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 分卷阅读1 侍者 作者:unny 书名:侍者 作者:unny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强攻强受/虐心 关键字:暖觞南宫尚 沈逸风  其他 ☆、章一 章一: 当暖觞看到护卫再一次将一个倍打得不成人形的少年拖倒西坡荒岭上,任其自身自灭时,还是不禁叹了口气。 他自打进入无机阁,已七八年有余,这样的场景看多了,也见怪不怪了。年纪还小些的时候,每每看见少年纤细的身子粘染上摇曳的鲜血,顶著绝美凄楚的脸庞,还是久久不能平静。而现在,心已经起不了斑点涟漪。 男宠,这种在无机阁是最没有身份地位的人,远远不及他们这些干粗活的下人们,凭一双手做事,免去了丧命之忧。 暖觞陷入了冗长的回忆,最初的记忆遥远却清晰。前任主上是个温柔大方、慈祥和蔼的中年男子。暖觞虽然没见过几次,可那日老阁主竟然帮他一个做下人的小孩捡起掉再臭水沟里的皮球,至今令他感动不已。到後来听人说主上死了,死得痛彻心扉、不明所以,便就不了了之。随後,主上年幼的儿子继了位。 新主年纪长了几岁,暖觞便经常在杂院里看一具又一具被抬出来的少年的身体,一样的苍白,一样的奄奄一息。下人们总是传著新的主子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暖觞也见过他主上几次,硬挺的双眉,深邃的眸子,高耸的鼻梁慑人心魄,薄唇总是紧闭著,不露一丝弧度,两片唇瓣美好却又嚣张。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美男子虽好,可是个冷血的杀人魔。叫谁都退而远之。 暖觞有听不明白,主上每一次用过的男侍甚难超过几日,而这些男孩子们的下场都只有一个,便是死。既然讨厌这些长得美丽的少年,却为何又好上了龙阳这口呢? 但暖觞并不是个多言的人。在阁内,他做的只是保护自己。没错,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而最关键的便是不被管事挑上。 因为,男宠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 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暖觞开始修剪西厢房院落里的园圃,听见一声声的脚步由远及近,不如一般小厮,急促中带著喘息,闲庭信步般的步伐,无不显示出一份王者自信和从容。 应该是主上没错。 不多时,男子慵懒的声线便传进了暖觞的耳朵,一旁还跟著唯唯诺诺的总管事,踱步经过西院的回廊。 “主上,今儿个安排的男孩您还满意不?” 南宫尚未语,使了个眼色,管事便知晓了结果。 “这……这男孩子家世挺可怜的,就这麽……” “罢!肯献出身子来的贱货,有什麽立场值得你来这儿说情。还是说,你要和他一起受罚?” “属,属下不敢……” 主上无意接下刚才的话茬,兀自的交待了些阁内的事务。虽然暖觞只是个小小的内务佣人,什麽杂活、粗活、最底层的活都干过,却也了解些新主上的为人。虽然恶劣的性爱好让人为之震怒,论其才能,掌握好武林第一大帮派,算是绰绰有余。年轻有为,有为人敬仰,倒贴过来做男宠的更是不胜枚举。只是很少有人想到,傍上豪门的他们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吧。当然像暖觞这一类人,又有何资格去迁怒於主上呢? 虽然主上无心再提那些床第之事,总管显然是不死心,愣是把话题再衔了回去。“那个,主上不知道您到底心仪什麽样类型的,属下给您去物色物色。”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来到了小小的庭院内,暖觞看见总管那副点头哈腰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却不想这小小的细节已完全落於了另一个人的眼眸。 南宫尚本未注意这前院里另一个人的存在的。可那一小小的皱眉,却让他略微不爽。自从父亲失踪之後,继任的他为排异己,早早树立威信,年幼时,已经学会了用一张看不出任何破绽的脸去处理成人世界里的一切关系。几年下来,帮内上上下下,甚至整个武林,哪有人敢对他有异议?而如今,一个小小的杂役,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公然挑衅,算是一大奇迹。要不是看在他不是那些谄媚的男宠的份上,他绝对会把他大卸八块。 不过这道勾起了南宫对这个小小仆役的兴趣。这个男人,长得普普通通,黝黑的皮肤,把本还端正的五官衬得毫无生机。同时人才也不想普通成年人那般高大,瘦小的身影,年纪看似不大,没有半点武功家子的模样,一板一眼的修剪枝叶的样子,滑稽而好笑。这样的一个男子要是平时断然不会落入南宫尚的法眼,但这个小小的插曲,他不禁歪歪嘴,露出一抹常年不见天日的笑容,看得一边的总管事一身冷汗。主上笑了,那还得了! 有时候,错过是我们的错,而相遇却是一种缘分,五百年的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殊不知,这到底是不是命运的捉弄? 暗喘一口气的暖觞望著两人远去的背影,心定了下来。只是刚才做的太过明显的他,暗暗庆幸主上并没有和他较真。从来没有强出头过的他,想想就自己这模样,总不会引起人家兴趣吧,宽了心,立马做完了工作,去找逸风溜达。可以说这也是几天劳累工作下来,暖觞觉得最开心的时候了。 沈逸风在这个大宅里是一个挺特殊的存在。按说男宠在无机阁内是最低贱的人种,有时根本就不拿他们当人看,可沈逸风就这麽安然的主了下来,南宫尚对外一律宣称其是他的宠爱,却未见他们真的有什麽。在暖觞一年多来与逸风的交流中。明显觉得主上拿这性格豪放散漫的人当好友,哪还有半点情人的架势。而那个嘴巴不饶人的家夥,怎麽和冷面的主上凑在一起,任谁想都不可能! 或许这其中圈著主上如此残暴的秘密。难道是因为得不到沈逸风的爱,所以只能选择做朋友?这麽煽情的事,发生在主上的身上,只会叫人掉一地鸡毛罢了! 思绪翩飞的暖觞,走著走著便已来到了临风阁。一点也没架子的沈逸风笑嘻嘻地跑了出来,揪揪他的脸,拉成一个烧饼状,疼得他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别看这娃身体瘦削了点,力道可大呢,不愧为练武之人,底子自然不弱。 “小觞儿,小觞儿,你怎麽才来啊,这麽多天不来看我,你知不知道可想死哥哥我了。” “一边去,你这麽说,主上怪罪下来了,我怎麽担待得起!” “切,小觞儿,你怎麽老把人家和那头冰山扯在一起阿,我怎麽可能喜欢那种人,真讨厌!要喜欢我也喜欢小觞儿这麽可爱的人啊!” “走走走,走开!别像牛皮糖一般的粘在我身上,还有,我哪里可爱了?!” 每到说道这个话题的时候,沈逸风总是眯著眼睛,细细的盯他看一番,然後笑嘻嘻的说的确很可爱,弄得他觉得那里不对似的,搞了半天发现这家夥就爱开玩笑整他。不过这家夥眯起眼睛来的那双丹凤眼,的确好看,勾魂似的。 “小觞儿,你这麽几天才来看我就是纯粹来伤我心的是吧!”沈逸风说的哀怨,让暖觞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陪笑,嘻嘻哈哈的陪他疯了一下午。不过这沈逸风倒是个才子,今儿个听他几曲,赛过神仙。,他本人美其名曰:放浪形骸。 ☆、章二 章二: 眼看已经是晚饭的时间,夥房里的林婶是个特宠暖殇的老婆婆,所以暖殇也总是去帮帮忙,洗洗菜什麽的。 看时间差不多了,暖殇和沈逸风作别,留在这儿时间久了也怕遭人闲言闲语,径直去了夥房。 路上突然想到他和沈逸风熟识的过程,还真有些不可思议。沈公子是一年多前住进来的,暖殇开始觉得他会和其他人的命运一样,无论什麽死法,反正是死得很惨。不过後来到也看出来,人家其实是主上的朋友而已。 一日这沈公子混到他负责的西房小院,拿著一坛好酒,整整一坛就往嘴里灌,估计不省人事了,七扭八弯的走著,还吟著什麽诗一副滑稽的摸样。暖殇想了想,这男宠还真嚣张,要是被冷面王看到了,小命肯定难保。就放下手边的柴火,扶著那个人进了自己的小间,将这个醉鬼放在自己的屋子里。 这人睡归睡,还特不老实,握著酒坛子不放,嘴里痴痴怨怨的不知吼著些什麽。看他已无大碍,暖殇便放下他,先把该劈的柴火给劈了。 晚饭前回来,这家夥还睡著,老实了很多,去漂了盆清水,帮他抹了把脸。可能是因为做惯了粗活的他,粗糙的手弄醒了这个家夥。他迷蒙的睁开眼睛,疑惑的朝他看了眼,然後媚眼如丝地笑了,挺邪恶的。暖殇也没想到这麽一出,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小弟弟,你好可爱呀~~” 这家夥不醉酒的时候还是这麽无赖,暖殇暗暗的想著,一双手已经栖上他的脸颊,扭捏著,痛的人直哆嗦。“小弟弟太可爱了,脸还软软的,捏起来真是舒服。” 暖殇被他捏的生疼,也不知道该怎麽般,得罪了这家夥,估计他在这儿的好日子也倒头了。从小就看到太多血腥的他,早早的学会了保护自己,只要活下来,哪怕平平淡淡碌碌无为的一辈子,那也算是幸福的。 “小弟弟你别不理我吗,我就沈逸风,你可以叫我小风风。来来来~~告诉哥哥,叫什麽名字~~” 小风风,真是恶寒的名字,这家夥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吗?听说他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侠,阳春白雪,高贵的吓人,怎麽就生得这麽个脾气! “小弟弟,别不说话吗,我都告诉你我叫什麽了,你不告诉我可不公平。” “你……”这大庄之内,谁还不知道他这号人啊!真是可恶的家夥!“我叫暖殇,是这儿的杂役,公子别太和我亲近了,怕脏了你的眼。” “哪儿的事,小殇殇这麽可爱,怎麽会污了我的眼,小觞殇你这个朋友我还交定了。” 暖殇被他弄得不没办法,之後的日子时不时的会受他的骚扰,注意总是沈逸风来找他,而不是他送上门去,被狼咬。反正他贵为主上的座上宾,身份何其尊贵,哪还轮得到他来反驳。 不过接触的日子久了,。他也渐渐了解沈逸风这个人,虽然为人有些无赖了点,说到底是个好人。而且外边的传言也不假,这人儿果真是个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功也不赖,可以算的上是高手中的高手。 只是这家夥每次说他可爱的时候,总是已一种深邃的眼眸盯著他,仿佛要看穿他整个人似的,不像以往的乐天,有些可怕了。 他这个低贱的下人和沈公子自从成了朋友之後,沈公子还出奇的对他好,又是把什麽好东西都留给他看,他的生活也滋润了少许。而他对他唯一的要求,便是来找他玩的时候别太明显,别叫人看见了乱说话,指不定被谁看到了,传到了上头,那他处心积虑的中庸之道,会被消耗殆尽。 逸风有时候也问他为什麽,他总是打著哈哈说主上太恐怖了,要是知道自己的人和他这麽好,还不被大卸八块。这时,沈公子总是会想看怪物一样,骂他是个傻瓜。要不是他老是嘻嘻哈哈的模样,暖殇早会认为他是属於那种藏得很深的人。但不论怎麽藏,对他掏心掏肺的就好。 就拿练武这件事来说吧,他从小就被卖入无机阁做仆役,哪会什麽武功。不是什麽江湖大侠,空有一身武功也可惜了。可沈逸风知道他不会武功,吃惊不少,愣是要叫他学些,後来暖殇想想也可以做防身用,乐意接受了。再後来,就变成他老去找沈逸风,真怀疑这家夥是不是那教武功为诱饵,钓他的乐子。 暖殇想得出神,没有看见身後很远的地方,沈逸风正探出身子盯著他,嘴角一抹诡异的笑容,煞是好看。 “小觞殇,其实你逃不掉的。”然後便是一串放肆的响声,回响的好远好远。 暖殇忙完了一天的活,正要去水房大盆水出来洗把脸,就看到有一个男孩被抬了出来,满脸的血渍,触目惊心,借著夜色,凄美无比。真不知道那个冷血的人心是什麽做的,竟然比石头还要硬。 男孩照旧是往西边的废墟里抬,暖殇觉得他就是早上听说的那个男孩子,心一阵阵地揪了起来。听说这孩子家世也很糟糕,迫不得已才来这儿做个小男宠,讨个生口,也不贪财,也不恋色,就这麽死了怪可怜的。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老爹,那个根本就不把他当儿子看的老爹。五岁前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记忆里的那个只知吃喝嫖赌的老爹还是记忆犹新,为了几个银子的赌债,就把他卖给了高利贷。真可笑之极! 或许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情感,暖殇鬼上身般的朝西坡挪去,想看一看那个男孩子是不是还有气息,还有没有的救。若救得回来,也算是造了七级浮屠。 但他却不知道,这好日子,或许永远和他说再见了…… ============================================================================ 今天的更新上的有些晚,等下还会有一更=v= ☆、章三 章三: 暖觞点了根蜡烛,凑近一看,男孩脸上的血渍依旧未消的样子,多了些许污泥,一副要死的样子,离死也不远了。他用手在对方的人中处探了下,还好有的救,男孩应该只是皮外伤而已,不幸中的万幸。 他将蜡烛放在地上,刨开了一些泥土,将那个比他更加瘦小的男孩架在身上,然後熄灭蜡烛,借著月色,一步一步艰难的走了回去。好在这儿其实离他们下人的住处不远。而主上算有人性的一点,便是对下人比较好,一人一间棚子,倒也自在。哎,看来今晚是不能睡了,暖觞暗自吐了下舌头,男孩微弱的呻吟声,是痛极了,这无形中加快了他的脚步。 院子里静悄悄的,下人们都一样,忙了一天了,各回各屋睡大觉去了。由於这儿的管理比较严格,什麽赌博找乐子的,下人们是断然不敢的。而这个时候,无机阁的大人们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偏僻的角落,那个高高在上的主上,不是躺在温柔乡里,就是审阅一堆武林的要件中,要不就在和沈公子花前月下吧! 虽然这麽想,格外小心的暖觞嘘了口气,看来是安全到家了。 今儿个南宫尚格外的不解气,总管送来的那个男孩,像什麽贞节烈妇一样的死守那一方不知道算不算净土的身子,算什麽啊。当了裱子还要立贞节牌坊是吗!从小就恨美丽男人的他,看到这种货色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就是图虐待这种人身体来解气的他,这次什麽也没做,直接抄起手就打,解气了不少,可是终究对男宠恨得深了,收不回情感了。他无心的随处晃晃,不经意间就来到了西边的小厢房,这儿应该是下人主的屋子,再不就是几个没什麽用处的食客的住地吧! 噢,他忽然想到早上的那个男子,今天不知道著了这麽魔似的,是第二次来这儿了。脑中闪现了那个男子的模样,还异常清晰,明明没有什麽特征,明明只是个低劣的杂役,却在他的脑海里划过了痕迹,不深,却明显,真想看看这个人还会做出什麽不合他逻辑的事情。 事情很巧,说曹操曹操就到。南宫尚赏著月色兀自冥想的时候,暖觞满心觉得已经安全了,加快脚步,闷头往前走,不想却被这儿最有权威的人落了个正著。 “你在做什麽?”南宫尚看见早上那个男子驼著刚刚被他折磨得不行的男孩,看来是要给他治伤的样子。 “你……”头顶上清冽的声线传来,吓得暖觞一阵激灵,差点让背上的男孩子滑了下去。这分明是主上大人的声音,这麽晚了怎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怎麽办?一时间,暖觞觉得世界仿佛塌陷了一般,他再也看不见未来的尽头了。 本来今天的皱眉已经引起了这个人的不快,如今做出这麽违反帮规之事,那还得了!生性爆裂的阁主,不会将他碎尸万段吧!多年来的潜伏,就这麽毁於一旦了吗。曾经想过的在这个纷乱之地,干足了活,凑够了钱,逃出一片凡尘,寻找自己的桃花源,这小小的理想在面对现实的时候是那麽的不堪。 “把头来起来。”男子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的确很有震慑力。 暖觞缓缓地抬了头,目光与南宫尚在不经意间相接,忽然褪去了胆怯和绝望,变得异常坚强起来。反正大不了一死,死前也得做件好事,说句公道话吧! 南宫尚也清晰的看见了对方眼神的变化,来了兴趣,明明是绝望到要死的,怎麽就突然绝处逢生了呢?联系到白天的那一幕,这个人应该不简单呢,单单一个小小的仆役,毫无市面的,是绝不可能这样的。 “你叫什麽名字?” “小的暖觞。” “哦,暖觞,好名字呢。你可知不知道你怎麽做会有怎样的下场?” “小人不知。” “哈哈哈,好个不知,你以为不知者真无罪吗?” “小人不敢。” “不敢是吗?那我就先拿你身上这个男孩开刀了!”话音刚落,男孩的眼中乍现惊恐的目光,他已经深深惧怕这个男子了。 “你……”暖觞本能的就想用身子挡了下,意外地看见南宫尚收手时的表情有些抽搐,他是不想伤了自己的。勇气就这麽生了起来“你凭什麽就伤害了这麽多无辜的男孩子,你以为你一个强者就可以欺负弱者吗?无机阁的阁主有什麽了不起的,大家都是人,都是爹妈生的,你凭什麽这麽残暴无情!” “爹妈生的……”南宫尚眼中的怒火在听到这几个字後明显地升腾起来了,立马想给这小畜牲一点教训,可看到了对方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恶趣味马上丛生出来,驯服这麽头小烈蹄子,可是件有趣的事情。 “怎麽你很有意见?”暖觞有些不信主上尽然用的是调笑的语气问他的话,难不成他没有生气?“是,我有意见,我相信这阁里大大小小的人都有意见。咱们是江湖的大派,讲的是以德服人,作为堂堂的帮主,你这种爆裂的行径和来以德服众!” “男宠这种东西不值得我提什麽德不德的,你少来拿这种陈词滥调来压我!” “你!不知道你有没有人性,男宠就算他在低贱,他也是人,容的你这麽残害苍生吗?” “人,人会这麽死皮赖脸的贴在你身上,任你享用,连一点男人的尊严也不顾?这样的人连狗都不如把。妓女尚有这一行,男宠真是猪狗不如的……” “住口,你以为他们是这麽心甘情愿的吗,你们这种好人家长大的人,怎麽会动穷人家的苦!” “我看为贪一时富贵吧……” “我不和你贫了,我看你这人是没得救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哼哼哼,小子,你倒是很英勇就义吗,我可不要你的命,一副臭皮囊有什麽可值得,我要的是你身後那个人的命!” “你,卑鄙!” “卑鄙冷酷无情什麽的全给你骂去了,我不是还要好好表现下麽。”南宫尚嘴角扯开难得的笑容,不止一次的觉得有趣,天知道他怎麽会变得这麽唠唠叨叨的。 “好,那你要我怎麽做。”暖觞妥协了。他知道就算今天让眼前的这个恶魔杀了那孩子,自己也难逃清静了。 “很简单啊,明天开始我会叫张总管帮你收拾下,你到我房里来侍寝。”说完便留下暖觞一个呆呆的,不得动弹。与他交错的那一霎那,低低的在他耳边魔音般的响起:“既然你这麽看高区区男宠,那麽你自己来就好了……” 音韵飞散,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从来没有这一幕的发生。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只闻草丛中的蛐蛐还在低低的哀鸣…… 男宠二字,终究落到了他的头上…… ☆、章四 章四: 男宠二字,终究落到了他的头上…… 过了好久,暖觞才醒悟过来,发觉男孩子的伤不能耽搁,赶快进了屋,急急忙忙找了些劣等的金疮药,先给他抹上。明儿个去找总管,让他帮帮忙,算是满足他的“遗愿”,应该会被允诺吧! 收拾完了一切,他静静的靠著椅子睡著了。心跟一滩湖水似的,原来船到桥头真的自然会直呢。今後的日子会怎麽样,还有几天可以活?种种种种,暖觞的脑子里早已是一片空白了。 第二天一大早,总管这边并没有动静,照旧安排了大夥儿今天的活计。暖觞也不踏实,赶忙的捡了个机会和总管说事。总管见这个小夥子平时挺能干的,话少,事儿做的多,也就应了下来,以为是这孩子哪里伤到了,就照应一把。 交待好了,暖觞也没了负担,爱怎麽招就怎麽招吧,该来的总回来的。 倒是昨天心情极好的南宫尚起了个大早,心情依旧不错,摆了张难得的笑脸,到损友沈逸风那儿晃晃。想到那家夥就一阵好笑,这个死人不知道要在自己这儿躲多久,从来没看过他怕一个人成著一样的。 “哟,哪阵风把您吹来了?”沈逸风依旧顶著张嬉皮笑脸欠揍得模样。 “别跟我贫,这麽得闲,行啊,我把你送回西域去。”南宫尚挑眉道。 “别别别,都自家兄弟你怎麽这麽吃里爬外阿!”虽说沈逸风依旧是嬉笑怒骂,可明眼人当然看出了他一霎那的胆怯。究竟是发生了什麽? 南宫尚知自家兄弟不愿提起一年多前到底发生了什麽,一直没有多问,随他住在这儿,并放出话去罩他,生活倒也滋润。他也没打算和他贫,这家夥一边发癫一边作画的技艺还真不赖,不多会儿一副美人图便惟妙惟肖了。 “话说回来,你今天这麽高兴是做啥子。” “哦,这个啊,也没什麽。昨天遇上一个不怕死的家夥,今天正想著法子整整他呢,好久都没这麽有趣了。” “哦?是那只蹄子这麽不幸摊上你这主,我看他是要早点乞求阿弥托佛了。怎麽,新来的男孩子?” “哦,不是,好像是一般杂役,也不清楚具体是做什麽,好像叫什麽,叫……哦,暖殇来著。名在还挺不错,人就一黑死的咸鱼干似的。” “暖殇?!” “怎麽?” “你可对好点,别说了兄弟我没提醒你。” “怎麽,狠角色?” “那到不,暖殇是我朋友,不可不允许你对他使坏。别的私事我是管不著你,这事儿上,我可坚决不让步的。” “朋友?我怎麽没听说过?” “切,就你一座大冰山,没听说的事儿还多著呢,难不成我还处处和你报备不成。你看我一个人在你这座破园子里多无聊啊,交个朋友还碍著你什麽了,是不?” “得得得,我不和你吵,难得的好心情都给你叫没了。怎麽今天和一喷火龙似的!”沈逸风倒也没有接嘴,拉著他打哈哈了几句,就没了下文。不过南宫尚心里那把秤可明得很。要说沈逸风和谁都和和气气的,看起来是个挺易深交的人,可这家夥摆明了是只狐狸,挺冷漠的看淡世间一切,很少去关心别人的事儿。用他的话来说,那是“吃饱了撑著!”所以这会子,这家夥难得的发飙,的确不简单。 暖殇,暖殇是吧。果然是个狠角色。 得过且过了两天,总管终於来通知他搬家了,将他送进了星辉阁,是地方一般都是内侍住的,有男有女,就好比总管大人也会住哪儿。但是甚少看见男宠的身影,因为一旦进去了,便很难再见得天日。暖殇有些留恋的看了眼自己的小屋,回不来了不是吗?有些落寞,有些感伤,平静却大过了一切。 临走的时候,他给那孩子再上了一次药。孩子叫黎儿,挺可爱的样子,几天的相处已经把他当哥哥看了,知道他要去伺候那个魔头,定是不让他走。眼里还满是恐惧的样子,愣是要充大人,抚慰他的模样,好笑的要命。好在这孩子,今後会有一段平凡的人生了吧,用他的未来换一个人的未来,也值了!他把这孩子托付给总管,总管估计知道主上大人放过这孩子了,也乐意收留他做个学徒。 再者,总管把他送到了目的地,好生交代了几句,无奈的走了。心想这孩子命还真不好,薄的很,和阁主大人杠上了,也没几天日子咯! 到了星辉阁,这儿的住宿条件可比下人住的地方好的太多。金碧辉煌的装饰,甚至看不出来这也是个仆人的地方。想想也可笑,人性总是这样,扮著抢著要往高处爬,坐拥一切的感觉,有那麽爽吗?人终将一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何不找个爱的人,一辈子放浪形骸於江湖之外,平平淡淡才是真呐! 只是这样的奢求是落不到他头上来了! 管内侍的是个中年的女子,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叫红姐。红姐知道他便是暖殇,抬头扫了一眼,满含鄙视的有低头检查今晚给主上送上的补品。 “暖殇是吧,等下收拾收拾,今晚就可以去主上屋里了。” “是,小的明白了。” 依旧是没有抬头的红姐,说话也不温不火的,没感情,就跟著阁子的主人一样,冰的很。“还有,学聪明点,别摆著张脸,已经长成这样了,吓谁去呢!” “是是是,小的明白。”尽力的讨好赔笑,暖殇想他什麽时候这麽假过了。又或者说,他这个人什麽时候真过了! 夜色了然,很快就这麽戚戚然的覆盖了一大片苍穹。暖殇紧了紧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衫,急急奔赴越震轩。主上住地地方果然是气势非凡呐! 屋内灯火通明的,暖殇的心没来由的跳了下。定了定神,他抬手推开了那扇不大却对他来说异常宏伟的门。 都说一如宫门深似海。暖殇入得不是宫门,却如同一道深渊,命运之轮狰狞著开始了从新轮转…… ☆、章五 章五: 暖殇抬手推开了主上寝宫的大门,桌旁未见主上的身影,便探身进去。内室的帷帐轻撩,华丽的红不雕花大床上,赤裸裸的滚著两具躯体。一具是主上南宫尚,另一具是个不认识的男孩子,精灵得很。 就算是男女交欢都没看过的暖殇,那受得住如此香w的画面,活春宫呐!他急急忙忙的挪开了眼,盯著床头的柱子看。一方面非礼勿视,一方面又因为作为下人起码的尊重。 南宫尚斜挑著刚进来的暖殇,黝黑的脸上难得地多了些红晕,心情大为愉悦,惩罚才刚刚开始,朝他移了移下颚,“抬起头来,看著!” 暖觞极不情愿地抬起头来,刻意回避的的景象完完全全剖析在他的面前。 南宫尚嘴角一勾,开始他的饕餮大餐,主食是他身下的男孩,加餐却是暖觞那让人捧腹大笑的表情 身下的男子倒是配合得很,随意抚弄几下就嗷嗷地浪叫,真是下贱的种。往常的冷酷被保留了下来,南宫尚温柔地抚慰著,好似眼中是他的宝贝,千金难买。他媚眼如丝,探身下去开始揉搓男子胸前的红果,像是罂粟花,开得妖w,红彤彤的,一旦著了迷,便万劫不复。 男人叫得愈加“欢愉”,暖觞有些听不下去,想捂耳朵,手都抬了上来,又没敢。 南宫尚悄然注意到了暖觞心里的挣扎,更是努力挑逗身下的人。细碎的吻如蝴蝶印儿,啃噬著皮肤。小白脸的,细皮嫩肉,没几下,红红紫紫的就漫了一身。 男子的玉茎已经微微挺立起来,在南宫尚的抚弄之下,肆意的求者欢儿。後者也不得歇,另一只手蛮横的插入了男子的口腔,夹弄对方的舌苔,不顾他是否疼著,用力地捣鼓。令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侍者 作者:unny 觞吃惊的,不是著男男交合,而是男子享受的模样。明明是下地狱,明明是天理难容,其亦如此,不知是高兴还是惘然…… 单是手已经满足不了南宫尚,一把撤出五指,揪起男子的头发,把他往自己胯下按,一柱擎天直通通的刺了进去。刚还是“宝贝”的男子,现在像是个提线木偶,任由他的主人操纵著。男子呜咽地嗷嗷叫了几下,看来是痛苦到了,但没多会儿,又自己开始卖弄起来,一进一出的,自得其乐。 人,真是个矛盾的东西。 暖觞心中的疑问愈加明显,自己眼中的残酷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残酷,世道的黑暗,是不是远不止他心中预想的那样?还是,真正黑暗的是人的心吗? 南宫尚看著暖觞这张扭曲的脸性质愈发高涨,用手掇掇男子的下身,修长的指尖如灵蛇般滑动、缠绕著,回复了温柔。没多久,白色的液体便撒了出来,弄脏了床褥子,触目惊心的白色,仿佛阎罗王派来的小鬼,伸出一只只白色的爪子,揪得暖觞呼吸不过来。 时候差不多了,南宫尚摸索了下男子的身後,高耸的股瓣颤抖著,他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又一次直直的刺了进去,一插到底。 在闭眼与继续间犹豫著的暖觞也不好受,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际划下,南宫尚森然的目光,好似随时都在掌控著他的一举一动。他心中暗暗琢磨这:或许几天後躺在那儿的就是自个儿,而自己能挨过这样的酷刑几下,自己的心又能承受这样的折磨几下? 反观男子,完全未觉得这是酷刑的模样,叫得极为爽快。暖觞微微偏头,他是不知道青楼里的女子是如何的一副“样子”,约摸也就这样吧,还真“了不得”! 南宫尚嘴角的弧度扯得有些大了,,邪气无比,插在男子体内的火热,并没有动得意思。不出意外,男子一手抵住他的身体,爪子好像盘丝洞里的妖怪,扒也扒不开,他开始一上一下的自己律动起来,另一只手,亦不甘寂寞般的抚慰著自己的脆弱。 如此一来,便真像了鬼怪故事里的妖怪。 这是彻底的震惊呐!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的暖觞,忽然认同起那个冷酷的男子来,是不是哪些所谓的仁义道德堆在同为人类的面前,就是度够屁,人真的可以堕落到如此地步吗? 不!他不相信,若是生命赐予的都是公平,人绝对不会变成这样的,说到底,那些高高在上的家夥才是十足的刽子手! 达到目的的南宫尚一把制住主动的男子,开始了疯狂的抽插,像是头脱了缰的野马,放浪奔驰在苍茫的草原上,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说是野马尚且不妥贴,马儿还有感情,南宫尚简直是块顽石,周遭的一切都打动了他的心。男孩的私处已经冒出更多的血丝,他也像没看见似的,或者说,根本不打算看见,并且没有停下的意思。男孩呢?荒诞地继续“享受”著。 但暖觞确定那绝对不是一种享受! 少顷,约摸白光交错的时候,南宫尚越身翻到床边,像碾过尸体一半越过男子的身体,不闻不问,叫了声还是怔忡著的暖觞。 “来替我更衣。” “……” “怎麽,耳朵聋了,还是哑了,昨儿个嘴这麽利,今天怎麽就傻了?” 暖觞未多话,拿起置物盘上一件干净的亵衣,给南宫尚穿上。主上大人果然是武林高手,身体强壮有力,没有一丝赘肉,一身精干,很是好看。唉,这当口上,脑子里竟然冒出这些奇怪的想法,暖觞甩去些有的没的,估计是活春宫看多了,他才会生出如此可笑的想法。!鬼附身了! “你,去和外面的人说,把那个人抬下去,先送到星辉阁休息吧。”南宫尚指指暖觞示意他去办事。 “你,哦,不,主上……”暖觞诧异地看看眼前的男子,这个人从来不放过用过的…… “怎麽,觉得奇怪,就你做你就做!”南宫尚好笑的看著暖觞张成o型的嘴,这叫放长线钓大鱼,看你上不上钩! 暖觞出去叫人把不知名的男人抬下去休息。男人听说自己不用受罚,满是兴奋,估计以为刚才卖力的表演博得了主上的欣赏,从此就可以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了?而在南宫尚眼里的恰是笑话,只有无知的世人才讲什麽人人平等,这根本就是贱种一个。 处理完了刚才那个人,床上的污渍破让暖觞难堪。自己的都不曾见过,更别说要去处理别人的了。 “怎麽,下不了手?你以为当个侍从就是给你看戏的?很好看是吧?” “你……” “你什麽,去做!要不我让你也尝尝这滋味……”南宫尚说得有一丝挑逗,却满含著冰冷的命令语气,麻麻得惊了暖觞一身冷汗。 那种事好不尝试暖觞是绝对不会身先士卒的,闷著头把那张褥子卷起来,捧在手里,出门交给盥洗房的人。一股刺鼻难闻的麝香味,搞得他想吐。 但,更难过的是心…… 他颤颤巍巍的走出了越震轩。一向冷酷的南宫尚却放肆的大笑起来。看来日子是不再会那麽单调了! ========================================================================= 於是开始改稿,先从老弱病残开始。一开始看看原来的真是不堪入目阿,某u加入心理和神态描写。 晚上有新文奉上,票子~ ☆、章六 章六: “你,你!欺人太甚,你为什麽杀了他!” 第二天晚上,照样等著暖觞来侍寝的南宫尚,显然已经预料到他发彪的样子。脸色黝黑,又气得通红,真像座活火山! 事情的确是这样,这家夥生气起来就更难看了,不过有趣倒是依旧。这一发彪,郑重了他的下怀了。小鱼逐渐要上钩了! 暖觞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折腾,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心想:南宫尚还没把矛头对准他,基本以戏耍他为主,得过且过几天算是混日子得了。本就生性孤僻的他,也没有打算和星辉阁里的人多要好,吃了个早饭,便躲在屋里了。 星辉阁的人今天心情是极好的。听那个男宠说,昨儿个他受到主上宠幸,非但没断手断脚,还保护得个结实。难道一向冷血的阁主大人转了性子?星辉阁的人一向把自己当做纤绳上的蚂蚱,稍不留神,就会死得极惨,这个男宠的事儿,是不是可以说明,从今之後他们可以悠著心过日子了,这有天每一天的日子,看似光鲜,实际上还真不是人的活计。 所以就连一向低劣的男宠骑到了权利甚重的红姐身上,他也没有计较,悠著伺候,好似这就是自己的主子,太上皇似的,真是一朝飞上枝头。下头的人也不敢吱声,知道这人昨天受了苦,丫鬟奴婢伺候著,燕窝人参一碗碗的端了过去。 不知是人被压了太久,会爆发出本性还是怎麽招。昨儿个的男宠,男名一个“单”子,以为自己得了宠,跋扈起来。腰酸的还起不来的时候,就硬撑著,让一个小丫鬟扶起来到屋外转转。那个架势啊,就以为自己是个主子模样,未来的“阁主夫人”,嚣张极了。星辉阁的人虽然表面上看不惯,也只得帮衬著,不好拆穿,谁叫这人有可能使他们今後的衣食父母呢? 当然这些事暖殇不知道。 不过这男宠自恃清高倒也还好,就是不该四处炫耀。这不,正中了南宫尚的套,众人看到面色铁青的主上,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口的,唯见正背对著他的单,还在骂骂咧咧,挑剔这身上的衣服不够绫罗绸缎,这送上来的食物不够山珍海味。更难听的还有什麽的:“你们就是这麽对今後的阁主夫人的?”众人使使眼色,想让这该死的少说点,他们的小命儿都快没了,要和这家夥陪葬去了。 “哦,阁主夫人?我怎麽会不知道?” “混蛋,瞎了狗眼,也不看看……不,不,不,主上,我,我,我不知,不知道……是,是您……”男子转身,看见身後的人,顿时没了架势,眼里满是惊恐。 南宫尚一手挑起对方的下颚:“好一个阁主夫人那,你就这麽想做吗?” “主,主上,小,小,小人……不敢……” “我看谅你也不敢。” “是……”话音还未落下,南宫尚便迅速的掐著他的脖颈,轻轻一弯,男子便到了下去,嘴角流出殷红的血液,触目惊心的。 他,就这麽死了。 好在主上似乎心情没受什麽影响,众人长舒了一口起,恭送南宫尚的离开。 不过南宫尚的确不怎麽生气,这种人有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他恨了这麽多年,早就看得通通透透了。 沈逸风经过身旁的时候,他还兀自沈思著。他想到了爹,那个刚毅却又温柔的男子,以及慈爱的母亲,一家三口也曾经合乐的在一起。 现在,只留他独自一人了。再也不会有这样家和万事兴的场面了。 他被沈逸风撞了下,看到对方煞白的脸孔,刚想问怎麽啦,他就开口了。 “阿尚,我出去两天,有急事。” “怎麽啦?危险吗?” “阿尚,我没办法,他来找我了,而我也控制不住去见他。” “你……两年前你去西域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儿?” “阿尚,这事儿我自己也不明白,可不想拖了。这次去,我想了结我们之间的一切。” “你……” “阿尚,如果我回不来,请把我的尸体要回来。” 说著便一运轻功,越出了围墙。知是一定遇上了什麽棘手并且危及生命的事,他也不敢耽搁,交代了手下,一路追踪沈逸风的消息。幻影堂是无机阁手下的情报机构,掌握机密之准,可谓江湖之最,交代下去,他稍他坦然了些,毕竟亲人已逝,一个挚交的朋友,显得多麽的可贵。 话说回来,虽然沈逸风不肯说三年前他去西域发生了什麽,不南宫尚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并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变故将改变沈逸风的一生。 希望,他能度过那个坎。 暖殇在晚饭前,在星辉阁下人们的碎言碎语中,听闻昨天那个男人被主上上了,死状之惨,难以名状,简直就是掐断颈部股动脉,一招致命的。他心里就来了个气,上前问清楚了情况,三步并作两步走地就往越震轩赶,哪还顾主仆之分。更听不见那些佣人低低的交谈,说他还真是恬不知耻什麽的,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狗样! “你,你欺人太甚,你为什麽杀了他!” 所以一早预料到暖殇这副模样的南宫尚,竟然是笑脸盈盈的看著他。“哦,你怎麽不问问我为什麽杀了他?” “即使做了什麽十恶不赦的事情,也不能吧人的性命当儿戏看吧!” “儿戏,我看就是个儿戏呢。昨天那个贱人耍著儿戏说,要当我夫人,你说好笑不好笑。” “你……”暖殇被气得讲不出话来,最近他发现只要遇见南宫尚,以往的冷静与莫然全部报销,剩下的只有熊熊怒火,以及吃的哑巴黄连亏。 “不过说到儿戏,我倒更觉得你是个有趣的“儿戏”呢!”南宫尚也不管暖殇已经气炸了的肺,继续火上浇油,心里一肚子暗爽。 本著职位尊卑的思想,暖殇也没打算和南宫尚再拌嘴,一个劲儿的努力让自己平静。索幸,一晚上下来,相安无事。南宫尚也没有想挑衅他的意思。单是他摆著这张臭脸,就中了南宫尚的下怀,人可觉得这个玩具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 絮絮叨叨: 好吧,以後某u更文基本定在晚饭後和睡觉前,看官们可以自己扣下时间。 ☆、章七 章七: 消息来报,沈逸风的确去了西域,玉门关处,与一个黑衣黑巾模样打扮得男子接了头之後,便再无消息。南宫尚急得通热锅上的蚂蚁,这两天都在忙著搜寻沈逸风的下落,自然没有闲功夫管内院的事儿,特别是挑他觉得分外有趣的暖殇的茬儿。 沈逸风失踪得蹊跷,让他大为火光。甚至想发动江湖各大门派一起寻找,好在,;理智让他按捺住了这门心思。 就当一筹莫展的时候,得了上天的眷顾,他收到了沈逸风的飞鸽传书,字迹是他的没错,这点南宫尚可以确信。单从字迹上看,亦不潦草,未见得什麽生命危险,倒及其符合了信上的话语。 “一切安好,务念。” 南宫尚心坦了下来,忙了这麽多天,累倒是还好,心情上的压力没地方缓解恰是真的。他勾勾嘴角,让总管今儿个找个男孩子来,再把暖殇叫来侍寝。 一抹奸计,涌上心头…… 这两天帮里面很忙,暖觞却得了便宜。一般只是晚上就去侍寝的他,几天下来,自是无事,落得清闲。得了空,他便去看看黎儿那孩子。那孩子伤好了大半,在扫院落,看来做的是轻松活,他便放心了。不过再瞧瞧,黎儿脸上多了些青青紫紫,不细看没发觉,仔细一瞧,并不是那日主上打的伤。 暖觞皱起了眉头,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儿?耐下性子来问黎儿,这孩子却怎麽也不肯说,满是泪眼的双眸,倔强的很,窝在他的怀里,怕是受了许多委屈。 “大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 “黎儿乖,我得了空再来看你,你要好好的。”他是真的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这孩子身上了。 “不要走啊,大哥哥……” 暖觞狠了狠心,掰开他的手,分开了他们的距离。这或许对男孩来说有些绝情,却是最好的做法。男孩终会长大,也终会明白他的苦心。他在男孩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算作告别。其实暖觞心里明白,估摸著是被院子里其他的男丁欺负了。忍著吞著是不想再给他造成什麽麻烦,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啊…… 男孩依旧哭著。暖觞没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没来由的伤感起来。 一回星辉阁,红姐便吩咐他今晚去主上房里侍寝,看来又没什麽好事。红姐说得轻巧,眼里却满是不屑与看好戏的表情。人真是越来越势力了,原来主上说的一点也不错。 人,总是个无稽之谈。 所以当晚上看到阁主再一次给他表现活春宫的暖觞,并没有惊奇,依旧是克制住强烈的呕吐反应,强迫的看著一幕幕血淋淋的事实发生。 说它血淋淋的确没错,不同於前些日子的那晚,南宫尚是个刚柔并济的家夥,上次是柔的,这次是硬的,不信整不到你心软! 武艺高超的他,雄霸武林。他只要轻轻一使力,人就会被摧残得不成人形。 只见他光裸著身子,依旧是健壮的腹肌和胸肌,在白花花的烛光掩映下,映格外好看。强壮而精干的大腿直直的抵在身下男孩的脊背上,男孩吃力的闷哼一声。南宫尚用膝盖轻轻一戳,便听到了别人的骨头深处发出的“卡擦卡擦”的声音,怕是已经断了。那男孩很小,只有被称作的男孩的年纪,甚至比黎儿还小的模样,遭到此罪,能求的只有上天保佑了。 痛苦远非如此,男孩已经疼得哇哇叫了,南宫尚却充耳不闻,似乎对肆虐的事儿上了心,,抬手将男孩的胳膊往自己这边一带,又是一阵阵断骨的声响,把他弄成了整一个半圆形,叫不得情形的人瞧见了,以为是失传已久的软骨功。 那短骨的声响如来自地域的召唤,大悲咒似的让暖觞有种要捂上耳朵的冲动。南宫尚却一直维持著这种姿势,男孩黠促著咬著嘴唇,疼痛的呻吟声还是流泻於嘴边。。 “喂,你把那边的盘子拿过来。”南宫尚指指不远处搁著的一个琉璃盘,上面的东西竟然是……暖觞瞧了瞧,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怎麽,傻眼了,我的命令也敢反抗了?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了?” “你,你可不可以讲讲人性!”暖觞眉头紧锁,双拳亦是紧握,使出了吃奶的劲喉除了他心底的心声。 “人性?!”南宫尚伸出多余的手,轻轻一弹,也不知是什麽东西,打在暖觞身上,人顿时酥麻,瘫在了地上。 “你不拿,自有人来拿,你就在一边好好的‘享受’吧!w绮,进来帮我把琉璃盘拿过来。” 果真一个美w的女子顺从的端上了盘子,南宫尚示意他搁在床头,让她退下。 捉摸了一会儿盘子,南宫尚挑了个大号玉势,翠白玉做的,很是要看。要是这块美玉拿去做了瑕配价值连城,但这恰恰成了凶器……南宫尚以拳相握,顺著感觉,也不抬眼,就直勾勾的捅进了男孩的蜜洞,鲜红的血液一个劲地叫嚣著,一下子飙了出来,在暖觞眼前闪过一片红光。 “阿…………”男孩也是一阵惨叫。 如此好戏才,刚刚开始。南宫尚抄起盘子里的绳索,就著目前的姿势,将少年绑得个结实。少年像是个伶人,扮著搞笑的丑角儿,活脱脱一圆球! 而主上呢,光著身子越身下床,取了一枚银质的九节鞭,发出!亮的杀人光芒。几那一下下的抽打,几乎是在他的闭眼下完成的,也不管是打在了那里,只要听见男孩的闷哼就大为愉悦。男孩的脸划花了,身子上,同样是道道血痕,仿佛是地狱来的使者。 “叫,给老子淫荡的叫!” “啊──────────”男孩哭泣般的模仿著叫床的声音,而“享受”的只有无尽的伤痛,如此一来,哪有快感? 南宫尚朝暖觞邪邪一笑,在盘上的找了只不知名的药膏,半透明状,像是上等药材,摸了点就往男孩软帕帕的下体涂。不多会儿,男孩的身子和刚才明显有了不同的反应,痛苦的嘶叫也变成了低低的呻吟,戚戚切切。眼眶里满是媚人的水珠,一副要被人进犯的样子。 “哼哼哼……”南宫尚一手扯出了玉势,将九节鞭塞了进去,像捅马蜂窝般毫不留情。 “阿~~唔~~啊啊啊!!!” “再叫,再好好叫叫,我就上你!”男孩哪有刚才的矜持,叫得异常猛烈,甚至开始如同狗一般的超南宫尚爬去,左摇右滚的,晃荡著尾巴,寻主人的开心。南宫尚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过去,少年将将好跌落到床边,九截鞭发出清脆的响声,银铃一般,声声索命,慑人心魄,震人心碎。 “唔──” 这一幕幕,满上血腥的一幕幕,梦魇一般地缠绕出了暖觞,远非噩梦的终止…… ============================================================================= 继续把这可恶的氢元素改得美些= =等下传新文!错别字依旧改进中! 等下送上新文 ☆、章八 章八: 这一幕幕,满上血腥的一幕幕,梦魇一般地缠绕出了暖觞,远非噩梦的终止…… 南宫尚哪还停得下手,身体中的肆虐因子疯狂叫嚣著,童年时的不快仿佛可以完完全全发泄在身下少年的身上。男孩扭动著身体,在地上翻覆著划出诡异的曲线,身体上的反应已经令他焦躁不安,“思春”的威力的确不容置疑。而南宫尚并未顾虑如此,一脚就踩在了少年的头上,难以动弹。少年差点昏死过去。 “很想要吗?求我啊?”放声的大笑却似冰冷的尖刀。 男孩哪还有精力去求饶,如同被抛弃的小狗,低低呜咽著,凄凄惨惨切切。 “贱种,好好地求我,我就马上让你爽到。” “求……求……你……主上……” 男孩的防线早已完全被击碎。 南宫尚被逗得哈哈大笑,抬腿一脚,让人背对著自己。男孩如同钢丝一般,被坳成半圆状。他解开刚刚附在上面的绳索,不出所料,早已伤筋断骨的男孩依旧维持著那麽个姿势,没有动弹的架势。碗状的圆球,是最好的祭品。 “混蛋!”南宫尚低喉一声,蛮力将他的双丘掰向自己,拔出九节鞭,直勾勾的就将自己已经火热的昂扬捅了进去,眼睛却一直飘著暖殇,炫耀一般地看他那害怕的模样,看他那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样。 鲜血充当了上好的润滑膏药,血肉模糊的少年,早已容得南宫尚顺进出。他狰狞的笑笑,一边用力拍打著少年的臀瓣,留下鲜红的印记。一边肆意的抽插,因为药力的作用,多时,少年竟也兴奋地达到了高潮。 一室的狼藉,一室的惨淡…… 南宫尚叫了w绮替他更衣,并吩咐烧桶热水,以作沐浴之用。 “还有,把这东西扔到西坡上去。”回头,他似乎忘记了什麽,无关轻巧地补充了句,就好像谈今天的天气一般。 但这却一语惊醒梦中人。本就被如此血腥的场面惊的说不出话的暖殇,幡然醒悟。一直以来,他看到死在西坡上的男宠已为数不少,个个死状凄惨。而如今,如若不加以制止,他也是帮凶一个! 暖殇不顾身体上的瘫软,使出浑身解数,爬到南宫尚脚边,一把抓出要去沐浴的南宫尚的脚踝。“求求你,放过他吧,他已经这麽惨了……” 南宫尚不为所动,正想一脚踹开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怎麽生了个强脾气!哪知暖殇也上了心,微施内力,南宫尚一时难以摆脱。 “放开!” “主上,求求你了,你已经让这孩子只剩半条命了,求你放过他吧。” “放过他?放过他,我能得到什麽好处?我做什麽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放过他……我,我愿意代替他受罚,求求你了……”暖觞眉头一皱,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倒。 “哦,怎麽受罚法?”南宫尚斜瞥他一眼,不懈道。 “我……” “暖觞阿暖觞,我念在你也算条汉子,我看下次你就躺在今天他那个位置吧!” “你……” “怎麽,你那套所谓的人人平等呢,怎麽不去替他平等一下?嗯?” “我……”暖殇咬咬牙,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别人不说,他心里可明了的很,南宫尚这几天所作所为全是冲著他来的,就是逼他就范。既然是祸躲不过,还不如早死早操生呢!自打来了这儿之後,他也没有能活著回去的觉悟了。“好,我答应你。但我求你以後放过‘这些’孩子。” “这些?暖殇你以为你是谁,要姿色没姿色,要顺从没顺从,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能消磨掉我一项‘乐趣’吗?”南宫尚用脚跺跺暖觞的身子,心中更是不屑。 “你……我……我会努力的,所以求你……” “哈哈哈。”南宫尚大笑三声。暖殇很少看见他笑,以往总是板著脸孔,或是皮笑肉不笑的,叫人难受。而一旦他愉悦起来,那笑容竟是那麽的好看,如阳光一样,光芒四射,活力非凡。只是他开心的理由却是因为嗜血,任谁都宁愿他别笑。“好,好个暖殇!其实我也挺欣赏你的。只要你做的好,我便应下了。”说著俯下身,用手掰开钳制,在暖殇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更加暧昧的笑容,无限放大…… 暖殇一阵哆嗦,还没反应过来,南宫尚已经离开了。 背地里,南宫尚奸佞的笑笑,一朝你暖殇死了,还碍得到我什麽? 他不知道,恰是,他们的纠葛才刚刚开始…… 暖殇伫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匆匆收拾了心情,却那你克服恐惧,以及忧思那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身体上的麻木已好的差不多,但心却是一片荒芜。拖著一具破皮囊,他伛偻的走回了星辉阁。原来这个世道是如此的黑暗。以前在做杂役的时候,他就懂了。所以愿将自己如世界隔绝了,安安静静做个平凡人,做个透明人。而如今,一旦被拉入了纷繁的红尘之中,等待他的只有杀戮而已。 他自己甚至看不到希望。 回了屋,暖觞又特意去了趟後山。後山有一汪山泉,单名一个“蝶”字,蝶泉有他自己的灵性,相传神仙曾经在这儿逐水而居过。所以山泉特别清冽甘甜,好似天上的琼浆玉露一般,沁人心脾。 他捕了一把,喝了几口,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又掏出了一个大葫芦壶,灌了几勺,满了壶,转身离开。 一回屋,暖殇把水放进木盆里,找了块湿布巾,洗了把脸。彻彻底底的,仿佛要和过去作告别似的,朴实而隆重。 边擦脸,边看镜中的自己,镜中的自己,低低地笑了。这样的一张脸,怎麽还是逃不过这麽一劫呢? 镜子中的自己朝暖殇笑笑,他甚至有些不认识自己了。那是一张多麽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庞啊…… 那是那段早已过去的岁月啊! 一夜未眠…… 第二日,暖殇并未被叫去侍寝。一大早,剑庄庄主就派了使节请无机阁阁主南宫尚到府上一叙,参加其女琉敏的婚礼。 无机阁,是江湖上人人忌惮的大帮,尤其是其阁主南宫尚,为人冷酷,武功高强,又治帮有方,对外宣称老庄主死後,很多人都不看好无机阁,哪知这个少主没几年就将无机阁带到了人人敬畏的地步。 而剑庄,亦是武林名庄。庄主琉毅为人正直,是武林中了不起的人物,说话既有分量,有不失偏颇。素来和剑庄交好的无机阁,自然是欣然同意了婚礼的邀请,南宫尚亲自准备了一份大礼,马不停蹄的就赶去了剑庄。 ☆、章九 章九: 剑庄的大小姐琉璃是个武林上鼎鼎有名的女中豪杰,继承父亲的优秀传统的同时,性格该豪放的时候,当仁不让;该婉约的时候,又小鸟依人,引得一群小夥子们竞相追逐。琉璃长得也不赖,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任谁都会怦然心动的。 新郎是个玉面书生,毫无武功底子,这倒令南宫尚有些意外。不过看他们在一起那副恩爱的样子,横生羡慕,也由衷地祝愿。这个时候的他,心情是最柔软的,找一个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人,是一件何等幸福的事情。他还记得,小的时候,爹和娘都很爱他的那副光景,不想长大的样子,仿佛那就是整个世界。 现在却落得个凄凉。 独自一人。 喜事儿办得盛大,大家也喝得甚欢,老庄主尤其开心,女儿养了这麽大不容易,这或许是她最好的归宿。 南宫尚一直没喝多,等人都散去了,他也回了璃毅替他安排的上房。经过偏院的时候,他忽然瞧见一个人,这个人,顶著一张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脸,刻骨铭心,烧成灰也认得。 按理说男人岁数已经不小了,岁月却没在他脸上印下痕迹,依旧是二八青春,神采奕奕。挺拔的身姿,瘦削但异常威武的样子。 南宫尚阅人无数,什麽样的男宠也都想用过,什麽漂亮的,俊俏的,妖媚的,帅气的,都看过。可是没有人能比得眼前的这个人。 眼前的这个人,一副男人的脸孔,绝对没有半点女像,可足以让人夸他漂亮。男人气质极冷,仿佛天上上的雪莲,亦或是高山的清泉,一朵白玉莲,出淤泥而不染。为人如此,是可归为天人也! 可是,即使男人是天上的神仙,南宫尚也不称他半句好,他简直恨死了这个人。彻骨。 并未多言,他运了气,向男人出了狠招,速度之快,一眨眼,已经向男人的胸前袭来,哪知男人更是鬼魅,轻轻用扇子一挑,就挡开了他来时汹汹的攻击。 南宫尚哪是肯罢手的主,且不说他的武功江湖上数一数二,光是面对这个男人,他也要见一次杀一次,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他暗自提上了力,使上了他们无机阁特有的招数,招招刚柔并济,至向对手的死穴。由於手中并没有兵器,南宫尚发挥得更加随性,左右拆招,一个飞旋腿,差点将对手扫倒在地。这还不够,很快南宫尚飞身朝还未站起来的对手而去,手中的拳锋已然成型,一拳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哪知男人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就快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侍者 作者:unny 被正面攻击的时候,瞬间躲过了一劫。他从怀里掏出了什麽,电光火石间,南宫尚已经倒下了。眼前忽然一片黑暗,接著,便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没错,男人用的是暗器。小小的一枚银针,威力却是无穷。 “孩子,你不是我的对手的。”男子语气暗含不懈,但对著昏迷了的南宫尚态度倒是极其轻柔的。小心将他打横抱起,进了南宫尚的房间,安置在床褥上。 银针上只有微量的麻药,所以现在南宫尚,睡著了而已,并没有什麽大碍。 男人看著他安睡的模样,轻轻笑了。笑起来,如莲花绽放,依旧是冰清玉洁的样子,却又有了些不同。那份温柔,谁人能承受? 显然,刚才,男子刻意让这南宫尚的,他不想伤害这孩子。这孩子除了太要强了,其他什麽都好,是该给他找个可以伴,相偎相依一辈子了。 看著南宫尚的面容,忽然,另一张脸孔浮现在男子的脑海中。那是一张极其相似的脸孔。那个男人温柔的对自己一遍遍的说著“我爱你……”最终让他彻底蛰伏,管它什麽伦理纲常呢,通通不再是束缚他们的框架。 男人觉得他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 他轻轻用手抚上南宫尚饱满的额头,体贴梳理了下头发,像一个长辈的安抚。 “孩子,什麽时候你可以不那麽要强?” “还有,幸福,从来没有离你远去,你终将会得到他的……” 这个孩子他必须是幸福的,从小背过了太多的伤痛和苦难,一切都是由他而起,这是他们欠他的。只有他幸福了,他和他才可以得到应有的救赎,才可以更加心安理得地在一起。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南宫尚,便飞身出了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一幕幕都是幻觉一般。 只是南宫尚额头上微弱的体温,提示著,这并不是一场梦! 在剑庄住了几日。南宫尚一直对这件事耿耿於怀,早已经派人调查那人的下落,却终究事如其人,是个谜。 而他未料到的是,对方会如此阴险,竟用暗器撩倒他,这进一步加深了他对他的厌恶。 但此事本身,也就这麽不了了之了。 事後他便马不停蹄的回了无机阁,缘由自是收到好友的飞鸽传书,说近几日便将回来,让他好不快活! 回来了的当天,沈逸风也正巧到了阁内,虽然依旧是嘻嘻哈哈,不羁世事的模样,南宫尚明显感到沈逸风变了。原来的他,只是强颜欢笑罢了,只要是明了眼的人,都可以看出其中的猫腻。而现在,那打心眼里地笑,笑得如此的幸福,明媚得足以蛰伤他的视线,叫他想羡慕又羡慕不成。 南宫尚也不好多问,这一趟会西域又发生了什麽,正如一年半前那样,他知道好友想说的时候并定会说,朋友莫过於如此吧! 沈逸风的心结,明显是已经解开了,那麽他呢?估计这辈子也解不开了。那个男人的出现,再一次搅浑了他心中的那本已平静的湖水。 “可恶!”南宫尚低低的咒骂了几句,险些有些自我厌恶。 心情出奇的差的他,却在第一时刻,想到了一个人──暖觞。 好久都没有玩这个有趣的人了吧?他们可还有个约定呢!南宫尚愤愤地想到,仿佛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 今天临时出了点小状况,竟然拖到了所谓的明天来更新= =大家包含下~ 这就是所谓的重要人物,你们猜的到是谁吗?哈哈 ☆、章十 章十: 南宫尚踱步就往暖殇屋子里跑。以往都是他召他来的,今儿个还足足可以给他来个“惊喜”。一想起暖殇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南宫尚就期待著今天会发生的事儿了。 暖殇这家夥还挺会享受,进屋的时候,南宫尚发觉这家夥正在午睡。别人都说床上有美人,这家夥可不美。 皮肤仍旧黑黑的,也不红润,好似营养不良一般。五官堆砌在这样的背景色上,再怎麽w丽也只是徒劳。不过南宫尚惊人的发现这家夥睫毛其实挺长,投射下小小的阴影,挺可爱的。 “可爱?!”南宫尚不禁为他的想法甩了甩头,这丑家夥哪里可爱了! 平时暖殇老喜欢细眯著眼,今儿个闭起眼睛来,看起来还算安详的睡脸,他南宫尚不知为何也就多看了几眼。 暖殇其实是个浅眠的人,不一会儿,由於著细微的声响,他便醒了过来。瞧见这个冷面的家夥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先是一愣,後来想想有些大逆不道,赶快下床请安。 “免了,免了。”南宫尚摆摆手。 “是。” “暖殇,我今儿个来,你可知道我用意。 “我……”暖殇明白他指的是什麽。只是这几日的安生让他又变得扭捏了,那日夜里做好的生死抉择,到了这当口上,他又难以越出去这麽一步了。 “嗯?难道忘了我们当日的约定,好像才过了几日而已……‘ “不可能!我暖殇说到做到!”这是时候退缩是没有用的,他生生明白这一点,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罢了。 “哼哼……没想到你这麽主动啊,看不出来,你骨子你也是这样的人,急著给我谄媚了吗?”南宫尚讪笑到,想抓鸡似的一把就把他抓到了床上。 “还是处儿?看来今天我得好好待你了。” 暖殇回忆起几日前那不堪的一幕幕,听著南宫尚在耳边没有感情的低语,身体不禁瑟缩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到衣衫撕裂的声音,不响,但震得他心疼。 “怎麽害怕了,抖得这麽厉害?害怕一开始就别逞强啊!”南宫尚也明显感觉到暖殇的战栗,心中一阵好笑,还真是个硬骨头啊! “要上快上,哪来这麽多废话,婆婆妈妈的什麽时候是你的作风了。我只是怕主上你,就我这副尊容,倒了你的胃口!”暖殇也不知为什麽,他其实是个不爱讲话的人,只是眼前这个人,每每遇到,都有火星撞地球般的效果。当架势上了,他输了人,也不想输在嘴上。 这孩子,怕就怕了,死鸭子嘴硬的脾气到哪儿都改不了!“别,这你可甭担心,不就是个容器而已嘛,进进出出的,别把自己看得这麽高。” “你……” “我怎麽啦,你给闭嘴吧,顾好你自己得了,我也不指望你取悦我。” 暖殇这次没吭声,因为话语间,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褪下了大半,只有些少的可怜的布条挂在身上。而身上的男子开始向他发起猛烈的进攻。 “唔……”暖殇惊异的听著自己所发出的声音,如此的陌生,如此的…… 南宫尚笑意却更浓了,出乎意料的轻柔地对待这身下这个有些丑陋平凡的人。不过,话说回来吗,这家夥的身子真不错,白皙的很,不同於脸上的黝黑,仿佛完全是两个人一般。不光是白皙,还滑溜,真让人忍不住多摸了两把。暖殇果然是个处子,胸前的粉樱颜色姣好,形状美丽。南宫尚轻俯下生,两片唇瓣贴住这妖娆的红果,吮吸著,仿佛能吸出蜜汁出来。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胡乱的挑去暖殇身上仅存的布条,开始抚慰他的花茎。本是软软的物体,哪禁得起这样的安抚,不一会儿便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唔……” “暖殇,看不出来,你也有这勾人的本事!” “你……唔……”本想开始对骂的暖殇身子骨早已酥软,那还得这些力气,嘴巴里唔唔啊啊的不知在说些什麽了。 这的确不能怪暖殇。他从小就被卖进了无机阁,看惯了人性的冷血之後,刻意的将自己掩藏在一方後院,别说是情事了,就连女人都很少看到,如此青涩的他,哪还过得了这关。不多时,白花花的就弄脏了一床。 “这麽快?”南宫尚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麽,一般做爱时从未触碰对方嘴唇的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的嘴唇上移,贴向了这个丑鬼的嘴唇。软软的,还甜甜的,味道很好。他也顾不得怪异,径直伸进了舌头,攻城略地去了。暖殇根本对接吻更没经验,顺著他的步调,在口於口之间挑起了一段优美的舞蹈。 南宫尚来得充足,竟带了润滑的膏药,从怀里揣了出来,抹在手指上,散发出阵阵白玉莲的香味,幽香而淡雅。 他朝暖殇的鼓瓣探去,伸进了一只手指,紧致得很,也火热的很。耐著性子将其余的两只手指进入探索之後,南宫尚才开始单手解开自己的衣衫。有些莫名其妙的想,什麽时候,变成他来伺候这家夥了?平时,谁敢有这麽大的胆子!难道就是那单纯的整人之心? “该死!“意识到自己没有必要对暖殇这麽温柔,南宫尚便直直地刺了进去,本就比手指粗很多的火热,让暖殇吃痛的叫了出来,迷蒙的看著那个肆虐著的男人。 “哈哈哈,叫啊,再好好大声的叫叫。” 暖殇并未言语,这个时候只要他一开口,呻吟声便会不出意外的倾泻出来,他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有些轻微的血丝渗了出来。手中,却突然趁南宫尚不备,运气起来,起码他懂点武功,起码他可以作防身只用,即使对手如此强大。 南宫尚亦是经受著灭顶的快感的,进进出出间,他好像好久没有在这档子事情上获得过愉悦。或者说是从来没有过。如此美妙的境遇,那是第一次。究竟是为了什麽,他现在也不想想,这不,先享受了再说! 所以当暖殇一掌劈向南宫尚腹部的时候他并没有反应过来。以往几十米快的暗箭他都可以轻易的躲过,哪会招了这种道?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暖殇,显然由於情事的缘故,软绵绵的暖殇,在使出全力攻击了一下之後,更是显得无力。 这一下不清,好在内功极为深厚的南宫尚及时运气,勉强控制了内脏不受损伤。“你会武功?哈哈哈哈,好小子,你真是胆子不小啊!” 睁大了瞳孔的南宫尚忽然绽放出了阴狠的眸子,不在顾虑暖上的感受,想机器一般的抽插著,直到白浊混著殷红的血丝渗出了他们交合的地方…… “你,竟然会武功!”他怒吼道…… “……” ☆、章十一 章十一: “你竟然会武功?”南宫尚这句话问的是暖觞,也是自己。这麽个家夥在身边,他怎麽就没有一点防范的意识,让他为所欲为,真的是因为他别人有些不一样? 暖觞压下了惊恐情绪,缓口气回答道:“是。” “好,好,好!你先歇著吧,看我怎麽来对付你。话毕,随意地披了下衣裳,有些狼狈的离开了暖觞的屋子。 天知道暖觞著这一掌的威力。他的武功生得诡异,力道虽欠足,一掌下去,腹部像是燃起了熊熊火焰,灼热得人生疼,五脏六腑如只只蚂蚁爬过。不简单,真是不简单。暖觞这家夥,越发掘,就越勾人兴趣。 他回了越震轩,在床上运了内力,足足调息了两个时辰,才缓下了这股火热的劲头,闷头喀了口血,的确损伤了内脏。看来以後真得小心提防著这家夥一点。说来也奇怪,既然他做了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怎麽就没有想过去杀了他,南宫尚怕是连自己也找不到各中奥妙吧! 但惩罚终是要有的,白白挨了一掌,在有仇必报的南宫尚看来,罪不可恕。 暖觞阿暖觞,你就等著好好“享受”吧! 第二日,待南宫尚处理江湖上的事儿之後,便让w绮把暖殇叫来。哪知这家夥尽然耍脾气,怎麽叫也不来,敢情还造反不成。南宫尚气得火大,三步并作两步去把他揪过来。这家夥倒好,安安心心地躺在床上养著那所谓私密处的伤口。 “怎麽,反了?” “……” “还学会不把我的话当话了,嗯?” “怎麽,南宫尚我今天可告诉你了,你今天说什麽我都不从你了,横竖都是一死,死前何必要委屈自己呢?”暖觞也不肖多想,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 “死?的确是个好主意呢,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名的吗!” “对,老子今天就是知道要死了,怎麽不服气了。我可以伺候过你了,诺言也履行了,以後可别冲著那些孩子去,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噢,这麽说你可算两清了?” “怎麽,想不到是吧,哈哈,想想我死前的愿望也都满足了,死也无憾了。只不过死在你这头禽兽手上,多少有些脏了自己的命罢了。” “是吗?但我这头禽兽可没有说过你算两清。我说过的只是你好服侍我,我高兴了就答应你,单单一下,哪成啊,我这一拳难道白吃了?” “你……” “怎麽,这麽想死,可我就偏偏不让你死了,你这人就是骨头太硬,来硬的根本对不不管用!” “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我就是说话不算话了,怎麽了。”南宫尚提了口气,“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就把你原来屋里的那孩子叫过来,我想想,是吊起来呢,还是找几架马车来个车裂好?” “你……你到底想我怎麽样?” “很简单啊,这要你把骨头软一软,朝我低个头,我保准饶了你,你的‘愿望’我兴许还可以考虑考虑。”南宫尚低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霎时间,暖殇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真是欺人太甚! “怎麽样?下手不重吧!你准备准备,我晚上可我看你的表演了……”说著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心知暖觞最看重的便是尊严,正巧好煞煞他的威风。 暖殇苍白著脸,不知什麽时候,一身轻的他,已经被这麽多东西束缚住了,太多的把柄,让他连去死的勇气都麽有了。 原来明明不是这样的…… 晚上,离约定的时刻还有一刻锺,暖殇来到星辉阁廊前的大院子里,发觉人员挺齐整的,红姐,管家,w绮,几个打过照面的侍童和婢女,还有一群不怎麽熟或是根本没见过面的,大概是平时服侍其他的贵宾或是门客的。不过无论是谁,眼神中那种蔑视以及看好戏的神情,暖殇全看在眼里。 “来了?”南宫尚坐在一张樟木椅子上,摆在大院的中间。语气不副以往对他说话的充满了邪气,冰冷的,威严的。 “张管家,吧他给我压过来,在我面前跪好。” “是是是……主上大人。”管家也是,阁主一发起火来,那还得了,满脸的堆笑,全是讨好和奉承。 “暖殇怎麽样,想好了没?” 暖殇抬起头,用眼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一派硬汉作风。 “怎麽了,不打算表演给大家看?张管家,你去把住暖殇屋里的那娃带过来。” “你……不要带他!!!我做!!!” 於是暖殇低跪著,双手哆哆嗦嗦的开始解开自己衣衫的扣子,一颗颗的解开,外面的那件单衫不多时就滑落到地上。 “别磨磨蹭蹭的,你以为是在调情呐,动作利索点!” 暖殇没有多言,身子为之一震,有什麽湿湿的东西快从眼睛里流出来了,甚是委屈。 他开始动手把内面那件亵衣脱了下来,借著微微的月色,白皙的皮肤上,印著好几个暧昧的青紫,明事的人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儿。忽然间,暖殇觉得,周遭投来的目光恍若一把把冷箭,直穿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疼。 那种不屑的眼神,那种鄙夷的目光,怎麽全都是对他的呢? 不过这时候不是容他考虑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哆哆嗦嗦去解下身的衣服了。要完完全全的把自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暖殇觉得,一直以来,他都是属於活在黑夜里的人,刻意的掩藏,刻意地隔绝自身,现在这样的行为对他来说无异於凌迟。一刀一刀的,把他一块块卸下,灵魂都跟著去了…… 直至,就这麽完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低贱而卑微。 “哼哼哼~~暖殇做的很不错麽,怎麽,你还忘了最後一步吗?”南宫尚笑的更加冷酷,仿佛是刻意提醒一般。他把身子往後仰了仰,翘起二郎腿,将脚伸到跪在地上正低著头的暖殇面前。 “舔!” 暖殇早已看不见前方的物体了,泪眼婆娑著,天地间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背著一篇苍茫,一个人,接受者救赎。他缓缓的抬起手,把身前的黑色物体拉到嘴边。耳朵里听到的只有讪笑的声音。 “我说呢,暖殇这人还不是贱骨头!” “就是就是,平时还一脸清高要,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麽样!” “得了,还别说,长得什麽样,咱不管,说到底人家还是有本事买身体呢。男宠呢,你行吗?” “切。做那玩意,倒贴我也不做!” “哈哈哈……” “舔啊,舔啊,舔啊……” 暖殇早已经是无意识的反应了,嘴已经抬到了黑色物体旁边,伸出淡粉色的舌头…… “暖殇,你等一下,别舔……”一道熟悉的声线突然划破夜空,阻止了他的疯狂举动。 ☆、章十二 章十二: 来人急急忙忙跑过来,拿了件大披风罩在暖觞身上,使劲掰开他已经僵硬的身躯,找了开空地先安置下。 “逸风,你这是做什麽?”南宫尚皱皱眉,半路怎麽突然就杀出个程咬金? “阿尚,今天给我个面子,别和暖上过不去了,他是我兄弟!待会儿来给你解释,我先把他送回去,瞧你,把他吓成那样,现在还在哆嗦著呢!还有你们,看什麽看,该散了的都散了。” 一向嘻嘻哈哈的沈逸风难得的严肃,众人皆是一愣,即使不情愿,也都散了,好像还想继续留下来看好戏似的。 “逸风,你……气死我了,我凭什麽要卖你的帐啊!” “得得得,咱们谁和谁啊,我待会儿去你屋里找你,先走了……” 大院里顿时冷冷清清,只剩下南宫尚一个人和几个随从,他脸色铁青,还有些莫名其妙。暖殇什麽时候摊上了沈逸风? 暖觞确实被吓倒了,沈逸风将他打横抱起,在他的怀里,依旧战栗著。一向要强要自尊的他,这麽丢人的事儿,的确是重罚,不知道那头冰山怎麽考量的…… 沈逸风运了轻功,没两下就把暖觞送回了屋。这平时坚强的人,受起伤来,可是了得,不知该怎麽安抚才对。 “暖觞,你别哭了,这事儿,哥哥替你办了,阿尚这次做的太过分了,我一定让他给你个交代。” “……” “让我想想怎麽办……要不让他也给你跪一个,不不不,冰山那个死性子,哪会这麽容易低头。要不让他叫你武功,切,还不如我叫你呢。再不,让冰山给你弄个小官儿当当,有我沈爷爷在,谁敢欺负你……” “……”暖觞依旧紧闭著嘴巴,不肯出声的模样。 “暖觞我求求你了,你别不吭声阿,你知道我最怕就是你不吭声了,有什麽事儿,发泄出来就没事了。我知道你要强,一个人憋在肚子里,可这终究不是个事儿啊。你当我是朋友,你就冲我发泄发泄!”说著,他就出猛拳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膛。 “逸风,你说人和人之间怎麽就差这麽多……好命的人,怎麽样都众星捧月,就想你们一样。而我注定就是这样……” “瞎说什麽呀!暖觞你可是最好的,别的人以後肯定要羡慕你呢!别在这儿说胡话,你要怪就怪那破冰山去!!” “我……我不怪他,他这样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我要怪就怪我的命,怪我的父母,把我丢尽了这麽个狼窟!” “呸呸呸!暖觞,你可记著做什麽都别怪父母,就算他们曾经不要你了,也是有苦衷的阿!” “苦衷?有苦衷,就不会因为欠了一屁股赌债,把我卖了,亲情也就值这麽几两重!” “暖觞,你这是扯到哪儿和哪儿去了,还给那家夥说话。今儿个,就是阿尚不对,我定帮你讨个不是!” “你……” “乖,我所见的暖觞是最坚强的,好好睡一觉,明儿个,没人敢在提今天的事。你心里也别烙下这个疙瘩,过去就过去了,相信我,暖觞你的命,不只只是如此而已!” “逸风,你……”他见沈逸风要走,暖觞急忙拉住他的衣角,就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现在的心情波涛汹涌的,他是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的,心痛混著些不安,焦躁地交织在一起。不知道,明天又会是怎样的。 “你忘了啊,阿尚还等著我呢,我替你讨公道去,你好好睡。”沈逸风轻轻拂开衣角的手,交握的一瞬间无形的传递给了暖觞莫慌得力量。他替他爷掖掖被子,示意他安心,便离开了。 暖觞呢,就这麽五味陈杂著,脑袋里却是空空的,一夜无眠…… “来啦?” “哟哟哟,别板著脸,显老!” “我能不气吗,你说我以後脸往哪儿搁?我说的话下人还听?干脆我把位子让给你得了!” “别,你就往脖子上搁呗,还往哪儿?再说了你可别把这事儿看重了,就你那铁血作风,谁敢不服你啊!” “哼!” “不过说真的,暖觞是我朋友,你可别在整他了。” “你什麽时候交上那种朋友了, 丑拉几的,哪符合你的风格阿?”南宫尚斜眼看到难得正色的沈逸风。 “什麽丑不拉几,你在这麽说我和你急啊!再说了,你还不是挺在乎他的!” “你!” “别不承认哦,要是别人老这麽触犯你,早是刀下魂了!其实我也就是挺钦佩暖觞这个人的,你不接触不知道,他为活下去的那股劲儿比谁都强,明明只是个小人物,那自尊自爱可没人能比,光凭这点做我沈逸风的朋友足矣!” “切……” “瞧瞧,瞧瞧,没话了吧。其实我说啊冰山,你真应该去练练嘴巴,每一次都说不过我,哈哈!“ “够了,你可别得寸进尺,不然拳头伺候!”说著,便装出出拳的姿势,当然这只是开玩笑而已,胆子大著的沈逸风怎会善罢甘休。 “来啊来啊,我才不怕呢!”说著两人作势要扭打起来,不过沈逸风突然一停,严肃地问:“阿尚,你干吗要罚他,他怎麽了你?” “那小子竟然会武功,我还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下!” “哟,怎麽我们堂堂无机阁阁主大人也这麽不小心,你难道功力尽失了?” “你!这,这还不是那……那个吗?”南宫尚难得的脸红,嘴巴也不利落了。 “唉?你们那个过拉?嘻嘻,肌肤之亲,肌肤之亲啊!” “你,你再多嘴,我把你嘴废了!”南宫尚耳朵烧得通红通红的,沈逸风这个人老把事情说得这麽不害臊,每次吃亏的总是他……“噢,对了,暖觞的武功挺邪门的,我倒也没怎麽见识过,出拳不重,确实直中正心,还热得很,叫人难受,不知是何方武功,他该不会是奸细吧……” 沈逸风眉眼一弯,笑得更深了:“哪奸细阿,他武功我交的阿,我看他这麽瘦小,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叫他防身用,没想到这家夥一年之内造诣还挺深!” “你教的?你什麽时候也练邪功了,我怎麽不知道,你别拿我开心!” “哪能呀!真我教的!” “那你干吗不教他你自己这套招式,没说不能外传吧!你们不是朋友阿?” “切,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再说我的武功只配我这麽飘逸的人,用谁身上,都只能显丑!我可是看了很多秘籍,才挑了本最适合他的,叫什麽名字,阿勒,忘了。”沈逸风一拍手,瞧他那迷糊样! “还亲兄呢,我们不也是朋友,你怎麽没对我那麽好过?” “哪没对你好了,我可是对你忠心耿耿呐,心里想的全是你!”说这还不忘用他那双丹凤眼勾人魂儿。 “得了吧,你还是找你的朋友暖觞去,可气死我了!” “得得得,你还别说,我和你是哥们儿,和他也是哥们儿,你们不也是一家亲吗?妒忌啥?” “谁和他一家亲了?!”南宫尚近乎发彪,乱说些什麽! “你们还不亲呐,不都肌肤之亲了,我看你对他也有点意思,不然也不会留到现在了,是吧!” “再说,再说我绝对撕烂你的嘴!” 沈逸风一闪身,跳到了窗头外,顺便来了句飞音:“阿尚,听我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暖觞会些武功,不如你给他安排个职位吧,这事儿别计较了!” 话音未落,人却早已不再,沈逸风的轻功果然了得,硕大的主屋中,依旧是空生闷气的南宫尚…… ☆、章十三 章十三: 翌日,暖觞顶著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即使掩映在黝黑的皮肤下,也清晰可见。外面阳光挺好,他却忽生一种出去的恐惧,白花花地想吞噬掉他的一大片黑暗。 还未出门,沈逸风便来找他了,依旧是那副招牌式的笑容。 “暖殇,醒了,昨晚睡得还好吧?” “嗯。”暖殇低低的应了声,不想让这个唯一的朋友担心,事实上,可谓彻夜无眠。 “别贫我,看你两眼睛我就知道了。不过我说暖殇,你也甭担心了,阿尚答应你以後绝不对你做过分的事,你留在他身边做个护卫吧。” “我……” “别介,他那个人做什麽的没分寸的,不过他挺看好你武功的,没想到,练了一年就这麽不赖啊!” “我……”暖觞支吾著。 “没没没,和你开玩笑的。不过暖殇,昨儿个说了,事情发生就发生了,但记不记住,看你自己,别把它放在心上,既然阿尚给你个台阶,你也给他自己一个台阶下,好好的把握机会,你不是想离开这儿吗,这是个好机会啊!” “这……我怕他没那麽容易饶了我,别人会怎麽看我,我又怎麽去面对别人!”暖殇皱皱眉头,虽然沈逸风说得在理,但他的顾虑也没错。 “切,那些市井之民的,没事,哥哥罩著你呢,别人敢说什麽我打烂他的嘴,要是别人心里想著,你也别介意,憋死活该!”沈逸风作势就要出去打人,逗得暖殇笑了。 “哟,终於笑了,没事了没事了。我和你一起去阿尚那边,算是报个到。” 暖殇听到“南宫尚”三字还是为之一颤,恐惧仍在。“别怕,暖殇,不都说不去想了吗,我知道你很坚强的!” 不多时,两人便离开了星辉阁。 南宫尚被沈逸风说得没办法,也真的没怎麽为难暖殇,给他安插在身边,做贴身护卫,目的是看看这家夥的邪门武功。暖觞暗忖:自己或许是无机隔里第一个被主上上了,还活著的人了,竟然还做了护卫,真讽刺啊! 今後的路将是什麽的样呢? 暖殇一开始还挺怕他,後来就没什麽。两个人对白很少,最最简单的主仆关系。有时候两个人呆在一块儿,也可以一天说不上话,就连个性本就冰冷的南宫尚也快憋得不行,可人家暖殇怎麽招都闷声站著,气到你吐血。 不过,事实上,暖殇也不知道怎麽开口,一直有些要强的他,逞著嘴上功夫,结果落魄至此。还不如不开口,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日子就这麽相安无事的过了几个月,平平淡淡,不见一点波澜,反倒暖殇和沈逸风的关系愈发的好起来,好到某人都要嫉妒一般。过去的不快,仿佛已经掉落在了记忆的尘埃里,又好像是海市蜃楼,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直到…… 这天阁里面据说是来了一位大主雇…… 无机阁虽然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帮派,但前任老帮主也是个经商奇才,一直不满於现状的他,开始磨刀霍霍的扩展自己手头上仅有的一些产业。说来也巧,脑子好使的他,加上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侍者 作者:unny 时地利人和种种因素,十几年间,让无机阁在商途上占了很大一块位置,垄断著很多重要的行业,因此来找他投资的商人亦是不少。 这天来的,听说亦是富可敌国得大财主。来人倒是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不像一般空有臭钱的糟老头一般,涵养得很。男子长得也极为英挺,挺拔的线条,一双剑眉,丹凤眼,眼珠子老在转悠,这倒是一副生意人的样子。 来人叫黄易,也是个经商的奇材。原本家里只是富甲一方的地主,在他的带领下,涉足了钱庄、客栈、当铺等多个行业,个个是控制经济命脉的主!要说这人强大的地方不止在这处,他还是个武功好手。曾经听说他拜了名无名先生为师,造就了一身好本领。至於这先生是谁,恐怕只有黄易心里一个人清楚。 南宫尚把黄易迎进了大厅,厅里面早已觥筹交错,好不热闹!特意为迎接这麽一位大主雇而设宴的南宫尚,知道这个人也是只狐狸,刻意小心对付著。黄易这次来是和他谈谈私盐的生意。黄家一直经营著私盐走私,这是道上都知道的事实,本来进水不犯河水的无机阁,这次因为黄易提出希望疏通无机阁这边掌控的水路,才接了头。这私盐虽是件违法的事儿,但他们这两大家一出马,黑的也变成了白的,南宫尚深知这里面的利润,难以想象,便应了这门生意。 “南宫兄,这次是成我四你六,给你也讨个喜头,六六大顺啊!” “哎,客气什麽,都是自家人,有生意一起赚!” “哪儿的话,我这哪是客气,本就是为了我们第二此更好的合作吗!南宫兄可是难得的爽气人,我黄某敬重不已。就算是看在这点,我也要多给你些好处!” “客气客气,黄兄真是客气了……要不这样吧,今儿个我作为主人,黄兄里随便说样事儿,我定到全力以赴,满足与你!” “南宫兄才是客气人呢!” “哎,跟我还客气什麽,说!我南宫尚说出来的话,驷马难追!”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黄易作了下揖,却在眼眸间流转出一抹算计到了的目光,“那麽小弟就向你要一个人。” “人?谁,我府上的?好好好,你尽管开口!”反正这人不都是他的吗,差不多把这家夥对付了,钱拿进就行了。 “我要他!”黄易伸出修长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站在南宫尚不远处,所谓的南宫尚的随护──暖殇。 “哎?你要他?”南宫尚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黄易,又看了看暖殇,二人明显从未相识,这又为何?说到底,莫名地秒的还有他的心,在黄易说要了暖殇的那一刻,他的心没道理的漏跳了一拍,那是……慌吗? “对,小弟就要他了。”得到了黄易的确认之後,一直面无表情的暖殇,脸也黑了下来。黄易看著暗爽,哈哈,撑不住了吧! “这,黄兄,你要了他可有何用?” “小弟自由妙用!” “可这家夥丑不拉几的,看著就倒胃口,你要过去,我是怕你吃不消……”南宫尚兀自说著,也不知道为什麽,本能的想留住暖殇,到了嘴上又变成这套说辞。 “哼~这就不劳南宫兄费心了。难道是南宫兄你不舍得?” 瞧著狐狸说出来的话,什麽和什麽呀,南宫尚濒临爆发边缘,把他和暖伤者丑家夥扯在一起,笑话!!“怎麽会不舍得,既然是黄兄的要求,暖殇,黄兄上路时,你和他一块儿走!”想留下归想留下,南宫尚想到几个月前的那出闹剧,自己的气还没出完呢,这不正好?让暖殇也去见识见识那头狐狸的厉害,大不了,以後再把人要回来不就得了! “是……”暖殇答应的平淡,但早已平静了的心,这时刻,又一次汹涌澎湃起来…… 宴会就在这麽一派看似祥和的氛围中继续著…… ========================================================================== 於是新的故事情节展开了,究竟这黄易为何要暖殇,且听咱下回分析。哈哈,其实亲们可以猜测下…… ☆、章十四 章十四: 两日後,黄易便要启程,当然暖觞同行上路。 南宫尚这两天一直觉得挺後悔的,这不该逞一时之快的,送个人算什麽事儿啊!再说了暖觞也是他这边的人,凭什麽平白无故的送给他,那些利润无机阁拿得天经地义!不过说到底,南宫尚这人还挺别扭的,要是沈逸风在,绝对说他舍不得暖觞。可他怎麽会舍不得那个又丑又硬的烂石头呢?唉,说到底是便宜了那只臭狐狸了! 作为阁主,南宫尚自是把黄易一行人送到了管道上。本来想上前和将要离开的暖觞说上两句的,但又觉得可笑,这麽尴尬的局面,说什麽好呢,没话找话这事儿它可不干! 暖觞到显得平静,也没多话,正如他这几个月来的乖顺一样,美其名曰十服从命令。 望著渐行渐远的队伍,南宫尚突然有些伤感了起来,一点也像硬汉的作风。有些莫名的情绪,让他觉得这一去,便是物是人非。 一路上黄易也不知为什麽,就找暖觞聊天,属於没话找话的那种。暖觞也不答话,有时候腼腆的笑笑,继续扮演著他这几个月来一直扮演著的角色,同是侍者,一“文”一武罢了! “暖觞,你在南宫尚身边事做什麽的?” “护卫。” “唉?你不是南宫尚的……” “什麽?”暖觞说的平静,或许过去的创伤已经消磨掉了大半。的确这几个月来的日子算是滋润,该忘的也忘得差不多了。 黄易见套不出什麽话,打开天窗把话说明了:“那你在我这儿想做什麽?” “护卫。” “哦?暖觞你这是什麽毛病,讲话都只有两个字。我说我国我不同意你做我的护卫你,瞧你,精瘦的,哪能碰敌人阿!” “这自是要看黄老板了。黄老板要我这个人自然是有目的,也不由我区区一个护卫纠正的了什麽。” “你……暖觞看不出你脾气还真倔,就和他一样!既然你不客气,那也休怪我不客气!”突然间,一直给人还算平和印象的黄易变得嗜血起来,若是暖觞没看错的话,黄易眼里满满的是仇恨和嫉妒。 这是为什麽?一时间,竟又多了一个谜团。 “小红,等回了庄园,请暖觞公子去为准备好的屋子,好生伺候著,直到了吗?” “是。” 说是伺候,暖觞心里无奈的笑笑,这家夥还比不上南宫尚呢,这麽迫不及待的展露意图,就不怕人跑了。不过他终究是只笼中鸟,明知是陷阱,还得大义凛然往里跳呢! 沈逸风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在他不在的这当口上,那家夥就守不好暖觞了,真是气死他了!说道这趟出门,一向好吃懒做的他,还不是为南宫尚卖命麽。南边突然出了些南蛮子,摆明了和无机阁对著干。好在有他沈大侠出马,定是马到成功! 刚回了无机阁,沈逸风直冲南宫尚的书房,那人倒是好兴致,竟然在看书。他一把揪开南宫尚的书:“暖觞呢?” “走了。我说你最近对我这个兄弟越来越不关心了,一回来就关心别人。”南宫尚不做痕迹的皱皱眉。 “还别人呢,我一不在,你就捅笼篓子!他走了多少天了?” “早几日就走了,估摸著也有五六天了吧!” “什麽?你!我,我说你什麽好呢!”难得的沈逸风有些气结,不过这全是被气得。 “得,你这麽关心他干什麽,难不成,你……”南宫尚邪笑了下,好不容易逮到各机会捉弄好友。 “你你个头阿,我这不都在为你考虑嘛!” “什麽……”沈逸风说的糊涂,南宫尚一时没跟上他的节奏,这究竟是哪儿和哪儿啊! “什麽什麽的,先不说这个,总之黄易不是个好东西,他对暖觞又企图的,你还把人这麽大剌剌的送出去了。我和你说,你把阁里的事物加紧处理交待下,我们马上南下把人寻回来。” “这麽急?” “再不急,就出事了。这回你可得听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心里头也不想人家走的。” “我……”南宫尚发觉自己有掉到了一个名为“沈逸风”的陷阱里,哭笑不得。仍他这一辈子在强势,在沈逸风手里也只是个被使唤的劳碌命! “好了好了,就这麽定了。我可说了,你把事儿都端平了,我们就走。” “好──吧……我看你都要成暖觞的老妈子了!”南宫尚愤愤说道。沈逸风却和没事人一样,哈哈一笑,不过那股严肃劲还在,事情果真不简单。 於是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就骑上两批快马,奔驰著往南赶去了。 再说说暖觞这边,黄易似乎是知道南宫尚一行人的行踪似的,特意找了几匹千里马,赶著马车,别原定是件早了三日就到了南部的别庄。 小红得了主人的命令,把暖觞引到了事先布置好的院落里。这幢屋子布置的清新雅致,没有太多华丽的装饰,素雅幽静,暖觞还是颇为喜欢的。院前还有一方小小的假山,流觞曲水的,好像是文人墨客的住处一般。这天下巨富果然住处都是别具一番匠心,怕是花费不少吧! 暖觞问问小红,将他带到这儿是为了何事?小红笑而不语,眼里却满是奸诈,真是什麽样的主人有什麽样的仆人阿…… 之後一路上也没说什麽话的两人,各顾各的在谋划著什麽。小红把暖觞带到了卧房,轻轻推开檀木做的雕花大门,一阵悠悠的清香便飘荡出来,甚是好闻。暖觞暗想:呵呵,最近他这待遇是越来越好了,以前什麽时候有过这样的念想。不过说到底,苦涩躲过喜悦,平静的生活真的恐怕与他无缘了。 迈入房门,内室依旧如整体的风格一样淡然优雅,好闻的悠然花香,始终不断地侵扰著他的鼻息。忽然间,暖觞突然脚底一软,直直的跌坐在地上。至此,他发觉自己竟然一点力气也是不上来了。 怕是中了软骨散了。黄易这人,果然不是好家夥,还玩阴的! 之後她看见了小红更加狰狞的笑容…… ☆、章十五 章十五: 暖殇双手被小红绑在床头,屋子里的软骨散一直没有断过,幽幽的清香,看似好闻得东西,实则藏著彻骨的寒意。 两天了,暖殇在这屋子已经两天了,一步也未曾下过床,就算是未被束缚著,这满屋子的酥软味道,也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真是一著不慎满盘皆输啊!可别说,他进食、更衣、就寝都是这帮丫鬟们一手包办,难得的“少爷”生活,“好不快活”! 期间黄易来看过他一次,眼里满是蔑视的笑容,仿佛对他有天大的恨意似的。暖殇丈二头脑莫不清楚,打小就生活的闭塞的他,什麽时候激怒了这麽个大人物? 不过最让他担心的倒不是这点,他在黄易蔑视的笑容背後,竟然看见的是,浓浓的欲火?!暖殇自认就他这副尊容,别说是男子,就连女子,也会再三考虑,傻瓜也明白黄易对他不可能那麽简单! 想来想去,暖殇也没找个来龙去脉,也不肖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还不如得过且过,先住上几天这“所谓”的好日子,“好不快活”呢! 他转了个声,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却听见轻叩门扉的声响,以为是侍婢的他,喊了声让他进来,就不屑多考虑什麽了。 门未全开,看见的却是个瘦小的身影,男孩子。竟然是,黎儿!! 暖殇瞳孔收缩了下,的确是震惊到了,这孩子怎麽会在这儿,这无异於来送死啊! “暖殇哥哥!”黎儿刚要进门,就被暖殇喝住了。 “黎儿吧鼻子捂上,别进了气在进来说。快!” 黎儿先是愣了下,赶忙从怀里掏出手绢,捂上了口鼻,进了屋。一进门便扑到在暖殇床边哭了起来。 暖殇介於现在的姿势,没法上前安抚:“黎儿乖,别哭了,告诉我怎麽了,怎麽在这儿?” 黎儿抽抽搭搭的哭了一阵子,暖殇有些低沈的声音,很大程度上像一剂抚慰剂,他心情很快平静下来。“暖殇哥哥,我是来就你的,我们一起逃出去!” “你?还有谁吗?” “就我一个人。那天宴会後,我听别的杂工说,你被送给了黄易,什麽飞上枝头做凤凰的话,当时就来气,和他们打了架。後来想想著无济於事,就混在车队里,随你一起过来了。” “混在车队里?”暖殇有些吃惊地问道。 “嗯,暖殇哥哥我很厉害吧!”黎儿炫耀般的笑笑。 “你和他们打了架,没事吧?”说道这,其实暖殇心里清楚,这几个月,黎儿这孩子一直都在被後院的那些男役们欺负,原因无非是那骄傲的自尊心作祟看不起曾经是个小男宠的黎儿。可这其中的苦衷又有多少呢?但即使这样,暖殇也没过问,一直觉得,即使这样的生活,也比那几日他过的非人的生活要好上太多了。 “没事,那些家夥经常找我麻烦,打得久了,我就不怕他们了。”黎儿豪爽的笑笑,这孩子真是胆子越来越大,褪去了初次救他的胆小,竟还跟了这麽远来救他。 “黎儿,你听我说,你先出去,呆在原来的地方,现在的形式就是你想救,也无能为力,等我们摸清了黄易的意图,我和你一起逃出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行不?” “暖殇哥哥这……现在也可以救你啊!” “听话!”暖殇明白,黎儿这孩子空有一腔热血,连武功都没有的孩子怎麽能救他呢,现在要做的当务之急,便是千万别让他也卷进来。哎,真的把他当自己的弟弟来看了啊! “我……” “黎儿难道不听我的话了,那我可生气了?” “好好好,暖殇哥哥我听你的,我最喜欢暖殇哥哥了,什麽都听你的。我退到外面去,有什麽事儿,你就咳几声,我当是暗号,进来帮你!” “好,就这麽定了,此地不宜久留,黎儿你还是先回去,别被他们发现了!” “是是是……哥哥你有时候还真是个罗嗦人!你可要好好保重啊!”说著便激灵的溜掉了。 暖殇无奈的遥遥头,这小兔崽子,还真是长大了!他想想也无事可做,便睡了过去,竟是一晌好眠…… 夜头,他醒过来是,未见得一向服侍的丫鬟,去看在黄易坐在不远处的圆桌上,怔怔地盯著他看,细眯著眼睛,满腹算计的在想些什麽。 “醒了?” “嗯。” “我喂你吃点东西吧!”黄易的语气算是难得的温柔。 “嗯。” “暖殇你怎麽不爱说话的毛病越来越厉害了,现在就跟我说一字儿。你不累我都累了。”说罢,端过饭碗,上面满满的佳肴,让人食指大动。平常也是丫鬟喂得,可今天被一个大男人喂,暖殇有些不适应,仿佛自己是个吃白食没用的家夥! “怎麽,害羞了?平时愣愣的,竟然看不出你这麽害羞。”不经意间黄易已经放下了饭碗,一手滑到了他胸前的衣襟内侧。 “你做什麽,请你注意点。” “做什麽,暖殇别这麽不解风情,别以为你没有在南宫尚身下放荡过!” “你……”这小小的一句,仿佛勾起了暖殇最不堪的回忆! “怎麽,没话说了,暖殇你以为我要你来是做什麽的,同样的事,应该不是件难事儿吧。:黄易将头栖进暖殇,在他的耳後低低吐息这,划下暧昧的气氛。 “……“暖殇紧了紧被束缚的双手,却怎麽也握不住拳头,难道不想面对的事,又会这样赤裸裸的再次展现在他面前一次吗?而这次,身上的男人,竟是更加卑鄙的黄易! “乖,其实你不说话,也挺不错的,就这样乖乖的,让我好好享受享受迟来十多年的快意!”他开始轻轻舔吮暖殇的耳朵,小小的耳朵打起颤来,更加加大了黄易的兽性欲望。他也顾不得暖殇的感觉是什麽了,“嘶嘶”没几下,暖殇的衣服便被扯得精光,赤裸裸地暴露在空中。微凉的空气,仿佛提醒著他,那个男人下一步将要做什麽,可他没有反抗的权利! 不过这些全部是暖殇心里所想的,那三个字,扎进了他的心结,什麽叫“十几年”??? ================================================================== 首先,亲们觉得下章我会让暖觞小朋友被吃掉麽= =(恶趣味阿!!)其次,这儿其实有个秘密,不过一时半会儿咱不会揭开,这可是关系到全文…… 於是感谢亲们~~咱继续要票子,嘻嘻!! ☆、章十六 章十六: 暖觞完全进入了自己的思绪,可身上人怎会借此机会放过他,正好趁著他发呆的空隙,完完全全掌握了主动权。 衣衫大敞的暖觞在黄易逐渐地抚摸下,身体慢慢起了变化。黄易的身手并没有南宫尚来得温柔,虽然南宫尚是个血腥的魔头,但那一次,竟然异常温柔,而黄易,看似温柔,手指尖愈发地粗鲁起来,明显的让人觉察到了他浓厚目的性和侵略性。 迷茫间,黄易狠狠地咬上了暖觞的左乳,撕扯著,拽得人生疼。他嘴里边吮吸著,边碎碎念著什麽,听太清楚,仿佛是咒骂,又仿佛是深情地呼唤。 黄易手也不得闲,划过暖觞小腹,摸索到肚脐的边缘,打了个小转,搞得暖觞直哆嗦。他又直勾勾的探下了手,手上的动作在象征性的几下,便愈发粗暴起来,一上一下的揉搓著哪软趴趴的家夥,叫人生疼。依旧青涩的他,即使经过了那耻辱的一夜,仍旧敌不过对方施与的快感,愣愣地充血了起来。 黄易并无意外,明显对前戏不甚感兴趣的他,径直探到了暖觞的身後的幽境。 “啊……”当黄易一指进入的时候,暖觞听见自己发出诡异的叫声,立马咬住了自己的唇舌,输了什麽都不能输掉做人的底气!真是暖觞一贯以来做人的原则。 暖觞的後穴来得紧致,但黄易并不为之苦恼,稍稍扩充了几下,便刺了进去,好像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暖觞在迷离间的猜想的确没有错,黄易在那一瞬间哈哈大笑起来,头仰朝天,多年夙愿,终已达成。 “哈哈哈,姓杨的,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我说我会让你後悔的,我做到了!我做到了!!!”说罢抓起暖觞的造诣松散的长发,狠狠地往上揪起,扯得暖觞生疼。“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他在我身下放当了吗,如果这样,你当初还会走得这麽决绝吗?哈哈哈!”他又直勾勾的把人的头摔了下去,砸到床板的暖觞顿时觉得眼冒金星,晕的很,那家夥的东西竟然还毫无保留地停留在自己的体内! “姓杨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终归是我的!哈哈哈……”有时一阵莫名其妙的狂笑之後,黄易架起暖觞的一条大腿,搁在自己肩上,开始了真正的进攻。他仿佛要吃尽整个暖觞一般来显示出惊人的占有欲,一次次通往窄穴的最深处。暖觞被刚才的暴力举动几乎弄得只剩下半条命,身子骨有酥软的很,哪还经得起这般折腾。他想开口求饶,强烈的自尊心扯回了他傻瓜般的举动,只能兀自的去想那些黄易的怪话,借著分心来消除一点後方传来的痛楚。 “阿,好舒服啊,老师,老师,我好舒服啊。老师你为什麽要走,你知不知道我好爱你啊,我爱你啊……我想要你!”黄易的碎碎叨叨,虽然不知道具体说了些的什麽,暖觞却知晓了个十有八九。 黄易这家夥爱的深沈,这如同困兽哭泣般的低哑声线,仿佛是在渴求自己心爱的人回来,却不得不面对现实一般,真不像他往日那般精明的作风。黄易口中的这个姓杨的,抑或是他的老师,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使他把如此的自己当作了替身,当作了发泄对象。单从表面上看,就显得可疑,单单是一个发泄对象,黄易和必要大老远的把他从南宫尚的手中要过来,但搜寻了他生命虽有的记忆,他的脑海里不曾出现一个姓杨的人,这究竟是为什麽? 谜团似乎越来越多,暖觞发现,自从他一脚踏出了西偏院,他的人生已经不再属於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卷入了一个又一个漩涡之中…… 黄易并没有发现暖觞的沈思,投入得很,仿佛真的将身下之人当作他口中的人,动作也愈发轻柔起来。进进出出间,他甚至开始抚慰暖觞皱著的眉头以及前面的脆弱,清晰的摸索间,不仅仅的只有痛哭,还有无限的快感和爱意,像是珍爱无比的宝贝,爱之愈深,恨之愈切。但这也直接或者间接的转移到了暖觞。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子,再这麽一波高过一波的浪潮中,和著朦胧的思绪,暖觞晕了过去。 所以他没有看到男人在高潮过後,那温柔的表情,抚过他脸的每一处角落,仿佛永远也抹不够似的。男人甚至耐心地将他打横抱起,命小红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仔仔细细的体暖觞清理干净了身子,那一举一动,全然是情人间的举动,分不出半点假意。 可无论怎麽用情,男人真正用情的始终不是对他,是对那个口中的老师罢了。 男人爱的悲惨,爱人的方式,亦很悲惨…… 暂且放下这边,来说南宫尚和沈逸风二人。 当日早上起的程,南宫尚看沈逸风来得急切,也可以加快了步调,两人想赶赶路早日到达黄易的别庄,这样沈逸风那人便会安心点,省得在他耳边聒噪得紧。当然,他一直试图否认,他其实也想看看黄易到底会对暖觞做什麽。不过别扭了之後,便将他完全曲解成了看看黄易到底有什麽阴谋。 刚开始的两日挺顺当的,当他们也未在沿途看到黄易一行人的踪迹,看来他们也是快马加鞭,急急赶路,不说是有什麽猫腻,都让人不信服了。但第三日,自打他们进了一片竹林之後,气氛就突生诡异。林子静得一塌糊涂,看似普通,却像是人刻意为之一般。竹叶轻轻地随风摇曳,一摆一摆的,平淡中见玄机,那分明是人粉饰的祥和!这些,当然瞒不过两个绝顶高手的法眼。 他们快马加鞭了几步,突然间一个草堆里横竖七八,飞出十来个黑衣人,看来是早就埋伏在此处,而目的正是正好要经过的他们。来人的武工功亦是个个高强,都不是好招惹的主,而且对方似乎招招都想致南宫尚他们於死地,形势十分危险。 好在南宫尚他们那是吃素的人,身为武林中的一等一的高手,一行人在百来招之後明显落了下风,打算俯首称臣。 可正当两人庆幸对手并没有给他们造成对少阻隔的时候,沈逸风吃痛的叫了声:“啊呀!”只见一枚小小的毒镖正中手臂,霎时一阵天旋地转,接著他昏了过去…… ☆、章十七 章十七: “可恶!”南宫尚低吼一身,既然你不仁在先也修得怪他不义,他不琢痕迹的掳了几片竹叶,微微用力,叶片从指尖喷勃而出。如同针针暗器,飞向几个蒙面黑衣人,直重颈项,支支弹无虚发。顷刻间,林子回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切重归虚无,不曾有过打斗。 南宫尚没好气地踢开脚边一具死尸,满脸冰霜,踢得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草一木,甚至不如草木,在他眼里,那些便是臭铜烂铁!南宫尚俯身撕开沈逸风的衣袖,,伤口完全暴露在他眼前,周遭的皮肤已经呈现青紫瘀黑,毒血扩散得快速,镖上有毒! “卑鄙的家夥!”南宫尚怒斥了声,这伤口虽小,却是致命的毒,他不能眼睁睁的看著生死至交如此死去。也不顾上疼痛,操起腰上的佩剑,就往胳臂上划了一刀,鲜血顺著臂膀汩汩流下。他在沈逸风的上臂伤口处滴了几滴,而後又顺著後者已经有些发紫的嘴唇喂了些,焦急地看著後者的反应。殷红的鲜血与其暗紫的嘴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在後者的伤口慢慢开始收缩,淤血开始化散, 不幸中的万幸。 南宫尚也没料到他的血竟然派了大用场。小时候,父亲对顽皮的他甚是头疼,经常闯祸的他,也被气急的大人们打得落花流水,不过那种痛倒让他觉得幸福,特别是母亲为他擦药,以及父亲罗罗嗦嗦的教训,令他尤为感动。可自从那个男人的出现後,什麽都变了。父亲变了,家变了,他也变了,他变的更加贪玩,更加爱闯祸,就是为了和父亲作对以示抗议以及博取一点点父亲从那个男人身上转移的注意力,经常野的满身泥巴回来。父亲当然很生气,而那个男人却只是皱皱眉,从未多说什麽,真是虚伪得紧! 再後来,有一次,父亲实在气急,要出手打他却被他大逆不道的话气得更加充血,一向不参与他们之间交流的男子,突然用大手举起了瘦小的自己,眼睛都没眨一下,一掌下来,自己身上仿佛烧起来一般,灼热的疼痛。 “你对我做了什麽!”小南宫尚气鼓鼓道! “没什麽。”男人依旧沈默的脸孔,露不出任何破绽。 “父亲,这贱人他要杀了你儿子,你看到没!”小南宫尚脾气本就臭得要命,他哇哇哭了起来,仿佛自己是个没爹养没娘疼的孩子!而父亲只是向男子询问似的看了一眼,得到的是男子微微的颔首。他竟毫无行动地默许了! 小南宫尚哭得更加厉害,突然想到了慈爱的母亲,可是母亲,他最爱的母亲不是早就死在了那个男人手下了吗! 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仿佛是对他很失望一般:“和你父亲到个歉,我就帮你撤了咒。” “你……我偏不,明明是你们对不起我的,对不起我母亲的,对不起这个家的!”小南宫尚几乎要把五脏六腑的感情全部倾泻而出,吼得声嘶力竭。短短的几个月来,所发生的一切,真的要把他小小的身子挤垮到彻底,他真的承受不住了! 男子的肩头明显怔了怔,他是在羞愧吗?小南宫尚邪恶地笑笑,不知是男子惊异的表情,还是有些落寞的眸子吓倒了他,南宫尚鬼使神差的给父亲到了个歉,最後连自己都认为男人有摄魂术,否则,自己伟岸的父亲怎会错得如此离谱,又怎会爱得如此无悔! 身体内的确不再灼热。原来那是一种盅,摄入的时候,人会及其痛苦,全身灼伤般疼痛,生不如死,好在大难不死必有後福,这全身的百毒不侵,就是那个时候的盅练就的。 长大後的南宫尚一直都在想,如此精明的男子怎会如此慷慨的把这麽好的东西施与自己,他应该恨死自己了吧!难道那家夥真的是为自己好,真的会愧疚?开玩笑吧!无论如何,南宫尚早就把男人仅仅对他的一点点好,忘得无处遁形,或者说掩盖在了黑暗心灵的最深处。 男人是何时离去的他已经忘了,不过那之後不久父亲也神秘的失踪了,他却永远记得。从此之後,他再也不是那个不学无术的死小孩,一身的高强武艺,全拜了他们“所赐”!所以这一身“金疮药”的本事自然也用不到自己身上。这麽多年了,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派上了用场,算是老天有眼。 冥冥中一些事情,早已注定…… 那夜之後,已是两天由於。黄易对暖觞的态度,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仿佛那晚一切都是幻觉,不真实的。当然暖觞心下设了防线,揣摩了半天,虽不得要领,但捉摸这是个逃走的机会。 黄易笑著问他这活儿是不是不错,又能爽到自身,何乐而不为。暖觞和他打著哈哈,也不说什麽,只是乖顺的应承下来,这个时候还是只有服从阿! 黄易似乎对这个乖顺的小绵羊满意得很,时而对他笑笑,却有时放出些别人看不到的阴沈,依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侍者 作者:unny 旧是满满的仇恨。暖觞也不著急,,旁敲侧击的想让他把软骨散的解药给他他,当然黄易也不傻,给了解药哪还会如此温顺!不过暖觞大概是过於乖顺了,放松警惕的黄易,或者是说达到了报复快感的黄易,竟然在三日的撕磨之下同意了。药量虽不够,但维持日常的活动倒是绰绰有余。 暖觞依旧乖顺,依旧受著侍女们的服侍,依旧默认中黄易对他一切出阁行为,比如昨天夜晚。当然他也一如既往的听者黄易撕心裂肺般地嘶吼,依旧痛彻心肺的爱的低吟。 情,这东西能伤人,却也可被人利用。 暖觞的离开,毫无症兆。 那日,暖觞轻轻咳三下,本是抱以侥幸心理的作为,不想一个娇小的身影立刻出现在眼前。 是黎儿! 那孩子,几天不见,似乎黑了点,依旧瘦小的肩膀也精实了些,这些天可苦了他。 “暖觞哥哥,可是要走。” “对,黎儿你先逃出去,在後门等我,我缓缓就来。”自己这麽副弱身体,总不能连累了黎儿这孩子,尤其著孩子还为了他,“千里寻亲”呢! “暖觞哥哥,为什麽不一起走,不是说好了救你一起出去的吗?” “傻瓜,就你一个小孩,哪能啊。我怕连累了你,万一被发现了,拖累你可不成。” 黎儿小巧的眉头皱了下,不满的说:“才不会连累呢,我拿暖觞哥哥当自己的亲哥看,说什麽连累不连累的。再说我可生气了,谁都不走了!” 他说得决绝,好似真的一般。暖觞也没想到这孩子怎麽就这麽倔,没办法,只好走。哪知,即使副食了解药,依旧腰酸背疼的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黎儿机灵著呢,一把就把暖觞驼在了背上,左瞧瞧,右啾啾,神不知鬼不觉地,便出了後门。 “你……”暖觞诧异万分,按说自己一个成年男人的体格,不重,但哪是黎儿那孩子能负担得起。这满肚子得疑问又多了一个,暖觞就这麽晕晕乎乎的,在黎儿的帮助下,不费“吹灰之力”,逃出了黄易的别庄。 ☆、章十八 章十八: 出了黄府别庄,一辆马车等在两个巷口之外。原来是黎儿一手包办的,这孩子还真是心思缜密。暖殇看著黎儿不可思议般的成长,仿佛几个月前那个惶恐不安的孩子、那个奄奄一息的孩子不曾存在。不在他身边的几个月,这孩子出落的他都陌生了。 一阵莫名的恐慌从暖觞的心底蔓延开来,如常春藤的藤蔓一般,牢牢地抓著他心绞疼。难道这孩子也并不如当初认识的那个孩子一般单纯可人,难道这孩子也有他的秘密,难道这孩子接近他也是怀著目的?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忙忙碌碌的黎儿看了一会,肯得黎儿有些发毛。暖觞终是藏不出心事,脱口而出:“黎儿,你怎麽准备得这麽充足?” “哎?” “黎儿,你并不是这样的孩子……” 还未等暖殇把话说完,黎儿就先令马夫驾马而行,钻进马车,把暖殇安稳地靠在墙上,,将他锁在两臂间,一板一眼严肃地说:“暖殇哥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可是,你要相信,我做什麽都不会背叛你!” 这个保证像一张空头支票,可暖殇从黎儿小小的脸上,看到了无比的真诚和不比的坚韧。在那温润的情谊里,他突然感受到了不曾有过的家人的关心和亲人的温情。他真的把黎儿当弟弟来对待吧,宁愿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也不愿止步於背叛的边缘。 暖殇若有若无地笑笑,并不做声,像是默认了黎儿所说的一般,倒是让後者松了口气。黎儿也不放弃这麽个好机会,小孩子的天性还是在的,他一个骨碌地钻到暖殇的怀里,用笑嘻嘻地在他胸怀里蹭了蹭,“还是暖殇哥哥最好了~” 望著那张天真的、讨好般的笑脸,暖殇放声大笑起来,是啊,他怎麽能怀疑自己的弟弟呢? “暖殇哥哥,这一去如何怎麽打算,还回无机阁吗?”黎儿抬起头,笑容已变成了无比认真的表情。 “不了,黎儿要回去吗?” 那孩子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暖殇哥哥去哪儿,我也去哪儿。”但暗地里,那抹游移不知暖觞看见了没。 “那黎儿,我们先北上,找处平静的村庄住下再做打算,我,不想再一次卷入纷争了……”暖觞说得无奈,经历了这麽多,他本是平静的心还能重归平静吗? 黎儿的眸子里一瞬即逝的闪过些惊讶和焦虑,只是掩盖的很好,并未让暖殇看到,他把低著的头大大的仰起,“好啊,我要好好种庄稼把暖殇哥哥养得白白胖胖的!”瞧这满是信心的样子! 两日的连夜赶路,所幸为得追兵,最後两人停在一处僻静的小山村,离城镇不远,但宁静悠远别有一番风味,於世俗之地格格不入。小地方的人淳朴老实,并不懂什麽心机,还热情的招呼他们住下。 再说南宫尚这边。 沈逸风醒来,已是一天一夜之後,浑身还乏著,像生了场大病烙下了病根,完全没有往日跳上跳下的猴子的模样。 南宫商的血虽是上好的解药,可中毒之人毕竟不能快速恢复,真不知道他们几日才能再次动身。 沈逸风不是安分的人,一醒来,眼珠子就滴溜溜地转悠,打探著客栈的卧房,南蛮子的地方果然破败了一些。 “得了吧,你沈少爷还是顾顾好自己的身子吧!”南宫尚看到这家夥就出气,什麽时候走霉运摊上了这麽个损友。 “那我还要感谢大爷您的救命之恩呢!”敲敲这小样儿受了伤还是学不乖。 南宫尚看他那副贼样,也不多嘴,低头沈思了下。江湖上无机阁是响当当的门派,敌手也不多,可谓是以信立人,偷袭之人并不会出自仇家,加之,这次南行,他并麽有透露给任何一门一派,唯一知晓实情的只有黄易!他恐是真的心里有鬼,故意派人延缓了他们行期。这其中,难道真有什麽见不得人的秘密,那他要暖殇又是意欲何为? 暖觞,这个人真的不那麽简单。 “不和你贫,咱说正事儿,这帮死士约莫著是黄易那家夥派来的吧?” “没想到那家夥下手这麽狠,还以为他就是爱的重了点罢了,啧啧,这家夥原来根本不是个人!”沈逸风的嘴毒出了名的,借著机会,就找准了话,把一个连面都没见的人骂得体无完肤。 “爱的重了?” “额……没什麽,我也是听说,黄易这人曾经爱过他的老师,就那个谁也不知道是谁的那个。神的很!本来以为他是个痴情种子,还佩服下,若是现在给我知道暖殇有什麽不测的话,我定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南宫尚也没再多说话,沈逸风的这番回答并不伤心,不让他满意。黄易这个人也并不简单,而沈逸风亦是知道些许内情,像是刻意躲闪著什麽似的。那麽有什麽事不能和他说的呢? “阿尚,我也啥事儿了,咱明天就上路,暖殇那边,可耽搁不起。” “好,你安心养著,我先去准备下,还有不要担心,误了身子。”他轻轻抚了下对方难得皱起的眉头,表示安抚。心中暗忖沈逸风对暖上的关心已经太不正常,又不像单纯的对朋友的关心,说是别的,他又说不过去,难道? 想到这儿,他的心中莫名的揪了起来,窒息。 这些日子,暖殇惬意的很,一直以来的夙愿实现,是如此的愉悦! 村民们挺热情,划了快小地,种种蔬菜,温饱不成问题。他也算是从小做活的人,虽不曾种过庄稼,却一学就会。倒是黎儿这孩子,聪明的很,一看就知道是农家出来的孩子。这些日子,他总是给了暖殇太多的惊喜与惊讶。 宁静的日子总是显得那麽短暂…… 几日後的某天,暖殇和村里的几个汉子去村西林子砍些柴火,村口却传来求救的声音。只见张家的张老汉满身是血地飞奔著,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但还是拼命地求救,好像进了村子就得救了一般。 几个强壮的男人急急忙忙把老汉抬去村里的郎中看看,可惜老汉捱不过半路就断了气。老汉的背上遭人砍了数刀,伤很重,森森白骨依稀可见。下手人之很,触目惊心。 老人家是今早镇去赶集去的,打算淘点便宜货回来,没想到发生了如此惨剧。村中人愤愤地要给老人家报仇,可一向不谙世事的村民们又不想打破这难得的宁静。这事儿被搁了下来。 但他们不曾想到惨剧接二连三的发生,听说镇上也是时不时的发生命案,一时间,人心惶惶起来…… ☆、章十九 章十九: 源村被一片恐慌迷得乌烟瘴气,身为年轻力壮的男子理应去镇上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麽。暖殇也不例外,来源村的日子不长,但他早已融入了源村这个大家族,成为其真真正正的一份子。 黎儿黏糊著暖殇也想去,暖殇顺了他的意。他的确是越来越顺黎儿这个弟弟了,每每看到小家夥辛劳的样子都忍不住挂上浓厚的笑意。 山南是个大镇,人丁兴旺,按说应该是熙熙攘攘的街道,人头攒动的集市,可暖殇一行人出现时,这里有的只是不复生气。商户多数大门紧闭,有些路人看到陌生人,便纷纷躲进家门关上了门户。诡异得很。 村里的大汉不禁皱皱眉,他们又不是妖魔鬼怪,怕甚麽?大家商约好了分头走走,查查有什麽猫腻。暖殇理所当然的和黎儿分在一组。 路人的确在躲闪他们,不甚明显,谁都看得出。与其说老百姓在害怕他们,倒不如说他们是在怕外界。黎儿小孩子模样,借著可爱的长相,好不容易逮到个老婆婆,暖殇未多想,便问了些缘由。 老婆子本不肯说,看暖殇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後来还是因为黎儿这可爱的孩子,估计是母性大发,便娓娓道来。 “山南这儿原是有一苍龙帮,无恶不作,咱老百姓也受尽了折磨。前不久,突然来了帮,叫什麽,无机阁的人,把恶贼消了个遍,大家都不胜感激。原以为是好日子来了,可没想到分明是黑吃黑,叫我们怎麽活啊!” “无机阁?”暖殇一听这三个字,立马警觉了不少。南宫尚虽为人冷酷,但也是至情至义之人,这等违非作歹之事,断然和他扯不上干系。暖殇也为多想,心里打起草稿替南宫尚辩护起来。 “对,就是这无机阁,造孽啊!他们说发些现钱和粮食来弥补这些日子受到苍龙帮剥削的百姓,没想到啊,这一去,就是去送死啊!要是我们知道,那还会因为那些蝇头小利去卖命啊!无机阁的人神出鬼没,现在谁还赶出门?你们是外路人吧,千万别再这儿呆久了啊。哎,我老婆子,命也不久了……” “哎?老人家,你为何确定这是无机阁所为?” “不是他们还有别人吧!我儿子死的时候,官府上我去认尸,还给了我一块无机阁的令牌,说是尸体旁发现的!你去问问哪个去领钱的回来还有命的!”老人家气得脸色发轻,,差点操起拐杖往想否认的暖殇打。 暖殇自认为对无机阁还算了解,虽不是南宫尚的心腹,多少还是对其运作有些了解。无机阁何来的令牌,看来定是有人要栽赃嫁祸,骗骗这些单纯的百姓还戳戳有余。 老婆婆看他游移的神色,唠唠叨叨的继续说这些什麽,无异於诋毁无机阁的一切。什麽“异教”啊,“索取男子的命,是为了炼邪功”什麽的……种种,可笑之极。暖殇全把他当做了笑话,再怎麽招,南宫尚为人还是可信的。 告别了老妪,暖殇转头偏向黎儿问道:“接下来咱们该怎麽办?” “还怎麽办,暖殇哥哥我们把他们抓了交给官府好不好,真是刺激的游戏呢!”黎儿邪恶地笑笑。 “没心没肺的,多危险啊,还刺激呢!” “没事没事,暖殇哥哥,我会保护你的,你就放宽心!” 月黑风高,阴森的街角,正孕育著不为人知的秘密。万物黑的有些毛骨悚然,惊悚无比。 暖殇再次确认了黎儿的决心,便朝老妪说的弄堂走去,弄堂内面火光满满,如同地狱的通道,招人魂魄。 沈逸风歇了一日,感觉好了不少,南宫尚也已做好了启程的准备,便退了房,继续南下。但速度倒是慢了些,主要要照顾到沈逸风的身体。沈逸风嘴上说没事儿,心里怕是急的慌,不让他担心罢了。 行了半日,南宫尚忽接飞鸽传书。他匆匆扫了遍信件,眉头不禁紧锁起来。 “阿尚,发生了什麽事?” “逸风要不你先南下找暖殇,我还得先去趟山南。” “山南?那帮贼党不是被我剿了吗?” “可不,人家来了个反扑,还说我们无机阁拿人魂练功,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传出去,江湖上影响恐怕不好,我得先去好好教训教训这帮不长眼的家夥!”南宫尚颇为愤怒,江湖上敢触犯无机阁的少之又少,这帮家夥还真是皮痒了! “你……好,我先南下,你自己路上小心。事成後与我来会合。” “嗯,你也多注意把身体,小命得给我留著,我不整死你之前,你可千万别死!” “阿尚,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我们两个祸害还指不定谁先早去呢!哈哈哈哈,先走咯!”沈逸风飞身上马,潇洒一如当初,绕著羊肠小道,渐行渐远。 而南宫尚挑了条向西的小径,直奔山南。 “请问这儿可是领钱的地儿?”暖殇小声地问道。屋子里的大汉个个凶神恶煞的,哪有无机阁各路英雄的风范? 里头的一个男子,脸上蜿蜒著一条狰狞的刀疤,没好气的从他吼了句:“领钱是吧,跟我来!” 余下的男子围坐在一起,嘴上露出讪笑,这家夥简直是自寻死路,兄弟们都要离开了,还来,找死! 暖殇带著黎儿和男人走进内室,得了个钱袋,估计有三五两银子左右,手上颠颠,不重,忙哈腰感谢打赏。 男子也不急,说是送他们出去,经过厅堂的时候,他的兄弟都了站起来,暖殇朝他们看了眼,竟有人掏出了剑! “自寻死路的家夥,老子要你贪财!”话语间那白森森的刀已向暖殇砍了过来,暖殇人一闪,一剂左勾拳正中对手胸膛,那人惨叫了声,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那群男子见自家兄弟被撩了个倒,纷纷扑了上来,乱剑砍下,暖殇急急把黎儿推到一边,兀自躲避起对手的攻击。 人非善类,对手见暖殇久攻不下,抓起一旁的黎儿就把剑往他脖上抹。黎儿是个机灵的人,张口咬住大汉的手,直到鲜血汩汩流下,疼得他放开刀子,总算有惊无险 只是一直在注意黎儿安慰的暖殇不小地吃了一惊,恰没注意随之而来的一抹亮剑,似一刀白骨,锁他命来…… 眼看著命悬一线的时候,一道黑影悚然出现…… ☆、章廿十 章廿十: 黑影乍现,惊诧了持剑男子,满脸胡渣的男子後背被结结实实地来了一掌,人已经往前扑出了好几丈。而那剑也已经收不住,就直砍上了暖觞用来阻挡的臂膀。血霎时撒了出来,溅了一地,混著血色的红光,妖娆著、狰狞著控诉著一切。 南宫尚也急了,在这儿碰上暖觞的确出乎意料。但救人不成,还害对方挂彩,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暖觞沾满鲜血的臂膀忽然让他想到了几日前,沈逸风垂垂临死的模样,没来由的,一阵悸动。一直以来,他不是为情感左右的人,别人的事,他一向是个最好的旁观者,投以冷眼,甚至宁做帮凶。但对於自己人,南宫尚是出了名的热血,就像手下的兄弟受了伤,他会毫不保留地去报仇一样。看著眼前的一幕鲜红,南宫尚突然焦躁起来,已是孤身一人的他,怎可让身边的人再度受伤? 转而想想,暖觞又算他的什麽呢。他压根没考虑过,便将眼前受了伤的男人收进了自己的守备范围之内。 “小家夥,你先把暖觞带出去包扎,让我好好收拾这些家夥!” 黎儿心领神会,扶著暖觞就要出屋,但暖觞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看屋里的几个彪形大汉。虽说充分相信阁主的武功,可屋子里的几个耍起诈来谁人能受? “小子,你是来救人的,告诉你,今儿个没人可以大爷们手下走出这间屋子!” “是吗,那就要看看我这真正的无机阁阁主同不同意了!” “你……难道是……” “怎麽,现在知道怕了,可没那麽容逃了!”南宫商的眸子已染上了一道嗜血的光芒,抽开宝剑,顿时形成了一道强烈的气场,顺著剑锋,顷刻间刚才嚣张得甚的男子已不复呼吸。他还不罢休,南宫尚踏过遍尸,用手残忍的柠下领头男子的头颅,肆无忌惮的笑了,“跟我们无机阁作对,下场只能如此!” 暖觞再次进屋,看到一地狼藉,南宫尚像极了胜利战士,看到自己的丰功伟绩,满足的笑了,很想个孩子。很难想象,那样的笑容,竟然是在这种场面下绽放开来的,不禁有些浑身发冷。眼前的男子究竟是怎样的铁打心肠,才造就了今时今日的脾性。突然间,暖觞很想去了解这个男人,不在带有惧怕的了解,起码,刚才这个男人的暴戾是为了救他,他将自己拿朋友对待了? 一时间,空气静谧的很。 倒是南宫尚看见暖觞依旧不断涌出鲜血的手臂,知是伤的不轻,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也不保会废了条胳臂。他急急忙忙走过去,背上暖觞就往附近的医馆跑。 “南……主上,请你放我下来!”暖觞也被他的举动吓到了,何时受得起这样的待遇了。 “你给我闭嘴,不想手废了就别说话。真没想到你这人这麽笨,不会躲啊,你当你的手是金刚做的啊!” “噗嗤……”暖觞好笑的看了看眼前这个有些孩子气的男人,真不多见。“主上,我脚没病,自己走就成。还有大晚上的,谁会开门医病,山南这儿本就人心惶惶,谁肯给满身鲜血的人治啊!” “不治,我砸了他铺子也让他给你治。得,暖觞,几个月了,你的嘴又利了起来,不错嘛,回去之後,得好好管教管教!” 暖觞并没有多言,命运只懂得捉弄人,没想到逃出了黄府,终究还是得回到过了一辈子的无机阁。纠缠就绕得这麽深吗? 同时,暖觞亦清楚地明白,好像也有什麽东西是不一样了…… 医馆的大夫果真不肯医,瞧他两腿都在得瑟的样子,怕是吓到了。南宫尚也不管,一脚踹上店门,说不医就拆了你铺子,要不就拿命来帝,没办法,老先生又不是被恐吓大的,只得小心的给暖觞消了炎,细细的包扎好伤口。伤好好养个十几天就没事儿了。 第二日,南宫尚把昨日那首领的头悬上了城楼,百姓不知何事,纷纷出来看,皆是吓得不能自主。 待看了城门上的告示,才了解一二,但多数不愿相信。 “众位,我南宫尚在这儿保证了,山南从此不会再贼人陷害,若诸位不再相信咱们无机阁,一年之後,山南若不祥和太平,我南宫尚的项上人头,也挂在这儿视众!” 百姓虽不无完全相信,但这性命攸关的事哪来半点玩笑,纷纷回了屋,这事儿算是解决了。不圆满,但也不太糟糕。回去之後,南宫尚便急招了一批人马,到山南稳固民心。,这次是正正规规的无机阁汉子,个个真英雄!当然,这是後话。 暖觞简单的和南宫尚交代了这些日子发生的情况,也不知为什麽,他有意无意的省略掉自己个黄易的那段,怕是因为被瞧不起吧,暖觞心中暗道。 南宫尚挑挑眉,这黄易果真是爱得太深了吗?虽是有些狐疑,但也作罢,反正人家沈逸风心心念念的人在这儿来,也不用多此一举去追讨别人的用意。“暖觞,我们明日动身回无机阁,你准备准备。我先去联系下逸风,叫他不用忙活了。” 暖觞平静的看了一会儿眼前的男人,被称为“主上“的男子,果然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希望回去的日子,也多给他一份平静吧。 “好。”暖觞答应的平静,出乎意料,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面临如此绝佳的逃走机会,一片自由世界就在眼前,他竟然是用这种心态去选择再一次跳入火海! 或许会尸骨无存吧…… “哦,对了,你身边那小子怎麽跟著你?”南宫尚忽然意识到什麽,对於那小子在这儿出现还是颇感怀疑,那小蹄子,难道另有目的。 “他特意逃出来救我的。你说过的,这孩子的命是我换回来的!” “好好好,嘴还真利,果真本性难改,原来以为你的棱角算是磨平了,没想到只是藏起来罢了,难怪逸风这麽挺你。罢了罢了,你把那小子留在身边吧!” 暖觞感激的笑笑,依旧是那麽张脸,恍惚间,南宫尚竟有些被打动了,暖觞还从来如此真诚地对她笑过…… ☆、章廿十一 章廿十一: 回来的日子,已三日有余,这段时日,沈逸风老粘著暖殇不放,说些什麽“小别胜新婚”的话,颇让暖殇汗颜。 “谁和你新婚了……”暖觞斜眼看看这个脸皮极厚的家夥。 “哎呀,小觞觞别生气嘛,我不是太久没见你,哥哥想你了嘛!” “去,哪儿发神经往哪儿去,别说我认识你!” 沈逸风作伤心状,一一细数这些日子他所受的苦,自己为了救暖殇出狼窝,命都快搭上了,这没良心的,现在还说不认识他!暖觞被搞得头大,沈逸风这耍宝的个性还是这麽难缠,但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兄弟! 南宫尚进屋的时候,沈逸风还在做怨妇状,见救星来了,急忙上前“数落”暖上的不是,南宫尚哈哈一笑:“沈逸风,你不是一向和他穿一条裤子的吗,怎麽也有今天?” “哇,阿尚连你也欺负我!你们,你们真是一肚子出气!” “你……”暖殇和南宫尚的回答出奇的一致,果然,就是不能说他们关系不错,口不对心的家夥们!沈逸风暗地里“阴险”地抹了抹嘴角。 “哦,对了,逸风,黄易那家夥近几日要来,你也准备准备,这狐狸难对付得很!” “哼,就知道那家夥不会死心,该死的白眼狼!” 暖殇呢,没来由的颤栗了下,回忆潮水般地涌来,而事情似乎远远没有结束…… 黄易当然是来势汹汹的来了,暖觞从门侧看到的男子,带著些暴戾与不羁,与第一次相见的机灵大不一样,倒是像那几日他为爱发狂的影子。 “哟,黄大老板来访,怎麽不知会声,好让在下有所准备!”南宫尚赔笑道。 “南宫尚,你别给我打哈哈,既然答应给了我的东西,没有你收回去的道理吧!” “黄老板,你这是……难不成生意上出了什麽问题?” “我呸!南宫尚我本敬你是一条汉子,没想到你也是下三滥之人!人在你这人,我也清楚,你别挡著我便是。” 早知这狐狸来的目的,南宫尚自是想好了妙招,“原来黄兄是为这事儿来的,可不,我也急著呢,怎麽说我都欠了黄兄一个人情。这几天我也捉摸了好久,但暖觞这人是块硬骨头,不瞒你说,和他来硬的,他反而更强势。他不肯和你回去,我也没办法,当初我也被那不识相的家夥气得个半死!” “哼!这麽说你是不肯放人咯?”黄易挑眉道。 “黄兄,话可不是这麽说,要不我回去再和暖觞说说,做做您的说客,算是尽了我的地主之谊。”南宫尚也不等黄易把话说完,叫了丫婢先安顿了这尊佛祖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有再作打算,狐狸自然不那麽好驯服的。一路以来,听者沈逸风那些摸不清道不明的话语,怎麽说人他是不会第二次交出去了!换言之,交出了人自己心上也过不去,那块硬骨头现在也快称得上他半个兄弟了! 转身离去,黄易也不顾南宫尚的无礼,放肆地笑了:“哈哈哈哈……南宫尚,想不到你也不过是个窝囊废罢了,不就一个我玩过的小子吗,用得著这麽袒护他吗!哈哈哈哈,还是你放不下他阿!?” 南宫尚脸色一青,背对著黄易,对方自然看不到,但能猜上个七八分。他心头一紧,好个暖觞,这麽重要的事儿,怎麽就和他来了个绝口不提,亏得他还救了他一命!当日和他便是贞节烈夫,怎麽到了黄易的身下,拿来当私房秘密了不成? 手中的拳头一紧,南宫尚不知道自己哪来这麽大的气,骨头摩擦著发出“u擦卡擦”的声音,像是要把心里的人撕得个碎尸万段一般。按说暖觞小小一随从,关系联系地再密切一点,顶多就一男宠,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呢?这男宠下贱,他心里不是早有这瓢葫芦麽? 黄易的笑容一直放肆著,搅得渐行渐远的南宫尚久久不能平静…… 即刻,他便去找暖觞,依旧是星辉阁的那间不起眼的屋子里,朴实无华,丝毫不是别人追求的豪华风格。那一次,他踏进这屋子的回忆如泉水般叮咚涌出,竟然参杂了些难以察觉的甜蜜。收拾好心情,南宫尚踏步而入…… 暖觞正坐著桌旁看书,天晓得他还有这样的兴趣,真是看不出,原来以为他只是个粗人罢了! “主上。”暖觞合上书页,低身请安。 “你先起来,我有话要问。” “请问。”自暖觞回来之後,他们之间的对话又变得同以前一样,满是客套,有时甚至是大段大段的冷场,南宫尚不免暗忖,他宁愿喜欢那个比较爱顶撞人的暖觞,起码有趣得多! “今儿个黄易来,指明了说要你,怎麽,他要你究竟是有何用意。你作为我们无机阁的人,对这件事怎麽看?” “这……” “怎麽,很难说出口?” “有些事情请主上您不必多问。”暖觞看似很不愿提及的样子。 “不必多问,我想你是难以启齿吧。暖觞阿暖觞,又往老路里走,觉得不好意思了,是不?还是自我陶醉不想说?怎麽,你就是排斥我?在人家身子低下却混得个如鱼得?” “你……”暖觞声音低沈,但不难猜测,已略有生气之势。 “我怎麽,暖觞,看来被我说对了,我也没听黄易说你怎麽反抗吗?怎麽,果真很陶醉?”南宫尚察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麽了,说到这事儿就越想越气,再者,暖觞那种防他与千里之外的态度也让他大大地不爽! “话不要乱说!!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暖觞也急了,不堪的回忆铺天盖地而来,交错著黄易和南宫尚的面孔,如道道咒符,快要将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侍者 作者:unny 心肺深深撕裂,他终究是逃不过侍者这条路啊! “不是这样,那是哪样?暖觞阿暖觞,我今天就让你‘官复原职’得了,黄易那儿也是别回了,在我这儿不照样做的好好的!” “那不一样!你怎麽能和他比!” “怎麽,不能比,还是我比那小子好太多了?” “就你那张肮脏的思想怎麽和人家比,人家毕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要怪只怪一个‘爱’字了得!”暖觞冲口而出,这时候,那还管得著是不是黄易的秘密,保住自己才是上策! 没说这句还好,说了南宫尚更是来气,什麽叫肮脏,他堂堂光明磊落的男子汉在你暖觞心里连个奸诈小人的抵不过?还是说你暖觞以为自己个破罐子被人喜欢就沾沾自喜的要命,眼睛都往头上长了! 他忘却了暖觞的逃跑,忘却了暖觞的心甘情愿回来,忘却了他们其实还可以相处得更好! “爱?爱你?哈哈哈哈,暖觞这是我今二个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那小子爱你这麽个破玩艺儿?好好好,我现在就好好地教教你,什麽叫真正的爱!”话毕他一骨碌转身,将伤还未痊愈的暖觞,硬生生地压在了地上。 暖觞哪还有反抗的力气,只得认命!他唯有隋波逐流,自甘堕落的份。几个月前的场景一幕幕的重现,人性的丑陋一刻刻地开膛破肚,展现在他胸前。 他是否也终将变成这样的人? ☆、章廿十二 章廿十二: 回忆里交织著悔恨的样子,倘若有再一次,你会依旧如此吗? 沈逸风看著大夫紧锁眉头,替暖觞把脉的样子,心中甚是担心,一个劲地在老大夫身旁打转,搞得大夫不知道是医人还是看他了。 的确,他认识暖觞这麽久,都没见他生病的样子。暖觞虽体格瘦弱,身子骨确是强壮得很,记事以来,就不大生病的他,一方面归功於天生的好抵抗力,另一方面也归因於他偷学了些医术,自行调理的结果。所以,这次一病不起,实在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特别是暖觞自己,两天的高烧,早已经折磨得他体无完肤。口头的干涩,夹杂著四肢无力、恶心呕吐等症状,只剩下了半条命。 这是那一夜,那个男人留在他身体里的惩罚。 南宫尚也是难得的守在暖觞屋子里,明明是罪魁祸首,却贼喊捉贼般,狠狠地盯著到大夫看。人家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见阎罗王的,暖觞心中暗暗吐糟道! “主上,暖觞公子最近身子弱,受了些风寒,把这些药服了,三五日之内便可痊愈,不碍事的。”事罢,南宫尚的脸色才有所缓和,沈逸风也大喘一口气,嚷著等暖觞病好了要给他好好补补。 “主上,可否借一步说话。”南宫尚愣了愣,侧身示意大夫继续说完。 “这……主上请不要纵欲过度。”老大夫不懂得察言观色,有一说一,全是凭得药理。南宫尚脸却清了一半,找人领大夫下去打赏。睡在不远处的暖觞更是明白得很,脸”腾”得就红了起来,黑黑的脸颊上浮现出一片少见的晕圈。 人总是会知羞得。 南宫尚明白那日的确做得过分了点,但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这点轻重连狠斗算不上。 而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但对於暖觞来说,春宵一刻只是噩梦罢了。那日,暖觞并未抵抗半分的便随著南宫尚去了。 南宫尚的举止并不暴虐,竟可以算得上难得的温柔,但一点也不像他口中所说的“教授”的含义。 虽已懂情事之事为何物的暖觞,怎麽招也和青涩脱不了干系,从没有这般经历的他,很快就迷失了自己。是否这种事情越做越多,那张人皮就厚了什麽都是身外之物,就连这身子也是副臭皮囊、破空壳罢了。 男人的大手抚遍了暖觞全身,仿佛真在教他什麽是爱一般,硬生生地想把他融进、刻进他身体里。如若暖觞不清楚身上的男子是谁,他会毫不犹豫地认为身上的那个男人就如同黄易爱他的师傅一般,爱著他,刻骨铭心。只是,幻觉永远是最真实的毒药。 男人的手依旧不肯停歇,绕著他的脊背,划下长长的挺拔的线条,痒痒的,却舒坦无比。男人灵蛇般地手又在他小腹处不停的打转,拆骨入腹。都说母子连心,如此一般的情谊,可真比得上所谓的“亲情”了! 男人的手,又好像是播撒火种的恶神,在暖觞身上燃起了辽源之火,旺盛的燃烧著。 “啊……”暖觞不禁咽咛一声,全都落入了男子的耳畔,所谓的“真正的爱”,你暖觞应懂得七七八八了吧! 暖觞的身下幽境被强制著打开,大大地呈现在男子面前。 那不是对身体的膜拜! 白花花的身子骨被附上了所谓的爱情名义,再怎麽说也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但世人通常想要的只有情或性罢了。暖觞有些悲哀的想著,他难以反抗,但亦不是能完全接受的了得人,如此一来,便两头不是人了。活在生命的边缘,一个小小的侍者,便是如此的痛苦。 所以他已经记不得後来是怎样的,只记得病魔就这麽缠著他了。 南宫尚却记得真切,在他记忆里,似乎还没有放诸於情事中用了如此大量的温柔。哪像对母亲的温柔,对朋友的温柔,那是爱,他对暖觞算是彻底的愤怒而已。其余的,便与他彻底无关。 他亦是来回得进出著,不曾改变。暖觞感受到的不是以往後庭传来的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而是一阵阵酥软的电流,随著那只会撒火的手,沈沈浮浮,跌跌撞撞。他快乐著,却从没有到达天堂的感觉。当第一次踏进那一扇门的时候,他便将自己归属为地狱的人。纵使放纵了,也只是一副臭皮囊的高级需求罢了! 暖觞亦是一个不会爱人的人。记事以来,就没有再爱过别人的他,心中只有自己。没人爱他,他也不招惹别人。自己毁了,爱就毁了,不知何时才能收起一地狼藉。 所以一个失爱以久的人,叫一个不懂得爱为何物的人,半斤八两,纵使温柔是那麽一剂勾魂药,也擦不出灵魂的火花。擦出的只有病魔的火花。来自地狱的使者啊,这不,暖觞病得有理有据! 南宫尚是看暖觞服下药才走的,黄易还没走,留著个大包袱给他处理。纵使暖觞再怎麽抵触他,也算自家人,怎能叫外人讨了便宜? 暖觞乖顺地喝完药,又回复了往日的不爱理人的脾性,特别是对南宫尚。南宫尚嘱咐了沈逸风几句就说要走,顺手和暖觞说了句要走,暖觞把头窝在被洞里,只露著一双眼睛,咕溜地转转观察著周围,警惕著外界发生的一切,他顺了顺眼,算是做了福。嗓子反正是哑得说不出话来,就是他不回话,天皇老子也怪不了他! 南宫尚刚走,沈逸风就朝他暧昧地笑笑,这八卦男又开始了他的联想天赋。暖觞也不好多说,心里清楚,沈逸风从一开始就像把他往主上身边推。究竟为什麽,他一时半会儿也猜不透。於是便不露声色,朝他邪了眼,示意自己要休息了,沈逸风只得自讨没趣,说在这儿陪著,看看有什麽好照应著的。暖觞一个侍从,自是没什麽人服侍,让沈大少爷服侍,还真是折煞他了。 而南宫尚,邪佞的黄易,怎肯轻易放手!暖觞可是这个世上牵制姓杨的最好的武器啊!得不到爱,他宁愿玉石俱焚! ☆、章廿十三 章廿十三: 黄易端起茶盅,陶瓷器皿发出特有的清脆响声。喝著南宫尚特意差人去江南置办的龙井,小口细抿著发出“吱吱”声,若有若无,一双丹凤眼不经意的斜挑对位正襟危坐之人,无形间给了对方不小压力。 对位的人,神情自若,也气定神闲的喝著清茶,夸赞道还是江南的茶来的香气,一方水土养一方好茶啊! 看似安生的气氛其实暗流涌动。 “这麽说,南宫兄是不打算放人咯?”黄易放下一品上等茶,茶器所发出的清脆响声愈加刺耳。 “这人我也不是不放,人病得急迫,恐怕这时候交给黄兄不是时候。,保不定出什麽事儿,在下可担待不起。” “死的活的都差,人拿到手就行。至於在我手上弄死还是弄活,南宫兄自然不必多问。黄易轻巧地说道,仿佛不拿人命当回事儿。 “是吗?”南宫尚冷冷的吐了句,“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把人带走了。” “论武学我可不是你们南宫家的对手,可说到生意,难道南宫兄你不知道损失了我这一笔你会亏多少吗?到时候周转不灵,别哭著喊著来求我。”黄易狭长的美眸里满是算计,料定了你南宫尚为了整个无机阁也不会同他过不去。 “哦?在黄兄眼里咱们无机阁就这麽不堪一击?” “南宫尚,人可是要有自知之明的。”黄易不屑地皱皱眉头。 “是吗?那请问黄兄,这贩卖私盐一事可是犯法,呵呵,官府知道了这麽比大买卖,我可不能保证那些知府县衙的不去朝廷上邀功。你说我该不该给他们个机会?” “你……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告了官,你也休想卸责!”黄易显得有些气急,南宫尚原来不止空有武艺,论计谋,自己竟然未必是他的对手。 “是吗?约书上的我的确照做了,可人在我这儿,官府大大地可以查,我不正是良心上过意不去,才和你黄老板毁约的吗?怎麽说,我都没那份心思走私私盐。要这麽算起来,我算是守法的老百姓! “你……你想毁约不成?”黄易气得脸色发青,讪讪地问道。 “黄易,你若是不想身败名裂,今儿个就先回去,私盐这事儿官府虽都了解,明儿个也不会来管,但真的揭发了出来,你说钱重要,还是他们的小命重要。他日,你想要人,正正当当的到我这儿来抢,你若抢得赢,我给你八台大轿送去!” “好好好,南宫尚,算你狠,原来你也是个阴险小人,我今天输在这儿就是因为我看错了你,低估了你!不过从今之後,我们黄家与你们势不两立!别说生意场上,就是武林中,我总有一天把你们无机阁打的一个不留!”黄易眸子里闪出嗜血的光芒,仿佛看见了眼前男子跪地求饶的样子,竟连南宫尚为他准备的午宴也未享用,吩咐了随从便离开了。 他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轻易得到。从此,一向威震武林的无机阁便多了对手──江南黄家。 暖觞几日下来,不说是闷闷不乐,就是不怎麽爱理人。先说当日自己的反应有些後怕,,再者是对南宫尚的所作所为完全看不上眼。人做到这份上了,也没几人可以这麽过分的了。 暖觞也不怎麽和沈逸风交流,总觉得现在他和他站一块儿,真的是污了别人的眼,污了别人的高雅,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污秽!沈逸风拼命调动他的说话神经,他却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几句。 南宫尚自暖觞病有所好转就没再来看过他。不过就算他来了,也只被当做一团空气,哪还有阁主的面子。暖觞有时候会斜眼看看,也不说话。南宫尚心里虽气,但本就是个闷包子的个性,也不会刻意去搭话,活像是对闹别扭的小夫妻! 低气压一直盘旋著,一向多话的沈逸风也寡言起来,直到南宫尚率一小群子弟去华山参与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为止。 武林大会是绿林好汉们的盛事儿,轮不到暖觞的份。而沈逸风觉得那群浮夸的家夥配不起自己的清高,也懒得去参加那活儿,留下来美其名曰照顾暖觞,怕他寂寞。还真不知道是谁寂寞呢,从小一个人惯了的暖觞巴不得,你们这群家夥都离得他远远的!而无机阁虽是武林大帮,但其阁主从未当过盟主之位,反倒像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老,例行会事,以示公正而已。南宫尚的确对这些虚名不上心,这点和他的父亲挺像,自己强大了,即使没有了虚无的权利而名号,亦会有人同神一般膜拜你。 华山虽路途不远,一来一去,加上武林大会的各项事宜,也总要个把月。暖觞觉得好歹这些日子他可以清静些,至多受些噩梦的骚扰罢了,就当缅怀过去。只是某人并不是这麽耐得住寂寞的。 “小觞觞,想不想听个秘密?”沈逸风下颚微抬,料准了他必有兴趣的样子。 “不想,我唯一想的就是把你撵出我的屋子。”暖觞依旧翻了本诗集,没抬头看他。 “我说真的,这次我可不是替阿尚来当说客的,他走了我才敢和你说。你别看阿尚这个人有时候凶得很,其实还挺可怜的,小时候的打击的这家夥来得不小!” 通常暖觞只当沈逸风的话是废话,刮刮耳旁风罢了,今天他承认他是来了兴趣。自打新主台後,他的暴戾脾性愈发明显,没人知道心里这个人心里在想什麽。而暖觞不幸就是这位阁主的打压对象之一,现在没去见阎王爷,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说吧,我听著。”暖觞表面依旧微波不经地等待沈逸风的继续。 後者像是知晓必会感兴趣似的,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阿尚其实是个很讲意气的人,只要是他的人,或是被他肯定的人他都会不遗余力的保护,因为他觉得他很孤独,身边这样的人很少,能保一个是一个。”这点暖觞也承认,正如那次山南救他一命,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阿尚会这麽对那帮男宠,主要是因为他父亲。阿尚本来有个很幸福的家庭,疼爱的他母亲,威严的父亲,他以为一直会这麽幸福下去,却被一个男人毁了。那个男人杀了他的母亲,夺走了他父亲的爱,毁了他的家庭,阿尚便是这麽认为的,事实上有很多缘由他不明白。就像阿尚原本以为男人只是他父亲的男宠一样,其实放不下的,终究只有他父亲一个罢了,他当男人是至死不渝的恋人啊!” 暖觞瞪大了眼睛,好像在听说书先生讲传奇故事一般,原来老帮主竟是这样的人,那麽和蔼的老帮主,竟然是个对一个同为男人的人动了心的人。 “阿尚便以为男宠就是犯贱,这麽多年了,本来该解的心结也该解开了,阿尚恨不恨他的父亲我也不知道,但他却越来越执拗,对送进来的男孩子越来越残暴,我看不下去却没法阻止他。”沈逸风无奈的耸耸肩。 暖觞怔怔地发了会呆,一直以来冷面无私的南宫尚竟是有这等经历的人,如此一来,那种种暴行下面掩盖的是怎样一颗心灵? 孤独的?寂寞的?还是悲伤的? 沈逸风一掌拍回了他的思绪,“所以啊,暖觞,我带你去见两个人,阿尚一个人我是劝不回来了,加你一个,你可得帮我!” “我?”暖觞长大嘴巴,他什麽时候和高傲的主上关系处的好过? “对,救你,我看好你哦!”沈逸风笑的无赖,暖觞也没办法,看在这事儿他感兴趣的份上,也就趟一趟浑水,作个顺水人情吧!人本就污浊了,也不怕再来什麽狂风暴雨了。“那我们去见谁?” 沈逸风调皮的板了张鬼脸:“秘密!到了你就知道了!” “去哪?”暖觞有些不满对方的可以保留,换来的是沈逸风言简意赅的回答。 “西域。” ☆、章廿十四 章廿十四: 时间很快就敲订了下来,暖觞说要带上黎儿一同去,便先去打点了。 黎儿这孩子回来好一阵,就只见了几回。生病的时候,来看过他,小小的伤寒,就令他哭的满脸通红,真不知道他的小脑袋瓜子里装著些什麽。 暖觞和黎儿说要带上他去西域走一遭,他满是一惊,不著痕迹的恢复了常态,以为暖觞并没有发觉,其实暖觞看得清明,只是不明白罢了。黎儿这孩子越来越有文章了。 西域路途遥远,一走就是半个月。路上暖觞一行人也未作停留,沈逸风摆明了路熟,骑著骆驼在大漠里七拐八拐的,最终来到了一片绿洲。 西域自古以来,是块圣地,也是块神秘的土地。古时匈奴、胡人骁勇善战,不乏能人。亦有楼兰古国,创出一片绚烂文化。西域正如他的土地一般,荒芜著曾经的灿烂,海市蜃楼那是历史的遗迹。也好像这沙漠里的绿洲,又在苍茫荒芜间,点燃了希望,不知多少年後,西域又会是一派富庶景象吧。 暖觞满含惊讶,平时无波的眼眸充盈著好奇。滚滚黄沙,亦会有这一方桃花源,难道他本该荒芜的心,可以重新燃起希望吗? 马车驶进一条小巷,那是一家独立的庭院,很大,有如半个无几阁那麽大。可谓美极了!黄府的宅子,小桥流水,清新淡雅,已为他神往,而暖觞觉得这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挂白敛般的瀑布从宅子旁的小山头上倾泻而下,虽不至於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额气势,但足以震撼人心。瀑布在院旁积了一汪潭水,清澈见底,几尾鲤鱼在里头欢快地游玩著。 整座大宅子掩盖在郁郁蓊蓊的参天古木中,看得出主人是个爱极了大自然之人。人活在这麽一方意境中,恐连神仙也羡慕不已吧!忽闻悠扬的笛声从林间传来,是和沈逸风的筝声相媲美的悠扬。暖觞抬起头,不远处的林间有一座竹子做的小阁,一个男子坐在二楼的长檐上,一袭白衣,松散著发丝,音符就这麽流泻而出,再随风而扬的发丝上翩然起舞。男子真的像是神话里的人物,暖觞不觉地看呆了。 一袭白衣像是神话中的太白真人,不羁的长发,随风入微,混著清澈的竹香,可以迷醉不少人。葱白的手指搭在笛身上,变幻著样式,像施著仙法的仙人一般,普度众生。 再看看男子的面目。玉面,青丝的发配著白皙的肤色,和谐得甚。坚毅的眉目直插入黑色的发丝,男子美虽美,并不是像南宫尚的男宠那样,娇弱魅人的样子,也不是刚毅的模样,是清冽。好看的薄唇紧抿著,一曲下来,刚睁开的眼眸又微闭上,陶醉在自己的乐声中,又让别人沈醉了。 男子看不出年纪,暖觞想想,和他也差不了多少吧,如此玉面小生,真映衬了这儿的一草一木。 “阿风,你们来了啊。”前院忽然有个男子喊了一声,沈逸风应了句,便走了过去,很熟的样子。 暖觞这才看清喊话男子的样子,高高大大,生得威猛,男子已是中年,却没有中年男子发福的神态,看起来依旧是个武学大家的模样。五官虽然映上了岁月的痕迹,但刚毅的脸庞,看上去依旧那麽庄严、英俊,在暖觞的眼里,甚至多了一份和蔼。 那是谁? 那不正是他以为早已死去的老主上吗? 即使那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暖觞也可以清晰地辨别出那是对他来说十分和蔼的老阁主,南宫烈,现在主上南宫尚的父亲。那个被判定莫名其妙死去的老阁主,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这儿,一点和死挂不上边,虽然上了年纪,但大有越活越年轻之色!暖觞歪著头看了眼竹阁子上的男人,那麽,那个就是老阁主的爱人吧。 “还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哩,是吧!”沈逸风像是看出了暖觞的心思,拉著他走向前院。 “嗯……”暖觞笑笑,这时候了这人还不忘打趣。然而那个男人也是南宫尚最讨厌的人吧!是南宫尚的劫 南宫烈见他们已经走了过来,朝竹阁子的方向挥了挥手,发出爽朗的笑声:“骞,他们也来了,你快下来,来看看他们。” 男子收了笛子,别在腰间,腾云驾雾般飞了下来,所过之处,竹叶轻动,悠然的香气也淡淡地四溢开来。就连在场的沈逸风也心中喟叹:世上会轻功者何其多,能如此飘逸的又有几个,就连自己恐怕也比不上吧。然而早已个男子熟识的沈逸风自然不会心胸狭隘,去嫉妒什麽,他朝男子挥挥手,又举起暖觞的手挥挥。“前辈,这是暖觞。” 男子朝沈逸风笑了下,已然来到了他们面前,却未看一眼暖觞。暖觞既不认识他,也没话可以答,只得在一旁作罢。 男子笑得时候,也是极好看的。暖觞想起曾经不怎麽会笑的南宫尚哈哈大笑时的惊w,在眼前人身上可谓是凤毛麟角!男子笑起来也像天人,像天山看著的雪莲花,不,雪莲花他是没见过,池中的莲花他总见过吧。这份笑容出淤泥而不染,显得这个人不那麽真实了。 南宫烈却无异於男子的无理,径直扭了扭暖觞的脸,摸了摸他的脑袋:“暖觞阿,都这麽大了,记得小时候,小豆丁一个,时间过得可真快,都不知道阿尚那小子好不好,长高长结实了没没,是不是还在恨我。”说到南宫尚的时候,老阁主眼底明显一阵落寞。 暖觞不忍心看到他敬重的阁主露出此番表情,安慰道:“阁主,少主挺好的,若是你不放心他,他可以回去看看。” “哎,他心里已经没有我这个父亲了,回去也是被赶出来。罢了罢了,还是在这儿自在,有骞陪著我吗,哈哈。骞,你说对吧。”老阁主无奈地摆摆手道。 被称为骞的男子斜眼看了下正在兀自大笑的南宫烈,没有多话,尽情发挥冷冽的本性,这点还别说,和南宫尚倒是挺像。要是旁人不知,真以为他俩是亲兄弟呢! 老阁主像个老顽童似的,,摸了摸後脑勺,突然开窍道:“哦,对了,暖觞,还没给你介绍呢,这是我内人,杨骞。” 男子又斜瞥了一眼,“谁是你内人。”也不看暖觞的反应,往屋里走。 “当然是你咯,哎,哎,哎,骞,你可别走啊!听我说,你是我内人,噢不,我是你内人。呸呸呸,也不对,你是我爱人,这总行了吧!” 男子停下了脚步,转头低声和已经进了屋子的南宫烈交谈了几句,南宫烈依旧大著声道: “担心你就留著吗,心别这麽硬阿!” 男子摇摇头,又低语了几句。 “好好好,你放心,我保证,这总行了吧,一直以来不都挺好的吗。好好好,你快放宽心。”一直以来,给暖觞以刚正不阿老好人形象的老阁主现在正变成一只大型犬类,匍匐在男子身上,好生安慰。男子再次瞪了他一眼,去了内屋。 老阁主赶忙奔出来,吩咐了一个侍童做些上好的佳肴了款待款待他们,热情得很。暖觞歪歪嘴,有些不置可否,突然想到了那个叫杨骞的男子。哦,对了,他也姓杨啊! 气氛在老阁主的活络下,热烈得很,暖觞很快放弃了思考,不过他好像忘记了个人,黎儿怎麽不见了? ☆、章廿十五 章廿十五: 南宫烈带著两人去他们的大宅子四下逛逛,果真如第一感觉一般,景外有景,别有洞天。沙漠里能活得如此,暖觞觉得,要是他是老阁主,也不愿再回去了吧! 边走边看,暖觞还未见到黎儿的身影,想想和老阁主也不熟,便和沈逸风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先去转转。南宫烈听了,立即附和,要找个小童给暖觞带带路,暖觞谢绝了好意,先行退下。至於沈逸风,如若他没看错的话,必是有要事和老阁主详谈,而这事儿是他所不能知道的。於是他很识相地让出了空间。 沈逸风何时知道老阁主没死?南宫尚是否又知道这儿的一切?暖觞摇摇头,毕竟这与他无关,南宫家的家务事就由他们自己去解决,现在的情况不也来的安生嘛?而他自己,还有许多悬而未决的事,等著他一一解决。 且说这边。 南宫烈勾搭著沈逸风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模样,活脱脱的忘年交。“阿风,你本事还真不小,你看这事儿有眉目了吗?” “那是,我怎麽说一年多了,觉也没怎麽睡,整天就在给你这位义父大人支招呢!” “那就是有戏咯!有戏我就放心了,不然骞心里肯定不好受呢!当年我给过他保证,到现在还没兑现,全都指望你了!” “行行行,义父大人你也别给我打哈哈,尽夸我!想我沈逸风何许人也啊,大情圣呐,这事儿我看准成了。最近还真颇有些眉目。” “哦?说来听听!”南宫烈显示出明显的兴趣,挑著眉问道。 “……” “……” 话声渐渐小了下去,只能听到南宫烈豪爽的笑声,心情大好的样子,看来他是不用愁了。这麽多年来,这步棋总算走到了该走的地方。 “哦,对了,前些日子,那家夥又上我这儿来找你,不过这次倒没跟我们上演全武行,就是要我见到你马上让你去见他。” “呵呵,那家夥这麽快就等不及了,还跟我装冰山呢!”沈逸风旋即愉悦无比,想来一向受苦受难的都是他,现在奴隶翻身把歌唱,不整死你个大魔头,我就不叫沈逸风。 “也对啊,你和那家夥到底有什麽渊源,每次都要杀了你的模样,这会子,见不到你了,又像要自杀的样子。得,你以後可让他别来这儿找了,骞每次看到心他里都挺不爽的,我可不想看到他皱眉的模样。” “老头,你还真是浪漫,都老夫老妻了,搞的还是小年轻的一套!”沈逸风调侃道。 “阿风,你这孩子尽会嘴贫!”南宫烈亦是不在意地哈哈一笑。 “好好好,我抽个空去看看他,你可别说,我得想个法子好好整整他!” “小心把人给整没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到时候可别後悔……”最为过来人,南宫烈有义务给自己这个半子一点忠顾,毕竟他曾经就差点错过…… “这您放心,他进了我的手掌心,就逃不出我这五指关!”沈逸风大笑三声,自从几个月前西域一行,提这个人,每每,他心情就畅快一次!这辈子,总算不会那麽窝囊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用餐吧。事情我确认过就放心了。阿武,你去通知公子和刚来的客人可以吃饭了。” “是,老爷。”一旁的小童退了下去,南宫烈和沈逸风继续哥两好地交谈著什麽,气氛甚为愉悦。 而暖觞这会子一个人在院子里晃荡,四下没人,静谧得很。他不熟路,只得没头没脑地转转,巧然间却发现了刚才那位白衣男子的身影。 男子站在一棵大槐树下,在硕大的庭院的映衬下,显得遗世独立。暖觞从椭圆的门洞里张望到的是一副如仙似画般的脸孔,活脱脱的像古时的文人墨客,羽化而升天般的高洁清雅。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似乎还有另外一抹身影,暖觞本无意打听他们的对话,身影的声线却成功地攫取了他的注意力。 那分明是黎儿! 黎儿正和男子汇报著什麽,完全熟识的模样。暖觞心里一凉,原来黎儿也早知道这里的一切,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南宫尚一个大傻瓜而已,同时算上他这个不太算作局外人的局外人。 他想走近听听他们在交谈些什麽,无奈,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只能隔墙而立。黎儿称男子为公子,显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侍者 作者:unny 是对主仆关系。交谈的内容,具体他也听不清,气氛是客客气气的。暖觞不知怎麽地就不愿再听下了。 他看到不远处有小童过来,和黎儿一般大的年纪,便先撤步离开了。 “暖公子,老爷请您去饭厅,我给您带路。”暖觞点点头,看来待会儿该直接和黎儿挑明了,才得问出个七七八八来。 一顿午饭吃得还算祥和。 老阁主一个劲地给白衣男子夹菜,仿佛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男子嘴头虽嗔怪了几句,却淡然微笑著吃下了南宫烈夹过来的所有饭菜。满含著幸福的样子,看来他也是深爱著老阁主的。 黎儿已经回来了,也不多响,径直坐在了他的暖觞哥哥旁边,也一个劲得给他夹菜,暖觞被搅得不好意思,毕竟他们是客,哪有客越主宾之理? 而沈逸风依旧和老阁主热烈地交谈著,无视老阁主一直落在男子身上的目光和无意交谈的态度。男子也不冷场,自如地和沈逸风说些什麽,不过多半是西域之事,暖觞不甚了解,冷在一旁。就好像他们三个人本是一家似的,其余剩下的便只是陪衬品。 而男子对暖觞的态度却大不一样,冷冷的,也不愿意多看一眼。暖觞自知和他不熟,不好多问,纵使心中有千百个疑问,只能往心里咽。至於此“杨”是不是彼“杨”,只能待到他得了空,再好好一探。而得空不得空呢,就取决於某位大祖宗的心情了! 这世上的事儿还真奇妙。 午後,南宫烈说要不到镇上去转转,他带路。沈逸风摆手拒绝,他还得去看某位尊神呢。南宫烈立即投来万份同情的目光,不知是对他,还是对他口中的那个人。沈逸风意识到杨骞还在,噤了口,杨骞却笑笑,对他说了声加油。沈逸风便心情大好,有了杨前辈的鼓励还不马道成功! 在场的恐怕只有暖觞心里跟糨糊似的,不清不楚吧。他也谢绝了老阁主的好意,主仆之分他还是有的,让一个长辈给自己做向导,说什麽在暖觞这种传统思想熏陶下的人心里,是断然不会接受的。再者,黎儿这孩子身上的秘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了! ☆、章廿十六 章廿十六: 沈逸风出了小镇,向驿站租了匹骆驼,便一人去了更远的沙漠。都说沙漠是个无底洞,进去容易出来难,一头扎进了魔窟,就等於向阎王爷借了半条命。沈逸风却没怎麽怕,一个人,哼著小曲儿,心情正乐著呢,一想到那魔头傻愣著痴呆的模样,别提有多开心。 不多会儿,影子就消失在一望无垠的黄沙之中,变得不再真实,仿佛从未出现这样一个“旅人”过。 这一去,便是一天一夜。毫无消息,暖觞都有些急沈逸风的安危了。他从未来过大漠,却听过大漠的骇人之处。宅子里的主人却不以为然,仿佛是极其平常的事儿,不足挂齿。 趁这段时间,暖觞也好好找黎儿聊上了一段。知道的事,不多不少,正好震诧到他罢了。 暖觞也没多绕弯子,把疑惑问了出来,黎儿先是愣了愣,随後配合地点点头:“我的确是公子的侍童。从小就跟在公子身边,可以说他是我的师傅!” “哦,这麽说,你进无机阁是另有目的的?”暖觞细眯起眼,开始有些不相信这个世界了,原先身边信任的人,都是假的,一转眼,即成路人。这世界本没有什麽可以相信的,就连自己这个人,有时候,多半是假情假意。 黎儿耐心的点点头,开始了他冗长的叙述。“其实,暖觞哥哥,你别看公子不苟言笑的样子,他心里也一点也不好受,一只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少主。老爷一再向他保证少主这边没事儿,有沈公子看著,不会出大问题,公子就是放不下心,叫我也摸进无机阁好好帮衬把。” “於是你就想出那种烂招?差点死了知不知道?如果没有遇到我,你可曾想过……”暖觞忍不住敲了敲黎儿的小脑瓜子,总是捉摸不透这家夥的想法! 黎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嘻嘻,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嘛!谁叫少主有这麽个怪癖。若是没有遇见暖觞哥哥,我把戏演足了,自会找个地方把身子养得棒棒的,再令寻他法。公子交由的任务可是一定要完成呢!不过话说回来,暖觞哥哥还真是个好人呐!” 这娃儿谈正紧事的时候还不忘给他扣帽子,拍马屁,真是个机灵得紧的家夥!“那你怎麽就呆在了我的身边。”暖觞虽不是女人,但直觉告诉他,事情远远不是那麽简单。 “嘿嘿,还不是暖觞哥哥人好呗。黎儿想呆在少主那坏脾气身边还不如呆在暖觞各个身边呢,人又温柔,对黎儿有好。黎儿可是很喜欢暖觞哥哥呢!所以暖觞哥哥要相信我哦,我曾说过,永远不会背叛你,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而且……” 这小兔崽子嘴巴还真甜,“而且什麽……” “而且我们大家都说暖觞哥哥制住住少主,所以我可要好好给你加把力!这会子回去,暖觞哥哥一定要帮咱们家公子的忙好好的劝劝少主想开点!” 什麽?!暖觞被搞得莫名其妙,什麽叫自己可以制住主上,明明就是他……记忆如棉絮般一再塞满了他的脑海,抽不走,缠缠绕绕的,剪不断,理还乱。这帮家夥一定误会了什麽!在心里做著激烈的斗争的同时,暖觞并为察觉他本是黝黑的脸上布满了一丝来路不明的红晕。 “嘻嘻,暖觞哥哥脸红了是吧!”黎儿瞧著信任危机解除了,也不忘调侃起暖觞来。暖觞抬起纤瘦的右臂,狠狠地一拳砸在黎儿的身上,算是发泄,看你们以後还敢不敢开他的玩笑。 那些不愉快、屈辱的、野蛮的回忆突然间也变成了不是那麽不堪入目的东西,谈笑间,一切灰飞烟灭,存留的,只是具空荡的躯体罢了,而这具空壳怕是也不会被世人记得。 黎儿和暖觞就这麽打打闹闹围追著天井跑,玩笑间,已是夕阳西下,大漠的黄昏,昏暗的阳光透著一丝血色,苍茫而壮观,悲凉又充满希望,不正像人的生命吗? 暖觞和黎儿背靠在天井坐著,仰望这同一片天空。 “黎儿话说回来,你家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如此高深莫测!”暖觞还是忍不住大厅关於杨公子的事情。 “你说公子阿,他可厉害了。暖觞哥哥,你知不知道西域的‘玉面罗刹’,其实就是指公子呢!” “玉面罗刹?”暖觞不是个知晓江湖的人,而这个名讳曾经在私底下听沈逸风说起过多次,看他一脸崇拜的口水样,今日看来,果真是非一般的人。这样的圣人,不至於和黄易那种俗人扯上关系,姑且作罢。 “嗯。话说回来了,暖觞哥哥,回去,你得帮咱们好好劝劝少主,少主的事儿定不下来,咱们大家都不安心。” 暖觞想也对,纵使现在提到南宫尚这个名字,还像好几百只蚂蚁在身上爬一般,直痒痒,但人家的境遇如此,的确值得同情的。和他一个从小就失了娘亲,只剩下一个混日子过的老爹一样,同为苦命的孩子,该算是同病相怜吧,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加之,对著这麽多双期待的眼睛,他就暂且放下成见和不快的记忆,有力出力吧! 但话说回来,他小小的一个侍者,能帮上什麽忙? 第三日,沈逸风回来了。一脸的春风得意,沙漠的风沙丝毫没有吹蚀他的脸庞,该多欠揍依旧多欠揍! 回去的日子也该到了,暖觞沈逸风带他来的此的目的依旧不甚清明,就已莫名其妙的站在南宫烈大宅子的门前,做著临别前的饯行。老阁主,依旧抚摸了他的额头,好似他是他的宝贝似的,对他宠溺有加。“暖觞,可要好好活著啊!” 暖觞顺从地点点头,不明就里,糊里糊涂的,一路下来,他算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敢情自己整一个就被绕进去了! 而杨骞,依旧是一袭白衣,冷然的看著暖觞那幸福迷糊的模样,和沈逸风寒暄了几句,便噤上了嘴。直觉告诉暖觞,这个男子其实并不喜欢他。 一路远行,驾马启航。路途依旧遥远,暖觞心中的谜团变得更加复杂起来,缠缠绕绕、此起彼伏。他看看一旁心情大好的沈逸风:“逸风,你说这一行你带我来是做甚?” “当燃是叫你来帮阿尚除心魔的呗!义父没和你说?” “我行?”暖觞有些不置可否。 “小觞觞,你当然可以!”说话时还不忘暧昧地看看他,再看看黎儿。 这两个家夥难道狼狈为奸了吗?!暖觞顿时一阵冷汗,今後的日子可不好过咯! 半月下来,无机阁的影子已是尽在眼前,暖觞抬起头,这座建筑,依旧威武庄严,一如他的主人一般。而他的主人,正“等待”著他们的回家…… ☆、章廿十七 章廿十七: 南宫尚的脸色不算好,直勾勾的盯著回来的几个人。沈逸风似看出了对方的来著不善,笑著调侃道:“阿尚,这麽早就回来了。那帮老家夥没为难你吧,今年该不会又有推你做盟主了吧?” “你们干什麽去了?”南宫尚并未回答他的问题,看来这正是他生气的原因所在。眼前的场景怎麽看就怎麽怪。按说暖觞和逸风关系好是无可厚非,但也不用他前脚刚一走,後脚就开溜吧!这麽长时间,难保这两人发生什麽。脑中不断出现一幕幕两人相亲相爱的场面,连南宫尚自己都在责备怎会生出如此怪异的想法。 他本不是为这件事而生气的,现在却忘记了该生气地原因, “这啊,还不是我闲著无聊骂,让暖觞陪我走走,你不会这麽小心眼儿吧,借个人都不肯吧?”沈逸风哈哈一笑,每次阿尚别扭的时候,还总得他出马。真是从小缺乏关怀的孩子,养成了这麽个怪脾性。 “哦?什麽地儿值得你沈大少爷玩得这麽尽兴啊!” “呵呵,还不是西域呗,你不是知道我……嘿嘿……还不是那魔头……” “西域?你和他?”南宫尚细眯起眼睛打量一旁一语未发暖觞,以及旁那个他看了就出气的男孩子。一个月多不见,暖觞似乎还在生气的样子。