾寒,又想著继母冷如秋想杀害自己的事,便准备先回白月山庄把事情弄清楚,谁料竟遇上了月无垠和冷如秋合力追杀易倾寒,大惊,当场便决定救走易倾寒,所以救走他之後带他来了这个山洞躲起来替他疗伤。 月吟风走到洞外,迎著山风沈默不语。倾寒,你能明白我的心麽?我不是不认你,我只是想让你自己弄清楚你自己心里对我的感受。倘若我真的不在了,你会想我麽?你会後悔麽?倾寒,我说过会让你明白什麽是爱,我没有半途而废,我一定会做到的。 幽远的箫声又在风中响起,是谁的眼神凝望远方,是谁的箫声又拨动了谁的心弦。 ☆、(17鲜币)第二十九章 恶毒交易 易倾寒就这麽平平淡淡地继续在山洞中养伤,月吟风也没有让他有机会认出自己来。在月吟风的照顾下,易倾寒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日月吟风来给他送果子和竹筒後道:“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可以走了?” “这是什麽意思?”本来还躺在石床上的易倾寒闻言登时僵住了。 “明天你就自己离开这里吧,我不会再过来看你了。”月吟风说著转身便走了。 易倾寒见他转身就走,顿时挣扎著从床上起来要去追他:“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我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要乱动,否则再受伤我可不管你了。”黑衣人闪得飞快,易倾寒追到洞口,人已远去了。 什麽叫让我自己离开这里,不来看我了?哼,是要赶我走了麽?易倾寒心里这麽想著,却没把黑衣人的话当回事,自以为他是跟自己开玩笑的。 谁知第二天等到大中午了也没有人来山洞看他,那黑衣人果真没有来,易倾寒便有些待不住了。 “哼,都中午了怎麽还不给我送东西来,我都饿了!”易倾寒故意叫了几声都没有动静,又跑到山洞口四处张望,还是没有人影。可恶,那个黑衣人真的就这麽走了麽?说了不来看我了还真的不来看我了!易倾寒腹中饥饿,心中愤愤,看来那黑衣人是不会来了,等了半天毫无动静,只得忿忿地出了山洞走了。 易倾寒走出山洞,朝四周打量了一番,这是哪座山啊?等到仔细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里是荡云山。荡云山?瞬间过往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还记得半山腰有座木屋,月吟风带自己去过,他还在木屋前抱过自己,带自己去後山的桃花林看过。 黑衣人究竟是不是月吟风还有如一根刺般扎在心里十分难受,不知为何,易倾寒望著远处发呆了半晌,忽然生出要去半山腰木屋看一眼的念头。那黑衣人究竟是谁,撇下我究竟去了哪里?既然是月吟风的朋友,会不会去了木屋?不管是什麽理由,易倾寒决定了,往木屋去一看。 绕了多时,熟悉的木屋终於呈现在了眼前,易倾寒走到木屋门前,忽然有些心跳加速起来,甚至好像在期待著什麽。他伸手推开木屋门,里面空无一人,待到确认屋内无人时,又似乎有些失望。 “无处可去?那你是想跟著我亡命江湖麽?” “错,是我带著你亡命江湖。” “月吟风,你这麽做,总有一天会後悔的。” “这句话你翻来覆去说,你说得不累我听得都累了。” “喂,你要干什麽,放我下来!” “你如今受伤了,横竖都是我做主,别挣扎了。” “月吟风,你……” “别乱动,小心伤口又裂了,我只是带你出来看看这荡云山的风景。” “其实这里比师父住的地方风景还好呢,怎麽样,我挑的地方不错吧?” “解开我的穴道。” “你又不需要动,不用解穴道。” “月吟风,你故意的。” “倾寒,我就是故意的。” “月吟风,你竟敢这样把我抱在怀里!可恶,放开我!” “倾寒,再出言不逊,我就连你的哑穴一并点了哦。” 当初在木屋时候的对话忽然在耳畔回响起,易倾寒怔怔地望著空荡荡的屋子发呆。靠在他怀中的感觉还那麽清晰,易倾寒自己都迷惘起来,为什麽和月吟风在一起的情形,自己竟记得这麽清楚?为什麽现在他不在了,自己竟有一种莫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不管是黑衣人还是月吟风,都没有来这个木屋,自己为什麽要像个傻子一样地跑过来看呢,可恶!易倾寒回过神来,现在既然身上的伤都已经好了,那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去看看那个洪思远和雷鸣宣究竟斗得怎麽样了。易倾寒这麽想著,便离了木屋赶紧下山去了。 乐波帮江南总舵,洪思远还和雷鸣宣斗得火热,人马折损了一批又一批。本来双方开战其实只是个误会,但是如今双方打斗成这样,即便原先的罪名是子虚乌有,也不能轻易放过对方了,都想著必须要至对方於死地。 经过数日疗养,洪思远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为了了结双方恩怨,最近两人各下了战贴,洪思远要和雷鸣宣单挑,谁若是赢了就认输。 易倾寒离了荡云山,一路便往江南总舵赶来,远远便感受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杀气。乐波帮被天羽阁的人团团包围著。易倾寒见状,知道是自己使的诡计得逞了,暗自笑了一下,慢慢靠近附近的包围团。 天羽阁的人见他走过来,都机警起来,将他拦下道:“什麽人?” 易倾寒轻蔑道:“我有要事,要见你们雷阁主。” 天羽阁的人打量了他一眼道:“哼,我看你大概是乐波帮的人,说,要见阁主是不是想使什麽诈?” “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乐波帮的人?” “哼,我们阁主明天就要和那洪思远比武了,你来历不明跑来要见阁主,肯定是乐波帮派来使坏的。” “笑话,你以为洪思远是傻子麽,会使出这麽愚蠢的把戏来麽?我的事可是关系到你们阁主明日比武的输赢,你拦阻我担罪得起麽?让开!” “放肆!你休想见我们阁主!”天羽阁的人和易倾寒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两人在手上过了几招,巡视的连禀成听到打斗动静,忙赶过来道:“出了什麽事啊?” “左阁主,这人想硬闯说要见阁主。”天羽阁卫报告道。 “易少侠?”连禀成见到易倾寒登时惊讶道。 “哼,还不快让开!”易倾寒说著把那天羽阁卫往边上一推,走到连禀成面前:“连左阁主,别来无恙啊。”易倾寒轻佻傲慢道。 连禀成眼闪了闪心里略微闪过一丝惊慌,他曾从右阁主处得知当日给易倾寒的药是假的,吃了一惊,本来以为易倾寒一定死了,却不料洪思远说易倾寒根本就没有死。现在忽然在这里遇到易倾寒,自然十分震惊,更何况当日自己还应诺会帮易倾寒讨来药的,如今易倾寒一定知道了那是假药,心里会怎麽想呢。 “易少侠,你怎麽来了?”连禀成赔笑道。 “呵,连左阁主,最近日子过得可好啊?” “额……”连禀成面露难色。 “呵,连左阁主这脸色怎麽好似见了鬼一样,不会是以为我吃了假药早就死了吧?”易倾寒故意道。 连禀成抖了抖道:“易少侠,当日不关我的事啊,你也听到阁主答应了给你药的,可是是右阁主去给你拿的药,我并不知情啊。” “呵,连左阁主不必紧张,我又没怪你,我现在有要事,带我去见你们阁主吧。” “易少侠要见雷阁主?”连禀成诧异道,望了望易倾寒又赶紧道:“易少侠要见阁主,我这就带你去。” 於是在连禀成的带领下,易倾寒见到了雷鸣宣。雷鸣宣见到易倾寒的时候微微有些一愣,之前江湖上风传易倾寒勾结白月山庄月吟风劫走了宣王的宝剑,本来还不相信是真的,易倾寒居然没有死。 “雷阁主,你见到我不会很惊讶吧?” “呵,易倾寒,你果然没有死啊,你这次来不会是想找我报仇吧?”雷鸣宣冷笑道。 “哼,雷阁主和乐波帮斗成这样,现在还想与我为敌恐怕不妥吧?” “呵,那麽你应该都知道了,假药是洪思远的主意,他才是一心想要至你於死地的仇人。” “哼,我当然知道,只不过雷阁主当初给了我假药差一点就害我死了,难道就这麽算了?” “哼,那你打算怎样?!” “呵”,易倾寒原先故意绷著的脸却忽然笑了起来:“虽然雷阁主给了我假药,不过我易倾寒倒还没那麽小鸡肚肠,我知道雷阁主明天就要和洪思远比武了,我专程前来是要帮阁主的。” “你要帮我?”雷鸣宣有些狐疑道。 “没错,那洪思远给我下毒追杀我,我当然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他死了的好。所以,我要和雷阁主谈一笔交易。” “哦,你想谈什麽交易?”雷鸣宣兴趣道。 “雷阁主想不想知道洪思远的死穴?”易倾寒诱人道。 “你知道他的死穴?”雷鸣宣凑过来道。 “我想要的很简单,等你杀了洪思远之後,把乐波帮交给我。” “什麽,你想要乐波帮?你想借我之手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乐波帮?” “不错,我不仅要杀了洪思远报仇,还要夺得乐波帮!” “可是我的目的,是要让洪思远交出素若!”雷鸣宣坚定道。 “如果我告诉你洪思远根本就不知道素若公子在哪里呢?” “你说什麽?”雷鸣宣一翻眼道:“你怎麽知道的?” “哼,雷阁主以为那洪思远劫走了素若公子的消息是从哪来的?” “你这是什麽意思?难道说那封信是你搞的鬼?”雷鸣宣怒道。 “哼,是又怎麽样,反正洪思远是必死无疑了,他死之後我们就是合作对象了。” “易倾寒,你居然敢骗我!”雷鸣宣指著易倾寒怒了起来。 “哼”,易倾寒冷哼一声:“雷阁主当日给我假药,难道不也是欺骗於我?!” “你……”雷鸣宣语塞。 “哼,易倾寒,既然那信是你发的,那素若究竟在哪,是不是你把他藏了起来?”雷鸣宣逼问道。 “实话告诉你吧,素若公子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的目的就是要让洪思远死!”易倾寒也硬邦邦道:“不过雷阁主想找素若公子我自然知道,我可以答应,你助我得到乐波帮之後,我就想办法替你寻找素若公子。” “哼,你别忘了你上次送来的那名美男,後来也溜了!”雷鸣宣不甘道。 “哼,雷阁主也别忘了你当日给我的药是假的!”易倾寒也不示弱。 “你……” “哼,那美男也是我找来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後来去了哪里,但是既然是我找来的,我找起他来一定更快一点。” “好,只要你能帮我找到素若和那名美男,我就答应把乐波帮给你,你现在先把洪思远的死穴告诉我。” “雷阁主,那你明天打败了洪思远之後,可得记得我们的约定啊。” “放心吧,乐波帮我还看不上眼呢,我要的是美男。” “呵呵,那雷阁主记住了,洪思远的死穴就是右乳下三寸,只要破了那里,他必死无疑!” ☆、(12鲜币)第三十章 借刀杀人 第二日,到了洪思远和雷鸣宣比武的时候了,双方在江南总舵附近的一处开阔林地上各站一方。易倾寒则杂在天羽阁的人马中,静静等著看好戏。 雷鸣宣眼神一动,按剑的手一闪,双方便正式开战了,武功不相上下,只见长剑来往缠斗,铿锵声不绝於耳。雷鸣宣眼光沈沈,一直盯著洪思远右乳下三寸处,思量著该如何破了他此处。 两人从地上斗到天上,又从天上斗回地上,忽然雷鸣宣右肩露了个破绽出来,洪思远见状,眼一尖,挺剑探身便往他右肩刺去,自己的右侧身子便不免朝前探了出去,就在洪思远的剑尖快要没入雷鸣宣右肩之际,忽觉气息一滞,右肋下剧痛无比。雷鸣宣已乘著他探身前倾之际,左手双指便已准确无误地点在了洪思远右乳下三寸的地方,不等洪思远反应过来,雷鸣宣右手已挑剑将洪思远手中长剑挡开,直直刺入了洪思远左胸,洪思远长剑脱手,口喷鲜血倒退了几步。 “你……你怎麽知道……”洪思远的脸上分明写满了震惊、愤怒、不甘。 “哼,愿赌服输,洪思远你败了!”雷鸣宣得意道。 洪思远身後的乐波帮帮众开始骚动了,李明波第一个上前扶住洪思远:“帮主,你怎麽样了?”见到洪思远胸口不住地涌血,回头对著雷鸣宣又惊又怒道:“雷鸣宣,你竟然敢刺伤我帮帮主!” “哼,既然洪思远敢和雷阁主下赌注单打独斗,输了就是输了,你一个狗腿子在这里叫唤什麽呢?”此时看完好戏的易倾寒走出来道。 李明波见了易倾寒大惊:“易倾寒,居然是你!” “既然洪思远输了,那依照先前的赌约,乐波帮就该归顺我天羽阁,现在我就宣布,由易倾寒成为乐波帮的新任帮主!”雷鸣宣道。此言一出,乐波帮帮众登时窃窃私语起来。 洪思远还拖著最後一口气道:“易倾寒,你……原来是你和雷鸣宣勾结,泄露了我的秘密。” “哼,你难道就没和天羽阁勾结过?今天让你这麽死了还算便宜你了呢!”易倾寒瞪眼道。 “你!”洪思远气急攻心,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我真不甘心!”说罢就歪倒在李明波怀里断气了。 “洪帮主!洪帮主!”李明波叫了几声,见人已没气了,怒瞪著易倾寒道:“易倾寒,你竟敢害死帮主!” “呵,我竟不知道李堂主你原来这麽关心这洪思远啊,他死了你这麽生气,难不成你和他之间有什麽特别的关系麽?还是李堂主你喜欢洪思远啊?可惜洪思远喜欢的是美男,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瞧瞧你那张脸,恐怕连给洪思远提鞋他都嫌弃不要呢。”易倾寒故意轻蔑地损道。 李明波本来就嫉妒易倾寒的英俊容貌,此刻听了这番话,更是怒火中烧,真後悔当初他落在乐波帮的时候没有毁了他的脸。 “易倾寒,你给我闭嘴!你竟敢如此辱骂我,我杀了你!”李明波气红了眼,丢开洪思远拔剑便朝易倾寒扑过来。 “哼,不服气是不是,那我就给点教训你看看!看还有谁敢不服的!”易倾寒说著长剑出鞘,和李明波对打了起来。 易倾寒武功本不在李明波之下,此时李明波又被激怒了,剑招之间不免有些急促发乱,步法也有些紊乱,漏洞百出,很快就落了下风,李明波更是愤怒了,对著易倾寒的旧怨新仇一并爆发了出来,看来今日铁了心要做个了结了。 “哼,易倾寒,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为洪帮主报仇!”李明波大招上手。 “呵,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李堂主,你的忠心真是让人感动啊,可惜洪思远人已经死了,看不到你为他拼死拼活了,我真是替你惋惜啊。”易倾寒故意蔑视道。 李明波都快气炸了,由於愤怒,手中的招式微微一乱,却被易倾寒看出破绽来,易倾寒在剑柄上猛一使力,长剑猛然向前飞去,正好穿过李明波的攻势透入他胸前,李明波的剑招还停在半空,已瞪大了眼睛僵住了:“易倾寒,你……” “哼,正好去和你那洪帮主做一对同命鸳鸯,李堂主,恭喜你了呀。”易倾寒嘴里仍然不放过李明波,对他的话李明波已经不能再作任何反击了,只能双目圆瞪地盯著易倾寒,最後终於颓然倒地死了。 身後的乐波帮众人见了眼前发生的一幕幕,开始纷乱起来,易倾寒却厉声喝道:“谁敢不服我的,下场就如同这李明波一样!” 在易倾寒的鹰目注视下,乐波帮众人虽然还在为刚刚死了洪思远和李明波而心有余悸,何况天羽阁还在这里,却也不敢乱动。与其被天羽阁奴驭,倒不如换个新帮主,反正那洪思远也不是什麽好货,只要继续乐波帮的劫掠之事,换了帮主又有什麽关系。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听乐波帮众人齐声道:“恭喜易少侠成为乐波帮新任帮主!” “哈哈哈哈哈!”易倾寒闻言得意地大笑起来。 雷鸣宣在一旁看了易倾寒半天的表演道:“易倾寒,你可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 “那你倒是说说,我派人找了这麽些天,都找不到素若,你又要怎麽找他?” “雷阁主,你想想,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了素若公子,雷阁主又这麽多天找不到人,对方肯定是把素若藏得好好的,断然是不会让你发现的了。所谓事情都是要变通的,既然有人把素若公子藏了起来,那我们怎麽找都是无济於事的,所以我们要换个方法,把对方给引出来。” “引出来?既然他把素若藏了起来,怎麽可能被引出来?”雷鸣宣皱著眉问。 “哼,这还要麻烦雷阁主配合了,放话出去,就说素若公子身上有独特的药性,每三个月发作一次,发作时必须要服用天羽阁的天涎梦云散才能安然无恙,否则就会口吐鲜血,浑身抽搐直到血尽人亡。现在离素若公子失踪,也快要三个月了吧,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那麽如果对方舍不得素若公子死,必定会想办法来求取天羽阁的天涎梦云散,到时候自然就会露出马脚来了。” “呵,你说得倒轻巧,万一这人不上当或者不关心素若的死活那怎麽办?” “哼,这消息传出去,一方面是要让劫走素若公子的人知道,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素若公子本人能够听闻。倘若素若公子真是被人劫走限制了自由,听到这个消息之後,必定猜到是雷阁主为了救他故意散播的假消息,自然会全力以赴配合雷阁主,让这个劫走他的人露出马脚来。哼,我就不信,这人劫走了素若公子,还能风平浪静多久!” “哼,你果然诡计多端啊,好,我就暂且信你一回。” ☆、(12鲜币)第三十一章 占据乐波帮,重建燕月山庄 雷鸣宣大败乐波帮洪思远之後,便带著天羽阁众人回了凤鸣山。易倾寒便堂而皇之地留在了江南总舵做起了他的乐波帮帮主。 这阵子,江湖上果然传言纷纷,说是天羽阁的雷鸣宣为了控制身边的男宠,让他们对自己乖乖听话,在每名男宠身上都下了每三个月必发作一次的毒性,必须服用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涎梦云散才能缓解毒性,否则就要七窍流血浑身抽搐而死。而前阵子失踪了的素若公子,身上也被下了这种药。江湖风波将起,究竟能不能引出那劫走了素若公子的人呢?雷鸣宣和易倾寒各怀心思,等著看究竟会不会有人露出马脚来。 易倾寒成了乐波帮帮主之後,不日便下了命令,让乐波帮帮众赶往浙江燕月山庄旧址,重建燕月山庄。十几年前,燕月山庄本是江湖上的名门,谁料一夕之间惨遭灭门,并且被一把火焚毁。而当年制造燕月山庄惨案的,便是乐波帮的洪思远。 乐波帮帮众听说了要重建燕月山庄,俱都觉得十分奇怪,但是望见易倾寒那死人般严肃沈重的脸,也不敢多话,於是浩浩荡荡的人马便赶到了浙江燕月山庄,开始了重建工程。 燕月山庄之外的孤丘上,易倾寒脸色沈沈地望著暮色中到处是断壁残垣的燕月山庄,晚风吹过,掀动衣摆,攥紧的拳头,迷离中带杀的眼神,俱都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和愤怒。 十几年了啊,当初燕月山庄一夕惊变,洪思远看上了易倾寒的母亲,燕月山庄庄主夫人弄月和燕月山庄珍藏的众多宝物,为了夺取弄月和宝物,洪思远不惜带著乐波帮杀害燕月山庄上下,遍地血流成河,还只有几岁的韩清逸亲眼目睹了亲人的惨死模样,最後却被母亲拼死托人护送逃出山庄去,血海深仇深深刻在他的眼中心中。他恨洪思远为了一己之私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他发誓一定要杀了洪思远报仇,有朝一日还要重振燕月山庄,夺回他失去的一切。 不错,他并不是什麽易倾寒,韩清逸才是他真正的名字,这麽多年了,隐姓埋名,到处拜师学艺修炼武功,在江湖上厮杀混拼,练就一副无情无意的心肠和心狠手辣的手段,刻意混入乐波帮潜伏在洪思远身边,为的就是等那复仇的一天。易倾寒发誓,一定要让洪思远失去一切,要彻彻底底地打败他,打垮他,打垮他的乐波帮,让乐波帮成为自己的奴隶,他要利用乐波帮来重建自己的燕月山庄! 十几年了,洪思远终於死了。易倾寒命人将洪思远和李明波的首级砍下之後便将剩余尸体拖到荒郊野外任由豺狼掏心挖肝,撕烂尸身,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报仇了,终於报仇了!只等燕月山庄重新建起,就可以恢复燕月山庄在江湖上的名号,自己就可以回归燕月山庄重新做回真正的自己了,可是,为什麽到了如今,仇人已死,大仇得报,心里却是这般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什麽呢? 易倾寒眼中忽的闪过一丝迷惘,月吟风,他死了!死了意味著什麽?就如同那过去的一切,过去的亲人,都在那一场血案中惨死身亡了,即便报了仇也再也活不过来了!想及此,易倾寒身子忽然猛地一颤抖,心里一阵剧痛。死了,死了麽?不,不相信他就这麽死了,不知道为什麽,自己居然会生出不希望月吟风死了的念头。在之前,从来只有诅咒别人死,可是现在,自己居然那麽希望月吟风还活著,怎麽会这样?! 月吟风,该死的月吟风!死了麽?月吟风那你说过的话呢?你骗我!你骗我!我恨你!我恨你!易倾寒一拳狠狠砸下,一旁的树干上树枝震颤,零零落落掉下几片叶子。 易倾寒咬牙切齿道:“月吟风,我易倾寒平生最讨厌别人欺骗我,你胆敢骗我,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易倾寒这麽想著,希望就这麽说服自己就此把月吟风忘了,再也不要去在意他的死了。 远处,一名黑衣人隐隐躲在树丛中,无声凝望著远方那个孤寂的身影,看他一拳砸在树干上,看他咬著牙骂著话。倾寒,你什麽时候才能正视自己的心呢?我爱你,可你究竟能明白多少呢?倾寒,你不要怪我不理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思念一个人究竟是什麽感觉。 离开燕月山庄,月吟风便回到了当初坠落的断崖底下。当日坠崖之後,断崖底下是一片大湖泊,因此月吟风只是落入了湖泊中并没有死,反而被崖底的一名老者所救。 月吟风行走间,已到了崖底的木屋前,老者头发花白,胡须蓬乱,正坐在轮椅之上停在木屋前院中。 “前辈……” “你这麽快就回来了?”老者有些讶异地回头道。 “前辈,那乐波帮的帮主洪思远前阵子已经被人杀死了。”月吟风道。 “死了?这麽快终於死了?”老者眼中闪出一丝激动,苍老的脸上也不由一阵抽搐。 “前辈,既然洪思远已死,那前辈的仇也报了,可否将凝烟散的解药给我?” 老者打量了几下月吟风道:“你说洪思远是被人杀死了?意思是不是你杀的?” “洪思远的确不是我杀的,我赶去的时候,正值天羽阁围攻乐波帮江南总舵,洪思远技不如人丧了命,我还没来得及动手。” “哼,就这麽死了,太便宜他了,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让整个乐波帮全部跨了,毁了他的心血!我不仅要洪思远死,我还要整个乐波帮给他陪葬!”老者激动道。 “前辈,你这是?”月吟风惊讶道。 “哼,你说洪思远死了,我要亲眼看到他的首级才能相信,而且我不仅要洪思远死,现在是谁接任了乐波帮帮主?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我要你把现任的乐波帮帮主杀了,然後彻底毁了整个乐波帮!” “什麽?前辈,以前的恩怨都是洪思远种下的,现在他已经死了,和新帮主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洪思远也是因现任新帮主才会殒命的,前辈为何要我连新任帮主也杀呢?”月吟风惊惶道。 “哼,除了我,谁都没有资格做这乐波帮的帮主,他敢做这帮主就该死!” “前辈,你想要看洪思远的首级我可以帮你去拿回来,但是这杀新帮主的事,恕吟风不能从命。” “哼,你可别忘了,是谁救了你,若不是我,你早就淹死在湖里了,而且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一颗凝烟散。” “前辈为何一定要迁怒新任帮主呢?这新任帮主也是因对洪思远有仇才会杀害了他的,说起来他还算帮前辈报了仇呢。” “哼,我想赶尽杀绝就赶尽杀绝,哪那麽多废话,你想怎麽做你自己考虑清楚了,反正命是你的,你可以自己选择。” “前辈!” “哼,我累了,你走吧,凝烟散发作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好好考虑吧!”老者说罢,不悦地转身转动著轮椅往屋後去了。月吟风皱著眉立在原地心想,洪思远死後,便是倾寒当了帮主,要我去杀倾寒,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现在该怎麽办呢? ☆、第三十二章 番外?七夕特别剧场 不知道是何缘故,最近月影轻寒的拍摄进度暂停了,作者大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剧情已经n天没有进展了,片场也已经n天没有动工了,滞留在拍摄现场的主角们顶著炎炎烈日终日无所事事,几近躁狂了。作者大人的好友黑木黎子同学听闻此消息後,决定来片场看看具体情况,顺便安抚一下主角们烦躁的心情以免产生暴动。 顺说,今天貌似是七夕节嘛。(是去年的七夕啦) 黑木同学来到拍摄现场,只见摄影器材和各色剧本散落满地,凌乱不堪,看来果然已经n天没有动工了呀。话说主角们人呢?黑木同学眼珠骨碌一转环顾四周,没见半个人影。黑木同学沈思片刻,今天是七夕嘛,看来我们的吟风同学一定是带著他家的小寒寒躲到不知哪里去过节亲热了,嘿嘿,那就让我来找找看。 黑木同学认认真真地翻遍了拍摄现场,终於发现在一堆隐蔽的树丛中貌似有不寻常的动静。呀,原来是躲在这里偷情呀,黑木同学邪笑两声,蹑手蹑脚地接近树丛准备偷看一眼春光无限,却听那树丛中传出声响。 “喂,我说你来真的啊?” “那还有假的麽?” “易倾寒那小子胡言乱语的话,你还真信啊!” “嘿嘿,易倾寒那小子说的不错啊,说实话,明波啊,你跟了我这麽多年,对我多少有点意思的吧,其实我也早就看上你了,乘著今日七夕佳节,你就从了我吧。” “喂,放……放手啦!” 哇咧,竟然是洪思远和李明波,他们两个居然搞一块去了!黑木同学大受惊吓,一不小心便从树丛後面跌了出来。 “谁?!”洪思远直起身警觉地回头一望,还赤著上半身。 黑木同学果断从地上爬起来掩面转身边逃边道:“那个……我神马都木看见,你们继续……” 飞奔而出几百米,回头看看没有追过来,这才松一口气,妈呀,吓死人了,搞毛线啊!黑木同学极为不爽,在心里骂了一顿。这两个人居然搞一块去了,切,我要找的是风寒两人,不是他们啊!话说月吟风和易倾寒哪去了呢?七夕节他们会去哪里约会呢?黑木同学支著手开始望天思索起来。 正在这时,两个熟悉的身影往片场来了。 “说了不去了,不要再来烦我了!”易倾寒不耐烦地边走边道。 “倾寒,我都订好房间了,我们不去多浪费呀,反正最近娘亲不在,没人管我们啦,我们去狂欢吧。”月吟风腼著脸在他身後怂恿道。 黑木同学两眼顿时一亮,主角来啦! “去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拉去那里想对我干什麽?我告诉你,休想!”易倾寒一瞪眼。 黑木同学抖抖衣服立刻迎上去了:“两位同学,好久不见哇!” 易倾寒见了黑木同学一愣道:“你是什麽人?” “我是你们娘亲夕大人的好友,听说最近片场停工了,特意过来关心关心。” “哼,原来你就是和那姓月的一夥的,你胆子可真大,还敢跑来这里!”黑木同学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易倾寒一把抓起了衣领。 “倾寒同学你果然好凶哦,你家娘亲也不姓月啦,放开我啦。” “我管她姓啥,他妈的人失踪了n天,把我们干晾在这里算怎麽回事?” “额……夕夕不是故意闹失踪的啦,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哼,不是故意闹失踪的那是怎麽回事?快说,她去了哪里?”易倾寒恶狠狠道。 “咦,这位是娘亲的好友,倾寒你怎可如此失礼对人家这麽凶狠。”月吟风道。 “闭嘴!”易倾寒回瞪一眼月吟风。 “倾寒同学啊,你娘亲不在你不是正好可以休息休息也没人管你了麽,干嘛这麽生气啊?” “呸!休息个毛线呐!本来我已经成功杀死了洪思远夺得了乐波帮正在重建燕月山庄,正值意气风发之际,正准备好好作为一番呢,他妈的竟然敢突然给我闹失踪,剧本也不写了,片子也不能拍了,我还要整天被这个该死的人缠著没有半刻空闲不说,还被他占尽了便宜!妹的,等她回来看我不杀了她!”易倾寒愤愤道。 “啊……”黑木同学朝一旁的月吟风一斜眼,只见他果然在偷笑,哇,原来这几天片场停工了他才是最大的收益者呀,正好乘此机会逮著易倾寒吃个过瘾了呀,原来如此。 “那个,倾寒同学,这个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又不是你娘亲,快点放手啦,这样抓著衣领好难受的啊。” “哼,你既然说是她好友,那现在她不在,我正好逮著你出出气!” “不要啊,易少侠饶命啊,我只是来看看情况的,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黑木同学害怕地抖嗦起来了。 “哼,那你说,那姓月的最近究竟发生什麽事了,到底上哪里去了?” “那个……那个……” “快说,不说我要你好看!” “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夕夕最近好像bg了……” “什麽,bg了?”易倾寒两眼一翻。 “可能是夕夕bg了,暂时没空来看你们。” “妹的,bg了,bg了就连儿子都不管了麽?让我在这天天被这个人占便宜!”易倾寒怒气冲冲地指著月吟风道。 “哈哈,倾寒不要生气嘛,娘亲bg了多好啊,你应该祝她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祝你妹!她bg去了,那这戏还要不要拍了,我他妈不干了!”易倾寒手下猛力一推,黑木同学悲剧地被推倒在地捂著胸口咳嗽。 “倾寒同学你好没良心哇,一点都不关心你娘亲,今天是七夕,你不祝福你娘亲竟然还在这里咒骂她。” “哼,什麽七夕,我才不稀罕呢,无聊!” “你有吟风同学疼你,当然不稀罕了。” “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拿你出气!” 黑木同学正待分辨,只听天外一声惊雷爆响,月夕大人顶著大片黑云沈著脸色从天而降。 “都给我闭嘴!老娘不在你们就无聊成这样了麽?老娘不在你们就没人管了麽?老娘不在你们就不继续干活拍戏了麽?!反了你们!” “啊,夕夕今天是七夕耶,你怎麽没去约会啊?”黑木拍拍身上的土站立来道。 “闭嘴!约毛会,七夕不七夕关我何事!” “哎呀呀,乃最近不是bg了麽?” “bg你个鬼,都给我把心思摆正了,不许再胡思乱想了,赶紧给我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准备开拍!”月夕一面说著一面大袖一挥,只见原先躲在树丛中的洪思远和李明波顿时从树丛中飞了出来,“还有你们两个,胆子够大,居然敢背著我干这种事,我有允许你们干这种事了麽,恩?” “我们都已经下戏了,你要继续拍戏关我们什麽事嘛,干嘛把我们也揪过来?”洪思远委屈道。 “哼,下戏了也不许偷懒,给我在现场当苦力兼群众演员!” “呀,这麽大火气,该不会是失恋了吧?”易倾寒咬牙切齿道。 “哼,我不发火你当我是病猫啊,你最好对我的态度恭敬一点,否则看我怎麽在戏里整你!” “你……”易倾寒登时气得发抖。 “都给我站好了,打起精神来,谁也不许偷懒,我要开工了!” “啊,娘亲啊,我知道娘亲最好了,今天是七夕节,就先放我们一天假吧,我和倾寒还要去海边小屋度假呢,娘亲难道不想看麽?”月吟风笑嘻嘻凑上来撒娇道。 月夕正色从旁抽出一把长剑柳眉一挑道:“哼,别做梦了,赶紧给我回戏里去!” “啊,什麽时候胆子变这麽大了,竟然敢拿著剑指著我们了?”易倾寒瞪著眼道。 “呵,你信不信我这几日失踪,就是去学了很厉害的绝世剑法专门回来对付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儿子的?怎麽样,想试试麽?” 现场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打斗一触即发,黑木同学双腿发抖,战战兢兢往现场外移去:“夕夕生气了,不关我的事,我遁……” 月影轻寒的拍摄工作,继续中…… 作家的话:这个是我无聊恶搞的番外啦,和剧情无关所以开放免费咯,大家随便看看吧,嘻嘻 ☆、(11鲜币)第三十三章 盗墓 深夜,乐波帮江南总舵,偌大的庭院中寂静无声,院东的角落里竖著一块石碑,正是前任帮主洪思远和李明波的坟墓。一条黑影沿著围墙悄悄靠近,来到坟墓前停了下来。月吟风朝墓碑上一看,只见墓碑上写著──江湖至极恶心淫魔洪思远之墓。月吟风微微一愣,心想,看来这易倾寒对这洪思远还真是恨之入骨,连墓碑都刻成这样,让他死後都不得安生,遗臭万年。 只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想著断崖底下那名老者的话,月吟风赶紧动手抬动墓碑,小心翼翼地将墓碑挪到一旁,显露出地上那新埋不久的坟坑来。先想办法把洪思远的首级带回去给前辈看缓和一下他的情绪,再慢慢作打算吧,月吟风如是想著,便轻轻地将坟上的土刨开了。坟墓被挖开,露出一口棺材来。月吟风对著棺材盖著力一推,棺材盖应声缓缓被推开了,月吟风正以为可以得到洪思远的尸体,却不料打开棺材却吃了一惊,棺材里不但什麽都没有,还暗藏了机关,几支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棺材中飞射而出,说时迟那时快,月吟风赶紧丢开棺材後退几步闪避开去,却无奈还是慢了一步,依旧被一支箭射中了左肩处,顿时血流不止。 月吟风自觉惊异,正待要飞身离去,却见四周忽的亮起了火光,乐波帮的人竟然一下子不知从何处举著火把齐齐围了过来,团团把月吟风围在了中间。 “大胆逆贼,竟敢乘夜盗墓!”乐波帮众怒喝道。 月吟风见状大惊失色,左右顾看,竟是被团团包围了。才一会的功夫,竟然就被围住了,看来这坟墓只是个幌子,这坟墓是乐波帮设下的埋伏! 不行,不能被乐波帮的人抓住了,月吟风心急欲走,忍著肩头箭伤抽出腰际宝剑,飞身旋起想要突围而去,顿时与乐波帮众人交战起来,铿锵声划破了乐波帮的夜空。 正在月吟风与众人恶战之际,只听人群中一个略带怒意的熟悉声音喝道:“哼,大胆叛贼,休想逃走,把他给我射下来!”易倾寒皱著眉头出现在包围圈中,盯著一身黑衣的月吟风怒喝。 倾寒!月吟风一回头望见人群中的易倾寒,却见漫天的流矢朝自己飞来,一惊,忙抽剑来挡,一面挫身落到地面喊道:“住手!” 易倾寒仔细端详了月吟风一番,发现他竟然是上次救了自己的那个黑衣人,甚是吃惊,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道:“哼,原来是你啊。”说著摆手示意乐波帮众停下攻击。 “是你故意设下的埋伏?”月吟风问道。 “没错,不过你怎麽会深更半夜跑来乐波帮盗墓挖坟的,真是想不到啊。”易倾寒说著顿时脸色一变厉声道:“快说,你究竟是什麽人?!为什麽跑来乐波帮挖洪思远的坟?你跟洪思远什麽关系?!” 月吟风愣了愣道:“我来是要取洪思远的首级,和洪思远没有任何关系,你布下这埋伏究竟想干什麽?” “哼,你敢反问我?那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月吟风?!” 肩头的箭伤传来一阵剧痛,月吟风皱了皱眉以手扶肩:“月吟风不是已经死了麽,你这麽在乎他干什麽?” “哼,遮头掩面,你死活不肯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究竟有何目的?你乘夜前来挖掘洪思远坟墓盗取他首级又有何目的?”易倾寒死死瞪著月吟风道。 月吟风盯著易倾寒定定地看了半晌忽然郑重道:“你若真想知道我是谁,只要你肯放弃乐波帮帮主之位我就告诉你。” 此言一出,空气顿时仿佛凝固了,俄顷,易倾寒爆发出一阵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易倾寒笑定望著月吟风道:“要我放弃乐波帮帮主之位,哼,简直可笑!说,你究竟是不是洪思远一党的人,今日前来就是要挖走他尸体还要想著替他报仇?!”易倾寒说著怒目盯著月吟风。 月吟风闻言一愣:“替洪思远报仇?我说过了我与洪思远没有任何关系。” “哼,没有任何关系?!你骗谁呢?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麽要我放弃帮主之位?你究竟是什麽目的?”易倾寒逼问道。 月吟风皱了皱眉,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我说的都是实话,总之我这麽做都是为你打算。” “住口,为我打算?你连真实身份都不肯告诉我,真实脸面也不肯给我看,还敢说是为我打算!谁知道你想搞什麽鬼!”易倾寒怒目回头对乐波帮众道:“给我把他抓起来,把他抓住了,不怕他不老实招供!” 易倾寒话语一落,四周众人又开始对月吟风围攻起来,月吟风只得暗暗叫苦。忍著肩头箭伤与众人苦战。眼看众人的长剑将要团团向他刺来,月吟风忽一旋身飞起,踏在剑尖往墙头掠身而去。 “想走,没那麽容易!”易倾寒狠道,挺剑飞身往月吟风欲逃走的方向追去。 “你给我下来!” 月吟风听闻身後易倾寒的喝叫声,回身挡住他的剑势,却因受伤在身,竟也被易倾寒的内劲震得手抖了抖。 “倾寒,不要这样!” “哼,你做了什麽亏心事非要遮头掩面的!你到底有什麽事是非要瞒著我不能告诉我的?你有本事就明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倾寒,我现在无法跟你解释,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月吟风暗提真气挥出一剑,挡住众人剑势便飞速往乐波帮外逃去。 “给我追!”易倾寒後退一步厉声道,乐波帮众人遂都往月吟风逃跑的方向追去。 月吟风见乐波帮众人紧追不舍,无奈之下停下脚步回头一扬手,只见一阵烟雾迷蒙,挡住了了众人视线。待到烟雾散尽,追上来的易倾寒往前一看,人已不知去向了,登时愤道:“哼,居然用烟雾逃跑,可恶!哼,我不管你究竟是不是月吟风我都不会放过你了,即便你真是月吟风,我也不会原谅你了!月吟风,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易倾寒恨恨地喊道,心中翻涌万千,就连自己也有些不解一向无情冷漠的自己怎麽竟为了一个月吟风情绪波动成这样了。 “可恶,传令下去,从明日起乐波帮全面搜捕,一定要把这个黑衣人给我抓回来!”易倾寒怒气冲冲地回头向身後的帮众发令。 夜色迷蒙,孤月映著易倾寒冷峻而带怒意的脸庞;夜色掩映中,月吟风负著箭伤而逃。 ☆、(16鲜币)第三十四章 逃离 黑漆漆的夜,月吟风掩身在杂草中,肩头的痛楚一阵阵袭上心头,他封了肩头几处大穴,忍著痛暗运内力,将那箭矢从肩上拔了出来。月吟风皱著眉咬著牙,硬是没有发出声来,他捂著肩头的血洞,此刻由於箭身被拔出,伤口正汩汩地往外冒血,摸得一手都是温热的粘稠液体。月吟风抬眼望了望了夜空,忽的垂首,恍似苦笑了一下心想,这个倾寒,出手还真够狠的,居然叫那麽多人对著我放箭。倘若你真的知道了我是月吟风,你还会为了追我这样做麽,倾寒?月吟风在心里无声地自问,却又想不清确切答案。 不过想想倾寒先前被乐波帮的前任帮主洪思远下毒追杀,也不能怪他这麽恨洪思远。倾寒刚刚当了乐波帮的帮主,一定害怕洪思远有残留势力会在暗中作祟,如今自己隐瞒身份又偷偷跑回来翻掘洪思远的坟墓盗取他的首级,也难怪他会那麽生气地一定要把自己抓住。可是倾寒,我就这麽不值得你信任麽?如果我真有心害你,当初又何必从白月山庄救你出来呢。不过如今我连是不是月吟风都没有告诉你,也难怪你不肯信我呢。 月吟风想著想著便轻轻叹了口气。他却不知,易倾寒究竟气的是什麽,正是因为他从白月山庄救了他,却又不明不白地偷偷跑来乐波帮盗取首级,才让易倾寒分外生气愤怒。他无法容忍,对著自己好的人居然会背叛自己,无情的人往往对什麽都没有安全感,没有安全感就容易处处引发猜忌,对人猜忌就更加让人难以心安难以忍受进而变得更加无情冷酷。 第二天天蒙蒙亮,月吟风便起身了,小心翼翼地掩饰了血迹打算先回断崖下面去。穿过附近小镇的时候,却被镇上贴得到处都是的通缉令吓了一跳。只见满眼望去,满镇的墙壁上纸墨飞扬,白纸黑墨画著的追捕人像俨然不正是黑衣的自己麽!真没想到倾寒这次是动真格了,这麽快就把追捕画像贴得到处都是,月吟风苦笑了一下躲身在一处僻巷中,看准一家的衣服晾晒在外,便以飞快的速度将衣服偷盗了出来换下了身上的黑衣改换了模样。 沿路穿过好几家城镇,俱都贴满了自己的追捕画像,居然还悬赏五千两,看来倾寒这次为了抓到自己真是不惜代价了。月吟风想想觉得哭笑不得,倾寒啊,你就这麽想抓我回去麽?倘若你是真心想要留我在身边,我会很高兴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倾寒,你一定要相信我。 在睽睽追捕画像之下,月吟风偷偷回到了断崖底下,那白发须胡的老者依旧坐在轮椅之上,面无表情地对著崖底的一潭碧水不知正作何思。 月吟风远远望见老者的背影,正踌躇著不知要如何跟他交谈叙说昨夜发生的事,老者却仿佛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到来,缓缓转过轮椅来,阴沈木板的脸上没有一丝起伏。 “这麽快又回来了,难道是事情办妥了?”老者问。 月吟风此时身上的黑衣已然换过了,左肩上的伤口包扎严实在外衫看不出痕迹来。他本想著昨夜是倾寒命乐波帮的人射伤了他,如果此时让老者知道了,只怕老者误会反而加深他对倾寒的恨意,故而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暂且把伤势先隐瞒起来。 “前辈,我昨夜夜探了乐波帮,本来是想把洪思远的首级偷回来给前辈看的。” “那首级呢?” “不过乐波帮今日刚换了新任帮主,新帮主也是对洪思远恨之入骨,为防洪思远的手下仍有不服的余孽企图暗地里谋反作乱,故而整个乐波帮都守备森严,尤其是洪思远的坟墓地更是埋伏重重,看样子是专门为抓捕洪思远的余孽而设的,我想既然洪思远已死,那也不必为了颗首级打草惊蛇了,所以就没有动手先回来了。” “哼!”老者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哼气,冷冷地盯著月吟风道:“害怕打草惊蛇?有什麽好怕的!你以为你这样说辞就能敷衍我了吗?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就此罢休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绝不会就这样罢休的,你不给我杀了乐波帮的帮主毁了乐波帮我绝不甘心绝不甘心!”老者又略微有些激动起来,急促地喘气道,黯淡的眼神中渐渐又染上一层怒气兼杀意。 月吟风见老者情绪激动起来依旧不肯罢休,心下不免一沈。老者在怒意中望向月吟风:“你站那麽远干什麽,给我过来!” 月吟风迟疑了一下,往老者挪过去几步,又边走边继续道:“前辈息怒,洪思远真的是现任帮主杀的,倘若因为对洪思远的仇恨而牵连现任帮主,那岂不是无意中反而帮了洪思远报仇了,前辈应该也不愿意如此吧?” “哼!你懂什麽!老夫想怎麽报仇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只杀一个洪思远怎麽够,远远不够!”带著怒气的话从老者口中喷出,直震得月吟风觉得有些晕眩,这个奇怪的老人当真固执,为什麽非要偏执成这样呢?似乎怎麽劝说都听不进去,月吟风心想。 月吟风正在沈思间,老者却阴著脸直直地盯著他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蓦地只见老者阴沈的眼神忽的一闪,定定地盯著月吟风的左肩看。月吟风也发现老者正在盯著自己看,仿佛那目光是射向自己左肩的,不由一惊,怎麽,难道被他看出来了? 正惊疑间,却闻老者又道:“你给我走过来!”命令式的口吻不容抗拒。 月吟风也不敢违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老者身边。 老者定定地看他走了过来,月吟风的左肩由於缠了纱布而显得比右肩略微有些饱满,望著他略微显鼓的左肩,老者忽的一伸手一个措手不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月吟风的左手钳在手中,用力往自己胸口一拉。月吟风不防被他这麽一拉,左肩的伤口受到牵拉吃痛,忍不住痛哼了一声,脸上的线条便扭曲了起来,加之先前的紧张,此刻额头竟隐隐渗出冷汗来。 老者出手一试探,果然见月吟风左肩有异,於是又一掌直直往他肩头拍去,正对著伤口而来。月吟风大惊,迅雷一瞬间以右手过来要挡老者的掌势,却无奈还是晚了一步。老者的掌势只被挡开了一半,斜斜拍在他肩头,顿时月吟风“啊”地叫了一声身子往後退却了几步,水灰色的长衫上隐隐渗出血渍来,清晰可见。 老者的脸色徒然一变:“你受伤了?快说,是怎麽回事?!” 月吟风眼见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肩伤被撞破,索性也不再隐瞒了,护著左肩沈了口气道:“前辈,这是我与人交手不小心受的伤。” “哼,和什麽人交手受伤,为何要故意隐瞒於我?竟敢欺瞒我,说,你这肩伤究竟从何而来?!”老者脸上的怒容有增无减,脸色更趋难看了。 月吟风思量著也是瞒不过,只得实话实说了:“其实我昨夜夜探乐波帮的时候,尚不知道他们在洪思远的坟墓附近设有埋伏,所以被乐波帮的人发现了,他们见我黑衣夜行盗墓,难免将我误当成是洪思远的余党起了冲突。” “原来你跟乐波帮的人动手了,刚才你却为何要骗我说你没有动手盗取首级?”老者脸上的怒意一览无余。 “我想既然首级没有盗取成功,说了也是白说,不如不说,所以就省略了经过,并不是有意对前辈有所隐瞒。” “哼!还敢说不是故意隐瞒我!你说,你究竟还有什麽事瞒了我?是不是洪思远死了的事也是你编出来故意骗我的?” “我没有任何隐瞒前辈之事了,洪思远死了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前辈於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会故意欺骗前辈呢?”月吟风忙道。 “哼,你还记得是我救了你的命啊!”老者恶狠狠道:“你不敢欺骗我?哼,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的花言巧语呢?你既然念我对你有救命之恩却为何不肯听我的话把现任的乐波帮帮主也杀了?你说洪思远死了如今却又说带不回首级来,你以为就凭区区几句就能把我镇住了吗?哼,你可别忘了你身体里还有凝烟散的毒呢,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 听闻老者一番带著怒意和愤懑的话,月吟风的心又往下沈了沈,看来这老者从前定是被洪思远害惨了在这断崖下孤寂地偷生了很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人能帮他报仇,却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扭曲了心里,变得如此顽固偏执极端了。 月吟风在心内叹了口气道:“前辈倘若真信不过在下,那也总该相信我体内的凝烟散吧,我若是故意欺骗前辈,想来对我也没什麽好处,所以前辈大可对我放心。” “哼!”老者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道:“总之,你若是办不到我想要的事,你就休想拿到凝烟散的解药,你自己去考虑吧!” 看来此次回来与老者交谈沟通还是无果,确切地说,和这老者简直是无法沟通啊,月吟风叹了口气心想,看来暂且也说不动老者,只好等肩伤好一些再回断崖之上去打探消息再看下一步该怎麽办了。 月吟风站在湖边仰头从崖底望向天空,倾寒啊倾寒,你是不知道我的一片苦心啊,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呢,哎,倾寒,但愿你会相信我。 ☆、(11鲜币)第三十五章 山雨欲来(上1) 且说自从那夜月吟风乘夜负伤逃走之後,易倾寒就咬牙切齿地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敢於夜闯乐波帮意图盗取洪思远首级的黑衣人给抓回来。偏执程度就连他自己都讶异为何自己竟和这个黑衣人就这麽卯上了非要把他抓出来不可。然而一日没有黑衣人的消息,易倾寒便越想越气,越想越怀疑黑衣人究竟是不是和洪思远有联系是他的余党,只要一思及此他便发现自己开始有些情绪失控怒不可遏了。 哼,该死的黑衣人,不管你到底是谁,我一定要找到你揭开你的真面目,倘若你当真是月吟风那个该死的混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今生今世再也剪不断的纠缠纠葛,仿佛不知何时已悄悄在易倾寒心底扎了根,盘旋侵润入他的血肉精神中,再也挥之不去了。 追捕画像在江湖上贴得到处都是,现在几乎江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最近乐波帮正在追杀一个黑衣人,五千两诱惑的效果就是行走各地的江湖人士俱都把眼睛擦亮了祈望那个黑衣人哪天正好被自己发现了好把他捉回去领赏。然而月吟风黑衣人装扮的时候,俱都带著斗笠蒙著脸面,其实那画像根本就显示不出他的清楚面貌来,月吟风换了打扮出门的时候,大抵还是算安全的。 最近乐波帮里算是闹得人仰马翻了,大部分的帮众被易倾寒下令在江湖各地马不停蹄地搜索月吟风的下落。依旧没有黑衣人的消息,易倾寒的心情十分糟糕,江南总舵里的帮众人心惶惶,似乎也只有还在燕月山庄从事重建山庄工作的帮众能暂时偏安一隅,近日来易倾寒心系著追捕黑衣人的事,居然对於燕月山庄的事也关注得少了。 易倾寒正是整日黑著脸处於抓狂的边缘,乐波帮的人不敢得罪他们的新帮主,然而却偏偏有不给面子的不速之客找上门来。可别忘了,天羽阁的雷鸣宣雷阁主最近心情也不是很好哇,或者说他已经心情不爽很长时间了,自从素若公子失踪以後。 当日易倾寒接任乐波帮帮主的时候可是答应过他要帮他找出素若公子来的,如今时间已过了将近一个月,不但江湖上毫无消息,乐波帮那边也毫无消息。而且最近乐波帮只顾忙著四处追捕什麽黑衣人闹得江湖上沸沸扬扬,雷鸣宣知道了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只怕是差一点就失了控制要勃然大怒了。 “他妈的个易倾寒搞什麽东西!当初答应帮我找到素若公子,如今过去都快一个月还是没有消息,自己倒好到处找他那什麽黑衣人,只差不把整个江湖翻一遍了,究竟有没有把我雷鸣宣放在眼里?!”雷鸣宣甩了手里琉璃酒杯厌烦地一把推开怀里瑟瑟发抖的可怜男宠皱著眉怒吼道。 正堂下跪著的左阁主连禀成被雷鸣宣的怒吼吓得不停发抖,显然是左阁主刚刚对雷鸣宣禀报的消息让雷鸣宣震怒了。 “阁主息怒……属下想那易帮主如此汲汲营营地找那个黑衣人,说不定是和找素若公子有关系的呢,也许是易帮主的计谋也说不定……” “放屁!什麽计谋什麽关系,我看他妈的分明是把老子的事情老子的人早就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奶奶的,老子在这里等了他一个月,居然什麽消息都没有,还到处找什麽黑衣人,他妈的搞什麽名堂!连禀成,赶紧吩咐下去,老子要带人去乐波帮找他讨一个说法!”雷鸣宣怒气冲冲道。 “阁主息怒啊,属下以为贸然带众前往乐波帮恐怕不太妥当,听说易帮主最近心情似乎很不好,而且阁主若亲自驾临向他询问,更是折辱了阁主之尊……” 还没等连禀成说完,雷鸣宣已经打断他吼了起来:“妈的什麽心情不好,他的帮主还不是我助他当上的,敢跟老子摆脸色?” “阁主,不如让属下跑一趟乐波帮向易帮主询问素若公子的事吧,顺便去探探乐波帮最近究竟是个什麽情况了。”连禀成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哼!”雷鸣宣不满地哼了声想了想道:“那你就给我跑去乐波帮看看,易倾寒那个小子究竟在干什麽,给我问清楚素若公子他到底找得怎麽样了,告诉他,老子再给他一个月时间,他若是再找不到人,老子可不管了,到时候带了人马去踏平了他乐波帮休怪老子翻脸无情!” “是是,属下一定如实转达,相信易帮主一定会抓紧找到素若公子的。”连禀成好不容易稍稍安抚了一下雷鸣宣烦躁的心,抹抹汗退出了前堂,这厢便备了马车,硬著头皮往乐波帮江南总舵去了。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哼,洪思远手下的,果然都是一些饭桶!”易倾寒在乐波帮江南总舵沈著脸呵斥著无论怎麽找都找不到月吟风的帮众。 “属……属下已经尽力找了……”跪在地上的帮众一脸的委屈无奈。 “哼,没用就是没用,用不著狡辩,找不到继续给我找,一天找不到你们就一天别想过安生日子!”易倾寒气呼呼道。 “易帮主,这夜闯乐波帮的黑衣人当时遮头掩面的也看不清个真面目,何况穿的又是普通黑衣,这人海茫茫实在是不好找啊。”那帮众哭丧著脸向易倾寒诉说无奈。 “哼,少给我找借口!堂堂乐波帮这麽大一个帮派,居然连个受了伤的人都找不到?” “易帮主,属下说的是事实啊……” 那帮众还在万般无奈地辩解著,也不知为何,此次寻找黑衣人竟然让易倾寒失了往日的冷静和分寸,整个追捕过程显然是混乱成一团了。单凭黑衣蒙面这一点,的确是很难找得到人的啊,只要把黑衣变换掉很容易就逃过江湖上的追捕了啊。哼!易倾寒冷哼了一声,显得十分恼火,他也知道这样找人无异於大海捞针机会渺茫,然而一时间却似乎也想不出更有效的方法来了。奇怪了,以前的辣手无情和邪思算计都上哪去了呢? “他受了箭伤,一定会去购买外伤药的,把附近所有的药店都封锁起来埋伏人守著,看见可疑人都要一个个盘查!”易倾寒沈思了半晌下令道。 那帮众正唯唯诺诺间,却闻从外来报,天羽阁派人来求见自己。 “天羽阁?”易倾寒皱眉道,原来这几日光顾著找那黑衣人,几乎都把素若公子的事给忘了,黑衣人还没找到又要找什麽素若公子,真是嫌不够烦人的!易倾寒恼恼地想了一气不耐烦道:“来的是谁?” “他自称是天羽阁的左阁主连禀成。” “叫他到前厅去!” ☆、(12鲜币)第三十五章 山雨欲来(上2) 於是连禀成被帮众引去了前厅,刚进门就见易倾寒斜坐在一张太师椅里,一双手有意无意地把玩著桌上的白玉茶杯,再往上看到脸,阴沈得很啊,似乎面色不善。 “左阁主,什麽风把你给吹来了啊?”易倾寒略一抬眼,有些玩味地向他瞟去。 连禀成凛了凛道:“连禀成奉雷阁主之命,前来……” 不等连禀成说完,易倾寒便高声打断道:“左阁主是不知道乐波帮最近在忙什麽吗?”那声音那语调那气势,俨然一副像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连禀成倒抽了一口凉气道:“听说……乐波帮最近在江湖上追捕一个黑衣人。” “呵呵,我还以为左阁主不知道呢,原来还是知道的啊,不错呀,那左阁主此番前来,是看我乐波帮寻人辛苦,想以天羽阁助我一臂之力寻人了?我倒不知道天羽阁竟然这般殷勤,易某就多谢天羽阁主美意了。”易倾寒一脸的阴寒相却皮笑肉不笑地露出这一脸似笑非笑的奸邪笑容,让他那本就不甚友善色的脸显得更加怪异吓人了。 连禀成没想到自己尚未开口询问就被易倾寒来了个先发制人,不禁微微一愣又辩解道:“额……易帮主恐怕误会了,连某并非是来相助寻找黑衣人的。” “哦?”易倾寒恶毒的眼神盯著面前的连禀成,攥在手指间的白玉茶杯似乎有些吃紧,不安地在桌面上左摇右晃。 “连某此次是奉阁主之命,前来询问易帮主月前答应帮助寻找的素若公子,如今可有消息了?”连禀成如实说明了来意。 桌面上的白玉茶杯似乎更加不安了起来,在发力的指间仿佛只要一个不慎就会碎裂瓦解一般。易倾寒沈著声道:“哼,雷阁主真是会挑时间啊,我乐波帮近日来闹出了黑衣人事件,事关乐波帮的稳定和清净,帮里的帮众正四处搜寻黑衣人的下落,你们是不知道易某最近心情烦躁得很吗?不派人来相助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来乘火打劫问我素若的事?我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时间给你找什麽素若公子?!连左阁主,你今天是专程替你家阁主来寻我开心的麽,恩?” 真真是恶人先告状,连禀成差点没气晕过去。“一月前是易帮主亲口答应雷阁主帮忙寻找素若公子的,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雷阁主心中焦虑前来询问也是情理之中,易帮主怎可如此误会雷阁主的意思?” “我又不是没有帮雷阁主寻找素若公子,方法我早就已经告诉过他了,要主动找素若那是比登天还难的,让他放出素若公子身上有毒的消息去等著对方自露马脚,如今依旧没有消息我也无可奈何啊,反正素若公子失踪到现在已经三个月多了,对方估计不到最後关头是不会露出马脚的,眼下也只有继续等待了。” “易帮主确信这样真能引出劫走素若公子的人来麽?” “怎麽,不相信我麽?哼,既然如此那当初还求我找素若公子干什麽?”易倾寒不悦道。 “易帮主切莫误会,只是雷阁主已经等了多日了,实在是心急得很,还请易帮主给雷阁主一个说法。” “哼,我乐波帮今日忙著找那黑衣人你们天羽阁是没有看到麽?你们要找素若公子,急也是急不来的,掳走素若公子的人看样子是很沈得住气啊,到现在还不肯露面,你以为随便派人出去找就能找得到的吗?” “怎麽找到素若公子是易帮主的事,雷阁主要的只是结果,如今一个月过去了,雷阁主见不到人已经十分生气了。阁主让连某带话给易帮主,说是如果再一个月找不到素若公子,可就要亲自带人来乐波帮向易帮主要人了,到时候可别怪天羽阁翻脸不认人。” 易倾寒怪异地看了眼连禀成,阴鹜的脸上一闪即逝地掠过一丝危险的笑意望著连禀成道:“哼,多日不见,连左阁主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呀,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大胆,敢这麽跟我说话了!” 连禀成愣了愣道:“连某只是奉命行事,倘若言语之间有所冲撞,还请易帮主不要见怪。” 易倾寒冷笑了声道:“哼,我只是想提醒左阁主,当日在凤鸣山上左阁主亲口允诺易某解药最後易某却得了假药之事,我似乎还没有好好和左阁主清算清算这件事吧?” 连禀成脸色霎时变得铁青,低头滞了半晌道:“易帮主可知,今日为何雷阁主没有亲自前来询问易帮主麽?” “哦,为什麽啊?” “连某当日的确在凤鸣山上答应帮易帮主求来解药,只是後来假药之事连某确实毫不知情,後来易帮主告知了连某之後连某才知道了此事,易帮主……自然是未与连某计较,但连日来连某一直深以自责,一直以为自己尚欠了易帮主一个人情欲思法弥补,故而此次雷阁主动怒本想亲自带众前来乐波帮,却被连某拦下了,连某自请前来乐波帮向帮主询问素若公子之事,也是想借此机会让易帮主有机会和雷阁主缓和一下矛盾,所以还请易帮主顾念连某的一片心意。”连禀成说完了今次自己前来的用意,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易帮寒的反应。 易倾寒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话语却已不再咄咄逼人了:“真想不到连左阁主还有这番心意啊,看来我若再为难你就是不领左阁主的情了。既然如此,那易某也暂且不与天羽阁计较了,素若公子的事想必左阁主刚才都听明白了吧?” “素若公子的事雷阁主当真是心焦得紧啊,还请易帮主全力帮助找寻,否则一个月之後,连某恐怕也帮不上帮主什麽忙了。” “哼,不用你提醒,素若公子的事我自当尽力,只要一有消息必定立刻通知雷阁主。眼下我正在处理乐波帮黑衣人之事,左阁主若是没什麽疑问了,那就请回吧。”易倾寒话说得如此明白,显然是不耐烦地下逐客令了。 连禀成也心知肚明了,见易倾寒松了口,也便见好就收道:“那连某就先回天羽阁禀报雷阁主了,不打扰易帮主了。” “左阁主慢走,恕易某不送!”待连禀成走後,易倾寒嘴角一斜心道:“哼,这连禀成也是个两面三刀的家夥,还知道要给自己留条後路,也是只狡猾的狐狸!” 不过说起那个素若公子,明明已经放出消息快一个月了,这掳走素若公子的人还真沈得住气,居然还是一点蛛丝马迹都不露,哼,难不成真的想眼睁睁看著素若死麽?易倾寒心下纳闷,旋即却又冷笑,哼,这又有什麽奇怪的,这天下间本就没有什麽真情可言,人心最是冷酷无情了,当时看上了素若公子的美貌把他掳走,如今虽然得知素若身中剧毒却害怕因此暴露了身份引来杀身之祸,权衡利弊任素若公子中毒而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有什麽稀奇的!哼,看样子这素若公子是凶多吉少找不出来了。易倾寒如此愤愤地想著,忽的却又想到了黑衣人的身上去,顿时又开始心气翻涌起来,哼,素若公子是找不出来了,那黑衣人呢?你休想我会就这麽放过你! ☆、(11鲜币)第三十六章 山雨欲来(下1) 不知道这阵子是不是江湖上的多事之秋,正在乐波帮为了追捕黑衣人而忙得人仰马翻之际,白月山庄一夜之间又出了事,而且似乎居然还与乐波帮扯上了干系。 究竟出了什麽事呢,原来是某个月黑风高之夜,一向寂静的白月山庄来贼了,此贼居然偷走了白月山庄藏在密室之中的天涎梦云散!白月山庄的庄主月无垠不知道此贼究竟是何来历竟然能闯进封锁严实的密室还盗走了自己藏得很隐秘的天涎梦云散,如此了得的功夫,月无垠想想都气得发抖,还好当夜夜巡的家丁及时发现密室附近有异状,迅速高呼喊人把从密室逃窜出来的盗贼团团包围了起来。月无垠和冷如秋闻声俱都急匆匆赶来密室门口,正逢那黑衣蒙面的盗贼正准备越墙而逃。 “大胆贼盗,竟敢夜闯我白月山庄密室偷盗宝物,给我拦下他!”月无垠气急败坏道。 那盗贼似乎身手不错,望见月无垠追将出来也不慌不忙,一面与周围的家丁缠斗一面移身往墙头靠去。 冷如秋见他往墙头挪去,怒喝道:“不好,他想越墙逃跑,老爷,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哼,贼子哪里走!”月无垠怒喝一声便长剑出鞘,飞身缠上已跃上墙头的盗贼。 “铮!铮!铮!”剑刃碰击声在夜空中不绝於耳,划破了本属於夜的宁静,衍生出丝丝不安躁动。 那盗贼似乎不敢恋战,却很是在乎自己所偷盗到的东西,一心只想甩下月无垠逃出山庄去。月无垠哪里能容得他带了偷盗之物逃走,招招凌厉直取要害。只可惜这盗贼的确武功不弱,两人在高墙上缠斗多时也未见能困住那盗贼。 冷如秋早已在高墙之下看得目眦欲裂,忽的恍然朝地下呆看的家丁喝道:“还愣著干什麽,银丝网!给我张银丝网出来罩住他,决不能让他跑了!”家丁们闻听主母的命令,立刻手忙脚乱地拖出山庄里的铁丝网意欲往那盗贼头顶罩去。 “你们小心著了,不要伤到了老爷!看准了那贼子,给我放箭!”冷如秋在高墙下指挥著。 那盗贼瞥见银丝网和漫天流矢朝自己扑面而来,一个灵活跃身便闪避开了当头兜下的银丝网,却由於躲避的关系使得自己和月无垠的距离一时间有些拉近了。月无垠见状乘机一剑朝他砍来,那盗贼腰肢一晃,险险避开那横扫过来的一剑。眼见银丝网和箭矢欲再次向自己袭来,盗贼不敢恋战,转头往高墙外望了眼便欲纵身而去,月无垠却哪里肯放他就此逃走,怒喝一声:“贼子,休想逃走!” 只听“哧啦”一声,似乎是什麽绳结被割断的声响,继而见盗贼身上的黑衣一闪,一个物体在黑夜中从高墙上盗贼的腰间直直坠落进山庄大院,月无垠见状微微愣了愣,那盗贼瞅准时机,手一扬,刹那间一阵迷雾朦胧,待到迷雾散去,早已不见了盗贼踪影。 “可恶,居然让那贼子给逃了!”月无垠见盗贼已逃去,不禁愤恨道。 站在高墙之下的冷如秋早已瞅准那从盗贼身上坠落下来的东西捡了起来一面仔细端详一面道:“老爷,这个是从那个盗贼身上割断下来的东西,你快过来看看,好像是个令牌。” 月无垠闻言从高墙上下来,从冷如秋手中接过那东西借著火光在黑夜中反复瞅著。只见那是一块桃木制成的令牌,上面炭刻了一个“乐”字。月无垠眉头一皱:“乐?乐波帮的令牌?” “这是从那盗贼身上掉下来的,原来那可恶的盗贼是乐波帮的人!”冷如秋分析道,语气间带著愤怒。 “哼,原来是乐波帮的人,居然敢夜闯白月山庄盗窃密室,简直岂有此理!” “老爷,我们还是先去密室查看一下那盗贼到底偷走了什麽东西吧。”冷如秋道。於是二人匆匆返回密室,一阵搜查之下,他们发现,密室里藏著的天涎梦云散不见了。 “哼,居然偷走了天涎梦云散!” “哼,乐波帮的人真是胆大包天,偷东西居然敢偷到白月山庄头上!”冷如秋怒道。 “哼,谁这麽大胆子敢来白月山庄偷东西?!” “老爷,这乐波帮前任帮主洪思远前阵子刚死,後来居然是当初来白月山庄闹事却重伤逃走了的易倾寒出任了新任帮主,我看此次密室失窃定然与那易倾寒脱不了干系!”冷如秋说到易倾寒,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 “哼,我倒要看看,乐波帮究竟给我个什麽交代!”月无垠满面怒容地紧紧攥著手中的桃木令牌,愤怒的眼神恍若黑夜中熊熊燃烧的两团火。 白月山庄深夜被盗,月无垠一剑砍下盗贼身上的乐波帮令牌。第二天,白月山庄便气势汹汹地找上了乐波帮,本来已经找人找得纷乱不堪的乐波帮登时更似火上浇油了一般又闹得不可开交,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月无垠一脸怒意地闯进乐波帮,对上正因数日找人无果心情糟糕至极的易倾寒,对峙的气氛仿佛让空气在两人之间凝固了,充满火药味的怒意掩盖在暗潮之下,情势一触即发。 “白月山庄庄主一大早带了这麽多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我乐波帮领地,不知月庄主是什麽意思?”易倾寒沈著气发问道。 “哼,什麽意思?易倾寒,你自己干了偷鸡摸狗的丑事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地装腔作势,你看看这是什麽?!”月无垠说著,甩手晃出昨夜从盗贼处得来的那块桃木令牌,掷在了易倾寒面前。 易倾寒垂眼朝地上看了一眼,眉头逐渐紧锁。月无垠道:“易倾寒,这是什麽你可认得?” “这是我乐波帮的门禁令牌,我倒要问问月庄主是从何得来?”易倾寒抬眼带著质问朝月无垠望去。 “哼,我不先问你,你倒还敢来问我!你既然承认了这是你乐波帮的令牌,那我还想请问易帮主,你帮里的令牌如何会跑到我白月山庄来了?” “是啊,月庄主,我帮的令牌如何跑到你手里去了呢?” “哼,易倾寒你少给我装蒜!”月无垠见易倾寒见了令牌还是装作不知,顿时大怒:“你昨夜派人夜闯白月山庄密室偷走了天涎梦云散,这便是我昨夜从那盗贼身上砍下来的令牌,如今铁证在此,你竟然还敢装做不知道?!” 闻言,易倾寒略微色变了,心里咯!了一下。天涎梦云散,寻找素若公子的计谋,这些天虽然自己一直在等著对方自己露出马脚来,等的就是这天涎梦云散的消息,却不料如今居然是以这种方式爆出天涎梦云散的消息,当真让人始料未及,一时间易倾寒也略微有些懵了,怎麽天涎梦云散的消息居然和我乐波帮扯上了干系? ☆、(13鲜币)第三十六章 山雨欲来(下2) 月无垠见易倾寒变了脸色半晌没说话,以为是把他镇住了,又道:“怎麽样,事迹败露,你无话可说了吧?!” 易倾寒回过神来,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瞥了眼地上的令牌不屑道:“哼,不过区区一块普通的门禁令牌,月庄主想证明什麽?凭什麽一口咬定盗贼就是我乐波帮的人,昨夜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我丝毫不知,谁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说不定这还是月庄主自己编出来想挑衅我乐波帮的借口呢!” “你……”月无垠不料易倾寒不但矢口否认还怀疑自己,不禁气得发抖。 “易倾寒,你不但不承认罪行还敢污蔑我白月山庄!”此时冷如秋在一旁开腔了。 易倾寒一眼朝冷如秋狠狠瞪过去道:“闭嘴!你这个心肠歹毒的臭婆娘,有什麽资格在我乐波帮的地盘说话?!哼,我看这八成又是你这心肠恶毒的老乾婆搞得鬼,上次没有杀了我这次就想出这种下三滥的谎言来挑衅我!” 冷如秋气得发抖,转头对一旁的月无垠道:“老爷你快听听,这个恶毒的人嘴里说出来的是什麽话,他分明是故意的,他想隐瞒罪行,他不肯承认!” 此刻月无垠的眼中已烧得能喷出火来:“易倾寒,分明是你派人夜闯白月山庄行窃,如今证据被我抓到,你居然还敢否认,还反说是我编造谎言?!” “哼!证据?什麽证据?!区区一块令牌就能证明盗贼是我乐波帮的人了吗?我那日好心好意到白月山庄来提醒月庄主小心提防这个女人,却没想到月庄主居然恩将仇报把我困在庄内意图把我害死在庄内。月庄主如此恶劣行径,当日我便已劝不醒庄主了,如今看来庄主更是被这个女人迷得不知天南地北了,哼,你当我还会相信你们的鬼话麽?我看这根本就是这个女人想出来的一场阴谋,想借机除掉我!” “闭嘴!易倾寒你这个妖人休要胡言乱语污蔑於我!”冷如秋盛怒反辩道:“哼,你不知使了什麽法子带坏我白月山庄吟风少主,前阵子还夥同我儿怂恿他乘夜前来白月山庄密室行窃想要盗走天涎梦云散,所幸被我和庄主及时发现。你一定是思量著上次没有成功得手,故而这次又派人前来行窃,现在眼看事迹败露就迫不及待要反咬我一口!” “哼,一口一个我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月吟风明明是你故意害死的却推到我头上,少在这装模作样恶心人了!我为何要偷盗天涎梦云散?偷了东西还会笨到遗留下身份证明让你们发现麽?我看今日盗窃之事恐怕是你自己故意演出来给庄主看的想铲除我吧?!”易倾寒反唇道。 “岂有此理,你竟敢如此污蔑我白月山庄,我白月山庄也不是好惹的,上次没能杀了你,这次你就准备偿命来吧!”此时月无垠又发话了。 “哼,月庄主想在我乐波帮的地盘上动武吗?”易倾寒眼带警告地望向月无垠,双方情势瞬间剑拔弩张,下属俱都已经把手按在了剑柄上。 本来寻找黑衣人没有消息已经够烦人的了,如今忽然听说天涎梦云散有了消息,却不料竟是这样一个局面,如今月无垠气势汹汹找上门来询问,易倾寒顿觉十分烦躁恼火,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究竟是谁夜闯白月山庄偷走了密室里的天涎梦云散?不管是谁,看来肯定应该和掳走素若公子的人脱不了干系,只不过为什麽那人身上会有乐波帮的门禁令牌呢?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翻滚,易倾寒愁眉深锁。 “能闯入白月山庄密室盗走深藏的天涎梦云散,想必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易帮主,我看这乐波帮之中除了帮主之外,恐怕没人有这样的本事了吧?”月无垠盯著易倾寒质问。 “月庄主这麽说是在怀疑我是那偷盗之人了?”易倾寒咬牙道。 “哼,那麽请问易帮主,这乐波帮之中还有谁有这样的身手?这令牌又是什麽人丢失的,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一个交代!” “哼,我早说过仅凭区区一块门禁令牌根本不能就此确定便是我乐波帮人所为。而且这门禁令牌在我乐波帮普通得很,根本查不出是谁丢了令牌。” “既然如此,那看来月某也无需和你废话了,易倾寒,纳命来!”月无垠终於忍无可忍,一剑出鞘便向易倾寒刺来。易倾寒闪身避开,双方顿时陷入混战。 易倾寒一面挡招一面道:“哼,说了白月山庄失窃一事与我乐波帮无关,月庄主何必一意孤行!” “住口!你当日还与我那逆子一同乘夜前来白月山庄偷盗未遂,我看你定然是不死心,我白月山庄素来与人无冤无仇,除了你月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还真想不出来谁有这麽大的胆子敢夜闯白月山庄偷盗的!” “哼,你怎知没人敢动你白月山庄?!你说白月山庄被偷了天涎梦云散也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凭什麽要相信你?” “除了你还有谁会干出这种事?!”三人在乱群之中刀剑碰撞。 “看来月庄主是丝毫不把我乐波帮帮主放在眼里啊,那今日易某就奉陪到底,让你们知道知道挑衅乐波帮的後果!” 双方战得难舍难分,由於白月山庄来人数少,毕竟乐波帮人多势众,双方拖战多时,月无垠眼看己方人马渐渐落了下风,心中也觉不妥。 “今日月庄主若战败,是不是就立刻向我乐波帮道歉并承认白月山庄失窃之事与我乐波帮毫无关系?!”易倾寒厉声道。 月无垠脸色变了变示意自己的人停手道:“哼,易帮主,从盗贼身上遗落下乐波帮的令牌已是不争的事实,我限你们三天之内,必须把夜闯白月山庄之人交出来给我白月山庄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我便是倾尽全庄所有人马,也定要踏平了你这乐波帮!” “哼!”易倾寒冷笑一声也示意帮众停手道:“月庄主这是想威胁我呢?” “月某今日已经给足了易帮主面子,白月山庄失窃一事,乐波帮无论如何要给出一个交代!” 易倾寒斜著眼瞥著月无垠道:“此事疑点重重,就算月庄主不要求,易某也要查他个水落石出,看看究竟是谁敢在背後陷害我乐波帮。”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往一旁的冷如秋身上瞟去。 “那就以三天为限,三天之後,城郊五里坡恭候易帮主,还希望易帮主到时候可不要让人失望啊!”说罢,月无垠一摆手示意众人往乐波帮外撤去。 易倾寒眼望著月无垠和白月山庄的人远去,也不阻拦,阴暗的脸上浮起一丝杀气。有人偷走了白月山庄密室里的天涎梦云散,却故意嫁祸给我乐波帮,还是此事果真是我乐波帮里之人所为?易倾寒陷入冥思中,看来雷鸣宣放出去的消息开始有反应了,劫走素若的人开始有动作了,只不过居然没有为了天涎梦云散正面出击,看来果然是只狡猾的老狐狸,还懂得掩人耳目。 如果白月山庄失窃一事为真,那此人肯定与劫走素若公子的人有很大的关系,可惜现在此人居然被指向是与我乐波帮有关,这倒是始料未及的。到底是谁,谁偷走了天涎梦云散?难道真是乐波帮中之人?还是另有其人? 易倾寒乱糟糟地想了一通,只觉事情并不如想象中般简单,只怕是其中另有暗谋。而如今已寻找黑衣人数日,依旧毫无消息,易倾寒不觉心中烦乱,只觉得最近之事仿佛压抑得紧,好似山雨欲来风满楼般,总觉得接下来仿佛会有什麽事发生了。白月山庄被窃一事,天涎梦云散被盗,劫走素若公子之人已露出冰山一角来了,只不知究竟何时会全然浮上台面呢? 易倾寒紧皱著眉凝望著苍茫的天边,忽又想起了那月无垠掷到自己面前的桃木令牌,想了想,眼神一晃,心里便下了个决定,快步走向前厅。 ☆、(9鲜币)第三十七章 谁是盗贼(一) 易倾寒虽然觉得白月山庄失窃一事必是那盗贼故意嫁祸给乐波帮的,却也不得不怀疑那盗贼是否真的是乐波帮里的人。如果盗窃白月山庄的盗贼真是劫走素若公子的人,那这三个月来居然能把素若公子藏得严严实实一丝风声都不走漏,该是多麽厉害的一个角色啊!乐波帮里居然会有这样的人存在?易倾寒想来想去,觉得难以置信,然而又转念一想,倘若真有这样的人存在,而且那人又是如此深藏不露,那自己岂不危矣,况且若那人倘若还是洪思远的余孽就更难对付了。 所以,必须对乐波帮来个彻底清查,看看到底有没有藏了这麽一个可怕的角色在里面。於是易倾寒下了决定,把乐波帮内稍有身份的帮众通通召集到一起,神色凝重地向他们宣布了白月山庄昨夜失窃以及今日月无垠寻上乐波帮一事。 众人听闻之後,俱都惊诧不已,却未见有明显色变之人。 “想必各位都挺清楚我刚才说的事了吧,那麽,昨夜前往白月山庄窃取天涎梦云散的究竟是不是我乐波帮的人?!”易倾寒的最末一句有些声色俱厉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微微骚动了一番似乎在说,我们的武功大抵都及不上帮主你,能去白月山庄密室行窃得手的,怎麽可能是我们呢。 易倾寒的眼鹰隼一般一遍遍扫视著下面的帮众,企图看出些什麽异常的地方来,而帮众们迷茫的神情却是让他一无所获。 “哼,你们看看这块门禁令牌,是不是我乐波帮之物?!”易倾寒铁青著脸将那桃木令牌扔将下来,掷地有声。 帮众们窃窃私语,有的连连点头,看来这令牌是出自乐波帮无误了。 “这是我们乐波帮的令牌,如何却会出现在了白月山庄?我倒要问问诸位,这究竟是怎麽回事?究竟是谁胆大包天,敢去夜闯白月山庄行窃的?!”易倾寒厉声喝问,厅下的众人震了震,俱都开始摇头。 “哼,都没有前去行窃,那请问诸位这令牌是如何自己长了脚跑到白月山庄去的?”易倾寒怒气凛凛。 “这门禁令牌在乐波帮实在太过普通,兴许是谁不小心在外遗失了,恰好被有心人捡了去。” “这令牌一般大家都随处携带,说不定是谁为了嫁祸我们乐波帮,故意乘著我们不备来乐波帮偷走的。” “说不定是盗贼想要嫁祸我帮,故意伪造的。” “也许是盗贼从什麽地方想了什麽法子给弄来的。” 一时间议论纷纷,易倾寒始终脸色铁青,眉头紧皱。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人说是乐波帮的人去白月山庄盗窃的。 易倾寒仔细想来想去,自己在乐波帮这麽多年,也的确没见过有十分厉害的角色,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说,是别人故布疑阵陷害的呢?可是为何这盗贼偏偏要嫁祸到乐波帮的人身上呢?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还有此事究竟和失踪的素若公子有何关系呢?一连串的疑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会不会是洪思远的余孽想要故意陷害我呢?思及此,易倾寒不由一阵心烦意乱,哼,想害我,门都没有,谁敢不服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追捕黑衣人的事给我继续,倘若让我查出白月山庄盗窃事件果真和乐波帮有关,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易倾寒如此恐吓了一番,心下也没有什麽头绪,只得先遣散了众人。 却不想,一夜之间,白月山庄遭遇窃贼闯入密室盗走天涎梦云之事便已传遍了整个武林,更令人恼火的事,盗窃者乃是乐波帮之人也传遍了整个武林,更为甚者,传言此盗贼不是别人,正是乐波帮新任帮主易倾寒。 “哼,好一个月无垠,给我玩这一手!”易倾寒听闻传言後拍案大怒,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就如此大肆宣传,摆明了是要跟我作对!易倾寒气愤不已,整个乐波帮似乎都笼罩著一层阴云。 当然,传言很快也传到了凤鸣山上天羽阁阁主雷鸣宣的耳朵里了。 也是一下拍案而起,雷鸣宣破口怒道:“好个易倾寒,居然夜闯白月山庄盗取天涎梦云散!哼,你小子果然有问题,原来是你掳走了素若公子啊,怪不得一找三个月不见踪影。难怪当初说什麽要送我新的美男,後来又要与我合作说要帮我寻找素若公子,原来全都是你设下的圈套!难怪一个月过去了还没有任何消息回报!可恶,可恶!该死的易倾寒,看老子怎麽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骨,敢把老子当三岁小孩耍,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旁的连禀成闻听了传言也颇觉讶异,正思量间便听到自家主子暴跳如雷的叫骂,忙不迭道:“阁主暂且息怒啊,此事起得突然,恐怕不是这麽简单吧?” “哼,老子已经忍那姓易的很久了,这次绝对不会再听他的花言巧语任他瞒骗了,我这就带人过去,踏平了他的乐波帮,看他敢不乖乖把素若给我交出来!” “阁主……”连禀成似乎还想再劝诫,雷鸣宣却道:“不要再多说了,老子已经受够了,左阁主,给我传令下去,天羽三支阁众,全部随我前往乐波帮江南总舵!” 连禀成还不及开口说话,雷鸣宣已经踏出了前堂,於是只得硬著头皮前去通知三支的阁众整装待发,浩浩荡荡前往乐波帮去了。 ☆、(13鲜币)第三十七章 谁是盗贼(二) 乐波帮内,一帮众急匆匆从门外奔进来:“不好了帮主,天羽的雷阁主带了好多人往乐波帮来了,他们好像包围了乐波帮……”帮众的话尚未说完,在前厅喝茶的易倾寒已经听到大门外雷鸣宣那充满怒意的叫骂声:“易倾寒,你他妈给我出来,你竟敢瞒骗我白白耍我一个多月,告诉你,我已经全都知道了,赶紧把素若公子给我交出来,否则老子今日踏平了你这乐波帮!”雷鸣宣叫骂间,已然拨开守门的帮众一脚踹开大门闯了进来。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月山庄的月无垠前脚刚走,天羽阁的雷鸣宣後脚就找上门来了,易倾寒兀自坐在前厅,脸色难看得紧。 易倾寒慢悠悠抬头看了眼满脸怒容的雷鸣宣道:“不是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麽,雷阁主怎麽这麽快就沈不住气了?” “放屁!你他妈还想再瞒骗我一个月是不是,你当老子是白痴啊!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了你易倾寒夜闯白月山庄偷走了密室里的天涎梦云散,你当老子耳朵聋了眼睛瞎了不知道是不是,还敢给我装蒜?!” “哼,就为了这事雷阁主这麽兴师动众地跑来我乐波帮找事麽?”易倾寒嘴角歪了歪道。 “你不用再装了,我全都知道了,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你搞得鬼!” “雷阁主都知道了些什麽啊?”易倾寒阴沈的眼盯著雷鸣宣咬牙道。 “哼,你小子果然有鬼,我当初就怀疑素若失踪是不是你搞的鬼,现在看来果然是你掳走了素若!” “哼!”易倾寒冷笑一声站起身道:“雷阁主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你说是我掳走了素若公子,可有什麽证据?” “证据?就是你掳走了素若,所以当初才提出要送我一个新的美男,就是想借此转移我的注意力吧?我和洪思远发生误会纷争,不也正是中了你的诡计,你後来又来找我合作,说什麽可以帮我找回素若公子,结果一个月过去了却音信全无,定然是你早就打好了主意戏弄於我,你根本就没想帮我找素若公子,因为素若公子就是你掳走的!” “哈哈哈哈哈!”易倾寒听完雷鸣宣所言不由的仰天大笑。 “你笑什麽?!”雷鸣宣青筋突爆。 “雷阁主是想念素若公子想昏头了麽?素若公子对我毫无价值,我要掳走他干什麽?何况你从何推断是我掳走了他?” “哼,素若公子身中剧毒,你盗取解药不正是为了他?” “简直可笑!雷阁主难道忘了素若公子身中剧毒一事是谁的主意了麽?明知是假的,难不成我还会蠢得自己被自己的谎言给骗了?” 雷鸣宣登时一愣,素若公子假中毒的消息正是易倾寒让自己放出去的,他自己不可能去偷盗什麽天涎梦云啊! “哼,当真可笑,我当初送你那新美男不知比素若公子美上多少倍,你说我有个那美男,怎麽可能还要掳走素若公子反而把美男给你呢?素若公子分明没有中毒,我犯得著去白月山庄偷盗解药闹得江湖上人尽皆知吗?雷阁主,你说不觉得可笑麽?” 雷鸣宣闻言也语塞了,果然听易倾寒一说,他没有理由掳走素若啊,自己怎麽居然一时昏了头认定是他掳走了素若呢。然而雷鸣宣想了片刻,不甘道:“哼,你说的有理,不过谁知道你是不是故布疑阵为了让我不起疑心故意设下的圈套?” 只见易倾寒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下:“你把你那素若公子当宝贝,就以为我也想把他据为已有吗?我告诉你,我易倾寒对美人可没有什麽兴趣(美人对你有兴趣……),可不像雷阁主这样少了美人在抱就会浑身不舒服的!区区一个素若公子,我犯的著为了他设这样的局吗?”(月夕:“嘿嘿,小寒寒,如果是小风风的话,你肯为了他设这样复杂的局吗?”易倾寒射来一记眼刀:“滚!”月夕:“小寒寒,其实你已经身在局中了……”易倾寒心想,老子现在找黑衣人找不到,月无垠和雷鸣宣又先後跑来找麻烦,老子烦躁得很呢,还敢跟我罗嗦这哆嗦那!) 闻言雷鸣宣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地有些难看,半晌又道:“哼,既然不是你掳走了素若,那我问你,我要你找素若,你究竟有没有给我尽心尽力找?如今江湖上传言你夜闯白月山庄偷盗天涎梦云散又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我还想知道是怎麽回事呢!月无垠早就来乐波帮兴师问罪过了,江湖上的那些传言也都是他故意放出去的。雷阁主也说了,既然是传言,那又怎能随便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月无垠和那冷如秋记恨我,说不定正是自编自导了一出好戏想要借机陷害於我呢!总之白月山庄的天涎梦云散失窃,与我毫无瓜葛,至於究竟是不是真的被人盗走了,我还想调查清楚呢。我倒想知道,究竟是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陷害我!”易倾寒恶狠狠道。 “哼,老子不管你和白月山庄究竟怎麽回事,我只要你给我把素若找回来!” “雷阁主一心挂念素若公子,我当然是记在心里的了。如今白月山庄天涎梦云散被盗,倘若是真的,那此人肯定和素若公子脱不了干系,冰山已现一角了,现在就等著看什麽时候整个浮上台面了。