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分卷阅读1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 书名: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文案 阮思黎穿越了 阮思黎被送到了魔教做圣子,并且即将嫁给魔教教主(男) 阮思黎以为教主非常凶残,但事实上教主竟然____。 而且阮思黎发现魔教上下…… 全是深井冰啊!!! 阮思黎:┭┮n┭┮教主,求求你吃药吧 教主:本教主没病,你还是脱裤子吧 1v1 2b吐槽受 菊洁感情洁什么都洁┭┮n┭┮ 内容标签: 近水楼台 欢喜冤家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思黎,楼缎 ┃ 配角: ┃ 其它:1v1,he ================== ☆、第一章 阮思黎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提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一条色彩斑斓的大毛毯,他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面前那个戴草帽、嘴里叼根牙签的老头。 “退不退?”阮思黎两只眼睛简直要喷射出火焰。 老头抬头瞥了一眼阮思黎,伸出一根手指,在阮思黎面前缓缓地摇了摇。 “你怎么能这样!”阮思黎咬牙切齿,“你自己说这是新西兰纯手工貂毛毛毯,还要二千二百二十二块二,结果我这边朋友说这就是淘宝二十二块最便宜的毛毯!” 老头不屑地看了一眼阮思黎,说道:“旅游点商家的话你也信,专门骗你这种傻多速。” “你……”阮思黎气急败坏,“我要去打消协投诉你!” 卖毛毯的老头一听就急了,连忙拉住阮思黎,“小哥别急,这卖出去的东西怎么能退呢,这样吧,看你人傻钱多,送你去穿越一次吧。” “什么叫人傻钱多……”阮思黎还没反应过来,卖毛毯的老头伸出手指在自己脑门上用力一戳,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简直像在坐高速旋转木马,不由得抱紧了手中的毛毯,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心想:卧槽,我这是碰上新型诈骗了吗。 xxx 阮思黎躺在地上,他那条二千二百二十二块二的淘宝毛毯挂在他的身上,阳光、沙漠、还有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 “我屮hu!”阮思黎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好几步,这才看清楚,那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坐在地上,黑色长卷发,绿眼,脸蛋很精致,带着几分英气,但是有几分憔悴,头上戴着乱七八糟的金饰,阮思黎心道:卧槽,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国际友人都出现了,不会被拐卖到了越南柬埔寨吧……? 阮思黎想了想,犹豫片刻,咽咽唾沫张嘴问道:“how……how are you?” 满头金饰的萝莉定定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阮思黎不由得开始打量这个面瘫萝莉,这才注意到萝莉头发上的金饰款式和她的服饰样式,她穿着白色纱衣和阔腿裤,腿上别着匕首,有点像电影里的波斯女郎风格。 波斯应该就是伊朗,阮思黎想着这伊朗小萝莉是不是听不懂英文,但是阿拉伯语自己也不会说啊,正纠结着,萝莉开口了,嗓音低沉:“圣女,你醒了。” 字正腔圆,标准国语。 …… 这萝莉也挺国际化的。 不过,圣女是个什么鬼啊! 阮思黎坐起身,发现自己穿了一身奇奇怪怪的白色袍子,摸摸脑袋,头上貌似还包着头巾,岂可修自己真的到阿拉伯来了是吗! 环顾四周,一片望不到头的沙漠,假如要用图表示的话,那就是: 沙漠沙漠沙漠沙漠沙漠沙漠 沙漠沙漠沙漠沙漠沙漠沙漠 沙漠沙漠思黎萝莉沙漠沙漠 沙漠沙漠沙漠沙漠沙漠沙漠 沙漠沙漠沙漠沙漠沙漠沙漠 于是阮思黎决定忽略那个奇奇怪怪的称呼,向着小萝莉问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银沙荒漠。” “……”阮思黎眼前一黑,一个声音在脑袋里开始循环: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哦哦哦~~~ 萝莉面瘫着脸仰望天空,双手合十,表情非常严肃地说道,“本宫一路往西,没想到竟然能够遇见真神圣女乘坐飞毯从天而降,天佑神宫,这大概就是真神的指引吧。” 阮思黎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忽略这个称呼了:“真神圣女……?”他指了指自己。 萝莉点点头。 “乘坐飞毯从天而降?”他指了指手中二千块的毛毯。 萝莉再次严肃地点点头,想了想,有点犹豫地说道,“其实我也没看清楚你降落的过程,等我看清楚的时候,你已经抱着飞毯躺在这片沙漠里了。” 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那卖毛毯的老头的话开始出现在脑海。 看你人傻钱多,送你去穿越一次吧。 送你去穿越一次吧。 穿越一次吧。 吧吧吧…… 阮思黎捂住胸口,瞪大了眼睛,穿越什么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他不可置信地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啊……?” 萝莉瞥了他一眼,一边拆下自己脚上的匕首,一边小声说道:“你的样貌,像是中原人,中原来说,应该是圣云王朝圣元十六年吧。” 妈蛋还是架空!而且按照萝莉什么神宫这个说法,自己分明是穿越到了境外啊,并且最有可能的就是波斯的神宫什么的! 阮思黎蛋疼,穿越小说千万本,穿成王侯将相正派少侠魔教头子宫嫔后妃猪狗鸡猫什么玩意的都有,但是有哪个大老爷们穿越成了波!斯!圣!女! 阮思黎下意识伸手一摸裤裆,还好,没有男穿女,他松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萝莉问道。 “阮思黎,思考的思,黎明的黎。”他说着用手在沙子里写出自己的名字。 萝莉点点头,也没说什么,突然毫不犹豫地将匕首用力刺进自己的肩膀。 “!!!”阮思黎整个人都看懵了,这萝莉没毛病吧,为啥突然自残啊,自己到底穿越到了什么世界啊,看她左肩膀上那个血窟窿就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跟着隐隐作痛起来了啊! 看见阮思黎吓得目光呆滞的眼神,萝莉叹口气,面瘫着脸解释道:“本宫的血液里有特殊的气味,神宫人圈养的血蛇闻到这种气味就会寻到我们。” 鲜血不断从萝莉的肩上流出,阮思黎悄悄地闻了闻,说实话,除了血液该有气味,他啥也没闻出来,但是萝莉的脸色越来越白,阮思黎靠过去提议道:“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萝莉抬头,看了一眼阮思黎,也没有说什么,伸出右手撕了一片裤腿递给他。 阮思黎这才发现,她的脚腕上全是道道血痕,一只脚也不自然地蜷着,难怪她从刚开始就一直坐在地上,很明显是受了脚伤,那只蜷着的脚也可能是断了。 “你的脚没事吧……”阮思黎颤抖着声音说。 萝莉轻笑一声,语气阴狠:“哼,这算什么,若让本宫找到那群蝼蚁,本宫必然百倍奉还!” 这语气简直了,请问你真的是九岁的小朋友吗!!! 所幸沙漠昼夜温差大,此时已近傍晚,二人坐在一起,阮思黎问道:“你说的神宫,是什么宫,还有你说我是圣女,其实我是男……” 他还没说完,萝莉突然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有动静!” 阮思黎连忙闭嘴,他的听力明显没有萝莉的好,但是过了一会儿,还是听见了一小片“沙沙”的声音。 萝莉的神色紧张起来。 一大片五颜六色的蛇从四面八方涌来。 “哇!”不明所以的阮思黎感到非常神奇,“这就是血蛇吗,你们神宫的人来接你了?” 萝莉皱眉:“这不是血蛇……” 阮思黎:“……” “哈哈哈哈哈哈……”一串尖锐的笑声传了过来,接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慢慢从远处走了出来,她一双眼睛狠狠瞪着萝莉,狰狞道:“玉佑因,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的下场。” 原来这个萝莉叫做玉佑因,只见玉佑因冷冷一笑,“还不是拜你所赐,阿依珈。” “怎么能怪我呢?”阿依珈佯装讶异地惊呼起来,“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 泥煤啊,公主是啥玩意,难道玉佑因还是什么波斯公主吗,不过看玉佑因脑袋上这乱七八糟的金饰,恩,很可疑,这是一秒江湖恩怨变宫斗的节奏么! 玉佑因咬牙切齿道:“就算本宫变成这样……也能够收拾你们这些叛徒,更何况现今真神圣女已经找到……!” 好,萝莉公主好霸气!阮思黎在心中给她点了32个赞,不过,恩,真神圣女,那不就是…… “难道你在说我!?”阮思黎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啊啊小玉啊你不要开玩笑了,你还没看出来吗,其实我是男……” 阮思黎还没说完,再一次被打断了,当然这次不是玉佑因,而是阿依珈。 “那又如何!”阿依珈狞笑一声,“刷”地一声从背后抽出两把明晃晃的长刀,“不管你是什么圣女还是圣男,今天在这碰上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为什么啊!!!阮思黎觉得非常苦逼,为什么自己穿越过来还没有三个小时就要命丧黄泉啊,这样真的好吗,他还没有前往波斯皇宫征服波斯国王,迎娶公主走向人生巅峰啊!!! “不要啊!”阮思黎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我这么英俊我不能死啊!!!” “别怕,到我身后来!”玉佑因轻蔑地笑了一声,“就凭她一人,是伤害不了我们的。” 虽然被一个九岁的小萝莉保护很没面子,但是跟玉佑因比起来,阮思黎的战斗力根本就是负五啊!于是他还是点点头,站到了玉佑因身后。 阮思黎做过很多种假象,比如玉佑因能够像炮姐一样随意操纵十亿伏特高压电流、电磁波和磁力,或者像学姐一样能够一枪爆头,总之,玉佑因在阮思黎心里就像千千万万战斗萝莉一样随随便便就能爆发seed,就把阿依珈轰成渣渣。 阿依珈出手了,她都没有用砍刀,一掌就把玉佑因拍飞了。 玉佑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就趴在不远处再也没了动静。 阮思黎:“……” 啊啊啊说好的不是对手呢!阮思黎瞳孔乱颤,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成无头男尸了。 “你……你怎么连九岁小姑娘都下手这么狠啊!”他指着阿依珈颤抖着说道。 “九岁……小姑娘……?”阿依珈放声大笑,“你说玉佑因?” 不远处的玉佑因挣扎着爬起来,虚弱道:“我是……男的……” 阮思黎:“……” “这难道不应该是我的台词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阿依珈走到玉佑因身边,非常残暴地踢了踢玉佑因的胸口,大笑道:“你不是说他就是那个能够保佑你的真神圣女吗,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比你还不如呢。” 玉佑因原本就受了脚伤,刚才阿依珈那一掌下手凶狠,他趴在地上连连口吐鲜血,连话都说不清楚,但他还是挣扎着勉强说道:“先祖的……预言……不会错……圣……女……” 他还没说完,阿依珈抬脚,又踹了玉佑因胸口一脚,玉佑因头一歪,就像电影里那样180度旋转喷洒出大口鲜血,眼一翻昏死过去。 接着,阿依珈连头都不转,伸手就甩出一把弯刀,刀身正好擦过阮思黎的衣袖。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不认识什么神宫什么玉佑因啊!”阮思黎“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呈金馆长苦逼悲催脸。 他双膝一弯双手举过头顶,跪坐在地上欲哭无泪道,“你打我干什么啊,我真的只是个路过的啊!” 阿依珈眼一眯,冷笑道:“少费口舌了,你觉得我会信你?”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阮思黎的心中有如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买到假冒伪劣产品就算了,还被无良商家坑到这个奇奇怪怪的世界!等他回去了,一定要打消协投诉到底!不打不是中国人! 归根结底,一切都是那条二千块的毛毯的错,阮思黎悲愤交加,也不想管阿依珈了,他愤怒地站起身把毛毯扔在地上拼命地踩。 万万没想到,原本像看个煞笔一样看阮思黎这种奇奇怪怪的发泄动作的阿依珈,在看见那条毛毯之后,脸色突然大变。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真神圣女!” 啥玩意!?阮思黎看不到自己的脸是不是变样了,所以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裤裆确认自己真的没有男变女,突然,阿依珈又一个弯刀甩了过来。 “圣女怎么可以做这种粗俗的动作!” 阮思黎:“……” 这时,一旁的玉佑因弱弱地抬起了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早……就说……了……他就……是……圣……” 屮hu,玉佑因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都这会儿了还有意识呢! 阿依珈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走过去又用力地踹了玉佑因一脚,还恶狠狠地踩了几脚他的胸脯,玉佑因又吐出几口鲜血,白眼一翻,这会儿是真的昏迷了,于是这个世界清静了。 “虽然你长得很……”阿依珈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阮思黎连忙摸自己的脸,无比惊恐地说道:“我长得很怎么样!?” 开玩笑,穿越前他可是正义美少男阮思黎啊,万一穿越后变成猥琐大叔回家爸妈不认识了怎么办啊! “……很像男人,”阿依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不过既然你真的是圣女,那么我也只好接受了,或许真神圣女受到了天神庇佑,没有男女之分吧……” 阮思黎:“……” 阮思黎的内心开始疯狂吐槽:你是想说圣女是无性别的吗!不能我长得像男的你就说我无性别啊,不对,我本来就是男的……阿依珈,你真的想多了!!!老子是铁血真汉子,老阮家的纯爷们啊! “既然你是真神天女那也没办法了,只好跟我回神宫了。”阿依珈做下了决定。 阮思黎虽然心中千万个不情愿,但是这四周都是沙漠,不要说人了,就是一只爬虫都看不到,要是不跟阿依珈走,自己肯定会死在这里。 “到了神宫,我会怎么样?”阮思黎小心翼翼地问道,阿依珈一掌就能拍飞玉佑因,这战斗力简直逆天了,现在在阮思黎心中,阿依珈简直就是殿堂级拳皇之皇,万一到了神宫阿依珈要对自己做什么残忍的事情,那尼玛自己根本就没有返手之力嘛! 阿依珈似乎看出了阮思黎的质疑,她不屑地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若是要杀你,早就动手了,我要杀你,根本就比杀死蚂蚁还容易。” “女侠你真棒,”阮思黎双手鼓起掌来,大声赞美道:“女侠你真是英姿飒爽,一看便是武功高强,巾帼不让须眉。” 阿依珈回头就是一脚,“不许说我英姿飒爽,要说我千娇百媚!” 阮思黎饱含泪水地捂着被阿依珈踢疼的小腿颤抖着说道:“女侠你真是千娇百媚,回头一笑百媚生,惹无数英雄好汉竞折腰。” 阿依珈这才好转了脸色,阮思黎趁机淳淳善诱道:“我刚才看你没有杀了小玉,你是不是不想杀了他啊,这也对嘛,随随便便杀人什么的多不好啊,我们要构造和谐法治社会啊,这样吧……我们把他也带回神宫吧,毕竟他是你们公主啊,虽然是个男孩子,是不是你们国王没有女儿才称呼他为公主呢,你们少数民族的民风我也是不懂呢呵呵,但是公主失踪了国王也会担心的对不对,你看啊,不光是小玉有爹妈,就连路边的花花草草那都是有爹妈的呢,他们随随便便出来玩耍迟迟不回家爹妈都会担心的对不对……” “你够了!”阿依珈面色铁青,“你有病啊!” “你骂我干嘛啊,”阮思黎眨眨眼睛,“我是爱与正义的化身啊,再说了,我有病,你有药啊?你看你,又没有药,你又不是大夫,怎么能问我有没有病呢,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治疗对不对,乱开药是不对的,一不小心就中毒了,我中毒了不要紧,万一是个小朋友中毒怎么办,小朋友可是祖国的下一代,国家未来的希望啊,唉,所以说食品药品安全质量要好好把关啊……” 阿依珈终于恼羞成怒,“刷”地一下又抽出一把弯刀架在阮思黎的脖子上:“不管你是不是真神圣女,老娘今天都要在这儿杀了你!” 阮思黎连忙做了一个拉紧嘴巴的动作。 阿依珈仿佛如释重负一般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其实……”阮思黎张口。 阿依珈的刀又架在了脖子上。 “别动手!”阮思黎大叫起来,“我再也不学唐僧了,就说一句话!我要带走小玉!说完了!” 阿依珈收回了刀。 “第一,”阿依珈朝着阮思黎伸出一根手指,“你说的国王公主什么的,纯粹是你想多了,玉佑因是我们天水神宫的当家宫主,我阿依珈便是天水神宫神使,玉佑因中了魔教的毒,身体缩水成了九岁时候的模样,他已经二十有五了,你别说我欺负一个小毛孩。” 屮hu,吃了毒药身体缩水啊,虽然重点好像错了,但是魔教你们是不是一群黑衣神秘组织啊?玉佑因请问你是不是还有个日本名字叫做工藤新一啊! “好的,第二呢?”阮思黎强装镇定地问道。 “第二,”阿依珈伸出第二根手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杀玉佑因。” 一听阿依珈不杀他们,阮思黎松了一口气,“那你之前还说我跟小玉都要死啊!” 阿依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们现在死了么?呵,玉佑因若是死了,谁来统领天水神宫?” 她说着,将弯刀收起,走了过去一把拎起玉佑因往阮思黎怀上一扔,“既然你要救他,那你就负责背着他回神宫吧。” “哼,背就背!”阮思黎又将玉佑因背在身后,又把毛毯卷好系在玉佑因怀里,跟着阿依珈一步一步走向了前往天水神宫的路。 玉佑因此时正是小男孩的体型,虽然不重,但是沙漠又干又热,这走了会儿,阮思黎也有些受不了了,但是没过一会儿,阮思黎就不用背了,因为他看见,茫茫大漠之中,出现了一队人马,他们的方向,明显是朝着他们这边来的。 人马的前方一群红色的东西晃动的,走近了些,阮思黎看清楚了,那些都是一条一条的红色的蛇,这些人就是玉佑因原本想要叫来的救兵! 果然,那些人都穿着非常具有波斯特色的服饰,汉子们还戴着大耳环,这种奔放的衣着,让阮思黎不禁有些颤抖。 那一堆人一看见阿依珈和阮思黎以及阮思黎背上的玉佑因不由大惊失色,纷纷下马跪拜,“拜见神使大人,神使大人,宫主他……” 阿依珈看了他们一眼,伸手拨了拨额前的头发,似乎漫不禁心道:“宫主中了魔教的毒,身负重伤且变得如此模样,幸好真神预言灵验,宫主遇见了真神圣女,正好二人被我寻着了……”她指了指阮思黎,“这便是我们天水神宫的真神天女。” 那几个人一听,面面相觑。 阿依珈见状,大骂道:“蠢货!连本神使的话都不信了是吗,一会儿等宫主醒过来,你们就等着受罚吧!” 那几个人看了看阮思黎满脸纠结,其中一个想了半天,终于犹豫道:“神使,古籍上记载,真神圣女婀娜多姿,肌肤胜雪,明艳动人,虽然这一位长得也不差,但是怎么也跟婀娜多姿明艳动人没啥关系吧……” 另一个也小声说道:“听闻真神圣女额头上会有红色的印记……” 阮思黎不由得摸了摸额头,好样的,他裹着头巾呢,额头都被遮住了。 阿依珈也不废话,伸手就扯掉了阮思黎的头巾。 顿时……阮思黎就惊呆了。 因为。 他发现。 自己。 怎么是。 长头发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寒叶飘零洒满我的脸……”阮思黎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头发叛逆,我真的很痛心!” 那一群从天水神宫来的人连忙朝着阮思黎跪拜起来,“拜见圣女,方才冒犯,请圣女降罪!” 这种一下子变成传销头目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阮思黎没说话,倒是阿依珈挥了挥手,“你们起来吧。” 那些人却仍然是跪拜着:“我们是宫主的侍从,只听令于宫主和圣女,没有宫主或者是圣女的命令,我们不敢起身!请神使见谅!” 这么厉害啊!阮思黎偷偷看了一眼阿依珈,她的脸色骤白,拳头紧握,显然是非常愤怒。 恩,原来在这个神宫里面,什么真神圣女的地位原来是比阿依珈这个神使地位高的吗,阮思黎暗中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你们起来吧,”他挥了挥手,也不说玉佑因其实是阿依珈打伤的,“先把宫主带回去。” 立即有人上来搀扶玉佑因,没想到过程中把他怀中的毛毯落了下来,阮思黎弯腰捡起。 “这就是真神的魔毯吗!”阮思黎听见一个人小声并且无比恭敬地说道。 “别看别看,听说没有受到真神点化的人,看久了会得病烂掉眼睛的!”另一个人无比虔诚且慌张地告诉他的同伴。 “……”阮思黎面无表情地翻身上了骆驼。 他真的接受了,真的。 神宫的人,是不是全是深井冰啊!!! 一路上的风景单调,听着驼铃叮叮咚咚的响声,阮思黎他们终于抵达了天水神宫。 “我们到了?”阮思黎瞪着面前一大片广袤的沙漠,不可置信地瞪着阿依珈。 阿依珈点点头,“到了。” “你确定这就是你们天水神宫!?”别说建筑物了,连一只蜥蜴都没有!四周除了沙漠沙漠沙漠还是沙漠!!!阮思黎真的很怀疑其实这一路上他们都是带着自己在原地打转。 阿依珈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阮思黎,似乎在鄙视他的少见多怪,她也不理阮思黎,从腰间解下一个类似于号角的东西,放在嘴边朝着天空用力一吹。 顿时,“嘟嘟――”的声音响彻云霄。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令人讶异的是,不一会儿,他们面前的沙地开始震动,形成一个巨型的沙斗开始下陷,刹那间飞沙走石四起,四周天空一片昏暗,他连忙用头巾捂住口鼻。 就在阮思黎诧异的时候,更诧异的事情发生了,沙斗之中慢慢出现了一个向下的通道,等风沙停止,阮思黎看清楚了,这个通道很小,有点像地下酒窖修建的那种石楼梯。 “这就是神宫入口吗……”阮思黎瞪大了眼睛,好炫酷! 阿依珈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神使……”有一个不怕死的随从凑了过来犹犹豫豫地说道,“其实……我们可以走大门的……不用这样走暗道……” 阿依珈面色铁青,伸手就是一掌,那个侍从惨叫一声,迅速化为天边一颗流星消失在天际。 但是阮思黎觉得这样已经够炫酷了,埋藏在沙漠之下的地下神宫什么的,为什么有种浓浓鬼吹灯即视感!想想就觉得……好激动! “所以说,天水神宫是在沙漠底下的吗。” “回圣女,并不完全是这样,”一个侍从答道,“神宫只有少部分在沙漠之下,是为了应对紧急情况特别修建的,神宫有两个入口,大门一个,这个是暗道。” 阮思黎很失望,阿依珈已经带队走上前了。 下方与普通的小甬道没有什么不同的,墙壁两边都悬挂着火把,清清楚楚地照亮了前方的路,走了约莫五分钟,头顶再一次出现了亮光。 “我们到了,”阿依珈说着轻轻一踏,就窜了上去。 阮思黎:“……” 妈妈我也要学轻功! 抬头一看,这哪里是石阶,这分明是天梯啊!在阮思黎一步一步踩着石阶往上爬的时候,他听见头顶上面传来了阿依珈的声音。 “准备恭迎宫主与真神圣女。” 接着,他一探出头,一盆凉水就朝他泼了过来,把他浇成了落汤鸡。 透心凉,心飞扬。 两个衣着飘逸的美貌少女将他拉了上来。 “拜见圣女大人,”其中一个笑眯眯地说道,“这是我们神宫的礼节,任何人第一次来到我们神宫都要接受唯希法水的洗礼。” 另一个也笑眯眯地说道:“唯希法水能够洗尽身上的污秽,不过我觉得圣女乃是真神赐给我们最圣洁的礼物,怎么可能有污秽呢。” 阮思黎打了个喷嚏,抖了抖身上的水,在心中默念了二十遍:要尊重少数民族的传统习俗。 “你们带圣女下去休息吧,”阿依珈吩咐道,“宫主受伤了,我等先去看看宫主的伤势。” 那两个少女应是,一左一右拉着阮思黎走远了。 一如所有沙漠之中的建筑一样,天水神宫也不外乎多是岩石沙壁组成,绿色的植物几乎没有,他们虽然叫做天水神宫,但是崇拜火焰,墙壁上到底可以见到火焰的图腾,四周也都是高高架起的火盆。 两个侍女将阮思黎带到一间小房间,一个说道:“圣女好好休息,等宫主伤好了你们就可以成亲了。” 阮思黎快累死了,一见到床他感觉自己都要神志不清了,他点点头,立即扑向了房间中的大床,但是不一会儿,他犹如被雷劈了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他瞪大了眼睛,“成亲!?和玉佑因?” 那两个侍女原本要离开房间,见阮思黎什么也不知道,于是解释道:“是的,先祖古籍上记载,真神圣女是真神送给我们的礼物,百年才会出现一次,宫主娶了她,便可以永远得到真神的庇佑。” “呸,我怎么成了礼物了!!!”阮思黎从床上跳下来,“不对,我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圣女啊,我明明是个男的!” 那两个侍女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小声说道:“圣女,您千万别在宫主面前说这样的话……他不会高兴的。” 她说完,和另一个侍女对视一眼,对着阮思黎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怎么办!这下可真的是寒叶飘零洒满我的脸了……”阮思黎喃喃自语,“不行我一定要跟玉佑因说清楚。” 他跳下床想要推门出去,但是,没想到的是,房门紧闭,任他怎么推都推不开,显然是在外面被上了锁。 “喂喂!”阮思黎大叫起来,“为什么把我关起来啊,还有没有一点人权啊!”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喂,我要喝水啊!”阮思黎继续用力拍打着房门。 不一会儿,从房门下边打开了一扇小小的暗门,一个用金碗装了一碗水的小盘子被推了进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外边响了起来:“圣女,对不起,这是咱们神宫的规矩,在宫主决定看望您之前,您都得呆在里头直到宫主有令您能出来为止。” 阮思黎气得一脚踢翻了那个金碗,“你们懂不懂人话啊!老子不是女的,更不是要做你们宫主媳妇的人,赶快放老子出去!” 但是外头再也没了动静,明显是人已经走了。 阮思黎气得坐到了地上,这莫名其妙的软禁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都没有眼睛吗,是男是女还分不清楚吗! 对了,自己的脸……难道是自己的脸变了模样? 阮思黎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房间里到处找了一通之后,终于找到了一面小小的铜镜。 镜子里的阮思黎除了头发变长了,达到了电视剧里古装男的长度,并没有什么两样,脸还是自己的脸,只是在额头下方,眉间上方,多了一道红色的痕迹。 痕迹很明显,阮思黎用力摸了摸,没有用,仿佛就像是天生长在阮思黎身上一样。 “不会吧……”很明显,阮思黎想起来来的时候那一群侍从的话:真神圣女额头都有一个红色的印记。 记忆追溯到最早前,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穿越的时候,那个卖盗版毛毯的老头伸手在他额头按了一下,不会就是那个时候吧!!! 多么痛的领悟!阮思黎不禁仰天长啸:“我一定要打消协举报死你这个奸商!!!” 在咆哮之后,经过非人的自我催眠与脑补,阮思黎已经接受了自己是神宫圣女这一设定,他盘腿坐在床上开始细细思索:他是什么圣女肯定没错了,毕竟额头上这一点红是没错的。 但是问题是,按照他们那本什么古籍上的说法,圣女首先是个女的,其实是个婀娜多姿的大美女,就自己这样的,长得是不错,但是那是在男性之中的不错,跟什么扶风弱柳婀娜多姿一毛钱都沾不上边,然后自己百分之百是个如假包换的大男人(为了确定阮思黎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裤裆)。 虽然没有对玉佑因有着深刻的认识,但是阮思黎觉得从昨天玉佑因的种种表现来看,他觉得玉佑因是个性格挺好的人,等他伤好了好好解释清楚应该就可以了吧。 于是阮思黎的最终决定是:先好吃好喝着,一切等玉佑因醒过来再说。 事实证明,他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他被关着整整三天,这三天内,好吃好喝伺候着,也有怕他无聊特地送过来的解乏的小玩意,阮思黎各种满意,唯一一个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总有侍女来给他梳妆打扮。 “真的不要给我涂胭脂了!”阮思黎大叫道。 “很好看的,圣女……”侍女委屈道,“大家都喜欢这个颜色的胭脂呀。” 阮思黎决定换一种方式,他严肃地说道:“我是真神圣女啊,这等庸脂俗粉怎么能够配上我高贵冷艳的身份呢,我这样的美男……女子,从来都是不留任何粉饰的。” 那几个侍女听得目瞪口呆,继而又做恍然大悟状,连忙将那一大推化妆品都收拾起来,还对阮思黎露出了“圣女就是不一样”的崇拜表情。 阮思黎松了一口气,正想打发侍女们下去,房门却被推开了。 大家一齐向门外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名青衣男子,他一头青丝高高竖起,宛如猫眼石一般的碧绿色瞳孔直直盯着阮思黎看。 假如要挑出三个形容词来形容这位一看就是混血的英俊男士,那就分别是:太英俊、真英俊和好英俊。 再观旁边的侍女们,口水都滴在胸口了,阮思黎暗叹,想必这肯定就是侍女们心中的男神,但是他被这好英俊的男神盯得心里毛毛的,不禁开口问道:“帅哥,你谁?” 男神扬扬手,示意侍女们都出去。 他朝着阮思黎走了过来。 他抬起了阮思黎的下巴仔细地看了看阮思黎的脸。 他执起了阮思黎的一缕头发。 他含笑对阮思黎说:“小黎,你真的很美。” 阮思黎觉得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把自己劈了个五雷轰顶外焦里嫩滋滋作响。 但是对方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而是继续天雷滚滚地说道:“果然只有你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本宫。” 阮思黎终于受不了了,他趴在桌子上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阮思黎:宫主你画风不对啊 宫主:我以为你喜欢这种(抛媚眼 阮思黎于是又吐了。 宫主不是攻,他是一个酱油!!!!!!!! ☆、第四章 “你不舒服吗,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吗?”男神无比担忧地说道,“也是,你这样精贵的人,想必是受不了我们神宫这般粗糙的食物吧。” 阮思黎终于停止了呕吐,面容严肃地说道:“小玉,你能正常一点吗。” 是的,来人正是玉佑因。 玉佑因一脸惊喜道:“小黎,你知道是我!果然我们是心有灵犀的!” 阮思黎大叫道:“……你有病啊!” “算了,”玉佑因停止了他的脑残行为,一拂袖随意地在室内坐了下来,恢复了他本来的面瘫脸,“他们说女人都喜欢这一套,啧,不过如此。” 喂喂,你变脸这么快真的好吗,你这画风这么猎奇读者根本接受不来啊! “都说了我不是女人了!”阮思黎相当郁闷。 “胡说八道,”玉佑因面容严肃道,“真神圣女只能是女子。” 阮思黎大怒,他一拍桌子怒吼道:“你没看到我长着喉结吗!” 玉佑因面色一僵,眯起眼仔仔细细打量着阮思黎的脖子,良久,才面色沉重道:“……说不定真神圣女已经超脱了凡人的性别。” 你们神宫的人都是这样自我催眠的吗! 阮思黎:妈妈我害怕,我好想回家。 玉佑因接着说道:“再说了,如果你真的是男子,为什么一开始你就没有告诉我,反而在听说了我要你我成亲之后才推脱说你是男子?你分明是不想与我成亲……你不必担心,我虽然对于女色没有特别的喜好,但我答应你,假若你嫁给我,我会学着做一个好的丈夫。”玉佑因的面瘫脸眼神非常坚定。 阮思黎觉得自己已经不能跟玉佑因沟通了,他决定换一个话题。 “你的伤势好了?”他把重点放在别的地方上,“那阿依珈你打算怎么处置?” 玉佑因皱眉:“局势不容乐观,不过你嫁给我之后,我就能得到真神庇佑,一切都会好的。” 为什么话题又跑到结婚这个点上来了啊! 阮思黎咆哮道:“憋说了!!!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不是你们圣女我是个男人纯爷们!?” 玉佑因坚定道:“无论你怎么证明我都不会相信的。” 阮思黎:“……” 玉佑因看阮思黎一意孤行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试着安抚道:“算了,你证明给我看吧,反正你是个姑娘,怎么证明都是没用的。” 阮思黎这会儿傲娇了:“凭什么你让我证明我就证明?” 玉佑因说:“你不证明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阮思黎说:“你让我证明就证明多没面子。” 玉佑因说:“拉倒吧你就是个姑娘。” “别逼我了!!!”阮思黎咆哮道,“我真的是个男的啊!” 阮思黎大叫着,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玉佑因:“……” 玉佑因闭着眼,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你让我冷静一下。” 玉佑因精神恍惚地说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想要走出房间,但是走了两步,就撞在了桌子上。 阮思黎看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的玉佑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磕疼了还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精神出现了失常,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小玉……你还好吧?” 玉佑因扭头看了一眼阮思黎,那表情,有爱有恨有情有仇,仿佛有千言万语,最后都化成了玉佑因嘴里轻飘飘地一句:“别和本宫说话。” 然后玉佑因的表情,就变回了最开始阮思黎见到的他小时候那个冷冰冰的模样。 阮思黎明显有点被打击到了。 “哦,”他撇撇嘴,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也不是骗你啊,一开始你就认错我了,我都说了我是男的,我这个容貌也不难分辨,但是我跟谁说,谁也不信我是男的,这不是太荒唐了吗,但是你们就是有这么荒唐……” 他越说声音越小,仿佛做错了事情的人是他一样。 玉佑因坐在地上低垂着眉眼,良久都没说一句话。 “小玉……?”阮思黎又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玉佑因终于有了动静,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摆。 “是本宫认错人了,”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确不是神宫圣女……” 最后他咬牙切齿道,“你这样的骗子,怎么会是圣洁的圣女!” “喂喂喂,”阮思黎叫起来,“话要说清楚,什么叫骗子,是你自己搞错了好吗,是你们自己莫名其妙说我是圣女,还莫名其妙带我来神宫!” 说到最后他整个人也激动起来,这几天来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部爆发出来,他朝着玉佑因大叫道:“你以为我想来吗!我只想去中原!那才是我的家好吗,我根本不稀罕你们神宫,我不喜欢西域!我根本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我是中原人!我只想回去!” 他对着玉佑因发泄完了之后,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玉佑因的脸色。 出乎意料的,玉佑因的脸色非常平静,他根本没有说一句话,看着阮思黎的眼神也很平静,室内静悄悄的,静得简直能将自己“砰砰”地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喜欢这里?”玉佑因开口问道。 阮思黎拿不准玉佑因到底想做什么,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你想去中原?想去江南?”玉佑因慢悠悠地说道。 阮思黎的心跳得更快了,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啊。 “怎……怎样?”他壮着胆子问道。 “不怎么样,”玉佑因轻飘飘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想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阮思黎:“!!!???” 玉佑因冷冷道:“你听说过楼缎这个人么?” 阮思黎摇头。 玉佑因继续道:“楼缎是魔教教主,此人凶残至极,冷血无情,十分嗜血好斗,江湖英雄名录第三名,而且他最为厌恶的就是――欺骗与背叛。” 阮思黎咽了咽口水:“比你还凶残?比你还厌恶?” 玉佑因一窒,强忍住要砍死阮思黎的冲动,强装淡定道:“当然。” 阮思黎:“噢,那真是不得了的人物啊,所以呢?” 玉佑因瞥了一眼阮思黎:“你知不知道,魔教也有一个真神圣女?” “蛇精病啊!”阮思黎现在听见圣女这两个字都反胃,所以他的情绪非常激动,“这不就是你们西方人搞出来的东西吗,咱们东方人也信这个?我不信他们魔教这么接地气的门派也信什么真神保佑。” 听见阮思黎这么说,玉佑因也严肃地点点头,“他们愚昧不化,摒弃了真神信仰,确实不像我们,但我可不管他们信不信,我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的圣女送给他们。” 阮思黎心猛地跳了一下,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他嘴角一抽:“魔教的圣女……?” 玉佑因非常凶残地冲他一笑,“对啊,魔教圣女,现今,不就在我的面前吗?” 阮思黎就算再怎么想也想不到,玉佑因竟然要把自己当成魔教圣女送到魔教去,他不明白,玉佑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己的这个毛毯跟波斯魔毯差不多,而且自己又是穿越的,这不就证明自己肯定就是神宫的圣女吗?就算不是女的那对神宫也是有益处的吧。 难道玉佑因这样做只是想要泄恨?不是吧,这么幼稚!…… “你怎么能这样!”阮思黎大叫起来,开始胡言乱语:“我是你们神宫的圣女啊,虽然我是个男的,但是我的的确确是真神派来的!你怎么能把我送到魔教去呢?” 玉佑因眼神一暗:“你方才不是还说你不是吗?” “不不不,我承认了,我就是你们天水神宫的圣女,”阮思黎双手举过头顶大叫道,“我不要去魔教!” 玉佑因的面瘫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但是他仍然是没有改变主意。 “明日就出发。” 这一句冷淡淡的话,就这样决定了阮思黎的去向。 “你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就做决定!”阮思黎简直就要崩溃了,他咆哮道:“我不要去魔教,我不要跟楼缎那样杀人如麻的老头子在一起!他随随便便就能碾死我,小玉啊毕竟我救过你啊(……),你真的忍心吗!” “老头子……?”玉佑因一愣,“你为什么觉得楼缎是老头子?” “魔教教主不都是那种老的要死的老头子吗,像任我行、阳顶天那种的啊!” 玉佑因更不明白了:“那是谁……” “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咱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阮思黎对着玉佑因翻了一个白眼,转身走到卧室睡觉去了,“你爱咋咋地,反正哥手无缚鸡之力,不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你们这群屠夫宰割吗!” 玉佑因想要反驳,但是愣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他也没说话,背过身走出了阮思黎的房间,在阮思黎看不见的地方,他有些黯然地垂下头,喃喃自语,像是在催眠自己道:“……我这是……为了保护你……对……保护你,是的,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阮思黎:我不要去魔教,我不要见楼缎那个老头子 楼缎:……谁告诉你我是老头子了 阮思黎:小玉 玉佑因:明明你自己脑补的好不好! ☆、第五章 阮思黎抱着他那条二千二百二十块的毛毯站在巨大的建筑物前,建筑物牌匾上写着“同福客栈”四个大字。 这间客栈在城郊,往外再走百来步就是城郊外郁郁葱葱的树林。 “掌柜的是不是叫佟湘玉?”他转身问正在从马车上取行李的侍女染儿。 玉佑因一路将阮思黎送到了中原边境便回了神宫,不一会儿,这名叫做染儿的侍女便来接应阮思黎前往中原魔教。 他们已经走了三四日,但是阮思黎跟染儿,似乎都没有说过超过二十句话。 “回阮公子,染儿不知道。”此时,染儿说着,将手中的行李背在身后,继而又问道,“阮公子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吧。” 阮思黎点头:“对啊。” “既然没有到过这里――”染儿微微眯了眯眼,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看起来单纯可爱,“那么又为何知道掌柜姓甚名谁呢?” 阮思黎没有听出染儿的弦外之音,他见染儿主动说起话来,心思也放轻松了,于是他故作神秘地朝着染儿眨眨眼,“不告诉你。”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进了这间客栈,客栈虽然在城郊,但是人却很多,而且多是行路的武林人士,阮思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简直像是电视剧里一样,阮思黎只觉得新鲜,找桌子坐了准备吃饭,便开始左顾右盼,染儿同他坐在一起,见了,不禁笑道:“公子真是好玩,这有什么新鲜的?” “你倒是见过,”阮思黎摇摇头,“可我没见过。” 染儿也不多说,只道:“阮公子今日好好休息,这儿离魔教不远,就在魔教所在的出岫山山脚下,今日之内便可到达。” 一听魔教,阮思黎的脸又垮了下来,“魔教那么恐怖,不去行不行?” 染儿倒是笑了:“魔教有什么好怕的?” 谁知她话刚说完,坐在旁边的一桌人突然朝她问道:“小姑娘,瞧你年纪轻轻的,连魔教也不觉得可怕,你倒是说说,魔教怎么不可怕了?魔教教主楼缎便是江湖英雄名录上第三名,至今还没有人能够打赢他呢。” 染儿轻轻一笑,也不理他们,笑容之中似乎有些不屑,这笑容,阮思黎觉得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这样的笑容原本是在谁的脸上见过。 “染儿,”阮思黎小声对她说道,“你认识楼缎吗?” “认识。”染儿看了他一眼,“公子对他有兴趣么?” “是呀是呀,”阮思黎搓了搓手,“那个,楼缎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染儿眼睛眨也不眨,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楼缎是魔教教主,此人凶残至极,冷血无情,十分嗜血好斗,江湖英雄名录第三名,而且他最为厌恶的就是――欺骗与背叛。” 恩……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卧槽,阮思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玉佑因对于楼缎的评价吗,难道你们神宫的人对于人家的简介全部都是一成不变地背下来的吗! “对了,你刚才说到的什么江湖英雄名录,好像你们宫主也有跟我说到过,”阮思黎一边吃螃蟹一边说道,“应该就跟英雄谱差不多吧,你说的这个楼缎排第三,那你家宫主排第几啊?” 原本正在掰蟹腿的染儿手一松,螃蟹“啪”地掉在地上,然后阮思黎看见她的脸,从白变红再变绿然后转青最后又变白。 “中原武林怎么明白我们西域武功之精髓,不过是随便编排而已。”染儿故作优雅地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不要轻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阮思黎不明白了:“可是我觉得你和你家宫主都挺相信的,不然你们为什么总是提到呢,这证明这个排名还是很有科学依据的啊,――你家宫主到底排第几啊?” 染儿幽怨地看了一眼阮思黎,万分残念地问道:“你真想知道?” 阮思黎点头。 染儿想了想,犹豫道:“这个东西也不能全信。” “到底第几啊?” “八十九!” 阮思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阮思黎大笑,“恍恍惚惚红红火火何厚铧哈哈哈哈哈哈哈!” 染儿愤怒道:“你笑什么!看你真心想知道才告诉你的,中原武林那些人根本不懂我们神宫武功的精髓,不过是为了打压我们随便编排我们!就楼缎那样的,能排第三吗!?” “你刚才还拿楼缎是第三名这个事吓我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而且你们宫主真的好弱啊他到底是怎样当上宫主的,上次你们阿依珈神使一掌就把他打飞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染儿的脸再一次从白变红再变绿然后转青最后又变白。 “哼,”她万分不屑地哼了一声,“阿依珈那样的练功方法,是有违天道的。” 阮思黎露出了一个“放心吧我懂你的傲娇”的笑容。 二人说话间,外头突然传来马嘶,接着吵吵闹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阮思黎向来是个爱热闹的,他一把拉起染儿,“咱们去看看。” 但是没想到,这一凑热闹,就凑出了问题。 ※ ※ ※ 我叫阮思黎,万万没想到,五分钟以前我还在客栈里吃饭,五分钟以后我被钉在树上。 回到五分钟以前。 阮思黎拉着然而出去看热闹,但是高贵冷艳的染儿拒绝了他。 “公子你自己去吧。” 阮思黎心想玉佑因派给他的这个侍女真的有点炫酷,一般来说侍女不都是娇娇软软对主子唯唯诺诺的吗,好吧,说不定人家没把自己当主子。 客栈外头两人正在对殴,一人穿白衣一人穿黑衣,白衣的用刀,黑衣的用剑。 阮思黎这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用刀剑相搏,不要说刚穿来时候看见的阿依珈和玉佑因,那太惨了,简直就是阿依珈在对玉佑因施暴,简直是虐待儿童。 但是这两人不一样,二人打起来,根本就是像武侠电视剧的场景,你一刀我一剑,分明就是要致对方于死地,而且周围的人竟然全然当做没看见一样。 阮思黎心想,很明显这样的事情在这样的地方经常发生――毕竟这是魔教山脚下,打打杀杀什么应该很常见。 然后悲剧发生了,尽管阮思黎知道这很狗血,但是万万没想到,它还是发生了。 那个用刀的白衣人一看打不过用剑的黑衣人,连刀都不要了,往后一甩就要跑。 然后他那柄刀就朝着阮思黎飞了过来。 然后阮思黎就被钉在了树上。 “我是无辜的人啊!”阮思黎大叫,天知道那柄刀朝他飞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要被吓得坐到地上了,“我只是一个路过的!” 黑衣人皱眉,一掌将那白衣人打瘫在地,那白衣人抽搐两下,就昏死了过去,连动也不能动了,黑衣人又踢了踢他,确定他彻底失去了意识,这才朝着阮思黎走了过来。 阮思黎这才看清他的容貌,这是一个剑眉星目的男人,很英俊,高大、很有气场,但是让阮思黎唯一不解的是,这个冷峻的黑衣男子耳畔竟然……别着一朵大红花啊要不要这么出戏啊简直不能忍受,你托马是杨二车娜姆吗! 黑衣人淡定地拿下了大红花,解释道:“不小心沾上的。” “噢,呵呵,我猜也是呢。”阮思黎脸都要笑僵了。 “我叫黄容鹿……”黑衣人说着取下了钉着阮思黎的刀,“为了追捕教中叛徒来到此地,方才吓到你了,抱歉。”黄容鹿说着非常凶残地将白衣人踩在地上,又转头面无表情对阮思黎说道:“你是不是要赶路,你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阮思黎连忙摆手:“不不不,我……” 这个黄容鹿危险系数很高啊他不想靠近这个人!简直比阿依珈还要凶残! “我不喜欢因为别人而感到……”黄容鹿想了想,似乎在琢磨着要用一个什么词,半天他才皱眉道,“不安心。” “不不不不!”阮思黎简直要痛哭流涕了,“你不用觉得歉疚。” 黄容鹿:“我为什么要觉得歉疚?” 阮思黎:“……” “大哥你当我没说吧。” “你明明说了为什么我要当成没说,还有我不是你大哥,我孤身一人,没有兄弟。” 阮思黎:“……” 妈呀,这是遇见了深井冰啊! 黄容鹿最后又面无表情地问了一遍:“你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根本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我要去魔教,”阮思黎颓然道,“你总不能送我去魔教吧?” “为什么不能?”黄容鹿很认真地疑惑道,“我也要去魔教,我们可以一起。” 为什么你也要去魔教……而且谁要跟你这种面瘫脸恐怖分子一起走啊! “真的不用,我还有个侍……”但是阮思黎还没说完,就被黄容鹿整个人一把提了起来,扔上了马,然后又一个东西也被扔上了马,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那个倒霉的白衣人。 然后黄容鹿飞身上马,一夹马腹,马儿就朝着山上狂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竞猜: 染儿是___________。 ☆、第六章 阮思黎就这样一路颠簸着上了山。 “我说……小黄啊……”在屁股已经被颠麻木之后,阮思黎弱弱地问道,“我们可不可以歇一歇啊?” 黄容鹿充耳不闻。 “小黄啊……小黄啊……黄容鹿!” 黄容鹿这才勒紧缰绳,勒令马儿停下。 阮思黎咆哮道:“我叫你那么多遍你怎么没听见似的啊?!” 黄容鹿面瘫着脸认真地说道:“你喊的是小黄,我不是小黄,我是黄容鹿。” 阮思黎:“……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黄容鹿郑重点点头:“恩。” 阮思黎试探道:“那我问你哦,别人叫你总不会连名带姓叫你黄容鹿吧,他们怎么称呼你啊,是不是叫你小容,还是小鹿?” 黄容鹿有些疑惑:“别人叫我左护法。” 阮思黎:“……” 你的身份暴露了啊少年!左护法什么的,大概就是魔教的吧,竟然这么赤果果的就说出来了! “你不会就是魔教左护法吧!”阮思黎指着黄容鹿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时被拴在马屁股上的白衣人醒了,他颤抖着说道:“他就是……”然后就晕过去了。 阮思黎:“……” 黄容鹿:“……” “恩,我就是左护法,”黄容鹿说着,牵着马儿到一旁去吃草,想了想转头严肃地对着阮思黎说:“但是你不能叫我左护法,你不是魔教中人,只有魔教中人才这样叫的。” 阮思黎明白了,黄容鹿,他,是一个,天然,呆。 “那我叫你小黄好不好?”