南宫尚忽然意识到什麽,豁然开朗,他担心人家个什麽劲啊,我乐得,你这个小东西伺候了我还是你的福分呢。 没来由,一月多来的乌云密布顿时阳光明媚。不知是身边这个人又在了,还是因为…… “对啊,就我和他,暖觞他也没出去过远地儿,我就带他去见识见识。咱先不说这个,阿尚你那头有啥好玩的事儿发生。沈逸风故意将话题扯远些,深得这家夥又神经兮兮地对他唠叨东、唠叨西的。 南宫尚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了本就心情不好的原因,一个小小的陪从,怎麽可能影响他如此呢?影响他的只有他觉得重要的人罢了。“我看见墨楚了。” “墨楚?他过得还好吧?你可别再对他凶了,大家不都是好兄弟吗?”听到“墨楚”二字,沈逸风的语气明显急迫起来,显然是很关心这个人, “哼!谁和他是兄弟了,做出这麽不要脸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现在竟然还活的这麽潇洒,真是老天无眼!”南宫尚说的咬牙切齿,暴怒得很。 “阿尚,可别那麽说,墨楚爱上的只不过刚好是男人罢了,没有什麽要不要脸的,要是我是他,也会这麽义无反顾的。”沈逸风正色道。 “你?你敢!” “阿尚,要是我也这样,你还认我这个兄弟不?” “这样的人我见一次打一次,你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南宫尚不曾想过,如若沈逸风也如此的话,他将会如何得孤独! “你……也罢。阿尚,等你这辈子也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我们是无理取闹。甚至是你的父亲……” “住口!你别在我面前提他,我没有那样的父亲!再说,休怪我翻脸不认人?!”南宫尚的怒火很好地被沈逸风挑了起来,每次一提他的父亲,以往冷漠的形象总是克制不住地被颠覆,他没有这样的父亲,他更恨那个毁了他们一家的男人!“ 南宫尚不想和他多吵,话多无意,还不如大家先冷静冷静比较实在,“张总管,带沈公子下去休息,一路舟车劳顿,你也累了,今日之事我不准你再提。” 沈逸风无奈地笑笑,他的阿尚什麽时候才能明白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啊! 暖觞一直低著头,也随张总管下去了。忽然想起那一日,沙漠上的一番醒悟,主上这个人,恐是被伤的重了,心封起来,便什麽都是冷的,什麽都是无情的。就连他这个人也是…… 这,不正和自己很像吗?一个是无情无欲,一个是再也不爱。 沈逸风偏偏说还有什麽要和暖觞聊聊,径直拉他去了临风阁。暖觞让黎儿先回屋去,黎儿眨眨眼睛,笑著说:“暖觞哥哥别忘记咱们的约定哦!”说著还不忘超沈逸风使了个颜色,後者完全接受,暖觞忽然觉得,他或许就这麽被身边的一票朋友给卖了! “逸风,墨楚是什麽人?”还没进屋,暖觞便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你说墨楚啊,本是阿尚手下的得力干将。我们还从小玩到大的哩,算是好兄弟!” “哦?那主上为何如此厌恶这位墨公子。” “阿尚这人其实就是太偏执。本来我们三算是莫逆之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那种,也不分地位高低、身份贵贱。朋友嘛,一辈子能有几个真心的!这事儿其实不怪墨楚。有天墨楚突然跑来说要给咱介绍个人,我们也都挺开心的,多一个人,无机阁就热闹点,每天被阿尚弄得冷冰冰的无机阁,来几个人,大家都开心。”沈逸风呷了口茶,继续道来。 “你也应该想到了,这人是个男子。不单单是普通的男子,还是江南男欢馆里的名妓。”暖觞一听,嘴张得老大,怪不得主上大人要动怒了。 “我们都知道墨楚的为人,挺憨厚老实的,虽然表面上浮夸的像个贵公子,背地里,比谁都好欺负。阿尚一听这人的身份,自当是不同意了,一方面怕玷污了无机阁的名声,另一方面,怕墨楚给骗了。当时阿尚还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自然是找阿楚谈。阿楚,我也说了老实人一个,全全白白的袒露出来。人是他赎出来的,自是无家可归,求南宫尚先让那男欢合他一起住。其实阿楚也知道阿尚的品行,弄死了这麽多男宠也不是没看过,那个男的把阿楚地魂斗勾走了,你让他怎麽办?只得兵行险招。” “所以主上把他们赶走了?”暖觞迫不及待想知道後面的故事。 “嗯,阿尚这个人平时很冷静,处理这方面感情的时候,又像是火山爆发。在他看来,这些感情,都是所谓的虚假和肮脏,哪有真心可言。阿楚求著阿尚别对那男倌下手,他是真的爱上他了。那男孩子,平时看上去粉粉嫩嫩的,一副勾人狐狸精模样,关键时刻却真不含糊,死都要和阿楚在一起。阿楚想要打赢阿尚恐怕很难,这家夥冷冰冰的,不是在琢磨武艺,就是在琢磨无机阁的事儿,连点人的感情都没有。不过好在阿尚还是不忍心对自己的兄弟下手,将他们赶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那後来呢?”暖殇也被勾起了兴趣,他没有爱过别人,纵使不是痴男怨女的感情故事,这样的经历亦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吧?别人的故事好比一场梦,梦醒了,他又是现实中的那个自己。 “阿楚好歹在江湖上也是个大侠,纸是包不住火的,那会儿江湖上传得挺盛,说他被狐狸精迷得魂都出了窍。一时间弄得个身败名裂。那时候不盛男风,那男孩子又是这种出身,你知道得……不过我却觉得值了,人一生得其所爱之人,何其幸哉。现在嘛,听阿尚说不是过得好好地吗?这麽多年了,还这麽相濡以沫,连我都没想到。” 他又顿了一顿,最後总结性的来了句,“所以啊,可怜的不过只是阿尚罢了。” ☆、章廿十八 章廿十八: 逸风已经走了很久,再之後他们又聊了些什麽,暖觞记不太清了,八成又是些没正经耍宝的话语。这些他也没听进去太多,墨楚的故事他虽替他们感动,亦没记下多少,毕竟是别人家的故事,别人家的悲欢离合,和自己毫不相关,记了,只是平添些愁绪罢了。 这点,他和南宫尚却是极像的。沈逸风一句可怜人,轻轻松松的就总结了一个人,而暖觞自己把他们归咎於一类人,还真是贴切!都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和南宫尚两人,好比是两个极端,一个是矛,一个是盾。一个用尖锐把自己武装得很坚强,一个用茧蛹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一个攻,一个守,怪不得那家夥别人不挑,偏偏什麽气都撒在他身上。是因为这种特殊的吸引力吗?寂寞的人,总是因为一个人变得更加寂寞。而寂寞的两个人可以接著彼此的温度相互依靠吗? 暖觞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弄糊了。脑海里再次充斥著大片大片的回忆,童年时候的不快,一直以来的一个人,以及大漠上、一路以来每个人对他莫名的拜托,他是不是真的该去找阁主好好谈谈。纵使他以为自己居心不良,纵使以一个下属的立场,纵使那个人是他不愿触及的古曲,看在他们是同类人的份上,他是不是应该…… 暖觞便如此鬼使神差的去找南宫尚了。平时就不怎麽喝酒的他拿了一壶小酒,让黎儿下去烫了下,便去了越震轩。 南宫尚正巧在阅读探子送上来的现报,眉头微紧,应该是出了什麽岔子,或是有什麽难处。加之早上和沈逸风的不愉快,总觉得事有蹊跷的他,虽交待下给探子,然他们查明汇报,但心中还憋屈得很。他没有错,男人和男人,论理论德都不成会事儿! 暖觞见他在忙,犹豫著是否要进去,微弱的鼻息声,却已经被南宫尚捕捉得个正著。这家夥平时躲自己能有多远就多远,不顶撞自己的时候就是摆出一副“我是你属下,没必要和你走得太近”的模样。特别是发生不愉快的那夜,暖觞生病的那段日子、之後不见面的那段日子,赤裸裸的对他“冷战”!而今儿个,太阳难道打西边出来了?别不是来找碴吧?再不,难道又是一以大堆义正言辞来扰他清静? “来都来了,进来说话。”南宫尚忍住自己一大堆疑问,毫无感情地让来人进来。 “是。”暖觞最终还是鼓了鼓勇气,大大地呼了口气,将酒盅搁置於桌上,退到了一边。 “这是什麽,今儿个找我别不是又来‘教训’我的吧。” 暖觞咬咬嘴唇,颇为游移,“这是我温的小酒,有些话,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资格和您说。若是您想听,我想今夜和您彻头彻尾地聊一聊,抛却过去的不愉快。若是您觉得我没有这个资格,我这就退下,当我没来找过您。” 暖觞语气来的真诚,南宫尚顿生兴趣。暖觞这模样他真没见过,愤怒的、恭顺的、冷漠的、有趣的,各色各样,就是没见过这麽真心实意的。不愉快的事儿,他们之间多了去了,他也没这麽自诩暖觞这家夥会关心他。那究竟是什麽事,让他肯抛却成见,如此诚恳?他放下手边的要件,退了周围的奴才,示意他说下去。 “主上,如若您不生气的话,我话就这麽说了。我觉得我和您是同一类人,虽然有些越俎之嫌,我请您听下去。” “哦,怎麽说?”什麽‘同类人’,笑话吧! “我和您是一样的,从小就是没有关爱长大的孩子。虽然你不爱听,我明白您的童年并不快乐。” “逸风和你说的?他对你还真是掏心掏肺阿!”怎麽又扯到他童年的事儿上来,明知道这是他所不能触及的伤痛! “这事儿您别怪他,我在无机阁这麽多年了,不说知道什麽,看总归也看多了。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失掉对亲情的信赖了,起码您曾经拥有过,我却什麽得不到。我知道以我的身份说这些恐是不妥,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偏巧我在您身上找到了我的影子。” “你懂什麽!”南宫尚此生最厌恶的便是人在他面前提他那早已不当他是他父亲的男人,以及那段看似美好的童年。人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最痛苦的是你得到了却偏偏不是永远。他操酒壶,灌了满满一盅,一杯下肚,酒入愁肠愁更愁。 暖觞叹了口气,不知什麽时候他染上了“自来熟”的毛病,就这麽径直的坐下。南宫尚扫了他一眼,也不介意,兀自借酒消愁去了。 “阁主还真是任性的小孩阿!”天晓得没喝酒的暖觞竟说出这麽大逆不道的话来,他咯咯地笑了下,也径自端起另一个酒盅,反正酒也是他拿来的,他哪有不能喝得道理! “我从小就没有娘,或者说不知道自己的娘是谁。记事以来只有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偏偏不知道怎麽养活自己的老爹。我也就这麽有一顿没一顿的跟著这个老爹。本以为这样相依为命纵然苦也算亲情,一张卖身契彻底打碎了我的念想。亲情这东西其实挺廉价,没几个钱的赌债就可以换来。我打小被卖进无机阁当杂役,这麽多年下来了,早已麻木了,所以主上,选择忘记,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宽恕。” “忘记?”南宫尚泯了口酒问道。是吗?可如果他就是忘记不了呢? “对,忘记,亲情,真他妈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暖觞哈哈大笑三声,一杯又一杯的酒入了肚肠,舌头开始打了结起来,一向文明的他,连市井的低俗之语也漫於口中。 “不值钱,哈哈,果真是不值钱啊,为了个破男人,一个抛下儿子什麽都不管,一个竟忍心就这麽走了,就算死,为什麽你不带著孩儿一起去阿,孩儿真的很痛苦……”南宫尚不满血丝的双眼显得通红无比,浸润著水渍,在十指间,流下泪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每每提到他挚爱的娘亲,他总忍不住流下心痛的泪水。 “既然都说了不值钱,哭什麽哭。”暖觞边把酒,边用另一只粗糙的大手,没大没小地拍拍南宫尚的肩,示以安慰。後者拂开他的手,朝他亦是哈哈大笑三声。“你还不是,眼睛和两桃子似的,丢人现眼。”说完两人便很没形象地继续大笑起来,好好放纵一回,既没有尊卑之分,也没有过去的种种不欢,有的只是同一种心情,同一份愁肠。 酒,你一杯,我一杯的,夜已很深了…… ☆、章廿十九 章廿十九: 酒,这东西能助人,亦能害人。都说酒後误事,喝得老高的两人,四下里瞧著五人,便不分尊卑地躺倒在羊皮做的大毯子上,一杯接一杯地猜著拳。 眼前花糊的一片,南宫尚不顾身边是谁,模样什麽早已分不清了,伸手摸摸,软软的,有体温的。这点零星的温度带给他的,仿佛不再是他孤寂一人。唠叨了一晚童年不快的他,心冰凉得和身子一般,打焉似的,只想找个人靠。平时多麽强势的南宫尚,说到底只是个空有虚表的可怜虫罢了! 暖觞酒也喝得老高,身子热热的、酥酥的,不排斥别人的接触,特别温顺。都说男人要刷酒风,可这两人却特默契。南宫尚借著这份温暖,贴得严严实实,没几下儿,便像头受伤的野兽钻进了暖觞的好怀里,手里还一个劲地撕扯著,露出哀怨忧伤的眼眸。 约摸是酒的後劲的关系,皮肤微弱的接触,便擦起了火花,酥酥麻麻的漫灌全身。暖觞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残缺地挂在身上。要是往常他定会誓死捍卫,如今夜,同样的气味,给了他放纵的诱惑,他竟然将自己微热的皮肤缓缓地靠近那片冰凉,细细摩擦起来。 冰与火的融合。 受到如此挑逗的南宫尚,哪还能做前人柳下惠,即使眼前还是一片朦胧的时候,一个个亲吻便如数落下。疾风暴雨般的吻,恰似一声声悲鸣,重重地砸进了进了两个人的心田。 暖觞的身子本久好看,不同於他的脸蛋,借著微光,更是泛起了一层妖w的淡粉,一个个紫蝶在这片肌理上跃然而起,翩翩起舞,竟把南宫尚看迷了。 他虔诚地膜拜著这具躯体,如获至宝般地小心摸索著。 葱白指尖泛起点点涟漪,暖觞情不自禁闷哼起来,他不知道眼前男子的心思,如此被小心的、更是被诚挚的对待著,的确是第一次。他,一个侍者,没有必要扮演贞烈烈妇,就让他好好的放纵堕落一次,一次就好,起码,今天,因为这个人,他也可以寻求心灵上的慰藉,追寻一份心灵上的水乳交融…… 南宫尚确实醉了。他像是个刚及弱冠的清涩少年,毫无技巧可言地一心一意地呵护著身下那人的身子,除却了暴戾的影子,对待挚爱的恋人的模样,恐怕也不过如此罢了。 今夜,没有雕花华丽的大床,没有侍婢的服侍,更没有虚情假意地迎奉,所谓的花前月下,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过如此吧!温润柔软的羊绒毯子上,细细的茸毛摸索著两具身躯,纵使过去多少横眉冷对,也可以成就灵魂上的滴滴升华…… 暖觞迷醉间微微皱皱眉,虽然是如此像是的爱恋,但依旧极难适应那种异物充斥的感觉的他,大口大口的呼著新鲜空气,使身体放松下来。他抓著南宫尚的强而有力的胳臂,配合著身体里的律动,进进出出,深深浅浅…… 满满一夜。 暖觞本就是个早起的人,数十年如一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便已经起来做活。翌日一早,同样的时刻,暖觞眯著眼睛打量周遭的一切。身体还是维持著紧密缠绕著身旁男子的模样,难舍难分。幸好佣人们不会擅自闯入主上的房间,否则让他们看见现在这副“活春宫”他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他细细回忆起昨夜的点滴,影像如洪水猛兽一般,咆哮而来,啃噬著他的心,心境的确沈重,还有些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东西,怎麽也道不明、认不清。 暖觞干脆放下这一分层杂,由於是宿醉的关系,脑袋里养了几千只蚂蚁一般,嘶咬著、叫嚣著,好不头疼。怕弄醒还在呼呼大睡的南宫尚,暖觞忍著一头的眩晕,掀开附在自己手臂上的臂膀,也顾不得私处的酸痛,小心地退出双脚的纠缠。 起身整理好衣裳,将裤腰带紧紧打了个结,定下心来,又找了块步巾,拭去绒毯上的斑斑浊浊。待到一切搞定後,屋外的公鸡已打鸣得正欢,本想将南宫尚抬回床上休息的他,一方面怕吵醒这只沈睡的狮子,又碍於自己的腰酸背痛,趁著南宫尚还在倒头大睡的间隙,遛出了越震轩。 他暖觞还真是窝囊呢! 暖觞哈欠连连,回了自己的屋补眠,梦里大段大段的画面,奢靡却又美好,让他不得不回头去面对自己做的蠢事儿。明明是寻求安慰,明明是去安慰别人,怎麽就傻子般的将自己也同羔羊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侍者 作者:unny 样送上了呢?南宫尚最不齿的就是主动之人了吧!将将撞在枪口上的他,又会何去何从?昨夜一室的和谐,他怕是再也看不到第二回了。 即使梦境再怎麽扰人,这一睡,暖觞再次醒来却是日上三竿。沈逸风不知何时来的他屋,正以一种看好戏的神色打量著他,满是笑意,春风凛凛的。暖觞四下瞧著自己,又摸摸脖颈,难道…… “别那副猴相,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在这儿……”沈逸风指尖在暖觞下颚露出的皮肤轻轻一刮,微凉的酥麻。暖觞察觉事情的微妙,急急忙忙取来铜镜,不大不小,蝴蝶儿一般的红印子。天哪! 沈逸风继续暧昧地笑道:“别羞,没想到小觞觞还挺上心,这麽快就去安慰阿尚了,我看这回子保证药到病除!” 暖觞羞红了脸,不知说什麽,本是两个人的秘密,被沈逸风这张大嘴知道之後,他人也不用做了。主上就算再隐忍,也不会给他什麽好果子吃了。本已向抛却过去不快的他,恐怕是没这个机会了让他“重新做人”咯!这谈事儿归谈事儿,带什麽酒啊!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沈逸风瞧著他难得的碎碎念,婉转一笑 ,若是暖觞天天都这麽迷糊,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不是,那还需要他这个‘月老’来穿红线呢!“话说回来,暖觞,你到底怎麽看我们家阿尚的?” “啊?”暖觞咂咂嘴,好不容易从他兀自的沈思中回过神来,被这麽一问,有傻愣在那里。那个暴戾冷血的家夥在他眼里除了象征著高高在上,至多只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 “别‘啊’呀,到底怎麽想的,要不将你和阿尚凑成一对算……” “开什麽玩笑!”就知道从沈逸风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莫说主上是极讨厌男风之人,即使是他自己,遇上了这档子事儿鸡皮疙瘩不掉一地才怪呢,昨晚只是个错误,错误而已!暖觞红这个脸,狰狞地磨著牙。,愤愤道。 “好好好,开玩笑,开玩笑,你这人就是开不起玩笑,脸红的和菜园番茄似的!” 至於这是不是开玩笑,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吧! 暖觞不知道南宫尚是怎麽想的,大不了给他来个了断,别像过往一样折磨他便是恩惠。然而现实却超出了他的想象,当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已是三天之後。原因无他,就是沈大少爷闲生活台无趣,想游山玩水去呗!由於武林大会刚刚落幕,各帮各派相对处於一个平静的休整期,南宫尚也无需处理繁忙的帮派关系与斗争,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硬是一去扬州瘦西湖一游。按他的话来说,“那儿的美人啊,娇滴滴的,搞的哥哥都不知道怎麽办才好!”一副花痴的嘴脸十足的纨!子弟! 暖觞,一个小小的护卫。再论资排辈也没有资格同他们一同出行,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又是某位耍宝专家的注意,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三日的余温依旧未见消退,当他看到那具冷敛、精干的身躯横亘在他眼前的时,脸没来由的红了起阳光一照,本是平淡无奇的脸庞!亮!亮的。 ☆、章三十 章三十: 三四个随从将主人的行李搬上马车,暖觞背著自个儿的布包,跳上马车,与马夫并座一排,驾车而去。主人们,自然是在车里享受“舟车劳顿。” 五月的天气,说热不热,太阳长时间地烘烤,还真让人受不了。不一会儿,暖觞便被“招呼”进车里坐,喊话的本以为是沈逸风,没想到是南宫尚。暖觞和马夫交待了几句,掀开帘子,便坐了进去。没来由的,脸火辣辣得难受,莫不是害羞了? 南宫尚垂眼看了眼来人,不复以往得嘲弄,竟也不好意思的把头转到一边,踹了脚沈逸风,示意他挪出点位子。而後者,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一直暧昧对他俩笑著,气氛好不尴尬! 看来那一晚的芥蒂算是彻底留下了,只是这芥蒂是好是坏,是契机还是毒瘤,怕只有这两个家夥自己知道! 暖觞在南宫尚的示意下坐下,不作声。 “那晚……谢谢你了。”南宫尚山翕动著嘴唇,看似艰难的说道,还是打破了这无声的尴尬。 脸上的余热未退,暖觞又被这麽摆了一道。看南宫尚的样子并非怪罪於他,他暗舒一口气,不自觉地偏头漫无目的地看著帘子外的风景:“是属下职责所在。” 南宫尚抬手示意不用客气,却被沈逸风抓个正著。他一把拉过还在发愣的南宫尚,怀抱在咯吱窝下,又拉过暖觞,做了相同的动作,“得了得了,你们俩就别让了。我看这麽招,今儿个有我在,你们拜个把子,结为兄弟算了。反正大家都是好兄弟,省得我夹在你们中间左右不是人。” 南宫尚狠狠地剜了沈逸风一眼,在他地指使下,还是很没骨气的河暖觞“击掌为盟”。 “这……不太好吧。”暖觞神色为难,脸上的红晕依稀可见。 “小觞觞,你也别跟我客气,别觉得是高攀了,要配不上也是这座冰山配不上你!” “沈逸风!”南宫尚使力挣脱了钳制,作势就要一拳挥向他。 沈逸风“吓得”赶忙躲到暖觞身後,这招还真灵。南宫尚怔怔地放下拳头,一向铁血的他竟然在不好意思!看来,那夜,他们还不是一般的“深入”阿,沈逸风暗暗地嘿嘿傻笑著。 “暖觞,说正紧的,那晚的事……你别放心上。逸风说的也有道理,咱就不计前嫌,交了你这个兄弟。”南宫尚正了正神色,说出了憋在肚子里挺久的话。 “我……”这变故来得惊人,这厢暖觞还没反应过来这二人唱得是哪出呢! “怎麽,还在恨我?” “属下不敢。” “好了好了,我也不多说,天下之大,咱们同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既然遇到了,做个兄弟好照应。不会你真觉得我不配吧?”南宫尚标志性地挑挑眉,依旧邪气逼人。 “属下答应就是了。”暖觞仍是不明白,南宫尚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究竟意味著什麽?难道别人口中所谓的“他的开导”真如此神效? 男人真是善变的动物。 “还属下属下的?”南宫尚笑道,暖觞这家夥还是真够有趣的,该老实的时候不老实,不该老实的时候,却穷老实!“要不你和逸风一样叫我阿尚吧,至於那家夥怎麽叫你,我是叫不出口的,让他一个人肉麻去,我就喊你名字便是了。” “我……”暖觞莞尔一笑,心结原来这麽容易解开,“好啊,那麽阿尚,你的心结还在吗?” 南宫尚没吱声,把头一埋,因热气上涌,涨红的脸断然不能给他们看到。”但千算万算,却未逃过沈大狐狸的火眼金睛。 扬州果然好地方,山美水美人更美。一路下来,沈逸风完全陶醉在这“美色”之中,用南宫尚的话来形容:他就是“见‘色‘起义”,毫不过份。暖觞会心一笑,自从这仆从的身份变成了朋友的关系,有趣的事儿可真没少见。南宫尚并非一贯地冷血,和逸风拌嘴的时候,甚至还有些小孩子脾气,煞是可爱,的确是少了爹娘疼爱的孩子啊,本性还是在的。 三人吵吵闹闹地上了临仙居,叫了桌好菜,饕餮起来。沈逸风边用手摸摸满是油的嘴,一边鼓动两位等下去烟花楼找找乐子。烟花楼是什麽,大家心知肚明。 南宫尚瞥了眼这个色性不改的家夥,“要去你自个儿去,也别说我们认识你。” “阿尚,你这人咋这麽不讲情调呢。小觞觞,要不咱俩去,别理那块木头。” 暖觞亦没好气地汪了他一眼,自己被这麽糟贱过,哪还有闲情逸致去欣赏加之在别人身上的痛苦!他沈大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暖觞你别去理这家夥,这家夥的老底你还不知道吧!你别看他一身无牵无挂的,还以为是和咱们一样,被他骗了个全!” “哦?”暖觞顿生兴趣,沈逸风这个人,的确深不可测,甚至比南宫尚还难捉摸。 南宫尚泯了口小酒,娓娓道来:“你眼前的这位沈公子,如假包换,当朝沈太傅家的小公子。他们家老爷子管不了这个色胚,才放人他自流的。” “沈太傅?”原来沈逸风是官宦人家的小孩,难怪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不但武功了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名副其实的大才子一个! “我爹……”南宫尚像是处碰到了什麽禁忌一般,浑身一颤,立马转了话题。“这家夥,从小就爱上我这儿玩,要不把我拐带出去,和他一起疯。他们家老爷子,恨不得不认这个儿子。无奈这家夥,骗得他母亲团团转。我都怀疑,上至七十岁老妇,下至七岁女童,他都有辣手摧花的本事!” “怎麽,你不服是吧,直接夸我有魅力不就的了。说实在的,阿尚你多笑笑,姑娘家的自然就这麽来了,你现在这副冰山脸啊,人家没吓死也被冻死了。”沈逸风不甘落後的反击道! “是是是,你沈大少爷大情圣,谁人能及!我看你以後吊死在哪棵树上,再来嘲笑你!”每次和沈逸风拌嘴,都让南宫尚有种无力感。 “还指不定谁先吊死呢!” “你……” 话不过三,这对活宝有“吵”了起来,旅途可真够热闹。暖觞听著听著便哈哈大笑,一向含蓄的他,也被弄得不怎麽含蓄了。 沈逸风先停下来,碰碰南宫尚的胳臂,又指指暖觞,“暖觞笑了,你再笑,你再笑,沈爷爷给你好看!”说著就往他的咯吱窝戳,好不欢快! 而南宫尚,自是甚少看到暖觞的笑容。不秀气,也不妖娆,朴实得很。甚至有些不如目。但不知怎麽的,在他眼里,却格外好看。 ☆、章三十一 章三十一: 扬州果然是值得一游的好地方,瘦西湖虽小,却美得宜人。才子佳人们纷纷踏上游船,扬帆起航,借著如此美景,赋诗抚琴,谱写一段段佳话。 湖面上游船星星点点,南宫尚三人亦是其中的一星点。沈逸风咧著嘴角,对经过身边的文人骚客们评头论足著,多半吐不出什麽好话。其余二者皆是无奈,他这话唠的性子什麽时候能改改。 忽的,沈逸风像发现什麽似的,朝不远处的一艘小船招招手,应该碰上了什麽熟人。南宫尚歪著头也不仔细看时谁,考量著八成是这位仁兄的哪个老相好,却在看清来者为何人的下一秒,铁青了脸。 对船坐著两个男子,暖觞并不认识,但其中一人,看到沈逸风的招呼後,笑著回应,眼眸中露出份明显的喜悦来。 男子将船靠岸,沈逸风亦不顾南宫尚的阻止,也作好了上岸的准备。 刚才说话的男子,抚著另一个看似较为柔弱的男子,转到他们的船上。沈逸风撒欢似的跑过去,给了男子一个拥抱。 “墨楚,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你也在扬州?”瞧他那兴奋劲儿! 原来对船的男子便是几日前沈逸风口中的墨楚。男子不如他描述得沧桑、不堪。反而是脸上洋溢著的幸福笑容,叫人看了眼花。暖觞怔怔的看了会儿男子,男子的确是幸福的,一辈子得此挚爱,纵使拼得头破血流、遭受世人的唾弃与白眼,一份相濡以沫的感情来得太少,也太弥足珍贵。 有句古话说得好:这世上有太少的相濡以沫,却又太多的相忘江湖。人是个软弱的东西,倘若只如此好好的坚强一次,为自己争一次,每个人都会同眼前这个叫墨楚的男人一样幸福吧! 南宫尚却不理会这出“久别重逢”的戏码,不著痕迹地扫了一眼,“暖觞我们走。”便兀自上了岸,大有径直离开之势。 暖觞只好跟上他的脚步,这家夥一准在生闷气。 沈逸风急忙反应过来,朝著已经远去而南宫尚大喊道:“阿尚,你这又是做什麽,难得大家兄弟一场,久别重逢,抛下你那些迂腐的大道理,咱们好好拒拒不成吗?” 回应的,是一路无声…… 墨楚无奈地笑笑,阿尚这家夥,这麽多年来一直都没变,还是这麽个倔脾气。他们这辈子的兄弟缘分算是尽了。前阵子,武林大会上打了个照面,依旧是甩给他一副臭脸,都不给他一个和解的机会吗? 他摆手停下了仍在手舞足蹈的沈逸风,“阿风,算了,他是不会原谅我的。要不,你上我那儿去坐坐。沂说要落叶归根,我在扬州置了处宅子,咱兄弟这麽多年不见,好好到我屋里叙上以叙。” “可阿尚……”沈逸风颇感为难。 墨楚摇摇头,拉著身边男子,顺势要走,沈逸风只得跟上。这位名曰沂的男子,多少年了,还是这模样,好看的很。墨楚这家夥果真捡到了大便宜。 “阿风,阿尚一旁的男子是谁,见得面生。”路上,墨楚问道。 “哦,你说暖觞阿,咱们的好兄弟,阿尚那家夥死鸭子嘴硬,其实还挺在乎他这个刚‘结拜’的兄弟的呢!”说到这事儿,沈达活宝打心眼里高兴。 墨楚朝沂相视一笑,眉眼中流露出难得一见的默契,阿尚,看来你也逃不过这一劫! 沈逸风瞧他们肉麻兮兮的深情对望,顿感无力。客随主便,一路来到了墨府。 到了墨府,他记明白了路,放不下再生闷气的阿尚,定说要拉那臭小子一起来,便急匆匆回了客栈。那家夥果然是气结,见了他和他大眼瞪小眼的。沈逸风也不顾南宫尚濒临爆发,拉著暖觞就说到墨楚那儿聚聚。暖觞好奇地看了眼逸风,领会了对方使来得颜色。这一招激将法,真狠!不过说真的,光听沈逸风说那位墨楚公子是一回事儿,现在见到本人,何不趁此机会了解一二,想罢,他便起身尾随而去。 出门的时候,沈逸风还不忘朝南宫尚摆出胜利的姿态:“阿尚,咱可说好了,今儿个你不和我们去,来日我和暖觞定不耳你,我憋死你这个大冰山。看日後到底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烙下狠话,心情甚好的他,拉著暖觞出了客栈。 尾随著的当然还有一脸“来者不善”的南宫尚。沈逸风这只狐狸果然将他的把柄完完全全掌控在手中。 墨府。 名曰“沂”的男子,不但生得秀气,亦是温婉贤惠、落落大方,为客人沏了壶好茶,又招呼著下人们,亲自动手做上一桌饭菜让沈逸风一行人好好尝尝他的手艺,好一派齐乐融融! 唯一煞风景的,便是一旁一肚子窝火的南宫尚。 席间,为人宽厚老实的墨楚,十分照顾他们这位新朋友,一个劲地给暖觞夹菜,“一回生,二回熟,大家都别客气了!”暖觞兀自吃著,怪不好意思的。沈逸风敲著暖觞不好意思的模样,故意瞎扯著:“我说墨楚你可别太殷情,你们家那口子就在旁头。小心人家吃醋了呢!”墨楚哈哈一笑,他们之间的信任岂是顷刻间就能摧毁的?一直未语的南宫尚酸溜溜地突然冒出一句:“吃饭,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搞得气氛顿时一阵冷场。被当作话柄子的暖觞尤其不好意思,把头闷得更低了些。 饭後,沂和下人忙著收拾了碗筷,沈逸风拉著暖觞和墨楚寒暄了几句,便说要游一游他的宅院,硬是拉上刚和墨公子混熟没多久的暖觞。 “你……”暖觞不解地问道。 “这不,给阿尚个机会和解呗,那家夥只会闷在心里面而已。他要是不愿意和墨楚谈谈,纵使我用牛把他拉出来也没辙。” “但是……”暖觞狐疑道。 “别但是、啥是了,今天就陪哥哥我好好玩一玩。哈哈!”沈逸风显然是很放心里面两人的表现。 这厢,气氛依旧冰清,墨楚不同以往的憨厚,眼里迸发出睿智的光芒。他细细啾了啾依旧满脸寒霜的南宫尚。忽然哈哈一笑。 南宫尚放下茶座,径直看著记忆中还未如此失态过的墨楚。“怎麽?” “阿尚,终於愿意和我说话了?” “有话快说,如果你只是要讲这些废话,那麽不劳你费心了。”南宫尚作势要起身走人。 “阿尚,还记得我说过你要逃不过这一劫吗?”墨楚细眯起眼来。 南宫尚闻言,微怔,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回头看著那张依旧睿智的脸。 “那孩子……在你心里应该不只这麽点分量吧……” ☆、章三十二 章三十二: 南宫尚狠狠地转过头,看似未曾听懂墨楚所言为何,又好像在嘲笑他的眼拙,那放肆的笑容在他面前的确是个碍眼的存在。“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异癖!” 这是南宫尚出屋前的最後一句话,墨楚像是没听见一般,讪讪地笑得南宫尚骨髓发毛。究竟是不是一语中第,只有阿尚自己心里清楚! 暖觞对他来说,的确是个特殊的存在,但只关系亲密些随从,顶多现在是谈得来的朋友,想他得势整个武林,要这样的人有多少是多少,不多他一个也不少他一个,关键在於他自己是不是对这样的人敞开心扉。若是会引起旁人的误会,他宁可放弃这个人!兀自回客栈的南宫尚不禁暗忖著。 气氛显得很不对头,这是一晚上下来明眼人都看得见的事实。暖觞几次试图主动搭话,都换来总是南宫尚的沈默再沈默。沈逸风亦试图打开这沈寂已久的话匣子,变著法子活络气氛,无奈,只剩一室无言的尴尬…… 剩下的旅途索然无味,沈逸风也不敢再提墨楚的事儿,他压根没想到让他们谈和的接过会如此糟糕。阿尚这家夥真是小孩子脾气,说变脸就变脸!形如鸡肋的余下几日,便在岁月荏苒中,匆匆而过…… 回程的马车上南宫尚也一直板这幅脸孔,搞得大夥儿兴致缺缺。就连平时老爱打诨的沈逸风,都看不清这位老兄的心思了,被他惹毛了,闭著眼休息,再也懒得理这档子破事儿。 刚回无机阁大堂,憋了这麽些日子,沈逸风这急性子终於忍不住了。这在自己家里,关起门来办事,也不会给阿尚掉面子,该解决就一并解决吧!他一把抓住南宫尚的衣襟就问这家夥到底怎麽了,南宫尚愤愤地担开,也没说什麽,低头不语。 暖觞本以为南宫尚是对著他来的,瞧见这副光景,本能地以为这俩好兄弟难不成是因为什麽闹闹小矛盾了吧!他低唤了声“阿尚”,想缓解著一路以来的冷漠和此时的紧张。不想,即日好梦,彻底梦醒…… 暖觞的一句阿尚不响,但在场南宫尚的心腹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就连张管事这些内侍也听得通通透透。与其说,面子挂上不下去,不如说南宫尚过不了他里子这一关。难道他真的和眼前这人到了如此亲密的程度吗?“混帐,‘阿尚’是你这狗东西可以叫得麽?” 暖觞细眯的眼睛霎时睁得个正圆,仿佛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少顷,才反应过来,呐呐地磕头谢罪:“主上恕罪,是属下越俎了。” 南宫尚闷哼了声,受了一肚子气,也不让他平身,径直回了书房。 沈逸风实在看不下去,骂骂咧咧地喊著“阿尚这个人是木头啊!阿尚这个人实在是没有人性。”气愤得紧。他赶忙一把上前拉起跪在地上的暖觞,却怎麽也拉不动铁了心的暖觞。後者怔怔的咬著嘴唇,殷红的血丝已经清晰可见,大有蜿蜒而下的趋势。 付出的一份真心可以轻易地被击溃,悉心营造起来的梦境也可以如此轻易地被现实生生击碎! 暖觞想不通透,人与人之间,怎麽就这麽复杂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起身,膝盖的麻木,不但提醒著他已跪了不下一个时辰,更提醒著他的越俎,他的高攀,他的大逆不道!。围的侍从未散去,仿佛一个个吐露著嘲笑、鄙视的神色,像一个个魔鬼,要将他活生生地抽筋扒皮。 翌日,星晖阁的难听话便出来了。昨日发生的一幕幕,便又栩栩如生的呈现在暖觞的眼前。几个月前,是逸风的挺身而出,才让他免遭世人唾弃,而这次能? 等待他的又是什麽? 人活著,总是要遵守本份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怎麽还没有学乖? 红姐嗑著瓜子,笑著听手下的几个爱嚼舌根的侍婢们侃侃而谈。 “昨儿个,听前院当值的侍卫说,主上刚回来,可上演了一出好戏呢!” “怎麽说?”红姐假惺惺的回了句。 “还不是那个暖觞麽,安静了几个月,眼睛都又长到天上去了,以为和主上好了这麽几次,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哦?”红姐看似来了兴趣,实则,事情究竟如此,她……已掌握的通透。 “翠花,你可曾听说昨儿个,那不长眼的东西怎麽叫咱们主上的?”说话的丫环,喊了个年级更小的丫头回话。 “是……回姐姐的话,是叫得……‘阿尚’。”小丫头说得有些犹豫,在他看来这麽叫主上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要被砍头的! “哈哈哈哈,好个‘阿尚’。”红姐笑笑,尽是不懈的神色。 “可不,他以为自己是什麽东西,别以为咱们无机阁的人不明白,以色侍君的人在咱们这儿可是连条狗都不如,还他还傻傻的以为他是谁呢!” “可不,姐姐,我平时看他,以为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呢。比原来那些漂亮的公子们更不如,就那副嘴脸,我看著都作尧呕,主上指不定心里不我们更呕!”另一个丫头帮腔道。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快回去做活计去。”红姐嗑完了瓜子,闲话也听了个十之八九,喊了丫头们,把夥儿给散了。 偏这些,恰恰是说给不远处,刚经过的暖觞听的。 他身子震了震,最後像是没听见什麽似的,离开了。 但这心里头的难过只有他一个人清楚。 回了屋,拉上被子,暖觞便到头大睡。梦里头,南宫尚的身影一直缠绕著他,好似阴间的厉鬼,怎麽甩也甩不开。一觉醒来,湿了一身亵衣,汗津津的。 往後,暖觞便有恢复了最初当护卫时的模样,不理人,也不去得罪人,任他们嘴里说得有多难听,他都当作很受用的样子。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护卫,也不靠近主上,对彼此,都是最好的选择。 南宫尚几日下来,的确听见了下人们的闲言闲语,懊悔总是有的,但每次看见暖觞那张伪装到无懈可击的脸,心就硬了起来。明明是受了极大的伤害,既然拿他当兄弟看,又何必作这一幕幕的客套,一张冷冰冰的脸,嫌谁的眼了! 事情戏剧性的高潮过,又重归平静,仿佛这梦一般的场景,真的不曾发生过,那一趟扬州之行,真可谓是烟花梦境,惘然当时了。 事罢,那日,南宫尚正在大堂商议正事,起了劲头,管门人令差役哨了个口信,说门口有一位不认识的姑娘要进庄。 “这姑娘挺厉害,说阁主保准会见他。” “哦?他可曾说她是谁?” “属下未曾打听。” 南宫尚哈哈一笑,每次这麽副架势说定会见他的也就这麽个姑娘家家,怪不害臊的!“你领他进来吧,安排在临风阁旁的瑶居先住下,我稍候去看她。” “是,属下遵命。”差役磕头了,便先行退下了。 ☆、章三十三 章三十三: 瑶居屋如其名,一派清新淡雅之风。院内一池湖水汩汩流过,w阳天时,波光粼粼,恍如天界瑶池一般,滚著琼浆玉液,令人心驰神往。 瑶居位於临风阁的左侧,可谓毗邻而建,虽景致淡雅,通常都是无人居住的模样。私下里,丫鬟婢女们开玩笑说,那该不会是主上留著给他未来媳妇儿住的屋子吧! 实际上道也不然,瑶居这地方,可是南宫尚专门给那小丫头建的,原因当然是抵挡不住沈某人的罗嗦劲头,硬是要在临风阁外另辟了一幢小宅子。 领路的差役带著刚才喊门的女子,经过临风阁的竹台小径,来到瑶居。女子生得美丽,一袭淡雅的鹅黄裙装,更是衬托出其气质不凡。女子左右四顾著无机阁内的风景,嘴里还念叨著:“这麽美的地方,三哥还不让我来找他,真是太过分了,看我不狠狠扁他一顿。”气鼓鼓的小脸煞是可爱,手握著粉拳,一点也不影响她淡雅清丽的气质,反倒有了分成熟女子不具有的率真。 侍从领到了路,安顿好这位大小姐之後,便取猪上那儿回了话,不一会儿,沈少爷沈逸风公子实实在在的出现在瑶居的门口,後头跟著的是一脸看好戏模样的南宫尚。 “阿尚,我以为你是来和我和解的哩,结果把这丫头带个我干吗,嫌我还不够恨你!”沈逸风没好气地嘀咕著。 “好好好,原来算我不对总可以了吧,小瑶这丫头,我知道最吃你这套,我这不是一个人对付不了吗?” “最吃我这套,我看是最喜欢你才粘著你,你要把包袱转嫁给我吧!”沈逸风一脸鄙视的模样。 “行了行了,咱们兄弟谁和谁啊,还不快县齐心,把这尊女菩萨给送回去!” “喂,三哥,我说你们俩在那儿嘀嘀咕咕说什麽呐!有什麽不能让我听到的!”边喊叫著,那姑娘边跑过来,没大没小地揪著沈逸风的耳朵,恶狠狠的发问道。 没错,这女娃便是沈逸风的亲妹妹,沈家小妹沈瑶。这女娃果真和沈逸风是亲兄妹,都古灵精怪的要命、难缠得紧,最关键的是,这两活宝,都属於气死爹娘不偿命的家夥。这不,这丫头该不会又离家出走,来找他哥的乐子了吧? 沈逸风一把扭开耳朵上的咸猪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没大没小的,还知不知道我是你哥!” “切,哥哥不也老是没大没小的,还来教训我?” “你!”沈逸风气结,有这麽个妹子,家门不幸啊! “哎,三哥,这是尚哥哥吧,几年不见,变得这麽英俊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说罢,那两只咸猪手,又在南宫尚身上摸来摸去,特别是精实得胸膛和俊美的脸蛋,全成了重点下手对象。南宫尚不悦地皱了皱眉,看看一旁幸灾乐祸的沈逸风,拉起沈小妹的衣袖,“今儿个,你和你哥好久不见,就让你哥好好陪陪你,我帮你还有些要事,先失陪了。” “你……”沈瑶有些失望。 望著南宫尚转身离开的背影,我们的沈大小姐可是一脸的憋屈。“哥哥,你怎麽也不帮帮人家?”她转而将火炮对准了沈逸风。 “我还觉得庆幸哩!谁敢要我家小妹,我都怕他命不过三。还好阿尚不眼拙,不眼拙啊!” “三哥!”沈瑶气鼓鼓的脸蛋真是让沈逸风为之一爽。 “先别说这,又是逃出来的吧!” “切,三哥,爹娘还真不公平,放你一个人在外逍遥,就不让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侍者 作者:unny 出来混!算什麽嘛!这次还更过分,逼我嫁给那什麽的李尚书的儿子。见都没见过面的,才不嫁呢!” “於是你这是逃婚?”沈逸风皱眉道,这丫头片子何时能懂事呢? “也不算,爹说一月之内,找个才貌双全的女婿,他就不强逼我了。所以嘛,我这不是来投靠哥哥你了嘛!” 沈逸风斜歪了下眼,缠上这麽打个包袱,他真是八辈子倒霉,而且这包袱还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子,打都打不跑。妹子那股牛劲头,有时候连他都抗不住。 “别,你三哥我可没什麽人选给你物色。” “什麽啊,三个你不是自称情圣吗!支小妹几招,保准我马到成功不就得了。还是你这个所谓的情圣只是个草包!”沈小妹也抓住机会发挥她嘴毒的本事。 “你!” “再不,三哥就帮咱和尚哥哥牵牵线,说说情,人家可中意他了呢,从小就想嫁给尚哥哥当新娘呢!”沈瑶说得一副害羞模样,刚才的大大咧咧完全没了影,反倒是别有一番少女柔情在其中。 “得,阿尚可是名草有主了,我这个妹妹放到他面前去,只怕丢人眼,受人嫌。”说实话要比嘴巴毒,沈家门里这两口可是不分高低呢! “切,三哥,你就这麽看低你妹妹,告诉你呢,京城追我的小夥儿可是一票票的,我还都看不上眼呢!”沈瑶说得傲气万分,活像个江湖大姐大,看来不和沈逸风一起出来闯江湖真是可惜了! “那你怎麽不在京城好好物色物色,大老远的跑到汴京来作甚?” “不都说看不上了吗!对了,三哥,你可别岔开话题,你刚说尚哥哥有心上人了?”这才是沈小姐好奇的重点。 “哎?我有说过吗?”沈逸风充傻道,“只不过阿尚那家夥是块冰山,我看你这猴样儿,别把人家惹成千年寒冰,永远都化不了,就阿迷托佛了。”沈逸风摆了个献佛的姿势,引得沈家小妹一阵跺脚。 “你……”这两兄妹相处模式似乎总和他们性格相吻合,如此火爆!打打闹闹间,一下午的时辰便如此过去了。 而南宫尚自告别了这两兄妹,回了大堂,的确是有帮务在手,各大门派最近相互连纵,想尽办法扩大自身势力。而作为江湖第一大门派的无机阁,理所应当地要巩固好自身的地位,以防小人陷害。 南宫尚柔柔眉心,吃力得紧。大殿门口,今日当班的是暖觞。人就这麽站著,毫无感情似的,仿佛那日发生的一幕真的不曾存在。暖觞依旧那麽个人儿,甚至比他还冰冷的人,不,不算是人,整一块木头,毫无生气可言! 这些日子,南宫尚自觉那日过分了些,本就不会道歉的他,还想著给暖觞赔个不是,拉近点关系。而现在,这副死板的面孔,他再也找不出暖觞究竟受了什麽伤害,或许这几天,还是他比较焦虑吧!既然如此,何不借著这个机会,断得干干净净! ☆、章三十四 章三十四: 沈姑娘的造访,为素来平静的无机阁平添一分生机。瑶居本就是沈逸风特意为他们家另一尊活宝造的屋子,只不过一年多来,这姑娘挺蛰伏,没来烦他这个三哥,这屋子就荒著。 但不明事理的下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麽干净的了。人都说这是阁主大人为将来的媳妇准备的闺阁,现在这位沈姑娘住了进来,可见她在阁主心里的地位非凡。向来人心见风使舵,做下人的更是揣测著主人们的意思来,巴结那位刚来的沈姑娘,变成了当务之急。 暖觞依旧自顾自地做人,这段时间,他甚至甚少和沈逸风来往,一则刻意避嫌,二则估计逸风也像觉得对不起他什麽,想把事儿端平了再来找他。对於庄内的大事小事,暖觞即使不完全不了解,也不想去明晰。至於刚来的沈大小姐,已经传得“满阁风雨”,他自然晓得一二。虽是沈逸风的妹子,不想再搅和其他事情的他,这回做一棵木头,日子清闲就好。 与其说暖觞心冷了,不如说他禁不起再次欺骗了。 想归想,暖觞听到旁人关於沈小姐的闲言闲语,没来由地紧皱眉头,心中一阵焦躁,仿佛是牵涉自身的事儿。他脑瓜子一转,怕这次南宫尚又处处留情,伤了人家姑娘的心。虽说他这样想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被这麽结结实实地伤了一下,见到草绳也当作是毒蛇了阿! 沈姑娘这女孩子家绝没有这样的心思,自再见南宫尚以後,花纪年龄特有的春心萌动便荡漾开来。打小,脾性和他三哥贼像的沈瑶便喜欢和三哥玩,一来二去,自是认识了沈逸风一生的挚友──南宫尚。年幼的南宫尚周身上下所崩发出来特有的清冽气质使这个顽皮的小女孩投注了异常多的目光,不自然间就被吸引了过去。时光匆匆过了这麽些年,感情自然淡了不少。但如今一见,比起少年时的模样更为迷人的南宫尚自然狠狠地抓住了沈大小姐的目光。要她嫁给那些读书的酸包才不可能呢,他的丈夫便应该是如此伟岸之人! 一个月的时间有限,父上大人催得紧,如若给他带回去这麽个佳婿,他断然会成就一桩美好姻缘。 不过沈瑶虽热情,南宫尚对他的态度依旧不温不火的,像是对无机阁内的每一个人一样,威严地保持特有距离。 沈瑶哪是那麽好打发的主儿,自己有个三哥当靠山,就是打了秤砣般的心,定是要马到成功不可。她每每让沈逸风去说说情,沈逸风都被唠叨的耳朵起茧子。这几日,暖觞见他如见到阿尚一般,无不显露出冷漠,他连个对策的法子都没有,现在这小公主有送上门来烦他,他可如何是好! “三哥,三哥,你说尚哥哥对我到底有没有意思。”沈瑶说的娇羞不已,好似自己真是个矜持的大姑娘。 沈逸风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不说了吗,冰山不会对你动心的!” “喂,三哥,你想什麽呢,小妹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那你知不知道尚哥哥喜欢哪个类型的姑娘,我好做的他满意。” “就你,你还是省省吧!阿尚纵使脾气不好了点,也不喜欢你这种大大咧咧的姑娘。” “三哥你好过分,我是你妹妹啊,你怎麽可以这样!再说我这不是和你学的嘛!尚哥哥怎麽就吃你这一套!”沈瑶无限怨愤地说道。 “得得得,你自认为自己很好,就别来问我,没见我这几天烦著呢!”说实话沈逸风平时脾气不错,为人总是笑嘻嘻的,但自己这妹妹,每次都可以让他触礁。再者最近的心思烦闷,他真没打算去理会这个突然远道而来的妹子。 “三哥,不是我说你,我都没烦呢,你烦什麽!难不成是感情上受挫了?还情圣呢!嘻嘻。”沈瑶不满地调侃她那不专心的三哥。 “别贫,哥在为一个朋友的事烦著呢,真没工夫和你玩闹!” “朋友?”沈瑶不解道。“是谁?我甚是吗?” 沈逸风突然意识到自己恍惚间失了口,给他妹子知道还了得,不闹得个风雨满城绝不罢休!“哦,你不认得的,是我一个大漠上认识的朋友,最近出了点岔子。”沈逸风不著痕迹的辩解道? “真的?”沈瑶的目光愈发狐疑起来,凭他对三哥的了解,虽然是只狐狸,但每次撒谎,总是骗不过她的火眼金睛。随後,她并未多问,福身告退了三哥,三哥不愿意说的事儿,纵使她机关算尽,也逼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会弄巧成拙罢了! 而三哥这位朋友绝不简单,沈瑶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男子将会是她感情路上一道坚实的坎子,越不过,尚哥哥就怎麽也不会到她的手上。 沈姑娘会做人,更懂得旁敲侧击的本事,她径直去了星辉阁,下人多的地方,人多口杂,就是好打听事儿。 星辉阁的仆人们,看到这位传言中“未来的阁主夫人”,自然巴结得不得了。红姐更是喜笑颜开的上前和沈姑娘唠嗑。说了沈姑娘会做人,见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花花的银票,红姐收了便更为开心,只要沈小姐有事求她,她必有问必答,能尽力就给些力。 “红姐,你来这个多年了,可是我三哥在这儿交上什麽朋友不曾?”果真,红姐估摸得不错。 红姐思索了半会儿,皱皱眉,仿佛是及其不屑此人一般,“有道是有个,不过咱下人都觉得这人定是傍附著沈公子的艰险小人。” “哦?此人名何?”红姐的回答颇让她吃惊。三哥虽不羁人生,但眼光甚高的他何时交上了这麽低贱的朋友,他到要看看这男人有何了得! “此人名叫暖觞,是无机阁的……一名护卫,但沈公子就是吃他那套,经常和他一起玩儿。” “怎麽说?”沈瑶暗自纳闷著。 “这……”红姐神色更为为难。 沈瑶递过一张千两银票,红姐顿时好说话了许多,仿佛刚才的为难不值一提! “这有牵涉到阁主之私,奴家不便在此多言,请小姐到奴家屋里,咱们细谈。 沈瑶知晓事态蹊跷,让红姐侍奉著进了屋。 “……” “……” 这一谈便是两个时辰有余,沈瑶踏出星辉阁大门,看著w阳高照的晌午,心中顿生一抹毒辣。刚红姐已将所有的事儿给她讲了个便,“好个暖觞,我沈瑶最重要的两个男子,竟不一给你通吃了个便!” ☆、章三十五 章三十五: 暖觞真巧当值回来,去浴房洗了个澡,一身清爽的打算会屋睡觉。屋子里黑灯瞎火的,除了沈逸风之外,一般不会有人找他。所以当他掌灯後发现屋里坐著个人,还是吃了一惊。 圆桌旁坐著个姑娘,他虽不熟识,但每天来回之间,认出是谁的确不难。姑娘生地标志,也是一双漂亮勾魂的丹凤眼,嘴角含笑著,略施粉黛,绝代佳人一个。果然是沈逸风的妹子,沈家门尽是出美人的地方。 暖觞看女子不语只是微笑的模样,转身给她沏了壶茶。 “沈小姐,请用。这麽晚了,来找在下不知何事?”暖觞说得恭敬,但明显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不想多惹是非。 沈小姐委婉地笑了,尽显大家风范。接过暖觞递来的茶,小泯了一口,放下茶盅,把话茬接下。“暖觞,我听说你是三哥的朋友,三哥还特欣赏你,我就特意来看看你,想交个朋友,成不?你可以和三哥他们一起喊我‘小瑶’。”沈姑娘诚恳地说道。 暖觞眉头一紧,这沈小姐大晚上跑到他屋里就为说这麽些话,别说别人不信,就是当事人的他,也多半怀疑其中的蹊跷。沈家门眼高手高,不至於都这麽被他吸引吧。逸风还可以说是每日的朝夕相处产生的吸引,那麽这位不曾打过交道的小姐又是?“沈小姐,小人不敢越俎。” “说什麽话呢,我三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可拿您当哥哥看!听下人说你和尚哥哥关系也特铁,能和尚哥哥这麽冷的人深交,我也想看看暖觞哥有什麽本事呢!挺好奇的。”沈姑娘双眸微亮,烛光的掩映之下,显得分外真诚。 “姑娘见笑了,小人并没有什麽本事让姑娘称奇。”暖觞不著痕迹地福了福身。笑话!他和主上什麽时候关系铁过,唯一一次想深入了解这个人的时候,一片真心不是被打得个粉碎?他惨然一笑,眼前这个姑娘,三句不离主上,平时也尽是围著主上打转,多半是别有目的,为主上来的吧!星辉阁历来人多事杂,闲言闲语的,这姑娘听了,不心有嫌隙,才奇了怪了。 “可别,我就不信暖觞哥在我三哥面前还这麽客气,你绝对打爆他那个大猪头。我今儿个来,可是真心实意想交你这个朋友。瞧瞧,我还特意给你带了点京城那儿特有的土产,你尝尝。”说著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一个白布包,里头全是些好吃的东西,五颜六色的,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心意在心领了,还请姑娘务必把东西收回去。”暖觞把布包又包好,想递回给姑娘。 “都是些便宜玩意儿,不必和我客气,暖觞,你可别真给脸不要脸!我欣赏你这个人,有什麽错?”沈姑娘自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又是麽女,颇受父母疼爱,大家都顺著她来,忤逆她的人,还不曾有过!这麽不识相的家夥,搞得她骄纵的脾气濒临爆发。 “姑娘,恕在下直言,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女授受不亲,传出去,怕毁了姑娘的名声。所以姑娘还是回去吧,暖觞甘作平凡人,姑娘如此之人,暖觞高攀不起。” “你……”沈瑶气结,这暖觞果真是由不同之处,把人迷得一愣一愣的不说,还充老好人。既然今儿个目的已经达到,往後的日子,咱们走著瞧。便也不顾桌上那包土产,气冲冲地离开了。 暖觞微愣了一回了,把桌上那包裹拿去西坡扔了,仿佛沈姑娘根本不曾来过。 暖觞料到星辉阁的人会知道这件事,但这事儿传得这麽快,他未曾想道。按说那晚的事,月黑风高,应该没人看到,个中缘由,恐怕只有沈小姐自己说得明白。暖觞自觉问心无愧,星辉阁里的人说话难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他被当成靶子这麽多次,早就有了免疫力,你们爱怎麽说怎麽说,他的日子不还过得好好的。他也不是看这帮奴才的脸色过日子的主儿。 虽这麽说,暖觞心底还是有些隐忧的,先不说他拒绝沈小姐的事传得人尽皆知,如若传到了沈逸风和主上的耳里,事情会有什麽戏剧性的变化,就全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了。他提心吊胆地过著日子,几经折服的心再也经不起这种扰乱了,就让他平平静静地过完一辈子吧。 事情的发展的确由不得暖觞来决断,星辉阁的人嘴贱的毛病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但恰恰被南宫尚听了个正著,愣是谁都不愿意的。 这天红姐正剥著手指甲,底下固定有几个没事做的丫头叽叽喳喳地总爱在这时候说些碎事来听,反正是白来的“午餐”,听听何乐而不为呢! “红姐,红姐,你听说没,那个不识相的暖觞又惹出事儿来了。” “哦?怎麽说?”红姐这一招,叫明知故问。 “还不是沈小姐放下身段要和他深交,他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一个过气的男宠罢了,自恃清高些什麽!”这个小丫头说得气愤,仿佛被拒绝得是她一般。 “就是就是,我们这儿早就看他不爽了,本就低贱的人装什麽装阿,装了就以为阁主会看高他几眼啊!他还以为自己是贵公子哥呐!”另一个姑娘插嘴道。 红姐把嘴一泯,微笑道:“你们这俩蹄子急什麽急,人在做,天在看,咱们别多嘴,看好戏就是了!” “对哦,还是红姐你精明,怪不得可以升作内侍总管,以後咱还得多多仰仗红姐你才是。”小丫头年纪小,做人的“道理”可懂得一大堆,该什麽时候巴结上头,一样也不落下! “瞧你这丫头说的话,红姐平时难道不照顾你们?现在的小丫头果然是古玲精怪阿,真讨巧!”红姐笑得眉眼弯弯,现成的奉承话谁不爱听。 一旁另一个小丫头也耐不住寂寞,插上嘴来:“红姐,你说沈姑娘有戏没?” 红姐咯咯一笑:“成不成这事儿我可不能说,咱们做下人的这点本分总该懂得,不过你瞅瞅咱们主上大人何时对一个姑娘家这麽好过?” “这麽说就是有戏!”女孩子显得很兴奋。 “话可不是我说的,你这丫头这麽开心是做甚?有不是喜欢你!”其实,红姐怎会不知道这些小妮子的心思,各怀鬼胎罢了! “还不是趁沈姑娘还没坐上咱们阁主夫人之前,好好巴结呗,今後咱们的日子平步青云不成问题!”这丫头满脸憧憬,仿佛大好前程就在眼前。 “是吗?”就在三人热烈地讨论之时,背後响起一道低沈的男音,颇有彻骨的寒意…… ======================================================================== 本来最近写的这几张不想改了,最後想想做事要善始善终,还是好好的作老黄牛去! ☆、章三十六 章三十六: 这声音,分明是整个无机阁内最威严也是最不愿意让人听到的声音! 几个小丫头顿时吓得无处遁形,僵硬地转身,低头不敢看来人。而红姐呢,更是手足无措,赶紧拉著这几个不懂事的小蹄子跪下谢罪。 南宫尚上前紧扣起红姐的下颚,因为惊吓过度的红姐打著冷战,就连脸上传来的阵阵剧痛都不曾察觉。 “红姐,你来无机阁几年了?”南宫尚看似无心地问道。 “回……回……主上的话,大……大约有十,十来年了。” “是吗?这麽久了,算得上是咱们帮内的元老了。”南宫尚不屑地笑笑。 “奴婢……奴婢不敢……只是做,做,做好下人的本分罢了。”一向牙尖嘴利的红姐,竟然也有说不全话的时候。 “还挺懂作下人的本分。不过你这张嘴怎麽还这麽不懂事,管不住呢?”说著,南宫尚狠狠地给了无法动弹的红姐一个嘴瓜子。 “唔……”其余的几个丫鬟更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闻讯赶来的张管家同样在一边流著冷汗,一边用布巾擦著。最近一个月来,主上的心情阴晴不定的,整个无机阁处於低气压中,今天这麽一爆发,希望他能好好善後,不要闹得太惨。 “张擎,从今天起星辉阁这些内侍均有你掌管,如若我在听见有谁贱嘴的搬弄是非,无机阁的帮规你是知道的吧!” “是是是,小的明白。”张总管大叫不妙,果然这回是火烧眉毛的大事,处理得不好还会惹祸上身。 “还有,接下来的事,知道怎麽处理吧!”南宫尚此时已放开了红姐,本想去暖觞房里看看,结果满满的好兴致被一扫而空,还是回越震轩得了。 “是,主上,小人明白该怎麽处理。”回头朝几个彪形大汉使了使眼色,一脸惊慌的红姐便被抬了下去。 随後几日,阁外西坡上破例多了具女尸,脸被划得面目全非,单从衣著判断应该是红姐没错。而那几个嚼是非的婢女,虽没有受什麽正面处罚,却疯的疯,痴的痴。南宫尚这招杀鸡儆猴,效果果真非同凡响,一时间,下人均噤口闷声做活,鲜见搬弄是非之人。当然,这是後话。 南宫尚那日的确是打算去看暖觞的。一则他实在憋不住这口气了,不知怎的,这个平淡无奇的家夥总是在他脑中萦绕。不想去想,该死的破脑子偏偏全是他。後来,南宫尚也想明白了,估计他这人一向为人仗义,既然说了要对暖觞情如兄弟,这次算他对不住了!既然过不了情义这道关,他蛰伏了! 近日,阁内的碎言碎语,他也略闻一二。小瑶小孩子脾气,做出这些事来他不足为奇,下人们诋毁暖觞的话语也不无道理,他本觉得无可厚非,去看他也不会安抚他什麽。没想到,话当面传到他耳里,竟然是如此得耸人听闻,不堪入耳,当场就让他气得个遍,亏得暖觞,好脾气,还可以忍受这麽久。要是别人如此说他,他绝对让他去见祖宗十八代!还有这些贱嘴从哪儿听说他对沈瑶这蹄子上心了? 结果,本计划好的道歉有这麽被耽搁下来,日後的几天,沈瑶这小丫头老是缠著他,看在逸风的面子上,他只好暂且放下手边的事,带这丫头片子到汴京的大街小巷四处逛逛,满足下沈大小姐的玩兴。 说实话,沈瑶投注在他身上灼热的目光,南宫尚不是傻子,自然明晰得很。可这女孩子这和他三哥如出一辙的脾气,他著实受不了。单单一个沈逸风,就有让他天天生闷气的本事,再来位“女菩萨”,估计他可以马上“驾鹤西游”去了。纵使这姑娘再美,美若天仙,他也决不可能碰她一下。 何况她只是一个区区沈瑶呢! 每次沈瑶毫不顾礼义廉耻地黏在他身上时,他都不著痕迹地避开,呆头也看得出他的用意,偏偏这个本该是聪明的姑娘怎麽也不死心,缠得他烦了,又不好生气,果真又是憋了一肚子闷气。 其实沈瑶哪是不明白的主,尚哥哥在刻意躲她,她是一清二楚。但为了真爱,就得豁出去,她就不信这个冷漠的男人不会对她这麽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动心。此外,南宫尚虽然下令好好整顿了一番无机阁的内侍,人是闭口了,但人心可完完全全在她的掌握之内。她摸摸那纤若无骨的左手手腕,那本该带著的玉镯子哪去了?嘴角不禁扬弃一道好看的弧度。 呵呵,还有那个叫暖觞的家夥,我不论你心里怎麽想的,凡是阻挠我沈瑶得手的人,我会一一铲除…… 南宫尚会出面摆平那些疯言疯语,暖觞确实不曾想过。他不会自诩南宫尚是为他才这麽做的,就是为了图个安静,他也感谢他。这不,最近耳根的确清静了不少,虽然他知道其实人心里还是如原来一样看他,不过他不介意,你们爱怎麽想怎麽想,就像沈逸风曾说过的“憋死你们最好!”做人如此,也算有一定境界了吧! 他正巧没夥计做,黎儿给他上街弄了些上小吃,香气四溢的葱油饼、晶莹剔透的水晶糕,还有陈记的小笼包,都是他爱吃的玩意儿。他刚好吃个饱,睡个觉,好不悠哉!正当暖殇计划好了晚上的事儿,回屋里去的时候,一个小孩模样的男子跑了过来,四下没人,看来是要和他说话的样子,还真是稀奇!他不是早就被孤立了吗? 小孩他没见过,估计是新来侍童或是杂役。他也不细想,你要说什麽就说呗! “大哥哥,你能不能帮我去打两桶水,我今天刚来的,他们就分给我这麽重的活,我,我做不了……”小孩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这……”星辉阁内之人本就势利,欺凌弱小,欺负这麽小个孩子,也不知道害臊。 哎,算了,就帮帮他,他可不想和那群自诩“清白高贵”的人混作一潭! “小弟弟,你别哭,我帮你就是了。” “真的?”孩子露出开心的微笑,似乎还不怎麽相信他。 “真的。”暖觞肯定道。 “好耶!那大哥哥我去玩儿了。你帮我把水抬到东院的厨房去。”小孩子脾气,当真是说变就变,前一秒还如此伤心,下一秒就乐天得要命。要是成人世界有那麽简单该好了! 暖觞作别了小孩,放他去玩耍,先把水打了再去悠哉。井边没人,打一两桶水,对他这个成年男人来说不成问题。他提了桶,转动轴承,一桶,两桶。好了,搞定,可以回去享受他的安生日子! 没想到,突然一眼前黑,他就这样直勾勾地栽进了井里,一张好看的脸是他看见的最後模样…… ========================================================================= 下午还会有一次更新,终於改完了一稿,累!做最後的努力中~~~~ ☆、章三十七 章三十七: “唔……嗯……”暖觞仍旧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嘴里嘤咛著什麽,应该是很难受的样子。 大夫说“幸好有人及时发现,命算是保住了,但腹中积水过多,对五脏六腑造成的损伤不容小觑,人什麽时候醒来,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南宫尚让人领大夫去打赏,自己则和沈逸风守在屋里。说来也不信,当他一听到别人说暖觞出了事,便抛下什麽都不顾,径直赶了过来。像是如果今天不来,就会留下遗憾似的。那麽倔强的一个人,如果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他,不敢想象。最起码,那本该说出口的道歉,人还没亲耳听见,怎麽可以这麽快就去死! 救暖觞的是个丫头,真亏了她那份“好心”,南宫尚不屑地想想。要不是死一个人在井里这档子样的事摊上谁,谁都不好过,那丫头绝对没那麽好心叫人来搭救。人救了,大夫什麽的都没请,不存心还是见死不救嘛! 好在有逸风那铁哥们儿在,忙上忙下,全打点好。他见他来了,也只是微微一愣,朝他报以会心的微笑。 “来了?” “嗯。人怎麽样?”看著大夫在悉心诊断的背影,南宫尚忍不住问。 “还不知道,希望暖觞这会子没事。”沈逸风长叹一口气。 “嗯。”南宫尚沈似乎思著什麽,顺声应了句。 逸风瞧他那副紧张到神经兮兮的模样,轻轻一笑:“阿尚,其实你不也挺关心暖觞的嘛,干吗没事对他那麽凶!” “胡闹!”南宫尚没来由的脸一红。 沈逸风却再提什麽,要平时他定会驳得阿尚毫无反击之力,今天看在里面这位病人的份上,就…… 暖觞是第二日午时在醒过来的。 他从床第间,朦朦胧胧地看见屋外桌边坐著个人,细心省阅著什麽。 那个人,竟然是──主上! 南宫尚是午饭後刚来替的沈逸风的班,逸风呢?没办法,还有他们家那口泼辣蹄子要对付,只得先行撤退。 暖觞见主上仍坐姿未动,也不想闹腾地打扰这份清静。屋外光线强烈,应该是大白天,这麽说他昏睡起码有大半日了。胸口还是闷闷的,井底下的感觉,不怎麽妙。不见天日,不闻人气,冰冷的水刺进骨头里,涌进鼻孔里,他怎麽挣扎,也挣扎不出一片彻骨。 推他下去的人,他是看到的。但他怎麽也想不通,这等小事,需要沈小姐亲自来做吗,出点银子走狗不是多得是吗?难道就这麽料定他不敢说出去?也太小看他了吧!我暖觞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这样对付我,凭口骨气,也不能让你得逞! 其次,沈小姐为何要加害於他,就是因为他那日的不配合吗?做不成朋友就得下地狱?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不都是知书达理、温婉可人吗?怎麽出来个这麽蛮横不讲理的? 暖觞微微地摇了摇头,身子还虚得很。大半日过去,肚子估计是因为落水的关系,也不饿,真可惜了那些吃的!睡得久了,他杂七杂八的念头渐渐多了起来,好久未工作的脑子,啪嗒啪嗒地运转起来,他忽然想到,这些日子,主上竟真的一次也没找男宠们的茬,真是奇了怪了!这家夥就这麽守信用。 “呵呵,我都在想些什麽。”暖觞无力地小声嘀咕著。 不一会儿,南宫尚听见了木床轻微的动静,赶忙放下手边的要件,欣喜的情绪在他眸中一晃而过,但确实真真正正存在过。 “你醒了,还哪儿觉得不舒服?”南宫尚急忙问道。 “额……”现在是什麽情况,这家夥不是不理他了吗,怎麽又突然这麽关心他。 “你先好好歇著,我请下人在叫大夫来给你看看。 “我……”暖觞还未说完,又被人生生打断了。 “好了好了,有什麽话等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侍者 作者:unny 了,我也会问你。你先好好休息。”说著用手轻轻拍打暖觞的脑门,以示安抚。 暖觞无奈,只好噤声,忐忑地享受这份难得的温柔。 大夫复诊了少顷,确认暖觞身子已无大碍。交待下去:“公子有时候,别太操劳,有气虚的毛病。我看这次公子落水,多半是因为这原因吧。以後要好好注意了。” “你……”暖觞有些吃惊,直觉告诉他这大夫没那麽简单。 南宫尚自是谢过大夫。没一会儿,沈家两位兄妹,也齐齐聚在他屋里探视病患。 沈逸风自然一脸关切,多天不见,老朋友出了这麽大的事,他怎能不担心?而沈小姐,眉眼弯弯的看了他一会儿,竟有些未得手的不甘和“谅你也不敢说”的得意,看得暖觞浑身发毛。 暖觞撇开头,不去看那意味深厚的笑意。他就不信邪,你沈瑶会算得这麽准,他暖觞并不是好欺负的主儿。 想的入神之时,沈瑶已忙慌慌张张的扑了上来:“暖觞哥,你怎麽了,怎麽这麽不小心。我三哥昨晚可急坏了!”姑娘话语说得真诚,恐怕在场没有人会不相信她的心意。 “你……”被姑娘一激,还没好透的身子又胸闷起来 “怎麽了,暖殇哥,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吗?”沈瑶看似关切的皱皱眉头。 远处的沈逸风看自家妹子和暖觞关系并没下人口中传得这麽难听,不禁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浑身寒毛战栗。 “那你为什麽要推我下去……”暖觞缓了口气,还是选择问出口 “你说什麽?”沈瑶突然脸色一白。 “我说你为什麽要把我推到井里去!”暖觞再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 “你!你别血口喷人啊!”沈瑶扯大了嗓门儿,站在不远处的南宫尚听得清清楚楚。他瞅了眼这二人。沈家妹子赶快跑过来朝他哭诉:“尚哥哥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是不是暖觞对我有什麽误会。我知道无机阁的人都在说我跟他不和,可是我是真心想和他做朋友的,我,我真的没有……” “逸风,这……”南宫尚未难道,怎麽就…… “三哥……” 沈逸风无奈地耸了耸肩,他哪知道还会上演这一出啊,看来下人的话真的不是空穴来风。现在该相信谁,他也说不准。 “尚哥哥,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对我冷淡我也明白,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你若是喜欢暖觞,我也不会介意,我真心想和他交好,我不是……我不是……”沈瑶再次向南宫尚控诉著,解释自己的清白,不过这说辞…… “你说什麽?谁说的?。”说实话,南宫尚的确气急,他喜欢暖觞?!做梦吧!哪个不积口德的家夥说的!再怎麽说,他也不会喜欢上一个丑男人吧!他一把揪起沈瑶恶声问道 “我,我听那些下人们说的……他们说暖觞哥自恃……和你……我……”沈瑶已经被“吓得”泣不成声。 “你别血口喷人!”一直未语的暖殇吃力地做了起来,他做人清清白白,没有必要被人这麽糟蹋! “住口!”南宫尚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原来这家夥对自己竟然存有这样的心思,他真是看走眼了!“小瑶,先别哭了,我先送你回房,这事我查明了,定给你一个交代。”说罢,扶起沈姑娘,连看丢不看一眼一脸哀痛的暖殇,离开了他的屋子。 “喂,阿尚,有话好好说啊……你先别走,暖殇这不还……”沈逸风焦急地大喊,换回的,是一个坚定地背影。不再回来 ☆、章三十八 章三十八: 暖觞一个人坐在床头,紧咬著唇舌,一言不发,苍白的唇瓣被烙上了一个又一个鲜红的牙印。脑中权衡再三难以想通,纵使南宫尚平时再独断专行,也不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这次却…… 再说沈小姐,如此麽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於他,究竟为何?对她有何好处?她是名门大户出来的小姐,有身分、有地位、有学识,怎麽会如此轻易地听信谗言,他怎麽可能会和南宫尚有那种关系阿!他们都是男人啊! 尽管这麽想了,暖觞还是心痛的。痛得是不被人理解,痛得是是非颠倒黑白,难道世界之大,真的再无他容身之处了吗?不知不觉,一抹惨然的笑容隐上脸庞,看起来是那麽绝望,绝望到华丽。 被留下的沈逸风,自然是夹在两头不是人。一边是他的妹妹,一边是他的挚友,帮谁都不靠谱!他忙进忙出,“当爹当妈”的伺候著一言不发的暖觞,看著都让人心疼。病还没好,又如此郁郁寡欢,怎叫人不痛! 沈逸风如是想。暖觞正儿八经一老实人,只要别人不去惹他,他总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断然不会去说别人的坏话。自己的妹妹,他也了解得通透,脾气差到没话说。不是他偏袒,这次定是他妹妹做了过分的事,暖觞才会忍无可忍。阿尚这家夥到底在搞什麽,平时精明得很,现在却跟脑子进水般,连个解释都不听…… 哎,如此状况,就连平时主意最多的沈逸风,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几日的郁郁寡欢下来,本就身子弱著的暖觞又大病一场,害了重伤寒,等到再次把事情解释清楚,已是十日之後。 事实上,说到底,南宫尚并非不明理之人。他不怀疑暖觞说的一切,小瑶这丫头,脾气火爆,做出这样的事来,有理有据。他气得便是沈瑶口中的那些谗言。这帮家夥从哪儿看出他和暖觞有暧昧关系。都是些在无机阁内呆了不下五六年的人,他的脾气还不摸个通透?和谁走的进点,就会被传成这样,叫是让外人知道了,还叫人以为他以前那套只是做个人看看的不是! 但是果这些也就算了,他们口中的人还是暖觞。这麽不听话的暖觞,这麽不乖顺的暖觞,甚至是这麽丑陋的暖觞,他怎麽可能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南宫尚思索再三,纵然这样伤了一个人,他也不会觉得不妥。正巧趁这段时间,好好查查沈瑶这小泼猴在玩什麽把戏。 那日送沈瑶会屋,在他身上又是抹眼泪又是擦鼻涕的,搞得他寒毛瞳孔全部竖起。真得想个办法先把这个麻烦赶走,这次或许是个不错的契机。至於暖觞那边,事情急不得,他也还没那份心去多想什麽。得过且过吧…… 所以当暖觞被沈逸风搀扶著找他解释的时候,南宫尚惊奇中参杂些游移和尴尬。他试图躲避。暖觞瘦弱的身子,被逸风架著,更显得苍白无力。但就这麽一副骨架,给人的气势远远不输给一个硬汉,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场,足以说明他想还自己清白的决心和信心。 在转身的瞬间,南宫尚停了下来,回眸的那惊鸿一瞥,他承认如此的气质,那是清冽,他被惊w到了。 “阿尚,说什麽有要事在身,你停下来听暖觞把话说完会死啊!”沈逸风真的受不了南宫尚的死性子,不禁插嘴道。 “我……”还当真理亏了不成! “逸风,你别说了。该说的话让我自己说。”暖觞的声音显得很虚弱,沙哑而低沈,不复以往,正如他虚弱的身子给人的感觉一般,只是这柔中带刚的态度,总有一种魔力,让人停下脚步,听他娓娓道来。 “好,你说。”南宫尚也不看他,维持刚才那个姿势,默认他把话说下去。 “主上,当日您不相信我的话,今日我再解释其他,您也无心领会。若是您当真成心要包庇沈小姐,属下也无从多问。但我已我人格担保,属下所说句句属实,我不求您的谅解,只求问心无愧。还有,市井之言,我想主上并不是不明理之人,孰是孰非,您心里自有定夺,我也不便挑明。要说的,我都说在这儿了,如若要责罚什麽的我也定会承受。”暖觞紧了紧拳头,下了几大决心地把憋在心里头的话说了个全。几日的思索下来,若人活不出这份骨气,也枉来人世一遭了!即使要杀要剐,他都悉听尊便! 南宫尚并未多言,站在那头愣了会儿,暖觞的话像一只只锤子一般,狠狠地砸进他心里。他何时是如此不明是非之人。他这样做,真的有错吗?他这样伤害了一个真真正正有骨气的人,真的好吗? 他不知道。 所以他只能怔忡了一会,离开了,脸头都不曾回眸。不是不想,是没有回头的勇气。 “喂,阿尚,你到是说句话啊,你这什麽意思啊!”沈逸风看不下去了,不清不楚的,只有他这个旁观者干著急!“喂……我说喂……” 南宫尚消失在夜幕的苍茫中,只剩下黑黔黔的一团。沈逸风的回声仿佛被吸进了黑色的大洞,吞噬的无影无踪。暖觞拉拉逸风的衣袖,示意自己累了,该回屋休息的时候了,沈逸风只得作罢。在他眼里,现在的暖觞好像是透明,只要轻轻一碰,便会被轻易击碎。这个打击他承受不起。 待暖觞闭眼睡著了之後,夜已深。窗外只能听闻微弱的虫鸣声,仿佛在低低哭诉著什麽。暖觞或许是睡熟了,或许只是浅眠,经不起打扰。沈逸风打点好了一切,悄悄退出了屋子,轻手轻脚的,怕绕了他的安生。 他和阿尚两兄弟好久都没怎麽聊过了,是时候了……不然,如此下去,不说会形同陌路,大有发展成彼此仇恨的地步。 是让他们彼此明白心意的时候了…… ☆、章三十九 章三十九: 沈逸风隔日早晨就去找尚在练功的南宫尚,没想到自己的妹子动作比他还快,已经缠著阿尚好一会儿了。 沈瑶见到三哥来了,没好气地朝他瞪了一眼,先告了假退了下去。摆明了是对他有意见,怎麽,不顺著她,连他这个三哥也不认了?!真不知道这麽臭的脾气是谁养出来的! “她又来干什麽了?”沈逸风气急,家门不幸啊,养出这麽个妹子。 “还不就是缠著我呗,还有说他没害暖觞。”南宫尚平淡地说,手上的功夫并为停下。 “哦?阿尚这麽说你还是相信她咯?昨天暖觞和你说的这麽明白,人家放著并不顾,你现在还相信小瑶的一面之词!”沈逸风真的要怒了,阿尚这家夥怎麽就这麽说不通呢? “也未必。事情还没查出来我谁也不信。正好趁这个机会,我想确定点事儿。” “什麽事儿?” “这你也别问,我自个儿心里也没底。”南宫尚收气缓了口劲,让小厮在石桌上摆了壶茶他们哥俩好好聊。 “阿尚,别说你平时为人处事最精明,我对你挺放心的。但处理这种事的时候,你怎麽就不懂人情世故呢?别说兄弟没提醒你,弄出什麽差池,是你想反悔都悔不来的。”沈逸风顺道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泯了一口严肃地说道。 “你是说暖觞?”南宫尚挑挑眉,正经地问。 “知道还问,你可给我老实点。还有别离小瑶太近,这丫头你可吃不消。” “我看是她会先吃不消吧,还是说你连妹妹的醋也吃。”南宫尚笑道,缓解下这凝重的气氛。 “我呸!那疯丫头还有人为她吃醋?那我明天定去西山赏日出去!”那疯丫头会有人看上才奇了怪了呢! “哈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你们沈家门尽出些没人要的种!”南宫尚哈哈大笑三声,後面话定会被逸风驳得体无完肤! “谁每人要了,我看是你孤家寡人一个吧!我可是时时刻刻美人在怀啊!”说到这个,纵使他沈逸风别的比不过你南宫尚,红颜知己,不蓝颜知己也会比你这冷感的人要多! “哦?难不成你还在我这儿金屋藏娇了,还时时刻刻呢,我怎麽就没看到?”南宫尚自然是全力反驳。 “你……你……你……真是越来越会说了,看来我得好好回去练练。好了,不和你多说,我说的话你多考虑把,暖觞那儿病害没好,暂时走不开,我先去照顾他了。”沈逸风说不过当然要打赖皮“逃走”,不过看在阿尚今日的态度他放心了。阿尚怎麽可能这麽不讲道理,至於他要确定什麽,嘿嘿,要是他猜得不错…… 南宫尚摆摆手,示意沈逸风去忙自己的,放下去的手下估计有了些眉目,小瑶这女孩子果真不简单。而幻影阁派去西域的死士也多少有些眉目了。看著探子呈上来的密报,南宫尚狰狞地笑了。 只是南宫尚对沈逸风隐瞒了一件事,那便是沈瑶来找他的原因,其实并没有这麽简单。回想一大早上,沈瑶神色匆忙来找他的模样。 “尚哥哥,我,我知道为什麽暖觞要嫁祸给我了!”沈瑶神色慌张,仿佛是失了什麽极为重要的东西。 “哦?怎麽说?”本就被这事搞得一个头两个大的南宫尚居然还要面对这个大麻烦,不理她,又不行,只得无力的回道。 “我,我不敢和三哥说,娘从小替我求来压命根子的玉镯子不见了。我倒不信这个邪,可是回去娘问起来,怎麽办,娘,娘他会心伤的……”沈瑶说著说著便低低地啜泣起来。 “这……那你快和你三哥合计合计,丢在哪儿了,你好好想想,我可以尽快吩咐下人给你找。”这姑娘一天不闹出点事儿来是不是就不安生阿!什麽时候发生的事,怎麽就没听她提过。 “这就是我来找尚哥哥的原因。这家田发生了这麽多事,我心也累得甚,没怎麽注意镯子什麽时候不见得。这些日子,我都在自己屋里安生呆著,要不就在尚哥哥你屋子里,我也不信会丢在这里。唯一可能就是……就是……在暖觞那里。” “暖觞?你为什麽又怀疑他?”南宫尚揣摩了会儿,看来逸风说的不错,这丫头一步一步再替她自己圆谎。 “对,那日,晚上,我去过他屋,噢……就是下人们说的那夜……我怀疑他假意拒绝我,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暗地里没安什麽好心,我那镯子,定是他拿去的没错!估摸著他怕东窗事发,才出此下策再反诬於我……我……”沈瑶哭哭啼啼间把他的猜测说得一清二楚,哪有伤心之人应有的糊涂。 “哦?听你这麽说来,好似有些牵强,要不我再命人帮你找找?”南宫尚不禁好笑道,看你这张小嘴还能说出什麽厉害的话儿! “呜……尚哥哥你……你就是不相信我……我其实原本不想说的……说了你会认为我……我嫁祸於人……我……其实我……我是挺服侍我的那丫头,她……她说其实那日之後就未见我那镯子,一直不敢上报,所以……所以我……” “好,此事我已知晓,w绮,你先送沈小姐下去休息。”听这个女人哭真比聒噪更烦! “是……” “尚哥哥,你听我说,我还没说完呢!”沈瑶显然还想赖著不走。 南宫尚挥挥手,示意自己乏了,闲杂人等可以退下了。眼见美女,他也毫不动心。 被“送了”回来的沈瑶显然没有预料会吃个闭门羹,平时尚哥哥对她虽然冷淡但还是挺温柔的,那日不也相信了她麽?今天怎麽就这麽铁了心!不过即使碰了一鼻子灰,那也还好,尚哥哥总算知道了这件事,那就修怪她“先斩後奏”了! 前脚w绮刚出门,後脚沈瑶便去了星辉阁。嘿嘿,做人就要先下手为强,暖觞阿暖觞不知道你活不活得过今朝了? ===================================================================== 好几天没有更这篇,大家应该等急了吧~好吧,剧情就这麽下去了,大家欢迎继续会客室~ 另:自我感觉栏子比别的大大都冷清,汗tat 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还有没有人看《伏魔》麽? ☆、章四十 章四十: “张总管求您个事儿行不?”沈瑶刚进星辉阁就扮上一脸讨好的笑容,现在还真不好做事,张擎是尚哥哥的直属心腹,自然不是红姐此等好打发的,还得软磨硬泡怀柔政策才是。 “这……恐怕……”张总管面露难色,主上交待的事他心里明白得很,但这沈小姐也非善类,怎麽处理才不殃及浴池,得好好捉摸才行。 “拜托拜托,我这是迫不得已才为之,那镯子对我至关重要,还请总管通融通融……”沈瑶做了个拜佛的姿势,显示了她极大的诚心。 “哎……”张总管暗叹口气,“这事儿要不以您沈小姐的名义下去办了,咱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看见,只要主上不过问,咱儿都没事。” “是是是,这事儿定不牵连您,我当是办得妥妥当当的,您尽管去交差。”见事已十有八九,沈瑶自然作个顺水人情给姓张的“走狗”。 “那就有劳小姐了。”张总管见好就收,退去一边,至於这位大小姐要怎麽搞可不是他的事,主上也没那个本事完完全全搞定她,他一个下人只要明晓做下人的本分就可以了。 眼前一马平川的沈瑶,挑挑嘴角,叫上几个丫环帮忙一起搜寻,每个小人的屋子都不放过。不过这当然是障眼法,做做样子罢了。沈瑶早就不耐烦了,径直去了暖觞的屋子。 三哥正巧和尚哥哥在“谈心”,那个没什麽人缘的家夥自是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头。一副死相不知道做给谁看,那天就可以去见阎王的偏偏还要留在这儿给她惹麻烦。 “呵呵呵,最近可好?身子好些了没?”还未看见人影,沈丫头的尖中带脆的声音已闻了一大半。 “你……”把本事在床上养身子的暖觞缓缓做起身来,这女人又是来做什麽! 沈瑶跨进门槛,“大胆见到本小姐还不行礼跪拜?” “你……”这女人究竟是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苦纠缠”,不举证揭发她已经是菩萨心肠了,现在还要给她行什麽破礼,欺人太甚! “哼,暖觞,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你当朋友看的时候,扮得就比我高一截,现在怎麽招,下人就是条狗,让你死眼睛都不能眨一下,怎麽了,又像以朋友的立场吗?”沈瑶趾高气昂到。 “你马上给我出去……”暖觞无力和这女人一般见识,骂也骂过了,坏人也是他做了,还想怎麽样吗?非要弄死他不可吗?如若这样,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了得,你大小姐一个,金口玉言一开,何必此等大废周章呢? “来人,我确定是这家夥偷了我的镯子,把他给我绑起来!”顿时几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冲进了狭小的空间,三下五除二就绑住了身体还是十分虚弱的暖觞。暖觞也不挣扎,几个姑娘家的,若是他反抗起来,应是绰绰有余。但这灼灼高墙,那由得他们自己掌控命运,别说是一道宫闱,就是这小小的无机阁,也没有下人说话的份。暖觞不想当什麽大官,求什麽荣华富贵,单一个清静,真有这麽难麽? “把人给我带到院子里去,重的刑我也下不去手,仗刑一百以示惩罚,以後手下的不干净,就已这个处理!” “是,小姐。”也不知哪里叫来的大汉早已经跃跃欲试,等著砧板上的“鱼肉”了。 “好,给我打!” 砖头似的板子如雨点般哗哗落下,发出沈闷的声响,一阵有一阵,暖殇自己已经不知道挨了几个板子。浑身上下都疼,疼到心坎里去了,灰白色的粗布衣衫早已绽放出一朵朵w丽的血杜鹃,看著人刺眼。 不知这所谓的刑罚还要持续多久才是。不知这一关他还挺不挺得过。要是挺不过那也好,人世间的是非曲折黑白对错,他暖殇早已尝了个便,这个时候荣登极乐,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住手!”一道威严的声响划破苍白的闷棍声。 行刑的壮汉一听是主上的声音,立马停下了手上的板子。突然失去压力的暖殇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发出低沈的呜咽声,气若游丝,隐隐约约,难以辨别。 “主上就这麽回事,您看怎麽处理吧,属下不知道沈小姐会下手这麽快……”张总管低眉顺目道,得罪那位大小姐的事他不敢做,逆主上的意思更是要掉脑袋的事。这恶人还是让主上来当的好,再怎麽说,无论主上怎麽过分,沈小姐怎把他奉作是神,无机阁的人士有目共睹的。 “我,这……”沈瑶面色为难道,该死的张擎,真是条殷情的走狗,这麽快就去打小报告,叫她现在拿什麽面子去见尚哥哥!“给我打!尚哥哥我不是和你说了,我的镯子……”沈瑶立即小鸟依人般的粘住面色不善的南宫尚,“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她一楚楚可怜的美女,量他奈何! “小瑶,修得无理,真是把你惯坏了,怎麽尽会胡闹!”沈逸风在一旁气的乍舌,自家小妹真是无理取闹,暖觞病还没好全,如此一折腾,怎麽受得了! “三哥!” “都给我闭嘴。小瑶,你就这麽确定。”这兄妹俩一个脾气,两只聒噪的鸭子似的在他耳边烦到不行。 “是……我,我确定。”沈瑶犹豫了会儿,壮壮胆自,虽然尚哥哥对自己不怎麽样,但摆明了是站在她这边的,谁怕谁! “好,还剩几板?” “回主上,还剩四十六板整。” “那就继续打!”南宫尚言语冰冷,如生生铁锤敲入人心。阎罗判官,定人死期上有情面可言,南宫尚的决断却毫无妥协的余地可言,即使曾经说要做哥们儿,即使曾经说过恩怨情仇一笔勾销。 “喂,阿尚,我说你……你咋……”沈逸风气得直跺脚,不可理喻,真是不可理喻!刚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刚不是还深明大义大彻大悟的吗?怎麽又变了卦。阿尚啊阿尚,人都说他沈逸风是只狐狸,其实你才是名副其实吧!就连他这个深交了二十载的挚友也看不懂、摸不透。 ======================================================================= 还有两天,两天就可以保证更新的量了!! 这章有些沈闷,期待上部即将完结,咱会留个小悬念~ 最近好掉人气阿tat望大家的支持…… ☆、章四十一 章四十一: 怎麽说,南宫尚心里应该是疼的。心脏振颤的感觉,任谁都感到低血。 难道这就是他想确认的事情吗?他真的在乎那个人? 这代价会不会太沈重了点。暖觞身子还没有好,这整整一百杖的板子,对於这样一具躯体,承不承受得住,还是个未知数。 当下人来报小瑶这孩子又去撒泼,对象还是暖觞的时候,南宫尚承认他的确是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甚至比逸风还要著急地奔向星辉阁。闹锺呈现的是无尽的空白,全是那个人怎麽样了,那个人不会有事吧,都是那个人。他甚至没有想过该怎样面对那个人,低沈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已经回旋了数个月,较之那段水火不容的日子,他或许更会怀念从前。 毕竟,心里乱糟糟的,再没理清楚前,他不会把任何破绽暴露在任何一个人面前,一向是个冷情的人,他不在乎再多做那麽一次。 沈瑶是个有心计的女人,不同於他哥哥那样老谋深算、暗渡陈仓,虽然沈不住气,但招招想置人於死地,如此辛辣,真可谓是“最毒妇人心!”看清沈瑶用意的南宫尚面若寒霜,目无表情;心若火焰,澎湃汹涌。留这麽个女人在身边,是件麻烦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他第一次认识到,不只是男人是一件讨厌的东西,女人也是。只要是人,都有个八字和不合的问题,在他眼里世人都是一滩婪泥,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进入他的法眼。所以,休想他和那位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父亲一样,什麽都不会牵制住他的。 不过,在冷言相出的时候,他还是心疼了,那种触觉已经非常久远了。仿佛唤起了他童年时所有的不快,苍白的恐惧如同窒息的帷幕罩得他喘不过气来。暖觞是疼得,他看得出来。那坚毅的眼神,渐渐熄灭了本该有的火光,变得一片冰冷与绝望,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本以为可以控制心情,控制一切欲望与感情的南宫尚,却还是撑不下去了,撤退了身旁所有的随从,一把瘫坐大石头土块上。 原来,那个人想躲避,却再不经意间已经植入了他的心灵,怎麽撕扯也扯不去了。 又或许,暖觞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他可以在他身上花费好大的力气,只为“有趣”二字;他可以一次次的为所谓的“暖床工具”而起伏情绪,却不知他已经多久没有碰过别人,也不知那是他第一个手下留情的人;他可以因为一席的彻夜长谈而交上一个认识时间并不长的兄弟,却也想掏心掏肺;他可以真真正正地担心一个人的安危,这麽久以来,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这种情绪的存在,只是偶尔在那儿所谓的损友身上得到泛滥…… 张擎在南宫尚的吩咐下,已经退了下去,今儿个叫主上算是叫对了。即使这该死的冷脸孔依旧不懂得什麽叫感情,即使他替那个叫暖觞的好孩子心疼。 从老阁主起他就在无机阁内做事,可谓是看著小尚长大的。这孩子谷子里还是别扭得很,明明是关心人家的,却装作一脸漠不关心,打在人身上,疼在他心里。是该有个人能让庄主好好的疼疼了,这麽硬撑著,只会叫旁人看了心疼。 南宫上的确有意将这件事早些办了。张擎自是了解了解其中奥妙,吩咐自己手底下的事,火速查清此事。小小的一宗挑拨,除了人言可畏,相信轻而易举就可以水落石出。 人,都把自己的命拿来当宝。 暖觞被抬了回去,介於主上的态度实在冷漠,护卫也如同弃之草芥一般的将他一丢,便离开了。 逸风跟去教训他们家那位小祖宗,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同样的木板床,同样的狭小空间,有的是不一样的心境。如坐针毡的他,不仅仅是因为臀部灼烧般的疼痛,更因为心坎里那心似火燎般的疼。 这地方他是怕不能呆了。人心惶惶的,哪还是方僻静之地,天下之大何处不是他的栖身之处。纵使是多年的栖息之地,人非草木,总有些情分在里面,但也就是人非草木,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还击不了,哪有不躲避的道理? 他隔著粗布麻衣,摸了摸血肉模糊的伤口,厚实的一层,仍旧可以触及已经凉透的血液,设想一下,那血肉模糊的地方,肯定是如潮水泛滥般依旧涌动著……暖觞惨淡地笑了下,这麽狠的伤口,估计没有一月半月的好不了了。要是感染上些炎症,他这条命说不定也得搭进去。 不过,死了是不是还好一些呢? 暖觞咂了咂嘴,就连这个小小的脸部动作,都能牵扯下半身的伤口,他倒抽一口气。挨打的时候也没觉得这麽彻骨的疼,现在一阵一阵的,叫人连入睡都没法子。 可气的是,暖觞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南宫尚那脑子进水的笨蛋,不都已经讲得这麽明晰了麽,怎麽还跟没事人一样,硬得下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侍者 作者:unny 这麽个榆木脑袋,怎麽就还是一帮之首、名震江湖了呢? “死冰山,臭冰山!”暖觞嘴角噘得老高,忍著痛,还要逞嘴上英雄,学起沈逸风独有的骂人方式。再怎麽招,他也得好好诅咒诅咒这头冰山,没见人这麽不讲理的。 更令人出气的还在此处,总是主上是个恶心毒辣下流冰封到没人要的家夥,暖觞竟没有心力去怪他。满心想的是一套“怪只能怪自己”的言论。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南宫尚虽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帝王,但也是一方霸主,捉摸不透、心狠手辣,他暖觞是早知道的。纵然一个侍者没有权利反抗,只能顺从的接收主任的玩弄,那也得做个高傲的玩具。哪轮得到现在的落魄至此。要是暖觞原来的个性,被这麽一二再得耍弄,和你闹得时候就完全的翻脸不认人,想和好的时候又单方面给你颗糖吃,分明是不把他当人看的作风! 但即使摊上了这麽个主儿,怎麽就下不去这个狠心去当面责备他哪怕一字一句。技不如人不是借口,虽然让他去手刃南宫尚是天方夜谭的笑话,那麽仇人杀不了,他自行了断总行吧! 他虽身份地下、地位卑贱,富贵人家所没有的骨气他还是有的。只是心中一个小小的念想,阻止著他做这些所谓的傻事。他早就没了父母亲人,独身一人有什麽好放不下的,偏偏心中微弱的声响呼喊著他对那个“变态杀人魔”还有些期待。 是什麽时候,暖觞开始觉得南宫尚对待他其实是不一样的呢? 答案恐怕他自己也不明白。 要不是股上的撕心裂肺,暖觞恨不得柔柔满头的乱发,把脑子里这些有的没的,全全排空……在想些什麽东西啊! “不行了,看来真的要离开了!再这麽下去,那个心无旁骛、大彻大悟的暖觞快要没了……”暖觞自言自语道。早知道,明明跑出去了还会来的自己,真是傻瓜一个。南宫尚果真是有本事的人,不仅冷人冷面,还摄人心神,一直如此坚定的他,怎麽也被左右了方向…… 这次决不会再动摇了。即使这儿还有好不容易交上的好兄弟,即使这儿是养育了他十多年的地方,即使这儿比他的亲窝还要亲,等伤好了,他就走! ========================================================================= 补齐~~~ 欢迎会客室,欢迎留言板,欢迎投票! ☆、章四十二 章四十二: 暖觞试著伸手探到床头边第二个柜子里,里头的金疮药应该会对这一身创伤或多或少有些作用。 只是被打得太狠,这麽小小的几尺距离,他也够不到。哎,逸风那小子一时半会儿定是回不来的,他也两头不少人。这算是见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对不住了,早知道要离开,还是对他好一些来得贴心。毕竟那是他匆匆人生二十载唯一交过的挚友。 再用点劲,只差一点点就能够到了,浑身上下抑制不住得疼痛。 就在这时,算是老天有眼,救星降临阿!大老远的就听到黎儿边哭鼻子边飞奔的声音,人未到,声先到。暖觞暗自舒了口气。 “暖觞哥哥,你没事吧?”黎儿一上来,就抚上了那血肉模糊的一片废墟,手颈海蜇不小。 “疼…疼疼疼……疼……”暖觞被刺得哇哇大叫,那女人不是盖的,整人往死里整,真比死了还难受。 黎儿小脸上的泪光还未抹去,被暖觞这麽一叫有急得哭了出来。“我……暖觞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哪疼?有药麽,我给年抹上!”自从被暖觞知道了他的来历,或多或少,原来亲热的兄弟俩自然隔了一层沙,朦朦胧胧的,薄薄一层,却是隔山看雾,终究会不去了。西域回来好些日子了,不用装弱小的黎儿自然轻松了不少,但也没打算去“烦”他的暖觞哥,大眼睛一转,他自然也看得出暖觞烦心事不断。不过要早些时候知道他被折磨得如此惨烈,拼个头破血流他也在所不惜,管他什麽少主主上呢! 暖觞哥哥才是最重要的! “小家夥,发什麽呆呢,眼泪收一收,平时不是挺勇敢的吗,现在和一小花猫似的,叫人看了得笑话你了!”暖觞苦涩的努努嘴,“药在床边的第二个柜子,我刚抹了好久,你取出来,替我敷上吧,别再哭了!”小孩子还真是小孩子,麻烦人的东西,还得让他这个病人好生安抚。 “好好好,好哥哥,我不哭了……”哭得梨花带雨似的黎儿草草摸了摸眼泪,也不管一脸的花乱,抓起药膏,褪下暖觞的衣衫,不忍心去看那好端端的白花花的肉变成现在这般凄凄惨惨。好不容易下了大狠心,抹了膏药,洗去血迹斑斑的身子,黎儿看著这殷红的液体,不免又一次泪光闪烁。 被安置好了的暖觞心中略为舒坦了些,逍遥一个人固然好,可这世上还有关心他的人,纵然不能放浪形骸於江湖之外,他也心满意足了。他开始找个合适的身位,不让从腰开始的伤口触碰到硬实的船板。 待到一切安顿好了之後,暖觞拉著兀自哭著的黎儿坐下,一脸严肃得说道:“黎儿,乖,先别哭,接下去的话,你要一字一句地听好……” 黎儿顺从地点点头,大致能猜到暖觞哥哥的话语,只要他金口一开,他黎儿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他带出去。这地方,哪是人呆的地儿。公子交待的他也大可不管,何况保护好暖觞哥哥,才是重中之重! “呵,有你这应承我就放心了。我要离开,等伤好全了就走,希望你替我守著秘密,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了!” “好,那我们什麽时候准备下,该备足的粮草一样也不能少,毕竟暖觞哥哥你病也不可能这麽快好全,一路颠簸,万一烙下什麽病根子,怎麽得了!还有,暖觞哥个打算去哪,我也好安排。”说到离开的事,他别提有多开心,干啥要把这麽好一人放在这冰冷的“死人坑”里,暖觞哥哥有他照顾绰绰有余了! 暖觞撇撇嘴,轻声叹了口气,要走还真不容易呐!“不是我们,是我一个人。这次,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一个人。既然生来就是孤身一人,那麽注定让我漂泊去吧…… “什麽!你一个人!”黎儿被气得跳脚,“腾”地站了起来,怎麽说他也没有得罪过暖觞哥哥,凭什麽让他也放手,再说了,留他一个人去了,他怎麽能放心!“为什麽不让我跟去!” 暖觞微皱双眉,无力去解释什麽,稍微一用力,浑身上下就像被拆了一般得疼。“可别这麽说,我这次既下了决心,便一点也不会被你们动摇。你再说这些话,休怪我不告而别!” “我……”这可如何是好,暖觞哥哥的性子他也知道,刚烈得很,若是违了他,恐怕没啥好果子吃。“可是……” “别可是这些有的没的……这信儿你得帮我守著。这地儿虽没有留恋我之人,我却只想走得毫无声息,若如被别人探了什麽风声,你可别怪我!”暖觞眉头一直紧锁,倒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只是这事非同小可,既然这次下了决心,他就觉得允许再被任何人破坏! “谁说没人关心你了!不还有我呢……我能……能跟著一块儿去麽?”黎儿显得很不甘心,可怜兮兮地问道。 瞧那小脸揪成一团的模样,暖觞心生怜惜:“好好好,我答应你,等我安置好了,告诉你我的行踪,不让你断了消息,这总行了吧!这可是我的最大让步!”他扁扁嘴,真是粘人的小鬼…… “哎。就是不能跟去吗?”黎儿显然还不死心。 “不行!可别得寸进尺啊!”小心他真的不告而别!暖觞一手拍拍黎儿那孩子的脑袋,碍於伤口的疼痛,他难以做出什麽安慰的姿势。不过总当他是弟弟,情分在,要分离之时,或多或少有些哀愁。就让他们两兄弟再好好处一段日子吧! 黎儿无奈的撒著娇,这或许是他在暖觞哥身上得到的最後一点温存了……替暖殇哥哥盖好被子,既然他不允许他一路随行,只能等暖觞安顿下来,他再做打算吧!他心里担心暖觞哥哥,但公子交代的事儿,他更是一件都不能落下! 耐心哄了“余气未消”的暖殇哥哥睡下,先把那些有的没的放放,就这麽守了一夜…… 暖觞的病幸好没烙下什麽病根子,本就好了大半的伤寒和常年的自我调养,让他安稳得度过了这一劫。沈逸风是过了些日子才来看他的,约莫有个十五六日,他已几乎可以下地行走。 这家夥来得好生愧疚,像是自己欠他似的,说什麽都要好好地偿还。“等我妹子的事情解决了,在帮著你好好整整那座冰山,那家夥,太不会做人了!” 暖觞扶著木质的桌椅,挪步过来,无奈的笑笑,“你还是消停下吧…… =========================================================================== 这张全了~某u忽然发觉这样发文好奇怪,还是加油把一张张全的赶出来=v=上部真的马上就要完了,不会奔到50章…… 另外觉得最近栏子还是冷清了3u_me希望亲们多多意见先!! 另外老话:欢迎会客室,欢迎留言板,欢迎投票~~~=v= ☆、章四十三 章四十三: “哎,这哪成呐,别说等这是儿著落了,我就帮你报仇,这次不整得阿尚呼爹喊娘的,就是他沈爷爷!”暖觞还不反抗,搞得沈逸风更是磨拳擦掌,替兄弟两肋插刀,那是在所不辞! 暖觞叹气般的摇了摇头,也没打算去动摇他的雄心壮志,只是无奈的多望了他几眼,或许日後见少离多了吧,亦或是再也不见? “哎?回神回神……”沈逸风意识到暖觞的“深情对视”立马转了回来,“我说小觞觞今儿个怎麽了,咋老心不在焉的。若是在思索阿尚的事,你还是省省这份心,小爷说了包办,就立挺你到底!倒是你,还是抓紧让身子骨快点好些。本来就一张骨头一张皮的,现在更是瘦得吓人,我得叫厨房好好给你补补!” 暖觞咬咬嘴唇,再一次叹了口大气,“逸风,别对我这麽好,我受之不起……”可千万别再对他这麽好了,堂堂一公子哥儿,肯为他掏心掏肺,他感谢苍天都来不及,再这麽对他好,他会不舍得走的!何况他小小一下人,得此照顾,多半会找人嘲笑,闲言闲语不觉於耳。 “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了吧?暖觞你这人什麽都好,就是脾气也该改改,有时候就是死性子,这世道哪来那麽多狗屁道理!自己活得开心就成,你说是不!得,我先去厨房看看有啥要补的给你调配调配,你别顾自己可以走了,先给我倒床上安生得去睡著!快把病养好了!” 看出暖觞的郁郁寡欢,沈逸风及时打住,先把这人心稳下来,日後得好好主意,有他在,他决不允许再发生这麽大的茬子了!罢了,督促并催促暖觞上床休息後,他便赶忙出了屋,的确得好好补补,不然真不知道阿尚日後抱起来会不会舒服呢! 真是麻烦的两个家夥! 然後他却忽略了身後那道深邃的目光,看了他好久好久,直到消失在回廊的那端…… 江南,黄府。 “少爷……”一个线人模样的男子在黄易嘴边低沈地说了几句。至於内容,不得而知。 黄易勾勾嘴角,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阿,南宫尚,这麽快就让我等到了机会。“吩咐下去,即刻派人去半路堵截,定是要把人活著捉回来!”早说了,人事他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该是他的,就是他的!南宫尚,别以为你赢了,就能招招至胜! “是,少爷!”刚才的男子得了命令,遵从地退下。 这次不知道这位黄府少爷又在做什麽打算…… 自从暖觞打定主意要走,他便积极地筹措著一切,也不理外界的纷繁杂乱,自顾自得包办好一切,得好好的为今後的人生作个打算。该去哪,该做啥,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毫无手艺可言的他,不知能不能讨个好生计。不过即使顾虑再多,他也定了心,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怎麽说,总会有个美好明天吧! 所以他也没听闻外界什麽,只是最近园子里不怎麽闹,人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恐慌,不知是为何? 实际上,南宫尚这块木头,这次可不木,算是好好得查了查事情的真相。 “逸风,你说我这事真的做错了吗?”南宫尚揪著眉,满目游移地问道。 “还没做错?!早说了没,暖觞的画打包票得可信,现在知道错了,人都给你伤去了大半!”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南宫尚脱口而出狡辩道,若是这点是非难分,他还能做无机阁主吗? “你……气死老子了,知道你还……”沈逸风忍著想杀人的冲动,说他是木头、是冰山,他还不认,看世上还有比他更木的人没有! “我只是,只是不想被人牵制而已……”哎,说到底,南宫尚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下的,看著好友的怒发冲冠,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做错了什麽,错过了什麽。 “得,先别说这事儿,知道错了,证明你还不是太木!待会儿我们俩把小瑶先轰走了,日後你在好好补偿补偿人家。怎麽说人都是要哄的,哄哄哄哄,暖觞这种吃软不吃硬的家夥,定不会和你计较什麽的!” “是吗……”南宫尚暗叹口气,要他道歉真比登山还难,不过这次以他的预感,让暖觞不再气了,估计比他道歉还难吧! 路漫漫其修远兮阿! “主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张总管突然进屋,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沈逸风眉眼儿一弯,小瑶这小祸头子,终於可以赶走了……让她回去烦爹娘去,在这儿,谁都不省心!这麽说著,南宫尚也常出口气,总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边想边走,不一会儿,就到了瑶居。这玲珑屋子里怎麽就住不了玲珑之人呢!世风日下,苍天无眼呐! “把东西给我。” 张擎恭敬地将一个白色布制包裹地给主上,包裹虽通体污浊,但从原来的质地看,应该是块好料子,不知道里头是什麽东西? ☆、章四十四 章四十四: “你先下去把我交待你的事给办了,这儿我自会处理。”接了东西,南宫尚也不看,吩咐张总管去办别的事儿了。 张总管领悟似的点点头,幻影阁那头有应该有些眉目了。给他们这麽长时间的打探,再不摸得通透,就是帮只会吃饭不会办事的饭桶了! “呵,阿尚这次打算认真了?”沈逸风并未领回其中的深意,看著南宫尚每目紧缩,嘻嘻调侃道。 “还不是解决你们家这个大麻烦吗!等下帮衬著点,可别在一旁说风凉话!” “是是是,小的听爷的还不成吗!何况这事儿,为了小觞觞,我这次也得尽尽当哥哥的责任,大义灭亲才是!” 沈瑶呆在屋里,这几日都不曾出屋。单说那日仗打暖觞之後,尚哥哥对她更是冷脸相待,连踩都不踩她一下。本来,尚哥哥虽说不喜欢她,表面上的功夫做得倒挺圆满,让她满怀信心,说不定,小小的努力一把,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如此一来,她心凉了半截,果真世上的事儿没有一件会是空穴来风。所以她也不敢出去,那张冰脸果真是三哥描述的那样,冻死人不偿命。虽说他也不会,至少不敢对自己做什麽,但这股无形的压力,让她害怕。对这个男人,她可谓又爱又恨又怕,五味陈杂,全在这肚子里面。 心神不宁的她,未见其人便听见哥哥和南宫尚交谈的声音,满是愉悦的气氛。三哥和尚哥哥到底是十几年的铁哥们儿,不是说断就断的,总是这麽要好,叫自己好生羡慕。不过,她更羡慕的是那个叫暖觞的家夥。 装作为爱伤神的模样,娇小的沈瑶显得如此的楚楚动人,若是不知她脾性的男子,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希望这一招也对她的尚哥哥有用。真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来,这位尊神肯定是有事儿,而且是要事找她,难道是事迹败露了? “不可能,不可能,沈瑶你自己可要先稳住了,别人才不会知道你做了什麽……”她一个人絮絮叨叨的,本就画了憔悴的妆容,显得更加可怜。 “小瑶,我说你一个人嘀嘀咕咕犯什麽傻啊在?”三哥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一语惊醒了忐忑中的沈瑶。 “啊?” “别啊,小瑶,今儿个我和阿尚来问你写事儿,你可要如实回答,别以为我会吃你那套,听到没?!” “是是是,小妹一定如实回答,不过三哥要问什麽,我的事儿,你还有不知道的麽?”沈瑶回答的狡黠,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稳得住市面,不过细心的人还是可以分辨她严厉的一抹惊恐。 三哥几乎是不会对她大哄小叫的。 “好了,逸风,你也别唬她了!”南宫尚打断了他们兄妹所谓的“亲情交流”,打开白色的包裹,旋即道:“小瑶,你真是好记性,东西扔在西坡了,还要污了人家偷你的东西!” “西坡,什麽西坡?这,这是……”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哪!”南宫尚讪笑道。 “这……唉?尚哥哥你是特意帮我送过来的吗?哪找到的,你还是对我这麽好,我以为你不关心我了!”沈瑶显得很兴奋,怎麽能让如此精明的两个男人看出他的窘迫,既然老天给了她一格好机会,她就要好好把握! “没错,我听逸风说这镯子你特宝贝,就差人帮你寻索寻索。” “是麽!”沈瑶兴奋地掏起镯子,用帕子擦了擦,就带在手上。顺眼瞄了瞄那块白布,上好的绫罗绸缎。她不禁狰笑,送到嘴边的肥肉她没道理不吃是不?“我就说是暖觞这个死东西偷的,尚哥哥我这次可没做错!” “哦?怎麽说?”南宫尚俊眉一挑,来了兴趣。 “这布分明是我那日好心买了些东西送於他亲手包的。那日他推三阻四的,看似无功不受禄的正人君子,没想到暗地里竟然安得是这份心!我看他是心虚得不行,才把它扔了销赃吧!尚哥哥、三哥我那日说是暖觞偷得没错吧!” 南宫尚细眯起眼睛,沈逸风也在一旁偷著乐,小瑶果然还嫩!“小瑶,听阿尚说这东西可是位丫逼偷的!” “的确没错,我听逸风说你要那镯子打紧,就派人去搜寻搜寻,想给你个惊喜。早几日有个夥房你的丫鬟说那日你跑到夥房里,说要学些手艺、做些东西给我和你三哥尝尝,这点我们也很欣慰,你懂事不少。不过那丫鬟说,你因做事贪图麻烦,取下配饰,她心下一贪,便取了过来。这几日,我著手查起这事儿,她怕担戴什麽,找张总管来说这事儿。结果我们在西坡找到了这镯子,见它甚是名贵,被一块完好的布包著,也算是那贱婢作了件好事儿,积了阴德,压压你的命根子!”南宫尚结果话茬,娓娓道来。 “什麽!不可能!你们,你们凭什麽一个个都包庇那贱人!明明是我放进去的原原本本塞给他的,他也没看,你们,你们说什麽丫鬟偷的,简直是笑话。难道那贱人真有迷惑人心的本事不成!”沈瑶彻底怒了,分明是颠倒是非黑白,她自己做的,还不知道吗?还说你们两个泾渭分明,一干二净,分明是不干不净,不清不楚! 大难降临的沈瑶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麽。还在骂骂咧咧得不知如何是好。 “噢?是你放的,这麽说,碍不到暖觞什麽是咯!”顺势把话接下去,果真掉陷阱里去了吧! “你们,你们两个联合起来设计我!三哥,你竟然也……”沈瑶突然面目狰狞道,没想到她竟然被这两个最想亲近的男人耍的团团转! “小瑶,这次三哥也帮不了你,你做了这麽过分的事……” “住口,帮我不了我,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想帮我吧。一个是我哥,偏把我往火坑里推,连我喜欢人的权利都没有是吧!一个,哼,更糟,我不就是喜欢你吗,女孩子家都要矜持吗?我看我矜持你也定是弃我如草芥罢了!关心我,你们关心我什麽!”不等沈逸风把话说完,沈瑶便把她满腹的牢骚发了个遍! “小瑶!自己的错误自己得担著,别扯到别人身上。你爱谁不好,偏偏是阿尚,哥不是警告过你!” “为什麽我不能爱,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沈瑶听了,更是炸毛,一把扑向一语不发的南宫尚。她在这儿为爱而狂,另一个当事人却像没事人儿一样,让她怎麽接受的了! 南宫尚淡然地担开女子的手,“该问的话,我还没问完,人也是你推下去的吧……” 沈瑶一听更是来气,不说你怜香惜玉,这时候了,总该好好安慰她一下,就算是看在她这麽伤心的份上,怎麽能! 她简直是瞎了眼,看上了这麽冷血的男人! “是,是,全是我做的!南宫尚,我没想到你这人这麽冷血,我咒你一辈子都找不到爱的人,孤独终老去吧!” ======================================================================= tat昨天忘记把它们合成一章了…… ☆、章四十五 章四十五: 沈瑶的事情轰轰烈烈地开始,冷冷清清的落寞,像极了一幕闹剧,搞得人捧腹大笑。 女孩子家的心机抱负全没有男人来得重,既然全然暴露,她也未多加保留,明明白白招了个遍。毕竟不是府衙审案,又是沈逸风的亲妹子,每人能拿她怎麽样,即使下人见了沈瑶,照样毕恭毕敬地叫一声“沈小姐”,只是大家心知肚明这位沈小姐不再得宠而已。 沈瑶这个人原本就心高气傲,被这麽激了一下,自然没了再呆下去的皮子。一方面咒骂自家人不帮自家人,一方面又不敢去听下人们的碎言碎语,已做好了走的打算。不过她沈大小姐自然不是那麽好打发的主,要她去嫁给书呆子,做梦,想都别想!一个月的约定期限未满,闹得天翻地覆,她也要找个好夫君,比南宫尚还优秀的,气死这帮瞎了狗眼的! 这自然要蛮过自家三哥才是。自从说出了一切之後,沈瑶这几天特别乖,忙著打包回家,先不说这是自己的谋略,乖乖的采才有“改过自新”的错觉,光是那俩家夥每天放在自己这儿的时间,就是她要干什麽还要报备过,何来的“害人”! 害人虽不成,不过,她也不会放弃诅咒这对狗男男的!谁叫他们组织了她一辈子的幸福。要是她找不到如意郎君,他们俩,还有帮凶三哥,哼哼,一辈子都别想找到伴! 所以当沈瑶屁颠屁颠离开的时候,大夥儿都松了克气。南宫尚虽是依旧冷凝著脸,心里可别提多沸腾,不幸,你拿冰块来试试,绝对给你化得一干二净! 沈逸风呢,自然是多多关照自家妹子,早些回家,出门在外的,多不令父母放心阿。他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满心讨好这位小祖宗,实则是这祖宗不回家,挨骂的可是自个儿。要是他现在的逍遥日子被收了回去,看他不化作厉鬼,弄死那死丫头! 当然沈瑶没有回家又是另一会事。沈逸风收到父母的来信,气得直痒痒,这丫头……当然欣闻小瑶找到了如意郎君,他还是蛮开心的,起码不会再来缠著阿尚。当然这些是後话。 就在所有人都欢呼雀跃沈瑶这灾星婆子走了的时候,却把另一位主角完完全全的晾在一边。 当他打点好了一切,出外转转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人们异样的眼神。下人们早在南宫尚下了封口令的时候就不敢多言什麽了,所以暖觞也并未得到什麽讯息,使他们不“欺负欺负”他这个苦命人儿。 估摸著也没人会在意他什麽,他便夹起包袱,里头这麽些年的俸禄,加起来,约摸一百两左右,辛苦劳作,足以养活自己,看来,今後的日子并不是令他担心的事儿。 走之前他也和黎儿说过,再次看他经历了以泪洗面,心里头还是有些酸涩。 不过改走的,就该走,无论怎麽样,他都不回头了。他紧了紧手中的包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无机阁的偏门。 下心扭捏著的南宫尚还没想好见面了该怎麽说,误会太深,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通,但无奈沈逸风这巴结胚子,硬是要拉他来“谢罪”。他堂堂一帮之首,为了个巴掌大的事儿拉下脸来,以後这皮子往哪搁阿。不过好歹南宫尚自己知道自己的死性子,就是别扭加扭曲,下定决心的事也跨不出第一步。 不过好在他们来的还早,要不然人这麽一走,久了,不说找不到,找起来费人力物力的,还吃力不讨好。 望著满屋子的空旷,只是少了一个人,怎麽就差别如此之大。 暖觞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什麽大件物品,只是主人不在了,再怎麽塞满物件的屋子,也缺了本该有的丝丝温暖。 “混蛋!”沈逸风低声咒骂了句,“怎麽不该走的也走了!”等怒气平复下来之後,他细细想来,也对,要是自己受了这麽大的委屈还没发泄的地儿,他绝对先把这范事的混蛋干了,再一走了之。 “喂,阿尚你倒是说句话啊……”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沈逸风看看好友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怒火有腾腾灼烧起来。他还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不过怎麽说再好的伪装也逃不出沈少爷的火眼金睛,木然的表情竟多了些裂痕,怕是阿尚也伪装不住了吧! “等等,或许有人知道他再哪?”南宫尚未等沈逸风反映过来,便一溜烟的腾空而去。罢了罢了,好得他也是上心之人,便跟随而去。到了後院,一看南宫尚虽说的‘人’是暖觞的小跟班,心下觉得这事儿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什麽?!你也不知道!”南宫尚有些气结,这小家夥不是暖觞的跟屁虫吗,怎麽这次就,难道说存心隐瞒他不成!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要知道了我还不跟去,他偏是不和我说了,我有什麽办法!要是你们这些家夥对暖觞哥哥好些,还会落到问我他在何处的地步!不自己回去好好想想,还来对我大小声,你们不急我还急呢!”黎儿亦是没有好气,不顾尊卑对著南宫尚直喉喉。 未等南宫尚还以颜色,黎儿继续说道:“这回我是真的不知,虽是明白他也走,暖觞哥哥死活不肯告诉我他会去哪儿落脚。或许天地之大他还未想好自己该走的路,或许因为你们这些家夥伤他太深,他再也不愿相信别人了。若是你们真想找他,你们手下那麽多高手,区区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若是我这边收到了他的消息,会尽力配合你们,这总成了吧?”说完,便头也不会的走了。老阁主怎麽就生出了个这麽不开窍的儿子,上天无眼啊! 等人走後,南宫尚还未反应过来,处在那头,迟迟不动。 真的伤他太深了吗?真的想知道他的下落吗?不知是空虚还是落寞无线地涌上心头…… “喂,我说阿尚?咱该怎麽办,需要吩咐下去吗?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侍者 作者:unny 唧唧歪歪说了半天,敢情这家夥根本没在听!“喂!阿尚,你发什麽呆呢!我说你是怎麽打算的?!”沈逸风听闻暖觞真的断了行踪,心情格外沮丧。沮丧之余,是下定把人找回来的决心。可这位大哥是怎麽啦,傻了还是呆了? 还是,他真的看清楚自己的心了? 思前想後,昨天晚上硬想把他记在一章结束,果然有所仓促,该交代的自己感觉不太清晰,情节也不甚丰满,还是该做两章上传! ☆、章四十六 (上部完) 章四十六: “逸风你先回房去,这事儿我会打理,定把人找回来便是。现在我想好好的静一静,容我一人待会儿。”南宫尚被沈逸风吼回了神,不声不响地下了“逐客令”。 真的是时候好好的想想了。 一夜未眠。 窗外寒影绰绰,该睡的早已进入了梦想,天地之大,怕是没有几个人在如此寂寥之时还难以入梦的吧! 这时候的暖觞在干吗呢?是好睡到一夜无梦,还是辗转反侧呢?恐是前者吧,虽然暖觞嘴里不说,他也看得明白。一个向往自由之人,囚於如此牢笼,未免百感焦灼。现如今一朝飞出牢笼,自由了的鸟儿那还有往窝里飞的道理? 望著寒蝉孤月,南宫尚不禁叹了口气,心下的愁绪始终没有散去。 他对他情份真的不止如此,不该如此清浅。想来如此,当日便不试了这份感觉,把人留在身边来日方长阿……定要到伤心伤神的地步,说不上双方身心俱疲,总是有些嫌隙在里头,难保日後见了面,皮子里子都下不去。 “哎……”这已经不知道是这晚他的第几声低叹了,连南宫尚也不知他何时是如此多愁善感之人。古人有话“悔不当初”,,寥寥今夜他才体会到了那份“人生能只若初见”的感慨与惘然。 本是心下胖谈无物的他,何时也得此牵挂,滚滚红尘,若是人生坎上难保荆棘不断,他也定不会同父亲那样,落得个“遗臭万年”! 人,他要,但该怎麽控制好这种心绪,也自有分寸。 暗暗紧了紧拳头,南宫尚低声咒道:“人,你是逃不掉的,幻影阁自然有通天的本事!” 再说暖觞,出了无机阁,雇了辆马车,加紧时间赶路,日夜兼程,早日离开汴京,他悬著的心,便可落下。 当日南方水土还是颇顺他的意,不如去了南方,买亩田地,料此余生,活个快哉! 日夜兼程了一日,赶在太阳下山前,他出了城,找了间郊野的小店先投宿一宿。 小店的床铺并不比在个人住的差,暖觞现在才发觉自己是个任床的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遥想今後的生活,总是期盼躲过忧心,纵使平淡如水的日子也会是别有一番情怀在其中。 自有突然给了他一个口子,一个很大的出口,花花绿绿的点子跃然脑见,好多新鲜之事他都想试试,免留遗憾。 亦或是过去的满目盘旋於心迹,那些待过的人,接过的物,人非草木,怎是一时半会儿忘怀的了的?夜已深,估摸著约是三更天了,暖觞仍未睡著。黎儿、逸风、老阁主、杨先生,甚至是黄易、张管家、沈小姐一张张的面孔像一幕幕戏曲划过他的眼迹,颇有开怀和忧思。黎儿那孩子可是还在想念自己?逸风会不会气得跳脚?更重要的是,另一张脸,还是在他面前挥之不去,即使已被如此重重伤过。 自己走了,那个人是不是少了份整人的乐趣,又或许还是一如从前,再者变本加厉?罢了罢了,反正这等层杂之事,他原来管不了,现在更不想管,也没权利管,不如顺其自然。人个有命,他暖觞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本是打响了如意算盘的暖觞却不曾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出了汴京城,再行一日,投宿之时,“巧”遇上一夥人。 舟车劳顿了一天的暖觞管小儿这儿叫了两盘素菜,好好地打打牙祭。坐在客站的大堂,人多人杂。他也不管人们在谈论什麽,径自欢愉得出了起来。酒足饭饱,刚要回房休息,便被一夥儿人拦了去路。 带头的是一副管家模样打扮得,文质彬彬,看起来好商量的样子。暖觞本以为他们找错了人,第一他没见过这夥人,第二他自始自终都无名小卒,哪来的“贵人”认识。所以他兀自走上楼梯,并不理睬,不想却被拦了下来。客栈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真不是个好地儿! “你这是……”暖觞皱皱眉,颇有怒气。但出门在外,还是不要惹事生非的好。 “暖觞公子,我们家主人请你上门一叙。”带头男子开口道。口音颇为独特,不像是本地人,甚至不是北方地区的口音。 “这……我和你们素不相识,我自问无名无姓小卒一人,何时和你家主人扯上了关系。再说你家主人又是何人?我怕是你们搞错了人,配错了料吧!” 男子也不气恼,扯开一抹淡然地笑容,充满著睿智和掌握一切的光芒。他侧下身,低声在暖觞耳边说了几句,霎时暖觞双眼睁个通圆,好似听闻了什麽惊天密要。 “此话当真?” “暖觞公子不信,自当与我同去。”男子依旧一副狐狸模样的彬彬有礼,如此筹码,定当隧了主人的吩咐! 刚才那短短一句,却实在是太过惊异。暖觞乖顺地点点头,“好,等明日,咱们就起程。” 或许,这一去,他的困惑、他的怀疑皆会浮出线索,但是…… 难道,他注定与纷繁尘世脱不了干系? (上部完) ==================================================================== 终於完结了上部,於是某u关於侍者有个小调查拜托各位,希望大家给我个信儿,我好再做接下去的打算,该改则改,该不写得就不写。 谢谢大家的投票和礼物,以及2个月来的支持! ☆、章一 章一: 离暖觞离开已经约摸一个月了吧,南宫尚嘴里碎碎念叨著什麽,那些没用的废物,怎麽连个人也找不到。没来由的,这一个月,暖觞像从人间蒸发了一半,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证据。幻影阁的情报系统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南宫尚可以自豪地说,就连当今皇上的情报网也未必比得上他三分,可以说只要是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河里游的,没有一样逃的出他的手掌心。可一个毫无家世背景可言,甚至涉世未深的男人,纵使插上了翅膀,也非不远的男人,怎麽就不翼而飞了呢? 南宫尚合上书页,暗自叹了口气。暖觞离开的一个月里,别人看不出他的性情变化,他自己可知晓的一清二楚。不说先前的镇静去了半分,每日唉声叹气的气数也大大增加。听下属们呈上来的消息,每次都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麽。 “哎……”早知道这麽舍不得就对他好一点,不就得了。逸风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都说忠言逆耳,难道这次真的错了? 心中的一千零一次犹豫,若说是错了,难道父亲这样的荒唐事就是对的?难道非要做的不容於世才是无愧於心? 什麽是对,什麽是错,心中毫无底线。慢慢抚上额角,冷静,南宫尚,什麽都难不倒你,冷静知道吗?! “主上……”门外是幻影阁派来的信差,叫了声门,得到允许,便进了内物。 “属下拜见主上……” “怎麽,暖觞之事,有消息了?”难得不用去催得,这麽说是有眉目了? “这……主上,关於暖觞公子的事,希望主上再宽限属下几天,定会给出上一个答复。至於这次来,属下已经和张总管商量过,关於主上早些时候的吩咐,我们这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我们可以确定,杨骞这个人的确没有死,目前居於西域的绿地,和一名不明男子同住。至於接下去该怎麽办,全凭主上吩咐。” 对於探子的来报,老实说,南宫尚遗憾中充斥著喜悦。缺了暖觞的消息,独独心里放不下,像少了块肉一般,割舍不去。不过好在杨骞这只老狐狸终於让他抓个正著,有了他的据点,他不愁没机会好好的一点一点报复回去!他童年岁承受的痛苦、他一个人的孤独以及愤恨都要一针一线找杨骞这个贱人还回来。 说实话,查杨骞这个人,并不是初衷。不过早在去剑庄参加婚礼的时候就想把他处之死地而後快!而後来,趁著自己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逸风稀里糊涂地就带著暖觞去了西域引起了他极大的怀疑。并不是他连自己的朋友都不相信,只是武林大会见到墨楚让他心中发毛,再加上西域历来是个争议之地。逸风与那儿颇有渊源,他是知道的,但带上个暖觞算是什麽事儿?唯一的解释是那个八卦的家夥又在捣弄什麽主意。没想到,顺藤摸瓜,竟然让他捞出了一条大鱼! 脸上的阴霾一下子消去了大半,把玩著玉扳指的手不自觉地重击木制的圆桌,轰隆的闷声打出了主人的心思。 “准备下去,下月初,咱们就进发西域。” “是,属下先去准备了,至於暖觞公子的事……” “给我继续查!查不到也没你们什麽好果子吃!”血液沸腾的南宫尚露出了狰狞的深色,虾兵蟹将哪还有还嘴的余地,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主人能达成心愿、一扫仇敌,而暖觞公子,你就快些现身,拯救我们吧!弥漫了一月有余的压抑气氛,让他们心惊胆寒,不知该怎麽自处。 正打幻影阁的人出了门儿,沈逸风撒欢似的进了门。回头看看出去的,朝南宫尚指指:“怎麽,暖觞有信儿?” 南宫尚无奈的摇摇头:“等这帮饭桶找到了,还不如我亲自动手来得快!” “哎,哎,哎,你也消消气,人没找到不是个法子,但也是你急不得的。早叫你留留人,看看现在後悔了吧!”逸风这旧事重提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每次都被逸风激还不了嘴的南宫尚闷得喘不过气来。本就压抑的心,每每被这麽划上一道,更是悔不当初。 “哦,对了,你别愣那头,我和你说个事儿。这几天我得出去一趟。不是说兄弟不够意思,无奈我那……叫我回去两天。你看我也陪你这麽写日子了……”沈逸风说的羞涩,跟一待嫁小媳妇儿似的。 “你那?陪我这麽些日子了?我看你是来逃难了吧?!这些日子也没看你去哪野混了,说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了!”这家夥,摆明了重色轻友,还跟他说得这麽冠冕堂皇! “嘿嘿,你知道,我不是躲那家夥才……嘿嘿。” 难得看逸风老实巴交的样子,南宫尚只好点头应许,不知那姑娘是何方神圣,把这匹风流狼勾引得如此魂不守舍,不对,是担惊受怕! “嘿嘿,就知道阿尚最兄弟了!祝你朝日找到小觞觞啦!当然,一路上我会帮你留意留意的!”沈逸风笑嘻嘻地说著。 南宫尚肯这麽容易放人,当然不是简简单单这麽轻松。逸风在这儿功劳大过捣乱吧!先不说他关心暖觞大过自己,像他娘家人似的,胳臂肘尽外拐!先前打算好的报仇计划,她可不想被一个局外人的打搅而轻易的破坏! 当然沈逸风并不是吃素之人,轻攻横绝天下,耳力有异常只好的他,遥遥数里,听得一清二楚。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和南宫尚调侃,他亦不想兄弟之间有嫌隙。最好的方法就是顺水推舟,阿尚终有一天会知道他对他的好地……正好,那家夥想自己打紧放在心里不说,别扭得要死,回去和他多呆上一段时间,暖觞,不出意外,那家夥定能找的到! “你给我路上小心这点!祸害留千年,可别这麽早就被母老虎炸死了!”南宫尚忍住笑意,一本正紧地说道。奇怪,每次和逸风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再是心烦,再是愤恨也都过去了。 “是是是,小的遵命。这就下去好好收拾……”说是下去,逸风也不走,一个箭步坐在圆桌上,掇著桌上的糕点就吃了起来。 哎,这家夥…… ====================================================================== 咱有每天在更,加油赶稿中……希望有更多的亲~ 咱的小调查麻烦各位了,希望看文的亲都可以给咱的选项,勾上你的一笔~~(务必!!) 另外谢谢票子=v= ☆、章二 章二: 待到逸风走了之後,晴朗的心境有顿然沈静下来,南宫尚阴了音脸,“把张擎给我叫来!” 门外的侍从顺服地应下。 并不是暖觞带给他的感觉。 没过多久张总管便候著了,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真是条好狗! “黄易那头,没消息麽?” “属下派去的人刚回来,打探黄府了个把月,也没见暖觞公子的人影儿。我见他也气得跳脚,八成是没劫到人!” 暖觞走得无影无踪,南宫尚第一个便想到了黄易,这个唯一和暖觞纠缠不清的家夥,曾经狠狠地说要放马过来的男人,一直没有异动,以他的脾气,吃了亏,怎麽可能?这次,该不会是他从中作梗吧?要是真是他,幻影阁竟然查不到各所以然来,是不是应对江南黄家刮目相看。武林上,无机阁的地位并不是如此稳固而不可动摇的? “黄府那头继续给我盯紧了。另外下月初,我带几个人得去西域一趟,你包办著些。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阁里大小事务记得亲手一一打理。再者,别让逸风晓得了我的动向,他没几天就要外出,你管好下面人的嘴巴!” “属下明白。”言简意赅的答话。 “好了,你退下吧。你们也都退下吧。我累了。”南宫尚打手一挥,撤退了所有的侍从,靠在床背上,思忖著下步该怎麽走是好。 奇怪,怎麽又在想暖觞那家夥了!不找到他,他还真像恶魔,偏偏缠著自己了! 日子如走马灯一般,过得真快,草草几日,便已一月有余。暖觞望著车外的景致,抿嘴一笑。世间之美景无不在这山水之间,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一路走来,这一份自然所赐与的美景,无形间给人的心灵予以了神圣的洗涤。不知不觉地,甚少心浮气躁,安於现状的悠闲,仿佛经历的一切都不算什麽。人生莫过於历练,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须一别。就算是魂归黄土,也是单然一人,来得潇洒,去得也应潇洒。 上次欣赏这一路风景,从熟悉的亭台楼阁、胡同小巷到漫漫尘土、飞沙戈壁已经数月有余了呢。那时真好,默念著奇旎的风景,逸风的身影不知不觉浮於脑海。那时一路说说笑笑,还在眼前。却不知寥寥数月,便以物是人非。就是能否再次相见,也成了个谜。 呵呵,真是的。什麽时候成了个这麽念旧的人。暖觞亦是苦涩一笑。本以为一走了知就是解脱,哪知解脱与困陷只是一念之差。断然全在一个人的心态上,放得宽了,纵使深陷其中,也能气定神闲;看得紧了,纵使天涯海角亦是近在咫尺,难以割舍。而如今本是要过过自有日子的自己又被莫名其妙的卷入了另一场迷乱,迷乱得自己也在兴叹,做了二十年的简单人,他何时也是个复杂神秘之人? 话说他们一路西行,经过秦岭淮河,再一路向西。南北之差,风光各不相同,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再往西去,绕过祁连山脉,处处白雪皑皑,冰w无比。仿佛千年古刹,从不肯揭去他的面纱,如此神秘而多娇的面容,让人心驰神往。暖觞太头看著这满目纯白,白到了骨子里,不含一丝尘杂,於世俗黑暗完全背道而驰的白净,是否就是这片土地特有的?忽然记起老阁主与爱人如此单纯幸福快乐的生活在这块土地上,不禁心生羡慕。若是有生之年能得到如此快乐自有的福祉,算不算是奢求? 冰山上的冰雪女神,能隧了我的心愿吗?暗忖著发呆的暖觞,并没有对任何人展露出他的忧伤,尤其是这一行还算生疏之人。究竟他们说的可不可靠,他摸不准,却这麽决绝地跟了过来。 同行的管家名曰仆阑孤,但听名字,便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一路听他将来,话语里满含睿智,果然如初见那般能干得甚! 仆阑孤是仆阑一族的智者,兼营仆阑族里日常大小事务,可谓不折不扣的二把手。在这个不同於中原国度的世袭制度,以禅让制为基本社会制度的部落里,智谋高深、为人忠厚者往往民心所向。暖觞笑笑,这不就强烈暗示他或许是下一任族长? 没错,他们此次目的地,便是仆阑族的部落驻扎地。一路听得离奇,仆阑族的族人世世代代住在西域这一片大漠深处,虽然古朴,但是赫赫一方,周围部落少有与之匹敌之流。族民安居乐业,富甲一方,可谓生活的好不快乐。听管家说,西域各处,大大小小的部落不下百来个,仆阑算是其中的翘楚,就好比中原的候郡之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定让他好生佩服! 而暖觞,怎麽看都算是中原人士,怎麽就和这遥遥西域族落鬼扯上了关系,他自己也道不明白。 一路思索下来,也只能等到了部族再细细打听明白,好还自己一寸安生。 注:仆阑氏在历史上有据可依,乃拓跋组一部,与《伏魔》中的贺儿同出於拓跋族。嘿嘿这样设计是为求统一。至於拓跋族,是北魏孝文帝汉化之前的族性。因为没那麽好本事去创造个姓氏,而且某u觉得个别大大写出来的姓氏也很奇怪,所以,就借用一下。在此指名。合掌谢谢=v= ==================================================================== 麻烦各位帮某u的调查添砖加瓦把,某u最近自己也很纠结中…… ☆、章三 章三: 仆阑亦是居住在沙漠深处的一类人。他们纯朴,他们辛劳,他们热情好客。这一方沙漠中的绿地,纯净而古朴。掩去了黄沙般狂暴的气息,内敛而带著干净气息的部落就像是江南的小姑娘,出落得玲珑单纯而散发著幽香的气息。 这儿的建筑,同中原的略为不同,不似那番大气,有雄伟的亭台楼阁和壮观的水榭假山,干干净净清一色的黑砖白瓦,利落得亦如同江南水乡出来的浓墨重彩山水画。 扬州的那段日子,暖觞爱极了那股纯然宁静的风情。而如今置身异处,感受到的却是同样的风味,不得不为之惊异。如此的端庄小品竟是出自西域那广袤粗犷的荒野之地。这儿的百姓们,也是可敬的! 仆阑孤一行人带著舟车劳顿的暖觞直接行至了族长所住的府邸。那是一幢较之於普通民宅来说雄伟许多的宅子,但也是黑白相间,清爽得很,让人印象极深。族长的宅子就好似中原皇帝的宫廷,象征著权力与威严。而不似中原皇族的铺张浪费大肆挥毫,如此亲民的作风也让暖觞啧啧称赞。虽然他是个孤陋之人,但他亦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堂堂泱泱大国,谁有如此作风? 进了屋子,仆阑孤吩咐了婢女安排好暖觞的住处,自己带著一队人马,现行离开了。估计是对他口中的那位主人交差去了。 环顾庭院四周,暖觞真是难以想象他还生处大漠。细细嗅著空气里的清香,仿佛满覆著含苞待放的花朵,沁人心脾。宅子的装饰也是简单得恰到好处,让人看著舒服、住著舒心。 暖觞背安排的屋子,极为宽敞明亮。亮堂堂的三大开间门口,就是一方娟美的小品。每隔几个时辰出屋赏赏,心绪自然平静不少,可谓陶冶情操。不过服侍他的人还真不少,丫鬟婢女们一字排开,低眉顺目,全凭他的吩咐。 “呵呵,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他们硬要加诸於我?” 不过,无论暖觞怎麽猜测,这麽多人的服侍无论如何都令他极为难受。想想他一个粗人,做惯了一辈子的下人,被同是下人的仆人们当作上宾服侍,任谁都会起一地鸡皮。再说了,暖觞自个儿也不是没经受过这种“好命”,随之而来的款款伤害,每一次都种种的击落在他的心底,叫他无论如何有了这次,不敢尝试下次。 而这一群仆从,又会给他带来什麽? 正当他望著屋苑前的小品怔怔出奇的时候,管事仆阑孤孤已经带了个小厮来到了他的屋子。 “暖觞公子,住得还习惯吗?”明显是客套之语。 “令府安排的很妥当,住在这儿我并没有任何不适。谢谢你们的款待。”暖觞自然也客套了回去。 “舒服就好。族长可宝贝死你了!” “……” “对了,呆会儿晚宴,族长特意设宴款待你,我叫下人准备好一身我们这儿的服饰,烧桶水让你洗去一路的风尘,好好让族长待见待见。”说罢,他吩咐了小厮几句。 “这……多谢管家替我操劳。这一切无需劳烦这些人,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暖觞本能的推拒,现在还要服侍他“沐浴”,这可如何是好? “暖觞公子无需推辞,族长可宝贝著您,要是让他知道了咱们连丫头都派给你,我们当下属的就算跳河也洗不清罪状了……” 仆阑孤轻巧地拒绝了暖觞的请求。 “暖觞公子准备好了之後,晚宴时间,我自会派人来接。你好好准备,我还有事,掀起去忙了。” 待管家走了好一会儿,暖觞才缓过神来。呐呐的忙里忙外,打点好了一切,沐浴更衣一项不落。管家送来的衣裳,颇有民族风味,色彩鲜w,足以称得上华丽。 内衫是上好的真丝制成的,纯白,即使在天干气躁的大漠,身上穿这也是爽爽滑滑,爱不释手!外面罩著的时间五颜六色的大鏊。明晃晃的蓝色夹带著更是显眼眩目的亮黄色条子,让本就皮肤黝黑的暖觞显得更加暗沈。 正所谓人靠衣装,再美丽的衣裳若是穿著不合身,也只是徒劳,甚至会大打折扣。暖觞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原来就不那麽俊俏的他,习惯了灰色、黑色的粗布料,突然来了这麽一身华丽的锦衣,像是小衣裳穿在了大胖子身上,怎麽看怎麽不合。 再说西域这地方甚是奇怪,不论说贵族还是平明百姓,皮肤都来得异常滑嫩。无关者大风大沙,风沙并不是他们的阻碍。 西域之人长得通体上和中原人士不同,高鼻梁大眼睛,深邃得很。加上一张好看的皮囊,一场白皙的肤色,各个俊男美女,就连普通的侍从,也让暖觞自愧不如。穿梭於此等人群之间,让他毫不为难! 草草准备好了一切,时间就这麽悄无声息从指缝间流逝而去。 待到酉时,天色已经不复刚才的悲壮,天边的彤云渐渐消散,剩下的只是玄青色的地一片。几颗明星点缀天际,熠熠生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千古名句消失在一片泛蓝之中……不过总是拥有风景如诗画江南般写意的仆阑驻地,世世代代生长在这里的人们也能充分的感受到他们头顶上是怎样的一片天地,悲伤而寂寥。所以遍地荒芜的大漠,靠著这些先民一双双辛勤的手,才耕耘出这一抹抹绿意来! 暖觞发愣得出神,未注意已经站定他面前的仆阑孤。等他回过神来,却被眼前的男子散发出来无与伦比的气质所震慑到了。 仆阑孤今日身著正装,但往日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浓浓书卷气息,并没有因此消退,相反,更有一股睿智的美丽。再配上本就姣好的面容,给人一种无语言表的惊w,暖觞不禁看得呆了。 “暖觞公子,晚宴已经备好,请随我这边走。” 仆阑孤摊手示意这边,依旧显示了良好的教养。 暖觞点头应下,朝著回廊走去。仆阑随後跟上,而身後是一大群侍从,带著敬奉用的器皿,虔诚而奉若神明。 暖觞苦笑道,何时,他又有了此等排场? 说实话,仆阑族为他专设的晚宴,请容许暖觞这麽想,的确有些过分的豪华奢靡了。觥筹交错之间,暖觞不禁有些沈迷了。葡萄美酒夜光杯,美女配上w丽的舞蹈,足以使人彻底沦为享乐的奴隶,醉生梦死,无法自拔。好在暖觞著一份清醒还是有的,在如此豪畅的享乐之後,他所要经历的究竟是怎麽大,怎样悲天悯人的痛苦? ====================================================================== 竟然这麽吃word出现问题,全盘崩溃! 族长族长要出来了,大家好奇吗? ☆、章四 章四: 仆阑族的族长是位年约六七十的长者,精神矍铄,满面红润,笑嘻嘻的模样让勾壑纵横的脸庞显得分外慈祥。 老者似乎很欢愉的模样:“暖觞,这菜和合不合你的口味,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我……” “对了,还有住的方面,习惯吗?有什麽需要尽管和阿孤说!”老者为等暖觞把话接下,便兀自说道。 “族长,这儿都很好,您不需要……” “还叫族长呢!叫外公!”一旁的仆阑孤提醒道。暖觞赶忙改口,他这半辈子,只知道自己有个吃喝嫖赌唯独不会管儿子的老爹,孑身一人,哪来的什麽亲人。现在平白无故的被告知,那个爹不是他亲爹,他的身世其实颇有渊源,这可让他怎麽接受。他尊敬老人,也乐於和老人说说话、聊聊天,就像他在无机阁和老头儿们处的特别好一样。但让他对一个连面都只见过一次的老头叫上一声专属於特定亲人的外公,先不说叫不下口,无论如何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 “呵呵,阿孤你可别为难他,我们要给这孩子些适应时间。”老者毫无任何不悦,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消退过。“对了,暖觞,有什麽不习惯的尽管和外公说,外公包你住得舒服。哎,那个时候你这麽小,是抱在怀里让人疼得,那个畜牲……他……”陡然提到那个人,也就是暖觞的亲生父亲,老人红润的脸庞便成了青紫,脸上的笑容全然演化成乌云一片,气急不已。 “罢了罢了,不提那畜牲。我只看了几眼的亲外孙阿,这麽大了,真好,暖觞,答应外公,留下来好好陪我好吗?就当是一个老人生平最後的心愿好吗?” “我……答应您便是了。”呵呵,一直求著平凡的他,命里本该就是不平凡的吗,如此稀奇古怪的身世,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亲人,还有,那个别人口中的他的亲身父亲……既然老者想让他的周身陪伴,这儿山美水美,若是能求得一段平静,他定会全力以赴! 宴会各种声色,暖觞难以应付,好在老人的确把他当外孙看,照顾得很。仆阑族人都很热情,酒一杯杯得进上来,都是些西域的烈酒,蛮人爱喝得很,而他,不胜酒力,没几杯连就陀红陀红。老爷子看了急忙当下,派下人先送他回房。本想问问父亲的事儿,被这麽一档,还没问出口,老爷子也自顾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侍者 作者:unny 自回了房。 “估计问了,也得不出什麽结果吧……”暖觞兀自嘀咕著什麽,难道组长就这麽恨他父亲麽? 在仆阑的第一夜,虽然借著酒兴,但依旧辗转反侧的暖觞不停的梦著些什麽。梦到小时候,父亲将他卖个无机阁时的场景,梦见他被抛弃的场景,梦见。然後那个吊儿郎当的父亲变成了另一张脸,满脸的冷漠,仿佛看到他就像看到了臭虫一样。那张脸很模糊,但怀著异常的愤怒,既然不喜欢他,为何还要把他带到人世间呢? 亲生父亲和养父的脸交互交错著,大半夜,已是二更天了,暖觞头顶著大颗大颗的冷汗,依旧难以入眠。 究竟是梦还是醒呢? 隔日,老人家便十分殷情的特意上门拜访,说是摆放实在严重,让一个老者特意来看他,无论作为外人还是作为小辈,於情於理都过意不去。 暖觞也不差人,亲自给仆阑嫡沏上一壶好茶,捡著另一边的座位坐下。 老人来的目的无非是再落实下暖觞在这儿的生活问题,或是老人家久别重逢重逢後的喜悦,拉拉杂杂的聊家常。都是些平淡无奇,甚至是没有实质性内容的话题,只关乎生活的零零总总,但听在暖觞耳里,就特窝心。总觉得世上还是有人在关心他的。 当老人家问及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他隐瞒了些事儿,让老人家宽了心。老人听闻他一切安好,喜上眉梢,活像个老顽童! “咳咳”讲到兴头处,老人不由自主地咳了起来,暖觞甚是担心,昨儿个见他挺矍铄的,别不是害了风寒。 “没事儿没事儿,昨天光顾著高兴了,夜露霜凉,不小心被冻著了……”老人急忙解释。 “外,外公,你……”暖觞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不碍事儿,不碍事儿。”老人挥挥手,不想却没见著仆阑孤一抹算计的眼神。 暖觞亲自送老人回去,老人百般推辞,说只要让阿孤把把脉,抓几味药,很快就会好得。暖觞看著不放心,等著仆阑孤把脉给诊了,确认没事儿才肯放心走人。 “官家,族长这没事吧?”暖觞待到族长休息了,把人拉到一边问道。 “没事没事”仆阑笑靥如花,“族长有点伤寒,稍微用药调理调理即可恢复。” “那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暖觞踱步就想走,本来摆出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就让他觉得有些越俎了,现在确定老人家身子骨硬朗,他自然不能让别人在下头说闲话了,毕竟还名不正言不顺的。刚要离开,耳边又刮到一句极冷的话语,彻骨的怨恨满满流露,毫无包容之意思,仿佛刚才的笑靥如花,只是海市蜃楼,屏息间已灰飞烟灭。 “暖觞,记住,不要多管闲事,不要自恃你的身份……” 人世间有太多的是非纠葛,陷进去了,恐怕一辈子都出不来。暖觞便是陷入了这样一个怪圈,努力地想要逃避却怎麽也避不开著一桩桩黑白颠倒、是非曲折。 南宫尚出了月,就打点好了一切,向大漠进发。不出意外,手下的探子来报,逸风果然先行一步去了西域,去做什麽他不管,在不影响好兄弟情谊的前提下,他是不会让人可以干预到这次的秘密突击行动。 待从汴京出发,已是十月下旬,天气微凉,越往西行,越是秋风飒飒,凉意逼人。西北的大风,刮得人脸疼,驾马一路奔波,欲速则不达,纵使武功底子的人,也经不起不辞穷折腾。 不知这寥寥一个半月,不长不断,暖觞又在干些什麽?幻影阁一直没有消息称上来,是在报复他的错吗? ☆、章五 章五: 话说沈逸风先南宫尚一步去了西域,就是为了加紧步伐先去通知义父大人。若是让阿尚知道了他父亲还活著,这场闹剧不知要愈演愈烈到何时何地。还是然他们先避避风头再说。 “什麽?你说阿尚那小子要来找我们?!”南宫烈发出足以震破人耳膜的大声。阿尚那小子怎麽这麽不懂事!他们好不容易可以享受天伦之乐,怎可以叫他一个小兔崽子给破坏了! “得了,义父,与其有时间在这儿抱怨,还不如想想该怎麽应付,摊牌还是继续……” 逸风话还未说罢,一向寡言的杨骞接过话茬:“逸风这事儿谢谢你来通知我们,你先和你义父一起去‘神魔’那头,我留下来一个人可以应付。” “这事怎麽成?!我不能留你一个人,阿尚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万一伤了你,怎麽办?”南宫烈一百个不同意,他怎麽可以留亲亲爱人一个人面对恨他入骨的独子,不,那个是…… 那孩子要恨也该恨他,恨他这个老爹不争气地、无药可救地爱上了一个男人。 杨骞紧了紧那只一直抓著南宫烈的手,无形间给了後者巨大的宽慰,“放心吧,没事的。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剑庄的时候刚见过那孩子,他没那个本事伤我,你宽了这份心,反倒是你,叫那孩子看了,不知会作出什麽事来……” “怕什麽,我好歹是他……”南宫烈急急把话抢下。 “好了!别多说了,烈,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去那家夥那里。你先和逸风趣去一阵子,我这头保证没事,你会看见一个完完整整的杨骞。” “可是我不想阿尚再恨你了,他……”老阁主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不想他恨也恨著了,他恨我总比恨你这个父亲要好。事情就这麽定了,你若不允,别说我翻脸不认人。”杨骞一张扑克脸却绽放出一抹宽慰的笑容,竟一时让身边的爱人看呆了。 沈逸风自然是受不了他们的打情骂俏,都一把年纪了不说……“咳咳,我说你们别在一边你哝我哝的了,时间有限,早做决定。我也支持杨前辈的意见,义父你就允了……” “你们……” “烈!”杨骞摆起一副脸孔,严肃得很。“要不等我这边事成,去逸风那儿和你回合,这你总放心了吧……” “你不是不喜欢见逸风那……” “还不都是为了你……”一向是冰山美人的杨骞一笑再笑,叫这个深爱著他的男人怎麽承受得住!心里绝对暖洋洋的。 “好好好,我答应你便是了。你也可得给我保证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什麽委屈都往心里咽,我会心疼得。”南宫烈不害臊地趁著沈逸风还在一边的时候,双手捧起杨骞的脸颊,用嘴唇细细摩挲著那丝滑的肌肤,满满的爱意。 冷面男人杨前辈,竟然也有害羞的时候,瞧那脸红的,逸风在一边坏心的偷笑,原来年级大了也能玩浪漫。他们家那口子……啧啧,浪漫得起来吗? 赶了两天路,沈逸风和他的义父南宫烈顺利地到了贺儿族的驻地。那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冰冷,果真是和前辈并称“西域双煞”的男人,脾气都是这麽如出一辙。不过沈逸风成功的看出男人眼底塌陷的痕迹,嘿嘿,看你还嘴硬不? 男人也不问南宫烈地事,差人好生招待。逸风也不和男人提这事儿,这男人有通天的本事,要说自然会说,不说,他也没必要去撞冰山,找抽! 南宫尚马不停蹄地随後而至。 寻至幻影阁报上来的详细住址,已是深入了一片生机勃勃的绿地。几日来的风沙侵袭,使他对这块大地已经深恶痛绝。不是他娇生惯养,只倒是一想到那个男人,再是山美水美的地方也变成了荒无人烟的狼窟。 男人住的这幢楼子,可真谓风景秀美,小桥流水,诗情画意。生在北方的南宫尚没怎麽见过如此精致的风景,全是大气磅礴的江山画卷。如此美轮美奂的园林小品,怕只是扬州才见过的。想到扬州……暖觞那该死的家夥有浮现在脑海里,那时候,大家处得多开心啊…… “你,待一路人马包抄这座院子的後门,你们跟我来。”知道男子武功至高,自己也没有百分之百胜利的可能,叫是让他逃走了,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一血前耻。 “是属下遵命……” 杨骞依旧坐在竹阁里吹箫,屋外的声息他听得一清二楚,一身好轻功,再加上一对能听千里的双耳,自是知道那个恨他入骨的孩子已经来了……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你……”南宫尚抬头看见男子,这张他化成骨灰也辨得出的脸庞,上次让他逃脱的男子,这次,绝对要杀个片甲不留! “孩子,你把那些人都撤了,我们名正言顺地比一场,我想这才是你愿意的!” “比?我非杀了你不可!”此时的南宫尚早已血红了眼。 “好,若是你真的赢得了我,我都命给你便是。”杨骞不卑不亢道。 “你们都给我推开百丈,姓杨的,拿命来……” 暖觞不知为什麽,天已是晚秋,今儿个早上起来,身上一阵阵发冷,心怦怦地跳著,惴惴不安,仿佛要出什麽事情一般。 环顾四下,周遭一片和谐宁静。仆阑族人很纯朴,这里待人都相亲相爱,甚至是下人们之间也很少有闲言闲语存在。生活在这里很自在,若是出去那份相敬如宾,那就更完美了!如此佳境,哪来的隐忧。难道是管家他…… 暖觞甩了甩头,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之下,还是不要猜测的为好。 想著想著,暖觞的思绪又不知飘到了何方,甚至没听见身後侍女催促他的声音。 “少主,少主,族长有请。” 暖觞微微皱眉道,“小琴,都和你说了几遍了,别叫我少主,你怎麽……” “可我怕族长……”纯朴可爱的侍女胆怯地说道。 “好好好,怕了你了。咱们人低下,你就唤我暖觞,好吗?”暖觞笑笑。 “好……好……”不知为什麽,女孩儿竟然看著暖觞的笑容呆了,满脸通红。 “来,我随你去准备准备,去见族长去。”暖觞替她解围道。 ====================================================================== 明天争取写一章全的~谢谢大家的支持,某u就要开学了tat ☆、章六 章六: 暖觞随著仆阑琴去了正厅,再一番悉心洗漱之後,依旧著著仆阑族特色的民族服饰,表示著对同胞的尊敬与爱心。 这是老族长第二次明著把他介绍给族里的每一个人,第一次是接风宴,平安度过,这一回,不知又是为何。这几天,暖觞在和族长接触的时候,曾不止一次的旁敲侧击说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外孙,可老人根本就是当作耳旁风,压根儿不去听他的“疯言疯语”,十分确信自己的想法。 而老人派下手来通知的时候,只讲明了带他和族里的人有要事商议,请著正装出行,不畏透露一丝一毫其行为目的。 顺著常常的回廊,这回倒没有多大的排场,只是顺著小琴的步子走。待到走到去正厅的接口出,在跟由管家仆阑孤进入议事大堂。 大堂里坐著十来位同是大半正统、举止严肃的男人,有老至六七十岁,同族长一般年纪的智者,也有年轻英俊的青年新秀们,相信他们都是出自族里的名门旺支。 暖觞在仆阑孤的带领下,礼貌地朝给位点头示意,然後坐在老者旁边的空位上。一览众山小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刚一坐下,暖觞就觉得灼灼发热,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仆阑嫡超暖觞报以一个长者对心爱的晚辈所展现开来的慈爱微笑,以示鼓励。接著整了整色道:“今日请各位长老至此,我想宣布建事。” 他扫了扫一众的反应,包括暖觞自己,然後继续自己刚才的言论。 “咱们仆阑组传承至今,已有千年之多。众所周知,得仆阑之尊之位者乃能人也。数百年来,咱们仆阑族人亦很好的继承了这一优良传统,使得我们可以横霸西域一方。族人们安居乐业,鲜有战事,家家户户繁荣昌盛。而今天在这里,我想请各位长老帮我做我下一人继任者的禅让见证。” 老人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大堂四周一片哗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明理人都知道,族长这一意思,就是想改禅让为世袭,而这个来路不明的外孙便是他所谓要“禅让”的对象。 老者轻微地咳嗽了一下,不知是出於故意还是无意。“我知道各位或许会很不满,也会对我的做法报以怀疑态度,但请容许我把话讲完,是否赞成禅让对象,按照族规,由你们众位决定。” “老朽我今年也柒拾又一了,能在这个世界上活多久,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年纪大了,得服老,虽然我一直不承认,可最近还是颇有些衰老之微。而我相信你们都知道老朽有生之年的心愿,就是找到我失散多年的亲外孙。我盼了多少年,等了多少年啊!”仆阑嫡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继续说道。 “而如今我的孙儿真陪我与左右,久盼的天伦之乐,已非南柯一梦。我本该觉得满足了……可是,我们仆阑家欠著孩子的太多。这孩子是个好孩子,我不知道他多能干或是多威风,但这麽些天来的接触,我应该感谢老天爷,这孩子这麽多年来漂泊他乡,并没有为世俗所污染,他的品性我敢肯定足以有资格接受仆阑族一族之长。历来禅让人选由前人族长而定,由长老阁选举而出,今日在此,我希望众位同胞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老者冗长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拉响了中位心中的警报。虽然之前有猜测,但等到如此大白地公之於众,每一个人都要有接受的过程。当下作出决定,必是难事。这一方面碍於老族长的面子,既然人家都这麽说了……这另一方面,振兴家族乃是人人必争之事,而族长象征著家族的最高荣誉,眼见其近在咫尺,焉有不争之理? 当然,震惊的,这其中也包括暖觞。 一直图个无名无姓,平淡一身的他,怎又被牵扯进了另一桩政治风波?他是不是族长亲外孙尚未定论,一向对这些功名利禄视为粪土的他,又怎会去接受这白来的荣耀? 族长,我敬你如如长辈,您怎能如此不和我商量…… 沈逸风剥著指甲看了看依旧在屋里“练著所谓神功”的男人,不禁朝那方向剜了一眼,该死的,心里想说什麽,还憋著,真是和阿尚那家夥一样还死性不改! 倒是老阁主来得勤快,反正他在屋里也呆不住,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爱人那头。 “阿风阿,要不你给去问问,骞他怎麽了,没出什麽事吧?” 沈逸风不满地赏了剂白眼给南宫烈,也不分年老长幼、地位尊卑。“打死我都不会和那男人说这些的,木头归木头,发起疯来还不要命的,要是让他觉得我这麽关心别人的事,我的小命定被他捏死! “喂,我说阿风,哎,阿风你别走啊!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啊,再说你看我一个老人家的,就迁就迁就我…… 只是沈逸风不想理这多嘴的老头子,影儿早就消失在了几丈之外…… “喂,阿风,喂,你给我等著瞧!等骞回来了,我定叫他给你好看!” 屋内,霸道的男人冷漠地盯著沈逸风看,一言不语。沈逸风亦不甘好气地瞪了回去一时间,屋里满是冷气,谁都不愿打破这久违的僵持。 “可恶……“男人突然一拳打在屋角的一处矮几上,顷刻间,红木花雕的上好教具变成了堆尘土…… “你……“话音未落,沈逸风便觉得眼前出现了一道戾气十足的躯体,还未回过神来,身上的衣服便被撕扯的粉碎! “可恶,我忍不了了!“男人发出一剂低沈的吼声,如急风暴如般的吻便如数落下……沈逸风半迷蒙间,嘴唇被凶狠地撕咬著,纠缠著,隐隐显出道道血丝。 “唔……”突然被这麽吻了,沈逸风明显准备不足,半眯著眼,竟然是陶醉在其中了……这木头,真是学什麽都快! 男人一用力将坐在床沿上的沈逸风打横抱起,抗在自己的腿间。一手环住对方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也开始既不安抚的抚弄起来。 大手绕过细白的身子,在胸前的缤纷出流连不已。淡粉色的红樱已经被抚弄的充血不止。男人的动作虽看似粗鲁,可沈逸风知道那便算是满含温柔了,怎麽会看上这家夥了。不过,这倒是抚弄得舒服,酥麻的感觉一阵接著一阵…… “嗯……” “舒服吧!”男人见到身上之人露出比平时更多的妩媚之色,更是兴奋起来,原来冰霜似的眼眸变得不再单调,细心看,还能看出些许跃跃欲试来!随之而来的是更为酣畅淋漓的享受与被享受…… ================================================================== 明天会把这个小h上全,真的很微,小小肉下~ 於是明天再来谈谈暖觞的事儿~ 大家可以尽情yy攻2~~ ☆、章七 章七: “嗯……”气势恢宏的主厢房里这时迷漫著的是一行春色。沈逸风平时虽风流浪荡,但总是眉眼弯弯的他,很少用那副美丽的桃花眼儿去勾人。 而当下,沈逸风媚如丝,直勾勾地盯著抱著他的男人,依旧冷著张脸,可身子,那不是一般的火热。 他伸出白白嫩嫩的手臂如水蛇般拉过男人的脖颈,缠绵地挽上拥有同样体温的躯体,带著致命的诱惑,温润地撕磨著。 “别闹!” 其实男子并不是不解风情,只是一向强势惯了,被人占据上风的事儿他可不做。尤其是在情事上。作为情场老手的沈逸风也只能承受著被抱的位置。他会心一笑,了解了男人心理活动,便伸出另一只手,在男子胸前若有若无的画著圈圈,“如果我偏闹呢……” “那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麽对我不客气的?是这儿吗?”水蛇般白嫩的手已经在不经意间顺著男子强健的胸膛,滑落到了茂盛的秘境。浓情蜜意的指腹在早已一柱擎天的部位划上更多的爱意。 其实男人在被沈逸风挑逗的时候,亦作好了攻城略地的准备。手指小心温柔的摊入逸风的後穴,丝毫没有往日的冷酷可言。 男人满意到逸风紧制,虽然知道这家夥不敢在离开他的时候去惹那些花花草草,但这般为他守身如玉,他还是心潮澎湃。 太久未经历爱抚的小洞,在被如此挑逗之下,渗出了晶莹的粘液,进出就变得异常容易。沈逸风哼哼歪歪边享受著便挑逗著这个就是深陷欲望也冷静自知的男人。 “好啊,你可看好了,我是怎麽对你不客气的!”话音未落,他便一个挺身,进入了梦寐以求的天堂。 说他不向往是假的,天知道这些天这家夥不在,他有多麽疯癫,多麽痴傻。魔枭兀自进出著,双手抱著沈逸风两条修长的双腿,宛如世界上最好的宝贝。 他本是无情无义之人,却把人生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嗯……啊……枭……还要……”沈逸风的呻吟已经变得细碎,哪还有闲心去撩拔魔枭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好,给你,都给你!”魔枭底喉了一声,将自己刺向了更深的禁地! “呜……哈……慢一点……呜……” “……” 零碎的哭咽声,带著幸福与久别重逢的爱情,漫布在这大漠的一角…… 事罢。 沈逸风躺在男人的怀里,依旧这麽坚实博大。呵呵,这点,他本来打死都不会承认的!他无聊的玩著碎散披在肩上的头发,身上的亵衣若有若无的显露出白皙的肌肤和深邃的锁骨,天知道对於魔枭来说这与多挑逗。 “我说,你醋也吃够了吧!” “……” “这事儿你别插手,我自己定会处理好。”伸手,男人好看的嘴唇就在他的摩挲之下了。 “你离家暖觞的那家夥远些,还有姓南宫那小子……”男人的语气完全带著命令。 “喂,我都说了这事儿我自己处理,我答应别人的事,定要办到!别让我像你,连个朋友都没有!” 男人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少顷,才说了句:“离杨骞也远些……” “我说你这儿怎麽这样!