只不过我看这掳走素若公子之人既然能使出嫁祸一招,定然不是什麽等闲之辈,恐怕没那麽容易引蛇出洞。” “那依易帮主之见,对这盗贼有何想法,可知下一步要怎麽把他找出来?” “哼,不偏不倚偏偏要嫁祸乐波帮嫁祸我,我这几日早已反反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了。我想来想去,想要嫁祸我不想让我好过的,恐怕也只有那一人了!”易倾寒扭曲著脸咬牙切齿道,言语间竟满是愤恨之意。 “什麽人?” “哼,就是之前夜闯乐波帮的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雷鸣宣眼珠转了转,心想前阵子是听说易倾寒和整个乐波帮正在发了疯似的找一个什麽黑衣人,便道:“就是易帮主前阵子满世界要找的黑衣人吗,怎麽,还没找到?” “哼,除了他之外,我还真想不出来有谁能这麽大本事从白月山庄的密室里偷盗出隐藏甚密的天涎梦云散并且转而嫁祸於我的!”易倾寒一面道,一面脑海中瞬间闪过月吟风的模样来。 “我不管那黑衣人不黑衣人的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怨,我只想知道,素若究竟被谁掳了去!” “如果入白月山庄盗窃的是那黑衣人,那掳走素若的肯定也就是那黑衣人了。”易倾寒眼波流转对雷鸣宣道。 雷鸣宣眼神一闪,易倾寒又道:“所以,雷阁主若是想早日找到素若公子,那就不妨与我联手一起寻找黑衣人的下落,只要找到了黑衣人,我想那素若公子的下落很快也会有著落了。” 雷鸣宣想了想道:“哼,你不会是故意诓我想让我帮你一起找你的黑衣人吧?” “雷阁主,信不信由你!眼下的线索就黑衣人一条了,我诚心诚意想要帮阁主早日找到你的素若公子,阁主不领情那就算了。”易倾寒瞟转过眼去。 “哼,我就用一支的人马跟你一起找那什麽黑衣人,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了,别忘了我上次告诉过你的,再过一个月要是再没有素若的下落,休怪我翻脸无情!”於是雷鸣宣果真留下一支的阁众支援易倾寒寻找黑衣人,自己则扬长而去了。 “哼!”易倾寒望著雷鸣宣离去的背影不满地哼了声,现在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都把我乐波帮当成什麽地方了?!如今大势不定,等我掌稳了权势处理完了这些琐事,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们这麽目中无人! ☆、(10鲜币)第三十八章 莫名其妙成盗贼 又是一夜之间,江湖上的传言又迅速换了个版本,白月山庄遭遇盗贼被盗走了天涎梦云散,原来居然是前阵子乐波帮疯狂通缉的黑衣人所为,并且因为这黑衣人与易倾寒不知结有何等深仇大恨,因而此黑衣人故意用那一块桃木令牌将那盗窃之名嫁祸给了乐波帮。 当从断崖底下养好伤再次回到断崖之上的月吟风听到如此传言之後,不禁哑然失笑,想不到才离去几日,江湖上关於自己的传闻竟演变至斯了。呵呵,倾寒,你究竟在搞什麽鬼呢,居然这样传闻我? 哼,黑衣人,月吟风,不管你是与不是,我就不信引不出你来!你以为耍这小小的手段就能逼我离开乐波帮了吗?我就偏不如你所愿!易倾寒左思右想,还当真以为黑衣人故意去白月山庄盗取了天涎梦云散再故意嫁祸给自己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当初月吟风来乐波帮偷盗洪思远首级的时候就曾对他说过,要他放弃乐波帮帮主之位。由此想来,他必定是极为不满自己当这个乐波帮帮主,所以暗中捣鬼想要逼退自己了。哼,休想!你一味躲著我,我就将计就计,偏偏把传闻传得满江湖都是,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躲到何时! 一路上走街串巷,月吟风看到自己的追捕画像依旧贴得满大街都是,只不过又多了一项头衔:白月山庄盗贼。呼,堂堂白月山庄少主什麽时候莫名其妙成了白月山庄盗贼了,倾寒啊倾寒,你也真是的。 以那易倾寒的个性,想要他放弃乐波帮帮主之位估计比登天还难,想来他大概是不可能放弃的了,哎,那自己身上所中之凝烟散的毒又要如何是好呢?月吟风不禁陷入了冥思。既然要易倾寒放弃是不可能了,那只能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解了这凝烟散了。忽然月吟风眼前一亮,想起了自己的师父。对啊,师父是研毒高手,我怎麽竟然把师父给忘记了呢!当初易倾寒身上的冰绝散也是仰仗师父妙手给解的毒呢,这凝烟散师父也能解了也说不定呢。想及此,月吟风心底立时燃起了希望,便准备出发往去找自己的师父寻求解毒之法了。 素妙天隐居的深山之上,碧空千里,山丘广袤。晴朗的午後,素妙天正负手立在隐居小屋的药炉旁,倚著栏杆眺望远处的层云叠翠,仿佛若有所思。月吟风静静地已经来到了屋庐的门口。 师徒二人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一丝微妙的变化随风飘入素妙天心中,察觉到身後的异样,素妙天瞬间转过身来道:“什麽人?!” 只见一身著青灰色长衫的年轻男子头戴斗笠正站在庐门之外,颇显踌躇。转眼间,素妙天已经欺身到了月吟风面前,正待出手相擒,素妙天的眼神忽的一闪,仿佛已经意识到了眼前为何人。 月吟风愣了半晌才缓缓掀去头上的斗笠朝素妙天尴尬一笑徐徐道:“师父,是我……吟风回来了。” 素妙天见到月吟风的脸,微微怔了怔,脸上神色瞬间微变了一下又迅速沈下了脸,只是甩手转过身去“哼”了一声。 “师父……”月吟风见素妙天转过身去神色不悦,知是师父生气了。 “哼,我还只道你已经死了!” “师父,前阵子吟风发生了些意外,没有来得及向师父说明,还请师父见谅。” “哼,亏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师父!自从你闹出江湖上那些骇人听闻的事,到如今你可曾给为师捎个口信稍作解释?” “师父,吟风知错了,实在是情势所迫,不及向师父传递消息。吟风这不是回来了麽。”月吟风垂著头道,显得颇有些消沈。 素妙天回头打量了月吟风几眼道:“只有你一个人?你上次去追的那个人呢?” 月吟风神色微变道:“师父,这之中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跟我进来!”於是素妙天把月吟风带进了小屋,仔细问起话来,月吟风便把这阵子所发生之事完完全全向素妙天和盘托出。 素妙天听完月吟风所述,沈思了片刻盯著月吟风沈沈道:“你当初选择那样追他下山,如今可曾後悔过?” 月吟风微微定了定神道:“师父应该知道吟风的性子,吟风做事从不後悔,所以吟风从未後悔过。” 恍惚间仿佛听见素妙天一声轻若鸿毛的叹息:“果然是只有中了毒,才想到有我这个师父啊。” “师父……”月吟风抬眼望他。 “罢了,谁叫我收了你这个徒弟,不管你如何选择,为师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师父,是吟风连累了师父。”月吟风幽幽道,似有几分殷殷的自责之意。 “你且在我这里住下,我仔细看看你身上的毒。”素妙天仔仔细细查看了月吟风一番,皱著眉陷入了沈思。 过了半晌,月吟风道:“师父以为,吟风身上之毒可有法解麽?” “哼,果然是狠辣之毒,竟敢对我沾衣圣手的徒弟下手,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这毒很难解麽?” “师父断不会让这下毒之人得逞的,你且去休息吧,待我仔细研究一番。” 看来如今也只有相信师父了,月吟风便退了出去,往自己的房间而去。推门而入,望见那一方纱幔床帐,以前和易倾寒的种种缠绵便忽的浮上心头,月吟风心头一阵颤动,不知不觉已过去这麽些时日,自己一直都在追逐著倾寒,而如今却是这样的状况,自己身重剧毒回到师父身边。月吟风苦笑了一声,缓缓踱到床前,抚著床上的轻柔棉被:“倾寒,你可有想我?” 一时间深山的风盘旋过异香扑鼻的药炉,随风吹入江南总舵,那一厢心情烦躁的人儿心中。为谁愁思,为谁躁动,为谁而狂怒了意,为谁而纷乱了心? ☆、(9鲜币)第三十九章 梦里情深不知处(h) 乐波帮江南总舵,依旧到处追捕,人仰马翻。 恍惚中清风扬鬓,不知为何,忽的坠入了一个那样的梦境。 “月吟风,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为什麽不出来?为什麽不出来见我?!”清烟雾绕的山头,易倾寒十分不悦地对著四周发问,一片朦胧中忽隐忽现著一个身影。 “谁?你是不是月吟风,给我出来,不许再躲!”易倾寒朝著那烟雾中的朦胧身影迅速奔去,生怕他又在转眼间消失无踪,要赶紧牢牢把他抓出来再也不许他逃走躲藏。 “月吟风,你再敢躲!”看清那一张美得绝w的面孔,易倾寒伸手上来便要擒捉月吟风。 月吟风望著易倾寒绝美一笑,也不躲闪任他一把将自己抓进怀里:“倾寒,你这麽想我麽?” 闻言易倾寒眼神陡然一变,拽著月吟风的领子道:“月吟风,你胡说什麽?我只不过是看不惯你居然敢一直躲著我。说,你为什麽一直躲著我不肯出来,你凭什麽躲著我?!” 月吟风呵呵一笑:“倾寒,你还是这麽口是心非,一定要跟我斗嘴才过瘾麽?” “你说什麽?!”易倾寒面露怒色。 “倾寒,你到处张贴追捕画像,翻遍整个江湖疯狂寻找我的下落,难道还不肯承认你想我麽?” 易倾寒青筋暴起,怒道:“月吟风,你别给我自作多情,谁想你了,你做梦!我才不是想你,我才没有想你!我不过是……不过是……”易倾寒忽然发现自己语塞了。 “不过是什麽,倾寒?”月吟风笑盈盈望著易倾寒憋得发红的脸。 月吟风一双凤眼般的眉目波光流转,含情万千,此刻正咫尺盯著自己,那眼底的柔情仿佛已化作了汪洋大海要把自己淹没在这一片温婉之中,此刻自己居然也看呆了。 “倾寒……”月吟风睫毛轻垂,缓缓间咫尺靠近,轻柔的吻便如花开般落在了易倾寒唇上。 月吟风居然朝自己吻了过来?!易倾寒从无比震惊中醒来,便开始挥动双手挣扎起来,想要推开月吟风:“月吟风你在干什麽,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奈何易倾寒拼命挣扎,月吟风却进一步地把他圈进了自己怀里,始终没有停歇地反而越吻越深:“倾寒,不许闹别扭。” “你……你竟敢又对我……”挣扎了半晌的易倾寒依旧是徒劳无功,挣脱不掉,忽的一种念想在心底一闪而过,易倾寒一不做二不休,就著两人的吻狠狠掰过月吟风的头,毫不犹豫地迎合了上去,用比月吟风更热烈的方式回吻著他。舌头顶开牙关,横扫而入,上身随著深沈而热烈的吻摇摆起伏,唇舌交缠,仿佛都要把彼此揉进自己身体里。 “嗯……”不知是谁的呻吟夹杂在吮吸缠绵间。深刻至此的吻仿佛一记春雷般炸开了易倾寒心底的一潭春水。 谁说不相思,深情的拥吻缠绵泄露了一切的秘密。月吟风!月吟风!月吟风!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名字一个人,已经深深刻入了骨髓,再也抹不去逃不开了。 “嗯……啊……”银丝顺著口角濡湿了两人的脸,吻得终於要喘不过气来时,月吟风终於放开了易倾寒的唇舌一路游移到他的下颌脖子,湿湿地舔吻著他美如绸缎般的肌肤。易倾寒的脖子忍不住後仰成一个很优美的弧度,两人终於躺倒在了地上,月吟风紧紧伏在易倾寒身上,一手将他搂著,一手探到他腰际要扯他的腰带。 “啊……嗯……”腰带散了,衣服松了,手揉进了彼此衣间,抚上那光滑如丝,有如触电。 “啊……”欢娱的音调从口中溢出,情不自禁要褪去彼此的衣衫赤裸相对,火热的身子紧密相贴相缠。 月吟风的唇舌已来到了易倾寒胸前的那两处美好突起上,口中刁著那一处诱红,舔咬吮吸,低低的呻吟便从易倾寒口中散逸了出来。他的脸上由於蒙了一层情欲的红晕而显得分外妖冶诱人。夹著喘息的呻吟此起彼伏,草地上两人无尽纠缠,热情癫狂。倾寒,你承认吗,你对我的思念?那一句我爱你始终不曾说出口,却早已淹没在了欲海沈沦中。 抵死缠绵,抵死缠绵。 吟风……吟风……我想要你。 嗯……为什麽坠下了断崖就躲起来不见我了,你不是一直都说你喜欢我你爱我麽?你不是一直缠著我不肯离开的麽?你不是说过要教会我什麽是爱的麽?为什麽你竟然敢躲起来了,月吟风,你可恶,你凭什麽这样对我!你居然让我这样疯了似的到处找你,你居然还敢偷偷跑来乐波帮盗取洪思远的首级,你到底在想什麽?你是不是已经把我给忘了,你是不是想背叛我放弃我了?月吟风,你敢,你要是敢这样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哼,月吟风,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一心的怨念愤懑却沈沦欲海,是否只有在无情处才见深情,残忍中才明白这一腔无尽爱意,早已陷得那麽深那麽深,深得已不知前路在何方。 作家的话: 作者言:这便是我们小寒寒表达爱意的方式呀,於无情处见深情,於残忍中藏爱意,他对小风风的爱,全部是用恨来表达的…… 这个真的是h哦,虽然是在梦里,其实夜弦个人是很喜欢这章的h呢,捂脸~ ☆、(10鲜币)第四十章 交代 第二天便是月无垠下的第三日期限,易倾寒从睡梦中醒来却心内诧异震惊。昨夜为何做了那样的梦,居然还那麽真切那麽清晰,哼!易倾寒冷哼了一声,似乎颇为不满。居然做了那样的梦,太可笑了,简直是可笑!他似乎不肯承认自己在梦中对月吟风的情愫,恨不能把昨夜那梦从脑海中抹去,可不知为何月吟风的样貌却清晰得不能再清晰,易倾寒只得忿忿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不满地出了乐波帮,一皱眉撇下昨夜那梦境,率众往城郊的五里坡去了。 两队人马便在五里坡相遇了。 “哼,月庄主果真守时啊。”易倾寒面无表情道。 “易帮主,三日期限已到,就请帮主给我个交代吧。”月无垠亦冷冰冰道。 易倾寒轻蔑地笑了声道:“月庄主何必跟我装蒜呢,这几日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月庄主难道是聋了都没有听见麽?” “哼,难不成易帮主以为用一些流言蜚语就能打发了我白月山庄麽?” “流言蜚语?”易倾寒抬眼朝月无垠望去道:“这麽说月庄主也承认前几日故意散布得到处都是的传闻都是流言蜚语,故意想要陷害我的了?” “哼,物证确凿,我不过陈述事实。” “哼,月庄主已经答应我给我时间调查此事,却私自在江湖上到处散布流言污蔑我,我倒要问问月庄主究竟安了什麽心,难不成三日期限都是幌子耍弄我的?!” “易倾寒,不要跟我绕什麽口舌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只不过是找个替死鬼替你担罪麽,什麽黑衣人,骗谁呢?!” “月庄主一口咬定我是盗贼,凭的不过是一块来历不明的令牌,我还想说是月庄主为了私怨故意设计陷害我的呢!月庄主不是想要一个交代麽,我这不是告诉月庄主了偷盗一事乃是那黑衣人所为,奈何庄主不信我啊!” “你又有什麽证据证明盗贼是黑衣人?” “哼,那黑衣人前不久也曾乘夜潜入我乐波帮意欲行窃,却被我发现了,当夜负伤而去,我这些天来便一直在缉捕他。我看定是这黑衣人在我乐波帮吃了亏,对我怀恨在心,所以又去了白月山庄行窃,乘机偷了我乐波帮的令牌嫁祸於我。” “你凭什麽就说我白月山庄也是黑衣人来行窃的?” “哼,那月庄主又凭什麽一口咬定是我所为?” “你……” “月庄主,盗贼我已经向你交代清楚了,如果没有什麽事的话,我还要回去继续追捕这黑衣人呢,也好早日抓来让月庄主处置啊。” 一旁的冷如秋见易倾寒意欲脱身,忙对月无垠道:“老爷,难道就这麽放过他了吗?我看他八成是在胡说八道想逃脱罪名。” “且慢!”月无垠喝住易倾寒:“我怎知你说的这黑衣人是否确有其人,谁知是不是你故意编造出来骗人耳目的?” “哼,月庄主有心思在这怀疑我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查查你的女人都背著你干了些什麽吧!”说著朝冷如秋瞟了一眼。 “你……”冷如秋大怒。 “月夫人,你自己干了什麽你自己清楚,何必瞪我呢!”说著又回头望著月无垠道:“月庄主,黑衣人是否确有其人我多说也无益,我乐波帮近日来几乎倾巢而出满江湖找人,难道只是为了找一个子虚乌有的人吗?”易倾寒说罢,便冷眼转身示意乐波帮的人要离开了。 一旁的冷如秋眼看这次又要让易倾寒安然离去了便急了道:“老爷,你听听,你听听他说的什麽话,他这是公然侮辱我说我的坏话要挑拨我们的关系呢,老爷,你可千万不能就这麽放他走了啊!” 月无垠却愁眉深锁道:“现在不是硬斗之机,回庄!” 冷如秋愣了愣不甘道:“老爷,你怎麽能就这麽放过他,他明明就是……” 月无垠对冷如秋的喋喋不休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打断她道:“不要再说了,我说回庄就回庄,哪那麽多话!” “老爷……”冷如秋不意月无垠居然这种态度,显然呆住了。 月无垠斜眼扫了她一眼冷冷道:“他三番五次说你背著我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还不给我反省反省,究竟他为什麽无缘无故这样污蔑你!” 此言一出,冷如秋心里猛然咯!了一下,吓了一大跳,不禁有些慌了:“老爷,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难不成你竟然信了他说的那些鬼话?老爷,那是他故意要挑拨我们关系胡言乱语的,你可别上了他的当啊!” 月无垠不甚烦躁,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道:“哼,我要是信了他的话,你还能这麽安然吗?” “老爷,我……”冷如秋冷汗直下,心里慌张得有如十八个吊桶上下,他怎麽突然这麽说了,难道他开始怀疑我了,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我该怎麽办,不,他怎麽能怀疑我呢,他不能怀疑我! 冷如秋正在胡思乱想间,月无垠道:“别再说了,先回庄再做议论!” 回转山庄,冷如秋小心翼翼向月无垠道:“老爷,你真的打算放任那易倾寒一个月就这麽算了?” 月无垠淡淡道:“这事你不必操心了,我自会打算。” “老爷,你可别忘了吟风就是被他害死的啊,怎麽能就这麽放过他呢!” 说起月吟风,月无垠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复杂情绪:“哼,谁害死了吟风,我自然不会放过他,此事不必夫人提醒!”言语间闪过一丝慑人杀气望向冷如秋,冷如秋不禁打了个寒颤。那眼神凛然吓人,若他果真相信了易倾寒的话月吟风其实是被自己害死的,那还不知道他会怎麽对付自己呢。想及此冷如秋便立时心乱如麻了,也不敢再在月无垠面前絮叨了,只得闭了嘴自己惴惴不安。 ☆、(13鲜币)第四十一章 再访神医 一连数日,易倾寒居然夜夜都入到同样一个梦境,重复做著同样一个梦,梦中全都是和月吟风缠绵悱恻的情境,只消稍稍一想起便能叫人面红耳赤起来。哼,可恶,怎麽最近老是做这种无聊又奇怪的梦,易倾寒十分不满地寻思,眉头深皱。居然每夜都想到那个人,还和他那样,简直……太可恶了!怎麽会这样! 黑衣人的下落依旧没有进展,易倾寒愁闷烦躁,心情不甚是好。可恶的黑衣人,可恶的月吟风,你究竟躲到哪里去了,还天天害我做这样的梦!想及月吟风,先前二人因故在一起的种种情景又渐渐浮上心头,第一次在连云山山脚下遇到昏迷的月吟风,为了换取解药强行掳了他前往天羽阁,一路上他拼命反抗不从妓院惊鸿一吻,客栈碗底的一粒蜜枣,用自己的纯阳内功帮自己驱毒,自己得了假药昏死在山洞中和月吟风一夜情缠,月吟风不计前嫌带自己前往求他师父帮自己解毒,在王爷的车队中不顾一切将自己救走,亲口承诺愿陪著自己亡命江湖,荡云山上小木屋前的相拥温存,山後桃花林里的温婉牵手……一次次一幕幕原来全都不曾忘记,原来全都已深深刻在了心上。直到自己在江南丘陵上还对他心存著杀意,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决定,一切却都已被半路杀出的冷如秋破坏,从此身坠断崖,生死不卜…… 想著想著,易倾寒忽然又想到了当日月吟风带自己找他师父帮自己解毒的事了,当时,究竟是怎麽解的毒呢?还有那段时间,之前也曾做过类似的梦,梦到和他……那样的缠绵,究竟是真是幻?究竟怎麽解的毒,这始终是一个谜团困在易倾寒心里,月吟风没死的时候他也许还并不怎麽放在心上,可如今月吟风已不在了,这个谜团便日渐上浮,一点点撩拨易倾寒的心神,越来越想知道当初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了。 对了,可以回去山里找他的师父问个清楚明白啊!易倾寒眼前一亮,怎麽忘了现在月吟风虽然不见了,但他师父还在啊。如今黑衣人又没个踪影,於是易倾寒当机立断,准备前去深山找月吟风的师父询问一番,能得到关於月吟风的下落也说不定呢。 易倾寒说不清自己为何竟忽然间就变得这般激动了,很讨厌这种感觉,从前那个冷静沈著的易倾寒怎麽变成这样了,哼,怎麽变得越来越躁狂了。月吟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素妙天的小屋中,素妙天正在查探月吟风的情况。 “你当日为了救他性命替他延缓毒发期限,不惜耗损自身纯阳内力,当时便落下了病根让你的身体和功力本就比以前虚弱了,如今你中了这凝烟散,更是大大影响了你的内力和功体了。”素妙天皱眉叹息道。 “吟风明白。” “吟风,你这麽做当真值得麽?” “吟风心中已然认定了,自然值得。”月吟风沈声坚定道。 素妙天道:“你可当真了解他麽,他如今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你可知道?” 月吟风沈寂半晌道:“知道……那个黑衣人其实……就是我……” “哎。”素妙天幽幽望著他道:“你们两个,真是……”一个躲一个追,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此时,忽觉屋外飘来一阵风,仿佛有人来访。 “有人!”素妙天转头望向窗外,只听屋外一个声音道:“晚辈易倾寒,有事前来请教神医前辈,打扰前辈实属抱歉,还请前辈出门一见。”说曹操,曹操到。 是他,倾寒!他怎麽来了这里?月吟风不料居然会在这里遇上易倾寒,顿时愣住了,素妙天回头看向月吟风道:“居然是他,他来了。” 见月吟风一脸惊讶,显得颇有些慌忙无措,又道:“你要见他吗?” “不……”月吟风站起身摇摇头道:“我不见他,别让他知道我在这里。”说著便转身往後屋走去。 素妙天望著月吟风离去的背影凝神了片刻,待到他的身影在回廊上消失不见,才转身打开屋门,只见易倾寒轻身一人,银衣飘飘恭然站在门外,英俊潇洒天下无双。 “是你?”素妙天淡淡道。 “素前辈!”见到素妙天果然还在这里,易倾寒心中一喜。 “你又来干什麽?” “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故而想来找前辈问个明白。” “哦,什麽事?” “晚辈想知道,当初前辈究竟是怎麽帮晚辈解了冰绝散的毒的。”易倾寒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地提出了自己连日来萦绕於心的困惑。 素妙天闻言眼神微微一闪:“当日你不是应该知道了麽,是我花了十多日炼制出的解药解了你身上之毒麽,还有什麽不清楚的。” 易倾寒眼神一晃道:“前辈,晚辈当初来到此地时已是中毒晚期,毒发的最後时日,如何能拖了十几日不死等前辈炼制出解药呢?” 素妙天神色微变:“你何必问这麽清楚呢。” “前辈,此事晚辈一直疑惑在心,请前辈告诉我当初究竟是怎麽解我毒的。” “我没什麽能告诉你的,你还是回去吧”,素妙天依旧淡淡道,丝毫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前辈,请你务必要告诉晚辈!”易倾寒见他不肯说,有些急了。 “你为什麽一定要知道?” 易倾寒犹豫了半晌道:“不知前辈现在有没有月吟风的消息,知不知道他在哪?” “你没有和他在一起吗?你不知道他在哪里?”素妙天惊讶道。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已隐居此地,不过问江湖之事了。”素妙天道。 “原来前辈也不知道,看来前辈并不知道这阵子发生的事了。”易倾寒有些失望道。 “这与你想知道的问题有何关系?” “晚辈当日解了毒下山,後来却不料月吟风被他那心狠手辣的後母冷如秋所害坠落断崖生死未卜,如今更是消息全无。本来以为前辈也许会知道他的消息……” 这些事素妙天早已听月吟风说过了,也不甚惊讶,只淡淡道:“我早已不问江湖事,这些事情你说与我听也无用。” 易倾寒稍显得惊讶道:“他是前辈的徒弟,他的死活前辈竟也不管麽?” “生死自由天命,他坠下断崖生死不卜,也只能是他的命。” 易倾寒沈默了半晌道:“那就请前辈告诉我当日解毒的具体情况吧,晚辈只想知道这个。” 素妙天想了想道:“你为何要问吟风的下落?” 易倾寒咬牙道:“哼,莫名其妙失踪,我只不过想好心提醒他,他的後母冷如秋如此陷害他,让他记得要回去报这杀身之仇,也算是报了他这带我解毒之情。” “那你为何一定要知道毒是怎麽解的?” “与我紧密相关之事,怎能不问个清楚明白,前辈,请你告知我吧!” “你一定要知道?”素妙天盯著他道。 “一定要知道!” 素妙天沈默了半晌叹了口气道:“你且暂等。”说罢便转身进屋往藏药房去了,直直走到一方抽屉前打开,取出来那个空绿玉瓷瓶。 易倾寒在屋外等了一会,素妙天出来了,把那空绿玉瓷瓶递到了易倾寒手里。 “这是什麽?”易倾寒端详著那瓷瓶道。 “这便是你要的答案。” “前辈这是何意?”易倾寒皱眉道,显然对等了半天素妙天只给这一小小瓷瓶甚为不解。 “究竟是怎麽回事,都与这瓷瓶有关,你慢慢想吧,我没有什麽可以告诉你的了,你请回吧。”素妙天说罢便转身进屋去了。 “前辈!”易倾寒正待再言,素妙天已然进去了,易倾寒见素妙天应该是不会再向自己透露什麽了,只得攥了那瓷瓶离去了。 ☆、(15鲜币)第四十二章 风波再起 望见回廊之上的身影,素妙天道:“他走了。” 月吟风眼神闪了闪回头道:“他……来问什麽?” “他来问当初他的毒究竟是怎麽解的。” 月吟风闻言神色微变:“师父告诉他了?” “我记得你当日让我不要告诉他的,所以我没有说。” “哦”,月吟风仿佛松了口气:“那他为什麽突然想知道了?” “他说你摔下了断崖生死未卜,他正在到处打探你的下落。他说你带他来此解毒,他该回报你一情。” “是吗?他应该是在打探黑衣人的下落吧。” “你现在为什麽对他避而不见了?” “也许有时候,不见面比见面好,至少……在他看明白自己之前。” “哎,你们两个的事我无从评论也无从插手,你好自为之吧。”素妙天走了,留下月吟风一人倚在回廊对著山风,心思万千。倾寒就这麽走了啊,师父没告诉他,他也就走了。为什麽忽然来问这个呢,倾寒?我带你来解毒,你找我便为回报我,真的只是这样?倾寒,你不是最为无情无义麽,为何还要回报於人?倾寒,我若把一切都告诉你,你会为了我放弃乐波帮帮主之位麽?倾寒,你会麽? 会麽?惟有山风不语飘过。一管横笛,吹彻孤寒。 漂亮精巧的绿玉瓷瓶被攥在易倾寒手中,易倾寒反复端详研究了这个瓷瓶已有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了,依旧没有研究出什麽结果来。起初还以为瓷瓶里面会装著什麽,譬如说一卷纸,抑或一瓶药丸?可是拔开瓶塞看的时候,里面却空空如也,好不让人失望。瓶中什麽都没有,却隐隐可闻到似有一阵异香扑鼻而来,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易倾寒凑近瓶口嗅了嗅,确定香味是从瓷瓶中散发而出。看来,这瓷瓶以前,应该是装过某种药丸的,只是药丸被倒空之後,瓶中便残留了药丸的味道还没有散尽。 这绿玉瓷瓶里到底曾经装过什麽东西?易倾寒皱著眉头不得其解。这股香味以前从未闻过,也猜不出究竟是什麽药丸。想得心烦意乱,易倾寒也不耐烦再多想了,只把瓷瓶收了起来。 盈盈绿玉瓶,陌陌成空倾; 谁怜心中意,逐月到天明。 此中情意,不知谁知。 却说那冷如秋随月无垠回了白月山庄,这几日一直都提心吊胆惶惶不安。自从从乐波帮回来之後,冷如秋便明显感觉到月无垠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变化了,变得比以前冷淡了,总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自己多说上几句就开始显得不耐烦嫌自己话多罗嗦了。看月无垠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是被易倾寒说动了对自己起了疑心?如果月无垠果真相信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怎麽办,他一定会勃然大怒要杀了我为月吟风报仇的。冷如秋便日日寝食难安魂不守舍,而对易倾寒的愤恨也更甚了。 那月无垠也思前想後,想想那易倾寒无缘无故,为何要针对冷如秋如此污蔑,他说的那些话那些事听起来似乎是不可思议,月无垠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然而冷如秋的确非是吟风的生身母亲,平日里和吟风的关系也不是特别亲密,倘若她真有异心如易倾寒所说那样呢?可是却又不能不提防易倾寒是故意胡言乱语想要挑拨离间,可是又目的何在呢?当初吟风和易倾寒混在一起闹出那些事,这易倾寒的话虽然引人疑虑却也不能尽信。但是看冷如秋对易倾寒的表现,愤愤地一心只想要置他於死地,难不成真是有什麽秘密瞒著自己想要隐瞒什麽?月无垠今日为了这些事也心思烦乱,吃不准究竟该信谁的,真相究竟如何,竟真个弄不清楚。因此近日来对冷如秋也渐渐冷淡了,其实也是想暗中观察她究竟有没有什麽问题,有没有什麽事真的瞒骗自己。 盗窃风波尚未平息,盗贼尚未抓到,是夜,白月山庄又出事了! 黑漆漆的夜晚,随著一声惨叫,整个山庄里又骚动了起来。 “抓刺客啊,有人暗袭了!” “夫人,发生什麽事了?”冷如秋一声叫喊把月无垠惊醒了,忙起身赶过来看发生了什麽事,只见冷如秋一脸痛苦地捂著左肩大叫有人闯进山庄偷袭了自己。 只见一枚锯齿形暗器嵌在冷如秋左肩上,暗红色的血顺著伤口流下。 “伤口有毒!” “可恶,是谁胆敢夜袭白月山庄!”月无垠愤怒道,正待出门去查看,冷如秋痛哼了一声:“老爷……” “夫人,你怎麽样了?”月无垠赶回来扶住她,冷如秋著急道:“快出去看看是什麽人夜袭白月山庄,千万别再像上次一样让人逃走了!” 然而刺客身手似乎非常好,偷袭庄主夫人只用了一瞬便完成了,随後便迅速消失无踪了。月无垠万分愤怒道:“白月山庄近日来两次被人夜闯,一次被窃,一次被袭,庄里的家丁简直个个都是饭桶!传出去,白月山庄今後还有什麽脸面在江湖上混?!” “老爷息怒……”冷如秋苍白著脸道。 “我扶你进去。”月无垠眼见刺客已没了踪迹,只得扶了冷如秋回房,扬手封住冷如秋左肩几处大穴,以内力将剩余的毒血逼出。探手一摸,只觉冷如秋身上有些冰冷,伤口上已然开始凝霜。这种中毒迹象,月无垠眉头紧皱,脸色微变:“乐波帮的冰绝散!” 冷如秋中的居然是乐波帮的冰绝散! “老爷,这……究竟是谁要害我?”冷如秋哭丧著脸道。 “哼,易倾寒竟敢夜闯我白月山庄想杀人灭口!” “老爷,我就说过,不能放过那个姓易的小子,没想到他下手这麽快,居然这麽快就动手了。” “那刺客究竟是怎麽暗算了你的?” “我正在房间里打算吹了灯休息,什麽警惕都没有,忽然听到好像窗外有动静,刚一转身,就觉肩头仿佛被什麽东西打中了,我才反应过来是中了暗器。” 月无垠眉头紧锁走到窗子边一看,果然有个碗口大小的破洞,暗器正是从这个洞里飞进来的。那刺客大概是一招得手之後,就纵身上了屋顶遁走了。 “恐怕那刺客根本不是想伤我左肩,而是想背後偷袭直射心窝的,谁想我忽然转了个身偏了位置,所以就射中了左肩。” “哼,好一个易倾寒,简直不把我白月山庄放在眼里!” “老爷,再不可听信他的胡言乱语放任他了,我看上次五里坡他推说黑衣人是盗贼,分明是想故意拖延好乘机偷袭我白月山庄!” “哼,新仇旧恨,是该一起清算了!”月无垠咬牙道。 本来月无垠还在犹豫著易倾寒的话究竟可不可信,有几分真几分假,如今冷如秋遭遇夜袭身中乐波帮冰绝散之毒,便一下打破了他原先对易倾寒仅存的几分信意。看来果真是易倾寒在搞鬼,想离间我白月山庄。哼,看来这吟风身亡和今日夜袭一事,都该好好找他清算清算了。 想来也是,那日他来我白月山庄本想怂恿我对付冷如秋却不料失败反被我二人困在山庄苦战,身受重伤,定然是怀恨在心,一直想著要报复,所以由此看来,白月山庄和乐波帮的梁子是注定结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只不过有一件事有些可疑,当日易倾寒来到白月山庄被围杀,中了自己的绝影掌身受重伤,本来以为他是必死无疑的,谁料他居然没死还活得好好的,就像他之前中了冰绝散被乐波帮前任帮主追杀结果也没死一样,这一点,月无垠一直心存疑惑。自己的绝影掌若没有施掌之人的独门缓解之法最多只能苟延残喘是绝对治不好伤势的,为何易倾寒却一点受伤迹象都没有?究竟是谁帮他治好了绝影掌的伤势?绝影掌是白月山庄不传秘技,会的只有自己和月吟风,难道说吟风没死?那麽难道当日是月吟风救走了易倾寒? 月无垠又仔细回想当日,是一个黑衣蒙面人救走了他,黑衣人!月无垠眼前一亮,对啊,易倾寒这阵子不是在到处找什麽黑衣人吗,还说黑衣人夜闯了乐波帮意欲行窃未果和他结下了仇怨故而来偷盗我白月山庄之物嫁祸给他。哼,如果这个黑衣人正是当日救走他的黑衣人,那又怎麽可能是和他结下仇怨要陷害他的人呢?分明是胡言乱语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哼,易倾寒的话,果然是骗人的!那这黑衣人究竟和吟风是什麽关系呢?难道黑衣人就是吟风?这麽说吟风一直和这个该死的易倾寒混在了一起了?哼,真是逆子,不学好居然跟在易倾寒这种人身边,还故意造谣说是如秋害死了他,简直岂有此理!哼,看来这笔账,真该找易倾寒好好算算了! 月无垠如此梳理清楚,心里顿然只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把易倾寒碎尸万段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了。 ☆、(9鲜币)第四十三章 求取解药(一) 白月山庄的前任庄主和天羽阁的前任阁主是好朋友,因此两者之间关系较好,白月山庄所珍藏的天涎梦云散便是蒙前任阁主所赠。到了这任的庄主和阁主,两人之间虽然不再是好友,双方的关系还算和睦。冰绝散的解药除了乐波帮自制之外,尚有天涎梦云散和幻魂七情露可以解。所以月无垠打算先前往天羽阁向雷鸣宣求取天涎梦云散。 雷鸣宣正在凤鸣山焦躁地等著有没有关於素若公子的消息,此刻门人来报:“报告阁主,阁门外有人求见。” “什麽人,是不是乐波帮那边传来消息了?” “不是,是白月山庄庄主来访。” “白月山庄?”雷鸣宣皱起眉头,自从这一任後,双方便几乎没有什麽来往了,白月山庄怎麽突然来我天羽阁了?雷鸣宣不耐道:“叫他进来!” 月无垠进了雷鸣宣的天羽阁前堂,见了雷鸣宣道:“白月山庄月无垠见过雷阁主。” “月庄主怎麽有空来我这天羽阁了啊?”雷鸣宣一面说话一面示意招呼月无垠落座奉茶。 “多谢阁主,实不相瞒,月某此次正有事相求阁主。” “哦,什麽事啊?”雷鸣宣懒洋洋道。 “我夫人日前遭人暗算,中了乐波帮的冰绝散,月某想向雷阁主求取天涎梦云散以做解药。” “什麽?天涎梦云散?!”雷鸣宣乍闻“天涎梦云散”五字,顿时直起了身子仿佛刚从梦中惊醒一般。 “月某知道此乃天羽阁秘藏之药,但夫人中毒危在旦夕,还请阁主看在天羽阁和我白月山庄从前交好的情意上,允许我一求解药吧。”月无垠恳切道。 雷鸣宣脑子飞速转了起来,等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有人来求取天涎梦云散了,没想到居然是白月山庄的庄主,真是出人意料啊。易倾寒那小子说按他办法放出素若公子中毒的风声去,掳走素若的人就会来求取解药而露出马脚,如今月无垠来求药,这又是怎麽回事?说是替夫人求药?而且还是因为中了乐波帮的冰绝散,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易倾寒那小子,究竟搞的什麽鬼?! 雷鸣宣匆匆乱想了一番,脑中不禁有些乱了,道:“倘若我没记错,前任阁主似乎赠给过白月山庄一盒天涎梦云散啊?” “前任阁主的确赠给过白月山庄一盒天涎梦云散,但是想必雷阁主应该也早已听闻了前阵子江湖上的消息吧,我白月山庄遭遇盗贼,天涎梦云散正是被盗贼窃走了,现在白月山庄已经没有天涎梦云散了。” 果然是前阵子白月山庄闹出失窃一事,一开始传言易倾寒是盗贼,後来又成了黑衣人是盗贼,谁知现在事情又发生变化,怎麽又变成了乐波帮的人跑去夜袭白月山庄的庄主夫人了呢?无缘无故,乐波帮为什麽要去夜袭白月山庄下毒?易倾寒究竟想干什麽?这究竟是怎麽回事?!雷鸣宣已然有些不耐烦了。思来想去,天涎梦云散是不能随便给的。 只听雷鸣宣思考了半晌道:“月庄主啊,你的遭遇我也很同情,只可惜我天羽阁的天涎梦云散想来是镇阁宝药,向来是不能外传的,还请月庄主谅解啊。” 月无垠见他不肯给药,按捺住道:“阁主若是有什麽条件尽管提,月某也不会吝啬,让阁主平白给药的。” 雷鸣宣转转眼珠道:“月庄主应该也知道,我天羽阁数月前失踪了素若公子,我这几月来为了找他可谓是茶不思饭不想啊。” “雷阁主对素若公子的深情真是让人感动啊。” 雷鸣宣冷笑了一声道:“倘若月庄主能帮我找到素若公子,天涎梦云散我必双手奉上。” 哼,原来说了半天是想要我帮他找人才肯给解药啊,真是会打算盘。那个什麽素若公子失踪了多月了,你派人找了这麽多日都没找到,我难道就能找到了吗,分明是不想给药!月无垠忍下心中怒气道:“阁主思念素若公子心切月某深能体会,倘若要我白月山庄助天羽阁一臂之力帮忙寻找素若公子月某自是乐意相助,然而夫人如今中毒危急在即,急需阁主赐药救命,不知阁主能否网开一面,先将解药赐我解了夫人的毒?” “哼,只要庄主早日替我找到素若,解药自会给你。” “阁主言下之意今日是必定不肯给药了?”月无垠有些动怒了。 “恕我爱莫能助。”雷鸣宣打定主意不给他药。 “那雷阁主是打算见死不救了?” “我不知你白月山庄究竟和乐波帮有什麽恩怨,先前是传言乐波帮的人夜闯白月山庄偷走了天涎梦云散,现在又是乐波帮的人夜袭白月山庄暗算了贵夫人,既然是你与乐波帮的恩怨,那庄主应该去找乐波帮解决,何故无故连累我天羽阁?” “你……”月无垠正好被雷鸣宣说中了痛处,几乎就要当场发作了,终究想想还是忍了下来。 “既然雷阁主不方便,那月某也不得强人所难,打扰了,告辞!”月无垠沈声告辞便拂袖转身而去。哼,没想到雷鸣宣居然这麽不讲情面,居然不肯给药,看来只得另想办法了! 作家的话: 山雨欲来,多事之秋,大家有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11鲜币)第四十三章 求取解药(二) 话说那雷鸣宣等月无垠一走,便坐不住了,迫不及待就出了天羽阁下了凤鸣山直往乐波帮江南总舵赶,只想找易倾寒问个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 乐波帮门人又慌慌张张来报说门外天羽阁的雷阁主求见。易倾寒此刻正在左思右想著那碧绿瓷瓶的事情,见了雷鸣宣到来,仿佛已经习惯了隔三差五便有人造访乐波帮寻衅挑事般,斜垂了眼道:“我说雷阁主啊,这才几天的功夫,怎麽就又按耐不住跑到我乐波帮来了啊?” 雷鸣宣没好气地哼了声道:“易倾寒,你究竟搞得什麽鬼,给我老实交代!” “哎呀,雷阁主,这又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麽了啊?”易倾寒微皱著眉望向雷鸣宣道。 “哼,别给老子装蒜了,你夜袭白月山庄对那庄主夫人下毒,究竟是怎麽回事?” “夜袭白月山庄对庄主夫人下毒?”易倾寒难以置信般重复了一遍,看来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雷阁主,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啊?” “白月山庄的月无垠已经找上我天羽阁问我要解药了,你说,你三番五次针对白月山庄,究竟想干什麽?老子要你找素若,你到底有没有在找?” “哼,一定是那月无垠告诉你说是我夜袭了白月山庄对他那夫人下了毒吧,他说的话你就这麽信了?” “哼,我不管是谁下了毒谁中了毒,老子现在只想知道,素若你究竟找不找得回来,如果让我发现了你另有阴谋诡计,我定不会放过你!”雷鸣宣龇牙咧嘴道。 易倾寒冷冷道:“雷阁主何必与我动怒,我答应了雷阁主,自然是真心要帮助雷阁主的,倒是那月无垠这几日几次三番说我乐波帮对他白月山庄不利,不知究竟安的是什麽心藏的什麽花花肠子呢。我可以明确地告诉雷阁主,我这几日天天呆在乐波帮操心寻找黑衣人的事,那白月山庄遭夜袭庄主夫人被下毒与我毫不相干。” “既然不是易帮主干的,那是谁干的?那庄主夫人中的可是冰绝散,要的正是我天羽阁天涎梦云散的解药啊。”雷鸣宣挑眉道。 听了雷鸣宣所言,易倾寒脑子飞速转了转,冷如秋中了冰绝散,这怎麽可能?!哼,我看这八成又是那恶毒女人想出来的苦肉计,上次偷盗天涎梦云散想嫁祸於我不成,这次又想出个下毒的恶名想嫁祸於我,哼,这个该死的女人还不安分还敢挑拨事端来惹我!想及此,易倾寒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寒冷杀意。 只不过为何偏偏这麽巧,上次偷盗的是天涎梦云散,而这次的解药也是天涎梦云散?这究竟和劫走素若公子的人有没有关系呢?但是劫走素若公子的应该不可能是白月山庄啊,白月山庄没理由要和天羽阁过不去啊,但是这一出盗药一出求药之事,又该作何解释呢?易倾寒想了想,忽然冷笑了一下心想,不管白月山庄和这劫走素若公子一事有没有关联,如今我就将计就计,就说是白月山庄劫走了素若公子好了,引诱雷鸣宣和我一起对付白月山庄,冷如秋不是想著要除掉我麽,哼,那我就先把你白月山庄踩平了! 思考完毕,易倾寒抬头对雷鸣宣道:“雷阁主啊,那白月山庄三番五次与我乐波帮作对,前次是说我夜闯白月山庄偷盗了天涎梦云散,这次又是说我夜袭白月山庄对庄主夫人下了冰绝散的毒要来找你求取天涎梦云散的解药。雷阁主仔细想想,我乐波帮若是真有心要对付他白月山庄,该杀就杀该剐就剐,谁会蠢到偷了东西还把身份证明之物带在身上等著被人发现,谁又会冒著生命危险只是为了去白月山庄给庄主夫人下个毒,既然要下毒害她,何不直接干脆杀了她,却傻乎乎地等著下完了毒人家找上门来寻衅?他白月山庄使这下三滥的伎俩想嫁祸我,岂不可笑!” “那依易帮主之见,这又是怎麽回事呢?”雷鸣宣眯著眼道。 “哼,雷阁主不觉得,白月山庄这两次闹事,都和天涎梦云散有关未免太巧合了麽?”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素若公子身中剧毒的消息已经放出去这麽久,却只有白月山庄传出了动静,而且事事不离天涎梦云散,事到如今难道雷阁主还看不明白麽,掳走素若公子的正是那白月山庄!” “你说什麽?!”雷鸣宣瞪大了眼,“你说是白月山庄掳走了素若?哼,白月山庄一心想要对付你,你因此怀恨在心想借此推说是白月山庄掳走了素若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易倾寒?!” “雷阁主,我此番推论也是有依据的,绝非信口雌黄!” “哼,你说有依据,是依据什麽?你说是白月山庄掳走了素若,那为何白月山庄发生的事又件件与你乐波帮易倾寒脱不了干系?”雷鸣宣反问。 易倾寒冷哼一声:“哼,那白月山庄的冷如秋心如蛇蝎,我之前就差点被她害死,她谋害我不成,心心念念想要除掉我,自然是要借著我乐波帮的名头打掩护,一面可以借机除掉我,一面又可以替素若公子求得解药,一箭双雕!” “可是若我没记错,我记得易帮主前不久还口口声声对我说夜闯白月山庄盗窃的是那黑衣人,劫走素若的也和这黑衣人有关系吧?” “哼,没错,行窃的就是黑衣人,那黑衣人正是白月山庄的同党,白月山庄自导自演这一出戏,为的就是要置我於死地而又能瞒天过海地骗取天涎梦云散!” 雷鸣宣听了易倾寒的这一番惊人之言,沈思了片刻道:“那麽依易帮主之言,所有的一切都是白月山庄自己谋划的了?” “不错!” “易帮主凭什麽就这麽认为了?更何况白月山庄本来就有天涎梦云散,何必无缘无故自导自演一出失窃案。” “哼,这正是冷如秋那个女人的狡猾之处,她正好用这失窃一事将目标转移到我乐波帮的身上,好让雷阁主误以为是我劫走了素若公子也来针对我!至於他山庄本来就有天涎梦云散,那就要看素若公子的本事了,中毒一事本来就是假,素若公子可以继续骗取天涎梦云散引人暴露啊。” 作家的话: 夜弦:“倾寒,我要看你和吟风ooxx。” 易倾寒:“滚,没看到现在正是万分紧张的关头吗?!” 夜弦:“好吧,我表示我真的很无辜……” ☆、(12鲜币)第四十三章 求取解药(三) “哼,这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以为我会信你麽?”雷鸣宣已然被易倾寒说得有些思维混乱,皱眉道。 “雷阁主,我易倾寒坐上这帮主之位也是仰仗阁主您啊,雷阁主的大恩大德我易某铭记在心一日不敢忘记,素若公子我自然是全力以赴要帮阁主找回来的。雷阁主喜欢美男子,我易倾寒对美男可没兴趣,否则当日也不会献美男与阁主,自然更不可能对阁主的素若公子有什麽想法了,雷阁主你说呢?”易倾寒轻佻著眼道。 “哼,易帮主那日送来的美男我可是连碰都没碰到就溜了!”想起那日月吟风在自己眼皮底下溜了,美色当前却没有吃到,雷鸣宣免不了一脸不甘心的怨怒状。 易倾寒皮笑肉不笑道:“我知道雷阁主那日没有吃到那小美人自然是心有不甘的,阁主就放心吧,这美人既然是我易倾寒送给阁主的,自然要负责帮阁主把人找出来再送给阁主享用的了,只不过我估计这美人大概也和那黑衣人脱不了干系,所以现在雷阁主和我联手打击白月山庄,找出素若公子才是关键啊!” “你说那美人也和那黑衣人有关?” “对方既然看上了素若公子,难道会放过那美人吗?美人也失踪了这麽久,自然是也一并被俘虏了。雷阁主,白月山庄包藏祸心,冷如秋如今既然已经使出了苦肉计,相信她很快就会有针对我乐波帮的下一步的动作了,我乐波帮岂能坐以待毙任人鱼肉,雷阁主若想早日找到素若公子和美人,就请和我联手对付白月山庄,先下手为强!” 雷鸣宣听得眼皮一跳一跳的,美人美人的在耳边回响,已经动了半分心神,可是看见易倾寒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又不免疑心他另怀诡计,犹豫道:“白月山庄以前和天羽阁也有几分交情,我看白月山庄不像是会掳走素若的。” “哼,他白月山庄做坏事,难道还会摆在面上让你看见麽?越是不可信就越是可疑,若我猜得不错,那冷如秋根本就没中什麽冰绝散,只不过装装样子想来骗阁主的解药罢了,所谓的中毒,不过是想来对付我的借口罢了,我看那月无垠很快就该带著人来我乐波帮兴师问罪了。” 易倾寒看著雷鸣宣犹豫不决的样子又道:“那月无垠一定会来我乐波帮要我交出解药,但他的目的却是天涎梦云散而非我的解药,所以他来我乐波帮必定只是以此为借口要对付我。雷阁主,想要救回素若公子就要先下手为强,乘著月无垠来找我之际,你我二人联手一举铲平了白月山庄,不怕他们不交出素若公子!” “白月山庄来找你麻烦,难道易帮主是想让我替你解围麽?”雷鸣宣眯著眼道。 “非也,月无垠来乐波帮寻衅我,雷阁主可乘机带领天羽阁前往白月山庄摆平了白月山庄,我在此帮阁主拖延时间,阁主可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把白月山庄翻个底朝天,就不怕找不出素若公子来。” “若是素若公子根本就不在白月山庄呢?” “哼,那黑衣人找了这麽些天也不见踪迹,与其被动寻找,不如主动出击,倘若他的老巢白月山庄被毁,他还能躲著不出来麽?”易倾寒说著,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月吟风,我不信踏平了你的白月山庄,你还是不肯出来露面! 易倾寒又道:“雷阁主,想要见素若公子就不必再犹豫了,我乐波帮自然也会倾尽兵力与阁主一起前往白月山庄助阵的。机会就此一次,雷阁主,素若公子和那美人可都在等著你呢!” 雷鸣宣思索了半晌,大笑道:“哈哈哈,易倾寒,我看你是想借口素若和美人,让我帮你对付白月山庄是真吧?你把我雷鸣宣当什麽了,你以为我会傻乎乎地相信你的鬼话吗?我天羽阁和白月山庄素来无仇无怨,你想让我与白月山庄结怨麽?”雷鸣宣脸上露出危险的神情来。 闻言易倾寒登时色变,甩过一个恶毒眼神牵了牵嘴角,雷鸣宣见状道:“怎麽样,易倾寒,你别以为你可以随便利用我!” “哈哈哈!”易倾寒狰狞地笑了起来,雷鸣宣望著他皱起眉来。 “你笑什麽?” “哼,我本来还为了不增加阁主的心理负担,还不想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不过现在看来,雷阁主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什麽秘密?”雷鸣宣追问。 “哼,雷阁主可知当日我送与阁主的美男子是什麽人吗?” “我正想问你,他究竟是什麽人?” “实话告诉你吧,那美人正是白月山庄的少主月吟风!” “什麽?”闻言雷鸣宣大吃了一惊,不能置信,旋即又道:“不,不可能,白月山庄的少主月吟风我见过,你胡说!” “哼,雷阁主好不愚蠢!”易倾寒轻蔑一笑道。 “易倾寒,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你以为那月吟风长了一张妖孽一般的脸,还能大刺咧咧地在你面前晃来晃去勾引起你的占有欲望吗?你见到的,自然不是他的真面目了。” “什麽?!” “我再告诉你,我乐波帮全力追捕的黑衣人就是月吟风,你看上了白月山庄的少主想要把他占为男宠,你以为白月山庄和月无垠会放过你吗?” “你……”雷鸣宣又惊又怒,转念一想又道:“你骗我,月吟风不是数月前早就死了吗?” “哼,死了?你以为他当真死了麽?他不过是装扮成黑衣人躲了起来,不想见我罢了!”易倾寒心中赌气,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不过雷鸣宣正在震惊中,也没有注意到他话语中的异样。 易倾寒盯著雷鸣宣恶狠狠道:“哼,雷鸣宣,你对月吟风欲行不轨,你和白月山庄的梁子早就结下了,你还想著要独善其身麽?告诉你,你如果还想要你那美人,只有彻彻底底灭了白月山庄一条路!如今那月吟风躲著不肯出来,只有灭了他的白月山庄才有可能把他逼出来啊,雷阁主,你应该还想要你的美人吧?我这可是在义无反顾地帮你啊!” 雷鸣宣嘴角抽搐,面色难看:“易倾寒,你算计我!” “哼,雷阁主喜欢美男,我不过成全阁主罢了,我才不屑算计你,我是诚心诚意要和阁主合作,我的目的只要灭了白月山庄杀了冷如秋那个恶毒女人,雷阁主想要寻找素若公子和美人,你我二人各取所需,雷阁主,你自己考虑吧!” “我灭了白月山庄,那美人岂不会恨我麽?” “哼,要灭白月山庄的是我乐波帮易倾寒还轮不到你天羽阁,阁主大可令手下人全部装扮成我乐波帮人模样前往白月山庄!”言语中,易倾寒眼底闪过森寒杀气,不禁让雷鸣宣都抖了抖。 雷鸣宣抽抽嘴角道:“好,好,易倾寒,我带人前往白月山庄寻找素若和美人,不过若是你敢和我耍花样,我雷鸣宣一定不会放过你!” 易倾寒冷笑一声道:“雷阁主不必怀疑我的诚意,祝你我合作愉快!” “哼!”雷鸣宣哼了一声,甩手而去。 易倾寒望著雷鸣宣远去的身影,冰冷的脸上满是决绝,月吟风,这一次,我不信你还不出来,我不信还逼不出你来! 作家的话: 夜弦:“倾寒同学,我要看你和吟风ooxx。” 易倾寒:“滚,再罗嗦老子不演了!” 夜弦:“o(幡洇幔o唉。” ☆、(10鲜币)第四十四章 血洗白月山庄(前1) 深山中,素妙天的隐居小屋中,月吟风正盘膝运功,只见头顶隐隐溢出屡屡白烟来。 “如何了?”素妙天问道。 月吟风缓缓呼出一口气睁开眼道:“配合师父的丹药,全身经脉已经被我打通一遍了,毒素应该已经被逼除得差不多了。” 素妙天走上前来搭了搭月吟风的脉,脸上略微沈思了片刻道:“哼,凝烟散的毒也不过如此!” “多谢师父妙手为吟风解毒。” 素妙天看了月吟风一眼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月吟风抬眼看著素妙天想了想道:“师父,吟风有一事想请教师父。” “什麽事?” “不知师父以前可曾听说过燕月山庄?” 素妙天眼神登时微变,眼芒一闪道:“燕月山庄,你怎麽突然问起这个?” “倾寒杀了洪思远夺得乐波帮之後,就一直著手重建燕月山庄之事,吟风从未听闻过江湖上有关燕月山庄之事,却不知倾寒与这燕月山庄有何关系,师父比我年长,也许会知道得比吟风多些关於以前的事情。” 素妙天沈一口气望向远方,静默了片刻後缓缓道:“那是十几年前闻名江湖的一座山庄,那个时候你才只有几岁,不懂世事,自然是不曾听过燕月山庄的名号。” “这麽说燕月山庄是在我年幼之时便毁去了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再无听闻?” 素妙天的眼中拂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黯淡道:“十几年前,洪思远还是乐波帮的帮主,据说是为了争夺燕月山庄的庄主夫人且觊觎燕月山庄的宝物而与燕月山庄起了冲突,洪思远盛怒之下下令灭了燕月山庄,一夜之间屠尽燕月山庄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遍地血流成河惨不忍睹,此事当时在武林中乃是闻声色变,从此之後燕月山庄被一把火焚毁,再不存於武林,也渐渐失了声迹。” 闻言月吟风亦甚是吃惊,不想当年燕月山庄竟有如此惨烈的遭遇:“那洪思远居然为了女人宝物,屠尽燕月山庄上下麽,当真是丧尽天良的杀人魔头啊!” 素妙天却神色沈重道:“你说那易倾寒杀了洪思远重建燕月山庄,那你可知他究竟和燕月山庄是什麽关系?” “正是不知,所以才来问师父关於燕月山庄的事,我想,倾寒也许是当年燕月山庄被害者的後代吧,想替燕月山庄报仇的。”月吟风沈吟道。 “哼,当年屠庄连一花一草都不放过,何来後代残存?!”素妙天冷哼道。 月吟风闻言脸色微变,半晌道:“那当年会不会有人冒死护全山庄遗孤的性命呢?” 素妙天闻言,身子好似抖了抖道:“也许吧。” 月吟风从床上起身下来道:“师父,如今我身上凝烟散已解,吟风想即刻下山去处理那断崖底前辈之事。” 素妙天望向月吟风:“你打算如何做?如今的乐波帮帮主可是易倾寒。” 月吟风目光坚定道:“吟风会设法让他放弃乐波帮帮主之位的。” “倘若他不肯呢,你有确定的把握?” 月吟风下意识地攥了攥拳道:“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素妙天半晌略微叹了口气道:“我看那易倾寒借乐波帮之力重建燕月山庄,恐怕他的目的其实并不在乐波帮之上,你此番去找他好好商谈,或许会有机会。” “吟风正有此意,谢师父指点。”月吟风朝素妙天揖礼,正待转身出门,却闻素妙天在身後唤了一声:“吟风……” “师父?”月吟风驻足回头,有些疑惑地望著素妙天。 素妙天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去吧,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月吟风愣了愣,忽的垂首低沈道:“多谢师父。” 月吟风离去了,素妙天一人呆呆站在屋内,不知不觉中却把那易倾寒的名字念出了声。 且说那月无垠从天羽阁碰了一鼻子灰出来,两手空空回到白月山庄。冷如秋听到月无垠回来了,忙问他解药要到了没有。 只见月无垠面有难色道:“夫人,你且不要著急,我一定会帮你要到解药的。”月无垠说著忙坐到床沿扶著冷如秋。 “老爷,天涎梦云散没有拿到麽?” “哼,那雷鸣宣态度僵硬,竟然一点都不肯通融!”月无垠怒道。 冷如秋听闻天涎梦云散没有拿到,登时心里凉了半截,一脸委屈道:“老爷,这可怎麽办呢?” “夫人请放心,我这就往乐波帮,找那姓易的要他交出解药!” “老爷,那易倾寒对我下毒,一心想置我於死地,怎麽可能肯乖乖交出解药呢,他一定不会给的!” “哼,他不给也得给,这一次,他若不给解药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月无垠坚决道:“夫人,你且休息,不要担心,我一定帮你拿回解药!” 冷如秋眼珠转了半晌,眼见月无垠就要走,连忙拽住他衣袖带著哭腔道:“老爷,你千万别去,那易倾寒一定不会给你解药的,说不定还会做好了什麽圈套等著你去自投罗网呢!” 月无垠有些皱眉,回头安慰道:“夫人不必如此忧心,你放心吧,就算那易倾寒敢耍花招,我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不,老爷,我们还是去天羽阁再求求雷阁主吧,且不说那易倾寒不会给解药,就算他肯给,也说不定是做了什麽手脚的,我不要,我们还是去天羽阁求天涎梦云散吧。” “夫人,我说过了一定会帮你要回解药的,你又何必如此!”月无垠见冷如秋死死拽住自己衣袖这般哭闹,不禁有些不解,甚至有些不耐起来。 “老爷……”冷如秋还待哭诉,月无垠却抽身道:“夫人稍安勿躁,等我回来吧。” “老爷!”月无垠不再理会冷如秋,起身出了房门,脸色一沈,便领了白月山庄一干护卫,往乐波帮江南总舵去了。 冷如秋见月无垠走了,心中开始慌乱起来,月无垠,他居然去天羽阁求药失败了,怎麽会这样?!哼,在他心里,我当真就这麽无关重要,再去一次天羽阁也不肯麽?冷如秋如此一番思量,心中不免伤心愤恨起来。此时却忽感一阵寒冷从四肢往心口袭来,冷如秋抖索著抱紧了身子,口中咒骂一句,这该死的毒! ☆、(11鲜币)第四十四章 血洗白月山庄(前2) 听到外面的叫骂声,易倾寒早已预料在心恭候多时了,此刻神态悠闲地踱出前厅,一脸悠然地望著愤怒而来的月无垠。 “月庄主,这才几日不见便又按耐不住了麽?每次都是这麽不打招呼不请自入,害得我易某每次都招待不及,月庄主这习惯可真是糟糕啊!”易倾寒不咸不淡道。 “哼,易倾寒,少给我装蒜,我前日在五里坡信你一次放你一马,你竟敢夜袭山庄再行暗算,你真是冥顽不灵!” 易倾寒冷笑一声道:“哼,几日不见白月山庄庄主胡说八道的本事可是越发见长了!前次说我夜闯山庄行窃,这次又说我夜袭山庄暗算,何不干脆一次说完,三番五次寻上门来,不嫌累得慌麽?!” “易倾寒,你三番五次针对我白月山庄下手暗算,夜闯山庄对我夫人下毒手,我如今已是忍无可忍,今日你若不交出解药,我誓不与你罢休!” “又是那个女人麽?哼,月庄主难道是吃屎的麽,长得一颗猪的脑袋?我苦口婆心劝诫於你你全然不听,倒是又信了那女人的鬼话来找我的麻烦!” “哼,你休想再挑拨我和如秋的关系!她中了你乐波帮的独门剧毒冰绝散,除了你怀恨在心,还有谁做得出来?” 闻言易倾寒眼中凶光一闪道:“那贱女人的苦肉计,也就只够骗骗你这种白痴!” “住口!”月无垠闻言大怒:“我月无垠平生还未见过像你这般无耻之徒,敢做却不敢当的!” “哼,谁敢做不敢当了?!我易倾寒平生,也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愚蠢至极的白痴!” “你!”月无垠挑眉,脸气得通红。 “哼,月庄主,那贱女人不是说中了冰绝散想要解药吗?我告诉你,那毒与我乐波帮毫无关系,毒也不是我下的,要解药我给你便是!” 月无垠正待发作,此刻闻言却一愣,不想易倾寒竟然这麽爽快地答应给解药,忽然有些想不明白。 易倾寒见月无垠一脸疑惑状,冷笑一声道:“那女人想要解药,我给便是,月庄主大可回去问问,她究竟要这解药来干什麽。” “你……”月无垠想了半晌道:“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耍什麽花样,你会有这麽好心麽,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药里动了什麽手脚!” 易倾寒闻言却忽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月庄主,那贱女人丧尽天良恶事做尽,你以为人人都像她那样卑鄙无耻吗?我易倾寒若想对付你白月山庄,自然是正大光明地从你山庄大门口攻进去,才不屑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 “你……”月无垠气结,听他一口一个贱女人,怒道:“易倾寒,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你侮辱如秋,就是侮辱我白月山庄!” “哼,她那样的女人,我都不屑叫出口,给她三个字称呼已经算是不错了,怎麽样,月庄主,这解药你要是不要?” “易倾寒,你口口声声说如秋使了苦肉计,那你倒是说说她究竟有何阴谋?!” 易倾寒眨了眨眼轻蔑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麽知道她又在想什麽恶毒计谋!” “你……”月无垠怒目圆睁:“你……你居然不知道,那你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分明是想故意挑拨!” “我好话歹话说尽,月庄主不信我那也没办法,不过月庄主,这解药里我是断然不会动手脚的,那夜闯山庄偷盗和夜袭山庄下毒这种偷鸡摸狗之事我也是不屑做的,但是你白月山庄几次三番对我乐波帮发难诬陷於我,我乐波帮也不会任由你如此诬蔑而忍气吞声,月庄主,我这次的确是要针对你白月山庄了,不过正如我之前所说,我定然是正大光明地从你山庄大门口攻进去。” 易倾寒面不改色地说完,月无垠的脸登时扭曲了起来:“你说什麽?!” “我说我要攻打你白月山庄,月庄主没听明白麽?”易倾寒挑眉道。 “易倾寒,你居然敢攻打我白月山庄!你……你是早有预谋的对不对?” “月庄主冥顽不灵,我也不想在这里跟你多费唇舌了,白月山庄现在想必已是杀得血流成河了吧,我这便等不及要过去欣赏了,月庄主可要同行麽?” “你说什麽?你……”月无垠顿时色变:“原来你故意在这里拖延我,却使的调虎离山之计!” “月庄主此话差矣,明明是你自己要找上门来寻我生事,怎麽却怪起我调虎离山起来了,易某好不冤枉!”易倾寒冷冰冰道。 “易倾寒,我跟你拼了!”月无垠红了眼,怒吼一声便想要指挥下属一齐攻上来与易倾寒同归於尽,易倾寒却冷眼一斜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道:“月庄主有这力气在这里和我过不去,还是赶紧回白月山庄去支援吧,说不定还能少死几个人,也说不定还能来得及救你那个贱女人!”易倾寒故意将那“贱女人”三个字说得清晰无比。 月无垠气得咬牙切齿:“易倾寒,你不用得意,我月无垠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月无垠说罢,便下令所有人全部从乐波帮撤离,心急如焚地往白月山庄赶回去。 易倾寒眼中晃过一丝危险眼神,只听他沈声喝道:“乐波帮帮众,即刻启程踏平白月山庄!” 话说那月吟风从他师父素妙天那里解了毒下了山之後,天色已渐趋暮,月吟风来到附近的小镇上,正思量著如何找易倾寒说话劝他放弃乐波帮。隐藏身份这麽久,是不是也该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自己没死了呢?看他为了找自己出动整个乐波帮折腾了这麽久,倾寒,你可是太过思念著我麽,既然你这麽想见我,那我就来见你吧,只是这一次,倾寒你不许再逃了哦。 月吟风想著易倾寒,嘴角不自觉微微一笑,他正思量著,要正式去见易倾寒和他好好谈一谈,不再继续藏身下去了。 月吟风正坐在临街的酒肆稍事休息,却被邻座传来的话语震了个心惊。原来乐波帮率众围杀白月山庄一事,已不胫而走传得飞快。这消息,自然是在乐波帮围了白月山庄後不久,易倾寒特意派人传播出去的,目的自然是要传到那“黑衣人”的耳朵里。 乐波帮围杀白月山庄?!月吟风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大惊,倾寒,他在干什麽?他真的对白月山庄出手了?月吟风一阵惊慌,无论如何都不曾料到,易倾寒居然会有如此极端的行动。倾寒,你这是想逼我出来现身麽?不,你不可以!月吟风忧心如焚,离了酒肆便也飞速往白月山庄赶去了。 作家的话: 剧情高潮高潮高潮…… 这一部准备了这麽久就是为了这次屠戮哇,话说我想踏平白月山庄很久了说…… ☆、(13鲜币)第四十五章 血洗白月山庄(後1) 那冷如秋好不容易将寒毒压制了下去,却思及月无垠去了乐波帮讨取解药,心中焦虑不安,不知易倾寒又会说什麽可怕的话动摇蛊惑月无垠,那乐波帮的解药要来何用,她要的可是天涎梦云散呐!不行,不能放任月无垠就这麽去了乐波帮,就算真的拿到解药,那也无济於事,哼,倘若那易倾寒真敢给解药,那也正好让自己有机会再反咬他一口,说那解药是假的。想及此,冷如秋不由奸诈一笑,整顿衣衫从床上起来,奔出房门想要前往乐波帮,却不料此时此刻情势陡变,天羽阁人乔装的以及真正的乐波帮帮众已悄然包围了白月山庄,正准备一拥而入灭了白月山庄。 冷如秋奔出房门,正想喊人,喊了几声,却忽然发现四周的气氛似乎有些异常。一旁的家丁道:“报告庄主夫人,山庄外突然之间好像来了好多人,好像……好像是把山庄包围了起来……” “什麽?”冷如秋闻言大惊,“什麽人?什麽人这麽大胆敢包围白月山庄?!”言语中不免有些惊慌。 “看穿著,好……好像是乐波帮的人……” “乐波帮!”冷如秋倒抽一口凉气,这是怎麽回事?难道是月无垠相信了易倾寒的话不再相信自己了?要回来对付我了?如此一想,冷如秋顿时心神大乱,慌张地自言自语道:“不……无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信,不,不能这样!” “夫人!”一旁家丁也有些惊慌。 “他们来了多少人?”冷如秋恶狠狠问道:“快,把所有人都叫过来,不能让他们得逞了,所有人都出来,把他们杀回去,杀回去!” “夫人……” “快,快去啊!怎麽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冷如秋又惊又怕,早已失了方寸怒道。 “是……是……”家丁唯唯诺诺下去了。 不一会,全庄剩馀的家丁和护卫都聚集到了前堂口的大场地上,却闻山庄外传来一声高呼:“冷如秋,纳命来!今日乐波帮踏平白月山庄!” 顿时,只见从山庄各处墙外飞身闯入层层叠叠的乐波帮众,山庄门口也传来刺耳的撞门声,转眼间,双方人马便厮杀在了一起。 好你个易倾寒,你竟敢派人来山庄杀我,想杀我,杀啊,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没有本事能杀得了我!冷如秋见到眼前情状,心神已然有些癫狂了,眼看躲不过去了,不如放开手厮杀吧! 整个白月山庄登时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遍地血流。 今夜,杀尽白月山庄上上下下,月吟风,倘若你没死,倘若你就是那黑衣人,不信你不出来! 月无垠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白月山庄,此刻白月山庄里面已是厮杀得风生水起,分外热烈了。山庄大门七零八落破出一个大洞,空荡荡地正对著他仿佛在无声嘲笑一般。 “可恶的易倾寒,果然包围了白月山庄!”月无垠咬牙切齿,带著人便进了破开的大门,只见满眼杀伐,血肉横飞。月无垠目眦欲裂:“大胆乐波帮,竟敢围杀我白月山庄!” 众人皆在奋力厮杀中,突然听到月无垠一声大喝,都略略一惊。 冷如秋在战团中已是战得披头散发,双目通红,此刻望见月无垠回来了,颤抖了一下激动道:“老爷,你回来了!” 月无垠望见披头散发的冷如秋,心中一动忙往她方向奔去:“夫人,你怎麽样了?” “老爷,这些都是乐波帮的人,他们居然说要来灭了白月山庄!”冷如秋一脸委屈道。 “冷如秋,不要再拿你那张恶心嘴脸装模作样装腔作势了!你的歹毒行径我都已经告诉月庄主了,敢做不敢当,有种你就亲口告诉月庄主你都干了些什麽好事!”只听易倾寒忽然间沈著脸冷冰冰地呵斥道。 “易倾寒,今天我月无垠就是与你同归於尽也不会放过你!”月无垠咬牙切齿道,挺剑便要来刺。 易倾寒双目一裂,眼中寒光一闪,眼底杀气升腾,一挥袖厉声道:“今日我乐波帮血洗白月山庄,全庄上下不留活口,给我杀!”长剑出鞘,剑气一荡便往人群中削去,易倾寒手下带著的乐波帮帮众纷纷涌入厮杀群中,月无垠的愤怒叫骂与剑招霎时间淹没在了人群中。 刀起刀落,血涌血溅,整座白月山庄内一片疯狂杀戮,杀得人心惊胆寒。满眼飞扬的血色似乎渐渐唤起了易倾寒心底涌动的杀戮之意,他双目一红,也跟著跳入了厮杀圈。手起剑落,血涌血溅。这样的疯狂杀戮,这样的血溅满身,这样的酣畅淋漓,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吧?有多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地杀过人了?他易倾寒,就是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杀手,嗜血无情,这样才是正确的,这样才又回到了正道,易倾寒浑身上下涌动著杀戮的沸腾热血,神态,也几近有些疯狂了。 满地都是不断倒落下去的尸体,月无垠望著遍地尸横,满眼血溅,简直不敢相信白月山庄竟然会突然之间变作这样,几近覆灭,眼看自己山庄的人马越来越少,月无垠怒发飞扬狂怒道:“易倾寒,我和你拼了!”说罢一旋身,剑气震退数丈内所有人,气势汹汹逼向易倾寒。易倾寒也不躲闪,长剑横扫便与他厮杀了起来。 “月无垠,你给我听著,你身後的那个贱女人,一直居心叵测想置月吟风於死地,当日还想拿逆日神功和我做交易,要我杀了月吟风!”月无垠一剑劈向易倾寒肩头,易倾寒偏头一挡,双剑相交“铮”然声响。 “後来这贱女人终於按耐不住,居然卑鄙地跟踪我,不但把易倾寒逼下断崖还想杀我灭口!”双剑交碰,火花四溅。 “月吟风死了之後还不死心,设下种种圈套陷害我,夜闯山庄盗窃,夜袭山庄下毒,通通都是她想出来的诡计,好骗得你这蠢货来对付我!”易倾寒一面与月无垠恶斗一面咬牙切齿地嚷著冷如秋的种种恶毒行径。 月无垠闻言尚未发作,只见冷如秋已然有些癫狂,长发在风中可怖地飞舞著,龇牙咧嘴一面冲著易倾寒飞来一面道:“住口!易倾寒你再敢口出狂言,我杀了你!” “究竟是谁口出狂言!”只见冷如秋像是突然发了疯似的从人群中飞身而起,朝易倾寒猛砍过来,气劲之大,连月无垠都为之一震,倒退了数步一个愣眼。 “易倾寒,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冷如秋疯狂道,手上剑招凌厉劈来。 “哼,如果我没猜错,这还不是冷夫人的真正实力吧,冷夫人想杀我,就赶紧现出你的真面目吧!” 冷如秋闻言,冷风中一张癫狂的脸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只见她双手指甲忽然暴长数寸,曲起指间关节,瞪著易倾寒便张牙舞爪起地直掏向他心口而去。 “易倾寒,受死吧!”月无垠突然看到冷如秋变作如此恐怖的疯狂之态,登时惊讶万分,他从来不知道,冷如秋居然有如此厉害的功夫,居然会有如此可怕的变形。如秋怎麽会变成这样,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冷如秋的瞬间异变,正是那门师父明令禁练的禁功逆日神功,这门武功的秘籍早已被师父封锁了起来,如秋怎麽会逆日神功的,简直让人无法相信。月无垠呆呆地望著已陷入疯狂状态的冷如秋,仿佛有些痴傻了。 “冷如秋,这果然才是你的真面目啊!原来冷夫人虚伪的面具下居然藏的是这样一副杀人魔头的样子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易倾寒斜嘴冷笑一声,朝月无垠大声道:“月庄主,你现在看见你这夫人的真面目了吧?我恐怕你活了这麽多年,也是第一次发现她的武功居然如此厉害吧?” “如秋,你怎麽会……逆日神功?”月无垠满是震惊疑惑不解地问道。 作家的话: 夜弦:写无情狠心的小受受真是有够爽! 读者:你个老巫婆! ☆、(13鲜币)第四十五章 血洗白月山庄(後2) 冷如秋此刻却哪里顾得上理会月无垠,早已盯著易倾寒杀红了眼。尖利的爪子在易倾寒面前来回划过,任凭易倾寒躲得再敏捷,也还是抵不住她的凌厉攻势,不多时,易倾寒胸前便挨了冷如秋一爪,只听“嗤”一声衣服撕裂声,易倾寒胸前便多了五道血淋淋的爪痕。 易倾寒吃痛,脸上顿时抽搐了一下,举剑来砍,杀气沸腾。易倾寒被冷如秋抓了一道,胸口火辣辣作痛,一时间身形稍滞,右肩便又躲闪不及挨了冷如秋一爪,“哧啦”一声又撕下几条衣服口子。 “如秋,你为什麽会变成这样?”月无垠依旧在震惊地发问,奈何冷如秋此刻已注意不到他了,只想著要置易倾寒於死地。 冷如秋眼见易倾寒已被自己抓伤了两下,嘴角漾起一抹鬼魅笑意,双眼一紧,催起全身气劲,五爪大张便直直往易倾寒喉咙抓去,想要一爪抓穿他的喉咙让他毙命。易倾寒此刻正护著右肩伤口,蹙眉喘气,见冷如秋扑过来,心下一惊,眼看将要躲闪不及,左手一抬往冷如秋伸过来的手挡去。但是那冷如秋摧足力气,哪是一挡能挡得开的,冷如秋沾血的五爪依旧往自己咽喉插过来。便在这生死危急的关头,冷如秋忽然面色一变,伸到易倾寒面前的手猛然一滞,竟斜了数寸抓在易倾寒左肩锁骨处,虽是偏了方向,却也足以让易倾寒痛呼出生,伴随著“喀喇”声,易倾寒左肩登时血肉模糊,锁骨断裂,只差再进一分就要被捅出一个窟窿来了。 “啪!”易倾寒拼足气力一掌打出,把冷如秋震退了出去。冷如秋口中呕红一口倒退了数步,用手捂住心口恶狠狠道:“可恶,居然在这个时候发作!”冷如秋先前所中的寒毒,在她催动全身气劲之时也被催发了出来,故而在她伸手到易倾寒面前时,心口猛然一滞,动作偏了数寸,易倾寒因而躲过一劫。 月无垠上前数步抓起冷如秋的手盯著她道:“如秋,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会逆日神功的?”冷如秋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回头冷冷望著月无垠。 “哼,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少秘密瞒著你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好好问问清楚吧!”易倾寒冷冷道。 冷如秋环扫了一眼四周,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倒满了白月山庄的护卫和家丁,眼看山庄大势已去,冷如秋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月无垠听得心惊肉跳拽著她继续道:“如秋,师父禁练封锁的逆日神功,你怎麽会的?难道你竟然……” 冷如秋冷笑一声道:“没错啊,我就是偷练了师父的逆日神功。” 月无垠脸色一变抽搐了一下道:“如秋,你竟然违背师命偷练禁功!你竟然瞒了我十几年!” “哼,我是练了神功没有告诉你,可我也不曾伤害过你!”冷如秋红著眼道。 “那这麽说,易倾寒说的没错,之前发生的事情也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月无垠颤声问道。 “你终於还是怀疑我麽?”冷如秋盯著月无垠道。 月无垠却下意识地手中又攥紧了力道:“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冷如秋死死盯著月无垠看了半晌忽然大笑道:“没错,都是我,都是我干的!是我骗了你!就如易倾寒说得那样,月吟风是我害死的,夜闯山庄盗窃是我策划的,夜袭山庄下毒也是我的苦肉计,都是我,都是我干的!”(见注解) “你……”闻言月无垠又惊又怒,後又伸手扯住冷如秋衣领怒目圆瞪道:“你为什麽要这麽做?!吟风,你为什麽要杀了吟风?”听到儿子月吟风确是冷如秋下手害死的,月无垠只觉得心痛如刀绞。 “哼,月吟风是那个贱女人的儿子,他长了和那个贱女人一模一样的脸,我只要一看到他就愤怒得恨不得能掐死那个孽种把他生吞活剥了!”冷如秋豁出去了吼道。 “你疯了吗?!”月无垠目眦欲裂。 “是,我是疯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从始至终,你心里一直都只有那个贱女人,在你心里我永远都及不上他,月吟风是她的儿子,所以你一直当成心头肉,怕他没了娘孤单才勉强娶了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知道我中毒却不肯尽力帮我要回解药!” “你在胡说八道什麽?我怎麽不肯帮你要回解药?天羽阁难道我没有去吗?乐波帮难道我没有去吗?!” “哼,你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天羽阁不给你药你便就此罢休了麽?分明是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倘若换做了是那个女人,恐怕你就算从此翻脸与天羽阁为敌也会为她求来解药吧?别说是区区的天涎梦云散了,就算是她要天上的月亮,我看你也肯为她摘回来!”冷如秋说得激动,狰狞的脸上又被泪水模糊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不管你做过什麽,你最不应该的,就是害死风儿!” 冷如秋闻言狂笑了起来:“月无垠,我杀了那个女人的儿子,你心疼了是吧?你终於心疼了,你为了她的儿子你要杀了我麽?你来杀啊,杀了我啊!” “你这个疯子!为风儿偿命来!”月无垠眼露杀意,拽住冷如秋衣领的手瞬间移上她脖子紧紧勒住,冷如秋却横拍一掌震开月无垠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反手又一掌把他推开数步。 “反正你心里也没有我不是麽?你心里一直想的就只有她,根本没有我!月无垠,我恨你!” “你杀死了风儿,我不会放过你的!”月无垠咬牙切齿道,根本无意理会冷如秋的话。 此刻冷如秋望见遍地的尸横,白月山庄上下几乎全军覆没,自己身中寒毒陷在乐波帮的层层包围之中,又面对著月无垠的愤怒目光,顿时觉已是心念俱灰,她爱了月无垠一辈子,一辈子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他的爱,如今望著月无垠只馀恨意的脸,自己心中也只剩下了恨意,她恨月无垠,她恨洛秋桐,她恨月吟风,她恨透了这一切的一切,既然事情已到了今天这一步,那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同归於尽了吧。只见冷如秋一扬手,朝身後掷出一物,便见後方登时升起一团烈火,在阴风中劈啪作响,火光与血色相映,无比鬼魅。 “呵呵,月无垠,我既然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你,那就让我亲手毁了你吧,毁了那个女人的最爱,毁了这座白月山庄,你就跟著我一起下地狱去吧!”冷如秋说罢,眼中凶光一泛,右手一抬,只见她周身似乎涌起一股骇人的杀气,黑发狂舞,血袖翻飞,尖利的五爪张开便似迅雷般直直往月无垠胸口抓去。 刹那间天地色变,月无垠望著冷如秋疯狂的脸只剩满脸惊骇,逆日神功的血枯手,尖利的爪尖深深插入了月无垠的胸口,与此同时,易倾寒也一掌拍向月无垠背後,只见月无垠胸口顿时出现五个血洞,睁著震惊可怖的眼便直直倒落了下去。 月无垠倒下之後,冷如秋看到了他背後易倾寒那挂在嘴角邪魅的笑容,易倾寒一掌击在月无垠背後,内力趁机透过月无垠身体攻入冷如秋体内,此刻她已功力催尽,寒毒从四肢百骸弥漫上来,竟是再也支撑不住了:“易倾寒,你够狠!” “哼,敢算计我易倾寒,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易倾寒说罢,忽然手中猛然一晃,只见一柄长剑便飞速刺入了冷如秋的体内,剑入肉体,冷如秋应声喷出一口鲜血,瞪著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缓缓倒下了身体。 後方,大火开始逐渐漫延吞没白月山庄,月无垠和冷如秋已一前一後倒下,白月山庄尸横遍野,终於被屠灭殆尽了。死了,终於全死了。 作家的话: 注解:大家都知道冷如秋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是不能够相信的,额,所以冷如秋的这句话还有待斟酌。 白月山庄终於被我踩平了…… ☆、(11鲜币)第四十六章 灭.断 火势越烧越旺,肆虐著整座白月山庄,映红了半边天空,曾经名扬江湖的白月山庄居然便在这一夕之间变作焦土。易倾寒独自立在白月山庄一角的高墙之上,一袭白衣染血,孤高地冷眼望著那血流成河,遍地焦尸。暮色中,他面无表情,任那一头长发在阴风中乱舞飞扬,胸口和肩头残留著那冷如秋的利爪抓破的狰狞血痕,斑斑血迹,他立在暮光之中,仿佛一尊染血的修罗。 白月山庄就这样在易倾寒的面前慢慢化作焦墟,恍惚间,易倾寒只觉得这残忍的景象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彷佛那埋葬在记忆深处的景象又一次呈现在了眼前一般。一样的赶尽杀绝,一样的血流漂杵,一样的烈火肆虐,一样的焦土废墟,多少年前的记忆忽又涌上心头,易倾寒心中微微震了一震,只是如今,自己也成了这惨祸的酿造者了麽?江湖自无情,杀戮才是真谛,这个江湖,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当年是燕月山庄,而今是白月山庄。 风过处,那血色身影仿佛有些颤了颤,那无情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波澜起伏,血迹刻划著残忍冷酷,那如寒光般冰冷的眼望向远方,仿佛在期待著什麽。暮火飘摇中,天边仿佛有一个黑色身影正在匆匆往这边飞奔而来。 那身影渐渐靠近了,他看到他眸子里闪现的震惊、愤怒、不可置信。他望向他,那张脸此刻显得有些狰狞可怖,嘴角却似乎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中渐渐升起一缕异光,紧紧盯在他脸上。 月吟风望著遍地尸横,简直无法相信才短短几日,事情竟会演变成了如今这样。尸体已然都被焚烧过,焦黑难辨。月吟风望见了倒落在地月无垠的佩剑,眼神一颤,跨步上去蹲下身将手按在剑上:“爹……”那是父亲的佩剑无误,月吟风转眼看著周围沉寂著面目全非的焦黑尸体,痛心疾首长呼一声:“爹!”易倾寒仍旧立在高墙之上,冷冷盯著他。 哀恸半晌,月吟风缓缓立起身。 “这一切都是你杀的?”月吟风抬头盯著易倾寒发问,目光凛冽,表情沈痛。 易倾寒立在风中,袖袍鼓荡,血衣翻飞,表情冷冷道:“是。” “是你带人杀了白月山庄所有人?” “是。” “是你杀了我爹和我娘?” “是。”易倾寒倒是承认得干脆,依旧是面无表情,冷冷相望。 月吟风脸上表情痛苦,那攥紧的拳头中仿佛要滴出血来,月吟风一个掠身到易倾寒眼前,盯著他沈声道:“为什麽,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易倾寒冷笑一声,盯著月吟风轻蔑道:“月吟风,你果然没有死,你终於肯现身了啊。” 月吟风脸上一僵:“你这麽做,就只是为了逼我现身吗?” “我若不这麽做,你会乖乖现身麽?” “你怎麽可以为了逼我现身,就下如此毒手残忍杀害白月山庄所有的人?!”月吟风激愤起来,忍不住一手揪住了易倾寒的前襟扭曲著脸痛苦道。 易倾寒脸上微一抽动,此刻胸口和肩头的伤口还辣辣作痛,他亦反手抓住月吟风的手龇牙道:“哼,你假扮成黑衣人瞒骗我,遮头掩面不肯显出真实面目,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把我当成蠢货一样耍吗?你诈死欺骗我,处处和我针锋作对,你以为我便没办法了麽?你敢躲我骗我,我就敢杀人放火,看看究竟是谁狠得过谁!”易倾寒说著说著也激动了起来。 “你……所以你就杀光了所有的人麽?连我爹娘都不放过?!”月吟风红著眼问。 易倾寒冷哼一声:“娘?你还认她做你娘?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她是怎麽害你把你逼下断崖的?你现在没有死,还惦记著那个贱女人是不是?她是你娘,我便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我知道她害过你,那我爹呢?为什麽你要连我爹也一起杀了?” “哼,你可别忘了,上次把我困在山庄之内想要置我於死地,那月无垠也是有份的,他最後还给了我一掌,我可是牢牢记在心里呢!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当日的救命之恩呢!” “易倾寒!”月吟风近在咫尺盯著易倾寒,满眼的痛心愤怒。 “哼,恨我杀了你的亲人灭了你的山庄麽?想杀我是不是?”易倾寒轻蔑道。 月吟风死死盯著易倾寒,杀意和怒火在胸中无限翻滚,却是涌上来又压下去,反复了数次。眼前是倾寒啊,他朝思暮想的倾寒,他心心念念的倾寒,他决定豁尽一生好好疼爱的倾寒啊,如今却做出了如此极端残忍的事情来,他杀了所有的人,他灭了自己的山庄,他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要自己怎麽原谅他怎麽再能和他在一起?!倾寒,你为什麽要这样,你怎麽可以这样?!