阮思黎搓着手讪笑着打算跟黄容鹿套近乎,开玩笑,这可是魔教左护法啊,而且战斗力也见识过了,杠杠的! 没想到黄容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不好。” 阮思黎也不气馁,笑眯眯地问道:“为什么啊?” 他的脑补是这样的:黄容鹿一定是一个内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在魔教里一个朋友也没有。然后自己这个温暖的好同志用春天般的温暖和真情去感化他,他们一定能成为bestfriend的,这样他以后在魔教里,不就是有人罩了吗! 黄容鹿抬头看了阮思黎一眼,慢吞吞地说道:“因为右护法养的狗就叫小黄。” “哦这样啊,”阮思黎很没诚意地叫道,“你一定觉得怪怪的吧。” “无所谓,他喜欢就好。”黄容鹿露出了一点儿温柔的笑意。 阮思黎从这个七分温柔三分柔情的笑容之中感觉到了,黄容鹿和右护法有!奸!情! 他笑嘻嘻地凑过去,决定从妹子这个问题着手,他问道:“你们右护法是不是个大美人啊?” 黄容鹿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嘿嘿……”阮思黎笑得异常猥琐。 黄容鹿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阮思黎在笑什么,只是拎起阮思黎朝着马背上一扔,旅途又再一次进行。 这一路上,黄容鹿也不问阮思黎去魔教做什么,阮思黎也懒得说不过如果要他说,他自己恐怕也说不上来,到了魔教,找到了楼缎他要说什么?告诉他你好我是你们魔教的圣女?呸,估计还没说完就被楼缎一掌打死了。 所以阮思黎分析了一下:虽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但是他至少是知道神宫是不能去了,看玉佑因分别时候那简直要掐死自己的样子……楼缎肯定也不能找了,什么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当然要敬而远之,至于黄容鹿嘛……虽然是个天然呆,比较好打交道,但是他毕竟是魔教左护法,跟魔教扯上关系总是不好的。 仔细想想,似乎这些三教九流都不靠谱啊。 于是阮思黎坐下了一个决定:他要去找一个武林白道上响当当的门派,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成为一代武林天骄,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当然,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离开黄容鹿身边。 “黄容鹿!我要小解!”阮思黎大叫道。 黄容鹿不疑有他,立即停了马儿,指着林间道:“你去那,等你。” “不不不,”阮思黎连忙摆手,“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就跟上。” 说完阮思黎拔腿就跑,哪里还会再回来! 他倒是个胆大的,也不管这一路会不会碰到什么,他心里有种潜意识地认为:虽然自己穿越方式有点猎奇,但是毕竟自己还是穿越的,按照各种穿越小说套路,自己完全是要开了金手指外挂的人嘛! 当然,现在刚起步,外挂肯定还不太明显。 阮思黎安慰着自己,继续在山林间行走,夏季的山林间空气闷热,不一会儿阮思黎就觉得全身大汗淋漓,厚重的衣料黏在自己身上一点儿也不舒服。 他越往前走,似乎就慢慢听见了水声。 脚下的土地湿润起来,很显然,这里小小的水流都汇集到了一起,明显前面有湖泊。 他顺着流水的方向,果然很快就寻到了寻到拨开湖泊旁边的树枝看清楚这个湖泊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和所有狗血情节一样,他看见水里有人正在……洗澡。 真是太狗血了!阮思黎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自己简直就是李逍遥有木有! 虽然狗血但是这种剧情自己真的……好喜欢啊! 少年无意中撞见了美少女洗澡什么的狗血老套剧情就要开始了吗……阮思黎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呢! 但是,他还没有准备好要跟湖中都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子的美少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劲风突然向自己这边打来,阮思黎惨叫一声,一头栽进了湖里。 接着,他像一只鱼一样被人一手拎了起来,一个低沉悦耳的男音在头顶响了起来。 “什么人?” 阮思黎抬头,正好看见对方赤/裸/裸、还挂着水珠的胸膛。 这种精瘦、结实的胸膛,当然是属于男人的。 妈蛋,别人撞见美少女洗澡,他撞到美男子洗澡。 阮思黎往上看,对方一双凤眸睨视着他,薄薄的嘴唇却带着些许的笑意。 “有意思,竟然敢偷窥本座洗澡。” 阮思黎:“……” “不,这是个误会,”阮思黎挣扎着,“我没有偷窥,我压根不知道你在这洗澡。” 他说着,偷偷往上打量着这人,这个人长得很英俊,五官精致,凤眸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唇,带了一点凌厉的感觉,美,但是这种美却与女子娇柔的美无关,他的脸上还有水珠,神色有些慵懒。 阮思黎看着看着,竟然可耻地……流鼻血了。 那人嗤笑一声,将阮思黎一甩,径直取过岸边的衣袍穿上了,阮思黎这才发现,这人面容虽然十分年轻,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但是一头濡湿的长发却已是霜白。 阮思黎卧槽一声,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指着那人,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你是……” 那人一愣,眼一眯,闪过一丝杀气。 阮思黎无比激动地说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男狐狸精吗!” 原来他不是穿越到了武侠世界,而是玄幻世界对不对!!! 被他当成男狐狸精的男人原本是一愣,用古古怪怪的眼神打量着阮思黎,随即反应过来大笑起来。 他看着阮思黎用一种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脑子里在想:这人的脑子,是有问题吗? “你叫什么啊?”等男狐狸精穿好衣服之后,阮思黎充分发挥了自己的黏人功夫对着人家死缠烂打,开玩笑,这可是他遇见的第一只妖精啊。 男狐狸精原本走在前面,听到阮思黎问他,回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单名一个‘缎’字,你想如何称呼?” 阮思黎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却已经张了口:“缎郎……” 狐狸精:“……” 阮思黎:“……” “这是个误会,”阮思黎说道,“我可以解释的。” “不用多说了,我知道的,”狐狸精淡然地瞥了一眼阮思黎,“我知道你脑子有问题。” 阮思黎:“……!!!” “我没病!脑子也很正常!”他大叫着。 “先把你的鼻血擦一擦吧。”一袭白衣的狐狸精嗤笑一声,将原本插在湖边柔软土地中的一柄墨剑拔了出来。 阮思黎一边擦鼻血,一边适时地拍马屁:“哇塞,小缎,这就是你的兵器吗!” 狐狸精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剑身。 阮思黎见狐狸精不理他了,只好问道:“那个,我也不是很懂,你知道武林之中的白道有哪些吗?” 狐狸精反问:“何谓黑,何谓白?” “呃,”阮思黎没想到狐狸精这么问,只好试着说道,“黑道大概就是魔教那样的,白道大概就是武当少林之类?” 狐狸精听懂了,他不屑地笑了笑,“白道……那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假正经,你找他们做什么?” 就算阮思黎再呆也明白了,狐狸精对白道没什么好感啊,要是自己说想要去加入白道,会不会被他一剑戳死……? “哦哦,没事我就随口问问。” “当今武林局势你不清楚?”狐狸精转头,凤眸牢牢盯着阮思黎。 “对……对啊,”阮思黎咽咽口水,“我……我从西域来的,以前都不关心武林里边的事儿……所以我啥也不知道。” 狐狸精一阵见血:“可你的容貌,与西域人并无相同之处。” “从西域来的不一定都要长得像西域人呀,”阮思黎眨眨眼睛,“你是狐狸精,你也没有尾巴啊。” 狐狸精睨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是狐狸精。” 阮思黎吞了吞口水,小声说道:“你长得这么好看,头发又是白的,还出现在这种深山里,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想了想,他拉了拉狐狸精的衣袖,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小缎啊,你看天色也快要暗下来了,你收留一下我呗。” 狐狸精笑了笑:“好是好,不过我还没弄清楚你的名字呢。” “这好说呀,我叫阮思黎,”阮思黎眼睛都亮起来了,“思考的思,黎明的黎。” 没想到狐狸精眼一眯,露出了一抹凶残嗜血的笑容:“天水神宫圣女阮思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阮思黎一听这个称号,吓得腿都要软了,连连后退几步:“你怎么知道!?” 狐狸精还没说话,阮思黎又小声说道:“不过你知道也不奇怪,你是狐狸精嘛……” 狐狸精又露出了凶残的笑容:“你几时听到我说过我是狐狸精了?” 阮思黎咽了咽口水:“那你……” “方才我说了,”狐狸精凑近了阮思黎,“我单名一个‘缎’字,现在我告诉你我的姓。” 阮思黎:“只要不姓楼,我们还能爱。” 狐狸精笑了笑:“为什么?” 阮思黎:“我不说我不说!” 狐狸精再一次露出了凶残的笑容:“你说不说?” 阮思黎屈服了,他闭上眼睛大叫道:“因为楼缎很恐怖,他不仅是个老头子,还是个杀人如麻的老头子!听说他高兴就杀人,不高兴也杀人!” 狐狸精惊奇道:“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天水神宫的人。” 阮思黎很没出息地缩了缩脖子,小玉,对不起你了! “你不会告诉楼缎吧……”阮思黎苦着脸问道。 “哦,不会,”狐狸精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因为我就是楼缎。” …… 阮思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阮思黎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并不在林间,他在室内,他躺在一张大床上,床旁边侧躺着一个人,这人长得很美,却不是女子的美,这人一头白发,而且是个男的。 “楼楼楼……”阮思黎指着一手支颐望着自己的楼缎,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缎。”楼缎替他将没有说完的话说完,然后笑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就这样被我吓死了,那多没意思,幸好你醒来了。” 为什么好端端一句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就怪怪的啊!!! 阮思黎抖糠似的从床上下来,颤抖着询问道楼缎:“楼楼楼楼教教教教主主主主……” 楼缎眼一眯,作势就要打阮思黎:“说人话。” 阮思黎一秒治好结巴病:“楼教主,敢问您今年贵庚?” 楼缎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之前还叫我缎郎,怎么现在这么生分喊我楼教主了?难道你知道我是教主了就不是你的缎郎了么?” …… 为什么你要说得好像我俩有一腿似的?? 阮思黎欲哭无泪,万分颓然道:“楼教主你不要开玩笑了。” 楼缎故作讶异道:“我为什么要开玩笑,你是圣女,也就是我教教主夫人,那不就是我的夫人?你叫我缎郎,我叫你黎妹,有何不可?” 妈蛋又是这个梗! 阮思黎眼一闭,心一横,大吼道:“老子是男的!” 他说着,再一次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楼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小小阮思黎,微笑道:“我知道,本座不是瞎子。” “那你为啥要叫我黎妹啊!”阮思黎呈泪奔状。 “这只是一种调情手段,”楼缎看着阮思黎穿上裤子,有些漫不禁心地说道,“反正咱俩早晚都要成亲。” “你都知道了我是男的为什么还说成亲这种话!而且我不是你们魔教的圣女啊,我是神宫的圣女。” “可是玉佑因不承认你吧,”楼缎耸耸肩,继而又凑近阮思黎的脸庞轻飘飘地说道,“我承认你啊,你做我们魔教的圣女吧。” 你妹夫的,阮思黎决定为自己赢回一点尊严:“我才不做圣女,这明显是一个女人才会有的称号,我是男的,你不要像玉佑因一样把我当成女的好不好!” 楼缎一听玉佑因这个名字不禁皱眉:“玉佑因……你……呵,我跟玉佑因可不一样,这样好了,既然你不做圣女,那就做圣子。” 阮思黎不明白了:“圣子?那啥玩意啊为啥你不肯放过这个梗啊……不过你们不是不信这个吗,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美男子罢了。” 楼缎神色如常:“我的确不信这个,我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你。” 他懒洋洋的视线扫过来,阮思黎突然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了! “咳咳,”阮思黎觉得自己老脸都要红了,“我们换个话题吧,教主啊,为什么你这么年轻,外面的人都说你是老头子?” 楼缎睨他一眼:“外面当真是这样说的么,不过是你自己的胡乱猜测吧。” 阮思黎:“……”小玉当时明明没有否认好不好! “那教主啊,你杀人如麻,高兴也杀,不高兴也杀,是不是真的啊?” 楼缎白他一眼:“若我真是这样,那不就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了?” 阮思黎在心中嘀咕:难道你不是么…… “江湖之中,固然对我魔教误会重重,但我魔教如尘外孤标,何时需要别人评说?” 尘外孤标……魔教教主说自己是尘外孤标真的好出戏,阮思黎很想笑,但他觉得自己要是这个时候笑了,那以后可能再也笑不出了。 “可是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说,你觉得不需要别人去评价你,所以别人才会对你有很多种误会吧,我是不知道你啦,反正别人误会我我心里肯定很难受的。”阮思黎耸耸肩。 楼缎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最后他慢慢笑了,“是啊,你被当做是女人都会受不了。” 阮思黎炸毛:“难道你被当成女人,还天天被人叫做圣女你能忍受?” 楼缎无谓地耸耸肩:“我会杀了那些人――惹怒我的人,都得死。” 阮思黎要被楼缎那种浓浓的中二气场吓cry了:教主你吃药啊,你不要这么中二好不好! “有时候杀人不能解决一切啊。”阮思黎决定拯救一下中二青年楼缎的三观。 楼缎看着阮思黎一个人在那儿说个不停,他没有说话,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 有趣啊,这人喋喋不休的,真是……有趣极了啊! 阮思黎一直在给楼缎上思想教育课,他讲起话来滔滔不绝,一个人说的正起劲的时候,回头一看,泥煤,楼缎竟然……竟然睡着了! 天啊,说好的邪魅霸气教主呢,怎么能随随便便在普通人面前睡着,但是,睡着的教主……真的,好英俊。 真尼玛不公平啊造物主! 就在阮思黎凑过头去,想要仔仔细细打量楼缎的脸的时候,外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接着,阮思黎就看到楼缎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二人就这样大眼对小眼。 倒是外边听见里面没有动静,这才又敲了敲门。 “教主!”有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楼缎起身,询问道:“何事?” 外头那个声音又道:“回禀教主,左护法顺利擒拿叛徒回教了。” 阮思黎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了,左护法,不就是黄容鹿么,看来自己和楼缎的脚程还是比黄容鹿快,不过也不知道黄容鹿有没有去找他,想一想,还有点对不住人家。 真是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到魔教里面来了。 楼缎又吩咐道:“让他到大堂来见我,把右护法与四大长老也叫来。” 外头应了,楼缎便吩咐他下去,转头又对阮思黎说道:“你也好好梳洗一番吧。” 阮思黎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也要去?” “那是自然,”楼缎露出一个极具危险性的笑容,“你可是我教新得来的圣子,本座自然要公布于教众。” 阮思黎:“……” 阮思黎认认真真洗了一个澡,不要小看洗澡,在天水神宫那个水比油贵的地方,那洗个澡简直不叫洗澡,叫浇水,但是在地处于江南鱼米之乡的魔教,洗澡根本不是洗澡,洗澡已经升华到了温泉spa的高度,还有专人按摩。 ――当然,这是楼缎说的,据说这待遇只有左右护法和教主才有,阮思黎没有享受到。 “教主啊,你说我这个圣子在教中是什么地位啊?”在洗完澡后,跟着楼缎走向大堂的阮思黎忍不住摩拳擦掌,“是不是要搞些祭祀啊什么的,祈祷来年丰收啊什么的。” 楼缎白他一眼:“你以为你是皇宫里那些混饭吃的神棍吗?” 阮思黎心想,你不让我在魔教里做些什么,不让我在魔教发光发热,我也就跟那些神棍差不多了,不,人家起码还会祭天,我啥也不会干。 “到底是什么地位啊!”在拐过第三个长廊之后,阮思黎终于忍不住了,“还有多久才到啊,我们已经拐了好多弯了。” 楼缎随口道:“就要到了――还有你这个圣子,地位大概就跟小黄差不多吧。” …… “我读书少你别驴我,”阮思黎虎目含泪,“我知道小黄是什么,是右护法养的狗!我不是宠物,我要抗议,我不做吉祥物!” 楼缎惊奇道:“你还知道小黄?” 阮思黎很没骨气地把他怎么碰上黄容鹿,黄容鹿又是怎么要把他带上魔教,自己又是怎么和黄容鹿分开的一五一十地说了。 当然,过程被他改写了。 “等我回来,再也找不到黄容鹿了!”阮思黎如是说,表情非常可耻。 楼缎看着他,笑而不语。 楼缎带他走的这一小段从寝房到大堂的路程不远,但是却是九曲十八弯,若不是紧紧跟着楼缎,阮思黎都要觉得自己要在这里面迷路了。 “魔教之中,阵法重重,你平时若没有人陪着就不要乱走,”楼缎解释道,“若是一般迷幻阵还好,若是碰上别的阵,那边是致命的。” 阮思黎吓得连忙拉着楼缎的袖子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教主,我有问题。”走到一半,阮思黎提问道。 楼缎挑眉,意思是有问题就问。 阮思黎很认真地问道:“为什么魔教里边的路九曲十八弯?是不是为了防止有人居心叵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和外人来个里应外合趁机将魔教打个落花流水?” 楼缎目光深沉地凝视着阮思黎,静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有点文化,竟然知道这么多成语。” 阮思黎:“……” 不要这样小瞧人啊,好歹我大学还读了个一本啊! “对了刚才你问的问题……”楼缎继续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据说是当年为魔教建筑绘制图纸的匠人是个断袖。” 阮思黎:“这跟这里布置有关系……?” 楼缎回头,给了阮思黎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艺术家的思想,我不懂。 很快,阮思黎就跟着楼缎来到了大堂,一进大堂,阮思黎就差点吓cry了:大堂四周站着四个黑衣男子,男子手上都拿着一根鞭子,戴着黑色的铁面具,不用看也知道面具下一定是面目狰狞,非常可怕。 要是身穿紧身皮衣,那根本就是漫画里喜好爱死爱慕的hentai。 大堂中间跪着一个白衣人,那人被粗粗的麻绳捆/绑着,脸已经被扁成了猪头。 白衣人身旁站着两个黑衣人,一个面无表情,身背一柄剑,这人正是黄容鹿。 黄容鹿见到楼缎领着阮思黎进来,也没有什么讶异的表情,只是说了句“教主”。 ――不如说他这人一直面无表情。 黄容鹿身边的黑衣人也对着楼缎行了礼,但是他明显比黄容鹿正常多了,他看着阮思黎,目露疑惑地问道:“教主,这位是……?” 楼缎点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道:“右护法,四大长老呢?” 原来这就是黄容鹿的姘头右护法! 看清楚对方长啥样的阮思黎错愕地立在原地,说好的美人呢! 害他还以为右护法是个大美女,而且按照魔教的妹子定律,右护法什么的一定是个身材火辣的大美女,为啥面前这人是个男的啊! 感受到了阮思黎火辣辣的视线,右护法有些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阮思黎,对着楼缎再次开了口:“教主……” 他还没说完,黄容鹿便开始回答楼缎那个问题:“回教主,四大长老还没有来。” 楼缎面色一沉:“他们好大的胆子!” 阮思黎立马就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这四大长老该不会是不服楼缎管教平时就和楼缎对着干,然后想要自立门户或者想要把楼缎挤下教主之位什么的吧…… “教主,你放心!”阮思黎双手握拳,“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楼缎点头,理所当然道:“你当然要站在我这一边。” 右护法说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们从上午开始就开始打了,一直打到现在,难分输赢。” 难道这四个长老还内讧? 楼缎皱眉:“成何体统!立即派人叫他们过来!” 右护法应了一句,正要派人,只听见外面传来声音。 “教主教主,别喊了我们来了!” 接着,阮思黎就看见四个高矮胖瘦很显眼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除了身高体型特别扎眼,他们的面孔一点特色也没有,简直就是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一种,但是偏偏他们又很好认,因为他们都穿着颜色鲜艳的衣服。 “咦,有客人。”其中最高的那个指着阮思黎说道,看他身高,堪比姚明。 最矮的矮的像个地精似的,他踮起脚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阮思黎,“哦哦,长的很标致啊!” 胖的那个得像是肉山大魔王,瘦的那个又瘦像竹竿,阮思黎看他们,简直像是小时候在儿童乐园里看哈哈镜里面的人一样。 楼缎冷哼一声:“你们可看出了什么名堂?” 那四人一齐摇头,却又一齐点头。 “他是咱们魔教的圣女。”胖的说。 “可是咱们魔教的圣女顾名思义,首先得是个女的。”瘦的说。 “可是不管他是男是女,他的身份没变都是我们的圣女。”高的说。 “问题是男的不能生娃啊。”矮的说。 接着,他们四个一齐又看向楼缎,一齐开口。 “教主,你要断子绝孙了。” 阮思黎一窒,简直要晕过去,这样开口咒你们上司(还是个非常恐怖的上司),这样真的好吗? 楼缎听见别人说他断子绝孙,却依旧却神色如常:“本座不喜欢女人。” “恩……?”那四人又一齐看过来,目光充满探究,仿佛在问,教主你断袖? 楼缎继续说:“也不喜欢男人。” “噢,教主,”高的说,“那是你没有遇见你真正喜欢的人,如果你遇见了,你一定会奋不顾身投向爱的火焰之中。” “那种感觉,让你恨不得为对方去死。”矮的说。 “死了轮回了也烧不尽你对那人的爱。“胖的说。 瘦的没说话,因为正当他要说的时候,楼缎一出手,点住了他的哑穴。 “闭嘴,你们的疯病又发作了是吗?” “我真的不明白,”说这话的是右护法,“你们四位都活到这个岁数都没娶过妻,就连男人也没找一个,根本就不曾爱过人,怎么还有资格来教教主什么是爱呢?” 黄容鹿适时补刀:“没下过海就教人游泳。” “左右护法啊你俩不懂,”高的摇头说道,“我们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这爱呢,要说起来实在是太简单了。” 右护法很是不屑:“我觉得你们太肉麻了。” 楼缎很显然不希望这个爱来爱去的话题继续下去,他走上主座坐了,开口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么我们就说正事吧。” 他刚开口,右护法就说了:“长老,方才你们说什么圣女,可是说这位公子?” 那四人凑在一起挤眉弄眼了一番,点头道:“是呀是呀,你瞧他额头上的花纹。” 阮思黎一听别人又聊到自己额头上的痕迹,不由的伸手摸了摸。 “对对对,就是这个,”那个矮的跳到他的身旁,“大家看,这是圣女的凭证。” 右护法皱眉:“可他是男的。” “圣女为什么不能是男的?”高的捂住脸大叫起来,“右护法你的眼见太狭隘啦!” “若是男的,便不能叫圣女吧……”右护法迟疑道。 楼缎就等着他这一句,顺着这个台阶就下了:“那好,便改成圣子,明日便昭告武林,我魔教圣子阮思黎已经寻到。” 右护法还是有点迟疑:“教主,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他……圣子的,但是就这样贸贸然就确定,真的好吗?” 阮思黎也点点头:“是啊,你之前不是还说,我是神宫的圣女吗,难道神宫圣女和魔教圣女会是同一个人吗?” 没想到他这句话,引起了那四个长老的注意。 “神宫圣女?”他们一齐大叫道。 阮思黎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如实相告,虽然他们看起来疯疯癫癫很像神经病,但是比起天水神宫那些人来说,他们看起来亲切多了。 “你怎么可能是天水神宫的圣女呢?”高的说,“天水神宫的圣女和咱们魔教的圣女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阮思黎不解:“为什么呀?” 矮的解释道:“先祖留下的古籍上记载,天水神宫的圣女婀娜多姿,肌肤胜雪,明艳动人,而且额头上有红色的印记。” 阮思黎指了指自己,“我也有红色的印记。” “你这个印记不明显,”胖的摇摇头,“他们天水神宫圣女额头上的印记,是个火焰的图腾,而且咱们魔教古籍上没有记载圣女长什么样子,只说真神赐给魔教一件礼物,是一个人,教主娶他,可以保佑魔教繁荣昌盛――现在想想,也并没有明说是男是女。” 阮思黎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缎皱眉:“你笑什么。” 阮思黎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我笑我活到二十来岁竟然是个礼物,我快要被洗脑了,这个什么先祖是搞安利的吧!我简直就要接受我就是圣女这个设定了!” 楼缎纠正道:“不是圣女,是圣子。” “有什么区别啦!” “圣女是女的,圣子是男的。”黄容鹿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我知道!”阮思黎咬牙切齿,“不过教主啊,我很疑惑,你怎么一听我的名字就知道我是谁?难道我在江湖上已经很有名了?幸福来得太突然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楼缎露出了一抹笑容,右护法也露出了一抹笑容,就连四大长老也对着阮思黎露出了笑容。 阮思黎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在这时,从来都非常耿直,没有说过一句谎话的左护法黄容鹿开口说道:“因为我们在天水神宫安插了暗线。” 阮思黎:“……” “好了,”楼缎摆摆手,“这事情就交给你去做吧,彭九鳕。” “彭九鳕?” “是右护法的名字,”瘦子凑到阮思黎身边小声解释道,“右护法的爹喜好钓鱼,右护法他爹生他那天,钓到一条九斤重的江鳕,所以右护法就叫彭九鳕。” 阮思黎:“……” 阮思黎:“为什么是他爹生他啊不是他娘生的吗,不要告诉我你们魔教有什么药能让男人生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瘦子有些尴尬地解释道:“这是表达错误,还有你关心的重点貌似不对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右护法气质这么高雅配上这个名字简直……” 右护法,我会把你的名字当做彭于晏来念的。 彭九鳕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阮思黎,哼,别以为他没听到他说自己气质高雅了(……)。 “对了,你们叫什么啊?”阮思黎又问四大长老。 四大长老笑而不语。 楼缎刚好听到了,便说道:“依照高矮胖瘦他们依次叫东南西北风。” 东南西北风……?! 四大长老笑眯眯地:“你来了就是红中啊。” 阮思黎还没听明白:“啥意思?” 关键时候,黄容鹿又出来解惑道:“他们原本叫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后来因为喜欢打麻将,就把名字改成了东南西北风,刚才教主传召,他们迟迟未来,就是在打麻将。” 阮思黎觉得整个人都要不行了,自从他到了魔教,无时不刻都被刷新着三观。 “东邪西毒……南帝北丐?” 四大长老沉重地点了点头。 “东南西北风?” 彭九鳕安慰地拍了拍阮思黎。 “我刚加入魔教的时候,也像你一样这么震惊,不过久了,你就会发现,虽然我们是魔教,但是我们都是好人,真的。对了,你会打麻将吗,我和左护法终于不用因为三缺一而天天打二人麻将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阮思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彭九鳕,这么一看,别说,还真和刚才感觉不一样。 黄容鹿说彭九鳕是个美人真是一点都没错,因为彭九鳕面如女子一般柔和清丽,头发还束成两束披在颈间,简直就跟霹雳布袋戏里的照世明灯一个发型,眉间竟然还有一点朱砂痣,虽然仔仔细细看了才看的出来,幸好他穿了一身黑衣,要换身白衣,远远看,还真像那种特别不受待见的女子――简称圣母白莲花。 彭九鳕感受到了阮思黎的目光,心里毛毛的,不禁问道:“阮圣子,为什么你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阮思黎严肃道:“右护法,你长得一点都不符合魔教的画风。” 彭九鳕的表情像吃了苍蝇,好半天才问道:“为什么……?” 阮思黎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你长得太像正道人士了,还是行医的那种。” 彭九鳕一脸惊奇:“你怎么知道我是医者?” 阮思黎:“……当我没说。” 东风――也就是四大长老里那个最高的,他上前一步说道:“右护法是十二岁才进的魔教,世代行医,医术非常高明,左护法是从小被老教主收养的,剑术非常厉害。” “哦,”阮思黎点头,“一文一武,真是般配啊,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记得请我吃酒。” 右护法的脸马上就涨红起来:“圣子在胡说些什么,我与左护法皆是男子,怎么可能成亲――左护法,你说是不是?” 黄容鹿上前一步,面瘫着脸说道:“断袖,也能成亲。” 阮思黎捂住眼睛大叫道:“噢,我的眼睛!” 这时,楼缎抬了抬手,制止了他们玩闹:“行了,现在该说正事了。” 此言一出,大堂里的人面色都凝重起来,就连啥也不知道的阮思黎都跟着呼吸急促起来。 “叛徒司徒无后已经找到,不如各位商议下如何处置?”楼缎说着,扬了扬下颚,那几个黑衣面具男就将之前那个五花大绑的、被扁成了猪头的白衣男子拉了出来。 “司徒无后,这名字真有意思,他爹给他取名字难道不想想他们司徒家的后代吗?”阮思黎小声问着黄容鹿。 黄容鹿面无表情道:“司徒无后本来是叫司徒后,有一次大家在一起玩他说自己是个断袖,一辈子都不会碰女人,他们司徒家都不会有后人了,所以别人都叫他司徒无后,后来叫得多了大家都叫他司徒无后,不过他明明是司徒后,为什么要叫他司徒无后?” “就像别人叫你小黄一样?”阮思黎惊奇道。 黄容鹿说:“只有你叫我小黄,还有小黄是九鳕养的宠物。” “你是不是也想成为小黄让右护法宠爱呢?” 黄容鹿没说话,但是他白皙的脸上悄悄浮上了可疑的红晕。 妈蛋不是吧,魔教的左右护法竟然都这么纯情,一个是性格耿直连谎话都不会说纯情面瘫,一个是性格单纯容易相信别人的真?圣母,真的是好般配呢! “教主,司徒无后已经带上来了。”一个黑衣面具男说道,声音低沉,听起来就很恐怖。 楼缎扬扬下颚,“把他的脸转过来给本座看看。” 那黑衣面具男捏着司徒无后的下巴,转过来给楼缎他们看。 虽然脸已经被变成了猪头,但是阮思黎还是认出来了,这个司徒无后正是之前那个在城郊客栈与黄容鹿搏斗的白衣男子。 楼缎眼一眯,精光闪过,“彭九鳕,”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咐道,“你上前看看,他是不是司徒无后。” 彭九鳕点点头,上前蹲下/身,掏出一块手绢,仔仔细细地开始检查司徒无后那张被扁成猪头的脸,那样子,简直像是在验尸的法医。 “教主,正是司徒无后。”大概五分钟之后,彭九鳕得出了结论。 “黄容鹿,你和他交过手,你说说看,他是不是司徒无后?”楼缎又看向黄容鹿。 黄容鹿回答:“回教主,司徒后和我一起长大,他那招自创的‘刀化雪’我看过不下千百次,这一次虽然失手,但是确实是‘刀化雪’的手笔。” 这一次楼缎没说话,站起身来提起了他那口墨剑,剑一挥,司徒无后那张猪头脸上竟然掉下来薄薄的一张人皮,人皮上还带着血肉,但是等黄容鹿他们再回头去看司徒无后的脸,他们都呆愣在那儿,因为那个被扁成猪头的人,完全变了一张脸! 饶是黄容鹿这种面瘫也不由得变了脸色,他讶异地看着楼缎。 彭九鳕也一脸不可置信:“这世上什么人,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易容术,竟然瞒过我的眼睛!为什么他的骨架也和司徒无后的一样?” 楼缎淡淡看了他一眼:“若说司徒无后这么快就被擒住,那就不是司徒无后了,你还记得司徒无后最擅长什么吗?” 彭九鳕犹豫道:“刀法……?” “不,”楼缎摇头,“司徒无后最擅长的是骗术,他是世上最高明的骗子,一个骗子怎么会让你知道他最擅长的是骗术呢,司徒无后的骗术一流,加上他武功不凡,怎么会这么快就被黄容鹿擒住呢?” 彭九鳕皱眉:“但是魔教上下,除了教主,谁能在武功上与左护法一较高低?” 楼缎摇头:“武功厉害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他能骗人心。” 阮思黎适时插嘴道:“教主,这个司徒无后,是不是骗走了你的心?” 顿时,大堂内一片死寂。 楼缎淡然道:“本座不喜欢男人。” 阮思黎摇头:“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他既然是第一高明的骗子,‘一个骗子怎么会让你知道他最擅长的是骗术呢’这话是你说的啊,那教主你为什么你知道他是骗子?” “对,我是被他骗过,”楼缎依旧神色如常,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小时候的事情,有空我再告诉你。” 原来楼缎黄容鹿他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简直分分钟可以脑补出来他们的成长历史:他们都是被老教主收养的,一起长大,最后挑选出资质最好的楼缎的做了教主,没脑子但是武功最好的黄容鹿做了左护法,然后这四个长老就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什么的。 仿佛看穿了阮思黎的脑洞一样黄容鹿说道:“教主的爹是老教主。” 阮思黎:“……” 你除了面瘫还会读心术是吗!这么喜欢拆台活该右护法不喜欢你! “咳,”南风――也就是四大长老之一的瘦子出来说道,“这个话题扯远了啊,让我们快点解决这个问题吧,这样晚饭前我们还能打几圈麻将呢。” 彭九鳕是个善解人意喜欢圆场的,此时他站出来附和说道:“是呀,教主的意思是这不是司徒无后本人吧。” 楼缎说:“不过看到他本人那张脸被打成了猪头本座也很愉悦。” …… 教主你真的是太坏了! “可是司徒无后虽然精通骗术,对于易容,他并不知道吧?” “恩,”楼缎应了一声,低头又看了看那个被打成猪头的人,他已经昏迷了,楼缎当机立下下了命令,“把他弄醒。” 黄容鹿一挥手,两个黑衣铁面人就抬了两大桶冷水过来,对着猪头脸就浇了过去,开始两桶还浇不醒,直到浇了第三桶,他才悠悠转醒。 然后这人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捂着自己的脸大叫道:“哇啊啊啊啊,我的脸好疼啊。” “当然,”阮思黎说道,“你的厚脸皮都没了,怎么不疼。” 那人瞪着阮思黎:“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我在哪,这里是哪里?” 黄容鹿一脚踩在那人胸口上,语气十分恶劣地说道:“不要装了,你自己知道。” 那人垂丧着脸,原本就变猪头的脸更加难看了,他抬头有点委屈地指着阮思黎说道:“可是左护法啊,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你别管他是谁!你只要告诉我你是谁就够了,为什么要装成司徒无后的样子?”彭九鳕上前一步逼问道,那语气,真的是好凶狠。 好吧,彭九鳕,你真的不是圣母白莲花,你是黑莲花。 楼缎回到了他的主座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下属们一步步逼问这个白衣人。 那人被逼急了,竟然“哇哇”大哭起来,而且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张猪头脸恐怖极了,彭九鳕一看就是个有洁癖的,有多远就离那人多远,还掏出手帕捂着嘴。 阮思黎一看这阵势,“啧啧”两下,瞧瞧把彭九鳕拉到一旁问道,“右护法,你是不是八月左右的生辰?” 彭九鳕一愣:“你怎么知道,是八月十九。”(注:古代阴历八月十九差不多就是公历九月左右) 啧啧,我们处女座就是萌哒哒。 黄容鹿命令那几个长鞭黑衣面具男还在对那人进行非人的摧残调/教,那人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大叫道:“我都说我都说,放过我吧好疼呀嘤嘤嘤。” 阮思黎大开眼界:这嘤嘤嘤的叫法,你真的不是妹子吗! “我叫张三,”那人娘炮兮兮地哭着说,“是司徒公子的贴身侍从。” 这么随便的名字!一看就是炮灰命啊。 “司徒无后几时训练你的,你会‘刀化雪’也是他言传身教吧?”彭九鳕捂住口鼻,瓮声瓮气地问道。 张三哭得梨花带雨泪如雨下:“是啊,我十三岁就跟着司徒公子了,现今已有五年了,这五年里,我天天跟着司徒公子模仿他的一言一行,晚上就跟着司徒公子学刀法,而且只学这一招‘刀化雪’。” “原来司徒无后五年前就有了异心……那你脸上的易容又是出自谁的手笔?司徒无后应该不会易容之术吧?”彭九鳕又问。 张三哭丧着脸说:“右护法,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啊,我只见过那人一次,是个女人……但是蒙着脸,也不说话,她一直给我喝一种药,还捏我脸上的骨头――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她不是我们魔教的人。” 彭九鳕了然:“怪不得你脸上的骨头跟司徒无后的差不多。” 张三委屈地瘪瘪嘴,卖了个萌。 可是他的猪头脸让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萌。 楼缎想了会儿,说道:“这易容之术,精妙无比,不是一张人皮,你看脸皮连着本来的肉,而是用药敷在脸上,再按照被易容之人的面庞在脸上捏出一张面皮,这张面皮长到了本来的脸上,所以我们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张假脸。” 彭九鳕也道:“那么这人的手一定非常巧。” “但是究竟什么人手指如此精巧我们竟然都不知道呢?” 魔教之中,一时陷入了重重疑惑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最后大家经过商讨,得出了一致的结论。 ――他们要先吃饭。 于是张三又嘤嘤嘤地被黑衣铁面男残酷地拖了下去。 魔教的晚饭要比天水神宫的晚饭丰富多了,阮思黎深深觉得,发展经济很重要,毕竟一个门派的经济实力是和伙食直接划上等号的。 阮思黎作为新加入的圣子,地位还是有的,所以被安排在与左右护法在一起吃饭,那四个长老因为要打麻将所以晚饭决定在麻将桌上吃。 原本以为楼缎这种高贵冷艳的一定是一个人吃饭,没想到他们三个坐下来,阮思黎刚要动筷,彭九鳕便制止了他。 “先别急,教主还没来呢。” “啊,”阮思黎不明白,他还以为自己和左右护法差不多,都是仅次于楼缎的,“教主跟咱们一起吃饭么?” 彭九鳕比他还更不明白:“教主为什么不跟咱们一起吃饭啊?” “教主不是高贵冷艳那一咖么,怎么会跟咱们一起吃饭呢,而且教主的设定不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都没心思吃饭的么?” 阮思黎无辜地瞪着大眼睛,指了指盘子里的清蒸大闸蟹:“教主喜欢吃蟹?他怎么吃?和我们一样用手掰么?” 他又指了指炸鸡腿:“教主喜欢吃鸡腿?他怎么吃?和我们一样用手拿着吃么?” 最后他指了指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餐桌上的臭豆腐:“教主喜欢吃臭豆腐?他怎么吃?加香菜吗?要双份辣吗?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啊。” 彭九鳕:“……” 黄容鹿:“……” 彭九鳕默默地低下了头,这个圣子,真的好奇怪啊。 倒是黄容鹿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和教主没有尊卑之分,我们两个是老教主的义子,我们年纪相仿,又一起长大,老教主吩咐我们私下里平辈相称即可。” 阮思黎点点头,看来魔教的气氛还挺融洽,不过应该说老教主当年想的真的挺周到,若是这些手握大权的左右护法与楼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生死兄弟,楼缎与他们平起平坐,那么他们怎么又会起谋反之心呢? 不过自己和楼缎认识才不过一天,他们怎么就轻而易举的就接受了自己呢。 “那个啊……”阮思黎试探地问道,“为什么你们见到我都不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圣子啊,也不怀疑我是别有用心进入魔教的呢?” “你怎么这么想?”彭九鳕开始发挥他的圣母气场,语气非常严肃:“你是教主带来的啊,若是过了教主那一关,我们也不需要怀疑吧,而且我看你……”想了想,彭九鳕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语言,“也不像是城府太深的人。” 阮思黎捉摸着这话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呢,这是拐弯抹角说自己没脑子了? 黄容鹿也面瘫着道:“就算是,你也打不过。” 阮思黎一脸疑问:“打不过什么?” 黄容鹿淡定道:“弱鸡圣子,你一点武功一点内力也没有,你连九鳕都打不过,而且你怕死,所以,不可能别有用心。因为你知道我们是魔教,如果有,你会死的很惨。” 妈蛋原来他没武功这种痛竟然也成了优势是吗?! 阮思黎咽了咽口水:“有多惨?会死吗?” 黄容鹿非常认真且严肃地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看来魔教中人果然没有泯灭人性啊!我看到了你们人性的闪光点哦,这种精神值得黑道各大门派发扬学习! 黄容鹿冷酷无情的声音打断了阮思黎的幻想:“大概会先挑断手脚筋然后受三百道鞭刑,但是我们下手不会让你致死,因为还有别的酷刑要受,比如……” “好了我知道了!”阮思黎简直崩溃,他大叫一声,“我们还是吃饭吧。” ……他要收回刚才赞美魔教的那句话!果然魔教是个邪教组织,楼缎是个大魔头! 他一说吃饭,楼缎就来了。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坐下。 楼缎微微皱眉:“怎么?” 阮思黎摇摇头,然后伸手夹了一个大虾到楼缎碗里:“不是啊,教主啊,吃虾吃虾,补补钙,到了老了再补就晚咯。” 黄容鹿正色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彭九鳕正色道:“食不言,寝不语,既然开始吃饭,就不要说话了。” 阮思黎:“……” 阮思黎低头扒饭。 用过饭之后,楼缎说道:“魔教寻到圣子一事,我已经派人下去通传各大门派了,不出几日,武林便会传遍这个消息。” “哦对了,”阮思黎还没吃完,无视了彭九鳕嫌弃的眼神,一边吃鸡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教主,既然我是你们魔教的圣子,那么我要做什么啊,祭祀什么的我也不会啊。” 楼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祭祀?你只需要做好两件事。” 阮思黎瞪着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楼缎,来了来了,虽然做不了武林天骄,但是做个极道魔尊自然也是极好的!只要楼缎吩咐下去,自己的魔头辉煌史第一页就要翻开了! 楼缎淡定道:“你只需要吃和睡就好。” 阮思黎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怒吼道:“教主你怎么能这样?” 楼缎睨他一眼,拉长了音调反问:“哦――?” 阮思黎正色道:“喝和拉撒怎么办!” 彭九鳕黄容鹿:“……” 楼缎道:“那依你之见,你能在魔教做点什么?” 阮思黎瘪瘪嘴:“我知道我什么也不会,但是我也不能闲着吃白饭啊。” 彭九鳕点点头:“没关系的,吃白饭的也不是你一个。” 阮思黎眼睛骤亮:“右护法难道你也是吃白饭的?” 彭九鳕面露尴尬之色:“不是的哦圣子,我负责教中内务,左护法负责教中外务,四大长老负责各地分坛事宜。” “就那四个麻将狂魔竟然也负责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不是天天打麻将吗!他们真的理的清楚魔教分坛各大事宜吗!” 彭九鳕笑了笑,那意思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想到魔教大事竟然都是在麻将桌上作出的决策,魔教弟子们该多无语啊! 阮思黎坐在椅子上重重叹口气,嘴里念念叨叨:“唉,你负责内务小黄负责外务……”突然他灵光一闪,瞪大了眼睛看着楼缎:“g,不对啊,你们承包了魔教所有事物,那教主是干嘛的!?” 楼缎显然也没想到阮思黎突然问到他,他眉一皱,拍了一下阮思黎的头:“本座是干嘛的你不知道?” 阮思黎有点委屈:“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知道这世界怎么设定的,可是按照右护法那个分发,你可不就是吃白饭的吗?” 他看了看楼缎的碗,小声说道:“虽然吃得不多,但那也是饭……” 楼缎的脸色顿时变了好几种,最后他站起身走出门外。 “本座去练剑。” 阮思黎击败了魔教教主,心情大好,胃口大开,又吃掉了两只鸡腿。 吃完饭,左右护法邀请他去喝茶赏月,阮思黎很没有做电灯泡的自觉,心想魔教的生活还真是有几分惬意和小资呢,吃完晚饭还散步,散完步还要赏月,真是古代小清代。 月明星稀,彭九鳕斟茶,真是好茶好月好美人。 阮思黎一不留神,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彭九鳕大概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当下就红了脸:“圣子,你……” 黄容鹿不留痕迹地坐到了二人中间,面无表情地看着星空。 “星星好大。”黄容鹿认真地说道。 阮思黎看着漆黑一片的星空:“……” 彭九鳕说:“圣子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待客要请客人饮三道茶,所谓‘一苦二甜三回味’。” 阮思黎:“……右护法你是云南人么……” 彭九鳕面露惊奇:“圣子你怎么知道!” 先不说这究竟是什么时代,还有云南这个称呼,但是左护法这样问不是废话吗,云南旅游不是白去的!阮思黎不知道在文化村买了多少石头茶! 阮思黎凝视着彭九鳕那张脸,迟疑道:“阿……阿鹏哥?” 彭九鳕的眼睛都放光了,他握住阮思黎的手,激动地说道:“圣子,你怎么会知道我们那儿叫男子的称呼,从我十二岁进入魔教起,就没有听过有人这样称呼我了!” 都说了云南旅游没有白去,阮思黎旅游可从来不是上车睡觉,下车拍照,回家睡觉,第二天一问什么都不知道! 一旁的黄容鹿面色已经犹如锅底。 阮思黎这个人,逼格从来都是有点高,他喝茶也能喝high,一看月色不错,就觉得自己有点浪起来了,心想:这个时机不是就正好吗,别人穿越嫖尽中华上下五千年诗词歌赋,今天终于轮到他阮思黎啦。 于是他清清嗓子,露出一副高深的模样,沉吟道:“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果然右护法看他眼神都不一样了,语气都热切起来:“圣子,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个孤陋寡闻目不识丁的人呢。” ……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没文化的人吗! 不过嫖了李白的诗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呢,右护法肯定觉得自己能写出这样的诗一定很了不起吧。 果然下一秒彭九鳕就赞叹道:“我也很喜欢李太白的诗。” 阮思黎:“……” 所以说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时代啊,说好的架空呢怎么还有李白啊,他错了,他以后再也不装逼了。 黄容鹿再也看不下去彭九鳕和阮思黎在一起说说笑笑了,原本阮思黎是电灯泡,现在竟然变成黄容鹿是电灯泡,这让黄容鹿很不开心。 “圣子,”黄容鹿开口了,“天色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恩?”阮思黎很没自觉地眨眨眼:“不再聊一会儿吗?茶都还没喝完呢。” 黄容鹿面瘫着脸站了起来,提着茶壶对着壶嘴将剩下的茶一口气全喝光了,然后他用袖子擦了擦嘴,淡定地说道:“没茶了,休息吧。” 阮思黎:“……” 彭九鳕:“……” 阮思黎回自己住处的路上,一直在嘀咕:“黄容鹿怎么这么小气呢,这人都没追到手,占有欲就这么强,哪家的小姑娘会喜欢他呀,喜欢他的估计都是些白莲花小受。” 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阮思黎抬头仰望星空,漆黑一片,只有月亮像个金闪闪的大饼一样挂在天空。 “好大的月亮啊……”阮思黎感叹道。 然后,一道黑影就从眼前飘过。 阮思黎足足愣了两秒,才想到要张嘴大喊:“有贼啊――!” 但是他一张开嘴,才喊出第一个字,自己的嘴就被人捂住了。 “别说话,小圣子。”一道低沉的男声带着微微笑意在耳后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小绳子?他又不是什么小凳子小桌子,他不是太监啊。 但是想了半会儿他明白了,对方说的是小圣子,不是小绳子。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 那人声音又在耳后响起:“如果你答应我不大叫你就眨一下眼睛。” 阮思黎听话地眨了一下眼睛。 开玩笑,不叫的人是小狗。 那人的手骤然松开,于是阮思黎大叫道:“救――” 他还没说完,那人迅速又捂住了自己的嘴,接着他就觉得那人在自己身上快速点了一下,自己喉间像是堵了一团气一样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唉,”那人佯装苦恼地叹气,“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 被点了哑穴的阮思黎:“???” 