我说了……” “唔……”沈逸风画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堵得个严实。极具攻击性的吻,扫得他整个口腔满是男人的气息。 “你只要属於我一个人就够了!” 男人霸道的语气,却给沈逸风留下了丝丝甜蜜,抿嘴一笑,说你吃醋你还不承认呢! “我说……暖觞的事儿,你是帮还是不帮?”一番温存之後,沈逸风小心地问到。 男人眉头紧锁,似乎又是听到了什麽禁忌。 “别和我说些有的没的,今天这事儿你混不过去!” 男人一把将沈逸风搂得更紧;“这事儿,天注定了,我要是有心也无力。” “胡说些什麽,你不是自称神魔,掌管天地,还有什麽是您解决不了的!”沈逸风不满地想挣扎出这个坚实的怀抱。 “……” “说话阿!装什麽哑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闷包心里想些什麽!” “逸风,这事儿我劝你还是少管,你也管不了。不瞒你说,这是他们的劫数,二十年前就已经定了。而且……还是经由我手。” “你?”沈逸风龇牙道,“你怎麽早不和我提这事儿!” “所以你还是少管,他们必定要经历这样的因果循环,逆天而行方要惩其不易!”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儿!你今天不给我讲得明明白白,你,你就别上我床!”沈逸风气道,他们两谁和谁了,还那麽多秘密你了我了的,存心就不把他当自己人是吧! “那麽,宝贝,我倒要看看是谁下不了谁的床……”男人底喉一声,刚消下去的情欲有蠢蠢欲动起来…… “你……” “……” “……” 温存了几回合下来,沈逸风早已没了再刨根究底的力气,只是将这个谜底深深压下。男人这个死性子,不想说的事儿,打死他(其实也打不死)也不会说,就算他用上美人计,还是和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疑问犹在,只好等日後慢慢软磨硬泡,虽然男人会不高兴,但能帮到朋友的地方他会义不容辞! 看来,要好好地在这儿住一阵子了…… 当然,在日後的长达几个月时间里,沈逸风一直纠缠著魔枭这个问题不放,三十六计,什麽章法都试过了,就是不得要理,要帮到他们,只能靠自己了。男人有时候真不可靠!同是得知南宫尚已经找到暖觞一事,他表示了极大的兴趣。 这是後话。 ========================================================================= 明天开始正常更新,姐妹们给我留言给我投票吧! ☆、章八 章八: 暖觞望著祭祝盛宴下那群臣服的族民,以及德高望重长老们的张张脸孔,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刚才发生了什麽。 那个明里意里是他外祖父的老者摆明了是给长老阁施压他先不提,关键是被之後众人的举动。 虽然暖觞不想说当时的处境多麽多麽难堪,大有群起而为之之势!他本来也没这个立场多说什麽,生性淡泊如他,不求名利只求安生。如若被否决,他虽面子上过不去,里子上好受。可入现在这模样,叫他怎麽接受!本无心卷入这一场权力和利益的纷争,只求得个身世之谜的一二详悉。 流年不利,是非缠身,还真是形容地他伸准! 低下头的长老们交头接耳讨论得好不欢乐。年纪大的一批,看来是族长的心腹,频频点头,貌似盛赞同他如此之举。而一些年轻的、新进的,个个义愤填膺,眼看大好前程毁於一旦,怎能作罢!他们有的干脆大声疾呼,怎麽能让一个毫无背景毫无经验可言的毛头小子带领这麽一个大族。有的呢,则是暗暗磨牙,妄想著在背地里狠狠捅暖觞一刀。 形式极为纷繁复杂,叫得一边旁观的暖觞怎麽也猜不透自己的命运将会和去和从。要是省去这份好奇心,不去管什麽亲身父母,反正人总是一个人活的,那麽或许现在会自由得多。来这儿约摸两个月了,也没听说无机阁的消息,估计,那位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主上大人也不会有什麽兴趣找他回来。只不过一个玩物而已,若是暖觞这样算是极品,怕是天下所有人都是极品吧……既然是玩物,还不是甩乐就甩了,找更有趣、更漂亮的呗。 所以说一字错,满盘输。 同时,仆阑嫡亦是焦急万分的,从他那沟壑纵横的脸庞那一丝丝忧虑,可以清晰辨明。如此明目张胆之举,第一坏了他的名声,第二坏了族规,他没有胜算,但他只是想尽自己所能去让那个可怜的孩子过得好些。 等待的是焦急的。恐怕唯一镇定地人只有仆阑孤。 眼看商议的一柱香时间也已临近,他冷静的扫了扫大堂之内的众生相。这双灵动的眼睛好象是用了魔力一般,大堂内顿时静了下来。 “一炷香时间已到,按老规矩,请各位长老将你们胸前的族徽放在桌上,正为同反为悖。” 男人没有强调什麽,只是陈述事实罢了。只不过,这样看似更为威严。底下头的人,仿佛没有了刚才的忧郁,立刻做出了决断。 相信明眼人,当然也包括老族长都看得出来,真正有威信的是这个男人吧! 若是男人想要称王,恐怕他这把老骨头也拦不住啊…… 结果是出乎意料之外。 几乎清一色的,都是坚决同意老族长的决断,仿佛刚才的分歧只是过眼云烟,空中楼阁,糊弄糊弄小孩子的把戏罢了。少数个别激进派,虽然是极为反对,但变得胆小懦弱起来,敢怒而不敢言。 看来是男人对他们的心理暗示吧…… 这世界上有摄魂术吗?暖觞不敢确定。只是所见所闻,让他不得不信。 仆阑孤这个人,像坐冰山,远非表面上所看到的那麽和善,低下头是什麽,他现在猜不透。 祭祝的宴会举办得隆重盛大,暖觞的思绪从早上的纷繁回复了过来。说不上太大的感触,只是对未来的不确定,迷茫、焦虑和恐惧。 同样是被介绍给所有的族人,只不过一次是被当做是客人,这次是被当做继任者来奉承的。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漠然。单单只和老者交谈了几句,连那些恭维的话也是干巴巴毫无生机的,若是这个族真的交由他打理,那才…… 後果不堪设想。 正当满庭盛宴,觥筹交错之时,宴享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侍者 作者:unny 门卫神色匆忙,似乎还透漏出份喜悦,难以言表。侍卫欠身在老者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就连一旁的暖觞也未挺清楚半分。 “那你还不快快有请!愣在那头做什麽!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又不是外人,这样待见算是生疏了!” “是,属下遵命!” “环?”暖觞自言自语道,又是个不熟识的名字,不过看似在仆阑家的地位极受尊宠,若是叫他知晓了下人族长之事,不知又会引起怎样的波折。 看来他得找个时间脱身才是…… “呵呵,小东西是在想他是谁嘛?”老者似乎看出了暖殇的意思,慈祥地安抚道:“别去想些有的没的,既然大家一致认同你接任我,就要拿出我们仆阑族人的勇气!至於小环,他不会伤害你的!” “我算什麽仆阑族啊……”暖觞脱口而出地抱怨道,不想自己说错了话,等意识过来,如愿看到了老者那副忧伤的眼眸。 他还是辜负了这些关心他之人的期望。 老者未再多说什麽,朝著台下庆贺的人们邀了邀手,中气十足的说道:“各位朋友,在这个欢庆的日子里,我们欢迎久未回家的我的孩子──仆阑环。” 话音未落,远处隐隐约约可见一个人性,和中原普通男人相同的穿著,撇去外貌不看,几乎相差无机。当然男子生性强壮,笔挺的背,宽厚的肩,强健有力的步伐,以及西域之人特有的好看冷峻面容,显得这男子在芸芸众生中是那麽的突出。 不过这也是暖觞始终不相信自己是组长外孙的原因,总不会一点也没遗传到吧…… 随著男子身影的临近,低下头的议论声更为浓烈。刚才族长的讲话便已经是大夥儿炸开了锅,现在更是沸腾。 倒不是因为暖觞耳力不错,实在是因为这一众人等声息太想,他这个不想听之人也听得一字不落。 “你们说这少主早不回来,迟不回来,这时候回来,其中定有蹊跷。” “对,我也这麽看。要不是早上智者在,哪能便宜了那来路不明的野杂种。就算我们做不了,也伦不到他吧,我看他连给少主舔脚尖都嫌高估了他!” “就是就是,要是让阿环来做,我们也不会有什麽意义了!” “不过还别说,我看,少主这次来,说不定就是为了夺回本该属於自己的位子。毕竟於情族长最然疼那野小子,可少主是他的亲孙子啊!怎麽说也该嫡出继承吧。这於理,少主的能力我们看得一清二楚,品行又好,怎麽说,我们都不会反对。” “就是就是……” “我看这事儿还真有变数……” 七七八八的语言,烦的暖觞治头疼。一切都是你们定的,这个世界的规则都是掌握在你们手里,有谁问过他愿不愿意!就算是那个号称爱他的外公,不是也擅作主张吗? 在你们眼里,暖觞是不是永远是个低等的种?随你们摆布的傀儡还是好欺负玩偶!他真的是个野杂种吗? ======================================================================= 这章写的有些心酸。对笔下人物的心酸。 欢迎投票+讨论~~ ☆、章九 章九: 男子愈走愈近,随著沈稳的步伐声,周围的议论声响也悄然平息,大家都以一种几乎崇敬以及满覆的希冀来看待他的来临。这股感觉异常熟悉,暖觞忽然意识到,尽早大夥儿不是也如此看待仆阑孤的吗?只不过一种是崇敬的敬畏,一种是阴谋般的睿智。 “环儿,你这孩子,还不快点,大夥儿都等你呢!”老者慈祥的呼唤著几步之外的孙子。 这位名叫仆阑环的男子,看似是赶了好一把路,鬓角冒出细密的汗珠:“爷爷,还不是我一接到你的信儿就赶过来了!”男子嗔怪道:“我早说要回来看看找到了的弟弟,您还不让,怎麽,要给我个惊喜是不?” “瞧你这孩子说的,还不是想叫你多学些东西嘛!你爷爷我现在还没老了,还把得住局势,等把不住了,你这学成归来,不是才派的上用场麽!” 男子爽朗一笑:“瞧爷爷你说的事谁麽话啊,孙儿可是随时随地候命啊!” 这爷孙俩说得一地温馨,旁人看了却一头雾水。暖觞凑得近,知道他们再讲什麽,这低下头的人,看到这幅光景更是频频加以猜测,看来的确形势有变啊! 男子笑著爷爷长爷爷短了几句,才把头转过来看著被晾在一旁的暖觞,不明原由地皱了皱眉头。 暖觞把这一举一动完全扫入眼底,估计是自己不入这位公子的法眼吧!您们都是高高在上,求您们饶了小的我好吗? “这就是我弟弟?”男子回头问老族长。 “对,信里头我已经说了,叫暖觞,以後你们可要好好相处阿……” “暖觞……”男子抿嘴再次打量了暖觞一番,留下了意味不明的叹气声,叫人听了怎麽都不舒服。最终男子还是友好的伸出手,带著西域人特有的热情:“我叫仆阑环,暖觞以後请多多指教咯!” 暖觞呐呐地出手,回理,男人的力道很大,仿佛骨头要被捏碎般地疼痛。 “好了好了,人也齐了,大家就好好庆祝吧!老头我身子骨撑不住,先失陪了!”说罢,他朝仆阑顾示意会房,间隙,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没有停顿过,怕是也凉了老人家又受了风寒的侵袭。 老人好不容易停下了铿铿作响,忽的想到什麽,转头对身後的几位孙儿说:“你们俩也好好联络联络感情,我们的未来,就在你们年轻人手上!” 仆阑环合著傻笑,说些没大没小奉承的话,成功止住了老人的唠叨,暖觞在一边傻傻旁观,怎麽也差不进话。管家含著算计的眼眸打量著二人,再者便是宽下心来,一脸神色自然但咳嗽仍不见好转的老人。 一时间,四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气场,别人进不去,他们也出不来。 暖觞端酒又喝了一杯,心情空空的,极为郁闷。本就不擅长喝酒的他,想一醉方休,了却惆怅。西域的酒极烈,萃取了上好的青稞麦子,所酿造出来的自然是上陈的醇酒佳酿。 他刚要再为自己筛一杯的时候,整盅酒壶连带著被子,被某只手,一把夺了过去…… 暖觞已经有些醉意了,眼前星星点点,对影已成三人。 酒杯被夺走的不满,暖觞顺著来人抬手的方向抓去,竟扑了个空,眼看就要一头栽倒下去,却被那双手砸进了一方温暖的怀抱。 暖觞疑惑地抬头看是什麽情况,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又好气又好笑的脸,仿佛在责骂著他的不懂事。 由於大管家仆阑侍奉老组长回房就寝去了,少主仆阑环只得吩咐身边长著陌生脸庞的人小厮,“先把怒色暖觞公子给扶下去,叫厨房上碗醒酒茶,好生服侍著! ”是……“上来两个小厮,轻而易举的搭著暖觞瘦弱的身躯,离开了热闹的宴享。晕乎著的後者,离开之前还不忘再看一眼这个陌生的法令者,却竟然看出了一丝他的疼惜…… 也罢,脑袋疼得要命,他也不去想些有的没的外人的事儿,徒伤他心神。 祭祝晚会本就是神圣而值得欢庆的盛事!缺了头儿,任谁心头都不会舒服,特别是低下头欢庆的人们,若不是委曲求全,没有人心里会过得舒坦吧!眼看著晚会主角顺利落幕,骚乱更是愈演愈烈。本想追上暖觞的仆阑公子,如意算盘没打成,只好留下来一杯接这一杯的敬酒赔不是。当然自小看著他长大的叔叔伯伯和从小玩到大同辈们,自然很卖他面子,约摸半个时辰,总算结束了这闹剧般的“庆祝”。 仆阑环暗暗叹气,真不知道老头子把他叫回来当弟弟的左右手,是好事还是害了大局! 颤颤巍巍地把暖觞扶到就寝的厢房,喝了厨房刚炖好的醒酒茶,两个小厮就下去了。说到底人都是有眼睛的,心里不服,表面上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究竟鹿死谁手,镇海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定论。所以这些做下人们的,只好两边都巴结著,不敢怠慢。 暖觞估摸自己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著著床褥子,没大半个时辰也入不了睡,索性一个人抛弃所有的喧嚣,到院子里静静的赏起一方明月来。 说起来,今儿个正直月中十五,头顶上的月亮哪一个叫圆。古话说得好: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一汪月亮,竟让他不由思念起远方的朋友来,还有那个老欺负他的男人! 罢了罢了,过去的,就都让他过去吧,关键是放眼於将来! 深秋的夜风很凉,尤其是大漠的西边,更是刺骨的疼痛。脸颊被吹得通红,暖觞的心却愈加清明起来,一双透亮的眸子直视大陆的远方。 人活著,一辈子都只有一个信念,他穷其毕生,也要打破这命运的牢笼! ====================================================================== 啊喂,大家注意,这可是正牌2攻啊!!赶快扑到!! ☆、章十 章十: 月色笼人,大地声息,万籁俱寂。暖觞凭栏而眺,颇有一股遗世独立之感。 喧闹的庆贺声,已如闹剧一般,挂著它本该有的戏剧性结尾,草草收场。本已心如止水的暖觞也打算回房休息,毕竟这夜露寒性极深,一个没注意,感染了风寒又会叫人抓住把柄不是。没瞧见老族长那咳嗽得劲头麽,八成是染上了这该死的伤寒之症!好在老人精神强劲,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暖觞撇撇嘴,耳边的风吹草动已然变了声息,虽然他并非武林高手,一身武艺也鲜有露脸的机会,但身後有人,他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有什麽事就出来说,别偷偷摸摸的,叫是让别人看到了,指不定怎麽污了你的光辉形象呢!” 说罢,一道黑影已从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上翩然月下,在黑暗的夜色中,滑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还没等人反映过来,人已经站在暖觞的身侧了。 “有何话要说,还请仆阑少主明示。”暖觞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没有感觉到来人的抓狂。 “我还是叫你小觞吧,你可真无情啊!”男子抚了抚棱角分明的额头,“爷爷难道没和你说有我这麽个哥哥吗?” “是吗。”暖觞转过头,细眯起本来就不大的眼,仔细打量著这个别人硬是强加在他头上的假想敌,此番一来,不知意欲为何,莫不是来刺探敌情吧! 男子也顺著暖觞的目光,毫不避讳那道看似温和却有犀利的目光,末了,还不禁皱了皱眉头。“小觞,你为何要这样苦了自己。” 暖觞心头一惊,自然躲过男子因为情动而轻扶过来的手掌,“我不知你意欲为何,若真有什麽心事,请少主一一指点。” “少主少主,多伤和气阿,小觞以後要叫我阿环或者哥哥哦!”男子也不对暖觞的冷漠生气,反而是哈哈一笑,那俊朗的面容更深灵动起来! “你们这儿怎麽都喜欢随便给人定规矩阿……”暖觞嘴里小声嘀咕著,不想被仆阑环听得个一清二楚。 “哈哈,是爷爷吧,别理那老顽童,小觞本来就是我弟弟,这有何叫不得?你嗷嗷待哺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我想你小小的,和娃娃似的,别提有多爱了!要不是姑父,噢不,那个可恶的男人,我们一家人也不会分离这麽久!”说到这,仆阑环不禁紧了紧拳头,满满怒火。 “你是指我父亲吗?”暖觞冷冷得问。 “小觞……这种父亲,不要也罢!” “此话怎讲,以你们的立场,还是……若是真如你们所说,难道就不能考量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吗?” “什麽苦衷?!杀妻弃儿就是苦衷?背弃我仆阑就是苦衷?!”被暖觞一激,仆阑环的情绪也上来了,往昔听爷爷说说不算什麽,当事人却身在祸中不知祸,这才让人气人! “没有证据请你不要乱说!”暖觞也好不甘示弱地反击会去。 “你……”仆阑少主一把抓过暖觞的衣襟,作势就要打下去。但等他冷静下来,看清面前这张脸孔,还是放下拳来。语气尽量放得平缓些:“知道我为什麽常年漂泊在外吗?” 暖觞不明就理对向男子建议的目光,不知道为何话锋一转,转移到他的事情身上。要知道暖觞可是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巴不得知道一些关於他身世的秘密,哪怕听些闲言闲语、听些更为污耳的话语他也愿意。 起码证明了,他曾经不是孤身一人。 男子摇了摇头,将目光放远,仿佛要讲一个多麽冗长的故事,他人的故事。暖觞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仿佛就像是一个多年好友,掏心掏肺,将所有倾囊而出的感觉,不自觉地,他放下了戒备之心,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晚,细细聆听一个心灵的故事。 “爷爷年岁也大了,虽说早些时候,身子骨比现在更为硬朗,但也不是东奔西走的年岁了了。爷爷本来有两个孩子,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你母亲。你母亲死的早,听爷爷说,那时候他伤心极了,都是那负心的男人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不能团聚。爷爷是个坚强的男人,他将一辈子的期望都寄托在我父亲身上,见父亲和母亲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把一切也都淡忘了,直到百年之後。说实话,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童年。诚然,老天实在不眷顾我们这个看似平淡实际却破碎的家庭……” 暖觞一瞬不瞬地认证聆听著,这倒和主上的身世颇为相似,难道……“这麽说来,仆阑少主到和我的一位朋友有著相同的命运。” 仆阑环没有答应什麽,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挂出一抹浅笑,忽然间暖觞觉得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眼前的男子,那个高大勇猛冷然的男子怎麽变得如此柔情似水,充满了浓郁的悲伤气息。“那一年我才十岁,父亲是族里众望所归继承人,谁也没有意义,只是为族里出了这样一位英雄而倍感自豪。正巧我族最为强盛的时候,他族贼人自不量力,尽敢进犯我族!倘若不是奸人使诈,父亲母亲他们不会……”谈吐间,回忆勾起了仆阑的无尽伤痛,他不禁将头完全埋於股间,明显地振颤起来…… 暖觞先是吃了一惊,男人还在低低啜泣,“我看见满目的血红,爹娘就躺在那头,好近却又好远,再也碰不到那种温暖了……”无言的寂静顺著这般沈默,暖觞不禁轻轻拍打著仆阑的脊背,仿佛就像小时候,母亲这麽安抚他的。 几赏沈默。 “爷爷从此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我的身上,而当孤说你没有死的时候,爷爷别提有多开心,拳拳热血全给予在我身上,将你找回便是我的使命,辅助你便是我的责任,一辈子。毕竟是我们仆阑家先欠的你…… ==================================================================== 大家中秋快乐啊!!!!同乐同乐! 明天去世博会可能更不了了……tat 关於入v希望亲给我一点建议=v= ☆、章十一 章十一: “我……”暖觞挪了挪嘴唇,只是发出了单音节的语句,不知该说些什麽,不知该安慰些什麽,还是自己才是不幸的。你瞧,自己的降生是不是个错误,自己活得不幸福,还生生影响别人的幸福了呢!“我,并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暖觞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使劲睁开嘴,变换著的口型,仿佛道出了他的无尽辛酸。 好似暖觞轻轻拍打缓解了男人悲怜的情绪,他抬头朝一脸神伤的暖觞苦著脸笑笑,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暖觞呆在那儿傻傻的,还没回复,男人笑起来这好看,苦涩中带著阳光般的希望。 “傻瓜”,真的同哥哥一般,男子揉揉暖觞已经被夜风吹了的发丝,带这些亲情的味道,但怎麽看又有些许不同。“我们也没责难你的意思啊,爷爷寻你得打紧,我也心甘情愿。小时候抱著褓中的你,我还意犹未尽呢!说实话,爷爷说鼓已经找到你了,我别提有多开心你了,包裹都已经准备好了,结果爷爷让我继续留著,多学些技艺,回来好帮你打理大理,毕竟不是自己人,你的处境颇为凶险。” 暖觞很难想象,自己和一个见了甚至才两面的人可以如此坦诚畅谈,不惜开膛破肚,掏心掏肺。这个男人,外在的冷峻高大却给人意外的温柔细腻亲近的感觉,真的是亲情的力量吗?真的有兄弟之间促膝长谈的感觉。“倘若是我不并不想接下这个族长之位呢?”既然如此开诚布公,他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向他人袒露他这个没人聆听的心声。 “哦?怎麽说?”仆阑环显然很惊讶,十几年的不见,错过了这个弟弟的童年已经长大,彼此都过著不一样的生活,对於对方的性格脾气完全不了解。刚才对他的不卑不亢以及心思细腻颇有感触,而仆阑族人,虽说时代和和睦睦,但男人起码该有的是野心。虽是西域国度,但这点和中原男人为家为国建功立业不谋而合。而他却……这仆阑的族位,是谁不觊觎谁不争夺半身的荣耀!就算是他,被安排做暖觞的左右手,他都不能完全说的上是心甘情愿。 暖觞摇摇头,移开目光朝方向远方,“也没什麽,不足为奇。” 仆阑环一抹无奈的笑容代替了刚才的忧伤,一番促膝长谈,并没有打开暖觞坚硕的新房堡垒,怕是真要成为一家子,要日後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磨合吧…… “好了,夜也深了,我先送你回房休息吧。”已经起身的仆阑环抚起坐在地上的暖觞,“天凉了,你也多穿些衣裳,这里不比中原,夜露袭人得紧。” 暖觞紧了紧衣裳,脚有些微麻,稍稍靠著仆阑环高大的身躯,沿著小径离开。 二人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暖觞一夜好梦,人气也爽朗了许多。唤了琴儿来替他梳洗,昨日一番深谈,他颇有彻悟,既然正主回来了,他也好放下使命,安心过日子了。至於缠绕在身世之间的秘密,他打算日後重归自由之後,再细细所寻。倘若真有享受重逢的喜悦,他也不会吝啬地原谅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 逸风打开贺儿家的大门,敲门的果然是杨先生。 男子虽然依旧有种随风飘然的感觉,但俊俏的脸庞分明可以看出别样的倦容。“先进来再说吧。” 杨骞点点头,尾随沈逸风进了宅院。伴随脚步的是不由自主的皱眉,这地方他不想多呆一刻,若不是因为这些孩子们的事儿,他宁可把这条命抵给那个恶魔。几十年的斗争,几十年的交易,他清晰地记得…… 得知爱人回来了,南宫烈自然神清气爽,不一会儿,便飞奔而至。“骞,太好了,你终於回来了,那小子没为难你吧!” “什麽那小子那小子的,他是你儿子啊!”杨骞不禁嗔怪道。 “好好好,儿子,但是妻子更加重要嘛!”说实话,南宫尚的脾气和他老爹一点都不像,瞧人家,甜言蜜语说得一套套的,何时来得如此冷眼冷语。 杨骞被这麽一说,全然失去往日的冷漠,脸颊微醺,煞是诱人。瞧得一旁沈逸风怪不好意思的,都老夫老妻了,这麽一大把年纪,还不知羞!要亲热也可以,没人拦著,但麻烦你们去自己屋里好吗,没瞧见别人有多麽尴尬吗? “行了行了,义父你们要亲热先留到後头,我已吩咐下人准备一桌好菜为前辈洗尘,顺便说说阿尚的事。”没办法,他只能做这个坏他们好事儿的人。 “也是,也是。”南宫烈点头笑道,牵著爱人的手,去大堂等候,一路上就等不及的问东问西,完全把一旁的沈逸风当做了空气。 “瞧你那猴急的样子!”美人一笑,自然倾国倾城,倒是南宫烈让他感觉到的温暖,一下子化解了多日的舟车劳顿,也不劳他怕其担心,匆匆赶回来了。 “好好好,我不急,你快给我说说阿尚那小子有没有对你怎麽样?有麽有哪里伤著了?” 杨骞摇摇头,他只是累了,说不上哪里累,或许是心吧。“那家小子还真是快学武的好料子,离上次见面不到半年,他的武艺又精进了不少。” “怎麽,真的没伤著,说出来没关系,别让我担心著。” “你别在那头瞎操心,阿尚这孩子虽然武艺步步提升,但还不是我的对手,况且你忘了,我的轻功可是天下一绝,他没怎麽容易能伤的了我。” “那怎麽说,阿尚没抓到你前,你就跑了,他扑了个空?老天保佑,万幸万幸啊!”说实话,看到生命中两个至亲至爱的人兵戎相见,他这个在开朗的人,承受地也只有无限的伤痛。 “看你,还不让我吧话说完!”杨骞另一只手抚上爱人牵著自己强有力的手,以示抚慰。但其实,他隐瞒了很多很多。有很多是他不想让爱人承受地。有些东西,只要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虽然是至亲至爱之人,他们之间,又何尝是完完全全的开诚布公了。说到这儿,人真是中可怜的生物。 =================================================================== 侍者写到这儿奔过12w,长篇啊长篇,路漫漫其修远兮,任重而道远。某u感谢大家的支持,继续努力更新中,至於v不v还有1个月思考吧,我尽量把时间推後了,如果如v那是17w之後的事情,所以亲们还有5w的发挥空间,这其中会发生许多许多故事=v= ☆、章十二 章十二: “好好好,你说你说,来来来,先喝口茶润润口。”不再好意思再打断恋人的回答,南宫烈眼见已经到了正堂,极其狗腿的先为爱人倒上一壶铁观音润润嗓子。 “行了,你也别忙活了,坐下来听我说完,你不是挺好奇吗?” 南宫烈先把恋人安置好,再随後扯过一张椅子坐下:“好,我听著,说说你怎麽锉那小子的锐气的?” “你这做父亲的还真是……阿尚他其实拿我不了奈何,只是那栋楼子我们是住不回去了。” “哦?这道无妨,大不了日後我找处更加优美赛比蓬莱的住处,咱们恩恩爱爱……” “瞧你那样儿,扯哪儿出去。他将我们的住处统统围住,为的就是将我逼出来。反正我本就是等著他而来,自然也不惧怕什麽。” “你还真的去铁板钉钉地去碰那小子阿?!” “莫慌,阿尚那孩子脾气虽冲,断然作不出什麽出格事来。”杨骞赶忙安抚南宫烈这急脾气。 “这麽对你也算不出格?那小子还做了什麽?” “我同他交待了几句,算我对不住他。这件事情就这麽过去,你也别再追究。若是你想享受天伦之乐,回去和他说你还健在,他还是很想你这个父亲的。” “什麽天伦之乐,我有你就够了!阿尚那小自,自然会有他自己的幸福。你就是太善良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老是责备在自己头上,我会心痛。” “多大年纪了还这麽肉麻!”一向定力十足的杨先生,在爱人的温柔细语下,也没来由的羞红了脸。 “行了,别和我打哈哈,我怎麽说也曾是武林一代大侠,这点伎俩还是看得清明的。老实说了吧,你和阿尚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正当两人之间还沈浸在甜蜜气氛你哝我哝之中时,一向没个正经的老顽童南宫烈却陡然严肃的问道。 果真是情人之间心有灵犀,心知瞒不过去的杨骞只好叹了口气,无奈经历过的点滴以及哀叹今後的曲折。 “我同阿尚打过交道了。他执意复仇与我,心生恨意,而我也罪孽深重,若不是我当初一意孤行,他也不会落得伶仃一人。如今他加之於我的一切,我甘愿承受。” “骞,你不要再这麽说自己了,大家都知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是我把你拉下这罪孽的深渊,你要怪就怪我,不要在责备自己了,已经二十年了,你怎麽还麽放开啊……”情动之时,南宫烈不禁一把将自怨自艾的爱人揽於怀中,分明感到他身子骨轻微的战栗。 杨骞是个很执念的人,不然他不会有如此缠绕了他二十几年的心结,当然此时也不例外。他轻轻拨开爱人的臂膀,执意要把话说完:“阿尚他并不是我的对手,但我甘愿受他三掌,若三掌之後我仍有还手的余地,我们算是两清了……” “什麽?!你受了那小子三掌?伤著哪儿来,快让我看看碍不碍事。”说罢,南宫烈就抓起杨骞的手,号起脉来。“我们都老了,年纪一大把,那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你真是胡闹。要和阿尚算清楚,怎麽可以用这样的方法?”老天爷,我南宫尚一生是否是作孽太深,才引得如此下场。倘若骞知道了真相,那又将是何种境地? “不碍事的,你也莫慌。我有神功护体,虽阿尚他武力高强,也伤不到我五脏六腑。” “哪有不碍事的道理,那小子有几斤几两重我还不知道吗?常人挨他三掌,铁定去见阎王,饶是你武艺再好,也让我心疼不过了……”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普通人,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可痊愈。”说实话,对於爱人的关心和嗔怪,杨骞还是满心的暖意。 “得,咱们先不提这一事,阿尚别的没再为难你吧,瞧你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等阿风给你弄些吃的之後,赶快回房给我修养著。” “放心,你的孩子可是顶顶有名的江湖大侠,哪是如此不讲信用之人,不然我现在怎麽还能在这儿於你谈笑风生?放心放心,待会儿我就回屋休息,看你的唠叨样,明明年级还不大……” “我只对你唠叨。”南宫烈不失时机地讨好爱人,从年轻时开始,就这麽煽情的他,可从来不知道什麽叫难为情,每每搞得在人前再冷漠不过的杨骞羞愧难当。 “别耍嘴皮子,叫晚辈看了……” “我看你是怕叫魔枭看了吧……” “你!”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乖,别去想些有的没的,知道了吗。”南宫烈刮刮杨骞的鼻子,若是忽略掉他们的年纪,真没人怀疑他们是“新婚燕尔”呢! “嗯哼嗯哼”,沈逸风不失时机地出现,打乱了两人的你哝我哝,好不尴尬,对彼此都是如此。 当然沈逸风身後跟著的男人自然是不为所动。刀削般的脸庞没有一丝松动,甚至在看到杨骞时,更加皱紧了眉头。要不是爱人在一旁,他定不会让这个男人踏进这儿半步的。 “好了好了,义父你们也少在那儿恶心了,我们开饭了。来来来,还有你,一旁傻愣著干嘛。”说罢,沈逸风便走向魔枭,拉拉他,附带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配合点就当给我面子好不好,他们毕竟是长辈……” “哼。”嘴头上满是反对,魔枭却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侍者 作者:unny 相当配合”地坐了下来。 当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杨骞本是被爱人安慰的暖意十足,见了魔枭的臭脸,立刻恢复了冰冷的面孔,好像两座大冰山,谁比谁更冷似的。杨骞倒不是对魔枭有意见,也不想对方对他那样,有如此之深的执念,只是往复的一幕幕重新出现在眼前,若是当初她不那麽做,如今命运会不会对他好一点? 但世界上是没有後悔药的。 正因为两股冷气势力强大,一顿饭下来,兴致缺缺。毕竟是拿人家的手短,住在人家屋檐底下,还是要看主人脸色的。南宫烈待饭罢,立马拉著杨骞回屋休息,避免再在这儿大眼瞪小眼,逸风也好做人些。 幽幽小径,南宫烈搀扶著爱人,此时的杨骞,体力早已透支。刚才的详装可以全力卸去,身边的男人可以成为他坚强的依靠。只是强压在心底的一席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几次欲言又止。 事情其实远远没有他刚才描述的那麽简单。南宫尚对他的恨意仿佛已经到了除之而後快的地步。 =================================================================== 病还没还,但今天多少更一点,大家笑纳=v= ☆、章十三 章十三: 说到底,事情远远没有那麽简单。 望著床边看著自己入睡的南宫烈,杨骞心里还是默默地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没有说。 身上的软骨散药效已经散尽,这次总算是有惊无险。唯一留在他心里的是阿尚那孩子的决绝与阴狠。 再接下按威力十足的三掌之後,本以为算是还清了些年轻时欠下的债,没想到关於一个“情”字,欠下的,远远没有这麽容易。 劈过来的掌锋早就度著微量的软骨散。这软骨散,对於没有武功的普通老百姓来说,就形同空气,毫无害处可言。但对於练功之人来说,无疑就是化功散,可以在短时间内,麻痹一个人的五脏六腑,毫无功力可以施法。而越是内力深厚之人,所受的威胁就越大。杨骞属於後者。 自小长在西域的他,对药理颇为精通。一吸入软骨散,他就辨别得明晰,看来今天上逃不过这一劫了,该来的总是要来得。 功力被化去得极快,顷刻间,他便瘫软地难以站立。要不是他惊人的意志力,恐怕,如今,已经趴在地上跪地求饶了吧。 “哼,怎麽,不服气,我只是一字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这是杨骞听到南宫尚在对他动手前说的最後一句话。怎麽,是那次剑庄的交锋吗?那次他只能出於下策避免阿尚久别不见满腹压抑的仇恨,怎麽就有被误会了呢?看来,他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坏人,一个毁人家庭,阴险狡诈,彻头彻尾的坏人! 老天要有毁人之意,再作抵抗还有何意义。勉强站立的杨骞无奈的比上双眼,命之於此,他也认了,这样,这一辈子所造的孽,总算可以还清了吧…… 耳边呼啸过的冷然笑声,以及冰冷到彻骨的憎恶,都好如旁骛,杨骞此时此刻,再也听不到,甚至看不到,是不是人之将死,就是这样? 所以这次没死成,倒是杨骞颇为意外的。他虽武力高强,但江湖上那种小把戏是断然不会使的。一则,为人清高如他,看不上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二则,品行高洁如他,内心的谴责也不容许他有此差池。 只是这漫天的烟雾,他也辨不清是谁,估摸著阿尚他们也被搅个真著,又以为他耍诈了吧!救他的是谁? 转眼间,他已经被带进了院子里自家养的竹林。竹林葱优,藏两个人,不仔细搜寻根本就找不到什麽踪迹,依旧绿油油静悄悄的一片。看起来,这个救他的人对这儿十分熟悉,自己人?!难道是烈?不可能,看著身形,绝然不是如此灵动轻盈的,但从背影来看,是个少年。 “公子,出了这口子,就安全了。我侦察过,把看守的几个全打晕了,我们逃出去再说。” “黎儿?你怎麽会在这儿?” “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逃脱了少主的魔爪再详谈。” 杨骞细想一下也对,身上的软骨散没有三四个时辰是无法消散的,拖著疲惫的身子,即无法使出轻攻,脚步还特别沈乏。待到一刻锺之後,总算是去了镇子边上的一座破庙,得以休息片刻。 “公子,你的身子好些了吗?”黎儿小脸上一副焦急的模样。 “不碍事的,只是重了些软骨散罢了,几个时辰之後自行会消散。倒是你,怎麽没陪著你家暖觞,他不是离开南宫家了吗?”虽然杨骞甚是关心自己爱徒的来去,但在提及暖觞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没来由地皱了皱眉头,不著痕迹地表示了他的厌恶。 “暖觞哥哥他不让我陪,定是不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本来说好了他一落脚就来信告诉我他的行踪,到现在,我手头上还没有一点消息,真是……让人担心呐!没办法,我只能更著少主,盼得些消息,也好适时和你们接通。一听闻少主这次争对你而来,我也顾不上其他,一路混入他的人马,尾随过来,企图尽点绵薄之力。只是没想到少主,少主他这次做的这麽过分,他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凭什麽这麽对你……”黎儿越说越激动,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了南宫尚起码是他的少主。 “够了!你也只是听烈说说的罢了,小孩子别来参活大人的事!”杨骞厉声打断了他的抱怨。 “我……公子咱们暂且休息一下,还是早早离开这儿微妙,反正你欠他的也该还了。公子可有去处?” “我跟烈他们会合,你呢?” “我自然还得回少主那头,若是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和沈公子。若是你们这边有暖觞哥哥的消息,也尽快通知我,我想他得紧。” “也好,此去你也多加保重,别被阿尚发现了你的踪迹。” “公子我明白,需要我送你去见老阁主吗?” “罢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这点小事我自能解决。对了阿尚知道你跟来吗?” “断然是不知道的,我也不会让他知道我是公子的徒弟。” “瞧你嘴甜的!你先回去吧,我在此歇息少顷,自会离开。” “这……” “别这个那个了,我们保持信息通畅就行。” “好,公子你多保重……”本是压上心头的话,黎儿还是忍住没说,看公子自责的样子,旁人心里都会不舍吧,甚至心痛。 思绪飞回,也不知已经过了多久,杨骞一直没有入睡的意识,即使此时此刻身体各方面已经疲劳到极点。望著床头守著他的男人,已经兀自靠著手睡著了。 “真是个老顽童……”看著自家爱人,杨骞不禁露出了一抹爱怜的微笑。 ================================================================= 好吧,好几天不更,国庆还是有比较多的事情的,比如说:玩=v= 争取日更拉,投票投票拉,最近偶这儿好冷清 ☆、章十四 章十四: 趁著杨骞和南宫烈休息的当口,沈逸风趁机去找了他那半天闹不开心冷面有别扭的爱人,算不上安抚啦,其实是想让他帮个忙。 沈逸风多少知道魔枭和杨先生之间的过节,好好一顿饭吃得这麽清冷便知。所以待二老睡了才放心出来。 这事儿本来沈逸风也不敢提的,那家夥不止一次的提醒他别去操心那些人的事,可他怎麽能不操心。毕竟是贴了心的朋友、兄弟、长辈……冷面男可好,仿佛真的不谙人间真情,一点也不在乎似的,什麽叫“人各有命”?! 二老的事情落下了之後,他才好好打算考虑这件事。暖觞究竟去了哪里?阿尚断不会放下这件事情,义父那边也难以交待,就连一直冷眼相对的杨先生,恐怕心里也打紧得慌了吧…… 不就是一个冷面冷心的男人吗?还不是被他驯服了,什麽叫既然住在这儿就由他作主,像只飞不出去的金丝雀,他沈逸风可不是这麽能受人摆布的主!这事他可是管定了。想到这儿,他不免心底泛起一丝苦笑,不过从心而发的另一股被宠著的甜蜜正打心眼地抵抗著。是啊,人生在世,能找到一个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何其所幸阿! “有什麽事,你就进来吧,别没事在门口瞎忙活半天来还在那头傻愣著。”坐在书房的男子终於忍不住门口这来回走动的人儿,冷声道。那家夥,有时还真是不是一般的迷糊,以为他没发现吗?我看就连他来的目的他都知道了,这天底下,有何是他不知的? “阿,呵呵,你发现了阿,其实……其实也没什麽事。”不知道是不是受和这个男人最初相处的那段不愉快记忆的影响,遇上了他心虚的事情,一向口齿伶俐的他还会结巴。 “好了,先进来吧!” “叫你别这麽操劳了吧,成天顾著别人的事情,来来来我帮你捏捏?”说实话,这家夥刚才憋著,碍著他的面子,心里头肯定窝火著,得先好好讨好著。 “怎麽,我不在你身边一小会子就像我了,行了别瞎忙活,有时间还不如我们做做更有意义的事情。”瞧这家夥,说这些下流的勾当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真是……和他有的一拼,真是臭味相投,臭味相投阿!不过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家夥其实那颗心现在火热火热的,脑子里铁定还不知道在想什麽龌龊的事情。 “得了得了,别给我瞎掰,我,我还真找你有事……”既然进入了这种模式,应该没什麽大事了吧…… “是要让我告诉你那小子的下落?” “哎?”这家夥…… “你肚子里那点蛔虫我会不知道?!” “那你到底是说阿……”沈逸风急忙顺势问下去。 “我有何你说过,叫你少管那小子的事吧……” “可……不行,你倒是说不说?不说修怪我无情!” “怎麽个无情法?”啊!这万年的大冰山,竟然笑了,笑得还那麽邪恶,沈逸风暗叫不妙。 “我……我……” “好了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等完了事之後告诉你……” “你……”後面的话还未讲完,便淹没在一阵亲吻声中。 “……” “……” 这其中发生了什麽,估计是路人皆知。不过现在还是白天,两位…… 当然,之後,魔枭运了功,了然了暖觞的行踪,自然不食言的,告诉了沈逸风,至於後者怎麽处理这条消息,他管不著,也不想管。人各有命,天本注定。 但咎其个中,沈逸风付出的是甜蜜的代价…… 咱们再来说说另一边南宫尚的事情。 杨骞被人救走了,他心里可是有火有气,憋了一肚子没法发泄。难道老天如此开不了眼,世上留此祸害,风波定难以平息。 既然一肚子怨气没地方发泄,他只好打道回府。本来这铁板钉钉一定拿下的事情,变得一片模糊,至得叫幻影阁再多家留意,他们回去再好好从长计议。 再说说就走那贱人的是谁,他还真是一是半会儿说不上来。绿洲镇上都是平民百姓,面上看根本看不出谁和他一夥。再放远了看,遥遥大漠,尽是黄土,别说人了,有时候连半头畜牲都见不到,哪里去找什麽所谓的同夥。 难道说自家人做的?但南宫尚相信,他带了的这队人马,都是衷心死效无机阁的志士,甚至有些都是生在无机阁,长在无机阁的,都知道他恨什麽,恶什麽,怎麽找都不可能和杨骞扯上关系。再说了,这批人都是他的心腹,自打他接手无机阁的人之後,将原来父亲的心腹全都架空,如若真出了什麽叛徒,他定让他不得好死! 虽然说“打道回府”完全比不上“衣锦还乡”来得光荣,不过这实数无奈之举。主上大人的心情不好,下头的人自然也是气势低沈,大气不敢不敢出一声。但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事儿还真有了转机。 南宫尚率领的这队人马,半月左右,已经出了西域,沿黄河流域一路东行。半个月的憋气路可没白走,因为这叛徒算是找到了…… 暂且放下这边,因为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远在西域深处,仆阑一族驻地,正上演著一出出更加精彩的“戏剧”。 自打那夜谈心之後,暖觞就对男子有了很大的改观。当然男子也完全履行著他的誓言,好好的照顾他,把他当弟弟看,同时尽心尽力的辅佐。 背後的事情,都是仆阑环暗地里做的,但暖觞本就不笨,他全知道。 几天下来,整个族里变故太大。既然老族长已经定了下一人继任者的人选,权力就需要一步步地转嫁到新族长的身上。而最被寄希望於继任下一人族长的人选突然出现又为局势的复杂化增色不少。 出乎意料,这位原定的继任者并未因大众所寄望的因为到嘴的肥肉被抢走而鹬蚌相争,兄弟相煎,却是实心实意地辅佐。 一时间,暗流涌动。不安现状的人,纷纷拉帮结派,颠倒时局。平静了百年的仆阑,何曾如此内乱过。 另一个重要的角色,仆阑孤,这个具有最高智慧的男人则在一旁冷冷旁观。当然知道他的人都明白,那不是漠不关心,那是好戏才刚刚开始。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没脱离他的料算…… ====================================================================== 好吧又是阴谋了。最近投票亲好少,希望这之後能是个高潮…… ☆、章十五 章十五: 仆阑环的房间是在正座族长宅院的最东边,很大,像是一栋单独开辟出来的庭院。的确,这是当初老人家留给自己在世唯一的儿子一家。一家三人,曾在这里洒满了欢笑,亲人间的温存细语、婴儿的啼哭和哗闹以及母亲的柔和的声音,都曾在这儿正实地出现过。 所以当刚过了豆蔻年华按照族里的习俗独立居住的仆阑环,搬到这座空荡宽敞甚至是不留一丝人气的宅院,心里空荡荡的,什麽都不剩下。虽然这儿的一切,爷爷都吩咐过保留原样,可是人不在了,还有什麽意义? 这也是他出去闯荡多年的原因。 当然,现在他烦的不是再一次住进这儿觉得的寂寞空冷感,而是,这帮老家夥能不能都给我滚! 仆阑环一手撑著头,一手拿著茶盖敲击著茶盅的边缘,发出清脆的瓷器响声。嘴边哈欠连连,“讲完了,贺楼若是你讲完了,便回去吧,我不会改变心意的。” “少主,请您三思阿……”来者是个老头,花甲之年,斑白的头发,是仆阑族下贺楼部的首领。 “三思?”仆阑环细眯起眼,当他是草包吗,你们心里头想的说什麽他了解的一清二楚。一个是这样,十个也是这样,你们烦不烦,毫无新意。若是想要全力,光明正大的来啊,他最讨厌这种暗度陈仓的做法。“我念你也是我族长老,不想把脸面撕破,若是你执意妄为,到时候,修怪我无情!” 老头脸色立马就绿了,少主的脾气一向这样,豪爽直率,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人能撼动。可是,什麽时候是非不分了……当然这把老骨头也讨不起这个没趣,这好留下一对上好的玉坠子,起身,走人。 “等等,东西拿走,还有回去告诉再来的人,若是再提此事,如同此物!”说著就将青瓷茶缸使力摔在地上,碎尸万段。 “是,是,是……”老头显得更加佝偻,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哼,没用的老家夥,留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暖觞是看著这个满脸菜色的老头出去的,带著老人家特有的小碎步,惊恐地,慌张的逃离此地。 一脸迷惑的暖觞打量起宅院四处,除了几株刚刚种上去的小树,其他都是些绿中带黄的小灌木。大漠这地方,本来就不好养活,空空旷旷的前院,少了高大树木的点缀,更是显得孤寂。 没错,一入这东厢房,一股无法抑制的心疼敢充斥著她,整个人不由得萎靡起来。他也何尝不是这样一个人。 且说这几天风头正盛,按说现在来看仆阑家少主,尤为不妥。拉帮结派风向所指,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引起更大的混乱。但考虑再三,他并没有“入仕”的想法,还是别搅了别人到手的肥肉以及尽快平息这场风波比较好。介於一夜长谈无形间拉进的关系,暖觞向琴儿问了环的厢房,便有意一谈。 拾阶而入,果然看到仆阑环好在椅背上积压著太阳穴,一副累急得样子。看来这几天也他也没少遭罪。 “不是说不见客了吗?!怎麽他妈的还来,给我滚!”未看清来人是谁,仆阑环听闻脚步声,刚平息的怒气又涌了上来! 暖觞扫了扫地上被打翻的茶盅,咸菜绿色的茶叶撒了一地,暗黑的水渍正暗示著面前的男子心情很糟。 “忠叔,吩咐下去我今天不见客,就算是爷爷来了也不见!就说我身体不安,劳他老人家担心了。还有把这人给我赶出去,他说什麽我也不听!”仆阑环吼道。 闻声近来的忠叔是老族长的心腹,自然是向著他这一边。忠叔无奈地对暖觞耸了耸肩,示意少主心情欠佳。 暖觞理解的笑笑,示意他先下去把其他吩咐的事给办了,这儿他来说。 忠叔下去了,暖觞无奈的坐到一边,闭目养神的男子闻了动静仍在,终於睁眼,怒目而视。“怎麽还不滚?!” 转头看到的确是暖觞一脸关心焦急的神色,哎呀,怎麽是他,该给他见笑了吧…… “怎麽,哥心情不好吗?若是为我的事劳烦了,那我这厢就向你道歉,其实你可以不用这麽为我操劳。”几天的相处,暖觞渐渐习惯称这个还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哥哥的男子为哥,亲切地感觉。 “我不知道是你,刚才的那通脾气还应该是我道歉才对,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不帮著你帮谁?那些企图拆散我们的小人,我难道就不应该对他们痛下毒手?” “这……”暖觞有些踟蹰,他不是恶人,心地善良。自古为权,死伤无数,六亲不认,何苦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别这那的,你阿,就是心地太善良,才被他们欺负的。这点,还真不像咱们大漠长大的好男儿,有种一股冲劲,不会瞻前顾後。话说回来,这次也不全是为了你,若是不整整风,咱仆阑氏的血脉恐怕要流入外人之手了吧……” “哎?” “别哎了,这事儿你交给我,我定给你个妥当的答复。我叫小桔去做桌好菜,今天在哥哥这儿吃了,咱们这边你还吃的惯吗?” “还好,就是腥的……” “行行行,给你弄些清淡的。来陪我去屋外晒晒太阳,被那帮混蛋搞得我都快憋死了,到时候我定叫他们好看。 男人总是这样,强烈野心的动物。南宫尚如此,逸风其实也如此,就连眼前这个也一样。世界上像他这样真的少得快绝种了。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男人该不会反过来倒打他一耙吧? 算了算了,有何好想,他现在也不是得过且过混日子…… 漫步走在这苍茫的院落里,这恐怕才是大漠最真实的美景。凄凉,满含著人们悲伤的希望。两人并肩於小径,不语。各自想著心事。 “暖觞……”最终,还是仆阑环努了努嘴,单调的音节划破寂静。“觉得这儿怎麽样?” “哎?” “我是指我的宅子。” “不错啊,挺大的,比我原来住的大不知道多少倍。”面对他,暖觞学会了打趣。“可是……它太孤寂了。”最终洋溢起来的笑容,重新划归为一抹落寞。 “是啊,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寂寞的人。只有寂寞的人,才看得出彼此的寂寞……” ====================================================================== “那些企图拆散我们的小人,我难道就不应该对他们痛下毒手?”这句话很喜感,有jq,又jq!! ☆、章十六 章十六 “是啊,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寂寞的人。只有寂寞的人,才看得出彼此的寂寞……” “唉?” “暖觞也是寂寞的人吧?” “……” “不说话也不要紧,至少现在有人陪著我,在这里,不是单调的一个人,不是毫无人气,不会想到父亲母亲去世前的惨状。” “我也只不过是孤身一人罢了。”暖觞忍不住附和道。 “所以,留下来吧,爷爷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为了一个老人的心愿,也为了我们大家的努力,请你不要再说些放弃的话了,爷爷听了会伤心的。” “哎?”暖觞有些惊讶,虽然说自己表现的的确的很明显,但眼前的男子,说服他找找戳中他的要害,叫他完全没有换转的余地。 “好了好了,咱们出屋去看看,我带你去看些好东西……”说罢,仆阑环叫下人备了沙漠之骑的骆驼,打算给还对这儿不甚熟悉的暖觞一些惊喜。 出了部族,便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就好像古时的桃花源,掩映在一片世俗之中……如此的宁静,却要被一场政治风波搅得血雨腥风…… 两人,两匹骆驼,接著背景满没的黄色,苍茫中带著一份相携相助的感动。暖觞不是第一次骑骆驼,但技法却生疏得很。仆阑环故意放慢了脚步,带著东瞅西瞅一脸好奇的暖觞,看似毫无目的在这看似完全一样的换土地里游走。 “待会儿,就有好东西给你看。” “唔。是什麽?”暖觞也是好奇,仆阑环都已经买了一下午关子了。 “到了就知道,你瞧……” 顺著手指的方向,暖觞惊讶地看到不远的山头,白花花的一片,周围全是令人作呕的黄沙。 “那是……” “再走近点,你仔细看看。” 两人下了骆驼,牵著一路走了一刻锺,眼前一片花海便扑面而来,映入眼帘。 那真的是花。比一般的花还漂亮。白色的花瓣周围散发著银色的光芒,圣洁无比。仿佛是天堂来的侍者,给这片贫瘠的土地诸如生机。 “这是……” “这是我们的圣花,世世代代保佑著大漠儿女和乐安详。桑花是通体白色的,散发著神圣的银光。而最令人惊奇的是他的蜕变过程。长在这大漠之上已实属不易,而花旗之前,它并不是如此耀眼妖w的,它就同沙漠的小沙粒,泛黄,枯燥,不是特别注意,更本没人注意他的存在。” “真的嘛!我说我来的时候,官家好像也是带我从这条路来的,这儿更本就是一片荒芜。” “是啊,每逢花期,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儿呆一天,回去的时候,便心静如水了。” 暖觞点头附和,这的确是沙漠中的一袭绿洲。 “暖觞。”仆阑环突然从沈浸於花海的绚烂中挣脱出来,直勾勾地盯著他,“没觉得这花很像你吗?” “哎?”暖觞心头一惊,他这话是什麽意思。 “暖觞,一味的掩藏自己,一味的伪装自己,你不辛苦吗?明明可以绽放如同桑花一样灿烂的光芒,为什麽不试一试?好男儿志在四方,为何你独求一个孤独终老?平静还是孤独,难道你真的喜欢这些东西吗?” “你……”暖觞的瞳孔不安的收缩了一下,男人与之外表不同的心细,直戳他心口最疼的地方。是啊,为什麽? 两人一直未有多语,灿烂的一地花海,淹没了异样的沈默。仆阑环几次试图开口,可暖觞充耳不闻的样子,一副不情愿说话的样子,他只好不再提起什麽,妄图以後在好好打开他的心结。 暖觞一回到住地,便躲进房里,闷搭了半天,将头紧紧埋在双腿这间,仿佛这样才能缓解他的恐惧一般。 暖觞不知道为什麽这个男人知道的他这麽多,仿佛就像自己浑身赤裸裸地展现在他的面前一样,毫无秘密可言,为什麽?男人拥有如此恐怖的洞察力,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和他接触,是继续像朋友向兄弟一样,还是老死不相往来?仿佛完全褪下保护色的暖觞不知道,在他的人生里得到一个知己,是幸焉还是祸焉。 沈闷了已久,尖锐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肉缝里,疼痛到麻木。他该怎麽办,他有能怎麽办。 蓬头垢面的上床,躺下,却久久未眠。 隔日,暖觞起了个大早,沙漠的初冬,难得有这麽暖洋洋的光芒。太阳照在身上,心情便分外舒畅。 暖殇昂了昂头,既然已作出了决定,他便不会再次动摇。人,一辈子都会有很多梦想,但很少有人能实现梦想,被一些能改变及不可预知的事件所左右。但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人能找到一个懂自己的人,能寻到一些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梦想失去了,可以再次追寻,这些人错过,还能追的回来吗? 所以,他决定留下来,留下来就要好好干,可别被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看扁了。至於,仆阑环这个人,若是,今後老天真的告诉他他错了,他也只能跟自己说:“暖觞,其实你就是个连上天都不要的倒霉鬼!” 仆阑环已经早早的等在他的厢房门口了,神色憔悴,应该是一个晚上没睡好的关系。“暖觞,昨天还好吧,出了什麽事?” 暖觞无所谓地摇摇头,朝他报以温暖的微笑。刹那间,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变得无比w丽。 “没事了,都是我甩点小性子罢了,不足挂齿,放心,我以後不闹情绪了。” “哎?” “以後,哥可要好好地辅助我哦,说到做到阿!”边走边说,暖觞看似玩笑的话语,无疑给了仆阑环一颗定心丸。 是啊,今後的事情就由今後去检验吧,何不把握当今大好时光,纵横须臾,潇洒一回。 ======================================================================== 怨念,是不是每天晚上太晚传来著,竟然传错文件夹了。现在才发现tat ☆、章十七 章十七: 似乎在不经意间,暖觞和仆阑环之间的默契越来越足。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血缘关系,血浓於水的亲情,或许真的抹杀不了。 就在暖觞打定主意留下来之後的几天,往来逐渐平凡的二人,似乎培养出了一道别人难以攻破的密境。看到孙儿们有爱相处,老族长当然是乐得呵呵笑,忽略到身子上的不适,总体上,他真的享受到了天伦之乐。 暖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也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养成了他独立的个性。过於独立的孩子总是懂得照顾周围的人,就同最近老族长时常咳得睡不著觉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侍者 作者:unny 暖觞便亲自调配了一些清火润肺的草药煮了让他服下,有个会疼人的孙子真好。那个养他二十多年的孙子,一比,还真比出了高下。 不过,老族长也没舍得难为自己的孙儿,阿环也不容易。光是被自己丢给他们的大麻烦就搞得焦头烂额,那些老家夥都不是省油的灯,和他耗了几十年了。现在他把担子一撒,真是苦了晚辈们。说起阿环,老族长一百个对不住,这孩子爹妈死得早,从小就只有他一个爷爷来疼,本是要以族长之位来弥补他,却被自己狠狠地打碎了诺言。好在晚辈们懂事,看著他们两个相濡以沫,他黄泉路上也会笑得很开心吧…… 其实仆阑嫡对自己的身子骨是有数的,几斤几两,还能撑几天,他都知道。就连背後有人在动手脚他也知道。只是发现之时,为时已晚。儿孙个有儿孙福,只希望待他离开之後,他们可以坚强勇敢的撑下去,就像他们的祖先一样。 暖觞喂老人喝下药安寝之後,戴上暖手炉,正打算回屋。适逢节气已过小寒,穿著狐皮袄子脸上也是刀割一般的疼。离开屋子,双手便冻得通红,和中原是断然不能比的。暖觞由以记得往年冬天他穿著薄薄的单衫清扫院楼的积雪时,还没有冷成这样。看来,人真不能娇贵来著。 这几日他开始逐渐学习为人处事的道理,要一个人不难,要和一群老奸巨猾的政客们打交道这难为他这个单薄名利的人了。好在,有仆阑环在一旁的鼓励和指导,让他真的学会了很多。 说不上是把柄捏在了环的手里,他现在全力相信这个男人,男人也教会了他很多。同样是困境下,男人茁壮勇敢地成长起来,而他……想到南宫尚,似乎是很远的名字了。那个男人,同样在悲戚中成长,不同於他的脆弱,形成了暴虐嗜血的个性,不知道是可怜还是可悲。每每想至此,他的心都会毫无征兆地抽搐起来。 手被暖炉捂得逐渐有了热意,天冷气清,黑洞洞的夜幕里,连颗星子也没有。暖觞紧了紧袄子的衣领,加急了脚上的步伐,想快点回屋安寝。这几天他也累著了。 忽闻不远处,另一条岔路上,脚步声徐徐而来,稳重有力。氤氲的夜色下,还没分清来人是谁,一张英挺的脸庞便完完全全落入了他的眼帘。与之而来的,是一件披在肩膀上的驼皮披风。 很暖。 “这麽晚了还不会去?”男人健壮的身躯替他挡住了大部分的寒风。 “我来照顾外公,最近他身体似乎不是很好……我熬了些草药,希望对他有用。” “你自己也不太辛苦。”男人紧了紧暖觞披著的披风,“大漠的冬天凉著呢,尤其是晚上。我怕你不习惯。” “嗯,的确很冷,不比中原。”暖觞点头附和道,“谢谢你的披风。” “哪用谢啊,照顾好你可是我的义务。先生给你安排的功课还可以接受吗?” 为了让暖觞尽早能接受一切,老族长还亲自给他挑了一位师傅。师傅也是位智者,和外公一般年纪。不偏不倚,隐居在外多年,当年年轻之时,听说和外公是拜把之交,所以才放心把他交给他。师傅为人也挺和善,循循善诱,加之暖觞本就识字,其实这些文韬武略学起来也挺轻松。 “嗯,先生教的挺好。” “好就好,我和爷爷就怕你被那些鼠辈欺负了。” “你也别这麽说他们,毕竟我的来路不明不白……” 暖觞自怨自艾还未完,仆阑环便打断了他的哀叹,“别这麽说自己,有谁是生下来就容人作践的。今後你在让我听到这句话,可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啊!” “知道了知道了……”暖殇撇撇嘴,难得露出可爱的表情。仆阑环会心一笑,一向涂著一层浓重保护色的暖觞终究是一点点对他敞开心扉。这麽可爱的表情,不知道有几个人能看到? “好了好了,一路下来,就送到了你这儿,怎麽要不请我进去喝杯暖茶,这大冷天的。”仆阑环搓了搓也被冻红的手。暖觞一看,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暖壶给他捂捂手,却被男人拒绝了。“怎麽,不欢迎我进去。我,有你一杯暖茶足矣。” “那就赶快进屋坐吧,我让琴儿再多烧盆炭火来。”暖觞也不敢怠慢,男人有时候还真是会开玩笑的家夥! 冬日的空气变得异常的冰冷,和著茶香,白烟似的茶雾绕的一屋氤氲。模糊了彼此的面庞。 各是一杯暖茶下肚,西域特有的青稞麦茶,特别香,也特别暖,仿佛浑身注入了新生力。 隔著烟雾,有些暧昧。至少暖觞是这麽想的。经历著了麽多,他已经不同於早日那样单纯。可面对那个称是自己哥哥的男人,应该是不会做出什麽怪异之事吧。至少看不上他这等货色。 一时间,气氛尴尬,二人皆未语。 临著暖觞屋子周围的房子,都渐渐熄了灯。估摸著夜已很深,不知二更天到了没。正想著怎麽请男人离开,好洗漱安寝打发睡意的暖觞,一直寻不著什麽好的话茬。直勾勾的看著仆阑环,对方亦直勾勾的看著他。 突然,仆阑环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是让他好好休息的时候了。暖觞如获大赦,却忽然感到手里被塞进一个东西,凉凉的。 是一小罐药瓶。 ================================================================ 其实是渐入佳境了,但看的亲越来越少tat 依旧:大家想两只h麽(捂脸……我只是问问,乃们有菊花洁麽?这几天留言啥的3u_me俺考虑下) ☆、章十八 章十八: 手中的东西凉凉的,是坚硬的物体,流线型的,挺小巧的。摊手一看,是一罐青花瓷质地的药瓶。 “哎,这是?”暖觞不明就里的问已经站起来,跨门而出的背影。背影并没有转身回头,答疑解惑。只是抬手摆了摆,“好好收著,到了适当的时候,会对你有用的。” 随著声音的飘散,背影也消失在门廊的拐角处。本想追出去的暖觞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瓶身上刻著三个小字,似乎是提示著里头药丸的功效。 “玉蟾丸”。 对别人来说,小小的三个字,可能并不以为著什麽,甚至只是当作普通得药丸。可是对於熟知药理的暖觞自然知道这药丸的功效,不经记起男子真的熟知他的一切,只是最近不到一月的相处,便把他打听了个透彻。甚至之前不曾见过他的仆阑环,怎麽会对他了解得如此明晰,被压抑了好久恐惧之心恍惚间有一次浮现在心头之上。 信或者不信,仅仅在一念之间。信者,多一个朋友多一份关心,也多一份潜在的威胁;不信者,还不是孤单一人,要不就在这尔虞我诈之地活活被绞死。也罢也罢,暖觞收起外观雅致的青花瓷瓶,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也没有什麽好动摇了吧。 只是,暖觞不知道男人对他,真的不只是那份心思而已。他心里原本有了眉目,担惊受怕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南宫尚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广袤的西域大漠,越过绵延的山脉,直直行走在通往河套平原的腹地深处。 正巧,这天色氤氲,暗沈沈的模样。南宫尚就打算让大夥儿早些时候去沿河小镇客栈去歇息,也不急於这麽一时半会儿的赶路。 当然,黎儿也混在大部队里头,一路尾随著南宫尚一行人回来。虽然说一日未找到暖觞哥哥他心里头就难安宁,可公子的安慰他也得时刻提防著。这麽一颗定时炸弹在,随时都有可能引爆,他怎麽放心撇下公子,一路去寻找暖觞的消息。当然,南宫尚就好比一个消息源,若是他也难以寻觅之人,恐怕这世间少有几个人能找到他吧。只希望沈公子能帮上些忙,待他和公子通完消息之後,能寻到点依据。 或许是因为威胁解除的太过轻松,黎儿并未多做打探,躲过一群虾兵蟹将,便将送信的鸽子放了出去。鸽脚上缠著的是他要传达的消息,关於这边的动态,好让公子安心,同时也询问些关於暖觞的事情。沈公子的那位,他多半也是知道一些的,无人可比拟的神力,若是这世界上除了公子,老爷以及少主之外,最让人敬佩的当属那个他只见过一次面的冷漠男人吧。 冷漠,但强大无比。黎儿此刻私心的企图他是比少主早一刻知道暖觞哥哥的消息的,私心的不想他们见面,私心的想,想把他占为己有。即使只是做兄弟也没关系,这要他快乐就好。 离客栈是条河,黄河的小支流。黎儿送完了信,恰巧要回去,却被尾随而来的男人逮得个正著。原来,一向小心谨慎的他也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时候。这几天本就在气头上的南宫尚怎麽会放过坏他好事的“臭虫”,没想到,这“臭虫”果然出在他们自己这边,还是只被暖觞留下来的“臭虫”! “可恶!”南宫尚看著跪在下头的黎儿,无形间,自己已经被暖觞影响了这麽多。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正在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可以吧眼前这家夥解决得清清楚楚、片甲不留。而不是,现在来後悔,还要好心给暖觞他留个小跟班来毁自己的报仇大业。千载难逢的机会留在手头上,竟然被一只白眼狼给叼走了。 飞出去的鸽子,也被南宫尚手下的人截了回来,还没飞多远。鸽爪上红线绑著的信笺也被粗鲁的扯了下来。白字黑字,想抵赖的不行。黎儿暗自懊恼著“大意失荆州”。这点小状况,他能逃得掉,只是怕会让少主对公子的误会越来越深吧。他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啊! 南宫尚草草扫了遍信笺上的几行小字,大意很明确,这小子,原来是那贱人身边的人。还真是有什麽样的师傅就能出什麽样的徒弟,瞧瞧那偷鸡摸狗的毛病以及初次见面躺在男人身上勾魂的模样,都是那个贱人教出来的吧。 真是白让暖觞为他受这麽多罪了。不对,南宫尚有细细品味了纸上的深意。明明远行之前,他问过跪著的这小子,暖觞有没有和他联络。这小子当初是怎麽的一个保证法,他分明还记得。但从纸条上来看,提及暖觞。难道他现在在那个贱人的手里,这小子才问的这麽热切。看来得好好套套这小子的话,就算沙漠再怎麽恐惧,他就不信把他翻得个底朝天会找不到那个贱人的踪迹。 如此想来此种猜测不无道理。那贱人的本事了得,躲了他十多年,以为他和父亲以及去了,都能这麽轻而易举的骗过他。难怪幻影阁这麽些天过去了,连个人影儿都找不到。本以为养了一群吃干饭的狼崽子,没想到是对方太狡猾了而已。 仔细想想,若是暖觞知道他被这麽一群人给卖了,心里会作何感想,很痛怕,被掏心掏费的人背叛。至少他会痛。不过若真是他们,抓著一个小小的暖觞有何用意,难道以为可以拿他来威胁他?真是笑话?! 看来得好好审审这乖戾的小子,才决定他该不该回去把贱人他的老巢给掀翻了,看还有没有人再救他! ================================================================== 更得好迟啊tat 有亲小抱怨俺拆开来更……好吧,努力更中…… 其实我觉得这章还挺关键的。(是我含蓄麽……orz) ☆、章十九 章十九: 跪在地上黎儿昂著头,似乎一副没有过错的样子,跪在那头还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他也没想到会被少主这麽在背後捅一刀,现在公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吧。只能看形势办了,到时候,他只要闭口不说,少主也不能把他怎麽样吧。 南宫尚特意让手下把人带到他房里审,怕惊扰到这人来人往的不好。抿完手中的茶,起身,南宫尚抬脚挑起倔强小子的脸,杀红的眼。怎麽就没看出这小子的本事呢,柔柔弱弱的潜伏在他这儿,还真有些本事。若为他所用,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麽副表情瞪这我,怎麽不服?有什麽快招的从速招来,别到时候说我对你不客气!” “哼!” “怎麽脾气还挺倔,你以为我治不了你?” “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命卖给你也不会说的。” “呵,看不出,你还挺有骨气的。隐藏的挺好,差点连我也都给你骗了!” 黎儿歪著头,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表情,看的南宫尚更是生气,心头大骂贱人教的贱徒弟! “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事了?你以为我单单只有对你动手才治得了你?”指指桌上的信笺,“不想要你家公子好过了?” “你!你根本是个什麽都不知道的家夥,凭什麽说公子的不是!公子这麽处心积虑的为你著想,还有,你……哼,你根本就是个什麽都不知道的大笨蛋。大家都在为你的事操心,你还生在福中不知福。你知不知道公子因为你这样对他有多伤心,还有你……”话正要出口,黎儿想想现在说了,便泄露了天机,硬生生的咬住了快要出口的话语。 好在南宫尚并没注意这些,他只是生气,不是暴戾了。狗眼不识泰山的家夥,狠狠的一嘴瓜子就抽了下去。他不识好歹,他生在福中不知福?我看只是你护主心切吧。贱人真是会养狗啊! “白字黑字,凭你信口雌黄也可以抵赖。这一只小小的鸽子可帮了我大忙。”南宫尚轻轻拍打著黎儿细嫩的皮肤:“原来还真是个天真的孩子啊,你知不知道,就这只小小的格子,你口中一口一个的公子,其实早就在我的五指山中逃不了了……” “你……” “别急,急坏了这张勾人的笑脸。”南宫尚旋即吩咐了手下:“来人,把这家夥待下去严禁看管,没有我的批准谁都不许接近他一步。还有将这封信重新绑上,送出去!” 下人进来,接了人和鸽子,退了下去,留下南宫尚一个人在那头琢磨著。哼,杨骞啊杨骞,想不到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次定叫你不得好死。 由於密笺上有涉及暖觞的部分,两天之後,原地驻扎的南宫尚收到消息,有了些关於他的眉目,自然也不会感到奇怪。 自打决定追踪杨骞的行踪之後,南宫尚就不再下令继续前行,留驻在这黄河源头的小镇子上。 信鸽的效率还真高,没过两天,便收到了来信。信上是几行娟秀的小子,很像那妖精勾人的本事。 “一切安好,勿念。暖觞之事已有眉目,待我们与之联系再予你消息。” 将素白的信笺放在摇曳的烛火下,南宫尚邪魅地一笑,待烛火的热度将白纸黑字烘烤成一片灰烬之时,他起身笑道:“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上天有眼,赐给他个一石二鸟。 夜露已深,冬天外头,尤其是这漫漫长夜是刺骨的寒风,就算是客栈的廊子里也是别有一番寒意。南宫尚紧了紧袄子往东边最偏的一间房里走去。房子是他特意问掌柜要的,小又暗,刚好用来关人。屋子处於整幢客栈的最边角,似乎做出什麽事情来也没人会注意到。 狭小的客栈走廊似乎此时变得异常的冗长起来。南宫尚沈思著信上的内容,琢磨著应该马上有机会见到暖觞。心心念念的人?!这个说法似乎太不符合常理,似乎只是少给了他一份歉意而已。可是又是吗?早已过了最初他离开时的迷茫和彷徨,以为再一次次找不到之後便会消失殆尽的耐心,却如同沙漠中生长的灌类植物一般,坚强的蛛丝一般的揪著他的心。提不起来,也放不下去,一直这麽悬著。这感觉不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是这样,又为什麽会这样。知道现在,少有眉目了,惊喜如同连成武功秘籍一般的爆发出来。他是平静的,但他自己也清楚他平静面孔平静心灵下可以蓄积爆发出来的能量。 给黎儿用刑确实不是南宫尚自己的意思,不过虽然他嘴上不说也八九不离十了。所以当看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瘦小身躯,他并没有惊讶,当然也不会含有任何同情成分。心里头只是把这个人当做贱人的替身,有的只是解气罢了…… 一把抓起正在昏睡的黎儿漆黑的发丝,因为两天尚未进食加上严加拷打的关系,後者的身子骨已经非常的虚弱。 看清来人是谁之後,黎儿猛然镇定了思绪,这点小痛小打他从小习武自然抗得住,可是千万不能把秘密透露给少主,仇人厮杀尚且可以理解,可自家人打自家人,叫旁人看了别提有多心痛。 从头皮传来刺骨的疼痛似的黎儿不得不直视眼前的人,武功深厚的人果真可以愈发的很。 “知道他在哪儿吗?”上来,南宫尚就恶狠狠地一句! 本以为他再问自家公子消息的黎儿自然是紧口不提,那知却领悟错了对方的意思。 知道黎儿倔脾气的南宫尚下意识地就是一嘴瓜子抽了上来:“说暖觞究竟被你们藏哪里了?” “哎?”黎儿瞪大了眼睛,不明就理地瞪著眼前凶神恶煞的男人看。先说他并不知道暖觞哥哥的下落,但是看男人的反应就相当的怪异,还一口咬定他们了不成? 心情暴躁,头脑充血,一向冷静的少主哪去了?难道真的如老爷和沈公子所愿……虽然是私心并不想这一天的发生,但少主真的快开窍了吧…… 夜色暗漆里,一双晶亮的眸子里透出了满足却又忧伤的神色,很深,很远。 =========================================================================== 争取最後一次这个方式更。 以後努力更啦=v= 还有谢谢k亲(请允许我这麽叫)关心,眼睛疼昏睡什麽的估计是咳嗽药的关系(太厉害的药了……)俺要加油哦~ ☆、章二十 章廿十: 南宫尚看黎儿不回答,一直以来藏匿著未爆发的暴虐情绪又完全被激发出来。而後者,并不是刻意想避开他的话题,只是还一直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难以自拔。 双手紧紧箍紧了黎儿纤细的脖子,“说啊,说啊,说不出口了是吧,难道你敢说暖觞的事情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黎儿支吾了,要说没关系,怎麽可能。他能怎麽说不,暖觞哥哥知道少主所不知道的许许多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同一条纤绳上的蚂蚱,若说出来,少主又会是何等的抓狂。 若说不是呢,恐怕少主只会觉得他和著公子一起在骗他吧。人一旦认定了什麽,就会固执地去追求,去深信,但最可悲的是,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有时候恰恰是最虚幻的东西。 “说不出口是吧,把他叫出来,或许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南宫尚因为黎儿的踟蹰不知不觉地放轻了手中的力道,他并没有察觉一个名字可以改变他心境那麽多…… “呜……我不知道!”黎儿的回到却硬生生地打断他的念想。 南宫尚的眸子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像是被逼急了似的,“那就不要怪我找到你心心念念袒护的那贱人,让你亲眼看看他一刀一刀被我刮过的好戏!” “你……”气息已经十分虚弱的黎儿的吼叱显然在声音力量上没有太大的分量。可他心里委实在盘算些什麽的。不是他怕死,而是现在线索完全落於少主手中,敌在暗我在明,轻而易举少主就可以找到公子以及老爷的下落。倒不是怕公子会受到什麽迫害,以公子的本事,除非敌人使诈,不然定是把人打得落花流水。怕只怕,毫无准备的老爷以及沈公子们,少主看到他们会有怎样的感念。一直以为死了的父亲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的震撼,还是父亲告诉他事实的颤栗,或者是知道一直情同兄弟的沈公子也一直在骗他的痛苦。无论哪一样,少主都是难以承受的。所以不如将计就计,先应从下来,再作长久打算。反正进了大漠,就是他们的天下,一个从小在大漠长大的孩子,就不信斗不过少主仇恨的火焰。 说到底,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少主知道公子的下落。 “我……答应你。”整张脸已经有些青紫的黎儿微弱中吐出的言语霎那间释放了南宫尚的底气,他的确听到了对方的应允,果真,黄天不负有心人啊,大仇之报,指日可待。 “可别到时候再给我耍花样!不然,你和你家公子定一个也跑不掉!”替黎儿松了绑,在叫小二送上一桌热饭菜,先让这小子压压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南宫尚还算是有人性的人,至少是利益上的彼此利用,犯不著做的太绝。何况这次又是一石二鸟之际,大好机会在手,他不会因为一点小痛小痒和十几年来奋斗过不去的。 隔日,南宫尚下令大部队原路返回,继续经受满天黄沙的洗礼,还别说,挺考验人心的。十二月的大漠不比来的时候,更加的刺骨,更加的恐怖,活像个吃人的魔窟。可是,前头也说了,这是一帮誓死效忠无机阁的志士,个个毫无怨言。 当然有怨言的只有黎儿一个。没几天伤好的也差不多的他,加入了步行的列队。口中还唠叨著少主的狠心,明明要利用他,还不好好慰劳慰劳他,可别到时候怪他被耍得团团转! 沈逸风用他“身体”可以承受范围之内的代价,问某某人“买得”了暖觞的下落。这家夥本事真不小,比阿尚强多了,轻轻松松便把他们急了半天的事情搞得透彻。 暖觞现在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的确出乎他们所料。几个月前,半推半拉的催促著暖觞来西域的时候,从他老大不情愿的样子看来,他从不喜欢这样的环境,甚至有些压抑。所以出现在这儿的他,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的。 从魔枭那家夥冰冷的面孔中,沈逸风似乎看到了一丝隐忍,难道这家夥知道些什麽,还是这家夥做过什麽。旁敲侧击地问过魔枭几句,愣是被一句“说了这件事你别管”给打发了回来。什麽叫命由天定,什麽叫保证给他个好结果。人命你都可以定夺,不就是陪他一起去,路上好照应把,这都不肯,小气鬼。 沈逸风这段时间充分发挥了碎碎念的本事,可冷面男自有本事,打消了沈逸风一切念头,动身去和暖觞回合之事不了了之。人各有命,这是这些天他懂得的最多的道理。 就连二老也被这两口子的相处模式搞得笑逐颜开,完全是一对欢喜冤家。就连一直和这屋子主人有著敌意的杨骞也没有任何帮忙说服的意思,但这在沈逸风看来,只是因为杨先生本身就不喜欢暖觞而为前提的。 人各有命,所以他们错过了很多。人命天定,所以注定,许多时日之後他们会再次交汇,只是那个时候,很多事情已经变了质。 老族长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没日没夜地咳嗽,有时甚至在雪白的手帕上渗出殷红的血丝,触目惊心。 老年人似乎都是知道自己天命的人,开始张罗著把一切交给暖觞。长老阁内外的异己看似被排斥的差不多,表面上一片祥和,再者有亲孙儿的辅佐,终是可以随时撒手安心去了。 似乎是余生所有愿望都得以满足似的,老族长衰老的也特别快,到了难以下地的地步。暖觞一天天细心地照顾,按时煎药送去喂食,纵使效果微弱,也是自己一份心。忙於族内大小事务的同时,闲暇时光,也会和仆阑环谈谈心,彼此真的很聊得来。暖觞就把对外公病情的忧虑说给他听。难受大家都有的,但有了男人更坚韧的安慰,似乎生离死别也不是那麽困难的事情。 那夜,男人一直抱著有些伤感,有些茫然的暖觞,直至入睡。第一次呆在暖觞的屋子,一宿。 ======================================================================== 最近风头紧,爹盯著不让我老写东西(这东西又不能给他看是不tat)抽了时间写= = 关於有亲的猜测,咱笑而不语,欢迎继续。俺说没有完全在点子上的=v= ☆、章廿十一 章廿十一: 刚至天亮,暖觞在仆阑环的怀里悠悠转醒,外头的敲门声便如雷贯耳。 门被打得结实,暖觞又不舍叫醒旁屋的下人,自己赤著脚下床开门,这麽早是怎麽回事儿? 还没碰到冰冷的地板,暖觞就被仆阑环给拉了回来,“天凉,我去。”还不等暖觞阻止,仆阑环便下地,拖著鞋,去应门。 进来的小厮是管家身边的人,神色匆忙焦虑,但在看到仆阑环时,嘴巴又和吞了个鸡蛋似的,惊讶万分。 “少主怎麽在这儿?” 仆阑环扫了扫来人,“有什麽事快说吧,别扯些有的没的。” 小厮还没把消息说出来,暖觞便也匆匆地穿著亵衣出来打探。 仆阑环一看暖觞这副模样,无奈的皱皱眉头,“这儿我应著,你快回去加件披风。” 暖觞不耐地吐吐嘴,“不冷不冷,有什麽事儿你快说吧!”只是小厮的脸已经绿了,完全惨白,不断揣测这两人的关系,往最阴暗的方向想,完了完了,别想了别想了,庸人自扰啊! “回暖觞公子,老族长今早咳了许多血,怕是,怕是……” “怕是怎麽?“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怕是,怕是快撑不住了。” 这下子,两人梦也几乎醒了一半,仆阑环即使做出反应:“你先回去复命,我们稍後就来。” “哦……哦……”小厮结巴著慌忙退下。 出了屋,十二月的大清早还是明星稀疏,天色暗沈。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一致围在老族长的身边,神色焦虑地探顾著他的病情。当然仆阑孤也在。 来诊病的仆阑族最有名的大夫,无助地摇头,“怎麽不早些时候让他受诊,现在寒气入骨,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得期望天意了。” 得了信儿,大夥儿大气不敢出一声,躺在那头垂垂老矣的是他们敬爱的族长,即使这次为了继承权的问题闹得听不愉快,也从没有不服从他半分。这麽健硕的一个老人怎麽就这样一病不起了呢?还是……其余的没人敢往下想。 仆阑孤先送大夫出屋,临走的时候还在他耳边爵了会耳根子,暖觞无意中瞥见,也没多想,怕是在和大夫商讨外公的病情。只是大夫脸上游移凝重的神色是在让人觉得事情远非这麽简单如此。 瞧见暖觞紧皱眉头的模样,仆阑环不禁心疼,轻轻拍拍暖觞的脊背,以示安慰。 弥留之际的老阁主似乎还念念不忘的想把自己的孙儿们安置好,诺诺地开口安排後事,无不是些叫大夥儿多多照顾暖觞的话语,听著暖觞怪心酸的。事情已经这样,大家也不好多说,多少总得买些面子给老人。 抑制住悲伤的情绪,暖觞已一天天开始接手族内的日常工作,课业先生也教授的差不多,可谓万事俱备。但随著老人病情一天天的恶化,表面上虽然风平浪静如温吞水一般,实则暖觞心里明白去劝仆阑环的人并没有消停,而下头暗动手脚的也越来越多。只是那个唯一对自己好的长辈,不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人,逐渐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侍者 作者:unny 逝的生命,都让他无心再去想别的事情。 谁知,事情到这儿出了变故。 为族长专门请来的大夫名鳏,大约是这老头儿早年丧偶一直未娶大夥儿就这麽叫他了。老头儿医术高明为人也正直,所以大夥儿都信任他,对他的诊断也毫不怀疑。 可谁知十天之後,鳏大夫再次诊断老族长的病情,得来的却是惊天大消息。一直以为是这鬼天气做得祟,导致老人干扰风寒,侵扰肺腑。没想到这却是中毒的征兆,由於下毒较为隐蔽,几乎可以判断是一天天逐渐加深药量的,所以先前几乎所有的大夫都被老人的表面症状所蒙蔽了。待发现之时,为时已晚。 这条消息不胫而走,仿佛是战场上爆炸的炸药,一时间人心惶惶。上上下下纷纷揣测是谁这麽恶毒,竟然对老阁主下这麽中的毒手,多好的一位老人啊! 暖觞第一首就接受到了这消息,心里头咯!一下,一时没了底,不知不觉间仿佛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了别人早已设好的全套。控制了下自己焦躁的情绪,赶紧吩咐下去速速彻查此时,没办法,关键时刻,得他这个一向喜欢闲云野鹤的人来挑大梁,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 仆阑环一听这消息也急忙往他这儿赶。可以说从族长开始病起到现在几乎长老阁的所有成员都或多或少接触过族长,完全不能排除任何人,就连他们自己也不可以。当然,就软没有接触,那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可以买通身边照顾的丫鬟侍从?所以这事情严重了。 商量了一下午,暖觞和仆阑环大致列出了以为值得怀疑的对象,他们要麽就是这段时间动静太大,要麽就是毫无动作可言,都值得怀疑。当然本著充分相信对方的原则,二人理所应当的认为以对方的人格不至於做此等阴险狡诈之事。再退一步说,没人有会真的毒到伤害一个完全没有利益冲突的亲人吧? 夕阳西下,气温又骤然降下来,到了晚饭的时间。暖觞自然吧仆阑环留下来用餐。席间,不是谈论公事的气氛,但暖觞亦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对事态的担忧以及对外公病情恶化的忧虑。 其实说到底,仆阑环亦是苦恼的,将要死去的是那个失去父母之後最最疼爱他的爷爷,怎麽能不痛。但一看见暖觞愁容满面的脸孔,变得更加枯燥,就忍不住想安慰他。罢了罢了,不知何时,他的心已经离不开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难道说这是小时候就注定好的孽缘? ===================================================================== 温柔的小攻真有爱啊=v= 不要脸的求票子=v= ☆、章廿十二 章廿十二: 扑朔迷离的气氛一直维持整个族群内外,总是暖觞和仆阑环动用了一切力量也无法判断到底是谁这麽心狠手辣 。 不过,随著时间的推移,有一种说法渐渐在族内盛行:下毒的,无论从时间来看还是从动机或是从机会来看,能下手的,只有,只有暖觞一个人。 只有暖觞一人。 纵使消息捏造出来之时,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那个为人和善,其实也不争夺什麽的年轻人会是这般心狠手辣对待他这麽好,甚至力排众议将权位传承与他的老人。只是也不知是谁在幕後操作,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洗脑似的。若是仆阑环不了解暖觞的为人,估计也会中招吧。一再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只好无奈的摇摇头,擅自替暖觞辩解,只会将事情越描越黑。 当然,暖觞也是本著这样的想法。一开始听到这流言,就发觉并非空穴来风,他这族长之位本就来得不明不白,受之不武,嫉妒甚至是有种除之而後快的冲动。细细想来,形成现在这种局面,的确不无原因,他做的所有似乎都完完全全掉进了深处暗处敌手精心布置的陷阱里,一步一步,完全不自知。 思来想去,事情果然“都是他做的呢!” 暖觞是在老族长替他的接风筵席的第二天发现那症状并不严重的风寒,想来并不严重,也没多注意。听下人说老人精神一向矍铄,估计风寒没几天便会无影无踪。只是这恰恰钻了别人布下的漏洞,一向身体硬朗的老人,怎麽就偏偏在他来了没几天便中了来路不明的风寒呢!可不就是他吗? 一听说老人病情开始加剧,暖觞仗著自己有点药理基础,送去一幅幅亲自煮的药替老人调理,可谓是尽心尽力。可在外人看来恐怕不是这麽想的吧!怎麽?为什麽他要自己亲手给配齐药材给亲自炖好再亲自喂下才肯放心,还不是因为他不放心自己一天一次的下毒计划被别人识破吗?如此一来,做得天经地义,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暖觞不禁感叹,难道做个好人都这麽难吗?他啥还是贱呐,摆著享福不要,交给下人去做都不会,至少这个时候也有人作证阿。转念又一想,其实这样又有什麽帮助呢,人是你的,吩咐也是你的,人家只不过是个替人办事的奴才,还不是矛头全全对准了你?! 再者,暖觞暗自好笑,估计现在在这仆阑族内内外外都会觉得他是个贪得无量的伪君子吧。初到这儿的时候,表现得和和善善的弱者,暗自下手,对外公狠下重手,为得就是谋得他在这里的一点点生存空间而已。待到老族长已宣布他的地位,在外人看来,他更是变本加厉,更加暴戾,为了不使东窗事发,不惜除之而後快,将证据完完全全地消磨了。 是吗?难道不是吗? 暖觞不禁惨笑,你们不都是这麽认为的吗?以为他不知道吗?不知道看似闷声不响好被人欺负的模样,其实你们的鬼主意都知道吧!他暖觞自问不要名不要利,只求的一个生活上的平静和内心的平静,渴求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为何会贪得这儿的一点蝇头小利?在他的生命里,这样的名利,简直就如一团粪土,叫他不屑一顾。 呵呵,你们真是可笑之人!! 传言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搅得人心不得安宁。而当今,整个族权面上面依然掌握在了暖觞手里,一旁又有一直替他撑腰的少主,大夥儿皆是敢怒而不敢言。不过暖觞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和,私底下,别说有异心的,是家家打著自己的小算盘吧,等树倒猢狲散的时候,再坐收渔翁之利。 人就是这麽现实的东西。 但有一个人却是出乎他们的预料的,管家,仆阑孤。再大夥儿批判倒戈甚至易欲除之的时候,只有他是唯一一个肯站出来为他讲话的男人。 仆阑孤言辞恳切,句句切中事实,然他在仆阑族的地位又极高,话即一出,虽然长老们私下仍是不满,但明头里已经不敢再多说些什麽了。 的确,按仆阑孤的说法,暖觞的确是老族长的亲外孙,从小没有了父亲和母亲,自然不会因为那个贼人父亲来为难对他这麽好的老族长。这几个月来,暖觞的孝顺在他仆阑孤眼里是有目共睹的。只有一直服侍在老族长身边的人才最有发言权,他相信暖觞不是凶手,而意图使坏的,令有他人。 私底下,暖觞也曾和仆阑环提起过这个人,甚至有特别怀疑过。别看管家平时对一切事物看得特别淡,这种人如果耍起手段来,才是最可怕的,杀人於无形。 然,这次对方的仗义相救,的确打消了他们不少疑虑。或许这个人真的如同暖觞一样淡迫名利,又或许这个老族长的心腹手下面冷心热,真的意图帮助暖觞…… 说不出是哪里奇怪,暖觞和仆阑环聊起这些日子发生的点点滴滴,总是有说不出的诡异。即使这次风波俨将平息,却有种不祥的预感,事情似乎远远都没结束。 夜已很深,仆阑环执意让暖觞在他这屋子里留下歇息,外头冷,省的照亮,现在又是关键时期,别叫人暗算了去。 暖觞考虑了小会儿,也对,这是他第一次再仆阑环的房间里留宿。这幢屋子果真空旷地可怕,原来一向热情豪爽为人体贴的环,也会有这样的寂寞。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有别样的空虚和寂寥? “这宅子一个人住会寂寞吗?”暖觞情不自禁的问道。 下一秒却被硬生生地装进一个怀抱,温热的语气,“有你在就还好。” ======================================================================== 不好意思,好像有几天麽更这篇,难得有4天假期就顾著玩了(掌嘴……) ☆、章廿十三 (微h) 章廿十三: 温热的鼻息喷在暖觞微微露出厚实衣裳的脖颈上,顿时比那狐皮大衣还要暖上个好几十来倍。没缘由地被这麽抱著,暖觞往後蹭了蹭,总觉得找到什麽强有力的依靠似的,觉得无比的安心。 男人宽大的怀抱不似他那麽娇小,靠起来很舒服。忽略喷在脖子上温热的气息,似乎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可能是暖觞一个人久了,累了,偶尔贪婪一些温度,总是好的。 可能暖觞是无心的,可是在有意人眼里,这便是一种无声的邀请。要说仆阑环人高马大的,一副男子汉气概。又是刀削般的脸庞,骏逸得很,叫女孩子看了都会羞红了脸。人本身有才能卓著,嫁给这麽个男人,女人做梦也想啊!只是没人知道仆阑环心里的小九九,没错他喜欢,甚至是很喜欢怀中的这个男子。 暖觞长得朴实,甚至说有些难看,皮肤黑黄,叫人看了都想是营养长久不良穷人家长大的孩子,身材娇小,没有男人应有的安全感。事实也是如此,心酸的身世成就了一个人的性格、外貌甚至一切。 只是看一人不能但看外表,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单纯只喜欢外在,那样只是肤浅女人的行为。小的时候,他抱过刚刚出身的暖觞,小小的一团,软绵绵的,煞是可爱。好不容易有个弟弟,他可是想好好照顾一辈子的。从小就是个责任心强的孩子,看到才出甚孩子不久就遭遇变故的阿姨一家,也就和爷爷一样一只存著一个念想,这个苦命的孩子一定要把他寻回来。如今愿望至於得以实现,而再一次就到他眼里怀里的人,带给他的不知是重逢的喜悦,还有满满的惊喜。 一个活在淤泥尘世的男人,一个早已看透人间辛酸的男人,还是能出淤泥而不染,保持这份淡雅平和若离俗世的心境以及坚韧不屈不想苦难低头的勇气,叫谁看了都会佩服都会心悸吧!而如今,深入接触了好久,暖觞带给仆阑环的,绝对不仅仅是佩服而已:每次靠近时的心绪紊乱,忍不住再多一点点地关心他,不管别人怎麽说服就是想替他分忧希望他不在这麽孤独……种种种种,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现在,不是什麽良辰美景,甚至是出於内有外患,可是有如此“美味”送上门来,作为一个男人,你让他怎麽不动心。 趁著暖觞陶醉著不能自拔的当口,仆阑环径自将自己的唇瓣探了上去,狠狠地采撷那窥探已久的果实。好久没有情色经历的暖觞那是他的对手,霎那间睁大了双眼,嘴唇也探出一小道口子,让後者顺利地探了进去。然後是小舌的纠结,以及专属於男人的霸道攻城略地。淫靡的丝线从口唇的间隙间流出,在微弱摇曳的烛光之下,显得无比华美。 这个时候那还忍得住,冬天衣服穿得多,仆阑环将手一点点地探了进去,小心地抚摸著,然後是耐心地体暖觞解开衣服。一件一件,直至最後的亵衣,也全然拖了下来。 暖觞的身子还真美,虽然仆阑环这是第一次看到,不过与他心里念想的果然一致,清一色的美好,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嗯……”被如此爱抚,谁人还不会动情的。情不自禁的嘤咛出声,然後大段大段过往的回忆,带著喘息以及肉体的色彩,再次冲刷了他的脑海。 他想起了那个曾在他身上驰骋过的男人。 记忆如脱了线的风筝,硬生生的撕开了他用苍穹颜色掩盖起来的伤口。身子热度不住的上升,冬日夜晚竟也不觉得冷。呻吟声一声声地逐渐高涨,抚摸在胸前的手也不住的往下探去。 暖觞的身子绷得直直的,同样绷直的是仆阑环的神经。做梦都没想到身下人会有接受的一天,而这一天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他却手足无措了。不想弄疼他,要好好珍惜他,不想让他孤单寂寞…… 更重要的是盼望身体於心的融合。现在看来,做到这一步虽然暖觞身子有些僵硬,却没有推拒他,是不是说明其实他的心迹和他是一样的。仆阑环不禁露出一丝好看欣慰的笑容,更加轻柔对待自己的宝贝。 当手探到後方幽静的时候,暖觞不由为之一怔。那些被贯穿的记忆,那些疼痛的回忆,以及那个男人冷漠、动情、苦恼、忧伤……一点一点地跳了出来,鲜活得很。甚至这个时候暖觞竟然想的不全是自己,不全是自己过去被逼做这种事情的不甘与痛苦。各种夹杂的还有男人对他好的时候,以及最後不明是非的怪罪。这些不是早已经忘记掉了吗?怎麽,又会如此鲜活?暖觞不由苦笑,此时此刻,他的神智竟然异常清醒,只是唯一弄不懂的是那个给他噩梦的男人为什麽还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啊……”高亢地叫出声的暖觞,感受到他後方探入的手指。顿时念想全无,使出浑身气力,推开了身上的男人,自己也向後挪了一步。 “你?”仆阑环一阵诧异暖觞的反应,但看刚才的反应他不应该推拒才是啊…… 暖觞自个儿都没摸清自己的想法,以前的事,他怎麽可能忘记。他本来就是个不洁之人,身体甚至容纳了不止一个男人,再多一个又何妨?何况这个还是对自己好的男人……怎麽会?他不由抓紧了衣服,紧紧裹在胸前。谁都看的出是什麽意思。 仆阑环不由地摇摇头,没办法,对著喜欢的人,总不能强上吧。心里估摸著可能是暖觞第一次害羞,所以才……算了不勉强他了,来日方长啊!“你先好好休息吧……”说著拾起自己的衣服,往门外走去。今晚估计得睡偏房了。 看到仆阑环离开的背影暖觞才不由缓了口气,哎……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 最终还是没有让攻2吃掉,我是有用意的。毕竟我是专一的人,攻2要守本分啊!! 另外欢迎大家支持俺征文=v= ☆、章廿十四 章廿十四: 仆阑环知道暖觞在躲他。看得很清楚,有些头脑的人,也都知道他们这两个上阵亲兄弟的铁哥们儿加亲哥们儿真的出了什麽事儿。其间的嫌隙被无限放大,趁乱钻空子的人大有人在。 的确风波还不容易平息下去,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坐收渔翁之利的、跃跃欲试的……比比皆是。 暖觞已经记不得那天早上是怀著怎样一种心情离开的。忐忑不安还是焦躁急迫,总是找不到再现以前一样面对仆阑环的感觉。既然知道了对方对他有“非分之想”,那麽还能像从前一样好好的吗?说来也奇怪,暖觞自己也搞不明白,就他这麽一“东西”,怎麽就有这麽多人抢著“觊觎”呢? 也算不上是受到过同样的伤害,暖觞总觉得把一颗心交出去了,就全然没了保障,人家耍你玩儿,随随便便就可以摔坏打伤。无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这世界上怎麽样的感情,都是不可靠的,之於他,之於别人都是一样。 那个说要和他做兄弟的男人,最後却是最不相信他的人。他的父母,总算是对他有生育之恩吧,他现在得到的又是什麽?所以人,靠的只有自己。 暖觞以此为借口,告诫自己,不愿多想,久而久之,事情变得更糟。 看出两人之间的嫌隙,仆阑环家的院子,变得同早先一样,又开始门庭若市起来。仆阑环没心思去对付,整天就把心思大量在暖觞怎麽想和老爷子的身体上。老爷子算是越来越糟,半截如土,而暖觞他也摸不透。按说先前的接触以及交流,两人已显现出不同於他人的默契。 那夜,开始的温存暖觞也没有拒绝的意思,甚至可以说是主动向他“投怀送抱”,那麽後来的到底算什麽? 恍然间一道念头划过他的脑海,是不是暖觞害羞了?任谁都知道这第一次情事儿都是让人极为羞愧的,就算是个男人也一样。而同样作为男人要就接受另一个男人,这种事情更是让人难以接受到要死吧……暖觞这几日天天在多他,难道真的是他害羞了,不知道怎麽面对他。 如若这样,你情我意还真不是他一个人单个巴掌,是不是老天对他太眷顾了?如是一想,仆阑环整个人都活络起来,先前脑子里纠结犹疑的七七八八也像是打通了人中二脉似的,好像都解释的通了。那麽他就给暖觞一点时间,反正人是他的,永远也跑不掉。 这样一来,仆阑环的心思奔放起来,任那些来的人怎麽磨破嘴子也完全没有用处。一样同上次,高高兴兴地来,灰头土脸地回去,甚至还更糟。这次仆阑环明确表示,就算爷爷死了那又怎样,他誓死捍卫爷爷的决定。明里暗里都是那个意思。 暖觞的日子却是更加煎熬的。外部的压力先不说,心里头越叫自己不要想,却越是放不开。 别的时候总是他先第一个对人掏心掏肺的,才换来了些许回报。那些为数不多,甚至是极其稀少的朋友,或许这辈子都再难团聚。现在想想也可怜,他竟然只知道他们是朋友,却不知道他们的其他。而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一个人事先就关心他,协同他,伴他左右。现在开来,是别有“目的”的。这个人很了解自己,应该说太了解自己了。只是这种目的是出於一种感情。听别人说过,先动情地人,总是输家。那他是不是还是能任性点、自私点,去依靠,去不用一个人。即使最後输了,那最惨的也不是他。 “呵呵,你还是被世俗染黑了!”暖觞不禁对自己自嘲道。那麽给自己一些时间,一些气力,等过些时日,就接受他吧。过去的都是浮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重要的是当下的“幸福”。 南宫尚自打原路返回也有半把个月了,才发觉自己完全上当。对於习惯了中原地势地貌以及环境的他和大夥儿来说,在这汪洋一片中摸索搜寻简直就是不可能。上次他奔著一个信念,没几下就找到了那片定居人口极多的绿洲。而这次,他彻底发现他们才是人砧板上的鱼肉,完全受黎儿这臭小子的摆布。早咋没看出他这麽精明了。厌恶贵厌恶,说实话,南宫尚还真对“贱人”所教出来的子弟颇为满意。 来来回回里里外外在这骆驼背上已经走了快十几个时辰了,嗓子干得冒烟,纵使武功底子再好的人也受不了大自然的烘烤阿!这小子存心再耍人,或是根本就是诡计。有想过再把信鸽放回去,试著追踪那人的下落试试。可这麽多人和一只畜牲再者茫茫黄沙中跑,怎麽看怎麽不靠谱。也就作罢。 兜兜转转的时间走得格外的快,好歹最後臭小子算是把他带到了个像样的地方。挺大,“金碧辉煌”,就是不知道里头是什麽名头。难不成这小子真就这麽老实,里头就是那贱人?! 用趾头想想也不可能。那男人虽贱,却不至於这麽恶俗。这里究竟是? 不由分说地他还是率人推门而入…… =================================================================== 分隔了这麽久,马上要见面了=v=!!! ☆、章廿十五 章廿十五: 这幢宅子果然同外头看到的一样,一样金碧辉煌,也一样令人恶心。可能是对那个人的一切都唾弃的原因,不出意外的,南宫尚不满起那个贱男人的品味来。 四下环顾这庭院,大漠里这麽恢宏的建筑还是少见。怎麽招?这男人还是个富豪不成。 正瞧得起劲,就看见不远处一袭黑衣的男人,席地而坐。男人微闭著眼,眉头也是紧锁,更关键的是,这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复仇对象。该死,招了那臭小子的道!这个人到底是什麽人,看起来冷峻得很,远远那麽一战,就有种不可遏制的寒意。怎麽,难道是贱人找来的帮手。果然是勾引父亲的人,手段和人脉还真不是盖的。 现在怎麽办,还能怎麽办呢?打听清楚是敌是友再做打算。如若这家夥是个帮手,哼哼,可别怪他中原武林一大顶尖高手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踱步过去,男人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就连眼睛都不给个面子睁开看看眼前的阵势,完全是不给南宫尚面子。从小众星捧月长大出了家人关系出了些问题的南宫尚哪里受过这些窝囊气,呵斥道:“怎麽,你也太不给面子,就连待客之道也不应该是这样吧!” “我记得你是擅闯民居。”男人的声音一如他的外表一样及其冷冽,南宫尚自觉自己又冷酷又狠,怎麽一听这声音,便明白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你……” “如果没什麽事,就请离开。”男人好不避讳南宫尚的气急败坏,直白地下了逐客令。当然在旁门偷瞧的沈逸风则是暗暗地傻笑,真是很少看到阿尚被气得跳脚的模样,果然“两冷一争,必有更冷”,他们家那位可不是盖的。 “你……你小子欠揍是吧?好啊,今天爷就打到让你配合!”南宫尚的拳头并不像沈逸风那样快,但却能做到更重更准更伤及要害。再加上他至深的内功和无上心法,加上南宫家的独门秘籍,他自问这世上真的没什麽人是他的对手。可今天,他突然出击的猛拳,却被男人接得个正著。接住了并不令人奇怪,毕竟拳风很正,但能接著他这一拳并且纹丝不动的人,说实话,还真没见过。原来,他惹了个不好惹的主。不过这又算什麽呢,不好惹他照样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是你逼我出手的。”正在愣神的时候阎王般的男人发出了冷酷的最後通牒,接下来,便是悄无声息鬼影般的拳头,打在他的腹部以及胸腔,生疼生疼的。好在男子并没有使出全力,不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必死无疑。奇怪,怎麽这个人运功来,一点气息都没有。 这时,依旧偷看的沈逸风著实捏了一把冷汗。哎呀,好家夥,几年前的那一幕有浮现在脑海之中,别这麽狠啊,他可不想著血淋淋的一幕再次发生。现在想想还是有些怕,魔枭简直就是个魔头,不著边际的人根本就不会顾你的死活。如果现在他们还处於敌对状态的话……那麽是不是,不不不,他可能连命都早没了。所以拜托,演戏也不带你这样演的啊! “唔……”南宫尚惨烈得吼了声,身後的手下一看主上伤了,皆是想群起而攻之。好在南宫尚脑袋没被打破,这不是摆明了送死嘛!单从男人的出手来看,好像并不想置於他死地的样子,那麽,就让他换种方法来谈…… “你们都给我住手,我有话想问这位兄台。” 男人一直为睁开的眸子,忽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如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一样,是冷冽的。像锋利无比的冰刀,可以一刀就给人以无限痛楚。 “哦?” “擅闯您的住屋是我们的不是,只是,咳咳,我们要找的人据说在你这儿,就……” “吃我一拳,还尽找借口!” “不不不,我们是有根据的。来人,把黎儿给我带上来。”南宫尚有求於人,又力不及人,难得摆出讨好的神色。只不过,自打一进这屋子之後,那还有黎儿的身影? 手下皆是面面相觑,南宫尚又不好发作,只能暗暗咒骂了声“可恶”! “嗯?” “我不是说……”今天他才知道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他以前真是小巫见大巫了,看来以後为人要更加狠一点。 “你要打听何人的消息?” “哎,你知道?” “怎麽,不相信我?” “不,只是我们怎麽知道人是不是藏在你这儿了,还是说你就是他的帮凶?” “看来刚才下手轻了些。”男人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无形间又给南宫尚形成了极大的压力。南宫尚本就高普通人一等,再加上修长精实的身躯,都是令他自豪的。哪知道眼前的男人,本就比他更高大的身躯,在那冷峻的背後,更是无线放大放大。 “你……” “有些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男人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扫院子的一脚,“还真是物以类聚!”当然沈逸风气得著实要跳脚了。 “好好好,就依你说的,你知道人在哪儿?” “出门,上了栈道,西走,七八天的日程,到仆阑族即可。” “确定没骗我?”不相信男人竟然是个算命的料子,还是因为骨子里就是觉得男人是个帮凶,总之就是心存怀疑。 “不相信你大可出去问问我说谁,再决定我有没有藏你的人。还是说你想再尝点皮肉之苦?” “好,好,好!就依你这麽说!”南宫尚放肆地大笑起来,他的确拿这个男人没办法,只能按他说的去试试了。一路下来,他被耍的诈还不多吗?如果姓杨的真的榜上了这麽个靠山,那麽他修炼到死也会赶上这家夥的。 至此,南宫尚似乎对未来并不仅仅充满了报仇这麽一个目的而已。他要变得更强! =================================================================== 为啥最近留言的人少了tat,悲催…… ☆、章廿十六 章廿十六: 时间是世界上最好的疗伤药,有些人可以花一辈子去原谅一个人,有些人也可以花很短的时间去相通一些事情。暖觞不知道他能不能成为前者,却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後者。在思绪逐渐相同,脑袋逐渐明晰後的几天,他便不那麽怕和仆阑环见面、交谈,甚至更多。奇怪,他明明是个“记仇”的人,最近以来,却是出乎意料的大肚。 有时候,对待不同的人,感觉和做法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句话叫“干柴碰烈火,一点就燃。”在暖觞妥协了之後,两人的关系在仆阑环一再松动之下,有恢复了之前的平常,又似乎多了些更加的亲密,除此之外再附加些暖觞的害羞脸红以及仆阑环附加份的关心。 这天中午,仆阑环带了特意叫夥房做的午餐,拉暖觞去院中的假山坐坐,晒晒冬天午後温暖的阳光,外加附带著的联络感情。那群老家夥真他妈太过分了,没见到他们现在关系不紧张了吗?这麽扒著求著有什麽意思? 暖觞倒是让他多多担待,毕竟是长辈。说起这点,这个单纯的人,还真不放心他一个个人在这麽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打滚,得好好保护著。不然凡事都对别人这麽好,别吃亏了太多。这件事情交由他全全处理。 撇去公事不谈,剩下的只有琐碎的生活小事以及贴心关心甚至是亲昵。暖觞黝黑的脸庞隐隐约约显现出来的红晕,在回廊立柱後的人看来,那麽刺眼。一摸邪笑在猩红色的柱子後面泛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侍者 作者:unny 妖w的光芒。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有时候,这长老阁就像是个小社会,风云变幻,瞬息之间。在那群倚老卖老的老家夥以及心术不正企图谋取更多利益的人眼里,暖觞和仆阑环的关系就像是六月的天、小孩的脸,咋就说离就离,说合就合呢? 两个人现在和穿一条裤子似的,让看到把暖觞赶出去之间是一些眉目的人,希望全无。哪知世上的事,有时候不由人定,得老天说了算。 留言渐渐平息之时,事实却血淋淋地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也不知道是暖觞手底下哪个好事者,或者说是根本上存心家夥的侍从丫头给这个给老族长单独诊病的大夫鳏,这老头四下一捉摸,便看出了其中的蹊跷。 老爷子竟然又喜欢吃萝卜这一爱好。暖觞来了这麽些时日,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些。对於一个有些基本常识的人来说,人参和萝卜混在一起吃滞气。暖觞每天煮药送过来的同时,那一碗碗人参汤怎麽能不叫那些服侍得活人看见。真是完完全全栽拌进了别人设定好的圈子里。 大夫鳏本就为人正直,不偏不倚,说不来的话,没人会不信。暖觞还特意跑去问仆阑环,族长是不是有这一癖好,仆阑环挠了半天的头,愣是没想出这一条,可能是这些年爷爷新染上的养生方法? 可其他人呢,就像是那个服饰老族长的孩童一样,清一色地被施了魔法般,全然赞同这一“事实”。当一件事变成了少数服从多数的人後,就变得不是那麽好办了,甚至说是完全没有否决争辩的权利。 现在暖觞就处在这麽孤立无援的境况,也可以说是他和仆阑环两个人立马成了失去权势从宝座上跌落下来的皇帝,谁也不会来相信与依靠。仆阑环还好一些,至少别人服他,只要他掉转矛头,自然可以活得好好的,而他呢?外公还躺在病床上,天人交战,好不好的起来全看天数,随时可能一命呜呼,谁又会来帮他说话。 不过欣慰的是,仆阑环说过的那一切话真的全然处於真心,这种时刻,也是站在她这一边,努力试著解释,尽管毫无用处。 既然仆阑环帮的是暖觞,再长老阁内外一致认为他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的时候,就将他毫不考虑的定性为和暖觞一众应该被赶出去的家夥。两个头儿现在地位全无,正是称王的好机会。群龙无首,现在到底听谁便成了当下最敏感的话题。 这个时候,一个人毫不犹豫“勇敢”地站了,大义凛然地接受了这幅烂摊子。 这个人,竟然是一直冷眼旁观的仆阑孤。 暖觞现在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但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被毫不留情因为蓄意谋取族长性命而关押了起来,命都是危在旦夕。 ☆、章廿十七 章廿十七: 都说患难见真情。暖觞知道,仆阑环对他真的挺好,可以说好到上天入地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大夥儿刻意避嫌,仆阑环又不识抬举,纵使是少主和一个外人勾结,只有遭唾弃的份。仆阑孤适时的出现,毫不费力地掌握了大权。本就是老族长眼前的红人,睿智聪慧,大家都没什麽话好说。就连仆阑环一直也对这个自己一直当叔的男人充满了敬畏。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也有心底稍微善良的人劝过仆阑环“改邪归正”,不然他将一无所有,但仆阑环充耳未闻,一意孤行。之所以暖觞觉得他好,觉得他真,不怕他,是因为就在他被下令关起来,等待急刑的第二天,仆阑环就跑过来,说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麽求仆阑孤网开一面先放了暖觞,再把事情好好地调查清楚。要麽自己也来里头一同受罪。暖觞在仆阑呆的不久,不知道这水牢的苦处。尤其是现在冬天,夜里那是出奇地寒冷,冷气都往骨头里刺。好在他们都年轻,若是放进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足以死在里头。他若是进来了,可以好好地照顾暖觞,看他不被欺负,这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啊! 不过暖觞似乎比他理智。任是叫他先别冲动,若是做得到,还是先离他远些为妙。暖觞接触这些尔虞我诈时日尚少,可是从小就看透人世奸诈险恶的他,认为事情远远不止那麽简单。就连环口中所说的那个仆阑孤,都有问题。而且问题最大。世界上哪有这麽巧合的事情:大夫是他请来的,好处都是他收的,每天表现的风轻云淡的,心底里打得不知道是什麽算盘。只是他们现在丝毫没有头绪,就被这麽完全嫁祸解决了。敌在暗我在明,而且现在凶多吉少,仆阑环若是要求进来陪他,不正中了贼人的奸计。一起解决掉两个,快哉快哉啊! 暖觞不禁感慨,当初好像就是这个人模人样淡然处世的男人,将他推进了这麽一个“世外桃源”,现在这个男人更是一步步将他推入更深更加黑暗的渊谷。能否逃脱,一切都还得看老天造化! 一听暖觞分析,从来没有这麽一头热过的仆阑环也立刻冷了下来。的确,他一早就觉得什麽地方不对,自从留言开始蔓延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一些。一直说不上来,不过如果真的按暖觞所说,这事情就不难解释了。他们正一步步,异常乖顺地走进了那个看似风轻云淡实质上心底野心勃勃的男人早就设定好的圈套。现在只有他可以拯救暖觞,也拯救自己,拯救整个族不落入奸人的手里。怎麽做,他还不明白,不过他会努力保全一切的。幸好仆阑孤没敢明目张胆地限制他的行动,要不现在,他们就是等於在等死。 究竟怎麽办呢,还真得从长计议。只有先等对手的狐狸尾巴露出来才行……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先保全了暖觞再说。 回来仆阑环著实安分了一阵。还是暖觞交代的是,先别露什麽破绽,不论他怎麽被折磨不到死的地步,都别先出手。仆阑环表现得很好,甚至可以说有些漠不关心。在旁人眼里,那些不知情的人以为少主转性了,少主终於认清妖人的真面目了,没几天排斥他的人也少了。人都是有私心的,谁也见不惯这几天仆阑孤一人独大,要风是风要雨得雨的模样。纷纷开始鼓动仆阑环,让他可千万别把家业拱手让人。 仆阑环依旧按找暖觞说的表现的风情云淡。别人虽然以为他改变了什麽,可那只狐狸可真没这麽好糊弄!这几天这男人平时谦虚的模样稍微有了些松动,相信加以时日,便会得到消融。呵呵,到底鹿死谁手,现在还为时尚早。 但事情到了这儿又有了新的变数。原因无他,因为来了一队人。 来人正是南宫尚。 且说南宫尚从魔枭的住所离开,按照他的指示朝西,吃了七八天的风沙,到了这素雅的沙漠小镇。寻的就是一个仇人。 这沙漠中筑造起来的小镇,完全不同於那个嚣张冷漠男人的金色“宫殿”,给人一种恬静淡雅的感觉。那个男人,永远的白袍子素雅脸蛋,躲到这儿,还真的颇为合适。不过父亲就是被这样一张天使脸孔给蛰伏了吧,才会这麽彻底的死在那魔鬼般的心灵的摧残之下。还真是出奇的不一致呢! 看来那个诡异冷峻的男人真的没骗他,有时候信人一次也挺不错。 思绪齐飞,这优雅的小镇,似乎唤醒了南宫尚挺多,突然觉得这儿比起姓杨的,应该更加适合另一个人。一个好久不曾不现在他眼前,他却还是时不时回想起,甚至根本忘不了的人──暖觞。他那样的人,渴求淡薄与宁静,这儿不就是很好的栖身之所吗?没人认识他,可以从头来过…… 直觉告诉他,真的,暖觞也在这儿都说不定。 最近他忙著复仇,幻影阁那帮不得力的畜生,竟然肆机开起了小差。人找不到不说,这麽对个月来,一点音信都没有,都是吃干饭的吗?等大仇得宝,回去得好好处置处置这帮没用的饭桶!至於人,等这次是成之後,他自己找! ================================================================== 俺在想到底哪只小攻来就暖觞好呢?! ☆、章廿十八 章廿十八: 仆阑环通过这两天的确打探到了些消息。爷爷房里的那几个服侍小童果然还是嫩,没问几句,便开始闪烁其词来。 他也觉得什麽萝卜都是狗屁,他当孙子这麽多年了,也没听说有这麽一回事儿。而那天一早,就是那小厮打扰他们清休的那天清晨,他记得清清楚楚,仆阑孤最後和大夫耳语了几句。内容当然不会让第三个人听见,但是,有头脑的时候都会猜测其中的猫腻吧。他很清楚,这药味中和铁定不是爷爷病危的原因,被谁下了毒药,那人自己心里知道。既然和这麽大名鼎鼎的大夫鳏这麽交好,难保弄不到什麽神不知鬼不觉就能置人於死地的毒药。 仆阑孤啊仆阑孤,就算你再聪明,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虽然仆阑孤并不一定是找鳏弄得药,可是就瞧这两人勾结的模样,一定有什麽可以查出来。仆阑环决定先去大夫那儿走一遭,看看有什麽发现。按说大夫鳏这个人是出了名的正直,真不会做出这等违心之事,定是他们之间达成了何种必然的交易,才…… 仆阑环兀自思索著这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大夫的住处。清静得很,像是世外高人居住之所。朴素的院子里没有什麽装饰,一个小童正在挑水,看上去十分舒服。只是一间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炼丹?房门掀开了一条缝,隐隐约约能看见里头的构造。 奇怪,爷爷一直不信这套妖魔鬼怪之说,对於这种轮回转世或是长生不老之事更是不屑一顾。曾经有些痴迷大夫道士都被爷爷赶得赶制的制。没想到…… 仆阑环脸上浮现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原来…… 不过这老家夥估计除了这癖好真是洁身自爱得很,不知道要怎麽才肯出来“反咬人一口”。仆阑环思索著就看到刚刚来应门的小童带著他的师傅出了屋。 “少主找老夫有什麽事,还请进屋说吧。” “好。”说著便随著鳏的引领之下,进了屋,撤身一坐:“我敬你是有名的大夫,没想到你竟做了反咬人一口的缺德事儿。对得起救死扶伤的医德吗?” 大夫鳏果然是好几十年的老江湖,被这麽一质问,毫不慌乱:“少主,这话怎麽说?” “怎麽,还和我装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仆阑孤那点勾当。” “少主若这麽认为那边这麽认为吧,老夫……问心无愧。若是今天你来我这儿的事情传出去,还指不定被别人说您是嫉妒了呢!” “我?嫉妒?” “怎麽,不是吗?大权旁落,好戏落空?还不算吗?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算看你的好戏呢!” “你……”人不能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直和和气气为人耿直的鳏大夫竟然是这麽只老狐狸。也对,这老家夥一直隐藏得这麽好,可要点本事。他得回家好好合计合计,那对破铜烂铁废水的,非要送到他面前他才肯承认是吧,那好,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嫉妒。不过今天这麽一来,没捞到什麽好处不说,反而打草惊蛇。如果这老家夥嘴快,暖觞可就有了危险。 这些天形势紧迫,他又不好去找暖觞合计商议。只能快点争取立马揭开这几条老狐狸的正面目!“好,就当我今儿个没来,您老好好捣鼓的惊世研究去!” 仆阑环起身要走,明眼看见了听他最後一句话音落下时,身子不自然抖动了一下的鳏大夫,就说是有猫腻! 虽然仆阑环怕打草惊蛇,可没想到事情回来的这麽快。该死的老家夥,等把这帮人办了之後,定撕烂这张嘴!到靠山那儿打小报告搬救兵算什麽英雄好汉,反正迟早都是要受死的。 但现在不是逞义气的时候。本来已经想好把老狐狸皮揭开的仆阑环,打算晌午过後再去趟大夫那儿,就听闻暖觞被架起来,祭天的消息。 祭天是他们这儿的一项习俗。就说把有罪的男女以火葬的方式活活烧死,来洗脱他们满身的污孽。从而往生之後可以顺利进入天际同时求的整个家族的繁荣昌盛。世世代代过去了,习俗一直延续下来,仆阑环以前一直觉得没什麽大惊小鬼的。而现在,有那麽一个,他真想把祖宗十八代的坟全刨了,然後比比到底是谁比较残忍。 可恶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就说仆阑孤可疑了吧,这麽快,大权在握就开始显摆利用起来,还说是没有目的?这次是暖觞,下一个就说他了吧,竞争对手一个个都解决了,才能逍遥法外啊。 执刑的时间是晌午正,仆阑环一看只有三刻锺时间。赶过去救人还勉勉强强来得及,不过他双拳难敌重手。就算自己的心腹加起来,也是人心向背。只有那老头能救暖觞。得,既然他已经想到了解决策略,这一局他赌定了! 南宫尚本就是感觉异常机敏的人。打间住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打算摔人马分头去探查消息。没想到街上一波一波往街心冲去的人去,像是看什麽热闹似的,大大引起了他的兴趣。 “来人,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麽?” 南宫尚身边的一手下拦住一个正跃跃欲试的村民,“大伯,你们这是看什麽去,这麽激动?” “还不是前些日子我们族那叛徒的儿子找回来了,听说族长还挺待见他。没想到,什麽样的人有什麽样的种,这家夥和他没良心的爹一样想把族长给谋了。现在阴谋败露,我们正赶著看他被祭天呢!” “哦?”南宫尚琢磨著刚才那人的话语,怎麽看都像无知良民说出来的话。不过既然人多的地方,那贱丫可能也会出现。“走,我们也去看看!” 果真,街心的大片空地上,已经是熙熙攘攘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最中间,高高架起的架子上真是绑著一个人,下头是密密麻麻的灌木堆子。所谓的祭天原来就是拿火将人活活烧死,天下之大残忍的法子竟然是一般的贫乏。放之四海皆准啊! 不过这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南宫尚待看清架子上的人之後,便坐不住了! 怎麽是他? ================================================================ 依旧午夜党的某u,请继续支持=v= ☆、章廿十九 章廿十九: 怎麽是他? 古书上有句话说的好,众里寻他千百度,慕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兜兜转转,寻寻觅觅,掂量在心里好几个月的人,就这麽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眼前。 然而再次见面的场景却是惊心动魄的。 暖觞被绑得老高,看的出身上缠绕的绳子十分结实。一头毛糙的乱发,在风中呼啸著,让他这个人看上去更加的没有精神。原来像一头小兽一样的人,出了那依旧犀利坚定的眼神,其余全都是再落魄不过了。底下头横七竖八的躺著些灌木枝桠,以及周围跃跃欲试的人群。不过,也就是这麽一双犀利的眼神,让南宫尚知道这人脾性没有变。那麽刚才听原住民嘴里所说的,究竟是什麽情况。 直觉告诉南宫尚,这件事情并没有这简单。或许和某人,也有脱不开的联系…… 南宫尚不知道暖觞有没有看见他,这麽人山人海,他又站得远离尘嚣,估计是没戏。到底要不要救,是摆在他眼前最棘手的问题。他曾经以为逃离了那个暖觞所谓的牢笼,他就可以获得依旧是那份他自己所谓的幸福,那麽现在这又是如何解释呢? 不救,他不能眼睁睁地看人被活活烧死,这样至少於他心会痛死。然而救呢,这群双眼通红的人不会连同他一起毙了吧? 不过他南宫尚向来不是惧怕之人,草草部署了下救人的事项,便隐闪在一边暗自观察事态的动向再择机出手。 主持会议的似乎是一个中年男子,但风采依旧奕奕,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味。这不免让南宫尚想到了某个人。 “该死!”意识到现在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时候,救人要紧。 那个男人果真有“王者”风范,没几下,底下头本来就火热的群众,更是被煽风点火到不成样子。拳头和吼叫也来得愈加热烈,现在,真的好像就缺这麽一把火! 不过也就是在火点著的时候,才有机会。大家把目光都直勾勾地投射到中央去,突然横亘出来的人才不那麽容易被发现。 火算是熊熊地燃烧起来了。黑棕色的树枝发出“咯吱咯吱”脆生生的响声,风也似乎呼啸得特别厉害。 暖觞盲目地看著下面那一个个黑压压的脑袋,难道自己的一生就这麽结束了?这样好吗?是解脱还是新的征程? 他自嘲地笑笑,仆阑环果真听他的话,无论他这边发生什麽异动都要沈住气。他到底是真的这麽办了,还是怕了?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真的经不起掂量。 还有那些在他生命中稍纵即逝或留下痕迹的人们,一个个如跃然纸上的画儿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这是每一个将死之人都会遇到的事情吧?究其一生,匆匆而过,平平淡淡,就算有的也多是不快。那些人和事,经历过的和不想经历的,都将成为过眼云烟。还有那些未完成的,想知道的关於身世的秘密,也都会更著他一起进棺材了吧?倘若有来生一说的话,他宁愿做个放牛的娃儿,整天快快乐乐的,天塌下来也不晓得是咋回事儿。 想著想著,暖觞就这样闭上了眼睛,脚底已经逐渐有了热度。这时候,浮现在脑海里最深刻的人,竟然是那个男人。也对,毕竟自己个那个男人羁绊最深,即使现在已经毫无联系,在他平静无波的前半生里,总是最值得铭记的存在之一。只是这种铭记他宁愿不要,似乎好像自己牵绊上那个男人之後,他就再也没人脱离於这些返程俗世当中…… 身子忽然变得轻飘飘的,是否这就代表著结束? 要不是腰上突然箍紧的负重感,暖觞一定以为是一切都结束了。 其实,他是被救了。 现在正被一个男人抱著飞翔在空中吧?这种感觉真好,真的有种劫後自由的感觉。男人的气息很熟悉,本来以为是仆阑环的暖觞打开眼睛一看,竟然是? “怎麽……是你?” “先闭嘴!等我救出你之後再说!”南宫尚按捺住他的坏心情,身後的嚎叫声於打斗声嚷得他揪心,看来他要失去几个好兄弟了!不过最可气的还是暖觞,摆明了就是放弃自己,闭什麽眼睛啊,你就这麽想解脱?偏不! 暖觞看这家夥这麽激动只好闭嘴,丝毫没有了刚才的伤感与阴影,有的只有千奇百怪的问号。这家夥怎麽在这里?这家夥为什麽要救他?以及当初他是偷偷摸摸跑出来的,这之後他要怎麽面对这位“救命恩人”! 南宫尚看看怀里终於安生的人,心算是悬了下来,先把他带到他们落脚的客栈吧。量老板也不敢说什麽,不然,咂了他们的店!安顿好了,让他好生问问这是怎麽一回事儿。至於杨骞的事儿,不急,反正拖了这麽久,不在於这麽一时三刻。重要的是,怀抱里这个人终於回来了,自己的心也不会这麽浮躁了! ============================================================= tat终於的相遇! ☆、章三十 章三十: 南宫尚手下的人,除了招人的时候办事效率让人担心之外,其余之事,可谓是办得滴水不漏。 当南宫尚把人带回去的时候,老板呆愣在一边,以为是中原来的强盗头子,傻傻的发抖,不好说什麽。街上又没什麽人,暖觞就自然的安然无恙。 瞧,现在还有人替他稍好的洗澡水,好好地先洗去尘杂,等会儿还等著那个许久不见的男人对自己的审判与被审判。 这不,他忙完所有的事儿,不多久,男人特有缓重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 门徐徐地打开,男人似乎也已整顿了自己一番,比刚才在“刑场”显得更加的肃穆,没有了太多风尘仆仆的感觉,神情严肃,看来是真的有话对他说。 南宫尚拣了张条凳坐下,示意暖觞也一同同坐。随意的翘腿而坐,明晃晃的白色毡靴晃得暖觞有些心慌。他该不会因为自己无声无息地逃跑和原来处罚他那些,男……一样把他给。暖觞也不是探身怕死之人,将将刚才他就差点儿踏赴黄泉。只是这个男人,这麽多个月来还一直没有在他记忆里消去的男人,如果真的就了他又给了他无限的绝望,那是何等的残忍。所以死并不可怕,怕的是…… 看出了暖觞的焦虑,南宫尚难得没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严肃,开口尽量随和地问:“这几个月你都在这儿。” “嗯。”暖觞舔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道。 “怎麽从我哪儿逃了出来,就为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活活被人欺负。”南宫尚不自觉地语气就有些冲动,不知道有没有下著还惊魂未定的暖觞。在暖觞开来一定是认为自己对不听话擅自逃跑或是背叛的行为生气的吧?其实并没有,他心里也曾纠结过好几次,最後,真理还是战胜了一切。天知道他只是因为暖觞被除了他以外的人欺负才开始气呼呼的。这麽大个人了,怎麽就不知道照顾自己,还没事儿瞎跑活。 暖觞的确也有些急,联系到刚刚设想的点滴,又想到家务事不便一个外人参活,况且连他自己还没搞清楚状况,“我,我只是未弄清楚一点事儿。” “哦?难道说这有人想将你置於死地的地儿就是你口中所谓的自由天地?还没我无机阁好?”瞧瞧这口气酸的。 “只是……只是一些家务事……”暖觞也开始磕吧。 “家务事?对了,我听路人说他们将你绑起来说你想置人於死地,这是怎麽回事儿,以我对你的了解,八成是别人栽赃家夥吧!” “嗯。南……哦,不,阁主这方面有些涉及到我身世的问题,我自己还没探究清楚之前,我不想去妄加猜测。”最终暖觞还是打断了南宫尚一步步地猜测,天知道在这麽下去他会不会和盘托出。 “身世?”这家夥有心事,十分明显,是关於他自己的身世。据他所知,暖觞从小母亲就跑了,就剩一个赌鬼老爹,没什麽特别的。之前特意派人去调查过,哪来的身世?不过说到底,原本他们可以掏心掏肺交流的,都怪自己一意孤行,现在又同了陌生人一样。多想这个人对自己掏心掏肺阿,想不出理由,就是想。“什麽身世?” 暖觞暗叫糟糕,又把对方领进了另外一个套。关於父亲母亲,这件事情在没有水落石出前,他不想让南宫尚这个性急之人参活一角,不然绝对天翻地覆。“因为有人告诉我我的养父并非我的亲生父亲,这儿很可能隐秘著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的踪迹,所以我来查寻,一不小心落入了别人的陷阱,所以……就是你看到的情况。” “你啊……”南宫尚不禁长出一口气,还是只顾不别人,不懂得照顾自己,即使是别人老欺负你!既然他不想说,那他就慢慢查。反正可以同杨骞的事情一同进行。 话音刚落,南宫尚又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开口道:“好了,以後也别叫我阁主了,就叫名儿吧。好歹我千里迢迢救了你一命,算你我真的有缘。被你阁主阁主地叫著,都生疏了。”很久以前暖觞似乎也不这麽叫他,挺没大没小的。自从自己阴晴不定个性爆发了之後,他才学“乖”了。 暖觞果不其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之後是不信任,甚至在眼力很好的南宫尚看来还有些恐惧。真是的,有什麽好怕?“你就不怕……” “得了得了,过去的事儿我和你道歉,就当是我不明是非,黑白不分吧!”南宫尚有些不耐烦,非要自己道歉才甘心吗?都舍命相救还不成? 暖觞也被弄得尴尬,想转移话题。一想到南宫尚千里迢迢从汴京奔赴西之又西德大漠腹地,肯定是由缘由的。他不是天真浪漫自视清高的少女,会以为南宫尚因为丢了他这麽人而奔赴潜力、日夜兼程,只为寻人回去。定是出了什麽大事。对,把话题往南宫尚身上引,这才是一举两得之策,他也想了解了解这段日子发生了什麽。不过,暖觞没有想到那是引火上身。 “南……还是和逸风一样叫你阿尚吧,你,这麽远来这儿是为何?” “说来找你你信不?”没来由的,南宫尚竟然出乎意料地向老哥们儿似的和暖觞开启了玩笑,不过随之敛去的笑容,告诉暖觞事情并没有那麽简单。 “我是来找我的仇人的!” “仇人?”暖觞不解道。 “嗯,你应该知道一点,我父亲的事。那个男人没死!而且我知道他就在这大漠之中!” 暖觞心咯!一下,他以为是南宫尚知道了他父亲健在的事情,震惊和气愤充满了这个男人的心。所以他一时半会儿也没开口。 “我不知道,十多年过去了,杨骞这家夥,还如此逍遥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恶!”说著南宫尚就想把茶杯往地上砸。 “杨骞?”这个名字引起了暖觞心里的警觉,千丝万缕联系了起来…… ================================================================== 真不好意思,因为复习bec,停更了好几天。不过俺这儿最近很冷,欢迎亲踊跃排砖交流。 ☆、章三十一 章三十一: 此时此刻,暖觞可以保证他是清醒的。这事来得蹊跷,说不上哪里不对,但南宫尚这个时候来大漠,确实有些莫名其妙。暖觞忽然想起什麽,零零总总的一件件事竟然可以挂钩起来,而且……预感很不妙,很不妙。如果是真的,那麽他和眼前这个男人…… 心不由地震颤起来,暖觞没了再想下去的勇气。所以他也不打算表态,待南宫尚把话讲完。 “杨骞,可能你觉得这名字陌生,但是提起那个男人,帮里面的兄弟,甚至是打杂的下人都不会陌生吧!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那贱人,也不看看自己是男人,怎麽做出这张伤风败俗之事。勾男人也就算了,非要弄得我们南宫家家破人亡不可吗?你知道吗,当时我才几岁,我就亲眼看到我妈妈死在我面前,那样子到现在我还记得!白花花的脸和手以及手腕处留下来的血水,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姓杨的造成的!” 南宫尚说著说著,便愈发撕心裂肺地吼了出来,仿佛眼前的暖觞就是他要找的仇人或者是仇人的相关,直勾勾地想把他拆骨入腹!可是他不是,也不像是!暖觞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老阁主还健在,甚至是活的好好的,亲切和蔼,和爱人享受著天伦之乐。而杨先生,虽然他接触不多,那人对他也十分冷淡,单从老阁主和逸风的描述来看,并不像南宫尚口中说得那样污迹斑斑。起码,他可以肯定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侍者 作者:unny 阁主也是以相同分量去爱杨先生。他们一个热情一个隐忍,一个包容一个迁就,虽然是男人,旁人看来都会是祝福吧。不过这是事关南宫尚的人生,无奈,这些仇恨是必须的。只是太偏激了,不论是行为还是思想。这不禁又让暖觞想起了早些日子所听闻的一些事情,某头更是皱得老紧,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後果不堪设想。 但总而言之杨骞并不是这样的人。逸风、;老阁主、黎儿,这些人,他们都在尽自己的努力去化解南宫尚的仇恨,可能微不足道,只是若这事真的成了,可以算是功德圆满。他不是一早也答应下了吗?得,有些该说的他还得要说。 南宫尚见暖觞游离的反应,更是火大。心里头对杨骞的不满、仇恨,以及从小到大的积怨一并倾吐了出来。可能是因为觉得暖觞是这样一个可以值得交心的对象,说得吐沫星子乱飞,句句都很难听,但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我他妈一定宰了这贱人,把他的头带回咱南宫家的祠堂,我要让父亲知道他爱错了人,我要让母亲知道我大仇得报,我要让列祖列宗都鄙弃这种肮脏的灵魂!” 够了,够了,这话连暖觞也听不下去了,人家并没有太对不起你,而且,他……心里翻腾著的语言就这麽逆流涌动到了喉头:“不许你这麽污蔑杨先生!” “你!”南宫尚也是一惊,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暖觞恐怕连那贱人的名字都叫不全,现在怎麽会?难道这其中还有一段? 暖觞也是後悔啊,恐怕肠子都青了。他怎麽就这麽憋不出气呢,这还了得。自己又是藏不住话的人,等下南宫尚一盘问,他和盘托出怎麽办?考量著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他暗自祈祷:“逸风,只能出卖你了……” “说,怎麽一会儿事!” “我……” “说!给我说!我还以为你单纯的很,就为自己那些破事瞎忙活,没想到,我的事儿你也管的这麽热乎!同情心又发作了还是皮痒的?别告诉我你这麽久呆在这儿就为了那贱人!”南宫尚呵斥道。 “你别欺人太甚了!”暖觞也不甘示弱地回道。 “我欺人太甚,也不想想谁把你从众目睽睽之下救出来的,害我欺人太甚?!” “你……” “我一路过来,就被黎儿那小子骗了,没想到他和姓杨的是一路的,怪不得都是水性杨花风骚的料!”说著打量了眼暖觞,果然被唬到了。 “黎儿,你把他怎麽了?!”这傻孩子,瞎参活什麽!本来不来找他,他已经很安慰了,他怎麽就又插手别的事了呢?不过也对,那是他师父,人的事怎麽能不管! “我把他怎麽了,想知道,想知道你就给我说!” “我……” “说还是不说?!”南宫尚也急了,这件事情对他很重要,总觉得他被背叛了。 “好,我说。那会子你去武林大会的时候,逸风带我来了趟大漠,就是看杨先生。你和他各种有些误会,这种事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们都希望帮你化解仇恨,你……” “你说什麽?”身体被大力地摇动著,胳臂好似要脱臼似的,暖觞只觉耳边的吼声如天雷一般响亮。 “我说,我们都想帮你化解仇恨!”暖觞也吼道。 “你们,你们都知道他没死,都知道他藏在哪?!你们,好啊,竟然连逸风也背叛我……” 说著,南宫尚像戳了气的脾气,顿时无力的从暖觞身体上滑了下去,跪坐在地上。 哈哈哈,谁麽叫背叛,这才是真正的背叛啊! 南宫尚不禁仰天大笑。 ps:俺想看你们的留言3u_me ☆、章三十二 章三十二: 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谁都知道,暖觞心里也清楚。可是终归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背叛,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认识到这也算一种背叛,只是一味地认为这是为了南宫尚的人生著想。 现在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突然笑得如此苍凉,像极了孤胆枭雄的模样,多少让人心疼。曾经一心想脱离这个没有良心男人的魔爪的暖觞,甚至有些不太想再离开的感觉。 然而…… 然而他不能不离开。一则,南宫尚现在正在气头上,留在他身边也不安全。二则,自己虽被救、脱离险境,可留下来的烂摊子他不能不收拾,也不能留下仆阑环一个人去面对。虽然仆阑环并没有来救他,可他知道那是他事先交待的,现在指不定环正在为失踪的他焦急烦躁呢! 犹豫再三,暖觞也不顾自己浑身疲乏,踏过客房的门槛,朝回廊走去。 “你去哪?”背後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或许是看到他要离开,南宫尚从狰狞中解脱出来。 这家夥背叛他不说,原来他什麽都知道,原来他们根本都不是好东西。但是,至少,这家夥的命是自己救的,这种时刻一句安慰都没有吗?假惺惺的也好。他这麽急,这是为何? “我得回去……”暖觞游移道。 “做什麽!”南宫尚也不顾对方面露难色,转身一把扯过要离开的暖觞,嗯得他手腕生疼。 “我得回去,我朋友我等著我去支援他,你别……”暖觞惊呼道,“你这是做什麽!”只瞧著力气比他大上许多的南宫尚一个使劲就把他往里头的卧榻上拽。暖觞就和脱了线的风筝似的,整一个就被甩脱在了床上! “做什麽?!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干什麽,这麽急著回去到底是干什麽?!刚刚救你出火坑,又想往回跳?怎麽,不把自己的命拿命看,那我也没必要对你那麽好!”刚被告知的背叛以及背叛後的匆匆离开,南宫尚早已经暴怒到了极点,一向善於控制自己情绪,不到万不得已才爆发的他,现在就像是个炸药桶一般,岌岌可危。 一双长腿刷地分开,跨坐在暖觞身上,掀起散乱在床尾的薄被,就往上提。 暖觞有不好的感觉,非常不好。男人已经双眼通红,和醉酒似的,神志不清。记忆里,男人这样的情况之後,会发生什麽,他心里一清二楚。回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样的过去。 他怕。 不可以重蹈覆辙,不是铁了心要离开的吗? 这时,暖觞也不知哪儿借来的胆子,一个用力,“哗啦”一声,一道清脆的肉体撞击声,让这个房间里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时间像凝固了一般安静…… 暖觞也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麽,若是以前,再怎麽宣扬正义,如此部分尊卑的事情他断然是不会做的。难道现在,声音为离开那个地方太久,被当“祖宗”“伺候”得太好,忘了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有著本质不可逾越的差别,而且…… 南宫尚也傻了,这家夥…… 这家夥变了,世道变了。不,不对,这或许才是他的真面目。原来是为了某些人的理由,才变得唯唯诺诺。暖觞不正是一直叫嚣著自己才一直吸引著自己吗? 原来,一直是自己把他想得这麽弱。可天地良心呐!虽然他失去了理智,可他真的没有想做什麽。这麽长时间不见,刚才又是生死攸关,他只是想先把暖觞留下来,大家先好好休息,也给自己一个思考过去种种的时间,之後再好好谈谈。刚才虽然动作暧昧粗暴了点,可他真的只想把他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睡觉,然後什麽都不去想!什麽都闭嘴! 可是,自己吃到的是什麽? 巴掌? 一剂声声有力的巴掌! 一颗心算是彻底掉到了水里,冰水里。 半晌沈寂,南宫尚动了动唇齿,艰难地吐出句:“你走吧……” 暖觞支起身,看了看南宫尚消沈的模样,也是张了张口,但最终没说什麽,还是下了床,跑了出去。 有什麽话,等他回来解释吧…… =============================================================== 这章虽然短,但是是情感变化的关键呐! ☆、章三十三 章三十三: 且放下这边不谈,一心为了救暖觞於危难之外的仆阑环待觅得了救人两方之後,便风尘仆仆赶去那个混大夫家中搜集证据,救人要紧啊! 说实话,撇去这混大夫要练长生不老之丹药这件事来说,他的确算是个好人。为人厚道、也不贪图钱财。估计这就是一个医痴的悲哀。 大夫鳏并不同武艺,戒备得也不森严,心知即将处死暖觞,他就没必要为他做过的事情担心。可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後。这次仆阑环学得聪明,可不硬闯,别人不会功夫,他还不会吗?既然你先小人,那他做一回梁上君子那又何妨? 瞧瞧潜入了那天实现观察好的炼丹房,果真不会武功的人连戒备都是一流得送。还是说这大夫和那人面兽心的仆阑孤太过与放心,他今天定是去救人而不是来这儿揪人! 轻悄悄地推开木质的大门,里头的气味实在难闻。充斥这各种草药味道的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实验器材,甚至有些锅子里还冒著热气腾腾白色的泡沫。这不得不让仆阑环怀疑这些药引子,是不是用人做的。 总之,这混大夫是逃不了罪过了! 稍作布置,仆阑环算计著刚刚自己派出的小厮也差不多是来通报自己要拜见鳏大夫的时候了,拍拍屁股,捡了张干净的椅子,就这麽大喇喇的坐下了。 待会儿可有好戏看了。 果真,门外仆阑环手下的小厮做足了给鳏做足了面子,不仅该行的礼数一一进了,就连上门拜访也是通报的周全。 “哦?少主要见我,这客气什麽,快快有请。”鳏一听仆阑环要见他,现在全然没有了後顾之忧,自当露出一副人从来没见过的讨好模样。那张老脸,满布皱纹,配上那种恭顺的模样,直叫人恶心! “少主说咱们先进去,他随後就到。” “是吗?是吗?那小哥儿您先请进。” “嗯。少主有事稍迟些来拜访,他吩咐下来,先请先生带我们去园中一游,也好讨教讨教先生的神奇医术。” “不敢当不敢当。”鳏忙作揖道,直觉让他觉得不妙,难不成仆阑环口中的有事儿就是跑去就暖觞了?事情不会黄出来吧……“这……少主这是去。” “这我们也不便多问。”连同大夫鳏三人,一路入院,观赏著怎麽也算不上美观的院子冬景,各怀鬼胎。 “先生,这屋子是……” “哦,这屋子……”大夫鳏神色游移起来,“这屋子只是见普通的库房,堆得都是些平常我不用的医术。” “是吗?”这个小厮来头也不小,其实算是仆阑环手底下的一个谋士。他语气轻倪,看起来极为不信鳏所言所语的样子。“那麽,不如先生也带我们去参观参观您博览群识的一面。” “……这,这……”太松懈了,早知道回来这一首,他定不会把炼丹房设在这儿。一贯以来维持的君子风范还不是为了这,还不是为了别人不怀疑他私底下干的“勾当”。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怎麽到了他身上就全然无效了呢? “好好好,好一个书库啊!”只听得在大夫忙著解释的一霎那,那扇看似古旧病灰尘满满的木门“咯吱”一声打开了,里头传来阵阵掌声。 “真想不到人前的正人君子,宅心仁厚的鳏夫大夫,暗地里是个假话连篇且痴迷妖魔之术的伪君子!” “你……你……你……”老头儿眼睛瞪得硕大,和一垂死挣扎的青蛙一般,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就这麽被轻而易举的设计了。 “别你了我了的。走跟我去救人,说人不是暖觞害的。恐怕你也是为这个目的才和仆阑孤勾结的吧!”说著仆阑环不住地扫了扫那些正在冒泡的怪家夥。 被这麽一激,鳏也豁出去了,不计後果地和仆阑环辩解道:“你怎麽知道我和他勾结,你有什麽证据,不就是我炼丹吗,我炼丹虽然违反了族规,可是我为什麽要和仆阑孤勾结。他又有什麽动机让我和他勾结!”不懂事的小孩,总是要让你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仆阑环像是知道对方会歇斯底里般的死不认账,嘴角一撇,“若是你这麽相当替死鬼的话,这儿这麽多种药,你又是信奉歪魔邪道直说。恐怕我只要再找个大夫来指正你这毒其实就是你本人下的,应该不是件难事儿吧!” “你……你。”老头几乎是咬牙切齿,涨红了脸,“好,我同你去揭穿他,不过你得保我一命。” “还想继续炼长生不老之术?” “是又怎麽样!” “真是死心不改的家夥!好,命可以先替你保了,至於这玩意儿,等你大功一件再说。” 双方定下了“盟约”便急匆匆的镇中心的刑场赶。正巧人正一波波的回出来,一副悻悻怏怏的模样。 难道结束了,仆阑环心里一凉。但又看大夥儿表情似乎不像是喜悦的模样,难道是其中出了什麽差错。果不其然,一打听,发现暖觞被一个不明人士劫走了。估计不是本族人士,至於原因还没查明。紧接著,他又看到了气得跳脚,完全撕破了平时风轻云淡模样的仆阑孤,一想事情定是如此。便先叫人把大夫押回去严加看守,并密切注意仆阑孤这边的动态。自己随一群人马加入了找人的大部队中。 只是人家找的是靶子,他找的是希望。暖觞定要没事儿才好。 一天下来,人已经精疲力竭。可暖觞始终没有消息。据手下报备,仆阑孤也没占到什麽便宜。至此,仆阑环暂决定先会注定再作打算。没想到,暖觞就这麽躲躲闪闪地趁乱逃了出来。现在正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恐怕是他们忙碌一天最好的安慰了吧! ================================================================= 《侍者》几天不更,实在是因为最近期末忙著各种复习,而且最近有点小卡,等进入一月,争取日更。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还有某u建的群:126065159欢迎来玩=v= ☆、章三十四 章三十四: 仆阑环虽然把整个住地都安插在族长的内部大院里,可生活在这儿久了的人多少知道这里的一些暗区。就算是仆阑孤安插的眼线也探不到什麽究竟。加之,每股势力地下都有群忠心耿耿的属下,暖觞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地从南宫尚那头一路逃了出来。 一路上虽然担心著南宫尚可能有的种种想法,以及这个不择手段的男人可能采取的种种手段。可最终这边的事情压倒了一切,这是他的责任要摆平一切,再之後,他才能和阿尚在各个方面上做个了结。 一到府上,人没几个,暖觞只好一头闪进了仆阑环的卧房。好在他那些武功在大漠的日子里并没有荒废,来个八九个人绝不是问题。他有能力保护自己。 人不在,应该是找自己去了吧,毕竟被一个来路不明人士劫走,现在已经是满城风雨。管家他们也没这麽好心,放过他,定是竭尽全力搜捕他回来。不知道南宫尚有没有危险…… 人回来了,自然好。仆阑环仿佛将一天来的心神不宁以及疲惫跑到了九霄云外,毫无顾忌的将眼前瘦弱的人儿抱了个满怀。 “太好了,没事就好。” 暖觞刚刚经历了南宫尚那头的惊悚一幕,自然对肢体接触有所抗拒。现在被同样的一句阳刚躯体抱得个满怀,虽然只是感激的意味,但温热的气息吹拂著暴露在寒冷空气里的脸庞,还是缓不过气来。 暖觞半推半就地挣脱开怀抱,轻笑道:“嗯,回来就好。只是下一步该怎麽走,我们是该好好研究下了。不能轻易让贼人得手。” 仆阑环不是傻子,自然感知到了对方的躲闪,想到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赶忙问道:“听说你被人劫走了,是谁,该不会是仆阑孤的毒计吧!” “不是!”暖觞矢口否认,无比坚定。 “那是……这头你熟的人不多,我的人也被限制了气来,谁又会这麽好心救你?”一看暖觞这麽坚定地否认,仆阑环不禁游移道。 “是……是我以前在中原的一个朋友,正巧路过,听闻我的故事,仗义相救。”暖觞想了想,最终还是得出了合理的解释。 “朋友?什麽朋友,何不也叫上他,我们一同商议!”这麽说暖觞这朋友可是了得得很呐,众目睽睽之下救人得手。 “这……他不愿参与他族事物,这事,不便把人搅进来……”南宫尚自然不会来参合什麽事,若是真要参合,恐怕他是知道了那件事才会从中报复吧。所以躲一天是一天,他还是先避著他比较好。 “是吗……好,咱先不谈这个,对於仆阑孤,人证我已经找到了,就看你想怎麽动手了。”暖觞的回答颇有躲闪蹊跷之处,只是他不肯说,也没办法。对於那个就暖觞的神秘人,只能他暗中自己去查。不知怎麽的,仆阑环心里突生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哎?认证?” “嗯,这不是我想办法打算就你的时候,找到了那个狼心狗吠的郎中暗中和仆阑孤勾结,才嫁祸於你!” “是他,那麽外公也是他害的是吧!”暖觞的口气陡然激动起来,他是个不希望身边的人受到一丁一点伤害的人。 “嗯,我也猜测是他做的。医者父母心,没想到他竟然昧著良心做这种是,真是权利要命,那家夥为了炼丹……” “那我们该怎麽做,贸然行动肯定不是办法。现在我方在明,敌方在暗,仆阑孤说不定就想著办法把我们一网打尽呢!”没等仆阑环把话说完,暖觞急忙道。 “的确,仆阑孤如果抓不到人,肯定是以为我把人藏起来了,必定到我这儿来搜人,待到找到你,刚好说我包藏罪犯,可以来个一网打尽!” “这……要不我们先把他们揭发出来?” “这个办法也行不通。”仆阑环思索了会儿,“现在毕竟大势掌握在他们手上。” “我们不是有人证嘛!”暖觞不解道。 “可是我们缺了那股东风!”谁说仆阑环只是勇猛无敌,他照样有深沈谋略。就算仆阑孤再怎麽厉害,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那我们是要等他露出了马脚再说?”暖觞悟性过人,自然懂得了仆阑环的意思。 “没错,这段日子,你先老实在我卧房的密室呆著。人肯定是要来搜的,我们见机行事。” “嗯。”暖觞附和道。至於南宫尚那边他会不会派人把他抓回去,还是其他,真的是个不确定因素。他没办发预料,只求老天保佑,还有那个男人别钻进他命中一个又一个死胡同,这样只能越陷越深。 他们真的都只是要为她好而已。 “我说,你这办法到底行的通吗?阿尚这个人不顺平常人,反而对他起反作用怎麽行?!”沈逸风待那日南宫尚和魔枭打过交道之後,已经在魔枭眼前叨唠了半天。 冷脸男人遇到沈逸风脸色已经放下了大半,只是爱人一心想著别人,他心里的醋意又萌发了大半。“我办事你不放心?” “不是……可是……”沈逸风愣是被咽了口,说不上话来。 “我不是早说过,他们的事你无需多管。现在我都插手了,你还怎麽不放心。”不著痕迹地皱眉,魔枭其实已经在心里把这帮碍事的家夥骂了十来遍。 “但是……” “好了别但是了,我看我还是过去看看吧。他不会放你去的!”一道清冽的声音划破两人的交谈空间。 “哎?杨先生?你……” “骞,你这是何苦,万一阿尚有对你……”後头跟著的南宫烈自然是一百个不放心,他也不知道爱人有这种计划啊!把阿尚河暖觞这孩子放一起不是好好的吗,不会出什麽岔子啊! “不了,逸风,你别去。”他回头看看魔枭,虽然他们彼此看不爽,但英雄毕竟惜英雄,魔枭只是略微点头。杨骞继续道:“省的他不放心。 ” “那我和他一起去好了!”沈逸风不死心道。 “逸风你别任性。” “那我呢,我不放你一个人去!” “你也是,年纪这麽大了,还任性。让阿尚知道你还活著,他会怎麽,更恐怖吧。我就再扮一回坏人吧!” ps:俺求票子求支持=v= ☆、章三十五 章三十五: 南宫烈的软磨硬泡终究没有抵抗住杨骞的决然,心知自家爱人就是这麽个认死理的脾气,他也只好放任自流。 不过等杨骞前脚刚走,南宫烈便也打算跟上去,至多不要被他看到不就得了。不过这样一来,一向不放心这个为人处世得心应手却在对待恋人的事情上出奇的莽撞和粗鲁的义父,沈逸风更是坐不住了。男人不让他去,那他也不是可以偷偷地溜出去?! “心里在打什麽小算盘?”魔枭直直地勾了他一眼,不屑地哼哧道。 “哎!你又知道!”沈逸风只好大惊小怪,这只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也太厉害了吧! “你以为我和你说的是假话?”魔枭半笑不笑道,其实心情倒真的不错,又有好戏看,还有这家夥陪著。 “切……就知道,说这次你到底怎麽想的,别你那套所谓的大道理又来敷衍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沈逸风真是一百个不高兴啊,他和他没完! “好了好了,等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魔枭终於决定不逗他开心了,拍拍逸风的肩膀,“我都安排好了。” “你!好啊!你又骗我!”沈逸风真的就差没揪男人的耳朵,只是这怪物他还是不怎麽敢惹。 至於魔枭口中所谓的安排好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儿,他只能等时间去检验一切。这家夥的嘴巴比他的行动力更加不可一世,和牡蛎似的,守口如瓶到老死。不对,他会老死吗?哎!又被这家夥框了!以他那种腹黑得要命外加暴戾得要命的行事作风,这一次,还有的指望吗? 得,他还是得偷偷溜出去,好好跟著才是! 话锋一转,那日暖觞和仆阑环商议好了下一步的走法,隔天仆阑孤果然例行公事般的来搜人,行事作风可谓是嚣张十足。 暖觞带著的地方,估计除了父母和爷爷之外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仆阑环煞是放心的陪著人搜完一圈,就连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也不放过。他又不是练妖法的术士,犯得著吗。不过,仆阑环也吧大夫鳏藏得好好的,这致命的人证旁落了,事情就难办了。 “真没有?”仆阑孤撇了撇那双还是韵味十足的眼眸,对手下说道。虽然语气上十分冷静,但从眼底深处透露出来的怒气来看他其实并不满意。 “都说了人不在我这儿,那劫走暖觞的人也不是我!说起来,人丢了我还没找你要呢!你就这样对待我的人?!” “‘你的人’?!我看只是个钦犯而已吧!” “你……好,仆阑孤,你别得意的太早,你那点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的!” “是吗?我真听不懂你在讲什麽,我一心扑在仆阑一族的兴旺事业上,虽然我敬你是少主,但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对我直直点点!”说罢,便离开了大宅院,撇退了所有随从,兀自走向了後山仆阑族的家族祠堂。 百花皑皑,虽然冬天还没过,但本应该是寥无人际的墓地还是显出了一丝生机,恐是生灵的转化繁衍所得。 修长的手落在一座墓碑前,墓碑比起一般的要大些、豪华些,是和另一座墓冢连同在一起的。仆阑孤用他那不同於这个年纪应有的手一次次抚摸著光滑的石板,就如同抚摸人的皮肤一般。最後,眼神兀得凶猛起来,并带著缱绻的哀伤,深深的抓在硬冷的碑体上。 “迟早,我会让你知道当初的决定是错的……” 人走了,仆阑环松了口气,自己的演技算是不错。大家族里,谁不都是在演戏,谁还会对谁真情。要是真的遇到了真情的,比如他之於暖觞,甘愿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人走了,你先出来吧。这儿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什麽大事的。” “好,他,怎麽说?”暖觞皱眉道。 “自然因为抓不到人而苦恼然後外加在想怎麽报复咯!那聪明的脑袋瓜子都是一肚子的坏水。” “噗……”这时候了,这家夥还懂得“苦中作乐”! “看笑了就好,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的,走一步算一步了,暖觞你千万要放宽心。” “好好好,知道了,我的好大哥!”暖觞不满地嘟嘟嘴,敢情他被当做小孩子了?! 仆阑环摸了摸暖觞的脑袋,这感觉真好,即使被当是做大哥。 “那我们该怎麽做?” “当然是设计使他现出原形咯!这老狐狸,精明得很!” “嗯。我想想。得,有了!”不过一会儿,仆阑环将嘴巴对著暖觞的右耳说了几句,暖觞煞是满意的点头,脸上满是希冀。等这一遭过後,事情大概可以圆满落幕了。 杨骞心中早就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也省去了对危险地考量,和心中难免存在的小别扭,日夜兼程。人只要有心,距离便会缩短,紧赶慢赶,没几天就到了仆阑。以他的轻功,在镇子上悄然无痕地走了一阵,很快探查到了本就势力范围庞大的南宫尚到底在哪里。当然也对镇子上大大小小的变化以及暖觞他们发生的一切做了略微的了解。 心中暗叹造化弄人的他,考量著要麽把一切坦白和阿尚这孩子说了是不是比较好这件事。但介於他刚了解到的,暖觞是被南宫尚劫走了,他还是先把仆阑这边的事情办了。毕竟自己留下的孽债太多。 去找南宫尚的时候,南宫尚正在喝闷酒。他已经压抑松懈了好两天,只是让完全被他控制的店家送酒和菜到客房里。 被自己的好兄弟背叛、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自己的关心又被拿来当驴肝肺,种种种种,无不给他沈重的打击。