难道你真的什麽都不明白什麽都不在乎麽?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真的毫不顾忌我的感受麽?倾寒,你当真无情无义绝情无爱麽? 月吟风盯著易倾寒,心中翻腾了多时,沈默不语,终於,月吟风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一把推开易倾寒倒退了几步,似是做了极其艰难的决定般痛苦道:“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易倾寒身子仿佛抖了抖,眼神微动,隔了半晌镇定道:“哼,月吟风,你若要报仇,我便在乐波帮恭候大驾!”言罢,易倾寒转身跃下墙头,挥手便带著乐波帮的人离开了。 暮色中月吟风颤身跪在烧焦了的土地上,双手握著月无垠的佩剑沈默不语,任那剑刃将手掌割开鲜血淋漓。倾寒,为何灭了我白月山庄之後还要一把火焚毁,你当真要彻底灭绝这一切吗?连一点馀地,一点馀地都不留给我…… 哈哈哈哈哈,月吟风,他果然没死,他终於现身了,他果然现身了,哈哈哈哈哈!易倾寒回首那斜阳下的一片废墟,仰天狂笑一阵。终究还是选择了恨我,不是麽?终究还是仇敌不过爱,不是麽?终究你还是要杀了我报仇的,不是麽?哼,说什麽情,什麽爱,可笑的谎言!我易倾寒无情无义心狠手辣,从来都不需要什麽情什麽爱,月吟风,这一次你就彻底死心吧! 作家的话: 我虐我虐我虐! 咳咳,大家对我罗嗦了两部都没有给出一个够分量的h来很不满意有木有,麦著急啦,h都在第三部里哦,明日,请继续收看《月影轻寒》第三部哦! ====以下为无责任场外恶搞==== 月吟风闻言激动地拉著易倾寒道:“听到无,倾寒,第三部里终於有我们的h了耶!” 易倾寒甩手冷眼斜视:“月吟风,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在第二部里面都没上过几次镜嘛,而且还遮头掩面的,都是我在上蹿下跳,我问你,你这个月赚了多少片酬?想追本公子,你够不够资本啊?” 月吟风得意一笑:“放心吧,倾寒,我除了拍戏,空闲时间都在努力接拍广告哦,如果买安全套的话足够能淹死你了。” 月夕很狗腿地凑上前:“这位公子,我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安全套,你想要那种牌子的,你想要那种类型的,你要多少,我都应有尽有哦!” 易倾寒怒:“来人啊,把这个疯婆子拖出去ooxx!” 月夕:“吟风同学,你要好好管管你家倾寒,他居然敢嚣张跋扈到了这个地步!” 易倾寒眯眼:“月吟风,今天晚上你别想上我床了!” 月吟风闻言,登时目露凶光朝月夕走来。 月夕tat:“哇,真是有了老婆没了娘,就算你恨我没有安排你们h而欲求不满也太过分啦!” ☆、(12鲜币)第四十七章 囚禁(1) 第三部 文案三:易倾寒:当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已无法构建,我和你又该如何相爱?没错,我是很爱你,但却只能与你仇恨相向,倘若爱终有一天会消散,不如直接仇恨相对,我对你的爱只能生存在你对我的恨之中。 月吟风:我只是单纯地爱了你,我不想思考什麽仇恨,对你也从未有过算计,我只是真的很爱你,很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予你一世幸福,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所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停留在我怀抱里。 月夕:爱,不需要冠冕堂皇的说辞,不需要山盟海誓的诺言,只要单单纯纯的念想,简简单单的拥抱,温柔的一个亲吻,细水长流一生一世。我愿意为你的一句“不离不弃”,万劫不复。 “易倾寒,你有种就放老子出去!他妈的敢耍老子!”只听雷鸣宣怒气冲冲的叫骂声从乐波帮的地牢里响亮传出,从早上骂道晚上,地牢里的守卫早已听得振聋发聩了。 “你他妈竟敢骗我,还把我关起来,老子叫天羽阁所有人来灭了你!”雷鸣宣继续叫骂道。 “雷阁主,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叫骂骂到今天晚上,唾沫还没喷干吗?雷阁主就算嘴巴不渴也该叫累了吧?”易倾寒慢悠悠踱进来道。 “易倾寒,我杀了你!你敢骗我!你敢耍我!”雷鸣宣龇牙咧嘴扑到牢门口死死抓著牢杆盯著易倾寒。 “雷阁主,做人可要厚道,不可以随便口出狂言胡言乱语诬陷别人呐,你看看那白月山庄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易倾寒悠然在雷鸣宣的牢门前坐定道。 “易倾寒,你说什麽呢!你……分明是你骗我说帮我找素若,结果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耍弄老子,还利用我帮你一起对付白月山庄,你目的一到就打算过河拆桥转而对付我了,老子一不小心上了你的当被你抓了起来!哼,白月山庄哪里有什麽素若和那美人的影子,你就是想借我之手除掉白月山庄罢了!”雷鸣宣愤怒道。 易倾寒沈著脸冷冷道:“易某可是天地良心费心费神地帮雷阁主寻找素若公子,不眠不休地派人到处搜捕黑衣人,还给你机会打入白月山庄仔细搜查,雷阁主怎可如此谩骂於我,叫我好不伤心啊。” “我呸!”雷鸣宣吐一口气道:“你他妈居然还有脸装好人?!你出的那什麽馊主意根本就是忽悠我,搜捕黑衣人那是你的事根本就和素若无关,我看素若也根本不在白月山庄里面,那什麽天涎梦云散的主意也是你想出来故意演来诓骗我的!” “哼,雷阁主的脸皮可真是厚得惊人呐!”易倾寒冷哼一声道:“我易倾寒堂堂乐波帮帮主,你以为你是什麽大人物,还能让我不惜代价地演一场又一场挑拨白月山庄的戏给你看麽?” “你……”雷鸣宣气结。 “你可不要忘了,你当初是怎麽当上这乐波帮帮主的!”雷鸣宣气得发抖道。 “不劳雷阁主提醒,我自然时时刻刻铭记在心不敢稍有忘记,答应了帮雷阁主寻找素若公子自然也是亲力亲为卖力得很,无奈这掳走素若公子之人甚是狡猾,一直都不肯露出马脚,我也没有办法呀。”易倾寒一本正经道。 “哼,少在老子面前假惺惺的了,你要是真记得是我助你当上这帮主,又怎麽会把我关进这里来?!” “雷阁主,我这也是为你著想啊!” “放屁!” “雷阁主,你难道是不想找回你的素若公子了麽?我这可是准备好了引出掳走素若公子之人的计划,需要雷阁主配合,可是雷阁主做事向来冲动,我怕阁主不小心坏了我的计划,所以才不得已把阁主擒来了这里,暂且委屈了阁主啊。” “哼,你有什麽计划,事到如今你还打算花言巧语骗我?你真把我当傻子骗了吗?!” 易倾寒闻言正色道:“雷阁主,看来你是不打算再找素若公子了,那你就当我没来过吧,易某要走了!”说罢,易倾寒一甩袖从椅子上立起,便头也不回大踏步往地牢外去了。 “易倾寒,你给我回来!你不准走,你要到哪里去?我话还没说完,易倾寒,给我回来!”雷鸣宣的声音渐渐远了,易倾寒却任由他在地牢发疯似的叫喊也决不再理睬他,径直出了地牢不再管他了。只剩下地牢中当班的守卫,大概又得听一天雷鸣宣振聋发聩的叫骂声。 易倾寒出了地牢,便往燕月山庄赶过去了。乐波帮众人先前因为追捕黑衣人之事,燕月山庄的重建工程也耽搁了一段时日,如今黑衣人的身份终於揭破,白月山庄也顺利被灭了,易倾寒心中挂念者,便是燕月山庄之事了。燕月山庄要按照计划如期重建完工,因此这几日易倾寒便命令了大批乐波帮的帮众前往燕月山庄进行重建工程。 当日围杀白月山庄得手之後,雷鸣宣眼见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既没见著素若公子也没见著那美人儿,正想发难,却不料易倾寒先发制人,乘其不备先将他抓了起来便关进了乐波帮的地牢。雷鸣宣不知所以一头雾水,在地牢里又叫又骂,心知是易倾寒耍了自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易倾寒给劈了。谁料隔了一天易倾寒来了地牢,居然还敢对自己花言巧语,而且还说没几句就撂下脸走人了,正是气得不行了。 第一天守卫给雷鸣宣送过来饭菜,雷鸣宣嚷嚷著要易倾寒来见他,见没人理睬自己,甚是愤怒,好似摆脸色似的一掌就把饭菜都掀翻了在地怒吼:“叫易倾寒过来见我,否则老子不吃饭!” 这雷鸣宣敢情还以为这是在自己的地盘啊,居然敢在地牢摆起脸色端起架子来了,那地牢的守卫自然是不理睬他的,饭菜打翻便打翻了,没人理睬他的叫嚷怒骂。雷鸣宣见叫骂了半天没有动静,怒了:“你们都是聋子吗?!叫你们去把易倾寒叫过来都没有听见吗?!老子要是不吃饭饿死了,你们怎麽向易倾寒交代?!” 雷鸣宣如是再三强调了好几遍,终於有一个护卫走过来小声道:“我们不需要向易帮主交代,倒是易帮主早就交代过了,说雷阁主若是想绝食那也无妨,帮主绝对不会阻拦,命是阁主您自己的,死活由您,与我们帮主无关。”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雷鸣宣闻言大怒:“可恶的易倾寒,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那护卫见他又开腔骂起来了,便赶紧走开去又甩下他不管了。 雷鸣宣又叫骂了半日,终究不见动静,也泄了气,心想怎麽叫骂都没用,刚才打翻了饭菜,自己又叫骂了这麽久,著实是饿了,便停止了叫骂道:“来人啊,我要吃饭,给我上酒菜!” 如是喊了数声,没有动静,雷鸣宣怒了:“老子说要吃饭,你们耳朵又是聋的吗?!” 过了一会,一个护卫又过来了小声道:“帮主交代过了,雷阁主一日三餐是定死了的,上一次的饭菜打了就没有了,雷阁主只能等晚上的饭菜了。” “妈的,好你个易倾寒,想折磨老子是不是,哼,等老子出去了,一定把你们统统都给杀了!”雷鸣宣气急败坏道。 那护卫撇撇嘴,不再理睬他。 ☆、(9鲜币)第四十七章 囚禁(2) 第二天,雷鸣宣的叫骂声似乎稍稍哑了些,不过依旧在叫骂。到了中午,守卫端了饭菜进来,雷鸣宣怒在心头,咬牙切齿看向那饭菜,却听那守卫道:“奉劝雷阁主下手之前可想清楚了,饭菜洒了可就没有了。” “你……”雷鸣宣端著饭碗的手气得发抖,飞快扒了一口饭便朝牢门外的守卫“噗”地喷了一口,只见无数饭粒从雷鸣宣口中喷射而出,那守卫冷不防,被喷了一身,不禁愤然骂了一声:“神经病!”便赶紧跑开去换衣服了。於是以後每次来给雷鸣宣送饭,把饭菜送到便立刻转身而走,再不肯多停留一刻,任由那雷鸣宣骂骂咧咧。 雷鸣宣空等了两日都没见易倾寒的影子,到了第三日中午吃过午饭,雷鸣宣好似终於开窍了般,不再继续恶言恶语地叫嚷著要易倾寒来见他了,改口嚷道:“去告诉易倾寒,老子要见他。” 雷鸣宣哑著嗓子又喊到了晚上,易倾寒依旧没来,守卫来送晚饭的时候,雷鸣宣恶狠狠地盯著他,就在他把饭菜放进牢门的时候,突然间飞扑过来一把便把那守卫拽住了,那守卫不防他有此一招,吓了一跳挣扎道:“你这个疯子干什麽,快放开我!” “说,易倾寒到底去了哪里?老子要见他!老子要见他!” “你给我放手!帮主这几日不在帮里,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不在帮里?那他去了哪里?他去了哪里快说!老子要见他,要见他你听见了没有?!我要见他要见他!”雷鸣宣大抵是被关了数日一直没人理睬他,被关得抓狂了,此刻死死拽著那守卫狠命摇晃,歇斯底里地嚷嚷著。 那守卫也有些咬牙切齿起来想要挣脱道:“你这个疯子,快给我放手!你喊再大声也没用,帮主不在啊,放手!放手!”那守卫挣扎再三,终於脱离了雷鸣宣的魔爪,愤怒地回瞪雷鸣宣骂了句道:“疯子!真他妈的晦气!”便转身赶紧走了。雷鸣宣依旧无人理睬,见不到易倾寒。 自从那日在地牢见过雷鸣宣之後,易倾寒就到了燕月山庄再没回江南总舵的地牢看雷鸣宣一眼。然而却每日都有人来报告雷鸣宣在牢里的情状,每次易倾寒都像听笑话一般听得津津有味。 第四日,雷鸣宣的嗓子终於嘶哑了,他蓬头垢面坐在地牢之中,反反复复颠来倒去只有一句话了:“我要见易倾寒,我要继续找素若!” 易倾寒终於不负所望地在雷鸣宣嗓子完全哑掉之前再次踏进了地牢。雷鸣宣余光瞥见易倾寒进来地牢,身子抖了一抖,连忙扑到了牢门前嘶哑著声音咬牙道:“易倾寒!” “哎呀雷阁主,我知道你想见我,我这真的来了,你也不必如此激动,我这几日帮中事务缠身,实在抽不出身来看望阁主,怠慢了阁主还请不要见怪啊。”易倾寒慢悠悠踱进来道。 虽然雷鸣宣心中愤怒,此刻却也早已骂得筋疲力尽再也骂不出声来,便也只作没听见般眨了眨眼勉强道:“我要继续找素若。” “哎,雷阁主对素若公子一片痴情,真是叫人感动啊!”易倾寒故作唏嘘道。 雷鸣宣也不再跟易倾寒废话了,直接道:“易倾寒,你究竟还有什麽计划寻找素若?” 易倾寒见雷鸣宣此刻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嘴角斜过一抹蔑笑道:“看来雷阁主终於想通了,不再口出狂言了,那我就实话和阁主说了吧,那日我与阁主联手前去围杀白月山庄其实是个幌子,我猜那素若公子定然不在白月山庄之内。” “那你还骗我去对付白月山庄,易倾寒你究竟安的什麽心?” “我话还没说完,雷阁主便等不及了麽?还是雷阁主唾沫还没喷够,还想再多喷上个几日?”易倾寒冷笑道。 “你……”雷鸣宣红著眼咽了口唾沫。 易倾寒冷笑一声继续道:“天羽阁主与我率众前往围杀白月山庄,天羽阁正是防守薄弱的时候,这个时候要偷盗到天涎梦云散,岂不是最为容易得手麽,雷阁主?” “易倾寒,你什麽意思?”闻言雷鸣宣脸色陡变。 “什麽意思?我早料到真正掳走素若公子的人也许会派人趁机前往天羽阁偷药,所以事先安排人手躲在凤鸣山帮阁主抓人啊,好替阁主早日找到素若公子,只可惜阁主却不相信我,还直指我欺骗耍弄了阁主,易某真是冤枉啊!” “你……那你找到素若了没?” “哎,可惜啊,的确有人闯上了凤鸣山,不过被抓到的时候,怎麽拷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後居然咬舌自尽了。” 雷鸣宣闻言转了转眼珠,冷哼了一声道:“原来还是没有消息,哼,既然人已经死了,我怎知是不是又是你编出来骗我的?!” 闻言易倾寒顿时沈下脸来:“哼,我一片好意雷阁主不领情就算了,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告辞了!” “等一等,易倾寒!”雷鸣宣咬牙切齿想喊他留下,无奈易倾寒依旧如上次一般一阵风般似的去了,只是这次,恐怕雷鸣宣想骂也没力气骂出声来了。 易倾寒看完雷鸣宣出来,便又回燕月山庄去督促重建工程去了。 ☆、(5鲜币)第四十八章 囚禁(3) 暮色暗沈,阴风凄凉,易倾寒已带著乐波帮人甩袖而去了。只余月吟风一人跪倒在白月山庄废墟中伤心绝望,望著满目疮痍,似乎还不能相信这一切居然是真的。本来自己已准备好了回来见倾寒的,谁知他却等不及了,酿下了如此惨剧,倾寒,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月吟风跌跌撞撞站起身子,拾起那月无垠的佩剑,望了眼倒在地上的焦尸,已是面目难辨,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也如同这满地的焦尸一般,都已被大火焚毁,然而虽然不愿相信却还是不得不相信,一切都已经没了,父亲再也不在了。月吟风寻了一处地,将那佩剑埋入土中,替月无垠立了块墓碑,拜祭再三。 回首立在风中,白月山庄俱已一把火化作灰烬,白月山庄没有了,身负血海深仇,如今还能去哪呢?月吟风黯然沈思,为今之计,也只有前去连云山投靠父亲生前的好友清远堂堂主了。想到清远堂,月吟风不禁想起那日奉父亲之命前去拜见清远堂堂主,却在连云山上莫名被拦劫,自己中了麻药仓促奔逃下山,之後便遇上了易倾寒,也便是因此,从此便和易倾寒一路牵绊至今。月吟风长叹一声,谁又曾料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拜别白月山庄,月吟风扬鞭一马,往连云山去了。 来到连云山脚下,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却惹人感慨万千。月吟风策马上行,而今连云山上依旧风景如画,清静幽雅。如今连云山上似乎并没有发生什麽异常之事,一路通行顺畅,终於行至清远堂前,门人进入通报了堂主,便领了月吟风进了清远堂。 “月公子,你来了!”清远堂堂主言非墨见到他似乎颇有些激动,迎上前来。 “月吟风参见清远堂堂主!”月吟风恭恭敬敬作了个揖道。 那清远堂堂主言非墨比月吟风年纪稍长,却也是少年英气,青春容貌。那言非墨清俊潇洒,眉眼棱角分明,倒也是个极好看的男子,与月吟风相比,眉目间自是少了几分俊美;若与那易倾寒相比,英俊之气又有些不及,然眉目流转之间,也实在算是个妙人儿。 “月少侠不必多礼,呵呵,多年不见,月少侠真是长得越发俊美倜傥了呀!”言非墨见到月吟风真颜,不禁赞道。 “言堂主过奖了,堂主称呼我吟风便可。” “吟风啊,你白月山庄的事我也听说了,乐波帮著实欺人太甚,居然如此残忍毫不留情地灭了全庄上下,你放心,我师父与你父亲乃多年好友,此事我清远堂定然不会坐视不管的,吟风若要报仇,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月吟风眼中闪过一丝阴鹜:“言堂主肯收留我吟风已经感激不尽了,吟风的仇吟风自会处理,不敢劳烦堂主费心。” “也是,吟风,你这几日一定心情不好心中难过,暂且在我清远堂住下好好休息休息调整调整心情,报仇之事以後再提。” 於是,月吟风便暂且留在了清远堂。 ☆、(12鲜币)第四十八章 囚禁(4) 易倾寒仍在燕月山庄监视著山庄的重建工程,望著日趋成形的新建山庄,易倾寒眼中忽的闪现出那白月山庄被大火焚毁的景象来,熊熊大火在眼前蔓延燃烧,易倾寒猛然一惊,仿佛做了一个噩梦般。记忆中的景象又交错到眼前,易倾寒眼神闪烁了几下,皱眉捂住了胸口。 那胸口和肩头被冷如秋抓出的伤口入肉很深,此刻依旧隐隐泛疼,尤其是那左肩的锁骨,被抓得碎裂了好几片,如今虽是已复了位,却还尚未痊愈,稍动一动便酸痛不已。而且那日还在月无垠背後赞了一掌对付冷如秋,内力耗损甚大,内伤亦是不轻。易倾寒右手按著的胸口下,还藏著一样东西,便是那只小巧玲珑的绿玉瓷瓶。月吟风,你与我终成死局了吧? 便在此时,乐波帮的帮众颠颠地又来报告消息了。 “那牢里的雷鸣宣情况怎麽样了?” “启禀帮主,帮主走的第一日那雷鸣宣又哑著嗓子闹腾了一阵子。” “哦?他都闹腾些什麽?” “没什麽,就是不停地嚷嚷要我们去把帮主叫来,说他要见帮主。” “那第二天呢?” “第二天他又叫唤了几声,不过说是他相信帮主的话,要见帮主继续帮他找素若。” “这雷鸣宣还真是有劲得很呐,叫唤了这麽多天都不嫌累!” “可不是,那雷阁主估计是叫累了,从第二天下午开始就基本上不再说话了,直到今天上午好像都没再说过话。” “呵,终於说不出话来了?”易倾寒一笑道。 “只不过今天中午牢里守卫去送饭的时候,发现那雷鸣宣居然像傻了一般,捧著饭碗半晌一动不动,结果後来他竟然突然喷出一口血来,差一点晕厥了过去,现在还在牢里躺著喘著粗气呢。” “喘著粗气,看来暂时还死不了。” “帮主……”那帮众神色犹豫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看他也差不多了,我这就回去再看望看望他,免得他真的被关疯了到时候反而不好对付了。”说罢,易倾寒便离了燕月山庄,又回江南总舵去了。 易倾寒踱进地牢,俨然望见歪在墙角奄奄的雷鸣宣道:“雷阁主,听说你想见我想得都吐血了,我今日特意从百忙之中抽身来看望你,雷阁主,你没事吧?” 雷鸣宣在铺榻上听到易倾寒的声音猛然打了个激灵,一骨碌翻下身挪到牢门口。只见那雷鸣宣被关在地牢数日,奋力叫嚷了数日,那脸上的横肉竟也消减了几分,显得有些瘦削起来,嘴角挂著一缕干结的血迹,头发蓬乱著,模样甚是狼狈。那雷鸣宣张嘴动了几下,好似十分艰难般从喉咙中喊出一句:“我相信你的话了,我要见素若。” “哎,雷阁主就放心吧,似你这般深情厚意,相信你的真心一定能感动上苍,保佑你早日找到你的素若美人儿的。” “我要见素若。”雷鸣宣倚在牢栏上有气无力道。 “我不是说过了麽,那日在凤鸣山上抓到的人已经咬舌自尽了,线索已经断了,雷阁主又著急了麽,听不懂我的话麽?”易倾寒垂著眼看著雷鸣宣道。 “告诉我,怎麽样才能找到素若?”雷鸣宣眼神坚决道。 “雷阁主啊,我已经尽心尽力想尽办法帮你寻找素若公子了,如今对方不露出马脚,被抓的人又自尽了,我也实在是很无奈啊,雷阁主可千万要宽心啊。” 雷鸣宣咬牙道:“你说,到底想怎麽样?”雷鸣宣被易倾寒关在地牢里阴干了数日,终於也忍不住快没有耐心了。 易倾寒见把雷鸣宣修理得差不多了,也便不再说风凉话损他了,悠悠道:“对了,告诉雷阁主一个好消息,虽然素若公子还没有找到,不过那个美人儿终於是露脸了。” 雷鸣宣闻言身子震了震,顿时眼中有些神采道:“那美人呢?” “雷阁主不要激动,我先前不是说过了麽,那个美人其实是白月山庄的少庄主,也就是之前夜闯我乐波帮的黑夜人,这次围杀乐波帮,他果然是现身了。雷阁主,我当日把你抓起来也是为了你好啊,你想啊,要是被那美人儿看见是你带领人马灭了他的白月山庄,他该要怎麽恨你呢?我把你关起来不让你露脸,可是为阁主著想免得那美人儿讨厌阁主坏了阁主的好事啊。” 雷鸣宣闻言脸上抽搐了几下道:“易帮主真是想得周到啊,不过我记得你当初也答应过,除了素若,那美人也要帮我找的,如今既然美人已经现身,那你还不赶紧带我过去见他?” 易倾寒嗤嗤笑了两声道:“雷阁主性急什麽,那美人是现身了,不过他的白月山庄被灭,他现在对我可是恨之入骨呢,而且雷阁主现在这般模样如果去见美人儿,只怕会吓到了他唐突了美人呀。” 雷鸣宣龇牙咧嘴想发作,却无奈嗓子疼得厉害也叫嚷不出声来了,却听那易倾寒又道:“雷阁主不必心急,你就暂且住在我乐波帮吧,待我找到了素若公子和那美人,一定都带来给雷阁主让雷阁主尽情享用。只不过我乐波帮刚刚围杀了白月山庄,人力难免有所耗损,还请雷阁主好好配合,将你天羽阁的勇士借我乐波帮用用,我好早日帮阁主找到你的素若公子和美人啊。” “你……”雷鸣宣一听易倾寒的话原来是想收纳自己天羽阁的势力,登时火冒三丈:“易倾寒,想不到你如此处心积虑,原来是想打我天羽阁的主意把我天羽阁收归己用,哼,你休想动到我天羽阁!” 只听易倾寒冷笑一声道:“哼,雷阁主,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不想以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你还是省省力气少跟我作对了,天羽阁的人早就已经被我收管了,不管你答应不答应都没有第二条路可选择!如果你还想要找你的素若公子,就识相点给我乖乖地听话,否则我连你天羽阁也一起灭了!”易倾寒恶狠狠道。 雷鸣宣闻言大怒,奈何却喊不出声音也使不出力气来,只瞪著一双怒目盯著易倾寒,心中暗想:可恶的易倾寒,敢如此耍弄折磨我,等我有一天出了这地牢,我雷鸣宣发誓,一定要杀了他! 易倾寒见那雷鸣宣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冷冷道:“雷阁主,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不过我会隔三差五地过来看看你,你就待在这里慢慢等消息吧。”说罢便转身扬长而去。 雷鸣宣拽著牢栏低声呜咽:“易倾寒,你敢如此折磨我,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报仇!” 从地牢出来,易倾寒忽的一皱眉,手按前胸,胸口一滞便咳吐出一口暗红色血来,看来受的内伤著实不轻。易倾寒斜眼瞥见远远一名帮众朝自己奔过来,便抬过袖口抹了抹嘴边血痕,缓缓直起身来缓了缓气镇了镇神,冷眼一斜道:“怎麽样了?” 那人迟疑了片刻道:“依旧昏迷不醒。” 易倾寒眨了眨眼,也不看那帮众一眼又道:“月吟风的行踪?” “禀帮主,据属下调查,那日月吟风离开了白月山庄之後便去了连云山上的清远堂。” 清远堂?易倾寒眉略微一皱,多日来的奔波寻找和杀戮,英俊的脸庞更显削瘦起来,搀著一丝淡淡的倦意和沧桑,那一双冰冷鹰目如剪水含霜,望向远方。 作家的话: 额,今天在jj看到读者评论才忽然茅塞顿开,夜弦写了半天了居然不知道自己写的原来是美强!亏我在建文件夹的时候还踌躇了半天想这是什麽类型的说,我晕…… 啊!我居然到今天才知道美强原来是美攻强受啊,我果断小白了有木有! ☆、(10鲜币)第四十九章 清远堂 清远堂的院落果真不负其名,曲廊回错,清幽俊逸,别是一番悠然意境。堂主言非墨专门给他安排了一个清幽雅致的小院落,让他居住在清远堂先舒缓舒缓心情。 清远堂依山而建,小院错落有致,时而山风习习,池塘波泛涟漪,月吟风在清远堂的小院中居住数日,静静思索著过往之事。自己从断崖底下出来之後,便是想设法让易倾寒放弃那乐波帮帮主之位,可惜他不曾答应。後来似乎听说了白月山庄的天涎梦云散遭窃一事,月吟风当时自己也未曾想明白为何白月山庄会发生失窃一事,结果就听闻江湖传言盗贼是自己。 当时知道这是易倾寒为了引自己出来而故意散布的传言,也并未放在心上,便去找师傅为自己解毒,之後下山,便发生乐波帮围杀白月山庄一事,後来再仔细打听之下,又隐约听说白月山庄庄主夫人似乎与那乐波帮易倾寒有仇,易倾寒夜袭了白月山庄对庄主夫人下了冰绝散的毒,後来就直接率人前往白月山庄屠庄。 江湖上传言纷纷扬扬,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月吟风思及那白月山庄失窃和夜袭一事,只是皱著眉头沉思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易倾寒做的,为的只是引出我来?他费尽心思找我却找不出我,所以灭了白月山庄逼我麽? 当日,自己在白月山庄之外看到修罗一般的易倾寒时,心中满是震惊愤怒失望痛心,竟未及问他个清楚明白!他虽做下这等惨祸,却也要找他问个明白才是!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要倾寒亲口对自己说个清楚!月吟风这麽想著,於是思量著不论如何,总要先找易倾寒把事情问清楚。 月吟风正沈思出神,却闻言非墨自院外走来道:“吟风,这几日在我清远堂住得可还习惯?” 月吟风回神道:“是言堂主,吟风多谢堂主这几日的款待。” “吟风不必与我客气,有什麽事尽管跟我说便是。” “谢堂主。” “这几日住在我这後山小院,欣赏山间风景,心情可有好些了?”言非墨一手搭上月吟风肩头亲切询问道。 “多谢堂主关心,吟风并无大碍。” “哎,我师父与你父亲好友相交多年,如今你父亲出了事,我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吟风以後可有什麽打算,倘若要寻乐波帮报仇尽管和我说便是,我一定会帮你的。” “多谢言堂主了,我现下还没有和乐波帮冲突报仇的打算,我只是还有一些事要先弄个明白。”月吟风黯淡著脸道。 “嗯,你的事情你自己先想想清楚也好。” 月吟风想了想道:“对了,言堂主,我尚有一事疑惑,想请教堂主。” “什麽事,说来无妨。”二人边说边走,沿著曲院回廊踱步,山风拂过,发丝轻飘。 “其实吟风数月前曾受家父之命前来拜访堂主,却不料到这连云山上之後,遇到几名奇怪之人……”月吟风便将那日在连云山上遭袭一事细细讲与言非墨听。 “吟风一直心存疑虑,不知那几人究竟是否真是清远堂之人?当日这清远堂中,可究竟发生了什麽事麽?” 言非墨闻言目光似略有闪烁,有些惊讶道:“原来你当日曾来连云山拜访过我啊,害你不幸遭遇匪徒,真是对不住你了。” “此话怎讲?”月吟风奇怪道。 “哼,你那日遇到的那些人根本不是我清远堂之人,他们都是潜伏在连云山上的匪帮,专门假冒我清远堂之人假借各种借口伺机对来往之人进行劫掠!”言非墨略带愤懑道。 “原来他们果真不是清远堂之人,难怪。” “吟风你当日定是著了他们的道,不过幸好的是,前阵子我已经派手下将这一帮匪徒歹人给搜查了出来,端了他们的老巢把他们都整顿干净了,也算是替你出了口气。” “言堂主已经都把他们收拾干净了?” “正是,我连云山上已经被他们捣乱得乌烟瘴气了,平日里看他们不成什麽气候也就纵容了他们,不想他们竟越来越放肆,主意打到我清远堂的客人身上了,所以我才命人一举将他们都收拾了。” “哦,难怪这次上山,吟风再未遇到那些奇怪的人了。” “那过去之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对了,当日你来我清远堂,可有什麽要紧事麽?” “没什麽,只是我向父亲要求想去江湖上走走,父亲便让我先来清远堂拜见言堂主,让我跟著堂主见识见识。” “原来是这样,哎,可惜月庄主他却被奸人所害。”看到月吟风脸色阴沈,言非墨又转言道:“我就不提你的伤心事了,你且继续在我这里住便是,若有了什麽打算,记得告诉我。” “嗯,多谢堂主。”言非墨与月吟风说完话便走了,剩下月吟风一人倚在小院的回廊上发呆。 倘若不是那日那些匪徒对自己起了歹意欲谋不轨,自己便不会与易倾寒相遇,也便不会有後来的那些恩怨纠缠,究竟是庆幸遇上了他还是该後悔遇上了他呢?倾寒,那样一个别扭的人,死死撑著拒绝自己的关心自己的爱,月吟风却觉得自己似乎一点也不後悔遇上了他,一点也不後悔自己对他付出的一切。只是,为何事情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实在是让人心痛! 本来是决心要一辈子对他好的,要慢慢唤醒他那颗冰冷的心,可是那日在白月山庄之外,他对他说了让他滚,说以後再也不要再见到他。倾寒,他会怎麽想我,会对我失望了麽?倾寒,你让我该怎麽办? 月吟风无意识地攥紧拳头,心中却混乱一片,心乱如麻,他不知,自己究竟该怎麽面对易倾寒,究竟该怎麽办。 作家的话: 大家还记得清远堂不? ☆、(10鲜币)第五十章 梦里情难遣(微or伪h?) 易倾寒依旧是猜不透那碧绿瓷瓶中的奥秘。这几日,不知为何又被那些奇怪的梦所困扰了。梦中,老是出现月吟风的身影,还有那羞於启齿的,抵死缠绵。 易倾寒睡得迷迷糊糊中,忽然只觉身上一重,仿佛有一个什麽重物压到身上,接著便是喷上面孔的温柔气息,带著一点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易倾寒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睛,模模糊糊中看到一张熟悉的俊颜,正在自己的面前无限放大,进而逐渐清晰起来,正是月吟风那个该死的家夥! “你……” “倾寒,你想我麽?”月吟风压在他身上,近在咫尺间笑眯眯地盯著他问道。 “你……你怎麽会在这?”易倾寒清醒过来,“干嘛压在我身上,快走开!”挣扎著便要把月吟风从自己身上推开。奈何却似乎怎麽推都推不动似的,月吟风却依旧压在他身上,伸出手去捉住他那双不安分的手,笑意盈眸地盯著他道:“倾寒乖,别乱动了。” “嗯……月吟风你放开我!”易倾寒仍在不死心地扭动著,却不知这般扭动究竟有何作用。若说是想挣脱月吟风,这动作幅度太小,若说是想故意装别扭勾引月吟风,又似乎有些不太合情调。 月吟风却只是静静地盯著他,那灿若星辰般的眼眸中满溢著柔情万种,一时间竟把易倾寒自己也看痴了。 “倾寒……”月吟风深情凝望著身下人略微泛红的俊脸,覆著那红w欲滴的唇便亲了下去:“我好喜欢你……” “嗯……”易倾寒的身子忽的一颤,那人的气息在自己上方吞吐,连带著自己的气息也开始紊乱起来,柔软的唇瓣相互辗转,竟是说不出的美妙感觉,那在自己口中来回游窜的灵巧舌头,让易倾寒忍不住想要抱住月吟风的脖子,狠狠加深这个美妙无比的吻。 “啊……嗯……”易倾寒忍不住呻吟起来。 月吟风一面追逐著易倾寒甜蜜的唇舌,一面探手入他的胸口,手掌游走在他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上,一点点一寸寸,随著亲吻从喉头到肩窝到胸前的那两处美好突起,手也不安分地渐渐抚入那双腿之间的细嫩皮肤上。 “啊……”易倾寒发生不能自抑的愉快呻吟,虽然理智还想著要推开身上的这个人,可是心里却巴不得想要他进一步深入,喜欢他这样抚摸著自己,这感觉真是太美妙了,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的味道,喜欢被他这样抱著,吻著。 “倾寒……”月吟风寻到那欲望之处,开始揉捏起来。 “嗯……吟风……”易倾寒的欲望被月吟风爱抚在手中,禁不住喘息粗重起来,眼神也迷离起来,八爪鱼似地攀附在月吟风身上,伴随著那羞涩的地方被月吟风缓缓打开,易倾寒轻轻呻吟了一声,月吟风听了心头一荡:“倾寒,喜欢我麽?” “嗯……啊……”易倾寒含混著,英俊的脸孔沈浸在情欲激荡中,魅惑的红唇又被轻柔地含住,辗转纠缠,缠绵悱恻。 月吟风温柔地动作著,易倾寒跟随著沈浮,只觉一夜春宵帐暖,食髓知味。 两人交缠间,易倾寒记得月吟风似乎问了自己好多遍,喜不喜欢他?自己每次都只是含混嗯啊著,没有回答。直到最後,他恍惚间听到月吟风的话:“倾寒,你不爱我。” 月吟风离开了易倾寒身体,忽然的空虚让他有些清醒过来,刚才那人忧郁哀怨的声音,他刚才说了什麽? “恩?吟风?”易倾寒微皱著眉,有些不解地睁开了眼看著月吟风,只见他俊美的脸上不再有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黯然。易倾寒望著他那仿佛有些受伤般的表情不禁有些吃惊,却见他已缓缓从自己身上撑起身,一面要走一面还道:“倾寒,你不爱我。” 易倾寒心头一惊,忙伸手拽住他道:“你去哪?” “你不爱我,你一点都不爱我,我要走了。”月吟风悲戚道,已起身披衣下了床。 易倾寒急了,撑起身想要拉住他道:“不要走,你回来!” 月吟风却抽走了拽在易倾寒手里的袖子,一面径直往门口退去一面回头望著易倾寒道:“你不爱我,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你杀了我爹灭了我的山庄。” “不,你不准走,你给我回来!”易倾寒急迫道:“月吟风,你不是说你喜欢我麽?你不是说你要教我什麽是爱的麽?你这样走了算什麽?你给我回来!” “月吟风!月吟风!”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了起来,最终仿佛又重归一片黑暗,易倾寒惊叫著月吟风的名字从床上醒来,有些无措地喘著粗气,一摸额头,仿佛还残留著刚才情欲翻腾时渗出的细汗。易倾寒往下身一探,居然有些湿漉漉的感觉,他竟然真的在梦里那样了! 易倾寒惊骇之馀,不免有些悲愤欲绝的感觉起来。这是怎麽回事,怎麽这几天老是做这种奇怪的梦,可恶! 易倾寒朝四周一望,没有别人,刚才果真只是个梦而已,却不知为何心里仿佛空了一块一般。梦?为什麽要做这麽奇怪的梦?!为什麽每次都要梦见月吟风那个混蛋?!为什麽还每次都梦见和他做了这种羞耻的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倾寒不免咬牙切齿起来。 易倾寒匆匆回忆了一下梦里的事情,还记得月吟风的那几句问话,问自己喜不喜欢他。喜欢?哼!你几个月躲起来不见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还敢撇下我自己走了?易倾寒忍不住握拳一锤床沿,龇牙道:“月吟风,想要我喜欢你,没那麽容易!” 作家的话: 今天双更,晚上还有个免费的恶搞哦 ☆、拍摄现场无责任恶搞 拍摄现场无责任恶搞 月夕倚在摄像机边上无限鄙视地斜眼道:“小寒寒啊,你就不要嘴硬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都天天做梦梦到你家小风风,还不肯承认你喜欢他?” 易倾寒凶恶道:“你他妈给我闭嘴!胡言乱语什麽?!” 月夕蔑视道:“切,你天天做梦跟小风风在床上颠鸾倒凤巫山云雨的,其实你心里可想跟他这麽做了是不是,你不过就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你骗谁呢?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哦,相信大家都看出来了吧,哦?” 易倾寒咧嘴现出锋利牙齿:“你他妈是活腻了不想活了是不是?” 月夕:“怎麽了,心里话被为娘说出来了不爽了?想造反了是不是?” 易倾寒挑眉龇牙道:“靠!几个月不见你还真长胆了呀?你他妈拖了n个月没写剧本没开拍,耽误了我拍戏赚钱害得我整天无所事事天天被那个该死的家夥想尽各种办法占尽各种便宜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敢在这里疯言疯语,信不信老子这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月夕眨了眨眼转了转眼珠一脸奸笑道:“那个,小寒寒呀,娘亲知道你为什麽这麽不爽,来来来,娘亲跟你打个商量好不好?” 月夕一脸谄笑压低声音神秘道:“不如,下次娘亲让你在梦里把小风风压了吧,怎麽样啊?”忽然间只觉身後一阵冷风,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在耳边飘荡:“娘亲啊,你确定你要这麽做?” 月夕回头望著月吟风鬼魅般的脸道:“嘿嘿嘿,小风风啊,娘亲这不正是帮你麽,小寒寒不肯说实话,我帮你套他话啊。” 易倾寒眯著眼道:“是吗?你真的有这麽好心?那我现在就要把他压了……”就在这个时候,月吟风一把扑过来勾住易倾寒的脖子一边把他往床上压一边道:“亲爱的寒寒,我知道你刚才还没有尽兴呢,人家这就来满足你啦,我们不要理这个疯女人了,快点上床吧!” 易倾寒挣扎状:“你……快放开我……嗯……唔……” 月夕脸上一阵绯红:“哦,小风风你好肉麻哦,可是你干嘛要骂我是疯女人啊!!!”月夕望著床上的状况只迟疑了一秒,只听激动的喊声凌空响起:“快!摄像机摄像机!看,小寒寒反……反攻了呀……看,他扑倒了小风风,果断地!激情地!迫不及待地!扑到了小风风!一只手紧紧地把小风风的手高举著压在头顶,另一只手肆无忌惮地在小风风身上到处游走,然後他低头一口咬住了小风风的嘴唇,辗转反侧!辗转反侧!” 摄影师斜瞟了月夕一眼:“你妹啊!你还以为你是足球解说员呀!” 只听床上同时传来两个愤怒声音附带两双要杀人的眼睛:“罗哩叭嗦,还不快滚!” 一个枕头砸了出来,月夕揉揉脑袋晃到摄像机前咧嘴一笑:“大家都看到了吧,其实我们小寒寒是很爱很爱他家小风风的,以下是少儿不宜哦,预知後事如何,请看下集预告!” “诶?下集预告?下集预告在哪?” “……” ☆、(17鲜币)第五十一章 误入山谷 月吟风这几日呆在清远堂无所事事,一面思量著易倾寒的事,一面在连云山上到处乱逛。连云山上风景秀丽,如今正值夏日,林间树木郁郁葱葱,月吟风一路沈思出了後山小院,沿著小道越行越远。山道上阳光明媚,一边是连绵秀木,一边是一座座石砖堆砌的建筑,月吟风在勾栏楼阁间错绕了几回,望见一座楼阁的後面似乎是一片幽静竹林,便走了进去,竹林似乎是越走越往下凹陷的。 月吟风越走越深,再往下时,路面居然越来越陡了,看起来竹林下面仿佛是个山谷,月吟风走了多时回头往上一看,只见那原先的那片竹林早已高高在上遮得只能稍稍望见竹尖了。月吟风又低头看了看山谷下的风景,隐约可见山谷中瀑布倾泻,涧溪流淌,好似是个别样佳地一般。 月吟风沿著斜坡一路而下,本觉这山谷凹陷,沿著这般陡峭的斜坡下来恐怕不易,却见不远处似乎有一条栈道般的竹桥,顿时心中一喜,往那边靠了过去。那果然是依山壁而建的栈道,一路斜向山谷下,那悬空的一旁悉数被山壁上横生出来的树木枝条遮掩了起来,栈道隐藏在树木和山壁之间,倒也安全得很。 月吟风沿著栈道绕著山壁行了许久,终於渐渐靠近山谷底了,月吟风站在栈道的尽头往下一望,只间底下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倘若是一般人等行至此处,便无法再继续下行了,如果就这麽跳下去,恐怕只能跌落在潭水之中。然而幸好月吟风的轻功上乘,这样小小一汪潭水还难不倒他。 月吟风踏出栈道,飘身而下,只见足尖在潭水之上轻轻一点,便轻巧落身在了潭边的岸地上了。潭水中心漾起丝丝涟漪荡漾开去,月吟风回首环顾四周,开始细细打量起这山谷的形貌来。 只见山谷四壁皆被青葱树木遮盖,那来时的栈道便隐在树木中,站在崖底不得而见,对面的山壁上一挂瀑布飞泻而下,珠玉般溅落在山谷底的大湖之中。谷底水湖流连交错,大湖的右侧有一造小亭飞檐,斜斜对著流瀑悄然无声。日光折射到水面上,波光灿烂,耀目四射。沿著小亭再往右侧望去,九曲竹桥横在水面之上连沿而去,一直连通到右侧的又一片水榭楼台。月吟风心下暗暗惊叹这山谷之中居然是别有一番天地的世外桃园。 月吟风慢慢往前行了几步,又往那瀑布的左侧看去,只见左侧也是一片湖水之地,却在那湖心之中,有一高高的峭壁石台从山壁处延伸而出,堪堪伫立在水中。好一派高低错落,湖潭流淌,这山谷景致之美,简直如同仙境! 正沈浸在这一片仙画美境之中,只听一曲少年男子的吟唱隐隐从远方飘荡而来。 巷里当年情意满,兄弟年少只十三, 竹马无鞍,青梅压枝繁,私语相许老长干。 …… 歌声婉转如玉,温柔清雅,月吟风一时间竟听得痴了。月吟风四下看望,欲寻歌声出处,听了多时,只觉那歌声似是从那湖中心的高台之上飘荡而出,便移步往那高台靠去。靠近山壁处有几步台阶,月吟风步上台阶,缓缓登上了高台。 只见那湖心高台之中,一名白衣男子正盘坐中央抚琴而歌,乌发如墨,衣袂飘飞,纤纤玉指在那琴弦之上抹动,面容正迎著台下飞瀑曲桥。 站在高台之上眺望台下景色,便又是一种别样景致,风摇琴动,阔然悠远,月吟风不禁微微一怔。 一曲歌了,那男子余光似乎已看到了身後走上高台的月吟风,停下按弦,缓缓站起转过身来。 正是三月桃花犹带雨,七月槐落沾风轻,一张娇俏容颜之上削鼻高挺,目似流溪,俊眉微蹙,红唇翘抿,七分柔美中透著三分忧郁,衣袂随风一翻,恍似天降谪仙! 月吟风惊怔在当地,不想居然会在这山谷底下遇到这样一名美人男子。月吟风自己便是稀世美男子,眼前这名男子美则美矣,与月吟风比起来,两人却是两种风情。月吟风长期习武练剑,行走江湖,俊美颜容之中尚染著一丝江湖侠气,更具少年英气;而眼前这名男子,则略显英气不足,阴柔有余。 “这……这位公子……”月吟风有些结巴道,仿佛有些尴尬自己闯入了这个世外桃园。 “你是谁?”男子见到月吟风似乎也吃了一惊,但却依旧言语无波,黛眉微蹙疑问道。 “在下月吟风,误打误撞到了这个山谷里来,正巧听到刚才公子的歌声,就循声而来了。” 男子疑惑地打量了月吟风上上下下,尤其是那张美得无语绝伦的脸,似是思索了半晌道:“这山谷是不与外界相通的,你究竟是怎麽进来的?” “额,不与外界相通麽?这山谷的山壁上隐有一条栈道,我从栈道上走下来的。” 男子闻言眼神微变,似有掠过一丝喜色,却又瞬息即逝,又道:“栈道?在哪?” “在下面,公子不知道麽?”月吟风依旧望著那男子惊异道。 “能带我去看看麽?” “额,可以。”尽管月吟风很是惊讶,依旧礼貌道。那男子便随著月吟风下了高台,往他之前下来的那潭水方向走去。 到了那潭水前,月吟风指著上方几丈高处隐隐露出山壁树丛的栈道一角对男子道:“看,那就是栈道,被山壁上的树木遮住了,从这里一直往上盘旋到对面,就是一个陡坡,我就是从那陡坡上慢慢走下来的。” 男子盯著那栈道一角,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神情,月吟风道:“公子难道不知道有这条栈道麽?” 那男子不答他话,却又问:“你是什麽人,为什麽要到这山谷里来?” “我也是在连云山上随处乱走,不小心入了此地的,却不知公子……怎麽称呼?”月吟风终於忍不住问道。 男子盯著月吟风的脸脑子飞速转了转,心想,这男子生得如此模样,难道也是……?但听他言语,似乎又不像是那人带进来的,看他样子,好像不认识自己。 只见男子犹豫了半晌後又镇定道:“我叫思日含,是看守这个山谷的,你无缘无故闯进来,还请你与我说个明白,你究竟是什麽身份,为何会在连云山。” “原来公子是看守山谷的啊,我是连云山上清远堂堂主的朋友,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就投奔言堂主来了,堂主邀我在清远堂暂住,我无事到处溜达,不小心进了一片竹林最後就越走越深到这山谷来了。”月吟风一五一十向思!解释。 思日含闻言,仿佛冷笑了一声,月吟风似乎也没听得清楚,思日含道:“月公子难得误入我这山谷,自是有缘,还请进屋坐坐,有什麽话我们慢慢说。”月吟风正疑惑不解,便随著思!踏著瀑布旁的九曲桥去了那依湖而筑的竹屋前,思日含请他在竹凳上坐下。 “想不到这连云山里还有这样一个山谷别有洞天,真是让人惊讶啊。”月吟风友好一笑道。 思!嘴角微扯:“看来月公子是很喜欢这山谷的景色了?” “恩,这个山谷真是美,简直就如仙境一般。” 思!闻言轻笑一声,月吟风又道:“刚才听闻公子的歌曲唱得真是动听。” “多谢夸奖。”耳畔瀑布潺潺,思!道:“公子喝茶麽,我去沏茶。” 不一会,只见思!捧著一只紫砂茶壶过来,热茶入杯,清香四溢。两人就著茶开始慢慢谈了起来,各自询问了一些事情。月吟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思!似乎是连云山上奉堂主之命看守这山谷之地的,那思!言语之间,不知为何总似乎透出一股忧伤郁结之意,月吟风只觉有些诧异,却也不便多问。 二人相谈多时,似乎聊得很是投机,末了,思!道:“月公子从那麽高的栈道下来,可要怎麽再回去呢?” “这个不难,我轻功不错,要上那栈道容易。” “哦。” 月吟风却疑问道:“思日含公子既是这山谷看守,怎麽竟不知道有那麽一条栈道呢?” 思!眼神飘忽道:“那栈道恐怕是很久以前就有的吧,堂主大概也不知道,何况还被山壁树木遮盖著。” “说得也是,可是我记得公子说这山谷与外界不通,公子你又是怎麽进入这山谷的呢?” “呵,还有密道可以出谷的。” “哦。”月吟风哦了声也没有多问。 二人对饮多时,月吟风心想自己出来多时了,言非墨还不知道自己来了这个地方,也该是时候回去了吧。思!见他开始左右四顾便道:“月公子是打算离开了麽?” “恩,堂主还不知道我闯入了这里,我从这里上去还得走上一些时间,我该回去了。” “公子可会再来?”思日含眨眨眼道。 “我若明日再来,公子可愿再奏上一曲与我听?”月吟风笑道,笑容很美,看得思日含微微一愣。 “呵呵,承蒙公子错爱了,不过公子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麽事?”月吟风好奇道。 “月公子要答应我,今日来到这山谷以及遇到我的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恩?为什麽?”月吟风微微一惊。 “公子答应我便是,此地一般不与外界相通,也算连云山半个禁地,外人本不该进来的。” “哦,思日含公子若是觉得有所不便,那我不说便是。” “那思!明日便等候月公子大驾了。”思!笑道。 “好!” 思!送他至那汪潭水前,只见月吟风一个轻身一纵,脚尖轻轻掠过水面,一旋身果真飞上了山壁,稳稳落在那栈道之上,月吟风回头向思!微笑示意,便顺著栈道往回去了。思!站在潭水旁盯著那栈道一角,一脸沈思。 作家的话: 那个……不知道为什麽,“han”这个字居然显示不出来,都给我显示成了“!”,无奈之下,只好把字打成了“日含”,你们知道的吧,我想要打的是什麽字,悲剧啊,为毛都显示成了感叹号啊! 本来应该自己填词的,不过请原谅夜弦的懒惰吧(不过风寒的主题曲我有填哦),还是引用了小狮子丢丢“长干词”的歌词,完整的歌词就放在这里让大家看了,有兴趣的可以去听听,蛮好听的一首歌。 巷里当年情意满,兄弟年少只十三, 竹马无鞍,青梅压枝繁,私语相许老长干。 及当执手少珠簪,尘灰同赴苦作甘。 佳期如兰,欢娱苦短,两处相见难。 山连远山 听白帝猿声残 故人别去扁舟依稀旧白帆 声声哀 声声寒 风语松涛也摧心肝 朱阁心黯 青鸟且与探看 为问故人记否少时扶云鬟 桃花树 蝴蝶伞 踏青旧事惹心纷乱 月练谁散 桂影映青花盏 清辉盈盈独怜秋夜玉臂寒 如水夜 倚阑干 只将云笺付了轻叹 付了轻叹 西园苔深香紫檀,丛竹两生碧玉竿。 闲思往事,题叶心句,随流向彼岸。 山连远山 听白帝猿声残 故人别时扁舟依稀旧白帆 声声哀 声声寒 风语松涛也摧心肝 朱阁心黯 青鸟且与探看 为问故人记否少时扶云鬟 桃花树 蝴蝶伞 踏青旧事惹心纷乱 月练谁散 桂影映青花盏 清辉盈盈独怜秋夜玉臂寒 如水夜 倚阑干 忽见故人潸然眉展 潸然眉展 ======下面是例行场外====== 月夕:“鼓掌撒花!恭祝我们两位美得惨无人道的小受受终於见面了,月某人正式宣布,小风风的w遇开始啦!” 月吟风清一清嗓子斜过眼:“你说什麽小受受?我什麽时候变成小受受了?” 月夕:“风风表激动嘛,我是指你的外形,你的外形很像受啦!” 易倾寒靠过来阴沈道:“你说什麽w遇开始了?” 月夕装傻状:“就是……那个……小风风的w遇啊。” 易倾寒:“月吟风的w遇?” 月夕继续装傻道:“是的呀,怎麽了?” 易倾寒冷笑一声:“哼,怎麽了?你胆子倒不小哇,天天让我去盯著那座破山庄监工无聊透顶,却敢安排月吟风这个该死的来这什麽山谷搞外遇?”由於易倾寒讲话太激动,一个不小心,把w遇说成了外遇…… 月夕激动得嘴巴变o形:“外遇?小寒寒你是说你承认小风风是你家夫君了?奥,小寒寒你终於承认了娘亲好激动啊……” 易倾寒怒目:“给我闭嘴!” 月夕不怀好意笑道:“嘿嘿,小寒寒你其实是吃醋了吧吃醋了吧吃醋了吧?” 易倾寒愤怒:“靠!谁吃醋了?!你不是说月吟风和那什麽思!公子都是小受受麽,老子正好把他们两个全压了!” 月夕惊呼道:“哦,天哪,小寒寒你怎麽可以搞3p!你这样太对不起小风风了,你怎麽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不可以的哦!” 易倾寒开始龇牙:“那你是什麽意思,难不成你想让月吟风那混蛋当总攻吗?” 月夕奸笑:“嘿嘿,小寒寒你还不承认哦,你就是在吃醋。” 月吟风笑嘻嘻过来搂易倾寒:“倾寒,不要生气了啦,我带你去山谷玩好不好,那里可漂亮了……” 易倾寒一把推开:“滚,去找你的思!公子去,别来烦我!” 月夕:“哦,小寒寒的醋劲还挺大的嘛,好酸哦。这还都没有怎麽呢,就气成这样啦?” 易倾寒咬牙:“难道你还想怎麽样吗?” 月夕:“小寒寒你真是越来越像妒妇了哦,我什麽都没说,我走了哦,你们两个继续,拜拜!” 易倾寒:“你!” 月吟风粘糖一般缠道:“倾寒你不要吃这种飞醋啦,我保证我只爱你一个啦!来嘛来嘛,今天晚上我还让你在上面好不好?” 易倾寒:“滚!什麽在上面,你还敢骗我!你……” 月夕恍然大悟:“哦,原来那晚小寒寒反攻失败了呀,哈哈!” ☆、(11鲜币)第五十二章 再访山谷 月吟风又走了多时,终於从山谷出来,仍然觉得今天的际遇有些不可思议,真没想到这连云山里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那位思!公子,看起来也很有意思。回去之後,月吟风果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山谷一事。第二天,月吟风又去了那个山谷。 从栈道上跳下来,月吟风远远望去,只见思!正坐在瀑布右侧的那个小亭里斟著茶。望见月吟风走过来,思!朝月吟风温婉一笑,示意他在自己对面落座。 两位绝世美男子在这仙境之中当亭对坐,当真美得如诗如画。思!一袭白衣,月吟风一袭青衣。此时正值七月中,谷底除了瀑布湖潭,还依水傍著几棵百年槐树,淡绿槐花时不时悠悠飘下,更是映衬得仙意朦胧。 “月兄早啊。”一杯清茗在月吟风面前悠然飘香。 “思!兄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这谷底麽?” “恩。” “一个人住多久了,不闷麽?”月吟风心里有很多疑问,打算慢慢询问。 “你不说倒也不觉得,你这麽一说,好像是有一点。不过这谷底景色优美,长住此地也算不错,不是麽?” “恩,幸好这里美景如画,居住在此,的确不错。”月吟风如此一说,不免又想到了灭亡了的白月山庄,不免一阵心痛,神情有几分黯然。 思!似乎没有注意到月吟风的一瞬黯然,押了口茶道:“不知月兄遭遇了什麽大事,堂主似乎挺关心月兄的,让你住在清远堂。” 闻听思!又向自己问起了那些事情,月吟风神情更黯淡了,垂头道:“没什麽,那些不愉快的事,不提也罢。” “月兄可是有难言之隐麽,既然月兄不愿说就算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月吟风以为思!误会了。 “没关系,月兄不愿提,可见不是什麽好事,只是我观月兄相貌打扮,想来也是一个一等一的秒人,绝非普通出生,想必月兄来到清远堂之前应该是出自某个武林名门世家吧?” 月吟风叹一口气道:“说给思!兄听也无妨,我原本正是白月山庄的少庄主。” “哦,白月山庄,略有耳闻,想不到白月山庄的少主竟是月兄这般俊美人物,果然不凡。” “思!兄过奖了。”月吟风苦笑道。 “月兄既是出自白月山庄,此番前来投奔言堂主,难道是白月山庄出了什麽事?” 闻言月吟风沈默了起来,思!又道:“哎呀你看,我本说不问你这些事的,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没关系,反正这些事也憋在我心里好多天了,说给你听也许还好受一点。我白月山庄在十几天前,被乐波帮灭了。” “啊!”思!惊讶道:“你们白月山庄和那乐波帮有什麽仇怨麽,白月山庄也算是江湖名门,为什麽会和乐波帮起了冲突还惨被灭庄?” “呵,都是我不孝,惹怒了乐波帮吧,乐波帮的帮主一怒之下就下令围杀白月山庄了。” “白月山庄应该也是实力不错的吧,怎麽会这麽轻易就败给了乐波帮呢?” “是……哎,庄中不幸,正好赶上内乱吧,让乐波帮有了可乘之机。”月吟风想起那想要至自己於死地的冷如秋感叹道。 “哎,真是可惜。”思!亦感慨道:“江湖大概就是这样恩怨纠葛,月兄也别太难过了。” “幸好言堂主的师父是家父好友,留我暂住清远堂,否则白月山庄被灭,我还真是无处可去。” “言堂主的师父是你父亲好友,那想来清远堂和白月山庄的交情应该也不错吧?” “恩。”月吟风应了一声忽又疑问道:“思!兄不是清远堂的人麽,怎麽不知道清远堂和白月山庄的交情?” 思!略微一愣道:“我在这山谷居住久了,也不过问江湖事情,对清远堂的事也不多关心,孤陋寡闻,可是让月兄见笑了。” “恩,也难怪”,月吟风沈思半晌又道:“对了,清远堂为何会造了这麽一个山谷之地,还要派你来顾守此地呢?” 思!颔首一笑:“这山谷可是天然形成,绝非人造呢,大概是历代的清远堂都发现了这样一个风景胜地,所以就当做宝贝一样不让外人进来,怕坏了这里的景致吧。” “说得也是,这样一个仙境胜地,果真不适合外人进来。那又为何独派你一人在此呢?” 思!的嘴角上扬出一个优美弧度,绽出一个绝美笑颜:“呵呵,月兄觉得除了我之外,清远堂还有谁配得这山谷美景呢?” “呵呵,思!兄说得正是,这山谷之景果真是要思!兄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啊。”月吟风也笑了起来。 思!眨眨眼道:“月兄可要听琴?” “当然,你昨日那曲唱得婉转动听,我还想再赏一遍呢。” “那思!就献丑了。”思!捧过古琴,袍袖一震,玉指按弦,朱唇轻启,那悦耳歌声便伴著他眉梢一点忧愁从喉间荡出。月吟风静静而听。 …… 桃花树 蝴蝶伞 踏青旧事惹心纷乱 月练谁散 桂影映青花盏 清辉盈盈独怜秋夜玉臂寒 如水夜 倚阑干 只将云笺付了轻叹 付了轻叹 …… 一声叹息,仿佛入了心间,思!的眉宇间,总有一股不明缘由的愁怨,却不知他心中又有些什麽故事,只是让人觉得他心中仿佛也藏了许多心事。 “思!兄这歌声中,好似有一股淡淡哀愁之意啊。”月吟风感叹道。 思!低眉颔首,将那古琴抱到一旁,脸上神色淡淡:“也许吧。” “思!兄可有什麽心事麽?” “呵,不过是怀念故人所作的一首曲子罢了。”思!云淡风轻道,月吟风见他神态,也不多问了。 二人又聊了一会,思!道:“月兄,我向有从未时起就要休息的习惯,月兄不妨也早些回去,免得让人瞧出你来了这里。” “哦?思!兄居然还有这习惯?” “恩。” “那好吧,我便不打扰思!兄休息了,我这便走了。”月吟风起身告辞。 思!望著他离去的身影,眼中冰冷神色,心想,哼,我哪里有什麽从未时开始休息的习惯,只不过那人每次要来都是在午後,不想让他发现你来了这里而已!思!又望向那潭水上方数丈处的栈道,眼中闪烁著意味不明的神色。 ☆、(9鲜币)第五十三章 思日含公子(一) 连日来二人就这麽来往交谈,竟也混得如同相熟的好友一般了,月吟风只觉得思!身上有一股飘飘世外的味道,却不知为何又掺杂了一丝悲伤哀愁,甚是吸引人。他自己近日来一直都在为易倾寒灭了白月山庄的事心烦意乱,也乐得经常来山谷找思!说话,好似这样心里便暂时安定一些,可以稍稍减轻一下那份悲痛。 这日,月吟风又来了山谷找思!聊天说话。因为思!说过他每日下午都要休息,到了中午,月吟风便像往常一样走了。到了午後,思!一人百无聊赖般独坐在竹屋前延伸到湖面上的石桌竹凳上,漫不经心地拨弄琴弦。思!没有唱歌,只是一曲断断续续地幽幽奏著。 男子在密道中缓缓而行,拐过几个弯穿过几道门,到了末,用手一触机关,眼前的石门便往两侧移了开去,男子掀开竹帘,走了出来,正是山谷底下竹屋的後苑,溪水潺潺。男子沿著台阶走下,似是轻微叹了口气,便绕著屋侧走到竹屋前面去了。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一袭白色的柔弱身影。男子身著一袭青黑华袍,镶金墨色腰封之上,低低悬著一枚墨玉,黑发高挽,束著墨玉云纹冠,俨然是一派尊贵且有身份的模样,而且更妙的是,虽然气派却丝毫不觉张狂,稍稍带著一丝沈稳。他身上没有佩剑也没有带任何武器,举步朝思!走去。 思!抚琴的手略略停了下来,似乎感受到了身後之人的靠近。思!停下了抚琴,身後男子也未开口说话,两人就这麽沈默著,空气仿佛有些滞碍,过了一会思!似乎有些不耐这沈默,起身回头道:“言堂主今日前来,又有何事?”声音冰冷,面无表情。 “我……多日不见,我只是来看看你……”来人竟是清远堂堂主言非墨!言非墨有些结巴道,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几点槐花飘落,悠悠打在琴弦上,思!缓缓举袖拂去。 “那现在看过了,言堂主若无事就请回吧。”思!捧起古琴欲往竹屋走。衣袂擦过言非墨身边,言非墨忽的有些惊心,回头犹豫道:“素若……是不是我扰了你弹琴雅兴?” 素若!原来这数个月来天羽阁阁主雷鸣宣挖地三尺都找无踪迹和易倾寒满江湖传播中毒谣言也没能引出来的素若公子,就是深深隐藏在连云山山谷谷底的思!! 思!,他竟然就是素若!难道他是被这清远堂堂主言非墨掳了去的? 只听素若冷笑一声:“是,言堂主可以走了麽?” 言非墨脸上神情复杂,面色有些发青:“素若,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我并不是有意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这麽快就赶我走?我……我想和你说说话。” “言堂主想说什麽,请赶快说。” 言非墨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话来,又沈默了半晌,好似还在踌躇该怎麽说,却听素若不耐烦道:“言堂主既然无话,不想我赶你走就请自便吧,我要进屋休息了。”说著便又挪步往竹屋走去。 “素若……”言非墨追上一步,想要拉住思!,待到拽住了他一角,又好似触了禁物一般要放手却又不舍得放手。 “不是说过不准碰我的麽?”素若将衣袖一甩皱眉道,脸上掩不住的厌恶之色。 言非墨看著眼里,只觉心头一痛,放开手去:“素若……你真的这麽恨我麽,不能原谅我?” “我早说过了,你不必费什麽心思了。” “素若,我那日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被人下了药,我不是要故意那样伤害你的,我不知道你竟会因此恨我成这样,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是死也不会碰你的。”言非墨万般痛苦道,英俊的脸上满是悔恨之意。 “哼,做都做了,自然说什麽都可以。” “不是的,我是真心想跟你说对不起的,我真的很後悔。” “何必呢,言堂主掳我到此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你眼见我不吃硬的,便来软的,你装了这麽多天好人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得这麽辛苦,我都免不了要感动了呀,真是佩服堂主了。” “素若,你真的只是这麽想我的,你还是不肯相信我的好意?” “哼,你有什麽好意,你现在对我恭敬不敢冒犯我,为的还不是那个目的?你心里想要的还不是那龌龊事?!”素若瞪著言非墨冷语道,一脸不屑。 “我……”言非墨一脸难色,欲言又止。 “哼,横竖都是一样,装什麽伪君子,那雷鸣宣当日还比你强些,心里怎麽想的就怎麽做了,一点遮掩都没有。” 闻言言非墨身子一颤,露出一个痛苦色:“素若,你怎麽这样讲,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知道你受了好多苦,都是我不好,我……” “哼,你若要继续装你的好人也随你,我正好乐得清静。” “素若,我没有装,我是真心的……” “真心?呵呵,你拿真心做幌子心里却还不是想著要行那档子事!你若是真心,那就赶紧收起你这副伪善的嘴脸想干什麽乘早干了,要是不想干就干脆把我放了,不要在这里跟我磨蹭!”素若轻蔑道。 “素若……我……我不能让你走……” 早料到他会这麽说,素若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甘心放了我的,恕我不想跟你废话了,堂主请自便吧。” 作家的话: 大家还都记得素若公子吧?所有的事情都是由素若公子失踪引发出来的有木有!素若公子终於露脸了,真不容易啊~ ☆、(7鲜币)第五十三章 思!公子(二) “素若,我不让你走,是担心你,你不会武功,又生得这样……出众,一个人在外会不安全……” “不用跟我假惺惺的,你不过是怕我这样的美色落到了别人手里,不甘心而已吧?”素若望著言非墨轻佻道。 “不,不是的,我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危,我对你没有……” “难道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麽?”素若斜眼盯著言非墨苦痛的脸,似是在看他表演好戏一般。 “我……我是不该,我原以为……我……”言非墨表情痛苦地自言自语著:“我原以为我可以……可以……却没想到会发生了那样的意外让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素若冷哼一声,也不理会他的自语,言非墨忽又抬头望著他深切道:“素若,你要我怎麽做才肯原谅我?” 素若想了半晌道:“原谅你?好啊,你不是说那天是个意外,你是被人下了药不是故意的麽,那究竟是谁给你下的药,你去给我把他杀了啊。” 言非墨闻言,痛苦的眼眸中忽的闪过一丝惊恐:“不……我不能杀了他……” “哼,既然如此那你就快滚!”素若再不看他,径直走进竹屋,‘砰’地关上了门。 言非墨急切地追到门外,也不敢进去也不敢敲门,只站在外面焦急地解释道:“素若,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啊,的确是那个人给我下的药,可是他在我清远堂这麽多年,一直伴随我左右,不但为清远堂立过不少功劳,与我也是相交多年的好兄弟。他这次不顾兄弟情义暗算我,我虽然恨他,却实在不能下狠手杀了他。我知道是因为他害得我做了伤害你的事,可是我已经废了他的武功把他逐出清远堂了,素若,我求你,不要这麽恨我好不好?” 素若在屋内静静听他说了这大堆话,依旧无波无澜道:“想要我不恨你,除非你杀了他,否则休想要我原谅你!” “素若,不要这麽逼我,我有我的苦衷……”言非墨有些哀求般道。 “谁管你有没有苦衷,谁知道你不舍得杀他,是为的哪般。” “素若,我不是不舍得杀他,我是真的……不能杀他,他是曾经救过我一命的,我不能对他下手,我对他没有什麽别的想法,我心里是只有你一个的,你不要误会!” “哼,你心里怎麽想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仇人。我现在身体不适,你赶紧走吧!” 听闻素若说自己身体不适,言非墨更是心焦了:“素若,你怎麽了?你哪里又不舒服了?” 只听屋内传来数声咳嗽声,接著便似乎听到一声呕吐声,言非墨心下大骇,连忙敲门道:“素若你怎麽了,是不是毒又发作了?你开门,让我进来看看你好吗?”言非墨敲了一阵,素若没有搭理他,只是继续咳得厉害,言非墨急了:“素若,你让我进来看看你吧!”说著便急急把门一推,言非墨用力过猛,那门发出一声骇人巨响。 言非墨奔进竹屋,扶住了口呕朱红的素若:“素若,你又吐血了,你别动,我帮你输真气。” 素若呕了几口血,一脸疲惫虚弱态,也顾不得去挣脱言非墨的手了,言非墨打横抱起素若,急步把他抱到床上。这身子,真是瘦弱啊,托在胸前,轻飘飘地跟要羽化了似的。 言非墨贴著素若的手掌,一股真气灌入心脉,过了半晌,素若似乎渐渐好转了过来,不再咳嗽也不再呕血了,脸色稍稍显得有些苍白。 “素若,你觉得好些了麽?”言非墨关切道。 素若冷冷睁开眼不说话,言非墨又道:“你放心,解药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弄到的。” “你去向雷鸣宣开口要,他很爱我,他一定会给你的。”素若面带邪笑道。 言非墨闻言脸色一沈,眼中流过一抹心痛。他还记得当日他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说他不恨雷鸣宣,他爱著雷鸣宣,他不要他为他报仇!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言非墨从素若床上起身,哀怨地望了他一眼便退了出去,绕到屋後又从那个密道离开了。 素若望著言非墨离去的背影,又兀自冷笑了两声,这个人,真是虚伪可笑得紧!看,他果然不肯去向雷鸣宣求药,就是怕雷鸣宣知道我的下落,就是想独占我!看到他眼中心痛的目光,素若便觉到一丝报复的快感。 ☆、(11鲜币)第五十四章 哥哥的独白(一) 言非墨神情寡欢地离开了竹屋走进密道,那一日的种种情形又浮现在眼前,自己对素若所做下的事,还有素若对自己说过的话。 素若,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不知道,你从来都不知道自从十三岁那年我离开你前往翠云山拜师学艺之後我有多想你。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求得师傅同意回来看你却惊闻你们遭遇了匪徒,爹娘全都被杀,而你则被匪徒带走不知所踪时,我有多心痛多心急。这麽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找你啊,我的若儿,我怕你死了,我怕你被坏人欺负了,我只想把你找回来好好地疼爱你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若儿,我是你哥哥呀,我是你的素!哥哥你忘了麽,你不记得我了麽? 後来,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你的消息,却是听说天羽阁的雷鸣宣有一个叫素若的男宠,你知道麽,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痛得都快要死掉了。我真希望那个叫素若的男宠不是你,不是我的若儿,我的若儿,怎麽可以给人玷污,怎麽可以做别人的男宠?!可是又希望那真的是你,这样我就终於找到你了,终於可以把你找回来了,终於可以再见到你再也不和你分开了。 结果,你真的是,真的是那雷鸣宣的男宠!你知道麽,那一刻我心痛、愤怒,恨不能就杀上天羽阁杀了雷鸣宣把你带走。那日,我和慕云轩去天羽阁悄悄把你劫回来,可谁知道,那慕云轩居然趁我不备给我下了媚药!我与你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你,素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更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从十岁那年起,我就爱上了你了,我喜欢你的一颦一笑,我喜欢你被我抱在怀里叫我哥哥,从那时起,我只想此生与你不离不弃相伴终老,我只想要你是我一个人的永远伴随我左右。我以为我离家拜师学艺,待到几年後武艺学成我就可以永远保护你和你在一起了,可是我从没料到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居然已经不在了,被人劫走了! 那日,我看著朝思暮想的你的脸,我身上又被那慕云轩暗算中了媚药,我实在是太想念你太爱你了,我已经快被十几年压抑著的欲望折磨疯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我居然无视你的哀求你的哭泣,把你狠狠地压在身下欺负了你,伤害了你。当我终於清醒过来看到你身後淌下的鲜血时,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对你做了这麽可怕的事情。我想要後悔,可是已经晚了。我看到你决绝的冰冷无情的脸,我知道我完了,我犯下了滔天大罪,你对我罪无可恕。 你一定把我当成了觊觎你美色的无耻恶徒色鬼,所以才费尽心思不怕死地把你从凤鸣山上雷鸣宣的眼皮底下劫走了,还把你藏在这麽隐秘的地方不让任何人接近你,发现你。你一定恨我,恨死我了,恨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你一定以为我是个禽兽。若儿,我的若儿,看到你那日看我的眼神,我真的好心痛,当你问我是谁的时候,我想我本来可以高高兴兴地告诉你我是你哥哥,我把你找回来了,可是我不敢告诉你我就是你哥哥,我怕,我好害怕要是你知道了我是你哥哥却对你做了这样的事,你会不会更恨我,再也不愿理我了。 我一再地跟你说对不起,可是你不信我,你不肯原谅我。我对你说我要帮你报仇,我知道一定是雷鸣宣强迫了你的,你受了很多苦,我一定会帮你杀了雷鸣宣报仇,可是你却居然告诉我,那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你一点也不恨雷鸣宣还反而爱著他,你说我强暴了你你恨的人是我。你知道麽,那一刻,我的心都碎掉了,我再也不敢抬头看你的眼神,害怕看见你那鄙夷厌恶的眼神,我逃了,逃走了。我不知道该怎麽跟你解释,不知道该怎麽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我这十几年来的爱恋思念,在那一刻破碎得彻彻底底,我什麽都没有了,我竟然失去了你,我以为我终於找到你了,结果竟然是完完全全地失去了你。 我把你带到了连云山里最漂亮的幽檀山谷,让你住在那里,那个山谷是我为你而留的,在我的心里,我始终认为只有我的若儿才配住在那样美丽的山谷里。我还希望著有一天你可以原谅我,原谅我对你做过的事。我惴惴不安地去山谷里看你,你依旧对我态度冷漠,说不上几句话就骂我或是赶我走。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向你承诺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碰你,也不会逼迫你做任何你讨厌的事,可是你还是对我嗤之以鼻。我不知道我究竟要怎麽做才能弥补我犯下的过错,还是在你心里早已认为我已万劫不复再无原谅我的可能? 我试著向你解释事情的真相,我想告诉你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告诉你说我也是被人暗算下了媚药才会犯下那等滔天大错,你却始终不肯原谅我,甚至你还把我的这番话当做是我故意要为自己开脱欺骗你的。若儿,你不相信我,一点也不愿相信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了,不知道该怎麽样才能向你解释这一切的过错。 这一切都是那个慕云轩搞得鬼,他跟在我身边十几年了,是我清远堂的副堂主,曾经为清远堂立下无数功劳,他与我也是十几年的好兄弟,我简直不能相信,他竟然会暗算我对我做出这种事。我很愤怒地找到了慕云轩问他为什麽,要他给我做出解释,那日他的回答,却让我震惊了。 其实那日慕云轩随我一起上凤鸣山时,他看我的眼神就已经有些说不出的异样了,只是那日我太紧张激动了,丝毫没有察觉。 那日难得雷鸣宣带著你在凤鸣山上游玩,我和慕云轩好不容易逮著你说要方便一下离开雷鸣宣身边的机会,迅速劫了你便走。慕云轩对我说,他之前探查好了凤鸣山的地形,如果从後山的瘴气林里穿出去,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凤鸣山。他递给我一粒药丸,说是可以抵挡树林里的瘴气,我对他递过来的药丸丝毫没有怀疑过,而且还为了赶时间,我仰头就吞了下去。却不想那一粒药丸,却叫我从此万劫不复。 作家的话: 素若公子好歹也失踪这麽久了,关於他的事情我也该好好交代一下呢 ☆、(15鲜币)第五十四章 哥哥的独白(二) 我愤怒地去找慕云轩,在清远堂里找了个遍不见他人影,最後下人说看见他晚饭过後去了後山的竹林里,就跑去竹林一看,他果然在那,正倚在竹竿上喝酒。 慕云轩远远便看见我来了,也不惊慌也不讶异,仿佛早就知道了我会来找他一般。他暗算了我,见到我居然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淡定样子,我心头怒火更盛了。 “慕云轩,我问你,当日在凤鸣山上,你给我吃的究竟是什麽药?” 慕云轩就坐在地上背靠著竹竿,一手抓著酒坛,斜眼望向我,嘴角一翘道:“那美人滋味应该不错吧?是什麽药,你难道还不知道麽?” 看到他这样一幅表情说出这样一句话,我登时只觉怒火直冲脑门,冲上前就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愤怒道:“慕云轩,你这个王八蛋!你居然敢暗算我给我下媚药?!说,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害死我了!” 慕云轩却毫不在意地任由我扯著他的衣领笑道:“你不是喜欢他麽?你不是想了他十几年了麽?你对他日思夜想想得差点就要疯了,想必这里也早就等得迫不及待了吧,兄弟我这不是好心成全你,让你把那美人吃到嘴麽?”他说著,竟还拿手朝我那里拍了拍。 如此轻佻的动作,我大怒,一巴掌朝他脸上扇过去:“慕云轩,你这个变态!你还有脸跟我说兄弟?!你明明知道这样做只会激起他对我的恨意,你为什麽还要这麽做?你到底跟我有什麽仇,要这样陷害我?!”我咆哮著。 慕云轩被我掴了一巴掌,半边脸登时通红,只见他拿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干笑了一声回过头望向我,忽的把手里的酒坛往边上一掷:“媚药就是我下的,你想怎麽样?” “你……”我差点没气得背过去:“慕云轩,我跟你无冤无仇,你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要这样跟我作对?!你说,你到底是为了什麽?!” “为了什麽?呵呵,效果果然很好是不是,他一定恨透你了不理你了是不是?这就是我的目的,怎麽样?”慕云轩一脸无所谓地望向我,他脸上的神情,只让我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慕云轩!”我龇牙扯起他前襟,一把把他摁在竹竿上。 “怎麽,想杀我泄恨?”他玩味道,眼神还带著轻佻的笑意。 “慕云轩,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的手掐进了他的脖子,我怒目与他对望著僵持著:“说,为什麽你突然这样做?我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望著我的眼神仿佛有一瞬的柔和:“呵呵,非墨,我跟了你也有十几年不是?” “没错,跟了我十几年的好兄弟,居然一朝背叛暗算我,我连想都没来得及想明白就被你玩死了,我倒想要你给我说个清楚明白!” “谁叫你这十几年,眼里心里只有那一个名字叫做‘素若’的人,我跟在你身边,你却从来看不到我。” “你说什麽?”我愤怒中隐约有些惊讶起来。 他盯著我,仔仔细细看了半晌,那眼神有些刺目,我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突然,我只觉身子向前一倾,慕云轩的脸居然就凑了过来,他的唇压上了我的 ,仿佛是狠狠地,深深地吻了我一下。 “非墨,我爱你!”他望著我笑意盈盈道。 “慕云轩,你……”我震惊当场,顿时语塞。 半晌我才稍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慕云轩,你竟然……”我脸一阵红一阵白,简直不知道自己是震惊多还是愤怒多了。那慕云轩适才吻了我,此刻却仿佛什麽都没发生似的,还一脸的云淡风轻。 我把深思从刚才的那一吻上收回来,继续刚才被中断的思绪:“这麽说,你看到我把素若救回来,你是嫉妒了?你嫉妒我喜欢他,你不想让我和他在一起,所以你要想这法子来害我,让他恨我?” 慕云轩哈哈笑了起来,我第一次发现,慕云轩的笑容竟是这般惊心动魄又荡人心魂。 “没错,我爱了你十几年,你心里却从来只有一个素若,现在你终於把他找回来了,我怎麽能甘心?我不甘心啊,我嫉妒啊,我恨啊,我不想看见你跟他在一起亲亲我我,所以我给你下了药,我要让他恨你。” “慕云轩,你这个疯子!”我气不过,反手在他另外半边脸上又是火辣辣的一巴掌。 被打之後,慕云轩又缓缓转回脸来,嘴唇有些发肿,嘴角也破了,挂著一丝血,在暮色中显得魅惑无比,直看得我心惊。 “慕云轩,我真想不到你居然……”我忽然不知道该怎麽说下去,十几年来,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他对我的心意,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心里只想著素若? “我解释完了,你想怎麽样?”慕云轩看著我震惊的脸平静道。 “慕云轩,就算是这样,你这麽做,岂不卑鄙麽?你这样做,又有什麽好处,难道你还指望我会因此就爱上你麽?”我气得哆嗦道。 “哈,你当然不会因此爱上我,看样子,你只会因此恨我。” “你既然知道你还这麽做?枉我还信任你把你当兄弟!” 没想到慕云轩却冷哼了一声:“哼,反正不管怎样,我知道你心里是只有你的素若公子了,我既然爱你,自然就不能对你们视若无睹。” “你……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结果就是用这种卑鄙手段来拆散我和他麽?你这样害我,就是你所谓的‘爱’麽?” “没错,你现在知道了我对你做的事,你自然是只会把我当仇人不可能会爱我的了,不过反正你也没想过要爱我,你既然不爱我,我现在也不会再继续爱著你了。只不过我曾经就是爱你,如果要我就这麽眼睁睁看著你和他好就此放弃,我也办不到,所以,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不会成全了你们。” “你……”慕云轩的一番话让我心惊心寒,我没想到他竟然是存了这样的心,仿佛是同归於尽的心。 “就算我不爱你,你也不怕我恨你?”我颤抖著声道。 “既然你不爱我,我又何必在乎你恨不恨我呢?反正结果都一样。”慕云轩依旧是一脸无所谓道,我想我算是明白为什麽我刚过来找他的时候他为什麽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了。 “慕云轩,算你狠!”我咬著牙沈声道,我算是见识了。 “能爱的时候我便爱,不能爱了的时候我也不会勉强,非墨,你认识了我十几年,恐怕还是不够了解我吧?” 我冷笑一声:“慕云轩,我果然是不够了解你,你说爱便爱,说不爱便不爱,我简直怀疑,你对我的爱可有半分是真!” 闻言他脸色徒然一沈,阴森森地有些吓人起来,我望了望他的眼神吃了一惊。 “你不相信我?”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恐怖起来,我不由心里颤了颤,只听他又道:“是啊,你一定不相信我这麽快就想通了不爱你了吧,你一定以为我应该像那些怨妇一样整天以泪洗面地哀伤自己失恋了是不是?” “你的确变得……太快了些……”不仅仅是他对我的感情,更是他与我的关系,一夜之间从好兄弟变成了仇人。 他兀自笑了一声:“没关系,反正现在事情也这样了,横竖就是这个结果,我们也不用再去纠结那些个过去了。” “慕云轩,你这样害我,就算你现在不爱我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想要怎麽样呢,杀了我麽?”慕云轩仰著脸道,丝毫没有怕的意思。 我沈著脸艰难道:“你以前救过我一命,我不会杀你,但是你如今做的这件事,我定然不能饶过你,我要废了你的武功,把你逐出清远堂。” “呵,你不杀我?我本来还以为你会为了你心上的那个人杀了我呢。”他依旧笑嘻嘻道,看不出一点不愉快来。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只是不想欠你一条命!”我正色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动手吧。”他淡淡道,眼神中并无害怕之意。 我眼中忽的凶光一凛,手掌覆上他的天灵盖。他嘴角一弯,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好似很愿意接受我接下来的动作一般,我一阵心惊。手下真气催动,内劲透过头盖骨直直灌入他体内,只听他似乎闷哼了一声,身子颤了颤,嘴角挂下一抹血,就这样被我废了武功,没有一丝反抗。我还有些愕然,似乎还没能对现在的情况习惯过来。 “也好,这样就算两清了。” “从今以後,你不再是我清远堂的人,也不许再踏足连云山半步。”我冷冷道。 “不会再回来的了,放心!”慕云轩最後抬头望了我一眼,嘴角还是那一抹无以名状的微笑,忽的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云轩,他就这样被我废了武功离开了麽?从今以後,再也不会来了?就这样算是惩罚了他?我还站在原地,有些发愣。一直到许多许多年以後,我才终於明白,他当日是用这一颗媚药,埋葬了他十几年的爱,成全了他爱了十几年的人。 ☆、(6鲜币)第五十四章 哥哥的独白(三) 了解了慕云轩的事後,我心里一直都堵得慌,也不敢对你多做解释,生怕你怨恨慕云轩,一定要我把他赶尽杀绝。你在幽檀谷住了几个月,江湖上却忽然传出消息,说天羽阁的雷鸣宣在自己的男宠素若公子身上下了独特的毒药,每三个月发作一次,发作时必须要服用天羽阁的天涎梦云散才能安然无恙,否则就会口吐鲜血,浑身抽搐直到血尽人亡。我当时听说了这个消息真是又惊又怒又急又怕,虽然我怀疑这也许是雷鸣宣为了找你出来而故意设下的阴谋想要引我出来,可是我又不敢不信,害怕你是真的中了这毒。 若儿,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到,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哪怕你天天在这幽檀谷里恨我不理我,我也不想让你离开。我一直瞒著你,费尽心思替你找那天涎梦云散,其实我一直祈祷著,希望你没有真的中毒。 可是那天,我来山谷里看你,当我走出密道的时候,我听到了你在唱歌,唱得好哀婉。我离你隔得太远,听不真切你唱的什麽,可是你那一袭白衣立在风里的柔弱模样,真是看得我心痛万分。你一曲歌毕,竟然呕血了。我本来不敢出来打扰你的,可是看到鲜血从你嘴角挂了下来,我惊慌了,顾不得什麽飞奔到你身边,抱起你,触目惊心的红有如晴天霹雳。 若儿,雷鸣宣他真的给你下了毒,你真的呕血了,毒发。我一时间没有解药,只能输给你自己的真气,暂时稳住你的心脉,缓解毒发。我问你是不是真的中了雷鸣宣的毒,你说只要把你交还给雷鸣宣就能解毒了,我没有答应你,因为我无论如何不能再失去你,你居然望著我笑,你在讥讽我,你在笑话我,你的笑容那麽美,可我却看得心如刀绞。 我没有和雷鸣宣正面冲突,我不想让他知道你在我这里,可也不敢杀上凤鸣山,你说你爱他的,我怕,我怕我这麽做你会更恨我,虽然我很心痛。你的毒必须要天涎梦云散才能解,雷鸣宣一定不会给我,所以,我找到了那个女人,冷如秋。 之前,冷如秋就找到我要和我做交易。他告诉我他其实对那月吟风恨之入骨,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她说用一个消息和我交换,要我配合於她,说月吟风数日之後会前往清远堂拜访,要我到时候想出办法骗月吟风回去白月山庄拿取那藏於密室之中的天涎梦云散。而她给我的消息,正是你身为雷鸣宣男宠的消息。 我答应了她,然而那几日我正忙於想办法把你从天羽阁雷鸣宣手上救回,而连云山上又长久有匪徒出没,那日我并未等到月吟风前来拜访我,并不知道他发生什麽事,後来素若找回来之後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自然是没有心思再管那冷如秋。