那人缓缓走到阮思黎前面,月光下,阮思黎看清楚了他的容貌:他自然是生的非常好的,凤目星眸,面若温玉,较楼缎冷峻的面容多了几分温润柔和,他穿了一身珠灰色的衣裳,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的,俨然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他细细打量了面前的阮思黎,笑道:“哎呀,你的模样长得也挺不错的。” 阮思黎摸摸自己的脸,满意地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那人却犯难了:“你真的不叫唤?” 阮思黎用力地点了点头。 于是那人伸手将阮思黎的穴道解开了,阮思黎看着他,后退了两步。 “你是谁?偷偷摸摸到魔教是想干嘛?”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人却露出惊奇的目光:“我为什么要偷偷摸摸,你哪里见到我偷偷摸摸?” 阮思黎露出鄙夷的眼神:“你这样还不叫偷偷摸摸,那你为什么要捂住我的嘴。” 那人笑道:“这时候,许多人都睡了,你贸然大叫,只会惊扰到别人。” 他又抬头看了看月亮,转头对阮思黎微笑道:“好一个明霁如水的夜晚,月亮真好,不如同我一同赏月吧。” 阮思黎立即拒绝:“不要,刚才和左右护法赏过了……你到底是谁?” 那人没有理他,伸手就揽住了阮思黎的腰,轻轻一点足,就跃到了屋檐之上。 阮思黎突然被他带到屋檐上,脸色都白了几分,他哆哆嗦嗦惨叫道:“高啊――” “胆小。”那人轻笑着评价道。将他放下,又道:“你在魔教这种地方,一点武功都不会,如何自保?” 阮思黎不高兴:“我为什么要自保,他们虽是魔教,但不是恶人,对我不坏。” 那人摇头:“因为你是他们的圣子,他们才对你不坏,若你不是,楼缎又怎么会领你上魔教?黄容鹿彭九鳕又怎会与你月下饮茶,再说,你才来几日,又了解他们几分?又怎知他们是不是伪善?” 阮思黎瞪了那人一眼,语气不好:“我也不了解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不是也知道我是圣子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冲着我这个身份来的?” “不不不,”那人连连摇头,“我可不是冲着你来,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在这儿遇见你,纯粹是个偶然。” 阮思黎还要说话,那人突然伸出手,将手指贴在阮思黎的唇上。 “嘘,”他指了指天上,“多好的月亮啊,我们安静地赏一会儿月吧。” “你到底是谁啊,”阮思黎简直都要无语了,“莫名其妙。” 那人笑了笑:“你听说过我的名字,我们之前也认识,但是我知道你,你不知道我。” 阮思黎嘴角一抽:“这么神秘啊,你该不会是司徒无后吧。” 那人笑容更深:“是司徒后,不是司徒无后。” “呵呵。”阮思黎干笑两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阮思黎是被冷风吹醒的,他张开眼睛,自己还在屋顶上,身旁依旧是那张笑眯眯的脸庞。 “你你你你……”阮思黎指着司徒无后,说话都不利索了。 司徒无后显然比他轻松许多,他耸耸肩:“为什么这幅模样?” 阮思黎:“……啥?” “我又不会伤害你,”司徒无后勾起嘴角笑了笑,不得不说,这人笑起来还真的有几分妖孽的感觉,“你不用害怕。” “你到底想做什么?”阮思黎不明白,“想要教主之位?” 但是回答他的,只是司徒无后的一拂袖,阮思黎只闻到一阵香风,然后他又晕过去了。 阮思黎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更了,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床旁边有几个人分别用各种复杂的眼光看着他。 “啊,我的头好痛啊!”阮思黎捂住自己的脑袋,然后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彭九鳕说道:“你吹了一夜冷风,还发烧了,当然会脑袋疼了,快点起来喝点汤药吧。” 黄容鹿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犹豫了一会儿,黄容鹿还是问道:“圣子,昨夜你……” 阮思黎一愣:“昨夜我怎么了?” 彭九鳕也面露尴尬之色:“昨夜你为何在茅房门口睡着了……” 阮思黎:“……” 就连坐在桌前不动声色看着他们的楼缎,这会儿眼神也怪怪的。 “如果……”彭九鳕犹犹豫豫地说道,“如果你有什么特殊癖好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们的,不需要拘泥于礼节……” 阮思黎觉得自己很痛苦:“不,左护法右护法,还有教主,你们要相信我真的没有什么癖好,我真的没有在茅房门口睡觉的癖好,谁会有那种癖好啊!”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黄容鹿面瘫着脸补刀,“烟都分坛就有一个堂主休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娶了自己的丈母娘。” “卧槽这么重口味!”阮思黎无比惊恐地看着黄容鹿,“这是真的吗,这都是图啥啊。” “爱情总是这么让人捉摸不定。”彭九鳕的表情无比深沉。 阮思黎:“……” “等等,”阮思黎捕捉到了一个细节,“我发烧了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脸上虽然热热的,但是烧已经退了。 “是你救了我吗右护法,”阮思黎紧紧握住彭九鳕的手,真挚且充满感情地说道,“右护法,太感谢了,我谢谢你们全家。” 彭九鳕白皙的脸悄然飘上两抹红晕,他偷偷看了一眼黄容鹿,把手抽了回来。 “不是的,是教主清晨练剑,看见你睡倒在茅房门口,所以抱你回来的,你在外面睡了一宿,染了风寒发烧了――不过圣子,为什么你在茅房门口睡着了呢?” 要问为什么,还不是司徒无后这个杀千刀的干的,这人简直丧心病狂,竟然把人强行掳到茅房屋顶上看月亮,看完月亮还不负责把人送回来。 阮思黎恨死这个人了。 “教主,”阮思黎下床走到楼缎身边,双手紧紧握住了楼缎的手,无比深情地说道:“教主,原来是你救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不如……” 阮思黎刚想说,不如唱首《男朋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报答教主,没想到下一秒楼缎就淡淡地说道:“好啊,既然你说我救了你的命,那你就还我一条命吧。” 阮思黎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教主,我……嘤嘤嘤,你是认真的吗?” 彭九鳕皱眉:“圣子啊,你为什么要学张三说话。” “右护法泥邹凯!”阮思黎悲愤交加虎目含泪,“医生说我情绪不能波动的,教主害的我情绪波动了波动了,嘤嘤嘤,教主要人家死,要人家死啊!咳咳咳……” 楼缎面无表情,但是一直灌水出卖了他的情绪。 “既然你不想死,还有一种解决方法。”楼缎平复了心情,淡然道。 阮思黎抬起头,用小狗一样闪亮亮的大眼睛看着楼缎:“是什么啊,教主?” 楼缎邪魅一笑,万分鬼畜地说道:“以身相许。” 阮思黎:“……” 阮思黎瞳孔乱颤:“教主你知道我们都是男的吗?” 楼缎颔首:“自然,难道你不是?” “我当然是男的!教主你都看过我脱裤子了!”阮思黎悲愤地大叫。 黄容鹿面无表情地对彭九鳕说:“九鳕,我们是不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彭九鳕面红耳赤。 阮思黎继续说:“你不是不喜欢男的吗?” “我也不喜欢女的。” “那你干嘛要我以身相许!” 楼缎看了一眼阮思黎,轻飘飘地问道:“你不愿意?” 彭九鳕连忙说道:“圣子啊你好好考虑啊,我们教主这么优秀,好多好多人巴不得贴上来呢,但是教主一个都没接受。” 黄容鹿也站了出来:“魔教需要一个教主夫人,这个人只能是你。” 阮思黎大叫:“为什么啊!” “因为你是圣子,”楼缎淡淡道,“大家都知道教主要和圣子成亲。” 阮思黎悲愤交加:“我是个女的是不是那句话就变成了大家都只要教主要和圣女成亲啊,你娶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我这个身份!” 楼缎点头:“你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阮思黎:“……”这种虐恋情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接受,”彭九鳕小声说道:“整个武林都知道阮思黎是魔教圣子了,教主还命人将你的画像发布给了各大门派,所以你一走出去别人都知道你是魔教中人。” 阮思黎声音都颤抖了:“所以呢?” “魔教仇家很多的……”彭九鳕犹豫道,“可是如果你是教主夫人,大家都会保护你。” “所以我没得选?”阮思黎腿都软了。 彭九鳕点点头。 阮思黎含泪道:“好……我答应你,教主,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河东狮吼》) 楼缎皱眉:“你怎么这么麻烦,我还是放走你吧。” 阮思黎呆呆地问道: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我一走出魔教是不是就会被乱刀砍死。” 楼缎深沉地点了点头。 “不要啊,”阮思黎当机立断抱紧了楼缎的大腿,“教主啊,说好的娶我呢,说好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呢,你不能做负心汉啊。” 楼缎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阮思黎,满意地点了点头。 “教主,我可以唱一首歌表达我此刻开心愉悦的心情吗?” 楼缎点点头。 阮思黎含泪唱道:“为了三五万你背井离乡,被陌生的男人买走做新娘,离家的时候你默默回头望,这一走从此就天涯两茫茫,他乡的郎对你怎么样,他乡的家住的暖不暖,当你也开始为儿女奔忙,你夜深的时候想不想爹娘,想!不!想!爹!娘!”(冷漠《越南新娘》)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阮思黎眉头紧锁,对面的彭九鳕一道烟眉微蹙,就连向来沉着冷静的黄容鹿也敛起了眉。 彭九鳕轻咬下唇,迟疑道:“二条。” “呵,”阮思黎轻笑一声,“碰。” 屋内气氛十分紧张,三人对视,目光之中凝聚着各种各样的情感,一碰撞,就要迸发出火花。 “左护法右护法圣子大人――!!!”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接着一个灰色人影从外面推门进来,结果他进来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绊住,直接从外头滚到了阮思黎脚下。 “呜呜呜,圣子大人。”这人捂着自己磕肿了的半边脸惨兮兮地叫唤。 真是一秒变猪头,简直不忍直视,阮思黎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黄容鹿:“你谁?” “呜呜呜,左护法,小的是外头负责通传的侍从王张江,”王张江双手捂住自己那边红肿的脸,“圣子大人,您快来大堂吧,来了个姑娘,教主正在见她呢。” “漂亮不?”阮思黎问。 王张江脸上升起两朵可疑的红晕,“漂亮极了……不不不,圣子大人您不着急啊?” “关我啥事?难道是教主年轻时候上花街结下的孽缘?啧啧啧。”阮思黎摆摆手,眼睛根本不离手中的麻将,又不是真成亲,有一百个姑娘找楼缎都跟他没关系。 “不是啊,我们教主向来洁身自好从来不去那种地方……不不不,问题不是这个,”王张江急了,“那姑娘是来找您的!她还说和您关系匪浅,现在教主好像不太高兴,差我快点寻您过去……” 黄容鹿和彭九鳕探究的目光投射了过来。 彭九鳕凉飕飕地说道:“圣子,现在你已经答应了要和教主成亲,以前的恩恩怨怨请你自己了断。” 黄容鹿也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教主从来没碰过女人。” 王张江补充:“也没碰过男人。” 我屮hu,你们教主没碰过男的女的关我啥事啊,我还是处男呢,二十二岁的魔法师,呵呵。 阮思黎欲哭无泪,看了看手里快要糊烂了的牌,想了想,又问道:“我能打完这一圈麻将不?” “这都什么时候啦!”王张江急得快哭了,也不管自己那半边猪头脸了,“圣子大人求求您快过去吧,要是教主生气了那很可怕的。” “好吧。”阮思黎耸耸肩,站起身来,他正想着到底是哪个姑娘来找他呢,这就来到了大堂。 楼缎坐在主座上饮茶,目光沉沉地望着大厅中央的姑娘,那姑娘年纪不算大,梳着两个春丽包包头,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裙,背上背着一张……毛毯?! “染儿!?”阮思黎瞪大了眼睛。 染儿回头娇嗔道:“公子。” …… 彭九鳕冷然道:“还真是老相好找上门来了。” “下流。”黄容鹿评价道。 “不不不,”阮思黎连忙摆手,“她不是我的相好什么的,你们千万别误会,她是我的侍女,染儿,从银沙荒漠到出岫山这一路都是她照应我的。” 染儿嘟嘟嘴,意思是算你识相。 “哦,是吗,”楼缎挑眉,对着染儿说道,“既然人已经送到了魔教,你也不必留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染儿倔强道:“为什么?我既然跟着公子,那就是公子的人了,你这个老头子凭什么赶我走,要让我走,那也得公子说了算。” 卧槽,阮思黎心中咆哮:染儿,你分明就是为了跟楼缎对着干吧,平时咋没见你这么跟我亲近呢。 “老头子?”楼缎微微蹙眉,“你有眼疾?” 染儿说:“你是白头发,自然就是老头子。” 楼缎也不生气,只是定定地看着染儿,染儿也不畏惧,直直迎上他的目光,阮思黎心惊胆战地看着他俩,感觉下一秒他俩就能碰撞出爱的火花,谱写出一本《邪魅教主俏侍女》。 片刻之后,楼缎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既然你要跟着你家……公子,那么你就跟着吧,”他转头唤道:“黎儿――” 阮思黎在那儿傻站了半天,直到彭九鳕拿手肘撞他,他才反应过来。 卧槽黎儿这么嗲的称呼竟然是喊他,这么甜,这么嗲,他可是大老爷们啊,尽管名字多么娘他都是个大老爷们啊,教主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抹杀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呢,他一定要和教主抗争到底。 于是阮思黎扬起一个笑容,唤道:“缎郎――” 他清楚地听见身后传来呕吐声。 染儿狠狠地瞪了一眼阮思黎,但在别人看来却是柔情似水的,她故意大声说道:“公子,您走得匆忙,把染儿落下就算了,连魔毯都落下了,瞧瞧您这记性!染儿也不知道您走到哪儿了,这一路害染儿好找,要不是魔教发出了他们圣子的画像,我还不知道您到魔教做了圣子!” 染儿说到这儿,委屈地眼睛都红了。 这演技,就算是凯特?温丝莱特都比不了。 阮思黎心想装,你就装呗,不就是玉佑因要你监督我好好来魔教的么。 阮思黎不知道玉佑因将他送到魔教是想干嘛,也不知道魔教和天水神宫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在他心里隐隐觉得,玉佑因跟染儿这俩人绝对打的不是什么好主意。 “哦。”阮思黎这样回应染儿的一番倾情告白。 染儿瞪了他一眼,又道:“公子,还是检查下魔毯有无损坏吧。” 她说着,将那张二十块的毛毯打了开来。 片刻之后…… “这就是真神圣女的魔毯么,”彭九鳕瞪大了眼睛,“乘坐这个真的会飞么?” 黄容鹿面无表情:“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信,九鳕你怎么还会信。” 阮思黎想起神宫那些觉得多看一眼这张淘宝毛毯都觉得会烂眼睛的侍从,文化差异真的很大啊。 楼缎似乎也对这个有点兴趣,但是他只看了一眼,就看着阮思黎蹙眉道:“会飞?” 阮思黎连忙摇头:“那是他们说的,我可没说,我又不是神宫的圣女,我怎么知道。” 染儿气急了:“公子怎么能这样说,你如若不是,怎么会乘魔毯降落在银沙荒漠。” 总不能告诉你老子穿越过来就在那儿吧! “说了你也不懂,染儿,我不是神宫圣女,你们圣女介绍得很明白,是个漂亮的女的,但我实实在在是个男的,如果分十分的话,我是神宫圣女的可能性只有一分,但是我是魔教圣子的可能性有九分……” 染儿红了眼眶:“那你怎么解释魔毯和你额头的红印!” 阮思黎叹口气:“这不是什么魔毯,这只是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毛毯,你喜欢我可以送你啊,红印就更不用说了,你自己也知道,你们神宫的圣女额头是什么图腾,我这不过是……” 他还没说完,染儿就狠狠地将毛毯往阮思黎手里一塞,愤恨地跑出了大堂。 “跟着她。”彭九鳕吩咐,顿时从天上飞下俩黑衣铁面男夺门而出,看得阮思黎目瞪口呆。 楼缎摇摇头:“这等拙劣的演技……” 刚才阮思黎还在想染儿是不是心里受伤了,骤然听楼缎这么一说,瞪大了眼睛:“演技……?” 楼缎轻笑着走了上来摸了摸阮思黎的头:“看来只有你没看出来啊。” 阮思黎:“……” 片刻之后,两个黑衣铁面男上来报告:“启禀教主,左右护法,圣子大人,我们跟了一路,但是那名叫做染儿的婢女轻功实在了得,我们……跟丢了。” 楼缎抬抬眉,挥了挥手:“本座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你们都下去吧。” “教主……”黄容鹿上前道,“我去追。” “不必,”楼缎摇头:“这会儿怕是已经走远了,黄容鹿,你说天水神宫的宫主玉佑因在江湖英雄录之中排名第几?” 黄容鹿不知道楼缎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摇摇头:“不知。” “我知道我知道,”阮思黎兴奋地说道,“八十九!” 楼缎赞许地看了一眼阮思黎:“的确如此,但玉佑因的武功非常差,他之所以能排八十九,是因为他的轻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江湖之中,这一辈无人及他。” “你的意思是……”阮思黎瞪大眼睛,“染儿就是小玉?!” 楼缎听见阮思黎这样称呼玉佑因有些奇怪:“是的,你这个侍女就是玉佑因扮的,不过……‘小玉’?为何如此称呼?” 阮思黎被楼缎怪怪的眼神看得也怪怪的,“不……不啊,这就是个昵称嘛,就像我叫左护法叫小黄,右护法叫彭于晏(……)一样啊。” “你与玉佑因很亲近?”楼缎蹙眉。 阮思黎刚要否认。 就听见楼缎淡淡地说道:“就算亲近那也要变得不亲近,因为今后你就是本座的夫人了。” 阮思黎:“……教主啊我真的没有跟小玉有什么亲近的关系啊。” 楼缎睨他一眼。 “哦哦哦,我重新说一遍――教主啊我真跟玉!佑!因!没关系啊!”阮思黎虎目含泪,抱住楼缎大腿,“你不要让我出魔教啊。” “真这么怕死?”楼缎看了他一眼,眼中带了些许笑意。 阮思黎像小狗一样连连点头。 楼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有一点地方变得柔软起来,他有点疑惑,但是伸手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放心,我保护你。” 黄容鹿彭九鳕:“教主请不要旁若无人地亲热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阮思黎:教主你要信我啊我跟玉佑因真的没什么啊 楼缎:呵 玉佑因:嘤之前还叫人家小玉,嫁了人就叫人家玉!佑!因! ☆、第十三章 阮思黎抱完了楼缎的大腿,又问道:“小……玉佑因为什么要扮成染儿?如果他要跟着我来魔教,他自己直接来不就好了嘛,而且他干嘛要来魔教啊?” 楼缎蹙眉:“你不知道他为何送你来魔教么?” 阮思黎摇头。 楼缎道:“多年以前本座欠他一个人情,前几日他突然写信至魔教,要将他们的圣女送过来,寻求我们的庇护――他们的圣女也就是你,不过我当时并没有想到你是个男的。” “而且你的名字也很像女人的名字。”彭九鳕补充道。 阮思黎:“……” 阮思黎万分感动道:“原来他是为了保护我吗,我太感动了。” 楼缎冷冷说道:“不许感动。” 这你也能控制啊! “天水神宫之所以将他们的圣女送来魔教寻求庇护,想来是不想让你卷入纷争。”楼缎淡淡地说道,“天水神宫内乱了,神使想要取代宫主。” 神使,那可不就是那个一掌打飞萝莉正太的阿依珈么…… 就阿依珈那武功,和玉佑因那三脚猫的功夫,阮思黎想起阿依珈一掌就把玉佑因打飞了,不由得捏了一把汗,他很疑惑,玉佑因这种肉脚究竟是怎么当上宫主的,难怪阿依珈要叛变。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圣女竟然是我们的圣子,”彭九鳕摸了摸下巴,“真是歪打正着。” 他说完,看着阮思黎:“圣子,你想什么时候成亲?” 阮思黎:“……” 楼缎冷冷一笑:“呵,由不得他说了算。” 阮思黎欲哭无泪:“教主啊,反正我们只是假成亲,你就让我挑个日子吧。” “谁说我们是假成亲了,”楼缎挑眉,“本座从来不作假。” 阮思黎:“……” 阮思黎无比惊恐地看着楼缎,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教教教教教……” “主。”楼缎好心地帮他接下去。 阮思黎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我们是真成亲,那是什么意思?” 楼缎面无表情道:“就是那个意思,”想了想,楼缎又道,“就是夫妻。” 他转头问黄容鹿:“夫妻是怎么样的?” 黄容鹿认真地回答道:“就是老教主和老教主夫人那样的。” 楼缎也认真地点点头,对着阮思黎说:“就是这样。” “这样是哪样啊!”阮思黎真的很想抱头痛哭,这种感觉比自己ipad坏了,iphone越狱失败变砖头,晋江后台登不上的时候还想要痛哭,他大声咆哮道:“你们闹哪样啊!” 楼缎敛眉,想了想,面无表情地说道:“就是我爹和我娘那样的。” 阮思黎:“……教主你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我爹,”楼缎说,“每天早上都会练剑,我娘就会在旁边看着他。” 彭九鳕对阮思黎说:“教主每天早晨也练剑,你可以去看他。” 黄容鹿面无表情道:“老教主夫人有时候还会弹琴。” 阮思黎:“……我不会弹琴,但是我会吹/箫。” 呵,毕竟咱小时候也是文化宫乐器辅导班出身。 但是一时间大家的表情突然都变得十分微妙,白莲花彭九鳕甚至都悄悄红了脸颊。 幡然醒悟过来的阮思黎面红耳赤:“你们的思想实在是太肮脏了!” 楼缎却点点头:“你倒不是一无所长,我练剑,你吹/萧,很好。” 阮思黎:“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怪怪的有哪里不对劲呢……?” 黄容鹿彭九鳕:“你的思想实在是太肮脏了!” 肮脏的是你们啊! 楼缎点点头:“我娘会给我爹煲汤。” 阮思黎:“这个你别指望我,我不会煲汤,我只会喝汤,最喜欢香菇肉饼汤。” 彭九鳕看着阮思黎,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阮思黎坦然接受了彭九鳕赤/裸/裸的鄙视。 楼缎皱眉:“可是我不喜欢喝汤。” “那我喝汤好了。”阮思黎不知廉耻地点点头,“你娘还会给你爹做什么啊?” 楼缎道:“生孩子。” 阮思黎:“……对不起这个我真的不会。” “没关系,”这一次,楼缎声音有点儿软化了,他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我也不喜欢小孩子,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去山下捡。” 捡…… “就像捡左护法右护法一样。”楼缎接着说道。 阮思黎回头看了一眼表情已经变得十分微妙的左右护法。 “我觉得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教主你这是在伤害我们。”彭九鳕捂住了胸口。 黄容鹿点点头,拉起了彭九鳕的手,“那我们还是去打二人麻将吧。” 两人竟然就这样自说自话地走出了大堂。 于是大堂里又只剩下楼缎和阮思黎两个人。 “总而言之我们就是真成亲了,强买强卖吗,为了三五万你背井离乡……”阮思黎悲伤地四十五度角仰望苍穹。 楼缎想了想,又摸了摸阮思黎的头。 “我会对你好。”他说。 阮思黎虎目含泪地望着他。 于是他又补充说道:“像我爹对我娘那样。保护你。” 阮思黎眨眨眼睛:“虽然现在你没有喜欢的人,但是要是以后遇见了喜欢的人呢?” 楼缎淡然道:“我说过的,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 阮思黎耸耸肩:“但是不代表我以后不喜欢啊。” 楼缎皱眉,想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就当阮思黎以为他没话说了的时候,却听见楼缎突然道:“若有朝一日,你心仪他人,那你便自作婚嫁,那时,我们便互不相干。”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 “不过,”楼缎轻轻勾起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不会有这一天的。” 楼缎说不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确定。 他看了看阮思黎那张略略露出惊愕的脸不由得又笑了笑,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人啊,还真是有趣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阮思黎感觉自己稀里糊涂地被卖了,还是不知道被谁卖给了魔教头子做媳妇,还是男媳妇。 当他在房间里吃点心的时候,楼缎进来了。 楼缎身后还跟着几个婢女,婢女们手上各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各式各样的……喜服。 当阮思黎还在细细回味据说是君山特制盖萝糖糕和盖哥小馒头的时候,楼缎转头一本正经地问他:“我是要叫你夫人,还是圣子”的时候,他终于醒悟过来了。 “我不搞基!我不跟男人成亲!我要娶软妹子!”他大叫道。 正在挑选喜服样式的楼缎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淡地问道:“你已经答应了,况且现在你说这个不觉得太迟了吗?” 阮思黎:“……” “你喜欢这个吗?”楼缎指了指桌子上镶着硕大一颗珍珠的凤冠问道,表情相当认真。 阮思黎觉得那个凤冠上的珍珠玉石什么的都要闪瞎他的氪金狗眼了,他大叫:“这不是女孩子成亲才戴的吗!我才不要!” 楼缎皱眉:“难不成你想要我戴?” 阮思黎侧头想了想楼缎戴着凤冠的样子,吓得一哆嗦,手上拿着的盖萝糖糕都掉了。 阮思黎非常委屈:“教主,你穿着这个不好看啊,当然我穿着也不好看啊。” 楼缎淡淡地看着他,并未言语。 于是阮思黎再接再厉道:“教主,如果真要成亲,我们其实是可以穿一样的嘛――就算不穿一样的,穿一个款式也是可以的嘛,我们魔教不是尘外孤标吗,为什么要跟别人一样成亲都穿什么凤冠霞帔呢缎郎啊你说是不是。” 楼缎凤眸微眯:“你叫我什么?” 阮思黎眨眨眼睛:“……缎郎?” 楼缎点点头:“很好,再叫一次。” 阮思黎掀桌:“我们聊正经的啊!” “你真的不喜欢?”楼缎问着,看见阮思黎拼命摇头,他还是道:“你不喜欢不要就是了,这都是四大长老搞出来的名堂,不穿也行。” 阮思黎狐疑:“这么好说话?” 楼缎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再叫一次。” 阮思黎:“什么?” “缎郎,”楼缎面无表情地说,“再叫一次。” 阮思黎:“……” 阮思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岂可修,竟然可耻地红了。 “教主你怎么会有这种癖好啦,”阮思黎有点不好意思,“你该不会是喜……” 他想说你该不是喜欢上我了吧,可是想想,怎么可能呢,楼缎这种看起来好像天生情感缺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自己? 难道是自己…… 不对不对,阮思黎扇了自己一巴掌,死命地摇了摇头。 他不要变基佬啊。 楼缎看着阮思黎自己打自己,心想:阮思黎又发病了。 最后,他们两人选了比较简单的喜服款式,由于阮思黎的坚决不妥协,最终四大长老也没能满足自己的恶趣味――看阮思黎穿凤冠霞帔。 听说到了这个消息的阮思黎在四大长老的麻将房门口堵住他们,一见他们就万分愤怒道:“你们怎么能这样?” 高的东风很委屈地说:“自从老教主和老教主夫人成亲以来,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女人穿凤冠霞帔了,虽然你是男的,但是好歹是嫁给教主啊,我们也想看看嘛。” 阮思黎翻了一个虎白眼:“怪我咯。” 矮的南风更委屈了:“我们都是看着老教主夫人长大的,她成亲的时候婚鞋都是我亲手缝制的,那年我还不是长老,而是……” 阮思黎:“而是魔教女工房总管?” 你一个肉山大魔王似的糙汉子竟然能做出这么精致的绣花鞋,鸳鸯戏水并蒂莲呢,花色这么嗲啊,小看你了南长老。 “讨厌啦,当然不是,我们魔教又不是皇宫哪来的女工房啦,”南风娇嗔着一掌巴在阮思黎脸上,简直就像十万个冷笑话里的哪吒,他笑眯眯地说道,“当年我是右护法哦。” 阮思黎捂着那半边脸不明白了:“你们四个人不是地位一直相当吗,可是你们有四个人啊,左右护法怎么分?难道两个左护法两个右护法?” 胖的西风摇头:“不是啊圣子,当年除了左右护法还有日月明尊哦。” 阮思黎:“哈哈哈哈哈,你们教里是不是还有夜帝卢卡比啊!?” 骨瘦如柴的东风面无表情地说道:“圣子,这是真的,我就是月尊。” 月尊这称呼……简直哈哈哈。 阮思黎忍住笑意看了看东风一脸吸血鬼似的模样,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恩,你很像。” “其实一直到现在都还有日月明尊,不过现在教主这一辈只有一位,称呼为明尊,”胖的西风说,他大概就是以前的日尊了,阮思黎很想吐槽这两个称呼,但是他忍住了,他问道:“那明尊在哪呢?” 四大长老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说道:“这个人,就是司徒无后。”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 司徒无后,一说到这个名字,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明月如霜,那人月下一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 不过相貌什么的,那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把自己丢在茅!房!门!口! 害的彭九鳕他们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爱好。 “明尊这个称呼听起来比左护法右护法圣子什么的高级多了啊,”阮思黎不理解,“那为什么他还要叛教?而且貌似筹划了很多年的样子。” 四大长老又默契地一齐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摇了摇头。 “这个我们不知道。” “恩,”阮思黎深深思索,“为什么魔教出了叛徒,天水神宫也出了叛徒呢,还都是高阶级人士,真是让人费解啊。”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们身处高位,才想要获得更高的权力。”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阮思黎吓了一跳,却见四大长老已经在对楼缎行礼了。 楼缎挥了挥手,那四个长老立即就溜到麻将房里打麻将去了。 阮思黎看着楼缎,楼缎也正看着他。 “你对这些有兴趣?”楼缎突然问道。 阮思黎撇撇嘴:“只是刚好说到这个话题而已,你别误会啊,我不是想打听你们魔教的什么秘闻辛事。” 楼缎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我们’魔教……?” 阮思黎抬眼去看他。 楼缎伸出手又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你不该说‘你们’魔教,你先下不正是魔教的一份子?要是成了亲,那就是一家人了。” 阮思黎难得看楼缎语气这么温柔,脸又可耻地红了。 “教主,我觉得明尊这个称号很厉害啊。”阮思黎说,“人家是个尊啊,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典故?” 楼缎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觉得明尊很厉害?” “是啊……”阮思黎又看了一眼笑着的楼缎,楼缎今天为啥总是面带微笑?跟打了肉毒杆菌似的。 “是吗,”楼缎回头看他一眼,“你说是教主厉害,还是明尊厉害?” “论称呼当然是……”阮思黎本来想说明尊,但是当着楼缎的面他不敢,于是他小声道,“教主厉害。” 楼缎大笑起来,回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眼,评价道:“胆小。” 阮思黎嘴角一抽:“我就是胆小……” 但是嘴角抽完他又觉得哪里不对经,可是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呢? 但是没能等他多想,楼缎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引着他走在前面。 魔教里边的路他多多少少都有些熟悉了,但是这一条路,越走越偏,像是花园里,精致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应有尽有,是他不曾走过的地方。 “教主啊,你要带我上哪去?” 楼缎却不说话,一直拉着他走着,从他的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冷香,这股香味一直萦绕在阮思黎的鼻尖挥之不去。 “教主啊,你还抹香啊?”阮思黎吸了吸鼻子。 楼缎停了下来,一旋身,与他面对面,阮思黎不由得后退一步,后背正好抵在坚硬冰冷的假山上。 楼缎略略歪着头看着阮思黎,许久露出了一点儿笑容。 “你喜欢吗?”他问。 阮思黎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道:“喜欢什么?” “香,”楼缎说,“我身上的香。” 他说着,脸就朝着阮思黎欺了下来。 阮思黎就看见他的一张英俊的脸突然放大在眼前,胸中的怪异感越发强烈了,他猛地一推面前的楼缎,但是楼缎紧紧箍着他的手臂让他不能动弹,阮思黎大喊道:“你要干嘛!” “这不是很明显吗,”楼缎眨眨眼,露出一抹坏笑,“当然是――吃掉你咯。” “神经病啊,救命啊!”阮思黎用力想要松开楼缎的钳制,但是楼缎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他只好闭着眼睛用力地大喊:“救命啊,有变态啊,楼缎救我啊!” 很奇怪,仿佛“楼缎救我”这句话有法术一样,那人一听,就松开了钳制。 “你知道我不是楼缎?” 那人一松开,阮思黎就瘫坐在地上连连喘息。 “那当然,”阮思黎看了他一眼,痛苦不堪地说道:“你易容得很成功,但是你演的太差了,教主才不会像你一样那么猥琐的笑!” “猥琐?”那人惊奇地看着阮思黎,“你说我猥琐?” “对,”阮思黎用力白了他一眼,“你用教主那张脸做这种猥琐表情,简直是太可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好啊,”那人说道,“既然你不喜欢楼缎这张脸,那我就不顶着他这张死人脸了。” 阮思黎当即反驳:“不是我不喜欢楼缎的脸,是我不喜欢你顶着他的脸,我不管你是谁,你自己没脸啊?非要顶着别人的脸。” 那人轻笑一声:“你不知道我是谁?” 阮思黎看了他两眼,咽咽口水犹豫道:“大概……?” 那人又是一笑,扬手跟撕面膜似的从脸上撕下一张脸皮来。 阮思黎瞪着他那张脸皮下的真正面容,沉默了两秒,然后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大叫道:“来――人――啊――捉到司徒无后啦!!!” 当然他的结局可想而知――司徒无后足尖一点,就窜到了阮思黎的面前。 他一手揽住阮思黎的腰,一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阮思黎手舞足蹈,可是根本好难控制自己的身体。 “唉,你怎么总是这样不听话,”司徒无后为难地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好好听话啊小圣子。” 阮思黎怒瞪着他。 “干嘛摆出这样一副样子,”司徒无后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虽然很可爱,但是感觉好像是我把你惹生气了一样呢。” “你是不是外号没良心?”阮思黎鄙夷地看着他,这人嘴唇薄薄的,一看就是薄情寡义的人! “或许对别人没良心吧,但是对你我可是有够良心。”司徒无后笑道。 “你不是魔教明尊吗,为什么还要叛教!”阮思黎真的很疑惑,“教主对你肯定不会坏。” 司徒无后敛起了脸上轻佻的笑容,一脸肃容地看着阮思黎。 阮思黎向来都觉得他是一副吊儿郎当没正经的样子,现在这样严肃起来,感觉还是有点让人紧张。 “你说得没错,”司徒无后淡淡道,“楼缎不光是对我不坏,反而他对我很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和他如同亲兄弟一样。” 阮思黎不懂了:“那你干嘛还……” 司徒无后看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阮思黎,笑了笑:“其实错的人,不是楼缎,逼我的,也不是楼缎。” 阮思黎:“我不懂,但是我觉得既然你跟楼缎是好兄弟,你现在回头,他会原谅你的吧,毕竟你也没做什么实质上有害的事情……吧?” 司徒无后笑起来:“你倒是无时不刻为他着想。” “我没有!”阮思黎反驳,“我干嘛要为他着想,我是为我自己考虑好不好!” 司徒无后摇摇头:“我不会回头,我做事,从来不回头,我也不后悔,没有他对不起我,当然,我也没有对不起他。” 阮思黎更加不明白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立场说,但是我觉得世界上有些事情有些矛盾,能够化解不就尽量去化解了吗?” 他说这话,倒是真心实意,司徒无后既然说他跟楼缎原来是好兄弟,又不是不共戴天之仇,怎样都应该能化解的吧。 阮思黎是这样的,他穿越之前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从小到大都被保护着,性格虽然有些软弱胆小,但是他心底里是一个温柔的人,一点伤害都没有受到过,也不愿意去伤害别人。 当他听说司徒无后和楼缎或许还有和好的可能,他当然希望能好好解决。 但是司徒无后摇摇头:“回不去了,他是,我亦是,人总有自己一定要做的事情。” 好吧,没得劝了,阮思黎叹口气。 “但是――”司徒无后突然又张口说道,“倘若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可以考虑和他和好。” 阮思黎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司徒无后的吻就落了下来。 当然,在他的嘴巴和司徒无后的嘴巴就差了那么几厘米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抬起脚,朝着男人最脆弱的那个地方踢了过去。 司徒无后惨叫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颤抖着指着阮思黎:“你……” 阮思黎也瞪大眼睛,大叫道:“卧槽光天化日之下你干嘛耍流氓啊!你这个死基佬!” 司徒无后面色发白,阮思黎身为男性同胞,很能明白这种痛,他上下扫视了一眼司徒无后,鄙夷地笑道:“竟然想吃小爷我的豆腐,做梦。” 但是下一秒,阮思黎笑不出来了,他看着司徒无后,脸都黑了。 司徒无后站直了身子,笑着看着阮思黎:“怎么,吓傻了?” “你是不是男人啊!”阮思黎非常痛苦,“为什么你都不觉得痛!” “因为你没踢中,“司徒无后耸耸肩,“还有我当然是男人,”司徒无后抓住阮思黎的手,“你要摸摸看吗?” “变态啊你!”阮思黎惊恐地甩开司徒无后的手,“你怎么这么猥琐,怎么可以公然猥亵美少年,我要报官啊!你这个变态!人渣!女人的公敌!男人中的败类!” 对于这些司徒无后充耳不闻,他弯下腰来与阮思黎那张被吓得通红的小脸对视着,他的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好像蒙了一层烟气,好似会勾人心魄一般,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阮思黎,饶自己是个笔直的直男,阮思黎都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了,你告诉我为什么他的眼睛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小黎,”司徒无后眨眨眼,“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一瞬间心跳快了一下,但是随即他拼命摇摇头。 “呵,我不信,楼缎说你是骗王之王,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但是最好还是死心吧。” 司徒无后凝视着他,那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烟眸好像都跟着委屈起来,“你不信?” 阮思黎坚决地摇头:“我才不信,我们根本不认识好不好,刚才你还骗我!” 司徒无后略略歪着头,似乎真的像是在认真思索的模样一样。 阮思黎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要是没事……那我先走了?” 司徒无后睨他一眼,笑起来:“你认识回去的路么?” 阮思黎环顾四周,虽然布局都差不多,但是正是因为差不多,他真的找不到回去的路。 “这里是以前我住的地方,”司徒无后说,“我布了阵,只有我知道出口。” …… 阮思黎惊恐地回头:“你……你该不会……” 司徒无后笑了笑。 “你该不会想要囚禁我吧……”阮思黎声音都在打颤了,虽然他是一个直男,但是腐の小本子他也是翻过几本的,而且h那种情节,换汤不换药,男女都一样,像什么囚△地下牢,密室禁○,捆○调□,用铁链拴起来凌◇什么的,真的好重口好可怕啊! 而且看司徒无后这个面向,妥妥的腹黑鬼畜啊! 阮思黎吞了吞口水,后退了几步:“司徒啊你知道吗?” 司徒无后挑了挑眉。 阮思黎心一横,闭着眼睛大叫起来:“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要克制!你要克制啊!” 司徒无后一开始还没懂,但他这样猥琐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我不需要克制,”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我对你只是喜欢而已,没有到爱的程度,所以我放肆一下就够了。” 阮思黎:“……” 你说得好像很对,我竟无法反驳。 “但是你已经拒绝我一次了,”司徒无后叹口气,好像真的很苦恼的样子,他抬头看着阮思黎,又是一派情深的模样,“我不会逼你的,我会慢慢等。” 阮思黎:“……” “你不用等了,”阮思黎心一横,“我喜欢的是楼缎,而且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你忘了我吧。” 司徒无后开口又要说话,阮思黎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今夜之后,忘了我。” 司徒无后:“……” “为什么我感觉怪怪的,”司徒无后摸了摸手上起的鸡皮疙瘩,“好像话本里私会情郎的戏码。” 阮思黎一脸严肃:“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像是那种人吗,我这人很忠贞的,我既然要嫁给教主了我就是教主的人啦,我怎么会私会情郎呢,我也没有情郎――不对为什么是情郎,不应该是小姑娘么。” “因为你跟我一样断袖了,而且你自己也已经接受了你是个断袖的事实。”司徒无后面无表情地阐述事实。 “oh!no!”阮思黎抱头大叫,他怎么会成基佬呢,他怎么会弯了呢! 一万个比利兄贵赤/裸/裸地鼓起二头肌手拿肥皂在他的脑海里跑了过去。 “我读书少你tm别驴我,”阮思黎泪奔地看着司徒无后,“你这个骗王之王,连这也要骗,你根本不是什么明尊,你是骗尊!” 司徒无后一脸“怪我咯”的表情。 “你一定在驴我,”阮思黎抹了一把脸,自顾自地说道,“我真是太好骗,这也相信嘻嘻嘻呵呵呵,老子都没有喜欢的男人怎么会变弯,司徒无后真是一个大忽悠。” 司徒无后看着他,笑了笑:“以后你自然会明白,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阮思黎一听,立即有了不好的感觉,但是他没能张口说话,一阵幽香飘来,他又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当然,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毫无疑问,他又在茅房门口。 阮思黎:“……” “司徒无后这是什么鬼品味啊!” 阮思黎仰天长啸,他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这里就是上次他醒过来的那个茅房门口,此时天微微亮,许多人都还在睡梦之中。 阮思黎稍微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这样就没人知道他又睡在了茅房门口。 ……不对,这句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但是阮思黎不能多想了,他一刻也不想在在茅房门口停留了,他特别不希望圣子喜欢在茅房门口睡觉这个消息传遍整个魔教。 虽然它并不是真的。 但是他拐了几个弯,心里哼唱着快乐的《小苹果》,下一秒,一个白色的人影就从转角冒了出来。 阮思黎简直可以听见那人自带的背景音乐“爱转角遇见了谁……” 但是等看清楚那人的一头鹤发之后,阮思黎差点吓成了傻逼。 “楼楼楼楼楼……”他根本就没个心理准备,张大眼睛又开始口吃。 楼缎好心地替他接道:“缎。” 阮思黎:“tat教主你太认真了,你知道我每次都是紧张不是口吃。” “恩。”楼缎点点头,他看起来精神很好,一点都不像是刚刚起床的样子。 反倒是阮思黎,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样子的自己有多糟糕――披头散发,头发还打结,简直就像被打劫。 楼缎看了他一眼,对着他伸出了手,然后摸了摸他脑袋上的头发。 “翘起来了,”楼缎淡淡地说道。 哼,呆毛什么的,都是用来接收萌系电波的天线啊! “没睡好?”楼缎问。 “不不不,”阮思黎连忙摆手,“我睡得很好啊教主。”说完他就很没有说服力地打了一个哈欠,泪花都出来了。 楼缎:“……” 楼缎伸手指了指阮思黎的眼睛:“你的黑眼圈很重,还是去睡觉吧。” 想了想,楼缎又说:“要是你喜欢,可以把床搬到茅房门口,不过那样子我们可能就要分床睡了。” 阮思黎:“……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昨天睡在茅房门口的。” 楼缎只是笑了笑,并未言语。 但是阮思黎觉得心里暖暖的,这才是楼缎啊,之前那个司徒无后假扮的楼缎,那么假。 阮思黎也说不清楚,现在自己心中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 “教主啊,”阮思黎打个哈欠说,“这才什么时间啊,你就打扮得衣冠楚楚的,还拿着剑,要去干嘛啊?要不要斋戒三天然后找四个美若天仙的妓子给你梳理头发、修剪指甲、焚香沐浴啊。” 楼缎皱眉:“为什么,你要做法事?” 阮思黎撇撇嘴:“我以为你是西门吹雪啊。” “那是谁……?” “呃,一个剑神?” “胡言乱语,”楼缎看了阮思黎一眼,“不过做这些事情为什么要找妓子?” “恩?”阮思黎眨眨眼睛。 楼缎一本正经道:“梳理头发、修剪指甲、焚香沐浴这些事不都是妻子为丈夫做的吗,虽难你不是女人,但毕竟是要和我拜堂成亲的人,这些都是你应该为我做的。” 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阮思黎简直都要惊呆了。 “为什么啊!”阮思黎跳脚,“你那是封建思想,还有自己不会做啊,没听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吗!” “可是你是我的妻子。”楼缎淡淡道。 阮思黎大脑“嗡”地一下,当机了。 楼缎拿着墨剑,已经走上前了。 “跟上,”他回头看了一眼阮思黎,“本座要去练剑。” 阮思黎还没反应过来,楼缎已经从衣袖里抛出了一支萧,稳稳地抛进了阮思黎的怀里。 教主你什么时候拿的!请问你的衣袖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吗! 阮思黎又看看箫,碧玉制成,玉质光滑,一看就能卖个好价钱。 似乎看出了阮思黎在想什么,楼缎淡淡道:“不许卖。” 阮思黎:“……” 楼主你竟然还会读心术! “试试看。”楼缎凑了过来,阮思黎抬头,楼缎的眼神里有一点点期待,于是阮思黎的心都跟着跳快了一拍。 他把玉箫凑在嘴边,吹出了第一个音。 楼缎定定的看着他,目光像是在鼓励。 阮思黎于是有了勇气,又吹奏了起来,一开始音不是很连贯,但是慢慢的,就开始渐入佳境。 ――假如他吹的不是小苹果玉萧版,那一切都会很唯美。 楼缎点点头:“不错。” 阮思黎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那可不,我吹箫那可是非常拿手的。” 说完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楼缎低头笑了笑,也不说什么,接过阮思黎手中的玉箫,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哇塞,教主你也会吹箫啊!” 楼缎不知道吹得什么曲子,曲调悠扬,阮思黎不由得拍手起来:“哇塞,你好棒哦!” 楼缎放下萧,微微一笑,“我还会吹笛子。” “哦哦哦,”阮思黎简直要对楼缎五体投地了,他两眼冒光地说道:“我的夫君真是棒,会吹箫还会吹笛子,还长得很好看,武功也好棒嗷嗷嗷。” 当然,楼缎总是能从阮思黎的话中找到莫名其妙的点。 “你觉得我长得很好看?”楼缎微微一笑。 “恩恩,”阮思黎连忙点头,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所以说我觉得你是狐狸精啊……唔!” 他还没说完,楼缎突然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嘴唇,阮思黎蓦得瞪大了眼睛。 楼缎的嘴唇凉凉的,也不像言情小说里面描写的什么女主角嘴唇如同花瓣一样柔软,那一刻阮思黎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非常厉害,他伸手推了推楼缎的胸膛,但是没有推动。 楼缎放开了他,白皙的面颊有些许的绯色。 阮思黎看得稀奇,一时间也忘记了惊讶。 “教主,你害羞了!”他大叫。 楼缎任由他叫唤,良久才缓缓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看了看他。 “恩。”他竟然承认了。 阮思黎简直像是发现新大陆,楼缎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温柔:“没羞没臊。” 阮思黎只有“嘿嘿嘿”傻笑。 “走了。”楼缎上前,阮思黎连忙跟了上去。 阮思黎一路“嘿嘿嘿”傻笑跟着楼缎来到了后山一片宽广的小林子,林子旁边有一个小小湖泊,楼缎说:“我平时在湖边――” 他没说完,阮思黎就抢着说:“洗澡?” 楼缎睨他一眼:“你在湖边洗澡不在湖里?” “当我没说。”阮思黎做了一个拉紧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湖边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树,树上结满了粉色的花骨朵儿,阮思黎坐在树底下,仰头去看:“哇塞,教主,好大一棵树!” 