一醉解千愁,记得父亲刚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这麽喝的。最後自己都对自己的堕落鄙视到不行,才下定决心要一雪前耻。所以这次,他怎麽可能这麽容易被打倒。 手下也大致和他说了这边的情况,大概能容忍暖觞先走一步是因为真的有急事。但这家夥背景原来这麽遥不可及,卷宗呈上来还有颇多疑点。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他们凭什麽关系这麽铁啊,比自己和暖觞还铁,算是什麽?!他可不能就这麽将就算了。 昏昏沈沈置於思索间的南宫尚,恍然间,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ps:继续求票於支持! ☆、章三十六 章三十六: 那一抹白影,如同鬼魅,尤其是在南宫尚已经几乎要醉了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侍者 作者:unny 候。眼前的对影已成三人,他甩了甩头,才认出来人。 这不,上天有眼,送上门的肥肉啊! 南宫尚此刻就已经醒了一半,打算“磨刀霍霍”。只是心思灵巧的杨骞,也不是会上第二次当的人,那种暗算的小把戏,此时此刻并不顶用。加之,南宫尚现在并无准备,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仇人虽是自己士气高涨,可也毫无头绪。 毫无头绪的时候,人心就容易乱。这就更不用说一向面对杨骞毫无冷静可言的南宫尚了。身上并没有佩剑,赤手空拳就往人身上打去。虽然力道和戾气都足得很,可对早就做好准备,甚至料想好今天这儿会发生什麽的杨骞,可以说是毫无作用可言。 杨骞什麽最厉害,撇去质地上乘的武功不说,翩然起舞的轻功就算是人到中年还是风度不凡,尤其是对於他这种显然不被岁月所消减的人而言。轻巧的在不大的客栈厢房里躲避著。 南宫尚显然是急了,虽然知道自己和这贱人武功的确还有差距,但是,他不是没有让他臣服过,所以,这一次,他要彻彻底底报仇。身子一闪,来到床椽边,一把捞起搁在沿上的佩剑,拔出刀鞘,朝著目标就狠狠地挥剑过去,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好不帅气! 然而在躲避却丝毫不落下风的杨骞显然没有南宫尚这种完全杀戮的念头,不去挥剑,就连一向当做工具的萧子和折扇也全然没有掏,轻巧地回应著对方不怎麽明智的攻击。 “啊!!!我今天就杀了你!替我爹娘报仇!!!”南宫尚也红了眼,好不容易找准了对方迟疑时的破绽,径直冲了过去。 杨骞竟然没有躲。 对,就是完全正面的冲撞! 血,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溅在木质的地板上,变成好看的红色鲜花。然而伤口却不想血液来得那样触目惊心。 杨骞的确受了伤,然而那只是食指於中指之间的那刀锋般长度的伤口。 “你!”没想到如此正面的袭击竟然以这种方式被杨骞给挡了下来,南宫尚自然懊恼不已。不由加大手上的力道,气运丹田,将内力提到了十成。剑一点点地倾向了杨骞的脸庞。伤口越来越深,血液流得越来越多。 有句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论年龄,比上南宫尚多修炼二十年的杨骞,在内力方面,绝对不会输他。更何况,杨骞这种一等一的高手,忍耐力、定力各方面对决一流。他也不顾手上的右上,将力全部发上,“咚”的一声,南宫尚就这麽被反弹了回去,倒在地板上发出闷响声。 南宫尚哪是会认输的人,赶忙站了起来,想再次挥剑,可时间早已不容许他这麽做。一直未露杀意的杨骞,直直地将剑锋指向了刚爬起来的南宫尚。 “今天我不想和你谈报仇的事。我答应你,等事情完了我要杀要剐随你便,绝对和你一一了结,然後将事情真相及点滴告知与你。” “哈?”南宫尚也是一愣,这人这麽反客为主,甚至主动提复仇的事。 “当务之急,是仆阑这边的事情,暖觞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七七八八了吧?” 南宫尚显然领会到了杨骞的要义,的确,那日暖觞就被他这麽吓走了,他真的不甚担心。这几日搜集的情报,以及里头谜一样的秘密都等著他去探寻。对归根到底,他不放你。这是这人也不是个嘴巴服软的人,尤其是面对仇人这种更不能冷静的时候,大好机会啊!“我为什麽要有你摆布,今天就拿名来!” 杨骞不等他有所行动,就将剑顶在他的颈项间,“今天由不得你说话吧。”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南宫尚向来是有骨气之人,虽然被死在仇人手下,很没面子,但死也要死得有骨气。他不满地发出闷哼声,谁怕谁呢? “好,好骨气!你……也知道我不忍心杀你的。”杨骞终是在面对南宫尚的时候容易动感情。 “切,谁要你在那边假好心。” “话不多说,暖觞那边需要你的支援,你也很清楚吧,只有我们的帮助,才能助他们摆脱困境。等他们的事情结束,我会带著一切给你的答复。” 暖觞那边,的确啊……南宫尚心里考量著,可是他又凭什麽去信杨骞,信仇人呢?从小他不就是认定他是个奸诈小人的吗?“我……为什麽要信你!” “不信,难道你觉得自己人就一定可信?”杨骞承认戳到南宫尚痛楚,他很不愿意。 是啊,自己人就一定可信吗,逸风是这样,暖觞也是这样,手底下说不定也会有人背叛他,谁又可以相信呢。 “难道你不想就暖觞,问问你的心,到底舍不舍得,你知道他生死存亡的!” “你……”他想,很想,从那日开始,到现在的情报越来越多,想救人的情绪也愈发明显。不但要把事情问清楚,而且,心里面也不允许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儿又离开,而且是永别,纵使背上被背叛的代价。“你和暖觞,你们……” 话还未说完,就被杨骞打断,“自己好好想想吧,这次完了,你都会了解。” “我想……”低沈的声音在喉头发出。 “那麽你就要赌一把。相信我一次,一次就够。”剑慢慢地从南宫尚的肩上移开,杨骞也趁机撤到了窗口。“人在仆阑住地少主主卧的密室里,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见到他,并帮助他!我先离开了。”说罢,全身而退,烙下一个人在思索的南宫尚。 ps:最近考试好多,落下更新真的不好意思。大家多多支持!! ☆、章三十七 章三十七: 南宫尚愣是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揣摩了下杨骞刚才的字字句句,才发现人已经消失在九霄云外。 “可恶!”一剂重拳打在木桌上,发出闷响,著著实实体现出了他现在的心境。进退维谷,左右两难。去追已经不知身在何处的仇人还是先去探探心里念叨的人的究竟。 得,杨骞,算你行,他南宫尚的老爹也被你迷到不行,这次他就先行缓下,但决不会因为你的只言片语就对复仇这件事放弃执著的。 “总有一天,我要亲手了解你!”暗自发下狠誓的南宫尚对手下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客栈,朝杨骞口中说的那地方探去。 很大的府宅,守卫也挺森严,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幸好这点小阵势,根本就挡不住名震江湖的南宫尚,南宫大侠,悄然探索了番府衙内部的一举一动,伺机就朝那间所谓的少主卧房飞去。 沿著走廊立柱探头打听,屋里头果然有两道声音。以南宫尚的熟悉程度自然分辨得出其中一个是暖觞的声音。另外一个,音质浑厚,估计就是那个仆阑的少主。他们什麽厚厚混在一起的,难道这就是暖觞口中要救的人? 两人说话声音低沈,看来实在讨论什麽机密要事,纵使南宫尚生的一副好耳朵,也不甚清楚。好在没过多久,声音便停了下来。南宫尚探进门缝里,清楚地看到高大粗犷的男人是如何将暖觞藏於巨大书柜後头的密室里,然後仔细打点了几番,才做离开。 南宫尚自是不会让人发觉他的行踪,等人总了之後好一会儿才闪身进去。看刚才出来的男人神色紧张的模样,看来真的是遇上了什麽难处,姓杨的估计是为了积阴德,才对他这麽殷情的。这贱人想得美呢,他这麽容易会放过他? 进了屋子,里头的装饰一如整个仆阑族的建筑给人的感觉,就是简单大方、一目了然。巨大的书柜还是占了很显眼的位置,只是设置得太为巧妙,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看出其中的破绽。南宫尚学著仆阑少主刚刚的动作在第二层的陈列柜上旋动了一个制作精美的砚台,左三下,右三下。果然庞大的书柜立即移动了起来,顺著逆时针转了九十度,里头的别有洞天就这样展现在了眼前。 里头还是间小卧室,若是没有这具书柜,简直和外头的风格是完全融为一体的,仿佛他们背来就是一间屋子,并没有特意营造的神秘感。 暖觞靠在床头,手头拿著本书,眉头紧皱的模样,看起来也是心情不好,焦虑难耐的样子。 听到门开了,暖觞还以为是仆阑环又有什麽事情不放心要交待,抬起头来问道:“大哥,怎麽了?” “大哥?”南宫尚自言自语道,不期然间,对上暖觞探究的目光。 暖觞也是吃了一惊,“额,怎麽是你,你怎麽知道这儿的?” 南宫尚先前的兴奋全然减少了一半,刚才那句“大哥”叫得那麽亲切,看清楚是谁後却满满地变成了责问质疑的口气。 “怎麽,不能是我?”南宫尚眉头紧皱,充分显示出他的不悦。 “我……”刚见到南宫尚的惊讶已经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除了喜悦之外还是存有疑问。那天的事情他已经忘得七八,难道他是来做帮手的?“你来是?” “还是质疑我?” “我,只是现在情况非常,稍不谨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你啊,真是个惹事鬼,到哪里都不能安息!”南宫尚不由地给了暖觞也个响栗,不疼,像是嗔怪的模样。暖觞开始还想躲开,但本能地接受了这份“怪罪”。还是觉得对不起他,或是更多阿…… “你……原谅我了?”暖觞最终还是问道。 “废话少说,你也知道现在时间危急,你我的事情等解决了这边我们好好处理处理,我可不想在别人的地盘处理家务事!”南宫尚说得理所应当,没看到暖觞脸已经冷了一半。 不过也好,之後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本来这其中的事情复杂曲折,他不想牵扯南宫尚,更不想他和仇恨再挂上什麽勾,但是人自己应上来,那只有借其一臂之力,先解救整个仆阑要紧,个人私事、儿女私情不提也罢! “好,我把我们的情况大致说下,你记著,再帮我们想象谋略。”暖觞开始了长长的故事,仿佛的是别人,但都惊心动魄,这些都是离开无机阁真实经历过的阿! “……” “……” “你说你是仆阑族长的外孙,那你……”一听到关键要点,南宫尚紧觉起来,难道情报上是真的,那麽…… “这个我不知道,我一平凡人,哪来这麽多坎坷曲折。估计是他们内斗想找替死鬼的结果。只是可怜了外公这位老好人。他要走也不会安歇吧!” 听暖觞的口气并不想多说什麽,南宫尚也聪明地不问什麽,让他继续。约摸一个时辰的讲述,他差不多也分清了目前的形势,心里估摸好了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低头在暖觞耳边说了几步策略,果然得到了身边的人儿的赞赏。连同他们之前想好的计策,应该是万无一失了吧。 怕有人回来打探,南宫尚打算现行离开,回客栈做准备。离开前顺便忠顾了暖觞一句:“我不在的时候,离那仆阑环远一点!” 不期然就得到暖觞一个质疑的询问口气。奇怪了,大家不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吗,还分彼此。 但人已经消失在那堵虚墙之後了。 ps:各种求支持!! ☆、章三十八 章三十八: 话虽然这麽说,大家都是同条绳子上的蚂蚱,但南宫尚的确有自己的考量。一方面纵使这次相信了杨骞的所言所事,并表示他不会给自己留後路,至少不让自己的利益受损。另一方面,都暖觞,他可谓是纠结在三。人,想留在身边,好好看著,别在跑了,可是那些白纸黑字以及杨骞闪烁其词的表现让他不得不相信猜测的真实性。 遂写了封密函拆手下人送到现在掌控仆阑全局的仆阑孤手里。是时候该谈谈了,他不要被动也不要当别人的棋子,最亲近的人也不行。他要成为正常“战局”的赢家! 暖觞这边,待仆阑环“假仁假义”在仆阑孤这边你来我往个怀鬼胎了半天,回来的时候,发觉暖觞倒是神色清爽了不少,少了份忧虑,多了份淡定。 “怎麽啦,敲把你乐得。”这麽多日的相处,自然一丝一毫心理活动也逃不出所谓好兄弟的仆阑孤眼力。 “唉?你怎麽知道?” “笨蛋!你的心思我还会不知道,怎麽回事儿,能和我说不?”仆阑环的话里暗藏玄机,暖觞一听脸一红,想到了些有的没的。不过很快镇定过来。转念一想,还是把包括当日被南宫尚救走的事以及过去的许多点滴和盘托出。 当日只是听说救暖觞的是他原来的朋友,念在暖觞不想多提的份上,他也不好多加拼论。今日一听,煞是破绽多多,为什麽一个开始不沾上任何关系,现在反倒热衷以来。看著暖觞一脸信任的表情,这人应该对他很重要吧。难道这就是当日拒绝他的理由。 也罢也罢,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刻。尽管心里有所保留,但多一个人出力,总比少一个人来得有利,听暖觞把他们的计策说了个七八,他也相信,只要不出意外,这次可以让那只老狐狸献出原型。只是这後续,或多或少,都有些嫌弃在其中,希望不要再牵扯出什麽血雨腥风了。 仆阑孤收到密信的时候,先是一阵惊讶,这个人,在记忆中应该没有和这个名字打交道的经历。至於这个姓氏,除了那个时候,真是彻底没见过。难道? 如果真如他猜测一般,中间突然横插一扛,好不容易到手的局势,恐怕有付诸东流了吧。所以本不打算理会这封无头信的仆阑孤,还是决定亲身走这麽一遭。 客栈里,来信的人果然如约在大堂里等著,身边一字排开的几名属下,看来都是颇有底子之人,气氛煞是威严。 坐在正中间的男子,年纪并不大,脸孔英俊,气质凝重,好一副青年才俊。当年的事,他了解的并不多,只是一味沈浸在自己的爱恋里,所以对於那个男人的样貌不甚明晰,也无从判断他的猜测。 “你就是南宫尚?”纵使气氛凝重,在奸诈险恶的环境中漂泊了那麽久,仆阑孤,其实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小罗罗。 南宫尚也是一笑,“真是晚辈。”话虽尊敬,只是笑意全然多了讽刺。遂,站起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咱们屋里细谈。” 仆阑孤做了多年的谋略“军事”,不是掌权者,也不会如此不受待见。南宫尚丝毫没有征得他的同意就率著那群“浩浩荡荡”的手下,进了卧房。无奈,有求於人,只能低三下四,再作考量。 “你们两守在门口,其余的都可以退下了。” “是。” 果真是中原人,仆阑孤暗忖道,客栈卧房,只有他们二人,的确是商谈秘事的好地方。 “座。”南宫尚拱手尽地主之谊,让仆阑孤坐下,自己也应声而坐。将桌上的茶盅推倒仆阑孤面前,估计是他最大的诚意。 “你找我来是?” “我敬你也是前辈,虽然你的为人我并不怎麽认可,所以我们就把话摊开了讲,不用有的没的,打哑谜。”南宫尚开头一番话,字字犀利,老谋深算的仆阑孤一听也是一脸菜色。现在的臭下子,真不懂得敬老! “……” “你一直在找的暖觞在我这儿,怎麽样,诱饵大吧!” “你……你是那日劫走暖觞的人,你们什麽关系?”仆阑孤一听重点,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镇定。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於你想做掉他吧?” “你……”这场谈判仿佛开始就是个错误,对於仆阑孤来说怎麽也没想到会被一个後备一边倒。 “我还知道,你的野心,这个仆阑是吧,不错,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有些抱负!”南宫尚又是扯出一抹讥笑,仿佛极不在乎似的。 这麽一说,好似刺中了仆阑孤的伤口,他也是一愕然,原来他的最初目的真的不是掌握全局的野心,只是为了报年轻时的情仇,什麽时候已经如此偏离了初衷? “怎麽,没话说了?” “你究竟想怎麽样?”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好久,真的过了好久了,原来世界上还有别的人可以让他仆阑孤失态。只是原因完全不同。 “只要你达到了我的要求,人自然交由你处置。你想要权还是利,各种好处,自己看著办吧。当然你也不用想著偷偷把人带回去,我手下的这批人恐怕没那麽好对付,你只能相信我人在我这儿。我要你做的就是帮我除了这个人,并且完全弄清这个人和暖觞的关系。”南宫尚递给仆阑孤一张白纸,纸上黑字写著两个大字──一个人的名字。考虑到这个名字在仆阑是个禁忌,南宫尚还是选择了这种方式。 仆阑孤结果白纸,一看,猜测,全然变成了事实。“你……你究竟是谁?为什麽要知道这些?” ps:昨晚就传了的,鱼羊又抽了= = 考试终於完毕,更新恢复正常!!大家还请多多支持阿!! ☆、章三十九 章三十九: “我是谁,你大可以派人去查,相信不用半天就可以得到结果,至於我为什麽要知道,我想我们只是利益关系,你也不便知道这麽多。”虽然杨骞说了事後解决,但借刀杀人这招可是不前为止再好不过的事了。看暖觞的态度,对各种缘由还一知半解,借别人的手日後解释起来也甚为方便。 “你……”好啊,後生可畏阿,後生可畏阿!心中暗叹的同时,不禁确定了两男子的身份,果真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如若真的得到了他的一臂之力,那麽他的仇、他的恨,将要得报了吧……“你决定让我怎麽做?” “怎麽做,是你想夺权的事,还是我的事?”南宫尚似乎有意要看精明男人掉链子的模样,不屑的问。 “南宫尚,你别太嚣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是吗?这地盘也得看我同不同意你才能坐上龙头老大的位子吧?” “……” “这句话你牢牢记在心里便是。我现在问你当初你们找上暖觞的时候,凭什麽这麽确定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终於,南宫尚讲话体转移到自己要问的重点上。 “这是仆阑嫡那个老贼亲自认定的,我有什麽话好说,只是跑腿办事而已。” “亲自认定?这麽说要确定暖觞的身份只有仆阑嫡一个人?” “是?” “那麽就是说现在这个问题无解?仆阑嫡现在是命悬一线吧,按你的手段是不可能给他留活命的余地了吧?” “是……不过我可以在他还没死的时候套出口风。”似乎权利对於仆阑孤来说是天大的事一般,眼前这个忙於讨好的男人怎麽也不像是冷静的仆阑孤。 “是吗?那这时就拜托在你手上。至於你的事,暖觞在我这里,你可以放心行事即可,待一切问清楚了,把人解决,位子就是你的!” “这麽一来,你什麽力都不出,就想坐收渔翁之利?”仆阑孤不是笨蛋,虽然处於临危之际,还是没有满盘皆输。 “我?人不是我替你管著吗?还有事成之後,仆阑环这小子你打算怎麽安置,我帮你解决这个麻烦,这样,算是扯平了吧?” “好!成交!” “我我等你消息。至於纸上之人,他如今就在城中,你如若捉到他,要杀要剐请自便,但务必给我留个全尸。到时候,不禁是你现在想要的,就是你不想要的我也可以替你得到。” “如你所说,到时候可别反悔。”对於这种出人出力不求功名权利的作风,仆阑孤当然不敢苟同且有所保留。但是仇恨的力量也是无可估量的,比如他,在比如南宫尚。同是被情所伤,谁人不知其摧残的威力。 所以他选择一赌。 事情这麽敲定下来,仆阑孤回去便开始了紧锣密鼓地筹备,这事夜长梦多,吩咐的手下也绝对是推心置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於今天跟去的这几个小厮,估计他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只是仆阑孤似乎忽略掉了什麽。身後的黑影悄无声息的一路从客栈的屋檐跟至仆阑家的主屋。 黑衣人,蒙面。显然不想暴露身份。跟著仆阑孤一路回来,他并没有进去,只是停留了会儿,看似在思考些什麽,然则原路返回,莫非是要到南宫尚那头打听些什麽? 这人是谁?现在还不得而知。 隔天,南宫尚再次潜入仆阑环的所在的偏屋。由於已经在仆阑面前露面的缘故,他显得格外的小心。当然这一趟走得十分必要,有必要让暖觞了解下事情进展的情况,还有,暖觞身边的那个男人,他不怎麽放心…… 密室门被毫无征兆地打开的时候,暖觞和仆阑环都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之後,才缓了脸色。 “没人看到吧?”问话的是仆阑环,第一次见面两人的气氛就有些咄咄逼人,真是那啥……说实话仆阑环心里的确不舒服,怎麽自己的地盘也敢为所欲为。 “我是谁?怎麽可能被困在这里?”看到男人的气势,南宫尚想起昨日离开时心中的隐隐不快,本能的对这个这段时间保护暖觞的男人感到不快。 “好了好了,我说你们!还是讲正事吧”结果暖觞赶紧过来打圆场,才算消散了一点越来越重的火药味。 时间匆匆,三人各怀鬼胎的布置了下一步应对目标,就已经是黄昏傍晚了。南宫尚当然没有全盘托出,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於情於理都不方便。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正当离开的间隙,却被径直来到仆阑环厢房的仆阑孤给瞥见了半影。 “等等,你,别跑,说的就是你!来人给我拿下!”现在真是生死存亡的危急,敌人那头出来个这麽号人物,任谁都得紧张吧…… ps:接下来几章会有大家意想不到的东西,求支持v没人给我留言tat ☆、章四十 章四十: 区区几个护卫当然挡不住南宫尚的去路。只是南宫尚有意识地停了一下,眼见著几个侍卫追上来,快要将他团团围住之时,他又背身躲过,跳上房檐,甩开了围追。 仆阑孤自身只是个书生,并不懂得蛇呢没武功,只能眼巴巴地看这人逃离了堵截。“人给我站住,什麽人这麽大胆,赶闯主宅?” 南宫尚心中无畏地笑笑,胆大包天的人其实近在眼前吧!“哈哈哈!”单单只是留给气得跳脚的仆阑孤一个背影以及一窜豪放的笑声。 仆阑孤似乎总是维持一副淡定冷然的模样,计算面对暖觞和仆阑环的质疑也无一例外。却在昨天破功之後一直维持著剑拔弩张、进退维谷之姿,仿佛草木皆兵,一子错、满盘皆输。 正巧,似乎发现外头动静的仆阑孤赶紧安置好了暖觞,面不改色地出来瞧瞧。看到管家在门口龇牙咧嘴的模样,顿时来了快意。世间之事,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这不是现在独掌大权的孤先生吗?怎麽不死心,还来我这儿搜人。”仆阑环嗤笑道。 “刚出去的是谁,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放养反贼?” “谁?我看是您没事找事吧?如果有这点闲工夫还不如帮我找找弟弟,省的又明知故问地到我这儿来找人。你,心中已经了然了吧,人,如果不交出来,我可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人,在不在我手上你大可以来搜,不过,仆阑环,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不要得意的太早。你要怪就怪你老爹欠我的,等老头儿去了,你的死期也到了。 “你……果真爷爷是你下的毒!”这老狐狸看来是极有把握的样子,才会那麽为所欲为,向来保守的他,竟如此大胆的供认不讳。 “怎麽,是我做的又怎麽样,事到如今,你认为还有人可能信吗?小孩子做梦天真也该有的限度,何况是你这个年岁了。真是我复仇的大好世纪。今儿个人我就暂且不搜了,反正量你也捣鼓不出什麽把戏!” 望著仆阑孤离去的背影,他如此笃定的作风,糟了,他是要对爷爷下手了吧?!突然意识到各种玄机,仆阑环还来不及找暖觞商量,径直吩咐手下最近守好老族长的寝房。再者,抓来的大夫,既然是他自己想出来注意,解药,自然可以调配出来。吃吃不肯动手,那麽,今天就要让老家夥吃点苦头了。 南宫尚心情极好地回到客栈,却听手下说屋里头有客人求见。问了是谁,手下也只是说这位公子先不要透露,总之是熟人便是。 其实,这的确是熟人,甚至是整个无机阁大大小小都认识的熟人,南宫尚从小到大一辈子的损友,沈逸风。沈大公子正捣鼓著茶盅,人还没来,便用狡黠的目光打量著房间。 见人来了,他赶忙放下茶盅,笑嘻嘻的迎了上去,“阿尚,你终於回来了,怎麽样,事情还顺利吧?” 南宫尚却显然没有意识到是这家夥的到访。数月不见,样貌没怎麽变化,可是满脸的春意就知道是走了桃花运,自在得很。想想当初让沈逸风离开,是为了避嫌,没想到没框的人却是他自己。 有很多事情他不知道。比如说沈逸风和暖觞的西域之行,比如说他们什麽时候和自己至生的仇人交好,再比如说他们和著夥来骗自己,这次恐怕又是来当说客的吧? “昨天晚上在房梁上偷听的就是你吧?”南宫尚整了整脸色,老友相见的喜悦被背叛的心情冲刷得一无所有。 “哎?果然还是瞒不住阿尚啊。不过,阿尚帮暖觞这事儿来的没错,可是杨先生的是? 你……就是各种你还是误会了什麽,能不能真的听杨先生一句,把这边的事儿都先办了,我们大家坐下来慢慢谈。” “我们大家?杨先生?阿风,我不知道什麽时候你和那贱人交上了这麽好的关系。”南宫尚细眯起的眼睛,投射出锐利的光芒。 “这……阿尚,你先听我说,这其中,你真的误会很多,我这次来,也是怕你们真的起了冲突,两败俱伤,到时候後悔莫及啊。杨先生不顾危险,执意来找你,已经算是任性,你能不能……” “够了!沈逸风,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他没我。你不会不知道我们一家的仇是牵扯在谁身上的吧?我不是大罗神仙,这种杀父弑母拆散别人家庭的仇恨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可是,阿尚,其实并不是这样,你,先冷静……” “够了!我让你住口。我还没置疑你了,你反倒教训起我来。想我南宫尚这辈子对你这个朋友可算是交心忠诚,没想到全然被你被判个遍!这段日子一直和他家夥在一起吧,怪不得对我的动向这麽清楚,我到要问问,你存得个什麽居心?” “我……阿尚,你先冷静,先冷静,好好听我说……” 沈逸风还没开口,“哗”的一声,!亮的剑影便鱼跃在了沈逸风的脖颈间,南宫尚的脾气已经不由控制的想让眼前这个“叛徒”闭嘴。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侍者 作者:unny 滚,你给我滚,如果你再和我提起这件事,我们连朋友都没的做!” “阿尚……”沈逸风顿时落寞了下来,浑身的挫败感。阿尚这股子爆裂的脾气,何时才能改一改啊。现在信心满满,以後了解了事情真相,真不知道能不能渡得过去。一辈子的信仰没了……哎,真应该听魔枭的,这趟浑水损了他们这半辈子的友谊啊! “好,我今天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刀剑这些的不适合在我们之间用,你先收起来吧。”说著,沈逸风灵巧地闪身,越窗而出。 剩下的南宫尚又一次愣了神。为什麽,每一个人,都说是他的错。家门之仇,天经地义之事,报得有错吗? 是夜,虽然无故失踪的大夫鳏还没有找到著实令仆阑孤捏了一把汗。但普通的毒药城中数家药铺的掌柜都能调配。特意差人入夜时分将药办置了,再找个偏郊野岭,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这倒也好,如果是鳏夫的话,死了,怕是闹上不小动静。 老头子的死期真的不远了。 ps:在仆阑的故事马上会结束。之後会有一片管家的番外(短)。为爱复仇阿3u_me请大家支持。另外最近更新应该都会放在白天。 ☆、章四十一 章四十一: “昨天,仆阑孤有行动了。”接到手下来报,仆阑环自然第一时间告诉了暖觞。 “唉,那你有把握吗?”暖觞焦急地问,他现在被藏在这里真是什麽忙也忙不上!虽然老族长命悬一线,但毕竟和这位慈祥的老人相处了这麽久所累积下来的感情,以及不想有人无辜枉死的心情,左右著暖觞的心绪。 “放心,我自有安排。”说罢,便在暖觞耳边又低语了几句,後者好似听到了什麽震惊的事情一般睁大了眼。 “唉?你说的是真的?!” “嗯,我也是昨天才接到手下的消息,说实话还真下了一跳。这次,真是,算是爷爷给我们的礼物吧!” “嗯!”暖觞重重地点点头,“这次定叫奸人好看!不过这事需要和阁主,噢,不,是南宫尚说一声吗?” “不!这是千万别传出去,就算他再来,你也得守著。”仆阑环皱眉道。 “你……不信他……”暖觞斜睨著眼问道。 “是不信,我凭什麽信他。不是我说,他肚子里定是卖著自己的葫芦!”仆阑环的语气颇有些孩子气,仿佛像在和谁赌气似的。 “你们啊……”暖觞无奈地耸耸肩,恐怕南宫尚心里头也是这麽想的吧!真搞不明白,这两个家夥互看不爽些什麽,幸好只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仆阑孤这家夥出手还真快,就在暖觞他们得到他有异动的第二天夜里,亲自去了老族长的卧房。 老族长生命尚存一线,再加上仆阑环实现设下的不防,可以说是刀枪不入。但是见到仆阑孤本人,就好比见了“主人”,怎麽可能不放人。说到这儿,也许有人奇怪,仆阑环自己手头下的人难道都是纸老虎,摆设在那边得不成。实际上这於他和暖觞之间的耳语有密切的关系。人,只会上“y中之鳖”而已。 “我来看看老爷子。” “是管家大人,可是这打晚上的……”门口的侍卫象征性地问了句。 “怎麽,不行,这是些……”仆阑孤抬手在看门小哥儿手里塞了些什麽。那小哥儿以为是贯来的好处,正当要笑脸赢人的时候,却恍恍惚惚地倒下了。紧接著是他周围的一群兄弟。 不会武功的仆阑孤冷漠地一笑,心想: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比钱更好的是人的心。钱权如浮云,若是他不为报仇,才不会和这帮狗腿混在一起。 远处仆阑环的虽然是密切注意著这边的一举一动,但皆是按兵不动,沈住极大的气似的,仿佛料定了什麽事情会发生什麽事情不会发生。 夜,真的静悄悄的。 老族长依旧昏沈地睡著,气并不顺,好似一口喘不上来就会去了一般。仆阑孤看著这位垂垂老矣的老人一副死人像,嘴角扯开一丝嘲讽的笑容,随之渐渐扩散,最後变得杀戮血腥起来。 扫过老族长一眼之後,仆阑孤并没有再走进,而是绕道踱步去了外间的圆桌上。侍奉老族长的贴身早已安睡。而仆阑孤的目的似乎也不是为自己到被差。 只见仆阑孤从袖口掏出一包药,拆开纸包,将白色粉末完全溶於茶水中晃荡了一下。 手头揣著晃晃荡荡的茶水,里头的清澈仿佛找不到一点药物的痕迹。仆阑孤这才径直坐到老人床边,一点点沿著嘴角的缝隙灌下去。不到一刻锺的时间,刚刚明显要一命呜呼的老人竟然悠悠转醒。 “咳……你……”许久昏迷又本是迟暮老人的仆阑嫡,声音沙哑到不行,用了极大的力气似的干巴巴的呢喃道。 “老头子,你什麽你。我只问你一句话,暖觞到底是谁?”仆阑孤并不给老族张说话的机会,冷冰冰地说道。 “你……为……什麽……要……加害……咳咳……於我……”结结巴巴或者说是极其艰难地说出了苏醒後最想问的问题,完全无视仆阑孤的老族长,心里其实在滴血地疼,他养的狼崽子,当年看他可怜,才……而如今呢? “切,你个老古头,还是一如从前,现在是我问你话儿呢!是生是死全在我手,你以为你还是威风凛凛的族长不成?!”仆阑孤冷眼一瞥那双颤颤巍巍朝他伸过来的手。 “你……畜牲阿!咳咳……咳咳咳……”老族长气一急,便咳得更厉害,他这病一开始就是拜风寒所赐! “呵呵,畜牲?好啊,我这畜牲也行行好一回,得我回答你,你也回答我,这成了吧,一对一交易!我嘛,难道您忘记了您儿子的事儿,当年是您这麽狠心,难道你以为我真的如嘴上说说,不去计较,不去爱了?好不容易给我等到这麽个机会,你说我会不好好利用麽?” “你难道还……呼呼,造孽啊!”老族长的气更急了。 “得,我的答案已经有了,这回,我们德高望重的族长可不能不守信用!暖觞到底是不是你外孙?!” “你,呼,要知道,这个,做什麽?”仆阑嫡努力顺著自己的气。 “做什麽?我自有妙用,你便不用知道!” “你!我不许你对他做什麽不利的事!”提到自己亏欠多年的外孙,仆阑嫡的话语变得急迫,口气也顺了过来。 “哼,看你这麽著急,那就是是咯,有证据吗?” “证据,我关注这孩子衣食住行这恶魔多年,在外受风霜欺凌我会心疼;没爹没娘没人疼的,我也会难过,还要证据?你!到底有何居心?”老族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那你就要去问阎王爷了!”说著一手掐著仆阑嫡的脖颈,一手再次掏出另一枚药丸,强行塞进他嘴里。接著一拍下巴,药丸就这麽吞了下去。 再之後,仆阑孤离开的时候,便剩下的是一具毫无温度的躯体。 ps:还是求支持和留言,大家新年快乐! ☆、章四十二 章四十二: “你将这封信亲手送到聚福客栈,记住,千万别叫人寻得你的踪迹。”仆阑孤自打从老族长的厢房回来,什麽都不做,径直去了书房,让人研磨,洋洋洒洒地写了封密笺,再吩咐心腹往城中客栈送去。除此之外,就和没事儿人一样,笑看明日的一场血雨腥风。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足以改变一切,扭转局势。 南宫尚接到仆阑孤的手信,只是匆匆略了一眼。抬头看了眼不顾夜幕已深送信过来的所谓心腹,狰狞地一笑。 “你过来,我有些东西也让你给你家主人带去。” 来人似乎当惯了走狗,顺从了地来到桌面,抬头示意大人可以吩咐了。不想迎接他的却是实心铁拳。一拳下手再干净利落的掰歪对方的脖颈,南宫尚此时显得格外狰狞。 “正好拿你充数。”手下自然守在门口,一听南宫尚的吩咐便进屋等候命令。 “阁主,怎麽处理?” “拖下去,把脸弄花,割下头颅差人给仆阑孤送去。” “是。” “记住,告诉仆阑孤,这就是暖觞。不论他怎麽质疑,就说我这麽说的。” “是。”无机阁的真正的心腹向来不问主上之所以这麽多的原因,只要将事情出色完成便可。 而暖觞仆阑环这边自然也有动作。故意松脱了对大夫鳏的严守,既然解药到手,不,根本不需要解药的作用,何不做个“人情”,将这个同谋做个彻彻底底的“认证”。 “人被这样带走,没事?”暖觞略有担心,问道。 “他既不知道你在我这儿,也不知道我们要干什麽,制解药现在看来只是个幌子。就算仆阑孤问出什麽,对我们也只是有利无弊,徒添假象罢了。再者,仆阑孤这次把人抓走,难道会善意对待他吗?” “这麽说明天仆阑孤就会行动?”暖觞也难得 的眯起眼睛,半分期待,半分,竟然是嗜血。这麽多时日过去了,他那替别人考虑的脾气还真是改不了,这次又把他给惹毛了…… “是啊,明天你呆在这里,哪也别去,回来乖乖等我消息。” “可是?”说实话暖觞也想好好见证坏人被绳之以法的一刻,可是,好像被过度保护了呢。什麽时候有这种福祉了? “好了,别什麽可是。明天过後,你想去哪里就去哪,不过那些长老可不会再让你有闲日子过了……”仆阑环笑得狡黠,丝毫看不出大战将至的紧张。 暖觞也只好摇摇头,叹了口气。若是真的结束了,南宫尚那边的事还有得他头大,他,恐怕没有更多的福祉可以享受了吧?要离开这儿了吧?对这个比亲情多一点点的大哥总有种说不出的依恋,失了这个最了解自己的人,是不是又要回到从前那段日子?即使有幸福,但更多的是痛苦,需要在猜忌和小心谨慎中生活…… 或许,这就是宿命吧。人绕来绕去,总是绕不出宿命二字。 看著仆阑环信心满满的样子,暖觞暂时将心里的疑问压在最底下,全心期待即将来到的全力反击。 这厢仆阑孤见回来的并不是自己的心腹,而是,有些眼熟,似乎是那个叫南宫尚的中原大手手下,没来由,右眼皮一阵颤抖。 “你家主人就是这种待客之道?”即便这样,仆阑孤还能算得上处变不惊,好歹在这趟混水里混了这麽久,他会跳脚就妄称“军师”的美名。 “阁主说此人便是暖觞的项上人头,随便您如何处置。” “你……”那个少年老成的南宫尚把他当猴耍麽,一眼看出就是他手底下的仆阑极,以为画花了脸就没人认识?他这麽做究竟是为了? “阁主的意思,你明白,暖觞不可能白白牺牲给你,他留著还有用处。而这人,只要……” 来人抬眼用异常严肃的眼神看著仆阑孤,顿了一顿,“只要你说是,便没人会反对了吧?” 仆阑孤伸手捻了把下巴上的胡须,同样用他那双丹凤眼打量了下来著,在空中形成强烈的气场,随後端起一把笑容,“那就多谢你家主人。还请明日他到场观摩盛况。” “我自当通知。” “好,你先回去吧?” “是。”南宫尚德心腹离开後,仆阑孤狠狠地将拳头砸向桌角,本想一命偿一命的,无奈,现在倚在人家头上,再窝囊也得忍。明日,就是一网打尽的时刻! 至於假“暖觞”,刚刚差人“调教”过的不听话的大夫,不是正好派上用场了吗?可恶!竟然敢被判他,就算是被抓,说出他的计谋也该死。明天,就让你也好好出出风头! 混乱的一宿渐渐走到了尽头,清晨黎明的阳光已透过东方鱼肚白的天空,闪现出健康的光芒。 刚果辰时,平素寂静的长老议会堂便大大小小聚满了人。人当然是通过仆阑孤连夜个方面召集起来的。一些听闻风声的甚至在昨晚,便开始了蠢蠢欲动,十足看好戏的模样。人性的丑恶在这济济一堂中一览无遗。 “今天召集各未来,是因为……”仆阑孤开始讲话的时候,议论声便轻了下来。而他却故意停顿了下,一方面保持自己的十足威严,另一方面,特意吊人胃口。果真大夥儿的目光更加聚集。 “很遗憾,老族长在昨晚架鹤归西了……” 爆炸性的言论使得刚才寂静的大堂顿时炸开了锅,各位要臣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显然他们没想到这个异变竟然是个如此惊天的大消息。 ps:最近这文真有点卡文,不好意思,各位v还请多多支持~ ☆、章四十三 章四十三: 压抑地心情通通爆发出来,人声鼎沸。过了好一会儿,才被仆阑孤一声轻咳给盖了过去。 大家都在等著老头子的“後事”交代,这才是所谓的好奇目的。大家都想分的一杯羹。若是继任者是本族之人自然最好;若是大家都仰仗的人,即使图不到便宜,也落得个公正;若真是叫那个不明不白的野杂种占了族长之位,他们的日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过。 “既然老族长已去,继任族长之位我便想借著今天的日子,和众位好好商讨商讨。老族长在世时,曾经说过把它交给他的外孙,也就是暖觞,毋庸置疑。可大家也看到了,那个畜生竟然背叛这等殷切期望,恒生报复之心,在座的各位应该都不会同意此人继任。再说族长直系亲孙……”仆阑孤把话茬一听,众人目光接落到了正对著仆阑孤的仆阑环。各种眼色皆有之。 “至於仆阑环,本是众望所归的继任者,可是最近之事大家有目共睹,若是他掌握大局,难保不旁落到奸人之手……” “我推荐管事你当组长!”也不只是哪位长老突然一阵叫唤,低下头的人皆是响应起来。 “大家先安静。”仆阑孤气定神闲地摆摆手,看看脸色阴郁的仆阑环,以为大局以定。“既然大家皆是希望我站在这个位子来临到仆阑继续前进,那麽……好。若是之後大家还有什麽异议,可以再做定夺。另外有一件事嘛……我想说皇天不负有心人,来人,把暖觞的项上人头提上来!” 只见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手中提著一个鲜血淋淋面目全非的头颅,穿过整个大堂,吸引了灼灼目光。 “此乃暖觞项上人头!我以新族长的身份以它给死去的老族长祭天。” “好!同意!”分明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儿,一群长老皆是显露出嗜血的眼色。 “慢……你确定手上的就是暖觞?”突然横亘出来的男声打破了阵阵私语,众人再次看向高抬头颅的仆阑环,後者已经不同以往的阴沈,信心满满,仿佛胜券在握,全然不是层面上所看到的那样。 “少主别怪我不念旧情,既然人死百了,你也修在这头兴风作浪。若是你再闹下去……”仆阑孤双眼细眯,露出危险的眼神,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下一步对付的目标就是仆阑环。“来人,把人带上来!” 侍卫又下去来了另一个人上来,这次倒是个活口,可是浑身被鞭打得也是面目全非。 “前些日子御用大夫鳏失踪的事情大家想必都知道,现在所看到这个人就是被少主他折磨成这样的。不就是因为说了实话,少主啊少主,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竟然是个如此是非不分的人!” 虽然躺在地上的男子是浑身伤疤,鲜血淋淋,但仔细辨识还是可以认出是鳏夫没错。大家自然相信了仆阑孤的话,一叶障目。 “哦?是吗?我到要看看谁敢?”话音刚落,便引起了一干人等的禁绝。原因无他,短短几个字眼,竟然出自三个不同的声音。 仆阑孤惊异地抬头看到不远处混迹在嘈杂人群中眼神犀利的男人。他怎麽会在这儿,而且口气分明是全然的敌对,难道说,是他被耍了。被同样要报复复仇之心蒙蔽了双眼? 人,终是不可多信。 然後更令他惊讶的还在後头。大厅後头,颤颤巍巍走出来一个老人,由侍童扶著。这,这分明就是在仆阑孤口中已经死去的老族长。 “你……你……你怎麽?”仆阑孤结结巴巴,难以言语。 “臭小子,我看你是想说是我怎麽在这儿没死吧?!”老人的咳嗽并没有好,被人搀扶著伛偻著身体。 “你……你……”素来冷静的仆阑孤现在已经全然无了主意,如此一来,他不是前功尽弃,甚至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是要问我这是怎麽会事儿,环儿和他们讲讲!”老人有侍童扶著在正位坐下,抬手交给了自己的亲孙。 “是。众位口口声声把责任推给暖觞,其实都是你们眼前这个人一手策划的。包括用计在爷爷药理用中和原理下毒,包括嫁祸暖觞,收买大夫,都是这家夥包办的。昨晚,他甚至起了杀意,好在爷爷早有所准备。” “的确,阿孤,这麽多年,我看著你过来的,我知道你有恨,我以为这麽多年我已经弥补了你的恨,没想到……你以为这麽拙劣的方法,总是一开始看不出来,我还能不知晓?” “所以你给我装,联合他们一起骗我?臭老头,你依旧这样阴险狡诈,从来就没把我当做自家人看吧!” “畜生!我含辛茹苦把你从少年培养成一个学识渊博有用的人,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老人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过去给仆阑孤就是一巴掌。 “畜生,我今天就畜给你看!”仆阑孤也不顾脸颊的刺疼,从怀中掏出匕首,就直直往老人怀里刺去。那知被横生出来的黑影挡下,折断了手臂。 忍著剧痛,仆阑孤万念俱灰,一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失手,二是不敢相信阻止他的人竟然是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的南宫尚。脸上泪唰唰地留了下来。任由老族长差人拖了下去,押後再审。 “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结束。给为先回去吧,老夫还没这麽容易先走!”老人摆摆手,让众人退下。大家还未回神,刚才这一幕幕真想荒诞的闹剧,一切终归远点。 仆阑孤败就败在还是太相信了人。 就当众人四下离开,久病的老人也要回房休息的时候,却被一只大手横面拦住。 “请等一下。” ps:下章仆阑孤的悲催番外。 ☆、章四十四 章四十四: “请等一下!”老族长面前的这双手,宽大厚实,顺著臂膀像上望去,竟然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面目如冠,英俊挺拔,仔细分辨,还有分说不出的熟悉。那眉目间,仿佛总有他人的模子,而这个模子,绝对是他见到过的!老人无力的笑笑,怕是老眼昏花,又是大病初愈的光景,恐是犯疑心病了吧。但是这年轻人……究竟是为何? 南宫尚本是混迹在人群中的,见著混乱被突然其来的变化所解决,他也借机突出重围,闪到老族长的边上。按说仆阑孤答应帮他问出真相,可真相总没有自己的耳朵听到来得真切。心里十分清楚暖觞他们打的主意,所以这次变故他就干脆做了个顺水推舟,毕竟要确定的这件事,对他的人生,甚至对两个人的人生都至关重要! “仆阑族长我敬你为长辈,可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说罢,南宫尚环顾四周,还未退下的各位长老都对这个横生出来的年轻人充满好奇,难道还会有什麽变故? “年轻人说话别遮遮掩掩!这里都是我的族人,没必要屏退左右。” “好,那我倒是要好好问一问您,为何如此确信暖觞就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外孙?” “……”本又开始闹哄哄的大堂,煞是又静了下来。本就牵扯到了敏感人物,加之对暖觞的怀疑并不仅仅只是南宫尚一人之举,不想大权旁落的众长老们早就跃跃欲试了。 “怎麽,老先生你难道自己也不确信?” “胡闹!咳咳!我看著这孩子长大的,怎麽就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我虽然未曾见过你,猜的八九不离十也知道你就是那个南宫尚。我们家孩子在你那儿真是好受照顾啊!我派出去的人一次次向我汇报,难道我还装聋作哑不成。”因为太过激动,老族长又开始咳嗽起来,看来病根子还是落下了,不管有没有中计。 老人的话似乎说到的南宫尚的痛处,的确,如果时间流转,他应该不会这麽对暖觞,不会不相信他,或是让他离去。最少,他应该认识到暖觞的好。可是这全然不能掩去现在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南宫尚回头望了眼一直未语的仆阑环,後者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既然我看老先生你也不慎确定,不然我们就用个土办法。还得请令公子把暖觞找来,我们滴血认亲来个比对!” 这时候,仆阑环倒是坐不住了,“我们家族的事情,凭什麽要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环儿,别闹,把暖觞那孩子给接来,也让人知道,咱们仆阑一族向来都是以理服人的!” “仆阑环我想你也想还暖觞一个清白,至於其他事情,你不必争,也争不过我。暖觞心里头谁的分量比较中,你应该也清楚。” “好……不过南宫尚,你可不要给我得意太久!”仆阑环咬咬牙,出了大殿,往自己的主房奔去。 不多时,许久未露面的暖觞便出现在一众人等眼前,在场各位看到他也是各色反应,不胜枚举。 看到心心念念的外公身体安康,暖觞露出了暖暖的笑意,黝黑的脸庞似乎顿时和春日的阳光一般和煦,竟让人看呆了。 “外公,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给了老人家一个结实拥抱的暖觞,也收到了老人和蔼的抚慰。 “傻孩子,大夥儿都好好的哭什麽的?” 暖觞这才将注意放到整个大厅,回头又找到了仆阑环。後者回以暖觞一个放心的笑容,暖觞悬了一天一夜的心,才算是安了下来。 最後,他才发觉南宫尚也在这儿。先是惊讶,随後投以感谢的笑容,但没来由的原本温存的画面,竟多出了丝丝冷意。 “老先生,既然人齐了,那就开始吧!”南宫尚双手抱拳,示意自己的请求。 “哎……”老人命人抬上一张软榻,让人扶著坐下。再差人取来一个金碗,里头装上适量的水,摆著大夥儿面前。 暖觞看看这一系列动作,顿时有些莫名奇妙。他向一边的仆阑环报去询问的眼神,後者只是示意他安心便好,其余再无其他动作。 究竟要干什麽。说实话,暖觞心中对南宫尚不定时的各种莫名举动还是有些恐惧。这男人比善变的女人还要脾气多变吧!真难伺候。 “孩子,这位南宫公子对你的身份有所质疑,今天我就要让他看看谁才是我仆阑家的骨肉!放心,这儿没人能伤得了你!” “……“真的是南宫尚的决断,暖觞忽然想起被南宫尚相救的那天,他们发生的口脚。那人分明是对杨先生厌恶痛觉的,而且怀疑他,难道今天他就要亲自证实……可是? “暖觞,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让你洗脱希尔罪名罢了。我想你虽然表面上装作一脸淡定的模样,心里却也是很想知道的吧?!”南宫尚走到暖觞身边,轻轻拍著他的脊背,竟然有说不出的温柔。 “我……” “好,那就开始吧。”老阁主示意侍从去下一把上好的匕首,在自己的指尖割了个小口,将少许血液滴进水碗里。在示意侍从吧匕首递给暖觞,“暖觞少爷,请。” 暖觞只好照做,将自己的血一同滴进那只金碗里。 处於意料,不同的血液竟然一层浮於水面,一层悠悠下落,全然凝结不到一块。按民间的说法,两人应该毫无血缘关系才对…… ps:好久不日更了,泪目。麽人气的u求票子_不能使用特殊html ☆、章四十五 章四十五: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始作俑者”的南宫尚。看著金灿灿发光,直刺人眼的碗盆,眼底顿时闪现出一股阴戾之色。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随即便柔和下来,看著还一脸愣然的暖觞,竟然有了化不开的暖意。既然这样,暖觞,你休想再逃开了。这次,不会再误会你什麽。 老族长也是谋略过人,看著南宫尚有所异动,轻咳了声:“年轻人,滴血认亲这种迷信的事儿就算在我们这种荒远部落也被认作是可笑之事,更不用说你们中原人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过於相信眼睛看到的微妙。”仆阑嫡可不能保证是不是这个心机城府的年轻人动了手脚才造成现在这种令人费解的场面的。 “是吗,我到不以为这是种迷信的说法。”南宫尚轻笑,眼神扫荡了四周一圈。 微微响起的嘀咕声,分明在说既然是异族之人,就要快点赶走。有了这样的舆论压力,他就不相信和那贱人一夥儿的仆阑一族不会松手! “笑话,我自家的孩子我会不认得,我还不至於老糊涂到这种程度!”老人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的孙儿们,企图让他们站出来为自己辨驳些什麽。 暖觞愣了好久,才会神过来。他是相信的,自己并不属於这儿,终究是个赌鬼的儿子,贫贱的命。如今站在这方土地上,只是被莫名其妙地拉到了大漠,展开了一场生死奇妙之旅。在这儿,有对他好的长辈,有了解他关爱他的人,就算不能长久生活下去,他也不会觉得遗憾了。至少,曾经拥有过。他会把这儿当作是第二个家一样看待。若是南宫尚能忘记对杨先生的仇恨那就更好了,虽然现在这事儿与他毫无瓜葛可言,但他打心眼里希望南宫尚能忘记仇恨,走上正道,开开心心过日子便是。 “我……” “爷爷,既然如此,我和暖觞便先回去了,若是这位南宫公子找到了确凿的证据,再上门来讨人也不迟。”仆阑环虽然一直未有言语,但看著暖觞扭捏的动作,心下凉了一半。撇去亲人这层联系,他们之间还有什麽。暖觞本就是个甘於平淡的人,不会为了情爱去打破世俗常规。更何况,他只把自己当作哥哥罢了。眼前这个气焰嚣张的男人,自打出现了之後就和自己不对盘,虽然暖觞并没有护著他什麽,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个中不同,算是特别的存在吗?带著不甘以及不舍,他倒是要好好喝南宫尚搏一搏,毕竟特殊是特殊,曾经遭受过的伤害就能抹去吗? 南宫尚轻蔑一笑,想和他抢人,没那麽容易。既然内乱已了,仇人已定,他大可以全力赢回暖觞。仆阑环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暖觞你的意思呢?” “南……阁主,你先回去吧。”带著点游移神色,还是定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侍者 作者:unny 了定心说道。 老族长一听孙子辈的回应也有了底气,冷眼看著年轻的南宫尚,似乎有了年轻时的谁与争锋。 南宫尚倒是没在意形势的剑拔弩张,邪笑,“我先回去,并不成问题。倒是……老先生应该想知道杨骞的下落吧!暖觞也是吧……”笑容依旧在继续,南宫尚的声音还在耳边,只是人已经走远,给在场的人留下了一串问号。 那个畜牲还没有死? 老族长似乎是被气到了,开始大口大口地咳嗽。派人先送自个儿回去,大堂里的人像看完热闹似的,散去。 “暖觞,别担心了,先回去吧。累了这麽多天,也该休息休息了。” “但是这事……” “这事并不是你我所能计较的范畴,至於杨……他的事,在我们族里算个禁忌,谁也管不著!倒不如先搁置著再说。” “为什麽,你们这麽忌恨杨先生?”暖觞本就狐疑的心情,变得更加忐忑。虽然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是个好人啊! “你认识,怎麽会?”仆阑环本是爱怜的脸色阴沈下来,抓著暖觞的手腕就问。 “只是因为别的朋友而知交的。” 手心的力道,渐渐颓然下来,仆阑环显得有些不著边际:“暖觞,你……会离开吗?” “哎?” “算了,我说这些扫兴的事儿,我们回去吧!”硕大的厅堂只剩下他们二人,冷冷清清。 暖觞看著先走一步的背影,终是从开始便恍惚的神色中回转过来,“我……我不想走的!” 仆阑环转过头,仿佛是被话语吸引一般:“暖觞,对於我来说,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气氛变得一片静谧,两个远去的背影,愈来愈小。 纷繁的闹剧结束,南宫尚揉揉太阳穴,有些疲累。回到已经被他掌控的客栈,手下便上报有人来找过他。 “是个白衣男子,看上去还算年轻,却又有些厚重,他让属下把这张便笺交给你。” “哦?”南宫尚一摸下巴,便知道来者是何人。想不到这贱人这次倒是挺“守信”,至於其中有诈,那就不得而知。毕竟自己还曾被他用暗器伤过,仇要报,却不得不防。 “知道是谁吗?”显然是明知故问。 “这属下……不知。”这帮饭桶,真是好一个不知。前些天刚刚逃脱的人,敢和他说不认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他南宫尚并不是养人渣,留著一群无用之人,让仇人来回穿梭、肆意妄为。 自南宫尚接替父亲成为无机阁主的时候,用自己的心腹取代一批老手下,留下的都是些年轻人。所以现在帮内的人,除了知道阁主暴虐的脾气,加上不共戴天的仇人,其余一概不知。 “忠叔,你呢?”这忠叔原本就是父亲的心腹,好在为人忠厚老实,因此得名,南宫尚便一直留著他跑腿任用。对於当年,这个老实人虽然不提,但是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些。 “这……” “说!”南宫尚的语气明显不容置疑 。 “阁主,他回来了。属下们,无能捉住他,妄阁主恕罪!” “是吗?” “属下知罪。” “忠叔,怎麽处理刚才那个长狗嘴的家夥你知道吧。我,最忌讳口不对心的人!” “是……”阁主似乎越来越冷血了…… ps:考试考完,某u有活了,之後更新会正常化v温柔2号攻我喜欢死了tat ☆、章四十六 章四十六: “还有件事。”南宫尚将刚刚拆开的信笺从新塞了回去,递给忠叔,“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把这封信亲自交到哪老家夥手上,这份礼,我想他会收得乐此不疲的。老家夥以为倚老卖老就能弄过我,我倒好好趁著这个激活看看他们鹬蚌相争的惨样儿!” 忠叔只是接过信笺咬著嘴唇,一声不吭,眼前这个伟岸的青年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会跟在他身边叫他叔叔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了,早已经脱离了人事本来运行的轨道。他们的阁主,小小年纪就挑起了江湖大帮的重任,比一般男人更辛苦,也更加心狠手辣。倘若能回到从前,他还是希望小少爷是能快快乐乐长得孩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勉强自己。 “这儿没你事了,把事办好,先下去吧。”嘴角洋溢著一抹算计得逞的笑容,似乎这会子,南宫尚心情大好。也就略去了今天没有要到暖觞人的不快。 人,终归是他的。 忠叔虽然在无机阁是资格极老的长辈,又是逃过“大清洗”的幸运存在,本说是在帮里受人尊敬的。但既然是雷厉风行的阁主大人下的命令,他哪敢怠慢。出了屋,便径直离开客栈驻地,步行去了离客栈还有好几里远的族长驻地。 族长的屋子,自然如同中原的官府,守卫、应门、管家一个不少,守备算是森严。相同的,若是要硬闯当然行不通,但此时非彼时。大门家大阁主的面子大得很,通报了一声,便让他直生生地见到了还在养病的老族长。 他自我介绍了下身份以及来意。老人倒也慈祥,差人给他一张椅子坐下,并非是阁主口中那一口一个“老头子”的奸诈模样。 也不喝侍应沏上来的茶,把便笺呈给仆阑嫡。 老人细细扫了便纸上的几个字,纤细却又不乏笔力的字体,异常的熟悉。落款上大大的两个楷书,更是让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却是杨骞的手笔?” “阁主让我交给您,以他的脾性,应该不活错。” “所以你们的意思?”老人显示出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不失当年年轻时的风范。 “您明白阁主的意思就行。”忠叔也不想多说什麽,这事儿至於不祥内情的南宫尚,压根就不靠谱。他虽不全然清楚,但可以肯定,当年杨先生和老爷所做的一切,绝对没有对不起夫人,也没有对不起阁主自己。只是这些,他作为一个下人,那人奉粮,混口饭吃。好在大难不死,家有妻儿的,他也想活下去。 “好,这事我知道了,只要纸上的时间对,我会考虑的。” “那属下就先告辞了。” 送走了忠叔,老人从软榻上起身,披了件厚实的披风,让手边的小童去把少主给叫来。 “记得去叫人的时候,别叫暖觞听到了。”老人挺了挺身子,目望远方,他始终认为暖觞就是他仆阑家族的人,至死不渝。 仆阑环单独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後。 仆阑环本就是定时要过来探访爷爷的情况,只不过,这次身边少了个人。没有暖觞的上下照应,他这麽个大粗老爷们儿,还真不算个事儿。不过这也充分说明了,爷爷找他定是为了讲些和暖觞有关的话题,才故意支开他。这几天,暖觞因为种种原因,也是闷闷不乐的。他那种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肩膀上抗,丝毫不关心自己的安慰,这人儿,真是让人心疼。若是暖觞能留在这里,那该多好啊! 只是,这个假设现在,并不太可能成立。 “爷爷,特意找我来这是?” “我知道你也不信那家夥,可是姓杨那负心汉的破事儿,你虽然当时年纪小,也算知道些。这人我追了这麽多年还没下落,好小子竟然给我找到了。” “其中会否有诈。”仆阑环说实话,对於情敌还是於公,都对南宫尚这奸佞的模样,百般地不信任。 “这事无论有诈与否,都值得一试,叫你来了,是希望你这几天看住暖觞,他听你这个大哥的话。暖觞终究是我们家的孩子,我不希望他在受到什麽伤害。这次的事情,平稳解决最好。我们与南宫尚素来无冤无仇,加上之间的联系也不过是同仇敌忾罢了。孩子,有时候,你还不够成熟啊!” 仆阑环微愣,还是点点头,七里巴拉地和爷爷聊了几句家常,照顾好一顿午餐,方才离开。 回去的时候,暖觞显然有些游移,被避开单独谈话,定是有些不想让他听到的事儿吧。他忽然开始担心起杨先生,总觉得这事儿的天平已经微微开始倾斜,心中的不安感愈来愈强烈。他也不好说什麽。这事儿,现在谁都认为和他没关系。下人不说,但他心里清楚,他在这儿是呆不久了。 面对他的询问,仆阑环也没说什麽,只是霸道地将他搂在怀里,头搁在他的肩上,似乎在吮吸他身上的气息。温馨的,恬静的,带著些幽幽然的不舍,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只。 只是不安感愈加扩大了而已。 眼前这个将他搂在怀里的男人,若是能早一些遇到,若是跑去纷繁复杂的环境,他或许,真的想躲在这麽一个宽实的避风港里一辈子不出来。只是,这个世界上,如同後悔一样,也没有假设这样东西。 该来的总是要来,他该走的也终将要离开。 ============================================================= 就让第二部在最後的高潮中结束吧。哇uu! ☆、章四十七 章四十七: 冗长的拥抱松开之後,周遭的环境变得清冷起来,离了温暖的体温,剩下的全是对未来的不安和将要离别的惨淡。 暖觞抬起头,平淡地看著仆阑环,静静地问:“真的没有什麽要说的吗?” 仆阑环轻微地怔忡,半晌,还是拍拍暖觞的肩膀,淡漠地说:“暖觞,我还是希望你好好的。别的,都不需要你管。” 相对无言。 “好,仆阑大哥,我信你这一回。”暖觞耐不住这份静默,对仆阑环投以坚毅的目光,这段时间,他真的很开心。 但说这一番“剖心置腹”的深谈到底将暖觞推置於何处,暖觞料算不到,仆阑环也没考量得这麽远。 而说到那位穿梭在南宫尚严密守备之下,如若出入无人之境的白衣公子,不用多说,是书生相貌未见苍老的杨骞七八分定错不了。这几天用干著急形容他的心情,一字不差,看见小辈们儿胡搅乱搞,他多想就这麽完全暴露了,落得个痛快。若是他舍不得南宫烈,他定会这麽做无疑。看著南宫尚似乎离他心中预期的“正道”愈走愈远,仇恨的种子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怎麽能不替这还心疼。再之,暖觞,虽说他一直不待见这孩子,甚至说一度以为都是这个小麻烦才导致如今一地惨状。但毕竟是……若是受著了苦,受著了痛,心头还是疼痛参半。上一代的恩怨,他丝毫不想牵扯到的下一代。只是事到如今,身不由己。 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城西的小屋子里。说来也奇怪,这间屋子二十年前,他游历至今,曾作为歇脚的地方。至今依旧保留得完好无存,他还以为仆阑家的当家已经把这儿拆得七七八八。没想到,故地重游,竟还有一般旧时模样,不禁有些缅怀过去。一子错,满盘接输。不知是不是就是他的真实写照。 从南宫尚那头回来,拖著疲累的身体,回到小屋,好几天来,屋内已经被爱干净的他清扫得颇有生气。 但桌上却多了几只茶杯。杨骞不由眉头一皱,有谁来过?还没下心去深想,就撞进了一个深深的怀抱。熟悉的味道,依旧充满了阳刚之气。本来暗藏在袖中的以防万一的暗器收了回来,安心享受这个怀抱。似乎,只有在这一方避风港内,他才可以安心卸下所有武装与担子,单单纯纯做一个平凡人,而不是被人膜拜或者被人厌恨至死方休已经妖魔化的鬼怪。这个男人,二十年前,他没有认识到他有这麽大的魔力,二十年後却全然不想从那两只大手撑起的天空里走出来。 “别皱著眉头,会长皱纹的。”南宫烈抚著怀中人儿的眉头,看他渐渐放松了戒备,才肯放松下来。 “都是快中年的人了,将就这些?对了,不是让你别来?让阿尚那孩子瞧见怎麽办?” “傻瓜,就是因为不放心你!” “还贫!” “骞,二十年前我对你说过,有什麽别全自己担著,怎麽过了那麽久,你还没有改变心性!” 杨骞撇撇嘴,活似个小孩,“还不怪你!”是啊,这副上不了台面的耍脾气,全是被这个憨厚豪爽的男人给惯出来的,若是叫别人看到,定会吓得不轻。 “好好,怪我还不成吗?所以这次还是听我的,别自己一个人抗!到万不得已,我倒要看看阿尚那兔崽子给不给他老子的面子!” “你……还是那麽冲啊!我可不准你冲出去乱冲乱撞。” “好好好,都听你。”箍筋手臂,南宫烈将头颈放在杨骞的肩头撕磨,有些痒。 “嗯哼,我说你们二位!” 年轻快活的声音打断的两人的你侬我侬。跃入眼帘的是沈逸风乐哉乐哉的笑容,和魔枭依旧死人脸的一张。 “你们……” “逸风其实早就到了,我和魔枭一块儿来的。”南宫烈解释道。 “对,杨先生,义父担心里,然後这家夥也不知道凑什麽热闹就跟著过来了!”他瞥了一眼魔枭,後者依旧紧抿嘴唇看著他。“杨先生,阿尚那人还真不靠谱,这麽对你,你可别忘心里头去!” 杨骞却早已经伪装成淡然的模样,点点头,“所以你们?” “我们陪你一起度过!” “恩恩,杨先生你放心,如果阿尚再乱来,我们一定给你出气!”沈逸风附和道,他用手肘捅捅魔枭:“你也出个气啊,别在这儿扮死人!” “你别说事就好!”魔枭动动嘴唇,直勾勾地看著沈逸风,简直就要把人看成一个窟窿。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血冷啊!” “我冷不冷你应该清楚。” “你……”这家夥又耍混蛋了是不! 二老看著这两家夥,皆是无语,尤其是杨骞,看来他真的要好好对魔枭改观了,看来再强悍的人也会落在命定人圈定的窟窿里,献上霸道的温柔。 不知道南宫尚的归宿,是否至此。而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暖觞? ============================================================= 宝贝们,中部马上要完结了,感慨啊,下部就开始苦逼地虐了tat继续求票子~ ☆、章四十八 章四十七: 好不容易从人声鼎沸中静默下来,气氛出奇的压抑。 大夥儿似乎如同说好了一般在谈到正事便压抑开来,谁也愿意开口。 “时间是後天晌午。” “……” “杨先生,你瞒著我们也不顶用,这家夥算褂子的本事可厉害了!”见杨骞未有言语,沈逸风补充道。 “骞,我说过这次不让你一个人抗。两天後,我们大家一起去。”知道爱人心思里的小算盘,南宫烈立马跟进道。 “不是说过不让你轻举妄动?” “我也说过不让你独自承受的!”看著有些怒气上涌的杨骞,不知怎的,南宫烈竟是胸口一热,这样像只小猫炸毛的模样,又能见到几次。若不是全然信任他或是将他的安威置之於第一位,有怎会有如此表现。他们的爱啊,从风风雨雨到生活的平静,充满了人性的血性! “你……” “好了好了,义父你也少说几句,不过杨先生这次我们可是打定决心,就连魔枭这家夥也好不容易站在我们这边。我们是坚决不会妥协的。” “……” “虽然这家夥很讨厌,但绝对出得起力。先生若有什麽恩怨先放一放,回头再说。先好好教训教训阿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再说!”似乎用肘子捅捅魔枭已经成了固定的习惯,而後者,这次似乎也出奇的配合,闷声点头,“杨骞,我不想再错看你一次。二十年前,我让你选择,你说你不後悔;二十年後有一群人陪你一起承担,你还有什麽不知足。” “我……”杨骞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脆弱,化却坚冰残存下来的温柔与隐忍,没过於此。他眼前,似乎全变成了那两个孩子的身影,交替出现,反反复复,直到他想妥协为止。 “骞,可就这麽定了!这次不容你他言,怎麽说我也该做回主吧!”南宫烈怎麽说也曾是江湖一堂堂大帮的头儿,受万人敬仰。遇上了杨骞,变成了妻管炎这麽不上档次的事儿只能私下里唠唠嗑,关键时候,男子汉的本事还是要拿出来显摆显摆的! 仆阑环走了很久,那个拥抱还是迟迟不断的萦绕在暖觞的心间。似乎这份感觉真的很舒服,没有任何其他杂质,只是来源於一个朋友的安慰,一个好大哥的关心。 只是仆阑环口口声声的没事定是骗人把戏的嘴上功夫,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他。明显的游移和一遍又一遍的嘱托,全然是一种消极的态度,仿佛一切马上要变得不一样。 这短短的一年间来,暖觞从最初生活的平和环境被牵拉到这纷繁复杂的尔虞我诈中,就算不懂得去算计别人,也学会了如何去自我保护。刚仆阑环去见外公的时候,他也差了个还算信任的小童(说实话,仆阑这地儿,人人与他为敌,除了仆阑环要找个完全相信的人还真不太容易)。 小童似乎也知道老爷子重掌大权,暖觞的势头也回来了,他吩咐的事情尽可能就办道。只是听听族长和少主之间的谈话,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无伤大雅,便去照办了。回头等少主离开了,在将事情大体向暖觞汇报了一遍。 暖觞听罢,鲜少细眯起眼睛,深邃得不见瞳仁。 南宫尚的脾气他或多或少的知道一点,就是那种顺它者昌、逆他者亡的姿态。杨先生是他心头的一块执念,是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就算和亲友属下世人翻脸也要处之而後快的存在。他就是要阻拦也阻拦不了。暖觞不知道自己在南宫尚心里面的分量有多少,也不想去比较,性质全然不同。只是长久以来的念想,真的不想让这个不屈的男人再这麽一错再错下去。即使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想试一试。 暖觞的秉性就是如此,似乎总是为他人考虑得多一点,而独独少了自己的那一份。 “我叫你去打听的事情,莫让他人晓得,就算是族长和环大哥那边也别多话,知道不?”吩咐了小童,暖觞在心底暗自盘算著自己的计划。看那眉清目秀的小童顺从退下的背影,他怎能不想到当初日以继夜的服侍著别人。卑微的工作,但是真的很幸福。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临行前,仆阑环还特意去看了一趟暖觞,保证人好好地才肯离去。暖觞也是做足了杨子,假装午後早早休息,睡个回笼觉的模样,躺在卧榻上。仆阑环这才放心离开。 待他前脚刚走,暖觞就换了套小厮模样的衣裳。还别说,还是这粗布质地的衣裳穿起来合身舒畅,仿佛回到了旧时光。打量了自己一番,暖觞便匆匆往後门拐了出去了。 ============================================================ 有话要说,可能有些长。 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在这个位置和大家说点什麽了。不是因为不继续写下去了,只是因为这篇文明天要入v了。 文拖了很久,谢谢这些日子一来之路陪伴我过来的亲们,真的感谢,有时候卡文是在不想写了,却也咬牙过来了。 某u觉得俺一直就是个苦逼的小透明,也挺没人气的,入个v也不厚道什麽的。当初参加比赛结果要入v,自己完全没想到。只是合约在我手里前後算来有6个月了吧,这段时间被部也一直催著,自己心里也捣鼓著。一方面拖著对他们挺不好意思的,一方面对一直追文的孩子们也挺不好意思的,想多写点入,大家可以多看一点。本来想把中部写完,但因为最近因为找实习单位,真的有点耽搁时间。所以……各种不言中。 最後还是很感谢一直给我投票送礼物留言支持我的亲,真的感谢。希望你们可以继续看俺的文,无论是v的还是不v的文,在我眼里都是好看的文。我也会快快放出新文,想写小倌的题材。 总之一句,万事感谢。 end if ☆、(8鲜币)章四十九 章四十八: 虽说是正晌午,可老天却未多给几分颜色看看。大漠的风沙天气,乾燥,刺得人皮肤生疼。 若说是个w阳天也就好,沐浴天然的暖洋气息。当碰到这样阴沈的天气,大风大沙的,谁都会想到些肃杀的气氛。 所谓是景映事,便如此。 南宫尚的确积极,早已经率人马等在城郊的长亭边上。虽说是绿洲之地,毗邻大漠边角,凛冽的风吹得更是杀气腾腾。 南宫尚就这麽一坐,显得气定神闲,却满脸紧绷。後头的人也绷足了神经,以防再出现什麽差错,无法交差。一来而去,便形成了一股令人却步的强大气场。 时间约摸已经到了约定期限。南宫尚扫了眼远方,似乎没有应该出现人的踪影,不禁冷笑,该不会是怕了,还是贱人的脾气本就是说话不算数的奸诈小人。想想事实也是如此,甚至更甚吧! 但,杨骞并不是那种背信的人,也不会去惧怕一个晚辈尤其是那个名叫南宫尚的孩子,顶多有的只是愧疚罢了。 算不上是姗姗来迟,应该说是刚好到点。依旧是一袭白衣,装个什麽纯净气质阿,但是上了年纪不说,只有他那个不明事理的老爹才会上当吧!南宫尚不削地眯起眼睛,看男人从混沌中一步一步走近。手里依旧装模作样拿了一把破笛子,瞎了眼才会觉得那算是气质吧,顶多是伤人的武器吧! 满目混沌中走出来的并不只是单单杨骞一个人而已。方才,因为距离远些,南宫尚没望个通透。现在一看,好家夥,逸风来了,不但来了,还满脸严肃,完全没有往日的嘻嘻哈哈,怎麽,选择背叛了?还有那日忽悠他的强悍男人,依旧一张冷目面孔,目光如炬地朝他这边投射过来。等等,这麽说来,猜得不错,这位就是逸风爱得死去活来,又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人,男的?“狼狈为奸”四个字跃然於脑海,嘴角笑意不禁加大,南宫尚豪放地笑出声。 “哈哈哈,逸风原来你真是一直在骗我!” 沈逸风神色一暗,并为多想。因为南宫尚已经将目光投射到了另一边,放到了那个抓著杨骞手不放的男子身上。 男人打扮的确眨眼。一身黑,还带了黑纱帽,分明就是为了掩饰什麽。身躯颇为伟岸,应该也是武林高手。但看身形,竟然意外的眼熟,仿佛是出自身边熟悉的人,却又异常陌生。瞧他掩护杨骞的模样,八成是他相好吧!一个男人如此水性杨花,真是苦了他冤死的娘亲,以及瞎了眼的老爹! 南宫尚暗自盘算著自己的神算,似乎对方也是有备而来。这就是所谓的解决方法,江湖的方法? 成王败寇,值得值得! 杨骞一行人终於停了下来,站定。虽然南宫尚明显以人数占优,可是两方人马但从架势上来说,可谓旗鼓相当。 对方气势虽是出奇旺盛,南宫尚也不是怯场的小豹子,掸了掸玄色的袍子,站起身来,径直走到杨骞面前。 “这就是你说的给我一个交待。好。我等了这麽久,是想一挑一还是一对多,尽管上!” 一旁的南宫烈硬是被杨骞狠狠扯了一通,才没有上前好好教训这个不懂尊重不讲礼貌的臭小子。他有什麽见不得人的,让儿子知道他老子还活著,岂不是再好不过的事。偏偏骞说他只有打扮成这副模样加上不闻不问扮死人他才能让他一同过来。真是“娇妻之命难为阿”!现在这模样定是怪透了,不知道在阿尚这死孩子眼里是个什麽玩意儿! “好。我说到做到,定会给你交代。”好不容易扯下了蠢蠢欲动的南宫烈,杨骞才开口说道。 “那还废话什麽?让我取了你的项上人头!”南宫尚青筋突起,仿佛随时准备大干一场。 一掌飞去,下一秒就是随之而来的刀光剑影。杨骞也不让他们插手,也不全力接招,只是用手中的玉笛抵挡著南宫尚毫无保留的进攻。 “混蛋,要麽全力打出来,要麽不要使炸,老子不需要你同情!” 杨骞却没有言语,一波一波当过对方的剑光火石。好不容易找到喘息的空档,他用萧笛在南宫尚的胸膛三寸处,狠狠一敲,後者退出了三两步,才站定。 “有些事,我想了很多年,今天还是想和你说明白。阿尚我无意於伤害你和你的家庭,你娘的死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你爹……”他朝黑衣人的方向望了眼,想继续讲完所有的话语。 哪知南宫尚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朝他的狗屁“肺腑之言”冷笑一番。丝毫不顾还在回头凝眸的杨骞,直直一剑就往人心口戳。 “小心!”南宫烈哪还忍得住,大呼一声,刚想闪身过去救人,却不想被另外一人挡开。南宫尚看清来人的脸孔,满是怒意的松手,也无暇顾忌刚才那个令人耳熟的男声到底是谁。 “我请你来,不是坏我好事的!” end if ☆、(9鲜币)章五十 章五十: 仆阑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挡住南宫烈的去路,黑色身影一滞。旋即,仆阑环举起钢牙大刀硬生生地抵住了南宫尚那致命的一击。虽说论武功,南宫尚应该略胜仆阑环一筹,可再锋利削铁如泥的宝剑到了这钢牙大刀也变得渺小不已。南宫尚这得放下剑来,朝著一边自个儿推著轮椅徐徐前来的老头咆哮。 杨骞理所当然的退了一步,面色凝重地望了一眼南宫烈,旋即抿著嘴唇,冰冷地打量著面前两方的蠢蠢欲动。这是可笑,似乎他们的共同“敌人”应该是他才对! 老族长面对南宫尚的质问,也不恼。身子骨算是恢复了些,即便是坐著,也散发著一股强大的气势,一如年轻时那副光景。“环儿,你先退下。” 仆阑环倒是极不情愿地瞪了一眼南宫尚,这一笔一划的过招,好像真的就是为了抢个暖觞似的,至少在他眼里不想把暖觞这麽好的人儿交给这个没心没肺的魔头。 “年轻人,既然邀我而来,你就应该做好不能独吞胜果的准备。你眼前这个人,也算的上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何以见得他就必须死在你的刀下。” “这麽说你要我放人?”南宫尚冷笑道。 “他与你非亲非故,却曾是我族之人,死便也要用我们族的死法。你既然帮我找到了他,我该感谢你才是。回头摆上一桌好酒,我也算能和你交个忘年交。” 南宫尚不屑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他这个人生平最不相信别人了,凡事都要靠的上自己的一双手,到嘴的肥肉他可不想再吐出来一次。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休怪我们仆阑恶言相对了!”老人语气沈稳,仿佛临时改变立场一点都不突兀。 “是吗,老头儿,我看你是年纪大了傻了吧,我了个死仇和我泱泱中原大帮为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侍者 作者:unny ?只要我一声令下,今天就可以灭了你们仆阑!” “仆阑这几百年的历史并不是纸笔口舌信口雌黄竖立起来的!” “你……” 这方形势朝著意料之外的局面大踏步发展,那方从主角变成了“围观”的一干人等,有些莫名奇妙。南宫烈想藉这个机会赶紧让他家的骞回去得了,可是杨骞只是原地站著,眯眼看一出闹剧。 倒是沈逸风这耐不住焦躁气氛的人轻咳了一声,才打断了这莫名的争锋相对。向来冷静地南宫尚陡然回转思绪,恶狠狠地瞪著杨骞以及越过他消瘦身躯後头的沈逸风。 他再也未看老人一眼,落下一句狠话:“等我解决了这家夥之後,再来和你贫!”便匆忙把剑,想再次找到空档一雪多年之仇。 沈逸风推推身边的人,意思让他想想办法,可魔枭像是木头似的,分毫未动,只是嘴角扯动出诡异的模样。 “这是他们的命。” “?” “我只答应陪你来,并没有答应你插手这件事!杨骞应该为他二十年的抉择承担责任。” “你,这是被你气死!” 这插曲处处有,今日还特别多。只是杨骞一直有一种脱离於世的感觉,仿佛一切喧嚣於他无关,这次前来,只为解决拖欠二十年的殇债。 就在一众以为他仍旧要消极抵抗的时候,出乎意料,杨骞竟然在南宫尚二度进攻中,逐步反击起来。虽然依旧在台面上处於劣势,可是通过那一招一式,谁都可以看出他的决心,要活下去的决心。 “你娘不是我害死的!你娘是自杀的。” “就算是自杀,也是你毁了我的家庭,她才……” “你错了。” “凶手永远都会为自己狡辩,今天当著这麽多人的面,你休想使诈,也休想在逃脱。受死吧!” “我不会去死的!这个世界上还有需要我活下来的人!” “就你?我看又是你迷惑了那个不要脸的贱呸吧!” “说我可以,请你不要指责旁人!” “和我装孙子,我倒要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老子!” 一个进攻一个撤步,一次躲闪一次逼近,电光火石间,扬起的风沙已经大了许多,难以湮灭其中的仇恨。风儿如哭泣的使者,唱出一缕悲情。 杨骞并不想说出实情,顾及到在场的南宫烈,也顾及阿尚这孩子他母亲在他心中的位置,不好再多言其他。只是为了爱他的那个男人他真的也不能死! 两个人打了不下三百回合,旁人谁也没有插手,似乎这才是真正男人之间,或者是敌人之间的较量。 风沙愈大,人影变得开始模糊。 南宫尚突然觉得後背一热,虽然力道不大,但够他消停好一阵子。这股手法颇为熟悉。他退出好几步,才看清到底是谁袭击他。 竟然是暖觞。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因为双方停止了你来我往,扬尘渐渐散去,视线开始清晰。大夥儿这才了然究竟发生了什麽。 站在杨骞这边的暖觞一脸正色,两只眸子不大但直勾勾地盯著南宫尚,仿佛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他手中也是捏著一柄剑,随时要拔开刀鞘,杀人的模样。 “暖觞你,给我滚开!” “南宫尚,你不要在错下去了!杨先生是好人!”暖觞有些声嘶力竭,回声传得很远,像是悲鸣。 “说了你给我让开,这个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没有关系,我也不允许你动他!” “他不是你爹,你难道听不懂吗?!”南宫尚怒斥道,为何谁人都要挡他的道!暖觞你在这儿烂好人究竟是干嘛? ☆、(9鲜币)章五十一 章五十一: 话已既出,四下寂静。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便是如此,足以匹敌刀剑重拳。 杨骞脸色一紧,抿起嘴唇,打量著暖觞,流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似乎是不舍,又似乎是嫌隙,还是其他。或许他只是在等暖觞下一步动静而已。 暖觞呢?并没有众人的神色紧张,更多得十分了然和释怀,他眯眼一笑,“我知道,可是也不希望你继续错下去!” “你阻止得了我?”南宫尚斜斜眉头,一挑手上的剑,想决一雌雄。 暖觞心中并未有多少胜算,只是想挽救这两个人,拯救这段扭曲的感情。就算他是一个外人,那又怎麽。如果他可以在南宫尚心里有些许地位的话,可以放手一搏吧?他这种小人物的命并不珍贵,可以说是贱命了得。若是一条贱命换的一方平静,和他们的幸福,他真的值得试一试! “你就来吧!”暖觞两眼一闭,似乎是等待最後的审判,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南宫尚一次机会,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一次机会。 “你……”南宫尚自然没出剑,他恶声恶气地吼道:“你滚开,我要取得你後面那个人的狗命,不是你!”暖觞这家夥良心又犯了是不是,若真是一剑下去,他於心何忍啊! “那就请你放过杨先生。”暖觞重新睁开了眼睛,不大的眼眸里全是坚定的目光。 “我叫你滚开,你信不信我连你一起灭!” “既然这样,如果你要动杨先生,就先过我这一关吧!”暖觞论武功,当然及不过南宫尚,他也没有以卵击石的准备。他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把三寸来长的尖刀,抵在自己的脖颈出,深一刀,就将致命。 “我知道我威胁不了您什麽,可是我请您悬崖勒马。” “他值得你这样,他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即使我爹只是一个要饭的赌鬼我也要救杨先生!” “你!好,你行,你去死啊,干吗!”南宫尚也不退缩,作势就要冲过去,和暖觞身後的杨骞继续对峙起来。 “你已经作出决定了,也就别怪我……”暖觞丝毫没有犹豫,举起匕首狠狠往自己的经脉处捅去,仿佛那一刀下去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躯体一般。 “小心!”众人惊呼,好几道声音,已经分辨不出谁和谁,一时间声音交汇起来变成了一个混沌的世界。有朋友的关心,有长辈的心疼,貌似还有南宫尚不舍的眼神? 事实如此。 南宫尚已经直直闪开暖觞朝杨骞杀去,一看暖觞这副架子,和人拼命都没有用过的狠劲啊!他用剑刺开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但霎那的时间差,还是让暖觞当场血溅。好在因为这麽一档,只是皮肉伤而已,止血便可。 南宫烈终於忍不住一把冲上去,拉开杨骞,狠狠一掌打在自己儿子的胸膛上:“你这混小子!”说罢便想扶起暖觞,赶紧找大夫才是。 “放开他!”南宫尚捂住胸口冷声道,他的人不需要别人动手。 这混小子真是疯了吧,这麽拖下去就是不要命的伤也无药可救了吧!“你们过来帮忙!”他朝沈逸风喊道。 “我让你住手!”这会儿,南宫尚还哪管这声音熟悉啊,只想把暖觞守在怀里,谁都碰不了,伤不了!他只能属於他,别的,已经不重要了。 意识到这些,他朝有些吃愣的仆阑族长吼道,“快点寻来你们最好的大夫!”仆阑环本想上来帮忙抬人的,可刚才南宫尚那股太过慑人的气势足以让他却步,其实这个男人是有心的吧!还是个情种! 南宫尚已经不管别人在干什麽了,努力支起身体,将暖觞抱在怀里,“老头,你给带路!” 老族长先差人护送回仆阑主屋,大夫应该会即刻就到。 暖觞受伤其实并不严重,只是血流得多人人未免虚弱。他看著面前那张坚毅的面孔,一如那日救他下火刑架的样子,温暖宽阔的怀抱。很让人流连。这一可若是停驻,那该多好。南宫尚吃了他父亲一掌,状况其实很糟,和他是同病相怜而已。如今被他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向前的感觉,却还是那麽真实和坚定。 风波算平息了吧? 暖觞用 沾满污血的手抚了抚南宫尚的面,有棱有角,“阿尚,放手吧,别再痴迷下去了……”随後便因为虚脱陷入了冗长的昏睡中。 “暖觞,暖觞!”南宫尚还哪顾得上脸上粘糊糊的感觉,使劲摇了摇怀中的人儿,探了探鼻息,得知是累得睡著了,才安心下来。 他长出一口气,是不是真的改为一个人放弃一辈子的目标,南宫尚盯著沈睡的暖觞,一张完全没有优点的脸孔,却因为沈睡而变得异常温和和圣洁。 忽地,死寂的眼眸里又燃起了亮光,那是熊熊大火! 南宫尚知道怎麽做了! 大夫悉心为暖觞诊断得出并无大碍的结果後,大夥儿才舒了口气,南宫尚才肯去偏房运功自行疗伤。 暖觞没事就好。 中午见证了硝烟滚滚的众位因为和暖觞颇为有渊源,也不愿意回去,顶著嫌隙打斗的压力,在这儿守著暖觞醒来。其中最闹心的当属杨骞和南宫烈吧。杨骞虽然表面上依旧冷静,可是南宫烈从他交握的那只沁满冷汗的手就可以看出他的焦虑和担心。 “放心,不会有事的,即使你不待见那孩子。” “嗯。” “我们没有错,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杨骞用力握了握那只牵著他的手,示意他的同意。 的确,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6鲜币)章五十二(中部完) 章五十二: 暖觞醒来的时候,发觉南宫尚就守在身边。身体不怎麽有力气,他也索性让那个已经沉睡的男人好好休息一下。这幅安睡的模样极为少见,周身散发出来的柔和气场完全和平时的南宫尚沾不上边。 可能是因为暖觞的轻微动静,一向浅眠的南宫上马上就醒了。暖觞看起来已经没什麽大碍的了,他舒了口气。起身替暖觞掖好被子。 “再睡一会儿吧。”南宫尚叹了口气。 “杨先生呢?”一说话,暖觞脖颈上的伤口就被扯动得生疼,可是他心里面迫切想知道。既然南宫尚现在在这儿,就意味著事情已经结束了。 南宫尚抑制住心头不满,小心安抚道:“他们在外面,我没动手。” “那就好。”暖觞揪起来的脸色,舒缓了下来,可以放心了。 “其他别说了,你先休息吧。” “南宫尚,不要想著报仇了。”虽说是心中大石已落,可暖觞实在是怕南宫尚再做傻事,他这一生啊,伤害的人已经够多了。 “你……这又是何苦,他不是……” “我知道。”南宫尚话还未毕,就被暖觞抢了过去,“不论他是不是,我都不希望你再错下去。” “那你呢?”南宫尚本已经站起身来,想让暖觞一个人好好休息会儿。但话语间,他又坐在了床榻边,认真地问道。 “哎?” “你这麽要求我,不是应该拿条件来换吗?” “你……”暖觞语塞,这家夥还是那麽霸道阿,真是从小就横惯了! “作为交换,你跟我回去,我答应你。” “真的?” “嗯。” “不骗人?”暖觞显得有些不敢置信。“拉勾,我们。” 南宫尚可差点笑了出来,何时见过这麽稚气的暖觞,是不是因为才刚刚醒过来,脑子还不清楚?不过,这样乖顺的模样,还,还真可爱。 “好,拉勾。”南宫尚把手放到床边,勾起暖觞的小指,仿佛是个多麽地久天长的约定。 “好了,勾也拉了,可以好好睡了吧?”南宫尚的口气有点像哄小孩,坚强的暖觞这样,真的不多见。 “嗯。” “对了,话说回来,为什麽答应的这麽坚决?” 被南宫尚这麽一问,暖觞的确有点心虚。他确实想用自己去牵制南宫尚试试,就算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也好,能拖则拖。凭心而论,除去这个原因,更多的还是私心。仆阑这个地方毕竟不是个能久留的地儿,这儿虽然有爱他的亲人,他的生活面上也可以很滋润,但不受待见就是不受待见。没有会拥戴一个外族人成为统治者,尤其还是他这种淡薄名利,自己都不愿争取的人。这儿他待不久,也没有这个权力去幸福。 再者,或许他真的有点想南宫尚了吧,不论是怕他做傻事,还是其他。 “我原本就不会永远待在这里,这里毕竟不是我家。” “家?” “嗯。家。” “可是你说过,这儿又你的家人。” “你不是说和我无关吗?” 恍惚间,南宫尚有点哽噎,自己对暖觞还是太不了解了。 几秒的停滞。 “那你的家呢?” “不是说要我跟著你吗?” 南宫尚随即释然一笑,这家夥,其实很精明呢,真是小看他了,反而是自己被诓进去了。 “那麽,欢迎回家。” 周身散发著柔和气息的南宫尚,仿佛已经脱胎换骨,比睡梦中更加让人容易亲近。或许这个男人,还是能对人好的吧,只要遇到了对的人。 暖觞眼神清晰起来,充满了光亮。“我要睡了。” “好好休息。我让人给你弄些稀粥,醒了好吃点东西。” “好。” (中部完) ☆、(8鲜币)章一 章一: 恍然间,时间已匆匆走过了三月。 从边西大漠一路辗转回中原汴京,足足花了半数时间。回到汴京,依旧是繁华的中原大都市模样,街上熙熙攘攘,百姓安居乐业。 南宫尚果真是中原的大帮帮主,无机阁在当地盘踞多年,颇有一定的权势,南宫尚这次回来,许多的百姓夹道欢迎。这架势,就是生在京城的皇帝老子,也只是如此待遇罢了。 当然,这样的“好事儿”,暖觞也享受到了。 在这片土地生活了几十年,当然莫比熟悉,这儿的一寸土一方人,无不连带著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还是回家的感觉比较好,即使不知道这往後,究竟还有没有波波未平的“高潮”等著他。 回来的日子,甚为清闲。 暖觞不再是那个打杂的,无机阁里上上下下,对他挺敬重。倒是有时候,他闲不住,去厨房帮帮忙、劈劈柴火,还有人替他接手头的活儿。敢请他的命运真的改变了,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他一劳苦大众的命活生生被一步一步推向好命人家的少爷?不想也罢。 南宫尚这家夥葫芦里,也不知道卖得是什麽药。不但让他好吃好睡,不用劳作不说,还差了丫鬟来服侍他,这日子过得好不舒服。这不,人一下子就胖了不少,看起来圆润多了。原来皱巴巴的脸,撑开了些,竟然别有些风味。 南宫尚也不把他空置著,暖觞甚至有些怀疑,这麽大一个帮派,让他这个阁主打理著,哪有这麽长时间来陪他。南宫尚也不说什麽,笑著差人备上茶水和瓜果,一坐就是一下午,和他谈论的都是生活琐事。晚上有时也会过来,更完衣梳洗完毕,便会搂著他睡上一夜,什麽也不做,剩下的算是一夜好眠。 这,是家的感觉? 安逸的日子,不由让暖觞想到了三个月告别大夥儿回来的模样。 暖觞当日休息了三日,便可以下床走动。外头发生了什麽,他根本不太清楚。他见到了杨先生,好好的。身边是一身黑的男人,从他们紧握的双手来看,就知道是老阁主不放心杨先生,也来了。他们安然无恙,便好。 他看到了沈逸风,後者这麽长时间没见他,可开心了。拉著他唠嗑了半天,好像想把这半年的空白全都补回来似的。倒是他身旁黑著脸的男人,引起了暖觞的注意。那男人一直打量著沈逸风因为兴奋而紧握著他的手,仿佛要烧出个洞来似的。关於逸风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了解到一点,这样的男人,他只能祈求逸风自求多福了。人生有这麽个好友足矣。 他们四个是向他来告别的,也不知道南宫尚是不是因为他的决绝,才打算放手的。反正杨先生离开的时候,算是风平浪静,只要忽略掉南宫尚那张无人能及的黑脸便是。 杨先生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暖觞只好失望地叹了口气,他也终究是个外人罢了,有些事情是别人说不出口的秘密。 由於身子还弱,送别了诸位,他便被南宫尚扶进屋里头休息了。 “既然答应了我,其他事情就别去想了。”南宫尚说的一如既往的霸气。 “嗯。”可是有些事情怎麽能不去多想。 即使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剩下的便是仆阑这边的人,个个难以对付。 南宫尚守著暖觞睡下不多久,仆阑环便又来一次了。这几日,他每次来,都恨不得和南宫尚大干一场才解气,只是碍於暖觞要清休,他才咬咬牙,忍了。 反之,南宫尚亦是如此。 “暖觞睡了?” “嗯。”南宫尚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喂,你……得,我不和你这废人说话!” “请便。” 暖觞看著这对“活宝”没事就火药味十足,不禁失笑。 “暖觞,还没睡著?还不多休息会儿,这家夥!” “大哥,你别当我是病怏怏的身子好不,不就是小小一刀,我扛的住!” “别逞强。” “嗯。” “要是这家夥影响你休息,尽管和我说,我赶他走!” “好了,你也别难为他了!”暖觞轻笑。 “我说,该走的是你吧?”南宫尚可不是省油的灯。 “也不看看这儿是谁的地盘!” “你们两个啊……对了,环大哥,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嗯?什麽?身子不舒服?” 暖觞平躺著摇摇头,“身子不打紧,只是恐怕我要离开仆阑了。” “你?怎麽?一切都过去了,你……爷爷他……”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这里并不适合我长居。” “这儿是你的家啊!” “这儿有我的家人,却不是我的家。环大哥等我身子好些了,再和你和外公一一说明。”暖觞歉意地笑笑。 仆阑环知道自己再多说无益,只好颓然离去。可把南宫尚心里偷了得。 ☆、(11鲜币)章二 章二: 养病到底日子过得飞快,本来就不是什麽致命的伤,暖觞算算日子也到了该离别的时候。这几日,南宫尚竟留下来相伴左右,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有些让暖觞不认识他本来的面目了。 而同样仆阑环给他的照顾也不会少,外公也来看过他几次,满怀著长辈的慈爱。 但离别的日子,终归是要到来的。整理好行装,暖觞拒绝了南宫尚陪他一同而去的请求,独自和他的亲人道别。 “外公,或许我改成一声仆阑族长,我,是时间走了。” “孩子这是你的家啊!”老人硬朗的面容早已经纵横了老泪。仆阑环在一旁一言未语,只用深邃的眼神打量著暖觞。 “我……或许。” “孩子,不论你是不是我的外孙,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我仆阑家的孩子。这里是你的家,没人能欺负你,留下来吧!” “外公,谢谢,可是这次我真的要走了。”暖觞也被这份煽情弄得有些泪眼婆娑了。 “好,好,不过,孩子你要记住了。你的菩萨心肠可是你最大的软肋,有时候要对别人狠一点,毕竟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嗯。”暖觞轻轻点头,追求淡泊宁静致远的幸福何尝不是他一生的追求呢? 待老人家交代完了,暖觞又走向大殿一边站著的仆阑环。 “环大哥,对不起。”深深的鞠了一躬,暖觞心里真的是一千个一百个对不起。这个英勇威猛,却又异常体贴将他看得通透的男人,他真的伤害得太多太多了。无法回应他那份超越兄弟的感情,再说其他便毫无意义。他应该得到一个更好的归宿,而不是自己。暖觞能对他说的只有对不起。 仆阑环的眼神有些冷,直勾勾的打量了暖觞一会,随後,身子垮了下来,“傻瓜,感情的事情,哪有对错。” “可是……” “暖觞我只问一句,你可不是为了避我,才逃走的吧!” “不是!”暖觞毫不犹豫地摇头,他离开这里,不是因为任何人,只是打从心底认知到这方土地不是他的归宿,他不应该留存在这里而已。 “不是就好,我算是放心了。不过,那小子,暖觞你可以防著他一点!”仆阑环拍拍暖觞的脑袋,一副好大哥的模样。暖觞松了一口气,强大如仆阑环,他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嗯。我知道了。” “如果那小子欺负你,你可要马上回来找我,我一定帮你好好”报答”他的恩情!” “环大哥,你有时候还真是认真的!”暖觞不禁笑道。 “那是,你暖觞的是就是我的事,记住了没!”仆阑环说的无比认真。认真得让暖觞都突然有些心酸,伤害了这样一个人,真的不应该。 “谢谢。” “对了,暖觞,我上次给你的药丸你收著吧?” “嗯。怎麽?”暖觞不禁一阵,仆阑环还真是了解他呢,都差点忘了这事儿。 “记著我和你说个,它或许对你有用吧。好好收著。” “好。我明白了。环大哥,多谢关心。暖觞此生无以回报。今日,就此作别,希望来日还有机会再见!”暖觞再深深鞠了一躬,方才转身离开。 不舍。 “傻瓜,什麽有机会相见,就算你不回来,我定回去找你的!记住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就此别过,天下并无不散的宴席。 仆阑一游,此生无憾。 闲适的日子,总是让人懒散。暖觞从小就是劳苦命的,哪受得了这般享福,懒虫子都快长出来咯! 各种无趣唯有一件让暖觞开心的,便是来去自由,出入无人。这不,这一个月来,暖觞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上街找些新奇玩意儿寻乐子了。 汴京市井繁华,历来是小商小贩聚集之地。在无机阁做活这麽些年,暖觞也没好好去晃晃,所以现在这满大街的新奇便是他打发日子最好的对象。呵,那糖葫芦,那捏面人儿,那皮影戏……还真没让他厌烦。 他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穿梭在人群中,像著得到了宝物的小孩,突然後背被人拍了一下。 “谁?”暖觞转身问道。 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洋溢著兴奋的笑容。 “黎儿?你怎麽在这儿?”暖觞惊奇地叫道。对於黎儿和南宫尚之间的事情,他并没有当面问过南宫尚,但却能推测出南宫尚已经知道了黎儿的背景。他和杨骞势不两立,黎儿被发现了,也不可能再回无机阁。他呀,少了一个相伴左右的朋友,真是有些寂寞,特别是现在的日子。所以,能在这儿见到黎儿,暖觞很开心呢。 “嗯。我是特地来看暖觞哥哥的。”黎儿笑道,拉著暖觞就往旁边的酒馆走去。“暖觞哥哥可要请我大吃一顿,给我接接风呢!” “嗯?你特意来找我的?”暖觞顺从黎儿的请求,往一旁的惜轩阁走去。“听说这儿的烤鸭做的好吃,以前一直没来过,今儿个我也沾沾你的风。” “嘻嘻。”黎儿一笑,找了张桌子坐下。“我的确是特地来找你的。本来打算马上回去,南宫尚那大魔头可容不得我!”黎儿吐吐舌头,显得极为厌弃。“不过,我看暖觞哥哥,你气色好了不少,人也丰腴多了。我可不走了,要待在你身边看你好好的,谁管那个大魔头怎麽样啊!” “你呀!真是……”暖觞嗔怪了句,这小家夥还是这麽粘人,“你就不怕阿尚对你不利。” “原来是怕,不过现在……”黎儿用一种颇为奇怪的眼神打量了眼暖觞,是兴奋还是疑惑还是更多的忧伤,暖觞读不懂。“现在不怕了,不是有暖觞哥哥给我顶著嘛!” “客官,菜来咯,请慢用!”店小二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煞是可口。 “黎儿,来多吃点!”暖觞夹起鸭腿,放到黎儿的饭碗里。黎儿也不躲,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对了,刚才你说特意老找我是?” “哦,事情是这样,公子和南宫尚在仆阑的事,我略有听说。我一直在公子家等著老爷和公子回来。见他们安然无恙也算松了口气。不过,老爷说他会和公子过来看你们,所以,我屏不住气就跑来通风报信了。可能到了秋後就来,夏天太热,赶路艰苦,老爷怕苦了公子,就推後了日子。” “他们要来,一起,还是?” “嗯。一起。” “他们来是?”暖觞皱皱眉头,老阁主这是做什麽,添乱不成?他老顽童的脾性这时候可使不得! “这我可不知道了!他们也没交代,我便不好多问。暖觞哥哥,来来来,咱们先吃,等回去了,我再好好和你说说!这家餐馆的伙食还真不错!” ☆、(8鲜币)章三 章三: 吃饱喝足,暖觞意犹未尽,便兴致勃勃拉著黎儿满大街的跑。 他们,平时都不是有机会如此闲事赏玩街景的人。结了伴儿,自然就同小孩子一般,这边摸摸,那里尝尝,约莫到了月上柳梢,才回了无机阁。 “你随我进去便是。” “应该没关系吧?” “瞧你,刚才那点自信哪里去了?” “我不是见到暖觞哥哥开心,才……”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最鬼灵精了。” 边走边聊,两人已经从後院的小路走到了暖觞现居的地方──宝烟阁。屋子里头,烛光阑珊,有人在等他。 是南宫尚吧。 暖觞心知南宫尚心里那道坎还一直过不去,藏得很深,便将黎儿先拦下。“我进去和他谈谈,你待这儿别乱跑。” “知道了,暖觞哥哥我可不是小孩子。”黎儿撇撇嘴,一双晶亮的眼睛却在夜色中出卖了他的内心,还是会担心吧。 哪知暖觞刚要跨门而入,南宫尚便迎了出来。 “怎麽这麽晚才回来。”一手拉过暖觞的胳臂,抹著手里那双冰凉的手,“入夜天还冷,怎麽不知道早点回来?” “我……”这三个月来,南宫尚一直都对他如此,关怀备至,好得不得了。本来就有些难以接受的暖觞因为有外人在场,更是显得不自在。赶忙抽回被捏得死死的手,“这天也不怎麽冷,外头挺热闹的,就多待了会儿。” “还说不冷,手抖冰冰凉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侍者 作者:unny !”南宫尚嗔怪了句,就要把暖觞往温暖的屋子里赶。回头,却不想一个小身影落入了眼帘。 “他怎麽会在这儿?”语气里满是不快,暖觞今天这麽晚才回来,别不是遇上这叛徒吧! “我们在街上巧遇的。黎儿这孩子我煞是喜欢,就让他一起回来了。” “他……”南宫尚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起这家夥,看到黎儿,就仿佛让他看到了那个姓杨的贱人,让他好生憋气。“你知道他是杨骞那边的人。” “是又如何?阿尚不是答应我不计较了吗?” “可是……” “要麽黎儿住下,要麽我随他一起走!”暖觞听出了南宫尚的怒气,可是在这当口上,他也是立场坚定,当初答应南宫尚回来,他就应该做好释怀的准备了。 “好。不过这小子,你得防著点。” “大家都是自己人,这话,黎儿你别放心上。” 南宫尚气得直摇头,恨不得现在就把黎儿往死里头打来泄恨。他今日一早解决帮内之事,就来找暖觞聊聊天。好不容易做好了心里建树,渴望得到那具好久不碰的身体,没想到半路跳出来的程咬金坏了他的好事。 “既然如此,我先走了。”暖觞啊暖觞,你既答应留下,便做好了和他欢好的准备。他考虑他的心思、考虑他的立场、考虑他会害羞、会因为过去的事情胆怯,才迟迟不下手。现在看来,暖觞根本不卖他面子,他也无需矜持良多。 “也好。等明日有空,我再去找你吧。有话明日再谈。” 等南宫尚走了几步,暖觞又突然想起什麽,“哦,有件事忘记了,杨……先生过些日子回来这儿。还会带位朋友过来。” “什麽?”没走多远的南宫尚一听,立马蹦j回来,“这小子是来打先头部队的?暖觞我纵容你,可没让你把我仇人往家里带。” “阿尚!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我自不会做出格的事。这次杨先生来是给你个惊喜罢了。”要是让南宫尚知道自己父亲并没有过世,应该会很开心吧。 “惊喜?我看是惊吓吧!够了!我知道了。”气呼呼地掉头就走,他真是越来越纵容暖觞来,谁是无机阁的主人,都分辨不清楚了。 “这事儿,我也和阿尚交代过了,你就安心住下吧。别去为杨先生和老阁主的事情担忧了。” “嗯。”黎儿点点头,旋即又抬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什麽要问的,就问吧。” “你和他……” “你这古灵精怪!我和他,也就那麽回事儿呗。”暖觞不想说,他们之间存在的只有利益交易。有血有肉的人,心里都会明白,南宫尚待他是特别的。暖觞也不是石头,经历了这麽多,心绪自然也会被拨动。只是这一层纱,谁都没有挑破之前,就是个谜。 “是吗。”黎儿撇撇嘴,有些闷闷不乐,心里话,他不想这麽美好的暖觞和这麽个懒人儿在一起。要是他大上两岁,暖觞哥哥他一定会保护的好好的,一辈子。 “好了,别多想,我让人帮你收拾下房间,就住我隔壁。这会子你可不需要做活计,找个丫鬟打点你的生活。” “做不做活倒是其次,能在暖觞哥哥身边就好。”黎儿甜甜地笑了起来,是啊,他的愿望,仅仅如此,一如既往,希望眼前这个人,过得好好的,就像他们家苦命又幸福著的公子一样,有个爱他的人,即使不是自己。 转眼间,燥热的夏天悄然流逝,风平浪静。 ☆、(10鲜币)章四 章四: 无机阁建於山角平原处,气势恢宏,绵延至山麓,浩浩荡荡,几十幢建筑,无可睥睨地成为了汴京城一大风光。秋後,燥热散去,失了知了的鸣叫,还别有一份清凉和闲散。 与这份闲散宁静的意境大相径庭的却是,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马上要在这方土地上举行。这事儿,暖觞是早几日才知晓的。这几个月来,多了黎儿的陪伴,日子也不觉得无聊,变得养尊处优起来。南宫尚也不会动不动和黎儿大眼瞪小眼,或是脾气暴躁地对待手下,经常来他这儿坐坐,聊聊天,蹭蹭饭,其乐融融。 倒是武林大会这件事,著实让暖觞意外。 南宫尚虽是有野心之人,在中原武林也是名声鼎鼎,但素来,就和武林中这些浮夸於表面的虚无撇得一乾二净。无机阁,只是一个父辈遗留下来的载体,他必须继承并发扬广大而已。这次承办武林大会,原因无二。一则,南宫尚已经逐渐放弃了报仇,转将自己的中心放到成就男儿一番抱负上,二则,暖觞可不敢往下想,南宫尚最近脾气好了不少,希望这只是他的多虑。算算日子,已是初秋,老阁主他们也该出发了。 武林大会还未开始,无机阁就非比寻常地热闹起来。 暖觞这几日见得多了,都是些江湖豪杰,名声在外。就连他这个不问世事的人,也都听过。青年才俊,老当益壮或是巾帼须眉,济济一堂。 说来一怪,暖觞只通得一点武功的皮毛。南宫尚竟然一直把他带在身边,每每江湖贵客提起“这位是?”的时候,暖觞都是一阵尴尬。南宫尚却像没事人儿一样,神色镇定,全并以得力部下称之。好一句得力部下,恐怕江湖上又要兴起不少谣言。 所以这些日子,都不得空去陪黎儿,偶而後者小孩儿脾气一发,乾脆日日晚上到暖觞屋子撒撒娇,日子亦不算难过。 武林大会还未开始,阁内就火热的不行,别说是正式拉开了帷幕。汴京就像一夜之间多了几倍人,颇有些摩肩接踵的意味。 当前中原武林太平盛世,不伐邪教,不诛枭雄。各路豪杰聚在一起,只为以武会友扩大帮派势力。这些暖觞,都无意於参与。不算有意思的节目中,只能说比武大会挑得起他的兴趣。 武林大会胜出的,成为下一届武林盟主人选。惯例向来如此,以示公平。暖觞被安排在南宫尚边上的副座。作为主办,南宫尚自然当仁不让的组织起比武大会。 “今天欢迎各位江湖豪杰光临无机阁,参与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规则一贯,胜者,即为下一届武林盟主。” 低下头一阵掌声。 “另外有件私事要宣布,鄙人这次也会参与比武大会。” 话一既出,诧异的有,不解的有,更多的有。树大招风,无机阁泱泱大帮,难免不搅和进江湖这汪大浑水。既然有实力派盟主之位,自然要为无机阁一方庇荫,这一举动,并不出绝大多数人的意料。 用天昏地暗形容比武场景,在恰当不过了。各家好汉都全力用处了自己的真本事,刀光剑影,拳风厉掌,唯有真正有能力有气场的人才能留到最後。 当然,既然南宫尚说了要参加,当然做足了耗到最後的准备,也如愿耗到最後。毕竟在这个江湖上能打过他的一只手便数得过,两个人他已经领教过,也不屑於争这个位子。其馀的,能者绝大多数是不图虚名的吧。 恭喜的自然有,巴结的也不少。暖觞也得了不少好处,也没有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他,只当他是盟主的得力干将,不好好讨好怎麽行? 几个素来就和南宫尚交好的青年才俊,趁著後者心情大好,便毫不犹豫地开起了南宫尚的玩笑。 “我说南宫兄,怎麽不见你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这麽拼命过。武林美女众多,我怎麽没见你动心过。” “季兄,说笑了,怕倒是那些漂亮姑娘看不上我罢了。” “南宫兄说得是什麽话。像你这样,高大英俊,才能无双,怕是姑娘都想投入你的怀抱了吧。” “季兄,不提这些也罢,功夫这东西,方到了要用的时候,用之才觉得爽快。至於你若要给我说亲,那先暂且搁下吧。”话罢,四下扫了一眼,发觉暖觞还在他视线范围中,便投去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暖觞的确全数听到了,不禁一愣。南宫尚这话是因为自己? 那位兄弟看南宫尚没这份心思再说下去,也甚是识趣,拿起酒盅豪饮一杯,算是缓解过了其中尴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南宫尚的确是个怪人。 那人一走,南宫尚就直接走到了暖觞身边,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哎?” “这里太闷,去外面透透气。”说到底,南宫尚还是不喜欢这种虚张浮夸皮笑肉不笑的宴飨,一个破武林盟主,其实他并没有多少兴趣,最多只是块他计划里的垫脚石而已。 “不开心?” “没有。” “其实,你自己不太想当这个盟主的吧?” “暖觞,有时候,你真了解我。”南宫尚一阵,随即把他拉到身边靠著土墙,夜风静静地吹著。 两人相对无言。 “不问为什麽吗?” “你并不想说。” “是啊。暖觞,你倒是变了不少,若是从前,你一定是张牙舞爪,非让我说了不可。” “我只是不想你在错下去而已。” “不过还是没变呢,总是想著别人。”难得的,南宫尚眉眼弯弯,似乎很愉悦的模样,一双眼睛晶亮,望向远方,一如夜空中的星光,意味不明。 ☆、(8鲜币)章五 章五: 纷纷扰扰的日子一晃就是三两天,武林人士来来往往,暖觞自然也结交了不少好友。既然南宫尚以得力助手的身份将他推销出去,没人会不买他的面子。究竟几分真诚几分虚伪,暖觞也不去深究。他和外边的世界愈来愈密切,这点不得不接受。与其消极面对,还真不如多交几个靠得住的江湖朋友,总比孤零零一个人来得为妙。 不知道为什麽,每每这种热闹场合暖觞就不可遏制地伤感起来。 不过喧闹的场景很快淹没了暖觞的这种心绪,南宫尚又将一波又一波人介绍给他。虚假的面具,彼此挂在脸上,来来往往,好似一场战役。 似乎那日和南宫尚之间平静地看天望星星的场景也已经被这种喧嚣给冲淡了,好似一场梦幻,究竟是否存在,只剩下心里面的那一滩涟漪。 欢闹的气氛暗藏玄机。 暖觞几乎已经忘记了杨先生和阁主要来的事情,忙忙碌碌了好几整天,以至於前者翩然而至,反而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好在他们有个内应黎儿在,南宫尚一时发现不了。 “公子他们现在住在宝来客栈。” “那自是我们先去探探。” “好,我自是为暖觞哥哥安排好时间。自当等武林大会结束才好,不过到时候那个‘失心疯’不要被触怒了才好!”“失心疯”是黎儿最近几日给南宫尚取得名字,谁叫这位大帮主疯疯癫癫没头没脑老是怒气冲冲的。 “还是等热闹过去一阵子再说。老阁主和杨先生一路舟车劳顿,也要歇上些日子。” “嗯。就听暖觞哥哥的!” 暖觞不说挺信任黎儿的安排,至少不会去怀疑他些什麽。他明里头应付著南宫尚硬塞给他的人情债,暗地里,偷偷安排好了两方见面的事宜。 扫尾工作自是充满了“恭维“和“人情味儿”。南宫尚作为新任的武林盟主,自当是亲自送走各路江湖英雄好汉。 借著这份空隙,暖觞自後门而出,带著黎儿就往宝来客栈赶。往店小二处一打听,轻轻松松就知道两位是住在玄字一号房内。心下放松了不少。店小二甚是热情,引著他们就往二位的住处去。 “客人就在里头,二位进去便是。”路带到,店小二客气地作了个揖,便下去了。 屋子里头挺静,暖觞他们进去的时候,二老只是在桌子旁喝茶看书,显得怡然自得。唯一要数抓人眼球的,便是老阁主握著杨先生的手,顺著骨节一点点摩挲著,乐在其中。 “公子,老爷,我和暖觞哥哥来看你们了。” 老阁主一回过神来,就很热情,拉著暖觞在一边坐下。倒是杨先生还是一直冷脸,似乎暖觞誓死相救这件事情根本没发生过。杨先生还是不怎麽中意他吧? “哎哟,你这孩子没事就好,阿尚那臭小子没欺负你吧?” “一切都好。” “好就好。我和骞其实还在担心呢。说到底,倒是我们太胆小了,还好你这孩子让我们知道这样躲著不行,所以,这次来,我打算让阿尚知道我还活著。” “那你打算告诉他一切?”暖觞的口气有些焦急。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至少我这个父亲还在,对於阿尚或多或少能补偿些。我和骞都决定这後半辈子要好好待这个不孝的儿子。 “这样可好?” “宽心宽心,骞你也过来说几句。” 杨骞只是细细打量了这边的热络,“你决定就好。”他顺便吩咐黎儿去弄些吃的,弄得暖觞好不尴尬。 “老阁主,逸风这次没和你们一起来?” “哦,你说那家夥啊,他可被缠住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不他的性格,再不会来,和阿尚热络热络,自然要以为他和阿尚的好兄弟快做不成了。” “也是。”暖觞自然知道老阁主的意思,那个男人他虽然只打过一两次照面,可还是了解他之於沈逸风是个什麽。 “那等三日之後我和骞自然会登门拜访。” “好,此话说定,希望阿尚会原谅你们,大家都是一家和和满满自然最好。” “是啊,我和骞都希望那孩子懂事些。黎儿已经让店小二弄些吃的,你们吃过再走。” “也好。” “对了,暖觞。你别看骞这样,对你冷言冷语的,其实我们都把你当做一家子来看,你也要好好的过下去。” 暖觞被南宫烈的一席话弄得脸红,老阁主究竟是什麽意思,看做一家人,怎麽就像是公公看媳妇儿的模样,可叫他怎麽收受得起。他呐呐地点了点头,接收到老阁主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突然有种掉进陷阱里的感觉。 咦?似乎总有哪里出了问题。 一顿家常饭,几道荤菜几道素菜,四个人饭罢,暖觞就匆匆带著黎儿赶回了城边的无机阁,他啊,可不想给南宫尚露了什麽破绽。对於即将要到来的见面,暖觞总有种说不出的担心与期盼。 ☆、(10鲜币)章六 章六: 事过三日,这二人果真登门拜访。 本是要披上一袭黑衣将自己裹於掩饰之中的南宫烈,料想自己儿子这些年的做法,无机阁内约莫也不会有几个人能认得出他是谁了,索性挑了件寻常的衣裳,大大方方地就陪自家爱人“赔礼道歉”去。 事情果真如他预料的不错,他们自是大後门进的无机阁。暖觞已经在那头等著,说是先到他房里去说话,在把阿尚给叫过来,这事情才不至於弄得太糟糕。二人转念一想,只道:“也好。”遂顺著暖觞带的路子往院落里走。 十多年过去了,无机阁似乎变化不大,整个庭院的结构没变,花花草草装饰小品也就是这麽几样,没变,唯一多出来的几处屋子或是扩建之後的几座小院,南宫烈这个做爹的不但没有指责儿子的那份心,反而充满了欣慰。毕竟这麽小就独自撑起一个大帮,不容易,这一点,的确是他们欠了阿尚。可其余的,今天借著机会,可以定要好好说说清楚。 人由暖觞带著,进出自然受不到什麽阻碍。後院住的基本都是内侍和无机阁帮众的家属,自然没什麽人见过杨骞的模样。又都是些年轻人,老阁主何般模样,可曾记得?他们只当是这位阁主眼前最大的红人儿暖觞公子的朋友,一点也不过问。 突然,一阵惊吼声划破了压抑已久的平静。 “你,你是?” 三人寻声望去,只见是个已过花甲之年的老妪,皱纹漫步,苍老的模样。暖觞仔细一瞧,原来是夥房的蒋妈。 “蒋妈,你这是?”暖觞微微皱眉,可别出了意外的岔子。这夥房的老妈妈定是问问一些还未离去的武林贵客是否有嘴馋东西才跑到後院来打转的,偏偏这麽巧。南宫尚的确曾经将无机阁大换血过一次,可不代表上到护法,下到侍从婢奴都换一通啊。尤其是这洗衣做饭的地方,都是一辈子的夥计,哪这麽容易就出去?怕是这老妈妈认出了老阁主了吧? “你,你是,老爷!!老爷!!的确是老爷!”蒋妈又转头看向南宫烈身边的人,“还有你,没错,老爷,你没死,你原来没死。那少爷该乐坏了吧!我这就让人去通报。”老妪煞是兴奋的模样,似乎要讲好消息传递给宅子里的每一个人。 南宫烈自然意识到因为自己的原因将会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立刻拦住了乐颠颠的老妇人。“别去!” 暖觞趁机上前一把拦住蒋妈的去路:“蒋妈,若是看在老阁主的份上,这事儿,你先别和任何人说行不?” “为什麽?!”老妇的声音有些尖锐,显然还未平复情绪。 “蒋妈只道答应便是,你觉得以老阁主的品行还会做亏心事不成?” 蒋妈到底是粗人,三下两下,就被暖觞和南宫烈连哄带骗地压了下来。临走的时候,她心神不宁地看了眼又是一直一言未语的杨骞。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只顾著摇头,便消失在另一条小径的尽头。 “老阁主和杨先生不要见怪便是,不打紧的。我已经让黎儿弄好了饭菜,午後再去找阿尚说你们这事儿。” 三人来到暖觞住的院子,黎儿果然已经张罗好了一大桌丰盛的午餐。这小鬼,毕竟是从小和二老住在一起的。就算几天前刚见过一面,但现在,小孩子脾气全部闪现,乐颠乐颠地跑出来,熊抱住他们家公子,又对他家老爷笑脸相迎地打招呼。 “好了,别杵在这儿,我们先进屋去。黎儿,高兴先收收,留著一会儿再表露也不迟。” 黎儿吐吐舌头,调皮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便引二位进屋用餐。 这会子似乎气氛热闹了不少,杨骞也时不时插上几句话,虽然绝大多数是在和某老顽童斗法。 “现在也不方便你们去赏赏的无机阁的新景,还是等解决了阿尚那边再说。他近几日当上了武林盟主,心气头儿正旺,有知道自己爹没死,应该就不会太怎麽为难了吧?我去他书房找他。”饭罢,暖觞当然是主动请缨。“黎儿守著这儿便是。” “嗯。” 无机阁很大,七拐八拐,才到书房,煞是累人!谁知到这些日子南宫尚老是到他屋子里,要费多少工夫,这家夥! 南宫尚竟然在找手下秘密开会,估计是商讨帮内之事,亦或是畅谈当今武林格局。毕竟现在南宫尚有两个身份,地位不同了,所负担的责任也大得多。 既然如此,暖觞便无意於打听,转身想在殿前的花园处走走,打发打发时间。他才没有那种闲工夫再打个来回。 却不小心,脚下一滑,踢到了殿前的柱子,发出了轻微的闷响。 “谁?”紧闭的书房门,突然冲出来一个身影,手里拿剑,杀气腾腾的模样。看来南宫尚他们在讨论极其秘密的事情。来人一冲眼就看到了已经踱到院子里的暖觞,刚想上前,就被还坐在殿前的南宫尚给叫住。 “住手。白了你回来。” “可是……” “这人你难道没见过?好。我今天宣布,暖觞,从此之後,就是我的心腹,无机阁大小事务,他有知道的权利。” “可是……”这回可是的可不就只有一个声音了,书房里一字排开,出了好几个反驳的声音。 “暖觞你过来。” 现在南宫尚是阁主,他自然不好反驳,走了过去。 南宫尚竟然亲昵的拍拍暖觞的肩膀,“我说是就是了。还有今天的事情就讨论到此吧,下次叫上暖觞一起论断。” “阁主,这……” “好了好了,你们先下去。暖觞找我有事,先留下。” 一群人也自然不好再忤逆他们的阁主大人,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回头扫扫暖觞,都是些不好看的脸色。大夥儿都知道,他们的阁主大人现在对这个暖觞好得一塌糊涂,偏偏也就是这个暖觞原本只是这卑贱的侍者而已。这家夥走了什麽狗屎运,不遭他们这帮人眼红才奇怪了呢! ☆、(9鲜币)章七 章七: “这回可以说了吧?瞧你那心神不宁的模样,发生了什麽事?” “我……可以参予你们的事?”暖觞显然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一切而感到不可置信。 “有何不可?”南宫尚大手一挥,“整个武林都知道你是我心腹了,我正好落实下帮里,有什麽不妥?” “可是我……” “我相信你的能力。在仆阑你也不是一个人面对重重困难吗?” “但是我毕竟身份不对,我……”暖觞游移道。 “有什麽对不对的,在无机阁我说的就是对的,就是规定!好了好了,只要我的心腹别蒙我就行!”南宫尚拍拍暖觞的肩头,真想把这个人,拦进怀中呢! 暖觞泄气似的叹了口气,捶下肩膀,这个男人还真是霸道的可以,希望接下去的事情,可不要太糟糕。 “他们来了。” “什麽?” “我不是和你提过,杨先生他们想再见见你……”暖觞小心翼翼地说道。 “来了?这事儿你全知道?”南宫尚一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暖觞,刚才还说不要欺骗的,暖觞啊暖觞,你怎麽老不让人省心呢? “嗯。” “你身边那浑小子去接头的?” “……嗯。”暖觞头一低,极不情愿地应了声,南宫尚自然晓得了他的意思。 “算了,走吧走吧!不过我可不保证待会儿会做出什麽来。这回不允许你再挡在前面听到没有!”南宫尚抓起暖觞就要往他屋子里走,手腕捏得死死得,很快就是一道青痕。 “杨先生说过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惊喜!惊个破喜,我宁愿他滚远远的!都已经答应他井水不犯河水了,还来我这儿碍人眼干吗,真是个贱人!”南宫尚愤愤地说道,手上力道更是加重了不少,拉著暖觞走路的步子也愈渐加速。 “可是……”暖觞似乎还想挽回些什麽,起码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热热身暖暖场什麽的。 “好了……别可是了!不然我让人敢他们出去,再来几次都不见!” “……” “等下你闪边就可以了,听到没,不然我现在就回去。” “嗯。” 两人一路快走,南宫尚自然熟悉地形,七拐八拐,就到了暖觞的屋子。 这院落与往日并无二致,暖觞还是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了口气,望著依旧扯著他手臂的南宫尚,後者毫无表情的脸色,还是让他心中不禁怔忡。 “进去吧。” “嗯。” 屋子里有三个人,两个人,都是南宫尚所不屑的。然後另一个多出来的“陌生人”,却完完全全扎了他的眼球。 这个中年男子,虽然并未著一袭黑衣,可南宫尚可以清晰地辨认出他就是几个月陪在杨骞身边的那个男子,也是最後出手阻止他的男人。这却不是最打紧的,最关键的是男人的脸。 是的,是男人的脸。 这张脸,顶著这张脸的男人,分明是他那个已经死了好久的父亲。 对,就是那个他又爱又恨的父亲,抛弃他们母子和杨骞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奔走天涯的男人。 但也是他,只不过是被杨骞这个小人耍得团团转的可怜人! 本已经被暖觞安慰得平静下来的心,瞬间燃烧起来。量谁在被如此欺骗了之後,都会气到炸肺吧?欺骗已经是罪加一等,更何况是被自己最亲最亲有著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欺骗,一骗这麽多年。当年,他是为了什麽,才忍心骗他这个小孩子的。没爹没娘的日子很幸福是不是? 拳头不长眼,但拳头此时此刻完全体现了南宫尚的心情。他赤手空拳,擦起手就像自己父亲侵袭过去。他,要狠狠报复。 南宫尚的拳头,稳准狠。大夥儿一下子都未反应过来著突发形式,南宫烈就被狠狠地摆了一道。暖觞想去解围,可高手过招,要他一个人也干预不了。杨骞本想出手,却被已经挡下一拳南宫烈喝住。 “我自己处理!”南宫烈大声一喝。 杨骞就不再说什麽,闪身站在一边。南宫尚蔑视地看了眼杨骞这个胆小鬼,手上的攻击却未曾停下。分心去阻止杨骞出手的南宫烈显然又是被动地挡下这一拳,一屁股跌坐在红木椅子上。椅子摇摇晃晃,差点没被南宫尚的内力震碎。 缓了口气,南宫烈终於可以和自己的儿子全心应战,投入了百八的精力,逐渐ib齿了一早的颓势。 姜还是老的辣。尤其是父子过招。 南宫尚的武功虽高,但绝大多数来自於无机阁内传的功力。就算以其他门类的武功作为补给,却逃不了本宗武艺的根基。而反观南宫烈,虽然逍遥了著麽些年,多少功底并没有废弃。南宫尚会的,他全数都会,不会的,他也比自己的儿子精进不少。加上更加深厚的内力,总是疲於应付了一段时间之後,南宫烈也逐渐占了上风。 父子过招,纵使再苦大仇深,也不会真的下去重手。南宫烈象徵性地一拳打在儿子的胸膛上,结束了南宫尚迟来二十年的“报复”。 “小子,打也打过了,身手不错!”南宫烈咧嘴一笑,仿佛对刚才的比试并不放在心上。 “改打的你也打了,现在可以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了吧!”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惊喜?”南宫尚冷哼一声,眼锋扫过暖觞,再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自己的父亲。 ☆、(9鲜币)章八 章八: 南宫烈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大小就是这样,也不恼。反是抚了抚刚刚被袭击的胸口,捡了张好的椅子坐下。 “好儿子,你也坐下,暖觞你也是,咱们好好聊。” “你当我是你儿子?”要不是打不过,南宫尚真想再上去扇他家老爹几十个耳光解解气,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现在竟然气定神闲地让他“好好说?” “好了!”南宫烈提了提起,顿时变得高大威严,“阿尚,耍什麽小孩子脾气。蒙了你这麽多年,是我的不对,我道歉。这次决计回来,也是想好好紧尽我做父亲的职责,我知道你这个孩子表面上挺强势,实际上只是逞强罢了。” “闭嘴!”南宫尚本来还想骂骂咧咧几句,意识到他毕竟是自己年幼敬重的父亲,瞬时收了口。 “瞒了你这麽多年,是我们的不对。你在仆阑的时候对骞这麽咄咄逼人,我们就考虑著是不是这麽多年做错了。看来,是该好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侍者 作者:unny 反省的时候。若是你真觉得我们对不住,就让我们住下,好好补偿补偿。虽然知道为时已晚,但也算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点心意。” “补偿?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还要补偿!当年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你不补偿,现在拉著这个男人和我来说补偿,玩笑!” “阿尚!” “别搬出你那副老子的模样,我虽然认你,可半分不会听你的。既然你这麽爱养老,就带这个男人走,消失在我眼前,看了就恶心!” “阿尚,修得无力,毕竟都是你长辈!你不认我也没关系,我只想做好一个父亲应尽的义务罢了。这次来,我并不求你马上谅解,倒是第二件事,想让你明白。” 南宫尚并未言语,转头呷了口茶,表情冷了下来,一副不想再多言谈的模样。 “信与不信,取决於你,可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今天可以亲口保证,你娘的事情,和骞无关,和我也无关。我不想你在执念下去了。” “无关?”南宫尚斜了斜眼眸,表现出极大的不屑,“是啊,就算是亲手杀的,现在撇的毫无关系有什麽要紧,死无对证。我看你是被这个……男人蒙蔽了双眼吧!” “阿尚,当年你就这麽个小毛孩头,就算了解点也是片面的,你,你娘他……算了不提也罢。这段是我答应过骞不再和你提起,你就权当我们这次想要好好补偿你就是了。” “不想和我提起,我看是耻於提起吧!得,进我给你们安置住处,都把我死了这麽多年的好父亲请出来了,我还能拿你们怎麽样!暖觞,你跟我出来!”南宫尚说走就走,烙下话遍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大门外跨。暖觞从刚才起就一直未语,知是形式逼人箭在弦上,也不好多言什麽。好在大家各让了一步,算是暂时和平下来。南宫尚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麽没人性。只不过,被他这一叫去,他又有苦头吃了。 狗腿地跟上,临走的时候,还没忘交代老阁主两位先好生休息。只是杨骞冷冷的表情,有点刺痛他的心。 “这次,你又瞒了我多少?” “……” “你早就知道!”沿原路反悔,南宫尚并没回头看跟在身後的暖觞,只是用怒发冲冠的火气质问道。 “嗯。” “嗯?沈逸风也知道吧?” “嗯。”暖觞为难地应了声。 “还是‘嗯’!好啊好啊!你们都是好样的,局外人都这麽明是非,把我一个人耍得团团转有意思?狼狈为奸了是吧!说到底还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南宫尚低吼一声,转身就狠狠抓住暖觞的衣襟。 “这是老阁主的意思。” “老阁主?现在无机阁是谁当家谁掌权,你难道不知道?老阁主老阁主,一个没用的老头,你用得著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我。” “我没有!” “没有?”还一句没有,沈逸风,暖觞,算是他一生中出了死去的母亲、怨念的父亲和仇恨的杨骞之外最最重要,也是最最要好的有人,却无一例外地选择了背叛他,彻彻底底。 “真的,你要相信老阁主的话,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 “你又知道?说!” “我……不知道。”暖觞被揪得生疼,脸色直泛青白。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为一个不认识的人两肋插刀,反来骗我,谁信!” “我信他们!” “你!”南宫尚气急,真想一掌扇死他得了。 “阿尚,相信他们一次可好?你答应过我的。”暖觞出乎意料地亮出了求人之色,他这个人岁温润,可也是个倔脾气。这次又在为别人的事情瞎忙活了! “这次除了用死威胁我,还有什麽?” “我……”踟蹰由於间,暖觞颇感压那双停留在他胸口的手,放松了力道。真疑惑其中缘由,也找不到个恰当的借口,脸就被覆盖的结实。接著是鼻子的相抵,最後便是嘴唇地堵得严严实实。 “唔……” 南宫尚一如往常的肆无忌惮,外加嚣张跋扈,挣脱了暖觞齿背的束缚,尽情搅动著舌内的每一寸每一毫。惩罚性地轻咬暖觞那疲於逃窜的舌尖,一起共舞。 一吻罢,暖觞已经有点晕乎。好久没有被这个男人做出这种脸红心跳的事了吧。心境竟然有了些许不同。那些莫名的兴奋又是什麽? “无论如何,你也不许骗我,否则,我要你好看,也要他们好看!” ☆、(9鲜币)章九 章九 夜深了,整座无机阁大宅子都已安睡。就连新来访却不受欢迎的“客人”也已经淡却了百日的纷争,安然在中原的土地上入睡。 一道黑影,却不安分地闪出自家的房屋,往无机阁主南宫尚的主屋闪去。说闪并不恰当,黑影没有飞檐走壁,也没有凌波微步,只是有些躲闪,怕被别人看到罢了。 身影闪进南宫尚的屋子,接著烛光,才辩出,这人是暖觞,并非什麽武林结怨的仇家。 其实这本是白日约好的。南宫尚霸道无比,一心希望暖觞别再欺骗他什麽。暖觞心中除了杨先生与老阁主的事并再无隐瞒南宫尚什麽,自然点头答应。被那个吻吻得晕晕乎乎的,也就不免落了男人的全套。南宫尚自然是得寸进尺的人,难得暖觞变成温顺的小绵羊,定是要好好利用。他啊,已经念想了好久。 “晚上到我屋里来。” “哎?” “说好不背叛我的!” “嗯。” “那晚上我们做点愉快的事,算是你对我的承诺。” “你……”暖觞这才醒悟过来,刚才掠夺似的亲吻不就是玩玩全全暴露了南宫尚的企图了麽?他难道又得干回以前那一行吗?一个侍寝之人,一个卑微到连个人都不算可以任人羞辱的人吗?若是这样,他宁愿不要这一切粉饰的美好。 “我不要!”暖上作势就要给南攻尚一拳,然後得意逃脱。不过南宫尚自然看出了他的把戏,那种火辣辣的灼烧一般的拳头可不好受,他把那小他一号的拳头,紧紧捏在手中。 “不是你想的那样。” “哎?” “难道你感觉不到?” “什麽意思?”不能的,暖觞多了份期待,不知怎的,他毫不犹豫地认为南宫尚看破了他心头的那点想法。南宫尚让他晚上去他那头定是做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儿。不是第一次了,暖觞自然没了胆怯,但好久未行房事不免心生恐慌。若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只会让他察觉痛苦以及羞辱,然而,南宫尚的意味带著些不明的挑逗和情动,让他不得不深陷进去。 毕竟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不是一句两句说得完的。也不是是非恩怨情仇,可以概括的。 有很多东西,不用言表,相信,两人都懂之间的暗流涌动。只差那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捅破了,希望便是晴空万里。 “难道还要再吻一次?”南宫尚不免觉得好笑,暖觞有时候真的别扭得可以。 “不,不了。”脸微微一红,暖觞赶忙推手拒绝,“我去便是。” “算是聪明,还算了解我的意思。”向来粗犷的南宫尚亲昵地刮了下暖觞并不挺拔的鼻子,回头补了句:“也记住,别背叛我。” 鼻头顿时觉得灼烫灼烫的,暖觞撇开那抹注视,再次点点头。阿尚啊,变了很多,却又根本没变。暖觞忽然想起那个一辈子难忘的夜晚,他们两个人把酒言欢,不醉不归。阿尚根本就还是那个缺乏安全感的男人,一直都是。希望能给他一份安定感觉的人阿尚能找到。最好就是他。 如是,暖觞变趁黑潜进了南宫尚的卧房。暖觞其实皮子挺薄,虽然现在被奉为上宾一样对待,可当惯了下人,也吃过“人言可畏”的苦头,自然不想让人看到,然後f言f语地嚼舌根,只好显得偷偷摸摸。 南宫尚果真“整装待发”地等著他。暖觞扫扫桌上摆著的东西,无他,便是一坛好酒外加两个酒盅而已。 “来,咱们先好好喝一杯。” “恩。”暖觞顺著南宫尚的意思,随他一起坐在地板上,月色如丝,照进屋子,两个人的脸庞都有些不怎麽真实。 “还记得我们有一次也是这麽喝酒的吧?” “恩。那时候你醉了。” “你也醉了,可别耍赖。”张口闭口间,一阵酒气传入暖觞鼻尖,阿尚原来在他没来之前就已经喝了些酒,说起话来,才失了稳重没了分寸。 “恩。不耍赖。今天……” “今天我们也来个不醉不归!” 暖觞也端起酒杯牛饮了一通,忽然想起,那夜的心灵交流换来的却是无休止的不信任和伤害,不知道这一次会怎麽样。想到这儿暖觞心一凉,希望有好的结局等著他。 不过,这心还没完全冷乎,南宫尚温热的气息便传了过来。暖觞受不了脖子被骚扰,本能地躲了躲。 “放心放心,这次绝不怪罪你。那日我反悔,是我不对。” “哎?你知道我在想什麽。” “当然,咱们经历了这麽多,我连你肚子里的蛔虫都不知道,我千里迢迢把你带回来不是吃了大亏。或者说你就这麽浑浑噩噩地呆在我身边不是如同嚼蜡。” “唔。”暖觞又大喝一口,这种不了解的感觉,的确只有那一夜才有。时空似乎又交错重合了,不同的时间,相同的人,不同境遇,同一种心境,颇有些殊途同归的意味。 见暖觞抿嘴笑了,南宫尚更是毫不客气的拿著坛子就往嘴里倒。 “你可别抢我酒喝!”暖觞也来了醉意,小孩子脾气地抢过酒坛子刚往嘴里灌了口,却又被力大的南宫尚抢了回去。 两个人乐此不疲,似乎这有些幼稚的游戏煞能增加感情。 “还要?” “恩。” “我看到了喝你的时候了吧!”南宫尚哈哈一笑,用袖口掳掉嘴角的酒液。 “你……” “放心,这次我认真的。你来了,不就是相信我了吗?” 暖觞并未言语,眼眸突然清明起来,艰涩地点了点头,就随身上的男人为所欲为去了。 ☆、(11鲜币)章十 h 章十: 暖觞在情事方面,也有了多次的经历。但这次算是唯一一次向南宫尚低头,自觉自愿。南宫尚顿时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微醉的他著实将暖觞扑得个结实。 暖觞也不再言语半分,只把头偏向一侧。好久不经情事的他让身子顿时敏感起来。单是指尖的简单摩挲,就让暖觞那张本来黝黑的脸成了一片通红,活像只大苹果。那双细眯的眼睛,似乎更加因为微醉的关系,看不见里头晶亮的眸子。 紧接著,南宫尚带著浓郁男性气息火辣辣的吻就一个一个落在暖觞被撕扯的半裸露在空气中的身躯。 “唔……”无意地呻吟。要知道,往昔和南宫尚敢这码子事儿,对暖觞无疑是折磨、是耻辱,次次他都是咬牙切齿,不想让这羞耻的声音透漏半分,折损了他的傲骨。这次却不一样。情到浓时方是最自然的宣泄,两个人长久以来的活动,全全暗藏在这份低低浅浅的呻吟之中。 南宫尚更是受不了刺激,哗啦哗啦,没几下就把暖觞身上的衣裳扯了下来,低吼一声,开始顺著消瘦的锁骨一路下吻。 暖觞白斩鸡一般的身体,皮肤却分外好,特细腻,以前南宫尚就爱不释手。这会儿更是沈溺其中。胸前淡褐色的突起,在唇舌摩挲和牙齿的啃咬间,变得红w起来,活像一点点说透的果实,令人遐想、供人采撷。 “很好看呢,别遮!”南宫尚一只大手将暖觞那红透了的脸掰正,直直望著自己。南宫尚亦是眼眸深邃,好像要把暖觞看得吸进去一般,有太多地话要讲,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暖觞被这麽一嗔,更是脸皮子薄的无地自容。被南宫尚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尤其是胸口。完全暴露在夜露微凉的空气中感受这冷热的交融,让他不禁瑟缩起来。 “真愿意?”南宫尚恶劣的本性,其实并没有改变,想多欺负暖觞一点,难得看到暖觞这般示弱的模样。 暖觞一副“你很讨厌”的害羞模样,何时这麽不男人过!好在南宫尚没有再为难他,一手依旧在胸前摩挲,一手托著暖觞的身子,顺著腹部一路吻过寸寸肌肤,最後来到了充满热源的地方。 将暖觞放在地上,南宫尚用手掳了几把,然後出人意料的就张嘴将暖觞的炙热全然包裹了进去。 “别怕。”看出了暖觞的瑟缩,南宫尚嘴唇触及暖觞分身的时候还不忘安慰道。随後便用炙热的口腔去撞击这更为炙热的热源。 口腔的温润和柔软,顿时将暖觞带入了天堂。似乎从来没有在性事这方面,享有这麽大的快感。加上南宫尚技巧老到的用牙齿轻啃神经极为敏感的私处,更让暖觞达到了一种从未置身过的快感。颤栗中带著兴奋,伴随著令人哭泣的快感,就是他现在的体味吧。天知道,南宫尚向来是个要人服侍的主,何曾这样服侍过另外一个人。早先的男宠,不是被他处死就是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有如此待遇的,只有暖觞一个吧。 如是快感之下,暖觞自然很不争气地射了出来。南宫尚哪能反映到这小夥,这麽不争气,好快的速度。一个不注意,就将白色的液体全数吞进了嘴里。南宫尚也不吐出来,咽下去的同时,还用舌头舔舔嘴边的残渍,一副邪魅的模样,哪还有平时的冷然老练。恐怕这是烈酒的功劳吧! 不过暖觞可管不了这麽多,他已经深陷沈溺的边缘,大脑一片空白。 “还真挺快!”南宫尚又是一笑,一面趁著暖觞高潮的空挡开始开发他久未开发的後穴,一面扯下自己的腰带,掏出自己的宝贝,胡乱掳了几下。後穴紧涩得很,南宫尚倒是很满意。这几个月来他都没有碰过暖觞,相信仆阑环那小子也不敢太岁头上动土! “别……说了……唔。”暖觞根本分不清自己说了什麽,陡然间觉得後穴有种异物入侵的感觉,不禁支吾了声。 “疼。” “忍下。待会儿就不疼了。我会轻点。”南宫尚这是忍不住硬忍。若是别的男宠,他绝对毫不顾忌,甚至不做润滑,就一冲到底,做完拉到。可暖觞不一样,他也没把他当男宠,也不想伤著他。细致的做好润滑,摩挲著透明的软膏,然後一只手指、两只手指、三只手指,循序渐进地插入,总算在那一方温热潮湿的天地找到了可以进去撒欢的入口。 “暖觞,忍著点,我会小心。” 暖觞被这麽一说,更是不好意思,本能地咬牙,告诉自己不疼不疼,一手抬起来放到嘴边,遮住了半边脸孔。这样一来他才不至於将不好意思全数给南宫尚看尽。 “别遮住,我进去了。”南宫尚将暖觞的手小心拿开。暖觞似乎犯了从没犯过的小孩子脾气,死活不让拿,僵持了好半天,等南宫尚终於挤入了销魂的小洞,暖觞才肯妥协。 疼,肯定是有的。 虽然做足了润滑,南宫尚也足够小心,可毕竟这不是正常性事的部位,暖觞有好久未有经历,撕裂的疼痛还是不可避免地侵袭过来。 “唔……唔……慢……”暖觞依旧低低呜咽著,刚才的高潮耗费了他所有力气,他现在做的只不过是正常抵抗罢了。 “马上就好,等下就不疼了。”南宫尚出奇好脾气地和哄小孩似的安慰道,顺手将暖觞抱起来,换成了背靠式,这样会舒服不少。他也没急著进攻,只是深深浅浅慢慢地抽插著。 “啊……”似乎是刺激到了敏感地部位,暖觞反射性地叫了出来,随著一次次得被刺激到,疼痛更多地变成了无法言语的快感。 “是这儿?”南宫尚歪歪脑袋,知道暖觞的身体起了变化,开始大力地抽插,全部火力瞄准暖觞最敏感的那一点。 “不,不要,会,坏的。” “放心!”南宫尚从後背抱住暖觞,两具赤裸的身躯交缠在一起,他还不忘顺带著安抚。掰著暖觞的脸,对著他那张已经被咬得红肿的嘴唇吻了下去…… 最原始的抽插还在继续,良夜还长,只是这一夜情意绵绵地交融,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9鲜币)章十一 章十一: 翌日清早,南宫尚惯常起了个大早。暖觞本也不是贪床的人,只是醉酒外加纵欲了一夜的关系,还抱著锦被呼呼大睡呢!身体底子极好的南宫尚丝毫受不了宿醉的影响,活动了筋骨,内力的修炼也不能放下。等一切完毕加上梳洗更衣之後,暖觞还是没有睡醒的迹象,南宫尚当他是累了,也不忍心叫他。回忆激情澎湃的一夜,胸中的波澜还是难以平静。 是啊,的确有什麽不一样了。 由於自家房里的侍从和丫环都是老实本分懂规矩的人,这麽些年,就算是他一波又一波的换男宠,南宫尚也没调动过内房服侍的人。谅他们也透不出什麽风声。只是本就约好各大堂主商讨帮内事宜的他,自然不会放这麽一大帮人的鸽子,但把暖觞一个人留在这儿,他也放心不下。 思量再三,南宫尚决定还是将暖觞送回自己的厢房,那儿小兔崽子也在,当然会好好照应。由於昨夜已经被清洗过了,暖觞的身子滑溜溜的,煞是清爽。南宫尚仔细地替暖觞穿好衣裳,竟然没有醒的痕迹,睡得可真沈!看来啊,昨夜真是把暖觞给累坏了。南宫尚在心头不禁又是一笑。 将沉睡的人儿打横抱起,稳稳的安置於自己的怀中,一路走的都是暗道,并没见著任何下人,正好顺了南宫尚的意,安全到达暖觞的厢房。 时辰尚早,并未见著黎儿这兔崽子,倒是暖觞卧房的侍女极为自然的给主子铺好了床,一点也没有惊异的神色,看来这三个月来的历练,她也见怪不怪了吧。 置办好了一切,南宫尚本是打算直接离开的,转念一想,还是去看看他那没良心的老爹还有那贱人来得妥贴。虽然并不希望看到两人缠缠绵绵、你侬我侬的模样,可是他们住的毕竟是无机阁,自己的地儿啊,怎麽说他这个现任阁主也要尽尽“地主之谊”是不? 练武之人通常都会起个大早。一日之计在於晨,谁都不会浪费了这麽好的修炼机会。两位“老人家”也是如此,虽然他们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又游戏人间多年,但也从不疏於武艺的熏陶。 这回子,杨骞和南宫烈练好了功,正在屋子里品尝丫鬟们呈上来的早点桂花糕,有说有笑,果真在你侬我侬。 顿时来了窥探的意思,南宫尚屏住气息,直勾勾地贴在门後,用手在纸糊的窗上扣了个小洞,打探里头的声响。 “你打算再叨扰阿尚这孩子多久?” “骞,你说什麽傻话,叨扰?自己的儿子哪来这麽多礼数?”南宫烈颇有些嗔怪的意味。虽然不尽抚养之责是他的不对,可他那真是逆子阿,逆子! “他可不怎麽把你当父亲来对待。我看让他知道你还活著这事儿也办了,我们还是趁早回去吧。” “回去?我才不!好不容易想和儿子交交心,我才没这麽容易打道回府。他这牛脾气可是与你与我有得一拼啊,我倒要看看谁先服软。” “我看若是按昨日的情况,你不被这个好儿子折腾死,算是老天保佑。”杨骞冷言冷语道。 “骞,难道你就对我这麽没信心,怎麽说对付那浑小子我还是有一套的!”瞧瞧,老阁主那肉麻恶心的哄人功夫又派上了用场不是,本来就已经冷若冰霜的杨骞恐怕已经散发出更大的冷冻气场了吧! “少来肉麻,说真的,你真不打算把一五一十都告诉阿尚?既然打算要解决问题,不如一起解决来得妥贴。” “不了,让他知道我这父亲还活著,或许多少可以渐渐平复他的情绪吧。他母亲在他的心目中地位极高,我不想阿尚惯来的念想幻灭罢了。” “这倒也是。” “素来雅兰在阿尚心中就是个慈母形象,可谓是女人中贤良淑德的好典范。若是他知道自己母亲其实是个为爱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的女人,甚至不惜一切想除掉你,最後落得个自己了断,你觉得他会怎麽样。要麽变得愈发疯狂,要麽就会闷坏自己。我这个当父亲的不忍心,相信,你也是。” “都怪我,若是当年我不意乱情迷,答应了你……也不会……”杨骞的表情随著回忆逐渐黯然神伤起来。 “这哪怪你,要怪都怪我,天下美w无数,我却独独为你倾倒。骞,说句大无畏的话,爱,其实没有错。雅兰也是认了这个死理,才这麽傻……” 二老当然不知道屋外一直偷听的南宫尚,也料不到他会来这儿,回忆得正在兴头上。如此多的猛料,南宫尚若不是有著良好的内功弟子和泰山崩於前而屹立不倒的好耐心,早就一个忍不住,冲进屋里去狠狠质问了。 拳头捏得老进,差点咯咯作响,南宫尚忍了又忍再打算让这两个老家夥把该说的都说完再冲进去一一质问。 他们说的是真的?自己一直敬爱的母亲真的是这样一个人? 还是说,这只不过是他们为了他们的爱,编造的谎言? 抱著这样的疑惑,南宫尚并没有轻举妄动,还是等在门口一点点听下去,没想到,更猛的还在後头。 “那除了这些,你还打算和阿尚说吗?” “这些就更不能说了!那小子已经几次在揣测暖觞和你的关系了,我们明明要欲盖弥彰,难道还傻了上去自报家门阿!” “你啊……真是老顽童脾性!” “骞,我看是你这郁结的脾性该改改才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也罢也罢,别去恼了!” ☆、(10鲜币)章十二 章十二: “我怎能不恼!现下看来两孩子关系尚且可以,只是阿尚那孩子钻牛角尖的个性,饶是让他知道你是为了让他缓和和我的关系,从小就安排物色这麽个苗子在他身边,他不爆发,那才奇怪了!” “爆发?那愣头青也不想想一个巴掌怎麽能拍得响。要不是他对暖觞那孩子本就有意思,能动得了心。我看咱还是别想著想那,船到桥头自然直,想太多也没什麽用处。” “撇开这点不谈,那他和我关系呢?阿尚不会介意?” “关系?” “我说你个老顽童别和我打哑谜行不,又不是什麽秘密,好好回话!” 见杨骞一副著急的模样,本来气定神闲的南宫烈只好缓和语气,“骞,别尽往坏处想。你也听阿风说了,当初在仆阑滴血认亲的时候,这可能性不是完全被否决了麽?阿尚亲眼看见的,没什麽好担心的。罢了罢了,大晴天的,来来来,好久都没去汴京街头了,今天你收拾收拾,陪我去转转,也不知道在这儿能住多久。” “你……”杨骞眯起那双冷峻地凤眼,狐疑地打量著乐哈哈的爱人,“是不是有什麽事瞒著我?” “哪能呢?这麽多年,我瞒著你什麽了?” “那滴血认亲是怎麽回事儿?” “这种封建迷信你也信,要是真有这事儿,你当初还要求阿风他们家那口子麽?”南宫烈好歹是曾经的无机阁主,江湖你争我斗大场面见得太多,在爱人面前也分毫不会瑟缩,他的表情就这麽像在说谎? “是这样就好,如不是,这後果你自付!也罢,时辰不早了,你要去赏玩街景我现在就去准备,早去早回!” “那是那是,也不用准备什麽,带上些银子,我带你去尝尝汴京有名的小吃。” “又不是没来过,你也就懂得吃!” “那是,吃是人的本性吗,还是说?”南宫烈突然凑近杨骞的耳畔,接下去便是杨骞难得的脸红。 “要是不想我陪你去,你大可以……” “好了好了,骞,就你能治我,行不?”南宫烈讨好地笑笑。 屋子外的南宫尚,此番,可谓是心情波涛汹涌啊!眼瞧著屋子里的两老头子也要起身走人,再听下去只是些无意义的情话,他就此打住,闪身出了院子。这两个老家夥,年岁这麽大了,还不知道害臊。 但这些决计不是南宫尚关心的重点。娘亲的事已经给他的心绪带来了极大的波动,还未平复,暖觞的事情悬而未绝却牵扯出了很多很多问号,他不能问,却想知道的不得了。 暖觞是这两个啃骨头不偿命的老家夥特意安排在他身边的? 那暖觞自己知道吗?是被利用的吗? 再者,暖觞和姓杨的到底是什麽关系?本来在仆阑已经确定的事实,又因为自己父亲一番无意之言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自己父亲是个直脾气,而对姓杨的讲话更不会拐弯抹角,难道有哪里出错了?暖觞,真的是姓杨的孩子? 这算什麽?嘴角抽搐,南宫尚不禁想仰天大笑三声。昨晚的余韵还未平息,本来是一段可以久久回味的甘甜记忆,现在看来,却又显得尴尬,到底是谁骗了谁,谁看到的才是真相。 脑中思绪已纠结在了一团,南宫尚却怎麽也理不清纷乱的思维。本想索性找暖觞当面对峙得了,却在想到暖觞的脸地那一刹那,失了勇气。纵使被背叛过一次,他也不想这种事情在人生中第二次发生,它远远要比第一次来得更有打击,更具毁灭性。 这事儿,断然不能摊开来谈。 心下盘算了自己的计划,即使现在真相还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先下手的,他必须去做,这样才能笑到最後,让所有对不住他的人都下地狱去吧! 当年的秘密被父亲掩藏的太好,以至於幻影堂都查不到什麽风声。当前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要幻影堂重新彻查此时,既然母亲也是难以相信之人,换个角度,必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家里的两尊菩萨他也不会去赶,或许时机成熟,他们自个儿把事实透漏出来也不定。 事业上的野心,要加紧落实,有权力,什麽事情不都是马到成功。若要天下人不负己,自身必须足够强大到无法被击败。本是看破名利浮云的他,现在,却全然满足不了单单一个江湖一个武林所带来的荣誉和权力。 暖觞?还有暖觞这麽号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将何去何从。这事儿挺玄乎,似乎他们之间的羁绊总是遂了一句古话,便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兜兜转转,他承认,他对那张一点也不起眼的脸动了心,可纵使再怎麽被人格魅力所吸引,这种吸引真的禁得起欺骗和背叛的考验吗?暖觞,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突然见,南宫尚发现他看不清了。 罢,就顺其自然吧。 事情出乎意料,南宫尚并没有避开暖觞,反而比原先来得更加勤快,关照暖觞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侍者 作者:unny 身子。 那一晚啊,太伤身了!暖觞脸红的模样很可爱,褪去坚强的外壳,本质上还是挺依赖人的嘛! 这麽瞧著,南宫尚好似心头的包袱都抛却到了九霄云外,只想把人往怀里搂。暖觞也意识到两人关系不一样,不怎麽挣扎。恋人之间私密的事儿,似乎也不是那麽让人脸红心跳了。这是好事。 更甚,本就和属下宣布暖觞完全可以参与阁中机密大事的商讨,每日例会,南宫尚也都会带著暖觞。一次两次,别的堂主分舵主也见怪不怪了。 暖觞倒是对南宫尚想吞并江湖上一些人丁惨淡的小帮这一想法颇为惊讶,似乎他记忆中的少阁主,也一点点在成长,变成了个真正的男人。男人有些野心是好事,只是心底本能的不安让他有些压抑。私底下问问南宫尚,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些为了无机阁的发展大计著想。也是,南宫尚是一帮之主,许多眼界不是他一个没经多少世面的人能企及的。 这事儿,还是改天问问老阁主,求个心安吧。 ☆、(9鲜币)章十三 章十三: 南宫尚没再去叨扰自己的父亲和让他厌恶的杨骞。他俩二人世界过得挺乐呵,把汴京大大小小可以赏玩的比方逛个彻底,毕竟也是好久不来此地,新鲜免不了。剩馀的时间,在暖觞的院子里,清f的享享天伦之乐,并没有走的意思。 这些日子暖觞被南宫尚揪著参与帮内的大小事务,忙得有些不可开交,也没时间去探两老的境遇。 这不,抽空去了东厢房,院子里,落叶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时节,片片飘落,一边的石桌上,两个成熟俊逸的男子在对弈,形成了一幅份外柔和的场景。 暖觞将刚从伙房带来的小点心放在一旁,老阁主一瞧是暖觞这孩子来了,很是开心。这两天一直是杨骞那徒弟黎儿伺候著。现在那小家夥去休息,暖觞反倒是来了。 “那臭小子,忙坏了你吧?罢了罢了!骞,这局我认输,我先陪暖觞聊聊。” 杨骞还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只是略微点头,便不再将目光投像暖觞,似乎并不想多在意这个人。 暖觞心中无力的叹了口气,杨先生还是本能地对他敌意啊!不过好在自来熟的老阁主对他很是上心,每次都拿他当个忘年交的朋友一样对待。“阿尚也是为了无机阁的生计著想,您应该欣慰才是。” “也是,也是。话说回来,那臭小子气我归气我,本事能力可是当今中原武林的翘楚,不愧是我南宫烈的儿子!”南宫烈回头望了望一人闷声的杨骞,眼眸瞬间深沈了许多,只是无论是杨骞还是一旁的暖觞都未注意。 “恩。我想他其实心里也很崇敬你这个父亲的。” “那是,想当年我……”南宫烈一看杨骞一副受不了地表情,大小孩一般地挠挠脑袋,豪爽地笑了起来。 “说起来,阿尚最近是打算并掉几个江湖上的小帮派,才这麽忙碌的。” “哦?”这孩子其实想问的是这个吧。 “江湖之事我本就懂得不多,现在经历的多了,还好些,不过始终是猜不透这样到底对阿尚算好算坏。” “男子汉自在四方。我看他是彻底把报仇的念头化在事业上了?好事好事!暖觞,这孩子和你挺合的来的,若是只是单纯的想变强你大可帮帮他。若是别有居心,你可要把持这点。这泱泱江湖,最要不得就是树敌太多,到头来,只会成为众矢之的罢了。一代枭雄不是谁都可以成就的!倒不如来个平平实实的生活比较踏实。” “暖觞记著了。”暖觞思索了会儿,点点头,他大致懂得了老阁主的意思了。别看老阁主平时就嘻嘻哈哈,一副不羁的样子,其实也像是杨先生一般对这个世界都已经看得异常透彻了。 “好了好了,别说这麽严肃的事儿,等下黎儿回来,我们四个好好在吃一顿。要不出去吃。” 暖觞抬头看看未著一丝白云的蓝天,透彻晶莹,让人心情舒畅,不由地点头。阿尚要是也了然这份平淡的幸福,就完满了。 “对了,光顾著高兴,这些日子,都没怎麽和你碰面,忘了说个好消息。”南宫烈接收到杨骞的刀子眼,有急忙赔笑说道。 “哎?” “阿风那小子可要向我们家小子来赔罪了。到时候,可有一场好戏看咯!” “逸风要回来?真的?”暖觞惊讶地问道。 “瞧你那嘴张得老大的模样,有啥好惊奇的毕竟人家是从小到大的铁哥们,嫌隙有是有,又不是什麽大问题。两大老爷们,其实都没这麽计较。 暖觞自然开心得甚,沈逸风算是他一个真正的朋友,也算是为数不多朋友中的一个。阿尚和逸风之间的关系闹得挺僵,他也是当局者之一,不便多参予。想想时间,自打他逃离无机阁以来,又快一年,没有亲密的谈天说地听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海侃了吧!这消息,真挺带劲。 “希望他们可别见面就打起来。” “打起来才好看呢!他们也算是高手过招!”老顽童果真是老顽童。 “你就知道瞎起哄。”一直未语的杨骞其实是来和年岁这麽大还老不著调的南宫烈抬杠的吧。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其实还怎麽看怎麽怪异呢! “骞,你可别这麽说。” 暖觞头疼,赤裸裸的爱恋,这两老,还真是……羡慕呢。 好在黎儿饱饱地睡了觉之後,出现在清爽的院落,缓解了暖觞的尴尬,既定的聚餐还是去了城中一家颇有规格的酒楼。 老阁主的消息果真不错,沈逸风没过几天便来了。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脸色异常冷峻的男子,绝对比南宫尚这麽难搞的人,还要冷上百倍千倍。 这两三天里,暖觞和南宫尚缠绵了一次,你情我愿。夜深了,暖觞被南宫尚搂在怀中,小心翼翼地问南宫尚是否会原谅沈逸风。 南宫尚什麽人,当然听出了些口风。其实事到如今,他还真差沈逸风这一把风,便万事具备。所以,他,当然能够谅解。 “你我都原谅了,我兄弟怎麽原谅不了。” “真的?” “以前那个犀利的暖觞哪儿去了,怎麽变得傻傻的弱弱的了?” “你……”暖觞赌气狠狠定了下男人的重要部位,转身一骨碌紧贴著强,背身不去里南宫尚的一阵怒吼,安心睡觉。 能原谅就好,俗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们三个人能再次坐在一张桌上,好好谈谈心,可谓一件乐事! ☆、(11鲜币)章十四 章十四: 沈逸风怎麽说也算得上无机阁的半个主人,和南宫尚是铁打铁的哥们儿关系,府内上上下下都也将他作为主子来服侍。在这一住就是一两年的沈逸风,这一趟离开无机阁,竟然一去如此之久,久到仆从也开始怀疑他们的主子是不是和沈公子反目成仇了。 这突然的出现,恰似一场及时雨,浇灭了一场猜忌之火,人谁都不太敢想象这对哥俩好大打出手的场面吧。门卫一看沈逸风身边是个极为冷峻的陌生男子,也不多问,只当是沈公子的朋友,爽快利落地将人带到原来沈逸风居住的别院。在办事妥贴地差人通知了阁主“这等大事”。大夥儿都知道未死的老阁主现在也住在主府上,或许这是一场大团圆的盛事呢! 沈逸风等人把他们带到住处,便大大咧咧地打量起这离开一年的院落,一草一木,煞是有情。 “你还不知道吧,你追我追得紧的那会儿,我就躲这儿,日子还挺惬意!” 魔枭冷哼一声,“有什麽我不知道!” “你这个人怎麽老这麽不懂情趣,哄哄我也不行?!说道这事儿我还直生气呢!”沈逸风气鼓鼓的撑撑嘴,鼓成肉包子似的脸很是可爱。 魔枭当然也是最受不了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没办法,他算是拜在眼前这傻小子手下了。 “也就是些花草,没什麽好看,先进屋吧!” “你……”沈逸风倒是完全曲解了魔枭的好意,以为这个冷面色魔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好了,舟车劳顿,你不累我还要休息。” “行了行了,进去就进去,摆什麽臭脸。哎,对了,魔枭,来这儿不是你的地盘,你可别给我捣乱摆脸色阿!” “我说了,别的男人的事你不准管!”魔枭可没理沈逸风的告诫,斜了一眼就迈进门槛,随处找了张椅子坐下。 沈逸风嗅著这一股子酸味,不由一笑,耍赖皮道:“反正这次你都随我愿来了,就不耍性子,行不?”他顺手也拉过一把凳子,扒著椅背坐下,想伸手扯扯这张死人脸,想想男人发彪的後果,又把手缩了回来,扁扁嘴道:“罢了罢了,你不都算准了,才准我来的吧。这样了还不放心,带你这麽个拖油瓶,我看这辈子我都没办法和阿尚这个铁哥们和好了。” “你只要顺了他便是。” “你,木头……不过阿尚这麽做到底有什麽理由。你说他是不是还没放弃要报仇的执念。要是如此,大家还不如把画说开了比较好。” “别人的事不要管,人各有命。”魔枭被沈逸风磨得竟纹丝不动,不是在情动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是挺有自己的原则的。 “哎。罢。我看是我顺了你便是。自始自终,你总是在看好戏。” “他们不会怎麽样的。” “那暖觞呢?” 魔枭摇摇头,不是不知道,是不想再多言下去,“到时候变知。” “真不能透漏?” 魔枭无奈地叹了口气,沈逸风这张偏为阴柔的面孔扮起可怜来,他,还真是抵挡不住。“你放心便是。” “真的?” “恩。有些事,我知道也不能说。” “信你就是。先休息会儿,等下阿尚定会让人把我叫去。吃过饭了,我就对你去转转。” 魔枭端起桌上仆从备好的茶,细抿了一口。这茶还没有大漠的泉眼里的甘露来的香甜,看来以後可不能把沈逸风留在中原这宗地方。 刚才的门卫办事可谓牢靠,差人通知了阁主的同时也告知了暖觞公子。不一会儿,南宫尚就派人请沈逸风过书房去坐坐。 沈逸风苦涩一笑,他们兄弟俩的关系什麽时候这麽生疏了,原来的日子,他不是想去哪儿去哪儿,想怎麽臭阿尚就怎麽损他的麽? 魔枭似乎看出了什麽,眼神瞬间温柔起来,起身拍拍沈逸风的肩膀,“快去吧,我还等著你带我去转转呢!” “这就。”沈逸风拉起嘴扯出一笑,“你不用带路了,我自己去。” “小的遵命。”这小厮是南宫尚的贴身随从,自然知道沈公子的意思。识趣的自己先行离开。 “我去去就来,你可别捣乱。” 魔枭也没应什麽,再次拍拍沈逸风的肩膀,目送这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这厢,南宫尚也无心扫越文件,对这墙上挂著的一幅画发呆。这画便是沈大才子的大作,大好河山。听到身後的脚步,便知道是沈逸风来了。他定了定心,毕竟是兄弟,南宫尚知道怎麽拿捏分寸。 “阿尚。” 南宫尚转身看到沈逸风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声,这副受委屈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他记忆中那个不羁的翩翩公子。难道是那个男人的功劳?看来逸风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当初在仆阑匆匆打了几个照面除外,这块一年的时间,他们竟然没有好好说过话。现在看来,眼前的逸风,多了一份淡然少了份桀骜,真是成熟了不少。 “来了,来了坐吧。我们之间不需要这麽客套。” “你,不生气了?”沈逸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生,怎麽不生。你说被自己的铁哥们儿狠狠捅一刀是什麽感觉?”南宫尚挑挑眉问。 “这……这不是怕你……”沈逸风气结,关键时刻他的嘴怎麽不利了? “怕我什麽?逸风一年不见,你嘴怎麽一点都不伶俐了?” “好啊,阿尚你敢臭我,小心我到暖觞那儿告状去,他可是更相信我。” “是吗?我现在可是把人收得服服贴贴的,爱怎麽告怎麽告!” “你以为我治不了你?”沈逸风作势就要栖上去挠南宫尚的痒痒,这可是南宫尚不为人知的弱点。 “行了行了,刚还觉得你成熟了,没想到……”南宫尚被闹得没办法,只好缴械投降。 “这还差不多,看小爷怎麽收拾你。”沈逸风一叉腰,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 “逸风你还当我是兄弟吧?”南宫尚突然严肃的问,沈逸风刚想端茶喝一口,这水还没到嘴里,他就转头一瞬不瞬地盯著南宫尚看,和看妖怪似的。“我什麽时候没拿你当兄弟了?” “好,既然是兄弟,就帮我一个忙!” “我怎麽感觉你有阴谋,我竟然往你设好的坑你跳。你,你,你。罢了罢了,你说!”乐极生悲,这是沈逸风脑海里唯一的感觉。还以为撇去老一辈的事情不谈,他们算是没有隔阂了,没想到阿尚还有别的打算。 ☆、(9鲜币)章十五 章十五: 沈逸风脑筋滴溜一转,可愣是没想到阿尚的意图。 好在南宫尚也真是“有求於”逸风,并没有买关子的意思。“什麽时候,你回家一趟。” “什麽,你要我回家对著我家老爷子那张风瘫的脸?!还是说要我被那三姑六婆的口水吞没了?”一听“家”这词儿,沈逸风就头大,不是他不孝敬老人。奈他离家这麽多年,就是不想入仕,才云游江湖了不是。他家那老爷子烦人的手段和严格可都不是盖的。 “对。我想请你帮个忙,回去。”南宫尚点点头。 “回去做什麽?”沈逸风凡是涉及到家的问题上,一律地警觉起来。 “我希望……” “得得得,你打住。让我做官,我沈大少爷绝对不干!”沈逸风腰一叉,抢过南宫尚的话茬,一副怎麽都不合作的模样。 “我就是想让你做官。”