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分卷阅读1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 书名: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文案:姜白是个失败的男人,有轻微的交流障碍,24岁,大学毕业被女友抛弃,两年连工作都没找到,回家帮着父母开农家乐,这样的他不抱任何希望能得到爱情,毕竟爱情不能当饭吃,没饭吃也不可能有那个闲心谈爱情。 爸妈让他去远隔千里的城市给表哥送礼,姜白就去了,千里送去的不止是家里的土特产,还有他自己…… 作为回礼,那个英俊多金的男人送给了他―― 喵的,肚子里是什么?孩子? 姜白绝望地怒吼:我看你是亲戚才投奔你,你竟然……我要杀了你!!!! 谢铮:第一:你把你自己都送给我了,这么珍贵的礼物,我当然要给你更珍贵的回礼。 第二:我把你从自卑的顽石琢磨成美丽温润的美玉,不留着自己享用,难道让我送给别人?做梦! 本文1vs1,年上温柔腹黑攻 x 有交流障碍的自卑受 温馨都市种田文,日子就是要一天一天过,美味就要一口一口吃。幸福就像手边的那杯白开水一样,就在你身边,伸手就会拿到,也许你没有在意,可它却是你赖以生存的东西。 ============= ☆、第一章 姜白的烦恼 暑假来临,是学生们狂欢开始的时候,h省某市一个依山傍水的偏远山村农家乐也迎来了久盼的旺季。 城里的游客络绎不绝地开车或者坐旅游大巴到这里来消夏。 山上,有野趣盎然的竹林,叫声很好听的鸟儿,有清水潺潺的小溪,累了可以把鞋袜脱了踩进去泡泡脚,清凉败火,舒服啊!小溪里有比手指还小的小鱼钻来钻去,女孩子们尖叫不已,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惊吓。脚下踩着圆滑可爱带花纹的鹅卵石,喜欢的可以捡几块回家摆在鱼缸里。 还有用铁网子围起来放养的鸡和兔子可以捉,捉到了按斤算,现做现吃。捉不到?好说,农家乐的老板和伙计会亲自上阵替你代劳,口福一样少不了。 山下更好,大片的湖塘可以垂钓,本来是个活水湖,沿着湖边分割成一个个水塘,塘里都是特意养的鱼虾。每天喂点小鱼小虾和玉米麸皮,其余时间都是自己打野食吃水草,差不多就是野生鱼了,想吃了就钓起来让厨房做,不会钓就买农家捞起放在厨房备用的鱼,清蒸也好红烧也行,麻辣水煮更可口,辣的鼻涕眼泪满脸流还是吃个不停的大有人在。 也有铺满荷叶的的水面,错落挤满了粉的白的荷花,摘一大片荷叶当帽子,折一朵刚开的荷花抗在肩膀上,赤脚走在泥泞的塘埂上,日落西山红霞飞,就是不想回城里。 山下这个村子叫小旺村,几乎家家都开了农家乐,姜家也是,不过姜家人手少,没有承包山林,只是承包了十来亩水面,养鱼种藕,比别家收入少了不是半点,不过山里人家生活简朴,每年趁着旺季也能挣个几万元,其他加上卖鱼卖藕的钱,很够生活就是了。姜家爸爸是个有脑子的人,想着扩大收入,就又养了些鹅,反正鹅是吃草的,不像鸡鸭还得喂粮食,湖边和水里有的是草,根本不用喂,白得嘛!鹅蛋鹅肉都能卖钱,还能孵小鹅长大继续给家里挣钱,实在是好啊! 姜白是姜家大儿子,24了,大学毕业两年了,目前待业在家。他还有个妹妹远在千里之遥的海边大城市s市上大学,22岁,今年大三了。 之所以说姜家没人手就是指的姜白。别人家儿子都是壮劳力,一个顶两个用,姜白虽然年轻却不力壮,白白瘦瘦的,像个竹竿,连家里这几亩鱼塘都费劲,别说包山了,大部分活计还是姜爸和姜妈做了。 姜爸每每说起来就咳声叹气,说是不该让姜白去上什么鬼大学,上了很多年,大学毕业了却找不到工作,身体也弄的瘦弱的像只小鸡仔,风吹都能倒了,没能端上国家的饭碗,也没个挣钱的营生,又不是高大威武男人气十足的汉子,将来娶媳妇都麻烦,山里人家嫁女儿,就算不是嫁给当官的那也得做个生意,差点的也要有个正当工作能养家呀,实在不行也得找个壮劳力当女婿,还能帮娘家干个活,谁想养个弱鸡女婿,沾不上什么光嘛! 姜妈到底疼儿子,每次姜爸这么说就骂老头子,儿子长的这么俊怎么会找不到媳妇!说到养家,难道我家会饿到媳妇吗?我们多存几年,还怕没钱给儿子买楼房娶媳妇?死老头子,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儿子性子好长的好手脚勤快,又会疼人,总有姑娘喜欢,他二姨前天还说要给他介绍对象呢。 姜白都听见了,心里酸苦的想哭,不过他从来没哭过,放下织好的渔网就去放鹅去了,边放鹅边默默背诵屈原的橘颂。 他大学学的中文,虽然学习成绩不错,奈何性子绵软不爱交际,考公务员也没考上,姜家也没什么后台,进不了有正式编制的单位,找了几个私企,最后都被同批进去的同事挤掉了,城里花销大,姜爸大手一挥,干脆回家,跟着爹妈搞农家乐起码还有个温饱,何必受那些气? 不过谁没个自尊心呢?姜白觉得自己是被家里养着的,大学也白上了,所以很气闷。他说不出来,就只好拼命干活,正赶上农家乐旺季来了,每天喂鱼放鹅,帮着姜爸下厨忙的脚不沾地,晚上很晚才收拾完睡觉,倒头就睡,累的手脚都抽筋了,没力气再想自己的心事,也算是一种解脱。 第二天,姜妈很早起来叫姜白起床,带他去县城买衣服,说是他二姨给介绍的对象明天从城里回来和他相亲,所以要提前给儿子打扮打扮,好给人家姑娘留个好印象。 姜白木着一张脸,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洗脸吃了早饭就跟着姜妈坐公共汽车去县城。5路车正好经过他们村头,直达县城,很方便。虽然这里是山区,但是路都修的不错,进城很方便,城里一切时尚的东西很快就能传到山里来,所以不要小看山里人哦! 到了县城直奔兴城商场,说是商场,其实是个大型商贸城,五层楼围城一圈,有摊位有门脸,中间是露天餐饮广场,第一层是化妆品摊位和小电器,第二层是鞋子,第三层是服装服饰,第四层是家居装饰用品,第五层是游乐园室内快餐。 所有的东西都不贵,适合普通人群消费。 姜妈也不指望儿子能发表什么意见,带着他在男鞋区选了两双鞋,一双皮鞋花了228元,一双凉鞋158元,姜白坚持凉鞋不露脚趾,所以只好选了那种样子像皮鞋,带透气孔的,样子有点老气,姜妈不满意,儿子才24岁,穿的时尚年轻点才吸引年轻姑娘嘛。可是谁知道从不发表意见的姜白这时候却像个犟牛一样不同意,姜妈只好妥协。 拎着鞋子上二楼男装区。姜妈给姜白挑了两条裤子,一条灰色西裤一条米色棉质七分裤,两件上衣一件是珍珠粉色的衬衣,一件是淡藕色t恤衫,又买了条新皮带。 姜白把衣服都换上试看效果,两套衣服都不错,衬的姜白肌肤白皙眼眸乌黑,身子虽然瘦了点,倒是很挺拔,站在那里全身笼罩着着浓浓的书卷气,还带点忧郁色彩。 姜妈很满意。这么出色的儿子怎么可能没姑娘喜欢?该死的乌鸦嘴老头子,明天要是相亲失败就拔掉他的胡子算了。 姜白不想相亲,可是如果反抗会招来父母更激烈的反应,只好像个木偶一样随着丝线转动。看着姜妈兴奋的眼神,他真想从楼上跳下去算了,他这么失败的男人,哪有姑娘会喜欢?自己的妈是身在庐山不知道自己儿子几斤几两,还在那里瞎想呢,明天相亲可以想见的失败她老人家却看不到,非得撞了南墙才回头,到时候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姜白没告诉父母他大学谈过一个女朋友,本来海誓山盟的,姜白以为真的能和她幸福甜蜜走进婚姻,谁知道刚毕业人家就提出分手,姜白不死心,问她为什么,女孩子怜悯的看着姜白说,姜白,咱们谈了两年,我真不忍心伤害你,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跟你在一起没前途,你这样的,找个人养你算了,现实社会不适合你。 姜白那时候找工作正四处碰壁,压力本来就大,他又是个对感情非常看重的人,听了这话觉得天地都灰蒙蒙的了,人生真是无趣,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连饭都忘记吃了,幸好姜爸一个电话把他拎回家里,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走在马路上就被车撞了,连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娘俩好不容易来趟城里,把东西寄放在车站,顺便逛了逛公园,吃了顿快餐,还探访了一个亲戚,从亲戚家出来又碰到一个熟人,聊了很长时间。 傍晚回到家,姜爸正送走随后一批游客,累的像条狗一样摊在竹椅上休息,汗衫都湿透了。见了母子俩回来,有气无力地骂,这么晚回来,不怕累死老子吗! 姜妈高高兴兴带着儿子进门,洗手换了衣服才对姜爸兴奋地说,你猜我们碰到谁啦?姜爸翻白眼。姜妈也不等他问,继续说,我们碰到赵劲了,就是阿白老舅他二伯娘家的外孙,人家从s市回来啦,哎呀,看那气派,工作一定很好,还是开轿车回来的呢,带着大城市娶回的老婆,漂亮的很呢!我打算让他回s市的时候给姜梅稍点东西,咱们就不用花邮费了! 姜爸撇着嘴切了一声说,你个没眼色的婆娘,人家有轿车是人家的事,你白占便宜会得罪人!反正暑假了,梅梅自己也快回来了,还是别做那占小便宜的事,让人瞧不起你没事,瞧不起咱们家孩子就不好了。 姜妈皱着眉头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唉,也是,算了,还是等梅梅回来吧。 说曹操曹操到,这时候家里电话铃响了,姜妈接起来一听,正是半年都没回家的女儿姜梅,立刻眉开眼笑地开心起来。 等她终于放下电话的时候却不高兴了,姜爸一问才知道女儿不回来了,这个暑假要打工,而且下学期大四想考研究生,要加紧学习,没时间回家。 女儿上进,当爹妈的自然高兴,可是大半年都没看见女儿,还是很想念。 姜妈说着忽然又想起,说今年姜梅不回来,那就没办法带东西去看谢铮了,以前每年寒暑假都让姜梅带家里的土特产去两次的,这次不去不好,可是去的话,姜梅又没回来,人家那么大律师,什么也不缺,无非是喜欢一口山里的野味而已,要是到邮局寄的话,有些新鲜东西会坏掉,这可怎么办? 说起来他们和谢铮还是亲戚,谢铮是姜妈远房表哥家的孩子,当初姜梅考上s市的大学政法学院,真正是山窝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姜爸姜妈想尽办法找到了远方表哥家在s市工作的孩子,托他照顾姜梅。别说人家还真厚道,不但帮姜梅调了更好的专业,还托自己在学校读研的师弟照应着,姜梅实习也是人家给找的关系,在一个有名的大律师事务所当实习生,想考研也是人家给找的关系,那个导师也是谢铮读研时候的导师。姜家不过是每年两次托姜梅带点腊鸭腊鱼山蘑菇之类的土特产而已,真正是物超所值了。甚至姜妈还打听到谢铮的年纪,听说现在才30岁,真正的高薪金领单身贵族。姜妈在私心里就有那么点小小的妄想,自己的女儿漂亮开朗,学习又好,要是将来能找这么个女婿,那就功德圆满了。 姜妈也偷偷问过姜梅好几次,问姜梅对谢铮有什么想法没有。姜梅一向开朗,却意外地羞涩起来,到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 姜妈想了又想,觉得还是得让赵劲捎去。姜妈决定了就给赵劲家打电话,谁知道电话打过去才知道,赵劲公司有点事,连夜就走了。 姜妈愁的不行,这怎么办呢? 姜爸说,要不让姜白特意去趟,反正他在家里也闷着心情不好,不如去看看梅梅,给谢铮送趟东西,顺便出去散散心,一举三得。姜爸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错。 姜妈想了想说,也是,儿子心情不好他们也是知道的,可是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尽量开解他。那相完亲就准备东西让他去吧,反正有本市有直达s市的大客车,也方便。 姜白躲在里屋都听见了,原来父母还是很关心自己的,他觉得真正对不起的是父母,没能让他们享福还给他们当了包袱。想着想着就钻了牛角尖,恨不得掐死自己。 ☆、第二章 相亲和上城 第二天姜妈又起了个大早,叫起姜白洗漱,等姜白一出来姜妈就吓了一大跳,连忙问:“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姜白的脸色惨白,大大的眼睛下面带着黑晕,明显是没睡好。 姜妈叹了口气,催促他快点,洗漱完吃了饭换好新衣服两个人就去了邻村,离的不远,走路也就三里路。 姜白洗了脸吃完饭,脸色好点了,但还是没精神,姜妈嘱咐了又嘱咐,让他带上点笑脸,见人多说话,姜白就笑着点点头,顺便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脸上有点血色。姜白今天穿的珍珠粉衬衫灰色西裤,整体还是很可以的,姜妈很有这个自信。 姜白二姨家也开了农家乐,很有钱,是自家盖的二层小楼,因为儿子女儿都在城里工作,两个老人身体还好,就没去城里,自己养鱼开农家乐过的很忙碌也很乐和。姜家二姨是个热心人,自家外甥的事情更是上心,姜白从城里回来一年多,姜家二姨早就给外甥介绍过对象,可是介绍过一次后,女方不愿意,说姜白连自己都养不活,姜妈看儿子心情不好就拦住了没让她再介绍,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姜妈觉得应该让儿子走出去了,才托姐姐介绍。 姜白跟着姜妈走到门口,他二姨也正好到门口张望,一见姜妈母子俩来了,立刻高兴地拉住姜白说:“阿白啊,好久没来了,今天好精神,呆会儿多跟人家说说话啊。” 姜妈拉住自己姐姐悄悄问:“姐,你介绍的这个怎么样啊?别像上次似的害阿白生气,好几天连饭都吃不下去。” 姜白二姨连忙说:“不会不会,这次这个性情好着呢,在县城一个大饭店当服务员,个子高长的又漂亮,好多人抢呢,阿白你可别闷葫芦似的,好媳妇是要争来的。” 姜白随便点了点头,跟着进了门。 姜白二姨是个勤快人,屋里都收拾的很整齐,客厅里大大的茶几后面,沙发上面坐着一个瘦瘦的漂亮姑娘,姜白只瞄了一眼就低头没说话,都是姜白二姨和姜妈在说话,那姑娘看上去也腼腆,也没怎么说话,人家问一句她就回一句,说了一会,姜白二姨拉着姜妈找了个借口出去了,给两个人留下空间交流。 姜白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两手握着一杯茶,玻璃杯里是菊花茶,很芳香,姜白忽然想起以前女朋友很喜欢菊花茶,姜白经常泡好了放上冰糖给她装在保温杯里喝,那个味道就是恋爱的味道,甜蜜芳香,淡淡的,却让人无法忽略,只要闻到就会笑出来。 “你笑什么?”女孩子忽然问。 姜白抬头,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看上去很温柔,姜白知道不能说实话,只好笑笑说:“茶很香。” 女孩子脸忽然红了,低头嗅了嗅,也笑了,说:“是很香,也很甜。” 气氛忽然柔和下来,两个人也不是很热络,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说几句自己生活中的笑话或者感悟什么的,偶尔也会笑。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姜白送女孩子走的时候,女孩要了他的电话,姜妈高兴地脸都放光了,连连感谢自己的姐姐牵线搭桥。 姜白也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女孩喜欢自己这种没车没房没事业的失败男人,虽然对女孩子没什么爱情的感觉,却是感激莫名。 姜妈和姜白二姨商量好让两个年轻人自己私下联系,她们两个再敲敲边鼓,争取成就这门婚事。然后姜妈说这几天让姜白赶紧去趟s市送了东西赶紧回来。因为有些东西是新鲜的,要是邮寄怕坏了,还是亲自送去有诚意,不能因为姜白的事情就得罪这么好的亲戚嘛。 晚上姜白二姨打过电话来说人家姑娘对姜白的印象还不错,也不强求姜白现在就很有钱有事业,同意处一处。姜妈恨不得顺着电话线钻过去感谢姐姐。 第二天姜白就被送上了县城通市里的公共汽车,到了市里再倒去s市的长途车。 手里大包小包塞满了,姜白也没看,他妈给什么就拎什么。姜妈一再嘱咐到了s市把东西留下看看姜梅就回来,千万别耽误了。姜白点头就上了车。 到了市里却错过了一班车,等坐上通往s市的下一班长途客车已经11点多了,路上又出了点小故障,7个小时才到了那座海边的大城市,还好夏天来了,天黑的晚。 他提前给姜梅打过电话,所以走出出站口,就见到姜梅挥着手兴奋的跟个小兔子似的在那里跳啊跳,姜白笑了。 姜梅跳过来抱住自己的哥哥又笑又跳,姜白两手都提满了东西,姜梅抱住他没法回抱,只好无奈地笑,妹妹漂亮开朗,永远跟个小太阳似地发着光和热,没人能忽略她的存在。 姜梅说:“哥啊,我跟谢表哥说好了,明天早上去他家,正好他也休假了,咱们麻烦人家好多事情了,家里人都没登过门道谢。好容易你来了,一定要跟我去看看他,不然人家该挑理了。” 姜白本想放下东西回头就走的,姜梅这么说他倒不好说马上回去了,只好答道:“好,那我去你们学校的招待所住一晚,明天看了谢表哥就走。”姜梅很高兴,拉着姜白提着东西去外面找出租车。 到了学校,姜梅给他在学校招待所开好房间,放下东西,又拉着他去学校外面的大排档吃东西。姜白几天没睡好吃好,又坐了这么长时间的汽车,累的很,不想吃饭,但是看妹妹高兴的样子不忍心让她担心,就硬撑着吃了几口,反而姜梅吃的更多些。 姜梅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哥哥的心事,但又不能露出担心的样子,只好百般逗他高兴,想着明天看了谢表哥再陪哥哥在s市逛逛散散心,希望哥哥心情能好点。 姜白回到招待所洗漱完了倒头就睡,实在撑不住了。 不幸的是大概因为睡的太早,到了后半夜反而醒来睡不着了。没办法只好穿上衣服出去走了走。 招待所在一个小山坡处,地势较高,俯瞰下去,借着路灯能看见学校里黑洞洞的建筑和树林,空气里飘着栀子花的香味,甜润润的。远处错落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街上霓虹幻彩。已经凌晨2点了还能看到街上车来车往,不像姜白老家的山村,一过晚上10点就差不多安静了。而这个纸醉金迷的不夜之城好像刚刚醒来一样散发着迷人的活力。 姜白靠在一棵桂树上,脑子里想的却和这个城市无关的事情,毕竟他和这座城市唯一的联系就是自己的妹妹而已,明天离开这里也就回到自己那个小小的世界去了,不会再和这里有什么交集。 姜白想的是他的将来。毕竟是个男人,老让父母养着不是个事,一定要努力找到自己的位置,挣点钱娶个媳妇,不让父母再这么担心。而且那天相亲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李晓燕的,对自己也有好感,如果真的能成,那还是不错的。可是这样的话自己就要更加努力赚钱了,要是真像前女友说的那样让别人养,姜白自己都接受不了。 好吧,姜白给自己打气,无论如何都要鼓起勇气拼一下了,再消沉下去,就辜负了李晓燕对自己的期望了。 姜白溜达到下半夜四点才又回去睡了一觉,6点醒的,不意外地又获得了两个黑眼圈。 姜梅找他来吃早饭,看见哥哥脸色还是不太好,皱了皱眉,把他拉去学校食堂。姜白喝了点粥,吃了一个大包就饱了,姜梅还一个劲地给他推荐鸡蛋饼牛肉粉和糯米鸡汤包,希望他多吃点,长胖点。姜白又吃了两个小汤包就实在吃不下了,姜梅只好自己把剩的都吃掉。 姜梅正在努力消灭最后一个糯米鸡,忽然身后有人叫她:“姜梅?” 姜梅回头一看,笑了:“哎?师兄?你也来吃早饭啊?” 个子高高的年轻男人点点头,又看看姜白,带着点调皮的笑意问:“这谁?男朋友?很帅嘛!” 姜梅虚捶了他一下:“哪呀!我哥。”回头又对姜白说:“哥,这是张金隅,我师兄,在念研二。就是谢表哥的师弟,平时很照顾我的。” 姜白听说连忙站起来跟他握手,微微笑着,“真是谢谢您照顾姜梅了,我们全家都很感谢您。这样,我带了家乡的山货,回头让姜梅给您送去。”场面话姜白不是太想说,但是却不得不说。 张金隅笑的见牙不见眼,握着姜白的手不松,两人都坐下了才说:“您太客气了,我哪里照顾姜梅什么了,她自己才努力呢,真正是个女强人啊!不过山货什么的,我就收了,恭敬不如从命嘛。” 姜白点头,想着回头分一部分让姜梅给张金隅带去。 张金隅却不去打饭,一直坐在姜白身边说话,又问姜白的年纪,然后说:“哦,我比你还大两个月呢,你该叫我哥哥。” 姜白澹这人还真是自来熟,认识他是谁呀?就让别人叫他哥哥。不好意思反驳也不好意思接口,只得转个话题,“我去帮你打饭吧,你看那边东西都快没有了。” 张金隅站起来说:“不用,我和你们一起走吧,反正食堂的饭也不合胃口,我回头在外面吃算了。” 姜白想,那你来食堂是来参观的么? 到了招待所姜白把东西分出一点来交给张金隅,并说待会和姜梅还有事,张金隅就告辞了,不过到底把姜白的手机号记下来了,说是有空聊聊天。 姜白觉得以后和这位自来熟的张同学有交集的可能性不太大,也没在意姜白换了新衬衫和裤子,两个人又把东西整理了一遍,留下一部分给姜梅和谢铮那个当教授的师兄,然后就大包小包地出门了。 出租车到达一个很安静美丽的小区,里面不让出租车进,姜白只好和姜梅带着东西步行进去。 姜梅认识路,两人顺着树荫掩映的水泥路走了大概一刻钟,又过了小土山包,沿着石子路走过一座小木桥,桥下有水,水里有金鱼,河两边都是绿草,还种着几棵高大的柚子树,这里的气候并不适合柚子,不知道结的柚子能不能吃。 走到一座住宅楼前,姜梅打了电话,几分钟后门开了,姜梅带着姜白进去,有电梯,姜梅松了口气,两人连忙把东西放下,电梯在十五楼停下,找到东边那一家,姜梅刚要按门铃,门忽然开了,里面呼噜噜出来好几个男人,高矮胖瘦不一,个个西装革履,却都脸色疲倦带着黑眼圈,满身的烟味。兄妹两个连忙闪身让人家过去。 人走光了,姜梅才伸头问:“谢表哥,你在吗?我是姜梅。” 里面传来脚步声,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知道,梅梅快进来吧。”声音很低沉好听,却是十分疲惫。 ☆、第三章 谢家的表哥 姜家兄妹进门,立在玄关处就被满屋子的烟味呛的憋气,然后姜白就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虽然是夏天,还是在自己家里,却穿着一件很精致时尚的蓝底白条纹长袖衬衫,米色西裤,个子很高,周身的气派,优雅俊美却带着疲惫,浓长的眉毛微微皱着,隐隐带着一丝怒气。 姜白心里有些紧张,轻轻捅了捅姜梅。 姜梅赶忙打招呼:“表哥,是不是打扰你了?刚才看到很多人出门,你是在工作吧?”姜梅有些不好意思,看来是打扰到人家了。 男人捏了捏眉心,还带着倦色有点发青的脸上迅速浮上了一丝笑纹,“是啊,昨晚和同事讨论一个案子,没想到弄了个通宵。”看了看姜白,脸上的线条忽而柔和起来,说:“这是阿白吧?快进来,大老远的从家里来看我,辛苦了。”态度倒是意外的和善,和他的长相比颇有些违和感。这个人似乎并不是天生温柔和善,就是笑也像一只优雅的老虎迎风而立,隐约有那么股子煞气。 姜白有点拘谨,“不好意思啊表哥,你工作了一个通宵肯定很累,我们放下东西就走,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姜梅也连忙点头:“是啊是啊,表哥,要是你说你在工作,我们就改天再来了,打扰你休息真是过意不去呢。”姜梅本来是想着表哥好不容易休假,终于能多和他相处一下,没想到遇到这种情况,女孩子的心未免有些失望。 大学三年了,她不是没有憧憬过和这位俊美无俦又才华横溢的远房表哥多亲近亲近的,可是似乎除了每年两次寒暑假送东西能匆匆见上一面,别的时候人家总是在忙,她也不好意思打扰。所以当姜妈问起谢铮的时候,她无话可说,失望,但是又不想就此放弃。而且这次哥哥来s市,她也想让哥哥能接触一下这样高层次的人才,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对哥哥的处境和心情没准会有些帮助。 谢铮摇摇头,拿过两双拖鞋示意他们换上,又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带着笑说:“没什么,反正这个案子我不用跟了,接下来也有段时间可以休假。又带这么多东西,表姑真是太客气了,这么远的路真是难为阿白了。来,坐坐,我去洗个脸换件衣服,昨天回来还没换衣服,就被那帮土匪给堵住了,不然谁跟他们熬夜!”一边笑一边脚步轻快地拐弯进了卫生间。 姜白坐在宽大明亮的客厅里打量,房子装饰的很现代化,简洁流畅,东西不多却很舒服,客厅的白色落地大空调呜呜运转着换气,窗户却全部大开,想必是刚刚开窗透气的,看看茶几上烟灰缸里乱七八糟的烟头和堆的有点乱的资料,就知道他们昨晚工作有多辛苦了。 姜梅小声对自己哥哥说:“谢表哥真是能干呢,工作这么努力,难怪人家能买的起这么大的房子!” 姜白想,买不买的起大房子跟工作辛苦应该不成正比,像自己这样,工作再辛苦做到手脚抽筋也是买不起的,还是一辈子买不起。 两兄妹没呆多大一会儿,谢铮就出来了,却是又换了身衣服,穿了件米白色圆领t恤衫,一条黄色棉质的休闲长裤,还是那双拖鞋。洗了脸,整个人都显得神采飞扬起来,脸上的笑容比刚刚升起的太阳都新鲜明亮,带着鲜润的水汽。姜梅从来没见过他这么高兴过,被那笑容晃的失了神。 姜白心里嫉妒了一下,明明是个比他还大6岁的“老”男人,而且还熬了一晚上工作,怎么看上去还这么年轻有活力啊?人比人气死人这句话真不是白说的。 “来,吃点水果。”谢铮端了一大果盘的葡萄放下,又略略收拾了下茶几。葡萄已经洗过,紫色水润的葡萄粒也像谢铮这个主人似的带着诱人的活力,姜白不由自主地就拿起一个来塞进了嘴里。 “好吃吗?昨天那帮土匪为了打劫我的时间,特意拿过来孝敬我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听说是新品种。”谢铮语调轻快,略带调侃,就跟和亲近的家人聊天一样,嘴角淡淡的笑意变得更有亲和感了。 姜白觉得这个人变脸的技术真是炉火纯青,从刚进门看到的那张要吃人的脸到现在明亮的像太阳的笑容,似乎也就是“呱嗒”一下的时间。 看着谢铮似乎很期待他回答的样子,姜白点了点头说:“嗯嗯,很甜呢,还没有籽。”事实上姜白很少吃这些东西,家里都是应季的普通水果,这个季节哪会有葡萄?想必是国外来的,应该很贵。 姜梅也吃了一个,笑眯眯地看着姜白说:“哥,你胃口好一点了?我看你早饭都没怎么吃,还想带你去看看医生呢!” 姜白偷偷捅了妹妹一下,小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嘟囔:“别瞎说,我哪有胃口不好。”抬头又对谢铮说:“表哥,我妈说带来的那些东西,有一部分要马上吃的,不然就放坏了。” 谢铮起身,“哦?哪些要现吃?我不怎么做饭,不太懂,要不你指给我看,咱们争取今天就把它消灭掉!”说着走过去左手拎起一个袋子,右手一挥手做了个一扫光的手势,姜家兄妹都被逗笑了。 姜白拉着姜梅起来,帮谢铮把东西提着,跟到厨房,然后把大包小包拆开。很多是腊鸭腊鹅腊肠腊鱼,这个好办,留着吃就行了,鱼丸子是自己做的新鲜的,要冻起来,藕要放冰箱,还有些新鲜的山蘑菇和一大包细细包裹着的竹笋,这是姜妈让姜爸特意去自己家自留山上挖的夏笋,非常鲜嫩,就是不耐储存,要马上吃才会原汁原味。 另外还有些自己家腌的鹅蛋鸭蛋鸡蛋,都是农家自己养的鸡鸭鹅,纯天然绿色无污染。 姜白一样一样指给谢铮,教他怎么保存,怎么做着吃。 其实有些东西以前姜梅也每年都带的,不过谢铮还是很认真地一边听一边点头,就差拿个本子记了。 姜白说完了,有点不好意思,那么出色的大律师蹲在自己面前,像个小学生一样边听边点头的样子很违和。 都交代完了,谢铮说:“我这里厨房什么都没有,没法做,中午我还是请你们出去吃,然后去买点调料,咱们晚上大吃一顿怎么样?” 姜白楞了一下,下意思地接嘴:“家里还有事……” 姜梅立刻笑眯眯地截断话头:“哎,哥,你着什么急呀?在这里玩几天嘛,晚回几天嫂子又不会跑了!”姜梅昨天白天跟家里又打了电话,他哥有什么动向她清楚着呢。反正也耽误不了他哥谈恋爱,在这里多呆个一两天散散心也好啊, 姜白脸上立刻窜起一层红晕,他脸白,那层血色从皮肤底下忽地涌出布满全脸的过程实在是明显,姜白气的悄悄拽了姜梅袖子一把,“瞎说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又尴尬地对谢铮说:“表哥,没事,我多呆一天,做给你吃就是了,明天再走一样的。”偷着又用脚踩了姜梅的脚一下。 谢铮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了,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起身带两兄妹走回客厅,看看时间还早就又泡了茶给他们喝,慢慢地跟姜梅说话,问她学习怎么样,实习有什么困难没有,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姜梅很兴奋,把学习上和实习的事情说了很多,也问了很多问题,谢铮细细地掰开揉碎了都回答了她,间或给姜白续茶或者随口问姜白几句家常话,看的出姜白不怎么爱说话,他也没强求。姜白就一杯一杯地喝茶,他紧张无聊,虽然屋里空调开的足,他却觉得并不凉快,心里烦热,就喝的快,谢铮看他杯子没水就给续,谢铮续的快,姜白就喝的快。谢铮忍笑的忍的脸都快抽抽了。 然后终于发生了不可避免的事情,姜白尿急了…… 姜白初次到人家家里来,本来想坐坐就走的,可是一坐就坐了俩钟头,那两个还说的热闹,似乎没注意他的窘况,可是他也不好意思去用人家的洗手间,毕竟太陌生了,人家这房子也太高级了,他有些不自在。 姜梅说话告一段落,谢铮提议:“这样吧,阿白来一次不容易,我请你们吃个便饭,就在小区门口的家常菜,很方便。吃完了咱们去买调料,晚上阿白帮我做顿家乡菜,好不好?” 姜梅笑嘻嘻地拽了拽姜白,“哥,去吧,谢表哥好不容易有空,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跟他请教呢。” 姜白本来想说不好意思麻烦,可是看着谢铮温柔可亲的笑容里却隐隐有不可拒绝的强势,一害怕,下意识就点了点头,谢铮伸手把他轻轻拉起来,放开手带头向门外走。 谢铮带他们去的是南门,离谢铮的房子很近,5分钟就走到了,一个很干净古色古香的小饭店,三个人坐下,谢铮说去洗手,然后就拐去了洗手间,1分钟就回来了,坐下对姜白说:“你们要不要去洗手?” 姜梅点头起身,姜白也连忙起来跟着拐过墙角去洗手间。 男洗手间没人,狭窄的空间只有两个隔断间,姜白进了一个隔间,锁好门,痛苦又痛快地放了水,冲完水,出来在洗手台洗了手,从墙上的纸卷上抻出一张纸擦了,慢慢地往回走,觉得精神放松,幸福无比。觉得谢铮这个人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啊,连自己憋尿不好意思在他家上厕所都考虑到了。 这么出色的人,相貌俊美的可以去当电影明星了,事业有成,态度和善,为人厚道,也没瞧不起他穷,帮了他家那么多忙也没一点不耐烦的样子,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人呢?唉,要是这样的人跟他争媳妇,估计他就剩一辈子打光棍儿的份了。 姜梅还没回来,谢铮伸手请他坐,又让店员上了壶清热解渴的冰糖菊花茶,茶水袅袅地散发着香气,谢铮轻轻地提壶给姜白倒了一杯。姜白低头握住玻璃茶杯,看白色的花朵在透明的黄色茶水中飞舞。 “我喜欢把花倒在茶杯里,不喜欢过滤掉,你不介意吧?”谢铮悠然啜了口茶水。 姜白抬头笑了一下,“不介意,挺好。”又是菊花茶,大概是夏天了,都喜欢喝这个茶,可惜并不是自己原来心心念念的那杯茶了。 谢铮拿茶杯喝了一口,花茶的香气和冰糖的甜润在口中浸润开来,微微眯了眼,看着姜白,阳光从竹制的遮阳帘细细的缝隙中透过几丝,照在姜白的脸上,肌肤白皙清透,眼睫低垂,似乎微微颤动着,阳光中有细细的微尘在飞舞,谢铮有点呆了。 两个人一时无话。 “表哥,哥,你们怎么坐着发呆?”姜梅回来,气氛立刻活跃开了,谢铮回过神跟姜梅说话,两个人商量吃什么,谢铮又把印的精美的菜单本子递过来征求姜白的意见。 姜白也没什么意见,他没怎么进去饭店吃饭,除了毕业和同学喝过聚餐酒,平时基本不怎么出去吃饭。 谢铮最后说,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我就做主了。叫过男服务员,点了五个菜一个汤,还有个水果拼盘,等吃完了再上。 这里实在是个适合普通人休闲吃饭的地方,安静凉爽,环境清幽却不奢华,不会让没钱的人不自在,姜白很快就适应了,左右前后地打量着,暗色木桌椅,竹制遮阳帘,大盆的绿植错落有致,空调开的足,真是个很舒服的地方。 菜上了,姜白有点吃惊,这么小的店子,菜品却格外精致,尝了尝,味道也是意料中的美味。尤其是油淋茄子和家常豆腐,真的就像家里自己做的那样好吃,却是很便宜的家常菜,下饭,又不会让人觉得浪费。姜白平时很爱吃这两种,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合谢铮也点了这两个菜。 姜家兄妹都不喝酒,谢铮也就没有要酒,只要了一大瓶冰镇果粒橙,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随便说着话,就像家里人一样聊着天,一边吃饭吃菜。姜白竟然也能插几句嘴,慢慢也不再拘谨。 吃完饭,谢铮拉着他们去超市,说是买调料,调料区东西很全,很快就买完了,姜白要回招待所,说晚上再回来给谢铮做饭,谢铮留了两次,姜白坚持要走,谢铮想了想说:“好,我去开车,下午再去接你们。”不等他们兄妹说话就走了。 姜家兄妹也没办法推辞了,只好从命。 几分钟后看着谢铮开过来的那辆奥迪a8,两个人都在心里叹息,他们和谢铮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呢,却因为这似有似无的亲戚关系产生了交集,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两个人坐到车里,还好离学校并不远,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姜白下车说怕谢铮太累了需要休息,就不请他进去坐了,晚上他们会自己去他家,谢铮笑笑打轮回车走了。 ☆、第四章 可怜的表哥 下午五点多,姜梅和姜白收拾好了,准备打个电话给谢铮,看他起床没有,两人好过去,谁知道电话没打呢,门就响了,开门一看,是谢铮。 姜梅有点意外,连忙问他:“表哥,你休息好了吗?我们刚说给你打电话呢。” 谢铮似乎是刚洗了澡才过来的,乌黑的短发还微微带着水汽,穿了一件清爽的淡蓝色短袖休闲装,同色九分裤,白色休闲运动鞋,像个活力十足的年轻大学生,靠在门边摇着钥匙笑,“睡了几个小时,足够了,我可是迫不及待想尝尝阿白的手艺呢。”姜梅被逗笑了,拉着哥哥连忙往外走。 姜白常跟着姜爸做饭,农家菜做的还不错,一般的农家菜不讲究型只讲究色香味,姜白不一样,他细心,有自己的理解,切菜和装盘都弄的十分精致。 谢铮暗暗吃着惊,就见姜梅钻进来偷偷拈了一块笋子丢到嘴里,姜白立刻回身打了她一下说,“馋嘴!” 姜梅一吐舌头跑了。 姜白回头接着炒菜,谢铮也偷偷伸手拈了一片笋,手还没缩回来就被打了一下手背,啪的一声脆响,笋块片掉地上了,然后是姜白无可奈何又宠溺的声音,“还偷吃,馋死你算了!”等他扭头一看,发现是谢铮,立刻窘的脸红,呐呐地道歉:“对不起啊表哥,我不知道是你。” 谢铮心里被那声音弄的痒痒的,装作惋惜地把那块鲜嫩美味的笋丢到垃圾桶,嘴里却不饶人地摇头叹息,“唉,多好的笋,浪费了一块。”姜白更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就是一块笋么?至于这么小气吗?有点赌气地回嘴:“你去我家,满山的笋都给你吃,就怕你没那么大肚子!” 谢铮眼睛一亮:“真的?我正好休假不知道去哪里,干脆去你家玩好了,就怕你打扰你们,农家乐这个时候不是正忙?” 姜白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真是……真是什么,他却没想出来,只好说:“表哥要去,我爸妈高兴还来不及,你是我们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哪里会打扰啊。” 本来姜白站在人家这么漂亮的厨房里,用这么现代的厨房用具,实在是害怕给弄坏了,百般的不自在,可谢铮这么一来二去地笑着闹着,反而觉得自在多了,几个菜就这么在说说笑笑间炒完了,还煮了个鱼丸汤。 姜白因为忙着炒菜,二来也是自卑内向,根本就不怎么敢和谢铮对视,没发现被人上下左右看了个遍。 谢铮看着他细白修长的手指切菜炒菜,很想变成他手底下的菜被他摸被他炒。又想亲自摸一摸那十根有魔力的手指,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他想的那样带着微微的凉意。 菜炒完,米饭也已经好了,满屋子弥漫着菜和米饭的香气,姜白煮米饭的时候滴了几滴花生油,掀开电饭煲的时候,热气腾腾的白米粒粒晶莹,泛着油亮的光泽,看着就让人想吃几大碗。 姜梅和谢铮都忙帮着盛饭摆筷子和椅子。 一时间碗筷的哗啦叮叮脆响和桌椅挪动的声音,配上满屋子的饭菜香和姜家兄妹小声说话争论的声音,谢铮觉得有点恍惚,好像十几年前自己年少的时候,父母都在身边,一家人和乐融融吃饭说笑的情景又回到眼前。 自从十八岁母亲车祸去世,父亲大病,后来让姑姑接去美国养病,自己这么多年就一个人孤零零过来了。 好像是习惯了孤单,忘记了伤痛,但其实想起以前的事情就还酸楚不已。还记得姑姑也想把自己接到美国去读书的,可是他觉得丢下母亲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的冰冷的地底下,该是多么寂寞,所以谢铮宁愿忍受孤独和生活的辛苦,也不愿意离开这座城市。 “表哥,你尝尝这笋子,刚才你不是很想吃?怎么不吃了?”姜白奇怪刚才还热闹的气氛因为谢铮的沉默而变得有点冷落,看上去谢铮不是很高兴,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谢铮回过神,连忙换上一副笑脸,伸筷子夹起一块笋,细细地嚼了,笋的鲜嫩和肉的咸香顿时充满唇齿间,谢铮一边点头一边赞叹:“不错,不错,手艺真好,比玉皇园大厨的手艺都好。” 姜白:“……” 姜梅嘴里的饮料差点喷出来,“表哥,你太夸张了吧?玉皇园可是s市最高档的中餐饭店了吧?虽然我没吃过,但是我哥的手艺要是比人家大厨的手艺还好,人家不气死了?” 谢铮眨了眨眼睛,很无辜地说:“我说的是实话,他不服就来比比好了,咱们阿白比他差哪里了?那个总厨长的跟个大象一样,想都想的出做的菜不好吃了。”一个平时那么正经严肃有点煞气的大男人,竟然有点撒娇的感觉。 姜白:“……” 姜梅:“……” 两兄妹相对无语,只好扒饭。 谢铮自娱自乐地笑嘻嘻大口吃菜,大口扒饭,好像姜白做的真是什么御厨美味一样,三菜一汤,被他一个人吃了三分之二。好在姜白和姜梅饭量都不是很大,凑合吃饱。 吃完饭,谢铮自告奋勇去刷碗,姜白拗不过他,只好和姜梅坐在客厅看电视喝茶吃水果。然后就听见厨房时不时传来盘子碗大声撞击的声音,姜白觉得惊心动魄,好像那些精美的骨瓷碗盘下一秒就会碎了感觉,然后他的预期成真,厨房里“咣啷”一声响,然后是稀里哗啦的瓷器碎了的声音。 十分钟后,谢铮举着被姜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右手食指,有点沮丧地坐在姜白身边,姜白削好苹果切成小块让他用牙签插着吃。谢铮想了想对姜白说:“我不是总这么笨手笨脚的,只不过十几年没做过饭,手生了而已,你等我熟悉熟悉就好了。” 姜梅奇怪地问他:“表哥,我知道表舅在美国,你是一个人在这里,可是十几年没做饭,那你都在哪吃饭啊?天天在饭店吃对身体可不好。” 姜白也举着剥了一半的石竹,半信半疑地看着。是啊,十几年都一个人生活,没个亲人在身边,真是可怜呢。恐怕生病了也没人给递杯水吧? 谢铮修长浓厚的眉毛微微皱起来,明亮的眼神也显得有些黯淡,手指扣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半晌,展开眉毛,一边嘴角带着点淡淡笑容,无所谓地说:“我可不就是东一顿西一顿地瞎凑合呗,也没什么,习惯了。” 姜家兄妹对视一眼,顿时觉得心疼。虽然谢铮在笑,可是那笑容让人觉得是强颜欢笑啊。原来这么强势的表哥却这么可怜。姜白心里尤其震动,他一直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是父母的累赘,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可怜虫一个,可是此时却觉得自己在无病j□j,至少他还有父母疼爱,还有妹妹,谢铮有什么?十几年一个人生活,想想就觉得揪心。 然后姜白说:“表哥,你不是说休假想去我们那里吗?你要真决定了,我就给家里打电话把房间准备好。你工作这么辛苦,去山里散散心也好。” 姜梅也连连点头:“是啊,表哥,你还没去过我们那里,风景可好了,让我哥陪着你去山上跟湖边玩玩,就算没这里繁华,空气总是好的。我哥做的鱼可好吃呢,让他给你做。” 姜白眼睛里带了点期待,就那么看着谢铮。 谢铮歪头想了想,答应了,“我把工作交代一下,干脆去你们那里多呆几天,我也好长时间没休假了。” 姜白和姜梅很高兴,趁机起身告辞,说是回去打电话给家里让姜爸姜妈收拾屋子。 谢铮拉住姜白,说这样,既然他决定出趟远门休假,那就干脆走之前让姜白在s市玩几天,他全程陪同,到时候一起走就行了。 姜白想说不好,姜梅却很高兴,本来她就想陪着哥哥玩几天,可是学习和实习的地方都很紧张,实在腾不出时间,表哥这样热情相邀,既让她放心去学习和实习,又不怕哥哥呆的闷或者出什么事情,一举两得,何况她本来就想让哥哥多跟谢表哥多交流交流,对哥哥绝对没坏处,就算她不能跟谢表哥亲近,那也没什么,本来她就是个很独立坚强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想钓什么金龟婿,凭她的努力一定会出人头地,所以不能和谢铮进一步培养感情,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损失,只要哥哥和谢表哥都能开心就好。 于是在姜白还没机会发表什么意见的时候,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而且谢铮说既然阿白还要在s市多呆几天,那就没必要去住宾馆,他这里有的是房间,就不要去浪费钱了。反正他一个人呆的也很无聊,阿白住在这里两个人刚好聊聊天,还能尝尝阿白的手艺,然后过两天一起走,没有比这再合适的安排了。 姜梅拍手应和:“是啊是啊,表哥这么好的人,哥你还犹豫什么呀,表哥不会说咱们沾便宜的!” 姜白也知道姜梅在开玩笑,想想也没什么,看上去谢铮确实不是那么多事又清高的人,虽然开始看着有点吓人,相处起来却格外温和,和他在一起很舒服,那就搬过来吧,客随主便,一味地推脱显得自己太小气 。 于是三个人坐了谢铮的车去学校,一来送姜梅回宿舍,二来搬姜白的行礼,说是行礼,不过是两件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一个小小的包就装下了。 送完姜梅回谢铮家里的路上,谢铮又停车带着姜白去了趟超市,毕竟姜白要在s市呆个几天,不知道换洗的衣物够不够,所以他不由分说就给姜白买了好几套内裤袜子和睡衣,还有适合姜白的拖鞋。 姜白在内衣区跟着挑,十分的不好意思,毕竟不熟,让人家买内裤这种事还是很尴尬的,但是谢铮整个人呢,看着温柔,实际上却有些霸道,他决定的事情,姜白反驳也没用,所以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购物车里就堆了一半。问姜白内裤尺寸的时候还把姜白弄了个大红脸,谢铮自己却跟没事人一样,拿起合适的尺寸就丢到购物车里。 买完这些又去买了些牛奶、零食和水果之类的,姜白注意到谢铮拿的都是很贵的东西,他默默计算着,想自己钱包里的钱够不够。 付款的时候姜白连忙掏钱包,谁知道谢铮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金色的卡丢给收银员,说划卡,收银员直接接过卡就划了,姜白的钱还没来得及掏出来,谢铮就一手提着巨大的购物袋,一手拉着他向外走,姜白没反应过来,像只小狗一样呆呆地跟在谢铮后面。 ☆、第五章 谢铮的决定 回到谢铮家里刚刚9点,其实天色也才黑下来不久,离睡觉还早的很,谢铮就问姜白要不要洗澡换换衣服,好自在些。 姜白点头。 没了姜梅这个润滑油,姜白就觉得没话可说了,他有点后悔留下来,要是一个人在招待所,就自在的多了,不必没话找话,也不必看别人的脸色是不是高兴, 谢铮看姜白拿过放在沙发旁边地板上的包,慢慢把包里的衣服翻出来,有一条干净的白色四角内裤,还有一件淡藕色圆领t恤衫,一条米色棉质七分裤,就是姜妈给他买的那两件衣服。 谢铮忍着笑看着那条白色有点年头的老头四角内裤。 姜白看出他肩膀在微微抖动,知道人家是在心里笑,瞬间变熟虾,连脖子都红了,连忙拿着内裤走去浴室。 客厅没人了,谢铮才绽开笑容,他估计姜白是全身都红了。把刚买的睡衣拆开,跟到浴室门口,敲门:“阿白,给你睡衣。”姜白难道想只穿内裤光着出来?谢铮自己倒是很欢迎,就怕姜白自己会羞死。就算都是男人,那个自卑到极点的小家伙估计也会不自在,谢铮看人一向准,这个判断力他是有的。 门开了个缝儿,姜白把睡衣拿进去,门关上了。 谢铮又敲门:“阿白,我教给你怎么用热水器……” 门开了,姜白低头站在门边,脖子红的跟红玛瑙似的。 他是在唾弃自己,怎么一到生人家里就跟个傻子似的,该做什么都不知道,本来他之前就想问问谢铮热水器怎么用的,看上去比他家里的复杂多了,大大小小有好几个花洒,精美极了。可是被谢铮无声地嘲笑了自己的内裤之后,他就脑子轰的一声,什么都忘了。 谢铮进来推着他走到热水器下面,指给他怎么开关,哪里是热水哪里是凉水,哪个是沐浴露哪个是洗发水,又从玻璃隔断门外面的柜子里拿出一条雪白的大浴巾挂在墙上的衣钩上,然后若无其事地出去。 门关上,姜白松了口气,站在酒红色艳丽的浴室地板上搓了搓脸,开始脱衣服。 谢铮去自己卧室里打电话,打给自己的合伙人,赵桥,“俏丽,做什么呢?” “我艹,你才俏丽,你们全家都俏丽!去死!”电话被挂断了。 谢铮听着急促的忙音,憋着笑想象着手机那头赵桥愤怒摔手机的样子,他怎么就这么好玩呢?不玩他都对不起他。 赵桥小名俏丽,是他奶奶起的名字,因为赵家奶奶生了五个儿子,没有女儿,不幸的是五个儿子给她生的孙辈全是孙子,赵奶奶想孙女想疯了,赵桥爸爸最小,最后结婚,所以当赵桥妈妈刚怀孕,赵奶奶就想好名字了:俏丽。多么灵动美丽的女孩子名字!期望这个名字能给赵家带来好运,带来一个美丽可爱的孙女。 孩子生出来了,倒是也很美丽可爱,可惜还是个带把的。 赵奶奶虽然失望,却不同意改名字,把赵桥当孙女养了,疼的不得了。赵桥几个伯伯家的孩子谁也不敢惹赵桥,因为惹了就意味着奶奶喷来的狂风暴雨。虽然觉得奶奶偏心,但是小弟弟很可爱漂亮,所以也就不计较了。 赵桥从小就被惯成个小霸王,唯独在名字这个问题上无法违拗奶奶,所以一直到高中毕业考大学赵桥私自改了名字为止,赵桥在学校的外号就是“俏丽”,想也想的出这让他多窝火。 谢铮每次想逗逗赵桥都这么叫他,看着赵桥生气摔东西他哈哈乐,说起来谢铮这个人也是个十分恶劣的坏枣子了。不过谢铮比赵桥还精,赵桥每次想捉弄他都被他识破,两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做了快三十年的损友,居然相安无事,也算是奇迹。 这样算起来谢铮和赵桥还是发小,两家都是s市有名的上流家族,都是家里的宝贝,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精,从小臭味相投,长大后发现都是同,共同的秘密让他们更加亲密无间,奈何两个人却没有擦出爱情火花,所以一直是清清白白。 两人同时考的s大政法学院,毕业又都当了律师,本来赵桥是要出国的,可谢铮不想出国,赵桥就业留了下来。谢铮想成立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找合作伙伴,赵桥一听,立刻倾囊相助,辞了工作来帮他。 五年打拼,“谢桥”这个名号也在业界有了点名气,这跟两个人配合默契,从不争执大有关系。只是自从一年前,赵桥追到了心爱的老婆李方北,情况就不一样了。赵桥爱妻如命,又单身多年,想也想的出是多饥渴,所以工作方面比以前那是松懈多了,差不多的都推给谢铮,谁让谢铮是个孤家寡人,没负担呢! 谢铮听了这话鼻子都气歪了,孤家寡人不是更应该得到怜悯吗?怎么得到的全是压榨?看在赵桥以前比他还拼命工作的份上,他就没计较,这回他自己也有了目标,他赵桥就应该多担待点工作,让兄弟腾出时间来去追求幸福。 说起来谢铮这些年也没少找对象,可是同圈本来就小,又乱,谢铮在这方面稍微有点洁癖,私生活太乱的人他不想碰,gay吧里那些打扮的跟火鸡一样妖娆的0号他看不上眼,偶尔碰到一两个正常样子的也不一定擦出火花,他工作又忙,很多年就蹉跎下来,一直一个人。 后来他也没办法了,男人嘛,总是有需要的呀,老憋着真是能憋坏了,所以谢铮经过痛苦地心里斗争,很理智地放弃了洁癖,偶然碰上几个和他一样理智高端的同类,就直接上床,不过安全措施他是一样都不敢少,也从不跟人亲吻,毕竟万一中招那可全完了。 不过他不想谈情,不代表人家不想跟他谈,跟他上过床的人里面也有几个看上他的,死缠烂打要跟他谈恋爱,谢铮这方面挺渣的,上完床就把人家丢到脑袋后头去了,理都不理,冷面郎君一个,竟然逼的其中一个人差点自杀,多亏后来救回来了。 谢铮也被吓了一跳,后来找人就提前说明,只上床不谈情,过后直接白白。所以后来谢铮真得了个“冷面郎君”的绰号,都知道他不谈情,但是搁不住谢铮长的好气质佳,所以还是有人往上扑。谢铮看到合适的也不拒绝,一概笑纳了。 几年下来谢铮完全不是当初那个洁癖男了,除了爱干净和不接吻这习惯保持的好,已经变成个身经百战的“渣攻”了。这词还是他姑姑家13岁的小表妹肖莹莹奉送给他的,小表妹从美国来中国度暑假,谢铮虽然遮掩的好,但是小表妹火眼金睛,还是发现自己表哥的私生活有点那个,乱,于是作为腐女的肖莹莹送了他这么一个词,说是迟早得有个人把他这妖精收了。 谢铮嗤之以鼻,只是让表妹在家里人面前必须保密,否则就不让她来中国了。肖莹莹无奈,只好答应。 自从第一眼看见姜白,他就想,这个自卑木讷的小男生,呆呆的样子很可爱嘛,当然要是放出去让他自谋生路,肯定被人吃的连骨头都没有了,与其让别人吃,那不如让他来吃喽。 这些年他也累了,想找个人安定下来,既然这样,姜白这样的性格人品那是最放心不过的了。虽然出不得厅堂,至少上的了龙床下得了厨房,老婆嘛,有这两点足够了,反正谢铮自己有钱,给他一辈子富足安稳的生活也对得起他了。 谢铮根本就不是对人多热情的人,否则不可能三年了只见过姜梅6面,还从来没请她吃过饭,更没有多余的话说。 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要不是父亲嘱咐,他根本懒得管。不过姜家人也算厚道,他不过是打了几个电话托别人照管一下,人家每年两次都送东西给他作为感谢,所以这次姜白代表姜家来看他他也没好意思拒绝。 回头想想,多亏没拒绝姜白上门,不然就错过了这个呆呆小白。哈,谢铮想着浴室里面脱的白光光站在酒红色地板上的姜白,一定很诱人,想着嘴唇有些干燥,不由舔了舔。 他看的出姜白是直男,不过这个因素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在他看来,姜白是个很好掌控的人,只要对他好,姜白绝对说不出拒绝的话,至于姜爸姜妈那里,只要他家儿子同意了,谢铮有把握拿下他们。 从这件事看,谢铮还真是个渣。不过对姜白来说,是福是祸,现在还说不定。 主意打定,谢铮又开始拿起手机打给赵桥,不等赵桥发火,连珠炮一样就开说:“我有人了,要追他,请一个月的假!” 赵桥本来很生气,见谢铮又打电话过来刚想跳脚骂人,听见这话,立刻反应过来,贼兮兮地打听:“哥们儿,真的有人了?不是以前那种?你可别糊弄我,不然我拆你台哈!” “当然是真的,我哪次骗过你?就许你抱着老婆卿卿我我,不许我也找个贴心的啊?我告诉你,我志在必得,你敢拆我台,我就把你以前找过的那些都告诉李方北,你先把自己屁|股擦干净再说吧!” 赵桥气的切了一声:“咱们半斤八两!你要是敢坏我好事你也好不了!得了,不跟你闹了,你真有人了哥们儿哪能不帮忙?你放心去,都有我呢,等洞房花烛的时候请我一顿酒就行了。”说完挂了电话。 谢铮很满意,还得说是从小的发小,就算说话骂骂咧咧,那也挡不住手足之情啊! 刚想出去看看姜白洗完了没有,手机铃声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切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和赵桥都够渣,这个打电话过来的人渣比他们还渣。这人渣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干嘛? ☆、第六章 姜白的安慰 谢铮说的这个人渣就是周擎天。 如果说赵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和谢铮是发小加哥们兼损友,那周擎天就纯粹是谢铮的损友了。 两个人是一年前认识的,那时候谢铮正好因为忙一个大案子,几乎半年都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等案子结束,谢铮有点忍不住了,于是开动全身雷达开始寻找目标。在一次慈善酒会上,谢铮发现了衣衫华贵、身材挺拔、长的霸气又华丽的周擎天,知道他是本市一个富豪三代,只是不认识而已。彼时发现他端着红酒满场乱转,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把一众衣香鬓影的美女们迷的五迷三道的。 但是眼毒的谢铮立刻就发现他眼神盯着的都是男人,于是立刻断定这个人是同道中人,还是个没什么节操的渣。 这小子分明就是个渣攻的活样板嘛。 因为受到小表妹的熏陶,谢铮下意识就给周擎天归了类。 不过就算把这小子归类到渣攻范畴,谢铮还是没在意这一点,还从来没有他看上却吃不到嘴的人,就算是1号他也给他掰成0号,谢铮对自己的样貌身材和气质十分自信,曾经有不少1号甘愿为了他当0号。 周擎天端着葡萄酒漫无目的地转,时不时被人截下攀谈,谢铮装作不经意经过,在他肩膀上蹭了一下,周擎天微微蹙眉转头。谢铮嘴角含笑,眼神暧昧地把他周身一打量。 要说谢铮这个动作和眼神,要是直男绝对会毫无所觉,可是gay身上都带着雷达,所以一点劲都没费就勾搭上了。 酒会结束还早两人就先后出了酒店大门,谢铮在车库等他,见周擎天走近,谢铮就带上淡淡笑容,插兜靠在车上。 周擎天两眼放光,这样素质的男人,他很久没接触过了,浓眉修长秀美,眼波明亮带着电火花,身材也是修长柔韧,优雅中带着点儿霸气,周擎天心痒的不得了,放过去是不可能的,立刻伸手拉谢铮,用自以为深情的眼神和深沉华丽的声线对这个男人放电:“去酒店?” 谢铮挑眉笑,“好啊。你带路?” 周擎天欢天喜地拉着他去开自己的车,一脚油门车就彪了出去,到了自己家的酒店,开了个豪华套房,两人分别去洗澡。 等周擎天穿着浴袍出来,发现谢铮早穿着浴袍悠哉地靠在沙发上品红酒。他俯身想亲吻谢铮。谢铮皱眉偏头说:“上床!” 边说边往床边走。 周擎天大喜,这么直接,他喜欢! 可是上了床,他摸了半天却发现谢铮还是不许他亲吻,只好放弃改攻下盘,谢铮也不停地摸他,等两个人都子弹上镗,就差喊预备、冲的时候的时候,才发现滚来滚去好几十次谁也没压倒谁。 周擎天气闷,用力一扯,把谢铮的浴袍扯开了就想用强。 谢铮也郁闷呢,在他看来,只要他稍加引诱暗示,没几个人能挡得住他的魅力,肯定能臣服在他浴袍之下,谁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想屈服,竟然还扯了他的浴袍想用强,谢铮有点恼火,他在床上一向对情人温柔如水,这时候却顾不上了,一拳打了周擎天的肚子上。 周擎天猝不及防,唉吆一声倒在床上,谢铮立刻扑了上去,谁知道周擎天武功不弱,趁机蹬了谢铮一脚,谢铮向后一倒倒在床下,头磕在床头柜上,痛的要死,用手一摸,竟然出血了。谢铮何时吃过这种亏?扑回来就和周擎天打了起来。 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打了无数个回合,谁也没打过谁,终于力竭求和。 两个人一起去医院包扎伤口,最后的结果是周擎天被打出了胃出血,谢铮被撞成了轻微脑震荡,外加外伤无数。好在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是场面上的人,那张脸是动不得的,所以两人穿上衣服还是人模狗样的帅极了。 周擎天不甘心,谢铮太帅了,气质优雅极了,实在是合胃口,所以后来又约了谢铮几次,谢铮也觉得放过周擎天有点浪费,就去赴约,可是每次都以打斗挂彩结束。 两个月后两人握手言和,从此成为损友,不再惦记对方。 周擎天已经有一阵子没给他打过电话了,听说前阵子包了个小明星,过的糜烂的很,两人腻的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上,怎么有空给他打电话? 谢铮接起来,喂了一声。 周擎天懒洋洋哼哼的声音传过来,不过谢铮现在对这声音已经免疫了,他现在不觉得这个喜欢包养明星的人渣有什么让人动心的地方了,所以面无表情地问道:“打电话干嘛?” “嗨,铮儿,别这么冷淡嘛……” “你再说一句?我阉了你!”谢铮毫不留情。周擎天虽然不再缠着他,却从不放过沾口头便宜的机会。 “咳咳――”周擎天被噎的咳嗽起来,半晌才平静下来,声音恢复正常,“我说谢铮,我跟你没那么大仇吧?好歹哥们还经常请你吃饭,玉皇园现在都成你家厨房了,你说话怎么还这么不客气?” “我客气不客气取决于你的态度!” “好好,谢铮,我不逗你了,我有正事,明天中午来玉皇园吧,我有点事拜托你。” “明天中午?”谢铮想了想,自己那时候肯定跟姜白在一起吃饭,立刻回绝了。 周擎天不死心,继续游说:“那明天下午?喝喝下午茶也是可以的嘛!上次我说的新来的粤菜大厨已经来了,来尝尝嘛!”周擎天华丽低沉的声音开始撒娇起来。 谢铮说了句恶心,挂断了电话,顺便关机,省得那家伙再骚扰回来。他还得全力以赴面对姜白呢,姜白跟其他人可不一样,这小家伙极度自卑腼腆,和人亲近起来不容易,他万一行差踏错,姜白就会像兔子一样逃掉,所以必须要小心谨慎。 谢铮出了卧室,发现姜白已经洗完了,穿着他给买的两件式白底蓝格子睡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整个人都还带着微微的水汽,眼睛里也有点雾蒙蒙的,谢铮觉得心痒痒的,很想亲亲那双眼睛,不过现在为时过早。 “表哥我洗完了,你也去吧。”姜白第一次主动跟谢铮说话。谢铮挑挑眉,嗯,有进步。于是他点点头回身拿了衣服也去洗。其实他卧室里自带洗手间浴室的,可他就是想跟姜白在一个浴室里洗澡,即使现在还是一个人,他希望不久的将来能两个人一起洗。 谢铮一边洗澡一边想着这几天安排什么活动,好让姜白跟他进一步亲近起来,起码不要像现在这样,处处都透着陌生的拘谨。嗯,明天还是先去给他买几件衣服,总是穿的像个高中生,难怪他没自信,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装,先打扮起来让他自己有些自信再说。 谢铮洗完了穿好浴袍,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姜白正在看综艺节目,主持人在卖萌耍宝,姜白被逗的乐不可支,笑的脸上红扑扑,眼睛亮晶晶的。一见谢铮出来,姜白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住,把音量调小了。 “阿白喜欢看这个节目?我也很喜欢,就是没空看。”谢铮轻轻坐到姜白身边,把脸上的表情调整到最温柔状态,跟姜白搭话。 “表哥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看这些东西啊?这都是消磨时间的,我们没事做的人才看这个呢。”姜白手里来回摸着遥控器,眼光闪烁。他不知道跟谢铮说什么好,觉得说什么都会让人家笑话,毕竟差距太大了。 谢铮颓然地往沙发背上一靠,摇摇头叹息,“也不总是忙,只不过一个人没什么意思罢了。不像你,在父母身边,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多幸福。有妈的孩子就是宝啊!”声音越来越低沉,眉毛蹙起,嘴角下垂,脸色也微微黯淡下来,胸膛起伏了几下,最后那句话竟有些唏嘘。 姜白想起谢铮的身世,十几岁就没了母亲,父亲又远离身边,这么多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 真是可怜啊,姜白不由同情心大起,手伸过来轻轻盖在谢铮放在沙发上的手,轻轻安慰:“表哥,你别伤心了,表舅母虽然不在了,表舅一样疼你的啊。” 想想表舅很多年没回来,这安慰的话有点虚,连忙接着说:“你跟我回家,我爸妈也是一样疼你的。我陪你在山里散心,我们那里风景可好了,山上有竹林,还有竹鼠,你一定没见过,可以吃的烤了很好吃。”似乎觉得说话无法表达出来,手指指画画地描述着,“湖里有很大的鲫鱼,特别鲜嫩,我做给你吃啊。”姜白一着急,就胡乱说了一大堆话,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眨巴着眼睛,急的脑门上都冒汗了,拉住谢铮的手不放,手心也汗津津的。 谢铮心里暗爽,任由姜白拉着他的手,却依旧低着头,鼻息起伏不已,半晌才平静下来,用温暖的眼神看着姜白:“我明天想去买几件衣服,你陪陪我好不好?” 姜白连忙点头:“好的好的,你这么忙,平时肯定没时间买衣服,我陪你去逛逛。” ☆、第七章 一天三顿饭 谢铮和姜白分别回卧室睡觉,姜白睡的怎么样谢铮不知道,现在自己是翻来覆去半夜都没睡着,本来他拿自己的身世做文章是博取姜白的同情,以求让姜白放下戒心和自己亲近,可是夜深人静慢慢想起来却不由悲从中来。 又想起自己当年想找个一心一意的终生伴侣而不得的事情,更是伤心,这些年乱七八糟的也够了,以后要是姜白能一门心思跟他过日子,那他也就不瞎折腾了,就这样幸福地组成一个家。每天吃姜白做的饭,没事就带他出去走走,两个人勾着手走在夕阳下。 就这样慢慢老去……项筝抱着抱枕睡着了,梦见和姜白在湖里捉鱼,弄了一身的泥,两个人洗洗涮涮一起做饭,鱼汤那么香浓,鱼肉那么嫩滑,就像姜白的身体一样,而姜白那么温柔…… 早上起来谢铮发现枕头湿了好大一片,不由咧嘴一笑,要是让别人看见可丢死人了,连忙把枕套拆下来塞到洗衣机。 等谢铮洗口洗脸收拾完,踢踢踏踏懒洋洋伸着懒腰走出卧室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儿,饭菜的香味儿!急忙大步走到饭厅,发现饭桌上放着三碟小菜,两碗稀饭,还有一大盘小包子,包子热腾腾的似乎是刚出锅。 仔细一看,那三碟小菜一碟是凉拌笋丝,一碟是蒸腊肠,还有一碟是煮的鸡蛋鸭蛋切成一半一半装了半盘子,都是姜白带来的东西。可是包子是哪里来的?肯定不是外边买的,因为他没给姜白钥匙,他不可能出门。 顾不上再多想,连忙到处找姜白,正好姜白打开厨房门,端着一大碗不知道什么东西出来,见谢铮挡在桌前,一叠声地叫:“闪开闪开!烫!”谢铮嗖地一下闪开,姜白两步走过来嘭的一声把碗放下,两手烫的在耳朵上捏啊搓的。 谢铮抓过他的手一看,姜白的手指尖红彤彤的,连忙拽到厨房水管下面用凉水冲,水哗哗地冲在姜白和谢铮的手上。姜白一个劲往回缩,嘴里不在意地嘟囔:“不就是烫了一下吗?经常的事,我在家里都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胡说!这都烫红了。”谢铮坚持把姜白的手冲了5分钟,才拿过玻璃门后把手上挂的毛巾给他擦干净。 “浪费了好多的水……”姜白撇撇嘴,有点不以为然,觉得谢铮太小题大做。 谢铮不理他的话,拉着他出来吃饭。 姜白坐到椅子上,把那个把他手烫红了的碗往谢铮这边推:“表哥,我给你做了蒸鸡蛋,点了醋和香油,你尝尝好吃吗?”一大早姜白就起来了,想着表哥这么可怜,怎么才能让他心情好一点,他擅长的也只有做饭了,于是在冰箱翻啊翻,就着现有的东西做了顿早饭。又 想起小时候他生病妈妈就给他蒸鸡蛋羹吃,于是又做了鸡蛋羹,庆幸昨天买了鸡蛋和香油。 谢铮端起鸡蛋羹,嫩嫩滑滑的鸡蛋羹,点了香油和醋,香味扑鼻,深吸一口气,用小调羹挖了一小块塞到嘴里,用嘴唇和舌头一抿,蛋羹就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谢铮眼睛忽然湿润了。 姜白很期待地问:“好吃吗?” 谢铮点点头,低头,眼泪忽然掉在碗里,微微哽咽着低声说:“小时候我妈经常给我做……”话没说完就停住了,似乎喘不过气来。 姜白的心都揪紧了,不知道谢铮是半真半假在做戏,犹豫着伸手过来放在谢铮头上揉了一下才收回,声音很真诚地看着谢铮,“表哥,别哭,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表舅啊,还有很多亲人,就算他们不能常来看你,还有我,有我爸妈有姜梅,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都关心你啊。你要是喜欢吃这个,我每天给你做好不?”在外人面前木讷内向的姜白不擅长安慰人,说了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见到谢铮抬头含着眼泪笑了,不由雀跃起来,夹了一筷子笋丝放到鸡蛋羹上“这个我做的最拿手了,你尝尝,很嫩很香!” 谢铮就着姜白的筷子啊呜一口吃掉,姜白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筷子,又夹了一片腊肉伸过来,“腊肉也很好吃……”谢铮又啊呜一口吞掉。 姜白:“……”表哥大概是太缺爱了,行为举止回到五岁了。 谢铮呼噜呼噜吃完了鸡蛋羹,夹起一个包子问:“你买的?”这不可能。 姜白端着碗笑笑地摇头,“不是,在你冰箱里找的,压在最底下,我还怕过期了呢,后来一看没有,就给蒸了,凑合吃吧,下次我给你做。” 谢铮眨眨眼想了想,什么时候冰箱里有包子来着?忘了,算了反正吃不死,吃吧,一口一个吃了,开始就着小菜喝稀饭。 胃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以前吃早饭也就是应付,告诉自己的胃我给你吃东西了,别给我捣乱啊!却从没觉得香,或者说他很少觉得吃饭是种享受,不过是填饱肚子。 就算是再高档的餐厅,他的目的也不在吃饭上面,不是谈工作就是交际,要么是泡男人。 吃饭单单纯纯做为字面上的意义,这么实实在在地让食物在口腔里咀嚼,让食物特有的芳香在唇齿间弥漫,这是温暖安心的感觉。 这是姜白给他的感觉。 谢铮看着姜白认真地低头吃着饭,脸色因为做饭被热气蒸出红晕和微微的汗意,两个人相对而坐,虽然不是吃的山珍海味也不是高档餐厅的大餐,可是味道是平实的,滋味是美好的,这才是真实的生活。 以前那些矫情万分无比优雅的绅士礼仪,自以为是的低沉华丽的情话,高端大气或者低调奢华的烛光晚餐和牛排红酒,不过是披着华丽外皮的滥交和虚情假意,还不如现在吃的一碗稀饭更有意义。而这碗稀饭是姜白给他的,所以他一定要抓住姜白,不管姜白愿不愿意,谢铮都决定下手了。 在这一点上,谢铮是很自私的,他承认,本性难移嘛,那只有委屈姜白了。 吃完饭,姜白抢着去洗碗刷锅,他怕谢铮把所有盘子碗都摔了,那么精致漂亮的餐具,姜白见所未见,摔了就太作孽了。 谢铮就晃晃悠悠在旁边捣乱,一会儿给涮一涮盘子,一会儿掉一根筷子,厨房因为做饭本来就热气腾腾,又没有空调,让谢铮一搅和,姜白更累了,索性拼命给他推走轰了出去,才安安静静洗完了所有的餐具开始收拾厨房。 谢铮哼着小曲儿坐在沙发上吃葡萄,想着待会去哪里逛街。 姜白现在迅速从拘谨陌生的状态转换成家人状态,那种在家人面前的自然甚至是撒娇调皮的样子已经开始冒头了,谢铮很满意。 而且姜白已经把他放在了“可怜的,需要关爱的家人”这个位置,变身保姆,已经开始宠溺着他了,谢铮不由神清气爽,翘起二郎腿开始抖,一边抖一边看着磨砂玻璃门那头模模糊糊忙碌的身影,得意的笑忍都忍不住,不得不用力揪住自己的脸皮,以求待会不会被姜白当成傻笑。 姜白从厨房出来,谢铮看他头发都湿了,身上穿的睡衣后背上也隐隐有些湿意,谢铮有点心疼,做饭还是辛苦,以后还是出去吃,偶尔做一下当情趣算了。走过来摸着姜白的头发说:“去洗个澡换换衣服,咱们出去溜达溜达。”姜白笑眉笑眼地拿了衣服去洗澡。 谢铮心情很爽地开始找衣服,可惜老天作对,窗外忽然天色阴沉,风刮起来了,15楼很高,风从窗户倒灌进楼道,吼的呜呜响,怪}人的,下一刻就开始大雨倾盆。谢铮懊恼地把衣服扔回了衣柜。 看来得在家里窝着了,不知道这雨今天能不能停了。 姜白洗澡换了衣服出来,也发现下了大雨,他的本意是陪着谢铮散心,下雨不能出门,看谢铮拧着眉毛似乎很消沉的样子,连忙安慰他:“表哥,不能出门也没关系,咱们就在家玩吧,我做好吃的给你。” 谢铮这才绽开笑纹,他才无所谓是不是出去,只要能跟姜白在一起,就是在沙发上窝一天他都觉得温馨无比,最好能抱着姜白一起滚床单,当然,这个愿望还不到实现的时候。 于是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打扑克。 姜白不会打复杂的扑克,只会赶马车,就是依次把自己的牌排在别人的后面,不断的接下去,如果放下去的牌和上面的有相同的,那么这中间的牌都将被自己赢去。 谢铮五岁就不玩儿这个了,他脑子好,玩牌那是赢多输少,向来是牌桌杀手,可是看姜白玩的不亦乐乎也就跟逗孩子似地陪他玩儿,不用动脑子却玩儿的高高兴兴。 姜白竟然还偷牌,还以为谢铮没发现偷偷拿余光瞄他,谢铮扶额,姜白真是个宝啊,他算是捡着了。 两个人大战两个小时,最后以姜白的胜利告终,惩罚是在谢铮的脑门上画了个小乌龟。 姜白笑的趴在沙发上乱捶,已经起不来了。外面的暴雨依旧打在窗户玻璃上,“噼里啪啦”响的热闹,跟鞭炮似的,以前姜白很不喜欢下雨,觉得无聊,现在可顾不上这个,就当配乐了。谢铮被笑的恼羞成怒,上去就按住姜白挠痒痒。 姜白怕这个,笑的喘不过气来连忙翻身蹬腿舞手地打谢铮,奈何仰面朝天被按在沙发上,怎么都逃不脱。闹着闹着就被谢铮压在身子底下了。 身下的这身体柔软灵动,皮肤光滑白皙,带着微微的汗意,散发着温软的香气,谢铮心里咬牙切齿地忍受着这种无法抵挡的诱惑,却不得不忍着,还得得防着身体不能有反应,憋的快死翘翘了。姜白毫无所觉,继续笑的像个小疯子,然后悲剧地岔气了…… 谢铮脑门上带着个签字水笔画的小乌龟给他揉肋骨,恨恨地笑骂:“该!小坏蛋,叫你笑,报应了吧?” 姜白一边笑一边哎哟哎哟地叫。 这房子里从没这么热闹过,谢铮从不把床伴带回来,家里除了偶尔有同事来商谈工作,大部分时间是冷清的跟月亮一样荒凉。 谢铮笑微微地看着姜白笑,宠溺着他的无礼胡闹,然后等姜白笑闹告一段落后,提出了午餐的要求:他要吃火锅。 中午吃的果然是火锅。因为下大雨也就没出去买什么专门的火锅调料,姜白先用电压力锅蒸上米饭又翻翻找找用辣椒花椒和家里的别的香料,加上先前在超市买的豆瓣酱和葱姜蒜炒了底料,没想到这些香料一炒香味儿就出来了,加水烧开倒在不锈钢盆里放在电磁炉上,然后把家里的腊鸭腊鱼竹笋蘑菇等各种适合煮的东西都拿出来,切好放在盘子里。 谢铮又从冰箱里拿了两听啤酒。 等电压力锅唱着生日歌停止的时候,姜白的火锅材料也全部准备完了,盛了两碗喷喷香的米饭放下,发现谢铮已经往盆子里面倒了一盘山蘑菇和半盘子腊鱼。 “哎――别都倒进去,蘑菇和鱼别一起放啊!先吃蘑菇。”姜白觉得先吃素菜比较好。 锅里的红汤咕嘟咕嘟冒着泡,蘑菇和腊鱼块在汤里上下翻飞,两个人都眼巴巴地端着碗咬着筷子头看着。 “怎么还没熟啊?饿死了!”谢铮等的肚子都咕咕叫了,早上吃的那点早就消化完了。 姜白惋惜地回答:“这不是下雨吗?没买青菜,青菜熟的快。下次多买点,再买点羊肉卷牛肉卷。” “你说的啊,别忘了。”谢铮趁火打劫。 这顿饭吃的慢,不是因为吃的速度慢,而是因为吃的多。 谢铮毫无形象地大嚼了一番,虽然有空调很凉爽,还是辣的满身是汗。装了一肚子火锅料,谢铮撑的动不了,就躺在大沙发上哼哼。 姜白一边给他揉肚子一边教训他:“我让你少吃点儿,你就不听!撑坏了吧?” 谢铮哼哼:“我又不是天天能吃你做的饭,等你走了我又得去吃饭店,都是地沟油和味精,唉……”那样子就像被人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的。 姜白叹了口气接话,“你不是要跟我回家吗?我天天给你做饭。” “那又怎么样?你又不能给我做一辈子饭,等我从你家回来还不又是一个人……”谢铮黯然地嘟囔。 姜白想了想说:“我可能没空总过来,这样吧,只要我有时间就来陪陪你,等你结婚就好了,嫂子会给你做饭的。” 怎么会拐到结婚上?谢铮有点懊丧。我不会结婚的,谢铮心里说,只是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不过还有个隐患,万一姜白要结婚怎么办?昨天就听他和姜梅说过什么对象的事情。不行,这次他跟姜白回去一定要把这个隐患先解决掉。 有了早饭午饭,就会有晚饭,不过谢铮午饭吃撑了,晚饭吃了点凉拌藕丝和饭汤就打发了。 好在8点多钟雨停了,两个人就出去在小区花园转了转,潮湿的空气很凉爽,柔润的栀子花香像水一样扑面而来。两个人走了好半天才回去睡觉。 本来谢铮十分满意今天的安排,可是回到家坐了没几分钟,就发现姜白的手机响了。 姜白去浴室了,谢铮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张金隅。 ?怎么是张金隅?姜白什么时候认识他? 谢铮立刻警惕起来,难道……他按下通话键,里面传来一个年轻张扬却显得亲切无比的男声:“小白,明天有空吗?我陪你去海滩玩儿好吗?” 谢铮瞬间觉得张金隅面目可憎,言语可恶,立刻拿出威严冷哼了一声道:“张金隅!姜白没空!你不要再打来了!” “师兄?怎么是你?姜白呢?”张金隅也吓了一跳。他立刻联想到,这么晚他师兄在姜白身边,会不会有什么猫腻?他知道谢铮是gay,谢铮却不知道他也是。谢铮换情人也不是换了一个两个了,只不过每一个都时间很短,没有超过一个月的就是了。这么滥情的师兄绝对不适合单纯的姜白,他得想办法把姜白从谢铮身边“救”出来。 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对面就传来一句恨恨的“姜白很忙,不要打来了!”还顺手挂断了手机。 ☆、第八章 强敌在环伺 谢铮挂掉张金隅的电话,坐在沙发上沉思,心想这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竟然敢跟他抢人,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不给他点教训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 正坐着在那里运气,姜白的手机又响了,谢铮一看,竟然还是张金隅!不由无名火起,头顶冒烟,立刻接通电话:“怎么,我说的话不算?”声音低沉,不怒自威,让张金隅心里打鼓,毕竟谢铮的积威在那里,他也不敢太放肆,只得好声好气地回答:“师兄,我找姜白有点事,你让他接电话行吗?” “他在洗澡,不方便!” 洗澡!张金隅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难道要上床? 怎么才隔了一天没见,姜白就和师兄这么亲近了,这这手也太快了,明明跟姜梅打听过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的,说起来还是自己先见到姜白的! 张金隅着急了,所谓关心则乱,一向能言善辩的未来律师张先生顿时结巴起来,“师、师兄,我要听阿白讲、讲电话。”口音竟然还带了些自己家乡的特色,音调有些绵软。 谢铮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不想进金诚了?” 金诚是s市最大的律师楼,是张金隅梦寐以求的地方,而谢铮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早前张金隅就是托谢铮介绍,以谢铮师弟的身份才得以在那里实习,并且受到谢铮好友的多方照顾,未来很有希望成为金诚正式律师。 而谢铮在业界的口碑和在金诚的余威,决定了张金隅不可能忽视掉谢铮在自己锦绣前程上的影响力。 谢铮是个非常优秀的律师,对于对手向来讲究稳准狠,直插敌人心脏一击即中才是他的风格。 张金隅犹豫了一会儿,权衡再三,才咬牙忍下心里的不甘,讪笑道:“我当然想进金诚,这件事还要师兄帮忙呢?时间不早了,师兄你快休息吧。”说完挂断电话。 “小毛崽子,跟我斗!”谢铮在那里哼了两声,顺便把手机通讯录里张金隅的号码设定成黑名单,又把通话记录里的号码删掉,才放心地从果盘里拿过一块橙子当作张金隅狠狠咬了两口。 “什么崽子?”姜白擦着头发出来,水汽蒸的脸色白里透红,浑身都散发着香气。 谢铮嚼着橙子,若无其事地拿着遥控器换台,嘴里说:“没事,我看电视呢。你洗完了?” 姜白嗯了一声说:“你也去吧,唉,下完雨没凉快一会儿就又热起来了。” 谢铮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两度,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说:“坐下吃水果吧,我去洗澡。” 等谢铮洗完出来的时候,发现姜白窝在布艺沙发上睡着了,睫毛低垂着,嘴唇是艳粉色,面朝茶几,缩成小小的一团,睡的很安稳。 谢铮对自己很满意,看来这两天来的相处已经让姜白放下了心防,看,已经能毫无顾忌地穿着睡衣在别人家沙发上睡的这么香。 这么睡会着凉的,但是谢铮又不想叫醒他,于是轻轻伸手伸到姜白后背和腿弯,慢慢调整他的姿势变成窝到自己怀里,然后稍一用力就抱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轻呢?该不是以前都不怎么吃饭吧?表姑和姑父怎么也不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子? 看姜白做家务这么熟练,想必在家里都没闲着,老是在干活了。谢铮不由对未来的岳父岳母有些怨念,想着以后把姜白放在自己身边照顾,一定要把他养胖些。 姜白酣甜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过来,十分明媚。 姜白伸了个懒腰慢慢起床,推开窗户,清新带点潮湿的空气裹着花香被风吹了进来,深吸一口,心旷神怡。 “阿白,起来没有?吃早饭了。”谢铮在外面敲门。 “来了――”姜白推门出去,看见谢铮正在摆放碗筷。饭桌上摆着小笼汤包和豆浆,昨天没吃完的笋丝和咸鸭蛋也端出来了。 “来,尝尝汤包,我特意跑了三条街在老福记买的呢,排队都排了半小时。” 老福记汤包那是很有名的,姜白听妹妹说起过,还说要带自己去吃,可惜姜梅没时间,现在能尝到还真是不错,姜白觉得表哥真是个贴心的人,不过他住在这里已经很打扰了,还让人家去买早餐,就有点过意不去,带着歉意说:“表哥,谢谢你,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会做啊。” “你做不是更麻烦?买现成的多省事。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谢铮夹了个小小的包子放到姜白的醋碟里,包子晶莹剔透,颤巍巍地,香气扑鼻。谢铮一边吃一边慢慢跟姜白讲话:“今天天气好,上午去逛逛吧,对了,你爸妈都喜欢什么东西,给他们也买点礼物。” “啊,不用,你人到了他们就很高兴了。” 谢铮摇头笑:“不行,空手上门,没有这个规矩,他们是长辈,我总要表示一下嘛,你不用管了,我也不买什么贵重东西。” 姜白哦了一声,低头吃包子,忽然抬头道:“对了,我妈说房间收拾好了,就等我们回去了。我家房间不多,你住我那间没事吧?” 谢铮眼睛一亮,“我和你住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间?” “哦不,我住姜梅那间。” “……”你家不是房间不多吗?怎么又多出一间?挤挤多好! 昨天刚下过雨,太阳一蒸,空气闷热无比,人走在室外就像在蒸笼里,汗刷的一下就出来了,姜白跟在谢铮后面,小声提意见:“这么热,要不咱们在家里呆着吧?” “不行!昨天都呆了一天了,今天一定要去买衣服。”谢铮看着姜白穿的高中生一样的t恤衫,刘海长的把一边眼睛都盖住了,“还要把你的头发给收拾一下。”拉起姜白就走。 姜白在心里撇嘴,他最讨厌逛街但是先前说好了陪谢铮的,也不好食言,只好擦擦汗跟着谢铮走。 还好车里空调很快就起作用了,很舒服,但是待会下车又是一身汗,唉,姜白想,不知道表哥为什么这么热衷于逛街这么女人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表哥30岁还没女朋友,难道是要求太高?想着这话竟然给问了出来。 谢铮微微带着笑意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姜白也不好再问,那是人家的私生活,他不能不识趣。 “阿白,如果,我是说如果……”谢铮迟疑再三,还是问姜白,“如果我永远不结婚,你会不会感到奇怪?” “你为什么永远不结婚?一个人不寂寞吗?”姜白理所当然的问。人当然要结婚,一个人怎么过一辈子?就算姜白自己这么失败的男人,也还是想组成个家庭。 姜白没有说出的话是:你已经可怜了十几年,难道还想可怜一辈子吗?他跟谢铮只认识两天而已,实在是理解不了谢铮在想什么。 谢铮淡淡一笑,转移了话题:“阿白,想没想过留在这里,别回去了,我帮你找个工作,你总不能在村子里养鱼做饭过一辈子。” 姜白低下头不言语。这是他心头之痛,他痛恨自己无能,却不知道怎么破解这个难题。来s市吗?这个全国数一数二的大都市会有他的位置吗?如果做失败了,不是更丢人,还不如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当谢铮以为姜白没听见想再重复一遍的时候,姜白忽然轻轻答道:“不用了表哥,谢谢你。” 被拒绝了。谢铮有点懊丧,姜白的思维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如果是别人,能得到一个多金有才华的亲戚的提携,恐怕高兴都来不及,可是姜白却拒绝了这个诱惑。 谢铮默默地开车,车子引擎的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进来,显得车内更加安静。 谢铮决定对这个问题暂缓解决,反正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于是谢铮用更加温和的声音问:“阿白,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我买给你。” 姜白摇头。 谢铮忽然发现不对劲,只要涉及到姜白自己的事情,他立刻就蔫头搭脑了,昨天还那么高兴那么灵动的姜白不见了,回复到了初见时的木讷无措。 是了,姜白觉得自己太失败,所以太自卑,一提到他自己,立刻就想到自身处境,才变成这个样子。 谢铮皱了皱眉,暗暗懊悔自己的疏忽,现在就是要让他忘掉自己,忙别人的事他才会打起精神,这一点一定要牢记。 于是谢铮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开车,看姜白把头靠在车窗上看街景。 刚过了一条街,后面忽然跟上来一辆车,一个劲按喇叭,可是现在前面有好几辆车在慢慢行驶,现在也快不了,不由厌恶起来,从后视镜一看,哼了一声,原来是辆拉风的威航跑车!难怪嫌别人慢。谢铮在心里冷笑,跑车了不起?有本事你飞啊? 可是后面那辆车还是不停地按喇叭,前面是路口,谢铮换到右转道上,跟着前面的车转弯了,眼不见心不烦,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怎么走都过的去。 