楼缎刚要说话,阮思黎又道:“绿色的祝福!” 楼缎:“……” 阮思黎:“你的胸怀在蓝天!” 楼缎:“……好了,你在这里吹箫,我去练剑。” 阮思黎很苦闷:“教主啊,为什么你要练剑我就一定要吹箫啊,李清照赵明诚琴瑟和鸣,司马相如卓文君凤求凰,我们也可以弹弹琴吹吹箫啊,而且……” 楼缎收了剑,问道:“而且什么?” 阮思黎有点委屈:“而且你萧吹得比我好,还会吹笛子,你肯定还会弹古琴,你太厉害了,但是我只会吹箫――我自己也知道我吹得不好,但是……” 他还没说完,楼缎突然抽出了他的墨剑。 “我屮hu!”阮思黎吓了一跳,“教主哇,虽然我很废柴但是你也别生气到想要杀了我啊。” 楼缎摇头,将墨剑插在地上,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笛子。 ……教主请问你的袖子里还有什么东西,是不是下一秒你就能掏出一把古琴…… “吹给你听。”楼缎淡淡地说道,然后走到阮思黎身边坐了下来。 “哦……哦……”阮思黎可耻地脸红了,他有点局促不安地偷偷看了一眼楼缎,楼缎的神色还是一如往常的镇定,反倒是阮思黎紧张地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楼缎吹的笛子又不知道是什么调子,但是曲调和缓,阮思黎听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犯困了,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朦朦胧胧之间,他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头,轻轻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睡个好觉。” 于是他真的睡了个好觉,醒来的时候,自己终于不是躺在茅房门口,而是自己房间的床上,外头看日光已经是下午的光景了。 他从早上睡到了下午,真是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如果他没有刚下床就看见彭九鳕那张脸的话。 “啊啊啊啊,你干嘛啊!”阮思黎吓了一跳,“不要在人家刚起床时候你就吓人。” 彭九鳕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 阮思黎毫无羞耻之心:“你不午睡?” 彭九鳕瞪他:“教主今天没有练剑。” 阮思黎:“哦……怪我咯。” “就怪你,”彭九鳕眉毛上扬,“我看见你俩依偎在相思树下面,教主还吹笛子给你听。” 阮思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那又怎样啦,你也可以和左护法这样啊。” 彭九鳕瘪嘴:“黄容鹿不懂音律。” 阮思黎:“……你可以教他啊。” 彭九鳕灵光一闪:“恩,是个好办法。” “……”真的没办法想象黄容鹿弹琴吹箫的样子。 “对了你找我到底有啥事儿啊,该不会是为了吓我吧。”阮思黎掏掏耳朵。 “当然不是,”彭九鳕睨他一眼,“四大长老要我通知你,一切都打点妥当了,你和教主三日之后拜堂成亲。”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万万没想到,阮思黎说要结婚竟然就要结婚了。 但是很明显,此时此刻他关心的重点不是这个。 右护法啊……阮思黎眨眨眼睛,我跟教主成亲,会不会收到很多红包啊? 彭九鳕嘴角一抽:那是自然。 噢,阮思黎满意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他又担忧地问道:右护法啊,我和教主成亲的时候,会宴请武林正道吗? 彭九鳕嘴角又是一抽:我们自然不屑于那些伪善之辈为伍。 噢,阮思黎又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那我就不用担心有人要趁机铲除魔教了。 彭九鳕:…… 圣子,彭九鳕严肃道,其实你大可放心,我们魔教有钱。 阮思黎露出疑惑的眼神。 彭九鳕接着道:我们也有能力保护好你。 阮思黎的眼神更加疑惑了。 右护法你说这些干嘛?阮思黎说道,我又不是因为魔教有钱,你们能够保护我我才嫁给教主的……不对,不是嫁给他,只是成亲。 彭九鳕十分感动:圣子,是我错怪你了。 阮思黎接着说道:我们成亲是因为我们不成亲,我就要被武林正道乱刀砍死。 …… 彭九鳕十分愤怒,把我的感动还回来! 阮思黎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怪我咯。 彭九鳕觉得自己被阮思黎伤害了,他很受伤地走出了阮思黎的房间。 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他经过了黄容鹿的房间,出于别人虐他,他就要在别人身上虐回来的心理,他决定去看望黄容鹿。 黄容鹿闭目坐在他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树下摆着一张琴,琴桌上还点着熏香。 你在干嘛?彭九鳕惊奇道,你在弹琴?你不是不懂音律吗? 黄容鹿睁开眼摇头道:我在悟琴。 彭九鳕更加惊奇来:悟琴?只听过你悟剑,何来的悟琴? 黄容鹿正色道:圣子道,乐道与剑道是一样的。 彭九鳕一听又跟圣子有关,嘴角不由得又是一抽:……圣子跟你说什么了?” “多年以前我向教主讨教剑法,教主道,无中生有,有中生无,多年以来我都不得要领,如今圣子来了,我思忖着,圣子大概懂教主的意思,便去询问了圣子。” 彭九鳕连眼皮都跳了起来:“……然后呢?” “圣子道,教主的意思是,剑道是从没有中自己悟出来的,若是停滞于从前的剑术,剑法只会停滞不前。” …… 彭九鳕点点头:“没想到圣子这回竟然还说得挺对的……不过这跟你悟琴有什么关系。” 黄容鹿道:“你先看我这一招。” 说着,他取出一旁放着的剑,舞了起来,招式精妙,彭九鳕不由得有点看呆了。 “这就是你悟出来的新招式?”彭九鳕拍手赞道,“当真是精妙。” 黄容鹿被心上人称赞,脸皮都有点红了,“这都多亏了圣子,先前我还觉得圣子一无所长,只有脸长得还好,没想到是我判断失误。” 彭九鳕扶额:“不……我觉得你以前的判断没有错。” “而且前几日教主说你可能喜欢懂音律、能跟你琴瑟和鸣的,所以我决定学琴。” “教主竟然这么说……”彭九鳕的脸都红了,“方才我还和圣子说着这个话题。” “不对,”彭九鳕摇头,“所以说这到到底跟你坐在这儿悟琴有什么干系?” 黄容鹿深深看了彭九鳕一眼。 “剑术可以悟,琴道自然可以悟……” 彭九鳕:“……说明白点好吗?” 黄容鹿垂下眼眸:“我不会弹琴,但是悟琴,说不定能够悟出来。” 彭九鳕:“……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弹琴,但是你觉得你坐在这儿点根香想你就会了。” 黄容鹿点点头,又说:“圣子的原话是:让我能够在菩提下,静静地观想。” ……圣子有病你不知道啊! “所以说是圣子教你这么干的?”彭九鳕叹口气,“容鹿,你其实不必如此……” 黄容鹿定定地看着他,目光灼灼:“可是你喜欢。” 彭九鳕移开目光:“难道我喜欢什么,你就要不停地去改变吗?” 黄容鹿点头。 彭九鳕眼睛都红了,“你不用这样……” 黄容鹿看着他,眼神无比失望。 彭九鳕鼓起勇气想说,你不用改变,不管怎样我都喜欢你。 但是没有等他说出口,黄容鹿已经转身走了。 “容鹿……”彭九鳕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开始潮湿起来了。 “去追呀。”身后一个凉飕飕的声音突然说道。 彭九鳕吓了一跳,看清楚身后来人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 “圣子……你怎么来了。”彭九鳕垂下眼眸,“你都听到了。” “噢,”阮思黎掏掏耳朵,“也没有全部啦。” 彭九鳕:“……” 阮思黎接着说道:“也就是从你问左护法在干嘛的时候听到的。” 彭九鳕:“……” “算了,”彭九鳕叹口气转身就走,“就算你听到了也没什么的。” “不行呀不行呀,”阮思黎连忙拉住彭九鳕,“怎么能说不行呢,左护法都能为你了去练琴,你就不能为了左护法去挽留他吗?” 彭九鳕面色一红:“我挽留他什么。” 阮思黎咂咂嘴:“你明知故问咯。” 彭九鳕沉默片刻,这才转身出了院子,“我考虑考虑。” “哎哟右护法啊,”阮思黎连忙拉住彭九鳕,“你还考虑什么啊,我跟教主都结婚了,你不想来个双喜临门吗?” 彭九鳕瞪大了眼睛:“什么!双喜临门……?圣子你的意思是?” 阮思黎点头:“就是我和教主成亲的时候,你和左护法也成亲咯。” 彭九鳕明显受到了惊吓:“我……我与容鹿皆是男子……” 阮思黎拉下脸:“难道我和教主就不是男的吗?” 彭九鳕敛眉,那张白莲花脸此刻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显得更加白莲花了。 阮思黎拍了拍彭九鳕的肩膀,“你要为爱向前冲啊右护法。” 彭九鳕:“……” 右护法没有冲,一只哈士奇冲了进来。 阮思黎深情呼唤道:“军爷!” 哈士奇没有理阮思黎,而是直接扑进了彭九鳕的怀抱。 彭九鳕用脖子蹭了蹭哈士奇,亲昵道:“小黄。” 阮思黎:“……” “右护法,这就是你的狗小黄?”阮思黎十分严肃道。 彭九鳕严肃地点点头:“中原境内不产这个品种,这是一位异域友人相赠。” 卧槽,怎么又是国际友人呢!请问作者这本文真的是古代耽美频道的而不是应该分到现代耽美频道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阮思黎扶额,“你的狗黑白相间,为什么叫小黄?” 彭九鳕正色道:“黑白相间为何就不能叫小黄?小黄只是一个名字,并不是说小黄的颜色不是黄的我就不能叫它小黄,反而如果小黄的颜色真的是黄色我可能就不会叫它小黄了。” “停!”阮思黎伸手阻止了彭九鳕,“你别说了,我快被你绕晕了。” 彭九鳕摸了摸窝在他怀里的小黄,那个样子真的很像抚摸怀中猫咪的太后娘娘。 “你这样叫它,左护法知道吗?”阮思黎问。 彭九鳕蹙眉:“他为什么要知道?知道了又怎么样。” 阮思黎都快急死了,他跳起来大叫道:“右护法你不是白莲花,你是傲娇啊!” “那是什么?”彭九鳕一片茫然。 “当我没说,”阮思黎摆摆手,“不过,如果你喜欢的人不牢牢绑住,他是会跑的。” 彭九鳕敛眉黯然道:“他已经跑了。” 卧槽不对啊,这画风不对啊,说好的欢乐吐槽文风呢,这种都市言情剧画风怎么回事! 阮思黎肩扛着拯救本文画风的重担,他拍拍彭九鳕说道:“你去追吧,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重山……” 彭九鳕茫然道:“我们都是男的啊……” “咳咳,不好意思,看你长得这么嗲我忘记了。”阮思黎面不红耳不赤地说道,“男追男,隔朵菊花。” 彭九鳕更加迷茫了:“圣子,你说的女追男,男追女我都知道什么意思,但是男追男隔朵菊花是什么意思?” 阮思黎猥琐一笑,“右护法你附耳过来,我来告诉你菊♂花是什么意思。” 彭九鳕真的附耳过去了…… 然后……他就被打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真的要这样吗?”最后,彭九鳕面红耳赤地问道。 阮思黎淡定地点点头,拍了拍彭九鳕的肩膀,“反正你迟早都是左护法的人啊,如果你说不出来你就做嘛,反正迟早也会做的啊,你现在不做以后左护法就和别人去做了唷。” 彭九鳕面红耳赤,“圣子,你……” 阮思黎继续进行思想教育:“男人嘛,不管什么爱不爱的,做了就会爱了。” 彭九鳕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不要疑惑啊右护法,”阮思黎很懂似的拍了拍彭九鳕的肩膀,“爱,要做出来。” “圣子,”彭九鳕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你跟教主……也做过?” 阮思黎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噎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圣子,”彭九鳕问道,“你跟教主……也做过?” 阮思黎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噎死。 “没有。”一个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阮思黎一听,吓得两条腿都软了,他回头看清楚了来人,巴巴结结地说道:“楼楼楼楼……” “缎。”楼缎好心地替他接道。 阮思黎:“┭┮n┭┮教主你别听我胡说八道。” 楼缎认真地点头:“胡说八道?我倒觉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男人做了就会爱,不如我们也去做一下?” 阮思黎:“┭┮n┭┮教主我真的是在胡说八道。” 楼缎觉得他有点好笑,故作严肃道:“你竟然胡说八道欺骗我教右护法?” 阮思黎快要哭了,为什么楼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啊,难道自己从自己跟着彭九鳕开始,楼缎就跟着自己吗!真的是有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呢。 不不不,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n┭┮教主我错了。” 楼缎倒是觉得惊奇了:“你何错之有?” “我什么错都有,最大的错误就是买了那条两千多块的假货!”阮思黎忆起往昔岁月非常愤怒且伤感,“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 楼缎垂眸:“你果然还是不想呆在魔教。” “不不不,”阮思黎连忙摇头,“我真的很喜欢魔教,大家人都很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那你……” “我……”阮思黎支支吾吾,垂下了眼眸。 彭九鳕插嘴道:“圣子啊,你是不是想回家了啊,没关系的,我刚来的时候也很想我爹娘,但是过一会儿习惯了就好了。” 楼缎正色道:“你爹娘,可以接到魔教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一起住。” 阮思黎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他们不会来的,我娘死了,我爹……他娶了新的女人,就不要我了。” 阮思黎的爹初中没读完,就跟人搞工地去了,后来搞着搞着,就成了煤老板,还娶了当时有名的美人,也就是阮思黎他老妈,但是阮思黎他/妈生他难产去世了,煤老板难过了几天,就领着新媳妇进门了,新媳妇年纪就比阮思黎大一岁,一张全是粉的脸笑得跟菊花一样叫阮思黎叫她小妈,阮思黎一开始也很愤怒,但是过得久了,也就知道再恨也没用,他爹一个月给两万块零用钱给阮思黎随意花,阮思黎觉得他爹从他十八岁就这样供着他,也算仁至义尽了。 但是尽管是这样,阮思黎依旧不明白,自己家都这样了,根本不算是一个家,为什么自己此时此刻心里想的,还是想要回去。 楼缎不知道阮思黎想这么多,他看阮思黎想了很久,他也忧郁了很久,然后有些僵硬地伸出手将阮思黎圈在怀里。 “我也没有娘,”楼缎说,“爹也没有了。” 想了想,楼缎又说:“或许我们在一起可以试着从对方身上得到……呃,幸福。” 阮思黎有点哭笑不得:“教主,你说这句话感觉好别扭也好肉麻哦。” 楼缎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但是我是认真的。” 一旁的彭九鳕再也受不了了,他大叫道:“你们究竟是不是给我出谋划策的啊!” 楼缎回头道:“不是。” “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地恋爱呢?”阮思黎很严肃地问彭九鳕,“我觉得左护法是一个好男人啊。” 彭九鳕撇嘴:“我当然知道,只是我想说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追呢?”阮思黎又问道。 “因为我要去追的时候,教主来了!!!”彭九鳕咆哮道。 “呃,”阮思黎挠了挠头,小声对楼缎说:“教主啊,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要退开点把时间让给右护法啊。” 楼缎没说话,点点头,拉起阮思黎就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阮思黎问:“教主啊,你说右护法会不会追到左护法啊?” 楼缎点点头:“当然会。” 阮思黎刚要说话,就听见楼缎皱眉严肃问道:“谁在那里!” 就连语气都冷了几分。 顿时,从不远处暗处的树林里,突然窜出一个白色的人影朝着楼缎扑面砍来。 “有刺客啊?!”阮思黎吓得连忙躲在楼缎的身后。 楼缎没说话,伸手就拔出身后的墨剑,三两下就将那个人砍倒在地。 “怎么这么菜!”阮思黎对这个时候的刺客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但是楼缎没有说话,眉头却蹙越紧。 阮思黎一看这表情就知道没好事发生,往楼缎的身后更加缩了缩。 果然,从树林之后慢慢走出来一个人。 这是一个白衣男子,手中拿着一把玉骨折扇,脸上戴着银质的面具,遮住眉眼,只露出口鼻。 楼缎一看这人,两只眼睛都红了。 “明尊!”地上那人惊喜交加地叫道,顺便吐了口血。 “明尊!?”阮思黎瞪大了眼睛,“司徒无后?” 司徒无后笑起来,“哎呀小圣子,你认出我了呀,看来咱们还是挺心有灵犀的。” “你深井冰啊!”阮思黎大叫道,“没听他叫你明尊吗?” 司徒无后道:“小圣子,不要再装了,我们很熟的,你忘了吗?” 楼缎听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阮思黎,那目光里面包含了很多,但是阮思黎一时间不想去想究竟有些什么,他小声对楼缎说道:“来日方长,我以后再告诉你。” 楼缎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头看着司徒无后:“司徒,若你现在投降,我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阮思黎非常可耻地附和道:“对,司徒无后,你快投降吧。” 司徒无后看了一眼阮思黎大笑起来:“圣子,你总是这么可爱。楼缎,你还是这么天真,今朝谁胜谁负,还说不一定呢。” 阮思黎心惊,偷偷拉了楼缎的衣摆:“教主,在那个江湖什么录上面,司徒无后排第几啊?” 楼缎淡淡道:“第七。” “噢,”阮思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他打不赢你。” 楼缎没再说话,因为他开始动手了,司徒无后也不甘示弱,拔刀就砍。 这个场面,假如要小学作文从来都是不及格的阮思黎来描述,那就是: 他们从这边打到了那一边,又从那一边打到了这一边,他们开始是楼缎赢了,后来司徒无后又追了上了,但是楼缎也不赖,马上又占了上风,两人打来打去,一会儿从西边打到了东边,一会儿又从南边打到了北边,一会儿楼缎赢了,一会儿又轮到司徒无后赢了。 阮思黎思忖着要不要回屋拿点瓜子茶水来一边吃一边观赏,但是没想到,那两个人突然停手了。 那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对方,仿佛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 阮思黎刚想问你俩打完没有,但是他还没问出来,司徒无后就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又挥动了刀――很显然他们没打完。 只见司徒无后扬刀,足尖一踮,飞身旋转,朵朵刀花犹如碎成片片雪花直直朝着楼缎砍来。 这就是刀化雪!果然名不虚传,刀光竟然碎成银雪一般,阮思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楼缎闪躲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衣服都被朵朵刀花划破了,露出了结实的胸膛,他后退几步,以剑撑地,抬头定定地看着司徒无后。 阮思黎觉得现在这种危机时候脑子里还想着这个是一种很可耻的行为,但是……楼缎这样子,真!的!好!英!俊! 阮思黎是不会承认他对着人家路楼缎咽下了好几口口水。 “这么多年,”楼缎面无表情地开了口,“你的心思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武学不光没有精进,反而退步了,从来都听说‘刀化雪’出手,便要以雪见血,想不到今日也有失手。” 司徒无后收起刀,“挑眉道:小圣子在,不想见血而已。” “呵,”楼缎笑了笑,“这是你说的最不高明的谎言了。” 他说完,快速地抽出墨剑朝着司徒无后挥去,司徒无后一个巧劲闪开了,然后又立即旋身对着楼缎胸口就是狠狠一掌。 楼缎连连后退几步,阮思黎连忙去扶住他,楼缎抬头,皱眉道:“是我大意了。” 司徒无后挑眉,神色之中颇有几分得意。 “但是,”楼缎突然说,“这一招我认识,从来都是传给女子,难道,司徒无后你是女的?” 阮思黎一听,瞪大了眼睛:“司徒无后你是女的啊?女扮男装,卧槽,我竟然没有发现,失敬失敬,好一个司徒花木兰。” 司徒无后此时的脸比锅底还黑,他叫道:“我自然是男的。” 楼缎和阮思黎一起看着司徒无后,眼神怪怪的。 “难怪小时候你都不和大家一起洗澡。”楼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我真的是男的!”司徒无后咆哮道。 “现在你知道我以前在天水神宫是什么感受了吧,”阮思黎看着楼缎,两眼含泪,“教主你看,他都那样了,我肯定比他更辛苦。” 楼缎看了一眼还在炸毛的司徒无后,沉重地点了点头。 司徒无后无语,想了想,还是说道:“算了,三日之后,我还会再来,到时候,可不就是这么一掌的问题了。” 楼缎颔首:“随时奉陪。” 司徒无后冷笑一声,看了一眼阮思黎,露出了一抹奇奇怪怪的笑容,转身踮足一踏,跃上房顶消失在了天际。 楼缎和阮思黎决定开一个会,告诉大家三日之后司徒无后很可能偷袭的这个消息,但是当他们回到大堂召集所有人之后,看到彭九鳕捂着自己的屁股侧坐在椅子上,满脸羞愤的样子的时候,他们突然忘记了他们到底应该先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呃,你还好吧?”阮思黎试着给与彭九鳕一点安慰。 彭九鳕抬起头,露出一双熊猫眼,他非常痛苦地说道:“你看我像是还好吗?” 阮思黎打量了他一下,“呃,我觉得你还挺好的,至少你妹缺胳膊少腿啊。” “我已经不完整了。”彭九鳕掩面而泣。 阮思黎:“……” 楼缎:“……” 黄容鹿:“……” “咦,小黄,你来了。”阮思黎看随后进来的黄容鹿,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黄容鹿表情依旧是没有表情,他酷酷的“恩”了一句,然后坐在了彭九鳕身边的椅子。 彭九鳕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挪开了自己的位置。 黄容鹿见状,一声不吭地把自己的位置又靠近了一个。 彭九鳕又退一步,黄容鹿又靠近一个。 “你们够了!”阮思黎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喊起来,“你们这是闹哪样啊,别矫情,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现在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们就面对现实吧。” 黄容鹿点点头,视线不离开彭九鳕,他说道:“恩,面对现实吧,九鳕。” 彭九鳕再度掩面而泣,嘤嘤嘤地大哭起来,冲出了大堂。 阮思黎将椅子搬到黄容鹿身边,右胳膊肘捅了捅黄容鹿,小声问道:“小黄啊,你和右护法,谁上谁下我就不问了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黄容鹿皱眉:“九鳕不让我告诉你。” “噢这样啊,”阮思黎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他也不气恼,反而继续笑眯眯地问道,“那么右护法有没有让你不告诉教主啊?” 黄容鹿皱眉:“没有。” “那就好啦,你告诉教主吧。”说着,阮思黎站起来,一把将楼缎拉到黄容鹿的面前,“好了,你可以说了。” 黄容鹿看了一眼楼缎,又看了一眼阮思黎,才道:“是九鳕自己投怀送抱。” 阮思黎作恍然大悟状:“哦,投怀送抱呀。” 黄容鹿又道:“我没有把持住。” 阮思黎又叫起来:“哦,没有把持住啊。” 楼缎却不以为然:“心在人在怀,把持不住很正常。” 阮思黎白了一眼楼缎,“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似的,你个没下过水的人就别来教人游泳啦。” 楼缎道:“我只是按自己心中所想来说而已,如果我的心上人是你,我也会把持不住的。” 然后阮思黎不知道为什么,就可耻地红了脸庞。 “咳咳,让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他清了清嗓子,“所以你俩就发生了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事情咯。” 黄容鹿没听懂“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事情”是什么,但是他听懂了脖子以下。 他点了点头。 “我以为右护法在上的。”阮思黎转头对楼缎说。 楼缎面无表情:“九鳕武功不济,为什么会在上面?” 阮思黎:“在上面就一定要武功好吗?” 楼缎认真道:“不一定,但大部分时候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阮思黎面色古怪地看着楼缎,犹豫片刻才问道:“你真的是教主吗?为什么感觉你这方面的知识一下子多了起来呢,这根本不科学啊。” 楼缎淡然道:“你我即将大婚,四大长老给我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籍。” 阮思黎:“……这局你赢。” 那四个长老,果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教主,”黄容鹿突然说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楼缎皱眉:“就这么办。” 黄容鹿:“教主英明。” “等等,”阮思黎提出质疑,“我怎么没听到你们具体商量过该怎么办?你们就已经定好了?” 黄容鹿说:“我与教主心意相通,不需言语便知其意。” …… 阮思黎:“为什么我觉得你应该和楼缎在一起而不是彭九鳕?” “瞎说。”黄容鹿与楼缎异口同声地一同严肃地制止了阮思黎的无边意淫。 “当我没说。”阮思黎耸耸肩膀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说话间,四个长老就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很多个陌生人,阵仗很大,阮思黎眼睛都看直了,因为他来魔教这么多天,说实话,也就只看过教主、左右护法和四大长老,要是先前没问清楚,他还真的以为整个魔教就这么几个人。 现在这一下,呼啦啦的,几十号人都冲了进来,他们一见到大堂中的几人,纷纷抱拳行礼道:“见过教主、圣子、左右护法……咦,右护法上哪儿去了。” 然后其中一个长得身材魁梧、长了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马上就冲到外面高声大喊道:“护法――护法――你在哪里呀?我是你的大树,一生陪你看日出!” 楼缎小声对阮思黎说:“他就是右护法的父亲。” 阮思黎嘴角一抽:“右护法那个喜欢垂钓的爹爹么。” 楼缎严肃地点点头:“他是百草堂的堂主,主管魔教医务方面。” “我还以为右护法的爹爹……呃,早就仙逝了,但是右护法的爹爹长得这么……呃高大魁梧,到底是怎么生出右护法这样宛如一朵娇羞水莲花的男子的?” 黄容鹿突然凑过来严肃道:“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阮思黎:“……左护法你要不要这么吓人哦!” 黄容鹿面无表情地看着彭堂主牵着彭九鳕进来,阮思黎撞了撞他:“别看啦,又不是走教堂红毯。” 黄容鹿回头问道:“什么叫做走教堂红毯?” “呃,”阮思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想了想,他解释道,“就是外邦的一种习俗,外邦人成亲的地方叫做教堂,教堂地上铺一个红毯,父亲领着女儿走完红毯将女儿交给在红毯尽头的新郎手中。” 黄容鹿若有所思,良久才说:“这个习俗还挺好的。” 然后阮思黎就看见他向前走了一步,一把从彭堂主手里拉过了彭九鳕的手。 彭九鳕的脸都红了。 阮思黎感觉这两个人现在这一刻都自带了背景,背景就是一大片粉红色不断旋转的小花。 “我怎么觉得有种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感觉。”阮思黎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楼缎看了看天,说道:“可能是天凉了。” 阮思黎嘴角一抽:“所以王氏是该破产了吗?” 楼缎不明所以:“王氏?王氏布庄那个?” 阮思黎:“……卧槽原来王氏什么的还真的有啊,我随口说说而已啦,教主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要随随便便就让人家破产啊。” 楼缎点点头:“恩,我们的喜服就是那里订做的。” 阮思黎:“……教主你还是让他们破产好了。” 黄容鹿把彭堂主拉到了上座,彭堂主很是不解:“左护法,你这是做什么?” 黄容鹿面无表情地说道:“堂主,今天当着教主与众人的面,容鹿有一事相求。” 说着,黄容鹿就跪下了。 要按身份,黄容鹿比彭堂主那是高了好几级的,这么一跪,彭堂主都快吓死啦,他连忙拉起黄容鹿:“左护法啊,有啥事你好好说啊,别动手动脚……” …… 彭九鳕在一边提醒:“爹,你用错了成语。” “噢噢噢,左护法你有话好好说,别这样别这样。” “你先答应我,现在教主在。”黄容鹿言简意赅。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哎哟喂左护法你这是折煞了老夫啊!”彭长老愣是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不是说好的教主急招各大堂主商量事宜吗,怎么突然左护法又搞这么一出啊。 黄容鹿道:“教主见证,你答应了。” 楼缎跟阮思黎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楼缎毕竟是楼缎,他点点头,表示他作证了。 接着,黄容鹿就拉着彭堂主说道:“堂主,你让我和九鳕吧。” 彭堂主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还在那儿说:“好好好,左护法你快起来啊,你怎么还不起来……等等,啥玩意!?” 黄容鹿木着脸又重复了一遍。 阮思黎在一旁小声说道:“你就答应吧,他们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彭堂主这回听清楚了,他什么也没说,直愣愣昏了过去“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爹!”彭九鳕吓得脸色都白了,他连忙扶起彭堂主掐他人中。 “教主……这跟我没啥关系吧。”阮思黎吓得跑到了楼缎身边。 楼缎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摇了摇头。 “让开让开!”一个身材同样魁梧的女人手里端着个杯子含了口水“噗”地一声全喷到彭堂主的脸上,彭堂主这才悠悠转醒了。 “鳕儿啊鳕儿啊哎哟我的鳕儿啊……”彭堂主一醒来,就不停念叨着。 彭九鳕眼角含泪,蹲下去握住彭堂主的手,“爹,我在呢,我不和黄容鹿成亲,您别生气了。” “不成亲?”彭堂主眼睛都直了。 “恩,我不和他成亲了。”彭九鳕悄悄摸了一把眼泪,无比苦涩地说道。 “你怎么能不和他成亲呢!?”彭堂主一屁股从地上坐了起来,“鳕儿啊,你别想不开啊!” “啊?”彭九鳕愣住了。 彭堂主接着说道,“这亲一定要成啊,左护法是个人才啊,你要是不和他成亲,你爹我才生气啊!” 彭九鳕还没消化过来,就听彭堂主接着问道:“方才那个是圣子吧,圣子说你俩生米都成熟饭啦,我问你,你在上吗?” 彭九鳕脸色一红,低下了头,答案不言而喻。 彭堂主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彭堂主救醒,又是掐人中又是浇凉水,彭堂主这才“哎哟”“哎哟”呻|吟着醒了过来,他一醒过来,看见彭九鳕和黄容鹿站在一块儿,又要晕过去。 幸好黄容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现在你是我的岳父了。”黄容鹿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你……”彭堂主指着黄容鹿,气的半天都没说一个字。 阮思黎凑上前来说道:“彭堂主,你自己都说了,生米都成熟饭了,你就认了呗,没啥好生气的啊。” 彭堂主没看清楚谁在说话,只是回头瞥了一眼阮思黎,没好气地问道:“你谁啊你!” “噢,”阮思黎眨眨眼睛,“我是阮思黎,思想的思,黎明的黎。” 彭堂主一听,傻眼了,嘴里念叨着“圣子恕罪”,又要晕过去。 “你爹怎么老晕头啊,是不是低血压啊。”阮思黎悄悄问站在一旁面色惨白的彭九鳕。 彭九鳕抬头淡淡看了一眼阮思黎,又垂下了头。 阮思黎撇撇嘴:“你爹都同意你和左护法成亲了,你还在别扭个什么嘛。” 彭九鳕惨淡道:“我爹怎么会同意我在人下呢?” 阮思黎一听,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的思想教育:“但是你看你跟黄容鹿,像是你在上面的样子么,黄容鹿对你很好,又不会欺负你,就算是在下有什么关系呢?” 彭九鳕低着头,也不说话了。 彭堂主还在那儿长吁短吁的,一会儿又说自己不小心说错了坏得罪了圣子,一会儿又在说自己儿子多么多么不争气。 阮思黎站在一旁撇嘴:“他毛病可真多。” 楼缎道:“为人父,自然考虑的多。” 阮思黎看了一眼拉着彭九鳕老泪纵横的彭堂主,半天没说句话。 楼缎摸了摸阮思黎的头,也陪着他一起什么都没有说。 最后,不知道经过了什么商量,他们一致决定将黄容鹿与彭九鳕的婚期排在楼缎和阮思黎的婚期之前。 “是这样的,”黄容鹿严肃地说道,“既然司徒无后三日之后将要来袭,那么想必是看准了三日后教主与圣子的婚礼大典,不如那日便操办我与九鳕的婚事。” 彭九鳕想来已经接受了他要和黄容鹿成亲的这个事实,他点点头,“左护法所言极是。” “你怎么还叫他左护法呀,”阮思黎抓住的重点永远都是错的,“你俩都要成亲了,该换一个称呼啦。” 楼缎在一旁在意的说道:“那你为什么还叫我教主?” 阮思黎面色一红:“讨厌啦,人家私底下可以叫你缎郎的。” …… 彭九鳕木着脸转过去看着黄容鹿:“鹿郎。” 黄容鹿:“……” 彭堂主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阮思黎挥手招呼大家都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大家静静啊静静啊,现在我们来是要开个会的,三天以后司徒无后就要来了!大家想想对策啊,到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 黄容鹿不屑道:“司徒不值一提,论绝招,刀化雪不及我。” 彭九鳕无情地戳穿他:“可惜你脑子木,司徒无后厉害的是脑子,若他使个心眼,你哪里又是他的对手?” 于是黄容鹿还没说话,许久没见的四大长老又出来挣演出费了。 矮的跟个侏儒似的南风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人群之中挤出来,踮起脚站在楼缎面前问道:“教主可与司徒交过手?” 楼缎颔首。 南风又问:“如今的司徒武功如何?” 楼缎皱眉道:“与往日并无大不同,只不过从招式可以看出,自从司徒判出魔教,武功确实是疏于练习了,刀化雪竟然也未见血。” “咦,怎么会这样?不过这不是好事吗?”南风说,“司徒武功退步了,我们也更有胜算了。” 楼缎摇头:“非也,司徒无后承自魔教的武功虽然有些荒废,但是本座发现他竟然还学了另一派武功――这一派武功并非我魔教所授。” 楼缎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果然是魔教叛徒!”彭堂主愤怒地捏碎一个青花瓷小瓷杯,“司徒后自幼就在魔教,何来的外人教他别门武功,还不是他叛教!” 一时间大厅里都吵翻了天,于是体型庞大的西风长老走出来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教主幼年随老教主阅尽天下武功招数,”西风问道,“敢问教主可识得司徒练的这一派武功?” “哇塞。”阮思黎一听,眼睛都亮了,楼缎好厉害,竟然还有这个技能,点赞啊。 “自然。”感受到阮思黎无比崇拜的目光,楼缎微微一笑,轻轻捏了捏桌子下面阮思黎的手。 阮思黎的脸又可耻地红了。 “但是本座虽然看出这一门招式,但是心中却有疑惑,”楼缎皱眉道,“司徒无后只对本座用了一掌,但本座依然看明白了,这一招,是艳花楼的销魂绝艳掌。” 哈哈哈哈,销魂绝艳掌!这究竟是谁取的名字啊这么没品位,阮思黎在心中放声大笑,但是大家的表情真的都很严肃,所以他没有笑出声音来。 这个狗血的名字真的跟他以前看的一本小说里面的迷药“银铃疯癫笑笑散”有的一拼啊。 “艳花楼……”彭九鳕沉吟道,“艳花楼只收留天下孤女作为弟子,并且武功从来都是传女不传男……当然他们也没男弟子可传。虽然艳花楼与我们魔教同处魔教,但是一个在烟都,一个在柳都……” “这不是重点,”黄容鹿打断了彭九鳕的话,“重点是,为什么司徒无后会艳花楼只传给女子的武功?” “会不会他只学了一招?”阮思黎问,“偷学一招的话,也有那个效果吧,而且我看他用那一招,杀伤力也不是很强啊,但是这个武功只有女人才能学,是不是太监也能学?” 他话一说完,几人一同看着他。 楼缎皱眉:“你先前见过几次司徒无后?” 楼缎这话一说完,大堂里的人马上纷纷对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阮思黎心里一“咯噔”,心道,完了不会被当成了奸细吧。 在大家探究又奇怪的目光下,阮思黎屈服了,他一五一十地交代了经过,连司徒无后是怎么调戏他的都简单地说了,当然,他刻意忽略了楼缎黑得跟锅底似的脸。 他一说完,彭堂主一拍桌子,又摔碎了一只青花瓷小瓷杯。 “教主!”他大叫道,“司徒这是想要撬您的墙角啊!” 楼缎冷哼一声:“就凭他?” 阮思黎事到如今也只好抱一抱教主的大腿了,他当机立断拍手称赞道:“教主英明!教主神武!” “我们还是探讨一下司徒无后到底是怎么学会女人才会的武功的吧呵呵。”阮思黎眨眨眼睛,企图挽回气氛,他的想法是,就算挽回不了气氛也不要让大家的焦点落在自己身上。 “以我所见,”彭九鳕果然最靠谱,一看他那张白莲花似的脸就知道他承包了魔教所有的智商,只见他沉思道,“是不是司徒无后是男的?” 黄容鹿这个青年,简直就是耿直,说白了就是二,他二条条的说道:“不,他是男的,我小时候看过他洗澡。” 这一下,大家看黄容鹿的眼神充满了奇奇怪怪的神色。 阮思黎代替大家说出了心声:“咦,左护法,你竟然偷看司徒无后洗澡。” 面瘫就是面瘫,黄容鹿面不改色道:“我不是故意的,他在后山的温泉里泡澡,我也去,碰上了。” 但是大家看黄容鹿的眼神还是怪怪的。 也是,魔教的教主搞基了,左右护法也断袖了,现在魔教的男青年个个人人自危,就怕一不小心自己也弯了,正可谓:基基复基基,惟闻女叹息。 “那到底司徒无后是怎么学会销魂绝艳掌的呢?”阮思黎呈新闻联播主持人状态严肃道,“让我们一起观看今天的《走进魔教》节目。” “别闹,”楼缎拍了拍阮思黎的脑袋,转头向阮思黎说道:“你知道艳花楼的武功为什么只传给女子吗?” 阮思黎摇摇头。 “因为女子骨架小,身形柔软,比较适合这一套武功。”楼缎解释。 “噢噢,这样。”阮思黎点头,然后回想了一下司徒无后的身形。 “教主啊,司徒无后的身材看起来也不像女人啊,我觉得他的身材跟你的差不了多少,”阮思黎严肃地问道,“那这个武功男人学了到底会怎样?” 楼缎皱眉道:“虽不致命,但骨头容易坏死。” 阮思黎又回想一下司徒无后的身影,他的骨头看起来……还蛮健康的,看不出什么风湿病关节炎骨头变形坏死啥的。 “难道说,司徒无后会缩骨功?”阮思黎小声嘀咕,“不然他到底是怎么学这个女孩子的武功啊。” 没想到,他这轻轻松松随口的一句话,仿佛一颗小石子一般,在整个大堂之中激起了千层浪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三日后,江南柳都出岫山魔教教址。 出岫山这一回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据不愿透漏姓名的知情人士透露,魔教这一回真是下足了血本,连过年都没这个气氛。 不需要打听,整个江湖都知道:这是魔教教主楼缎要和魔教圣子阮思黎要成亲了。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魔教的圣子是个男的。 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评论的,阮思黎也不知道,不过阮思黎知道的是,就算他们有意见,楼缎也会让他们没有意见。 教主成亲,这排场自然是要大,这不,光是酒席就摆了百来桌,从魔教大堂里面一直延伸到了魔教外面,简直就像是百家宴,各地的坛主啊堂主啊什么的都来了。 彭堂主就坐在门口乐呵呵地收礼钱。 “彭长老,为何教主成亲,收礼钱的是你啊?”路过的不明所以的魔教弟子问道。 彭堂主心说呸,我儿子结婚我咋不能收礼钱啦,但是为了不暴露这场婚礼的主要目的,他还是乐呵呵地说道:“噢,教主他们太忙了,我来帮忙。” “怎么帮也轮不上您呀……”那弟子小声嘀咕着走进了大堂。 “呸,当我没听到吗!”彭堂主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弟子的背影。 接着来送礼的又询问了许多问题,例如“左右护法哪去啦”之类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 彭长老心情好,竟然也都一一应付了,倒是临近午饭即将开席时分,突然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这是一名女子,一名相当美艳的女子,她穿着薄纱红裙,一剪秋瞳如水,一头微微凌乱的青丝挽在脑后,模样有几分狼狈可怜。 但是女人就是这样,美丽的女人就算是狼狈也有狼狈的美,这位女子美得就是让人心疼,饶是彭堂主这种中年胖大叔都看得眼睛都直了。 “姑娘可有名帖?”门口守门的魔教弟子拦住了想要进来的她。 那姑娘一愣,烟眉微蹙,咬紧嘴唇,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我”她哀哀开口道,眼泪立即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我的名帖,不知道落在何处了。” “姑娘别急……”那弟子估计也没见过这么娇嗲的女子,连忙安抚道,“姑娘从何而来?是什么身份,我们查明了,便会放姑娘进去。” “我我是烟都艳花楼的柳絮眉,奉师命而来出岫山为楼教主祝贺,没想到我的名帖中途丢了,师傅若是知道了,便是要重罚我的……”她一张口,又要哭,门口那两个弟子对视一眼,只好拿出名录仔仔细细比对了,才道:“的确是艳花楼柳絮眉姑娘的样貌。” 一个侍卫手中拿着一张画像,画像上自然就是眼前这位柳絮眉的样貌。 “姑娘请进吧。”弟子放行道。 柳絮眉点头,忙不迭地感激道:“多谢二位大哥。” 那俩弟子面上一红,还目送柳絮眉走进了魔教。 趁人走远了,一个边看还边说道:“真是美啊……咱们魔教什么时候能出一个这样的美人儿啊?” 恰好巡逻的弟子走过,看见他俩痴痴呆呆的样子不禁提醒道:“右护法吩咐,明尊擅长易容之术,叫我们仔仔细细检查,你们可得好好检查啊,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人士。” 另一个还在留恋柳絮眉婀娜多姿的身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放心好了,就算是明尊易容成一只苍蝇那都飞不进去。” 说完他与守门那个弟子对视一眼,又一齐猥琐地笑了起来。 阮思黎此时此刻待在彭九鳕的新房里,他们两个人闲来无事,被吩咐好好呆在这里不能走动,于是只好在一起聊聊天。 阮思黎看着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的彭九鳕,不禁啧啧出声:“哎哟,右护法的身段就是好啊!”(长得也跟白莲花似的) 彭九鳕满脸通红,站了起来将改良了的喜服衣袖展开给阮思黎看个明白。 喜服是霞帔改的,阮思黎打死也不穿,但是彭九鳕倒是没那么多抗拒。 “圣子吗,好看吗?”彭九鳕问。 阮思黎点头:“好看好看,身段好,穿什么都好看。” 那可不,彭九鳕长得跟个九头身美少女似的,他这种白莲花脸和修长的身材穿霞帔什么的真的好适合――当然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告诉彭九鳕的。 彭九鳕娇羞道:“圣子你也不差,你穿上也会好看的。” 阮思黎低头看了看在自己强烈要求下身上穿的精简版喜服,幽幽叹了口气。 一开始,本来不是这样的。 大家一开始觉得,既然整个江湖都知道阮思黎和楼缎的婚礼在今天,那么肯定不能取消了,为了防止司徒无后来搅局,打搅了教主的大好日子,所以先偷梁换柱让左右护法成婚打个幌子,但是后来四大长老掐指一算,算出来了今天竟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日子,所以到了后来事情就发展成了不管司徒无后来不来偷袭,阮思黎今天这个婚是要结定了。 相比已经接受了的彭九鳕,阮思黎觉得很是头痛。 “为啥你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他很不可思议地问彭九鳕,“不用抗争什么的么?你都不像你了啊右护法。” 彭九鳕眨眨眼:“既然木已成舟,为何还要抗争……?”想了想,他又慢吞吞地补充道:“我跟……容鹿是真心相爱的。” 呸呸呸,谁想要听这个,难道我跟楼缎不是真心相爱的吗? 哦对,还真的不是。 阮思黎幽幽叹了一口气,唱起了那首难以释怀、足以表达他的心境的《越南新娘》。 要说讨厌楼缎吧,他又不讨厌,又说喜欢楼缎吧,他自己也不知道…… 好吧,他承认自己喜欢楼缎在他身边的感觉,也喜欢楼缎摸他脑袋、用那种充满包容的语气和他说话时候的感觉…… 被自己的这种想法惊呆了的阮思黎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但是楼缎的声音就像是被下了魔咒一样开始不停地在阮思黎脑袋里盘旋…… “我完了。”阮思黎给自己下了定义,然后颓然地窝在一边。 “你说司徒无后会来吗?”他抬起头问彭九鳕。 彭九鳕摇摇头:“我不知道,司徒这个人,阴晴不定,向来让人捉摸不定。” “噢!”阮思黎眨眨眼睛。 不一会儿,他又无聊了,“右护法啊,你给我讲讲教主的故事吧。” 彭九鳕有些诧异:“教主的故事……?教主能有什么故事?” 阮思黎道:“你们一起长大的啊,他小时候不会没有什么童年趣事吧?” 彭九鳕摇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后来才和爹加入魔教的……不过好像听说教主很小的时候剑术就非常了得了,连容鹿都不是他的对手。” 阮思黎严肃道:“这么一说黄容鹿都不是很多人的对手啊。” 彭九鳕认真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阮思黎的意思是黄容鹿不是别人的对手,而不是别人不是黄容鹿的对手。 “不是啊,”他连忙为黄容鹿辩白,“单论剑术的话,容鹿的造诣是非常深的。” 阮思黎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哦,单论剑术啊……” 彭九鳕有点委屈,“他真的很厉害,小时候他醉心于武学,常常废寝忘食,人也有点木讷。” “说真的,”阮思黎拍了拍彭九鳕的肩膀,“我觉得左护法很聪明啊,他一点也不木讷,真正木讷的人是找不到对象的,是注定要一辈子光棍的。” 彭九鳕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阮思黎痛心疾首道:“你看看四大长老,整天天天沉迷赌博,不思进取,还把工作带到牌九上来搞,张口闭口打麻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只知道打麻将,难怪这么大的年纪了也没有娶媳妇!” 彭九鳕更加迷茫:“这跟人木讷有什么关系?” “哦,我就是想说,黄容鹿不木讷,他很聪明,不然怎么知道吃窝边草?” “窝边草?” “就是你呀。”阮思黎露出一个暧昧的眼神。 彭九鳕的脸又红了。 “对了,”阮思黎想了想,又问道,“你知不知道教主的头发是怎么白的啊?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什么的或者是为情所困什么的吧?” 彭九鳕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教主从小时候起好像头发一直都是白的,不过也没有人敢取笑他,好像老夫人的头发也是那样子的,大概是从母亲身上遗传下来的吧。” 遗传性的白头发?阮思黎有点疑惑,难道是白化病,可是楼缎的肤色看起来很正常,一点都不像是患了白发病。 看见阮思黎似乎有些犹豫,彭九鳕犹豫道:“圣子,你不要因为教主的发色而对教主有什么偏见。” 阮思黎眨眨眼睛:“我为什么要对他有偏见,我觉得他的容貌配上他的白发很好看啊,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你觉得呢,一点都不像是魔教头子。” 彭九鳕:“……” 算了,这个圣子的思维永远跟他们不在一根线上。 正聊着,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阮思黎问道。 “圣子,”一个娇柔的女声在门外响了起来,“奴婢是来伺候您更衣洗漱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阮思黎和彭九鳕对视一眼。 “为啥突然来个婢女洗漱,之前说过吗?我怎么记得好像只是让我们在你的房间里面等啊……”阮思黎有些疑惑地问道。 彭九鳕摇摇头,“确实只是说让我们俩换好衣着在这里等候。” 二人对视一眼,沉默起来。 “那我们出去吗?”阮思黎问道。 彭九鳕还未表态,外头女声又催促道:“圣子,好了吗?” “好了好了。”阮思黎连忙应道外头,又转头看向彭九鳕。 “这……”彭九鳕也有些为难,想了想,又说道,“你再问问,不过派一个婢女来洗漱什么的也情有可原,毕竟咱们喜服是换上了,可是头还没梳呢。” 阮思黎想想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于是又向外问道:“谁派你来的。” 外头那女人道:“是右护法。” 彭九鳕一愣,连忙摆手,“怎么会是我……这一切都是由四大长老安排的,我没有安排任何事宜。”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那……那……外面那个不就是……司徒!?” 彭九鳕皱眉:“怕是就是他,不过别慌,我自有办法。” 他说着,拉着阮思黎来到了床边,阮思黎看着红艳艳的喜床心里直发怵。 “右护法啊,你想干嘛啊?”阮思黎咽了一口唾沫,“你都是左护法的人了。” 彭九鳕有些恼怒地等了一眼阮思黎,骂道:“圣子胡说些什么。” 说着,他翻身上了床,又拍了拍旁边空着的位置催促道:“圣子你也快上来啊。” “我……”阮思黎欲哭无泪,“右护法你别这样……” 彭九鳕面色一沉:“圣子,你再不上来不我们就要被司徒无后捉住了。” 阮思黎心一横:算了,被司徒无后捉住还不如和彭九鳕口口,而且和彭九鳕口口,谁上谁下还说不一定呢。 看他一脸视死如归,彭九鳕有些无语:“圣子,你怎么了?” 阮思黎心道:“楼缎、黄容鹿,我对不住你们,这都是为了逃命。” “来吧。”他说着闭上了眼睛,脱下了外衣躺了上去。 彭九鳕:“……” “圣子你这是做什么……”彭九鳕很是无语。 “不是要和我口口我们才能逃命吗?”阮思黎的表情非常无辜,“虽然我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嘤嘤嘤,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 彭九鳕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那眼神,犹如在看一个sb。 