南宫尚倒是不理会沈逸风气呼呼的模样,他又不是他那位受气包,真搞不懂那个挺厉害的男人怎麽会要这麽个包袱? “你!好啊!阿尚,我说你是不是因为我小小的骗了你一下,你这样报复啊!你还不知道我最讨厌做那些糟老头子才做的事儿!” “你那也叫‘小小的骗我’,差点要把我诓一辈子吧!原则问题!还有刚刚谁说让我尽管开口的?” “你!阿尚我发现一年不见,你真的厉害了不少,原来你可从来没在我嘴上得到好处过!” “彼此彼此,只是吃一堑长一智罢了!”争锋相对似乎是他们兄弟俩相处的模式。这你一来我一往的气氛,又似回到了从前。只要撇去他们现在在谈论的话题,一切就完美了! “别贫,我先听听你的理由再作打算。你可比那我沈逸风当那种毫无原则的人。” “要理由?” “嗯。” “我想要权力。” “权力?!”沈逸风愣是一惊。虽说阿尚是无机阁的阁主,但历来对权力功名这东西看淡得很。身正影正,要那些身外之物有什麽用。唯一的执念就是对父辈的执念。眼看著这份执念在暖觞的协助下淡了下去,却没想到这家夥,还真是不给人省心,横生枝节。 “对,我要权力。”南宫尚又重复了遍。 “要权力做甚。阿尚你老老实实说!你这一肚子里究竟在想什麽?” “这样,便无人可以再被判我了!”拳头捏得脆生生作响,一脸坚毅的南宫尚,眸子放光,这股邪火,几乎要灼伤了沈逸风。 “阿尚,你,你,你真疯了!” “这样也就不会有背叛了!” “你!”沈逸风被“吓”得落荒而逃,这样的阿尚何等陌生。一年不见,竟然让他人不得了。还是说,这才是自己这个死党的真面目,他从未看清的面目。 “你会答应的!”南宫尚也不顾沈逸风德反应,对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坚定地说道,震得沈逸风差点没一激灵摔在门槛子上。 合著沈逸风一出来,才缓过神,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头。不知道这阿尚这想法暖觞知不知道。知道了又会是作何想法。他脑袋一转,径直回了自个儿的小院。果不其然,他看到某位万年冰山竟然抿著嘴角浅笑,坐在桌边,“恭候”他回来。 “混蛋,你果然知道!”沈逸风真想一拳打扁魔枭这张欠扁的脸,还是平时没表情讲话冷冰冰大字憋不出几个的样子顺眼。 魔枭轻笑了声,道:“你答应了没。” 沈逸风一拍脑袋,“哎哟,我怎麽没想到。刚你还说阿尚说什麽都要我应下来的。我真是被气到了。气到了!” “明天也不迟。” “你可别和我耍炸。我怎麽都觉得这事儿不靠谱。阿尚可是那种什麽都干得出来的人。还有暖觞,我觉得这事儿一做,暖觞铁定又遭罪!我的直觉可不是盖的!” “只管应著。这是他们要经历的劫数。” “算了算了,和你这木头讲了也白讲,根本就是鸡同鸭讲。我看你根本是冷冰冰,没人性,没人性的混蛋!”沈逸风一拍桌子,愤愤说道,每次都是“天机不可泄露”,我看,根本是这人在暗地里看人家好戏。 “没人性?我倒要让你看看我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魔枭邪邪一笑。 之後,屋子里面浸满了低低浅浅的呻吟声。 “唔……”闲人误扰中。 隔天一早,沈逸风便极不情愿地去找南宫尚,许了他这个忙。南宫尚也没问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原因。反正,只要目的到达就好,其它的,他一概不管。同时既然,逸风这好哥们儿都为他“身先士卒”了,他怎麽能不显示显示自己的友好与诚意呢?於是个良好的戏码又火辣辣如火如荼地上演著,两人嘻嘻哈哈了一通,可谁知道,沈逸风心里真是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怎麽看,这阿尚都是带了面具的魔鬼,假得很,假得很。 实在是撑不下去,沈逸风只好借口说今天他家那口子想去外头再逛逛。南宫尚嘴角一扬,戏谑了他一句“丈夫为天”,便自动放心。沈逸风这会儿心里可是更郁闷了!这什麽和什麽,这个“假”阿尚,嘴巴真的很坏! 出来的时候,沈逸风恰好在书房门口看到暖觞。後者提著食盒,应该来给阿尚送糕点。阿尚这小子福气真好,摊上暖觞这麽好的人,不像他只能看大魔头的冷脸。不过看暖觞著架势,不像是刚来,怕是在门口呆了些许,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沈逸风见暖觞神色有些复杂,就哈哈一笑,同样的借口,好用!眉眼弯弯地就开溜,留下暖觞一人心绪翩飞。 ☆、(10鲜币)章十六 章十六: 暖觞思索了片刻,在门前来回踱了几步,还是选择进去问个清楚。 而南宫尚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声息,嘴角牵扯出一个旁人看不见的弧度。“先进来再说吧。” “哎?!哦。”暖觞好不著急,匆匆放下食盒。“刚才你对逸风说的都是真的?” “不是来给我送点心嘛?先让我尝尝好吃不?”南宫尚好似想故意避开他的问题一般,打开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桂花糕,香味四溢。他拿起一块,就塞进嘴里。“恩,好吃,你也尝尝!” 暖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耐下性子,也往嘴里塞了一块,坐在一边等这尊“大佛”享用完毕。 一块落肚。 “现在该说了吧,不然我把这一盒拿回去给老阁主吃!你这性子就和他一样,都馋嘴!”暖觞横了南宫尚一眼,作势要收回食盒。 似乎提起自家老爹已经不为禁忌,南宫尚哈哈一笑,“遵命,遵命。” “说吧,这是怎麽回事儿?” “就和逸风说的那些事儿,字面意思,你在门口踱了好些会儿了,应该听得七七八八差不多吧?” “阿尚,你真这麽渴望权力,为什麽?”暖觞眯起那双原来就不大的眼睛,全然都是疑惑。 “原本我都将人生放在报仇上。现在你们东一个阻拦,西一个不许,难道还让我闲散度日不成。”说著,南宫尚扫了眼暖觞。“我是一帮之主,纵使自己没有追逐名利的野心,难保帮众没有。若是我如此闲散下去,如何服众?” “真的?”暖觞被他这麽一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阿尚能放弃仇恨是件好事,只不过他不想眼前的南宫尚变得越来越不像记忆中的那个南宫尚。记忆中的那个,即使冷酷无情,也好过现在这个迷雾不清的男人。 “还有假的。朝廷和江湖历来是相辅相成。若是吃得开当官的,这条道上,咱还有什麽可怕的?” “你让帮众吞并几个小帮也是为了权力?” “这只是开始。”南宫尚的话语里全然是期待,只是他没有对著暖觞回答,眼睛直勾勾盯著屋外太阳斑驳的地方,好似看到了希望的光点。 “开始?” “日後你自会知道。” “阿尚不论你怎麽样,希望将来你不要後悔。无论是报仇也好,争名夺利也罢。你有点变得不像你了。” “傻瓜,人总会变的。”南宫尚伸出手,摸摸暖觞的脑袋,“你也不是变得不像原来那样,被刺包裹得严严实实了。” “我……”阿尚果然变得越来越陌生了,要不然怎麽这麽能言善道了呢?暖觞气结。 “我记著那会儿的暖觞可是像只发脾气的小猫,而且是只为别人的事而发脾气的小猫。瞧瞧,在那张桌前,你还冲我指著手指骂骂咧咧呢!”南宫尚直直里屋的书桌。“还有,那张床上,你就跪在床前,替别人讨饶。”南宫尚又指指内屋地大床。“还有……” “够了!”暖觞一拍桌子,很是生气,作势就要提著食盒走人。 不想已经站起来的南宫尚一把拉住暖觞,将人结结实实地拉近怀里。暖觞一个趔趄,松了手,食盒!当一声掉在地上,真是可惜了那几块香喷喷的桂花糕。 “你!”结实的胸膛,不比原来,现在足以让暖觞脸红心跳。他开始拼命地挣扎,可是怎麽也挣不开。 “这股子狠劲,才像是当初那个暖觞。”南宫尚低头舔舔那只羞红了的耳朵。“傻瓜,人总是会变的……” 不出意外,暖觞被这麽一舔,浑身打了个哆嗦,整个人躬进南宫尚的怀抱里,害羞得不敢出来。是啊,人是会变的,就像刚接触南宫尚的那会儿,打死他也不信他会对大魔头做出这等亲昵的举动。 世事难料啊! “而且我也还是当初那个我,只不过是多了份人气罢了。多了份人气想爱一个人,也多了份人气想追求人世间的一点东西罢了。” 暖觞一直缩著,不敢探出头来。南宫尚没搞明白,这小家夥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 “懂了吗?怪,把头探出来,不然闷坏人我可不找人来医你!” 暖觞这才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看南宫尚,四目相对。黝黑的脸上,清晰的红晕。“说的也是,人总是会变的。阿尚,你不要背叛你自己的心就好。要记住,你身边有很多我们这样的人支持著你。” “是是是。你的支持我最受用了。”南宫尚加重了手劲,将暖觞搂得更紧了些。“有句话,我倒是觉得很适合现在的气氛,你说讲还是不讲?” “……” “默认我就当是你要听咯!”南宫尚伏下头:“暖觞,我喜欢你。我今後的一切,希望和你度过。” 南宫尚的话语不在冰冷,变得含情脉脉,不,那是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的热情四射。在下一刻,暖觞嗖地瞪大眼睛,完全不信他刚才听见的字字句句。南宫尚说喜欢他?虽然他们的确暧昧了好一段时间,可是如此句句凿凿的表白是从那个原本讨厌男人之间暗生情愫的南宫尚嘴里说出来的,真是天大的奇迹。 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再不回答,我还是当你默认咯?”不由暖觞反应,南宫尚热情霸道的吻紧接著就砸了下来,然後,热气漫步全身,涌上眼眶。有什麽东西喷薄而出。 他,暖觞,哭了,激动的哭了。 “我也喜欢你……”亲吻间,暖觞唔唔的呢喃了几句,也不知南宫尚听见了他的回答没。不过从男人愈发热情的吻中,暖觞可以了解,南宫尚必然是接收到了他的讯息。 两情相悦真好,何必在意性别,在意世俗呢? ps:某u不禁吼一句:终於表白啦! ☆、(10鲜币)章十七 章十七: 情意相通的时刻总是美好,谁还管是不是大白天。一旁香喷喷的桂花糕吃了一半,还热著;清茶更是热腾腾地余烟。可这一切都比不过这打得火热的两人,滚在柔软的大床上,彼此交换著这麽长一段时间来的压抑。 凌乱一地的衣裳,低低浅浅的呻吟,还有朦胧的双眼,流转著无限情意。南宫尚自然是认准了便宜便不放手的人,自然做足了全套。而在情事上向来害羞甚至因为过去不欢的回忆而有所抗拒的暖觞,这次也是出奇主动的配合。 所以说,情意相通便是好。 极其忘情的做了两回,暖觞明显吃不消,谁知道送个早点,会遇到这麽“费力“的事儿。阿尚冰冷的外表下原来有一颗禽兽的心。谁大清早会来得这麽生猛?想到这儿,暖觞不禁挂嘴一笑,眉眼弯弯。还别说,平淡无奇的面孔此时却出奇的好看。 南宫尚竟也看呆了。紧了紧怀抱:“怎麽了?” “没。”暖觞摇了摇头,他心中的坏想法,可千万不能被这只大灰狼知道啊! “没?我看你是偷著乐吧?”南宫尚也明显起了坏心,情人之间的调情嘛,别说,你来我往间,真是别有一番情趣。估计这两个傻瓜原来可从来没想到自己也有这麽一天吧。 “……”的确是有些值得开心的,把话说开而不是停留於暧昧不清的状态,心情也舒坦了,就是不知道这世人能不能接受。 南宫尚张望了下外头的天色,竟然还是正午般明亮,顿时有些愧疚。“天色还早,你先睡一会儿。” 暖觞看南宫尚要起身穿衣服,自个儿也坐了起来。“你……去哪?” “怎麽,小东西不舍得我了?”南宫尚边扣衣裳便回头说道。 “什麽时候你这麽贫啊!”暖觞也不如往常一派正直的模样,直勾勾地赏了一剂卫生眼。 “行行行,原来你这执拗的脾气还硬著。我去给你安排安排,让下人把你的东西搬到我屋里。” “哎?” “怎麽,刚才的事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侍者 作者:unny 儿,你还想抵赖。” “我……你愿意?”暖觞神色犹疑道。 “这有什麽愿不愿意的,刚到说了喜欢你,和喜欢的人住在一起有什麽不对?”南宫尚摸摸暖觞的头,“我叫人给你弄点东西给你垫垫肚子,你今天也辛苦了。” 这麽一说,暖觞自然满脸通红,还是个害羞的人,一直没变啊。 南宫尚就这麽走了,暖觞还好像不能完全释然刚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一切都这麽美好,好像做梦一样。倒是南宫尚高大的背影,渐渐走远了,消失在院子的深处,使暖觞突然不安起来。 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南宫尚也说要让下人给他去弄些吃的,後来发生的一切不愉快,让他对这句话都有些恐惧了。 这一次,似乎心头又开始涌起了不安的感觉……暖觞眯起眼睛,又呆坐了好久。 希望这一次都是他的猜测罢了。毕竟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彼此之间的矛盾也渐渐平息,他应该期待好日子才是! 好在暖觞这次的绮念并没有成真。等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外头已经花灯初上。转头一看,南宫尚真在书桌旁审阅帮中的大小事务。 南宫尚看他醒了,赶忙放下手边的东西。“醒了?” “恩。”暖觞仿佛还有点对这个真实的世界不敢相信,木讷地点了点头。 “来来来,起来坐。我让人做了你爱吃的。等吃完了,我们一起回屋去。”南宫尚趁暖觞还在木讷,一个公主抱,就把人抱到了饭桌旁。 “喏,你多吃一点。” 暖觞被这麽弄得不好意思,他又不是姑娘家家,抢过筷子,自己闷头吃了起来。 “慢点慢点,什麽时候你也变得这麽冒冒失失了?”南宫尚给他拍拍背,眼睛里,竟然是说不出的温柔。 最後,自然两个人手牵手地回了主屋。今夜的月色特别撩人,微凉的秋风一吹,打在人身上,这边是幸福的感觉。 沈逸风在无机阁住了几天,自然知道了这对活宝终於熬成了婆,简直比他的情路还要艰辛。他大少爷那大嘴巴一传,无机阁上上下下谁都知道了。不过也没有人敢异议什麽。 沈逸风身边还好有个大冰山管著,不让他查收别的男人的事情,要不然,估计整个汴京都知道南宫尚南宫大阁主和一个叫暖觞的男人在一起了。 不过沈逸风那毛骨悚然不怀好意的笑意还是让暖觞毛毛的。这家夥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隔天就在南宫尚的屋子里堵暖觞,暖觞只好支支吾吾搪塞了几句。不过八成被他知道了,交个损友,真是万事不利! 然而事情还不简单,沈逸风这样也就算了。就连暖觞去老阁主那儿,老阁主也开始八卦地问东问西。问他儿子对他好不好,问他是不是要和那臭小子一起走下去。甚至告诉他,如果南宫尚欺负了他,他做老子的一定把儿子打得满地找牙。 暖觞脸红扑扑地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可是心里有觉得暖暖的。 那个一直把他当哥哥,这些日子又开始上上下下打量他的生活的小黎儿,知道了这事儿,也匆匆忙忙跑过来质问他。为什麽要和那个大坏蛋在一起。 “大坏蛋?” “是!暖觞哥哥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小孩儿清秀的脸揪成一团,愤愤不平,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黎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懂。等你大了,遇到了个中意的姑娘,就会明白的!” “我不要不要!”小孩儿耍起赖皮来。扒著暖觞的衣襟嚎啕大哭。好在南宫尚不在这儿,不然黎儿估计也就只剩下半条小命咯! ☆、(9鲜币)章十八 章十八: 小孩子脾气哄哄就过去了,过了些天,黎儿没提,暖觞也就没再多注意。 无机阁最近可是颇为热闹,要出远门儿的可不少。 沈逸风被南宫尚横竖摆了一道,只好硬著头皮回京城老家一趟。至於回不回得来,要看他家老爷子的面色。哎,这沈逸风好不容易和魔枭修成正果,和和美美呆在一块儿,现在却硬生生了要身处异地,毫不可怜!不过,沈逸风挺狐疑的,就魔枭那个实质上的色狼怎麽对一年半载碰不他这事儿这麽淡然。捉摸著其中的猫腻,可後者那死人脸又看不出什麽破绽,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沈逸风暗暗磨牙,要是让他知道那死人在他背後搞什麽小动作,他沈大少爷绝对让魔枭一辈子过不了“性福生活”。 至於无机阁阁主南宫尚,要去趟南部蛮荒部落。最近南边几个江湖小帮挺不太平,相互争斗得紧,正是一举兼并的大好时机。这会儿阁主亲自出马,这几个虾兵蟹将何足挂齿,定是手到擒来。 临行的那一晚,南宫尚拉著已经同住的暖觞温存了一晚。毕竟要个把个月没得亲热,暖觞也没矜持推拒,随他去了。至於南宫尚这一趟南行,暖觞也了解。帮里开会的时候他也在场,本著百分之百支持阿尚的立场,暖觞并没有多过问。 两兄弟出发之日定在同一天。汴京离京城不远,沈逸风赶了七八天路就到了本家。他给南宫尚去了封信,让他静候佳音。同时也给魔枭暖觞各去了封信。给魔枭那厮的单纯是沈逸风大户人家的好教养。而给暖觞的,正好是报个平安。 之後的十几天,便再无消息。南宫尚也如此。 阁里似乎没人谈论南宫尚一行人的行程,日子一天天过去,暖觞的右眼皮也跳得厉害。难道出了什麽岔子?南宫尚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既然他们已经互通心意,没道理不知会他一声。 又过了几日,听阁里极为重量级人物谈论说南方一切安好,几个互拼的江湖小帮已经悉数归并到无机阁门下,暖觞多少安了些心。可说来奇怪,阿尚难道事成了都不和他分享下成功的喜悦。口口声声说他是帮里的一分子,大小内务暖觞有权参与,可到头来,他却成为了最後一个知道了。难道在南宫尚的心里,心意相通,就仅限於此? 暖觞苦涩一笑,大夜里的,天已经逐渐入冬,怪冷的,还是早些入睡来得安生。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盼阿尚早点回来好。 这一晃又过了十来天。其间依旧是无音讯。 而十多天後来的却是个坏消息,很糟糕的消息。南宫尚中毒了。这会儿飞鸽传书倒是直接到了暖觞手上,帮里上上下下,也都知晓了这会事儿。暖觞担心不已:中毒了,中了什麽毒,能解吗,情况危急吗。可是在南宫尚寥寥几十句的信里,根本看不出些花头。好在暖觞认得这白纸黑字地的确确是阿尚的笔记,起码人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再加上南宫尚简单的安慰,暖觞的心情逐渐安稳下来。 也找过老阁主商量,他对自己儿子能力相当相信,让暖觞一百个放心。听说那个冰冷男人能力很大,可暖觞碍於人家处处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进”气息,还是咬咬牙,只是和沈逸风通了封信,也是毫无回应。逸风怕是被家里羁绊住了。也对,阿尚应该会和逸风支会一声。 这些天,兀自沈浸在自己渺小的祈祷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全阁上下,开始活络起来。人人脸上,都是神情严肃,能把人看出洞来。 等事儿终於浮出水面,离南宫尚一行人南行正两个月整。 从山麓就听到有人在喊:“不好了,不好了!”此起彼伏。 後来看到南宫尚是被抬著回来的。担架上的他已经没了往日的威慑力,嘴巴苍白泛紫,眼睛紧闭,已经陷入了冗长的昏迷。 这事一出,那还得了! 暖觞第一刻冲出来,一见南宫尚这副模样,双腿差点一软就倒在地上。他稳了稳身子,缓缓走过去,仿佛上刑场一般艰难。对这边上一分堂的堂主,暖觞问道:“蒋国,阿尚这是怎麽了?”声音充满了颤抖,仿佛随时要哭出声来。 无机阁上下几乎都知道了暖觞是以怎麽一个身份存在的,也就见怪不怪了。蒋国悲痛地说:“阁主糟了一小人暗算,中了慢性毒。没想到这毒这麽猛,南蛮之地,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毒。阁主用内力逼不去它。开始以为只是小毒,没想到……” “什麽时候的事?”暖觞颤抖地问道。 “刚到南部那会儿,那帮贼子,早就得到了消息,候在那头呢!”蒋国愤愤说道。 “你们替他瞒著。” “您别怪阁主,阁主只是不想你担心!” “不想我担心,他就不应该躺在这儿!”暖觞像是失去了理智,大声吼道,眼睛里满含泪水,红通通的,像烂了的桃子。 “阁主也没……意识到会这麽严重……您……” “够了!” “暖觞公子,有句话我不只当讲不当讲?”蒋国被暖觞一吼,先是一愣,然後定了定神,问道。 “说!” “既然暖觞公子您有功夫在这儿抱怨阁主,倒不如想想办法怎麽先医好阁主。等阁主好了,再向他发火也不迟。” 还是旁观者清阿! 暖觞心是一愣,旋即放肆地笑出声来。他拍拍蒋国的肩,“谢谢。” 是啊,阿尚,你一定不会死的。 这儿不是还有个力能通天的人麽?求他,一定有用! ☆、(10鲜币)章十九 章十九: 暖觞是第一次来这儿吧。 在大漠与逸风身边那个男人有过几面之缘,也或多或少听过逸风那个大嘴巴的夸奖,有了不起的本事!若是那个男人应该可以吧。 魔枭是个比南宫尚更为冷淡的人,南宫尚起码会发火,会动怒,会懂得报复。魔枭呢?永远冷冷淡淡,对谁都一样。这世界上能让他动感情的,不下三个人。一个,是他的妹妹;一个,便是沈逸风这个活宝;一个,出现在二十年前,魔枭生命中的对手。只是现在这最後一个人,也不再鼓动得了这尊冷佛。 寻思著到底该怎麽说,穿过萧瑟的院子,暖觞才听见屋子里的人声,不是属於一个人的。原来已经有人先他一步。 想不好到底该不该进去,暖觞本能地再门口驻足了会儿,或许是下人当多了的习惯吧。屋子里,可谓是火药味十足。这股硝烟弥漫的气氛不是别人营造出来的,恰恰是两个本来就冷得要死的人。 老阁主一个人无谓地在一边耸耸肩,眼珠子做溜溜右转转地打量著两个人之间的电光火石,一句话也插不上。 的确,他们两拥有著一段别人不知道地过去。 “如果是来求我救人,就请你们先离开吧。我的原则不会违反,人的生死,顺应天意。” “我求你救他!”杨先生的声音不似往常的冷静,甚至带著点儿著急。 “救他?别人的孩子你真看得真麽重?”魔枭挑挑眉问道。 好不容易可以趁著帮个腔,南宫烈连忙把杨骞给拦下来,“骞,你先别急,阿尚那孩子福大命大,你别太心里过意不去。我们去熏熏大夫在做打算。” 杨骞摇摇头,淡笑一声,脸上满是凄凉,“我欠这孩子太多了,现在他命悬一线,我不能放著见死不救!好歹他也是你的亲身骨肉,你!” “亲骨肉也得听天由命,魔兄弟说得对,或许是我年轻时遭的孽啊!”南宫烈长叹一声。 “你不救,我救!闪边去!”好不容易把南宫烈这块大年糕拖到了一边,杨骞指著魔枭说道:“魔枭,你要怎麽样才能救人。再不招,我们比试一场,若我能同二十年前一样赢了你,你就救!” “你,杨骞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吗?”魔枭邪笑一声,“二十年前,我敬你,重你,一个凡人,可以活得如此潇洒,武艺高超,这世上我最敬重的人就是你。没想到为了人世间这一个破‘情’字,你弄成如今这般德行。杨骞啊,杨骞,你早就失去作为对手的资格了!” “你……那你和逸风!” “我和逸风是情投意合,纵使在一起了也违和不了别人的意思,而你呢,杨骞,当初执意要报你的孩子,我问过你,你说後果负,怎麽现在反倒又来求我了?” “这是我的事!你到底救是不救!” “不救。”魔枭言简意赅,“杨骞,若是你那个孩子现在听到你是这种态度,不知道是该心酸还是麻木。” “你!”杨骞气急,很少破功的他,总是在这个人面前低人一等。若是可以回到过去,他宁愿不要认识南宫烈,不要和他相爱,不要执意保住孩子,不要…… “你们回去吧。” “魔枭给我一次机会,若我能胜你……” “老实说,杨骞,我给你这次机会,你也不会再是我的对手。虽然心境不变,但岁月不饶人,你已经不是二十多年前活力激昂的样子,一千招之内,你或许还能抵挡得住,等过了千招,若我不留情,今天你就别想走出这屋子。” “那你要怎样?” “我说了,我不会救人的。还有,在门口站了很久的那位,你也进来吧。” 暖觞听得入神,魔枭突然提到他,他还没意识到,待魔枭再吼了一声,暖觞才如梦方醒,悄声进了这硝烟弥漫的“战场”。 “是你?”魔枭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暖觞,又看看脸色顿时煞白的杨骞。 “先生,求你救救阿尚。”暖觞看魔枭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光看著他,赶忙恭敬地作了个揖。 魔枭到好似全然没看到他似的,“杨骞,你,还不後悔?” 杨先生被这麽一说,脸色变得更差了,一声不吭,不知道在想什麽。反倒是一旁的南宫烈忙打哈哈,安慰著自家恋人,顺便给暖觞使眼色,让他先走人。 暖觞匆匆瞄了几眼,一时没弄明白现在的情况,老阁主的意思他当然没领会。刚要在寻求更多提示,魔枭冰冷冷的声音,再一次在头上响起。 “也罢,杨骞,等了二十年,我从没见过你这麽狼狈的模样,罢了,南宫尚我救!” “真的?”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惊喜。 “反正人本就不会死。”魔枭狡黠一笑,如同一只精於算计的老狐狸一般。“你们先回去吧,我准备一个时辰就过去医人。” 见人同意救了,南宫烈和杨骞交头接耳了几句,便离开了。暖觞也找不到可说的话,同样离开了。 魔枭见人离去的背影,依旧似笑非笑地来了句:“杨骞,我和你说的话,你自己心思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杨骞後背一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魔枭果真了不得。不似中原大夫,望闻问切,开些味道难闻得不得了的汤药,徒手在南宫尚的身体各个穴位运气疗伤。用了些看不懂的西域法子,三两下,黑色的淤血便从嘴巴里吐了出来。之後无机阁的大夫有大体诊断了一下,阁主终於没事了。 守在一旁的大夥儿都送了一口气,包括暖觞,包括杨骞,包括南宫烈。只有刚刚救完人的魔枭一脸严肃,好像并不像把人救回来的模样。 无机阁的气氛顿时轻松下来,暖觞也总算舒了口心。不过有一点他始终介怀,杨先生,从刚才到现在始终没有和他讲一句话,就连一个正眼都没有。 ☆、(12鲜币)章廿十 章廿十 等南宫尚彻底苏醒,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後的事情。暖觞一直守在南宫尚身边,寸步不离。几位堂主都让他先去休息下,吃点儿东西,他们来照看会儿阁主,暖觞也没答应。倒是黎儿实在看不过去,吩咐厨房,煮了些燕窝粥和鸡汤让暖觞喝下。暖觞喝著也没心思,好在南宫尚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古话讲得不错。而对於南宫尚这种平时强壮如蛮牛的青年人来说,这话便更为应验。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可是身体还虚得很,四肢麻木,很难有力气下地走路。 南宫尚感觉自己仿佛睡了好久,一个人在一片虚无的黑暗里走了好久好久。周围的景色都是一模一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就这样走阿走,走阿走,却丝毫看不见出口,也看不见光亮。这地方压抑得想让人放弃。 然而,南宫尚清楚地认识到他不能放弃。还有好多事等著他去做,还有他一切已经计划好的大计还未实现。还有暖觞,虽然他也是他手心里的一颗棋子,可是这颗棋子太重要了,以至於他怎麽放都不愿意舍弃。多想就这样安安生生一辈子啊。 带著这种强烈的求生欲望,南宫尚终究还是睁开了眼睛。死在无名小卒的手里他不值,也太不光彩。这份仇等他身体健硕了,一定加倍奉还! 由於长时间地昏迷,刚刚睁开眼的南宫尚,有些不适合屋子里的光亮。嗓子干渴的厉害,他动了动四肢,也像是被人下了散功散一般,毫无力气可言。 “可恶!”南宫尚低吼了一声,然而嗓子太过沙哑,这声低吼旁人全然听不见。 南宫尚吃力地转了转头,扫视了下视线所及的范围,发觉是在自己的卧室。然後床边趴著的脑袋印入了他的眼帘,是暖觞! 暖觞看起来一脸倦容,应该是在看护自己的时候,累得睡著了。要不要叫醒他?南宫尚犹豫了好久,然後对水的渴望还是打破了他心里一丝愧疚。 “水……” 似乎是南宫尚的动静使得本身就睡得很浅的暖觞醒了过来。暖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觉南宫尚真目光如炬地望著他。虽然南宫尚身体还在极度虚弱中,但是那一抹目光告诉暖觞,是的,那个霸道的南宫尚还活著,他回来了! “阿尚,你醒了,你刚说,你要什麽?”暖觞一看南宫尚终於醒了,在极度惊喜之後,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先是起身上上下下地检查了遍南宫尚的身子,再用自己冰凉的掌心碰碰南宫尚的额头。然而後者并不是感染了风寒,暖觞怕是高兴坏了。 南宫尚吃力地抬起手,拍拍放在自己额头上那只冰凉的手,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可是他现在渴望的是水,这样他才能把心里面的话讲给这个一直守在他床边的人儿。 “暖觞……水……” “哦哦!”暖觞终於听清了南宫尚的要求,急急忙忙给南宫尚倒了杯水,然後做到床边,把人扶起来,用茶杯对著南宫尚的嘴,清冽的茶水一点点顺著南宫尚干裂的嘴唇流入口腔。 南宫尚从来没有站在如此被动的立场被人服侍过,可是现在他却享之如甘贻。等口腔逐渐被茶水湿润了之後,他脾气里那点恶劣的恶作剧因子正跃跃欲试著。 “喂我。” “哎?”暖觞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什麽时候见过这麽小孩子气的南宫尚。南宫尚稍微有了些力气,就开始不配合暖觞的照顾,茶水顺著南宫尚的嘴角流下来,流进亵衣里头,这样下去,暖觞的努力只是徒劳。 “喂我喝啊?” “哦哦!”暖觞被这股炯炯目光盯得没办法,黑哟哟得脸憋得通红。然後他喝了口茶水,小心翼翼地栖进南宫尚的脸,靠近,靠近。距离进到使暖觞足以看情南宫尚好几天不刮的胡子,以及感受到他那细密的呼吸。那干裂的嘴唇在他面前愈来愈进,愈来愈进…… 南宫尚看不得暖觞害羞的样子,干脆自己用了些劲,碰上了那抹柔软的嘴唇。 “咕噜……”混著暖觞口中蜜汁的茶水流下南宫尚的口腔,味道还真不错。当然更不错的是与暖觞小舌交缠的感觉。很甜。 之於南宫尚来说,这感觉很好,但之於暖上来说,其实感觉并不如以往这麽好。干裂的嘴唇影响了接吻的效果,同时暖觞心里头担心著南宫尚的身体,担心这种令人脸红的举动会对刚刚苏醒的南宫尚不好。 一吻之下,南宫尚才得意洋洋地躺了回去,露出笑意,意味深长地看著喘著气,脸通红通红的暖觞。 “我,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暖觞被看得不好意思,似乎自从和南宫尚确定下来之後,他的脸皮就越来越薄了,也越来越不敢面对阿尚了。 “好。正好肚子也饿了。” “你老实躺著。”暖觞吩咐完,便匆匆离开了,南宫尚醒了,他心头的大石头也落下了。 时过一刻,暖觞端了锅热气腾腾的粥进了南宫尚的卧房。 “粥来了。” “喂我!”南宫尚依旧笑意盈盈地看著暖觞,该死,要是他不是四肢酸软,他一定吃掉这麽诱人的“食物”。 “别开玩笑!”暖觞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脸色,被南宫尚这短短两个字又轻易地弄得红扑扑的。 “小脑袋里在想什麽,我四肢怎麽也提不上进,你当然是拿勺子喂我。” “哦哦!”暖觞面色一澹刚才自己是想到哪儿去了! 饭罢,暖觞服侍著南宫尚睡下。而後者似乎是沈睡得太久,完全没睡衣,拉著暖觞就想说些事儿。 暖觞其实也挺想知道这次南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强压睡意问道:“阿尚,你南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出了这麽大的事,怎麽不让我知道?” 南宫尚知道自己铁定被暖觞念,无奈地摇摇头 ,“我哪知道这毒这麽严重!”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 “是是是。我们刚到南蛮,几个小帮互并得厉害,我们与其加入不如左手渔翁之利。” “後来呢?”暖觞显得很想知道其中的经过。 “後来我们看其中一个叫玉龙教的势力渐大,留著对我我们算是隐患,便帮助其他小帮灭了这玉龙教。那只这小教其实是个搞邪魔外道的异教,灭教途中我不幸中了点迷烟。本来以为没事,可没想到……” “这是一到南蛮就发生的事吧!”暖觞听完南宫尚的叙述,思索了会,说道。 “你知道?” “别骗我!依你的脾气,要是灭了其他帮这麽大的事,肯定第一个就告诉帮里弟兄了。”这次,暖觞的口气,可不是那麽友善温柔了。 “好了好了,什麽都瞒不过你,我不是怕你担心吗?事後想想,如果不给你去封信,你又会胡思乱想,所以才……” 话还没说完,南宫尚便感觉自己的左脸颊被暖觞冰凉凉的手掌覆盖的结实。後者用极其轻柔的动作抚摸著南宫尚的脸颊。 “阿尚,以後别再骗我了!什麽事都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分担!” 暖上的话如一道温润的清泉流进南宫尚心里,南宫尚陡然睁大了双眼。此时此刻,无论他今後做什麽,怎麽背叛暖觞,他现在都会答应暖觞。这样的目光,这样的话语,这样的摩挲,他不能拒绝。 “好。我答应你!” ☆、(11鲜币)章廿十一 章廿十一: 这厢,暖觞和南宫尚你侬我侬,气氛好不亲密。那厢,杨骞和南宫烈刚刚放下悬在心口的大石,回到目前住著的东苑,心情还难以平静。 白天,魔枭说的话不明不白,而自己相伴一生的伴侣南宫烈,似乎也是眼神闪烁,好像有些事情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似的。这些事情,魔枭知道,南宫烈知道,就是他杨骞不知道。而这些秘密,凭著直觉,杨骞觉得,那很重要,很重要! 月儿已经高挂树梢,秋意很浓,初冬就要来到。夜露寒还,南宫烈见杨骞还倚在窗口吹箫,丝毫没有就寝的意思,心里煞是心疼。 “骞,去睡吧,阿尚应该没事了,别担心了。”南宫烈给杨骞披了件衣裳,掳著他的肩膀,想把他带离这风口。 杨骞却一直盯著屋外清高的月光看著,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南宫烈,抿抿嘴,旋即说道:“烈,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瞒著我。” 南宫烈一惊,好在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把惊讶全数放在心尖、隐藏於无形之中,他哈哈一笑,“骞,别去想些有的没的,你最了解我了,我怎麽会瞒你。好了好了,你也累了一天,先睡吧,别让阿尚的事把你也弄得病倒了。” 杨骞看著那暖洋洋的笑脸也是一愣,是啊,他最了解南宫烈的脾气,虽然是老好人一个,可是脾气倔起来,就算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当年这个男人义无反顾地追自己,不到受不罢休,不正是最好地映证吗?要从他口中得到点什麽,还真是不同意。所以杨骞也是一笑,淡雅的笑容在他那张肃然的脸上绽放出好看的弧度,“罢,我也乏了,去睡吧。” 南宫烈自然很高兴,一副大男人主义的样子,把杨骞按在双上,扶他躺好,盖上被子,然後自己在将灯烛熄灭,才安兴上了床。 虽说已是安眠於床头,可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睡著。 秋夜还是极其寒冷的。 刚过三更,打更人的脚步还未停歇,杨骞两眼一睁,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起身取了厚实的袄子披上,就悄声出了厢房。 南宫烈本是呼呼大睡的酣眠声,在杨骞离开屋子之後,衰落下来。其实,他也是一宿没睡。看来,骞终究是起了疑心。早知如此,这趟中原之旅还是不来得为好,一辈子,远离是非安安稳稳过著如同桃花源一般神仙眷侣的日子,真的很快活。恐怕这好日子,到头咯! 杨骞没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去找魔枭。後者神力了得,似乎知道今天晚上会有这麽一茬,也没睡,点著屋子里的灯,一杯清茶,练功打坐,一副在等人的模样。 “魔枭,我有话要问你!”杨骞一踏进屋子,也不寒暄,冷冷的话语直奔主题。 魔枭只是睁了一只眼,打量著杨骞。虽然还是清冽冷然的气质,可是从中多了份焦躁,杨骞啊杨骞,你还是破功了不是。“杨骞,就你这样,还哪有当年‘玉面郎君’的风范。” 杨骞闷哼一声:“别给我说有的没的,我有事问你。” 魔枭还是未睁眼,同样闷哼一声:“杨骞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今早我还说过你已经丧失了当面和我对峙的权利,怎麽大晚上的又来发难。” “你和南宫烈瞒了我什麽?”杨骞并不理会魔枭这个怪人的冷嘲热讽,抓住魔枭他的衣襟就问。 “放手!”魔枭大掌一挥,掸开杨骞抓住他衣襟的右手,起身,拍了拍衣裳,“我是不会透露半句的!” “你!别太过分!” 魔枭邪魅一笑:“还是那句话,杨骞,你要为当年自己的一意孤行负责。” “你们到底瞒了我什麽,休怪我手下不留情!”杨骞冷冽的眸子里似乎已经要喷射出汹涌的火焰,他暗自抄起扇子,作势就要攻击过去。 魔枭机敏得一闪:“你打不过我的!” “二十年前你这麽说,却还是败在我手下,二十年後我同样有这样的资本。” 魔枭摇摇头,并未拿剑,只是单纯地在躲避杨骞的招招致命。“杨骞,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那麽你就告诉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侍者 作者:unny !” “你想知道什麽?”魔枭一笑,十分狡黠,似乎早有预谋。 “到底瞒了我什麽?你,还有南宫烈。” “你为何不去问那老头,相信你们的关系可比我们亲密的多!”边躲避,魔枭还游刃有余地说道。 “说不说!”杨骞的招式变得更加凌厉了,不逼出魔枭誓不罢休! “南宫烈不告诉你自然有他的原因,我也是!我只问你一句,你缘何对南宫烈的孩子这麽好?” “我欠了他,纵使他的母亲不是我杀的,可是他的家庭是我毁掉的。”见魔枭有说的意图,杨骞放下折扇,两手颓然垂下,显得有些心累。 “是吗?看不出你杨骞也是这麽大无畏的人。那你自己的孩子呢,他也是个生命。用你们人类地话来说,不是应该把人命看得比什麽都重吗?” 在他听见自己的孩子之後,杨骞似乎更加颓废,仿佛这在他口中是个禁忌。是啊,当年他的一意孤行,造就了後辈们许多杯具。他是个不尽责的父亲,不尽责的长辈,不,他甚至没有当父亲当长辈的权利! 魔枭看杨骞不响,本能地气著这个当年他视作一生劲敌的对手。“怎麽,现在不咄咄逼人了?” “他是个不该存在於这个世上的孩子!” “我看最狠心的,是你们人类才是。这话你可别叫他听见!” “你别岔开话题,到底瞒了我什麽?”杨骞的表情充满著哀伤,随即,他又像意识到什麽似的,坚定起眼眸,问道。 “我说了,别的我一字都不会透漏。唯一一句,若南宫尚并不是南宫烈的儿子,你还会对他这麽好吗?” “什麽意思?”杨骞神色一紧,阿尚不是烈的孩子,那谁是?“魔枭,你可别在这儿故弄玄虚。” “我只是个假设,好了,夜深了,我也困了,请你离开吧!”魔枭摆摆手,径直走到卧榻上躺下,背对著杨骞,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样。 杨骞暗捏拳头,心里只道硬来绝对逼不出这个绝世高手半点口风,还得从长计议才是。所以,他掉头就走。然後心里头却留下了一个愈来愈大的疑问:南宫尚不是烈的儿子?这到底是魔枭信口雌黄,还是确有其事? 看来要得到这个谜底,是得从长计议才是。 ☆、(9鲜币)章廿十二 章廿十二: 时过半月,汴京已是初冬。冬季不免让人觉得有点萧索,然而无机阁之内,却是生机勃勃。南宫尚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有了暖觞潜心的照顾,他好的很快,甚至比过去更加健壮。当然这小两口之间的感情,可是越来越好。虽然两个大男人之前,用你侬我侬来形容,颇有些恶心的意味,但两个人无形中流露出来的脉脉温情,明眼人看著还是心头为之一暖的。 南宫尚养伤的这段时间,收到过两封沈逸风从京城写来的信件。内容多而杂,但无益於抱怨南宫尚这个兄弟怎麽这麽狠心,把他往火坑里推。官场本就不适合他这种闲散性格的人,加上有家老严厉的督促,生活过得一团糟。还好沈逸风没有抱怨是南宫尚让他被迫异地相恋,不然的话,真有那麽一点含羞大姑娘的意味。 这是第三封信,南宫尚看完信,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很深的弧度,并不是浓浓的调笑意味,像是满含著算计的笑容。然而这抹并未被正在院子晒太阳的暖觞看到,不然定要问个究竟。 细究沈逸风的三封信,竟然一字未提那个男人的事,南宫尚不禁狐疑,风流成性的沈大少和那个冰冷成霜的魔枭之间到底是什麽相处模式。他和魔枭除了在仆阑,基本没什麽正面冲突,这个人很厉害他是知道的,其馀的,对他算是一张白纸。然而南宫尚现阶段,并不想去了解这种奇怪的模式,他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事情。只是这个魔枭离开无机阁已经有三四天了,作为当人家兄弟的义务,还是写封回信告诉逸风比较好。至於这小两口有没有暗通款曲,他就不知道,也管不著。 几天前,魔枭突然登门拜访,南宫尚著实吃了一惊。仆阑的交锋,魔枭给南宫尚的印象其实挺早。这也不奇怪,男人多少对自己强的男人存有戒心和妒心。 魔枭拜访的原因无他,无非是要离开。虽然理由很冠冕堂皇,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大漠人,不适合中原的坏境。魔枭在这儿也住有一段时间了,f人一个,不打算再留下去了。 南宫尚并不想多加猜想,爽快地放人离开。 魔枭前脚刚走,无机阁里养著的另外两个f人也要离开,这不禁让南宫尚有些狐疑。这到底是演得哪出? 南宫尚对这两个自己已经不存感情甚至厌恶的人的离开,没什麽异议。只是暖觞说南宫烈好歹是他的父亲,还是坐下来吃一顿饭在送他们会大漠吧! 南宫尚想想这段时间的养伤,确实疏於对自己这个久别重逢的亲身父亲的关照,压下心中的不满,叫人摆了桌宴席。 杨骞其实是为了追匆匆离开的魔枭,他心头谜题没解开,就要抓这个知情人士不放,直到他把他们不知道的秘密给说出来。南宫烈扭不过他,只好随他天涯海角。 宴席是家宴,很简单,就他们四个人。 气氛自然不怎麽样。杨骞自顾自吃著,给南宫尚夹菜,後者鼻子哼哼,显得十分不屑。暖觞有些眼热地看著这一幕虽然不怎麽和谐的家庭氛围,但是杨骞却是冷眼瞧瞧他,不多想,继续吃饭。只剩下爱活络气氛的南宫烈,留著这麽僵冷的气氛,没法发挥。好不容易一顿冷场的饭局结束了,南宫尚竟憋出一句送别之言。 看著眼前这个又点陌生,和自己一点儿也不像,南宫烈心里多少有些汹涌澎湃。他拍拍儿子的肩膀,“阿尚,我们先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南宫尚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却笑掉了大牙。迟来的父爱,他承受不起。 “客人”,南宫尚一波一波地送走,无机阁清静下来,而他也正是康复。没想到,清闲了不多久,府上就来了贵客。 来的是江湖上大帮流霞山庄的庄主和他家的宝贝千金。 流霞山庄与剑庄是江湖上并称得兵器好手。剑庄的剑和流霞的刀,历来都是武林各路豪杰所佩戴象征身份和力量的配饰。流霞山庄亦同剑庄一样,除了铸造兵器,也有可以在武林中笑傲的独门武功。是武林中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流霞山庄庄主刘群老来得子,就这麽一个宝贝女儿,宠爱得不得了。其女刘月又是沈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是江湖上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刘群可比不上剑庄的庄主为人宅心仁厚,算得上是条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虽然刘群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但多多少少可以用一句老狐狸相称。老狐狸这个时候携女儿来无机阁报道,江湖上的人都虎视眈眈,明眼人全看得清他是什麽意图。 无机阁亦是江湖上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甚至比流霞山庄风头更劲,可谓江湖第一大帮。南宫尚正直风华年少,未娶一妻半妾,这分明就是来“和亲”。 南宫尚知不知道这事儿,不好说,他的聪明脑子,不可能不知道。关键在於他是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采取协同配合的态度,还是摆明了站出来拒婚而已。南宫尚的态度暧昧而不明了,友好地接待了这父女俩,奉为上宾。 看来蒙在鼓里的只有暖觞一人。 ☆、(8鲜币)章廿十三 章廿十三 南宫尚身体好利索些,给刘家父女的就是一百二十分热忱接待。刘群刘庄主自然被安排到贵宾所上等厢房居住,而刘月小姐却被安置再上回沈逸风妹子所住过的屋子,让知道当初发生过什麽的下人,有些匪夷所思。 当初,沈瑶争风吃醋闹得无机阁上下鸡犬不宁,最後悻悻怏怏地离开。那个屋子,南宫尚宝贝得很,下人看来,那就是阁主夫人的卧房。现在南宫尚主动把人家江湖美人安排在这儿,不等於宣告身分加上回谣言了吗? 可这段日子以来,暖觞在无机阁所处的位子,也是不成文的秘密,谁人知晓,这麽一来,看好戏的人,倒是络绎不绝。 暖觞知晓的时候,也是心头一凉。当初沈瑶带给他的痛苦与折磨,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得不到南宫尚的信任,他才心冷离开。而如今,南宫尚再次将个女人安排在那间屋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然而,暖觞今日,却自信几分。今时非彼,他和南宫尚之间已经不是当初的关系,是更进一步,可以充分相互信任的关系,他信南宫尚。 所以这几晚睡在一起,暖觞并没有刻意提过这件事,即使外面已经传得天翻地覆。 南宫尚箍著他的腰,再脊背上覆上一口口的吻,“暖觞,有些事情我身不由己,相信我。” 暖觞身子一颤,往後堆了堆身,将身子陷在南宫尚的怀里。“嗯,我相信你。” “不多问?” “不多问。”暖觞摇了摇头,经历过这麽多事情,有些并非都是事在人为,他能做的只有顺其自然和相信南宫尚罢了。他在南宫尚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而怀抱著他的男人,明显地加重了手势,放在暖觞腰上,仿佛要把他围得死死的,一辈子也不让他逃开。 突然间,暖觞的隐忍,触动南宫尚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他有一种,一种不舍得任何欺骗维持这一刻到恒久的冲动。他轻轻呢喃,一遍一遍无声地诉说:“对不起,倘若一切结束了也别怪他,他迫不得已。”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句句无声的话语,背身在南宫尚怀里的暖觞,却看不到。但此刻,他的心,出奇的平静,或许,这是相爱的力量。 随後的几天,暖觞并不怎麽能看见南宫尚,後者忙著给从南方来的刘家父女当向导,游遍汴京大大小小好玩的地方。与其说是陪他们父女,外人看来,南宫尚颇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全当是做了人家美人儿的陪伴。 几日过去,南宫尚便重新将生活中心投入到了无机阁的大小事务中,至於刘群,满心收了这个“好女婿”,乐颠颠地回南部。刘月则是众望所归地被留在无机阁常驻下来,看来庄主夫人非她莫属。 但这些都与暖觞无关。他和南宫尚之间,依旧过著同以前一样的恋人生活,该齐的一样也没缺。 沈逸风来信说在已经在京城做了官,凭的当然是沈太傅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沈逸风武功了得,为人聪明,虽然品性顽劣,好歹是个可用之才。沈太傅将好不容易开窍的儿子安插在兵部,对於他自己权势的扩充也是起了垫脚石的作用,可谓是一箭双雕。 进了兵部,完全是南宫尚的预想,他的爪子暗势力可以伸进朝廷,这样武林和天下兼得,这天底下,还有谁敢违背他! 什麽天皇老子,武林至尊,他对这些虚无的名讳并不是太感兴趣,他要的是实权以及所有一切让他不能再被看轻、不能在被背叛的东西。 他要的就是最强! 既然这一步达成,南宫尚草草写封回信给沈逸风,交待自己的意思,反正这全是他们的交易,没什麽好客气! 接下来的,便是用到他养在无机阁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只是一颗棋子罢了,一颗他复仇的棋子,一颗他实现大业的棋子。 所以,成亲的消息,从空穴来风,变成铁板钉钉的事实。 整个无机阁在南宫尚宣布将要娶刘姑娘之後,变得一片热闹,焕然一新。大家都在为这桩天大的喜事热闹。然而“新人笑”,旧人不见得哭,多少心里上过不去。无机阁里,就有几个落寞的失意人。 百分之百相信南宫尚的暖觞就是其中之一。他知道男儿娶妻生子天经地义,他们俩纵使一起能长久也只能摆在暗面上,毕竟有违伦常。 ☆、(10鲜币)章廿十四 章廿十四: 可是谁又能放手得如此轻松呢? 暖觞明白,他嘴上说相信南宫尚,心里也努力说服自己要相信南宫尚,但现实给他的保障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里防线不堪一击。虽然他了解,男人在一起,有违世俗。可是,人活在世上,终究希望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无论过程多麽坎坷。 说到底,暖觞心里是痛的。 然而…… 南宫尚宣布娶刘月姑娘的消息很快便被证实。 刘家大小姐,毕竟是南宫尚要明媒正娶的女人,筹备毕竟要花些时间。在外人看来,南宫尚是因为尊重,才派人把她先送回流霞山庄。 一则,刘群庄主作为高堂父母,并不在无机阁。要做足礼数,他得把人家姑娘先送回去,置办好价值连城的嫁妆,用八台大轿,去流霞山庄风风光光地把人接回来。 再则,南宫尚有不为外人所知的原因。 那日,帮内各个分会分舵堂主开了次会,南宫尚大致交待了下要娶刘家大小姐为期,也就是他们的阁主夫人。对於阁主终於能尘埃落定,找个贤惠美丽的女人当妻子,大家都为他高兴。毕竟,阁主以前折腾人的方法,作为属下的都为那些死去的少年伤神。 伤心的只有暖觞。 暖觞这几天已经不知道几次伤神,但他只能如前几天一样,不断忍耐。过去短短数月的日子,美好的就像浮云,不真切,虚假。那些恶梦般的日子,仿佛也变得真切起来,侵袭著他的心脏。心脏微微疼痛,而南宫尚的表情,却是漠然的。 暖觞安慰自己,那是南宫尚的责任,他也是没办法。他也安慰自己,要相信他爱的人,他们一起经历过这麽多风风雨雨,他比谁都了解南宫尚。 但是又有什麽用呢? 心脏还是疼,他也无权阻止。唯一有的权利,便是躲起来,他今天不想见到南宫尚! 暖觞回了屋,闷头大睡,但并不踏实。梦里,过往的回忆如白驹过隙,叨扰著他,冷汗直冒。 不详的预感又回来了。他和南宫尚的前路漫漫,看不到尽头,却又是一片黑暗。 暖觞并没有去找南宫尚多说什麽,找的却是陪在暖觞身边多时,已拿他当哥哥看的黎儿。 那夜。冬季的寒冷已经初见端倪。 黎儿不顾南宫尚的高强武功,径直冲到他的书房,狠狠揪著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就是一剂老拳。 “混蛋,你怎麽可以这麽对暖觞!” 毫不防备的南宫尚著实被这一拳打得发晕。缓过劲来,擦去嘴边的血迹,也是毫不留情地就给黎儿一剂重拳。这小子,早在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南宫尚就该弄死他,被暖觞捡回来,真是祸害一个,没大没小的! “黎儿,你是什麽身份,自己应该知道。我的决定,你家主子都没来说什麽,你有什麽立场!” “暖觞不是我主子!”黎儿尖叫道,起身就要攻击。“南宫尚,你个负心汉。我今天一定要替暖觞好好教训你这个负心汉!” 南宫尚笑了,“就凭你,找死!”说实话,他心里也不快活。要娶刘月,是早就计划好的,也可以狠狠报复到暖觞,虽然他毫不知情,可是,他必须得经受!可是,为什麽,听著暖觞说相信他,或是看著暖觞假装坚强的脸,他会那麽心痛。是,他是喜欢暖觞,甚至是爱,可是爱并不是全部,他不能当饭吃,更不能阻碍他那个复仇的心。这些痛,比起被背叛,比起年少经历的阴影,真的算不了什麽,他能忍。对不起的,只有暖觞,待到成功之日,他会为暖觞忏悔一辈子。 只是那时,南宫尚还不明白,有些爱,错过就不再。 南宫尚挥起拳头,挡下黎儿的攻击,狞笑道:“你小子,对我的人,打了这麽长时间的主意,我还没同你算账,你道反而怪起我来。” “去死吧!暖觞不是你的,你不配!” 杨骞的绝技,黎儿作为徒弟,学了大半,以柔克刚的功夫了得,所以武功不弱。从来未和他交过手的南宫尚著实吃了一惊,这小子,功夫这麽好,混在无机阁老半天,只为一个暖觞吗?暖觞真的就这麽好?好到一个大好青春的少年为他耗掉青葱岁月。 的确,暖觞的好,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他们在一起,那麽久,经历过多少风雨。可是,这种好,现在他亲手舍弃,真的千般万般舍不得。 他做错了吗? 念想间,黎儿的重拳已经打了过来,南宫尚无暇再思索别的有的没的,只管接招。 两人都是赤手空拳,但内力皆是了得,百来招之内,屋内的桌椅多半大飞打碎,一片狼藉。南宫尚过於轻敌,没料到小鬼这麽强,他大口大口喘著气,对面的黎儿也是大口大口地喘著。 “南宫尚,别以为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们只是平手而已。”黎儿龇牙咧嘴道。 “哪有怎麽样?”终於平复气息,南宫尚脸色格外阴沈。 “追逐暖觞的路上我也不会输给你,你不配。” “配不配不由你决定,小鬼!”南宫尚敲著满屋的狼藉,好笑,自己真不该和这小鬼费功夫,这时候,应该好好睡一觉。或许,应该去看看暖觞,安抚他受伤的心灵,这样自己也会好受一点。而如今,他在这里,和这个牙还没长齐的小鬼乱打一通,这个情敌,他不接受! “我……好,既然你不放弃伤害暖觞,我去劝他,让他离你远远的。”说罢,黎儿便带著一脸的伤跑了。 南宫尚本是受不住黎儿的叫嚣,想顶几句。转念一想,和人家小孩子呕什麽气,暖觞整颗心都在他这儿,无论怎麽,都不会听黎儿一言半语。 对於相爱的人,这点,南宫尚,绝对放心。遂由著任性小孩去闹别扭去了。 ☆、(12鲜币)章廿十五 章廿十五: 黎儿一气之下跑的老远老远,夜风吹在身上,凉得很,当然,他做胸口那个更凉。脸上有伤,那是刚才和恶魔南宫尚交手留下的,很疼,但是心口更疼。 他平复了心绪,准备去找暖觞,这麽晚了,不知他睡了没有?黎儿不想让暖觞看到自己的狼狈,亦不想让已经烦心事连连的暖觞为自己的担心,黎儿将自己好生整理一番,又在院子里徘徊好久,才打算敲门和暖上谈谈。 暖觞的确没有睡著,屋子里一直亮著,那如豆般的烛光照进两个人心里,皆是满地悲伤。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暖觞在心伤。一遍又一遍地心伤。南宫尚要娶妻了,那个说爱著自己的男人要娶妻生子从此之後拥有一个属於自己的家庭,没有他暖觞一席之地,他怎能不痛。更让人难受的是,他暖觞,眼看著自己的爱人渐行渐远,他连一点阻碍的立场的没有,甚至要笑著说相信、笑著说祝福,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於此。 从此之後,两人愈走愈远,背道而驰,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几乎所有悲伤的爱情故事都是这样写的,而他也将注定成为这样一个悲剧。 思来想去,暖觞毫无睡意,刚要起身下地找些医书来消遣消遣排解下心中的愁绪,闷闷的敲门声悠悠地传了进来。 暖觞已经好几天未见南宫尚,是避而不见。这麽晚了,难道阿尚要来见他,亦或是要向他解释什麽。 如是想著,也顾不得寒冷,暖觞掀开被子就去开门,结果看到的肿著一张脸,并且神色不佳的黎儿伫立在寒风中,怎麽看,怎麽凄凉。暖觞不禁一个瑟缩。 “怎麽了,脸怎麽了。快快快,先进屋再说。” 黎儿用手扯住门框,神色坚毅,仿佛要把事情就地解决一般,“暖觞,我有话要对你说。” 这孩子,平时都是一口一个“暖觞哥哥”,叫他“暖觞”的时候还真少,现在瞧他严肃的模样,一定出了什麽要紧的事。 “有什麽事,进来再说,这麽冷的天,别冻著。” 黎儿放弃了僵持,颓然放下手臂,进屋,“你也多穿点。” 暖觞看著那个兀自走进屋子的背影,一瞬间,觉得这孩子长大了,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个真正可以背负责任的男人。 茶还热著,暖觞给黎儿倒了热茶,暖暖身体。黎儿却没有喝得意思,径自开口,“暖觞,别再爱南宫尚了好吗?那个男人不值得你爱的。” “唉?”这孩子说的这是什麽话,就算南宫尚要娶妻也是他和他之间的事。暖觞并不想别人来参活什麽,也不想得到别人的同情。 “我说,放弃南宫尚,天底下好人多的是,随随便便找一个也定强他百倍千倍!” “黎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有些东西拿起来了,就放不下了。”暖觞呷了口茶说道,神色有点放空和凄迷。 “你不懂!”黎儿腾地站起来,显得有些激动。“你明知道南宫尚这种人不可靠,他要娶别的女人做老婆,难道你还扒在他身边不肯放吗?到时候,这世道上的人会怎麽说你,你想过没有?暖觞你是好人,你一定能找到一个专心对你好的人,所以,你放弃好不好?” 暖觞也站起来,摸摸黎儿毛茸茸的脑袋,安抚道:“黎儿有些事情,你不懂。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晓得。只是有时候一旦爱上了,便身不由己,只有等到灰飞烟灭,才能知晓到底付出的值不值。” “根本不需要!暖觞,你只要把眼睛从南宫尚身上挪开,你就知道其实身边爱你的不只他一个,别人同样会对你好,比他好无数无数倍。” “黎儿,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并不是一个人付出就能收获的。或许,这个世界上,也有别人会爱我,然而我不动心,也是白搭。你还小,有些道理还不明白,等长大了自己染会知道我的难处。这件事情你别插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我不懂?我懂!暖觞是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吧!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爱一个人的感觉,我全不知道!一直以来,我对你都抱著这样的想法,对於情爱,我再清楚不过了。”终於把压抑在心头的表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虽然场合不对,暖觞也不太可能会接受,可是黎儿浑身舒畅,心里的大石头终於落地。就好像那回和公子表白,得到的依然是拒绝,然而付出总比一辈子憋在心里偷偷暗恋来得好。 暖觞却是吃惊万分。他知道,黎儿这孩子挺黏他,原先以为只是小弟对兄长的那种依恋,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对他抱有这种想法。真是…… 暖觞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上一刻还在伤怀,这一刻是吃惊,还是措手不及。黎儿这份感情,无论如何他是回馈不了,只能把他当作弟弟一样疼爱,加倍补偿。谁叫他暖觞的心,已经提前送给一个叫南宫尚的家夥,收都收不回来。 “哎。”暖觞长出一口气,想摸摸黎儿的头,又收了回来,深怕他会误会什麽。但是看到黎儿明显受伤的眼神,还是不自觉地摸了摸那颗脑袋,还是自己的好弟弟。 “黎儿,你知道我要说什麽的。” “要拒绝吗?”黎儿似笑非笑地笑笑,“我早猜到了,真不知道那个恶魔有什麽好的,你这麽好的人竟然会被他吸引,真是不服!” “爱情没有对错,也没有理由。要是真有理由,你也不会喜欢上我这种人。”暖觞笑笑,当务之急,还是要安慰这个半大小孩! “谁说的,暖觞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暖觞无奈地摇摇头,还说自己不是小孩,这麽任性! “暖觞别岔开话题,你不接受我,我可以理解。可是你绝对能找到一个比南宫尚更好的男人,绝对!” 暖觞浅笑,“不放弃又能怎麽样,人家都是快有家室的人了。” “你是同意了?” “黎儿,我放弃不代表我不爱他,我的心或许一辈子都回放在那个人身上。人生能有几次轰轰烈烈,精力耗精了,就没有力气再去爱别人了!” “……你,还是要爱他?” 暖觞点点头,微笑,淡然地接受这个事实,事实上,这是他一早就做好的决定。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怎麽可以这样!你在这里一个人偷偷守候他,南宫尚却在那头讨老婆,将来孩子都有了,他置於你何地!暖觞,这样做,太不值得!” “黎儿,夜深了,我意已决,你也别劝我,先回去休息吧!” “暖觞!” “够了。黎儿!今天我决绝你,难道你就放弃了吗?我也是一样!” 暖觞的不耐烦,明显刺激著黎儿,他站在门边好久好久。之後才悠悠地说出一句,用尽所有的气力表示他的决心。“好,既然这辈子,你打算守候他,那麽我来守候你。我黎儿,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11鲜币)章廿十六 章廿十六: 南宫尚终究娶了刘霞山庄的大小姐,前前後後不到一个月。这一个月期间,暖觞几乎没有与南宫尚接触。一方面,碍於世俗的约束;一方面,暖觞觉得自己并没有这麽贱,会扒著别人不放。除了默默伤心,能做的也只有偷偷守候。 倒是南宫尚上上下下来找过暖觞多次,话语间无不透露出想把他俩关系继续下去的愿望。的确,在南宫尚的概念中,这个刘月,与其说是个妻子,不如说是个幌子,更是一个工具,一个他巩固武林地位的工具。暖觞,本是在他计划一个报复的对象,一早便是如此,没想到爱情的光顾打乱一切。一边是仇人的骨肉,一边是世间最宝贵最高尚的爱情,真的很难抉择。 所以南宫尚想弥补。他爱暖觞,凭心而论。所以即使娶一个傀儡夫人,他也可以和暖觞继续下去,碍不著别人什麽,只要他南宫尚愿意。天底下有情人在一起,根本就不会是个错误。然而暖觞的态度,却异常坚决。 南宫尚碰了一个月的钉子,也一个月未抒发他本高涨的欲望。这在以往,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罕见得多。 可是暖觞依旧不为所动。 夜晚冒著寒风找他的时候,给他送糕点的时候,甚至是死皮赖脸一定要留下来谈谈的时候,暖觞都是冷冷的,带著一点淡然的忧伤,拒绝他的“好意”。 成亲前夜,寒风依旧萧瑟。濒临年关,汴京上下一片繁华热闹的气氛。无机阁喜上加喜更是热闹非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忙著筹备。新娘子已经被接在瑶居,上好的丫鬟仆人伺候著,只等嫁做人妻,和和美美做她武林盟主的夫人。刘群比上次来无机阁更是嚣张许多,一副南宫尚岳父的模样。这般联姻没有人比他更加幸运,既找到这麽个乘龙快婿,又能巩固流霞山庄武林正统的地位,顺带多一群虾兵蟹将可以使唤,被捧在天上的感觉对於这只老狐狸来说,简直棒极了。 当然,依旧心伤的有暖觞,他见不得这麽喜庆的气氛,躲在他屋里默默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侍者 作者:unny 呆。 同样难受神伤的,竟然还有南宫尚。再吃了数次闭门羹之後,在成亲前夜,他还想试试,南宫尚可不想成亲之後过著没爱没性福的日子。妻子这个包袱,高高挂起不予理睬便是,能和爱的人在一起这个祈愿,对於他这个自私的男人来说,他真的还想再试试看。 轻叩门扉。 暖觞披著件厚重的袄子,很快来开门,屋里烛光如豆,伺候的下人在这几天都逐渐被暖觞给遣走了,室内,显得有些清冷。 南宫尚眼眶一热,不知这样的一副场景触动他心头的何处,一时间竟有些感伤。或许是因为暖觞的满脸憔悴,或许是因为这一室的清冷别有一份情愁,总之在这个寒风的夜晚,也灼热地生疼。 他一把抱住暖觞。紧紧地抱著,怎麽也不肯松手。 暖觞乖顺地让他抱著,就处在门口不尴不尬的位子。好在这时候下人们该忙的还在忙,不该忙的都去休息了,并不会有人看到这副暧昧的光景,横生枝节。 时间过了过久,暖觞并不清楚,只觉得寒风把骨头吹得刺疼,身体快要冻僵了,南宫尚这个所谓紧实的情人之间的拥抱,竟然丝毫不暖,还透著彻骨的含义。 南宫尚却抱得尽兴,将整个脑袋埋在暖觞的怀里。这样一个高大的男人,倚著暖觞削瘦的身躯,看上去,不免有些滑稽。 他,终於在过了约莫半刻锺之後,才依依不舍地放下臂膀。“暖觞……” 暖觞没有言语,只是象征性地拍拍南宫尚的肩,用好哥们儿方式给以安慰,没有暧昧,也没有爱。 “暖觞,我们不要结束,成了亲我们也不可在一起的……” 暖觞依旧不响,只是淡然地笑起来,无声地拒绝。的确,南宫尚的话就如同世界上天大的笑话,成了亲就该对妻子好,对未来的孩子好。 “暖觞!” “阿尚,夜深了,明天你还有喜事,先回去歇息吧!”暖觞叹了口气,在寒冷的夜色中,氤氲出白色的雾气,此时此刻,他的脸有些许不真实,至少南宫尚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轻推南宫尚,“回去吧!”把人推出门槛後,暖觞本想眼疾手快地关门插上门销,哪想到南宫尚比他更快,一把揪住他的胳臂。 “暖觞,你为什麽不答应我!” “阿尚,经过这麽多,我的脾气你不可能不晓得!” “暖觞这不是分享!也没有什麽道德不道德。我不爱她,我只爱你,她只是一个幌子,你为什麽不肯听我。我们没必要分开的!”南宫尚急红了眼,句句赤忱,如同连珠炮一样打进暖觞心中,哪知这也是最大的伤害。 “阿尚,有些东西,你不懂。不早了,快回去吧。” 暖觞地再次拒绝让南宫尚明显地挫败。更伤人的是暖觞努力强撑著的放松语气。难道和他在一起真的这麽痛苦,哪怕要努力试著让自己离开,也不要和自己在一起吗? 他颓然地放下手臂,想要离开。可随即,他又像想到什麽似的,抓住暖觞的手,盯著他那张平凡的脸看得出神。“答应我,无论发生什麽,都别离开。别像上次一样,一声不吭地就离开,我……受不了……”寒风吹得南宫尚声音有些变调,这个铁汉子的声音在此刻,竟然有些颤抖。 暖觞怔愣,随机苦笑道,“好,我会留在无机阁的。不会离开。”除非你赶我离开。南宫尚啊南宫尚,你知不知道,这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话语。试问有哪个人可以心安理得地看著自己的爱人和别人双宿双飞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可是,说好为了守候这份只会开花不会结果的爱情,暖觞也只能留在这里,笑看别人的幸福。 又是半响。 仿佛,是天下最难得抉择,南宫尚恋恋不舍地放下抓住暖觞左臂的手,“不早了,你也早点睡,我……回去了。” “嗯。”暖觞依旧苦笑,嘴边地弧度愈加深刻,“哦,对了,提前祝你新婚愉快,明天的成亲典礼,我恐怕不会去。” 窒息地寂静。 南宫尚点点头,目送暖觞进屋、锁门。然後对著木门纸窗呆愣半晌,才讷讷离开。 的确,明天的大红喜事,他并不会因为目的达到而开心。爱情果然是最伤人最害人的毒药! ☆、(10鲜币)章廿十七 章廿十七: 南宫尚的喜事被安排在无机阁的大堂举办。 婚礼可谓热闹非凡,在当今武林可谓一档盛世。无机阁的面子,自然吸引一大群绿林好汉的欣然前往。 南宫尚成礼时,身著大红礼物,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只是淡淡地接过宾客的敬酒,细微寒暄几句。 新娘还在屋里等著三拜天地,等时辰一到,好事成了,流霞山庄这麽亲事也就攀成了。 或许,有人会揣测这位新科武林盟主的心思,是美娇娘不够漂亮,还是并不满意流霞山庄这个联姻对象,或是……只是这道冰山脸之後的韬略诡计,看透的人并不多。 忽然,南宫尚表情未变,不远处,站著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嘻嘻哈哈地接著别位绿林好汉递过来的喜酒。 “好酒!老刘,来来来,我再敬你!” “沈少侠好酒量,来来来,咱们干杯!” “乾!” “逸风。”喝得进行,沈逸风就听到身後沈稳的男声,分明是阿尚。转身一手就搭在一身喜服的男子身上,“就知道,你回来找我。” 沈逸风面露轻佻,两眼桃花,看得周围的人颇为尴尬。江湖上传言无极阁主有断袖之癖,手下曾经有不少娈童。沈少侠这暧昧的动作真让人遐想。可怜的美人新娘子! 好色的男子,惦念当然是美丽的刘月小姐未来的幸福。 沈逸风心里,却是又小算盘的。阿尚如此不仁不义在先,他置暖觞於何地。口口声声说爱他,这就是爱人的表现。爱一个人就应该好好争取,把他一辈子捆在身边! 适当的暧昧,果然能让南宫尚觉得尴尬。心里惦记著暖觞这会儿在干吗,昨晚一席话让他懊悔却无法改变结局。他这麽做,真的对吗。南宫尚一遍遍问自己,这就是今日这张冷峻面孔下的真实感情。 还是什麽都瞒不了铁兄弟沈逸风啊! “行了,别和我恶心,找个地方,我和你聊聊。”南宫尚一把把人拉到礼堂边角,此处正好是宾客们难以触及的视线。“你这个祸头,就会给我惹事!” “切!”沈逸风看著有点愤怒的南宫尚,不屑一哼,“你自己做出这种事,还来怪我,暖觞怎麽办,你知不知道他会很难过的!” “……” “我在京城一看你给我寄喜帖,我差点想十万里加急冲回来海扁你一顿!你知不知道人最伤不起的是感情!”没等南宫尚解释,沈逸风连珠炮似的炮轰对方,根本不给对方解释的余地。 “我知道。” “知道你还……” “逸风,我没办法。我知道,这步,我确实走错了。这儿,有点疼。”南宫尚指指自己的胸口,说得很无奈。 “……”难得看到这麽服软的阿尚,沈逸风顿时像瘪气得皮球,不知道说些什麽好。骂人不是,安慰人瞧著也很别扭。 “我别无他法,只能走下去。”南宫尚并没有看沈逸风变化多端看上去还有点搞笑的表情,只是闷声说道。 “阿尚……你……你该不是又在想你那些无聊的报仇,你……难道叫我入仕也是因为……” “够了!”沈逸风这狐狸并不好蒙,或许在和他以当官为条件交换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的目的。但是,沈逸风有很多很多不知道的,他不知道许多,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许多他们都不知道的东西。他甚至对自己的生世产生怀疑。除掉已成光纤的身份,他还有什麽?还有人会追随他吗?有吗? 然而,此时此刻,南宫尚没有想到,总会有个人会陪在他身边,不为功名利禄、尘世浮云,只为爱情。 有时候,爱的力量异常强大。 “阿尚,你老是说!” “逸风,我们说好的事,我不会变,日後你自然会知道。这次劳烦你帮我引荐几位朝中重臣,我想,兵部是个不错的位子!”此刻,南宫尚已经不复刚才的沈重,语气依旧淡然,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沈逸风细眯起那双桃花眼,精明地打量著眼前这个他已经不怎麽认识的好兄弟。当初,怎麽就听信家里那个死人的“鬼话”,天知道阿尚会闹出什麽岔子。可是说到底,家里那口,还真没什麽算错过,罢了,罢了,再信他一次。 “答应我,不要伤害暖觞,我帮你。” 沈逸风的语气十分正式、严肃,让听惯他吊儿郎当游戏人间口吻的南宫尚一愣,随即心里一酸。虽然知道,逸风只是珍惜这份友情,就像他们之间单纯的兄弟情义,但是,为什麽,这句本该自己对别人说的话,却要对自己说。自己真是这麽一个不可靠的男人吗? 也对,陷入爱情,注定是个错误。 随後的对话,相对轻松愉快起来。说到底,总是自家好兄弟,虽然曾经有过背叛,但在沈逸风的安慰之下,南宫尚渐渐放松下心头的担忧。本来,这场喜事,只是一个过场而已。甚至,什麽都不是。 暖觞看得太重了。 两个人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吉时已到。 略微交代逸风几句,南宫尚边迎上由媒婆搀扶出来的新娘子。 新娘子也是一身红色喜服,头戴红盖头,喜气洋洋的。高堂而坐,只有刘庄主就做,似乎少了男方长辈。可江湖上都知道,无机阁主早就离世,而且是现任阁主口中一个不大不小的禁忌。 从媒婆手中接过媳妇的葱白玉手,行礼正式开始。 周围的男男女女投射过来一道道灼热地目光,仿佛都想看看美貌的新娘子是何模样。南宫尚只是牵著他的手,没有任何表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然而,成礼却在此出戛然而止。 作家的话: 新功能,终於可以痛痛快快说话了,这部分不算字xd 家里电脑破了,开不了机,现在才更这文。不好意思啊~ 还有新的小短萌文,是存著的,基本日更,希望大家会去看看,自我感觉很萌 ☆、(10鲜币)章廿十八 章廿十八: “等一等!”就在媒婆要喊下“三拜高堂”的那一刻,一道沈稳的声音从礼堂门口传来。在场的老江湖都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所有的目光刷得从将要成礼的一对新人身上转到大门口。究竟是何人有这麽大的胆子,赶打搅无极阁主的亲事? 门口站著两个男子,一人身著白袍一人是灰黑色的袍子,看起来成熟稳重,应该是上了年岁的人。 两人似乎丝毫不畏惧旁人的目光,沿著过道步入大堂。 宾客中一些年长的看清来著面貌,皆唏嘘不已,自动为他们让出一条直通南宫尚那头的路。小辈们看著老江湖如此,也纷纷让道,并转身交头接耳起来,在猜测这两个人是和来头,有如此大的气场。 南宫尚在礼堂的最那头。听声音,他已知道来者何人,现在等两人的面貌全部展现在眼前时,他不禁铁青脸色,紧握双拳。 然後是最在高堂之位的刘庄主看清来人,作为老江湖的他,当然知道是谁,也是不由一愣。 人群中小声地交投接耳以及唏嘘声逐渐响亮起来,礼堂仿佛炸开了锅,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难以迎接。 就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声:“这……这……这,不是南宫老阁主吗?” 然後後头有人接应了声:“还有当年的‘玉面罗刹’!” 话音落下,讨论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绝於耳,这时,谁也不会在意今天这对新人主角。这两号江湖大人物的突然出现,才是重点。 “南宫老阁主不是早就驾鹤西游了吗?怎麽……” “就是,听说那玉面罗刹也早就抛开一切不问尘世,今天也……” “听说他们是……” “的确,当年江湖上为了他们俩还掀起过一场血雨腥风,难道南宫阁主并没有死,只是这两位去远离尘世去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了?” “想想,英雄配英雄,也算值得!” “……” 南宫尚无意於去听这些乌合之众唧唧歪歪,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计划不能被打破。 当然,紧张的还有刘群。眼看自己女儿将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眼前这位亲家来意不明,真得捏把汗。 正当在场宾客满腹质疑和南宫尚、刘群颇为焦躁之时,南宫烈突然大手一扬,疾步走上行礼台中央。 “不知在场各位是否同意,犬子成亲我这个当父亲的应该在场?” 江湖上都认为当年南宫烈突然失踪是早就奔赴黄泉,如今他身体健壮,声如洪锺,活生生一个中年美男子站在他们眼前,气度依如从前,怎叫人不顺服。场下之人皆是点头。 当年南宫烈非凡的武功以及宽厚气度、轩昂的气派的服众,如今,气度仍不减当年。 “既然如此,犬子这桩亲事我不答应,各位宾客远道而来,我替无机阁给各位道歉。大家尽管在此地住下。” 这话一出,引起的是更大的唏嘘。南宫烈不同意这门都快成的亲事?是对流霞山庄的实力不够满意,还是觉得这个媳妇不够漂亮贤淑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然而江湖上对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知道得太少,猜的都不过三四分正确。 而杨骞只是站在原地,离人群很远的地方,冷眼地看著南宫烈,亦冷眼看著南宫尚,冰冷的眸子底下是复杂的情绪。 “你……”南宫尚最终安奈不住,打断父亲的问话,一把冲上去抓住父亲的衣襟,把人家新娘晾在一边,颇为尴尬。 “凭什麽来打乱我的亲事?一个十几年都不曾出现的父亲?” “胡闹!”南宫烈一把打开儿子的手,从未有过地笑得狰狞。“就算几十年不出现,我也是你的父亲。儿子总要听老子的,还有你现在做的事对得起你的良心吗?你爱你身边这个姑娘吗?你娶她你会幸福?还是说你只想满足你的欲望?” “住口!” 在场的宾客皆对他们父子之间的怒目相对唏嘘不已,原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南宫家原来还有这麽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估计要怪就怪当年南宫阁主爱上了玉面罗刹,而玉面罗刹刚好是个男人。 “住口?阿尚,你怪为父,为父不闪也不会躲,当年的事情,我们的确亏欠你很多。可是现在,你问问自己,今天你取了这位姑娘,你和我当年有什麽区别?你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 “你没有权力教训我,给我滚!” “阿尚,想想你爱的那个人,难道你们两个在一起和和美美过日子不是最好的吗?一定非要闹出这麽大的事来刺激我们二老,你才忍心。我们心痛不要紧,你想过他的感受吗?他可是铁了心要爱你到底的。他做错了什麽!”这个“他”,当然指的是暖觞,碍於大庭广众,南宫烈有分寸地不把自己儿子的隐私说出去,是为了他们两个孩子今後更好地走下去。 “……” “各位来宾,不好意思,让大家看我们南宫家的家丑,我们还有些话要对我儿子说,你们继续继续。酒水佳肴请不要客气地享用。”说著南宫烈就拉著尚在呆愣中的儿子往内屋走。杨骞也随即跟上,薄唇紧抿。 可刘群看不下去了,急忙拦住大步流星的南宫烈:“亲家公不知是和意思?您这样让小女怎麽办?” 南宫烈斜眼轻佻刘群,这种投机倒把的家夥,他这辈子最不屑。“我想我们还没成亲家吧?南宫家的家务事不需要一个外人多管闲事!” “你……” 只是南宫烈拉著儿子已经走远。老实说,南宫烈这个人,平时在亲人面前就像个老顽童;以前在手下面前也是体恤下属的好阁主。但是对敌人,下手丝毫不手软,这种人,才是真正的恐怖。 被拉著的南宫尚,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其他。 其实父亲的一番话挺中肯,如同一记记重锤敲打在他心田。 的确,暖觞会疼,而且很疼很疼,疼到自己的心都不由自主的疼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父亲当初不惜背弃他去追逐的爱情。可父亲他追到的是甜蜜,自己怎麽就觉得痛呢? 作家的话: 於是,高潮就这麽来了~ 求票=w= ☆、(12鲜币)章廿十九 章廿十九: 三人的“家庭会议”特别挑在离大堂很远的偏房,清清悠悠,无人打搅。 空气亦如同这静谧的空间,毫无一丝杂音。三人皆是面目紧绷、神色凝重,谁也未曾开口。 最终妥协的还是南宫烈。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当,被儿子骂还得被恋人嫌弃。 “哎。阿尚,这次你怪为父也好,不怪也罢,我不想你一错再错。” 南宫尚依旧无言,冷冷地打量眼前这个自己又爱又恨的父亲。 “阿尚,希望你能体谅我们一片苦心。有些人伤害过一辈子都难以挽回。你的心思为父懂,现在觉得爽快,以後呢?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仇恨吗?” “懂?”南宫尚轻蔑的笑了,心却不由地抽搐,的确伤害一个人,或许一辈子都挽回不了,他会痛。 “阿尚……” “够了,鬼才会痛!”南宫尚不屑地打断父亲的话语,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哪有刚才的气宇轩昂,至多只是一个想讨儿子欢心的父亲。十几年的相隔,父亲面目依旧俊朗,双鬓却依稀可以看见几根银丝。原来,他也老了。南宫尚突然觉得双眼有些酸涩,但心一横说道:“暖觞不就是他的儿子,伤害他,我有什麽好心痛的?”说罢,还不屑似的看了眼站在门边的杨骞。 “你……逆子!” “他不是我的孩子。”这时,一直倚门而站得杨骞终於说出这个晚上的第一句话,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竟然说暖觞不是他的亲骨肉,这不是铁板钉钉的事吗? “你休想否认?” “在仆阑不是滴血认亲过吗?你应该亲眼见证过。” 南宫尚脸色一凛,冷笑道:“这种把戏你们也行,父亲我已经不是年少无知的小孩子了!” “住口!”南宫烈呵斥道。这段日子,他和骞去过仆阑,骞知道了很多原来不知道的事,这些事他本想一个人带进棺材永不见天日,没想到……二十年前,他想让自己所爱的人对这段感情不那麽愧疚,才出此下策,忍痛割爱,没想到今天,孩子,却成了触动杨骞最最难以启齿的话题。 “住口?”南宫尚嗤笑道,“父亲,既然你说暖觞不是他的儿子,你又为何恼羞成怒。” 南宫烈无言,自己这个儿子,真的越来越不好对付。 这时杨骞却平稳无波地接过话茬:“暖觞的确不是我的孩子,他另有其人。”说罢,抬头神色复杂地看著南宫尚,早先对他的疼爱和愧疚仿佛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意味不明的眼神,其间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多。 “另有其人?是谁?怎麽证明?”南宫尚忽然很想笑,今天的婚礼变成闹剧也就算了,杨骞一直这麽精明的一骗子,怎麽就犯起糊涂来了。这麽一个小小的理由,难道就能搪塞掉今天来破坏他大计的借口? “我不便说。”杨骞看著南宫烈,意味深长,盯著许久,才摇摇头,露出苦笑。那份笑容在交接的月光下,却是极好看的。至少对南宫烈来说却是如此。 “南,阿尚,有时候,争对一个人,不是要去看他外表看他家世,喜欢或讨厌,只是争对这个人本人而已。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暖觞,抛开所有杂念单独想想,这个人身上是不是有打动你的地方,有一种吸引你的魅力。今晚刚好让你静一静,这个理由够得上打断你婚礼的理由吧?”说罢,杨骞转身出门,甚至没和南宫烈大声招呼。皎洁月光照射,只留给两人一个素白的背影。 南宫烈挺狗腿的,嘱咐儿子好好想想,就溜出门跟上去,十足老顽童样貌。 “骞,你干嘛不和那呆子说暖觞的事?” “你觉得你惹出来的事还不够多?”杨骞冷笑,加快步伐。 “我这不是没说阿尚的事吗?哎,哎,别走得这麽快啊,不是说原谅我的隐瞒了吗?骞,骞……” 两人消失在夜色中,自当回到上次住过的那件院落。南宫尚不便多想,只是愣在那头,目送两人离开。 他向来讨厌甚至仇恨杨骞,可今天,这个贱人说了句人话。的确,喜欢一个人可以什麽都不看。这样,他才会心痛,才会有所顾忌。 暖觞真的不姓杨吗? 暖觞,暖觞,思绪触及这个温润的名字,瞬间想到那张平凡的脸,南宫尚的脸色也因此柔和下来。 他是为暖觞身上的某种特质所吸引,说不明道不清,可是又离不开。的确如同杨骞所说,可以抛却那个人的身份、那个人的外表、那个人的性别,除了那个人的内在其他所有的一切,依旧爱他。 对,他要去看暖觞,管他狗屁婚礼。这麽热闹的无机阁,只有暖觞那头,是清清冷冷的吧?不知道他本来要怎样忍受这样一个伤感的夜晚。 说走就走,等回过神来,南宫尚已在暖觞屋前。屋子烛光依然闪烁,昭示著主人还未入眠。屋子很清冷,本来派来的一大票丫鬟仆人都在他要娶亲的消息成真之後,悄悄离开。谁喜欢扒著一个不受宠的“主子”呢? 南宫尚并没有酝酿,甚至不知道自己进去该干嘛,就一把冲了进去,像一头被惹急的公牛。 暖觞只是坐在床头发呆,腿上还放著本医术,看来是无心看书。他被突然爆发的声响吓了一跳,转头看到今晚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 “阿尚……”短短两字,包含著千言万语难尽的委屈。 南宫尚什麽都没说,一把将人狠狠圈进怀中,似乎要把人捏碎似的,怎麽也不肯松开怀抱。 暖觞在南宫尚的怀抱中,有些湿红双眼,但终究没哭。他死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委屈的呜咽声。南宫尚知道,这是暖觞脾气,觉得这事他没有立场可以委屈,就会死命忍住自己的脾气。 “想哭就哭出来,是我不好。” 暖觞依旧不语,只是将头紧紧靠在南宫尚的胸前。 “你没有错,我错了。”南宫尚无力地叹气,把人放开,暖觞其实一直都没有变,还是一如初见。那麽正直,那麽死性子。只要认准一件事,就义无反顾。 被放开的暖觞盯著南宫尚好久,才说道:“阿尚,你快回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应该在这里,被人看到……”他的声音,似乎有种干涩的沙哑,看来是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偷偷哭过吧? “别说了!我爹他把婚礼阻止了,我想也好,今晚我陪你,那儿都不去。” “老阁主?”暖觞有些莫名,他们怎麽来了,外头究竟发生什麽事? “嗯。别说话,今晚我们什麽也别提,好好睡觉,你累了。”南宫尚赶忙打断暖觞的好奇,今夜气氛这麽好,他只想守著他过个舒心的夜晚。谁知道今夜过後,又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等著他们这一群人。 暖觞看著南宫尚好久,知道看出他的真诚,才点点头。乖巧地躺进被子里,让出半张床。 两人就这样相拥入睡,竟然是一夜好梦。 作家的话: 开始要揭秘密了,我觉得快忍不住了xd 忍不住球票= =! ☆、(11鲜币)章三十 章三十: 南宫尚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看著怀中睡得安稳踏实的暖觞,心里不由一阵舒坦。 说实话,南宫尚是个要面子的人,堂堂江湖大帮,不为自己也要为无机阁考虑。本来对昨天的婚礼闹剧,心里闹心不说,脸面也丢得一干二净。而现在,竟然觉得这些有的没的,只是根本左右不动他的身外之物,心情出奇得好。 纵使外头各大派系,武林各位名士现在已经把他笑掉牙,还是留言乱窜八卦乱飞,他现在都不想管,只想享受这份难得的闲暇时光。 暖觞依旧睡得很熟,似乎是好久没睡得这麽安稳。这也怪自己,南宫尚不禁自责,其实怀中的人儿是顶脆弱的人。 人还没醒,就看到自家老爹贼眉鼠眼地跑来偷窥。现在这副老顽童傻兮兮的模样,哪里有昨夜喜堂上的威风,也不如别院旁谈的肃然正紧,这个老爹,真让他又爱又恨。 这不抽风时间到了。 南宫尚板著脸看著被发现的南宫烈,给暖觞掖好被子,下床更衣:“你来做什麽?” “有这麽和自己父亲说话的,吗?我来看看你和儿媳妇过得好不好。”南宫烈嘻嘻一笑,一脸不正紧,配上他刚毅的线条,显得有些好笑。 南宫尚一阵冷汗,从记事开始,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麽抽风的一个人。 “别把我说的和你一样!” 南宫烈被儿子这麽一说,顿时跨下来,显得有些悻悻泱泱,“儿子,都说了,喜欢男人没错,试著把心放开一点。” “……” “放心,我这个做父亲的会祝福你们的。” 望著这个突然“返老还童”的父亲,南宫尚心中一阵酸涩,究竟自己过去做过的一切算个什麽。或许眼前这个自己称作父亲的男人,真的只想为儿子好而已。童年的阴影,都只是无意的伤害。 那个时候的父亲,也就比自己大不上几岁,不成熟在所难免。 两人谈话的声音显然吵醒暖觞,刚醒来,坐起床头,就看到老阁主笑眯眯的模样,不由一阵脸红。还好,昨完没做什麽,不然叫长辈看去,真是羞死人。 南宫烈却如同看好戏一般,笑著和他眼中的好孩子打招呼:“醒了,暖觞?昨晚睡得好吧。”边说还不忘和自己儿子挤眉弄眼。 南宫尚颇为崩溃,真的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父亲,那个曾经叱吒风云的父亲!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小年轻了,骞让我来看看你们好不好。现在情况一切正常,我先回去了,你们再好好聊聊。”南宫烈这才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摆摆手离开。 杨骞这个名字,似乎一就是南宫尚的禁忌。听到的一瞬,还是会不自在,只是现在附带的是一股弥漫开来奇异的感觉。 暖觞却是看著离开的中年男人,心中一热。老阁主真的为他做过很多事,从小到大一直那麽照顾他。 由於已是午时,南宫尚差人弄了桌丰盛的午餐特意摆到房里吃。暖觞是个爱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弄清是非根源不罢休的人。做完三言两语 恋耽美 分卷阅读30 侍者 作者:unny 解释只够他安心,正巧南宫尚可以陪喜欢的人吃吃饭,顺道消减他的疑虑。 大致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一叙述一遍,暖觞听得认真,听完甚至有些愣神。 “对刘姑娘他们真的没关系吗?” “管她呢!”南宫尚无所谓地耸耸肩。 “可是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我在……” “礼还没成!算什麽夫人!”南宫尚忙打断暖觞的担忧,就知道暖觞爱瞎想,这才是他不愿提起的缘由。 “我……” “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承认我原来混蛋,想把你和那个女人一同留下。现在我保证,我不会再去看那女人一眼,行不?” 暖觞思索半晌,点头,毕竟,爱的力量可以冲淡一切执念。但暖觞丝毫没有听出南宫尚话中的隐含意思,并不是休掉这个女人或者不娶妻。暖觞是不是始终上不了台面? 这些因素,暖觞不去想,南宫尚也不想去想,过一天算一天,这种完全被爱意包围的生活,真的很让人向往。 然而却不知道暴风雨来临得是如此之快。 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流逝的特别快。从昨晚到现在,南宫尚一直在暖觞的院里,半步不曾离开。两人聊聊天,谈谈心,做些情人之间必做的事,相拥而眠。 等南宫尚第二天回书房处理要务时,外面已经闹翻天。 褒贬不一的言论各有。 有些江湖人士对前任阁主和玉面罗刹颇为尊敬,皆是力挺他们到底,毕竟老江湖走过的桥比这些年轻人走过的路还要多。还有些赞同否决这门亲事的,不外乎嫉妒流霞山庄高攀无机阁的江湖小派以及不厚道看戏人士,和那些觊觎刘月姑娘美貌的浪子。 那些讽刺无机阁的,无外乎也只当是看了一场闹剧,一笑了之。 最受不住的,当然是流霞山庄的人,刘群庄主,他的宝贝千金。 但这里毕竟是无机阁的地盘,要撒野也得看看主人。刘群和他女儿刘月被无机阁的人一并软禁在瑶居,听候南宫尚发落。 南宫尚听罢,只是冷笑:“让他们父女俩在那头现住一段日子,跟他们随後我会亲自上门道歉。”然而,南宫尚的话语里,丝毫没有一丝要道歉的意思。有些人就是皮痒,得好好驯服,不然只会自己不量力地爬到你头上来狐假虎威。 这位手下很识趣地告退,临走的时候看到幻影阁堂主在门口等候的声音,不由一愣。 幻影堂主亦叫幻影,是南宫尚手下的第一批心腹,当年“改朝换代”时一起共生死过来的,在无机阁地位颇高。再加上幻影阁负责整个无机阁的情报网络,自然是南宫尚最信赖的人。 “幻影,进来吧。” “是,阁主。” “幻影,上次查找暖觞的事,你们办得很不利,知道吗?” “属下明白。”高大英俊的男子点头道,对南宫尚却显得极为尊敬。 “这次我要你亲自帮我查样东西。” “阁主请说。” “帮我查查,到底谁才是杨骞的杂种。这件事情,要快。” “是。阁主,若是查到是谁,该怎麽办?” 南宫尚眯起眼睛,思索半刻,“杀!”话语里,丝毫不带一丝感情。或许做这件事情,才是他最解气的。希望这个人不是暖觞,对,不可能是暖觞! 作家的话: 这章属於比较欢脱的过度~ 下章刘家开始撒泼~ 所以孩子们可以猜猜到底後面是肿麽样的xd ☆、(10鲜币)章三十一 章三十一: 杨骞的事,南宫尚必定会追查到底,只是现在还不是显山露水的时候。显然,自家後院有更让人心烦的事情等待他去处理。本在计划之中的喜事泡了汤,虽然南宫尚有种找到真爱的释然,但总有烂摊子等他收拾。再任其闹下去,恐怕要折腾得天翻地覆才肯罢手。 老实说,这对父女真的让人头疼。南宫尚若是早知道这两位是“不好惹”的主,估计会找个更加贤良淑德的妻子,和一个更加“听话”的岳父。 刘家父女在破礼第二天便疯疯癫癫闹了一天,此时,南宫尚正在暖觞屋里平复亲亲爱人这几天受伤的情绪,根本不打算理会这两只疯狗。 等他下令把人软禁起来,以为可以消停。哪知真是“唯女人与老头难养也。” 刘家大小姐,一个劲在那头哭哭啼啼,哭得花容失色也就罢了。传出去顶多说南宫尚他不爱红颜爱蓝颜,并经刘家大小姐并不能算南宫家的过门媳妇。 但刘群这只老狐狸著实不好对付! 负责软禁刘群的两个手下,武功并不弱。但刘群贵为一帮之主,自然有他的功夫。这两个守卫被打得内伤不说,差点让刘群逃脱,跑到南宫尚面前撒野一通。 看来,不去看看是不行了。 在暖觞这儿住过三天之後,南宫尚最终还是决定去瑶居看看。 想起,一年多前,逸风的小妹沈瑶来这儿住过一段时间,把无机阁闹得天翻地覆。转眼一年已经过去,时间可真快,不知人生还有多少个春秋。 还没进门,屋里便传来一阵犀利的哭声。女人其实不必男人好弄,甚至更令人生厌,南宫尚心里想到,不由皱眉。 推开雕花精美的木门,主屋里坐著两个人。 一个美貌的女子倚在桌上,不住地用丝绢擦著哭得已如同烂桃子一般的大眼。这个美丽的女人原本应该成为他的妻子,安安心心做个花瓶。现在弄到这副光景,南宫尚竟不觉有愧与他。 女人看到他哭得更胜,仿佛要把婚礼上连同这几天受的委屈一并哭给他的丈夫听。当然,这个丈夫的身份,在南宫尚未承认前,并不作数。 倒是刘群依旧板著脸孔,瞪视南宫尚好久,蓦地站起来,恶狠狠地揪著南宫尚的衣襟,“畜生!” 南宫尚无动於衷,好不变色,依旧冷冷地打量这只狐假虎威的老狐狸。 的确,纵使刘群的武功高出他手下很多,但终归不是南宫尚的对手。南宫尚一使劲,抓开他胸前遏制住他的那只老手,几乎要把人骨头捏碎。 “刘群,从来没人感这麽说我,胆子不小啊!” “你……”老狐狸急了,操起桌上的宝剑,就像南宫尚捅去。南宫尚哪是好欺负的主,轻松一闪,便躲过去。他顺势弯腰,从侧面给老狐狸狠狠一击,刘群偷袭不成,反而重重地摔在桌上。红木圆桌不堪重负,顿时四分五裂。 父亲和丈夫打起来了!见证这一幕的刘姑娘哭得更加伤心更加绝望。想她也是中原武林一大美女,不找一个怜香惜玉的也就算了,只要自己的丈夫够体面够威风。但一个威风的丈夫,怎能将自己的父亲踩在脚下去,毫无尊严。他们,怎麽可以这麽毫无尊严的活在这里,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难道都得不到了吗? “咳咳,南宫尚……你……真冷血,我到是要……看看……你的心到底…… 是不是被狗吃了!”被女人扶住,刘群才多少觉得好受些,胸腔依旧灼热疼痛得像烧起来一般,这畜生,这一章竟然用了十成功力。有这麽对岳父的吗?估计他们流霞山庄在南宫尚眼里,根本连一坨屎都不是! “刘群,大家彼此彼此。现在,我决定不用你这颗不听话的棋子。”南宫尚望著对面伤势严重的“老丈人”,仿佛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整整衣衫,转身就走。 “刘群,我劝你不要在妄想什麽,否则……”南宫尚没把话说绝,只留给这对父女一个残酷的背影。想到待会要去陪暖觞去城外走走,晒晒冬日暖暖的太阳,他的眼眸便不禁温柔起来,折煞旁人。 “夫……南宫阁主……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人!”还未走远,南宫尚便听到身後一个柔弱女人戚戚惨惨切切的质问声,有些无助,又有些笃定。的确,想他这麽冷情的人,怎麽会爱别人。 然而这次刘姑娘猜错了,得到的是彻底的幻灭。无机阁阁主夫人,这个称号或许一辈子都不属於她。 因为南宫尚用很轻柔,很温暖的声音只说了一个字,“有。”然後却像真真惊雷敲进人的心田。 这要是多麽细腻的感情才能让一个冷血的男人变得如此温柔。 南宫尚就这麽走了,留下呆愣不知所措的刘姑娘和他的老狐狸父亲。 都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向来做贯老狐狸的刘群,自然不会那麽容易罢手。威胁算了麽?不争取,就妄作流霞山庄之人! 谣言,刘群多少听到一些。对南宫尚悔婚,以及悔婚之後一直陪著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之事,多少都只道些,然而来无机阁这麽些日子,还未见过这个把同样是男人的南宫尚迷得神魂颠倒的“男狐狸精”。 是该会一会他的时候了,刘家人并没有那麽好欺负! 而本该伤心欲绝,从此放弃的刘大美人儿,与其说是刘群捧在手中放在心头的掌上明珠,倒不如说是他勾结纵横江湖其他帮派的绝好棋子。这个乖巧的女儿不会反抗,为她挑选的丈夫也会一心一意地去喜欢。 现在,他要女儿做得,只有扮作怨妇。而他的任务,便是趁这位年轻气盛的南宫阁主不注意之时,偷偷把他那宝贝给做了! 作家的话: 我又要狗血一回(o=m=o)~~~ ☆、(10鲜币)章三十二 章三十二: 刘群如意算盘打得挺好,老天爷恰恰也在这时帮他了个忙。 既然南宫尚的婚礼以闹剧收场,沈逸风也没得闲,小住几日便打算策马回京。明著是给家中的老父面子,暗里是继续替铁哥们儿打点。说实话,沈逸风知道南宫尚在计划什麽,孰是孰非,他不好说。但就像魔枭说的,这是阿尚自家的事,是非对错天注定。到最後,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自然会收手。 临走时,沈逸风对南宫尚暗示过,他的上头,也就是兵部尚书,对南宫尚这位江湖少年英杰颇为赞许,望沈逸风引荐引荐。说罢了,只是互相利用。 南宫尚思索半刻,只道是机会摆在面前自然不能错过。沈逸风前脚刚走不久,他和暖觞温存几日,便也踏上赴京的征途。 京城不远,但来回加上拜访做客依旧需要几日。这几日足够刘群动手。 少了南宫尚的禁足令,刘群来去自然轻松许多,纵使南宫尚在暖觞身边布下天罗地网,没有一顶一的高手,绝对阻止不了他! 而刘月大小姐,也是听足了父亲的意思。南宫尚前脚刚走,她便闹到暖觞跟前。无机阁的人上上下下大多知道暖觞和阁主的关系,这几天阁主一直腻歪在这儿更是说明这屋子里的才是正主,所以纵使私底下闲言碎语,也没人明面上去可怜这个江湖上被碰上天去的美人儿。 清早暖觞才刚起身,冬天的日头来得特别晚,天际才微露日光。昨日,南宫尚那位未娶过门的大小姐来他这头又是哭又是闹一个劲给他磕头求他离开,著实让他一夜无眠。 说不内疚是不可能的。爱情没有对错,纵使世俗难容。暖觞好不容易打定主意,现在一个比自己漂亮上数百倍的大姑娘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他又开始立场不稳。一直以来,为人正直的暖觞,挺经受不住这种良心的拷问。好在,是他认识南宫尚早些,多少让暖觞心头好受。 一夜未眠,径自起身洗漱,暖觞也不打算叫醒这几日陆续被南宫尚派来服侍的丫鬟小厮,只想去院子里清醒清醒。一推门,刘姑娘孱弱的身影映入眼帘。 只见刘大美人,一冬天只著一身亵衣,娇小的身躯在寒风中色色发抖,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本是美丽的脸庞早已冻得毫无血色,眼泪还啪嗒啪嗒往外冒。 暖觞赶紧上前想将人扶进屋,再这麽冻下去,定出个三长两短。那知刘月抵死不从,无声抗议。暖觞赶紧叫醒屋里的丫鬟,让人先把刘小姐弄进屋,到炭火旁边烤烤,暖暖身。 听下人说,刘姑娘做完就来门口跪著,就为求暖觞放手。暖觞睡在内屋,自然不知,下人怕闹出什麽事端,就让这个过气得美人儿跪著活该。 暖觞大怒,仍不住教训了几句这几个不懂事的孩子,想给刘姑娘弄些姜茶暖身,那知人家非但不喝,砸了茶盅大闹起来。 “还我丈夫!还我丈夫!”女人家闹起泼来,著实不好抵挡。修的削长尖锐的指甲毫无目的地朝暖觞身上一通乱挠,差点划破脸。暖觞只好颓然地去舒服刘姑娘的手,总不能对一个弱女子动粗吧。 然而,真正刺痛人心的还是刘姑娘口中的那句“还我丈夫”,虽然暖觞心中清楚,他并不是那个抢人丈夫的第三者,他和南宫尚不为世俗接受的感情也是两情相悦,可总觉得……心里头,不是那麽回事。或许是因为南宫尚不在身边,自己变脆弱了吧?什麽时候这麽离不开他了?暖觞不禁苦笑。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安顿好刘大小姐再是耽误之急。好在弱质女流,跪了一整晚已经耗掉刘月大半力气,这麽不吃不喝大闹一通,很快因体力不支,昏睡在暖觞怀中。 暖觞赶紧让小厮把人扶到床上,让大夫看过毫无大碍才让人把刘月送回瑶居。这麽一折腾,从大清早一直忙到傍晚。 劳累一整天,暖觞才觉得有些困意,匆匆用过晚饭,躺在床上看屋外寒风凛凛,忽然不知怎的,睡意全无。 不知道南宫尚现在在干什麽。京城与汴京相距不远,但是两人生处异地,彼此看不见模样、亦不知晓对方的动态,总觉得心隔得是那麽得远。 也罢,想念太多,暖觞只觉心累,还是决定早早入睡。 熄灯不久,暖觞还是毫无睡意,所以对窗口飘进来的迷烟起了警觉。 其实刘群心里计划得很好,南宫尚这个主人不在。自己女儿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後定会有人同情,这样自己下手起来也不叫容易。但两天闹下来,整座无机阁竟无一人同情他们父女!他所剩时间不多,天晓得南宫尚归心似箭,说不定明天後天就会回来,他要赶紧除掉那个祸患。 一方面用迷烟迷倒屋里的小厮丫鬟再好不过,省得这些没用的家夥喊人搬救兵把南宫烈那个老江湖弄来坏自己好事。另一方面,听闻,这个暖觞多少会一些武功,用迷烟弄晕之後下手轻松。刘群心里那个恨啊!贵为一庄之主,他从没受过这份气!他定要把这个暖觞大卸八块五马分尸才能泄心头之恨。 只是他打错了如意算盘。 或许是曾经在黄易那头吃过亏,知道软骨散的厉害,现在的暖觞,对迷烟一类的东西提防得很,就怕失了功夫保护不了自己。 暖觞赶紧运气屏住呼吸,将整个人包裹在厚实的被褥里,呼吸不到外头迷烟的气息,等对方下一步行动,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会来要他这个无名小卒的麻烦。 果不出暖觞所料,刘群见好就收,灭掉迷烟,一身黑衣跃进屋内,一步步朝床走去。准确的说,是朝床上的“猎物”走去…… 作家的话: 我有点风中凌乱…… ☆、(10鲜币)章三十三 章三十三: 对於这个已经在心头被妖魔化的男人,刘群一直以为是个草包,顶多是凭一副不男不女的身体勾引男人罢了。既已经烧过迷烟,他放下心来,看来今晚可以轻松出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床上的人依旧毫无动静,看来一切正照计划发展。 刘群悄手掀开厚实的被褥,气运丹田,将其转移到右手,已然有七八分功力。被褥里的男子背对著他躺著,削瘦的背影裹在素白的亵衣里。 这个人,就是毁了他女儿婚姻的罪魁祸首!这个人,就是让他在武林各路豪杰面前大出洋相,在南宫尚一个後辈面前抬不起头来的男狐狸精。 怒气上来,刘群早已运气到七八风的掌风就对著暖觞的後背,猛得拍下。 只是,没有得逞。 暖觞并没有被迷晕,不懂武功的他,虽是背身,依旧清晰分辨出对方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 千钧一发,就在刘群认为对方必是一掌受死的情况下,暖觞身形一闪,翻向床沿内侧。好家夥!刘群这一掌著实不弱,若是打在人身,定是五脏六腑皆受损伤。现在一圈结实地打在木床上,纵使被褥再厚,木床摇摇晃晃,开始发裂。 刘群一愣,怎麽就没打中呢?痴愣间,翻滚到床内的暖觞已经伸手抓过对方还未收回的右手,向内一拉,顺势左手狠狠朝刘群胸口打去。 刘群哪还收得回手,正中一掌,只觉胸口如同火烧一般灼热,热得升腾,千万只蚂蚁在油锅上爬一般。这掌南宫尚曾经也吃过,需上层内力才能调息,不然五脏六腑非被这灼热之气“烧”死为止。 暖觞并不是锱铢必报之人,至少曾经不是。然而江湖险恶,风风雨雨两三年间,让他知道,这个江湖并不是拿著一颗红心对人就能平平安安、稳稳妥妥过日子。必要之时,手段狠一点,才能保全自身。现在就是这必要之时吧! 直到刘群猛吐一口血,跌坐在地上,忙著调息内力封住穴道以免伤及筋骨,暖觞才仔细打量起这个中年男人。 这不是南宫尚的岳父,哦不,应该是,这人本应该成为南宫尚的岳父,都是因为自己…… 暖觞知道自己的武功,是从小老阁主偷偷叫他防身练著的,虽不强,但用在刀剑浪头上却是致命的武器。刘群跌坐在地上满脸扭曲的模样,的确痛苦,心里不由地难受。对方的行为并非无力报复,若不是自己抢了本该与刘家大小姐洞房的南宫尚,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也不会这般被仇恨迷了眼。 暖觞心软,这时候又无人在一帮奉劝,他自然蹲下身,询问刘群的情况,是否需要运功疗伤。 “滚开,谁要你个贱人假慈悲!”刘群破口大骂。 一句“贱人”暖觞听著耳朵生疼,心里更是难受。可以想象,南宫尚一口一句“贱人”地称呼杨先生,对方也是怀有这种心情并难受著吧! 也罢,暖觞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刚才下手过重,若是不懂得著拳法的疗伤要诀,定是要吃苦头。 怔忡间,暖觞并未注意蹲在地上神色惨淡的刘群以及对方眼中的狡黠。只是转瞬间,下半身失去了直觉。 刘群收回点穴的右手,忍著胸口的疼痛,狰狞地笑道:“贱人,我就不信杀不掉你!”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摩挲半刻,暖觞看到刘群掏出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抬手就向他刺去。 匕首明晃晃的光,刺疼人眼,暖觞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最後一秒,对方狰狞的面孔录入眼帘。也不知道是即将杀人的快意还是因为内伤而疼痛,总之显得特别扭曲。紧接著,映入脑海的,是南宫尚的身影。冷酷无情的、耍无赖的、浅笑的、练功时的、一起喝醉酒一起谈心时的,甚至是告诉他他要成亲时的,或是缠著他让她不放手的,以及早几日他们甜蜜地腻歪在一起的光景,全部浮现於脑海。 真的要这样结束吗? 暖觞不甘心,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爱情,好不容易拥有美好幸福的日子,他怎麽能就这麽撒手离去? 但不甘心又有什麽用,一刀中心之後,他就会离开这个舍不掉的花花世界了吧? 暖觞不由地皱眉,等待刀入胸口地顿疼。然而疼痛并未如预期的到来,只听刘群惨叫一身。 暖觞睁开眼,紧接著,刘群本是火烧火燎的胸口,又是深深挨了一掌。 给刘群狠狠一掌的竟然是杨骞。 暖觞不由一惊,当然在看到笑嘻嘻摸摸他头的老阁主之後,不由松了口气。原来刘群要捅他的那千钧一发之时,他俩及时赶来。显示老阁主操起桌上的茶盏打掉刘群手上的匕首,杨骞跟上狠狠就是一掌。 二老自南宫尚离开,就在密切关注刘群这老狐狸的动态,刚一不留神,这狐狸就来暖觞这儿撒野。两人暗叫不好,匆匆赶来,还好来得及。不然,他家那宝贝儿子,定更加厌恶他们这两个“老人”。 “孩子,没事吧?” 老阁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慈祥的,温暖的。暖觞点点头,“就是被点穴了。” 老阁主替他解开穴道,杨骞狠狠地提了一脚地上蜷缩著的刘群,骂了句“该死”,也过来看暖觞情况。把人周周遭遭看了一圈之後,知道没事,才让南宫烈和暖觞一并过他们那里,再一一细聊。 暖觞奇怪,杨先生不是一向对他不屑加冷淡的吗?今天是怎麽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有如果他没看错,刚才杨骞给刘群的那一掌和自己给他的那一掌,应该是同一种武功吧…… 作家的话: 下面一章到两章会揭开一个秘密,可能有姑娘会有雷点,先卖个关子~~ 继续球票子~ ☆、(9鲜币)章三十四 章三十四: 虽说暖觞房里动静并不大,但无机阁的护卫却被吸引来不少。南宫烈是他们的老阁主,纵使现在的无机阁新人辈出,多少卖得他三分薄面。刘群自然被南宫烈下令先绑起来关好,等他儿子回来再做定夺。毕竟这是他儿子惹出来的祸根。 三人一路伴著凛冽的夜风,离开暖觞小居的宝烟阁。南宫烈不放心这孩子一人呆著,愣是要拉他去他们那聊聊。 倒是杨先生的态度著实让暖觞费解。原本如同冰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一般的眼眸,像是被炙热的w阳烤化了一般,流露出浓浓的温情。那是在看他? 更要命的是,因刚才的变故,匆忙被拉出屋的暖觞只著一身单薄的亵衣。在屋里尚不觉得寒冷,到了屋外,天寒地冻十二月,怎能不瑟瑟发抖。杨先生打量他一眼,径自脱下披在身上的外袍,加在暖觞身上,“披上。”虽然是不咸不淡的两个字,但足以使暖觞感激涕零。 不过,这下可心疼坏了南宫烈,他的宝贝这不也会冻著,嗷嗷叫著自己的外袍给暖觞就好。 杨先生白了老阁主一眼,他才作罢。好在这段路并不远,两家住得挺进,进屋便也暖和了。 老阁主差丫鬟给三人跑了姜茶暖觞,才坐下来,拉暖觞慢谈。 “那老家夥对你说的话,千万别放心上。” “嗯。“暖觞点头,他明白老阁主的意思,从小待他极好的老阁主自然怕他听信刘群的咒骂,受委屈。可是在真爱面前,暖觞想强硬一次。 “知道就好。等阿尚那臭小子回来,我让他好好给你出气。” “也罢,他们终是可怜人。”暖觞摇摇头,对著辛辣的姜茶呼出一口热气,他也终究是心软之人。 “可怜个头!刘群那老狐狸,年轻的时候就最会装!我看他倒不是替女儿不值,是他觉得下面子罢了!”老阁主还在唧唧歪歪说些什麽,暖觞不由会心一笑,眼前这位中年男子真的颇有老顽童风范。 这时,杨先生已换好一件素衣,拿起姜茶啜饮,亦坐在圆桌边,打量著暖觞。自然,眼眸不似之前的凛冽。 暖觞想问出心中的疑问,特别是杨先生的功夫怎会和老阁主当年让自己练著防身的功夫如此之像,但觉两人之间总有到看不见的隔阂,也就作罢。 不过这回儿,一直盯著暖觞瞧个不停的杨先生倒是发话了,“暖觞你身上可有玉蟾丸这样东西。” 暖觞先是一愣,随即想到当日在仆阑仆阑环给他的那瓶小药丸,点点头。看来二老算是什麽都知道了。“你们去过仆阑了?” 南宫烈哈哈一笑,“还不是骞非要知道得一清二楚,才拉我去仆阑。好家夥!那里的人真不受待见,看我们就和看耗子似的。” 暖觞心道:谁让老阁主您抢了人家的女婿,饶是一般家庭都会被不待见吧!当然这话暖觞没说出口,他想问杨先生到底要知道什麽,也觉得不好意思开口。他和杨先生非亲非故,哪来这麽多理由问东问西。 杨先生一直听著老阁主的唧唧歪歪,也不搭腔,再次将目光聚焦在暖觞身上。然後伸出修长的右手,将暖觞的下巴拖起,精明的目光从眼角流露出来。 “这就是你的杰作,还真不赖,瞒了我那麽多年。” 暖觞知道杨先生是在和老阁主嗔怪,也不答话,但心中多少明白,他们算是真的知晓他了。 “话可不能这麽说,你知道阿尚那小子从小就性情乖张,我那麽一离开,还指不定他对暖觞做出什麽!我怎麽放心把这麽个可爱的小男孩留在无机阁,骞你说是不是。要是你,你也不会如此狠心吧!”南宫烈开始在恋人面前大耍赖皮,得到的是杨骞的白眼一枚。 “也罢,暖觞,你不想让阿尚知道吗?”这次杨骞问得的确是暖觞,似乎他们从来没有过什麽正面交流。但这次,即使杨先生的语气是郑重的,但暖觞能听得出其中的关心。 真的不想让阿尚知道吗?这个问题,暖觞其实也问过自己。是谁都想让自己的恋人看到自己好的一面。南宫尚身材高大,潇洒俊伟,好一个人中龙凤!反观他,虽不至於算丑,但也平凡得过头,实则不配。若是自己能更好一点,是不是……然而暖觞本就是个渴望平凡的人,他一个人平平凡凡生活了十多载,自然适应了现在的一切。他并不想改变什麽。 “真不想?” 暖觞下意识地摇头,“他如果爱我这个人就足矣。” 杨先生听到这番言论,却是会心一笑。暖觞从没见过他对自己笑,仿佛冰山上绽放的雪莲花,那麽耀眼、那麽好看。看来,杨先生算是认可他和南宫尚了。 “烈,我乏了,睡吧。” 南宫烈对他相视一笑,遂对暖觞说道:“今夜就睡我们屋,我估摸著阿尚後日就能回来,这两日,你就陪我们两个老人家好好聊聊。” 暖觞点头,但未起身,他想一个人在静一静。虽然自己的秘密老阁主多半知道,但杨先生知道他却觉得心头不免轻松。杨先生现在对他的态度好的出奇,这种转变又是因为什麽,是因为一趟仆阑之行吗? 他陷入兀自的沈思之中。 “暖觞,玉蟾丸该用上还是用上吧!”暖觞还未反应过来,杨先生清洌的口吻从空气中飘来。那个身影并未回头,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暖觞却会心一笑,不管怎样,杨先生开始真正关心他了,这是好事。 作家的话: 这章写的挺模糊的,不过大家能看出一些端倪吧。这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恶趣味。虽然现在不怎麽爱了,但文按照设定走…… 下章应该会明晰,继续球票~~ ☆、(11鲜币)章三十五 章三十五: 二日後,南宫尚别过沈逸风,离京,不多时便回了汴京。 刚到无机阁,南宫尚心情可谓极好。朝中权贵,无非贪权,“钱”字当头。无机阁门下商号众多 恋耽美 分卷阅读31 侍者 作者:unny 也不难为这些小钱。送得“贪官”舒心,也自然会为南宫尚办事,管他皇帝老子还是经律条文。 打通朝廷,南宫尚得到自我充分满足感,只是又觉似乎权力似乎并非那麽重要。让全天下之人臣服,永不背叛却抵不过爱人一句吴侬软语。 快马加鞭赶回汴京时,南宫尚心中是说不出的想暖觞。这份思念之情致使他一到府上便往宝烟阁赶。 去宝烟阁敲了个空,问过侍从才知道暖觞这几日一直住在父亲那处。 南宫尚边急著往东屋去,以解心头的思念之情。刚进院子,并看到四人齐齐在露天光秃秃的大树下晒太阳,其乐融融。 南宫尚突然莫名的伤感,似乎,他进不去这般家人情义的境地。奇了怪了,坐在那边笑容灿烂的分明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他旁边那个姓杨的,南宫尚至今怀恨在心、意欲报复。坐在一旁素色袄子的男子是他这辈子的挚爱,虽然在旁边的那个小鬼也是他的情敌之一。可这副悠然自在的场面为什麽却和自己格格不入呢。 “咳咳。”他轻咳一声,四人才发现他的存在,自己的父亲豪爽大笑一声,让他过来。南宫尚却没忘父亲那头走,径直来到暖觞边上,紧挨他坐下,把臭小鬼排除在一边。黎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才肯挪位。 “我不在,想不想我?”南宫尚在暖觞耳边细细低语。 暖觞感受到南宫尚的气息,这两日的思念之情顿时笑容,咯咯一笑。“想。” 南宫尚满意地揉揉暖觞的脑袋,“他怎麽住你们这?”这才对自己的父亲问起缘由。 杨先生本是对南宫尚煞是关心的,当日在婚礼上见得匆忙,南宫尚并未发觉。今日一见,顿觉他眼中以为不明的目光怎麽也猜不透,只是不同以往那样灼热,那样渴求他原谅。想起婚礼那夜,杨骞说的短短几句肺腑之言,一时间,南宫尚感慨万千。 只是父亲接下去的话,让他没有时间细想。 “还不是姓刘那老东西要来暗杀暖觞这孩子,幸好,被我们及时发现。这老东西,年轻的时候就不著调,现在更是会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南宫烈鄙视的摇摇头,就看到自家儿子眼中的熊熊怒火。还真是和自己年轻时一样,英勇无畏。 “他来伤你?”南宫尚转头问怀中的暖觞。 暖觞倒对这件事情并不计较,自己未曾受伤,刘群也吃了两掌遭罪受。再加上是他抢别人的丈夫在先,让他们父女受苦,这份歉意和内疚使他并不想计较什麽,风波能平息就平息。 “罢了,阿尚,我也有不对之处,别和他们计较了。” “不计较?我南宫尚的人他也敢动,开玩笑!”南宫尚拍拍暖觞的背以示安抚,嘴上却是丝毫不饶人。刘群这只老狐狸,有时候机关算尽做事却不靠谱,也不知道得罪他南宫尚,後果是很严重的! “阿尚!”暖觞知道南宫尚心中在想什麽,想阻止却丝毫没办法。一旦伤了南宫尚想守护的东西,的确八头马也拉不回这个倔脾气的大阁主。 “放心,这件事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其余的,暖觞,听话,别管。”看著暖觞投射过来的灼热不光,南宫尚心下一紧,知道对方的脾气,意欲理论。这是这份目光,在现在看来,怎麽都让南宫尚冲动横生。 这才二天不见啊!原来爱情是种如此美妙的东西。 暖觞叹息,罢了,阿尚这脾气他也制不住。若是日後他能更多包容,那也便完满了。 黎儿早就赌气离开,二老相视一眼,也都无奈地摇头,阿尚这孩子,还真只是孩子…… 小别胜新欢。南宫尚乐呵呵地把暖觞抱回宝烟阁,温存一番才肯罢休。大白天干这种脸红心跳的事,暖觞害羞不已。等到屋子里深深浅浅的呻吟声消散之後,已是华灯初上。 南宫尚并未有离开的意思,布上饭菜,只剩他俩二人。不停地往暖觞夹些美味佳肴,顺道说些京城趣闻,暖觞仔细听著,一时间气氛融融。 入夜,南宫尚抱著暖觞在床上小憩,两人皆是不语。在南宫尚怀里,暖觞觉得特别窝心,自那日差点被刺之後,他一直无法安眠。但今夜,靠在阿尚怀中,迷迷糊糊的睡意竟袭上心头。 南宫尚本来想和暖觞在温存一番,一解这两日的分离之苦,但看他已然入睡的模样,小心将人平放在床上,掖好厚厚的被子。这才放新下床,屏气凝神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他也不洗漱,径自穿上外衣披上大袄,悄然离开宝烟阁。从他去的方向看,目的地应该是瑶居没错。 刚到瑶居,里头就传来少女低低凄凄的哭泣之声,一声声“父亲,父亲”地叫著,和夜半哭鬼毫无二致。 守卫看是阁主到访,上前报备这两日的情况,知道是父亲命人看守在此,煞是满意。 “你俩在门口守著。” “是。” 南宫尚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曾经美貌绝代的女子,如今是落魄不已,哪还有光彩的面容!但他是个心硬的男人,即使对方是因他而变得如此不堪,南宫尚亦不会痛心疾首,一切他不爱和与他无关的人,他都不会理会。 紧接著看到的是卧床而靠的刘群,面色苍白,似乎还在阵阵发抖。据手下所报,刘群伤全败暖觞的一拳和杨骞的一拳。杨骞的功夫了得,南宫尚之晓,就连自己都并非是他的对手。暖觞的拳法来得诡异,很早以前他也承受过这麽一拳,胸口的灼热若是没有上乘的内功以及精心的调养,绝对能又伤又痛好一段时间。现在看刘群这副模样,南宫尚不禁冷笑。 “哼。刘群,好受吗?” 刘群似乎处在半昏迷状态,听到南宫尚恶魔一般的声音,才悠悠转醒。只是昏睡疼痛太久还讷讷不知道危险的来临。 刘月姑娘已经哭得稀里哗啦,挪动著细碎的步子轨道在南宫尚面前。 “夫君,求你,救救我父亲,求你了……” 南宫尚一听“夫君”这个词,心中就满腔怒火,抬脚把哭得梨花带雨的大姑娘一脚踢开。 “滚开!” 往後刘月说了些什麽,南宫尚完全失去耐心去倾听,只是看父女二人的落魄样,心中大爽。 姑娘一直跪在地上,扒著他裤腿不肯退去,南宫尚没好气地三翻四次踢开。这时,已经醒了七八分的刘群看到自己闺女如此毫无尊严地跪地求饶,顿时怒火三丈。 大不了和这个畜牲拼了! 作家的话: 那什麽的,这张果断写拖了,重要的还没有来啊,下章一定会有个所以然出来! 继续球票! ☆、(11鲜币)章三十六 章三十六: 刘群好歹也是一帮之主,虽然饱受重伤,但骨子里所迸发出来的拼劲,著实让南宫尚一阵费力抵挡。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南宫尚接过几掌,也不使出全力,看著刘群冷笑。对手拖著残破身躯没有减弱掌风的趋势,他这才发狠出掌,眼眸中爆发出戾人的神色,活像一把利剑在黑夜中刺破万物一切。 南宫尚使出九分功力之後,刘群便全然不是他的对手,胸口正中一掌,来不及抵抗,摔在五米开外的陶瓷花瓶上。木桌碎了一地,刘群也无法再站起作战。 刘月是她父亲养在深闺大院的柔弱女子,虽贵为江湖第一美人儿,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滴滴大小姐。见她自己的父亲被打成筛子,见南宫尚依旧虎视眈眈盯著他们父女二人,她也只有哭的份。 被踢开三脚,刘月还是不怕死的跪在南宫尚面前,妄图发狠忘我的南宫尚能放过他们二人,若是再好,他们一家能和和美美生活下去。 然而,这全是这位大小姐的空阁幻想罢了。 “滚开!”南宫尚一声呵斥伴随弹起的飞腿,较弱的刘大小姐还未回神,已经跌坐在父亲身旁,低声抽噎,身上一阵一阵地疼。伴随著周身的疼痛,她再也顾不住矜持地放声大哭。 暖觞这几日本就睡得浅,在南宫尚的怀中却能安然入睡。虽说如此,却并不表示他整夜都能安睡。像是习惯了这个怀抱,失去片刻的温暖,暖觞便从沈沈的睡梦中清醒过来。 是的,南宫尚出门片刻之後,暖觞便清醒过来。 但凡武功高超之人,觉出一丝微弱气息或步伐,都可断定身後有人跟踪。暖觞自然不敢尾随南宫尚这个江湖顶级的高手,估摸著阿尚是朝瑶居的方向去了,暖觞待他步伐渐渐平息才跟了出去。 果真,南宫尚在瑶居。 暖觞刚进门,便看到一幅令人震惊的光景。刘群倒在踏碎一地的木桌旁,头上还留著因为古玩摔下来砸破脑袋而流的血,大口大口喘气,死死瞪著南宫尚,面目好不恐怖。身旁的姑娘浑身也是满布伤痕。虽然脸蛋磕出许多细密伤口,但很容易砍断这个已经哭干眼泪的女子,是貌美如花的刘月。 屋子另一头,是一脸暴戾的南宫尚,在黑夜里张开血盆大口,一副嗜血的模样,恍若草原上待要进攻猎物的豹子,亦是恐怖。 南宫尚确实不想再放过这对父女,敬酒不吃吃罚酒,该死!他爱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伤害,别人通通滚开。所以他丝毫不顾女人哭得多犀利,老头狗吠似的威胁,抽出利剑,便一步、一步,朝二个蜷缩著的身体走去。那气势,活像来自地狱的阎罗! “去死吧!” “阿尚,助手!”眼见著南宫尚已经挥剑朝两人正上方看去,暖觞赶紧一个箭步拉住他的胳臂。由於使上八分力,一时控制不住力道,南宫尚听清是暖觞的声音要收回刀锋,便已经来不及。好在南宫尚及时收手,暖觞只接了两三分内力,别反弹出去跌坐在地上,只觉得屁股酸疼。 “你来做什麽,怎麽样,伤著没?”此时的南宫尚,已经不复刚才的戾气,虽然口气上仍是责备满满,眼里和行动上却满怀关怀。他急忙上前扶起两腿酸麻的暖觞,还上上下下将人摸上一通,检查对方究竟伤势如何。 “阿尚,我没事,倒是他们……”暖觞掸开某人不安分的爪子,不安的看著对面两个血肉模糊的人。 “哼!南宫尚,你就这点本事,就为这麽只丑兔子,该不会你是另有隐疾,才拒绝我家貌美如花的大闺女吧。切,真是个下贱胚子!”南宫尚还未来得及宽慰暖觞,已经垂死挣扎的刘群突然狂笑道,一番言语将两人讽刺到骨子里。 暖觞身子一震,的确刘群的话不好听,但他抢了别人的丈夫也是事实。 察觉到暖觞的不安,南宫尚轻拍他背脊:“暖觞,你先回去。” “不,阿尚,你别再做让自己的後悔的事?他们也是受害者,你……放他们走吧?” “南宫尚,我们流霞山庄的人需要一个兔儿爷替我们求情!”刘群仍死不悔改。 “闭嘴!”南宫尚听到刘群这麽侮辱暖觞,哪还受得住,上前给了这个比自己大上两轮的中年男子狠狠一嘴瓜子。 倒是暖觞,并未言语,只是身体抖得更加厉害起来。 一巴掌下去,南宫尚还不解气,又狠狠甩下一掌,才肯罢休。 一直在低低抽泣的刘月虽说是弱女子,哪能见得自己至亲的父亲被一个小辈这样欺负,用袖子粗粗抹掉掩上的血泪,发疯似的朝暖觞扑去,伸出利爪,在对方身上抓挠。 暖觞哪里晓得对方突然的举动,本就心情低落的他被这麽一扑,重重摔在地上,面前就是已然疯癫的漂亮小姐。一时间,他也无法还手。 “你这个丑男人,你这个兔儿爷,怎麽配得上他……怎麽配得上他!”刘月一边粉拳捶打,一边嘀嘀喃喃重复这口中的这几句话:“去死,你去死!” 她多半是疯了。 然而,在暖觞心头,听著却变了味。 南宫尚青年豪杰、相貌俊逸、又是堂堂江湖大帮的阁主,虽说脾气不好难以相处,但终究是年轻一辈的人中之龙。 自己虽然没什麽不好,却是在平凡不过了。平凡的相貌,平凡的武功,就连这个心,在未真正陷入爱情之间,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哪怕是一辈子服侍别人,做个小厮,也是乐得自哉。 爱情是盲目的,无关性别。但直到此刻,暖觞才明白,他和南宫尚之间的差距来得太大。 心似乎有那麽一点痛。 暖觞不记得南宫尚是自己对付著父女俩,似乎後来听下人说刘群死在无机阁,刘月据说是被卖去窑子,这一辈都永无天日。无机阁迅速吞并流霞山庄,江湖上人颇有微词,但并无他意。毕竟,这个时代,就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暖觞只记得,那天夜里,南宫尚最後跑过来紧紧地拥著他,然後他们深深的吻在一起。在他怀中昏睡的前一刻,暖觞低声问南宫尚:“阿尚,我们是不是差得太多,是不是不配在一起?”然後睡意便袭他而来。 暖觞不知道南宫尚是如何回答的。 若是他看到南宫尚再次温柔的覆上嘴唇,悉心安抚,便不会有之後几日的郁郁寡欢。 作家的话: 讨厌,人家讨厌苦情tt 继续球票~ ☆、(10鲜币)章三十七 章三十七: 南宫尚最近很苦恼。 苦恼的缘由不是因为无机阁出了什麽问题,也不是因为那两口子赖在这里不走看著心烦,更不是什麽无聊地抱负计划。原因,的确出在暖觞身上。 自那晚过後,暖觞已经三天不肯见他,这到底是为哪般?第一次面对扭弯闹别扭的暖觞,南宫尚怎麽说都算不上上手。先前他单方面认为暖觞是因为他对刘群那老不死下手太重,还特意在随後处理流霞山庄接手一事上留有余地。但暖觞丝毫不为所动。每每去宝烟阁,都被丫鬟告知“公子今天不舒服,不想见阁主。” 南宫尚真是有苦只能往心里头咽。他这种从小便被捧得高高在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人,好不容易找了个知心爱人,还热脸贴冷屁股,这是有多麽悲催。 北风正吹得紧,数九寒天已到,天气越来越冷,南宫尚在门前的小径徘徊著,考虑是否该硬闯还是先回去再说,就看到他那个不靠谱的老爹从侧门而出,脸上满是算计的笑容。 “竟敢给我装病!”南宫尚怒吼一声,便气冲冲地想推门而入。刚要有所行动,他那老顽童父亲特有的洪锺般的大嗓门一把把他叫住。 “臭小子,回来!” 南宫尚无力翻了翻白眼,只好朝这位根本不靠谱、血缘上有父子关系的男人走去。“干吗?” “傻小子没看到暖觞这孩子正闹别扭麽,你想枪打出头鸟啊?”南宫烈上前就把儿子一把揪回来,“老口口声声说我不懂情啊爱啊,你这小子连暖觞那孩子心里在想什麽都不知道。” “在想什麽?!”南宫尚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一点都不尊敬这个父亲。 “你细细回想下那晚你做的好事!”南宫烈无奈地摇头,自己这个儿子真是榆木脑袋,连情人偶尔在闹别扭都不知道是为了什麽。 “我对刘群他们下手?我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南宫尚皱眉,难道真是为了这件破事! 南宫烈一百个无奈,什麽叫闹别扭?!闹别扭犯得著为别人的事烦心吧! “你啊!连我这个老头子都猜到了!仔细想想刘群那两父女是怎麽侮辱暖觞的,难道你觉得暖觞就不会介意?” 南宫尚被父亲这麽一提点,便回想起那夜的情形。的确,那两父女处处戳暖觞的痛楚,特别是刘月那贱人……难道? “难道,你是说暖觞也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还算是我的儿子,没笨到家!给。”南宫烈狠敲儿子一记响栗,从怀中掏出一颗小小的药丸,塞给南宫尚,“晚上,把这颗药丸混在暖觞的茶水中,让他服下。” “春药?”南宫尚看著手中白色的药丸,眉头一皱,老不死果然不上道! “臭小子,你就这麽想你老爹。药给你自然为了你好。刚和暖觞聊过,放心,他今天不会把你打进冷宫咯!”说罢摆摆手就要离开,丝毫不给南宫尚解释,像卖关子到底。 “这到底是……” “试试便知,我南宫烈的儿子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畏手畏脚了!” 南宫尚还想骂上几句,无奈自己老爹脚程有力,转眼已只剩半抹背影。 待南宫烈笑嘻嘻地回到屋里,杨骞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已经在候著他了。 “和阿尚说了?” “说了。” “你真觉得这样好?” 南宫烈大步向前把依桌而坐的杨骞搂入怀中,“骞,放心,我不会再做让你担心的事。告诉阿尚,对他俩都好。暖觞这孩子生来就自卑,把事情说清楚了,阿尚高兴还来不及了。” 在南宫烈的安抚下,杨骞才散开一直板著的脸孔,叹气道:“希望如此……你啊,就这会闯祸!” 南宫烈这麽大一个人,被爱人骂只会闯祸,只能哈哈傻笑,怪只怪他年轻时在有些事情的处理上还是太过轻率。不过谁人没年轻过呢? 这厢南宫尚差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给暖觞送去,有暖觞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粉蒸肉、醋溜圆子,他边思索著待会儿如何和暖觞相处才不觉尴尬,一边挑了件自己甚为满意的藏青色褂子穿上,对著铜镜照上两番,方才离开。 暖觞这次确实没再闹别扭,只是顺著南宫尚的意思吃饭、交谈,只是无形之中透露出来的冷等,让谁都觉得尴尬不舒服。 饭罢,南宫尚见暖觞窝在桌旁看书,不言不语,亦是无言。只是依照父亲交待,找了个机会将白色药丸和进茶水里。玲珑剔透的药丸入水即化,片刻消失在淡色的茶水中,不见踪影。 暖觞接过南宫尚递过来的茶杯,毫不迟疑地喝下,目光与之交错之间,片刻愣神。只是南宫尚已经抓住对方分神的机会,抬起暖觞的脸颊,将双目的交汇变成了凝视。 “还在生气?” “没……没有……” “唉。”南宫尚叹气,“也罢,可以告诉我为什麽吗?” “我……” “是不是你问过我的那句话,你晕过去之前的?” “我……” “傻瓜!瞎操这份心!”南宫尚从来没这麽温柔过,而这份温柔全给了眼前这个面向平凡,甚至一直觉得配不上自己的男人。真是一物降一物! “真的?”暖觞也难得返起了傻,要知道这些天流月的话一直如同梦魇一般缠绕著他,越想心头越慌,越觉得他和南宫尚的差异越拉越大,如同鸿沟。 “真的,没什麽配不配得上。我那种烂脾气还配不上你哩!”说实话讨好人的话,南宫尚真不会说,所以暖觞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可疑的脸红。此刻,那些所谓的权利与背叛通通消失於无形,剩下的只有一份爱著与被爱著的心。 “好了,我让他们放好水,你先去沐浴吧。” 暖觞点点头,这才松下浑身肌肉,变得不再那麽扭捏。 氤氲的热气如常,暖觞也没有照镜子的习惯。等沐浴完了只著亵衣再次出现在南宫尚面前时,南宫尚哪还是吓了一跳的问题。那些婢女丫头早就被他拆迁下去必米纳破坏二人世界,不然也会大惊小怪得紧。 原来,那老不死给的药是…… 作家的话: 其实真不是美人真不是美人!! 预告下,下章是肉肉!! 球票子~~ ☆、(13鲜币)章三十八 章三十八: 南宫尚不禁咋舌,原来药还真不是春药,他老爹不靠谱了这麽多年,总算做了件对事儿。 不过他更惊讶的却是暖觞蛮了他这麽久。从最初的相见到相识再到相爱,虽说暖觞吸引他的一直不在於外表,而是内在的秉性以及一根筋的烂好人脾气,但尝惯了美人的他,多少会介怀。这份介怀并不来自於他的“挑嘴”,而是怕暖觞自己心里起疙瘩。这不,因为这个疙瘩那个傻瓜三天没给自己好脸色。好如容易肯在一起吃饭,就给他来这麽大个惊喜,他怎麽不惊,怎能不乐。 眼前的暖觞算不上的美人,但较之之前的样貌已然清爽不少。 本是偏黑偏黄的脸色,已经褪成躯体的肤色,虽然不是顶白,但浅浅的麦色附带因为刚沐浴过後浅粉的红晕,别说有多诱人。 除去肤色,五官与先前并无太多差异,要说变得最多的便是眼睛。先前,暖觞总是细密起眼眸,添在平淡无奇的脸上便更是平淡无奇。而现在展现在南宫尚面前的他,虽不是盯著水汪汪的大眼,可微翘的丹凤眼,狭长中透漏出点点情愫,算得上是动人。 如此一人站在眼前,南宫尚怎能不动心,原来暖觞竟生得这副容貌,亏得这傻瓜憋屈了这麽多年。若是早些年遇到,或许他都不用经历现在的苦痛与挣扎。 暖觞从南宫尚的惊讶中发现了蹊跷,见他一直盯著自己半晌不动,下意识地摸摸脸颊。可他脸颊并不是糊了泥巴,要是摸愣是摸不出什麽不同。 南宫尚笑著欣赏暖觞难得得犯傻,现在的他气质高洁不少。这麽迷迷糊糊,显得可爱万分。 暖觞被盯得头皮发麻,赶忙冲到桌台前拿起铜镜便猛照起来。 铜镜里的自己不甚清晰,却可以找出个七八分。明黄的铜镜中,自己的脸褪去了不健康的暗黄,白皙健康。就连眼睛也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这是…… 暖觞想起白日里老阁主对他的开导。 “傻孩子,这几天跟阿尚闹别扭,到底是为什麽,跟我这个当爹的说说?” 暖觞一听“爹”这个词,便脸色发红、头皮发麻,“老阁主,我……” “但说无妨。” “我……” “傻孩子,还愣著做什麽,要是阿尚真做了什麽过分的事,我绝对帮你出这口恶气!” “我……也知道自己这几天不见阿尚是自己的不是。可刘小姐那晚的话我还历历在耳,想多了也觉得自己配不上阿尚。” 南宫烈刚喝下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现在的小辈,心里想的都是什麽事,猜来猜去有意思吗?他了解暖觞的秉性,要说配不上还是自己家那个脾气暴躁性格恶劣的兔崽子配不上。 “傻孩子,又在瞎想什麽?孩子你还是走得路太少,爱是自己的事,管别人什麽事!若是别人说了什麽,也是他们嫉妒你!” “可是……” “别可是,孩子,我告诉你,你可不比别人差。这事还得怪我,有时候,你要试著放开自己些,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阿尚面前,不好吗?” “老阁主你……”暖觞瞪大眼睛,难道他的意思是……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好好想想,我让阿尚晚上过来陪你。” 待送了老阁主之後,暖觞便一人静下心来思索刚才的一番对话。的确爱是两个人的事,何必听别人的闲言碎语呢?但老阁主说的这件事,他安安心心盯著这副面人这麽多年,真只想平平凡凡一辈子。 但事实上,暖觞这辈子遇上南宫尚,便注定不能再平凡安稳。 伴随南宫尚低沈的嗓音,暖觞放从白日的回忆中抽离出来,怔怔看著面前俊朗的男子。 如此傻气的暖觞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还真是出奇,南宫尚几乎要认为对方变了样貌连脾气都会从愣头青变成小可爱。好在,暖觞也只是一时傻气。 借著这份傻气,南宫尚顺利地将还“惊魂未定”的暖觞揽入怀中,“别看了,傻瓜!” “可是,是你……”暖觞这才意识到老阁主的用意,分明已经告诉了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南宫尚。 “是我。老不死给了我一颗药丸。”南宫尚边轻拍暖觞後背,边“逼问”道:“不过,这究竟是……” “我……阿尚,你原来有没有那麽一刻特看不起我?” “瞎说什麽!”原来暖觞细密的眼睛透露不出什麽风情,可现在却怎麽看怎麽委屈,让人浮想联翩。向来自制力甚好的南宫尚也没把持住,下腹一紧,不由把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一些。 “可是……” “你只需告诉是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便是!” 暖觞望著南宫尚执念的眼神,无不透露出男人的坚定,长叹一口,拉开还紧抱著他不放的南宫尚,围桌坐下。 冗长的缘由从何到来,拉拉杂杂便要追溯到十多年以前。等暖觞大致道来整个缘由,顺带把玉蟾丸的功效连同後山蝶泉的作用讲述一番之後,已是三更天。冬夜本就生得漆黑,外头更是寂静一片。 “所以这是我爹!”南宫尚却丝毫不理会这是人人早已就寝的时候,质问道。 “对。我不知道老阁主的缘由,後来想想怕是你……”暖觞不好意思说出缘由,他并不自恋,总不可能说是因为之後南宫尚尽挑些美少年凌虐,老阁主才让他易容打扮。这说道哪里都人听了都会发笑。老阁主盛某远虑,但这麽做的缘由,暖觞至今不知。 “我呸!”南宫尚朝地上猛啐一口,他要不是老东西和姓杨的贱人搞出这麽一道,自己会变得如此没有人性。可老东西究竟是为什麽才出此一招。从小把暖觞放在身边,却掩盖得好好的至今才被自己发现。又抛下他这个亲身儿子,躲得远远的什麽也不管。甚至到十多年後的再次露面,都像毫不知情一般,置若罔闻。 这究竟是为什麽? 南宫尚仔细端详起暖觞的脸,虽不是雌雄莫辨的美少年,可也算是清俊。仔细瞧瞧,竟有些许份眼熟。这份眼熟,南宫尚说不出自己是哪里看过,并不像他周围的任何一人,可这种眼熟他确定,是真真切切表露出来的,绝不虚假。 也罢,恋人之间何苦去计较这些。南宫尚现在只想享受难得的安宁,就算之後有何血雨腥风,又能怎样。 “阿尚?”被南宫尚盯著不好意思,暖觞莫名地脸红,才开口打断还在一个劲凑著他瞧的某人。没想到某人得寸进尺,竟然细细揉捏起他的脸颊,仿佛多麽珍贵的宝贝。 “为什麽不告诉我?” “哎?” “为什麽一直瞒著我?” “我只是习惯了。”面对爱人的逼问,暖觞早就抛却刚才的迷糊,变得清明起来。的确生和死是最公平的东西,人人都一样。既然终究要面对死亡,活在人世间顶著这样一副皮毛不是过活?一直以来暖觞在无机阁看过了太多悲欢离合,他的确只想平平凡凡。 “傻瓜……”望著暖觞一脸的淡然,南宫尚总算觉得过去那个爱人还是回来的,性格脾气并不曾改变,会动怒也会冷静异常。的确皮囊皆是空虚,他或许是爱惨了这个人的脾性,现在才会 恋耽美 分卷阅读32 侍者 作者:unny 尴不尬,想收手全盘不干,纵使过著天地为被地为床的日子他也愿意。 “唔……”暖觞还未反应过来,只被一声“傻瓜”叫得心头乱颤,南宫尚凌厉的吻已经覆在他的唇齿之间。越过圆桌,他单身支撑,将暖觞整个圈进怀中深吻。 接下来,屋里便只有细碎低沈的呻吟…… 作家的话: tt h又没写出来,每次就是卡肉,但我不坑爹,不卡肉啊。 最近在打算申请学校tt好忙,更慢了…… ☆、(11鲜币)章三十九 h 章三十九: 这不是两人的第一次情事,却是顶特别的一次。 一对情义相同的恋人,从肉欲中得到情爱的升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这确实南宫尚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暖觞,更加诱人的暖觞。 一吻罢,南宫尚便把暖觞紧紧的压在圆桌之上。冬夜冰凉,只著一件亵衣的暖觞很快感觉到木头的坚硬触感的冰凉表面胳得人脊背微疼。 然而南宫尚给他带来的快感,很快湮灭掉这一切的不舒爽。 此番,两人算是达到了真正的身心融合。 南宫尚猴急地解开身下之人的亵衣,露出白皙的身体。胸前的红果因为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打著战栗,嫣红地引人采撷。 这具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好。看到暖觞白皙的身体,南宫尚竟停下动作,仔细打量起来。 身下的人儿,裹在衣裳里的肤色不再和脸色有著明显的反差,已然融为一体,变成最本源的样子。 南宫尚“审视”的目光一一扫过暖觞不著片屡的上身,他被看得不好意思,轻唤一声:“阿尚,去床上。” 眼眸半开,微露桃花,原来自己的宝贝是那麽得勾人。 至此,南宫尚哪还忍得住男人最本能的欲望,一把死开暖觞的亵裤,将对方美好的炙热含进口中,一边吮吸一边用舌头扫过上边的血管,不忘“调戏”这可爱的小兄弟。 “嗯~阿尚……” 看著满脸通红的暖觞,南宫尚哪还放得下口腔里慢慢胀大的硬物,双手更是开始浑身骚刮这具敏感的身体。 胸前的突起被南宫尚一左一右的揉捏下,变得更加挺立,也更加红颜。暖觞此刻已完全感觉不到木桌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浇不灭的火。 南宫尚的手指刚刚离开暖觞的胸口,滑到腹部,顺著肚脐打圈圈。暖觞却似被情欲冲昏了头脑似的,抬起胸口,要去追随那两只给他快感的手。 南宫尚放开暖觞的硬挺,邪魅一笑,“好孩子,都给你!” “床……床上去……”此刻暖觞却早已声不成句。 温热的口腔从坚硬的火热移到胸前的红果,红润硬挺的乳首沾染上淫迷的银丝,显得分外妖w。 “暖觞,忍会就好,我,进去了!”要不是担心会弄伤人,南宫尚早就忍不住自己的欲望攻城略地了,天知道他的小兄弟已经叫嚣著要出卖他这个主人。 接著搔刮乳首的空档,暖觞的深思全然分心到应付胸前的瘙痒快感,南宫尚探入一指,触碰温热的肠壁,并用麽指轻摁菊穴周边的褶皱。敏感的皮肤再内外双重刺激之下,一张一合蠕动起来。两人情事已久,也生出了默契。 “呜……”被刺激到敏感点,暖觞本能地呜咽起来,扭动著腰肢,只是原桌狭小的面积和冰冷坚硬的表面,实在不是一个尝试鱼水之欢的好地方。 “暖觞,再忍忍!” 此时南宫尚已经探入三指,几日未使的後穴松软起来,接著晶莹剔透的软玉膏药润滑,足以容纳南宫尚火热的坚硬。他一把将暖觞两条修长的白腿架在自己的双肩之上,将自己的小兄弟刺入那个念想依旧的温热洞穴。 “啊……啊……”两人已是恋人身份,暖觞早已不再害羞,享受著这番灭顶的快感,情不自禁地高声叫了出来。因为太过激动,紧闭的眼角汩汩流出了晶莹的泪珠,红晕染在白皙的脸庞,整幅画面竟然异常w丽。 南宫尚看了,怎能不食指大动? 早已顾不得怜惜自己的恋人,欲望疯狂的叫嚣著,抽插声伴随淫靡的水渍声,响彻整间屋子。 下人已经退下睡去,要不然叫人听见如此失态的叫声,暖觞脸红羞愧不已。南宫尚边想著对方脸红害羞的模样,凤眼似乎还带著些迷糊,捧著暖觞丰腴的臀丘,加重了抽插的力道。 是啊他的宝贝,怎能允许有人染指! 那麽一刻,南宫尚算是无欲无求,只要拥著怀中的人儿就好! “阿尚,让……我去……”暖觞终是顶不住快感的侵袭,一道白浊洒在两人火热的腹部,暖觞也随之如同一滩烂泥倒在木桌上,将全身的气力全交给抱著他给他快感的南宫尚。 “宝贝,等我!” 恋人的诱惑仿佛是一副强心剂,南宫尚更加兴奋起来,拖著双臀,全力进攻,竟印下了两个红彤彤的掌印。附上暖觞全身上下充满爱意的青紫吻痕,这番情事还真是激烈非凡。 “快了……” “呜……轻……轻点……” “等我!” “去,去了!” 伴随著南宫尚一阵低吼,炙热的液体喷涌进暖觞同样炙热的肠壁。身心交融,莫过如此吧! 一回吧,两人皆是气喘吁吁。 休息少顷,南宫尚一把将人抱起安置在松软的床上。本是想先为暖觞穿上衣裳,哪知单薄的亵衣已经被他撕得一条一条破烂不堪,就连亵裤也不知扔到了哪头。 暖觞已经清醒半分,也适应了这番相处模式,但颇为疑惑,一瞬不瞬地盯著认真打点一切的南宫尚瞧。按说自他们确认关系以来,每次做完,南宫尚都会亲自帮他清理,今日这是……难道阿尚打算就此躺倒睡觉? 可南宫尚子个儿也未曾有更衣的打算,他似乎看出暖觞的想法,自己也扑到在床上,将浑身分量压在暖觞身上,“想什麽呢?” “你……不睡?”南宫尚灼热的眼神看得暖觞怪不好意思,他,他不是刚发完一炮吗? “傻瓜,你躲我整整三天,难道一次就够!” “你!” “想说我耍流氓?” 看著南宫尚挑眉的表情,暖觞颇有些忍俊不禁。其实他俩在此之前,谁都不曾真正看清对方,谁又知道高高在上的南宫尚会有此番稚气的表情。只是还容不得他细想,某人那饥渴的小兄弟,似乎又抬起了头,寻找刚才让他销魂万分的温热洞穴。 “住,住手!” “反驳无效!”南宫尚既然已经压在暖觞身上怎会错过这次机会,这次他一蹴而就,慢慢地在暖觞体内一进一出,不复刚才的猛烈,他要把所有情谊都融进两人的骨子里。 “呜,你……” “要快点?” “闭嘴!” “越来越会耍脾气了!” 望著南宫尚调笑的模样,快感再度跃起,暖觞已经毫无气力再去争辩,很快再度融入欲望的深渊…… 只是南宫尚在他耳边一句:“可是我喜欢”,他却清晰得记得,难以忘怀。 此番折腾,南宫尚足足来了三个回合,才肯放过暖觞。嘘,夜已深…… 作家的话: 这章h终於出来了,不容易tat 喷鼻血球票子!!h真难写_ ☆、(11鲜币)章四十 章四十 这一茬过後,南宫尚变像生了根似的,长居在宝烟阁陪著暖觞,暂时忘却烦恼,算是潇洒人间,好不快活。 这日,恰从宝烟阁回书房的路上,南宫尚被幻影拦得个正著。 不知为什麽,南宫尚现在并不想见这个人,见到这位得力属下,便意味著有一大堆烦恼俗事等著他去动怒、等著他去处理。他,或许并不喜欢功名利禄,只想与喜欢之人相濡以沫。 幻影此去,正是受了南宫尚亲自指派,前往西域调查南宫烈杨骞这段时间来的行踪。他亲自先来禀报,定是查到了些什麽。 看来,烦人之事远未结束。 “阁主,属下有事禀报。” “幻影,你随我来,有事到书房再谈。”说罢,南宫尚有意无意回望了眼不远处的宝烟阁,回过头,决绝地离开。 幻影尾随南宫尚来到书房要地。 “说吧,此去西域,有何收获?”南宫尚正坐北位,示意幻影也一同坐下。 “属下此去西域发觉老阁主一行人自离开无机阁之後的确直奔西域。” “噢?不是回家?” “并非归家。他们径直去追魔枭。” “魔枭?”南宫尚似笑非笑地呷了口茶。 “是。与其说他们去西域不如说老阁主他们是去追先於他们离开的魔枭。” “哼,果然有预谋啊……” “经属下查实,他们在汴京开外三百公里的李村相遇,也不知发生过什麽事况,最终三人去了仆阑腹地。” “仆阑腹地?”听到“仆阑”这个敏感词,南宫尚更是细密眼眸,思量著将前後事情一一串联,最後得到一条可靠线索。 “是。确是仆阑腹地。” “查到什麽了吗?” “这……” 看出幻影脸上的犹疑,南宫尚便知这群饭桶又吃了干饭,可恶! “单说无妨。” “按说仆阑并无高手,我们派出去的人手定能探到些许风声。我曾要挟过仆阑嫡那老头,他也抵死不说魔枭三人究竟为何才去仆阑。属下觉得……” “觉得什麽?” “定有高人从中作梗,掩盖真相。” “哦?你倒是说说有谁能让令江湖闻风丧胆的幻影阁一二再再而三的毫无作为?” “属下该死,属下……”幻影慌乱地跪下,“属下怀疑此人就是魔枭……” 南宫尚长叹一气,魔枭啊魔枭,你并不像爱多管闲事之人!“罢了,你先退下吧。” “是……属下遵命。” 见幻影退下,南宫尚一掌扫落青花瓷杯,茶水溅了一地。 魔枭,沈逸风,杨骞,南宫烈这四个人之间,定是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牵绊,才让他一而再再而三遭受欺骗。 这其中,还有暖觞…… 想到这些,南宫尚便觉头疼,坐在躺椅上思索半晌,起笔给沈逸风写了封信,只有这小子才知道魔枭的去处。希望这个大魔头这次能卖给他个面子。 接到沈逸风的来信,是两天之後的事。 这二日,南宫尚当没事人似的,陪暖觞采办年货,过年在即,整个无机阁同汴京城一样,都是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汴京离京城的确不远,信到得很及时。 事实上,南宫尚给沈逸风的短信中并无客套,只是问沈逸风知道魔枭身在何处,是否和他在一起。 而沈逸风碰上南宫尚就是个话痨。先是抱怨了自家老爹这个混蛋,把他当苦力使,做官这种东西他沈大少千分万分不想啊!再是说了些京城趣闻,临近春节,皇帝和宫里的妃子附带他们这群大臣可有得折腾咯!做官如此之忙,真不如他原来呆在无机阁乐颠乐颠的日子! 吐槽完这些还不够,沈逸风竟然把南宫尚这个初尝恋爱滋味的哥们儿当做他情感吐槽的对象。 好在对方总算曝露了魔枭的去处。 沈逸风在信中絮絮叨叨的破事便是他那笔风流帐惹出来的祸头。他的就想好约她青楼一聚,哪知魔枭著冰冻醋桶亦在京城,得知此等爬墙之事,还不请自把人狠狠调教了一夜。这等事情,沈逸风断然不会到南宫尚这儿诉苦,可气的是,这破事还叫他那太傅老父亲知道,差点气得半死。身上的担子压得更重,按沈逸风的话来说,他这辈子都不想理魔枭这种大混蛋! 看来魔枭就在京城。 暗暗定夺下亲自前去京城的时日,南宫尚让人准备好小食,便折回宝烟阁。 他,还是暂且想忘却烦恼。 隔日,和暖觞撒了个谎,说是逸风有要事寻他,他得去趟京城。 快马加鞭便赶到京城,抛却礼数人情,直奔太傅府上。有些事情,沈逸风不会说,但寻个人并不困难。 由於和沈逸风算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好兄弟,太傅府这名门望族的府第进得倒算轻松。让小厮指了路,便径直去找沈逸风。 那知魔枭这人,得来,还真全不费功夫! 南宫尚随引路小厮来到听风轩,便看到门口站著面色冷峻的挺拔男子,木讷地敲著那道薄薄的木门。 这吃瘪的模样哪还像那个气势凛凛,把他制得死死的魔枭。南宫尚一看对方这副尊容,不禁冷笑。不过这魔枭竟也有此等本事,在太傅府来去自如。 站了好一会儿,魔枭却将南宫尚这麽个大活人忽略个完全。而南宫尚看他急切的模样,并不为难,同样把这麽个大冰块当空气,径直叩响门扉。 “不开,你给我滚!” “逸风,是我。” “哎?阿尚!”沈逸风声音微露喜色,笑著开门,“阿尚,刚去信没几日,你怎麽就来了。” 南宫尚笑道:“先进屋说吧!” 沈逸风点头让他进来,刚想关门,却被魔枭挡住,闪身进门。 沈逸风觉得没趣,咂咂嘴,“切,一边凉快去!” 被这麽顶撞,魔枭也不恼。进屋捡了张椅子坐下。 “阿尚,这快过年的,有啥事这麽急赶来看我,留暖觞一人过年?” “也不,我快去快回?” “哎?究竟何事?”沈逸风问道,还不忘甩刀子眼给魔枭看,意思是:我两兄弟在这儿闲聊呢,你一外人干杵在这儿是个什麽事! 不过魔枭道行高得很,丝毫不为所动。 南宫尚看得想发笑,这小两口能不带这麽搞笑吗?他正色道:“这回来,我还真只找他……” 顺著南宫尚手指的方向,附带魔枭的面瘫表情,沈逸风脸色顿时像吃屎一般难看。瘪瘪嘴,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啥。 作家的话: 买文的亲们,不好意思,bug了,不知道是我还是鲜网,非v文跑到v文这儿了。我已改了内容,买文的亲,看到的是新的内容,鲜币是一样的,所以没差=v= 於是不好意思~~~以上 ☆、(9鲜币)章四十一 章四十一: “阿尚,你……你……” “好了,别兄弟情不情的,正紧事!” “这混蛋!”见好兄弟这麽一说,沈逸风当然狠狠剜了魔枭一眼,鼻子一抬,闷哼一声就进了屋,把门关得结结实实的,让这群“狗男男”一边滚蛋去吧! 南宫尚倒是没太在乎沈逸风的固定抽风,这情爱的东西可以让他消沈不已,也可以让他娇嗔得和个娘们似的。这点他们家暖觞就比较好,想到这,不由甜蜜和酸涩一股脑儿,全涌上心头。 可魔枭脸色就没那麽好看,虽然冷若冰霜,但屋里头的人跟他较真生气,好似带著面具的冷脸多少会有些“裂缝”,更别说他料定南宫尚又是为他们凡人这些庸俗的琐事来坏他好事。 “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话就说。”魔枭没心思和他东扯西扯,眼神还直勾勾越过南宫尚这麽个大活人,一直捅穿窗户纸,似乎要把屋内之人的一举一动看得通通透透。 “我想问,你们此去仆阑……” “既然能查到,何不自己继续查下去?” 南宫尚心里叫嚣著要不是你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阻拦,他手下天下第一情报系统的幻影阁也能失手?可毕竟有求於人,纵使看著男人千般不爽,也得让著。这世界上能让南宫尚这麽“低下头”的,怕只有魔枭了吧。 “问你父亲便知。” 魔枭冰冰冷冷甩下一句就要离开,想要把屋里那个闹别扭的人给哄开心了,南宫尚却一手拦住他的去路。 “放手。” “除非你告诉我。” “你不是我的对手。” “……” “识相就放手。” “不放,有种你就杀了我啊!” “南宫尚,你也是堂堂你帮之主,别活得这麽窝囊。既然在最亲近的人那里得不到想要,别指望陌生人会帮你!” 这回,魔枭语气还是冰冷,却也没发脾气。可听在南宫尚耳里,确是另外一番滋味。的确,他做人真的挺失败。自己的确不想认这个父亲,可父亲又何止把自己当亲身骨肉。若是别人家的孩子,当父亲的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数十年不见,他们的父子关系就像隔了层沙,看得见却摸不著。 怎麽能说做人不失败呢? 南宫尚默默放下手,看著魔枭执著的敲门,语气颇为诚恳地向沈逸风道歉,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小子,告诉你,去仆阑就是你心里猜测这麽一回事。究竟为什麽,问你最想问的人便知!我从最开始就不想涉足你们这件事,也不会帮你什麽。只劝你一句,别一失足成千古恨!” 魔枭的低沈的声音从身後传来,仿佛这时,他并不是一个看上去和他年龄相仿的成年男子,而是一个垂垂老矣的智者。可他心中已经满腔怨恨,又可以找谁去倾诉。 听见南宫尚离开的声音,沈逸风急急忙忙把门打开,探出半个脑袋还不忘瞪了一眼一边的魔枭。 “阿尚,别走啊,来了就走?” “嗯,走了。”南宫尚头也不回。 “阿尚,我也是这麽句话,别做让自己後悔的事!” 南宫尚心里一咯!,和著你们都知道这事,就是看我搅和在里面打转转就开心呐!也罢,这世界方得靠自己,否则寸步难行。 一句本该是劝解的肺腑之言,听在南宫尚耳中完全变了味,酸涩的心情难以平复。估计这个时候,无论谁愣是百句千句好听的,他也听不进去吧! 快马加鞭赶回汴京,一回无机阁便去了暖觞的宝烟阁。 愣是把人整个抱在怀里,恨不得揉进身体中,温存了好一番,才多少消解了些心头的压抑情绪。 暖觞问他发生了什麽事,他也不说,只是紧了紧搂著人的手,这麽一呆就是一夜。 第二天,南宫尚起了个大早,练完功也未曾在暖觞这边多做停留,把差人把幻影给叫到书房。 “仆阑那边继续派人跟进。这些天派些人盯著我父亲他们。” “老阁主?” 南宫尚显然听出幻影口中的犹疑,一阵不悦,“你们都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人,顾及什麽?” “是。属下遵命。” “记得别让他们发现。那两个老家夥功夫厉害得不得了。罢了,罢了,你安排两个心腹安排去我父亲院里当杂役便是。” “是,属下会让他们每日汇报的。” “记住,一旦涉及到什麽听不懂的地方,立刻向我汇报。” “是,属下记住了。” “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派人盯著自己的父亲,显然不是一件好事。但现在无机阁他说了算,若真要说起来,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父亲和姓杨的都是功夫了得,派出去的人不要被抓个现形就好。至於他想得到的答案……最坏也只不过是闹得你死我活,皆不可安宁! 如是一想,南宫尚这几天索性什麽都不作,天天和暖觞腻歪在一起,一切尽听幻影回报上来的消息。 由於再过三天就是农历大年三十,他索性也放纵自己的心情,尽情和喜欢的人享受这唯一有过一次温情的农历新年。 年三十那天早上,无机阁上上下下皆是挂起灯笼。天公作美,昨儿个还下过小雪,今早已然开出了大太阳。积雪稀稀疏疏,泛著晶莹剔透的光芒,为节日平添气氛。 无机阁上下都在准备除夕夜好好闹一闹,许多家丁和部下纷纷回家与家人共度佳节。南宫尚也没闲著,大早就拉著暖觞去街上窜。 作家的话: 更了更了tt我自己抽打自己…… ☆、(9鲜币)章四十二 章四十二: 虽然是大年三十,街上人不多,但几条年味浓厚的街道还是热热闹闹,人群熙熙攘攘。许多民间艺人吆喝著,叫好著,就盼过年这当口,多赚些红包钱。 南宫尚一直拉著暖觞,也不顾忌别人的目光,毕竟两个大男人手拉著手走在人潮涌动的集市上,都会为之侧目。 暖觞试图挣脱一直被握紧的手,然後挣了好几次已然被握得紧紧的,甚至变成了十指交握的形式,不由脸红。 “怎麽,不舒服?”南宫尚浅笑,暖觞这副别扭的模样真的很少见,但对他也很受用,浅粉色的脸颊微微害羞,还真是说不出的诱人。 “没……”暖觞不理这个难得犯赖皮的“哈巴狗”,把心思全放在那些好吃好玩好看的上面。他似乎从来没过过这样的年,很开心。 “阿尚去那边瞧瞧!”暖觞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也不顾两人现在十指紧扣是又多麽暧昧,拉著南宫尚就往大槐树下面的那块空地上走。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 只见人群中,一个民间艺人正在表演。已是数九寒天,那个壮年男子竟然还打了个赤膊上阵,肌理分明,强壮极了。 “来来来,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不才薛某今日给大夥儿表演一个口吐火龙的节目,若是大家觉得好,给我鼓掌!” 还没表扬,场下的气氛已经被煽动起来。 只见这位薛行壮汉拿著大碗口瓷碗,给自己猛得灌了一通,有人猜测是老酒,有人觉得这气味不然。 然後他举起刚点燃的火把,就往自己喉咙里伸,不一会儿,火把灭了,一条长长的火龙从他的喉腔里冒出来,迎著寒风挥舞,令人啧啧称奇。 “真棒!”暖觞随著人群鼓掌,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收钱的小哥已经讨好堆笑地拿著锣盘上来接赏银。 “哼!雕虫小技!”南宫尚不屑地哼哼,亏暖觞还是会武功之人,懂些气功法子的人,这都不难做到,还奇了怪了,盯著人家胸肌窥了好半晌!真令人生气! “噗……”难得看到南宫尚这副吃醋模样,暖觞不禁会心一笑,现如今这一笑,还真是分外好看。 “你笑什麽?”南宫尚脸绷得更紧了。 “没什麽没什麽……”暖觞摆摆手,也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快正午了,咱找家饭馆先点点饥。” “宝来客栈?” “又是这家?” 南宫尚知道暖觞来过宝来客栈几次,不过这宝来客栈可谓是汴京一绝,里头烧出来的不少菜也是汴京享誉全国的名菜,这大过年的自然热闹。 “不如那家饺子店吧,生意挺红火的!”两人漫步在积雪消融的热闹集市街头,路过一间间热闹的店面。虽然是大年三十,可集市丝毫不因为节日而丧失了它原来的热闹和繁华。 饺子店,就搭在路面,不大,几张桌子几张椅子随意地摆放著。桌子上尽是些调味料醋香和辣椒油的香味伴著热气腾腾的汤汁形成了一派热和温馨的场面。 北方人习惯除夕夜吃饺子,或许汴京城的百姓真是因为这里的气氛,大年三十这里生意依旧这麽好,老板忙得都满头大汗,在大冬天可不容易。 “客官,来~你的三鲜饺子,刚出锅的。”老板娘端著两碗饺子放在暖觞他们这桌,暖觞好奇地把桌上的醋和辣椒油倒在热气腾腾的汤汁上。 说实话北方人并不习惯吃辣,汤又烫得了得,喝了一口有些冲,不过倒颇有一些年味儿。 南宫尚这种高贵公子哥什麽时候在这种路边摊铺吃过饺子,脸色不是很好,勉强一个饺子下肚,味道竟然还不错,有家的味道,这些感觉是他很少拥有的。不过这里的环境,也太……简陋了吧! “烫烫烫!”饺子是刚出锅的,暖觞因为饿了,连吃两个,舌头已经烫的不行,再咕噜咕噜喝下辣椒油满布的“红汤”,怎麽能不烫到。 他一手煽著风,一边吐出红ww的小舌在寒风中迎接洗礼。这麽一看,南宫尚心情好了不少,怎麽看怎麽诱人阿!以前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得了这麽好一个宝贝! 一顿饭吃得愉快,下午的行程便是愈发畅快。 集市荡得各遍,暖觞乐呵呵买了好多东西,一些南宫尚提著,却也不介意。这种感觉或许就是民间老百姓常说的置办年货的喜气吧。小两口子为过一个其乐融融的新年,为这个家做点什麽,真的很好。 南宫尚很珍惜这份美好的记忆,如果它可以一直留村下去,那该多好! 暖觞心里亦是这样想著,看著阿尚脸上难得的笑脸,或许他们的好日子,就此开始了呢! 回到无机阁,天已经灰蒙蒙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全汴京城一片喜气洋洋。紧跟著,绚烂的焰火也随著降临的夜幕,绽放出最绚烂的颜色。 往年,南宫尚是绝少过春节的。 一方面因为自己多年来独身一人,纵使属下再亲密,也不过是上级和下级之间命令与服从的关系,没什麽理由可以坐下来一桌子吃饭,享受难得的安逸。另一方面,阁中大小事务,江湖上血雨腥风不会因为一个举国欢庆的春节就结束,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计谋。最重要的是,他似乎还从未找到一个可以相伴一身一起度过平淡日子每一天的人。以往出现在无机阁的男男女女只不过是泄欲的工具罢了。 然而,今年他有了这麽一个人,和这麽一种气氛。只希望这不是他生命中唯一值得回味的一个除夕…… 作家的话: 苦逼阿,考试的时候更,这是黑暗前的黎明麽tt ☆、(12鲜币)章四十三 章四十三: 本是要直接跟暖觞回宝烟阁的南宫尚,想让还留在无机阁的下人布上一桌喜气洋洋的年夜饭,和暖觞一起吃了,再去看屋外此起彼伏的烟花。 哪知,无机阁上下喜庆洋洋,大红灯笼全都亮起了红色的灯光映和著贴上去的春联更是节日气氛浓厚,这和往年决计不同。往年的除夕,无机阁就像是一个大冰窟,根本没什麽人气,谁让他们的阁主没这份心思过年呢! 今年多了失踪十多年的老阁主,阁主又不再如从前变得有人情味来,家丁们自然乐意把整个府第布置地红红火火。 更重要的是,年三十好久不亮灯的大堂也被映照得通红通红。 暖觞看得奇怪,他来无机阁十几年,也只是在老阁主还在的时候见过这麽热闹的场面,兴奋地就拉著南宫尚往大厅跑。 “等等,慢点。” 几米路的距离,暖觞跑得也不快,南宫尚却觉得异常的幸福,连心跳都不由自主地砰砰乱跳。 大厅里,所有都下人都被遣了下去,竟只剩老阁主和杨先生二人。二老一阵忙活, 恋耽美 分卷阅读33 侍者 作者:unny 一桌丰盛的饭菜摆放在桌上,不亦乐乎。南宫烈看到小辈来了,摸了把额头,招呼道:“来了,快开饭了。” 暖觞挺高兴地捡了张位子桌下,南宫尚却在看到杨骞之後,整张脸黑了一般。在一桌子上吃年夜饭,不是摆明著承认是一家子过春节了吗,这和这家夥是一家子! 不过转眼看著暖觞喜著颜开的笑脸,明亮得像个天使,心中的火立马下了一半。要知道在确定自己的感情之後,他就对暖觞没啥抵抗力;现如今,暖觞这麽一副模样,展开明朗朗的笑容,这让他当面怎麽抵挡住“诱惑”。 “阿尚,你也快坐下来!”南宫烈就见儿子还愣著摆臭脸,干净拉儿子坐在暖觞旁边。杨骞已经忙完坐定,南宫烈把小辈们安定好,走到桌对面杨骞旁边坐下。 “来来来,阿尚,暖觞,今天不要拘束,好久没这麽多人过个年了,本来阿风也在,就更热闹了。罢了罢了,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好好过个年。” 