没想到威航像跟定了他似的也跟着转了弯,还是一个劲按喇叭。谢铮恼了,一打轮就停在了路边,眼看着威航也跟着停了下来,谢铮猛地开门走了过去,在威航车窗上啪啪拍了几下,冷冷道:“下来,咱们谈谈!” 威航车窗降下,一个熟悉的脑袋露了出来,英俊无匹,就是笑的够贱。原来是周擎天。 谢铮眉头紧皱,就差踩他一脚了,冷哼哼地骂道:“人渣,你怎么回事?干嘛跟着我?” 周擎天一点都不生气,笑嘻嘻摸着下巴说:“帅哥,为什么关机?要不是在大街上碰上,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说吧,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还是看上哪个小情人儿正下狠劲追呢?要不要哥们帮你参谋一下?” 贱人虽贱,嘴却十分的毒,一下子就猜中了,谢铮回身就走,千万不能让这家伙看见姜白,他很清楚周擎天的口味之杂,姜白这种乖巧清纯又带着忧郁的书卷气的男人,很容易引起他的兴趣,而且万一让姜白知道他以前的烂事,那就全完蛋了。 周擎天却不想放过他,从车里出来小跑着跟过来,一伸头就看见了副驾驶座上的姜白,顿时眼睛一亮。谢铮顾不上说话连忙钻进车里,打火,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后面飘来周擎天的声音:“铮儿,你往哪跑?果然想吃独食――” 姜白两手抓着安全带,奇怪地问谢铮:“他说什么?” 谢铮扶额答道:“一个朋友,老是想让我帮他打官司,我是不接离婚官司的。” 姜白点点头:“哦。” 谢铮手把着方向盘心跳如鼓,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妈的,走到哪里都是敌人,昨天是张金隅,今天是周擎天,看来他真得想想办法把姜白藏的紧一点,怎么这么爱招烂桃花? 要是以前的床伴,他不在乎他们和自己分手,也不在乎他们以后和谁上床,可是这一次不同,谢铮不敢大意,他和姜白才刚刚认识,还没两情相悦,还没得到姜白的心和身,万一有人从中插一杆子,难保姜白不从自己身边逃开。 所以他必须加紧行程了。 谢铮颇有些时不我待的感觉。 ☆、第九章 姜白伤心事 谢铮把姜白糊弄过去,连忙转移话题,对姜白说自己已经一两年都没买过新衣服了,唉,小时候都是妈妈给买,后来就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时间,也没心情,再说男人嘛,也不擅长逛街,所以啊,老是等到要出席重要场合才去商场让售货员帮忙挑一两套衣服,老是被同事们笑话没品位呢。 姜白虽然不觉得谢铮没品位,却十分同情谢铮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在这个大都市打拼,对谢铮说男人不擅长逛街买衣服也表示深有同感,还说身上的衣服都是来的时候自己的妈给买的。 谢铮抿住嘴唇不说话。 姜白立刻就发现自己提到妈妈让谢铮伤心了,想办法逗谢铮笑,挖空心思讲了几个自己上大学时候同寝室哥们的笑话,谢铮这才有了点笑脸。 谢铮带姜白到南国商场,直奔男装部挑衣服。其实谢铮很想带姜白去他常去订做衣服的专卖店,那是个法国设计师在国内的定点,那家伙叫凯瑞,谢铮曾经帮他打过官司,帮了个大忙,所以那人对谢铮是有求必应。不过谢铮倒是从来不白拿,每次都一分钱不少的给。朋友嘛,关系也是要经营的。唯一有点烦恼的是凯瑞这家伙也是个同,明示暗示地想要和谢铮谈一把恋爱,可惜谢铮看他不对眼,娘c不是他的菜。 谢铮想给姜白订做衣服,却担心姜白会不自在,保险起见,还是买几件普通的衣服算了,以后两情相悦了,爱怎么打扮姜白,就随心所欲了。 谢铮慢慢向前走着想着,回头一看,发现姜白不见了,连忙回头往回找,就在五六米远的地方,一个西服专柜里,姜白周围围着几个小售货员,七嘴八舌热情推销。虽然声音不响,但是在这个相对封闭的小空间却围成了一圈,让姜白无法脱身,脸都白了。 谢铮忍着笑过来问他:“阿白,要不要买套西装?” 一个圆圆脸的小售货员眼睛一亮,立刻笑眯眯地接嘴:“先生,您真有眼光,这个品牌是香港的,最适合像您两位这样有气质的先生。这次正赶上搞活动,打八折,您喜欢哪套我给您拿。” 姜白连忙拦住,扯着谢铮就走。 谢铮忍笑,任他拖着大步向前走。 然后这次姜白可不敢离开谢铮一步了,谢铮虽然也很受欢迎,但是身上自带一种隔离气质,没人敢真围着他不放,于是姜白才松了口气。 最后谢铮给自己买了两件衬衫,给姜白买了一件休闲衬衫两件短袖t恤衫一条裤子,又在二楼买了两双鞋,一双皮鞋一双凉鞋。姜白不想买,谢铮就唉声叹气地说,我一个人没有亲人在身边,想跟你亲近一下,你也不领情。 姜白也只好收下。 姜白挑的都是很老很便宜的款式,谢铮硬做主买的时尚款式,姜白拽都拽不住。 谢铮不是姜妈,姜白怎么坚持都没用,最后还是听谢铮的。 姜白就小声地和谢铮争执着,谢铮也和他并着头小声反驳,眼睛余光看着旁边的售货员小姑娘偷偷抿嘴朝他们笑。 时间就在这样温馨又甜蜜的吵吵闹闹中过去了。 谢铮顾念姜白的自尊,并没有买特别贵的东西,两个人各自提着几个大袋子出了商场,正好11点半了,决定去吃饭。 谢铮一边开车门一边想到哪里去吃,忽然姜白的手机铃声响了。谢铮支起耳朵听,就怕是张金隅那个不长眼的小子打来的。 可是姜白放下手机才为难地说是他同学,s市本地人,毕业好几年没见了,约姜白去见面吃个饭。姜白觉得半道扔下谢铮赴约很抱歉,但是让谢铮跟着又怕谢铮不自在也怕他同学不自在。 谢铮自然不能说不让去,那样显得他太小气了,于是故作大度地说:“在哪里见面?我送你过去,回头我再接你。” 姜白说在烟雨巷那边,谢铮点头启动车子滑进主道。 烟雨巷所在城区是本城相对贫穷的地区,都是普通住宅楼。相对谢铮所在的高档社区,脏乱差就是最好写照,不过颇有市井氛围,各种老旧的住宅楼、菜市场和小门脸,还有道路两边的摊位,行人和各种自行车电动车三轮车乱走乱停,弄的谢铮的车子寸步难行。无奈只好找个地方停下。 姜白打电话给他同学,说车过不去了,让他过来,那边兴高采烈地说:“我就在你左拐的巷子里呢,我看到你了,你等我哈!”左拐就是烟雨巷,可惜谢铮的车子是过不去了,姜白就下车等着,谢铮也下来靠在车边抽烟, 五分钟后,就见一辆脏兮兮的白色小奥拓嗖地窜了出来,吓了姜白一跳。那奥拓一停就见一个寸头黑t恤灰色大裤衩、夹脚拖鞋的年轻男人跳了出来,冲着姜白就扑了过来,揽着姜白的脖子大笑:“哈哈!小白鼠!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你。好几年了你都不给我打个电话,你的手机号还是我打你家电话你妈告诉我的。你说怎么罚你?” 姜白看了看谢铮,无奈地笑:“表哥,这是我大学同班同学,一个寝室的。宋小琛。”又转头对宋小琛介绍,“这是我表哥谢铮。” 宋小琛嬉皮笑脸地贴着姜白的脸蹭了两下,才伸出手跟谢铮握手:“谢表哥好。” 谢铮不动声色地淡淡笑了笑点点头,对姜白说:“吃完饭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姜白只来得及点点头说了句好,就被宋小琛给塞到了奥拓车里。宋小琛扬声对谢铮喊了句:“表哥,今天我们哥俩有点私房话说,借你的人俩小时啊,回头我请你吃饭。” 姜白凿了宋小琛一拳:“你瞎说什么呢?” 宋小琛一边发动车子往巷子更深的地方去,一边挤眉弄眼地对着姜白笑:“我说――那真是你表哥?可不像咱们这阶层的人啊。那气派,那车,啧啧,卖了你都买不起。” 姜白和这个猥琐不要脸的人同学4年,知道他的嘴没个把门的,也不在意,只是稍微解释了一下和谢铮的关系。 宋小琛眨巴眨巴眼,摸着下巴奸笑:“有这么好的资源,干嘛浪费?你咋不让咱表哥给找个工作?窝在你山沟沟里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姜白不语。 宋小琛又不要脸地说:“哎?你不稀罕那就帮我介绍介绍吧?我现在饥渴着呢,哥们温饱都成问题了。” 姜白这才想起来问:“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你奶奶的病好点了吗?” 宋小琛脸色这才变得正常,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呼噜一下头发,望着前方淡淡笑了笑:“去世两年了,我现在是彻底的孤儿了。”姜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有些唏嘘。宋小琛的父母早忘,只有奶奶一个亲人,可是老人家病了很多年,支撑着让孙子上学,可惜天不假年,还是支撑不住撒手西去了。姜白心里酸酸楚楚,想安慰宋小琛却无从说起。两个人竟沉默下来。 在巷子深处居民区门口找了个实惠的小饭店,进去点了菜,又要了几瓶啤酒。 姜白劝宋小琛不要喝酒,宋小琛摇摇头道:“我就住烟雨巷旁边的那个楼,几步路,又喝不醉。”姜白还是不放心,自己喝了一大半,喝的有点头晕了。 两个人各自谈了谈毕业之后的动向,毕业之后两个人只打过一次电话,那时候姜白还没有手机,心情也不好懒得联系,宋小琛也忙,这一晃就两年过去了。幸好这次联系竟然赶上姜白来了s市,两个人还能见个面,不然恐怕一辈子都难见到了。 宋小琛本来就是s市的人,回到这个城市后也是高不成低不就,换了好几个工作,在这个大的不得了的城市里,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生存也是非常艰难的,最后宋小琛找了个杂志社当记者。 姜白诧异道:“记者?不错啊?” 宋小琛嗤了一声:“娱记,通俗地说,就是狗仔,这你理解了吧?” 姜白看他瘦的跟难民一样,晒的跟非洲人似的脸,脸上还有一块伤,担心地问他是不是很辛苦,这么瘦了,怎么脸上还有伤。 宋小琛不在意地往嘴里塞肉,咕哝咕哝地说:“没事没事,前几天在门上s的,啊――我知道娱乐圈好多八卦,你要不要听?” 姜白摇头说不感兴趣,离他的生活太远了。 宋小琛拍了拍他肩膀说:“你就是太封闭了,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精彩,你要从你的龟壳里时常探头出来看看,否则这辈子白活了。你看看我,活的多精彩。” 姜白看着他脸上那块青痕,说,是很精彩,脸都挂彩了。 宋小琛呸了他一声:“有长进啊,学会挖苦人了?跟你律师表哥学的?” 姜白不理他。 宋小琛吃了几口菜喝了口啤酒,忽然停住,凑过来说:“你跟颜枫还有联系吗?” 姜白心里划过一丝痛楚,呆住。颜枫就是那个毕业甩了他的女朋友。两年了,从来没联系过,宋小琛提他干什么? 宋小琛看他那呆样,叹了口气说:“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是不想你被甩的不明不白,跟你说了,你就不会再伤心了。” 姜白呆了好一会才回神,抿了抿嘴唇问:“她怎么了?” “唉,你以为凭你这个呆样人家怎么会爱上你?她早就跟一个已婚富豪勾搭着,做人家的小三。后来人家甩了她,她才找的你,谁让你长了张好看的脸?但是她一直没断了跟那富豪联系,结果等你们毕业,人家旧情复燃,富豪离婚,官司打了两年,现在要结婚了。怎么样,不伤心了吧?这种女人你还放在心上那不是傻吗?”宋小琛看了看姜白的表情,又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唉,你以前没这么呆的,都是让那坏女人给折腾的,我知道她伤你伤的狠了,可是一个大男人因为女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太没出息了吗?打起精神来,不然她会笑话你!” 姜白点点头,鼻子酸楚,等能说话了才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我以前也不知道,可我现在是狗仔啊,那富豪以前包过明星,男女都有,现在结婚是个大新闻,我们当然要去挖内|幕,结果就挖出来了。”宋小琛抽了口烟,把烟圈吐到空气里,劝姜白:“人就那么回事,别太当真,否则伤着的是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你还有爸妈和妹妹呢,你过不好,他们会伤心。” 姜白点点头,看着宋小琛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还有我,还有很多朋友,你过的不好,我也很伤心。” 宋小琛捻灭了烟头,低吼了一声:“艹,别他妈这么煽情好不好,你又不是老子的女朋友,这么说你僭越了!艹!老子想哭肿么办?”拿起姜白的手捂在自己脸上,姜白觉得手心湿了。两个在尘世中打滚的小人物就这样互相安慰着。心情似乎真的不是那么难过了。 ☆、第十章 谁家的婚礼 宋小琛跟姜白又喝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正想拉姜白去他家坐一坐,兜里的手机忽然铿锵有力地响了起来,命运交响曲那沉重的钢琴节奏像敲击在人心上一样让姜白吓了一大跳。 宋小琛掏出来一看,骂道:“妈的,歇一天就夺命连环call,想累死老子呀!”接通了说了两句,宋小琛苦笑一下拍了拍姜白的肩膀道:“我有任务,得走了,本来还想请你到我家坐坐。” 姜白连忙推他:“你快去吧,工作重要,咱们还有的是机会见面。” 宋小琛挠了挠脑袋说:“那我送你去找你表哥,走吧。” 姜白摇头:“不用,我在这等他就行了,你快走吧,我又不会丢了。” 宋小琛这才结了账急匆匆向外走,出门还回头用手比了个打电话的样子:“打电话联系啊――” 姜白送他出门看他车开远,才掏出电话打给谢铮。 谢铮就在附近,找了个有空调的稍微像样的饭店点了两盘菜胡乱吃,不为吃饭,打发时间罢了。姜白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谢铮也没吃几口,结了账就走了。 两个人开车往回走,谢铮上午就想给姜白打理一下头发,反正时间还早就去了他常去的美发沙龙。 一路上和到了店里发现姜白都比先前沉默许多,不明所以,但是猜测是他同学跟他说了什么,就问他怎么不高兴,是不是有什么事,姜白笑笑说没事,再问还是说没事。 谢铮不问了。 发型师给姜白理了一个精致清爽的发型,把前刘海打的薄薄短短的,五官全都露了出来。 他长的不错,皮肤白眼睛大,又忧郁安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神放空,更显得让人心疼,却不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风景。 看发型师赞叹的眼神,谢铮心里叹息,他宁愿姜白张扬笑闹,也不愿意看他这么消沉,虽然够吸引人,却让爱上他的人心疼不已。 谢铮很想回家问问姜白怎么回事,所以也不逛了,干脆回家。路上也不忍心再强迫姜白说话,就这么沉默地到了小区把车停在车库,两人相随上楼。 进了门,谢铮还没来得及问姜白,手机就响了,谢铮现在很讨厌这种现代化的通讯工具,觉得简直就像拴在狗脖子上的链子,时刻被人牵着,而他就是那条不自由的狗! 唉,就算他关掉了工作手机,私人手机还得开着,不然真想把所有手机一关,和姜白浪迹天涯,谁也别想找到他,多好。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谢铮掏出一个小小的直板手机,这个手机里只有家人和最亲近的人的号码,一旦响了那肯定不是工作,不得不接呀。 看了看来电显示,赵桥,奇怪,不是跟他请假了么?还打什么? 谢铮接起来,赵桥的声音传过来,似乎很疲惫:“明天的事情你别迟到了,人家又打电话过来确认了一遍。” “什么事情?明天?我怎么不知道?”谢铮莫名其妙。 “啊?你不会忘了吧!吴氏集团董事长的婚礼啊!请帖不是早就给你了吗?你手机关机人家才打到办公室来的。” “糟糕,我都给忘了。”谢铮想起来是又这么回事,半个月以前吴氏公司给他送了请帖,请他务必赏光参加吴氏董事长的婚礼。 谢铮讨厌那个姓吴的,不想去,奈何那姓吴的颇有权势,都是场面上的,“谢桥”也不好得罪,谢铮只得勉强答应,本来让赵桥去,可赵桥这阵子忙的焦头烂额,李方北又是从国外刚回来,正小别胜新婚呢,不忍心再去烦他,谢铮只得硬着头皮自己去。 可是看看姜白沉默的样子,又不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想带他去散散心,又怕姜白不习惯,其实主要是怕有人觊觎,这种场合周擎天有可能也会去,他就是不去,周擎天之类的人也必定有,万一被人看上姜白,还是有些麻烦。 转念又想,他对姜白并不是那种玩玩就算的,是想过一辈子的,难道永远不带出去?难道因为怕人惦记就藏在家里?他谢铮难道还保护不好自己的老婆?他什么时候怕过? 想到这里谢铮豪气顿生,挺起胸膛肩膀展开,脸上浮起笑容,走到卫生间门口敲门:“阿白,我出去一下买点东西,马上回来。你待会自己洗点水果吃啊。” 姜白在里面唔了一声。 谢铮知道他在里面呆着想心事呢,不过看样子问是问不出来,只好先出门了。 他要去可凯瑞的店里拿几件合适姜白的衣服,今天买的那几件出席那种场合,有些不合适,订做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先拿现成的,还好今天给姜白买衣服,他的尺寸倒是知道。 等谢铮提着一堆衣服鞋子和吃的回来的时候,姜白并不在客厅,谢铮放下东西,洗手换了衣服,走到客房,发现姜白闷在空调被里窝成一团。只好掀开一点被子,看到姜白闭着眼鼻息微微,谢铮点了点他的鼻尖儿,“小猪,起床,有好吃的!” 姜白扑哧一笑:“你才是猪。”脸上虽然笑着,看上去比先前更苍白,却没有哭的迹象,谢铮宁愿他哭,那样就发泄出来了,硬生生憋着强颜欢笑,就怕出毛病啊。他觉得姜白的心理有些和正常男人不一样,太过内向了,也太过脆弱,连正常的人际交往似乎都有些困难,却找不出原因来,真是挠头啊! 谢铮只好暂时顺其自然,慢慢开解他,掀开被子笑道:“行,我是猪,起来陪你的猪表哥吃点东西。我买了美国大杏仁和榛子松子,你吃不吃?” 姜白瘪瘪嘴:“大男人吃什么大杏仁!我不吃!” 谢铮:“……” 最后姜白还是被谢铮拉起来去吃大杏仁。 谢铮看他吃的好像很高兴,觉得他心情可能好一点了,趁机问道:“阿白,明天我要去参加个婚礼,你跟我去散散心吧?” 姜白摇摇头:“算了,我都不认识什么人,不去了。” 谢铮呼噜一下他的头发:“是不是今天你同学跟你说了什么,有心事?跟哥说说,哥帮你。” “没事没事,我哪有什么心事。对了,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也闷着,就跟你去吧,我也沾沾喜气。”姜白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给谢铮。 这笑过于突兀了些。 谢铮眼眸深沉地含笑看着姜白,姜白被看的发毛,抓了把大杏仁在那里剥,眼珠不错地看着电视里的节目。 “既然没事,那就试试明天要穿的衣服吧。”谢铮从沙发上放的袋子里拿出刚刚带回来的衣服。 “怎么又买?太浪费了……”姜白拿过来看了一眼就轻轻放下了,“太贵重了,我不能穿!表哥,你给人家退了吧,我穿今天上午买的那些就行。” 谢铮双手抱臂眯着眼看他,不怒而自威。 姜白眼神飘忽地左右看却不敢看谢铮,几秒钟后抿着嘴唇不情不愿地开始换衣服。嘴里不时地小声嘟囔:“暴君!” 人靠衣装马靠鞍装,精致贴身的湖蓝色夏季薄款亚麻料子休闲西装,衬得姜白清瘦秀美,里面一件亚麻色衬衫,领口处绣着银色花草纹饰,干净清爽,下身是一条薄薄的灰色西裤,贴身的款式显出瘦长笔直的腿,样式精致时尚的黑色皮鞋。 都穿好了,谢铮又拿出一块手表给他带上。 姜白看着全身镜中的这个人,有点熟悉,有点陌生,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镜子。 谢铮也很感慨,他看上的人果然不差,像一块温润洁白的美玉散发着幽幽光华,用不到多少装饰就已经让人挪不开眼睛了。他真的有点担心被人抢去呢。 姜白却皱着眉头说:“表哥,这套衣服花了很多钱?要不还是去退了吧。” 谢铮给他正了正衣领,看着镜中人微笑:“我朋友是服装设计师,衣服是我借来的。我家阿白气质文雅脱俗,这套衣服配你有些勉强,唉,我拿去换套更好一点的,不然会被那些势利眼看轻我们了。” 姜白赶紧拦着道:“啊不用,就这套好了,别麻烦了。”既然是借的,有借有还,姜白心里好歹松了口气。 姜白为了不让谢铮察觉内心的秘密,用力表现的若无其事,对要去参加婚礼这件事努力表示出有兴趣的样子,甚至还说,自己是蹭饭的,要不要也准备礼金? 谢铮不动声色,笑笑说,你是我的同伴,我们掏一份钱,吃两份饭,一定要把礼金的钱吃回来。 第二天两人打点完毕开车去了市郊,渐渐人烟稀少,空气清新了许多,这里是半山区,两个人开着车,远远就见一座豪华的独栋别墅前停满了豪华车,人来人往,热闹之极,别墅大门洞开,张灯结彩,气球和喜字鲜花布置的喜庆之极,安保人员在大门处设置了检查关口。 谢铮按照引导停好车,拉着姜白去门口,递出请柬和礼金登记好了就进去了。院内左侧的大草坪上已经布置好了婚礼现场,粉色玫瑰搭成的拱门,火红的地毯一直通向远处扎满了红玫瑰的的礼台,一排排白色座椅上也坐满了衣衫华贵的男男女女,训练有素的waiter身穿黑色礼服,雪白的手套,端着酒品和各种果盘糕点穿梭。优美的钢琴曲在草坪上空回荡。 有钱人的婚礼真是奢华啊,姜白心里感叹,像他自己,将来结婚能买的起一套房子,办得起一个简单的婚礼就觉得满足了。 不过这么热的天举行婚礼,还真是辛苦,看看人们西装革履大汗淋漓却又要装出自如的样子,真是……姜白心里觉的滑稽,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谢铮微微低头靠近姜白耳边窃窃私语:“仪式还没开始,待会仪式完了在大厅有宴会。你跟着我只管吃就行了。” 因为仪式没开始,所以很多人并没有落座,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但凡什么宴会婚礼丧礼都是人们交际的机会,尤其是上层社会,很多人趁着机会拉关系积攒人脉。 谢铮并不想跟人多交流,可是却有很多人认识他,有人攀谈,谢铮不得不停下来回应。 有人看到谢铮身边的姜白,就问是谁,谢铮揽了揽姜白的肩膀介绍道:“这是我姑姑家的孩子,我表弟,姜白,来我这里住几天玩一玩。阿白,这是刘董,远程集团的董事长。认识一下?” 刘董热情地伸手握住姜白:“啊哈,谢少的表弟,果然青年才俊,气质华贵。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谢铮微笑着答道:“他还很年轻,您太客气了。” 姜白不知道说什么,谢铮给了他一个一切有我的眼神,姜白也就无所谓了,只微微笑着点点头。 不一时就有五六个看上去身份就不一般的男人上来跟谢铮打招呼,高矮胖瘦老少都有。谢铮谈笑风生左右逢源,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和在家里那个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撒娇的表哥,完全判若两人。 这才是真正的谢铮吧?姜白想,果然这样的男人才是魅力非凡,让女人神魂颠倒的,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表哥言谈举止优雅华贵、气质非凡。 谢铮与人寒暄告一段落,大概十点半了,想带着姜白去吃点点心,忽然一个人轻轻撞了他肩膀一下。 谢铮一侧身,那人连忙弯了弯腰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那人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抬头,谢铮吃了一惊,竟然是昨天见到的宋小琛! 一身浅灰色修身西服,头脸打理的油光水滑,虽然皮肤晒的黑点,不过皮肤细腻乌眉长眼,很是俊秀,脖子上吊着个小巧精致的银色卡片机,看上去像哪家玩世不恭喜欢摄影的小少爷,和昨天那个大裤衩夹脚拖鞋的市井样子比,真是地覆天翻的变化,要不是谢铮昨天刚刚看到过,认识他,是绝对猜不出他的身份的。 宋小琛看到谢铮也吃了一惊,下一秒就看见了姜白,惊的脸色都变了,好在姜白正侧着头看那边服务生摆酒杯,宋小琛惶急地拉住谢铮低声道:“表哥,你怎么带他来这里?快走。” 说完转身就走。 谢铮本想问问宋小琛搞什么鬼弄成这个样子,一听这话,心念电转,下意识地觉得就是跟昨天姜白的消沉有关系,来不及问怎么回事,但是他决定听宋小琛的,立刻抓住姜白的手说:“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家吧。” 姜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谢铮拽着向门口走去。 两个人走到门口,忽然迎面进来几个人,个个穿着举止气势不俗,为首的,正是谢铮最不想见到的――周擎天。 ☆、第十一章 新娘是旧情 谢铮着急要走,却被周擎天一把拖住,周围几个熟识的都是s市有头有脸的商界人物,都围上来寒暄,谢铮不好一概推拒,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避免意外。 可是他没想到,意外却是自己无法阻止的,是他没参与过的姜白之前的人生。 谢铮带着姜白坐到了最后一排座椅上,看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音乐声一变,众人安静下来,红毯的开头已经众星拱月般站了一堆人,新郎新娘在正中站好,并肩携手,男人个子高高,相貌不错,礼服华贵,只是年纪颇大,肚子也够大,足有50几岁,新娘却年轻艳丽,眉眼深刻,身材高挑,举止沉着大方。她大概20几岁,离的近又眼尖的人看到,她的小腹微微凸起,雪白的婚纱怎么也遮不住了,那么清瘦的女人会有这么突兀的小肚子,不得不让人怀疑。 原来是奉子成婚。众人了然在心了。来的宾客繁杂,有羡慕新娘嫁入豪门的,有嫉妒新郎抱得美人归的,有耻笑他们老夫少妻无德的,有笑话他们先上车后补票的,不一而足。 谢铮全部身心都在姜白身上,忽然发现姜白把头低下来,靠着自己一侧的身体在细细地发抖,连忙问:“阿白?你不舒服?” 姜白摇摇头没说话,却是连牙齿都抖了起来。谢铮二话不说,轻轻扶起他从外侧出去,旁边周擎天调笑道:“这么等不及?想比人家新人还早入洞房?” 谢铮冷冷地杀了他一眼:“你不是有事求我?最好把嘴巴放尊敬点,这是我表弟,不是你可以染指乱来的!” 周擎天两手稍稍一举,轻声求饶:“好好,我知道了,令表兄弟有事请便吧,回头我再跟你联系。” 谢铮把姜白带出大门,小心扶进车里给他系上安全带,打火,慢慢启动加速,然后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一路不停直奔家里。谢铮脸色苍白地靠在副驾驶座位上发抖,其实抖的幅度不是很大,不是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反而眼睛睁的非常大,却不怎么眨眼,有些吓人。 谢铮心里有点害怕,这倒像是有病的样子,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到家换了鞋和衣服,谢铮涮了把毛巾给呆坐在沙发上的姜白擦脸,却发现姜白越抖越厉害,越抖越厉害,像是坐不住的样子。连忙扔了毛巾把他抱进怀里,用力揉他的后心,一边低低地在他耳边说话:“哭出来,阿白,哭出来,别怕,表哥在呢,什么事都会帮你的,哭出来啊!” 哄了有一会,谢铮觉得自己的前胸忽然湿了,连忙离开一点,却发现姜白两眼大睁,乌黑的大眼睛就那么水淋淋地流着眼泪,像拧开了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地流,却是不出声,脸色已经是惨白,气息急促似是喘不过气来了。 这就真的是不正常了。 谢铮连忙大力揉他的前胸后背给他顺气,一边摸摸他两手,却已经痉挛了,马上给舒展开来按摩。又拍他的脸颊,叫他:“阿白,快哭出声音来,有表哥在,一切都给你撑着,没事的,快哭出声音来――”谢铮现在后悔死带姜白出门散心了,也后悔没找宋小琛提前问清楚,以至于让姜白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姜白“哇”的一声扎进谢铮的怀里,拽着他衬衫捂住自己的脸,“呜呜”痛哭起来。 谢铮被吓的悬在半空咚咚乱跳的心总算嘭的一声落在了胸膛里,紧紧抱住姜白,一边抚摸他的后背一边亲吻他的额头眼睛和眼泪,安慰道:“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攒着一哭就想哭倒长城呢。 姜白大哭了足足半个小时,声音才慢慢降低,却是在低泣,慢慢地变成气息哽咽,最后终于停止,却是早已昏睡了过去。 此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谢铮松了口气,摸摸姜白满头满身都是汗,起身去卫生间涮了毛巾给他擦了手脸,又把两个人水淋淋的衣服脱了,给姜白擦了擦身体,盖好空调被,才摸过姜白的手机,找到宋小琛的号码打了过去。 接通了,那边疑惑地问:“姜白?你现在在哪里?” “我是谢铮。” 宋小琛似乎松了口气道:“哦,表哥啊,姜白还好吗?你们在哪里?” “他哭了一场,睡着了。刚才在婚礼现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子就抖了起来,我连忙带他回家,差点哭不出来憋坏了,幸好没事。你知道怎么回事对不对?” “对,我知道,我让你们走也是怕他受刺激。因为今天的新娘是他前女友。”宋小琛叹息着。 “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要阿白好起来。”谢铮口气坚定,不容置疑。 “表哥,我一看你就是关心姜白的,你放心,我都告诉你,希望你能帮帮姜白,我帮不了他,他爸妈也帮不了他,不是我多嘴,你一看就是个有能力的人,所以,只有你了。”宋小琛喘了口气道:“他原先不是这样,虽然性格有点内向,但是不是这样呆的,他是我们班的才子,写过很多东西,他很有才华,比我强多了,可是你看现在他都呆成什么样子了?” “我想是姜白压力太大了,又被那女人刺激,大概心理上有些和其他人不一样了,如果没人帮他,我怕他过不了这一关。表哥,你如果真的关心姜白,就想想办法帮他吧。” 宋小琛详详细细地把他知道的姜白的过往都告诉了谢铮。 姜白长的好,性格温和心思细腻,文采也不错,虽然不爱交际,却被推举为文学社的副社长。四年前,他爱上了新闻学院的一个女孩子,就是颜枫。 颜枫长的很漂亮,却是一看就很有野心的那种女生,外向活泼,交际广泛。宋小琛一直觉得,这样人怎么会看得上姜白?就算看的上,也未必合得来。 宋小琛有次看到颜枫坐在别的男人车里态度亲密,总觉得不对劲,就劝姜白留个心眼,不要交往太深。 姜白沉浸在爱情的蜜罐子里,谁的话都听不进,好在颜枫很忙,他们好像也不是时常见面。 可姜白就是那种只要爱上了,就算等人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的那种人,就算后来颜枫态度有些冷淡,几乎不怎么和他见面,姜白也还说是因为毕业了太忙了。等找到工作稳定下来就好了。 可正当姜白找工作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颜枫约他见面,然后提出分手。后来姜白魂不守舍地差点出车祸,后来就回家了。之后的事情宋小琛也不知道了。不过可以断定的是颜枫和他分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也许是颜枫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不一定。 如果不是这个坏女人,姜白很可能也找了个不好不坏的工作先做着,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谢铮听完挂断了电话,看看睡的昏昏沉沉的姜白,走到厨房关好门去抽烟。 一个人要想医好疾病,必须把先伤口曝露出来,才能去除化脓的腐肉污血,如果在伤口上覆盖一层皮肤,只是遮盖,迟早会恶化的。 不知道姜白愿不愿意把自己的伤口揭开,给自己这个认识才几天的表哥看。 谢铮抽完一支烟,下了决心,不管姜白愿不愿意,这件事他都要插手。他谢铮要成为那支为姜白切掉腐肉除去脓血重获新生的手术刀,要成为姜白未来人生的指路人,要成为他生命中再也离不开的伴侣。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谢铮去厨房熬了点绿豆汤,放了冰和冰糖,变成冰镇冰糖绿豆汤。又拿出冰箱里的西瓜切成小丁拌上色拉酱,这么热的天,姜白又大哭了一场,给他去去火。他会做饭,一个人这么多年或多或少都会一点的,不可能总去外面吃,只是他看姜白做的好久让姜白做了,先前他也只是装作不会而已。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他来做好了。 姜白睡了好几个小时,眼皮底下眼睛微微p动着,似乎有醒来的迹象。谢铮用打湿了的毛巾给他敷眼睛,敷了一会拿开,果然姜白睁开了眼睛,却是肿成了一条小缝。 谢铮失笑,姜白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对不起表哥,让你看笑话了。” 谢铮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说傻话,我怎么会笑话你?来起来吃西瓜。我还煮了绿豆汤。”说罢起身去冰箱拿了冰块给姜白敷眼。 姜白喝了点冰冰凉凉的绿豆汤又吃了几小勺西瓜沙拉,觉得心里的热火下去一点了,于是躺在沙发上让谢铮用冰块敷眼睛。反正他已经在表哥怀里大哭过一场了,不会更丢人,所以就不矫情了,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说起来此时的情形很温馨甜蜜,谢铮一边用冰给姜白敷眼睛,一边喂他吃西瓜,真恨不得时光停止,让他多这样呆一会儿。可是现实世界总是不能与世隔绝的。于是姜白的手机响了,姜白连忙接起来,却是姜梅打来的,她这几天太忙了,也没顾得上问哥哥在表哥这里过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去,所以刚刚有点空就打了电话过来。 姜白说没事,表哥对他很好,过几天就回去了。 姜梅又让他把手机给谢铮,一再感谢他照顾哥哥,并且说家里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表哥去呢。 谢铮现在挺喜欢这小丫头,聪明又努力,将来必有前途。两个人客气了一番挂断电话。姜白就那么嘴里含着西瓜勺听着。 谢铮拿下他手里的勺子,正色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姜白茫然道:“什么?” “你和颜枫的事,我要全部都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是过去式了,我需要你忘记她振作起来,我不希望以后的你总这么消沉下去。” 姜白沉默。 谢铮两手握住他肩膀坚持道:“你的事我都能帮你,难道你还是把我当外人?你这样我很伤心。我好不容易有个能亲近的家人的。” 姜白赶忙摇摇手说:“不是不是,我不是要瞒你。” 谢铮嘴角牵起一丝笑纹道:“那就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要瞒我。否则……” 姜白快速地眨了眨眼:“好……” ☆、第十二章 伤心总关情 姜白刚刚经历过心理上的大起大伏,讲话还有些心虚气短,说的磕磕绊绊的。 不过基本跟宋小琛告诉谢铮的差不多,只是从姜白的角度讲起来,那是个开头羞涩,中间甜蜜,结尾苦楚的爱情故事。那些冒着粉红泡泡的爱情幻象,甜的发傻的爱情誓言,被恶毒的言语刺破的虚幻的美丽,让姜白一下子如坠深渊。 原来两年的甜蜜相守,人家只是把他当成了游戏人间的玩物,他只是人家无聊时解闷的备胎,从一开始姜白就注定了被抛弃的命运,可是他自己一无所知,把这辈子全部的热情都投入进去了。 那一封封写满甜蜜文字的情书,一只只亲手叠就的纸鹤,一颗颗五彩斑斓的爱情幸运星,省吃俭用存下钱给她买的首饰和衣服,一切的一切,都被人家毫不留情地耻笑着,回过头来继续用甜言蜜语欺骗他,让他毫无所觉。 直到人家玩够了,懒得理他了,想甩掉了才说明真相,姜白的苦苦哀求,变成了别人眼里讨厌的纠缠无赖,于是言语更恶毒,眼神更鄙视,把一个未涉世事少年的一片真心当成破烂的抹布一样摔回来,说他几岁了还玩这些幼儿园小朋友的把戏,骂他一事无成,穷的就剩下张脸了,干脆去卖好了,这辈子最好的归宿就是找个人养着当小白脸。 姜白不知道,昔日美丽文雅的爱人,在哪里学来这些不堪的言语,用在了曾经和她手拉手看着夕阳,说要甜蜜一辈子的人身上。 女人踩着高跟鞋坐进豪车里的时候,姜白就那么蹲在地下捡拾厚厚一叠被扔的乱七八糟的情书,还有那么多的纸鹤,滚的满地的五彩星星,还有那些廉价的首饰。 这些事,姜白从来没哭过,也没告诉过任何人。宋小琛也只知道他被颜枫甩了,细节却不知道。 姜白本来想着找个工作稳定了才把颜枫带回去给父母看的。连给父母的见面礼都替颜枫买好了。 世界是复杂的,人性也是复杂的,姜白无法去评判颜枫的对错,女人想过好一点的日子,应该是对的吧?自己这样的一事无成的男人,不应该去耽误她的锦绣前程。 是不是只有挣那么多的钱才是成功,是不是只有很大的房子、很豪华的车子,才有女人会住到你的房子里来? 姜白茫然了。 姜白好不容易找到了几份工作都被挤掉了,姜爸叫他回家他就回去了,他不敢说,不敢问,那么多的疑问憋在心里好几年,却无解,生活处境也没什么改善,家人的怜悯,亲戚朋友看似关心却带着试探的眼神,不相干的人的鄙视和敲敲打打,都让他迅速滑入自卑封闭的深渊。 也许这个世界是胜者为王,但是败者就应该死吗?没有普遍意义上的成功就应该被人唾弃,被人抛弃,没有资格得到幸福吗? 姜白看着谢铮真诚关爱的眼神,终于鼓足勇气把这句话问了出来。然后又是泪流满面。 谢铮把他搂进怀里,一边抚摸他的头发,一边用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亲切地安慰:“不是的,阿白,世界从来没有定论什么叫成功,也没有定义什么叫幸福。别听他们胡说。在我看来,成功就是你用自己的努力去做一件事,哪怕是很小的事情,哪怕是为了家人为了爱人做的很小的事,都是成功。幸福呢,我觉得,你有爸爸妈妈在身边,有妹妹关心你,有表哥喜欢你关爱你,你同学对你也很好,你很幸福啊!” 姜白带着眼泪笑:“可是,表哥我一事无成,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能叫成功?我爸妈和小妹当然不会嫌弃我,你也不嫌弃我,可是别人……” 谢铮拧了他鼻子一下:“傻瓜,你还没去做,怎么知道做不成?至于你说的别人,是不是爱人?你振作起来了,总会有人爱上你,让那个死女人去死吧!还有,我说过我帮你,什么都行,但是也要你自己振作起来。再这么呆呆傻傻的,没人会爱你,我也要打你屁|股了。” 姜白肿着眼睛点了点头,眼神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谢铮暗叹,心病还要心药医,就算姜白没完全解开心结,能宣泄出来,也算是万幸了。 其实姜白的遭遇在一般男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坏就坏在姜白太内向,从来不怪别人,总是把所有的错都怪在自己头上,总是在想是自己无能,是自己太失败,心里暗示的力量如此强大,慢慢的姜白信以为真。而他也从来不跟别人吐露自己心事,憋着憋着就憋出毛病来了,本来是小事也憋成大事了。 趁热打铁,谢铮立刻开始安排,要是找个单位让姜白直接上班,他不放心,还是放在一个相对单纯的环境比较好,没那么多复杂的人事关系要处理。 可是哪个单位不是人际关系复杂的?姜白是中文,相关的工作大概是教师、记者、编辑?谢铮不太了解中文系的学生都会找什么工作,但是至少上述这些工作那都是人际关系很复杂的,姜白现在心里的结还没解开,不适宜放养,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好。 可是如果让姜白呆在家里只是做饭,那不对他更打击? 谢铮想的头发都白了。赵桥没空,就找李方北。 李方北是个大学讲师,倒是很善解人意。听谢铮发愁,不由一笑:“我看你是钻了牛角尖,不一定非要让他做本专业的啊,只要能挣钱养家,做什么不行?做生意也行嘛!” 谢铮眼睛一亮:“做生意?”立刻又黯然下来,“他那性情,胆小单纯,怎么做生意?” 李方北嗤笑:“呵呵,谢少,你不是有钱么?请个经理人哪!赔了就当治疗费了。” 谢铮听他像是调笑的话,但是也不无道理,姜白现在这个状态,不指望他真能做生意,能和人群正常交流就不错了。 对,找个小生意给他做,先挣点钱,把信心建立起来,以后的事慢慢再说。 等他完全好了,想做什么就走什么去。 可是说到做生意,也是千千万万种,谢铮家从祖父起虽然做的是酒店行业,做的很不错,但是那是他祖母,家里阴盛阳衰,女人当家。祖父是大学教授,谢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到他父亲也是大学教师,姑姑接班做生意。 说起来谢铮的性格倒是像姑姑不像父亲,他父亲温雅多才,是个文人。姑姑杀伐决断,倒是个商界女强人。后来谢铮母亲去世,姑姑就带着他父亲去了美国,家族产业也慢慢移到那边去了。 姑姑的儿子是个医学狂人,无意家族生意,小表妹又小,所以他姑姑想培养谢铮做接班人。可惜自从母亲故去,他就心如死灰,觉得世事无常,不想做生意受那么多牵扯。就学了律师,相对自由些,这些年习惯了律师这个行业,但是说起做生意,谢铮就有点陌生了。 这天谢铮拉着姜白出去走,在小区前面一条街看到一个小小的蛋糕房,装饰的很明亮清新,漂亮的糕点散发出甜蜜的香味。 姜白停住不走,到底去里面坐了坐。 姜白拿着小勺吃那个很小的黑森林蛋糕,看的出他很喜欢。 蛋糕房透明的制作间里洁净明亮,姜白看着工人做糕点都看呆了。 两个人拿着两个小蛋糕出门,姜白又站在大玻璃窗外面看着里面明黄色的灯光。 谢铮忽然问:“阿白,喜欢做蛋糕吗?” 姜白眨眨眼,没明白什么意思。 谢铮提着手里包装精美的小蛋糕笑着问他:“在蛋糕房里做蛋糕,你喜欢吗?” 姜白想了想,点点头说:“喜欢。” 他觉得能专心做出美丽的糕点给喜欢吃的人,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谢铮点点头,拉着他走了。 于是谢铮想打电话给玉皇园老板周擎天,他们那里虽然主要是中餐,但是西点那是一绝,想了想,不行,把姜白送到周擎天那里,那不是把羊肉亲自送到老虎嘴里去了吗? 谢铮开着车满大街转,又托朋友打听。幸运的很,还是谢铮自己开着车满大街转的时候看到一家休闲茶屋挂着转让的牌子,就在离家三站地的地方,不过在左邻右舍一打听,原来那休闲茶屋很久都没转让出去了,原因是房子是店主自己的,要一起卖。开这种店的都是小生意,谁会有那么多钱连房子都买下来?所以至今无人问津。 于是谢铮就打电话给那女老板,问为什么要连房子一起卖,女老板说她搬回老家去,离开这个城市,所以要把房子也卖掉。 谢铮约她见面,发现女老板是很清秀温和的一个人,见谢铮有想买的意思,开价二百三十万。 谢铮找了人评估了下房产,发现就那套房子都快两百万了,再加上上下两层的蛋糕房、休闲茶室,全套设备和营业执照,这个价格倒是可以接受,商量了几次,谢铮最后拍板,以市价两百一十五万买下。 连来带去不过花了三天时间。谢铮有钱,自己挣的钱和姑姑给的公司股份每年都有分红,可是他不怎么花钱,因为没意思。人生多么无聊,除了吃饭睡觉跟男人上床,就剩跟人斗一斗有意思了。所以,谢铮就是个无聊的变态,拿律师这职业当解闷儿。对于花了两百多万买房子的事他也不是很在乎。要是姜白知道真相,肯定会说,我恨死这样的有钱人了。 回家对姜白一说,花了几十万买了个蛋糕房让他做。姜白也不知道市价,但还是吓了一跳,坚决不答应。这么多钱,他怕自己做一辈子工都挣不出来。谢铮庆幸没让他知道到底花了多少钱。 谢铮微笑地说:“我买又不是你买,产权归我,你只管做工就行了,利润对半分。你做不好我还是要炒了你的!”顿了一下,看着姜白说,“还是说,你对那个女人不能忘情?不想留在这儿?” 姜白立刻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是,我早就知道跟她不可能,两年前就知道了。我只是……”只是暂时没缓过来。 “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个亲人,想让你陪陪我。你考虑一下,留或者走,都随你,我不强求。”谢铮扔下这句话就去洗澡睡觉了。 逃避只能让姜白记那个女人记的更牢,只有对面不相识,熟视无睹,才是最好的忘却。 早上,姜白眼睛下面带着一层黑晕出了卧室,想必经过了激烈的心里斗争。 饭桌上,姜白很正色地告诉谢铮,他接受表哥的好意,决定好好工作,争取把蛋糕房的钱早日挣回来。至于以前的人和事,就让它过去吧。人总要向前看。 姜白不是矫情的人,他想,既然表哥这么真心帮他,就不要辜负表哥的期望,又想了想说,那些原来的员工要留下,我什么都不懂,要他们帮忙。 谢铮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这个你说了算。小姜老板!” “好说好说,谢老板。”姜白笑的灿烂。 谢铮:“……” 等房子手续办好,又找了设计师和施工队重新装修,已经五天以后了,这已经是谢铮找了关系,不然还有的等。 设计师是谢铮以前装修房子时找的熟人,这次顺便又找了她,小女人很甜美,性格活泼大方但是又很精明,谢铮把一切都交给她,交代好了就打包跟姜白回老家。 姜家两老已经催了又催,望眼欲穿了。 姜梅也跑过来看了蛋糕房,很高兴。虽然是沾表哥的便宜,但是哥哥实在是需要一个机会来摆脱眼前的处境,她相信哥哥一定会努力补偿表哥的,她自己以后也会努力报答表哥。 ☆、第十三章 回到山村去 谢铮是开车去的,因为夏天顶着大太阳出门,又是大包小包的,来回倒车太麻烦了。姜白最近心情大起大落,也没吃好睡好,怕他半路累坏了,所以虽然有千里之遥,还是开车方便些。 姜白现在活泼多了,跟谢铮也特别亲,并不排斥谢铮的一些小动作,比如亲亲额头啊,抱一抱拍拍后背啊,有时候还撒个娇,使个小脾气神马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谢铮估计他在自己父母面前都做不出来这么亲近,反而要装作成熟有担当,肯定累的很,现在本性流露,谢铮心里很宽慰,干脆当他儿子一样宠。 唉,谢铮暗叹,他自己这辈子是没指望有儿子了,把姜白当儿子宠也算过把老爸的瘾吧,聊胜于无。 千里的路程,在高速路上并不是很困难,开两个小时,谢铮就停下来在服务区带着姜白去歇一歇,上个厕所,或者吃点东西,在服务站里到处走走活动活动。 因为有心上人陪着,谢铮并没有觉得开车有多难熬。 渐渐的山多了,树多了,人少了,走很久才会看到一个小小的村镇。等姜白大叫着到了到了的时候,已经的下午3点了。 算算走了7个小时。对于谢铮的车来说,开的还算是慢了。谢铮出差从来不开车,这次开车出门他不敢大意,所以并没有开的很快,安全第一。 车子进村的时候,好多村里的人都停下来或者跑出来看,这么豪华的车子进来,他们还以为是旅游的游客,谁知道车窗降下,却是姜白。 姜白一路和人打招呼过去,高兴的脸都放光了。 谢铮在心里偷笑,这小东西高兴起来真是没个边,也不知道收敛。 走了没多远,就见姜家父母在路口等着。他们早就等在那里,一直在跟围观的村里人说话,知道是他家在s市的亲戚要来度假,都好奇地等在那里陪着,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 谢铮的车开村子的路口,姜爸姜妈正在等候,姜白离着老远就伸出手去喊爸妈了。谢铮慢慢把车子滑到姜爸姜妈面前停下,开门出去。 姜爸姜妈激动地迎上前来,谢铮礼貌周全地躬身行礼:“表姑,姑父,很多年没见了,你们身体还挺好的吧?” 姜爸姜妈激动地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这是,这是小铮?都长这么大了,有20多年没见了吧?” 谢铮握住姜妈的手笑着点头:“是有20多年了,那时候还没阿白呢。”姜白笑的傻呵呵的在旁边看着。 姜爸也说:“是啊,一眨眼都20多年了,我们都老了,小铮都长成大男子汉了,出息了啊。” 姜妈忽然叹道:“唉,你妈妈去世的时候,我们也没得着信,也没去,可怜的小铮……我那表嫂,多好的人哪,那么年轻就去世了……”眼泪就要下来,低头在那里抹泪。 姜爸赶紧一拽她:“你看你,大喜的日子勾着小铮伤心。那什么,小铮,别站着了,家里都准备好了,快回家先歇歇,开车开了这一路,肯定累了。” 谢铮答应一声,开了车门请他们坐进去,慢慢启动车子向村里行进。 姜家就在湖边,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五间大房子是六年前盖的,白色的瓷砖被刷洗的很干净清爽,在阳光下闪耀着明亮的光。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晒着渔网,远远的院子外面传来一声声鹅叫,热闹的很。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湖水的咸腥味道,让谢铮想起小时候来这里玩,曾经在湖里摸鱼结果被螃蟹夹了的傻事。 谢铮开车进了院门停住,先请姜爸姜妈下车,又把后备箱里塞的满满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院子的门口挤满了人,都在小声议论着。脸上尽是羡慕的神情。姜家什么时候有这么金贵的亲戚了?那气派,那相貌,可着全村,不全县,也不一定找得到啊! 姜爸走到门口招呼村里人,说是侄子才到,开了千多里的车,累了要休息,改日再请乡邻们聚聚。村民们也说说笑笑地散去。 姜爸姜妈陪着谢铮说了几句话就请他先洗洗休息一下,谢铮笑着跟姜白去水房洗了澡,换了家常的衣服,姜妈早把被褥凉席都铺好,想是一大早就晒过刚铺上不久,还有一股子阳光的味道。 姜白打量了房间一下,发现换崭新的弹簧大床,足足够三个人睡,换的也是新被褥凉席,还新装了空调,就对谢铮说;“我爸妈真偏心呐!怎么你要来就换床装空调了,我睡了几十年的小铁床,也不给我装空调,哼!”姜家因为两兄妹以前都在外面上学,大部分时间不在家呆着,所以只有姜爸姜妈房间才装了空调。 回头去姜梅那屋,原样,小铁床,没空调。 谢铮看他有点气鼓鼓的,笑的摸着下巴说:“那你就也别换了,咱俩一个屋不就行了?” 姜白想了想,可行,转头就朝厨房去了,姜妈姜爸在那里忙活。因为不是饭点,又想让他们歇一会,就没做正餐,先做了个肉丝炒年糕让他们垫垫肚子。 姜白进来,姜妈说:“正好把炒年糕先端出去,我熬了绿豆沙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冰箱了,你去拿。晚上给你们做大餐。” 姜白说:“妈,我不住姜梅那屋,我还住我那屋。” 姜妈皱眉:“不行,哪能让客人跟你挤一个屋呢?小心人家挑理!” “没事,表哥这人最随和了。我也想住空调屋。我走了啊。”姜白端着盘子就出去了。 姜妈跟姜爸大眼对小眼,怎么觉得儿子这次回来有点不一样了呢?敢说话了,笑脸多了,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了。 姜白把炒年糕端到空调屋,又去拿了碗筷,发现碗和筷子都换了崭新的,比原来的高级多了。原来姜家就是用的普通的竹筷子,现在买的是高档的,黑色的木筷,光滑沉重,很有分量。 姜白一边分年糕一边说:“你看,你比我受欢迎多了,一来我爸妈连床、被褥、凉席、碗筷都换了新的了,还装了空调。我就没这待遇。” 谢铮也有点饿了,听他这样说倒气的笑了:“你哪来这么多歪理?你爸妈那是拿我当客,你是他们亲儿子,他们还跟你客气什么?唉,要是他们也拿我当亲儿子,不这么客气,我倒是求之不得了。我妈走的早,哪像你?有妈的孩子是块宝啊!”说完斜了姜白一眼。 姜白立刻蔫了,把自己碗里的年糕多拨了一些给谢铮,偷偷瞄着他,看谢铮没生气伤心才说:“表哥,我知道了。你别伤心哈,我争取让我爸妈拿你当亲生儿子一样待。他们有你这样一个儿子还不高兴疯了?” 谢铮拿筷子把敲他脑袋教训他:“胡说什么?什么叫有这样的儿子高兴疯了?姑父姑妈难道不疼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啊?” 姜白嘟着嘴吃饭不说话了,脸色却是十分幸福。 不一会姜妈又端了碗冰镇绿豆沙进来,说让他们先歇歇,晚上准备吃正餐。谢铮赶忙站起来跟姜妈说话。 两个人确实累了,吃完漱漱口就上床睡了,姜白虽然没跟谢铮睡过一个床,却因为这些日子跟谢铮亲近极了,一点都没违和地就扑到了大床上占据了一边位置,抱住竹枕幸福地叹了口气:“啊,累死了,睡觉睡觉。” 谢铮哭笑不得,坐在床上捏了他腿一把:“你睡了一路你还累死了,我开了一路的车我都没说累呢!” 姜白有点不好意思地起来,转到他身后给他捏肩膀,一边谄笑地奉承:“辛苦辛苦哈,我给你捏捏,回头多吃点儿。” 谢铮一把把他拽过来按在床上,拍了他屁|股一下:“快睡吧捣蛋鬼!不用你献殷勤!” 姜白嘿嘿笑着蹭了蹭竹枕,很快睡着了。 谢铮侧身枕在另一个清凉的竹枕上,身下是绿色的凉席,空调呜呜运转,室内十分凉爽。谢铮放松了表情看着姜白仰面睡着,毫无防备,心怀甚慰。只是对着美味却不能吃,这种痛苦真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谢铮用手指虚虚地描摹着姜白的脸型轮廓,最后停在淡粉色润泽的唇上,手指越来越近,最后在上面轻轻点了一下,姜白正好动了下唇,谢铮吓的立刻缩回手,觉得像是被火烫了一下似的,有微微疼痛的感觉。 不敢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幸福和睡意却像水一样漫过来,谢铮睡着了。梦里也在搂着姜白睡觉,姜白幸福地窝在他怀里。 等到6点钟谢铮醒来的时候,发现这不是梦,姜白真的窝在他怀里,缩成一团,两手抓住他的衣服前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眉头锁着,就像初初见到时那个拘谨瑟缩的样子。 看来让姜白振作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啊。 谢铮揽住他,轻轻地抚他后背,下巴在他头顶上轻轻蹭着。 好一会儿,姜白似乎渐渐放松下来,眉头舒展开了,鼻息微微,睡的沉了。 直到7点姜白才醒来,睁眼一看,自己窝在表哥怀里睡,连忙脱开,看谢铮醒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表哥,我不知道怎么就滚到你身边去了。睡迷糊了。” 谢铮打了个哈欠,弹了他脑门一下,笑:“小猪,睡着了就乱滚,我只好勉为其难给你当抱枕,免得你滚下去。” 姜白脸红红地躺在枕上笑。谢铮真想咬他脸一口,太诱人了。 两人起床穿衣洗漱,发现堂屋没人,走到厨房隔窗一看,里面热火朝天的,姜爸姜妈正在忙活着,长长的贴着白瓷砖的案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盘子碗,都装的满满的。 姜白回头对谢铮说,我家要这样吃,非得等过年,不,过年都没这么丰盛,还是沾你的光我才能提起过年啊! 谢铮捏他的脸说,回去我天天请你吃行了吧?你酸个什么劲啊? 姜白就笑。 晚饭摆在姜爸姜妈屋里,堂屋比较热,没空调。姜白屋子又小,摆不开。 姜爸的父母前些年也去世了,姜家在这个村子里的亲戚都是远房的了,也就没请过来作陪,落个清静。 姜爸姜妈很关心地问了谢铮爸爸的情况,谢铮爸爸病了这些年,终于好点了,可是还是不能回国,只要一想起谢铮的妈妈就伤心的不行。 姜爸感慨地叹道:“表兄真是个长情的人哪,这些年了还是在为表嫂伤心。” 谢铮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其实我倒是希望我爸再找一个伴,我妈走了这些年了,他总是一个人,我和我姑姑也都希望他走出来,就是再婚,我妈也不会怪他的。” 姜妈擦了擦眼泪说:“是啊是啊,表嫂在世的时候他们感情那么好,表嫂也肯定希望表哥过的好,这都十几年了,也该走出来了,不然让你们做子女的担心也不好哪!” 姜白打断他们的话题:“妈,你让表哥吃饭吧,他本来就很难过了,你别老提这个了。” 姜妈才回过神来:“哦对对,小铮,快尝尝姑妈做的鱼,是你姑父今天早上刚打上来的,新鲜的很。” 谢铮也收了泪,平复了心情静静地吃鱼。果然新鲜软滑,用好几种辣椒香料炒的,手艺真是不错,香而且鲜美。谢铮喜欢吃鱼,姜白又给他夹鱼挑刺,伺候的周到,谢铮看着姜白的笑脸,胃口大开,舀了一汤勺鱼汤泡进饭里打口吃,姜妈看的开心,让姜白想着待会给谢铮添饭。 姜白一边点头一边帮谢铮夹远处的菜,那个排骨炖藕也不错,鱼丸子也很好吃,笋跟新鲜,今天中午才挖的。粉蒸肉很糯很香。姜白夹一样就把那个菜说的天花乱坠,让谢铮吃。谢铮乐得大吃。 姜妈见谢铮不认生,高兴极了,看着他们吃,就和姜白聊天,问他姜梅现在怎么样,功课累不累,实习的地方顺不顺利,谢铮比姜白还清楚这个,就代替姜白回答。 说着说着姜妈问:“阿白,前天你二姨打电话问,说人家姑娘打电话找你,怎么打不通?” 姜白一愣,什么姑娘?一下子想起来了,李晓燕!他竟然给忘的干干净净了!不过她打电话怎么会打不通?大概是正好没电了在充电。 姜白想了一下说:“那我明天再给她打吧,她说让我回来去找他,要不我明天就去一趟。” 谢铮不知道是不是吃到了鱼刺,猛地呛咳起来。 ☆、第十四章 情敌对对碰? 谢铮吃呛了,咳嗽了足足一分钟才缓过来。 姜家三个人不明所以,连忙拿水的拿水,拍背的拍背,忙乎了好一会才停住。谢铮已经咳的满脸通红,眼睛带泪,还不能说出原因,着实憋的要命。 不过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个小意外,所以并没有多想,一家人亲亲热热吃完饭就坐着喝茶看电视说说闲话。 姜爸姜妈因为女儿跟谢铮学的是同一个行业,将来必定要仰仗谢铮,所以对谢铮的工作很好奇。问了许多问题,很多都是外行话,打官司是不是好律师就能打赢啊,法官是不是权力特别大,很多人送礼啊,律师执照是不是很难考啊。 因为看姜梅那么辛苦的样子,他们很担心女儿将来工作会更辛苦。谢铮听了心里好笑,但是仍然很耐心地回答他们。 姜白神游天外,眼睛盯着电视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铮一秒钟都没停地用余光看着他,就知道这小家伙心里想什么,想那个刚才提到的对象呢呗? 你想顺顺利利跟她捏合到一起?做梦! 谢铮在心里冷哼一声,已经把那个跟姜白只见过一面的姑娘当作了情敌杀了一百遍。 谢铮甚至对这个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表示了深切同情,在心里念了一声:善哉。 晚上,姜白带谢铮去湖边散步,因为是湖边又有风,所以并不热。姜家的农家乐离自家的院子不远,建的比较简陋,就是几间平房一个小院,围着自家承包的鱼塘建了一条弯弯长长的通往湖中的木桥,可以钓鱼,桥边拴着小船,可以去采荷花。这两天因为准备贵客来临,姜家都没有接待游客了。 此时正值月中,天气晴好,月华如水。 不远处湖水呼啦呼啦地冲上泥涂,湖边的荷花荷叶在月光底下迎风飞舞,风送荷香,这情景,梦幻美丽的不像人间。 谢铮和姜白坐在一个条凳上,谢铮揽住姜白的肩膀问:“你跟你那个对象到什么程度了?谈婚论嫁?” 姜白羞窘地低了头,停了会才小声回答:“你听我妈说呢!我们也就见过一面,我就知道她叫李晓燕,其他什么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哦,忘了?那就是原来还记得喽?” “不是不是,”姜白赶紧辩白,“我压根就仔细没看,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嗯,就是很瘦,其他没印象。”姜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慌急着给谢铮解释。 谢铮眯眼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道心里想什么,一会儿又说:“明天我开车送你去见她,也给你把把关。” 姜白低头嗯了一声,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其实他根本不想去见什么李晓燕,他想跟表哥在一起,多自在。 谢铮又说:“阿白,有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如果不是因为爱,千万别冒失地答应结婚,那是对你对她都不负责任,知道吗?” 姜白抬头看他,看他墨黑的眼睛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幽光华,俊美的惊心动魄。 姜白呆呆地点了下头:“嗯。” 一夜无话,只是早上很早醒来的时候,姜白懊恼地发现自己又是窝在谢铮怀里睡的。 幸亏谢铮还睡的熟,不然又丢人了。 要不还是去姜梅屋里去睡?可是已经住过来了再搬回去,怎么跟谢铮说呢?他会不会说自己嫌弃他? 而且姜白住了空调屋,就不想再去热烘烘的小屋住了。 反复裁夺,终于决定保持原样。反正表哥对自己宠的不得了,就窝他怀里怎么了?只要表哥没说什么! 姜白决定恃宠而骄,不搬走了。 谢铮眯着眼看着他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怀里,脸上的表情忽而懊恼,忽而欢喜,就知道他在纠结是不是要在这里睡觉,也不理他,看他怎么决定,结果等了半天,姜白心安理得地又窝到自己怀里来了。 谢铮险些笑出来,连忙忍住,装做熟睡不知情的样子,伸手把他搂的更紧一些,还用手在他后背抚摸了几下,拍了拍,脸在他头顶蹭了两下,鼻息沉稳地继续装睡。 姜白心里高兴,看,表哥果然是真疼他的,连睡着觉都不忘搂的紧一点,于是更放心地把脸贴在谢铮的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心情平静安乐,慢慢睡意上来,竟然又睡着了。 姜白很多年都是一个人睡,他一切的彷徨和痛苦都无处可诉,一切的孤独难耐都无枝可依,如今好容易有个人会提供温暖坚实的怀抱给他依偎,会宠爱地看着他撒点小小的野性。 姜白简直感激涕零,他也知道他不是孩子,是成年男人了,不应该像个孩子一样找依靠,而应该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成为别人的依靠。 一直以来他也是这么要求自己,并唾弃自己的不争气的,可是当这个温暖的怀抱到了眼前的时候,他却忍不住蒙住双眼,装作不懂事的样子,像个沙漠中久渴的旅人遇到甘泉一样,扒住这个人不放。哪怕是装傻,装嫩,有一刻算一刻。 就算下一秒表哥说这样不合适,你不是孩子了,应该独立了,那时他再离开也好。现在,让他多依偎一会儿。但愿时间停止。 日上三竿,姜白醒了,谢铮也就跟着起床。姜白打了电话,正好李晓燕就在县城上班,约好上午9点见面,因为10点她就要上班去了。 因为两个人起的晚了,来不及吃早饭,谢铮就去发动车子,带着姜白出门,决定顺便去县城吃早饭。后座上还带着几包从s市带回来的小吃,送给李晓燕当礼物。 李晓燕骑着电动自行车在良园饭店门口等姜白。 远远地看到一辆豪华轿车驶近,用力看了几眼,就是她自己工作的这个饭店,开这样的豪车来吃饭的也是不多的,不知道车的主人是什么身份?一定非常有钱。 正想着,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来,却露出了熟悉的脸,是姜白。李晓燕更奇怪了,听说姜白家也不是很有钱,而且姜白自己连工作都没有,怎么开的起这么豪华的车子? 车子悄无声息地滑过,惊起几片树叶,停下。姜白推开门下车,有点拘谨地对李晓燕说:“对不起,让你等了,我们去哪里坐一坐?我对县城不熟。” 李晓燕心里狐疑,却接话道:“去斜对面的公园吧,我10点就要上班,不想走远了。” 姜白哦了一声,回头对谢铮说:“表哥,我去跟她说几句话,你等我一会哈。” 谢铮挑了下眉毛,推开车门出来,长身而立,说:“没事,我也去公园转转,我还没看过这里的景色呢。”说罢竟然领先向那个有着圆洞门的小公园走去。 姜白只好跟在后面。偷偷瞄了一下李晓燕,看她眼睛盯着谢铮的后背,已经呆了。 姜白心里苦笑了一下,是啊,小地方的女人哪里见过表哥这样的男人?自己立刻就被比下去了。 李晓燕的心里活动姜白猜的八九不离十。 谢铮就算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裤,没有任何装饰,也像个电影电视里见过的贵公子一样光芒万丈,姜白就像一颗小星星一样,太阳的光芒一照,完全连影子都没了。 再看姜白,就不觉得他长的有多么好看了,跟谢铮一比,姜白太嫩了太没男人气了。 再看看前面那个男人,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出色的男人,就是跟他过一天也行啊。 其实李晓燕不是个贪心的,不然也不会答应和姜白处,小地方的人嘛,觉得姜白老实可靠,就是没钱,将来找个工作,过日子也够了。可是这一对比,就显出了不足。再看姜白就百般不满意了。虽然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希望找个那么出色的男人。可就是有点不甘心。 人最怕不甘心,一旦有了奢望就不会满足现状了。于是姜白还没说话就三振出局。谢铮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到了公园,姜白抿着嘴不肯说话,倒是谢铮非常礼貌优雅地请他们坐,又自我介绍说是姜白的表哥,叫谢铮,从s市来旅游的。 李晓燕跟谢铮聊了半个钟头,手机忽然响了,说是提前开会,只好恋恋不舍地走了,谢铮又把那几包特色点心送给了李晓燕。 谢铮带姜白出去找了个卖早餐的地方吃早饭,姜白面无表情地胡乱吃了几个包子就不吃了,说回家吧。谢铮也没说什么就开车带他回去。一路上谢铮跟他说话他也都是敷衍。 当晚,姜白二姨打电话过来,说人家姑娘不同意处了,说是要去外地打工。姜妈惋惜万分。 姜白一句话都没说。洗完澡就直接去睡了。 谢铮慢悠悠收拾完了才擦着头发进屋。见空调也没开,屋里闷热的很,姜白钻在薄被里,蒙着头不动,连忙把被子掀开说:“你想中暑呀?” 姜白一把拽回来,说:“你管我!”扭头转过去不看谢铮的脸, 谢铮打开空调,不一会房间就凉快了。 谢铮躺到凉席上,叹了口气说:“唉,某些人相亲失败迁怒于人,我还真是冤枉啊!” “谁迁怒于人了!我不如你,我承认还不行吗?我没本事,该打一辈子光棍还不行吗?要你管!”姜白脾气不小。 谢铮笑不可抑,一把把他揽到怀里按住头揉弄他,嘴里骂道:“小坏蛋,你相亲失败怨我?那是人家自己的选择。关我什么事?这个不合适再找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还牵七扯八的,把我也扯进来,你倒是长脾气了!看来我不打你你就上房揭瓦了啊!”说着一巴掌拍姜白屁|股上。 姜白吃痛,狠狠一口就咬住谢铮肩膀,谢铮穿的短袖背心,这一口还有点疼,笑着又轻轻打了他屁|股一巴掌:“还敢咬我!打的轻了是吧?” 姜白嗷的叫了一声,打着滚滚到谢铮怀里,含着泪骂他打他:“就是你就是你!你才是坏蛋,你故意显摆,让李晓燕只看的见你,是你搅和黄了我的好事!打死你打死你!” 两只拳头雨点一样招呼到谢铮胸口肩膀。 谢铮被闹的开心死了,连忙抓住他的两只手一揽,整个抱的紧紧地笑道:“好好好,是我坏,我坏,我补偿你好不好?改天我给你介绍个大美女行不行?”才怪! 姜白闹够了就停下来,他也不是说怎么喜欢李晓燕,就是看谢铮在那里像个发光体一样把女人的眼睛都迷住了,他嫉妒,就是想发火,于是他就仗着谢铮的宠爱撒泼打滚了。 这是他一辈子都没做过的事情。如果让姜梅和姜爸姜妈知道,眼珠子都会掉下来,他家乖巧温柔的姜白竟然还会这么耍泼?不可能! 可是谢铮有这个本事让姜白在他面前无法无天,他还自得其乐,乐不可支。只能说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谢铮管这叫情趣。 ☆、第十五章 山村小日子 因为谢铮说不能因为自己来了就影响姑妈家的生意,所以坚持让姜爸去接着忙活农家乐的事情,因为是旺季,姜家这边虽然比其他人家来的游客少的多,但也是要忙个不停的。所以姜白也去帮忙,谢铮就跟去了。 这样一个大帅哥美男子,气质又很高贵,一看就是城里来的文化人,却穿着圆领t恤衫和大短裤跟姜爸忙进忙出,就跟鸡群里站了匹马似的,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种类。 好多人都不吃饭了,就看谢铮了,间或窃窃私语。这里来的游客都是来自附近小城市,同样是来自城市,像谢铮这样的他们还是见的不多。 直到下午5点多,游客们还是有几个没有散去。姜爸赶忙推着谢铮去休息,命令姜白陪着表哥,不许再来这边忙乎了。 姜白只好带着谢铮去湖上,找了个小船两个人去游湖。今天天气很好,但是太晒了,姜白折了两片大荷叶,一人一片当帽子,划到荷花丛中去游玩。又摘了几朵粉红色的大荷花给谢铮。谢铮就笑:“你送我花,难道没有什么说辞?” “说辞?”姜白翻了个白眼,“百年好合?表哥,你想媳妇想疯啦?回去赶紧去婚姻介绍所让人给介绍一个对象,赶紧结婚,别憋久了憋出毛病来。” “你这个小坏蛋!”谢铮拽过他搂到怀里揉搓他胳肢他腋下,姜白吓的不行,大笑着乱扭,边喘气边喊:“别,小心船翻了――” 谢铮才不怕,这边水非常浅,他水性好的很,在大学的时候是校游泳队的队长。 于是可劲折腾姜白,姜白只好扭啊扭,然后两个人就扭到水里去了。这水站起来也就到腰部,姜白从小在水边长大,天天在湖边摸鱼,一进水就呼啦一下扎下去游的远了。两个人就在荷花从中戏水,用荷花打仗。 姜白很多年没这么顽皮打闹过,玩疯了,兴起还游去船上拿了把小小的鱼叉,熟练地叉了一条鲢鱼上来。 两个人就这么湿淋淋上来,发现岸边都没人了,姜爸姜妈收拾完了正在等他们。没有替换的衣服,于是两个人只好就湿的像两条鱼一样地走回家。晚上就吃的姜白叉的那条鱼。 吃完饭,姜白去洗澡了,谢铮趁机跟姜爸姜妈讲了想让姜白跟他去s市的事情。说到初见姜白的时候,姜白似乎心情不是很好,胆小忧郁,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姜爸姜妈对看一眼,叹了口气回答,他们知道姜白是因为找工作不顺利,所以很消沉,但是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就这么拖着,反正家里也不愁姜白的饭吃。 谢铮立刻反驳,说是男人要有自己的事情做,要自己挣钱养家,才会有自信心,不然姜白还会这样消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姜爸点头,颇有同感地说:“对,男人养家是本分。” 谢铮趁机提到,他有个休闲茶室兼卖蛋糕饮料,希望姜白能去帮他。因为他没时间打理。至于薪水,利润的一半都分给姜白。 姜爸姜妈想了想,担心地问:“好倒是好,万一阿白没经验做亏了,那不是对不起你?” 谢铮给了他们一个淡定的微笑:“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帮他,我只是需要有家里人盯着,生意方面的事情,有人打理。阿白跟着学就行了。” 姜爸姜妈心里很感激:“小铮,你这么为阿白着想,我们该怎么感谢你呢?你已经为我们家帮了很多忙了,阿梅的事我们都没怎么谢你呢。” 谢铮拉住姜妈的手恳切地答道:“姑妈,我没有妈妈了,我很想你把我当成儿子一样疼,这样我在国内也有亲人了。所以,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话,弄的生分了。” 姜妈立刻眼泪就出来了,一手拉住谢铮的手,一手抹着眼泪说:“小铮,你放心,我们肯定把你当亲儿子来疼的呀!阿白交给你我们就放心了。有空多回来看看,姑妈给你做好吃的。” 姜爸也赶紧说:“是啊,小铮,这里就是你的家,你随时回来,我跟阿白他妈妈都会欢迎啊。” 于是姜白没在场的时候,命运就被决定了。不过姜白没啥反对意见,他是第一个被说服的嘛。 谢铮顺便认了亲。姜妈和姜爸比起以前对谢铮的感激来,又多了一层亲热,真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了,连姜白这个亲生儿子都靠后。 因为姜妈觉得谢铮没有亲妈了,太可怜了,人又这么这么好,对自己家,对姜白真是掏心掏肺的好,不把他当亲儿子简直是天打雷劈没良心。 每天姜妈就赶着姜白去干活,谢铮想插手,那是门窗都没有的。谢铮就叹气,唉,看来姑妈还是没拿他当亲儿子啊,阿白这个亲儿子都在干活,他还是被当作客人啊。 姜妈没办法了,只好随他的便。看着两个儿子同进同出,姜白脸上也总是带着笑容,打打闹闹很有活力的样子,姜妈心里觉得很安慰。 家里没笋了,一大早姜白就准备好了背篓和麻袋,还有一把小锄头和一把砍刀,顺便用小塑料袋装了两把米,还拿了一小瓶辣酱、香肠咸鹅蛋和两个勺子,说是顺便野炊,给谢铮吃最正宗的竹筒饭。 山路弯弯都是水泥路,倒是不难走,两旁竹林茂密,竹下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竹叶,间或有包着厚厚外皮的竹笋冒出头来。竹林深深,凉风吹的竹叶哗哗响,林间的鸟雀们叫的好听极了。阳光从竹叶之间丝丝缕缕透过来。 谢铮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甜的空气,幸福地叹息了一声,用力向上跳了几下,伸展身体手臂大叫:“姜白是个小坏蛋蛋蛋蛋蛋――――” 姜白气地背着篓子追着谢铮叫:“你才是坏蛋――看我逮到你――” 谢铮猛地停步转身,姜白不防,一头撞进了谢铮怀里。 谢铮抱住他,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眼神专注,眸子黑沉,像一片深深的海洋,让人沉溺进去无法自拔。 姜白被谢铮盯得晃了下神,脸上忽地腾起一层红云,推开他,跑了。 弯弯曲曲走了大概三里左右,前面到了姜家的自留林,姜家这片林子不大,位置偏僻,也不指望能生钱,就没怎么搭理,但是每年上肥松土倒是有的,所以笋子长的倒是还不错,就是大部分留在自家,用作农家乐的做菜了,没有出去卖。 这里虽然竹深林静,少有人行,但是从另外一个因素来说,这片林子位置很好,位置好的原因是旁边有条小溪,在姜家林子下面,地势低洼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清水潭,方圆不过几十米,潭边还有块大石头,那边正好没有竹子,所以阳光很好。水流从潭子里漫过去向山下流去,最后的归宿是那片大湖。 不过姜白提醒谢铮,走路要小心,这边地势是斜坡,小心滚到水潭里去,虽然不深,却是会湿了衣服。 谢铮想露一手,指着一根已经冒出半尺长的笋子说:“来,让我把这跟挖出来。” 姜白一边放下篓子,一边说:“那个不行,已经老了。”说完用穿着绿球鞋的脚在林中走来走去,在厚厚的竹叶上踩。忽然停下,蹲下|身子,用小锄头刨了几下,一根很嫩但是快要成熟的笋子就露出地面,姜白伸手掰断放到篓子里。过了一会又找到一根,挖出来扔到篓子里。 谢铮看他挖的轻松,一挖一个准,没有空的,也就到处踩,没提防踩到一根稍微高些的笋子上,踩断了,只好捡起收起来。又踩,这次却忽然踩到什么很尖锐的东西上面,因为他换了一双薄底的运动鞋,鞋底一下子被扎透,谢铮没想到,脚掌一痛,身体晃了一下,他还是没习惯站在斜斜的陡坡上,一下子失去平衡倒了下去,胡乱抓的时候,抓住了一根竹子,谁知道那竹子是新生的,太细了,立刻向下弯去,谢铮下意识喊了一声,姜白立刻回头,见这情形顾不上多想,一下子扑过来,堪堪抓住了谢铮衣角,两个人一起向下面滚去,“扑通扑通”两声相继掉进了水潭。 谢铮懊恼地胡撸了一把湿淋淋的头发,坐在潭里看着姜白无奈地笑:“我不是故意的……脚被扎了一下。” “我知道,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洗澡?让我看看你的脚。” 两个人坐到潭边的石头上,姜白把谢铮的脚脱了鞋袜放到自己膝盖上,果然前脚掌有个很微小的口子,还在流血。 谢铮摇摇头不在意地说:“没事,这么小的口子,一会儿就不疼了。” 姜白皱着眉说:“不行,沾了水了,我找点草药给你敷上,回家再上药。” 转身拿着锄头去林子里了,不一会就拿了一把草回来,在潭水里洗了洗,拿块石头砸的碎碎的,敷在谢铮的脚上,用砍刀割下自己的t恤衣摆处的一条布,缠好。 又看看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先把衣服脱了晒一晒吧,不然没法回家了,这样穿着会感冒。” 谢铮从善如流,慢慢地把衣服都脱了,晒到石头上,姜白也脱了。两个人都穿着小裤衩相对。 姜白穿小裤衩的形象,谢铮早就见过了,还给他擦过身呢。 而谢铮穿小裤衩的形象,姜白却没见过,这一见,眼里立刻就觉得冒火。 为什么?嫉妒呗!为什么有人要长这么高的个子,为什么会有人有这么长的腿?为什么有人就会有这么好的身材?明明看着不是那么壮实,甚至还有点瘦,可脱了衣服却这么优雅白皙、修长健壮、肌理分明。双手后撑,往那里半躺半坐地倚着,跟人体模特似的。 姜白偷偷瞄着,心里偷偷嫉妒着,看着那手臂的修长肌理,小腹上紧实的肌肉,长腿的优美造型,隐隐全身蕴含着力量,姜白快吐血了。 谢铮像不知道他在看似的,左右动啊动,怎么动怎么都好看,那线条随着谢铮的动作优雅地变化着形状。 姜白的脸忽然红了,收回视线转身不再看谢铮。 这次改谢铮看姜白了,看那挺翘的小屁股微微撅着,散发着无穷的诱惑,姜白弯身在水里划着玩毫不自觉。 谢铮忽然发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现这样不好,不好的原因是――他起反应了。 糟糕糟糕,吓坏了姜白怎么办? 谢铮赶紧收回身体,改成抱腿坐在石头上。 奇怪,姜白每天在他怀里滚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还觉得自己定力不错,怎么现在……谢铮有点纳闷,更多的是难堪。 谢铮拼命冷静,想把火降下去。 可惜身体不听指挥,反而火越来越大,憋的越来越硬。谢铮都快急哭了,这要是让姜白看见,不把他想成流氓了? 正在为难,姜白忽然转身:“表哥,我去砍竹子做竹筒饭吧……”话没说完就奇怪地问:“表哥,你怎么了?脸这么红?发烧?”姜白紧张了,连忙过来摸谢铮的额头。 谢铮不敢撒手,立刻说:“竹筒饭?啊,我喜欢,你快去快回。” 姜白纳闷地摇了摇头:“不烧啊,难道是晒的?”摸摸谢铮身上,“也没那么热啊?” 谢铮在心里哀嚎:小祖宗,别摸了啊,会出事的―― 姜白却不放心,反而上下左右地用力给他搓了起来,“搓一搓好一些。衣服还不能穿,等干了咱们就回去吧。你没习惯在山上呆过,恐怕是感冒了。” 谢铮憋的快受不了了,一把把姜白推到岸上去,“快去做饭,我饿了。” 谁知道在他伸手的档口,姜白忽然眼睛瞪大,手指着谢铮的下|身,嘴里呃呃呃地结巴了起来,最后憋出一句:“表、表哥,你,你,硬……” 谢铮绝望地低头,看着自己那此时不应该如此雄壮的兄弟,赶紧捂住,嚎叫一声:“没见过男人伯奇啊!快去做饭!” ☆、第十六章 男人二三事 谢铮咬牙切齿地命令姜白滚去煮饭,姜白还在发愣,接下来就是爆笑,而且是指着谢铮捂住的位置爆笑:“哇哈哈哈――表哥,我早说过让你去找个女朋友结婚的,哈哈哈哈――男人嘛,憋着不好哈哈哈――”笑的站不住,一蹲就坐在了水里。要说姜白这种性格,对别人是做不出来这种行为的,可是谢铮宠他宠的太过分,让他觉得不管怎么样表哥都不会生气,所以,他有点无法无天了。 谢铮恼羞成怒,扑过来抓住姜白的手臂一拧就把他按在水里,恨恨道:“敢笑话我!找女人来不及了,这里也没什么可以泻火的,我就拿你代替了吧!”说着作势就要扒姜白的裤衩。姜白浑身水淋淋滑溜溜的,一边笑的直不起身还乱扭动,不好按住,谢铮笑着就跟他在水里肉搏了起来。压过来压过去,水花四溅,水潭被搅的沙子都翻上来了。 两个人的大笑大闹惊的竹林里的鸟儿们“扑棱棱”乱飞,一只不知道是老鼠还是什么东西出溜从竹叶堆里窜出来跑远了。 姜白一边扭动一边指着远处大叫:“竹鼠!竹鼠――喂,表哥,我去给你逮竹鼠,你自便啊――”瞅个机会脱开谢铮,跳出水潭连窜带跑溜掉,一下子就跑的影子都不见了。 谢铮被他嘲笑,气的恨不能真给他压在这里办了,可是又怕姜白反应太大,所以只好半真半假地笑闹一番放掉他。 看看姜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谢铮才靠着石头慢慢坐到水中,慢慢伸手下去握住自己一年多没有找人发泄过的小兄弟,闭上眼睛,迅速舞动起来。 他得赶上姜白回来之前解决,不然又被那小子嘲笑了,再来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个定力控制了。 阳光照在谢铮身上,有点烫,身下是溪水,有点凉,谢铮就在这烫和凉的两重天中咬牙切齿地享受着人生最大的快感,脑子里想象的是姜白刚刚滑溜溜活色生香的身体。 终于到达顶点的时候,谢铮按住不停跳动的小谢重重地舒了口气放松下来,看着手里浓稠的液体苦笑,他谢少什么时候这么隐忍过了?那还是很多年前抱着找到爱人的目的等待的时候吧?一晃这么多年了。 这几年除了工作太忙的时候,倒是没怎么委屈自己,不过现在打算定下来,在把姜白拿下之前,这跟右手相伴的日子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了。 谢铮很希望姜白能马上开窍,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可是看姜白这个样子,压根就没往哪方便去想,大概只把自己当作一个疼弟弟的大哥了。 唉,姜白啊姜白,你不知道表哥不想当大哥只想当情哥吗? “表哥――我回来啦――”很远处传来姜白的喊声。谢铮懊恼地拍了下水面,有必要离那么远喊话吗? 谢铮故意不说话,坐石头上等着,过了一会儿,就见姜白穿着小裤衩探头探脑地回来了,竹林虽密,竹子本身却比人细多了,根本挡不住他,白皙的身体衬着碧绿的竹子,谢铮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伸手笑道:“过来。” 姜白憋着笑扭扭捏捏地向前走,余光看着谢铮下面。 谢铮反而大大方方地敞开身体,双臂在石头上一搭,勾起嘴角邪邪笑道:“还敢笑我!不怕我给你办了?” 姜白走到他跟前也坐下,窝在他肩膀上,动了动脑袋靠得舒服一点,打了个哈欠道:“办什么啊?表哥,你还是留着给未来表嫂吧……我早上起的早了,困死了,睡会儿啊。”说着竟然要闭眼睛睡觉。 谢铮刚刚发泄完了,还没完全平静下来,闻到姜白身上的味道,立刻又有点心动,不得已推他:“你不是说煮饭?还有你逮的竹鼠呢?” 姜白懒洋洋地扭了扭身体回答:“还没到中午呢,竹鼠早跑了,追不上。别动了你,让我睡一下,累死了!”说着双手伸开搂住谢铮,想让他别动。 谢铮就这么两臂伸开的姿势定住,慢慢呼着气,试图静下来,可是第二次的情|欲更加来势汹汹,心脏都在急切地跳动着,感觉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谢铮苦笑,看来真的是憋的太久了。 看着姜白静静地靠在自己肩膀上静静地呼吸着,不由唾弃自己是多么的不纯洁。他不禁想象,如果此时真的把姜白压在身下痛痛快快来一场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最后谢铮还是忍着快要爆炸的感觉,硬生生把欲望压了下去,他觉得自己应该得到意志坚忍奖牌。 看看日快当中了,连忙推姜白:“中午了,饿死了,快醒醒。” 姜白嘟嘟囔囔不情愿地揉着眼睛起身。 竹筒饭得用粗的竹子来做,姜白砍了根粗竹,截下四个小节做成四个竹筒,把里面清理干净。