阮思黎被彭九鳕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个,右护法啊……” 彭九鳕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床头的一个枕头,顿时,床板突然塌陷了下去,阮思黎霎时觉得自己突然失重,然后他就感觉床板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开始向下移动。 阮思黎:“!!!” 彭九鳕:“……” 阮思黎兴奋地问道:“右护法,这是什么黑科技?真的是好炫酷。” 彭九鳕面瘫着脸,还沉浸在阮思黎给他带来的巨大伤害中无法自拔。 “右护法你说啊你说啊!”阮思黎还是觉得非常新奇,这简直就是古代的电梯啊,魔教这么高科技,简直aazg,右护法你的床这么aazg,左护法知道吗?你们晚上做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那档子事儿的时候,情到深处不小心按到开关怎么办? 阮思黎看着彭九鳕的目光异常闪亮。 “咳,”彭九鳕无视了阮思黎小狗一样闪亮亮的眼神,小声说道:“这是一条暗道,里面有许许多多小分岔路,分别通往魔教各个地方。” 阮思黎问:“天了噜真的好炫酷,那这个暗道有几个人知道啊?” 彭九鳕道:“这条暗道是多年以前魔教创教的时候修建的,只有教主、四大长老、日月明尊和左右护法知道。”想了想,他补充道,“现在有圣子了,那么圣子也知道。” 阮思黎乱点头。 “等等,”阮思黎捉住了一个重点,“你刚才说谁知道?” 彭九鳕又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啊啊啊!”阮思黎抱头大叫,“你说日月明尊啊,那岂不是司徒无后也知道这个暗道?” 彭九鳕点点头:“他以前身居明尊要职,自然是知道的。” 阮思黎:“……可我看你的表情一点也不紧张?” 彭九鳕自信一笑:“暗道之中分岔路少说也有几百来条,他如何得知我们进了哪一条?” 阮思黎:“……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二人说话间,四周光线越来越暗,直至最后已经完全看不清楚周围是什么样子了,而此时床板已经着了陆,已然到达了通道的底端。 阮思黎站起来,摸索着又把彭九鳕拉了起来――彭九鳕同志穿了一身华服,黑暗中行动非常不便,正所谓:不作就不会死,此刻,阮思黎非常满意自己身上这一身看起来相当寒酸的大红袍。 四周一片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阮思黎激动地说道:“右护法,按照一般的武侠小说套路,这个时刻你是不是该拿出夜明珠出来照路了!” 彭九鳕摇头:“夜明珠如此贵重,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听说只有皇宫之中最矜贵的帝姬才用来照明。” 忽略彭九鳕最后一句话,阮思黎对魔教的经费紧张程度深深产生了质疑。 彭九鳕一手抓着他的喜服的大裙摆,不让它们拖在地上,一手又在墙壁上摸索,不一会儿,他道“有了”,阮思黎凑过去费劲一看,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彭九鳕三两下就弄出火花来,道:“墙壁上藏了火折子。” 阮思黎:“噢,这就是火折子。” 他看了看彭九鳕手中那东西,跟传说中的夜明珠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他对魔教生活质量也开始产生了怀疑,为什么堂堂白莲花似的魔教右护法生活质量这么差,那个火折子上面都有霉斑好吗! 阮思黎看着彭九鳕还在摸索墙壁,问道:“右护法,火折子已经拿到了你还在摸啥?” 彭九鳕摸出了一大堆火折子。 阮思黎:“……” 右护法你是想出去以后搞一个火折子批发吗? “右护法你很缺火折子吗?”阮思黎问道,看着彭九鳕连墙缝里也不放过,拼命地寻找每一个可能藏了火折子的地方,他也是醉了。 彭九鳕正色道:“一会儿司徒无后下来,若是没有火折子,必然会受到阻碍。” 阮思黎:“……天啊,右护法你好聪明!” 彭九鳕:“……” 于是阮思黎也加入了寻找火折子的队伍,二人一路摸索向前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块挡住了去路,将路都封死了,阮思黎凑近去,发现石块上还刻着两行字,他眯着眼睛读出上面整整齐齐的繁体字: “如果你是一个……炮哥……来吧爱我。” “如果你是一个……丐哥……去吧滚蛋。” 阮思黎:“……” “妈蛋,这什么鬼啦?!”阮思黎抱着脑袋蹲在石块旁边懊恼道。 彭九鳕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两行不知道啥意思的字,摇摇头:“我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这肯定是解谜什么的。” 阮思黎:“……就这两句话去搞解谜游戏,也是醉了。” 彭九鳕叹口气:“先祖留下来的,我们也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去接受。” 阮思黎,“……” “算了,我们还是先想想这个地方究竟怎么通关的。阮思黎无精打采地打断了彭九鳕,趴在石块上唉声叹气。 但是令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石块竟然好似承受不了他的重量一样,一下子就碎了。 阮思黎没反应过来,摔在了地上一堆碎石之中。 阮思黎:“……” 彭九鳕也看得惊呆了。 彭九鳕揶揄道:“别人胸口碎大石,你是屁股碎大石。” 阮思黎瞳孔乱颤,连忙辩解道:“不是我的屁股干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它突然就碎了啊,右护法你信我啊!” 彭九鳕看了一眼阮思黎,目光中带着探究。 阮思黎被白莲花这坦然的视线注视得无地自容,他决定不和彭九鳕对视了。 石块碎了,路口就出来了,二人连忙往前走去,一路上真的是出现了非常多奇奇怪怪的路障。 “到底是谁设计的啊,深井冰啊!”阮思黎看着好几个分岔路口中间的一块指路木牌咆哮,木牌上写着:如果你要去魔教大堂,左走;如果你要去魔教后花园,右走;如果你要去到魔教教主的心,往下直走,右手边第一个房间,脱下裤子躺在床上。 彭九鳕也是看的面红耳赤,好像小朋友偷看18x小说一样的表情。 阮思黎看了看他的表情,明白了。 呵呵真是开心啊,之前还嘲笑他的屁股,现在该阮思黎嘲笑彭九鳕的屁股了。 这个路牌应该改一下,应该把魔教教主改成魔教左护法,地址也写左护法,还能举个例子写在旁边:魔教第x代右护法亲测有效。 “魔教中人性情古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彭九鳕避开阮思黎奇怪的视线,红着脸往前走去。 阮思黎发出一声古怪又猥琐的笑声,连忙跟上了彭九鳕的步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顺着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路标走着,不一会儿,他们终于见到了光。 “是出口啊?”阮思黎问道。 “大概吧……”彭九鳕说着,然后费力地扯了扯他身上的巨大裙摆。 阮思黎很不解:“你为啥不脱掉。” 彭九鳕红了脸:“我……我要等容鹿来。” 阮思黎:“……”你以为你不说那个“脱”字我就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吗,为何白莲花一般的你总是想着奇怪的、□□的事情,真是世风日下! 这对狗男男就算是这种时候了也想着秀恩爱,而且一个不在只有一个竟然还能秀恩爱成功。 阮思黎捂住了自己的狗眼,他觉得再看一眼彭九鳕自己都要烂眼睛。 前方光亮处是在顶部,通往光源的地方有个小小的木梯。 阮思黎体贴地说:“右护法,我先上去吧,你衣服不方便,我上去了再拉你。” 彭九鳕点头,将火折子熄了:“如果先祖留下的路标没错的话,这里确实是直通教主的房间。” 阮思黎:“……” 阮思黎:“为什么我觉得还是有点怪怪的。” 彭九鳕木着脸道:“你可以不用脱掉裤子躺在教主床上的。” 阮思黎:“……我还是闭嘴吧。” 他说着,开始攀爬木梯,木梯已经有些腐败了,一格一格之间又隔得很开,攀爬起来很是费力,而且木梯长年置放在阴暗的地方,上面长满了青苔,阮思黎摸起来都觉得恶心。 但是幸好,他还没探出头去,一只手就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拉了出去。 阮思黎一脱力,掉进那人的怀里。 他抬起头,正对上楼缎漆黑的眼眸。 阮思黎的脸霎时间就烧红了。 “教主,”他佯装镇定道,“你怎么在这里?” 黄容鹿从楼缎身后走出来,面瘫着脸说道:“我猜的。” 阮思黎:“左护法你真的是太聪明!” 楼缎挑了挑眉。 阮思黎连忙改口:“但是比不过教主英明神武。” 楼缎蹙眉道:“为什么还叫教主?” 阮思黎:“……啊?” “缎郎。”楼缎严肃地纠正道。 阮思黎的脸又可耻地红了。 彭九鳕弱弱的声音从下面传了出来:“圣子……救我……” 黄容鹿把彭九鳕抱了出来。 然后也穿了一身华丽丽的喜服的黄容鹿看着穿了同样一身华丽丽喜服的彭九鳕,一时没忍住激动的心情,亲了彭九鳕一口。 阮思黎:“……” 狗男男! 楼缎看了看嫉恶如仇的阮思黎,想了想,拍了拍阮思黎的头。 阮思黎疑惑地转过头去,下一秒,楼缎的唇就欺了上来。 可能是没有和别人接过吻的原因,楼缎的动作有些僵硬,阮思黎也没和谁接过吻,于是他俩就这样姿势僵硬地接了个吻,然后姿势僵硬地对望着。 然后阮思黎的脸又可耻地红了,这次羞耻度简直破表了,连耳根都红透了。 “有趣。”楼缎评价道,他的唇角微扬,连眼睛里头都盛满了笑意。 “咳咳,”阮思黎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强壮镇定道,“教主你接吻的姿势不够娴熟啊。” “恩,”楼缎承认道,他深深看了一眼阮思黎通红的脸,又道“不过熟能生巧。” 阮思黎瞪大眼睛看他。 楼缎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以后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熟练。” 阮思黎捂住了脸,妈蛋好羞耻哦,教主到底是什么时候点亮了甜言蜜语技能的! 黄容鹿和彭九鳕在一旁无语地看着他俩。 “教主,”黄容鹿面瘫着脸道,“现在怎么办?” 楼缎道:“你猜测的不错,司徒确实会去诱拐他们,也猜出了九鳕会带黎儿走密道寻我。” 阮思黎被那一声“黎儿”弄得感觉都没脸见人了,但是偏偏楼缎的表情那么正经。 彭九鳕从衣服里掏出一大堆火折子扔在脚下,严肃道:“教主,为了拖延时间,我把密道里面所有藏着的火折子都找出来了,这样说不定可以拖延司徒无后的时间。” 黄容鹿和楼缎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黄容鹿摇头:“九鳕你不必如此……” 楼缎也道:“司徒他根本不会走密道来追你们。” 彭九鳕:“……教主你是认真的吗?” 楼缎严肃地点了点头。 彭九鳕仰天长啸:“那我把这么多生了霉的东西放在衣服里是为了什么?!” 阮思黎投以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这年头,人心眼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出一道笑声。 “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彭九鳕你还是这么傻啊?” 四人循声望去,天空之中,却不见一个人影。 “司徒……?这不可能!你不是还在我的房间那边吗,怎么会来到这里……?”彭九鳕面色一白,显然不相信。 “谁说那边是我了?”屋瓦之上,慢慢走出一个穿着薄纱红裙的年轻女子,体态婀娜,面容姣好,两道柳眉间还贴了一朵花钿,如果她的声音不是司徒无后的声音的话,那阮思黎真的要以为她是个娇滴滴的女人了。 “你是……艳花楼的柳絮眉!”彭九鳕瞪大眼睛,“不,应当说是你易容成了她!” “呵,我从来都是柳絮眉,柳絮眉从来都是我,”司徒无后从屋瓦之上飘落至地,他无谓地耸耸肩,“彭九鳕,你总是自诩聪明,其实我们几个人之中,最不聪明的就是你。” 彭九鳕气得面色通红:“你从小就和我不对付!” 司徒无后摊手:“不是我和你不对付,是你自己觉得我和你不对付,其实我对谁都一样,我已经说了,最不聪明的那个认识你,但是觉得自己最聪明的那个人也是你。” “你……!” 彭九鳕气坏了,黄容鹿拉住了他。 “口舌之争,没意思。”黄容鹿木着脸劝慰道。 司徒无后看着他俩只是笑了笑。 “你倒是看得通透。”楼缎蹙眉道。 司徒无后盯着楼缎,原本轻松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但是不一会儿,他就又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脸庞。 “楼缎,”他说道,“先前还未分胜负,不如再过过招?” 楼缎抽出墨剑:“随时奉陪。” 阮思黎拉了拉楼缎的衣袖,有点担心地问道:“教主啊,你上次被他偷袭了一掌,没事吧,你要小心啊,小心他再偷袭你,还要小心他放暗器什么的啊,不要小看暗器这一门学问,瓜子果核都能做暗器的哦……” “好了。”楼缎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轻轻在阮思黎的脑袋上吻了一下。 “不要紧,”楼缎说,“很快就解决,然后和你练习。” 阮思黎的脸又红了。 司徒无后在一旁看得不是滋味,他瘪嘴故作委屈道:“小圣子,明明是你认识我在先的。” 阮思黎白了他一眼。 这种喜欢把人放在茅房门口过夜的变态,阮思黎不屑和他讲话! “小圣子真是无情啊。”司徒无后表情更加委屈了,偏偏他现在顶着一张女人脸,搞得阮思黎感觉有种欺负女同学一样的感觉,所以说司徒无后什么的,真实是太变态啦! 楼缎不悦道:“你的重点放错了,拔刀吧。” 说着,他提剑,司徒无后提刀,二人迅速缠斗起来。 就在这时,矮矮的南风长老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突然冒了出来。 “左护法!”他悄悄将黄容鹿拉到隐蔽之处,又招呼阮思黎与彭九鳕过去,这才严肃道:“右护法,魔教弟子正往这边赶来,你和圣子武功薄弱,还是先躲避起来吧。” 彭九鳕皱眉:“就凭司徒一人之力,哪怕他是魔教旧明尊,又何惧之有?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南风长老的脸色沉了下来:“右护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据探子回报,出岫山下集结了一大批武林白道要讨伐我们魔教。” 黄容鹿、彭九鳕、阮思黎闻言皆是一愣。 “你可有看清楚,确实是白道?”黄容鹿面色铁青。 南风长老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领头的正是青阳派掌门清真子。” 阮思黎根本没有心情去吐槽青阳派掌门的名字了。 “那怎么办?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司徒无后叛教后投奔了白道?”阮思黎非常焦虑。 黄容鹿正色道:“若只是白道,倒也可以一搏。” 南风长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还有朝廷的人马……” “怎么会这样!”彭九鳕简直惊得要叫起来,“若说白道,倒也还好,但若是朝廷的人马,我是如何都不信的,魔教与白道早就互不干涉,朝廷中不是也有……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这一切莫非都是司徒无后搞的鬼?” 南风长老忧虑地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先将你与圣子藏好,莫要折在他们手中。” 彭九鳕面色相当难看:“我自然会自保。” 黄容鹿握他的手:“你和我一道,我保护你。” 彭九鳕难得没有发作白莲花病,又问:“教主知道吗?” 南风长老叹口气:“教主早就知道了,左护法,你可有发现,魔教大半人,已经撤出了出岫山?” 黄容鹿一门心思全在他跟彭九鳕的事情上,怎么会注意那么多? 四人蹲在草丛里,不远处楼缎与司徒无后尚在交手,一时之间,气氛相当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不远处,楼缎与司徒无后仍然是打的难舍难分。 突然司徒无后刀锋一转,竟然直直朝着丛林之中扑来。 阮思黎吓得脸都白了,幸好黄容鹿反应快,及时抽剑挡住了司徒无后的那一刀。 “司徒后,”黄容鹿面瘫着脸,“你想做什么?” 司徒无后笑而不语,只是收刀,连退好几步,黄容鹿拔剑与他缠斗在一起。 彭九鳕面色一黑,“我怕有诈……” 果然,他的话刚落音,司徒无后突然踮脚朝着阮思黎扑过来,他的步伐太快,黄容鹿与楼缎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算阮思黎本人都措不及防就被司徒无后拎了起来。 司徒无后一手点住阮思黎几道大穴,一松手,阮思黎就软软地昏倒在他的怀里。 楼缎皱眉:“司徒,放了他,你与魔教的恩怨,与黎儿无关。” “好一个‘黎儿’!”司徒无后大笑,“你说这是我与魔教的恩怨,现今阮思黎已是魔教圣子,那我找他算账,不是也合情合理?” 楼缎闻言,眼中杀气翻涌:“若你敢伤害他一根毫毛,我自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司徒无后依旧大笑道:“死无葬身之地?你以为我会怕吗?――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小黎的,这么可爱的人,我自然是要好好疼爱一番的。” 他说完,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楼缎的眼睛都红了。 “我什么都不要,”司徒无后淡淡地说道,“知道吗?我只要小黎。” 彭九鳕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叫道:“司徒后,魔教几时欠你!是你忘恩负义!” “魔教不欠我?”司徒无后冷笑,转头望向楼缎,“楼缎,你自己说,魔教欠不欠我!” 彭九鳕回头去看楼缎,就连黄容鹿也对楼缎投以探寻的目光。 楼缎面露疑惑:“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为何叛出魔教,若有误会,在此说清楚便可。” “你不知道,是你欠我!”司徒无后瞪大了眼睛,“是你的爹!是魔教!” 他那个样子看起来情绪已经崩溃了,原本俊美无俦的脸看起来也有了几分可怖。 片刻之后,司徒无后自己冷静下来了,他自嘲般地笑了笑,“不过也没什么,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我多么恨他,你再去补救,都没有办法了。” “教主,”彭九鳕皱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楼缎回头看了一眼彭九鳕,那眼神明显在说:我也想知道。 司徒无后一个人在这里说,但是没一个人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 “明尊,”此时此刻,南风长老站了出来说道,“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你先把圣子放了,你并不是教主啊,要圣子,没有什么好处。” 司徒无后嗤笑:“我要他,自然有好处,我中意他,喜欢他,要他做我的小情儿,你管得着吗?” 他那个样子看起来非常欠扁,不光是南风长老,楼缎也是勃然变色。 “无可救药!” 他抽出墨剑,向司徒无后击去,黄容鹿也抽剑协助他。 但是司徒无后并不还手,只是搂着阮思黎轻施轻功,朝着山上疾步奔去。 楼缎毫不犹豫连忙追了上去,黄容鹿正与跟着楼缎追上去,楼缎伸手拦住了他。 “你留在魔教协助九鳕。” “可是……”黄容鹿犹豫,但是想到山下那蠢蠢欲动的武林正派还有朝廷的人马,他一咬牙,道:“是,教主。” 阮思黎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仿佛在沸腾一般,全身烫得难受,他张开眼,发现整个世界都是倒过来的,自己双脚明明没有在动,自己两旁的景物正在飞速移动。 阮思黎:“……” 阮思黎毫不犹豫地吐了出来。 被阮思黎吐了一身的司徒无后:“……” “你信不信我就把你扔在这里喂狼。”司徒无后面无表情地将阮思黎放了下来。 阮思黎吐了一顿,还觉得不够,听见司徒无后这样说,下意识张嘴就要反驳,但是一张嘴,话没说出来,又“哇啦”一声吐了。 司徒无后嫌恶地掩住口鼻,他还是柳絮眉的那副模样,当着阮思黎的面也不避嫌,伸手就将身上的薄纱红裙脱了。 阮思黎虚弱道:“……喂,虽然你本质上是个男的,但是你的身体是女的,你好歹也避嫌一下吧,既然你伪装成了女的,就要有女孩子家家的羞耻心啊,如果你没有女孩子家家的羞耻心,那就证明你易容得不到位,就是差评你知道吗?” 司徒无后已经解下了外裙,他看了一眼虚弱地靠在一棵树上的阮思黎,笑道:“对于你,我不需要避嫌。” “……我需要。”阮思黎很无语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边捂一边说,“司徒无后你这么下流,以后一定肚脐生疮流脓。” 司徒无后的声音传来:“你的嘴怎么这么恶毒。” “我没有!”阮思黎大叫,“是你逼我的!我不想看女人的身体!” 司徒无后没有回答他。 阮思黎等了一会儿问道:“司徒无后,你换好了没有,有没有变回以前的司徒无后?” 司徒无后依旧没有回答他。 阮思黎又喊了一会儿,确定司徒无后真的不在身边之后,这才慢慢放下手。 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虫鸣声。 阮思黎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往山下冲去。 天知道司徒无后把他掳走了是想要做什么,他不管司徒无后想要做什么,他现在只想要冲下山去回到魔教找到楼缎! 但是很不幸,他才走三步,司徒无后凉飕飕的声音就从身后响了起来。 “小圣子,你想要去哪儿?” 阮思黎回头,司徒无后依旧是如那个晚上一样穿了一身珠灰色的衣裳,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没有任何伪装,这就是司徒无后的真面目! “我想要回魔教。”阮思黎与他坦然注视着对方。 司徒无后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似乎有些为难地笑道:“小圣子,我也很想送你回去,但是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阮思黎低着头,没说话。 司徒无后弯腰下去看他,摆出一个笑脸道:“魔教有什么好的?” 阮思黎说:“魔教什么都好,有教主,有左右护法,有四大长老,有圣子,所以什么都好。” 司徒无后笑道:“有个明尊不好吗?” “可是明尊不想和大家好。”阮思黎的表情很严肃,“司徒后,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魔教很好,像一家人,你难道不觉得吗?” “一家人?”司徒无后不屑地嗤笑,“若你懂我,你也会觉得你现在说的这句话是多么的可笑。” 阮思黎觉得司徒无后很不可理喻,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司徒无后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以为你已经很清楚了,我喜欢你,我要你跟我走。”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你疯了!你有病!” 司徒无后只是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就在他们滞留的这一会儿,楼缎已经寻了过了。 阮思黎一眼就看见了楼缎,因为他那头鹤发实在是太过显眼,他高兴地想要奔过去,但是司徒无后又怎么能够允许他这样,他比楼缎更快一步将阮思黎拉住,然后朝着山上奔去。 这是一场沉默的追逐,阮思黎被司徒无后挟着狂奔,整个人都不好了,那种感觉,简直在坐高速宇宙飞船――虽然阮思黎没坐过,但是阮思黎知道,这种感觉比他刚穿越来的时候如同坐高速旋转木马那样还操蛋。 神啊,让我晕过去吧。 阮思黎悲伤地想着。 但是阮思黎到底是挺过来了,司徒无后停了下来,因为前面是――悬崖。 阮思黎根本没心情去考虑前面是不是悬崖的问题了,司徒无后也非常有先见之明地一停下来就把阮思黎扔到一边让他自己大吐特吐去了。 阮思黎一边吐,一边看着悬崖上的刀光剑影――不用说,司徒无后和楼缎又打起来了。 阮思黎虚弱地靠在树上,他一边看,一边吐,还一边想:司徒无后真tm不是个东西,平时喜欢把自己丢到茅房门口就算了,现在竟然嫌弃老子,把老子扔到一旁一个人吐,等楼缎把司徒无后擒住了,自己一定要买蜡烛皮鞭伺候着司徒无后,然后把他扔到茅房门口去,让他感受下茅房门口的滋味。 阮思黎吐完了,觉得整个人都舒畅多了,但是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一片,难受极了。 他混混沌沌心想着,现在司徒无后与楼缎缠斗不休,应当都顾及不到自己这边,不如自己趁这个机会偷偷溜走,楼缎看见自己走了肯定知道机智的自己跑了也会来追。 这么一合计,阮思黎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聪明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就跑,谁料,那司徒无后原本正与楼缎打的难舍难分,竟然也顾及得到这一边,刀身一错开楼缎就要来擒阮思黎,阮思黎整个人脑袋都是懵的,见司徒无后朝他这边过来,下意识连忙后退,但是后方已是悬崖,等他再回过神来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整个人从悬崖上直直下掉。 “黎儿!”楼缎慌忙伸手去拉,但是茫茫山崖之下,白雾笼罩,哪里还有阮思黎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阮思黎:……你这个后妈 岁:剧情太正剧了,你需要坠崖开启一段新的逗比旅程,不过你放心好了你老公还在 阮思黎:难道是坠崖发现武功秘籍什么成为一代武林天骄吗!!! 岁:呵呵 ☆、第二十五章 阮思黎当然没有死。 如果他死了,这文就不用继续写下去了,那本文作者又烂尾一本了。 但是平千岁此人坑品好、而且是一个志向远大的好少女,所以阮思黎坚强地活下来了。 “哗啦――”一桶冰水从天而降,将阮思黎浇了个透心凉。 阮思黎原本尚在睡梦之中,这么一下彻底把他冻醒了,也粉碎了他压倒楼缎的美梦。 他被冻得条件反射地想要蹦起来,但是还没蹦起来,从右腿部传来的剧痛又把他痛得缩回去了。 他的腿好疼!简直像是被滚筒洗衣机绞过一样的痛楚! “嗷嗷嗷!”他大叫起来,“我好冷!我的腿也好疼!” 阮思黎这才猛然惊醒,自己在睡过去之前是发生了什么:司徒无后一掌把他逼下了悬崖! 司徒无后果然不是个好人,果然不是! 还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呸,他还真没看出来司徒无后怎么喜欢自己了,一般来说男人喜欢小姑娘都是送送花看看电影什么的,虽然自己不是小姑娘,这也不是在现代,但是司徒无后如果喜欢自己,又怎么会把自己天天放在茅房门口!还掳走自己!还嫌弃呕吐的自己!最后竟然一掌把自己打下悬崖!真是人渣!令人作呕!女性的公敌!男性的耻辱! 在吐槽司徒无后的同时,阮思黎分外想念楼缎的好起来了。 也不知道楼缎有没有派人找自己,也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阮思黎正打算环顾四周看看自己到了个什么地方,就听见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你终于醒了?” 阮思黎回头看去,一个黑衣男子就站在他身后,手中拿着一个木桶,木桶还滴着水,一看就知道刚才是谁泼阮思黎一身的水的。 阮思黎勃然大怒:“你泼我水干嘛!” 黑衣男子瞥了一眼阮思黎,将木桶放在一边,淡淡道:“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只好出此下策。” 阮思黎更加恼火了:“那我现在醒了,你为什么不道歉,你小时候没有学过公民与道德吗!” 黑衣男子鄙夷地看着阮思黎,那表情犹如看一个sb。 “是我从山崖下救了你,”他冷淡道,“你那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为什么不道谢,你小时候没有学过公民与道德吗?” “……” 阮思黎的脸色一瞬间变换了好几种颜色。 “对不起。”他羞愧地低下了头,又说:“谢谢你。” 他说着,就要下床。 但是他惊愕地发现,不断传来痛楚的右腿竟然丝毫不能动弹,而且他的左腿就跟瘫痪了一样完全没有知觉! 阮思黎看着黑衣男子,瞳孔乱颤:“!!!???” 黑衣男子点点头,严肃道:“你跌下山崖,两腿皆断了,右腿还好,左腿完全断了。” 阮思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幸好阮思黎醒来的及时,因为他张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这个黑衣男子手上又提了一通冰水想要浇醒他。 “住手!”阮思黎大叫,“别泼我,我醒过来了! 黑衣男子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我的腿……” 一时间,阮思黎心中百味陈杂。 黑衣男子看了看阮思黎包含了各种表情的脸,淡然道:“治得好。” 阮思黎:“卧槽这也行!?┭┮n┭┮恩公啊!” 大家都说跳崖遇高人,难道眼前这个黑衣人就是传说之中的高人!? 思及此,阮思黎不禁细细打量眼前这个男人来。 这男人看起来有些岁数了,大概三十五岁左右,容貌倒是生得挺好的,只是右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到嘴角,让他本来清秀的脸添了几分狰狞。 黑衣男子在阮思黎身边坐下,仔仔细细看了看阮思黎的容貌,评价道:“脸倒是不错,你叫什么?” 阮思黎不知道此时是不是应该告诉他自己的真名,万一这人是个什么白道,听到自己是魔教中人要砍了自己怎么办。 见他犹豫,黑衣男子嗤笑一声:“既然你心有防备,不说也罢,腿伤好了之后你就走吧――不过你大可放心,我问你的名字,只是想要有个称呼,这里远离尘嚣,不管你是谁,都没人认识你,你放心好了。” “不不不,”阮思黎连忙摆手,又有点心虚,“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我的身份好像有点敏感。” 黑衣男子笑了笑,也没有说话,阮思黎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布置跟之前见到过的完全不一样,此时他正在一处农舍之中,农舍很小,但是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有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这里是哪里?”阮思黎问。 男子道:“不过是一处村庄,我们这里叫做周前村算你命大,跌落山崖被树枝挂到,又跌进河里,竟然只跌断两只腿,见你昏倒在路口,这里的村民把你救回来的。” 阮思黎不免觉得惊奇:“原来悬崖底下别有洞天!” 男子摇头,“你是被水流冲到这里的,我们的村子并不在悬崖底下。” 忽然外边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喊声。 “包包哥――” 然后,一个六七岁的女童跑了进来,“包包哥,我来取药了。” “好怡儿,拿去吧。”黑衣男子摸了摸女童的脑袋,又从灶台上取下两包药递给女童。 “谢谢包包哥!”女童欢快地应道,正要离开,转头又看见了阮思黎,惊喜道:“大哥哥,你醒啦!” “呃,你好。”阮思黎对她笑了笑。 怡儿眨眨眼睛:“大哥哥,大家刚带你回来的时候你浑身都是血,吓死我啦!” 暂时不吐槽那个中年黑衣男子为啥叫包包哥这个嗲嗲的名字,阮思黎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都是粗简的衣服,哪里比得上他在魔教穿着的绫罗绸缎? 阮思黎也不在乎这个,他在乎自己掉下山崖竟然还没有死,这难道就是主角光环吗!光是想想就觉得激动到爆血管啊,他!是!主!角!他!不!会!死! 怡儿又问:“大哥哥你为什么全身都是血啊。” 阮思黎只好回答道:“因为大哥哥碰到坏人啦。” “噢,”怡儿眨眨眼睛,说了声“怡儿不懂”转身就跑了。 阮思黎叹口气,回头一看,正对上包包哥探究的目光。 “你……”包包哥开口,但是随即他摇摇头,“没什么。” 包包哥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阮思黎被一个人扔在小农舍里,他一只脚重伤,一只脚完全没有了知觉,等于两只脚都废了,也不方便走动,只好一直躺在床上数羊。 但是等他数到一千一百二十九只羊的时候,他终于坐不住了,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地叫着抗议了。 “有人吗?”他大叫。 没有人理他。 “有人吗!”阮思黎再次大叫。 依旧没有人理他。 “包包哥!”阮思黎放声大叫,“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尿裤子在你床上啦――!” 包包哥面色如锅底一般飞也似的冲了进来。 阮思黎进行思想教育道:“包包哥,你是医者啊,应该有着仁慈的心肠才对。” 包包哥冷哼一声,伸手在阮思黎右腿上戳了几下。 阮思黎痛得“嗷嗷”大叫。 “包包哥,你真是世界上最仁慈的医生了。”阮思黎含泪道。 包包哥抬了抬下巴,接受了阮思黎的赞美。 大概是阮思黎的赞美让包包哥决定对他好一点,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木制轮椅,让阮思黎坐在上面。 “你可以自己随意走动,”包包哥说道,“我要去给附近村民送药。” 阮思黎坐上了轮椅非常亢奋,虽然自己残疾了,但是包包哥说一定会治好,阮思黎从来心态就很好,注意力全部放在轮椅上了:在他小时候懒得不想走路上学,就曾想过让他爸买张轮椅给他上学用! 阮思黎自己转着轮椅走出了之前躺着的那间农舍:这么一出来,阮思黎简直要被吓一跳,外面的世界简直就跟中学课本里描写的桃花源一样: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好一个世外桃源! 包包哥的房子和别家人都一样:用矮矮的篱笆圈出一个院子,阮思黎看了看,院子里有一棵橘子树,橘子快成熟了,看起来马上就可以吃了,院子里还有两三只小鸡在啄米,感觉有点像阮思黎他奶奶乡下家的房子的感觉。 很小,很温馨。 阮思黎所在的这一间屋子后面还有个小屋子,阮思黎自己转着轮椅过去,发现那间小屋子的门并没有锁。 阮思黎敲了敲门。 里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有人吗?”阮思黎朝这里边喊道。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阮思黎终于忍无可忍了,他顾不上什么别的了,从在成婚那天起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要归西了。 于是他打开房门,想要找一些吃的,但是吃的没找到,魂儿倒是差点被吓掉了一半。 ☆、第二十六章 这屋子显然是个放杂物的,阮思黎一开门,一架骷髅架就朝着他倒了过来,吓得他大叫一声,要不是他坐着轮椅不方便,那早就跑得远远的。 这尼玛太惊悚了吧,阮思黎拍拍胸脯,长吁一口气。 这屋子里投放了许多架子,架子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地上也乱七八糟堆着各种各样的干草,阮思黎推测可能是草药之类的,架子上的也可能是制好的药。 阮思黎将轮椅推了进去,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的确确只是一个放草药杂物的地方,什么吃的也没有,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角落一个东西吸引了他。 那是一个干草堆起来的小草垛,上面有一团黑色的东西。 阮思黎推动着轮椅走上去一看,不禁一愣。 竟然是一个女孩子睡在草垛上,她很娇小,面容稚嫩但是苍白,好像快要接近透明的感觉,年龄看不来最多不超过十五岁,阮思黎刚才看见的那团黑色的就是她身上盖着的黑色大氅。 此时明明是深秋天气,虽然不热,但是绝对不是很冷。 眼前这个姑娘像婴儿在母胎里那样蜷着身体睡着,身上还盖着一件厚厚的大氅。 这个时候还穿大氅!阮思黎光是看着,就觉得热。 他决定在不惊动这个姑娘的情况下在人家房间(或许?)里找点吃的,却不想人家姑娘是个浅眠的,就在阮思黎轮椅“吱嘎吱嘎”声中被惊醒,此刻已然悠悠转醒。 阮思黎看清楚了她的脸,她真的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目缱绻,睫毛纤长,艳口菱唇,一头微微卷曲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脑后,朦胧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正前方,带了几分迷茫的感觉。 她自然看见了阮思黎,但是她什么也不说,也什么都不问,她根本没跟阮思黎说话,坐起身子将大氅褪下,阮思黎偷偷看了她一眼,她面容沉静,嘴唇紧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于自生温饱问题这等大事,阮思黎决定主动上前搭讪这个小姑娘。 “我叫阮思黎,”阮思黎自报家门,“三思的思,黎明的黎,小妹妹,你叫什么啊?” 女孩没有理他,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脚――她没穿鞋子,露出一对白皙小巧的莲足,脚裸上还系着银色的脚铃。 阮思黎自讨了个没趣,这要在平时,人家小姑娘不搭理他他也就算了,不会再搭理人家了,但是这个时候偏偏肚子又饿得紧,阮思黎是好再次死皮赖脸地凑上前去问道:“小妹妹,你知道哪里有吃的吗?” 这一次,女孩的眼帘微微动了动,沉默了一会儿,只见她起身从方才进来时候看见的那一排架子上取下一个小小的罐子。 她揭开了罐子,里头是一个个腌好的梅子。 阮思黎以为这个女孩会分他一点的。 当然,是他以为。 这个女孩拿了梅子,自己一个人又坐在草垛开始吃梅,根本就把阮思黎当成了空气。 阮思黎开始怀疑这个女孩会不会是包包哥的女儿,因为智力有缺陷或者是自闭就被包包哥关在这里。 此时,阮思黎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那女孩看了他一眼,默默地递过梅子罐,意思是分阮思黎一点。 阮思黎连忙道谢,然后拿出妹子来吃。 “楼烟儿。”女孩突然开口。 阮思黎正在吃梅子,听见她这样说,不由得回头:“什么?” “名字,”楼烟儿说,“我的名字。” 她的声音低沉,语速也很慢,和阮思黎说话的时候眼帘也垂着,面无表情,一直盯着自己的脚。 阮思黎“哦哦”两声,楼烟儿和他说话,他是个大大咧咧的,自然而然又和楼烟儿说起话来:“你姓楼啊,是楼房的楼吗?” 楼烟儿轻轻“嗯”了一声。 “我有个……呃,朋友,也姓楼,”阮思黎抱着梅子罐子,开始说道,“我同他在一起的,也不知道我到这里,他会不会担心我,会不会来找我?或者……会不会以为我死了?” 楼烟儿抬头看了楼缎一眼,继而又低下头去问道:“你喜欢他?” 阮思黎有点不好意思了:“恩……以前我觉得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现在你这么问,我突然觉得,离开他也没有多久,我却很想回到他身边去。” “我也是,”楼烟儿抓紧了那件她原本披在身上的大氅,“我也很想……回到他的身边去。” “你怎么会来这里啊?”阮思黎很疑惑,“听你说的,你似乎也不是这个村庄里的人?难道你也是坠下山崖被包包哥救了的么……” 楼烟儿只是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阮思黎到头来,还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问到。 傍晚时分,包包哥终于回来了。 他面色凝重,一进屋子就问道:“阮思黎,你在哪里?” 阮思黎慢吞吞地推着他的破木轮椅走了过来。 包包哥的脸色非常难看。 阮思黎咽了咽口水:“包包哥你没事吧?” 包包哥神色一凛,道:“不要叫我包包哥,我不是你的包包哥,那是村里的小孩这样叫的。” 拉倒吧,就你这岁数当人家爹都行了,要人家七八岁的小盆友叫你叫哥你真的好意思吗!也是醉了。 阮思黎翻个白眼:“好啊,那你要我叫你什么啊?” 包包哥道:“我本名凌圳寰,你叫我本名即可。” 阮思黎很认真地问道:“凌甄郑课铱梢越心置矗俊 凌圳寰脸色简直比锅底还黑,他严肃庄重地说道:“不可以。” 阮思黎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 “帧…凌大哥,你找我做什么?是你终于良心发现买了山珍海味打包给我们吃吗?” 凌圳寰看了一眼阮思黎,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痴人说梦。 “你额头上的红色印记……”凌圳寰看着阮思黎的额头缓缓说道。 “我的什么?”阮思黎嘴角一抽。 “印记,”凌圳寰伸手点了点阮思黎的额头,随即道:“你是魔教中人?” 阮思黎在那一瞬间吓得全身血液都好像倒流了。 “别想骗我,”凌圳寰直截了当:“你就是魔教圣子吧?” 阮思黎叹口气,什么也说不出来,支支吾吾老半天。 “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不利。”凌圳寰挑眉,“我也算是半个魔教中人,算算时间,圣子百年一回出现,也是今年这个年头了,没想到竟然让我碰上了。” 知道了阮思黎是魔教圣子,凌圳寰的语气也好了很多。 阮思黎松了口气:不光没事,还他乡遇故知。 “不对啊,”阮思黎又问,“凌大哥你在魔教什么职位,我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凌圳寰一愣:“楼桫没有说起过我?” 阮思黎更加迷茫:“楼桫又是谁?” 凌圳寰怔住:“楼桫就是魔教教主!” 阮思黎摇摇头:“可能楼桫是你那个时候的教主吧,现在的教主叫做楼缎。” 凌圳寰小声道:“是缎儿……”又问:“左右护法日月明尊又分别是谁?” 阮思黎挠挠头,一一数来:“左护法是黄容鹿……右护法是彭九鳕,然后没有日月明尊,只有一个明尊,是司徒无后,不不不,是叫司徒后。” 凌圳寰听完,竟然惨然一笑,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阮思黎听清楚了他说什么,他说:“山中不知岁月,这一晃,物是人非……” “你知道吗?”凌圳寰对阮思黎说,“我从魔教走的时候,缎儿才两岁,没想到现在就当上了教主了,我这一走,没想到就是十多年……” “咳,楼缎今年都二十多了。”阮思黎小声提醒道。 凌圳寰的脸色更白了,他哀嚎道:“我老了老了……” 难道这人在山村里都不算日子的吗,阮思黎暗暗吐槽。 “缎儿现在好不好?”凌圳寰问道,“湮儿和后儿呢?” “楼缎好得很呢,”阮思黎挑眉,“湮儿是谁呀?” 凌圳寰道:“是缎儿的哥哥,全名叫做楼湮。” 阮思黎瞪大眼睛:“楼缎还有哥哥啊,我怎么不知道,好像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过……算了,不管了,后儿又是谁?该不会是司徒后吧……” 凌圳寰点头:“是他,这孩子是我选上出岫山的,从小带在身边。” “你把他送去魔教的啊!”阮思黎瞪大了眼睛,“好吧,我告诉你,你不要太激动了,司徒无后叛教了,似乎还挑拨白道和朝廷对付魔教――当然是似乎啊,还没确定呢,现在魔教正在追捕他,我就是被他打下悬崖的。” 凌圳寰犹遭雷击,坐在椅子上良久都没说一句话。 “你还好吧……”阮思黎嘴角一抽,本来想要安慰几句凌圳寰,但是一想到司徒无后的所作所为,他根本就不想安慰了。 本来还以为凌圳寰会骂什么“孽畜”之类的,但是阮思黎准备了半天,都没有听见凌圳寰说一句话了。 良久良久,凌圳寰才无奈道:“人各有命,这都是自己的选择。” 阮思黎:“……” “听长老说,现在白道和朝廷都聚集在了出岫山山脚下了,”阮思黎很不开心,“如果真的是司徒无后干的,我就一辈子不饶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凌圳寰皱眉,良久才道:“白道与朝廷联合围剿魔教?缘由是什么?若是除魔卫道,朝廷不可能这么做。” 阮思黎问:“为什么啊?” 凌圳寰皱眉,显然不想说,但是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当年朝廷之中,有故人,答应与魔教不相为敌,五十年内井水不犯河水。” 阮思黎恍然大悟:“哦,有后台。”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凌圳寰眉头皱得更深,“若是真的话,只怕是比那人更大的势力,而且这么多年,我不知道那人是否还在朝堂之上,你可清楚朝廷局势?” 阮思黎连忙摇头:“这种事情你千万别问我,我真的是啥也不知道。” 凌圳寰有点蛋疼:“那我如何了解当今局势?” 阮思黎更加蛋疼:“你没事好好的隐居不问世事干嘛。” 凌圳寰露出一个比悲伤更悲伤的表情。 “都是当年的旧事。” 阮思黎:“……” “对了,”阮思黎一拍毫无知觉的大腿(……),他问道:“凌大哥,那个姑娘是什么人?” 凌圳寰一愣:“什么姑娘?” 阮思黎眨眨眼睛:“就是那个啊,那间屋子里的姑娘,她说她叫楼烟儿。” 凌圳寰一怔,随即答道:“噢,是她……” 阮思黎疑惑地问道:“她叫楼烟儿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名字不就是和楼缎的哥哥一样吗,楼缎的哥哥叫楼湮啊。” 凌圳寰点头:“她正是帝都人,不过,她才十五岁,当真能够了解朝廷局势?” 阮思黎道:“帝都人……应该都敏感一点吧,不过话说她打哪儿来的?难道也是坠崖?” “不,”凌圳寰摇头,“她是我的一个故人送来的,我们约好她在这儿住三日之后他来接她……咦,正好,我的这个故人,也是一位朝廷之人!” 阮思黎瞪大眼睛:“卧槽这么巧!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们快去问问楼烟儿。” 凌圳寰摇头:“楼烟儿很少和人说话……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她要么是心有问题,要么是脑子有问题,唉,来了就一直躲在那间屋子里面不出来,白瞎一张漂亮脸蛋,你若是能与她说得动,你就去吧。” 阮思黎点头就要推轮椅:“我去就我去,之前我还跟她说话了呢。” 没想到,用不着阮思黎自己走,楼烟儿就出来了。 她出来的之后,站在阳光下面,整个人肌肤好似透明一般,又感觉随时都会融化。 天气不冷,还有点阳光,她依旧披着那件厚厚的黑色大氅。 阮思黎:“……” 凌圳寰善解人意道:“她不是脑子有病,而是身体有病。” 阮思黎:“……” 凌圳寰补充道:“……她体虚,相当畏寒。” 阮思黎:“……噢。” 也是蛮可怜的,不知道楼烟儿冬天是怎么度过的。 “烟儿姑娘,”凌圳寰开口,“你怎么出来了?” 楼烟儿敛眉,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因为你们要找我。” 阮思黎心中卧槽一声,好厉害啊,莫非你会读心? 凌圳寰一愣,估计也有点无语,随即道:“的确如此……烟儿姑娘从帝都来,我久居此地,不问世事,有些事情还想请教姑娘。” 楼烟儿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首。 凌圳寰问道:“姑娘与那位送你来的左将军是什么关系?” 楼烟儿面无表情:“没有关系。” 凌圳寰:“……” “那他为何送你来找我、还威胁我如果我不收留你他就杀了我啊!我在这里隐居十多年了,十多年都没有跟他联系了他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凌圳寰简直要抓狂了。 楼烟儿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我怎么知道。” 她真的好冷酷好绝情好无理取闹! 凌圳寰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楼烟儿摧毁了,这个时候英勇的阮思黎跳了出来。 “烟儿。”他热情地唤道,然后露出了一个笑脸。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面人,而且楼烟儿是一个小姑娘,阮思黎觉得亲亲热热这样称呼她是没什么问题的,楼烟儿一定会…… “别这么叫我。”楼烟儿露出嫌弃的表情。 “恶心。”她又补充道。 阮思黎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插满了箭。 他捂住胸口小声问道:“凌大哥,怎么办啊,她好像很难搞的样子。” 凌圳寰骂道:“废话,长这么漂亮,当然难搞。” 阮思黎:“……” 阮思黎:“凌大哥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话好像有点歧义呢?” 凌圳寰:“……你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龌龊下流!” 阮思黎:“卧槽明明是你思想肮脏龌龊下流啊,你怎么能说是我呢!” 楼烟儿:“……” 楼烟儿鄙夷道:“你们要问的就是这些?” 她转身就要走,阮思黎连忙拉住她:“不不不,好姑娘别走,我们还没问完呢。” 楼烟儿点头:“那你们正经一点。” 凌圳寰问道:“烟儿姑娘你从帝都来,可了解朝廷局势?” 楼烟儿闻言,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你们到底想问什么?”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烟儿姑娘可认识步雪尘?” 233333,步雪尘就是凌圳寰的那个约定好和魔教井水不犯河水的人故人吗,这么玛丽苏的名字是闹哪样,分分钟拿来做基三id,还是个纯阳,气纯。 但是自从阮思黎穿越以来,他就遇见了很多想要吐槽的事情,但是阮思黎现在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所以他坚强地忍住了吐槽。 楼烟儿一听步雪尘的名字,柳眉微蹙,点头道:“我认识。” “步雪尘现今还是国相?如若不是,知现今国相是谁?步雪尘又居何位?” 楼烟儿一听到“国相”这两个字,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是步雪尘。”楼烟儿垂眸轻声道。 她的声音真的是轻,好似稍微说大一点儿声音,就会亵渎了这个名字一样。 顿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但步相势力已经不如从前了,如今朝堂之上掌握大权的是……盛明王。” 她说“盛明王”三个字,咬牙切齿。 阮思黎这么迟钝的人都看明白了,楼烟儿明显是偏向步雪尘那一边的,步雪尘明显与盛明王是政敌,所以楼烟儿才对盛明王如此咬牙切齿。 “原来如此……”凌圳寰叹气道,“原来步雪尘大势已去,自然他也做不了主,朝廷下令围剿魔教,怕是这位盛明王的主意。” 没想到楼烟儿一听围剿魔教,瞪大了眼睛,满脸讶异与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围剿魔教?” 楼烟儿反应这么大,害阮思黎不由得认真怀疑起楼烟儿的身份。 卧槽,莫非楼烟儿曾经也是魔教组织的一员,魔教真是遍地开花,到处都开展了业务还发展了这么多从业人员,这些从业人员离职之后竟然还心心念念老单位,魔教的奥义真是强大,完爆安利。 凌圳寰把脸转向阮思黎:“我听他说的。” 楼烟儿如同x光一样的视线扫射在阮思黎身上。 “不不……”阮思黎摆摆手,“没说围剿魔教,只是魔教出了叛徒,我们怀疑他煽动白道与朝廷联合对付我们魔教。” “你是魔教中人……”楼烟儿看了看阮思黎,疑惑道:“你该不会就是魔教圣子阮思黎吧?” 阮思黎:“……” 阮思黎脸颊微红,陶醉道:“我的名声已经传到了帝都吗?还真的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呢。” 