杨骞罕见地没摆臭脸,用酒杯悄悄桌子,“嗯,吃饭。” 南宫烈就很狗腿地给爱人满上酒杯,给自己也倒上一杯,“你们?” 南宫尚接过酒杯,给暖觞满上,自己亦是。想起他们在一起的几次醉酒,都是他们感情的催化剂,不由一笑。也罢,不都说过好好过一个春节吗?其他事情等过了正月十五再说吧! “来来来,暖觞吃菜,你这孩子,瘦成什麽样了!”南宫烈将一块大红烧肉夹进暖上的饭碗,笑得和蔼可亲。 对於自己的爱人,南宫尚也不甘示弱,夹过两只大对虾,将壳剥好,放在暖上的饭碗里,“嗯,你多吃点。” 在老一辈面前,这麽秀恩爱,太丢脸了,暖觞不禁红了脸。在大红灯笼地映照下,颇为诱人。 这时,向来不待见暖觞,如同看仇人一般的杨先生,竟然也掺和上一脚。 “来,孩子,吃。” 暖觞望著杨先生夹过来的鱼肉,顿时心中一阵感慨,像是不相信似的,把杨先生狠狠地瞧了半晌,方才会心一笑,“谢谢先生。”看来,他是被接受了……不管之前杨先生是因为什麽理由讨厌他,现在总算雨过天晴。 可这一幕在南宫尚看来,却不是那麽有滋有味。这叫个什麽事,统一战线?收买人心?杨骞阿杨骞,你还是这麽心狠手辣! 南宫尚脸就这麽一点点阴沈下来。 南宫烈知道儿子的脾气,从小这麽不甘示弱,自然也夹起一块油光光看起来十分诱人的五花肉,“瞧瞧,这孩子还吃暖上的醋!”杨骞也跟著已长辈的姿态给南宫尚夹了快鸡肉,不知是南宫尚错觉还是什麽,杨骞在夹菜的时候,筷子一顿,明显一顿。或许是因为怕自己不给他面子,或许是因为某个他要接近的真相…… “老阁主!” “还叫什麽老阁主,来大过年的,叫声爹听听!” 暖觞顿时一阵脸红,或者说是脸更红了。在桌子下戳戳南宫尚的大腿,南宫尚立刻就伸出右手回握,心灵相通。既然在一起了,南宫尚不是这麽小气的人,暖觞也不是这麽放不开的人。 “爹……” “好孩子!咱乾杯!” 说罢南宫烈便好爽得一饮而尽。长辈的命令怎能不尊崇。他酒量并不弱,也是颇为好爽地一口气喝下。 “别喝太多!” “没事。”暖觞摆摆手,谢过南宫尚的关心。 “暖觞,还有个事……你也知道骞跟我在一起十几二十年了,阿尚这个臭小子心里就没放下过这个疙瘩,要不你代替他也给叫声爹。活了这把年纪,谁都希望自己膝下儿孙满堂。要不,你……” 暖觞知道老阁主的意思,可是杨先生刚刚看得起他一点,他这不是得寸进尺嘛! “我……” 而且分明南宫尚的情绪又阴沈下来,自己这麽做,他会不高兴吧。 “就叫一声,我想骞也会因为有你这麽个懂事的孩子而开心的!骞,你说对吧……”南宫尚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杨骞,後者竟然点点头,低声“嗯”道,声音不响,却颇有些肯定的意味。 如果南宫尚没错的话,向来冷情的杨骞眼里竟然闪烁著些兴奋。 这是错觉吗? “父……父亲……”虽然“父亲“这个称呼较之於”爹“这个称呼来说,更加正式,并不亲切,但对於暖觞来说,这是他对於老阁主和杨先生一生爱情的肯定,也是暖觞对於自己和南宫尚爱情的肯定。或者说,更是他在替别扭倔强的南宫尚在还罪,毕竟身边,有太多太多爱他们的人需要他们去学会感恩。 暖觞支支吾吾终於说出了口,南宫烈哈哈一笑,一点也没有长辈的架子,“好孩子,来来来骞,你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一半了吧!” 杨骞点头,“暖觞,我也敬你!”杨骞亦是一饮而尽,比起老阁主,多了份干净利落得洒脱。 暖觞赶忙接下一杯,南宫尚脸色并不好看,却依旧握著他的手。 “还有,阿尚,过年的日子,我不想扫你的性,但作为父亲,我还是想说,新的一年,希望你能往前看,安安心心地和暖觞过日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南宫尚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向来嘻嘻哈哈老顽童似的但此时异常严肃的父亲的脸,闷头豪饮一杯。有些事情他怎麽能放下。 “罢了……你这孩子……”南宫烈摇摇头,拿过就被也是猛喝一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父子俩有相同的脾气。 “我也敬你。” 这时说话的竟然是杨先生,脸色淡然,也不等南宫尚的回应,将酒盅里的酒喝完。 南宫尚看这这个男人半晌,嘴角才拉起一丝讪笑,给自己斟满然後喝净:“乾!” 作家的话: 大家新年快乐~2012快乐~ 跨年去咯~~~ ☆、(13鲜币)章四十四 章四十四: 一顿年夜饭总算安安分分吃完了。说不上喜庆也说不上扫兴,用南宫尚的话来说:比这更糟的年他也过过,年,还不就是过日子呗! 暖觞一人吃得高兴。好多山珍海味,他吃得爽快。 饭罢。 南宫烈本对自家犬子的忤逆有些不爽,想再说些什麽,被杨骞一把拉住。摇头示意,南宫烈也不好说什麽,挽起杨骞的腰:“走走走,骞,你也好些年没在中原过年,我们去赏烟花!” “我们也去赏!”暖觞从位子上跳下来,兴冲冲拉著南宫尚的胳臂。说兴奋不足为过,往年的除夕无机阁都是静悄悄的,虽然外头人声鼎沸,在府里总觉得空烙烙的。 然则今年却不同。虽然席间南宫尚并未给他们一个好脸色,暖觞明白他算是认了这些家人,也认可了他。逢年过节赏烟花听笑语这些事情,大抵是要和家人、爱人一起做才会来得幸福吧! 暖觞雀跃的表情煞是迷人,南宫尚的闷气好似消了一半,将暖觞一把揽在怀中“张管式,给我拿件狐袄去。” 张管家很快就一路小跑回来,手上多了件灰白色的狐皮大衣。 “披上,可别冻著。” 暖觞看著他正紧的模样,不由脸红,闷头由著南宫尚往外走。 外头真的分外热闹。 因为是除夕夜的关系,纵使已经到了该敲更的时刻,还是一片喧嚣。 小孩子嚷著父母一起闹一起放烟花爆竹,也有矜持的大家闺秀偷偷趁著节日与情郎相会,至多的是来享受节日气氛的普通百姓。 爆竹声声辞旧岁,两人沿著热闹的人群一路步行至护城河边。这里是整个汴京城最好的观赏地带。 “阿尚,我们就在此处吧!” 不远处的河堤旁,白衣男子靠著身形依旧健硕的中年男子肩上,颇有些小鸟依人的意味。大过年的,并未有人注意这对有违世俗伦常的恋人。但看背影,俩人似乎赏著烟花很享受在中原过年的喜庆。 只是暖觞注意到南宫尚眼眸一瞬一瞬紧盯著两人,箍著他的手臂的手猛然缩进,仿佛要抑制冲动情绪不从体内冲动而出一般。 罢,本是该欢庆的节日,阿尚心里的孽根还未完全消除之前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毕竟,在暖觞看来,他们四个人能平平静静坐下来吃一顿团圆饭已是以前不敢奢望的大事! 南宫尚并未多言,揽过暖觞的腰,狐皮大衣披在身上显得有些臃肿,并不怎麽好搂。然而南宫尚却把人搂得死死的,好似这便是他全部温暖的源泉。 “走,去桥上。” “嗯。” 桥上也是人头攒动。官府派人在河对岸燃放爆竹烟花,一些穷苦百姓和小情人自然聚集到此地。 南宫尚也如同他父亲一般,丝毫不忌讳别人的目光,将人搂得死死的,这便是他们的共同之处。然而就如同刚才所说的,这个时候,有谁来管这些呢? 暖觞看著远处大多大多红红绿绿吐翠争w的烟花,短暂的绚丽然後如同抓不住的流星一样散在湛黑的夜幕帕子里,不由侧头看向南宫尚。依旧认真严肃的表情,严重是五颜六色烟火的剪影,不由弯起嘴角。 阿尚没有许过他什麽,也并未原谅老阁主,但或许他们可以像这烟火留於人心一样,长长久久下去。 南宫尚似看出一抹灼热的目光,并未与之对视。只是将手里的力道放得更紧,要把暖觞整个人融进身体里一般。或许,这一刻,他是想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已过子时,街上的人少了不少。南宫尚也会不会管那两个老不死是否已经回去还是在外头逍遥,眼见著夜露加深,便执意要回去。 烟火已完,节日氛围却依旧残留,暖觞想把这个汴京城的风味看个遍,才肯回去。折腾半晌,才回宝烟阁。 南宫尚当然也没落下。 或许是因为今朝的赏玩以及刚才的花火观赏都是像挺累人的活计,南宫尚出奇没要暖觞。两人也不叫下人服侍,沐浴更衣便熄灭火烛,上床睡觉。 自然是暖觞睡在床内。 南宫尚将大半被褥分给暖觞,将他过得和粽子似的才肯安心。约莫过了半刻锺时间,听得床旁人呼吸平稳已入梦乡,南宫尚才悄然起身,不发一声声响,套上厚袄子出了门。 门外等著的是幻影。 “阁主,借一步说话。” 南宫尚颇有深意地望了眼漆黑的卧房,点头示意,眼神深邃。 两人闪身绕道回廊上,虽然还在宝烟阁之内,但决计是不会被人发现或是听见。 “阁主今天撤下来的人需要属下再派上吗?” “我爹那里发现什麽?” “回阁主,老阁主和杨先生都是武力高强聪明之人,属下暂时……” “人别被他们发现。” “是。” 南宫尚盯著走廊的回廊,似乎要把墙体看穿似的。 “人等过了正月十五再安回去。” “这……” “先不要惊动他们,你先下去。” “是。” 幻影是打小就跟著南宫尚的,也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心腹,自然不会多言。只是他不明白,向来铁血的阁主,现在似乎愈来愈柔情了。这估计约摸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样子吧! 幻影做得是情报生意,自然轻功了得,转眼便隐於浓厚的夜色之中。 幻影一来,南宫尚的睡意已消去大半。虽然忙碌一日心情畅快,身体却疲乏不已,但心头大石一日不落他一日难以享受安心日子。 不知不觉出了宝烟阁,一路乱绕,走了不少路。抬头一望,竟不知不觉到了俩老不死这儿。 南宫尚赶忙屏气,他家老爹估计和姓杨的已经回屋,至於是否已经就寝,看著屋内冉冉烛光,应该是没有。 两人低语很轻,但南宫尚的耳力十分不错。他找到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悄然聆听。今夜两老喝了不少酒,纵使他功力及不过他们,也并不担心会发现屋外有人。 “骞,今天我可真高兴!” “好了,睡吧!” “嘿嘿,也对。不过阿尚那小子似乎算是接受我们了,这麽多年,我的夙愿也算达成了!” “还笑,睡觉!谁让你当年给我惹出这种事!” “嘿嘿,睡觉,来给我抱抱。” “……” 两人似乎已经躺进内屋的大床,声音减弱,但并未有熄灯的意思。南宫尚将身子凑近一点,以便能更好地挺清楚他们接下来的谈论。若是接下来听到的是不看入耳的活春宫,他讲毫不犹豫掉头走人。 “骞,什麽时候告诉阿尚?” “你要说?” “我……这事……总不能这辈子都让他糊糊涂涂过。” 听到自己的名字,南宫尚更加警觉。只觉他们的确有事情瞒著他,而且这个秘密就是关於他本人。难道今日,真相就能揭晓? “刚才饭桌上看阿尚已然放下许多,我其实想说,你拦著我……” “等过完年吧……” “也好。阿尚现在难得和暖觞两个人过小日子,以後他的脾气有人管著,多少总会收敛点。” “让我想想,你怎与他说。” “骞,决定了?” “嗯。” “别怕,相信阿尚会谅解我们的……”南宫烈将杨骞翻过身来,面对自己,然後将同自己一般身高但要纤瘦许多的他搂进怀里。 紧接著,便是一屋漆黑。 熄灯了。 南宫尚等走了好久,才敢出气。 一拳打在枯木上,“可恶!”的确可恶,这两老不死,到底要吊他胃口到何时? 而这个秘密究竟是什麽? 作家的话: 考研考好一直修正中,没有更阿,主要是卡文……所以现在开始会多更一点。 基本上都理顺了,希望有人看中…… ☆、(14鲜币)章四十五 章四十五: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正月十五闹元宵。 这几日,大家相安无事,特别是南宫尚,呆在无机阁看两老他只会觉得心里一肚子窝火,索性带著暖觞去汴京周边几个小村子走了一遭,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可别说,这繁华大都会周边的小城镇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山清水秀人风淳朴,暖觞煞是喜爱。愣是住了好几天,熬到初十再回来。 初十一过,无机阁上的家丁以及南宫尚的手下陆陆续续离小家返大家都回来了。见到难得的和谐场面,大夥儿忙筹备闹元宵的各项事宜,暖觞被南宫尚几个手下瞧得快不好意思,到了厨房和师傅们一起打年糕做元宵。别说,还挺能找到乐子。 家丁也忙得不亦乐乎。无机阁大,自家就可以筹备元宵节的灯会。家丁们纷粉用绸布、桃花纸做上一个个神采各异形状不同的灯笼,惟妙惟肖。老阁主今年在无机阁过年,他的顽童脾气有多增了几分热闹。 他提议给灯笼做些灯谜,他家有位书生武林高手,文人嘛,最爱这些附庸风雅的玩意,正好陪骞玩一玩! 元宵这一晚很热闹,之於无机阁来说,或许比除夕夜更加热闹。亭台楼阁全部装点了花花绿绿的灯笼。平时所谓的等级制度似乎也在这场欢闹的盛宴中消失殆尽,猜灯谜个不亦乐乎。空气中弥漫著烟花爆竹的气味以及好闻的桂花酿,那是桂花元宵的味道! 暖觞乐呵呵地吃著元宵,望著远处加入到部下狂欢中的南宫尚,心里更是欣喜万分。该放下的,希望阿尚尽早放下! 如此良辰美景,南宫尚等喧嚣散尽,自然和暖觞回宝烟阁。至於春宵一刻到底值多少千金,我们无从知晓,多半,这个春节,两个人是幸福的。 一过十五,无机阁的气氛就变得诡异而紧张起来。 南宫尚还未让幻影把安插在自己老爹和姓杨的院子里的暗眼给重新派回去,一个意想不到,甚至南宫尚根本不拿他当对手看待。至多算个跳梁小丑罢了。 这个人便是黄易。生意做得南北二路响当当的黄老板,也是两年前在南宫尚这里吃过大憋的黄老板。 两年前,黄易凭著在汴京一处官盐贩运所获得的利益给予南宫尚一点牟利,两人交上了些绵薄的关系。黄易这人本就骄纵,给无机阁的好处并不是想靠个江湖大帮的靠山,他的目的直勾勾冲著当时只是无名小卒的暖觞。 至於暖觞和杨先生之间的关系,黄易是怎麽想的还是具体知道些什麽,他人无从所知,至於黄易本人,是不是他个人的臆测,都是一个谜团。 所以这次他匆匆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杨骞。 有了真身,暖觞什麽的,黄易根本就不会再看中,他至始至终只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杨骞,他的杨先生。让他爱到骨子里、爱到发狂的男人。 所以他对杨骞的一切消息如饥似渴地关心著。数十年的消失,让他只能抓住暖觞,这个甚至根本说不清楚到底和杨骞存不存在关系的人泄恨、“解渴”。现在,算算日子,杨骞和南宫烈在武林一众面前露面至今,时日不断。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也是黄易此行的原因。 黄易在两年前,被南宫尚整得很惨,这两年一直纠结於官府之间,多少伤了元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天下巨贾,在商场上自然是叱吒风云。但此人多少对南宫尚有著一分忌惮,若不是心爱之人再此,他也不会冒这个险。 黄易到无机阁是元月十六一早。 按说无机阁本是要通报才能进入的,不过黄易带著一堆人马,穿著气派,又凭著自己会点武功,大摇大摆就进了无机阁。 守门侍卫见这爷这副模样先放行他进入,差人告诉张管事,有这麽个形同“踢馆”的上门。 张管事听了这般描述自然差人通知到南宫尚那边。南宫尚本是想和幻影密谈些许,只好先来一探究竟。 南宫尚一看,呵,好家夥!竟然是黄易!真是仇人自动上门,他不好好报复报复,还算得上江湖上的“狠角色”吗? 当初,他对暖觞只含有隐隐约约的情谊,都能够爆发如此。如今暖觞已是他今生唯一爱过之人,黄易逼迫暖觞做到那些事情南宫尚知道,现在想来,只觉得心里热热的,有一股冲动喷涌而出。 他的人,只有他能碰,别的人,碰著死。 至於这家夥这时候来干嘛,多半的原因他知晓,只是……这个当口是不是能从这家夥口中探出点口风。 如是一想,南宫尚只是远远地看著气焰嚣张的男人在院子里乱窜找他的目标,嘴角溢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暗中伫立半晌,差遣张管事顺著黄易的意思办,若是他要找人,不但随他去,更是要旁敲侧击帮助他。张管家全数记下。 南宫尚又塞给他一张纸条,纸条是给幻影的,既然情况有变,自己老爹那边人手起码得跟上。幻影知道分寸。 有了张管事的吩咐,黄易在偌大的无机阁里要找到杨骞也绝非是大海捞针的难事,几个来回便寻得踪迹。 十五一过,天气由严冬渐暖,向春天大踏步迈进。又是w阳高照的日子,二老自然不同於小年轻的懒散,在院子里练功。 间或,杨骞掏出长萧,靠在石桌旁静静地吹著,而向来喜闹的南宫烈也只是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细细聆听,也不畏惧硬冷的石凳所传到身体内的凉意。 “好曲,好曲!骞,这曲子我不曾听过,新作的?” “嗯。来汴京之後的感悟。” “不错,不错,平淡如水,较之你之前颇为哀怨的曲子,我还是喜欢这首。” “它叫浮华。” “浮华三千,好名字!也但愿阿尚那孩子能想开,多接受我们一点。” “嗯。我再吹一次。” 南宫烈紧接著就鼓起掌来,和杨骞在一起纵使旁人看来多无趣,他都乐在其中。 音符还未出萧,大批人马的脚步声变已传入两位绝顶高手耳中,杨骞也放弃了吹箫的意思,静靠於石桌。 “不像是阿尚他们!起码有二三十个人。” “嗯,生人。” “奇了怪了,咱们都是老掉牙老古董了,还有这麽多人来找咱?” 杨骞不语,紧接著,便看到一个身影,成年男子的身影,不算熟悉,但也不能算不认识。毕竟当年他最失意的那段日子,去过江南。虽然十多年的时光匆匆而去,稚气的脸庞也变得成熟刚毅甚至有了岁月的痕迹,他却不能不说不认识这个人。 糟糕。 “杨老师!” 在南宫烈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或是看这一幕傻愣住了之时;在杨骞还未整理好思绪,不明白这人缘何在此之时,黄易已经大不流星上前,将杨骞一把抱住。他甚至带了十分力道,将刚才还靠在石桌上的杨骞硬生生拽入怀中。 真好,真的是老师的味道,不是别人,不是替身,是活生生的人,他一辈子唯一的挚爱! 黄易抱得出神,恨不得将杨骞化成水,完全融进自己的血水中,愣是没有注意一旁石凳上脸色已经铁青的男子。 南宫烈脾气好,但不意味著自己的爱人当著自己的面,被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他还能好脾气笑笑,当作什麽都没看见。拳头已经捏紧,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哪来的野男人? 而杨骞,似乎在黄易走进的那一刻,便看清了男人眼中甚至男人心中的所有情绪。当年的一句“别爱我”,是忠告,这个傻小子不但没听进去,反而陷得如此之深。不知道算不算他的罪孽。如今,他能做的,只能是给予黄易他最後的慰藉。 罢,抱一抱就抱一抱吧,说清楚便是。 这是南宫烈,哎,这急性子脾气,不知道会气成什麽样。毕竟,归根结底,他只爱南宫烈,他可不想一点小矛盾,失了两人之间十多年来的平静和美满。 作家的话: =0=来更新tt话说看的人越来越少…… 更得少我只能每章写得多一点咯~ ☆、(12鲜币)章四十六 章四十六: 黄易一时半会子抱著十几年未曾见过令他魂牵梦绕的人半晌,愣是不肯放手。南宫烈本就忍著,急躁脾气的他哪还忍得住,“腾”地就一步上前,想把这不知分寸的小子给揪下来,也不看看杨骞是谁的人。 杨骞被这麽抱著也不舒爽,但为了不惹出更大的麻烦,暗地里对南宫烈摇摇手,示意他先忍著。好在黄易终究放下手来,想对著杨骞仔细打量,这一别十多载,现如今相逢,怎麽看都看不够。 刚想抓住杨骞的胳臂,哪知後者身形一闪,顿时早已站起来蓄势待发的南宫烈横生在黄易身前。杨骞虽然身形修长,但过於纤细,正正大他一号的南宫烈站於前,他便被掩护得结结实实。 的确黄易的武学多半是从杨骞那头学来的,若是杨骞刻意躲闪,他并不能拿对方如何。 “小子,别得寸进尺!”杨骞这麽一闪,南宫烈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底气十足地和黄易扛上了! 黄易恨得直咬牙,杨骞一个人他就没办法明抢,现在又突然跳出一个程咬金,这是那根葱? “你又是何人?”眉宇间,他还是有说不出的傲气。看老师的样子,和这个男人很亲密。等等,记忆倒退回过去,这个男人似乎……当年老师随身带著的那幅画,画上的男子似乎就是……眼前这个?这麽一想,黄易刻意把南宫烈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虽然眼前的男子更加成熟老练,也更加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但是,没错,的确就是他。那个让老师伤心万分,却依旧能对著一副画像眉目含情的男子。 可恶!如是一想,黄易脸色顿时煞白。难道十多年後他还要输得一塌糊涂? 南宫烈的脾气就某方面来说,和自己儿子很像,就是倔!呵,这无名小辈竟然敢冲他这麽说话,还对骞动手动脚的,该死! “老子不是谁,老子是他男人!”说罢,还不忘冲著黄易得意地笑起来。 “你……” “你什麽你,人也搂了,话也说了,你可以离开了。”可以说南宫烈从未如此刻薄过。 “我和老师的事情不用你管!”黄易也是争锋相对。 “我想骞也不想和你有过多关联吧?”说著看向自己的爱人,後者脸色并不是很好。 黄易凶狠地瞪了南宫烈一眼,随後看到站在他身後的杨骞,虽然不似看待陌生人的眼神,但终归看待他不是那种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他只好颓然放松身体,双方的僵持似乎不那麽厉害了。 这个时候,之於杨骞的确很有必要向双方介绍一下对方,虽然这两人如同盛怒的“公牛”,似乎并不怎麽想领情。 “烈,记得当年我在江南住过一段时间,这位是住家的少东。” 江南的这一段过往,南宫烈怎能忘怀。这一段日子,他和杨骞分隔两地,他日日夜夜思念著杨骞,可是那时,他不曾看到他们爱情的希望,怕是伤了这个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原来在那个他们互相伤害的日子里,骞还惹出这样一段孽缘。他遂沈思地点了一下头。 “老师……我……” “少东”一词之於黄易来说,无形间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变成陌生人,虽然之後,杨骞并未对他再介绍南宫烈是谁,但他接下去的一席话顿时让黄易心生凉意。 “黄易,我希望你记住当年我对你讲得话。” 杨骞指的“当年的话”黄易当然明白是哪一句,那一句“别爱我”,无论当年还是岁月沈淀後的如今,都是他心头不可抹去的伤痕。为什麽,他不可以爱他? “老师,为什麽,为什麽我……”这个时候的黄易,失掉了往日商人的精明狡诈,完全像一个得不到糖的小孩子在无理取闹、在撒娇。 南宫烈也是老江湖,即使杨骞和黄易双方都没有点破那句话到底是什麽,可黄易这副模样,他又怎会看不透?这幅模样,完全就是二十多年前的自己,当年初见杨骞,变对他一见倾心,之後变如饥似渴。 “我,我,我什麽我,他爱的是我,臭小子你一边去,当年老子在追骞的时候,你毛还没长齐呢!”南宫烈也是个爆脾气,尤其是在爱情面前,他连粗口都爆得出来。当然这麽冒冒失失的南宫烈,也遭遇到了杨骞投来的一个白眼。 正当黄易还要争辩什麽,甚至暗自运气,掌风已於手掌印运而生。南宫烈也是不甘下风的人,即使杨骞就站在身後,他已经稍稍抑制住自己的脾气。一时间,气氛无比焦灼紧张。 这时…… “我想是谁大驾光临我无机阁,原来是黄兄阿,好久不见,你来了,怎不也不通知小弟一声。”远远而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34 侍者 作者:unny 是南宫尚中气十足的声音,不似平时的凌然,似乎多了一份商人的奸诈算计,大约是因为他面对的黄易的缘故。 “也不知黄兄怎会到我父亲这儿,按说贵客来访,我无机阁都应该在大堂设宴接待,这传出去叫人听了,恐怕要说我们无机阁怠慢了礼数。” 黄易被南宫尚这麽一“调侃”,心下自然更是气愤!猛地就操起拳头往南宫尚身上砸。 黄易的生意已经不同於早前的富可敌国,南宫尚若是要真对付他起来,亦不会如此碍手碍脚。所以,他当然毫不犹豫地接照并把人狠狠地往死里打,毕竟比生意他无机阁大不过黄易;若是比功夫,他这把功夫可不是盖的! 电光火石间,两个人便打了起来,打得热闹。 黄易的拳风承袭了杨骞的招数,但又因为半路出家,只学了个皮毛,一拳过去岁直击南宫尚腹部,但南宫尚可以轻易躲闪,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南宫尚一个螺旋闪身,腾身飞起,在黄易背後就是狠狠一脚。黄易躲闪不及,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杨骞想上去组织,被南宫烈狠狠压制住,这个时候他俩可不能出去再乱添麻烦。当然黄易手下那些虾兵蟹将更是不敢出来当帮手。 南宫尚并不会因为对方受伤而停止进攻。 他一把揪住黄易衣领,一拳直击对方脸部。这拳法说来精妙,看起来像是一拳,但实际是个三连环,出手之快,令人目不暇接,只是武功在他南宫尚之上的人才能看出其中的奥妙。 因为脸部的连续重击,黄易头晕脑晃,已经不怎麽支撑得住。南宫尚一脚飞速踢向对方已经虚软、脚步紊乱的右脚。运气将七八分的气力用在这一脚上,黄易噗!一声跪在地上。 但他还是不放弃,从怀中掏出两把银晃晃的东西,那,是暗器。 暗器出手,快如闪电,这点倒是颇像姓杨的作风,南宫尚冷笑。 两把银色飞到飞速袭来,可南宫尚终究技高一筹,在黄易出手的时候就看清他的意图,仰身左躲又躲轻松闪过两把暗器。而这两把飞到也是稳稳地插在远处的木柱子上。 这回,黄易才全然没了法子。 南宫尚又是一脚,直中黄易的胸腔,看他浑身一震,怕是疼痛得剧烈吧! “来人,将他绑起来!” 作家的话: 更文~球戳~ ☆、(13鲜币)章四十七 章四十七: 一时间气氛异常紧张。 黄易的手下不好上前当帮手,南宫尚的部下三两下就把人五花大绑给捆起来。 “带走。” “阿尚,等等!” 已经要离开的南宫尚,还没踏门而出,只是回头细眯起眼睛打量著依旧站在石桌、石凳旁的二位。出声的,还真是自己的老爹,十足的“妻管严”! 其实南宫烈多半也不愿意,要不是杨骞一直拉著他的袖角,他一定让自己的儿子好好把人给整整,哼,敢动他的男人! “爹,这事你甭管,今天该是我好好教训这兔崽子的时候!敢动我的人!”说罢,还不忘在黄易脸上狠狠一踹,不出意外,後者的脸上瞬间肿起一大块,跟猪头似的。 “阿尚,得饶人处且饶人!”南宫烈不住的摇头,自己儿子的手段真是太狠,虽然他也想教训下地上那小子,但阿尚的做法真不知道会惹出什麽後果。这两人难道过去有过一茬? “爹,我想你也很想教训这家夥吧?不如交给我包你满意!” “阿尚!” “我说了,今天这事谁也甭管,暖觞身上这一茬今天我一定要讨回来!” 话音刚落,南宫尚边亲手揪住黄易,头也不回地踏出院子。和著过了好久,南宫烈和杨骞才大致估摸著猜到发生过什麽事。 姓黄那小子太不厚道,老少通吃,该打!这是南宫烈的想法。 黄易看来真是误会了什麽,一藏就是二十年,也真算自己对不起他,难怪他会那暖觞说事。杨骞轻声叹气,当年不那麽任性便好。 两人谁也不曾把心头的想法说出来,只是一个眼神交流。杨骞请点头,南宫烈却无奈的摇头,回头进屋,“骞,不想把事情和我说说说吗?江南的事。” 杨骞只好尾随南宫烈进屋,似乎他们一路走来,总是南宫烈迁就他多,事事都围著他转,做错事情还要一再求他的原谅。今天这副生硬语气不曾有过。也对,相爱的人之间,不应该存在共同秘密。即使阿烈也有个蛮了他二十年的秘密,他现在不是知道了吗?没有什麽比在一起一起变老,来得更为重要! 两人进屋。 南宫烈特意给杨骞沏上茶,热气腾腾。 “当年江南……“这时候南宫烈的语气明显缓和下来,若杨骞真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多追究什麽。 “我是他的夫子,一开始这孩子很调皮,後来被我驯服,再後来你也知道。” “只是如此?” “嗯。我劝过他,没想到他一陷还是二十年。” “骞,你为人还是太过谦厚。”南宫烈无奈摇头,将杨骞的一只手捏进自己的大手里,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捏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阿尚那边……”杨骞无奈的叹气,这事情碰上下一辈,又变成了无解的乱局。 “所以,这又关暖觞什麽事?” “我俩西域一住就是十多年,中原发生的事,我不会比你知道得多。我只是猜测……黄易以为暖觞是……” “他怎麽知道?” “曾经我带著一副你的画像,他看到上面的你和孩子便起了敌意。这麽多年,听说富甲一方。多半是知道那孩子是阿尚,而我又和仆阑族长之女诞下一子,才绕上无机阁,才对暖觞……” “可恶!”南宫烈一拳敲在红木桌上,当下就开裂一条细缝。 “阿尚别会做出什麽傻事来吧?” 南宫烈无奈,“阿尚,那孩子,真的有起这份心来,我这个当爹的,也阻止不了。得,我现在就去跟他把事情挑明了!”南宫烈说罢就要走。 “别。”杨骞起身拉住冲动的恋人,“你现在告诉他,他正在火气上,指不定做出什麽更要命的是来,还不如……” “还不如什麽?” “等等……”杨骞冲南宫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动动下巴朝前屋的左房梁示意,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有人在盯著我们。”南宫烈用口型和杨骞确认。 “嗯。” “只有阿尚有这个可能……” “看来他是真的想知道什麽。” “怎麽办?”南宫烈动动嘴,依旧没有出声。依他俩的武功底子,是绝对不会被梁上之人听去半分的。 “再过段日子。” “等送走姓黄的那小子之後,我和阿尚好好谈谈。” “嗯。” “今日天色不错,骞我带你去吃状元馆的黄鳝元宝面吧,听说东城那家老店新开。”南宫烈特意提高讲话的声音,眼看著屋檐上某个不自知的“偷窥者”黑影一闪而去,才笑嘻嘻地拉过杨骞往屋外走。走的自然是後门。 仔细一看两人眼里并没有笑意,反而是相当严肃。估摸著是出去商量对策去了。 再说南宫尚这厢。 黄易造访的事情,南宫尚愣是压了下来,阁中大小侍从掌舵均不得和暖觞提起。所以暖觞自然而然被瞒了下来。 无机阁除了有西院骇人的荒坡,乱葬岗,专门处理不听话的侍从丫鬟、男宠,也有同别的江湖门派一般,有一块阴森闷湿、“鲜血淋淋”的重地,那叫做地牢。 黄易便被关在地牢里。 若是平素,审问犯人的活计至多让分堂堂主来做,南宫尚素来手不沾血之吻结果。这回是铁了心整黄易,把他悬挂在十字木桩上,一鞭一鞭地往上抽,抽完还不忘一盆冷水把人浇得水深火热。 这一切,全部都是南宫尚一人亲力完成,其余手下全被他遣散,各干各得去。 因为是地牢,刑拘颇多,要玩死一个人都很容易,南宫尚只是选了其中最折磨人的法子。 火钳、皮鞭、双节棍,一轮下来,虽不至於把人打死,却可以让人处在生与死的边缘,奄奄一息。 南宫尚却这样冷冷地看著黄易,这个颇会算计的男人,现在也是血水尽染,好不邋遢。 “黄易,知道我为什麽这麽对你吗?” “……”黄易刚在院子里就被打得很惨现在哪还有气力。 南宫尚的脾气可不好对付,狠狠在黄易肚子窝上踹了一脚,“叫你当初跟老子嚣张。” “叫你当初动老子的人!”说完又是同一个部位狠狠一拳。 黄易觉得肚子一阵麻痛,一口酸水就这麽吐了出来。 “当初我治不了你,今天倒是给我主动上门!”说完还不忘在同一部位继续拳打脚踢。 “黄易啊,黄易,你说今天我该怎麽处理你呢?把你对付暖觞的方法在往你身上试一遍?” 南宫尚目光凶恶,黄易心知眼前这小子不自己小十来岁,却一直是个不好对付的角儿,已经在他身上吃过这麽大亏,这次必定会死得很惨。不由地,眼眸一暗。 “怎麽,怕了?” “好戏还没开始呢!来人,进来。”南宫尚双手击掌,没小会儿,四个彪形大汉便进了刑房。 “这四个,够你享受的吧!当初动我的人的时候,就应该有自觉。” 南宫尚叫来的四个大汉,当然不是江湖上的绿林好汉,顶多是男女通吃的大流氓,看到黄易这种货色,不由摇头,还下流地朝地上啐了几口痰。 “南宫阁主,就这货色?” “老是老了点,随你们怎麽玩……” “这样啊……”几个大汉皆是摩拳擦掌,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怎麽玩都可以倒是个不错的诱饵,要知道凌虐与自己相同性别甚至身份高於自己的男人,可谓是极大地满足了男人的征服欲望。 四个大汉便一步一步走进,有的甚至跃跃欲试,一把便扯掉黄易的血衣。 “南,南宫尚……你到底想……干什麽?”黄易虚弱的抬头,要是被这四个男人强暴了,他从今之後估计没什麽脸面在这世上活下去,还有什麽脸面再去见老师……不行,其他什麽都可以付出,就这点不行! 作家的话: =。=这[鸳鸳相抱]何时了阿! ☆、(12鲜币)章四十八 章四十八: 南宫尚抬手,示意四个大汉先退下,面无表情地靠进黄易,“干什麽,上你!” “你……敢?” “有何不敢?不过……”南宫尚蔑笑。 “不过什麽?不过什麽……”黄易伸出一只血污的手,努力扯不南宫尚的衣角,似是求饶,,放软语气。 “只要你说出你知道,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说……说什麽?我,我配合!” “黄兄,这次咱们倒是合作愉快。”南宫尚讪笑。 “你要知道什麽?” 南宫尚看著奸诈商人一副讨饶戒备的模样,眼里满是冷漠,“黄兄放心,我要问之事,不会与你为难。但请你如实告知,你关於杨骞的事知道多少?” “老师?你问他做什麽?”黄易明显警觉起来。 “黄兄不必紧张,想必你也知道了他和家父的关系,我只是想更多了解一些。” “哼!” 面对黄易的冷哼,南宫尚也不恼,“你可知杨骞有个孩子?” “孩子?” “孩子,当然有,你,你不会不知道。” “除了这些呢?” “这些?”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南宫尚的语气陡然变得尖锐起来。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不多。就是……就是……”黄易看了一眼南宫尚,面露胆怯,因为他碰了他最不该碰的那个人。抬眼看著面前的男人,凶神恶煞,活像一只随时随地会喷火的火龙。 “就是什麽?”南宫尚冷酷地就像来自地狱的罗刹。 “我,我从江湖上得知,暖觞他是,他是老师的孩子,所以,所以……” “所以,哼!”南宫尚冷笑,这点破事不用黄易提醒他他也记得得清清楚楚,到现在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我,我,我,我真的是受不住思念,所以……所以……” “住口。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别的呢?你怎麽确定暖觞就是杨骞的儿子?” “我,我,托江湖朋友查的……” “准确?” “不准确又怎样,死马当活马医。我已经太久不见老师,无论如何,用什麽手段,我都想一解我的相思之苦,我……”黄易垂头无奈地笑笑,眼里换成满满的落寞。 “不确定,你!还!”南宫尚真想现在就把这老东西给一刀剐了,索性这家夥应该还知道些许别的。 “还知道什麽?” “还有?” “想!” “我,我记得!”黄易似乎想起了什麽。 “说!” “当,当年老师带著一幅画,画上的男人……似乎有些像你!” “废话,那是我爹!”这黄易是拿他寻开心吗?这麽屁大点事,用得著这麽一惊一乍,南宫尚愤恨得给了黄易一记鞭子。 “唔……” “还有吗?”南宫尚耐著性子继续问道。 “还有……” “那幅,那幅画上也有个小孩……” “小孩?谁!” “我……我不知道……不过老师一对这幅画就是,就是一天,有时候甚至茶水不进……每次看到都,我都替他心疼。” “这麽说这小孩和杨骞有脱不开的关系。” “我,我不知道。” “他当年去江南,有带上孩子?” “不……” “一人。” “一人……” 南宫尚气得一鞭子打在黄易身上,本以为这老狐狸知道些什麽,他费了这麽大劲,结果还是一无所知,气得南宫尚直把在外室守著的几个大汉叫进来。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暖觞这笔账好好算一算。 “你们可以继续了。” “好,堂堂无机阁主算是有信之人!” 可是黄一听到南宫尚出尔反尔,当下就吓得差点尿裤子,望著四个变形大汉一步一步接近,愈来愈近,八道目光就像要把他看穿似的,不禁破口大骂:“妈的,南宫尚你个狗东西!出尔反尔,算什麽男子汉大丈夫,你要是敢对我,你要是敢对我……” 话音刚落,领头的大哥,一脸猥琐模样,已经一把扯掉黄易浑身是血的衣衫。 “嘶……”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加上几道灼灼却又猥琐的目光,黄易当即眼睛一溜,晕了。 “妈的!扫兴,老东西既然敢给我晕过去!我呸!” “大哥,那咱怎麽办,奸尸啊!” “呸,你小子还不如去奸王老二家的傻婆娘了。妈的,真他娘晦气,不配合玩个屁啊!” “大哥!” “南宫阁主,不知这你要给我们讨怎样一个说法?” “哎。你们随张管家去账房取账。”黄易这老东西真是养尊处优惯了,这麽快就装死,真他妈便宜他了! “南宫阁主,我们兄弟们来可是图个刺激爽快,既然事没办成,这钱……” “加倍!” “我们要三倍!”带头大哥一头废油,贪得无厌道。 “好。你们可以滚了!” “哎,兄弟们,咱们这就滚!这无机阁果真爽快。”四兄弟不是见色就是贪财的家夥,笑得一脸得瑟地离开,老大在走去牢房的时候,还不忘用他那只肥猪爪子拍拍南宫尚的肩:“南宫阁主,以後有这样好的生意记得再叫上咱哥几个!” “滚!” 南宫尚可谓是气得不轻,非但让老狐狸逃过一劫,还被白白坑去几百两银子。虽然这麽些小钱他是不会在乎的,但总觉得心里憋了一口恶气。 他上前拿起放在一边的鞭子,二话不说,啪啪啪啪来回就抽了黄易二十多下,才泄气。可黄易丝毫没醒,来哼哼声都不曾出一二,看来真是吓晕过去了! 只是,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 现在南宫尚可以肯定,暖觞决计不是杨骞的儿子,那杨骞的儿子是谁?依照这两个老东西的个性,不会让一个至亲之人流离在外,甚至还生死未卜。还有,杨骞态度上的转变又是什麽?老爹说要和自己讲的又是何事?为什麽种种矛盾都对准他南宫尚! 南宫尚对著天窗长出一口气,眼前热气哈出一片迷茫,就如同一串迷雾。 刚出地牢,就看到暖觞匆匆而来,当然还有他最不想见到的老爹和姓杨的。 事情闹大,南宫尚吩咐下人不要让暖觞知道这事自然也瞒不住太久。张管家赶紧上来解围,“阁主,是老阁主他们,所以……” “阿尚把人放了吧……”暖觞道。 南宫尚把头朝向一边,假意不听,“我不可能放了对你做过那样事的人!” “阿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不放。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无意的情感流露,在大夥儿眼前,还得暖觞闹得个大脸红,但还是执意道:“那我说放了他。” “你!”这是孺子不可教也。 暖觞将南宫尚拉到一边,“阿尚,你看老阁主和杨先生也在。把黄易交给他们他们会处理好的。” “他们?” “老阁主难道会对黄易客气?你就索性做个好人。他们上一辈的事情,就让他们上一辈的人去处理,咱们做小辈的还是做好咱的本分就好。” 南宫尚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暖觞,然而再扫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和杨骞,摇了摇头,“罢了,张管事,把人交给我爹。” “是,阁主。” 说罢就拉著暖觞离开了。今天受的气,他晚上可要从暖觞这儿好好地“讨回来”! 作家的话: 球爱的呼唤=oo=~~ ☆、(10鲜币)章四十九 章四十九: 黄易被臭著一张脸的南宫烈接回去,足足昏迷了五个小时才苏醒。一头冷汗,脊背也湿了一身。身上的伤杨骞已经处理过,上过金疮药。当然南宫烈看得快气得半死,自己的爱人给别的男人上药不说,还看便别的男人赤身裸体,让谁心里都会不舒服。活该被自己儿子揍! 等人醒了,药性也发挥得差不多,黄易才发现自己不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反而躺在一张质地良好的大床上。浑身的鞭痕疼痛不已,但後庭嚅动了一下,却没有撕裂的感觉。难道南宫尚那孙子没有…… 瞳孔陡然放大,因为他看清了坐在床边守著的人。 “老师?” 杨骞靠在一旁的茶几上浅眠,听到叫唤声,悠悠转醒。看著床上神智已经回复大半的黄易,神色不由一正,“醒了,醒了。” “醒了就好好休息。” “老师……”虽然身体没什麽力气,黄易却挣扎著想起来,他真恨自己没用,不然现在就算用了吃奶的气力也要扑上去把人狠狠揉进怀里,贪恋杨骞身上让自己眷恋的味道。事实上他也是这麽做了,只是力不从心,差点扑倒滚下床去。杨骞只是冷淡地扶住他,“黄易,伤好了就回去。” “为什麽?” “不为什麽,记住当年我和你讲的话。”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你要爱那个男人!他到底哪里好,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他?”黄易面对杨骞的一再拒绝,虽然已经是三十好几的成熟男子却全然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模样。 杨骞只是看著他不语,心想为什麽呢?恐怕是没有原因的吧!心里只是想著南宫烈答应他们俩单独聊聊,不知道那个醋缸现在心里在想什麽? 气氛沈默了半晌,黄易好似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希望也变得渺茫。刚才被南宫尚折磨都不曾带给他这样的感觉。 “老师,你真的爱他吗?” “……” “请告诉我。” 杨骞看著黄易无比坚定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点头。虽然只是无声的言语,却包含著无比的确定。就是因为这份抹不平的爱吧,二十年前他做了许许多多疯狂事,就算摆到现在,他也不曾停止过疯狂。他是一个男人,甚至是一个不弱的男人,却觉得依靠著一个坚实的臂膀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情。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疯狂吧! “老师……” “好了,什麽都别说了,早点休息。”杨骞冷著脸离开屋子,心里确著实汹涌澎湃。想见那个男人,想见那个男人!是啊,至少他们是在一起的! 南宫烈当然没远,就在屋前的院子里打圈圈。 好不容易等了四五个时辰等杨骞出来,他就一股脑儿拥上去把人狠狠地抱在怀里。 若是平素,杨骞定是把人先揪开,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而今日,他只是轻拍南宫烈怀在他腹部的手背,将重心後靠,贪恋整个人被拥著的感觉。 “说了什麽?” “没什麽,我会让他离开,你放心。” “放心,放心,一百个放心。”说罢南宫烈吧唧一下亲在杨骞的脸上,都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了,还这麽大大咧咧不害臊。 等南宫烈吧杨骞放在,杨骞才把南宫烈掰正直勾勾看著自己:“烈,你放心,这辈子既选择於你,我定不会後悔。” 南宫烈啥话不说,就算刚才在屋里杨骞和那臭小子真说了什麽,他也不想问,因为他相信杨骞的心是至始至终都属於他的。 再次狠狠地将人拥进怀里,放佛天荒地老。 黄易等伤好全,著实费了些许时日。这些日子一直住在杨骞这里,虽也得到後者的照顾,却大多过著一个人寂寂寥寥的日子。 既然老师让他走,他也没有留下的理由。没有带走人,心里总是千般不舍、万念俱灰,可又能又如何。人心不同於钱财,可以买可以卖。既然选择去爱一个人,就应该为他的幸福而开心。只是黄易不是圣人,他贪恋这些日子可以时时日日看到老师的时光,真想伤一辈子不好赖在无机阁。只是等十多日过下来,伤势痊愈,变不曾有留下的理由。 他走的时候,可谓是寂寥。除了带来的一众小弟随行上路,无机阁竟不曾派一个人送他。看来他和无机阁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临行前夜杨骞的确与他说过,明日不曾相送。但看著满目的不熟悉,黄易不经眼眶一热。七尺男儿,何曾如此? 这一走,怕是要彻底忘记一个人,永不相见。只是永不相见容易,彻底忘记很难。 南宫尚自然不会送黄易,巴不得人早点去死才好。暖觞知道南宫尚如此对付黄易,心下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却又想到当年被这样那样对待,也不知道拿什麽心情对对待这个人。加之南宫尚一再坚持这次他不准出面,他数十天来都不曾见黄易。反而是断断续续听说黄易是暗恋杨先生十多年此次才千里寻来,不禁想起那个时候。 黄易怎麽也会把自己当做杨先生的儿子?就算他现在恢复真面目也决计同杨先生长得毫无一处相似。在仆阑滴血认亲也证明他和他们整件事情都毫无干系。那麽杨先生的亲骨肉到底又在何妨? 本已压下的疑问,这时又一个接著一个冒了出来。 黄易的离开,并不曾让南宫尚安身下来。无机阁门庭若市,而这个春天似乎是特别热闹。 刚送走了个“扫把星”,这不南宫尚的另一大死对头又送上门来。 这次这个可真谓是铁打了的死对头,两个人同时喜欢上一个人,情敌的关系,一旦相见,怎会不分外眼红。 这个人就是仆阑环。 仆阑一族单单只是西域少数名族的一支,纵使有自成一派的武功,也绝计很少与中原武林来往。与南宫尚乃至无机阁的渊源唯独暖觞一人,这次来的目的自然一目了然。 看著管事的通报,南宫尚不禁一阵头疼,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绝对不是简单的巧合而已。看来,真相自己送上门来了。 作家的话: 2月份备考,文更得很少。这文应该现在会隔日更。 ☆、(9鲜币)章五十 章五十: 仆阑环的情况至於黄易来说,有很大不同,对於南宫尚来说,对付起来,也相当棘手。撇开和暖觞见不来理还乱的关系不说,就连和同住在府上的他家老爹也颇有渊源。南宫尚拦也不是,任其自然也不是,只好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仆阑环是只身一人来到中原的。少了南宫尚的阻拦,无机阁对他来说畅通无阻。加之西域男子独有的英俊洒脱面相,更是吸引了後院不少婢女丫鬟。三下两下,就从一脸娇羞的小丫头口中得到了暖觞的住处,也就是所谓的宝烟阁。 仆阑环以为自己运气不错,起码没看到某位男性的冰冷脸孔,就看到暖觞闭著眼睛躺在摇椅里晒太阳,可别说,好一幅惬意的模样。他身旁还有一个少年,面目清秀,也是躺著,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 “小觞。” 暖觞循声扯下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起身一看,心头顿时一喜,这是天大的惊喜阿!虽然从西域回来的这些日子,苦尽甘来,有悲伤更多的是化不开的甜蜜与喜悦,但仆阑环的到来著实给他带来了不少惊喜。毕竟这个男人,以及远在大漠的老人,他们一起经历过一段既奇妙又惊险的日子,他都是拿他们当至亲之人一样看待。离开他们,心头万般不舍,也会时而记起。现在仆阑环不远万里来看他,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哥。” 仆阑环走进几步,摸摸暖觞的脑袋,丝毫不为对方的容貌改变惊讶,唯一变化的是心头的情绪,暖觞这样子更叫他喜爱得不能放下了,“舍得叫我哥了?” “我记得爷爷第一次就让我这麽叫你。” “呵,大半年不见,还会贫嘴了?” “……”望著仆阑环明朗的笑容,暖觞也跟著笑了。 “我就说你小子还是这副样子看起来舒服,原来哪样,真像根豆芽菜。” “是是是。”暖觞一个劲得附和道,心里却乐开了花。 寒暄半晌,仆阑环才注意到刚才另一个躺在院子里的少年,现在他也早已起身,站在不远处用一副异常戒备的眼神来回於他和暖觞之间,仿佛怕自己抢了天大的宝贝似的。 “不知这位是……” 暖觞这才发现他一高兴,就把好不容易已经可以和他心平气和相处的黎儿给晾在了一边。 “来来来,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35 侍者 作者:unny 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仆阑环,也是西域仆阑一族的少主。这位是黎儿,杨先生的大徒弟。” 仆阑环大度地伸出手,显示了一派少主风度:“你好。” 黎儿显然对仆阑环有所戒备,虽然知晓这个男人,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他对暖觞的心思,但如此正面的“交锋”还是第一次。 “大家都是我等朋友,见面就算是朋友咯。”暖觞拉过黎儿,後者才部情不愿地放上手,交握。说实话,听到那句朋友,他心里还是会不由一酸。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要把一个一直暗恋的人变成挚友,对谁来说都有难度。 当然,一句朋友听在仆阑环耳朵里也是刺耳的,然而他毕竟比黎儿老道,表面上并看不出什麽破绽。心知暖觞心有所属,但较之朋友这个称呼,他更喜欢当暖觞的大哥,因为大哥总比朋友更有著不可断绝的渊源。再加上之於南宫尚,他可依旧对这个男人持保留态度。 由於心头兴奋难抑,暖觞急急忙忙想作回东家,也没支会府上的丫鬟,也没差管事和南宫尚打过招呼,三人出了後门,就往汴京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大马路上晃。 仆阑环并不是第一次来汴京,但这种体验对於他来说可以说是全新的。虽然稳重的外表如他,并不会展现出异常兴奋的模样,如同小孩见了西洋镜,东摸摸西瞅瞅。但一手揣著暖觞多少让他心血沸腾。 去的不二之选,三人逛累了,瞅著夜幕也慢慢降临,自然而然拐进宝来客栈,好好搓上一顿。叫上一桌地道的招牌菜,当然烤鸭什麽的一应俱全,又上了一壶上等女儿红,今天这一桌全记在暖觞帐上,算是给仆阑环接风洗尘。 “来,咱们干!” 三人举起海碗碰过之後就一饮而尽。而先前不怎麽开心的黎儿通过一下午的认识,充分的觉得眼前这个情敌,至少是个比南宫尚来得可靠的男人,心下成见笑了不少,也乐於交这个朋友。 酒入三碗,暖觞才记起他还没问仆阑环为什麽不声不响就来汴京找自己,难道是仆阑出了事,是爷爷他…… “哥,你这次来汴京……爷爷他身子骨还好吧?” “别瞎想。他老人家自从经过那一劫之後,身子骨可硬朗著呢!其实也没事,就是他老人家缠著说好几个月见不著你,怪想你的,自己年岁大了,经不住长途奔波,就让我来看看你。” “爷爷身体好便是。” “加上我们和汴京一带的商人也有生意往来,这次我就顺道来了。” “唔,哥,我再敬你一杯!” 两人遂又大口大口干了整碗。女儿红度数高,对於仆阑环这种汉子尚属可以承受,暖觞却有些晕了,不过借著兴奋劲儿,还是再和仆阑环交谈一些关於仆阑的点点见闻。 酒席罢。 仆阑环架起已经有些醉意的暖觞走在依旧繁华热闹的大街上,黎儿紧跟在後头。他看著有些微醺的人,不由低语一句:“其实我也想你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南宫尚是以多少焦虑的心情去等待一行人的归来。 作家的话: 攻攻相遇…… ☆、(19鲜币)章五十一 章五十一: 南宫尚堵在後门,单单只留他一人。三月里的夜风,少了春日的暖意,颇有些料峭。目之所及,是黑洞洞的夜幕,门廊上的两站灯笼照出幽幽深邃的光芒。 他看到三个身影,穿过黑色的大幕,愈来愈近,愈来愈近,直到看清这三张脸庞。 打头的两个,一个是暖觞,他整个人依偎在旁边男子的怀中,应该是醉酒的模样。这应该是暖觞第一次在除自己以外的男人面前喝得这副模样吧!南宫尚不由地眉头紧皱。 当然,旁边那个高大的男子,他怎会不认识呢?早在管事通报他仆阑环毫无缘由地造访,他就开始心神不定。果然,这个男人不会这麽轻易死心。看他似扶似抱住暖觞的模样别提有多受用。南宫尚的眉头又皱紧了一分。 第三个隐没在黑影里的人,也是他恨得直牙痒痒的人。黎儿这小子有一段时日不缠著暖觞,这会子倒像是想通了似的,不去缠著他那小人师傅,天天往宝烟阁里报道。今日竟然还跟暖觞出去吃酒,不知道心里挨得是何居心?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怕是形容现在这份局面在合适不过了。 南宫尚咧开一抹嘲讽的笑容,知道人走进了才道:“仆阑环,还真是劳烦你把人送回来!” “南宫尚,何必跟我扯你那虚伪的一套!”仆阑环扶正怀中的人,毫不犹豫地反讽到。 “仆阑环,你不远千里舟车劳顿到了汴京,还要替我照顾人,我感激还来不及,说什麽虚伪?”南宫尚亦是皮笑肉不笑。 “那也是你没管好你的人。” 南宫尚这才不说半句,走上前,从仆阑环怀中捞出暖觞,让对方靠在自己怀里,“那就谢谢仆阑兄了。天色已晚,我无机阁就不留您了。”说罢,南宫尚就打横将暖觞抱起,走进门廊,丝毫不想再顾外头会发生何事。他心里已经吃饱了气。 “南宫尚,你别欺人太甚!” “为何?”南宫尚甚至不曾转身。 “我来看看我弟弟为何不可,我同住宝烟阁有何不可?” 南宫尚这才转身看了仆阑环一眼,冷笑道:“恐怕暖觞不是你弟弟吧?” “你……” “我无机阁留不住你这尊菩萨,相信仆阑兄你也早已预定好了客栈,请回吧。”他的语气颇为委婉,但字字句句不难看出南宫尚的决定,今夜,他休想踏进无机阁半步! “算你狠!”仆阑环剜了一眼那个坚毅的背影,头也不回,就离开了,甚至不曾看一眼被晾在一旁的黎儿。 知道人走远了,消失在一片漆黑中,黎儿才醒悟过来。望著无机阁内一片暖色灯光以及仆阑环渐渐隐没的背影,转头奔跑,追了上去。他和南宫尚向来不对盘,看看人家春宵一刻值千金,倒不如和同是天涯沦落人畅谈心中凄苦。 “等等……” 仆阑环是听到身後的叫声才停下的,转身打量起一路奔来的男孩。说实话,白日里和暖觞才一块,除了初次见面时打量过这个男孩的模样,就算一起游遍大街小巷、一起吃酒言欢,也不曾多注意半分。如今,他这才借著朦胧的月光打量起这位少年。 少年其实长得清秀,撇去眉目间那份哀愁与坚韧,算得上是个乖巧的孩子。只是他何故追上?他应该和这个叫做黎儿的少年只是萍水相逢罢了。 “你已经选好客栈了?” “宝来客栈将就一晚。” “我和你一起吧!” “哎?”仆阑环这才吃惊地看著一路同行的少年。按说他应该是暖觞的随从或是夥伴,住在无机阁里天经地义,难道……回忆仆阑点滴,他想只有一个可能,这人和南宫尚那混蛋也不对盘。 “仆阑环是吧,我们聊聊吧!” 仆阑环这才来了浓厚的兴趣,这世间其实令他感兴趣的事情不多,“聊什麽?” “到客栈,叫壶酒咱接著说。” “人小鬼大!刚才酒桌上你也吃了不少吧?” “别把我当小鬼!”黎儿突然转过头,狠狠剜了仆阑环一眼,仿佛透著深深不屑以及不甘。 “好好好,黎儿老弟,到客栈,今儿咱就不醉不归。” 两人一路走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一两句,才过一个时辰,就走回了宝来客栈。入夜深,街上行人已少。店小二对这两位客人还依稀有几分印象,赶忙从柜台前盯著瞌睡到店间儿问道:“客官,您回来是?” “开两间上好的厢房。”仆阑环掏出银子,递给店小二。 “两间厢房,好!!客官您这边请。”说罢店小二领著两人去西边还空著的厢房,“客官,还有什麽吩咐。” “再上一坛女儿红,几个小菜。” “好!,客官你稍等。”店家做生意,不管多迟,都是如此殷勤。 待到坐定,仆阑环才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黎儿原先放松下来的神色全然收紧,遂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暖觞哥?” “也?”仆阑环也吃了不小一惊,虽然猜到半分,可这小鬼,真的人小鬼大。 “对!” “也,哪还有谁?” “除了那混蛋,还有我!”;黎儿不屑地啐了一口。恰巧这会子店小二很快就来了,上了一盘素烧鹅,一盘肉丝小炒,一盘茴香豆,当然配上浓香的女儿红,乐呵呵地给二位关了门。 仆阑环给两人斟满,将一杯递给黎儿道:“那咱还真是天涯沦落人,这杯我敬你!” 黎儿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你跟我说这些是为甚?” “只是单纯不爽罢了!” 仆阑环眯起眼睛,虽然他常被爷爷说智谋略缺,但并不表示他不聪明、不懂人情世故,黎儿的心思,他还是能看清楚半分,“是想让我把人抢过来?” “我可没这麽说!”黎儿像是被看穿心思似的,举起酒杯,一连三杯下肚。 要和第四杯的时候,被仆阑环拦住,“少喝一些。” “哼!” “话说回来,若是暖觞选择我,你就不会伤心。” 黎儿这才落寞地垂下头,“暖觞哥不会选我,我至多是他的弟弟。” “说开了?” 黎儿点点头,“说开了。但我还是希望他幸福,不是和这随时会伤害他的混蛋过一辈子!” 说到底,仆阑环比黎儿年长几岁,阅历也深。他只是苦涩地吞下一杯酒,“其实我也只是他哥而已。” 黎儿有些不可置信,明明尽早看到暖觞见著仆阑环那副开心的模样,难道各种就没有一点点意思? 看著少年这副呆傻的模样,仆阑环大手一挥,使劲嗯著那颗脑袋“别不信了,至多只是好兄弟好哥们儿而已。配上南宫尚那口锅,也只能说老天无眼。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呗!” 隔了半晌,黎儿才从怔忡中醒悟过来,“你会心甘情愿接受?” “不接受又何妨。只要他幸福就好。” “南宫尚不是好人!”黎儿似乎还不甘心,抢过话茬,凶巴巴道。 “好人坏人,有什麽关系呢,只要暖觞喜欢,并过得幸福。” “但,他会伤害暖觞哥的!” 看著对方孩子气的模样,仆阑环不禁一笑,给了这小鬼一拳,像是保证,“放心,那时候我一定方不过他!” “我也是!”黎儿重重地点头。 “现在可以陪我喝了?”仆阑环笑道。相较於南宫尚,仆阑环给人更加温柔的感觉。 “干!”黎儿也是个干脆的人,遂举起酒杯,一杯接著一杯。 两人可谓心境相同,喝起来酣畅淋漓。没过多久,便醉醺醺趴倒在木桌上,进入酣眠。两人还浑然不知,竟是如此一夜。 暖觞的酒也是翌日早晨才醒的,窝在南宫尚怀中醒来的滋味还不赖。不过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怎麽回得无机阁。 “他们呢?” “谁?” “仆阑环。”停顿半晌,他才想起这事似乎南宫尚不知道:“昨天他来看我的,顺便做点族内的生意。他送我回来的吧?” “嗯。” “他人呢?你见到他了?安排他住哪儿了?” “走了。” “走了?去哪儿?”暖觞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阿尚不会又误会什麽了吧?甚至身边的男人是个醋桶,但是若真对他亲如大哥的仆阑环做出那种赶人的举动,那……他也会被这股独占欲逼得受不了。一定的独占欲能感受到恋人之间的甜蜜,然而太多,那将只会是负担。 南宫尚昨日糟糕的心情好不容易在一晚上的相拥而睡之後得到消散,然而暖觞此刻的话,又让他再次心情降到冰点。“你那麽在乎他?” “我待他亲如大哥。” 南宫尚讥讽道:“我看不知如此吧,他还是喜欢你得紧!” “阿尚!”暖觞也绷起脸,大清早生气完全不是他会做的事。算算日子,自从刘月的事情过後,他和南宫尚的生活一直过得甜甜蜜蜜、风平浪静。好久不曾见过这种剑拔弩张。 “怎麽,被我说中了?”南宫尚也是极其不悦,暖觞这种行为无异於胳臂肘往外拐,为什麽一味指责他而不去说说昨夜仆阑环搂著他的亲昵样,恐是吃尽了豆腐! “他在哪?” “客栈。” “哪家?” “他自己订的客栈,我怎会知道?”南宫尚不屑道。 暖觞气急,“你……”看著倚床而立的南宫尚,依旧是无可睥睨的高傲劲儿,暖觞突然觉得有点泄气。或许他们俩的脾气都太冲,是时候接个契机,让彼此冷静一下。要一直走下去,全靠满腔的爱意远远不够,需要的还有彼此之间的谅解。 所以暖觞也不再和南宫尚逞口头上的一时之快,一件一件套上衣裤,梳洗好,连早饭都不让丫鬟上,把南宫尚晾在一边,一副要出门的打算。 “你去哪?” 暖觞摇摇头,“阿尚,咱们都冷静下。” “你去找他?” 暖觞不语,算是默认。 “找他你就别回来。”南宫尚转过身去,背身而立,从暖觞这个角度,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不舍,还是冷酷无情。 但这回暖觞依旧不语,坚定地跨出门槛,直到走出屋子,才转过身,轻声对南宫尚道:“阿尚,你也该改改你的脾气。” “你!”南宫尚气得将床边柜子上的青花瓷花瓶一把摔在地上。陶瓷质地的瓶子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有些像人心碎的模样。然而已经走到院子里的暖觞只是在此回头,远远得看著南宫尚。半晌,才选择再次转身,离开。 或是是隔著太远,或许是怒火中烧,南宫尚也并未看清暖觞离开时的表情。但为什麽,冥冥中,他似乎看见对方用一副略带哀伤却异常温柔的目光坦然地打量著他,像是下了好大决心似的,选择离开。 难道他给的爱,真的太霸道了?但是面对情敌,强势一点又何妨?该生气的应该是他才对! “可恶!”如是一想,南宫尚便更加来火,对著他和暖觞共处一室的屋子撒气。能砸的瓶瓶罐罐,都难逃他的毒手。等气撒够,差人来收拾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气撒得真不值得,就和个娘们儿撒泼似的。关键是,暖觞真的走了! 作家的话: 这一章巨长。 前天系统崩了,本来想分章传的,结果合在一起了。(2章的内容……) ☆、(11鲜币)章五十二 章五十二: 暖觞一个人出了後院,径直在繁华的大街上游荡。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然而他的心思却没有一丝的愉悦。 刚才的一顿吵闹或许是他和南宫尚确定关系以来,最激烈的一场矛盾。回顾这些年来一起走来的点点滴滴,想想他们在一起确实不容易,也不为世俗所祝福,的确应当好好珍惜。可是这样的关系维持下去,只会越来越累、越来越力不从心,怕到最後罔顾了这大好缘分。 是该静一静,给彼此一点转还的空间。 至於仆阑环被南宫尚赶去了哪里,暖觞静下心来揣测,既然仆阑环说他身上还有族内生意要做,要在汴京逗留些许时日,必定不会隔夜就走,唯一的法子就是留宿客栈。汴京客栈千千百百,大大小小,最有名的尚属宝来客栈。昨日在宝来客栈酣畅一顿的经验,更让暖觞确信,仆阑大哥在此投宿。 行至宝来客栈,问店小二打听个人,暖觞悬著的心才算放了下来。跟著热情的店小二上了西边的天字号房。 “客官,两位爷就住这,小的先下去了。” “两位?” “的确是两位,一个高大俊朗,还有一个少年。” “你先下去吧。” “好!,客官您需要也开一间房吗?正巧这位也对头的那间今儿个空著。” 暖觞心道一时半会儿和南宫尚闹别扭,不可能回去,现在宝来客栈住上两宿再作定夺,点头答应,给了些身上带出来的碎银子。 店小二见有生意,当然笑得更加欢乐,朝肩上打上布巾,笑嘻嘻地下楼。 暖觞推开客房木门,一股冲天的酒气扑鼻而来,桌上趴著两个熟睡的男子。两人皆是一副昏睡的模样,桌旁放著两坛女儿红,问著余味,定是上了年纪的好酒!两缸酒都是喝得个底朝天,怪不得仆阑环和黎儿两个人会醉成这副德行。 不过,他们两个怎麽在一起,都被阿尚赶出来了? 暖觞也不叨扰这两人的好眠,由於身子瘦弱,扛个黎儿上床还可以说,仆阑大哥的大架子暖觞这小身板绝对受不住。他只能在床上捡了两条被子,一人一条先盖上。这入春的天气,看似暖和,却著实杀伤力不小。按他们这喝法,宿醉加著凉,不受风寒才奇了怪了。 收拾完了桌上的杯盅酒坛,看两个人没睡醒的迹象,暖觞顿觉肚子已经空瘪瘪的,著实饿了。早上和南宫尚闹别扭,一气之下苦了自己的胃,还真不实在。他下楼吃了两个馒头,又去集市上逛了几圈才回到宝来客栈。这时候,两个大“酒鬼”总算是清醒了不少。 “暖觞,你怎麽来了?”仆阑环其实在暖觞出去的时候已经醒了一次,无奈身体疲乏加之身上棉被带来的温暖让他再次陷入睡眠,等他看到暖觞进屋,才跌跌撞撞起来。 “你们怎麽喝成这样?”面对仆阑环冲口而出的酒气,暖觞不由皱皱眉。 “唔……还不是见了黎儿兄弟,大家相谈甚欢,就多喝了几杯。”仆阑环可不想告诉暖觞自己是受了姓南宫那小子的恶气,这大男人的面子该往哪儿搁啊! “真的?” “真的,真的,大哥什麽时候骗过你。黎儿这小孩睡得还真熟,我叫叫他。” “好。”看著他们两个相处愉快,暖觞心里也觉得不错。这两个人对他的心思,他都知道,此生他的感情必定不能回报他们,但是最为至亲至信的朋友兄弟,他希望这两个人能幸福。多个朋友多个靠山,不是吗? “黎儿,醒醒,快醒醒,看看是谁来了……” “唔……”黎儿的酒量显然不如仆阑环来得好,昨晚明明喝得比仆阑环少,现在却还是深陷於冗长的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被人叫醒,还耍了小孩子脾气,摆摆手,以为自己是睡在床上,还要翻身继续睡。幸好暖觞及时接住,小孩子才不至於滚下长板凳。 “暖,暖觞哥哥?” “醒了?” “唔,暖觞哥哥,我,我可没喝酒,不,没喝醉,仆阑大哥,暖觞哥哥来了,你怎麽都不叫我!”黎儿看清暖上的脸,仿佛被醍醐灌顶,顿时清醒古来,揉揉眼睛,看著一脸笑意的暖觞和差点没笑场的仆阑环,脸一红,还真没这麽丢脸过。 “行行行,没喝醉,黎儿是乖孩子嘛! ” “我不是小孩!”黎儿知道暖觞总把他当弟弟,面对後者好脾气的摸摸他的头,他下意识地伸手推开。感情的事儿已经说开,黎儿也不会再纠缠什麽。可是他真的不是小孩子,不用被人照顾安抚,他只想用一个同样是男人的身份,守在暖觞身边。 “好了,好了,暖觞你来这是?”仆阑环见者小孩子闹别扭,暖觞一副无奈的模样,出来打圆场,暖觞怎麽今日一大早就来客栈了?昨儿个看南宫尚的脸色,不像是今天还会放人的模样啊? “……” “就是,暖觞哥哥,那大魔头肯让你出来?”黎儿不懈地撇撇嘴,就南宫尚那副出气样,他看著就不爽。就是这个男人,抢走了他喜欢的人。 “我……在这住两天。”被这麽一问,反倒是刚才一直和煦地笑著的暖觞结巴起来。这两个人怎麽看就像是一点就会著的炮竹,再让他们知道自己刚和南宫尚大吵了一顿,不马上冲回无机阁才奇怪了呢! “住两天?南宫尚同意?” “我想这些天陪陪大哥逛逛汴京城,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毕竟这里的风情和西域完全不同……” “暖觞你是最不会撒谎的,告诉我,是不是南宫尚……”看著暖觞眉目间的游移,无奈地摇头,他和南宫尚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 “我只是单纯出来住几日罢了,没那回事儿。” “罢了,罢了,你要这麽说,也就算了。正巧明日手头上没生意,我们三去城郊看看。听店小二说城郊几处风景著实不错,堪比江南。这江南我没去过,也总要去看看赛江南吧!”仆阑环见暖觞面色一暗,明了他不想让他俩知道这事儿,说是没事就没事吧。暖觞和南宫尚的相处模式他也略知一二,愿打愿挨,一个萝卜一个坑,闹点矛盾也是应该的,总会过去的。毕竟他们也是风风雨雨过来,不比任何一对相爱的人容易。 “行。那我先回房了。” “好!,暖觞哥哥,那我也回房再睡会儿,实在是乏了。”黎儿当然也是玲珑心思,看出了微妙,不好叨扰暖觞的不安,摆摆手回房。 人散了,气氛归於平静,只是三个人的心情却已泛开涟漪…… ☆、(9鲜币)章五十三 章五十三: 隔天,三人结伴去了汴京城郊。 城郊的风景颇为秀丽,暖觞先前也和南宫尚去赏玩过,对各个景色小品颇为熟悉。自然美景暂时让暖觞放下了心里的一大段烦恼,有了朋友的陪伴,出门还是“愁云惨淡”的模样,一天的舒心畅游,脸上竟然也重新挂上了和煦的笑容。 清早出门,二人见暖觞心事重重的模样,怕扰了出游的兴致,不便多问。黄昏重回客站,见暖觞喜笑颜开,两人的忧虑也散去大半。但仆阑环不比黎儿,多少长个心眼。暖觞在客栈已经逗留两日,究其缘由,也定是南宫尚那家夥弄出来的名堂。 他问店小二叫了坛好酒,拎上酒,借著朦胧的月色,推门而入。屋内,暖觞无所事事著,这是把玩著白日游玩时卖得一些土物小玩意儿。他手里是一只男士玉簪,佩戴起来颇显英武。 白日里,见暖觞犹豫了好久才买了这件,恐是给南宫尚的礼物吧。 “暖觞。”仆阑环放下酒,拉开长凳,径直坐下。屋里的响动以及名字被轻唤才唤起了暖觞冗长的沈思。 “大哥?” “我特意带了好酒,今夜陪兄弟我喝?” “大哥难道嫌前日醉得还不够深?” “前日是前日,今日是今日,再说这喝酒的对象不一样,倒未必见得能醉!” “噗……”暖觞心知仆阑环摇头晃脑的模样是逗他开心,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男人,有时候还真懂别人的心思。冒冒失失地跑出来,无缘无故地有家不回却又不肯讲理由告诉他们,暖觞能看出仆阑环和黎儿对他的担心。也是时候找个能倾吐的对象。 “酒咱不喝,伤神。我知道你来的意思……” “好好,不喝,咱喝茶,喝茶!”见暖觞有自己袒露的意思,仆阑环自然乐意,赶忙倒了热茶拉暖觞坐下。“若是你不想说,我不强求。” “环大哥,你说我和他合适吗?” “傻小子,这有什麽合适不合适的,若是你认定了是他,就算我们都觉得不合适,谁又能阻止得住你?” “这两日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阿尚的霸道和不讲道理我是知道的,但知道归知道,能不能容忍一辈子,我却丝毫没有信心。不论是我还是他,能不能容忍这样的对方一辈子,都是个谜团。” “暖觞,你这麽好,是南宫尚那小子捡了八辈子的福!” 暖觞摇摇头,脸色并不好,“好不好,正如你说的,并不是外人怎麽看,是两个人在一起合不合拍。才半年,我就会不安会毫无信心,是不是三年五年之後,就算当初我和阿尚是真心相爱,也会各奔东西?” “……” “环大哥你先不用安慰我,听我把话说完。阿尚的性子你也知道,向来有种唯我独尊的霸气,并不是我一味的包容就可以解决问题。有时候,我真希望他能替别人考虑考虑,对於我的朋友也是,对於老阁主杨先生也是,对於他自己也是。大家好好处下去不好吗?” “暖觞,你信南宫尚吗?”仆阑环难得板起脸,收起刚才为调解气氛的俊朗笑容,严肃地问。 “我信。”这回暖觞却没有迟疑。虽然不确定未来,但他现在百分之百相信南宫尚这个人。 “那你信你自己吗?” “我……信,可是问题……” 仆阑环示意暖觞打住,拍拍他的肩膀,真如亲大哥一般语重心长道:“既然你信他,也信你自己,又有什麽理由你们走不下去。南宫尚这小子的臭毛病我们可比你知道的多,要是那天他欺负了你,我一定一拳把他揍回老家去。就算我一个人不行,讨厌他的人多了去了,不怕你讨不到便宜!” “噗……”暖觞看著大哥掳起袖子,一副想干架的模样,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他的这些朋友,在他的生命中,是除了南宫尚以外,上天对他最好的馈赠!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先睡吧。”仆阑环见一番开导起了效果,暖觞脸上是真心实意地笑了,也舒心地微笑,提著一壶酒起身打算离开。 “嗯,你也早点休息。” 仆阑环摆摆手,推门进了对门自己的厢房。 暖觞被开导过後,是一夜好梦。他不知的是,仆阑环离开,是一夜无眠,借著那一坛女儿红,又是一醉方休到天明。 这三天,南宫尚确实过得不好,自打暖觞“离家出走”开始。不论走到哪里,似乎满脑子全是暖觞的身影。这对於先前毫无情感的南宫尚来说,简直是个灾难。把一个人挂在心上意味著给自己添上一个致命的软肋。若是今後想有所成,这个包袱不知会是多大的一个累赘。然而意识到暖觞的重要性,对於南宫尚来说,这只是个甜蜜的负担而已。 怎麽就无缘无故吵架了呢? 都是那群可恶的苍蝇在他的人面前转来转去,自己霸道一点又怎麽样,这不正是爱的体现吗? 然而暖觞却说,这是不尊重他的朋友,不给他生存的空间,去他妈的朋友,根本就是一头头如饥似渴的豺狼!下了狗眼都能看出这几个人对暖觞的意思来,天知道暖觞还一直拿他们当朋友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又是那该死的良心在作祟。 然而满脑子满脑子全是这个人,呆在书房里,也似乎回到了宝烟阁,有著暖觞居住过的味道,南宫尚终於坐不住了。 有时候 恋耽美 分卷阅读36 侍者 作者:unny ,大丈夫也需要拉下脸皮,他决定,找人! ☆、(10鲜币)章五十四 章五十四: 只要人在汴京城,要找到暖觞,对於南宫尚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全城都有他的线子,不多久,就有人来报,人好端端的在宝来客栈呆著,和仆阑环在一起。 听到和仆阑环在一起,南宫尚不由一怒,抬手就将茶缸摔在地上。但回头一想,再这麽气下去人也不可能回来,还是自己软一步先这麽招吧。只要暖觞在身边,现在不论怎麽样都好,再不济从床第之事上讨回来不就行了。 阴霾了三天的俊脸终於露出久违的笑颜,走,这就去宝来客栈。 南宫尚刚到宝来客栈的时候,就看见暖觞和仆阑环从看站里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一时推砌起来的好心情顿时被毁了大半,他阴著脸走上前去,声音低沈的唤道:“暖觞。” 暖觞离得不远,听到南宫尚的声音一怔,笑颜瞬间收去大半,看得南宫尚心情更加糟糕。 “阿尚。” “回家。”南宫尚见暖觞发现了他,大步流星,抓起暖觞的手腕,就往自己的马上拉。 “阿尚,我……”暖上得挣扎,更加引得南宫尚得不满,然而他却挣脱不满。 这时,仆阑环适时的插手,他用大掌将两人分开,然後健硕的身躯挡在暖觞身前:“南宫兄,不如我们好好谈谈。” “想打架?”南宫尚挑眉,看到仆阑环一张憨厚的脸,他就不肚子出气,暖觞就是被这张脸迷惑了吧! “行,我仆阑环奉陪到底,随我到客栈的院子里,你若是赢我,人自然可以带走。” “好!爽气!” “仆阑大哥……” 暖觞和南宫尚几乎异口同声,然而男人之间的协定一旦达成,似乎根本就无任何转还的余地。即使这两个蓄势待发的男人还没问过他这个当事人到底愿不愿意! 两人离开前还一致嘱托暖觞别一起跟来,这叫暖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看一触即发的架势,记得团团转。 所幸两人还没被冲昏头脑,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打起来。闪进客栈内部的大院天井,空旷无余,正是打斗的好地方。本就一触即发的两人,也没打招呼,就开始了几乎贴身的肉搏战。 没错,是几乎贴身的肉搏战。两个人都属於武林高手,对决起来,理应是一场精彩的盛宴。但两个男人却选择了一种最原始的斗争方法。一拳、一脚砸在对方手上,手背接触皮肤发出沈闷的声响,不多时两人便双双倒地,厮打在一起。 论武功,仆阑环却是不及南宫尚,他既然说出输了就可以带人离开的言论,便是做好了先让南宫尚吃吃苦头但还是放人的意思。但如此原始的搏斗,他却丝毫不输南宫尚半分。这些更需要的是气力、是意志。 不多时两个人身上、脸上已经青青紫紫,质地上乘的衣袍也厮打出一条条口子。终於两人松开扭打的架势,平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喘气。 “呼……” “呼……” “南宫尚,我今天算是服了。” “我也是!”刚还气愤满满的南宫尚,现在倒是通体舒畅,一场豪架似乎让他重新认识仆阑环这个情敌。这个男人,似乎还不赖。 “暖觞你带回去吧,不过以後好好对他。” “放心,我自己的人,自然我好好哄著宠著。” “这话你今天说了,若是他日让我再发现你欺负他,可不是今天畅打一顿这麽容易。” “恐怕仆阑兄的武功及不得我。” “你小子!”仆阑环没好气地一拳打在南宫尚肩上,这小子,就是傲气,就是欠! “别不服气,若是不服气,随我去无机阁住上一段时日,看看我怎麽对暖觞好的便是!” “你小子不是不让我这个外人随意进出嘛?” “就是让你看看我们如何恩爱才让你去的。” “哈哈哈!好小子!”仆阑环躺在地上仰天大笑,“你小子,真够狂。行,只要暖觞喜欢你,我不阻止你。” “手下败将而已。”虽然南宫尚依旧趾高气昂,但多少人了仆阑环这个朋友,字里行间多了些情感、少了些生分。 “去看看暖觞吧,他定是等急了。” “行。我知道仆阑兄体力不济,在这儿多躺会,我去找暖觞。” “你,好个狂小子。”仆阑环无奈的笑笑,盯著湛蓝乌云的天空,然後,目之所及的地方是南宫尚离去的背影,脸上多了几分伤感。感情的事,真的不是强求能得愿的。 南宫尚去到客栈大堂,果真见到心急如焚的暖觞。後者也没心思坐下喝茶久等,来回踱步,额头似乎依稀可见细密的汗珠。 他怕是等急了。 “暖觞。” “阿尚,你!”看著南宫尚脸上青青紫紫的伤口,暖觞本能就像上前看看,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叫民风淳朴的老百姓看见,定会觉得这两个男人拉拉扯扯足够有伤世俗伦理。他遂上前拉住南宫尚的衣袖,“随我回房。”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朝院子里望了一把,没见著仆阑环的人,他心里终归不安,不知道阿尚把他怎麽了。 两人进了客房。 暖觞随即放开拉著南宫尚衣袖的手,“仆阑大哥呢?” 南宫尚可不高兴了,自己的人,竟然先去关心别的男人,这叫什麽事儿!板起脸空摇头道:“暖觞,你什麽时候能多关心我一点?” “我……” “行了行了,看我的伤也不不轻吧,仆阑环没事,我俩就互打了一顿。” “他人呢?” “你……”南宫尚差点没气炸,这家夥,这是讲不通道理,自己都好声好气地解释了,“在院子里呢,没事,他让我来找你的。” “哦,阿尚,你……脸上的伤疼不疼?”暖觞这才关心起南宫尚来,手指抚上青紫的伤痕,给後者带来的一丝奇异的感觉。仿佛这冰凉的指尖所传达出的丝丝安抚,从对方的指尖开始,一直流进自己的心中,达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祥和和安宁。刚刚躁动起来的情绪瞬间被抚慰了。也罢,这辈子栽在这麽个人身上,也没什麽不好的,这次,他就服个软吧! ☆、(8鲜币)章五十五 章五十五: 暖觞去房里掏了些什麽,原来是些店家备用在房内的药酒。对於颇为精通医术的暖觞来说,给南宫尚脸上的一点小伤、小包上药自然不是难事。 “暖觞。” “嗯?” 等暖觞上完药,将药酒放在桌上,双手刚闲置下来,就被南宫尚抱了个满怀,整个人撞进结石的胸膛。客栈的长板凳也因为不堪突如其来的重量,咯吱咯吱摇晃得直想。 “对不起……” “阿尚?”阿尚这种不服软的人,是在和他道歉?暖觞好奇地抬起头,对上南宫尚满脸的真诚,似乎是真的。 “这次的事,我,我太鲁莽了。”由於不轻易向别人低头,甚至从不向别人低头,南宫尚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并不是直视暖觞,而是盯著窗上的雕花,一顿一顿,终於将心中的道歉说个明白。 “阿尚……” “不该吼你,也不该限制你交朋友的权利。我和仆阑环商量过了,让他来无机阁住几天,也顺便陪陪你。” “真的?” “我什麽时候骗过你。倒是你,真沈得住气,一声不吭就跑出来了。”南宫尚无奈地笑笑,这才放开暖觞。 暖觞顺势并排在长凳上坐下,挺煽情地将头靠在南宫尚肩上。虽然两个大男人并排并靠在一起的画面有些诡异,但鼻息间能闻到南宫尚阳刚的气息,暖觞只觉得这个举动能消融去这几日来萦绕在他心头浓浓的不安。 “阿尚,这几日我也想了很多。” “嗯?” “那日,我说两个人彼此静一静也好。的确如此,阿尚,有时候你的脾气的确太过燥烈。不是说你不好,你是一帮之主,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需要的就是这种谁与争锋的霸气。但是阿尚,我也是男人,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并不是你的附属品。我很怕,这样相处下去,总有一天,不是我失去自我,便是我们形同陌路。” 暖觞声音压得有些低,隐约透露出些哀婉的气息,娓娓道来,平淡却又丰富,南宫尚一直听著、听著,却丝毫不想打断。 “我们的生活、背景本就天差地别,阴差阳错才走到一起。原来的我过得很好,虽然只是院子里的小杂工,每天修修花草打扫打扫院子,虽然平淡,却极少参与外头的世界,也算是获得了内心的平淡。现在的我,并不单单只是一个个体,任何事情关於你,也同样关於我。这个江湖有我的一份,你的事有我的一份,你的亲人朋友有我的一份,甚至你的仇人都能和我扯上关系。我真的不知道,若是失去你,我的生活是不是还会和原来一样平静,我又有没有这份勇气重新过回那样的生活。” “暖觞,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第一次?” “在院子的那次,你还吓得瑟瑟发抖,见了我和见了鬼似的,我又那麽可怕吗?我还在想,哪来的臭小子,这麽瘦不拉叽,这麽难看呢!” “嗯……” “然後你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和我顶嘴,救黎儿那臭下子,还有那些荒唐事。反正就是接二连三地遇见你。不过那时候,你脾气可真冲!不像现在,乖得像只兔子。所以,老天爷让我一次一次碰上你,让我一次次激怒你,让你一次次触犯我,都是缘份。这东西原本我也不信,缘份算个屁,根本就一文不值。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推开你又靠近你,我也怕了。我再怎麽了不起也顶不了天、胜不了天。我啊,这辈子,就栽在你手里得了。” 南宫尚亦压低声音,不复往日的中气十足,但颇为渲染气氛,显得情谊十足。 “阿尚,仆阑大哥告诉我,要信自己,也要信你。” “那小子总算讲了句人话,暖觞老天都让我们不分开,你又有什麽好担心的呢?放心吧,以後你不满我的地方,我改还不成吗?” “我也是……还有,那不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什麽?” “就是你说见我到的第一次。我记得小时候老阁主就带你和我玩过,还有我曾经在院子的回廊里见过阁主大人很多次了,所以……”说罢,暖觞脸上显露出一片红云。 “你个小兔崽子,合著一早就对我有意思了,亏得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只是对阁主的敬畏罢了。唔,别挠痒!”面对南宫尚的骚痒攻击,暖觞只能东躲西藏,他最怕这玩意儿了。 “对了,给你买了礼物,看看适不适合!”为了躲避“攻击”暖觞赶紧起身给南宫尚拿礼物──那只精心挑选的玉簪。 南宫尚在後头大呼高兴,有老婆的男人啊,就是好! 作家的话: 二更!戳阿戳吧! ☆、(13鲜币)章五十六 章五十六: 离家出走的闹剧还是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只是南宫尚一个人来的,带走暖觞的同时,还多了两个拖油瓶。但此番南宫尚的心情倒是不错,瞧瞧他头顶上那做工精致的玉簪子,更是显得整个人丰神俊朗。 只不过,回头等仆阑环在无机阁里住下半月有余,南宫尚那暴脾气劲头又上来,恨不得把这个刚认得“好兄弟”扫地出门! “听说今儿个钦差大臣要来咱汴京城咯!” “这有什麽稀奇的!咱汴京城随比不上皇城,但要啥有啥,人杰地灵,人朝廷官员还不是一波一波往咱这儿安宅置业的。” “哟,这您就不知到咯,这次来的钦差达成虽然说只是个二品的户部尚书,可人是皇帝的亲舅子,现在可是皇帝老子眼前的大红人儿啊!那权力可是和老筋骨沈太傅不相上下呢!” “这麽神哟!不过这些官场商场的烦心事管咱穷老百姓个什麽事儿,来来来,金兄,我敬你!” “也是,也是,皇帝老子家的那些破事儿也不是我们能揣夺的。” 这些日子,汴京城著实热闹,有人气儿的地方,皆是讨论钦差大臣来汴京寻访的事。这事,空穴来风,不无依据,但看这户部上书来汴京这一系列的大排场,便足以成为爱好八卦的老百姓茶余饭後的有趣谈资。 皇帝老儿的大舅子,可谓是身份尊贵无比。皇帝今年才刚三十正好,他的大舅子也不会老到哪儿去。正值壮年,且丰神俊朗的模样,著实迷倒了不少芳华少女。但这大官来汴京的短短几天,都是八抬大轿来来回回,做足了排场,除去芳心正动的少女,倒也颇让普通小老百姓羡慕。可人家是皇亲国戚,并非一介布衣所能匹敌。 户部尚书刘钦,钦差大臣的钦,但凭他这华贵的名字,也是人中龙凤的好命相。虽然这人生得一副好皮囊,不知他品性的人定以为他是衣冠楚楚的翩翩贵公子,吟得一手风花雪月好诗词。可知道他脾性的人,定说他是匹披著羊皮的狼。刘钦人聪明,钻营这官场的你争我夺从来没吃过亏,还稳稳当当地把自己的亲妹妹按在皇帝身边做宠妃。但这人,旁门左道的法子也比别人活络得多,这次,他明著来做权力响当当的钦差大臣,替皇帝体察民情,实则,还筹划著躲过皇帝的眼皮,暗自捞一票油水。 哦,对了,刘钦还有个毛病,就是好色,男女不忌,看上心的人都想尝尝味儿。 此时,刘钦正坐在无机阁的大堂,对头坐著的南宫尚一脸严肃。逸风刚跟他通过信,说刘钦这月初六会来,没想到还不到汴京几天这心急的大灰狼就找上门来。 逸风的意思也很明确,他南宫尚不是明里暗里让他在朝廷里做段时间,给他铺点人路。这回这麽大人物来,意思就让南宫尚自己看著办。若是想悬崖勒马,自然不去招惹便可;若是真想结党营私,他这个做兄弟也只好坐视不管咯! 南宫尚无奈地摇摇头,但看刘钦这家夥,就知道是个不好对付的主! “南宫阁主,真是幸会幸会。” “哪里哪里,钦差大人大驾光临,无机阁只感蓬荜生辉!” “行了,南宫兄,别酸,你我都不是文弱书生,整一些有的没的比娘们儿还酸的东西。整个汴京城,除了官府,谁不卖你的面子。要我说,这地盘你说了算,你可比我有话份权啊!你说是不是?我不来你这无机阁,难道还去人家茅草屋不成!来来来,这杯茶我敬你!” 整个大厅气氛一滞,说出这麽嚣张的话,还丝毫不敢怯懦,恐怕只有刘钦这种皇帝眼前的红人才敢为虎作伥。南宫尚也不恼也不喜,径直喝下特地为刘钦准备的上等碧螺春。 “南宫兄不用拘束!就当交个朋友!逸风是你兄弟,也是我好兄弟,不然这趟来,要说来拜访你我的觉得生分!” “逸风?”南宫尚不著痕迹地皱眉,“哪里哪里。” 这时,刘钦勾起一抹猥琐的笑意,示意南宫尚把大堂的人先撤了,南宫尚领会其意图,使了个眼色,大大小小的奴仆都退出去。这回,刘钦脸上的笑更为浓重,不过也更加涂抹不轨,“听逸风说你原来做过贩官盐的事?” 听到官盐,南宫尚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这事他只做过一回,就是那是和黄易的交易,鬼迷了心窍,心在想来,却是有些後悔。所以现在被他人提起,有种曝光的感觉。好在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麽些小威胁,也不能把他怎麽样。 看南宫尚脸色欠佳,刘钦嗔笑道:“南宫兄,别介别介,这事放眼朝廷官员,大大小小,数以百计,那个没做过?这次来,我有比大生意,不知道你肯做不肯做?” “大生意?” 刘钦狡黠一笑,“对,大生意,那群窝囊废只懂得走官盐的好处,我嘛,看出了其中的门道。既然同样是公交的东西,同样是赚公家的钱,我看走官银来得比较快。” “你让我帮你走官银?” “非也,非也,这官银不比官盐,铁打地烙上了公家的印,我就算出去花销也花销不去。” “那你是?”南宫尚抿紧嘴,这家夥看来著实不好对付。 “哼,使个法子将官银转成私银而已。” “你要我帮你转熔?” “这法子我倒是可以自己想办法,实话告诉你,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所以……这是前些日子营口那头出了些事,所以想借南宫兄的地儿用用!” “汴京?” “南宫兄,生意做得这麽大,不差借我快仓库用用吧?是成之後,咱们五五分帐!” 南宫尚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笑呵呵的男人,这家夥真是十足十的狐狸,生了一副做商人的好脑子,却当了狗官!无机阁缺的不是钱,他南宫尚也不要他人钱财,唯一谋得直想是男人的尊严和统治力而已。但是看这一点,他没必要贴上脸皮和这狐狸合作,只是这狗官朝中的势力…… 刘钦也不恼,看南宫尚心里沈思一副不好定夺的模样,笑道:“南宫兄不用急著给我答复,一月时间,一月之後我还会再来汴京,到时候咱们合作愉快阿!” 南宫尚默默点头,“也好。”心道:这狐狸就这麽肯定他会吃这一套?怕不是非他不可吧!刘钦现在看他南宫尚就和看一颗棋子似的,失掉这颗棋子,还有千千万万的代替品。然而,对於南宫尚来说,这却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好,爽气!” 刘钦是以钦差大臣的名义来汴京替圣上体察民情来的,来无机阁,自然也是体察民情。作为东道主,南宫尚理应用接待朝廷官员的礼节接待刘钦。所以这晚宴自然省不得,纵使二人之间的“生意对话”并不那麽顺利。 “刘大人,鄙府已准备好晚宴,还请大人赏光。” “哎,南宫兄,你见外了吧,你我都以兄弟相称了,一顿家常便饭哪里有不赏光的道理!嘿嘿,倒是晚上还劳烦南宫兄多给我备几个美人儿奏奏曲跳跳舞什麽的。来汴京这些日子忙里忙外,还没抽空赏过美人儿呢!听说汴京城可是以美人出名的!” “是。”南宫尚点点头,心里对这色呸鄙夷不小,遂起身先告辞,“刘大人,我先去给您安排安排,我让丫环带你游一游鄙府。” “嘿嘿,给我找个俏丫鬟,南宫兄,你果真善解人意!”刘钦也起身,脸上的猥琐更是无以复加。 作家的话: 更新咯~ ☆、(9鲜币)章五十七 章五十七: 四月里的汴京,夜风微醺,伴随著一丝凉意、一丝暖意。 无机阁空旷的楼宇间,恰是好一番热闹!远处是夜色笼罩的假山流水,朦朦胧胧和这点点灯笼透出的红色火光,不失风韵。近处,十几桌摆满丰盛佳肴的圆桌一字排开,丫鬟侍从一道一道地上菜,觥筹声、奏乐声,还有舞娘那曼妙的舞步,无不暗示著这是一场隆重的盛宴。 没错,这便是南宫尚未刘钦精心置备的一场接风宴。武林大会办过不少场,各路豪杰无机阁自然也没接待好,可人家是朝廷大员,该上的规格排场一样都不能少。而且,这刘钦还是个好大喜功的主! “南宫兄,这汴京的美女,可真是名不虚传啊!” “……” 见南宫尚兀自喝酒,也不搭理他的样子,刘钦并不恼,反倒是一脸口水装地盯著眼前几个衣著暴露、舞姿曼妙的美女,“嘿嘿,瞧瞧这小蛮腰,这身段,哎哟,还有那勾人的眼睛,绝色,绝色,若是脱去几分脂粉味,那就更好了!嘿嘿,南宫兄,待会儿让这几个美人儿都留下来陪我过夜吧。爽大发了!” “好。”南宫尚面无表情地看著眼前这个馋涎美色的男人,再看看台上奏乐起舞的几个庸脂俗粉,顿时兴致更是扫去大半。 周遭坐著的一众,皆是南宫尚的手下。混江湖的脾气和朝中养尊处优的大员不同,看到这副色急的模样,皆是嗤之以鼻。好在刘钦沈浸在舞女妖娆的物资中,喜形於色,全然不去注意周遭的一切。 一番舞乐助兴之後,刘钦搂过两个身段婀娜的舞女,意思今晚就要这两位作陪。之後的助兴演出因为乐师琴师姿色平平,他也就是了兴趣。左一口又一口喝著两个美人斟满地酒,将她们搂著满怀,不住地调笑,颇有些在青楼风流的意思。 刘钦拿起一只椒盐凤爪,忽然想起什麽,添了下自己的手指,调笑道:“听说南宫兄以前也养了一票子美人儿阿!” 既然话题牵涉到自身,南宫尚变对刘钦的反感更多了一层。不由地抿嘴,泄露了他的不满:“这是很久以前的事。” “嘿嘿,南宫兄,大家都是男人嘛,还不懂男人的乐子。一棵树上吊死可不是好事儿!真所谓,林子大了什麽鸟儿都有,养的美人多了,什麽款的都会有。才华横溢的才女,温柔贤淑的小家碧玉,大气端庄的大家闺秀,妖娆浪荡的风尘女子,还有,嘿嘿,不知道南宫兄好不好这一口,有时候男人的味儿也不差。要我是南宫兄,真是可惜咯。” “……” “玩笑而已,玩笑而已,来来来南宫兄,我敬你一杯。宝贝你也喝。还有你,二宝贝。” “刘大人尽兴便好。”回去刘钦的敬酒之外,南宫尚并不想多说什麽。 朝廷大员来无机阁的事,暖觞是知晓的,毕竟这是一件大事,无机阁上大大小小人员都知道。但南宫尚瞒去暖觞晚上将大宴宾客这一桩,自打刘钦登门拜访以来,他的眼皮老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麽事情要发生。所以特意瞒住暖觞。 人算不如天算。 仆阑环的脾气生来闹腾,大事上稳重,小事上随行。也是今儿个晚上的宴请排场太大,已经听闻好几个没见过排场的丫鬟谈论豫园那头的热闹,便跃跃欲试想去看看。 生活在西域的少数民族比起中原汉族来说,更加向往这种盛宴,不但体现出他们热情好客的一面,而且将他们骨子里、血肉里那股豪放、扩大的劲道体现得淋漓尽致。 挺想看中原的大宴宾客和他们仆阑逢年过节、民族祭有什麽不同。 “暖觞,暖觞!吃了麽?” “哎?”暖觞看著蹦蹦跳跳一路冲进来满脸兴奋的仆阑环,有些莫名其妙。自打他们认识至今,已经好久不曾看到这麽小孩子气的仆阑环,毕竟经历了这麽多风风雨雨,他也成长了不少。 “暖觞,待会儿咱去豫园,南宫尚今天在那头宴请宾客。” “宴请宾客?” “怎麽,你没听南宫尚说,这小子,这麽好的事也瞒著你,太不够意思了!” “一顿饭而已,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仆阑环这才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打量这自己这副大小孩模样,辩解道:“还不是小玉小霞把你们中原的一百零八道全汉宴席说的太神了,还要高山流水,曼妙舞姿,比咱们一重大老爷们儿跳摔跤舞有意思多了!” “你啊!听那群小丫头们乱说,她们哪见过!”而且量南宫尚那脾气也摆不出这麽奢华的宴会,暖上腹诽道:“要我随你去?” “我现在在无机阁算个食客,这麽大摇大摆晃过去也不是纳闷个事儿。好歹你也算无机阁半个主子,所以……”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恰好我也没吃过晚饭,随你去吧!” “得了,咱这就去。” 几个小丫头的描述果真不赖,从远处望去,豫园的热闹已经依稀可见。 循声望去,火红的灯笼映照著玲珑的夜色,恍若白夜,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一片。最引人注目的要数舞台上奏乐的琴师和起舞的舞女,真不愧是中原文明的民族,果真比他们西域大老爷们儿的粗犷来得有味道。 “暖觞,我们过去吧。” 暖觞赶忙拉著这大小孩样,“我先差人通知一声,毕竟是朝廷大员,礼数得讲究。” ☆、(10鲜币)章五十八 章五十八: 张管事凑在南宫尚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後,南宫尚的脸色就变得糟糕起来。 “阁主,暖觞主子差我通报一声,他也过来。” “为什麽?” “仆阑公子跟著来的,人已经到豫园门口儿了。” 回头一想,掩掩藏藏的,刘钦这色胚子怕是能看出蹊跷,人已经到了,还是把暖觞当作无机阁一般的下属,放进来便是。 “把他们带进来,安排在外三桌。” “是。” “小心些,别闹出动静。” “小的省了。” 看著张管事一连匆匆地离开,纵使一直沈迷於美人美酒的刘钦也看出他的不对头,善於察言观色的他,怎会不探一探风头。 他故作巧笑道:“南宫兄,可是帮里出了什麽事?” “不碍事。” “不碍事就好,免得坏了你我的兴致。南宫兄,不如你也要上两位美人儿给你斟酒助兴?”刘钦看著一脸铁黑却故作深沈的南宫尚,笑道,顺手接过旁边一个美人儿的喂酒。 “不用。刘大人尽心。” 这时,眼活儿不赖的刘钦果断地看到隔著好几排的远处,插进来两个青年男子模样的人。 “嘶……”这会儿,刘钦也没心思对付身边的两美人儿,将目光一直聚焦在两个年轻男子身上。 高大的那个模样英俊粗犷,举手投足间又有一种大气风范,该是那些大家闺秀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人选。在他只看美人儿的眼中,却是入不了眼。 再看还有一个,身形相较於高的男子倒是削弱不少,颇有些女子的柔弱。朦胧的觥筹灯光映照下,生得一张清秀的脸庞。不错,不错! 看著瘦削些的青年和高大青年耐心的交谈,脸上露出清冽的笑容,嘿,别提,还真好看。与久处俗尘的庸脂俗粉来比,有脱不去的清丽,妙人儿! 再看看南宫尚的目光,刚才和自己的气氛虽然不怎麽好,却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客套地聊著。现在倒好,视线自打两人来後,却投在那个方向。鼎鼎大名的南宫阁主,原来不是个这麽会轻易显露情绪的人啊! 这事绝对有蹊跷! 顿时来了兴致的刘钦细眯起眼睛,打量著这三个男人,什麽美人儿全被抛到脑後,夺人所爱才是他最爱做的事! 据他这个风月场上的老手分析,这三人绝对有著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不然就南宫尚那副冷模样,也不会一连怒火盯著别人,像要把人吃了似的,更不会刚才管事来报备的时候变了脸色。是因为这两个男子其中的一个吧!怕他看中了来抢?他还偏要做这种夺人所爱的事 恋耽美 分卷阅读37 侍者 作者:unny 情。 据他的分析,早就听沈家公司说南宫尚院子里原来也养了一票子美人儿,这回来无机阁本也想看看众多美人,哪想到已经“人去楼空”。用他历经风月的直觉也知道,男人一旦厌恶了对莺莺燕燕的兴趣,便真的是有了能放进心坎里的那个人。 南宫尚便是这种情况吧!而被他放进心坎里的人就是那个小个子青年吧。 “有意思,有意思!” 刘钦也是个聪明人,当著这麽多人的面,自然不会提这茬,依旧一口一个龙眼就著美酒吃著,有气无力地听著丝竹奏乐。 远处的暖觞和仆阑环丝毫没意识到他俩已经被两双意味深长的眸子略入眼底已久,不太爱热闹的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兴奋不已的仆阑环闲聊,顺道给他补充一些中原的风土人情。真不说,仆阑环对他随手闲扯的一些过节习俗,还颇感兴趣。听说中原奉年过节尤其热闹,他甚至还说要留过夏秋,留在汴京,把下一年的春节过完再回去。真是服了他这随性的脾气! 宴会直到子时才结束。浓厚的夜幕深深沈沈,却掩盖不了刚才豫园的一片歌舞升平。 坐在最外三桌的暖觞自然也不打算等南宫尚安顿好钦差大臣再随他一同离开。随著一种退去人潮,拉著还恋恋不舍的仆阑环现行离开。一路上後者还一个劲地和他唠叨什麽元宵节赏花灯有意思吗?什麽七月初七情人相会的日子真的有男男女女相约一起去护城河边放河灯吗? 种种种种,诸如此类。 而这厢,刘钦看著渐渐散去的宴飨,搂著一直陪伴他的两个舞娘美人儿,贼笑著踱步来到南宫尚面前。 “南宫阁主?” 南宫尚的目光还停留在随自己手下一起退下的暖觞,半分怒意、半分坦然。他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看他和仆阑环两人有说有笑一整晚上,心里那股醋意有胡乱横飞。另一方面,刘钦这只色狼,没看出什麽猫腻,真让他松了口气。 可惜,似乎他高兴得太早。 “南宫兄?”刘钦再一次吊儿郎当的叫唤南宫尚回神。 “刘大人?” “劳烦南宫兄为我准备的春宵一夜咯!”刘钦拍拍左右两位美人儿裸露的臂膀,坏笑道:“不过刘某人还想向南宫兄再要个人!” “哦?谁?” “只怕这人你给不得。” 南宫尚这才瞥眼瞧著已经一副迷醉模样的刘钦,面对这种状态的刘钦,被耗了一天耐心的他也失去了客套的心意,冷漠道,“你说谁?” “他。”刘钦其实并没有醉,或者说根本就是清醒的。号称千杯不醉的他,怎麽可能因为这点怡情小酒乱了方寸。他努努头,只想远方,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是个美人儿!” 顺著目之所及,南宫尚理所当然知道刘钦指得是谁,当即拳头握紧。要不是理智控制,他真想一拳抽给这个死色胚子! “他不行。” “哦?原来南宫兄也有中意之人,我以为你是毫无七情六欲之人呢!刘某人眼拙眼拙!” “……” “怎麽样,南宫兄肯割爱吗,送给刘钦我度个良辰爽爽,嘿嘿。”刘钦估计露出一副猥琐的模样。 仔细一看对面的南宫尚脸已经黑得可以了! 作家的话: 感谢亲们的礼物与关心。 ☆、(8鲜币)章五十九 章五十九: “如果我说不肯呢?” “罢了罢了。”气氛剑拔弩张的那一霎那,刘钦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我刘钦也不是横刀夺爱之人,不过南宫兄,真让我看不出来,你也是个痴情种子!” “……” “得了,今晚这麽好酒好菜被款待著,我也乏了,今晚我要和这两个美人儿共度良宵去了。不过……” “不过什麽?”南宫尚被人说中软肋,一句痴情种子,仿佛像世间最犀利地嘲笑,直刺他心底,然而他却无力反驳。这个刘钦能在尔虞我诈的朝野混得如鱼得水,果真不该轻易地招惹。悔啊! “南宫兄可要好好帮刘某人这一忙,要不让那位美人随我回京,到我府上一叙也可。” 什麽不夺人所爱,刘钦这小子分明是狗改不了吃屎!说来说去,就是个色欲熏心的色胚!但这个时候,南宫尚明白自己对暖觞的感情,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也舍不掉暖觞的。但是……南宫尚无奈地摇头,这算不算自己给自己设了个绊子? “一个月。” “好,就照之前说的一个月,我等你的好消息。” “……” “走咯,美人儿,今晚就醉倒在大爷的温柔乡里吧!” “大人,嘻嘻,您悠著点。” “就是就是,大人,夜还长著呢!咱到屋里再说也不迟~” “瞧你们,啧啧。” 望著一路远去的刘钦,南宫尚只觉得心下一阵邪火,三步并作两步,径直赶往到宝烟阁。 南宫尚见著暖觞,什麽话也不多说,径直将人拉上床,缠缠绵绵来了两三回,方才罢休。好在,他并未因为自己的心绪多加粗暴或是掠夺,一遍一遍抱著暖觞,温柔地吸取对方身上的体温以及气味,仿佛一旦分开,就会万劫不复似的。就连缠绵之後困乏入睡时,南宫尚也是依旧死死地抱著暖觞,方才入眠。 南宫尚并不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这一点暖觞十分清楚。这一夜的反常,让被折腾了一夜的暖觞毫无是从,也是一夜没睡好。不知道阿尚心里在想什麽,又或者遇到了多大的不踏实,才会折腾成这样。保不定就是今天那位刘大人。 可这又是个什麽事呢? 隔天,南宫尚起得大早,暖觞因为睡得不踏实,也跟著就起了。 昨夜折腾了一夜,倒没时间问南宫尚反常的原因,今早得空,暖觞终於问出心中的疑问。 南宫尚被问得不恼也不语,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打量著暖觞,就跟长了钉子似的将目光全放在暖觞身上,好似要把人看出个窟窿似的,目光灼灼。 “阿尚。” 南宫尚依旧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突然,他下意识地将暖觞拉近怀里,狠狠地拥抱。昨晚的记忆刹时重新再现,熟悉的提问、熟悉的气息、以及相似的拥抱,无不告诉暖觞,南宫尚其实在害怕。 深沈却强烈的拥抱维持了许久,才意兴阑珊地松开。 又是过了半晌,南宫尚才艰涩地开口道:“暖觞,我不允许你离开。”短短几个字,他仿佛是斟酌已久,才作出艰难抉择。的确,现在,他似乎真的後悔了。现在的生活,现在的安逸,原来才是他的追求吗? 暖觞仿佛对他没头没脑的话有些奇怪,但看到南宫尚严肃的面容,不,是从未有过的惨烈,心里不免更加担心起来。这个刘钦刘大人,难道对无机阁有什麽不利才使得阿尚如此头疼。那又怎会关乎自己离不离开?阿尚他……罢了,他了解阿尚的脾气,若是不想说,就算扛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决不会透露半字。只好等著个刘大人回了京城,再细细问吧! “我,当然不会离开,放心。”暖觞将手附在南宫尚手上,温热的体温再次给了绝对放弃什麽的南宫尚无限的鼓励。 “谢谢。” “谢谢”这两个词,很少从南宫尚口中说出口,但这一次,却是满含深意。 等回头南宫尚送走刘钦的时候,後者依旧很欠扁地提醒他他们的一月之约,南宫尚这次倒是沈稳不少,打马虎眼终於把这个大麻烦给打包送回京城去了。 回头给沈逸风去了封信,深刻地批驳了刘钦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因为都是好兄弟,南宫尚说的比较调侃,沈逸风收到信後非但没恼,反而笑得合不拢嘴。让南宫尚吃鳖的人可真不多,他还真想看看某人黑脸的模样。 “把那东西给他吧。” “哎?”沈逸风疑惑地看著身边的魔枭,这家夥每次都信誓旦旦,这次又在计谋什麽?! “把符寄过去,当是歉礼。” “为什麽?” “日後你自会知道。” “是那东西?” “嗯。” ☆、(8鲜币)章六十 章六十: 究竟沈逸风他们口中说得神神秘秘的东西是什麽,南宫尚很快便知道了。 回信里带著沈逸风调笑的歉意以及关心,还多了个小玩意儿。明黄色的平安符,应该是平安符,和庙里祈福求拜得来的平安符别无二致。 信上沈逸风说平安符是他特意求魔枭这怪人,专门弄来给暖觞的,让他随身带著。说他南宫尚现在不是老怕爱人离开嘛!?平安符纵使报不了两人一生一世在一起,起码能求个平安快乐。魔枭那人本事通天,南宫尚一想暖觞虽然有些武功,但心地过於宽厚善良,留在自己身边必定要经历大风大浪,立刻决定收下,晚上就让暖觞戴上不离身。 这次南宫尚一点都没想到其中有诈,毕竟他也选择了再次相信曾经欺骗过他的兄弟。 暖觞见到平安符煞是喜欢,因为是朋友送的原因,他格外珍惜,立刻手下。南宫尚对此吃味不小,好在暖觞後来说得空以後沈逸风再来汴京让他也给阿尚弄一个,这才打消他心头的不平衡。毕竟暖觞的心在他这儿。 不过这东西也不知道有什麽稀奇古怪,暖觞日日随身携带了大半月,竟然觉得身子有些发虚力,食欲不太好,有时伴有些恶心呕吐的症状。暖觞也太当回事,天逐渐热起来,今年的夏天似乎来得特别早,他也只当是有些不适应早夏,轻微的中暑。大夫也没看,也不想让南宫尚担心。倒是暖觞还怀疑起来,自己的身体什麽时候这麽糟糕了,该不会是现在被人伺候著,养出来的富贵病吧! 最要命的是,因为怕南宫尚担心,瞒著南宫尚,毫不知情的後者最近某方面的欲望显然增强了不少。缺少足够的安全感,南宫尚老爱抱紧暖觞睡觉,当然也少不了拖著暖觞好好做上一把,暖觞每次都是精疲力竭。 身子不舒服加上休息不够,整个人脸色又差了很多。现在确实是真的脸色泛黄,时间长了,南宫尚也看出了各种端倪。 他立马找大夫给暖觞看看,暖觞先是不让,都是小痛小病,犯不著还得找大夫看。不过他也拗不过南宫尚的执念,等大夫请来了,瞧了半晌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也是所谓的“天干物燥,体内虚热,调理调理即可”一些模棱两可的空话。 大夫这麽说,南宫尚只好信了暖觞,让大夫开几副调理的药,也就作罢。实在是头疼的事太多,眼看一月之约马上就要结束,他还没想到一个足够有分量的理由让无机阁可以完全脱身,又不至於使自己失去暖觞。 这日南宫尚终究打定主意去问问自己的父亲,在处理这件事上自己究竟该怎麽办。毕竟无机阁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父亲虽然可以为了男人抛下它不管不顾十多年,但却并不表示付出的心血比他少。 不过二老倒是很享受现在这种惬意的中原生活。自打南宫尚不再派人盯著两人之後,两人生活得更加滋润,也不管小辈在外头怎麽折腾。刘钦还没来之前,两人就去北部几个城镇游离了一番,就连皇城也没错过。直到前几日才懒懒散散回了无机阁,所以对南宫尚要和刘钦“做生意”的事,压根就不知道。 “这躺去北方真是有好久不曾有过的感觉。想想当年我也是追著你满地跑,追著追著就把你绑在身边,这样结伴而行的日子真是少之又少。怎一个爽字了得啊!” “少贫!” “嘿嘿,还真不是我贫。想想那时候你见我就一张冷脸,这就算看到再美的风景也是白搭啊!不像现在……人生圆满阿!” “南宫烈。” “嗯?什麽?”南宫烈看著倾耳贴在木门上的杨骞,顿时明白了爱人的意思,明了地点头。 “话说回来,散了这麽久的心,骞你真的打算好了?” “嗯。” “打算认他了?” “是的。”杨骞此时已经恢复到正常站姿,双手抱胸,嘴巴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却异常坚定。 “只怕阿尚他不会面对这个现实。” “血浓於水,就算他不信,也是随我骨血相容的孩子。” “哎,罢了,罢了,这只愿我当初想瞒下来,将两个孩子掉了包,让你在面对自己骨肉的时候不那麽揪心。哪想到……阿尚这孩子这般死性子,而我和雅兰的孩子却是近在眼前不能相认。说起来,阿尚这执拗的死性子还真像你!” “知道错就好,你也是一骗就骗了我十多年。” “何时去和他坦白?” “哼,怕是他现在已经知晓了吧。也对,仇人竟然成了亲爹,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感觉。”虽然是淡淡的嘲讽之感,但从杨骞脸上的苦笑来说,真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南宫尚。 而屋外的南宫尚早已站定不动,偶然听闻的一席话对於他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晴天霹雳! 作家的话: 到这里很多人都猜到真相了吧,但是真相真的只是这麽简单,还是原来的知情者才是被迷惑的对象,好吧我会继续扒。阿尚你的亲娘是谁我似乎从来没正面提到过,公主大人! ☆、(15鲜币)章六十一 章六十一: “哐……” 木门被轻而易举地踢开,随即展现的是南宫尚一张怒气冲冲的脸,面目狰狞,甚至带著些细微抽搐。此时此刻,他甚至不知该说些什麽。 木讷地盯著屋内两个也是一脸诧异的人,一时间刚才的剑拔弩张,沦为极致的静谧。 虽然杨骞刚才只是略带自嘲也顺便“嘲讽”下南宫烈的自说自话,但决计不会想到他们的对话会被南宫尚一字不差地听到,更不会预想到这件事被这麽莫名其妙、突然地曝光,会引起多大的风浪。 本是委婉曲折考虑周全才能据实相告的事,就这麽曝光了。 确实,南宫尚现在知道了。 “难道你不该对我解释一下,你们刚才所说的事情吗?”最终打破平静的还是南宫尚,他用的是一种接近於咬牙切齿的口气,充分显露出,虽然他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但还是难以掩饰心中无限愤怒的心情。 平时老顽童模样十足的南宫烈这是也早已紧绷起老脸,一脸严肃的看著眼前这个长得比自己还高大的儿子,不知怎的,心里突生一股无力之感。 而杨骞,总是平时再淡定再肃然,这时却也是难以心平气和下来,表情依旧维持著往日的淡然,却苍白了一脸面色。这个口,他也不能开。 “怎麽,父亲,不打算说。哦不,或者我该直接称呼你南宫前辈。” 南宫尚冷笑地看著这个自己称呼了二十多年的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更加深刻。“还有你,不过你决计不会听到你心里想要的那个称呼的!” 面对南宫尚的咄咄逼人,二老多半是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又要从何说起。 “还不打算说吗?”南宫尚依旧冷著脸,只是语气平静了不少,双眼如炬,两道尖锐的目光直射二人。 杨骞和南宫烈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停顿了半晌,南宫烈才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对南宫尚说道:“阿尚,你听我解释。” “解释?需要解释什麽?无缘无故我叫了二十多年的老爹成了别人的老爹,还是我要改姓杨的理由?” “阿尚……”南宫烈觉得自己从来没这麽无奈过,当初他好歹也是闻名江湖的大侠,跟在杨骞屁股後面追求爱情,也窝囊过,但就算做了十几年的“妻奴”,也没有这麽无奈过。在儿子面前抬不起头的感觉,不知怎的,心里就是一阵苦涩的触痛。 “有话快说!” “阿尚……这事你别怪骞,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当年……”南宫烈看了一眼杨骞,发觉後者依旧面色苍白,不禁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当年你母亲雅兰和骞,嗯,骞的妻子也就是仆阑族的族长之女,同时有了孩子。他们小两口都住在无机阁里,仆阑月,也就是骞的妻子,却不知怎地,知道了我和骞的事,一时之间气愤不已。闹也闹过,哭也哭过,骞很後悔,他真的打算放弃我们这间的情分,就这麽和妻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过下去。哪知道……” 忆起这段往事,谁的心情都是沈重的,南宫烈的语气也愈加和缓,愈来愈慢。 “雅兰是那日丑时生的孩子,大半夜还是刮著大风雨。我陪雅兰一直到孩子平安出世,不到两个时辰,骞那边也传出孩子马上要出生的消息。生产倒还顺利,我急急忙忙赶过去,才知道仆阑月因为终日郁郁寡欢伤了身子骨,导致生产时大出血。孩子平平安安,可人……唉,大夫整整救治了一天,还是去了。” “所以?”南宫上并未收去冷笑,轻描淡写地示意自己的“父亲”继续说下去。 “後面的事,你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骞本打算等仆阑月做完月子就会大漠,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却没想到换来这样一个结局。孩子一出生,只剩一个父亲,而他认为,就是因为我和他的事还了孩子的亲生母亲。” “南宫烈!” “骞,让我把话说完。” “让他说!” “骞那段时间心绪也很低落,根本没心思照顾孩子。甚至对这个刚刚降生的小生命不闻不问。我记得他曾说过,看到这个孩子,就想到他已经死去的娘,这个孩子或许就是因为上天要惩罚他犯的过错,派来折磨他的。我劝过他,他甚至开始躲我。我琢磨著这事儿这样下去不对,孩子刚来到这个世上,并没有过错。骞若是一辈子对这个孩子……我也就那麽一霎决定要把孩子掉包。错是我先犯的,是我先把骞拉下万丈深渊的,所以这个苦果再怎麽也要我来承担。两个月後,骞带著我和雅兰的孩子独自离开了,再後来,听说他把孩子寄给了一户人家,最终还是没放下心思。阿尚……” “所以,我就是那个被你掉包的孩子?” “阿尚……时至今日,你问我会否後悔当日的冲动抉择,我仍是选择不会。可我是将你当亲骨肉来疼惜,亲儿子来训诫培养的,我希望你……” “够了!好一个不悔!南宫烈,你真是个感天动地的大情圣!对,你的骞就值得你千百般呵护,一个孩子就单单只是你为自己找借口的棋子而已!好,真好!” 南宫尚也不在多说什麽,双目怒睁,仿佛要把眼前这两个和自己存在著千丝万缕联系的长辈看得穿透,深深刻刻地记住他们的可憎。 “够了,既然如此,就当我是没爹没娘罢了,你们这份假慈悲,我受不住!” 南宫尚丢下话,便离开了,丝毫不带一点犹豫。转身一脚踹在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上,门!当就硬生生地被踩破了一个大窟窿! 此时此刻,南宫尚除了静一静就是静一静,经历了这麽大的变故,现实突然夹杂著厚重的感情侵袭而来,让他这个硬汉毫无招架的余地。他的脑中,真的一片空白。 而看著南宫尚跌跌撞撞离开的南宫烈和杨骞并未因此松一口气。 杨骞颓然地从刚才的变故中醒悟过来,盯著南宫烈一动不动,“这样告诉他,真的好吗?” “也只能先如此了。”男宫烈也不想说什麽,靠在椅子上,讷讷地叹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南宫尚离开,哪儿也没去,反倒是去了夥房。 夥房这种地方一般他不会涉足,里头的小工、师傅们也鲜能见到阁主。见南宫尚来了,一个个大惊小怪的。 “给我来一坛好酒!” “阁主?” “别多事!” “是,是,阁主您稍等,小的给您去取。” 夥房小哥一脸莫名其妙地挠著脑袋给南宫尚去取酒,等南宫尚离开,他愣是还没搞懂这阁主大人难得降临夥房,就为了讨一坛小酒,这,这是个什麽事儿啊! 南宫尚离开夥房,找了个僻静的小品花园,大口灌了几口酒,脑中却依旧一片空白,只觉心头烦闷,只有酒可以冲淡一切。 在大花园一个人烦闷地喝酒,这确实不那麽像一回事儿,南宫尚凭著那点仅有的清醒意识,摇摇晃晃往宝烟阁走去。 “主子,这盆子你还需要吗?” “呕……” 伺候的丫环看暖觞好些了一点,刚把泄物盆拿开,哪知暖觞胸腹腔又是一阵恶心。 “主子,要不我去给你叫大夫再瞧瞧?” “别别,就是这天起著实闷了些,碍不著别的事!” “可是……”丫环自言自语道,“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这麽下去,身体迟早都会被拖垮吧!” “不碍事,不碍事,待会儿帮我找些消食的食物来就好。” 丫环见劝不动执拗的暖觞,只好放弃请大夫的决定,叹了口气,继续拍著暖觞的後背好让他舒服一些。 “乓……” 门被大声打开,进来的是已经喝了大半坛老酱好酒的男宫尚,有几分醉意。 虽然脚步过於零乱琐碎,但已经听惯南宫尚脚步的暖觞,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快把东西收拾下,你往偏门先退吧。” “不用告诉阁主?” “不用,不碍事,下去吧。” 丫环吐吐舌头,想说什麽,又欲言又止,看著快走进来的阁主大人,只好摇摇头,先行收拾好离开。 扑鼻而来的酒味,让暖觞本能地觉得更加难受。胃部像长了什麽东西似的,总觉得热热的,像是活物,又不像,难受得打紧。 “额……暖觞。”南宫尚一进屋,就颓然地趴在桌上,目光的焦距触及暖觞这张异常熟悉的脸庞,神经顿时松懈下来,低沈地呢喃,仿佛要吐露所有的愁绪。 “怎麽了,阿尚,喝成这样……” “唔……暖觞。” 暖觞撑起气力把人扶正,放开南宫尚手上拿著的酒坛子,再将人扶到床上靠在床背上躺好,才安心。 “有什麽,能和我说吗?” 南宫尚看了一眼暖觞,沈下心来,借著半分清醒,娓娓道来。 作家的话: 相信我,这不是真相! ☆、(10鲜币)章六十二 章六十二: 大著舌头的南宫尚兜兜转转讲了半晌,前言後语也没个著地儿,暖觞好歹是听懂他在陈述些什麽。煞一听来,真著实让人揪心。 阿尚不是老阁主的孩子? 这个事实别说是阿尚自己无法接受,就连他这个旁人都无法接受。老阁主虽然抛开江湖俗事一走就是十几载,但他对南宫尚那份深沈父爱,饶是旁人也能瞧出半分。现在反过来告诉阿尚,他不是老阁主的儿子,甚至亲身父亲是他曾经咬牙切齿恨到牙痒痒的仇人,放在谁身上,都会有万念俱灰的感觉吧? 这是天意弄人! 南宫尚也算是独当一面的男人,纵使受了如此打击,也只是寻求一坛好酒、一个忘记。千斤重压压下,七尺男儿也该是时候好好休息下了。 暖觞知道这时候,再怎麽安慰南宫尚,再怎麽说道理,都是无济於事,遂将靠在床被上的南宫尚扶到,脱去他的靴子,将他盖上被褥。 “阿尚,好好睡一觉,睡醒就都过去了。” 南宫尚在暖觞的安抚下,疲倦和困意逐渐淹没整个人的四肢感触,借著酒精的催眠,陷入到大把大把的黑暗中去,睡著了。 暖觞这才放下不断在南宫尚背上拍打安抚的手,胃部不舒服的感觉其实一直没有消失,只是刚才的心思全被阿尚的事扯走。现在对方睡著了,难受的感觉又重新回来,然而他也没心思去计较这些,这是在琢磨阿尚既然是杨先生的骨肉,那老阁主家的少爷呢?老阁主虽然嘻嘻哈哈和个老顽童似的,但决计不是那种放任亲人骨肉不管的人,总觉得事情不那麽简单,有些蹊跷、有些微妙。 本就身体的不舒服的暖觞,刚才陪著南宫尚一起折腾,他还没来得及细想阿尚的事,就靠在床沿上,跟著南宫尚一起陷入了冗长的昏睡之中。 暖觞虽然是坐靠著,但睡得颇为安稳,胃部不再传来难过了一天的恶心之感,算是无梦好睡。 但南宫尚并没这麽好运,梦魇一个接著一个。 现实南宫烈和杨骞两个人相亲相爱一对狗男男,用淡漠甚至是鄙视的眼神盯著他。梦里他还是个少年,看著父亲和那个姓杨的挥挥衣袖,不带走任何一片云彩的离开,仿佛他是世界上最无助的人。 然後许久不曾出现在脑海,甚至许久不曾想起的母亲出现在梦魇里。梦里的母亲,依旧明丽动人,弯弯的眉眼里流露中满满的爱意,轻轻地爱抚他的脑袋。这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真像小时候母亲照顾自己的感觉,是一种被人疼的感觉。也不知什麽时候,母亲的脸变得不那麽和煦温柔,眼里绽放出嗜血的光芒,爱抚著他的手中抽出一把白亮亮的匕首!!发出刺眼的光芒,朝他刺来。他左躲右躲,躲过母亲的疯狂,却将母亲的癫狂深深记入脑海。 “贱人!” “贱人,还我的孩子!” “贱人,还我的夫君!” “滚,你不是我的孩子,你个野杂种!” “滚开,都给我滚开!” “我要杀了你们!” 一句句碎语铺头盖脸而来,梦里的南宫尚不再是个刚强的男子汉,躲避著母亲的追杀和凌厉的目光,一路颠颠簸簸跑出无机阁,迎接著从天而降的瓢泼大雨。 夜色渐渐笼罩,梦里迷茫的南宫尚只是一味地淋著大雨,然後一把油纸伞打在他头上,替他掩去矿粉暴雨地侵袭。 “阿尚,雨大,先回去吧。” 南宫尚颓然地看著给他撑伞的人,半晌,才张口,却发现怎麽也张不开口。 这个给他打伞的人他认识啊,怎麽不认识,是他最最爱的暖觞。可为什麽,这张脸逐渐变得陌生起来,又有那麽点熟悉,就像…… “啊!” 从梦境中挣脱出来的南宫尚低吼一声,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床沿边睡著的暖觞还守著他,心从梦境中的波涛起伏渐渐平静下来。身边还是他最熟悉的人,他最值得依靠的人就够了 “阿尚,你醒了,不多睡一会儿?”暖觞也跟著醒了,看屋外夜幕才刚刚降下,打算让南宫尚再睡一觉,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行,你也上来。” 南宫尚打横将人抱起,卷进被褥子里,二话不说,吹灭蜡烛继续睡觉。暖觞也觉不出半点饿,跟著困意,在南宫尚的怀抱里又睡著了。 只是刚才被梦魇缠绕十分的南宫尚已经全部清 恋耽美 分卷阅读38 侍者 作者:unny ,看看身边的人,的确是他最依赖的人。只是联系过往发生的种种,以及刚刚父亲,哦不,是南宫烈的一袭话,梦里的暗示到底是不是真的与现实有必然的联系? 他突然有些怕了。 再次打量著枕边人,南宫尚不禁抿嘴。黑暗中,他的眸子透射出晶亮深邃的光芒。有些事,即使是最亲最近的人,也不例外。 隔日,因无机阁的例行会议,南宫尚无法脱身。拖著疲惫的身体与思维,他大早就离开宝烟阁,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些人不愿意面对也得面对,昨日走得匆忙,等阁内大小事务交待完毕再去找南宫烈那老头子,那个自己已不愿称作父亲的男人!该问得该讲清的,一并彻底解决。 但显然,隔著南宫尚离开不久就醒来的暖觞显然要早一步。 没什麽胃口的暖觞醒来,摸著身旁已经空烙烙的床褥,因为夏季的关系,隐隐还有一丝温暖。像人的体温,又像涂有空气的氤氲一般,有些寂寥。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 昨夜就这麽又睡过去,暖觞心中的疑问不会比南宫尚来得小。趁著没什麽胃口,他索性也免去一顿早饭,直接去找老阁主问个清楚。 作家的话: 嘤嘤嘤,上封推了,好幸福! ☆、(10鲜币)章六十三 章六十三: 暖觞刚进屋,就瞧见老阁主一脸和煦地坐著喝茶。只是无形间流动的气氛,确是暗流涌动。 老阁主大早就坐在这儿,收去平时老顽童似的脾气,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显然是等著他或者阿尚过来。 “孩子,来了,坐。” 凭直觉,暖觞觉得老阁主等他的可能性更多一些。难不成,是想让自己好好劝劝阿尚吗? “是,伯父您……” “这孩子,爹爹都叫过,还嫌生分不成!” “伯父……”说实话,除了除夕团圆夜各自叫过南宫烈和杨骞一声爹,暖觞就再也没用过如此亲近的称呼。对於从小就挺照顾自己的老阁主,他还可以亲切地称一声伯父;对於杨先生,还是照旧称呼为杨先生罢了。毕竟好不容易被莫名其妙地接受,该有的规矩还得齐全。 “罢了罢了,我也不勉强你这孩子。骞今日有些不舒服,所以单我和你谈谈,也别拘束。” “是。” “阿尚的事,你应该知晓了,昨日他定是去了你那。” “阿尚他,的确有很大的坎过不去,可是……” “孩子,我知道你要问什麽,也晓得你心中定是疑问满满,现在随我见个人。” 暖觞的确有很多要问,他只有问清楚来龙去脉才能好好安慰阿尚。压下满肚子疑问,他起身随南宫烈一起到了偏房。偏房谁也没住,空无一人,只是存放行李罢了,这更加勾起暖觞的好奇心。 南宫烈在一堆行李中翻翻找找好一会儿,才找出一卷画轴,摊开在暖觞面前。 “这事我的夫人,雅兰,也是阿尚认了二十年的娘亲。” 暖觞听老阁主这麽一说,将目光放在卷轴上的女子身上。女子穿著贵气,都是上好的玲珑绸缎,不免将她雍容华贵的面貌衬托得更加可人。她淡雅的笑著,但气质绝不是小葱拌豆腐一般的小家碧玉,单纯透露清透爽快。而一如她的衣著一般,华贵典雅,丝丝傲气倾露出来,方有睥睨众生之意。要不点破阿尚不是这位雅兰小姐的亲身儿子,还真没人会不信。瞧著一份天然的傲气,不是血脉相承的亲骨肉,那来得如此相像。 “阿尚的脾气确实生得像雅兰,傲气得很。不是她的亲骨肉,倒是可惜了。” 南宫烈看看暖觞,又继续说道:“雅兰本是锦绣钱庄的大小姐,生来就是大家闺秀傲气凛然。当年我爹想扩充家本,成了我和雅兰的婚事,不想我却爱上了骞。雅兰性子烈,为夺回家庭,夺回尊严做了很多错事,我却没办法不原谅他。毕竟也算是我和骞辜负她。” 暖觞仔细地听著,却不知为何老阁主要和他说这些。 “我和雅兰的孩子,其实本并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事情过去也十几二十年了,我也不想多提,只是毕竟是亲身骨肉,放不下终究是放不下。” “那伯父您的孩子?” “别急别急。你一定是在想我这老家夥絮絮叨叨跟你讲这些有的没的老情事干麻?心里头也定是著急地相帮阿尚问清楚他的身世究竟如何,而我的孩儿又在哪是吧?” “嗯……” “不急,想必你也听阿尚说了,当初我把自己的亲身骨肉和骞的儿子掉包。我说过,虽然我和雅兰的孩子本并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但确确实实是我的孩子,做出这个决定我也思量许久。偷偷调换孩子,本以为事情可以这样平息过去,却想不到……我知道骞那时恨自己,也觉得他的孩子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上,但那的的确确是个小生命,想不到他真打算把孩子寄放给别人家养活。” “寄放?那孩子现在呢?伯父不是说还是爱您自己的亲骨肉,为什麽让他在外漂泊?” “哎,谁说我让他在外漂泊了,我把人偷偷给接回来。骞负气走後,我们家算是得了几年的平静,我也算是照顾过几年自己的孩子。” “哎?” “暖觞,你仔细看看雅兰,是不是觉得有些相似。” “相似?”不明所以的暖觞顺著南宫烈的意思,再次打量起画像中的女子,依旧的美w动人。半晌,瞳孔陡然放大,像是意识到什麽。 的确,一切都说通了。 为什麽黄易一开始会揪著自己说他就是杨骞的儿子。 为什麽自己会被仆阑族的族人接去大漠。 为什麽自己要被仆阑族的族长当成是亲外孙,被仆阑环看成是亲堂弟。又是为什麽在滴血认清时,他的血液和“外公”的血液融不到一起。 为什麽阿尚也曾怀疑过他,他就是杨骞的儿子,差点让他们分道扬镳。 为什麽老阁主说曾经照顾过自己的孩子,为什麽老阁主说骞把孩子寄放给别人。 为什麽越看南宫夫人的画像越觉得眼熟,分外眼熟。眉眼见说不出得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这一切都解释通了。 他,暖觞不是杨先生的骨肉,而是老阁主的亲儿子,身上流著南宫家的血。一切的误会,只是源於一个掉包,一个为爱而掩藏的谎言。 可是又为什麽呢?若是叫阿尚知道了……阿尚这脾气……本是坦坦荡荡的生活和爱情之路,似乎又变得崎岖坎坷起来,暗无天日。 “孩子,你……没事吧?”南宫烈看著脸色一下苍白的暖觞,心里也是一阵痛楚,当初要是自己不那麽做,现在就不会惹出那麽多事了吧?真是自作聪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补偿,全心全意地补偿自己的两个孩子。 “没,没事。伯父,您是说……那个孩子……是我?” 南宫烈艰涩地点点头,欲言又止,却不得不说。 ☆、(10鲜币)章六十四 章六十四: “我将你安排在後院,是因为雅兰的脾气,平白无故会带一个孩子,叫她知晓,又不知道会闹出什麽乱子来。虽然过得是下等人的生活,但我可以时时刻刻看到你,算是尽点一个当父亲的职责。记得你小时候,我还让小张偷偷给你买过过年的新衣裳,放在床头边上。还有次在後花园陪你做游戏,记得不。小的时候你就比一般孩子乖巧,大概是长在那样的环境里,算是我对不住你。” 暖觞记得这些,怎麽会不记得? 不知道是谁放在他床头的新衣裳,让他忐忑许久,却过了个舒舒服服的新年。陪自己玩耍的老阁主,宽阔的肩膀伴著和煦的笑容,总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洒在心底,像是父爱深沈而宽阔。他记忆里的父亲是那个沈溺於赌博的老酒鬼,缺少家庭关爱的暖觞自然将这些点滴放进记忆里深藏。但却不料,结局会是如此。 暖觞咬紧嘴唇,微微点头,却没有半点搭话的意思。 南宫烈心知暖觞并不好受,也不求他说些什麽,继续道:“阿尚的性子像他娘,娇惯得很,稍有跋扈。他娘的事,事出突然,本来我想把骞接过来好好安顿在无机阁里,照顾你们两孩子长大成人,不却不想一走就是数十年。好在你也聪明,晓得伪装,安安生生过了十多年。不过你和阿尚的孽缘终究逃不过,我和骞商量著,既然逃不过,就凑活在一起吧。” “……” “暖觞,我不求你喊我声爹,毕竟我这个做爹爹的,每看著你长大,一点责任都不曾尽到。但我有个不情之请,这件事要瞒过阿尚那孩子确实是不可能的,但我和骞都希望,至少你别和他提这事。於你於他都不会错,要真叫阿尚知道你们身世对换,也不知道又会惹出什麽麻烦。你们也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幸好你懂得些易容的法子,这麽些年,阿尚没能看出些端倪。无论如何,我希望这事要曝光也等阿尚自己去发现才是,不然你们……” 暖觞依旧咬著嘴唇,本就身体不适,现在精神濒临崩溃,他整个人就好像被抽空一般,只能讷讷地看著南宫烈,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是啊,不告诉阿尚,但他们的未来还能继续吗? “孩子,你随阿尚喊我一声爹爹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上一代的事牵扯到你们小辈身上,怕是这辈子我都要背著这些怨债走下去咯……” “伯,伯父……我……明白了。”停顿半刻,暖觞才结果话茬。只是这个决定,单是一句半句就让他耗尽全身气力,就在他应下南宫烈的不情之请之後,腹部又是一阵恶心之感窜涌而出。身体最终是顶不住,两眼一黑,咚地他就倒在南宫烈面前。 “暖觞,暖觞!” 这下可把南宫烈给急坏了,他一探暖觞的额头,有点烫,似乎发著低烧,还有一丝丝细密的汗珠冒出,这孩子该不会早就病了吧!试著掐了掐人中,一点作用都没用,暖觞还是倒在桌上,看起来是病倒了。 南宫烈不懂医术,自己急著团团转也不是个法子,打横就将人抱起到卧房。然後又跑去书房把杨骞给叫来。其实,刚才对暖觞说的杨先生有点不舒服都是藉口,两老昨晚上思索了一晚上,南宫尚和暖觞这俩人无论谁来,都还是南宫烈出面来得比较合适。 杨骞的医术其实不错,但十几年前江湖上更加敬佩的是他的功夫品行以及仪表堂堂。如同文人才子一般的气质也不知是折煞了多少姑娘的心,当然也折煞了南宫烈的心。 “骞,暖觞这到底是怎麽了?”南宫烈看著杨骞一脸眉头紧皱,似乎辨不出病症的模样,心里就是更加焦急。别不是他们的一番好意让事情弄得更糟吧! “骞,你到底给个准数啊!” 杨骞横了南宫烈一眼,继续把两指打在暖觞的手腕上诊脉,眉头郁结一直不见舒展。 “烈。” “怎麽了,暖觞这孩子到底到底怎麽了,我看他发著低烧。” “魔枭给他吃了。” “吃了?哎!骞,你是说……”虽然杨骞并没有道破暖觞究竟是怎麽了,但刚还担心焦躁不知如何是好的南宫烈突然像意识到什麽似的,撑大嘴巴,惊愕得不知该用何等言语表达。约摸是更焦躁了。 “魔枭这段时候不是随阿风去了京城,怎麽会?那家夥不是素来过问旁人俗事吗?” 杨先生将暖觞掖上薄被,安顿好,才拉过南宫烈坐在一边的圆桌旁,“以魔枭的本事,根本不用他亲力亲为。” “可是,暖觞著身子……” 修长的指甲在红木圆桌上有规律地敲击著,发出咯咯的声响,杨先生似乎陷入了冗长的沈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著一脸焦急的南宫烈道:“或许,魔枭这次可办了一件好事,有了这份大礼,事情可能真就这麽会过去。” “也对,阿尚这小子是到了该学会长大的时候了。” 南宫烈领会了杨骞的意思,後者随即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暖觞。” “为什麽?”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一下子接受得了。” “可是他迟早总会知道的。” “也只能先当气虚不调、水土不服来根治了。” “可这事不出几个月谁都会知道啊,骞,瞒不住这麽久!” “到时候……只能看阿尚想通了没有。既然魔枭这麽做了,就是有心帮他俩一把。哎,总会过去的……” 南宫烈看看床上还昏睡的暖觞,再看看杨骞,叹气道:“也只能先如此了,都是我造的孽啊!” 暖觞昏睡不多久就醒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显然他还未从刚才的震惊和悲愤中缓过神来,望著不远处坐著的南宫烈和杨骞,两张关切的面孔,他如哽在喉,不知该说些什麽,索性让气氛沈默下来。 “醒了,骞他醒了,你快过来看看。” ☆、(9鲜币)章六十五 章六十五: “等下再让大夫开几贴调理的药,应该就没事了。” “暖觞,还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吗?”南宫烈也凑上来,看著一脸苍白的暖觞。 暖觞摇摇头,也不知说什麽好。 “孩子,自己的身体怎麽可以这麽不注意,发著低烧还乱跑,亏你还懂不少医术!” 杨骞朝南宫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别出声,“知道自己得了什麽病?” 面对杨骞的关心,暖觞其实有些无所适从。他们的关系改善这一年开始的,但被杨先生如此近距离的关心,多少让他有些难以承受。刚刚知晓自己如此复杂的身世之谜後,暖觞十分清楚,杨先生这种转变从何而来。他咽了口口水,声音显得有些干涩,“怕是天气燥热的缘由。” “虚火过旺,气血不顺加上轻微有些厌食的症状,好好主意自己的身体。” “……” “待会儿骞让人通知大夫和阿尚,给你再开几副药调理、调理,这段日子也别想些其它有的没的,安心养身子。有事没事,也多给自己诊诊脉。”南宫烈这才接过话茬,他也是真心关心暖觞的。 “医者不自医,你也别怪他。我们先出去,暖觞你好好休息。”杨骞推了一把还想交待些什麽的南宫烈,示意先离开,却不想被暖觞捉住衣角。 “可不可以别叫阿尚来?” “暖觞,有些事情是需要我们面对的,有些事情也终会过去。我和烈都相信你有这份勇气和执著。只有自己坚强起来,阿尚才能跟著坚强。我也明白有些事情是我们上一辈留下的恩怨才造成的。但你们只有靠自己,才能争取到未来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和阿尚皆是如此,不是失去信心。”这或许是杨骞对著暖觞说的最长的一番话,放下过去清冷的伪装,可谓是语重心长。他轻轻拂开捉住自己衣角的手,将它塞进被子里,嘱咐道:“当前还是身体重要,你先休息,别的等睡一觉醒来再想。” 暖觞似乎不曾见过这样的杨先生,讷讷地把头一点,看著两人的背影离开屋子,直到院子里的光线被门缝关得结实。 但这时,他怎麽可能还睡得著呢? 是啊,是该停下来,仔细想想他们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辗转反侧,脑袋里全是刚才老阁主的一番曝白,身世之谜如同一大巨大的深渊,一点一点吞噬著他的思维。挣扎或彷徨都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无论如何,暖觞决定,他都不会放弃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生活与爱情! 因为身体上的疲累,他就这麽迷迷糊糊再次陷入昏睡。 等暖觞再次醒来已经是夜幕降临十分。这回靠在床边的是南宫尚,微微打盹,就和他们昨天的模式整一个颠了个倒儿。 南宫尚神色疲惫,似乎还未从昨日的巨变中缓过神来。但脸上更加明显的是森森的冷峻。再次面对二老,除了无法面对之外,更多的是气愤不甘以及深深的无力。一个人再毒、心肠再恨,对於至亲之人,也下不去手。 南宫尚睡得就更浅了。暖觞睡醒的呼吸声便轻而易举打断他。他急忙起身,将手探在暖觞的额头,“不烧,还有那里不舒服?” 暖觞摇摇头,也不知该说什麽。虽然他也是这轮迷乱身世的受害者,但不知怎的,再次面对南宫尚起来,他有些觉得手足无措。总觉得,他也深深伤害了阿尚一般。 “听大夫说你有些体虚,以後别这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南宫尚又拂了拂暖觞有些凌乱的发丝,“我们回去。” “嗯。对了,阿尚……” “嗯?” “没事……”暖觞看著南宫尚一脸冷峻颜色,想告诉他真相。蒙在鼓里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一个。可看著南宫尚的脸孔,想起老阁主的嘱托,刚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吞了回去。的确,还是不说来得微妙,至少他们的关系可以因此维系下去。 南宫尚也不再细究,打横将人抱起,裹上被子就像离开。 其实他根本不同於表面上的这般沉静。暖觞的反常它多多少少看出一些,而对他出现在二老的处所也一点都不奇怪。暖觞这甘为他人心热的脾气真是打他们第一天认识就没变过,老爱为别人出头。今天待他一出门就上这儿,估计也是想问个七七八八,以及问出些自己的困惑。有问必有答,这般支支吾吾,他知晓暖觞是知道了些什麽,却有意隐瞒与他。同时,南宫尚也确定,南宫烈那老儿确实对他有所隐瞒,虽然这套说辞逻辑上,上上下下看不出一点儿破绽。可就是太多理想化,让他觉著事情远没有表面上来得这麽简单。关键点,还真就得找出谁才是南宫烈和他娘说生的亲身儿子才是! 南宫尚把人抱到堂前,看南宫烈和杨骞都在。他看了一眼暖觞,又看著两个沉默寡言,不知如何是好的人,一如刚才来时一样,毫不多言,只是冷冷丢下一句:“明晚过来”,就带人离开了。 看来,离他的猜测也八九不离十了。 作家的话: 厚脸皮求票qaq,今天唱high了,把喉咙给唱破了嘤嘤。。 ☆、(12鲜币)章六十六 章六十六: 暖觞身体不好,南宫尚回头也没问他什麽,只叫他好好消息。态度上看不出什麽冷漠,只是兀自思考的时间变多了。 隔天晚上,他果真去找南宫烈,目的也就是问个清楚。 南宫尚一看两人都坐在堂前等他,南宫烈还面色凝重地打著蒲扇,样子别说还有几分搞笑。堂前的月色明了,知了耐不住夜色朦胧不住地鸣叫,夏日的气息微醺,气氛可谓大好。 但接下来要谈论的事,并不如同大好夜色简单明了。至於南宫烈,至於杨骞,都可谓是一场硬仗。 南宫尚一来就搅破了这平静的夏夜,而他也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他冲上前去,一把拉起扇著蒲扇的南宫烈,“告诉我,暖觞是不是你的儿子?!” “……” “是不是!”见南宫烈不答,南宫尚这个做儿子的更是气愤,他也顾不得什麽长幼尊卑,眼里直冒火花。 被拉著的南宫烈看了杨骞一眼,两人交流过一个眼神,他才道:“……是。” “……” 这下南宫尚却像突然抽空了气力一般,失了气势,颓然放开揪著南宫烈衣领的手,垂头看著漆黑的地面,一时也说不上话。 半晌,他颓然地说:“暖觞也知道?” “……嗯。” “不打算和我说说?是不是什麽事只要我不发现,你们就打算一直瞒著我!是,我是不是你的儿子,耍著人玩很有趣吧,就是一个你当了二十多年父亲应该做的?” “……” “哈哈哈……”南宫尚不禁仰天大笑起来,差点没笑出眼泪。他才是全天下最傻最傻的傻瓜,自以为睥睨天下,却是个被天下骗尽的傻瓜。 “好,阿尚,我们进屋慢慢说,行不?” 南宫尚笑了好久才歇罢,看著浓重的夜色,眼眸变得冰冷下来,厉色道:“行。” 三人不声不响进屋。 打开话茬的还是南宫烈,杨骞算是这辈子都无法好好面对南宫尚了,即使对方身上流著一半他的血液。 “暖觞这孩子的事,其实和你一样。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他也是今天才知晓自己的身世,所以咱们有言在先,希望你有什麽也千万别怪在他身上,伤了你们的感情!” “……” 南宫烈也不顾南宫尚的反应如何,摇摇脑袋,叹气继续说道:“罢了,咱就说说。骞把孩子寄给了一户普通人家,但毕竟是我的亲身骨肉,在外漂泊甚至一辈子都得不到骨肉相认的痛,饶是谁都难以忍受。所以我偷偷把孩子接回来安排在後院。为了防止雅兰起疑心,我也只把他当作一个普通家丁对待,看著他几年时间从小娃娃变成大娃娃。” “重点。” “我看著你们两个孩子长大也挺欣慰的,现在想想若是一直这麽下去那该多好啊,就算你俩永远只是主仆也好。” “这麽说我和暖觞现在的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就怕阿尚误会这一层面,从而采取什麽过激反应,南宫烈连忙摆手否认,“阿尚,缘分这东西有时候很奇妙,并不是别人想有意安排就插手的了的。但自从那次逸风和暖觞的西域之行让我时隔十多年再次看到他,并听闻你俩的点点滴滴之後,我就在想,也许这次缘分这东西又莫名其妙的应验了。” “缘分?好一个缘分啊?!怕只是为了你们掩盖真相一个借口罢了!” “阿尚……” “你说这不是你一手安排的。那好,我倒要问问,一个是我,一个是暖觞,两边都是你口口声声说的骨肉,你到底会选哪一个?” “阿尚,你别这麽钻牛角尖,你们两个……” “够了!我看你最在乎的是他吧!”南宫尚斜眼看著一直坐在另一边一声不响的杨骞,眼里满是轻蔑,丝毫看不出任何对待亲身父亲的恭敬之色。 “哎。罢了罢了,想要今晚扭转你的观念,怕是不可能的事。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我和骞对你,对暖觞,都没有恶意。要有的最多只有歉意罢了。我们站在过来人的立场上,只想告诉你,如果找到真爱,无论如何都不要放手。” “不要放手……”南宫尚低声呢喃著这四个字,匆匆扫过南宫烈和杨骞便离开了,至於他到底听进去多少,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夜,他没有去宝烟阁,只是吩咐服侍的人多多照顾好暖觞的身体。 南宫尚想静一静,再静一静。短短几天,发生了太多事,太乱了,导致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先是自己的身世之谜,再是暖觞的身世之谜。最可笑的是,他们俩竟然换错了一整个人生、一整个命运。若是二十年前不曾发生过那样的事,他们也不可能相遇吧,现在的点点滴滴更不可能实现,想到这里,南宫尚的脸色缓和下来。 但是,生性倔强好强的南宫尚,真的是一个认死理的主。他讨厌这种被判的感觉,讨厌这种被全世界蒙在谷子里的感觉。明知道这件事情和暖觞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却不禁怪罪他起来,一切也都是因为暖觞这个人才开始的吧! 他是不是应该下定决心了?! 这两天,暖觞都没见过南宫尚,似乎听别人说阁主近几日忙得很。暖觞心里清楚,忙得很只是阿尚要躲著他的借口而已,至於为什麽要躲著他,对他对阿尚,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暖觞也想过是不是要自己先迈出一步,找南宫尚好好谈谈。他了解阿尚的脾气,钻牛角尖的主。这次的打击著实大了一些,但要是阿尚真的做出什麽偏激的行为来,真的无法挽回。 暖觞想,这段感情,他不会这麽轻易地放弃的。 然而,变故来得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刘钦给南宫尚定的一月之约眼看就要到期了,南宫尚这几日除了在思考自己要怎麽对待暖觞,怎样看待住在後院的南宫烈和杨骞之外,还需要考虑怎麽对付刘钦。这家夥是个不好缠的主,乖乖合作还是把他要的人送出去,他真的想不好。无论哪样,他南宫尚都下不了手。 刘钦是个心急的人,掐准了日子就来汴京。 这回他可不是钦差大臣,派头大到天边去。这回顶著个普通商人的名号就来了汴京。 他这回也并不是直接就来了无机阁,而是在花街上好好逛了一圈,才“特意”登门拜访了无机阁。 刘钦,他可没忘记无机阁里有个人儿。 一见南宫尚绷著个脸色为他接风,刘钦心里就笑开了花,这次可真有好戏看了。狐狸刘钦一笑:“南宫尚,好久不见。” “……” “这回我可是以地地道道的商人身份来拜访你,不用拘礼,板著张脸孔,放松一下。” “……” “话说回来,要是这次有个接风宴,那麽对於刘某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刘大人,有什麽话你直说。” “高!高!南宫尚你果然是明白人,不套近乎。好,我就说个畅快。你也知道我此行的用意吧,一月之约定,怎麽样,想好了没?要人还要要货?” “……” “南宫尚你这副死板脸孔看著我可不好,一个月的时间够久了,我想你也做好了选择,怎麽样。不过,要是你觉得没想好也罢,我可以再给你几天时间。没有美人儿的宴会没有也罢,等刘某人再去寻欢个几日,答复我也不迟!” ☆、(9鲜币)章六十七 章六十七: 刘钦一脸的轻笑,吊儿郎当的模样惹得南宫尚一阵好恼。联想起近日来的变故,他头脑一热,也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我交人。” “哦,南宫兄,你可真懂我心。生意换人一样可以做,可美人儿哦,错过了这村可真就没这店咯!不错,不错,南宫兄,果真好眼色,以後咱肯定罩著你。” “哼。” “那好,南宫兄,你先歇著,既然咱生意没谈成,我先去趟豫远商号,这生意还得谈,你说不是。就是比起你们无机阁,这豫远可是庙小得多。” “……” “不远,二日就回,到时候劳烦南宫兄把人备好就行,可要让南宫兄割爱了。” “老张,送客。” “是。” “哟哟,南宫尚,就真不当本大人是朝廷一品大员了?行了行了,知道你舍不得,我也不和你计较,走咯!” 等刘钦离开,南宫尚才放开捏得极紧的拳头,的确,他後悔了。 曾经想过,无论发生什麽,都要和暖觞一起走下去, 恋耽美 分卷阅读39 侍者 作者:unny 现在突然丛生的变故,让他对未来变得迷茫,对两个人的将来变得不坚定,但却不曾想过要放弃。 善与恶往往只是一念之差,被欺骗的痛苦与爱情的甜蜜,权力与平淡的纠葛,似乎最终恶还是战胜了善。 然而,真的要把暖觞拱手让人? 罢了,纵使千般万般不愿意,这不是报复的最好方法吗? 恶战胜了善,南宫尚全然放松下来,眼神渐冷,似乎变成了坚不可摧却心冷无比石头。 南宫尚晚上还是回了宝烟阁,这是最後的几个夜晚,忘不掉的终是忘不掉。 暖觞身体依旧不见得好,他刚进门的时候还看到对方对这痰盂呕吐不止。好不容易坚硬地心又软了本分。南宫尚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麽游移不定的一个人。 他赶紧上前把人搂在怀里,轻抚他的後背,直到呕吐逐渐平息。紧贴著的两具躯体因为亲昵的动作渐渐热起来,尤其是南宫尚。一想到怀中这个人或许即将不属於自己,他就是一阵心疼,与之而来的火热的情欲。想拥有这个人,想把这个人深深地、牢牢地刻在骨血里,融进身体里,这样便是永恒。 或者,这就是爱。 所以,南宫尚不顾暖觞的身体不适,执意要了他。两个人本就之间感情深厚,又是好久没行房事,在南宫尚绵密的亲吻下,暖觞也不顾身子的不适,开始回吻,气息变得凌乱。 可对方亲昵的吻一个接著一个,抚过脸颊,顺著凹陷有致的锁骨一路向下,暖觞接受著,却始终感觉到阿尚有事瞒著他,还是他多心了? 伴随著细密缠绵的吻,两个人的衣裳便七七八八凌乱在地上,脱得差不多。质地上好的绸缎床褥上纠缠著两具躯体,身体紧密得结合著,噗嗤、噗嗤发出低低浅浅的水渍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呻吟声,细密的汗珠早就不满了这两句动情地躯体。 暖觞感觉到体内一热,自己跟著也就攀上愉悦的顶端。 “阿尚……” 南宫尚听著爱人的低吟,从背後将人狠狠搂住,在耳边低声私语,像是要到处所有心声一般,“我爱你。” “我也是……” 互相袒露心声之後,欲望显然又因为这一句简简单单的爱语而燃烧起来,夜还很早,两具躯体又再次纠缠在一起…… 然而,暖觞心中的不安以及南宫尚心中的不舍,浓重得依旧久久不能散去…… 这几天南宫尚几乎天天来宝烟阁,几乎都是晚上。白日里,他不知道怎样清清白白面对暖觞,不带一点隐瞒的。只有晚上,身体纠缠才能让他表达内心的真实想法,以及留住最後的那一点不舍,但却始终没有告诉暖觞他和刘钦的交易。 豫远商号离无机阁不远,打个来回也就两三日的时间。附加上那些所谓的谈生意,也不过花费五日功夫。刘钦五日之後便重新拜访无机阁,脸上还带著喜悦傲气略微调笑的笑容。 “南宫兄,怎麽样,人准备好了麽?我可要带走跟我一起回京了。” 南宫尚看著刘钦这张一直欠扁的脸红,不由想起早上离开暖觞那儿对他说的一番话,那番情景估计他永生难忘。他,真的做错了一个决定吧! 事实上刘钦出了无机阁的大门,南宫尚就差幻影派人全程跟著这只狡猾的狐狸。不论他在汴京的青楼里耗了多久的温柔乡也好,在去豫远商号的路上调戏娇羞的小民女也罢,还是他和豫远的掌舵谈论生意的内容都知晓几分,为自己也为无机阁留上一条後路。所以对於这只狡猾的狐狸什麽时候会再次找上他,他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逍遥四五日,南宫尚心中浓烈的情绪不消反涨。单不说其他,这几日暖觞随著他的性子陪他疯,身体看起来也愈发糟糕。恶心呕吐频频,有时候甚至浑身酸胀,就连双脚也肿了一圈。他看著好不难受,但接下去要告诉暖觞的事,对他造成的心理影响要远远比这些病痛来得多。 这天大清早,南宫尚没有如同以往一样早走,而是把人圈在怀中,一遍一遍轻抚暖觞的後背,盯著他的脸,移不开视线,要把这人牢牢印在脑海里最深的角落。 半晌,南宫尚才开口道:“暖觞,整理下行李,准备去趟京城。” ☆、(9鲜币)章六十八 章六十八: “上京?是去看逸风他们?” “待会儿我差人按上回大夫开的药方再开几副药,你随路一同带上,路上多照顾自己。”送别的话总是很难说出口,特别是对於至亲至爱之人,就算是南宫尚这样的铁石心肠也不免会动容。 “嗯,好。” “待会老张回来接你去大堂,那你有人随你一起走。” “阿尚你不一起去?”暖觞的不安这才不断地扩大起来,这几日的夜夜求欢,加上阿尚刚遭遇剧变,现在的让他一个人上京,这是要放弃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吗?这件事中暖觞也是受害者,但他却至始至终都不曾想过要放弃。 “是你一个人走。” “……”南宫尚背对著暖觞,暖觞看不清他的表情,忽然也觉得他始终没有猜透过这个多变男人的心思。半晌他才道:“阿尚,和我说实话行吗?” “呼……”南宫尚是知道这一刻终究会来,让他一味地骗暖觞,他也是於心不忍。可是简单的一句坦白要开口,真的太难太难。他不得不转过身去,缓声低沈道:“京城来的刘钦刘大人,随我要了你,你就先陪他回一趟京城……” 说是回一趟京城,可任谁都能听出南宫尚话里的意思。他说的是把人送个这个品行风评皆十分恶劣的刘大人。暖觞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该做什麽。他不曾放弃,可阿尚却放弃了他们之间的感情,那再争取什麽有有何意义呢? 回忆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有不快也有喜悦,有矛盾也有温柔缠绵,交织起来,不可谓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然而平静的日子过得久了、幸福的日子过得久了,就在他以为终於可以把我平静的幸福的时候,南宫尚竟然说要把他送人,像一个玩物一样送给那个什麽刘大人?暖觞,开始不自信,到底南宫尚视他如什麽?是终其一生的伴侣,还是仅仅贪图新鲜的玩物? 其馀的事,暖觞已经不想多作知晓,他只想问清楚心中的答案。他不相信阿尚是这样的人,相信对方的人品,也信任自己的眼光。如果阿尚又是因为最近一系列的变故头脑发热而上演这麽一出的话,善良的暖觞也选择相信并谅解他。因为,如果这样的话,他确信阿尚会後悔,也不会选择去放手。 沈默良久,久到南宫尚已经僵直脊背,却不敢回头之时,暖觞才道:“阿尚,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你我的身世,你才会有这样的决定?” “……” “告诉我,如果你不知道你的身世,你不会把我给别人,回答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突然拔高的声音如同一把把铁锤生生砸在南宫尚心间,他怎会不难受、怎会不心痛。他怎麽就答应把暖觞让给别人了呢?而且还是以一个玩物的身份!但是,心里的恶魔告诉他,他不能就这麽放手,既然选择做了,选择了要打击报复就不能放手! 南宫尚艰难的转身看著暖觞,後者没有哭,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病态的苍白,双眼炯炯有神、异常坚定,只为等他一个答案。 “是。”他可以做任何事,却无法欺骗自己的感情,也无法欺骗暖觞。所以他退开身子,低声回答,然後缓步转身离开,抽干自己所有的力气。 “我知道了。阿尚,记不记得上次你问黄易要人,这次,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暖觞也没再说什麽,看著南宫尚的背影离开,定定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又或者什麽都不想、什麽都想不进去。 “……”南宫尚脚步一顿,却不再转身,片刻,他才起步,然後渐行渐远。 离别,他不想经历。或者,真如暖觞所想,他会後悔。分别的日子也不会就这麽维持下去。 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等他想通了,或许,他们又能重新再一起了! 暖觞半天才醒悟过来,南宫尚已经离开了,整个屋子空烙烙的就剩下他一个人。 “对啊,阿尚已经离开了。” “该整理行李了。” “还要差人拿去开药方。” “还有……” 暖觞自己对自己喃喃自语,起身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行李,却惶惶地怎麽也收拾不好。他知道、他明白南宫尚为什麽这麽做,不是因为放弃这段感情,不是因为不爱他,只是因为他内心那些可笑的自尊心! 这麽说,他像是在安慰自己,至少他们不是情至义尽。可阿尚什麽时候能够领悟,什麽时候才会後悔,他一点都没有把握。阿尚心里那些可笑的自尊心以及倔得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什麽时候才会收敛一些,真正考虑下普通平淡却又幸福的小日子呢? “罢了,先启程再说吧。” 暖觞顺著南宫尚的交代,再次看到那次宴会上见到的刘钦刘大人。此人极为好色,光是那晚在几个美女的包围下丑态百出一点,就让他厌恶不已。 刘钦还在对刚才南宫尚的冷淡态度抱怨不已,南宫尚这臭小子,也不看看他刘钦是什麽地位什麽身份。皇亲国戚、朝廷大员,谁不卖他几分面子,大人长大人短的叫,这南宫尚还真给他摆脸色,不过还好,人总算是到手了。 这次他可得了空,近距离看看这个把南宫尚迷得要死的小男宠,不错,到真是不错。倒不是五官长得多美,多麽勾人心魄,但一股子舒舒服服的清爽劲儿,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比起那些女窑子男倡馆的俗媚角色,有味道许多。 看来,未来的一段日子,有乐子可以享咯! 作家的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3 ☆、(10鲜币)章六十九 章六十九: 刘钦笑呵呵地凑近面色凝重、生人勿近的暖觞,调笑道:“美人,还不知该如何称呼?” 这就整一个地痞流氓,暖觞不屑地侧过身也没多想。 “好,有个性,我喜欢,那麽美人,我们就先上路了。不急不急,去京城两三日的路程,足够我好好‘了解’‘了解’你咯!” “哼!” “瞧瞧这脾气都和南宫尚那龟孙子一样,我是这该说你们臭味相投不是?哎,不不不,南宫尚一臭老爷们儿怎麽和美人你比呢?嘿嘿……” 暖觞看著刘钦笑得一脸猥琐样,不禁又是一阵恶心,胃里翻滚起来,好在他忍住恶心的感觉才没有失态。 还不曾离开无机阁,他就开始後悔了。若是自己表现得一点不愿意、不愿意离开,那麽南宫尚是不是也会多歉疚一份,甚至改变心意。 还说自己不会放弃,恐怕也是没有信心吧! 刘钦这次就带了几个家仆,一行人不到十个,就这麽出发,赶路上了京城。 虽然马车是豪华高档的,但是一路的颠簸,即使就是就短短几天路程,暖觞的身子也受不住。总觉得这几日腹部是更加的难受,恶心呕吐的感觉也愈发地强烈起来。好在那个姓刘的地痞流氓没多少为难他。除了马车上无时无刻不对他进行言语骚扰,嬉皮笑脸地扯著天南海北外加一些黄段子,多少还能忍受。住客栈,也让他单独一间上房,除了晚上会到他这里用餐继续进行言语骚扰之外,还真没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不过暖觞可不会就此认为这个刘钦就是个好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副下流相,也不知道骨子里卖的什麽药。 这两日住客栈,他一副药也没落下,照吃不误,可不舒爽的感觉也没见著缓解多少,反而越来越明显。再加上左思右想,思绪完全离不开地去想南宫尚,这麽内因外因折腾下来,才没几天的功夫,暖觞竟然整整瘦了一圈。 因为照顾到暖觞身体的原因,刘钦特意“体贴”地将形成放慢,赶路的第三日,住店得特别早,天还未暗,哦,不,是才过正午没多久,就念著天气燥热,找了家上等的客栈,安顿人马住好。 至於有没有什麽别的用意,恐怕这有这下流胚子自己知道! 南宫尚这厢,也不曾因为送走了暖觞而好受些,反而愈发焦躁起来。 那日甩给刘钦冷脸色愤愤离开之後,他在练功房里足足呆了两个时辰,差点没走火入魔。心里的焦躁连绵起伏,一分心经脉逆行,额头四肢百骸都冒出细密的汗珠。好在他内力强劲,不至於真走火入魔,伤及肝肺。 屋里气闷不过瘾,南宫尚也不顾经脉逆行,又去无机阁西院的荒坡打了个结实。 荒坡还是那个乱葬岗,依稀可以看见几具白骨,不过这里已经好久不曾埋人。南宫尚想起,暖觞救了他最後一个男宠之後,这里便失去了它原来的意义。从那时候到现在,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好多年,真是物是人非。 睹物思人这种事南宫尚不屑去干,他只是捡起脚边的大石块,撒气似的往乱葬岗扔去,扬起很大的灰尘,已经悉悉索索的声音。这里怕是落寞极了,只剩下几具枯魂野鬼。 体内经络运行已经逐渐恢复正常,南宫尚却觉得还不过瘾,心中的郁郁情绪迟迟得不到纾解,人才走几个时辰,他的心绪好像已经跟著暖觞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这,真的可以算自作自受。 乱葬岗不远处,是一片极大的竹林。南宫尚记得年幼时经常来这里习武,最开始是南宫烈带著自己来练功,後来是他一个人,再後来就不曾来过。真的已是好多载! 竹林可谓是练功的好去处,可正如乱葬岗一样,有些地方失去了他原本有的意义,即使去了也不再存有任何价值。而现在,南宫尚似乎找到了撒气的好去处。 “哈!” “呵!” “吼!” 斗转星移间,他已经砍到了好几十株粗毛竹。 飞身架在两株毛竹之间,双腿一叉,南宫尚逐渐恢复平静。处在这里,整个无机阁刚好尽收眼底,很大,很辉宏,来来去去仆人、属下百来号人绝对不止。或许人,真应该懂得知足,早先那种平淡的幸福,真的应该珍惜。 “不行,得让人先跟著。” 这回,南宫尚的脑袋才足够冷静。的确,他可能反悔,很有可能反悔,甚至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或许只要几天,又或许要几个月,但无论之久,他至少要了解暖觞现在的近况和消息,他过得到底好不好。一点一滴,无不牵扯著南宫尚的内心。 所以冷静下来的南宫尚立刻拆幻影派最好的好手跟著暖觞,千万别跟丢了。一有什麽情况,都要及时汇报。特别是暖觞现在身体不好,有什麽情况,他要即刻知晓。还有刘钦,这混蛋,如果一有什麽不良行动,他也好做好准备。 除了派出探子,南宫尚还派了手下几个武林高手和幻影的探子一同前去。虽然暖觞懂些武功,但把人看到心尖子上的南宫尚,看不得人有半点闪失,由最好的护卫保护著,他才放心。 等幻影和手下两个心腹刚刚离去,南宫尚刚刚有时间再好好静静心,他就看到怒气冲冲的南宫烈朝书房走来。後头依旧跟著杨骞,面色也是气愤不已。这就奇了怪了,这姓杨的平时就是雷打不动的冰霜面孔,他只是送走了暖觞,犯得著有这麽大的反应吗?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他的亲骨肉! “哼!”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南宫尚,一点就炸,心情又有些起伏,总觉得老天不公。 这两个老家夥,又是倚老卖老,来训斥他吧! 作家的话: 每天日更还是挺爽的qaq ☆、(11鲜币)章七十(下部完 期待真正的he番外~) 章七十: “啪!” 南宫烈一进门,什麽话也没说,直接就给南宫尚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力道之大,甚至即刻就让南宫尚右半边脸起了五指红印。 “你……” “不孝子,你这个不孝子!”南宫烈一掌根本就难以明灭他内心的气愤,再次抬手,这次却被已经反应过来的南宫尚接下,两人一时间形成对峙。 “烈,先别急,好好讲。”杨骞看著两人的剑拔弩张,错开南宫烈的手,“好好说。” “嘁!” “混小子,你知不知道暖觞怀了你的孩子!”南宫烈被推开,本就心里恼怒,他一跺脚,一股脑儿就把他俩恼怒的原因。阿尚这臭小子,每次做事都没头没尾,不计後果,他知不知道就这麽把人让给别人已经很不负责,对不起两个人的感情。况且这人还怀上了他的孩子,这种做法有多不负责,他知道吗?若是有了什麽闪失,阿尚这死小子自己担待得起麽?! “怀了我的孩子?”南宫尚怔了半晌,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讷讷地重复一遍,仿佛是受了多大的刺激似的,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愤怒还是什麽其他。消息来得太突然,以至於他思绪短路,等他镇定下来,他才意识道,真是胡闹,暖觞是男的,他也是男的,就算找个藉口要他把人追回来,能找个比较靠谱一点的吗? “哼!真是笑话?!男人生孩子,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你们才能想的到这麽荒谬的理由!男人要真能生得了孩子,还要那些姑娘家做什麽?!” “是真的。” “就是你的孩子!” 