又在水潭上面流下来的溪水里洗了,把米倒在里面淘洗几遍,又拿出腊肠削成小片泡进米水中,用竹叶把筒口塞的紧紧的放在一边。 谢铮好奇地蹲在一旁,姜白捅捅他:“去找几块石头,搭个灶。”谢铮就去潭边摸石头,找了几块大小差不多的足球大的鹅卵石,围成一个灶,中间空出来。 姜白砍了好些细小的竹枝塞进灶口,又把竹筒并头放在灶上,点燃竹枝。 碧绿的细细竹枝竹叶噼噼啪啪燃烧起来。 谢铮从来没这么吃过饭,感觉新奇极了。 姜白看他崇拜的眼神,有点得意,终于有谢铮不如自己的地方了,哈。 谢铮摸摸衣服干了,就拿过来两个人穿上,坐在石头上看竹筒慢慢冒气,变黄,等蒸饭的香味散发出来的时候,姜白撤了火。 谢铮捧着劈成两半的竹筒,用勺子挖着里面的腊肠饭就着咸鹅蛋吃,鲜美可口,既有腊肉的香甜又有竹子的清香,粒粒筋道,秒不可言,忍不住挑起大指赞叹,这是他吃到的最好吃的饭了。 姜白得意地简直尾巴都翘起来了,笑容都收不住。揽住谢铮的肩膀吹牛道:“我三岁就会做这个了。你三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姜白三岁就跟姜爸上山玩儿,姜爸做好竹筒让他放米进去,美其名曰,姜白做的竹筒饭。 谢铮托着竹筒饭,嘴里一边吃一边仰头想了想:“在上小学。” 姜白眼睛瞪大:“你三岁就上学了?这么早!” 谢铮眨眨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说:“是啊,怎么了?你三岁在上什么学?” 姜白头耷拉下来,小声咕哝:“幼儿园小班……”他还以为自己挺聪明的呢,从小经常考第一。没想到谢铮这个变态三岁就能上小学,他三岁还两个字两个字说话呢,长句子都说不了几句。 谢铮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但是他觉得奇怪,这有什么好比的呢?每个人情况不同嘛。 他是因为父母都忙,而祖母因为把家业交给姑姑,闲的无聊就在家里操练他这个唯一在眼前的孙子,从他会说话就教他小学的东西了,所以,谢铮三岁就学完了小学二三年级的课程。 等谢铮父亲来看儿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母亲竟然想让谢铮在家里一直跟家庭教师上学,她想培养出一个超级神童。 谢铮父亲据理力争,终于把儿子送进了学校,却是不能上幼儿园了,因为那些小孩子在谢铮眼里太小儿科,他跟他们合不来,最后只好把他送进小学,从一年级学起。 谢铮看姜白跟个斗败的小狗一样耷拉着脑袋,觉得搞笑极了,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晚上打电话回去,问问咱们的蛋糕房装修的怎么样了,等你回去还有的忙呢,别瞎想了。” 姜白一想,是啊,还有个重担等着自己挑呢。立刻就开始想蛋糕房的事情。谢铮三岁上小学这样不正常的事情就被他扔到脑袋后头去了。 这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在寂静的林子中显得尤其突兀,姜白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是家里,忙接起来。 姜妈在那头兴高采烈地大声说:“阿白啊,快回来,下午去你二姨家一趟,她又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人家是在市里上班的,是银行的呢。快点回来啊。” 姜白的手机是老式键盘机,声音很大,不用免提谢铮就听见里面说的什么了,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看来此地不可久留啊!怎么左一个对象右一个对象的,还没完没了了。 于是谢铮立刻催着收拾东西,两个人下山。 果然,姜妈高兴的脸上放光,催着姜白换衣服,赶快到他二姨家去。谢铮以前只到姜爸家来过,其实跟姜白二姨也是一样的亲戚,但是当时只是呆了几天,就走了,所以跟姜白二姨没见过面。 姜妈看姜白慢腾腾不情愿的样子,就催:“哎呀,你怎么这么慢,快点,你二姨说人家刚好放假,错过了下次就不好找机会见面了,听说姑娘可漂亮呢。” 姜白揉着要换的衣服,迟疑地问了句:“妈,我不去行么?” 姜妈诧异地抬头,“这是好事啊,为啥不去?你二姨也是关心你,早点找对象结婚也就了了妈的一桩心事了。” 姜妈看着姜白低头不情愿的样子,奇怪儿子从没表达过自己的意见的,怎么这次这么不听话了?转头对谢铮说:“小铮啊,你替我劝劝阿白吧,我这也是为他好啊。”说着姜爸在外面叫她,姜妈赶忙出去了。 姜白看了看谢铮,谢铮抽着烟也看着他,两个人大眼对小眼,都没说话。最后谢铮叹了口气,按着姜白的肩膀道:“听话阿白,去看看也好,不行就算了呗,没人会强迫你的。” 姜白只好点点头。 这边姜白去相亲,谢铮却没跟着,他知道成不了,因为看得出来姜白根本不想找。他现在应该是赶紧把姜白带走,省的姜妈老给他找对象。 他们都是长辈,自己的那些个手段也没办法放到他们身上,所以跟更觉得缩手缩脚,还不如一走了之,天高皇帝远,把姜白放他身边,一切都好说。等姜白离不开他的时候,那时候就水到渠成了。 姜白回来,安安静静去帮忙干活。晚上果然他二姨打电话说人家没答应。姜妈唉声叹气地去做饭了。 晚上姜白窝在谢铮怀里睡觉,翻来覆去睡不着,谢铮只好把他抱的紧一点,在耳朵边上说话:“以后不想相亲就别去,你要是在家里呆的不自在,咱们就走吧,那边还有很多事呢。竹小晴说茶屋的风格还要见面谈一下。” 姜白仰头看着谢铮,很高兴:“那明天就走?” “今天晚上走我都没意见,可你得考虑你爸妈的感受,不能让他们难受。” 姜白点了点头。 姜白早上还没醒,谢铮先醒的,稍稍动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把姜白的大腿轻轻推开,才发现,是姜白伯奇了。 谢铮心里暗暗高兴,看这小子怎么反应。然后安抚好自己的小兄弟,继续装睡。 过了好一会儿,姜白一动,醒了。谢铮也立刻睁开眼睛,不干别的,眼神向下看。 姜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眼神下意识地也跟着往下。然后脸腾的就红了,红的快滴血了。赶紧拿凉被捂住,嘴硬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那个啊!” 谢铮挑挑眉:“见过,但是我没被别人顶过……”脸上的笑意怎么忍都忍不住。 姜白更羞窘了,扔了凉被跳下床就想出门。可是姜家的厕所是建在外面的,姜白这样出去不是暴露于光天化日了吗?所以他立刻又跳回床上盖好被子说:“我再睡一会儿!”自己在那里运气,试图用意念把欲|望压制下来。 可惜,他这几年都半病态地过着日子,根本没心思想这个东西,一直都没有任何发泄,最近心情不错,吃的好睡的好,那久违的本能自己醒来了,而且来势汹汹,势不可挡,怎么用意念压制都没用。 姜白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昨天还嘲笑表哥来呢,今天自己就打嘴了。 谢铮根本不想放过他,侧身躺在那里带着微笑看着,姜白自己又做不到平静下来,结果就僵持了在那里。 姜白一咬牙,在被子里伸手下去,妄想自己弄一弄,出来算了。可是谢铮就在身边,他紧张,越紧张就越没用,动作还不能大了。然后手都抽筋了还是不行,反而有火上浇油的效果。 谢铮看看墙上挂的电子钟,大概过了快二十分钟了,姜白还在被子里微微动着。叹了口气,把被子掀开:“你想憋死啊!” 姜白背对着他小声埋怨:“别管我,我睡觉呢!” 谢铮揉揉他脑袋,伸手把他转过来搂住,在脑门上亲了一口说:“算了,我帮你吧,你这样我都看着你累!”说完伸手到姜白内裤里轻轻握住姜白的小兄弟。 ☆、第十七章 亲密再亲密 谢铮的手带着微微的凉意,姜白浑身轻轻抖了一下,他本能地知道这种事情似乎只能在最亲密的人之间做,跟表哥……这样好吗?哎呀,真是费脑子,姜白决定不想那么多了。 看着姜白闭着眼微微挣动了一会儿,然后像是放弃似的,把脸往自己怀里一扎,不动了。谢铮忍不住好笑用嘴唇在他额头上蹭着,手下轻轻地动了起来,轻拢慢捻,带着无限温柔。 姜白先是浑身僵硬,接着就慢慢地放松下来,渐渐地呼吸微微急促,觉得自己被那个人如此温柔地包容宠爱,身体像荡漾在温柔的湖水中,潮水一波一波地冲上来,渐渐激荡起来。 谢铮看姜白紧闭双眼、脸色潮红,苦笑着加快了速度。姜白急促喘气和无意识微微呻|吟的声音都让他快疯了,所以必须尽快结束这种折磨。 等姜白全身绷直,下面无意识挺了几下的时候,谢铮觉得手里的小东西越发硬了起来,立刻加紧手劲配合。姜白终于轻轻啊地了大大喘息一声,颤抖着喷了谢铮一手白色粘滑的半透明液体,手里的小东西似乎意犹未尽,颤抖了好一会才慢慢平复。 谢铮看看自己的右手,看看怀里的人,轻笑一声:“积了不少,多久没跟女人上过床了?” 姜白扎在谢铮怀里闷声闷气地回答:“谁像你,种马,老是跟女人上床。”想想似乎也不对,谢铮好像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至少中午在水潭边的情形证明,谢铮也很久没跟女人那啥了。但是还是不平衡,谢铮肯定早就跟女人那啥了,而他自己还是个童子鸡呢。姜白扭动了一下,哼了一声。 谢铮先顾不上理他,拿纸巾擦干净两人,然后才推开他一点,看着姜白羞窘的水汽蒸腾的脸调笑:“这么说,你不是种马了?”停了一下,眼神里带着了然的笑容,“我的阿白还是处男喽――”说这么大的男人还是处男,似乎不是什么好话,姜白一怒道:“你才是处男,我早就……”忽然转身过去拿过被子蒙头,“我困了,要睡觉!” 谢铮哈哈一笑把他往怀里一搂,揉搓了几下说:“这有什么好羞的。不过,你真没跟颜枫上过床?”他大大咧咧地问出来,姜白气的凿了他一拳头,“你才跟颜枫上过床!” 谢铮哈哈大笑:“你还真说错了,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眨了眨眼又问,“你真没跟颜枫……” 话没说完,姜白忽地坐起身窜到谢铮身上,坐在他肚子上压住,两手一伸掐住谢铮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你能不能别说了!我没跟颜枫上过床好了吧!我没跟任何人上过床好了吧!我就是个处男好了吧!满意了吧!” 谢铮看他气的喘嘘嘘的呼吸不稳眼睛水亮,身体又紧紧被姜白压着下面,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姜白眼神闪烁地扭了两下,装作不在意地说:“那个,表哥,你顶住我了……” 谢铮也不客气了:“呐,礼尚往来,刚才我帮了你,现在你帮我!” 姜白连忙从他身上爬下来往床下蹭:“不了,哈哈,我饿了……” 谢铮一把给他拽住,拉回来压到身子底下,恶狠狠地说:“吃完就跑?没门儿!”拿着姜白的手伸下去,强迫他握住小谢,然后用自己的手包住姜白的手,用力地动了起来。 姜白无论怎么用力都抽不出手,累的够呛,只好屈从,两个人面对面,手握着手在做一件私密的事情。姜白一方面羞,一方面觉得奇妙。刚才他被谢铮握住做那种事情,只是闭着眼睛自己享受了,外界的一切都不知道。现在他睁着眼睛,看谢铮有些迷离地眼神,渐渐陶醉起来的脸,那么性感,那么英俊,姜白心里微微一动,脑子乱轰轰的,不知怎么的,就忍不住轻轻上去在谢铮唇上舔了一下。 谢铮猛地停住,睁开眼睛,狐疑地盯着姜白,问:“你吻我?” 姜白眼神乱飘,嘴里胡乱道:“啊不,没有,你快点啦,我手都累了。饿死了――” 谢铮眯着眼睛看他,眼神有点威胁的意味。姜白把头抵在谢铮的胸口,手却在下面轻轻一握。 谢铮猛地喘息了一声,嘴里冒出一句:“靠!”然后手握住姜白的手,接着刚才的节奏动了起来。 姜白看他不再追究,松了口气,耐心地跟着谢铮的手动,心思却远远飘走,想起了很久以前跟颜枫那个吻。 谢铮果断而迅速地结束了自己的情|欲之旅,擦干净手用力抱住姜白,看他竟然神游天外,不由怒了,捉住姜白的脸颊,狠狠朝那两片润泽的唇瓣地吻了上去。 姜白半是迷茫半是迷醉地竟然没有推拒,任由谢铮含住他唇舌上下内外舞弄,眼睛渐渐闭上,鼻息也沉重起来。脸上的神情竟然也迷醉起来。 谢铮的吻很霸道,让姜白无处可逃,但是也很温柔,让他不由自主沉醉。颜枫的吻是轻描淡写的,姜白那时候正迷恋她,根本分不出别人是不是真心还是假意,所以就是那么一个在嘴唇上轻轻蹭过的吻,也让他激动的晚上睡不着觉。 但是现在有谢铮的吻一对比,他才知道,什么是激烈的感情,原来这才是吻,他的眼睛里口腔鼻腔里充满了谢铮的味道,身体贴着的那个身体滚烫、强壮,像要把他都揉成一体一样挤压揉搓着,激烈的情欲像岩浆一样左冲右突寻找着出口,烫的姜白全身和心脏都在发抖。 姜白的脑袋都变成浆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随着身上这个人在大浪激流中被卷来荡去,无处可依的情况下,姜白用力抓住手里的东西,坚硬滚烫地抱着自己,似乎是一条手臂。在这种激荡无法辨清方向、不知道下一秒是生是死的急流中,姜白听到耳边一个温柔到能把自己的心都化掉的声音轻轻说:“阿白,喜欢吗?喜欢吗?” 姜白被那个声音蛊惑了,迷迷糊糊地回答:“喜欢,喜欢――” 身体被更紧地抱住揉搓着,姜白喘不过气来了,轻轻呻|吟起来。 谢铮正想进一步的时候,忽然门被敲响。 谢铮猛地停下,清醒过来。不行,他还不知道姜白对同性恋能不能接受,万一吓到他,不是前功尽弃? 姜白也跟着清醒过来,眼睛那个睁开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用被子蒙住头。 妈呀,他竟然跟表哥接吻,这什么事呀?都怪他刚才想颜枫想的出神。不知道表哥会怎么想?跟男人亲吻,表哥会不会觉得恶心? 想了想又觉得沮丧,难怪都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不过是几年没发泄而已,像他们这样对着自己亲人都发情,还真是……姜白决定以后还是自己睡算了,省的丢脸。他忘记了谢铮不止是他的亲人,还是个男人。 谢铮早已经平复下来,开门,姜妈问怎么都快9点了还没起来,早饭都做好几个小时了。 谢铮笑了笑说昨天上山还有点累,所以睡过头了,这就起来了。 吃饭的时候,谢铮对姜妈说要回s市去,因为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做。 姜妈很希望多呆几天,可是孩子们的事情重要,所以虽然心里伤心,还是很大度地同意他们明天就走。 离别总是伤心的,第二天一大早,姜妈姜爸依依不舍地送姜白和谢铮走了,两个老人在他们走了以后才敢擦眼泪。 谢铮沉默地开了一会说:“以后还是多回来看看,他们很孤独的。” 姜白点头:“嗯。”他心里也不好受,父母在山村里,儿女都在外地忙,怎么会不孤独?可是留在他们身边,却要承受更大的压力。所以姜白还是决定先出去,希望能拼一下,有些收获, 回到谢铮家里,两个人赶紧先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因为半个月没在家,都是灰尘了,擦地擦桌换被单,忙了两个小时,才各自去洗澡。 晚饭是去小区门口的小饭店吃的,吃完了两个人走回家,立刻又是一身的汗,连忙又冲了个澡。 还好屋里空调都开的足。俩人都不想看电视了,想睡觉。 于是各自回房。 姜白很想还跟谢铮一个房间睡觉,但是这里是每个房间都有空调,怎么张的开嘴?所以只好慢吞吞地进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半天,烙烧饼一样翻来翻去,还是睡不着,开灯一看,已经十二点多了。 姜白想了想,抱着枕头起来,开了门,客厅和走廊都是黑的,只有谢铮的门内有若有若无灯光散射出来。 谢铮的门没关,只是虚掩着,所以姜白轻轻地推开,发现灯光是窗外的霓虹灯和路灯的光而已,谢铮已经睡了,背对着门侧身躺着,似乎睡的很熟。 姜白偷偷向前踏了一步,又立刻抽回来,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进去了,想着反正表哥睡着了,他就在旁边躺一躺,一会儿就走。所以他就慢慢慢慢地躺了下去,仰面躺在床上,手放在胸口,细心感受着谢铮的呼吸。 嗯,很均匀,睡的很熟。 姜白放心了,也放松下来,但是他不敢睡着,打算再躺一下就起来。 默默数着绵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想起身,谁知道他一动,那边谢铮忽然翻了个身。 姜白吓的立刻停住,不敢动了。 谢铮那个身翻的有点大,一翻就翻到了姜白身边,手一搭搭在了姜白身上。姜白不由身体向谢铮这边侧了身转了一下,谢铮似乎是习惯性地把他往怀里搂了一把,姜白就滚到了他胸前,谢铮用下巴在姜白在姜白头顶蹭了蹭,手在姜白后心摸啊摸的,还拍了拍。 姜白偷笑,表哥这是习惯了把他抱在怀里当孩子哄呢。看来睡着了都没忘记。于是姜白也轻轻抓住谢铮胸前的衣服。 ☆、第十八章 旧情找上门 一大早,谢铮就推醒了姜白:“醒醒,阿白。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姜白揉着眼睛打哈欠:“两个人两台空调,我怕费电嘛,就过来了。怎么,不行啊?” 谢铮揪了揪他鼻子尖笑:“行,怎么不行?你说了算。快起来,吃了早饭去那边看看,竹小晴早就说要见见你了。” “见我?有事吗?”姜白不明白有什么急事需要自己。设计的事情他也不懂。 谢铮摸着下巴想了想说:“不知道,也许是设计上的事需要征求你的意见?”谢铮知道这女人精灵古怪,不知道又耍什么花样找乐子,但是现在求着人家给装修,也不好太不给面子了嘛。反正要是她太过份吓到姜白,谢铮肯定会给她点警告的。 不知道竹小晴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姜白还没洗完脸她又打了过来,说是有急事要离开,让他们赶快过去。 看看时间,来不及吃早点了,谢铮开车带姜白去买了汤包在车上吃,好歹安抚了饿了一夜的肚子,两个人心满意足地去了三站地之外的那个休闲茶屋。 姜白一下车就见到一个头上裹着花样繁杂的丝巾,身穿白色无袖大摆连衣裙的美丽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正在……额,姜白只能说,张牙舞爪地指挥着装修工人,三个工人的嗓门都加起来都没她高。 这,这,这分明是个泼辣的八婆! 姜白最不擅长跟这种女人打交道,自从他在大学被舍管大妈用超级无敌大嗓门吼过之后,他就有点神经过敏,见了大嗓门女人就害怕。 姜白看看谢铮,眼睛里的内容是:你怎么说竹小晴脾气好又大方,这跟你说的差别太大了嘛。 谢铮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向门里面喊:“竹小晴――” “哎――谁呀?”超级无敌大嗓门瞬间变糖水,姜白差点闪了腰,这变的可真快。 女人已经摇曳生姿地踩着高跟鞋走了出来,雪白的连衣裙幻化成一大朵白色的百合,乌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圆髻,果然很美丽温婉。难道刚才听到的大嗓门是自己的幻觉?姜白摇摇头不敢相信。 谢铮贴着他耳朵边悄悄说:“此女工作状态请忽略她的性别。不用害怕,以后你就知道了,她人挺好。”说着望向竹小晴笑着说:“辛苦了,大美女,改天我请客啊。阿白,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早就跟你说过的,大设计师竹小晴。这是我表弟阿白,认识一下?” 竹小晴伸出纤白的手掌跟姜白握手,温柔一笑还挑了下眉:“阿白?终于见到你了,我说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咱们的谢少这么上心呢,果然是个妙人儿――” 姜白:“竹小姐……”这什么话?什么叫妙人儿? 谢铮赶忙拉开他们咳了一声问:“进度怎么样了?不困难吧?” 竹小晴重点根本不在谢铮身上,所以对他的话不理睬,拉住姜白的手上下打量他。姜白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手上,好像没什么不合适的啊? 竹小晴只管拉着姜白问他什么时候跟谢铮认识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打算什么时候去美国见家长…… 姜白有点晕头,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谢铮见她越说越不像话,赶紧拉开他们,悄悄把竹小晴拉到一边解释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还没跟他挑明呢,你怎么还这么说?耍我?当心我报复你啊!” 竹小晴捂着嘴小声笑:“报复?怕你呀?我不过是逗逗他,看你紧张的。好了,说正事。我今天本来是要跟姜白商量一下情侣屋的设计的,可是今天早上接到电话,说我婆婆病了,所以我得去床前尽孝。但是你不用担心,大的框架都设计完了,剩下的我会交给我的师弟,他是我们公司新来设计师,虽然没我这么优秀啦,但是做你这个小店子,那是不成问题。呆会儿他就到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看看腕表,嘟囔了一句:“奇怪,刚才还说要到了,五分钟了还没到!” 竹小晴看看人还没来,就领着谢铮和姜白在屋里转,上上下下解释一番。反正现在还是个半成品,也看不出什么好不好的,不过谢铮为了姜白的健康,材料都是用的环保无毒的,装修下来的价钱嘛,大概赶上都这店子总价值的一半了。所以竹小晴才对姜白这么好奇,让谢少花钱又费心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三个人正从楼上沿着楼梯走下来,门口一个声音喊道:“师姐――” 谢铮立刻就觉得晕了一下,险些拌了一跤摔倒。 姜白赶紧拉住他说:“怎么了?” 谢铮摇摇头,心里已经打起鼓来,此时他脑子里就剩下两个字了:报应。 竹小晴踩着高跟鞋啪啪下楼,甜蜜蜜地喊了一声:“师弟――你怎么才来?害我们等你好半天――”含糖量五个加号。 原来竹小晴平时都这个样子,姜白放心了。 竹小晴拽过从门口走过来的神色淡然的帅哥,笑的风情万种地给他们介绍:“这是我师弟王睿,这是谢铮、姜白,那,你们认识了,我可走了?回头有事打我电话吧!”说完风风火火地――走了。 谢铮这个悔呀,为什么来之前不把事情打听清楚?要知道竹小晴给介绍这个设计师,他说什么也不能来!还带着姜白,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王睿正是当年为了他自杀未遂的那个情人。当初救回来以后谢铮给了他一笔钱安抚,就再也没见过了,没想到三年之后又见到,还是在这种尴尬的时候。 唉,谢铮心里叹了口气,老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此时此地,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伸手出去:“王睿,好久不见了,还好吧?” 王睿眼神沉郁,盯着姜白,看谢铮伸手,也伸出两个手指跟他握了一下,蜻蜓点水立刻就缩了回去。 谢铮小心地看了看姜白的脸色,好像没什么反应,还笑着跟王睿握手,只好先这样敷衍一下,回头跟竹小晴打个电话换掉王睿就行了。 王睿对姜白的态度好像没什么特别,很温和,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拿出先前竹小晴交给他的设计方案和姜白探讨。姜白喜欢跟温和的人打交道,这让他很放松,也就试着跟王睿交流起来。 谢铮看王睿并没有当面翻脸的意思,心稍微放下了一点,拉着姜白的手对王睿说:“我们还有点事,要赶紧去办,这样,改天我请你吃饭。” 姜白纳闷地问:“表哥,咱们有什么事?” 谢铮不答,也不管王睿怎么说,拉起人就走,等到车子滑出去很远,谢铮看着后视镜中王睿的身影,才暗暗松了口气。 姜白也回头看着王睿,眨了眨眼问谢铮:“表哥,咱们没有事对不对?你怕那个人?他很温和啊,刚才跟我说话挺好的。何况是竹小姐介绍来的,应该错不了吧?” 谢铮点点点头答:“嗯,这个回头再说,我想起来了,本来我是想去买菜的,让竹小晴一打岔就给忘了。咱们去买菜吧。”说着就拐去超市。 等午饭吃完,姜白冲了澡问谢铮:“表哥,我还在你房间睡行不行?” 谢铮推他:“快去吧,还用请示我?一个人一间不是浪费电吗?你说的!” 姜白拿着笑嘻嘻地进去了。 谢铮摇摇头,这孩子,越来越粘人了。跟以前那个总是在窥探别人的表情、胆小的跟兔子一样的大男孩判若两人。 姜白去睡觉了,谢铮去阳台给竹小晴打电话:“小竹,忙吗?我想换个设计师,你再给我推荐一个算了。” 竹小晴不知道在忙什么,那边水流哗哗的,应该是在洗东西,声音却是放的很轻:“唉,我师弟不错啊?怎么,你不满意?我们公司有点水平的设计师正好都没空,我死说活说才把我师弟拉来的。你还不满意……”声音里就带上了埋怨。 谢铮头疼:“啊?别人都没空?那我再找一家吧。” “别啊――”竹小晴纳闷,至于换家公司吗?“喂,我说谢铮,你是不是跟王睿……” 竹小晴话没说完,谢铮立刻打断,“就他吧。你忙你的吧。”赶紧挂断了电话。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倒要看看王睿会耍什么花招。谢铮眯了眯眼睛,下了决心。要是王睿不过份,那他也就客客气气,要是王睿是来报复他的,那也别怪他不念旧情了。 卧室里姜白叫他:“表哥,你来,我跟你说点事……” 谢铮捻灭了烟头,笑着回答:“来了,什么事?”卧室里那个才是他想要的,别的人,他顾不了那么多。 ☆、第十九章 突飞加猛进 姜白想跟谢铮说的是,他想找个学校去学做西式糕点和饮料,本来嘛,让他管理休闲茶屋,做老板的什么都不懂可是没底气的,学一学至少能帮着做点什么。 谢铮想了想,反正最近装修,他不想让姜白和王睿碰面,姜白想去学东西,正好隔离开他们。这个提议很不错,于是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姜白很高兴,晚上做饭还一边挥着铲子炒菜一边跟谢铮讨论将来怎么发展这个茶屋,分析茶屋所面对的都是什么人群,有什么特点…… 谢铮倚着门抱臂看着姜白炒菜,看他脸色鲜艳,兴奋地跟个小兔子似地跃跃欲试,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哼哈回应着他,心里想的却是一定要尽快跟王睿见个面,不管王睿是因为巧合也罢,有目的地来挑衅也罢,他都要把事情控制在自己可掌控的程度,不能影响到姜白和自己的关系。 因为王睿跟周擎天不一样,周擎天不过是玩闹心,不会认真,而王睿却是认真的人,太固执,甚至是偏执。 这样的人不能触怒他,但也不能由着他。 唉,当初以为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谁知道竟然会狭路相逢。 还有,和姜白的关系一定要尽快确定下来,不能再拖了!所谓夜长怕梦多,说的就是谢铮此刻的心情。 两个大男人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就只能看电视玩电脑手机之类的东西。 因为姜白觉得家里到处都开着空调,太费电了,提议关掉客厅的空调,两个人在卧室看小电视。 于是吃晚饭洗了早就窝在卧室,一边看电视一边在床上打游戏,一个一个ipad玩游戏。 谢铮从来不玩这些,可是姜白没怎么接触过,很好奇,所以就都拿了出来,都是客户和朋友送的,他自己也只是用作工具处理文件,游戏没打开过,比姜白还笨,于是被姜白大大嘲笑了一番,谢铮恼羞成怒把姜白压在床上揉成了一团。 谢铮想的是要加快进度让姜白接受自己,可是怎么开口?万一姜白说接受不了同性恋,要搬离这里,那不是前功尽弃? 姜白被揉弄的很累,气喘吁吁地摊在床上玩愤怒的小鸟,不时地惊呼一下。 谢铮摸着他柔滑带着香味儿的头发,心里转啊转,那句话终究没有说出来,于是拐了个弯说:“阿白,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我找了女朋友,不能跟你这样亲密了,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姜白停下手,脸色凝重起来,想了一会才犹豫地说:“表哥,你找到女朋友了?” 谢铮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冲他笑了一下:“没有,我是说如果。” “我不应该生气的。”姜白坐起身,盘腿坐正,头却低了下来。 谢铮用食指抬起他的下巴,果然,神色沮丧。 谢铮笑了:“那我不找女朋友了,我喜欢跟阿白在一起。” 一瞬间姜白的脸色几乎放光,可是一下子又熄灭了,“表哥怎么可能不找女朋友?等你找了女朋友,我就搬走吧。不过,我可以常来看你的吧?”眼巴巴像个等吃的小兔子。 谢铮心里很安慰,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和亲密接触,让姜白已经很依赖他了,再进一步,让姜白离不开他就差不多可以摊牌了。那么怎么才能让姜白离不开他呢? 书上说:要想留住一个男人就要留住他的胃。这一点谢铮有点力不从心,他做饭还没姜白做的好吃呢。 书上还说: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 姜白虽然弱了点儿,那也是男人,会有男人的弱点。 这一点谢铮倒是比较在行,嗯,谢铮心里坏笑了一声,小白兔,跟着哥哥的脚步享受人间的至乐吧! 晚上两人早早关灯睡觉。谢铮翻来覆去地翻身,姜白好像也还没睡着,就问谢铮:“表哥,你怎么了?” 谢铮闷声说:“没事。你睡。”说完翻身起来去卫生间,门却没关严实,开着一条小缝,卧室拉着窗帘,黑qq的,只有卫生间的几丝明黄色灯光透出。 好一会儿,姜白被亮光照的也有点清醒了,觉得谢铮在卫生间呆的时间已经很长了,里面隐约传来水声,好像在洗澡。怎么还不出来?他有点担心,迷迷糊糊地起来就过去推门。 门一开姜白就被惊地站在门口定住了。 里面灯光明亮,水花四溅,谢铮赤着身体在冲澡。 这没什么好吃惊的,可让他脸红耳赤的是,谢铮侧身靠着墙,正在做手工! 四溅的水珠从他紧实白皙的皮肤上滚下,高大的身体、修长的四肢紧绷着,脸上神情沉醉,手里握着的,是姜白曾经也握过的那个尺寸有点大的东西,这一次是活生生的现在了姜白的眼前。 就算两个人有过那么亲密的行为,可是姜白那时候沉沉脑子都是浆糊,眼睛根本什么都没看到,这时候一个水淋淋性感无比的男人身体,用这样完全没有遮掩的状态出现在眼前,连那星期的颜色和柱体上隐隐跳动的青筋都分毫毕现,太直观、太刺激了,姜白一下子惊住了。 谢铮没说话,只是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看着姜白,手下却不停,只是太舒服的时候就仰起头深沉地喘息,水珠纷纷从性感的喉结上滚下滚到谢铮的胸前。 姜白站了几秒钟,因为脑子还浆糊着,只是本能地向后退,想关上门回去。谢铮不给他回去的机会,伸手把花洒关小一些,把姜白拉到身边,声音沙哑地低声在他耳边说:“阿白――帮我――” 水流哗哗地冲溅在姜白身上,姜白从浆糊状态醒了一点过来,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被僵在了那里。 先前那次两个人互相帮忙,那似乎是赶上了,还是谢铮先帮姜白解决的,可是这次,姜白是在差不多清醒的状态了,就觉得实在是不好意思,又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表哥对自己这么好,何况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了,想必对男人来说互相解决是很平常的事情吧? 看着表哥温柔似水的眼神,姜白觉得那是一个漩涡,一旦被吸进去就会万劫不复,脑子里有个小人儿在告诉他:不要看他,不要看他,你会被诱惑――可是还有另外一个小人儿在推他:去吧去吧,表哥对你多好,你再也找不到对你这么好的人了!拒绝了他让他失望就会失去他!而且性|爱是多么令人迷恋的事情,表哥会教你让你升上天堂! 姜白不想失去谢铮,迟疑着,犹豫着,同时也被诱惑着,迟迟不肯走,但也没有伸手出来。 谢铮等的着急,一把拉住他的手就按了上去。 感受着手心那微微跳动的活力,姜白身体暗暗颤抖,最后还是一咬牙一闭眼,把手指弯曲握了上去…… 姜白永远都不用想在谢铮面前保持清醒,一个吻上去就又变作浆糊。 姜白昏沉沉被脱了衣服,被吻了,被抚摸了,被洗澡了,被全身都揉搓抚弄了。但是因为从来就没享受过这样犹如烟花爆炸般的快感,姜白已经完全被炸碎了,失去了正常的呼吸和思考能力,只觉得好像表哥在耳边不停地说:“阿白,不要走,陪着我――不要走――” 姜白下意识回答:“我不走――我不走――” 等太阳光从窗帘缝隙照到卧室里的时候,姜白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情景让他彻底失语。两个光溜溜的身体交缠在一起。而其中一个人,就是他自己!那皮肤的触感和温度让他没有办法欺骗自己这是梦。 这,这……姜白努力回忆起昨晚的情形,好像是表哥想让他帮忙,可是后来的事情怎么好像失控了? 姜白呆呆地看着谢铮虽然沉睡,却依然劲瘦有力、线条流畅的身体,昨夜的那些纠缠喘|息和乱七八糟的话都闯回脑子里了。 姜白沉默了。本来他以为像上次那样两个寂寞的男人互相抚慰一下而已,上次那个吻他也认为是意乱情迷间的误会。 可是昨晚…… 那些,那些近乎缠绵的话语,不该是爱人之间才会说的吗?怎么表哥会在他耳边说个没完? 那些抵死纠缠的肢体接触,难道不该是情人才会有的吗?怎么表哥会那样对他? 姜白没有这样的经验,不代表他就完全不知道,不说电影电视,姜白已经是24岁的男人,上大学的时候也听同学室友们讲过这些东西,跟颜枫谈恋爱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过憧憬,可是那时候他还很青涩,很害羞,连拉拉手都会脸红心跳好久。 可是现在……跟谢铮从见面到现在的情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昨夜的情形绝对已经超出了好哥们之间的互相抚慰了。 他们做的是情人才应该做的事情! 姜白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隐隐约约地怀疑着,两个男人做情人之间的事情,那不是,不是gay,是什么? 姜白觉得害怕了…… 难道,表哥是……gay? 或者他自己,也是?不,他在心里审视了下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经历,得出结论:他不是。 那么就是表哥是了? 姜白觉得自己很不厚道,因为表哥对自己这么好,竟然还怀疑他,真的不应该。 可是不怀疑,又挡不住心里的小小疑问不停地冒泡儿。 问的话又不敢直愣愣这么问,万一表哥说不是,那多尴尬,万一说是……他该怎么办?那更尴尬! 啊啊啊,真是,姜白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碰到过这么难的事情,连颜枫跟自己说分手都没觉得这么难解决过,因为颜枫当初已经很久都没跟他见面,他早有预感了,只是还是被打击的要死要活。现在想想,还真是幼稚呢。 可是现在表哥丢给他的难题,更难解决! 纠结了几乎半个钟头,姜白还是决定把问题丢回给谢铮。于是他躺下,闭上眼睛。 谢铮被尿憋醒,拿开腰上搭着的凉被就想下床,回身看了看姜白,见他背对自己侧身躺在凉枕上,把凉被裹的严严实实,伸头望了一下,发现他睫毛在微微抖动,就知道这小家伙在装睡,忍不住轻笑一声。 姜白的睫毛抖的更厉害了,可还是没睁开眼睛。 谢铮下床去卫生间先解决了生理问题,洗手,用漱口水漱了漱口,回来床上,把姜白搂住翻过身,含住他的嘴唇轻吮慢舔,慢慢把舌头伸了进去,含住舌尖逗弄。 眼看着姜白的脸和耳朵都慢慢红了。 在姜白眼睛慢慢睁开的时候,谢铮用低的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慢慢说道:“你答应过我,要陪着我的……不会食言吧?” 姜白见谢铮根本不打算解决他的疑惑,而且舌头越来越深地探进自己嘴里,有点恼火,这个人,把他的脑子搅和的一团糟,竟然还这么嚣张地想做什么做什么!真是无赖! 姜白伸手推了他一把,“你不应该先给我解释一下吗?表哥!” ☆、第二十章 表哥被拒绝 谢铮捧住他的脸,在他嘴上最后重重地亲了一口,离开一些,眼睛里带着笑意看着姜白:“怎么了?解释什么?” 姜白用力擦了擦嘴,生气地拿开他的手道:“别闹了,表哥!我们,我们这样不对!” “不对?哪里不对?是姿势还是深度?你指出来我改。”谢铮眨眨眼装糊涂。 “啊啊啊――”姜白气的翻身按住他,用力盯住他眼睛认真地说:“表哥,我们不应该,昨晚,那个,我们接吻,还有――”想到自己要问的话,姜白不知道怎么开口,窘迫不已地憋的脸色通红。 “昨晚怎么了?不应该什么?亲吻又不是没有过,上次在你家你也没反对嘛!”谢铮继续装傻,还振振有词。 “不!上次在我家是因为……”姜白想了想,决定跳过那一段直奔主题,“反正昨晚我们不应该做那些事!那是情人才应该做的事不是吗?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24了!” 谢铮翻身把他压住,轻轻用指尖点了点他鼻尖,笑:“我知道你24了,是大男人了。那么……”谢铮满眼的笑意,“我们就来进行一场、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吧。” 姜白点头坐起,两个人对面盘坐。 谢铮拉住他的手,姜白抿了下嘴唇,没有把手抽出来。 “阿白,如果,我是同性恋,你,会不会嫌弃我?”近情情更怯,谢铮心里也不是不忐忑的,所以他问的很犹豫,有点结巴。 姜白的心脏猛地瑟缩了一下。果然如此…… 抬头,看见谢铮离的他不远,像深沉的海水一样的眼睛,温柔,期待,甚至是害怕,姜白不知道为什么把那双眼睛里的情绪都读出来了,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复杂。 同性恋吗? 他以前没接触过,也没想过,但是他知道有这样的人。只是离他太远,所以不关心。 表哥是的话,嫌弃肯定不会,表哥那么温柔的人,似乎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啊? 对了,同性恋嘛,就是恋同性啊!那就是喜欢男人喽? 男人! 姜白猛省过来,他也是男人,表哥和他接吻,和他做哪些情人才做的事,那么表哥喜欢他? 如果表哥是喜欢他,是认真的,他怎么办?! 怎么办? 姜白思维跳跃的很快。他想,他是喜欢表哥的,至少不排斥,可是,同性恋的话,就算他自己不在乎,也会受到别人排斥的吧?至少父母是不会同意的,他们还指望抱孙子呢! 不不不!不行! 姜白想到父母,立刻摇头了:“表哥,我不行。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谢铮眼里的失望掩饰不住,微微叹了口气说:“是你不喜欢,还是怕姑妈和姑父不同意?” 姜白摇头:“不是怕他们不同意。而是,我不能再让他们失望了。我想做出点事,再结婚生孩子,我想让他们高兴……” 果然…… 谢铮沉默了。 他不能把手段使到姑妈和姑父身上,那是姜白的父母,他不能伤害他们。可是既然要和姜白在一起,那就是伤害他们了。当初不早就想过能拿下他们吗?事到临头,还是不忍心,因为,伤害他们就是伤害姜白。 谢铮痛苦地掐了掐太阳穴。 好吧,这个先放一下,他不能逼着姜白和他好,那样会适得其反。来日方长,还是慢慢怀柔吧。现在要解决的是王睿,不能让王睿接触到姜白。 所以谢铮换了个话题:“好,我们不说这个了。”谢铮很想抽根烟,但是忍住了,眼睛没看姜白继续说,“你不会搬走吧?” “啊,不会不会……”搬走不就是嫌弃表哥是同性恋?那就太伤表哥的心了。姜白决定还是住在这里,照顾表哥,他连饭都不会做,总是一个人,真的是很可怜。姜白忍不下这个心丢下谢铮一个人在这里。 “好。”谢铮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尽量平和地说:“那我帮你找个学校学东西。装修的事,你不用担心,我盯着就行了。” “哦……”姜白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既然不能答应表哥,那也只能尽量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帮表哥一把了,尽管他知道谢铮可能用不着他帮着做什么工作,他那么成功。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微妙了起来。 以前姜白总是仗着自己年纪轻就撒娇耍赖,现在也不敢了, 把自己的枕头抱回客房,看着上面一根短短的粗硬黑亮的发丝,微微叹气,那是谢铮的头发,姜白自己的头发是细软还带点褐色的。 姜白偷偷观察着谢铮的眼神,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该笑了笑,该吃了吃,对于他把枕头搬回去也没说什么。可他就是觉得谢铮在伤心失望,只是他认为他把这失望藏在心里不露出来而已,姜白觉得心里很内疚,也很心疼。还有莫名其妙的失落,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似的。 姜白开始抢着做饭,抢着擦地,抢着洗衣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补偿一点自己的拒绝给表哥带来的伤害。 晚上两个人分房睡。谢铮的房门依旧是没关的。 姜白一个人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烙烧饼。 为什么这么难受?为什么不像先前跟表哥打打闹闹,钻在他怀里撒泼装傻那么快乐了? 难道他爱上表哥了? 姜白吓了一跳,立刻摇头,不行,会让爸妈失望的,他不能这么做。断子绝孙的事情对爸妈来说,那得是多大的打击啊? 姜白努力说服自己,我做的是对的,我不能让爸妈失望,我是对的。我要做事,我要成功,我要挣钱,我要生个小孩让爸妈享受天伦之乐。 可是我好难过,我好心疼。姜白烦躁地把脸闷在枕头上抓自己的头发。 表哥一定很失望,他母亲病逝,父亲远离,一个人在这里没人照顾,也没有爱人,他喜欢我,我拒绝他伤害他了,害的他像以前那么孤独。 我不想伤害他。 那么有没有两全的做法? 姜白想了很久,发现,不能两全,不管自己做什么选择,势必要伤害其中一方。权衡再三,姜白在心里决定了,还是选择父母。但是他觉得心空了,鼻子酸眼睛涩,想哭,但是又不能哭。 第二天早上起来,姜白出来到客厅,谢铮正在打电话。见姜白出来微微笑着伸手让他坐,挂断了电话说:“晚上没睡好?黑眼圈这么重。” 姜白低下头说:“表哥,对不起……” 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放在他肩上,“别道歉,不是你的错。我给你申请了一个厨师学校,今天就去报名吧,晚上我再去接你。” 路上,谢铮静静地开车,没有说话,姜白受不了这么空白,觉得谢铮还是在伤心,他想努力活跃气氛,可是开口还是:“对不起……” 谢铮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抚摸了他柔软的头发一下,笑的很温柔,“别道歉,我说过不是你的错。别担心,我不是好好的?好好做你自己的事就行。” 说是好好的,可姜白从他眼睛深处还是看到了那一抹失落。表哥是不得不这么说吧?为了安慰自己。 姜白这样的人,一旦认为自己给别人带来了伤害,那种内疚就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消除的,直到去了那个很远的厨师学校,报了名去上课,姜白看着谢铮在门口朝他挥着手笑,他才反应过来谢铮要走。连忙跑过来,低下头轻轻说:“表哥,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坐公车回去就行。”一来一去开车太辛苦了。 “怎么,这么快就想跟我划清界限了?”谢铮压低声音,似乎不是很高兴。 “不是不是,那表哥,你早点来,我去上课了……”姜白赶忙跑回去。表哥果然是很介意这件事。不过现在没办法了,只好按下心里忐忑的心情,把所有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事情来。 谢铮跟竹小晴要了王睿的电话,约他出来,随便找了个咖啡馆。本来想去酒吧,不过现在是上午,都不开门。 王睿懒懒倚在桌子上,看了谢铮一眼,把咖啡上面飘着的那朵花搅合的稀烂,不耐烦地问:“找我有事?” 谢铮不动声色,温和地回答:“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挺巧的。”王睿再沉静,还是被谢铮看出了一点厌恶,看来他还在怨恨自己。 “是巧。”巧个鬼!王睿暗暗冷笑,和竹小晴在一个公司是巧合,但是来给谢铮装修,那是他特意打听过才找竹小晴调换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谢铮也不信,他不是傻子,巧合这种事有,但他还是希望小心一点,以免落到井里。 “你过的挺好的吧?竹小晴的公司不错。而且你是她师弟,应该很照顾你。”谢铮尽量表现的温和有礼有耐心,虽然他的心情正好相反,烦躁郁闷,想打人。 “还行,竹师姐人不错,比有些人讲情义。”王睿没看谢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是他喜欢的口味,他皱眉把咖啡又放了下来。谢铮这种看着优雅温和的样子最帅了,他当初就是被他的温柔迷住了,以至于不能自拔。可是这么多年过来,他开始恨谢铮这种无时无地不在放电的行为,这个放荡的渣子! 谢铮郁闷,就算他当初有点不地道,那也是提前说清楚不谈情的,可王睿一厢情愿非逼着要跟他在一起,甚至割腕自杀。谢铮不可能为了这个屈服,所以只能是王睿远走他乡避开。三年了,看来王睿还是记恨的很哪。 但是有什么办法?谢铮又不能说,好吧我同意。现在的问题是,王睿此来到底是什么目的。谢铮不好直接问,又不能不问,王睿这样抵触,却让他没办法问。 谢铮摸了摸口袋里的烟,还是放下了手。 王睿看他摸烟,就知道他在烦躁,轻笑一声,“怎么?害怕我搅局?你放心,我不是来搅合你的。我有男朋友了。” 谢铮眯起眼看着他,研究他的眼神是真是假,嘴里却笑着说:“我害怕什么?你过的好就行。”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还不是怕我告诉你小情儿我们俩以前的事,怕人家嫌弃你?放心,我没那么下作。人嘛,离了谁过不了?”王睿沉着脸往后座上一靠,看着窗外的风景。 “你能看开就好。我表弟人老实,胆子小,我自己都不敢吓他,更不敢让别人吓到他。你理解我我谢谢你了。”谢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端起咖啡举了举,“哪天有空请你吃饭,今天我还有点事。装修的事你不想做就算了,我再找人。”话说的很客气,其中的意思却很不客气,王睿听的出,那是谢铮在威胁他,如果他敢吓到他那小兔子一样的小表弟,谢铮肯定不会放过他。 心里冷笑一声,怕你?嘴上却在说:“工作的事我不会乱来。不过你也得看好你的小表弟,别被别人吓到才好。纯的跟白纸似的,有的是人想在上面画画儿,这年头,画家多的是。你不也是?” 这话,谢铮气死了。 ☆、第二十一章 两情相悦了 其实谢铮是想先用手段把姜白勾引的欲罢不能,再跟他挑明自己心意的,但是事到临头,他又退缩了。 怎么说呢,越跟姜白接触,越觉得这个单纯无害的小东西可爱,骗他真是良心上过不去。 大概这就是真爱,先爱上的人就失了先机,把自己的心坦白来给对方,让对方决定你的生死。这样得到对方的回应才是坦白真纯的。 靠欺骗和逼迫的来的那不是爱情。 就像他跟王睿,虽然他开始就能感觉到王睿是真心喜欢他,可就是对他爱不起来,太神经质太烦人了! 谢铮和姜白就这样开始同居。关系有点尴尬,有点亲密,但又不敢越雷池一步。 姜白每天忙着上课,谢铮回去上班,两个人每天的交集就是早晚这段时间。 每天早上谢铮开车送姜白去上课,之后自己再去上班,傍晚接姜白,去超市买菜,回来做饭,吃饭,看电视,洗澡,睡觉。生活渐渐稳定下来,如果不算分房睡觉,跟普通的夫妻没什么区别。 两个人都没打算在挑明之后距对方千里之外。 谢铮依旧还像以前一样对他温情照顾,像照顾心爱的小弟弟一样。姜白也不拒绝谢铮和他亲亲热热的说话吃饭,谢铮偶尔摸摸头发,亲亲额头的小动作他也没什么推拒,只是脸色红红的。 有家人一样的亲密和温情,又有点情人间的暧昧。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谢铮在这种无法更进一步的亲密和似有似无的暧昧中幸福又痛苦着。 不过谢铮发现姜白有时候会在自己睡下后偷偷在门边看,早上会带着点黑眼圈。谢铮猜,想必他也在纠结着。 可是谢铮帮不了他,谢铮不能强迫他跟自己恋爱,就像王睿没有办法强迫谢铮一样。 装修终于结束,王睿走了。但是谢铮还是觉得有必要做防范,因为他知道王睿小心眼神经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虽然未必有胆子伤害姜白的身体,但是如果姜白一无所知,而王睿胡言乱语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给他留下自己是个坏男人的印象。所以还是让姜白知道自己跟这个人的过往比较好,提前打招呼比到时候再堵窟窿的效果好的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 所以这天吃完晚饭,两个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谢铮放下吃了一半的橙子,咳了一声说:“阿白,我有点事对你说。” “你说吧,表哥……”姜白正在跟一只大柚子奋斗,想把柚子皮整个剥下来做雕刻。 “咳咳……阿白,我跟王睿……”谢铮停下来看姜白的反应。 “嗯?”姜白惊讶地停手,看着谢铮,眼睛眨了眨不明所以,“你跟王睿怎么了?” 谢铮身体前倾,双肘撑在膝盖上,有点紧张地左手握住右手轻轻搓着,看着姜白,声音诚恳眼神专注地说:“我跟他有过一段。” 姜白眨眨眼笑了笑,原来表哥谈过恋爱,是了,他都31了,没谈过就不正常了。不过就算跟王睿谈过,那怎么了? 怕他嫉妒?怕他知道了生气?他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好不好? 表哥这个人,还真是坦白,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君子啊。 要是跟表哥这样的人过一辈子,那还真是……姜白心里羞涩地想象了一下和谢铮白头到老的情景……真是不错,不过立刻又沮丧地摇了摇头,那爸妈…… 这情形有点像老公向老婆交代前任恋情的意思,只是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谁都没注意。 姜白以为谢铮是因为跟王睿有过那么一段而愧疚,拉住谢铮的手指摇了摇,“表哥,你跟王睿有过一段,那没什么啊。那你现在跟他……” “没有没有,我保证现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次是碰巧,我都三年没见过他了。”谢铮举起双手做保证。 姜白笑的很开心。 然后谢铮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睛说:“其实当初我跟他是床伴的关系……” 姜白果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笑着说:“我理解……表哥,你一直都一个人,很寂寞的。” 谢铮讪笑了一下,现在觉得自己还真是太那个了,要是跟阿白一样纯多好,这样就配得起他了,但是事已至此,不得不面对现实,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你知道,男人嘛……”顿了一下,快速地接下去,“我没想和他谈恋爱,但是他逼着我要和我好,闹的很凶,我没答应,他后来就割腕,还好救回来了……再后来他就出国了,一直到前阵子见面,是三年来第一次见到。你也在场的。” 谢铮盯着看姜白的反应。 姜白抖了下,脸色发白,显然是被王睿吓到了,不过还是稳住了,起身坐到谢铮这边,握住他合在一起的手说:“表哥,你既然跟他分了,也就算了,别太在意,你以后会遇到合适的人。” 谢铮看了看他包住自己的手,就着这个姿势举起,在嘴边吻了一下,看着姜白笑,“我只想要你……” 姜白松开手,头转过去,没说话,但是耳朵根渐渐红了。 谢铮拉过他的一只手窝在手心轻轻揉搓,在他耳朵边悄悄说:“阿白,答应我好不好?有了你,我再也不会找别人了。” 口气轻柔温软,带着低低在下的恳求,呼吸吹的姜白心里痒的不行。 姜白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么多天他一直在思考,他确定自己喜欢谢铮,甚至可以说是爱他,因为一想到离开谢铮,他就觉得心脏好像被砍了一刀那样疼,疼的喘不过气来。 一想到谢铮离开他一个人生活会有多孤独,他更是心疼。 想到谢铮有可能将来再找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他,他就嫉妒的发狂。疼来疼去,嫉妒来嫉妒去,晚上都睡不好觉。以至于他半夜经常起身去谢铮门前,偷偷看那个睡着的人。 如果这一次错过了,难道真的要找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一起过一辈子?和那个人一起吃饭睡觉,一起做|爱。 不!姜白拒绝这样做。就是爸妈也没权利强迫自己不是吗? 姜白有点赌气地想,爸妈生了自己,难道是为了让自己难受的吗?他一定要想办法说服他们! 姜白背对着谢铮,两个人就这样静默着。 过了好一会儿,谢铮以为姜白不会回答了,失望又蔓延开来,忽然听到姜白轻轻说话:“如果我爸妈不反对……那我……” 谢铮欣喜若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他的脸他看,果然脸红的跟桃子一样,眼睛羞涩水亮,躲闪着不敢抬头看谢铮。 谢铮心跳如鼓,像是不敢惊动他一样,声音小的像是吹气,“如果我搞定你爸妈,你就跟我?” 姜白低了头,有点犹疑地说:“他们,他们会反对的……” “不,不会!我不会让他们反对的!我会保护好你!我也会照顾好他们!你的爸妈就是我爸妈,我给他们养老送终!”谢铮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急得语无伦次地表忠心。 然后姜白点了点头。 谢铮重重地吸了口气,一把把他拉到怀里,狂风暴雨般的吻就落了下来。 姜白被勒的太紧,嘴被堵死了,只好气喘吁吁地推谢铮,“我,轻点,表哥,喘不过……” 谢铮不管他,抱起人就大步向卧室走。 等姜白晕乎乎从天旋地转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赤诚相对了。 卧室的暖黄色的灯光被调到似有似无,勉强能看清人的脸。谢铮压在姜白身上,激动地亲吻,身下那身体柔滑的触感让他发狂一样想进入。 姜白觉得自己快昏过去了,身子底下是被空调吹的冰凉的凉席,身体上面压的那个人却比融化的火山熔岩还烫,烫的他全身发抖。 他隐隐约约知道要发生什么,上次那样只是谢铮在试探他,这一次一定不同!他有些害怕,有些期待,还有些羞耻,又带着点决绝。 这一刻他确定他爱眼前这个人,一想到要离开他他就很痛苦,爸妈那里……他下了决心,一定要求得他们同意,然后,再用别的补偿他们。因为,如果真的让他离开谢铮和别人生活,他觉得,生不如死。 谢铮两手不停地揉搓着姜白的身体,气喘吁吁地贴着他唇瓣问:“可以吗?阿白,可以吗?” 姜白微微睁开眼睛,立刻又闭上,舌尖轻轻舔了舔谢铮的唇。 谢铮眼睛一亮,舌尖立刻撬开姜白的嘴唇,风扫残云般在里面翻搅,膝盖,轻柔地分开了姜白的大腿…… 可是什么叫天有不测风云!等谢铮伸手在床头小抽屉里摸ky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谢铮从来没有觉得门德尔松是个如此令人讨厌的人!从来没有觉得《春之歌》是如此难听的曲子! 他气急败坏地停了一瞬,然后重重在姜白嘴上亲了一口,咬牙切齿伸手拿过手机一看,屏幕上闪现的是两个大大的字:王睿。 艹!忘了拉黑他! 被打断好事的愤怒让他连挂断电话都不能发泄了,他非要骂几句才能出气! 快速走到客厅,谢铮恶狠狠地点了接听,口气从来没有过的阴沉冰冷:“你最好给我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第二十二章 店面开张了 谢铮气急败坏地接通电话,让王睿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否则不会饶了他。手机对面却静了几秒,然后有一个陌生的男声传过来:“我是魅惑酒吧的老板。你是他的家人还是朋友?他在我酒吧喝酒吐血了,大概是胃出血,是他让我打这个电话找你……” 谢铮愤恨地低吼了一声:“喝死活该,我又不是医生,找我有屁用!”按掉电话,关机。好一会儿还气的胸膛起伏,恨不得沿着声波爬过去,掐死王睿这个阴魂不散的王八蛋,又怪自己粗心,忘记拉黑他了。 回去看姜白,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肯定是羞的不行了。 叹了口气,刚才制造的暧昧气氛一扫而光,又得从头开始了。 妈的! 谢铮狠狠搓了搓脸,收拾了一下情绪,把心思重新转到姜白身上,掀开凉被的一条缝隙,钻进去,被子里热烘烘的。 谢铮探寻着找到姜白的嘴唇,轻轻吻上去辗转吸吮着,用舌头撬开进去翻搅,手摸上姜白带着微微汗意的滑腻身体。 姜白似乎又被亲吻和抚摸弄的有些迷糊,微微回应着他的亲吻,身体有点发抖地轻轻扭动着。 唇齿相依间,谢铮百感交集地叹了口气:“阿白……我爱你……” 最终谢铮还是没做。因为气氛全部被破坏了。要想重新让姜白陷入那种半昏迷的懵懂状态,实在是不容易,清醒的姜白好像还是很害怕实质性的接触。 谢铮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算了,改天再好好做一次补偿吧,反正他的心已经到手了,这是最重要的,至于床上的事情嘛,慢慢磨合,总有如鱼得水的一天。于是抱着姜白翻来覆去地亲了个够,两个人的身体都大汗淋漓的跟从水里捞出来了似的。最后是用手解决的。 姜白的店终于要开张了。原来的店员有6个,现在留下来了5个,又招了1个,还是6个人。3个糕点师傅,都是20多岁来s打工的小青年,2个都很忠厚老实,憨憨的,一个精灵的豆子似的,外号小绿豆。3个前台小妹兼做奶茶,更是鬼怪精灵,招呼客人有一套。 谢铮特意请了人来给他们培训。后来姜白才知道那是玉皇园西点部的厨师长和大堂经理。 宋小琛来探班,惊讶的指着店面招牌在那里大惊小怪:“哦呵呵~红豆蛋糕休闲茶屋――哇呀,红豆生南国的意思?是不是来你这买东西都能带个老婆或者老公回去?” 姜白拿一个蛋挞塞他嘴里,笑他:“行,给你个老公,你看你想要哪个?” 宋小琛伸手揽住姜白的脖子,嘴里嚼着蛋挞哼哼:“嗯嗯~我要你――老公,我们回家吧――” “滚!” 店员们看着他们乱七八糟地互动,一个个偷笑。 周擎天开着他那辆拉风的跑车也来看热闹,送来了八个大花篮。谢铮冷哼一声说:“净玩虚的,怎么不动员你手下都来买蛋糕!” 周擎天大呼冤枉:“哥哥哎~我都把我厨师长和大堂经理派来了,你还想我玩儿什么实在的?难不成让我把你店里的蛋糕奶茶都买了?那我也吃不了啊,就得扔了,那是浪费啊对不对阿白?”乜斜着风流眼冲姜白抛媚眼。 姜白穿着杏黄色t恤,戴着雪白的围裙转来转去招呼客人。虽然没做过生意,胜在相貌温文尔雅,未语先笑,整个人很有亲和力,来的客人又大部分是情侣和小女生,都很喜欢他这个店老板,招呼老板端茶拿蛋糕的声音一直不断,所以姜白根本没时间搭理周擎天。 竹小晴百忙之中跑来祝贺,谢铮趁机拉住她说话,打听王睿的动向。竹小晴很奇怪,就问到底怎么回事,谢铮就都说了。竹小晴连忙道歉,她还真是不知道这回事。而且这样的话他就得想办法帮谢铮防着点王睿。 想了好一会儿,竹小晴说:“这样,最近公司在迪拜有个项目,我带队,我想办法带上王睿,让他离你们远点,这个项目一开,没个一年回不来,你们抓紧造娃娃,等你生米煮成熟饭稳定下来了,他也就死了心了。” 谢铮真是拿这个女人没办法:“我是同性恋,没这个功能。造娃娃这事还是你跟你老公去吧。对了,王睿这人太偏执,我看你还是帮他找个男人更好,最好是能压制他的,不然我老防着也麻烦,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也不想真把他怎么样。但是他要伤害阿白,我怕我收不住手,那时候就不好看了。” 竹小晴点头答应,她公司忙的很,呆了一会儿就走了。等姜白端着单独给她做的小曲奇饼出来,只看到一角花裙的影子飘远了。 姜白端着曲奇饼给谢铮吃,宋小琛跳过来抢,周擎天也跑来抢,然后周擎天指着宋小琛吃惊地点点点,翻着眼好一会没说出话,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你是上次婚礼那个刘董的公子?”上下打量着宋小琛,宋小琛今天休息,穿了个大白背心,米色七分裤,夹脚拖鞋,头脸虽然梳洗的干净,长的很秀气,可惜嘴角沾的蛋糕渣滓破坏了美感,再加上这一身穿戴和他一幅痞子样,跟个市井流氓似的。 周擎天就有点瞧他不起,也明白他那天是装相了,肯定跟姜白似的,是个市井小民,说完这句就转身过去不搭理宋小琛了。 宋小琛嗤笑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人家大老板哪看的上他们这穷的叮当响的小老百姓呢?所以毫不在意地继续吃曲奇,临走还带了一大包走。 周擎天挑着下巴看了眼那个稀里哗啦走路没个形象的身影,对谢铮说:“当心被人吃的赔光了。” 姜白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谢铮手搭在他肩上狠狠捏了一下,说:“关你屁事,你就是来找不痛快的,让阿白生气了,你还不快走?” 周擎天皱皱鼻子,夹着一袋子蜂蜜蛋糕往外走,边摸着肩膀呲牙咧嘴:“你想捏死我?捏死我就没人帮你了。凭他那几个穷朋友,还不把店开赔了?” 谢铮皱眉推了他一把:“快走,没一句话让人爱听的,难怪你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第一天八折大酬宾,热闹的很,晚上姜白跟谢铮一算账,竟然还赚了八百块! 姜白兴奋极了,他从来没赚过钱,这样的结果真是出乎意料。兴奋的又算了三遍,谢铮揉着脑袋求饶:“祖宗,四遍了,别算了,我饿了。” 姜白这才收拾离开,店员们早就走了,现在都晚上9点多了。两个人都很累,只好在小区门口的小饭店吃了饭才回去。 初战告捷,姜白兴奋的半宿没睡好,洗澡睡到床上还在算账,忽然觉得好像算错了,立刻又起来算,谢铮快疯了,只好紧紧抱住他不让他起来,然后把人揉到怀里亲了个昏天黑地,姜白这才忘了这件事。 谢铮很想马上大做一场,可是姜白这几天都要在店里忙,怕他身体不方便,所以一直都忍着没做,只好在别的地方占点便宜,把姜白上上下下都亲遍了,只要是衣服能盖住的地方,一个一个红痕都盖章似的盖严了。姜白也没办法,拦不住啊! 几天以后竹小晴打了电话过来,说事情办妥,她马上带着王睿走,让谢铮不用送了,回来给她抱抱他们的白胖儿子就行了。谢铮气的哭笑不得,谢了她几句说回来请她吃饭就挂了。 紧接着王睿就打电话过来,质问是不是谢铮搞鬼,让他被竹小晴安插|进出国的团队里了,这一出去就是一年两年,就这么心虚怕他捣乱吗?有这会儿心虚,早干嘛了? 谢铮一句话都没说就挂断了电话,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把这瘟神送走了。 转天中午,姜白正在店里忙,围裙兜里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姜妈,“阿白啊,妈让赵劲给你捎了点东西去,你想着接啊。”姜白应了,又问了父母身体,姜妈说很好,让他别惦记。姜妈又问他店子开的怎么样,姜白说已经开业了,生意不错,等生意稳定了就接爸妈过来住一住。 姜妈含着眼泪笑,儿子终于有点希望了,都是托谢铮的福啊!老两口对谢铮奉若神明,恨不得做牛做马报答。 赵劲果然来了,是下午快6点才来的。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姜白看了看,还是上次那辆帕萨特。上次见面,赵劲的眼里很有看不起姜白的意思,那也是人之常情,就那辆车,姜白也是买不起的,何况人家在s市还有房子,不像他,一切都是表哥给的,而且还住在表哥的房子里。 姜白抿了抿嘴唇,还是笑着招呼赵劲进来,接过东西,请赵劲坐,他亲自倒了杯咖啡来,又拿了一些精巧的点心给赵劲吃。 赵劲不吃,只是皱眉站在那里说:“你别忙了,我不吃这些东西。我得赶快走,明天还要出差。” 姜白点头。他知道赵劲的眼神意味着什么,自己这么个靠亲戚给碗饭吃的小人物,赵劲这个在他们县里的风云人物,怎么会有时间敷衍他?能帮忙带点东西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赵劲还没动,谢铮进来了。他今天直接从一个客户那里回来,穿的很正式,精致的衬衫,料子一看就价格不匪的裤子,手上的名表和腰上的皮带,提着公事包,都彰显着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何况谢铮本身的气质也完全配得上他的身份。 赵劲诧异地看了几眼,很奇怪为什么这么个小店子里会出现这么个人物,完全不像能出现这里的人。 姜白连忙给他们介绍,谢铮伸手跟赵劲握了握手。 赵劲临走的时候又看了谢铮几眼,在姜白和谢铮之间轮着转了几圈,没说话,走了。 谢铮皱着眉头说:“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 姜白摇摇头:“没什么,大概听说过我帮你在这里看店的事,好奇吧。” “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会不会乱说?”谢铮完全不信,也只有姜白才会认为所有人都是好心。 姜白想了想说:“不会吧,他就那样,不怎么爱和我说话。” 谢铮还是不信,“难说……” ☆、第二十三章 今天能吃到吗? 姜白很努力,每天都要忙到很晚,除了看店招呼客人,还帮着做糕点茶水饮料,哪个员工轮休,他就代班,可是他自己是没有假期的。每天晚上还要给谢铮做饭。 有时候怕谢铮吃不上饭,他就提前回家做好了再回店里做事,等谢铮下班就让谢铮先回家吃。 谢铮当然不同意,于是就陪着他。这样几次之后,谢铮就坚决不让他做饭了,因为眼看着姜白就瘦了,原来还能看见点儿肉,现在脸上就剩两个大眼睛,脸瘦的都尖了。 谢铮也没想到会这么辛苦,心疼的要命,有点后悔让他开店做生意。可是姜白自己倒是兴致勃勃,每天除了睡觉那几个小时,全部心思都在店里,从原料到出成品,从员工管理到招呼顾客,哪个环节都不敢放松,姜白以前没做过,都是尝试着来,有不懂的就跟谢铮请教,或者去问当初来培训他们的玉皇园的大堂经理和厨师长。 姜白人乖巧好学,人家也不讨厌他,都很耐心地教,姜白学了很多东西,觉得很满足。 只是,就是有点累。 谢铮抱着他啃的时候,他都是抓紧时间补眠,弄的谢铮都不好意思做什么了,好像就他一个人急色鬼似的。 两个月下来,不算投资进去的成本,除去人工工资和各种税费,净赚5万多,谢铮安慰他说,这还是因为刚开张没有名气,如果做的好,以后应该会更好一些。 这么点钱在谢铮看来,根本就不算钱,可是对姜白来说,那是对他努力工作的最好的回报,说明他还是有点存在价值的。 姜白对着计算器上面的数字笑,吃饭也笑,睡觉还抱着计算器笑。谢铮看了心里也是又是笑又是叹。 这个小男人这么容易满足,真是可爱。可是可爱的小男人眼里似乎只有钱了……那以前被放在第一位的表哥哪里去了? 前些日子姜白的世界里还只有谢铮这个表哥,一切吃饭睡觉都是围着谢铮转,把他照顾的舒舒服服,连赵桥出差回来看见谢铮都说,怎么最近这么溜光水滑精神焕发,跟天天吃大补丸似的。 现在倒好,不但谢铮没现成饭吃了,连姜白自己都瘦的跟饿了多少天一样。赵桥偶尔来店里瞎打混,看见姜白的样子就皱眉,说谢铮拿人家当包身工用,连饭都不给吃了。 谢铮超级郁闷。不行!他要想办法把自己的地位夺回来,还要把姜白的肉补回来。 转眼就过了圣诞节,忙了好几天,谢铮趁机宣布:放假一天! 员工们自然是高兴万分,可是姜白不高兴,放假,那不是要影响收入的吗?轮流倒班休息就行了,放假坚决不行! 于是两个人差点就在店里吵了起来。 员工们看见两个老板都要吵起来了,一个个都溜边儿躲的远远的,以免殃及池鱼。 姜白也知道谢铮是为他好,但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随便放大假,员工轮流放假休息就行了,他这个当老板的,放什么假呀? 争执不下,谢铮也急了,拉着他出门到车里坐到后座,关好了门就来了个法式深吻,直到姜白快昏过去了才放开。 谢铮说:“你同不同意?你再不同意我就在这办了你!” 姜白又羞又气。谢铮一向在私下里就没皮没脸的,这些日子自己又只顾着看店,什么都没跟他做过,想必也是憋的狠了,想到这姜白就有了内疚,没再跟他争。于是放假一天。 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让谢铮很兴奋,晚上就在网上查哪里好玩儿,说要不出海去玩儿吧,要不就去爬山,要不去游乐园也行,哎,滨海公园那边有很多海鸥可以喂…… 姜白已经睡着了。 最后,假期哪里都没去,姜白整整睡了一天。 谢铮决定跟姜白谈谈,因为就算做生意也没必要把命都搭进去吧?这样不是长久之计,迟早把身体拖垮了。 姜白想了想说,也是,他还不想英年早逝,必须把时间合理分配一下,最近都没给表哥做过饭了,都给他饿瘦了。 谢铮说,吃饭在哪吃都行,可是床上运动这项利国利民的大事再也不能耽搁了,否则会有人欲|火焚身先烧死了。 姜白低头没说话。 两个人开始商量分配工作和生活的时间,最后规定: 1、姜白每周休息一天,必须是一整天,不能跑去店里看着。(谢铮决定以后找个可靠的人帮着看店,这样姜白就有时间陪着自己了。可是当初是为什么要让姜白做生意来着?都是该死的李方北出的馊主意!) 2、每周有时间要去健身房做两次运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3、每周做三次床上运动,这一点要尽快实现,不能再拖,否则影响社会和谐。 前两条姜白同意,第三条,姜白觉得可以商榷,每周一次就够了,三次,那他还怎么干活?虽然没真做过,但是姜白偷偷上网查过资料,也上论坛匿名问过,都说第一次会疼死,会弄不好会流血,还有人现身说法,说那里撕裂缝合后好久才好。姜白吓的心里就打鼓,所以对这个事就不积极,直接影响了谢铮的性福。 但是总不能老这样拖着吧,看谢铮一天比一天着急,眼睛里总是冒着小火苗,嘴上长了一个泡,姜白心里不是没内疚,可真事到临头,他就想临阵脱逃,一到晚上看着那张大床就发怵,生怕谢铮会来真的。好在谢铮这人虽然有点二皮脸,这件事上从来不强来,只要姜白不说同意,他就是憋的喝凉水也不动,宁愿自己去厕所做手活。 时光飞速,很快就到了姜白轮休的日子。 晚上谢铮从饭店要了几个菜带回家,家里有红酒,不用买了,还弄了几个红蜡烛,美其名曰――烛光晚餐。 姜白觉得真是没必要,明明有灯,还点蜡烛,不是矫情是什么? 谢铮就撇嘴,说他不懂,这叫情调。心里说,这叫调情。然后在心里嘿嘿淫|笑了几声。 这顿烛光晚餐,谢铮吃的很顺心,姜白有点儿累,觉得谢铮折腾,可是也没办法,就随便他了。于是谢铮就一筷子一筷子地喂他,喂个几口还亲一下,姜白真是无语,这个人,连顿饭都不让好好吃。 姜白喝了一口高脚杯里的葡萄酒,味道嘛,反正还可以,酒味儿不那么浓,反而是甜甜酸酸的味道。皱了皱眉问:“果汁?” “嗯,蓝莓果汁,我加了点儿葡萄酒。”谢铮含了一口对着嘴亲了过去。 “呜呜~”姜白摇头皱了下眉,“怎么不全是葡萄酒的味道?酸甜还有点儿辣……” “加了蓝莓果汁嘛,蓝莓都这味道,试试嘛……”谢铮又含了一口喂进去。 姜白尝着确实是蓝莓和葡萄酒的味道,但还是不太一样,倒是不难喝。喝了几口反而觉得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竟然主动含着谢铮的嘴唇亲吻起来。 谢铮心里高兴的冒泡泡,一口一口地含着酒水跟姜白亲吻,姜白觉得很有趣,大概酒劲儿有点上来,一点不害羞了,反而手扒着谢铮的肩膀贴了上去。 两个人跟小狗似的舔来舔去,半个小时后,竟然喝完了三大杯。 姜白彻底飘了,谢铮早就把空调的暖风开的大大的,弄的姜白满头是汗。谢铮就劝姜白把衣服脱了,只穿着小裤衩,姜白飘乎乎地,很听话地把衣服都脱了,身体泛着粉红色,有点点汗意,显得皮肤晶莹,很诱人。 谢铮走过去搂着他在脖子上亲,还到处乱摸。 姜白就唧唧咯咯舞手舞脚地笑:“啊哈哈,痒死了~痒死了~” 吃完饭收拾清了就洗澡。姜白因为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里害怕,就磨蹭,磨蹭了一个小时,谢铮急的都火上房了,不停地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怒发的小兄弟上边,求姜白快点儿,不然就在这里办了算了。 姜白一听,立刻加快速度,两分钟就冲好擦干跑出去了。 谢铮哭笑不得,这小东西大概是自己猜着不好受,所以还在害怕。谢铮下了决心,一定要拿出所有的手段来,让姜白一次就爱上这种最流行的解压方式,最有效的沟通渠道。 谢铮擦完身体,就那么光着回了卧室。本来嘛,待会儿还得脱,穿衣服多余。 可是姜白背着他躺在床上,穿着长袖睡衣睡裤,连袜子都穿上了…… 这是让他享受脱衣服的乐趣吗? 谢铮爬过来解姜白的衣服,一边说话分他的心,“阿白,白天我姑姑打电话来,说我家要落叶归根回老家来。” 姜白惊讶了一下,立刻说:“那好啊,家人都回来了,在一起多好。” 谢铮脱完他睡衣,开始脱他睡裤,“是啊,爷爷奶奶年纪蛮大了,当初也是看我爸实在挺不住了才走的,一是为了给他治病,二来离开伤心地,我爸心情能好点。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爸身体也好了,所以老人家还是想回老家来。” 姜白问:“那你家的事业不都在国外吗?那怎么办?” 谢铮脱完了他的睡裤脱袜子,“我姑姑暂时不回来,我爸和爷爷奶奶先回来……” 都脱完了,嘴堵住姜白的两片唇,先来个三分钟热吻热热身。 姜白说:“表哥,我热……” 谢铮:“都脱完了啊,怎么还热?那我把空调温度调低点儿。” 伸手拿遥控器调温度。 姜白又说:“我渴。” “我给你倒水去。” 喝完水,谢铮又吻,姜白说:“我肩膀疼,昨天晚上着风了没好。” 谢铮说:“那我给你捏捏。” 捏完了姜白又说:“表哥,我想去厕所。” 谢铮扶额:“去吧。” 姜白用衣服遮着身体去卫生间,10分钟后才磨磨蹭蹭走回来。 谢铮拉他躺下,咬着耳朵问:“你是不是害怕?” 姜白蒙着脸点点头。 姜白眼神还有5分清明,谢铮知道这酒效果慢,也只好耐心等着,一边亲,一边摸,姜白气喘吁吁地,慢慢地眼神迷离了,不知道为什么傻笑起来…… 谢铮心花怒放,好钢用在刀刃上,这话说的不错,没白费他那么好的酒! 赵桥他爸送给他一瓶爱尔兰威士忌,放了好多年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那可是烈酒,口味又绵长柔和。然后找了一瓶凯瑞送的很有年头的红酒,倒了一点儿进去,两种兑在一起,看上去像葡萄酒,实际上,红白掺在一起,劲头更大,还兑了点蓝莓果汁调节口味。这一次谢铮可算是费尽心机了。 这两瓶酒他一直藏着没让人喝,现在用在姜白身上,算是好钢用在了刀刃上,得其所哉! 谢铮抓住他一只脚,趁着他不注意就压了上去,分开那两条滑溜溜乱动的长腿缠在自己身上。上面用自己的嘴堵住姜白的嘴,继续那个持续了半小时的深吻,让他陷入迷醉的恍惚中,手里就打开了润滑剂,挤了一大半在姜白还羞涩紧缩的地方,润滑了一下就伸进一根手指。 谢铮盯着姜白的表情,姜白闭着眼微微回应着亲吻,很沉醉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下面发生了什么。 谢铮心里怦怦乱跳,祈祷姜白千万别醒,先给自己的兄弟穿上衣服,姜白第一次,不想他难受。另一只手握住姜白柔软的小兔子,轻轻地滑动起来。等到姜白激动地不断扭动的时候,谢铮自己憋的已经很痛苦了,插入很顺利,但是插进去一点之后却动不了了,紧,太紧了,好像是姜白下意识地紧缩着。 谢铮无奈只好就着插入的动作停住,上下亲吻抚摸着姜白,看他挺的笔直的粉红小兔子,顶端溢出了晶莹半透明的液体,身体轻轻地无目的地向上挺,下意识地想寻找地方钻进去。 谢铮轻笑一声,手指上下挑逗着汗津津粉白晶莹身体,俯下身体在姜白耳朵边上吹气般调情“阿白宝贝,放松――让表哥进去。”轻柔的语调像心里暗示一样,姜白不由自主地松开下面,谢铮一下子得到解放,,立刻抓住机会,轻轻地顶进去一点,又慢慢退出,然后又顶的更深一些,等谢铮全部都进去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 好累啊,比连续工作几天几夜都累,忍字头上一把刀,真能把人憋出病来。 姜白扭着身体,半睁开眼睛含含糊糊呢喃:“表哥,不舒服啊,下面塞的难受――” 这个时候再让谢铮退出去,会要人命的! 谢铮俯下身体用舌尖挑开姜白的嘴唇,一边叼着他的舌尖轻轻咬一边骗他:“待会就舒服了,乖乖的,闭上眼,表哥帮你弄。” 谢铮在底下一下一下轻轻地带着频率顶着姜白,姜白被晃的头晕脑胀,半睁着眼似乎在考虑他的话是真是假,好像脑子不够用的,后来索性一闭眼,装死了。 谢铮心里乐开了花,用毛巾盖住姜白的眼睛,偷偷地把床头灯开的亮了一些,好看的清楚一点,又把姜白的腰抬起,放到自己跪在中间的两腿上,这样姜白会好受很多,而且性器插入姜白身体的样子看的更加清楚,被撑开的小洞紧紧裹着自己紫色泛着光亮的性器,姜白泛着粉红色的莹白身体微微扭动,两个乳头像两个红豆挺立着,情色极了,淫荡极了,谢铮忍不住发动腰力加紧颠啊颠,渐渐的就有液体滑腻的声音出来了。 姜白的体内热烫难言,紧紧地咬着谢铮,谢铮扶着他的两个膝盖推到胸前,享受地盯着插入的地方,快速滑动着姜白的性器。姜白喘息渐渐大了,憋不住呻吟起来。 谢铮俯下身咬姜白的舌尖,在他耳朵边说:“阿白,老公棒不棒?” 姜白似乎听到了,张开一条眼缝儿,牙齿一使劲儿,咬了谢铮的舌尖一下。 谢铮一疼,气笑了,“好啊,不乖?看我怎么罚你!”腰上像装了个发动机一样撞击起来。 姜白这辈子都没有过这种经历,一瞬间就被抛进了情欲的洪流,被撞的像风雨中飘摇的一片叶子,只好双手紧紧抓住搂住谢铮的手臂。昏头昏脑地喘着找不着北了。 谢铮一边插一边同步揉姜白的性器,眼看姜白身体越挺越高,俯下身稍稍用力咬了他耳垂一下。 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的姜白一下子高潮了,身体用力一挺,啊啊地叫着,精液一股股地喷了出来,弄的谢铮手上和下腹都沾满了滑腻腻的液体,谢铮手上盛不下,滴滴答答地流到了姜白自己身上。谢铮拿手在姜白眼前晃:“看看,不少啊,一看就是个雏儿~” 姜白喘的起不来,羞愤地用下面用力夹了谢铮一下。谢铮忍不住吼了一声,连忙动起来。边动还笑:“怎么,没够啊?放心,老公肯定满足你。” 姜白把手臂遮住眼睛,气的动也动不了。 毕竟姜白是第一次,谢铮不敢太用力,也不敢时间太长,趁着姜白身体酸软又用力抽插了一会儿,就释放了,弯腰趴在姜白身上,两个汗湿的身体贴的紧紧的,谢铮啧啧跟鱼吃食儿似的亲姜白的眼睛嘴巴和脸蛋,说:“这次饶了你,下次老公再好好疼你!” 姜白实在受不了了,脑袋转到一边去,嘟囔了一声:“流氓。” ☆、第二十四章 回家过年了(下一章入v) 谢铮自从小小的开了下荤,就再也不想吃素了,每天只要有时间就拉着姜白想做那件事。 可惜他们也就晚上吃完饭那段时间有空,但是姜白会在洗完澡之后迅速睡着,怎么叫都不醒。 把谢铮郁闷的要死。 那天他开荤,也就是吃了个开胃小菜,大餐还没敢吃哪! 姜白这是闹哪样?要造反是吧? 姜白自己一方面是累,但主要是觉得这档子事实在没什么乐趣。 不但如此,特么的同性恋真不是好做的,那个地方,多脏啊,塞进表哥那么大一个物件儿,本来就够让人无地自容的了,偏偏表哥还特别喜欢说那些黄的不能再黄的话,姜白觉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才是最好的选择。以为人都像你那么淫|贱无敌呀? 难道不能就亲亲抱抱用手解决一下吗? 所以姜白能逃就逃,装着累的爬不起来,谢铮就不好意思往他身上爬了。 谢铮每次看着睡的昏天黑地的姜白,都郁闷的撮牙花子。 唉,男人啊,还真是贱,王睿上赶着要死要活给他,他不稀罕,姜白装死装活不愿意做,他还稀罕的恨不得死在姜白身上。 谢铮一向认为自己魅力无边,所向披靡,事实上以前确实如此,上赶着倒贴的都数不过来。可他一个都没看上,偏偏看上了姜白这么个榆木疙瘩,无论他怎么秀肌肉秀身材,姜白好像没什么反应,要是秀下边那玩意儿,姜白干脆脸红的跟番茄一样,看都不看,嘴里偶尔还吐出一句“无聊”。 谢铮纳闷了。难道每次都要给他灌醉了才行吗?那样不好不好啊。 这一定是老天看他坏事做多了派姜白来惩罚他的。 谢铮叹了口气,把姜白搂过来按在自己胸口,狠狠地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 心想,等我把你磨合好了,看我做的你真爬不起来。 年前这段时间还是挺忙的,等姜妈打电话来问他们和姜梅什么时候回家过年的时候,已经腊月二十六了。 姜白和姜梅一商量,反正谢铮打算跟他们一起开车回去,这样时间上就自由多了,所以姜白决定,一直到二十八再放假。谢铮笑他小财迷。 姜白不理他,他有自己的打算,表哥自己可以不把这个店子当回事,因为他本来就挣很多钱。 姜白自己可不一样,他可不能把店给做赔了,那样没法对得起表哥的情义和投入的金钱。 虽然现在两个人是情侣,没必要分的很清楚,但是姜白还是希望能尽最大努力做事,不让人说吃白饭。他吃穿都很节省,要是谢铮不拉着他去买衣服,他肯定不去,就是买,也只捡着便宜的买。 谢铮又郁闷,问他挣钱干什么,难道留着生崽子吗? 姜白说,衣服穿那么好干什么?难道能多活几年吗? 谢铮无语了。 不得不说,姜白出身底层,节省习惯了,而谢铮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从来没委屈过自己,两个人的消费习惯完全不同。 但是谢铮认为,这都是小事情,什么价值观世界观生活习惯什么的,他都可以让步,都是小事情,只有一件事情,对他来说是大事,绝对不能让步。 这件事就是――房事。 姜白说,房事,才是小事,两个人相爱,难道只是为了那件事吗?那和炮/友有什么区别? 谢铮愤怒,怎么炮/友都出来了?我们是相亲相爱的情侣!情侣懂不懂?这要是男女,是要结婚生小孩的!周公之礼懂不懂?这是圣人说的。你还学中文呢! 姜白没词了。 谢铮说,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周公之礼顺便生小孩!预备――扑。 姜白哧溜钻到卫生间去了。 二十七的上午,三个人兴高采烈地去逛街买年货。 谢铮以前过年,有时候是在s市,有时候会飞去美国跟家人团聚。不过今年他提前打了招呼了,说去姜白家过年,他爷爷奶奶和姑姑都同意了,反正他们明年也就回来了。谢铮爸爸没在电话里出现,他姑姑说他去骑马了。 谢铮很奇怪,他爸以前都喜欢在家呆着,怎么现在喜欢运动了呢?谢姑姑说他这两年交了个好朋友,天天出去不是喝茶就是骑马,过的舒服着呢。 谢铮有点纳闷。他爸的朋友他都知道,没一个会骑马的,这哪里来的马仔? 