楼烟儿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阮思黎的美妙幻想:“是啊,大家都在传魔教找了一个一点儿武功都没有的男人做圣子。” 阮思黎:“……一点儿武功都没有这几个字其实可以去掉的。” 楼烟儿惊奇道:“难道你还会武功?” 阮思黎:“……我不会。” “对了包包哥!”阮思黎灵光一闪对凌圳寰说道,见凌圳寰瞪着他,他连忙改口:“凌……大哥。” 凌圳寰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阮思黎,意思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阮思黎咽咽口水:“我说不对你可别打我啊,你不是隐居在这里不问世事的吗……你之前怎么那么肯定我就是魔教圣子啊?魔教圣子这个名号是楼缎改了再昭告武林的,按照古籍上来说的话,大家都会以为是圣女吧?” 凌圳寰冷哼一声:“不问世事的是这里的村民,我又不是村民,我只是一个过客。” …… 你在人家村里房子都有两所了竟然还好意思说是过客吗!? 阮思黎瞳孔乱颤:包包哥你是认真的吗?联系上一章来看你的话有漏洞啊亲! 凌圳寰看了看阮思黎:“魔教古籍上并未记载是男是女,魔教圣女之说不过是你们这些后辈以讹传讹罢了,魔教的圣子本来就是男的,额头上红色标记我也知道是什么样子。” …… 阮思黎疑惑地看着凌圳寰。 “凌大哥你听起来好像很吊的感觉呢,”阮思黎眨眨眼睛,“但是我真的没在魔教听过你的传说,虽然你不在魔教了,不过……恩,魔教确实没有你的传说。” 凌圳寰一窒,冷然道:“我在魔教的地位……哼,我一直是在暗处的,他们不知道我也正常得很。” 阮思黎了然地笑道:“这种时刻就不要傲娇了啦,大家都懂你的哟包包哥。” ☆、第二十八章 楼烟儿突然说道:“朝廷下令围剿魔教,大概与帝姬有关……” “帝姬?”凌圳寰与阮思黎对视一眼。 “是那个照明要用夜明珠的帝姬吗?”阮思黎咽了咽口水问道。 “是那个十四岁就艳绝天下的帝姬吗?”凌圳寰咽了咽口水问道。 楼烟儿:“……” “臭男人!”楼烟儿鄙夷道。 “你真猥琐!”阮思黎在第一时间指责了凌圳寰。 凌圳寰毫不留情地发挥了他作为医生仅有的一点医德:“你再这样抨击我不和我站在一条线上,你的断腿就别想治好了,你就做一辈子的断腿吧!老子以后还能去蜀中断腿堡养老!” 阮思黎:“我不要啊,我只喜欢奥尔良鸡腿堡啊,蜀中断腿堡是个什么鬼啦,我不要去啦……凌医师救救我啊!我还没有放弃治疗啊凌医师,凌医师你救救我的腿啊!凌医师啊!!!” 他转头又对认真地楼烟儿说:“烟儿妹妹啊,你要知道凌医师这是在赞美帝姬的美貌,我这是在赞美帝姬生活的生活多姿多彩,总结一下就是表达了我和凌大哥对帝姬的喜爱之情。” 楼烟儿:“……” 楼烟儿不理他们,转头就走。 “烟儿妹妹你别走啊!”阮思黎呈尔康手呼唤着楼烟儿,“话还没说完呢,你还没说围剿魔教跟帝姬有什么关系啊!” 楼烟儿的背影一顿,然后她还是折了回来。 “帝姬私自出宫了,”楼烟儿说道,“她不见了,盛明王自然会去寻找,若是有人有心挑拨,告诉他帝姬被藏匿在魔教出岫山,或者是魔教掳走了帝姬,那么盛明王自然而然就要找魔教的麻烦。” “咦,”阮思黎疑惑道,“帝姬私自出宫你怎么知道。” 楼烟儿一愣,随即面色一黯,“我正是帝姬身边的侍女。” “哇塞,”阮思黎的重点明显又偏移了,“那你告诉我,帝姬照明是不是都用的夜明珠。” 楼烟儿:“……为什么你这么关心帝姬照明用什么?” “咳咳,”阮思黎有点不好意思,“我们魔教右护法说只有帝姬才用夜明珠照明啊,我觉得其实是他太小气了不肯给我用。” 楼烟儿:“……” 楼烟儿面无表情木然道:“帝姬照明的确是用夜明珠的,不过那是极少数,大部分时候都是用灯烛。” 阮思黎:“噢!看来皇宫里的经费也挺紧张的,一颗夜明珠也要省着用。” 楼烟儿已经不想和阮思黎说话了,她转身就走,任凭阮思黎再怎样叫唤她都置之不理。 阮思黎吐吐舌头,自觉没趣,于是又去调戏凌圳寰。 “你看我都跟烟儿姑娘说好了,”阮思黎说,“凌医师快点治好我的腿,我还要回魔教呢。” 凌圳寰睨他一眼:“急什么咯,伤筋动骨一百天听过没?还有,你还想回魔教呢?省省吧,就你一个人去,等你复原起码要好几个月,没有个半年你不能回去魔教的,除非有人带你走。” 阮思黎一脸理所当然:“有人带我走啊。” 凌圳寰:“……” 凌圳寰严肃道:“你放心好了我死也不会再回魔教的。” “凌医师不要啊,你要对病患负责啊!”阮思黎双手抱住凌圳寰的大腿,“你要做一个好医师啊,你不能抛弃患者啊,随随便便就抛弃患者什么的你的良心安不安啊?” 凌圳寰面无表情道:“本来我就不想救你,是附近村民看你可怜才塞你到我这儿来的,救你就好了,我是绝对不会跟你一起去魔教的。” “魔教不就在山上吗!”阮思黎大叫道,“如果你不想回魔教,当初为什么离开的时候不找一个远远的地方隐居呢,还不是因为你心里其实根本就放不下魔教!” 凌圳寰一瞬间就被说中了心事,他静默了一会儿,又缓缓道:“那又如何?就算我想去,那里已经没有我曾经在的时候的那些人了,楼桫不在了……” 阮思黎越听凌圳寰的语气越觉得不对劲,他下意识地问道:“凌医师啊,我觉得你好像,对楼桫教主很特别的感觉。” 凌圳寰也不否认,他笑道:“是啊,我喜欢楼桫。” 阮思黎:“……” 阮思黎心里不禁暗想:哇塞,包包哥在这一方面真的是有够坦诚。 “难道你不是吗?”凌圳寰看着阮思黎面露疑惑,“你掉下来的时候,身上穿着喜服,魔教圣子只能和教主成婚吧,所以你掉下山崖的那一天是你和缎儿的大喜之日?” 阮思黎点点头:“但是我们还没拜堂什么的呢,都要怪司徒无后,没事就喜欢乱搅局,还把我打下山崖,现在又害得魔教从出岫山下撤离了,真是恨死他了,神经。” 凌圳寰叹口气:“唉,我也没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白道是无所谓,反正他们看我们魔教不爽很久了,”凌圳寰耸肩,“倒是朝廷……若真是烟儿姑娘说的那样,我们找到帝姬解释清楚就好了。” “可是朝廷人马不都是那种吃闲饭的那种么……”阮思黎有点无语。 “不,”说这话的人竟然是楼烟儿,她又走了出来,“不要忘了是谁的人马。” 阮思黎说道:“就算我知道人马是盛明王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分析啊。” 楼烟儿敛眉道:“盛明王有一支精锐兵马,若是带了他们,联合白道一起攻下魔教不是话下。” 阮思黎和凌圳寰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阮思黎弱弱地问道,“我不想魔教有事。” “带我去。”楼烟儿说。 “去哪儿……?”阮思黎和凌圳寰都不太明白。 楼烟儿敛眉,“带我去找盛明王。” “你的意思是?”阮思黎有点疑惑,“你知道帝姬的下落,然后想要告诉盛明王让他不要攻打魔教?” 楼烟儿点头。 “你是帝姬的侍女,帝姬不会惩罚你吧?”阮思黎问道。 楼烟儿摇头。 阮思黎看向凌圳寰,凌圳寰看着阮思黎。 他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此时,之前那个来凌圳寰屋子里拿了药的女童怡儿又撒着脚丫子朝着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包包哥――!”她气喘吁吁地喊着,“包包哥包包哥――!” 凌圳寰:“……” 凌圳寰面露微笑:“怡儿,我听见了呢,你不用喊这么大声也不用喊这么多句的。” “不是啊包包哥,”怡儿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村口、村口来了好多人啊!” 凌圳寰心里一“咯噔”,眼皮开始乱跳起来,他看向了阮思黎和楼烟儿:他敢肯定,平静了这么多年的小村庄,这一次就要被这两个人打破了。 三人以极慢的速度赶到了村口。 真的不是他们拖拖拉拉,是因为楼烟儿不认识路,她不认识路就得跟着凌圳寰阮思黎他们两个人走,阮思黎是个残疾人士,得让凌圳寰推着走,这么一路磕磕绊绊自然耽误了不少时间。 等他们三个人赶到村口的时候,村口已经围满了人。 阮思黎一眼就看见了被许许多多村民包围着的楼缎还有一个……跟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不过这个男人的头发是黑的,楼缎此时正在和那个男人互相凝望着对方。 “这就是怡儿说的来了很多人么……”凌圳寰有点无语。 “某种程度上来说……”阮思黎也有点无语,“确实算是来了很多人吧――如果自己村庄上的村民也算的话。” “楼相!”阮思黎听见身旁的楼烟儿惊喜地叫了一声,然后飞扑上前,死死抱住了那个跟楼缎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那男人回抱住了楼烟儿,轻轻摸了摸楼烟儿的头发。 阮思黎也很想叫一声“缎郎”,然后很不要脸地飞奔去楼缎的怀里,对,他就是这么不要脸,但是,他现在是个残疾人士,他只能坐在他那个吱吱嘎嘎不断发生奇怪响声的木头轮椅上泪眼望着楼缎。 “傻。”楼缎抹了抹他眼角的泪水,作出评价。 几天没有见楼缎,他憔悴了好多,阮思黎忍不住伸手轻轻摩挲着楼缎的鹤发。 “教主……” “恩?” “你的头发,好像更白了呢。” “……” 楼缎凝神,认真地盯着阮思黎的腿。 阮思黎娇羞地捂住脸:“讨厌啦教主,干嘛老是看着人家的裆部。” 所有人:“……” 楼缎竟然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在看你的腿,有知觉吗?” 阮思黎摇摇头:“右腿没有了,左腿还会痛。” 楼缎摸了摸他的脑袋:“可惜司徒无后跑了,不然我一定要挑断他的脚筋,让他尝尝这种痛苦。” 阮思黎故作轻松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包……凌医师说能治好诶,不用走路也很好嘛。” 楼缎又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这才抬头去看凌圳寰。 “凌叔叔。”他开口唤道。 那一个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也上前道了一声“凌叔”。 凌圳寰看着眼前二人,不禁感慨万千,一会儿拍拍这个,一会儿拍拍那个,嘴上不住说道:“好……湮儿,缎儿,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哇,教主,”阮思黎眨眨眼睛,“这就是你的哥哥呀。” “恩,”楼缎点点头,“之前没有跟你说。” 楼湮要比楼缎个子稍微高一点儿,娇小的楼烟儿依偎在他的身旁显得他越发高大,但是二人年纪倒是差不了多少,只是楼湮的脸庞仿佛结了霜一样,而且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寒气,阮思黎觉得楼缎比他好多了。 楼湮穿了一身黑,楼缎穿了一身白,倒是反差格外明显,楼湮也不和楼缎凌圳寰寒暄,只是带着楼烟儿在一旁说着什么。 “你哥哥比你还不喜欢跟人热络。”阮思黎悄悄对楼缎说。 楼缎道:“他跟我其实不太亲近,他十一岁就被送养了,现在在朝廷为官,也没有走动往来,感觉离我们太遥远了。” 阮思黎撇撇嘴:“你哥一点也没你讨人喜欢。” 楼缎跟阮思黎一样,重点永远是错的。 “你喜欢?” 阮思黎瞪大了眼:“什么啊……”他小声咕哝,“不要随便曲解别人的意思啊。。” 楼缎只是轻轻笑了笑,摸了摸阮思黎的头。 但是阮思黎的脸,红得就跟熟透了的虾子一样。 ☆、第二十九章 “好了好了,”凌圳寰摆摆手,招呼道:“湮儿,缎儿,你们是来寻人的?” 楼湮楼缎对视一眼,点点头。 “这个我知道,是魔教圣子,”凌圳寰指了指阮思黎,但是又看了一眼楼烟儿,“楼烟儿姑娘是帝姬身边的侍女?” 楼湮一听,神色微动,转身去看楼烟儿。 楼烟儿移开目光,不敢去看楼湮逼人的眼神。 “……是,”楼湮揉了揉眉心,“不过现在是我的随侍,这段时间得一直跟着我。” 楼烟儿抿唇,也没有说话。 凌圳寰又道:“我们多年未见,你们已经长这么大了,缎儿,你现在是接任了魔教?” 楼缎点头。 凌圳寰又去看楼湮:“湮儿,你呢?” 楼湮道:“我在朝廷,任相臣。” 凌圳寰道:“这么说来你是步雪尘的下属。” 楼湮微微蹙眉,良久道:“或许可以这么称呼。” 阮思黎偷偷拉了拉楼缎,小声问道:“教主啊,相臣是什么职位啊,吊不吊,厉害不厉害?” 楼缎回头看了看阮思黎闪亮亮的大眼睛,觉得有点好笑:“步雪尘是国相,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阮思黎竟然认真地想了想:“国相应该就是丞相之类的吧,自然很厉害,但是楼烟儿不是说吗,步雪尘现在不厉害了,现在厉害的是那个什么王。” 楼缎摇头:“朝堂之上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明白,只不过相臣的地位仅次于国相,也是相位。” 阮思黎万分崇拜:“天哪,你哥哥这么炫酷!” 楼缎皱眉,眼神犀利地看着阮思黎:“你喜欢这样的?” 阮思黎连忙摆手:“不不不,教主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山崩地裂海枯石烂永不改变。” 楼缎了然:“哦,你喜欢我。” 阮思黎连忙摇头:“不不不,教主,我我我我……” 楼缎深深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不过没关系,我也喜欢你。” 阮思黎还在摇头,猛然一听这么具有冲击性的告白,两眼一瞪:“!!!” 楼缎眯眼:“你不喜欢我?” 阮思黎:“!!!???” 楼缎:“……那算了。”他竟然转身就走,差评! 阮思黎连忙拉住楼缎,拼命对楼缎眨眼睛:“不不不,教主你别走!刚才我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我我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楼缎问他:“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阮思黎可耻地红了脸:“恩……教主我准备好了,请从正面上我。” 楼缎:“……” 楼湮:“……” 楼烟儿:“……” 凌圳寰:“……” 阮思黎怒吼道:“我只是为了调节气氛开玩笑的!!!” 楼湮、楼缎、楼烟儿:“哦……” 阮思黎不可思议地叫起来:“你们那失望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凌圳寰笑道:“年轻人,真是好啊,你俩成亲了吗?阮思黎掉下来的时候穿着的那套衣服还在那里呢,要是没成亲的话不如就成亲吧。” 阮思黎瞳孔乱颤,“我我我我我……” 楼湮皱眉:“原来你是个结巴。” 阮思黎:“不不不不……” “你能治结巴吗?”楼烟儿认真地询问凌圳寰。 凌圳寰也认真思索道:“没治过,不过可以试一试。” 阮思黎:“……够了我不是结巴我只是太惊讶了!” “为什么要惊讶,你本来就是要和他成亲的不是吗?”楼烟儿简直就是犀利帝,随时都能找到g点。 阮思黎沉思:“说的也是……可是我的腿……” “你的腿确实是个问题,”楼缎最后说道,“不如先好好养伤,等你康复了,再在魔教重新举办大婚。” “这样好这样好!”凌圳寰连忙拍巴掌:“到时候大家都可以去,咳,缎儿、湮儿啊,到时候也要把你们的爹也叫来。” 阮思黎心道:包包哥真是无耻!之前还说不去魔教呢,现在一听要办喜事什么人都会来,就要跟着去,哼,以为他不知道吗,这样趁机就能见到自己喜欢的人了。 没想到楼缎一愣,慢慢道:“凌叔叔,家父已经在三年前……仙逝了。” 凌圳寰一愣,转头看向楼湮。 楼湮点了点头。 “啊……”凌圳寰长大了嘴巴,想说什么,但是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楼湮看了看凌圳寰寞落的神情,突然说道:“凌叔,家父生前寻过你,但是一直无果,如若不是左将军说天……烟儿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你会隐姓埋名在这样一个地方。” 凌圳寰苦笑:“我有心隐瞒,你们又怎么找得到……” 他沉默良久,最后才叹道:“罢了……罢了。” “凌叔,”楼湮面瘫着那张脸说道,“现今人也找到了,我也要回帝都了。” 楼烟儿一听,愣住了:“楼相,为何这么匆忙?” 楼湮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也要随我一同回去复命。” 楼烟儿敛眉,咬住了嘴唇:“不……” 楼湮皱眉:“胡闹!”他语气严厉起来,“你可知帝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凌圳寰一听,有点奇怪:“湮儿,你说帝都大乱,是否是因为帝姬的出走?” 楼湮显然没料到凌圳寰知道帝姬出走的事情,他本来就冷酷的表情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 “是你告诉他的?”他转头问楼烟儿。 楼烟儿点头。 楼湮叹口气:“尽给我添乱。” “楼相……”楼烟儿哀哀开口。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又不是什么朝廷中人嘛!”凌圳寰出来打圆场,“烟儿姑娘只是猜测,我看魔教有难,她也挺着急的,我觉得她也是为你着想,湮儿。” 楼湮想说话,但是看了看垂着头的楼烟儿,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他拍了拍楼烟儿的脑袋。 “你们兄弟俩都喜欢拍人的脑袋。”阮思黎悄悄对楼缎说。 楼缎笑而不语。 “所以你们不回帝都了?”凌圳寰问道。 楼湮看了一眼楼烟儿,颔首道:“暂住几天吧,过几日再说――你们呢?” 他问的,自然是楼缎。 “对哦,”阮思黎也想了起来,“教主,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楼缎道:“说来话长,我们去屋子里再说。” 五人又一路颠簸回了凌圳寰的小院子。 这一路,比他们三个人来的时间还长。 楼缎和楼湮不认得路(当然阮思黎和楼烟儿也不认识),全凭凌圳寰一个人在前面带路,但是楼缎和阮思黎一路歪歪腻腻,楼湮和楼烟儿这两个名字有着诡异人也老是凑在一起说些悄悄话。 凌圳寰很无语。 当楼湮看见第二间屋子里的草垛的时候不禁皱眉:“你就住这里?” 楼烟儿点头。 楼湮转头去看凌圳寰,那目光,简直在说:“让一个花季少女睡在这种地方,你乐意么!” 凌圳寰:“……是她自己要求的。” “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连阮思黎都觉得不可思议。 楼烟儿并不觉得奇怪:“我只是觉得很好奇。” 呵,竟然忘了楼烟儿是帝姬身边的侍女,现在还是楼湮的随侍,大概就是从小锦衣玉食,跟着帝姬一起用夜明珠照明(……),跟着楼湮一起威风凛凛! “我改变主意了,”楼湮木然道,“我们现在就走。” “别走别走!”凌圳寰连忙拉住楼湮,“湮儿,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不想念凌叔吗,你不想和凌叔聊聊人生,聊聊理想吗?还记得你小时候……” “不想。”楼湮面无表情地说道。 凌圳寰:“……” 阮思黎仿佛听见凌圳寰的玻璃心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楼湮黑着脸说道,“你看见了,你这里只有两间房,其中一间还是杂物房,我不可能让……烟儿睡在这种地方。” “哼,”凌圳寰冷哼一声,“杂物房怎么了,算了,烟儿姑娘到隔壁王大妈家睡,你和缎儿睡这一间。” 阮思黎连忙抗议:“那我呢?” 凌圳寰看了看他:“你这个残障人士,当然是跟我睡――等等,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那我去哪里?”阮思黎很无辜。 “魔教受困,缎儿不是应该要带你回魔教吗?” 楼缎道:“魔教建在出岫山山腰,其中三十三道关卡,九十八道迷阵,若想要上山,并不是易事。” 楼湮道:“就算是盛明王的苍云铁骑,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没有办法上山。” 阮思黎无比惊叹:“哇塞,楼湮哥,我发现你不在魔教,但是却对魔教了如指掌啊。” 楼湮点头:“这是自然。” 楼缎睨了一眼阮思黎。 阮思黎连忙改口:“嘿嘿,但是教主你还是最英明神武,最了解魔教的当然是你。” “凌叔叔医术高明,先把你的腿治好,不要落下什么后遗症。”楼缎又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魔教的事,我自有分寸。” 阮思黎点头:“恩,其实我也没什么,反正凌叔叔那么自信,魔教的事情比较要紧。” 楼湮也说道:“你们回去时候,自然会与盛明王交锋,到时候我带烟儿与你们一起去。” “所以,”凌圳寰下了结论,“你们要留在这里直到这小子的腿好?” 楼缎点头。 凌圳寰:“……” 凌圳寰无语道:“缎儿,湮儿,我知道你们会付伙食费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楼湮站在村口,手中拿着一个盆。 “啊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你呀大哥哥。”怡儿手里拿着糖葫芦瞪大眼睛看着楼湮,她头一歪,天真无邪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楼湮面无表情道:“淘米。” 怡儿看着楼湮手里那盆白色浑浊物,咽了咽口水,飞快地跑走了。 楼湮:“……” 我叫楼湮,乃是堂堂相臣,万万没想到,我不会淘米。 这一切,还要从凌圳寰这个恶房东讲起。 他们四人提出暂住这个小村子,当然,为了阮思黎的腿,他们要住在凌圳寰的家,虽然别处也没有他们住的地方。 “首先,你们要缴纳十两银子住宿费。”回想下午时候,凌圳寰这幅丑恶嘴脸,简直让人分分钟高血压。 “为什么这么多!”阮思黎咆哮,“是四个人的吗!” “怎么可能!”凌圳寰瞪大眼睛,“当然是每人十两。” 楼烟儿嘴角一抽:“楼相月俸不过十两银子。” 凌圳寰挥挥手:“嫌贵啊,那你们早点收拾收拾去魔教吧。” “凌叔你……”楼湮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凌圳寰拍了拍楼湮:“湮儿,我晓得你是个清正廉明的。” 众人还以为他会说既然如此打个折吧,没想到凌圳寰接着说:“你付了钱之后省吃俭用几个月就够了。” “你在这种地方要钱干嘛啊?”阮思黎很无语,“而且你自己还说你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还要收钱啊!” “呸,”凌圳寰剜了阮思黎一眼,“你真是不当家不知还米油盐贵,买药材给你治腿要不要钱?买柴米油盐要不要钱?人情能当饭吃啊?我又不是圣母白莲花。” 阮思黎:“……你竟然这么无情无义,当我没说。” 楼湮皱眉:“你住在这里,难道不是自食其力,我看这四周农家都开了田地种粮食小菜。” “说得好像本文是种田文一眼,告诉你,本文作者一本种田文都没有看过,她写的所有人物都暂时点亮不了种田技能。” “……” 凌圳寰又暧昧地看了楼湮一眼,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妈个鸡,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的手,竟然比少女的手还白,还细嫩,简直不要脸! “我懂了,”阮思黎嘴角一抽,扶额说道,“你就是个不干活的,你到底是怎么在这种乡村地方生活下来的,真是unbelievable。” 凌圳寰自信一笑:“你们这种小毛头,怎么会懂成熟男人的生活态度与智慧。” “……我也不想懂。” “总而言之,你们要在这里住,首先要缴房租,一人十两,楼烟儿住隔壁王大婶家,房租我就不收了,收你伙食费,五两银子。” “我也要去隔壁王大婶家住!”阮思黎连忙说道。 凌圳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道:“哦,隔壁王大婶是个寡妇哦,而且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阮思黎:“……” 凌圳寰看了一眼楼缎,慢吞吞地继续说:“阮思黎,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还是注意一下形象吧。” 楼缎竟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卧槽,阮思黎扶额,教主你不要这么呆卡萌好不好? “晚上缎儿湮儿一起睡。”凌圳寰又说。 “不。”楼缎楼湮不愧是两兄弟,这会儿同步了。 “为什么?”凌圳寰不解,“你俩小时候不是睡一处的吗?还嫌弃啊?” “不是,”楼缎道,“我要和黎儿一起睡,他腿脚不便,我来照顾他。” 凌圳寰摸摸下巴:“恩,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你俩是一对断袖。” 阮思黎:“……” 说得好像你不是断袖一样,是谁暗恋人家的爹啊!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算了,懒得去想了。 凌圳寰转头又看向楼湮:“既然这样,那湮儿和我睡吧。” 没想到楼湮摇头,“我要和她睡。” 他指了指楼烟儿。 楼烟儿竟然毫无表情,很明显已经习以为常了。 “卧槽,”阮思黎捂住胸口,“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楼湮面色如常:“她是女孩子,我自然要和她睡在一起保护她。” 阮思黎:“你说得好像有点对,我竟然无法反驳,这是她这样怎么去隔壁王大婶家睡?” 楼湮依旧神色如常:“一男一女一间房,王大婶不会引人闲话。” 你这样真的好吗?引人闲话的是你们吧…… 而且楼烟儿身为楼湮的随侍,竟然还要楼湮这样保护,真是不简单啊。 “教主,你可能马上就有一个萝莉大嫂了。”阮思黎下了结论。 楼缎却笑了笑,摇头道:“并不见得。” 房间分了,住宿费交了,凌圳寰又说要想吃饭,米要自己洗,菜要自己洗,火要自己生,柴要自己砍。 于是楼缎砍柴去了,阮思黎身为残疾人士,当仁不让地……生火,洗菜分给楼烟儿,淘米煮饭就交给了楼湮。 “你确定这真的不是种田文?”阮思黎看着面前的一捆柴,瞳孔乱颤。 楼缎一脚踩在一根结实的木柴上,木柴应声而断,他转头,面无表情道:“我确定。” 楼烟儿端着她洗的菜回来了,白菜里面还有几根稻草,真是新鲜极了,更别说楼湮洗的米了,一盆出去,一碗回来。 几人又生好火,等着凌圳寰来烧饭,这样折腾了半天,晚饭总算是好了,吃过饭各回各家。 楼缎推着阮思黎的轮椅慢慢走在乡间小路上――阮思黎提议,吃饱了之后应该运动,虽然他还是坐在了轮椅上任由楼缎推着,不知道运动的人到底是他还是楼缎。 “真是好大的月亮啊。”阮思黎仰望星空。 天空之中,没有一丝乌云,皎洁的月亮完整地露了出来。 “恩。”楼缎表示赞同。 阮思黎捉摸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毕竟上午还跟楼缎确立了心意来着,他思忖着要不就趁这个机会确定一下恋爱关系呗,虽然自己穿越之前是个直男,但是喜欢上了不就喜欢上了呗,反正他爹妈也不在乎他,也不要传宗接代啥的,而且都这样子了,估计也回不去现代做煤老板的儿子了。 “在想什么?”楼缎低头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阮思黎的侧脸。 阮思黎面颊发红:“教主,我琢磨着吧……” 楼缎挑眉:“恩?” 阮思黎有点不好意思:“咱俩这样,是在交往吧?” “交往?” “噢,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然后就处一块。” 楼缎轻笑:“我们不是早就处一块了么。” 月光底下,阮思黎的眼睛黑白分明,显得格外单纯,楼缎心中一动,低头吻了下去。 稻田中还有蛙鸣,不知名的小野花随风微微摆动,月凉如水,四周一片宁和。 阮思黎突然抬头认真说道:“教主,我们这样,好像在拍《乡村爱情故事》啊。” 楼缎:“……” 阮思黎又说道:“可惜我们的名字太出戏了,如果你叫段二柱,我叫阮二旺,那就很恰当了。” 楼缎:“……” 阮思黎又认真道:“不对不对,你还有个哥哥,你是段铁柱,你哥哥是段铁栓。” 楼缎:“……” 然后,阮思黎抬头笑道:“嘿嘿嘿,段铁柱,你娶我的时候,聘礼要两只鸡,一头大母猪,一头大水牛。” 楼缎:“……” 楼缎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娶了一个脑袋不太正常的圣子。 阮思黎还要继续讲下去,楼缎已经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唔――!” 楼缎放开了他,摸了摸他的脸。 “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楼缎和阮思黎。” 阮思黎眨了眨眼睛。 楼缎笑了笑,忽然伸手抱起他,纵身一跃,跃到了树上。 不远处的乡间小路上,有一道火光微微闪动。 “那是谁?”阮思黎小声说道。 “楼湮和楼烟儿。”楼缎说着,抱着阮思黎悄无声息地朝着那边潜过去。 楼缎轻功虽然不及玉佑因,但是却也是个中高手,楼湮完全没有觉察到。 不顾阮思黎觉得,此时的楼湮也没心情去察觉了。 楼湮走在前,手提一个小小的灯笼,为身后的楼烟儿照明。 说实话,楼烟儿长得是顶好的,举手投足都透露出一种矜贵,哪怕是她穿了一身粗布衣裳,跟在楼湮的身后,看起来都不像是个寻常随侍。 “我觉得楼烟儿好奇怪啊……”阮思黎窝在楼缎怀里悄声说道,“我觉得他一点也不像是婢女,倒是像个大小姐,你看她连才也不会洗――好吧,可能宫里不用她洗菜,但是总是觉得她怪怪的。” 楼缎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诉了阮思黎:你不是一个人。 “气度不凡,绝非下位之人。”楼缎评价道。 楼湮二人越走越近,他们的谈话声也渐渐传到了耳朵里。 “是左将军让你来接我的?”楼烟儿问道。 她的声音好像和白天有点不一样,现在听起来,有点冷冷的。 楼湮道:“是。” “我倒是希望,是你自己愿意来接我的――楼相。” 楼烟儿说着,伸手抚上了楼湮的脸。 “我心里念着你,就连化名也要用你的名字,但是你的心里,却不曾有我。” 阮思黎瞪大眼睛:果然,楼烟儿不叫楼烟儿,她用假名是因为,她喜欢楼湮! ☆、第三十一章 楼湮却道:“你现下说喜欢我,但是你的喜欢,真的是喜欢吗?” 楼烟儿敛眉:“为何不是喜欢?我喜欢你,我心里清楚得很,不用你反过来问我!” 楼湮神色一动,继续道:“天,你的喜欢,只不过是因为我从小伴你一起长大,你把这份依赖当做是喜欢……” 阮思黎听到这里不由得心想,噢,她不叫楼烟儿,她叫天。 “楼湮竟然还能说出这么深奥的话,连依赖喜欢什么的都说出来了,”阮思黎悄声说道,“教主,这方面你得好好学习学习。” 楼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树下的对话还在继续。 天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是依赖不是喜欢?” 楼湮不再与她纠缠,只是叹口气。 天眼圈一红,转身就走,楼湮也不去追,只是慢慢跟在她的身后。 楼缎抱着阮思黎从树上下来。 “我就知道是这样,”阮思黎说,“楼烟儿……哦不,现在该叫天了,她喜欢你大哥,但是你大哥不喜欢人家,还找个什么依赖喜欢的烂借口。” 楼缎蹙眉:“他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继而,楼缎又低头看了看窝在自己怀里的阮思黎,微微笑道:“只要管好你就好了。” 阮思黎的脸又红了。 教主也真是的,越来越会说话了,他肯定有一本《魔教教主进修手册》。 “要起风了,”楼缎看了看天气,道,“咱们也回去吧。” 于是楼缎又回头寻了阮思黎的木轮椅,将阮思黎放在上面,推行着回了凌圳寰的家。 这么一回来,一听见响动声,就见凌圳寰飞也似的从屋子里面奔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株全身通红的草。 “你有救啦!”凌圳寰惊喜地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知道吗!?” 阮思黎:“……” 阮思黎看了那根头大身小的草药,茫然地摇了摇头。 凌圳寰恨铁不成钢:“这就是麟骨草。” 阮思黎还是摇头:“我没听过。” “你竟然……哼,算了!”凌圳寰将那草药小心翼翼地将麟骨草塞进怀里,转头看向楼缎,“缎儿,你应该听说过吧。” 没想到楼缎也要摇头。 眼见凌圳寰简直要气得七窍生烟了,天突然说道:“我在皇宫之中,却听过。” 阮思黎回头,只见天与楼湮从外面缓缓走进来,不禁想:“这两个人明明比我们先回来,怎么还比我们晚到。 凌圳寰听见终于有人认识这株草了,连忙喜不自胜地说道:“好,好,真是太好了,来来来,你说说它的神奇之处吧,也让这俩人开开眼界。” 但是天完全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她摇摇头,说了句“我好累”,转身就回屋子里休息去了。 楼湮站在一处,看着天的身影,也蹙眉,不知道想些什么。 “哟,”凌圳寰挑眉道,“小俩口吵架啦?” 楼湮一愣,随即道:“凌叔不要乱说。” “我怎么乱说了,”凌圳寰耸肩,“都睡一个房间了,还说不是小两口。” 楼湮道:“我是为了保护她,她睡床榻,我睡地上,自然不是什么小两口。” 这么一说,凌圳寰瞪大了眼睛:“什么人能够让你楼湮睡在地上!” 就连楼缎也有些压抑。 “你这人,向来都是人上,何时为了个姑娘这么委屈,你若不是喜欢她,那就是出了鬼了!”凌圳寰见鬼一般大叫道。 “我确实倾慕于她。”没想到,楼湮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让人吓了一跳,要不是阮思黎的腿废了,那肯定吓得跳起来。 “那你干嘛还拒绝她啊,她也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这不就结了吗?”阮思黎真是不懂。 没想到楼湮说:“若真是这样,那就好了――她心里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阮思黎:“……” 楼缎:“……” “我真的没看出来她心里还有别人。”阮思黎嘴角一抽,“你是不是想多了。” 楼湮淡淡一笑,也不再言语,转身就走了。 阮思黎:“好可惜啊,我还想听八卦啊。” “咳,我们让湮儿自己静一静好了,来来来,现在让我来给你们讲讲我这来之不易的麟骨草。” 阮思黎:“……其实我不是很想听,我好困,有点想睡觉呢呵呵。” 凌圳寰:“……呵呵,如果你还想治好你的腿的话,就闭上嘴认真听,不然老子分分钟打断你另一只腿。” 阮思黎做了一个拉紧嘴巴拉链的动作。 于是,凌圳寰开始了漫长的科普:“麟骨草是一种非常旱灾的草,只有在沙漠之中才有,是非常珍贵的药材,而且在沙漠之中,这种草周围常常有毒蝎守候,所以又被称作毒蝎草。” 阮思黎:“……哦。” 他偷偷看了看楼缎,楼缎听得还挺用心,那张脸真是百看不厌,怎么看怎么好看,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阮思黎看得心痒痒。 楼缎觉察到他的目光,朝他笑了笑。 阮思黎的脸又可耻的红了,完了又忍不住自己摸了摸自己微烫的脸颊:没想到自己还真是意外地纯情呢。 凌圳寰讲得唾沫横飞精神抖擞,阮思黎困得哈欠连天昏昏欲睡。 “所以说啊,”阮思黎打断了凌圳寰,“凌叔叔啊,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年轻人真是没有一点儿耐心!”凌圳寰严肃批评了阮思黎,“我就是想说,这草非常难得,有了它治疗你的腿,简直就是事半功倍,之前你差不多需要三个月康复,现今只需要一个月。” “这么神奇啊?”阮思黎打了哈欠。 “说也奇怪,”凌圳寰突然喃喃自语起来:“这草分明是生长在沙漠地带,为何能出现在中原,还是在我们这种江南地方……” 一直沉默着听着他说话的楼缎突然插口:“凌叔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圳寰看了看他,踌躇道:“这草,是我从别人手中得来的,昨日我出了趟村子,去街上采买一些物品,但是在市集里,我遇见一个异族人,他模样很奇怪,有些像波斯人,他带来许多药材摆在地上售卖,本来这种一般都是江湖骗子,我也不会去看,但我无意间扫过他的摊子,就在其中发现了这株麟骨草。” “你是说,他的摊子上全是假货,只有这个是真的?” “恩,”凌圳寰点头,“这本也不算是奇怪……” 说着,凌圳寰掏出麟骨草,“你们看看,这株草有什么特点。” 阮思黎楼缎二人凑上前去看,发现这草通红,而且很新鲜,看起来像是还活着的一样。 “新鲜,”阮思黎说,“沙漠离我们这里多远啊?竟然没有干枯。” 楼缎道:“你从银沙荒漠来,自然知道路程之遥远,就算是最快的马,也要三天。” “三天,”凌圳寰指着麟骨草,“从沙漠骑最快的马,途中还要用最好的水养着,才能保持这个样子,足以证明带它来的人多么重视这株草。” “为何如此重视,”楼缎蹙眉,“因为它是用来救人的――只是为何辗转到了这里?这里有什么人要救?” 说完,他与凌圳寰一起望着阮思黎。 “你们都看我干嘛,好可怕!”阮思黎吓得咽了咽几口口水。 凌圳寰叹口气,似乎有些苦恼:“阮圣子,还不明白吗?有人知道你断腿,特意从沙漠之中找来麟骨草,最好的水养着,最快的马送来,但是这个人不愿意现身亲自给你,只好耍个小手段,让我得到,辗转如此。” 阮思黎惊得下巴都掉在地上了。 “这……略奇特啊……”阮思黎咽了咽口水。 凌圳寰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阮思黎:“看不出你还挺能耐的嘛,竟然在荒漠那边还有朋友。” 阮思黎:“嘿嘿嘿……” 那可不,好歹人也在那里当了几天的神宫圣女。 等等,神宫!!?? 阮思黎瞪大眼睛,他望着楼缎一动不动。 楼缎似乎也猜到了什么,看阮思黎的这个表情,他大概也知道阮思黎想要说什么了。 “玉佑因――”他眉头越皱越深。 “你说是小玉?”阮思黎睁大了眼睛,“也不知道小玉过得怎么样了,上次假扮然而被拆穿了就再也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搞定了神宫的内乱。” 楼缎见他嘀嘀咕咕,全是说些关于玉佑因的话,不由得心中有些发闷,有些不高兴。 “黎儿。”他唤道。 “啥?”阮思黎回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楚地倒映出了楼缎的影子。 ……楼缎看了他一眼,慢慢说道:“不要想玉佑因。” 阮思黎还没反应过来,满是不解:“为什么?我们现在在推测是不是他做好事不留名啊。” 楼缎面不改色道:“因为我会吃味。” 阮思黎:“……” 阮思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教主,这是真的吗?” “你说呢?”楼缎反问,“若我每天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时时刻刻都念叨着彭九鳕黄容鹿,你难道不会吃味吗?” 阮思黎眨眼睛:“不会啊,他俩反正爱得死去活来的,而且你也不会喜欢那种啊。” 楼缎:“……” 楼缎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无力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阮思黎呆呆地看着凌圳寰拿着小药杵一下一下捣着药。 “我觉得你不能光在这儿看,”凌圳寰抬头看了一眼表情呆滞的阮思黎,“你得动起来。” “噢,”阮思黎指了指自己两条腿,“首先我得能动。” “你又不是断了手!”凌圳寰非常愤怒,“而且就算你不动,你坐在这儿看着我捣药干嘛?” 阮思黎眨巴眨巴眼睛:“我无聊啊。” 凌圳寰:“……” “无聊你可以去找缎儿。” “他去抓野兔了。”阮思黎掏掏耳朵。 “你让缎儿堂堂一个魔教教主去抓野兔?”凌圳寰大惊失色。 阮思黎白了他一眼:“你还让堂堂魔教教主砍柴呢,你还让堂堂相臣淘米呢,你还让堂堂帝姬的婢女洗菜呢。” 凌圳寰道:“那是因为他们在这儿不能白吃白喝,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阮思黎点点头,“所以楼缎抓野兔去了。” 凌圳寰一听野兔是抓来吃的,连忙搓了搓手:“好好好,野兔肉,我最喜欢吃,记得烤焦一点。” 阮思黎奇怪道:“为什么要烤焦,我们又不喜欢吃焦的。” 凌圳寰瞪大了眼睛:“我吃啊。” 阮思黎笑道:“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凌圳寰:“……” 阮思黎笑容更加大了:“你刚才自己还说,一根耕耘一分收获,你知道吗?” 凌圳寰:“……” 阮思黎“嘿嘿”一笑,“只要你告诉我,那个给你药材的人是谁,我就给你吃烤兔肉。” 凌圳寰:“……” 阮思黎作势道:“哎呀,烤兔肉啊,真是香喷喷哦!” 凌圳寰道:“你真的以为我认识那个人,我真的是在集市上偶然碰见的。” 阮思黎:“你以为我会信你么!?我刚才看见你放进去了好多麟骨草!” 凌圳寰无语,继而大吼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就是知道!”阮思黎急得脸都红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告诉你,你是骗不了我的。” 凌圳寰看了一眼阮思黎,叹了一口气,放下药杵,就在阮思黎真的以为他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说:“事情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阮思黎:“……我不信我不信!” “真的……” “我不听我不听。” “所以说,”凌圳寰挑眉,“你到底是为什么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你已经有缎儿了,怎么还想着别的男人,你这个水性杨花的人!” 阮思黎:“……” “算了,跟你没法沟通。”阮思黎愤怒地白了一眼凌圳寰,愤怒地推动着自己的轮椅,愤怒地走出了凌圳寰的小药房。 凌圳寰望着他的背影和气呼呼的脸,忍不住轻笑起来。 “缎儿啊,我在给你守着老婆啊,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凌圳寰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药杵继续捣药。 阮思黎在凌圳寰这儿碰了个软钉子,非常不高兴,他一个人推着轮椅慢慢走着散散步,欣赏大自然风光,感受田野间清新的空气(……)。 “我不过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小玉,臭包包哥竟然这样敷衍我!”阮思黎小声嘀咕,随便采了路边几株狗尾巴草,他将轮椅停在一颗大树旁边,大树下是柔软的草地,阮思黎用好的那只腿蹦下轮椅,躺在草地上。 俗话说,树下好乘凉,周围又有小河,风柔柔的,阮思黎很快,就觉得意识模糊慢慢进入了梦乡。 但是不一会儿,他听见周围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 “王爷,帝姬就在此处。”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阮思黎一听,本来还有点打瞌睡,现在完全清醒了,什么王爷啊,帝姬啊,这分分钟变宫廷模式是闹哪样? 接着,便听见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可有查清?” “回王爷,”刚才那男人接着说道,“左将军交代的,帝姬确实就在此处。” 左将军……真是似曾相识的名字,阮思黎靠在树下仔仔细细地想了想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个名字,左将军……那不就是送天来这里的那个人吗,凌圳寰的一个朝廷中的朋友! 联系方才那男人说的话,帝姬就在此处,左将军……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 他正想爬上轮椅回到住宿的地方,但是很不幸,他一抬头,发现面前站了两个男人。 不……准确来说,是一人站着,一人半跪着。 阮思黎:“……hi?” “阁下再次想必已经听了很久了。”站着的那人笑意盈盈地说道,他长得很好看,简直可以用邪魅狂霸来形容,而且穿了一身黑,黑袍上面还用金色的绣线绣着花纹,看起来是个身份高贵的人物。 他虽然长得很好看,而且笑意盈盈,但是浑身上下就是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气场。 阮思黎默默地想:难道这就是帅到没朋友? “噢,也不算久。”阮思黎摸摸脑袋,指了指地上,“是我在这里睡觉,你们自己在旁边说的,所以不算是我偷听。” 那人笑道:“是本王唐突了,扰了公子清梦,公子莫要见怪。” 好吧,这人道歉,还算蛮诚恳的,阮思黎摇头:“没什么。” 那人又说:“公子,可曾见过一位妙龄少女在此?” 妙龄少女……阮思黎嘴角不由得一抽,这个什么王爷分明就是冲着天来的! 阮思黎不知道他们来找天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否该告诉他们天的位置,想了想,阮思黎点点头:“我见过。” 奇怪的是,那人也不问天现在在哪,只是说道:“这位少女,是本王的妻子。” 阮思黎:“!!!???” 阮思黎瞳孔乱颤:“你说真的?” 那人点头,面容真诚,毫无半点虚假:“自然。” 阮思黎:“……” 这人说的真的是天吗,真的有待考究。 那人又说:“我的妻子自幼呆在家中,未曾出过远门,且性情顽劣,若有得罪,请多多包涵她。” 阮思黎连忙摆摆手:“不不不,她其实挺好的。” 说刚说出口,阮思黎就想打自己一巴掌:真没出息啊,一下子就被套出话来了。 那人似乎非常愉悦,笑了笑,又道:“好了,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既然公子知道她在哪,就请带本王去吧。” 阮思黎欲哭无泪。 阮思黎决定扳回一句:“我确实知道一位妙龄少女,不过人家可没丈夫,而且人家有心上人。” 没想到那人竟然毫不讶异:“是了,本王的妻子,可以说是与人私奔逃出来的。” 阮思黎:“……” 你媳妇跟别的男人跑了你竟然还能如此风轻云淡地说出来…… 阮思黎还要挣扎:“你还没说她的样子呢,随随便便就说带陌生人回家不太好吧……” 那人勾唇轻轻一笑:“非要我说的这么明显吗,她叫天,化名楼烟儿,与她一道的是国相楼湮。” 阮思黎:“……!!!你怎么都知道!!!” “王爷,”刚才一直跪着的那个人突然出声:“还跟着小子说什么废话――”他转头对着阮思黎恶狠狠地凶道:“小子,她在哪儿,快带我们去,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阮思黎无辜地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腿:“我的腿已经断了。” 那个凶巴巴的男人作势要掐阮思黎。 阮思黎连忙对着黑衣王爷大叫道:“你还是个王爷,不会这么残忍要你的手下掐死我吧,小心上诉告你草菅人命哦。” 那王爷扬了扬手,瞥了一眼阮思黎,语气已经有几分冰冷。 “我是盛明王师长宁,”他冷冷道,“你自然听过我的名字,现在我的苍云铁骑已经在你们魔教出岫山山脚下。” 盛明王!阮思黎瞪大了眼睛。 而且,更不可置信的是……师长宁说的是“你们魔教……?”他为什么会知道他是魔教的人。 似乎看穿了阮思黎心中所想,师长宁道:“魔教自选出圣子的那一日,就宣布昭告武林,当时魔教圣子的画像自然是各大门派都发了一份,皇宫之中自然有能力得到区区一张魔教圣子的画像。” 阮思黎:“……你是说我的画像……已经被画成很多份每个门派差不多都看到了吗?” 师长宁看了他一眼,说道:“是的。” “啊啊啊!”阮思黎抱头仰望仰天,“天啊!彭九鳕这干的什么事儿啊,简直就是缺德,现在谁都知道我是魔教圣子了啊,万一和魔教有仇的想要暗杀我怎么办,心好痛,啊啊啊啊!” 说到和魔教有仇,卧槽,阮思黎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师长宁连连后退几步。 师长宁连眼睛都不多眨一下:“你在心虚什么。” 阮思黎:“……” “好了,”师长宁的忍耐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再问你最后一次,天在哪?” 他话说完,他的随从剑已经架在了阮思黎的脖子上。 阮思黎看了他一眼,移开目光:“我带你去。” 这一路走得似乎很漫长,师长宁的侍从推着阮思黎的轮椅前行着,阮思黎指着路,他其实不明白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带着师长宁去找天,假如天真的是师长宁的妻子,那么不是应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该是王妃吗,那么就不是帝姬了…… 阮思黎一个头两个大,此时夜幕渐渐降临,一些人家都已经点起了灯烛。 远远望去,凌圳寰家门口也有一星摇曳的烛火。 他们越走越近,阮思黎看清楚了,那一点摇曳的烛火,是从楼湮手中的小灯笼中发出来的。 他一如之前那样,手执灯笼替天照明。 天立在门口,黑色大氅斜斜披在她的身后,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是楼缎。 见阮思黎被二人挟持而来,楼缎提手就要拔剑,楼湮伸手制止了他。 楼缎蹙眉。 “教主呜呜呜哇哇哇!”阮思黎非常想要泪奔着奔向楼缎的怀抱。 楼缎轻叹一口气,走过去抱住了阮思黎。 “我差点找你找疯了,最后他们说你自己会回来,让我在这里等你。”楼缎摸了摸阮思黎的脸,“你看你,马上就遇到了危险。” 楼缎说完,转头望向师长宁。 师长宁轻笑道:“魔教教主楼缎,哼,久仰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盛明王,”楼缎淡然道,“久仰。” 师长宁笑了笑,二人都开口不提盛明王带领苍云铁骑围剿魔教之事,气氛倒也不是非常紧张。 天站在门口,移开眼不去看师长宁。 “儿,”师长宁上前一步,看也不看她身后的楼湮,径直拉过她的手,“玩够了,该回去了。” 天蹙眉,伸手就甩开师长宁的手,转头愤怒地去看楼湮。 楼湮叹口气,走了出来,仔仔细细地替她拢好的大氅,又拍了拍天的头:“你会想明白的。” 他说着,将灯笼递给师长宁。 师长宁看了他一眼,接了过来。 天神色微动,唇瓣微启,想要对楼湮说些什么,但她纵有百转千回,话一出口,确是对师长宁说的:“你带苍云铁骑围剿魔教?” 师长宁道:“是,有人告诉我,魔教之人掳走了你――”说完,他看了看楼湮,微微笑了笑。 “不过我与白道并无瓜葛,纯粹是半路碰见了,”师长宁又道,“现今误会解除了,苍云铁骑刚才已经撤出出岫山了。” “等等,”楼缎阮思黎连忙问道,“是谁告诉你,魔教之人掳走了天?” 师长宁回头看了一眼楼缎,笑道:“恩,当真要我说?只是我若是说出来,只怕你们不信。” 楼缎蹙眉:“是教中之人。” 师长宁笑道:“是,是那个与你最亲近的人之一,你想一想,魔教那些人之中,有谁不是与你一同长大的。” 此话一出,阮思黎和楼缎皆是一愣。 那个不是与楼缎一同长大的人…… ☆、第三十三章 那个不是与楼缎一同长大的人,他们都猜到了是谁,楼缎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看了一眼师长宁,冷然道:“是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师长宁道:“魔教难道有第二个右护法?” “右护法……!?你说彭九鳕!他怎么会做这种事!”阮思黎瞪大了眼睛,“反正我是不信!” 师长宁微微一笑:“我不过是把我所知道的说出来而已,至于如何判断,信与不信,自然是你自己的事。” 阮思黎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心中惶惶然,彭九鳕会是那个背叛他们的人? 一想起彭九鳕白莲花的那张脸,他那么单纯,怎么会…… 阮思黎手足无措地看了看楼缎,楼缎拍拍他的脑袋示意他不必紧张。 “多谢盛明王告知。”楼缎面无表情地说道。 师长宁笑了笑,转身拉了天就要走,天也没有反抗,任由师长宁拉着。 二人走在前头,师长宁那个侍从紧随其后,楼缎阮思黎他们送他们出村,一到村口,阮思黎不由得在心中“卧槽”一声:村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马车装潢华美,金顶银框,极奢华之尽,一看就是宫廷之中才有的手笔,阮思黎压根都不知道这么华丽的马车究竟是怎么到达这种偏僻的小山村的。 不过,天的表情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奇怪,大概她见得多了,也有可能她认为:盛明王毕竟是盛明王,就算是他在这种偏僻小村庄盖宫殿,估计也不会觉得奇怪。 