杨骞冷静的回应以及南宫烈的急切肯定,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个人无一例外眼神坚定,异常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你们说得是真的?”南宫尚身为无机阁阁主也算是阅人无数,虽然被这两个老家夥耍得够呛,但这难道真的是…… “笑话,臭小子你别侮辱你老子的智商。男人生孩子这种这麽荒谬的事情,要是假的,我们会拿出来这麽质问你吗?瞧瞧你也是个要当爹的人了,不好好照顾著人家暖觞,还要硬是把人推出去。就算我和骞对不起你,但我俩终究是你的父亲,你老子!谁会真的对不起你,真的害你!”南宫烈越说越激动,甚至都是一口一个老子的训斥著南宫尚。 “男……男人……真的能,能生孩子?”南宫尚讷讷地低语著,颓废地倒在大圆椅上。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男人生孩子,真的就和天方夜谭没什麽差别。男人肚子里都能怀出宝宝,那还真要女人做什麽? 可南宫烈说暖觞怀了他的孩子,是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他就要当父亲了,虽然自己并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父亲,这个字眼,其实很神圣,因为自己压根就没怎麽感觉到过父亲的存在。很小的时候,南宫尚曾经想过,若是将来长大自己成了男子汉当了父亲,他一定要当个全天下做好的父亲,给自己的孩子最多的温暖,以及最深的父爱。 现在,这个机会就如同他的身世之谜一样,突然展现在他的眼前,不由他半分选择。那麽,现在他南宫尚又会怎麽做呢?是当一个真真正正的好父亲,还是成为第二个南宫烈? 答案,在明显不过。 气力一点一点恢复,头脑也一丝一丝清明。想想暖觞这几日的身体不适,各种症状都和女人怀孕别无二致。套用怀孕生子这个理由,那麽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他也不怪那些庸医,毕竟男人都能生孩子这是多麽荒谬的事情。 “你们一早就知道?”等南宫尚想清楚一切问题之後,他又想到一件让他介怀的事。这俩老家夥既然早知道暖觞怀了他孩子,怎麽又藏著掖著,到底是卖了什麽葫芦。每次干这种脱裤子放屁的马後炮臭事,事後一遍又一遍地请求原谅,又何必呢? “这事也没几日,就是那日暖觞因为你的事来找我们谈谈,结果身体不适晕倒後,我让骞给瞧瞧,才瞧出门道来。这件事不告诉你,甚至没让暖觞知道,也是有我们的考量。一则这事本就匪夷所思,要你们相信有难度;二则,当时为你俩的生世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压根就没心思再去对付这件事,所以……” “够了,那件事情你们不找理由!” “阿尚,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俩对你的心思,决计不会是去害你的!” “暖觞的身体我知道,不是什麽不男不女的怪胎,那又是为什麽会怀上我的孩子?不是你们?” “阿尚,这件事情怕是魔枭所为……” “魔枭?”南宫尚知道魔枭的厉害,绝非正常人所能抵抗,可这违背世俗常理的事,也和那怪男人脱不了干系? “关於这件事,等你回来我和烈会全部和你说清楚的。”面对南宫尚向来寡言的杨骞这时候阻隔了南宫尚继续发难的机会,“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暖觞追回来。” “没错,阿尚把人追回来吧!既然你觉得我们亏欠了你,那就不要在自己的下一辈上犯错误,当个好父亲。我希望你,自己做好决定。” “该死!” 南宫尚猛敲自己的脑袋,自己真是混蛋得要死。的确,现在最重要的是就是追回暖觞,就是找回自己的真爱。自己混蛋、自己禽兽不如,暖觞有了他的骨肉,他早几日还毫无节制地要了他好几回,要是有个什麽闪失伤了孩子……现在暖觞被刘钦那个色胚劫过去,天知道那个该死的色胚会做出什麽不要脸的丑事。要是敢动暖觞一根汗毛,要是敢伤害他的孩子一丁一点,他南宫尚不管刘钦是朝廷大员也好,皇亲国戚也罢,就算天皇老子也会叫他好看! 所以,去追吧,别管其他的纷纷扰扰。南宫尚知晓,暖觞会理解他,暖觞会回来。 只要暖觞能回来,又有什麽不能谅解呢?还有自己的孩子,那就像一道曙光,打量自己的心堂。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有幸福抓在自己手上才是幸福。 “我即刻动身去追!”南宫尚抛下这麽一句话就兴冲冲地离开了,这次他真的找到自己的幸福所在。 end 作家的话: 看到end三个大字,有没有被闪瞎,其实你们没有看错我也没有放错。 为什麽把下部或者是整篇正文的结局断在这里,其实有我的用意,看下部的大标题就可以知道啦~ 因为接下来就是欢欢喜喜的番外,虐也虐玩了,狗血也撒够了,真正的he我们就放在欢欢喜喜的生包子养包子中吧,敬请期待咯~ 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支持,以上~ ☆、(8鲜币)章一 番外:真真的结局,幸福的生包子记~ 章一: 探子来报,刘钦两天来并未做出什麽过於出格的事,除了定期的骚扰外,多少南宫尚可以忍受。 由於距暖觞离开已一日有馀,南宫尚风尘仆仆就上了路,甚至没有多带一人半侍。一路上,更可谓是快马加鞭,只盼能在刘钦如今之前追上他们。京城毕竟是姓刘的地盘,人多势众不好对付,甚至还有皇帝老子撑腰。能在入京之前解决问题,一切都好办。 所以南宫尚也顾不上夜里休息,披星戴月骑著白马,依旧坚持赶路。渴了取饮一瓢水解解渴,累了就著大树靠上个一两个时辰解解疲。 据幻影的消息,刘钦一行人的速度并不快,估摸要四日才能到京。南宫尚掐掐日子,留给自己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一日有馀而已。 通信用的飞鸽再次准确地找到南宫尚的位置。 南宫尚解下鸽脚绑著的小纸条,又是幻影的消息。 阁主: 今日刘钦午时在京城南郊的沐水客栈入住,明日再行启程入京。 幻影。 南宫尚收起纸条,抿嘴一笑,现在午时已过,他紧赶慢赶,现在已经离沐水客栈不远,再行几刻中就能赶上! 幻影的消息著实振奋了南宫尚,他拉紧缰绳,猛得一抽,“驾!”声音分外洪亮,白马跑得也更加精神。 “暖觞,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叩叩叩” “不应门,我也进来咯,暖觞。” “……” 离京城尚距一天的行程,刘钦命人午前就停下,找家客栈入住一宿,休息足够明日整装待发入京。 暖觞不应门,刘钦也不恼,琢磨著明天回京该把人安置在哪个院子好。再敲了几下门,他就不经允许推门而入。不管安置在哪个屋都好,今晚都要挫挫这个小美人儿的锐气,要他成为他刘钦的人,进了刘府还不都妥妥帖帖老老实实围著他转个欢快。 所以,美人性子烈点根本不碍事,收得服帖还颇有一番情趣。 屋里暖觞只是靠著床被假寐,腹部又是一阵极不舒服,翻滚搅动。刘钦的声音愈来愈近,他的心情也更为烦躁。 刘钦看到床上靠著的人,眼睛微闭,眉头微皱,脸色苍白,不知怎地心里就一动,紧接著男人的欲望就腾腾腾地冒了起来。 总有人说得不到的总是好的。他看著暖觞绕在他身边也已经好多天了,就是没下去手。现在看来,这回真做对了,好东西嘛,总要留到最後,慢慢享用! “在休息呢?” “……” “身体还不舒服?” 暖觞睁开双眼,微眯起来,打量了一眼猥琐笑著的刘钦,不屑地把头一偏,眼不见为净。 “耍小脾气,没事,大人我喜欢!” “哼。” 面对暖觞的冷淡不理睬,刘钦也没恼,反而心里更是喜爱。他位高权重,又是皇亲国戚,倒贴上来的美人儿不计其数,光府邸里叫著自己老爷老爷,阿谀谄媚、晚上等著他宠幸的男男女女美人儿就有好几十个,皇帝老子也不过如此吧。但看过千娇百媚迎合侍宠的,再看看对你冷冰冰不理不睬的,终归还是後者来得有意思。 他承认,有时候,人的确是挺贱的。 “怎麽了,哪里不舒服,我帮你瞧瞧。” 刘钦说罢就一手搭在暖觞光洁的额头上,伸出大麽指摩挲著他的青黑发丝以及鬓角。 “好,没烧!”他又看到暖觞一手搭著肚子,心里一阵淫笑,好机会。“让我在看看别处,怕不是吃坏了肚子,可要早医,不然伤身。” 得了明目张胆的理由,刘钦拿开抚摸暖觞额头的手,顺手滑过脖颈,沿著胸口,一路向下,一点一点颇为耐心细致,温柔地抚摸著暖觞的肚腹,轻滑小圆弧。 若是撇开刘钦这个人不说,多少有些舒服的感觉。但就知道他是刘钦,是个下流色胚子,干不出什麽好事。所以暖觞陡然抽出自己放在肚子上的手,撑著床沿坐起来,竭尽全力,暗暗运起内力。 刘钦果真不是什麽好角色!藉著抚摸肚腹的机会,他渐渐将抚摸的范围一点点向下,另一只手似乎也不老实,要往暖上的下身探去。 “放开。” “呵呵,放又如何,不放又如何,南宫尚已将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40 侍者 作者:unny 让给我,迟早都是我的人,要那种女孩子家的矜持作甚?嗯?” 这回暖觞不再多言,内力已运得差不多,虽然身体虚弱,但多少会些功夫的他不至於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和刘钦这种人根本无须废话,管他是朝廷大员也好,皇帝老子也罢,通通打趴下,耳根子才能清静。 “滚开!”伴随著一声喝斥,暖觞撑在床沿边上的手猛得朝刘钦击去。他的拳法虽不足以致命,但是打中五脏六腑,人会感受内脏灼烧的痛苦,仿佛千百只蚂蚁浑身乱爬,好不难受! “啪……”屋里响过一声脆响…… 作家的话: 依旧是存稿,外出中还想著要存一点给各位看官,求票子qaq ☆、(9鲜币)章二 章二: 这声脆响并不是暖觞击中刘钦,而是刘钦反手狠狠劈了一个巴掌。 刘钦虽然懂功夫,却并不强。但此人为人狡诈多揣测,眼尖的他一早就看出暖觞的异动,以不变应万变的依旧笑嘻嘻地将身体贴上去,在对方出击的一瞬间把人即刻制服。 刘钦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打得本就身体不适的暖觞一个趔趄,再次摔在床头。这回刘钦可不会错过大好机会,膝盖压著暖觞的右脚,将人彻底箝制。 “还学会动花样,我喜欢。” “呸!” “啧啧,性子烈,我也喜欢!”刘钦一边猥琐地笑著,一点用手抽去暖觞亵衣带,白花花的胸脯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 “你……”这回暖觞倒没中软骨散,只是被箝制著根本没几乎再反抗。 接下来就是享受的时候,刘钦放著暖觞好几天,既然不是拿来供奉起来好生伺候著。虎视眈眈好几天,终於可以好好享用享用。 没几下刘钦将自己的外衣也净数脱下,只剩一条亵衣亵裤著於身上。俯下身,将暖觞整个人压与身下然後探头过去,企图先骗得一个吻。嘴唇几乎贴子一起,感受到暖觞嘴唇乾燥的触感,刘钦不禁眯起眼睛,“还不赖。”然後便企图更进一步身下人口内的滋味到底如何。 虽然整个人被刘钦箝制著,但暖觞并不打算就这麽束手就擒。待刘钦那条猥琐的小舌企图击破他的牙关闯进他口腔之时,趁机狠狠地咬下去,血腥的气味立即充斥在整个口腔。 刘钦吃痛地放开暖觞,起身寻找床边的铜镜,查看口腔的伤势,满口的血沫子,真是个贱人! 暖觞面无表情地看著刘钦歪嘴吃痛的表情,抿嘴将口中的血腥啐出去,然後吃力地将自己的衣摆合上,冷淡地看著眼前这个变态。 这一口虽然咬得中,但毕竟没什麽大碍,刘钦漱口冷茶水,冷笑一声,再一次扑倒窗前,给才刚坐稳的暖觞狠狠一嘴瓜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好啊!我喜欢!” 暖觞被这一巴掌打得差点身子一晃倒在床椽上,心知这次是逃不过了,只好缓缓地闭上眼睛,尽力克制自己所有的身体触觉。 这时── 敏锐的刘钦听到了屋外有清晰的打斗声。打斗声极进,应该就在客栈之内。何等贼人,好大的胆子。 看来这个小美人等放到京城府里才能安心享用了,今儿个是没机会。气恼的刘钦索性三下五下床上衣裳,悄声打开,一闪门探查外头到底发生了什麽。 好家夥! 从二楼厢房望下去,客栈一楼大堂本来打尖品酒说书的全都已经吓得四下逃窜。不见人影。而十来个黑衣蒙面的大汉正和自己的人马打得火热。 刘钦这躺出京,虽然不是为了公事,但好歹也是皇亲国戚的他,出城即带了十几个大内好手以保安全。这十几个人里,各个都是高手。而现下的情况是,自己的人马和这十来个黑衣蒙面人打得不相上下,一屋子的狼藉。 他刚要关上门,一把大刀飞过来,稳稳地插进他手边一寸的木门框上,惊得刘钦一身冷汗,他一看,自己的一个手下应声落地。 “可恶!都给我上!”刘钦大吼一声迅速地关上门。若他料的不错,这几个人肯定是南宫尚派来抢人的,现在出去必死无疑,他还是留在这儿把人守得牢牢地,就算这十几个蒙面大汉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把他怎麽样。 外面乒乒乓乓,交战依旧激烈,时而听到房梁断裂的声音,时而又传来人受伤倒地时的惨叫,就算不身处现场,也能感觉出外头打得多激烈!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声音才渐渐平息下来,只闻得轻微的喘息声,以及极为细小的交谈声。 打斗该是结束了,只是不知谁胜谁负,这时都是带人离开的好时机。他看了眼暖觞,先想出去打探下情况,放不下心,怕人会藉机逃走,临走的时候刘钦还找了根麻绳把人结结实实地绑住,当然也没少受暖觞的白眼。 一切搞定之後,刘钦才悄悄溜出这间天子一号房。打斗果真已经结束。 躬身沿著回廊下楼的时候,楼梯上三三两两躺著好几具人的身体,发出痛哭的呻吟。刘钦仔细一看十有八九是自己带出来的大内高手,只有没几具是南宫尚的人。 “可恶!”一边惊叹南宫尚手下的高超武功,一边更加小心翼翼地前行,声源似乎从客栈大门口传来。 刘钦循声探去半个头,只见── 大门光源处,逆光站著几个黑衣人。从装扮来看,和刚才偷窥到参与缠斗的一群人是一个扮相。 四五个黑衣人站得很紧,几乎围成一圈,而他们的中间还站在一个人。背脊挺拔,身材修长,眉头紧锁,低声对几个黑衣人问话。 这个人,不是南宫尚是谁?! 刘钦心叫不好,这里还不是京城,并非他的势力范围之内。而他手下的大将折的折、损的损,他现在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真是打起来,凭自己那几招功夫半个南宫尚都是绰绰有馀。还是趁著嚣张的家夥没发现之前,先走微妙。 “搜!”南宫尚一声令下,黑衣人便四下散了开来。而南宫尚自己也没f著,带著手下踩过满地废墟,朝二楼走来。 刘钦这时候想撤,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作家的话: 额断了好久,更上~ ☆、(11鲜币)章三 章三: 一个蒙面黑衣人猝不及防已经封死了刘钦的去路,挡在他面前,顷刻之後,身後也堵死了一个人。刘钦回头一看,暗道:“该死!” “阁主。” 刘钦一回头便看见南宫尚一步一步走上楼来,也是一身劲黑,不同的只是没用破布包住脸孔,嗤。既然逃不掉,刘钦也笃定南宫尚不敢对他怎麽样,他索性挺起胸膛,面色一冷,怒道:“南宫尚,你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南宫尚不怒反笑,“人呢?” “我会告诉你?” 南宫尚长途跋涉了整天,这回刚静下心来,刚听属下报告刘钦这色胚子企图上了暖觞,心血就腾腾腾地往上冒,沸腾不已。好在刘钦未得手,他从出无机阁就开始悬著的心也终於落下来,不然非扒这厮的皮不可!现在地处京城之外,并非是刘钦的地盘,他有的是时间好好折磨折磨著见色忘义、奸诈狡猾的“刘大人”。 “你俩先下去,帮我看著人。” “是,阁主。” 南宫尚差退手下,现在是两个男人一对一的对决。“刘大人,你说我会拿你怎麽样?” 刘钦面对南宫尚的挑眉,心下没有半点对策。若此时他强行逃脱,必定落得个重伤。但若是任由南宫尚处置,不知这厮发起疯来会何等不折手段。 想到可能的後果,他不由地一阵瑟缩,就算皇帝老儿也不敢对他这样。这麽一想,刘钦有挺起胸膛,作揖告天,给自己鼓足士气道:“大胆南宫尚,我乃朝廷命官,你等岂能无理!” “朝廷命官,哼。”南宫尚仿佛听了并不好笑的笑话一般,低声一斥,一步一步朝刘钦走近。 “你,你要怎麽样,我,我可是当今天子的小叔子,你要是敢,敢动我半根毫毛,你就是藐视皇族,是,是要诛连九族的大,大罪名!”刘钦见恐吓不成,心顿时凉了半截,额角的冷汗细细密密地冒出,就连该放的狠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皇亲国戚?诛连九族?” “是,是,所以,请你带著你的人立马离开,我,我可以不追究。” “哈哈哈!刘钦啊刘钦你以为我会怕?” 南宫尚仰天大笑,笑声渗进刘钦的毛骨,让他直打哆嗦:“有种你今天杀了我,不然,等我回了京城,我定,我定请旨赐你无机阁全门死罪!” “杀了,放心,刘大人,我还会留著你这条命慢慢折磨。” “你……”刘钦转念一想,忽想到暖觞,心生一计。“南宫尚,别忘记暖觞是你赠与我的,我拿他怎样都是我的事!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该歉疚该负责的也该是你吧。” 提到暖觞,南宫尚一滞。是,是他混蛋,他该死!才把最心爱的人拱手让给了别人。看清楚这一点之後,他才发觉这个世界上其实没什麽比得上心爱之人。这次的教训他领了,从今之後,他定不做个负心之人。若是暖觞之後要怎麽发脾气与他,要打要骂,他都绝不还手。 但是,刘钦这厮绝对是要对付的! 这回刘钦已经绝无退路,他贴在门边,进退两难。“南宫尚!你……你个伪君子,你个真小人,你要是敢……”他还没说完就被南宫尚蛮力一把揪了起来。 “你……” 刘钦绝不是任人宰割的主,虽然现在的情况怎麽看怎麽对他不利。他扭身一转从南宫尚的手中挣脱出来,一蹬後头的屋椽子,借著冲力飞身一掌朝南宫尚劈去。南宫尚哪是任由刘钦摆布的主。他只是灵巧地往右一躲,轻巧躲过一击。然後借力抓住刘钦的左脚就是一个狠狠的过肩摔。刘钦被砸出了两三米远。 “啊……”虽然差点被摔散架,刘钦挣扎起来,三步两步朝南宫尚跑去,手中的掌法变幻灵快,招招往南宫尚要害上去。 “哼!”南宫尚只是轻巧地躲著,不费吹灰之力,连半滴汗都未出。实在没法躲的掌法,他只是报以铁拳,拳掌相抵片刻,刘钦又一次飞了出去。 “咳咳!南……宫……尚。”他想挣扎得起来,可这次无疑是中了内伤,南宫尚的内力竟如此强大! 南宫尚也不急,一步一步踱过去,冷笑著看著刘钦挣扎著想要站起来的场面,忽的大脚一落踩在刘钦的右脸上。 “咳……南宫尚……唔,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唔,唔……” 南宫尚用力地在刘钦脸上碾了几脚,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才抬脚。刘钦刚想爬开,南宫尚又一脚踩在刘钦的脊背上。“u嚓──”怕是脊椎骨碎了。 “唔……唔……”刘钦早就痛得不行,这回他没叫唤的份,只能低低地呜咽。 南宫尚这才放开脚,寻思著接下来该怎麽做才能让刘钦这锦衣玉食的皇亲国戚痛的滋味。这时,他的一个手下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阁主,暖觞公子他昏过去了,应该是惊吓过度,身体疲乏。” “知道了。” 南宫尚面色一凛,忙飞上下楼,在掌柜的桌下找了一条麻绳再飞身上楼,把人绑在房梁上,你在这看著。 “是。”黑衣人利落地接过麻绳,来到刘钦身边踢了,哼哼唧唧痛得不行的刘钦一脚:“喂,起来了!” “暖觞人在哪?” “回禀阁主,右手转弯第一间。” “把人吊好了!” “是!” 黑衣人下手没轻没重,他将麻绳绕过刘钦的脖颈,在身上绕来绕去五花大绑起来。期间碰到刘钦的痛楚,使得後者哇哇大叫。 “大胆小人!嗷!痛,痛,痛!” 黑衣人是南宫尚手下的死士,不管谁是皇帝老儿谁是皇亲国戚,只认准南宫尚这个阁主一人,所以任凭怎麽叫唤都不停手。将人绑好自後,一把扛在肩头,飞身上了房梁,三下两下就把人掉在了房梁上。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南宫尚!你个畜生!”被垂直吊著的感觉更是糟糕,本就疼得岔气的五脏六腑好像是错位了一样,更要命的是貌似断了脊椎,软绵绵地却不得不挺起来,疼得要命。刘钦也不知哪来的气力朝著南宫尚离去的背影大喊,可背影无动於衷,一眨眼就消失在眼前。只剩下一个跟哑巴似的黑衣人目不转睛地看著他。 刘钦就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南宫尚也不管後头刘钦这麽叫唤,急急忙忙去看暖觞,是,他迫不及待想见到暖觞。这几日的分离,如隔三秋,让他心如刀割。 作家的话: 最近这两天接了个死活,真的很忙,备课录课两头转。所以如果更新的慢了,请见谅~ ☆、(11鲜币)章四 章四: 暖觞没有多大问题,只是因为终於安全心情放松下来才发现过度劳累,眼前一黑,就栽在床上。外面的打斗他没听见,只是细微地听见南宫尚的声音,顿觉安心,也便睡了。 纵使身累,心也累,可说他贱也好,说他爱太深不值得也好,南宫尚会来、懂得悔改,他已经很开心了。这约莫於他老好人的脾气有关吧,不为自己,只想著别人,就算是在一段情爱里,在没有谁先爱上谁的分别下,还是选择多付出一点、多爱一点、多相信一些。 南宫尚是第一时间赶到的。 看著床上暖觞浅眠的身躯,不禁皱眉,恨自己怎麽就这麽轻易地放手了呢?不是个东西! 暖觞气色很不好,洁白的一张脸,眼底是青灰色,满是憔悴。南宫尚这才想起什麽,喊道:“幻影!” 少顷,幻影进屋,听凭南宫尚吩咐。 “去找镇上最好的大夫来,要快。” “是。” “一刻钟。” 幻影立马退下,轻功一起便消失得不见踪影。而南宫尚郁结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他再次走到床边,伸出带著因练武而磨出厚厚茧子的手掌,轻轻摩挲著暖觞的眉头。 在那里有著和南宫尚一样的郁结。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以後不会了……”南宫尚说得分外温柔,眼里竟能柔出水来,怕是这份温柔他今生是不会再交付给第二个人。 暖觞似乎接收到他的爱抚,眉头渐渐舒展,嘴角也扬起一抹浅笑,这个人平和许多,是完完全全放松。刚才听见南宫尚的声音,让他舒缓一口气,地陷入昏迷,而现在这份掌心传递给的温暖,让他终於可以放松下来。 南宫尚整个人也松了一阵,替人掖掖被角之後,也不再做什麽,安心守在床边。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暖觞。 半刻钟刚过,幻影便回来了,还带了为胡子花白的老中医。幻影办事效率是素来牢靠,南宫尚也相信眼前这老头的医术有两把刷子。 “阁主,人带来了。这位是周大夫,是镇上医术最高明的老中医。” 南宫尚一揖身,作个这边请的动作,“大夫,看看他如何。” “公子请把病患的右手取出,老夫可以为他号脉。” “这边请。” 老中医诊脉许久,眉头紧皱,似有一些疑惑,又似有些病症难解。他摇摇头将暖觞的胳臂塞回被窝里,道:“这位公子是气血亏损加之心绪郁结身体憔悴才导致昏迷,没有大碍,待会我开几副温和的补药调调身子即可。只是……”老中医看看南宫尚,又看看幻影,欲言又止。 “幻影,你先下去,把外面的事都处理好。” “是。” “大夫,请你直说。” 老中医掳了把胡子,这才犹豫道:“说来这位公子的脉象真是古怪,脉中有脉,虽一轻一重,但老父断定这是喜脉之兆。只是这世上哪有男子能生育的奇事,别说老夫行医数十载不曾见过,就算是华佗再世也得咋舌吧!” “他的确有了身孕。” “这位公子……你……别是拿老夫来开玩笑吧,这世上哪有男子真能有孕之事……”老中医一惊,以为是见了何方妖怪。可就算是鬼怪小说里,也没有这等描述吧! “这你不用多管,他和孩子情况怎麽样。” “公子你……” “说!” 老大夫一凛,被南宫尚的气势所震慑。这世上能让人好奇之事太多,只是他一把老骨头也不打算探究多少,才按下一个医者的好奇心道:“身子是虚了些,孩子也是,其他倒没什麽问题,多补补气血即可。” “如此?” “却是如此。” “那好,你给我写好方子,等下我差人跟你去出药。只是今日你所看到之事,全当没听到,知道没有。” “是、是。”老大夫连连点头,躺在床上的男子莫不真的是怪物,这气质强悍的公子这般维护。不过他也是个县城里的小本买卖,得罪不起这些贵人,也罢,这份好奇心藏在心里就够了。 送走大夫之後,南宫尚并没有急著退房,差幻影安顿好客站内大大小小的管事。走不急,关键是让暖觞踏踏实实的休息一夜。 可暖觞这一睡可整整三天三夜。南宫尚觉得京郊毕竟离京城更近,不是他的地盘,还是趁早回无机阁来得较为妥贴,便在暖觞还未苏醒之时安排手下租辆最舒适软实的马车,差人已最慢最平稳的速度回汴京。 而刘钦这祸患,既然南宫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然不会灰溜溜放人就这麽放回去。被吊在梁子上一天一夜的刘钦,因为受了重伤的缘故,已经筋疲力竭地昏死过去。以致於他被拉起来打包回无机阁时,一点感觉都没有。 暖觞醒来是在马车上。他们行得慢而稳,所以南宫尚日夜兼程只要赶一天一夜多的路,足足走了五日。 暖觞醒来的时候,南宫尚一直守在身边,可以说是寸步不离,这几日以来都是如此。 “暖觞,你醒了?” “阿尚……”暖觞身体还有点虚,又因为要长途颠簸,他撑著身体想让自己站起来,可是却发现腰那头没劲,肚子却似乎越来越大。 “我扶你,要坐起来?” “嗯。” “阿尚,你来了啊……”等坐稳了,暖觞拉著南宫尚的手,一点儿也不想松开,仿佛自己看到的是幻觉一样。 “嗯,我在,以後再也不会走开了。”情绪没控制好,一激动,南宫尚将暖觞揽入胸怀,用自己宽厚的胸膛和灼热的体温告诉暖觞这是真的,并且是个永久的承诺。 暖觞静静地被拥著,此刻,他什麽都不想说,什麽都不想问,真想这一刻永久的停止。获得永久的宁静与幸福。 拥抱许久,南宫尚附在暖觞耳边低声沈吟,“还是继续休息吧,等咱回家了,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好消息?”暖觞有些莫名。 南宫尚这时像个大小孩,孩子气地卖起关子,天知道他多想把自己能当爸爸,这麽一个天大的喜讯马上告诉暖觞。暖觞这个“母亲”当得也太不称职了,肚子里有了小宝贝连自个儿都不知道。不过也对,天底下谁听说过男子也能生育,要不是这等好事撞在他身上,他也不会信! “听话,再睡一觉。到家就告诉你。” 暖觞只当南宫尚是玩笑话,看他身体不好,鼓励他所休息。索性也不追求,这麽浑浑噩噩,躺著休息,休息久了吃些东西,转眼无机阁就在眼前。 作家的话: 最近好忙,才更tut球个票子~ ☆、(10鲜币)章五 章五: 等到了无机阁,南宫尚将暖觞安顿好,第一时间就把杨骞请来,查看下暖觞的身体状况。虽然说那位老大夫也算是位名医,但男子生子终归是天方夜谭,那老大夫诊得脉,怕是有不周全的地方。 这回,南宫尚的脾气可算是消了一大半,也没朝二老,大吼大叫大不敬,态度总算是谦逊不少。怕是他知道自己要当父亲了,开始变得成熟稳重不少,能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上考虑问题,过去的,或许能放开了。 暖觞看杨先生和老阁主一同来了,也没那个心思躺著,起身想下床,却被南宫尚按回去。 “暖觞,你先休著。我让杨……骞给你看看身子。”南宫尚提到杨骞的时候还是不可遏止地咬咬牙,但终是放开了,没有过分纠结。 众人皆是一愣,特别是暖觞,南宫尚这举动也太反常了吧。记得他离开的时候,这爷俩还闹得不可开交吧!不过也不容他想这麽多,杨先生已经做到床沿边,将他右臂伸出,开始诊脉。他清冷的脸上泛著淡淡的笑容,让暖觞觉得安心不少。 诊脉不多久,杨骞将暖觞的手塞回被窝里,起身道:“和那位大夫说得差不多,暂时不碍事。” 既然没事,两人也没打算就留,看南宫尚的模样,是还没和人坦白。南宫烈和杨骞皆是嘱托暖觞要好好休息,注意著点身体,便先行离开了。弄得暖觞有些莫名其妙。虽然这段日子以来,身子骨是颇有不适,但他正直壮年,这些乏力呕吐的毛病也不算是大毛病,不必弄得这麽严重吧。 南宫尚是看到南宫烈的眼色,将两人送出宝烟阁的。 院门口,南宫烈问:“阿尚,还没告诉暖觞?” “嗯。” “打算什麽时候说?” 南宫尚沈思片刻道:“让他今日再好好休息一晚。” 南宫烈叹气:“也对,这是叫是普通人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也罢,我们先回去了,你好生照顾一点。” 南宫尚目送两人离去,心里也是思绪翩飞。 回屋时,暖觞还没睡,看著南宫尚进来,才想到他所说的惊喜还没对自己说。再联系到这次回来一切的变化,他断定南宫尚定有事瞒著他。 “还不睡。” “这几日睡得够饱,不困。阿尚,你与我说到家便告诉我件喜事,惊喜呢?” 南宫尚笑道:“不急,等你今晚在结结实实睡一觉,定告诉你。马车上颠颠簸簸,哪算休息得好。天色不早了,睡吧。” “阿尚……” “乖,明早便告诉你。” 暖觞见执拗不过南宫尚,只好叹口气,阿尚这牛脾气,要认真打算卖关子,把他牙打碎也套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放弃。 南宫尚宽了衣,吹灭桌灯,便上了床。暖觞睡在内,南宫尚在外。 闻著熟悉的气息,南宫尚可谓是半点睡意都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直到回到无机阁都未真正地消失。现在自己爱的人正睡在自己的身旁,他心潮澎湃,浑身的血脉活络起来,身体发出炙热的体温。 他伸手总背後抱住背身对他睡著的暖觞。手指伸过腰间,在下腹处停留。那地方,现在还是平坦结实一片,丝毫不像里头正孕育著一个小生命。可想想再过一两个月,这里渐渐凸起,越来越大,里头的生命越长越大,越来越成熟,南宫尚就不由地兴奋。指尖下的这层皮肤,联通的是两个生命,这一层皮肤下的生命是他的孩子!这一刻,南宫尚是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一家三口在一起的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关於爱情,关於亲情,又高於爱情,高於亲情,这怕是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刻吧! 也是这一刻,南宫尚真正体味到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态。他小心的摩挲著暖觞的小腹,仿佛是抚摸著多麽珍贵的宝贝。 暖觞并未入睡,这麽多日一直浑浑噩噩地浅眠,正如他所说的,并没有多少睡意。所以南宫尚身体的变化他是察觉得出的。先是背脊传来的热量,再是那双手将热量源源不断的灌入他的腹腔,这时,他仿佛肚子的不适都不那麽明显。但他终归是男人,知道南宫尚这样的缘由。相隔这麽多日不做那种事情,久别重逢,阿尚怕是想要那个了吧。 他无奈地笑笑,这次自己其实真的挺伤心的。但他脾气生得如此,若人对他好半分,他定是几分几分的回报。南宫尚还爱著他,甚至比他所想的爱他更多,这样又有什麽遗憾呢?和南宫尚处久了,知道这人人格上的缺陷,暖觞一直想著,只要这人不放弃,他绝不会放弃掉这份感情,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暖觞明白,南宫尚怕自己身子不舒服强忍著欲望,但只要阿尚想要,他何尝不会满足他呢?他将自己的左手附在那双一直摩挲著自己腹部的手,感受到那灼灼的热量,“阿尚,你是不是想要?我没关系的。” 南宫尚并未挪开手,只是将人抱得更紧一些,将自己的下巴塞进暖觞的颈窝里,在耳畔厮磨片刻,感受著那份温柔的流连,并不急於下一步。 “阿尚?” 南宫尚轻笑:“今天不要,你身子要紧,这样抱著便好。” 暖觞一愣,这麽能关心他人的南宫尚还真是变了不少,这不是他的错觉。这次的重逢,阿尚真的成熟了,不仅具有独当一面的作风,更能懂得他人的心思感受。和这样的人,真的能一辈子吧! 两人相拥一夜,算是彼此敞开胸怀。可究竟明日一早,南宫尚口中的惊喜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呢,还不得而知…… ☆、(10鲜币)章六 章六: 清晨,微曦。 屋外鸟儿叽叽喳喳地开始唱著新一天的到来。这一日,两人因一夜的安眠,醒得及早。 暖觞感受著依旧搭在自己腹部的大手,以及身後这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不由会心一笑,好久不曾拥有这份温馨之感。 “醒了。” “嗯。” “日头还早,要不再睡会。”南宫尚心情可不似这麽舒爽,待会要说的事可以说是种甜蜜的负担,温柔的忐忑。 “休了这麽久,再睡都要出虫子咯!”暖觞笑著拍拍南宫尚的大手,示意他松开好让自己起身。 南宫尚没再坚持,任暖觞坐起来。暖觞兀自整理了下衣著,想要下床活动活动,忽的,他想到阿尚这个大关子卖到现在还没个现成,昨晚他可是一肚子疑问被硬生生地压下去。 他问:“阿尚,你一直说的惊喜到底是何物?这麽神秘。” 南宫尚一肃,面色顿时少了几分随和,多了几分正紧,“真要听?” “当然。” 南宫尚只得深吸一口气,道:“那你可需做好准备。” 这倒是勾起暖觞的好奇心,难道这惊喜是份惊吓,瞧阿尚这一愣愣严肃的模样,也不像是好事吧? “究竟是什麽事?” “暖觞。” “嗯?” “你肚子里怀了身孕。” “……” 南宫尚看著暖觞一脸震惊的模样,不禁一叹,这种甜蜜的负担真是太过折磨人,他第一次顶到估摸也是这个表情,任谁都 恋耽美 分卷阅读41 侍者 作者:unny 会信吧,纵使他已经一再给暖觞暗示。 暖觞瞠目结舌地看著南宫尚,一脸不信的模样。南宫尚只好继续道:“我也猜到你会这种反应,我刚知道那会,也是如此。你身体上的不适,恶心呕吐以及乏力都归因於你有身孕的缘故,虽说这听起来有些闻所未闻。” 暖觞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二十多年来虽然不是大老粗,也是扛扛的纯爷们儿。对於男人能怀孕生子这种事情,他从来没听过,他学医术好几年,也不曾从古书上看过这等荒谬的记载。但阿尚也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他语气严肃,这麽说来……自己不是真的……现在想来过去的一系列症状真的和妇女的妊娠反应颇为类似。 “阿尚,这是……真的?”听暖觞的尾音上翘,还是难以压抑自己心中的疑问。他一手抚摸著下腹,今日症状不是太明显,甚至感觉不到任何难受,这下面真的有一个生命孕育著吗?是不是几个月後自己也能和普通的女人一样,抚摸著小腹,感受孩子在身体里面一点点成长。虽然这样的场景颇为怪异,但他还是想尝试一下。 “是,是真的,我爹和杨……骞确认过才告诉我的。” 暖觞长呼一口气,“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南宫尚也算是舒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上暖觞显然比他要镇定得多。这麽平静地接受,出乎了他的意料。 “阿尚,只是有件事……这孩子到底是怎麽来的?” “铁定是逸风搞得鬼,他们家那口子邪气的很。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能弄出男人也能延续香火的事。你还记得早两个月逸风托我让你一定要带上的那平安符,还在吗?” “在。”暖觞赶忙急急忙忙掏出他用红线系在脖子上的麽指指甲盖大小的平安符给南宫尚看,“你说是这东西?” “是。你仔细想想,收了这东西之後,那夜……然後你这些奇怪的症状都出现了,只不过刚开始以为是夏季中暑加体虚罢了。” “也对。但是阿尚,关於这孩子,毕竟男子相爱在这世上已经是异类,若是男子生子……”暖觞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看南宫尚,他真怕阿尚为了保全他武林之中的威信与面子让他把这孩子拿掉。虽然不知道男子的孩子可不可以消掉,他确信若是南宫尚要做的事绝对会办成。只是,纵使把他当怪物也好,这孩子毕竟已经和他的血肉连成一脉,血浓於水,他怎能舍弃!怕只怕…… 南宫尚当然看出了暖觞的意思,这傻瓜,那是自己的骨肉啊!纵使自己再无情,作为一个父亲,怎会拿自己的儿子开玩笑!他上前一步,将暖觞仅仅拥进怀中,一手揽著他的肩膀,一 手附在暖觞摩挲自己小肚子的右手上,如同昨夜一样,传递著温馨与动力。 “傻瓜,我怎麽会不要自个儿的孩子!” “阿尚……” 他拉起暖觞的右手,握在拳心里,捏得紧紧的,“暖觞,这是我们的孩子,就算你对我没信心,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对孩子有信心。是,我承认我过去犯混,今後不会了,我也算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了,以後行事作风也会以一个父亲的角度,这些混事,过去得就让他过去吧。” 暖觞被说得心头一暖,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感觉一定很温馨吧!他从小就孤身一人长大,自己的孩子,应该能在自己和阿尚营造的怀抱下健健康康成长吧!有一个爱的人,一个家庭,一个延续自己生命的下一代,这无论谁,都足矣! 眼角微酸,暖觞把头靠在南宫尚的肩头,感受这一份雨过天晴的温暖,关於爱情,关於亲情,又高於两者。 南宫尚也是更加配合的把人揽紧,低沈地在他耳边说道:“暖觞,我们一辈子吧,我答应你,不会再亏欠你什麽!” 暖觞莫名地笑了,其实誓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的那种归属感,他拍拍南宫尚的胸襟,笑得更为灿烂道:“这可是你说的,这辈子,赖都别想赖掉!还有,这份惊喜我很喜欢。” “嗯。”南宫尚也笑了,这一刻,也许他真的释怀了。 亲情,爱情,下一代,所有的一刻在这一时刻汇聚,一个意想不到的新生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转促进牢固了他俩甚至是所有人之间的关系,终於可以期待──新的开始! 作家的话: 某u都觉得这里可以大打上华丽丽的he了,但是只是觉得而已。後面生包子开始咯,才不虐了,虐也要虐小南宫xxd,整个小鬼搞死你,转变风格尽情用包子搞笑吧~ ☆、(11鲜币)章七 章七: “我呸……南宫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拘禁朝廷命官!给我等著瞧,一旦皇上知道我被困在这,我定要让他赐你个满门抄斩。” “来人啊,都瞎眼了?!快放爷出去!” “喂,快放也出去!” “南宫尚!南宫尚!你个软蛋有种给爷出来啊!有种把我放出去阿!” 无机阁阴暗的水牢深处,传出一声又一声的大呼小叫,铁链由於挣扎的原因在地上敲击出!当!当的响声。 不多久,水牢里的人叫累了,也挣扎累了,声音和闹腾的动静弱下来,但终究过不了多久,阴森冷暗的水牢里又响起一阵又一阵不甘心的挣扎。 被囚禁在这里的,便是早些日子还在无机阁耀武扬威的刘钦,当今真命天子的宠妃的亲哥哥,也就是当朝的国舅爷。风风光光了半辈子,现在落得如此境地,不得不说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刘钦被丢在无机阁的水牢里已经是好几天的事,任凭他怎麽大呼小叫,看守的门卫都跟刮耳旁风似的,当他是只无关轻重的苍蝇。更别说要见到南宫尚的身影。 南宫尚这两天的确没工夫来处理刘钦这厮,把暖觞安顿得妥妥帖帖,顺便过几天平常百姓小夫妻的生活。但刘钦毕竟是朝廷命官,论势力、论地位都不能小觑,这麽被囚在无机阁绝对不是个办法,若是放他回去,皇帝老子降罪下来,什麽幸福、什麽未来都是白搭。 等一再确定暖觞的身子不碍大事之後,南宫尚才姗姗来迟,会一会作为阶下之囚还十分嚣张的刘钦。 刘钦虽说每日都闹,但挨的鞭子著实不少,每日十下,打在他这种养尊处优的人身上,气势消减不少。再加上水牢空气污秽,他拼命挣扎,这麽几日下来,新伤加旧伤,完全没了往日的风采,就和普通的牢犯一样。 南宫尚见著这番落魄模样,只是冷冷一笑,恰逢每日用刑的时刻,他倒乐得在一旁看戏,看某人嗷嗷大叫的同时,还不忘犬吠。 “南宫尚,有种你就放爷出去啊!” “你,你们,瞎狗眼了,敢打我?住手!住手!” “唔……你,南……宫……尚……” 刘钦一边忍受皮开肉绽的疼痛,一边咬牙切齿地怒视南宫尚,只是短短十下鞭子,他又一次筋疲力尽。 用刑末了,南宫尚也不管他在怎麽骂,只是冷笑道:“你俩,给松绑。” 刘钦一听,顿时得瑟起来,“南宫尚你死定了!别以为现在醒悟过来,爷就会放过你!” “等下把他送到冬院软禁起来,别把人看丢了。”刚活动下筋骨,打算大摇大摆走出这不是人待的地方,结果南宫尚的下一句话让他的心立刻陷入谷底。 “南宫尚,你……要,做,什,麽?!” 南宫尚听著刘钦的咬牙切齿,心情不错,也不回答,先行离开了。其实他有自己的考量。自打他那天起身打算把暖觞追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动了刘钦的後果。他南宫尚除了在自己的家务事上犯浑,还从来不做无准备的事,即使面对的是刘钦拥有皇室背景的人。 刘钦这人横行霸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朝内朝外看不惯他的人一手抓一大把,譬如沈逸风家的老爹──沈太傅。同在朝廷围观,即使权倾朝野,有个势力相当的人制衡著,谁都有处之而後快的冲动。 刘钦开始找上他是因为看中无机阁的势力,帮他走官银既有势力又有一定的隐蔽性。却不想被他拒绝,只能走豫远商号这条路。豫远商号就在汴京的城郊不多远,刘钦的人一走,他就派幻影阁最好的探子跟上,把刘钦和那帮人见不得人的勾当查得个十有八九,特别是走私来的官银藏在豫远商号的粮仓里这事,绝对可以给刘钦不大不小的一击。 但刘钦毕竟是当朝皇帝宠妃的亲哥哥,皇帝老儿的亲舅子,并不会因为一点官银的问题,就要了刘钦的命,搞不好自己袭击朝廷命官,还得背上一个罪名。 但这世上,是男人,不论是平民老百姓还是高高在上的真命天子,都恨一样东西──被带绿帽子。刘钦啊,刘钦,色字头上一把刀,皇帝的女人你也敢染指,那真可就是天助他南宫尚! 还没出水牢,南宫尚就听到一个欢快的男声自远而近传来,这声音南宫尚挺熟,就算这几个月他不再自己耳边唠叨,毕竟是处了十几年的兄弟。 “阿尚,阿尚,可找著你了!” “别磨磨蹭蹭的,看我给你带什麽好消息来了!” 南宫尚踱出水牢,看见阳光下笑得一脸明媚的沈逸风,再瞧一眼,这笑容颇为欠扁。现在的沈逸风较之於两三年前赖在他这儿不走的那个人来说,这幅散漫的气质仍旧没有退去,只是眼里的哀愁散去,是化不开的幸福。不知怎的,南宫尚突然觉得豁然开朗,替自己的打心眼里高兴,也为自己身边的朋友兄弟。 “行了,都查清楚了?” “恩,那是,我是谁阿,您交代的事情,小弟敢有半点拖迟麽?阿尚你果真是料事如神,这刘钦好胆子,跟皇帝的妃子私通不说,还一来来俩,都是在皇上面前颇为得宠的妃子,因为最近皇帝专宠刘妃而受了冷落,却不想和刘钦暗中款曲。这刘钦,好家夥,皇帝泡他亲妹子,他泡皇帝的老婆,做人做到他的份上,算是了不得咯!” 南宫尚对这些八卦倒不似沈逸风如此兴趣浓厚,只是淡淡道:“奏折拟好了?” “这你放心,我爹比谁都想要拉这狗官下马,早将刘钦的罪证一一写好,这次差我来让你去趟京城好做个证明。” “我?” “反正你也得把刘钦送回去不是,何不趁机在皇帝老儿面前弄点好处,要个一官半职不是?” “怕是好处全被沈太傅要走了吧。”南宫尚斜眼看了眼沈逸风。 沈逸风跳脚道:“他是他,我是我,我不是不忘兄弟,给你一份子麽,这事要不是你,刘钦也没怎麽快能落马。你不是要我给你疏通疏通朝里找条关系吗?兄弟我可时刻没忘记你,再说有我爹在……” “行了,行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南宫尚垂下眼道。 “唉?” “走吧,你不是要看暖觞吗?” “对,对,对,要不然我才不来来回回跑一趟吧,怎麽样,兄弟,感谢我吧!要不是我,你怎麽能当爹呢。怎麽样,怎麽样,感觉是不是很好。”沈逸风发挥著他话唠的本事,一路走去说个不停,南宫尚也不恼他。 有些话,沈逸风放在心里没说,他知道南宫尚看开了,又变成他原来最初认识的阿尚了,作为兄弟,他觉得无比欣慰。 ☆、(11鲜币)章八 章八: 沈逸风见到暖觞,高兴半晌,暖觞自然也是高兴。见著许久不见的朋友,看他和阿尚两兄弟关系和好如初,一切终於雨过天晴,自然心情舒畅。连带著身体一系列的反应也不那麽强烈。 沈逸风在南宫尚强烈的视觉扫视下把脑袋凑到暖觞肚子上听听,愣是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然後又不怕死地摸了摸,捉摸不透似的道:“怎麽没啥反应。” “才两个月你当是猴子从石头缝蹦出来的啊!”南宫尚翻了个白眼,把这只咸猪手拿开,这人还是那麽脱线。 “也对!等好四、五个月之後就学会蹦j了,暖觞你可要挺住。” 暖觞见他模仿得一副猴子样,不由一笑:“对女子怀孕之事你倒是很清楚。” “这小子本就是风流成性,还有他不懂的?”南宫尚也不禁嗤笑。 “你俩……没必要这麽一个鼻孔出气吧。没吃过猪蹄也看过猪跑吧!难道还没看过女人怀孩子不成?暖觞,你倒好,作甚老向著阿尚这混蛋!” “行了,行了,我们到屋里说。”暖觞看沈逸风每次都在南宫尚面前吃瘪的模样,忙打圆场。现在肚子没挺起来,并不影响他移动的速度,可沈逸风忙跑上来扶他进屋,那狗腿子样就好像太後旁边的贴身小太监。 “我捉摸著自己也弄这麽个娃也不错。暖觞等你把宝宝变出来,我也瞧瞧,觉著可爱我也要个。” “……” 沈逸风看两人一脸黑线的模样,压根就不知道说错了。普天之下有他这样急著跟娘们儿似的生孩子,就只有他这麽一个男人了吧!见两人没反应,他只好没趣地摸摸鼻子笑道:“暖觞,怎麽样我给你的平安符有效果吧,魔枭果真是没骗我!” “果真是你。” “有效果?我看是惊吓吧!下次别没头没脑给我整这种事!”不提这事还好,提了这事南宫尚就来气,这摆明了胡闹。若是他再混蛋一点,那暖觞和孩子他不是再也要不回来了?他才没有一点感谢沈逸风的意思呢,没有这个包子他也能认识到暖觞的重要性! “你就嘴硬吧,当爹了还不好?” “哼。” “得,暖觞咱别理这个醋缸子,我给你科普科普这育儿经。” “……” “这你也懂?” “你们那是什麽眼神,魔枭她妹妹就在京城,养了个白白嫩嫩的兔崽子,皮得很,要不多懂一点逗小孩子的秘诀,还不被这小兔崽子给烦死。这小包子到了三四岁可最调皮最难养咯,你们还有几年的时间可以做准备。” “……” “逸风那你和我说说有什麽要注意的,什麽对孩子好。” 沈逸风挑眉,对著南宫尚笑得幸灾乐祸,“果真还是暖觞比较好,够哥们儿。” 南宫尚怒,真不应该原谅这小子。这小子除了能帮人瞒天过海圆谎之外,最大的毛病就是无时无刻不挑起他愤怒的神经。 两人在里屋嘀嘀咕咕说了半晌,整一个闺中密友的态势,留南宫尚在屋外铁青著脸,恨不得冲进屋里找沈逸风出去打一架。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沈逸风才依依不舍道别,说还得去看看义父他们。暖觞也不留他,南宫尚更巴不得这祸头子早点离开。还没出院子,沈逸风又想起什麽似的,折回来对暖觞说道:“等过几日,阿尚得和我去趟京城。阿尚还没跟你说吧。” “你!这不是还没决定。” “得了吧,你把刘钦抓了,总得你亲自把人给皇帝送回去吧。” 暖觞一怔,从他被南宫尚接回来至今,他一直都在养著自己的身子,也迷迷糊糊地故意忽略一些事情,想维持现在平和的生活,怎麽就忘了阿尚把刘钦给抓了这事。刘钦是朝廷命官,就算阿尚在江湖上再怎麽吃得开,那也是公然在朝廷命官的头上东土,不会要被…… 暖觞顿时不知如何言语,阿尚该不会有事吧……此次进京,不会是凶多吉少吧! 沈逸风瞥了眼南宫尚,发觉这厮两眼发光,绝对是爆发後的前兆,立马傻呵呵一笑:“放心放心,有我沈大公子在,绝对能保阿尚的安全!” “嗯?” 沈逸风一抖,他可不敢再在太岁头上动土,正紧说道:“放心吧,阿尚和我早就抓到刘钦贪赃枉法的证据,这次回京就是他的必死之期。你不用担心阿尚的安全,皇帝说不定还要奖我们个惩奸除恶。” “真的?” “真的,别担心,当心身子。”南宫尚将搭在暖觞肩上的手紧了紧,眼神坚毅,给了他不少安慰。暖觞也不多问,他相信这次南宫尚算是改过自新,会对自己以及对他们的未来负责。 看暖觞被阿尚安慰的妥妥帖帖,沈逸风赶紧闪人,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他在暖觞面前都要扭扭捏捏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服侍得妥妥帖帖。得了!阿尚以後肯定是个妻管严! 两日之後,两人启程。当然也戴上一直吵吵闹闹不断,叫著嚷著让放他出去的刘钦。这厮出了水牢被软禁在冬院依旧叫嚣不停。虽然抓到了刘钦枉法的证据,但他毕竟是皇上的小舅子,要把人还回去,也不能折磨得太厉害,面向得在。所以软禁在冬院的这两日,南宫尚下令看管的人停刑。一日三餐供应之外,任他怎麽闹都甭理。 元气足了不少的刘钦自然闹得更厉害,家具摔坏不少,还找守著的护卫干架。看守的都是无机阁一等一的高手,也没敢对刘钦戏下重手,最後索性管饭之外不再理睬这落魄狗。 南宫尚这两日自然没再去看刘钦,所以上路的时候,刘钦自然没少骂南宫尚。 沈逸风和南宫尚两人在前面骑马而行,刘钦安在後面的马车里。沈逸风掏掏耳朵笑道:“阿尚,看来这家夥真的恨你。” “哼。” “结怨不少,啧。” 南宫尚其实最烦沈逸风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笑道:“我看你心里也快乐死了吧。” “还是兄弟最了解我!这回我爹解决个死对头,这头功定算在我头上。我帮他这麽大一个忙,总不会在烦著要我为官、为官、为官了!我还打算到你无机阁住上几个月,在潇潇洒洒地走一遭东西南北呢!” “和魔枭?” “别用那眼神瞧我,就准你和暖觞甜甜蜜蜜,不准我享受享受人生?” 南宫尚不语,心知逸风这条路不好走,他老爹是朝廷要员,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子在一起。不过他也不打算言语,那男人的本事他是见过,说不定早就把沈家上上下下收拾得服服帖帖。 作家的话: 气氛要欢脱起来,求票~ ☆、(13鲜币)章九 章九: 南宫尚倒没有多少心思和沈逸风贫。一路上行路较慢,官道的景色不怎麽耐看,他索性想起临行前暖觞叮嘱他的话。这次他决计不会意气用事,也把万事万物看得通透,他只求平平安安回来,到时候一家三口算能度天下人所共同追求的天伦之乐。 车刚入京城,就被一群人牢牢包围起来。领头的时候花甲模样的老头,贼眉鼠眼衣著倒是极好的,一看就像是大户人家的管事。老头气势也是一等一的嚣张。 “来人,把这群贼人捉起来!” “大胆谁敢!”沈逸风好歹也算太傅家的公子,虽然常年不在京城,但这总归属於他的地盘,朝野内外上流人士之间谁还不把谁认得个全。老头打量了眼沈逸风,很快就看出他是沈太傅家的小公子,气势傲居倒丝毫没减上半分,只是示意这群家奴先把刀子放下。 “原来是沈太傅的公子,我倒是谁这麽嚣张,敢对我们家老爷不敬!要知道我家老爷可是皇上的亲舅子,你以为就凭你个芝麻大小的官儿就能在太岁头上动土?” 被安在马车里的刘钦一听是自己人顿时大嚎大叫起来,“老王,这里,快把我弄出去,把这群狗贼给我抓起来! 沈逸风和南宫尚相互对看了一眼,也不去管刘钦的人把人给救出来。这里是京城,他们终归不能时时刻刻把人绑著,这点是他们一早就计划好的。 刘钦得了势头,坐在软轿里指著南宫尚的鼻子道:“老王还不把人给我抓起来!” “是,老爷,把这群人给我统统抓起来!” 要是说论功夫论架势,南宫尚和他的手下定是不会输给刘钦手下这群乌合之众,但话说回来,这在京城,在刘钦没得到应有的惩罚之前,他们也绝对不会动手失了道义。再来,沈逸风好歹也是太傅家的公子,刘钦纵使在再要逆天,也不敢乱来。 “我看谁敢?”这不,沈逸风不疾不徐地发话了,一点也没有平时的吊儿郎当,做足了贵公子的霸气样。 两方人马就这麽剑拔弩张,横亘在大街口,来来往往围观的老百姓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积了许多。这下刘钦也犯难了,不敢在明面上轻易得罪沈太傅的势力,但自己被虐了这麽几天这口气他怎麽也咽不下。得,这回他暂时忍了,他一回府就给拟奏折奏起皇上,太傅连同南宫尚这小子合起来对朝廷命官胡作非为!看皇帝不把你们弄死他就不姓刘! “老王,我们走!”刘钦这麽一想,觉得赚回来不少,甩袖子想走人,动作一大腰部磕到了轿子边缘,顿时哎哟一声惨叫,引得沈逸风在一旁哈哈大笑。 闹剧终究散场,南宫尚本想带著自己的人去客栈留宿几晚,但被热情好客的沈逸风拉去一定要去沈府坐坐。所谓盛情难却怕是如此。 两人望著刘钦气势凌凌离去的模样,不由无奈一笑。 “阿尚,这家夥定是一回去就到皇上那里告状。” “哼。” “所以绝对得委屈你几天。” “也容不得他逍遥几天。” “也是。阿尚我们走吧,我爹看到你定是高兴,能念叨你半天。” “怕是便宜你吧!” “还是阿尚你懂我。这几个月,我都快被我爹念死了!办完这件事,终於可以休息了!” 南宫尚无奈地摇摇头,他这兄弟! 不过显然现在不是两人该放松的时候,一场恶仗正在眼前。 到了沈府发生的事情,果真如同南宫尚先前预计的一样,被太傅和太傅夫人热情叨唠了好多久。幸得沈逸风几个姐姐都已经嫁作人妇,不然这两位老人绝对还得为他做个媒。等好不容易能安顿了,已经一更天了。倒也不是全是些客套寒暄,他也和沈太傅商量过了刘钦这件事。 沈太傅决定等刘钦一向皇上发难,就草拟奏折把刘钦那一票子好事都给禀明得清清楚楚,要南宫尚配合的是在豫远镖局安插的人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即可。南宫尚不禁琢磨,这沈太傅也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这一切怕是他一早就算计好的,挖了个大坑让刘钦往下钻,自己,逸风还有一众人都是这盘棋上的棋子。 如是这麽一想,真觉得官场尔虞我诈,没什麽大意思,难怪逸风要急著逃脱。 刘钦果真第二天就像皇帝发难,亲自去了妹妹那儿,让刘妃对皇帝吹吹枕边风。刘家兄妹可是同穿一条裤子,沆瀣一气,这管银变私的生意也有她一份子。看到哥哥脸上的伤还没退去,破皮的颧骨处微肿,顿时气得不行。刁蛮泼辣的性格一起来,拉著哥哥就去了皇帝议事的上书房。 里头几个大臣正在和皇帝商议南方水涝之事,就看到刘妃拉著刘大人气冲冲地进来。皇帝不算是昏君,但就是喜欢刘妃那爽辣的脾气,议事已差不多,就让几个大臣先行告退,将刚刚商议出来的对策层层下达下去。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你可要给家兄评评理!” “微臣参见皇上。” 这回子刘妃到少了份泼辣劲,哭得梨花带雨的,皇上看了就是我见犹怜,他连忙赐两人坐下,好生说话。 “刘妃,你给朕说说是怎麽回事?” “臣妾只为皇上给家兄一个公道。”说罢她站起来,指著刘钦的脸道:“皇上,你看看家兄,脸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身上的伤只多不少,七八处还等著回去修养。” 惠帝本没有注意刘钦,这麽一说,方才发现刘钦的确是面容憔悴,旧伤还没好的模样。“爱钦缘何弄成这样。” 刘钦并未回话,倒是刘妃说得声色俱厉:“皇上有所不知,家兄前些日子去了汴京,与汴京的地皮头子南宫尚有了结怨。家兄和这南宫尚同时看上了个姑娘,那女子心属家兄意欲嫁作家兄为妾。可哪知这南宫尚夺爱不成,起了歹念,竟把家兄扣押起来,在水牢里好生折磨。南宫尚是武林大帮无机阁的头子,功夫自然了得,就连家兄带去防身的十个大内好手也殒命於他手下。求皇上给家兄一个公道,这群绿林歹匪,竟敢重伤朝廷命官,这真是毫无王法了!” 惠帝不由皱眉,虽然刘妃说得绘声绘色,但终是觉著事有蹊跷。他转头问刘钦:“爱钦,这是如此?你这见了美人就起义的脾气真得改改。别不是你抢了人心爱之人吧!”刘钦的脾气皇帝知道,若真是这麽一回事,那他也不会为了一两句谗言,真动刀动土,毕竟民心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是太平盛世,武林人士向来与朝廷同进退,对於这点,他甚感窝心。 “启禀皇上,若真是为了臣等私事,臣挨两拳受点苦倒没什麽,所谓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心爱之人,付出什麽都值得。但这南宫尚竟要於我做官银买卖的生意,允我五五分成,还对微臣说少不了微臣的好处。这,这那成?!分明是藐视朝廷枉法,天理不容之事。 我不从,意欲马上回京,禀明皇上一切,哪知却被恼羞成怒的他扣留起来足足半月。” “真有此事?!”惠帝这回倒是气得不轻,真有此刁明,胆大包天! “皇上一定要相信微臣。南宫尚借著有沈太傅给他撑腰,胡作非为。臣敢打赌,这官银买卖的勾当定也有沈太傅一份。臣这伤有一半就是沈家小公子给打伤的!” “岂有此理!”惠帝怒斥道,这群朝臣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他省心,“好,刘妃,爱钦,你 们先回去好生休息,朕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处理。” 作家的话: 迟到的七夕节祝福~~ ☆、(8鲜币)章十 章十: 这件事事关重大,再加上刘妃的枕边风吹得妙急,皇帝立即著手进行调查。惠帝倒不是昏君,他素知刘钦和沈太傅分属朝廷两大派系,有两方牵制,不至於出现一方独大的场面,他也乐得两人去斗。 只是贩卖官银的事并不是一方一句两句的片面谗言就可以掩盖过去,既然涉及到刘沈两家,惠帝的决断自然慎重再慎重。维持许久的朝堂秩序,一朝被迫,就连他的皇位也做不稳固。 所以即使动作很快,惠帝在这件事情上算是慎重得很。 南宫尚住沈府这这事儿就好比一阵风,压根掩盖不了。由於他是朝廷之外的人,惠帝理所当然那他第一个开刀,一道圣旨下令把他先行压解而後再审。沈老太傅倒是不能阻止皇帝的旨意,却咽不下这口气。南宫尚倒是坦然,朝沈老太傅和沈逸风做个点头的姿势,示意他们万事俱备,无需担心。 翌日,待南宫尚被收押之後,沈太傅亲自进谏,向惠帝发难。 沈太傅毕竟是三朝元老,为朝廷江山的发展可谓是立下汗马功劳,惠帝较之於刘钦自然是信老太傅比较多一些。 太 恋耽美 分卷阅读42 侍者 作者:unny 去进谏时候,刘钦和刘贵妃也在。刘贵妃那张狐媚脸紧贴著惠帝坐下,脸上是一脸的扬眉吐气。同种气氛也是放在刘钦的脸皮子上,那张狗嘴就差舔到皇帝的金靴上,得了便宜还卖乖。 “皇上,太傅私通贼人,也应与共犯论处。” “这事朕自由主张,会给刘爱钦一个满意的答复。” “可是皇上,家兄说得句句在理……” “爱妃无需为此事费心。” “那臣和加妹现行告……” “沈太傅,沈大人到──” 刘妃和刘钦一见进来的沈太傅和沈逸风这一对父子档进来,脸上的笑意顿时少了半分,绷得紧紧的,目光如同四把刀子扫射过来。 “臣沈朔,臣沈逸风参见圣上。” “爱钦平身。” 这回刚说要走的刘钦和刘妃倒也不打算走了,杵在一旁看好戏。沈老狐狸,嘿,还真是自己不量力,皇帝都还没拿你开刀,就自己送上门来! 沈太傅却执意不肯起身,沈逸风只好跟著跪著,也不看旁边两兄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皇上,老臣匡扶江山许多年,现在为奸人所陷害,还望皇上给老臣一个公道。” “爱钦平身再说。” “容老臣说完。老臣先给自己的贤侄求个情,这小儿脾气老臣清楚得很,他自然不会做这等危害朝廷之事。” 刘钦在一旁讪笑,“沈大人都说是贤侄,莫不是护内吧!王子犯法与庶民可是要同罪的!” 沈太傅依旧跪著,老眼里目光灼灼,不卑不亢。“刘大人容老臣说完。一者,那孩子的脾气决计不会做这等事;二者,南宫尚并非是朝野之人,也决计不会惹入朝廷的纷争。怕只怕某些人被人掌握把柄,反咬一口。老臣只想皇上给做个主,把这件事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是沈家和南宫尚确实没干这不要脸的勾当,妄请皇上还我们一个清白的同时,肃清惹是生非者。若真是南宫尚干了这事,老臣也自知逃脱不了关系,定当携子甘愿受罚。” “太傅先行起身,朕知晓了。刚也在和刘大人探讨这事,定会允诺你们一个公正的答复。来人,给太傅赐座。”惠帝既然不是昏君,自然明晰这两家的纷争。多多少少他还是信宿来清廉专为朝政的沈老太傅多一些。 刘钦见皇帝给老太傅赐座,心情顿时紧张了不少,那根弦绷得紧紧的。他面露狞色道:“沈大人可别血口喷人!为人处世得凭个证据!” “到底是谁血口喷人!”跟著父亲起身的沈逸风还是年轻气盛,没有父亲的沉稳,和刘钦对著干起来。 “逸风,皇上面前修的无礼!” “是……” 惠帝确是眼前一亮,早就听闻沈太傅有个不爱朝政爱美人的儿子,年轻气盛,又满腹才华,近日一见,绝对是名副其实。惠帝年级不算大,也不到三十,但却因为朝廷之内的种种事情磨平棱角,变得内联和老成,早就失去年轻时的模样。他十来岁的时候,也是对这满目江山如不了眼,渴望得是纵情山水,游戏人间。到头来接手了这大好江山,只能收回原来的那份锋芒,把心力放在为民服务上。 在沈逸风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他的心又不由往人身上多撇一分。 “好,,皇上应该知道老臣的脾气,满口话不会乱说。既然皇上答应老臣查清楚此时,那老臣就能拿出证据证明清白。” “爱钦请说。” ☆、(15鲜币)章十一 章十一: 沈太傅起身作个揖,“老臣有个不情之请,望皇上能准奏。这事若要找到个真相,还请皇上暂且先放了南宫尚,让老臣当面与刘大人对峙才是。” “沈大人不是要为自己的‘贤侄’开脱吧!” 面对刘钦气势从容的质问,混迹官场数十载的沈太傅也不恼:“吾皇在此,若此事真是我贤侄所谓,老臣刚才说过的话若有一言不从,定天打雷劈。倒是刘大人,听到当面对质,莫不是怕了?” “你……血口喷人!” “皇上,家兄他可是冤枉啊!” 惠帝不著痕迹地抚开刘妃的葱白手指,眉头紧皱,最终道:“来人,把南宫尚带上来。” 南宫尚在牢里也只待了一天有馀。虽说这皇家大牢比无机阁的水牢大许多,但阴冷程度却不相上下。这座牢笼里,他看到一幕又一幕众生相,有的青筋崩裂嘶声力竭地求著牢头放他们出去,有的一把泪一把鼻涕,有的被上刑上得奄奄一息,有的更甚至索性双眼紧闭拒绝一饭半水、心灰意冷准备等死。 南宫尚想到,能关在这里的,曾经可能是耀武扬威的朝野大官,也可能是战场上广利战功的威武大将军,却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所谓伴君如伴虎,功名权力迷蒙这些人的眼,他们只想爬得高些、再高些,却不知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索性,现在的南宫尚明白这个道理,功名求权力与钱财这些都乃身外之物,只有平凡的幸福再能给人带来真正的幸福。 罢!也不枉走这麽一遭。 这时,上来个老头模样的男子,旁边还站著个华服公公,粉嫩年轻倒不像是惯常皇帝身边老公公的老奸巨猾样。 “陈公公,您这边请。” 老头对公公煞是恭敬,点头哈腰,就好像人是天上的神仙。但转脸对著南宫尚,语气却不乏透著些鄙视和刻薄,“南宫尚,出来。” 南宫尚抬著眼皮打量两人,索性也就打实他那铁脾气,“作甚。” 这时,年轻公公倒没有老头狗眼看人低的架势,拆退老头,笑道:“皇上差杂家传召南宫武士当面对峙,您这就随我走一趟。” “哦?这就启程。” 半道上,这陈公公也是客客气气,并没有把他当阶下囚一分半厘,南宫尚猜测他可能是沈太傅那边的人,遂打听道:“此行去?” “南宫兄弟莫怕,皇上英明,答应太傅与刘大人大面对峙。待会儿你可要将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公公放心。”这麽一说,南宫尚便可证实自己的猜测。沈太傅不愧是一朝重臣,看来皇帝心里那把秤已经由刘钦的满口胡言渐渐偏向沈家这边,索性他就放心下来。一路上竟然也有好兴致和陈公公闲聊几句,谈谈这皇城阔气的风景。 皇帝并未移驾,只是在议事厅把人都聚起来。南宫尚自然而然也被带到这里。 议事厅虽不必金銮大殿,但也是皇家重地,装饰摆设自然是贵气非凡。陈公公讲他带上来,这不是无机阁,面前是天之子的皇帝陛下,南宫尚礼数自然要全部做足,跪下磕头跪拜。 “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先行平身吧。”惠帝一声叹气,衣袖一挥道。 “草民多谢皇上。”南宫尚这才起身大量起惠帝来。大他不了多少岁,满脸贵气模样果真是皇家出身。倒是眉眼间的几分正气显示出这皇帝的文韬与武略,不是个昏君就是黎明百姓的福祉。 这时惠帝道:“刘爱卿,这可是你口中的南宫尚。” “就是他!” 惠帝点头,“南宫尚,你可知朕为何擒你?” “草民知道。”南宫尚低头作揖,“刘大人诬陷草民倒卖官银。” “南宫尚,你说谁诬陷!”南宫尚这厢还未说完,刘钦那厢就耐不住嘴,骂了出来。 “刘爱卿。” “皇上,南宫尚这贼人血口喷人,请皇上千万别信这贼人的挑拨。” “南宫尚,刘爱卿说你官银变私的勾当被他抓个现行不说,你还袭打朝廷命官,此时可真?” “回禀皇上,草民决计没有做过此等之事,只是後者……” 惠帝看出南宫尚的面露难色,倒也没有不悦,“但说无妨。” “只是刘大人掳走草民的爱人,草民气之之急才出此下策。” “南宫尚,皇上面前,你修的胡言!你分明是……”刘钦这人被戳中痛楚,又骂骂咧咧了一句。 惠帝倒是知道刘钦这好色的脾气,没等他说完便道:“刘爱卿,这事朕倒是听闻过很多桩,若真是为此,是你不不应该!” “皇上,微臣冤枉,微臣……” “皇上,容老臣说一句……” “沈太傅请说。” “贤侄碍於刘大人的威严,不敢当著皇上的面讲出,还是老臣来好好提醒提醒刘大人到底做过什麽。” “沈大人!” “刘大人,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 “皇上,贤侄拘禁、甚至对刘大人用刑老夫并不否认,只是刘大人才是那个囤积官银,熔了重铸成私银的二道贩子,不知刘大人,我说的对不对?” “沈老儿,你歪曲事实!皇上,臣可是受了天大的冤枉,差点被人打得半身不遂不说,还要蒙受这种冤屈。是,臣是贪爱美人,但爱美之心有皆有之,为了臣这一点私心给我扣上这麽大一个不忠不义的帽子,微臣不干。”刘钦刷得就给惠帝跪下,说得绘声绘色,仿佛比那窦娥还冤。“若皇上不肯相信微臣,可现就把臣的府邸搜个遍,要是有一锭官银被我窝藏,臣定以身伏法!” 沈太傅不语,惠帝也是目光深沉,打量跪在地上竭力开脱的刘钦许久,才道:“陈公公,你去差吴胜素来议事。” “喳。” 吴胜是刑部尚书,三十来岁,也可谓朝中的青年才俊。只是这吴胜为人清廉,朝廷派系众多,他谁也不偏颇,倒是赢得惠帝几分青籁,这件事由他出面彻查算是最好的交代。 吴胜不久就到,惠帝差他速去刘府查个明白。 刘钦却有自己的小算盘。虽然脏银就算把刘府翻个底朝天也是一分钱找不到,但刘府装饰奢华,虽比不过皇家但与京城几处其他朝廷命官的住处,要好上许多。再加上下面孝敬上来的无数奇珍异宝,不免会让人f言f语。他既与吴胜同为二品大员,若是他全程在场,这小子自是要卖他几分面子。 “微臣请求皇上让臣同去,亲眼见证自己的清白。” 沈太傅甚至是南宫尚、沈逸风都了解刘钦的脾气,对於这种请求他们好不意外,甚至说是正中他们的下怀。沈太傅遂点头道:“也好,老夫也让刘大人弄个明白。”这麽一说,刘钦反倒是被摆了一道,显得人家的胸怀大度和自己的小肚鸡肠。 惠帝似乎接收到沈太傅莫名的眼神,许了刘钦,陈公公、吴胜、刘钦三人即刻上路。 三人一走,议事厅里人少了不少,刘钦这边也只上下惠帝的宠妃刘妃一人。刘妃一女人,本就插不上男人公务上的话茬,本想在帮家兄在皇帝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哪知惠帝等三人一走第一句话就是让她先回宫歇著。 刘妃努努嘴,显得有些不甘心,但这一桌上却是没她一个女人什麽说话的分量,无奈只能折返寝宫。 如是一来,惠帝身旁剩下的全是沈太傅这儿的人。 惠帝在政事上,可以说是沈太傅一手拉把大的。沈老太傅一个眼神交流,他也知道含义。刚刘钦的努力辩驳以及太傅的暗示让他知道这事决计没有这麽简单。刘钦这人无论是人品和生活作风他都不待见,只是这人多少算是个栋梁之才,刘妃又长得颇像他自己心里藏著的这个人,索性就放纵刘家姐妹了。若不是想维稳朝廷的平衡,他一早就会拿刘钦开刀,这回恐怕刘钦这事撞在枪口上。 惠帝大手一挥:“爱卿,现在人都不在了,可以和我坦白交代了吧!” 沈太傅环顾四周,房里只剩下惠帝身边一个贴身小太监,他躬身道:“老臣恳请皇上容臣近身说话。” 惠帝无奈一笑,“准了。” 近身的只有沈太傅一人,他在惠帝耳边耳语几句,也不知说了什麽,惠帝勃然大怒,大手排在茶几上,整个台子震起来,茶水都撒了不少。 “胡闹!” “皇上息怒。” 惠帝算是气得不轻,缓了好久脸色还是铁青,倒是那气总算缓了几分:“太傅,刚才与朕说的全是当真。” “臣愿意项上人头保证。” “南宫尚,你上前一步。” “是。” 惠帝从腰间掏出一块金牌,交与南宫尚,“既你找出刘钦犯罪的罪证,朕命你与沈逸风二人速去豫远镖局查清此事,记住,给朕人赃俱获!” “草民遵旨。” “臣遵旨。” “至於另一件事,沈太傅,你既说当真,朕要眼见为实!” 作家的话: 最近真的很忙,各项更新都停下来,真不好意思t___t ☆、(17鲜币)章十二 章十二: 南宫尚和沈逸风不刻即奔赴豫远。豫远比汴京还远上些许,快马加鞭得用上两天两夜的时间。 刘钦不笨,沈南宫三人一早就料到这小子肯定会闹出缓兵之计拖延时间,再一封飞鸽传书让豫远的人把脏银先找个地方安置了,等躲过一劫再说。如是一来,等南宫尚沈逸风带著皇帝的手谕彻查之时,反倒是扑个空,非但捞不到刘钦半点不是,还要烙下个诬蔑的罪名。好在这全在三人预料之内,特别是南宫尚,幻影阁的人极早就开始追踪豫远镖局的一举一动,而最近几日等南宫尚一被收押进大牢,这头无机阁的几大高手就已经暗地里全全控制了豫远上上下下。 豫远镖局是以压镖出生,已有数十年的历史,下面大大小小也开了十几家分局。它算不上武林上的一个门派,但人在江湖漂泊,做他们这一行的,都要一两门防身的武艺。久而久之,豫远镖局有了自己的功夫,算是在道上和江湖上混得小有名堂。 但这点三脚猫的功夫,防身立足还行,在无机阁面前只能算是班门弄斧。南宫尚派出去的人,实际上已经全权控制整个镖局总部。心知刘钦这犊子心术不正,故意让镖局的舵头装作何事都不曾放生一样,照旧和原来一样,五天与刘钦通一次信。 刘钦果真想到要速速将这批脏银转移,拆最信任的心腹给豫远镖局的舵头发封加急的飞鸽传书,速速将所有证据转移。这厮也了解得清楚。豫远镖局就在汴京不远,汴京虽说是繁华大都,城郊连著三三两两的零星村落,都有著北方城市特有的荒凉,废弃的庙宇倒也不少。按刘钦的意思就先把脏银往这两处庙宇里转移,等风头过去了,照旧通通落进自己的口袋里。 刘钦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却不知豫远镖局这边已经被南宫尚全部控制了。脏银没有转走,藏银极其隐蔽的两仓米库还被无机阁的人封锁起来,就等南宫尚和沈逸风带著皇上的手谕赶来,再一举人赃并获。 刘钦并不知晓这些,等发了封加急的飞鸽传书之後,心里算是平静不少,但不安感还是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涌进来,搅得他心神不宁。想他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好几年,谁看到他不卖他几分薄面,谁曾想到现在招惹了个小虾米却是个闭眼打盹的老虎!若是如此,美人再美,他也没那份心思去拈花惹草。 右眼皮一刻不停地上上下下,刘钦颇有些心乱,按说这一路过去不出点岔子他决计没事,可他也从没这样心神不宁过。在府里的大院子里来来回回兜了好几十来圈,他还是决定进宫一趟。 刘钦这趟进宫去得极为隐秘,也不知是为何事,他只交代了自己最为信任的心腹刘威,让刘威在他不在的时候多周旋著点府里的事情。 刘钦这一路进宫其实其实并未去见惠帝,先是和去妹妹刘妃那儿转悠了一圈。刘妃现在当宠,纵使惠帝是个不怎麽进谗言之人,却也是个男人,温柔乡里几句吴哝细语的耳旁风,不免会起到些作用。古往今来多少明君,就在这美人儿沟里翻了船。 刘钦在那头一坐,与刘妃商量些对策,便起身离开的静婉宫。 後宫是前臣甚少去的地方,也只有刘钦这种妃嫔的亲戚才能获准个探亲的名头才能来往。後宫素来是女人聚集的地方,除了皇帝一人之外,也只有服侍妃嫔日常起居的太监。所以刘钦能进出後宫自如算是个特例。 刘钦踱步徘徊半晌,拐个弯就挑了条小路就隐没与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里。皇宫之大,曲曲折折,假山连著回廊,百花吐w连著青葱翠竹,都是一派大好风光。妃嫔的院落便隐隐没没坐落於这一处处人工营造的美景中。 几处来回,几处曲折,刘钦便到了不远的绯幽阁。一路上他甚是小心,并未遇上什麽侍女公公,要是瞧著平素里,他定大摇大摆走过这些下侍身边,讨一声刘大人听听,呵,这待遇可比得上真命天子。 绯幽阁是幽妃的住处。幽妃和刘妃同为皇帝的贵妃,地位可见一斑。虽说幽妃没有刘妃显赫的家世背景和让皇上一见倾心的容貌,但一张好脸孔也算是个出水芙蓉般的美人儿。加上才艺双全,一时也是皇帝面前的宠妃。惠帝现在就算是独宠刘妃,可也会隔三差五就去幽妃几个宠妃那里渡夜,算不上什麽失宠,反倒是在宫里其他几个妃嫔面前还要多上几分得意的神色。 绯幽阁的侍女似乎都对刘钦和熟悉。幽妃使个眼色,她的贴身丫鬟替两人设了屏风、帘了帐子,就随屋里一众婢女都退出屋,把大门关得紧紧的,还使人在门口守著。皇上今天已经翻了刘妃的牌子,这副“全副武装”的模样皇上也看不到,引不了什麽误会。 屋外是一阵紧张,屋内却是春风满满。 本是高雅端庄的幽妃,斜眸含春,胭脂小口微微张著,整个人依偎在刘钦的怀里,衣衫凌乱,芊芊玉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著刘钦环在她腰间的手。这副媚态,恐怕在惠帝怀中也 不过如此吧! “刘大人,怎麽现在才想到臣妾,早几日去哪了?” “嘿嘿,这不是这几日公务繁忙,公务繁忙嘛!” “早先你去汴京已是单个一月有余,这次回来,还躲著臣妾不见,臣妾念君得紧呢!” “我这不我抽空来陪我的宝贝了。” “就你嘴甜,皇帝要由你一半嘴甜,妾身这心也就不那麽闹腾了。” “男人嘴不甜,怎麽能哄得美人归呢!” “你哟!” 刘钦和这幽妃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幽妃虽不是什麽大富大贵人家出生,但才艺双全多少养成她曲高寡合的傲脾气。本和几个姐妹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儿,宠幸也是平均分著,颇为傲踞。自打这刘钦的妹妹被皇帝一眼相中之後,後宫的秩序俨然失去往日一派和谐的气氛。刘妃一进宫,风头就压过原来几个宠妃,幽妃也是其中之一。 有次,幽妃在竹园赏竹,情到浓时,撩拨古琴,悠扬的音乐在静谧的翠绿中泛出点点馀音。刘钦虽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但就留风月场所的他,多少对乐曲有些了解,如此美声,保不齐就有美人同存。 等他踱步而来,果真看到一袭白衣的幽妃,端坐在一片翠绿之前,脸上并未有什麽表情,倒是有些神仙的仙气儿。葱白的手指拨动著琴弦,悠扬的琴声就从这一人一琴一画中传出,得到完美的融合。 刘钦是什麽人,就是一好色胚子,看到美人就忍不住下手。又仗著现在刘家得了朝廷大事,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皇帝的女人也感动。这幽妃这麽对胃口的一美人胚子摆在眼前,怎麽能不下手! 前头说过,幽妃傲踞,即使是刘钦要接近她,都被吃了好几次闭门羹回来,更别说要和人家你侬我侬。幽妃看到刘钦拉著一张痞气的脸就来气,怎麽这麽个草包的妹妹就被皇上看中呢?要知道宫中的女人是不信的,她们若得不到皇上的恩宠,就如同在这一辈子的牢笼里面终老、等死。 可刘钦就是又法子,天底下什麽样的美人儿没见过,特别是这种心高气傲,其实很容易就被一点小感动而松动原本的立场,变得投怀送抱。或许是因为刘钦能给幽妃作为一个女人所需要的,或许因为刘钦的花言巧语的确过於迷人,不久幽妃竟然由冤家死对头转而投入了刘钦的温柔乡中。 两人私通之处,从竹林幽深的曲径到假山黑qq的洞穴中,再到月色下的曲水流觞畔,可谓是洒下了段段情肠。其实作为一个女人在宫中,要的就是男人的关怀与激情,这两样刘钦都能给她,两人一拍即合。 再说两人在屋内一番你哝我侬,刘钦先松开了怀抱。 “我近日来发生的事,你想必都知道些。” 幽妃皱了皱鼻子,“就知道你没好事,怎麽被人太傅欺负了?” “是皇帝不长眼行不?” “是是是,就你刘大人就高明,最懂得我们的心思了。” “还是幽儿的嘴甜,小嘴这麽甜,还不帮哥哥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哟,瞧您这话说著,皇上现在哪还记得臣妾的床啊,不都在你妹妹的床上乐不思蜀吗?要不然咱两在一起这麽久了,还没被皇帝抽死?” “呸呸呸,幽儿这话你可不许说。” 幽妃也是性子爽快之人,看出刘钦的不耐,倒也没拿这事说事儿,正色道:“怎麽,这次有困难了?” “就是让幽儿在皇上枕边帮我说几句,莫要相信小人的谗言。” “皇帝不回起疑心,按说後宫可不能摄朝政哟。” “这不小幽儿嘴甜,哥哥这次我就靠你咯!” 幽妃讪笑,“你倒是会打好主意,刘妃,我还有静嫔同时给皇帝灌灌枕边风,这事就算是假的他也得信个十有八九吧!” “聪明!”刘钦食指轻点幽妃圆润的脑袋,“知我者,幽儿也。” “去去,你就这张嘴。”幽妃作势推开刘钦道:“得,我也与你讲件事,此事事关重大。” “只要幽儿这次肯帮哥哥,哥哥什麽难事都给你办成。” “话可别说得太早。就前日,我早上用膳的时候,觉著有些恶心腹胀,我差碗儿让一直给我看诊的郑太医来号脉。原来一直等不到皇帝的喜脉,这回太医竟说我已有月两月的身孕!” 刘钦一听,脸色嗖地就暗了下来。 这事儿不妙。 当朝皇帝还没有子嗣,以前几个得宠的嫔妃都生几个小公主。皇帝似乎也不急著这回事儿,现在专宠的刘妃肚子又不争气,所以说谁诞下第一胎,可谓是为今後的荣华富贵铺上一层厚厚地垫脚石。幽妃这一举不是摆明给自己妹妹下绊子吗?但这也倒不怕,太医说幽妃的孩子快两个月了,算算日子,那段时日惠帝忙於朝政,疏落几个妃子,就算是要过夜也是在自己的妹妹房里过夜。而一月多前,不正是自己打算启程去无机阁的日子,他还记得临走前一夜,他和幽妃缠绵的那个销魂的夜晚。 这孩子,不会是他的吧……? 作家的话: tt苦逼努力码,真心忙》《 ☆、(19鲜币)章十三 章十三: 若是前者,刘钦还能心平气和地对待。可想到後者,他心越发地虚,这可是犯了大逆不道的罪名,若真是被皇帝发现了,就算他有九条命也不够活刮,更别说要连累他刘家上下几百口人,就连被皇帝宠幸有加的妹妹都要被连坐。 额角细密的汗珠显示出刘钦现在的坐立难安,本想让幽妃在这难关的当口上携自己一把,可没想到又出这麽一茬,这,这不是错上加错,乱上加乱! “这孩子是皇上的?”刘钦问道。 “若真是皇上的,我还该跪下来谢主隆恩了。天知道那段时间皇上为何就从没往绯幽阁住过,且说是政事繁忙,都在议事殿住下,要是点了妃子的牌子也是去你妹妹那儿。这孩子千真万确是你的。” “这事还有谁知道?”刘钦冷汗直冒,哗得推开幽妃,又似想到了什麽似的,腾地抓住刘妃纤细如玉的手腕,问道。 “郑太医是自己人,决计不会乱说。” 刘钦虽是个风流胚子,酷爱美人,流连忘返於美人之间也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但纵使万花丛中一点过,他也从来没出过一点岔子,可谓是片叶不沾身。可最近以来可是怎麽了,连犯太岁,现是得罪南宫尚这只“病猫”,後是幽妃这肚子怎麽就太过“争气”了! “明日就差郑太医给你开付堕胎药。” “堕胎药?!我还让朕太医这几日给我开了几副安胎养神的药。这好不容易肚子争气了,我这个做娘的还指望给皇上诞下个龙子呢!” “你,你,你,明知道……这孩子……” “那又如何,皇上後宫佳丽三千人,今天去了这个妃子的房里,明日去那个嫔妃的房里,後日又看中新入宫的秀女,纵使管事公公记得住皇上每日在哪儿过夜,也不会这麽巧就记住那几日皇上并未於我行欢好之事。现在老天赐予我一个机会,我怎能不好好把握!况且你不是女人,一个女人怎会舍得将自己的孩子亲手杀死?” “可是若是被皇上发现?” “刘钦,我怎麽就没看出你就这麽点能耐啊,平时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气哪去了?那要知道我若为皇帝诞下龙子,这血流的可是你们刘家的。你不是一直想你你妹妹为皇上添个龙种,这不还是我争气!” “胡闹!” 幽妃淡然一笑,“是我胡闹,还是你胡闹?刘钦,其实你们男人都一样,不是窝囊废就是自私鬼。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你不认这孩子也罢,他堂堂正正地当他的龙子,咱以後也井水不犯河水,这事,绝对扯不到你身上!” “你……” “我怎的?”幽妃看著面色发青的刘钦,讪笑道,在後宫,想要立足,女人还得靠自己。 “你爱怎的办都随你!”刘钦气恼地推了一把衣衫不整坐在一旁冷然看著他的幽妃。胡乱的整了下衣裳,他便起身,气冲冲地离开了,半句话也不曾留下,只留下被推在软卧榻上一时半会儿起不了身的幽妃。 刘钦气恼地离开绯幽阁,也为打量有什麽异动。门口守著的侍女看著刘大人一脸僵坏的表情,也是缄言其口。屋内起身地幽妃气恼地将一套上好的青花瓷茶具甩在地上,借著发泄平息自己的情绪。 男人,都是不靠谱的东西! 刘钦走後不久,幽妃便听到轻叩门扉的声音,以为是刘钦这窝囊废知错,同意与她一同度过难关,哪知……幽妃起身去开门,门一开便白了脸。 再说刘钦一离开绯幽阁,心里更加的混乱。三面两面的压力交织在一起,压得他有些透不过起来。他索性不想再多想这些令人烦忧的恼事,打算去寻得人间最至上的快乐。 他的目的地便是羽霞殿。 羽霞殿是羽嫔的住所,羽嫔和刘妃、幽妃不同,并不是贵妃,只是低一档次的嫔妃,宠分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43 侍者 作者:unny 前两位妃子,却是跳得一手好舞艺。看她那水蛇一般的软腰婀娜多姿地顺著音乐摇晃著,那真是别有一番沈醉。 羽嫔是惠帝微服私访带回来的女子,原是风尘中卖艺不卖身的舞女,因为妖娆的容貌和比容貌更加妖娆的舞姿而风姿一方。惠帝一见羽嫔,就为她的舞姿所倾倒。特别是羽嫔会一种江南特有的舞蹈,踏著古琴的步点,脚上带著的铃铛嘤嘤作响,配合这简单却清丽的舞步,特别地美!所以惠帝力排众议,把羽嫔接进宫。因为她身份的缘故,仅立为嫔。 刘钦也是常年混迹於风月场所的人,对红尘痴女有著自己独特的爱好和交流手段。当日惠帝大宴群臣,羽嫔在宴会上的一舞引得刘钦眼前一亮。这女子眉眼含春,一步一频甚至是一个笑容,都透露出正紧黄花大闺女所没有的妩媚勾人气息。借了个机会,他便与这个女子有了更加深入的关系。 交流加深之後,刘钦发现自己的眼光果真不错。羽嫔虽然曾在青楼是卖艺不卖身的舞女,但毕竟已经沾染风尘气息,再高傲也是看不上这世俗男子。可宫中男子除了皇上其他王爷大臣,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她哪还有不动心使力勾引的道理? 皇上再宠羽嫔,毕竟也是几日一来,看看她跳舞。而羽嫔要的不仅仅只有这些,她需要一个男人的怀抱和气息,甚至要得更多更多。刘钦的热情与开放恰恰和羽嫔一拍即合。 青楼风月声色羽嫔见得多,也知道男欢女爱其中的乐趣。她和刘钦在一起,比刘钦中意於幽妃要来得简单得多,刘钦也乐得在这种互相索求的男欢女爱中,纯粹寻得一种无语伦比的愉悦。 到了羽霞殿,刘钦一把抱住羽嫔,两人三下两下一滚便倒在柔软温床上。这些日子以来,特别是刘妃被册封为妃以来,皇帝虽然未冷落羽嫔,看舞的劲头却小了不少,也少来羽霞殿。两人戒心一散,索性也为让丫鬟守在门口,若有什麽异常,报备帮衬著点。 刘钦抱著已经不著一缕的羽嫔,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欲火,摸著对方温润的酥胸,埋在双峰里汲取好闻的味道,这一刻他再也不用去想一切烦恼著他的事,只为攀登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寻求的不可磨灭的快感。 两人缠绵好久,甚至是不知过了多久,方才酣畅淋漓地停下来,喘著粗气倒在大床上,皆是大汗淋漓,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钦。” “嗯?” “今日怎麽想起奴家了!” “呵呵,你的小嘴也想念我的紧!” “就你坏!” “我不对你坏,还对谁坏呢?” “不好了,不好了,主子……不好了!” 两人郑你侬我侬,一堆肉麻话你来我去,倒也不腻歪,却不想突然间羽嫔的贴身丫鬟小玉白著一张脸,也不知发生什麽事,急急忙忙跑进来。床上的刘钦和羽嫔皆是不著片缕。小姑娘平日服侍羽嫔的多了,自然对看她的裸体并不害羞,倒是这丫头长这麽大却还没看过男子的身体,这麽傻乎乎地就看到刘钦光裸的身体,还有那活儿,脸噗通得一下红了,忙抬起手用袖子遮住眼睛和脸,不敢说话。脸一红,一白地煞是“好看”。 “小玉,瞧你,像什麽样,有什麽话拿下袖子好好说!”羽嫔自然也是尴尬,拉过被子让刘钦将两人的身子差不多裹上。 “主子,主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把气顺平了再说话。”羽嫔倒是一点也不急,修长的手指扣著耳朵,细声细语道。小玉这孩子平时就这样冒冒失失,遇到一点事,就如此大惊小怪,这次不知道又是遇到什麽。 “主子,那个……” “哼,还是朕来说吧!”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入房中。这个人自称“朕”,可想而知,他是谁。 没错,这人就是皇上。 这时刘钦和羽嫔在吓坏了脸,僵在那头,不知该做什麽,亦或许,他们是吓坏了。此时别说是羽嫔这种女流之辈,就连刘钦也愣在那头,整个世界就好像天塌下来一般。 惠帝上後跟著的是沈太傅,还有几个随身太监和侍卫,排头不大,却气势十足,斜睨著眼,打量著在床上苟且的两人。 刘钦和羽嫔两人虽然是用被子裹著,但明眼一瞧就能看出刚刚干过苟且之事,特别是羽嫔娇嫩的皮肤上还留著几个新鲜的印迹,更是显得这两人的不堪。 愣是等惠帝坐在上座上半晌,两人才终於有了反应。双双想下床跪地给惠帝行礼,却碍於现在尴尬的局面,不知道该如何只好,值得用被褥遮著身体,跪在床上谢罪道:“微臣,罪该万死。” “臣妾,罪该万死。” “胡闹!”惠帝看他们一副“滑稽丢人”模样,气得眉梢跳脚,一拍桌子显出他极大的愤怒之情。天底下哪个男人会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更何况他贵为一国之君!刘钦这孙子,风流倜傥在民间也惹了不少风流债。惠帝本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之现在刘妃正当宠幸,哪知这厮竟然动土动到太岁头上,岂有此理。起先太傅在他耳边说这事的时候,他还觉得匪夷所思来著。等级制度在这个国家算是一等一的森严,他为君,刘钦为臣,臣犯君乃是欺君犯上之名! 被戴绿帽子也就算了,刘钦这厮还给自己带了两个! 惠帝讪笑:“知错,你俩知得是何错?” “微臣……微臣不该,微臣该死,皇上……” “臣妾……臣妾罪该万死……臣妾……呜呜……” 看这两人光著身子在那头磕头哈腰地丑陋模样,这大剌剌的暴露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惠帝实在不忍敲下去,皱眉道:“你俩先把衣服穿上。” 两人哆哆嗦嗦把衣服衣服穿上,重新跪在皇帝面前,谁也不敢把头抬起来。 “羽嫔,你说朕平素对你可好?朕念重你一门好舞艺,也念你身处污处,却有一颗高洁之心,将你从风尘之处带到宫里,这就是你对朕的报答?” “皇上,臣妾知错,臣妾知错……”此时的羽嫔已不知自己在说什麽,她只是本能地为自己求著情。可这又有何用呢?都说伴君如伴虎,但她犯了那麽大的错,就连死都是可能的。後宫妃子极少处以死刑,失宠或犯错多以冷宫终老。可她宁死也不愿再冷宫孤苦一身。她过这一生,看过风华绝代和风尘云烟,进了皇宫,更是奇珍异宝、山珍海味见过无数,过浮华的瘾又能如何耐住寂寞。 “皇上,臣妾知错,求皇上别将臣妾打入冷宫,皇上……” “羽嫔既然你如此喜欢这等苟且之事,那好,管公公,朕命你将羽嫔卖入京城最有名的烟花巷柳枝地,永世为娼为婢!” 羽嫔脸色陡然一僵,变得毫无血色。她宁死也不肯住冷宫,宁愿冷宫终老也不愿被人辱去气节,遥想当年,她卖艺不卖身的时候,坐看许许多多男子为她疯狂,而如今……皇帝的手法真可谓不绝! 羽嫔还想挣扎,却已经被管公公和几个太监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惠帝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在场一众都知道皇上是怒火中烧,而现在这股怒火全全转嫁到一直跪著不敢抬头的刘钦身上。 作家的话: 大家中秋节快乐哟! ☆、(6鲜币)章十三(上) 章十三(上): “刘钦。”惠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甚至比以往金銮殿上多了几分从容和淡定。但知晓惠帝脾气的人却明白,这是他气急的表现。 刘钦虽是胆怯害怕一股脑儿涌上心头,但皇帝开口,却不敢不把头抬起来。幽幽地如同大姑娘待嫁似的把头抬起来,双颊苍白,努力撑开双眼盯著愠怒不发的惠帝。 “刘钦,你可否与朕说说这事怎麽回事?” “皇上……罪臣该死,罪臣我……” “嗯?” “臣罪该万死,可羽嫔,羽嫔她……” “她如何?” “羽嫔她以美色勾引微臣再先,罪臣这脾性皇上您也知晓,一时、一时把持不住。” “哦?” “臣心知罪该万死,臣……” 惠帝凛笑一声,眼底依旧看不出波澜道:“刘钦,朕容许你进出朕这後宫自如,可是为何?” “皇恩浩荡,允许罪臣进宫看看家妹……” “那你又如何?” “皇上,罪臣知罪……可若不是羽嫔耐不住寂寞与臣苟合再先,罪,罪臣也不敢……” 惠帝讪笑,将视线挪到沈太傅身上,“太傅与我说这事,朕还不信。刘钦,朕想让你再见个人。把人带上来!” 说罢,两个侍卫将一个头发凌乱,一张姣好脸庞因为哭哭啼啼而污了妆容,衣衫更是凌乱不堪。 若不仔细看,没人能看出这人是幽妃。 且说幽妃与刘钦闹个不欢而散,一人在房里闹脾气。寻得敲门声响,以为是刘钦这厮嘴甜来讨她的一句原谅,哪知开门一看,脸色顿时煞白。门口守著的丫鬟早就不见踪影,而来人身後一群浩浩荡荡的仆从跟随著,在这宫中,此等排场,只此一人。 幽妃看著皇上带著太傅前来,说心里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勉强压下自己的怒气与惊魂未定的心绪,咬著薄唇,应付著皇上。 “皇上怎麽这时候来臣妾这了?瞧臣妾还没个准备。”幽妃作势就要迎上去,哪知惠帝一闪身,径直坐在卧榻上位。 “爱妃,大白天为何门窗紧闭?” “臣妾,臣妾,只是身体略微抱恙,才差人把门窗紧闭起来。” “哦?爱妃倒是需要保重身体。朕听太医说,你怀了朕的龙子?” 幽妃刚随惠帝坐下,却不知惠帝会提这麽一出,手磕到木几上的茶盅,茶水哗地就流了出来。 “爱妃,可要当心才是,如此不小心,以後怎麽能照顾好朕的龙子?” 幽妃吓得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才道:“皇上,原,原来知道了,臣妾还想等下月祭祀之时才告知皇上,图个喜气!” “此等大事,爱妃莫要担待著,朕可是等这消息很久了!” “……皇上,臣妾知罪。”幽妃作势就要跪下。 “爱妃莫拘谨,朕差人把郑太医请来了,再给你号号脉,开几幅安胎进补的药。” 幽妃一听惠帝请的是郑太医,心下立刻平静不少。郑太医是幽妃一进宫便熟识。幽妃虽不是大富大贵出生的人,娘家是也世代为官。朕太医与幽妃的父亲属於至交,当属在宫中会多照顾她一些。 当初幽妃觉得胃口不适,恶心呕吐便请素来给她诊脉的郑太医来给她号脉,却不想是喜脉。幽妃高兴的劲没过去过久,算算日子,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了。这孩子并不是皇帝的,而是个杂种! 好在郑太医是自己人,懂得分寸,这也让幽妃不禁有把这孩子生下来之意,女人生孩子早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作家的话: 本周要到4更,又因学习生活各种忙,只能差成上下章来发,各位看官见谅( ̄幔)y ☆、(6鲜币)章十三(下) 章十三(下) 郑太医随一个惠帝的内侍公公随後即到,他先是看了眼惠帝,再看幽妃,眼神游移片刻,放打开诊箱,当著惠帝的面给娘娘号脉。 幽妃倒是给郑太医使个眼色,本以为对方会知晓,却哪知郑太医压根不敢对著幽妃的眼睛看,甚至幽妃能感觉到搭在自己手腕上两指有一种不自觉的轻微颤动。这倒无形中给幽妃平添几分紧张感。郑太医这厮没事瞎紧张什麽,还真怕皇帝看不出来? “太医,朕的孩儿可好。” “回……回皇上,幽妃娘娘的胎养得甚是健康。” “哦?郑太医,你可否告诉朕这孩子有几个月了?” 郑太医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幽妃,又把头低下,对皇帝说道:“回皇上,娘娘,娘娘已有身孕一月有馀。” “一月有馀,一月有馀……”惠帝低声念叨两遍,仿佛是在沉思,又仿佛只是无意义的重复。他也不看幽妃,所以看不到幽妃本就气色不佳的漂亮脸蛋,现在是一点血色都不留。她怒目瞪著郑太医,心里却不知为何郑太医会说出这般话语,她不是明明和他约好了,就说幽妃怀孕才刚入喜脉。女子怀孕之事症状各有不同,普遍要等一月有馀才见孕吐之症,幽妃这属体质较弱所以症状也较她人明显。待到要生产之时,再以早产为由,糊弄过去。毕竟宫廷之大,懂得这医术的,也就太医院的几把老江湖。 “郑太医,你可号准了?” 郑太医已经,哗得一下就跪在地上,“皇上饶命,臣,臣敢以项上人头作担保,娘娘却是有一月有馀之身孕!” “哦?郑太医,这倒是奇怪了,朕一月之前可不曾到过幽妃这儿。是朕记错了,还是郑太医你医术不精,算错日子。” “回皇上,奴才说得句句当真,娘娘却是,却是如此。” “哦?那太医的意思是朕记错了?” “皇上,皇上,臣……”郑太医一瑟缩,不住地在地上磕头,百口莫辩,深怕说错一个字,脑袋就搬家。 “行了,郑太医,朕也不为难你。既然不是你的问题,亦不是朕记错了,幽妃,朕到时要问问你,你的肚子又是怎麽回事?” “皇上,臣妾,臣妾……” “嗯?是想给朕一个惊喜,还是惊吓呢?” “臣妾,臣妾这孩子,真是,真是皇上您的,您要相信臣妾,定是郑太医,定是朕太医他诊错了!郑太医,你快告诉皇上,我到底是做错什麽,你要这等冤枉我!”幽妃歇斯底里地跪在惠帝面前,一面磕头,见惠帝不答,又又扯又挠地期望郑太医可以帮帮她。 惠帝见幽妃一副发疯的模样,只是嘴角讪然一抹冷笑,“无妨,爱妃若是觉得郑太医冤枉你,朕再请一位甚至是几位太医便是。” 惠帝却是有备而来,陈太医和孙太医已经在殿门口等候多时,听了皇上的召见便走进内寝。 “孙太医,陈太医,帮幽妃诊脉。” 幽妃对这件事似乎特别抗拒,见两人走进,便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一看就是有猫腻。虽然陈、孙两人皆是过花甲的老中医,但毕竟也是男人,两人很快给幽妃号脉,结果与郑太医出示的完全一致。 至此幽妃算是百口莫辩。 她颓然地跪坐在地上,眼神放空,因为挣扎和哭泣,发丝凌乱,精致的妆容已经哭花了,掩盖不了她一脸惨白。 最终,她才长叹一气,竟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惠帝心是气愤不已,但也不怒,任幽妃一个人跪坐在地上发疯,歇斯底里。直到幽妃的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惠帝才差人把她扶起来,带走。 好戏,才刚刚开始。 ☆、(6鲜币)章十四(上) 章十四: 幽妃不知惠帝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只是痴痴傻傻被绑著去了羽霞殿。 这便是幽妃蓬头垢面,痴痴傻傻被带进来的前因。这回她倒是老实,怕是受太大的刺激,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发生什麽情况。 刘钦本就是如履薄冰,当认清惠帝差人带上来的女人是谁之後,更是身子一软,差点没跪住,就瘫倒在地上,斗大的字愣是说不出一个。 怎会如此?! 惠帝此时脸上才露出一丝愤怒之情,怕是藏得太好,爆发起来才叫人害怕。 “刘钦,刚才你和朕说你与羽嫔苟合,是羽嫔勾引你,那你可认得你身边这位?” “罪臣……罪臣……”刘钦早就看清这女子是幽妃,此时并无撇头去看,而是一味地给惠帝磕头谢罪,一遍遍地求饶,仿佛这样讨饶下去就能被赦免。 “嗯?这回又是何罪之有?” “罪臣……” 惠帝一笑,“刘钦,朕今天倒是听到一件稀奇事,不妨说与你听听。朕这一月以来都未碰幽妃半下,可今儿个朕可是请了三个太医,都与朕说幽妃怀了朕的龙子。刘钦,你倒是说说,朕这是改高兴呢?还是该生气呢? 刘钦本以为惠帝只是发现他不但与羽嫔媾和,而且与幽妃有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却不想惠帝连自己和幽妃有了不该有的孩子这事儿都知道。本来後宫的妃子纵使空守闺房终身,也不得与别的男子媾和,这些妃子看似风光,却不知凄婉寂寥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历朝历代,後妃中不甘寂寞的,哪个不是被贬入冷宫,不然就是被一丈白绫赐死,更何况怀上野种的。奸夫也从没有个好下场,轻则午门斩首,重则株连九族。他们刘家横霸朝野一方,或许便会因为此朝一错,分崩离析。 “刘钦,怎麽不给朕个建议?按惯常,就属你点子最多。” “……”刘钦哪还敢说,又或是哪还有气力去想别的,在他脑海里,现在就横竖一字:死!他这是犯了什麽太岁。先是要栽赃嫁祸南宫尚、沈太傅不成,再是他这票风流韵事全被皇帝抓个正著。 惠帝见刘钦不语,颓在那头跪著,冷笑一声,心里暗忖,好一个窝囊废!“太傅,你倒与朕说说,此事究竟为何?” 沈太傅亦是冷冷地打量眼前跪著的这对奸夫淫妇,作揖道:“依老臣所知,皇上问刘大人此时确实不妥。” 惠帝倒得与沈太傅一唱一和打漆马虎眼来,“哦?太傅请说,这有何不可的?” 沈太傅面色一滞,为难道:“幽妃肚子里的孩子,据老臣所知,正是刘钦,刘大人的。” “胡闹!” 桌上的茶盅被惠帝这一拍,敲得作响,盅盖因为力道的作用,碎在桌上,足以体现出惠帝现在的怒气。刘钦一听著清脆的响声,没敢抬头,也能想象出惠帝怒不可遏的怒气,不由得浑身一抖。 “太傅,此等有伤风化伦理之事,没有确实证据,岂能乱说!” “老臣知罪,但老臣却有证据可言。皇上可想想,後宫之地,可来如自如之男子又有几人?刘大人生性风流,好色成性,与羽嫔勾搭成奸,已是铁板上钉钉之事,可保不齐他又看上皇上其他妃子……” “荒唐!” ☆、(5鲜币)章十四(下) 章十四(上): “老臣之子曾巧遇经问过刚为幽妃把脉的郑太医,听他说起幽妃娘娘身体抱恙,问及幽妃娘娘身子是得什麽病,郑太医闪烁其词,说是娘娘只是体虚不调加之天气闷热不退有些肠胃上的病灶而已。家犬见他神情闪烁,旁敲侧击才问道,原来郑太医答应替幽妃娘娘保密她已有身孕之事。试问後宫妃子,又有哪一人有了皇上的龙子,不满心欢喜,急不可耐地将这等喜事告知於皇上之理?这其中必有猫腻。犬子将此事告知於老臣,老臣也是心下顿生疑问,这才派人悄悄彻查此事,哪知……” “荒谬!刘钦,幽妃,沈太傅说的可是当真!” 幽妃一副痴颠的模样,动了动嘴唇,却毫无言语。突然像是意识到什麽,捂住自己的肚子,像是有人要对她的孩子不利。也对,这麽个杂种,又怎麽可能留下呢? 她嘴里喃喃道:“不要动我的孩子,不要动我的孩子……” “刘钦,你说!” 刘钦看了眼身边已几近疯癫的女人,顿时怯懦不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沈老儿定是怕罪臣抓到他的把柄,才反咬臣一口,皇上饶命!”刘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到惠帝脚边,抱著惠帝的右脚踝狠命求饶。哪知惠帝一抬脚,刘钦顿时滚去半丈开外。 “皇上……” “刘钦,你觉得朕还会信你?” “皇上,臣真是被冤枉……臣。” 惠帝此时便已经不恼这两人,差人道:“先将刘钦收押大牢,再做定夺。刘钦,这给你个心服口服!至於幽妃,打掉孩子後送至冷凝殿。” 冷凝殿便是所谓的冷宫。 等侍卫把两人拖下去带走时,幽妃才幡然醒悟过来,捂著肚子想扑过来求饶,却也只好眼睁睁看著自己离惠帝愈来愈远。 等著场闹剧终究化为寂静之後,惠帝才颓然地撑手托起脑袋,靠在茶几上,满脸的疲累。纵使他不爱这两个女人,也足以让他心累。 情爱真是世上最难搞懂也最能伤透人心的东西。 半晌他才长叹一起,仿佛苍老许多,对沈太傅道:“太傅,这次多谢你的辅佐。” 沈太傅恭敬道:“老臣职责所在。” “官银那边查得如何了?” “两三日之内必有结果。” “行,这次也算给朕一个教训,用人须慎啊!” 沈太傅也不问惠帝会如何处置刘钦甚至是刘家人,他知道刘钦已经没有後路可退。 再说南宫尚、沈逸风这边。两人快行到豫远镖局,恰逢镖师在转移赃银。这群人压根不知道自己被完全监视住了,等无机阁的人去了,把他们抓得个人赃并获,才颓然地束手就擒。官银分文未少,掌舵的也据实交待了全情,这次南宫、沈二人可谓是不废吹灰之力便大功告成。 等两人归来,便是刘钦受死之日。 当然,这些日子,刘妃也是在惠帝耳边好说歹说想替哥哥说说情,怎麽说刘妃也是皇上身边最宠爱的妃子。哪知惠帝不但没听进去一句好话,之後也再未踏进刘妃这儿一步。刘家算是彻底落寞下来,失了权势。 ☆、(15鲜币)章十五 章十五: 豫远镖局很快被查封,国库里盘点缺失的官银分文不少地全部查获,刘家上下被判流放边疆,而本人自是午门斩首示众。刘妃作为皇帝曾经得宠的妃子,并未被发配边疆,而是被打入冷宫,从此不再有人提起。 这两日,南宫尚和沈逸风二人被惠帝留在宫内住下,惠帝甚是看重这两个年轻人,一个是重臣之子,却无意於朝野管权之争;一个虽是绿林好汉,却在举手投足见显出非凡的风范。 果真是长江後浪推前浪。 本是打算一结束就赶回无机阁的南宫尚也应惠帝的亲自挽留而耽搁在宫中。碰巧,遇到了件让他俩心烦的事。 惠帝有个胞妹,玲珑公主,长得玲珑透彻,是个彻头彻尾的美人胚子。又因为他是惠帝的亲妹,自是分外宠爱。公主不似别的大家闺秀,文文气气,煞是喜欢舞刀弄枪的。这会子正缠著这两个江湖好手教她一些功夫可以防身之用。 玲珑公主千金之躯,两人自是不敢怠慢,挑了一些最简单的防身之术教之。哪知公主看重了南宫尚这般伟岸英俊的面容与身躯,红著一张脸,心里小鹿扑通扑通跳地跟著学习。 少女心思自是藏不住。不过多久,惠帝便知晓胞妹的心事,思忖会儿,觉得这两年轻人却是不错。他本有心思撮合妹妹和沈逸风的一桩好事,毕竟沈家公子算是名门之後,虽曾风流,但才华也过人。现在,妹妹看上同是一表人才的南宫尚,虽不是惠帝心中的尚佳人选,但他也会尽力撮合。 这边是南宫尚、沈逸风现在最心烦的事儿。 两人并未是不知男女之爱的人,更别说沈逸风这种风月高手,自然看出总是红扑扑著脸跟在他们身边的玲珑公主的心思。只是碍於身份原因,不能多提罢了。 这不,两人在皇宫之内住了时日有馀,心尖上都有惦记著的人,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与惠帝请辞的时候,惠帝却是希望两人能留下,助他辅佐朝廷。两人皆以对朝廷之事不感兴趣为由,藉以推辞。 这时,惠帝突然道:“逸风啊,朕看你一表人才,可有心上之人。” 沈逸风眼咕噜一转,惠帝问的是心上之人,那麽某人也能算个八九不离十吧!?他巧笑道: “皇上谬赞,臣却有一心上之人,煞是牵挂,遂想早日出宫与之一聚。” 惠帝思忖道,怕是真巧了,幸好玲珑看上的不是沈逸风,不然人有了心上之人,纵使妹妹身份地位再高贵,也难敌心上人的半边天。他遂问:“不知南宫兄弟呢?” 南宫尚收到沈逸风的奸笑,自然知道对方是什麽意思,这种站著说话不腰疼的事儿某人干起来是最在行的。 不过既然逸风说的出口心上人之事,他便放大胆子一说,也好断了玲珑公主那份心思,毕竟惠帝并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应能了解不相爱之人在一起的痛处。 “回禀皇上,草民同沈大人一般,心有所属。” “哦?” 惠帝有些不敢置信,这大好青年,一个两个,怎麽就被民间普通女子绑去心思呢?那自己的妹妹怎麽办? 南宫尚看著惠帝的沉默,一时无言,莫不会弄巧成拙? “那不知南宫兄弟,怎麽看玲珑的?” “公主自是冰雪聪明,学什麽都很快,加之生得一副好容貌,出身皇族,岂是我等草民可能高攀!” “哈哈哈!”惠帝一笑,“可朕要是告知与你,玲珑愿嫁只有你一人呢?” 南宫尚脸一黑,惠帝此人为人宽厚,并不是会强人所难的主,但为了亲妹妹,不一定会不争取一番,这…… “皇上,草民与心爱之人岂是过,此生不离不弃,终此一人。公主厚爱,恕草民愧不敢当!”南宫尚恳切道。 “朕倒要看看是哪个人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面对惠帝的步步紧逼,南宫尚倒是伤了脑筋,既不能全然吐露,也不能找个黄花大闺女滥充自己的心上人。毕竟龙阳的癖好,世界之大,能接受之人少之又少,更何况是从小接受正统皇家教育的惠帝。 “草民……” “南宫兄弟岂有不能言说之理?莫不是真有西施昭君之貌,不舍得拿出来於朕一说?”惠帝道。 “这……”正所谓欺君犯上,堂堂一国天子正在眼前,南宫尚纵使有千百条胆子,也不敢抗旨不尊。半晌他低沉道:“恕草民直言,草民喜欢之人并非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也并非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之人。而且,他是……”南宫尚抬头看了眼惠帝,惠帝倒觉得没什麽不妥,仍是耐心听著,仿佛要探寻到底是那点好处吸引南宫尚这好男儿。 “只是,他是个男人。” 时间恍若静止了。南宫尚听不到身边沈逸风的气息,至於沈逸风也是如此。而他们共同关心的是,惠帝莫不会怪罪吧! 惠帝眯著眼,上上下下把南宫尚再次打量一番,漆黑的眼珠如一潭深深的,底下却是暗流涌动,不知在思索什麽。他人看不出惠帝的思想,惠帝也并未想将思绪外露。而此刻,他决计不在想南宫尚这件事,思绪飘得很远很远,似乎停留在一个人身上,那只是一个背影,单薄却又高挑的背影,一袭青色长衫,模糊了背影。那段记忆已经藏得太久,那个人却怎麽也放不下。 怪不得一见南宫尚这年轻人就煞是喜欢,原来算是一种同道中人的惺惺相惜吧!没错,惠帝後 恋耽美 分卷阅读44 侍者 作者:unny 宫佳丽三千,要什麽样的美人没有,宠妃更是换过一个又一个,各有各的风姿。有长得美w的、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也有舞艺极高的、但历经多多少少的美人儿,总一个人沉浸在惠帝心底最深的地方,永远也抹不去。 而这个人恰恰也是个男人。细数惠帝历任宠妃,皆不过是有一个侧面或是许多侧面是这个人的缩影而已。睹人思人,莫过於此。 此时的惠帝,仿佛找到知音一般,忽然意识到爱情本没有对与错,畏於世俗的压力以及种种,错失心爱之人的人,在这世道上十之一二也是少说。惠帝便是其中一个,当年还是懵懂的太子,追著自己的幸福以为那就是天下。直到那人的离开,才恍然悔悟,可时间却不曾有後悔药这东西。 现在看到後生南宫尚,虽跪在自己面前,惠帝却几分赞叹他这份勇气,不是每个人畏於皇权,都是敢做敢言的。而南宫尚所说的,正是当年自己所不敢做的,被一个绿林粗汉说出口,著实让他汗颜。若是当年他再强势一点,如今…… 也罢,两个男人今後的路不好走。而南宫尚又在惠帝面前亲自做了期许,这份要一起走下去的勇气,可谓是异常坚定。惠帝自知自己的妹妹并不能吸引去南宫尚多少分的注意力,这样的结合纵使成了,也并不能保证妹妹的幸福,也就打算不再勉强。成人之美谁都愿意为之,何不得而为之! 惠帝率先道打破沉默,漆黑发沉的眼底逐渐清明起来。他笑道:“南宫兄弟请起,玲珑这孩子不懂事,让你费心了。” 惠帝虽不明示,但南宫尚多少知道皇上不介意这事。贵为一国之君,并不能明说这段,但从惠帝的眼神中,南宫尚可以判断出皇上绝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谢主隆恩。”也罢,只要惠帝不逼婚,其他缘由也不是他们这种做百姓能猜测的。南宫尚立刻高兴地跪地谢恩。 这时惠帝有道:“呵呵,罢了!罢了!朕知晓你们都是心头有人之人,饶了你俩,但这官儿,你们可不能不做!”难得看重两个德才兼备的年轻人,惠帝怎麽能不留著呢? 沈逸风南宫尚一听这话,可比逼婚更加头痛,谁不知道伴君如伴虎这道理,更何况他俩并不是那种为名利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的人。一个喜欢纵情於山水,偶尔打点小赖皮;一个有硕大的无机阁需要管理,更重要的是有他现在有了心爱的人要照顾,而他们爱的结晶……怎麽还有工夫去混个吃力不讨好的官场。 两人相视笑,纷纷又跪下:“皇上,这不是戳臣的痛处麽?” “皇上,草民乃一介绿林,并不懂朝政之事……” “这麽说你们都不愿意帮朕?” “……” “……” “枉费朕如此器重你们。” 看著惠帝摇头,面色也凝重起来,南宫尚不知该从何而言。倒是从小生於宦官指甲的沈逸风巧妙地接过话茬。 “皇上恕罪,微臣向来纵情於山水,只愿意与心爱之人过著f云野鹤般的生活,并未有心智放於朝政中,若是辅佐皇上,必定会叫奸人看去破绽。而南宫兄生来就是绿林好汉,管一帮子弟兄有他的手段和谋略,但正所谓隔行如隔山,若是这分能力放在朝野之内,并不一定能帮到皇上您。若是您执意要求,臣与南宫兄给皇上保证,若是皇上有什麽用到咱两兄弟的话,无论天南海北,咱两一定第一个赶到!” “草民亦是如此。” 作家的话: 这段时间学业实在太忙,很久时间没更。我在抓紧一点一点回复原来的更文状态,谢谢~ ☆、(16鲜币)章十六 章十六: 惠帝沉默,看著眼前两个讨巧的年轻人,一个伶牙俐齿,一个武艺高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真叫他这麽放弃了,他虽有所不甘,却无意於强求。这两个年轻人,志不在此,就算强行留下,心不向著他,也定不能做心腹培养。 “好,朕记下你们这句话!” 两人见惠帝不再挽留,心里皆是欣喜。果真是位开明的好皇帝,天下苍生的福气! 盛情难却之下,两人又在皇宫住了几日才起程离开。临走时,惠帝还特意召见南宫尚一番,说是有机会把他心爱的那位也带进宫让朕瞧瞧。南宫尚虽满口答应,但心里却完全规避著。经过皇城这一游之後,他更加看开,权与利之於一个男人来说的确诱人,但就如刘钦一样,谁又能想到,曾经呼风唤雨的他竟能落得如此下场。他宁愿纵情江湖,守著他那份得来不易的小幸福便好。 沈逸风和南宫尚是在京城分道扬镳,南宫尚并未接受沈逸风的邀请,再到太傅府小住几日,心里揣著都是暖觞,便要迫不及待地赶回去。 沈逸风是了解他的心思的,也不做挽留,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先回去同爱人缠绵几日,再去无机阁看看他未出世的乾儿子,这日子,怎麽看怎麽美好! 南宫尚离开无机阁的日子说不上长,却也说不上短。现在他是心怀牵挂,这日子便更难熬。现在好不容易能赶回去,他带著手下一行人,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算算日子,离暖觞有了孩子,约有三个月有馀,这段日子他被隔绝在皇宫里头,毫无半点消息。暖觞身体还会难受吗?还会吃不下饭,时不时呕吐不止吗?还有宝宝,宝宝不知道好不好,发育的健不健康。女人怀孕都是要劳师动众的事儿,更何况一个男人。虽然一路上听沈逸风说暖觞肚子的孩子并非是肉体凡胎,所以不用担心宝宝的身体状况。但作为一个毫无经验的父亲来说,怎能不担心? 回去的路程花不到两日,南宫尚一到无机阁,甚至没有歇脚,便去了宝烟阁。 进屋子一瞧,暖觞正坐在圆桌旁用饭。因为是大中午的,一桌子好菜,考虑到清淡营养要紧,不至於大鱼大肉,却也丰盛得紧。暖觞一袭白衣,竟圆润不少,气色也好了许多。只见他一嘴塞得满满的,似乎还不够吃的样子。 这副模样,倒真比他离开前好多了,南宫尚也就欣慰了。 “暖觞,我回来了。” 暖觞似乎吃得起劲,这才抬起头,看著门口阳光微醺下的高大挺拔的身形,不由有些愣了。 只是半月有馀不见,却好像已经如隔三秋。 约莫是他们的关系与以前又不一样了吧!暖觞不由地轻抚上小腹。 两人竟是如此,看得痴了。 半晌,暖觞才道:“啊,快趁热先来吃饭。”似乎看到南宫尚回来他就心安了,而现在对阿尚的兴趣,还没一桌子好菜来得多。自打呕吐期过了之後,他就彻彻底底变成了吃货! “嗯。”南宫尚过来坐下,肚子并不是很饿,但看著暖觞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觉得煞是有趣,不知不觉连食欲都好了许多。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暖觞。记忆里的暖觞都是温温和和的模样,现在对著酸酸黏黏的糖醋排骨双眼闪闪发光的家夥,这也太颠覆形象了吧!不由地嘴角挂上弧度,这样似乎也不错了。 暖觞和大块的里脊肉“缠斗”半天,这才发现南宫尚那富有探究意味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挠挠後脑勺,咂嘴道:“呵,吃多了。” “多吃点,吃点鱼,补补身子。”南宫尚宠溺地笑笑,给暖觞又夹了块葱焖鱼肉,“现在可不光你一人吃,没什麽难为情。” 这句话成功闹了暖觞一个大脸红,不过他也没多计较,照旧对著食物双眼放光,很快便吃得精光。这下南宫尚才搞明白,怎麽自己走的日子也不久,暖觞就圆润这麽许多。 这饭可算吃完了,一桌子好菜,南宫尚没下几口,可现在七七八八差不多算是吃得光。喝了碗上好的高汤,南宫尚才放心让丫鬟把菜都撤了。 这下暖觞总算是有心思好好地打量南宫尚一翻,似乎没什麽大变化。也对,仅仅只过了半月而已。但阿尚这一遭去得著实凶险,十多天毫无消息。若不是暖觞自己告诉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他要做的只有养好自己的身体,定忧心得个半死!现在阿尚回来了,他还不要好好地打量他个半晌。 “行了,行了,刚才怎麽没见你这麽关心。”南宫尚笑嘻嘻道。其实他俩在最初得知有孩子的惊吓之後,性格都变了许多。一个变得活泼起来,一个显然就是老油条一根,变得愈发无赖了。 暖觞也不恼,道:“如何,刘钦呢?你和逸风没事吧?” 南宫尚笑笑,他不想将这些不快带给暖觞,刘家一派的落没,以及玲珑公主对他的好感。只要他们现在团聚在一起,这样便就足够。 “快说说!”暖觞显然对这个笑容不是很满意,追问道,虽然每天告诉自己阿尚他们不会有事的,但他的确很担心。 “放心,没事,一切都过去了,以後咱在这儿好好的过。” “哎?” “暖觞,一切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什麽刘钦,什麽皇宫,什麽权利,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照顾宝宝,把他生下来。” “嗯。阿尚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多问。” “暖觞,这次京城一行,我想了很多,今後就咱们爷三,在这儿一直生活下去,也挺好的。咱们的大胖小子,以後要随我,我就让他练最棒的功夫,成为最可靠的男子汉。要是随你,也行,学点医术挺好,今後肯定是风度翩翩贵公子一个。” “噗,那要是闺女呢?”面对南宫尚起誓一般的承诺,暖觞不由一笑,阿尚这性子,果真喜欢男的。罢了罢了,刘钦这件事情,既然阿尚好好地站在这儿,那麽一切都过去吧!他也不去追求过多了。阿尚的改变,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要是闺女那行,那肯定是这世上最漂亮的闺女!” “噗,就你会夸!” “对了,暖觞,这几日不呕吐了?” “你走的後几日就不见这些症状,现在你也看到了,就特能吃。不光是看见酸的入味儿的想吃,就是看见肉也特想吃。叫是原来,我怕是想都不敢想,现在瞧瞧自己,倒是比早些天长胖好几圈。这怀胎十月,不知道到底要胖成个什麽样子。” “你啊,现在是为宝宝在吃,能胖到哪里去!饶是原先,我还觉得你太瘦了,怎麽吃都补不进。放心,就算胖成一个骰子,我也要你。”南宫尚说这句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讲暖觞揽进宽阔的胸怀里,嘴唇贴著暖觞敏感的耳垂低声细语道。 这样一来,脸皮薄的暖觞,又闹个大脸红。 这时南宫尚还不罢手,看著暖觞红著脸的模样,心情就特别好。忽然像想到什麽似的,将脑袋探到暖觞的腹部,那里已经微微凸起。不同於早些日子平坦如毫无一物一般,那里已经明明白白昭示著有一个小生命在体内孕育、成长,并终有一天回来到这个世界上。 南宫尚将耳朵贴在微微凸起的小腹上,里头平平静静的,听不到什麽声响动静。虽然不曾娶妻,但南宫尚多少知道一些,据说隔著肚子能听到孩子踢母亲肚子的声响,就好似小孩子拳脚痒,想练武似的。可隔著暖觞的肚子,他又不曾听见,不由地皱起眉头,难道有什麽问题。 “怎麽不见他闹腾?” 暖觞噗嗤一笑,他虽然略懂医术一二,但并不精通妇科之理。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他惊讶半晌,终能接受这个事实之後他也去拜读了许多医书,对怀有生孕的症状、该吃能吃的食物、怎样的起居习惯对胎儿好,如何生产都做了一定的了解。阿尚这人也太急性子了吧,三个月胎儿都才刚刚成型,怎麽可能活奔乱跳,像个傻小子! “才三个月,要是能被你听到,还不是变怪胎咯!” “那是,我南宫尚的儿子,定是个神小子。”南宫尚也没皮没脸道。 “没个正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因为互相依偎著,很快唇与唇就交叠起来,融化在绵绵密密甜腻的亲吻中去。 要说这时的暖觞还好,可南宫尚可是吃尽了苦头。两个人身子贴得极近,天凉却还未到深秋,衣裳穿得也不多,这麽搂搂抱抱,不擦枪走火才奇怪呢!胯间那根火热的物体正一点点地集聚著能量。 可是…… 虽然南宫尚是个老粗,但也知道暖觞现在不便於行房事,虽然那日他要过暖觞一次,但未了宝宝能顺利出世以及暖觞的健康,看来他只能忍耐忍耐再忍耐了。掰著手指头算算日子,貌似还要七月优於,这大半年的日子可怎麽过哟!这小日子,顿时又生得不那麽“美好”起来! 暖觞当然能感到南宫尚胯间的变化,红著脸结束一吻,还在喘息,想开口却羞於开口,这时,院子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听就知道谁来了。 作家的话: 阿尚要化身为苦逼的奶爸之路啦,哈哈哈~(≥≤)/~ ☆、(19鲜币)章十七 章十七: 虽然知道是南宫烈和杨骞他们二老,但这种搂搂抱抱情侣之间的私密事情,暖觞多少还是暴露在不自在大庭广众之下。从南宫尚怀里挣扎著出来,抱歉地看了眼阿尚满脸愠色的俊脸,给以一个抱歉的微笑。 这下可好,刚刚点火的人就这麽离开,留著南宫尚一人杵著跨下那根硬得发痛、发热的棍子难受,任谁都受不住吧!不住地,南宫尚对二老仅存的一点印象改观,又破坏了。 果真不下一会儿,南宫烈中气十足的声音已经回荡在门廊上。 “暖觞,我和骞来看看你,还有不有什麽想吃的,待会儿我俩正好去集市转转。”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走进屋中。忽见屋里还有个年轻人撑著一张阴沉的脸,心情十分的已有的样子,南宫烈打趣道:“哟,阿尚也在,回来了?” “哼。” 两人也不恼,知晓南宫尚就这个臭脾气。围著圆桌桌下,午饭刚过点,这回又侍女又端上一盘盘花色鲜w、好吃的小糕点。暖觞捡块梅糕,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四溢开来,觉得份外好受。倒是南宫尚看到这一幕,又是一阵惊讶,像是重来没见到过这样的暖觞。 “阿尚你这小子别多作怪,既然你回来了,好好照顾著暖觞。” 南宫尚倒是没再回话,暖觞又挑了块糯米桂花糕,客气道:“还是不麻烦爹爹了,伙房里做的就好。” 这句爹爹可说的真顺溜,但南宫尚听了可是瞪大眼睛了好久。两人刚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可都对这件事情忌惮不已。只不知时间过去不多久,那份仇恨就已经淡得不见一点踪影。南宫尚这几日不在,已经养成了把南宫烈当成父亲来对待,而之於杨骞,虽不至於可以毫无芥蒂,但也是将他当作可敬的长辈,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够抛却芥蒂,如同一家人一般生活在一起。 南宫尚却又像是看到世界奇观一般,什麽时候他们相处的这麽融洽了,只是看著一家子,老老少少,以及即将出生的小一辈,心里的确是倍感窝心。 “怀孕之时,应多进补些滋阴的食物,酸的食物可多吃些,也勿过量……”杨骞自打那日春节对暖觞融冰之後,显然对暖觞更加伤心,他博学多才,有些孕理自是在这一段日子中无时无刻不给暖觞灌输著。 “阿尚,阿尚!” “嗯?”被南宫烈打断了回忆的思绪,南宫尚回过神来,纳闷道:“什麽?” 南宫烈看这愣小子,就起了老顽童的脾性,要整整这这些年给自己和骞添了不少堵的“不孝子”。 “我和骞在说,暖觞说想吃城南宝记的乌梅糕,我俩打算现在启程顺带给暖觞捎回来,要不你去?” “我?” “正好体味体味一个当父亲的职责。” “这是哪门子职责……” “噗。” “噗。” 暖觞和杨骞两人一老一少齐齐笑了出来,他们眼前这另一对一老一少拌嘴的模样,像极了小孩子,这份其乐融融的感觉真让人觉得不错。 到了最後,南宫尚也拗不过跑得大老远,到城南的宝记特意给暖觞带上几块乌梅糕。虽说武功高强,这麽点路程来回一趟毫不费力,但怎麽说,这种奶爸生活,著实让南宫尚这堂堂一七尺男儿泪流满面。 哪知这苦逼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随著天一天天地变冷,暖觞的食量不减反增。约莫是因为有了宝宝的原因,身子骨虚了不少,一到晚上就算坐在火盆旁,双手、双脚还是冰凉冰凉的。南宫尚看著心疼,就将人拥著入睡。可等暖觞睡沉了,他却反而睡不著了,擦枪走火这种事情并不是一起次两次了!身体与身体的接触,四肢交缠在一起,不做点害羞的事情,那才奇怪。而不是如同现在,南宫尚双手抚摸著暖觞圆滚滚的肚子,一点一点期待里头小生命的苏醒。这种感觉十分美妙,但对得起他的小兄弟嘛!? 入秋的天气还好,他冲个凉便能忍下一二;如今天已入冬,这动不动就去冲个凉什麽的,即使是铁打的汉子不染上风寒才奇了怪了。 再说说别的。 大冬日里的,暖觞好吃懒做,生活就如同猪一般惬意。白日里除了躺在藤椅上,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之外,别的乐子就再无其他。虽然他也是男儿之身,但在无机阁打杂过多年,做起事儿来上手的快,就想著学点女红,给还没出世的宝宝做几件衣裳。起初,因为终归是男人,他和绣娘学得笨手笨脚的。但暖觞是个勤学生,没过几日,便做出了件像模像样的小夹袄。算算孩子出生的日子在正春天里,倒春寒什麽的也不是不常见,一件小夹袄,刚好能添置上。 这兴致浓了一时半会儿散不去,暖觞就还想给孩子做双虎头鞋,虎头虎脑的配上孩子虎头虎脑的脑袋,想想就知道有多神气。 这虎头鞋虽小,但难度可要比一件夹袄大上许多。本来只是白日里晒太阳时打发日子的消遣,现在暖觞竟然晚上迎著烛光还在赶工,像极了一个为人父母的模样。 若这时,你定能瞧见,一旁南宫尚黑著一张脸,什麽都不做,只盯著暖觞看,仿佛要把人看出一个窟窿。他白日里忙於公务,晚上以为有人作伴,哪知……这真是一副典型的怨夫形象,仿佛就在控诉:“做什麽破鞋子,竟然把我完全忽略了!若是如此,我才不要肚子里的臭小子出世呢!”当然南宫尚也不能明说,他起身给暖觞加了件衣裳,“夜深了,天冷,该歇了。” 暖觞笑道:“这只就该完成了,你若是累了,就先歇息。” 南宫尚好生崩溃,你不睡,他怎麽睡得著?你睡了,他都说不著呢! 当然要说南宫尚这奶爸做得,心里还别说挺幸福的。感觉做什麽事都有了奔头。比如特意遣散宝烟阁的侍女,什麽事情都他亲力亲为。比如亲自去采办点玩具给为出生的孩子,还特意赶著大冬天做了架玩具木马当作送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礼物。又比如,从二老那里听说琴瑟和鸣对胎儿比较好,他特意整了两乐师,来给暖觞弹琴,一则让暖觞自个儿陶冶情操,二则美其名曰对孩子有好处。再比如,怕暖觞整天在院子里活动会太闷,推掉好多公务,带著他出去走走,散散步。 当然,这奶爸也决计不是这麽好做的。 男人怀孕本就有违伦常,比女子十月怀胎艰辛百倍千倍。日子进入十二月,数九寒天伴著铺天盖地的大雪横扫了中原大地。 暖觞肚子里的孩子约莫已经有五个多月,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如同一个吹大的皮球,人倒是没因为吃得多而胖起来,反而瘦削许多。随著胎儿渐渐成型,暖觞好吃好睡的好日子也结束了,甚至比怀孕头几个月天天恶心呕吐还要难受。 身子骨好像散架了似的,站不一会儿,两腿就跟著打颤,酸胀得不行。盆腔连著胯骨的地方更上一阵一阵的刺痛。若是今後孩子成型了,不停地闹腾,他便会更加难受。 这时的南宫尚,心里心疼暖觞,却什麽事情都不能为他做,只能搂著他的脊背一遍一遍温柔地安抚。这样才能多少环节暖觞的酸胀疼痛。 当然,南宫尚在进入孩子的第六个月怀胎期时,变得更加喜欢爱抚暖觞的肚子,时不时摸摸,又时不时拿脑袋侧耳去听听,仿佛一点也不想落下孩子像父母传达他对这个世界的第一次讯息。 每日都会出现这般温情的场面。 那日,数九寒天已经开始,窗外鹅毛般的大雪片片落下,整个世界都是银白色的,分外肃静。南宫尚抱著暖觞睡午觉,还是照例贴而在暖觞已经圆滚滚的肚皮上,侧耳倾听。 这时,突然“凸”的一声,在肚脐的右侧,南宫尚像是听到了什麽似的,兴奋地搂著暖 觞:“我听到了!听到了!” 说罢,还不敢确信,又探头过去。暖觞肚子里的孩子仿佛异常调皮,这次又在暖觞肚子的左侧挠了挠痒,轻而易举地被南宫尚捕捉到。 “暖觞,我听到了,我听到孩子在叫我了。” “嗯。”事实上,作为孕育这个孩子的母体,暖觞是最能感觉的到的。孩子戳著他的肚皮,而孩子的父亲又隔著他的肚皮与孩子小声地交流著。这一举动,好像能将她们三人轻易的连接在一起,这就是血缘关系与至亲至爱的奇妙所在吧。 “宝宝,快叫爹爹。” “咚。” “宝宝,还有叫娘亲。” “咚。”孩子只是用“拳打脚踢”再不停回应著,南宫尚却觉得分外高兴。 “阿尚,宝宝现在哪懂你说的……” “这不一下高兴,忘了这茬……”南宫尚抱紧暖觞,将身体更多的热量注入到他体内,希望这份幸福就这样延续。 暖觞被这麽抱著,不知为什麽,莫名地有些双眼发酸,似乎幸福来得太快、太多,他有些承受不过来。 他抓住南宫尚的右手,开口道:“阿尚,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吧?” “嗯,会的。”南宫尚低沈的声线幽幽传来,舒心的感觉又一次通遍全身。不多久,暖觞便睡著了…… 前头说过,南宫尚会抽出阁中事务不忙的日子,带暖觞到处走走。冬至那日,便是如此。 冬至,在民俗传统佳节中也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日子。至少在过往的二十多年日子里,南宫尚是决计不会过这个节日的。 但这一年却不一样。 收拾了行装,起了大早,南宫尚便带暖觞去了城门西郊的陵墓。按说无机阁内也有专门安葬人的场所,再不济乱葬岗上死得人没有上千也有八百。带介於无机阁前任主母身份特殊,葬在城西的陵园里实属无异。 陵园内,古木郁郁葱葱,因为来得早,这儿还人迹罕至。南宫尚带暖觞摸索好久,带找到他们所要找寻的。 那是一口白玉夹杂著大理石的坟冢。前边的墓碑写著先妻南宫氏之墓,落款怎麽他们的父亲南宫烈。这个人无疑是南宫尚的“母亲”黄雅兰。 虽然他们去的早,但坟前已经摆了两束细细碎碎的素白菊,迎著北风,轻轻摇曳著,竟显得有些肃穆起来。 这麽早,会有谁? 其实无论南宫尚,还是暖觞心里都是有底的。冬至打算过来祭拜南宫氏是他们早有的想法,他也一早同南宫尚说过。一来是想彻底打消两代人之间的仇恨,而来,作为先辈,当晚辈的 理应祭拜一下。 南宫尚很爽快的答应了,看来他对这样的事情已经完全看开了。若是往常,他不想提过去,不想提他心目中至高无上实际上却心狠手辣的母亲,更不会在冬至这一天祭拜母亲,而如今,他却可以放下这一切,重新开始生活。 这两束花定是二老留下的。二老昨日就神神秘秘地出去了,怕是早就知道他们今日的计划,怕刚好撞见了,会生尴尬,索性,没挑正日子就先来祭拜。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来无论对於谁来说,这都是个不能解开的结。只是现在这个结被爱打磨得越来越平,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12鲜币)章十八 章十八: 暖觞见南宫尚摸著石碑上的黑字,不声不响,也站在一旁只是看著。 风吹得有些萧瑟,大冬天的西北风刮得猛烈,两人之间的沉默,仿佛变成了一种无言的理解。而这种无言,却又成了最强力的语言,穿越生死,暖觞确信,南宫尚是在用心与泉下的母亲交心。不知是被冷风吹得,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眼尖的暖觞分明看到南宫尚微微湿润的眼角。阿尚怕是真的放下了。最敬爱的母亲,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麽温柔贤惠,而一直憎恨的父亲又不是他心目中的那麽面目可憎,经历了这麽多人,这麽多事,终究可以放下了。从今之後,为了自己而活。 半晌,乾冷的空气中响起男人坚定的声音,虽有些苍凉,但却饱含著拳拳之心,“母亲,我来看你了。” 已经不知多少个年头,没有在清明冬至上过母亲的坟头,心中的痛和恨在化开的那一刻,南宫尚终於明白,人不能活在过去,这次他来,是想让泉下的这个人知道,虽然她辛苦维持的家没了。但他的丈夫很幸福,他的儿子很幸福。他的儿子甚至找到可以交付终生的人,这比一切都重要得太多了。 南宫尚把南宫尚往墓冢边带了带,“母亲,这次来,儿子是想让您知道,孩儿找到能陪伴终生的人。我知道您恨父亲,也很那个男人,并不能接受我身旁的这个人也是个男子。孩儿只想告诉您一声,您泉下有知定能看出孩儿现在过得很好,所以您也可以安息了。这麽多年不曾来看您,是孩儿的不对,以後孩儿会经常来看看。哦,对了,他叫暖觞,对於我俩的身世母亲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也不想多说,他怀了咱家的孩子,等明天冬至我就带您的孙儿来看您,您说好不好?” 这回暖觞算是看清楚了,南宫尚的确有点眼角湿润,看得久了,自己也不由地有些想哭。坟里的这个人,本应该是自己的母亲,自己却不曾见过她的模样,仿佛一个陌生人。命运却是这麽巧,把两个本应该分开却千丝万缕联系著的人永远的捆绑在一起,生世不离。 “暖觞,叫声娘。” “……娘。”这声母亲叫得有些涩口,但终究是名正言顺。暖觞不知道泉下的女人会不会认自己这个儿子,会不会不同意他俩的事。他从小就是个孤儿,不曾体味太多人间的亲情,但至亲骨肉,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的好。既然过得好,是个男人又何妨呢! 回来的时候,两人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约莫是沮丧的情绪得到纾解。只是这本该是好事,但不知是因为冬日太冷寒风太过凌冽的缘故,还是因为一天的舟车劳顿,暖觞回来竟然感染风寒。本就怀著孩子,身体颇为虚弱的他,在这日夜里烧得极热, 恋耽美 分卷阅读45 侍者 作者:unny 裹在被褥子里还冷得瑟瑟发抖。本是要开些伤寒的药来缓解症状,但介於暖觞肚子里的孩子,只开了些轻量的药服用,所以只见烧得厉害不见任何好转的趋势。 南宫尚悔的肠子都青了,干嘛要带暖觞出去上坟啊!明知道对方因为这个折腾的包子,身子已经虚了很多。现在又是数九寒天,冻的厉害,不折腾出病来才奇怪。现在看著躺在床上烧得有些哼哼唧唧的暖觞,他却无能力为,只能在一旁干转著。 药是刚刚喂下的,却仍旧不见好转。 “阿尚……冷……” 一声声呻吟搅得南宫尚心烦意乱,索性也不怕被感染,拖了衣裤上床将暖觞抱得紧紧的,当个人体暖炉。这倒是让暖觞舒服了许多,寻找到热源的他一个劲地往南宫尚怀里钻。南宫尚也不松手,任他来,这麽折腾了一夜,出了一身汗,热度倒是退下去了不少,只是一直维持著低烧,让人颇为头疼。 都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死,这一来一去低烧折腾好多天,才算彻底压下去。外面的庸医南宫尚是决计不敢请的,只是冷著脸让杨骞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暖觞诊脉开药。只是这风寒最後好了,南宫尚也不好多说什麽。但风寒去了,孩子反而倒更闹腾了,不歇几个时辰就伸伸腿,弯弯腰什麽的。更让南宫尚苦恼的是,这厌食的反应从暖觞怀上孩子之後的第三个月开始就没再犯过,但这一场病,再次让暖觞失了胃口。见到一桌子油腻腻的饭菜,皱皱眉头,压下去好多想要呕吐的心思,硬生生把他塞下去,然後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吃下为数不多的食物给吐出来。 这吃进去的少,吐出来的多,人一下子消瘦不少不说,肚子还养著一个包子,照现在的情况下去,这哪还养得活个活力满满的闹腾包子。 这可更加愁坏了南宫尚,要是知道怀个孩子有这麽七七八八的恼人事儿,他宁愿没有这个包子。反正他和暖觞的幸福日子也不差这个小东西。要不现在就把这小东西给打回阴曹地府去!想是这麽想,但南宫尚却还是有点不忍心。人总有点传宗接代的小心思在里面。这麽说来,还是容这个祸害再在暖觞肚子里多闹腾些日子,看出来的时候老爹不整死这臭小子。 这麽想想南宫尚倒平复很多,只是看暖觞难受著不能帮忙,却是心里也不好过。索性他去夥房晃了圈儿,吩咐多煮些好吃的、清淡的给送去。也不知听谁说的,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看著夥房热气腾腾冒著白气,几个大妈和胖厨子忙活的模样,南宫尚心里竟然有点跃跃欲试的模样。这可吓坏几个厨子!阁主大人不在屋里好好歇著,来他们这下人做事的地方干啥?竟然还要下厨,这不是折煞了他们这些人吗! 南宫尚挑了个没有人的灶头,拿起锅子和铲子比划比划。他是习武之人,这些分量自然难不倒他。可是怎麽用他还没见过猪跑呢! 这时候一个胖师傅赶忙跑过来,把厨具一把夺过,笑道:“阁主,还是小的来,您一边歇著,保准给你做几道清脆可口有开胃的食物。” 南宫尚却来了兴趣,想他堂堂一派帮主,武学奇才,有哪门武功他学不会的,怎麽可能难道在一个小小的做菜上? 阁主不肯,胖师傅自然不好多抢,只好任南宫尚去了。 南宫尚看著其他师傅做菜的模样,也依样画葫芦地学著,往锅里到了点油,又看到一旁削好皮的山药,心想是道清火的好菜,便把切片都倒进了锅里,然後炒起来,哪知没注意好火 候……火苗起了一串。胖厨子幸好接受及时,不然南宫尚定把夥房弄得一团遭。 “阁主,您还是去歇著吧,这儿咱来。” 南宫尚看著有些愣神,又看看自己的狼狈样,退了出去。 ☆、(11鲜币)章十九 章十九: 南宫尚有些懊恼地跑回宝烟阁,暖觞还在午睡,被南宫尚一阵不大不小的动静而吵醒,捂著被褥从床上坐起来。刚一起身,就看到南宫尚一脸灰头土脸的模样,哪还有原有的风姿,噗嗤一声笑出来。 “阿尚,你这是……” 南宫尚虽不知现在的模样是怎样一副可笑,却知道是狼狈得很,从刚才在夥房差点闹得走水便可得知。他斜眼瞄了眼不远处茶几上摆著的铜镜。呵,镜子里的人脸上沾染著可疑的煤灰,本绑得好好的头发也有些焦黄,要不是长著自己的模样,他打死也不信那是自己。这麽一来,他倒是明白暖觞嬉笑的原因了,不由一恼,这麽小的事儿自己都做不好,这当父亲真是一门大学问! 南宫尚只好恼怒地挠挠脑袋,没好气道:“还不是想去弄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也就是这句傻气的话,暖觞差点感动地要命。南宫尚如此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为了他可以止於此。君子远於厨疱,现在却…… “阿尚,让人把中午的菜再去热热我来吃。” “唉?” “阿尚,我没事,不必为我如此。” “暖觞……” 这麽一出过後,暖觞的厌食毛病倒是好了许多。先是看著南宫尚每天过得也不好,为了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小包子,也要逼自己吃下去。这满桌子好菜也是如同嚼蜡,但逼著逼著,这毛病总算是好了许多。人没有继续瘦下去,反而稍微有些胖起来。倒是,这天气越来越冷,又感染一场大的风寒,抵御寒冷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微乎其微,整天裹在大裘袄子里出不来。 转眼间,春节佳节便要来临。今年是年外春,春节来得特别早,所以天气也格外严寒。不过鹅毛大雪与西北风倒挡不住春节红红火火的气氛。无机阁也如红火的汴京城一样,上上下下红红火火。 今年与往年不同,甚至与去年也不尽相同。往年的春节暖觞知道,比一般的日子更加冷清。去年的春节,他参与了,表面上一派和和气气,却接二连三惹出一波又一波风波。而今年的春节,终究变成了一个美好和谐的好日子,一个真真正正属於家人团结的好日子。 也正因为如此,无机阁上上下下都是一派干劲,大红灯笼高高挂,该打扫的该装饰的,下人们也都是心情好得出奇。南宫尚本想为他这个家真正意义上第一个春节做一点自己的贡献,可看见暖觞挺著一个大肚子,裹著十分厚实的大裘袄子满宅子跑,时不时想出一些装饰的东西又差遣的下人去办,可谓是十分尽心。 暖觞现在的肚子已经十分明显。好在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知道这是怎麽回事儿,而因为南宫尚的封口令也不都不会说出去,不然见到这样的男子,一定会觉著是见到了妖怪似的。原来平坦的腹部突起的身份明显,就像塞了个半大冬瓜似的。而且体质这麽弱,还跑来跑去,南宫尚怎麽能不担心,一个劲追在後面就像护实的狼似的。 这麽一来春节很快就来了。除夕那天的团圆饭是南宫尚和暖觞携南宫烈和杨骞二老一起吃的。去年的那一幕幕尴尬还记忆犹新,又是表面的平静,背後的内心涌动。而今年,大家算是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 南宫尚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和二老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面谈。这次倒是接著春节佳节的缘故,也不知道是想通了什麽似的,给暖觞不停夹菜的同时,竟然还给南宫烈夹菜。 “父亲,吃菜。” 南宫烈也是一顿,然後笑呵呵地接过菜,“你小子总算有点做儿子的样子!” 南宫烈儿子夹到嘴的菜还没吃热乎,就差点被这小子做的下一件事情噎得给半死。只看见南宫尚又加了块鱼肉放在杨骞的碗里,道“杨先生,吃菜。” 这会子,桌上的三个人均是一愣,南宫烈的反应不说,暖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怕南宫尚心意并不在此。向来淡定自若的杨先生端著碗,也是一愣,眼神里流露出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像是感激,又像是释怀,不可名状。眼神不经意间和南宫尚对视,杨骞也能看出南宫尚眼里的一些东西,有相同的释怀,还有些胆怯,至於有些其他,他也不知道。 只是杨骞知道,南宫尚或许真的已经放开了,或许这一句杨先生话语之下,还有一层隐含的意思在里面,或许南宫尚也真的开始正视他们父辈和他之间的关系,或许南宫尚只是开不了口,也就欠上那句父亲的血缘关系的见证。 这样,就用时间好好地去磨平吧。 长时间的眼神交流之後,在座的三个人都明白了南宫尚的意思。南宫尚刚要落座,一块他最爱的五花肉便稳稳地落在他的碗里,“阿尚,你也吃。” 暖觞的意图还没结束,揣著这些日子和二老同吃同住所摸到的这两个的习性,捡了两样他俩爱吃的菜肴往碗里面安。他端起桌边的热茶,举起来朝著二老道:“今天是春节佳节,我这身子只好以茶代酒。阿尚刚才的意思,我隐约知道几分。” 他一饮而尽手中的热茶,对南宫烈道:“您既然肯让我喊一声父亲,那我也将阿尚刚才不能转达的意思转达於杨先生。”说罢,又将视线对准杨先生,垂下的左手猛然被南宫尚握住,一股源源不断地力量从手里,一直传到心尖。有了这股爱人传递过来的力量,暖觞自然也不怯场了,遂道:“杨先生,我在这里,代阿尚,也代我自己叫你一声‘父亲’。这麽多年来,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也被冤枉了很多,自己也不好受。直到真真正正和阿尚在一起,我才或多或少能够理解你和父亲的那一段。我和阿尚……”暖觞借著灯火斑驳,望向那只传递给他无限温暖的手的主人,也是一脸镇定与严肃,还有一种捍守承诺的无畏感,更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我和阿尚想一辈子都走下去。” 隆起的肚子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变成了沈重的负担,但在听完暖觞这一句话之後,那只一直握著暖觞的手却紧紧地将暖觞拉过来抱在怀里,低声细语。 “是的,还有我们的孩子。” ☆、(17鲜币)章二十 章二十: 这个春节是顶好的一个节日,因为暖觞身子的缘故,他们不曾在除夕夜的晚上去河边赏一年一度的烟花,也不曾上街去热闹的人来人往中赶喧闹的描绘,南宫尚也并未去忙那些繁忙的公务,两人待在宝烟阁里,无所事事,也觉得分外惬意。出去肚子里的包子也想感受感受佳节的气氛,闹腾得厉害,暖觞跟著也不好受,整宿整宿睡不好之外,小日子可算是和和美美。 除夕夜那顿年夜饭,他们两代人的关系也算是解开一个结,不论这个结最终由谁解开,也不论这话有没有明面上摊开,大家总算是放下了。二老这两天几乎也是在宝烟阁度过。这个时候的胎儿已经进入安稳期,除非发生什麽意外创伤,不然会呆在娘胎肚子里一点点成长。但二老看南宫尚这粗人跟著媳妇儿身後忙得焦头烂额的,也看不过了,住到了宝烟阁的偏屋里,有什麽都帮衬著。 看著这小两口恩爱的模样,南宫烈这老顽童不禁也发起“情”,从身後抱住杨骞,饱满的额头在杨骞的颈间与肩膀上细微地摩挲著,仿佛和小孩子撒娇似的。 “阿骞……” “嗯?怎麽了?”杨骞站在门口看书,不防地被爱人这麽一把抱住,鼻尖轻微地呢喃出声。 “看他们小两口感情这麽好,有些事情我都不知该如何做了。” “你说告诉阿尚?” “嗯。” “等阿尚懂了做父亲的真谛之时吧。” “正合我意。若是不说,也罢了。” “也是。” “阿尚这孩子,从小就无拘无束的,霸气的很,做事情急躁欠考虑,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这麽多年不见,我正怕他不任我这个父亲,更怕他对你心怀仇恨。现在这样,我已很是感激。暖觞这孩子,我也从小看著长大,特能忍耐的一孩子,也就他能包容阿尚的坏脾气。他们在一起算是互补吧!” “是啊……我们这一辈的恩恩怨怨就了结在这里吧!现在想来,当初的一切也算值得。” 南宫尚将杨骞转过身来,拂去他眉眼间的皱褶,笑道:“骞,你也别怪自己。这不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知道。” 元宵节他们也未随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去赏花灯,无机阁整个寨子上上下下装点了很多别致的大灯笼、小花灯,可谓是足不出户变得赏到满眼的灯火阑珊。这份美景,南宫尚可是下足功夫讨暖觞欢心。 那日,南宫尚再次下厨,他这人就是不服输,那日在夥房惹得一身骚,心下不甘心,趁著正月十五的大喜日子,怎麽说也要好好露一手,不好让暖觞看扁了。说实话下厨,倒不如说就是把厨子提前做好的汤团往水里滚一滚来得简单明了。不过就这麽一道小工序,也让向来远於褒厨的南宫尚满头大汗。 上次那位胖师傅教了好些遍,南宫尚才知晓个大致过程。将水煮沸了,把一个个洁白晶莹的团子往锅边一个个滚下去。团子的馅是芝麻味儿的,在水里沸腾开来,顿时一股浓郁的芝麻香萦绕在鼻尖。南宫尚知道,暖觞最近的口味变得奇怪起来,太油太腻太甜的食物一下肚,都会觉得恶心。所以浓郁的芝麻香清爽可口,等煮的差不多了,再撒上桂花丝儿,捞上来盛在碗里。伴随著芝麻的浓香和桂花的淡香,看起来卖相和味道倒是挺不错。 一旁的胖厨子摸了一把冷汗,总算是成品不错。天知道这位主子刚才就做个小小的汤圆,又差点惹出多少麻烦事儿,衣角差点拖在灶台上,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火烧起来都不一定。还有这祖宗,差点往汤圆里面撒盐,哪有人爱吃那个! 不过看著阁主一脸满足的样子,胖厨子倒是不由地笑了。他在无机阁做活也有六、七年了,虽然平时都在夥房,阁主也不会来这儿,但总是有几面之缘。他从未看见过如同现在这样表情鲜活的阁主。整个人因为一碗团子而变得暖和起来,表情生动,富有感染力。看来爱情的魔力,真是无法估量。这麽一块大冰块都被融化地彻彻底底。 胖厨子只好感叹,虽然他人到中年,但还还是打光棍一条,哎,美娇娘啥时候能投入他的怀抱呢? 南宫尚挑眉将做好的团子放在食盒里,亲自往宝烟阁走去。说实话,他现在自信心得到极大的爆棚。要比打败哪个武林高手都来得让人神清气爽。看,下厨也不是件这麽难的事吧! 最主要是因为,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做点什麽,心里就有了极大的满足。看著暖觞为诞下他们的骨肉,受了这麽多苦,说实话他一个大男人啥都不做,的确有点折损男子气概。 这团子的味道嘛……! 暖觞端起碗,小心地品尝,貌似糯米没有完全烧开,有点硬的感觉,但芝麻和桂花的味道混著浓浓爱意,比无机阁里最棒的大厨做出来的都要好吃百倍。他自然也没和南宫尚说里头的不足,狼吞虎咽地把十多颗汤圆给吃了下去,然後看到南宫尚满意地微笑,和他摇尾巴的小狗似的,想他讨要奖励。 暖觞探过头在南宫尚的唇边留下一个吻,却被南宫尚捉住,小舌深了进来,然後刚才留在唇齿之间芝麻和桂花的香味,在彼此的嘴里融化…… 好几个月没做的南宫尚,顿觉身体一热!可恶,真想现在就把眼前的人压倒,狠狠地春宵一夜。只是,现在的形势,实在是不适合…… 安顿好了暖觞休息之後,南宫尚再一次重复他近几个月频繁做得一件事──冲冷水澡。数九寒天正月里的,这麽做,可真是难为热血方刚的他了! 过完春节之後,日子就走得匆匆飞快。 因为是年外春,所以即使春天已经来临,倒春寒还是愈加地来得猛烈,暖觞依旧没脱去厚厚的裘袄,待在屋子里,烤著火炉。进入三月之後,他的肚子显得愈发地大了,甚至比十月怀胎的女子也要大上许多。这可把南宫尚急坏了,怕不是孩子出什麽问题吧! 而因为孩子愈来愈大的关系,暖觞的体质更是差了不少,怕冷不说,四肢开始浮肿起来,有时候下地都觉得困难。脸却越发地消瘦,眼窝子都有些凹陷进去。南宫尚更是心疼坏了,什麽燕窝灵芝的,只要能吃,能进补的,全都给暖觞补上,真怕为了一个孩子而伤了身子,这可就坏了。 孩子愈来愈大,南宫尚怕是拐带,八百里加急,给沈逸风去了封信。得到的答覆是孩子大没问题之後,心安了不少。一方面是给母体吃得太过进补,母体不吸收,全往孩子的营养里去了,导致孩子长得过於巨大。这倒是没问题,只是生产的时候有点困难。暖觞又是男子,孩子出生的地方并不同女子一般,天然就是用来生产的,这点是最忌讳的。所以沈逸风说魔枭建议还是少补点微妙。二来,这不是男女交媾之後诞下的普通的孩子,是借助灵力来繁育的孩子,自然要比普通的个头大点,没什麽好担心的。所以根本问题就是不远的生产问题。 对於这个问题,南宫尚一直没考虑过,就算是暖觞也没考虑过,沈逸风这一袭话,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世上听说过男子生产的事,可谓是少之又少,或者说,可能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压根没有。 汴京城内,经验丰富的接生婆倒是有一大把,但人都是个女子接生的能手,哪里见过男子生孩子的。更重要的是,南宫尚决计不相信这些大嘴婆子,暖觞怀孩子的事,只有无机阁之内的人可以知晓。要是传到外头,又会是一场怎样的血雨腥风!所以,找靠谱的接生婆来接生这法子,算是断了。 让阁内的丫鬟来做这事,南宫尚也觉得不放心,这些小姑娘自己都还没嫁人,看到男人的身体都会脸羞得和红屁股似的,哪还有心思接生。何况,他也不希望暖觞的身子被这些姑娘家家的看去。 若是让他自己来,这样也是决计不行的。南宫尚对这方面压根儿不了解,只是听闻女人生孩子的过程是极其痛苦的。这麽大的一个包子要从母体内脱落,想想也要发挥巨大的努力,和承受巨大的痛苦。古时女人生孩子,都把男子隔在屋外,都是怕男人看见心爱的女人受苦,会动恻隐之心。他也免不了这个俗。若是看见暖觞在床上挣札地模样,定是宁愿不要这个孩子,也不让暖觞生了! 想来想去,这可怎麽办才好? 要不把逸风给叫回来,起码他们家那位把这个孩子给了他,终归知道男子如何生产这事。 但回信一过来,就看到逸风哭著脸叫嚣的模样,这段时日他还是过不来,还不是被他那个太傅老爹给困住了。而且惠帝因为上次那件事的缘故,对他也格外赏识,经常把他差到宫里去喝酒对弈。沈逸风自己是极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的,还说要带著魔枭回大漠去。但现在,真的是被困在皇城脱离不了。 南宫尚心下,就冷了许多。 不过信上还说,沈逸风转达魔枭的话,男子生子,并非暖觞为第一人,二十多年前也有那麽一个。那个人虽然也受了很多苦,但最终还是把孩子生了下来。所以,只要母体并不是太虚弱,孩子安全诞生下来应该没问题。若是顺产太辛苦,还是建议剖腹比较好。只是这样要刀工过硬的人来经手才行。 这麽一来,南宫尚自然想到自家老爹。这有这两人,既有丰富的医术经验,武功也高强。现在能靠的只有这两人,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化的缓和。 ☆、(12鲜币)章二十一 章二十一: 南宫尚而後和二老商量了下这事,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可以和他面面对面坐下来交流。说出自己心里的困惑後,二老面面相觑,仿佛,心里已有了主意似的。 按二老的意思,虽然顺产会艰苦一点,危险也会大一些,但还是顺产来得对暖觞身子要好些,毕竟还要想到以後的恢复情况。杨骞懂艺术,愿意在生产的时候帮忙,南宫尚心里思忖著也只能这样了,这些日子,杨骞对於暖觞的关心他并非不看在眼里。既然已经划归成家人的范畴,那就这麽办吧。 只是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跃上心头。 谈及胎儿过大的问题,杨骞到底是在行医术的,建议那些太过进补的燕窝鱼翅还是少吃为妙,倒是在菜色上可以荤素搭配,进补地再均匀一些,只要暖觞再挺过这一个来月的时间,问题就不大了。 暖觞看著这三个人那麽现在每天团团转,怪憋屈的,自己看著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变大,不安也越来越蔓延开来。 对生产的一无所知。男子生子本就是天方夜谭,自己怀里的包子出来的,不会是怪胎吧!还有…… 不安感虽然一天天再加剧,但因为有个这三个亲人的关心,他们全方位的呵护而变得渐渐淡然起来。有他们陪伴,一起度过未知的恐惧,似乎也并不是那麽得恐惧。 四月一来,春风和煦,万物复苏。阳光暖烘烘地照在大地上,树儿开始抽芽,满目的绿色,花朵也纷纷竞相争w,可谓是一副大好风光。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复苏生长的季节,暖觞肚子里的包子也闹腾地特别厉害。每天都喜欢伸伸手、踢踢腿,仿佛是要迫不及待地要从暖觞肚子里跑出来似的,赶快沐浴这美好的阳光,快快生长。 暖觞这段时间倒是适应了宝宝的打闹,南宫尚他们的进补方法也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脸没有继续凹陷下去,身体还浮肿著,整个人看起来倒是胖了很多。春天到了,他也不是那麽怕冷,所以经常回到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看院子里继而一点点开的花朵。暖觞有其喜欢院子里的梨花,洁白芳香,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有些晶莹剔透。眯著眼睛,沐浴著阳光的温暖和花儿的清香,整个人的心情也跟著好多了。而且晒了这麽些日子,他也看出,貌似肚子里的包子也特别喜欢这种暖洋洋的感觉。不闹腾了也不打转了,好像也眯著眼睛在他的肚子里小憩似的,感受著温暖的感觉。 南宫尚自然是陪著的,只是两人也不曾说话,两个人静谧地享受著美好的下午时光。 虽然两人心中并未交谈,但心有灵犀地想的却是同一件事。眼看著孩子快要出生了,取什麽名字变成了四个人心中不可不想的事。二老倒是意见不大,只要小辈们喜欢就可以。孩子跟谁姓,也不成问题。暖觞是下人出生,打小连个姓都没有,所以宝宝自然是跟南宫尚的姓,也将成为继承无机阁的不二人选。只是这孩子极有可能是他俩唯一的孩子,最宝贝的孩子,取名问题需要慎重可想而知。 暖觞睁开微眯的眼睛,看向南宫尚:“阿尚?” “嗯?” “宝宝的名字,你可有主意?” “嗯。” “叫甚?” 南宫尚淡笑,却卖起关子。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从躺椅上下来,起身走过来,蹲在暖觞的身前。探过头,将头贴在那隆起的腹部处,一如过去几个月一直做的那样,听听肚子里细微的响动。伸手拉过暖觞的两只手,握在掌心里,细细的抚摸手心的纹路。这双手因为这些日子的包养,倒是细腻了不少。 这样的动作,南宫尚停留了很久,半晌,他才道:“我已有主意,但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暖觞也是一笑:“还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呢!若是男孩,定要取个励志四方的名字。若是个女孩儿,要出落的大家闺秀的名字才行,毕竟是你的孩子。至於叫什麽,我还真没个准数,对这个不在行。” 南宫尚起身站起来,拉著暖觞的手却一直未松开。“我倒不同意,我心里已有了一个主意,男孩女孩都好。” “那是?” “就叫暖,南宫暖可好?取我俩名字之一,作为我们的延续可好。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可以。” “南宫暖……南宫暖……”暖觞低低呢喃著,思索著这个名字的优劣。脸却是一红,阿尚最近越来越会将情话,也越来越懂得浪漫。这取名字的事情,都能把他闹得个大脸红。 “嗯,就叫南宫暖,你看可好。” “若是女孩儿,倒是不错,只是若是男孩儿,叫这名,会不会显得有些软弱?” “我看南宫暖正好。我的儿子,我可不希望他的脾气和我一样,太过直率轻狂。倒是像你温文中又不是那股倔劲,给人一种细水长流的感觉,那多好。南宫暖这名字,恰合我意!” 暖觞有低低呢喃几遍,觉得南宫尚说得也有道理,便应了他的意。暖儿,就叫暖儿。 他抚摸著已经隆得无比高硕的肚子,柔柔地说道:“暖儿,你听到了吗,你父亲给你取的名字。你爹爹和你父亲都很希望你快点出来。” 这时南宫尚也将温暖的手抚摸在暖觞的肚子上,“暖儿可别淘气,折腾坏你娘亲的身体。” 肚子里的小暖儿仿佛听到了自己父母的话,本来安安稳稳在“午睡”的他,伸出小腿不轻不重地踢踢暖觞的肚子,做出回应,也仿佛在和父亲封“分庭抗礼”。 “你这不乖的小东西!” “呵……”暖觞见到如此童趣的南宫尚只想一笑,只是刚才那句“娘亲”又让他再次脸红。 因为知道宝宝喜欢晒太阳,暖觞因为天气变暖的缘故,身体又好了很多,所以南宫尚还是决定去打点打点,带暖觞去稍微近的地方走走,呼吸呼吸些新鲜空气。本来是想让暖觞和肚子里的宝宝多感受下阳光,哪知道…… 这日一早,早早吃过厨房送上来的早餐,南宫尚想让暖觞再去睡会儿在出发。暖觞觉得这些个月闷在屋里都长出蘑菇来了,也不想再睡下去,便趁早出发了。二老觉著孩子马上就要临盆,还这麽出门儿会累著,自然不放心,遂跟著一起去了。南宫尚差人抬了顶轿子,四人坐在轿子里,往城外的青山峰行进。 轿子虽然有人抬著,但是坐在轿子里,靠在南宫尚的怀里,还是觉得颠得荒。顺手掀开窗布,阳光暖洋洋地洒进来,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但青山峰却是无机阁有些距离,就算热热闹闹的人群和集市,温暖沁人的阳光,也掩盖不了一路的颠簸劳顿。不知怎的,小腹开始隐隐作痛起来。然後一点一点,变得加剧起来。阵痛作作。 暖觞怕扫了大家的兴致,开始还忍著不说。以为又是暖儿还闹腾,踢踢他、挠挠他,哪知道这种阵痛竟然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因为忍著痛楚,暖觞脸色有些发白,冷汗冒了一额头。身体也愈发的瑟缩起来,他不由地往南宫尚怀里缩了缩。 南宫尚这才发觉出事情的不妙。 “暖觞,暖觞,你怎麽了?” 作家的话: 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咯! 2013加油!要重新燃起码文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46 侍者 作者:unny 动力! ☆、(13鲜币)章二十二 章二十二: 暖觞甚是不好受的样子,而且情况愈来愈厉害。南宫尚一边问著对方情况对方的情况,一边掏出帕子,抹去暖觞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眼看著怀里的人痛苦的模样,难受得连究竟是哪里不舒服也说不出来,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怎麽办才好,只能干著急。 这番变故自然引起二老的注意。本来,南宫烈像个大小孩子似的,拉著杨骞这边瞧瞧那边看看,边说这儿好玩那儿好看,好像自己不是汴京城的人似的。而暖觞身子一不舒服,这二老一股脑儿地到轿子的後座,三个人把暖觞围得团团转。本就难受的暖觞,更是因为这样,变得呼吸急促起来。 “疼……” “暖觞,到底怎麽了,快与我说!” “疼……肚子……肚子疼。” 南宫尚一听是肚子疼,更是急得不得了,该不会是宝宝出了什麽问题吧?自己真是该死,好好地让人待在家里养著等宝宝出生不是挺好吗!照样可以在院子里晒太阳,赏赏花草的,干嘛非得费那麽大力气让暖觞出来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不是,这不是……若是宝宝真的有什麽问题,他定饶不过自己,也不知道用什麽脸面去面对暖觞了。 “怎麽会疼?哪里疼?快给我看看!” “唔……” 南宫尚急躁地用大手在暖觞的腹部来回抚摸,他不懂医术,更不懂得男子怀孕如何生产的道理,只能毫无章法的抚摸。 好在杨骞也在车上,他拉开急躁地已经不可言喻的南宫尚,道:“让我来。” 南宫尚明白杨骞的医术,只好让开,可心像是提到嗓子眼,怎麽也平静不了。就是在江湖上面对强劲的对手之时,也不曾有过如此境遇。 杨骞先是极为迅速地替暖觞号脉,眉头一直紧锁,愈发地严肃。 “把他的衣衫解开。快!” “怎,怎麽了?” “先解开。” 南宫烈南宫尚父子迅速将暖觞的外衣外裤脱下,少了衣物的束缚,暖觞倒是觉得舒服了些。宽松的亵衣被翻起,露出几乎透明的圆鼓鼓的肚皮,皮被撑得薄薄的,凸得很出,暖觞的身体皮肤又白得很,晶莹剔透的模样,像是一个大团子。但南宫尚现在哪还有时间去欣赏这些,焦急的等待著杨骞的结论。 杨骞只是在肚子上按了几下,然後口气急促道:“把他的裤子脱掉。” “啊?这……暖觞到底是……”南宫尚自己当然不肯,自己的人的身体凭什麽给你们看啊! “快,别磨磨唧唧。” “儿子,快点,骞一定知道该怎麽做。” 南宫尚不情愿地将暖觞的裤子褪下,光裸裸的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以及亵衣不怎麽能遮盖住的下体。下体微微垂著,只是周围已经被一圈湿润黏糊的液体浸漫了,南宫尚不知道这是什麽,更是焦急。 杨骞一看这情况,便真的确认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暖觞快要生了。” “什麽?” “怎麽会这样。” “羊水破了,有些早产,不过也该足月了。接下来,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怎麽把孩子生下来。”杨骞的语气虽然平静无波,但眉眼处也是深深地忧虑。 “那要怎麽生?!”南宫尚完全乱了方寸,现在还在去青峰山的路上,路途颠簸,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这要怎麽个法子才能让暖觞平平安安地将宝宝生下来。这麽一想,便完全忘了之前几人讨论的该怎麽给暖觞接生的问题。 拒绝接生婆的问题是一早被定下的,现在这车上就只有他们几个大男人,这次出门,他们连随从都没有带,看来这问题只能他们一同解决。 “暖觞,这次我陪你一次过。”南宫尚不禁拉起暖觞的手,呢喃道。 “阿尚,还在发什麽愣,帮忙!” “暖觞,因为男子生产已是这世上之奇事,到底是和女人生产一样还是怎样,根本无人可知。但我希望你能尽自己的所能把孩子生出来,现在我让你用力就用力。” 暖觞吃痛地点点头。 “只能用剑了,暖觞我希望你忍忍。” 杨骞抽出宝剑,朝南宫尚看了一眼,用长剑小心翼翼地在暖觞的後穴开了个口子。车上没有麻药,暖觞只能感觉到痛楚,可是没办法,不然孩子的生产会更痛苦。 “现在帮你止血,忍著。” 止完血,杨骞遂道:“现在就开始用力!” “唔……”暖觞咬紧牙关,努力收缩著自己的後穴,然後使出全力想把肚子里的包子和女人顺产一样,排除体内。 “唔……”但无论暖觞再怎麽努力,都没有起色,反而是羊水越破越厉害,下体湿答答的,肚子也愈发地疼,暖觞一边还在坚持努力,肚子的疼痛让人力不从心。 “暖觞再使把力,这麽下去,情况只能越来越糟糕。” “疼。” “再疼也要忍著!” “……” 南宫尚在一旁插不上手不知如何是好,只见暖觞因为用力咬著嘴唇,唇瓣已经被咬出丝丝血丝,让人看著好生心疼。 他一下狠心,将手腕递到暖觞面前:“暖觞,用劲儿,怕疼就咬著我的手。” “我……” 看出暖觞的犹疑,南宫尚乾脆用手将暖觞的口腔缓缓掰开,将自己健壮有力的小臂塞到他的嘴里。“没关系,放大胆子咬!” 