不过後来她也没来找我询问,不知道月吟风究竟发生什麽事,看样子好像仍然中了她的圈套,被她安排的好戏逮个正著。直到今日月吟风山庄被灭前来投靠我,我才从他口中得知当日他没有前来拜访我其实是被连云山的那些匪徒暗算了。 正因为冷如秋和我的这个交易,我才知道原来她并不是什麽好人,原来她一心妒忌著月无垠的原配夫人,一心想置他的儿子於死地,也才知道原来她白月山庄藏有一盒天涎梦云散。 若儿,我看到你毒发呕血,又不能找雷鸣宣拿解药,便想到了白月山庄的天涎梦云散。於是我又找到了冷如秋,想要她交出天涎梦云散。 作家的话: 下一章就要揭开之前白月山庄的几场闹剧之谜啦~ ☆、(14鲜币)第五十四章 哥哥的独白(四) 冷如秋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就交出天涎梦云散,於是我威胁她:“月夫人,反正你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交易,你的底细我清楚得很,老实告诉你吧,这天涎梦云散我是要定了,你若是不肯给,就休怪我不客气,我想你应该不希望月庄主知道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情吧?” 冷如秋不甘示弱道:“哼,言堂主这是要威胁我麽?你可别忘了,当日之事言堂主也是合谋,你把我们的勾当说出去,岂不是也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冷笑一声:“实在是不好意思,当日我其实没有见到月吟风来清远堂,所以月夫人的勾当我并没有参加。我到时候就对月庄主说,是你威逼利诱要我跟著你一起谋害他儿子,我得知此事之後觉得如此作为有负我与他白月山庄的交情,所以没有答应跟你合谋,并将你告发於他。” “哼,胡说八道!”冷如秋闻言怒道:“月吟风没有去拜访你,你这是骗谁呢?!他那日晚上正是偷偷回来白月山庄意欲闯进密室偷药,不是你唆使的是谁?” 我眼神微变道:“哼,我不知道月吟风当日没来拜访我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事,不过以我和月庄主的交情,他未必不信我,而且如今江湖传言月吟风已经死了,想必真是被你害死的吧,月庄主爱他原配夫人心切,只要我稍稍一挑拨,要他相信你是因为嫉妒要置月吟风於死地,又有何难?” “哼!言非墨,你竟敢威胁我?!”冷如秋有些恼羞成怒了。 “月夫人不必激动,我也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我想要的只不过是那天涎梦云散,而且据我所知,月夫人似乎和那乐波帮的易倾寒也大有仇怨,不如我讲个一箭双雕的计谋给夫人听听如何?” “哼,你又有什麽一箭双雕的计谋呢?” “不如就由我派人前往你白月山庄偷取天涎梦云散,夫人你作为内应,负责让我轻松拿到那天涎梦云散,到时候我则想办法留下一块乐波帮的令牌让月庄主看见,以此嫁祸乐波帮,如此一来我可以顺利得到天涎梦云散,而夫人你则保住秘密,也可以乘机向乐波帮发难啊。” 听完我的计谋,冷如秋转了转眼珠道:“哼,我凭什麽要跟你合作?” 我闻言也拉下脸来道:“哼,我已释出诚意想和夫人合作各取所需,倘若夫人当真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冷如秋虽然看起来心有不甘,但权衡再三,仍然接受我的提议:“言堂主,那就希望你遵守今日的承诺。” “那是当然,希望你我合作愉快。” 若儿,为了你,我不惜找到冷如秋合作。那夜,我闯入白月山庄,冷如秋果然如约打开密室的门,我取了天涎梦云散便走,只见她果然带著月无垠追了出来作势要抓我。我和月无垠过了几招装装样子,过一会瞅准机会,便顺势掉落乐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帮的桃木令牌,在冷如秋的拖延下离开白月山庄。而那一次的白月山庄被盗一事,也自然而然地嫁祸到乐波帮的头上。 我带著天涎梦云散回来给你,本以为可以解你的毒,不料你服下解药之後,却依旧吐血不止,还告诉我说,解药是假的。 我顿时怒火攻心,心想这一定是冷如秋那个女人搞的鬼。想想也是,她可怎麽舍得把她山庄的宝贝拿出来给我呢。於是过了几天,我又找上了冷如秋。那冷如秋似乎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再回来找她。 我打听了一下,得知白月山庄和乐波帮的确起了冲突,而且江湖上也到处传闻是乐波帮的易倾寒夜闯白月山庄偷走天涎梦云散。虽然後来传闻又变成是一个什麽黑衣人盗取天涎梦云散,但是都没有关於清远堂的传闻,我对此也没兴趣。让我感兴趣的是,清远堂的手下还打听到了,据说那几日冷如秋变得有些魂不守舍,好像是害怕月无垠怀疑她,知道她的丑事。於是我便乘机找到冷如秋,询问他假药一事。 “假药?言非墨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把那药偷来给你,你还想怎麽样,难道想反悔不成?!”看样子冷如秋果然心情不大好,我才说了两个字她就破口大骂起来了。 “月夫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阴谋伎俩,你定然是对我怀恨在心,不肯给我真的解药,所以拿个假的来糊弄我。” “哼,言非墨,我早就应该知道你肯定会过河拆桥,你拿走我白月山庄的天涎梦云散,还反诬我给你假药,当真卑鄙无耻!” “呵,月夫人背著月庄主坏事做尽,竟也有脸在这里跟我说‘卑鄙无耻’四个字,岂不可笑!” “你……”冷如秋恼羞成怒:“言非墨,你何不直说,你到底还想怎样?” 见她一副受了冤枉的嘴脸,我心里著实不痛快,我也没心思跟她讨论假药不假药的事,我只道:“假药不假药月夫人自己心里清楚,我也不想跟你多费口舌,总之我拿到的那药是假的,我很不满意。如果月夫人不想你的那些丑事败露,那就请月夫人想办法,尽快给我把真的天涎梦云散给我送来。” “言非墨,你真是贪得无厌,你威胁我一次,就想次次都威胁我了麽?” “哼,月夫人自然可以不理会我的‘威胁’,不过我想,即便没有我的威胁,我恐怕我能称呼你为‘月夫人’的机会也不多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月庄主恐怕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你……”冷如秋果然气得直哆嗦,却也不知如何反驳。 我又道:“这样吧,我就再给月夫人一次机会,只要月夫人肯配合我拿到天涎梦云散的解药,我保证不会出卖夫人,还能帮夫人解了眼前月庄主对你的怀疑,如何?” 只听冷如秋牙咬切齿道:“哼,你又有什麽诡计?” “我要夫人你假装中了乐波帮的冰绝散之毒,这样一来不但可以继续嫁祸乐波帮,还可以帮夫人你试探那月庄主对你的真心,看他肯不肯为你去天羽阁求取解药。” “哼,原来你打的是要拿我做诱饵的主意啊,言非墨,你以为我是任你欺负摆布的棋子麽,你竟敢打我的主意!” 我冷笑一声道:“我言某早就有了心上之人了,怎麽会打月夫人的主意呢,夫人你这麽说话不害臊麽?” “言非墨,你……”冷如秋气得说不出话来。 “夫人不必激动,月庄主近日来不是已经开始对夫人存有疑心了麽,夫人只要使出这一手苦肉计,保证他就只想著要尽快帮你解毒,不会再怀疑於你了。这麽好的机会,夫人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了啊。” 只见冷如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似乎没有更妙的法子。 “好,言非墨,我就再答应跟你合作一回,只不过如果你这次再敢跟我耍花样,我绝饶不了你!” “哼,也请月夫人不要再玩什麽假药的把戏了,倘若这次再拿不到解药,也休怪我不客气!”说罢,我手指一弹,一枚银针便飞速射进冷如秋左肩。她没料到我出手,怒道:“言非墨,你这是什麽意思?” “既然是做戏,那就要做得像样一点才好,不然怎麽骗得过月庄主,这是和冰绝散十分相似的慢性毒药,可以帮你骗过月无垠,顺便也提醒夫人一句,想要解药,就记得带上天涎梦云散来换。” “言非墨,你敢暗算我?” “我这也是为了夫人你好,免得你被月庄主拆穿,到时候可就不是怀疑你那麽简单了。” 冷如秋虽然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愤愤得走了。我本以为能借此从雷鸣宣那里套到解药,谁料雷鸣宣居然不顾和白月山庄的交情坚持不给解药,甚至还发生了乐波帮灭了白月山庄的惊人惨祸。冷如秋和月无垠更是双双惨死,白月山庄也被一把火烧成灰烬。我当真是低估乐波帮的厉害。只是如此一来,解药一事就更迫在眉睫。 若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11鲜币)第五十五章 弟弟的独白(一) 我十五岁那年,家里不幸遭匪徒抢劫,爹和娘都被匪徒杀死,匪徒见我生得貌美,舍不得杀我,就把我带走了。我恨透了这些匪徒,他们不但杀害我的父母,还因为见我长得美,对我起了色心,居然剥了我的衣服,轮番凌辱我,那个屈辱的时刻,我永远都忘不了,它成了我一生的噩梦。 後来,这些匪徒听说雷鸣宣好色,於是暗地里把我卖给雷鸣宣做男宠。如果不是这些匪徒,我就不会沦为雷鸣宣的玩物,我恨雷鸣宣,每次被他压在身下我就觉得恶心。我讨厌男子交合的这些事,这在我心里都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我知道我不会武功,没有机会逃离天羽阁,逃离凤鸣山,可是我一直在等待机会,我不想就这麽老死在天羽阁里,我要报仇,要杀了雷鸣宣,要逃出去,逃离这些梦魇! 我想念哥哥,我真的好想念哥哥,素日含哥哥在我十二岁那年就离开我和爹娘,一个人去了翠云山拜师学艺,说等他学会武功就可以回来保护我,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他说过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的,我也相信哥哥会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我一直都在等著他回来。可是一晃三年过去了,哥哥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家里却遭遇匪徒,从此我便沦为雷鸣宣的男宠。 我很讨厌雷鸣宣,他简直就是个色鬼淫魔,他身边养了好多男宠,我还曾经亲眼见过有男宠被他折磨死的。但是拜我这张脸蛋所赐,雷鸣宣似乎很喜欢,对我宠爱得不得了,所以对我的态度自然要温柔许多,也不舍得太过折磨我。 那一日,雷鸣宣难得带著我出了天羽阁,在凤鸣山上赏景。我一时内急,於是离开雷鸣宣跑去草丛想方便。正在思量著要不要乘这个机会逃走,平日里雷鸣宣一直把我关在天羽阁里不让我外出,今天这个机会实在难得,可是我又不会武功,倘若被雷鸣宣发现再抓回去就不妙了。正在犹豫间,只觉脖子後面好像被什麽东西蛰了一下般一麻,接著便失去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一张非常舒适但却陌生的床上,环顾四周也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我正觉得好奇,却见有个男人走了进来。只见他锦衣华冠,眉目英俊,轮廓分明,竟是个极好看的男子,却不知为何脸颊发红,神情有些迷惘。他朝我走过来,口中含混著好似在喊著“若”字,我看著他的脸,一瞬间觉得恍惚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是仔细端详,却又是从未见过。 待到他扑到我身上开始撕扯我衣服的时候,我恍然间明白是怎麽回事。我冷笑了一声,原来这个人也跟那些人一样,把我掳了回来,是想对我做这种事。我不会武功,又没有力气,自然反抗不过他。他好似意兴很浓,一把把我扑倒在床上,一面凑过来亲我的嘴,一面扯我的衣服。我厌恶地别过脸去,他却偏要把我的脸掰回来,还听他口齿不清地嘟囔“怎麽不看我,是不是不记得我了?”之类的话。 我不停地对他说,让他放开我,可是他却似乎不打算理睬似的,非但把我搂得更紧,还断断续续地说著“不要,不要再离开我了……”。 不一会,他就把我的衣服剥光了,我无心去听他口中乱七八糟的低喃,只觉得万分厌恶身上的这个人,可是却无力推开他。他的欲望很强烈,见我衣服一去,便已迫不及待地探向了我的身後。 他一面好似在说著“若,我真的好想你,想得都快疯了”,一面扩张著我的身後。我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忽然我身子一僵,接著便痛苦地叫出了声。我知道,是他的欲望刺进我的身体,没有太多准备,猛然进入,我疼得头上直冒冷汗。他却好似更加兴奋了,迅速压在我身子运动起来。 他的欲望很大,我真的好痛,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求他,求他不要这样对我,求他放过我,可是他却似乎一直沈浸在欲望之中,丝毫不理会我的哀求。我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被他无止尽地来回穿透,我自己都不记得被他要了多少回,他的欲望真是惊人得大。我一直都痛得厉害,一直都在苦苦地哀求他,求他放过我,等到他终於把那欲望拿出去的时候,我已经又累又痛,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了,血液混著精液从我的股间流下,弄得到处都是,肮脏不堪。我无力地躺在床上,只觉得泪都已经流乾了。呵呵,我原本以为我也许有机会摆脱过去的命运了,结果从一个地方来到另一个地方,却依旧没有改变那悲惨的命运,还是一样被人凌辱。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个衣冠禽兽折磨完我之後,好像终於从情欲中清醒了。他惊讶地看著身下的我,却露出一副好似是他被人强暴了的震惊表情,真是可笑。 我冷冷地看著他,他很快就表现出一副痛苦兼後悔的表情来了,不停地向我道歉,说他错了,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对我做出了这种事,还说他是被人下了媚药才会这样的。我只是冷笑了几声,这个人当真可笑,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了,居然编出这样拙劣的谎言来企图骗取我的原谅。 无论他怎麽向我解释向我道歉,我都一概闭著眼睛不理睬他。不过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对我说,是雷鸣宣欺负我,伤害我,他知道我受了很多苦,他说他要杀了雷鸣宣为我报仇。哼,他是什麽人,凭什麽管我受什麽苦,他怎麽知道是雷鸣宣强迫的我?恐怕是他嫉妒雷鸣宣,想要霸占我的藉口吧?哼,我就偏偏不会让你如愿,所以我骗了他,我骗他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恨雷鸣宣,而且还爱著他,果然,我在他脸上看到了绝望的神情。他痛苦万分,终於沮丧地下了床退了出去,那背影真是既落魄又可笑。 第一眼见到他,那一瞬间的熟悉感觉还让我忽然间觉得有些温暖,以为他是把我从凤鸣山上救了出来,却不料他居然也对我做了这种龌龊的事,我只觉得我对他更加厌恶了。 我知道了他叫言非墨,是清远堂的堂主。 作家的话: 这阵子光独白了有木有…… 那个,关於“素日含”的问题,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是怎麽回事,就是那个“han”字实在是显示不出来只能显示成感叹号,所以只好写成“日含”了,下回若是看到“素!”这样的字眼出现,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啦! ☆、(10鲜币)第五十五章 弟弟的独白(二) 第二天,他又来了,依旧是一脸痛苦兼後悔的表情,还是小心翼翼地想向我道歉,说他绝对不是故意的,想求我原谅他。然而我却只觉得他的行为做作可笑,根本不给他机会。他见我难以说通,很是失望,最後他对我说,要我搬去一个地方,他发誓只要我不愿意,他绝不会再碰我一下,他也不会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 他想玩什麽花样就让他玩去好了,反正不管是什麽手段,还不是为了那龌龊的心思,他对我礼貌相待,难不成还想著要感动我让我原谅他最後爱上他吗?呵呵,他们这样的人,我除了厌恶之外再无其他,指望我爱上他,简直是做梦! 我跟他去了那个地方,那是个山谷,很美很美,美得恍如仙境,我第一次从密道进来的时候也看呆了。他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十分哀怨地望著我,直到我赶他走。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有来,不知是故意躲著我还是害怕打扰我,後来他来过几次,都是在午後,他果然遵守诺言,没有再碰我也没有再强迫我什麽,还对我提出的要求百依百顺,我要什麽便给什麽,那古琴便是他送过来的。 他每次来,都会小心翼翼地跟我道歉,说那天的事他不是故意的,一直祈求我原谅。我一直都对他冷冰冰地,每次都不愿跟他多说话,急著赶他走。 我还没有见过我十几年没见的哥哥,我还没有报仇,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被人凌辱被人折磨,我要离开这里,我要杀了所有欺负我的人!他带我进来的那条密道我知道,就在竹屋的後面,只不过机关在里面,我开不了,而外面的机关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开始在这山谷里来来回回地看,但是看了数回之後我便失望了,四面除了瀑布就是高高的山壁,我又不会武功没有轻功,要从山壁上离开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於是又一次他来看我,依旧向我诉说著他的悔恨,还说著他对我的真心,於是我问他,肯不肯放我出去。果然,他的表情就像是丢了什麽宝贝似的,带著七分坚决三分惊恐说他不能放我离开。於是我冷笑著,又不理他。他果然就是想把我囚禁在这里,他的最终目的无非还是想要霸占我,得到我,不但是身体,最好是连心也一起得到了,所以现在才装成伪君子强忍著,只是不知道,还能忍多久呢。 日子就这麽过著,转眼间也过去月余了。现在换了一个环境被人囚禁,除了他隔几天来看我一下,也没有其他人打扰我,倒比原来在天羽阁好多了。然而我日日在这山谷中独自抚著琴,心里却越来越空虚起来。以前我天天被雷鸣宣纠缠,也没心思去想过去的事,如今整日无事闲在山谷里,小时候的事情忍不住一件件袭上心头。 素日含哥哥,我真的好想好想他。我还记得小时候有哥哥陪著我的日子,哥哥宠我疼我爱我,他把我当成掌心里的宝,我还记得那时候在桃花树下,他送给我的蝴蝶伞,我还记得每天晚上都是哥哥搂著我睡觉,在他怀里好安心好安心。哥哥说,他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不离不弃,哥哥说,他不要我被坏人欺负,他要保护我,所以爹和娘送他去了翠云山拜师学艺。那日哥哥泛舟离去,一直叮嘱我要等著他回来。 我一直一直都在等著素日含哥哥回来,可是没想到那些可恶的匪徒竟然毁了我的家。住在山谷里的这些天,我一直都忍不住想念素日含哥哥。所以我自己弹琴唱了首歌,在歌里诉说著我对他的思念。那一日,我实在是太想念哥哥了,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我真的是太痛苦太痛苦了,我不知道我究竟什麽时候才能逃离束缚,我不知道我究竟还能不能再见到哥哥。 那日言非墨正好来了,他看见了我吐血,惊慌失措地奔上来问我怎麽了,他竟然忘记了他承诺的不碰我,一把抱起了我,把手掌覆在我掌心给我输真气,呵呵真是可笑,在他的怀里,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心与温暖的感觉,就好似曾经在哥哥怀里的感觉一样。他是那样凌辱折磨过我的人,我怎麽会在他的怀里有这样的感觉,真是荒唐! 我很愤怒地推开了他,冷冷地叫他不要碰我,那一瞬,我在他眼里看到了失落和悲伤。自那之後,我又知道了一个消息,原来雷鸣宣自从我失踪之後,一直不死心地在找我。居然还放出消息说我被他下了毒,每三个月都要服用天涎梦云散来压制毒性发作,否则就会呕吐鲜血,浑身抽搐直到血尽人亡。 哈哈,真是有趣。言非墨见我吐血,以为我真的是中了毒。我岂会不知,这是雷鸣宣找不到我,故意放出消息来想引蛇出洞的,我只是想不到雷鸣宣这样的粗俗之人竟也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既然如此,那倒也许是我逃离这里的一个机会,我就配合配合,装装样子给言非墨看好了。 我对他说让他带我去找雷鸣宣要解药,他想也不想就回绝了,他果然是不想再让雷鸣宣见到我的,他只不过想要霸占我。那我就继续装中毒好了,他要是真的怕我死,终有一天要露出马脚来的。吐血麽,呵呵,虽然我不会武功,但雷鸣宣一直担心我身体太过柔弱,怕我经不住他的折腾哪天不小心被玩死了,就教给我一套通畅经脉的打坐心法,让我没事的时候练练好强健强健身体。这个色鬼教给我的这套心法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只要我逆著经脉运气,呕血就不是什麽难事了。 ☆、(6鲜币)第五十五章 弟弟的独白(三) 言非墨还是隔三差五地来,最近我看见他的脸,却是越来越觉得烦躁了。他有著一张很英俊的脸,而且我承认,这张脸一点也不猥琐,一点也不淫邪,还很温婉,很深情。不知道为什麽,有时候看到他的时候,总会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甚至会有一种想要张开双臂拥抱他,钻到他怀里的冲动。 可是,我每次又都会想到他那一日对我做的那些事来提醒自己,他是折磨了凌辱了我的人,我怎麽可以对他动摇,产生这种可笑的念头?!不会的,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的,这个世上,能给我安心让我温暖的人,只有素日含哥哥! 於是每次我假装呕血,他焦心地把我抱进怀里要为我运气时,我都很愤怒地推开他,恶狠狠地瞪著他,我害怕在他怀里时候的那种感觉,我不敢相信我怎麽会在他的怀里感觉到安心和温暖。每一次,他都痛楚地看著我,看著我厌恶地推开他,手足无措。 再後来的有一天,有一个人居然闯进了山谷里。他听到了我唱歌,跑到了我弹琴的高台上。我回头的时候,他好像和我同时吃了一惊。那是个长得很美很美的人,我知道自己长得很美,然而他却比我更美,而且他还比我有生气,有活力,不像我这般弱不禁风,好似一碰就会倒了似的。 他见到我,似乎并不认识我,起初我还以为是言非墨派来的什麽人来监视我的,後来听他介绍便觉得他不是。何况又是长得这麽美,我忽然间想到了一点,长得这样美,又来到这山谷,哼,该不会是那个言非墨又从哪里掳来的男宠吧?打算像我一样关进谷里来麽?不知为什麽,我这麽想著,心里却一阵刺痛,真是没来由的痛。 言非墨找不找男宠,关我什麽事,何况他不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麽。 我思索了半晌,忽然想起,听他的口气似乎不是从密道进来的,那他是从哪里进来的?他告诉我说是从山壁的栈道上下来的,我不由地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从山壁出去的路,我心中闪过一丝欣喜,也许我从这里逃走有希望了呢,於是迫不及待让他带我去看那栈道。 我果然看见了隐藏在树丛中的栈道,被树丛挡著了,难怪我什麽都没发现。然而看到栈道的高度和下面的那水潭,我的心便又沈了下去。就算山壁上有可以出去的栈道,我不会轻功,又怎麽上得去。 我暂时还不清楚这个人的底细,又不能确定他知不知道言非墨和我的事情,害怕他知道了我的真名之後会生出枝节,於是就编了个名字骗他。编什麽好呢?素日含哥哥,我好想你,那就叫思日含吧。 他并没有起疑心,反而和我聊得还算亲切。关於我为什麽在这里,我也胡乱编了个理由告诉他。其实我在心里盘算著,我不会轻功,不能上栈道,如果和他交朋友,也许有一天能求他帮我逃出去也说不定。只是现在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不能让他知道我的真实状况,是被关在了这里。我怕他来看我会被言非墨撞见,所以我对他说我每天午後都要休息,要他只在上午来看我。 在和他的交谈中,我渐渐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原来他就是白月山庄的少庄主,居然长得这样一张脸,真是惊奇。更惊奇的是,白月山庄居然被乐波帮灭了。我大致弄明白了,他是来投奔言非墨的,误打误撞,闯到了我这里。 ☆、(7鲜币)第五十六章 山谷谈心 “哼,月吟风,你若要报仇,我便在乐波帮恭候大驾!”这几日,月吟风脑中翻来覆去回响著那日易倾寒对自己说过的话。居然等著我去找他报仇,倾寒,你究竟在想什麽?真的要逼我和你恩断义绝麽?你若不爱我也就罢了,为何偏要与我成仇呢?纷乱间,月吟风又往山谷去了。 这一日,素若没有像往日一样在高台弹琴,也没有在瀑布边的小亭中品茶,只是淡淡地坐在湖边对著竹屋的方向发呆。月吟风走到他身後道:“思!兄今日怎麽没有弹琴,独自坐在这想什麽呢?” 素若闻言回过神来,浅笑一下道:“月兄又来了。” 月吟风站在湖畔,轻风吹过,衣角微,连带吹落几许槐花,飞散在风中。 “怎麽,思!兄好似有心事?” “呵,不过是闲得无聊罢了,倒是月兄反是一脸愁容的样子,好似有心事呢。” 闻言,月吟风有些郁沈道:“白月山庄已经被灭将近一个月了,我却还不知道要怎麽做。” “月兄有什麽打算,可是有什麽为难之处麽?”素若见月吟风沈默未语,又道:“既然是乐波帮灭了白月山庄,那月兄可有打算报仇?” 月吟风沈默了半晌道:“相杀报仇,总该有个理由。” “月兄可知乐波帮为何要灭你的白月山庄麽?”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我白月山庄与他乐波帮有何不可抹灭的冤仇。” “既然如此,那乐波帮为何要灭你白月山庄呢?” “虽然我之前是一直躲著他没有见他,可是我……”素若看到月吟风脸上纠结的神情,心想他心里大概也有个不一般的故事吧。 “思!,你说,如果是你最在意的人却对你做了很残忍的事,你该怎麽办?” 素若沈思了片刻道:“那你知道为什麽吗?” “他怨我躲了起来没有出来见他,可是我并不是故意不肯见他的,我本来已经准备去找他对他说明一切的了,可是他……他居然等不及了……” “他既然这麽急著想要见你,想来一定是有原因的吧,你可知道麽?” 月吟风愣了愣道:“他想见我?呵,也许是我不够好,躲了他太久。” “那他对你做了很残忍的事情,你可能原谅他麽?还是准备找他报仇?” “我……我怎麽忍心伤他……虽然他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我……”月吟风痛苦地垂下头握紧了拳。 思!微微呼了口气道:“既然你都弄不清那人的心思,何不自己去问问清楚呢?” 月吟风闻言一愣,半晌道:“找他问清楚麽?是啊,无论报仇与否,我都要去,找他问个清楚明白。” 素若淡然一笑道:“呵,也许有什麽误会或者苦衷,也说不定。” “但愿吧。”真的是误会吗,倾寒?月吟风望著瀑布潺潺,素若顺著他的方向望去,轻轻咳了几声。 “思!,你身体不适麽?” “没什麽。”素若掩了掩口角,由於几次逆经脉运气,素若的身体有些许耗损。 “你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真的没事?” “让月兄见笑了。”素若掩口轻笑,想了想又道:“月兄觉得言堂主这人如何?” “嗯?言堂主?”月吟风略一迟疑道:“怎麽忽然问起言堂主?” “月兄来投靠言堂主,不知言堂主对白月山庄的事怎麽看?” “呵,言堂主倒是待我很好,他不但留我在清远堂还说过如果我要报仇的话,一定会尽力帮助我。” 素若面上冷冷,看不出表情:“呵,是麽?” “不过不论如何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并不打算牵连言堂主。” 素若忽然看著月吟风道:“月兄,你可当我是好朋友?” 月吟风怔了怔道:“那当然了,虽然我与你相识时日不长,但我与你一见如故,心中更是引你如知己一般,自然是好朋友了。” 素若浅浅露了个笑容:“那如果我有什麽事情,月兄定然会帮助我的吧?” “那当然了,怎麽,思!兄可是有什麽事情要我帮忙?” “呵呵,有月兄这一好友我真是高兴。” 月吟风也便没再多问,出了幽檀谷,便下定决心,前往乐波帮,无论如何都要找易倾寒问个清楚明白。 ☆、(15鲜币)第五十七章 夜问 深夜乐波帮,易倾寒正在自己屋中欲揽被而睡,不经意望向窗外,夜空一轮弦月高悬,清辉盈盈漏入屋内,青石地砖上泛著冷冷月白光亮,将这一夜映衬得更加寂静幽深。 易倾寒略略发了一阵呆,在床上刚闭眼又忽的将眼睁开。已经有好多个夜晚梦到和月吟风在梦中无尽缠绵纠缠了,灭了白月山庄之後,更是经常梦到月吟风哀伤的眼神和伤心的质问,质问自己为什麽这麽做,为什麽这麽绝情。易倾寒害怕今夜一闭眼,又会纠缠进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里,不由觉得有些夜难成寐,心中亦烦乱不堪。 正出神间,忽的只听窗棂处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响声,一个人影一晃,一长身便立在了自己床头前。借著月色,分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易倾寒抑住了突起的惊异,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易倾寒静静躺在床上望著来人道:“哼,深夜独闯,月少庄主是想暗杀我麽?” 看到那十数日不见的英俊面容,月吟风心中情不自禁微微翻涌了起来,却强又压了下去,隔了半晌沈沈道:“我来……是有话要问你。” “我跟你没有什麽话好说”,易倾寒冷冷道:“我要休息了,你既不是来暗杀我的,那就赶紧滚出去吧,你我战场上见。” 月吟风嘴角微微一动眉头一皱,下意识地略微往床边靠近了一步:“倾寒!” 易倾寒却一个翻身从床上立起,一双星目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盯著月吟风道:“再不走,是想我叫人来把你围杀了吗?你现在可是白月山庄唯一存活的後人了啊,怎的也还不知道珍惜性命?!” 月吟风愣了愣黯然道:“倾寒,我那日虽然情绪激动,但也不该对你说,让你‘滚’的,你……不要生我气……” 易倾寒闻言亦微微怔了怔,随即不屑,‘嗤’了一声道:“呵,月少庄主是脑子烧坏了吗,竟然对著一个杀父仇人说不要生气,哈哈,真是可笑之至!”易倾寒说话间,眼中流转闪烁著不知是怨怒还是激动的光芒。 月吟风漂亮的脸蛋上神色数变,最终更加黯淡,定定地望著易倾寒略带挑衅的脸,似乎还想说什麽却愣愣开不了口,过了一会,易倾寒眉间显出不耐烦的神色来:“杵在这盯著我干什麽?我现在很烦,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想起夜梦中和月吟风那些难以启齿的纠缠,易倾寒心头就涌上一阵烦躁。 月吟风依旧盯著他道:“你一开始就没有叫人,所以你不会叫人的。” “月吟风,以为我不舍得杀你?”易倾寒手一动,抽出床旁的长剑就往月吟风脖子上一架。 月吟风也不躲,只朝那泛著冷辉的剑刃看了一眼便又盯著易倾寒:“我现在有些事情想问你,还请你如实回答我。” 易倾寒冷冷一笑,缓缓放下长剑,玩味道:“你还想问什麽?” “真的是你带领乐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波帮灭了白月山庄,屠杀山庄上下?” “是!”易倾寒回答得干脆。 “我爹和我後母也是你亲手杀死的?”月吟风眉头紧皱,易倾寒只觉得他盯著自己的眼神仿佛就要将自己射穿。 “是!”易倾寒面不改色道。 月光下,月吟风握紧拳头,俊美的脸微微扭曲著:“我不信你真的这麽做!” 沈寂了半晌,易倾寒勾嘴一笑道:“那日在白月山庄之外,我不是都已经跟你交代清楚了麽,才十数日的功夫,月少庄主怎麽就都忘得一乾二净了?你莫名其妙招惹我,跳崖诈死还扮成黑衣人隐瞒身份欺骗於我,意图不明地夜闯我乐波帮之後就销声匿迹,江湖上传言四起的时候也不肯出来露面,月少庄主,为了找你出来,我可是煞费苦心啊。” “你灭了白月山庄,真的只是为了引我出来吗?” “哼!我早告诉过你了,我是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之人,我可没那麽多耐心跟你玩捉迷藏,是你自己要躲起来,可怨不得我。” “那你这麽一心一意要找我出来,是为了什麽?”月吟风的声音有些发颤。 “因为你欠我……”易倾寒略微一愣,有些不知如何往下说。 “欠你什麽?”月吟风逼近一步问道。 欠我什麽?欠我爱情、欠我关心、欠我温暖、欠我幸福,月吟风你这个混蛋!易倾寒忽的眼神一变,长剑一抖:“哼,我想杀人便杀人,哪有那麽多为什麽,我看你不顺眼,容不得别人欺骗隐瞒我,我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是死是活,想报仇就光明正大地带著你的人马过来,少在这和我罗嗦,还不快滚!” 月吟风见易倾寒忽的变脸,忙往旁一闪身,躲过他的剑势:“倾寒,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不肯来见你的,我只是……”易倾寒眼底杀意尽现,月吟风无奈,只得抽剑回挡。 “你不必解释什麽,反正我杀你父亲,灭你山庄已是事实,你我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想要报仇尽管来好了,不必再多言!” 月吟风挑开攻至身前的长剑痛苦道:“你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彻底摆脱我?” 闻言易倾寒微微一愣,瞬间又恢复了冷峻:“哼!没错,我是不想和你有什麽瓜葛,这个江湖弱肉强食,你既斗不过我,我也不会对你留情!” 直直刺来的一剑,月吟风也没有再行闪躲,就在剑刃离心头寸许时,易倾寒神色一动,剑刃斜斜一歪,便直直刺入了左肩,月吟风抬起左手,硬生生握住了刺入的剑身,血一滴滴从指间滴落,深沈的眼眸望入易倾寒眼内:“你真的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 顿了半晌,易倾寒忽然抽抽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月吟风,你……当真可笑,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对著你的杀父仇人问对你有没有情,你要爱我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凭什麽就认为我也一定会对你有意思?!月吟风,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张势在必得的脸,你以为你就能掌握我的心,降服我的人麽?我凭什麽要承你的情!我告诉你,你休想把我玩弄於股掌之中!” 两人定定地站著,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有血还在一滴一滴慢慢滴落,落在青石地砖上,滴进月色银辉中。月吟风左手紧紧握著剑身,缓缓,缓缓地一点点把刺入左肩的剑刃向外拔出,面色沈沈,不知道在想什麽。拔出剑刃的过程慢得出奇,但是谁也没有不耐烦。终於,剑刃已完全被拔出来,月吟风将剑刃缓缓带到心窝处,下一瞬,仿佛是扶著剑刃要往自己心窝刺进去。易倾寒见状眼神一凛,忙将剑往回一抽,月吟风手中顿时一空,也同时又被剑刃划破皮肉,血滴继续往下落。 “月吟风,我今天不杀你,给你机会光明正大来报仇。”易倾寒掷下一句。 月吟风擒在胸前的手缓缓落下,声音清冷道:“如你所愿”,便一回头,脚下一轻,从窗口翻了出去,迅速消失在黑夜苍茫中。月吟风离去了,易倾寒垂下剑,呆呆地望著一地血迹,在月光下格外刺目难看,又抬头望向窗外天际的那弯弦月,冷清清挂在半空,好似是咧著嘴的无声嘲笑。易倾寒扔了剑,踢开房门喝了一声:“来人!” 找到负责管事的乐波帮众,易倾寒不耐烦道:“那个人呢?” 管事的也不敢问自家帮主为何半夜三更地把自己叫起来问事,抖嗦道:“回帮主,那人还……还是昏迷不醒。” “把他给我扔出去!” “什……什麽?”管事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惊讶万分地抬头看易倾寒,却见他脸色盛著莫名的怒气和杀气。 “叫你把他扔出去,听不明白?” “是……是……帮主!”看到易倾寒一脸可怖的模样,管事也不敢再多话,诺诺地哈著腰转身打算去处理那人了。 “站住!”走了没几步又听易倾寒喝了一声,只得停了脚步转过身来。 “把他送到我屋里,滚!” “这……”管事正犹豫间,易倾寒又喝道:“还不快去?!” “是!是!”管事一叠声应了,惊慌而去。 不一会,人送来了,易倾寒盯著那张苍白如死人一样的脸,面无表情地看了半晌,忽的拽起那人衣领掠出房间,寻至马厩,翻身上马,一夹马腹,便冲出乐波帮,亦消失在了夜色苍茫中。 爱是世上最毒的一剂毒药,一旦沾上就解不了了,怎能让这种无聊的东西在自己的性命上打开致命的缺口!动了情,就离死不远了,从来只有自己让别人死,怎能给别人暴露自己的死穴! 可是,自己夜半策马奔腾,究竟又在做什麽?! ☆、(11鲜币)第五十八章 逃(一) 第二天,沾衣圣手素秒天在自己隐居的深山木屋前的草丛中,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昏迷者。他愣了几秒锺之後,不声不响地把人拖进了木屋里的密道中。 月吟风一声不吭,连夜折回了清远堂。第二天,言非墨看到月吟风手上绑著的白色纱布隐隐透著血迹的时候,忍不住惊讶道:“吟风你这是怎麽了,手受伤了?” 月吟风脸上无甚表情,淡淡道:“没什麽,不小心擦伤了,没关系的,堂主不用担心。” “擦伤?什麽擦伤这麽厉害,整个手都包了起来?吟风,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没什麽事。” “是不是乐波帮的人伤了你?你放心,有我清远堂在,一定帮你报这个仇!” “堂主不要再问了,我的事自有主张,等我思虑妥当再和堂主商量吧。” 言非墨闻言也不再追问,却道:“吟风,言某……还有一事要求你帮忙。” “什麽事?”月吟风好奇道。 言非墨一脸难色道:“是这样的,前阵子我堂中有一名护法不小心遭人暗算中了毒,我本以为那毒不甚厉害,只不过我用了许多药都没能替他解毒,如今那护法之毒越侵越深,我这才觉得束手无策,听闻你的师父是沾衣圣手素秒天,所以想不知能否请月少侠去相请你师父来帮我护法解毒。” “这……”月吟风心想,自己师父虽然是神医,但是隐居深山多年,除了自己之外,向来是不会出山也不会随便相救陌生人的,要请师父出山救人,恐怕不易。 “言堂主,你可知那护法是糟了什麽人的暗算中了什麽毒?” “哎,就是不知道啊,那毒也甚是厉害,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不得已来求月少侠帮忙。” 言非墨看他皱著眉不答话,焦虑道:“吟风可是有什麽难处?” “言堂主莫急,堂主对我有恩,既是堂中护法有难,我也极愿相救的,只是我师父长年隐居深山,早已无心江湖,要他出山救人恐怕不太可能。” “那……那尊师是决计不愿出山救人麽?” “家师虽不愿出山,但是堂主若是让我带人前往深山,我亲自求我师父,师父也许会看在我面上答应相救。” “这……”言非墨面露难色,表情尴尬:“你是说,只能把人带过去?” “恩,言堂主,你那位中了毒的护法在何处,我可以带他前往深山求我师父。” “这……护法中毒甚深,我怕他不宜长途跋涉……” “这……可就难了……” 言非墨皱著眉犹豫了半晌又道:“多谢月少侠肯相助,我先去看看护法的情况,尽量把他带出来让他和你一起去。” “那我便在此等著堂主了。” 於是言非墨便匆匆进了密道,又往幽檀谷来了。 那一袭白衣人立在槐树之下,轻风吹过,落槐飘落,与衣袂一起轻飞舞,美丽纯净,不可玷污。 黑色锦袍擦过草地,言非墨缓缓步至素若身後注视良久:“素若,你最近可再有发作吐血?” 素若未答话,言非墨走到他身边道:“我找了一位隐居深山的神医,我带你去找他,也许能帮你解毒。” 素若冷冷地回头看他道:“我若不去呢?” 言非墨闻言一愣,随即面露痛苦道:“素若,我是一心一意要为你解毒的,就算你对我不满意,也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啊。那日那个下药之人……我已经处置他了。” “怎麽处置的,杀了?” “我已废了他的武功,把他逐出清远堂了,他於我有救命之恩,我实在不能下杀手,请你谅解……”言非墨艰难道。 素若闻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言非墨也不愿和他继续纠缠下药之事,只道:“眼下还是先替你解毒要紧,你跟我走吧,我们今天就出发。” “哼,我还没有答应你!” “素若,不要闹别扭了!” 素若僵了半晌忽道:“是什麽地方的神医?” “沾衣圣手素秒天,是我一名副堂主的师父。” 闻言素若冷冷道:“哼,要我去可以,不过你不要跟过来,我不想看见你。” “这……” “你若一定要跟著我,那我宁愿毒死在这也不出去!”素若强硬道。 言非墨沈默了半晌叹口气道:“好,我不去,不过我会派人送你去的。”素若心想著如此倒是一个逃出去的好机会,於是便假装答应了言非墨。 言非墨来到月吟风等待的马车前。 言非墨道:“此去深山,我派了护法照料他便可,月少侠不必多费心。” 月吟风愣了愣道:“额,言堂主,家师隐居深山多年,向来不喜外人打扰,此去深山,只我一人带著护法即可,还请堂主见谅。” “这……”言非墨面露难色起来,本来还想著要安排一人看著。 “言堂主不用担心,等我将他送至深山师父处,就立刻回来告诉堂主。” 言非墨眼神游移了两下:“那好吧,就有劳月少侠照顾了,只是我这位护法中毒多日,神智似乎已有受损,有时会有胡言乱语,不过无论如何,还请月少侠一定要替他解了毒患。” 月吟风听了言非墨之话虽觉得有些诧异,却也不便多问,只道:“吟风明白了,可知中毒护法如何称呼?” 言非墨眼神闪烁道:“思!。” 闻言月吟风猛然一惊,居然是他?思!,不就是谷底那人麽?他……中毒了?言非墨见月吟风一脸惊讶,不由不安道:“怎麽,吟风你认识他?” “不……不是……”月吟风忙按捺下惊讶,想及思!曾嘱咐过他不要将和他见过面的事说出去,於是道:“只是觉得名字很不错。” 言非墨眼底掠过一丝黯然,心里只想,若儿是我弟弟,只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哥哥了。思!思!,若儿你想哥哥麽? 言非墨命人将素若扶进了马车,月吟风瞥见那个人影,只觉得无比熟悉,不禁心生奇异,难道果真是思!?待到拜别了堂主启程行了一段路程远离了连云山,月吟风再也忍不住,勒停了马车钻进车厢一看,只见一名白衣男子靠在座上,那男子面色略显苍白,娇弱的身躯弱不禁风,可不正是那幽檀谷底的思!公子! 素若正思量著是否要想办法乘此机会脱身,正好奇那名所谓的副堂主是何人时,却见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月吟风的脸。两人一打照面,俱都各自一惊。 ☆、(10鲜币)第五十八章 逃(二) “思!公子!”月吟风惊异道。 素若只觉又惊又喜,没想到带自己出清远堂的居然是月吟风:“月兄,原来是你!” 月吟风转眼看向素若道:“思!,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怎麽中毒了,什麽时候的事,为什麽不告诉我?” 素若略略有些激动,盯著月吟风看了半晌道:“月兄,求你救我!”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月吟风愈发惊诧好奇了。 “月兄,我现在把我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你,你发誓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 “我相信你,你说吧!” “你真的相信我?” 月吟风朝素若身边靠近了过去柔声道:“我相信你,不要害怕,到底出了什麽事,我会帮你的。” 素若抖了抖嘴唇道:“其实,我不叫思!,我叫素若。” “什麽?!”月吟风闻言大惊,素若?就是那个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害得天羽阁鸡飞狗跳,雷鸣宣满江湖寻人,本少主也因此被易倾寒抓送天羽阁当男宠的素若公子?!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啊!这麽出尘脱俗的美男子,居然是雷鸣宣的男宠? 素若见月吟风震惊不已的神情,忙道:“月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是有苦衷的,我被言非墨囚禁在幽檀谷底出不去,不得已才欺骗了你。” 月吟风闻言又是一惊:“你说什麽?你被言非墨囚禁?” 於是素若开始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如何在天羽阁被人劫走,然後来到清远堂遭言非墨侮辱,继而被囚禁在幽檀谷底的事情,说与月吟风听。月吟风听得一愣一愣地,没想到失踪的素若公子,原来是被清远堂主绑走。不禁又想起自己当日前往清远堂之际在山上莫名遇害,算算时间正好是素若失踪的时间,难不成是清远堂搞的鬼? “言非墨把我劫回来囚在幽檀谷底,我不会武功也不会轻功,根本出不去。後来大概是雷鸣宣为了引我出来,故意在江湖上散布谣言,说我中了毒必须要每三个月服食天涎梦云散,否则会吐血而亡,我为了寻找机会逃出清远堂,所以故意装作中毒的样子,吐血给言非墨看,但我其实根本没有中毒。言非墨根本不想让雷鸣宣知道我的行踪,所以迟迟不肯去天羽阁求取天涎梦云散,大概是走投无路了,又舍不得看我死,所以就想找你师父来帮我解毒。” “那……你曾在谷底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对不起,月兄,当时我被禁在谷底不得脱身,你突然闯进来,我不知道你是敌是友,不敢据实相告所以才编了那番话骗你,我不是故意的。” “不,素若,我没有怪你,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言堂主居然会……是这样的人……”月吟风依旧一脸惊诧,似乎还不能完全相信素若所讲述的事实。 “月兄可是不信我?”素若一脸受伤地望向月吟风。 “不,我相信你,只是,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言堂主怎麽看都是一介正人君子,怎会对你……” 素若冷哼一声:“哼,知人知面不知心!” “素若公子,我看言堂主甚是关心你中毒之事,他将你送到谷底会不会是有什麽难言之隐?” “哼,他不过是和那雷鸣宣一样,看中我的姿色,想要我做禁脔罢了,否则,又怎会舍不得放我离开!” 听到素若说出如此不堪之话,月吟风心中一沈,有些不忍心道:“素若公子切莫如此自辱,我在谷底见你风采,是真心将你当好友知己看待的。” 素若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月兄,我便知道你是好人,求你放我离开,让我逃离他们的禁锢吧。” “素若,你不会武功,如果就此放你离开,你要逃到哪里去,不怕还有心怀不轨之人再将你抓走麽?” “月兄若肯就此放我离开,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你放心吧,我出去之後自有打算。” “什麽打算,你叫我怎麽放心?”月吟风皱眉道。 “素若你在谷底骗我说你叫思!,难道你也骗言堂主说你叫思!吗?” “这话什麽意思?”素若惊道。 “我并没有将在谷底见到你之事说出去,但是今日我问堂主中毒之人是何名姓时,他告诉我说你叫‘思!’。” “怎……怎麽会这样……”素若一瞬错愕了,思!只是自己一时胡编的名字,言非墨如何知晓?难道他早就察觉到我和月吟风的接触和逃走的打算了?想及此,不由得一身冷汗直冒。 “素若你在想什麽,我想言堂主应该还不知道你见过我的事,你也先不要离开了,不如先待在我师父的竹庐住下,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言堂主你的事的。” “不,我不去,我不要待在他们能找到我的地方!” “素若,你先不要激动,你听我说,你一个人不会武功,孤身在外也不一定就能躲过他们,倒不如先在我师父那里避一避,你放心吧,我师父不喜外人来访,我回去对言堂主说师父不让他来看你就行了。” 素若沈默了半晌忽道:“月兄,你师父……可以教我武功麽?” “这……”月吟风犹豫起来:“师父已经很久不收徒弟了,不过我可以帮你求求他老人家。你想学武功……是想报仇麽?” “不错,我要杀了雷鸣宣,他折辱我那麽多年!”说话间,素若眼中杀意凛凛,月吟风黯然。 “月兄,如果你师父不愿教我武功,你就答应放我走,可以吗?” “这……好吧,我答应你。” “月兄,多谢你!”素若嘴唇微抖,眼底盈盈泪光,竟落下泪来。月吟风看了不由一阵心痛,抬手轻拭他眼角,将他轻揽入怀中:“别难过了,以後我就是你的知交好友,我一定会帮你的。” 素若嘴角一阵哆嗦,只把脸埋在月吟风胸前揪著他的衣领,忍不住低低地抽泣起来。月吟风听得怀中之人抽泣,心头一颤,抚过他柔弱的背脊轻叹道:“他……什麽时候也能像你这般……信我……” ☆、(9鲜币)第五十九章 拜师之路(一) 月吟风带著素若来到深山竹庐,深山的清新气氛顿时让素若倍感轻松舒畅。 “师父,吟风又前来叨扰了。”只听竹门嘎吱一响,一名清秀中年男子便从屋内走了出来。 素秒天朝月吟风和素若详端两眼,不免皱了皱眉,月吟风会意道:“师父,这位是素若公子,有什麽话我进屋再告诉你。” 素若站稳朝素秒天一鞠礼道:“晚辈素若,见过前辈。” 素秒天闻言略一吃惊,眼前之人竟然就是那个天羽阁失踪数月的素若公子!看他那俊俏的眉眼,娇弱的身躯,果然是柔媚十足。素秒天收起吃惊点头回礼道:“那先进屋吧。” 月吟风进屋後安排素若坐定,素秒天目光射向素若又射向月吟风,若有所思。 月吟风忙道:“师傅,素若公子的事我以前和你说起过的,没想到这次前去清远堂居然会碰到他。” “他在清远堂?”素秒天皱眉道。 “正是,此事说来话长,素若原是在凤鸣山的时候被言堂主劫走了,之後一直囚禁在清远堂的幽檀谷里,我在清远堂暂住时不小心误闯谷底才认识了素若。”月吟风一五一十向素秒天道来:“前阵子江湖上传言素若公子中了毒必须每隔三个月服用天涎梦云散压制毒性的事,其实都是那天羽阁的雷鸣宣为了找他出来故意编造的,言堂主信了此事,却是万万不肯去向雷鸣宣求药,暴露素若行踪,却又害怕素若真的中毒而死,才求我带他来找师傅的。” 素秒天闻言沈思片刻道:“这麽说,素若公子是没有中毒,那你还带他来此,不会是……” 月吟风谄媚一笑道:“师傅,我与素若一见如故,实在不忍他的遭遇,他孤身一人又不会武功,想先带来师傅这里避一避,免得再被有心之人抓去。” 素秒天脸上表情微妙,嘴角似笑非笑望向月吟风:“吟风,你倒真是古道热肠啊,师傅这里何时成了避难所了?” 月吟风打蛇随上棍道:“师傅,素若公子虽柔弱娇小,却是个冰雪人儿,师傅不如收他作徒儿,教教他武功,也免得日後再被人欺负。” 闻言素秒天脸上僵了僵,表情立时严肃起来:“吟风,我倒是从没见你这麽热心啊!”说话间,飞速瞟一眼坐在一旁的素若,又回视月吟风道:“你真当师傅f得慌,不是带人回来解毒,就是自己中毒回来折腾,这次居然连徒弟也帮为师挑好了?” 月吟风面上尴尬,不等开口,却闻素若道:“即使如此,素若也不敢高攀前辈,多谢月兄今日搭救,如此大恩素若铭记心内,打扰月兄和前辈清修,素若就此别过!”说罢起身便要往屋外走。月吟风见状忙一把拉住他道:“素若,你孤身一人要去哪里?” “素若本就未指望来此拜师,月兄不用再为我费心了。” 素秒天站在一旁冷冷不说话,月吟风道:“师傅,素若刚从清远堂出来无处可去,可否先容他在此住上几日?” “此地向来不留外人,吟风你是不记得了吗?” “这……”月吟风想师傅果是不喜外人打扰的,上回留下易倾寒解毒,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可是其实自己这次带素若回来,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自己长年在外没能陪在师父身边,现今又和倾寒闹得不知如何收场,正不知日後情况如何,所以想著如果有个可人儿能陪在师父身边,也许师父不会太过寂寞。却不料师父竟是没看上素若,态度一点也不客气。 月吟风正发愣间,却闻素秒天似乎不满地冷哼了一声:“出去了这麽久,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且问你,你和那小子的事到底怎麽样了?我可不想浪费精力和珍药,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闻言月吟风忍不住瞪大眼睛吃惊地张著嘴巴抬头望著素秒天:“师傅……” “哼,那小子的事还没有和我说清楚,又带一个人回来,为师不管你,便越来越放肆了?”啊?敢情倾寒还没有吃醋,这当师傅的就先替他徒媳吃起醋来了? “师傅,你不要误会了!素若只是我好友。”月吟风黯然道:“我和倾寒的事,一时还说不清楚,等我想好之後我再回去找他。” 素秒天想了想道:“这也快一个月了,你还没有动手报仇之事?” “师傅你不是不关心江湖事的吗?”月吟风垂头道。 “哼!”素秒天甩袖道:“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也懒得管,我这里是不能留人的,你们赶紧下山去吧。”素秒天不耐烦地要赶人了。 月吟风似是微微叹了口气,回头拽著素若袖子道:“师傅清净惯了,不喜欢有人打扰,不过素若你别担心,我还有个相熟的高手前辈,我带你去他那里拜师吧。”说著便把素若拉出了木屋,还回头对素秒天涩涩一笑道:“师傅,吟风过阵子再回来看你。” 素秒天似是微微一叹,也不置可否地由著他们离去了。 ☆、(14鲜币)第五十九章 拜师之路(二) 月吟风带著素若下了山,到镇上找辆马车,便又往著某座山的方向出发了。(额,南武林的山还真不少啊~) 马车中,月吟风道:“素若你放心吧,南山天元派的元芜道长也算是我半个师傅,我曾在那里学过剑术,我把你送去南山,你就跟在他身边学武,即便有心之人找到你也不敢在元芜道长面前动你分毫的。” 素若深深望了眼素若道:“月兄大恩,素若实在无以为报。” 月吟风微笑道:“既是好友,你有难我自然要帮的,不必如此客气,何况举手之劳也不算什麽。” 素若沈默了半晌不禁有些担忧道:“月兄此次放我离开清远堂,我看那言非墨却未必肯就此罢休,倘若他回头寻你,我怕他对月兄不利。” “其实我与言堂主相处数日,他为人正派著实不像是那等龌龊之人,你们之间会不会是有什麽误会?”那日素若对月吟风讲述自己的遭遇,却隐去言非墨是被人下了媚药一事。 素若沈著脸冷冷哼了声道:“狐狸狡猾自然不会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月吟风听了素若此言心知他对言非墨心存芥蒂,也不再多话,心中却想,若是言非墨真是那好色小人?那自己生得如此模样,堪比天下第一美男,言非墨见了自己却为何没有起任何色心,把自己也软禁了呢?然而这想法却也不好意思对素若直说。 却闻素若又开口道:“月兄,你可否答应我一事?” 月吟风疑惑道:“什麽事?” “不要把我去了南山天元派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素若双目闪闪望著月吟风道。 月吟风也明白他忧虑言非墨派人来找他,便道:“好,我答应你,没有你的允许,不告诉任何人你的行踪。” 素若似乎松了口气:“多谢月兄。” 两人在马车中沈默了半晌各想心事,素若望见月吟风手上缠绕的纱布,忽然开口道:“月兄,你的手怎麽受伤了?” 月吟风朝自己的手看了眼道:“恩,不小心割伤了,不碍事。” 素若眨眨眼道:“那日你和我提及乐波帮之事,不知後来如何了,月兄可有问明白了?” 不料素若开口问及易倾寒的事,眼神闪烁了两下苦笑道:“我去见过他了,只可惜他不肯听我讲,一口咬定与我有仇,生怕我不肯去找他报仇似的。” 素若望著月吟风受伤的左手道:“你手上的伤,只怕也是他刺的吧?” “你怎麽知道?”月吟风淡淡道。 素若轻笑一声:“呵,既然他认定了和你有仇,为何只伤了你却没有直接杀了你,你们之间的关系恐怕不单纯吧?” “他是希望我去正面找他报仇,所以不想私下动我。”月吟风心想,倾寒啊倾寒,你灭我山庄,与我为敌,对我苦大仇深,若不是爱之深,又何来这恨之切呢?你越是想否认,就越是暴露得明白,倾寒,你为何这麽别扭,为何不肯接受我?既然你一心希望我恨你来找你报仇,那我便遂了你的愿,却不知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了。 素若盯著月吟风望了半日,见他眼底闪烁著时而黯淡,时而坚定的光芒,忽的想起了那个言非墨,便没继续问下去,只慢慢往月吟风身边挪近了道:“我年幼时便被送给天羽阁主作男宠,早已被人无数次猥亵玩弄,肮脏不堪,月兄你非但不嫌弃我还帮我逃离禁锢,我……我真的很感激你……”素若说著说著竟动情起来,呜呜地抽泣起来。 月吟风见他居然哭了起来,不免心中一动,轻轻靠过来将他半揽在怀里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後,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以後就跟著元芜道长好好练武吧。” 素若借著月吟风揽著他的姿势又往他怀里靠了靠,蹭在他胸前呜咽:“月兄,你对我真好。我以前也有一个对我很好的哥哥,可惜自从家里遭遇了匪徒之後,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你想你哥哥了?”月吟风忽然想起那日在幽檀谷底听到素若的歌声,仿佛是在思念著一个人。 “以前在谷底听你唱的歌,可是想你哥哥唱的?” “嗯,可惜自我十二岁那年起我便再也没见过我哥哥了。” “你哥哥去哪了?” “不知道。”素若双眸浸水,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月吟风安慰道:“没关系,现在你已经脱离天羽阁和清远堂,以後可以慢慢找你的哥哥,一定会找到的。” “嗯。”素若比较著月吟风的怀抱和言非墨的怀抱,不知道为什麽,竟觉得月吟风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的怀抱还不及那言非墨的怀抱来得舒心安稳,素若不由抖了抖身子。 月吟风察觉怀中之人的抖动,低头道:“素若,你怎麽了?”言语间,行驶中的马车却似乎忽然停住了,伴随著车夫一声惊叫,马车竟撅了起来,车中二人皆都不防在车厢中撞了个来回。 月吟风立刻察觉出了异样,迅速用手撑住车座稳住身形,一面紧紧将受惊的素若箍在怀里。车外传来剑刃叮当声,车厢震了震听得来人喊:“把人交出来!” 一声喝得素若心惊,这是怎麽回事,难道是行踪被人发现,要把他抓回去了?是雷鸣宣?还是言非墨? 月吟风一皱眉,只见身侧已劈进一剑,车厢顶登时裂了开来,缝隙中看见有数个黑衣人把马车团团围了起来。月吟风足下一点,抱著素若一提身边从裂了缝的车厢顶破空而起,从马车中跳了出来,堪堪落在了黑衣人的包围圈中。 “把你怀里的人留下!”黑衣人剑锋齐齐指向圈中的月吟风。 “是……是他们要来抓我回去了!”素若躲在月吟风怀里慌张道。 月吟风飞速扫了一眼镇定道:“你们是什麽人?” 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少废话,把人拿下!”说著剑刃一挥,数名黑衣人竟一齐抖著剑欺身上来了。 月吟风一惊,却也不敢怠慢,一挑眉,腰畔长剑已然出鞘,一面护著素若一面和黑衣人缠斗起来。 “你们是谁派来的?言非墨?”月吟风一面打斗一面问。 黑衣人:“天王老子派来的,专门来收拾你这见色忘义的小人!” “胡言乱语!”月吟风闻言动怒了:“回去告诉你们堂主,不要太过分了!” 那黑衣人没听仔细,只把“堂主”听成了“帮主”,只道:“要说,你自己去向他说!且把人给我留下!” 月吟风暗忖这几名黑衣人虽然身手不错,却也还不是自己对手,便在素若耳边道:“你别怕,这几个人还不是我对手,我会带你脱身的。”素若早已惊得不敢出一声了。 月吟风长剑在手舞得飞快,不一会就放倒了好几个,若不是手中还抱著素若,此刻恐怕早已脱身了。黑衣人渐渐不支起来,却依旧不死心地往月吟风身上缠,月吟风一剑扫过一个黑衣人下盘,那人腿上立时被划出一道口子,捂著腿痛苦地蹲下身去,月吟风又迅速将剑一横,将剑柄撞上右侧朝自己扑过来的黑衣人胸口,伸手卡住那人脖子道:“说,是不是言非墨派你们来的?” “是又如何?抓不回人,也没命活著回去了!”说著勉力催动握剑的右手,还想朝月吟风身上刺去,却闻怀中素若惊叫一声:“月兄,小心身後!” 月吟风察觉黑衣人动作,眉头一皱反手将剑握回,堪堪在黑衣人颈侧划过,那人便断气了直直栽到地上,接著又顺势一转身,剑尖正好刺入身後偷袭过来的黑衣人,那人身子颤了颤,也倒地了。 “逼我赶尽杀绝!”月吟风皱眉道,心中甚不是滋味。 “一定是言非墨知道我跑了,不甘心追过来了,这下怎麽办?”素若又惊又慌道。 “素若,不用惊慌,我们这就走,我先把你送去南山。”月吟风拽著素若奔到马车附近,马车厢已经被砍破了,不能再乘,月吟风砍断缰绳将马牵过,托著素若一起翻身上了马,便催著马一路飞奔而去了。 ☆、(11鲜币)第六十章 吃醋(一) 树丛後传来拳头攥动的声音和一声冷哼。某人正望著月吟风和素若骑在马上远去的身影咬牙切齿。月吟风,很好,真是很好,你给我等著! 月吟风带著素若狂奔了半日,来到一小镇。本来还担心镇上会贴有通缉画像,所幸没有。 素若皱著眉担忧道:“月兄,我想言非墨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一定会派人继续来追我们的。” 月吟风神色凝重道:“不错,我必须尽快把你送到南山。” “月兄,这次是我连累你了,真是抱歉。” “素若不必自责,既是朋友,帮助你是应该的,何必如此见外。如今虽然还没有通缉的画像贴出,不过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我们最好乔装改扮一下。” “嗯,月兄说得有理,那我们改扮成什麽样子好呢?难道装扮成兄弟?” “你我都是男子,装扮成兄弟也没有太大变化,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那……”素若思索道:“要不我们扮作兄妹吧,由我来扮作女子,这样应该不大会引人注意了吧。” “这……” “月兄你放心吧,我身子本来娇弱,扮成女子不会有人怀疑的。” “额……那就只能……暂时委屈素若兄了。”月吟风轻笑道,心想这样的确最容易避嫌。 於是二人迅速进衣铺店,弄了两身寻常男女的装扮。素若本就生得面若桃柳,身段娇小,此刻将女子衣衫罩在身上,一头如瀑墨黑长发只斜斜挽了个发髻在脑後,旁边插了一支素雅墨色木簪,倒是别样的清雅秀丽。素若稍带羞涩地用手撸著披在右胸前的长发望向对面的月吟风。却见月吟风一身粗布平民装扮,头发挽在头顶,绑了一根水灰色布带,上唇竟弄了两撇胡子贴在上面,一张俊美的脸上愣是生出几分老成来。 素若微微一笑,走过来挽起月吟风手道:“大哥,走吧。” 月吟风愣了愣,随即应了声便和素若走出店铺,往镇东要了辆马车便驶出小镇继续往南山方向去。 两人乔装後的形状某人都看在眼里,此刻正掩身在镇东的石坊门後,眼中带著凛冽杀意咬牙。同骑策马,乔装改扮,为带他脱逃还故意扮成夫妻!哼,月吟风,你这一腔助人的热情可真是让人感动得不得了啊!某人看到月吟风和素若一男一女的打扮,自然而然把二人看作了夫妻装扮。 马车在驿道上驶了半天,又驶进另一个小镇,天色渐暗,月吟风带著素若来到镇上的四海客栈前道:“天色已晚,此去南山还要通过平安镇西面的沐吟河,晚上没有渡河的船家,今日恐怕来不及到南山了,我先带你在这平安镇住一宿吧。” “好。” 掌柜的见一年轻男子带著一清秀女子进了客栈,笑嘻嘻招呼道:“小相公住店呢?”眼睛瞟了瞟素若笑道:“楼上正好还空一间上房,要不带两位上去?” 见掌柜的把二人误当做夫妻了,月吟风尴尬道:“额,掌柜的误会了,这位是我小妹。” 掌柜的却不以为意道:“年轻人出门别不好意思的,我这里客房都满了,也只剩这一间了,兄妹也没事,凑合著住住吧。” “这……”月吟风面露难色,素若却拉了拉月吟风坦然道:“大哥,就随便住一晚吧,不碍事。” 月吟风心想素若不会武功,若让他独自住也的确不能放心,於是便宽了心,要了这一个单间。小二便把二人领了上去。一个醋缸随即也跟进了客栈,盯著二人的背影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进了房间,月吟风要了几样小菜和素若就著桌子吃起来,月吟风道:“素若,你去睡床吧,我在桌边瞌一宿就好。” “这怎麽能行呢,大哥不辞辛劳带我逃走,我怎能委屈大哥睡桌子呢,大哥莫不是嫌弃素若,不愿与我共睡一张床?” “你别胡思乱想,我怎会嫌弃你呢?”月吟风急道:“我是江湖人,风餐露宿习惯了,没有关系,你不必担心我。倒是在把你送到南山之前,须得警惕还有人来找我们麻烦,我在桌边靠著,也好晚上警醒些。” “这……” 月吟风忙把素若推到床边,哄他去睡:“你身体没我强壮,快些歇息吧,晚上有我呢,不用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 素若合身躺到床上,眨眨晶亮的眼望了望月吟风,欲待说什麽却还是闭了嘴,只道:“多谢大哥。”月吟风望了望素若闭合的眉眼,忽的想起了当日在深山中为易倾寒解毒时的情形来,那时的易倾寒中了冰绝散,奄奄一息躺在床上,靠著自己的纯阳内功为他吊著性命,他的眉眼,他的嘴唇,他的身子,他的味道……月吟风身子微颤,登时回过神来,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不由轻叹了一声,挪回桌边去,一只手支著头半寐了起来。 细微的声响隐隐传入月吟风耳中,月吟风眼微睁,暗暗向门口瞟去。黑暗中,房门口的窗户纸破了个洞,一根竹管伸进来,吐出一阵轻烟。月吟风已察觉出空气飘荡著迷药的气息,却仍旧撑在桌边不动。过了半晌,来人大概算算时候差不多了,以为房内之人已被迷晕了,便轻手轻脚悄声摸进房内。那人来到素若的床前,正待伸手动作,却不料背後月吟风已从桌边起身,一掌劈向来人後颈。 那人没料到月吟风居然没有被迷晕而且还在自己身後,不由大惊,忙回头要闪躲,月吟风一掌劈在那人回挡的左手上,二人近身搏斗了数招。 “你是什麽人,为什麽半夜三更偷偷摸进别人房里?”月吟风冷冷问道。一面和来人过招,一面手中摸了粒药丸,探到素若口中让他服下,又一手把素若从床上扯起来,揽在怀里。 那人眼见不是月吟风对手,也不恋战,一面奔向窗户口一面道:“月吟风,楼下都是杀手,你跑不掉了!”说罢一翻身从窗口跃了下去。 月吟风见对方一口便叫出自己名字,不由一惊,乔装改扮之後身份还是暴露了?这麽说,自己从一开始就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了?到底是什麽人如此跟踪自己,难道真是言非墨? ☆、(9鲜币)第六十章 吃醋(二) 素若服下月吟风喂的药丸後便渐渐醒了过来,所幸只是平常惯用的迷药,月吟风对此熟悉得很,随身带著防身的药丸。月吟风揽著素若也奔到窗边朝下一看,只见客栈楼下的後院里黑影幢幢,四下里火把晃动,竟聚集了不少人,深夜的空气中弥漫著杀意,气氛有一些凝滞。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想死就乖乖把人交出来!”楼下人如是喊道。 “哼,还真是紧追不舍!”月吟风冷哼一声,素若也从刚刚的迷糊中清醒了过来,听到楼下喊声一阵惊慌:“大哥,怎麽办,他们又追来了!” “不用怕,我带你杀出去!”月吟风说罢抱紧素若在窗台上足尖一点,便掠身往楼下去了。楼下众人见月吟风从窗口跳了下来,连忙齐齐往他二人围过来。月吟风足尖还未落地,便与来人缠斗了起来。 “把你怀里之人留下!” “有我在,你们休想动他分毫!” “铮铮铮”剑鸣声不绝於耳,月吟风剑法精湛,众人竟不是他对手,月吟风不敢恋战,瞅著一个空档便一提真气欲凌空跳出包围圈,在空中踏了几步,刚点上墙头却忽的迎面横过来凌厉一剑,生生把自己逼退回去。 “哼,月少庄主,撂著杀父灭庄的大仇不报,却抱著个美人四处乱窜,月吟风你可真是心情好得很啊!”月吟风闻听对方声音大吃一惊,抬头正对上易倾寒一双凌厉中掺著怒意的眼睛。 “倾寒,是你?!”月吟风一手揽著素若护在怀中,形状极其暧昧。 易倾寒一双刀子眼剜在素若身上,随即又故作潇洒状勾嘴一笑,容颜极其魅惑:“哈,才几日不见,你就已经美人在抱了呀,是不是爽得连杀父之仇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啊?!”只见素若一脸惊恐状瑟缩在月吟风怀里,易倾寒又道:“小美人,转过脸来让我瞧瞧,究竟是个什麽模样,竟把我们月少庄主迷得连仇都不想报了。” 那素若知道来人并不是言非墨,不禁心下疑惑,却是仍旧惊惶,缩在月吟风怀中,只稍稍歪过头偷偷朝那易倾寒望了一眼。这一望间,易倾寒却略略愣了愣,怎麽觉得这人如此面熟,长得居然也是像月吟风一般的妖媚面孔,那小模样竟是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娇弱无助,叫人又怜又爱。 “哼,月吟风,你什麽时候开始竟也好这口起来,居然喜欢起这种娇弱美少年来了?” “倾寒,你误会了,我和他只是好友,没有什麽不清不楚的关系。”月吟风愣愣道,这易倾寒的话怎麽听怎麽奇怪,实在是像极了……在吃醋。 易倾寒听了月吟风的话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你都把他抱得那麽紧,还狡辩什麽啊?月吟风,你什麽时候起敢做却不敢当了?” “他不会武功,我自然要保护他安全,却绝非是你想象的那样!”月吟风直直望著易倾寒道。 “哼,是啊,我竟忘了月少庄主菩萨心肠,最喜欢救人,还一救必救到底,就算被人反咬一口,刀架在脖子上还心心念念著别人的死活!”易倾寒酸不拉几道。 深夜的客栈後院里,醋味满天飞。 “你我好歹也相识一场,月少庄主见到我怎麽也不介绍介绍你的新欢呢,反而跟见了猫似的躲来躲去,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易倾寒继续飞醋。 “害什麽羞啊,把脸转过来,他叫什麽名字?!”易倾寒瞪著月吟风怀中的素若语气不善道。 素若听著易倾寒一溜酸得掉牙的话,正诧异著不知到底是个什麽情况,总之听起来好像是主要是针对月吟风的好像不是针对自己的,也就继续躲在月吟风怀中不去理睬他。 易倾寒见素若不理他,月吟风也不说话,不由怒了:“月吟风,你哑了吗,我在跟你说话听见没有?!” 月吟风一直都定定地望著对面的易倾寒,听他自言自语说了半晌的话,此刻忽然哈哈大笑一声,媚眼如丝盯著易倾寒终於吐出一句话来:“倾寒,你这是在吃醋吗?” 闻言,易倾寒眼中登时透出一股骇人杀气:“哼,谁吃醋了?!月吟风,把你怀里那人给我交出来!” 月吟风俊眉微挑:“既然不是吃醋,那你管我抱的是谁。” “你找死!”易倾寒目露凶光,长剑一抖便朝月吟风和素若刺来,月吟风却好似打定了主意一般,抱著素若连连闪身,想要破围而去。 “哼,不把人留下,你休想走!”易倾寒步步紧逼月吟风:“他究竟是谁?!” “我的朋友!” “哼,我倒不知,你朋友那麽多,各各都想帮上一把,不两肋插刀不爽是不是,好,我就成全你!” “是,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呢!” “月吟风,我定要杀了你,把你剖开看个清楚明白!”易倾寒怒了。 月吟风却不愿与易倾寒多纠缠,沿著墙头从後院绕到前院,把易倾寒带来的一众人都甩在後院,便拉过前院大槐树旁的一匹马,带著素若落到马背上,直直驾马飞驰而去。 “月吟风,你休想跑!”一众人举著火把从後院追了过来,易倾寒大喝一声:“给我追!”易倾寒一面紧紧追著一面想著月吟风怀中之人的脸,那张脸真是熟悉啊,想著想著,易倾寒终於恍然大悟,那张脸可不就是那个雷鸣宣朝思暮想的素若公子!好啊,好你个月吟风,竟然是你劫走了素若?!你竟然和素若在一起?!易倾寒气得浑身发抖,月吟风,这回你死定了! 作家的话: 月夕笑得不怀好意:“小风风,小寒寒说你这回死定了耶!” 月吟风笑得颇有深意:“错,应该是小寒寒这回被我吃定了!” ☆、(18鲜币)第六十一章 吃醋(三) 身後的追逐声愈来愈近,月吟风在驾马狂奔中忽然一个凌空起身,从马上跃起便抱著素若往一旁野草丛中滚落过去。 素若不料月吟风有此动作,大惊,“啊”地叫了一声。 月吟风扶著素若从地上爬起:“你没事吧?” “大哥,现在要怎麽办?怎麽突然……” “抓紧我,跟我走!”月吟风不多废话,抓紧时间,拽起素若便施展开轻功在野草地上飞速而行。 “倾寒的人很快就会追上我们,我让那匹马引开他们的视线,现在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素若跟著月吟风飞速行进,此种体会竟是平生未有,也不敢多话。 过不了多时,月吟风停了下来,素若朝四周看了看,只见不远处正是一条大河横过。月吟风把素若送到附近的一处小土窝中让他藏起来然後道:“素若,你暂且藏在这里,你看,前面那条就是沐吟河,等到天一亮,河边就会有渡河的船夫,到时候你再出来找船夫渡到对面去,对面那座就是南山,你沿著正面的山道一路往上去,就能看到天元派的总坛,去那里等我。” 素若拽著月吟风袖子道:“大哥,你要去哪?” 月吟风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去天元派等我。” 素若有些惊讶道:“你要回去?”见月吟风沈默未语,素若想了想忍不住探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喜欢他?”差一点被易倾寒的醋坛子淹了的素若也不是木讷无知,多少看出月吟风和易倾寒二人的关系不一般来。 月吟风闻言愣了愣,随即沈沈地“嗯”了声点点头。 “你自己小心些!”月吟风留下一句,头也不回地便往回去的路上飞掠而去,只留下素若怔怔地望著他远去的背影。 追得越来越近了,易倾寒长剑出手,箭一般飞射出去,正中在马屁股上,那马嘶鸣一声,前蹄翘起,便痛得只在原地乱蹦了。易倾寒骑马追至跟前,看著光溜溜的马背心底登时升起一股怒火:“哼,月吟风,你这个混蛋!”居然放空马骗我,你以为你还能逃得到哪去?! “回去继续追!把整个野地翻过来也要把他们两个找出来!”易倾寒一声令下,众人登时兵分三路散了出去。易倾寒拨马回转,沿著原路折回。 又行了多时,易倾寒勒马细看,只见西面的野草丛中似乎卷起了一阵旋风,易倾寒当下拍马往那旋风处赶去。 “月吟风,给我站住!”易倾寒一路追来,终於在一处岩洞处将月吟风追住。月吟风停步回头,倒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易倾寒见他身边素若已经不见,皱眉道:“你怀里的小美人呢?上哪去了?” “你想知道的话,跟我进洞。”月吟风望著他平静道。 “哼!”易倾寒翻身下马,对随著追过来的数人道:“你们给我守在洞外!”说罢便朝月吟风走过去:“进洞就进洞,谅你也耍不出什麽花样。” 月吟风嘴角难以察觉地勾了勾,转身进了岩洞。易倾寒把火折子插在岩洞壁上,望著月吟风登时怒从心底起:“月吟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就是素若是不是?” 月吟风微微一愣:“你看出来了?” “哼!”易倾寒怒哼了一声:“没想到竟然是你劫走素若,说,你到底跟他干了些什麽?”易倾寒妒火中烧,脑子似乎都不怎麽灵光,竟然问出这麽愚蠢的问题。 月吟风轻笑一声:“呵,倾寒,你还不承认你是在吃醋?” 易倾寒登时色变:“月吟风,你给我闭嘴!你这见一个爱一个的贱货,自以为是,满口胡言乱语,装得像个正人君子,其实心里不知道在想什麽龌龊念头,你当我是傻子吗,想勾引我,没那麽容易!”易倾寒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了,探手就往月吟风攻来,两人顿时动起拳脚来。 “月吟风,你和那个素若,究竟是什麽关系?” “没什麽关系。” “没什麽关系?你不是说他是你好友吗?月吟风,你他妈装什麽烂好人,你是不是每遇到一个落难的都要豁出性命帮到底?帮人掩饰就可以随便和人接吻?!为了救人就可以随便动用内功?!只要有人中毒你就都带回去求你师父救人?!有人追杀你你就可以跟别人假扮夫妻?!别人不会武功就可以把人抱在怀里?!”易倾寒情绪愈发激动,拳脚章法也渐显混乱,很快就被月吟风看出了破绽,处处受制。(倾寒同学这个醋坛子终於爆炸啦!) 月吟风与易倾寒比起来尚算比较冷静的,易倾寒双手双脚俱都被月吟风箝制下来,却仍然在愤怒挣扎:“月吟风,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什麽?!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伪君子,色鬼,淫魔……”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对你说过什麽”,月吟风压著易倾寒的双手,声音低沈而温柔:“我说过我会教你什麽是爱。” 闻言易倾寒愈发激动了:“哼,收起你那恶心的话吧!天知道你救过多少人帮过多少人,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个都去教?!你那麽喜欢救人,那好啊,我就成全你,我去把你身边的人都杀了,你一个个去救吧,你爱救多少救多少!” “朋友有难,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月吟风把易倾寒压在岩洞壁上,在他耳边道。 “那你就为你的朋友,送了性命吧!” “我虽然也尽心尽力地帮助素若,可是让我心动的只有你一个啊。”温柔的气息吹在耳边,易倾寒骂得面红耳赤,此刻也喘著气说不出话:“你……” “倾寒,我只喜欢你一个。”终於忍无可忍了,对著那张因怒意和谩骂而微张的红唇吻了下去,霸道却不失温柔的辗转纠缠,牙关撬开,舌尖肆虐交缠,流转的液体声和低微的呻吟声在寂静的岩洞中格外清晰动听。而易倾寒竟也从一开始的反抗,变成更深的纠缠索取。 “啊……嗯……”易倾寒有些忘情地呻吟出声,月吟风扒开他的前襟,手往里探了进去,唇游移到肩头,朝著那如锻肌肤啃了下去,指尖搓在胸前的突起上,易倾寒身体登时一个战栗。 “嗯……倾寒……”月吟风一面吻著易倾寒胸前一面含混不清地低声倾唤著,“我用接吻帮你掩饰,是因为那时我真的想吻你,我只会为了救你才不会顾及那麽做会有损我的功力,朋友中毒我不能见死不救,我和他假扮的是兄妹不是夫妻,我怀里想抱的人一直都只有你一个,可惜你总是不肯……” 月吟风一手揽著易倾寒腰线,一手从前襟的开口处渐渐往下摸去,就在他手覆上易倾寒那敏感之处时,易倾寒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被吻晕的神智逐渐清晰起来,开始用手推开黏在身上的月吟风。 “月吟风,你在干什麽?!” 月吟风抬起头,清澈的眸子望著易倾寒:“倾寒,你也是喜欢我的,对麽?” 易倾寒一把推开他,脸上升起怒意:“别自作多情!滚开,我告诉你,你少对我来这一套!”易倾寒把月吟风伸入自己前襟的爪子抓出来。 月吟风却仍旧缠著他不放:“倾寒,你明明吃醋吃得厉害,为什麽却不肯承认呢?” “哼,谁说我吃醋!我不过是看不惯你随心所欲逍遥自在!”易倾寒挣扎起来,想要摆脱月吟风的束缚,两人扯著手臂缠斗起来。 “为什麽看不惯,不就是因为你在乎麽?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 “哼,你给我放手!”两人左摇右摆地扯了半日,忽然一个绿玉瓷瓶从易倾寒前襟掉了出来,滚落在地上,两人同时一怔,低头去看那瓷瓶。 易倾寒看到瓷瓶神色变了变,月吟风看到瓷瓶怔了怔,半晌抬眼望易倾寒道:“这……这个瓷瓶,你哪里来的?” 易倾寒朝瓷瓶看了眼:“哼,正好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瓷瓶里面原来装的到底是什麽?” “这……”月吟风愣了愣,神情异样,忽的脸色开始莫名绯红起来。 易倾寒捡起瓷瓶盯著月吟风道:“说,你当初是怎麽给我解的毒?” “你真想知道?”月吟风忽然平静地望著易倾寒。 易倾寒眼神闪烁了一下,只一瞬的退缩便又继续坚持道:“怎麽解的毒?” 月吟风定定地望著易倾寒半晌,忽的把他环进怀里,揽著他的脖子吻下去,咬上那诱人的红唇,又是一次深吻,深得仿佛就要死了一般。就在易倾寒被吻得快透不过气来时,月吟风放开了他,静静道:“就是这麽解的毒,续的命。” “你……”易倾寒绯红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又朝手中的瓷瓶望了眼问道:“那这瓶子里装的是什麽?” “你应该还记得凤鸣山上你把我送给雷鸣宣的那一晚吧?”月吟风依旧望著易倾寒,目光温柔。 易倾寒露出有些难以置信般的神色来,月吟风却继续道:“所以我的功力已大不如前了。” “你……你……”易倾寒语塞,月吟风却将他整个人抱入怀中,把下巴抵在他肩头:“但是为了你,这是我心甘情愿,而且也只肯为你如此。” 怀中之人的身子微微抖了抖,易倾寒却忽的推开他,脸上神色变了数变:“可……可是……你别忘了……我终究……是你的杀父仇人!” 月吟风脸色沈沈盯著易倾寒半晌,似乎是欲言又止。易倾寒受不了他这样的盯视,推开他别过脸去:“哼,就知道你忘不了仇恨,不错,我杀了你亲人,灭你山庄,你就该来找我报仇,我不会逃避的,我等著你。”易倾寒说著,起身往岩洞口走去。 月吟风望著易倾寒离去的背影犹豫了片刻,忽道:“你为什麽总是不肯信我?” 易倾寒顿了顿,轻笑一声:“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还问什麽我为何不肯信你。”说罢继续向前,走出了岩洞,月吟风身子一抖。 “七月初八,我易倾寒在乐波帮恭候月少庄主前来报仇雪恨。”岩洞外一声清响。月吟风怔在岩洞中,有些痴痴。倾寒,为什麽,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明明你也爱我…… “倾寒!”待到月吟风追出岩洞外,人已消失身影,月吟风望著远方渐渐显露的白皙曙光,面露戚色。 ☆、(12鲜币)第六十二章 天元派拜师(一) 素若小心翼翼地躲在月吟风给他找的土窝里,待到天际泛了鱼肚白,果然见沐吟河畔出现几艘船。素若挑了一个船夫渡去对面。 月吟风从岩洞处赶过来,见土窝里人已不在,估量著素若应该是已经去了对面,便也找个船夫渡到对面去。 南山巍峨雄壮屹立在眼前,月吟风在山道上行一小会,便看到雄伟的山门,以及坐在山门脚下的素若。 “素若,你怎麽坐在这里?”月吟风上前拍拍素若肩膀,素若睁开眼来,见是月吟风,不由面露喜色:“大哥,你回来了,你没事吧?”说著忙站起身扯著月吟风前後看。 月吟风淡淡一笑:“没事,你怎麽没有再往上走,在这里睡觉呢?” 素若似是不好意思般低首轻笑了一下道:“我……我以前没怎麽出来过,没见过这麽巍峨的山和山门,不知道……天元派是什麽样的,我怕……” 月吟风轻拍素若肩头勾著他一面往石阶上走一面道:“呵呵,原来是有些害怕呀,不用紧张,我这便陪你上去,放心吧,天元派的道长们都很和善的,不会为难你的。” “谢谢大哥。”素若和他并肩往上走。 “对了,以後你乾脆就认我作大哥吧,也不必唤我月兄了。” “真的麽,大哥你不嫌弃我,那真是太好了。” “瞧你说的,这是什麽话。” 素若一面走一面还偷偷把眼往身旁的月吟风瞟去,憋了半晌终於忍不住道:“大哥,你……你昨晚回去……跟他……怎麽样了?”八卦之心人人有之,看来素若公子也不例外。 月吟风闻言微微一怔,却仿佛素若的问话也在意料之中般,淡淡道:“他……和我约在一个月後……再见。” “他……就是灭大哥山庄的人?” “嗯。” “那……一个月後,大哥是要找他报仇麽?” 月吟风忽的停下了脚步,思索了半刻,苦笑了一下道:“我……也还不知道。” “额……” 两人又继续往前走,素若低著头亦仿佛在思索心事。 “大哥,他杀了你亲人灭了你山庄,你……恨他麽?”