谢姑姑说是个意裔美国人,是个医生,但是现在不在医院做了,自己买了个农场,天天放牛放马,成了牛仔了,真是不可理解。你爸一个教文学的老师,偏喜欢上了骑马。唉,只要他高兴,随便他吧。 晚上,姜白给宋小琛打电话,问他在哪里过年,宋小琛懒洋洋地回答:“在家一个人过呗,我可不像你有一大家子人。” 姜白沉默,他知道宋小琛现在是彻底的孤儿了,所以才担心他怎么过年,于是开口说:“那你跟我回家吧,我们家人多,总比你一个人呆着好。我爸妈都挺随和,你去了他们只有高兴的。” 宋小琛想了想答应:“好啊!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去买点东西,总不能空手。” 姜白说都买好了,明天早上就走,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就行。 宋小琛说了地址,姜白记下来回头找谢铮。 谢铮正在卧室里整理行礼,姜白走进来的时候发现他在包里塞了个彩色的盒子,姜白眼尖,一眼就看清那是一盒安全|套,姜白心里很忐忑。就回家几天而已,表哥就不能等几天回来再做?万一被爸妈发现安全套,那就完了。 所以他趁着谢铮去找洗漱用品,偷着把安全套拿出来扔柜子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大包小包拖下楼装进车的后备箱,开车去接姜梅,然后又去接宋小琛。 宋小琛住的还是那个乱哄哄的小区,现在只有更乱的,快过年了,大街上挤的水泄不通。 谢铮把车停在很远的路边,等宋小琛过来。 远远地宋小琛提着几个盒子过来,走路却一瘸一拐的。 姜白赶忙下车跑过去接,“说了不让你买东西。怎么又买?” 宋小琛哈哈一乐说真的不能空手,都是些点心,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贵的我也买不起。 姜白又问他脚怎么了,宋小琛叹了口气说,流年不利,遇到克星了。 姜白让姜梅坐副驾驶座上,自己和宋小琛钻到后座,低声问他怎么回事。宋小琛摇了摇头指指姜梅,没说。 姜白想了想,大概是姜梅在,有些事不好说,也就不问了。 路上,宋小琛电话响了,他按掉,呆会又响,又按掉。又响,宋小琛没办法,接起来喂了一声,那头一个很不正经的声音传过来,“宝贝~在哪儿呢?” 宋小琛皱着眉低声骂了句靠,关了手机。 一路上不太顺利,高速车很多,又下了雨夹雪,路不好走,车开的不快,所以直到下午5点才到家。 姜梅跟回家的小鸟儿似的就扑开了门,跑到院子里叫:“爸,妈,我们回来啦――” 姜爸姜妈本来想去村口接他们,但是怕饭菜准备不及就一直在厨房忙。 而且孩子们都回来,听说姜白的一个同学也跟着来过年,房间也要重新收拾准备好,所以老两口已经忙了一个星期了,擦洗打扫了房间,买了新的电油汀、被褥、拖鞋。 本来姜梅那个房间有一个小铁床,现在多了一个人,就把原来姜白那个小铁床搬过去,安排姜爸和宋小琛一个房间,姜梅还和姜妈一个房间,谢铮和姜白还是一起。 对于这样的安排,谢铮很满意。 他们家冬天也只是烧的土暖气,不太暖和,怕谢铮和宋小琛不习惯,所以姜爸把四个电油汀都打开,争取走到哪个房间都是暖和的, 饭菜是摆在中间的客厅的,客厅宽敞温暖,姜梅跑进跑出地跟着姜妈做菜端菜,顺便偷吃。姜白直接穿上围裙去厨房了。 谢铮和宋小琛也想跟着去做饭,姜爸姜妈不同意,说他们不习惯,还是等着吃的好。 谢铮本来想耍赖,但是姜白说宋小琛一个人留在客厅怕他不舒服,就派谢铮做陪。 客厅里顿时只剩下宋小琛和谢铮两个人,一时都没什么话说。 对姜白这个同学,谢铮看的很清楚,是个直男,虽然不着调,但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发生点什么,对姜白是真心好,所以一向对宋小琛态度还算好,反而是宋小琛对谢铮有点顾忌,不敢随便跟谢铮说话。 谢铮一边看电视一边看报纸,顺便吃点姜白端进来的小菜。 宋小琛犹豫了好半天,说了一句话:“谢铮,你认识周擎天是吧?” 谢铮一愣,抬头看他,点点头说:“认识,怎么了?” 宋小琛皱着眉头捏一个桂圆,都捏烂了,才说:“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谢铮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想了想回答:“一般吧……”反正比赵桥远。 宋小琛又说:“那你能不能帮我跟他打个招呼,我又不是故意得罪他,让他别老缠着我了行不行?” 谢铮眨眨眼,原来在车里打电话的是周擎天,这个烂人,不是正包着一个小明星吗?怎么又缠上宋小琛了?宋小琛是姜白的朋友,不帮忙的话,姜白会生气,所以很快就点点头:“行,我帮你跟他说说,不过听不听在他了。” 宋小琛点了点头说谢谢,然后又问:“周擎天他们家是不是挺有势力的?我那天被他拉到家里,看见他大哥了,看上去那个人比周擎天厉害多了,我惹他们不起,所以要是周擎天一直这么缠我,我可能就得出去躲躲了。” 谢铮笑了笑说:“我帮你去说,不过周擎天还好,要是周大哥缠着你,我可帮不上忙了。” 宋小琛点头同意,“他那眼神现在想起来我都害怕,跟看垃圾似的,看都能把人看死。不过……”宋小琛又带点希望地自言自语,“我不过是个小人物,就是得罪他弟弟也不至于就置我于死地吧?” 谢铮纳闷,就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了。 宋小琛说没什么啊,就是跟踪那个明星,结果拍了照片发了文曝光他被包养,谁知道包养的人是周擎天啊,后来宋小琛被人打了一顿,应该是那小明星为了报复让周擎天找人干的。 本来打了就打了,谁知道上次在婚礼上又碰到周擎天,宋小琛跑了,后来又在姜白的店里碰见,这下跑不了了。又因为去某电视剧片场爬墙想弄点爆料,正爬的时候让周擎天逮住,给塞进车里弄到了周家大宅。 脚就是下车跑的时候扭了。 周家大哥那时候正坐在客厅里,宋小琛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真的跟看垃圾一样,恨不能立刻把自己扔外边去。 要不是他机灵,在客厅里被周擎天抓着往楼上走的时候,抠喉咙吐了周擎天一身,周擎天也不能放他走。到时候还不知道小命能不能保了。 唉,宋小琛叹气,他应该早点吐,吐在周擎天车里就好了。 谢铮笑了一声说:“快吃饭了,你别恶心人。周家大哥是有点洁癖,也一向看不上他那个弟弟,你跟周擎天在一起他能给你好脸色吗?何况你还吐在人家客厅里。不过他一向在国外,周家的事业也大部分都在国外的,怎么有空回国了?” 宋小琛用力揉了揉脸骂了句倒霉,这事算告一段落。 等姜白进来,他们谁也没说什么。 宋小琛不想让姜白知道,会让他担心,反正事情只有谢铮能帮忙,跟谢铮一个人说就行了。 四个人回来,谢铮最累,都是他在开车。所以谢铮吃的不少。 吃完饭大概十点谢铮就要睡觉,姜爸姜妈理解,连忙轰姜白陪着。宋小琛不想睡,陪着姜爸下象棋,一老一少倒是很合得来。 屋里已经开了一下午一晚上电油汀,很暖和,谢铮钻到被窝里扒姜白的衣服,姜白挣扎半天只剩下个小裤衩。 谢铮回头在床头柜上的包里翻,姜白问,你翻什么? 谢铮说,套子。 姜白就笑,你倒是胆子大,到我家还想做,你别找了,套子我给扔了。你就别做了,我怕我妈知道打死我。 谢铮回头看他,想了想说,行,你不愿意用套子更好,我喜欢裸|奔。不过你放心,我肯定轻轻地不让人知道。说完从行李包另一边的袋子里掏出了润滑剂。 姜白无语了。 谢铮现在可不像以前那么好说话了。 把灯光调到最低,谢铮侧身从后面抱着姜白晃,下面一顶一顶的。 姜白说,别闹了。 谢铮点点头,行,来正经的。一手把姜白的裤衩扒了半截,一手抹润滑剂,就那么一点一点,进进退退地往里顶,姜白吓得夹紧了不敢大声,怕外面知道,只好用臀|部用力向后顶了谢铮一下,说:“你别闹了――额……”进去了。 原来谢铮趁机用力向里一压,竟然顺利进去了。 姜白先喘了口气,尽量放松让自己好受一点,又叹了口气说:“想做就做吧,别弄出大声音,不然我不打你,我妈就得打你了!” ☆、第二十五章 过年一家亲 谢铮太饥渴了,就是这样缓慢温柔的结合他都觉得无比宝贵,一边亲昵地在姜白嘴上小鸡啄米,底下一边轻轻颠。 姜白说,你慢点儿颠啊,我头都昏了。 谢铮哼了一声不说话,只是咬着他耳垂,一下一下的咬,用腰力在里面东一下西一下乱冲着。反正他也没指望在这种地方能激情四起的来一次,就当情趣了。 没想到这样轻轻巧巧,静静地依偎着水乳|交融,姜白反而觉得很舒服,不再像以前那么排斥,伸展开身体让谢铮摸,而且在谢铮有一次擦过一个位置的时候还忽然轻轻抖了一下,深深喘了口气、 谢铮立刻就感觉到了,心里惊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前列腺?他以前从没注意过这些知识,因为以前根本用不到他操心这个。可是姜白不一样,这是个小直男,对男男之间的事情不是很有兴趣,只是喜欢和依恋着自己才留在他身边,所以就需要谢铮自己努力开发他的身体了。 谢铮很苦恼,上班的时候也偷偷查过很多资料,甚至还死不要脸的找一个当医生的朋友咨询,被对方大大嘲笑了一番。不过一直没机会在姜白身上实现自己的学习成果。 谢铮一边抱着怀里这个光滑的身体上下其手,一边趁热打铁,在那个神奇的地方不停地轻轻刺激着。 灯光橘黄暗昧,让人头脑昏昏的,姜白闭着眼睛感受着那种缓慢的像涨潮一样一波一波令人酥麻的冲击力,渐渐地从被摩擦的地方发散到小腹,再到胸口,再到四肢全身。 原来,真的会很舒服……谢铮不说话的时候让姜白不再感到羞耻,昏暗的灯光让他放松,体内逐渐传遍全身的酥麻感让他不由自主地低低地颤抖喘息,发出似乎无法忍受的连续呵声。 这个低到似乎没有的声音让谢铮仿佛受到了号角的鼓动,他那个木头一样的小白兔,原来喜欢这种静悄悄又暧昧的刺激。谢铮心里有底了,打定主意让姜白今天全身心臣服在他身下。 夜还很长。窗外寒冷潮湿,衬得被窝里更加温暖,姜白渐渐觉得被窝里热滚滚的,两个身体贴的紧紧地轻轻撞击着,带着谢铮气味的滚烫热气蒸腾上来,烫的他心尖乱颤,有电流在全身激荡,头脑更加昏沉,手脚发麻,激流慢慢积累,积累,越来越高,越来越急,终于,冲垮了并不牢固的堤防。 那一瞬间的感觉如千万浪花拍散在眼前,绚烂激荡,无可言表。姜白在激浪的顶端辗转挣扎着喘息着,想拉住一个倚靠,胸前围着一只有力的臂膀,姜白抱住它,不可自已地颤抖,在寒冷冬夜里,身后这个滚烫的怀抱将他紧紧搂住,汗出如水,耳朵边有个声音在远远近近地召唤着:阿白,阿白…… 姜白睡着了,梦里很疲惫,很放松,也依旧在轻轻颤抖。他想,他是逃不掉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姜白还觉得有些恍惚,有点懒懒地不想起来。谢铮就光明正大地霸住他睡懒觉。 其实也没人说他们,宋小琛也在睡懒觉,昨天他喝的有点儿多。 过年,求的就是个家人团聚,亲情浓厚。 宋小琛自从他奶奶过世后就是一个人,过年也是就买点儿速冻饺子煮煮,再来点儿熟食啤酒啥的,他又不会做饭,买了生菜也没用。 有时候看着别人家大人孩子在院子里放炮放烟花,他也馋,也买几挂鞭炮弄包二踢脚和烟花放放。可惜再五彩缤纷的烟花也总是透着一股子凄凉的味道。后来宋小琛也就懒得麻烦了,干脆就是喝的晕乎乎睡觉,顶多在外面鞭炮响成一片闹年的零点时候惊醒一次,然后就又睡。 后来城市里禁放烟花爆竹,他可高兴了。 现在跟姜白他们家过年,他终于逮到机会闹腾了。 姜家的鞭炮二踢脚和所有的烟花都是他给放的。 姜白对这个没兴趣,谢铮也这么大人了,也不好跟着闹,就看宋小琛在院子里笑啊闹啊跟个猴子似的。 谢铮和姜白站在宋小琛身后笑。谢铮用手肘顶顶姜白:“宋小琛这是返老还童?” 姜白点点头说,是,他从来没见过宋小琛这么笑过。 谢铮被姜爸叫去客厅品茶,宋小琛玩儿够了跑过来揽着姜白的脖子说:“你们俩不对劲啊?” 姜白吃了一惊,他们在人前很小心,怎么宋小琛看出什么来了吗? 宋小琛看着他吃惊,拍了拍他肩膀凑近说:“小心一点,先别让你爸妈知道啊。你们这样,想过将来吗?” 宋小琛是个聪明人,早就看出他们不正常。 但是姜白是他最好的朋友了,他希望他幸福,不管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他自己觉得合适就行。 同性恋这条路不好走,但是他不打算劝姜白回头。 爱情这玩意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果将来姜白被抛下,他想他会是第一个安慰他帮他的人。如果他们能走的很远,他会祝福他。 姜白心里先在慌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了。 好朋友不是白来的。 这样想着姜白忽然想起来宋小琛的事,就问他在车上接电话是怎么回事。当时姜梅在也许他不好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宋小琛知道完全瞒着姜白肯定不放心,只说周擎天缠着他,他想让谢铮帮忙说说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姜白这才放心。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九,家里的年货都准备齐全了,改煮的该炸的都弄好了,姜妈说让姜白带他们去县里的大街上转转,现在肯定热闹。 谢铮开车带他们去县里,姜梅怕冷又想偷懒在家睡觉,不想去,所以就是他们三个去了。 县里是热闹,热闹的车根本进不去,三个人把车停在了商业街外围的一个小巷子,步行进去。 三个人都是大男人,对买东西没什么兴趣,就在街上乱转,忽然看见一个练歌房还开着,一般情况下,这个时节歌房都放假了,这家不知道为什么还开着。 三个人就晃了进去,随便找了个包房唱歌。 谢铮的声音很好听,可惜他不会唱歌,五音不全,宋小琛就皱着鼻子说,这是上帝的公平,让谢铮这么个多金大帅哥也有缺点,不然别人就没法活了。 然后宋小琛就拿起麦开始唱,意外的很,宋小琛的声音非常好听,唱的还很有味道,像小提琴低音区一样微微带着些震颤,很纯净动听又柔和优美。 姜白从来没听过他唱歌,惊奇地问他:“你声音这么好听,怎么不去参加选秀啊?肯定选上,比那个张奇好听多了。”张奇就是宋小琛曝光的被包养的那个明星。 宋小琛笑了笑,没说话。 三个人百无聊赖地混到中午,想去吃饭了,推门出去,忽然对面包房的门也开了,踉踉跄跄走出一个人,差点撞在谢铮身上。他后面一个中年男人在后面拉他,嘴里还醉醺醺地说:“回来,酒还没喝完呢――” 姜白吃惊地张了张嘴,竟然是赵劲。 赵劲看见姜白他们也有点吃惊,不过也就点点头就走了。 他们和赵劲也不熟,懒得搀和别人的私事,也结账走人了。 回去的时候,象征性地买几副春联和福字,姜爸虽然买了但是可以贴在里屋门边嘛。还买了一盆金桔树,过年嘛,图个吉利。 其实谢铮很不喜欢逛街,大冷的天,还下过雨,泥泞的很,鞋和裤子都是泥点子。他宁愿抱着姜白在暖暖和和的被窝里谈人生理想。可是宋小琛兴致勃勃,姜白陪着,他也只好陪着。谢铮觉得宋小琛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看不出他不想要个灯泡吗? 接下来的时间谢铮怎么也不肯出门了,一家人就安安稳稳在家里忙碌。谢铮跟着姜白和姜爸姜妈身后混,姜梅去找同学朋友去玩儿。 只有宋小琛闲的没事追着院子外面的大白鹅跑,大白鹅愤怒地追回来,宋小琛吓的撒腿就跑,还是被鹅钳了几口在小腿上。好在冬衣厚,没破皮。算是个小小的意外。 宋小琛却没脸没皮的说自己这是荷尔蒙井喷、帅气爆表,跨越物种了,连鹅儿们都爱他爱的不行,追着要他。 姜白说,你看清楚,追你的都是公鹅。而且不是要你,是咬你,不要自恋到连发音都搞不清楚好不好? 宋小琛气急败坏地追着姜白打,说姜白什么时候越学越毒舌。 大年初一姜白去本家几个叔伯家,初二去舅舅家拜年,谢铮和宋小琛都没跟着。 初三去的姜白二姨家,姜白二姨实在是个热情不过的人,听说谢铮来过年,打电话好几次说让他过去玩,谢铮对姜白的二姨还是有点怨念,嫌她老是给姜白介绍对象,但是也不好推辞只好开车带着姜白和宋小琛去了。宋小琛是纯粹闲的才跟着。 姜白劝宋小深还是在家呆着,他不听,结果就后悔不及了。 ☆、第二十六章 钱丽丽的小算盘 三个人开车到了姜白二姨家,二姨正在厨房忙着,连忙接出来。谢铮把车停在院子里也跟着进了客厅。 一进客厅,呵,可热闹,好几个女孩子挤在沙发上笑闹,吃瓜子喝茶。 见一下子来了三个年轻男人,都有点儿楞住,中间一个站起来说:“表哥?你来了啊,快坐。”是姜白的表妹卓颖。 那几个女孩子中有两个站起来跟卓颖告辞,回去了,还剩三个,加卓颖四个。 姜白二姨笑开了花,让他们坐了,端出几大盘干果和新鲜水果,又换了杯子重新冲茶水。眼睛看着谢铮高兴地跟他攀谈,问他家里人怎么样,现在工作怎么样,找对象没有,想不想找一个,家里人没催着结婚吗? 姜白头疼的要死,他二姨就是这个毛病,只要看到单身男人就上赶着给人家介绍对象。其实村里好多中老年妇女都有这毛病,只是姜白二姨是症状属于比较严重的。 谢铮几句话就推了,姜白二姨失望地把目光转回到姜白身上,姜白赶紧跟卓颖说话,岔过去了。 二姨又把头转到宋小琛那边。 宋小琛装作不经意地转头跟离他最近的两个女孩子说话,说这里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行……”话没说完姜白就急了,“妈!你想什么呢!我要是抱个孩子,人家谢家该说我想谋家产了,你别想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可是傍晚的时候,姜白下班坐地铁回家,刚出地铁口就接到了姜妈的电话,说到他家楼下了。 姜白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啊?没完没了了?挂了电话就赶忙往家里跑,姜妈和罗舅舅罗峰都在楼下等他。 姜妈看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忙接着,埋怨他跑的太快,他身子弱,要小心。 姜白弯身扶着膝盖喘粗气,好半天才说的出话。他想今天必定有一场恶斗,舅舅这个人一向是说了必须算的人,脾气暴躁的很,自己这样反驳他,他肯定不罢休,说不定要打起来了。可是这样丢人的事情让谢铮看着,以后还见不见他了?还是躲开这里在外面找个地方说话。就是丢人只要不让谢铮知道就行。 于是姜白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一接通,谢铮嬉皮笑脸地,“宝贝,这么着急打我电话?想我了?” 姜白的脸腾的就红了,他的手机声音很大,身边的人都听见了,丢死人了,真是气死谢铮这一点随时随地乱说话的习惯了。也不看看场合。 “我妈来了……”姜白话音没落,谢铮就接上了,“啊?丈母娘来了?我赶快回去,等等我啊,马上――”姜白想摔电话,赶紧走的远一点,对他说有事跟姜妈和舅舅说,就不在家吃饭了,让他自己在酒店吃点就行了。 谢铮纳闷:“怎么?妈来了,我不出面怎么行?下次她不来了怎么办?不行,我必须回去,你等等我……” 姜白急的脱口低声喊:“你怎么这么犟?我有事,你自己吃就行了。我妈这,我跟她说,她不会挑你的理的!”完了就挂了电话。回身走到姜妈面前说:“妈,舅舅,咱们去舅舅住的酒店去说吧。” 到了酒店罗峰他们住的那间房,姜白仔细地关好房间门,才对他们说:“妈,舅舅,孩子的事,我不同意。这事谁说也不行。舅舅,对不起,我让你生气了。你就当我不懂事吧。” 罗舅舅颤抖着手指着姜白对姜妈说:“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孩子,昨天他还跟我嚷嚷呢,礼貌哪去了?啊?大学白上了?懂不懂好歹啊?我是为了你好啊,阿白,你现在跟个男人,就算现在你年轻,长的好,可是年纪大了呢?他还会要你?人家有钱有势,能缺人?就算是要男人,什么样的人找不到?非要你?到时候你一个人,年纪又大了,又没钱,谁管你?我们都老了,能跟你几天?只有孩子!孩子才能管你啊!”罗舅舅喘了口气接着说:“你自己又不结婚,哪来的孩子?就算是抱养,可是没血缘的孩子能孝敬你?要抱养就抱养咱自己家的!有血缘,是亲人。就算你老了病了也不会丢下你不管。” 姜妈劝着罗舅舅:“哥,你别气坏了身子,阿白哪能不知道你的苦心哪?我跟他爸也时常这么担心。”转头又对姜白说:“到底是你舅舅,才会为你想,你说谢铮要是将来不要你了,你可怎么办呢?这么呆,我们要是老了死了,就没人管你了……”撩起衣角擦眼泪。 姜白的脑袋嗡嗡嗡像有几百只蜜蜂一样响着。思绪杂乱,不知道从何理起。 何尝没有想过谢铮万一抛弃他,他会怎么办,大概也不会怎么样。经过颜枫的事,他对感情也看的不是那么要死要活了,死了也没人心疼,活着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还是活着吧。 所以就算谢铮将来离开他,他也想好了,为了谢铮现在的好,他也陪着谢铮,将来再说将来的。所以他现在是过一天算一天,他也知道在别人眼里他就是被包养的小白脸,就是舅舅何尝不是这么想?只是他们有所求,没有说出来罢了。 姜白觉得心冷。 罗舅舅见姜白不说话,以为说动他了,趁热打铁,抱过孩子,放在姜白怀里,孩子挥舞着小手抓姜白的衣服。 姜白楞了,这小小的生命嫩芽是如此脆弱,又鲜嫩如花苞一般惹人喜爱,谁能对着个孩子狠的下心来?看孩子对他笑了,他也忍不住笑了笑。 罗峰也逗着孩子,看着姜白脸色说:“哥,要不你先带几天孩子试试?小孩子嘛,带着带着就有感情了,将来养大了,就是你儿子,总会跟你亲的。” 姜白犹豫着,好半天,似乎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罗舅舅脾气不好,见好说歹说姜白就是不答应,举手就想打,姜妈赶忙劝住他。 姜妈心里也左右为难,阿白明显不想要这孩子,肯定是怕谢铮为难,怕将来不好向谢家交代,毕竟人家是那么有钱的家庭,万一为了家产产生什么纷争,自己的儿子何以立足? 可是不让阿白要这孩子,阿白将来真的被抛弃了怎么办?他们毕竟老了,儿子要是一直没个孩子,再孤独终老,他们两老会死不瞑目的。 罗舅舅忍不下去了,他在家里村里一向都是很受尊重的,却在一向老实的外甥这里碰了个大钉子,真是丢人死了,所以他气哼哼地丢下一句话给姜妈:“你要是认我这个哥哥,你就让阿白养了这孩子,不然咱们就断了吧。我罗家就当没养过你!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孩子!” 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姜妈左右为难,快愁死了。 姜白最后说:“舅舅,你随便说吧,我不会要这孩子的。就算我将来一个人老死,我也认了。”说话间忍不住泪流满面。 门忽然被打开,谢铮推门而进。 姜白抬头,就那么坐在床尾,抱着孩子愣怔怔地看着他。 谢铮反身关上门,走过来,把孩子接过交给罗峰,又把姜白的头揽进怀里,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他做的那么自然随意,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每天必做的事情。屋里的人竟然觉得这幅画面如此和谐,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姜妈和罗舅舅他们本来以为男人和男人是很肮脏的事情,所以他们都觉得很丢人,只是谢铮太强势,他们惹不起,所以没有办法拆开他们。要是个姜白和一个差一些的人在一起,他们肯定早就分开他们了。 可谢铮那么有钱,却从来没有欺负过姜白,甚至比他们这些亲人还要尊重爱护姜白,没有一点有钱人的架子。只有上次被钱丽丽泼脏水,他才拿出身份教训了一下钱家。 这样的人跟姜白在一起,姜妈自然是不满意中的满意了。如果非要让儿子跟男人在一起,姜妈会选谢铮。 可是这个男人会永远爱自己的儿子吗? 屋里的人都看着谢铮。姜白扎在他怀里,眼泪就那么流,只是没有出声。 谢铮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眼泪,对其他人说:“阿白我先带走了。我今天在这里放下一个承诺,我会尽量不死在阿白前头的。如果我死了,我会提前给他最好的保障,让他不会孤独终老。就算没有孩子,他也不会过的不好。孩子的事,我尊重阿白的任何决定。” 说完了牵起姜白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出门去了。 姜妈愣住了,然后哭了。 罗舅舅坐在酒店有点旧的椅子上喘粗气。孩子在罗峰怀里忽然大哭起来。 谢铮拉着姜白进了车里,没有开灯,把他抱在怀里亲吻。姜白因为哽咽,所以气息有点短促,被谢铮吻的喘不过气了。 谢铮轻轻在他耳边问:“那孩子,你想要吗?你想要的话,我就去抱了来,他就是我的儿子,不要的话,我们就回家。” 姜白摇头,模模糊糊地回答:“我不要。” 谢铮点点头,说你在车里等会,我去安顿一下你妈妈。 姜白点头。 谢铮安顿好了姜妈才出来带他回去。 这一晚,谢铮和姜白抱的很紧,似乎天地空旷,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 这一晚,姜白做了个梦,梦里有棵苹果树,结了很多大苹果,谢铮在树上摘苹果,大的像篮球一样,红红的,谢铮丢下来,姜白就接着,谢铮又丢,姜白又接。然后两个人抱着好大一篮子苹果笑的开心,苹果园外是美丽的草地,夕阳快要落山,晚霞铺了满天,像梦一样。 ☆、第三十六章 谢家奶奶 第二天姜白送谢铮去上班,然后自己去酒店去找姜妈,姜妈也是一晚上没睡好,临睡前又被哥哥狠狠批了一顿,暗自伤心,怎么自己的哥哥这么不为外甥着想,就是收/养孩/子也不能强逼着儿子啊!儿子有自己的难处不是吗?然后姜妈还是决定站在儿子这边,暂时不收/养,反正他们现在还年轻,等过些年再看情况吧。还不知道他们能好多久呢。 就这样姜白来找姜妈的时候,姜妈红着眼睛偷偷把儿子拉进屋里,锁了房门说,“你舅舅的事你不用管了,他就是那么个脾气,生气就生气吧,不认你也没事,反正妈认你就行。孩子的事,你舅舅说的也有对的地方,有个孩子养在眼前,以防万一……” 姜白立刻梗着脖子说:“我不要!” 姜妈连忙按住他:“啊呀,你别嚷,小心你舅舅听见又要折腾了。我没说让你收养这个孩子。”姜妈坐到姜白身边,摸着他的头发叹气,“妈想着,等过些年,你年纪大些了,万一谢铮不和你好,那时候也未必一下子能再找着对象,妈就做主先给你收养一个孩子养着,你自己想怎么过都行,孩子妈养着,等长大了还是你的孩子,也不至于一无所有啊……” 姜白拿姜妈的手捂住自己的脸,“妈,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反正现在不能要孩子,谢家那边爷爷奶奶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呢,现在就弄个孩子,那不是没事找事吗?孩子的事,就收/养……也轮不到我……这个事将来再说吧。” 姜妈点点头,母子小声唏嘘了一场,起身去找罗舅舅他们。 罗舅舅见这件事实在是毫无余地,面子又下不来,就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看也不看姜白。 姜白走到他面前说:“舅舅,你回去吧,罗峰的事,我想办法帮他,别的事,我真是做不了主。” 罗舅舅挥手把姜白推了一下,“好了好了,你做不了主?我看那个谢铮最听你的了。我知道,人家是女生外向,你是男生外向,都是向着婆家了,哪只眼睛里还有你舅舅?难不成被男人压了就真变成婆娘了?我是不会再来碍你的眼了,我走!”起身就出去了。 这几句话把姜白气的差点把牙龈咬出了血,他也有自尊的,谁愿意被人这么糟践?钱丽丽那么骂他,是外人,他生气是生气却没伤心,可是亲舅舅这么说他,姜白真寒心了。 姜妈也生气了,关上门不让罗舅舅出去,眼睛里含着泪对罗舅舅说:“哥,你怎么能这样,这是你亲外甥,外人欺负他你都应该帮着呢,你怎么还这么说他?我家不是养不起儿子非要攀人家的高枝儿,我是看谢铮对阿白好才答应他们的。你要这么说,你不跟我们断了我还跟你断了呢!” 罗舅舅黑脸气成紫脸,吩咐儿子抱了孩子拿着东西就去退房了。姜妈也没拦着,只是拉着儿子的手气哼哼地站着。 罗峰急的要死,他还想让表哥帮着找工作呢,就这么一走了之算怎么回事?孩子不要就不要吧,怎么还把亲戚关系断了呢?他这个爹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所以罗峰先跟着罗舅舅退了房,又给姜白打电话:“哥啊,我爸这个人你也知道,脾气倔的要死,你别理他,让他回家去就行了。可是哥啊,我是向着你的,我可不跟你断,我先把孩子送回去再来找你啊。工作的事你帮我上上心――哎,来了。哥我不说了我爸叫我呢。先走了啊――” 姜妈安慰了一番儿子,想着在这里给他们添麻烦不如回去,姜白不答应:“妈,你先别回去,就在这住几天再走,反正家里农家乐不还没开始么?你回去我舅舅要是上门找你怎么办?你要是不愿意跟我们住,上次给你们租的房子还没退呢,东西也都在,你先住着,姜梅老说想吃家里的饭,我没心情,你给她做吧。” 姜妈想了想,哥哥那个人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要是他上门找还真是麻烦,亲戚打架骂起来,才叫人笑话呢,所以还是躲躲。 正好谢铮打电话问怎么样了,姜白就都说了,谢铮安抚他,说就让妈在先前租的房子里住,他已经把两套房子买下来了,以后爸妈来了都住那里,姜梅有空了也过来,这样一家人都能在一起,不用千里迢迢来回跑了。 姜白有好几秒没说话,然后说了句谢谢。 谢铮就笑:“拿什么谢?这样吧,利息我就不收了,就收本金吧,今天晚上……”谢铮咂咂嘴,嘿嘿笑了几声。 姜白怎么听不出来,连忙把电话挂了,带着姜妈回去。 中午姜白跟着姜妈吃饭,结果姜妈做的姜白都不喜欢吃,姜妈奇怪地问:“你不是爱吃鱼圆子和排骨藕汤吗?怎么不吃?” 姜白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桌上这几个清淡的菜,觉得饥火煎心,但是却吃不下,烦躁的想抓头发,却因为是自己的妈妈做的也不好不吃。所以更觉得难受。汗都下来了。 姜妈摸了摸他的额头,奇怪道:“天还没这么热,怎么一头的汗?” 外面敲门,姜白去开门,见谢铮提着一袋子东西在外面,就问他怎么这时候回来,不是说去谈生意去了么? 谢铮进门关上门,见姜妈也过来了就叫了声姑妈,然后把袋子交给姜白,边换鞋边说:“本来是谈完了要吃饭,我推了,还是回家吃吧。”姜妈赶忙去给他盛饭。 谢铮进来看了一桌子姜白不爱吃的菜,就看了看姜白,姜白翻了个白眼坐在桌前用筷子戳米饭。 谢铮就笑,拿过他拿回来的那个袋子,一样一样掏出来。 姜白本来以为是给姜妈买的东西,也就没看,可是谢铮掏出来才看见,都是他现在爱吃的,全是重口味。 姜妈端着碗回来,看见这些东西就奇怪,问是给谁吃,谢铮努努嘴说,给他。 姜妈就说姜白,吃这么多酸的辣的,也不怕把胃吃坏了,你胃本来就不好,还不保养着,等老了就知道了。唠唠叨叨说了半天,不让姜白吃这些零嘴。 姜白馋的差点掉眼泪,看着那些零食都快拍桌子要抢了,谢铮劝姜妈给姜白吃点,姜妈说,不行,把胃吃坏了又要难受,到时候你别哼哼! 谢铮也没办法了,就随便吃了饭拉着姜白出门,开车带他出去吃酸辣鱼去了。姜白吃了个肚子圆圆,这才打着饱嗝眯着眼满意了,谢铮觉得他可爱的要命,就在车里就亲了他的脸蛋眼睛,差点按住做了。幸亏姜白看着大中午的,不能白昼宣淫啊,所以奋力反抗,就没做成。 晚饭姜白还是阳奉阴违,在家里吃了点然后偷着跟谢铮出去吃自己爱吃的。谢铮是姜白爱吃什么他就点什么,一点委屈都不能让他受的。所以姜白这阵子就像个气球一样,眼看着就――肥了。 姜妈觉得很高兴,儿子终于胖一点了啊,看来还是当妈的在身边守着做点好吃的才行。谢铮就趁机劝他们也搬到s市,就住在这个小区多好,能就近照顾姜白,也不用理村里那些人。 姜妈想了想,他们家一直没什么负担,所以攒下了点钱,现在身体也不如从前了,种藕养鱼开农家乐,老是干重活腰疼的不行。其实姜爸早就跟她说过农家乐不做了,反正钱也挣了一点,儿子那里也给他留了钱,农家乐这么累,离着儿子女儿又远,他们将来肯定是不回村里了,不如去城里做点小生意的好。 姜妈还是有点担心的,谢铮现在和她儿子好,那当然是一切都好,万一人家不和姜白好了,那他们一家到哪里去?难道还回村里?这大城市什么都贵,连房子都是谢铮给买,那不是一家子吃人家的?就这样儿子还让人家说被人养着,当妈的听了当然不高兴,要是连爹妈都被人养着,那人家该怎么说? 所以姜妈犹豫了,谢铮一眼就看透她想什么。可是他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姜白,他自己太忙了。 可是怎么才能打消姜家的顾虑呢? 谢铮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晚上他腾出时间来跟姜妈谈了谈,说他想带姜白去美国结婚。这样的话两个人过了明路,就不怕人说三道四了。 姜妈的眼睛嘴巴都张的大大的,闭都闭不上,她还是头回听说男人还能结婚。但是自从儿子跟了个男人,她的接受能力直线上升,这消息她消化了一顿饭就接受了。 而且她还很不服气地想,儿子这么好,就算跟了个男人,怎么就不能结婚了?招谁惹谁了?安安稳稳过自家的日子,关别人屁事啊?姜妈也是有脾气的,别人对她儿子老说三道四的,她巴不得儿子结婚堵上那群猪的嘴。 可惜谢铮还没来得及腾出时间来,谢姑姑就提前回美国了。说是安排谢铮爷爷奶奶回国的事,而且总部那边也不能离开太久。其实谢莲是想先离开一段时间,让谢铮锻炼一下,等他慢慢有能力掌控全局了,她就想退了,这些年她想退休的意愿越来越强,因为她家老头子,那个当医生的浪漫的中美混血,总是磨着她想去环球旅行。谢莲想想就觉得向往,女人,谁不想和心爱的人环游世界?可是她谢莲,做了一辈子的谢家的牛马,到现在还没卸下这个嚼子! 对,嚼子! 谢莲愤愤地想,本来她有自己的梦想,想当个画家的,可是老爷子逼着她放弃了,就为了她那个老实绵软的弟弟。 想起弟弟,谢莲黯然了,弟弟也是可怜,到现在走路都不顺溜,谁知道那么年轻会因为刺激而中风呢?要不是治疗及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谢莲很多年前就知道,她不能失去弟弟,所以她愿意承担那个重担,直到谢铮松口愿意帮她。 谢铮更忙了,整天也就晚上睡觉的时候见个面。姜白也不愿意强求去结婚,他觉得顺其自然吧,就男女结婚以后离婚的还很多呢,何况男人? 所以姜白现在是个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思,谢家的爷爷奶奶还没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谁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自己? 姜白一边用力啃着麻辣鸡爪一边发愁。要是他们不同意,那他是不是应该主动走开?他不想走啊!谢铮那么好,他想霸占他一辈子! 等姜白消灭掉一大袋子鸡爪,下了决心,就算谢铮的爷爷奶奶怎么赶,他都不走。 宋小琛打电话过来说改天请他和谢铮还有赵桥吃饭,他房子的事情暂时解决了。 姜白知道他忙,就说等他有时间再说。又问宋小琛现在周擎天还有没有打扰他。宋小琛嘿嘿笑着说没有了,不过……姜白问不过什么,他不说,只说要出差到北京去,要好一阵子才回来。姜白叫他临走之前见个面吃饭。 可巧第三天宋小琛就打过电话说请了赵桥,让他跟谢铮说一声,看谢铮有空没有。 结果谢铮没空,姜白就自己去了。 赵桥和宋小琛有一阵子没见过姜白了,这下见到都吃了一惊,连忙问他是不是吃了什么激素了,怎么胖的这么快。 姜白有点臊的,怎么好意思说自己馋,吃成这么胖了。可是不吃,又受不了。 吃完饭宋小琛送姜白回新家,顺便参观,说这小窝真温馨,虽然小,但是有家的味道,啧啧感叹着,摸着窗帘羡慕不已。 姜白就劝他也找个人结婚算了。 宋小琛想了想说,现在有个人在追他,可是不是他能接受的人,怎么办? 姜白问是谁,宋小琛卖关子,说反正成不了,就不必说了,等哪天真找到能结婚的人了,就把人带来让姜白参谋一下。 姜妈看没什么事就先回老家去了,姜白又家里店里两头跑,和谢铮虽然在一个房子里过日子,反而连说话的机会都少了。每天他睡着了谢铮才回来,谢铮走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反而每天做的饭是交流的唯一途径了。谢铮也很懊恼,正在想办法在现有的管理层找能代替他的,将来好腾出身,不然会累死的。 姜妈打电话来说舅舅又来家闹了一次,被姜爸顶回去了,然后两家的亲戚真的可能要断掉了。姜白很失落,为什么亲戚反而不能帮自己,还要欺负自己呢? 那天早上谢铮起的很早,说去接人,姜白没听见,谢铮也没强求。然后谢铮晚上也没回来,一连两个晚上都没回来,但是打电话叮嘱他吃饭睡觉,说是要找机会跟祖父祖母说他们的事情。让姜白放心,肯定办成。 姜白自己买了一堆吃的,坐在沙和发上吃,电视里演了什么他也没看清,只是脑子里想象着谢铮和家人挑明他们的事,会有个什么结果。 到该睡觉的时候,他还是吃,然后吃了一晚上,没睡觉。 等谢铮来找他,带他去见祖父母和别的家人的时候,发现姜白躺在沙发上,满茶几都是吃的鸡爪。姜白自己睁着眼睛就那么躺着。眼睛下边一层黑晕。 谢铮哭笑不得地摸着他的圆滚滚的肚子,心疼地轻轻给他揉着:“一晚上没睡觉?唉,你怕什么?有我呢。你看看,吃成这样,吃坏了怎么办?” 姜白爬起来抱住谢铮的腰,闷在他胸前说:“我怕他们赶我出来。我不想离开你。” 谢铮摸着他的背说:“不会,我跟他们说了,他们没说什么,想见见你。我说了,只要能让你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行,但是要是你不在我身边,就什么都不行。我这么做是不是不孝?” 姜白点点头:“你这个不孝的孙子!” 谢铮打他一下:“占我便宜啊?快起来洗洗换衣服。” 等都收拾好,谢铮摸着他鼓起来的小肚子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肚里揣着个娃呢!” 姜白打个哈欠说:“我懒得理你,等见过爷爷奶奶,我想去吃华光路那边的麻小。快点!” 谢铮耸耸肩,这孩子,明明紧张的要死,还装作不在意。还吃麻小呢,麻小这时候还没上市好不好? 到了上次那个别墅,姜白跟着谢铮走,脚步都变的很轻很轻,谢铮说:“你干什么?扫地怕伤蝼蚁命啊?我家又不是寺院,用不着这么爱惜蚂蚁。” 姜白左右转着头看,说:“怎么跟上次来不一样了?好像又种了很多树。” 谢铮点点头:“嗯,奶奶喜欢树,她老人家喜欢绿色多一些。。” “那奶奶喜欢什么礼物?啊,我忘了买礼物!”姜白立刻觉得背心冒汗,上次来见谢姑姑他还想着亲自做了点心,这次见奶奶,怎么一晚上没睡,什么都忘了?他就说好像忘记什么事了,可是昏头昏脑地怎么也想不起来。原来是忘记买礼物,空手上门,这不是让人家说没家教吗? 谢铮拉住想往外跑的姜白说:“好了,爷爷奶奶你怕什么?他们都很好。礼物我昨天就交给翁叔了。”翁叔是他们的管家,这次也跟了过来,现在站在门口笑的和蔼的那个老人就是他。 谢铮带着姜白走到近前,给翁叔问了好,翁叔笑呵呵地带他们进去,嘴里一边说:“小少爷和姜少爷,你们可来晚了,老爷子被赵家的老爷子找去了,就老夫人在呢。”他嘴里的老夫人就是谢铮的奶奶。 姜白浑身不自在,这什么年代啊,还少爷少爷的,以为是民国呢? 可是这是人家家里,他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只好低眉顺眼地跟着走。 谁知道客厅里忽然传出来呼啦啦的声音,姜白一听就知道,那是麻将牌的声音!怎么,奶奶喜欢打麻将?嘿,这要是他妈在这,那肯定投缘。姜妈是个麻将高手,空闲的唯一娱乐那就是麻将啊麻将。 客厅里传出人的声音,有男有女,姜白也听不出是谁,只是跟着谢铮向里走。 姜白的手心的都是汗,谢铮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意思是有我在呢,不用怕。可是姜白还是心里打鼓。爷爷奶奶和姑姑不一样啊,他们年纪那么大,万一被气病了,姜白不知道何以自处。姜白几乎在想象自己落荒而逃的情景了。不但手抖身体都抖了起来 谢铮在客厅门口一出现,客厅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似乎前一秒的哗啦啦麻将声和嘻嘻哈哈的人声都是姜白幻听,不过桌上的麻将牌却证明,桌子旁边这群女人确实是在打麻将。 姜白觉得头有点晕,他想知道谁是谢铮的奶奶。可是座中有好几个年纪差不多70多岁的雍容端庄的老妇人,还有一堆的华服女人,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贵妇和小姐们,姜白也不敢细看,因为谢铮还没跟他介绍呢。 然后谢铮对那几个奶奶阿姨点了点头,就拉着姜白朝其中一个走了过去,微微欠了欠身,笑着说:“奶奶,这是阿白。阿白叫奶奶。”姜白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叫了声奶奶。 谢家奶奶果然是风度不凡,这么大的年纪身子板还挺的直直的,眼睛很清明,笑的很和蔼可亲,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阿白,来,坐奶奶身边。” 姜白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坐下。 谢奶奶拉住他的手,问他家里人都好不好,十多年不见了,得知姜白的外婆已经去世了,谢奶奶眼泪都下来了。又对谢铮说:“还不快给阿白端茶?再去拿点好吃的,你看看这孩子多招人疼?今年几岁了?找对象了没有啊?” 姜白以为谢奶奶这么个曾经的商界女强人会与众不同的,可是开口和自己家的二姨却是同样的内容,不由得觉得好笑。 可是立刻他就笑不出来了。谢奶奶问他找对象没有,而谢铮说早就跟奶奶说明了他们的事了,那么,这就是说,谢奶奶根本就不承认他们了? 姜白心慌的乱跳了起来,赶忙扭头去看谢铮,可是谢铮被奶奶打发去端茶拿点心去了,没在客厅里。沙发上和红木方桌前坐的都是陌生的花团锦簇的女人,老老少少的一大堆,姜白一个都不认识,无从求救。他心慌意乱,却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只好随便摇了摇头说:“没……” 旁边一个打扮的端庄雅丽的年轻女孩子走过来,坐在谢奶奶另一边说:“奶奶,我外婆昨天说您要是办晚宴一定要给我们请帖,不然跟您没完呢?”说完了用一把檀香扇子优雅地遮着嘴笑的非常美。 谢奶奶的注意力被转移了,问那女孩子:“你外婆不是在北京吗?怎么她要飞过来见我?” 女孩儿把头搁在谢奶奶肩上,亲昵的撒娇:“是啊,您要回国,她老人家迫不及待地要来见您呢。昨天就说要定机票了。”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说道:“啊,我去看看铮哥哥在干什么。”然后就拖着飘逸如云的裙子走了。 谢奶奶被那群人围着说话,姜白也插不进嘴,就对谢奶奶说想去走走。谢奶奶说好,就让翁叔来陪着他。 姜白走出客厅,对跟在后面的翁叔说不用他跟着了,他就在院子里走走就回去。翁叔就走了。 姜白在院子里走,走到别墅后面一个郁郁葱葱的小树林,穿过树林是一个大大的平房,是从别墅延伸出来但是依旧相连的建筑,门口人出人进的,很热闹。看了看原来是厨房,想必是在准备宴席,穿着白色厨师服饰的工人正在忙碌着,厨房里热气腾腾地,是各种香味。 姜白早上只喝了点粥,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忍不住在里面转了转,工人大概猜到他是来的客人,只是笑着打了个招呼就没管他了, 姜白知道这样不礼貌,理智告诉他,应该出去,可是身体告诉他,要吃――那边大锅里正煮着的正是姜白喜欢的麻辣鸡爪。工人已经做好了一盆,装好在那里,热气腾腾,被辣椒和各种调料调理的香味扑鼻。 姜白能想象出鸡爪在嘴里嚼碎后那香辣又脆脆的味道,口水已经在翻飞了。 啊,忍不住了,忍不住了,忍不住了――姜白伸手拿了一个,看看没人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注意,赶忙塞进了嘴里。鸡爪的香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姜白幸福地眯了眼睛嚼起来,一个没吃完又塞了一个。 “啊――哥哥快来啊,我抓到一个贪吃鬼――” 姜白塞的嘴里都是鸡爪,一边大嚼一边回头看,一个十几岁的漂亮小姑娘,正跳到他面前,后面跟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看着是中国人,可是,眼睛却是蓝色的,像是个混血儿。 不认识! 姜白绝望地想,这下丢人了…… ☆、第三十七章 绑架和孕事泄露 姜白塞的满嘴都是鸡爪,被身后的小姑娘一吓,嘴里的鸡爪渣渣就纷纷掉在了地上。 姜白的脸瞬间就臊的通红。 这算什么?在人家家里偷吃,还被抓到,作为一个成年人,姜白觉得现在他需要的是地上有个洞,好钻进去避免继续丢脸。 小姑娘跳过来拉住他,笑嘻嘻地眼放精光:“你是新来的工人吗?别担心,我不会告诉翁叔的,你qq号码是多少?” 姜白:“……” 跟着进来的年轻男人把小丫头拉到一边,上上下下打量了姜白几眼,忽然微微欠身跟姜白对视,温和地问他:“别理她,你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 姜白的脸还红着呢,呐呐地问:“什,什么事?” 男人专注地看着姜白的眼睛,哄骗着:“嗯,有点小事,你愿意帮忙吗?” 姜白觉得那双冰蓝色如海水一样深沉的眼睛好像一个有魔力的漩涡,瞬间就把他卷了进去,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男人对小姑娘说了声去玩吧,小姑娘不情愿地撅着嘴转身跑了。男人温柔地拉着姜白的手向外走,穿过那片紫叶李和紫藤交杂的树林,走到一个小门,似乎是进入别墅主建筑的旁门,又进去到了二楼一个房间,满眼雪白,他把姜白轻轻按坐在白色柔软的床上,蹲下握住他的手对他说:“现在,躺下好吗?躺在床上,我给你做个检查。” 姜白看着他的眼睛,着了魔一样就躺下了。男人轻轻地掀开他的衣服,两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姜白的腹部,似乎在摸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手都不敢用力,不但眼睛着迷,嘴里还念念有词:“天哪,你一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太美了……我一定要保住你的孩子,虽然很危险。” 姜白的小肚子微微鼓起,洁白的肌肤被撑的有点薄,淡青色的筋脉若隐若现,像一颗还没成熟的珍珠一样光滑柔润,但是稍显青涩。 姜白如在梦中,能听见他的声音,似乎也明白那话的意思,但是他动不了,于是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男人看了有一会,用毛毯给他盖在身上,回身进了隔壁房间,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姜白能听见抽屉被拉开和里面东西被翻起的声音。 姜白昏沉地仰躺着,忽然隔壁房间有手机铃声奋力地响了起来,那个男人接起电话开始说话,姜白一惊,清醒了。立刻打起精神推门就往外走。 冲出别墅是树林,走过树林向南,姜白迷路了,远远地看到那边好像有人走动,走过去一看,是后门,工人正在卸车,很多肉和蔬菜,姜白就顺着那个门走了出去。 他被那个男人的话打蒙了。似乎他身上有一个巨大的秘密。那个神叨叨的男人说的话,让他感到没有来由的害怕,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姜白给谢铮发了个短信,说是出去走走,然后就关了手机,冲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坐了几站地,又坐上地铁,然后下车上到地面,发现不知不觉到了蛋糕店的位置。 姜白在蛋糕店外徘徊了一会,没进去,不想和人说话,只想理清楚像乱麻一样的思路。 天是阴的,然后就下起了小雨,姜白在外面走啊走,走到蛋糕店旁边的一个过街天桥,靠边坐在阶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发呆。 他在想,是不是应该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呢?可是,好丢人,要是真的检查出有了孩子怎么办? 姜白掏了掏裤子口袋,只带了两百块钱,不知道够不够检查费用,要不,回家再拿点? 不,他不想回去,因为回去就得面对谢铮,他肯定会露出马脚。不知道别墅那个男人是谁,会不会跟谢铮说他的事,要是谢铮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嫌弃他?本来就被人骂被男人养的小白脸了,现在更好,变成不男不女的怪物了。 姜白攥着那两百块钱,淋着小雨就坐在那里,来往的人都看他,但是没人上前。 姜白忽然觉得有人推他,抬头一看,竟然是王睿! 王睿打着把黑伞,问姜白:“你怎么坐在这?我有车,要不要送你一程?” 姜白知道王睿和谢铮那段关系,而且王睿早先也是对他充满敌意的,所以摇了摇头。 王睿强拉他起来,塞进旁边的汽车,“下雨你还坐在那儿,你不怕淋|病了?要是你病了,谢铮不得心疼的疯了?”话里就带了点儿醋味。 姜白看了他一眼说:“我病了,你不是应该高兴?我不坐你的车,放我下去。” 王睿嗤了一声,啪地按下中控锁,车门全部锁住,姜白打不开。王睿发动车子,开到了主道上,姜白想着自己的身体,着急地想让他停住,但是王睿也不说话,就一直开,后来姜白发现周边的景色和城区大不相同。竟然是向高速公路去的方向。 姜白这时候也顾不上谢铮会不会嫌弃他了,连忙掏手机,可是悲催地发现,手机,没电了。 不知道王睿想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姜白试着劝说他:“你放我下去,难道你想谢铮恨你吗?” 王睿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冲后视镜里的姜白皱了皱鼻子,“反正他也不会爱我,我带你出去走走,回头再送你回来不就行了?” “不行!快停车!不然我就报警――”姜白觉得王睿心理有点不正常,这是要出城到哪里?万一王睿想绑架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他还没想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不是有问题,万一真的肚子里有孩子,那孩子留不留还是个问题,现在让王睿一捣乱,他觉得更混乱,急的胃都有点疼了,早上喝了点粥,中午就吃了个鸡爪,还很辣,现在胃部饿的疼的一抽一抽,一紧张,姜白就觉得有点想吐了,然后他就喊:“快找地方停车,我要吐――呕――” 下一秒,王睿尖叫一声:“啊――魂淡――” 姜白先前扒着前座在和王睿说话,这时候一张嘴,吐了王睿一后脑勺。然后车上也是,王睿身上也是,车里顿时弥漫着一股酸辣难闻的味道。幸亏姜白没吃什么东西,只是那点鸡爪和一些清水。不过也够让王睿受的了。 王睿简直疯掉了,大脚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5分钟后到了一个高速服务区,王睿发疯地打开车门,飞速地冲去卫生间。 姜白推了推门,被王睿给锁了,出不去,拼命敲窗吧,外面却一个人都没有,服务区的建筑都静静地在小雨中无言矗立,树木花草水淋淋的都很茂盛鲜艳,就是没人出来…… 姜白真的害怕了。 王睿很快就回来,拿了块大抹布把车里的脏污擦了,看姜白在摆弄手机,沉着脸一把把手机抢过来丢到外面,车子打火一脚油门就出了服务区。 姜白又求了他两次他也不理,看来是死心要把姜白带走了,姜白又累又饿,头脑昏昏的倒在后座起不来了。 王睿一直开了两个小时,看看天都黑了,才到了一个陌生城市,到了一个小区里面。 姜白连饿带吐,现在躺在后座已经没有力气了。王睿把他拉出来拉到三楼一个房间推进去。 姜白看了看,是个大概70来平米的小两居,布置的倒是很有品位。 王睿推他进浴室,说:“洗!”又把一套没拆封的内衣和睡衣拿来扔给姜白,让他换。 姜白虚弱地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报复谢铮你找谢铮去啊?折磨我算什么本事?” 王睿烦躁地皱着眉回答:“我就是想让他着急,我就是要恶心恶心他!怎么了?我高兴!洗你的吧,不洗干净别出来!我家不准脏东西进来!”说完转身走去客厅了。 姜白软手软脚地洗完了。换衣服出来,王睿就把他推到客房去锁上了门。 等晚饭来的时候,姜白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王睿推醒他让他吃饭,姜白一看,就是炒青菜米饭,就对王睿说:“我不吃这个,我要吃酸辣鱼。” 王睿像看怪物一样看他:“当犯人还能挑食?我倒是头一回听说。吃,不吃没别的了。” 姜白没胃口,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王睿也不管他,把东西拿走就去厨房刷。 后半夜,姜白饿醒了,想吃酸辣的折磨的他快疯了,就拼命敲门:“王睿,我要吃东西!” 王睿正睡的好,被敲醒了,气冲冲地过来骂他:“吃什么吃?让你吃的时候你不吃,现在三更半夜吃什么?没有,睡觉吧!”说完就要回去睡。 姜白饿的摇摇晃晃,拽住他不放:“王睿我求求你,我肚子里可能有孩子,我饿的受不了了,你去给我买点东西吧,不然有个好歹,就是一尸两命啊!到时候谢铮会杀了你的!” 王睿被他气笑了:“你梦游呢你?没发烧吧?你是个男人,还孩子!你要能生孩子,我他妈就是英国女王!” 姜白拽着他往地下坐:“啊,快去给我买吃的――受不了了――啊――”姜白哭了。 王睿满脸黑线地看着姜白,他还真没见过一个男人跟个孩子似地要吃的,而且他的印象里姜白是很安静腼腆的,怎么现在跟个无赖一样?他不过是想把姜白带出来,让谢铮着个一半天的急再放他回去。不过好像现在事情有点不对头。 看着姜白哭的满脸鼻涕眼泪,像个孩子一样在地下坐着,两手还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王睿无奈了。难道姜白真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他肚子里真的有孩子? 王睿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受到了挑战。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穿衣服出门,去肯德基买了一大袋子的香辣鸡翅和三个香辣鸡腿堡,虽然不是姜白平常吃的那种重口味,但是这时候有的吃已经很幸福了,所以姜白坐在沙发上吃的很快乐。 王睿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看着姜白吃,觉得世界真是奇妙。忍不住问姜白:“那个,姜白啊,你确定你是有孩子?你不是男人,是女人?” 姜白肚子里有食物了,精神头回来了,就叼着一个鸡翅骂他:“你他妈的才是女人,我是男人!” 王睿咂嘴,怎么脾气还变了?先前还看着跟个小猫一样老实,怎么一吃饱了就变炸毛猫了? 王睿决定不跟孕妇(夫?)一般见识,嘴角带着笑看着姜白吃,两个人的关系似乎缓和一点了。 王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姜白:“你真的去医院检查过,真的有孩子?”王睿盯着姜白的肚子,看样子真想摸摸。 姜白只顾吃,直到吃的肚子鼓了起来才停住,眯着眼往沙发上一靠,用下巴指着茶几上一堆骨头说:“收拾掉!我要睡觉了。对了,我想过了,你这还不错,我打算借助几天,你明天去买菜!我喜欢吃酸辣口味啊。”说完就起身去睡觉了。 姜白是这样想的,既然王睿想软禁他,他也没办法跟谢铮联系,何况现在他也不想跟谢铮联系,而身体又受不了饿,那只好用最大努力为自己谋福利喽。反正他看王睿也不是能那种敢杀人的人。 王睿果然是不敢杀人,他当初自杀也是想吓唬谢铮而已,根本就没用力,血都是偷着在菜市场买的鸡血……那个伤口倒是真的,只是疼的他要死,后悔死了。 但是王睿就是不想让谢铮痛快了,当年被他老爸压着出国学习了几年,好不容易回来,想再找谢铮,又被谢铮耍了个手段给弄到迪拜去了,大半年才做完自己该做的工作辞职回国,在姜白的店子转了三天才碰上姜白,想捉弄捉弄他出出气,谁知道弄了个祖宗回来,要吃要喝的,王睿也是真不敢把他怎么样,怕他真的是孕妇,要是出问题的话…… 王睿想了想,倒霉,还是送他回去吧,不然不止麻烦,谢铮那里真的要追杀自己了。这回是真的没希望跟谢铮复合了。这混蛋真是走运啊,搞同性恋还能弄出孩子来,真他妈的,王睿彻底拜服。 王睿正烦着呢,姜白又叫:“鸡爪吃完了――快去买!” 王睿站起来冲姜白发火:“吃吃吃,吃成猪算了!我又不是你的佣人,没义务照顾你,你走吧!” 姜白哼了一声,“我还没想好呢,我不走,你去给我买吃的。不然――” 王睿头皮发麻,“好好,我去买,你别半夜老敲我的门。”转身走了。姜白就得意地笑。 等王睿走了姜白才不笑了。 他之所以赖在这不走,真的是没想好该怎么办,谢铮那里肯定是在着急,可是回去的话就得面对谢铮和所有人的目光。 所以他这两天看着王睿偶尔丢在沙发上的手机纠结。 最后决定,再呆一天,就一天,让他想清楚再给谢铮打电话。 王睿早没了想软禁姜白的心思了,想把他送走,可是姜白不走,要是直接给谢铮打电话的话,那谢铮不得把气都撒在他身上?可是不打,姜白在他这多呆一天,他自己的处境就危险多一天。先前把姜白拉上车的时候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姜白等个一天半天就放了他,可是…… 王睿看着呆的舒舒服服的姜白,又想想自己,深为自己的“绑架”行为后悔,绑架来了个菩萨来供着,自己估计是世界上最蠢的人了。 思考再三,王睿还是拉着姜白出门了,姜白问去哪,他就说去肯德基吃快餐,姜白就跟着他去了。 王睿给姜白点了一大堆的吃的,足够姜白吃个两个小时的了,花了不少钱,然后借口打电话,就离开了。这辈子跟谢铮,算是彻底没牵扯了。 出了门,王睿去公用电话亭,花钱用人家的手机给谢铮发了个短信,把姜白所在的地址告诉他,然后就走了。 他知道谢铮肯定已经来了,姜白的手机被他扔在了那个高速服务区,而当时只有一辆车进出,就是他自己的车,那么谢铮肯定已经追到这个城市了,只是因为他的手机号换了。所以谢铮追不到具体的地址而已。 谢铮果然是早就来了,在这个城市已经找了两天。 当时谢铮被奶奶打发去给姜白拿吃的,然后碰到何媛,何媛拉着他有的没的说了好半天的话,弄的他烦的要死,结果回到客厅姜白已经出去了,他就去找,没找到,回到客厅那帮女人又拉着他说话,好不容易脱身,后来谢铮接到一个短信,姜白说要出去走走,再打姜白电话竟然关机了。 谢铮跟他奶奶和表哥路宇、表妹路滨儿都打了招呼就走了,路滨儿追着他问姜白在哪里,路宇也神神秘秘的要跟他说什么,他也没在意,急着离开了。可是回到家姜白也没回去,打电话到店里说没见人,谢铮这才着急。 这怎么回事?姜白在这个城市基本无处可去,只有宋小琛一个朋友,可宋小琛出差了,姜白能去哪里? 谢铮觉得不妙,打修万里电话让他帮着找人,结果修万里封闭集训没回电话,正好赵劲那个跟屁虫护花使者来了,谢铮就直接找方大雨。方大雨帮他跟踪姜白的手机,找到了那个高速服务区,调出了监控资料,发现开车那个人很像王睿,就跟踪那辆车到了这个城市。可是再也没找到那辆车。因为当时天都黑了,又下着雨,光线不好,那辆车在一个小路口消失了踪影。 谢铮找不到王睿,打他电话发现号码注销了,王睿也从原来的公司辞职,所有联系方式都失效。谢铮当时杀了王睿的心都有,所以在第三天接到短息就飞车去了那个肯德基店,透过大玻璃就看到姜白了。圆圆脸大眼睛,腮帮子鼓鼓的塞的满嘴都是鸡翅。 谢铮瞬间觉得心都化了,大步向前走到窗边,敲了敲玻璃。 姜白抬头一看,愣了一下,含着鸡翅笑了。在看到谢铮的那一霎那,他觉得所有的顾虑都没有了,如果不是那么多人在这里,他肯定早就跑到外面扑到谢铮怀里去了。 谢铮进来,姜白就起身,抱着一大袋子的鸡翅抿着嘴唇朝谢铮走过去,两个人都没说话,然后就一前一后出了店门。 等进了车谢铮才一把给他抱到怀里,狠狠地亲了他额头一下说:“你可真能跑,怎么跑这么远啊,都出来一千里地了。” 姜白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孩子的事呢,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医院检查了再说,要是谢铮要这个孩子,他就留下孩子,要是谢铮嫌弃自己,他就走,反正把决定权交给谢铮,他想的脑子都痛了,不想再麻烦自己了。 谢铮问他怎么一个人在这,是不是王睿把他带到这里的。 姜白点了点头,说,是王睿带他来的,但是后来王睿放他走了,他就呆在那里等谢铮来接。 谢铮不大相信。王睿想放姜白走他猜出来了,因为那个短信,肯定是王睿发的,要是姜白自己发的,不会那么说话。可是谢铮觉得这里面有蹊跷,王睿为什么会放了姜白,还有姜白明明在肯德基吃的很欢乐,根本就没想给他打电话,谢铮就皱眉看着姜白,让他说实话。 姜白一向都很自觉,甚至是自卑,现在脾气渐长,任性了许多。所以被王睿绑架了之后,他是着急的,可是王睿放他走的时候,他又不想走了,就想任性地呆着,他知道谢铮必定是急的上火,可就是憋不住想乱来,因为他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办。现在谢铮生气了,他又有点害怕了,所以扎在谢铮怀里吭哧吭哧扭,嘴里说:“快回家吧,我得去医院……” 这小子越来越不听话了,越来越任性,谢铮皱眉:“别转移话题,刚才的话还没说完……”谢铮一愣,“嗯?你说什么?去哪儿?” 姜白接着在他衣服上擦脸,说:“我说错了,快回家吧。” 谢铮没逼他继续说,把他安顿好戴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回s市。 到了家已经很晚了,谢铮把姜白洗干净抱着睡觉,心里翻江倒海,他每天辛苦工作还要顾着这小家伙,可是他这么任性,要老是这么追着他跑来跑去,心都要累碎了。唉,真是磨人的妖精哪! 这次的绑架事件糊里糊涂落幕。谢铮问了详细情形,知道王睿是死心了也就没追究,可是姜白竟然敢不跟他联系,实在是很生气,生气是生气,一看姜白那个大吃特吃的样子,就觉得可爱的受不了,疼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思惩罚呢? 第二天谢铮被别墅那边请去,商量谢家办酒会的事。姜白自己偷偷去了医院,在医院妇产科外面徘徊了好久,最后结果是,落荒而逃。 妇产科都是大肚子女人,他一个单身男人,好意思到那儿去吗? 第三天谢家酒会晚宴开始。其实谢铮已经忙了好几天了。又要忙这个事情,又要找姜白,他快累死了。 谢铮提前把姜白带到了别墅,交给赵桥和李方北看着他,他自己忙的脚不沾地跟着自己那个精神矍铄的奶奶四处应酬。 谢家回到s市很低调,请的都是原来十几家旧相识的老朋友和新一代的掌舵人,当然同来的还有他们的夫人和年轻的女孩子们。 谢铮跟着奶奶走了一圈,发现奶奶最想做的事不是让他在商业上有什么建树,反而是追着人家女孩子们,各个都介绍了一番,好像在推销自己的孙子一样。 谢铮奇怪,那天他跟奶奶都说了姜白的事情了,姑姑也打电话过来给他说好话了,奶奶没说什么反对的话呀?看上去是同意了的,怎么今天这么做?谢铮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老人家想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不说拒绝,实际上已经是拒绝了。 谢铮有点郁闷。但是奶奶什么都不说,也不挑明,他也不好直接翻脸,只好跟着随便敷衍。 大客厅装饰的典雅豪华,灯火通明,姜白自己觉得不是这里面应该呆的人,就缩在沙发上端着盘子吃东西,他终于光明正大地吃到了卤鸡爪。 其实谢奶奶想按一般规矩办成西式的酒会,但是她那个搞怪的外孙非要加上他爱吃的中餐,最后没办法只好加了一些卤味,因为怕和西餐放在一起不和谐,所以所有卤味都做的非常精致,而且都放在一个角落里。 这倒是省了姜白到处跑了,正好缩在这里大吃特吃。 姜白正在吃,忽然从远处走过来两个年轻女人,都穿着晚礼服,一个是海蓝色长裙,长发盘起,颈上钻石闪耀,显得温婉典雅,一个藕色短裙,俏皮的碎卷发,娇俏可人。 两个女人相携直直地就朝姜白走过来。 走近了姜白才发现,认识,好像是上次见谢奶奶的时候见过。那个长裙的还坐在谢奶奶身边撒娇来着。 长裙的年轻女人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顺手拿过旁边侍者端着的托盘里一杯whiskey和一杯红酒,白的递给姜白,嘴里说:“阿白?你也来了,别只顾着吃啊,喝一杯吧?” 女人递的酒,姜白犹豫着要不要拒绝,要是拒绝似乎不太礼貌,他想,就喝一点算了,他最喜欢的还是吃,而不是喝酒。 于是他伸手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 姜白还没喝,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修长白皙的男人的手,把姜白的酒杯接过去含笑道:“啊,我最喜欢whiskey了。两位女士,我外婆找你们呢。还不快去?” 两个女人赶忙转身去了。 路宇把酒放在一边低头对姜白轻声笑着说:“又见面了,我的天使,你那天跑的真快,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呢。哈,我就知道你最喜欢鸡爪,所以就准备了。上帝果然对我很好,你又出现了。” 姜白被他神叨叨的样子吓到了,停住不吃,想偷偷溜走。可是路宇弯着身子还在说,“你怀孕了你知道吗?你不能喝酒,而且这里人太多了,小心碰到,我带你去休息?” 路宇站起身想拉姜白的时候,后脖领子被人拽住了,“放开他!” 路宇回头一看,原来是谢铮。那眼神可不是很友好。 谢铮本来是跟着奶奶应酬,可是看姜白坐在角落里竟然有女人去招惹,应酬的就有点心不在焉,后来又看到路宇也过去了,而且路宇弯着腰挡着姜白,似乎在亲吻。 谢铮大怒,迅速走了过来,把路宇拉到一边去。 路宇眼睛眨了眨,笑了,“他就是姜白?是你的……” 他看了看姜白的肚子,又看看谢铮,忽然笑的很神秘,凑过来在谢铮耳边道:“表弟,你可以啊,真是个幸运儿,谢家后继有人了……不过,他情况特殊,一定要注意保护啊,别让人伤到他。” 转身就要走。 谢铮拉住他,“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 谢铮心里犯了猜疑。他这个表哥是个医生,不会乱说话的,虽然有点不着调,喜欢研究些旁门左道,比如催眠术什么的,但是说这些话,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谢铮隐隐约约有点预感,可是不敢确认,心跳如鼓地攥住路宇的手让他解释。 路宇莫名其妙地说:“怀孕而已,你们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他身体特殊,你一定要小心啊,别让他喝酒,也别碰到了。” 谢铮张着嘴巴指了指姜白,又指了指自己,说不出话,但是路宇听懂了,然后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歪起一边嘴角,暧昧地挑眉点了点头。 嘭――烟花漫天炸开,谢铮傻了。 宴会厅里光明璀璨的灯火,乐队演奏的优美钢琴曲,女人华丽婉转的裙裾,各色美酒美食,人们或高声或低语的笑谈,此刻全部都被屏蔽了,他脑子里只剩了一个声音,那就是有个花腔女高音在里面兴奋地高唱: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第三十八章 重磅喜讯 谢铮脑子里唱了半天的胜利女神,就那么傻子一样站在那里看着姜白傻笑,姜白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就跑了。谢铮和路宇赶忙追出去了。 谢铮追上姜白,路宇也跟上来,对谢铮说,“你带他去哪里?不如去我那,我再给他检查一下。” 谢铮还在笑的嘴都合不拢,想了想问:“你怎么知道他怀孕了?” 路宇怒:“我是医生,难道连骨盆的变化都看不出了吗?而且他肚子已经鼓起来了!” 谢铮:“……”原来骨盆还会变?哦,原来姜白小肚子鼓起来,不是因为吃的多,而是怀孕了?不过还好穿着衣服看不出来。 谢铮马上就发现不对了,“你是怎么发现他小肚子鼓起来了?你看过?”语气和眼神已经凌厉起来了。 路宇缩了缩头说:“外公让我去给他和赵爷爷倒茶,我走了……”说着话就迅速飘远。谢铮没追上他,如果追上,肯定要问清楚这家伙是不是碰过姜白。 谢铮拉着姜白走到三楼自己那个房间,把他轻轻地安放在床边,蹲在他面前,仰头看着姜白。脸上是笑,是醉,是迷惑,是不知所以的慌乱。但是总的来说,是甜蜜到能让人醉死的幸福。 谢铮一向能言善辩,此时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觉得天空如此的明净,阳光如此的灿烂,空气如此的清新,眼前的人,是如此的,美……其实现在是晚上,没有阳光。 谢铮觉得语言已经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了,然后他就把姜白轻轻压到床上,亲吻,细密无声但是深情地亲吻。手虚虚地放在姜白的小腹,一点力气都不敢用。 吻了好半天,姜白都不好意思了,谢铮还是不肯起来。姜白就推他,谢铮胸膛宽厚压在他胸口很重,姜白推不起来,就用脚踹他,谢铮小腿抬起来一绕,就把姜白的腿压住了,两个人腿脚相缠着缠绵。 “哈――被我逮到了!”一个小姑娘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两个人这才分开。 谢铮扶着姜白坐起身,笑着给他们介绍:“这是小表妹,路滨儿。这是姜白,滨儿,你要叫他表哥。” 路滨儿猴到姜白身上搂住他脖子笑:“阿白――表哥。你的qq号还没给我呢。那天我哥带着你去做什么了?不会是……”路滨儿看了看谢铮,笑的很贼。 谢铮忽然想起来了,就问姜白:“路宇带你去做什么?” 姜白快速地眨了眨眼回答:“什么也没干。就是和我聊天而已。我饿了,咱们去吃东西吧。” 谢铮无奈,怎么想知道真相也不能跟孕夫较劲啊,只好拉起他,也带着路滨儿下去吃东西,他们去的可不是宴会厅,而是,厨房。上次路滨儿也是跟着路宇去偷吃,才看见姜白的。 姜白吃饱了就想回去睡觉,可是谢铮还不能离开,因为他还有任务啊,总不能放着客人不管,他这个作主人的先撤退吧?但是姜白又快困的都要倒在地上了,真是说睡就睡啊,饿的快睡的也快,现在的姜白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吃的时候必须马上吃,说睡立刻就能睡着,小肚子也在慢慢长大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原来很瘦,衣服肥大,早就能看出端倪了。 谢铮很懊悔自己的粗心,怎么就没发现蛛丝马迹呢?明明知道姜白不是那么贪嘴的人,明明知道姜白的口味,怎么他把饮食习惯都变了,自己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只是一味地惯着他。要不是路宇告诉他,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了,万一姜白不想要孩子,私下打掉或者万一没保护好,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或者被人碰到流产,那不是完蛋了? 谢铮幻想了一下他儿子有可能失去的情形,浑身打了个冷战,汗立刻出来了,赶忙把这幻想赶出脑子。扶着姜白先到三楼自己那个卧室睡觉。 等宴会结束已经是晚上11点了,谢铮送爷爷奶奶和那两个跟着奶奶来的姑娘都去睡了,自己才回来看姜白,路滨儿非要跟着他来,被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赶走了。这个表妹,年纪不大,鬼点子不少,惟恐天下不乱,哪能再让她跟姜白亲近?最重要的是明天要带姜白去医院检查,看是不是真是有孩子。 不过谢铮咧着嘴想,路宇虽然不是妇产科专科医生,他的话却不会有错,因为作为一个脑外科胸外科肿瘤外科的怪物医生,他却给濒危的孕妇做过剖宫产,还是在神农架旅游的途中,当时他只有一把随身带的水果刀,那是他用来吃水果的。顺便还给那家同时难产的母牛做了手术……不过据说路宇的水果刀跟手术刀一模一样,谁见过用手术刀来吃水果的?这个怪胎! 所以嘛,对于一个人是不是怀孕这种事他应该是有基本的分辨能力的。 第二天姜白10点钟才起来,谢铮也没去上班,也不叫他起床,就那么傻子似的用手撑着头看着他笑。 早饭时间都过了,姜白很不好意思地去跟谢家的爷爷奶奶问安。谢爷爷自从这几天回国就跟鱼儿回了大海似的,天天早上都去约那些老朋友喝早茶打牌,谢奶奶在客厅坐着,身边围绕着两个美丽可人的女孩子,就是姜白昨天见的那两个,高个子长发的那个就是何媛,是谢铮大学学妹,后来跟父母移民美国了,正好跟谢家住的邻居。前些年谢铮每年去那边探亲,何媛都粘着他,后来却去粘着路宇去了,谢铮想了想,大概是以为自己不会继承谢家产业才放手了。 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跟着奶奶来这边了呢?大概是听说谢铮又要继承谢家才心思又回到这边来。 谢铮心明眼亮,何媛怎么可能瞒的过他? 至于另外一个短头发的娇俏女生,叫张晴,也是那边的谢家合作商的孩子,都是华侨,守望相助,所以那家的家长也有意让两家成为儿女亲家。可惜路宇的心思都不在这上边,不管是男人女人他都不感兴趣。所以他们就把心思换到不怎么去美国的谢铮身上了,可谢铮这两年越发不怎么去美国,这次谢家奶奶回国,张晴也打着来玩的旗号跟过来看看。 当然,谢铮年富力强,英俊多才,正是女孩子们的目标,尤其现在他做出要继承谢家的姿态,更加令人瞩目。 谢氏集团虽然有几十年的根基,生意一向打理的出色,但是谢家却人丁单薄,到了谢铮这一代,只有他一个嫡孙,他要是继承谢家,那就是一枝独秀,没有能跟他争夺家产的人,路宇和路滨儿算是外人了,真正的谢家子孙只有谢铮一个,哪个女人嫁给谢铮,那将来就是大权独揽的谢家女主人,风光无限。 昨晚那些年轻女人们,大概是人人心里都有本帐,把形势看的清清楚楚。 但是谢铮和姜白的事情也是似有似无地传了出来,因为谢铮根本就没打算隐瞒。他很想不用自己出面拒绝就让别人自己打退堂鼓。 现在最让他为难的是奶奶的态度,他既不像姑姑一样表示理解,也不像爷爷一切看的太开,都随孙儿自己的意思,也不像是在反对,但也没说同意。就这么拖着。拖的谢铮很烦躁,拖的姜白又想打退堂鼓了。 谢铮觉得现在姜白有了孩子,那么他们的事情奶奶应该会松口的,所以他急于带姜白去医院检查,把检查结果拿给奶奶看。 如果能通过这个途径让奶奶接受他们,那也是算顺利的了。 幸亏有孩子,不然又是一场硬仗啊。 姜白是男人,有孩子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不然谢家和姜白自己都会成为大众谈论的目标。所以谢铮想了半天,想到了父亲的高中同学兼好友,s市安雅医院的院长祝理清,两家关系一向好,谢铮每年都要上门拜年,而祝理清的夫人廖燕然正好是安雅医院的妇科主任,这件事只有求助祝家才能既安全稳妥又能保密。 祝理清果然是可靠的,当谢铮拿到廖阿姨亲自给姜白做的尿检化验发单子,和拍的超声影像片子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廖燕然花白头发,皱纹不多,但是常年在妇产科工作,显得格外慈祥,轻轻扶着姜白坐到椅子上说:“别担心,孩子三个多月了,发育的很正常。刚才的话你再想想,不是说动手术摘掉那些就能像别人一样。长期用激素对身体是有很大的伤害的。小铮啊……”谢铮正沉浸在超声影像拍出来的啥都看不懂的片子里傻笑,抬头看她,看她有什么话说,廖燕然看了看四周,微笑着对谢铮说:“我有事要嘱咐你,你跟我来。”说完转身出去了。谢铮赶紧跟上。 走到一个僻静的房间,廖燕然才关好门对谢铮说:“我之所以没当着阿白的面说,是怕他害羞。因为他的情况非常特殊,虽然子宫发育还比较好,但是毕竟不如正常女人,所以你要千万小心,还有这次你们是两个孩子,他会非常辛苦,你要寸步不离地让人守着,以防万一。还有……”廖燕然没有说完就被谢铮打断了,“您说什么?两个?双胞胎?”谢铮也顾不上礼貌了,大声问她。 廖燕然皱了下眉,被谢铮突然大声吓了一跳,然后说“是啊,我正要告诉你呢,这样他子宫负担很重,会非常辛苦,所以,房事方面不比普通孕妇,不能……额,”廖燕然顿了一下,幸亏她是医生,对同性恋也不陌生,所以还是尽量语调正常地说,“在体外稍微纾解一下还是可以的。” 谢铮还没从双胞胎的惊喜中反应过来,却马上会意,接口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心里有数,不会再碰他。”还打一句保证:“您放心!”说完心里擦了把冷汗,幸亏这几个月折腾不断,姜白心情不好,都没有碰过他,没想到正好保住了孩子,万一当时自己混蛋了,乱来了,那自己这两个宝宝岂不是……谢铮不敢想了,下定了决心,在姜白身体好了之前都不碰他,憋死也不碰!额,不进去! 然后他脑子里又开始唱歌跳舞,这次不是胜利女神,改了西班牙舞曲,要不是廖燕然在场,房间里的桌子椅子就能欣赏一场谢家少主独自出演,激情四射的斗牛舞了,那个铿锵有力热情奔放啊。 ☆、第三十九章 所有人的烦恼 谢铮兴冲冲地带着姜白去见奶奶。老人家正在花房浇花,头发白了一大半,整齐地梳成一个圆髻盘在脑后,老花镜放在旁边的小木桌上,上面还放着一张报纸。 谢铮自信满满、红光满面地带着姜白进了门。他很兴奋地握着姜白手走到奶奶面前,笑的嘴都合不拢:“奶奶,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奶奶满脸慈爱地放下小水壶,让他们坐下,对姜白说:“阿白,我有点渴了,你去帮我倒杯水好吗?” 姜白应了一声就出门去客厅了。 其实姜白知道谢奶奶是有话对谢铮说,自己这个外人在场,肯定是不方便,这才把自己支开的。所以他在客厅呆了好久也没回花房。 后来谢铮走回客厅,带他回房收拾东西要他们两个现在住的地方去。姜白看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就猜到奶奶是不同意他们的事情了,觉得心口发堵,也就跟着谢铮收拾东西,可是谢铮忽然接到酒店的电话,说有急事请他去处理,谢铮没办法就先走了。离开的时候让姜白好好呆着,他一会儿就回来。 姜白就坐在屋里呆呆地坐着。 前途未卜,情路多艰。可是他却没有什么办法来保护自己和谢铮的爱情。就连有孩子似乎也不能打动谢家奶奶? 姜白在房间里坐到了快11点,谢铮还没回来,姜白肚子饿了,却不敢出去找吃的,他在这里还是客人的身份的,虽然和谢铮住在一个房间,却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没有谢铮,他就不敢当自己是主人一样乱走,更不用说去厨房找吃的。 姜白在房间里坐到了快12点也没人请他来吃饭,忍不住走出门,隔着走廊窗户朝下面看,却发现院子里人来人往的乱成一团,然后就见一辆救护车拉着笛声进了大门。 姜白连忙走到楼下,拦住一个匆忙往外走的佣人问道:“这是怎么了?有人病了吗?” 佣人急着要出去,很快速地对姜白说了句“老夫人病了。”边说边走出去了。 姜白狐疑地跟着出去,见到救护车停住,后门一开,医生护士们抬着担架就冲进了门口。 不一会儿就见路宇护着担架跟着救护车走了。 姜白呆呆地站在树下,小雨忽然飘飞,慢慢打湿了他的头发衣服。 一直到下午1点钟,姜白在房间里睡着了。忽然听见敲门声,叫了声门没锁,就见门被推开,路滨儿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眼睛红红的还带着泪。 姜白赶忙起来,接过托盘说:“滨儿你怎么来了?你外婆怎么样了?” 路滨儿搂住姜白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说:“阿白哥哥,我外婆要做手术,铮表哥说让我先回来看看你。刚才我看见翁叔端着吃的来找你,我就接过来了。还有,你真的有孩子了是吗?” 姜白和谢铮的事情并没有瞒着路滨儿,而且小丫头古怪精灵,想瞒也没用。姜白虽然有点害臊,还是镇定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反驳道:“你瞎说什么呢?我是男人啊!” 路滨儿仰头看着姜白红了的脸,了然地笑,“你害羞了哦我都听见铮表哥和我哥说的了……”,忽然神兮兮地踮起脚尖凑到姜白耳朵边说,“哈,谁说男人不能生宝宝的?你没听说过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吗?” 姜白被她的逻辑弄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想多给她解释,只是说这件事不要给外人说才好。 路滨儿立刻打保证:“我发誓,我要是说了就让我也变成男人生宝宝――” 姜白想说,你不变成男人更能生宝宝,可是对一个小姑娘,这话可不怎么好听,于是没说。 谢铮在医院呆了三天没回来,只是让人把换洗衣物带了过去。不过翁叔倒是按时给姜白送饭送零食。并且对那天因为谢家奶奶病了给姜白送饭晚了道歉,弄的姜白十分的不过意。 想必是得到了谢铮的嘱托,所以翁叔对姜白照顾的很细心,三餐茶饭,换洗衣服,甚至按时叫他下楼散步,跟他聊天。姜白觉得让一个老人家这样为他一个年轻人跑上跑下的,实在是受不了,就坚决不让翁叔来送饭,他自己跑到餐厅去吃。 餐厅现在每天按时吃饭的只有路滨儿和两位客人小姐。其他人或者一顿或者两顿或者连面都不露,都在忙。连老爷子都是有一顿没一顿地,他总是每天去医院一趟,所以在餐厅的次数也很少。路宇和谢铮更是没露过面了。 其实谢铮让翁叔给姜白送饭到房间里,就是怕姜白和陌生人吃饭不自在,他现在身体特殊时期,口味和饭量也和往常不一样,万一被别人瞧出什么不对,那可不太好。 现在是夏初了,天气有点热,姜白穿着大大的白色t恤,米色棉质长裤,看上去是胖了不少。不过皮肤养的白皙水嫩,眼睛都是水汪汪的,路滨儿经常搂着姜白的脖子贴着姜白的脸蹭啊蹭的,吃豆腐吃个没完。要是谢铮在家她肯定不敢这样,现在谢铮不在,她就占便宜没够了,反正姜白性子那么好,怎么折腾他也不生气的。 在餐厅几乎每天都要见到两位远道来的客人,何媛很大方,脸上带着很自然的微笑和姜白打招呼。张晴就不那么自在了,看姜白的眼神就怪怪的,还有些不屑和厌恶的表情在里面。 姜白知道人家是怎么想自己的,可这是和谢铮在一起必须付出的代价,所以他咬牙忍受下来专心吃饭。 姜白的饭菜是特意做的,都是谢铮嘱咐过的。一大盆酸辣胖头鱼,一大盘辣炒鸡块,一盘古老肉,还有豆腐汤、香菇青菜、还有几样青菜拼盘、红豆八宝粥、米饭。样数不算很多,都是平常菜,但是对一个人来说,那就很可观了,尤其每一盘每一盆都是大盘子大碗,量实在是大。 张晴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对姜白吃的东西就不那么隐忍了,带着嘲讽的笑容小声对何媛说:“媛姐,看他不算很胖啊,怎么这么能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姜先生是来谢家吃大户来了。是不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啊,怕以后吃不到,现在拼命吃。小心没那个福气,把小命吃没了。” 声音不大,却足够全餐厅的人都听见。言语不多,却足够尖酸刻薄。 姜白咬着筷子头,低着头没说话,脊背却僵硬的快痛死了。 