村口围了一大批村民,大家都是没见过这种风骚型马车的,大家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天完全没有一点儿窘迫与尴尬,非常自然地与师长宁上了马车,车夫是一个衣着奇特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动作十分机械化,目光直视前方,看也不看上马车的二人。 “那就是苍云铁骑卫。”楼湮小声解释道。 “怎么跟机器人一样……”阮思黎小声嘀咕,“对了,楼大哥,你怎么不随他们一起走啊?” 楼湮没有说话,眼底的寞落稍纵即逝。 “我还是不知道天到底是什么身份,”阮思黎有点无语,“她看起来身份很高贵啊,所以说她到底是盛明王妃,还是那个失踪的帝姬?” 楼湮道:“若你了解外头的俗事就会知道帝姬的名号是什么。” “要是我知道,我就不会问你了。”阮思黎颇感无语。 楼湮又道:“当今帝姬封号天沐帝姬。” 阮思黎:“……” “妈呀,她还真的是个帝姬啊!”阮思黎瞪大眼睛,“怪不得不会洗衣服不会淘米,我问她夜明珠她竟然那么爽快地回答出来了,原来她就是那个照明都要用夜明珠的帝姬!生活这么奢侈!” 楼湮:“……” “但是,帝姬跟盛明王没有血缘关系吗?毕竟一个是帝王的女儿,一个是帝王的儿子,为什么盛明王又说帝姬是他的妻子……艾玛,这是啊!”阮思黎瞳孔乱颤,“皇家秘闻什么的,真的是好可怕……” 楼湮嘴角一抽,沉默不语,思忖良久才道:“他们并无血缘关系。” 他面色不好,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楼缎突然出声:“楼湮,你也该回去了吧。” 话题又转了回去。 楼湮回头看了看楼缎,应了一声,“恩,为了阮圣子的腿,你在这儿,大概是要再住一月的。”想了想,又对凌圳寰说道:“凌叔,我也不再叨扰了,即日就回帝都。” 凌圳寰出来,面有不舍道:“怎么这么着急?” 楼湮道:“帝姬与盛明王既然已经回了帝都,那我还在帝都之外逗留已经没有意义了,朝廷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说完,他拍了拍楼缎:“此时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阮思黎道:“要见面还不简单,你来出岫山,或者我们去帝都都行。” 楼湮轻轻笑了笑。 “再会。”他不再多说,吹了个口哨,一匹白色骏马从远处奔腾而来,楼湮飞身上马,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村口小径之上。 楼缎:“……” 阮思黎:“……” 阮思黎有点无语:“教主啊,为什么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楼缎:“……” 阮思黎又问:“而且为什么说有马车就有马车,说有马儿就有马儿,我们怎么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 楼缎看了看阮思黎的腿,严肃认真道:“你有轮椅。” 阮思黎:“……” 教主你真的对我是真心的吗,信不信分分钟分手啊! “对了,”阮思黎似乎想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他转头看向凌圳寰无比严肃道:“包包哥啊,楼湮和帝姬他们的房租你还没退给人家呢。” 凌圳寰:“……” 阮思黎眨眨眼睛:“不如你就退给我吧。” 凌圳寰大怒:“缎儿,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爱财如命的圣子!真是丢我们魔教的人。” 阮思黎露出了一个“怪我咯”的表情。 但是楼缎此刻哪有心情看他们调笑,阮思黎见他总是沉默,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教主,没事的,”他慢慢自己挪动着轮椅移动到楼缎身边,拉住了楼缎的手,“一定不是右护法的,我相信,你想,司徒无后会易容呢,说不定就是司徒无后假扮成右护法的样子去骗盛明王,你看盛明王那个样子,看起来那么好骗,司徒无后又是最高明的骗子,所以一定是司徒无后骗了他。” 楼缎微微一笑,抬手又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没想到最后竟然还要你来安慰我。” “哼,”阮思黎颇为不服气地一哼,“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楼缎又笑:“是,你最厉害。” 凌圳寰看了看村口那条望不到头的小径,幽幽叹口气:“这怕是,我与湮儿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你和我们去了魔教,不就能见到楼湮了吗?”阮思黎不解。 凌圳寰苦笑道:“我还回魔教做什么?魔教之中,已经没有了我要等的人。” 他说完,幽幽叹口气,转身就回自己家中去了。 阮思黎更加不解了。 楼缎一边推着阮思黎的轮椅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一边说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据说当年凌叔叔喜欢我的父亲,可惜父亲深爱着母亲,没有办法回应他,所以凌叔叔一怒之下离教出走,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恩。假如他存心躲着你们,你们怎么着都找不到的。” 楼缎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 凌圳寰双手叉腰站在门口,看见楼缎阮思黎二人姗姗来迟,不由得暴躁骂道:“你俩怎么这么晚,来来来,扎针上药的时辰到了。” 这段时间,阮思黎每天都要按时扎针上药,起先腿部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这几天下来,竟然好了不少,掐一把也有点淡淡的疼痛感。 “泥煤的,”阮思黎觉得自己眼泪水都要被感动出来了,他握住凌圳寰的手,热泪盈眶道:“天啊,包包哥,你真的是神医啊,二十一世纪医疗技术估计都比不上你啊!” 很明显凌圳寰没听懂阮思黎最后一句话是在说什么,但是很明显他听懂了阮思黎对他的赞美,于是他骄傲地挺了挺胸,“那可不,想当年我可是魔教数一数二的神医呢,那个什么彭如林都远远不及我。” 阮思黎感觉他的鼻子像匹诺曹的一样伸长了…… 彭如林,好熟悉的名字,阮思黎才可能是彭九鳕的爹的名字。 一想到彭九鳕,阮思黎感觉自己的好心情都一下子被冲淡了。 虽然自己都在安慰楼缎说那个向盛明王通风报信的“彭九鳕”可能是司徒无后假扮的,但是阮思黎的这一颗心,始终是悬着的。 “难道我已经是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了吗,什么时候我也开始为魔教担忧考虑了……”阮思黎叹口气,在自己心中小声说道。 凌圳寰与站在一旁的楼缎完全不知道阮思黎的心思,凌圳寰命楼缎拿着扎针,自己撸起阮思黎的裤腿。 “我要扎了。”凌圳寰道,然后伸手拿起一根纤细的银针。 “扎吧扎吧,”阮思黎无所谓道,“反正我感觉不到痛。” 话刚落音,凌圳寰就朝着阮思黎的脚上一扎。 阮思黎:“啊啊啊啊――!!!” 那声音,简直如同附近屠宰场的猪被宰杀的时候发出的惨叫一样。 “痛吗?”凌圳寰问道。 阮思黎:“啊啊啊啊――!!!” 楼缎连忙抱住阮思黎:“黎儿,你怎么样?” 阮思黎:“啊啊啊啊――!!!” 凌圳寰拍手笑道:“哎呀,这么痛啊,这是好事儿啊!” 阮思黎虎目含泪:“你竟然还说这是好事,你这个庸医!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凌圳寰不以为然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痛吗?” 阮思黎含泪摇头。 凌圳寰道:“因为你的腿已经有了知觉,而且还挺敏感的。” 说着,他又给阮思黎大腿上扎了一针。 阮思黎:“……啊啊啊啊――!!!” 凌圳寰狞笑道:“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用的。” 说着,他露出容嬷嬷扎针时候一般狰狞的笑容,手拿一把银针,根根银针寒光凛凛,阮思黎看得浑身发抖,跟筛糠一样在楼缎的怀里抖啊抖,他颤抖着声音,怀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那些……是不是不是扎我的?” “噢,不是,吓到你了吗?”凌圳寰将那些银针收了起来。 阮思黎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用来扎他的,要是用来扎他,他分分钟咬舌自尽。 “这些才是用来扎你的,”凌圳寰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一转头,手中的银针全数被阮思黎瞧清楚了,阮思黎这么一看,现在凌圳寰手上的银针根根粗长,每一根都泛着森冷的寒光,刚才的银针跟这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于是阮思黎两眼一闭,很没出息地晕倒在了楼缎的怀里。 等阮思黎再次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旁边坐着楼缎。 见他醒了过来,楼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好些了吗?”楼缎问道。 阮思黎试着动了动脚,一阵难言的痛楚传来,流经四肢百骸,他不由得皱眉轻声“啊”了一句。 楼缎伸出手附在他的腿上,接着,一股暖暖的热流就从楼缎的手中源源不断地传送了过来,不一会儿,阮思黎就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 但是楼缎的额头上却出了一层薄薄的薄汗。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是用了什么折损自己修为的法子吧,这么一点痛苦我能捱过去的!” 楼缎略略苍白的嘴唇浮出一点儿淡淡的笑意:“可是我不希望你去捱一点点痛。” 阮思黎一听,大为感动,只觉得心中一股柔情蜜意升起,他望着楼缎,楼缎的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他心一动,仰头吻了上去。 楼缎回应了他的吻,这吻温柔缠绵,饱含无数柔情,尽在不言之中。 “你的腿已经有了知觉了,”楼缎松开阮思黎,又见阮思黎眼眸泛着点点水光,不由得又亲了亲他的眼角,“在这儿调养好了,我们便可以启程前往魔教。” 对于魔教的事情,阮思黎还是有些忧虑:“倘若真的是右护法……” “不会的,”楼缎笑了笑,语气却是坚定,“九鳕虽然不是与我一同长大,但是品行我再也清楚不过了,而且我相信容鹿不会看错人的。” 一想到一向执着的黄容鹿,阮思黎的心也有些放下了。 毕竟黄容鹿还是个相当靠谱的。 “哦对了,”阮思黎又说道,“之前我不是在被扎针的时候晕过去了么……咳,”他有点儿红了脸,“现在是已经扎完了是么?” 楼缎笑着点了点头。 阮思黎更加窘迫:“我真的不是害怕而晕过去的!” 楼缎镇定道:“恩。” 阮思黎:“……” “教主,我觉得你好像在敷衍我啊!” 楼缎微微一笑:“我才没有。” 他说着,又亲了亲阮思黎:“好好休息,我先出去看看。” 说着,他就走了,留下阮思黎一个人在床上红着脸摸着自己的嘴巴。 ☆、第三十四章 算下来,他们在这里住了也有大概一个来月,楼缎完全不问外界事情,倒是阮思黎,他想过问一下外界的事情,但是也没机会问。 虽然阮思黎心中非常着急,但是楼缎却坚持一定要阮思黎的腿完全康复才能回魔教。 “教主,你真的不着急吗?”阮思黎看着一脸淡定的楼缎。 说真的,楼缎不着急,自己都为魔教着急了。 魔教出了司徒无后一个叛徒,现在又出了一个内奸,还有可能是楼缎信任的彭九鳕…… 楼缎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阮思黎的腿,道:“我要正骨了。” 阮思黎被吸引开了注意力,有些惊奇地问道:“你还会正骨?” 楼缎笑道:“习武之人,这些算什么?” 他说着,握住了阮思黎的腿。 “会很痛,”楼缎说,“但是痛过了这一次,调养几天,就能好了。” 此时,凌圳寰也从外边进来,见阮思黎坐在床沿,楼缎正握着他的腿,不由的笑了笑:“正骨啊?” 楼缎和阮思黎点点头。 凌圳寰怪笑两声,走上来仔细检查了,还摸了摸阮思黎的骨头,满意道:“这麟骨草真是没有浪得虚名,你的骨头长得很好,现在正是正骨的好时机,缎儿替你正骨,真是最好的选择。” 阮思黎闻言,眼皮不由得猛地一跳,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为什么这么说?” 凌圳寰又怪笑两声:“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楼缎皱眉:“何必如此吓他。” 凌圳寰瞪大眼睛:“我吓他?我哪有吓他,就他这样的,肯定痛得哇哇叫。” 阮思黎一听,大怒道:“我有那么脆弱吗!我又不是弱鸡!” 凌圳寰摸了摸别在腰间的银针包,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阮思黎:“……” 阮思黎咬牙切齿道:“算你狠!黑心大夫小心遗臭万年!” “呵呵。”凌圳寰也不走了,他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阮思黎,“那我也不走了,你站在这儿看着你是不是弱鸡,依我看,缎儿给你正骨,你还得晕过去一回。” “你!”阮思黎气得面色绯红,楼缎抬头看他,只觉得他这副模样煞是可爱,不由得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道:“你若是痛得受不了了,就咬着我的胳膊吧。” 凌圳寰一听,在一旁凉飕飕地说道:“那缎儿你可得小心了,估计到时候你的胳膊都会被他咬掉。” 阮思黎怒视着凌圳寰。 凌圳寰露出了一个“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得意表情。 楼缎摇头道:“我要正骨了。” 他说着,握住阮思黎腿的那一只手用力一推关节,只听见咔嚓一声,阮思黎整个人身形一僵,楼缎见状,连忙上前抱住了阮思黎,阮思黎“啊”一声,痛得满头大汗,但又想起凌圳寰之前的嘲笑,愣是一声不吭,两只手握得铁紧,额上青筋暴露,疼得全身都在抽搐。 楼缎看他这副模样,连自己都跟着心疼起来,伸手就要点阮思黎的昏睡穴。 凌圳寰看穿了他的想法,制止道:“缎儿,万万不可点穴,你一点穴,他的筋脉阻塞血液便没有办法流通,他的腿刚消除凝滞,万万不可如此。” 阮思黎疼得整个人意识都要抽离了,他十分虚弱地吐出几个字:“我能……扛……” “你扛个鬼!”凌圳寰白眼一翻,从袖间不知掏出个什么东西在阮思黎鼻端一晃,阮思黎一闻,当即就晕了过去。 楼缎:“……这是什么?” 凌圳寰翻翻眼皮,挖了挖耳朵道:“你真不懂变通,既然不能打晕他,迷晕他就是了。” 楼缎:“……” 楼缎小心翼翼地将阮思黎放在床榻上,凌圳寰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啃一边说:“缎儿,你当真想清楚了,你要和他过一辈子?” 楼缎蹙眉:“有何不可?” 凌圳寰耸肩:“我不是你爹,自然没资格管你,不过这弱鸡一样的圣子,我反正是不喜欢的。” 楼缎微微一笑:“我喜欢不就够了?” 凌圳寰冷哼一声:“哼,你爹若是知道你娶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什么武功也不会、也并没有胸怀大志的人,肯定气得七窍生烟,你娘说不定头发都能气黑了。” 楼缎却不以为然:“没有武功,没有鸿鹄之志的人,难道就不能被人喜欢了?凌叔叔,人在一起,看重的,不是什么绝世武功,也不是什么鸿鹄之志,我喜欢他,只觉得他哪里都好,也希望他哪里都好,这就够了。” 凌圳寰闻言,呆愣了片刻。 楼缎却道:“我与黎儿心意相通,倘若凌叔叔反对,那也无济于事。” 凌圳寰这才回过神来,苦笑道:“反对,我有什么资格反对,我既不是你的父亲……又不是……算了,也罢,你们楼家的事情,我操了半辈子的心,既然你爹不在了,我也不想管你们了,圣子的腿一好,你们就回魔教吧。” 楼缎也不再客套,只是点点头。 凌圳寰本来已经想好了千言万语,但是硬生生被楼缎噎在喉咙里。 “父子俩一个德行!”他小声嘟囔一声,气呼呼地走出了阮思黎的房间。 阮思黎只觉得脑袋晕晕沉沉,全身犹如在火上炙烤一般,全身黏黏腻腻的,他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被自己的汗水打湿了,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楼缎就在他的床前,见他醒来,递过了凉手帕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你醒了?”楼缎问道,“腿可否觉得有些好了?” 阮思黎试着动了动脚,还有些不太灵活,但是已经恢复得很好了。 “包包哥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医术竟然还是蛮高明的。”阮思黎小声嘀咕,末了又道:“好热啊。” 楼缎道:“你出了很多汗,先去洗个澡吧。” 阮思黎于是就去洗澡,洗好了回来的时候,看见楼缎一个人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思黎知道,楼缎这个样子,虽然总是对他说他的腿最重要,但是他心里,还是总在牵挂着魔教。 思及此,阮思黎走过去道:“教主。” 楼缎回头,对他笑了笑:“恩,你回来了。” 阮思黎的脚还没有完全复原,走起路来稍微有些跛,还伴随着淡淡的刺痛,他在楼缎面前极力表现出正常的样子,还故意用里挑了挑:“教主,你看,我好了。” 楼缎原本一见他又蹦又跳,眉头都蹙了起来:“你没事吧?” “我真的没事啊,你看,我基本上都康复了,”阮思黎笑了笑,“所以说,我们赶紧回魔教吧,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了。” “凌叔叔不愿跟我们一起走,不然……”楼缎并没有因为阮思黎说两句就放下心来,他不放心地又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当然。”阮思黎笑了笑,但是从关节中传来的剧痛一下子让他的脸抽了一下,他脸上的扭曲表情出卖了他。 楼缎起身连忙扶住了他。 “你何必逞强。” “我没有逞强,”阮思黎嘴角一抽,“我只是想快点回魔教去。” “魔教有左右护法和四大长老……”楼缎叹口气。 “我知道你也放心不下魔教的,”阮思黎拉着楼缎的衣袖,诚恳道:“我们回魔教吧,就算你放心得下,我也放心不下啊。” 楼缎去看他,良久,才叹口气,终于妥协,他伸手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好,我们明日就回魔教。” 阮思黎得了楼缎承诺,心中一块大石也着了地,不由得长吁一口气。 “明日走最好了,”突然,一个凉嗖嗖的声音传了过来,把阮思黎吓了一跳。 “包包哥!”阮思黎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你老是神出鬼没的,真的有点吓人。” 凌圳寰“哼”了一声,“包包哥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赶紧收拾东西,准备滚蛋,你们走了倒好,我也清净。” 阮思黎撇嘴:“其实你是很希望我们住在这里的吧。” “确实,”向来傲娇的凌圳寰扬起下巴点了点头,“不过――”他话锋一转,白了阮思黎一眼,“我只是希望湮儿缎儿住在这里,你跟那个什么鬼天沐帝姬我可是一点也不欢迎,你跟个弱鸡似的,要缎儿照顾你,那个天沐帝姬,哼,仗着自己是个帝姬了不起,害我们湮儿憔悴……” 他说起话来,真是没完没了,阮思黎看得目瞪口呆。 “对了,”阮思黎突然凑近凌圳寰身旁笑嘻嘻地说道,“凌叔叔啊,既然我们都要走了,你就告诉我一件事情呗。” 凌圳寰两眼一翻:“谁是你的凌叔叔,不要乱叫人,”想了想,又问道,“有事快问。” “那个卖给你麟骨草的人,到底是谁?” 凌圳寰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面色略有些不好:“我都说了,那人我并不认识。” “凌叔叔,你就告诉我吧,告诉我又不会怎么样!”阮思黎眨眨眼睛。 凌圳寰看了看阮思黎,又看了看楼湮,只得叹了口气:“那是个女子,可我当真不认识她。” “女子?”阮思黎与楼缎互相对视一眼,楼缎问道:“那女子,长什么样子?” “很艳丽,”凌圳寰道,“卷头发,白纱裙,绿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 卷头发,白纱裙,绿眼睛…… 几乎同一时候,阮思黎和楼缎喊了出他的名字。 “玉佑因!” “你说是天水神宫宫主玉佑因?”凌圳寰突然说道,“他不是个男人吗?” 阮思黎翻翻眼睛:“他有异装癖。” “凌叔叔怎么会知道玉佑因?”楼缎问道,“他是最近几年才当上的神宫宫主,凌叔叔已经退隐江湖有十来年了吧。” “你有所不知,”凌圳寰摇头,“玉佑因有名,并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他的父亲,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当年缪斯神宫势力浩大,已经引起了魔教的注意。” 阮思黎一听凌圳寰又要长篇大论地讲故事,连忙找了两个凳子一个给楼缎一个给自己。 “以前的天水神宫并不叫天水神宫,”凌圳寰道,“叫做缪斯神宫。” 缪斯神宫……阮思黎已经连槽都懒的去吐了,说不定魔教前身还叫雅典娜魔教呢。 “玉佑因的父亲是缪斯神宫的宫主,叫做玉佛先,阿依珈不知道你们认识吗,她是我的老相识了,她那个时候是圣女,已经侍奉过三代宫主,玉佑因这一代,是第四代了,到了玉佑因这一代,玉佛先突然翻出他们的一个什么天书,说是圣女会降临到他们神宫,为了避忌,还特意让阿依珈空出圣女之位,让她做了神使。” 阮思黎关注的重点完全错了:“你说阿依珈都侍奉了三代宫主了,我看她差不多也就是三十岁上下,是不是每一代宫主都早夭啊?” 凌圳寰嘴角一抽:“当然不是,每一代宫主都是寿终正寝的,阿依珈的年纪现在推断,已经八十多岁了吧。” 阮思黎:“……” “咳,扯远了,”凌圳寰清了清嗓子,“啊,这个重点啊,就是玉佑因他爹玉佛先,这人是一个练武狂魔,但是他就一个儿子,也就是玉佑因,玉佑因天资愚钝,没到他父亲的真传,玉佛先动则非打即骂,后来玉佑因七岁的时候一个人逃出了天水神宫,玉佛先向来看中这个儿子,花了黄金千万两寻赏,这事传遍了整个江湖,当时几乎每个人都在街上找六七岁大的男童,但是半个月之后,玉佑因自己回到了神宫,虽然武功还是学不好,但是却学了一门天水神宫的独门轻功。” “怪不得他的轻功如此精妙,”楼缎点头,“一个人做一件事情,年年月月反复去做,都能到一定境界。” “所以说,从玉佛先黄金千万两寻儿子这一回,玉佑因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 小玉家真有钱。 这是阮思黎听了半天,得出来的结论。 ☆、第三十五章 翌日,他们收拾妥当,即刻便准备赶往魔教。 凌圳寰并不打算相送,只是非常傲娇地说了一句:“哼,要走早该走了,赶紧走赶紧走。” 阮思黎大叫:“包包哥,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们,你这么傲娇是为哪般!” 凌圳寰鄙夷道:“谁舍不得你们了,我是舍不缎儿!” 阮思黎露出了更加鄙夷的表情。 “好了好了,”凌圳寰也不想和他们多说,挥挥手就开始赶人,“我就不送了,赶紧走赶紧走。” 楼缎笑了笑,也不告别,拉着阮思黎走了出去。 但是等他们走到村口,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凌叔叔。”楼缎看着出现在村口的凌圳寰。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不送吗?”阮思黎也瞪大了眼睛。 凌圳寰上前一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包袱,他将包袱猛地塞进阮思黎怀里,然后使劲拍了拍阮思黎的脑袋。 “嗷!”阮思黎惨叫一声,连忙护着脑袋。 “哼,我还没下重手呢,你就痛成这样,真没出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 阮思黎大叫:“要是你下了重手,我估计就已经脑浆迸裂了!” “呸!”凌圳寰看阮思黎的眼神更加鄙夷了。 “算了,”凌圳寰摆手,“我也不是专程来送你们的,哼,你的药忘了拿走,记得按时涂抹,省得没有彻底根治好你的断腿,到说是我医术不精了。” 阮思黎一听,“嘿嘿嘿”猥琐地笑了起来,“包包哥,其实你人又不坏,也就是嘴巴坏嘛,干嘛要这样啦,心里想什么你就直接说出来不就好啦。” 凌圳寰怒瞪阮思黎:“你说什么鬼话,我不听我不听。” 楼缎也微微笑道:“多谢凌叔叔。” 凌圳寰这才又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他瞥了一眼楼缎,道:“缎儿,魔教就交到你的手里了。” 楼缎点头:“楼缎自当不负众望。” 凌圳寰小声咕哝:“其实我也挺放心你的……” 他转头,又怒视着阮思黎。 阮思黎一天被他那杀人一般的眼神吓好几次,简直要无语。 “干、干嘛……”阮思黎咽咽口水。 凌圳寰冷笑:“哼,既然缎儿认定了你这个弱鸡圣子,我也不好多说,如果你敢做出对不起魔教和缎儿的事情,我一定第一个杀了你!” “还要废了你的腿。”凌圳寰又补充说道。 阮思黎欲哭无泪:“你放心好了。” “这还像话,”凌圳寰挑挑眉,然后大手一挥,“你们赶紧走吧。” 楼缎和阮思黎可不像楼湮和师长宁那样,一会儿又是马车一会儿又是骏马的。 但是楼缎毕竟是魔教头子啊,至少一挥手也该出现个南瓜马车仙鹤坐骑(……)什么的,所以,站在村口的阮思黎停下了脚步,有几分期待地望着楼缎。 “怎么了?”楼缎看见阮思黎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腿疼?” “不是啊教主,”阮思黎摇头,“我在等啊。” 楼缎更加疑惑了:“等什么?”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难道不会有人来接我们去魔教吗?” “为什么会有人来接我们?”楼缎不解。 阮思黎:“……” “啊啊啊啊啊!我好像知道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阮思黎抱头大叫。 楼缎心道:黎儿又发病了,早知道让凌叔叔顺便给他看看脑子。 “教主,”阮思黎颤抖着握住了楼缎的手,“你告诉我,为什么盛明王的马车会准确无误的出现在村口接他们回帝都?” “这有何奇怪?”楼缎道,“据说盛明王的苍云铁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甚至还能通鬼神――虽然有夸大成分,不过应该差不了多少。” “好吧,就当他是王爷很厉害了,那为什么楼湮的马也能在这里啊!” “这就更不奇怪了,他骑马而来,自然骑马而去,好的马儿会一路跟随着主人,他来到这里,自然是把马停在这附近,让马儿自己去吃草,要走的时候,唤一声马儿就来了。” 阮思黎:“……” “教主,”阮思黎沉痛地拍了拍楼缎的肩膀,“我觉得我们回了魔教之后,也应该训练一支队伍,就算不能,也要训练出一匹好的马儿。” 楼缎:“……” 阮思黎叹口气,望着一望无际望不到边境的小径,问道:“教主,我们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光凭两只脚就走回魔教吗?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楼缎面无表情道:“这是真的。” 阮思黎眼中含泪:“教主,我可以回去拿回我的轮椅么?” “不可以。”楼缎残酷的话语击碎了阮思黎最后一丝希望。 楼缎继续补刀:“而且你没觉得你在这里住了一个月,胖了很多吗?我们走回魔教,就当是给你减减肥了。” 说着,楼缎一脸正经地戳了戳阮思黎的小肚子。 阮思黎:“……” “啊啊啊啊啊!”阮思黎悲愤地大叫,“你真的喜欢我吗!我要和你分手!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你到底是谁!简直就是补刀狂魔,你到底是谁啊你说啊!为什么要假扮我的缎郎,你把我的缎郎还给我,还给我!” 楼缎微微一笑:“我是你的相公啊,你怎么连自己相公都不认识了。” “我次奥!你又崩坏了!”阮思黎金馆长苦逼脸。 “不过说正经的,“阮思黎眨眨眼睛,“教主你知道去魔教的路吗?你来的时候是楼湮带你来的吧。” “不错,”楼缎点头,扬手一指,阮思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山如黛,山与天边相交的地方一处黑点,楼缎道:“那儿就是魔教。” 阮思黎:“……呵呵,不着急,也就是几座山。” 说着,他神志不清地唱了起来:“刚翻过了几座山,嘿!又越过了几条河,崎岖坎坷怎么他就这么多!” 楼缎心疼道:“黎儿,你且忍一忍,等你回了魔教,一定叫人好好治一治你的疯病。” “教主,我没疯。”阮思黎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我突然觉得我的腿好疼,我还是回去让包包哥摧残我吧。” 说着,他面无表情浑身僵硬一脸视死如归地开始往回走,楼缎连忙拉住了他。 “黎儿,别担心,你怕爬山,我们可以走大路。” “恩?”阮思黎瞪大眼睛,“还有大路啊,教主你为什么不早说,赶紧走走走,let it go,let it go;'t hold it bayore!” 楼缎看着阮思黎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嘴里还唱些奇奇怪怪自己听不懂的歌,顿时觉得自己也有点哭笑不得了。 所谓大路,即是平坦、有人烟的路。 其实不要阮思黎说,楼缎也是决定走大路的,一来是为了阮思黎的腿能够在路上有比较好的照应,二来则是…… “哇塞,教主啊,前面是不是一间客栈!”阮思黎与楼缎走了大半天,终于走到了稍微有了一点儿人烟的地方,这地方,竟然有间客栈,不顾如果不是房子顶部写着“富贵客栈”四个大字,打死阮思黎也不信这是间客栈。 这间客栈,看起来破破烂烂,简直就是危房,但是阮思黎又累又饿,脚上也痛,但是也不敢告诉楼缎,所以这间客栈就算是破烂成这样,阮思黎还是非常渴望进去住一住,消费一下。 楼缎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一般,笑道:“黎儿,你看,那里有一间客栈。” “我看到了,”阮思黎咽了咽口水,“咱们快进去啊,顺便问一问他们有没有马车……噢,算了,这种荒郊野岭是不会有马车的,哪怕是一匹马、不,一头驴,我都满足了!” 楼缎一听阮思黎说话就想笑,他拉着阮思黎走进了这一间客栈。 与他破破烂烂邋遢极了的外表相不符合的是,这间富贵客栈里面装潢得竟然十分精美,到处都是雕刻精致的小摆件,阮思黎抬起头,头顶还有疑似水晶灯的不明物体……总而言之,这间客栈里头竟然和它“富贵客栈”的名声完全相符,阮思黎简直都要看呆了。 客栈内人不多,三三两两,各做各的,看见他们两个人进来,都没有抬头,依旧埋头自己手上的事情。 “二位,住店吗?”正当阮思黎环顾四周的时候,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阮思黎与楼缎同时回头看去。 来者是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很胖,笑起来满脸堆肉,看起来很和善。 阮思黎猜测他可能就是这一间客栈的掌柜,于是他点头道:“我们要住店。” “好呀好呀,”中年男子拍手笑道,“在下姓王,你们可以叫我王掌柜,二位请随我来客房看看。” 阮思黎觉得有点奇怪,于是便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们是要上房还是下房?” 王掌柜笑眯眯的:“噢,是这样的,本店只有一种房间,而且现在也只有一间房间了。” …… 万万没想到,住客栈只剩一间房这种烂梗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是自己不是女主角,不搞男女授受不亲的那一套,想想还是有些遗憾呢。 阮思黎和楼缎进了房间,要了水洗澡,又下楼吃了客栈准备的饭菜,不一会儿,阮思黎就觉得困了。 “若是困了,就睡吧。”楼缎一边给阮思黎的腿上药一边说道。 阮思黎也觉得走了一天了,眼皮沉重得厉害,他点点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楼缎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阮思黎,起身走出了房间。 一见楼缎出来,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的王掌柜连忙迎了上去。 “教主,圣子大人可是睡了?” 楼缎微微颔首,“人来了吗?” 王掌柜连连点头:“回禀教主,他们早已等候多时了。” 楼缎点点头,随着王掌柜一同来到了房间前面的庭院。 “教主,”楼缎面前半跪着一个黑衣男子,他的脸上戴着铁面具,一身黑色紧身衣,俨然魔教中人模样,“教主吩咐属下去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查明了,这是右护法呈给您的信函。” 此时已是子夜,楼缎与阮思黎在路上一件小小旅店歇脚,阮思黎这会儿已经睡下了,楼缎往身后房间看了看,微微烛光下,阮思黎正睡得酣甜。 楼缎这才觉得心安,转头去看那个半跪在地上的魔教侍从。 那人说着,双手托上一个白色信函,信函上盖着红印,正是彭九鳕的印章。 楼缎并未接过来,那人低着头等了一会儿见楼缎不接,有些疑惑地抬头。 楼缎眼一眯,身形一动,伸手就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教……教主……”那人梗着脖子,呼吸急促,铁面具下看不见他的脸色,但是脖子上都已经青筋暴露,一片通红了,他半天都说不出话一句完整的话,还发出粗噶难听的声音,楼缎一蹙眉,手劲一紧,那人的脖子便发出“咔嚓”一声,已然是断了。 楼缎松开手,那人的尸体便倒在地上,楼缎微微一屈指,朝着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射出一道真气,那道真气打在那人手中的信函上,顷刻之间信函便化为灰烬。 不一会儿,只见两个戴着铁面具的女子拖着那人的尸体,也不看楼缎,一会儿便不见了。 “好啊。”空中突然传出一声拍巴掌的声音,楼缎蹙眉,只见明亮月下横空飞出一道白色的人影,他那件白色的衣裙在月光照射下发出柔柔的光芒,衬得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超脱凡俗的意味――可惜这人飞到了屋檐上,夜露湿重,屋檐瓦片上又有青苔,楼缎就愣愣看着这人从屋檐上掉下来,发出“哎唷”一声惨叫。 很不巧的是,来人正是堂堂天水神宫的宫主――玉佑因。 ☆、第三十六章 “是你。”楼缎退后一步,神色有些戒备。 玉佑因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屁股,一脸尴尬:“哼,当然是我,不然还有谁会有这个闲心来跟你赏月?” “赏月?”楼缎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你从来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玉佑因拨了拨额前卷曲的长发,一张女气的脸阴柔地笑道:“我替你处理了那具尸体,你不感谢我,反倒对我冷言冷语。” 楼缎瞥了他一眼:“我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呵!”玉佑因一听,翻了个白眼:“别自作多情了,说得好像我很想管你似的,你方才的手段我都瞧见了,你这么这么冷酷,小黎知道吗?我要去告诉他,你这种人不配跟他在一起,然后让小黎跟我回天水神宫。” 楼缎冷冷道:“你没这个本事。” “废话少说,要打就打!”玉佑因说着,抽出了两把弯刀。 高手过招,从来都无需废话,也不需要太大的动静,招招即分高下。 但是很不幸,玉佑因从来就不是一个高手。 阮思黎睡在屋子里,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他身处一大片奇奇怪怪的世界,有点梦幻,有点科幻,还有点玄幻。 四周一大片光秃秃的、裸/露出来的土地,土地上还有规则一个一个圈,圈里全是金色的液体。 头顶的天空是昏黄的,四周少的可怜的植物也是黑色的。 “卧槽,”阮思黎不由得卧槽一声,“穿越就算了,难道我尼玛还是快穿,这又穿越到了一个世界?――卧槽看这个,有点像模拟人生3的城镇月湖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那身古代衣服,又摸了摸头发,还是长的。 “教主?”他大叫起来。 没有人回应,这个地方好像一座死城,一个人都没有。 “楼缎?楼缎?”阮思黎心里慌恐极了,他很害怕自己真的是穿越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从而失去了在那个世界的楼缎。 但是没有人回应。 接着,他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同时,还有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没这个本事。” 卧槽这等炫酷轻蔑的声音,不就是楼缎吗! 阮思黎连忙往声音的地方跑去,但是他一直跑一只跑,脚下的道路却不断延伸,阮思黎很蛋疼地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跑步机上锻炼一样。 而且他感觉自己跑起来竟然毫不费力气,但是很快,他就不用跑了,因为一盆冰水从天而降,把他浇了个透心凉,也把他浇醒了。 “卧槽怎么又是这个梗!”阮思黎愤怒地从地上跳起来,“是谁浇我!” 大叫的同时,他不由得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一个梦。 那种意识到楼缎可能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的感觉太过真实了,真实到自己的心都好像跟着一起痛了起来。 他叫完之后,发现自己躺在荒野之中,面前一簇火堆,一抬头,天上的星星明亮的注视着他,身下铺着的是一片蓬松柔软的野兽毛皮,一个珠灰色的人影拎着一个小木桶慢慢地走了过来。 阮思黎一看,差点晕过去。 “司徒无后!”他惨叫起来,“怎么又是你!” 来人正是司徒无后,他看着阮思黎,微微笑起来将小木桶放在一边,温柔地笑道:“你醒了。” “哈秋!”秋意正浓,阮思黎是睡到一半被司徒无后掳走的,又被他浇了一桶冷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像小狗一样甩了甩脑袋上的水珠。 司徒无后觉得他这个动作可爱死了,不由得像抚摸小狗一样附魔着阮思黎的头。 阮思黎一把打开司徒无后的手,愤怒地瞪着他。 哼,开玩笑,摸头什么的,当然只有楼缎才能摸! 司徒无后被阮思黎无声地拒绝,也不觉得愤怒,只是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阮思黎的身上。 “谁稀罕!”阮思黎一把把衣服扒开,扔在了司徒无后的身上。 司徒无后终于被激怒了,他俯下/身,用力捏住阮思黎的下巴,瞳孔紧缩,恶狠狠地说道:“现在你可是沦为了阶下囚,可不要太过放肆了。” 阮思黎被他捏得下巴好想要断裂开来一样,但是他两只眼睛还是恶狠狠地瞪着司徒无后。 “放开我!”他用力地挣扎着。 司徒无后瞥了一眼他,松开了手。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阮思黎恶狠狠地看着司徒无后,他两只眼睛红红的,但是在司徒无后眼中,阮思黎那个样子,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小动物一样。 “我不想要做什么,我只不过经过那儿,看见玉佑因与楼缎打起来了――”司徒无后说着,摸出一把扇子,笑道:“你又在睡觉,无人顾及你,我就捡了个便宜,把你――呵,捡回来了。” “呸!”阮思黎生气极了,司徒无后简直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大混蛋,他一定是想借用自己来威胁楼缎,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想到这些,阮思黎的心都乱极了。 阮思黎态度非常强硬,但是司徒无后也不是吃素的,任凭阮思黎对他怎么打骂,他都不肯松口透露出他掳走阮思黎的原因。 “你已经掳走我一次了,”阮思黎跟在司徒无后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他有气无力地喊着,“你到底想让楼缎做什么?” 司徒无后回头惊奇地问道:“我有说我带你走时因为我想要胁迫楼缎吗?” 阮思黎鄙夷道:“除了这个原因你还有别的原因吗?” 司徒无后在远处站定,注视着阮思黎,他的眼神深邃,看得阮思黎觉得心里毛毛的。 “你就不会……”司徒无后终于开口,他慢吞吞地说道,“你不就会是觉得我这是喜欢你吗?” “呵呵!”阮思黎不屑地一笑,“你要是真的喜欢我,母猪都能爬树。” 阮思黎又说:“你不要妄想用我胁迫楼缎做些什么。” 司徒无后又无比惊奇地说道:“就算我用你胁迫他,能做决定的也是他,你又能控制什么呢?难不成,你还能为了他去死吗?” 阮思黎怒瞪着司徒无后:“你尽管试试,我不会让你伤害魔教和楼缎的。” 阮思黎从来都不是一个意志力坚强的人,他做什么都没有恒心,也很软弱,但是第一次,他萌发出了要保护好一样东西的想法。 魔教的所有人、还有楼缎,他们都对他是真正好的,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他们受到伤害。 “你最好是跟着我走,”司徒无后没有理会他的那一番话,只是笑笑说,“毕竟这里荒郊野岭,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一碰见野兽的话……” 他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但是阮思黎不由得全身汗毛竖立,仿佛听见了远处还有野兽的咆哮声。 原本想要偷偷溜走的念头烟消云散,他又只好跟着司徒无后走―― 根据司徒无后的描述,他们原本在那间客栈,司徒无后恰好得知了他们的行踪,追了过来,没想到正好看见玉佑因与楼缎大打出手,正好他捡了个便宜,掳走了阮思黎。 对于这种行为,阮思黎非常唾弃,他一路跟着司徒无后走,也不知道司徒无后要带他去哪里,心里想着,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再逃跑去寻楼缎。 但是这一路上荒郊野岭,如果说楼缎是带着他从小路走向大路,那么司徒无后就是带着他从大路走到小路。眼前的路越来越难走,阮思黎内心的惶恐也越来越强烈。 “你到底要去哪……”阮思黎刚开口,司徒无后就一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阮思黎:“……” “哼,”司徒无后一声冷笑,然后整个人就立在原地,不再前进,阮思黎正想问他这又是发什么疯,只见草丛之中慢慢走出两个人。 一看这两个人,阮思黎兴奋地眼睛都瞪大了,也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 “教主!左护法!” 阮思黎不明白楼缎与黄容鹿是怎么回合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但是现在阮思黎一见到他们,只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当然,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只是,司徒无后快他一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司徒,”黄容鹿上前一步,“放开圣子。” 司徒无后冷笑一声:“我就不放。” “你放不放?” “我就不放?” “你到底放不放?” “我就不放!” “放不放?” “不放!” 阮思黎楼缎:“……” 阮思黎扶额:看来本文所有的智商还是我一个人承包了。 “废话少说,”黄容鹿怒道,“拔刀吧!” “哼,”司徒无后嗤笑道,“两个打一个,可真是公平的很啊。” 黄容鹿虽然是魔教左护法,但是为人是相当正派的,他听司徒无后这么一说,转身挥手道:“教主不要拔剑,我一人敌他就够了。” 楼缎微微颔首,倒是司徒无后又笑道:“你倒是好大的口气。” 黄容鹿不再多说,拔剑就朝着司徒无后砍了过去。 ☆、第三十七章 阮思黎心想,果然这个文的所有智商都被我承包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心想着,他连忙朝着楼缎那儿跑去,楼缎飞身而出,将他牢牢地搂在了怀中。 “教主!”阮思黎抬头,虎目含泪。 楼缎叹口气,摸了摸阮思黎脑袋上的呆毛,“下次找根绳子把你绑在我身上得了。” 阮思黎:“这个主意好,棒棒哒(づ ̄3 ̄)づq” 楼缎长长叹了口气,“若真能这样,那就好了,现在司徒无后想要绑架你,就连玉佑因也觊觎着你。” 阮思黎可耻地红了脸:“诶嘿嘿,人长得英俊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楼缎严肃地打断了阮思黎无边无际的幻想,“他们掳走你,怕是为你身上的圣谕心经。” 阮思黎:“……” 阮思黎:“那是什么鬼哦!你确定不是什么玉女心经?” 楼缎看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女的。” 阮思黎:“……” 你说的好对,我竟无法反驳。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以前没有听你们说过?” 楼缎摇头:“我也是昨日听玉佑因说的才知道的,详细的回去再告诉你,”说着,他一扬头,唤道,“容鹿,走了。” 司徒无后冷笑:“人被你们接走了,就这样想跑?真是太天真了。” 他说着,手中刀一弯,直直砍向黄容鹿的肩膀。 随着楼缎这一声呼唤,黄容鹿也并没有停下与司徒无后的拼搏。 阮思黎在一旁越看越急:“教主,怎么办啊,难道我们要丢下左护法自己走吗?” 黄容鹿似乎听见了阮思黎说的话,大声道:“不用管我,你们先走,今日,我就要和司徒一决雌雄。” 阮思黎:“……别一决雌雄了,你俩不都是雄性吗!!!” 司徒无后黄容鹿:“……” 楼缎蹙眉,揽住阮思黎腰身就要离开,司徒无后看得出来极力想要阻止,但是黄容鹿与他势均力敌,又缠着他不放,他又怎么能够分神去追赶楼缎与阮思黎? 司徒无后正懊悔,可惜,螳螂捕蝉,又岂知黄雀在后? 就在楼缎转身还没有走出一百步,周围突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这声音离他们很近,很清脆,这让楼缎不由得蹙起眉头,将怀中阮思黎搂得更紧了一些,全身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阮思黎很显然也感受到了什么,他眨了眨眼睛,看向四周。 从树林背后突然有两个东西破空而空,直直朝着他们射来,楼缎拔出墨剑,将那两个东西一一打开,那两个东西被他打进树上,阮思黎这才看清楚,那两个东西是做成了蝴蝶样式的小暗器,这暗器打在树上,深陷树身中,立即将旁边树木毒得黑了一圈,显然暗器上有剧毒。 阮思黎吓得一“咯噔”,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那还得了? 幸好楼缎武功高强,想到这里,阮思黎不由得又多看了楼缎一眼,这一看,真是觉得楼缎越看越帅。 楼缎坦然地接受了阮思黎的目光。 “楼教主果然好身手。”从树丛后面慢慢走出一个妙龄少女,这少女打着赤脚,身穿一身蓝白色背心裙,裙下还垂着流苏,翻起来还有几分现代的感觉,裙子上又有着五颜六色的彩色花纹,头上戴着具有少数民族风情的银饰,身上也挂着各种各样的白花花的银饰,显然那些叮叮当当的响声就是从她的身上传来的。 阮思黎仔细打量着她,她容貌与一般中原女子差不多,但是打扮完全不一样,穿的衣服以及身上的银器都有点像苗族服饰,而且她光着两只胳膊,一只胳膊缠着一条黄色小蛇,一直胳膊缠着一条青色小蛇。 那两条小蛇看着阮思黎他们,扬了扬脖子,吐了吐信子。 阮思黎嘴角一抽,蛇女什么的,有点可怕啊! 楼缎望着眼前这个少女――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皮肤微黑,却不掩她的美丽风情,明亮的大眼也显得她有几分娇媚。 “你认得我。”楼缎收了剑,站在那儿打量着她。 少女笑起来:“不是我认得你,是我的心上人认得你。” 楼缎蹙眉:“你的心上人是谁?” 阮思黎也问道:“是啊,是你的心上人派你来杀我们的?” 少女“咯咯”笑起来,“我的心上人可是大名鼎鼎,不过你们不需要知道他是谁,我也不想杀你们。” 阮思黎道:“那你还丢暗器。” “我知道楼教主能够挡开,”少女摸了摸她胳膊上的小蛇,娇笑道:“我的心上人说了,若是你挡不住,那也就不配做出岫山的主人了。” “所以说,”阮思黎扶额,“你的心上人到底是谁?” “你只需知道我是谁就够了,”少女笑道,“你肯定听说过我的,我叫做花似梦。” 此话一出,楼缎立即变了脸。 阮思黎没有听说过花似梦的名声,但是见楼缎都变了脸,心中也不由得“咯噔”一下,这个花似梦,看来来头不小。 “花教主,” 楼缎凝视着花似梦的脸,“为何来到江南?” 花似梦笑道:“自然是为我的心上人而来。” 阮思黎看着眼前这个被楼缎称作“花教主”的少女,心想,妈蛋,是个人都是个教主宫主什么的。 楼缎附在阮思黎耳畔,小声与他咬耳朵:“别小看她,她是苗疆第一蛊女,也是苗疆第一大教,圣仙教的教主。” 苗疆的蛊,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都是那么的神奇神秘,阮思黎看着笑意盈盈的花似梦,还有缠在她胳膊上的那两条小蛇,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苗疆美少女,还喜欢下蛊,这设定也是太经典了。 要是本文不是123言情纯爱文,而是起点种马文,那这个现在如此娇蛮难缠的花似梦,分分钟就能被收后宫的节奏。 阮思黎的脑洞一打开,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奔腾西去,楼缎对他这样放空的状态也见怪不怪了,他看了看花似梦,道:“花教主既然找上楼某,必然是有事而来。” “不错,”花似梦点头承认了,“我确实是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还放暗器,阮思黎也是醉了。 楼缎却不如阮思黎精神放松,显然他是知道花似梦的厉害的,从一听说花似梦的名号起,他就一直精神紧张,牢牢握着阮思黎的一只手。 “能让花教主亲自从苗疆赶来江南的,怕是也只有四大世家中的那位宋公子了。”楼缎冷然望着花似梦,花似梦也不说是与不是,只是笑道:“我偶然得知魔教圣子身上有圣谕心经,可否请楼教主借阅呢?” 又是圣谕心经! 虽然阮思黎今天才听说,但是现在已经很吊了的样子,并且它吸引了各界人士前来参观抢夺,但是据说这个东西在自己身上,但是自己根本毫不知情,他穿越过来的时候,除了自己买的那一条坑爹毛毯,啥玩意儿都没有啊!更别说是什么心经一样类似于武功功法的东西――说白了就是,他懂个毛线啊! 一想到这个,阮思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楼缎摇头:“圣谕心经一事,我也是昨日才听说,都说圣谕心经在我魔教圣子手中,只是我的圣子,根本也不知道什么心经,这事有或者是没有,都还是个变数。” 花似梦闻言,原本笑意盈盈的脸暗了下去,不一会儿又笑道:“楼教主这么说,是不肯借阅于我了?“ 阮思黎一看,心中暗叫卧槽不好,花似梦这是分分钟要黑化的节奏,就连她胳膊上缠着的那两条蛇都躁动起来对着阮思黎吐着蛇信子,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于是阮思黎连忙叫道:“花姑娘,且慢啊,话不是这么说的!” 虽然那一句“花姑娘”叫得自己有一种浓浓的皇军即视感,但是眼看花似梦脸色渐缓,阮思黎不由得吐出一口气,又听花似梦阴测测笑道:“方才我竟然都没注意到你――” 她的视线停留在阮思黎的额头上,阮思黎心中卧槽一声。 果然,花似梦笑得更开心了:“没想到魔教圣子就在这里。” “好吧,”阮思黎扶额,“我们教主是昨天得知的消息,那我简直就是半个时辰前得知的消息,我连圣谕心经是个啥玩意我都不知道啊,所以不是我们不借,我们真的不知道那是个啥玩意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 花似梦冷笑:“还想装蒜?