素若兀自垂著首道。 月吟风一步一步往上走,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仿佛是在思考:“若说是杀父之仇,我确实应该恨他,可是……每次看到他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很心痛,而恨,却反而没那麽浓烈。” “哦。”素如应了声若有所思。 “那……大哥能原谅他麽?”过了半晌素若忽道,不知为何,素若想著想著想到了那个言非墨。 月吟风似乎过了很久都没有做声,素若有些不安起来:“对不起,大哥,我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呵,没关系,这些问题,本来也是我该思考的。”月吟风朝素若展颜笑了笑,尽管有一点勉强。 “其实他昨天的样子,真的……很像是在吃醋呢……”素若嘀咕道。 “额,是麽?”果然,是人都看出来了呢,就他自己死活不肯承认。 易倾寒回到乐波帮,开始对著那绿玉瓷瓶发呆。他终於明白了,自己为何总是会做那样的梦,梦到和月吟风那样缠绵悱恻,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月吟风果真是用那个方法帮自己续命缓解毒发的,易倾寒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那个混蛋,竟然吞了媚药自损功体……为自己续命,原因……只是因为……喜欢自己?! 易倾寒拔开瓶塞,还能依稀闻到残留在瓶内的一股幽香,果然是属於媚药那一种勾人的香味。易倾寒的脑子霎时天旋地转,为什麽,自己在看到他和素若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个妒妇般一路追杀他,还对他吼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为什麽当他吻自己的时候,非但没有厌恶推开还有那麽一股期待,甚至很享受著他的吻?还是不肯承认麽,自己对他什麽都没有,自己对他不是那样的感情,可是身体却似乎早已经背叛了思想呢。为什麽那个时候,自己会伸手对那人赞那一掌? 不,不能是爱,爱了,就离死不远了。还有一个重要问题,他似乎还没有解释,他为什麽会跟素若在一起吧? 月吟风和素若一路往山顶走来,走了半日终於看到了建在山顶的巍峨建筑。其实也不能说巍峨,倒是有一股道家的清幽肃穆。二人进了天元派,远远便见西面的圆形广场上一众身著道袍的弟子在迎风练剑,好不飘逸出尘。素若目不转睛地朝那头看去,神情间甚是w羡。 “呵,素若,我先带你去见我的另一位师父元芜道长。” 素若被月吟风带著往东面的丹炉场去了,只见偌大的广场上立了三个高高的炼丹炉,炉孔上还飘著轻烟。一旁的竹塌上摆著各色药材,两位看起来稍为年长的道者正站在竹塌前,似乎在讨论著什麽。 “元芜你个老古板,叫你试试加这味药材你偏不,我下回不和你一起炼丹了!”青袍老道一脸不满道。 “哼,不一起炼更好,省得你一天到晚聒噪!”蓝袍老道甩袖道,一回头正好望见过来的月吟风和素若,登时愣住了,正待说话,却是那青袍老道眉开眼笑朝月吟风跑过来拉起他手道:“哎呀,这不是吟风小娃儿嘛,好久不见啦!” “元荒道长好!”月吟风笑道。 “哼”,元荒忽的变了脸色丢开月吟风手:“小娃儿真是没良心,出师那麽久居然都不回来看望看望,是不是把我们老道们都忘记了!” “是弟子不孝,没有回来探望道长们,吟风给道长赔礼。” “切,哪里学来的那扭捏样,快算了吧!”元荒冲月吟风摆摆手,眼睛却悄悄往一旁的素若身上瞟去了。 “吟风,好久不见了,今日怎麽突然来天元派了?”蓝衣的元芜开口道。 “额,实不相瞒,吟风此次来访,还是有事要拜托道长帮忙。” “咦,这小女娃儿是谁,长得可真俊,吟风小子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相好的?”元荒盯著素若上下打量了数遍,终於忍不住了。 “你个为老不尊的!”元芜瞪了他一个白眼。 “咳咳!”只见素若举起衣袖掩口轻笑了一声道:“道长说笑了,在下素若,蒙月兄搭救,认他作大哥的。” “长得这麽漂亮,居然是个男的!”元荒脸上不由显出惊异之色。 元芜闻听“素若”二字,不由皱了皱眉:“素若?莫不是前阵子江湖上传闻的天羽阁男宠素若公子?”元芜对素若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这一副弱不禁风娇若桃柳的模样,想来也八九不离十了,吟风什麽时候和这等下贱男宠厮混在一起了? 闻听男宠二字,素若脸上不由一阵阴黑,面色难看了起来,禁不住垂下头去有些尴尬起来。原来男宠的身份当真是见不得人的,一定都觉得很下贱吧。素若心下慌乱,忍不住靠去月吟风身上揪他的衣服下摆。 ☆、(11鲜币)第六十二章 天元派拜师(二) 月吟风心知他心下害怕,伸手搭在他肩头道:“素若过去多年被雷鸣宣囚禁在凤鸣山上,却是受了许多凌辱,後来又被清远堂的言非墨劫走,软禁在连云山里的幽檀谷底,正巧我前去清远堂投靠言堂主,才机缘巧合下遇到素若,藉著带他去求医之际,把他救了出来。” “嗯,前阵子我倒是听说你坠崖身亡了,後来又听闻白月山庄被灭了,却是不知消息真假,元荒老道还嚷嚷著要去替你报仇呢,却是怎麽一回事?”元芜似乎对素若的事情不甚感兴趣,一届男宠,管他f事做什,倒是月吟风的突然出现让他又惊又喜。 “对啊,吟风,你到底出什麽事了?江湖上传闻你死了,我就说你小子本领强大,哪那麽容易死的!” “哼,你现在倒是说得轻巧,想当初是怎麽天天哭著嚷著要下山去给吟风报仇,若不是师父有令不让管江湖琐事,你恐怕已经杀上江湖了吧?”元芜瞪著元荒道。 “哼,就你老不死的没心没肺,不思量著给风儿报仇,还整天拿师父来教训我!”元荒反唇相讥道。 “道长们可别再为吟风吵了,说来还是吟风的不是,前阵子发生了太多事,也没顾得上给道长们送个信,害你们担心了。” “那你究竟发生了什麽事,白月山庄被灭,可是真的?”元芜关心道。 月吟风神色略黯:“嗯,我的事说来话长,过去的事就先不提了,这次我来,是为了素若之事。”月吟风不欲多谈自身事迹,话锋一转往素若身上去。 “他……有什麽事?”元芜瞟了眼素若道。 “元芜道长,素若从前不会武功,受了诸多欺凌,如今好不容易逃离了魔爪,吟风希望他能留在天元派,跟随道长习武。”月吟风诚恳道。 “嗯?”元芜闻言不禁皱起眉来:“你要留他在此学武?”竟然要让一个下贱男宠留在天元派这清圣之地学武,简直是可笑之至!元芜心中不屑想道。 “素若从小被盗匪所害,与家人失散,柔弱无力才被欺凌至此,我既有缘与他相识,又认他作小弟,自是不忍看他孤苦无依,还望道长看在吟风的面子上,留他在此习武,也可免他日後再被人欺辱了去。” “这……我天元派素来门风严肃,入门弟子也是考察谨慎,你当日也只是前来受教指点,并未入天元门下,我看他身体羸弱,面容妩媚,娇似女态,毫无阳刚之气,要留我天元门内,恐是不妥。”言下之意,拒绝之味十分明显。 “这……”月吟风见元芜似是不愿收留,不由有些焦急起来。 不料元荒却开口道:“诶,死老头就是古板,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歹徒奸贼,入我天元门内有何不妥的。吟风别理他,让这素若公子留下便是!” 月吟风正待道谢,元芜却急道:“你发什麽疯,我天元派何时有过这等人,我可不想败坏了天元派的门规!” 这话中之意,多半是嫌素若曾是个下贱男宠,配不上入这清圣的天元派了。素若怎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又尴尬又羞愧,只觉得难以再立足下去:“既是如此,想是贵派门规森严门风谨慎,素若高攀不起,打扰二位道长,就此告辞了!” “等一下!”元荒急喝了一声拉住素若,朝元芜翻了个白眼:“哼,你不要听那老头胡说!他不肯收你我收你,你以後就跟著我吧!”素若愣了愣,便被元荒拽了回来。元荒继续对元芜道:“哼,这娃儿生得漂亮,却是入不了你法眼,你嫌弃他,我却喜欢得紧,以後他就是我徒儿,你可休想动他分毫!” “你……”元芜指著元荒气得说不出话来。 素若却黯淡著脸推却道:“素若本就是一低贱之人,入不了道长法眼也是没什麽可怨的,元荒道长的好意素若心领了,素若不配留在此地,还是让我下山去吧。” “小娃儿,不许走!”元荒死死拽住素若不肯松手:“我知道你以前被人欺负得厉害,你放心吧,以後跟在为师身边,为师一定替你报仇,再不让别人有机会欺负你!” 一番话却把素若说得甚是感动,自从哥哥离开自己後,再没有人这般关心过自己了,就算是月吟风,也没有这般把自己护在身边不离不弃的心情。素若不由地眼眶微红,怔怔看著元荒。 “哼,随你的便,懒得和你理论!”元芜气结,甩袖回头便走。 月吟风见元芜气走,却也不便立时去追,只万般感激看向元荒,没想到元芜不肯收留素若,这元荒却跳了出来要收留他。 “这……那素若就拜托元荒道长照顾了。” “放心吧,吟风小子,素若就跟著我待在天元派了,我会好好教他武功,再不让他被人欺负了的。”元荒喜滋滋地看著素若,这个小子生得面若桃花,确实标致得紧,忍不住想让人好好疼爱来著。元荒想来脾气古怪,座下弟子并不多,如今见了素若,心里著实是喜欢,便不顾元芜反对,硬要把素若留下来。 月吟风望向素若道:“素若,元荒道长虽然有时候脾气怪了些,待人却是十分率真随和的,你跟著他学武历练,应该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真是多谢大哥和元荒道长了。”素若虽然感激元荒的好意,却还是有些扭捏不适。 “还叫什麽元荒道长,还不快叫师父!” “多谢师父。”素若一时间有些讶异,不想自己有一天还能拜一位道长为师,元荒却被他叫得喜得合不拢嘴了。 “既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就先下山去了,那元芜道长面前,还请元荒道长多美言几句,莫要为难素若。” “放心吧,我不会让那个倔老头有机会为难我的好徒儿的!”元荒满不在乎道。 素若闻言望著月吟风道:“大哥,你要走麽,你要去哪里?” “我和乐波帮总还有些事要处理,素若你就安心待在这吧,若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 素若正犹豫间,元荒却道:“对了,吟风你和那乐波帮到底结了什麽梁子,为什麽他们把你的山庄都给灭了?” “说来话长,容我下次有机会再向道长言明吧,吟风这就告辞了。”月吟风不愿再多言自己和易倾寒的事,急著要走,元荒刚得素若这个徒弟,一时欢喜,也懒得去追问月吟风的私事,便也不和他多言,任他去了。素若站在广场上怔怔看了半晌,也随著元荒回去了。 ☆、(10鲜币)第六十三章 回问清远堂(上) 月吟风一面往南山下走去一面寻思,这一路上本以为言非墨会派人追来,谁料却没有遇到言非墨的人,一路杀来的反而是易倾寒,却不知这言非墨究竟打的是什麽主意,难道说自己救素若离开之事言非墨还没有察觉出来?但这麽几日过去了,言非墨若是忧心素若,而自己又迟迟没有回清远堂回报消息,应该也快等不及了要来寻我了吧。不论如何,总要回清远堂一趟,找言非墨把事情问个明白。这一路上易倾寒追杀自己,看来他一直都在关注著自己的行踪。哎,他如此在乎我,为何却始终不肯与我坦诚相待呢。倾寒,为何要逼我与你为敌? 却说易倾寒待在乐波帮,却在琢磨著月吟风和素若之事。月吟风和素若坐了马车出清远堂之後一举一动便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这素若失踪数月毫无消息,没想到居然是在清远堂里藏著。莫非一开始是清远堂主把素若从凤鸣山上劫走了?他劫走素若是为了什麽?看上素若的美貌?可是论起美貌来,按说月吟风应该比素若更俊美才是,那清远堂主怎的没看上他,乘著他被灭了山庄之际殷勤一番把月吟风给收了呢? 既然之前放出素若公子中毒的消息而清远堂主一直没有直接动作,想来是不想让人知道素若藏身在他处的消息。那月吟风又如何认识的素若?难不成是那言非墨实在没了办法,最後只能求月吟风带著素若去找他师傅解毒?所以月吟风才乘机带著素若逃了出来?易倾寒皱著眉头推理一番,似乎是大致理清了思绪。这样看来,那言非墨和白月山庄交情不浅,那之前白月山庄天涎梦云散失窃,冷如秋莫名遇刺,难不成都是言非墨搞的鬼?哼,月吟风,你大仇未报却忙著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到处奔走,心肠真是好得出奇啊! 易倾寒又费了多时才压下这莫名奇妙的醋意,起身往地牢走去。雷鸣宣啊雷鸣宣,这回我可是真的找到你的素若公子了啊,我可没有骗你呢! 囚禁在地牢中快月馀的雷鸣宣此刻正披头散发坐在凳子上,手里揽著个娇弱男子,就著桌上鱼肉酒菜大快朵颐。他本是个粗人,被易倾寒囚在这里多日,虽然心中气愤,但易倾寒手段强硬,他也使不出招来,几次来去见和易倾寒对著干也捞不著好处,也变渐渐不嚷嚷了。易倾寒知他习性,也不很难为他,见他终於识相,不但天天给他好吃好喝,还把他在天羽阁中的几名男宠都送过来,让他在牢里颠鸾倒凤。雷鸣宣见一时半刻也出不去地牢,也懒得和易倾寒纠缠,便整日在牢里吃吃喝喝,搂著他的男宠,等著易倾寒的消息。 “嗯,这酒真不错,来,让我喂你尝尝!”雷鸣宣搂著自己男宠喝了一口酒便往那男宠嘴上凑去,那男宠绯红著脸任他摆布。易倾寒进来时便看见了这一幕,此刻轻蔑一笑,声音冷冷道:“雷阁主好兴致啊,我这来该不会打扰了阁主吧?” 雷鸣宣望见易倾寒,便停下和男宠调情,鼻子里若有如无轻哼了一声道:“易帮主多日不见,今日怎麽有空过来了?” “当然是有消息了,这不迫不及待要来告诉阁主麽。” “什麽消息,是不是素若找到了?”雷鸣宣登时来了精神,一把推开怀中男宠凑到牢门口抓著牢杆盯著易倾寒。 易倾寒不屑地瞥了眼雷鸣宣道:“雷阁主,我可没有骗你呀,我这阵子可真是天天在忙著找素若公子呢。总算老天有眼,不负有心人,素若公子可算是有消息了。” “他在哪,你找到他了?” “人我还没弄到手,不过已经知道了他在哪里。你的素若公子就在连云山上的清远堂,被言非墨软禁著呢,我看当初十有八九就是这言非墨把你的素若公子从你眼皮底下劫走了。” “清远堂?言非墨?!”雷鸣宣红著眼龇牙道,情绪有些激动:“既然已经有了消息,你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找言非墨要人!” 易倾寒得意一笑:“急什麽,放心吧,我知道雷阁主思念素若公子心切,我一定会让你去清远堂把人找回来的。” “我现在就要去!”雷鸣宣急不可耐道。 “雷阁主,人嘛我自然是会让你去找的,不过你也要给我记住了,天羽阁现在已经是我乐波帮管辖下了,所有行动都要听命於我。你仍然是以天羽阁主的身份前往清远堂要人,我会派一众人马跟著你去,为你扩张声势,不过你也不要动什麽歪脑筋妄想作乱,我的人马时时刻刻都在盯著你呢。你最好是去清远堂找那言非墨把事情弄明白,把你的素若公子救回来,我便还好生供著你当你的天羽阁主,若是你别有心计,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雷鸣宣虽被囚在地牢数日也被易倾寒磨去些棱角,闻听易倾寒如此明目张胆的恐吓却也不由动怒:“哼,易倾寒,我知道你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想威胁我做傀儡,你……” “雷阁主,我好心好意帮你寻找素若公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雷阁主可不能如此没心没肺,我这数日又是好吃好喝又是男宠美人的,可是没有亏待阁主啊!” “哼,易倾寒,算你狠!你既然有那麽多人盯著我,我也生不出什麽事来,你快放我出去!” “雷阁主,若是此去见著心心念念的人,可别忘了我日日夜夜替你找人的辛苦啊!”易倾寒放肆大笑几声,便命人打开牢门,扔给雷鸣宣几件衣裳,叫他换整齐後,把他带出来,让他带著一众人马往连云山出发了。 哼,这回可有好戏看了。易倾寒脸上现出奸诈之色。 ☆、(15鲜币)第六十四章 回问清远堂(中) 月吟风往清远堂赶了回来,一路上上连云山,倒也没发现有什麽异常。进了清远堂,果见言非墨正在等著自己。 “吟风,你总算回来了,他情况怎麽样了?”言非墨面露关切焦急之色。 月吟风眨了眨眼道:“言堂主,你确定他叫思!?” 言非墨神色徒变:“他……跟你说了什麽?” “言堂主,我想他的真名应该叫素若吧?” 言非墨闻言愣了愣,惊异了半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哎,他终究是把什麽都告诉了你,向你求助了吧。” “言堂主,我本敬重你信任你,我实在不能相信堂主会对素若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言非墨抬头望向月吟风,面色略有些悲伤:“他对你说了什麽,他是不是说我凌辱了他?” “言堂主,莫非此间有什麽误会?”月吟风始终不能相信,此次回来清远堂,也是在心底隐隐抱著一线希望的。 “吟风,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他就是素若,那我就不瞒你了。”言非墨开口缓缓道来:“素若确实是我从凤鸣山上把他劫回来的。” “原来真的是你。” “可是,素若他本不该在天羽阁的,雷鸣宣视他作男宠,他不该待在天羽阁遭受雷鸣宣凌辱的,我找了他好久才直到他原来在天羽阁,我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救出来!” “你把他从天羽阁劫走是为了救他离开?”月吟风惊讶道。 “不错,因为素若不是别人,他其实是我失散了多年的弟弟!”言非墨表情沈痛,眼中透出追思。 “什麽?你说你是素若的哥哥?!”月吟风闻言大惊:“这……这怎麽可能?那……那你为何……” “那是一个意外!我被我的下属算计了,我没想到他帮我把素若劫回来之後竟会给我下了春药,我思念素若多年,一时没有把持住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所以素若才会恨我不理我以为我也是想要欺负他的!”言非墨满面悲痛道。 “这……原来竟是这样吗?!可是,素若根本不知道你是他哥哥,你为何不告诉他?” “告诉他?在对他做了那种事之後,我要怎麽告诉他我就是他哥哥,我只怕他知道了我是他哥哥之後,会更加憎恨我!”言非墨面上无限痛苦,月吟风终於明白了他与素若之间的纠葛和他的痛苦,原来事情竟是这样的! “那……你就打算一直不告诉他了吗?” “素若不是中毒了麽,前阵子他总是吐血,我看著心疼得厉害,可是却又不想再让他回去天羽阁,所以无奈之下才向你求助的。吟风,素若他人呢?你带他去找你师傅解毒了麽?” “这……” “素如他现在怎麽样了,求你实话告诉我。”言非墨一脸忧心望著月吟风。 “言堂主,你放心吧,素若他没什麽事,其实他并没有中毒。” “什麽,他没有中毒?这怎麽可能?”言非墨怔住了。 “中毒之说应该是雷鸣宣为了找他故意放布出来的。” “可是,素若他一直都在吐血啊!” “那是他为了寻找逃离的机会,故意顺著江湖传言装出来的。” “他……他是故意骗我的?”言非墨愣了愣又道:“你……为什麽你什麽都知道,他把什麽都告诉你了?” “是啊。” “不,他怎麽会就这麽相信你呢?我跟他说你是清远堂的人,他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对你说才是啊。” “额……”月吟风愣了愣,考虑要不要把自己早在幽檀谷底见过素若的事说出来。 “言堂主,其实在此之前,我曾与素若见过面。” “你们见过面?”言非墨惊异道。 “实不相瞒,我住在清远堂中的时候,曾经在後山逛过,有一次不知不觉进了一片竹林,後来误打误撞进了幽檀谷。” “你……你怎麽可能会进幽檀谷,只有密道才能通进幽檀谷啊!”言非墨难以置信。 “幽檀谷的山壁上有一条栈道被树丛遮挡了起来,一般情况下很难发现。” “原来幽檀谷竟是有栈道和外面相连的,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素若一个人在谷底唱歌,我被他的歌声吸引了,於是就认识了他,一开始他对我也很戒备,没有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只是後来我与他相处几日,彼此十分投合,便约为好友。” “你既然去谷底见到了他,为什麽没有告诉我?” “这……大概是因为素若忌惮你若知道了会对他不利,所以嘱咐我不要把见到他的事说出去。” “果然,他是忌惮我的。”言非墨脸上现出受伤的神情来。 “素若他不想被你关在幽檀谷底,所以求我放他离开。” “他果然还是走了”,言非墨凄道:“那他去了哪里,你就放他离开了?他不会武功,一个人要去哪里?!” “我自然也不放心他,素若说他想要学武功以後报仇,所以我就……”月吟风忽然想起答应过素若不透露他的行踪的,於是改口道:“所以我就送他去找了个门派习武了。” “他要习武报仇?报什麽仇?难道……他恨我至此,定要杀了我才解恨?”言非墨不由心内成灰,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不,他说他不甘心被雷鸣宣凌辱了这麽多年,要杀了所有侮辱他的人报仇。” “啊!”言非墨闻言一脸惊诧:“他……他不是说……他……”言非墨忽的痴痴笑了起来,“哈,素若,原来你骗我,你说你爱他……是骗我的!你是故意要让我难受,所以骗我麽?” 月吟风看著言非墨的神情竟也有些不忍道:“言堂主,倘若真的是无心的误会,何不好好解释呢?” “我对他做了那样的事,素若他根本不信我了,他对我只有恨,他恨我,他宁愿骗我他喜欢雷鸣宣,他宁愿骗我真的中了毒看我为他著急,他只想著要逃离我!” “这……” “素若他现在在哪个门派学武,吟风你告诉我好不好?” “这……请恕我答应了素若要保密,不能相告。” “我不会伤害他也不会强迫他回来的,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我找了他这麽多年,尽管他恨我,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他了。” “这……言堂主,你先冷静冷静,也许素若也不是全然恨你,只是被欺负得太久了,一时间不太能接受你犯的过错。” “呵,原本也是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对不起,我不该为难你的。”言非墨颓然道,忽而似又想起了什麽又道:“你说你之前在幽檀谷底见到过素若,那个时候他没有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是麽?” “是啊,怎麽了?” “那……他是怎麽跟你说的?” “他……他骗我说他叫思!……” 言非墨闻言身子猛的颤了颤:“思……!……他……他说他叫思!吗?!”言非墨眼中露出痛苦并欣喜交织的神色来:“素若,你……你说你叫思!,思!,是思念素!吗?你一直是想念著哥哥,是麽?你原来……一直都还记得我呢……” “言堂主!其实素若也说了他很想找到他哥哥,不如我先去找素如,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好好和他解释解释,我想他应该会原谅你的。” “真的麽?他真的会原谅我麽?尽管他就在我身边,可是我……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他我就是他哥哥!” “言堂主不必太过难过了,素若此前也认我做了大哥,算来也是我半个弟弟,此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会尽量帮助你们的。” “多谢你了,吟风。” 正在二人言语间,门外清远堂人忽然慌慌张张来报:“报告堂主,天羽阁主雷鸣宣带著大批人马往连远山顶上来了,扬言要堂主把素若公子交出来!” “什麽?雷鸣宣来了?要我交出素若公子?”言非墨听闻雷鸣宣来了,十分惊诧。 月吟风听到雷鸣宣来了也十分惊讶,他怎麽会来的? “素若的消息我封锁得紧,他是怎麽知道素若在清远堂的?”言非墨皱眉道。 月吟风亦不解:“一路上都是我和素若在一起,并没有遇到天羽阁的人啊。”月吟风略去了易倾寒追杀的事情没有告诉言非墨,此刻一想,难道是倾寒泄露了消息? “看来已经有人发现了你和素若的行踪了。” “这……” “哼,他欺辱了素如这麽多年居然还敢来找我要人,真是岂有此理!既然他找上门来了,那我正好杀了他替素若报仇!”言非墨登时怒容满面双目赤红,满眼俱是骇人杀意,月吟风一时也看呆了。见言非墨跨出门去,也跟了出去。 ☆、(8鲜币)第六十五章 回问清远堂(下1) 雷鸣宣多日被囚地牢,好不容易出来露面了,此刻正摆著以前去乐波帮寻衅的阵仗在清远堂前叫骂。清远堂人拦不住他们上山,此刻都聚在清远堂门前齐齐按著腰间长剑和雷鸣宣对峙著。 “言非墨,快把素若交出来,否则我踏平了你清远堂!”雷鸣宣叫嚣道。 “哼,愚蠢莽夫!”言非墨闪出门来:“雷阁主,光天化日之下跑到我清远堂来叫嚷,究竟是发什麽疯呢?” “哼,言非墨,你别给我装蒜,我知道素若就是被你劫走了!” “你凭什麽说是我劫走了素若?”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追查了数个月,终於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知道了你把素若藏在了清远堂!” “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霸占素若这麽多年欺辱他,就算你不找上门来我也正要来找你算账,如今正好,你自己送上门来!” 雷鸣宣正待发话,却忽的怔在了当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眼睛直直定在了言非墨身後转出来的月吟风身上。 “美……美人,原来你在这里!害我找得好苦!”雷鸣宣色迷迷的双眼登时放光。 月吟风看到雷鸣宣愣了愣,随即厌恶地皱了皱眉。 “哼,言非墨你胃口不小,不但掳走了我的素若,原来连这美人也一起藏在这里!” 言非墨转眼看了看月吟风,立时明白了雷鸣宣的想法,嗤笑了一声:“原来如此,吟风,这蠢货居然还看上了你啊。” 月吟风轻哼了一声道:“我先前不小心栽在他手里,差一点为他所害,今日正好讨回这一笔帐来!” “很好,那我们就让他有来无回!” 雷鸣宣见二人在窃窃私语,登时怒了:“言非墨,你离他远点,今天我非但要把素若带回去,还要把这美人也一并带回去!” “哈,真是色胆包天啊!” “雷鸣宣,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素若在清远堂?”月吟风道。 “哼,告诉你也无妨,天羽阁早就和乐波帮结成了同盟,我们的眼线遍布江湖,没有什麽是查不出来的!识相的就乖乖把人交出来,否则天羽阁和乐波帮联手进攻,想反悔也晚了!” 果然是倾寒泄露的消息啊,月吟风闻言想到。 “哼,想在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的地盘上动我,你以为我清远堂是吃素的吗?!” “废话少说,究竟交不交人?!”雷鸣宣不耐烦了。 “哼,想要人,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雷鸣宣大手一挥,示意底下人动手。陪同雷鸣宣来的全是乐波帮众充的天羽阁人,此时都拔出剑来,顿时和清远堂人厮杀成了一片。 眼见双方厮杀成了一团,月吟风不禁大皱眉,忽然喝道:“住手!” 雷鸣宣淫笑道:“美人儿,可是愿意自己跟我走?!” “哼!素若早就已经离开了清远堂不在此地了,你们再怎麽厮杀也是无用!”月吟风道,他心下不愿因为自己和易倾寒的纠葛无故看到清远堂人折损。 “胡说!定是你们不肯交人!” “哼,我骗你做什!我告诉你,就算是清远堂主,此刻也不知道素若身在何方!” “美人,你知道素如在哪里对不对,你带我去找他吧!”雷鸣宣恬不知耻道。 “哼,想找素若,也要先了解了你我恩怨!你那日用卑鄙手段害我,今日也该清算一下这笔帐了!”月吟风说罢踏出人群,挺剑朝雷鸣宣刺来。 “美人儿,那日可是易倾寒那小子把你送给我的,可不是我强抢你来的,你要算账也该去找易倾寒啊,何苦跟我过不去呢?” “闭嘴!”月吟风闻听雷鸣宣提及当日易倾寒把自己卖了一事,登时怒从心头起,手底下剑势也凶狠起来。言非墨暂时收了剑喝住众人,立在一旁冷冷观战。 “美人儿,剑法可真狠啊!” “美人儿,既然你说素若不在清远堂,那他在哪里?” “你今日恐怕没这个命知道了!”月吟风冷冷道。 “哼,我不信今天这麽多人摆不平你!”雷鸣宣朝自己身後一招手,示意要他们来把月吟风包围了,却不料身後没有一个人动的。 “把这小子给我包围了!”雷鸣宣以为他们没看到自己的动作,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动,雷鸣宣不由怒了:“怎麽了,没听到我说话吗?”只见身後众人还是没有动作,雷鸣宣心下奇怪,这些人虽然是易倾寒派给他的,却都是天羽阁人,而且还是由连禀成带领,怎麽竟敢不听自己命令了。 此刻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言非墨发话了:“哈,雷阁主,怎麽你的手下都不听你的话了呢?” 听见言非墨的冷嘲热讽,雷鸣宣怒目对身後的连禀成道:“连禀成,你聋了吗?!” 却见连禀成垂著头一脸躲躲闪闪,似乎打定了主意般装聋作哑,手下人自然也是没有动作。 雷鸣宣见连禀成不理睬自己,大怒:“好你个连禀成,你……你也反了是不是?!” 月吟风却道:“雷鸣宣,废话少说,出招吧!” ☆、(9鲜币)第六十五章 回问清远堂(下2) 雷鸣宣见月吟风开口了,一时间也不与连禀成多话,撇下他来迎战月吟风,雷鸣宣本就是一届粗人,武功虽是粗俗鄙陋,招式却狠绝有力,然而他被易倾寒囚禁的这些日子里,虽然给他好吃好喝,其实早已在饭菜中下了慢性的化功散,因此现在雷鸣宣的功力竟然大不如前了,自然也不是月吟风的对手,不多久就落了下风,身上被剐了好几处口子。 雷鸣宣起手间便讶异自己的内力似乎和从前不一样,只觉功力大减,眼看落了下风,又急又怒。心想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忽的回想起自己在地牢里,饭菜都是易倾寒派人送来的,恐怕是他做了手脚,又想及连禀成如今也不听自己的命令了,搞不好就是那易倾寒搞的鬼,想及此,顿时大怒:“可恶的易倾寒,竟敢在老子身上动手脚!” 月吟风眼神冰冷,似是下了决心要置雷鸣宣於死地。月吟风见雷鸣宣已勉力支撑步伐踉跄,便收了剑退回言非墨身畔道:“言堂主,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哼!”言非墨冷哼一声,抽剑一个翻身便跃到雷鸣宣跟前,吓得他连连倒退几步。 “雷鸣宣,你凌辱素若多年,今日做哥哥的就替他杀了你报仇,受死吧!” “你说什麽?!”雷鸣宣惊道。 “哼,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正是素若的亲哥哥,你欺负素若,我今日就替他报仇!” 雷鸣宣也来不及多话,言非墨的剑已经劈了过来,左躲右闪之下,身上又多了好几道口子,疼得他龇牙咧嘴。雷鸣宣眼看情势不妙,连退几步到乐波帮众前想转身逃遁,却闻言非墨喝道:“贪生怕死的蠢货,想逃走吗,可没那麽容易!”追上来的一剑险险就劈在雷鸣宣後脑上。雷鸣宣上身往边上闪了闪避了开去,身体重心却不稳,滚倒在地上打几个滚,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立起来,架剑来挡言非墨的攻势。 雷鸣宣哪里是言非墨的对手,何况之前已被月吟风重创,没几招便死门尽现,言非墨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一剑便把雷鸣宣捅了个对穿。雷鸣宣正在讶异间,言非墨再赏一掌,雷鸣宣登时从剑刃上脱飞开去,口喷鲜血倒落在身後的石阶上,不甘心地瞪了两眼,终於倒地没了气息。乐波帮一众人等俱都眼睁睁看著雷鸣宣死在言非墨手下。 言非墨阴狠的眼神瞪了两眼雷鸣宣的尸身,便转回来看了看对面跟随雷鸣宣上来的一众人,心下倒也好奇,不知为何这群人居然临阵倒戈,任凭雷鸣宣死在自己剑下。 却见一直立在人群中不说话的连禀成走出来对著月吟风道:“月吟风,七月初八我们帮主在乐波帮恭候大驾,还请月少庄主万勿失约了。” 月吟风微微怔了怔道:“知道了。” 那人又对言非墨抱拳道:“吾等乃乐波帮帮众,与那雷鸣宣本就毫无瓜葛,先前易帮主已经收服了天羽阁,今日让言堂主看了一场笑话,打扰贵堂之处,还请见谅,恕我等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言非墨闻言皱了皱眉,还待说什麽,月吟风却拦在他前面道:“且慢!” 言非墨略一迟疑,月吟风回头对他悄声道:“言堂主,请恕吟风还有个不情之请。” “什麽事?”言非墨好奇道。 “言堂主,我想要乐波帮前任帮主洪思远的人头,可否请言堂主帮我要来?” “哦?你居然要洪思远的人头?为什麽?” “这与我和易倾寒之间的恩怨有关,吟风别无他求,只求堂主帮吟风此事。”月吟风说得坚决。 “既然如此,那好吧。”言非墨於是高声对连禀成道:“今日你们随雷鸣宣来我清远堂,袖手让我杀死了雷鸣宣,想必也是贵帮主的授意吧。我清远堂代贵帮主作刀杀了雷鸣宣,别的就不追究了,只想向贵帮主讨要一份小礼。” 连禀成愣了愣道:“不知言堂主有何指教?” “请你回去告诉你们帮主,就说我要洪思远的首级,贵帮主杀了洪思远登上帮主之位,想来应该不会吝啬才是。” 连禀成虽然有些吃惊言非墨的要求,却也并不多话,面无表情道:“言堂主的话,一定带到,告辞了!”说罢乐波帮的人便转身往山下去了。 言非墨转头望向月吟风:“吟风,这是怎麽回事?看样子今天来的这些人,倒不是来找素若的,却好像是冲著你来的啊。” “嗯,自然是因为我白月山庄和乐波帮的关系。” “那易倾寒约在七月初八要和你决战麽?” “嗯,他等著我前去找他报仇。” “那你有什麽打算没有?” “言堂主不必为我担心,这是我和易倾寒之间的恩怨,我自会解决。” “哎,吟风,倘若有什麽需要的地方,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嗯,多谢堂主。言堂主,吟风想这就告辞了,堂主与素若之事,吟风一定会尽力帮忙的,还请堂主等我消息。” 言非墨愣了愣叹道:“也罢,那就有劳吟风你了,我便在此等你消息。”於是月吟风便告别了言非墨下山去了。言非墨望了望雷鸣宣的尸首吩咐清远堂人将尸体曝尸荒野了。 言非墨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自语道:“素若,哥哥今日替你手刃了雷鸣宣这个欺辱你的狗贼,但愿你真的肯原谅哥哥,回到我身边来。” ☆、(14鲜币)第六十六章 七月初八之前(一) 连禀成从清远堂回去之後,便将雷鸣宣死於言非墨剑下,以及言非墨开口要洪思远首级之事一五一十地禀告给易倾寒,易倾寒听得津津有味。果然是个蠢材,还以为能把素若公子找回来,却不知就是去送死的,哼! “这次有劳连阁主了啊!”易倾寒慢悠悠道。 连禀成弓著腰一脸谄笑地望著易倾寒道:“这还得多亏易帮主的神机妙算,连某只是效犬马之劳。” 念及言非墨索要洪思远首级一事,易倾寒又神秘莫测地勾了勾嘴角道:“洪思远的首级?错了,不是言非墨想要,而是月吟风想要!” 连禀成吃惊道:“帮主怎麽知道是月吟风要那首级?” 易倾寒冷笑一声:“前次来乐波帮偷盗不成,没想到还心心念念著呢,我道他早就忘了呢。” “那……首级真的要送去给清远堂吗?这恐怕不妥啊!” “哼,无缘无故,他清远堂凭什麽向我要洪思远首级?”月吟风,你心心念念著想要洪思远的首级,到底是为了什麽呢?凭什麽你清远堂想要首级我就要给你呢,哼! “那……清远堂那边……” “回去告诉清远堂,如果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我就将洪思远首级双手奉上,否则还请此事休提!”易倾寒越想越生气,月吟风,你这算是向我挑衅麽?那很好,想复仇就来吧,等一个月之後,但愿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如今天羽阁和乐波帮的势力均已掌控在手,现在就等著燕月山庄重建完工! 月吟风一路往连云山下走去,心里想著,易倾寒约他一个月後去乐波帮相见,大概便是要和他决一死战解决恩怨的意思,那麽自己在这一个月之内,须得把剩下来还挂心的事情一件件都办完,到时候便能了无牵挂地去找倾寒,不论他最终会决定如何。他请言非墨替他讨要首级,便是打算拿去断崖底下和那人理清恩怨。而眼下,先去南山找素若,替言非墨把二人之间的心结给解开。 月吟风一路悠然来到了南山,往天元派来。进了天元派刚走到炼丹广场来,便听到二位道长熟悉的争吵声。 “元芜你个老不死的,我看就是你看素若不顺眼,趁著我不在把他藏哪里去了?!”元荒怒气冲冲道。 “一派胡言!说了不关我的事!” “肯定就是你搞的鬼,素若这两天跟著我好好的,我才闭门炼了一天丹没空管他,他就不见了,不是你还有谁?!” “哼,你不要血口喷人!” “老东西,我知道你看他不顺眼,你是不是把他赶下山去了?你知不知道他不会武功,这麽出去了会被人欺负的?!” “说了不干我的事,我才懒得管他呢,那个下三滥的男宠想来也不是什麽好东西,天知道他跑到天元派来是什麽目的,谁知道他是不是跑到哪里搞鬼去了!” “元芜你竟敢如此辱骂我徒儿!” “道长,素若他不见了吗?”月吟风听闻二人争吵,忙奔过来打断他们问道。 “吟风,你回来得正好,素若他不见了,你陪我一起去找他!”元荒说著便拽起月吟风。 “怎麽会不见了的?”月吟风亦焦急道。 元芜见状一把拦下二人:“慢著!师父有令天元派弟子不得因门外人士私自下山,你哪都不能去!” “素若是我徒弟,我去寻他你管得著?!” “你可别忘了,素若这几日正在试炼期,还不能算是正式的天元派弟子,不属於天元派人的范畴,你自然不能为了找他下山去。” “元芜,你不要欺人太甚!” “两位道长先息怒,到底发生什麽事,可否说个明白给吟风听?”月吟风连忙挡开剑拔弩张的二人。 “素若前几日本来好好的,昨日我闭门练了一天丹,今天过来就找不到素若了。”元荒懊丧道:“我看定是这老不死的看我徒儿不顺眼,趁我不在把他赶跑了。” “额……我想元芜道长一向待人尊和,断不会行这种事,素若在天元派中又不会被奸人袭击,我恐怕是他自己离去了。” “他在天元派待得好好的,为什麽要走?” “哼,走了正好!”元芜不屑道,登时引起元荒的怒火:“元芜你给我闭嘴!” “我也不知道素若究竟为何离开,不过他来的路上也郁郁寡欢,心情郁结,恐怕他是还有什麽心结放不下的,故而暂时离去了。” “即便是要走,也该说起一声啊。” “元荒道长先别著急,我这就下山去找素若公子,倘若素若什麽时候回来了,还麻烦道长给清远堂传个信。” “好,那吟风你一定要把素若给我找回来!”元荒实是十分看重素若的。 “嗯,那吟风先告辞了。”於是月吟风作别了天元派。 送素若来南山的一路上素若虽然没有说什麽,但也能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在意什麽天元派的,谁想他到了天元派之後,还是不辞而别了,却不知是去了哪里。他孤身一人又不会武功,真是让人担心。他还会去哪里呢,有什麽事是他放不下的呢?难道,他是去寻他的哥哥了?月吟风想了一番,决定去把消息告诉言非墨。 “素若他不见了?”清远堂内,言非墨负著手道。 “我并没想到素若竟会自己离开。” 言非墨沈思了片刻道:“我知道了,多谢吟风费心了,这一次,不论有多艰难,我都会把他重新找回来。” “言堂主可知道素若会去哪里麽?” “倘若他真的是念著要去找他哥哥,那我想我应该能找到他的。” “真是惭愧了,没有帮上什麽忙。” “吟风切莫如此,你愿为我二人之事奔走,我已是感激不尽了。”言非墨想起了乐波帮的回话,便又道:“对了,吟风你上次向乐波帮索要首级,他们说要我给出个合理的理由,否则就要我休提此事。” “这样啊。”月吟风心内苦笑了一下,果然以倾寒的个性,是不会轻易把首级给我的了,想来他也猜到了真正要首级的人是我吧。 “吟风,你有什麽想法?” “既然他不肯给,那就算了吧,我自有主张。” 言非墨却哼了一声道:“乐波帮也未免太嚣张了点,想要借刀杀人就大批人马气势汹汹杀来我清远堂,简直是不把我清远堂放在眼里!如今要个小小首级,居然也不肯给!” “言堂主息怒,此事本就是吟风私心,不肯给就算了,反正一个月後便是我和他决战之日,有什麽恩怨到时候总会一并清算。言堂主就不要再和他乐波帮计较了。” “既然你自有主张,那我也不便多说。” “嗯,既是堂主有了主意,那吟风也有其他事情要办,就不再叨扰了。” “吟风你要走?你要离开清远堂麽?” “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终是要解决的,待我把该办的事情办完,就会去找他。” “你做好决定了麽?” “一个月的时间,我想我有充分的时间作出决定。”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留你了,吟风,你自己决定吧,不论如何,我都乐意帮助你。” “多谢堂主,那吟风就此告辞了。” 连云山上轻风卷过,月吟风终於辞别离开了清远堂。自己离开断崖已经有很久了吧,那崖底的老前辈是不是也等得焦急了,莫不是以为我早就死了吧?也该是时候回去了。只不过回去之前,还是先要把洪思远的首级拿到手。倾寒,你不肯给我首级,那我只好再来盗一次墓了,既是约好七月初八才了断恩怨,那这回,你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我吧? 言非墨却火速下连云山,骑了匹骏马飞速前往翠云山。素若,倘若你真的念著哥哥,那麽你一定会来翠云山找我的,对麽?素若,你等著我,哥哥这就来找你。 轻风暖日之中,素若一骑轻拍,正行在通往翠云山的郊道上。翠云山、翠云山,山如其名,一年四季都翠色如鲜,郁郁葱葱,美轮美奂。哥哥,分别数十载,你可还记得我麽?素若沿著蜿蜒的山道来到翠云山脚下,抬头望著满山翠色,终於来到了这梦中想念了无数回的地方,只是自己如今这幅模样,可还有脸求得哥哥那温暖的胸膛? 翠色掩映中仿佛有一袭蓝色身影,不知为何像极了那梦中的人影。素若抬头一望,顿时愣在了当场。 蓝衣人展颜微笑:“素若,你可是找你哥哥来了麽?”言非墨衣袂轻挥,在日光下容颜灿烂。 ☆、(7鲜币)第六十七章 七月初八之前(二) 鉴於上次的经验,月吟风是知道洪思远的坟墓在何处了的。又是夜黑风高之夜,月吟风又悄悄潜入了乐波帮,直奔洪思远坟墓。 月吟风躲在墙头悄悄往坟墓处掠去,轻轻落身在坟前,正待动作,却见夜色中一个人影一晃,已掠到月吟风眼前,月吟风吃了一惊,对方却不惊不咋,仿佛早已料到有人要来,已等候多时。 “你……”月吟风刚认出来人是谁。 “月少庄主果然为这人头又来挖坟墓了呀,我已经等候多时。”易倾寒负手立在月色下悠悠道。 “倾寒,把洪思远的人头给我吧。”月吟风也不拐弯抹角,直道来意。 易倾寒冷笑一声:“你还真是直接啊,难道你忘了上一次来盗墓时候的情形?” “倾寒,你我恩怨已定在七月初八一并解决,如今这洪思远首级於你毫无用处,你既不愿明著给我,那就现下让我盗了去吧。”月吟风平静道。 易倾寒眼神微变,“哼”了一声:“既然明里不能给你,岂还有暗地里让你盗去的道理!月吟风,你究竟要这首级去做什麽?”易倾寒有些动怒了。 “哎!”月吟风叹一口气:“七月初八的时候再告诉你可以麽?” “不可以!”易倾寒眉一挑:“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你究竟为何三番五次想要弄走这洪思远的首级,否则的话,今日休想出去!” “你与我约定七月初八的时候才决战,今日又何必为难我。” “哼,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月吟风,当初你说过的那些话你难道忘记掉了麽?你看看你如今对我,是个什麽态度?哼,月吟风,你也不过如此,和那些愚夫莽夫、红尘俗人没有什麽两样!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麽,简直是笑话!” “我没有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话!”月吟风盯著易倾寒一字一句道:“可是你又何曾给过我机会?” “哼,这麽说还都是我的不是了?”易倾寒怒道。 “不,都是我的错,是我爱你还爱得不够,才会让你如此欲求不满!”月吟风一个欺身已到易倾寒跟前,一把便揽住易倾寒,扣住他的腰,一手按在他脑後只把整个人都箝在自己怀里。 “月……”易倾寒不满的话语被月吟风堵在口里,带著霸占味道的吻却是出奇的温柔销魂。易倾寒被吻得有些发晕,半晌才清醒过来狠狠把月吟风推开:“月吟风,你找死!” 月吟风望著易倾寒苦涩一笑:“倾寒,软的不成,难道你要我来硬的麽?” “月吟风,你这个无耻狂徒!”易倾寒怒目。 “今夜只你一人,你没有带领手下?”月吟风朝四周望望问道。 易倾寒没好气地哼了声:“杀你起码要留到七月初八,现在何须大动干戈!” “倾寒,把洪思远的首级给我吧。我知道你恨洪思远,你怕乐波帮众知道会生出事端,那我现在就把他的首级割下来带走,没有人会知道的。你放心吧,我与洪思远没有任何关系,把他的首级带走也不是为了供奉的。” “我若不给呢?”易倾寒挑衅道 “要怎麽样你才肯让我把首级带走?”月吟风思索半晌道。 “哼,你让我捅你一剑,我就把首级给你。”易倾寒轻佻道。 月吟风神色变了变,沈默了半晌道:“好。” 易倾寒长剑一挑,便指上月吟风胸口:“这可是你说的。” 月吟风“嗯”地应声,乌黑晶亮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著易倾寒。易倾寒却渐渐现出怒容来,把剑往旁一甩直直钉在地上:“哼,月吟风,你这算什麽意思,放心好了,在你我决斗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动你分毫的,否则可就没意思了!”易倾寒接著探手在坟墓後面掏出个包裹往月吟风面前一扔:“拿去,你给我记住了,到了七月初八那天,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易倾寒伸手接过扔过来的包裹,看了一眼後轻笑一声道:“我怎麽舍得让你失望呢,先告辞了!”说罢一个翻身跃上墙头,迅速消失在了夜色迷茫中。易倾寒的眼神透过漆黑夜空,忽的现出一丝迷离来。手指不由自主地覆到唇上,仿佛在回味刚才的一吻。 ☆、(9鲜币)第六十八章 七月初八之前(三) 月吟风得了首级之後又回去断崖下,断崖下一湖碧水依旧清寒潋滟,湖边是那坐在轮椅上的老者。 老者见到月吟风,脸上现出惊讶的表情,一张老脸登时扭曲仿佛见了鬼似的,半晌後又恢复镇静,半愠半冷道:“哼,臭小子命真大啊,中了凝烟散月馀,现在居然还没有死。” 月吟风面色凝重道:“前辈,我此番前来是来还前辈救命之恩的。” 老者闻言露出一副不可思议般的轻蔑神情,冷哼一声道:“救命之恩?亏你还记得救命之恩,真是笑话!”老者显然对月吟风离开断崖月馀未回,非但没有取回乐波帮帮主人头还没有毒发身亡非常不满。 却见月吟风随手将一个包裹扔到老者面前道:“这是洪思远的首级,正是被现任乐波帮帮主斩杀,我想你看到这个之後,我欠你的救命之恩应该可以还清了。” 闻听是洪思远的首级,老者还是忍不住现出一丝激动来,也没顾得上计较月吟风说的话,只死死盯著地上那个包裹,右手一挥,把那包裹震开。老者血红的眼里透出光芒来,包裹里果然是洪思远的首级! “哈哈哈哈哈”,只见老者仰天大笑:“洪思远,你死了,你终於死了!” “前辈和洪思远有仇,我现在取回他之首级也算是对前辈有交代了,现任乐波帮帮主和前辈无冤无仇,请恕我无能为力。”月吟风平静道。 老者从极度激动中回过神来,眼神恶狠狠盯著月吟风道:“小子,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我了吗?” “前辈还想怎样?” 老者眼珠动了动:“小子,你身上的凝烟散是怎麽解的?” “这个恐怕与前辈无关,我只负责替你报仇,还你一命之恩。” “哼,臭小子,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吗?!”老者面露怒容,右手在轮椅把手上一拍,便见三枚透骨钉从轮椅把手中飞出,直直往月吟风射去。 月吟风见状,一个鹞子翻身,躲过那透骨钉,老者冷哼一声,继续动作,很快又有好几枚暗器从各个方向往月吟风身上各处罩来,月吟风被迫左躲右闪。 “前辈,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逼人太甚了!” “哼,要不是我当初救你一命,你现在还能这麽跟我说话吗?!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无耻恶贼,竟敢对我无礼,那就都给我下地狱去吧!” 老者毕竟是坐轮椅的,行动和攻击性自然没有月吟风利索,不一会,月吟风便已退身至老者的暗器攻击范围之外,立定了冷冷看著他道:“前辈於我有救命之恩,我尚且对前辈抱有一丝敬重,倘若前辈仍然要继续生死相逼,那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哼,你要怎麽不客气,难不成还想杀了我?”老者面容狰狞,显得有些恐怖。 “总之恩情我已偿还,如今我已不欠前辈了,就此告辞!”说罢月吟风转身欲出断崖,身後老者却紧紧追来:“臭小子,想就这麽跑了,哪有那麽容易!”一时间数十枚毒针齐齐往月吟风下盘射去。 “前辈勿再逼我!” “你既解了凝烟散的毒,又何必再回到断崖下面来,都是些无情无义的家夥,既然你来了,就休想再出去!”老者挥舞著双手,忽然手中从轮椅後背抽出一柄长剑,身子腾空而起,向月吟风冲来。 月吟风见状,忙抽剑回挡。老者虽然身法不及月吟风灵活,却剑法诡异,内力浑厚,月吟风一时竟也显得有些支绌。不过很快月吟风就看出端倪,老者的剑法虽然难缠,然而却不宜久斗,他的下身本已瘫痪,此刻靠著内力离了轮椅在空中飞窜与月吟风对战,显然支撑不了多久,剑上力道已开始削减。月吟风料准这一点,只仔细防守,不让老者有可乘之机。老者看出月吟风心思,显然大怒,眼神一变,剑法陡然凌厉起来。 月吟风察觉眼前剑光有些异样,心道不妙。老者心知不能久战,此刻祭出绝命杀招来,诡异的白色剑光在月吟风周遭游走,越来越密集,大有要将人吞噬的趋势,月吟风不敢轻忽,连忙抽身跃起,一面躲闪开去,一面以自身剑气去化解老者的诡异剑光。忽听老者大喝一声,长剑脱手,却飞上半空,直直往月吟风头顶落下。月吟风身在剑光圈之中,眼见难以躲闪,身子奋力往剑光缺口处一倒,一个倒翻险险跃出剑光圈,手中长剑亦脱手甩向剑光圈,正好把剑光齐齐斩落。老者的长剑堪堪落到地上,老者自己也耗尽最後一口气,跌回轮椅上。月吟风跌坐在地上,甩出去的长剑落在老者长剑旁边。 “哼,臭小子!”老者内力催动太过,此刻口角边沁出一丝血色:“若不是我行动不便内力不足,刚才那一招足可以让你血溅五步!” 月吟风见识刚才的剑招,也是躲闪得够险,自然是相信老者此话的:“前辈高招,吟风今日领教了。” “罢了,既然你已躲过我的天光闪,我也不为难你了,你滚吧!”老者自忖是留不下月吟风了。 月吟风略微怔了怔,犹豫一下道:“前辈,若是你想离开这断崖,我可以带你上去。” 老者冷哼了一声道:“不必了,外面那个乌烟瘴气的花花世界,我看了就恶心!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乐波帮哪天若是被灭了,你要来告诉我!” “这……”月吟风愣了愣:“好,我答应前辈!”月吟风不敢多作逗留,於是离开了断崖。 ☆、(12鲜币)第六十九章七月初八之前(四) 深山的竹庐前,一袭天青色衣衫的人儿立在跟前,山风徐徐拂过衣角。 “师父!” “你回来了?”素秒天一身淡色淡淡道。 “嗯。”月吟风回应了一声,随素秒天走进屋内。 “那个叫素若的,你都安排、张罗好了?” “嗯,我後来把他送去南山天元派,他的遭遇其实挺悲惨可怜的。”月吟风便把素若的事情向素秒天说了一遍。 “这麽说,他如今又离开南山,现在失踪了?” “是啊,但愿言堂主能顺利找到他。” “呵,你们这些年轻人果然是喜欢折腾,非要来个你追我赶。” 月吟风面上带红,素秒天却又道:“你和那小子究竟怎样了?” 师父果然还是问了自己和倾寒的事,月吟风平静道:“他与我约好,七月初八那日一并了结恩怨。” “果真是他灭了白月山庄?” “是。”月吟风面色略显难看。 “吟风,你与他走到如今这一步,你当真还不後悔?你可有想好到时要如何面对他?” “吟风说过,自是不曾後悔。”月吟风抬眼向素秒天望去:“师父,你对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和他之间的恩怨,又有何总看法呢?” 素秒天沈默半晌道:“你虽尊我为师父,却一向都是自己主张的,我也不曾干涉过你的事情,说到底,这还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干涉,该怎麽决断,还是你自己想清楚吧。” 月吟风垂头想了半晌忽道:“师父……你觉得倾寒他……对我可有半点真心?” 素秒天闻言愣了愣,随即极轻微地笑了笑:“我的好徒儿,什麽时候竟对自己也这麽没信心起来了?” 月吟风苦笑一下道:“实在是他把自己隐藏得太深,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无法分辨。” 素秒天沈思著,目光深邃望向远方:“有没有真心只能你自己去看,但是我想应该是有的。” “师父!”月吟风闻言身子不由颤了颤。 “多谢师父,吟风知道该怎麽做了。” “吟风……”素秒天唤了他一声。 “师父?” “离七月初八还有十几天,你打算去哪?”月吟风尚待回答,素秒天却道:“不如在这里多陪为师几日吧。”素秒天的声音竟透出一股少见的温柔来。 “嗯。”月吟风应声。 一时间仿佛又回到多年前一般,那个时候年少的月吟风跟在素秒天身边习武练剑,顺便帮素秒天摆弄草药,炼制药丸。 “师父,你这又是在炼制什麽药丸?” “九转还魂丹。” “哦?这是什麽丹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呵,这是专对外伤用的,可以迅速止血封锁经脉,令严重外伤之人承吊住真气不散保住性命的。” “呵呵,果然还是师父厉害,能炼制出这麽神奇的丹药,不过为何师父会忽然想要炼这样厉害的丹药呢?” “哼,还不是你这不孝的徒儿,整天和人打来杀去,我怕你哪天真被人捅个大窟窿没命回来!”素秒天瞪了他一眼。 “呵呵,就知道师父对吟风最好了!”月吟风知是素秒天和他开玩笑,也笑嘻嘻地打闹。 素秒天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柔柔地望著月吟风,心中暗道:“吟风,倘若你能一直像小时候那般无忧无虑,不被江湖恩怨烦扰该有多好。” 终於到了七月初四那日,月吟风独自立在竹庐旁迎著山风,俊目深沈地望向远方。素秒天踱到他背後淡淡道:“要走了麽?” “嗯,师父,今日是七月初四了,我还要去几个地方,该走了。” “可决定好了麽?”素秒天狭长凤目望入月吟风深邃眼眸。 “嗯。” “那麽,希望你一切安然。” “多谢师父!”月吟风於是辞别素秒天往山下去,素秒天望著他离去的背影,长舒一口气,却不知道他这一去,二人命运究竟会如何,但愿一切安好吧。 月吟风从深山出来,便去了白月山庄的废墟,白月山庄附近有一林子,月吟风就把月无垠的坟墓立在那林子里,母亲洛秋彤之墓的旁边。路过白月山庄的时候,一大片烧焦的废墟依旧触目惊心暴露在夕阳暮色之下,漫染的馀晖看起来竟仿佛像是大火的馀烬般,火热刺目。月吟风远远望了一会,拨马回头进了林子。 此时正值暮夏,林子里还郁郁葱葱,树木碧绿,月无垠的墓掩映在一片油翠之中。月吟风翻身下马,牵著马缓缓走至墓前。那是一方石刻的墓碑,当时月吟风以内力凝指在墓碑上刻字,字上沾染著他的鲜血,正好染红墓碑上的刻字。墓的一旁,正是月吟风生母洛秋彤之墓,是当年月无垠立的。 月吟风在墓前跪下身去,手缓缓抚上那石刻墓碑,指尖一点点划过那墓碑上的字迹:先父月无垠之墓。 “爹,孩儿不孝,这麽久了才回来看你。”月无吟有些沙哑著嗓子道,看了眼旁边洛秋彤的墓:“我娘已过世多年,她应该已经等你很久很久了,如今,爹就好好陪著我娘吧,你们都不会再孤单。” 月吟风在墓碑旁倚了半日,才取过一壶酒在墓前轻轻洒了一回道:“爹,娘,孩儿今日已有所决定,七月初八就要去乐波帮赴会,白月山庄因孩儿而亡,是孩儿不孝,但是孩儿已作下决定,不论结果如何,请原谅吟风!爹娘的养育之恩,吟风只有来世再报!”月吟风“谑”地站起身,朝两座坟墓深深望了一眼,转身上马,挥鞭离去了。 月吟风离开白月山庄坟地後,便往荡云山去。荡云山上的小木屋,依旧是当日模样,日光灿烂中勾起无限回忆如潮。屋前赏景的长椅还在,月吟风怔怔望著空荡荡的长椅,那日抱著易倾寒坐在长椅上的情景却依旧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山风轻拂,鬓角发丝飞扬,柔柔挠过那俊美无双的脸颊。 不知不觉转到後山,桃花林中桃花早已谢尽,枝头绿叶却正当繁茂,满眼望去层层叠叠的绿,竟也是别样风景呢。月吟风缓缓转头透过林间望向天际,天际一望无云,湛蓝如洗,柔和的光线洒落在月吟风的俊颜之上,肌肤若缎。那弯弯眼角,竟也在这日光之中沁著无限风流。林间风过,袍袖翻飞,那人当中一立,直若画卷。 月吟风在林间走了一会,只到林子中央的大空地之上,缓缓抽出身後长剑,眼前顿时剑光轻晃,月吟风步伐荡开,在空地上舞起剑招来,赫然是传自素秒天的不传剑术──祈天剑法。山人绝招,凌厉异常。 月吟风初六来到这荡云山上,一直住到初七,整整两日,与绿林作伴,与山风为伍。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麽。初八的清晨,晨光熹微,月吟风一袭水色长衫,云袂轻晃,施施然下了荡云山,往乐波帮而去。 ☆、(12鲜币)第七十章 七月初八 这一日乐波帮的气氛和往日大不相同,显得异常静寂深沈。前厅偌大的广场上空荡荡没个人影,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麽人的大驾光临。 明媚的上午,月吟风如仙般的身影,出现在乐波帮前厅的广场上。易倾寒便站在前厅口,望见月吟风,脸上绽出一个优美笑意:“月少庄主,果然如约而至呀!” 月吟风绝美的脸上平静无波,缓缓往易倾寒面前走去,在他身前丈许的地方立定,一双星辰般的眼眸望著易倾寒。 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啊,难怪雷鸣宣和洪思远都会对他垂涎三尺,易倾寒不由在心内感叹。 “你是一个人来的?”易倾寒见月吟风身後无人,发问道。 “只有我一个人。”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会失了气度,今日便和你单打独斗,要报仇就尽管对我使出绝招吧!” 月吟风闻言定定地望著易倾寒半晌无话,易倾寒忽然觉得月吟风盯著自己的目光有些灼热。 “月吟风,出招吧!”易倾寒长剑出鞘,左手一扬,剑鞘被斜飞掷出,剑刃寒光凛凛。 月吟风定了半晌,缓缓抽出身後长剑,易倾寒以为他要出招,却见他执剑定了半晌,忽的手中一松,那手中长剑竟“当!”一声,落在地上。月吟风面不改色,却缓缓往易倾寒身前靠来,目光依旧一瞬不瞬地望著易倾寒,易倾寒不由皱了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月吟风走至易倾寒面前时,易倾寒奇异地“你……”了一声,接下来便整个人落进月吟风温暖的怀抱之中。这一刻,易倾寒的心中只有震惊。 月吟风将头勾在易倾寒肩头,双臂环过易倾寒整个後背和腰际,声音宛若三月春风:“倾寒,我们不要再闹了好不好,我愿意为你放下仇恨,你也不要再继续和我为敌了,从今以後,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什麽?易倾寒简直要以为自己是幻听了,这……这个……月吟风,他居然……居然要放下仇恨和自己在一起?这……怎麽可能? “月吟风,你……你说什麽?”易倾寒艰难道。 “倾寒,我想好了,我不想再和你追究什麽灭庄杀人的仇怨了”,月吟风抬起脸望著易倾寒道:“我曾经说过,要教你什麽是爱,我一直都记得,也绝不会食言!不管是要用什麽方法,我都不会放弃你!如果一定要这样你才肯相信我,那麽为你放弃仇恨,我也甘愿!” “你……”易倾寒望著月吟风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千算万算,万没有料想到二人今日见面竟会是此种情形。 “倾寒,我爱你,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不离不弃。”月吟风轻轻勾过易倾寒下巴,下一刻唇便贴上去,轻柔得有如细雨春花,却是蚀骨的销魂,怎当得这温柔入侵,牙关不抵,灵巧的舌头一下子便滑入纠缠。 “嗯……嗯……”易倾寒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冲上脑门,脚都快站不稳了,在喘息间慢慢回过神来,挣扎著把月吟风推开,红著脸道:“月吟风,你……你到底在胡说什麽?!”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三月春风道。 “可是……你……你还有事情没有给我交代清楚!”易倾寒涨红脸。 月吟风嘴角微勾:“倾寒,你想要我交代什麽?” “你……你当初跳下断崖,为什麽没有死?” “当初我跳下断崖,却是跌进崖底的一个湖里,後来被崖底的一位老前辈救了,大难不死。” “那你既然没死,为何当日救了我,却伪装成黑衣人骗我,不肯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易倾寒显然对此耿耿於怀,甚至为此灭了月吟风的白月山庄。 月吟风的眼神中微微透出些热烈的神情来:“那是因为,你之前不愿意接受我的爱,总想要推开我,我躲著你是想要你自己明白过来你对我的真实感情。” “你……” “并不是我有意要欺骗你不肯见你,是我想知道我若真的死了,你会不会在乎我。” “你……”原来,原来是这样,易倾寒没想到原来是因为这样,忽然间觉得自己居然有些可笑的愚笨。 “那你後来要盗取洪思远的首级,究竟又是为了什麽?” “因为在断崖地下是那位前辈救了我,他与洪思远有仇,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他要求我去替他杀了洪思远,所以我只能把洪思远的首级带回去给他。” 原来是这样麽?竟然只是这样!易倾寒想了想又道:“那个素若,你怎麽和他认识的,你究竟和他什麽关系?” “我当日前往清远堂投靠言非墨,误打误撞在连云山的幽檀谷遇到被禁的素若,他为人单纯,我视他为好友,他以前一直都是雷鸣宣的男宠,遭遇悲惨,我不忍看他被禁,便趁机带他出了清远堂,替他找个地方安顿。你当日一路追踪我,应该也知道,我在岩洞中也和你说过了,倾寒,我只爱你一个。” “你……”易倾寒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哽咽起来,月吟风却依旧伸手把易倾寒揽在怀中:“倾寒,你还有什麽疑问,只管问吧。” “你……我可是你的杀父仇人,你真的不在意,你真的要放弃仇恨?”易倾寒仰头望著他,显然不能置信。 月吟风眼神微闪,却又很快回复平静:“倾寒,我相信那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因为我,而失了分寸,我不怪你,也不想再追究。” 易倾寒的身子微微发抖,月吟风,你真的肯为我放弃杀父之仇?我易倾寒不过是个无情无义的冷血杀手,不是什麽软玉温香也不是什麽解语知己,凭什麽爱我至此?! “我有什麽好,值得你如此……” “值得的,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你了,你是知道的。倾寒,忘了过去那些不愉快,我们在一起,让我好好爱你,好不好?” 动心了,这次是真的动心了。自己追著他和他作对这麽久,其实潜意识里不就是想要他这样的麽?只是没想到,他真的愿意这样,他是真的爱我…… “吟风……”易倾寒任由月吟风把他搂在怀里,把脸紧紧侧贴在他胸前,真是好温暖。 “倾寒……”月吟风吻著易倾寒脑後的乌黑长发。 “好,那你跟我回燕月山庄。”易倾寒终於决定道。 “燕月山庄?”月吟风疑惑道。 “既然你决定要和我在一起,那就跟我回燕月山庄,不日我燕月山庄便将竣工了,从今以後,我就是燕月山庄的主人了。” 月吟风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个笑脸道:“好,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易倾寒勾嘴一笑,望著月吟风眼中的满溢柔情,携起他的手道:“那跟我走!” 两个人如风一般从马厩拉出了一匹骏马,月吟风翻身上马,把易倾寒也拉上马背,二人相视一笑,缰绳一抖,骏马奔腾,一路往燕月山庄而去。衣袂飘飘,水色长衫和天青缎衫紧紧贴在一起,终於,你肯和我一起,相伴相随。 ☆、(5鲜币)第七十一章 燕月山庄1 一骑奔入燕月山庄,重建的燕月山庄瑰丽气派,前院还可看到上下忙碌的乐波帮众,而後院已基本上竣工完成。易倾寒引著月吟风来到燕月山庄後院,八月的暖风煦日中,青檐沐暖,河溪粼泛,水榭亭台,竟是宛若一处隐居洞天。 “倾寒,原来你这阵子兴师动众,建这燕月山庄,竟是这般华丽大气,白月山庄都比不上这里。” “哼,这本就该是燕月山庄应有的样子!” 月吟风将马系在一颗大槐树上,揽著易倾寒靠在槐树旁望著湖光灿烂,青屋飞瓦道:“倾寒,我听说燕月山庄十几年前是江湖上的名门,却一夕之间惨遭灭门,你如此费心费力地重建燕月山庄,你难道是燕月山庄的後人?” “哼,不错,我就是当年燕月山庄灭门杀戮中的唯一幸存者!”易倾寒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当年就是洪思远那个恶贼,看中我娘的美貌和燕月山庄的藏宝,抢夺不成就乘夜偷袭,将我燕月山庄上下屠杀殆尽,搬空燕月山庄中的珍藏之後便一把火烧毁了燕月山庄!” 月吟风不由将臂弯紧了紧:“那你当年……还是个孩子,是怎麽躲过杀戮的?” “我娘把我装在箱子里,命人躲在这河底下偷偷把我送出山庄!为了杀洪思远这个狗贼,我潜伏在乐波帮很久了,如今,我就要重建燕月山庄,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易倾寒说得有些激动,忽而似想起了什麽,望著月吟风道:“当初是洪思远灭我山庄,如今我灭了你白月山庄,你当真不恨我?” 月吟风沈默了半晌道:“倾寒,当年与现在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你不是洪思远,现在你把我的山庄灭了,反正我是不管怎样,都要赖在你身边,你不许赶我走!” 易倾寒嗤笑了一声:“月吟风,你果真无赖!” “倾寒”,月吟风望著易倾寒深沈道:“这麽说,你曾经的身份是燕月山庄的少庄主了?” “不错!” “倾寒,你我都撇去过往的成见和恩怨,从今以後坦然相对,相守一生好麽?” 坦然相对,相守一生?真是好诱人的话语啊。易倾寒的眼眸中忽的泛起一丝迷惘:“真的可以这样麽?” “嗯,以後我陪在你身边,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倾寒,你学会了麽,我教给你的─爱!”月吟风捉过易倾寒的乌黑长发,轻柔一吻绽放在温润的唇际。真的是无法抵抗,易倾寒任由月吟风霸占他的红唇,撬开牙关,灵动的舌席卷口腔,吮吸纠缠,黏腻的液体声分外地悦耳动听,惑人沈沦。自己真的学会爱了麽? 唇齿间愈吻愈深,月吟风把易倾寒压在大槐树干上,手揉到胸前,几下便滑入衣襟里,游走在那缎子般美妙的肌肤上。 易倾寒喉间溢出美妙的呻吟,被月吟风抚过的地方一阵战栗,然而却是推握住月吟风的手,眼中带著疑惑:“月吟风……” 月吟风眼中柔情万千:“倾寒,把你交给我好不好?”易倾寒终是抵挡不住月吟风眼底的温柔,放弃了阻挡。 ☆、(12鲜币)第七十一章 燕月山庄2(h) 指尖在那两处美好的突起上流连,不停地绕著打转按摩,不一会便坚挺起来,月吟风另一手便摸到身前腰带上,扯松了腰带滑落,衣襟被挑开,易倾寒脸上已一片绯红。月吟风的吻游移到胸前,柔柔地吻过胸前的那些伤疤。 “倾寒,你胸前什麽时候受了这些伤?”胸口有五道凌厉的抓痕,虽然现在已经愈合地只留伤疤,却依旧能看得出来当初伤得很深。左肩处的伤痕更是凌乱不堪。月吟风记得以前的时候,易倾寒身上是没有这些伤疤的。 易倾寒闻言便想起当日带众围杀白月山庄之时,被冷如秋的血枯手抓伤前胸和左肩之事来,隐隐冷哼一声道:“在江湖上混的,天天厮打杀伐,受伤自是难免的事,没什麽可大惊小怪!” “倾寒,不管是谁伤了你,以後我再不会让你受伤了。”月吟风无限爱怜地抚过那些伤痕,含住那处粉色的茱萸。 “啊……”易倾寒失声吟叫,心道:哼,那个女人死了,以後也不会再有机会伤我了! “倾寒,我好想你……”月吟风抱著易倾寒吻著他的耳後魅惑道,一面将他的衣服往下褪去,裙袍散开,只馀一层亵裤。月吟风隔著衣料伸手在那个敏感之处轻轻揉搓抚弄,易倾寒喉间忍不住,魅惑的呻吟声不断,身子也细微地颤抖起来。 “嗯啊……”呻吟声调婉转起伏,易倾寒双手扶在月吟风肩上,只觉得腿软得快站不住了,恨不能就躺下身去。那被抚摸的地方传来一种奇特的舒服感觉,竟一点点在月吟风手底下产生了变化,逐渐变得坚硬灼热起来。 月吟风那处此刻也硬挺起来,坚硬的触感隔著衣物与易倾寒的靠在一处摩擦,竟是一种十分奇异的快感,不断挑拨著易倾寒的感官。 “啊……”易倾寒已然气息紊乱,断续呻吟,以致红唇微张,却又被月吟风夺了领地,肆意狂吻,他的呻吟堵在唇齿间,只能间断发出一两声闷闷的喘息声,唇舌交缠的液体声音回响在耳边,愈发挠得人心痒痒。 从易倾寒身上剥下来的衣服被轻轻一扬,铺在地上,月吟风搂著易倾寒缓缓将人放倒在地上,紧接著便将身子赤诚覆了上去。隔著衣服不断描摹著易倾寒那东西的坚挺形状,易倾寒被他抚得娇喘连连。亵裤被顶起,月吟风终於探手进去,将亵裤一把扯了下来,把易倾寒整个剥出来,赤裸相对。 “啊!”易倾寒衣物尽退,身上一轻,忍不住惊叫一声,却迅速被月吟风堵上了唇,去了衣物之後两人的那里便是赤裸相对,肌肤直接相触更能感受到彼此的坚硬和温度,人也不由更加兴奋激动起来。双腿忍不住摩擦著压在身上的人,情动让他浑身酥软无力,只能任由身上的人抱著他到处抚摸。 “啊……” “倾寒……我喜欢你……”月吟风的唇舌在易倾寒的身上各处舔吻,此刻恋恋不舍地放开口中含著的那粒粉色珍珠,口角一路往下身来。易倾寒早已意乱情迷,软在地上任由月吟风压在他身上无力动弹。 月吟风亲在他小腹,隐约能感觉到他小腹由於激动而战栗的阵阵抽动,缓缓的,终於游移到那宝贝事物的粉色顶端,坚韧的触感,美好的形状,把那粉色的顶端含入温润的口中,濡湿的舌尖舔弄吸吮,易倾寒只觉得一股酥麻从那个地方弥散开来,舒服得整个身子都要弓起来般,浑身快活得战栗不已。 “嗯……那里……不要……” 月吟风嘴角含笑,放开了他的物事,转而包覆到自己温暖的手掌中,继续上下套弄,左右摩挲,易倾寒第一次被人如此摆弄那个地方,已是感官体验到了极点,几近要爆炸,小腹阵阵抽搐著,口中亦难耐地大口喘息著:“别……不要……那里……啊!” “叫我的名字。”月吟风温柔道。 “吟……吟风……不要……我不行了……啊……” “呵呵!”月吟风低笑著,手上加速套弄了一番,易倾寒哭叫著,终於忍不住泄了出来,乳白色的液体喷落在小腹,异常淫靡。易倾寒发泄过後,只觉四肢百骸都酥软无力,瘫软在地上无力地喘气。 月吟风望著易倾寒小腹上的点点白液,眼角沁著妖娆笑意,手指一沾便往易倾寒身後探去。 就在他手指抵在那隐秘入口的时候,易倾寒“啊”地叫了一声:“吟风……你……你做什麽?” “做什麽?倾寒,凤鸣山上的那一晚,你忘了麽?没关系,今天才是你我真正的第一次。” “嗯……”易倾寒怎麽能不记得,他在梦里已经无数回梦到和月吟风如此缠绵,此刻当真和他赤裸相贴纠缠在一起,竟是前所未有的奇异体验,是连梦里都不能体会到的感觉,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喜悦。 手指渐渐探入身後的那个密穴,多日不曾再探及的地方一如既往的火热紧致,紧紧吞没著月吟风的手指。由於曾经是开拓过的,手指的插入倒也没有太过困难,被插入三根手指的易倾寒眉头微皱,身後那个地方的异物充塞感让他有些不舒服起来。 “别怕,倾寒,我很快会让你舒服的。”指尖在密穴中动了动,左右旋转了一下,便仿佛找到目的地般,在一个所在不轻不重地按了起来。 “啊!”易倾寒忍不住叫了一声,奇异的酥麻感觉再次沿著背脊袭上,那前方已经发泄过的物事竟再一次兴奋起来,继续颤巍巍地挺立著。月吟风抵在易倾寒的小腹上,坚硬和灼热的触感。 月吟风见扩张得差不多,便缓缓将易倾寒的双腿折起来,让他的臀部微微往上抬起,那个粉色的私密处便完完全全暴露在眼下,正一张一缩地不安著,仿佛是在苦苦等待主人的降临。 月吟风将腰挺了挺,自己那处坚硬便实实抵在入口处:“倾寒,我要进去了。” 坚挺的玉茎终於没入那一魂牵梦萦的迷人所在,月吟风不由动情地长舒出一口气,脖子後仰出一个优美的弧线,俊美的脸上红晕缭绕,妩媚妖娆。 月吟风埋在易倾寒身体里,缓缓地动了起来,温柔而小心,生怕弄疼他。易倾寒第一次清醒地感受到这种事情带来的奇异快感,只觉得兴奋无比。最初的不适渐渐消散之後,异样的快感便开始席卷全身,一股酥麻从腰处一路向上,从阴部朝全身流窜,快感让人颤栗不已,抬高的双腿都忍不住要痉挛抽搐起来,快活得仿佛飘荡在云端。易倾寒的手指紧紧扣在月吟风背上,用力得有些发白。 契合的鱼水之欢让易倾寒忍不住婉转呻吟。 “舒服麽,倾寒?”月吟风低头,温柔吻住沈浸性欲快感之中的易倾寒。 “嗯……吟风……我……嗯……”易倾寒含混不清,不知道要说什麽。 这一次,我们终於是你情我愿地结合在一起吧,倾寒,你也爱我的,对吧?月吟风无限满足地抱著身下的易倾寒,温柔地给予著自己的爱意。暖洋洋的夏日余风抚过,吹动那绿地上的一片春意。 ☆、(9鲜币)第七十二章 夫夫的幸福生活(一) 过了多时,轻风吹过,易倾寒才缓缓醒来,居然睡著了。易倾寒动了动身子,竟是酸涩得很,睁开眼,看见的是月吟风温润的眉眼,忽的心头一荡。易倾寒被月吟风搂在怀中,两人身上俱是寸缕未著,肌肤相贴,易倾寒回想起之前的种种纠缠,不由面色一红,挣扎了起来。 “倾寒,你醒了?”月吟风睁开眼含笑看向怀里的易倾寒。 “月吟风,快放我起来!”易倾寒红著脸道。 “叫我吟风!” 易倾寒此刻又羞又怒,脸红得似火烧,别是一番可爱模样,看得月吟风喜爱万分:“倾寒,你刚才那麽动情诱人,如今还害羞麽?” “谁害羞了,快让我起来!”易倾寒羞红了脸要爬起来,却只觉腰膝酸软,手脚无力。 “呵呵,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腰酸得没力气动了,走吧,我抱你去那边的河里清洗清洗。” “干嘛去河里?” “你……那里还没有清理,想这个样子回去麽?”月吟风笑道。 “你……”易倾寒脚下不稳,却见月吟风一把打横从地上把他抱起,易倾寒脸色变了变:“月吟风,快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你自己走得过去麽?” 易倾寒只觉身後那个地方火辣辣疼起来,也只得龇牙咧嘴任由月吟风把他抱到河边。 两人俱都没入了河里,夏日的河水清凉异常,十分舒服。易倾寒这才开始仔细端详起月吟风的身段来,一身绸缎般的肌肤鲜有伤痕,宽肩窄臀,当真是好看得紧。再往下便是那个羞人的物事所在的地方了,易倾寒不觉脸上一热,把眼神收了回去,落到月吟风左肩的刀伤处,正是日前月吟风乘夜来乐波帮找易倾寒,被他刺伤的。 易倾寒不由抬手抚上那处伤痕,伤口处已愈合,残留下淡淡一道粉色痕迹。月吟风望著这道伤痕的始作俑者一脸专注的样子,亦将手覆到他手上:“倾寒,这里的伤痕……” “哼,早知道当日应该一剑捅穿了你这里,省得你如今还有力气来欺负我!” “哈!”月吟风展颜一笑:“你说我怎麽欺负你了?” 易倾寒红著脸不说话,月吟风却从背後把他环进怀里,把头抵在他肩头:“倾寒,你喜欢我麽?”一面说手却一面不安分地在易倾寒身下摸来摸去。 “你在干什麽?!”易倾寒不满地打开月吟风的魔爪。 “别动,让我帮你清理,不然会生病的。”说著便将手指伸进易倾寒後穴,易倾寒脸一红,不由得“啊”了一声。 “该死,别……别碰我哪里!” “哪里?”月吟风故意道,一面在那个地方又不怀好意地按了按。 “啊!”易倾寒又媚叫出了声:“你……你故意的!” “怎麽又想要了,那在水里再做一次好不好?” “好你个头,月吟风你个无耻色狼!”易倾寒的骂声很快淹没在月吟风的亲吻中,很快便弃甲投降,双手环上月吟风脖子,狠狠加深著这个吻。 直到把易倾寒吻得近乎眩晕月吟风才放开他,易倾寒喘著气红著脸道:“不要……别……别弄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又该被吃乾抹净了,直接不用清理,这该死的月吟风,以前怎麽就没看出来,一张美得惨绝人寰的脸皮地下居然包藏这麽一颗色心! “呵呵,那便不逗你了,现在先放过你,我们晚上继续。”月吟风在易倾寒耳边道。 “你……你还没吃够?!” “当然不够了。”倾寒你别扭这麽久,一次怎麽够解我相思之苦呢?月吟风又在水里吃了易倾寒一通豆腐,才勉强给他清理乾净,把他抱上岸。 两人将衣服套回身上整理了一番,便开始沿著河岸走起来。易倾寒的乌发此刻散在肩後,英俊的脸上竟显出别样的媚色风情来,月吟风偷偷斜眼瞧他。 河的那头,是一片槐树林。燕月山庄占地面积甚大,以至於在庄内的後院中囊括河流和树林。两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觉进槐树林。暮夏的午後依旧日光融融,八月槐花开得正盛,淡绿的瓣儿纷纷扬扬有如落絮从枝头漫天飞下,让整个槐树林笼罩上一层朦胧意境。 月吟风看著在槐花纷扬中走著的易倾寒,仿佛看见当日在荡云山上後山桃花林间的玉人,一样美如仙画。 “倾寒!”月吟风在身後叫他。 “嗯?”易倾寒转身,月吟风牵过他手将人揽在怀里,掸去他肩头落槐,幽檀谷底的清姿,瀑布飞泻下的亭台,都没有眼前这人这景美丽动人:“倾寒,你种的槐树真美。” “呵!”易倾寒闻言轻笑,哪有这样夸人的:“你见过一夜之间长这麽大的槐树麽?难道我三个月前种下,今日就长成参天大槐了?” “哈哈!”月吟风失声大笑,易倾寒忽的发现,月吟风笑起来当真眉眼风流,好看非常,心头又突突地急跳了两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虽说自己是不吃这一套的,可是他的确长得很好看。这麽好看的人,当真是个危险人物呢,却不知他说肯为我放下仇恨,究竟是不是真的呢?倘若…… 正在易倾寒走神胡思乱想之际,月吟风却托过他的下巴道:“倾寒,你走神了,在想什麽?”轻柔的唇瓣触到脸上,蹭到口中,温婉如水,无关欲望,有如九天鸿毛轻飘。 吟风,我是不是真的可以放纵一次,被你倾心地爱著,享受你怀中温暖的温度? 十指交缠,槐花烂漫。 此刻不是梦,不是幻,而是你真的在我眼前,你我相拥在这槐花盛开之际。 ☆、(13鲜币)第七十三章 夫夫的幸福生活(二) 这几日,月吟风和易倾寒一起住在燕月山庄里,天天黏在一起,两人又各有爱慕之意,自然是乾柴烈火,稍一不慎就会滚到床上去。月吟风好不容易抱到自己心爱的人,自然是要缠著他做好多次。积聚的相思之意全都爆发出来。 这种事情食髓知味,易倾寒被月吟风亲亲摸摸,便也就软下来无法反抗。 入夜,昏暗的房中,烛火晃悠悠地燃起,渐渐将暗夜照亮。 易倾寒沐浴完毕,伴随著几声清脆的水声从水中出来,裹上衣服,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月吟风从桌上立起,靠到易倾寒身边便从身後一把将他拥住,将头埋进那乌黑长发中,嗅著他身上散发出的丝丝清香。 “倾寒,你的味道真好。”月吟风半陶醉道,一面在他耳畔脖间轻蹭,惑人的气息喷吐在肌肤上,易倾寒被他蹭得红了脸,只觉脖子里痒痒的,便微微挣扎起来:“别乱动,好痒!” “痒麽?那就把衣服脱了吧。”说话间已把人半翻转过来,腰间的手已灵活地将腰带松了,另一只手已然滑进前襟。 易倾寒不由满面通红,身上也开始热起来,月吟风轻轻一掀,那刚刚披在身上的薄衣便已从肩头褪下,半挂在手臂上,直露出大片雪白肌肤来,在夏夜中蒸腾著丝丝媚人气息。 “倾寒,天这麽热,你看你都热得面红耳赤了,快把衣服脱了吧。” “嗯……热……就别黏在我身上,走远一点……” “呵呵,你这里都这样了,走远一点,你怎麽舍得?”月吟风一面调笑一面不怀好意地探手到易倾寒身下。 “啊……”易倾寒颤了一声心想,真是该死,才被他摸几下,说几句话,就被挑逗成这样,这身体,可是敏感太过了! 月吟风已完全压到他身前,揽著他温柔地吻著,易倾寒很快便被亲得意乱情迷,也伸手在月吟风身上上下其手起来。 “呵,这麽快就想要麽?倾寒别急,我们这就去床上。”月吟风打横将人抱起,大步往床边走去。 月吟风将绯红著脸的易倾寒放在床上,自己也立刻覆上去,将人紧紧压在身下,易倾寒的衣服早已被褪得差不多了,此刻已全裸在月吟风面前,却见月吟风身上的衣服还未除下,只在微敞的前襟处能隐约望见那精瘦结实的胸膛,易倾寒顿时一阵脑热,很是不满地揪著月吟风的两肩,似是想把衣服扯下来。一手探在月吟风腰际,人却迎上去凑著和他深吻不休,唇舌间的黏腻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嗯……”一阵悉悉索索的衣物声後,两人便赤裸相对。相贴的肌肤处仿佛是燃一把火般火热发烫,两人俱都在肢体交缠间愈发激动缠绵起来,相互紧紧抱著不能有半分间隙。 月吟风好不容易抱到易倾寒,只觉得和他肌肤相贴之际心中异常兴奋,轻柔的吻印在易倾寒唇上、脖子上、胸上,易倾寒被他压在身下却是无力动弹,虽说每一下纠缠都带著蚀骨的销魂,却又不免觉得有些幸福太过,自己何时竟会这般模样呢?正当月吟风的手环过腰後顺著那浑圆臀瓣间的深沟探下去时,易倾寒忽的想起今日白天二人已缠绵过多次了,此时那个羞耻的地方还因为纵欲过度而隐隐有些作痛呢,不由挡住月吟风的手皱眉:“别……不要了……好痛……” “呵,你的身子都这样了,真的不想要?”月吟风伸一根手指在易倾寒胸前的突起上不轻不重地按著。 “不要,那里好痛的!”易倾寒扭起身子挣扎起来,却是把月吟风的欲望挑得更炽了,不顾易倾寒的阻拦依旧在那道深沟里摩挲,摸到那羞耻的所在,手指在那羞涩的小洞外打著转,时而又按上两下,易倾寒哪受得了他如此撩拨,腿微微颤抖著,前面的欲望愈发坚硬起来,口中喘著粗气,难耐地呻吟著。 “倾寒,你这里真是漂亮呢,我真是喜欢!”月吟风把易倾寒的腿折起来,让他那诱人的小洞穴明明白白地暴露在眼前,那地方由於承受多次的欲望入侵,如今正略微显得有些红肿著,却有些难耐地不自主一张一缩著,仿佛是等不及想要他的进入。 月吟风眉梢沁著笑意,在穴口打转的手终於探进去一指,易倾寒顿时惊叫一声,身子一颤:“月吟风,你个混蛋大色狼,今天要了这麽多次,还要来,好痛!” “倾寒别急,我会很温柔的,不会弄疼你。”月吟风覆上来一下下轻啄他脸颊,易倾寒见他还不把手指拿出去,也不愿起来。 易倾寒寻思著这月吟风如此模样,简直像是淫魔转世,一下子换个人似的,不免琢磨到,他这幅色相,到底是哪里学来的?除了我之外,是不是也经常对别人这样?是不是在我之前,已经跟不少人做过很多次了?!想及此,脸色不由阴暗下来,脸也沈下来,眼带杀气射向月吟风。 易倾寒猛地推开月吟风挣扎著从床上坐起,卷过被子挡在身上,眼神愤愤地盯著月吟风:“月吟风,你长得这般眉清目秀俊美得像个女人一样,看不出来你竟然这般无耻急色!” 月吟风苦笑两下:“怎麽了?你我均是年轻力壮的男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有这方面的欲望,也是人之常情啊,何况这种事情食髓知味,你不是也很享受麽?” “你……”易倾寒又羞又怒:“你这个色鬼淫魔,怎麽没个节制,一天到晚黏著我就只想做这些!你说,你……你在床上的这种样子,是不是早就玩过很多次了?!你这麽旺盛的精力,究竟以前和多少人做过这种事?!” 望著易倾寒的满面怒容,月吟风不禁哑然失笑:“倾寒,你这又是在吃醋麽?” “谁吃醋了?!”易倾寒抓著被子便翻身往月吟风身上扑过去,拿著被子边压他边道:“月吟风,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以前到底有没有做过?!” “没有!”月吟风被他拿被子砸了几下,笑嘻嘻地被他翻身压在身下。 “我不信,你这麽会挑逗人,一看就是经验无数的样子,要是没有,怎麽会这麽厉害?!” “呵呵,倾寒,这麽说你觉得我厉害了?”月吟风无限暧昧道。 易倾寒会过意来,更是羞怒,隔著被子锤打他:“哼!你个无耻淫魔色鬼,你没做过,哪来那麽多的精力?!” “呵,傻瓜,我精力旺盛那正是因为不碰别人,心里想的都是你,因为太想你了,所以欲望积压那麽多,那麽久,实在是难以克制呀!” “哼,满口胡言!” “好了,别闹了,倾寒,我只和你这样过,当初在凤鸣山上的那一夜,是我的第一次,你是知道的。”月吟风连著被子一起把易倾寒拥住,在他耳边道。 易倾寒被他在耳边的气息吹动得痒痒的一阵心神荡漾,听得月吟风在自己耳边的话,却也安静下来不闹腾了,红著脸把被子往月吟风身上一掷:“坏蛋!”接著便倒头往床上一躺,不理睬他了。 “呵”,月吟风轻笑著俯下身来,把易倾寒轻轻拥入怀中:“倾寒,我知道你今天身体累了,放心吧,我怎麽舍得把你累坏呢,今晚我什麽都不做,就这样抱著你,睡吧。” 