路滨儿听到,愤怒地把筷子一摔,“你说什么?我阿白表哥爱怎么吃这么吃,关你什么事?你才是来吃白食的。谁请你来了?癞皮狗一样贴过来!我铮表哥都不理你你还赖在这里不走!有脸说别人,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的脸!” 张晴气的眼睛红了,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但是路滨儿是正宗的谢家的外孙女,而且年纪这么小,要是和她骂起来的话,好像是大人欺负小孩子一样,所以她也只能放下碗筷坐在那里拿手帕优雅地――哭。 何媛就劝她:“你看你,吃饭就吃饭,胡说什么呀?看惹大小姐生气了吧?好了,快吃,吃完了我陪你去走走。奶奶那里还病着,你不想着老人家,倒是有闲心在这里关心不想干的人。” 路滨儿一听姜白被她们说成不相干的人,暴躁地想冲上去打她们,被姜白拽着拉出餐厅,拉到楼上自己房间去哄。 小姑娘愤恨地一个劲地往外拽姜白,“阿白表哥,你怎么这么老实?让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你还不说话。是不是等她们踩到你身上跺几脚你才会说话啊?” 姜白忙捂住她的嘴说:“小祖宗,你还嫌不乱啊,别说了,她们是客人,也住不了多久就会走的,你和她们一般见识干什么?” 路滨儿不干,非要冲出去揍她们。 姜白头痛,连忙说,“我还饿着呢,你不也没吃?我去叫翁叔把饭菜端到房间来吃好不好?” 路滨儿想起姜白有宝宝了,不能饿到,立刻就把注意力转到姜白身上,急着要出门去给姜白拿吃的,翁叔就带着人端着姜白和路滨儿的饭菜进来了。 姜白为了不让路滨儿还记着刚才的事情,就顺着路滨儿最感兴趣的话题说话。路滨儿最感兴趣的是什么呢?姜白想起这个就头痛,小姑娘什么都好,但是却是一位资深腐女,对男男相亲的事情是最感兴趣,不要说自己的表哥做出这种事情,就是不相干的人有这个迹象,她就闻着味儿就能找了去。 最后姜白用他和谢铮相遇相知的经历作为交换,换得了一时的平静。 路滨儿吃完了回房去了,姜白大大地松了口气,肩膀垮下来,总算是走了。累死了。 可是这时候张晴却没这么好心情。虽然她讽刺了姜白,但是被路滨儿骂了一顿,心口堵的要死。她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长的漂亮家里又有钱,从小到大被人捧着长大的,从没人敢骂过她。可是路滨儿这么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却毫不顾忌地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收拾不了路滨儿,她还对付不了姜白那么个小吃货吗?不过是谢铮养着的一个小白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家扔掉了。一定要想办法把他赶走。 何媛听她在屋里气哼哼地发狠,冷笑一声:“你懂什么?小白脸?那是个与众不同的小白脸。就算赶走他的人,谢铮的心还拴在他身上,还有扯不断的血缘关系,你注定输了。”说完就要走。 张晴扯住他,“媛姐,你说什么?什么与众不同,什么血缘关系?你是说谢铮和他那点亲戚关系?那有什么啊,八竿子打不着。我就不信奶奶会顾忌这么点亲戚关系留下他,谢家也不可能要个男人当媳妇。” 何媛不耐烦地甩了甩被张晴拉住的手说:“不是!你不知道,姜白肚子里有了谢铮的孩子了!你没戏了,早点找别人吧,你爸不还等着你找个有钱人家救你家的公司吗?” 何媛被惊的嘴都合不拢,呐呐地问,“什么,什么孩子?姜白不是男人吗?” “少见多怪!双性人没听说过?我可是听路宇跟谢铮亲口说的,已经4个月了,而且你看姜白那个吃相,跟孕妇有什么区别?你见过哪个男人那么吃饭的?好了,我真得走了,我下午看看奶奶,晚上还要赶飞机,我妈身体也不太好。我得回美国去了。” “不――媛姐,你帮帮我,要是谢家不出手帮我们,我家,我家就完了,别人更不能帮我们了。媛姐我求求你――我一定要嫁给谢铮――”张晴差点跪在地上,扯着何媛的裙角不放。眼泪糊了一脸,妆都花了。 何媛轻蔑地看了一眼这个没脑子的女人,不是每天在她面前炫耀自己身材好性格好招人喜欢,谢奶奶有次甚至偷偷跟一个朋友私下说,一看张晴这样胸大屁股也大,肯定是好生养。 何媛冷笑,那不就是胸大无脑么?让这种女人生孩子,还不都生一堆笨蛋? 何媛见张晴跪坐在地上哭,蹲□带着笑容在她耳朵边上轻轻说:“你哭糊涂了?要想让谢铮对他死心还不容易?他们唯一的纽带就是孩子,现在奶奶生病也是因为不想认这孩子,怕有姜白的遗传,给谢家将来的后代造成什么隐患,但是毕竟是有血缘的重孙,她老人家左右为难呢,你把孩子打掉,谢铮还拿什么筹码让姜白进门?奶奶还发什么愁?你不是也有机会了?一举三得的好事你都想不到,白痴!”起身开门就走了,再和这个没脑子的白痴在一起呆着会拉低她的智商。 当晚何媛就坐飞机离开了。 张晴呆呆地在屋里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去外面药店买点药,一定要先把姜白的孩子打掉才行,不然谢铮总是不会对他死心的。 她家里已经很吃紧了,谢家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她当不了谢家的少奶奶,她家就是死路一条。 张晴擦了擦眼泪补了补妆,拿着包就出门了,在药店里问打掉孩子的话用什么药,可是药店不给卖,说是这种药是不可以自己乱吃的,而且怀孕4个月不能药物流产,售货员大妈建议她去医院,因为这个弄坏了会出人命的。 张晴跑了好几个大药店都没这种药,无一例外地都建议她去医院。可张晴牛劲上来了,非要找到不可,开着车跑了好远,跑到城郊一个小小的诊所才问到,人家倒是有药,但是让她必须检查过后才能吃药,张晴就骗医生说要看一看那种药,结果趁小医生拿了药转身关药品柜玻璃门的时候,拿起药盒丢下100块钱就跑掉了。 晚饭过后,姜白正在房间里和路滨儿看电视说话,门被敲响了,打开一看,张晴端着一杯鲜榨橙汁站在外面,脸上笑的很温和。 姜白见她这样,也不好不让她进来,但是路滨儿小孩子脾气,却不理她,气哼哼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晴笑容满面地对姜白说:“姜白,对不起,我昨天不该那么说你,太不礼貌了。我向你道歉,这杯果汁是给你榨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姜白虽然不想接她手里的果汁,但是口水却忽然涌了上来,他吃完饭还没喝酸酸甜甜的果汁呢,所以现在正好馋了,就伸手接了过来说:“昨天的事都是误会,我不会怪你的,谢谢你的果汁。” ☆、第四十章 风波平 姜白端着果汁请张晴进来坐,张晴就坐了,微笑着用眼睛看着他喝,姜白却没喝,张晴皱着眉头说:“你怎么不喝?是不是瞧不起我?” 姜白笑了笑:“不是……”回头拿了个杯子,分了一半给张晴说,“一起喝,总不能让客人看着我喝,多没礼貌。” 张晴脸色微微变了,不接杯子。 姜白就催她:“喝呀?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张晴想了想说:“你不喝算了,糟蹋别人的好心!”伸手就想夺了杯子。 姜白心里有数了,把杯子放在一边就那么看着张晴。如果这不是一个女人,他会把这杯果汁直接给她灌下去。 张晴转身就想走,路滨儿冲过来,抢过一个杯子把果汁就泼到了张晴的脸上,骂道:“不要脸,谁喝你的果汁,快滚吧!” 姜白被小姑娘的霸气镇住了。 张晴被泼了一脸一身,衣服都湿了一大块,气的指着路滨儿也骂:“你怎么这么没教养?奶奶没教过你要对客人有礼貌吗?” 路滨儿叉着腰憋着嘴说:“当然教过,但是那是对客人的,至少是对人的,你算人吗?就会欺负弱小,本姑娘不鸟你,快滚!” 张晴遇到了对手,但是也不敢真的对路滨儿怎么样,哭着一头就冲到门边,正好路宇进门,拉住她问:“这是怎么了?滨儿你又胡闹。”说着脸就沉下来了。他这个妹妹,别看在父母面前装的乖巧,私下里就是个小霸王,稍不如意就会暴跳如雷,也只有自己才能制得住她。要是冲撞了姜白,万一对孩子有什么不好,他怎么跟谢铮交代?所以路宇就沉着脸问路滨儿:“你在阿白房间里闹什么?撞到他怎么办?” 路滨儿见哥哥责备,立刻跳脚:“我才没惹阿白表哥,是这个坏女人欺负阿白表哥,我才骂她的!” 路宇也是个护短的人,所以立刻吊起眼睛看张晴。 路宇身高体长,站在那里颇有威势,脸色有点凶狠,张晴一害怕,扭头就跑,路宇立刻一伸手,他个子太高,所以伸手抓住的不是张晴的衣服,是她的头发。 “跑什么!” 张晴被抓住头发,下意识一扯,扯下了一缕,疼的她哎呀一声就蹲在了地上。 路宇把她带回屋里,详细问情形,因为现在姜白身体很特殊,出现一点问题都可能会致命,不小心不行。 张晴打死都不说。而路滨儿揪着她说她不安好心,给阿白表哥喝橙汁肯定有毒,她看宫斗小说都是这样的。 路宇哭笑不得,张晴怎么会这么弱智,会亲手拿毒药给姜白?那她也洗不脱嫌疑啊? 不过他还是小心地把那个装橙汁的杯子拿过来看了看,因为是个很高的玻璃杯,洒了一半多,还有四分之一没被撒完,他用手沾了一点,用鼻子细细地闻,虽然药味很淡,还是闻了出来,立刻警觉地把门关上了,防止张晴跑掉。 如果这橙汁里面真的有毒,那张晴就是涉嫌故意杀人的罪名。 然后他马上打电话给谢铮。半个小时以后,谢铮飞车赶到。 谢铮在电话里就听路宇说了全部,这时候也不多话,让人把张晴先关在一个空房间里,然后路宇又把橙汁拿回医院去化验。谢铮就在家陪着姜白。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竟然是米非司酮。而且剂量极大。如果真的吃进去了,姜白的命说不定就没了,不要说孩子。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弱智的女人,害人还要亲手做。路宇拜服。但是如果一般人谁会注意她会害人呢?路宇和谢铮都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却不能把她交给警方,因为可能会把姜白怀孕生子的事情泄露出去,对姜白和谢家都不好。为今之计也只能暂时把她关起来,而且这个女人实在是没什么智商,稍微一问,就把何媛的话都说出来了,也就卖了何媛。 谢铮狠狠抽了张晴一个耳光,他谢家怎么会招来这些苍蝇蚊子?奶奶早些年很精明的,怎么现在糊涂的要命,什么人都信。 谢铮处理完了事情,就直接带姜白回了他们两个人的小窝。那别墅虽大,却无法保护姜白。这次不是姜白机警,谢铮就什么都没有了。 张家是谢家在美国的合作伙伴,这几年听说一直不太好,正等着谢家的支援,现在张晴搞这么一出,这支援肯定是先停住,不报复他们已经是客气了。等谢铮把事情处理完了能腾出时间了,再来教训张晴和何媛。 现在先要解决姜白的问题,没人照顾他,谢铮实在是不放心。 第二天,谢铮去医院了,姜白正在百无聊赖地看电视,门铃响了,他开门一看,却是自己的爸妈! 原来谢铮对于别人照顾姜白,还是不放心,但是他自己又抽不出身来,只好派人去把姜爸姜妈接了过来。 谢铮不在,姜爸姜妈就住在这套房子的另外一间,这样姜白有什么需要,他们就直接做了。 谢铮在电话里没说姜白怀孕的事,等把两位老人接了来才打电话告诉他们实情。 姜爸姜妈风中凌乱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嘴巴说出话。 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竟然这么特别。 但是最后他们还是接受了,总是自己的儿子啊,就算有孩子了,也不能把他赶出去吧?不但不能赶,还得好好照顾,因为谢铮说,他怀的是双胞胎。 这个不得了,更加危险了。 所以姜爸姜妈如临大敌,寸步不离地守着姜白,生怕出什么问题。 姜妈更是怕出事,每天细心地做菜煲汤,喂养姜白。看看已经快6月份了,姜白的肚子就像气球一样被吹了起来,身体也比先前圆润了许多。 宋小琛打电话来说要见他,姜白还在犹豫呢,宋小琛就敲门了,姜妈和姜爸对了下眼神,也只好开门。 宋小琛进门,发现了姜白的异样,还以为他得病了,很担心地问东问西,姜白实在是被他问烦了就说了实话。 宋小琛指着姜白的肚子,啊啊了半天才说:“你逗我呢哥们儿!这里面真的有个孩子?” 姜白一边吃西瓜一边说:“错,两个!” 宋小琛倒在沙发上起不来了。 宋小琛走的时候,脚步都是飘着的,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猥琐了,姜白恨的用脚在他屁|股上踹了好几脚。 姜白想踹人很久了,如果男人可以打女人,他倒想把欺负他的人挨个揍一遍…… 谢奶奶手术,谢铮守在医院,就这么拖了一个星期,姜白才见到谢铮。 谢铮脸色不太好,姜白想,他每天要忙酒店的工作,还要忙着照顾谢奶奶,肯定是累坏了,所以什么都没说就抱住了谢铮。 谢铮也很感慨,他其实已经把酒店工作交给副理去主持了,将来是打算把那位出色的副理提拔为总经理的,这样他的工作就轻松一点,能抽出时间来照顾姜白。 这一个星期,奶奶一直病情不稳定,他一步都没离开医院,奶奶再不对,也是从小就很疼他,不能现在跟她置气,所以谢铮憔悴了很多。而且现在这个时候也不好再跟奶奶提姜白的事情了,只好再往后压。 晚上谢铮又得回去医院守着奶奶,姜白当着自己的父母也不好和他太亲热,两个人只好眼睛对视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白在家里养胎的时候,谢家大宅里比他这里还安静,因为谢奶奶因病在医院里,谢老爷子心情不好,姜白差点被人暗算的事情,他十分内疚。 他除了去医院看老妻就是在屋里坐着,佣人们也都不敢大声说话,走路都是轻轻的。 谢家爷爷在很多年前,儿子因为媳妇的事突然中风差点把命丢了,那时候他就看开了,人,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所以他后来对儿子孙子都从来不束缚。 人这一辈子,如果有机会做自己喜欢的事,还是放开了做吧。 只要不杀人放火伤害别人,还是对自己好一点。 谢铮搞同性恋的事他早就知道,但是从来不反对,谢铮不结婚,不给他生孙子,他也不管,他就希望孙子能比他儿子快乐一点,再快乐一点。 谢爷爷都有点超然物外的仙气了。 对姜白肚子的秘密,他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但是老人家快80岁了,什稀奇古怪的事情见的多了,所以对这个事情惊奇了一番,也就接受下来,在他这里也没有成为阻碍,所以姜白对他印象好,也很亲。只是姜白实在是不愿意在谢家呆着,老爷子也郁闷的很。 何媛从美国回来,又去医院看望谢家奶奶,谢奶奶还不知道张晴下药的事情,对何媛又来看她觉得很高兴,只是埋怨张晴为什么不来看她。 谢铮怕她刚做完手术受刺激,就说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晴回美国去了。 何媛在医院温柔地伺候了谢奶奶好几天,谢奶奶对她赞不绝口,还专门把谢铮留下,把人都遣出去,问谢铮对何媛印象怎么样,又漂亮有大方,温柔贤惠,又是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不管哪方面都说得过去,当谢家的媳妇那是很合格的。 谢铮烦躁地说了句:“奶奶,我现在和姜白在一起,我不要别人!”正好何媛端着洗好的水果要敲门,谢铮放她进来,奶奶还是逼谢铮一下,就当着何媛的面问谢铮,要是何媛当谢家的媳妇怎么样。 谢铮差点把拳头招呼到何媛脸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就说了实情。 谢奶奶一听,真的差点有犯了病,立刻把张晴也让人带过来,连何媛一起审。何媛当然不承认,哭的梨花带雨。 谢奶奶不过是一时糊涂,事情发生了,她稍微一想就全明白了,叹了一声,“我们谢家和你们张家和何家都是朋友,你们两个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也是有家教的女孩子,怎么会想到做出这种事情。我的重孙,就算是有些特别,那也是姓谢。做女人最重要是大度,就是夫家有前生的子女也要温和待他,你们这样……” 谢奶奶支着额头,好半天没说话,过了会儿才挥了挥手,谢铮让人带她们回去了。 看在世交的面子上,谢奶奶交代不要把她们交给警察,但是张家想要的支援,那是一分钱都没有了,何媛的少奶奶梦也告破。 谢铮不能把奶奶怎么样,但是一句话不说,姜白受的委屈怎么忍的下去?所有就问奶奶,是不是奶奶让这两个女人做这些事情的,谢奶奶气的脸都白了,把他赶出去了。 因为自己老糊涂,带这两个人来给孙子添堵就够羞愧的,谢铮还来质问,真是让她无地自容。 谢家一向和睦,就是自己的女儿掌权也从没起过争产的心思,何况她对自己的亲重孙子,就算有点担心,难道能出什么狠心要他们的命吗? 因为这件事,奶奶对姜白心存愧疚,也就不那么强硬地反对他们了。但是谢铮还是没带姜白来看她,老人家心里忐忑,希望有人能来从中开解一下,她可不想跟自己的孙子从此生分了。她一辈子辛苦为的什么?不都是为自己这个唯一的孙子吗? 因为姜白肚子越来越大了,需要空间活动,老是在屋里憋着对身体不好,可是他们在这个小区就住了个小套房,出门就是外面,万一让别人知道了不好,所以谢铮急于再买一套别墅住着。 谢家别墅虽然风景优美,人员齐备,但是姜白却一点都不想去。 谢铮把姜白抱在怀里亲吻着,想着,豪门中自有一番难处,要说幸福,还真不好说。反正不是姜白想要的。姜白从来没想要过他的钱和地位,姜白想要的只是他谢铮一个人而已。谢铮知道,就算他是个穷光蛋,姜白也不会离开他的,所以,他没必要让姜白受这个委屈,也没必要为了奶奶让姜白跟他进谢家的门。 谢家的门,也就是个门而已,不进,又怎样?谢铮冷笑着想。 第二天,他交代助手把他这些年做律师挣的钱和所有固定资产、股票和其他投资都算一下,全部都转到姜白的名下,就算奶奶再出什么对策对付姜白,姜白也不至于一文不名被人欺负。而他,就算被谢家除名,也有的投奔。 谢家给何媛和张晴买了飞机票送她们回了美国,可是过了几天,谢姑姑就打电话过来说,说她们两个都没回家,失踪了。 谢铮冷笑,想清清白白安安稳稳回去度日,门儿都没有,路宇的催眠术不是白学的,这一下够那两个人转几年了。她们会直接把自己的护照和所有的身份证明扔到垃圾堆里,然后在街上流浪,等她们两家找到的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只是小小的代价而已。 没大脑的人就应该有自己正常的生活状态,而不是养尊处优的当大小姐。 一个人的身份高低、有钱与否,跟他的人品是不是高贵,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因为要的急,也没买新建的别墅,过了一个星期,别墅就收拾好了,怕人发现姜白的异样,他们是晚上才搬的,东西白天都搬到别墅去了,等天擦黑,姜白跟着姜爸姜妈下了楼,楼下翁叔等在那里。 翁叔对姜白的父母非常周到热情,既不热情的过分又不让他们生分的拘谨,就跟一家人似的。姜爸姜妈对翁叔的印象非常好,也就顺带对谢铮的家人有了个好的预期。 于是在姜家人在别墅安顿下来以后,翁叔才试探着对姜爸姜妈说,因为姜白的事情,先前老夫人和谢铮有点不快,现在老夫人都想通了,但是谢铮总是不去看她老人家,老人想来看看姜白,但是因为刚做完手术不能起动,所以就没来。现在她和谢铮这么别扭着,不像样子。一家人嘛,有什么说不开的? 姜爸姜妈当然会觉得内疚,是因为自己的儿子的原因,才会导致人家祖孙矛盾,所以他们理应从中说和,解开这个结。何况谢家奶奶快80岁的人了,怎么能让她来看小辈?所以姜爸姜妈等谢铮回来的时候就跟谢铮说了,要带姜白去看谢家的爷爷奶奶。 其实姜爸姜妈不觉得儿子有什么错,反而是儿子受了委屈,但是这个姿态是要做的,这叫以退为进。 谢铮带着姜白和姜爸姜妈去见爷爷奶奶的时候,奶奶在医院,先见了,就回大宅去见爷爷。 姜白在谢爷爷面前不拘谨,亲热自然,谢爷爷去医院的时候就在老妻面前炫耀,把谢奶奶气的要死,能下床了就拿着拐棍打自己的老头。这是谢家不为外人知道的秘辛,一向阴盛阳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在大宅见爷爷很顺利,但是谢铮带着姜白和姜家父母出来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家里来了个人。背影一闪而过,他狐疑地问是谁,翁叔说是路宇的一个朋友,忘记叫什么了。 谢铮赶忙把姜白和姜爸姜妈先送走,自己跟去看看。 ☆、第四十一章 菜刀事件 谢铮之所以跟过去,不是因为对陌生人好奇,恰恰相反,是因为那个人的背影非常眼熟,很像以前的一个……咳,所以他才追过去看看。 追到路宇房门前,那个男人正在抬手要敲门,谢铮看清楚了,预感很正确,是前些年因为劈腿跟谢铮分手,后来去了法国的刘阳。 谢铮停住了脚,刘阳也扭过头来看他,微微一笑,这么多年没见,两个人都变了点,谢铮是更沉稳了,刘阳是更雅痞了,穿着打扮都透着法国风,大夏天的,还戴着一条围巾,虽然是飘逸丝质的,但是在国内的大街上,看着可有点不合时宜。这家伙没白当设计师。 谢铮知道他是凯瑞的同学,也是通过凯瑞认识他的,但是他什么时候认识路宇了?难道他和路宇…… 谢铮脑补过多,看路宇已经开门了,连忙笑着打招呼:“嗨~” 刘阳也笑了,手伸过来道:“好多年没见了,你可更高富帅了哈~” 谢铮道:“哪里那里,你更漂亮了,很多人追吧?” 刘阳的脸就沉下来了,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漂亮。谢铮明显是报复他当年劈腿的事。可是谁让谢铮不答应跟他一个人好呢?他刘阳也不是非要屈尊在谢铮身下才过的舒服,男人有的是。做1更适合他。而且谢铮这个渣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劈腿,他自己一个又一个的还不够? 路宇看出来了,这是两个冤家在他这窄路相遇了。不由得头痛,连忙把他们拽进来说:“好了,你们既然认识我就不介绍了,别站在门外打嘴仗,让人看见好看吗?” 谢铮微微一笑,坐下了。 刘阳也耸了耸肩,接过路宇递过来的咖啡坐下,然后对路宇道:“我来是告诉你这个月底有同学会,你去不去?要去就快准备,还有几天了。” 路宇奇怪道:“我怎么没接到通知?啊,对了,我回国换了个号码,原来那个忘记充电了,嗨!”转身就去找手机充电器。又打开邮件看,果然有个同学会的邮件,可是他扫垃圾邮件的时候没看清,给扔到垃圾箱了。 路宇给手机充上电才问刘阳:“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不是说要去南极吗?” 刘阳笑了笑:“我昨天才回来,等人呢,下个月1号就动身,你去不去?” 路宇说不去,又问他:“那你还去同学会吗?” 刘阳摇头:“就是来看看你,在你家呆个几天休整一下,马上就动身了,” 谢铮看他们言来语去,不像有奸|情的样子,就问他们怎么成了同学了。 路宇说是在哈佛修心理学在一个班,所以认识了。 谢铮坐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起身告辞。姜白说晚上要吃蛋糕,他还得去买。明天晚上要去产检,需要提前联系廖阿姨,省的到时候人家没空。 刘阳看谢铮走了才问:“听说这家伙最近找了个伴儿,怎么样?你见过么?” 路宇点头:“见过,是我家一个远房亲戚,没想到他这回还认了真了。不过那人确实可人疼。怎么样,你也找个吧?别这么飘着了。” 刘阳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一笑:“我还真想见见他那个……” “你还是别见了……”路宇想,就算姜白没让人看出怀孕,可这情敌相见,万一眼红了…… 不过路宇也看出来,刘阳确实对谢铮没什么兴趣了,就是这次碰巧来找他,才知道谢铮和他是表兄弟。 两个人说了半天话,路宇就去给刘阳安排房间,还要一起去拜访几个在s市的同学朋友。 第二天谢铮和姜妈带着姜白去产检,是晚上偷着去的,可是就有那么巧的事情,他扶着姜白慢慢向廖燕然的诊室走的时候,走廊里呼呼啦啦来了一堆医生护士拥着一辆推车。然后车上的人朝着他打招呼:“谢铮――” 谢铮一看,是路宇。 赶快把姜白交给姜妈带他先旁边的椅子上坐,以免被碰到,然后凑过去看路宇,右边的裤腿被剪掉了,膝盖上青紫一片。 “这是怎么了?在哪摔的?” 路宇皱着眉嘶了一声,“和刘阳一起去喝酒,出来没注意踩空了,大概是膝盖伤了,不严重,但是说要做手术。” 谢铮点了点头说:“我叫家里派人来……”说完打了个电话给翁叔,又跟着去手术室那边,需要亲属签字。 回头找姜白,想先去陪着姜白去廖燕然那里检查,可是发现姜白和姜妈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和姜白说着话,笑的跟朵花似的。 谢铮皱着眉过去把他们隔开,扶起姜白,对旁边那人说:“刘阳,我有事先离开一下,你帮我在手术室外边等着路宇吧。”刘阳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姜白怀孕,但是姜白的事不能耽搁,所以没闲心在这里和刘阳闲磕牙,还是先走人的好,而且谢铮也不想让姜白知道他还有个前前任情人。王睿那事已经够让他闹心了。 做完产检,路宇那边还没出来,刘阳也还在,谢铮看翁叔带了人来,也就没守着,先带姜白回去了。 第三天路宇就出院了,问题不大,但是最近都要坐在轮椅上。刘阳看路宇伤了,也就没出门,和路宇说闲话。然后就提到昨天在医院看到姜白的事情。 路宇想把这个话题岔过去,可是刘阳眼睛很毒,笑的有点暧昧地对路宇说:“你那位表弟妹,别是怀孕了吧?” 路宇翻着一本书瞎看,装作不在意地说:“谢谢他是男人!你没事就出去走走,别在这梦游。” 刘阳就笑,后来又说:“你当我没见过世面是不是?男人肚子大的我见的多了,但是像他那样大着肚子进妇产科医生诊室的,可没见过……那小模样,肯定是怀孕了,水灵的能掐出水来了。而且我都听见他旁边的那老阿姨跟谢铮说产检什么的。我耳朵好用着呢。” 路宇马上皱着眉头说:“你想象力真高,比这个胖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难道都是怀孕?我是医生我都没看出来你倒看出来了?你找男人找到我家来了,小心我灭了你!” 刘阳摊了摊手,“你不信我说的,我也没办法,而且我可没说要把他弄到手,我只是想……”是什么,他可没说。 过了两天,姜白带着东西来看路宇,路宇让他不用上来,因为房间里有外人在,就是刘阳。 谢铮已经嘱咐过不让姜白来,可是谢爷爷一个电话,姜白就又来了。因为姜白现在肚子虽然大,人也胖了不少,在外人看来就是胖了而已,不至于联想到怀孕上边去,所以谢爷爷也就没太在意。 姜白陪着谢爷爷下了会儿象棋,爷爷被赵老爷子一个电话叫走了,姜白就打算回家的,可是奶奶拉着他说话,他也不好说立刻就走。 谢奶奶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对姜白是很内疚的,所以极力补救,平时总是让人送点好吃的,还亲手给做了一件小衣服,虽然手工不怎么样,可毕竟是人家的一点心意不是?另外初生婴儿该有的东西,也买了一大堆,甚至给买了一个大大的遥控飞机……姜白不知道说什么好,刚生的小婴儿,眼睛都不一定能看得清楚,玩儿飞机,这还得几年呢吧? 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谢家其他人买的东西也很多,仓库都堆满了。路宇让他研究益智玩具的朋友,给从美国邮寄来了一套婴儿益智玩具。 路滨儿自己不会手工,就去跟外面学,做了两个红兜兜给两个小娃娃,手指头都扎的全扎破了。姜白倒是很感动。虽然现在不知道是男是女。爷爷的意思,不让查性别,是男是女都好,都是老天爷给的,是宝贝。 其实姜白总是不习惯跟谢家人一起讨论这些话题,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现在挺着个肚子听别人议论他,实在是受不了,所以一般谢家人热烈讨论的时候,姜白就走了。 姜梅看了哥哥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也觉得很神奇,虽然不能跟朋友分享,还是很好奇,总是趁哥哥靠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摸摸他的肚子,被姜妈骂了好几次。 姜白这次在谢奶奶这里又被唠叨了好久,说怀孕的人应该吃什么,不应该吃什么,要多和孩子说说话,多让他们听音乐,这叫胎教。 姜白头都昏了,好不容易从奶奶房间逃出来要回家,却在客厅迎面撞见一个生人。 姜白一看,是那天在医院和他说话的人,似乎是路宇的朋友。姜白生怕别人看出自己的异常,所以装作很冷淡地样子和刘阳说了几句话,就要走。 不过,刘阳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拉着姜白坐在沙发上温言软语地攀谈起来,姜白渐渐觉得被他的眼睛吸引进了一个温暖的漩涡里,有些无法自主。 刘阳回到路宇房间,给他倒了杯水,自己一个人端着一杯咖啡在那里笑,在外人看来,刘阳长的这么俊美的男人,笑起来那是能让人栽进去的。 但是在路宇看来,就有点猥琐了,连忙放下手里的书问他:“你又出什么坏点子了?笑的像头驴似的!” 男人的美并不能打动路宇,刘阳早就做过试探,知道路宇对他没什么心思,所以也就放开了当朋友,在路宇面前都不避讳自己那点风流韵事,路宇对他那种坏笑熟悉到恶心了。 刘阳放下咖啡,打了个响指说:“我今天就要走了。你替我跟谢铮说一声再见吧。呆会我就得去赶飞机。对了,告诉他,我送了他一份礼物。让他想着查收。” 路宇觉得他神叨叨的,也就没理他。 刘阳自己收拾了行礼跟谢家爷爷奶奶告辞后,就直接奔机场了。 晚上谢铮回家,进了门先换了衣服洗了手,看见姜白只穿着特意买的拖到的大腿稍下一点的白棉背心,为了省事底下也没穿裤子,反正也没外人,爸妈心疼他穿衣费力,也是随便她怎么穿。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儿细白细白的,现在胖了,皮肤被撑开,脸圆圆的,红扑扑,水嫩嫩的,连眼睛都是水汪汪的,怎么看怎么可口。 谢铮心里痒痒,就过来抱姜白。 姜白皱着眉头说:“你是谁?到我家干什么?” 谢铮用手点了他额头一下笑道:“小东西,跟我搞什么鬼?我是你老公!”说完还要抱。 姜白皱着眉看着他,想了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怒了,他肚子大,手就显得短了,情急之下就抬起脚一踢,差点踢在谢铮的重要部位。 谢铮连忙一躲,笑着扑过来还要亲亲抱抱。他这宝贝啥时候这么有情趣了?跟他玩游戏? 姜白跑到厨房去叫姜妈:“妈,妈,咱们家来了强盗了,快把菜刀拿出来!” 谢铮叉着腰仰头大笑,这是玩角色扮演呢?肯定是姜白闲的发毛想出来的点子。好吧,做老公的有义务陪着老婆解闷儿,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吧!别说,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啊。 谢铮双臂张开,两腿岔开,重心在后,摆了一个酷帅得不得了的白鹤亮翅的姿势,等着姜白扑到自己怀里来。 姜妈哆哆嗦嗦地开了厨房门,拿着菜刀出来,发现屋里只有姜白和谢铮两个人,松了口气说:“你这孩子,你差点把妈吓死!我还以为真的有劫匪呢!别闹了,妈正要做鱼呢,呆会儿就好,米饭也熟了,你去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回来吃饭。小铮你帮着拿碗。” 谢铮见丈母娘吩咐,连忙收起姿势去消毒柜里拿碗。 姜白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那是个吃白食的强盗,把他赶走,不然他会把你家的东西全吃掉!你和宝宝就要挨饿了!”姜白皱着眉毛,夺过姜妈手里的刀喊道:“妈!你别被他骗了!我想起来了,他在咱们家农家乐白吃过三条大鱼都没给钱!这回又跟到这里,肯定又是想白吃!妈,你靠后,我拿刀把他赶出去――”说完就操着菜刀扑过来。 谢铮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一闪,姜白转身就又追着他,“你这个吃白食的!快给我滚出去!” 菜刀是姜妈才磨过的,寒光闪闪的,而且姜妈刚才确实在杀鱼,刀上还带着血呢。 谢铮再见多识广,可是看姜白皱着眉毛的样子,好像真是想拿刀给他来两刀,也吓的有点蒙住了。想夺刀又有点怕,不夺又怕姜白伤到他自己。 于是在他边躲边犹豫的时候,姜白就拿着血淋淋的菜刀四处追他。 这可就不像游戏了。 谢铮心里生疑,却没机会细想。姜妈在旁边吓的大叫:“哎哟!你这孩子,怎么了这是?那是小铮啊?快把刀放下!” 正乱着,房门开了,姜爸用钥匙开了门进来。见屋里乱糟糟的,就问:“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吃饭?” 姜白看他爸进来,愣着停了一下,谢铮趁机把刀夺了下来。 一家人都吓了一跳。连忙围着姜白问。可是姜白除了不认识谢铮,对姜爸姜妈都没异样。大家都纳闷了,这是,有精神上的毛病了吗? 顾不上吃饭,谢铮连忙带姜白去看了精神科急诊。结果出来了,姜白一切正常,谁都认识,所有的经历和生活常识都有,可是就是不认识谢铮,而且对谢铮唯一的记忆就是他白吃了人家好几条鱼没给钱。 谢铮郁闷死了,他这是造什么孽了?什么人都认识,就不认识他?还偷吃他们家的鱼?这哪跟哪啊?而且看着也不像是装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惨了,谢铮直接被赶出了卧室,姜白说不认识他,而且他是吃白食的,就算给他一口饭吃,也不能进人家卧室睡觉。 谢铮更郁闷了,打电话找路宇,他觉得姜白好像被什么人洗脑了一样。 路宇一听就笑了,他就猜到刘阳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不是白说的,原来在这等着呢。于是都告诉了谢铮。 可是这件事情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解开催眠是需要口令的,不是他下的催眠令,他也不知道。只有问刘阳了。不过路宇告诉谢铮不用着急,这不过是个小小的玩笑,不会对姜白有任何伤害。 谢气哼哼地攥紧了手机问:“刘阳在哪儿?让他过来给姜白解开,不然……”冷笑了两声。不会对姜白有伤害,可是差点要了他的命啊!就算姜白只是吓唬他,那也够吓人的了。而且每天被赶出去睡客厅很好玩儿?刘阳这是要作死吗? 路宇说:“可是他上午就去赶飞机去澳洲了,然后再去……” “艹!”谢铮暴躁地骂了句,不管到哪儿,他都有本事把他抓回来,每天被人赶到卧室外面睡觉,谢铮已经不想压制自己想抽人的欲|望了。抓到刘阳,非抽他一百八十鞭不可。他已经在想象把刘阳抓回来用鞭子抽的情形了。 他抓着手机问:“你墨迹什么?他到底要去哪儿啊?” 路宇犹豫了一下,忍着笑回答:“南极……” ☆、第四十二章 生了 听说刘阳要去南极,谢铮一口老血吐出来。这是要玩死他吗?可是打刘阳电话却一直关机,想必在飞机上不能开机。 看姜白的样子,现在除了用眼睛瞪谢铮不让他靠近,好像没什么异常,可是万一呢?万一呢?谢铮真是后悔自己前十几年的胡来了,难道所有的债都要一个一个还回去吗? 谢铮就开始不停地打刘阳电话,直到9个小时以后,天已经是傍晚,谢铮忽然收到一个短信,是刘阳的,上面只有两个字:抱歉。再打就关机了。 谢铮满眼血丝地把靠在沙发上打盹的路宇推醒,让他看手机。路宇看了看就去卧室找姜白。 等谢铮再次见到姜白的时候,他显得很疲惫,脸色不太好,只是拉着谢铮的手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谢铮抱着他,紧紧抱住,半晌只说了句:不怪你,都是我的错。 谢铮能怪谁呢?这都是他自己的错。 然后谢铮就对姜白解释了,刘阳为什么捉弄他,姜白看着谢铮,站起来进了卧室。晚上,谢铮还是没能进去卧室,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姜白起来,去找路宇,昨天路宇怕姜白有什么事情,就没走。他们说了什么姜白出来也没告诉谢铮。路宇也不说。就这么混过去了。 进了12月份,姜白的预产期就要到了,所以谢家的人都紧张的要死,生怕有什么事情,姜妈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 姜白的肚子比普通的孕妇要大的多,就算是双胞胎,也没这么大的,廖燕然十分困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反复查验,也没查出什么异样。 姜白已经不能自己站起了,不能弯腰,看不到自己的脚,小腿和脚都是肿的,谢铮每天给他用温水泡了脚按摩,就这样都不能完全解决问题。 晚上睡觉是怎么睡都很难过,因为太不方便了,翻个身都很难,没人帮忙是翻不了的。 谢铮也不得不把工作都交代好了,在家办公。 一家人都围着姜白转,可是姜白的情绪却总是不好,大概是有些抑郁,所以脾气很大,谢铮稍有不对,他就打过来了。谢铮为了儿子和老婆的身体,不得不忍气吞声,时常额角或者眼窝带着青痕。 赵桥和周擎天见到,就嘲笑他变成老婆奴了,任君打骂啊。谢铮只能苦笑。谢家的秘密没有能瞒得住这两个人精,谢铮怀疑自己家是不是被安插了耳报神,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其实谢铮也能感觉出来,自从刘阳那事之后,姜白就不怎么爱笑了,怎么逗也不笑。以前也发生过很多事情,姜白也很不高兴,不过是发几天的火就缓过来了,可这次,却好像是积攒在一起了,这脾气久久都不过去,谢铮知道是自己种下的因,得到这个果他是活该,可是姜白是无辜的,他没办法,也只得暗自着急。 算着姜白快到日子了,谢铮就提前去了趟酒店,交代好了工作,让手下这几天不论什么事都不能叫他过去,有事就打电话。 姜白生的那天是半夜,因为早就跟廖阿姨约好,所以她老人家不顾夜深就赶到了医院,因为怕别人知道,没找别的护士医生,路宇亲自当的助手。 进了手术室,姜白闭着眼,,但是还保留着一丝清明。谢铮握着他的手说:“别怕,我在这呢,千万别怕!”然后他自己的手却在抖啊抖的,怎么都停不下来。然后他趴在姜白耳朵边上不停地说话。 姜妈忽然听儿子说了一句话,没听清,连忙凑过来听,谢铮也凑到他嘴边,只听见姜白气息微微地说:“把姓谢的赶出去……” 孕夫最大,姓谢的立刻就被赶出去了。于是手术开始。 手术的过程印证了廖燕然先前的怀疑,果然和普通双胞胎不一样,等廖燕然把两个小家伙取出来后,忽然发现,竟然还有一个!因为在那两个后面,因为角度的原因,做彩超的时候怎么都看不出来。 廖医生和路宇都捏了一把冷汗,姜白的身体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们作为医生很清楚,三胞胎,对于健康的女性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了,何况姜白这种情况。能顺利保留到现在,不得不说上帝给了姜白祝福。 等三个嗷嗷哭的眼睛都不睁的小娃都被擦干净包好,放到姜白脸旁的时候,姜白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就睡过去了。 三个小家伙,最先来到人世间是两个男宝宝,同卵双胞,老大2500克,5斤整。老二2200克,4斤4两,都很健康,哭声特大,很健壮。只有最后那个,是个女孩子,小猫似的,红彤彤皱成一团,只有1150克,2斤3两,不得不放在保温箱里来度过危险期。 姜白一直昏睡,睡了两天才醒过来,因为是三个孩子,母体已经竭尽全力了,万幸手术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最小的孩子也在慢慢恢复,只是暂时不能抱走。 谢铮抱着孩子,摸着那小的像自己大拇指一样的小手小脚,简直要哭了,高兴的疯了,谢家人也都像他一样,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谢奶奶先前还怕姜白生的孩子有什么不好,一见了孩子就什么都忘了,抱着就掉眼泪。 可是让谢铮郁闷的是,那天被赶出去,就没再被允许进入姜白的房间,这时候他像个暴躁的豹子一样在病房外面徘徊,脸上胡子拉茬,想必也没回家收拾一下卫生。 谢家的爷爷奶奶,路宇,小表妹路滨儿,还有几个知根知底的老家人,还有谢铮的父亲和姑姑、姑父,全都赶过来了。本来他们三个就因为谢奶奶的病要赶过来,后来说是不严重就把那边的事交代完了才过来,正好赶上小家伙们来到人世。 一个星期后姜白可以出院了,可是却不想住在别墅,想回老家去。那谢铮怎么可能答应,姜爸姜妈也劝姜白别任性,这时候身体还没恢复,来回折腾可不好。 姜白就是不答应和谢铮住一起,最后没办法把爷爷搬出来劝姜白,说他搬出去当然是可以的,可是三个孩子这么小,最小的那个身体还很弱,一点闪失就可能出大事。为了孩子,请姜白就委屈一下吧。 姜白想了想,不忍心逆了老人家的心意,又看着熟睡的那三个小小的婴儿,尤其小的那个,小小的一团红肉,眼睛紧闭着,仿佛轻轻一碰就会伤到她,姜白心就软了,同意先留在这别墅里,但是谢铮要先搬出去,他不想看见他。 谢铮愁的快死了,私下去找廖医生问,廖医生判断姜白是受了点刺激,所以,得了抑郁症了。这种情况更加不能大意,还有孕妇抑郁症自杀的呢! 谢铮就猜是不是姜白被催眠过一次的原因,又恨刘阳,又恨自己,又生怕姜白出意外,所以日夜难安,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可是姜白却不准他进门,他只好每天都在姜白睡着以后才偷偷进门看看他。 姜爸姜妈不知道儿子是怎么了,谢铮反复给他们讲他们才明白,所以把孩子交给奶娘带,他们是贴身跟着姜白,怕他出什么事情。 不过姜白自己倒是没那么想,他还想好好活着呢,他这么年轻,将来的日子还很长,怎么会自杀?他就是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谢铮就烦,看见就想揍他。 于是姜爸就给谢铮说了。姜爸的意思是,既然姜白想揍谢铮,那如果谢铮愿意被揍,不知道姜白会不会心情好点。 对姜爸姜妈来说,在姜白和谢铮之间选,他们肯定选自己的儿子,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谢铮挨揍,他们也不说什么。 谢铮就赖着脸皮跟姜白商量,只要姜白让他进门,姜白怎么打他都行。 姜白看着他,冷笑,笑的谢铮浑身发毛。可是姜白同意了。 其实现在姜白手术的刀口都没长好,也不可能有什么力气打谢铮,可是谢铮不知道姜白什么时候跟路宇学了催眠术,有一次谢铮不提防就被他催眠了,然后就把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连花园都收拾了一遍,等谢铮醒过来才发现腰酸背痛,快起不来了。 可是谢铮每次一看姜白温柔地看着他,他就忍不住和姜白对视,于是又被催眠,又干一天活。 后来谢铮说,你别催眠我了,我主动干不行吗?我又不是不干活。 可是姜白说:我愿意。我就喜欢看你跟个木偶似的干活,哈! 说完还笑了一声,把谢铮吓的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了,他的温柔的小猫似乎变成一个邪恶的黑猫王子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姜白也不明白,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性格有点不一样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他就是觉得烦,觉得以前那么隐忍,那么礼貌,却总是被人欺负,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来欺负他,除了颜枫,好像都跟谢铮有关系。他他讨厌讨厌谢铮,但是讨厌这种被人压制到无能为力,只有依附于谢铮的生活了。 他想离开。 可是看看谢铮的眼神,看看那三个嗷嗷大哭的孩子,他烦躁地狠狠抓住头发,浑身难受。 这个大别墅豪华舒适,可是他却好像困坐愁城,一筹莫展。 ☆、第四十三章 取名 谢家几代单传,如今一举得三,真是天大的喜事,人人喜气洋洋,喜气之外却添了烦恼,那就是孩子的名字,大名还没取,可是连小名也是取不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想让用自己取的名字,以至于爷爷奶奶,姑姑爸爸,包括谢铮刚放寒假从美国回来的小表妹路滨儿,大家每天凑在谢铮的别墅里,在一起争论不休,谢铮都头疼了。 谢家这里在为孩子的名字争论,姜家三个人却因为孩子的姓氏提出了异议。 作为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有那么点亲戚情分在,现在又是亲家,但是在重点问题上那是针锋相对,一点也不想让的。 谢家认为姜白生的是谢家的子孙,理所当然应该姓谢,可是姜家父母却认为姜白是自己的儿子,姜家除了姜白也没别的儿子了,如果姜白生的孩子姓了别人的姓,那姜家怎么办?所以他们听谢家人的话就很不高兴。姜妈认为至少要一个男孙给姜家,这才合理。 谢家奶奶盼重孙那是盼了几十年了,三个虽然不少,但是对她来说,也不算多!她还想多要几个呢! 老太太拧起来跟小孩子似的,抱着孩子不放,姜妈就觉得他谢家有点以势压人的意思,心里不高兴了,跟谢铮说要回老家去。 谢铮当然拦着不让走,要是因为这么点事就走了,姜白岂不是更生气?所以他跟奶奶求情,差点都跪下了老太太才答应让老二跟姜家的姓。可是必须在她跟前养着,不能带走。 姜妈同意了,不同意也不行,难道真的让孩子跟他们回老家念村里的小学?那人家谢家肯定是不答应的。 唉,毕竟是家世相差太多,没办法比啊。 然后两家人就坐下来商量孩子的乳名。 姑姑说,孩子的名字要叫的洋气些才好听,不如起英文名字吧。 爷爷爸爸在大学教的是中文,在国外也是教的比较文学,当即反对,中国人叫的什么破英文名字?崇洋媚外!要雅一点,稳重一点,才能体现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底蕴。 路滨儿说,我查过几千页的网上资料,据说名字要取的土一点才好,比如什么狗蛋,狗剩,铁蛋…… 所有人都啐她:去!这个没在国内呆过几天的小丫头,竟然找的出这么乡村的名字。说出去,谢家的公子们,一个一个什么狗蛋狗剩,那还了得? 姜白抱着小丫头在沙发角落里,忽然说:“那两个我不管,这个要叫红豆。” 大家纷纷点头,红豆好啊,红豆妹妹,多好听的名字。 路滨儿扑过来笑着捏红豆的小手,对姜白摇着尾巴说:“表嫂,哦不,表哥,红豆长大了跟我吧?我带她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姜白看着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摇了摇头说:“不,红豆长大了还得嫁人呢。” 路滨儿沮丧地说:“你是说我嫁不出去啊……” 大家都笑起来,16岁的姑娘了,跟个土匪似的,姜白不说,也没谁能招架的住她。将来不知道是哪个外星来的能制得住她了。 姜白对这个小女儿格外偏爱一些,大概是觉得她天生弱小,又是个女孩子,所以对她和对那两个双胞小哥俩的态度是稍微有那么点不一样的。 既然最小的有了名字,那大的二的就跟着红豆来吧,在豆子家族中挑选合适的。 黄豆不行,吃了会放屁。 绿豆不行,名声不好听。 黑豆,太傻。 巴豆,去! 还有蚕豆和咖啡豆。 最后投票得出结果。 老大个子大,哭声最大,威武霸气,就叫了“蚕豆”,老二稍差,就取个洋气的名字:“咖啡豆”。 蚕豆出自己谢家爷爷之手,谢爷爷小时候种过蚕豆。 咖啡豆出自路宇,他最喜欢喝咖啡。 只是蚕豆和咖啡豆长大了,是不是会喜欢他们的名字,就不得而知了。 豆子三兄妹横空出世。 最威武霸气的蚕豆,当即在他爸爸谢铮腿上撒了一大泡尿,以示抗议。 于是又开始取大名,大名是以后正式的名字,是要公布在外的,都不敢开玩笑了,还是交给太爷爷做的主,分别是:谢维扬、姜维安,而小妹妹的大名叫谢维宝,以示谢家娇宠宝贝之意。 谢家后继有人,要赶在年终的时候给金孙们办一场百日宴,于是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了,三个宝贝的照片也拿去制作,放在当天宴会的主席台旁展示。 朝阳大酒店很早就挂上灯笼和条幅,把谢家一举三子的喜悦传向四方。 虽然谢家并没有大肆张扬,但是毕竟在s市有些根基,有很多熟人,请柬发的不多,但是得到消息来探问索要请柬的人可不少,其中不乏政要和商界新贵。 宴会定在腊月二十的晚上,地点是朝阳酒店。 三天之内,朝阳酒店都不再收揽客人,要把房间留给远道来参加宴会的客人。 谢铮在看赵劲列出来的请柬名单,忽然看到吴氏集团,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记得很清楚,吴氏集团现任的董事长夫人,正是姜白的前女友。 这要是姜白看见还得了?不知道会不会更刺激他,于是把吴氏集团的名字勾去。 谢铮办完这件事就想回去,别的事都交给刚提拔的总经理楚阳了,他想回去陪着姜白,姜白最近还是不开心,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还没起身,门就被敲响了,说了声进来门就开了,胖胖的总经理楚阳夹着个文件夹,半谢顶的头上都是汗,进来就冲谢铮叫苦:“谢总,您怎么把吴氏集团勾了?您忘了上次人家举行婚礼,您也去了,这次咱家公子举行百日宴,不请人家可不太好吧?” 谢铮不在意地回答:“上次我是以谢桥律师事务所的名义去的,不请他没关系。”说完拿了外套就要走。 楚阳拉住他:“不是!就算是上次人家是冲着您才邀请的谢桥律所。这次人家可是亲自打电话来要请柬了,不请的话,面子过不去。都是场面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留个面子以后好想见嘛!” 楚阳这个人工作很努力,在酒店也工作了很多年,就算换了东家也还是兢兢业业,从不偷懒,而且在业内算是资深人士,颇有点眼光。 谢铮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是让他怎么回答? 难道告诉楚阳,董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是我老婆的前女友,怕他见了生气? 谢铮没有公开和姜白的关系,外人也不知道谢家这三个金孙是姜白生的,所以姜白并不能站到阳光底下,和谢铮并肩而立,像普通的夫妇一样,对公众骄傲幸福地宣布:这是我们的孩子。姜白也不能得到什么谢氏集团少夫人之类的头衔。 这对姜白当然是不公平的。可是他是男人,不说法律和现实未能允许,就是姜白自己要是被外人叫少夫人,估计都得气的背过气去。 所以谢家三个金孙的母家背景成迷,让人私下里议论不休。 但是因为是正式承认的继承人,所以没人能当面质疑他们的身份,将来谢氏集团也只有他们能继承。 谢铮见楚阳一再坚持,而自己又实在拿不出什么理由来推掉,只好接受楚阳的建议,邀请吴氏集团的董事长和夫人参加。 这样的话谢铮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不让姜白和颜枫见面了。 谢铮捂着左脸发愁,牙疼。想着要不要把谢家亲戚和姜家亲戚那几桌摆在谢家大宅里去,不跟这边有交集,可能碰面的机会就没有了。 谢铮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安下心来收拾了一下打算回家。 今天是雨夹雪,天气可不算好,但是朝阳酒店还是因为东家有喜而处处喜气洋洋,红灯笼挂的一串串的,映的过往的人脸上都红彤彤的,泛着喜气。 谢铮边走边对和他打招呼的员工们点头微笑,有子万事足,这句话他算是有所体会了。没想到他一个gay还能有儿子女儿,还是三个,真是老天保佑了。姜白在他心里现在就跟供在心窝里的菩萨差不多。 带着姜白喜欢的蛋糕回到家,谢铮发现姜白抱着小女儿站在窗前看雨,确切地说是看雨夹雪,外面阴冷寒湿,只有几株腊梅开着,颤巍巍的黄色花朵在风雨中飘摇,没什么景色可看。 谢铮偷偷观察姜白的脸色,看上去就是沉默了一些,没什么大的异样,稍稍放了心,在玄关换了鞋和衣服,把蛋糕放在餐桌上又去洗手,然后过来就要抱孩子。 姜白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浑身都是寒气,别过来!” 谢铮赶忙去吹暖风,吹的浑身暖洋洋又过来要抱,姜白还不让抱,把孩子抱的远一些说:“红豆睡着了。” 谢铮只好讪讪地去婴儿房看那小哥俩。 不过谢铮最郁闷的是,姜白对他的态度,明显比对孩子差多了,他这个当老公的现在在姜白心里的位置,估计在最后一位了,不但不让上床,还不怎么和他说话,要是家里有一条狗的话,估计还得排在狗后面。姜白是很喜欢狗的,可是因为一直没时间,也就没养。 谢铮很庆幸,赵桥先前送他一条狗,他嫌麻烦没要,要不在家里的地位比狗都不如,那不是丢人丢死了? 他现在最想的是,想办法攻进卧室去,然后下一步是恢复床上的权威。 想想以前姜白多依赖他,多信任他,简直把他当成了人生唯一的幸福倚靠。 可是现在,谢家少主不得不思考自己未来的幸福之路怎么走,人生路不会很顺利他知道,但是这么忽悠一下被从床上扔到沙发上的落差,还是让他差点闪了腰。 ☆、第四十四章 百日宴 小家伙们半夜总会醒来哭闹,不是吃就是拉,偌大的别墅自从他们住进来就显得热闹了许多,七八个人轮流地守在婴儿室,就这姜白也还是半夜里要起来几次,谢铮也会起来和姜白轮着去看着孩子,上半夜他起来两次,这时候已经累瘫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夜已深,等孩子们终于又睡了的时候,别墅的灯光又沉寂了,姜白悄悄回到楼上,去小客厅看谢铮。他们住在上面一层,有单独的卧室和客厅,孩子们都在一楼。 小客厅里只有一盏壁灯还闪着微弱的光。姜白轻轻在沙发上谢铮的身边坐下,看他沉睡的脸。 姜白知道这几个月自己已经把谢铮折腾的够呛了,可就是忍不住心情烦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抑郁症,可是几年来的不顺遂郁积到一起,再让刘阳一刺激,就像憋了多年的炸药桶被引信点燃了,很快就爆炸了。虽然解除了催眠,他还是觉得闷的发疯。 他知道他是个成年人,他有理智,不能折腾任何别的亲人和外人。 他还有责任,不能抛下初生的孩子就走掉。 可是以后该怎么办?做个正常男人是不是不可能了?难道就这么跟女人一样相夫教子? 如果他是个正常男人,他可以光明正大出去做自己的工作,不用考虑什么孩子,因为他不生有孩子。可是他生了孩子。那他还是男人吗? 如果他是个女人,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谢铮,告诉人们孩子是她生的。可以打扮的美美的把孩子带回老家炫耀一番。可是他是男人,永远不能告诉别人孩子是他生的。 那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姜白揪着头发苦思冥想,头痛不已。姜白觉得之所以痛苦就是因为他太理智了,总想弄明白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做,他到底应该是什么位置。可是没人能说清楚,一切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进行着。 如果不发泄一下,姜白觉得自己会疯了,事情就会更加不可控制,没准他真的会变成个疯子。 为了不失去理智,他在外人面前竭力保持着正常,累到筋疲力尽。他只能把一切不愉快,一切愤懑都发泄到这个跟自己最亲近、对自己最好的男人身上。 就是这样也不能解开姜白的困境,不管别人怎么恭喜他有孩子了,羡慕他衣食无忧,他也没办法高兴起来。 姜白在心里酝酿着一个不成型的愿望,他想离开了。离开这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做自己的事情,做一个独立的男人,也许那时候他才能和谢铮真真正正没有怨念、没有顾虑的在一起。 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他只知道现在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成为一个疯子。 夜深了,谢铮睡的很沉。他很累,白天要工作,晚上要时不时看看孩子,间或遭受他的打骂发泄。 可是这个男人总是笑嘻嘻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算是眼圈黑沉沉,脸上有淤青,他也是兴高采烈的,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幸福,幸福地挨打挨骂,幸福地半夜起床给孩子忙东忙西。 但是他自己却连卧室都没的睡,睡在沙发上,沙发可能没有床舒服,他睡的有点不安,轻轻动了动。姜白匆匆起身进卧室去了。 谢铮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知道姜白时常在他睡着的时候出来看他,他知道姜白心里郁结不开,可是他无从开解。 姜白总是很焦虑地盯着窗外看,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 谢铮觉得姜白好像是不想住在这里,大概是想离开。 他能理解一个男人生了孩子,像女人一样坐月子,每天忙的都是孩子,没有自己独立的事业和身份,依附于另外一个男人,是什么滋味。 谢铮设身处地为姜白想,如果是他,他也会受不了。 所以谢铮很敏锐地探索着姜白的心情,感受着他的愤懑沉默,他觉得如果姜白要离开,他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会顺着他的任何要求,直到他找到自己的位置,脸上有了笑容。 谢铮摸着心口思索着,他确定自己爱姜白,他不能失去他,所以他会包容他的任性和近乎病态的要求,划出一片安全的天地,任由他挥洒。 第二天晚上,谢家金孙的百日宴开始了。姜白没有到场,谢铮和谢家爷爷、奶奶、爸爸、姑姑抱着孩子去了。 主席台上大幅宝宝照片前面,保姆抱着孩子露了一脸就走了。就是这一小脸,就注定了三个孩子未来在这个世界上的定位,这是谢家的金孙,是谢家的继承人,是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贵小姐。 谢铮带着金边眼镜,遮住右边眼圈一点青痕,满面含笑和爷爷奶奶姑姑爸爸轮着桌的敬酒和接受人们的敬酒。走到周擎天在的这一桌,被灌了好几杯。 周擎天喝的有点儿多,他嫉妒谢铮嫉妒的眼都红了,这厮搞个同性恋都能搞出花来,难道是老天给他的运气格外好? 周擎天不信,他也想弄个能生孩子的男人试试。 不过嘛,这个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个已经被谢铮占了,再想找一个谈何容易? 所以他除了多灌了两杯酒也没别的能做的。 正想着,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张奇的短信。这小子到外地拍电视,回来了。 看看周围太乱,懒得打电话,就给他发了个短信,让他等电话。想想也有一阵子没床震过了,周擎天有点心痒痒了。 他倒是真有点喜欢这个人精似的张奇,知情识趣,知冷知热,还真没白花钱捧他。 不说谢家酒店招待客人,谢家大宅里也很热闹,谢铮把生意场上的客人跟亲戚分开了,亲戚都在谢家大宅里招待,因为姜白的原因,所以姜家的亲戚也请来了,连上次发生过矛盾的舅舅也请了。 本来姜妈赌气说是不请舅舅,但是姜家本来就亲戚不多,就三兄妹,请了二姨不请舅舅,那就真是断掉了亲戚。 姜爸又觉得一家人闹的这样真是不好,还是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就一起接过来了。 舅舅似乎也不那么拗了,带着两个小孙子和儿子媳妇都过来了。 二姨夫妇俩自己过来的,儿子女儿和孙子都没来。 两家人都被安排在大宅的客房。 谢家还有几个远道来的很近的亲戚,也住在这里。 谢家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就算以前人来人往,那也是秩序井井,十分安静,现在孩子们满地跑着,谢家奶奶十分高兴。 宅子大了就怕冷清,现在这样倒是显得人气旺盛。 姜白一直陪着爸妈和家里的亲戚,酒席上来他就坐在姜妈旁边。 因为没有对他们说孩子是自己生的,只说是收养的,舅舅喝着酒也有点醺醺的了,就趁着谢家人没在跟前悄悄对姜妈说,一看那三个孩子就是谢铮的种,还什么收养,蒙谁呢?收养有一下子收养三个的吗?不定是哪个养在外面的给生的。我就说让阿白收养自己家的孩子,你们还不同意,现在好了吧?人家把亲生的抱家里来了,以后阿白有的受了!既然跟了个男人,名声上不好了,还不抓紧点巩固自己的位置,就这么等着人家把孩子抱了来,不是傻是什么? 姜白起身就出去了。 前两天下了雨,今天倒是很晴朗的天了,夜色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腊梅的冷香,寒浸浸,又有些浪漫的味道在里面,不过姜白没那个心情浪漫。 姜白裹了裹羽绒服从走廊楼梯下去,忽然一群衣着鲜亮的女人说说笑笑地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个个皮毛紧裹,华丽非常。想必是谢家的亲戚。 姜白不想和她们打照面,闪身躲在宽大的方形廊柱后面。女人们的脂粉香气和笑声隐隐飘了过来。姜白能听清楚她们的话,谢家人并没在里面。 一个年轻些的声音说:“你看见那个人没有?听说长的不错,就这么养在家里,也不怕难看?要是别人家藏还来不及呢,谢家倒好,还把他家亲戚也请了来,真是……” 另外有人附和:“就是,你说玩儿男人吧,那你就在外面玩儿,谁没见过啊?你别带到家里来啊?我看奶奶也老糊涂了,要是我家,还不给点钱轰走算了!让他这么进进出出的,转着圈儿的丢人现眼!” 人声渐渐远去,姜白才从廊柱后面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 转过一个墙角,姜白加快脚步想出别墅门在室外走走,拐的急了些,忽然撞到了一个人,是个女人,姜白赶忙道歉,却听她咦了一声。 姜白抬头仔细一看,脂香粉腻,脸庞艳丽,华丽丽的裘皮大衣紧裹着玲珑曼妙的身材,扑面而来的贵妇气息。原来是熟人,颜枫。 姜白没想到颜枫会出现在这里,一下子怔住,没说话。估计就是谢铮也没想到这一点。千算万算还是有漏洞。 颜枫也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绽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笑容说:“是你啊姜白,好久不见,我跟我姑姑来谢家道喜,没想到他们说的就是你。还真是没想到,你真的找了个男人养……”没说完,大概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呵呵了两声。 姜白没说什么,匆匆走了。 别墅的院子里灯火通明,虽然是快到年底的冬季了,却依旧绿树葱茏。腊梅花香混着寒冷潮湿的空气冲入人的鼻腔,有点痛。 慢慢地走,走了很久,慢慢的走出了大门。马路上车不多。越发显得冷清。 这里是长江下游,不同于北方的干燥天气,在这个快到年关的寒冷潮湿的冬夜,人们大概都已经回到温暖的家里去了。 姜白站在大门不远处的几棵桂花树下,满树的叶子遮住了灯光,只从树叶缝隙里透出几丝来,树木把人影遮住了,不容易看到。 远远的忽然有汽车的远光灯照过来,慢慢地近了才发现是朝着谢家大宅来的,是一辆大悍马。 汽车在大门前停住,副驾驶上忽然跳下来一个人,然后车又进了大门走远了。 姜白看着那个人像周擎天,就有点纳闷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酒店那边吗? 然后发现周擎天竟然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来的。 姜白更加纳闷了,身体不由绷紧了。 周擎天走近了,才笑了一声:“原来是你啊?我说是谁在这站着,大冷天的,你在这里当望夫石啊?放心,谢铮我已经给你送回来了,刚才那车里就是。” 姜白皱了皱眉转身就走。周擎天一把把他拉住。 姜白说了句放手就用力拽,想把手从周擎天的手里拽出来。 周擎天应该是有点喝多了,酒气醺醺地拉着姜白,看着姜白的样子,忽然笑了,“真是个难得的极品,可惜,竟然让谢铮弄到手了,唉……” 姜白生完孩子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脸有点圆,被羽绒服帽子的一圈白色毛毛围着,显得肌肤白皙,暗淡的路灯给他罩上了一层象牙似的光晕,灯光星光和远处汽车及霓虹的彩色光点散落在黑沉沉的眼睛里,无声流转着。 周擎天看呆了,竟然想把头凑过来亲他。 姜白挣不脱,愣了那么一霎那,忽然紧紧盯着周擎天的眼睛,周擎天见他不躲避和自己对视,很高兴,也看着他,想拿出自己最诱惑的眼神,然后忽然发现姜白粲然一笑。 周擎天瞬间觉得漫天星光转动,那双眼睛变成了一个美丽的漩涡,要把自己吸进去一样,不过他心甘情愿跳进漩涡。 然后听姜白的声音说:“你听到音乐的声音,就去大街上跳舞。” 周擎天呆呆地点了点头。 姜白又和他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姜白回到大宅,酒宴也尾声了,客人都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姜爸姜妈也带着舅舅和二姨两家人各自回了房间。 他上楼到谢铮的房间,因为今天孩子们和亲戚们都在谢家大宅这边,所以谢奶奶让谢铮和姜白也在这边照应着,不要回自己家了。 进了房间,谢铮倒在床上,醉了。衣服乱七八糟的。脸上却带着笑容。满身的酒气。 姜白拉不动他去浴室洗漱,只好给他脱了衣服,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就那么盖上被子先让他睡一觉再说。 姜白自己洗了澡也打开被子钻进去。谢铮忽然靠过来抱住他。 姜白用背靠着谢铮的胸膛,轻轻说:“谢铮,我,要走了。” 谢铮忽然手臂一紧,把脸埋进姜白脖颈的衣领里,闷声说:“可不可以不走?” 姜白一惊,问他:“你酒醒了?” 谢铮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说:“刚刚醒一点,就听见你说要走……能不能别走。我不想你走。”声音里有浓浓的疲惫和失落。 这个人总是很聪明,不用姜白拼命解释为什么要走。 于是姜白说:“我不是要离开你,我是想出去生活一段时间。” “你确定不离开我?” “我确定。” “好吧,什么时候走,你要搬到哪里?我要跟过去。” 姜白无语。 谢铮鼻子尖有点凉,在姜白脖子里面蹭的时候,就有一个凉点在姜白心上点啊点的。 总是不舍的啊。 第二天姜白早早起来去安排舅舅二姨他们吃饭,忽然听到手机响,接起来一听,是宋小琛。 “喂喂~阿白!看娱乐周刊没有?” “什么?” “周擎天被拍了,你要是上网,现在肯定也已经有视频了,好多人看见了。这哥们儿竟然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跳舞!真猛啊!然后你猜他从哪儿出来的?” 宋小琛喘了口气,不等姜白应答,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自顾自说:“他跟张奇车震,就那么打开车门出去到大街上跳舞了。然后车门一开,张奇也光着呢。哥们今天正好盯着张奇!抓个正着!现在我刚领了奖金,要去外地度假,跟你说一声哈,拜拜――”说完就挂了。 姜白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姜白真的没想到周擎天真的被催眠了,在大街上跳舞,更想不出为什么他会□地跳舞。 他学的那点东西,路宇说只要是个稍微有定力的人都不会受他催眠的。谢铮例外,那是他愿意。 姜白也真的不是想毁了周擎天,更不是想毁了张奇,他只是情急之下自保,只是愤怒一个两个都拿他当谢铮养的宠物看,颜枫是,周擎天是,自家的亲戚是,周家的亲戚更是。也许,他真的是…… 谢铮是爱他的,对他百依百顺,包容甚至宠溺,但他们不是生活在真空罐头里,姜白没有办法不去注意别人的想法,他无法忍受这种对待,他改变不了别人,只有改变自己。 周擎天拉住他的时候,他心里的愤恨正好达到了顶点,所以才会催眠他,没想到会有用的。 对于张奇,他没接触过,也没有恩怨,伤到他纯属意外,所以稍微有那么点内疚。 还没来得及上网,忽然手机一响,宋小琛发了个短信过来,原来是娱乐周刊这期的封面图,姜白顺手打开,一看,就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 左侧是周擎天光着在大街上跳舞,旁边文字写着:周氏三公子裸|身街舞,新岁新潮? 然后封面的另一半是悍马车后座上□的张奇,大腿朝着车门还张开着,一条腿挂在后座的靠背上,一条腿无力地垂在椅座下面,重要部位应该是一览无余,却打着马赛克,脸上还是高|潮过后迷茫的样子,被单反相机拍的连脸上长了个小粉刺都清清楚楚。 旁边猩红的大字写着:当红明星张奇被包养,车震现场曝光!包养人乃左侧舞者!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是另一回事,姜白一个从来都不说脏话的人,这时候都风中凌乱,骂了一句:艹! 是啊,这是怎样一种艹蛋的人生! ☆、第四十五章 周三少挨打 姜白很为宋小琛担心。这样曝光豪门私隐,不会受到报复吗?他好像听宋小琛说过,他们那个娱乐杂志的老板背后是有豪门和黑道背景的,应该不怕人家报复。 可是你宋小琛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人家不找你的老板,难道不会找你吗?忽然想起以前看到宋小琛鼻青脸肿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曝光明星背后的那些破事而被人打了呢? 姜白一下子把心提了起来,赶忙打宋小琛的手机,却怎么也打不通了,也许是在飞机上吧。虽然心里还吊着,还是暂时先放下,等宋小琛下了飞机再给他打电话。 谢铮也起来洗漱,他没追着问姜白什么时候走,或者想干什么,总之只要在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能力范围内的,他希望姜白自由自在,能幸福就好。 看姜白一边看手机一边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就问他在看什么,姜白把手机里的图片给他看,谢铮差点把漱口水吐出来,眼睛都瞪大了。 这也太,太特么的丢人现眼了! 哪有人就这样上街的?还有车震就车震,你偷着点行不行?光明正大的车门打开,这是要昭告天下吗? 虽然很为周擎天悲哀,但是谢铮还是像姜白一样很不厚道地笑了,笑的还很大声。 笑过了之后谢铮就很为周擎天捏了一把汗,他那个大哥可不是好惹的人物,要是因为这件事生了气,不一定怎么折腾周擎天呢。 不过他也纳闷,周擎天是个正常人啊,怎么就跟吃了迷幻药一样光着身子跑到大街上去了呢?还是在车震之后。 丢人哪丢人!以后可不能跟别人说认识这货。 两个人洗漱之后各自去陪着自己家的亲戚吃早饭。因为人多,所以分在了两个餐室。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起的早也吃的早,这时候餐厅里大部分是年轻人了,女性居多,男人都是吃完饭就出门了。有几位女性长辈在场,正在家长里短,长篇大套地不知道说什么。谢姑姑在一边陪着。 因为有这么多的客人,所以早饭也空前的丰盛和正式了起来,流水席,来了就吃。 谢铮走到大餐厅,自己一些亲戚纷纷给他打招呼。谢铮也本着礼貌一一招呼。 坐下吃饭的时候,谢铮对面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就伸长了脖子小声对谢铮说:“小铮,你怎么把那个人还带到家里来了,让亲戚们看见多不好啊,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谢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是青筋开始冒出来了。然后谢铮硬邦邦地说:“何表嫂,我家的事不用别人操那个闲心!我听说你家小刚把人家小姑娘肚子搞大了,现在怎么样了?听说那家的家长可是纽约市金融投资方面的大人物。” 何表嫂脸被羞的血红,她儿子十六岁,跟好几个小姑娘都有关系,把其中一个十四岁的弄大了肚子,被人家找上门来揍了一顿不说,还向何家强行索取了大笔的赔偿金,几乎把何家几年的盈利都拿走了。 不给的话就要告上法庭,说他强|奸未成年少女。何表嫂一向精明的人吃了这么个大亏,心里不忿,但是惹不起,也只能忍气吞声。何家自此生意就有点后继无力,要攀着谢家才勉强度日,所以这次何表嫂来是带着拍马屁顺便借钱的目的来的。 她以为自己是好心,谢铮不说感激,怎么也得给个好感,谁知道给了她一个烧鸡大窝脖,反而把她家的丑事就这么大咧咧毫不客气地说了出来。 何表嫂觉得颜面无存,放下筷子就起身出去了。 坐在谢铮旁边的一个中年女人看不过去了,坐直身子对他说:“小铮啊,不是三姑说你,你表嫂也是好心,哪能这样说她?咱们谢家将来的女主人,总要找一位人品家世性情都说的过去的大家闺秀才是啊。”说话的是谢铮爷爷的表弟的三女儿,谢铮叫她三表姑。 谢铮看了看她笑着说:“三姑,是我们谢家,不是咱们谢家,你搞错了!”不是不给我脸吗?那就都别要脸了。 三姑脸红了些,但还是拿出长辈的款儿来,清了清嗓子说:“三姑是为你好啊,有些事还是遮人耳目比较好,再说,就算找男人吧,也要找个低眉顺眼的,三姑听说上次跟你爷爷奶奶回来的两位姑娘都被他挤兑走了,你说说,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啊!他这么不能容人,要是闹起来,万一让以后联姻的人家知道了你们的事,那多没脸面哪!” 谢莲就在旁边拦着三姑不让她再说下去。 谢铮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说:“三姑,姜白是我的爱人,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今天把话都放在这里,你们听着,我以后也不会和别人结婚,你不用担心什么联姻不联姻的。还有,我不想听见有人说姜白的坏话,一句也不行!以后要是再有人说的话,别让我知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起身走了,把一屋子的人晾在了这里。 他说话的声音大的很,足够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所以很多人的脸色就变了。 谢铮为了那个男人对对自己的长辈大发雷霆,这太不正常了,所有女人都有些胆寒。三姑旁边一个亲戚的十来岁的儿子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三姑气的浑身发抖,点啊点的指着谢铮离开的方向,哆哆嗦嗦地对谢莲说:“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侄子,啊?这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把我这个当姑姑的放在眼里了!” 谢莲拉她坐下劝她:“三姐,你别跟小铮一般见识,他不懂事顶撞你,我骂他!” 三姑抹着眼泪说:“我也是为他好,为谢家好!你看看他像什么样子?难不成让那个男人迷住了眼?连亲疏远近都分不清了?” 谢莲皱着眉没说话,她觉得三姑也是多事,她这个谢家现任当家的都还没说什么,轮得着别人教训她侄子吗? 所以说,谢家人都是护短的。 谢铮气哼哼地出去,想找姜白,看看他吃完饭没有没,打算带他回家。忽然电话响了,赵桥。接起来一听,赵桥在电话里咋咋呼呼地说:“你听说了没有?周擎天的事儿?我艹!” 谢铮说听说了。 赵桥接着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打了电话了,听周家人说,他似乎是被什么人催眠了,所以一听见音乐就跳舞,现在周家人都不敢在屋里开手机,手机里的音乐都不行。你说邪不邪门儿?” 谢铮一边觉得纳闷一边觉得好笑。 赵桥又说周家大哥本来在德国谈生意,现在已经往这里赶了。周擎天这次惨了。还有那个捉弄周擎天的人估计也好不了。 还有听说娱乐周刊已经严阵以待,就等着周家来叫阵。估计会有好戏看了。 不过就算娱乐周刊不曝光周擎天和张奇的事,周擎天当街果舞也是够丢人的了。 谢铮一边笑一边向房间走,姜白已经回来了,看谢铮笑的猥琐,就皱着眉头问他笑什么。 谢铮说周擎天跳舞是因为被人催眠了,周家现在发愁呢,说是要去请医生。 姜白迟疑了一会才说:“其实……这个事是我弄的。” 谢铮眨眨眼看看姜白,嘴角带着笑问怎么回事。难道拿周擎天做实验? 就算姜白拿周擎天做实验,他也觉得无所谓,他谢铮一向护短。 姜白低着头说不是。 谢铮蹲□仰头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姜白就说,是周擎天拉着他不放,他情急之下才这样做,真不是有意让他们出丑。也不知道真的会有用,路宇说所谓催眠不过是心理暗示,如果被催眠的人不想接受,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谁知道周擎天那么配合呢?还牵连了不想干的人。 然后姜白就担心的脸色都不太好了,周家会不会报复过来呢? 谢铮本来听的津津有味,一听是周擎天欲行非礼,立刻青筋直冒。妈的,原来是这样。周擎天这个废物点心,竟然还在觊觎姜白,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谢铮是真的生气了,他知道周擎天对姜白一直有点想法,可是没想到等他和姜白确定关系这么久之后,他还敢对姜白做什么无礼的事。这对他的尊严来说是个挑战,一向冷静的谢铮此刻却像屁|股被人扎了一锥子的马一样,怒气冲天地拉着姜白下楼,钻进车里发动车子冲向了周家大宅。 谢铮开车带着姜白到周家的时候,周家大门正敞开着,几辆轿车似乎刚刚进了门,就问是什么客人来了,佣人说周家大少爷回来了,谢铮让他通传一声,找周擎天,佣人就去了,呆了会儿就回来说谢先生进去,二少爷就在楼上他自己的卧室里。谢铮直接就上楼了。 谢铮推开周擎天卧室的门,就看见周擎天缩在沙发里,脸上的神情那个精彩啊,就像被打惨了的丧家之犬一样,眼圈儿全是黑的,嘴角青了一块,头发耷拉下一绺,睡衣穿在身上皱巴巴的。 所有的一切都和平时周家三少爷、玉皇园大老板的精英形象不搭边儿。 谢铮冷冷地笑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周擎天却会错了意,还以为谢铮是来安慰他的,扑过来抱住谢铮的一只手臂激动地说:“啊啊啊,这时候只有你有良心,还来看看我,我他妈都快被扫进垃圾堆,成了万人嫌了!” 谢铮抓住他一只手一拧就给他按在了地上。 周擎天连忙啊哟啊哟地叫唤着问怎么了怎么了。 谢铮把身后的姜白拉过来问:“说!你他妈是不是欺负姜白了?不说弄死你!” 周擎天一头雾水地喊:“你他妈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欺负姜白了?我他妈的被人算计,光着在街上跳了一晚上的舞,你他妈的还嫌我不够倒霉啊?” 谢铮用脚踢了他腿弯一下,周擎天就背对着谢铮一下跪在了地上,谢铮淡淡地说:“被人算计?是被人催眠了是吧?” 周擎天用力扭回头看谢铮,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谢铮按着他不让他动,恨恨地答道:“今天就让你当个明白鬼,是姜白做的。你不欺负他他能催眠你?我的人你都敢动,你有几个胆子我倒要看看。”说着手下还用力。周擎天已经被拧的快疼死了,连忙大喊:“哎呀!轻点轻点,我胳膊断了。我没欺负姜白,我保证,你也说了,你的人我敢动吗?” 谢铮根本不信,姜白不可能骗他,姜白这样的人,不逼到尽头他都不会反抗,周擎天这种把撒谎哄人当饭吃的人怎么能信?所以他一把把周擎天推倒在地,脚就上去了。周家的三少爷是吧?可惜你动了你不该动的人! 周擎天在谢铮脚底下滚来滚去,惨叫连连,姜白都看不过去了,拉谢铮说别把人打坏了。谢铮说这家伙皮糙肉厚,打几下出出气而已,坏不了。 周擎天看实在躲不过就冲过来躲在姜白后面,求姜白挡着他一点。谢铮都气笑了。 屋里正热闹着,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男人站门口皱眉沉声道:“折腾什么!不是让你面壁……”看见屋里的情形也愣住了。 谢铮站直了,对来人道:“周大哥,周擎天欺负我老婆,我教训教训他而已。既然你来了,就请你主持公道吧。” 周擎天哆哆嗦嗦地躲在姜白后面说:“我没有欺负姜白,我就是和他开个玩笑而已,我连亲都没亲到……”谢铮差点又给他一脚,“你他妈的还想亲!” “行了!”周远打断了他们,对谢铮说:“这件事会给你个交代。不过,你给他催眠是不是也该解开了?” 谢铮就看姜白,反正教训教训周擎天也就够了,两家闹的完全翻脸也犯不上。 姜白嗫嚅着说:“我……忘、忘了……” 周擎天都快哭了:“不可能!你催眠我的时候你怎么会?快点给我解开!” 姜白从来没见过谢铮发这么大的火,也没见过周家大哥这么气势逼人的人,有点蒙了,怎么也想不起来怎么解开,只是口令倒是记得,最后只好打电话给路宇。可惜路宇回美国去参加一个专业研讨会,过几天才能回来。周擎天只好再忍受几天不能听音乐的隐疾了。 谢铮拉着姜白往外走,刚出了周擎天的卧室门走到楼梯那里,就听见周擎天对周远诉苦,然后就听见他惨叫一声。大概是周远在揍他。 然后就见周夫人匆匆带着人上楼,对谢铮咧嘴笑了一下赶紧就进了那个门。里面顿时哭声起来了:“你怎么又打他?啊,你就是这么当大哥的?弟弟有什么错你除了打还会干什么?你怎么这么狠哪?想必是嫌弃我不是你亲妈,你还记仇是不是?”接着是周夫人扑到周擎天身上的哭声,夹杂着周擎天的哭嚎声,热闹极了。 谢铮笑了笑,拉着姜白出门了,边走边给他讲周家的笑话。 周家是乱的很。周远是老大,13岁就没了妈,他爸就把养在外面的周擎天的妈接进了门,当时周擎天的哥只比周远小两岁。也就是说周父和周远的母亲结婚没一两年,周父就在外面有了外室,所以周远恨死他爸和这个后母了。 后来周擎天的妈又生了周擎天。这样周家三个儿子,两个都是后妈生的。 后来的周夫人当然想让自己的儿子掌握大权,从开始就没少给周远设置障碍。 可惜周远这个人没什么缺点,不嫖不堵不好吃不好玩,从小学习好,心机深,周夫人那些不上台面的手段都被他轻轻化解,顺利掌握了周家大权。只给她两个儿子分了国内的一个饭店和一个娱乐经纪公司,而周家的产业在国外的居多,而且被周远打理的非常出色。 不过也不怨周远,他这两个异母弟弟实在是不争气,纯粹是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提不起来的豆腐,给他们企业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个半死不活。 周远对这两个弟弟态度还算是好,就是脾气臭,要是他们做了什么丢家族脸的事,周远也不多说,就是打,尤其周擎天,因为周远讨厌他好色不务正业,玩男明星,所以,只要出了事就是一顿打。 周擎天也是狗改不了吃|屎,打完了过阵子又忘了,接着我行我素,反正他二哥手里有的是小明星,手到擒来。