暖觞开始还不怎麽敢真要下去,毕竟嘴里的是热乎乎的手臂,人的手臂,先不说南宫尚是他至亲至爱之人,单说是他人,他也不敢就这麽愣生生要下去,即使现在因为腹部一阵一阵的疼痛感,折磨得他有些晕厥。 但随著後来,暖觞也顾不得那些了,身边只能听到杨骞和南宫烈对他不断的加油,以及南宫尚的低喃,最後视线有些模糊,他也顾不了那麽多,狠命地咬下去,使出自己吃奶的劲,就像把孩子生下来,只要生下来就好,其馀要怎麽样,他都已经不能顾及那麽多了。 为了孩子他可以放弃一切。 因为这是他们一路风风雨雨走来,经历众多,最好的见证! 南宫尚自然因为手臂传来的疼痛而难受的要命,又不想用内力护住自己。在他看来,他现在还比刚才要好受的多。小臂传来的疼痛一直顺著血液的回路延伸到脏器,心尖也跟著疼起来。但是能和暖觞一起痛著,他觉得很幸福,就像这些月以来,他看著暖觞受了那麽多苦,却自己只能乾著急一样,现在的感同身受,让他终於明白,这种与爱人一起共度风雨的感受,是多麽伟大! 就在暖觞疼得就快要放弃的时候,杨骞惊动地大汉:“加把劲,我看到宝宝的头了,加油!” 这麽一句,到底是振奋马车里所有的人。马车早已经靠边停下,虽然有了一定的阶段性胜利,但车里依旧是一边紧张压抑的气氛。 “再接再厉。” “暖觞,不忍著,尽管使力,尽管要,别顾忌我!” “孩子,再忍忍,再忍忍就过去了!” 一声又一声的加油,让暖觞再疼再难受,也想加把油,忍一忍。孩子快要出来了,他的宝宝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他和南宫尚的孩子,就快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孩子的头已经完完全全通过暖觞的後穴划出到了外面清新的世界。孩子的头先出来,至少不太会窒息,好歹给车里的人有很大的振奋。 一声高过一身的呼喊和加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暖觞就这麽晕过去了…… 但伴随著的是一声婴儿高亢的啼哭声…… 孩子,终於来到这个世界上! 作家的话: 懒病复发。。。 ☆、(16鲜币)章二十三 章二十三: 无机阁可谓是前所未有的热闹,整个府第都是张灯结彩,红彤彤的一片,让人不知道是无机阁恰逢喜事也困难。再加上南宫尚整日洋溢在俊脸上的笑容,如同和煦的阳光,融化往日的冷漠和跋扈,一看就知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江湖中,没有藏得住的秘密,这次也不例外。无机阁是武林中的大派,这清晰的变化,各路密探纷纷是派出探子来打探,唯一的消息皆是:素来跋扈狂狷的南宫阁主,这回不知哪里多了个娃娃,奶娃娃的降生,扫去这个男人的所有戾气,当然无机阁的喜庆气氛,也可以找到合理的理由。 只是,各路探子都没找到这奶娃娃的娘亲,这阵子也没传出南宫阁主看上哪个女子,早先武林中的美人儿刘月小姐已经被南宫尚折磨得不成样子,这事江湖上不少人有耳闻。在之前,南宫尚亦拒绝过不少女子的示爱,而他喜欢折磨漂亮娈童的嗜好也是江湖上众人皆知的事儿,不知这回到底是哪位女子为南宫大阁主生下一子。 南宫尚若是故意想隐瞒孩子的娘亲,其实一点儿也不难,无机阁守备森严,暖觞这几日又是好吃好喝被养在无机阁里“坐月子”,纵使再多的探子来打探,也只能得到个他做父亲的消息。 所以,流言不足几日就传遍整个江湖,大大小小的门派,都在议论这件事儿。到底是什麽样的女子,还是说这奶娃娃根本就是野孩子,南宫阁主那种狂狷的脾气,怎会那麽容易就倾心於一个女子? 这些留言越穿越神,江湖上一众八卦认识都等著正主来揭晓消息,但南宫尚现在,却十足地扮演著一个“奶爸”的角色。 回想那日的情形,南宫尚不禁还是要心惊胆战好一会儿。 那日在马车上,暖觞费了了好大的劲才把孩子生下来,一等孩子降生,便晕厥过去。由於车上没有备著的药品,杨骞之前轻微止血过的後穴伤口又因为孩子的到来而再度裂开,缺乏止血药品和一个良好的修养环境,让暖觞的情况变得岌岌可危。还有孩子,就算再健康,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哪里经受得起一路颠簸的折腾,呼吸变得渐渐微弱起来。 刚抱在手里没几下的孩子,南宫尚一把交到了南宫烈手上,几乎还没仔细瞧瞧娃娃的模样,只看见皱巴巴的一坨,脸撑得红红的,嚎啕大哭,也不知道这孩子以後是像谁多一点。不过现在他已无心想这些问题,他也无心在多去关心孩子的安慰,只让南宫烈用微弱的真气渡著孩子过这一关,转而将心思放到了暖觞的身上。 暖觞还在昏厥,马车早在孩子降生之後就已经原路返回无机阁,只是不敢快马加鞭,怕一路的颠簸,反而会更加加重暖觞的症状。只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本是昏厥的他,更是显得苍白不堪,眼底泛著深深的青色,而嘴唇更是紫白紫白的,缺血的厉害。再这麽下去,非要闹出人命不可! 一边杨骞还在紧急救治,一边南宫尚将暖觞整个人扶起,双手将他撑住,用自己的内力护著暖觞的身体,将温热的真气一点点地渡给暖觞,是他的内脏不会因为失血的缘故而衰竭,能做的也只有这麽多了。 “暖觞,撑下去,撑下去……” 一声声低喃在耳旁唤起,接下来的只有听老天爷的安排了! 好在马车总算稳稳当当地回了无机阁,有南宫父子两位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护体,孩子和暖觞身子就算是没有什麽攸关生命的问题。 奶妈是一早就找好的,虽然没算到当爹的日子会来得这麽早,但早就筹备好之後各项事宜的南宫尚一回无机阁,就让父亲把儿子交给专门的奶妈。这带娃娃的事情,府里现在住的都是大老爷们儿,就算是从小带过孩子的,也不熟练怎麽给哄孩子,给娃娃换尿布,更别是喂奶的事儿。将孩子先放在温房里,交给信得过的奶妈照料著,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孩子的问题解决,南宫尚将暖觞小心翼翼地从车上抱下来。由於刚才自己给暖觞渡了真气,五脏六腑暂时没有什麽大碍,但苍白的脸色和还没有止住血的伤口都告诉南宫尚,问题还很严重,刻不容缓。 好在回了府里,南宫尚亲自把人抱回了宝烟阁,三两下把人往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安置好,後穴的伤口依旧撑著,血并未汩汩流著,但依旧一点一点地渗出来。 “我去拿药箱,先给暖觞缝合伤口,之後给他开药。” 南宫尚点点头,不知道什麽时候他已经能和杨骞如此平静默契的再同一个屋檐下,为同一个人,做同一件事。 杨骞速速取来了药箱,将暖觞的後穴清理了之後,手法极为熟练的将伤口缝合起来。又从药箱里掏出一瓶瓷罐头,头里头抠出静音剔透的乳状液体涂在暖觞的穴口出。虽然进行了缝合,但现在的後穴还是一边狰狞,需要消炎和静养,没有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止了血之後,杨骞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脸上凝重的神色缓和不少,南宫尚亦是如此。他现在什麽也不做,只能坐在床边,握住暖觞的手,给他以力量。 “把手给我,我替他号脉。” “好。” “失血过多,体虚、体寒,我给他看个调理身体的房子,这一个月内,也多给他弄些清淡的补身体的补补。阿尚,刚才多亏了你给暖觞渡气。” “嗯。”南宫尚不知道该说什麽,是感激还是别的,总之,暖觞没事就好。 “我亲自给他去抓药,等下要夥房马上把药熬好,一日两次,喂暖觞喝下。” “好,好。” “那我先走。” “……额,对了,杨……暖觞他是麽时候才会醒来。”南宫尚不知这时该怎麽开口,但又担心暖觞的状况,讷讷道。 “不出意外,晚上就能。让暖觞都休息休息吧。” “好,好。” 杨骞一走,南宫尚就彻底将心思放在了暖觞的身上,手依旧紧紧地握著,但他觉得这样还远远不够。望著眼前这张昏睡著的苍白的脸孔,南宫尚情不自禁地用粗糙的指腹抚摸便每一寸、每一缕,但还觉得不够,真想把这个人紧紧的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坐了好一会儿,丫鬟把杨骞开好并已经熬好的药端进来,由於暖觞还未清醒,南宫尚就先一口一口喝道嘴里,再渡给暖觞喝。好在棕黑色的液体顺著暖觞乾涸发紫的嘴唇一路向下,流入喉管,再向下。 喂完药,南宫尚这才发现暖觞身体冰冰冷的样子,看起来一床厚厚的褥子还远远不够给他保温,虽然现在已是阳光明媚的春日里。他索性三两下脱掉自己的外衣外裤,躺进床里,将平躺著的暖觞紧紧拥进怀里,即使对方感受不到,也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因为心爱之人就在身旁,刚才宝宝的突然降生又耗掉了南宫尚太多气力,这麽紧紧一搂,不知不觉,他竟然也睡熟了过去。等在醒过来,太阳已经日落西山,只剩下天边红彤彤的云彩。 南宫尚看著屋外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再看看怀中的人儿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心里那个叫著急。急急忙忙抽出暖觞的手,号了下脉,好在脉象平稳,估计是宝宝的来临著实让暖觞累到极致。 南宫尚这时,也没了睡衣,起身宽好衣,将暖觞的被角好好掖好,就差丫鬟让夥房准备些清淡不油腻的晚膳。若是平时,南宫尚能定亲自去夥房督促著师傅们,怕哪儿一点差池让暖觞这虚弱的身子又有得受了。只是现在,他一步也不想走开,就怕自己一走,暖觞就醒了,醒来的第一眼,看不到自己,找不到自己,这会多伤心。 只是等丫鬟送来了夥房刚炖好的热气腾腾的粥品,天色也已经完全暗下来之後,暖觞还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南宫尚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他在屋里来回地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叫外人看去了,定会大跌眼镜,这还哪是往日那个雷厉风行的男人? 一心觉得这麽下去不行,想去问问二老,让二老过来看看暖觞这到底是怎麽了还没醒,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待会儿肯定又会被自己那个不负责的老爹嘲笑自己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但这麽坐以待毙真的不行。算了,豁出去了,掉脸皮就掉脸皮,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 这时,身後突然有了声响…… “水……” 南宫尚一听,是暖觞的声音,顿时大喜,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跳起来,赶紧给暖觞去倒水。 “水来了,水来了。” 只是暖觞下体连著腰肢因为生产和伤口撕裂的关系,醒了之後,还疼得惊人,怎麽坐不起来,南宫尚看著眼前的人儿挣扎了几下,心里一疼,便大口喝了一口白开,用著刚才喂药的方式,把微甜的水渡到了暖觞的口中。甘冽的清泉而下,如同一剂良药,暖觞顿时觉得灼热如烧的嗓子好了许多。只是这一吻,来得缠绵,温热的口腔的小舌彼此之间地触碰与交融,两个相爱之人,又刚刚诞下爱的结晶,怎麽能不缠绵? 吻了半晌有余,暖觞只觉得气虚气短,整个脸涨得红红的,身子骨就更加虚弱。但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他使劲全力推开了正搂著他的南宫尚。 ☆、(12鲜币)章二十四 章二十四: “宝,宝宝呢?”一番缠绵之後,暖觞才意识到,自从自己刚才醒来之後,一直没有看到宝宝的踪影,也没有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但自己真真切切看到宝宝从自己的肚子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难道,只是一场梦? 不可能,不可能! “宝宝,宝宝呢,告诉我宝宝怎麽了!” 南宫尚猛得被推开,一怔,遂看到暖觞挣扎著想起来,手还四处摸寻,企图找到一点助力的样子,心里一疼,急忙安抚道:“放心,放心,宝宝没事,现在睡了。你好好养著,明早我带宝宝一起来看你,好不好?” “我要看宝宝,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暖觞哪能放心,这几个月来,他也看得出南宫尚也是爱极了这个孩子,现在孩子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不揣著带著的道理。难道,难道,宝宝真的出了什麽事? 南宫尚看著暖觞泪眼汪汪,难得人性的模样,毫无抵抗力,微微叹气:“傻瓜,宝宝刚刚生下来,也要休息,哪能这麽折腾?” “唔……也对……但是,宝宝真的没事?”暖觞还不放心,但看著阿尚一脸柔和,丝毫没有伤痛的样子,心思平静了不少,但还是不确信地问道。 “嗯,奶妈把宝宝照料得好好地,等你有精神了一点,就把宝宝带过来。” “明天,明天怎麽样!” “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吃点东西,把自己养得好好的,宝宝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来照顾!” “嗯。”暖觞这才放心下来,肚子却尴尬地叫了起来。也对,他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南宫尚宠溺地笑笑,桌上的翡翠粥早就已经凉了个透,“我让夥房再煮一锅送过来,马上,你先好好休息。” 望著南宫尚的匆忙离去的背影,暖觞会心地笑了,幸福,就这麽简单。 隔日一早,南宫尚果真没有食言,把宝宝从暖房接过来。宝宝对南宫尚还不熟,刚被抱在怀里的时候,哇哇大哭起来。南宫尚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主,也对小孩子毫无章法,但因为是自己的种,耐著脾气逗小包子玩。 “小暖,爹爹抱!” “哇哇哇……” “小暖乖,不哭不哭。” “呜呜呜……” “臭小子,脾气真倔!带你去看娘亲好不好?” 才刚来到这个世界两天的豆丁怎能听懂南宫尚的话语,依旧顾著自己嚎啕大哭起来。不过这倒是让南宫尚开始注意起孩子的长相。 昨日刚出生时的模样,甚是难看,满是血污不说,小脸憋得红彤彤、皱巴巴的,难看得就如同一个肉球。看出长得像谁,更是难上加难。 而今日,宝宝已经被清晰干净,并照料有加,虽然脸上肉嘟嘟的一时半会儿还没长开,但多少可爱了些。 宝宝皮肤很白,婴儿的皮肤本就好,晶莹剔透的如同一块白玉。虽然一直在哭,但南宫尚可以看出宝宝的眼睛很好看,黑黑的眼珠子,满是流光。眉毛长得像他,剑眉冲天,但整张脸比自己柔和了不少,看来还是遗传到了暖觞的会多一点。将来啊,他的宝宝,一定会长成俊小夥子的! 南宫尚看著宝宝,心里高兴,也就不那麽计较这臭小子经常不间断的嚎啕大哭,哭是小孩子的天性,哭得越厉害将来还越活泼呢! 温房特意设得离宝烟阁不远。因为宝宝这几个月都还需要奶妈的照顾,这里冬暖夏凉的,利於宝宝的成长。而暖觞刚刚生产过,身子骨也虚,就算是女子,也要坐个个把月的月子,对他来说自然没有精力,这里那里到处混,更没有经历亲自把宝宝看得好好的,这麽一来,也方便他俩过去看看小暖。 不多久,南宫尚就把小暖抱到了宝烟阁,暖觞的体力已经比昨日恢复了许多,就是还下不了床,但一听说今天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孩子,早就坐起来,靠在床背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门口看,就期盼著南宫尚的身影。终於…… 南宫尚好笑地看著床上坐著的人,一双眼睛,黑溜溜的眼珠子也是满含流光,闪闪发亮的样子,倒是和宝宝分外地相似。果真一个是爹,一个是儿子。 “这是小暖?” “嗯。” “好可爱的孩子,阿尚,让我抱抱。” “这孩子总止不住哭,喏。” “小暖不哭,让爹爹宝宝。”孩子虽然才几斤重,但毕竟也是一个生命,暖觞身子又虚,刚接过去的时候,明显感觉手里一沈。 宝宝虽然还远远不更事,但刚刚听南宫尚叫自己爹爹,这儿又来一个爹爹,似乎有点莫名其妙,滴溜溜的大眼珠一转,好奇地看著暖觞,也忘记了苦。不知道是父子连心的关系,小暖看著暖觞逗他,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暖笑了!” “臭小子,竟然不给我面子,哼!”南宫尚一看这小子也亲近暖觞,心里既是醋意满满又是温暖,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奠定了之後他悲催奶爸的苦逼史…… “阿尚,你别小心眼,看小暖长得多漂亮。” “是个小子,要漂亮有何用?”好吧,南宫尚,承认他吃醋了,自打小暖被暖觞接手之後,暖觞就再也没往自己这里看过一眼。 “哎,阿尚,你觉得小暖长得像谁。” “哼,小包子一个,长得像你像我,今後肯定是个俊小子。” “也是,小暖,我是你爹爹,那个是你大爹爹,虽然咱们家和别人家不太一样,有爹有娘亲,但爹爹和大爹爹,一定会永远疼你的!” 小暖又笑呵呵地眯著眼,看著暖觞,仿佛十分受用的样子。这回南宫尚也不再有啥意见,坐在床边,索性将一大一小统统围住,体味这难以言喻的温馨瞬间。不过,这臭小子还是先让奶妈去养一段时间比较好,南宫尚心里暗暗忖度道,这段时间还是重温下美好的二人世界来得比较自在! 小日子就这麽瞧瞧流逝,转眼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期间,宝宝长大了不少,脸也张开了,不说是和谁长得特别像,却都继承了两位父亲的优点,正印证了南宫尚那句:“将来一定是个俊小子”的话。 暖觞的身体也好了不少,下地走路已经没有问题,只有有时候还会出现一些气虚、气短的问题。南宫尚劝人好好休息,他也不听,总是跟著奶妈忙活,忙前忙後照料小暖,还乐呵呵地把之前做得那些小衣裳、虎头鞋给小暖穿。看著小家夥虎虎生威的样子,心里就觉得特别窝心。倒是又苦了南宫尚,他体谅暖觞,已经憋了半年的私欲一直没有解决,在一起的时间只是搂著暖觞纯睡觉,现在倒好,还要被小家夥占领去那麽多时间,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心里苦归苦,小暖毕竟是他南宫家的孩子,他和至亲至爱所生的爱的结晶,这该办的满月酒当然得办,而且要隆重地办,他要让江湖各路豪杰都知道,他有了小宝贝,也有了相依一生的人! ☆、(10鲜币)章十二五 章二十五: 事实上,这场满月酒南宫尚已经暗地里筹备许久,借著各路武林人士的捧场,他一则希望将自己喜得贵子的喜事儿也整个江湖武林的志士也一起乐乐,二则,因为暖觞。 若暖觞是女子,他定会八抬大轿把人迎娶进家门,告知天下所有人,暖觞就是孩子的母亲,并永不纳妾。但暖觞是个男子,和他一样,真真正正的男子汉,若是男子生子的事情传到江湖上,定是闹得个血雨腥风,暖觞不被当做妖怪才奇怪了。经历这麽多,他一点也不想再看到暖觞因为自己而受伤、心痛。所以藉著这次机会,他会把与暖觞在一起的消息公之於武林,祝福也好,不屑甚至是嘲笑也罢,他都接受。若你接受,他南宫尚交你这个朋友。若是看不起,也罢,天下正道又是谁说了就能算呢? 毕竟,这是他自己选择,并无怨无悔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三则呢!觊觎无机阁势力的武林门派大大小小,比如上次的流霞山庄, 大家都想抱著无机阁的大腿上位,已经不止一次在南宫尚面前提出把女儿嫁给他的事儿。这些胭脂俗粉、淡妆浓抹的女人,哪一个都没有他的暖觞好。 暖觞听闻这个想法,起先不同意。他与南宫尚在一起并不图什麽名份,只要两个人踏踏实实在一起就好。现在又有了小暖,三个人在一起的日子可谓是要多美满有多美满,何必要为了这些事儿,再闹出些不愉快来呢? 但南宫尚执意如此,他也不好多说。暖觞心里清楚,南宫尚是觉得自己亏欠他太多,才会执意这麽做的,也就不能再说什麽,心里被填的满满的。若是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不能被世俗所接受的话,他愿意与阿尚一起再次直面风雨。 满月酒定在初八,一个喜庆的日子。初五初六的样子,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江湖人士,皆是来道喜的,无机阁可谓是後继有人了! 不过这些门派一来道喜,二来是就都想和无机阁攀上点关系,三来最多的则是想打探、打探这孩子的母亲是谁,江湖上留言已经传疯了,这奶娃娃总不可能和那孙猴子一样,从石头缝里爆出来的吧! 沈逸风和魔枭当然是要参加这场喜喜庆庆的满月酒。早在小暖刚刚出生那几天,南宫尚就和沈逸风通过书信,本来两人是定要来见见这小祖宗到底长得什麽模样,机灵不机灵,可爱不可爱,到底像暖觞多一点,还是像阿尚多一点。沈逸风更是激动的不得了,嫌小暖的爹爹还不够多,硬说等他回来要让小暖认自己做乾爹,满足他对包子的蹂躏欲望,奶粉奶粉的包子,多可爱! 只是两 恋耽美 分卷阅读47 侍者 作者:unny 因为在大漠逍遥,一路舟车赶过来也许个时日,就赶不上最初与小包子来个亲密邂逅,差不多到了快办满月酒的时候,才刚刚赶到。 魔枭定是对小孩子没什麽兴趣,和这屋子里的南宫尚、二老也是完全不对盘,只能陪在沈逸风旁边,随著这个大小孩陪著小小孩乱闹。 沈逸风果真不愧是个大小孩,在小包子面前少了往日几分风流,多了几分俏皮,抱著小暖在空中打圈。 “小暖,好不好玩?” “咯咯咯。”小家夥从来没被人这麽玩过,仿佛飞起来的感觉当然好玩,他伸出小肉手,抓抓空气,抓不著,又瘪瘪嘴的样子。 “好玩吧,那要把要沈哥哥当你乾爹啊?” “咯咯咯。”小暖依旧笑笑,玩得很开心。 “还沈哥哥,不害臊!” “阿尚,你是嫉妒我儿子和你处得好吧!小暖,快叫乾爹!” “咯咯咯。” “逸风,就算小暖是我的儿子,才一个月,也不会张嘴喊人吧!就算会喊人,也轮不到你。” “阿尚,你!暖觞,你也笑我!” 暖觞看著这两兄弟重归於好,无忧无虑的嬉笑怒骂的样子,不禁会心一笑,还真是什麽都过去了!不经意间,突然和魔枭有了眼神上的接触,对方也并未冷著一张脸,也是暗中含笑地看著沈逸风陪著小暖玩闹,与他点头打了个照面。暖觞想,这便是皆大欢喜的大结局了吧!逸风也定会幸福的。 小包子似乎和逸风处得很好,南宫尚也乐得让逸风这臭小子和小暖多接触接触,这样小暖就不会过多勾起暖觞的保护欲,每天就和个奶娘似的,整天围著包子团团转。 满月酒的前夜,月明星稀。五月天,气温开始渐渐回升,即使是大晚上,也是温温暖暖,毫无寒气可言的。 南宫尚就这样抱著暖觞,静静的侧卧在床上,月光从窗子里射进来,洒在脸上,一片光亮。 “明天小暖的满月酒你还是要……” “嗯,放心,我知道分寸。”南宫尚紧紧握住暖觞的手,“相信我,他们会谅解我们的。我父亲,还有杨骞,不也是那样?” “可是……” “没有什麽可是。”说罢南宫尚就用嘴堵住了暖觞欲说还休的嘴。 这一晚气氛大好,这对有情人又是憋了长久,这麽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便激起了南宫尚滚滚的欲望。 “暖觞……我想要。”南宫尚声音沙哑低沈。 “唔。”暖觞亦是低低应喝了句,话音刚落,自己的胸膛已经结结实实地感觉到了空气的存在,亵衣被南宫尚整件退下。暖觞也不恼,说实话这几个月来,他也忍得足够,看到自己的爱人,他也是男人,怎会不……现在看到南宫尚一副猴急猴急的模样,心里还不禁噗嗤一笑,这家夥! 之後便融入进了浓浓的欲望中去…… ☆、(11鲜币)章二十六 章二十六: 翌日的无机阁,显得格外热闹。虽说是要等华灯初上才是大宴宾客的满月酒之时,但是这段时日陆陆续续已经来了不少江湖豪杰,酒宴的大早更是宾客络绎不绝,整个无机阁早已热闹非凡,随处可见三三两两攀谈江湖琐事的武林人士。 南宫尚是一大早就出去张罗武林各大派前辈,哄小包子的事情交给了逸风,他也乐得。暖觞一人待在宝烟阁怔怔发呆,还是不免为阿尚的决断担忧。好在宝烟阁远离前院的纷繁复杂,清清悠悠的,倒也安静。想久了,没有个头绪,索性不想,走一步算一步吧! 华灯初上之时很快来到。酒宴大厅人头攒动,觥筹交错练成一片。酒桌上,竟是些鸡鸭鱼肉的好菜,整个大厅装饰地金碧辉煌,来宾不免有些喟叹,看来无机阁这回是出大了,也不难看出阁主南宫尚有多疼这个宝贝儿子。 酉时一过,主角登场。先入座的是南宫烈和杨骞二位。两人的关系,江湖之人早已见怪不怪,甚至奉为一段佳话。紧接著,南宫尚满脸笑容的呈请各位宾客赏脸光临,为他家的小公子满月酒来祝贺。若是在场的宾客眼见,不难发现,三人落座的那一桌,不但有无机阁主的好兄弟,风流少侠沈少侠,江湖上早些日子疯传的绝世高手魔枭,还有位便是之前谣传南宫尚在无机阁中最信任的人,一个瘦削的男人──暖觞。长得倒是别致了些,其馀论武功论家世背景,却一毛不值。之前江湖也有人谣传两人彻底闹翻,但谣传总归是谣传,两人情如兄弟一般紧挨而坐,甚至感情比亲兄弟还亲。但看阁主南宫尚一脸宠溺地往暖觞的碗里夹著好菜,就能看出这两人的关系,甚至比一般的夫妻还亲热哩!江湖上也有人猜测他们之间的是不是有那层关系,有南宫烈和杨骞的例子在前头,万事也不是不无可能。 酒足饭饱,气氛真是高潮,南宫尚起来朝各位宾客祝酒。 “今日,很高兴各位能来为犬子的满月祝酒,赏我南宫某人一个脸面,我南宫尚在此向诸位敬一杯!” 说罢,南宫尚一口饮下,随即又满上一杯。 “这第二杯,犬子今日满月,我南宫尚心里可谓是高兴之极,再敬诸位一杯。”南宫尚趁著在场热情高涨,又是喝罢一杯,“张管家,拆奶妈把小少爷带上来给大夥儿瞧瞧。” “好!!” 不一会儿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身影,由奶妈抱著,出现在大夥儿的视线当中。酒席闹得时间久了,已过戌时,小家夥早就到该歇息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眯著眼睛,一副厌厌缱绻的模样,表情也是清清淡淡冷冷清清,十足的气场,仿佛在场那麽多宾客都是空气,那麽热闹的酒席都是云烟,很有自己的左派。不过小包子虎头虎脑的样子,特别是眼睛像极南宫尚,无机阁的少爷一抱出来给大家瞧瞧,大夥儿就确定这定是南宫尚的孩子没错了。将来啊,也定是如他父亲一般,少年才俊却又不近人情、心狠手辣。 “小少爷,和大家打个招呼。” 可能是困了,南宫暖只是微微闷哼了声,斜眼睨过在座的诸位,无不印证了一句话:虎父无犬子。 毫无以为,看了无机阁小少爷的模样,大夥皆确信这定是南宫尚的种,却不免对孩子的母亲的身份更为好奇。既然不是哪里蹦出来的小孩,总有位生母。纵使不是南宫尚的挚爱,能为他诞下一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见这位女子的不凡,也见得其在南宫尚心里的地位定不是一般! 正当大家猜测不已的时候,南宫尚的举动不免让人产生更大不解和猜疑。他让奶妈先行退下,自己把小包子留在身边。小包子倒是看到自己的父亲以及母亲,来了精神,硬生生扒著暖觞,小嘴诺诺著要抱抱。南宫尚本就打算将暖儿安置在他和暖觞中间,这麽一来,有了个甜蜜的负担倒也顺其自然了不少。 接受著四面八方投射来的好几道灼热的目光,暖觞硬著头皮将暖儿抱起,抱在怀里好好安抚,手心微微出汗,还不由自主地发抖。哪知小家夥完全不知道自己母亲的紧张,仿佛是一种天性的使然,回归母亲的怀抱总是最开怀的时候,咯咯地笑了起来,啾地亲在暖觞的侧脸上。若不是关系十分亲密的话,对於才刚几个月大的孩子来说,决计做不出这样的举动来。 难道……在场的宾客皆是不由一愣。 这时,南宫尚将大手搭在暖觞的肩头,力量透过手掌心的热量,源源不断的给予暖觞最大程度的安慰。安抚好了这一大一小,再次开口道:“这还有第三杯酒,是想请在场的各位宾客给在下做个见证。” “见证?“在座的各位皆是交头接耳起来。 “我先乾为敬!” 喝完这一杯,南宫尚倒是没急著开头,徐徐道:“听闻江湖上一直很好奇犬子的身世,南宫尚再次多谢各位对犬子的关心。犬子单名一个‘暖’字,南宫暖,取自暖觞的暖。这个孩子是我和暖觞的孩子,而无机阁从今之後不会女主人,只有另外一个主人。虽然这段关系在诸位的眼里可能很奇怪,但我希望能有人为我们祝福。”罢了,他仅仅牵起暖觞的左手。暖觞被拉著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思考,在场几百双眼睛的瞩目,以及阿尚的承诺,让他这个早就过了懵懂少年年纪的人一下子有点不值所措起来。他愣愣地站起来,接受大众目光的洗礼。 “早就听说无极阁主有断袖之癖,果不其然……” “看来这孩子真是找了哪个乡野女人生的,不然男人哪能怀娃娃呢?” “早还想把你家千金介绍给南宫阁主,现在看来……” “切,男人和女人还不都一样,都是过日子,是不是,傻大个!” “是,是。” “这麽好的两个男人怎麽就私定终身了呢?” “牡丹你也别想了,崆峒派的郑少侠我看也不错!” “我说这年头好龙阳这口的还真多,这不是前阵子还听说……” 总之南宫尚有些宛转却又毫无任何歧义的一段话,让在场的宾客一下子炸开了锅,支持的, 反对的,八卦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总之什麽样的人都有。 “总之,我希望大家能祝福我们。” ☆、(11鲜币)章二十七 章二十七: 宴席底下咋咋呼呼好一会儿,终是平静下来。可能是因为有南宫烈与杨骞的先例,反感的人并不多,惠帝登记之後,民风也开放许多,贪好龙阳之事,也并非那麽难以启齿。多多少少的高管权贵,商人绿林也有眷养孪宠的癖好。而武林如同官场,谁强大才能占领一方霸土。 无机阁历来是江湖的大帮,前任帮主南宫烈在任时便是横霸武林一方,自南宫尚继任以来,更是夺取武林盟主之位。加之南宫烈和“玉面书生”杨骞的回归,以及素来与无机阁交好的沈少侠,无机阁可谓是人才济济。这几年间,得罪无机阁的没有一个好下场,宾客们便装模作样也好,纷纷送上祝福。早几年,无极阁主南宫烈冷血的名号可是传播开广,玩死、玩残的少年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谁又会想到现在会如此痴心倾情只与一个男人。 情字,乃世间万物最不可捉摸之物。 这些祝福,无论真假几分,总好过嘲讽冷眼,暖觞也渐渐安下心,抱著暖儿的手也不抖了,只是略怀忐忑的接受著一道又一道打量、琢磨的目光。到最後,大家都是酒足饭饱,甚至到了醉酒的地步,几个诡谲的门派弟子甚至打起暖觞的主意,无机阁主这个人柴米油盐不进,还不如在他枕边人这儿吹吹风,若是能攀上无机阁这方高枝,以後在江湖的日子,可谓会是平步青云! 暖觞不太接触这些武林人士,被奉承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南宫尚冰冷的目光扫视著这三三两两缠上来的人,後来也就不太有人再敢多说什麽。 满月酒席办得成不成功、热不热闹倒是其次,能把他和暖觞的关系真真正正地放在阳光下,这一天,南宫尚可谓是得到极大的满足。 这一天,破天荒的,暖儿没有让奶妈抱去哄著入睡,小小的身子,缩在暖觞的怀里,汲取著母亲的温度,睡得格外香甜。南宫尚也没折腾暖觞,大手一伸,将母子二人收入怀中。也不言、不语,静谧的气氛,既是最温馨的时刻。 满月酒结束之後,暖儿这小家夥还有个不小的任务没完成。小孩子生下来,一般都要抓周定命,南宫尚他们一家也不例外。 也许是因为作业睡得迟了,小家夥仍旧像是没睡醒的模样,即使暖觞抱在怀里,也是一副闷闷不开心的模样。沈逸风这个当干爹的,拼了老命扮鬼脸都小包子开心,小包子也丝毫不给你半分面子。更不用说暖儿向来就是和南宫尚对著干,南宫尚也懒得管著臭小子。才几个月,脾气就倔得要死。 虽说孩子的培养不能全靠抓阄,但南宫家大大小小几口人都到了,围著小暖,一副探究的模样。 床上摆著好几样玩儿,有算盘,书籍,古琴的小模型,刀剑模型,笔墨,勺子种种物件各自堆放著。小家夥只是匆匆瞥一些这些物件,并不怎麽感兴趣的模样。倒是几个大人各个期待满满,大夥儿当然都希望暖儿子承父业,南宫家历来是武术世家,从小习武防身,将来接手南宫家家业,可谓不二之选。但暖觞私心觉得男孩子切忌鲁莽,多修得些文艺,倒也不失为良计。当然沈逸风这个做乾爸的也不是盖得,自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自然希望小暖儿将来长大能和他一样,做个风流倜傥文武双全的贵公子。要知道有这些本事,那些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不是一个个都黏上来。要说最想得开的,还是二老,儿孙自有儿孙福,两人也过大半辈子,自然看得透这些道理。只要小暖儿喜欢,他们当然无条件支持。他可以叫孙子拳脚功夫,骞嘛!可以教教孩子读书识字,诗词歌赋,甚至是萧瑟之音。 暖觞把暖儿抱在怀中,安置到床上,“暖儿,待会过去挑件自己喜欢的。” 小包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迷茫地看著这一大床子的物件,撇撇嘴。他蹒跚地爬过去, 首先捡起一把宝剑模型,似乎不太明白这闪闪发亮的玩意儿究竟为何物,厌厌地左右摆弄一会儿,仿佛完全引起不了他的兴趣,随即放下。 看来小家夥对习武并不改兴趣,众人心里碎成渣渣。 小家夥随後见到宝剑周围的书籍,虽然只是薄薄的一本册子,但对於小家夥来说可算是个大家夥!上头奇奇怪怪如同鬼画符的文字暖儿自然是看不懂,看不懂就产生不了兴趣,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就将它轻易地丢开。 看来小家夥对读书入仕也是毫无愿意,众人心里再次碎成渣渣。 好在还有许多东西供暖儿选择。只是接连跳过勺子、笔墨之後,小包子又拿起一把玉箫的模型。玉箫做得异常精致,冰冰凉凉的触感是暖儿从来没有接触过得,他似乎爱上了这股感觉,只是上面一个个小洞又是做什麽的呢?小家夥自然无解,所以把玩了不多时,又把萧子往床上一丢。 众人心里的渣渣已经碎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真不知道暖儿的乐子在哪里,将来不会单单成为纨纨f子弟吧…… 小家夥的目光越过珠子多又复杂的算盘之後,众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了。直至小家夥将最终的目光落在最远端的拨浪鼓上,才咯咯咯地笑起来。他乐滋滋地爬过去,拿起那只破浪股,好奇地摆弄起来。小孩子的天性就是玩儿,不用大人教,就知道这个玩意儿怎麽个玩法,咚咚咚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被摇得响亮。听到清脆的鼓声,小家夥似乎觉得这东西很神奇,笑得更加起劲,两只手摇晃起来,发出咿咿呀呀的呓语,看得出,他是极其喜欢这个拨浪鼓。 几个大人皆是看得一愣,心里的渣渣早就碎得不能再碎,只能默默祈祷暖儿觉得这东西也不那麽有趣,会把它放回去。毕竟孩子将来长大了干什麽都好,就是不要不务正业,这是当长辈的唯一心愿。 只是,小暖儿恐怕要让几个大人失望了,似乎是觉得拨浪鼓好玩极了,爱不释手,愣是完了半晌还只是咯咯咯地傻笑,根本没有想放手的意思。 “啊啊!”小家夥似乎是要和长辈们确认自己就选这个的意思,还努力朝暖觞挥挥手。 这时,几个大人才意识到什麽抓周定命真不靠谱,小孩子爱玩儿还不是天性,罢了罢了,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一家人,小家夥爱怎样就怎样吧…… ☆、(12鲜币)章二十八 章二十八: 如同闹剧一般的抓周终是过去,还在暖儿的众位长辈心里也不太在意结果。等暖儿到了该习武念书的年纪,终究有人会教他的。 时过三日,无机阁大大小小的宾客走了大半,这个大宅子顿时冷清许多。当然,这其中也有不愿意离开的,这其中便有峨眉派的九师妹唐馨儿。 自古峨眉出美女,绝尘师太这一辈的子弟绝大多数都是美人胚子,虽比不上前武林第一美女刘月那般沈鱼落雁、闭月羞花,却也是各各气质大方,出落得漂漂亮亮。加之习武的女子与常年居於深宅大院的大家闺秀相比,多了份英气与飒爽,更是让人为之倾心。这几年,去峨眉派提亲的武林豪杰不再少数。 唐馨儿是绝尘师太最小的子弟,排行第九,今年才刚十八,正是大姑娘变俏姑娘,花儿无限红的时候。小姑娘也出落得水灵,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著,古灵精怪怪可爱的。加之嘴角边的两个迷人的小酒窝,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姿色。虽比不过刘月,但这份可爱灵动,却也是别样迷人。 因为唐馨儿排行最小,前头几个师姐都很宠小师妹。绝尘师太也煞是喜欢她这种古灵精怪的个性,虽说唐馨儿的资质不是最上乘的,也并不是最勤奋努力的,但还是受到了绝尘师太的溺爱。如是一来,馨儿这脾气可是越来越刁蛮任性,谁都宠著她让著她。 这回她随师傅与众位还未成家的师姐来无机阁参加无机阁小少爷的满月酒,打从见到南宫尚的第一眼就坠入了情网。一见锺情,莫过於此。 南宫尚完全符合唐馨儿选择夫君的标准。小姑娘家里从商,可她却打小男孩子脾气,喜欢舞刀弄枪、调皮捣蛋。唐父无奈把她送到了峨眉山,入了峨眉。所以唐馨儿打小对心目中男子汉的定义就是要拥有一身高强的武艺,有凌驾於一切的霸气。 当然,南宫尚长得也是丰神俊朗,馨儿尤其喜欢这种充满男子气概冷峻的面容,若是躺在这样一个坚实的怀抱中,小鸟依人,这真是想想都会脸红的事情。 每每想至此,唐馨儿都不由自主的脸红。 少女情怀,自此春心萌动。小丫头也是个女中豪杰,虽说南宫尚已经有了子嗣,也不知是哪个女人生的。加之在满月酒上,甚至高调地宣布有了挚爱之人,而且是一位男人,她也觉得丝毫不在乎。自古以来,哪个英雄豪杰没有个三妻四妾,是男是女又如何呢?要做大人物的爱人,就要舍得了一些代价。 而且,唐馨儿对自己的外在以及内涵拥有充分的自信,她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自己看上的男人,定能赏识得出自己的魅力所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满月酒结束,其余的弟子都同绝尘师太在隔天回了峨嵋,只有唐馨儿留了下来。子弟要留下,自然得到了绝尘师太的认同。而唐馨儿的武功虽不入武林高手之列,但毕竟是峨嵋子弟,自然也弱不到哪里去。 绝尘师太也很是放心将爱徒留在无机阁。虽说觉得南宫尚好龙阳配不上自己的徒儿,但小馨子喜欢她自然也喜欢。峨嵋与无机阁都是武林上举足轻重的翘楚,两大门派若能联姻,影响力较於现今自然是一加一大於二,何乐而又不为呢?到时候促成了这桩美事,恐怕那个男人也呆不下去了吧! 江湖如同官场,谁心底都打著一把算盘,每个都是棋子,亦是布局之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绝尘师太这一招如意算盘打得好是好,可她高估了唐馨儿的能力,也看低了爱情的力量。绝尘师太终身未婚,潜心武学研究,将峨嵋派发扬光大,又怎懂得男欢女爱的道理? 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两人,又怎麽可能那麽轻易地就分开? 唐馨儿这脾气,绝对是看准了就下手的姑娘。所幸这几日南宫尚都和暖觞小包子腻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将大大小小的事务一并交给手下大理,才勉强躲避了这朵“烂桃花”好半天……可是桃花终究是逃不过。 南宫尚陪著暖觞和小包子已经有了好几日,虽然和暖儿建立起了一定意义上的父子的默契,但这小家夥终究还是亲暖觞多一点。南宫尚自然不会吃醋,只是这小家夥竟然很买沈逸风的帐,这让他不免有些咬牙切齿,这小滑头! 但这种单纯的“吃醋”毕竟是如之甘饴,时间匆匆,不一会儿,离满月酒那天已经过了五天。南宫尚思忖著帮里这两日也积了不少事务,再加上今日有几个武林大派的掌门要离开,这事还得他亲自处理才为妥当。 出了宝烟阁,心情自然空烙烙的。敷衍著把几打门派的掌门送走了之後,心不在焉地往议事厅走去。通往议事厅的是条大路,但南宫尚心情不佳,偏偏走了条曲径通幽的远路,很少有丫鬟仆从会经过。 可能因为他的心不在焉,竟不曾听到身後的脚步声。虽是用内力掩盖得很好,不紧不慢轻快地跟著,但若是在平素,南宫尚绝对不会这麽大意。直到脚步的主人叫唤他了两遍,南宫尚才从翩飞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南宫阁主……” “南宫阁主?” 脚步声的主人是个较弱的女声,绵绵软软的,若是别的男子定会陶醉在这份糯糯的甜意里。但南宫尚心已有所属,定然不会是普通男子。 他回过头去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乌黑的长发梳著好几只长辫子,用通透的桃粉色琉璃珠子绑著,蝴蝶珠钗显得灵动可人。女子的衣著也是一身的桃红色,罗裙外还有层粉嫩的纱衣,很是青春。南宫尚阅人的功夫很好,虽然只有过一两面之缘,但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谁,什麽门派,武功段数如何。如果他记得没错,眼前这位,应该是峨嵋派最小的弟子,九师妹唐馨儿。 “不知唐姑娘有何事?”南宫尚对这女人不敢冒,只是出於江湖道义与礼貌就此一问。 唐馨儿自然听出了其中的一份不咸不淡,不过她可是做了准备来的,自然不会这麽轻易的放弃,“南宫阁主,我找不到回屋的路,刚才馨儿寻只粉蝶不小心走叉了路,来了这儿,却找不回回去的路,幸而碰到你。” “嗯?” “能劳烦南宫阁主送馨儿一程麽?” 南宫尚本想拒绝,一个江湖後辈而已。但碍於绝尘师太的面子,宾客厢房也离此处不远,便应允下来。 这可让唐馨儿心里高兴了半晌,看来自己还是有魅力的,瞧就连南宫尚那样有气魄的男人不也照样只因为这仅仅一次的接触,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谢谢南宫阁主!” 唐馨儿便跟上南宫尚的脚步,一路都试著扯点什麽话题,让两人有一个更深入的了解,但南宫尚始终走在她前面,只留一个宽阔的背影给她,让她不知怎麽办才好。这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机会! “哎哟……”唐馨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16鲜币)章二十九 章二十九: 唐馨儿这娇声叫得柔美,任谁听了都心动,但南宫尚又恰恰成了这个例外。他转身斜睨著看了眼倒在地上哭声柔媚的姑娘,心底不由冷笑。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他倒能相信走路会被绊脚。刚才唐馨儿跟著他的时候,脚法活泼轻盈,怎麽看都像是在轻功上有所造诣,怎麽可能走在鹅卵石的小道上,就摔了个四仰八叉呢?但南宫尚没不曾有那个闲功夫去猜测唐馨儿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女人,真是种麻烦的东西! “疼……南宫阁主我……” “嗯?” “馨儿,馨儿刚踢到石子不小心摔倒了,好,好像把脚给折了……疼。” “起不来?”南宫尚不冷不热道。 唐馨儿乌溜溜的双眼已经充盈著泪水,若是说她没事,别人铁定不信。“嗯,一使劲就疼,南宫阁主能扶馨儿一把吗?真的好疼……”说罢,两行泪水已经落下。 南宫尚心里暗笑,行走江湖的,飞来横祸多了去了,刀伤剑伤,哪个不比崴了脚来得严重,这娇滴滴的模样这是要上演哪出。既然柔弱得和一花瓶似的,那就好好呆在深闺里做大小姐去,上他这儿犯什麽贱!南宫尚为自己选了这麽条破路深感懊恼,也没个侍女仆从经过,没办法,被一个大姑娘求著,他只好过去搭了把手。 这不扶不行,一扶就更糟。唐馨儿借著南宫尚的手劲,慢悠悠地站起来,身体似乎还很绵软,整个人如同磁石一样,紧紧地靠在南宫尚身上。 “谢谢南宫阁主。” “……”南宫尚发誓,他真想一使力把这个女人摔出去。 唐馨儿虽然看到南宫尚臭著一张脸,但还是娇笑道:“南宫阁主,我能叫你南宫大哥吗?多谢刚才帮了馨儿一把。” 还沾亲带故了?!若是沈逸风在旁边,绝对会对这女人无语。所幸,南宫尚并不是个逞一时嘴快的人,他凉凉地说了句随便,想尽早把这个麻烦搞定就好。 唐馨儿果真还是个少女,江湖阅历尚浅。若是他人,见到这种冷淡态度,定不会热恋去贴冷屁股。可她觉得既然南宫尚没有明确拒绝,就说明自己还有希望。不都说有些时候男人其实是最害羞的动物,说不定南宫大哥还在兀自害羞矜持呢! 於是她甜甜地唤了声:“南宫大哥~” 自然也引得南宫尚的一脸鸡皮疙瘩。 好在唐馨儿的厢房很快就到了,南宫尚送到人,让侍女好好服侍,就打算走人。哪知唐馨儿这时候的自信心已经得到了充分地膨胀,强大的男人害羞起来,还真是可爱! “南宫大哥,别急著走,进我屋里坐坐,喝杯茶吧。” 南宫尚腹诽,这里里外外都是无机阁的地盘,这自来熟也真是……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不了,帮里的兄弟还等著我去商议些帮中之事。” “可是……” “唐姑娘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哎哟,可是南宫大哥,我的脚踝突然好疼,是不是折了,你能帮我看看吗?” 南宫尚心里微怒,在和这个傻女人呆下去,自己都好像要被沈逸风附体似的,一个劲地腹诽,这天底下怎麽会有脸皮如此之厚的女人! 唐馨儿眉头紧皱,刚刚留下的泪水还未干,弄花了她的妆容,再加上一直喊疼,颇有些花容失色的意味,确实是让人心疼,要放在手心里好好保护的模样。 “小翠服侍人的功夫很好,让她帮你看看。若是不行,我差人给唐姑娘你叫个大夫看看。” “可是,南宫大哥,我现在很疼,能……现在就帮我看看吗?” “唐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我有事先走了,小翠,照顾好唐姑娘。” “是,阁主。” “南宫大哥……我……” 这回,任唐馨儿怎麽哭闹喊疼,南宫尚都没理,他真的受够了!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也不管身後又是怎样一番境地。 南宫尚就这麽不闻不问地走了,唐馨儿不但面子上挂不住,而且一颗拳拳之心就这麽送出去,白白给人糟蹋,她怎麽能不气恼。这时候她还哪有刚才崴了脚的一股娇媚柔弱劲,整张脸皱成包子状,怒目而视,吓得服侍她的丫环小翠怎麽都不敢靠近半步。一只 恋耽美 分卷阅读48 侍者 作者:unny 拳狠命地锤著桌子,那只伤脚,也不住地跺脚。 “可恶,可恶,真是可恶!” “无论怎样,南宫尚你都是我的!” 不过,唐馨儿虽然骄纵,但她不傻,若是现在耍大小姐脾气,她铁定出局。要赢得爱情,就要在所倾心的对象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既然柔弱没有用,那就用温柔,用贤惠,无论怎样都比又硬又臭的男人来得好! 下定决心之後,唐馨儿也不再气恼,暗暗握拳,一定要成功! 隔日,南宫尚刚出议事厅,往宝烟阁赶的当口,就又一次听到了“魔音”。这丫头还没完没了了! 昨天被这女人缠著的事儿,他也没和任何其他说,就连暖觞也不曾,一则觉得没有必要,二则也不想这些有的没的破事来破坏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日子。 “南宫大哥,这里。”唐馨儿巧笑,手里还提著个大食盒。 这女人又要做什麽?南宫尚不禁挑眉,自己也根本不想走过去,和她说上哪怕半句话。 唐馨儿毫不气馁,蹦j蹦j就跑过来,“南宫大哥,你辛苦了一天,馨儿特意做了一些小点心来犒劳犒劳你,也谢谢你昨日的出手相救。” 这话就算一旁的张总管听著也是耳朵里发腻,这哪来的妮子,真不害臊! 南宫尚冷然道:“刚看唐姑娘腿脚利索,脚伤好了?” 唐馨儿脸一红,有种被揭穿的窘迫,支吾道:“多亏了南宫大哥的帮忙,馨儿才好的那麽快。” “唐姑娘真是恢复能力顽强。”说得真好像他们有什麽似的…… “不,不说这个了,南宫大哥,看看我给你带什麽了?”说罢,唐馨儿红著脸,打开食盒,献宝似的把里面的小糕点露给南宫尚坎。 里面是做工晶莹剔透的桂花糕,一看就知道是花了许多功夫。 “桂花糕?” “恩,听说南宫大哥喜欢吃桂花糕,馨儿花了一大早时间摆弄的。” 南宫尚其实并不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糕点,只是暖觞怀著暖儿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异常偏爱吃这些甜滋滋的小糕点,他也就是顺口尝了两块,甚至还自己到夥房去做过,当然结果是失败。不知唐馨儿是怎麽知道的自己喜欢吃这东西的,看来这女人还有两把刷子。不过要是让她知道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糕点竟然是暖觞的最爱,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唐馨儿见南宫尚毫不表态的样子,只好道:“要不南宫大哥,现在尝一尝我的手艺如何。我师傅和师姐都夸我厨艺精湛呢!”话一说完,她就急急忙忙地挑出一块卖相最好的。 “不劳烦唐姑娘了。” “可是,南宫大哥你先尝尝……” “东西给张总管就行。老张,收著。”其实南宫尚压根就不想收这玩意儿,几块破桂花糕,他夥房的大厨,能做出比这个更加精致的餐点来,他还稀罕这些?说不是人都在这儿杵著,他定一股脑儿扔进花丛中喂狗! 无奈承了人情的南宫尚冷声交待了张总管,张总管服侍了主人这麽多年哪会不知道南宫尚的心思,带回他就把这东西给扔了。 “可,可是我……” “我还有事,先是陪了。” “唉,唉,南宫大哥……” “唐小姐请留步,阁主吩咐老生带你去寻点东西,以报答您的桂花糕。” 被张总管拖延住的唐馨儿眼睁睁得看著南宫尚消失在路的尽头,心里又是气又是恼。 “哼,不用!”她剜了张总管一眼,气哄哄地甩手走人。 但是要说唐馨儿这麽快就放弃了,那决计是不可能的事。她是个倔强的人,那会因为一次两次的失败,而放弃。那是她相中的,征服起来,才觉得有趣。 就这麽一连几天,她几乎天天报道,都是给南宫尚送些好吃的,南宫尚每回都拒绝。但拒绝归拒绝,下人口中的闲言闲语却避免不了,这几日,都有传阁主被个江湖女子缠得紧,好在这都是前院在传,暖觞住的後院是决计听不到这些的。这些日子暖儿渐渐对奶妈的依赖少了,和他的接触与相处机会多了许多。初为人父,忙东忙西的日子,快活充实而又简单。 在一连被拒绝了五天之後,唐馨儿终於放弃了,好几日都不曾去逮南宫尚,只是死乞白赖地赖在无机阁不肯走人。 南宫尚也不赶人,让他死心就好。 这日,南宫尚与暖觞正在院子里和暖儿晒太阳,共享天伦之乐。说是天伦之乐,其实不然,沈逸风这家夥也在。说是和小家夥有缘,来逗逗暖儿,还硬说自己是暖儿的干爹,怎麽不算天伦之乐。 暖儿咿咿呀呀咯咯笑著,伸出小拳头打沈逸风的脸,瞧他那副蠢样,南宫尚就想笑。 这时丫环进来通报:“阁主,峨嵋派的唐小姐在外面。” “嗯?”南宫尚一听,不禁面色凝重,这疯女人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阿尚,怎麽了?”暖觞看出了南宫尚的恼怒,问道。 “无事,我去去就来。” “我与你同去?” “不用,你在这儿歇著,多陪陪暖儿玩玩,别让逸风这小子逞了便宜,谁才是孩子的亲爹!” “瞧你吃醋的,逸风好歹也是暖儿的干爹。” “哼。” “去吧,去吧!” ☆、(10鲜币)章三十 章三十: “去吧,去吧!”暖觞摆摆手,喜好没有任何怀疑。 南宫尚这才不那麽气恼,抿嘴离开。一出宝烟阁,立马变了脸色,这女人到底是怎麽找到这儿来的?! 唐馨儿本是在院子外懊恼地打发时间,这内院里住著的听说就是那日南宫家小少爷满月酒上出现的那个男人。眉眼长得倒是挺好,却是个又臭又硬的男人,真不知道有哪里好,犯得著南宫尚那木头为他花这麽大的力气吗?唐馨儿骨子里是个颇为自恋的人,自认为虽不是什麽沈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女,却也是小有姿色,能让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在喜宴上看了这麽一出,他还不信南宫尚竟有这等癖好,後来这些日子都对她的殷勤不理不睬的,她才有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起来。无机阁的下人嘴封得紧得要命,他是好不容易才摸到这内院的,结果,南宫尚还在,正应该逮著机会好好羞辱下里屋的男人。傍在男人身下真不是个东西。 看南宫尚一脸阴沈的出来,唐馨儿却瞬间换上了一张甜甜的笑脸,“南宫大哥。” 南宫尚也不响,只是盯著她看,仿佛要用眼神把人烧出一个窟窿。 唐馨儿这两天碰壁还不够多麽,自然也摸出了一套法子,既然男人不愿意,那就姑娘家家主动才能赢得命中的如意郎君。不是有句话说的好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南宫大哥,我想今日天朗气清的,听说汴京城外有好多处风景秀丽的地景儿,馨儿来了这麽久还不曾去过,想问问南宫大哥愿不愿意陪馨儿去逛逛,也好有个照应。毕竟汴京城里我也人生地不熟的,师姐们也不在。” 说罢,唐馨儿还装作脸一红,小女孩儿的娇羞完全展现在眼前。 只是南宫尚根本不吃这一套,还是用眼神紧紧地盯著他看,嘴角蹦出冰冷的话语,“你是怎麽找到这儿的?” “哎?” “你是怎麽找到这儿的?”南宫尚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一次,他的语气及语调上都明显沈了一截。 唐馨儿知道南宫尚有时候烦她,但没见过人那麽对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麽,口条很溜的小嘴也打起了结巴。“我,我也是,听,听下人说的。” “滚。” “南宫大哥如果没时间陪我去逛逛,要不请我去屋里坐坐也行?”唐馨儿虽然听清了南宫尚说什麽,但还想争取下,放下脸皮,巧笑道。 “我让你滚!再让我知道你来这里一次,无机阁再也不会欢迎你这样的‘客人’”。南宫尚虽然把客人二字咬得特别重,但周围瞬间冷冻的空气,无不可以看出他在发怒,而且是异常愤怒。 这下可好,唐馨儿真的觉得特委屈。从小到大,她几乎是被人捧在掌心上长大的小公主,在家里如此,在师门如此,就算江湖上追她的小夥儿都是一大把,她什麽时候这麽委屈过。自从她下定主意要让南宫尚当夫君以来,都是她在倒贴,一个劲地往人身上黏,就连大姑娘家家的最基本的矜持都不顾了,她就希望南宫尚能对自己温柔一点,现在不喜欢没关系,慢慢培养,总有一天能成。可一次又一次碰壁之後,她的脸皮也挂不住了,特别是今天,让唐馨儿觉得特别颜面扫地,特别能羞辱人。 她也不干了,几乎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吐露出来,哭著尖声大闹:“南宫尚,你去死,为了男人,什麽破烂玩意儿,你竟敢这麽侮辱本大小姐!” “啪。”也几乎是唐馨儿话音刚落的同时,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南宫尚毫不犹豫地就给了唐馨儿一剂耳光,脸若冰霜。 “你!” “滚!” “我如果不滚呢!本大小姐放下身段追你,是你的荣幸,你竟然!都是因为那个兔爷,对就是因为那个兔爷,那个诿身於男人身下的兔爷!”唐馨儿的话说的毫不留情面,女声特有的尖锐,几乎要把当场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撕破。忽然,她眼里的光芒逐渐点亮起来,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南宫尚直觉不对,顺著唐馨儿的目光,回头一看,暖觞不知什麽时候站在他的身後。他们刚才的对话,不知道暖觞又听到了多少。 “暖觞,我……” 南宫尚突然觉得现在不是该解释的时候,当务之急,先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弄在才是重点,再留这个炸药桶在这儿,不知道待会儿还得给他惹出多少麻烦。 “南宫尚,你个孬种,喜欢兔爷!” “不要逼我动手!” “哼,君子动口不动手,难道你连我这女流之辈都要……今日你敢动我,他日我定叫师傅搅得你们鸡犬不宁。”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软禁起来。”宝烟阁现在可谓是无机阁中的重中之重的重地,别看很多服侍的小厮普普通通的样子,实际上都是无机阁中一顶一的高手,被南宫尚派来保护暖觞和他们共同的小包子。所以,南宫尚一声令下,两个小厮摸样的男子就上前将唐馨儿狠狠制住。 唐馨儿哪算得到南宫尚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准备不足,挣扎了几下,随即被制得死死的,只剩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狠狠地瞪著南宫尚,以及暖觞。 “呸!” “带走!” 这一呸刚好被抱著暖儿出来的沈逸风看到,直感叹现在的姑娘真是太彪悍,抠脚大汉也没那麽粗俗吧。果真怎麽看,都是暖觞最好,真便宜了阿尚那个臭小子。 好不容易弄走了唐馨儿,众人皆是叹了口气,只是南宫尚的心思却还远远放不下来。南宫尚看看身边的暖觞,面色还是依旧的样子,温润得不像话,丝毫没有为刚才唐馨儿一番不入流的话恼怒的样子。但是个男人总是有尊严的,他真的不会往心里去吗?他知道他们在一起可能会为暖觞惹上这样那样的麻烦,但南宫尚一直觉得他可以把人照顾保护得好好的,不再遭受任何的欺负,今天唐馨儿粗俗的一番话,反倒让南宫尚手足无措起来,暖觞真的如同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平静吗? 他游移道:“暖觞,刚才的话,你……” ☆、(16鲜币)章三十一 章三十一: 暖觞只是浅浅一笑,从沈逸风手上接过暖儿,暖儿似乎也是很不高兴刚才那个疯女人敢对他的母亲叫嚣,咿咿呀呀地发泄著愤怒。暖觞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著暖儿的脊背,给以安抚,道:“不碍事。” “那女人的话,你别放心上!” “嗯。” 只是南宫尚丝毫不放心,还想继续追问,下一句就被暖觞噎了个正著。 “阿尚,我们在一起经历了这麽多,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彼此是怎样的。” 是啊,无论是一对男女,还是两个男人,只有相恋的人才知道彼此是怎样的,就算在别人眼里是丑八怪,是十恶不赦的罪人,那又怎样。情人眼里自然出西施罢了。所以,无论别人怎麽说,只当是疯言疯语罢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好不容易争取得来,容不得别人破坏。 得到暖觞的谅解之後,南宫尚便整个人飘飘然起来。果真他看中眼的人,就是完美。但唐馨儿那女人留著绝对是个祸害,他绝对不允许这个祸害再来捣蛋。 “暖儿估计是该吃奶了,我带他去奶妈那。” “嗯,好,暖觞,谢谢你。”南宫尚亲昵地刮了刮暖觞的鼻梁,顺便也刮了刮暖觞怀中的小家夥的鼻子,顿时觉得死而无憾啊。他本是想一起进屋再把人好好安抚一遍,看到一直围观全程却丝毫没插上话的沈逸风,改变了主意。 等暖觞的身影完全隐没於内院之後,沈逸风才道:“啧,阿尚你小子可要好好对暖觞,不然我……” 南宫尚出奇地没有呛口,嗯了一声,心里盘算著该怎麽对付唐馨儿那女人。倒贴上来的女人不少,按说原来,若是犯了他,他也不会顾忌对方是女孩子家家,该怎麽样就怎麽样。刘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但现在,不知道是小日子太幸福了,还是有了孩子做了父亲的关系,心思变得柔软下来。唐馨儿也并非是犯了什麽大罪,虽然那张可恨的嘴里竟然说了暖觞这些,真的很想把它一把撕烂,但他也不想得罪峨眉山那老尼姑。 该怎麽办呢? 这时,沈逸风一把好哥们儿扣住南宫尚的脖子,“在为怎麽处理唐馨儿的事情烦恼呢?” “嗯。” “有想好怎麽做麽?” “还没。” 这时,沈逸风探头过来,神神秘秘道:“其实,我倒有个法子。” “嗯?” “阿尚,不知你听说过没,江湖上可是有个痴情种子在追唐馨儿那小魔女。” “嗯?”南宫尚对其他人的八卦其实丝毫不感兴趣,倒是有点意外,竟然还有人敢去惹唐馨儿这种疯女人。 “你怎麽一点也不好奇?” 南宫尚嗤笑,“哼,我可没你那麽无聊!” “得得得,我算怕了你,那我就不卖关子了。这小哥也不是什麽武功高强的人,只是药神的小徒儿。医术不算太精进,倒是为人勤奋刻苦,又憨厚老实,是个挺好相处的人。” “重点?” “这个小徒儿叫司徒空,也不知道什麽时候与这个唐馨儿相遇的,可谓是一见锺情啊,之後便发挥著他为人的一切优点,对唐馨儿采取牛皮糖战略,不放弃不抛弃,丝毫不对这一路追来唐馨儿对他又打又骂甚至是采取冷暴力而气馁。之後啊,唐馨儿看到司徒空就怕了,就和阿尚你现在躲她一样,惹不起还躲不起麽?这小丫头片子对谁都无法无天的,但就是遇到了司徒空,就像遇到克星似的。” “你的意思是让司徒空来对付唐馨儿?” “啧啧,用对付这词儿也太……俗话说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咱何不成全一对鸳鸯呢?” “哼,无聊。” “得,这事,你就交给我来。阿尚你也真是,暖儿的满月酒竟然没想到叫上药神,不然还惹 得上这些有的没的的事麽?” “药神那那老头,神出鬼没的。” “放心,我有办法。”沈逸风渣渣眼睛,如同长辈一般拍了拍南宫尚的肩膀:“去吧,好好对暖觞啊,这事就交给我就成。” 沈逸风果真没有食言,不出五天,司徒空便到了无机阁。司徒空面向白净,身材瘦削,不似练武之人,身材高大。扮相也是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若是将他当成进京赶考的穷秀才也不足为奇。 虽不是无机阁的客人,但司徒空的到来好歹得到南宫尚的默许,一路进来也没个人阻拦。虽然他思念唐馨儿之心十分急切,但好歹他是个为人谦厚,不疾不徐的人,到了无机阁,自然先要和沈逸风碰个头。这一碰头自然是与南宫尚直面交锋。 说实话,南宫尚对於眼前这个白白净净文弱书生般的男人,说不上好感也说不上有什麽瞧不起。这是突然想起一句古话说的好,什麽样的萝卜配什麽样的坑。唐馨儿那种性格剽悍,刁蛮任性的女人,也只有这种什麽都往心里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闷葫芦儿才能忍受得住吧!还真是绝配。 对於这一点,沈逸风深信不疑,所以才有意促成这麽一桩美事,顺便帮南宫尚解决一个不小的麻烦。 原来,沈逸风并非是认识什麽药神,才在这麽短时间内把人急急忙忙就这麽安全送到了无机阁。药神那老头,可谓是江湖上最神出鬼没的存在,并非是他武功多深不可测,别人看不透。而是其行踪十分诡异,叫人摸不著头脑。大半时间,都是药谷闭门修炼。知道他脾气的人,还能知道他是闷声研究可以救人於危难的良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人在闭门炼丹,修仙练道呢! 所以,沈逸风是决然和这种有怪癖的老头搭不上半年联系的。要说是怎麽认识司徒空的,那还有一段渊源。 司徒空是司徒家的么子。司徒家世代入朝为官,不论官大官小,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司徒空的大哥是朝中的侍郎,也是沈逸风大姐的夫婿。只是大家族总有那麽些特例,司徒空就是那麽个特列。不看他文文弱弱书生模样,好像就是应该天生考取功名,入朝为官,这小子,从小就对这些八股文没有兴趣。当然他这文弱的模样,一看就是对武功修炼更没什麽兴趣。由於是早产儿,他的体质不怎麽好,从小就被要求喝这等那等的补药、药膳。这不喝还好,一喝,竟然对药物医学产生了迷恋,疯狂的钻研到医学的事业中去。有时候,更是经常不要命地跑到京城郊外的各种险峻高峰去采取名贵的药材。因为是最小的儿子,也是个早产儿,司徒大人对这个儿子也是特别疼爱,他的几个大哥都已经入朝做官,也就勉强他。好歹这小子自己也争气,就凭他一副虔诚求知和虚心求教的模样,竟然做了药神的关门徒弟,可谓也是皆大欢喜。 也正是因为司徒空的大哥是沈逸风大姐的夫婿,两人在少年时候多少有过一些交集。沈逸风虽然不是八卦之人,可人在江湖跑,有喜欢打探些有的没的,当听说司徒空在疯狂追求峨眉派的唐姑娘的时候,还是著实吃了一惊。 这闷葫芦的性格,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那个躲在一旁摸摸文书的瘦弱小子还历历在目,却在爱情里如此勇敢。 加急飞鸽传书到京问了姐夫,司徒空的下落。说来也巧,虽然药神还在药谷里不知道捣鼓什麽东西,但司徒空却在汴京周边的山川内搜集制药的药材已经多日。在南宫尚面前打下包票的沈逸风只好自己走一趟,把人给弄来。 两人虽然认识,却没什麽交集。司徒空看沈逸风来找他,也是奇怪。後听闻原因,眸子瞬间晶亮,仿佛得了什麽好处似的。他本就知道唐馨儿跑到无机阁来参加什麽满月酒,但无奈他并没有收到无机阁主的邀请,他也不是什麽刁蛮之人,没有邀请也硬去。恰逢听师傅说,汴京山郊的一些河谷地带,有一味极其珍贵的药材,遂就跟到了汴京,说不定能和唐姑娘有什麽交集呢! 没想到,这交集就这麽产生了! 司徒空也加考虑,只要追到心上人,他便是极大的感谢了。所以等处理完这边的药材,没过两天,他便上无机阁,登门拜访。 说实话,他也趁著机会打量了眼南宫尚,那个沈公子口中说的,唐姑娘硬是要缠著的倾心之人。 高大的身材,英俊的面容,板著一张脸,不怒自威,非常具有王霸之气,果真是他这种小男人无法比拟的气度。他不禁有些怯懦。不过,他丝毫不记恨南宫尚获得馨儿姑娘的倾心,还生在福中不知福。爱情都是盲目的,并不是说我喜欢谁别人就要回应。所以他不怪南宫尚,也不怪馨儿姑娘,凡是都得靠自己争取。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能抱得美人归! “司徒先生?” “南宫阁主,幸会,敢问馨儿姑娘她……” “在南苑,司徒先生看他就是。” “感谢南宫阁主,若是能赢得馨儿姑娘的放心,司徒某人定感激不已。” “好说。” “行了行了,你俩别在这儿算了,司徒,若是事成,定叫我们哥俩喝你们的喜酒啊!”沈逸风调笑道。 “一定,一定。”被这麽一说,倒是司徒空闹了个大脸红,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12鲜币)章三十二 章三十二: 唐馨儿这种娇蛮脾气,自打被南宫尚软禁在南苑开始,就不住地闹脾气。她一大小姐,何时受过这般委屈?!就算她喜欢南宫尚,就算她倒贴,也不是叫人这麽羞辱的。但无机阁的几个守备,就像是耳聋了一般,任他怎麽闹;怎麽吵,都是无动於衷。叫也叫了,闹也闹了,还是没有任何人理她,最後唐馨儿只好摸摸鼻子,自讨没趣,憋在这小院子里,等著南宫尚来放人。 这一等就等了五六天。 唐馨儿的耳力算是极好的,这两天她也不闹了,只是趴在红木桌子上发呆。忽听得门外有一阵她并不熟悉的脚步声。这两日,守卫在门口动也不动,让她都觉得这些都是死人。而送饭的都是小丫鬟,脚步听起来绵软轻飘,她也熟悉了个七八分了。倒是这次的脚步声,异常的不一样,的确是个男子。 难道南宫尚终於想通了,所以来哄她了? 这麽一想,唐馨儿不住的高兴,她大小姐的魅力还是无法比拟的! 心里一高兴,这几天受的不公平待遇,唐馨儿似乎也不记得了,仿佛这些天倒追所受的委屈都是黄粱一梦,根本就未曾发生过。她急急忙忙拿过铜镜,装扮了下自己的模样。好在不是很邋遢,还是相当吸引人的,遂朝著镜子甜甜一笑,展现出自己无比的魅力来。 随著脚步越来越近,唐馨儿的心砰砰跳起来,像是小鹿乱撞一般。随後屋外的阳光撒了进来,亮堂堂一片。 唐馨儿急急忙忙迎了上去,却看到…… “你怎麽在这儿?” “唐姑娘,我……” “南宫尚呢?” “南宫阁主让我来接你。” “滚,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唐姑娘你别气,我放你出去。” “让你滚蛋,你没听懂?!”唐馨儿憋了已久的怒气,在看到司徒空的那一刻,得到了充分的释放。本来心里满满的期待落空了不说,还惹来了一肚子怨火。好你个南宫尚,自己不接我也就算了,还叫来这麽个窝囊废,这算是什麽意思? “唐姑娘,跟我走吧。” “唐姑娘这三个字也是你叫的?!”唐馨儿对著司徒空又挠又打的,可人家偏偏就是个闷葫芦,依照以往的“对战”经历,照单全收,就算单薄的身体被捶打得有些疼了,也照样忍著,搞得唐馨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哼了一声,对著司徒空翻了个大白眼。 “唐……” “哼!跟你出去,我宁愿不出去!”唐馨儿啐了一口,“砰”的一声就把大门一关,进屋去了。早几天还想尽快出去,而现在,她宁愿呆在这里,不出去! 司徒空还想追说些什麽,想追进去,但哪想到唐馨儿回来这麽一出,门梁砰得就装在他的鼻梁上,疼得他只打哆嗦。又一次失败了呢! 司徒空说心里不疼是不可能的。可是对著紧闭的房门,他摸摸自己被撞得红肿的鼻子,既然天赐良机,这一次,他一定会尽全力的! 往後的日子,唐馨儿没见没再见到南宫尚,却总是看到这司徒空一天一天在她面前打转。守备已经撤走了,南宫尚的意思她也懂,就是让他快滚。但她也没机会去找南宫尚评评理,或者是在表表决心,但根本就没机会。他一出院子门,就看到司徒空摆弄著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好像这破破烂烂的花草在这个软弱的男子眼里,都是最珍贵的药材似的。这两日,送饭的丫鬟也换成了司徒空,挑著时间在她面前晃悠。就算是大夜晚上的,这厮也会来敲她的门,说今晚的星空多麽多麽绚丽,让她出来一起看星星。 当然,唐馨儿一次也没答应过。 这一晚,照样是月明星稀的夜晚,秋天的脚步已经渐渐追赶上了夏天的尾巴,蝉鸣低吟,夜风微凉,煞是好景致。 “咚咚咚。” “滚!”不用问是谁,唐馨儿也知道又是司徒空那个大草包! “唐姑娘,给我个机会吧。” “叫你滚,你听见没有。” “今晚星子听明亮的,你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不需要。” “我还准备了份特殊的礼物,你忘记今天是什麽日子了?” “你……”唐馨儿真的是被烦怕了,她有经验,如果今儿不不搭理这草包一下,他定能烦到 子时还不停歇。 见唐馨儿开了门,司徒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在明媚的月光下,竟然显得出奇的柔和。唐馨儿本来是不待见这草包懦夫的,可不知为什麽,她竟在这一霎那看呆了,原来这男子长得也算是顶好的了! “唐姑娘?唐姑娘?”看唐馨儿一脸呆愣的模样,司徒空本能的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这不搭还好,一搭就触犯了唐馨儿的逆鳞,她已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手一掀,怒道:“干什麽!” “随我这边去吧。”司徒空无奈地苦笑道。 唐馨儿剜了司徒空一眼,为了掩饰刚才自己的不自然,怒道:“去就去!哼!” 两人绕过个人工湖,到了一片开阔的空地上,周围的草地上仍是低低浅浅的蝉鸣,吟唱著美丽的歌曲。木板地上,竟然用蜡烛拼成了一个爱心的模样。 烛光不同於星光,黄色的光线泛出温和的暖意,不知为什麽,竟然让唐馨儿感动的有点想哭。毕竟,她只是个娇弱的女子罢了! “馨儿姑娘?”司徒空提著胆子,这麽叫唐馨儿了一次,若是平素,叫她一声唐姑娘都会被 骂得狗血淋头。 “为什麽?为什麽对我这麽好?”唐馨儿显然还沈浸在情绪的崩塌之中,质问的一点气势都没有,软绵绵的甚至带著些鼻音和哭腔。 “因为,今天是馨儿姑娘的生日啊。” “我不是问这个……为什麽……我这麽对你,你还要对我这麽好?” “馨儿姑娘我……” “为什麽?” 恋耽美 分卷阅读49 侍者 作者:unny 徒空苦叹,“大概就是因为喜欢吧,喜欢你,所以不需要任何理由。想为喜欢的人做点什麽,想看著喜欢的人高兴,更希望喜欢的人能因为自己而开心。” “可是我对你并不好!” “又有什麽关系,只要你好便行。” 唐馨儿听得怔怔发呆,“只要你好便行”,是不是正如她对南宫尚一样,就算到贴上去被羞辱了很多次,也还是想再试一次。可是她没有司徒空的坚定,她会因为自己受的一点小委屈而闹脾气,更想抽了南宫尚的筋,扒了南宫尚的皮,感这麽忽悠她。她这样,究竟算不算喜欢一个人?发呆的间隙,唐馨儿想起一句老话,女人到底应该找个她爱的夫君还是找个爱她的夫君,她心下已然有了答案。 半晌,她才开口:“就像我对南宫大哥一样吗?” 司徒空一愣,苦涩蔓延开来,“大概如此吧。” “司徒空,你会一辈子对我好麽?” “哎?” “一辈子,一辈子的那种。” “馨儿姑娘,你的意思是……”司徒空一愣,摸不准唐馨儿的意思,但稍作间隔,他毅然决然地点点头,“我会!” 作家的话: 偶尔插一段言情,真的码得有点外焦里嫩( ?`!?′) ☆、(12鲜币)章三十三 章三十三: 这一夜,也不知发生了什麽,两人竟然走在了一起。沈逸风这句促成一对鸳鸯还真成了,而这里头究竟是怎样一番过程,那也就这有两人自己才知道了。 倒是後来沈逸风经常拿司徒空追姑娘的事儿说笑。瞧人家乍一看是个榆木小子,竟然想出用这麽浪漫的法子追人家姑娘家的。南宫尚这种木头,也不学著点,好好哄哄暖觞。好在暖觞也是个大老爷们儿,不像姑娘家家的那麽娇滴滴,动不动就发脾气,难哄得很。 不过好在,唐馨儿就这麽被哄走了,无机阁又重归到往日的平静。後来人小两口真回来请沈逸风、南宫尚喝喜酒什麽的,都是後话了。 舒坦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秋去冬来,冬去又紧接著迎接春天的步伐。暖儿已经快9个月了,小家夥长得白白胖胖的,被照顾得很好,虎头虎脑的样子,煞是可爱。由於还小,暖儿的无关还没有长开,看不出太像谁,不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和浓浓的眉毛,不难看出,长大了之後一定是个俊小子! 奶爸南宫尚虽然这九个月一直被这臭小子刷得团团转,但也是如食甘饴。眼看著小家夥一天一天长大,一天一个样,他心里充满著做父亲的喜悦。 当然满心喜悦的除了南宫尚和暖觞这对为人父母的人来说,也少不了沈逸风这个干爹。这家夥打从来喝暖儿的满月酒之後,就不曾离开过,愣是赖在人无机阁不走。美其名曰要见证自己干儿子的成长。 二老也煞是高兴。不光是为了自己添了这麽个虎头虎脑,极其可爱的孙子。也为南宫尚高兴。阿尚这嚣张跋扈的小子,总算是拿这个小宝贝没有办法,人变得温和起来,像极了做父亲的模样。这大概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初春的阳光,温和中带著些冷意,这一家大大小小六口人都围著暖儿这个小祖宗玩耍。小家夥人如其名,极其喜欢阳光,晒太阳的时候就喜欢咯咯咯咯地直乐呵。因为天还冷,暖儿还不会走路,暖觞特意让丫鬟在院子里铺了一块绒毯,小家夥就可以在上面随便怎麽乐呵。 暖儿玩闹了半晌,还是觉得不够,支著一只手指,指著围著他的一群大人,咯咯咯咯咯地傻笑。 “来来来,暖儿,快叫干爹,干──爹──”因为是快到了牙牙学语的年纪,大家都有意识地教暖儿一些基本的话语,这其中属沈逸风最为积极。这家夥不知道是到了鸡血还是特别喜欢小孩子,总是喜欢没事找暖儿玩耍。淡然的魔枭并未参与这一群老少的无聊行为,只是默然地想,是不是该让沈逸风自己也添一个小孩,让他没有那麽多精力去折腾。 南宫尚和沈逸风不愧是一对冤家好哥们儿,他愣是把沈逸风挤到一边,特小孩子脾气地呛道:“你又不是暖儿的爹,瞎凑活个什麽劲!” “我哪算瞎凑活,我可是暖儿的干爹,纯的!” 南宫尚一点都不想理这人儿,逗逗暖儿的鼻子,“暖儿,叫爹爹,爹──爹──。” 暖儿只是咯咯地笑,试图掌嘴却又迟迟不肯开口。 等大家逗小孩都逗得累了,索性让精力充分的小暖儿自己玩耍。他突然笑起来,粉嘟嘟的手指指著坐在一旁的暖觞傻笑,“娘──娘──亲──” 由於暖儿还不怎麽会说话,这一句娘亲叫得磕磕绊绊,含含糊糊的,但足以让在场的几个大人激动不已。 暖觞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其实并不勉强孩子,有时候带著孩子的时候,也会试著给暖儿小包子一点相关的熏陶,但并未曾想过,小家夥来到人世间的第一句话,是在叫自己。但暖觞自己好歹也是个男子,被这麽叫著娘亲娘亲的,多少有点别扭。好在在把暖儿身下来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这样的觉悟。寻常人家都是一个爹爹,一个娘亲,他们家虽然不比寻常之家,但双亲齐全,一定会给暖儿营造一个最健康的环境的。 罢了,娘亲就娘亲,这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 “噗……”众人听到这声呓语,接是一惊,随後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娘亲这个词果真再适合不过性情温和的暖觞了! 大家的重点很快便不放在此处了,既然暖觞抢走了小暖儿的第一次,他们可不能让这珍贵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旁落到他人手里去! “暖儿宝贝,快看干爹,干爹,干──爹──”总是围绕著暖儿,异常兴奋的沈逸风这次又是首当其冲,抢在南宫尚前头搞怪。 暖儿只是朝沈公子咂咂舌头,这家夥往日在姑娘面前的魅力,对小暖儿丝毫没有任何作用。 这时,南宫尚一把把人攒到了一边,木讷著脸:“儿子,叫爹。”说实话,他对沈逸风一直抢在他面前和他儿子亲热,怨念已久。而且南宫暖这小家夥,每次都不给他这个做老子的面子,他真的只能打碎的牙往嘴里吞! 小暖儿好像天生和南宫尚不对盘似的,就像南宫尚看不惯自己的父亲一样,只是吐吐舌头,朝南宫尚扮了个鬼脸,嘴巴就和塞了封条似的,什麽都不说。 沈逸风深表欣慰,到底是自己的干儿子,和自己穿一条裤衩,站在同一战线,瞧瞧阿尚的那张便秘脸孔,心里就笑得和吃了蜜糖似的。 当然二老虽然很宠暖儿,带毕竟隔了一辈,小暖儿更是对二老不理不睬的,在绒毯上玩耍地累了,咿咿呀呀地嚷著要暖觞抱抱,两只小手使劲地挥舞著。暖觞没办法,面对一大群人的“敌意”,无奈地将爱撒娇的小暖抱起来。小暖寻找到熟悉的味道,舒服的瘪瘪嘴,在暖觞的怀里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子,没过多久,竟然睡著了。 暖觞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子还真是和他老子一个样。脾气倔得没话说,还都,还都很黏他。 虽然大夥儿对暖儿小包子没有第一个叫自己而觉得懊恼,不过随著时间的流逝,小家夥已经很熟练地讲出“娘亲”,“爹爹”,“干爹”,“爷爷”,诸如此类的称呼,一些日常基本 用语,也可以模模糊糊的呓语出来。 倒是随著时间的流逝,几个大人都开始担心起来,小暖儿都一岁半左右了,怎麽还不会走路。 由於暖儿不同於别人家的小孩子,不是正常的女子生养的,虽然从暖觞肚子里出来的过程几乎一模一样,但毕竟暖觞是个男子。大夥儿也挺怕的,难道小暖儿先天不足,身体上有什麽毛病,才…… 小暖儿被养的白白胖胖的,无关有些张开了,煞是可爱。轮廓整体都挺像南宫尚的,显得英气逼人。而自己看五官,却没有南宫尚那麽锐利,多多少少带著暖觞的温和和秀气,可谓是个英俊的“帅小夥儿”。两条白白胖胖的腿,煞是诱人,就像两条做工地道的糯米年糕,怎麽看,怎麽可爱,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怀著满心的忧愁和希望,一家大小积极盼著,小暖儿能带给他们惊喜。想象著小家夥一脸包子样地挪来挪去,再一点点长大,这是为人父母,最大的欣慰了吧! ☆、(11鲜币)章三十四 章三十四: 小暖儿是在正月来临之前的那几日学会走路的。两条肥嘟嘟的小腿包在厚厚的棉裤里,在白花花的雪地里跌跌撞撞地的走著,两只手在胸前挥舞的模样,真是煞是可爱。见暖儿跌倒也不去扶,任小家夥凭自己的意志站起来。小家夥到底是南宫尚的种,有好几次摔得疼了,眼眶里眼泪盈盈地打转,也不让大人扶。没几天下来,倒也跌跌撞撞学会了走路。小鼻子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再配上泪汪汪的眼睛,虽然是个小男孩,但别提有多招人。 这个春节是无机阁过得最窝心的新年。经历了几年前的风风雨雨,又经历了苦尽甘来的甜蜜,这样一家人坐在一起,三代同堂,再加上沈逸风他们小两口,围炉坐在一起过年,怕是最温馨的时刻了。 等过了这个大年,沈逸风的大姐来无机阁领这个长久没回家的大小子。沈家大姐,也就是司徒空的嫂子,夫婿是朝廷二品大员,自己也是个利落爽快的干练女人,虽说是个女子,却丝毫不输给沈老太傅。虽在家相夫教子,却把沈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沈大姐这次来汴京,名义上是打著游览山水旗号,实际上,约莫是沈老爷子念著沈逸风这本已经浪子回头现又在外头撒野的死小子,家里的男丁又都入朝为官走不开,便让沈大姐把人给请回去。 沈逸风其实挺怕沈大姐的。从小时候自己不听话,就被大姐训斥吃竹鞭开始,便留下了心理阴影。大姐长得也算是标致的美人儿,但一双凌厉的丹凤眼,以及涂得红彤彤的樱桃小嘴实在是伴随著沈逸风长大的梦魇。再也没见过那麽犀利的女人,也没见过那麽碎烦的女人! 接到大姐说要来的信,沈逸风心里就开始急躁。本想拉著魔枭赶快逃离这“是非之地”,但眼看著小暖儿跌跌撞撞地会走路了,也渐渐开始会奶声奶气地喊自己“干爹”了,他怎麽都放不下就离开。所谓“养小日日鲜”,莫过於如此了。 这麽一拖,沈大姐便到了无机阁。小时候也和南宫尚打过几次照面,彼此都还熟悉,两家人也没什麽芥蒂。沈大姐一来,必然是念著沈逸风好久。三十来岁的女人,看起来却像是二十刚出头的年轻女子,包养得极好。 好在沈大姐没机会念叨沈逸风太久。这次随行的,除了他的一群贴身侍女以及护卫,还有沈大姐的小儿子。小儿子今年才将将三周岁,大小暖儿一岁多,却已经是虎头虎脑的,男子气概十足。小家夥年纪小,本来他父母并不同意这麽小的孩子出远门的。可小家夥也不是个省事儿的主,嚷著闹著要去看看小弟弟。沈家门家里大大小小的小包子们都被这虎头虎脑的小家夥欺负遍了,他也是个贪新鲜的主,听说娘亲要出京看小弟弟,他哭著闹著就要跟来。目的嘛,就是看看有没有什麽新的欺负对象。 小家夥们的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就牢不可破地建立的。大人们往往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的时候,人小破孩就已经玩在一起了。 小虎,当然是小名。小家夥从小就虎虎生威,大人们就给他取了个小虎的小名,这里我们暂且叫他小虎。小虎虽然才三周岁,却比一般的小包子要壮上大上一圈,英气十足。小暖儿,这会儿才刚刚会走路,脸颊还是粉嘟嘟的,满满的都是婴儿肥。转著厚厚的袄子,就像一个圆滚滚的大包子。而小暖儿一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比女孩儿还要漂亮上几分。 调皮捣蛋的小虎看到这麽个精致如玉的粉娃娃,自然来了兴致,这个娃娃比沈家大院里的那些娃娃们还要漂亮得多,可爱得多,貌似也……好欺负,好好玩得多?於是,小虎从母亲手下扑腾了出去,跑到在路上蹒跚学步的小暖儿面前,咯咯地笑。小暖儿并不是个好欺负地主,他好歹继承了一般南宫尚的坏脾气,看到一个傻大个的哥哥没头没脑地跑过来,对他笑得特别蠢,他并不知道这是调戏,就觉得浑身上下毛毛的。他狠狠地瞪了眼小虎,趴著小脚丫子躲开了。 几个大人忙著寒暄,小暖儿也没有其他的玩伴,好不容易来了个年龄相仿的小朋友,他们也没在意,任两个小家夥自己调皮捣蛋的去了。哪知小虎绝对不是个好欺负的家夥,被这麽华丽丽的无视还是第一遭,在家里,他可是孩子王中的孩子王,谁敢不听他的。这粉嫩的小娃娃就算再可爱,也不能这麽无视他!小家夥伸出肥嘟嘟的手,趁小暖儿还没走开,在小暖儿同样肥嘟嘟的右脸颊上狠狠的一掐,“哈哈,让你看不到我。” 小孩子没轻没重的,这麽一手下去,小暖儿嫩嫩的脸蛋上就是个红红的印子。而小暖儿也从来受过这样的委屈,“哇”得一声就哭出来了。 这下吸引了还在寒暄的大人们,纷纷过来哄著家里的宝贝。 而沈大姐像是异常知道自己的宝贝孩子的脾气,指著还傲气昂起头的小虎的鼻子,怒道:“小!虎!子!” 如果说小虎是只小老虎的话,那沈大姐必须是母老虎,两虎相争,必有一胜,这胜者肯定是沈大姐没的错。小虎自打生下来之後,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怕老爹,甚至沈老太傅面前也敢玩闹,但就是怕娘亲的唠叨和打骂。沈家大姐一发怒,这小虎子自己就少了不少士气,躲在母亲的身後画圈圈。而没人看到小暖儿由哭转笑的模样。 小虎在小暖这儿吃了瘪,自然是不会那麽轻易地放过,往後捡著机会欺负小暖儿。比如说没事就用肉手去死命捏暖儿粉嫩的脸蛋啊,比如强抢大人们给暖儿的那些拨浪鼓、糖人等类似的小玩意儿啊,再比如拉著还不太会走路的小暖儿到处乱跑乱疯,害得小暖儿摔得歪七扭八。当然,小家夥每次都会被自家娘亲骂得狗血淋头,却对任何其他的大人们的“责骂”充耳不闻。 出去这些罚跪、挨板子的惩罚,他算是相当喜欢和小暖儿一起玩儿的。一则,这麽漂亮的娃娃谁不愿意和他一起玩儿,这越看越对得起他小虎少爷的审美品位。二则,虽然小暖儿年纪比他小,但一肚子坏水,这不你瞧,每每挨骂的总是他,哪怕根本不是他的错。小虎人小鬼大,和才一岁多大的小暖儿在一起,有种宠媳妇儿的感觉,没办法,媳妇儿的气撒在他身上,只能他承受;媳妇儿嘛,就是用来欺负的! ☆、(11鲜币)章三十五 end 章三十五: 两个小家夥相处的时间匆匆流逝,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两人的相处模式也彻底从小虎使著劲儿欺负小暖,到围著小暖团团转,跟摇著尾巴的大猫似的,一副忠犬的模样。至於为什麽会变成这副模样,用人小鬼大的小虎的话来说,便是:“媳妇儿就是用来疼,用来保护的,就算欺负也只能我一个人欺负!” 每次,这小鬼抒发他大丈夫宣言的时候,小暖都在一边嘟著嘴,鼻子翘得老高,一副不屑的样子。“谁……谁似你媳糊!哼!” 小暖从小就表现出一副高傲的女王样,可谓是像极了他的爹爹,也很不“待见”小虎,但无机阁中终究没什麽和小暖儿同龄的小孩子,小孩往往又喜欢玩在一起,很快这两小破孩就达成了一片。 小虎虽然是出生子在官宦子弟,但从小习武,那姿势已经是小模小样颇有些架势。本看著爹爹和干爹在院子里习武丝毫没有一丝兴趣的小暖,竟也央求著小虎叫他学习武功来著。 小暖才刚学会走路,还是跌跌撞撞蹒跚的模样,扎起马步、打起拳来来的模样,也是颤颤巍巍的,好不可爱的样子。 小虎也不嫌这个小徒弟笨手笨脚的样子,耐耐心心地用他的小胳臂小腿,一招一式地教授,颇有点师傅的风范。 这俩小家夥玩在一起,颇有点让沈逸风不爽。他的“情敌”够多了,小暖儿本就非常不卖他这个干爹的账,现在又多了个同龄的小夥伴,煞是喜欢小孩子的沈逸风显然是在这两小破孩这而碰了壁。 自家大姐要为小虎收拾烂摊子,没多少时间把沈逸风这个大孩子领回家,但沈少爷打从小虎这家夥出生开始,就和这虎头虎脑的孩子王不对盘。小虎从小就喜欢捉弄人,大人小孩一个不放过,本来挺喜欢小包子的沈逸风看著沈家下一辈的第一个孩子出生,煞是欢喜,一副要当叔叔的模样。可小虎自打出生就是个爱闹的主,一点也没有小孩子该有的可爱,对著抱他的沈逸风就是用小手一顿猛挠。从此之後,这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小虎可从来没听过沈逸风的话,还有事没事就又挠又抓的,像是要和沈逸风比武似的。 而两小破孩顺利结成同盟,本来沈逸风逗逗小暖儿,小家夥还会咯咯笑得样子。现在倒好,而已跟著小虎一起闹,要不就对他不理不睬的样子,要不也喜欢用毫无杀伤力的小爪子使劲儿挠他。 被两个小包子“欺负”够劲的沈逸风还不是最惨的,南宫尚这个当爹爹的,在儿子面前全像成了空气。爹爹不好当,当摸一把泪啊,亏得这个当爹的在包子还没出生的时候,给他赶制了那麽多玩具,亏得这个当爹的还想著好好教他一身好武功! 小暖儿自打出生,就和暖觞比较亲,现在除了和小虎闹在一起,就围著暖觞这个当娘亲的转,吃饭要娘亲喂,睡觉要娘亲抱抱。更是不知从哪里听说小孩睡觉要听故事这一说,哭著嚷著让暖觞给他讲故事,才能入睡。本是完美的二人世界被小包子一闹,真心苦了南宫尚。 说来也怪,小包子个性女王范十足,像足了南宫尚的脾气,但这两父子就不怎麽对盘,每次到了南宫尚怀里,小家夥就哭得厉害。南宫尚要抱抱暖觞,小家夥如果看到了,就两眼珠子瞪得老大,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活像再说:“放开娘亲,娘亲是我的,不许你抱!”南宫尚每次都想腹诽:“孩子,你到底是谁的种?!” 不过吃醋归吃醋,看著小暖儿一日日长大,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南宫尚的心里可别说有多甜蜜,人生在世,功名利禄都乃浮云,他终究体会到了,这最和美之事,便是一家三口齐享天伦之乐。经历那麽多风雨,他也总算懂得了当一个父亲稍微艰辛,体谅到了父辈的苦楚。横亘在心间数十年的心结,终究是放下了。在这期间,他收获了爱情,又收获了个意想不到的小包子,问世间能有谁有他如此之大幸! 小虎来无机阁住了两个月,却还是架不住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一开始不怎麽搭理小虎的小暖儿,却在该离别的时刻依依不舍起来。可能是因为无机阁内没有与他一般大的玩伴,小孩子总是贪玩,好不容易有了小虎这样的哥哥,小孩子脾气总是有的。虽然沈逸风跟小包子许诺答应等小包子长大些一定带他去京城找小虎哥哥玩,小包子冷著张脸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小暖儿可谓是现在无机阁上上下下的小祖宗。小家夥说要送小虎哥哥,一家老小皆是陪同。这不去还好,一去可谓是吓一跳。 沈逸风再和大姐寒暄上两句,别的大人们也不打扰俩小破孩的“离别时刻”,自动退到一 边。 也不知小虎和小暖儿说了些什麽,本来绷著一张脸的小暖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时只听向来嗓门儿大的小虎大喊一声:“媳妇儿,等我回来找你!”说罢,啾地一声,响亮地吻在小暖儿小小的粉扑扑的侧脸上,後者瞬间闹了个脸红。 这一幕恰恰给在一旁的南宫尚看到了,这还得了,这两小娃子竟然从小就……就……私定终身。一定是小虎这小兔崽子尽学坏!虽然他们两家长辈皆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可谁允许别的男孩子觊觎他们家小包子了! 可耻! 南宫尚怒起来就想追上小兔崽子抽屁股,暖觞抑制不住他,只能笑呵呵地说:“孩子们,闹 著玩儿呢。他们还那麽小!” “就那麽小,我才气!暖儿还那麽小!” “好了,好了,都是小孩子嘛,你还和他们较真儿?” “哼!” 和大姐刚交代好的沈逸风给自己的大外甥使了个颜色,“大外甥,先走。”遂笑呵呵地凑到南宫尚面前,“就是阿尚,你别那麽小气麽,虽然我也打待见我的大外甥,但是我一点也不建议和你亲上加亲。” “你……” 於是本来是长哀伤的离别,就以这两兄弟打打闹闹的场面作为了结。暖觞只好哄著小暖儿,这俩大老爷们儿还和小孩子似的! 二老也是来了的,在不远处看著著起了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不由欣慰地笑了,也许有些事等时间过去就会遗忘。有些事情,等暖儿再大些再说吧。 有什麽比一家和乐,更幸福的呢? end 作家的话: 终於码完了,由於某u三次元忙,坑了好久。 於是其实还有个悬念,八月会写个上一辈的番外,十章之内解决,短篇,这样终於能填完坑了! ☆、时光荏苒,岁月物哀(黄易篇) 时光荏苒,岁月物哀 藤蔓沿著花架茂盛地生长著,紫藤花开得娇w,岁月荏苒,一年的日子又匆匆走了一半。黄易拿著手上的密件,无机阁这边终於有了消息,也不枉费他这麽多年的苦等了。 时间真是一个催人老的东西,这麽一晃,已经十多年了。 回想当年,苦涩的味道又一次泛起在嘴边…… 黄易本就是江南一户富庶人家的少爷,方圆百里之内,无不及黄府富足。这少爷脾气便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爹娘宠爱有加,侍女奴才又都不敢再太岁头上动土。十来岁就是一幅不学无术,纨!子弟的模样。 黄员外为此深感头痛,他们虽不是位高权重的人家,可再社会上也算有头有脸,教了这麽个不出山的儿子,愧对列祖列宗啊!他也不求儿子可以考个功名,谋得一官半职,只求祖辈几代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业别败在这兔崽子手里。 为此老两口没少费心,不知请了多少位夫子,不是被黄易气死的,就是老两口自己也看不下去,主动辞退的。儿子依旧是顽皮风流,年纪小小,江湖上的不三人士倒认识一大把,青楼里的相好更是数也数不尽。 一日,黄府上来了个男子,衣著大体於汉人不同,应是西域人士,游历至此,恐是江湖游子。男子只求借宿一宿,别无他求。黄员外也是慷慨之人,瞧著人周正,应许便是。 寂夜,男子兀自掖著酒杯,对望明月,诗意兴起:“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黄老爷夜行至此,听得男人豪迈的吟诵,鼓起掌来:“好好好,先生原来有如此气度,可是前朝李太白的诗句?” “正是。黄老爷,见笑了,在下才疏学浅,献丑献丑。”男子作揖道。 男子温文尔雅,黄老爷顿时颇生好感。看对方文质彬彬的,应该也是做学问之人。“先生客气了。我看先生也是学识渊博之人,不知是否留住黄府几月,给犬子做几日夫子?” “令郎?可是今日宴上顽劣之人?” “犬子无理,望先生见谅。” “我看令郎虽生性顽劣,但天子聪颖过人,应是可造之材,埋没了可惜。好,我就留几日试试罢了!”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黄员外喜笑颜开,不知这次的先生是否对得上儿子的胃口。方圆百里之内哪还有人敢来黄府教书的? 黄易再一次看到男子时,便是家里的书房。男人兀自看书,留下好看的侧面。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就是青楼里的红牌也只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哪有如此清丽脱俗的人?昨日在饭厅,他故意顽劣,和父亲对著干,就是不希望有人太管著他,也没太注意这个路人,今儿个一见,大喜过望。男子的气质却是极为清冽的,斜眼打量了下他,也不多语,又埋头於书中。不是说是他夫子吗?他奶奶的,不把爷爷当人看,就算你再好看又怎样! 黄易自是不给他面子,跑出去玩乐,用上了对别的夫子的那几招,再不就是找些恶心的物种:蚯蚓、蜈蚣什麽的吓吓那个小白脸,依旧没人会逼他读什麽破圣贤书,玩乐才是人生第一要义! 但两日下来,黄易惊异地发觉,男子不同其他夫子一样生气,也未恐慌,没事儿人一样,也不管他。 “喂,既然你不想管我,就走,省得我老爹一天到晚要考我才学,以为得了你个破教书匠,就是个宝!” 男子还是没有放下书,但这次他看的却是一本剑谱。他把头埋在书里:“你的招都用完了?” “什麽?” “用完了,我就开始教你功课,若是你还想玩,没关系,你能把我玩出黄府,我立马走人!” “什麽意思,你可别欺人太甚!” “字面意思。我想黄公子纵使再愚钝也听得懂我个中含义吧。” “你……好,一言为定,五日之内,我一定让你知道我黄爷爷的厉害!”黄易恨得咬牙切齿,咽不下这口气只好答应。 “若你输了,乖乖静下心来,和我学些有用的东西。”男人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新来的父子神通果然了得,不论黄易用什麽方法整他,他从没有掉进陷阱一次。反倒是他自己,被这夫子搞得挺惨。而他做什麽,男人也不管,失去了往常的压迫,毫无乐趣可言的黄易,只得回去乖乖和男人念书。 但自始自终,他从没有清清楚楚地看透这个男人的一点一滴。 男人告诉他他姓杨,别叫他夫子,显得庸俗,叫师傅,又不算传授他记忆。还是叫老师来得实惠,什麽都教写於他些。但男人对他也很严厉,《四书》、《五经》什麽的要一字不差的背下来,偷懒就是几百遍的罚抄。男人也会武工,而且技艺惊人,每当他一不好好读书的时候,男子便对他“拳打脚踢”,最後黄易怕了,没办法只能把心思全放在读书上。本就聪慧的他,学得也快,文史方面的知识,他逐渐开始自学,寻找自己的兴趣,和男人之间的关系也就不那麽紧张了,有时竟可以心平气和地论讨学术。 之後,介於男子了得的武功,他便缠著男子要他教授他,男子汉大丈夫,会武功,多麽好啊,比那些文绉绉的酸秀才英勇百倍。男子笑笑,掏出最初看得那本剑谱让他自学,而自己教他的是却扎马步一般的基本功,甚是无趣! 男子舞起剑来很好看。那时,早就蛰伏了自己脾性的黄易,在男子舞剑的时候总会发呆,直至男子示范完毕,不曾回神,问他懂了没,他愣愣地点头。让他照做,他却又像傻子一般啥也憋不出来。男子从不对他大呼小叫,最多对他投以“拳脚”。在黄易学了武之後,大多数是冷眼一代。每当这个时候,男子也不说话,收好了剑鞘,径直离开了,连一个眼神都不留。剩下黄易孤零零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50 侍者 作者:unny ,不知所措。空虚渐渐充满胸膛,他会觉得那是老师看不起他,老师对他失望了,堂堂七尺男儿怎麽说,也不能被人看扁阿! 可能那个时候起,老师的身影就落在他心底了吧…… 杨老师把儿子教得挺乖,老两口自然高兴,硬是把他多留了几个月下来。男子也很快答应了,不过黄易看得出,他并不是真心要教他的,像是要逃避什麽的样子。每每这样想时,他的心里总是一阵抽搐。 男子不但会文会武,还特意和二老说,拿些黄家的账册来给小祖宗看看,教些做生意的礼法给他,日後,这宝贝儿子自是要接他们的家业的。二老敬重男子,毫无疑心,便给了男子这些重要的机密。男子果真牢靠,直接就传到了黄易手上。这一排排的数字,像一只只蚂蚁,看得黄易头痛,没办法,不是说要让老师看得起自己吗?拼了命也得学阿! 黄易却是见过男子流泪的,那是男子最脆弱的一面。男子对著一幅画像发呆的样子至今令他记忆犹新。画像画得真切,一个英俊挺拔的男子抱著个刚出生不多久的孩子,笑得开朗。画上男子并不是他的老师,而男童,他也猜不透是谁。只知道老师在那儿人身上投注了很多,一向以冰冷面孔视人的他,怕是燃著熊熊烈火的吧! 黄易并多想,推门进屋,将男子拥入怀里,前襟一片湿透。温润的液体带著陌生人的体温,一阵阵地传入黄易的身体,陌生却又充满兴奋。他从不知道自己拥有如此宽厚的胸膛,可以承受一个男子的哭泣,年少的悸动,漫灌在酥软的神经里,很想就这麽一辈子。 男人并未推开,肩上的重担已经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想念死去的妻子,他也想念那个他,但又不能插足他们的家庭。他想去看看被他安置好了的宝宝,但他更想得是从此与他形同陌路。久留江南之地不为上策,他多想找个温暖的怀抱,从此就定下来,即使爱上那个男人并非他的初衷。 爱情,是毒药。困不住别人,但困住了自己。 男子日後,再也未做出如此懦弱的举动,回复了往日的清冷。黄易的目光却越来越依赖男子。平日里的眉目交汇,下意识的总要寻找男人的影子,以及看见男人後会心的笑容。男子什麽也未表示,黄易却觉得这样的日子也算是老天对他的恩赐,倘若这样百年,亦不会孤独。虽然得不到他的爱,陪在他身边的人总是他。 黄易也知道男子心里有个人的。 所以男子离开的时候很决绝,毫无一丝留念,就像他们是陌生人一般。那日,雨天,江南的烟雨,总是朦胧的,透著离愁别绪,如同浓墨重彩的山水画,伤到了人骨子里。 黄易没带伞便跑了出去,雨水淋了他一身,也不顾爹娘的阻挠。青苔石桥上,雨水溅起的晕儿圈圈扩散,男子漠然转过头,看他滑稽至极的样子。 男人对他果真没有感情,几丈的距离,匆匆交待了几句好好读书,不要辜负爹娘期望的话,便走了。任黄易在後面大喊大叫,未曾回头。黄易吼得累了,踏著泥泞的石阶,水滴溅起,犹如传说中的许仙和白娘子断桥相会。 黄易死死地抱住男子瘦削却挺拔的後背,怎麽也不肯放开。男子用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他再附上,交叠著怎麽也不肯放弃。男子的武功自是高深许多,三次开合下来,他一把抱住黄易的手,将伞柄塞进他的手里,兀自下了桥。 淋湿的,是两个人,也却只有一人。 他依旧喊著叫著,男人回头朝他看了眼,一句别爱我,粉碎了一切。烟雨江南,空有离愁。 黄易记不得那日後的一场大病,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三月有余。他不再是那个纨!的公子,为了他一句应付的话,他可以拾起枯燥的账册,他可以练起为他而学的剑谱,只为了出人头地。希望将来的某一日,男子听到了他的成就,会会心地会笑,然後到江南来找他。 终究这麽一天不曾出现。未及弱冠的他,便是南部出了名的经商神童,生意来往,任是多美的人儿,他从未醉倒过。一场少年时莫名其妙的单恋,毁掉了一个男人一辈子的恋爱。 有时候,黄易会想,那个时候的自己挺傻,一个连名字都未曾告诉他的男人,怎麽可能为他背弃世俗,做他一辈子的停留? 多年以後,黄易知道了男子是谁,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却再也寻不得男子甚至是那个男人。一句杨老师,只是空添离愁。 时光走得很快,即使不爱人一辈子,即使爱一个人一辈子,都走的飞快。爱情只是一段岁月物哀的离歌罢了,唱给自己听的离歌! ☆、以爱为殇(仆阑孤篇)上 以爱为殇 喜庆的唢呐嘹亮地吹了起来,吹出了更多的欢庆时刻。大红的喜袍仿佛要向人们炫耀著主人的喜庆似的,红得照耀。 盛夏的大漠,空气中弥漫著一种叫做压抑的东西,热浪滚滚,心里更是钝痛。但这全然妨碍不了终身大事所带给整个仆阑族人的喜悦。族长的长子,也就是他们敬仰能力出色的少主选在这天娶媳妇儿,这是每个人都值得高兴的大事。 只是一个人除外。带给他的只有和夏日闷热气息一样的钝痛而已。 那个人便是仆阑孤。 或许在他人眼里仆阑孤无疑是幸运的。只是一个从小在族长家打杂的野孩子,没爹没娘,却因为少爷的一句话,全然改变了命运。如今,各种决策,都有他一份,而仆阑孤无疑成为了整个氏族的大脑,举足轻重。 仆阑孤并不是姓仆阑这个“天经地义”的姓氏,不知道爹娘是谁。记事起就被扔在这儿打杂,听别人说,他是生下来就被遗弃的孤儿,所以他的名字便是一个孤字了得,取名的是原来的管事。 少爷对他无疑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小小的仆阑孤就这麽认为。 少爷是族长的大儿子,不同於大小姐的女孩子气和内敛,是个光芒耀人的存在。小小年纪就拥有一身精湛的武艺。头脑很好,又是块读书的料。驰骋著骆驼徜徉在沙漠里的模样,全然是少女眼中的王子。他不是少女,但亦是他眼中的王子! 他拥有和少主一样的姓氏,不同的只是高贵的血统和低贱而已。 他在仆阑住宅打些零工,并不是生活得不好,只是从小缺少大人照顾,瘦瘦小小脏兮兮的,不受人待见。 到了七八岁,是别家孩子到学堂听先生讲大道理的年岁。他一个破烂小孩儿,自然是没有这个权利。 已经不记得那是哪一天,只记得阳光极其的明媚。那个比太阳更加耀眼的少主,小手一挥,向他展开:“明天和我一起读书吧。”同样和他一样,七八岁的小孩,扬起大大的笑容,舒爽到人心里面的笑容。 仆阑孤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呆愣,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才意识过来。同样是愣愣的点头,从此少主旁就多了个小侍童。小侍童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呵,这人呐,还真要考衣装。 仆阑环已经不太记得那段美好的日子了,或许是因为太过美好虚幻,仿佛就同他的生活天然脱节似的。因为是侍童的缘故,开始接触到文字,书本,以及一辈子都没有设想会学到的知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仆阑孤天资聪颖,居然学得特别快。他理所应当地在少主身边留下了属於自己的位子。 少主仆阑澈似乎也很是满意他的这个决定,从没有那仆阑孤当下人来看待过。有什麽好的尽量捎去,好吃的也会第一个想到他。少年的快乐总是来得那麽简单,从枯燥的四书五经中学会了共鸣,从驼骑凹凸不平的背部感受了大漠的美好风光,从一个个春夏秋冬中明白了友谊这种无比珍贵的情谊。少年的感情似乎也总是异於常人的丰富,仆阑孤知道自家少主是菩萨心肠,对於大大小小每一个人,只要能上上心的,总是给予帮助。可是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至少,现在没有人能和他匹敌,稳稳当当地站在那个生机勃勃的少年身後,给以最强烈的支持。 曾几何时,他以为这样的日子就是天荒地老,这样的日子就是永久。他们之间有旁人难以逾越的界限,慢慢地守候一生。 仆阑环曾经问过少主:“澈,当初为什麽要让我和你一起读书?” 仆阑澈眉眼弯弯,英俊豪气的迎著初春的阳光:“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 “还是好兄弟呢!” 心里小小的落差不是没有,朋友或是兄弟,却全然代替不了他心中“恋人”这二字。但是少主只有一个妹妹,没有任何其他兄弟,这样,他也是特殊的吧。或许是因为自己从小经历了世事无常,过於早熟,仆阑孤一直认为顺风顺水阳光明媚的少主并不会想到这一层面的关系。等到弱冠年岁,就会不一样了吧。 其实,一切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先动心的人便是输。 仆阑澈从小就是个急脾气,有什麽事儿都会拿出来和他认为的好兄弟仆阑孤分享,一直以来在他认为,後者便是这样一个可靠的忠友。十七八岁的年纪,随父亲去他族游历,一眼就中意上了临族宇文氏家的姑娘。宇文寒生的冰雪聪明,人美,脑袋灵光,又是弹得一手好马头琴。第一次相见,仆阑澈就被结结实实地吸引住了。恰好,这位小姐也是宇文族族长的外甥女,一来二去,门当户对,这门亲事就这麽定了下来。 回来之後,第一个与好友讲述心中的兴奋,说得唾沫星子横飞的仆阑澈完全没有注意到仆阑孤的脸色。愈来愈黑。 天似乎如同仆阑孤的心思一般,阴阴沈沈,但这倒是没影响到仆阑澈的情绪。他见好友没什麽大反应,只以为这家夥平时对外人就冷冷冰冰的,该不会对男女之事没有兴趣吧。乐呵呵地回去,和自己父亲商量起自己的终身大事。 被冷落为一个人的仆阑孤见著眼前满目的阴沈心里更是无止尽的黑暗。早知道,就说出来比较好……他不相信十年的情谊抵不过一个突然出现的姑娘。 或许是应该下手吧,不要犹犹豫豫的,到头来只是一场空。该是自己的总是自己的,十多年的历练,仆阑孤也早已不是当年打杂的瘦小孩。他有的是能耐,有的是那份心。他就不信你仆阑澈还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番外,番外~~又是番外~~个人还是很喜欢这个悲情的坏人物的!! ☆、以爱为殇(仆阑孤篇)中 微h 月色斑驳阑珊。 下过迷药的酒就如世上最致命的毒药,捣人神智,坏人思绪。仆阑孤看著眼前的男人,喉结缓缓地蠕动,埋没在整齐的衣衫之下。嘴边便是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孤,你也喝啊!”仆阑澈就到嘴边,兴致高涨,看著一起长大的玩伴依旧这样冷冷的模样,不禁想看看冷静面具後头的模样。 “不了。我……不胜酒力。” “难得咱们兄弟还能坐在这头大喝大吃,过几日我娶了媳妇儿,怕是要被管三管四了。来来来,别扫了我的兴致!” 仆阑孤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半分醉意的男人,是你将我主动拉过去的……就修要怪我不计後果。 完全不给自己的仆阑环便带著毫不知情的仆阑澈走向了永远也回不去的深渊。 屋外是秋日冷霜微寒。 屋内是红烛点点燥热。朦胧的纱帐放下,轻薄的被褥之间流转著两具赤裸裸的躯体。仔细一看,竟然是两具年轻的男性,腿间无不显示出昂扬的生命里。 挥汗如雨,床摆微微潺潺地摇晃起来。被压在身下的男子,显然已经到了如痴如梦的地步,一双大手紧紧握住身上人儿的臀部,剧烈的抽插著。 而双腿大叉著坐在痴迷男人身上的男人,脸色不自然的潮红。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细细眯著,只露出一点点缝儿。但眸子里透射出来的光芒,却是难以湮灭的。像是奸计得逞的模样,像是无比坚定的信心,又好似有一点点感伤。 这人儿不似底下头的那个,有著姣好的男性身躯,伟岸阳刚,柔柔弱弱的,颇有几分媚色。嘴巴微微开合,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倾泻而出。低低的私语如同咒语,一声声被屋外浓重的黑幕所掩盖。 只是低喘归低喘,这妙人儿也是将双手紧紧匍匐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然後配合後方猛烈的袭击,高高低低,深深浅浅,直至走向最後。 一切本该完满的。 但在最终通往“天堂”的道路上,一声“寒儿……”无疑狠狠地将仆阑孤从天空的顶端拉回地狱的最底端。 得到了心就能得到身体?虽然可笑,但一向为人强硬的仆阑孤一直以为他又这个本事,难道错了吗? 仆阑澈似乎并没有想放过仆阑孤的意思,虽然已经尽兴了一次,但身上的那股火却是不会那麽笑容的。 仆阑孤扬起危险的笑容:“看来药下多了呢。”他一个翻身,让身上的男人能更方便的进出。被压在软软的床铺上,他将头颈深埋入不远处的枕褥子里,闻著属於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味道。不知不觉的,两道温热的液体遍布脸颊。是什麽呢?难道是後庭被“攻击”得太过痛处,可周身上下明明有一处更疼的地方,空了似的。 不行,他的心不允许自己这麽快就落败。人,毫无疑问是他的。 白色的液体如同无声的控诉,布满了神色的床褥子。一夜的周章,仆阑澈终於开始消停,呼啦呼啦地大睡起来,完全不管一边的仆阑孤自我还要清理。 其实他也是第一次啊。 隔日早晨,等彼此醒来,已近正午。仆阑澈对望了眼前这个人好久,久到他真的以为快要认不出这个人的正面目了。回忆思绪,理清昨晚到现在到底发生了什麽,毫不犹豫就一个响亮的巴掌朝仆阑孤回去。 “啪啦……”仆阑孤也不避,任由他来,这不是最好的装可怜方法吗? “你……为什麽要这麽多?!”男人呵斥道,他知不知道这种事情多少荒唐,若是传出去……仆阑孤,一向这麽冷静的仆阑孤,怎麽可能犯这种错误! “你是我的。”冰冷的声音说出了他的心声。 “?” “我说你是我的!我不会同意你娶亲的!”这回子,仆阑孤扯大了嗓门,但因为彻夜的激情,显得有些沙哑。 “混蛋!别无理取闹!”仆阑澈看都不看仆阑孤的控诉,狼狈地将衣服床上,就连裤带都来不及系,就冲冲忙忙逃跑了。 “哈哈哈哈哈……”留下的确是仆阑孤一串放肆的笑声。 他以为他是赢定了,才散发出那种悲伤却又好不输人半分的充满顾祈的寒笑。哪知,这次,他却完完全全的惨败。 他不知道人心是不可信的,尤其是最亲近的人。当他和你翻脸的时候,将面目全非。 仆阑孤好几天看不到他心里日思夜想的人,想去找人,却发现,他全然被锁死在了自己这方密闭的空间,不能动弹。 後几天来看他的人,出乎意料。竟然是族长大人,颇有些让人受宠若惊。族长自然就是仆阑澈的父亲,那个看上去挺慈祥和蔼的中年男子,全族上下也尽是敬仰他的人。 因为和仆阑澈的关系很铁,老人也拿他来当半子抚养。有意将自己儿子作为接班人来培养的他,理所当然的将仆阑孤当成了安排未来的一颗棋子。。心里迅速盘算著族长来这儿的目的,仆阑孤打算见招拆招,可能的话若是能拉拢一家之主的话…… 心里的种子立刻发芽起来。 “族长,您来了。” “嗯,觉察著这那个的好天气,到你这儿坐坐。” “那我给你沏壶茶去,您先做。”作为晚辈他理所当然的应该敬重长辈。 “不了,我话说完就走。” “好,您请讲。”仆阑孤顺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小孤,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哎?” “是阿澈和我说的,你不要瞎想。” “他有说什麽别的吗?!”这个时候的仆阑孤并不是二十年後的仆阑孤,虽然冰冷,还是年少热血冲动的。 族长只是和煦地笑笑,年过五十的脸上露出因为笑容而深刻的纹路,但怎麽会所,终身慈祥的。仆阑孤觉得有些眼花。 “放心吧,阿澈那里我会帮你的。你现在这头好好呆著,万事放心。” “哎?”本以为族长定会说他放肆,没想到,难道他想错了?! ========================================================== 昨天就要更的,结果电脑甚卡,还得请各位多多支持。 ☆、以爱为殇(仆阑孤篇)下 几夜无眠。 然後他便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红色,直刺人眼的喜庆。新郎官儿阳光灿烂的笑容比以往更加无以复加,新娘子坐著的大红花轿被驼队引领著,唢呐声震天响。 原来老头子说的“帮他安排”就是指这个……是呢,真是做的棒极了,谁会为一个外人做这麽见不得人的事儿。尤其那个人还是深不见底的族长,他真傻! 人,始终是不可相信的! 然而那时候的仆阑孤不是几十年後的仆阑孤,不懂得迂回的心计,也不懂得以退为进,凭著年少时对唯一会对他好的仆阑澈那满腔的热情和信任,横冲直撞,遍体鳞伤。 似乎大家都忘记了他,只是一味沈浸在喜悦中,也没人去在乎他的行踪。被关了几天的禁闭的仆阑孤远远的看著仆阑澈一杯一杯被人灌醉,却是被灌的高兴。大家都是满面红光的,嘻嘻哈哈闹了一整夜。新娘子呢,估计是在洞房里等著夫婿之後的亲密。然後一夜云雨,再然後获得名分。同样是鱼水之欢,为什麽他付出的只是黯然神伤。 喜欢一个人有错? 趁著隔日新进门的媳妇儿要向长辈奉茶的礼俗,仆阑孤闪进仆阑澈的书房,等著後者忙完所谓应该重要的事情。 仆阑澈例行过来一趟的时候,显得非常吃惊,明明爹就告诉他事情搞定了,可是这家夥怎麽还活生生在他眼前。 “小,小孤,你怎麽来了?” 仆阑孤却不由分说栖上身躯,一张冷脸满是害羞的红晕,他,竟然无所畏惧地吻了上去,将仆阑澈生生愣住。 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推开,附带一个脆响的巴掌,立刻让人脸庞肿了起来。 “为什麽?!”冷静的仆阑孤突然的歇斯底里,很是惊人,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为什麽她可以,我却不可以,你分明喜欢我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把我迷晕在做那种事情,仆阑孤若是我知道你是这种人,当初断然是不会收留你的。” “你……不,你是喜欢我的!” “……” “你从来没对比人这麽好过,就算是你妻子也比不上你及我半分!” “小孤,我们只是哥们!”仆阑澈直视著已经濒临崩溃的仆阑孤,满脸淡定,问心无愧。除去这些,还有眼底深深的鄙视厌恶加上痛心……这麽多年来信错了人。 “不是的,你骗我!凭什麽,你!我既没有伤天害理也麽有加害於人,凭什麽我就这麽见不得人。仆阑澈,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还敢这麽说吗?” 仆阑澈这时也冷下了一张脸,本是如同w阳的眼眸里没了一丝温度,将桌上的茶盅直直地甩了过去,哗啦啦落了一地碎声。鲜红的血色沾染了仆阑孤一身素袍,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若是非要这麽说,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旋即,他转身离去,“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 已经忘记了这是他被关在水牢里的第几个日夜,阴冷的环境,剩菜剩饭,还有粗鲁的拷打,其实都算不了什麽。哀莫大於心死。唯一让他更痛的,只有那个面热心冷的男人来看过他一次。 站得远远地,面孔不著痕迹得模糊,唯一辩得清楚的只有嘴角一抹阴险的弧度,还有些意味不明的东西,他仆阑孤以没有力气猜测。 随之而来的便是被几个面貌粗鲁、口舌粗鄙地大汉没日没夜的羞辱,身体早已残破不堪。他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受这样的罪过。仆阑澈究竟是不知道这一切,还是这全是他的主导。 也对,那个男人说过:休怪他不念兄弟之情。 “他妈的,听少主说这货喜欢被上,开始咱还以为是个男人硬邦邦的没意思,不过还真他妈意外的束缚。”肥水横流的大汉一脸淫靡地朝他笑著,一个接一个,不停止下身的动作,他除了想呕吐之外,心中再无他念。 已经死了吧。 再次醒过来,仆阑孤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好好的床上,转头一看,笑容慈祥的中年人正在差人帮他诊断病情。 “小孤,醒了?澈儿那孩子不懂事,竟然做出那麽荒唐的事!我已经让他去面壁思过了。” 面对族长关切神色,仆阑孤愣愣地打量了一会儿,随即冷笑,仆阑澈不懂事?我看全是你这个老不死在幕後操纵吧! 闷声不吭等著这老狐狸下一步动作,哪知後者再次使出怀柔政策,如同慈父一般抚抚他的脑门,让他好好休息再作打算。 “让我见见他!” “孩子,记得我一句话,这世界上没有太多事情遂你的心愿,还是老老实实为人本分的好。你也生得一副大好前途,别人眼红都得不来的,还是不要来得放弃好。” “……”老家夥,真是一石二鸟阿。我有大好的前途是吗?我有美好的未来是吗?是了心又算什麽。算的,只有被一个负心人辜负和一群奸诈小人之间苟且的勾当,他却要堵上整个青春和生命去“报答”这一切。 别看他这样,似乎满肚子的心机以及雄韬伟略的抱负,其实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他并不看重别人眼里这眼红的名利和地位。 病好了之後,族长如愿以偿地让他见到了仆阑澈,那个和妻子在一起开怀而笑的男子,似乎多了份成熟,却不再是他生命里熟知的那个热心少年。 仆阑澈看到他也是一愣,和妻子说了些什麽,朝他走过来。他拍拍仆阑孤的肩:“在爹身边好好干吧,他看中你,过去的就过去了。” “为什麽?”抓住最後一丝念想,仆阑孤硬生生地问。 “小孤,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也不要一时意气,放弃了最重要的东西。”仆阑澈的眼里竟然不是甩脱包袱的释然,全然多了些看不懂的东西。像是留恋的淡淡哀伤,却又道不明、理不清。 很多事情究竟是谁蒙了眼,已经不得而知。多年後,仆阑澈夫妻战死沙场,只留下个娃子的时候,仆阑孤分明在笑。只是他没有懂得那一天眼前男人眸子里的深意。 只想要你好,世俗这种东西有时候并不能涉险。 ☆、(10鲜币)人生只如初见(黎儿篇)一 侍者番外之黎儿篇:人生只如初见 上: 黎儿打小就是孤儿。大漠部落众多,免不了部族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黎儿的父母,约莫就是那时候死去的。 逃荒的时候,遗落下来的小孩,又小又瘦,一张颇为灵动的笑脸,也背著风吹日晒和长久的挨饿受冻整得饥黄消瘦。这样一个小孩,生下来,便被老天爷遗弃到最角落,不得幸福。 然而,杨骞捡到这个孩子。 那时,黎儿才五岁。 杨骞见到瘦瘦弱弱的黎儿是在烈日骄阳下,纵使这个沙漠绿洲,也不能幸免。孩子被遗落在街角,小小的。杨骞看到黎儿的时候,牵动到心底最柔软的角落直至完全沦陷。当初,他没有把孩子遗落在平民老百姓家门口,而是自己待养,伴在身旁,也该这麽大了吧。 可那是不被祝福的孩子,就像眼前这个小孩,不被祝福一样。 杨骞冷漠的眼神里闪起泪花,全落在一旁的南宫烈眼里。 那一年,他们刚来大漠。 “骞,怎麽了?” 杨骞摇摇头,苦笑道:“没什麽,想起些过往罢了。烈,我们把这个孩子带回去吧,我想收他为徒。” 南宫烈一笑,释怀的笑容。三年过去了,纵使来到边疆,他的骞心里还是充斥著歉疚。对他的妻子的歉疚,对他的孩子的歉疚。还有,杨骞不说,甚至是冷漠,但是毕竟是亲骨肉,哪能不疼。他啊,是在想念那个遗弃的孩子。 “好,带回去,咱们就当自己的孩子。骞,好好教他功夫,以後免得受人欺负。”南宫烈宠溺的笑了笑,搂进杨骞的腰,一手拉起那个瘦弱的小孩。 小孩显得有些彷徨,不敢接那只大手,只是看著大手主人身旁的男子,突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他怯生生地伸手小手,走出人生的阴霾,来到另一方未知的世界。 斜阳下,两个男人,一个男孩,三条背影,却是如此和谐,像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十五年後。 黎儿背著包袱,含泪告别自己的师父与师爹,独自一人前往中原。那两个人之於他,是世界上至亲的存在。特别是师父,他唤作“公子”,真是拿著炙铁般心思去尊敬这个神一样的男子。 他要去中原,保护另一个人,以另一种身份。那个人,他不知道是谁,从未见过,甚至公子每次提起都皱著眉头,显得厌恶不堪。对那个人,黎儿除了没有想法还是没有想法,他不想离开他家公子。 的确,小小年纪,黎儿的确对杨骞有著非比寻常的情愫。 那个人亦兄亦父,像朋友,却无法缉集。 黎儿心里清楚,杨骞是他的师父,更胜於父亲的存在,但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杨骞有一个至亲的爱人,爱到骨子里,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可以为他丧失掉一切作人的准则。那个人是他师爹,一辈子都不会变。纵使他黎儿再乖巧,再努力,也只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徒弟,多少年都不会变。 十五岁的那个新年。镇上张灯结彩,煞是热闹。有那麽一刻,黎儿觉得自己长大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那个他一路长大一直看著的人。 血红的夕阳依旧,黎儿含著泪光,冲著杨骞的背影。那一刻,他没有再叫“公子”,只是唤他“骞”,那个最私密的名字。 “骞,我也想保护你!这辈子,我就想保护你!不是徒弟,不是儿子,是爱人的存在!” 依旧白衣的杨骞,没有回头。夕阳打在他的肩上,有点决绝。杨骞笑了,在黎儿看不见的地方,淡淡的笑了。 他道:“黎儿,这辈子我的爱人只有一个,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只是他不见了,我将你看做我的孩子,足矣。” 杨骞声音不大,却震得黎儿心脏生疼。他没有阻止杨骞离去的背影,却在杨骞的身後泪如泉涌。 这辈子,才过了不到四分之一,他如此年轻。却不知道还能不能找 恋耽美 分卷阅读51 侍者 作者:unny 一个爱的人。 如此,便是黎儿拿起行装,踏上征途时的全部心情。 离开的那一夜,杨骞只是习惯性地摸摸他的头颅,像对待小孩子一般,示意他要乖巧、 要懂事、要机灵、保护好自己。却没有一句是对爱人说的话,黎儿心凉,他只能乖巧的点头。从小就是孤儿的他,比任何人都懂事。他心里包含的暗恋,也将永远藏於心底最深的角落。 那夜,倒是师爹,他俗称的老爷对他讲了很多,讲了他们的当年。黎儿没有恨过眼前的男人,对他来说,南宫烈也像他的父亲,给予他很多很多。只是对南宫烈,他没有对杨骞那份与生俱来特殊的感情。 那夜,黎儿知道了很多他们的过往,的确,不是他一个小辈能逾越。他和杨骞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一小步。的确,永远无法跨越;他的放弃,是明智的决定。只是黎儿并没有对那个他将要保护的人产生任何兴趣,他不想知道,甚至有些恨。因为这个人,他要离开他家公子许久,就连远远看著也不行。 但是,他的使命只是保护那个人,他要做的,也只是不让他家那个嘴硬心软的公子担心,一辈子自我谴责。 所以他独身一人,长途跋涉,终於到了汴京。 汴京和繁华,但是繁华喧嚣的大都市,终究与土生土长的大漠人黎儿毫无关系,他不属於这座城市。他要去的,只有一个目的地,一个叫无机阁的地方。他十五年的生命里,甚至不曾知道这是什麽样一个地方。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会改变他的命运。 未知之门即将打开,人生只如初见,却刻骨铭心。 end if ☆、(10鲜币)人生只如初见(黎儿篇)二 中: 黎儿是个聪明的人。在无机阁周围暗暗观察三日,才发觉这个中原大帮,并不容易潜入。最容易进入的手段,只有一种,这涉汲到无机阁年轻阁主的变态嗜好。 据这三天的观察,无机阁阁主南宫尚,也是公子嘴里最宝贵的人物,是个有龙阳之好的变态。之所以说他变态,不是因为他喜欢男人,黎儿自己也有个一直依恋的男人,而是南宫尚喜欢折磨十五六岁或者再大些的漂亮男孩或是俊美青年。以那种凌虐的快感为乐的男人,不是变态,是什麽? 可是要混进戒备森严的无机阁,唯一的办法,还得从这个性情暴戾的男人入手。既然男人要收做男宠,自己何不做个男宠,见机行事,保护好公子交代要保护的人。至於那个变态阁主,黎儿相信他能保护好自己。 扮作为生活所迫,不得已把自己卖了的贫苦少年,无机阁的内侍将自己洗得白净,确实是个漂亮的少年。只是从那些丫头们眼里透露出来的怜悯的眼神,黎儿不难看出,自己此去便是一番折磨,如何能长久地留下来,是他当前所面临的最主要考验。 “漂亮姐姐,请问我什麽时候能见到你们阁主?”黎儿宽衣完毕,拉住正要离开的丫鬟姐姐,装作无知地问道。 漂亮的丫头剜了他一眼,嗔道:“急什麽,你是去送死,难道还赶著去投胎啊!” 望著姐姐气冲冲离开的背影,黎儿不禁怒道:“好个南宫尚,亏得公子这麽疼你,真便宜了你!”的确,公子给予别人任何一点的爱,他都嫉妒,为什麽他不能分到杨骞更多更多的爱! 见到南宫尚是三日之後。 夜已深。 南宫尚果真是个变态,虽然长得一点都不亚於公子,多几分俊朗,但眉目中透露的邪恶气息让黎儿直叫恶心。如此一个变态用得不是情人之间的温柔,而是如同嗜血一般的报复心情做床上那码子事,怎叫人不抗拒。 本来以为可以挺过去,可黎儿打死也不会把自己处男之身给这种男人,既是变态,他自己也没有一点爱慕。所以他只能挨揍。对方像看待怪物一般,狠狠地抽打他,或是拳打脚踢。还在黎儿内功不弱,在不露破绽的前提下,他小心互助心扉,等待下一步再做对策。 最後,南宫尚打累了,黎儿也配合著奄奄一息。的确,他全身上下被打的没有一处完好,看上去便是将死的模样。被进来的小厮扔进了後山的乱葬岗里,他只能等死。 的确,若是别的小男孩,只能等死。他们的生命轨迹已经如此悲惨,还要悲惨的死去,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公平可言。 索性他是黎儿,若是在这里死去,他将毫无混进无机阁的办法。正当黎儿苦恼之时,他第一次见到了暖觞。 那个,他要保护的人。 夜色已经很深。黎儿不知道这个人怎麽会出现在这样荒凉的地方。他穿著极其普通的布衣,提著灯笼,远看,甚至看不清他的相貌。直到那人走近,灯笼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氤氲之下,黎儿看清了那人的脸。 那是一张极普通的脸。因为天黑,黎儿看不清他的肤色,只是那细密的眼睛,注定就不是一张让人难忘的脸。 只是这个人心肠是极好的。若是别人,定是事不关己,可是活在无机阁这种明争暗斗的大帮里,如此救人的除了眼前这个人,也不再会有第二个吧! 黎儿感觉暖觞探了探他的气息,确定他还活著。“你还好吧。” 黎儿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微弱地哼哼。暖觞给黎儿进行了简单的治疗,便脱离地扛著这个少年地身体,往无机阁的後院走去。 肌肤相贴,温热的体温传进黎儿的心房。从这个他要保护的人身上,他感觉到一种微妙的触觉。那种触觉,竟然和公子是那麽相似。相似中又是那麽不同。正是这种触觉,让人忍不住想靠近这个平凡的男人,多了解一点,再多了解一点! 路途并不顺利。途中,他们碰上了那个讨厌的大魔头。 黎儿看南宫尚嚣张的模样,虽然浑身疼痛,还是气不打一出来,想冲出去好好爆他一顿!可是他现在不能这麽做! 黎儿觉得南宫尚凛冽的眼神往自己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用极其轻蔑的语言,对暖觞进行了一番调侃。暖觞回答地不卑不亢,尽显非凡风范。 看来,公子让他保护的人,并不是一个平凡的人。这个人虽然长得平凡,却有一些东西,让人移不开眼。 黎儿的伤好得很快,也如愿以偿地在无机阁住了下来。当然,这还是暖觞的功劳,要不是那夜暖觞和南宫尚在无人小径上的一番对话,黎儿说不定还是要回乱葬岗当死人。 黎儿也渐渐开始熟悉这个男人。男人肤色偏黑,这是黎儿发现暖觞的另一大缺点,这造成後者更加得普通。 但即使暖觞千般不好也掩盖不了他无限闪光的部分。的确,暖觞有种让人亲近的东西,像公子一样,至少对於黎儿来说是如此。 暖觞的心底很善良,除此之外,他的不卑不亢,让人心动。他和南宫尚那魔头有过几次不大不小的接触,甚至是肢体上的接触,暖觞也从来没有自暴自弃过。黎儿知道,他并没有保护好暖觞,因为要保护他,暖觞才会和南宫尚达成那种见不了人的交易。这些,黎儿怎麽都阻止不了。索性,来之前,师爹的一番话,让他停下阻止的脚步。的确,命里注定,南宫尚和暖觞将有解不开理还乱的羁绊。 可是什麽时候,黎儿自己的心也掉了进去? end if ☆、(10鲜币)人生只如初见(黎儿篇)三 下: 时光如梭,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黎儿在无极阁已经住下好几个月。这段日子,他永生难忘。 他见证了暖觞和南宫尚一路的磕磕碰碰;暖觞被黄易掳走之後,救他的是自己;他和暖觞一起探敌,智取对手;他们和沈公子一起,回大漠,看公子。 这段日子,是他人生最美妙的日子,他渐渐走出了公子摆设在他心里的阴影。他渐渐可以去看另一个人,把自己的目光完完全全投注在另一个人身上,一个心还没有所属的人身上。这是一种何等的幸福! 在大漠的时候,暖觞发现他和杨骞的师徒关系,黎儿也丝毫没有隐瞒。面对一个能让自己走出过去地男人,他会毫无保留掏心掏肺。 他们坐在空地上,看大漠的日落,红彤彤的晚霞像血染天际一般惊心动魄。暖觞告诉黎儿,希望他也可以出一份,帮助南宫尚走出他心里的那个魔杖。黎儿只是心里一疼,还是点头答应。 暖觞,那个时候,还不属於任何人。黎儿认为,只要虔诚地陪伴,那个人终会落入他的怀抱。即使那时候,黎儿还是个少年,怀抱也不宽阔,可终有一天,他会变成男子汉,会给孤寂的暖觞一边广阔的天空。 即使那时候,他的心微痛,却异常平静。 回来的日子不太平。暖觞和无机阁变态阁主南宫尚之间的关系,好了又坏,关系紧张到极致。黎儿见到的是暖觞被冤枉,被羞辱,被大骂。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能做的只有关心。然而关心当中,也疼痛著。 暖觞真的受到了伤害。 没有爱,哪来痛。那时候,暖觞心里已经有了南宫尚那个混蛋吧!即使只有一点点地位,在之後冗长的岁月里,也会被一点一点无限放大。而暖觞,终究当黎儿这自家小弟一般照顾,并不是归宿。 暖觞被折磨得很惨,他最终告诉黎儿他要离开无机阁,离开这个已经生活十几年的地方,黎儿不禁心下一松。暖觞终究是愿意和自己倾诉的人,他终究是暖觞可以信赖依靠的人。公子给他的任务就是保护暖觞,只要暖觞一声令下,就算天南海北,刀山火海,他也愿意更随。 然而这些,只是黎儿的一厢情愿罢了。 暖觞的打算,只是怕他这个朋友担心,告诉他要离开,却没告诉他要去哪里,也不需要黎儿的陪伴。事实上,暖觞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向何方,天大地大,只有无机阁是他家。出了这方,何处才是他的归宿。 暖觞满目都是淡淡的忧伤,黎儿看著心疼,但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暖觞这种本能的排外,告诉黎儿,他还没有这个资格走进所锺爱人的世界。 暖觞走了,黎儿只知道暖觞走了,却不知道他去向何方。这一去半年没有消息,唯一值得庆幸便是暖觞亦没有告知南宫尚他的去处。看那个男人暴走连连的模样,黎儿真是经不住偷笑,谁让你不珍惜! 再见面的时候,不知过了几个月。 过了秋季,走到隆冬,又从隆冬到了充满希望的春季。黎儿这段时间都和他的公子在一起,他救过公子,也叫嚣著和南宫尚周旋过。但纵使男人间的战火再激烈,看不到喜欢的人那种相思之苦,终究难以忍受。黎儿年方十六,才是个刚刚长成的少年,心里却有著如同青年一样喷薄而出的烈火。 暖觞生活得很好,虽然依旧被陷害,可是他让黎儿看到了另一面,机智的一面,独立的一面。原来他喜欢的人,也是个可以独挡一面的大男子汉,不再是无机阁里一个小小的侍者,真好呢! 南宫尚这个变态魔头和公子时间的纠缠,黎儿不想多说。现在他对於公子,更像是儿子对於父子,充满了尊敬和感激,并且希望他和师爹可以幸幸福福地一直白头到老。他要争取的,只有暖觞,这个还在眼前的人! 虽然在仆阑,暖觞和南宫尚的再次相见已经缓解了他们之间胶著的气氛,甚至透漏著些恋人的小甜蜜,但黎儿绝对不会放弃。在暖觞心里还没有永远装进一个人之前,他会好好争取,一直守候。 这是一份属於少年的坚持。 然而不过三月,土崩瓦解。 黎儿给师父师爹大先头部队,预先和暖觞知会声,他们二老要找南宫尚这个儿子好好谈谈。这些其实都是次要的,主要一个有血有肉真真实实的暖觞又一次站在他眼前。 这次再见,暖觞眉头少了许多忧愁,反倒是多了份平静恬淡,让人看著特别舒心。看来这三个月,他在无机阁这块旧地日子过得不错。 看过南宫尚和暖觞的互动,黎儿才知道,这份平静恬淡甚至是被宠溺的放纵是缘出何处。南宫尚这个变态的魔头,竟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真真正正地进驻到暖觞心间。他们的举动,完全像恋人般亲密,相互扶持,让人看了眼红心疼。 这是黎儿人生中第二次看著心爱的人与他渐行渐远。第一次,他毫无机会,那个人已经有了一辈子珍重的爱人。第二次,他相伴左右,丢了自己的心,却没有守住对方的心。 的确,黎儿丢了自己的心,心像破了一个大洞,怎麽补也补不回来。他一直不明白,暖觞怎麽会选择这样一个男人,若是别人,男人女人都好,黎儿都不会如此嫉妒不忍。师爹为人正派,生性豪爽,对公子又贴实了心得好。公子不选他这个小屁孩他可以接受。南宫尚呢?变态,嗜血,生性乖张偏执,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真的对暖觞不好,心情好的时候,对你可以甜如蜜;心情坏的时候,又一脚踢开。他曾经瞧不起暖觞,不信任暖觞,甚至利用暖觞,这些,难道心思缜密的暖觞看不出来吗? 黎儿,他输得冤枉,找不到可以认输的理由。 然而爱情没有对错,只有输赢,他只能认输,只能盼著这份甜蜜能长长久久伴在暖觞身边。尽管这份甜蜜并不是他黎儿给予的。 ☆、(10鲜币)人生只如初见(黎儿篇)四 四: 和喜爱的人幸福一辈子,或许很容易;然而看著喜爱的人和别人白头偕老,自己在一旁默默守候一辈子,却很难。 当黎儿已经被迫选择後者打算要默默守候暖觞的时候,老天爷似乎和他们开一个大玩笑,之於黎儿、之於暖觞皆是如此。 与南宫尚表面的冷漠与暴戾相对应,外人永远猜不透他的下一步计划。他的多变就成了他和暖觞,他和他的朋友、亲人,甚至是武林人士间,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这次,南宫尚伤的是暖觞的心。 没有任何征兆的,娶亲生子与别的女人建立一个家庭这种事情,空然降临在南宫尚身上。南宫尚是有计谋的,可是暖觞却措手不及。 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也告诉男人,自己会信任他。但是面对流言,面对无机阁里上上下下的嘲讽之色,这份坚持,显得荒唐而可笑。 这一切,黎儿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很久以前,他就想告诉暖觞,他这样好的人,一定能找到一个更爱他的人。纵使不是黎儿自己,也不会是南宫尚。可是暖觞终究陷了进去,而自己这番本该说出口的话,也变得毫无用处。 暖觞一天比一天憔悴,却祥装坚强,面对每一个人。这份脆弱的坚强,却在流言最终化为现实的那一刻,变得四分五裂。 南宫尚那个最高高在上也是变态到谷子里的男人,亲口承认娶亲的事实。暖觞当时在场,黎儿不知道暖觞那时听到这个消息是如何的反应。只是看到他拖著沈重的步伐,微驼著背迈进院子的背影,心如刀割。 暖觞脸色苍白,目无焦距,并没有看到在暗处的黎儿。独自回房,关了门窗,打算倒头大睡,却睡不著。 这些黎儿没看到,却完全可以猜测暖觞此时此刻的状态,他陪著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疼,真的很疼。 夜幕已经降下。无机阁却还是热闹,的确,阁主要娶夫人,哪个属下会不高兴! 然而此时此刻的黎儿哪还有心思去为南宫尚高兴,心里满腔的怒火只为爱情而生,为所爱之而燃。 南宫尚武功高强,但是他黎儿也不差。他好歹是当年大漠两大高手之一,“玉面罗刹”杨骞的关门弟子,怎麽只会三脚猫功夫呢?他,不怕南宫尚,单挑就单挑,他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孤高的男人。这个男人可以把世人踩在脚下当猴耍,唯独不能动他的暖觞。 南宫尚看清来人,却是极为不屑。一个暖觞身边的小毛孩,想来和他讨公道,真是太自不量力。想起白天大堂里,暖觞白了一张脸转身离去的背影,的确,南宫尚心疼不已。然而,既然已经决定做了,他这种无谓的儿女情长就必须被抛弃,再怎麽疼,只有自己知道就好。对暖觞不会说,对黎儿这种小屁孩,他更是一百个不屑。 哪知这小孩不知中了什麽邪,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一上来对他一顿训斥不说,还扬言要替暖觞报仇。若是今天站在眼前的是暖觞,南宫尚或许下不了手,谁会愿意与中意的人刀剑相交呢?可是站在他眼前耀武扬威的是一直跟在暖觞身边爱粘人的小东西,是杨骞那贱人的得意徒儿,更是自己一直以来看不顺眼的杨黎,他绝对不会手软。 男人之间的对决,就用武力做个了断。 那一刻,谁也没有退缩,黎儿不记得他对南宫尚说过什麽,也记不得南宫尚回答了什麽,只是清楚,这个男人已经坏到骨子里,他并不会为对暖觞造成的伤害愧疚或做出任何补偿。 “那麽今天,我要替暖觞好好教训教训你!” 南宫尚嚣张地笑笑,已经开始见招拆招。他也是一条道走到底的人,执迷不悟。 黎儿很强。 这是南宫尚没有想到的,黎儿的确得到杨骞几分真传。然而他也不会认输,虽然他打算放弃暖觞,可是并不意味著就可以把喜欢的人随随便便托管给别人,还是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小屁孩。 南宫尚很强。 这是黎儿所能预想到的。可是在爱情的保卫战争中,只能前进,不能後退。遇强则要更强,这样才能完成他一直以来守护的祈愿。 这场男人的较量并没有决出胜负,甚至没有一方占到便宜,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身上还挂上不少伤痕。只是正如著对抗的结局,双方谁都愿意让步。南宫尚为了权力,为了别人的沈浮,为了不再得到背叛,将会继续下去。黎儿为了暖觞的幸福,为了暖觞脱离这个恶魔的残害,也会继续阻止这张悲剧的发生。 唯一的办法,只能去劝暖觞,那个还在刀口浪尖上心疼的男人。 夜色有点萧索,可能是夜已深的关系,出了南宫尚的房间,黎儿的心情极为沈重。 暖觞爱著的是这样一个男人,他冷血无情,孤高自恃,甚至不懂得为爱人体谅考虑。这样的人,不会给人幸福;爱著这样的人,也不会得到幸福,可是暖觞会执迷不悟,还是选择解脱。 黎儿心中没有底。但是他知道暖觞的性格,别看他身躯瘦弱,但是那股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的倔脾气告诉他,暖觞的答案很有可能是前者。暖觞做什麽事都认准一个公平公正,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平时为人处世,也是对他人一百个好,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二位。也就是这样,黎儿才会被这样的性格所吸引。可是这样的人,也是倔强的。在对待人生第一份爱情时,显得生涩、紧张,却又想为保全这份爱情,努力去平衡一切,去拔出所有阻挡在前方的荆棘坎坷。 这样的暖觞,黎儿也喜欢,可是驾驭不了。他很清楚,暖觞终究当他说弟弟一般,如同公子一直视他如己出一般。 黎儿再成熟,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 “嘶,好疼。”夜风夹杂著灰尘垂在黎儿被打肿的脸颊上,格外得疼,却远远不及他的心疼。不知不觉来到暖觞的院落门口,他却却步了。 究竟是该进去,还是就这样默默的就好。默默地看著暖觞心疼,陪著他心疼。 ☆、(8鲜币)人生只如初见(黎儿篇)完结篇 完结篇 黎儿这一徘徊,就是半个时辰。 夜,越来越冷,他的心也越来越冷,随之剧烈地疼痛起来。但他,终究还是个少年。少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有著一股惊人的冲劲,认准一个目标便一条道走到黑。黎儿也是如此,既然选择守护爱情,除非得到暖觞正式拒绝,否则不见黄河心不死,他一定要和南宫尚这个大变态一较高下! 暖觞依旧亮著烛光,温馨的灯光,填满了黎儿空烙烙的心房,角角落落。或许事情真的没有他想得那麽糟,暖觞并不是冥顽不化的人,或许他会接受自己的好心。 推门而入。 暖觞未睡。郁结在他眉心的伤心和忧愁黎儿看得清清楚楚。 见有人进来,暖觞下意识的开心,满脸的动容。再看清来者是谁,他的脸庞重归平静,露出温和的笑容,招呼黎儿赶快进来,外面夜寒风大,免得冻得换上风寒。 暖觞还是如此,和他在一起,总能感觉到温馨,那是一股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暖意。 “怎麽了?一脸严肃的模样?”暖觞看出黎儿的不对劲,赶忙问道,别不是为他的事情在担忧吧! 黎儿神的复杂地看著暖觞,都到这种时候了,暖觞还是如此,他自己放在第二位,永远把别人的事挂在心头。 黎儿甩甩头,“没事。”只是语气前所未有地严肃。 暖觞不禁皱眉,这小孩果真也是长大了,有了大人的模样。看看他的严肃,真有些欣慰。这两年来,看著这些交到的朋友一点点成长,找到幸福,纵使自己是不幸的,也能感到欣慰。 “暖觞,我有话和你说。” 叫得不是通常的称谓“暖觞哥哥”,语气依旧是异常严肃,“可不可以不要再爱南宫尚。” 这个叫黎儿的少年的确长大了,已经懂得儿女情长。暖觞不禁叹气,或许,这个少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成长了很多很多。 可是爱情,并不是谁对谁错就能解释清楚的。 暖觞是敏感的,对上黎儿灼热坚定的眼神,他能了解,黎儿并不是替他痛心这麽简单,这个少年对他承载的感情已经不简简单单只是对於兄长一般的感情。 然而,这份感情注定无过,就如同现在的暖觞充满著绝望。 暖觞拒绝了黎儿。毫不犹豫地拒绝。情场就像战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心软。暖觞不能对黎儿仁慈,他不想看到眼前的少年成为第二个自己,因为一点点的温柔而沦陷,万劫不复。 黎儿目光炯炯,据理力争,却被暖觞一次次决绝。一颗赤诚之心渐渐冷下来,就如同夜风一样阴冷。 一翻焦灼,他还是彻底被暖觞拒绝。即使黎儿自己知道,这是他的垂死挣扎,可是爱情这种事,试过,才会甘心放弃。 只是放弃不做他身边的那个人,并不是放弃不再爱暖觞。 少年的倔强脾气在这个时候尽显无疑。 暖觞口口声声说得还是朋友还待他如亲弟弟,可是一旦挑明一切,黎儿明白,总有东西不一样了。即使可以一起笑,一起哭,一起纵情,一起畅怀,可芥蒂终究会产生,会横亘在他们之间。有什麽比做不了情人更糟糕呢! 多说无益。整理好心思,黎儿留给暖觞的是一个坚强的笑容,以及铿锵有力的一句话语:“好,既然这辈子,你打算守候他,那麽我来守候你。我黎儿,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夜凉如水。开门,黎儿的身影渐渐没入漆黑的夜色,消失不见。他甚至一次回头也没有,更不用谈去看暖觞会作何反应。唯一认准的,就是心中的那句誓言。黎儿人生的十六年,短暂如白驹过隙,然而他却爱过两次,败过两次。不知道,老天是否还能给他第三次机会去再爱一个人,或许,他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默默守候。 月色皎洁,是上苍最好的见证。 黎儿举起右手,在暖觞看不见的地方,发自肺腑地留下最赤诚的誓言。 “皇天在上,我杨黎誓用一生守护暖觞,直到他得到幸福。” 掷地有声的字字句句,没入夜色,销声匿迹不复存在,然而黎儿却真切地笑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有多好,没有爱没有恨,享受人与人最初的那份纯真。或许,没有遇见杨骞,没有做他的徒弟,就不会有之後的爱情,不会遇见暖觞,不会陷得更深。 可是人生没有後悔药,人生若只如初见,黎儿抬头望著皎洁的圆月,笑得更加畅怀,或许他会更加义无反顾。 番外《黎儿篇》──完 ☆、(11鲜币)沈大少的春宵一夜(上) 故事交代了沈逸风回信给南宫尚中种种吐槽的原因,狗血之…… 且说沈逸风跟了魔枭之前,可谓是个情场老手。虽说处的都是好聚好散的潇洒女子,卖弄的也是文人的风骚,但说到底沈大少总归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且说沈逸风自打和魔枭稀里糊涂地好上之後,和之前的女子基本都断得干净。这次被当棋子也好、苦力也罢派到京城自家老子照应著入仕为官,本就是沈逸风心不甘情不愿的事,哪想到还出了这等岔子。 胭脂是京城极富盛名的风尘女子。虽是风尘女子,但弹得一手好琵琶的她却是卖艺不卖身的。 风姿绰约加上琴艺高超,犹如宫城外地高岭之花,深深扎根在京城男子的心间。但胭脂却是个及其好爽之人,颇有北方女子的泼辣。虽是青楼女子为人毫不做作,广交友人,凡她看得上眼的,留传一段风流韵事,又何妨? 恰恰,胭脂和沈逸风过去有过这麽一段。 沈逸风在京城可是被闷坏了。先魔枭一步离开无机阁去了京城,这家夥倒好,不知和义父他们回西域搞什麽名堂。魔枭也没个他留个提示,到底何时与他碰头。偏巧那日与兵部几位同僚去天香阁找乐子。他不好推拒,最为一个顶天立地更是情场高手的真爷们儿,便一同去了。 哪知这一去,就去出了一坛子醋味儿。 一别京城多年,再次回到这花花世界,依旧是天香阁,见到胭脂沈逸风多少有些惊讶。素来心高气傲的女子并不会因为落魄遭遇在风尘中过多流连,却不知三年不见,仍未物是人非。 随几位同朝为官的官员进了包间,沈逸风兴致却却,出了酒池肉林,打算去院子站站。不想,却遇见了抱著琵琶一袭纱衣的胭脂。 “哎,好巧。” 胭脂朝沈大公子足足瞪视三秒,噗嗤一声笑道:“没想到你又野回来了?” 沈逸风斜眼细眺这个好爽的美人,不解当初怎就看上这麽个泼辣胚子。“说哪儿的话!倒是你心怎麽还留在这儿?” “妈妈不肯放人呗!”胭脂没所谓地笑笑,只是眼神中无限落寞。 沈逸风可是情场高手,姑娘的一笑一颦他都能抓住她们的心思愁绪,遂笑道,“不聊这些有的没的,咱俩快三年不见,走走走,今日你去屋里喝个痛快!” 但看胭脂弱柳扶风的身板,以为是个娇羞美人,可酒量出奇好的她却是爽快地答应了。的确,人在风尘数年,见到像沈逸风如此对胃的翩翩俊公子哥儿的确不多。偏巧,和这位,只 恋耽美 分卷阅读52 侍者 作者:unny 相忘江湖。 两人进了内帷,闲散慵懒地围坐在茶几旁。胭脂姑娘也不吃桌上的点心,抱著琵琶,便开始低低吟唱。 一曲罢,沈逸风起身鼓掌,“说到底,胭脂,这身琴艺总是没变!” 胭脂低笑,“要不我给你找把筝,咱俩来个琴瑟和鸣!” “好一个‘琴瑟和鸣’”! 胭脂遂亦起身,从内室端出一把做工考究的椽木古筝,仿佛是多麽贵重的宝贝。“瞧,当年你这把琴我还留著。” 沈逸风细密眼眸打量这把名为“行乐”的筝,正是他众多筝萧的一把。当年寄情於此,遂将宝琴赠美人,不想一晃数年。 当年煞是喜欢眼前这位胭脂姑娘,虽然对方只是青楼女子。那麽现在和魔枭之间的感情又能维持多久,但这段感情刻骨铭心,他相信他们会走到天荒地老。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胭脂还是如此锺情於我!”沈逸风朝胭脂抛了个媚眼,别说,他那副桃花眼,还真俊! 胭脂故作恶心状,“去去去,谁不知道你沈大少现在可是名草有主的人!” “说得和世人皆知似的。”沈逸风也随这位大大咧咧的姑娘坐下,轻拨清闲,试过音後便觉果真是一把好琴,音色依旧纯正浓厚。配美人,值了! “逸风,你真定了?” “什麽?” “这个叫魔枭的男人?刚听你一路说来……”此刻的胭脂,收回大大咧咧的本性,眼底全是认真,带著哀伤,流泻在响起的琴声中。 沈逸风遂起身弹筝,一时间高山流水曲水流觞,竟真是令人陶醉的琴瑟和鸣! 一曲吧,胭脂笑答,满含苦涩,“既然如此,我变祝福你。” “胭脂,你也定能找到个归宿!”从起琴开始便收起吊儿郎当模样的沈大少亦是认真地说。 “去,谁会要我们这种女子,在风尘对子里都不知道滚过多少渣子了!” “胭脂……” 沈逸风的劝言全被胭脂堵得欲言又止,胭脂姑娘大大咧咧揽著男人宽阔的肩膀,和好哥们儿似的,掏起桌上的酒杯,“来来来,咱不是说今天不醉不归嘛!喝,咱喝!” 沈逸风苦涩的笑笑,白可惜了这麽位优秀的姑娘! 两人都是好酒量,白瓷杯一杯一杯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依旧好几一盅。桌上的小食、点心皆是狼藉,满屋只闻酒香,整个屋子像是刚打过架一般乱遭遭的。 “来,咱们喝!逸风,干!”这胭脂姑娘,若是正常时,只是好爽。待到酒醉,那就不是所有男人能吃得消的,至少沈逸风不是其中一个。想把这姑娘放在床上安置好,可人东倒西歪的,还老喜欢拿她胸前两坨大肉来往别人身上蹭。最最可恶的是,胭脂啊胭脂,你懂姑娘的矜持不?这接吻狂人是怎麽回事。 沈逸风一边躲避著胭脂的“亲吻”攻势,一边还要把人放到内室,这一路弯弯扭扭,真不好走! “来,咱们喝!干!” “胭脂,你醉了。喂,你嘴别过来!喂!” “喝!” “……”沈逸风只能徒手抵抗。总算知道这姑娘没人要的原因了。太豪爽了吧……还不如找个爷们儿!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这可是姑娘们的闺房,你硬闯不合情理啊。胭脂姑娘今天有客,哎,我说这位公子!” “闭嘴!” “我说你这人儿怎麽这样,老娘不让你进,你还长脸了是吧?” “滚!” “阿呸!好小子,你竟敢骂老娘?!”尖锐的女声。 “好好好,大爷你悠著点,手断了,疼疼……让,让,让你进去还不成吗……” 老鸨的声音和冰冷男声传入沈逸风耳中,这个声音,好熟悉…… 完了……沈逸风脑中一黑,门顺势打开,只见魔枭黑脸罗刹一般站在胭脂闺房门口,一副要砍人的模样。 天意不带这麽弄人吧! 作家的话: 这篇是关於沈逸风的番外,伏魔记一直坑著听不好意思的。没有交代完逸风和魔枭这一对真不爽,我最喜欢的可是小风啊~~~於是先上个番外。嘿嘿,下一章会有h,攻君吃醋不解释,即使是冰山,嗷嗷!! 求票~~ ☆、(11鲜币)沈大少的春宵一夜(中)微h 只见魔枭一脸杀气地扫视著胭脂气十足的闺阁,不牢靠的木门早就被他这麽大脚一踹残破不堪。他手中提著脸色惨白的老鸨就和提著小鸡似的,只要轻轻一甩,这脂粉浓厚的半老徐娘就会飞出九霄云外。 胭脂实在醉得不清,如此一尊“罗刹”杵在眼前,依旧满脸通红醉醺醺地往沈逸风身上靠,胸前傲人的尺度足以让正常男人喷血。 当然在场的都不是正常男人。 沈逸风看著魔枭脸色发青,暗叫不好,这尊菩萨撒起泼来,他一个月下不了床都是有可能的。现在魔枭不可能让他断手断脚,只会对他进行“精神折磨”。想想这只魔兽发飙,沈大少不禁脸色一凛。 而内火中烧的魔枭在看到这个风骚女子愈发往沈逸风身上靠时,完全将怒气体现在肢体语言上。老鸨果真被甩出去半丈开外,叫苦不迭,又不好触怒这位凶神恶煞的大爷,只能捂著胸口、东施效颦,别提有多恶心。 当然甩个不相干的老女人完全解不了魔枭这口恶气,他大步流星,只三步就站在一脸苦瓜相的沈逸风面前。 “你,你怎麽在这里?”沈逸风被这副气势吓得有些结巴,似乎很早很早以前他也不曾在魔枭面前如此示弱。 “你能,我就不能?”魔枭挑眉道,似乎看不出压在冷淡脸孔下的火山喷发。 “你,你,你……” 这下,魔枭完全不理会沈逸风的支支吾吾,直接把他身上弱柳扶风的风尘女子扒下来甩在一边。女子身上的酒臭味和恶俗的胭脂味让他不由皱眉,什麽货色! 胭脂被狠狠一甩,也不见醒酒,看来是真得醉了。魔枭走过去,单手拎起她如同仍垃圾一般甩在破了半截的门槛外,看叶也不看一眼,就回头将沈逸风打横抱起,找到隔间一所空屋,狠狠地摔在床上。 如此动作,一气呵成,沈逸风连大气都未出一下。他著实被魔枭吓到了,果真是个大醋桶。 “你……要做什麽?”望著对方喷火的双眼,沈逸风低声问道,他觉得今晚过後他完全有可能一个月下不了床,甚至更久。多丢脸啊! “干你!”魔枭并没有多余表情动作,只是已经著手撕开沈逸风的衣裤。丝质的衣裤在如此大力的撕扯之下,变得脆弱不堪一击。三下两下,沈逸风赤裸裸的身子便暴露在空气之中。 沈逸风浑身一颤,不只是接触到冰凉的空气还是怕了如此兽性的魔枭。不过说来,沈逸风何时怕过魔枭,估计约摸是受凉了。 等他回神过来,魔枭炙热的嘴唇已经就著脖颈上凹陷的颈窝深深地砸下来,粗糙的唇角像锉刀一般磨得皮肤深疼,竟然能引起阵阵快感。 “唔……” 一阵狼吻结束,魔枭抬眼看著身下有些意乱情迷的沈逸风,不禁挑眉,“看来不但没惩罚到你,你还挺享受的!” 沈逸风知道,魔枭如冰,就干这档不入流的春事时,像个热情的“话痨”。这回,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恶趣。 他根本不抬眼,一脚揣在魔枭结实的腹部,“滚!” 不是重要部位,魔枭也不躲,仍他力道不大地踹了一脚,竟露出浅笑,“你倒有理了?”随後眼眸顿时一深,散发出“狰狞”的光芒,仿佛要把人拆骨入腹似的。也的确,魔枭要把沈逸风拆骨入腹。 “不是让你滚吗?”沈逸风没好气道,这人什麽时候变得如此恶趣味,转身打了个滚,贴靠在床壁上,伸手就开始穿衣服。开玩笑,他们现在是势均力敌,他没必要如同从前,每次都被大魔头收拾得惨兮兮的。 “没机会了!”魔枭一把撤掉沈逸风手上的白色素衫,直接把它撕成几条碎片。被撕下的衣服散落在床底,魔枭早已将沈逸风整个人推在墙壁上,用坚实的胸膛顶住不安分的他,不留一点缝隙。 “看来好久没教训你,今天是时候了!” 沈逸风挑挑眉,“谁怕谁!”此一时非彼一时,此一“教训”也非那种断胳膊伤腿的“教训”。 魔枭并为再接下他们的“强强对话”,反而将重心放在行动上,这一晚定要好好折磨折磨这个风流的小情儿。 魔枭认真起来,沈逸风哪还是他的对手。胸前的凸起,被狠狠一掐,一阵机灵的疼痛感从前胸顺著脊椎一路向下,如同雷击一般,不只是舒爽还是刺激。 魔枭又是一笑,仿佛笑尽他这辈子的邪魅笑容,接下去便一手用力,毫不费力地将沈逸风整个人翻了过来。面对光卷的脊背,魔枭如同嗜血的恶魔,伸出长长的“獠牙”,顺著脊椎骨啃出一个个青青紫紫的牙印。 是的,沈逸风是他一个人的! 魔枭这次丝毫不曾怜惜身下之人,就算他们的第一次,也不那麽火热。沈逸风背上被啃的磕磕巴巴,有的竟然渗出血来。一路吻到股勾,魔枭细眯起眼睛,伸出大掌,在白皙挺立的双臀狠狠一拍,顿时一个五指红印。连同悲伤的一路吻痕,显得有些斑驳。 “呜……疼……” 魔枭完全使力,沈逸风被这麽一掌下去,就呻吟起来,叫疼讨饶,魔枭却丝毫不为所动。 “说了这是惩罚!” “混蛋!”沈逸风挣扎一番,可是臀部被魔枭按得死死的,怎麽也挣不开。魔枭一首控制住他,一手在另一瓣臀瓣上又是狠狠几掌。用红透的熟桃子形容这可怜的屁股,并不为过。 “你……别太过分。” 魔枭不语,沈逸风知道这货定是又在心中算计一肚子坏水。 “抽打”终於结束,好一会儿,魔枭不言不语,亦没有行动。沈逸风倒是适应不了这种时候这种诡异的平静,扭头想看看趴在自己身上“呼风唤雨”的混蛋到底又在干啥,结果望见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眸,平静如水,又好像要把人全部吸进去似的,深情得看不见底。 这家夥,什麽时候这麽深沈、这麽情调了? “想什麽呢,要上快上!”沈逸风看对方依旧一动不动地盯著他看,实在受不住,干脆下挣扎一番,转身挺起胸膛,一副大意凛然,奔赴刑场的表情,“魔枭你什麽时候婆婆妈妈像个娘们儿似的!” 这回魔枭倒有所动静,一手猛地拉起沈逸风的一条胳膊,唇当即印在对方的唇上,天雷地火,两具赤裸裸的躯体很快就缠在一起,嘴边的银丝再绵长一吻之後,显得有些淫靡。 “这可是你自愿的!” 作家的话: 最近论文事情有些忙,同时更几篇有点精力分不出来,所以…… 亲们不要丢弃u,下章继续肉!要真肉! ☆、(10鲜币)沈大少的春宵一夜(下)h “哼……”闷哼从嘴边流泻而出,也听不出沈逸风是推拒还是迎合,只是将修长的双腿勾在魔枭精壮的腰间,双手亦箍紧对方的脖子在後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挠刮。 “妖精!”伴随一阵低吼,魔枭将自己早已炙热到不行的火热一插到底。而沈逸风已经一月有余不曾经受这种快感与痛楚,略微不适应,修得恰到好处的指甲在魔枭的脊背上划出一条血痕,似乎还黏带著肉屑。 魔枭并不在乎,大手将沈逸风的双臀托举起来,架在自己腿根部,让分身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啊……” “还有更厉害的!”沈逸风的惊叫明显取悦了魔枭纵欲的快感,他加快了“进攻”的步伐,感受到对方不自觉的战栗反而恶质地抿嘴一笑。 沈逸风这模样还真勾人,比招蜂引蝶吸引人百倍千倍。 “混蛋,慢……慢一点……” “讨饶也没用!” “唔……轻点……” 望著对方欲仙欲死湿润的脸庞,魔枭的心头显得更加愉悦,这副光景只属於他一个人。他退出自己的分身,将沈逸风一把提起推在床上,又拿起柔软的枕头垫在他的手肘部,重新进入那温润湿润让人欲罢不能的肉穴。 背对式的体位更加适合魔枭猛烈的抽插,小穴发出撞击声和淫靡的水渍声。一个男人的占有欲一旦被激起,便会肆无忌惮的爆发。前胸已经被吻得青青紫紫,胸前的红果也是红肿不堪,可魔枭丝毫不放过沈逸风光洁的後背。一串串吻痕透著丝丝被咬破皮的血迹沿著突出的脊椎骨一路而下,一直绵延到悠深的股沟身处。眼前这个男人,毫无感情的魔枭自从爱上之後,就想把他拆骨入腹,一个人好好珍藏。 沈逸风哪受得了这种折腾,被翻来覆去了好几次不说,後面已经被插得欲仙欲死,前头更是早就在魔枭的双重刺激下留下了蜜液。如此一次之後,他只想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面对这个魔鬼。可向来持久的魔枭怎会罢手,非要把这人弄坏不可。魔枭本就精力极好,现在又在“气头上”,更是意气奋发。如此啃吻抽插一刻锺後,才在温热的肉穴中释放出更为火热的液体,浇得沈逸风浑身一激灵。可怜的沈逸风早就泄了两次,只想扒著枕头呼呼大睡。 但是,魔枭这禽兽还是不肯罢休! “说了,今晚会是惩罚!” “……”沈逸风装死,也只能装死,他才不想再来一次,仿佛一架马车活活从他身上碾过一般,骨头都散架了! 魔枭看沈逸风趴著不语,也不生气,只是再次把人提起来,将对方半侧身过来,一只脚架在自己的肩上,用手摸了摸还湿湿黏黏的後穴,稍作挤压便毫不犹豫地再次挺入。 “唔……出……去……”沈逸风无力的挣扎几番,可就像小猫再给主人挠痒,魔枭显然很受用欢爱中的这番情趣。 深深浅浅的抽插一轮一轮连带著快感,沈逸风已经记不清那是多麽疯狂的一个夜晚,最後昏过去之前,只看见魔枭略带严肃却又异常深情的脸孔。 对啊,这是他的男人! 第二天醒来,浑身果然如同打了一仗,差点下不了床。魔枭睡在旁侧,已经醒了。沈逸风看了他半晌,方才一圈狠狠朝他眼睛打去。当然,魔枭非常轻松地躲开了。 “混蛋,给我滚!” 魔枭丝毫不受对方影响,起身更衣。哦,对了,他们还在青楼,这是别人的地方。他看著沈逸风,裹在软被下面的身体不著片屡,上面还青青紫紫全是痕迹,怎麽看怎麽诱人。这些都是别人所不能看的,还是早点把他弄回家来得实在。 “别闹!” “你昨晚来不叫闹啊!我闹又怎样,反正脸都给你丢尽了!” “还在青楼,回去说!” “我呸!回去?回去还不是被你牵著走!” 魔枭当然不理会对方的炸毛,仔细将对方的亵衣连同差人买的新外衣床上,然後亲自抱上马车,打道回府。 “对了,你怎麽来了?”马车上,沈逸风突然对这家夥为什麽在京城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不生气了?” “我问你话呢,别扯。” “我不来,你昨晚不跟别人……” “靠靠靠!交朋友也得你管!”沈逸风不等魔枭说完,急急忙忙打断他,这男人是犯抽吧,“对了,你住哪?” “你家。” “你……老头子让你进的门?什麽世道,他又不是老糊涂会信你这魔鬼!” “沈老太傅广收门课,我能进去并不稀奇,况且……” “什麽?” “我说我是你的朋友。” 朋友,好你个朋友,老头子要知道我和你这这关系,估计得气个半死吧!不过,这家夥真的没有用武力威胁就这麽轻松被父亲接受了吗?怎麽看怎麽诡异啊! 当然沈逸风的气还没消,等他回去,还有令他更生气的事发生。 回到太傅府,管家就让他去老爷屋里。沈逸风拖著一身酸软到老爷子那儿去报道,结果劈头盖脸就被自家老头一顿骂。 今早上朝,昨儿个和沈逸风一起去青楼的几个朝中大臣皆是朝沈老太傅暧昧一笑。这帮中年“老头”就爱没事找事、挑拨离间。结果老头一听沈逸风昨晚去了青楼,再对比昨晚儿子的确一晚未归,脸顿时青了。这逆子,还是这麽不懂事,伤风败俗! 沈老头子要是知道他儿子是和男人在青楼里滚了一晚上的床单,估计会气到吐血!沈逸风听完冗长的说教,心里骂了一万遍魔枭混蛋,要不是他,他怎麽可能在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呆上整整一个晚上!也不会被这群中年老头嚼舌根。 他发誓,绝对绝对不要再礼这种道貌岸然的混蛋! 魔枭,你等著敲! end 作家的话: 於是终於写完了这篇!!!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