易倾寒只觉窝在月吟风怀中十分舒服温暖,於是便又往月吟风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定下来。月吟风搂著易倾寒,眼中竟是无限喜悦和怜爱,这只尖牙利齿的小东西,终於也有这麽温顺的时候呀。 易倾寒却只觉得还是有什麽硬硬的东西在身後顶著自己,哼,还说什麽都不做,分明就心怀不轨著呢!然而却是一夜安枕,心中竟满是幸福的感觉。 作家的话: 拍摄现场: 月夕(满面羞红):“我说吟风同学啊,你什麽时候居然变得这麽‘色’了啊?!” 月吟风(嘴角一勾媚眼一挑):“那是,本少主的魅力岂可小觑!” 易倾寒(龇牙咧嘴):“姓月的你个老妖婆,你看看你看看你写的这是什麽东西?!居然敢让月吟风把我吃干抹净了?!本公子以前是多麽厉害多麽逍遥多麽狠绝的一个角色,现在居然变成这样跟一只软趴趴的小猫似的,本公子的风度神采哪去了?!本公子的凌厉气势哪去了?!你他妈会不会写啊?不会写就别写了,趁早给我滚蛋!” 月夕(一脸委屈):“小寒寒,我不是说过了我不姓月嘛,你怎麽又忘了!我冤枉啊,我也不知道吟风同学居然会是这样一幅德行,我也不知道他居然会腹黑好色到这种程度,我也不知道他居然这麽大本事就把你给吃干抹净了呀,我真是冤呐!” 易倾寒(怒目):“混账!还敢说你冤枉!这还不都是你写的啊?!” 月夕(哭丧著脸):“小寒寒啊,乃怎麽可以这麽没有良心呢?!为娘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夫夫的性福生活在这累死累活地码字,你非但不知道感恩图报竟然还这样骂我!” 月夕(摇旗呐喊):“性福生活!性福生活呐!” 月夕(泪流满面):“我容易吗?!我容易吗?!” 月夕:“哼,你现在骂我,到时候想亲热也没有了,可别後悔!哼,你以为你们能逍遥快活多久,等到以後你们就知道了我现在对你们究竟有多好!” ☆、(10鲜币)第七十四章 夫夫的幸福生活(三) 早晨,易倾寒从月吟风温暖的怀抱中醒来,挪动了身子想起床,却发现腰背酸得厉害,竟然爬不起床来。天呐!我易倾寒堂堂武林高手,居然被做到爬不起床来,说出去真是颜面丢失啊,真是可恶!易倾寒恶狠狠地侧头朝月吟风望了一眼。月吟风却似心有灵犀一般也醒过来,见易倾寒面带凶狠,立刻起身道:“倾寒你醒了,怎麽一大早就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不会是在埋怨我昨夜没有……” “你才欲求不满!”易倾寒立刻恶狠狠地打断他的话,“哼,我腰酸!” 月吟风见他那愠怒的样子当真可爱,禁不住勾嘴笑了起来,一面伸手去扶他道:“怎麽,腰直不起来麽?那我抱你。” 易倾寒被他从床上抱起,瞪了他一眼顺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哼,都是你害的!” 月吟风立时带笑将他搂住:“是是,都是为夫害的。” “讨厌,谁是夫了?!快放开,身上难受死了!”易倾寒难耐地扭了扭身子。 “咦,昨晚你不是已经洗过澡了麽,何况我又没有碰你,你现在这是哪里难受了?” 易倾寒不由脸上一红,见他又要欲行不轨,忙将他魔抓打落:“不要乱摸了,我要吃早饭去了!” “现在都日上三竿了,哪里还吃什麽早饭啊?” 易倾寒抬眼望外一看,果然天色大亮,日光正盛,不由心想昨天一天果然是纵欲过度,竟然一觉睡到这个时候! 月吟风却披衣下床拉著易倾寒的手道:“走吧,我去做饭。” 月吟风会做饭? 易倾寒将信将疑地跟到厨灶间,果见月吟风端刀摆菜,忙活起来,易倾寒见状,抱手倚门一笑:“呵,堂堂月少庄主竟然也会学人民妇,下厨烧饭做菜啊,真是了不得啊!” “呵,倾寒,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喂,你这家夥什麽时候学会做菜的,我怎麽不知道?” “你又不关心我,当然不知道!为夫我不但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感情专一温柔体贴,还下得厨房烧得一手好菜,可是千里挑一的好男人呢!” “切,少自吹自擂,还英俊潇洒呢,本公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还差不多!”易倾寒灿然一笑,俊颜立时风流万千,看得月吟风痴痴起来。 “喂,发什麽愣呢?怎麽,被本公子的英俊相貌迷住麽?”易倾寒踱进来道。 月吟风凑到他身边嬉笑:“是呀,被你迷住了,那就来亲一口吧!” “走开,少来了,一大早的就发情,去去去!”易倾寒摆摆手。易倾寒虽这麽说,月吟风却动作飞快,已然在他脸上蹭一口去。 二人打打闹闹,竟也在厨灶间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喂,你今天准备做什麽吃的啊?” “你想吃什麽?” “随便,你做的菜,当真能吃?” “哇,这麽不相信我,不信就试试,笋干红烧肉,清蒸鲳鱼,木耳三鲜烩,碧玉丸子汤……今日就让你为夫的手艺。” “切,什麽木耳三鲜碧玉丸子,你自己取的菜名啊,我怎麽从来没听过?” “为夫的拿手好菜,又没有做给别人吃过,你自然没听过了。” …… 二人折腾多时,月吟风终於开了油锅,把菜倒进去,只听“刺啦”一声爆油声,易倾寒从未进过厨房,也没见过这阵势,被吓了一跳,忙退开去道:“君子远庖厨啊,你继续,我闪了。” “好啊,你做君子,我做小人就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你这君子拆吃入腹呀。 “那小人,你做好了自己把菜端出来,别让我久等哦!”易倾寒跑到门口朝月吟风挥挥手,便跑出厨灶间。 站在偌大的院子里,正在感慨著燕月山庄重建得的确很有气派时,只见远远跑来一乐波帮众。 “帮主,前院的凌仙楼即将完工,帮主要不要去视察一下前院的重建情况?” 易倾寒轻快喜悦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前院的进度如何?” “前院除了即将完工的凌仙楼,还有一座无忧阁,估计将在半个月左右完工,馀下的部分,已基本上都重建完成。” “嗯,你们继续加紧时间作业,我想去看时自会去看的。” “帮主,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什麽事?” “天羽阁的连禀成专程从凤鸣山赶过来想要求见帮主,此刻人正在前厅。” “哦?那就去会会他。”於是易倾寒一振衣袖,往前厅去。 “连阁主远道而来,易某有失远迎啊!”易倾寒的身影从後堂转入前厅,人未至声先至。 连禀成见到易倾寒,一张脸笑得谄媚无比:“易帮主客气了,连某此次是专程来拜谢易帮主,哪里能要帮主出迎呢。” “呵,说起来,连阁主如今做了阁主,我还没恭喜过你呢。” “连某能当上天羽阁阁主,全赖易帮主提拔,易帮主之恩,连某自是铭记在心。” “呵,难得连阁主有这份诚心,真不枉我当初提拔你呀。” 连禀成毕恭毕敬一鞠躬:“我连禀成自当率天羽阁众人听从易帮主之命令,为易帮主和乐波帮卖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易倾寒勾嘴一笑:“很好,不过你记住,你只是为我卖命,与乐波帮毫无关系。” 连禀成愣了愣又连忙道:“是,我与天羽阁只听从易帮主您的吩咐。” 易倾寒闻言,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奸邪笑容。乐波帮、天羽阁、燕月山庄、白月山庄,如今竟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哼,十几年的忍辱负重,总算没有白费,这才是我易倾寒该得的一切! 狠绝的戾气,终於又渐渐爬上易倾寒近日温情的面孔,恢复成那一副无情的面容。 ☆、(14鲜币)第七十五章 番外?连禀成独家专访 专访对象:连禀成 专访地点:燕月山庄前厅 专访记者:素若 素若:大家好,我是素若,因为作者大人说我在天羽阁待了那麽多年,对天羽阁的人比较熟悉,所以作者大人好说歹说非要我来做这个专访,虽然我是很不愿意再见到天羽阁的人,但是看在作者大人的面上呢,我还是勉为其难地来了。其实大家呢一直对当初易倾寒灭了白月山庄,却又轻而易举地掳了天羽阁阁主雷鸣宣把他囚禁了起来这一段呢甚是疑问不解,其实在这里呢,有一个背後人物起了十分关键的作用,这个人就是我们今天专访的对象──连禀成连左阁主,到底具体的情况是怎样的呢,今天就让我们来对他做一个专访吧! 素若:“连左阁主,你好!” 连禀成(自得状):“素若公子,我如今已经荣升阁主了,你应该叫我连阁主。” 素(眼神带怒):“不要再叫我素若公子,我早已经不是阁主的男宠了!” 导演(愤怒):“卡!搞什麽?重新来!” 素(清清嗓子):“连阁主,你好!” 连:“素若,你好!” 素:“额……是这样的,我们虽然知道雷鸣宣这个人呢其实是一个草包,大脑少根筋,只知道寻欢作乐,根本不会思考不会算计,虽然他很愚蠢,但是也不至於就听从了易倾寒的话替他去围杀白月山庄,完了之後还莫名其妙地被易倾寒给抓了起来吧,请问连阁主当初在这之中究竟扮演了怎样一个角色呢?” 连:“呵,雷鸣宣只想著找美男寻欢作乐,易帮主正是看好了他这一点,知道他无所作为没什麽可惧怕的,所以才能把他耍得团团转啊。我在他手底下当左阁主,本来我也是胸无大志之人,谁知遇上了易帮主,他跟我说,只要我肯配合,就可以帮助我高升。” 素:“哦,那请问易倾寒帮主究竟和你谈了什麽做了什麽样的交易呢?” 连:“其实当初雷鸣宣给了易帮主假药,我很害怕他会因为此事对我耿耿於怀,谁知易帮主不但不记恨此事,还对我以礼相待。我曾经去向易帮主为假药之事道歉之时,易帮主曾暗地里跟我说,雷鸣宣这个人草包一个,过不了多久肯定会自取灭亡的,只要我肯跟他合作,替他在雷鸣宣耳边煽风点火,怂恿雷鸣宣顺著易帮主安排的路子走,就会帮助我最後当上天羽阁阁主。最後在围杀白月山庄的时候,更是私下和我密谋,要我在灭了白月山庄之後,乘著雷鸣宣不备把他擒获,然後把雷鸣宣交给他。” 素:“哦,原来如此啊,原来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夥和乐波帮勾结,难怪雷鸣宣灭了白月山庄之後却反被易倾寒擒获了,原来都是你做的手脚啊。” 连:“彼此彼此,素若你不也早就盼著雷鸣宣死了麽,大家都心照不宣啊。” 素:“哼,那後来雷鸣宣去大闹清远堂找我,又是怎麽回事?他就这麽愚蠢地带著乐波帮的人大张旗鼓地去清远堂了?” 连:“那自然也是易帮主交代的了,要我带领了乐波帮的人冒充天羽阁人,怂恿雷鸣宣,降低他的戒心,然後陪著他一块上了连云山清远堂。” 素:“这麽说,易倾寒放雷鸣宣出来让他去清远堂,其实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自己去送死了,而你则是煽风点火,起了东风的作用了?” 连:“没错,只要雷鸣宣去了清远堂,那他是必死无疑的了,而到时候天羽阁群龙无首,易帮主已经答应我了,只要雷鸣宣一死,我就是天羽阁阁主,哈哈哈哈哈!” 素:“哇塞,真是打的好算盘,所以你们就狼狈为奸,一起把雷鸣宣那个白痴送上西天了?” 连:“话不要说得那麽难听嘛,什麽狼狈为奸,我们这叫强强合作,同时不也是为素若你除去心头之恨吗?” 素:“呕……还强强合作,你也就只能在天羽阁里作威作福了,到了易倾寒面前还不跟只哈巴狗一样!” 连(面色阴沈):“你说什麽,谁是哈巴狗?!你以为你是什麽东西,你不过是个下贱男宠而已,在天羽阁你连只狗都不如!” 素(大怒,拍案而起):“你竟敢如此辱骂我!你竟敢骂我连狗都不如!你……” 连(不屑):“哼,骂你又如何,我现在可是天羽阁的阁主了,我有本事把雷鸣宣给干掉了,你呢,你有什麽本事,你离开天羽阁还不是因为被人掳走的,我怎麽不见你回来杀雷鸣宣报仇啊?” 素(怒火中烧):“连禀成,你有什麽好拽的?!瞧瞧你那张嘴脸,要不是易倾寒找上你,你现在还不是匍匐在雷鸣宣脚下看他的脸色苟延残喘?!” 连:“你……” 导演(怒):“停!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现在是独家专访独家专访!你们两个干什麽,还想打架啊?!要骂要打等专访结束随你们便,现在问题还没有问完呢,给我坐下继续!摄影师,刚才那一段,给我u嚓掉!” 素(舒一口气):“连禀成,雷鸣宣的生死对易倾寒来说其实应该没什麽价值吧,他许了你当天羽阁阁主的好处,又能从你这里得什麽好处啊?” 导演(咳嗽):“注意尊称!” 连:“不错,雷鸣宣的死活易帮主根本就不在心上,我答应我当了阁主之後,天羽阁从今以後就归属他乐波帮管辖,我和天羽阁所有人都要听命於易帮主,为他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素(鄙视):“哼,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就你那胆小样谁信啊。” 连:“你在怀疑我的忠心?!” 素(不屑):“你还有忠心?你要真有忠心的话又怎麽会背叛雷鸣宣呢?” 连:“哼,雷鸣宣那白痴怎可和易帮主相提并论,易帮主是少年英才,英俊潇洒,武艺高强,多才多智,慧眼识人,他才是我应该追随的明主啊!我这叫弃暗投明,懂不懂?!” 素(恍然大悟状):“哦,我明白了,敢情连阁主原来是爱慕著易倾寒易帮主啊,你是暗恋他吧?” 连(脸红):“素若,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仰慕易帮主,不行啊?!” 素:“观众朋友们听好啦,我给大家爆一个大料了,原来天羽阁的连禀成一直都暗恋著易倾寒易帮主呀!让我想想,这个消息要不要去告诉易帮主知道呢?或者告诉吟风大哥也行……” 连(脸涨成猪肝色):“素若,你要敢八卦给我到处乱说,小心我宰了你!” 素(不怕死状):“你敢!你敢你敢你敢!你敢宰了我,我哥哥素!一定会来把你碎尸万段到时候一定让你死得比雷鸣宣还惨!” 连:“你……” 导演:“闭嘴!你们都当我死了啊?!我说过的话当耳边风啊?!说了这是在录制节目,独家专访,懂不懂啊?!还吵,吵个屁,录完节目,看不把你们两个都拖出去砍了!” 素若(翻翻白眼):“连阁主,这可是独家专访哦,除了解释了关於剧情里的一些疑惑之外,现在就请你再谈谈你的个人感情问题吧。” 连(没好气):“谈什麽个人感情,有什麽好谈的?” 素(正经状):“比如说,您是什麽时候开始对易倾寒帮主有了爱慕之心的呢?就是说,你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呢?” 连:“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素:“喂,这可是独家专访诶!面对专访你敢不实话实说?!” 连:“我就不说怎麽样?” 素:“不说?你敢不说我就把你暗恋易倾寒的事情全部抖出来告诉他听,看看他对你什麽反应!” 连:“你……我不知道,我忘了,总行了吧?” 素:“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请问连阁主,在今後的剧情发展中,您会不会充当月吟风和易倾寒他们两个的第三者,跳出来给他们制造麻烦甚至造成生命威胁……” 导演:“停!专访内容禁止剧透!你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了,不能再问了!” 连:“听见没有,导演说不能再问了,你赶紧的洗洗睡吧!” 素:“喂……我还没问完呢怎麽就收工了啊?喂……!” 导演:“专访到此结束,超时不付工资!” 月夕(探头微笑):“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本期独家专访,我们下期再见!” ☆、(18鲜币)第七十六章 夫夫的幸福生活(四,h) 易倾寒从前厅回来,月吟风已经将饭菜都做好端上台了。 “很香啊!”易倾寒赞了一句,进来看月吟风的成果。 “那是自然,快过来吧。”月吟风满面笑容地拉著易倾寒在桌旁坐定,易倾寒一眼朝桌上菜肴扫去道:“笋干红烧肉,清蒸鲳鱼,木耳三鲜烩,碧玉丸子汤,不错不错,果真是色香味俱全啊。” 易倾寒提筷夹起木耳三鲜烩那盘里的入口一,鲜香劲道,著实是美味无比,不由赞道:“嗯,果然好味道!” “你可得出来是哪三鲜麽?” “嗯……”易倾寒又仔细了几筷道:“有海鲜的味道,还有这个一看便知是鱿鱼,剩下这个一块一块口感黏软劲道,却不知是什麽了,既然这两个都是海鲜,这个想来也是海鲜吧?” “是鱼肉年糕。” “是鱼肉做的,难怪这般味道。”易倾寒又从汤里夹起那个碧玉丸子了:“嗯,真是好吃啊,这是什麽做的?” “这个是山珍总汇,是各种美味菌菇切碎了杂糅在一起制成的,里面有香菇、木耳、白伞、野山菇、猴头菇……等等。” “原来是山珍,难怪味道这麽鲜美,不过这麽好吃的丸子,干嘛只做的这麽小一点点,为什麽不做得大一点吃起来过瘾啊?”易倾寒不解道。 却见月吟风眉梢沁笑满眼妖氛地捞起一个丸子:“做得大了怎麽能过瘾呢,当然是要这麽小的才‘好吃’嘛!”说罢把丸子含进嘴里,覆上了易倾寒的唇。 易倾寒一瞬愕然,张口之际丸子便被月吟风用舌头推送进了自己嘴里,还顺便在口中舔舐一番才离去。易倾寒立时便明白过来了月吟风的不良心思,涨红了脸道:“果然是居心不良,原来安的是这等心思,哼!” “哈哈”,月吟风笑了两声:“丸子很好吃的,要不要再吃几个?” “嗯……”易倾寒还待开口,却已被月吟风堵在了口中,鲜美的丸子带著那人的津液送进口中,月吟风却似乎还要和他玩游戏一般,把那丸子抵在舌尖,送入口中的瞬却又迅速吮吸退缩回来,让那丸子在二人唇间来回辗转,易倾寒吃不到丸子,便伸舌反咬过去,唇舌在口中来回缠绵,竟是无比奇妙的感觉,让人忍不住还想再要,登时气息都开始紊乱起来,愣是把吃个丸子变作了缠绵拥吻。 “还有很多呢,倾寒,我一个个喂你吃好不好?” “不好……”,易倾寒口唇间微微喘著气,心想再这麽下去,就不是吃丸子而是我自己被你吃乾抹净了。偏偏月吟风的手还不老实,在易倾寒身上摸来摸去的,所及之处竟都似敏感地带一般,不一会易倾寒便动情起来,一脸的绯红,那里也很有精神地立了起来。真是丢脸,这才刚刚起床没多久,就这样了…… “倾寒,你这里怎麽了?”月吟风把手覆在那处耸起的衣料上方,不怀好意地盯著易倾寒道。 “怎麽了?你……你个……色魔!”易倾寒瞪了月吟风一眼,脖子不由有些难耐地往後仰了仰,现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月吟风看得一阵心神荡漾,忍不住掀起易倾寒的衣摆把手从底下钻了进去,抚上了他光洁的後背,将他搂在怀里。 “倾寒,你真是只小妖精!”月吟风把嘴贴在他耳侧魅惑道,一面还用另一只手不停隔著衣服抚摸那处坚硬。 “嗯……”易倾寒不知怎的脑子一热,把手挪上了月吟风的胯间探了探,那东西果真极其凶险地挺立著,易倾寒不由又一阵羞涩,刚想把手拿开,月吟风却将他手盖住不准他挪动,声如媚丝: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怎麽,这就想要了?” 感受到手底下那东西的触感和悸动,易倾寒只得将头埋在月吟风胸前,咬紧了唇不敢再看他。易倾寒在月吟风胸前蹭了好几下,衣襟松散开来,胸前那粉色的突起便暴露在了空气里,易倾寒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上,张口便含住了那粒小珠。 “啊!”月吟风仰头长舒一口气,身上的人蹭动得越发厉害了,月吟风再也按耐不住,伸手把腰带一扯,身上的衣服便整个散了开来,亵裤一褪到底,腿间的那处漂亮器官便完全显现了出来,正笔直地树立著,昂扬著那美丽的粉色顶端。月吟风手掌下转,便插进易倾寒亵裤中,沿著臀沟一路抚了下去。 “倾寒……”月吟风手一扬,易倾寒下身衣物便被尽数除去了,月吟风扶著他朝在自己腿上一坐,自己的那处昂扬便堪堪对著易倾寒的那处羞涩洞口。此刻两人俱都只余上衣松松垮垮地半罩在身上,下身均是毫无遮掩。 “嗯……”易倾寒轻声呻吟著,身体也有些扭动起来,似乎都在期待著更进一步的结合。月吟风托著他的腰身往自己身前一送,那昂扬的欲望便直直契合进了那处销魂的所在,易倾寒忍不住动情地唤了一声,月吟风双手揽著他的腰背,啃上他胸前的茱萸。 “倾寒,你自己动吧。”月吟风的暧昧话语有如催情药一般,却又叫易倾寒愈发羞涩难当,然而身体却是配合地在月吟风怀中慢慢耸动了起来,自己的欲望则同时在月吟风小腹上来回摩擦,模样简直淫靡不堪。 “倾寒,你是我的倾寒……”嗯,这辈子只你一个,只要你一个。 “真是……好好吃一顿饭居然也能让你变成这样……”易倾寒断续道,妖媚的脸上透著情欲的绯红。 “呵,喜欢我做的饭麽?倾寒,我以後天天给你做饭好不好?”(作者:我家儿子真是居家好男人啊!) “嗯……” 天天做饭,那岂不是天天让你吃乾抹净麽?易倾寒心想。 “倾寒,你答应了哦。”揽著怀里的人儿封上他的唇与他缠绵亲吻,喜欢的心意在心底层层绽放。很爱你,只想拥有你。 一场云雨又持续了数刻时,直把易倾寒弄得腰酸背痛,月吟风才心满意足地带著他去沐浴清理了一番。清洗完毕,月吟风的魔爪又伸到了易倾寒身上,易倾寒却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使劲翻他一个白眼。月吟风只得无奈地放开魔爪,抱著他去了房里。 “喂,快放我下来!”易倾寒被月吟风抱在怀中,一路挣扎,真是的,怎麽这几日总是像个女人一样被他这样抱来抱去! “好啦好啦,别乱动了,我这就放你下来了。”月吟风灿然一笑把易倾寒放了下来。 “喂,我要休息了,你赶紧出去!”易倾寒把眼一横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月吟风却是从身後拥了他,万般柔情地抵在他肩头道:“那……我帮你把头发放下来吧。”柔情万千的话语让易倾寒无法抵抗,顿时软了身子乖乖地被月吟风抱了,耳畔是他轻盈的呼吸,禁不住让他心头荡漾。 月吟风让易倾寒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慢慢地解开了他的发带,把那一头乌黑长发披散了下来,易倾寒的眼角顿时多了几分媚色,英俊的脸上漾著淡淡的情欲过後的味道。月吟风手里执了梳子,轻轻地梳理那披散的长发,捧在手里,恍若发亮的绸缎般,又似涌动的流水,如瀑布般飞泻。 “一梳梳到尾。”木齿梳过发丝,顺过那乌黑长发,月吟风的话语轻柔地触在心上。 “二梳白发齐眉。”温柔的声音萦绕在耳畔,发丝在指尖柔和,月吟风展臂将易倾寒圈在怀里俯身在他耳畔柔声道:“倾寒,我们相守一辈子好不好?” 一辈子麽?月吟风真的愿意和他相守一辈子?听起来真诱人,易倾寒有些恍惚,朦胧间转过头来,却被吻住了唇。带著霸道的意味却又含著浓浓的温柔卷进口中,一点点地迷醉了他的身,侵占了他的心,让他无法抵抗推拒,只能越陷越深情不自禁。手不由自主地攀附上了脖子,接受著他的攫取。其实真的好喜欢吟风的吻,温柔得几乎要将他的心融化掉,有那麽一瞬,真想就这样溺死在他的柔情中。 “倾寒……”月吟风将易倾寒从凳子上搂了起来揉在怀里,顺著他的脖子轻吻,暧昧地抚过那身材姣好的诱人臀部和有些绷紧的小腹,探手在那敏感的地方摸来摸去。 “嗯……吟风,不要……”易倾寒有些气息不稳道。 “倾寒,我还想要你……”因为是倾寒,所以不管抱多少次都觉得不够呢。月吟风搂著易倾寒往床的方向挪过去。 当易倾寒被摁倒在床上时,一点理智倏然浮起,不由皱著眉头推拒著月吟风道:“你……才清理完,你怎麽还来……” “呵呵,因为我,真的好喜欢你……” “嗯……” 月吟风压在了易倾寒身上,眉眼温柔地看著被压在身下的易倾寒,拂去额边鬓角的发丝,便将手指揉在那披散开来的墨发之中,俯首吻了下去。易倾寒还想反抗却已是反抗不了,全身都被他霸占了一般,紧紧地被他禁锢在身下,周围全都是他的气息和味道,让他不由自主地沈沦进欲海。 易倾寒终是在月吟风的亲吻和爱抚下酥软了下来不再反抗,任由他宽了自己的衣袍挑逗起自己的性欲,在自己的身上肆虐游走。 被月吟风抚摸过的地方不能抗拒地兴奋了起来,十分坚硬地挺立著,泄露了那同样深沈的渴望。月吟风包覆了那处渴望所在,手掌的抚弄让易倾寒发出紊乱的喘息和呻吟,看到他在自己的爱抚之下如此情动难耐的模样,月吟风更是兴奋激动,心中填塞了满满的爱意。 倾寒,相信我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沿著大腿内侧的细腻皮肤探手到股间,触到那处隐秘的穴口,从床头处的膏药盒子里蘸了药膏轻柔地在那穴口周围抹了开来。一股清凉从身下传来,让易倾寒稍许清醒了几分。 “吟风,你……不要!” “呵,倾寒乖,放心吧,我不弄疼你的。”由於之前刚刚交合过,此刻的密穴周围还是比较放松的情况,只稍稍一弄,便顺利地拓宽了开口。双腿被推折了上去,易倾寒顿时扭动了起来。 “你……” “倾寒别动,我会让你舒服的。”月吟风说著,一面将自己送了进去,一面柔柔地亲吻易倾寒。被他侵入占有的感觉其实很美好,易倾寒也恋著那种充实的感觉不愿舍去,於是只能任由月吟风占据了他,再一次抱他。 伸手勾住了脖子忘情地拥吻,美丽的身体温柔地来回律动,四肢百骸都渐渐地被那奇异的快感充斥了,由於极度兴奋而微微抽搐颤抖著。 缠绵悱恻,悱恻缠绵… ☆、(11鲜币)第七十七章 夫夫的幸福生活(五) 被月吟风折腾了一下午,就到了晚上了。吃晚饭的时候,易倾寒说什麽都不肯让月吟风再近身了。这个色鬼,连吃顿饭都不安分,倒是把他吃了一次又一次。 月吟风又委屈又难耐地追著易倾寒撒娇道:“倾寒,我是情不自禁嘛,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嘛!” “哼,你是色鬼转世啊,整天只会缠著我做这个,就不会干点别的?” “别的,别的当然可以啊,倾寒我们出去看风景吧。” 易倾寒一翻白眼:“这都大晚上了,外面都黑了,看什麽风景啊?!” “那个……我们可以去赏夜色嘛,倾寒你看今天月色这麽好。” 易倾寒抬眼朝窗外望了一眼,果然弦月高悬,天边稀稀拉拉缀著几颗星,他转念一想,便想起山庄後院的那处观星台,正在思索间,月吟风又道:“倾寒,你的这个山庄我还没仔细看过呢,还有什麽好去处啊?” 想及此,易倾寒便抖了抖衣服踏出门去:“那好,跟我走。” 二人登临观星台,大青方石铺筑的观星台高高挑出,斜斜对著後院的河流楼阁,人立在台上,不免有种迎风成仙的感觉。 “观星台,名字果然贴切!”站在此高耸之地遥望星辰,果是目光开阔,沐著这撩人月色,更是漫上来一种遗世之风。月吟风不由想起在清远堂幽檀谷底第一次遇到素若,他也是在这样的高台之上,弹琴唱歌。却不知他现在究竟如何,也不知那言非墨究竟有没有找到他。想到就是因为素若的关系让易倾寒对自己爆发醋意,月吟风不由轻轻笑了笑。眼梢斜斜望向易倾寒月色下笼著清辉的脸,想起他和自己这几日纠缠的种种,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充实的满足。倾寒,他果然也是爱我的。 “笑什麽?”易倾寒注意到他刚才的浅浅一笑。 “呵,倾寒,这里当真是个赏月观星的好地方,你还真有眼光。” “哼,这里的一草一木亭台楼阁,都是按照当年的燕月山庄建造的,当年的燕月山庄本就是筑造精致无匹,所以才会让那洪思远起了贪念!”易倾寒不悦道。 月吟风不想竟会勾起易倾寒的不快回忆,便将人搂进怀里:“倾寒,过去的事就不要多想了,以後我会一直陪著你。” 靠著月吟风温暖的怀里,易倾寒不禁有些迷惘起来,这一切真的都是真的麽?这不是一场梦一场镜花水月?不是一个醒来即将幻灭的美梦?不是一场伸手就能打破的镜水幻像?这是真真切切握在手里的幸福麽?这便是你从前说过要教给我的爱麽?为何却隐隐跳动著一股不安,幸福似乎来得太过突然,而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夜风拂过鬓角发丝,明亮的眼眸映照著天际的星辰。一轮弦月弯弯,好似有一些熟悉的感觉,是哪一个夜晚,也是这样的月挂在天边,却仿佛嘲笑的嘴角。易倾寒身子忽的颤了颤。 “怎麽了,倾寒?”抱著他的月吟风关切道:“夜风大,你冷了麽?” 易倾寒摇摇头:“大夏天的,有什麽可冷的。” “也是。” 易倾寒靠在月吟风怀中,望著沈沈夜色出神,忽道:“夜好静。” “嗯。”月吟风静静地揽著易倾寒,忽道:“倾寒,你想听曲子麽?” “嗯?” 只见月吟风探手从腰间解下一支竹笛:“倾寒,我吹笛子给你听。”易倾寒忽然间想起,月吟风是会吹笛子的,当初他坠下断崖避而不见,却从白月山庄把重伤的自己救出来後,就在荡云山上的山洞里,听过他吹的笛子曲。 果然,是那一曲熟悉的笛曲,当日在荡云山上的山洞中曾经听过的。星辰下,按笛的伊人。 一曲终了,易倾寒道:“为什麽吹这样一首悲伤的曲子?” “因为……”月吟风回头,深邃的眼眸望向易倾寒:“那时,你不在我身边。” 呵,这话怎讲?怎麽不在他身边了,分明是他躲起来不肯相见,还骗我,哼! “这麽说,你也承认你骗我了? 当日在荡云山上救我的黑衣人,分明就是你!” “嗯,是我,我是想知道你究竟在不在乎我。” “哼!”易倾寒别过脸去冷哼一声,月吟风却环住他的腰,温柔的吻轻轻贴上去,一点一点啃噬:“倾寒,不要离开我……” “嗯?”易倾寒闭著眼微皱了皱眉,似乎没有听真切,任由月吟风的唇舌渐渐霸占了自己。 爱你?是真的爱你,一直……都爱著你。 渐渐的月吟风的手又开始不规矩地乱摸了,衣服也散乱了起来,人也倒在了地上,被压得结实,易倾寒被吻得晕眩,此刻摸上自己臀部的魔抓却忽的让他清醒了过来:“停!” 易倾寒奋力推开月吟风红著脸道:“月吟风,你又想干坏事了?!” “倾寒,这怎麽能是坏事呢,何况现在又是晚上,正是天经地义……”月吟风笑得尴尬。 “哼!什麽天经地义,我看你应该天打雷劈!话说为什麽每次都是你压我?凭什麽该是你压我,可恶!应该是我压你才对!”第一次的阴差阳错,以至於易倾寒都没有认真考虑过压和被压的问题。 “倾寒……”月吟风竟略带撒娇道:“我想要你。” 易倾寒被月吟风压在身下没有动声,却伸手抱住了月吟风,将头靠进他怀里道:“吟风,我有点累,你抱著我好不好?” “恩,那我就抱著你。”月吟风微微笑著,宠溺地揽过易倾寒的背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低头在他额上轻轻印了一吻。 於是二人便相拥坐在观星台上,易倾寒窝在月吟风怀里,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温暖而安逸。 到後半夜,易倾寒便在月吟风怀里睡著了,夏末秋初的夜风还带一丝凉意,月吟风便将人抱回了屋中。躺在身畔,望著躺在床上的人,月吟风轻轻摩挲过易倾寒的脸,带著一丝宠溺的微笑。倾寒,我们以後都在一起吧,不要再去计较什麽仇恨了,你相信我吧,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好麽? 只是若当真能这麽容易地就此相守,世上又何来那麽多嗔痴怨偶、负心薄幸。所幸,我虽温柔,却不花心;你虽凶狠,却不薄幸。 ☆、(13鲜币)第七十八章 夫夫的幸福生活(六) 这几日,月吟风和易倾寒天天除了吃喝就是滚床单,夫夫性福甜蜜,简直快飘飘欲仙了。易倾寒却别扭起来了,月吟风天天只想著黏住自己做那等事,虽说自己也食髓知味,可是他也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魅力无穷,竟能让月吟风甘愿放弃杀父灭庄的深仇大恨只为了要和自己在一起,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能满足月吟风,满足他的淫心兽欲?所以两个人在一起後,才天天缠著自己要做这种事?想及此,易倾寒不由怒从心生。哼!倘若不能满足你的兽了,月吟风,你又会怎麽做呢? 却说连禀成先前在易倾寒的指点下开了窍,两人合谋害死雷鸣宣,连禀成当上天羽阁的阁主,心甘情愿供易倾寒驱使,却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对易倾寒生出那等骇人的心思。这男人啊!有的就是喜欢那种长得俊美漂亮、形似女子的男子,有的却偏不好这一口,反而喜欢那些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郎。这男人啊,也不管是长得好看还是长得丑陋,淫心兽欲却个个都不缺,美人儿谁不喜欢呢?就算自己长得很抱歉,那也是喜欢美人的呀!谁会去喜欢个丑八怪呢!所以连阁主喜欢上易倾寒,一点都不奇怪,虽然他自己相貌平平。只不过易倾寒是个什麽人物,那狠绝可是出了名的,这阵子在他身边看他一手掌控乐波帮,又把天羽阁玩弄於鼓掌之中,搞不好还是当年燕月山庄的遗孤,如此厉害的人物,就算是倾慕他,也不敢公然造次啊。连禀成本来就生性胆小怕事,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而且也只是局限於倾慕而已,并没有傻不拉机到为了易倾寒甘愿自我牺牲的地步。 他嘴上说的愿意为易帮主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自然是恭维的话语,倘若真出了什麽事,保证他连禀成溜得比什麽都快。 这连禀成倾慕易倾寒,因此对他上了心。见易倾寒自从七月初八和月吟风约战之後便一直待在这燕月山庄哪里都没有去,而听说那个月吟风好像也没有和易倾寒打得你死我活,而是一起来了这燕月山庄,不由得心中生疑,却不知这二人现今都在这燕月山庄做何事情,因此当他见过易倾寒之後,便私下里悄悄向燕月山庄的人打听。 “易帮主这几日都在燕月山庄,怎麽连乐波帮总舵都不去了,不知易帮主这几日都在忙些什麽啊?” “哎,我也不清楚呢,那日看见易帮主和那月吟风并骑进山庄之後,这几日帮主都在後院,也不许人私自进去後院,好像一直都和那月吟风待在一起,却不知道是在做什麽。” “哦?那日帮主和月吟风决斗,果然什麽事都没有发生麽?” “应该是没有发生,他们来山庄的时候,谁都没有受伤。” “那月吟风不是和帮主有不共戴天之仇吗,怎麽没有对帮主动手啊?” “哎,帮主的心思,我哪里猜得到呢。” “你不觉得帮主和那月吟风之间这样有些奇怪麽?” “对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不过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万一被帮主听见了可就小命不保了。” “什麽秘密?” “听说,我们帮主和那月吟风关系暧昧,好像是有那种关系。”那人凑在连禀成耳边悄声道。 “什麽?!”连禀成震惊道。 “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这都是那些无聊人瞎说瞎猜,可千万不能传到帮主耳朵里啊!” 连禀成怎麽都没想到,那样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易倾寒,居然会和别人有暧昧关系,而且还是和有深仇大恨的月吟风! “不会吧,帮主那麽厉害,怎麽看都不像……” “所以说不能乱说了,不过这几日帮主一直和那月吟风在後院里,谁都不知道在干什麽。” 连禀成尚在震惊中,那人却道:“你可记住了,千万不能说出去啊!我还有事要忙,我走了!”说罢便急匆匆走了,暗悔自己舌头大。 真没想到,易倾寒和月吟风居然会是那种关系,这……太不可思议了!於是一整日连禀成都心乱如麻,他一心不能相信,很想亲眼去後院见证一下,可是又害怕被易倾寒发现,不敢前去,所以焦躁不安,不能自已。 这种事情,总要亲眼见识一下才肯相信呢!却不知易倾寒和那月吟风在床上,是谁上谁下呢?连禀成不料自己竟越想越离谱想到这上面去了,不由惊得一个颤栗。不过仔细想想易倾寒之前对待月吟风的种种,虽然看似和他不共戴天仇恨相向,但是细细一品味,易倾寒的种种作为却又是耐人寻味了。他围杀白月山庄,难不成是因爱生恨?他追杀月吟风,难不成是在吃醋?!简直是……太太太不可思议了! 连禀成寻思一整天,终究还是不敢独自溜进後院偷看,所以只得作罢。不过既然是爱慕之人与他人有暧昧,这无论如何心里都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般,极不舒服。连禀成虽然不敢溜进後院,但是话总是不吐不快的,所以…… 易倾寒走进前厅:“连阁主,听说你有事要见我啊?” “易帮主,属下想起前几日帮主和那白月山庄的月吟风决斗,却不知结果如何……” “哦,连阁主原来这麽关心我啊!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哪敢,属下这是关心帮主。” “连阁主,你看我像是有受伤的样子麽?” “额,帮主英武,定是安然无虞,这麽说那月吟风应该已是被帮主击杀了?”连禀成故意道。 “不,那月吟风如今正在我燕月山庄。” “这……”连禀成面露难色:“不知帮主为何将他留在此地?” 易倾寒面皮一扯:“怎麽,连阁主对我的行为有意见不成?” “属下哪敢对帮主有意见”,连禀成忙恭维道:“只是那月吟风先前被帮主灭了山庄落魄江湖,定然是对帮主怀恨在心,说不定是怀著什麽诡计深藏不漏,帮主把他带回来,可千万要提防他别有居心啊!” 易倾寒闻言脸色顿时沈下来,冷哼一声:“怎麽,连阁主像是已经知道我把他带回来做了什麽事不成?你又如何料定他会另谋不轨加害於我,我又如何必定中他算计?” 连禀成见易倾寒面色不悦,心中暗暗叫苦,嘴上却继续苦口婆心道:“帮主息怒,属下只是关心帮主,那月吟风对帮主怀有杀父灭庄之仇,只怕不会就此罢休的,帮主还是小心为上啊!” “哼,我的事情自有主张,轮得到你来教训我麽?!”易倾寒沈声喝道。 “属下不敢!”连禀成不由冷汗涔涔。 “哼,连禀成,天羽阁刚刚换新阁主,我看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差不多了,多馀的f事还是少管为妙!” “是是,帮主教训得是,属下就先告辞了。”连禀成心知易倾寒不是好惹的人物,心下多少是害怕他的,也不敢再造次。 “赶紧回你的天羽阁吧!这里没你的事了。”易倾寒冷冷道。连禀成连声应“是”地退了出去,易倾寒亦一甩手去了。 易倾寒虽然面上不动,连禀成的一番话却是在心底激起的涟漪。易倾寒何许人也,狠辣无情才是他的正经作风,怎能没想到那一层上过,只是,放纵了自己,耽溺於这温柔乡之中,不愿过早清醒罢了。果然,只是杀戮和仇恨才是正道麽?易倾寒从来没相信过任何人,也没打算相信任何人。 ☆、(9鲜币)第七十九章 夫夫的幸福生活(七) 这几天,由於易倾寒十分不满月吟风无底洞般的欲望,因此多次拒绝月吟风的求欢,导致月吟风基本上都一副欲求不满的委屈样子。易倾寒看在眼里,也不说破。 这日,夫夫二人正在後院的黛梅亭里喝茶晒太阳,月吟风望著易倾寒平静无波的脸道:“倾寒,你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易倾寒不解道。 “倾寒,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有啊。” “那你怎麽……怎麽……”月吟风吞吞吐吐的。 “什麽怎麽了?” “就是……那个……你怎麽……都不肯和我那个了……” 易倾寒顿时了悟月吟风的色狼心思,斜瞪他一眼:“就知道你又在想那种事情!” 月吟风笑嘻嘻挨到易倾寒身边把爪子探上他身:“倾寒,我们好久没有亲热了,难道你不想麽?还是……你不喜欢?”手一滑便滑进易倾寒衣襟里。 易倾寒眉毛一挑:“月吟风,少动手动脚的!昨天才做过的,哪里来好久!” “可是……昨天一共才一次嘛……” “一次还不够麽?!”废话,一次怎麽够! “倾寒,你我现在正当年少,那里都很旺盛的……” “哼!”易倾寒装作不知,打定主意不理他。无奈月吟风却将那胸前突起擒在手里揉捏起来,另一只手托著腰际将人半揽在怀中。 “嗯……”易倾寒被他一挑逗,忍不住呻吟一声。月吟风却乘机进攻,俯下身一口咬住易倾寒耳垂,湿热的气息在耳畔鼓荡,易倾寒一阵心神荡漾,身体也微微起了反应。 月吟风知他情动,手下动作更是放肆起来,唇也一路游移到脖子间,反复印过这些时日弄出来的羞耻痕迹。易倾寒心神激荡,本还待开口,月吟风却先一步堵上,温润的舌攫掠进湿热的口中,辗转起来。易倾寒募得口中甜蜜,竟也克制不住,伸手环住月吟风脖子深吻下去,一时间唇舌交缠,气息紊乱。 可恶的月吟风,果然又不干好事,易倾寒心想若再这麽下去,自己定然又要被他吃乾抹净,心中一明,连忙在气喘吁吁间推开月吟风:“放开,不许再乱动了!”月吟风倒也不强迫於他,只将他搂著怀中道:“好,我不乱动,我就这样抱著你,等晚上的时候再继续。” 一句话说得易倾寒面红耳赤,用手肘一捅月吟风:“谁要跟你继续了!” 月吟风却将人揽在怀中,抵在易倾寒耳畔,两人一时无语,似乎都在享受著这份温存。 倘若这辈子就这麽相守,是不是也不错? 半晌,月吟风忽然开口道:“倾寒,你还记得我带你去荡云山上,住在那里的木屋麽?” “嗯?”易倾寒愣了愣神,不知月吟风为何忽然提起。 “荡云山上的风景不错吧,想不想回去看看?”月吟风道。 “啊?怎麽忽然想起荡云山了?” “因为,在那里是我第一次,像这样抱著你,还带你看後山满树的桃花……” “嗯。”易倾寒遐思飞远,那个时候和月吟风在荡云山上,第一次偎依在他怀里,云间轻影,月隐轻寒…… “倾寒,我带你回荡云山去看看可好?”月吟风在耳畔温柔低语,声如媚丝难以抗拒。 易倾寒眼神闪烁了几回,不是没曾想过,只是不想竟来得这麽快。怀抱已然这麽温暖,尽管有些不舍,不过既然提出了,那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好。”易倾寒低声应道。 於是月吟风和易倾寒二人一骑回了荡云山。荡云山上风景依旧,望见熟悉的景像,不由得思绪流转。不知当日,自己可曾想过有一天,竟会和月吟风纠缠成这般模样。 月吟风拉著易倾寒来到了荡云山上的小屋前:“倾寒,可还记得这里?” 易倾寒轻哼一声:“哼,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在荡云山上假扮黑衣人遮头掩面不肯跟我相认呢!” “呵,倾寒,我当日的心思,你如今可明白了麽?”月吟风含笑拥住易倾寒。 你的心思?你的心思? 月吟风揽著易倾寒坐在木屋前的长椅上,正对著山下郁葱山色,山云层叠,绿树清明。易倾寒倚在月吟风肩头,竟是出奇地乖顺。月吟风望著怀中之人,嘴角欠笑,倾寒,你终於肯这麽乖顺地躺在我怀里了麽,记得当日,你那麽别扭地不想要我抱你呢。 易倾寒望著眼前山色,层云重重,回想著当日在木屋的往事。那个时候,是不希望和月吟风扯上任何关系的,只是虽然自己一心想要回避,好像结果还是没有成功。 山风轻吹,撩拨著鬓角发丝,荡漾了谁的心神,荡漾了谁的情丝,心神忽动,一如当日的心动。 “吟风!”易倾寒忽然喊了一声。 “嗯?” 身体被抱住,猝不及防的吻印上双唇,竟是易倾寒主动伸手抱住月吟风亲吻。不论以後会发生什麽事,这一刻,我只想吻你,就这麽简单,可不可以?吟风,其实我很想哭。 月吟风有些惊讶於易倾寒的主动,却很快由惊讶变成喜悦,回抱住易倾寒,深情回吻过去。倾寒,你果真是爱我的,对吧? 此刻,寂静无声,天地间仿佛只馀下了深情拥吻的两人,山风温柔拂过,只有你我。 ☆、(20鲜币)第八十章 夫夫的幸福生活(八,h) 一连好几日,月吟风和易倾寒都住在荡云山上的木屋之中,十分享受这山间的清妙。易倾寒忆起後山的那片桃花林,於是和月吟风一起去看。只见桃树上没了花色,却是枝繁叶茂,上面缀满青绿青绿核桃般大小的小桃子,煞是可爱。 “呵,倾寒,现在是初秋时节,桃花早都谢了,倒是结出桃子来了。” 易倾寒伸手探过一个桃子端详,月吟风从後抱住他道:“倾寒,等过几天桃子熟了,我摘桃子给你吃。” 易倾寒轻笑一声:“呵,这桃子才这麽点大,要熟还早著呢。”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等。” 易倾寒含笑不答,拖著月吟风渐渐往桃林深处走去。两人手拉手并肩而行,竟是这般惬意舒心。日光灿灿洒在林子里,耀得枝头绿叶鲜翠欲滴。 走了半晌,易倾寒侧耳道:“什麽声音?” “是溪流声,你看,桃林那边有一条溪流是流往山下去的。”月吟风抬手一指,易倾寒顺眼望去,果见不远处的桃树间掩映著一条溪流。 易倾寒往溪流边走去,只见那溪流约有一人宽,不愧是山溪,清澈见底,纯纯的波光闪著人眼。 “这里有溪流,上次怎麽不知道?” “因为你上次没待多久就走了,我还来不及带你来这里看呀。” 月吟风心神一动,抱住易倾寒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倾寒,你看这溪流这麽清澈,在这里洗澡一定很舒服。” “哼,要洗你自己洗!”易倾寒作势要推开月吟风,却怎麽推得开呢!月吟风早揉散他衣物嬉皮笑脸道:“不行,倾寒陪我一起洗。” “月吟风,光天化日的你又想野合麽?!”易倾寒气急道。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哦。”月吟风急欲将人扑倒,伸腿扫向易倾寒下盘,易倾寒不防,一个踉跄仰面倒去,却被月吟风一把扶住,正惊异间,月吟风已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个合身将人压在身下。 “月吟风,你……你给我起来!” “起来?倾寒,我这里确实起来了。”月吟风带著情欲的低沈话语,拉著易倾寒的手覆到自己的欲望上,易倾寒闻言不由满面通红。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真是脸皮厚到极点! “嗯……”衣服散去,露出斑驳点点的身子,无处不是宣告著情欲之後的证据,暴露在空气之中,愈发地淫靡起来。月吟风探手在易倾寒下面抚弄起来,一面咬上他的唇。 易倾寒微微一张口,月吟风便掠了进来,下身随之被挑逗得挺立起来,竟是也无法抽身了。 “嗯……月吟风,你不是……说要洗澡吗?”易倾寒涨红著脸断续道。 “是啊,我没忘呢,那我们这就去水里,在水里比上面舒服,倾寒还记得麽?” “你……”易倾寒羞红了脸,月吟风下到水里。溪流中顿时拍起一阵水花,在日光下灿烂夺目。 月吟风帮易倾寒摆出下半身浸在水中,上半身依旧躺在岸边的姿势,双腿打开,甚是淫荡。易倾寒羞愧难当:“月吟风,你干什麽?” “你不是要我洗澡麽,你看著我洗澡。” “哼,哪有洗澡还在别人身上摸来摸去的!啊!”月吟风的手在易倾寒挺立的分身上熟稔揉搓,易倾寒不由发出惑人的呻吟。 “嗯……”月吟风把指尖抵在易倾寒那身後的小穴入口摩挲,只弄得易倾寒痒痒的难受,口中不免又呻吟了几声。月吟风听得心中一动,俯身下去吻住易倾寒,辗转间又是缠绵悱恻。 易倾寒被月吟风的手指挑逗得难以忍受,只觉得那後穴痒痒,只想等著被充满月吟风却偏偏迟迟不肯给他,不由嗔怒起来:“要做就赶紧进来,磨磨蹭蹭的干什麽!” “哦?倾寒,你想要我了麽?等不及了?”月吟风巧笑。 “嗯……”易倾寒呻吟一声。 “倾寒,告诉你要我吧。”月吟风俯身在他耳边魅惑道。 易倾寒此刻喘著粗气息紊乱,明知是难以启齿的淫荡言语,却又著实想要得紧,也顾不得月吟风挑逗自己,等得不耐烦了只得轻轻道:“嗯……要你……” “要谁?”月吟风掺满情欲的低沈声音仿佛是额外的一剂催情药,在耳边却有如春雷炸响。 无奈弃甲投降:“吟风……我要你……我想要你……” “嗯!”月吟风一挺身,将自己没入伊人体内。 桃林间的溪流中,响动著羞涩的水声。 山间的生活仿佛无忧无虑,二人在山上已住了多日,依旧风平浪静。易倾寒独坐在木屋前,望著山间云气发呆,怎麽来这里好几天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连禀成的话和自己的担忧却依旧压在心上,不能挥去,时而清明,时而凝重。可是这一切,依旧太过美好太过梦幻,以至於更加不安。这个江湖有太多的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却暗潮汹涌,自己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十数年,便是靠狠辣无情才立於不败之地的。便是有一丝丝的威胁,也要全力除去,这样才是自己的作风吧?月吟风,你当真能不计较杀父灭庄之仇麽?可是我易倾寒根本不屑你的施舍!在这个世界上,爱情本就是一种错误,相爱也许简单,却要如何相守?这世上又岂有真正能相守到老的呢?易倾寒冷笑一声。 这个世界没有信任可言,这个江湖只有弱肉强食。 入夜,月吟风搂著易倾寒躺在床上,明亮的眸子定在脸上,难得易倾寒晚上肯这麽乖巧地任他压在身下不挣扎不反抗,还带著一脸的笑意。 “倾寒……” “在想什麽?”易倾寒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漂亮的微笑。 “倾寒,你今晚笑得真好看。”月吟风痴痴道。 “呵,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麽,春宵苦短,你还不快点?”易倾寒竟眼眸含春地挑逗道。 月吟风惊喜起来:“倾寒,难得你今晚这麽主动,那我就不客气了。”月吟风眉梢沁笑脱去易倾寒衣物,胸前的两点在烛火跳动中站立起来,身上红ww的情欲痕迹晃得人心灼。 “嗯……”销魂的呻吟弥散在夜色春帐中,床上影影瞳瞳交缠著身影。 吟风,如果我说我虽然和你肌肤相亲,缠绵交缠但我却不爱你,你信麽?吟风,你究竟了解我多少呢? 月吟风的吻绵柔地落在脖子里,直吻得易倾寒阵阵心酥,忍不住呻吟一声,伸手攀过月吟风的脖子,咬上嘴唇吻下去,月吟风亦逮著那灵巧舌头深情回吻过去。 唇舌交缠间,忽然好似有一粒药丸似的东西被推送进自己口中,“咕噜”一下便滑进了喉咙里咽了下去。月吟风微睁开眼朝易倾寒望望,却见他满面红晕,全然一副沈浸在情欲中的样子,对著自己笑如春花。月吟风不知刚才那粒药丸是何物,此刻却只淡淡一笑,依旧覆上易倾寒双唇,继续缠绵。易倾寒心头亦稍稍一愣,本以为他会问自己药丸的事,不料他却就这麽咽下去,也不开口询问。 欲火燃得很旺,唇舌流连过处的肌肤俱都像是燃起一簇小火苗。放肆的呻吟声和急促的喘息声,无不宣告著欲海沈沦的曼妙滋味。真是怎麽交缠都不够,恨不得把人整个吞下肚去才好。 就这样持续一整夜,直到早晨醒来,筋疲力尽,腰酸背痛,差点连床都起不了。 晨光照射进木屋,映在玉人脸上。月吟风睁开眼醒过来,转头一看,身畔之人早已不在,月吟风从床上爬起身,穿好衣服,踱到木屋门口,望见易倾寒正站在木屋前,负著手背对著自己,也不知在看什麽。 月吟风走过去从後揽住易倾寒调笑道:“怎麽起这麽早,难道你不腰酸麽?” 易倾寒不动声色转过身来,一面伸出手去将月吟风推开,一面淡淡道:“一日之计在於晨,多睡无益。”声音冷得让人想打颤。 月吟风愣了愣,面色稍显有些僵硬,望进易倾寒那漆黑的眸子里,却是一股陌生的寒冷。半晌,月吟风有些苦涩地开口道:“你昨晚给我吃的药丸,是什麽?” 易倾寒面无表情,冰冷得有如一尊佛像,一字一字仿佛是掷在铁上一般:“断肠毒药。” 忽然间觉得,此刻二人近在咫尺,却是相隔天涯,眼前之人已不是昨日偎依在自己怀中的伊人,而是一个与自己有著千里之遥的陌生人。 月吟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倾寒,为什麽?” “你忘了麽,我本就狠绝无情,杀人害命,从来不需要理由。” “倾寒,你还是不相信我。” “哼,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想相信任何人。” “那麽你和我在一起这麽多日,你对我……可有……半点真心?”月吟风哽咽道。 易倾寒偏了眼沈寂良久,仿佛在思索一个难题,末了道:“我是不会让任何对我有潜在威胁的事物存在在我身边的。” 月吟风默然,心里是痛的,痛得在滴血,自己的柔情蜜意原来只是一场笑话,在他的眼里原来只是潜在的威胁!呵呵,情何以堪? 隔了半晌,月吟风终於轻叹一口气道:“那你还有什麽话,一并对我说完吧。” 易倾寒愣了一愣,眨了眨眼坚决道:“月吟风,你我本就是死局,你该知道,你不杀我不代表我也会放过你。我本想能与你痛痛快快决一死战,谁知你竟然放弃仇恨。不要再跟我说什麽情什麽爱的了,爱情不过是个可笑的字眼,你以为我会相信?我若是真相信了,又岂能活到现在!我杀你父亲灭你山庄,你我之间的冤仇不共戴天,你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恨我,我劝你还是乘著没有毒入膏肓,赶紧去找你的神医师父求救吧,兴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易倾寒面如冰霜地将这段无情之话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木屋,下了荡云山。 哈哈,月吟风,这一回你该是恨我入骨了吧?你和我之间应该再也无解了吧?这样的我,才是我真正该有的样子不是吗?心狠手辣,狠绝无情。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爱,也没有绝对的永远。动了情念爱欲,就是踏上了死路,我易倾寒又怎麽会让一个情字蒙蔽了心神自取灭亡呢?!所以,该下手的时候就不该有丝毫犹豫!可是,心里终究还是痛了。 月吟风站在原地,手掩胸口,“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来,他渐渐双膝跪下地去,任由鲜血从口中涌出。呵呵,死局是麽?你我终究还是死局,无解了麽?倾寒,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你不信我,你可以不相信这世上的其他任何人,却为何连我也不信呢?还是说我还是爱你爱得不够?倾寒,你为什麽要这麽对我?!你难道不知道我也会伤心我也会心痛的吗?!你於心何忍?於心何忍呢?呵,也是,你不是一直都说你是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麽,我又怎麽能傻乎乎地希冀你会对我仁慈呢?呵,在你眼里,我终究什麽都不是,我居然还可笑地自以为是,以为我放下仇恨,就可以和你长相厮守,原来你却从来不相信我,从来不想要和我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月吟风仰天长笑,又咳吐出几口血来。断肠毒药是吧?好,很好,你既然只想与我仇恨相向,你既然这麽希望我死,那麽我就如你所愿,但愿我死後,你能得偿所愿,我月吟风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白白为了你万劫不复! 又一口鲜血喷出,腹中有如刀绞一般,眼前渐渐闪起白光,事物都开始模糊不清起来,爹,孩儿不孝,孩儿到黄泉路上来向爹请罪了!月吟风终於闭上眼睛,倒在了血泊中。 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信麽? 既然无法信任,既然无法相守,那又何必相爱,不如从一开始,就只仇恨相对,这样你的眼里只有我,我的眼里也只有你,不必担心被背叛,也不必担心走不到永远。 爱情,永远是一个奢侈的笑话。 作家的话: 其实我写得也挺纠结的|||~ 这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咩? 第四部会是最後一部了哦~ 其实这篇文还挺命途多舛的,借著两位主角放了很多自己想表达的情感在里面,哎,不多说了,下回看作者後记呗! 话说,乃麽要不要猜猜下回的专访对象会是谁,还有一次专访哦!猜吧猜吧! ☆、(8鲜币)第八十一章 生死何从?爱与不爱?(一) 过了许久,月吟风才慢慢醒转过来,一睁眼,以为自己已到了地狱,可是细看眼前景象,还是荡云山上的小木屋。初秋的风萧条而过,孤单地抚在月吟风苍白的脸上。挣扎著坐起身,我怎麽还没有死?不是说断肠毒药麽,怎麽还没被毒死呢? 忽然间,月吟风只觉得腹中开始绞痛起来,就如同昏迷之前的感觉一样,不一会便痛得额头渗汗,面色更加惨白了。 倾寒,你不一剑杀了我,却是想让我承受这样的痛楚折磨吗?哈哈,你果真恨我到这种地步了麽,要慢慢折磨死我? 心碎了一地,昨夜还是抵死缠绵,今朝却只馀一粒断肠毒药,易倾寒,原来你从来都不曾爱过我,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我为你掏心掏肺,情愿为你放下仇恨,你却一点都不稀罕!你果然是不在乎我的,你根本就不会想到我的心情,你只想让我痛苦,易倾寒,你真的好残忍! 总以为有一天我可以融化你冰冷的心,原来都只是我痴心妄想!既然你不要我死,那我便不死;既然你情愿我恨你,那我便恨你,却不知是否这样,就能遂了你的心! 月吟风又伤心又难过,本来在易倾寒转身离去之後,已是万念俱灰,只求一死,可没料到居然还没有被毒死,於是便挣扎著起来。空洞的眼望著眼前的木屋和长椅,月吟风痴痴一笑,取了一只火把点燃在手中。荡云山顶小木屋,隐世出尘的山居之地,曾经以为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此相伴终老,却不知原来只是一场笑话一场梦。再无可以留恋的了,月吟风手中火把飞出,点燃在木屋顶棚的茅草之上,瞬间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烧掉吧,都烧掉吧,反正没有人在乎,这个地方,留著也只是徒惹伤心,那便就此毁去吧,我月吟风此生此世,也再不会踏足半步! 冲天火光中,月吟风转过身,踉踉跄跄地下了荡云山,再次回望一眼这座自己珍爱的山脉,嘴边只馀一抹苦涩,过往尽成空,就像那被烧毁的白月山庄一般,再也无法回去。 月吟风回到了深山的竹庐前,素秒天正翻晒著药材守著药炉,见到月吟风一脸苍白步履踉跄地朝自己的竹庐走来,不由一阵惊异,忙赶过去扶住他道:“吟风,你怎麽了?” “师父!”月吟风无力地喊了一声,却觉声音痛苦中夹著悲戚,素秒天心知月吟风情况不妙,立刻翻手扣住他手腕搭在他脉上,惊道:“你中毒了麽?” 月吟风苦笑了一下,忽然腹中又开始绞痛起来,不由眉头大皱,额上渗出密密汗珠:“没错……是……是断肠毒药!” “快,我扶你进去让我仔细看看!”素秒天亦皱起眉头来,抱起月吟风便往屋内去了。素秒天把月吟风安置到床上,仔细搭在他脉门上,神色凝重地诊视了半晌,去屋中的架子上翻出个瓶子喂了一粒药丸月吟风服下道:“你此番去找那人,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是谁给你下的药?” 此刻月吟风的绞痛已稍缓和:“师父,请原谅徒儿不孝,发生的什麽事恕吟风不想再讲。” 素秒天迟疑了半晌道:“是不是那个易倾寒给你下的药?”月吟风闻言眼神闪烁了几下,又黯淡了下去不说话,却似是默认了。 素秒天眼神略微一变:“他跟你说了这是什麽药麽?” “断肠毒药。”闻言素秒天神色又难以察觉地变化了一番:“那你这次回来,是想要我替你解毒?” 月吟风叹一口气:“师父,是吟风对不起你,我……” 素秒天望著月吟风苍白的脸色亦叹了口气:“哎,你已是半月前去找那人的,为何却到现在才中毒回来,这中间莫不是有什麽误会?” 月吟风神色黯淡:“没有……什麽误会,也许真的是我错了,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从今往後,我和他……再无任何关系。” “那你的灭庄之仇呢?”素秒天眼神微动道。 月吟风略微怔了怔:“杀父灭庄,我若是还有一口气在却不报此仇,便再算不上什麽男子汉了!” “哎!”素秒天叹了一声。 月吟风却道:“师父,我中的毒究竟如何?我本以为我早就死了,谁知却没有死,倒是时不时的肚肠绞痛,真是应了这断肠毒药的名字。” “我刚才已经给你服下定痛散,你暂时不会有事,你的情况我还要再仔细琢磨,你先休息吧。” “多谢师父。”月吟风也觉累了,身心俱疲,於是缓缓阖上眼。素秒天怔怔地望著月吟风出神,又微微叹了一口气,也缓缓退了出去,回去顾看先前的药炉。 入夜,月吟风的房中,悄悄燃起了一根香,一个黑衣蒙面人,乘著月色,连夜飞奔,往燕月山庄而去。 ☆、(13鲜币)第八十一章 生死何从?爱与不爱?(二) 奔赴到山庄附近已是天亮,眼前仿佛还是记忆中的景象,禁不住令人一丝错愕。入夜,易倾寒独自一人呆呆坐在後院的观星台上,愣愣出神。 不知道自己走後,月吟风怎麽样了,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麽?他把月吟风赶走了,赶走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不过就算回来,也只是夹杂著对他的无尽仇恨吧。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麽,为何却一点都舒服不起来,反而还有一种被剜了心的感觉? 易倾寒冷冷地注视著观星台下的後院,黑夜中没什麽景色可赏,可是却又不愿抬头望天,因为那只会让人觉得,满天空都仿佛是嘲讽的眼,让人窒息。忽然间,他似乎看到後院中一晃而过的人影。自己明令禁止任何人私入後院,是谁这麽大胆敢夜闯进来?!难道是…… 易倾寒来不及多想,那身形一晃从观星台上下去,往那道黑影掠去:“什麽人?!”七分惊怒中带著三分惊喜。 不料那黑衣人察觉有人来袭,居然不躲不闪,停下脚步,任由易倾寒一手抓在他肩,转过身来。 易倾寒眉头大皱,虽然不知这个黑衣人是谁,但肯定不是他。 黑衣人扯下脸上蒙面,一张熟悉的脸现了出来,易倾寒瞪大眼,吃了一惊:“你……” “逸儿,你还认得我麽?” “你……你是谁……为什麽叫我逸儿?”易倾寒由於过於惊诧而声音带抖,盯著面前之人目瞪口呆。 素秒天盯著易倾寒叹了口气:“逸儿,我是你的伯父,是你父亲韩云非的同胞弟弟韩妙山。” 此言一出,易倾寒彻底震惊了,这个人,月吟风的师父,居然就是……当年燕月山庄的二庄主韩妙山!怎麽可能,怎麽会这样?! “你……你居然是韩妙山!”当年燕月山庄庄主韩云非,儿子韩清逸;而二庄主韩妙山由於从小喜爱草药,钻研医术,不愿意待在山庄中受世俗约束,於是在少年时候便离开了燕月山庄独自隐居在深山之中,虽然身怀绝技,却不问江湖之事,也因此而躲过当年燕月山庄的灭庄惨祸。然而素秒天已独自在外十几年,加上生性淡然,因此即便得知燕月山庄被灭,依旧自顾自的隐居在深山中,并无报仇之意,他不想和世俗红尘沾上纠缠不清的关系。然而那一年遇到月吟风,虽然自己是不问红尘之人,不知怎的月吟风这个孩子却实在是很对他的眼,实在是喜欢得紧,於是才破例将月吟风收做徒弟。 “逸儿,我真没想到,当年燕月山庄被灭,你居然没有死还活在世上。其实我早该在知道你叫易倾寒的时候,就猜到。” “哼!”易倾寒轻哼了一声:“你既身为山庄二庄主,当年燕月山庄被灭之後,你却独善其身,躲在深山,也不思为亲人报仇,我真没想到,素神医居然就是我伯父!” 闻言素妙天神情稍黯淡一下:“逸儿,我今日来不是和你理论前尘往事的,我早在十几年前就不问江湖之事。” “哼,那你今日寻来又有何事!” “逸儿,吟风身上的药是你下的?” 易倾寒闻言,随即心中了悟:“不错,那是我给他下的药,怎麽,他果然回去找你,要你帮他解毒?你今天来不会是想跟我要解药吧?” “逸儿,你的用药手法当年还是我教的,你瞒不过我的……” 易倾寒登时脸色一变:“你……” “逸儿,你和吟风究竟怎麽了,你为何要向他下药,却骗他说是‘断肠毒药’?” “哼,谁骗他,我那药的确是断肠毒药,他如今应该已经腹痛如刀绞好几次吧,怎麽不是‘断肠’?!” “只怕是你让他心痛的肝肠寸断吧?” “你……你今天来到底想说什麽?”易倾寒面色不善道。 “逸儿,你既不忍心对他下毒手,为何又要离开他让他如此痛苦,难道不知道他对你的心意麽?” “呵”,易倾寒轻笑一声:“不是说你早已不过问江湖红尘俗事吗?怎麽如今倒有心情管起别人的私事来了?” “逸儿,我是吟风的师父,又是你的伯父,如今白月山庄和燕月山庄俱都已毁,我是你们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互相伤害对方。” “哼,谁说燕月山庄已毁,现在在这里,不是已经被我重建起来了吗?!” “逸儿,你真忍心这样对他?” “哼,白月山庄都已经被我灭了,又有什麽忍心不忍心可言!” “逸儿,你骗得了别人,可你骗不了你自己,当日我竹庐前的那人,也是你送来的对不对?” 易倾寒眼神微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逸儿,你不用骗我了,你根本就没有杀死吟风的父亲,而相反,月无垠背後那道护他心脉的赞掌,正是你发出的!你是不想吟风恨你,所以才这麽做的对不对,其实你是在乎他的!” 易倾寒眼底的神情变幻莫测:“哼,满口胡言!谁说我不想他恨我,我正想要他恨我,他越恨我我越高兴!”易倾寒说著,不免有些激动起来。 “逸儿,你何必这麽自欺欺人,你虽然面上无情,可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来,你是在乎月吟风的。” 易倾寒怒了:“素秒天,别以为你是我伯父我就不敢动你,你若再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 “既然你这麽恨他,为什麽不干脆一剑杀了他?” “哈,一剑杀了,这多无趣,我要的就是他恨我,我要他恨我入骨!”我只说我要月吟风恨我,我有说过我很恨他吗?素秒天你个老不死! “可你明明是很爱他的……” “谁告诉你说我很爱他的?” “逸儿,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你为什麽一定要和吟风成为敌人?” “我杀他父亲灭他山庄,他自然要恨我。” “可你事实上并没有这麽做。” “我有没有做又有什麽关系呢,反正他现在是恨定我了。” “逸儿,伯父今日前来,就是希望你能坦诚相告的。” “我没什麽可坦诚的,倘若素神医有意留下和我共建燕月山庄,我倒是欢迎之至,若是还想废言什麽,恕我没有兴趣,你请回吧。” 素秒天怔了半晌,无奈叹了一口气:“逸儿,我真没想到,当日的灭庄惨祸竟会让你的性情变成这样。” 易倾寒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逸儿,我只最後再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实话回答我。” “什麽话?”易倾寒冷冷道。 “你究竟……爱不爱月吟风?” 闻言,过往的记忆有如排山倒海般忽的汹涌而上,易倾寒紧紧攥著拳头无法松开,脑海中全是月吟风那张俊美无铸的容颜和那几日的缠绵悱恻,搅得人心口如潮乱涌,恨不能吐出些什麽来。 “我要你实话回答我,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答案告诉吟风的。” 爱,抑或不爱? 沈默了多时,易倾寒才仿佛自嘲般轻笑了一声:“我易倾寒是何等人物,心狠手辣无情无义,难道会为了恨一个人连自己都搭进去吗?” 这句话是何意,素秒天来不及分辨,只道:“好,逸儿,我先告辞了,希望你决定做的事,莫要後悔。”说罢便一闪身乘著月色离去了。 夜色中,易倾寒的神情仿佛有些古怪,哼,爱是不爱?月吟风,我爱不爱你,你难道不知?爱无法宣扬於口,但凭你用心去证,倘若你无法明白,我又何必爱你。 作家的话: 广告: 易倾寒手捧金灿灿丹药一丸,媚眼如丝道:“燕月山庄牌断肠毒药,爱他就要毒死他!”说罢将丹药含入口中,抱过月吟风覆上他的唇,以舌尖推药入口,再来一个缠绵深吻。 素秒天立刻抢上镜头:“燕月山庄牌断肠毒药,老字号,好品质,订购地址:燕月山庄前院第ooxx号房间;订购热线:1234567,欢迎选购!” ☆、(7鲜币)第八十二章 竹庐(一) 素秒天回到深山,一路上却反复思量著易倾寒最後说的那句话。 “我易倾寒是何等人物,心狠手辣无情无义,难道会为了恨一个人连自己都搭进去吗?” 想不到易倾寒经历那场劫难之後,如今竟变成这样冷血无情的性子,本以为他和吟风在一起,也许是真的对吟风有意思,如今看来,恐怕真是吟风自作多情。哎,逸儿从小没了父母、没了家,一直喋血江湖;吟风如今山庄灭,举目无亲,都是可怜的孩子,为何却要如此互相折磨!吟风对逸儿是动了真情,可逸儿却无情至此,吟风啊!吟风!你又该如何是好啊?素秒天望著床上昏睡未醒的月吟风,出神叹气。 月吟风闻了素秒天的迷香,昏睡好几日才苏醒过来,此刻正昏昏沈沈地走出房门,看到素秒天正在药炉前忙活,药炉上青烟。 “师父。” “你醒过来了。” “师父,现在是什麽时辰了,我怎麽觉得我好像昏睡好多天?” “你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啊?为何会这样?”月吟风惊讶道。 “是我怕你毒性复发,解药配制又要些时日,所以在你房中点了安魂香,让你多睡几日。” “这样啊……”月吟风走到药炉旁又道:“这毒可以解麽?” “哼,这点毒怎会难倒你师父我,解药还需数日才能炼成,你再等几日吧,如果疼痛发作,就服这定痛散。”说罢递给月吟风一个瓷瓶,月吟风默默接过,望著瓷瓶神情似有些落寞。 素秒天看在眼中,微叹口气道:“吟风,你如今有何打算?” 月吟风缓缓攥起拳头艰难道:“杀父灭庄之仇,我若不能相报,便是死後又有何面目在九泉之下见我爹娘……我……” “吟风,我知道你现在心绪不佳,你便在这里再住上几日吧,也不要太难过,虽然没了山庄没了亲人,至少还有师父陪你呢!”素秒天看著月吟风的样子安慰道。 月吟风忽的有些红了眼哽咽道:“师父,徒儿不孝……只会三番五次给师父找麻烦……” “哎,说这些做什麽,师父也不曾真心怪过你。”素秒天伸手去抚摸月吟风脑後长发,时间仿佛一晃又回到了当年第一次见这轻逸俊秀的小男孩时一般,自己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一股慈祥怜爱在心底升起。多少年过去了,还是师父疼你啊。 这几日,素秒天加紧时间地炼制解药,月吟风则一个人天天在深山竹庐後的竹林里练剑习武,而且常常招式疯狂,练到满头大汗手脚发颤才不得不停下来,素秒天知他是心中痛楚无处发泄,虽然看了於心不忍,也只得随他如此。 幽深的竹林里狂风大作,竹叶翻飞,月吟风一袭月白衣衫在风中乱舞,剑光游走在竹叶间,卷起层层碎叶在空中纷飞乱舞。 易倾寒,为什麽,为什麽如此对我?!你和我的温存是假的!你和我的缠绵是假的!你的眼神是假的,你的吻是假的,你的心是假的,你的情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不,你本就无情,又何来情。我曾经说过要教会你爱的,是我自以为是了,我还是失败了,我没有教会你爱,现在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爱了!倾寒,你究竟是人还是一座石像,你真的好狠心! 你离得开我,是我离不开你,无法忘记你……竹林间横七竖八地倒落一地断竹碎叶,月吟风乱舞的剑终於停了下来深深插进泥地里,夕阳映在那凌乱不堪的俊颜之上,照在那一滴悄悄从眼角滑落的泪。 易倾寒知道爱情是世上最致命的毒药和最可怕的利器,碰不得陷不得,所以他用一颗无情的心为自己筑起坚固的防御壁垒,没有人可以借此伤害得到他。 月吟风不知道爱情会让人如此无奈如此痛苦如此伤心如此绝望,便一厢情愿地爱上,一往无悔地陷入,一心一意地付出,现在只馀下无边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一颗心堪堪破碎。 相爱难,相守更难。 我不信任你,你只馀绝望,那麽只有恨是唯一的出路吧。 情至深处变无情,爱到极端转成恨。 ☆、(8鲜币)第八十二章 竹庐(二) 解药就快要炼制完成了,这日,素秒天喊月吟风过去药炉前,一起催动内力转火炼药。转火完成之後,还要再加上药引,在药炉内闷上几天。月吟风起身站在竹庐前,一时间望著山间初秋的落叶发呆。素秒天加完药引走过来道:“吟风,你这几日怎麽不好好休息,天天辛苦练剑做什麽。” “师父,吟风懒散惯了,还是多练功的好,免得武艺都生疏了,何况,我还有大仇要报。”月吟风眼中闪烁著几分不自在。 素秒天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了口气道:“你已经决定好要报仇了麽?” “有仇不报,我也枉为男子了!” 山间无声,只有风掀叶落,半晌,素秒天的声音幽幽响起:“吟风,你……还爱他麽?” 闻言身体似乎颤了下,混乱的心绪更加混乱了,月吟风甩手“哼”了声,直直又往竹庐後的竹林走去。 “哎”,素秒天轻叹:“吟风,你这是……不爱了麽?” 月吟风又在林竹里疯狂舞剑,素秒天跟过去看了他多时,然而这次月吟风舞得却比任何一次都更疯狂,眼看他就快要到走火入魔的境地了,素秒天终於隐忍不住,也进了竹林,一剑将月吟风的剑势挡下,月吟风被他断了剑势,从空中落地倒退地踉跄了几步。 “吟风,你够了!” “师父!”月吟风一时真气散乱,胸中涌上一口血来,一条血丝挂在嘴角。 素秒天见状递过一条巾帕叹口气道:“吟风,你这是何苦呢?” “只有这样,我才能暂时忘记过去,不去胡思乱想!”月吟风握著剑的手在发抖。 “吟风,你虽然没说当日决斗之事,你们之间的种种师父也能猜到一二,吟风,你若是吃了亏被他欺占,就当做是被狗咬了吧,不要再继续纠缠为难自己。”素秒天忍了多日,终於决定开口这样安慰他。 月吟风闻言一愣,半晌终於明白过来素秒天的话所指为何,面色不由一阵尴尬,脸上微红:“师父你误会了,我没有吃亏,我不是……”月吟风难以启齿,又不愿再忆起那些缠绵悱恻。 这次换素秒天愣住了:“你没有吃亏,那难道……雌伏於下的是他……?” 月吟风红了脸,眼中露出愤恨难当的神情:“师父问这些无聊的事做什麽,他当初做此情状也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说罢竟匆匆提剑离开,留下一脸惊诧的素秒天站在原地。 一直以为以易倾寒那样的性子,和月吟风在一起必定是不会甘愿被压在身下,那自然是吟风愿意为他牺牲,本以为吟风是为这事觉得自己男子的颜面受损不能接受,却不料真实的情状竟是这样的。逸儿怎麽会……? “我易倾寒是何等人物,心狠手辣无情无义,难道会为了恨一个人连自己都搭进去吗?” 易倾寒当日的话语又在素秒天耳畔响起,素秒天登时身子一颤,当初听他说这话,自以为逸儿对吟风是毫无情意,但是如今重新再细细品味这话的意思,竟全然变了味,倘若被压在身下的是逸儿,那麽,他当日这个答案的意思便是…… 想及此,素秒天心头一惊。倘若不是真的爱上了他,以他的性子又岂会甘愿被压在身下!他的回答,原来是此意!原来是我们都没有真正了解逸儿麽?素秒天心中又一阵苦涩,可怜的逸儿,你又何苦如此?你明明爱著他,却要做出一副狠样来。逸儿,你的心里该是有多苦! 解药终於炼制完成了,素秒天让月吟风服了解药道:“吟风,你身上的毒我已经全部替你解了。” “多谢师父。” “你有什麽打算麽?” “师父,既然毒已解,吟风这便想下山去了。” “怎麽,解了毒就用不上师父了就急著要走了?” “不是的,师父……” “罢了,我跟你开玩笑的。” “吟风的仇,也该是时候去了断了。” “你真的决定好了?”素秒天望著他道,月吟风一脸痛楚之外却是添了几分坚决。 过了半晌,素秒天叹口气:“吟风,你做什麽事情师父从来没干涉过,在你下山之前,师父最後有几句话,你听好了。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几下思量就可以说明白想明白的,我希望你在做出决定之前,好好考虑清楚,莫要做……抱憾终身的事。” 月吟风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师父的教诲,吟风记下了,吟风这就走了,师父就此别过!”说罢便转身,踏步往竹庐门口去。 就在他的身影转出竹庐时,素秒天忍不住一皱眉喊了一声:“吟风!” “师父,还有什麽事麽?”月吟风回头。 素秒天愣了愣,还想再叮嘱几句,愣了半晌却道:“吟风,你记住,不论如何,你还有师父在这里,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倘若你累了就回师父身边来吧。” “好,师父多保重!”月吟风眼眶微湿按下心头感动,头也不回地下了深山。 ☆、(10鲜币)第八十三章 重出江湖 月吟风下了深山,寻了一处客栈打探消息,果然客栈人流来往,爆出一些惊人消息。只听江湖上人都道前几日江湖上出了大事,乐波帮在一夜之间全数解散,取而代之的是在江湖上埋名已久的浙江燕月山庄,原本为乐波帮帮主的易倾寒自称是当年燕月山庄死里逃生的少庄主韩清逸,如今拥立为燕月山庄庄主,并且遣散乐波帮,天羽阁新任阁主连禀成还对外宣称效忠於燕月山庄,从此为燕月山庄的部下。 月吟风闻听这惊天变故,虽然吃惊,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倾寒进乐波帮本就是为了报仇,如今重振燕月山庄,想必是他筹谋很久了吧。呵呵,原来你的真名叫韩清逸,你却从来没告诉过我,即便在燕月山庄的时候,你也没告诉过我你的来龙去脉,你果真是一点也不在乎我。想及此,月吟风只觉无比心酸痛楚。 “话说这易倾寒先前不是乐波帮的分堂主吗?後来洪思远死了他就当上帮主,如今居然爆出燕月山庄少庄主的身份来,看样子他是为了报仇,故意潜伏在乐波帮策划很多年了吧?” “没错,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燕月山庄当年就是毁在乐波帮的手里,这易倾寒……哦!不,这韩清逸真是个人物,为了报仇,隐姓埋名十几年,最後一举捣了仇人的老窝,硬是把乐波帮给遣散。” “这乐波帮说来也是南武林第一大帮,就这麽遣散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客栈里的江湖人士正围坐在桌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大肆谈论。听到他们提及“报仇”二字,月吟风免不了身子又是一颤,攥紧杯子低头闷喝酒。 “哎,这乐波帮没了,那这南武林的当头势力岂不是也没了?这过不了多久,江湖上会不会又掀起一场夺势之战啊?大哥,说不定到时候还有我们青龙帮一袭位子呢!”某人激动道。 “你是傻子啊,乐波帮遣散之後,天羽阁又归顺燕月山庄,前阵子白月山庄又灭在乐波帮手下,现在南武林的当头势力当然是非燕月山庄莫属啊!”某大汉瞪了某人一眼。 “乐波帮虽然没了,可乐波帮帮主易倾寒仍然在啊,恐怕乐波帮只是名亡实存而已,乐波帮所有的势力肯定已经被那韩清逸收归燕月山庄羽下,这势力是有增无减呐!” “而且这几日燕月山庄在江湖上已经发出通告,说是诚心招揽南武林的小帮小派投靠他燕月山庄门下。” “如今白月山庄没了,燕月山庄收服天羽阁,又没有乐波帮,势力可谓是如日中天,再加上十几年前燕月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恐怕江湖各派会选择归顺於他的居多啊。” “啊,大哥,那我青龙帮怎麽办,不会也要归顺燕月山庄吧?” …… 南武林的势力格局:乐波帮是南武林第一大帮;白月山庄为南武林一大名门,在南武林占著三分势力;天羽阁也是天下三分的势力组织;清远堂地处南北武林衔接地,在南武林亦占了一席之地。 月吟风听著客栈中人的谈论,心中浪潮汹涌。易倾寒,果真是个厉害人物,先是杀了洪思远把乐波帮控於鼓掌之中,接著借用乐波帮势力灭了白月山庄重建燕月山庄,後来又借清远堂和自己之手杀了雷鸣宣收服天羽阁,如今再恢复燕月山庄庄主的身份宣告江湖,倾寒,这就是你处心积虑十几年的复仇大计吗?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吗?称霸一方武林,将天下权势尽数收归於手才是你要的东西是麽?倾寒,那我算什麽?我是你手里玩腻了的一个可笑玩物麽?呵呵,倾寒,你没有骗我,你果真是心狠手辣,狠绝无情! 月吟风手中力道已将杯子碾碎,而自己却还尚未觉知,碎瓷片扎入掌中,血滴滴落下,心已麻木,已然感觉不到痛了。 一夜之中,南武林势力格局重开新篇:燕月山庄重出江湖成为南武林当头势力,原南武林三分势力──白月山庄灭,乐波帮、天羽阁收归羽下。南武林如今唯我燕月山庄独大。 哈哈,我月吟风做了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因为爱你,把自己的山庄送上覆灭之途,却让你登上天下势力的宝座! 倾寒,你为什麽不干脆杀了我,你是要我看著你不可一世,却让我失去一切,受尽痛苦折磨麽? 心碎了,早就碎了,碎得好彻底…… 燕月山庄的後院,易倾寒站在观星台上,茫然望著台下的景致,河溪流淌,槐林落英。他先下手为强,对月吟风下毒,并赶走他,断了二人之间这纠缠不清的孽缘。如今卧榻之侧,终於再也没有隐藏的威胁,大仇得报,天下势力也泰半归握在自己手中,燕月山庄终於重新立足於江湖。从前,自己的心是空的,只为了报仇;而如今,自己的心依旧是空的,尽管都是空,却不知为何,总觉得空得不一样,这种空心的感觉,究竟从什麽时候起开始变了? 明明两相偎依温柔缱绻,却在最缠绵悱恻之际毫不留恋地断情离去。你当我不爱你麽,那只是因为已爱到极致,却害怕有一天你会突然打碎这份美好,所以在你离开之前,我宁愿自己亲手打破这场美梦!是不是很可笑,这世上一定不会有人懂我吧?一定都觉得我冷血无情,不可理喻吧?呵,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懂自己了。 秋风息息,吹动鬓角,英俊却无情的脸庞。 以为凭自己的无情,可以放得下这段情这份爱,以为把权势操控於鼓掌之中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忘却那个人,可是非但忘不了,那张俊颜却反而一天天愈来愈清晰,纠缠心头,挥赶不去,心好痛……想的都是他。 不会的,我不相信我会忘不了他,我一定会……忘掉他!易倾寒手紧紧抓著栏杆,心头恶狠狠地下定决心。 ☆、(10鲜币)第八十四章 旧人难忘(一) 月吟风离开客栈,纵马前往清远堂。如今南武林已泰半落在燕月山庄手中,遗留下来比较有势力的就只有清远堂了,而自己的山庄被灭,能投靠的也只有清远堂,所以月吟风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去清远堂找言非墨。 言非墨见到月吟风,又惊又喜,却见有月馀不见,月吟风整个人竟似清瘦一圈,不免关切道:“吟风,怎麽多日不见,你竟瘦了些许?” “多谢言堂主关心,让言堂主见笑了,不过言堂主看起来也似乎憔悴许多。”月吟风淡淡一笑。 “额……”言非墨微微一愣,面容有些局促,心思又飞到素若身上去。 “对了,我记得我离开清远堂之时,言堂主好似是出去找素若,我来时还正担心堂主你不在呢,怎麽,堂主可找到了?” 言非墨神色微微一沈:“找是找到了,只不过……他没肯跟我回来。” “哦,那还请堂主改日去天元派捎个信,告诉元荒道长一声就说素若已经找到了,毕竟是我做主让元荒收素若做徒弟,也该知会他老人家一声。” “不必了,素若没有跟我回来,却是要留在天元派继续习武练功,是我送他过去的。” “哦,素若回天元派了?这样也好,免得元荒道长念叨他。” “恩,若儿从小身体就弱,这些年又在天羽阁受人凌辱,他愿意学些武功防身,也是好的。” 月吟风察觉出言非墨言语间的落寞,心中不免微动,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情”之一字,莫非都这般磨人? “啊,我们不谈素若了,倒是吟风你,那易倾寒约你当初七月初八去决斗,结果如何了?你这阵子似乎一直杳无音信,前几日易倾寒又遣散乐波帮,重立了燕月山庄,我还担心你不知怎麽样了呢。” 月吟风心知来清远堂定躲不过这一问,镇定道:“那日我与他,并没有决斗成功。” “哦,怎会如此,难道是出了什麽意外?”言非墨惊奇道。 “当日之事我也不想多言了,只不过如今我已决定,杀父灭庄自是不共戴天之仇,若我不能报了此仇,也枉为男儿。”月吟风还是不愿多谈自己的事,於是一句话节省交代。 言非墨望见月吟风眼眸间的暗沈,立时会意,知他多半也和自己一样是为情所伤,也不多加追问,只又坚决道:“没关系,我不是说过麽,不论吟风你决定如何,只要你想报仇,我清远堂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真是多谢言堂主了。” “吟风,不用客气!” 想不到转了一大圈,又回到清远堂来了,最终还是免不了刀剑相向、仇恨相对,真是……何其的可笑! 易倾寒宿在燕月山庄,却夜夜难眠,每当躺在床上之时,脑海中便忍不住浮现出与月吟风的缠绵悱恻来,越是想要将这些感受排挤出去就越是更清晰真切,一个人拥被,身畔却总是空荡荡的,再也没有那温暖的怀抱,再也没有那温柔的缠绵,一个人,真的好孤单,好凄凉,忍不住把月吟风想了一遍又一遍。 易倾寒只觉得自己一面想著月吟风,一面身体开始变化起来,脸上开始涨红,下身居然也开始颤巍巍地蠢蠢欲动起来,不由大惊。该死,怎麽老是想著他,还想到那种事,想要……可恶! 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地渐渐硬起来,易倾寒倒抽一口凉气,无奈伸手握住那方坚硬,努力地上下套弄著,一面回想著在月吟风怀中的感觉。身体越来越激动起来,可是这波快感中却总像是缺了什麽一般,一个人到底没有两个人抱在一起更有感觉。 “吟风……嗯……吟风……”易倾寒在极度刺激中,竟朦胧地唤起月吟风的名字,并且在一面叫著月吟风的名字一面想著他的面容时,达到了高潮释放了,眼前飞过一抹刺眼的白。 易倾寒停下手中动作,指尖已然沾著自己刚才释放出的黏液,湿冷的触感一再提醒他刚才自己做的荒唐事。易倾寒不由又羞又怒,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可恶的月吟风,我怎麽会这样,我怎麽会一边想著他一边做这种羞耻的事情! 