而且,反正周远在国外,大部分时候是山高皇帝远。 谢铮最后结论是:这次周擎天又能安分几天了。而且你也不用再怕他来纠缠了。 姜白很担心让周家蒙羞,周家会不会报复回来啊?何况周家大哥这么可怕的人。谢铮摇摇头说:“不会,周家大哥虽然凶了些,其实是最讲理的人,不会无故护短。而且他最讨厌周擎天这一点,这些事他不会报复别人,只会揍周擎天揍的更狠一点,说不定还会把他的脑袋扎到马桶里让他清醒清醒,然后关他禁闭。以前有过几次这种事情了。周擎天到现在还骨头没碎,够结实。” 姜白打了个冷战说,好可怕,幸亏你不是这种人。 谢铮就笑着握紧他的手,说,你知道,我是最护短的人了。 谢铮其实想说的是,周擎天倒霉就倒霉在他妈跟周远的恩怨上了,不然哪能不护短呢? 百日宴完了以后姜白送姜家两门亲戚回去以后,就和爸妈回了自己和谢铮的那个别墅,孩子没带回来,因为他过完年想离开一段时间,孩子不能带在身边,只能留在谢家大宅里。 其实谢奶奶巴不得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至于姜白,她不是很关心他去哪里。 谢铮知道不能挽回,也就不强求,只是问姜白想去哪里。姜白现在也不知道,所以每天就坐着地铁和公共汽车出去转。 马上就要过年了,街上人很多,尤其是商业区,熙熙攘攘的,人们都在抢着准备年货。 姜白没什么可买的,他就是看看,他想用自己的钱弄个小店子做蛋糕生意,就算辛苦一些,那也是自己的。 姜妈和姜爸暂时还留在别墅,但是他们的意思是,姜白去哪里他们就去哪里。就算是租个小房子住着做生意,或者回老家去也好,不会白住在谢家的别墅里。谢铮只有苦笑。可是遇到执拗抑郁的姜白,他也只得妥协。 宋小琛度假回来,兴高采烈的联系姜白。姜白就去宋小琛家里见他去了。 宋小琛所在的社区实在是热闹,姜白空身走在路边都要贴着边走,间或还要钻个摊位的空隙才能过去。 宋小琛在家擦窗户,姜白一进门就被呛了个跟头。这得多长时间没住过人了?全是灰尘。 宋小琛戴着报纸折的帽子就笑。 姜白无奈就拿了抹布帮他收拾房间。 等全整理清楚,窗明几净的时候,两个人也累惨了,摊在沙发上喘气。都饿的要死,家里却什么都没有,宋小琛想出去吃,可是姜白有点累惨了,不想动,宋小琛只好到小区门口的小饭店要了两个热菜一个凉菜,还有三瓶啤酒回来。 姜白就问宋小琛曝光周擎天和张奇之后,有没有被他们追杀。 宋小琛皱了皱鼻子说:“周擎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根本就没出现过。张奇,被他们公司雪藏了,自己还顾不过自己来,哪还有那个能力报复我?”言下之意十分得意。 姜白叹了口气说:“我觉得你这个职业很危险,要是惹到了什么大人物,说不定就会被人家给……”下面的他没说,不过宋小琛懂他的意思。拍了拍姜白的肩膀说,“我有分寸,不会乱来的。实在是惹不起的大人物,我就躲远点不碰还不行?别担心了。” 然后姜白就告诉了宋小琛,是他催眠了周擎天,他才发生那种事情的。 宋小琛张着嘴,好半天没回过神,然后惊奇地摸着姜白的脸说:“你这么厉害啊?从哪里学的这么神奇的本领?教教我行不?” 姜白摇头,说是谢铮的表哥路宇教给他的,而且他也只是学个皮毛而已,这个跟经验和技巧关系很大,跟被催眠的人的意志力关系更大,你要是个强硬的人,根本不接受心理暗示,是没办法做的。 然后姜白又郁闷地说,这个方法他除了在周擎天身上试过,还催眠过谢铮,让他干了一天的活。而且他可能真得了抑郁症了,打谢铮打了好多次。 宋小琛惊奇地摸姜白的脑袋说:“你疯了啊?看上去没有啊?谢铮对你那么好,你干嘛打人家?不想在一起过了?” 姜白摇头,说就是忍不住,总是忽然就心情不好就想发火。可是身边的人除了谢铮,他谁也不能打。只能谢铮受罪了。 宋小琛叹息地摇了摇头说:“你啊,我看就是被他家的富贵给压的,没那个命享受荣华富贵啊!要是个女人,嫁入豪门还求之不得呢,你倒好,有儿子女儿傍身还得抑郁症。干脆,你还过你的小市民生活吧。这样你就没压力了。不然谢铮老是挨揍,迟早把你们的感情揍没了。” 姜白点了点头说,他也是这样想的,谢铮没什么错,他也不想分手,所以现在想出来弄个小店子糊口,先忙起来,也许能好点。 宋小琛想了想说,你还想做蛋糕?也行,就是辛苦。但是挣点钱过日子应该没问题。那我有空去跟你转转,看我们这边有没有店子可以租。 姜白又说牵连了张奇的事情,他觉得实在是很郁闷很抱歉,因为不是有意,却实实在在毁了张奇的事业,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可能性。 宋小琛冷笑了一声,你倒是给我报了仇了,我让他打过好几次,差点把我给废了。 姜白说,啊?是他打的你啊。那你还说没危险? 宋小琛嗤了一声说,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没告诉你我认识张奇吧?其实我也参加过幻星公司的造星计划,15岁的时候,那时候我就认识张奇了,他为了上位,在我鞋里放玻璃碴子,把我的脚差点废了,再加上发生了点别的事,我就退出了,然后接着上学,毕业了当了娱记,而张奇,已经是一线明星了。我就曝光他,他就打我,然后冤冤相报无穷尽也,呵呵,是不是很精彩?不过,现在尘埃落定了。 宋小琛抽着烟,烟雾笼罩的他的脸不是很清晰,有着淡淡的失落。 在姜白看来,宋小琛实在是长的不错,轮廓很深,眉毛乌黑,眼睛深邃迷人,有那么点欧化的味道,而且嗓子很好,声线特别,唱歌好听极了,如果他继续在娱乐圈里混,说不定也是个明星了。 于是很遗憾地把自己的话说出来了。 宋小琛按灭了烟头说:“我退出也不全是因为张奇,还有别的事情。嗨,都过去了。你不用替张奇惋惜,他也不是什么好鸟,攀高踩低的事情也没少干,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姜白没说话,张奇和宋小琛的恩怨,他很唏嘘。但是张奇是因为他的原因才搞成这样子,比挨打可严重多了,一个人一辈子的事业就毁掉了,怎么能不内疚呢? 姜白从宋小琛那里出来,走过那条喧闹的街道,到了公车站,忽然发现路旁停着一辆奥迪,竟然是谢铮。 姜白走过去,谢铮从里面把副驾驶的门打开,笑着说:“上车,想到哪里去转转?今天我有空,要不去看电影?” 姜白坐到车里,关好门,看着谢铮。 谢铮见他发愣,就没发动车子,只是摸着他的脸问:“怎么了?” 姜白探身过来抱住谢铮的肩膀,脑门抵在他颈窝里面闷闷地说:“对不起,这么长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谢铮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问:“怎么了?我委屈什么?” 姜白说:“我打了你很多次,你一定很委屈。我会补偿你的。” 谢铮心波立刻荡漾起来,贴着姜白的耳朵边色色地说:“要这么说的话,我还真是委屈死了,你得十倍地补偿回来,不如今晚就开始补偿吧?” 姜白闷着头,没动,半晌才嗯了一声,耳朵慢慢红了。 ☆、第四十六章 姜梅的男朋友 谢铮带着姜白看了场电影,大概是个很文艺的爱情电影。他不记得是什么名字了,其实他根本没看,就是觉得有包厢很舒适,能单独和姜白在一个小小暗昧的空间依偎着,很惬意而已,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吃姜白的豆腐上边了。 姜白倒是很安静地看,却被谢铮从头到尾的骚|扰弄的微微气喘,也不能专心下来看清楚。所以最后两个人谁也没说明白这电影到底是说了什么事情。 看完电影已经是下午5点了,晚上又去大宅和爷爷奶奶他们吃饭,看了会儿孩子,等到9点就回自己家睡觉。 好不容易没孩子打扰,姜爸姜妈把别墅打扫了一遍,也累了,看了会电视,10点钟就睡了。 本来谢铮说请人打扫,姜爸姜妈认为自己反正闲着,请人还得花钱,所以就自己动手把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窗玻璃也擦了,窗帘沙发罩都洗了,挂的院子里到处都是。 谢铮和姜白回来才发现爸妈把活都干完了,觉得很内疚,幸亏给他们带了外面买的精致点心,小做补偿吧。 探头向楼下看看爸妈的屋里灯光都没了,谢铮拉着姜白就进了自己的小卧室。他们在二楼,单独的卧室、客厅和洗手间,是个封闭的小一室一厅。而且楼下是厨房,不用担心有动静会惊扰到父母。但是姜白却不肯让他胡来,毕竟父母在,万一被他们看见,羞都羞死了。 小房间暖气很足,姜白白天折了一枝腊梅放在房间里,这时候被暖气熏的花都开了,香甜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就微笑起来。不过姜白怕花太香了晚上睡不好,还是把花瓶拿到外面小客厅去放着,谢铮说最好是把他熏晕了好让自己为所欲为,姜白没理他,要是前阵子听这话,早上手打了,不过姜白现在心情好,暴力倾向大大降低。 房间有暖气,但是被子不会很暖和,谢铮额外铺了电热毯,上面铺了褥子,不会太烫,但也很热,姜白一钻进去就觉得稍微有点烫,微凉的肌肤触到热热的棉褥,舒服的让人从心底里叹息出来。 姜白不由感叹,在这个寒冷的冬夜,能有个暖被窝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谢铮脱光了衣服也钻进来压在他身上说:“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有个体贴的老公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姜白闭着眼哼了一声:“那你叫我一声老公听听?我体贴体贴你。” 谢铮紧紧抱着姜白贴在他耳边撒娇:“老公――,你想怎么体贴我呀?快让我进去!” 姜白被他气的瞪了他一眼,却立刻被谢铮亲了一口在眼睛上。 谢铮的肌肤很快从微凉变成滚热,裹着姜白,加上被窝里的热气,熏的姜白有点儿晕乎,谢铮一边在他身上扭,装着撒娇的样子,嘴里却说这么黄的话,真是能让人一口血吐出来。 说实在话,两人大概有一年的时间没亲近过了,也就是去年过年在姜白老家做过,后来一直有事,先是钱丽丽的事,后来是王睿,再是怀孕,谢铮一直不敢动他,好不容易孩子生下来了,姜白心情却总是不好,几乎没怎么在一起睡过。 谢铮觉得像久旱逢甘霖一样,恨不得立刻就开始狂风暴雨。可是估计着姜白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而且楼下还有父母在,也就不敢太放肆,不过就这样也让谢先生都感动的快哭了。 他上上下下摸着姜白的身体,用嘴亲来亲去的,就差给吃到肚子里面。 姜白被他弄的有点羞涩,就算是两个人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受不了谢铮这么跟吃冰棒一样从头舔到脚的方式。关键是谢铮动就动吧,嘴里还不闲着,时不时评论两句,什么这里真滑啊,那里真白啊,哦呦,硬了硬了…… 姜白气的用脚蹬了他一下说,做不做?不做滚蛋! 谢铮飞速压到他身上分开他的腿说,做做做,飞快地戴上套子慢慢顶了进去,眯着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又用力亲了姜白一口,才慢条斯理地动了起来。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果然是和最心爱的人做最喜欢的事,才是人间至乐啊。谢铮一边在姜白身上耕耘,一边和姜白碎碎念。 姜白就用脚在他屁|股上打,让他安静点,不过很快姜白就顾不上谢铮,喘息颤抖着忘记了身在何处。 大年三十,姜梅带了她谈的男朋友回来,这是她上了研究生之后谈的。姜妈挺喜欢他,长的不错,家境也还好,父母都是北方一个小城市的中学教师,而且小伙子很懂事,嘴甜,头次上门还给姜家三个人都带了礼物。就只没谢铮的,因为姜梅没好意思说。他哥和表哥那点事,虽然她自己能接受,但是她不知道外人是不是能接受,所以还是暂时不说的好。 本来大年三十没有外人来家过年的道理,可是姜梅这个男朋友李峰有点特别情况,因为他姐姐嫁了个美籍华人移民了,今年生了孩子,父母都出国去给他姐姐看孩子。现在家里就剩李峰一个人,所以他索性也就不回去,打算跟姜梅一起过年。 谢铮早上就出去给员工开年终总结大会,兼着发红包,中午和晚上也要在谢家大宅吃饭,而姜白打算跟父母一起吃饭,两个人就暂时分开了。 中午这顿饭吃完,刘峰打的回学校去,姜梅就留在这里。寒假她也不用回学校宿舍。 姜妈拉着姜梅问东问西,问的姜梅脸都红了,说姜妈管的太多,八字刚有一撇,哪里就谈到结婚了呢? 晚上谢铮从大宅回来,姜白问了几句孩子的事,打算明天一早过去拜年顺便照顾孩子,已经好几天没亲手照顾几个小家伙了,姜白挺想他们的。 然后姜妈又跟谢铮说了姜梅的男朋友的事,想让谢铮给把把关,谢铮说行,以后见了那个人他仔细考察一下。不是说和姜梅是一个专业么?那以后没准能接触到。谢铮现在不当律师了,但是谢桥律所他还是大股东。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姜白和谢铮很早就起来,吃了饺子,去给谢家祖父母和其他长辈拜年。 谢家大宅里张灯结彩,十分的红火,谢家奶奶觉得好不容易回了老家,一定要正正经经的过年,以前在美国都是华人之间串串门,走出自己家门就没那个氛围了,十分的郁闷,现在家家都在过年,就算不让放鞭炮,也是处处都热闹的很,谢奶奶就自己带着人贴对联,动员一家人包饺子,图的就是个团圆快乐。 路宇昨天才从国外回来,打算下午去周家,周家三少还等着他给解开催眠呢。路宇问姜白还去不去,姜白想了想,算了,周家太乱糟糟了,他不想看到他们。路宇说周家大哥现在估计没时间揍周擎天了,他找了个情人,这时候估计忙的很,姜白好奇地想问是什么人,路宇没听见,车子就开出去了。姜白唯一一次八卦,被拦腰斩断。 姜白给孩子换了尿片,看他们吃饱睡着了就出门去看宋小琛。昨天他打算带宋小琛到自己家热闹热闹,可是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绝了。今天打电话他还关着手机,这家伙估计又在睡懒觉,不知道吃饭没有。结果到了宋小琛家,门锁着,再打电话,手机接通了,姜白问他在哪,宋小琛含含糊糊的也不说在哪里,只是说让姜白放心,他在朋友家过年呢。 姜白想了半天,宋小琛认识不少人,大概真的是在谁家过年呢,也就放心地回去了。 初二,姜梅那个男朋友又来拜年,这次谢铮在,李峰一看,一下子愣住了。这人他认识啊,这可是他们s市律师界的名人,听说还是个豪门公子,怎么会认识姜家? 然后姜梅介绍说这是他表哥谢铮,李峰才回过神来,赶忙双手上去跟人家握手,不说别的身份,就业界前辈这一点就够他肃然起敬的。 谢铮跟李峰聊了几句,姜白忽然接到电话说红豆哭个不停,姜白马上换了衣服就要出门,谢铮刚从赵家拜年回来还没回大宅那边,正好两个人就一起走了。 路上姜白问谢铮对李峰印象怎么样,谢铮说看不出什么,人还算机灵有礼貌。别的,那得经过事才能判断。姜白就说他太把人想的坏,好像谁都憋着坏心似的。谢铮笑笑没说话。 到了谢家别墅,姜白直奔婴儿房,红豆一哭,那小哥俩也跟着哭,这时候正哭声震天响,也不是要吃要喝,也不是拉了尿了,抱着也哭,放下也哭,把几个保姆愁的都快哭了。奶奶和姑姑也在旁边着急,说还是马上送医院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姜白先摸了摸小被子,里面衣服都是干的,看红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忙接过来抱着哄。脸贴着红豆的小脸儿安慰她。 红豆抽抽噎噎地渐渐声音小了,过了一会儿,悄无声息,一看,吐着泡泡睡着了…… 红豆不哭了,那两个也就停了,自顾自玩抱着脚丫儿了起来。 众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几个保姆是天天贴身照顾孩子的,尤其是红豆,太娇嫩,太弱小,大家都偏爱她一些,可是红豆还就喜欢姜白抱,以前也是半夜醒了就哭,姜白不得不从楼上下去抱她一会儿才会又睡着。 谢铮用手指头点了点红豆的小脸蛋儿,悄悄对姜白说:“还是当妈的哈,谁也比不上。”姜白皱着眉头用手肘往后顶了他一下。 姜白其实一直都很困惑,他以前没打掉孩子,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孩子才留下他们,一来是因为月份太大,打掉有危险,二来是他不想离开谢铮,想给谢铮留个后代,可是想归想,真的孩子在肚子里那么大了,在踢他,在闹他的时候,他差点疯了。害怕,迷惑,对身份的不确定,都让他无所适从。 等孩子生下来,他还是没法接受,虽然也喜欢,但是不像真正的女人那样,顺理成章、毫无心理障碍地接受自己的身份和孩子的存在。 日月推移,时光流转,每天抱着小小的生命的嫩芽,亲他们的小脸蛋儿,摸他们的小手小脚,给他们洗滑嫩嫩的屁屁……姜白渐渐心里有了一种神奇的感觉,这三个小东西竟然是和他血肉相连的,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啊。于是他在众人不在眼前的时候总是偷着逗红豆和那两兄弟玩儿,尤其是红豆,只要抱在他怀里,只要她醒着,姜白都和她玩的不亦乐乎,红豆在他怀里最容易睡熟,和他在一起最高兴。 这大概是红豆来了大宅几天都哭个不停的原因了。 姜白现在有点悲伤,他心里对小红豆说,爸爸要出去忙了,小可怜你该怎么办呢? 不出去,在家里无时无刻陪着他们?姜白在心里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的宝贝们,爸爸不能让你们被人嘲笑是个靠人养的小白脸生的。爸爸一定要振作起来。 ☆、第四十七章 宋小琛的烦恼 姜梅的男朋友李峰年后还来了好几次,似乎两个人正在热恋之中,不过每次都不凑巧,谢铮都不在,李峰就问表哥是不是很忙,现在在忙什么之类的话,然后姜梅说谢铮现在忙酒店的事,谢家准备回到国内发展。李峰十分向往地说,没想到谢律师背景这么深厚,那他为什么还要当律师呢?当律师很辛苦,挣的那点钱比当老板的可少多了。 李峰说的是实话,但是姜梅和姜妈姜白都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然后李峰就想,反正姜梅和她是一个专业的,将来能不能让表哥帮帮忙,他们两个就都不愁找不到工作了。要知道现在研究生毕业也很难找工作啊。 姜爸就感叹是啊,现在大学生找工作太难了。姜梅他哥也是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在家呆了两年才出来,还是托谢铮的福,现在衣食无忧了。 李峰就问,谢表哥人是不是好说话啊?我看他挺严肃的。 姜梅说谢表哥人很好,你接触多了就知道了。 姜白这时候和谢铮在大宅看孩子。保姆中有两位都回家去过年了,姜白决定过了元宵节就出去找店面,在忙碌起来之前尽量陪陪三个宝宝。 红豆现在长了不少,虽然没有两个哥哥个子大,还算是正常范围内,只是她很容易疲惫,玩儿一会儿就要睡,姜白就抱着她睡觉。 然后过一两个钟头就又醒了,还得接着陪着她玩儿。就这么反反复复,到中午的时候,已经折腾了几次了。 晚上姜白没有和谢铮回去,就在大宅照顾孩子。红豆老是睡不好,嘴角开始流口水,哭的很厉害。虽说小孩子流口水很正常,可是红豆的口水却老是流个没完。 姜白很焦心,就洗干净了手,用食指的指尖在她嘴里轻柔地摸,摸了一会高兴地喊谢铮:“快来看,红豆出牙了――”谢铮正在给蚕豆把尿,蚕豆不尿,拧着劲儿地乱动,谢铮来不及放下就抱着蚕豆过来,姜白笑的脸都放光了,撑开红豆粉嫩嫩的小嘴给他看,谢铮伸头一看,果然,下牙床上有一个小米粒大的小白牙刚冒头。难怪她流口水啊。 两夫夫就看啊看啊,很高兴。接着谢铮就觉得大腿一热。坏了,蚕豆又尿了他爹一裤腿。 谢铮作势要打他屁|股:“坏小子!你都尿了我多少次了?我出门裤子都带尿味儿!”蚕豆似乎知道他爹在教训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谢铮不敢骂他了,赶忙哄,抱着他抖啊抖地,蚕豆的眼泪来的快收的也快,很快就唧唧咯咯笑了起来。 睡觉的时候,谢铮搂着姜白,两个人讨论,红豆怎么会这么早出牙,还以为她最弱,会最后一个出牙呢,谁想到后来先到,看来这小妮子将来不得了,肯定是个人物。 姜白就说他想多了,长牙就长牙,将来怎么样还要看教育的好不好。于是两个人又开始讨论孩子大一点了,上什么幼儿园,上什么小学,中学,大学,将来结婚生孩子…… 然后,两个人就睡着了。 姜白天天在大宅看孩子,姜梅给他打电话说李峰想见见谢铮。姜白就有点心里打鼓,这李峰别是有求于谢铮吧? 他一直不想自己家的亲戚有求于谢铮,因为就连他自己还吃着人家呢,谢家亲戚们都有意见,说的很难听,要是连他的亲戚也贴上来的话,就更不得了。 所以他让姜梅问问李峰,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别见了,谢铮挺忙的。姜梅说李峰想问问,能不能让谢铮帮帮忙将来在律师界找个好点的工作。因为他明年6月份就要毕业,今年就要开始找了。 姜白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是再想想,能不麻烦谢铮就不麻烦他。 姜梅也沉默,她当然清楚,自家在很多事情上必须自觉,不能把谢铮当宝库一样挖。就算人家愿意,那也要自己自觉才行。不然会被人瞧不起。 元宵节的时候,李峰没来,说是忙。姜妈问姜梅,不是说好了来过节的吗?怎么又没来?姜梅笑了笑说,他确实忙,姜妈也就没在意,就去做饭了。 姜白去打电话找宋小琛,这小子这个春节都没露面,不知道他去谁家过节了。打通了,姜白就问“你现在在哪呢?要不要来我家过元宵节啊?” 那边沉默了一下说:“他还在睡。不过去了。” 姜白就愣了,不对呀?这声音,有点耳熟,不是宋小琛,是谁呢?他想不起来了。 姜白就有点怀疑。 其实要是以前没跟谢铮在一起的时候,姜白是绝对想不到男人和男人在一块睡觉这回事,可是自从跟谢铮在一起了,他不知不觉就被带歪了。 现在宋小琛在睡觉,手机被别的男人接起来,他就想,是不是宋小琛和别的男人好上了?可宋小琛曾经说过,他是直男,怎么都不可能搞同,要是有人敢掰弯他,他就拼命。 姜白想,大概那是没碰到合适的人,要是真是合适的,喜欢他的,也许他就能弯了?就像他自己。 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是自己瞎想,他就是在朋友家借宿而已。也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同。 姜白很想问清楚一点,可人家已经挂断了,再打过去,似乎有点不礼貌,所以他就没打,想等几个钟头,宋小琛醒了再说。 后来一忙他又给忘了这回事,等再想起来的时候就是元宵节过了的第二天,想找宋小琛帮他找门面的时候。 宋小琛终于露面了,吃的油光水滑,脸也白了很多。 宋小琛其实本来就很白,甚至有点病态的那种白,如果在室内呆久了,就白的有点阴郁,加上眼窝有点深,就有点吸血鬼的气质透出来了。 但是大二的时候,宋小琛宣布,他要变成阳光帅哥,于是这厮开始在烈日下踢足球,打篮球,游泳,身体练的修长劲瘦,结实多了,皮肤也变成了半个黑鬼。暑假回家,他奶奶差点都认不出他是谁。 现在,恢复了一半吸血鬼气质的帅哥又横空出世,姜白指了指他脖子,那里有个很新鲜的吻痕,一点都没有消散,很明显是昨天留下的。 宋小琛胡撸了一下毛刺儿头,笑了笑说:“嘿,哥们也是男人,开开荤也不是啥大事不是?” 姜白说:“是和男人开荤吧?” 宋小琛眨了眨眼,奇怪地问他:“你怎么这么说?老子是直男,直溜溜的比电线杆子还直的直男。” “哦,那昨天早上我打你手机,接电话那个男人是谁?我还听着有点耳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宋小琛嘴硬:“啊,那是,是我喝醉了,在一个同事那睡的。” 姜白眼皮跳了一下,没追问,他不想说就算了呗。 然后姜白脑子里的电光石火爆炸了,他想起来了!那个声音是周远的! 宋小琛和周远在一起! 姜白就听过一次周远的声音,所以不是很熟悉,一下子没想起来,但是不代表他忘记了那个人的声音。他还记得周远那种阴沉的让人心中发抖的声音,所以才印象深刻。 “你和周远在一起?”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宋小琛吓了一跳,赶忙跳过来捂住姜白的嘴。这可不能说出去啊,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呢。看看四周没人,宋小琛才松了口气,拉着姜白就跑到楼上跳自己家。半个月没回来,屋子里又是一股子潮湿发霉的味道了。这个季节就是讨厌的寒冷潮湿。 宋小琛开了空调,又烧了点热水,水开了,屋里也暖和了,两个人捧着热水杯子,身体才缓过来。 姜白盯着宋小琛,等着他交代实情。 宋小琛摸着自己的头顶,难得地脸上带了点颜色。 那是害羞吗?姜白很怀疑。他就没见过宋小琛害羞,这家伙脸皮厚的比城墙拐弯还厚,就是他光着屁|股被女孩子看到,他顶多就是打声招呼说“嗨,好久不见”然后回身穿裤子。 宋小琛沉默了好一会,姜白也不催他,就那么瞪着他。看看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宋小琛才用手拍了大腿一下说:“嗨!有什么大不了的。哥们不过是酒后乱性,怎么了?” 姜白哈的一声就笑了,说,我知道你找了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是周远,我是等你说你们怎么勾搭上的。 宋小琛在姜白肩膀上揍了一拳说:“怎么说话呢?啊啊,我想要妹子,怎么来了个汉子?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他放下水杯开始在屋里暴走。有变成陀螺的趋势。 姜白拉住他:“别转了,我头晕,你倒是说呀,你和周远是什么时候勾搭,额,是恋爱了呢?” 宋小琛停住,自己也头晕,倒在沙发上哼哼:“谁和他恋爱?是乱性,乱性懂不懂?”宋小琛烦躁地胡撸着毛刺头,郁闷地说,“不过我倒是跟这家伙有点莫名其妙的缘分,头一次见他,是周擎天那个混蛋硬拉我去他家。第二次见,是我撞了他车。第三次是,我又撞了他的车,最后一次,是他救了我。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一起去喝酒,喝多了,然后……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哈。” “救你!你发生什么危险了?”姜白立刻脸色凝重起来,宋小琛的职业有时候是会发生意外和危险的。 宋小琛没所谓地挥了下手说:“没什么,一点小意外。正好他路过救了我一把。”宋小琛皱着眉说:“不过有个麻烦事,今天早上他非要说和我已经定下来了,不准我以后再找别人,我不答应,他就要我赔他的车,我赔的起吗我?”宋小琛的脸垮下来了。 姜白笑不可抑,“我怎么觉得他是故意让你撞的?就为了让你赔不起车,把你自己赔给他。” 宋小琛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 姜白看他郁闷的样子,觉得很可乐,就笑个不停,觉得宋小琛找个男人挺违和的。 但是要是周远真的看上他了,他未必跑的了啊。 唉,姜白又开始为宋小琛发愁了。 两个人于是出门找门面。每年这个地方都有一些小店开不下去或者主人有事就要转让的,这次很幸运,找到了两个门面贴着转让的告示,但是主人都是外地人,还没回来,只留了电话,姜白打了电话,发现转让费太贵了,就没定,决定再找找。 看看中午了,姜白和宋小琛打算去找点吃的,下午接着找,姜白的手机忽然响了,看谢铮,说是红豆发烧了,让他赶快回去。 姜白急慌慌地回去了。 姜白到了家,发现红豆果然发着烧,哭的很厉害,心疼的一抽一抽的,赶紧和谢铮带着红豆去儿童医院看病。 从专家门诊出来,谢铮去拿缴费那药了,姜白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红豆在人群外面等着。忽然被人碰了一下肩膀,转头一看,也是个抱孩子的,是个中年女人,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再一看,这么巧,后面是颜枫。似乎也是来给孩子看病的。 姜白点点头算了打了招呼。 颜枫凑过来看红豆,笑了笑说:“你带谢铮的孩子来看病啊?你这保姆还不错,人家的孩子也照顾的这么尽心。不过,我倒是有点奇怪,孩子长大了管你叫什么?人家有亲妈的吧?” 姜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颜枫凑过来笑着小声说:“我家有个花匠,也是个同性恋,前几天失恋了,人挺老实,要是你在谢铮这受委屈,可以跟我说,我给你介绍。跟着个老实人总比给人家当老妈子好,万一孩子大了不认你,不是白做工了?而且……” 话没说完,脸上忽然挨了个重重的耳光。 ☆、第四十八章 新店开张 谢铮拿了药就来找姜白,发现姜白在和一个女人说话,仔细一看,竟然是颜枫,再一听,说的那话简直是对姜白的侮辱,他的无名火立刻就冒了三丈高,这是不把姜白当人看了吗?他的宝贝在这女人眼里一钱不值? 虽然医院里人多,但是谢铮就是想给这少教养的臭女人一点教训,于是不顾男人不打女人的原则,抽了她一巴掌。 颜枫是个美女,不要说没被男人打过,连脸色都没看过,哪个男人不是垂涎她美色给三分薄面?现在谢铮这样打她让她下不来台了。 她本以为谢铮养姜白就是养了个小小的玩物,有钱人不都这样?就连她家那个老头子现在还不是私下里养着几个小明星?她都没在意,反正又生不出孩子,跟她这当太太的比,就是个随时可以甩掉的玩物罢了。 她没想到谢铮会为了个玩物,打她这个豪门阔太,得罪吴氏集团。 颜枫脸被抽的当下就觉得半边脸辣涨痛起来,大概是肿了。她愤怒地眼中带泪地说:“你,竟然打女人?” 谢铮轻蔑地笑着看她道:“打你怎么了?有些人自己找打,我不打就是不给面子啊。怎么样,给吴氏大老板戴的那顶绿帽子合适吗?要不要我告诉他调调尺寸?以免勒的眼冒金星。” 颜枫当下脸色就变了,回身从女佣手里接过孩子就匆匆离去了。 谢铮一笑,拉起姜白就走。 颜枫自己找死他只好顺水推舟了。吴氏集团的夫人在外面有小白脸的事情,是件非常隐秘之事。 谢铮也是偶然得知的,他有次听姑姑说过,他家和颜枫的一个什么亲戚还沾着点边,上次谢家百日宴,他们还到家里来祝贺了。 可是谢铮喝醉了就没看到颜枫。 因为颜枫是吴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所以姑姑特意提起来,他才知道颜枫来过他家。 谢铮后来想起颜枫就找了个侦探社跟踪她,也是想抓住她的把柄,以备不时之需。结果一查,谢铮就笑了。原来这夫妻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丈夫是明着玩,妻子是暗着玩,养了一个什么艺术学院的学生,长的很高大英俊。 谢铮当时就想,颜枫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呢?所以今天就顺便诈了她一下,没想到颜枫慌忙就走了,看来里面还是有猫腻啊!大概吴氏董事长的绿帽子是戴的不冤枉。 回到家姜白还在沉默。谢铮也知道姜白以前承受了很大压力,很多人侮辱过他,谢铮觉得都是自己造成的,所以觉得非常对不起姜白,紧紧抱住姜白安慰着,可是自己心里却在嘀咕着,在他不在的时候,在看不到光的角落里,不知道有多少明枪暗箭伤害过姜白,就像自己家那些亲戚,就像钱丽丽之流,就像颜枫,像姜白的舅舅……很多人,真是防不胜防,就算他报复了他们,让别人不敢当面这么伤害姜白,可暗地里的呢? 可是姜白现在还呆在他身边没有离开,谁说姜白柔弱不堪?这种勇气让他感激莫名,真正有魄力有勇气的是姜白而不是他谢铮。 是什么让姜白遭受到一个男人最大的伤害,还留下来呢,当然是因为姜白爱他,姜白付出的比他自己给姜白的要多的多,人的尊严和勇气无法用金钱来买卖。 姜白也就是沉默了那么一会儿,后来也就放开了,他皱了皱鼻子说:“算了,我不生气了。等我自食其力了再说吧。” 谢铮说以前那个蛋糕店还在运转着,要不他还回去算了,那里都是他做熟了的,什么都好办。 姜白说,那个蛋糕店谢铮可以卖掉,他不能再回去了。 谢铮无奈,但是姜白执拗起来可是牛都拉不回来,只得揪一揪他的鼻子尖儿,也就算了。 于是姜白继续找门面,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在那个市场靠里面稍微偏僻点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小蛋糕房,老板是一对快50岁的夫妇,妻子忽然生了重病,两个人想回老家去,所以不做生意。 店面不大,不到100平米的前后间,因为位置稍微偏一点,所以转让费很低,连着半年的房租和所有设备原料都算下来,不到4万块。 这个小店子虽然偏了点儿,可姜白在那里看过好几天,来买蛋糕的人络绎不绝,都是老顾客了,说明还是有一定基础的,所以他才会定了这里。 店子是市场统一管理的,都是彩钢板搭建的房子,不是民房,所以房租很低,价格稳定,之所以选这里,姜白也是看中了这一点,不会以后生意好了被人胡乱涨房租。 但是还有个问题,这里离家里远了些,要是做生意是要租房子住的,姜白早就想好了,就在宋小琛家的小区里找个便宜一点的小居室就行了。 宋小琛就说,反正我要出门好长时间,你就住我那,你爸妈不是也过来帮忙吗?让他们也住过来,两间卧室够了,房租通通不用,我回来就跟你一个房间,我有口饭吃就行。等你有闲钱了再租房子住。 然后他忽然想起来了,那谢铮怎么办? 这位先生可不是那种能住这小破房子的主,要是他不肯跟姜白分开,不知道他会怎么办? 姜白和自己一个房间,他会不会吃醋捏? 宋小琛忽然心里一笑,他就要看看谢铮怎么办! 姜白心里感激的很,在宋小琛姜白上按了一下说:“好哥们儿!”然后就一切定下来了。 姜白又订做了个新招牌,还是红豆蛋糕店,名字里有自己女儿的名字,他觉得很甜蜜的感觉。 忙了几天马上要开张了,姜白回家跟谢铮一说,谢铮额头上的青筋就冒出来了:“你跟宋小琛一个房间?那我呢?我呢?” 姜白说,这都是权宜之计,等他攒点钱,就和爸妈出去租房子,不会很久。 谢铮还是很不爽,他其实觉得姜白够折腾,家里有这么多房子了,还有蛋糕店给他做,他反而要去那么个平民菜市场弄个小房子做生意,还住宋小琛家里。 但是谁让他理解姜白呢?姜白顶着那么大的压力,要是再不给他自由,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了。 想了半天,谢铮还是决定放手,随便他,怎么高兴怎么来吧。 姜爸姜妈跟着姜白搬到了宋小琛的房子里,其实姜白租的起别的房子,但是宋小琛说他刚开始做生意,还是省着点钱,而且他一年都在这房子住不了几个月,租出去又麻烦,要是有人给看房子,回来还有饭吃,那对他来说是好事。姜家父母也就答应下来了。 姜家人搬过来对宋小琛果然是件好事,他这阵子不是很忙,就在家里呆着,每天吃着现成饭,摸着肚皮笑的眼都眯了。 姜白就说他像一只猫。 宋小琛就作势用手弯成爪子样挠他。 姜白和宋小琛在客厅里一个追一个躲,闹的正欢,门铃响了,姜妈从厨房出来去开门,谢铮拎着两个巨大的塑料袋子站在门外,看见屋里的情形,脸就黑了。 宋小琛讪讪地停住,钻到卧室里去了。 谢铮把东西放下换鞋,问他们什么时候吃饭,姜白说就要吃了。谢铮洗了手过来,坐到姜白身边悄悄说:“你跟宋小琛干什么呢?趁我不在打情骂俏啊?” 姜白瞪他:“胡说!我们闹着玩呢。” 吃饭的时候,谢铮正襟危坐地吃着饭,和姜爸姜妈说着话,宋小琛磨蹭地端着碗,眼睛乱飘。姜白偷偷推了他一下让他吃饭。 吃完饭收拾清了厨房,姜爸姜妈先去睡一会儿,下午还要去店里,明天要开张,今天下午得把一切准备做好,会很累。 宋小琛窜进卧室,他有点怕谢铮。 谢铮坐在沙发上贴着姜白亲吻,姜白让他老实点,他就怒了,“我亲自己老婆,怎么算不老实了?”然后黑着脸站起来推门进了卧室。都是宋小琛闹的妖。 宋小琛躺在单人床上,正在翻开自己抓拍的明星照片。这个房间是次卧,原来只有一张小单人床,姜白搬了进来就又买了一张单人铁架子床。 宋小琛看谢铮黑着脸进来,马上就笑的狗尾巴花一样坐起来说:“谢少来啦?呵呵,那啥,喝水不?” 谢铮抱臂靠在门边看着他,然后把手伸到西装的内袋掏出手机,慢条斯理地发了个短信,然后出去了。 宋小琛被他弄的莫名其妙。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门外的门铃就响了,姜白去开门,一看,是周远。他还是有点怕周远,于是把位置让出来给谢铮。 谢铮跟周远点了点头说:“在那个房间。” 周远进门,直接推开那间房,过了几分钟,宋小琛就垂头耷脑地被拉着出来了。 看见姜白就跟看见亲人似的,连忙拽住姜白说:“救我――” 谢铮把姜白一拉拉到自己怀里。 周远跟谢铮点了点头就带着宋小琛出去了。 姜白担心地要死,周远那么个可怕的oss,在姜白眼里就像哥斯拉一样可怕,宋小琛被他带走,是不是连命都没了?所以他拉着谢铮就想追出去。 谢铮安抚地拍了拍他说:“宋小琛没事,你不用担心。” “怎么没事?他不愿意你看不出来?”姜白见谢铮不肯跟他去追,就甩开他的手要自己追。 谢铮两手一搂把他圈住说:“那是人小两口闹着玩儿,你别添乱。” 姜白没看出来宋小琛和周远是不是小两口闹着玩儿,一直忧心忡忡。 下午把所有机器都擦好,材料也准备好,就先做了一箱蜂蜜蛋糕,拿出来一看,金黄甜蜜,效果不错,心里也有点底了,一家人拿着蛋糕给周围的商户分发了一些,都是做小生意的,有卖烤鸭的,买熟食的,还有烧饼包子之类的小店子。 姜白天天在店里忙,蛋糕店周围的店老板们差不多都认识他了。 这些店家和原来卖蛋糕的老夫妻也都认识,现在姜白来了,做的蛋糕好吃,人还挺和气,反正也没有竞争,大家乐得结交。 烤鸭那家的主人是小兄妹两个,从外地来做小生意,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年,妹妹还不到二十岁,是个脸红扑扑的小姑娘,对姜白可热情了,谢铮下了班开了一辆高尔夫钻到市场外面,一进市场就看见姜白在发蛋糕,小姑娘脸红红的对着姜白笑,还把分好的烤鸭装了一小袋送给姜白。 谢铮就发愁,姜白这样天天在这里跟他们相处,近水楼台,日子长了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呢?于是他绕过姜白走到蛋糕店里去看姜爸姜妈,偷偷地对他们说,看着点姜白周围的人,不让姜白被他们迷惑了。 姜妈就摇头说不可能,阿白可不是那种人。 谢铮虽然信,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拿不稳。等姜白回来就直接对姜白说了。 姜白再出去的时候就带着谢铮,让谢铮帮他拿东西,然后有个中年大妈,卖烧饼的,偷偷拉住姜白,问他找对象没有,没有的话,她家侄女长的可漂亮了,不然给他介绍一下。 姜白笑着说:“我结婚了,孩子都4个月了。” 大妈明显被惊到,摇着头不信,姜白就拿出手机,让她看照片,把蚕豆、咖啡豆和红豆的照片都找出来让她看。大妈发现他不但结婚还竟然生了三个,更加惊的合不上嘴,然后就闭嘴不说什么了。 姜白还偷偷对谢铮说,对付大妈的必杀器就是孩子的照片。 谢铮回到店里,笑的傻兮兮的,姜妈问他怎么了,谢铮说:“阿白在外面晒儿子的照片呢。” 姜白为了不让市场里的大妈大姐们有机会给他介绍对象,也为了打消烤鸭姑娘的小心思,直接拿儿子女儿照片在市场晃了一圈,清净了。 谢铮看姜白实在是体贴他,非常高兴,晚上也不回别墅,直接霸占了宋小琛的房间。 自从宋小琛被周远带走就再没回来,等于直接被谢铮扫地出门了。 不过谢铮不想让姜白留在这里,毕竟占着宋小琛的房子不太好。 他想再租两个房子,他和姜白一套,姜爸姜妈一套,这样既离的近方便照应,又能不受打扰。 不过谢铮也很忙,最近和姑姑商量把总部迁到国内,这是一件大事,要处理的关系太多,所以也没时间天天过来,姜白倒是经常在下午忙完了就去大宅看看孩子。 红豆又长了一颗小牙,那哥两个除了会吃会拉,牙是一个没长。 路滨儿寒假完了要回美国去上学,她舍不得走,抱着姜白大哭,路宇不耐烦地拉她,姜白一看,其实她没掉眼泪。 姜白就哄着她,说晚上回来给她带小蛋糕,他亲手做,路滨儿才破涕为笑。 傍晚的时候,今天出的蜂蜜蛋糕都卖的差不多了,姜白顺手给路滨儿做了两个小蛋糕,还用草莓和樱桃摆成心型,漂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极了,于是姜白就自己欣赏着。 欣赏完了正在打包装的时候,忽然店里进来一个人,姜白没回头顺口说:“要点什么?蜂蜜蛋糕卖完了。” 来人没说话,姜白回头一看,也愣住了,眉头就皱了起来。 ☆、第四十九章 刘阳赔罪|姜梅失恋 姜白沉着脸说:“刘阳,你又干什么来了?还想催眠我?” 刘阳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袋子,局促地站在门口,没进来,见姜白这样说,之后低低地应了一声:“不是的,姜白,我是来给你道歉的,路宇说你搬出谢家了,在这开店,我特意来道歉的。对不起……” “滚!”姜白想起自己差点把谢铮砍了,想起自己的孩子曾经面临危险,他就热血上冲。 那么多人欺负过他,他都没觉得需要和他们打架,可是想起孩子,他就昏了头了,顺手拿了手头一个东西,用力丢了过去。 丢完才发现,那是给路滨儿做的蛋糕,现在只剩一个了。 刘阳被蛋糕正砸在脸上,蛋糕顺着衣服掉下来,在他纯黑色衣料名贵的大衣前襟上,雅致的水墨画的羊绒围巾上,都蹭上了很多奶油,狼狈不堪。 刘阳是个服装设计师,法国留学回来的,会打扮,本人也长的很出色,是非常优雅有范儿的人,这时候被人这么羞辱,他也只能打掉门牙自己吞,谁让他自己做事不地道呢? 姜白走到门边,把外面的牌子挂上停止营业,然后把门从里面锁好,再把刘阳拽到后店,然后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刘阳也是个文化人,从来没打过架,就算姜白力道不大,那也是个男人,这么踹上一脚,立刻就让他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姜白没再踹下去,气的手都快哆嗦了,拿起晾在桌上没喝完的白开水,一口气喝完了,胸口还气的起伏不止。 刘阳低着头从地上起来,拉了个椅子自己坐下,双手在脸上抹了两把才说:“对不起,我先前就是想着报复报复谢铮,没想到你真的有孩子。” 姜白抬了抬手,又放下了,冷笑了一声:“你报复谢铮,拿我出气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小人物,你动了我无所谓?你怎么不敢直接找谢铮拼命?” 刘阳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说:“对不起。先前我可能确实是这么想的……后来路宇说你得了抑郁症,我想,大概是我的原因。所以我来给你道歉,可能有点晚了,庆幸孩子好好的,你也还好。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刘阳站起来给姜白弯腰鞠了个躬。 所谓礼多人不怪,姜白不是不讲理的人,刘阳要是横,他还有的骂,刘阳这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倒没话说了。点了点头说:“你坐吧,我也不是全因为你生气……”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倒了杯水给刘阳,问他:“你……真的去南极了?” 刘阳说是,他们几个朋友约着组队去南极走了一趟,这也是刚回来,听说姜白生病他就赶过来了。 姜白不再追究他催眠自己的事情,他现在对别的东西感兴趣了。 “南极,好玩儿吗?” 像他这种一辈子低着头生活,眼界里只有自己这个小世界的人来说,外面的世界,尤其是去南极,那几乎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 “……”刘阳不知道用好不好玩这样的词汇来形容那个洪荒的冰雪世界,是不是妥当,想了半天才说,“好玩儿……” “你看到企鹅了吗?”姜白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起了小学生才会问的事情。 “看到了。” “还有海豹、鲸鱼,还有贼鸥呢?啊,对了,你看到极光了吗?” “都看到了……”刘阳看着姜白眼睛闪闪的,好奇宝宝的样子,觉得很可爱。 姜白笑着站起来拿了一条毛巾给他,“擦擦吧,你的衣服回去得赶紧洗了,要不全废了。” 一笑抿恩仇?刘阳也笑了,接过毛巾擦了擦,反正这衣服是不能穿了,但愿待会儿出去人少点,不然丢人可丢大了。 然后他对姜白说:“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尽管说话。南极,你想去,我也可以带你去。” 姜白虽然恨刘阳,但是他认错了,自己也没出什么大事,也就不咬着不放了,而且他对刘阳这样能自由自在的到处走,随便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这种生活,羡慕的要死。 他自己没钱,还有孩子,顾生活都顾不过来,就算孩子现在养着,他自己有拿什么出去旅游?谢铮的钱是谢铮的,他不想花,所以他也只能从别人的经历里边知道点东西,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 姜白好奇起来不得了,两个人一问一答就这么一个钟头都过去了,等门外传来敲门声的时候,姜白才发现天都快黑了,连忙开了灯出去开门。 谢铮站在外面,“妈说你在店里,打你电话怎么没接?”谢铮现在管姜爸姜妈也叫爸妈,两老开始不习惯,后来也就见惯不怪,随他便了。 姜白回身看了看放在柜台上的手机,又没电了,智能手机真是这点不好,电实在是不禁用。 谢铮进了门奇怪地问姜白:“锁着门干什么呢?” 刘阳从后边出来,谢铮大吃一惊。看了看姜白,又看看刘阳,脸色就变了,虽然还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身体先做了反应,上前抓住刘阳的衣服领子就拎了起来,“你他妈的还敢来?你来干什么?你刚才在店里干什么呢?”他没敢问刘阳和姜白在店里干什么,因为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奸|情,要是那么问了,姜白肯定要生气的。 姜白拉了谢铮一把说:“算了,他是来道歉的。我已经不怪他了。你让他走吧。” 谢铮不答应,这孙子害的他差点被姜白砍了,还让他几个月没能和姜白睡觉,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他,怎么能放了?先出出气再说,然后就一圈打在刘阳的肚子上。 谢铮的力道可比姜白大多了,一拳险些把他打出胃出血。他这次还真确实是来找打的,一点都没浪费机会,实实在在挨了两夫夫的两顿打。 谢铮又踹了他一脚,姜白赶忙拉住,“算了,我也打过了,就这样吧。” 谢铮气哼哼地停住,指着门口,刘阳低着头出去了,回身看了姜白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还是没说什么,就走了。 晚饭的时候,姜梅打电话说待会儿带李峰回来吃饭,姜妈答应了,多蒸了点米饭,谢铮本想留下来吃饭的,但是赵桥忽然打电话给他,说是有个案子需要他给参谋一下,谢铮磨蹭着不想走,姜白催着他走了。 6点半的时候,姜梅带着刘峰来了。 李峰进了门有点吃惊的样子,说原来不是在别墅住着吗?现在怎么搬家了? 姜白解释说原来住的那房子是谢铮的,他们跟谢铮是远房亲戚,来了没地方借住人家的,现在租了这个房子,在这开了个小蛋糕店做生意,就不去那边住了。 李峰没说什么,姜妈把饭菜端上来,大家一起吃饭。 姜爸问李峰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李峰说还在找,但是不好找,他刚考了律师执照,还是个实习生,没做过什么大案子,所以大的律所是进不去的。不过要是有人推荐的话,也许能行。 姜白能听懂他的意思,但是他还在犹豫,谢铮自己愿意推荐什么人那他管不着,要是谢铮看他的面子推荐李峰的话,姜白又有点犹豫,他自己一家沾光已经够了,还要带上亲戚,那就过分了。 何况这个李峰和姜梅认识时间也不长,他也不好介入太深。 所以他一直没说话。 吃完饭,李峰和姜梅要回学校,姜妈想让他们带点点心回去,但是家里没有,就让姜白去店里拿,反正离的不远,李峰不想要,但是姜妈坚持,他就说跟着去吧,拿了东西就直接走,不用回来了,姜妈就催姜白赶紧走。 姜白拿了外套带着李峰和姜梅出去奔蛋糕店,市场已经寂静了,地上有还没打扫完的菜叶子,和水渍,显得有点脏,三个人踮着脚挑着路走。 到了蛋糕店,姜白开门拿了点心打包好交给李峰,送他们到公车站,自己才回去。 等到了晚上9点多的时候,姜白忽然接到姜梅的电话,说李峰要跟他分手。 姜白有点奇怪,怎么刚才还好好的,这就要分手呢? 姜梅在电话里哭的很伤心,她很喜欢李峰,姜白看的出来,所以姜白问她知道不知道李峰为什么要跟她分手,姜梅说不知道,回到学校还好好的,她刚到寝室就来了短信,说要分手,打过电话问他,他说他们不合适。 姜梅忽然想到,是不是哥哥没松口让谢表哥给他找工作,他才提出分手的? 姜白想了想,大概是,不给李峰找工作,姜白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他做事一般就是凭着本心,问心无愧就行,可是给李峰找工作,让他觉得为难。 姜梅哭的伤心,女孩子的初恋就这么惨淡收场。姜白安慰着妹妹,也为自己的无能内疚,他是个小人物,什么都没有,没有能力帮他们做什么。而且他不能拿谢铮的钱和人脉做人情。 姜白打电话给谢铮说了一下姜梅失恋的事情,谢铮冷笑了一声说:“这种人早分早好,告诉姜梅,别伤心,她值得更好的!” 谢铮放下手机,又冷笑了一下,那小男人接近姜梅什么目的他早看出来了,就是没好意思说,现在他自己退出倒是省事了,不然他也得想办法把他赶走,他小姨子怎么能被这种目的不纯的人骗? 翻了翻手里的请柬,食指在办公桌上有节奏地敲着,这里还有一件好玩的事没办。 请柬是吴氏集团送来的,是一个商业酒会。谢铮早得到风声,吴氏集团从去年开始就走了下坡路,一直在筹集资金,可是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今年刚一开年,吴氏就又组织了商业酒会,想从总找到一线生机。 谢铮拿请柬扇了扇风,他和吴氏没什么恩怨,但是吴氏老头子倒霉地娶了个小老婆,戴了顶绿的不能再绿的帽子。 这都不是谢铮拒绝他的原因,吴家的儿子不是亲生的,跟他也没什么关系,真正的原因是,他那小老婆颜枫,是姜白的死对头。 前阵子才抽了那婆娘一个耳光,气还没出完呢。 谢铮想,都怪你姓吴的老头子不会找老婆,这么个败家娘们你都敢要,你不败家谁败家? ☆、第五十章 酒会 半个月后,谢铮悠哉悠哉地去参加那个酒会,他其实对吴氏的业务不怎么敢兴趣,化工,尤其是重污染的化工,那是夕阳产业,国家管的紧,市场又不好,赚钱很艰难。 吴氏早就应该转变方向,不至于到现在只剩个空壳子。就算卖给别人,谁愿意要这样的企业?所以才会求告无门。因为接手了以后不知道怎么才能赚钱啊。要是转变经营方向,那不如成立新的公司,也不会有这么多债务。所以现在吴氏的情况就是个燃烧殆尽的蜡烛,除了那个大楼和其他固定资产值钱,别的,还真没什么价值。 吴氏的本部大楼建的相当气派,想当初也是本市、本省,甚至全国都数得着的大企业,现在日落东山,却无人愿意伸出援手。 谢铮觉得这个企业就是拿过来也得大改,伤筋动骨,除非吴氏肯拱手相让,不然他才不接这么个烫手山芋。 所以谢铮就是去溜达溜达,看看热闹的。 酒会很热闹,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不过目的不同。 有的是纯粹看热闹,有的是想浑水摸鱼一番。 但是表面上看上去,个个衣装体面,言笑晏晏,都很像那么回事。 谢铮端着一杯红酒四处游走,他以前很少参加这种场合,因为觉得很烦,现在他是来看热闹的,所以就不觉得烦了,反而觉应该再热闹一些,才有看头。 转过一个柱子,忽然被人叫住,谢铮停住,来人远远地走过来,热情地叫他师兄。 谢铮看着面熟,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是好久没见过的张金隅,就是姜白刚到s市,曾经觊觎姜白的那个师弟。 谢铮微微一笑说:“怎么样?现在工作还好吗?” 张金隅红光满面地和他碰了下酒杯说:“托师兄的福,还不错。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个人……是我的……”他羞涩的笑了一下,谢铮就猜出来是他男朋友,就好奇地站在那里等着看是谁。 张金隅找了一圈才把人拉了来,那人似乎还在挣扎着,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谢铮一下笑喷了。 真是……他应该为姜梅笑,还是哭呢?这么个男人,亏的她还为了他痛苦失声。 是李峰。 李峰见了谢铮,脸色整个都不好了,愤恨地看着张金隅。 张金隅不明真相地说:“哎,这是咱们一个系的师兄,s市律师界的骄傲,谢师兄,你不会没听说过吧?”张金隅很自豪骄傲地给李峰介绍着,似乎认识谢铮是多么光彩的事情。 谢铮朝李峰举了举杯子说:“幸会。” 李峰尴尬地也说了句幸会,站了一会就落荒而逃。 张金隅满头雾水地说:“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我得去看看。” 谢铮拦住他说:“他是心病。没事的。” 张金隅皱着眉表示听不明白。 谢铮说,十天以前他还是我小姨子的男朋友,现在成了你的男朋友,他可能有点不适应吧。 张金隅立刻就觉得混乱了,被打击了的样子。 谢铮拉着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问他怎么回事,张金隅说,他和李峰好了半年多了,为了给李峰找工作,他给自己的师傅做白工作了半年,这才给李峰把工作定下来。 但是李峰一直不让他对人说他们的关系,今天他是看到师兄高兴,又是同道中人,才跟谢铮说的,因为他知道谢铮不会给他泄露给外人。 谢铮也对他说了姜梅的事情,不过姜梅认识李峰时间比较短,年前才认识的,到现在才1个多月。李峰想让他给找工作,他没答应,是想考察一下这小子,没想到真的考察出来了。 张金隅听了,晃着身体快不行了的样子,谢铮问他怎么样,他说他想回去想想。谢铮就放他走了。 谢铮没去找那个李峰,因为他又跑不了,要教训他什么时候都行,敢骗他小姨子,也不看看马王爷是几只眼。 现在他有别的事要做。 离谢铮有十几米的地方走过来两个人,一路和人寒暄,十分殷勤周到。是东道主,吴氏集团的董事长吴天明和他的夫人颜枫。 颜枫今天穿着一袭湖蓝色丝绸旗袍,紧紧裹着妖娆的身段,肩上围着一袭雪白的狐皮围肩,旗袍上大朵的牡丹灿烂如霞,肤白如玉,媚眼如烟。 胸部虽然包的严实,但是酥胸高挺着,走起路来隐约还有点颤巍巍的,那高度让和她对视的男人们都快晕过去了。 谢铮偷眼看着就看到几个男人在咽口水。 吴天明是冲着谢铮来的。本来他也邀请了周家大老板周远,但是人家说是和老婆吃饭去了,没来。周远就觉得周家那里希望不大,所以就把希望差不多都放在了谢家。 其实吴天明也知道,本市商界的人大概都知道他的处境,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但是他对谢家抱的希望最大,因为本市的财团都是各有各的难处,彼此都有些了解的,就算不了解他的情况,能接下他的盘子的人不多。 谢家不同,是从国外来的大财团,虽然在本市还没铺开,但是一出手小试牛刀就是几十亿的手笔,财力可见一斑,而且谢家可能不了解情况,不会对他的企业实际情况有那么明了,那么让谢家出手相援的希望就更大了。谢家现在那个大酒店也是因为资金问题靠谢家出手的嘛。 吴天明希望谢家像接下朝阳大酒店那样接下他的企业。 除了谢家,还有一家,就是周家,同样大部分财力放在国外,实力非常雄厚,但是他和周氏集团的老总没有任何关系,不好说话,他认识周家二少,那个娱乐公司的老板,但是这层关系,如果让周氏总裁周老大知道,估计只会坏事。 而谢家嘛,吴天明想,自己的老婆和谢铮的那个小男人有过一段,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要是姜白肯帮颜枫说好话,说不定谢铮会听听枕头风? 他也不确定,总之为了能把企业救下来,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就是把女人让出去,他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谢铮要。 谢铮端着酒杯等他们过来,他知道他们是朝着他走过来的,所以没必要躲,他想看看吴天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吴天明手臂里挽着妖娆妩媚的妻子过来,热情地和谢铮碰杯,说自己怠慢了,还请谢少海涵。 颜枫也举杯向谢铮致意。 谢铮笑笑和他们碰杯。 虽然前些天打过她一耳光,但是现在装着不认识的样子。 颜枫的表情也很正常,笑的恰到好处,把女人对男人的那点妩媚的吸引力表演的也恰到好处。 酒杯端起来的时候,雪白的手臂手臂轻轻在自己胸上蹭了一下,柔软的胸立刻就被挤的稍微向里凹了一些,无声无息地向对面的男人传达着暧昧的风|骚。 谢铮装作诧异看了她一眼。 吴天明很明显脸色好了些,立刻邀请谢铮去房间单独叙话。 三个人进了房间,因为屋里暖风比大厅更热,所以颜枫把围肩摘下来放在了一边。原来她上面是无肩的设计,旗袍紧紧勒住胸部,半个胸部就露了出来。大概被文胸挤的,两个半球颤巍巍,柔滑如面团,简直是呼之欲出了。 谢铮带着不明所以的笑容和吴天明寒暄着,吴天明按铃让人换好酒来,侍者端来了酒就出去了。 吴天明又对谢铮恭喜了一番喜得贵子,还一举得三,谢少的福气果然不是常人所及。不像他,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身体还不好,总是往医院跑,都一岁半了还不会说话呢。说话间就显得有些落寞的样子。 谢铮安慰他,孩子嘛,说话有早有迟,这个不是什么问题,发育到时候了自然就会说话,吴叔老当益壮,后继有人,自然也是值得恭喜的。 吴天明听到后继有人,脸色就黑了些,立刻就把话题转了。 然后又谈到市场形势,谈到政府,谈到国内外形势,颜枫没怎么喝酒,只是温柔地给两个男人倒酒。 吴天明酒到杯干,十分痛快,谢铮也不好不喝,就跟着喝了几杯。 吴天明说觉得有点不舒服,想去洗手间,然后他就起身出门了,起身的时候给颜枫使了个眼色。 房间里只剩下谢铮和颜枫,谢铮也想走,颜枫叫住他说:“谢少,对不起,那天我对姜白不太礼貌,请你原谅。” 谢铮点了下头说没什么。 颜枫给谢铮斟了一杯酒,含笑拿起自己的酒杯伸过来跟谢铮碰杯,悄声说道:“谢少,你喝了我这杯酒,我才信你是原谅我了。”眼神就带了点挑逗,手臂是敞开的,胸部正好对着谢铮,不知道什么时候旗袍又向下滑了一些,上半身几乎□了。 谢铮把酒喝了说:“我要走了。” 颜枫快速过来拉住他,眼泪就下来了,“谢少,我,我其实喜欢的是你……”身体贴在谢铮身上,胸部正好紧紧贴在谢铮的手臂上。 谢铮下意识一把挥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颜枫似乎喝的也有点多,眼圈红着,化着精致眼线的大眼睛里含着泪水,梨花带雨的样子。艳红的嘴唇颤动着说:“谢少,你不知道,那个老家伙,他不是人,他,想打死我,要是今天我不留下谢少,他就要打死我了。谢少,你帮帮我……”说着两手攀住谢铮的脖子就想亲上去。 颜枫觉得就算和谢铮有过那么一点点不愉快,但是她这么个大美女这样贴过来,是个男人也挡不住。 就算谢铮喜欢男人,可是喜欢男人又和女人在一起的人大把都是,有钱人都这样,玩男人不过是个新鲜有趣,真正能把男人拿下的,那还得是女人。 谢铮推开她说:“好啊,你把这半瓶酒都喝了,我就答应你。” ☆、第五十一章 颜枫上头条 谢铮让颜枫把酒都喝了,他就答应颜枫,颜枫笑的妩媚,说,你给我斟酒,我就喝。 谢铮就笑着给她斟酒。 颜枫大概也是有点酒上头,谢铮本来就长的非常俊美,这么一笑,更是让颜枫觉得比那个糟老头子强百倍,就算那糟老头不逼着她勾引谢铮,她自己也不反感和谢铮来一次一夜。 然后她酒色,一杯一杯地就喝了下去。 然后她就真喝多了,谢铮把她带到里间放在大床上。颜枫晕乎乎地不知所以,又觉得热,自己开始脱衣服。 谢铮看着实在是不像话了,就趁着她衣服蒙头说要去洗手间一下,让她在床上等着,自己就关了灯出去了。 趴在走廊栏杆上向下看大厅,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吴天明的踪迹,不知道在哪里躲着,大概是为了避开谢铮,给他方便行事。 谢铮想走,但是又看了一圈,看到一个男人,看上去40来岁,酒也有点多,仔细一看,认识他,是本市一个连锁超市的老板的儿子,富二代,40岁还没结婚,玩的很疯,男人女人荤素不忌,上次还玩残了一个mb。 谢铮想,这也不是个好东西,刚才他就盯着颜枫的胸看个不停,正好送个顺水人情算了。就偷偷拿出三百块钱给了旁边经过的侍者,让他如此这般按着自己的说法做。 眼看着男侍者下楼走过去,拉着那男人说,有好事等着你,今天酒会赠送的奖品,男人晕乎乎地跟着他上了楼,经过谢铮身边,进了房间,里面隐约传来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酥媚入骨,“你怎么才来啊?” 谢铮回身下楼出了酒店大门,给宋小琛发了个短信,告诉他地址、房间号码和什么人在里面。宋小琛的短信立刻就回来了,说十分钟后到,原来他就在附近的酒店和周远吃饭。 谢铮看见宋小琛进来了,后面是周远。谢铮和周远点了下头,自己就走了。 反正现在吴氏也没什么实力了,就算宋小琛曝光了他老婆的丑事,他也无力反抗,何况宋小琛现在背后有周远,谁敢动他,周远估计能把动他的人弄到倾家荡产,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虽然他打自己的弟弟不留情,实际上是个极端护短的,在他心坎上的人,他是不可能让别人动的。 谢铮出去叫了司机过来带自己回谢家大宅,姜白今天在那里照顾孩子。 已经快11点了,姜白还在抱着红豆哄,红豆白天睡多了,晚上就不想睡,咿咿呀呀地跟她爸爸说话,虽然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蚕豆和咖啡豆白天折腾的多了,晚上就睡了,倒是省了大人的力气。 姜白好不容易哄着红豆睡着,自己才打着哈欠,捶着腰洗漱。 谢铮等他都洗完爬上床,就过来抱住他睡觉。 他在想什么时候告诉姜白李峰的事情,今天晚上不行,要是说了,今天晚上姜白就睡不了觉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姜白白天干活卖蛋糕,晚上照顾孩子,累的七荤八素,何况他生完孩子才不到半年,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很容易疲劳。 谢铮心疼他又没什么办法,只得叫厨师变着法子给他炖汤滋补。 一晚上,姜白睡的很沉,早上7点半才起来,其实他定的是6点的闹钟,现在偷偷给他调了时间,想让他多睡会儿。 姜白一看都7点半了,急忙穿衣洗漱,冲到门外,谢铮把他拉住说,我送你过去。 以前要是姜白来大宅这边,早上姜白起的早,经常是谢铮还没醒他就已经走了,弄的谢铮很心疼的跑来跑去坐地铁。 所以后来谢铮也就跟着他的时间作息,两个人同步,谢铮就能赶上送他了。要是姜白不回这边,谢铮就跟过去睡。总之是跟着老婆走,幸福有肉吃。 路上谢铮就告诉了他李峰的事情,姜白当下就气的差点噎住,他正在吃早饭,一个鸡蛋,几个小包子和一袋热牛奶。 姜白立刻就给爸妈打了电话,也给姜梅打了电话,这件事妹妹本来就很伤心,现在告诉她这件事很残忍。 但是姜白想,长痛不如短痛,为了这么个男人伤心,不值得,早点走出来才好。 姜梅果然很伤心,沉默了好久才说,哥,我没事了。我要上课了,再见。姜白就知道妹妹这样是没什么事了。姜梅比他要坚强的多。 谢铮送了姜白,路上吃了个早餐,路上买了本娱乐周刊,一看,消息果然已经出来了,又是加刊,娱乐周刊虽然叫周刊,却从来不走平常路,经常加刊,还时不时来个特刊,也就是说,只要是最新的娱乐新闻,他比报纸还来的快。这家老板很会玩儿。 封面是颜枫j□j着身子和一个男人搅合在一起。只是重点部位都打着马赛克。 谢铮想,这么下去,娱乐周刊都快成了花花公子杂志了,不知道政府怎么会允许这么堂皇的黄色书刊流通。 封面上写着:吴氏集团总裁夫人饥渴难耐,爱上超市小老板。 “上”字,用的鲜红的黑体大字,十分的显眼。 翻开里面,是大篇幅的报道,宋小琛文字不错,声情并茂,可惜用错了地方。还配着几副照片,也是十分劲爆。 谢铮冷冷嘲笑了一声,把杂志扔在了废纸篓里。 吴氏集团一下子成了风口浪尖上的目标,股票一落千丈,更加难以支撑。终于宣布破产重组。 谢铮趁机伸出了罪恶之手,和赵修两家一起接下了吴氏的盘子。其实不是没别的人想拿下吴氏,只是外面有风声,说是吴氏风水不好,不但公司破产,老婆还弄出了丑事,老了老了,脸都被撕光了,出去怎么见人哪? 谢铮还以为周家会伸手,结果周远带着宋小琛出国玩儿去了,对这件事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 赵桥说他,你小心点啊,坏事做多了小心报应。 谢铮不信这个,因为事情就是他搞出来的,不吉利的风声也是他放出去的。 谢铮尾巴翘啊翘地说,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我坏,是他们自己坏事做多了而已。我不过是顺水推了那么一下下。 晚上回到宋小琛家那个福林小区,姜白正在电脑前面打字。 谢铮问他在干什么,姜白说写博客,他打算把蛋糕店放在博客推销一下,也许有用,也许没用,但是他很多年不写东西了,手痒,闲着也是闲着,就写点吧。 谢铮看他把店子的照片,做蛋糕的过程,蛋糕的成品都拍了照片,弄的美美的放在网上,还配上了简洁优美的文字,觉得姜白真是有才,这么做说不定会有人慕名来买呢。 姜白写完了发上去,又问张金隅怎么样了,因为那天谢铮告诉他李峰是在和张金隅在一起,张金隅也被李峰给骗了,这小子脚踏两条船。张金隅也被伤的不轻。 谢铮于是给张金隅发了个短信,问他怎么样了。 张金隅打了电话过来,情绪还是很不好,说已经跟李峰分手了,可是工作还是给他保留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不想计较那么多了。 谢铮就问姜白要不要报复李峰,姜白说看妹妹的意思吧。 两个人在被窝里用身体谈心的时候,姜白就感叹,怎么世界上总有这么不把感情当回事的人,颜枫是这样的,这个李峰也是这样的,他们兄妹真是倒霉,都遇到了这种人。 谢铮就让他专心点,他这么好的人在这里他看不见,怎么总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人。 姜白用腿夹住谢铮的身体说,能看见一部分。 谢铮就问,那另一部分在哪里? 姜白挺了一□体说,在这里。 谢铮大笑,姜白也会说荤笑话了,真是老天都开眼了。 姜白用脚踹他说小声点,爸妈在另外一个屋呢。 谢铮就悄悄地动着身体,两个人一边小声说话,一边做着最快乐的事,谢铮觉得,这么幸福的生活,就是拿几个亿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他,他也不换。 姜白第二天起来,姜爸姜妈吃完饭先去开店了,他送谢铮上班走了之后才打算过去店里,时间还早,小区门口人不多,但是他在楼门口遇到了一个人,姜白纳闷地看着那个女人,女人抱着一个差不多两岁的孩子,披头散发地哭着朝着他冲了过来,就想往他怀里扑。 姜白用力撑住她说:“颜枫,你来干什么?” 颜枫头发散乱,脸肿着,衣服也穿的乱七八糟的,哭着对姜白说:“阿白,你救救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看在我孩子还这么小的份上……”说着就蹲在地上,抱住小男孩哭个不停。孩子被他母亲吓的也大哭起来。 姜白被颜枫弄懵了,上半年那次在医院看见颜枫,还是那么漂亮,十足一副豪门贵夫人的形象,怎么今天就像个疯婆子一样抱着孩子乱跑呢? 他也不知道颜枫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直觉她肯定是遇到了非常的困难,就算再恨颜枫,可是看着那孩子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也不忍心了,于是拉颜枫起来,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颜枫就是个哭,姜白看着过往的行人越来越多,不好看,只好把她带到家里去。 颜枫坐到沙发上,捧着一杯热水喝。小孩子也被安排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小饼干吃。孩子有东西吃,就不哭了。 然后姜白才问,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吧。 颜枫一下子又哭了起来,说,是谢铮,都是谢铮…… ☆、第五十二章 吸毒的颜枫 颜枫捧着茶杯哭个不停,虽然依旧美丽,面色蜡黄带着一层黑气,身体隐隐发着抖,好像有病的样子。就劝她有病就去医院看看,别拖着。 姜白不知道他儿子不会说话,看他怯生生的,又拿了甜牛奶给他。小男孩长的很端正,只是不太像颜枫。 姜白等着颜枫说话,颜枫哽咽了好久才说,都是谢铮搞的鬼,算计她让她出丑,又防风声说她给吴天明戴绿帽子,还暗地用卑鄙手段弄的吴氏集团倒闭,现在吴氏落在了谢铮的手里,她被吴天明赶出家门,连孩子都不要了。现在她母子无家可归。 姜白现在不像原先那么单纯了,听了颜枫的话也只是说了句,谢铮的工作上的事情我是不懂的,如果是他错,你应该去找他而不是来找我。 颜枫诧异地抬头盯着姜白,眼睛通红含着泪,仿佛姜白成为了变异物种一样吓人。 她一直以为到死都变不了善良无知的小男人,现在也会毫无同情心地说,这不关我的事。 然后颜枫说,我今天就没钱住酒店了,孩子也要跟着我睡天桥底下。 姜白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数了又数说,我现在只开着一个小蛋糕店,挣的不多,要养我爸妈和妹妹,还有三个孩子,这些是我两天多才能挣出来的钱,你省着点用,够你住两三天快捷酒店的,我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你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颜枫看着那五张红票子,气的脸都扭歪了。谢家“少夫人”,竟然小气吧啦地拿出五百块钱给她,说我挣的也不多,还要养爹娘妹妹和孩子巴拉巴拉……那小家子气的样子,真是能把颜枫气死。 颜枫也在富贵圈里浸淫过好几年,眼睛毒的很,姜白身上那条限量版的范思哲的裤子都值多少个五百了,脖子上那条名牌铂金项链,下面坠着一颗心型的大钻石,华光闪耀,因为姜白脱了外套,不小心从背心领口露出来,晃花了颜枫的眼。 绝版项链,世上只此一条,还带着那么大一颗钻石,没有几百万能拿到手吗?颜枫最辉煌的时候想买这么一条项链,还不带钻石,吴老头子都舍不得。 就连那双看着不起眼的凉鞋,那也是意大利名师设计的,小牛皮的,一双鞋都快十万了。 一个随随便便拿出一件东西都够别人吃好一阵子的甚至一辈子的人,还在这里哭穷,说什么开小店养不起孩子…… 这是笑话她吗?也许……颜枫脑子一转,忽然想到,不会是姜白这个土鳖真的不知道他身上这些东西值这么多钱吧? 也许谢铮根本就没告诉姜白这么东西值钱。这个山村里出来的土鳖小王子,每天在锅台边上转,哪见识过这些档次的奢侈品? 颜枫忽然有了主意,指着姜白的项链说,你把那个给我就行。 姜白摸了一下链子说:“这个,地摊上买的,不值钱,而且,我打不开……”谢铮给他戴上的时候就说,只有一个人能打开,那就是他自己。姜白觉得戴着麻烦,谢铮说,好不容易从地摊上挑来的,你不要我就扔了。姜白赶紧让他给戴上了,怎么说也是花钱买的啊,扔了可惜。姜白没接触过什么铂金啊钻石啊,也看不出什么好坏区别。 后来姜白试图打开这条项链,努力了好久都没成功,可能是有什么机关?大概真是只有谢铮一个人才能打开。 不过姜白觉得大男人戴个项链还拴着一颗假钻石坠子,挺娘的,所以他都是藏在衣服领子里从来不露出来。 颜枫吐血,心里骂了句:妈的!给你钱你给我从地摊上再买一条!算你能干!还打不开,狗链子吗?明显是谢铮用来拴住姜白的聘礼! 颜枫忍不下去了,抱起孩子起身就走。 姜白说,这五百你要不要?没这五百,你今天就得睡天桥底下。 颜枫回身沮丧又愤懑地拿了钱,抱起孩子就走。孩子被抱起来的时候,裤腿被蹭了一下掀上去一些,姜白发现那嫩白的小腿上有受伤的痕迹,连忙拦住颜枫,“孩子怎么伤到的?” 颜枫不耐烦地敷衍道:“没什么……”转身走了。 姜白犹豫了一下还想停住了脚,他和颜枫没什么关系了不是吗? 谢铮回来,姜白就对他说了颜枫的事,谢铮冷笑了声说:“吴天明带着最后一点家产出国了,孩子本来就不是他的,他当然不要。颜枫也是自作自受。但是我听说,她被她养的小男人给甩了。她还有毒瘾,估计现在日子是难过。你别滥好心啊,那烂女人就是该死。” 姜白嗯了一声,他也懒得管那个女人,她本领通天不是吗?永远不会爬不起来的。 谢铮一边把谢氏总部搬回国内,一边处理吴氏集团重组的事情,忙的很。姜白也在每天写博客,卖蛋糕,看顾孩子,夫夫两个也只有夜里睡觉的时候才能见到面,连话都说不了几句就睡了。 姜白的博客渐渐有人来看,来留言,姜白很高兴,倒不是他真的想靠这个卖蛋糕,只是想在忙碌之余有人能和他交流一下也挺好的,为此他还加入了本市一个烘培qq群,叫“我有蛋糕不给你吃”,简称“蛋群”。 里面有白领、有学生,有烘培师也有做生意的小老板,人很杂,但是都还很好很幽默。姜白每天有空的时候,就在群里和他们哈拉一下,很快乐,大家互相也把自己创作的蛋糕图片发到群里给别人看。 蛋群每个月都要组织本市蛋糕烘培沙龙,跟他们比,姜白这个小蛋糕房就是市井小百姓的水平了,姜白看着群主那个巨大的西点蛋糕房,惊呆了。 群主是个三十几岁的御姐,十分热情,最大的爱好就是组织群员烘培,创造新型糕点。 姜白去参加了一次,回来很快乐,因为大部分是年轻人,都很说的来,也没什么利益冲突,交点活动费就能参加活动,做完了蛋糕还能拿走回家吃。 而且跟他们能学到很多新式蛋糕的做法,姜白也把自己做好的蛋糕发到博客上去。 渐渐的附近有人因为看到姜白的博客就来买蛋糕,或者订做。姜白更加忙了起来。 忙是忙了些,但是姜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自从开始做蛋糕房生意,他就没在谢铮身上发过火了,现在也是每天笑呵呵的,抑郁症不治而愈。 宋小琛和姜白视频见面的时候,就笑他是个天生市井小民,享受不了人家的豪门富贵,非得自己累个臭死,吃糠咽菜才高兴。 姜白说,我没吃糠咽菜,我吃的不知道有多好,比你每天吃牛排和黄油面包好多了。 宋小琛跟周远出国了,每天吃西餐吃的都快吐了,可是周远从小就在国外,吃习惯了,想不起来给宋小琛做中餐饭菜,宋小琛只好亲自做饭吃,做的那个难吃,于是他逼着周远和他一起吃,周远吃的很痛苦,只好给他从国内请了一个大厨过去。 姜白说,有钱人真讨厌,连吃个饭还要请大厨专门做,真是奢侈啊,我和你有阶级代沟。 这话把宋小琛气的要死。 姜白每天高高兴兴地忙碌着,可是生活注定不会那么平静,他也感叹,为什么老天总是不放过他这个小老百姓,总是给他弄出点事来呢? 这天傍晚,谢铮说晚上要参加一个商业宴会,就不回来吃饭了,姜白就让他少喝酒,别抽烟,就挂了电话。 姜白从来不跟谢铮参加那种商业酒会,因为跟他没什么关系,就算谢铮很想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姜白自己也不想,他这么平平静静地生活挺好的,何必没事找事。 姜爸姜妈现在也很满意,因为儿子心情不错,三个孩子也被照顾的不错,一家人过的都很平静,姜梅研究生成绩也很好,跟着赵桥参加过几次大案子,这让她很有信心。 今天因为是周五,姜梅说要回来吃饭,晚上就不回学校了。姜妈买了一条胖头鱼,几斤大虾,还买了青菜豆腐,打算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一家人也就是周末才能聚的齐全。 姜白帮着把鱼端上来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不认识,接起来一听,郁闷了。 姜妈看他拿着手机一脸难受的样子,就问怎么回事。 姜白说,颜枫被抓了,是因为吸毒,要他去保释。 姜妈奇怪,颜枫也不是没有家人,为什么要你保释呢?上次儿子给他讲了和颜枫的过往,姜妈就恨死这个颜枫了。她被抓了好极了。 姜白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上次颜枫来的时候很狼狈,似乎她的家人并没有伸出援助之手。 这件事确实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跟颜枫早就分了多少年了,现在被抓了找他保释,有点莫名其妙啊。所以他决定不管。 但是那个电话又打过来了,还说颜枫说了,和他是情侣,孩子也是他的,孩子现在一起被关在警局,如果颜枫出不去,孩子就没着落了。 姜白气的要死,对方似乎笃定他就是颜枫的男友一样,口气一点都不客气。 但是要不管的话,姜白还真是有点担心那个孩子,那么小,没人管怎么办? 于是他给方大雨打了电话,让他给查一下,颜枫是不是真的给抓了,那个电话号码是真的假的。 结果方大雨查了以后打电话回来说,这件事是真的,是西城区的分局特别行动,颜枫和孩子现在就在西城分局。 姜白还是决定不管了,因为毕竟跟颜枫什么关系都没有,要是过分亲近了,怕谢铮会心里有想法,毕竟他自己也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了。所以他就还是和家里人吃饭,只是议论了一下而已。 谢铮参加酒会回来带他回大宅。每次姜梅要是来的话姜白都会回去,房子实在是小,他打算还是再租个房子,让父母和姜梅有个自己的空间。 路上谢铮对他说,周擎天被他哥周远关了半年紧闭,那个张奇到周家找过周擎天,被周家夫人赶了出去。姜白本来就没忘记张奇,现在一提,心里还是很内疚,但是自己也没什么能力,只能在心里记着而已。 两个人回到大宅,孩子们都已经睡了,姜白看了看他们睡的很好,自己也回到楼上洗漱。姜白白天给几个用户做了订做的蛋糕,比平时工作量多了很多,有点累,洗完澡直接就睡着了,谢铮不累,就摸着他,在那想事情。 已经是半夜了,手机铃声忽然突兀地响了起来,是姜白的手机,他忘记关机了。 姜白迷蒙着眼睛想睁开又睁不开的样子,谢铮早把他手机拿过来接通了,姜白就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 谢铮放下手机,对姜白说,警局打电话说颜枫的孩子病了,让姜白过去。 姜白一激灵就醒了。 谢铮看着他,说,到底怎么回事? 姜白叹了口气就把前阵子颜枫抱着孩子找他,然后今天又是警局打电话,说颜枫吸毒被抓让他保释,姜白以为他不理颜枫就不纠缠他了,没想到又打了电话过来。 谢铮问姜白去不去,姜白躺到枕头上说,不去了吧。两个人就关灯睡觉了。 可是姜白翻来覆去睡不着,谢铮叹口气说,还是去看看吧,不然你恐怕睡不着觉了。 于是起来穿衣服,出去开车。 姜白觉得因为自己又滥好心了,拖累谢铮,所以一路上都有点忐忑。 谢铮开着车,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姜白的头发说:“我爱你。” 姜白觉得鼻子有点酸。 ☆、第五十三章 保释之后 颜枫其实是吸食冰毒被抓的。她以前玩的很疯,当初也是没和吴天明结婚的时候,和一帮子有钱人在一起玩,觉得跟那帮有钱人干这种事情倍儿有档次,所以人家吸她也就吸了。 当时瘾头不大,只是觉得能融入到有钱人的圈子里很幸福而已。后来和吴氏集团的董事长结婚,有钱了,就吸的更多了,反而能享受到毒品带来的如神仙一样的感觉了。结果就成了瘾。 因为有钱,就没考虑过戒毒的问题。 现在穷了,毒瘾随着时间的过去,反而更加深了,比过去花的钱还多。 她其实是有些首饰和现金的,名下还有几套房子,可是被吴天明赶出家门后都要花自己的钱,冰毒太贵,就买低一点的,这就像住惯了皇宫让她去住茅房厕所一样,那个滋味不好受。 所以她还是j□j,立刻就捉襟见肘,房子首饰都卖完了,才去找姜白。 姜白就给了她五百块,什么都不够,只好去找了个公司当秘书,那家公司老总是个中年男人,颜枫略施手段就从他身上弄了点钱出来。弄来的钱都用来买毒品了,在和一帮人在宾馆偷着吸的时候被警察抓了。 因为颜枫认罪态度特别好,而且据她自己说是第一次吸,她还带着个孩子,警察就让他家人来保释她。颜枫知道家里人没谁能帮她一把,早把她当垃圾一样扫地出门了,不是她嫁给吴氏董事长当夫人那会儿,娘家人一个个围着她奉承那会儿了。 这种落魄的时候,给那个公司老总打电话,被那人老婆发现了,骂了一场,没能弄到钱。这时候他想也只有赖上姜白。颜枫承认她瞧不起姜白,但是也只有这个善良的滥好人能给她最后一根稻草。颜枫觉得挺没面子的,可人到了绝境,也就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情了。 姜白说自己和颜枫没关系,孩子也不是自己的。但是警察明显不信,姜白也没那个本事现在就拿出亲子鉴定书来做为证据。没有证据,颜枫还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孩子总是无辜的。 警察越发相信姜白是个抛弃妻子的浪荡子,就盯住他不放,让姜白交钱领人。 姜白气的脸刷白,夜静更深的,谢铮就是想找什么关系,也得好一会。可当下来来去去的那么多人看着姜白,姜白都快站不住了,臊的。 最后为了不让姜白再站在那里做靶子,谢铮交了几千块的保释金,把颜枫弄出来,孩子也带出来了,果然是生病了,小脸烧的通红,姜白带着孩子去医院,颜枫有点脸红,只是她精神不济,身上也没钱,也讲不起什么客气,姜白给她买的一份外卖馄饨她狼吞虎咽的吃了。 天亮的时候,孩子烧退了,颜枫就要抱着走,却因为身体虚弱走不动,孩子差点被摔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姜白把孩子抱起来,谢铮又让颜枫也上车,皱着眉头送她回去,原来她现在住在一个很老旧的小区,谢铮放下颜枫就要走,可是那个孩子,差不多两岁了,可是似乎说话还不是很利索,伸过手抱着姜白的脖子不放,颜枫把他硬抱过去,给了一巴掌说:“小讨债鬼,要不是你,我能落到这种地步吗?” 谢铮抬手就抽了她一巴掌:“你自己做的事赖在孩子身上,你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颜枫就用眼睛看姜白,谢铮说:“你想赖住姜白?姜白,我们走!” 谢铮把姜白推进副驾驶座,起步开车走了,姜白听见身后传来颜枫打孩子和孩子大哭的声音,心里很不是滋味。 谢铮其实不在乎颜枫是死是活,反正那女人也没什么翻身的机会了,但是就怕姜白被她赖上,那就甩不脱了。所以当机立断就带着姜白走。 姜白一晚上没睡,谢铮给姜爸打了电话就让他在家休息。 姜白睡醒了觉就去婴儿房看三个孩子。夏天的天气太热,都换了短袖衣服,红豆穿的小裙子还是姜白自己买的,满满的都是粉红色蕾丝边,小鞋子也是粉的,整个是个粉红宝贝。 红豆个子最小,却最早会坐会爬,现在已经快7个月了,咿咿呀呀的要说话了,可是还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蚕豆和咖啡豆都很壮实,两个皮小子也会爬了,老是趁人不注意就爬到床边站起来要越狱。有一次甚至让蚕豆爬了出来,可是小子没想到外面没有接着他的东西,就掉在了地上,幸亏有地毯,不然就要摔他一下子。姜白就让人定做了个有着高高栅栏的婴儿床,很大,三个人在里面怎么爬,怎么折腾都行,于是问题解决。 