易倾寒气得双手发抖,好不容易找了一块布把下身擦乾净,易倾寒皱著眉坐在床上。哼,不就是欲望麽,自己年轻气盛正当年,有欲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凭什麽非要想那个月吟风!凭什麽非他不可!哼,我易倾寒难道连解决欲望这点小事也办不成麽?!是不是只要满足了自己的欲望,随便找谁来都行?不,要找年轻貌美的女子抑或男子,对,只要去找一个宠妾来,我易倾寒很快就能把月吟风那个混蛋给忘了!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易倾寒激动起来,迅速穿上衣服走出房外,此时正是月色当空,入夜已深,易倾寒却不顾,生生把已经入睡的家奴叫了起来。 “庄……庄主……这麽晚了,有什麽吩咐……?”家奴迷迷糊糊道。 “你赶紧去给我把南武林最漂亮的小倌给我找来!” “什……什麽?”家奴闻言立刻睡意全无,被吓了一跳:“庄……庄主,这……这现在这麽晚了,怎麽忽然要去找小倌了?” “哼,问那麽多做什麽,叫你去找你就去给我找!”易倾寒瞪了家奴一眼。 “可是……” “可是什麽,还不快去找!”易倾寒又吼了一声。 “是是,小人这就去找。”家奴连滚带爬要出去,却闻易倾寒又在身後提醒了句:“记住,要南武林最漂亮的!” “啊?”,家奴闻言愣住,回转身哭丧著脸道:“南武林最漂亮的小倌,小人也不知道在哪啊。” 易倾寒想了想,也觉自己今夜太冒失了,居然心思一定就要人去找南武林最漂亮的小倌,的确不是那麽容易找的,於是便强把欲望压下道:“饭桶,既然找不到,还不快滚!” 那家奴愣了愣,连忙一叠声“是是是”地跑了出去。 ☆、(9鲜币)第八十四章 旧人难忘(二) 易倾寒望著家奴的背影心想,这些家奴自然是没本事找小倌,明天就把连禀成叫来找他问问,反正他跟在雷鸣宣身边那麽久了,雷鸣宣本身又那麽喜好男色,他肯定知道上哪找漂亮小倌。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想到要去找小倌来发泄欲望,易倾寒甚至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想到也许可以藉此忘掉月吟风,便也接受自己的这个想法。哼,月吟风,我也是男人,何苦非要把心思放在你一个人身上! 於是第二天,连禀成就接到易倾寒的通知,要他快马加鞭赶来,说是有要事要找他相商。连禀成得了易倾寒的命令,也不知是什麽要事,不过自然是高兴得马不停蹄地赶往燕月山庄,进门时还是气喘吁吁的样子,深怕赶晚了,耽误易倾寒的要事,也是想早一刻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易倾寒在前厅慢悠悠地品著茶,招呼连禀成坐下:“连阁主快马赶来,真是辛苦了。” “能为易帮主……不,易庄主做事分忧解劳是连某的荣幸,岂会嫌辛苦。”连禀成一脸谄笑恭维道。 “恩,连阁主的这份心我记下了。”易倾寒端过茶杯品了一口道:“连阁主啊,你跟在雷鸣宣身边应该有好些年了吧?” “是,属下跟随雷鸣宣总共有八年。”连禀成不知为何易倾寒问他这个,如实答道。 “那雷鸣宣平日里喜好男色,不知那些男宠的姿色都如何啊?” “额……雷鸣宣除了最宠爱的素若公子,还有好多男宠养在阁中,若论起姿色,有一些男宠的姿色也是不输素若,只不过素若公子似乎天生气质出众,所以最得雷鸣宣的宠爱。”连禀成一头雾水。 “恩”,易倾寒似乎思索了一下:“就不知道这些男宠,都是从哪弄来的啊?” “这……素若公子是属下当年进天羽阁的时候就在的,不知是从何而来,後来的那些有的是从小倌馆里看中买回来的,有的是看中了姿色偷偷打劫回来,还有一些是别人为了讨好阁主送来的。”连禀成不知易倾寒为什麽突然问自己这些,一双眼却不住打量著易倾寒,真是个英俊潇洒的男人,连禀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却偷偷在自己腿上拧了一把,提醒自己不要见色忘形惹来灾祸。 “那雷鸣宣死後,那些男宠都去哪呢?” “那些男宠都是不会武功只会伺候男人的,雷鸣宣死後,我看他们大多身世可怜,就让想离开的离开,而愿意留下的就留在天羽阁当下人。” “哦……”易倾寒似乎是沈思半晌,连禀成却忍不住好奇道:“不知庄主向属下打听他们是为何?” 易倾寒垂了垂眼道:“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剩下的男宠给我全部召集过来!” “什麽?!”连禀成闻言惊诧,抬头望著易倾寒水波不兴的俊脸道:“庄主这是何意,为何要招来雷鸣宣的男宠?” “我要做什麽难道还要事事向你解释清楚吗?”易倾寒挑眉道,威严不可抗拒。 连禀沈心下一个寒颤:“是是,庄主吩咐什麽便是什麽,属下这就去办。”连禀成虽然嘴上不敢顶嘴,可一听说易倾寒想要招来男宠,心里边顿时不是滋味,难道易倾寒也喜欢男色,想要养男宠了?为什麽,他这麽英俊潇洒气势万千的一个人,岂是那些个残花败柳的男宠配得上的,哼! 连禀成心中嫉妒难耐,於是不死心又道:“庄主,那些个男宠都是雷鸣宣在世时享用过的,都是些破败身子,庄主您英姿勃发器宇轩昂,那些男宠岂能配得上庄主你啊!” “哼!连禀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也学会揣测起我的心思多嘴多舌起来!”被窥破心思,易倾寒有些动怒道。 “属下不敢,属下这样为庄主著想啊!”连禀成被易倾寒喝得吓了一跳,忙跪下身去。 易倾寒眯了眼道:“也罢,我知道连阁主是一心向我为我著想,我刚才不过是随口说说,连阁主别当真了,快起来吧,我没有真怪罪你。” “庄主,属下刚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连禀成不知道易倾寒究竟什麽心思,还要不要那些男宠,不敢起身。 “我知道了,你起来吧,既然你都说是雷鸣宣用剩下的,何况又是些不得宠的,我也不稀罕,不过是好奇雷鸣宣喜欢的都是些什麽货色,想看看罢了。” “这……那属下这就回去把那些男宠全都招来。”连禀成虽然仍是不太情愿,却无奈不敢再造次,应承下来。 “恩,这便是了,那就有劳连阁主了,还请你快去快回,我等著。” “是!”连禀成辞了易倾寒退出燕月山庄,心中仍是激荡不安,易倾寒这是什麽意思,不会真是只想看看这麽简单吧?哼,那些个破烂男宠,想来易倾寒也看不上眼,就带过去给他看好了!连禀成一赌气,又快马回到天羽阁,招呼那些男宠往燕月山庄而来。 作家的话: 现在两个栏子都在更文,礼物不知道送的哪个栏子乱了套了,如果不小心被我弄错了不要生气哦! 最近忙得很厉害了,不过再忙也要坚持来码字写故事呀! 我很悲催地被提前一个月抓进科里干活了,不过这几天有在科里看到一只实习的美人受,哇塞,刚看到的时候都不知道是男是女,雌雄莫辩啊!那美人受又不太爱说话,我花了好几天才确定了人家的性别…… 好漂亮的小受受呢,第一次见过有男生长那样漂亮的,那眼睫毛又长又翘,哎呀,美屎了~那天众实习生贴化验单,美人受很羞怯怯地道:“分我一半吧”,哦,萌死了! 好想去调戏人家呀,流口水g ☆、(8鲜币)第八十五章 旧人难忘(三) 连禀成一来一去召唤男宠费了几日功夫,这几日中,易倾寒也没闲著,著人在南武林四处打探,哪个小倌馆里的小倌最漂亮。这燕月山庄的家奴便天天在南武林的小倌馆里打转,却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原先这妓馆里都没什麽稀奇的,却就在这几日传说镇江的绿翠倌里来了个容貌绝美的公子,一时间成了绿翠倌的头牌,不管是普通民众还是江湖人士,都趋之若鹜,直想一睹美人公子的风采。燕月山庄的家奴也打听到了这消息,连忙回来向易倾寒禀报。 “哦,绿翠馆居然来了这麽个尤物?”呵,倒不知那公子的美貌与月吟风相比谁更甚一筹,不过,自己向来是不吃这一套的,不是麽,自然也不会被美色所迷了,他要的不过是能找个人泄欲,借此忘了那该死的月吟风罢了。 正当易倾寒还想向家奴进一步问个仔细,却闻庄外来报,说连禀成带著一干男宠来了。易倾寒本就对那绿翠倌的男宠兴趣不是很浓,此刻便挥挥手示意家奴下去,命人把连禀成传了进来。那家奴正想绘声绘色地向易倾寒讲述这几日来的搜寻成果时,却很失望地被易倾寒唤了下去。连月吟风的美貌都尚且不放在眼里,易倾寒又岂会对什麽绿翠倌的头牌感兴趣。 “庄主,这些便是天羽阁中以前的那些男宠。” 一干男宠突然间得知要赶来燕月山庄见易倾寒,以为易倾寒也是喜好男色之人想挑他们去伺候呢,如今易倾寒成了燕月山庄的庄主,整个南武林的第一号人物,一干男宠自然是高兴地做著梦希望自己被易倾寒看中了能留下来,可就又有依靠可以过好日子了,於是个个精神百倍地立在易倾寒面前,眼带桃花面含春风地对著易倾寒盈盈微笑。 易倾寒速速扫了一眼眼前男宠,总共八个,哼,这雷鸣宣还真不是一般的色,留下来的就有八个,以前还不知道有多少了。显而易见,这一干男宠虽然都是娇弱的美少男,却都及不上月吟风的天人姿色,易倾寒自然是看不入眼内的,不过他的目的可不在美色上。 “恩,辛苦连阁主了,这些人先留下,你现在可以先回天羽阁去了。” 什麽?把男宠送了过来就要赶我回天羽阁了?连禀成可是一肚子窝囊起来了:“阁主,这……” “怎麽,连阁主还有何指教?” “这……”连禀成语塞,他的确说不出什麽话来,总不能直截了当说要易倾寒不要碰这些男宠吧?只不过心里忍不住醋意翻滚,脸上也难看了起来。抬眼瞥见易倾寒正皱著眉头面色阴沈地盯著自己,那眼神凌厉不容挑衅,连禀成不由害怕起来,本来还想再劝一回,望见那眼神却也不敢再多话了,只得不情不愿地朝易倾寒拱拱手,告辞退了出去。心里真是一万个不情愿不甘心啊!易庄主你若要找男人,找我连禀成也比找这些残花败柳强啊!毕竟是胆小怕事,不敢造次之人,连禀成再不甘愿,也只得闷闷不乐地回了天羽阁。 连禀成走了,前厅再无其他人,一干男宠站在面前,各分千秋。从男宠们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出来,他们都是在极力表现出自己的媚色想要勾引自己,然而易倾寒连见了月吟风这样的极品美人都不动心,又岂会被这些蒲柳之姿勾引了去,易倾寒只觉得好笑。一干男宠心里也俱都惊叹,原来这阵子叱吒江湖的风云人物,竟是这样一位英俊潇洒器宇轩昂不折不扣的大帅哥!这可比雷鸣宣那粗鄙男人帅多了啊,本来就想要勾人的心神更加荡漾了,有好几个脸上都已经绯红了一大片。 易倾寒看著眼前这八名男宠,心中却在盘算,是不是真的只要满足了欲望,就不会再天天想到那个人了?倘若真是这样,养些男宠在身边又有何妨。 虽然这些娇弱美少年长得都不赖,不过的确没有什麽太过强烈的欲望。易倾寒的眼神从这一头扫到那一头,又从那一头扫到这一头,来来回回扫了无数遍,都把美人们扫得不好意思了,才好不容易指著一个看得顺眼的道:“你给我过来,其他人都退到厅外等著。” 被指中的那个男宠仿佛受宠若惊,登时欣喜了起来,而其余没有被相中的男宠则不免面露惋惜妒忌之色,易倾寒权作没有看见道:“还不快出去!”剩余的人才在易倾寒寒光的注目下怏怏地慢吞吞退了出去。 ☆、(12鲜币)第八十五章 旧人难忘(四) 被留下的那名男宠胆子有些大了起来:“韩……韩庄主……” 这名被留下的男宠很美,是最靠近月吟风的那种柔美。 “你叫什麽名字?”易倾寒眯著眼道。 “我叫月七。” “月七?怎麽名字叫得这麽怪异?”易倾寒听闻他姓月,略一皱眉。 “我听说我是七月生的,我娘又没读过书,就胡乱起了个名字。” “你没有父亲麽,怎麽不跟父亲姓?” “我娘本是我爹的婢女,後来和爹私通後有了我,我爹嫌弃我们碍事就把我们赶了出去,还不许我随他姓。”月七可怜巴巴道。 易倾寒皱了皱眉:“既然如此,那你以後干脆叫小七吧,不用叫月七了。” “哦……是。” “你过来。”易倾寒略微放软了声音,向小七招呼了声。 小七心头一动,柔柔地靠到易倾寒身边,含笑望著他。 易倾寒把小七搂在怀里,望著他漆黑的眼眸,轻抚他柔软的黑发,小七乖顺地任他抚摸著,很高兴自己被易倾寒看中了。 “你多大了?” “今年十八。” “几岁进天羽阁的?” “十四。” 哼,雷鸣宣个淫魔,才十四岁就掳回天羽阁,也不嫌稚嫩无趣!易倾寒回神发现小七正用一种很炽热的眼神看著自己,手好似也不安分地开始在自己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上乱摸起来,不由觉得一阵不自在,瞬时收起眼眸中难得露出的一丝温柔,回复成冰冷神情,推开小七道:“今天晚上会有人带你到我房里,你先下去吧。” 小七本想著易倾寒留下来自己,就该赶紧使使手段挑逗挑逗,却不料在他还没摸几下的时候易倾寒就推开了他,颇觉有些失望,却也知道好歹,於是很乖巧地应声退了出去。 前厅已无一人,易倾寒双眼木然地盯著前方眼神空洞,自己怎麽居然玩起男宠来了,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这感觉很不舒服,还不如想念月吟风来得自在。 退下去的另外七名男宠本还想等等消息,却不料有人过来跟他们说,让他们都回去天羽阁,不用再留在这了,俱都失望透顶,想是白跑了一趟,又被送回去了。只有那个叫月七的怎麽恁的好命留了下来,真真妒忌死人。连禀成见到七名男宠回来,独独被留下了一个月七,更是恨得牙痒痒,恨不能跑去把月七取而代之。 离开前厅,易倾寒又转到了後院去,燕月山庄的後院很美,河溪潺潺,落槐飘飘,曾经,他就和月吟风在这河溪中缠绵,在这槐林里相拥。易倾寒怔怔地朝那槐林望了半晌,生怕自己再看下去又勾起不该想的回忆,便冷哼一声,甩手离去了。 到了晚上,易倾寒坐在自己房里,小七已经沐浴干净,被家奴引著来了易倾寒的房间。沐浴过後的小七透著一股别样的媚色,他缓步而前靠到易倾寒怀里,脸上带著一抹绯红,身上散发著一股莫名的香气,也许是为了取悦易倾寒而故意洒的。 易倾寒皱了皱眉:“什麽香味?” “是小七沐浴後经常洒的,酿七种春花制成的,是不是很好闻?” 易倾寒勾嘴一笑,不置可否,小七的心却在瞬间窒息了,那抹微笑,好美好性感,想让人忍不住吻上去。小七绽开笑容,将手抚在易倾寒胸前,缓缓探进衣襟去,鼻间还轻轻的“嗯”了一声,指尖按在易倾寒胸前突起上,自己却若有若无地呻吟,仿佛被挑逗的是他一般。 小七将手指揉上那处的时候,易倾寒一个激灵,猛地一翻身将小七扑倒在床压在了身下,小七也不反抗,柔弱无骨地任他压在身下,一双媚眼含花带雨,易倾寒盯著他那水灵灵的粉色唇瓣,身下的人的确诱人,奈何却诱惑不了自己。尽管没有强烈的欲望,易倾寒还是试图向那双水润的粉唇吻了下去,然而就在将碰未碰之际,一股香气又袭进鼻中,易倾寒皱了皱眉,复又抬起头来撇下了小七的双唇。小七有些不满带不解地望著易倾寒,不知道他为什麽没有吻下来。 “庄主……” 又是陌生的呼唤,总之处处让人觉得感觉不对,升不起欲望来。易倾寒又重新俯下身去,死死盯在小七脸上,小七娇喘了一声,微微张开了粉唇。 “庄主,小七会让你快活的。”小七屈起膝盖,蹭了蹭易倾寒下身的欲望,复又脸色一红做娇羞状。 然而易倾寒望著小七,脑中浮现的却还是月吟风的那张脸,当此情境,想及月吟风,心中的欲望又似爆炸了一般涌出来,原先还没变化的分身竟迅速肿胀了起来。小七察觉到他的变化,轻笑了一声,蹭得更加厉害了,那里也变得愈来愈硬了。 “啊……”易倾寒抵挡不住身体发生的变化,被小七挑逗著下体,忍不住地低声呻吟了一声。然而易倾寒的这声呻吟这幅情动模样被小七看在眼内,却是如同一剂强力春药般让人登时血涌大脑,血脉贲张,小七忍不住环上易倾寒脖子,抬头想要去吻他。 易倾寒惊觉小七的动作,迅速在他即将吻上自己的时候猛地推开了他,易倾寒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推开他,只觉得这是自己下意识的就这麽推开了他,小七倒回床上,满脸委屈地望著易倾寒:“庄主,你怎麽了?” 易倾寒的喘息有些紊乱,他自知自己当下的身体情状,然而看著小七,却实在生不出想要去吻去抱的念头,於是低沈著声音道:“你先出去!” “庄主怎麽了,是小七是做得不好麽?”小七难过地带著哭腔道。 “出去!” “庄主……” “我叫你出去!”易倾寒不耐烦起来,挣扎著从小七身上爬开,一双怒目盯在小七脸上。 小七真是委屈到了极点,然而看到这双像要喷火的眼睛,便不敢再多说什麽了,只得哭丧著脸从床上爬起来下了地往门口走去,临到门口却还不死心,转过头回望了易倾寒一眼:“庄主,你那里……” “我叫你出去,怎麽还在磨蹭!”易倾寒怒了。於是小七瘪了嘴头也不回地推门飞奔了出去。 看到小七离去,易倾寒才长舒了一口气,可是身体的变化却依旧在。他失败了,不是随便什麽人他都可以吻下去抱下去的,他的脑海中依然只有月吟风的身影,他只想要月吟风,不要其他人,他做不到…… “可恶的月吟风!”易倾寒伏在床上懊恼道:“我不信,我忘不掉你!我不信,我只想著你!你我已经恩断义绝,只剩仇恨了,我既然当初下得了决定,就不会再陷入你的圈套中,月吟风,你别想再引诱我,别想! 易倾寒发力地揪著床单,咬著牙紧闭著眼,不知为何这身体总是不听自己的话,总是不争气地去想那一个人。 ☆、(11鲜币)第八十六章 旧人难忘(五) 第二天,还没等小七有机会见到易倾寒询问,就被下令让人送回天羽阁去了。连禀成见到被送回来的小七,正是无比惊异,没想到才一夜工夫,易倾寒就把他送回来了。不过既然这麽快就被送回来了,显然这小七是没有得到易倾寒的亲睐了,哼,就凭他那残破相,易倾寒怎麽会看得上他,看到小七那张哭笑不得的脸,连禀成心里是乐开花。 这燕月山庄的家奴送走了小七,以为是庄主对小七的相貌不满意,还打算给易倾寒介绍绿翠馆的那个新来的头牌,谁料易倾寒把手一挥道:“别烦我了,我对那绿翠馆的小倌没兴趣,你们也不用再找人了,下去吧。”家奴不料又找个没趣,只得撇撇嘴下去了。 易倾寒只觉得自己昨夜做的事实在是荒唐之至,他居然会为了忘掉月吟风,去找个男宠来抱,简直是……丢脸至极!想他易倾寒纵横江湖,从来是潇洒无间,几时被这等凡尘俗情缠过身?找男宠,当真可笑!他易倾寒不爱美男不爱美女,怎麽可能对这种情啊!爱啊!的感兴趣。 易倾寒走在後院,不知不觉间又踱到槐林里。 七月初秋,淡绿的槐花正当盛,飘飘扬扬洒落一地,美得如诗如画。易倾寒怔怔走在林中,槐花飘落间,他仿佛又看到当初的那两个身影,手牵手,肩靠肩,满溢的柔情氤氲在眼底。 易倾寒停下脚步扶住一棵槐树,回想起昨夜种种,他不得不承认,他什麽人都不想要,也不愿要,他想要的,只有一个月吟风,月吟风啊! 易倾寒望著漫天飘飞的槐花出神,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轻唤,吟风,我想你。 难道真的逃不开麽?易倾寒鬼使神差地出了燕月山庄,竟往荡云山去了。他知道自己很想念月吟风,却也知道自己再不能和他回到过去,於是他只能再来荡云山上的木屋,只看一眼,看一眼也好。不知道月吟风那日被自己下了药,如今怎样了。 待他来到荡云山上的小木屋时,他看到的是满目烧焦的焦墟,一如当年的燕月山庄,一如当日的白月山庄。易倾寒怔住了,他没想到荡云山上的木屋竟已被烧毁。 没有了,什麽都没有了,月吟风,原来你把这木屋烧毁了,原来你已经烧掉了它。 “哈哈哈哈哈!”易倾寒仰天狂笑几声。月吟风,你烧毁这木屋,是已经决心恨我到底了吧?你终於决定恨我了,你不再爱我了,不会再爱我了,再也不会对我说你爱我了,再也不会教我什麽是爱了,哈哈哈哈哈! 看呐,这就是你的情你的爱,你却忍心一把火全都烧掉了!连同那些回忆,全都烧掉了!易倾寒攥紧拳头盯著面前的焦墟,疯狂的心绪在胸中汹涌翻腾,已经说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样的心情,悔恨?还是仇恨?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因为月吟风已经做出选择,他还是恨我了…… 好,很好,这样最好,这样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麽?那就恨好了,越恨我越好,恨到你的眼里只有一个我!我等著,等著你来与我同归於尽! 我爱你,我恨你,我爱到只能恨你,只能恨你……你却不明白,永远也不会明白。 哈哈,哈哈哈!一切都烧毁也好,这样就什麽都不要记得,什麽也不必回忆,你我之间终成死敌!易倾寒身形晃荡,飘飘摇摇下了荡云山。 回到燕月山庄,便有下属匆匆赶来:“庄主,你可回来了。” “有什麽事?”易倾寒皱著眉道,显得有些疲惫兼不耐。 下属道:“前厅来了几个小门派的掌门,说是打算向燕月山庄表示投靠之意。” “哦?”易倾寒闻言顿时精神稍振,眼中亦有了神采:“让他们在前厅等著,我这便过去。”自从燕月山庄横空重入江湖之後,易倾寒已一跃成为南武林的头号人物,先前燕月山庄在江湖上发出招募令,这阵子陆陆续续有些小门、小派慕名,前来燕月山庄投诚。 进了前厅,果见几位掌门模样的人恭敬而立,易倾寒风采俊逸地走进前厅:“各位掌门远道而来,还恕韩某有失远迎啊,快请坐,奉茶!” 火马帮主灿笑道:“韩庄主客气了!” 易倾寒亦翩然一笑:“韩某与三位也尚未谋面,还请三位介绍则个,韩某洗耳恭听。” 火马帮主道:“正是,我乃火马帮帮主炎无忌,这位是青湘堂堂主赵毅,这位是孟云山山主孟天远。” “原来是孟云山脉的朋友,难怪三位是结伴而来”,易倾寒把三人各各扫了眼,眼神定在炎无忌身上道:“我听闻火马帮是在孟云山脉一带做贩马生意,可是如此?” 炎无忌道:“正是,我等是依托孟云山脉的小帮派,前阵子听闻韩庄主在南武林重振燕月山庄,对韩庄主的魄力本领甚是佩服,如今韩庄主便是这南武林的第一人,我等三人听闻庄主的招募令,正是特意前来向庄主表示投诚之意。” “这麽说,三位辖下的火马帮、青湘堂、孟云山是打算投入我燕月山庄麾下?” “我火马帮在江湖上跑马生意,自然是依托燕月山庄更方便行事,我愿投入韩庄主麾下受燕月山庄庇佑。” “哈哈,好,你们三人的诚意我收下,从今以後,火马帮、青湘堂、孟云山就是我燕月山庄的势力范围,我与三位同气连枝,甘苦共享!” “多谢韩庄主!” 易倾寒嘴角露出一抹得意微笑,果然不出所料,江湖上的小门派还是看得清现下形势,知道投靠我燕月山庄才是正道。如今南武林的势力基本上已落入我燕月山庄掌控,剩下来比较有势力的就只剩清远堂。哼,清远堂,倘若月吟风要对付我,估计又会回去清远堂吧!很好,清远堂早晚也会归我燕月山庄所有! 送走炎无忌三人,易倾寒又深刻地自我反省一遍。重振燕月山庄,挥毫天下势力才是我如今应该做的事,只有手握重权俾睨天下,才不会再被人欺辱,生杀大权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才不会害怕朝不保夕。什麽情爱,都见鬼去吧!我易倾寒岂会愚蠢到像那些红尘俗子一般,落人把柄,为情所困! 易倾寒绝不会容忍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到别人面前。 ☆、(7鲜币)第八十六章 旧人难忘(六) 却说那连禀成见月七被送回来,正得意之际,忽的反应过来,却不知他在燕月山庄一夜,究竟做些什麽。想及此,连禀成心头不由又升起一股怒火,连忙将那月七招来问话。 “月七,我且问你,韩庄主把你留在燕月山庄一夜,究竟让你干了些什麽?”连禀成故意板著个脸道。 月七那夜莫名被易倾寒推出房去,第二天便送了回来,正是一肚子委屈,此刻见连禀成居然还揪著他问话,不免又愤恨又羞愧,这一番胡思乱想,竟忘了回答连禀成的问话。 “月七,我问你话呢,听见没有?”连禀成加大声音道,他常年屈居雷鸣宣座下,本性胆小怕事,如今托易倾寒的福当了天羽阁的阁主,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如此嚣张摆谱地问话,自然要好好装腔作势一番。 月七回过神来,极不情愿道:“没有……没有做什麽。” “没有做什麽?没有做什麽那为何韩庄主留了你一夜,老实交代,韩庄主究竟和你做什麽了?” 做什麽了,做什麽了也轮不到你管!你问个什麽劲!月七心里诽腹著:“就是没有做什麽,我没有骗阁主。”月七实在不想把自己被易倾寒推出房门的丑事说出来,反正也没有做成什麽,就索性说没有做什麽好了。 “真的什麽都没有做?”连禀成不信道:“韩庄主把你留下,难道没有让你侍寝?还是说他其实是嫌弃你,看不上你,所以才什麽都没干把你送回来?”连禀成故意坏了心肠挖苦道。 月七闻言自是心中羞怒,恨不能把眼前之人咬上两口,身子也气得发颤起来:“阁主,韩庄主真的没让我做什麽!” “哼”,连禀成不屑地哼了声:“那他为什麽第二天就把你送回来了?” “韩庄主为何把我留下,又把我送回来,我实在不知!” 连禀成眼看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又估摸著月七肯定和易倾寒没有欢好成功,便又不满地哼了一声:“行了,我看你也成不了什麽气候,别站在这碍眼,下去吧!” 月七莫名其妙受连禀成如此羞辱,心中自是忿忿不平,忍不住反唇相讥道:“连阁主为何突然问我留在燕月山庄做了何事,难道说是连阁主对韩庄主有意思,故而吃醋了?” 闻言连禀成大怒,脸上不知是羞是气,涨得通红,吼道:“放肆,你是什麽东西,居然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月七看连禀成恼羞成怒起来,心想莫非自己的猜测竟是对的了:“连阁主何须动怒呢,莫不是真的被我说中心事?可惜连阁主也该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脸,韩庄主连我都看不上,又怎麽会看得上你呢?” “你……你……”连禀成气得吹胡子瞪眼,居然说不出话来。月七在天羽阁待这麽多年,知道连禀成是个什麽段数的货色,阿谀奉迎胆小怕事,成不了什麽大事,实不足为惧。 “好你个月七,你敢这麽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连禀成盛怒道。 月七不屑道:“哼,以前雷鸣宣在时我尚且不怕,难道现在我还会怕你?你想杀我也无妨,只不过韩庄主临走前对我说,若是有人欺负我,就让我回去告诉他,连阁主不是心仪韩庄主麽,杀了我,可保不准韩庄主会怎麽看你。” “你……你不用在这里妖言惑众!韩庄主碰都没碰过你,你以为他会在乎你一个残花败柳,谁信啊?” “哼,信不信由你!”月七也一不做二不休发起狠来,连禀成敢如此羞辱他,又何必跟他客气:“韩庄主对我说什麽!做什麽!凭什麽要告诉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找韩庄主问呐!” “你……”连禀成气结。月七吃定以连禀成的性子,肯定不敢亲自开口去问易倾寒关於自己的事,所以有恃无恐道:“连阁主,你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也请你不要随便招惹我!”月七说罢便扬长而去,气得连禀成直跳脚。以前是雷鸣宣在,如今那淫贼都已经死了,自己又何必受这连禀成的气!月七也是聪明人,知道易倾寒推连禀成当阁主,不过是把他当个傀儡而已。 ☆、(12鲜币)第八十七章 胡姬(一) 易倾寒依旧待在燕月山庄,一如既往地冷面无情,陆陆续续地接待前来投诚的小门小派,心情却也谈不上有多好。 今日f在刚刚竣工的无忧阁里,正逢下属来报:“禀告庄主,根据调查,前几日月吟风前去了清远堂,估计这几日人正在清远堂中。” 果然去了清远堂,易倾寒心想,面上不动声色道:“清远堂可有什麽动作?” “据探子回报,清远堂这几日并没有什麽动作。” “恩,很好,你下去吧,清远堂和月吟风那边继续给我盯紧了,有什麽消息立时来报。” “是!” 隔一会,又有下属进来禀报消息。燕月山庄如今的下属兵分几路,各自管理各自的一块。 “乐波帮先前经营的分号和燕月山庄以前在江湖上的分业打理得如何了?” “一切按照庄主吩咐,经营顺畅。” “干扰清远堂分号的事情又办的如何了?” “一切按照庄主意思,清远堂在江湖上的几处营业,全在燕月山庄的掌控之下。” “恩,很好,继续经营下去。” “是,庄主!”下属应一声便告退。 要想打清远堂的主意,将之收归羽下,第一步便是利用如今燕月山庄的势力在江湖营业上打压清远堂。偌大的江湖组织,总都有自己的生财之道,因此乐波帮、天羽阁全部归并後,燕月山庄在江湖上的财势亦掌控大半,所以之前火马帮才会前来投诚,以谋钱财上的方便。先遏制清远堂的财路,再慢慢收服他,此时还不著急动清远堂,易倾寒心里打的便是这个算盘。 过一会,又见有下属来报:“报告庄主,庄外来了一辆马车,说是北武林的安天世家,特意前来求见庄主。” “哦?安天世家?”易倾寒登时精神一凛,北武林的中流砥柱安天世家竟然也来拜访,真是出人意外。易倾寒立时起身,往前厅而去。 北武林安天世家的庄主安玉海品冠华袍,站在前厅对易倾寒揖礼道:“久闻韩庄主高名,某乃北武林安天世家庄主安云海,今日特前来拜谒韩庄主。” “哎呀,安庄主客气了,韩清逸小小晚辈,怎当得起安庄主此礼,快快请坐!”易倾寒一面殷勤,一面喝道:“来人呐,奉茶!” 於是安玉海也与随行下属落座了。 易倾寒打量下安玉海,若论起江湖资历,此人自该有四十左右年纪,然而颜面上看起来却只像三十多岁的样子,丝毫不显年老,倒是一脸江湖前辈的老成相,映衬了他的年岁不假。 “呵呵,韩庄主果真是少年英武,风姿潇洒,端的是一表人才啊!”安玉海也打量一番易倾寒赞叹道。 “安庄主过奖,却不知安庄主千里迢迢从北武林赶来我燕月山庄,可有何事啊?” “倒是并无大事,却是前阵子听闻韩庄主青年才俊,年少有为,不但将南武林第一大帮乐波帮遣散,而且还重建十几年前的江湖名门燕月山庄,将南武林势力格局重新书写,一跃成为南武林第一人物,安某著实佩服韩庄主的胆识魄力,手腕非凡,故而特意前来拜访,想要结识韩庄主这等少年豪杰,同时我北武林也欲与南武林和谐同好,特地前来拜会庄主。”安玉海一番话说得激情十足,易倾寒听得也是不惊不咋。 “安庄主真是太抬举韩某,韩某不过是惩恶除奸,扳正黑白,顺势而为,至於安庄主所言南北武林和谐同好,这个自是好说,韩某与庄主也是同样心思,真是有劳庄主千里拜会,韩某先在此谢过了。” “如今南武林势力泰半都已纳入韩庄主燕月山庄之下,安某先在此祝韩庄主旗开得胜,早日一统南武林啊!” “哈,安庄主真是说笑,韩某不过区区一介晚辈,重建燕月山庄也不过是做回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安庄主又怎知我要一统南武林呢?” “诶,韩庄主就不必在安某面前客气了,韩庄主少年豪情,安某也是看在眼内,知道这南武林必定要如韩庄主这样有魄力的人物方才可得一统,这是早晚的事情,韩庄主何须推辞!” “哈哈”,易倾寒开怀大笑两声:“既然安庄主这麽看好在下,在下也不能让安某失望才是,那他日韩某一统南武林之际,安庄主可要助韩某一臂之力呀。” “好说好说,韩庄主若遇难事,安某资助一二,自是不在话下。” “那韩某再次拜谢安庄主了。” “客气了,对了,安某这次前来,还带了好东西要送给韩庄主。” “哦,是什麽好东西啊?”易倾寒双目放光笑靥如花道。 只见安某满面神秘笑意朝身旁下属一招手道:“安云,去马车里把人带过来!”那叫安云的属下立时出去了。 易倾寒忍不住好奇道:“却不知是什麽宝贝,如此神秘。” “哈,这可是安某为韩庄主千挑万选的,包管韩庄主喜欢!” “哦?”易倾寒皮笑肉不笑地哦了声,心下想,好大的口气,敢说我包管喜欢,哼,你又了解我多少呢! 不多时,便见那安云进来了,带进来的居然是两名装扮华丽妖冶,浑身透著外域风情的绝色佳人,易倾寒不禁愣了愣,脸上透出一丝愕然。 安玉海立刻便把这一丝愕然看在眼里,还当易倾寒被这两名美女迷住了,大笑道:“韩庄主,这两位是我北武林千挑万选的胡姬美女,我北方儿女与你们南方不同,性子外向火辣,姿色却是不输那南边美人,更别具了外域风情,特意送来与韩庄主享受,不知庄主对我这礼物可还喜欢?” 易倾寒愣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心思飞快转了转道:“额,的确是绝色佳人啊,真是不好意思,刚才韩某居然看得失态。”易倾寒面上虽如此言,其实哪是看美人看失态了,在心里暗讽安玉海世俗无知,还以为我易倾寒同那些江湖俗人一样喜欢美女,真是可笑! 安玉海闻言哈哈大笑:“不打紧,爱美乃是人之本性,韩庄主英武年少,自该是与美人相配才是。” 易倾寒听了心头冷笑,什麽爱美乃是人之本性,可惜不是本庄主的本性!口中却道:“啊,安庄主千里迢迢为韩某送来此等美人,韩某真是感动得不知所措。韩某何德何能,怎敢当庄主如此厚礼啊?” “咦,易庄主千万别跟我客气,我既代表北武林前来拜谒韩庄主与南武林交好,自然是要表现出该有的诚意才是,韩庄主千万不要推辞。” “这……”易倾寒犹豫了一番:“既然安庄主如此说了,那寒某真是却之不恭,多谢安庄主的厚礼。” 看来安玉海送这两名胡姬美女给自己,是认可自己在南武林的地位了?易倾寒於是又与安玉海胡天海地地扯了一番,招待安玉海在燕月山庄吃顿饭,游览一番,终於把安玉海送回去。 作家的话: 关於安玉海,他是安飞雪的父亲,安飞雪是北武林篇的主角,北武林篇只是我的一个计划,目前还没有构思完整,北武林篇讲的是安飞雪和慕云轩的故事,还记得慕云轩是谁不?这边的话也算是一个伏笔吧,那啥,北武林篇的事情我就不提了,免得剧透了…… 剧透这种事情是不太好的,你觉得现在我会告诉你结局是be还是he吗,嘿嘿,开个玩笑,最近我太忙了,各种的没时间码字~~o(_)o ~~ ☆、(8鲜币)第八十七章 胡姬(二) 入夜,家奴颠颠地跑来问易倾寒:“庄主,那两名……北武林送来的胡姬……要如何处置?” 易倾寒想也没想道:“带她们下去安顿著,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随便到处乱走。”易倾寒对女人根本没有什麽兴趣,没有遇到月吟风之前,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女人谈情说爱,和男人也只是个意外,因此根本不会把这些安玉海自以为的宝贝放在心上。 家奴迟疑一下道:“那两名胡姬说会跳北地胡舞,庄主不要看一下?”家奴显然是对自家庄主对美女的冷漠态度十分不解。 “不用了,我没兴趣。” “额……是。”家奴应了声正打算告退,心中还在怏怏地想真可惜,却闻易倾寒似乎迟疑了一下道:“等一等!” “庄主还有什麽吩咐?” 易倾寒忽然思索片刻,既然已经和月吟风敌对相向,那月吟风也没什麽可想的了,既然天赐良机送来两个美女,男的不行,要不要试试女的呢?易倾寒转念一想,既然没什麽乐子可寻,不如就看看这两名美女有什麽过人之处。这安玉海无缘无故送给自己两名美女,其心可诛,背地里不知道在打什麽算盘,哼!可惜我易倾寒偏偏是不吃这一套,任你有什麽谋算恐怕也要落空了。 “把那两名胡姬叫到凌仙楼。” “是!”家奴不知道为什麽庄主的心思又改了,看来庄主还是喜欢女人的。 於是两名胡姬奉命上了凌仙楼,款款,妖冶中透著一股野味,别是一番滋味。易倾寒目光冰冷,面无表情地躺在贵榻上。 “妾身绿玉,妾身摇红见过韩庄主。”两位佳人含笑道。 “听说你们会跳胡舞?” “是,庄主要看我们跳麽?” “恩。” 只见二人捻指一笑,便旋身在厅中舞起来。易倾寒眯著眼睛看了一阵,他平生没有看过什麽软玉温香莺歌燕舞,虽然美人就在眼前,却是觉得索然无味,还不及月吟风一双乌玉眼眸来得动人心弦。何况以前一心只想报仇,知道多馀的感情有千害而无一利,所以练就一副无情心肠,更是没对女人动过心思。 一舞毕,胡姬道:“不知妾身舞得如何,庄主可还喜欢?” 易倾寒想了半晌道:“不错,你留下,另一个先退下去吧。” 易倾寒指指戳戳,言语冰冷,胡姬不免一阵失望,却也不敢违令,於是家奴便带著绿玉离去,留下摇红,以为自己被看中了,颇是得意,还未待易倾寒开口,便已失态地往易倾寒身边走去。 易倾寒见她走来,闻到身上的一阵熏香,不免眉头大皱,女人都喜欢在身上熏这种无聊的香味麽?! “庄主,是要摇红来伺候你麽?”胡姬娇声软语道,已靠到了易倾寒身上。 易倾寒强忍那熏人的气味,仔细端详眼前美人的脸,果真是美人胚子,小小的脸蛋,尖尖的小巴,精致的五官,十足的一个美女。哼,安玉海那老头子还真舍得,易倾寒心想。 “叫什麽名字?”易轻寒心不在焉道。 “我叫摇红,刚才不是告诉过庄主了嘛,庄主怎麽忘了?”胡姬撒娇道。 “唔……”易倾寒若有所思。 摇红却把那雪白的胸脯往易倾寒身上蹭去道:“庄主在想什麽,怎麽心不在焉?” 易倾寒心下拿胡姬的美貌与月吟风做比较,却是觉得月吟风的俊美中更透著一股俊逸,更胜一筹,回神望了摇红一眼道:“有什麽好玩的?” 胡姬被易倾寒迷离的眼神迷住了,易倾寒本就是大帅哥,此时目光朦胧,看了更是教人心头动荡,胡姬心神荡漾道:“庄主,自然有好玩的,摇红会让你满意。”说罢俯下身想去亲吻易倾寒,却被易倾寒不著痕迹地挡开。 胡姬也不傻,转而又去解他腰带揉他衣襟,软软地靠在易倾寒身上娇喘两声,便想要伸手去摸易倾寒下体。易倾寒察觉连忙制止胡姬之手道:“别乱动!” 胡姬巧笑一声,便拽著易倾寒的手往自己的胸脯摸去,在触及那片柔软之地时,易倾寒终於忍无可忍地“啊”一声跳了起来一把推开胡姬。胡姬不料忽然被推开,吃了一惊,一脸委屈地望著易倾寒,那表情与月七当日一般无二。 “庄主……” “下去吧,不用伺候了!”易倾寒冷冷道。 “庄主,可是摇红哪里做得不对?”胡姬急了。 “没有,我今夜没兴趣,你出去吧!来人,把她带出去!”易倾寒一下令,家 恋耽美 分卷阅读30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便跑上来请胡姬出去,胡姬瘪瘪嘴,一肚子委屈地出去了。 哼,原来男人、女人都不行,真的只想要月吟风一个,只想要他!本以为这欢爱没什麽大不了,可是真的脱身之後,却是日思夜想,不得终日。易倾寒从来没有过什麽淫心兽欲,却思念著月吟风的温柔不能自己。 易倾寒冷哼了一声,愤愤地躺在贵榻上睡去了。 ☆、(10鲜币)第八十八章变化(一) 易倾寒心想自己既然不能找男人也不能找女人泄欲,那索性就断了这情欲的念头,反正这种事也不是什麽好事,越不让人近身对自己越有利。 第二天,易倾寒又f在庄里发愣。 话说那日月七回去天羽阁,却无端受连禀成一番侮辱,自是怀恨在心。想他连禀成什麽东西,不过是一个傀儡,还真蹬鼻子上了脸,现在雷鸣宣都已经死了,凭什麽要受他连禀成的气!不过月七很得意的一点是,他居然藉此发现连禀成的弱点,这个胆小怕事的人居然也有弱点,他的弱点居然被自己抓住了,哈哈!想想看,想想看,连禀成居然暗恋韩清逸韩庄主,这该是个多麽惊世骇俗的消息啊!如果传到韩清逸的耳朵里,那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呢?哈哈哈哈哈,连禀成你敢侮辱我,你就等著瞧吧,我会让你好看的! 正在易倾寒无聊发呆之际,又有下属来报:“庄主,门外有人求见!” “又是什麽人啊?”这几日几乎天天有人来访燕月山庄,可是忙得不亦乐乎,易倾寒也见惯不惊了。 “那人自称是天羽阁的小七,说有要事要禀报庄主。” “哦?”易倾寒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就他一个人?” “正是!” 前几日才把那小七送回天羽阁,怎麽今日居然独自一人跑过来了,还说有要事禀报,倒不知是什麽要事。易倾寒顿时来了兴致:“把他带到前厅去等著。” 月七看到易倾寒进了前厅,不免忐忑起来,毕竟前几日才被送回天羽阁,知道这韩清逸喜怒无常,也不敢造次。 易倾寒面无表情,不怒而威,往梨花木椅上一坐道:“小七呀,不必拘束,坐下说话吧。” 月七扯过一张笑脸坐下,易倾寒又道:“听说你有要事要禀报我啊?” “正是。” “哦?是什麽事啊?”易倾寒万分好奇。 “此事……乃与如今的天羽阁主连禀成有关。” “哦?”这下可耐人寻味了,连禀成?这麽个胆小鬼也能搞出事情来,倒是奇了,易倾寒不动声色道:“哦?还请小七直言相告才是。” “我若说了,韩庄主可别生气呢。”月七小心翼翼道。 易倾寒却越发吊了胃口:“究竟是什麽事,这麽神神秘秘的?不管你说什麽,我不怪罪你就是。” 月七眨眨眼道:“小七此次回去天羽阁,却不料被连阁主拉去盘问一番,他不但问我和庄主在一起做了什麽,还处处透漏出鄙夷之态羞辱小七,小七观阁主如此激动地询问庄主的事,实在是像极吃醋的样子,不免怀疑连阁主对庄主抱有别样心思,於是出言试探他,结果阁主果真暴跳如雷,差点要杀了小七。” “你说什麽?”易倾寒眨了两下眼还有些难以置信。 “小七偶然发现连禀成阁主原来私下里暗恋著韩庄主,这实在是对庄主的大不敬,故而特意前来禀告庄主。” 易倾寒咽了口唾沫,连禀成……居然暗恋自己?天哪,真是天大的一桩笑话。易倾寒咳嗽了两声:“小七啊,你凭什麽这麽断定连阁主暗恋我,而不是你弄错了呢?” “绝对不会有错!”月七急道:“他及不可待地盘问我,那眼神那语气,分明就是吃醋嫉妒的样子,小七绝对不会看错。” 连禀成暗恋自己,这下事情可就有趣了。易倾寒想了想道:“小七啊,连禀成暗不暗恋我好像也跟你没关系,你为什麽要来告诉我啊?” 月七眨眨眼道:“小七敬重庄主天人之姿,岂是随便什麽人能与庄主般配,连禀成他居然有这种亵渎庄主的念头,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恐怕是你想报复他对你的侮辱吧?” “庄主,小七虽然对连阁主侮辱我甚是不满,却也是真心为庄主著想!”月七紧张得头上汗涔涔起来。 “别紧张嘛,小七,我还要谢谢你赶来告诉我此事呢,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有这麽好玩的事呢。” “庄主……” “小七你先坐著,待我想想。”易倾寒想了一番,忽然想起昨日的那两名胡姬起来,正愁不知道如何处理,此刻却计上心来。呵,连禀成不是暗恋我麽,那正好,他不暗恋我,我本也打算把这两名胡姬送给他,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易倾寒想了半晌道:“小七啊,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告诉连禀成,就说让他来燕月山庄一趟,我有东西要赏赐给他。” 月七愣了愣:“庄主要赏赐他东西?” 易倾寒轻笑道:“小七不用著急,我的赏赐可也不是什麽好东西,你放心吧,连禀成侮辱你,这口气我一定帮你出。” “那真是多谢庄主了!”月七喜出望外道,於是喜滋滋地出了燕月山庄。 易倾寒在前厅又坐了片刻道:“来人!”下属便窜出来待命。 “去追上刚才那个叫小七的,提头来见我!” “是!”下属毫不犹豫地出去了。 小七啊小七,你可别怪我对你下手,只怪你太不安分了,连禀成是我安插在天羽阁的傀儡,胆小怕事成不了什麽气候,最是适合不过,你却为了一点小事跑来这里告状,似你这般会耍小聪明的人,今日能告上一状,他日便能再想些法子出来颠覆天羽阁,倘若你一个走漏了嘴,在连禀成面前说我的不是,挑拨我和他的关系,岂不是平白无故给我制造威胁麻烦?摆著一个安全无虑的连禀成不好麽,难道还想再换一个阁主上去坐?!哼,当我易倾寒是傻子麽!所以月七的性命,便不能留了。 易倾寒站起身来呼了口气,随意杀人,自己终於又回复到以前那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易倾寒了麽? ☆、(5鲜币)第八十八章 变化(二) 话说连禀成在天羽阁里,忽然发现月七不见了,到处找也找不到,正担心害怕月七会不会是对自己怀恨在心,跑去易倾寒面前把自己的心事给抖出来,却见燕月山庄派人来传话,要自己过去燕月山庄,说韩庄主要打赏自己。连禀成当下心神不宁,不知道为什麽易倾寒突然在这个时候说要赏赐自己,一颗心忐忑不安地往燕月山庄去了。 “连阁主你来了!”易倾寒见到连禀成,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连禀成不安道:“不知庄主唤属下前来是有何事?” “不是说有东西赏赐给你麽,看你急的。” “属下不敢。” “坐下吧,一会就把人带来给你看。” “什麽……?”连禀成正一头雾水,却听易倾寒一拍手,两名盛装美女便从内间走出来,连禀成登时看得眼都直了。虽说这连禀成被易倾寒的英俊潇洒形貌所迷,他本身却不是个喜欢男人的,所以看到美女的时候,还是会心动流涎。 “怎麽样,这是北武林的胡姬,漂亮吧?” “庄主,这……这是什麽意思?” “这便是我要送给连阁主的赏赐,怎麽样,阁主可还满意麽?” “这……”连禀成见易倾寒要赏赐他美女,也不知心里是何滋味,虽然他也不拒美女,可是却是易倾寒所送,不免心里不是滋味:“属下何德何能,不知庄主为何突然要送此等赏赐给我,属下真是担当不起啊。” “连阁主不必与我客气,这是前几日北武林安天世家的安玉海庄主送给我的胡姬,奈何我天天事务繁忙,无福享受,连阁主你也年纪不小了,之前也曾为我出生入死,立过汗马功劳,这胡姬我就送给连阁主做小妾如何?” “这……这怎麽好意思呢?”连禀成面色尴尬不已。 易倾寒看著连禀成哭笑不得的嘴脸,只觉得有趣万分:“连阁主莫再推辞了,我也是一番好意,若是连禀阁主看不上眼我也绝不会强人所难。” 连禀成闻言心下害怕易倾寒生气,眼看美女姿色也是不错,於是便勉强地应承了:“庄主赏赐美人属下怎会看不上眼,那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庄主美意。” “恩,如此甚好,连阁主,带著两位美人回去吧。” 易倾寒与连禀成的一番话,倒是让那两名胡姬心中大惊,万分委屈,没想到易倾寒非但不碰他们,还把他们送给别人,真是让人又伤心又失望,却也不敢不从。 连禀成却还犹豫著站在原地似在踌躇,易倾寒道:“怎麽了,连阁主还有事麽?” 连禀成犹豫道:“庄主,属下有一事禀报。” “什麽事啊?” “前几日回来的月七,从昨天起突然不见了,属下怎麽都找不到他人。” “哦,不就是一个旧男宠麽,不见就不见了,有什麽好大惊小怪,随他去好了。”易倾寒满不在乎道。 连禀成见易倾寒听说月七失踪,丝毫不关心的样子,心中甚是得意,虽然心中对月七失踪甚为不安,却也不敢再多话。 易倾寒望著连禀成带著胡姬远去的身影心道,安玉海想要借美女坐困我的心神,只怕是打错算盘了。 ☆、(11鲜币)第八十九章 重回断崖 月吟风去了清远堂不多久,又暂时离开,往当初的断崖之下去了。当初断崖下的人说倘若有一天乐波帮灭亡,一定要回去告诉他,於是月吟风回去了。 就在月吟风的身影出现在那老者眼前时,只见老者惊异地“啊”了声。月吟风多日不见老者,只觉这老者身形更加枯瘦了。 “月……月吟风,你怎麽回来了?!” “前辈……” “难道说乐波帮覆灭了?”老者脸上现出了疯狂的神情。 “前辈,我今日回来,的确是来告诉前辈乐波帮已被遣散之事。” “乐波帮真的已经灭亡了?不……不可能!乐波帮是江湖第一大帮,不可能就这麽灭亡!”老者神情激动,忽的一推轮椅迅速闪身到月吟风身畔扯住他衣袖道,脸上闪烁著难言的兴奋激动:“你快告诉我,乐波帮究竟是怎麽灭亡?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乐波帮也有覆灭的一天,什麽争权夺势,什麽你争我斗,最後还不是全都覆灭了,哈哈哈哈哈!” 月吟风不料老者竟如此激动:“乐波帮是被和平遣散。” “和平遣散,什麽意思?” “乐波帮只是名亡,真正的势力已全部被帮主转投入燕月山庄。” “燕月山庄?”老者皱眉道。 月吟风心想,老者是十几年前和洪思远的恩怨,也许还在燕月山庄灭庄之前,因而并不知道燕月山庄被灭的後事。 “当年洪思远当乐波帮帮主之後,贪图燕月山庄庄主夫人的美色和燕月山庄的珍藏,一夜之间灭了燕月山庄,如今是燕月山庄的後人向洪思远报复杀了他,遣散乐波帮,重建燕月山庄。” 老者不想原来这中间还有这曲折,闻言阴笑几声:“洪思远,果然是死不悔改,居然下手灭了燕月山庄,真是因果报应啊,现在乐波帮终於被灭亡了,哈哈哈!活该!活该被灭!灭了好,灭了好!” 月吟风见老者神态渐趋疯狂起来,不由有些担忧:“前辈,晚辈已将消息带到,就此告辞了。”说罢转身欲走,老者却迅速从癫狂中恢复过来,眼疾手快地扣住了吟风手腕,月吟风不由一阵吃痛,皱起眉头。 “不准走!” “前辈快放手!” “小子,你上次败了我的毕生绝学天光闪,我如何能就这麽放你走!” “前辈,你只说若是他日乐波帮亡了就让我回来告诉你一声,如今话已带到,请前辈莫再强人所难!” “哼”,老者哼了一声:“自从你离开之後,我便日日钻研那天光闪的杀招,终於被我悟出一招比天光闪更厉害的剑招,你若能再赢了我,便放你走!” “前辈,请莫要强人所难!”月吟风见老者又要挑衅自己,不禁暗暗叫苦。 “哼,由不得你!”只见老者松开月吟风手腕,却是长剑祭出,剑光游龙朝月吟风扑来,月吟风大惊,只得连忙抽剑格挡,一时间“铮铮”声不绝於耳。 “前辈请住手!” “哼,废话少说,接招吧!” 月吟风忽见头顶剑光大作,瞬间便见无数剑光铺天盖地向自己压下,登时大惊,来不及闪躲,长剑已自老者手中脱飞而出,绕到了月吟风身畔,整个围成一圈剑圈包围著月吟风,月吟风登时全身受困於剑圈及剑光之中,竟是不得脱身! 眼看千钧一发之际,月吟风只得提剑作拼死一搏,虽然身畔有无数剑光,但老者的剑却只有一把,是环住周身的剑圈,决不能像上次一般从剑圈突破,否则必定被长剑所伤,而如今头顶的剑光倒非真剑,只有此处可以突破,於是月吟风长剑往头顶挑去,堪堪划向那铺天的剑光,似是在上面划出一道口子,忽的纵身一跃,硬是从那头顶剑光之中飞身脱离,剑光困,破! 只见老者“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倒落在地,难以置信却又略带激赏的眼神盯著月吟风:“好你个小子,果然胆识过人,敢从我的剑光阵里破出,不过我的剑光阵也是有玄机的,你触了剑光阵,一样会牵动真剑剑身,你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月吟风身上受了多处细小的割伤,便是脱出剑光阵时被剑气伤到,谁知在脱出之时,那剑圈中的长剑还似受到引动一般,忽然斜了方向朝月吟风身上刺去,月吟风不及预料有此一变,虽是反应不及,却是万幸,那剑身只从他後背擦过,只擦伤他的肩背,并无大碍。这一招,果真险狠之至。 却不知那老者为了这一招,在送长剑出手时已耗去自身所有功力,早已到达油尽灯枯之地,此刻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竟是濒死之状:“小子,被你破了此招,我也是死无遗憾了,我这一招叫剑光困,连同上回的那招天剑闪,是我毕生绝学,如今就便宜你这个小子,现在全都传给你了!”老者说罢颤巍巍似费了好大劲般才从怀中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古旧秘籍扔到月吟风脚下:“小子,你记住,倘若以後有谁敢欺负伤害你,就拿这两招对付他,若没有过人的胆识和魄力,只要一个迟疑绝对会毙命剑下!哈哈哈哈哈,乐波帮已灭,我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哈哈哈哈哈!”老者便在狂笑声中咽下最後一口气,瞪直了眼再也不动了。 月吟风却是看得心惊胆战,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再回断崖之下竟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爬起身挪到老者身边,探了探老者鼻息又唤了他几声,确定是已经死了,不由叹了口气。想这老者也是可怜人,一生都被仇恨折磨著。想及仇恨,又想及老者刚才那句话,欺负伤害自己的正是易倾寒,月吟风不由心中一颤,回头捡起那老者扔给他的秘籍剑谱,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老者最终把自己的毕生绝学传给自己,虽然老者与自己算不上有什麽太大瓜葛,月吟风毕竟向来尊重前辈,於是便挖座坟将老者埋了,还立个墓碑,磕头拜了几拜。 月吟风原本不打算将秘籍带走,想将剑谱和老者一起埋起来,但思及一本破旧书埋在泥地里不多时就该腐烂,倒是辜负老者死前的一番意思,想想於心不忍,於是还是将剑谱揣在怀中,离开断崖。 作家的话: 小风风成功打败boss,boss掉落武功秘籍,小风风得到经验值等级提升,继续向下一个地图出发,哦耶!忽然有一种打单机游戏的感觉…… ☆、(10鲜币)第九十章 梦里两情缱相依 月吟风回到清远堂,却不见堂主言非墨,询问下属,才知言非墨去连云山清远堂的禁地──幽檀谷。幽檀谷啊!那是当日软禁素若的地方,言非墨一个人跑去那里,想来也是借景思人,想念他的弟弟素若吧。哎,言非墨也和自己一样是个伤心人,却不知他和素若究竟如何了,素若究竟有没有原谅他。“情”之一字,奈何都如此磨人?自己当初夸口要教倾寒什麽是爱,如今看来,竟连自己都没有学会什麽是爱,要如何去爱。 如水的夜,连云山的山风轻拂,初秋的萧瑟在心底卷起,月吟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对著那本老者的剑谱发呆。 “小子,你记住,倘若以後有谁敢欺负伤害你,就拿这两招对付他,若没有过人的胆识和魄力,只要一个迟疑绝对会毙命剑下!” 欺负伤害我的是倾寒,难道我要用这个去伤他麽?倾寒,为何,难道是我爱你爱得不够深,救赎不了你的爱?不……我已经爱你爱的……心都碎了…… 荡云山上的桃花林里,满天的星空璀璨。月吟风躺在花林中睡著了,忽然朦胧间只觉得有人似在肯吻自己胸前,月吟风被一阵阵轻舔弄醒,却是易倾寒伏在自己身上,贴上月吟风的唇,狠狠地索取著,到处肆虐的舌头宣告著占有欲,手臂紧紧地将身下之人箍在怀中。 濡湿的声音夹杂著轻轻的呻吟。 “嗯……倾寒……”月吟风醒转过来,睁开眼睛微笑著望著伏在自己身上的易倾寒,双手抚在他背上,精瘦结实的背。 易倾寒整个人趴伏在月吟风身上,将头埋在他颈窝处,温暖的气息喷薄在耳畔:“吟风,我好喜欢你。” 月吟风听得情动,握住易倾寒身子将他抬起来对著自己:“倾寒,我也喜欢你。” “吟风,我喜欢你喜欢你……”易倾寒紧紧抱著月吟风不住地呢喃著喜欢,睫毛轻颤似乎氤氲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气。 月吟风吻了吻他濡湿的眼:“倾寒,为什麽离开我,为什麽那麽做?” 易倾寒咬紧了唇,只是不停地说:“我喜欢你……” “为什麽喜欢我,却又离开我?” 易倾寒紧咬著唇:“我害怕,我怕你离开,你会走,你总有一天会走的……” “倾寒,我不离开你。” “不,我不相信!你才不会甘愿放下仇恨,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你会不爱我,不要我,与其等著你来抛弃我,不如由我亲自来结束这一切!” “倾寒,你在胡说什麽?我不会……唔……”易倾寒带著哭腔狠狠地堵上月吟风的唇,直欲把他吻得昏死过去,把整个人都吃吞下去。 “嗯……嗯……” “倾寒,你……” “呜……”易倾寒梨花带泪:“月吟风,你坏你笨你白痴你混蛋,我要不是喜欢你,凭什麽甘愿被你压在身下!” “你一点都不知道!”易倾寒继续道:“月吟风你这个坏蛋,我要用断肠毒药毒死你!毒死你!” “倾寒!”月吟风推开易倾寒:“倾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也会心痛,你怎麽可以在我们……我们那样的时候喂我吃毒药,你知不知道你这麽做,简直就是在我心口上捅了一刀啊!” “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你居然那样对我,我的心都碎了,全碎了!我不敢相信你和我的缱绻缠绵都是假的,我不愿意相信也不想相信!倾寒,你好狠心,你走得那麽决绝,一点都不在乎我,你把我的心踩碎了!”(尼玛啊,我怎麽觉得我成琼瑶了!) 易倾寒却似乎听不到他说的话一般,继续自言自语:“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一点也不明白,你是混蛋,你以为我不喜欢你,你居然还问我喜不喜欢你!我讨厌你我恨你!我那麽逍遥自在的一个人,纵横江湖潇洒有什麽不好,为什麽偏偏要恋上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才不要被你骗被你害,我才不要有弱点有威胁!” “所以你就选择离开我麽?倾寒,你心里真的只有江湖,只有权势麽?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渺小又可笑的玩物麽?与你那千秋大业比起来,我终究还是什麽都不算是麽?”月吟风哀叹。江湖被你握在手里,而我却被你弃之心外。 “月吟风,你说,你现在恨我吗?” “你杀我父亲灭我山庄,又喂我毒药扔下我一个人离开,你要我……如何不恨……”月吟风颤抖著手哽咽道。 闻言,易倾寒怔怔地愣了半晌,盯著月吟风的眼终於渐渐红起来:“我就知道,你恨我,你就是恨我!你……” “我以为我放下仇恨,总有一天可以打动你、融化你,却不知你依旧是心硬如铁。”月吟风哀婉道。 “呵,谁要你的怜悯,谁稀罕了!谁要你放下仇恨,我根本就不在乎!”易倾寒红著眼咬牙道。 月吟风哀伤地叹了口气:“你终究是不爱我,也没信过我。” 我不相信你,你又何曾信过我了?!易倾寒又扑上前去,箍住月吟风的下巴,狠狠地朝他唇瓣上咬下去。 你不知道,你就是不知道,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了! “我喜欢你,喜欢你,只是喜欢你……”易倾寒又在断断续续地念叨喜欢,月吟风哀叹一声:“又何必再说喜欢,我知道你是不爱我。”倘若你真的爱我,又怎忍心那样对我。 我只是喜欢你,只不过是喜欢你……喜欢你而已! 易倾寒的“喜欢”一直在耳边回响,月吟风也懒得再去和他辩解。你不爱我,我却忍不住还是爱你,倾寒。 痛彻心扉。 一梦终醒,易倾寒梦里的那句“喜欢”却仿佛依旧飘荡在耳边,最後飘散在沈沈夜空。 月吟风攥紧了拳头,一身的汗,缠绵难忘,恩爱成空。多想一辈子好好爱你,却触手不及。倾寒,你还爱不爱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依旧挡住不这股缱绻之情,爱你已刻骨铭心,痛已贯彻心扉。 作家的话: 这个其实也可以看做是倾寒的托梦吧。好咯,下一章又是独家专访了,猜猜本期专访对象是谁? 另外,不好意思一直忘记把第四部的文案放上来了,这里补上。 文案四: 月吟风:江湖被你握在手里,而我却被你弃之心外。倾寒,你爱过我麽? 易倾寒:你以为我不爱你,我以为你不再爱我,我本以为无情是一种洒脱,却不知早已为你坠落红尘万丈。 ☆、(16鲜币)第九十一章 番外?素秒天独家专访 专访对象:素秒天 专访地点:深山竹庐 专访记者:素若 素若:“嗨,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们又见面咯!哎,因为作者大人说上次我做的专访播出之後据说收视率不错,而且作者大人暂时又找不到别的合适的人来做专访,所以我只好又勉为其难地出来抛头露面了,哎,真是苦命呐,这年头,赚钱不容易啊!” 素!/言非墨(泛著花痴的星星眼抱拳在胸口):“若儿,你辛苦了!” 素若:“滚,还不赶紧给老子赚钱去,别在这里碍手碍眼妨碍我工作!难不成还等著老子赚钱来养你?!”於是素!/言非墨被踢飞。 月夕(抹汗):“哎,素若你家暴啊!” 导演(眼中冒著小火苗):“各位请注意形象,不要浪费胶卷!” 素秒天:“咳咳。” 素若:“啊,素神医素前辈你好啊!” 素秒天:“你好。” 素若:“素神医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呀?” 素秒天:“当然记得,你就是当日吟风带上来想让我收你为徒的。” 素若:“是呀,素神医你非但不收我还要赶我走。” 素秒天:“我有要赶你走麽?我不记得了。” 导演(咳嗽一声):“废话少说,不要浪费胶卷!” 素若:“切入今天的专访正题,素前辈啊,你对目前的两位主脚──你的徒弟月吟风和你的侄儿易倾寒都有啥看法呀?” 素秒天(哀叹一声):“哎,不提他们还好,一提他们我这心口就痛得像心绞痛发作呀。” 素若:“哎呀,此话怎讲?” 素秒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娃呀,我迟早要死在他们手上!他们两个明明彼此相爱,却偏偏要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不亦乐乎,哎,真是受不了他们了。” 素若:“哦?你说他们两个彼此相爱麽,可不可以具体解释一下,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他们两个一会爱一会恨的,读者们都看得云里雾里都快看不懂了呀。” 素秒天:“哎,这你可就问对人了!他们两个的事,别人不明白连他们自己都看不透,就只有我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得一清二楚啊!我那吟风徒儿当初为了救倾寒那小子,连媚药都吞了,不惜为了他耗损纯阳功力,又肯为了他放弃杀父灭庄的仇恨,吟风喜欢倾寒那自是不用想也看得出来的呀!” 素若:“嗯,这个自然,大家都了解,那麽易倾寒,据我所知,易倾寒可是对他又打又骂又下毒又抛弃的,还逼著人家恨他,杀父灭庄,无所不为,趁著跟人家缠绵悱恻之际还不忘喂人家吃颗断肠毒药,这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狠呐。” 素秒天:“哎呀,真是冤孽呀!可怜我这侄儿,自打被乐波帮灭了庄没了亲人之後,性格就阴暗扭曲成了这样,养成了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性子,才导致了他爱人的方式是这样的匠心独具,别具一格啊!” 素若:“此话怎讲?” 素秒天:“逸儿从小就孤苦伶仃一个人在江湖上讨生活,身上还背负了血海深仇,没有人关心他,他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一直都以无情狠辣作为面具保护自己。直到他遇上了月吟风,吟风喜欢他,他其实也喜欢吟风,可是他却不敢去涉及情爱,他害怕有一天真的爱上之後,这会成为自己最大的弱点进而给自己带来致命的威胁,所以他一开始一直拼命地想拒绝月吟风,对他横眉怒目。所以说,逸儿越是虐待吟风对他不好,就越表示他喜欢他。虽然我不怎麽过问他们的事,其实他们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呢。” 素若:“哦,原来如此,那看来後来是易倾寒他情不自禁了?可是为什麽月兄都肯为他放弃仇恨了,他还要算计月兄呢?” 素秒天:“哎,可怜的娃儿,他哪里是要吟风为他放弃仇恨,他根本就没有做杀父灭庄的事情出来,自然不会稀罕吟风为他放弃不存在的仇恨了。” 素若:“什麽?你是说白月山庄的庄主不是易倾寒杀的,山庄也不是他烧毁的?那他为什麽不解释啊?” 素秒天:“哎,我也为此郁闷呐,逸儿的性子,如果吟风不信任他,他也不屑解释,所以他宁愿被吟风误会,他也不愿意去说个明白,除非吟风自己醒悟过来。” 素若:“为什麽呀?既然是根本不存在的仇恨,那为什麽还要利用这个让月兄拼命地恨他,甚至还在荡云山上缠绵的时候,为了这些个什麽仇恨给月兄吃什麽断肠毒药?” 素秒天:“那哪里是什麽断肠毒药哟,那分明就是我以前小时候教他恶作剧用的肠痛药,否则吟风怎麽可能活著回来找我。逸儿他不肯解释,我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我想大概是他对吟风希冀太高了,什麽事都指望著吟风自己看明白,却从来不肯自己去说透,可是他却从来不想,如果他不说,吟风又怎麽猜得透他那捉摸不透的性子,他对吟风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他爱吟风,却容不得眼里揉一粒沙子。” 素若:“哼,我还记得他当日追杀我和月兄,恶狠狠地要月兄把我交出来呢,恐怕心里早已经把我千刀万剐过了吧!不过他当日吃醋也有吃得够呛,怎麽没有酸死呢!” 素秒天:“哎,其实逸儿很爱吟风,他怕吟风真的恨他,所以当日其实他并没有打死月无垠,反而是赞掌从冷如秋手下救了月无垠一命,只不过月无垠受伤太重,一直昏迷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31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醒,当初我 看到昏迷的月无垠躺在我竹庐外,就猜到是逸儿把人送过来的,他不忍心对月无垠下手,就是怕吟风伤心难过啊。後来他约了吟风七月初八决斗,吟风说为了他放弃仇恨,逸儿其实是心动的,所以他愿意和吟风在燕月山庄住了那麽多日。虽然吟风不肯告诉我那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麽,可是我也猜到一二了。逸儿和吟风在燕月山庄抵死缠绵,其实内心一定也是舍不得吟风的,他对吟风下那‘断肠毒药’,想必心里也是难过之极的。不过最终让我确信逸儿很爱吟风,却还是他亲口对我说的那句话。” 素若:“是不是就是那句‘我易倾寒是何等人物,心狠手辣无情无义,难道会为了恨一个人连自己都搭进去吗?’。” 素秒天:“就是这句话,我一开始还以为逸儿是真的不爱吟风,还难过了一阵子,我本以为以逸儿的性子,必定是不肯屈居吟风身下的,定然是吟风自己甘愿承欢才能和逸儿在一起。” 素若(心里偷偷道):“其实看看月兄那张脸,的确挺像下面的那个。” 素秒天:“却原来是我错算了,想不到竟然是逸儿甘愿伏身在吟风身下,当日我又仔细重新揣摩了逸儿的那句话,才终於明白过来他话中的含义和他最终告诉我的答案,逸儿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倘若不是真的爱上了吟风,又怎麽会为了什麽仇什麽怨被吟风压在身下,他若看吟风不顺眼,大可以直接出手杀了他犯不著如此大费周章地把自己的身心搭进去啊。所以逸儿是真的很爱吟风,爱他爱到骨子里去了呀!” 素若:“哦,原来这就是易倾寒的爱麽?” 素秒天:“哎,逸儿的爱太残忍,我真怕吟风支撑不住就此放手,这样的话他们两个就都万劫不复了呀!” 素若:“哎,我看月兄也是个痴情人,想来不会那麽轻易放手的。” 素秒天:“哎,可惜逸儿伤他太深,逸儿太过自私,他虽然爱极了吟风,却不会替他著想,这也难怪他,他孤苦伶仃了这麽久,能动这样一份心已实属不易,却是太过青涩不够成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去爱。” 素若:“那你身为二人的师父和伯父,怎麽不开导开导他们,提点提点他们呢?眼睁睁看著他们互相折磨来折磨去,兼著折磨一干读者群众?” 素秒天:“哎呀,我哪里没有开导了,那天晚上偷偷跑去看逸儿,跟他讲了半天话,他的态度你们又不是没看到,该说的说了,该劝的也劝了,有些事也不是通过我的嘴说出来就能改变的,重要的还在於他们自己啊!” 素若(叹一口气):“哎,可怜的素神医呐,我真是同情你呀!” 素秒天:“哎,我这不是天天宅在山上没命地炼药麽!” 素若:“咦,这跟炼药有什麽关系呀?对了素神医你再给我们介绍介绍你这深山药庐吧,都有些什麽好东西呀?” 素秒天(泪流满面,朝院子里的药炉一指):“哎,我这不是害怕两个冤家哪天打起来了,真的拼个你死我活把对方捅伤了,这里面炼的都是用来治疗刀伤剑伤、起死回生吊命续气的救命药啊!” 素若:“哇塞,素神医你真是专业高手呐,已经在准备最终boss战用的回血药丸了呀!” 素秒天(哭丧著脸):“还有延年增寿的药丸,我怕我哪天就被两个不省心的娃儿给气死了。” 素若(深表同情):“素神医,你可得保重呐!顺说哦,本游戏的终极boss战相当精彩,大家千万不要错过哦!” 作家的话: 读者:“电视剧神马时候又变成游戏了?” 导演:“停!说了不许剧透,尼玛的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 素若(委屈状):“我神马时候剧透了!” 导演(怒):“boss战你妹啊,反正也没你的戏了,专访结束你可以滚了!” 素若:“他奶奶的,付工资!下回再有专访老子不干了!” 月夕:“素若你好歹一翩翩娇公子,怎麽能爆粗口呢?不过你放心,马上就要终极boss战ga over了,不会再有专访了啊!” 素!/言非墨:“哈罗,今天的专访到此结束!若儿,我们回家!顺说,ga over之後要记得看我和若儿的番外啊番外啊番外啊……” ☆、(16鲜币)第九十二章 只愿沈醉不复醒 言非墨在幽檀谷消失了一阵之後,又重新出来处理清远堂之事,易倾寒重建燕月山庄风动江湖一事已是传得沸沸扬扬,清远堂亦耳闻了。而且燕月山庄借势打压清远堂在各地的财产经营,近几日言非墨亦得知一二了。 此刻清远堂人来报,正在禀报有关燕地分号经营遭遇燕月山庄打压之事。 “堂主,我们运往燕地的货物大部分被燕月山庄的人劫走了。” “劫走了多少,有没有人伤亡?” “劫走了有四分之三呢,他们的人大多是以前乐波帮帮众,如今打上了燕月山庄的旗号,杀人劫货本就是他们乐波帮擅长之事,我们清远堂敌不过他们,运货的兄弟死伤了将近一半。” 言非墨听得眉头紧皱,一旁站著的月吟风亦面色难看。 “哼,易倾寒欺人太甚!”言非墨怒道,转头对月吟风:“吟风,那易倾寒改了名姓当了燕月山庄庄主之後,一面收服江湖各派一面打压我清远堂,手段未免太过狠绝,我这次是绝不会坐以待毙受他燕月山庄之气的,无论你动不动手,我都要与那易倾寒战上一战。” 月吟风眼神微动:“言堂主不用顾忌我,既然他动到了清远堂,言堂主要怎麽做堂主尽管决定,何况我与他……也是敌我分明,早已免不了敌对相向了。”说话间仍旧现出一丝黯然来。 言非墨叹道:“哎,难为吟风你了。” “言堂主,燕月山庄劫了你们哪里的货?” “我清远堂多数居於连云山上,在外的分号经营其实并不多,平时只是作为用度来源,也没有派多少人在这上面。燕地的分号是我清远堂最主要最大的分号,易倾寒可真是会挑地方啊!”言非墨咬牙切齿道。 “那倘若燕地的分号落入了燕月山庄掌控,那清远堂的兄弟们岂不是要没有用度了麽?” “哼,易倾寒是打定主意慢慢逼我上死路呢。” 月吟风沈思了一下道:“言堂主,不如让我带人前往燕地对劫货的燕月山庄之人一次反击,把燕地的分号重新占据过来,否则分号一丢,清远堂岂不是大大落入了被动?” “吟风你要助我麽?” “正是。” “你就不怕与他正面冲突?” “既然已为敌人,冲突已是在所难免,早晚会如此,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好,既然吟风肯为我打头阵,那我便将此事交给你去处理了!” “言堂主放心吧,堂主待我恩重如山,吟风不会让你失望的!”於是月吟风领了言非墨派给他的人,往燕地去了。 一群人来到了燕月山庄在燕地的分号,趁其不备,竟从商铺的正面就发起了冲击,直接吓跑了买卖的众人,在商铺里搅得天翻地覆,一面派人把商铺里的货物运送到清远堂的分号,一面带了剩余的人直捣仓库。燕月山庄众人不备,和来的清远堂人起了冲突厮打了起来。清远堂人个个愤红了眼,打得十分起劲,燕月山庄之人却多是乐波帮帮众转来,正对自己的帮派被遣散还不是十分习惯,因此在为燕月山庄做事之际还带了一股迷糊,所以打起来劲道居然完全不及受了气的清远堂人。一场恶斗下来,虽然双方均有负伤,但还是以清远堂占上风告终了。月吟风索性命清远堂人占据了这处分号,将燕月山庄之人赶了出去。 正当清远堂人在分号里欢呼庆幸之际,月吟风却独自望著满地狼藉呆呆地想,这一次,是自己第一次正式与易倾寒为敌,他们二人终究还是走上了对立之路,从此有恨无爱。 又是一阵心痛的感觉。真希望眼前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你我二人还能停留在当日的槐花湖畔,然而,其实那燕月山庄的几日,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场春梦吧。 易倾寒在当上乐波帮帮主,收服天羽阁之後,早已将乐波帮和天羽阁的武功研究了个透彻,自己的武功早已较当初中冰绝散毒时更上了一个台阶,所以在重建燕月山庄收服江湖人士时显得有恃无恐。 试过了男人和女人,却无奈都不能把那人从脑海中赶走,身边没有了月吟风,一颗心竟越发空荡荡,竟似沈入了无底的海。月吟风的心绪在来来往往的门派投诚和分号打压中起起伏伏。燕月山庄的後院,多麽美丽的地方,易倾寒却不愿多去探看,生怕一看到那些景色,就忍不住想起和月吟风的种种缠绵。 然而岂是你不愿意想起,就可以不想起的呢。 易倾寒在自己的房间里,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眠。倒头下去便是关於那人的记忆挥之不去,身畔的清冷愈发沈重。易倾寒愤怒地坐起,将床上的被褥翻覆,却依旧不能平静,在摸到枕畔之际,触及了一手的温凉。 摸出来,易倾寒怔怔,正是那一方绿玉瓷瓶,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秋槐纷扬,花期更盛了,易倾寒走在林中,望著一地落花无语。有什麽堵在心口,虽然已努力克制预防了,却还是中了这刻骨情毒。易倾寒拎著酒坛,一口一口地灌自己,但愿醉倒之後,第二天又是一个无情的自己。 原来真的,放纵不得,我不该贪恋你怀抱的温度,与你共度那十几日缠绵时光。 酒香在槐林中伴著槐花飘散,月色黝黝荡漾著坛中银光。 低头望向手中的绿玉瓷瓶,想起了和月吟风的初遇。那个时候自己本想害他,他却不但不和自己计较,还愿意耗损内力救助自己。他当初吞服这媚药为我缓解毒发,是怎麽做的? 他那日去深山竹庐问素秒天,素秒天没有告诉自己,要自己去想。後来月吟风告诉他,里面原来放的是媚药。 媚药…… 月吟风是用那份抵死缠绵救了自己,不惜耗损自己的纯阳功力,借用这媚药的火热,一遍遍拥抱冰冷的自己,他是这样救自己的,他甘愿牺牲自己的功体!这是吟风对自己无言的爱,除了爱他,没有人甘愿这样做,为何自己竟明白得这麽晚这麽晚…… 那一方绿玉瓷瓶被握在掌心,冰冷的温度仿佛自己冰冷的心,原来自己真的这般无情。 酒一口口入肚,心一分分坠落。过往种种,历历在目。 想起他第一次抱著自己,说要教自己什麽是“爱”。 想起他带自己去荡云山上的小木屋,後山的桃花林,第一次触动了自己冰冷的心,温柔地掸去自己肩头的落花,告诉自己这世上除了杀戮和交易,还有一种叫“情”的东西。可如今,荡云山上已只余焦灰。 想起自己身陷乐波帮,再一次把他卖给洪思远,他义无反顾地赶来救自己,却在听见自己和洪思远的交易後,眼底隐隐的那一丝落寞伤神。 想起了那日在山中看著他失望跳落断崖,自己的那份失神落魄。 想起了自己在监工燕月山中之时,却刻刻思念著月吟风的那份失落心情。 眼渐渐朦胧,人渐渐迷醉。 “吟风……”易倾寒低唤出声:“吟风,你说过会教我什麽是‘爱’的,可你没有教会我就走了,吟风你骗我,你是个坏蛋,你骗我!” 桃花溪下,槐林河畔的抵死缠绵,那些夹杂在呻吟中的情话,揉进彼此身心的交缠,无法忘怀,怎能忘怀。曾经的怀抱那麽真切,而如今的身畔如此虚空。 易倾寒渐渐哽咽,泪滴从眼角滑落,混入酒中不知苦涩。 “吟风……”那些日子他放下仇恨和自己在燕月山庄,他对自己说过什麽?他说他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的,他说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呵呵,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吟风你忘了,你不再爱我了,你不会再爱我了,你不要我了,不会再对我不离不弃了……”苦涩的泪水滴滴滑落。 “吟风……吟风……” “吟风……我喜欢你……我没有不爱你……”身畔酒坛摇滚,沈醉的人满脸泪痕低声抽泣。 喜欢你所以才出手救了你父亲,喜欢你所以才愿意让你抱在怀里、压在身下。可惜你不知道,你只知道我伤你我害你,我给你下毒让你恨我,你再也不爱我了,你只恨我。 “月吟风你个傻子,你个骗子,你个白痴,你个混蛋!” “说什麽要教我爱,骗我……” “说什麽不离不弃,骗我……” “骗子,骗走了我的心……骗走了我的人……” 我易倾寒不相信你,却偏偏爱上了你,何其可笑。 “吟风,我爱你……” “吟风,你在哪里,为什麽不抱我,我好冷,我好孤独……” “吟风,我们回不到过去了吧?你恨我了……” “吟风,你还爱不爱我?可是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你不知道我爱你……”爱你所以愿意让你抱在怀里,爱你所以愿意让你压在身下。 “吟风……吟风……”只愿沈醉不复醒,但教明日不垂泪。 这一夜,他醉倒在槐树林里,瑟瑟的秋风吹过,槐花扑扑簌簌而落,落在地上,落在身上,没有人为他拂去。 这一夜,他喊了无数遍“吟风”,可惜那个想听的人却一句也没有听见。 爱如飞花,情似落絮,却坠心坎上,点点不由人。 如果说爱情是毒,那麽两个人的毒加在一起,可不可以以毒攻毒? 如果说不只是我深爱著你,你也深爱著我,那我们可不可以携手,一起去寻找一份带著曙光的未来? 吟风,我哭了,你若知道,会不会心疼? ☆、(15鲜币)第九十三章 拜会清远堂 宿醉的易倾寒第二天昏昏沈沈地醒来,正为自己昨夜的大醉行为恍惚迷惘,却闻下属来报,说燕地的分号遭遇了清远堂的突袭,损失惨重,此刻已被清远堂完全占领。易倾寒闻言脑子立时清醒了过来,眨了眨眼沈下脸道:“清远堂反击了?谁领头攻击的?言非墨?” 下属道:“不是清远堂主,带领清远堂的,好像是月吟风。” 闻言易倾寒心中登时咯!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昨夜的酩酊大醉是多麽的可笑,自己在这里想他想得发疯,他却在燕地带领清远堂的人和自己作对。哈哈,看到了吧,月吟风他果真恨你了呢,他是你的敌人呢,他终於对你发动攻击了呢,你还有什麽可胡思乱想的,当真可笑! 易倾寒脸上青黑白变化了数遍道:“损失情况究竟如何了?” “分号全部为清远堂占领,他们打死了我们分号好多的兄弟,似乎是为了报复我们先前破坏了他们的分号经营。” 杀人了,他开始杀人了呢,他恨我杀了他的父亲灭了他的山庄麽?他开始向我报复了呢!“呵……呵呵……”易倾寒痴痴地傻笑起来。 那下属见状却慌了:“庄主?” 闻声易倾寒立时收敛心神道:“传令下去,准备出发前往拜会清远堂!” 那下属迟疑了一下,应了一声下去了。 先前打压清远堂在江湖上的分号,就是要给他们制造压力,如今既然清远堂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动作了,那也是时候该去摊牌了。易倾寒眼内闪过一丝阴鹜。 就在月吟风凯旋而归之後没几天,清远堂上便迎来了一批客人,正是前来拜会的易倾寒。易倾寒可是说得好听呐,是来拜会言堂主的,言非墨闻言在心里冷笑。月吟风听说易倾寒来了,心里顿时一沈,脸色也青灰起来。 言非墨察觉他的变化,关切道:“吟风,你不要紧吧?如果你不想看见他,你就别出去了,我一个人出去对付他。” “没关系,没什麽不可以见面的,我和堂主你一起出去。” “好。”於是二人从清远堂前堂出来,秋风猎猎,掀动衣摆,易倾寒的俊颜在山风中轮廓分明,正迎上对面而来的点漆双眸。 这是他二人自荡云上别後,第一次照面,一时间千种思绪堵在胸口,万般不是滋味。 那人,似乎憔悴了。 那人,似乎清瘦了。 易倾寒很快便从与月吟风照面的波动中镇静过来,对著言非墨浅浅一笑揖礼道:“在下燕月山庄庄主韩清逸,特来拜会清远堂堂主!”清朗的声音在山风中传诵,温润俊雅,气度万千。 韩清逸,名字都变了呢,他已经不再是易倾寒了。 言非墨不屑地“哼”了声:“韩庄主日前还在燕地劫掠我分号货物破坏我分号经营,今日却忽然来拜会我清远堂,却不知是何意思!”言非墨生生表示著自己的不满。 易倾寒也不愠不恼:“燕地分号的事我也听说,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手下之人不知轻重,得罪了贵堂,我这不亲自登门来向言堂主表示歉意来了麽?” “表示歉意?却不知韩庄主歉意何在啊?” “啊,本来前几日我听说了我手下之人劫掠了贵堂在燕地的货物,正打算狠狠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属一顿再把从贵堂劫掠走的货物运回来还给言堂主,谁知道昨日我下属又回报说言堂主已经先下手为强攻打了我燕地的分号,不但占领了燕月山庄的分号,还打死了我分号的下属。所以看来,言堂主是并不需要我这份歉意了呀。” “哼,你这是在怪我派人占领了你燕月山庄的分号了?” “言堂主,我燕月山庄之前是派人劫掠了你们的货物,却没有派人把你的分号也给占领了呀,你怎麽却出手这麽厉害,直接把我的分号给占领了呢?” “哼,是韩庄主的人不仁在先,又何必怪我不义在後!” “言堂主既然以占领我的分号作为反击方式,那也莫怪我今後也以此作为回击方式,反正我燕月山庄现在实力强盛,要抢回几家分号自是不在话下。” “韩清逸,你这是什麽意思?!”言非墨闻言怒了。 易倾寒勾嘴一笑:“言堂主,想必你应该也了解了,自从乐波帮解散之後,现在哪家是如今江湖上的顶梁柱,我今日可是带了十足的诚意而来啊,只要言堂主答应从今以後清远堂归顺我燕月山庄,唯我燕月山庄马首是瞻,我保证劫掠货物或者抢夺分号之事再不会发生。” 倾寒,他果然是想要独霸一方武林的,他今日来原来竟真的是想来逼言非墨就范的,倾寒,你的眼里当真只有权势是麽?月吟风悲哀地想著。 “呸!”言非墨大怒:“韩清逸,不要以为你带著乐波帮的势力重建了燕月山庄就可以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一手遮天,别的小门小派惧怕你我言非墨可不怕你,想要我清远堂臣服,做梦!” 易倾寒收起了笑容正色道:“言堂主,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已经释出诚意给言堂主了,若是言堂主坚持不知好歹,我燕月山庄以武力踏平清远堂也是可以的。” 月吟风看著易倾寒面不改色轻飘飘地说出这些话,心中阵阵刺痛,为何他最心爱的倾寒,会是这个样子?! 言非墨正待开口反驳,却闻月吟风站出来说话道:“韩庄主,占领分号反击你燕月山庄是我的主意也是我带人去做的,和言堂主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若是因为分号的事想要向清远堂发难大可不必,我月吟风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找我就行!” “哦?”易倾寒转眼去盯著月吟风,脸上颜色又变了数变,最後定格在一种阴狠神情上:“月庄主,好久不见了,不知过得可好啊?看你样子,想必那断肠毒药之毒尊师已为你解了呀,恭喜你大难未死啊!” 听得易倾寒阴冷中带著挖苦的话语,月吟风心中抽痛,咬紧了牙一言未发。 易倾寒见月吟风不说话,咽一口气又道:“怎麽了月庄主,多日不见你难道被毒成哑巴了麽?” 月吟风攥紧了拳头只觉得自己已在微微发抖:“韩庄主,无关的话就不必多说了。” “哦”,易倾寒故作轻叹:“你说燕地分号的事是你干的,你要负责?” “不错。” “哼,你要负什麽责?你能负什麽责?”易倾寒不屑道:“我燕月山庄大统南武林已是大势所趋,一个小小的清远堂难道还梦想著和我平分秋色麽?我要的便是清远堂的臣服,与你毫无关系!”易倾寒心知二人已成死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把话说绝了,也不怕他再恨自己一些。 此时言非墨忍不住了:“韩清逸,你究竟想怎麽样?!你想大肆举兵来犯麽,我也不会怕了你!” 易倾寒皮笑肉不笑道:“何须大肆举兵那麽麻烦,倘若言堂主不服气不肯降服,那也没关系,三日之後就请言堂主与我在风云山的断崖一战,到时候只要言堂主赢了我,我便发誓此生永不侵犯清远堂!” “好,那就一言为定!”言非墨眼冒怒火。 “哼!”易倾寒不客气地哼了一声。 “且慢!”却听月吟风忽然发言了。 易倾寒的眼又转回来在月吟风脸上打转:“不知月庄主还有何指教啊?” 月吟风的眼中渐渐透出一股坚毅:“韩庄主,三日後的比武,我代言堂主与你比试!” 易倾寒闻言似是微微一愣,言非墨却道:“吟风,你这是何意?” 月吟风回头对言非墨道:“言堂主,分号之事是我的主意,此事本也该由我来解决。何况我与韩庄主素有旧怨,我本就期待与他一战,不如便趁此机会,和他一并了结恩怨,还请言堂主成全!” “这……”言非墨开始犹豫起来了,易倾寒听他言语,也略略心惊,月吟风,你终於说你与我素有旧怨了麽?你终於想要和我决一死战了麽? “韩庄主,三日後我与你比试,输赢的结果依旧依你刚才所说,如何?” “好,那三日之後,我与你断崖相见!”易倾寒应声下来,眼底却似乎隐约飘过一抹淡得不可捉摸的哀伤。月吟风刹那间看到那一抹淡淡的悲伤,瞬间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不可置信。 “这次比试是生死之战而非点到为止的比武,还请韩庄主注意了!”月吟风面色沈沈坚决道。 易倾寒动了动了嘴,咬牙切齿道了一个“好”字。生死之战,看来月吟风是抱了你死我活的决心了,明知早晚是这种结局,易倾寒却忽然觉得心如刀绞,心痛不已。再怎麽缠绵悱恻过,最终还是要兵刃相向。 言非墨急了:“吟风,你为何要如此?” 月吟风回头道:“言庄主不必为我担心,这一战早晚要来,怎麽都是躲不过,倒不如早早了结了恩怨干脆!言堂主你放心吧,事关清远堂的生死存亡,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应战的。” “哎,我倒不是担心清远堂,不过无论如何,我是相信吟风你的,那麽,你多保重了!” “恩。” 恩怨情仇,一战了断。 作家的话: 场外: 月夕:“哦,好不容易终於捱到最终boss战了麽?我激动啊激动啊激动啊……” 读者(怒):“罗嗦,还不快滚!” 月夕(委屈):“我这不是为了缓解决战之前的紧张气氛麽?!啊对了,你们要不要买彩赌输赢?赌小寒寒赢还是小风风赢?” 读者:“你废话太多了!” 月夕(不死心):“这个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呢,各位要不要赌上一把,机会难得哦!” 读者(暴怒):“你废话实在太多了,我们已经从第一章开始忍受到了现在,已经忍无可忍了!尼玛还给不给人看结局了啊?!尼玛赌个毛线啊,你以为你能安什麽好心?!要是结局be了就把你拖出去xxoo!” 月夕(哭丧著脸):“尼玛啊,我不干了,你们这些坏蛋!” ☆、(10鲜币)第九十四章 决战(一) 易倾寒从清远堂回到燕月山庄,便心情郁结,独自在後院中挥剑习武,把过往学得的武艺都练上一遍。剑光飞闪,风叶呼啸。三天,三天之後和月吟风决战,而且是生死之战,月吟风说得清清楚楚了。他既然是代表清远堂出战,那自然是抱了必胜的决心决计不会对我手下留情,这麽说他真的是打算要置我於死地了?吟风,你已经决定好了,要杀我麽?吟风,你终於要杀我报仇了麽? 往日的种种情份,忽的有如云烟,飘渺虚无,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想起当日月吟风吞服媚药救自己的情份,又想及昨日月吟风口口声声的生死之战,易倾寒只觉得心痛难当。曾经那样喜欢自己,如今却要亲手杀了自己,呵,世间的爱,不就如此麽? 变化,那是早晚的事,又有什麽可难过的!哼,月吟风,你想要杀我,可没那麽容易,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麽?哼,我易倾寒岂是傻子,任你宰割! 易倾寒在燕月山庄踌躇半日,却说那连禀成在天羽阁,他得了那两名胡姬之後,虽然心中颇有些不快,但是美色当前,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易倾寒赏赐给他,他怎能不好好享用,倒也在美人的温柔乡中滋味痛快,因此虽然对易倾寒还心怀不轨,却是已经冲淡了先前的不快。然而美人在怀之际,他心里却时刻想到易倾寒,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想若是此刻抱在怀里的是易倾寒那该多好。不过这念头最多也只是自己心里偷偷想想,哪里敢宣扬出去。 正当连禀成左拥右抱之际,却闻阁众来报,说是易倾寒找他前往燕月山庄一趟,连禀成听说是易倾寒找,登时来了兴致,颠颠地往燕月山庄去了。 易倾寒看到风尘仆仆赶来的连禀成,心情大好:“连阁主,不知我送你那两名胡姬伺候连阁主可还满意啊?” 连禀成不想他一开口就问自己胡姬的事,支吾道:“庄主送的,自然好。” “是麽?”见连禀成一张脸绯红了起来,易倾寒心想,哼,什麽暗恋自己?!不过是胆小怕事,不是说暗恋自己麽,怎麽却抱著自己送的美人还口口声声称好!所以说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世间的情爱,不过如此! 忽然间心头好难过,月吟风对自己是不是也是如此,居然亲口说要和自己生死决战! 可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何用,於是旋即又恢复了冰冷无情,转言道:“连阁主,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你愿意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连阁主可还记得麽?” “自然记得!”连禀成不知道易倾寒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心里又忐忑了起来。 “那麽任何事,你都肯为我去做吗?”易倾寒贴到连禀成面前,用手抬起他的下巴,言行间竟带了几分挑逗的意思。 连禀成哪受过这个,立时大窘,慌道:“庄主……” “是不是什麽事都肯为我做?”易倾寒的话语委屈间带著三分可怜,竟让连禀成无法拒绝。 “是……属下愿为庄主做任何事……”连禀成心惊胆战道。 易倾寒眼珠转转放开连禀成笑了一声道:“呵,我又没让连阁主去干什麽凶险之事,连阁主何故吓成这样?”易倾寒言笑间,又回复了先前的阴冷模样,捉摸难定。 连禀成支支吾吾,易倾寒见他模样,在心中把他足足鄙视了一番,胆小如鼠畏首畏尾,这样的男人,还敢喜欢自己,哼! 易倾寒正色道:“我明日要前往风云山去与月吟风决战。” 连禀成面露惊异:“什麽?庄主又要去和那月吟风决战了?”又要和月吟风决战? “倘若我有个万一,连阁主会不会为我报仇?”易倾寒盯著连禀成正经道。 连禀成急了:“庄主武功高强,那月吟风决计不是庄主的对手,庄主不会有万一的!” “呵,你怎知我一定会赢?” “庄主,你重建燕月山庄叱吒江湖,属下相信庄主的本事,一定不会输给那个 恋耽美 分卷阅读32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吟风的!” 易倾寒轻哼了一声:“我不过是问问你假如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报仇而已,你这麽著急干什麽?!” 连禀成额上渗汗:“倘若庄主真有个好歹,不用庄主吩咐,属下也会倾尽全力杀了月吟风替庄主报仇的!” 易倾寒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看来连阁主果然对我忠心耿耿呀。” “庄主?”连禀成疑惑不解,难不成易倾寒叫自己来,就是为了交代後事要自己为他报仇?以易倾寒的功夫,对上月吟风绝不可能轻易认输的啊! 隔了半晌又听易倾寒道:“正如你所说,我是何等人物,怎麽可能输给月吟风那个连自己的山庄都保不住的没用东西!” “庄主说的是。” “所以,我今天叫你来,是要告诉你,无论结果如何,决战之後你都要去给我追杀月吟风!” “啊?”连禀成闻言大吃一惊:“这是为何?” 易倾寒目光凌厉:“不论决战结果如何,月吟风必定要受伤,如此不正是杀他的大好时机麽?” 连禀成想了想,喜道:“庄主妙计!” “决战之後,你便在天羽阁等我消息,若是我三日未归,你便自己行动。” “是,属下知道了。” “那好,现在没事了,你回去吧。”易倾寒面露疲色,下了逐客令。 连禀成只得怏怏地退了出去,一路上回天羽阁却是心花怒放,细想易倾寒既然下了追杀月吟风的命令,那就表明他根本就不喜欢月吟风,所以以前的那些猜测肯定都是假的,如此一来,醋意便一扫而空,端的是喜不自胜。 ☆、(14鲜币)第九十四章 决战(二,正剧结局) 易倾寒当日离开清远堂之後,月吟风便辞别言非墨回去深山。素秒天正在竹庐外的院子里炼药,抬眼望见回来的月吟风。 “师父,吟风回来了。” 素秒天微露惊讶:“吟风,你怎麽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把师父给忘记了。” “怎麽会!”月吟风苦笑一下。 素秒天本想问他和易倾寒究竟怎麽样了,不过看到月吟风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心知他二人恐怕还是老样子,生怕一问之下又勾动月吟风伤心,於是便按捺住没有开口。 月吟风走到素秒天面前看著药炉道:“师父,从我上次回来就看你天天在药炉边上忙来忙去,师父什麽时候又变得这麽勤快,整天炼药起来了?” “胡说,你的意思是师父以前都很懒了?” “哪里。”月吟风笑道。 “你既然回来了,那就快去洗洗手,过来帮忙。” “是,师父,吟风去去就来。” 素秒天望著月吟风的背影陷入了沈思,怎麽突然回来了,还笑得这麽无害。 月吟风回来这几日,天天陪在素秒天身边,帮他炼药,显出难得的殷勤孝顺来。 “吟风,你这几日怎麽忽然变得这麽勤快起来,我以前也没见你这麽殷勤过啊?” “吟风常年在外,仔细想来竟没有一日好好孝顺过师父您老人家,吟风觉得甚是惭愧。” “哼,你小子什麽时候知道孝顺人了,师父我也还不老,不要老人家地叫我!” “是,师父一点都不老,师父是要长命百岁的。”月吟风笑道。 素秒天心想,什麽长命百岁,差点就被你们两个不省心的娃折磨得短命了去。 到了决战之日,月吟风起了早身向素秒天道别:“师父,吟风今日要出一趟远门,师父多保重。” 素秒天愣了愣道:“你去哪里?” “吟风在江湖上还有些事未了,要出行一趟。” 素秒天怔了半晌道:“你还回来麽?” “归期未定,还请师父不要盼望。” 素秒天想了想道:“那你去吧,早去早回。” 月吟风怔了怔:“师父,吟风走了,保重!” “等一等!”素秒天忽然喊住了他追上来,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塞给月吟风道:“这个是我最近炼制而成的伤药,你带著,路上小心。” “多谢师父!”月吟风紧紧攥著伤药,心中震颤。 “去吧。”素秒天深长地看了一眼月吟风,他的事情,早晚要该他自己去解决。 然而等月吟风离开之後,素秒天守在药炉旁,却是渐渐地觉得心头不安起来。吟风这两日的举动,实在是像极了在和自己做最後的告别一般,仿佛这一去,就是生离死别了。 生离死别! 素秒天心中一颤,吟风该不会做出什麽傻事来吧?瞧早上月吟风和自己告别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提心吊胆。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娃,就说要被他们害得短命了去!素秒天在竹庐里踌躇了半日,终於放不下心中担忧,连忙出了竹庐下了深山,往江湖上去了。 素秒天下了山,匆匆在外打听了一下近日的消息,才知道今日是燕月山庄庄主韩清逸和月吟风相约决战的日子,地点便在风云山上的断崖。素秒天连忙马不停蹄地往风云山赶去了。决战?真不知道这两个傻孩子会干出什麽事来,真是让人心惊胆寒! 风云山顶的断崖,秋风猎猎,仿佛特意营造了决战的气氛。这其实不是一场决战,而只是易倾寒和月吟风最终清算恩怨情仇的一场仪式。这不过是七月初八那场约战的重演,想躲,奈何根本躲不过。 风掀动衣袂飘飘,一袭白衣,一袭青衣。 眼神中波光明滟,依旧是未解冰霜。 多日的羁绊,是时候该划上终点了。 易倾寒长剑出鞘:“月少侠,请。” 爱到深处情不禁,情至深处空余恨。 剑光飞闪,人影相随。一招一式,俱是绝美的人在演绎,风中起舞的身影,手中翻飞的长剑。这是我的江湖,我不後悔;这是我的情爱,我不後悔。 剑刃翻飞中,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看见那张血气翻腾的脸,深邃的眼眸,潜藏的心意,全都融化在那你来我往的剑招之中。 “铿锵”声迎著山风,似乎格外清脆动听。 曾经抵死缠绵,而今拼死一战。 “月吟风,使出你的全力来,不是说生死之战麽?!”易倾寒喝道。 “倘若这是你所求,那我绝不让你失望!”月吟风手中长剑再起。 在眼前晃动的双眸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在眼前晃动的双眸没有一丝不忍的意图。 这次,是我们的生死之战。 荡云山上青桃熟落,燕月山庄槐花漫天。 有没有谁还可以记得,我们曾经相爱过,在那桃花林中,槐花絮间。 如果日後有谁欺负伤害了你,就用这一招去对付他!断崖老者的绝招──剑光困! 月吟风闭了闭眼,手中长剑脱手飞去,一圈犀利剑光,登时环绕在易倾寒身外。 曾经为了逃开这一记温柔,不择手段;而今却殊途同归,依旧败亡,何其可笑?这一圈剑光,像不像他曾经温暖的怀抱? 易倾寒嘴角上扬,眼眸中沁著淡淡笑意,竟闭上眼朝那一圈剑光靠去,月吟风眼眸一跳,剑光圈的长剑已堪堪刺穿了易倾寒的胸膛。 相爱难,相守更难,守不住的心,在最後那一刻,终於累了。 “倾寒!”月吟风飞奔上去,抱住倒下的易倾寒。 “倾寒,你为什麽?这麽破绽百出的剑招,你为什麽不躲?!”月吟风看著那没入易倾寒胸口的长剑,痛心疾首道。老者的剑光困,他根本没有使出那剑光阵,这道剑招,根本就困不住人,却不知为何易倾寒竟生生对了上去。 易倾寒嘴角挂下一缕殷红,此刻妖娆得刺目,他缓缓睁开眼,眼底竟是荡漾的柔情缱绻,伸出一只手去轻抚月吟风脸颊断续:“呵,吟风……谁说我……不曾深爱过……你……” “倾寒!”月吟风颤抖著哽咽,按上易倾寒抚上自己脸颊的手,泪水滑落脸庞。 我爱你,你知不知道?我输了,你明不明白?我逃不开了我输给你了。 你是爱我的,你一直都爱著我…… “倾寒,为什麽这样?”倾寒你太残忍了,是不是想就这样让我痛苦後悔一辈子? 易倾寒的视线渐渐迷蒙起来,似是痴痴地望著远方:“吟风,你看,那後山的桃花都开了呢,好美好美……” 月吟风沿著易倾寒的视线所指,却哪里看得见什麽桃花,那分明是易倾寒的幻像。 “倾寒,求你不要离开我!”月吟风紧紧抱住了易倾寒,痛断心肠。 “倾寒,後山的桃子熟了,我带你回去吃……”我知道你都是骗我的,你骗我说你不喜欢我,你骗我说喂我吃了断肠毒药,我好傻,我都相信了,倾寒你明明知道我傻的你还骗我…… “你也骗我,骗我说要……”教会我什麽是爱,骗我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易倾寒嘴角微牵,手已从月吟风脸上滑落。 “不,倾寒!”月吟风撕心裂肺的喊声震彻了风云山上空。 泪水一滴滴打落在怀中人英俊的脸庞上,月吟风抱著易倾寒缓缓走向断崖,山风鼓荡著衣袍。 “倾寒,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麽吗?我说过要教会你什麽是爱的,我说过永远不会再离开你,我说过我要和你不离不弃的,我没有骗你呢。倾寒,我们在一起的,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青丝飞散,衣袂飞扬,月吟风抱著易倾寒,毫不犹豫地跳落了万丈深渊。呼啸的风从耳边过,略略震醒了怀中昏死过去的易倾寒,朦胧中睁开眼,是月吟风的怀抱。我听见了,你说的生死相随,不离不弃,我感觉到了,你抱著我跳崖。有你相伴,我易倾寒此生无悔,虽死无憾!吟风,对不起,我今生欠你的,来世再还你。 易倾寒倚在月吟风温暖的怀抱中,一生未曾感觉过如此幸福。 过往的种种随著坠落一幕幕闪现在眼前。 槐树林中的相拥,河溪湖畔的缠绵,你为我做饭,你为我梳发……至少我们曾经拥有。 缱绻相依,直到回忆消散无踪,意识消失殆尽。 荡云山上,青桃满树,熟落了满地无人来摘;燕月山庄,槐花纷扬,伴著秋风起舞吹奏一曲萧瑟风歌。 作家的话: 千万不要著急,还有he的番外的,今天先看一下作者後记吧,明天会放番外☆、作者後记 正剧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我不知道大家看到这个结局是神马想法,这部月影轻寒整整耗时八个月,对於这部小说,我还是有很多话想说的。 其实对於这个结局我犹豫了很久,我一直在思考要给两个人怎样的一个结局,到底是be还是he,最後我还是选择了这样一个结局来终结全文。其实全文到此还并不能算真正结束,如果不包括番外,正剧部分到这里是一个完美的落幕。并不是我狠心不肯给两位儿子一个很好的结局,只是以他们二人的性格,他们无法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依照他们性格的发展,也许这样的结局是注定了的,他们虽然相爱了,还爱得很深很深,虽然行文中处处说著仇言著恨,但是却字字句句透著那一份极致的爱,但是他们也许都还太青涩,太不成熟,他们无法把握住幸福,也把握不住幸福的未来。 其实从两人第一次约战一直到最後的决战,我一直在很努力很努力地为两人寻找一个可以圆满相守的办法,很遗憾,到了最终结局,我依旧没有找到可以解决的办法。到了最後,还是无法信任,抓不住幸福。 对於信任支离破碎,在行文中不断地寻找著解决的办法,可惜到最终,只找到了死这个消极的办法。 我个人觉得这部小说最好看的地方还是最前面的四分之一部分,当时我本来也是想写一部轻松诙谐的小说,却不知到後来,竟一点点地打破了我最原先设想的格局,从後面开始已经带著一股阴暗消极的色彩在里面了,我不否认是我自己在行文中透露著自己的不满和疑惑。但是在写作的过程中,我发现我若顺著两人的性格,故事便只有这样发展。 我一直在为两人寻找一个可以幸福的方法,很可惜我找不到,总在一次次怀疑中失望。但是我觉得,两人虽然没能活著相守,在整个的过程中,却没有漏却一分可以的爱,包括他们在燕月山庄幸福缠绵的日子,他们是相爱的,爱过的,也幸福过的,他们最後以跳崖的方式相守,其实并不坏。这样就永远都不会再有背叛,永远不会再有离别了。我是觉得他们虽然跳崖了,却爱得比任何结局都幸福。这也正是我为什麽在之前安排了那麽大的篇幅写两个人第一次约战後在燕月山庄的生活,那段记忆是他们一生中最美好的,是易倾寒抵不过自己心中的爱恋,放纵得来的。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说他们的爱得到了永恒。 但是这篇文的基调其实是不该这样悲伤的,我想大家也一定想不到结局会be,所以我犹豫了再三,还是给出了he的番外,继续了这个故事。 为了补偿在文中小受表现得太过晦涩的爱情,所以月影倾寒的主题曲我选择了让小受受给小攻唱歌示爱的填词方式,而不是攻受对唱,我觉得这样的处理最适合月影轻寒的主旨了。可惜呀,现在还没有找到小受受来演绎这首曲子,呜呜呜…… 夜弦最後还想要说的是,这篇小说其实我写得很随意,文中有很多地方都是我加进去的恶搞废话,其实也算是这篇小说的一个特点吧,我废话的确比较多…… 我很感谢喜欢这篇文并追著看到最後的同学们,我自己知道,在这篇文里,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也许会有一些漏洞,构思可能也不够成熟,故事的架构不够大气,不过我很萌相爱相杀的故事,易倾寒也是我一直想构思想写的一个狠角色,我一直想写一个狠辣无情的小受受,和一个温柔深情的小攻之间发生精彩的戏剧冲突。不过其实我後来发现我写得还不够狠? 在第四部里面,我留下了一些伏笔,是为北武林篇准备的,但是北武林篇目前还没有构思妥当,所以暂时无法动笔,不知道会不会写,如果要写的话,倾寒和吟风会出来客串的哦。 接下来的打算是早日把随风飘散的坑填完,然後准备要开始放送《帝受无双》了,也是长篇呀,希望大家会喜欢! 大家有什麽想法的,也欢迎来与我交流哟! 主题曲──忆相依 伴奏:姻缘 填词:月夕/夜弦 那一日,夕阳下,蓦然相遇, 未曾料想,一眼缘起, 马车翻腾山林, 江湖云涌未息, 你的眼眸,镌入心扉, 心湖泛起涟漪, 荡漾著你我心意。 荡云山,未曾识得眉间意, 却已情动,铭记你气息。 江湖路,恩怨未歇, 断肠崖,生死成离, 夕阳落日,罢手处暮云西, 方知此心难为弃。 风云变,天下乱,世事如棋, 落子成局乾坤倒逆, 仇恨尽山河定, 此生又何冀希, 燕月独对,空心无依, 七月季,槐花纷溢, 桃花溪,缠绵相依, 终难忘,醉後梦里你心意, 如画的颜,柔情氲眼底。 观星台,听君奏笛, 槐溪河,鱼水嬉戏, 终是难断,与君纠缠难离, 才发现,情深至斯。 山风乱,纷扬青丝, 桃花落,诉谁成痴, 今生缘尽,来世可愿再续, 定不负君,相思意。 恶搞曲──白月山庄有美男 伴奏:江湖无心(刀无心角色曲) 填词:月夕/夜弦 白月山庄有个美男,名字叫吟风,有一天他昏倒在,那个易倾寒面前,天上掉下个美男子,真是天助我也,正好把他卖去换,解呀药,谁知一路上波折连连,三番五次,想要逃跑呀结果却,爱上了抓他的人哟,尽管是又帮他解毒,又帮他掩饰,哎哟可惜那个人,不领情。 念白:我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心狠手辣无情无义杀人不眨眼害人不偿命,你爱上了我,哈哈哈,真是笑话! 被你卖作了男宠哎哟我,真是伤心欲绝,谁知阴差阳错,你反而被我压倒,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呀,我在肚子里偷偷笑,哎呀,念白:你,你你你你你,居然敢把我压在身下! 哈哈,倾寒,本公子的美貌举世无双,你就从了我吧! 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该死的月吟风,(念白:居然是自家小攻!) 早知他如此腹黑,我一定不会,不会给他机会,压倒我。 我是可怜的作者大人,天天顶锅盖,被那倾寒同学,提著剑满场追杀,为什麽把我写成小受,姓月的老妖婆,你是不是闲得慌,活腻了呀? 难道是瞎了眼睛,看不见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这才是小攻应有模样! 说过了多少次我不姓月,你是不是,耳朵又聋掉了,还是说,(念白: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最倒霉的还是要数,我们的素神医,收了一个不孝徒儿,再加一个不孝侄儿,每天累死累活做药,还差一点,气得心脏病发作了,哎哟喂! ☆、(26鲜币)番外.一生予君(上,he) 当素秒天快马加鞭赶到风云山顶的时候,风云山上的风呼啸而过,素秒天看到的正好是月吟风抱著易倾寒跳崖的一幕,一抹衣角飘飘在悬崖边一闪,素秒天看到的当下几乎心脉窒息,大喝一声:“月吟风!” 素秒天喘著粗气来不及多想,直奔到悬崖边俯首朝下望,只见一阵衣袂飞扬,瞬间便没了踪影,素秒天不由心头一跳,恍惚著摇头简直不能置信。 “吟风,你们怎麽这麽傻,为什麽要跳崖,为何不等为师?!”素秒天对著崖下大叫,却是再没人听见了,素秒天泄气地跌坐在悬崖边,自己隐居这麽多年来,从来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也从来没有像现下这般颓然失落过。 “哎,你们两个,明明都爱著彼此的,为什麽一定要走到最後这一步?”一个是自己的爱徒,一个是自己的亲人,素秒天望著滚落悬崖的碎石,心痛叹息。 “不孝的孽徒,不孝的逆侄,下辈子若是你们投胎再让我遇到,为师绝饶不了你们!”素秒天独自怨骂道,眼眶竟有些湿红。月吟风离开的那些日子里,素秒天没日没夜地练药制药,累死累活地照顾藏在地道里易倾寒送过来的月无垠,素秒天本还担心著这二人恐怕没有最终一场争斗和解不得,提前就预备起了疗伤圣药,却不料如今竟是个这样的结局。不管伤得多重,只要自己赶到兴许还有救治的希望,可是如今跳崖了,我素秒天本事再大也非是神仙降世,又要如何救得你们! 不行,你们这两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就是到黄泉路上,我素秒天也不能放过你们,隐居深山的世外高人第一次乱了心念。素秒天站起身立在悬崖边,风呼啸著掀动他的衣摆翻飞,“扑棱棱”地响。素秒天直直望著崖底,心里似是做了什麽决定般,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坚定。小子们,这还不是结束,你想就这样抛下养育你十几年的师父,休想!素秒天动了两下便把身上的外衣解下来,震了震展开,各各在袖口打了死结,将衣领和下摆扣在手中,便在铺展开的衣袍下面,直直地往悬崖下跳落下去。 如果还能有奇迹,那就让奇迹发生吧。 素秒天“扑通”一声坠落在悬崖底的千年寒潭之中。寒潭中泛起巨大的浪花,素秒天扑腾著从潭里游出来,狼狈地爬出寒潭,这断崖地下,居然是寒潭,这麽说那两个臭小子还有生还的可能。寒潭的水很冰冷,素秒天起来的时候不免一阵哆嗦,赶紧催动内力驱散窜入体内的寒气,这才在崖底搜寻起来。 “月吟风,易倾寒,你们还活著吗?!”素秒天边走边道,终於在不远处看到相拥而眠的两个熟悉身影。 素秒天连忙赶过去,看到面前的二人,不免又喜又怒,却是叹了口气,走过去伸手探上二人的鼻息。 月吟风抱著易倾寒跳下崖之後,惊讶地发现崖底是寒潭,自己居然没死,而易倾寒竟也还留著一丝微弱气息,却由於寒潭之气入体而全身冰冷异常,月吟风便抱著他坐在潭边。不论生死,我会陪在你身边,月吟风拥著易倾寒,不知不觉中沈沈昏睡过去。 “还有气息!”素秒天微微舒了口气,勉力将二人分开,略略查探了一下二人伤势。只见月吟风身上并未见刀伤,倒是易倾寒胸口有一道伤穿胸而过,最是致命,不过由於跌落寒潭,寒潭的寒气封住了易倾寒的全身筋脉,竟让他免於失血过多,再加上之前月吟风似是已喂他服下了自己炼制的药丸,因此竟还吊著一口气没有死绝。只不过虽然人还没死,但要救起来,可没那麽容易。 素秒天便四下寻了处可以蔽身的洞穴,将二人安置进去,自己给易倾寒作了一些处理,将胸口的伤口包扎起来,又喂服自己带来的几粒药丸,接著便催动自身功力,为易倾寒缓缓打开寒气封凝的经脉。 处理完易倾寒,素秒天稍事休息後便走到寒潭边观察了起来,见寒潭中尚有鱼类游来游去,只是观那鱼形状似是与普通不同,却不似是任何一种寻常鱼种。素秒天思量著能在这寒潭中存活的定然非是凡物,於是便寻了几条枝杈,费了些功夫叉了几条鱼上来,生火烤了起来。 月吟风似是渐渐苏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迷惘地打量下四周。我这是到地狱了麽?月吟风心想,倾寒呢?月吟风很快便看到躺在自己身畔的易倾寒,却见他胸口的伤口竟是被包扎起来。月吟风连忙翻身搂住易倾寒,摇了他两下:“倾寒?”探手发现他气息竟也还平稳著,一时间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免万分诧异。倘若是死了倾寒怎麽会有气息,难道是没有死?可是崖底没人,倾寒的伤口又是谁包扎的?月吟风一时间疑惑不解,却见自己蔽身的洞穴外竟生起了一堆火,旁边还似坐了个人。 月吟风一时没看真切那人是谁,挣扎著爬起身往洞口走去。 “请问阁下是?” 素秒天闻言知是月吟风醒了,便一回头,月吟风望见竟是自己的师父,不由惊呆了:“师……师父,怎麽是你?” 素秒天冷著脸“哼”了一声:“我不是你什麽师父,你已经死了,我是奉了阎罗王之命前来收你,引你上黄泉路的!” “不,不可能!”月吟风被素秒天的话惊住,半晌脑子转不过弯来:“师父,你……你明明是我师父。” “不是!” 月吟风愣了好久,看看素秒天又看看他旁边的烤鱼堆才犹豫著将信将疑道:“不,你一定是我师父,倾寒他……是师父救了我们对不对?” “哼,你眼里还有你师父麽?!”素秒天怒哼一声。 月吟风这回是完全确信眼前之人的确是自己的师父,不由惊喜地叫一声:“师父,真的是你,你怎麽会在这的,这里是?”月吟风走过去把手搭在素秒天身上,素秒天却立起身拍开了他手道:“我才不是你师父!” “师父!”月吟风见素秒天不理睬自己,不由有些呆愣,素秒天还很少有对自己这样生气的时候。 “师父,您是不是生气了?” “哼!”素秒天负著手立在火堆旁。 月吟风想了想自己临走前是对师父说要出趟远门寻找草药的,结果却是去和易倾寒决斗还抱著人跳崖,难怪师父生自己气,便在素秒天身後幽幽道:“师父是生气徒儿临走之前瞒骗了师父麽,是吟风的错,吟风不该期瞒师父让师父担心的。” “哼,你也知道欺瞒我!”素秒天回头道:“你以为为师是傻子,看不出来你的事情,你以为我前些日子忙来忙去地生火练药是为了什麽,你却只知道抱著你的倾寒跳崖就一了百了!” “师父!”月吟风惊讶地望著素秒天,竟半晌说不出话,原来师父早就看出来自己和倾寒…… “哼!”素秒天还在气头上。 月吟风登时羞愧难当:“师父,是吟风愚钝,自作主张和倾寒了结,可是吟风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办,吟风答应过不论如何要陪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吟风并不是有意要惹师父伤心,是吟风对不起师父的一片苦心了。”月吟风说著竟朝素秒天跪了下去。 “陪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可还真痴情啊!”素秒天白了他一眼道。 “师父,你明知道吟风……一定是放不下倾寒。”月吟风小声道。 “所以就自己抱著他跳崖了,连个交代都不给为师留下,你还真打算让为师每年都在深山上傻傻地等你带著草药回来麽?” “是吟风对不住师父。” 素秒天无奈地望了望垂著头跪著的月吟风,叹了口气走过来:“我怎麽会遇上你们这两个不孝的孩儿,你起来吧。” 月吟风却依旧跪著,还伸手来扯素秒天:“师父,倾寒他受了重伤,求你救救他!” 素秒天闻言一甩手道:“哼,那是你们自己做下的孽,你就只会闯了祸之後再来求我替你收拾残局!” 月吟风见素秒天言语不善,顿时急了:“师父,你一定要救救他,他伤得很重,若是师父不肯援手我怕他……他会死的!” “我尚且还没跟你计较,你们自己惹出来的祸事,还敢来求我!” “师父!”月吟风惊讶地望著素秒天,竟是不能相信师父这次竟会不愿出手相救,不由悲伤地自言自语道:“若是倾寒活不了,我自是下去陪他,吟风这一生注定不能侍奉在师父左右尽孝,吟风自知对师父不起,只有来生再偿还师父恩情了!” 素秒天见了月吟风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在胡言乱语些什麽!逸儿是我唯一的亲人,倘若我要眼睁睁看著他死,我如今又为何会身在此地?!” “师父!”月吟风闻言满脸惊讶地抬起头来望著素秒天,不知师父为何称呼倾寒为逸儿,还说是唯一的亲人。 素秒天解释道:“你并不知道,我也是在逸儿给你下了毒之後才确信他真的是我哥哥的儿子。为师原本其实是燕月山庄的二庄主韩妙山,却很早就离开了燕月山庄隐居在了深山潜心研究药物,我也是後来才知道,原来燕月山庄一夜被灭,而易倾寒正是唯一活下来的当年的逸儿。” 月吟风惊讶万分:“师父,原来你和倾寒……”原来师父竟也是燕月山庄的人,真是没料到倾寒和师父只见竟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素秒天却戳了戳他额头:“我看你真是被爱情烧坏了脑子了,你这个呆子,难怪逸儿要跟你闹别扭,脑子怎麽竟转不过弯来!” “师父,我……” “你先起来吧,逸儿的伤很重,我也还没把握能救回他,你先进去看看他现在的情况怎麽样了。” 月吟风还呆愣著,素秒天皱著眉喝了声:“你还愣著干嘛?!” 月吟风这才反应过来,破涕为笑地从地上站起来:“多……多谢师父!” “哼!” 月吟风回到洞内扶起易倾寒,见他还没有醒转的样子,探了探鼻息道:“师父,倾寒他还没醒过来,他气息微弱又跌落寒潭,身上似是被寒气入侵浑身冰冷,我怕他……” “正是因为他跌落寒潭才救了他一命。”素秒天查看了一下易倾寒的情况道。 “为何?”月吟风不解。 “逸儿胸前的伤很重,一定流了很多血,若不是因为寒潭之故封凝了他全身经脉,只怕他此刻已失血过多而亡了,多亏他坠落寒潭而你後来又喂他服下了我之前给你的药丸,勉强够留下他一条性命,只是他伤势严重,怕是一时半会都醒不过来。” “那要怎麽办?” “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月吟风闻言抱著易倾寒低头沈默不语,似是透著淡淡的忧伤,却闻素秒天道:“是你伤了他?” “我本下的不是杀招 恋耽美 分卷阅读33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却不料倾寒他竟然不顾一切地对了上去,我不知道他竟然会这麽傻……”月吟风仍心有余悸地回忆道当时的情景。 “那,你现在可明白他的心意了?” “他为什麽不早告诉我,却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哎,逸儿犯傻,你也傻,你们两个都是傻子。”素秒天顿了顿道:“其实逸儿,他很爱你。” “师父你……” 素秒天叹了口气道:“其实当日逸儿喂你断肠毒药之後你回来找我,我曾经去燕月山庄找过逸儿。” “师父?” “那个时候逸儿还态度坚硬,不愿意向我承认自己的心事,但是我问过他一句话。” “师父问了他什麽话?” “我问他究竟爱不爱你。” “他怎麽说?” “他说‘我易倾寒是何等人物,心狠手辣无情无义,难道会为了恨一个人连自己都搭进去吗?’,那个时候我本以为他是不可能屈居你身下的,所以我也误解了他,直到後来我才明白过来他这句话的意义,吟风,逸儿真的很爱你。” 月吟风闻言呆怔在原地,嘴角微微啜喏,半晌道:“他为何从不曾让我知道?” “你跟他去燕月山庄的那些日子,你和他之间……你自己难道还没有明白过来麽?” 月吟风闻言顿时一惊,似是心底的乌云顿时被人拨开,原来,那些不是梦幻,那些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可是,你为何要逼我恨你。”月吟风抱著易倾寒心痛道。 素秒天叹一口气道:“吟风,逸儿是什麽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你爹并没有死,而是逸儿把他救下送来了我的竹庐,他其实……” “什麽?师父说我爹没有死?倾寒没有杀我爹?”月吟风惊讶地抬眼看向素秒天。 “这件事我本希望他会亲口告诉你,但是谁知他竟然宁愿选择这样的结果也不肯,吟风,你是没有信他到底,而他却是不肯把心交给你,而事到如今,你选择如何,决定好了麽?” 月吟风低下头沈默,半晌道:“师父,吟风明白了,也已经决定好了,既然和他在一起,就绝不放手了。” 素秒天望著面前的月吟风和昏迷的易倾寒,心中微叹,但愿他们二人这一次,真的能够得以相守吧。 “师父,我爹他……” “逸儿送来我那里的时候,就一直是昏迷不醒的状态,我把他安置在密室里的冰玉床上护体,如今还没有醒来。” 月吟风紧紧将易倾寒抱在怀中,将头埋在他胸口。倾寒,你醒来吧,我们重新开始。 素秒天朝洞口望了眼道:“我烤的鱼好了,你先过来吃点东西吧,等会还要让你为他传功。” “传功?” “他现在身受重伤,被寒潭的寒气封凝了全身经脉,自己没有能力解封,必须依靠你的纯阳内力替他护守慢慢解封,这样也有利於他伤势的恢复。” “恩,我明白了。”月吟风将易倾寒轻轻放在一旁,素秒天从洞口取过烤鱼,递给月吟风一串。 二人吃了一会,素秒天忽然觉得吃下烤鱼之後,腹中竟隐约有一股热流流窜出来,於是忙运功将这股热流化散到四肢百骸的经脉,最後纳入丹田,走完一周天之後竟觉得浑身舒服,经脉舒畅。而一旁的月吟风也感觉到了这一变化。 “吟风,你吃了烤鱼之後有什麽感觉?” “好像腹中似有一股暖流上涌。” “果然是寒潭中的鱼不同凡类,吟风,看来这鱼能抵御寒潭寒气并有助於通经活络,你赶紧运气走下周天。”月吟风闻言便闭目按照素秒天说的做了。 素秒天又道:“这鱼能御寒活气,倘若你能让逸儿也吃下些,我想对他的伤势应该会大有好处。”月吟风闻言抬起头,素秒天却又道:“逸儿的身上应该还很冷吧,你想办法温润他经脉吧,慢慢打开他被寒气封凝的经脉,我出去看看这崖底还有什麽可用之物,在天黑之前我不会来打扰你们。”素秒天说著便步出了山洞。 月吟风怔怔朝素秒天出去的方向愣了愣,便回过头低头看向易倾寒,低垂而温润的眼眸中带著几丝心疼几缕柔情几分缱绻。慢慢抚上他有些冰凉的脸,月吟风一俯身抱著他一起睡到了地上,温暖的双唇缓缓贴上那有些苍白的嘴唇,双手环到背後托在背心,一股暖流自掌心灌入。 倾寒,你说我们是不是前世都欠了对方的,今生竟如此相互纠缠,每一次都要我耗费纯阳功力来救你,倾寒,等你醒了,要怎麽补偿我?月吟风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个笑意,倾寒,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20鲜币)番外.一生予君(下) 天黑时分,月吟风将易倾寒安置下,自己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素秒天回到洞穴口道:“吟风,你出来一下!”月吟风闻言便走了出去,却见素秒天手中拎了不少东西,正在忙著生火搭架子。 “这寒潭里还真有不少好东西,里面的鱼吃了可以御寒,我在里面还发现一些水藻,正好也可以烤来吃。”月吟风便帮著素秒天把东西都铺展在火堆之上,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素秒天忙完道:“我去看看逸儿的情况。”说著便进了山洞。 不一会素秒天又走了出来,月吟风问他:“倾寒他怎麽样了?” “我已经用药丸替他延气续命,止住他的出血,但是短时间之内,恐怕他还醒不过来。” “倾寒他……”月吟风面带忧色,素秒天却道:“我会尽力救他的。”月吟风闻言垂头不语,二人都沈默起来,一时间只剩崖底的风一阵阵吹过,火苗随著风时而摇摆,劈啪作响。 多时,素秒天忽然唤了声:“吟风?” “恩?” “你给为师讲讲你和他的故事吧。”素秒天虽然一直把二人之事看在眼内,却也是基本上没有过问过二人的具体情况。 月吟风犹豫了一下,道声“好”。於是便将自己怎麽在连云山脚下遇到倾寒,倾寒又如何执意要将他卖去天羽阁的一路纠葛,以及後来被冷如秋围杀跳崖未死,扮作黑衣人回来救倾寒却又没有对他实言相告,以至於後来有了血洗白月山庄之事,二人被逼入绝境;还有曾经在燕月山庄和荡云山上的缠绵,一路走来的种种,俱都讲述了出来,自己也便一道回忆了一遍和倾寒的种种过往,不由闭目唏嘘,不知不觉中,竟已相爱至深,相缠如斯。 素秒天听著月吟风的讲述,守著火堆若有所思。 “我本以为以逸儿的性格,定是你自甘承欢於他。”素秒天幽幽道。 “我明白他其实是喜欢我的。”月吟风默然道,素秒天却站起身拍了拍他肩头道:“你们两个不听我劝,以至於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为师可不会就这麽轻易饶过你们,等他好了之後,为师会好好惩罚你们两个,记住了!” 月吟风尴尬一笑:“师父的教训,徒儿记下了。” 月吟风回到洞穴中,揽著易倾寒放在肩头,慢慢将剩下的鱼肉放进嘴中,喂易倾寒吃下。火光中,竟是异样的温馨柔和。 当烈火燃烬成馀灰,你我是否可以就此涅盘? 易倾寒连著昏睡十多日,依旧还没有醒来,素秒天带来的大大小小的药丸还在一直喂给易倾寒吃,月吟风也依旧在耗损功力为他温润经脉驱除寒气。寒潭里的东西似乎真非凡物,服食之後不但御寒,还能增进功力,因此虽然月吟风这几日为易倾寒耗损不少功力,然而在寒潭鱼的进补之下,功力竟丝毫没有减损。而素秒天也似对著寒潭中的物事兴趣万分,每天都绕著寒潭走无数遍,想著是不是可以把寒潭里的水草捞上来炼药。 这日,月吟风抱著易倾寒睡在洞穴中,伸手轻轻抚著易倾寒的眉眼,感受著他鼻间的柔弱气息。 “已经昏睡十多天了,怎麽还舍不得醒呢?”月吟风刮著易倾寒的鼻子道:“倾寒,你果真狠心,什麽事都不愿意对我说,你好自私,为了怕爱上我自己会暴露出弱点,就舍得不要我了。宁愿让我误会你恨你,你也不肯相信我情愿离开我,倾寒,你真是好狠心。” 月吟风怔怔地抚著易倾寒的眉眼:“倾寒,你难道不知道我也会伤心难过的麽?你可以选择不要我,可我……可我舍不得你啊!你明知道我很喜欢你,你还离我而去,你骗我说你杀了我爹,你骗我吃断肠毒药,你就这麽舍得让我伤心难过。你总是不信我,不信我会给你幸福。”月吟风说著,眼底竟泛动著盈盈泪意,一眨眼,一颗泪珠滚落,月吟风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倾寒,你一定舍不得丢下我一个人,对不对?”将易倾寒的脸埋进自己胸前:“倾寒,你怎麽舍得离开我?我还有一辈子要和你相守……” 苍白的脸上似是也有泪滴从眼角悄悄滑落下来,未被察觉便悄悄干涸。吟风,我何德何能,竟让你爱我如斯。 又过了几日,易倾寒依旧还没有醒,素秒天进洞查探他的伤势,见他依旧闭著眼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查探身体和鼻息却已渐渐恢复温度和气息,不由皱眉道:“逸儿,你还不醒来麽?” 见地上的人依旧没有动弹,素秒天边伸手迅速在易倾寒身上点了几下,登时一道真气从易倾寒丹田窜起,直冲胸口最後从口中溢出,易倾寒禁咳嗽两声睁开眼来。 易倾寒睁开眼从地上半撑起身子,望著一旁的素秒天道:“多谢素前辈。” 素秒天看了他一眼道:“你什麽时候醒来的?” “我……这几日恍惚都有感觉。” “那怎麽不醒来?” “我……”易倾寒垂头,他其实是前几日就醒转过来的,却是被月吟风抱在怀里那样对待,自己竟一时间都不想这麽快就清醒过来,而且又十分好奇地想听月吟风在他昏迷之时会在他耳边呢喃著说什麽话,於是竟又连著昏了四五日。 素秒天望著他叹了口气道:“你不叫我伯父麽?” “伯父?”易倾寒有些惊讶。 “你不记得了?” “我……自然记得。”易倾寒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叫他伯父,不知道素秒天是否还会认自己。 素秒天望著易倾寒的样子,竟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垂著头,於是走到他身边道:“逸儿,这麽多年你累麽?” 易倾寒有些惊疑地望著素秒天,素秒天却道:“你和吟风的事我都知道了,逸儿,伯父有话和你说。” 素秒天正待开口,却闻月吟风在洞外的声音道:“师父,倾寒他醒了麽?” 素秒天回头道:“我还在查看他的情况,你去寒潭里再摸点鱼和水藻起来!” “哦。”月吟风应声去了。 素秒天见月吟风去了,回头望著易倾寒道:“你现在有什麽打算麽?” 易倾寒有些迷茫地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本以为我必死无疑了。” 素秒天闻言却正色道:“逸儿,你不该如此轻生,更何况你明知道他是爱你的!” “我……”易倾寒一时语塞,其实他求的也许并不是什麽天长地久,而只是月吟风最後的答案,愿不愿与他生死相随。 “你这样折磨自己,是要做给谁看呢?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幸福,那你怎麽可能得到幸福,逸儿,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你做错了麽?” “我……”,易倾寒沈默了半晌道:“我易倾寒天生便是这样的性格,即便是重来一次也许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也许本就不该……” “那现在呢?”素秒天打断他的话:“此时此刻,现时现地在这里,经历过生死,难道你还看不透生死麽?” 半晌,易倾寒似微微叹了口气,幽幽望向洞口:“是我,欠了吟风……” “不,你不是欠了他,而是你伤了他的心,你从来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为他想过!” “我……” “逸儿,爱情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要两个人一起相守才会圆满,你若不肯伸出手,吟风又要怎麽牵你走?” “也许……我也不明白自己,我也一直在寻找自己心里的答案。” “逸儿,我以为你的性格狠辣,却不想你竟会在情事上如此软弱退缩,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把你爱的东西夺过来紧紧攥在手里不放麽?就像你报复乐波帮,就像你重建燕月山庄?” 易倾寒惊讶地望著素秒天,心里有万千思绪在奔腾,在等著自己理清。 “逸儿,伯父一直都相信你们自己的事,要自己去看清楚弄明白,所以从来都不插手管你和吟风的事,但是如今,我希望你可以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心,想清楚,以後的打算。”素秒天说完便留下易倾寒一人退出去。 素秒天的话句句撞在心坎上,就像你报复乐波帮,就像你重建燕月山庄!有什麽东西在心中渐渐明朗起来。原来,当自己终於报仇雪恨站在燕月山庄之中天下在握时,那种一颗心空空荡荡的感觉,却和以前的空不一样,是因为少了吟风,他没有把最爱的吟风握在手里!什麽都没有漏,唯独漏了他,原本就是在计划之外的他! 呵呵,吟风,想不到我竟也爱你至斯。那麽今後,我的决定是……易倾寒的嘴角扬起一抹漂亮的微笑。 “师父,你说什麽,倾寒醒了?”月吟风欣喜道。 素秒天把手里刚刚弄好的鱼汤递给月吟风道:“这是新做的鱼汤,你进去陪他吧。” 月吟风还沈浸在兴奋中,接过鱼汤,道了声“多谢师父!”便往洞穴里去了。 “倾寒!”月吟风坐到易倾寒身边,四目相对,只觉得恍如隔世。 易倾寒带了微微的笑意,垂眼看向那碗鱼汤:“这是什麽?” “哦,这是外面寒潭里的鱼,我们之前都弄的烤鱼吃,你刚醒,还是喝点鱼汤比较好。”月吟风舀一勺吹口气,递到易倾寒面前,眼底是掩不住的温柔。 易倾寒不知怎的竟觉得心底有如春风吹起涟漪一瞬地荡漾,脸也似微微红了,仿佛带一丝羞涩,心情仿佛春日陇头上情窦初开的少女。易倾寒默默地就著月吟风递过来的勺子把鱼汤喝了,月吟风一口口地喂他。两人都没有出声,夜风时而从洞口卷过,吹进来掀动著地上的茅草和衣摆。 那人的眉眼,少几分戾气,多几分乖顺。 喝完鱼汤,月吟风问:“累了麽?” 易倾寒轻“嗯”了声,月吟风伸手把他揽在怀里,两人一时无语,竟相拥而眠。 易倾寒醒过来几日,俱都显得有些沈默寡语,却是十分乖顺,月吟风每天都喂他喝鱼汤,温柔地抱著他睡觉,温暖的怀抱一如往昔。 不曾想过,竟还能靠在你温暖的怀里,享受你的温柔缱绻。 这日,月吟风抱著易倾寒睡去後,不知过了多久,易倾寒醒了,却见月吟风独自站在寒潭边,似是守著火堆在烤鱼,脸却朝著寒潭不知在想什麽。 易倾寒嘴角露出盈盈笑意,坐起身望著月吟风的背影,就是这个时候了。易倾寒从地上站起身,悄悄地往月吟风的方向走去。 月吟风正望著寒潭发呆,倾寒虽然醒了,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沈默,也许是他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吧,月吟风如是想,却忽然发觉身後有人悄悄地环住了自己,贴靠到自己背上,正疑惑间,却听易倾寒搂住他的腰靠在他背後深吸一口气唤声:“吟风。” “恩?” “我爱你。”月吟风有些僵硬住,愣愣地似是还不能完全反应过来,倾寒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说过这句话。 易倾寒轻轻翻转过月吟风的身子,伸手抚上他的脸将他的脸颊整个捧在手里,是那个人温柔的眉眼和性感的唇。易倾寒轻笑一声,毫不犹豫将自己覆上那张唇,勾住了脖子想要加深这个吻。 月吟风的身子被融化了,伸手反抱住易轻寒,温柔而深情地回应著他的吻,倾寒的吻好甜美。 “嗯……倾寒……” “嗯……” “以後你会陪在我身边麽,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深吻过後,月吟风搂著易倾寒将脸埋在他颈後道。 “恩,我会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 月吟风脸上笑意渐浓,易倾寒乌发披散有如墨色三千绽放寒潭边的草地上,这一晚,定你我一生相守,情深意长。 作家的话: he的结局哦,我其实也是很希望儿子们能够缠绵相守的 拍摄现场: 月夕同学抹眼泪抹鼻涕地站在寒潭对面看著我们的两位主角抽抽搭搭:“我的儿啊,你们终於幸福圆满了!娘亲真是为你们高兴啊……” 一旁的素秒天忍不住走出来咳嗽了声用手肘捅了捅月夕斜了她一眼道:“喂,你还好吧?” 月夕激动地扯著素秒天:“哎呀素神医呀,你怎麽在这里,赶紧躲起来,不要打扰了儿子们的亲热!” 素秒天冷哼一声:“戏不是都拍完了吗,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麽?” “哎呀下面是少儿不宜,素神医你在这里难道是想偷看吗?” “我是少儿吗?”素秒天挑眉。 “那也不能偷看,你这叫为老不尊!” “你妹!话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给我过来!”素秒天揪了月夕的耳朵就要把她拖走。 “素秒天你干什麽,赶紧放开我!”月夕龇牙咧嘴道。 “哼,我问你,我这个角色的设定到底是什麽,炮灰不像炮灰,主角不是主角的!” “能有什麽设定啊,你看看你对面的情形,你这不是月老麽?”月夕翻翻眼。 “月老?哼,我本来以为这个角色将来会有一段什麽隐藏著的恋爱故事才愿意来出演这个角色的,谁知道一直演到现在什麽都没有,还要跟个爱情专家似的在那两个臭小子面前整天巴拉巴拉,早知道我就不演了!”素秒天拼命瞪眼道。 “哎哟,想不到素神医心里原来还抱著这样的打算啊,真是看不出来啊!”月夕淫笑。 “哼,真是大失所望!” “哎呀别急嘛,素神医你不是想要w遇想要恋爱情结嘛,我先前不知道,现在满足你又有什麽难的!”月夕凑到素秒天耳朵边奸笑道:“这样吧,你家里的地道里不是还躺著一个月无垠,反正他老婆都死光了,山庄也没了,不如送你个人情让你们发展发展……” “你敢!”素秒天劈手一掌砍在月夕头上:“老妖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这麽做,我一定杀了你你信不信!” “哎哟,刚才不是你要求我给你安排一段恋情的麽,干嘛发这麽大火?!” “老妖婆,我……我整死你!”素秒天怒不可遏。 “喂,你要是看上了哪个直接跟我说啊,干嘛跟我过不去啊,我可是好心好意啊……” “哼,好心好意?你好心好意会把我们都弄到这个地方来?我看你分明是故意的!” 月夕看著恼羞成怒的素秒天道:“停停停!那我不给你安排w遇总行了吧?我看你啊,其实是不是一直都暗恋自己的徒儿所以羡慕了呀,吃醋了呀,不甘心了呀?” “你!”素秒天恨得咬牙切齿:“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找死!” 月夕吐吐舌头扮个鬼脸:“老娘要坐直升飞机回家了,你们就在这里继续吧,一个月之後再来这里接你们,拜拜!” ☆、(18鲜币)番外?风寒夫妻相性百问(上) 1、 请问您的名字? 月吟风:月吟风。 易倾寒:易倾寒(韩清逸)。 2、年龄? 月吟风:22 易倾寒:22 3、性别? 月吟风:男。 易倾寒:你没长眼睛? 记者:额…… 4、请问您自己的性格怎样? 月吟风(笑盈盈望向寒寒):温柔专情。 易倾寒(一脸绝情刻薄相):心狠手辣无情无义! 记者:好吧,我深切同情小攻同学。 5、您觉得对方的性格呢? 月吟风(垂首沈思):其实倾寒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无情的,其实他只是有一点别扭,总是把自己隐藏得很深。 易倾寒:无聊!爱管闲事! 记者:额…… 6、两个人是什麽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月吟风:连云山脚下。 易倾寒:嗯,当时他好像被人追杀,正好撞到我手里了。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什麽? 月吟风:刚看到他就昏倒了来不及想。 易倾寒:天上掉下一美男,正好送去给雷鸣宣当男宠,真是天助我也。 月吟风(瘪瘪嘴委屈状):倾寒,你好狠的心…… 8、喜欢对方的哪一点呢? 月吟风: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凶恶的样子,其实内里很脆弱呢,忍不住让人想要好好疼爱。 易倾寒:我只知道他招惹了我,我就不能放过他! 记者(深有感触):果然,想要得到一个人就记得一定要去招惹他! 9、讨厌对方的哪一点? 月吟风:嗯……太别扭,总是不肯和我坦诚相待吧。 易倾寒(瞟了风风一眼):这个人啊,讨厌的地方多了去了,莫名其妙就吻别人,莫名其妙就喜欢上别人,莫名其妙就对别人说爱,莫名其妙耗损功力替人解毒,莫名其妙黏著别人,莫名其妙装死不出来,莫名其妙认别人当弟弟……(易倾寒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月吟风(忙伸手掩住寒寒的嘴):倾寒,我只是对你才“莫名其妙”的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易倾寒:滚!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吗? 月吟风:好吧。 易倾寒:差不多,好像也就能忍受和他在一起。 记者(激动g):寒寒同学你终於说了句人话了。 11、您怎麽称呼对方? 月吟风:倾寒。 易倾寒:月吟风。额……吟风(在某人的委屈表情下被迫改口)。 12、希望被对方怎样称呼呢? 月吟风:风。 易倾寒:风?你以为你是疯子麽? 月吟风:倾寒! 13、如果以动物比喻的话,您觉得对方是? 月吟风:应该是一只有尖利爪子的可爱小动物。 易倾寒(侧目):长得这麽漂亮,大概是猫吧。 月吟风(惊喜状):倾寒你觉得我漂亮,你第一次夸我长得漂亮! 易倾寒:切,身为男子长成这样有什麽可骄傲的! 月吟风(幸福地往寒寒身上蹭):只要你喜欢就好。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选择? 月吟风(沈思):送倾寒什麽好呢?倾寒,不管你要什麽我都给,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易倾寒(鄙视):重建白月山庄吧。 月吟风(激动扑向寒寒):倾寒,我就知道你果然是爱我的! 易倾寒:快把你的爪子拿开! 15、自己想要什麽礼物呢? 月吟风:如果寒寒真的把白月山庄送给我我会很开心的。 易倾寒:我要天上的星星,你现在就去给我摘下来! 月吟风:嘿嘿,倾寒,回去我陪你摘。 易倾寒:哼!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吗?一般是怎样的事情? 月吟风:如果倾寒可以不那麽口是心非就好了。 易倾寒(盯著风风眼露寒光):其实……如果这家夥能让我吃的话应该会很好。 月吟风(笑得花枝乱颤):倾寒,难得你想对我主动,那为夫就牺牲色相,回去满足你一回吧。 易倾寒(龇牙咧嘴):不客气! 记者:哇,看样子有反攻戏哦! 17、您的毛病是? 月吟风:不知道哦。 易倾寒:敢挑我毛病,不想活了? 记者:额…… 18、对方的毛病是? 月吟风:呵呵,就是口是心非,不肯坦诚相待啦。 易倾寒:哼,毛病就是喜欢当烂好人! 19、对方做的什麽事情(包括毛病)会让您不快? 月吟风:这个问题好像和刚才一样啊。 记者:额,下一题! 20、您做的什麽事(包括毛病)会让对方不快? 月吟风:我坠崖之後没死却躲了起来没有告诉倾寒,结果他很生气,直接把我的山庄都给灭了,我才知道,原来倾寒你是那麽在乎我。 易倾寒(斜眼):我有毛病让你不快麽? 月吟风(傻笑):呵呵,当然没有,倾寒你哪里都好我都喜欢的。 记者(鄙视):说话前後矛盾! 21、您们的关系到了哪种程度? 月吟风:幸福的夫夫关系! 易倾寒: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记者:看来倾寒同学在重要问题的认知上还是很有见地的!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月吟风:如果要算约的话,那就是他那次约我七月初八叫我去乐波帮找他报仇雪恨。 易倾寒:嗯,不错。 记者:哦,两位约会的内容都是仇啊杀的,真是时髦啊! 23、那时两人间的气氛怎麽样? 易倾寒:等他来找我的麻烦。 月吟风:想要带著他远走高飞从此再不问江湖恩怨。 24、那时进展到何种地步? 月吟风:之後他真的跟我在一起过了一段很甜蜜的日子。 易倾寒:放纵自己一次,和他在燕月山庄和荡云山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日子。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是哪里? 月吟风:燕月山庄吧。 易倾寒:荡云山也算。 26、第一次吻对方是什麽时候什麽地方? 月吟风:妓院里。 易倾寒:拜洪思远那个垃圾所赐! 记者(腹黑):“其实那个时候你就喜欢易倾寒了吧?其实你是想借著帮他掩饰的机会亲他吧?” 月吟风:“额……” 月夕:“真可耻,乃真相了!” 27、是由哪一方告白的? 月吟风:我。 易倾寒:他。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月吟风:喜欢到可以为他放下仇恨。 易倾寒:一辈子都和他纠缠上了,不死不休。 记者:嗯,这就是真相。 29、那麽,您爱对方吗? 月吟风(对著寒寒柔情万千):倾寒,我爱你! 易倾寒:去,少来这一套,肉麻! 30、对方说什麽会让您觉得很没办法拒绝? 月吟风:我基本上都不会拒绝他。 易倾寒(犹豫):他……吻我的时候…… 记者:哦,原来如此,看来此次采访挖掘出寒寒同学平时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呀。 月夕(怒):“有吗?好像吟风吻你的时候你都把他推开了啊?!还拿剑刺他!” 易倾寒(怒):“你怎麽不说说我在燕月山庄的那几天都被他吃干抹净了!” 记者:“好吧,其实每次倾寒同学被吻了之後,虽然把人推开了,但都会回味一番的是不是。”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您会怎麽做? 月吟风:我不会让他变心的,就是要变心我也绝不放弃! 易倾寒(杀气):如果他敢变心,那他就死定了! 记者:这个我相信…… 32、能原谅对方的变心吗? 月吟风:…… 易倾寒:只有死路一条!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1小时以上,您会怎麽办? 月吟风:等他。 易倾寒:哼,他敢! 34、您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 月吟风:都喜欢,如果说最喜欢的话,那就是嘴唇吧。 易倾寒:嘴唇。 记者:嗯,这个我知道,跟作者大人的癖好有关。 月夕:我有什麽癖好?你可不要胡言乱语污我名声呐! 记者(鄙视):人家都看出来了,你就不要欲盖弥彰了。 35、对方性感的表情是? 月吟风:在我身下情动的样子。 易倾寒(可疑地红了脸扭捏了半晌):那个……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哼! 记者:额……这个…… 月夕:还是我来爆料吧,倾寒最喜欢吟风进入他时候的样子,很性感!哦活活活活~36、两人在一起时最让您觉得心跳加速的事情是? 月吟风:把他抱在怀里的时 恋耽美 分卷阅读34 月影轻寒 作者:一月夕一 。 易倾寒:他压著我……要吻我的时候。 37、您曾向对方撒谎吗?您善於说谎话吗? 月吟风:如果坠崖後没有及时告诉倾寒算的话。 易倾寒:只要有必要,撒谎也无所谓,但是我决不允许他对我撒谎! 记者(鄙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38、做什麽事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月吟风:和他h的时候。 易倾寒:被他抱在怀里温存的时候。 月吟风:恩?难道倾寒你和我……那个的时候不幸福麽? 易倾寒(咬牙):死色鬼! 39、曾经吵过架吗? 月吟风:好像……一般都是在不和谐中度过的吧? 易倾寒:经常。 40、都是些什麽样的争吵呢? 月吟风:时而口是心非?时而吃吃飞醋? 易倾寒:哪来的无聊问题,快换! 41、之後如何和好呢? 月吟风:搂搂抱抱亲亲。 易倾寒:他主动解释。 42、转世後还希望做恋人吗? 月吟风:希望! 易倾寒(深深望了风风一眼):我欠他的,答应要下辈子还他。 月吟风:倾寒,我不只要下辈子,我要生生世世! 记者:寒寒同学看来你是欠了一屁股债还不清了。 43、什麽时候会让您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月吟风:他乖乖地躺在我怀里或者他主动吻我的时候。 易倾寒:他抱著我跟我一起跳崖,对我说“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时候。 44、什麽时候会让您觉得也许他已经不爱我了? 月吟风(不满状):每次他跟我别扭的时候都会给我这种错觉。 易倾寒:他……不再缠著我了的时候。 月吟风(宠爱):不会有那种时候的,倾寒! 45、您的爱情表现方法是? 月吟风:豁尽一切呵护他,信任他。 易倾寒:留在他身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月夕:其实寒寒之前跟风风作对,惹他,追杀他,让他恨自己,都是因为爱! 记者:作者大人你就别假惺惺地解释了,快一边凉快去吧! 月夕(怒):我解释关你屁事!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月吟风:菊花。 易倾寒:太阳花。 记者(面露绯红):风同学你可不可以不要这麽直接…… 47、两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吗? 月吟风:没有。 易倾寒:没有。 记者:真的没有?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月吟风:他的口是心非。 易倾寒:无情之人又何来的自卑。 月夕:好吧,我继续觉得我需要自卑……(怒)且说这题目是谁想出来的,是专门为作者准备的是吧?! 49、两人的关系是公认还是机秘呢? 月吟风:公认的吧。 易倾寒:唯恐天下人不知。 记者:公认的?你们确定?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持续到永远呢? 月吟风:能。 易倾寒:能。 作家的话: 先放夫妻相性吧,之後还会有两个甜蜜小番外,一定不要错过哦! ☆、(12鲜币)番外?风寒夫妻相性百问(下)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月吟风(傻笑兼淫笑):呵呵,我是攻。 易倾寒(咬牙切齿):凭什麽我是受?! 52、为什麽如此决定呢? 月吟风:因为一开始就这样了。 易倾寒(愤怒):都是那冰绝散惹的祸,洪思远,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记者:好了好了,那个洪思远不是已经被你杀死了吗,倾寒同学不要再激动了。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吗? 月吟风:满意。 易倾寒:不……太满意。 记者:小两口的事,回家床上解决吧。 54、初次h的地点是? 月吟风:凤鸣山附近的山洞里。 易倾寒:山洞。 55、当时的感想是? 月吟风:中了媚药,又好像觉得对方是倾寒,就做了。 易倾寒:正好毒发了,昏死在山洞里,什麽都不知道。 记者(淫笑):风同学你回答得好直接…… 56、当时对方的样子如何呢? 月吟风:只记得当时他身上冰冷冰冷,摸著好舒服。 易倾寒:昏迷了任他摆布,什麽都不知道! 57、初夜的早上,您的第一句话是? 月吟风:额,好像是你怎麽会在这里。 易倾寒:圆眼瞪圆眼,鼻子指鼻子地互骂。 记者:额…… 58、每星期h的次数是? 月吟风:基本上每天都有。 易倾寒:反正是少不了的。 59、您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星期几回最好呢? 月吟风:每天都要。 易倾寒:随便。 60、那麽是怎样的h呢? 月吟风:一般都是我在上他在下。 易倾寒(怒):废话,难道你让我上过?! 61、自己最敏感的部位是? 月吟风:那里,那里。 易倾寒:那里。 记者(怒):哪里啊? 62、对方最敏感的部位是? 月吟风:那里。 易倾寒:那里那里。 记者(暴怒):到底哪里啊?! 63、如果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月吟风:可爱又妩媚诱人。 易倾寒:温婉柔情。 64、坦白地说,您喜欢h吗? 月吟风:喜欢! 易倾寒:喜欢……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是? 月吟风:野外。 易倾寒:野外,河边…… 66、您想尝试的场所是? 月吟风:湖里吧。 易倾寒:湖里不是已经做过了吗? 月吟风:额,那树上? 易倾寒(怒):你妹,去死! 67、冲澡是在h之前还是之後呢? 月吟风:之後。 易倾寒:之後。 68、h时两人有什麽约定吗? 月吟风:恩,好像没有吧。 易倾寒:没有。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行为吗? 月吟风:没有。 易倾寒:没有。 记者:如果风风回答有的话会不会被寒寒给杀了? 70、对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月吟风:当然不可以了。 易倾寒:该死!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您会怎麽做? 月吟风(转头望易倾寒):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倾寒这麽凶的话……(应该说他不强奸别人就不错了) 易倾寒:哼,敢动我的人,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72、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後? 月吟风:没有吧。 易倾寒:基本上没有。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怎样? 月吟风:不可以。 易倾寒:找死!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月吟风:很好,倾寒,你很喜欢的对吧? 易倾寒:哼! 75、那麽对方呢? 月吟风:还好吧。 易倾寒:长得一副小受样,不被上真可惜。 记者:额……你可以考虑找作者大人抗议一下。 76、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月吟风:叫我的名字。 易倾寒:叫我的名字。 记者:嗯,很一致。 77、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月吟风:被我吻得意乱情迷的样子。 易倾寒:温柔的样子,带著侵占欲的眼神。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月吟风:不可以! 易倾寒:不可以! 79、您对sm有兴趣吗? 月吟风:sm是什麽? 易倾寒:同问。 作者大人:我家儿子们都是善良的好孩子。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怎麽样? 月吟风:他是不是有什麽事? 易倾寒:上了他! 记者:额…… 81、您对强暴怎麽看? 月吟风:可耻。 易倾寒:该死! 82、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月吟风:一般都很享受。 易倾寒:还好吧。 83、至今最惊险的h地点是? 月吟风:这个好像说不上惊险,算的话也就第一次吧。 易倾寒:第一次的时候,当时如果遇到的人不是对方,真不知道後来会怎样。 记者:哦?这麽说看来倾寒同学其实你挺期待吟风同学抱你的吧? 易倾寒:哼! 记者:不解释就是默认了,其实在你心里从来都只能接受他一个人吧?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月吟风(哀伤):有,就是在荡云山上喂我毒药那一次。 易倾寒:额…… 85、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月吟风(伤心委屈):我当时正和他缠绵悱恻,想不到他居然喂我吃了一颗断肠毒药。 易倾寒:咳咳…… 记者:矮油,人家寒寒同学是喜欢你才喂你吃毒药的嘛,岂不闻我们作者大人的口号“爱他就要毒死他”! 86、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月吟风:没有。 易倾寒:量他也不敢。 88、对您来说,“作为h对像”的理想像是? 月吟风:倾寒。 易倾寒:他。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月吟风:符合。 易倾寒:还可以。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月吟风:没有。 易倾寒:没有。 91.你初次h时是几岁? 月吟风:21 易倾寒:21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月吟风:是。 易倾寒:是。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月吟风:嘴唇。 易倾寒:嘴唇。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月吟风:嘴唇。 易倾寒:嘴唇。 记者:好吧,我知道这其实是作者大人的癖好。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月吟风:一边呻吟一边叫我的名字。 易倾寒:抱著我忘情呻吟。 96、h时您会想些什麽呢? 月吟风:倾寒是我要一辈子守护疼爱的人。 易倾寒:这个人会让我幸福。 97、一晚h的次数是? 月吟风:有时候一次,有时候好几次,只要倾寒不反对就继续。 易倾寒:…… 98、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月吟风:帮对方脱吧。 易倾寒:帮他脱。 99、对您而言h是? 月吟风:爱情的表现。 易倾寒:爱的体现。 100、额,最後请对你的恋人说一句话吧。 月吟风:倾寒,我爱你,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易倾寒(垂首轻笑):我饿了,快回家做饭给我吃! 月吟风:额……倾寒,这句不能算的吧…… 记者:采访到此结束,谢谢观赏!寒寒同学我也饿了,可不可以到你家蹭饭吃? 易倾寒:采访完了就快滚! 记者:果然是没人性的家夥! ☆、(10鲜币)番外?药丸 易倾寒起来走到寒潭边伸了伸懒腰道:“吟风,我饿了!” “睡到大中午才起来就喊饿,真是大懒虫。” “哼,是谁害我睡到大中午才起来的,还不是你害的?”易倾寒朝月吟风瞪眼,脸上却可疑地泛红了。 “好啦,鱼汤马上就好了,等会我喂你喝。”月吟风走过来抱住易倾寒。 “哼!” 然後到了喝鱼汤的时候,月吟风含了口鱼汤在嘴里便凑到易倾寒面前,易倾寒赶紧推开了他:“哇,谁要你这麽喂了!” “倾寒你不喜欢麽?你以前昏迷的时候我可都是这样喂你的哦。” “哼,你还敢提,说,你趁著我以前昏迷的时候,占了我多少便宜?” “哎呀,人家好心救你,你居然还嫌我占你便宜。” 哼,要不是你占我便宜,我才不会有机会被你压下身下呢!易倾寒暗自诽腹。 月吟风笑盈盈过来搂易倾寒温柔道:“话说,我们在这崖底下好几个月了,倾寒想过要回去麽?” 易倾寒眨眨眼道:“先不回去,这里的鱼这麽好吃,我还没吃够呢!怎麽,你想要回去?” “不,有你在,哪里都一样。” 易倾寒偷望了眼月吟风,笑著撕了一片鱼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对上月吟风唇舌,月吟风毫不客气张口便从易倾寒嘴里把鱼吃了过去,并且还故作撒娇道:“逸儿,我还要!。” “啊,好肉麻!”易倾寒推开月吟风笑道。 月吟风起身去追他,其实倾寒不发狠起来,还挺可爱的。 到了晚上,月吟风抱著易倾寒,温柔地亲吻他眉眼,易倾寒微微喘气,含糊地呻吟。 “嗯……吟风……嗯……”已经很熟悉了这个人的拥抱,熟悉彼此的身体,熟悉彼此的气息。 月吟风眼角沁笑得望著身下的易倾寒,想起来这个人儿是因为爱自己所以才愿意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心中不由升起满满的爱意。 月吟风缓缓打开易倾寒身後,温柔地挺身没了进去,易倾寒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身下的人儿情动的样子,真是美得让人窒息。月吟风俯身,将他剩下的呻吟声都堵在吻里。 能拥有你,好满足;能被你抱著,好幸福。 正在易倾寒淹没在情欲和快感的巅峰欲仙欲死之际,只觉得似乎有什麽药丸一样的东西从月吟风口中滑进了自己嘴里,一咕噜地咽了下去。易倾寒不免有些疑惑,微微睁开眼睛迷离道:“你刚才给我吃的什麽?” 月吟风轻笑两声:“呵呵,刚才那个是断肠毒药。” “什麽?”易倾寒清醒过来,有些难以置信:“月吟风,你……你为什麽给我吃……” “呵呵,不是你说的麽,爱他就要毒死他啊!” “月吟风,你……”易倾寒有些怒了,挣扎著要起身,却被月吟风按住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跟你开玩笑的,那个不是断肠毒药,我爱你都来不及,怎麽舍得给你吃那个。” “那是什麽?”易倾寒氤氲著眼,眼眸竟似有些委屈般微微泛红。 却见月吟风神秘地笑了笑,俯在易倾寒耳边对他吹了口气,易倾寒登时心头一酥,失去了反抗之力。 “我给你吃的,是师父刚刚炼制的新药,男子吃了可以受孕。” “你……”易倾寒这回是又羞又怒,不管不顾地拼命挣扎起来:“月吟风你这个混蛋,你竟敢给我吃这种东西!我……”易倾寒喘著粗气拼命挣扎著,脸红得似火烧。 “你……我不跟你做了!”易倾寒羞怒已极。 “哈哈,哈哈哈”,月吟风望著易倾寒羞红的脸忍不住为自己的恶作剧得逞而大笑起来,一面按著易倾寒不许他挣扎一面道:“哈哈,好了,倾寒,我逗你的啦,师父哪有那种药,这是怕你先前受的剑伤好得不彻底,师父特意制的补药。” “哼,月吟风你一个月不许碰我!”易倾寒趁著月吟风大笑之际一个不注意从地上爬起来,披上衣服就往外走。 “喂,倾寒,我和你开玩笑的嘛,不要生气啦!”月吟风爬起来想追易倾寒,却被迎面扔过来的衣服砸个正著,月吟风赶紧把衣服穿上追出去。 “倾寒,我跟你开玩笑啦,好了不要闹了,我们回去继续睡吧。”月吟风上来和易倾寒拉扯。 “哼,谁要和你继续睡,走开!” “倾寒,不要闹了嘛,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师父在隔壁山洞,你想把他吵醒麽?” “月吟风,你……放手啦!” “不放嘛,跟我进去啦!” “你!”易倾寒还不肯就此罢休,却被月吟风纠缠著不放。 “倾寒,这麽大晚上的,你就忍心把为夫一个人丢下嘛!” “讨厌,死色鬼,憋死你算了!” 月吟风却拽著易倾寒道:“这麽说,倾寒,倘若真有那药,你也是不愿意为我吃的了?” “哼,要吃你自己吃!” “倾寒……”月吟风拉长的声调竟似带了三分撒娇三分委屈三分失望,也不再继续缠著易倾寒不放了。谁料易倾寒却反而缠了回来把月吟风压到地上,狠狠地望著他:“今天晚上,你让我抱!” “啊?”月吟风疑惑了一声。 “谁叫你敢骗我!谁叫你敢作弄我!”易倾寒朝著月吟风胸前的突起恶狠狠地咬上去,月吟风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 “倾寒,你轻一点!” 易倾寒还在月吟风身上乱啃,月吟风却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正经道:“倘若真有那药,倾寒肯不肯为我吃?” 易倾寒通红了脸,月吟风却望著他兀自温柔道:“若是我为了你,我愿意的。” 易倾寒闻言愣了愣神,下一刻却发狠般地堵上月吟风的唇吻回去,竟是热情地不禁让月吟风有些不知所措。 “愣著干什麽,再不行动,我可就要抱你了!”易倾寒绯红著脸道。 月吟风轻笑一声立时翻身把他压下,又和他缠绵了起来。倾寒,我知道,你也愿意的,对不对? 夜风不语,又是一夜缠绵到天亮。 ☆、(17鲜币)番外?诱(甜蜜h) 寒潭边的风轻轻吹过,月吟风正坐在潭边把那寒潭里捕起来的鱼一条条地洗杀干净,然後在潭边一条条地铺开来,忽然间,身体被人从後拥住了,有人将下巴抵在了他肩头,温柔的气息喷吐在耳畔。 “在干吗?”耳畔的人问道。 “师父说这寒潭里的鱼药用价值很高,要我预先多晒点鱼干以後带回去炼药用。” “哦?真是个乖徒儿啊!” “呵呵。”月吟风笑著擦干了手立起来转过身,展臂把身後的易倾寒揽进了怀里。易倾寒俊颜展笑,伸手便勾住了月吟风的脖子。似乎是微微地红了脸,下一瞬便凑到了爱人的面前,主动吻住了他,勾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整个人都揉进了月吟风怀里,与他缠绵深吻。 难得倾寒这麽主动,月吟风在心底笑了,任由他生涩地将他那小舌头伸捣进了自己嘴里,不得要领地到处乱舔乱啃。月吟风张口便深深回吻了过去,霸道地反占了易倾寒的唇舌,直追得他的小舌头无处躲藏。而易倾寒竟似也不甘心一般,仍旧想要反客为主似的,还想将舌头缠进月吟风口中,却总是能被他纠缠回来,被他堵得无路可去。 “嗯……”吻了多时,易倾寒似是被吻得气息不畅了一般,才恋恋不舍地和月吟风分开了,脸上透著微微的红。 月吟风看了他一眼笑道:“倾寒,看来你的吻技还有待加强哦,以後可要多加练习哟!” 易倾寒闻言更是涨红了脸,作势在月吟风怀里挣扎了两下“哼”了声道:“你的就好了麽?老实交代,你为什麽比我厉害,是不是吻过很多次了?!” “呵,是啊,我吻的次数的确比你多很多呢。”月吟风笑道。 “你……”易倾寒闻言顿时怒了,月吟风吻得次数比他多,这算怎麽回事?!除了自己,难道他还吻过别人吗?! “月吟风,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吻了那麽多次,到底是吻了谁?!”易倾寒挑眉瞪眼,一脸怒意。 月吟风却是眼眸含笑道:“倾寒,你这是……又吃醋了麽?” “月吟风!”易倾寒怒喝一声挣扎起来,想要推开月吟风,却是被月吟风紧紧锢在怀里。 “没有谁,只吻过你一个。”月吟风回答得柔情似水,眉目间笑意如画。 “可是你明明说你吻的次数比我多很多,怎麽可能只有我?!” “呵,我说的是我主动吻你哦,倾寒,你难道不记得了,你……中毒的那段时间……”闻言易倾寒顿时怔愣了,中毒的那段时间? “那个时候是怎麽解毒的,你难道忘了?” 怎麽解毒的,当然不会忘记了!老子可是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最後才知道原来是被你占了便宜去,你居然还敢提! “哼!当然不会忘记了,说,你趁著我昏迷的时候,占了我多少便宜?!” “哈,倾寒,所以……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就亲过你好多回了呀,倾寒! 易倾寒自然是一下就明白了月吟风话里的意思,一想起自己昏迷了任由月吟风把他看了个遍地随便亲随便摸,他便忍不住地羞涩起来。真是的,自己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呢,居然也会有羞涩这种感觉! “倾寒?”月吟风看他红了脸,轻声唤他。 “哼!既然你占了我那麽多便宜,我现在也要占回来!”易倾寒说罢便恶狠狠地又咬上了月吟风的唇。 “呵,你想占多少回去都可以。” 寒潭边的风吹过,只剩下了两个深情拥吻的人。 倾寒,其实你比不过我,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你爱我,所以你无法抗拒我的吻,每次你一被我吻,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酥软下来,所以每次,都要紧紧地抱著你呢。 直到气息紊乱不堪,月吟风才放开了他,却是转过身,打算继续他刚才的晒鱼工作,易倾寒站在一旁不由皱起了眉头。按道理说,这个色鬼刚才那样吻他,接下来一定会……一定会……总之一定会干出点什麽来的,怎麽……就这样放开他了? 易倾寒来到这里主动亲吻月吟风,本来也是想主动诱惑他一下,特意打算任由他抱著自己亲热的,谁知月吟风居然就这样君子地放开了他?! “月吟风,你……” “怎麽了,倾寒?”月吟风一本正经道,倒是让易倾寒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了。 “倾寒怎麽脸这麽红,是不是热了,那坐在一边凉快一下吧。” 什……什麽?他居然叫自己一边凉快去吧?!哼,我倒不信了,月吟风你会没反应!於是易倾寒心一横,接下来就做出了一个很愚蠢的动作,把他的手伸到了月吟风身前去摸他的下面。 “倾寒,你做什麽?”易倾寒的手刚碰到衣料上,就被月吟风扣住了手腕,目光狡黠地看著他道。 “啊!我……”易倾寒登时意识到了自己动作的愚蠢,不由咬了牙红了脸。该死的,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家夥,我难得主动来诱惑你,我都被你弄得意乱情迷了,你……你居然还不解风情! 看到易倾寒憋红了脸一脸的小媳妇样,月吟风不由开怀大笑了两声:“倾寒,你这是欲求不满了麽?怎麽,嫌为夫昨天晚上没有满足你?” “你……”听到月吟风说出这麽不知羞耻的话来,易倾寒更是羞涩难当了,只是红了脸朝月吟风狠狠瞪眼。 “倾寒……”月吟风复又揽了易倾寒与他额头相抵地柔声唤他。听到他这样唤自己,易倾寒便又软了半边身子,勾住他的脖子,继续缠吻上他,一面还把手放在月吟风胸前不规矩地揉来揉去。 月吟风任由易倾寒在自己胸前动作,却是趁他不注意已经将人推倒在地了,当发丝铺散在草地上时,易倾寒才惊觉地抓住了月吟风企图脱他衣服的手道:“不要……会被师父看见的!” 月吟风却只是轻笑一声,引著他的手覆到了那已经发生了变化的地方道:“呵,倾寒,这可是你自己勾引我的哦,你是一定要负责哦!” “我……我们去洞里。”易倾寒亦是浑身燥热地想要和月吟风欢爱,却是没有打算在外面光天化日野合的。 “不用担心,师父在洞里睡午觉呢,不到下午起不来的。” “可是……”易倾寒还想抗议,却是被月吟风堵了唇,手被引导著去握住了他那硬挺起来的欲望,便也心神荡漾意乱情迷,只是躺在地上任由月吟风动作了。 握著月吟风那里的坚硬事物,易倾寒心里既是兴奋又是羞耻,却更是满心的幸福。在那刀锋舔血嗜血江湖的日子里,倾心相爱之人的拥抱和爱抚深深地融化了他冰冷的心,他坚硬的心防终於破裂了,只为那一人而破裂,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吟风,我易倾寒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踏进我生命里成为我的弱点,但是为了你,我愿意!我爱你,我愿意相信你,这辈子,我只相信你! 剧烈起伏的胸膛宣告著浓烈的情欲和渴望,寒潭边两条交缠的身影,紧紧地仿佛想要揉进彼此的身体里,细碎的呻吟夹杂在风中。 这是只会在自己身下才展现的风情呢,身下的这个人,只会在自己的怀中婉转吟哦,绽放出他最动情最真实的一面。倾寒,我终於得到了你倾心的爱,我会一辈子好好爱你。 脖子上还残留著欢爱的痕迹,如今又要印上新的爱欲印记,不过我喜欢,天天在你身上烙下只属於我的印记。 双腿为你张开,身体为你打开,只接受你的进入,紧紧地紧紧地拥抱著你,眷恋著你,承你的情,承你的欢,承你的爱。 彼此相爱的心紧紧贴在一起,一同享受那欢爱到极致的快感,让我的腿忍不住地战栗,让那异样的快感如电流一般窜遍全身,可我还觉得不够一般,激烈地挺起了腰向你索求更多,想要让你更深地进入我,占有我! 再更猛烈一点地穿刺我吧,我好爱你,吟风! 紧紧地裹住了他,不忍让他离去,那坚硬的宝贝似也知道他的欲望一般,在即将抽离的时候又重重地插了回去,深深地埋入了他充满了他,让那幸福的滋味随著酥麻的快感爬遍全身,告诉他,有多爱他! 当剧烈的欲爱快感达到高潮的时候,整个人都兴奋地仿佛都要痉挛抽搐起来,口中是难耐的喘息呻吟,想要伸手去安抚自己那涨满的分身,却是被爱人抢先了一步,被包裹到温暖的手掌中悉心地爱抚套弄,终於在尖叫声中射出了白浊的精液,滴落在小腹上形成一副淫靡的图案。 也听到月吟风同时低声呻吟著,一阵激烈的抽送过後便将自己的精华满满地释放在那深邃的洞穴里,把身下的人儿填得满满的。 激情过後,却是还贪恋著彼此的怀抱不想起来不想离去,於是相拥而眠。 “月吟风!”易倾寒忽然喊了一声。 “怎麽了,倾寒?” “把你的那个东西……拿出去!”易倾寒红著脸咬牙道。 “呵,不想出去嘛,倾寒你不喜欢?” “我……可是这个姿势很累啊!”易倾寒可还是维持著刚才做爱时候的姿势呢,把腿高高地翘起来,当然觉得不舒服了。 “呵,那就索性再来一次吧!” “不要,月吟风你个淫魔!” “没关系,我们换一个姿势好了,保证不累到你。”月吟风在易倾寒耳边暧昧道。 “你……” 月吟风动了起来,把易倾寒从地上抱了起来搂在怀里,身下却还是保持著紧紧契合的姿势。轻柔的吻落在眉间心上,渐渐地开始了第二轮的欢爱。 当素妙天在洞内醒过来打算走出洞口透透气时,却惊讶地看到了寒潭边两条火热交缠的身影,连忙吓得闭上了眼睛闪身躲进了洞内,一颗脆弱的小心脏不停地默念著: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作家的话: 我会尽一切努力构思北武林篇的,风寒之间我也还留了一个伏笔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出来,接下来的随风飘散将进入剧情阶段(之前的一直很像散文有木有),即将放出的《帝受无双》也希望大家会喜欢 感谢大家的阅读和喜爱,月影轻寒到这里就结束啦,大家一起脑补风寒的幸福生活吧!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