后来颜枫又找姜白要钱,姜白又给了她三百块钱,还给了她不少小孩子的衣服鞋子和奶粉、尿片等东西,还劝颜枫别吸毒了,赶紧戒了,不然孩子将来靠谁? 颜枫说,就这么点钱你还唠叨个没完,你不借钱拉倒,装什么圣母?转身走了,后来再没来过。 转天姜妈打电话说有人找他,姜白趁孩子喂奶的功夫就偷着跑了,让他们看见他离开,又是哭。很烦,也很甜蜜幸福的感觉。 姜白坐地铁赶到店里,一看,原来是刘阳,他这次来是给姜白送点东西,姜白打开一看,是小孩子的小衣服,男宝宝和女宝宝的都有,还有他亲自设计的发带,给红豆戴在头上,是粉蓝色、粉红色蕾丝的发带。 姜白很感谢他。刘阳说这算不了什么,他本来想送到大宅去看看孩子,但是不想和谢铮碰到,怕谢铮还是心有芥蒂,所以就送到这里来了,他这次来还想请姜白去看他的服装秀,就在s市,这是他回国后第一次秀,很想让姜白也看看。 姜白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怕谢铮心里不高兴,就说等他和谢铮商量一下再回复他。 刘阳笑了笑就走了。刘阳因为对姜白有歉意,一直想弥补,却无从补起,姜白人太好,无欲无求的,他没什么可做的,只是闲了就想来看看他。 晚上姜白把小衣服带回去,谢铮说公司有个酒会,要招待美国那边来的同事,还有其他几个国家的同事,都是酒店的高层,所以要晚上不回来吃饭。 姜白到饭厅的时候,奶奶和爷爷都在,姑姑夫妇两个回美国去了,那边总部虽然搬回来,但是酒店运转的不错,也不能丢下。 路宇也在,姜白和他打招呼,问路宇最近在忙什么,好像这段时间都在国内。路宇说参加了一个国际心脏病医疗支援项目,在安雅医院胸外科暂时当医生。 奶奶说,你就不要回去了,给中国人治病总比给美国人治病的好。 路宇就说他也是这样想的,还没说完就收到一条短信,路宇看短信,忽然笑了。 路宇长的很好,混血儿那种英俊,蓝眼睛像海水一样,十分俊美,笑起来更好看。 姜白就觉得他笑得不正常,怎么那么像看到情话那样呢?难道路宇谈恋爱了?姜白就问他是不是找到合适的人了,路宇说哪里,是一个同事发过来的笑话而已。 然后路宇回了一句,过了一会那边又发过来。 短信来来去去的,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姜白确定,路宇恋爱了。 吃完饭回到婴儿室看孩子,红豆和蚕豆正在争一个蓝色的小碗,红豆力气小,争不过,就哭了起来,姜白就抱着她哄。 咖啡豆这小子忽然哭了,姜白一看,尿了,连忙给他换尿片。忽然听到红豆说了句脆生生的“爸爸”。 姜白弯腰给咖啡豆换尿片还没直起腰,猛地一起身差点闪了腰,扑到红豆面前,看着她,让她再叫。 红豆就爸爸爸爸的叫了两声。 姜白觉得心里好像有一股暖流冲击着,说不出话来,手都是抖的,连忙拿出手机录像,红豆手里抱着一个苹果瞎啃,然后嘴里还乱叫着爸爸爸爸,大概是觉得好玩,叫的很欢实。 姜白颤抖着手把录像给谢铮发了过去。 谢铮正端着酒杯和人寒暄,一副精英沉稳的样子,西装内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是姜白发的一段视频,打开一看,当下就大笑了几声。 一向沉稳干练的年轻的老总,突然大笑,把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然后谢铮就把视频给人看:“我女儿会叫爸爸了!今天大家尽情喝,都算我的。” 朝阳酒店的总经理摸着自己半秃的脑门想,本来就是在自家酒店,本来几是算你的啊,这是高兴糊涂了。 谢铮看着视频里的小红豆,发现她头上戴的发带非常漂亮,以前没见过,难道是姜白新买的?就发了个短信问是不是姜白今天买的发带。 姜白说是刘阳给的,还给孩子送了好几件小衣服,红豆的发带也是他亲手做的,是送到蛋糕店去的。 谢铮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酒店员工和在场所有客人见谢铮的脸沉下来了,又纳闷了,怎么刚刚还很高兴,一下就又不高兴了?这晴转多云可变的够快的啊?难道是忽然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谢铮好不容易坚持到酒会结束,马上开车回家,姜白已经哄着孩子睡了,自己也洗漱完了躺在床上等他回来睡觉。 谢铮进门的时候,姜白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颜枫,姜白接起来一听,里面没人说话,喂了几声,还是没人说话,姜白以为颜枫打错了就挂掉了。 谢铮很不高兴地说,以后她打电话别理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姜白点点头就躺下了。 谢铮见姜白昏昏欲睡,就拉着他问刘阳的事情。 姜白说没什么啊,他就是内疚想补偿一下,给孩子做了几件衣服而已。 谢铮问他,无数次他想补偿不来找我却去找你呢?姜白困的睁不开眼了,哪想的了那么多事,就说大概是怕你揍他吧。对了,他请我们去参加他的秀场,你去不去? 去!谢铮皱着眉头说,我要看看他想干什么,老是背着我去找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姜白把他的放在自己臀部的手推开说,有什么目的啊,他就是内疚而已,你别把人都想的这么坏,我困死了,你边上点别贴着我。 谢铮怒了,扑上去压在他身上亲了起来,说你别不当回事,非得等人把你像我这样压在你身上,你才知道人什么目的吗? 姜白实在是困了,说了句,随便,就睡着了。 谢铮气的睡不着,就趁姜白无知无觉睡了,把他的衣服全都扒了个精光,弄的光溜溜的抱着吃豆腐,摸了一会儿却感觉上来了,弄啊弄的不由自主就弄进去了。 谢铮轻轻地做完了,给姜白收拾干净,睡觉的时候,还是很不爽,他觉得刘阳回来就是给他找不痛快的,得想个办法让刘阳知难而归的好。 姜白自己无知无觉,可不代表谢铮心里不怀疑。 本来是自己的前情人,现在反而看上了姜白,这可真够谢铮郁闷一阵子的。 后来颜枫的电话有打过来两次,姜白都把她电话挂断了,后来想想有把那个号码设成了拒接,然后清净了好一阵子。 ☆、第五十四章 颜枫卖子 红豆会叫爸爸了,可是小家伙才7个月,这是早熟吗?姜白很担心说话过早会对孩子将来的发育有什么影响,就去安雅医院找廖燕然阿姨,廖燕然摸了摸红豆粉扑扑的小脸说,小姑娘吐着泡泡朝她笑,可爱极了。 姜白抱着红豆让她看牙,又问她说话早会不会不好,廖医生的回答让姜白的心放了下来,原来说话迟早只是孩子的语言中枢发育迟早,不代表什么。不过小红豆很开朗,见了人也不认生,有人逗她她就咯咯笑,来廖燕然诊室的医生护士们都忍不住抱一抱逗一逗她。 姜白带着红豆出了廖燕然诊室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人影晃过去了,仔细一看是路宇,连忙叫住他说话。 路宇却一副急慌慌的样子,说是有事,就急忙走了。 姜白也没在意,就带着孩子出门,谢铮派的车在医院停车场等着他呢。 姜白正在把红豆放到后座的儿童座椅上的时候,忽然发现后面一辆车里好像有两个人在纠缠着,因为离的近,能看出车子在微微的晃动,姜白想,这两个人可真胆子大,在露天停车场就敢做这个,也不怕人看见。然后等他也想坐进去的时候,那辆看似在车震的车子忽然打开了车门,驾驶座出来一个男人,姜白吃了一惊,这男人,长相气质太出色了。简直就是从古典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君子。 不是那种耀眼的漂亮,就是舒服,五官身材,眉眼的神情,都让人觉得如温润如春风拂面。要是穿上长袍,直接就是一个俊雅的古代书生。 姜白也就是欣赏欣赏,觉得能看见这么好看的人也是很难得,但是也没太在意就让司机开车,可是那辆车紧接着又从副驾驶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姜白认识,就是刚才急慌慌离开的路宇。 姜白立刻让司机停住,偷偷把车窗降下来一个缝隙,想看看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停有点奇妙的预感,这两个人的关系不简单。 只听那个男人说:“你快走吧,我要回家了。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看?” 路宇走过去轻轻拖住住他的手说:“咱们谈谈,你看你连谈都不肯跟我谈,是不是太不知道变通了?” 男人瞪了他一眼,坐回车里,路宇也钻进去,车子迅速开出了停车场。 姜白怀着一颗兴奋的八卦之心回到家里,可是他却不敢对爷爷奶奶和其他人说这件事。因为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怕会坏了路宇的好事。 没想到路宇从来不对任何男人女人青眼,是因为没有看的上眼的,原来他喜欢这样的,而且还是男人,这么说路宇也是gay?以前倒真是没觉得。 姜白知道有那么一句话,我不是同性恋,只是我爱的那个人刚好是你,而你刚好是个男人。 这句话对不对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他那个人不是谢铮,可能他就不会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而路宇,是不是也是这样? 谢铮回来,姜白就偷偷告诉了他,在医院停车场看到路宇和那个男人的事情。 谢铮似乎是吃了一惊,然后他就说,这么多年,他还以为路宇是个无性人呢。这家伙对任何男女都无动于衷,谁知道在这等着呢。 姜白说路宇看上的那个男人,长的可好了,气质非常好,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那种出色的男人,难怪路宇会动心,要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动心的。 谢铮立刻就醋气冲天地说,你是不是也动心了? 姜白奇怪地问,他是男人啊,我动的什么心? 谢铮说,我也是男人啊,你还不是动心了? 姜白摸了摸脑袋说,哦对,你也是男人,我都忘了。 谢铮扑过来掐他的脖子,说我是你男人你都忘了,是不是最近做的太少了?咱们还是快点多做一做,加深一下印象,不然我都忘了我是男人了。 刘阳的秀场,谢铮虽然满腹怨气,还是跟着去了。 他们三个人之间这种奇妙的三角关系,让谢铮好像身上长了个包一样,又痒,挠了还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姜白却因为心中坦荡,反而没那么多想法, 他很好奇,服装秀场是什么样子呢。 听凯瑞说刘阳是个很有名的服装设计师,能看看他的秀场,那也是十分幸运的。 至于谢铮担心的那个事,他觉得谢铮实在是想多了,男人嘛,哪那么多事啊?他又不是万人迷,怎么可能是个男人都喜欢他? 不过这几天他有两次都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接起来又没人说话,姜白以为是人家打错了,就没在意,可是有时候也能听见旁边人在说话,就是听不清楚。 姜白朝里面问了几句,但是没人说话。他自己事情又忙,就很快忘记了这件事。 姜白兴致勃勃地要去看刘阳的服装秀,孩子也安排好了,蛋糕店也关门的早了些,衣服也找好了,就在出门的时候,谢铮打了电话过来说酒店总部有点事,他要处理完了再去秀场,让姜白先去,他派车给他。姜白想着反正坐地铁很方便不用倒车,就自己坐地铁去了。 刚出地铁,到了地上,忽然又接到了那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姜白好奇地接起来,里面还是不说话,姜白就觉得无趣地挂断了电话。 走到半路了,姜白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姜白想,我倒要听听你是谁,就又接起来,里面还是没人说话,姜白刚想给它挂断,里面忽然似有似无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都说好了,今天就去带他去做第二次检查,你他妈的放手!钱都拿了你装什么蒜!”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哽咽的声音传过来,模模糊糊是个女人的声音:“我,我,不想把小楠送去了,毕竟是我儿子……” 然后是男人的声音:“我他妈都和人说好了,你还变卦?你还想不想要冰了?我告诉你!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孩子我是必须带走,人家那边还等着救命的!你多亏还有个孩子能卖几个钱,不然你就等死吧你!” 然后是女人大声的哭声,夹杂着孩子的嚎啕声。 姜白听的心惊胆战,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是颜枫的! 可是为什么电话就这么打过来,好像颜枫和那个男人毫不知情的样子? 颜枫要把孩子卖掉去干什么?好像说那边还等着救命?难道是要卖孩子的…… 姜白吓了一身的冷汗,想都不敢往下想了,他朝着手机喊了几声颜枫,可是那边却没有人回答他。 姜白觉得不能再等了,他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不行的话就报警! 姜白迅速跑到马路上招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直接开去颜枫住的地方。 他并不确定事情是不是他想的那样,所以没有报警,先给谢铮打电话,可是却占线,挂断又打,还是占线。 正在焦急地接着打电话的时候,刘阳的电话却打了进来,问他为什么还没有到。 姜白急切地把事情告诉他,说自己过不去了。 刘阳问会不会有危险,姜白说不知道,先过去看看再说,刘阳就挂了电话。 路上时间不长,大概是过了10分钟左右,可是姜白却觉得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车子钻进胡同到了颜枫住的那个破旧的居民楼,姜白丢给司机一百块,就直接跳出车子。这里的楼是很旧的那种居民楼,连对讲系统都没有,就是一个大铁栅栏门,没锁里面也没电梯,姜白推开栅栏门就一层一层地向上跑,边跑边仔细听着哪一层有孩子的哭声,三步并作两步,他只觉得自己平时锻炼的太少了,跑的太慢了,几层楼而已,距离就像几百米那样漫长。 终于,到了7楼才听见孩子在楼上哭。 8楼一个简陋的笑居室,生锈的老旧防盗门开着一个缝隙,里面的门也没关。 姜白躲在门边把门缝开的大了一点,偷偷向里张望,一个干瘦脸色蜡黄的中年男人拉扯着孩子正在向外走,那个瘦弱孩子,小小的吴楠,两只小手紧紧抱着一个手机,哭的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男人就朝他脸上狠狠地抽了一掌说:“哭,哭你妈个bi!呆会就就哭不出来了,就你这样儿贱命,能有那个机会给人家大公子换个心脏,算你走运!”吴楠哭着叫妈妈,颜枫似乎是被人挡住了,姜白看不见,就听男人狞笑着说:“叫你妈?你妈把你卖了一百万知道不知道?走吧,死了让你妈给你修个好坟!”说完抱起吴楠就向外走。 颜枫的哭声忽然传了出来:“宝宝,妈妈,也是没办法啊……” 男人讥笑道:“装他妈的bi啊装,放手,不然就把一百万还回来!” 姜白看实在是危急,连忙偷偷拨了110,快速说了地址。然后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觉得自己未必打不过那个瘦的摇摇晃晃的男人,就推门进去拦住他说:“你想把孩子抱哪里去?放下,不然我报警了!” 男人看了眼姜白,又看了看颜枫,皱着眉头说:“关你屁事,闪开,不然老子做了你!”抬腿就要走。 姜白不让,然后看见颜枫摇摇晃晃地倒在在客厅一个小桌子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气的胸口都炸了,喊颜枫,“颜枫,你他妈还是女人吗?你竟然卖你儿子!还不过来快帮我拦住这个人――” 颜枫瞟了一眼姜白,没说话,半靠在旁边一个海绵垫子上,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嘴里却说:“宝宝,妈妈,都是不得已――”。 姜白忽然看到她身边丢着一个注射器,心念电转,他想到了,颜枫注射了毒品! 这种情况还指望颜枫是不能了,姜白狠狠地拉住那个男人,就想把孩子抢过来。 男人不耐烦地踹了姜白一脚,可是这男人并不比姜白更高更壮,很明显是和颜枫一起吸毒的毒友,面黄肌瘦的跟难民一样,不过是撑着一股凶狠之气。 姜白也是身体健康的男人,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甩脱的,男人还抱着个孩子,不好施展,两个人就拉扯起来。 姜白让颜枫来帮忙,颜枫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顺手就在玄关拿了个花瓶,走到近前,一瓶子砸下去。 姜白以为她是砸那个男人,没想到她是砸的自己,正好砸到姜白的额头上,倒是没砸晕,可能颜枫刚才享受完身体还没力气,所以砸的力气不是很大,花瓶竟然也没碎,但是姜白的额头上血立刻就下来了,姜白觉得脑门剧痛,却顾不上擦流下来的血,两手还是扯着那个男人不放,嘴里大喊,有人抢劫啊,快来人啊―― 男人一时甩不脱,还被姜白踹了一脚在腿上,疼的差点跪在地上,孩子在大哭,姜白在大喊,幸好对面没人,不然被别人看到也是麻烦,但他又怕有别人来,就骂颜枫:“臭婊|子,还不快把这个家伙给我弄开,耽误了那边做手术,你他妈担待的起吗?不然就把钱给我还回来!” 颜枫脸色惨黄的笑了起来,疯了一样说了句:“我生的孩子,关你他妈的屁事!少他妈的在这装好人!你个圣母白痴!”然后又把花瓶举了起来,姜白一躲,躲开了脑门,没躲开太阳穴,嘭的一声,然后是稀里哗啦的声音,花瓶碎了,姜白觉得头脑顿时昏沉起来。头上的巨痛让他所有的感知都放到了那里,然后手松开了,男人趁机抱着孩子走了。 姜白气的用尽全力踹了颜枫一脚,颜枫倒在地上,姜白自己也顺着墙滑到地上,昏沉间还能听到孩子的哭声,然后他努力睁开眼睛,额头上流下的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看不太清楚,手抖着把手机解锁找到通讯录下面的名字,看着似乎是两个字的应该是谢铮,然后就打了出去。 那边接通了,姜白没听清说什么,可是没来得及说话就觉得脑袋上又挨了一下,这次没犹豫,直接倒在墙边昏了过去,昏过去之前对颜枫说了句:颜枫,你会遭报应的…… 姜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墙边,有个人大声喊着他的名字,睁眼一看,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第五十五章 为什么打姜白? 王睿正在秀场后台,很快就到尾声了,作为设计师是要和首席模特一起牵手出场,向观众致意,但是他一直心神不定,因为刚才和姜白通话的时候,姜白说那边一个孩子有危险,王睿想姜白一个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所以立刻就决定把后边的事情交给助手,秀场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万一姜白出了事,那可……王睿立刻出门开车前去。 车快到的时候,姜白的电话又进来了,王睿接通电话,着急问道:“阿白,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手机里面传来姜白虚弱的声音:“楚阳大道东路丽人酒店后面的富丽小区,8号楼一单元,802,快来,颜枫要卖掉孩子……”然后王睿再和他说话,那边就没回应了。 王睿连挂断电话都顾不上,飞车朝那边开过去。 王睿到了那个地方,发现警车呼啸着也来了,正向胡同里开,王睿跟着开进去,停车跟着警察飞步跑到8楼,802的房门大开着,姜白倒在玄关处靠着墙倚着,屋里有个女人在转来转去疯了一样大笑。 警察冲进去,先把颜枫控制住。 王睿顾不上别的,先蹲下看姜白,姜白脸上额头上都是血,眼睛紧闭着。 王睿的心脏紧张的发痛,连忙查看了一下,发现是头部受了伤,别的地方没伤,也不敢乱推他,就在姜白耳朵边叫他的名字,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又打了谢铮的手机。 打完电话发现姜白微微睁开了眼睛,连忙问他,你感觉怎么样?头痛的厉害吗?晕吗?我报警了,救护车马上到,千万别害怕。 姜白看着他,嘟囔了一句,王睿凑到他嘴边,听见姜白说的是,你是谁? 王睿觉得大概是姜白晕的太厉害,没看清楚他,或者是被伤到头造成了脑震荡,心痛地揽着他的肩膀安慰,说已经没事了,别怕。 不到十分钟谢铮就到了,同来的还有方大雨和赵劲。原来谢铮听说姜白在这边出事,而方大雨今天去朝阳酒店接赵劲说是来这附近的饭店吃饭,而这个片区就是方大雨的辖区,他今天休假不在岗。听谢铮一说立刻就开车带着赵劲过来,110出警的正好是方大雨的手下。 谢铮看到姜白满脸是血的被王睿抱在怀里,惊怒不已。王睿看见谢铮来了就自动让开了位置,把姜白告诉他的话跟方大雨说了,方大雨带着人立刻开始审问颜枫。 几分钟后救护车也到了,谢铮就跟着担架把姜白送去医院。王睿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方大雨审问颜枫的时候,颜枫半靠在沙发上笑嘻嘻地都交代了,警察带她走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房间,大笑的像疯了一样。 因为那个抢走孩子的男人已经开车逃逸,警方不得不在各个路口调取监控录像,幸亏颜枫家所处地段十分偏僻,只有向东的一个胡同通到外面的路口,再向东就是郊区了。 而那个时段也只有三辆车从那个胡同出去,警方跟踪调查了三辆车,发现其中两辆是私家车,已经回到自家小区,没有疑点,剩下的一辆是一个洗车房的车,从监控上调出那辆车的行驶路线,最后终点是一个十五公里外郊区一个不起眼院子。 警察叫开门冲进去,一搜查,竟然搜出了好几个孩子,被绑在一起丢在小屋子里。 而这房子的主人,就是那个去颜枫那里抱走吴楠的男人,他带着几个人正要转移,就被警方按在家里了。 姜白醒过来,发现床前有好几个人,一个胡子拉碴的英俊男人扑在他身边,两只手紧紧攥着他的手,眼神焦急万分,旁边还站着几个男人女人,眼神都是很焦急的那种,一个中年女人还抹着眼泪。 后面还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几个粉色护士裙的小护士, 姜白轻轻摇了摇头,很痛。他忽然想不起来自己姓甚名谁,这些看上去想他的熟人亲人的人都是谁了? 看姜白醒了,攥着他手的那个憔悴不堪的男人连忙凑上来问:“怎么样了?头还晕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姜白说:“头晕……我忘了我是谁了……你们……”他转眼把床边的人都看了一圈,问,“我也记不起来你们是谁了……” 抹着眼泪的中年女人哭着上前坐到他身边说:“阿白,我是妈妈呀……”她转头看医生,穿白大褂的青年医生说:“脑震荡后遗症,暂时性失忆,不过……” 话还没说完姜白又昏了过去。 胡子拉碴的谢铮立刻揪住医生的衣领吼道:“路宇,快救他!” 路宇说,他暂时没事,其他的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再看……所有人的心立刻就被这句话打入了低谷。 检查结果出来了,路宇脸色很不好,谢铮揪着他,问到底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 路宇说颅内有血肿,要做手术。 谢铮险些晕了过去,姜妈立刻就哭了起来,站立不住就往地下出溜,姜爸赶紧扶住她。 下午的时候,姜白又醒了过来一次,这次好一些了,终于记起自己是谁了,人也都认全了,就是头还是疼的要死。 他忽然想起颜枫的孩子,连忙问孩子找到没有。谢铮说找到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姜白脸上扣着氧气罩,断断续续地又问,他是不是不应该去救那个孩子。 谢铮抱着他满脸是泪地亲他的脸颊说,不是,该死的是颜枫。 方大雨抽了个空打了电话给谢铮,原来那个是地下倒卖人体器官的团伙,打算把颜枫的儿子卖给一个因为儿子心脏病需要做手术的富豪。颜枫开始没答应,但是毒瘾上来也顾不上那么多,拿了人家一百万就把孩子卖了。 所有人听见这件事都觉得恐怖,幸亏把孩子救出来了,不然活生生一个小生命就没有了。 姜妈擦着眼泪说,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当妈的? 谢铮顾不上想别的事情,姜白的手术很快就开始做了,他看着姜白被推进手术室,心焦如火地在外面来回踱步。 四个小时的手术结束,姜白被推出了手术室,手术的结果还算如人意,颅内血肿消除了,但是水肿需要时间来消除。 不管路宇怎样安慰谢铮,姜白的手术非常成功,他一定会没事的,可谢铮看着姜白无知无觉地躺在手术床上被推出来,脸上罩着氧气罩,被包的满头纱布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跟着死了一回。 危险期过了之后,就是漫长的恢复期。 姜白时不时地醒来,谢铮觉得自己的心脏随着他一次次醒来和昏睡高台跳水。 等姜白病情稳定之后,谢铮腾出时间来,亲自去戒毒所找颜枫。 赵桥曾经问他,要不要把颜枫告到把牢底坐穿,谢铮说暂时不要,他没对赵桥说他想把颜枫捞出来。 他动了杀心。 谢铮带着颜枫的孩子去见颜枫。颜枫被带出来,双手被戴着手铐,脸色黄中透着一层黑气。 看见孩子,她一点表情都没有,直接坐在了桌子对面。 谢铮曾经派人通知颜家来领孩子,可是颜家人一个一个的都装聋作哑,颜家父母说自己病了在住院,颜家姑姑说,正在看着两个孙子,也不过不来。 颜枫除了父母就只有一个姑姑是亲戚,没别的亲戚了,他们要不来领孩子,那么孩子就只能送到福利院去。 其实谢铮觉得姜白一直为这个孩子悬心,要是真送到福利院,姜白肯定不放心,所以谢铮有意自己收养这个孩子,只是要等姜白清醒再说,吴楠暂时就寄放在家里让保姆看顾。 颜枫坐在桌子对面不说话,吴楠怯生生地走到颜枫那边去,拉着她的衣袖抬头看着妈妈。 他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理他,也不知道自己差点被妈妈给卖了被人挖了心脏。 他被人丢来抱去的都是陌生人,他觉得害怕极了。 谢铮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个孩子,作为律师,他和这个世界的阴暗面打交道太多了,从来是心硬的,可自从他有了自己孩子,他才知道孩子是多么可爱的天使。 虽然他家天使经常在他裤腿上尿尿,也闹的他经常夜不安枕。 颜枫不说话,谢铮双手抱臂冷冷地问他:“为什么打姜白?” 颜枫冷笑了一下,没说话。 谢铮又问:“为什么打姜白!” 颜枫终于抬起头,冲着地上啐了一口:“我恨他!” “恨他?”这倒让谢铮有点莫名其妙了。吸毒者的心里也许是和常人不一样的。 姜白是她落魄无路的时候唯一一个伸出援手的人,要救的也是她的孩子,反而遭到她的报复,这算是恩将仇报了吧? 谢铮厌恶地冷冷地看着颜枫,轮廓还是秀丽,几个月不见而已,却不复昔日贵妇人的美艳了,透着人之将死的晦气,有着蛇一样的冰冷和阴沉。 “是,我恨他!一个一无所有、什么都不会的白痴,凭什么得到我拼命都没有得到的一切!” ☆、第五十六章 颜枫的归宿 “你恨不恨姜白,随便你,但是你记住,你会付出代价。”谢铮懒得多问,只是对她说,“我今天来的目的是告诉你,我会把你捞出去,前提是你必须放弃孩子的抚养和监护权。” 颜枫狐疑地盯着谢铮,似乎在看他说的是真是假,最后一狠心点了点头说:“我可以放弃孩子。但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我?”刚才还说她要付出代价的,一秒钟就要帮她?颜枫不信,但是能把她弄出去,她想了又想,觉得总比在牢里呆着好,所以她愿意冒险再去试试自己的运气。 谢铮神秘勾唇一笑:“我自然不会白帮你,这一点你出去了就会知道。” 谢铮带着孩子出去了。 晚上回到医院,谢铮坐在病床前看着姜白,手术做完以后,血肿已经清除,但是脑内水肿依旧还在,姜白白天清醒了一次,现在是昏睡着。 谢铮愣怔怔地看着姜白,握住他的手,虽然是夏天,但那只手有点冰凉, 谢铮觉得后怕,万一,万一颜枫用的力气更大一些……他的宝贝差点就失去了。 姜白是有点过于善良了,因为这善良他还屡次受到伤害。 可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姜白,你嫉妒姜白得到一切了是吗?那你就嫉妒吧,到地狱里去嫉妒吧。 让颜枫坐牢,那是太便宜她了,颜枫必须为她做过的事做出该有的补偿再去地狱里忏悔。 不过把颜枫捞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因为她犯的案子比较复杂,不止是吸毒,还涉及贩卖婴儿、参与人体器官买卖的大案。 姜白清醒了以后,看上去还好,却一直不怎么说话,谢铮把那个孩子带来让他看,告诉他,如果姜白不放心,他自己会收养他。姜白摇了摇头说不行。 谢铮问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很关心他,受伤也是因为救这个孩子,怎么又不想收养他了? 姜白躺在病床上说,我关心他是觉得他可怜,但是…… 谢铮把耳朵贴到他嘴边问,但是什么? 姜白说,我更爱你。 姜白还不能长时间说话,所以他只是拒绝收养吴楠,并没有说为什么。 姜白从来没对谢铮说过爱不爱的话题,他只是留在谢铮身边默默忍受一切,谢铮能感觉到他是爱自己的,但是姜白从来不说,现在竟然开口说了这句话,真是难得。 谢铮心花怒放,搂住姜白亲他,要不是姜白身体还没完全复原,说不定他就直接在病床上做了。 谢铮虽然说答应捞颜枫,却不会为了她亲自出头,因为颜枫名声太差了,谢铮才不会那么蠢被她蹭一身的骚味。 谢铮给她指定了一个律师,帮她翻案,不承认卖掉孩子,并且指控那个男人拐卖孩子,还让她交代了买毒品的上线。 颜枫本来就是这宗案子里面一个小毛虾,所知甚少,根本就不重要,而且她还有个年幼的孩子要照顾,所以争取到了最大限度的宽大处理,最后结果是强制戒毒三个月。 和她同案的那几个都判的比较重。 到了秋天的时候,颜枫戒毒期满,终于被放出了戒毒所。 那个秋夜,刚刚下了雨,黄色的树叶子在路上飘的到处都是,却被雨打的湿漉漉的,颇为萧瑟的感觉, 颜枫跟着谢铮出了戒毒所,外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正在等着她。 颜枫紧张地问,“你想送我去哪里?” 谢铮勾唇一笑:“我让人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非常适合你。” “什么地方?” s vegas。” “拉斯维加斯?我去那里干什么?我什么都不会,没办法谋生。”虽然那个地方似乎是天堂,但是颜枫不觉得自己会有用武之地,她英语不是很好,又没钱,也不认识任何人。 “做你最擅长的事。” 颜枫脸色一变:“你……想让我卖身?我不去!”颜枫剧烈地挣扎起来。“我还有儿子,我要和我儿子在一起!” “儿子?别告诉我你是个爱儿子的母亲,我听着恶心。”谢铮冷笑着,“我本想杀了你,但是觉得太便宜你了。所以就给你找了最好的出路。” 谢铮不想再跟他废话,一挥手,颜枫就被塞进了车里。 身边都是高大的男人,颜枫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只好乖乖呆在轿车的后座。 谢铮回身走到另外一辆车前,上了车让司机送自己回医院。 姜白已经能康复的差不多了,孩子们也闹着要见他,但是谢铮怕孩子们太折腾,万一姜白被他们闹的不好了怎么办?所以姜白现在只能隔着玻璃窗看看几个宝贝。 刘阳也来看过姜白,谢铮老是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其实姜白自己要是不愿意,刘阳能做什么呢? 等到姜白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快冬天,孩子们都一周岁多了,都已经满地乱跑了。吴楠也两岁多了。但是因为谢铮腾不出时间,暂时没有安排他的去处。 得知颜枫的案子落地,姜白问过颜枫去了哪里,谢铮说不知道,谁知道她出去逃到哪里了呢?也许出国了也不一定,你知道颜枫是很有办法的女人。 姜白点点头,确实,颜枫认识的人很多很杂,应该是有办法生活的很好。姜白希望这个女人永远不要再出现。 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要说对颜枫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感觉的话,姜白说不上来,反正是不伤心,只是觉得悲哀。 现在要处理的就是颜枫的孩子的问题。 当初颜枫嫁给吴天明的时候,是何等风光,颜家人恨不得给颜枫舔脚跟,可是等她被吴天明扫地出门,却没有人愿意看她一眼,而且据说这个孩子也是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种,颜枫不见了,谁还会把这么个光吃不挣的小私生子弄回家里?说起来也丢人。 谢铮和姜白商量孩子的去留,姜白现在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也就好好地跟谢铮解释了一番他的想法。 一来是怕谢铮背负私生子父亲的恶名,再来这孩子的身世在这个城市几乎是人尽皆知了,如果让他在嘲笑中长大,将来来也不会幸福。 所以姜白觉得应该让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长大比较好。 谢铮也觉得姜白说的有道理,就四处打听着有没有可靠的人家,要把孩子送养。 吴楠已经2岁多了,可姜白发现他还是不爱说话,偶尔说一两个词,还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自己的孩子比吴楠小一岁,都已经会说话了,满地乱跑,时不时摔上一跤,哭的跟个小霸王似的,把几个保姆忙的腰都累断了。 姜白仔细观察着吴楠,发现他老是喜欢拿着一个儿童手机在那里点啊点的,这个儿童手机和真正的手机长相一样,也有音乐,就是没信号而已。 吴楠在屏幕上画来画去,点来点去,还模仿着大人打电话的样子把手机放在耳朵边上。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忽然笑了。 姜白想,他大概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他的世界里都有什么,应该有爸爸妈妈和一个幸福的家庭吧。 不过看他打电话的样子,姜白忽然想到,那天那个神秘的电话会不会是这孩子打的呢?电话接通后,分明听见颜枫和那个男人的声音,他们并没有打电话,而且自己喊了好多声,对方都没有回应。 姜白越想越觉得对,应该就是吴楠自己打着玩的。这孩子无意中的行为,竟然救了他自己一命。不得不说老天爷不忍心看着他就这么被残忍地害死,给了他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也许他还打通过别人的电话,但是接电话的人看对面没有人说话,也许就没有理会。 但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上天真是有好生之德,他偏偏也打通了姜白的电话。 谢铮刚把吴楠抱回来的时候,姜白发现他身上都是伤痕,有磕的碰的,有烫伤,有用刀子划的,那种烫伤姜白看着像是烟头烫的。他想起来颜枫会抽烟,是不是她给烫的呢?这个狠心的女人,姜白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真的有地狱,就让她回到地狱算了。 谢铮托外市的朋友找人收养吴楠,可是找了几家吴楠都不喜欢,也有的是听说他的身世拒绝收养吴楠。 他不喜欢说话,但是就是看上去很害怕,根本不接受收养人的接近,要是硬抱他,就哭的撕心裂肺的。 姜白这天从蛋糕店回来,发现路宇也回来了,正陪着刘阳说话。刘阳看姜白回来就放下怀里的吴楠,笑着走过来说:“我可等了你一天了,打你电话,你爸说你忙着呢,我就来这等你了。” 姜白问他有什么事,刘阳说,没什么,我给宝宝们做了点小鞋子小衣服,给你带来看看。 姜白一看,是很多双各种各样的小鞋子和衣服,孩子们身上穿的已经换了刘阳新做的了。 姜白觉得很过意不去,就说:“老是让你这么麻烦,真是过意不去。”刘阳表示这没什么,都是小事情,孩子们高兴就好。 刘阳要走,小吴楠抱着他的腿不让走。姜白奇怪道:“这孩子跟人很不容易混熟呢,轻易不找人,怎么跟你这么亲?” 路宇说:“吴楠喜欢画画,刘阳一来就教他画画,两个人有共同语言嘛!” 吴楠现在还是比较内向,不怎么跟那三个豆丁在一起玩,总是一个人,要么摆弄着个儿童手机,要么拿着画笔乱画。姜白看了看他画的那些东西,别说,虽然是些很乱的线条,看上去还挺好看,看来这孩子对色彩有点天赋。 刘阳又来过两次,每次吴楠都跟着他画画,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和刘阳说着话,似乎也流利多了。刘阳甚至说,不然你把这孩子送给我养算了,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有儿子,本来就打算收养的。他想,他收养了姜白交给他的这个孩子,那将来总会有机会和姜白见面,就算不是情人,那总算是朋友的。 姜白想了想,刘阳本身脾气比较好,有耐心,人也文雅,不会吓到孩子,姜白觉得让他和吴楠在一起很放心,而且刘阳的经济条件非常好,不会担心孩子以后的生活,于是就偷偷跟路宇说,要是刘阳能收养这个孩子,不知道行不行,看上去刘阳跟吴楠很和谐的样子。 路宇想了想说,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一辈子的事,一个孩子,又不是个物件,没有责任心的人是不行的,也不知道刘阳自己愿不愿意呢。而且刘阳漂洋过海地到处飘着,不知道能不能安定下来,稳定的生活对孩子比较好。 姜白想了想,也是,就瞅了个机会跟谢铮提了提,问他行不行。谢铮喜笑颜开地说,行,当然行,让他带着吴楠远滚的远远的更好,最好这辈子都不会到这里,省的老打你的主意。 姜白抱住他说,你放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刘阳忙完了那场秀,就带着吴楠到他自己家去了,姜白过去看了几次,发现刘阳还真是个上心的人,说到做到,小孩子该有的东西都有,还请了两个保姆来照顾。 吴楠每天在小画室里画画,看上去很快乐。刘阳说,过完年他会带吴楠走,会在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边呆好长时间,到时候估计刘阳都上幼儿园了。 姜白狠狠地松了口气。 谢铮一直对姜白受伤的时候先打电话给刘阳,心里有点忐忑,问过姜白,姜白说当时被血糊住了眼睛,看不清楚手机屏幕,点错了名字而已。 一想到姜白受过的伤,谢铮心里又像被捅了一刀那样痛,那个该死的婊|子! 谢铮脸色阴沉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vi,她怎么样了?” 那边回答:“很好,她很出色,而且愿意留在这里。她的顾客都很满意,点她的人很多。不过我觉得她也撑不了多少时间了,你知道,毒瘾这东西是会越来越深的,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那是她自己找的,多给她介绍点客人,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作为一个绅士,总要满足女士的要求嘛!”谢铮冷笑着放下手机,如果姜白看见他的表情,一定会吓到,谢铮在姜白面前从来都不露出自己阴险的这一面。 姜白头部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脑袋里面有时候还是会痛一点,路宇说这个恢复的时间会稍微有点长,所以他也不敢用力想什么,也不敢去干重活,只是在蛋糕店当坐堂掌柜。不过姜白有时候会上上网,更新一下博客什么的。 有几个顾客,都是十几岁的小萝莉,老是去姜白那里买蛋糕,见姜白久久没有露面,就在博客底下给他留言。姜白回复说,因为家里有事,所以耽搁了,过阵子就会开张,小姑娘们就在底下卖萌,希望他早点开张。 姜白觉得这些小女孩们都挺奇怪的,自己的蛋糕并不是天下独一份,她们为什么喜欢来买呢? 其中有个叫张琳琳的上初三的小姑娘,老是跑很远的路到他这来买蛋糕,姜白都不好意思了,每次都给她打个折,还附送一点自己亲自做的不外卖的小点心。 这天张琳琳打电话订做了一个三层生日蛋糕,说太晚上会很忙,没时间去取,想请他送过去,姜白想了想,小姑娘在他这里花钱这么大方,送个蛋糕而已,小事一桩,反正坐地铁顺路,就答应了。 下午5点半,姜白带着蛋糕去张琳琳家所在的小区,原来是个很高档的社区,看来张琳琳家也很有钱。 姜白在门卫处登记好了,又给张琳琳打通了电话,这边才放他进去。 姜白搬着蛋糕向里走,可是小区太大,带着这么个三层大蛋糕走路就非常困难了,姜白边走边数楼号,直到快走到后面的别墅区了还没到,可能张琳琳家住的也是别墅吧。 后面忽然有汽车嘀了一声,姜白本来就在路边人行道上走,连忙再向里让了一下,后面那辆车却忽然停住了。 姜白扭头一看,那辆跑车的副驾驶车窗忽然降下来,一个男人从驾驶座探头过来说:“是给琳琳送蛋糕的?” 姜白点头。 男人说:“我是她堂哥,也是来给她过生日的,上车吧,我带你过去。” 姜白说:“你是她堂哥?那你能不能替她代收一下,天晚了,我家里还有事。”三个宝宝估计还等着他呢,每天6点他都能准时回去,现在都快7点了。 男人笑着说:“我没钱。” ☆、第五十七章 有人请吃饭 姜白看着他那辆阿斯顿马丁,牙花子有点酸,这人,这么一点小忙都不肯帮啊?开着这么豪华的车子还说没钱?其实姜白本来是不在意这些什么车子啊房子啊,可是谢铮喜欢玩车,有时候会带他去车展,指着各种车子教给他,什么牌子多少钱之类的。姜白也就记得了一点。有一次谢铮想买辆阿斯顿马丁,姜白正好看到电视上说,有个人买了辆阿斯顿马丁,因为对新跑车不熟悉,油门又过于灵敏,刚一出4s店就飞速地冲上了人行道,狠狠撞在了墙上,直接报废了,人也撞成了植物人,姜白正在吃水果,差点卡死,连忙阻止谢铮买那个牌子。 其实这个跟驾驶人有关,跟车没关系吧?谢铮给他解释了半天他也不听,最后,谢铮还是没能买成。 不过自此之后,姜白就记住了这个牌子和这个车型。 姜白站在车旁边皱着眉头想,那男人把副驾驶的车门开着,似乎在等着姜白上车。 姜白给张琳琳打了个电话,张琳琳说那个开车的人就是她堂哥,又让姜白把手机给那个人,说了两句,让姜白坐车过来,要是姜白有时间,希望他也能留下来一起happyy一下,她搞了个小型的生日舞会。 姜白赶紧推辞,说家里还有事,送完蛋糕就回去,张琳琳说那行,那你就过来我把钱给你。 姜白就带着蛋糕坐进车里,蛋糕太大,他勉强能抱在怀里,挤的不能动。跑车以匀速20脉小区平坦笔直的水泥路上飞驰。 “你就是那个蛋糕店的老板?我说怎么这么眼熟。”男人一边开车一边问。 “啊,对。我们没见过吧?” “琳琳老是提起你,我都听熟了。她手机里还有你照片呢。”男人嘴角勾着一抹笑,很英俊的一个男人。不过姜白更关心拿到钱赶紧走的事情,红豆昨天跌了一跤,摔破了额头,老是哭。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很快就到了张琳琳家,门一开,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传了出来,声浪滚滚差点把姜白顶个跟头。张琳琳打扮的像个森林公主一样,浑身都是绿毛,跑出来见人。拿出钱给了姜白又拉姜白进屋,姜白拼命才站住没进去。张琳琳很失望。 姜白拿了钱就要向回走,张琳琳的堂哥说:“这里离大门更远,还是我送你吧。” 姜白想拒绝,但是他已经开了门上车了,姜白想了想也就上了车。 车子出了大门,姜白让他在不远处的地铁口出停住,说自己坐地铁回家,张琳琳堂哥说行,那下次再见,姜白下车向地铁口走的时候,那个人挥手说:“我叫张覃,水潭的潭去掉三点水那个覃。再见姜白。” 姜白点了下头就下了阶梯去坐地铁了。 到家的时候,谢铮因为今天有个酒会不回来吃饭,姜白打算吃完饭给三个孩子洗澡。想想这真是一项大工程啊。 第二天上午,姜白又去买过年要准备的东西,路上接到了张覃的电话,问姜白在哪里,姜白说在小商品城买对联呢,张覃说让他在那里等,他很快就到,然后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一坐,谈订单的事情。 姜白说好,就拿着刚买的对联和灯笼等在金辉小商品城门口,这里人和车实在是多,又赶上快过年了,更是人车川流不休,找停车位都是个麻烦。 张覃赶过来的时候,姜白还在小商品城门口等着,可是张覃的车过不来,就招手让姜白过去。 姜白过去张覃就说,实在是抱歉,让你在这站这么长时间等。 姜白说没事,你说在哪里谈?要不就在那边的快餐店吧,张覃说,我刚从那边经过,那边没车位了,去玉皇园吧,反正不是很远。 姜白就觉得过意不过,说这么点小事,没必要上那么贵的地方去,要不你找个地方停车,我看看单子,报一下价格就行。别的有什么想不到的再打电话商量吧。 张覃已经发动车子往玉皇园那边的路口拐了,笑着说,我刚下了班,饿的要死,早饭也没吃,你就当陪我吃顿饭算了,我请客。反正也快中午了嘛,你不是也得吃饭? 姜白推脱再三,十来分钟的时间,张覃的车已经到了玉皇园的停车场。 姜白只好跟着下车,进了玉皇园的门口。 其实姜白从来没来过玉皇园,也不是谢铮不让他来,他自己不想来,觉得太奢侈,没那个必要。 张覃当先走进去,要了个小包间,姜白说,就两个人,就在大厅吃点算了。 张覃想了想,笑了,说听你的。 于是两个人在靠窗的一桌坐下,张覃把那个沉重精美的大部头菜单递给姜白,姜白摇摇手说,我不会点菜,你点吧,咱们就两个人,够吃就行,你把甜品单子给我,我看一下。 张覃从手包里拿出一张a4纸的单子递给姜白。 姜白看完单子的时候,头菜也上来了,是一道汤。 姜白觉得张覃要求的甜品蛋糕有几种自己做不了,所以有点抱歉地对张覃说,这个单子他接不了,里面有几种做不成,因为没那个设备。 张覃接过来问哪几种,姜白就指着其中三种说做不了。张覃从包里掏出一只签字笔,直接把那三种勾掉了,说,现在可以做了吧?我们公司的人又不挑食,吃什么都行,没那几个也死不了。 姜白觉得这人挺逗的,也笑了,就接下单子,一样一样报了价钱。告诉张覃说你付三分之一的订金就行。 张覃拿起电话给财物打电话,问姜白的账号,姜白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大的单子,都是现金交易,哪想的起把银行卡装在身上?就摇头说没带卡,回头再说吧。 张覃点点头说你回头把卡号发我手机上,我把钱给你打过去。 姜白说行,这时候另外三个菜也上来了,一个冷拼,两个热炒,两大碗米饭。 张覃问姜白喝不喝酒,姜白说算了,吃完了赶快走吧,别耽误你工作。 姜白上午买东西走了半天的路,也有点饿了,就开始吃饭。 张覃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聊天。 两个人倒是很融洽,张覃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吃着,时不时用公筷给姜白夹菜。 姜白觉得很不过意,本来就是自己挣人家的钱,反而让人家请吃饭,有点说不过去。还让人家夹菜就更不好意思了,连忙挡住说我自己夹,然后也给张覃夹了一筷子糖醋小排。张覃把小排塞到嘴里吃的很香。 姜白没怎么吃肉,先前吃的都是素菜和汤,看张覃吃的那么香,他忍不住也吃了一块,还可以,他自己也会做,但是做的味道不太一样。自己做的比较家常味一些。 正吃着,忽然有个男人远远地走了过来,笑着跟姜白打招呼:“姜白?这是和谁一起吃饭哪?来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姜白抬头一看,是周擎天,知道他是玉皇园的老板,所以他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就起身和他打招呼。 张覃惊奇地看了姜白一眼,也和周擎天打招呼:“周老板,今天倒是悠闲啊,来店里盯着?” 周擎天先前出丑,被他哥关在家里半年多没露面,玉皇园基本都是手下打理,现在他哥走了,他就出关了。他和张覃也认识,因为张覃老是来这里吃饭,有这里的金卡。 周擎天也没多留,因为张覃和和他说话老是带着点笑,让他觉得张覃是在讽刺他出丑的事情,所以很快就离开了。 周擎天离开以后就回自己办公室偷偷地给谢铮打电话:“喂~你还不快来玉皇园?你老婆要跟人私奔啦~” 谢铮一边在吃工作餐一边和手下讨论事情,这几天很忙。听周擎天这么说,啐了他一口说:“你吃饱了撑了?你以为你下三滥别人都跟你一样啊?” 周擎天气的跳脚:“你不信你就过来看看,来晚了可就跑了,要不要我偷拍个照片给你?” 谢铮觉得无聊就把电话挂了。姜白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姜白能出轨,是个人都能出轨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和人吃饭。 谢铮很少过问姜白和什么人交往,因为他确定姜白不会做出什么背叛的事来,但姜白能打交道的其实也就是他卖蛋糕的市场那一帮子市井平民而已,不会有什么大人物。 谢铮吃完工作餐,擦擦嘴准备喝口水歇一会的时候,才想起来玉皇园是周擎天的地盘,那是个档次很高的饭店,姜白朋友圈里的人一般不去那种地方,那么说,和姜白吃饭的人是个有钱人? 谢铮忽然有点兴趣了,就打通了姜白的电话:“宝贝,吃饭了没有?” 秘书收拾完了老总的残羹剩饭出门,听他这么一说,差点跌个跟头,连忙迅速消失了。 ☆、第五十八章 送蛋糕小插曲 姜白刚吃完饭出了玉皇园,拒绝了张覃开车送他,准备自己坐地铁回蛋糕店,还没下到地铁通道,就接到了谢铮的电话,接起来回答:“吃了,我现在坐地铁回店里,你吃过午饭了吧?中午还是睡个午觉,别累坏了。” 谢铮美滋滋地点了下头说:“我知道,你回去也休息一下。晚上我带好吃的给你。”放下电话才想起来,咦?忘了问姜白跟谁吃饭了。 晚上姜白回了大宅,谢铮果然给他带了好吃的,其实是他们酒店的大厨研究出来的新菜,刚出锅的,还热气腾腾呢,两个人偷偷在自己屋里吃独食,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的亲热着呢。 谢铮似是无意地问姜白:“今天中午吃的什么呀?” 姜白说:“山蘑汤、糖醋小排、香菇青菜、还有小炒肉。” “不错嘛!跟爸妈一起吃的?” “不是,是一个买蛋糕的顾客请吃的,在玉皇园。” “哦?什么顾客这么大方,买个蛋糕还请你吃饭?” “哦,我以前一个小顾客介绍来的。他公司开年终酒会,需要订做甜品,是个大单。我还没一下子做过这么多种这么大量的蛋糕呢。”姜白很高兴。 谢铮看他高兴的样子,没说什么,只说,等他送蛋糕那天,跟他一起去。 姜白点了点头说行,那我给你找一身衣服,你别穿你的西服,谢铮说你别管了,我自己搞定。 吃饱了洗完了,谢铮就拉着姜白上床抱着消食。姜白说刚吃完饭不能运动,要静半小时才能动,谢铮说那你躺着别动,我来动。 快过年了,外面天气很冷,去年的这时候姜白心情还很不好,现在每天忙忙碌碌,能吃能睡,除了颜枫给他添了堵,其他都很顺心,可颜枫就算伤了他,姜白也没伤心,毕竟颜枫只是个不相干的人,就是遗憾没能亲自揍那个女人一顿,太狠了,连自己儿子都给卖了。 姜白以前心软是心软,没像现在这么厉害,现在有了孩子,看人看事都不一样了,以前都是想着自己,现在,什么都是孩子放在第一,还有谢铮,还有父母,最后是他自己。 谢铮,姜白睁开眼看了看这个一脸陶醉,汗水淋漓在自己身上奋力耕耘的家伙,笑着闭上眼睛,敞开心怀随着他的节奏晃动着。 还有十来天过年,姜白在忙着赶制张覃公司酒会需要的甜品,有蛋糕,也有各种甜的咸的点心,其实这不过是就会上的点缀而已,真正参加酒会的人也没人真的在意这些东西,但是又不能没有,所以张覃交代姜白不用太麻烦,差不多就行。 姜白觉得张覃这个人很可笑,哪有买东西的告诉卖东西的,差不多就行。 到了该送货上门的这一天下午,姜白本想雇一辆面包去送的,可是张覃派来一辆商务车,说公司没有卡车,反正东西不是很多,就凑合用商务车吧。 姜爸跟姜白一起去送货,走到半路谢铮打了电话过来要跟过去,姜白说不用了啊,有爸爸跟着,也够用了。谢铮说不行,他必须跟着,姜白就跟他说了地址。 姜白和姜爸到了海天大厦的时候,谢铮也到了,等姜白看见谢铮出了开车门出来之后的打扮,差点笑场,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件厨师的衣服,穿的跟姜白的工作服差不多,白上衣、白厨师帽子,最外面套着黑色羽绒服,滑稽之极。 姜白和海天集团的总经理助理接洽了以后,就忙着一趟一趟地搬点心糕点,按照人家的一意见摆放成漂亮的形状。 谢铮也帮着姜爸和姜白搬东西,海天集团里面都在忙碌着,大厅已经布置好了,彩球条幅,桌子椅子围城一大圈,酒品和果品都放上了,就等姜白的糕点甜品。大厅里音乐悠扬欢快,非常喜庆。 都摆放完了,姜白打算找那个助理把剩下的余款结了,可找到他的时候他说,这笔款子总裁交代他自己来结,让姜白去找张覃。 姜白连忙就给张覃打电话,张覃说他在15楼的办公室等他呢,让他直接上来拿钱就行了。 姜白答应了就跟谢铮和姜爸说,让他们在底下等一下,他马上就回来。 姜白上楼的时候,谢铮让姜爸在下面休息区坐着休息,他跟上去看看。 姜白到了15楼,总裁办公室的门开着,进去一看,张覃衣冠楚楚地站在窗前向大楼下面看。 听见姜白进来,张覃转过身笑着说:“今天辛苦你了,来,快坐,我给你开支票。你先喝点茶。” 姜白说不用麻烦,他马上就走,他爸还在下面等着呢。 张覃点点头说,好,就拿出支票写好撕下来递给姜白。姜白接了,道了声谢就要走,张覃说:“呆会儿下面有舞会,留下来玩一玩吧?你自己做的点心总得亲口尝一尝。” 姜白笑着摇头说不会,以后要做蛋糕的话找他还行,转身就走了。 张覃话噎在嘴里没说出来。 谢铮本来贴在门边听里面说什么,听见姜白向外走,立刻窜回几米,装作刚上来的样子,姜白冲他摇了摇支票说:“办完了,走吧。我不是说让你在底下等的吗?又跑上来做什么?” 谢铮说等不及就上来看看。 姜白点头,两个人就并肩走了。看着。 因为走廊里没人,所以姜白悄悄用手握住谢铮的手,两人走到电梯,直接坐电梯下楼了。 姜白知道有人在身后看。姜白一向是羞涩胆小的,绝对不会在公共场合和谢铮有什么亲密行为,所以他是冒了风险,打破了自己的习惯,只是为了让谢铮放心,做给张覃看。 如果张覃是gay,应该能看懂他的暗示。 如果张覃不是gay,也许他会反感,姜白会失去一个大主顾。 但是,谢铮更重要不是吗? 张覃在门边看见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名花有主了呢。 看来,美味总是不等人的啊! 张覃也纳闷,他觉得自己下手算快了,怎么有人比他还捷足先登呢? 他跟堂妹打听过,也到姜白的店里看过,就是个市井平民的样子,一直是和父母一起做生意,没见过身边有人,怎么今天就跟凭空冒出来似的,身边就有了人。 张覃咂咂嘴,十分惋惜。想了想,gay们分手是很常见的,要是等姜白分手了他再下手也不晚吧? 张覃淡定地端起茶杯慢慢喝掉姜白没来得及喝的那杯花茶。味道还不错。 姜白却没那个心思别人心里想什么,他忙着给三个宝贝准备过年的衣服鞋子。还有,他们周岁的生日过了以后,都长大了会跑了,活动空间不够,所以要重新换一个宝宝房,能让他们跑来跑去的。 红豆是女孩子,本来说话就够早,伶俐的很,每天吊在姜白脖子上爸爸爸爸的叫,叫的姜白心都化了,恨不得每天所有的空闲都放在他们身上。 姜白买了好多小衣服鞋子,正在屋里和谢铮商量,过年给孩子们穿哪一件,忽然门响了,路宇敲门进来,姜白笑着说:“你今天怎么有空在家呆着?医院不忙了?”他知道路宇就是医院不忙也是在外面不回来,就知道这家伙肯定还在辛苦追情人 ,估计还没到手。 路宇苦恼地端着一杯苦咖啡进来,坐在椅子上看姜白翻动堆在大床上的小衣服,犹豫半天开口才问:“问你们一个问题,你说,要是追人的话,人家说自己有朋友了,可是实际上没有,怎么才能打破这个谎言,让他接受我呢?” 姜白停住,看了看路宇,摇摇头说:“那是人家不喜欢你,何必强求?感情这个东西还是两情相悦的好。” 路宇苦闷地抓头:“要是像你说的那样,能放下就好了。” 谢铮跟姜白眨了眨眼,对路宇说:“你也有这一天……” “快帮帮我,我都烦死了,你们还幸灾乐祸!”路宇这个混血大帅哥,可少有让别人拒绝的时候,一般都是他拒绝别人。 谢铮清了清嗓子说:“你得告诉我,你看上什么人了,我才能帮你啊。” “一个男人……”路宇低头捧着杯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哦……”两夫夫都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摸着下巴在那里沉思。 半晌姜白说:“这个谢铮比较有经验,你得问他。” 谢铮怒:“怎么叫我比较有经验?你什么意思!” 路宇说:“他在计较你不是处男的事情。” 谢铮抓住路宇的脸用力一拧:“你不说实话会死啊?让我告诉你怎么跟男人谈恋爱,就像我跟姜白这样,摸摸手,亲亲嘴,自然而然就上床了!” 姜白过来敲了他一栗子,“路表哥,别是人家根本不喜欢男人,你硬掰弯了可太难了。” 路宇拧着眉毛说:“他是我的同事,咳咳,其实我们,我就见过他一次,后来他跑掉了,我也出国了,就失去联系了。没想到他现在在安雅医院当医生,现在他一直单身,还带着两个双胞胎的小弟,都才12岁,他29岁了,比他们大17岁,难道是怕他弟弟反对?” 谢铮悄悄凑近了问:“你们,上过床没有?” 路宇猛地抬头,吓了谢铮一跳,连忙把脸往后一撤。 路宇很尴尬,但还是点点头说:“就一次,还是在火车上,去外省旅游回来的时候见到他,当时我就觉得失去理智了。可是等我醒过来,他已经下车了,就再也没联系上。当时也没电话手机,我再也没找到他。” 姜白看着路宇这阵子消瘦了不少,应该是被这件事折磨的不轻,本来路宇是个最潇洒的人,从来没见过他发愁,更没见过他为情所困,其实他是把情藏在了心里十几年啊。 现在这个样子,是真的为情消得人憔悴了。 姜白悄悄用手捅了捅谢铮,让他想办法帮忙。 谢铮却摇了摇头说大概除了下药没别的办法,路宇说这么下三滥的事情太干不出来,所以谢铮姜白一起为路宇点蜡祈祷,希望他能顺利追到那个美男子。 路宇把心事说出来心情好多了,于是又振作起来出发了,不过效果还是不怎么样。 年前谢氏集团也是要办年终酒会的,而且今年尤其不同,因为谢铮接了班,姑姑把欧美几个大区的老总和下面酒店的总经理都招来,今年要在一起团聚,也算正式交班。年后姑姑就要跟着他那个浪漫的老公去度长假了。 谢氏依旧把总部设在了朝阳酒店,本来吴氏那个大楼比这里还要气派,但是因为先前谢铮放风说那里风水不好,奶奶就相信了,死活不同意把集团总部设在那里,所以就没搬家,吴氏那边就做了分部,年后还要商讨转型的事情。谢氏决定进军别的产业,多元化发展。 年终酒会是员工们最高兴的时候,因为先发工资后发红包,去年因为老总家添丁进口发了个大红包,今年没什么特别的喜事,但是红包一点都没少,所以大家都很高兴。 酒会开始那天,各大区来的老总们也都到场了,谢姑姑拉着谢铮上台,谢家终于换了新生代掌门,大家都还在拭目观察,看谢铮日后的表现如何。 酒会这天,谢铮非要拉姜白来,姜白其实不愿意,但是看谢铮很期待的样子,他也就不忍心让他失望了。 谢铮一直想公布他们的关系,姜白不让,他还想多活两年呢,幸福不必当众现,只要两个人心在一起就行了。毕竟现在大环境还很难接受两个男人在一起。 ☆、第五十九章 年终酒会 今年的年终酒会比去年给孩子们办百日宴来的人一点都不少,各大区的老总们都赶来了,有些还携带家眷和朋友。 谢氏在海外经营多年,所以很多职员都是当地雇佣的,华人居多,也有一部分是白人。 姜白打眼一看,眼晕,跟他也没关系,谢铮本想把他弄到主席台上公开他们的关系,姜白吓的拉着路宇就跑了。 路宇失恋,最近喜欢暴饮暴食,正好有个伴,于是两个人就躲在角落里大吃。 路宇追人失败,万念俱灰,工作也辞掉了在家宅着当宅男,情绪又无处发泄,就跟着姜白暴饮暴食,一个蓝眼睛大帅哥暴饮暴食的样子,还真是……违和。 姜白看他吃鸡翅膀吃的快噎死了,连忙给去他拿果汁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厅里的暖风太热,姜白觉得穿着外套热的很,就把外套脱了放到更衣室去,只穿着白色衬衣。来的人都是场面上的,都是衣冠楚楚,没人像他一样只穿个白衬衣的,除了服务员,不过姜白没像服务员一样戴着红色领结。 因为他也喝了点酒,怕拿不稳杯子,就拿了个圆托盘托着那杯橙汁,大厅里人很多,欢快的音乐流淌着,俊男靓女们穿梭来往,有的在场下跳舞,有的在旁边聊天,年纪大的都嫌这边太乱,就去旁边的会客室坐着舒适的沙发喝着茶水谈天说地。 姜白看见几个俊美的男人带着穿晚礼服的女伴跳华尔兹,云彩般转来转去,真是养眼,就多看了几眼才转身走。 刚刚转过身走到拐角处,就被一个女人从身旁撞了上来,正撞在手肘上。 姜白端不住托盘,啪啦一声连杯子带托盘掉在地上,橙汁泼洒弄脏了那女人的裙子。 那个美女似乎也是刚才转身走路没注意,踩到了自己的长裙才撞到了姜白,但是姜白觉得弄脏了她的裙子很不过意,连忙道歉说:“对不起……” 女人皱着眉头,有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已经浮起了怒气,但是还在克制着,沉着脸说:“这么没眼色,怎么当差的?去给我拿纸巾!” 正在说话,过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递过来一块手帕说:“连蓉小姐,先擦一擦吧。我跟这个waiter说。”被叫做连蓉的女人不屑地瞟了姜白一眼,矜持地接过手帕擦裙子上的橙汁。 男人皱着眉头把姜白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你是乡下来的吗?在这种地方做事要有眼色懂吗?冒犯了这里任何一个人你都担待不起。快给连蓉小姐道歉!” 姜白说:“我道歉了。” 男人眉峰紧锁低斥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顶嘴知道吗?快道歉,不然连蓉小姐怪罪下来你吃不起。” 姜白很生气,扭头就走,男人拉住他道:“你还有理了?你们领班在哪里……”姜白走了。 橙汁没拿来,姜白走回来的时候,路宇嘴里塞满食物还在吃,见姜白回来就说:“你去南极拿水了?怎么这么久……水呢?” 姜白闷闷地说:“回去吧,你别吃了,小心把胃吃坏了。” 路宇看他不对劲,就摸了摸姜白的额头说:“怎么了?刚才还高高兴兴的。” 姜白打掉他的手说:“没什么,被人当端盘子的服务员骂了一顿。” 路宇怒:“谁?”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带着酒店领班走了过来。 朝阳酒店的总经理楚阳今天忙的脚都快断了,他太胖,热的半秃的脑门上都是油汗,很想把外套全都甩掉凉快凉快,但是客人太多,他又不能这么没礼貌,所以极力忍受着。 刚才把几个元老和老总安排在安静的房间聊天休息,想出去喘口气,就被一位客人拦住了,一看,是伦敦分公司来的一个副经理,说有个waiter弄脏了女客人的衣服,还十分没有礼貌,那可是伦敦分部总经理的亲戚,希望他过去处理一下。 楚阳头痛,这位副经理叫李帆,十分能干,嘴上是向来不饶人,而且伦敦那边的分公司总经理是谢家的一位亲戚,是个十分干练精明的女老总,他都惹不起,连忙跟过来看,发现被指冒犯了客人的waiter竟然是姜白,他吓的脸都变色了。 朝阳酒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谁不知道姜白?老总从来就没避讳过,谢家发生的那些事他或多或少也听说过,就连姜白生孩子这件隐秘无比的事情,他都通过特殊渠道打听到了。姜白是谢家真真正正的少夫人,有三个孩子傍身,谁要是敢冒犯他,那是等着被弄死,所以楚阳经常教育手下,对姜少一定要尊重,要用尊重老总的心来尊重他,不然就自动请辞算了,别给他这个兢兢业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的经理找麻烦。 现在看着伦敦副经理愤愤不平的样子,他连忙和稀泥道:“呵呵,都是自家人,不要伤了和气,是哪位客人被弄脏衣服,我去处理一下就行,您跟我来。”说着就想领着这男人离开。 男人皱眉道:“楚总,您难道还偏袒手下?错了就是错了,要不我把谢总找来评评理?”男人知道听的上级是谢家的亲戚,觉得不管是老谢总谢莲还是新谢总谢铮,肯定都会给他几分薄面,所以就不打算把这件事放过去,非要揪着楚阳说个明白不可。 楚阳心里着急,怕姜白生气,又不敢明着对刘帆说,你打算教训的那是谢总的枕边人,正经的少夫人,你还是省省吧。 所以他用力拉住刘帆想把他拽离现场,可是刘帆忽然犯了牛筋,就是不走。 正僵持着,谢铮却远远地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他本来是陪着几位元老打发时间,可是很想姜白,就觉得再热闹也没有和姜白在一起舒服,似乎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似的,就找了个借口出来找姜白,找了好半天,因为到处都是人和他打招呼,就被绊住了,好不容易脱开身找到这边,看见姜白和路宇在角落里,楚阳和一个男人也站在旁边。 谢铮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还以为是在聊天,就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刘帆一看见谢铮,觉得靠山来了,就转身对谢铮打了个招呼说:“谢总,这个waiter弄脏了连蓉小姐的裙子,还不道歉,楚经理还包庇他,您看怎么办?咱们谢氏底下可不能有这么没素质的员工。” 谢铮只听了几句就明白了,脸就沉了下来说:“什么连蓉?月饼吗?我怎么没听说过?裙子脏了就去洗,跑这里来没事找事,你很闲吗?去跟清洁组打扫卫生去吧。”扭头对楚阳说:“你干什么吃的?我把人交给你,你就这么给我照顾?还不带这个人去打扫卫生?今天人多,疏忽了我扣你薪水!” 楚阳气的瞪了刘帆一眼,用尽力气把他拽出了谢铮的火力范围。 谢铮看着姜白的脸色不算好,就过来坐在他旁边悄悄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觉得还是公开咱们的事比较好啊,让那些没长眼的开开眼也好。” 姜白看了他一眼说:“我没生气,不值得。我只是懒得和他们计较。咱们走吧。”姜白知道凭自己的身家,无论怎么样都会被有些势利眼瞧不起他的,但是那些人只是他生活范围之外的人,不值得为他们打破自己的生活习惯来公布身份。他们瞧不起是他们的事,他自己也伤不到一块皮。 谢铮带着姜白起身去找清净的地方,路宇说要回家,拍拍手把手心上的食物渣子拍掉就走了。 楼上有休息室,谢铮就带着姜白朝楼上走。 他们是一前一后上楼的,正好楼上下来一个长裙子的女人,提着长裙的衣角,优雅地一步一步向下走。 姜白一看,认识,就是刚才那个被弄脏裙子的女人――连蓉小姐,换了一件衣服,这次穿的是件海蓝色长裙,似乎是补了妆,脸色更鲜艳了。 看见谢铮,连蓉小姐眨着明媚的眼睛和谢铮打招呼,谢铮其实认识连蓉,知道刚才姜白就是和这个女人发生了矛盾,就站住和她说了几句。 连蓉小姐带着优雅羞涩的笑容对谢铮说:“谢总,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能和您跳一支舞?” 谢铮说:“很抱歉,我带朋友去休息,等呆会儿有时间了请您跳舞。” 连蓉点了点头回答:“那我等您。” 连蓉施施然下楼,走到自己的朋友王叶,也是伦敦分部总经理的身边,悄悄告诉她:“我刚才请谢总跳舞,他答应了。” 王叶眉头一皱说:“我跟你说,人家有孩子了,很明显也有妻子,只是没公开而已,你这样不是自找麻烦吗?又不是没男人要你,你看刘帆追你追的多苦?你老是耍他,何苦呢!” 连蓉嘲笑了她一句:“你啊,傻了吧?你做的再好,男人也不会因为这个看你一眼,还不如趁年轻找个男人嫁了,省的做老姑婆。至于刘帆,他也不看看他什么身份,配的上我吗?” 王叶眉峰微锁回道:“我吃自己的安心。你想钓金龟你就去,只是别打着和我是亲戚的名义。”转身走了。 ☆、第六十章 月饼小姐摔了一跤 姜白喝了点酒,晕乎乎的想睡,谢铮把他放在休息室的长沙发上,开大了空调的暖风,盖好薄被让他睡一下,等会儿再一起回去。 看看姜白真的睡了谢铮才下楼到大厅。 连蓉一直在看着楼梯的方向,看见谢铮下楼来连忙摇曳着走了过来,谢铮会意地行了个绅士礼请她跳舞。连蓉微微侧头看了王叶一眼,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谢铮带着连蓉滑进舞池,优美的圆舞曲让俊男美女们的舞姿显得更加美妙。 谢铮和连蓉寒暄了几句,问她来这边是不是习惯,有没有什么要求,连蓉说都很好,她一直仰慕谢总,就是没机会见面,这次能见到,真是三生有幸。 谢铮说哪里那里,他还要努力才行,不能辜负长辈们的期望。 不过说起来像连小姐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他还是很少见到呢,既然来了就多呆几天,玩够了再走,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千万别客气。 连蓉笑的像朵花一样,然后这朵花忽然变作苦菜花,连蓉的脸瞬间扭曲。 原来是谢铮踩了她一脚,正踩在右脚大拇趾上,那根脚趾瞬间有被踩扁的趋势,疼痛一下子袭击了连蓉所有的神经,她摇晃了一下。 谢铮连忙说:“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连蓉连忙摇头,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再疼也得忍着。 谢铮见她脸色虽然发白却依旧忍耐,就接着和她跳舞。 过了几分钟后,谢铮又踩了她一下,这次踩的是左脚的大拇趾。 连蓉受不了了,不得不停下来。 谢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扶着她说:“看来你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连蓉勉强忍着没哭叫出声,点了点头说:“我没住在这里……”谢铮说那好办,我送你回你住的酒店。 连蓉慢慢一瘸一拐地扶着谢铮的手走向门口。好不容易到了大门口,却发现外面下雪了,下的雪不是一片一片的,是一粒一粒的雪粒子,踩在脚上十分的滑。 连蓉踩在门口的大平台上,下面是没有铺着地毯,落了一层雪粒子的大理石台阶,有点害怕地轻轻踩上去,因为脚疼,两条腿就隐隐哆嗦着,谢铮的手机却忽然响了,他接起来,嘴里吃惊地说:“什么?晕倒了?好的,我马上到!”放下手机对连蓉说:“抱歉连小姐不能送你了,我有点急事,家里人晕倒了,我得去看看,我派人送你可好?” 连蓉点了点头,这时候非要谢铮送,显得太不懂事了。 谢铮打了电话让人来送连蓉,又安排人把地毯铺上,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酒店工作人员搬着地毯出来往台阶上铺,却不见谢铮说的来送她的人,连蓉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出来,天气又冷,她披着一件大衣还是冻僵了,实在受不了,她觉得脚趾快断掉了,就打算自己先回去。 连蓉就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小心翼翼踩着上面铺好的地毯向下走,走到下面地面上,踩在落满雪粒子的地面上慢慢走,忽然脚下一滑,直挺挺地就向前跌了下去。 如果连蓉不是踩着那么高的高跟鞋,如果她不是脚趾受伤站不稳,如果不是太心急再等等的话,估计谢铮派的人还是会出来送她的,谢铮只是想晾凉她而已。没想到这位心急的小姐就这么自己走了,还跌在了硬邦邦的地上,双膝狠狠跪地。 谢铮其实没什么事,是姜白打他电话问他哪里去了,谢铮就赶了回去,见姜白实在是困的,连动都不想动了,就带着他去自己办公室的小套间去睡觉去了,今天晚上也就歇在这里了。 可是注定这是个不平静的夜晚,谢铮把姜白安排好了就接到了楚阳的电话,说莲蓉小姐摔倒了。 谢铮懒洋洋地不想出门,但是想着待会儿还要送那些宾客们,虽然走了不少,但是还有一些在下面,也就穿上外套下去看看。 等谢铮走到门外的时候,救护车已经来了,连蓉被抬上救护车送去医院。 谢铮就派人跟着照顾,自己回小卧室去睡觉去了。 第二天谢铮才去看连蓉。进了病房发现手术已经做完了,说是右腿从膝盖处骨折,所以打了石膏被架起来,左腿也磕破了,包着厚厚的纱布。右臂也断了,也打着石膏。看上去整个人都十分狼狈,昨夜的美艳一点都没有了。 谢铮憋着笑意,一本正经地向连蓉道歉,说是自己没照顾好连小姐十分抱歉,她看病做手术和住院的一切费用都是他来负担,希望连小姐千万别怪罪。 谢铮的神情是十分郑重沉痛,连蓉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何况也是她自己走路摔的,也怪不到别人头上,只好打落门牙自己吞了。 王叶昨天就赶到医院了,看到连蓉的样子,心里也是想笑,只不过不好意思。趁着病房没人了就劝连蓉,让她打消原来的想法,不然的话恐怕就不是跌断腿那么轻的惩罚了。 连蓉惊讶地问王叶怎么回事,王叶就把在酒店听到的事情对她说了。 王叶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楚阳带着刘帆在附近忙着打扫卫生,十分纳闷,就问怎么回事。 楚阳气哼哼地跟王叶告状,说都是刘帆搞出来的事,害的他跟着受惩罚。接着就把事情的经过对王叶说了一遍,还把姜白的身份偷偷对王叶说了,王叶心里就有了预感,连蓉的下场不会好,她过去找连蓉,连蓉却还在跟谢铮跳舞,对她的眼色根本就不在意,反而对她炫耀,连蓉就自己走了。 果然在酒会快要结束的时候,王叶已经回到酒店的时候,接到了连蓉受伤的电话。 连蓉听了王叶的话,当下没说什么,就是半闭着眼睛装做睡觉。 大年二十八晚上,宋小琛在qq上呼叫姜白,请求视频通话。姜白打开视频,宋小琛就扑了过来在屏幕上蹭着喊:“嗷嗷嗷――救命!” 姜白下意识地把身体向后仰,说:“怎么了怎么了?” 宋小琛坐回去,沮丧地说:“我想吃饺子……” 姜白问:“你不是说要回来过年吗?怎么还没动身?我还以为你在飞机上了。” 宋小琛哭丧着脸说:“我的房子就送给你住了,不用担心我会回去,我得在德国过年,可能年后也不会回去了。周远不让我走。” 姜白说:“恭喜啊~他这么粘你,生活很幸福吧?” 宋小琛苦着脸快要哭的样子:“我最爱自己的祖国,不想留在外面漂泊,作为中国人,我怎能忘本呢?” 姜白说,你留在那边痛苦是因为不会说德国话吧? 宋小琛猛地扑到屏幕上哭嚎,你怎么能就这么揭人伤疤呢?血淋淋的痛好不好?我是外语白痴啊你不知道吗!我英语四级考了三次才过你不知道吗?别说说德国话了。我学了三个月,脑袋都晕了,出门还转向呢! 一个人站在看不懂路标的街头,有种被遗弃的感觉有木有! 一个人在街上找厕所却找不到憋的要尿裤子有木有! 一个人想买瓶水愣是说不明白最后被人当抢劫的叫警察抓走了有木有! 姜白默默地关掉了宋小琛的有木有讲座,洗洗睡觉去了。宋小琛肯定是自己逞能非要一个人出门才惹出这么多事来。 想想现在宋小琛过的还真惨,想当初他可是有名的狗仔,立志要当天下狗仔之王,他每天在街头巷尾跟踪明星,过的如鱼得水。现在在外国寸步难行,还真是可怜。 姜白忍不住笑起来。 宋小琛很幸福,一定的。 谢铮回来,见他很高兴,就扒着他求欢。姜白一脚给他踹一边去了。不过谢铮马上又爬了回来继续耍赖,姜白也不是真要把他踢下床,做做样子而已,顺水推舟就从了。 自从姜白身体好了,谢铮就索求的多了些,但是姜白觉得亏欠谢铮太多了,也就尽力满足他,而且他自己心情也不错,在这件事情上就觉得很有乐趣,于是日子又开始像流水账一样幸福地流淌起来。 第二天姜白回来,发现庭院里停着一辆新路虎,看着是路虎,却绝得稍微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却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就问翁叔怎么回事,大过年的还买车?翁叔说是少爷刚买的,没看牌照还是新的吗? 晚上谢铮回来,姜白就问他买个新车干什么。谢铮神神秘秘地说,这是他特意定制的车,做了好久了,现在才运到,比别的路虎都要大。姜白不知道他有什么用,也懒得管,就去婴儿房跟孩子们玩去了。 三十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挤在一起看电视吃饺子,闹哄哄地过了几个小时,到了半夜守岁的时候,家里老老小小的都睡了,谢铮就拉着姜白下楼,要开车出门。 姜白问去哪里,这大半夜的,天又冷,家家都在家里守岁过年,还出门做什么? ☆、第六十一章 烟花下的爱 谢铮把姜白塞进车里说:“跟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给你个惊喜~” 姜白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就带着疑问跟他出门。前门太远,两个人直接遥控开了后门飞车而去。 因为城区禁止放鞭炮烟花,所以还是很安静的,只是郊区却传来稠密的炮声,天空也开始出现五彩斑斓的烟花。 渐渐的越行越远,远离人烟,到了很远的郊外。 冬日的原野,没什么农作物,静寂无比,四野无人,显得荒凉的很。 姜白明白了,无奈地说:“我是男人又不是小女孩儿,你放烟花给我看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回家钻被窝舒服呢,这么冷。” 谢铮抱着他亲了一口说:“我给自己放还不行?我想了很多年了,都没人陪我看烟花。”说完打开后备箱脱出一个大编织袋,里面满满的一袋子烟花。 姜白蹲下跟着看,有一些是鞭炮,大部分是烟花,最大的一盘烟花,他两手一抱都抱不过来。 虽然说是小孩子玩意儿,姜白不是很感兴趣,但是看着谢铮拿到远处去放,噼里啪啦地炸响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挺好玩,顿时玩心大起,也跟着跑过去放了两个二踢脚。 鞭炮二踢脚都放完了,就剩烟花,一个一个单独的烟花点燃,冲到空中,散开漫天的绚烂。 两个人跑到远一些的地方拉着手看烟花。好像回到童年一样,心里有很多感慨。 还剩最后一大盘巨无霸,谢铮点燃了长长的引信,带着姜白回到车边,说他要换换衣服,然后从车里拖出一个大包,拿出来里面是个巨大的黑色羽绒衣,打开来,把自己身上的棉衣脱了,穿上这件。 姜白说,你是把姚明的羽绒服穿来了吗?怎么这么长这么大? 谢铮说,我特意订做的。快,快把你的羽绒服脱了钻进来。 姜白觉得他真是闲的无聊,但是还是依言而动,把衣服脱了只剩毛衣。谢铮把巨无霸羽绒衣的两襟一敞,就把姜白搂了过去。 这件长的把谢铮的脚面都遮住的羽绒衣,能很宽松地装下两个人,谢铮搂着姜白说,现在是不是暖和了?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热气升腾,姜白觉得身体立刻就暖和过来了,双手穿过谢铮的腰也搂住他。两个人惬意地面对面抱在一起侧着头看即将燃起的烟花。 烟花从边缘渐渐腾起在空中,渐渐密集起来,慢慢地,一圈一圈地,里侧的也燃起。 这里是郊外,没有其他的烟花爆竹来搅乱,只有这一团绚烂的色彩遮住了半个天空,让人迷醉,姜白看着看着,把头靠在谢铮胸前说:“我还以为你会弄那种可以把名字放到天上的烟花呢!原来你也没有多浪漫嘛!” 谢铮扼腕道:“原来你不反对公开咱们的关系?早知道我就订做那种了啊!后悔死了!” 姜白赶紧拦着:“别,千万别,我不想明天的头条都是谢氏集团总裁是个同性恋。也不想我出这个名!不过……我还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烟花呢。” 谢铮咬着他的嘴唇说:“那咱每年都来这里放吧。就咱们两个。” 姜白张开嘴让他的舌头进去,呢喃道:“好。就咱们两个。不过……你顶到我了……” 谢铮一点都不害羞地把话题岔开说:“烟花放完还有一会儿呢,咱们到车里去暖和暖和吧。”说完把车门打开先让姜白进到后座去。 车子一直开着暖风,里面温暖如春,姜白穿着毛衣立刻就觉得有了汗意。 谢铮把后座放平,整个是个小型床榻,姜白连忙开车门要出去。谢铮抱住他道:“去哪里?外面冷。” 姜白挣扎:“我不!你个禽兽,随时随地发情,也不看看什么地方,荒郊野外的,是做那种事的地方吗?” 谢铮说:“我还没做你就给我戴个禽兽的帽子,我要是不做岂不是担了个虚名?” 一边说一边就扑了过来。 姜白开门怎么也打不开。 谢铮就笑,“这是中控锁,你开不了。我把窗户开一点给你透个气吧。”把车窗降下一个缝隙,然后迅速地把外面的羽绒衣脱掉扔到一边,倾身过来一压,姜白就动不了身了。 姜白气地咬了他的手臂一口,“放开!回家去不行吗?万一让别人看见,还活不活了?” 谢铮就闷在他脖颈里笑:“此时此地,唯有你我。亲爱的,你就不要这么别扭了,怎么都跑不了,还不如躺下享受呢,小兔儿乖乖,把门开开――” 这找抽的!姜白一口就咬在他嘴上,谢铮嗷的一声,迅速动手,说话间姜白的毛衣保暖内衣,下面的鞋子裤子毛裤,一件一件就被脱了个精光,最后连袜子都给他脱了。然后有把羽绒衣拿过来盖住两个人的身体,就是一个大大的羽绒被。 谢铮说,你看一物多用,我是不是很聪明?姜白对谢铮的想象力彻底拜服。 姜白嘴被堵着喘气不止,手脚也被禽兽压制着,只好心里叹了口气,不挣扎了。他就知道这禽兽没那么好心带他来浪漫。扭头透过车窗看看远处,烟花依旧烂漫,在这寒冷的冬夜却散发出令人浑身燥热的气氛。姜白觉得身上汗津津的,身上这个人的光裸的身体紧紧贴着他,两个人的体温迅速上升,烫的人很快就失去了理智。 姜白喘嘘嘘地说,你能不能快点儿?我…… 谢铮坏笑,怎么了,上次你不是说润滑的时间太短弄痛你了吗?这次我当然要先顾着你,把这个美妙的地方弄的滑腻腻松软软的才能让你最喜欢的大家伙进去疼爱你啊…… 姜白勉强睁开眼瞪了他一眼小声说,流氓…… 谢铮抵住他要命的地方道:“想我更流氓一点?谨遵妻命――”慢慢地顶了进去。姜白用力一喘,身体绷紧了一瞬,慢慢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 谢铮轻轻一笑,亲了亲他眼皮说:“亲爱的,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身体的动作从慢如春风摆柳,再到迅速地冲撞激荡,姜白觉得自己像被丢进大海里的小船一样拼命翻搅着,一开始就这么剧烈的动作让他没有什么快|感,反而头晕的不行,连忙用手抓住谢铮的手臂呼呼带喘地骂他:“混蛋这是坐飞机吗?飞机要这么飞,是要失事了吧!” 谢铮闷笑,笑声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声音大,姜白脸都红了,心里又想要,又不好意思说,连忙掐他,“该干嘛干嘛,笑屁啊笑!” 谢铮本来这么乱动就是在逗他,先把他的兴致挑逗起来再慢慢施展,现在看他着急连忙正色道:“好,听你的,该干嘛干嘛。”眯着眼睛低头稳住姜白的两片润泽的嘴唇,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我现在该干的是……你。”边说边慢条斯理地轻轻摆动着,变换着角度,若有若无地擦过身下人最敏感的那一处,慢慢加大了些动作,底下竟然传来滑腻腻的水声。看着姜白的脸慢慢变的更红,本来白皙的肌肤也变得红粉粉的,谢铮心里窃笑不已。 姜白本来想骂他说黄话,可瞬间就觉得那个地方隐隐过电,酥麻的感觉断断续续冲上脊椎和小腹,慢慢积累着向全身扩散,忍不住喘|息着迷蒙起来,期望着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一些,不自觉地打开身体用腿圈住身上的人,似乎这样才能圈住身上这个人一辈子。 窗外烟花渐渐散尽,因为离民居很远,这里的夜色是黑沉沉的,只剩了天空中微弱的星光。 如果不是车内微弱的灯光和发动机抖动的声音,这辆车的存在感就更弱。 姜白想象着四周的景象,有种幕天席地野合般的刺激感,昏头昏脑地随着谢铮的节奏沉浸在的海洋里,忽然冲到到浪尖,忽而沉浸到海底,激流慢慢冲高,却并没有减弱,酥麻的快感积累着,积累着,然后猛地拍到岸上……姜白被拍晕了,满眼都是像刚才窗外炸开的烟花一样的绚烂五彩。 谢铮做完了这件蓄谋已久的事情之后,满足地像豹子一样舔舔嘴唇从姜白身上爬起来,用纸巾擦了擦彼此,给姜白盖上羽绒衣让他继续睡觉,自己穿衣服开门下车,来了根事后烟,舒舒服服地吞吐着烟雾。想着过几天把那个不开眼的女人给扔回大不列颠去,让她再也别回来找事,忽然听见车里哼了一声。谢铮一直开着车窗的缝隙,所以听的很清楚,连忙开了后车门钻进去看。 姜白翻了个身,睁开眼睛要水喝,谢铮拿了一瓶水放到他嘴边说:“再睡一下还是现在回去?” 姜白润了润唇答:“我手机响了,你给我找找在哪里呢?可能是拜年的短信。” 谢铮说现在衣服有点乱,回去再找也不晚。 姜白点了点头就躺下了,眼睛闭上迷迷糊糊似乎又沉入半睡眠状态。 谢铮见夜色已深了,看看表已经是下半夜2点多,连忙打火发动车子回家。 悄悄从后门进了家门,开了后车门一看,姜白钻在大羽绒衣里睡的正好,就没让他穿衣服,直接用宽大的羽绒衣裹了个严严实实抱在怀里,衣服装在一个大袋子里提在一根手指上,就这么慢腾腾地上了楼。 进门把姜白放到床上,用温热的湿毛巾给他擦洗干净了塞回被子里,谢铮才从姜白一堆衣服里面找到他的手机,打开看了起来。 果然都是拜年的祝福短信。 姜梅的,没事。 宋小琛的,略过。 刘阳的,删掉。 二姨家的表妹?懒得理。 表弟?管他呢! 赵劲?切! 蛋群刘姐?算了。 张琳琳?那个黄毛丫头?懒得管。 咦?还有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谢铮顿生疑心,打开这个短信,只见上面写着:“新年快乐!张覃。” 谢铮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六十二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谢铮看着姜白的手机屏幕,上面那6个黑字和两个标点显得格外刺眼。 谢铮迅速地翻了一遍通讯录,发现有张覃的名字,打开一看是另外一个号码,看来这厮还很狡猾,知道换一个号码,怕被姜白的身边人发现,其心险恶,不可饶恕! 谢铮看了看姜白安静睡着的脸,走到另一间房间,拨通了那个号码。 手机话筒里传来一个带着低低笑声的声音那声音传到谢铮的耳朵里显得格外刺耳。 “姜白?我还以为你不会打过来。有没有在守夜?我在看星星呢,外面有点冷,不过星星很漂亮……” “我是他老公!”谢铮粗声粗气地说。 对面顿时没了声音,过了几秒却又传了过来,声音显得冷静多了,“哦,姜白怎么样?他还好吗?” 谢铮恨不得顺着电话声波跳过去揍这男人一顿,“他好不好不劳你操心吧?我警告你,再骚扰姜白,我可就不客气了!” 张覃也没客气:“谢总,你客气不客气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姜白过的好不好。听说他在你那里可受了不少的罪啊?要是你没法把人养的好好的,不如放手,嗯?”张覃是个起而行的人,早就把姜白和谢铮的事查了个通透。 谢铮气炸了肺,“那就约个时间,好好谈谈如何?”当他是死人了?那就拉出来遛遛吧! 第二天下午,姜白回姜爸姜妈那里忙着时候,谢铮开着车出门了。他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呆会还得回去,晚上要在姜家吃晚饭。 大年初一的大街上,格外冷清,也只有几个大型超市还开着,也是冷冷清清的。 因为找不到可以谈话的咖啡馆或者茶馆之类的休闲场所,一般酒店也都关门歇业了,这种事情也不能在公共场合谈,两个人开着车转了半天,张覃停住,下车过来对谢铮说:“找不到地方,去我那里吧。” 谢铮看看实在是没办法,就点点头,心里憋着一股怒气,想着要在没人的地方揍张覃一顿。 张覃家是个三层别墅,装修的简约现代,黑白为主。只是显得冷清,一个人都没有。 两个人坐在一楼的客厅。 谢铮冷笑:“好了,现在可以谈了。” 张覃给他倒了一杯茶,淡定地微笑:“你想说什么?” 谢铮靠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手指敲着膝盖勾起一抹冷笑道:“我只是告诉你,别打姜白的主意,不然你的海天集团能不能保住,可就不一定了。” 张覃倒茶的手一顿,放下那个漂亮的紫砂茶壶,看了看谢铮说:“那就要看你谢总有没有本事护好身边的人了,要是你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好,还把他圈在身边有什么意思?” “我的人我自然会上心,不劳尊驾操心!” “你保护不好,就别怪我伸手。”张覃淡定地转了转手里的茶杯。 “嘭!”谢铮把茶杯墩在了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两个身高相貌,身份气质差不多的出色的男人,就这么针尖对上麦芒,谁也不想让步。 谢铮是格外暴躁,他和姜白过的好好的,这个人就这么强横地想插手进来,如果法律允许,他早拿枪崩了他了。 但是法律不允许,他也不想背上人命,所以还是想办法把这小子的公司弄垮,让他到街边要饭,看他还想不想染指了! 谢铮在脑子里勾画着张覃拿着碗在街边要饭的情景,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打算着下一步计划。 张覃看他反而镇定了下来,有点奇怪,以为谢铮不相信他有伸手的能力,就从茶几第二层拿出一个大牛皮纸的信封丢给谢铮。 谢铮知道他不安好心,就打开看。 里面是钱丽丽的资料,还有王睿、刘阳、还有颜枫的资料。对于他们和姜白的过往,有详细的描述,唯一没查出来的就是姜白生孩子的事情。不过要是时间充足的话,没准他会查出来的。 这个人不简单。 但谢铮其实并不在乎别人查出他和姜白之间的秘密,他根本就没打算怎么保密,但是这个人明摆着是有目的的,而且还是个自恃有钱而盲目自信的混蛋,那么除了将来在他的事业上来个致命一击之外,现在,当下,是不是就应该给他点教训呢?让他知道知道人心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管他谢铮做的好不好,最有发言权的是姜白不是吗?他未经姜白许可就擅自跟踪调查姜白,这是把姜白看作一个随时可以夺取的物品了不是吗? 谢铮心里冷冷地笑了一下,姜白不是你想要,他就会跟你的呀? 年轻几岁,如此气盛,到底是个嘴上没毛不靠谱的小年轻。 要是谢铮二十几岁的时候,也不会征询枕边人的意见,有人觊觎的话,要么直接出手做掉对手,要么就抛弃这个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床伴。 可是跟姜白在一起后发现,爱人之间,没有谁可以为对方做决定,没有人可以把对方像个物品一样据为己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有互相尊重才能得到他的心。 人心岂可用金钱和物质来度量?能用金钱和物质度量的,那也不是真正的人心,那是钱心。 谢铮拿出手机,通知自己的司机,去接姜白到这里。 张覃得意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谢铮,外界传说的很厉害,看来也不怎么样嘛!年纪还不算老,就没了斗志,男人之间的事情,竟然要把枕边情人搬出来做靠山,真是个软蛋! 姜白很快就到了,脸色发白,大概是担心谢铮会有事。 外面寒气湿气很重,谢铮看姜白满身寒气地走进来,就起身拉他坐下,两手把他的手握着给他温手,似乎这个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根本没把张覃放在眼里。 张覃咳了一声。 谢铮似乎才看到他,笑着对姜白说:“张总说要我把你让给他……” 姜白连忙摇着手说:“张覃,你这是干什么?我和谢铮好好的,你别捣乱。你要是想做朋友的话我可以同意,你要是这么直接跟谢铮要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人又不是个物件!” 张覃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他可不想让姜白认为他是拿钱买人的混蛋!连忙分辨道:“哪有那回事!我只是说,谢铮要是照顾不好你,我可以来照顾你啊!” “不用了!多谢你好心,我不用任何人照顾!”姜白斩钉截铁地说道,起身拉起谢铮,“我们走!”两个人一阵风一样走了。 张覃呆呆地看着茶几上他给姜白倒的那杯茶,姜白只呆了不到几十秒就走了,茶水还袅袅飘着热气呢。 张覃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就结束了?他做了好多准备,打算和谢铮大战一场,就这么几句话就完了?要是这件事是他和谢铮私底下较量,还可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姜白出面拒绝,就让张覃直接没处下嘴了。他不好使什么手段像以前那样暗暗接近姜白了啊。 张覃没想到谢铮会不顾男人的尊严直接搬出姜白来做决定,可是这四两拨千斤的方法十分有用,战斗迅速解决。 晚上,张覃给姜白发了个短信,给他道歉。 姜白很干脆地回了短信:“如果你还对我有什么想法,就别联系了。再见。” 张覃认识姜白的时间很短,不了解姜白。在他看来,姜白就是个依附在谢铮身上的小小的宠物,不会有自己的主见,或者说他的意见并不是非常重要。 只要对谢铮施压,只要他出适当的钱或者出让适当的利益,总有把姜白弄到自己身边的机会的,凭他的温柔,他有自信让姜白乖乖地呆在自己身边。 但是现在看来他好像有哪里错了,谢铮的自尊心似乎没那么强,竟然让姜白出面,连出让金都没谈,就这么结束了?似乎在谢铮的眼里,姜白是可以做决定的人。 难道他一直以来的习惯错了吗? 元宵节之前,姜白又接到一个订单,是一个商业酒会的甜品订单。可是等他送货到定好的地址的时候,发现张覃也在那里。原来这个公司也是张覃的。 姜白觉得张覃竟然直接跟谢铮要人,根本就是把自己当个玩物,所以他很生气,把张覃的电话号码都屏蔽了,不理他,可是还是让他找到了接近自己的机会。 谢铮虽然从来不说什么,可是过完年这些天看上去总是忧心忡忡的,姜白觉得自己应该给谢铮一个信心,所以他直接走过去对张覃说:“张总,请把账单结了,我有话说。” 张覃很痛快地把支票给了姜白。 姜白脸色不那么好地对张覃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不能接受你。我过的挺好,你要是硬是破坏我的生活,我就让谢铮搞垮你的公司,看你还是不是有那个资本仗势欺人了!”说完走了。 张覃僵在那里好半天没动。他在姜白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吗?完蛋,那没什么希望了,牛不吃水强按头的事情,他其实也做不出来,就是包养小情人,也是两厢情愿的好,何况他对姜白有那么点意思,他很喜欢姜白,如果能真的和姜白好,那是最好不错的。 但是他还没出手就失去了得到姜白真心的机会了。 但是张覃不服输,他向来不是个知难就退的人,迎难而上才是他的风格,不然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能担当重任,把家族企业搞得这么出色。 谢铮这几天却也没闲着,打电话给在美国的赵劲:“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谢总,一切正常,几个公司已经注册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出手?” “就现在,慢慢来,不要让对方察觉。” “我知道了谢总。对了,方妈妈说让我过阵子回去团聚,您看……” 方大雨的母亲先前对赵劲很排斥,那么优秀的儿子被搞成了同性恋,她老人家很郁闷,但是过了这么长时间,看赵劲人品很不错,对老人家又孝顺,儿子也不可能变回去给他带个儿媳妇回来了,无奈地也就慢慢接受了,所以对这次赵劲出国很在意,希望他快点回家。 谢铮笑了笑回答:“办完事就回来吧。方大雨天天在耳朵边上念叨,也是让人烦。” 放下电话有打秘书的内线:“连小姐的伤怎么样了?” 秘书回答好一点了,就是还要坐轮椅,不能下地。 也是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何况她是摔断了胳膊腿。 谢铮想着既然能坐轮椅了,就让她坐着轮椅回老家去吧。然后就听秘书汇报道:“谢总,王小姐来了。” “哪个王小姐?” “伦敦分部的王总。” “请她进来。” ☆、第六十三章 学开车 王叶走进办公室,谢铮微笑着起身让座,让秘书倒茶。 王叶偷偷观察着谢铮的脸色,忐忑地说道:“谢总,我明天要回去,您有什么指示没有?” 谢铮坐在办公桌后面,想了想,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答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您尽管说。” 谢铮淡淡道:“把连蓉带回去,再也别让她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会对你的能力产生怀疑。” 王叶低头,心里把连蓉骂了一顿然后点点头道:“您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劝连蓉醒悟。”连蓉要是再异想天开,影响到王叶自己的前途的话,王叶就打算给她找个男人嫁掉,这个惹祸精,就不该心软让她跟着过来。 送走了王叶,谢铮又接到了姜白的电话,说他已经报名去考车牌了,只是现场排队学车的人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他。 谢铮早就想给姜白买辆车,可是姜白一直很忙,没时间学开车,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了,姜白就赶紧去驾校报了名。 可是看看这数都数不过来的等着学车的人群,姜白有点郁闷,这什么时候能轮到他上车摸一把方向盘啊? 谢铮说:“你回家来我教你啊!放着现成的老师,你到那里跟他们挤什么?” 姜白想了想确实如此,不如先在家学会了再去应个景然后直接考就行了。于是坐地铁就直接到朝阳酒店找谢铮。 谢铮把那辆路虎开了出来,带着姜白找郊外人少的地方去学车。 开着开着,渐渐出现了几座连绵一起的青翠欲滴的小山,周围只有一条土路通向远方,路旁种的都是梅花,一大片林子,这个时节正开着,火红的一片。有一条弯弯的小河绕林而过。 风景是十分的好,就是太荒凉了,一个人都没见到。 姜白问,怎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是开到哪里来了? 姜白虽然在s市住了这两年,却并不是每个地方都熟悉。 谢铮脸色不动声色答道:“怎么样?风景不错吧?去年就买下来了,就是一直都没空带你来玩玩。这里人少,学车不是正好?” 姜白看看周围的景色,心里十分惬意,脸色就带了几分笑意,“景色确实不错,不过你有钱没处花了?买这地方干什么?” 谢铮抱着他亲了亲说,“这里在不久的将来,将是一片美丽的别墅群。” 姜白皱眉:“你要搞房地产?” 谢铮点了点头。 姜白脸色不怎么好,“这里风景这么好,没有人打扰,你建了房子,环境就破坏掉了。那不是造孽吗?” 谢铮咬着他的耳朵说:“亲爱的,我是为了保护这片山水才开发房子的。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竞争这块地,要是让别人拿去,你更没办法阻止对不对?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建一个房子,咱们自己住怎么样?” “你有钱烧的……”姜白话没说完就被谢铮给堵住了嘴,亲了一会,两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的,有那么点性趣上来了。谢铮摸了摸姜白,额头抵着额头问,“要不要先来一次?我也想要了。” 姜白脸粉红,眼睛带着水意,小声说:“我是来学车的。” 谢铮眼里带着调笑,轻笑一声,把他拉出车子再塞到后座压住,“先做完了再学车,耽误不了。我保证!” 姜白说:“好……吧……但是你要不要每次都把衣服脱光啊?” “要!”谢铮抓紧时间贴了上去,“还有心思想别的啊?看来是我做的不够体贴,来……”谢铮分开了他的腿。 姜白左右探着头向车窗外面望,“我怕有人……” “没人,专心点啊!” “有人,我听见有人走过来了。” “那是风刮的树叶响。”谢铮狠狠地用嘴堵住姜白,不让他分心,随着身体的交流,车子里面狭小的空间迅速升温,姜白很快就忘记自己身在何方。 谢铮正在挥汗如雨、奋力耕耘,姜白在喘息抖动像片叶子的状态下,偶然无意识睁开眼睛向窗外看了一眼,忽然发现车窗外面有一个头贴住后座的车窗在向里看。 姜白吓的大叫一声,身体瞬间收紧。 谢铮被他体内用力一绞,瞬间丢盔卸甲,一泻千里。 谢铮浑身汗津津无力地趴在姜白的身上,气急败坏地说:“你故意的吧!啊?我还要好久才完呢,这下半路缴械,你很爽吗?” 姜白浑身也酸软的动不了,喘的不像样子,他也被吓的在那一刹那高|潮了。 顾不上光裸的身上粘腻腻,手臂抬起指着车窗,嘴里只能说出啊啊的声音。 “你哑巴……”谢铮没说完也看到车窗上贴着的物体了,也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个带着大鹿角的鹿头。巨大的鹿角抵着车窗,黑的毛茸茸的鹿嘴也贴在车窗上,压扁了一动一动的啃,连两排大白牙都露出来了,看上去竟然像在笑的样子。 我艹,这是在上演恐怖片么? 谢铮按下刚才被吓的扑通扑通的心脏,慢慢从姜白身上爬起来。 拔|出|来的一刹那,可能感觉太明显了,姜白脸又红了,把头偏到一边去闭上眼睛不看眼前。 谢铮在他下面把几根手指探进去摸了摸,甬道滑软,汁液淋漓,真是情|色无比。 这么美妙的享受就被那个浑身长着白色梅花的畜生打断了。谢铮很想宰了那头梅花鹿。 姜白就问哪里来的鹿,谢铮说他刚让人买来的,在很远的山那边圈养着,本来想呆会儿带姜白去看的,谁知道怎么跑出来了?这头是公鹿,还有几头母鹿,应该是没能跑出来。 看看远处并没人来,谢铮就把车窗降下一半透透空气,刚才只开着一个小缝隙,实在是憋闷。 虽然没人,只有一头畜生在外面,但是姜白可不习惯暴露在光天化日下,所以谢铮还是拽过旁边的毯子给他盖住全身。 还好今天天气晴和无风,不算很冷。 谢铮穿好衣服,下车抽烟。 靠在车旁正美美地抽着烟,忽然听到姜白在车里大叫:“啊!滚开――” 回头一看,笑的弯了腰。 原来那头鹿偏着头把头伸进去半截,姜白连忙从后面袋子里掏出一个没吃的苹果塞给它,嘴里说着快走快走! 那头鹿啃了苹果还不走,连着姜白的手和光裸的手臂一起舔了起来。 姜白浑身赤|裸着盖着毯子,这时候早羞的全身都红了,两手拽着毯子往外推那头鹿巨大的脑袋。 那头公鹿可比姜白力气大多了,硬生生把脑袋挤进去半个,在姜白的手上身上乱舔,毯子也被它弄掉了。 姜白抱着身子手忙脚乱地去拿衣服往身上穿,朝谢铮大叫:“混蛋,你还不快来帮忙――” 谢铮看那头鹿占姜白的便宜,哭笑不得,不再看笑话,把烟头一甩就用手抽了鹿的鼻子一巴掌,“滚开!老子的人你也敢动!” 那头鹿打着响鼻跑了。 姜白本来身体无力,刚才更是惊吓之中用了不少力气,这时候浑身抖着穿衣服,骂谢铮,谁让你弄这么多苹果放车里,害的我出丑! 谢铮伸嘴过来亲他说,谁让你这么迷人了,连鹿都忍不住要亲你,不过有我在,没它的戏! 姜白穿好大衣抽了谢铮脑袋一下,跑到车外呼吸新鲜空气。 火红的梅林如天上的云彩般绚烂。姜白穿着深蓝近乎黑色的羊绒大衣,短发乌黑,脸色白净,刚刚激情过后,脸色还带着绯色,看在谢铮眼里,真是形容秀雅,眼如秋水。忍不住下车把人又抱到怀里狠命亲,嘴里说着,你就是我的命,要是有人敢跟我争你,我就跟他拼了,谁都不行,管他是人还是鹿! 姜白推开他,朝林子深处走,谢铮跑过去拉着他回去开车,说到山的另一边去。 开车绕到另一边,果然别有天地,那里有几栋简易砖房,前面搭建了个棚子,棚子周围是一个用木头围起来的围栏,里面养着几头大鹿小鹿,那头公鹿远远地跑了过来,一跃而起,跳到了栏里。 谢铮说,看来围栏矮了,还得加高,不然这家伙不一定跑到哪里去呢,万一跑到外面被人弄走了,这些母鹿和小鹿就没老公和父亲了,弄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可不好。 姜白好奇地拿着从旁边弄来的树叶去诱哄那些鹿。谢铮说这些鹿买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养了好长时间,所以不怕人。 然后就看见大大小小8头鹿都凑了过来抢树叶吃,小鹿够不着,姜白就把树叶伸到它嘴边。 玩了半天,姜白才想起来他是来学开车的,连忙拉着谢铮回到车里。 其实谢铮很想专心教姜白学开车的,细心地教他怎么打火,怎么踩离合,怎么松刹车踏板踩油门,姜白晃晃悠悠以一档的速度就开了起来。 但是谢铮教了一会就分心,就想凑过去亲姜白,姜白的手放在档位杆上,他也忍不住把手放上去摸。 几次下来,最后姜白气的把车一停,说不学了,回家。 姜白很想快点学会开车,因为店里买原料送货都是雇车,费用不少还麻烦,自己会开车就方便多了,到时候买个面包车拉货,能省不少事。 可是看谢铮这个老师的样子,他想,一年之内大概也学不会了。 不过幸亏谢铮很快就没时间了,他要去国外几个分部巡视,没一个月都回不来。 姜白高高兴兴地送谢铮上了飞机,准备还去驾校排队学车。 他终于等到机会学了几次,终于能用20脉的速度在操场内转圈,走到接近大门的方向,忽然发现一个人影在那边晃悠。 好像是张覃! 姜白有点心乱,脚下就没了章法,感觉不好就想停车,可是竟然把油门当作了刹车,那辆教练车直接就朝着张覃站的地方冲过去了。 ☆、第六十四章 户口本和牛皮糖张覃 姜白驾着车子迅速朝张覃的方向冲去,旁边的教练吓的连忙踩住了副驾驶的刹车板,“吱――”的一声刺耳的响声,车子在离张覃只有五米的地方停住了。 教练吼道:“你怎么开的!想出人命吗?下去反省一下!”教练也吓了一身冷汗,恼火不已。 姜白心脏还在嘣嘣乱跳,坐在驾驶座上都动不了,停了有十几秒才能动,怏怏下车了。就是教练不让他下车他也不敢开了,手脚都吓木了。 教练让别的学员过来接着开,车子又开走了。 姜白软着腿脚朝张覃走过去。 张覃看他吓的手脚发抖,大冬天的脑门上都有汗了,带着歉意上前说:“对不住,吓到你了。要不去旁边的饭店坐坐吧?喝点茶压压惊。我看你吓的不轻。” 姜白用手搓了搓脸说:“你怎么阴魂不散啊!要不是教练把刹车踩住,你是不是想做我车下亡魂哪?” 张覃张了张嘴,没说话。其实他想说,我想做你西装裤下的风流鬼,不过这是调笑的话,现在姜白和他没那么熟悉,他不敢这样说。 姜白见他没说话,自己就向外面走,说你回去吧,我也就回家了,今天我家老三病了,我得带她去看看。 张覃连忙说:“那我送你。” 姜白摇头,直接奔地铁了。可是姜白初次开车就受到这种惊吓,大概是惊吓的狠了,下地铁台阶的时候忽然踩空,顿时脚踝刺痛,就蹲了下去。 张覃本来就在跟着他,这时候连忙过来看。 姜白痛的动不了,就坐在台阶上。 张覃说:“我叫救护车。” 姜白连忙拦他,他想让爸爸过来接他一下,只要回到小诊所看看就行了,这么点伤不用去医院。 可是他没拦住张覃。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到了医院一看,伤不重,就是扭伤了,医生给按摩上了药包扎好,让他这几天尽量不要走动。 姜白打了电话给爸妈,然后姜爸就过来接了他回家。张覃想跟着去但是姜白还是拒绝了。 晚上翁叔打电话问姜白要不要回大宅,姜白说了自己脚扭了不回去了。然后过了没一会儿谢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让他小心养伤。 第二天姜白在屋里坐着,就有医生上门给他看病。换完了药,姜白顺口问了句是谢铮请来的吧?医生一愣,说不是,是位张先生,人就在门外呢。 姜白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但是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什么,就让姜妈送医生出去,自己躲在屋里给张覃打电话。 张覃接了电话,声音带着笑意,问姜白的脚怎么样了。 姜白很想抽他一耳光,没事找事,真把自己当个材料看了,也不看看别人接受不接受。 姜白恼怒地压低声音说:“你要是再这样骚扰我,我就不客气了!” 张覃无奈地答:“我也不想,可是我忍不住,姜白,你给我个机会对你好行不行?我一晚上都没睡。” “没睡就回去睡!你他妈的在我家门口算怎么回事?” 姜白挂断了电话,还没等他生完气外面又有敲门声,姜妈把门开了,发现又是个医生,这次是谢铮找来的了,然后姜白说刚刚敷了药了,请人家回去。 再后来几天来的医生就只有谢铮派来的了,因为姜白认识那个医生,是路宇…… 姜白很多天没见过路宇了,就问他最近在哪猫着,怎么老不见人影,还弄的这么憔悴。 路宇说,他天天在医院堵人,可人家根本不理,追到家里,连楼门口都没能进,昨天晚上顾春风值班,他在他身边呆了一个晚上,人家只说了三句话。 姜白看他可怜,就用手摸了摸他脑袋说:“要不就放弃吧,这样拖下去,我怕你身体会垮了。” 路宇落寞地摇了摇头。 姜白也替他发愁,可是也没什么办法。然后试着替他出主意道:“要不要从他家里人入手?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要是有的话,你就帮他做,这样慢慢就能加入到他的日常生活里去了。也许时间长了他会改变心意也不一定。” 路宇说:“他两个弟弟都在读寄宿中学,不常回家,见不到面,他母亲听说在住疗养院,听说是精神方面有点问题,可是我跟踪过,似乎他们家也不缺钱,我没地方下手啊!” 姜白说,那就再仔细观察一下,时间长了,总有能下手的地方。 路宇只能点头。 过了几天,姜白脚好多了,张覃也没再上门,姜白也就去店里呆着,虽然不能干重活,但是坐在那里招呼客人还是可以的。 一家三口正在忙着,忽然旁边卖烤鸭的小姑娘跑过来说:“阿白哥,你家来亲戚了,我给你带过来了。” 姜妈出去一看,是罗舅舅和罗峰,手里还抱着一个男孩子,就是上次想过继给姜白的孩子。 本来罗峰是在朝阳酒店做保安,一直相安无事的,可是罗舅舅打了电话来非要过来看看他,罗峰也就答应了,谁知道罗舅舅带着小孙子来了。来了就来了吧,还把罗峰骂了个狗血淋头。那意思是姜白身入高门,竟然让亲表弟给人家当保安,他还真做的出来! 罗峰倒不是那么想,他挺知足的,朝阳酒店的保安那也是风不吹日不晒,工资不少,奖金不愁,三险一金都有,和县城的正式公务员比,也不差什么,所以也就一直做下去了。可舅舅觉得不满足,他觉得姜白是不拿他表弟当回事,不拿娘家当回事,听说他亲爹亲妈在这里还要干活,真是不孝顺,要么就是姜白在谢家地位很低,根本就没说话的份儿。 所以罗舅舅就带着孙子来实地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妈都怕了自己这个哥哥了,每次来都要找点事,巴不得他不来,可是这也有一年多没见了,过年自己家人都没回去,也不好把老家来的亲戚赶走吧?何况旁边这么多店铺人家都看着呢。姜妈只好先带他们回家。 中午吃饭的时候,罗舅舅就说,你看看,你看看,我没说错吧?阿白在谢家能落到什么好?你们两个可是谢铮的岳父岳母,现如今住到这么小的房子里,自己开个小店辛苦过活,他过意的去吗? 要我说还不如回家,这不明摆着受气呢?老了老了还给儿子做苦工。 罗舅舅夹枪带棒地数落了一通,姜白生气地答道:“舅舅,我过的挺好的,你哪里看到我让我爸妈受苦了?我们自己吃自己挣不是挺好?我们又不是非要吃谢家的饭才能活。” 罗舅舅用筷子指着姜白说:“我还没说你呢!你一意孤行非要跟个男人,跟了就跟了吧,人家对你好也行啊,可是你看看,人家孩子也弄来了,你是一个子儿都没有,到时候人家要是说不让你进门了,你就这么带着你爸妈举目无亲的一直在这里?” 姜白本来就有这个心病,被罗舅舅几句话就给戳到了肺管子上,筷子放下就出去了。姜妈埋怨罗舅舅道:“哥,你来了就给阿白找事,不是说好不提这个了吗?你看有惹阿白不高兴了!” 罗舅舅哼了一声说:“你看他那个样子,屁都嘣不出一个,要是人家甩了他,他肯定就这么灰溜溜地回来连句话都不敢说。” 姜白出了门,在楼下走了一圈,三月了,但是还是有点冷的,哈气一出口就成了白雾。 姜白手插|在衣袋里慢慢走。 其实舅舅说的也不是没那个道理,谢铮在的时候他是很受宠的,在谢家一切都好,吃的用的都被照顾的很好,可是谢铮只要离开,他一般都不回去,就回爸妈这里来住。高门和寒门之间的差距如此的大,要是谢铮不要他了,他还真是没什么办法啊,就算孩子是他生的,但是人家可以只要孩子不要他啊。 只不过现在看来谢铮没什么迹象抛弃他,现在还不用担心。可是万一谢铮抛弃他,或者万一谢铮生病……姜白觉得自己这么想很不厚道,可是自己和谢铮之间的联系都建立在谢铮健健康康能为他遮风挡雨保管一切的基础上,万一哪天谢铮需要帮忙了,谢家会让他伸手吗?或者说他有那个资格吗?他们不是夫妻,没有结婚,就是在国外结婚了又怎么样?那种婚姻关系是不被国内政府承认的。万一生病,他们都没有为对方签字做手术的资格。 幸福掩盖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可是一旦有人点出来,还是会痛,姜白仰头看了看天,阴的,似乎要下小雨的样子。 姜白在街上溜达了好久才回去,回到家罗舅舅已经走了。 姜白下午又去学车,这阵子太进步很快,已经能在路上开一段了。谢铮打电话说今天晚上就回来,大概他能开着车去接机?姜白有点跃跃欲试,最后还是决定不做马路杀手。 晚上谢铮回来,翁叔把他的行礼送到屋里就出去了,谢铮洗漱了把姜白搂在怀里亲,姜白问他:“要是我病了,你有资格为他签字做手术吗?” 想愣了一下,迅速明白了姜白的意思,他郑重地答道:“你在担心这个?”他一进门就发现姜白脸色不好,有心事,姜白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可是谢铮不知道他为什么事发愁,以为张覃又捣乱了,可是姜白说没有,现在这么问,谢铮就明白了,可能是罗舅舅来有对姜白说了什么,其实姜白一直都不是那么放心地跟他在一起,之所以搬出去和父母做小生意大概也是怕将来分开或者他这个谢家的继承人病了,无法主持大局的时候,谢家其他人赶他出去。 现在姜白提出来了,谢铮觉得这件事必须要解决了,不能再拖,否则姜白时不时地郁闷一下,他可受不了,再说万一一语成谶,将来他没法保护姜白了,谢家要是有人对他不客气怎么办? 谢铮当下没说什么,过了几天却拿来了一个户口簿,姜白打开一看,是谢铮的户口簿,上面有谢铮和三个孩子的名字,后面还添上了他的名字。 和户主关系那一栏却写的是兄弟。 姜白的户口是在大学毕业后迁回老家去了,户口簿都是姜白自己带着,不知道谢铮什么时候把他的户口簿和身份证偷偷拿去转了户口,有钱人果然办事爽快。 姜白心里鄙视了一下,还是很高兴地抱住了谢铮。 谢铮搂住他说:“这下子,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辈子不分开,直到死。” 姜白点了点头。 谢铮给罗峰调了工作,做了保安部的副队长,工资比原来高了不少,还有了个单间宿舍。 罗舅舅跟着搬了进去,看看房子确实不错,也觉得很满意,就带着孩子住了一阵子。 谢铮其实并不是在乎是不是给姜家的亲戚一点好处,但是前提是他们对姜白好。 罗舅舅虽然人有点自私,但是说的话却是姜白心坎里正担心的事情,也算是为姜白着想了,他不能让姜白的亲戚觉得姜白在自己这里受委屈,以至于瞧不起姜白,所以给罗峰提了职位和工资,罗舅舅看谢铮把户口都跟姜白放一起了,没话说了,话里也就没那么尖酸了,倒是在这里住了一阵子,谢铮给他的待遇不低,但是话里话外都透着,他是看姜白的面子才对罗家好的,要是罗家对姜白不好,他就会撤回这些好处。 罗峰本来就吃着谢铮的呢,罗舅舅被人家压了一头也老老实实地当他的好亲戚了。 谢铮家里平静了,心情很爽,就带着姜白继续练车。他没空的时候姜白就自己练车。 可姜白有时候练车,总发现后面有辆轿车悄悄跟着他,他怀疑是张覃,于是把车停到路边等着,果然那辆车也停了下来。不但停了下来,里面还出来一个人,就是张覃。 姜白觉得这个人完全是有病,而且病的还不轻,怎么跟听不懂人话一样,都说了和他不可能,还这么跟着,这要是谢铮知道了,不得弄死他? 张覃走过来,看着姜白臭臭的脸色,笑了,“给我个机会,我就不跟着你了。” 姜白拿出手机,给谢铮发了个短信。然后就上车回家了。 下午的时候,张覃接到助理的电话。助理在电话里慌张的连话都说不清了,“张总,咱们,咱们的股票――你快上网看看吧――” 张覃把车停在路边,打开pad上网看,公司股票在下午开盘之后一路狂跌,一直到跌停板。 张覃也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公司运转正常,股票怎么会忽然跳水? 他正想回去,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谢铮在电话里阴沉地警告道:“离我的人远点,不然下次就不是一个跌停板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想想你得到姜白需要付出的代价。” 张覃一下子靠在了车座的椅背上。如果谢铮动真格的,他还真没那个把握能有胜算。 他不是不能拿出力量应对甚至搞垮谢铮,只是谢铮是个老虎,真的要是有个闪失,公司那帮子老帮菜们不吃了他?自己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弟弟堂弟也不会袖手旁边,等着接班的多着呢! 得到姜白如果要付出这种代价的话,还真是……张覃皱了皱眉,发动车子回公司。 谢铮解决了这件事,心情又舒爽了一些,可是赵桥忽然打了个电话给他,让他过去一下,有一件有点麻烦的事情找他。 谢铮问什么事,赵桥说人家找到谢桥事务所,说是想让他们帮忙打一桩离婚官司,离婚官司不稀奇,稀奇的是这离婚的女人十几年前早已经离婚被丈夫抛弃,但是当时她却因为有精神问题在神智不清醒的是被丈夫抛妻弃子。现在她醒过来了,想要拿回被丈夫夺走的娘家的财产。 这还不算奇,更奇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是吴天明,也就是前吴氏集团总裁的前妻。 按说赵桥不会接这个案子,因为对谢铮也没什么好处,可是谢铮说,这件事关系令表兄路宇的终身幸福,所以希望谢铮还是来一趟。 ☆、第六十五章 路宇的爱情故事一 谢铮开车到了“谢桥”,上了楼到赵桥办公室,发现赵桥所说的当事人已经来了,是位大概50多岁的女士,但是这位女士的容貌气质可是谢铮所见过的女人里最出色的了,身材玲珑,美丽温婉,是个典型的江南美女,就算年纪大了,鬓角带着几丝白发,可是眼神依旧清亮有神,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和忧郁。 赵桥给他介绍了,说这位顾绣裳女士,就是他电话里说的那位委托人。 顾绣裳听说这个年轻人就是谢铮,吃了一惊,站起来和谢铮握手。 然后三个人坐下来谈。 谢铮最想知道的是,赵桥在电话里说的这件事关系到路宇,到底是怎么回事,听了几句明白了,原来这顾绣裳竟然是顾春风的母亲。 谢铮立刻八卦心起,本来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案子他不会接,而且吴天明的公司是被他推波助澜搞掉的,现在吴天明前妻想拿回财产,他有理由理都不理。 但是,如果真的能让路宇十几年的相思终成正果,就算把吴氏集团再还给顾家,他也无所谓,反正肥水没流到外人田。 不过前提是,顾春风心甘情愿跳到路宇的碗里来。 谢铮心里嘿嘿坏笑,他倒想看看那个温润优雅的美男子是怎么被路宇推到吃掉的。 所以,谢铮一脸正色,认真地听着顾绣裳讲她十几年前悲伤的过往。 原来顾绣裳的家族也是书香门第,却是从商的,在三十多前的离s市不远的d市也是很有名,顾家到了顾绣裳父亲这一代,赶上改革开放,顾家生意做的很不错,但是顾家只有顾绣裳一个女儿,不得不招赘一个女婿,后来千挑万选招赘的快婿就是吴天明,他父母都没有了,是个穷学生,毕业以后就进了顾氏的厂子。 后来顾绣裳生下儿子,顾家外公欣喜万分,给孙儿取名春风,取的就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思,希望这个外孙将来能继承家业发扬光大。 可是顾家外公在顾春风5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顾绣裳伤心不已,后来发现丈夫有外遇,两夫妻就开始了十年之久的战争,顾绣裳并不是一个一点能力都没有的女人,她在公司的影响也不小,但是吴天明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在外面玩女人,顾绣裳渐渐被折磨的神思恍惚,得了抑郁症。儿子也因为他们老是吵架和父亲发生了矛盾,两父子也是经常吵架,吴天明生起气来就打儿子,顾春风脾气倔强,不躲,反而被打的经常带着伤上学。 后来顾绣裳的病越来越重,儿子又发生了一点事,吴天明趁着顾绣裳神智不清,就偷偷做了假的离婚协议书,把她母子两个扫地出门了。 这一病就是十几年,现在她清醒过来了,发现世界已经变了,公司不但搬到了s市,还被吴天明卖掉。儿子大学毕业也在s市的安雅医院上班,独立一人支撑着这个家。 所有的富贵荣华也都化作了烟云。 顾绣裳自己无所谓,可是想想这十几年儿子过的日子,她就平静不下来,不报复吴天明就枉费她再清醒一次,非要把吴天明最后一点财产夺回来给儿子才罢休。 可是这件事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放眼身边,没有人能为她做到。 抱着试试的态度,她找了赵桥的父亲,因为她父亲和赵家还是有点旧的情谊,只是十几年没联系,不知道人家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顾家的大小姐。 赵桥的父亲其实不想管这件事,只是看着顾绣裳可怜,就打了个电话给赵桥,让赵桥看着办。 赵桥和顾绣裳聊了一次之后,发现她竟然是顾春风的母亲,大吃一惊,路宇和顾春风的事在他们之间可不是秘密,所以他马上给谢铮打了电话叫谢铮过来。如果能促成路宇的一段好事,那也算积德行善了。 顾绣裳知道谢铮是谢氏集团的总裁,但是她刚清醒过来不过一两个月,身体也还不是很好,并没查到谢铮还是谢桥律所的老板,只是已经没在这里当律师了。 现在顾绣裳很担心,谢铮会因为接手了吴氏集团而拒绝她的委托,而她也没更多的钱去更大的律师事务所请律师,不出名的律师她又信不过,如果用非常手段做掉吴天明,她更没那个能力和金钱了。只能走法律手段,当初离婚是趁着她神智不清离的,在法律上应该是不成立的,所以她有权拿回自己的财产。 赵桥是唯一一个能让她觉得有能力和吴天明斗一斗,又有那么点旧日情谊的朋友的孩子,应该不会狮子大张口跟她要的太多。 现在有了谢铮,她不知道事情还能不能成,所以担心地微蹙眉头看着谢铮。 谢铮手指敲了敲自己膝盖,微笑着对顾绣裳说:“顾夫人,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们接了,你放心回去等消息,我们还要再商量一下。” 顾绣裳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就提着手包起身出了赵桥的办公室。 赵桥挤眉弄眼地对谢铮说:“你有把握帮路宇?” 谢铮摸了摸下巴说:“这就看顾夫人的诚意了,如果她能把儿子打包送给路宇,我不介意把吴氏集团还给她,还帮她把吴天明搞死。她虽然没说,但是你看她眼神,不想把吴天明扔出去喂狗才怪!” 赵桥嘿嘿怪笑。想象着顾春风在路宇身下挣扎的样子。 这两兄弟都是护短的人,只想着怎么让路宇好,丝毫没考虑到顾春风的感受。 谢铮又跟赵桥聊了几句就下楼开车。 开着车到了外面的时候发现顾绣裳在站牌前等公交车,他连忙把车开过去停下,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对顾绣裳说:“阿姨,我送你吧。” 刚才在楼上谢铮还只是客气地称呼顾绣裳为顾夫人,现在一会功夫就改成阿姨了,顾绣裳有点纳闷,但还是礼貌地谢绝了。 谢铮不走,车子打着火停在站牌前,后面有一辆公交车很快就要进站,在那里嘀嘀地按喇叭,顾绣裳一看不行,赶忙进了车子关上车门说:“那就谢谢你了。” 谢铮一笑,方向盘一打就出了公交车站。 顾绣裳和谢铮不熟,所以很小心不该说的话她是一点都不说。 谢铮问了她好几个问题,比如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离婚的,还有顾春风两个弟弟是收养的吗? 其实谢铮明白,要是吴天明能离婚早就离了,拖了十来年,怎么一下子就离了,还把儿子也赶出去不要。当年顾春风发生的事,在顾绣裳口气里是一点小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她又不说,所以谢铮很怀疑。 而且当年,只有十几岁的顾春风要照顾病中的母亲,那两个弟弟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别告诉他是好心收养,自己都走投无路的人还会去收养别的婴儿? 但是顾绣裳一丝口风都不露,谢铮暂时也没办法,只能先这么慢慢试探。他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又说不出来。 顾绣裳让谢铮送她回偏远的市立第五医院,因为她的出院手续还没办完,今天下午办完了可能就要回家了。 谢铮点头,开车走了大概一个钟头才到。这里是精神病医院,当然有些不是精神病,有抑郁症和心里疾病的也会在这里治疗和休养。 顾绣裳并不是精神病,她是重度抑郁症导致的神智不清,现在十几年的治疗很有成效,她能生活自理,思维也很清晰正常,能出院了,所以医生才会允许她独自出去走走。 谢铮把她送到医院病房的大楼下面,顾绣裳谢了一声就要上楼,这时候楼上忽然下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朝顾绣裳走过来说:“妈,我还以为你在房间里呢。我和二哥来给你收拾东西,咱们赶快收拾好了就能早点回家,大哥说今天要做很多好吃的庆祝您回家呢。” 顾绣裳宠溺地摸了摸男孩子的头说:“我不是说不用你们来?学习这么忙,有你孙阿姨帮着收拾也就够了。” 小少年撒娇地抱着顾绣裳的胳膊说:“妈,我们高兴嘛,就这一次,下午等您回家了我和二哥就回学校,保证耽误不了学习。” 顾绣裳拍拍小少年的脑袋,母子两个亲热地挽着手臂上楼了。 谢铮看有人接顾绣裳就打转方向盘向外走了。但是他的车并没有走的很快,他透过后视镜看着两母子的互动,看着那个少年的样子,然后飞快地加速驶离了第五医院,等开到外面的大路上的时候,才哈哈大笑。 他打了个电话给路宇:“快来第五医院,有好戏看。” 路宇一头雾水地问怎么回事,谢铮不耐烦地说,不来你肯定后悔,到时候可别埋怨我没通知你。 路宇也被吓到了,还以为真有什么大事,就飞车到了这里,这里离市区真的很远,等路宇赶到的时候,谢铮都把买的快餐盒饭吃完了。 看看表都中午一点多了,开了将近一个小时。 路宇看谢铮窝在车里吃盒饭,就问他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叫他来。 谢铮把饭盒丢到附近的垃圾桶,回来说:“进车里,别动,呆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路宇就坐进谢铮的车里,两个人不错眼珠的盯着医院大门看。 他们车子停的地方是医院外面一个树林,这里僻静不至于很扎眼。 但是路宇盯着医院大门都半个多小时了,也没看出什么来,有点不耐烦,觉得谢铮在耍他,就想推开车门下车。 谢铮一把拉住他,“别动,出来了!” 路宇顺着他的手一看,医院大门口人并不多,出来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和两个十几岁的小少年,分别提着一两个包包。 四个人慢慢地出来,站在大门口说说笑笑似乎在等人。过了十来分钟就有一辆荣威350开了过来。顾春风从车上下来接了他们上车然后车子就开走了。 谢铮并没有对路宇解释什么,可是路宇瞪大眼睛忽然浑身颤抖起来。 他不能不抖,那两个双胞胎少年有着漂亮的冰蓝色眼睛,高高的鼻梁和微微深凹的眼窝。 这是两个混血少年,而且和路宇长的这么像,简直就是他少年时候的翻版。 原来,十几年前那一次邂逅,并没有春风一过了无痕,竟然给他留下了这么珍贵的礼物。 路宇坐在车座上,像遭到电击一样傻了。 ☆、第六十六章 路宇的爱情故事二 路宇眼看着顾春风带着一家人开车走远,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谢铮用手碰碰他:“喂――回神了,人都走远了。” 路宇回过神来对谢铮说:“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脑子乱糟糟的。” 谢铮拿眼斜了他一眼,笑道:“孩子都弄出来了,老婆还没追到手,你的聪明劲儿都哪里去了?” 路宇抱着头说:“你不知道,我看到他的时候,脑子都乱了,什么都想不起来,现在还弄出两个儿子,你叫我怎么反应的过来?你不是一向自诩比我聪明吗?你给我想办法啊?不然在这说什么嘴?” 谢铮发动车子往回开,嘴角带着笑说:“我是有办法,但是你要配合我。” 谢铮给路宇制定了全新的追妻计划。 第一步:打草惊蛇。先想办法弄到那两个孩子的头发之类的东西,去做亲子鉴定,然后拿着亲子鉴定书去找顾春风,告诉他,你已经知道了那两个孩子是自己的儿子,打乱他的阵脚,以便乘虚而入。 第二步:让顾春风看到自己的诚意。死皮赖脸寸步不离。告诉他,你等了他十几年,从来没爱上过别人,你会给他一个家。如果他不答应,你就独身一辈子。 第三步:打动丈母娘的心,让丈母娘帮忙说服顾春风。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母亲最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的弱点,母子情深,顾春风不能不把他母亲的话当耳旁风。 路宇发愁:“前两点我都能做到,怎么才能打动丈母娘呢?我跟她老人家又不熟。” 谢铮摸着下巴奸笑:“这一点,就看我的了。我先找她谈谈,然后再让你和她见一面,到时候她自然会站在你这边。” 路宇知道谢铮会帮忙,心里放轻松了不少。就先回家准备去了,打算给顾春风来个持久战,反正儿子都有了,他再推脱和自己没关系,就没什么借口了。 谢铮把顾夫人接出来找了个安静雅致的地方喝茶。 茶香袅袅,沁人心脾,是上好的茉莉花茶。 路宇端起茶杯敬道:“阿姨,请喝茶,也没什么好的,这茉莉花茶是我父亲前些日子到福建去的时候从茶厂现买的当时现做的,不精贵,胜在自然新鲜,最是美容养颜,您尝尝。” 顾绣裳擎起小巧精致的紫砂茶杯,先嗅了嗅,眯了眯眼,似乎也很享受,然后微笑道:“果然是今春的新茶,三十年前我也爱喝这个,还亲自和师傅学过怎么炒茶呢。茶这个东西,真的无所谓好坏,新鲜自然最好。” 谢铮和顾绣裳聊了几句茶,气氛十分融洽。 顾绣裳对这个容貌能力出色,对自己有十分有礼貌的后辈印象很好,所以也就不在特别防备,放松了精神和谢铮聊天。 然后顾绣裳问谢铮找她什么事。 谢铮给她续了点茶,微笑着说:“吴天明丧尽天良,不是个好东西,我可以帮您处理了他,就算您家的财产我也可以还给您,但是我也有一件事,还需要顾阿姨帮忙。” 顾绣裳不傻,本来是她求着谢铮,谢铮不应该这么对她百般讨好,而且谢铮凭什么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他也不是白拿的,是出了钱买的。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所以顾绣裳就让谢铮有话直说。 谢铮就给她讲了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个深情的少年,和自己的恋人一见钟情,春风一度,然后各奔东西失去了消息,十几年他来一直单身,从未忘记,直到再次碰到那个逃跑的恋人。可是对方却不接受他,所以这个深情的已经人到中年的男人现在很苦闷,以至于茶饭不思,命都快没了。 谢铮让顾绣裳帮忙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打动他那个执拗的恋人。 顾绣裳不明所以,问道:“是你的朋友还是什么人?” 谢铮道:“是我表哥。去年碰到了失散十几年的恋人,还知道对方一直养大了和他的孩子。但是对方就是不答应复合,请问您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顾绣裳皱了皱眉,有些狐疑地问:“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啊。你说的那个执拗的女人是谁?我认识吗?” 谢铮看着她眼睛道:“不是女人,是个男人……” 顾绣裳浑身一震,脸色发白地捏紧了茶杯,停了一会儿问道:“你说的……不会是……” 话没说完,谢铮接上道:“没错,就是顾春风。我表哥找了他十几年,如果不是碰巧遇到,恐怕他要单身一辈子了。这么痴情的男人,不是我夸口,同样是男人,反正我是做不到。顾阿姨您见过吗?” 顾绣裳知道谢铮不是一般人,大概是什么都查的清清楚楚了,真人面前没必要说假话,硬要瞒着也没什么用,索性点头道:“我儿子十三年前是生过孩子,他两个弟弟其实是他儿子,我是孩子的祖母,但是谢先生,您难道不觉得惊奇吗?男人生孩子……” 谢铮摇头:“不惊奇,我老婆也是男的,也生了啊,还生了三个呢!三胞胎!”谢铮得意洋洋地把着茶杯,喝了一口,那个惬意的样子,就跟吃了蜜蜂屎似的。 顾绣裳被震的哑口无言。 这世界怎么了?是她离开这个世界时间太久,什么都变了吗?怎么男人生孩子变得这么平常了?除了自己的儿子,谢铮的妻子也是男人,还生了三个孩子。 顾绣裳用力镇定镇定才没昏过去,半晌才缓过来问:“那,那令表兄是想和春风和好?可是我从没见过春风想过结婚的事情,他跟我说想独身一辈子。我劝过他,他不听。” 谢铮道:“阿姨,春风自己不想结婚,但是您是怎么想的呢?难道您不想他有一个家,有人照顾他吗?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支撑着,肯定很累了。” 顾绣裳默默点了点头。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带着两个小孩子,母亲有病还要住院,自己还要上学,这么多年,儿子是怎么挺过来的,顾绣裳不清醒的时候没看到,但是她完全可以想象的到。 自己的儿子自己这么能不心疼,她一个老婆子又活不了多少年了,不能陪儿子一辈子,孙子,将来也会成家立业分出去,儿子还是剩一个人,她怎么忍心让他一辈子一个人?所以,顾绣裳报复吴天明从他那里拿回财产,也是为了儿子以后几十年能过的好一点。如果能找个女人结婚,那是最好不过的。 可是如今…… 谢铮看她心有所动,连忙趁热打铁道:“如果春风能和我表哥复合,我就把吴氏集团还给他。我还以谢家家主的名义发誓,保证谢家以举家之力,保他下半生平安幸福。而且我们谢家人丁单薄,我除了一个表兄一个表妹之外别无兄弟姐妹,所以我们谢家一向很重亲情,爷爷奶奶就算看在两个外孙的份上,也会对春风另眼相看的。” 顾绣裳想了半天说:“我想见见令表兄。” 谢铮打电话把路宇叫过来,让他们两个谈话,自己到外面去抽烟去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路宇扶着顾绣裳出来,两个人都眼圈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痛说了多少革命家史,似乎头一回见面的两个人关系处的非常不错, 路宇对谢铮说:“我把阿姨先送回家,你自己回去吧。” 谢铮点点头,看着他们走出去了。等路宇他们出去了,谢铮才打了姜白的电话,姜白这几天在蛋糕店那边住,对路宇的事情不是很清楚,趁现在有空赶紧给他打电话八卦一下,姜白也很关心路宇,现在看到路宇有希望追到顾春风,还不快让他高兴高兴? 不说这夫夫两个在这里为路宇欢喜,顾春风却被路宇堵在了医院。 路宇送顾绣裳回家之后就直接去医院堵顾春风去了,正好碰到他要下班,直接钻到他车里,把自己已经知道真相的情况告诉了他,看他如何反应。 顾春风果然脸色出现了裂痕,再也没有过去的淡定甚至淡漠,,只不过也没有震惊到惊慌失措的地步罢了。 路宇并没有逼他现在就做决定,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就下车了。 回到家,路宇连饭都没吃就回了屋里,姜白因为想着路宇的事情,早早就回来了,和谢铮两个人扒着门缝想知道点什么,但是房门紧闭,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只好失望地回去睡觉了。 顾绣裳回家后,等儿子回来就对他讲了路宇的事情,顾春风不置可否,只说他喜欢独身,顾绣裳也没办法了。 顾春风转身进房间,给路宇打电话说,要是他敢把实情对两个孩子说,他就带着家人远走高飞,永远再不见他。 路宇被堵的心口发苦。 顾春风有自己的苦衷,他的经历太苦,他太疲惫了,已经没有那个心情想什么感情的事,只想给母亲养老,把孩子养大就行了,清心寡欲更让他觉得平静喜乐,十几年前的那点爱情的小火苗,早就在世事的沉浮中消磨殆尽,变成一块冰冷的黑炭窝在心灵的最深处。他能感觉到路宇是真心的,也不怀疑这一点,就是懒得回应,懒得再去想。难道一个人就不能生活一辈子吗?他不这么认为。 早上上班,顾春风出门开车,走了一会儿发现后面有一辆车跟着,知道是路宇,也懒得理,根据自己的习惯找了一条偏僻点的路往医院开,这样虽然远一些但是不堵车,反而到医院会快一点,开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路口,前面是绿灯他就直接开过去了,可是东西向的红灯那一方忽然闯过来一辆越野车,直接就冲着他开了过来,越野车车速飞快,顾春风不踩刹车立刻就会撞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那一刹那,顾春风想的是,这辈子幸亏又碰到了路宇,不然他死了,孩子和自己的母亲就没人照顾了。 可是顾春风踩下刹车车子停住好一会之后,预期中的痛苦并没有发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毫发无损,好好地坐在车里。 他连忙抬头向前看,只见前面两辆车撞在了一起,车子严重变形。 应该是路宇用最快的速度超过了顾春风的车把那辆越野车撞到了路边,避免了顾春风出车祸。 顾春风的心一下子跌入了地狱,眼泪汹涌而出,推开车门就往外跑,心里只有一个名字:路宇路宇路宇―― 短短的十几米,他心里悔恨不已,为什么自己这么固执非要拒绝他,如果早点和好,不就没撞车这回事了? 明明做恶的是自己的父亲,让他受这么多年苦的也是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报复到路宇的头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到生死关头才知道那个人对自己这么重要,为什么失去之后才知道不能失去他? 以为已经熄灭的炭火其实一直都是暗暗地燃烧,关键时刻烫的他心脏抽痛,翻开一看才知道伤口一直在那里,从未被消除。 顾春风悔的想把自己的心都挖出来。 这一刻他向漫天的神佛发誓,希望上天给他一次忏悔的机会,如果路宇还活着,他一定不离开他,一辈子。 ☆、第六十七章 路宇的爱情故事三 谢天谢地,路宇撞的是那辆车的副驾驶,两辆车虽然相撞却并没有把人撞扁,路口宽阔,两辆车车头方向打了两个转停住,也没撞到墙上,只是路宇的车头和那辆越野车的副驾驶们都撞烂了。两个司机都趴在方向盘上。 顾春风抖着手拍车窗叫路宇,里面锁着车窗,他打不开门,只好先打了电话叫自己医院的救护车,然后继续拍车门,路宇似乎动了动,满脸是血地朝顾春风这边把头歪了一下,顾春风一下子扒着车门坐在了地上,呜咽着低低地哭了起来。 路口有人渐渐聚集,警车和救护车呼啸着过来。 顾春风顾不上擦眼泪,先跟着救护车把路宇送到医院,路上检查了一下,路宇除了额头被撞手臂折了,其他竟然还好,只是路宇鼻子比别人高的多,所以鼻梁折断,满脸是血看着很吓人。 路宇在救护车上醒过来,用没断的那只手拉着顾春风说:“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顾春风把脸埋进他的手掌,不管不顾地继续流眼泪。 旁边的医生护士都面面相觑,心里想,原来顾医生和路医生真的有一腿啊…… 路宇是挂念着顾春风,不想让他担心才勉力支撑着,到了医院却昏睡了过去。 做完手术推出来之后,顾春风就打电话让母亲把自己的铺盖从家里送了过来,他打算,路宇好了之前都陪他在病房里。 路宇醒过来的时候,眼睛还看不清东西,有点迷糊,眼前就有一张赏心悦目的美男子的脸晃着。 路宇傻笑不已。 十几年来,路宇除了心里这一点隐秘不为人知之外,其他时候都是聪明睿智的,因为对物质和对都无所求,显得超出常人的潇洒不羁。 可是自从再次遇到顾春风,他就变傻了,变呆了,整天想的就是那个男人。 这很没出息,他知道,但是人总是有弱点的,他的弱点就是顾春风。 十三年前,火车包厢外的走道里,一个是17岁的温润雅致的美少年,一个是冰蓝色眼睛20岁刚满的俊美混血青年,就那么擦肩而过,一眼中情。 那时候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只是觉得对方太合眼缘了,太想和他聊天了,于是路宇就邀请顾春风到自己的软卧包厢里,把从昆明旅游买来的好吃的都给他吃,还把当地老乡自酿的米酒也拿出来分享。 米酒很甜,跟糖水似的,两个人都喝了不少,然后不知不觉相拥而眠,不知道怎么就吻到了一起…… 早上路宇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很幸福,路宇甚至在半梦半醒的时候还决定回去就公布他们的关系,取得父母的同意,反正他们也要移民了,不怕被人笑话,到时候带着顾春风一起走,相亲相爱一辈子,多好! 可是等他真正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车厢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开始他还以为顾春风是去洗手间了,可是找来找去,几个小时过去了,没有找到,也没等到他回来,后来还是一个列车员告诉他,那个非常漂亮的少年半夜就下车了,下车的地点是h省的一个小站。 后来的情形路宇不想再想了,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他早就绝望,他甚至去教堂和寺庙都去许愿,只要能让他找到顾春风,他就把自己毕生精力都投入到治病救人的工作中去,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游戏人间。 所以后来在安雅医院的大厅墙上看到那个人的照片的时候,他激动地差点犯了心脏病,索性他心脏很健康,没有出事。 找到是找到了,可还是天不遂人愿,顾春风始终对他不理不睬,和常人一样对待。于是路宇又去教堂和寺庙许愿,要是能让顾春风跟他和好,他就把他挣的钱都捐给看不起病的儿童…… 现在路宇用没折断的那只手拉着顾春风的手,心里发愁,收入都捐出去了,这以后可靠什么养老婆孩子呢? 神佛面前,果然不能随便许愿的呀! 于是他就问顾春风:“小风,要是我从今以后成了个穷光蛋,你还会跟我好吗?” 顾春风皱了皱眉,没听懂他的话,只是说:“我养你就是了。”当初他被父亲赶出家门,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和生病的母亲都挺过来了,别的还有比那更难的日子吗?路宇这个人思路经常会跳跃,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怪主意。 然后路宇说:“我在教堂许过愿,要是你跟我和好,我就把挣的钱都捐出去给没钱看病的孩子们。所以,以后我都没钱了……” 顾春风哭笑不得,摸了摸路宇的脑袋说:“那就别捐啊,谁还能强迫你?” 路宇摇了摇头回答:“不行,我要是不兑现承诺,万一上帝惩罚我,你再飞走了怎么办?” 顾春风握住他的手,沉吟了一下说:“不会的,以后都不会了。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机会不是吗?要是不珍惜的话,会天打雷劈的。” 路宇说:“嗯。” 然后两个人头靠着头抱在一起。 病房门外,谢铮和姜白猫着腰偷看两个人甜蜜,谢铮怎么也忍不住笑,捂着嘴“咕咕咕咕”地在那里笑,然后就惊动了里面的一对。 顾春风脸一红,起身把门打开,让他们进去。 姜白说:“路表哥要是把钱都捐出去的话,就要靠顾医生来养着了,顾医生你可赔大了。” 谢铮说:“不怕,让路宇卖身还债,还一辈子就行了。” 姜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我不要包子作回礼 作者:深井冰糖 说:“我怕路表哥还不过来,到时候……” 谢铮接过来:“还债还的连路都走不动。” 路宇看两个人越说越不像话,拿起旁边一个软枕就把他们轰了出去。还是两人世界舒服。他们自己甜蜜就行了,不用给别人看笑话。 谢铮和姜白赶着回家把消息告诉爷爷奶奶姑姑姑父和爸爸,他们肯定想不到,看上去几乎要独身一辈子的路宇,能给他们带两个那么大的孙儿回来。 谢家人团团坐在客厅,所有的长辈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谢铮。他们去医院看路宇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顾春风,也不知道路宇出车祸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而这两个孩子竟然都十多岁了,这么说十几年前,路宇就…… 谢莲想了想,大概就是路宇独自去昆明旅游惹出来的事。 她感叹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老谢家的祖坟风水和别人家不一样?怎么都是男人给生孩子呢? 谢奶奶接受能力被谢铮和姜白锻炼的已经很高了,可是还是差点昏了过去,被谢家爸爸扶住了。 她老人家一直为谢家人丁单薄而发愁,姜白生了三个宝贝,虽然是男人生的,有点不如意,毕竟为谢家开枝散叶了。路宇要是也结婚生子,那当然也很好,外孙也是孙子,谢家一大家子,孩子到处跑,老人家想想就乐的合不拢嘴,可是为什么路宇的儿子也是男人生的啊? 谢奶奶靠在沙发上问谢铮:“那俩孩子,你见过了吗?真的是小宇的?” 谢铮揽着姜白的肩膀笑眯眯地对奶奶说:“绝对没错,不用验什么dna,一眼就能看出来,跟路宇小时候一模一样。不信您去看看。” 谢奶奶将信将疑,立刻就让谢铮开车带他们去看。 路上,谢铮告诉家里人,孩子还不知道实情,顾春风的条件是,他可以把孩子给老谢家,但是在他们成年之前不能让他们知道实情,怕孩子接受不了影响学习。 谢奶奶急了,什么?要成年以后?孩子现在多大,十一岁还是十二岁?那不是还有,那不是还有六七年?我老婆子能不能再活五六年还不一定呢! 谢铮也没办法,这是顾春风的底线,路宇都同意了,要是奶奶不同意,跟顾家吵起来,那可就麻烦了。奶奶可能不会像路宇那么重视顾春风,就像奶奶总是疼他比姜白多一些。这个没办法,一个亲的,一个没有血缘,老人家,总是有些偏心的。但是又不能让顾春风受委屈,所以这件事他还要从中调停,避免双方撕破脸。 这件事先撇开不说,爷爷奶奶姑姑姑父都急着看重外孙和亲孙孙,谢铮不敢耽搁就直接奔那所寄宿中学去了。 小哥俩刚上初中一年级,成绩都不错,老师喜欢,在同学中的人缘更好。因为特殊的外貌,走到哪里都很吸引人的目光。 因为谢铮全力阻止长辈们挑明和两个孩子的关系,他们就只跟老师说是孩子的亲戚,很多年没见面了,想离远点看看孩子,暂时不想打扰他们,等孩子们回家了再团聚之类的。 老师表示理解,就带着谢家人到小哥俩上课的教师楼外面,离的远一点的地方停住车。 因为刚好赶上课间休息,孩子们都在教学楼外面玩,老师指着两个正在和同学打打闹闹的小男孩说,那两个就是顾航和顾雨。 两个孩子长的个子一般高,样子也差不多,离的远更看不出区别。 奶奶激动地顿时手发抖,就想推车门出去。 谢铮连忙按住她说:“奶奶,千万别激动,咱再跟孩子的爸爸商量商量再说。” 谢奶奶激动地说:“商量什么!我的重外孙还用的着跟别人商量吗?笑话!放手我要下车!” ☆、第六十八章 路宇的爱情故事四 奶奶忍不住要下车去看重外孙,姑姑压住她的手,让谢铮立刻开车走。谢铮赶忙发动车子离开了。 奶奶很不高兴,一路都不想说话,到了家她才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老了,都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谢铮赶紧陪着笑弯腰扒住奶奶的肩膀说:“才不是,这不是咱们要商量一下再说嘛。毕竟是人家养大孩子十几年,不能不说一声就把孩子弄走吧?” 爷爷在旁边搭话说:“我说小铮说的对,咱们老了老了要为孩子们着想,你非要把孩子现在弄回来,不是让小宇为难?反正孙子好好的在那里,跑不了,认不认的不过是个名义,你瞎操什么心哪!” 给谢莲使了个眼色,谢莲连忙笑着劝:“是啊,妈,早一天认还是晚一天认都是一样的,还是您的重外孙,难不成他还能带着两个孩子跑了?” 奶奶被他们这么劝,也叹了口气说:“我还不是为了你们?既然你们都不着急我着的哪门子急?不过我随时想看看孩子怎么办?难不成知道孩子在那里了,我还能不管?不行,你们把孩子给我带回来,不然我睡不着觉。” 爷爷叹了口气说:“你这老太婆,又要干什么!难不成咱们谢家还能干出那种仗着有钱欺负人的事情吗?我说你就好好在家呆着,外面的事情,有孩子们撑着,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叫你太姥姥。” 奶奶见爷爷发火了,也不好再执拗下去,毕竟从她进了谢家门,谢家的家训就是不能仗势欺人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她是谢家的媳妇,也只是为了谢家好,既然老头子都发话不让她插手了,她难道想做这个坏人吗?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吧,反正要是弄没了她的亲亲外孙,她就着他们拼命。 奶奶一言不发地拄着拐棍走了。 爷爷挥了挥手说:“你们该怎么办怎么办,不能让人家受委屈,别管那老婆子,有我呢,翻不了天!” 姑姑和谢铮知道爷爷一向不管事,但是大事上他老人家出面说话,那还是以一当十的,心里也高兴起来。 谢铮有点担心地问:“那奶奶生气怎么办?” 爷爷拄着拐棍翻了个白眼说:“管她!”转身也走了。 谢莲和谢铮对望一眼,无奈地各自回房。 在谢莲来说,本来以为儿子都三十多了还没打算结婚,怀疑他是同性恋吧,可他也没跟男人有过什么暧昧,还以为儿子这辈子就独身主义了,现在不但找了对象,连孙子都有了两个,谢莲谢天谢地还来不及,哪管他找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路宇的父亲本来就是个很开明的人,没什么传宗接代的观念,儿子高兴就行,儿子有了伴侣,他当然高兴,竟然还带来两个孙孙,那更是上帝送给他们路家的礼物,不能拒绝。 路滨儿听说自己有了两个嫡亲的小侄子,高兴的差点翻跟头,所以路家一家都是欢天喜地的。 奶奶看人家都高高兴兴,就自己一个人在这赌气没人理,也觉得没趣,她也不是那种实在不识时务的人,谢莲也来劝她看开些,所以她也就不强求现在就把两个外孙带回来了。 一家的问题都解决了,谢铮感觉和路宇商量,想请顾家母子一起商议两家的婚事。 奶奶想把人请到自己家里,谢莲想了想说,还是出去,找一家高档的饭店,两家人坐在一桌上,那才显得更尊重些。 谢铮找了周擎天,让他在玉皇园最好的包厢里安排一桌最好的宴席。 周擎天一听,连忙打听到底是什么事让谢铮这么重视,谢铮说是路宇的事,现在没空,有空了再细说吧,就把电话挂了。 周擎天立刻打电话给赵桥,打听是什么事。 赵桥说你这么八卦干什么?好好过你的日子吧,你妈不是正给你找门当户对的对象呢吗?你先担心自己吧,别到时候真塞给你个女人,你再想出去乱搞,你哥就真要阉了你了。 周擎天气的头顶冒烟,本来他妈逼着他结婚,想给他找个强有力的乐家帮忙,好争夺周家的财产,现在周远在周家一人独大,他妈很不平衡,斗了很多年又惹不起周远,但是有离不开周远,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让谁,可周擎天又是个贪玩的,都三十了还不想结婚,周夫人就恨铁不成钢地想给儿子找个有手段有背景的媳妇,将来好又胜算一些。毕竟周远一点都没结婚生子的打算,周家将来归谁,还不一定呢。 周擎天想起自己的事就闹心,安排好包间,让后厨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席,自己偷偷躲在一边,虽然赵桥和谢铮都没说,但是他风言风语地听别人说了路宇的事,大概是好事将近吧,他才、虽然懒得看别人演大团圆,但八卦之心让他没有拿起脚就溜之乎也。 谢家一家人到了的时候,谢铮派的人也把路宇和顾春风母子也接来了,两个孩子那里,因为还瞒着,就没去接他们。何况这次是两家人头次见面谈路宇和顾春风的婚事,孩子不在场更好说话。 顾家母子一露面就让谢家其他人受到了冲击――视觉冲击。 顾夫人本来就是大家出身的小姐,气度非凡,虽然年纪大了,家里也败落了,但是那种沉稳淡定也不是一般妇人能有的,何况容貌非常出色,谢家人本来形貌就够出众的了,顾夫人比他们还漂亮,就像一个古典玉瓶,经过了岁月的沉淀,美丽中透着温润。 有这样一个母亲,站在她身边的顾春风的相貌就不显得突兀了。顾春风完全继承了他母亲的相貌,眉目温雅,眼神里却带着一些淡漠,如一个古画中走出的温润书生般,不是这尘世中的人,带着一丝仙气。 两母子相依走过来,那景象让人叹为观止,谢奶奶不由拽了拽自己的衣袖,她怎么觉得有点自惭形秽呢? 宴席间很融洽,路宇一家三口都对顾家热情万般,路滨儿不在,要是在的话,估计更热闹,他老哥的经历竟然这么传奇,够这个姑娘得意好久的了。 奶奶夹在一家人的热情中,也不好太扎眼,人家给生了两个孙子,再怎么样也不能当面给不好看,于是随了大流。谢铮更是左右逢迎,生怕出什么意外。 最后大家商议,等孩子再大一点,慢慢试探着告诉他们真情。 奶奶满意了。 周擎天打着老板的名义进来慰问。送了几个好菜,顺便看人。 谢铮跟出去对他说:“你敢打顾春风的主意,路宇会免费送你安乐死的。” 周擎天害怕地摸了摸脖子:“我说什么了?我不就是多看了美人两眼吗?犯得着这样吗?” 谢铮没理他回身进包间去了。 过了几天,谢铮跟着谢莲去医院找路宇。 谢铮把一个大大的文件袋子交给他,路宇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房产证是市区的房子、一张购房合同是郊区的在建别墅,还有一张支票股票证书。一看支票金额,吓了一大跳:“房子我收了,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你有钱没处花了?” 谢铮说:“我答应顾家,把吴氏集团还给他们,可他们不要,我就大致算了一下,赵家和万家的不算,我手里拿到的那些折换成钱和股票了,当然比他们原来的家底要少,但是也够下半辈子的了,将来吴天明的遗产也是归小顾,也够了。剩下的是爷爷奶奶、我和姜白给你凑的份子钱。” “不用这么多……” 谢莲笑了:“傻孩子,你娶媳妇难道不要给聘礼的?难道你想让顾家真的说你连孩子也养不起?妈这里还有呢。”谢莲也拿出一个袋子。她就一个儿子,早就给他准备了老婆本,可惜准备了这么多年才用上。 路宇眼神一亮,是啊,聘礼是一定要有的,赶紧打开看,妈妈给的比爷爷奶奶和谢铮姜白加起来给的还多,看来他下半辈子把收入都捐出去也不怕了,没客气,连忙收下了。 路宇出院后就立刻抓住顾春风办了婚礼,顾春风死都不让公开,路宇只好在婚房弄了两桌酒席,一家人吃了顿饭而已。 晚上等别人走光了,客厅里只剩他们两个,路宇抱着顾春风说:“唉,过阵子我想就去还愿,你也请假陪我去吧。” 顾春风说好,问路宇要去多少地方。 路宇跳下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陈旧的黑皮笔记本,翻开,顾春风凑过来看,密密麻麻写着时间地点,足足有上千处。五大洲大小城市乡村分布十分广泛,从简陋的加州乡村小教堂,到北海道隐秘的寺院,从米兰的大教堂到非洲的部落神坛,从怒江腹地的少数民族神山到曲阜的孔庙,有些地名他都没听说过。 顾春风无奈道:“等你都拜完了还完了愿,估计要好几年以后了。这等于来一次环球旅游。” 路宇亲了他一口说:“亲爱的,陪我去环球旅游吧。我保证让你幸福地每天睡到笑醒。” 路宇说:“笑醒不敢说,累醒是肯定的。照你记的这些地方,很多都没法通飞机火车吧?说不定还有食人族,难不成咱们要去当野人。” “野人?是个好主意,现在咱们先找一找当野人的感觉再说。”路宇把顾春风压在沙发上开始剥粽子。 顾春风挣扎道:“找野人的感觉你动我干什么?滚开!要动也是我动你!”反扑回来。 路宇开心大笑:“野人当然要练一练人的兽性了,我已经被人的社会性折磨了十几年,现在是兽性爆发时刻!”双手双脚反制住顾春风,肉到嘴边还犹豫,那是傻子啊傻子!十几年的相思债要清算起来可是要费一番功夫的,时光宝贵,再不能枉费青春了。 谢铮拿着个听诊器贴在房门上,听到里面微微的动静就无声大笑。姜白使劲拽他:“快走吧,让人看见,你丢不丢人?” 谢铮甩手道:“嘘――里面正热闹呢,哪有什么人来?这里是独栋别墅,你不听别挡着我!”下一秒就见房门一开,路宇扔了一块床单出来,正蒙在谢铮脸上。路宇说:“再敢偷听,小心我告诉姜白你跟那谁谁又联系了!啊?姜白你在啊?呵呵,我很忙,再见!”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谢铮用力敲门:“你故意的是吧?你想害死我?走了走了!听别人墙根有什么意思,咱们回自己家去……”拉着姜白就走。 顾春风有点忐忑地对路宇说:“你当着姜白的面说他和谁联系了?难不成谢铮……” “没有,我诈他的,谁让他使坏?咱们有正事,别想别人了。” ☆、第六十九章 幸福(完结) 路宇想带着顾春风出门旅游,可是顾春风忽然接到大洋彼岸一封律师信,说是他父亲车祸去世,让他去继承遗产。 顾春风偷着问谢铮是不是他动的手脚,谢铮说,没有啊,他自己喝酒开车出车祸关我什么事?我每天忙工作忙孩子都忙不过来。 可是顾春风不信,吴天明出车祸这有可能,可是他们都十几年没见过面,怎么会有律师知道自己的电话和地址? 但是他母亲顾绣裳说,吴天明怎么死的你管那么多干嘛?他都没管过你,收拾收拾行李赶快动身,去把这件事办清了你们好安安稳稳过日子。 顾春风对他父亲没什么好印象,但是这件事既然知道了,还是给他去送个终算了。 办完了吴天明的后事,把遗产清算了一下,就办了个简单的葬礼。 可是吴天明的几个情妇却不干了,她们是吴天明到了美国之后找的,一个白人,两个华裔。 吴天明死的仓促没有留下遗嘱,也没听说有其他家人,她们以为就能把遗产分分可以跑路了,可是忽然冒出个嫡亲的儿子,迅速把遗产清算都拿走了,这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虽然平时之间有矛盾争风吃醋,但是这时候却同仇敌忾起来,一起闹到了吴天明的葬礼上。 顾夫人冷眼看着几个女人,冷笑道:“报警!就说有人私闯民宅。”几个女人不服,要去法庭控告顾春风独吞财产。 谢铮挥了挥手让人把她们制住,然后警察3分钟之后就到了,搜查的时候,竟然从她们车里搜出了毒品海洛因足足一公斤,这一下够几个人好受的,几个女人呼天抢地地喊冤,可惜警察拿到了证据,直接就把她们带走了。 事情办完了顾家一家人和谢铮路宇就一起回了国。 路宇偷偷问谢铮,那么多毒品,是不是花钱太多了。 谢铮说不是他买的,是他从吴天明的一个储藏室的柜子里发现的,正好派上用场,那几个臭虫,不值得为她们费心。本来要是没有毒品他也想把她们给扔到拉城去的,这次倒是省事了。 回到家,路宇安排好了孩子和老人,又去医院跟顾春风工作了一小段时间,看看夏季了,正好出游,就拉着顾春风请了长假,收拾行李准备去机场。第一个要去的是意大利的米兰,他要带顾春风重游当时他伤心许愿的地方,只是这一次是带着爱人,带着像米兰明媚的夏日阳光一样的心情去大教堂还愿。 姜白带着孩子们跟谢铮一起在他们家打混。三个混世魔王打打闹闹的很热闹。 顾春风看着姜白四处围追堵截,也很高兴,加入战团跟他们玩儿。谢铮老神在在坐在一边看。 收拾行李的事情就都让路宇包了。 屋里大人孩子乱了一会儿,蚕豆把妹妹红豆打哭了,姜白好不容易把红豆安抚的不哭了,蚕豆又不见了。 路宇走来走去收拾行李,姜白就问他是不是蚕豆跑到他们卧室里去了,因为客厅阳台和院子里都没有。 路宇说不知道,你去看看不就行了? 他刚把外面的衣服收回来还没进卧室呢。 姜白就进到他们卧室,果然,蚕豆蹲在床头柜的抽屉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姜白赶紧过去看,却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根针,正在往一堆花花绿绿的什么东西上乱扎。 姜白也没细看赶忙把针拿走把抱出去,人家的东西怎么能乱动呢?再说扎到自己的手怎么办? 乱哄哄闹了半天,下午,姜白和谢铮带着孩子,还有顾妈妈送路宇和顾春风登上了去意大利的飞机。 路宇圆满了,谢家人都很高兴,但是谢铮心里却有点芥蒂,因为路宇结婚,爷爷奶奶都给了大大的红包,可是他和姜白结合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得到,也没办婚礼也没拿红包。姜白还受了那么多委屈。 所以谢铮有点不高兴,就去找爷爷奶奶说理。他也够不要脸的,要是姜白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情。就算谢家什么都不给他,他也不会有什么表示。可谢铮不想让自己的人吃亏,凭什么顾春风就能得到,姜白生了三个就什么都没有呢? 爷爷听谢铮说了这些,大笑不止,连忙道歉说是自己疏忽了,明天就准备东西给姜白,也怪他们没有办婚礼,直接住在一起了。 谢铮立刻就说:“我准备跟姜白补办婚礼,不过嘛,姜白不喜欢张扬,我们就旅行结婚就行了,但是红包也是不能少的啊!”一家子都笑了,姜白今天没在,要是在,肯定不让谢铮这么做。要不要脸啊,人家不给直接伸手要! 谢家的长辈都准备了礼金给谢铮,谢铮就拿给姜白看,姜白一看那个数字,吓了一跳,连忙推开说:“你疯了?我又不是没饭吃,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谢铮抱着他晃:“不要白不要,路宇结婚,他们给了好几千万,我结婚,怎么也应该比他多呀,怎么说咱们也生了三个孩子,你最劳苦功高,不能比顾春风更委屈!” 姜白拿他也没办法。 然后谢铮和姜白商量去旅游的事情,姜白说不行,现在店里忙的要死,不能放着该挣的钱不挣啊。 谢铮就叹气,钱又挣不完,别把大好的青春都浪费在挣钱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姜白就问,什么才是不无聊的事情呢 谢铮扑倒他说,这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路宇真的带着顾春风去还愿去了,谢铮说他也要去庙里许个愿,要是姜白一辈子不离开他,等他到一百岁的时候也去还愿。然后他真的拉着姜白去山上找了个庙宇去上香,老和尚问他许什么愿,谢铮说许两生缘,这辈子和下辈子的都要,有可能的话,后面几辈子都要许。 老和尚说太贪心不好,佛祖可能会记不住这么多。 谢铮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就只许三辈子的吧,我多把钱给佛祖还不行? 姜白赶紧拽他,你疯了?亵渎神佛,万一招报应怎么办? 老和尚摇摇头对着他们笑:没关系,佛祖没那么小心眼。 谢铮趁机许了十辈子的来生缘,往功德箱里塞了不少钱。 老和尚又问谢铮许哪个人的来生缘。 谢铮指指站在旁边的姜白说,就是他。佛祖会不会歧视同性恋? 姜白脸都白了,连忙死命拉他要走。 老和尚笑的满脸慈祥:我佛慈悲。 下了山,姜白在没人的地方埋怨谢铮,怎么在佛祖面前乱说话,不怕亵渎神灵? 姜白虽然不大信神,但是觉得尊敬一些总没大错。 谢铮搂着他亲了一口说,既然佛是宽大容人的,干嘛不趁机多要一些,不然多吃亏啊。 姜白没话说了,这个厚脸皮的人,连神佛的便宜都不放过。 谢铮和姜白回到家,已经是晚饭以后,发现只有红豆在宝宝房里,蚕豆和咖啡豆这两个坏小子不知道哪里去了,就到处找,找到楼上自己房间才发现房门开着,里面已经闹翻了天。 进去一看,咖啡豆在他们床上大哭,两个保姆都在哄他,蚕豆蹲在床头柜前,倒是没哭,不知道在干什么。 谢铮帮着把孩子哄好了就让他们把孩子先抱走,他还想洗洗澡歇一会儿,明天要跟姜白去教堂拜拜。 姜白走到床头柜的地方,发现抽屉是开着的,里面翻的乱七八糟。 姜白心里就一跳,连忙查看,他就说家里人多,把那些不和谐的东西都收起来,谢铮总是不听,说是拿着方便。可是万一被孩子们和其他人看到的话,多丢人啊。 姜白整理着东西,果然发现有一沓子套套被翻出来了,就叹气,还好孩子们还小,不然的话……哎呀!姜白低声叫了一声。 谢铮正在喝水,连忙过来问:“怎么了?” 姜白举着食指说:“被针扎了。” 谢铮伸头一看,果然,食指的指尖上有一颗血珠。 谢铮赶忙帮他用酒精棉擦了,姜白说没那么娇气,你看看这孩子怎么这么淘气,到处乱翻东西,前几天在路宇他们家也是翻抽屉来着,也是拿着针乱扎。 坏了! 姜白想起来了,别是上次蚕豆这小子扎的也是人家的套套吧? 谢铮一听,脑子立刻联想某些不和谐的画面,笑道:“要是他们用扎了洞洞的套套……” 姜白看着他,接着说:“闹不好……” 谢铮坏笑:“闹不好回来就会有小宝贝出生了!” 姜白赶忙把被蚕豆扎了的套套都扔了,催促谢铮:“快打电话,告诉他们……” 谢铮翻了个白眼说:“好几天了,晚了!” 两个月后路宇带着顾春风回来了,顾春风的脸色不是很好,臭的很,路宇却走路都发飘。 谢铮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事,偷着问路宇是不是,路宇得意地说是,谢铮回来就对姜白感慨了一番说:“路宇真是个走运的家伙!咱们要不要也努力一下,争取再当一回爹?” 姜白看了他一眼:“休想!”转身走了。 谢铮摸着下巴想,休想的意思,大概是休息一下再想,嗯,一定是的,那就休息一下再想吧。 或者等这三个大一点再想也行,他一向不贪心,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完结,谢谢一路追过来的读者亲们!姜白和谢铮以及孩子们还会在下一个文里打酱油。下一篇文已经在存稿,开启了文案让大家看: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