你们魔教右护法彭九鳕三日前就透露,圣谕心经在你们的出岫山。” 她说着,从腰间和包里翻出一个小信封,信封是对折的,她递给楼缎,楼缎打开,白底黑字,分明就是彭九鳕的手笔,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自己上头,与上次楼缎看见的信封一样,都印有彭九鳕特有的印章。 阮思黎在魔教混久了,也知道魔教中掌握中权的人都有一个印章,在特制密函上都会印有自己的印章,楼缎有,左右护法有,四大长老也有,就连自己这个半路来的圣子,也有一个。 印章上面刻着名字,下方是魔教的标志,并且有暗记,一般人无法仿制。 阮思黎看着楼缎手里的那封信函,心“砰砰”得跳快了。 他也想起了之前那个不靠谱的盛明王说的话:是彭九鳕告诉他,帝姬在魔教手中……现在他又告诉花似梦和各大门派,圣谕心经在自己手中。 他的心思,无异于想要挑起魔教与各大门派纷争,先是朝廷与那些道貌岸然的假白道,然后是苗疆势力…… 真是细思恐极!假如真的是彭九鳕的话…… 阮思黎看着那个印章上的暗记,咽了咽口水:“若是右护法给你的信函,又不是魔教中的信函,为什么要盖魔教的印章?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让你以为这信是右护法手笔。” 花似梦冷笑:“你的意思是,有人拿我当剑使?” 阮思黎缩缩脖子:“我也没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可能是有人故意而为,因为我认识的右护法,不是这样的人。” 花似梦瞥了一眼阮思黎,将信函收好,继而笑道:“难道彭九鳕亲手交给我的信,我也会看错吗?” 阮思黎一听这句话,一下子慌了神,有点无助地回头去看楼缎。 楼缎安抚地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柔声劝慰道:“现在事情没有查明,我们也没有见到九鳕,不要妄下定论。” 阮思黎连忙点头:“当初你让左右护法守着出岫山,为什么黄容鹿来了?” 楼缎道:“黄容鹿道,当日盛明王找到了天沐帝姬,苍云铁骑就立即撤出了出岫山,剩下的那些武林正道自知成不了气候,很快就作鸟兽散了,之前我们住的那家客栈是魔教的一个据点,我们入住之后很快就就通知了出岫山,黄容鹿便来接应我们,彭九鳕还留在山上处理残余的事物。” 花似梦也在一旁听着楼缎叙述,待楼缎叙述完了,她冷冷一笑:“楼教主,我若是你,此时决计是迅速赶回出岫山,彭九鳕既然有疑,那么他支开你们的左护法,独守出岫山,你不担心吗?” 楼缎神色如常,只是淡淡说道:“若不是花教主此时在这里阻拦,我们怕是早就回到了出岫山。” “我的要求很简单,”花似梦道,“我只要圣谕心经。” “我早就说了,圣谕心经不在我这里,”楼缎蹙眉,“若是花教主还是无理,就不要怪本座无情。” 花似梦神色不动,只是笑道,“好,既然你说没有,我就当你没有。” 阮思黎点头:“哎哟,这就对了……” 他还没说完,花似梦的蛇突然勃然而起,一口咬在阮思黎的手臂上。 楼缎眼疾手快,伸手就点住阮思黎手臂上的几处穴道。 “没用的,”花似梦娇笑道,“他中的不是毒,而是――蛊。” 作者有话要说:阮思黎:卧槽,我刚摔断腿,你就让我中蛊! 作者:大概是国庆长假要过完了我心情郁躁吧,放心,这个蛊有特殊的发作方式 阮思黎:是什么,会打通我的任督二脉吗 作者:呵呵,会让你发/情 阮思黎:…… ☆、第三十八章 楼缎一听,面色顿沉:“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是什么蛊?” 花似梦娇笑道:“楼教主放心,这个蛊,叫做心花蛊,且不说利害,若是没有人催动,很少发作的。” 楼缎眼一眯,杀气翻涌:“那又如何,我不喜欢别人在黎儿身上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况且花教主善变,你说的话,本座怎么可能能信?” 花似梦耸耸肩,“不信就算咯。” 她说着,抬起手摇了摇手腕上戴着的银镯,银镯上拴着小铃铛,花似梦一摇手,小铃铛就跟着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阮思黎听见这铃声,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一片,五脏六腑突然揪成一团,一股血气从内脏中往上涌,忍不住张口“哇啦”一声,喷薄出一口鲜血。 楼缎见阮思黎吐血,连忙揽住阮思黎,见他面色难看,不由得心急起来,将他抱在怀里。 阮思黎吐出一口鲜血,只觉得胸中郁结难当,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困难起来,眼前一黑,半昏半醒。 “圣谕心经当真不在我这里!” 楼缎怒视着花似梦,“花教主何必多此一举?” 花似梦娇笑:“在或者是不在,自然是楼教主说了算。” 楼缎一抬手,墨剑已架在花似梦的脖子上。 “你想威胁我?”花似梦临危不惧,美眸直直注视着楼缎。 “你与我本来都一样的,”花似梦又笑道,“你看看,你为了救你的圣子能与我这区区女子刀剑相胁,我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下蛊又有什么错呢?” 楼缎眼一眯,杀气必露:“你伤了他,我决计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能杀了我,”花似梦淡淡道,“但是我也有千万种在我死之前就弄死你的圣子的法子。” 楼缎怀中的阮思黎呻/吟一声,楼缎收回剑,冷冷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很简单,”见楼缎有松动意向,花似梦笑颜逐开,“我要圣谕心经――我知道它并不在你那儿,但是我希望楼教主将它寻来交给我。” 楼缎何时听过别人用这样嚣张的语气与他说话,若不是为了阮思黎,楼缎早就要拔剑一刀杀了这花似梦了。 花似梦又道:“你可千万别逼我变卦,心花蛊催动三次,可是要出人命的,就算是我苗疆最好的巫医来,也毫无作用,阮圣子模样生得这般周正,怕是楼教主也舍不得他去死吧?提醒楼教主一声,心花蛊已经催动了一次,还有两次……” 楼缎低头摸了摸阮思黎的脸颊,目光缱绻。 其实方才楼缎与花似梦的话,阮思黎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花似梦那个蛊实在是厉害,他吐出那口血之后,浑身软绵绵的,身上像是点了火,浑身上下热得厉害,若不是楼缎抱着他…… 他发觉自己还被楼缎揽在怀中,不由得不安分地扭了扭,而且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要一靠近楼缎,自己身上的火热好像就能够得到纡解 ,楼缎还在与花似梦对峙,见阮思黎在自己怀中蹭来蹭去,以为阮思黎哪里不舒服,连忙拍了拍阮思黎的脸,柔声问道:“黎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回答他的不是半昏半清楚的阮思黎,而是始作俑者花似梦。 花似梦掩嘴吃吃地笑起来:“噢,还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诉楼教主了,这个蛊,会让人迷失心智,现在阮圣子脑海之中,怕是一番天人交战吧,若是心智不坚定的人中了这个蛊,多半是要发疯的。” 花似梦年纪不大,心肠却狠毒,这个心花蛊,也是她身上杀伤性最小的一个蛊,楼缎早就听说过她的恶名,此时阮思黎已经中了蛊,他别无选择。 “好,”楼缎出声道,“我答应你,你先停手。” 花似梦闻言,笑了笑,伸手从附近树上摘下一片树下,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声音称不上是非常悦耳,但是躁动的阮思黎渐渐平静下来,他这么一折腾,人也筋疲力尽了,只觉得全身热潮慢慢褪了下去,觉得精神恍惚,脑袋涨得厉害,靠在楼缎胸前,眼睛紧闭,也不再在楼缎身上乱蹭了。 楼缎见阮思黎终于安分下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轻轻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 花似梦又说:“我相信楼教主不是出尔反尔之人,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做到,那么十天之后,我在江南等你。” 楼缎颔首。 花似梦继续说道:“也希望楼教主能够认真找寻,我也不隐瞒了,圣子身上的蛊是子蛊,楼教主肯定也知道,母蛊一死,子蛊也不会好好活着的道理,所以――” 她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一双媚眼笑意盈盈看着楼缎。 楼缎蹙眉:“若是出岫山没有你要的东西,那也就不要怪我了。” 花似梦道:“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任性的人?” 楼缎看都懒得去看她,抱着阮思黎朝着出岫山方向赶去。 越是离得远,楼缎的步伐就越是加快了,阮思黎被他抱在怀中,只觉得耳畔全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原本就不舒服,这下被震得脸色都白了。 楼缎低声道:“你且忍一忍,有人在跟踪我们。” 阮思黎点点头。 他虽然身体不好了,但是冷风这么一吹,脑袋倒是清醒了几分。 有人跟踪,谁这么大胆敢跟踪楼缎……? 但他还来不及细想,楼缎就停了下来。 前方树林之中,慢慢走出一个锦衣公子,他手拿玉骨折扇,一派风流的模样,只是他那身珠灰色的衣裳只是凌乱不堪,上头还有血迹,就连他脸上,也有几道血迹,只是他这一副轻松的模样实在是看不出来曾经与人交手过。 这幅风骚的样子就是司徒无后么,他现在在这里,可见他与黄容鹿已经分出了胜负,而且附近也不见黄容鹿,阮思黎的心突得跳了一下,黄容鹿该不会是…… 阮思黎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只好自我安慰道,司徒无后这人印象狡诈,轻功阮思黎也是见过的,也在楼缎之上,肯定是用了什么小伎俩逃跑过来的。 但是就这样被他追了上来,实在是……若不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花似梦…… 但是,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瞪谁谁怀孕(并不)。 刚才还被他们丢在身后的花似梦,突然就窜了出来。 “没礼貌!”花似梦愤怒评价楼缎道,“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我话都没说完呢!” “原来是花教主,素闻花教主容貌出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司徒无后这个爱勾搭人的自来熟一见花似梦,就立马就心思活络了,心下就有了勾搭拉拢花似梦的心思,可惜他虽然生得确实光彩照人,但是花似梦就是不吃这一套。 “你是谁?”花似梦瞥了一眼司徒无后,露出了嫌恶的眼神,“你脸上还有血迹没擦干净,恶心死了。” “噗。”阮思黎没忍住,笑了出来。 但是司徒无后并没有想象之中受挫的样子,反而转头看着偷笑的阮思黎,笑眯眯道:“噢,小黎吃醋了吗?” 阮思黎:“……喂喂,你的自我感觉不要太好了好吗?” 司徒无后摇着扇子,笑而不语。 “黄容鹿呢?”楼缎突然问道,自然直一句也问到了阮思黎心里去了,于是阮思黎也转头看着司徒无后:“对啊,黄容鹿呢?” “哼,”司徒无后勾唇笑了笑,“我既然能站在这里,自然是战胜了他,我早就说过,他武功虽然厉害,但是不懂变通,头脑不灵活的人,与一个头脑明晰的人,胜负自见分晓――” 见阮思黎神色不对,司徒无后又说道:“你放心好了,他没死,只是受了重伤,应当是赶回出岫山疗养去了。” 这么一说,阮思黎反而更加担心了。 但见楼缎也蹙着眉头,阮思黎也不想表露出自己的忧虑。 花似梦不认识黄容鹿,自然也就没有这么多心思,她瞥了一眼阮思黎,道:“我之前还没说完呢,你身上的蛊,有不只有心花蛊一个蛊哦。” 她话一说完,面前三人都瞪着她。 花似梦饶是作风再奔放,被三个大老爷们死死盯着也感到心里毛毛的。 “你们想干嘛?”花似梦吞了吞吞口水,戒备地后退两步,缠在她胳膊上的那两只小蛇感受到了主人不安的气息,嘶嘶乱叫着吐着红信子,看起来十分凶暴。 “你给他下了蛊?”司徒无后蹙眉。 “你妹,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竟然还有一个蛊!”阮思黎两眼喷火。 “什么蛊?”楼缎淡淡地问道,但是紧握的双手看起来很不淡定,“若是发作了会如何?” 花似梦耸耸肩:“蛊是千丝蛊,至于发作起来的样子嘛……我也不知道。” “你自己的下的蛊你自己不知道发作起来什么样子吗!”阮思黎非常愤怒。 花似梦笑了笑:“若我知道,那这个蛊对于我来说就没什么乐趣了,千丝蛊的乐趣在于它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作,而且没一次发作起来特点都不同,不过你瞧,刚才你就发作了一次,也没什么性命大碍是不是,刚才你是否觉得全身燥热浑身无力?但是你看,现在你已经生龙活虎了,这就是千丝蛊发作了,它不像心花蛊需要人催动,它是主动的。” “谁要听你在这里百科什么蛊啊!”阮思黎觉得自己简直悲催到了极点,自己简直就是本世纪最苦逼穿越人士。 阮思黎又摸摸自己的脸,热度已经褪了下去了,之前大脑昏涨涨的感觉也没有了。 “竟然是真的……”阮思黎小声嘀咕。 “但是,”花似梦道,“并不是每一次发作都像刚才那样捱过去就是了,有时候千丝蛊发作,可能会致命。” 阮思黎:“……” 楼缎:“……” 司徒无后:“……所以说你为什么要给小黎下蛊,而且听你这么一说你还下了两个蛊?” 花似梦扬头笑道:“第一个自然是为了牵制楼教主,第二个是纯粹出于我的兴趣爱好,你要知道,我来到了江南炼制出了千丝蛊这么有趣的东西,可就没有药人试蛊,小雀儿也不许我用普通人施药,我还正想这么有趣的东西不试一试效果多可惜呀,正好碰见了你们,用在你们圣子身上。” “你竟然拿我当试验品!”阮思黎悲愤大叫,“别拦着我我要跟她拼了!花似梦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花似梦露出一个非常委屈的表情:“怪我咯。” “就怪你!”阮思黎无比愤怒。 “好了,”楼缎制止他们,语气冰冷,难掩眼中愤怒:“既然已经下了一个蛊,还请花教主解除这个千丝蛊。” “我追上你们,就是为了这个,”花似梦耸肩,“千丝蛊的解药还没有――” “你――!”楼缎只觉得愤怒无比,抽出墨剑就要攻击,但一想若是花似梦死了,阮思黎身上的两个蛊都没救了,于是只好放下墨剑。 他一生桀骜不驯,何时这样隐忍过。 阮思黎见他这样,心中也不免觉得心疼,与楼缎更加亲近了几分。 花似梦扬眉:“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不听别人的话?千丝蛊是我最近炼制出来的,当然还没有解药,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有这个。” 花似梦说着掏出一个小瓷递给阮思黎,“它能够控制千丝蛊发作的频率,而且不会让千丝蛊变得致命。” 阮思黎接过那个小瓶。 花似梦嘟嘟嘴,满脸不甘:“这不是我想要给你们的哦,你们应当谢谢小雀儿。” 阮思黎小声问楼缎道:“小雀儿是谁?” 楼缎想了想道:“或许是四大世家中的出云山庄六少爷宋云雀。” “四大世家?” “四大世家瓜分了武林白道势力,那些攻上出岫山的不过是些可笑的小角色,四大世家虽说是白道,但是又与黑道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所以多年以前黑白两道都能相安无事。” 阮思黎不解了:“对不起我没听懂,不过四大世家跟出岫山魔教,哪个更厉害。” 本来以楼缎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是魔教,但是这一回,楼缎却皱了眉头。 司徒无后笑着拍了拍阮思黎的脑袋:“你是傻的吗,四大世家有四个,魔教只有一个啊,四比一,怎么比?若论单比,魔教绝对不输于任何一个世家。” 阮思黎鄙夷地看了一眼司徒无后:“没想到你这种叛徒还蛮有集体荣誉感的嘛。” ☆、第三十九章 阮思黎鄙夷地看了一眼司徒无后:“没想到你这种叛徒还蛮有集体荣誉感的嘛。” 司徒无后摇着扇子,眸光闪动,嘴上带着微微笑意,没有说话。 “若是牵扯到四大世家,事情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相比司徒无后的轻松,楼缎倒是显得有些忧虑。 花似梦娇笑道:“既然楼教主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就请好好找出圣谕心经交给我们。” 楼缎却不理会花似梦,斟酌片刻一挑眉,忽然说道:“我要见你们家少爷。” 花似梦一愣,装傻道:“什么少爷?”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楼缎的神色显得有些许的不耐烦,“就是你方才说的那‘小雀儿’,出云山庄六少爷宋云雀。” 没想到花似梦一扬下巴,无比高傲地说道:“他不会见你的。” 她的语气非常拽,阮思黎看她这个样子真想糊她一脸,但是人命关天,自己的小命还掌握在人家手里呢,阮思黎咬牙切齿,万事一个字:忍。 楼缎却没有阮思黎这么激动,他神色淡淡,挑眉道:“哦,是吗?他不见我,我去见他好了。” 花似梦一下子炸毛了:“你不准见他!” 司徒无后折扇一合,扇柄轻轻敲着手心,笑眯眯地问道:“哦,花教主不让我们去见六少爷,这是为什么?六少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听说六少爷容貌艳绝天下,女子都比不上,我也想要一睹风采。” 他这么一说,彻彻底底惹怒了花似梦。 “闭嘴!”花似梦大喝道,“不许把他与女子做比较!” 司徒无后但笑不语。 话一出,花似梦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若是你们寻得到他,见得到他,那就尽管去见好了,”花似梦冷笑一声,继而又望向楼缎,冷声道:“楼教主,请你记得我们的约定,不然期限一过,你大概是见不到你的这位圣子了。” 她话说完,不再逗留,掏出一根横笛一吹,霎时林间突然飞出大片蓝色紫色蝴蝶将她团团围住,她就在这一大片蝴蝶之中施展轻功消失了。 空中只余下些许模糊的响铃声。 楼缎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司徒无后问他:“你真的决意要去寻找宋六少爷?” 楼缎看他一眼,冷然道:“是又如何?” “你这么生气干嘛,现在我们的目标一致,不如暂时放下恩怨携手合作。”司徒无后耸肩,“不过你要是心胸狭隘,这种关头还想着杀了我,那你这样不顾大局的人当真是做不了这个出岫山教主了。” 楼缎完全不理会司徒无后的激将法,反而冷冷瞥了他一眼,道:“跟你合作?你有什么资本?” 阮思黎也附和道:“对,要是说武功,我们教主反而更胜一筹吧。” 司徒无后看了看阮思黎,露出一个暧昧的表情:“恩,小圣子,楼缎的武功确实胜过我,这一点我承认,但是你想想,他的人脉有我的广吗?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他还带了你这么个……” 话到此,司徒无后便没再说下去,反而撑开折扇,捂住嘴唇溢出的笑容。 阮思黎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说他成了楼缎的拖油瓶。 他很想反驳,但是他悲哀地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去反驳,或许司徒无后说的对,自己什么也不会,好像真的是楼缎的拖油瓶…… 楼缎见阮思黎沉默了,便伸手摸了摸阮思黎的头,柔声道:“你别听他瞎说。” 阮思黎点点头,含糊地应了一声:“恩。” 楼缎看了看司徒无后,有些不悦道:“司徒,管好你的嘴。” 司徒无后神色暧昧地笑了笑。 “好了,你说要和我们合作,怎么个合作法?”阮思黎打起一点儿精神问道:“我们要去找宋六少爷,你要去干嘛?” 司徒无后道:“不如先问问你们为何要寻宋六少爷。” 楼缎道:“花似梦背后的人很明显是宋六少爷,她断然不会轻易交出解蛊的解药,但是宋六少爷可以。” 司徒无后笑起来:“啊呀,这样呀,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要回出岫山寻找出圣谕心经吗?” 楼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司徒无后没说话,倒是阮思黎惊奇道:“难道不是回出岫山的路上?” 楼缎摇头,望向司徒无后:“这就要问问你了。” 司徒无后笑道:“哈哈,你们先前确实是在前往魔教的路上,但是中途你被我掳走了,我带着你朝着相反方向走了,现在这里,大概已经到了烟都了,这附近都是树林没有什么人烟,更不要说是想要寻找马匹这类可以代步的工具,若是按我们这样的脚程要回魔教,不眠不休大概是要六七天路程。” 阮思黎一听,心中的怒火“蹭蹭”就上来了。 “你这个混蛋!”他怒不可遏。 怒火不知道牵动了他身体里的哪一只蛊,他大吼之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楼缎连忙拿出花似梦给的那个小瓶子,让阮思黎将瓶中药丸咽了下去,又轻轻拍着阮思黎的背部,让他好好缓上这么一口气。 “小圣子不要激动,”司徒无后依旧是笑眯眯的,只是眼中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黯然,他道:“我本来就是要带你去烟都的,所以这里离烟都很近,出云山庄就在烟都。” “你原本就是想要去出云山庄的。”楼缎下了定论。 司徒无后笑起来:“是的。” 司徒无后为什么要去出云山庄,楼缎与阮思黎都没有再问,这一路大概是山道,路途艰涩难行,但是花似梦给的药物似乎真的有些作用,一路上阮思黎都没有再发作。 第二日临近傍晚时分,他们终于看到了远处山脚下,有一小片整齐的农田,农田旁边还有两三户人家,稀稀落落,虽少,但聊胜于无。 “我们到了烟都郊外了。”司徒无后说道。 行了两日,三人多少都有些狼狈,如今忽然柳暗花明,见到了人烟,司徒无后的语气不由得听起来有些轻快,但是这附近全是农家,哪来的客栈,三人临时又决定,投宿那两户人家。 “若是出来个凶神恶煞的赶我们走怎么办?”阮思黎忧心忡忡。 “你想的真多,”司徒无后笑道,“许些银钱就是了。” “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阮思黎反唇相讥,“用点钱就能收买了?” “我用钱可不能收买,”司徒无后笑得眉眼弯弯,“还得用……”他说到这儿,看了一眼阮思黎,故意停顿了一下“美色。” 话刚落音,腹部就遭一击,正是有人拿着剑鞘狠狠戳了他的腹部,司徒无后吃痛地抬头,正好看到楼缎若无其事地摸了摸剑鞘,大步向前走去。 “你……哼!”司徒无后转头决定不去理这对狗男男。 阮思黎心中拍手叫好,连忙跟上楼缎的步伐。 他们看到的,准确来说,只有三户人家,外边布局都差不多,门口开垦了一小片菜地,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三户人家都是大门紧闭。 阮思黎走近第一家,门上贴着一张大黄纸,上头歪歪扭扭写着:屋主有丧,暂不售瓜果。 阮思黎明白了,这一个人家不是住在这里,是在这里种了瓜果,然后在这儿贩卖。 阮思黎又去看第二家,上头也贴着一张纸,纸上的自己可谓龙飞凤舞,阮思黎仔仔细细看了好久,才看清楚上头写的是:凉水两文,爱喝不喝。 门口果然有一口井。 阮思黎:“……” 三人只好将最后的希望投望在第三家。 阮思黎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无人应声。 阮思黎只好又敲了敲。 “谁啊。” 从屋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一听借宿有望,对方还是个女子,司徒无后这个骚包立马凑了上去,腆着脸皮说道:“姑娘好,我们只是路过前往烟都,想要借此歇歇脚。” 里头的姑娘没应声,不一会儿,门就开了一条小缝,似乎是有人透过这条小小的缝隙观察着他们。 一会儿,门就完全打开了,开门的是个妙龄少女,年纪很轻,满脸憔悴,衣衫与发髻都有些凌乱,眼神有点儿彷徨,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噢,进来吧。”那姑娘随手指了指屋子里的桌椅,也没有倒茶,开门之后反而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继而又仔仔细细地栓好了门。 做完这一切,她又有点精神恍惚地坐了下来。 屋子很小,没有三把椅子,仅仅只有一把,那姑娘自己坐了。 三人望着她精神恍惚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这姑娘这样心神不定,莫非是躲着什么人? 他们在里面自己寻了点水喝了,司徒无后见她神色不对,出声问道:“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或许我们可以帮助你。” 呸,听帮助人家是假,听八卦是真。 没想到那姑娘转头,看到司徒无后背着的刀,露出一抹惊喜的神色:“你是武林中人?” 司徒无后点头:“是的。” “求求你!”那姑娘飞扑在司徒无后脚下,“有人要杀我!” 司徒无后故意露出惊奇的神色:“杀你?为什么?谁要杀你?” 那姑娘都快哭出来了,她道:“我叫宋温萏,是出云山庄的四小姐!” 司徒无后惊奇道:“你是出云山庄的四小姐?” 宋温萏匍匐在地,连连点头,满脸涕泪,模样都有些疯癫:“是是是,我是!救救我!你们救救我!” 楼缎蹙眉:“要杀你的那人是谁?” 宋温萏尖叫道:“花似梦!那个女人叫花似梦!” 这名字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司徒无后与楼缎对视一眼,笑了笑。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  第四十章 四人慢慢行进在前往出云山庄的路上。 已经接近大道,道路平坦许多,两旁也有了人工种植树木的痕迹。 谁也不会想到,楼缎三人想要去找出云山庄,就碰见了出云山庄的四小姐。 只是这个四小姐不知道该说是被花似梦吓坏了还是怎么的,自从跟了他们走上路,一路上一直都不说一句话,只有在他们提及花似梦的时候他才会流露出一点儿惊慌失措的表情。 “宋姑娘,”司徒无后终于忍不住了,他转过头看向宋温萏,表情十分严肃道,“你想让我们帮你,但是你不告诉我们花似梦为何追杀你,我们怎么帮?” 宋温萏早已经从在茅屋里那个惊慌失措的崩溃女孩中恢复出来了,她看了看司徒无后,抿了抿嘴唇。 司徒无后知她犹豫了,又故意这样说:“我们都知花似梦是苗疆第一蛊女,莫名其妙惹上了她,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如果宋姑娘不肯明说,那我们……。” 宋温萏几乎咬碎银牙,恶狠狠道:“花似梦是宋云雀的人,但是时常自作主张,她觉得我对不起宋云雀,自作主张地要来杀我……” 按照道理来说,宋云雀是她的弟弟,但是她现在怎么连名带姓这样称呼。 一看就知道,这是家庭不和睦了,所以她和宋云雀很容易就会有了什么矛盾,依照花似梦这种变/态性格当然是容不下宋温萏的,一路追杀至此,也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宋温萏之前在茅屋一副被吓坏了模样,但是现在他们同行走了几天,阮思黎分明就看出来了:如果不是遭难,身材娇小柔弱的宋温萏,分明就是一朵赤果果的绿茶【哔――】。 不过暂时将这朵绿茶女子抛在脑后,阮思黎是这样脑补的:既然宋云雀宋温萏他们家是什么豪门世家,那么根据电视剧套路,这种豪门世家无非就是争家产家业什么的,概括来说就是宅斗。 “你想要我们怎么帮你,又会给我们什么回报?”楼缎突然出声。 宋温萏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遇见这么一个讲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话直接的,她之前还一直以为他们这种血气方刚的英俊少侠会充满热血地来一发英雄救美,但是宋温萏万万没想到,她遇到的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回路。 宋温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露出一点儿笑容:“你们知道出云山庄现今当家是谁吗?” 阮思黎有些奇怪地问道:“一般来说,是你爹吧?” 宋温萏笑容古怪起来。 司徒无后拉回阮思黎,上前一步说道:“宋庄主早就逝世了,现如今出云山庄的当家应该是六少爷宋云雀吧。” 宋温萏慢吞吞地说道:“我爹生了七个兄弟姐妹,现如今,只剩了四个。” 楼缎蹙眉。 宋温萏接着说道:“这四个里头,三个是女的,只有宋云雀一人是男的,但是,宋云雀自幼身体虚弱,所以出云山庄的当家,是大姐宋云慈。” 阮思黎也皱眉了:“所以你说你们出云山庄的这点家事是为了什么?” “我只不过是想要告诉你,主事的不是宋云雀,而是宋云慈而已。”宋温萏说道,“宋云雀与宋云慈不对付,早就从出云山庄搬出去了。”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要找的宋云雀,不在出云山庄,那会在哪里? “想知道吗?”宋温萏适时抛出答案,“只有我知道他在哪儿,只要你们找到他以后,让他放了我,还要花似梦交出我身上蛊的解药。” 阮思黎一看,对面这又是一个苦命相连的人,不由感慨道:“悖你也中了蛊啊。” 宋温萏敛眉:“是,每到月圆之夜,我就会……” 阮思黎瞪大眼睛:“你就会化身狼人跑到悬崖上咆哮?” 宋温萏:“……” 宋温萏没有说她那个蛊每到月圆之夜会干嘛,但是阮思黎凭着着强大的脑补,也谱写出了一篇悲壮的悲歌。 这笔交易,似乎让楼缎心动了。 他眉头动了动,还是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在那之前,我们要先去一趟出云山庄确认你说的话是否属实。” 宋温萏也没有说什么,她点点头,“随便。” 一行人最终还是到达了出云山庄,还未到达跟前,阮思黎就已经被眼前宏大的建筑所震撼了。 山庄很大,三面环水,四周一律种植着粉色花树,正面正对一座五层高楼,高楼前台阶脚下立着一块石碑,上书“出云”二字,前方阶陛上凿刻着祥云图案,长达二十多米,这气势,简直堪比故宫前那台阶。 阮思黎眼睛都瞪得老大了,他转头看着楼缎:“教主啊,我们魔教啥时候也有这个规模?” 楼缎摸了摸鼻子,说道:“出云山庄是江南第一富庶的世家……” 阮思黎看了看人家五层高的高楼,这还只是其中一座,后面还有各式各样的高楼和平院,再想想自家出岫山的魔教,都有个出字,咋就相差这么大呢! 宋温萏看着这座高楼,越发咬碎银牙,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四人一路走上二十多米的台阶,抬头一看,已经到了高楼脚下,抬头一看,高门上悬挂着一个牌匾,上头鎏金字写着:云暝碌亍 大门紧闭,但是门口站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小门童,眉间一点红色朱砂,都着白衣,衣料华贵,上头还有淡淡的祥云纹样,他们一色用红色锦带竖着高高的马尾,手臂托剑,面容冷峻,目光直直盯着正前方,看见他们一行人过来,竟然连眼睛都不动一下,仿佛没有看见一般。 阮思黎觉得好玩极了,他跑过去伸手在其中一个门童面前晃了晃,见对方丝毫不动要,便又去捏了捏人家的脸,但是这两个小门童就像是铁打的雕像一样,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阮思黎觉得自己嘴角都在抽搐了。 楼缎上前,对着一个门童说道:“麻烦代为通传,出岫山来访。” 那个门童面无表情地朝着楼缎一点头,也不开这个“云暝碌亍甭サ拇竺牛脚下如漂移一般,从高楼旁边绕过去,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我次奥!”阮思黎瞪大了眼睛,“这尼玛简直会飞啊,我真的很怀疑他们是不是真人,分明是机器人啊!” 司徒无后笑道:“出云山庄武功精妙得很。” 过了一会儿 ,那个门童又出来了,他依旧面无表情无比机械化地张口说道:“请随我同进。” 接着,大门就被打开了。 但是,那个门童并没有马上带他们进去,而是对着宋温萏说道:“大小姐有令,你不得进去。” 宋温萏脸色铁青,勉强笑了笑:“我知道,我也不想进去。” 楼缎望着她,沉思了片刻。 宋温萏对他说:“我就在这儿等你们。” 出云山庄的内部和它的外部一样,全身洋溢着俩字:土豪。 门童带着他们来到一座主楼,那楼门前夜里这两个跟他衣着一样的男童,一样的面瘫脸,他上前通报了,便出来一个美艳女婢带着他们进了大厅。 大厅中央坐着一个女子,很美,从面容上来看已经不是少女年华了,乌云一般的发髻用各种长银钗和步摇固定好,穿着一身洒金罗裙,姣好的面容上却带着一丝春烟一般寡淡的哀愁。 “原来是出岫山的楼教主。”女子轻轻笑了笑,“欢迎你们来出云山庄做客,我是宋云慈,山庄里的事情,目前是我来打理的。” 她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薄媚的笑意。 楼缎说明了来意。 “啊!”宋云慈略略吃惊,“是雀儿的事情……” 随即她露出个抱歉的笑容:“楼教主,实在是抱歉,雀儿的事,我是不大管的,现下他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她说着,脸上那抹春烟一般的哀愁又浮现出来了。 他们早就猜到了是这个结果,所以也没有多大的讶异,倒是宋云慈对他们客客气气的,跟他们原本预想之中的不大一样。 “我还以为她不会欢迎我们呢。”出了出云山庄,阮思黎一边走一边说道。 “不过这个宋家大小姐真是个绝色美人啊,”司徒无后一边用扇柄拍着自己的手心一边说道,“性格也温婉,很适合娶回家做老婆啊,可惜要娶她,得入赘才行啊。” 阮思黎:“……” 阮思黎鄙夷地看了一眼司徒无后。 司徒无后当即嬉皮笑脸地说道:“哎呀,小圣子,你不要误会了,我喜欢的还是你啊,心中有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嘛,我的心都会碎掉的。” 阮思黎:“呵呵。” 调/戏的话一出,寒光毕露,楼缎的剑再一次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我再提醒你一次,”楼缎目露冷光,“管好你自己的嘴。” 司徒无后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怕你?” 眼看二人就在出云山庄门口要打起来,阮思黎连忙劝阻道:“都停下来,现在大事要紧。” “就听小圣子的。” 司徒无后收起了扇子,“不过楼缎,你要知道,我可不是怕你,我的刀化雪你可不一定能够招架得住。” 楼缎理都不想理他,翻了个大白眼。 说话间,宋温萏不知道从哪儿走了出来。 “三位公子。” “噢,你来了,”阮思黎向她打打招呼,“我们见到了你姐姐,为什么你不进去看看你的姐姐?” 宋温萏咬唇:“我与她是同父异母,自幼关系便很恶劣……算了,不说这个,现在你们知道了我之前所说的话是真的了吧,宋云雀并不在出云山庄,……我带你们去找他。” 宋温萏说,宋云雀所在的地方叫天水一阁,顾名思义,建在水上。 四个人于是又去找船。 “我真的要累死了,”好不容易上了船,阮思黎忍无可忍地往楼缎身上一趴,“教主啊,我觉得我不是毒发死的,是累死的。” 楼缎摸了摸阮思黎的头发,柔声安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等你身上的蛊解了,我们就去了结花似梦。” 他说这话,语气之中闪过一丝狠厉,阮思黎吐吐舌头,小声说道:“也不用这么残暴。” 原本他们的打算是这样的,在楼缎和阮思黎的奴役下,划桨的那个是司徒无后,但是司徒无后看着阮思黎和楼缎,万分鄙夷地问道:“为什么你们不找个船夫?” 阮思黎瞪他一眼:“你出钱我就找。” 于是司徒无后在阮思黎鄙夷又诧异的目光下掏出一个小袋子,袋子里是一小袋金珠子。 阮思黎虎目含泪:“你这个土豪!” 很快,阮思黎就见识到了更大的土豪。 原本以为这个天水一阁,就像公园里的湖心亭一样,但是阮思黎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天水一阁并没有建在湖心,而是依山崖而建立在湖畔,附近有一处巨大的瀑布,还有衣着一样的女子在那儿汲水,应该就是天水一阁的侍婢们。 天水一阁也并不拘泥于“阁楼”,而是一处别院,曲曲折折的风格倒是与魔教有些相似。 阮思黎又说道:“教主啊,人家一个别院,竟然有我们魔教整个个规模。” 楼缎:“…… 出云山庄是江南第一富庶的世家。” 楼缎这么说,心中却犯了嘀咕:黎儿莫不是因为魔教不及出云山庄富庶而反悔了。 思及此,楼缎严肃地开始教育老婆:“黎儿,妻不嫌夫贫。” 然后他又补充道:“何况,我们魔教也不贫。” 阮思黎一脸:你tm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的表情。 司徒无后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又开始了锲而不舍地挖墙脚。 “小圣子,你看,魔教这么一贫如洗,你还是跟我吧。” 阮思黎用更加鄙夷嫌弃的眼光睨了一眼司徒无后,轻飘飘地说道:“起码我们教主还有魔教,你这个流浪汉有什么,走开走开,何况,我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吗!我是吗!你在侮辱我高尚的品格。” 说着,阮思黎抱住了楼缎的胳膊,严肃道:“教主,你放心,即使你是个穷光蛋,我还是会跟着你的!” 楼缎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微笑道:“我真的不是穷光蛋。” ※※※ 作者有话要说: ☆、  第四十一章 他们在这边靠了岸,还未上岸,就已经引起了那几个汲水女子的注意。 那几个女子簇拥上来,不让他们上岸,她们十分紧张地看着他们,其中一个貌似是带头的高声问道。 “是什么人?” 她们的容貌都是美艳极致,可见住在这里的宋云雀也是个爱美的。 “在下出岫山教主,前来拜访宋六少爷。”楼缎上前一步说道。 “出岫山魔教……”其中一个女子嘀咕,又问道:“有什么事?” 楼缎道:“见了六少爷自然知晓。” “你看不起我,”女子柳眉横竖,扬了扬手,“哼,少爷不见客,什么人都能上天水一阁,那还得了。” “姑娘,我们真的有急事。”阮思黎急了。 那女子看了看他,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宋温萏身上。 宋温萏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恐惧,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那女子目光流转,忽然笑了起来:“好啊,让你们上来是可以,我叫做鸠雪,是这儿的管家。” 她叫做鸠雪,阮思黎一下子想到了彭九鳕,他们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魔教那边到底如何了…… 鸠雪说着,手一扬,那群簇拥着的女子全数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这条道路落英缤纷,路上还铺有许许多多粉色的花瓣,加上这些白纱裙的美丽女子,真像是个桃源一般。 鸠雪引着他们进入了屋子,屋内一片淡淡的熏香,四周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气,香气萦绕扑鼻,到处都挂着浅浅飘动着的浅色纱帐,恍惚之中似乎还有器乐的声音,倒真是恍如进入梦中仙境一般。 “这是舶来香料,味道很好。”忽然有个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低沉,带着清魅,阮思黎一抬头,看见面前屏榻之上,歪歪斜斜躺着一个锦衣少年。 他的乌发零散披着,衣襟微开,露出美丽精致的锁骨。 他长着一双深蜜色的眼睛,眼角染红上挑,唇红如血,眉目浓稔,面容却一片苍白得仿佛有些透明。 那是不能简单以“美貌”二字来描述的精致容颜。 他的身旁,几个美丽女子正依偎在他的身上朝他嘴里喂点心水果。 阮思黎看着他尖尖的下巴,心想怪不得人家说他像个女人一样,他倒是比他身边的女人好看多了,不,那些美丽的女人跟他一比,简直黯然失色,阮思黎觉得他长得像是猫儿一样,他看起来不过是个少年,十七八岁的光景,那些女人喂他,像是在逗弄一只猫儿。 这人是宋六少爷?跟端庄温婉的宋云慈长得一点儿也不像,跟面目清秀的宋温萏也一点都不像。 “六少爷。”鸠雪出声。 “嘘。”宋云雀伸出食指轻轻摆在唇边,鸠雪立即噤声,宋云雀朝着她微微一笑,鸠雪的脸立即红透了。 只见厅中不知从何飞来一只蓝色蝴蝶,宋云雀伸出手,蝴蝶停留在他的指尖。 这蝴蝶他们当然认识,这是跟随着花似梦的蝴蝶! 宋云雀忽然说道:“我知道你们要来。” 他托着蝶翼的指尖轻轻动了动,蝴蝶翩然飞起,但是还没有飞起来,楼缎一屈指,那蝴蝶柔弱的躯体便掉了下来。 “楼教主真是不解风情,”宋云雀轻轻摇了摇头,“这可是只有苗疆才有的幽蓝雉蝶,多美啊。” 阮思黎脚下那只蝴蝶,翅膀上还有美丽的花纹,在光的照射下发出淡淡的幽光。 “我知道你们要来,是因为你们先去了出云山庄,”宋云雀道,“你们一走,宋云慈就送了信来。” 楼缎冷冷道:“可她说她并不知道你在哪里。” 宋云雀挑眉:“女人的话你也信。” 他说着,突然“咦”了一声。 那双深蜜色的眼睛突然停在了阮思黎身后的一个点上。 “是你啊,”宋云雀笑了起来,显然他是看见了宋温萏,“真有趣。” 宋温萏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六……” 宋云雀摆手:“我们的事,稍后再说――鸠雪,带她下去。” 宋温萏:“你们要带我去哪……” 鸠雪笑眯眯地说道:“自然是先好好歇息了,少爷要谈正事呢。” 说着,不容分说,鸠雪拉着宋温萏出去了。 宋云雀挥挥手,那些依偎在他身上的美女们纷纷起身退下了。 “我知道你们要来,可是我不知道你们要来干什么,难道是为了宋温萏的事情?”宋云雀眨眨眼睛。 现在谁都看出来了,宋云雀跟宋温萏关系非常糟糕,只有傻子才会拿宋温萏说事儿。 “不不不,”阮思黎当机立断地说道,“我们压根不认识她,只是萍水相逢请她带了个路呢呵呵。” 这种无耻程度,连司徒无后都刮目相看! 见宋云雀刚要开口,阮思黎又连忙转移话题:“哦对了,六少爷,你有没有一位知心爱人叫做花似梦,来自苗疆,是个苗疆美少女。” 宋云雀明显没抓住重点:“知心爱人?” 阮思黎努力把脑海中那对妇炎洁夫妇赶跑,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她说你是她心爱的人。” 宋云雀半天没说话。 阮思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咋了,你还好吗?” “没事,”宋云雀揉了揉额角,“这话让我觉得有点恶心。” 阮思黎:“……” 阮思黎仿佛已经看见了为情所困痛哭流涕的花似梦同学。 “好吧,所以你们要找花似梦,那为什么找到我这儿来了?” 阮思黎看了看楼缎,露出了一个相当猥琐的笑容:“因为,只有你能制住她啊。” 他把花似梦如何威胁他们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宋云雀。 “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圣谕心经在哪里!”末了,阮思黎义愤填膺地控诉。 宋云雀揉了揉眉心,看起来十分烦恼。 “圣谕心经……”他喃喃出口,随即道:“好啊,我可以帮你们,但是你们来之前,我本来打算观舞的。” 阮思黎急忙说:“你可以继续观赏的,我们不妨碍你。” 宋云雀看了看他,笑了笑,“好啊。” 他拍拍手,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子抱着琵琶纷纷走了上来。 她们衣着暴露,上半身仅仅穿着一件薄纱衣,美好的躯体若隐若现,一般直□本把持不住。 可惜,她们面前是三个死基佬。 尽管如此,阮思黎还是捂住了楼缎的眼睛。 “不许看!” 他还愤怒地注视着宋云雀:“你怎么能让她们在公开场合表演这种□节目呢!简直世风日下,你这样的好少年做这种事情,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宋云雀两眼一翻:“我喜欢。” “我我我……”阮思黎气急。 “你不喜欢,可以不看咯,但是我喜欢看啊,所以你不能阻止我看对不对?”宋云雀笑眯眯的,阮思黎气急。 宋云雀再接再厉:“你看,你还蒙着别人的眼睛,你怎么知道别人想不想看?” “他敢!”阮思黎瞪大眼睛。 “哦,我明白了,你们是一对断袖是不是,既然他是断袖,就更不要紧了,女人而已,他不会感兴趣的。”宋云雀分分钟要气死阮思黎的节奏。 “哼!”阮思黎怒视着宋云雀。 宋云雀笑了笑:“好吧,既然你不乐意,我也就算了,不过你打扰了我观赏节目,你不打算自己表演一个?” 阮思黎愤怒道:“为什么是我啊!” 宋云雀故作遗憾道:“哦,你又不乐意了,那就算了,我要睡了――就不送客了。” “慢着!”阮思黎咬牙,“我给你唱个歌。” “你还会唱歌?”这下,惊奇的可是楼缎与司徒无后。 “我当然会唱歌,”阮思黎鄙夷地看了看他俩,“是个人都拥有唱歌这一项技能。” 司徒无后无情道:“楼缎就不会。” 楼缎:“……” “你要唱歌?”宋云雀神色恹恹,“我们这儿会唱歌的多的去了,“西域的、波斯的、南疆的都有……你比得上哪个?” 阮思黎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虽然我唱的没有他们好,但是我敢肯定,这首歌你绝对没有听过。” 宋云雀一下子来了精神:“哦,是吗?” 阮思黎点头,“而且这首歌很适合你。” 宋云雀眨了眨美丽颜色的眼睛。 “我唱了啊,这首歌自带舞蹈呢。” 宋云雀为难地看了看阮思黎的腰身,嘴角一抽:“好吧,你跳吧,我尽量适应。” 于是阮思黎清了清嗓子,腰一扭,唱道:“波斯猫眯着他的双眼,波斯猫守着他的爱恋~” 真是惊天动地。 宋云雀扶额:“够了,停下来吧。” 但是阮思黎明显是一唱就唱上瘾了,他不管别人的劝阻,大声吼道:“波斯猫守着他的爱恋,一转眼却又~看不见~一转眼~看!~不!~见 !~” 唱完,他扭了扭屁股,对着楼缎抛了个媚眼。 宋云雀:“……对不起我需要冷静一下。” 楼缎:“……黎儿,你又发病了。” “我没有发病,”阮思黎严肃道,“我这是为了艺术献身,这样吧,宋少爷,方才我们提到了知心爱人这个话题,我这里还有一首。” “不!”宋云雀惊恐地试图阻止阮思黎。 但是已经晚了,阮思黎已经开嗓了:“不管是现在~还是在遥远的未来~我们彼此都保护好~今天的爱~不管风雨再不再来……” 宋云雀面如死灰。 “我唱得如何?”阮思黎兴致勃勃地询问楼缎。 楼缎嘴角一抽,“你的歌声很动人。” 阮思黎娇羞一笑。 “我真的承认,你们是绝配。”司徒无后从耳朵里抠出两坨棉花,失神道。 “宋少爷,现在可以请花教主出来了吧。”楼缎问道。 “不用请了,我就在这儿。”宋云雀没有说话,从他身后的屏风后头走出一个服装怪异的女子,正是花似梦。 “梦儿,”宋云雀敛眉,“你都做了些什么?” 花似梦闻言,撇撇嘴:“小雀儿,你生气啦?” 宋云雀揉揉眉心:“圣谕心经之事,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不要插手吗?” “可是――” “你把蛊解了吧。” “我不!”花似梦红了眼睛,“没有圣谕心经,你会――” “住嘴,”宋云雀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你……!”花似梦两眼通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再也不想管你了。”花似梦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着对宋云雀说。 继而又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阮思黎,她张开手,手心里有一只金色的小虫子,白白胖胖,全身还泛着彩色的光芒,不停蠕动着自己肥胖的身躯。 “吃。”花似梦言简意赅。 阮思黎:“……”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你tm在逗我!吃这个!?” “哼,”花似梦高昂着头,从鼻孔里发出不屑的声音,“我也不想给你吃,你爱吃不吃。” 司徒无后在一旁坏笑道:“哎呀小圣子,这东西看起来这么恶心,肯定是解药,你就吃了吧。” 阮思黎怒视着司徒无后:“你怎么不吃啊!” 司徒无后耸耸肩:“中蛊的又不是我,我吃了也没用嘛。” 楼缎蹙眉,显然也是被那个东西恶心到了,他道:“这真的是解蛊的东西?” 花似梦冷冷一笑:“你们这些人真是好笑死了,千方百计想要我解蛊,现在有了解蛊的东西,你们又不要,你们自己说,你们好笑不好笑――” 她话锋一转,又说道:“既然你们不相信,那就算了。” 说着,她将那个小虫子收了回去。 阮思黎连忙拉住她:“不不不,花教主你还是给我吧。” 花似梦冷笑:“你不觉得恶心了?” 阮思黎:“……再恶心好过死┭┮n┭┮” 花似梦不再多说,将那个小虫放在阮思黎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阮思黎:“我真的要吃吗?” 司徒无后在一旁怪笑道:“吃吧吃吧,小圣子,为了你的幸福。” 阮思黎两眼一翻:“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有点猥琐啊。” 不过想想也是,司徒无后是个对茅房有着特殊爱好的变/态,他不猥琐谁猥琐。 阮思黎含泪看了一眼手中的肥虫,那虫子慵懒地挪动了身子。 阮思黎彻底泪奔,他看着楼缎,泪流如雨下:“缎郎,臣妾做不到啊!!!” 楼缎皱眉:“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花似梦发出“桀桀”的怪笑,笑声简直就像是老鼠叫:“有别的办法啊!” 阮思黎两眼发光:“好花花,告诉我。” “谁是你的好花花,休要乱认,”花似梦这会儿又傲娇了,“这别的办法就是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阮思黎:“……” 阮思黎大吼一声:“老子豁出去了。” 说罢,他眼一闭,把虫子往嘴里一扔,一嚼,无比痛苦地留下了两行眼泪。 “鸡肉味,嘎嘣脆。”阮思黎睁开眼,说完这一句,就晕过去了。 阮思黎再次睁开眼睛,自己已经不是在宋云雀那个私人度假村了,四周一片咸湿的海风。 等等…… 咸湿……海风!? 难道自己又穿越了? 但是下一秒,阮思黎就知道了,自己确实是穿越了,不过这一次是穿越回来了。 现在的自己,穿着沙滩裤,赤/裸着上半身,头顶一个火辣辣的太阳,放眼望去,四周全是穿着比基尼的清凉美少女。 我屮hu!!!这是回来了啊!!! 阮思黎不顾一切地朝着前方奔去,果然,巨大的椰子树下,那老头嘴里还叼着根牙签儿,在那里吆喝,身旁围满了比基尼美少女,那样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看看啊,看看啊,新西兰纯手工羊绒毛毯啊,只要九九八,只要九九八啊!” 阮思黎怒火攻心,拔腿就上。 “你这个骗子!!!” 看见阮思黎这么一个抡着拳头过来的人,老头四周的美少女全都惊叫着跑开了,那老头自然没做成生意,刚一转头,阮思黎的的拳头就砸了上来。 “哎哟我/操!”那老头捂着一只被阮思黎打肿的眼,悲愤交叫:“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还把那些美眉吓跑了,你得赔偿精神损失费!” 阮思黎邪魅一笑:“精神损失费?好啊,这就打给消协叫他们赔给你!” 那老头一听阮思黎又拿消协说事儿,脸都绿了,他把阮思黎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小兄弟啊,这真的是你的不对,咱俩那事儿不是两清了吗!你怎么还揍我啊……唉,年轻人真是不知足啊!” 阮思黎一声“呵呵”:“你真有脸说,让我穿越到什么鬼地方!” 老头委屈道:“可我给你开了金手指啊,你是魔教教主啊,万人之上呢。” 阮思黎一听魔教两个字就觉得深深的蛋疼,他毫不犹豫地飞了个眼刀:“我是魔教教主?呵呵,我是魔教教主!” “别打我别打我!”老头连忙拿着假毛毯包住脑袋,“有可能是我搞错了脚本,但是就算你不是魔教教主,我也给了你神功秘籍啊!” 阮思黎一听,皱眉了:“什么?” “我真的给你了,”老头眨眨眼睛,“就是你带去的那张毯子,上面有秘籍!” 阮思黎:“……” “就算你穿错了脚本,但是秘籍没错啊,无论在哪个脚本,秘籍上的武功都是很厉害的,除非你穿越到了未来世界……” 阮思黎:“…………” 老头看了看阮思黎跟红绿灯变化似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兄弟,你真的穿越到了未来世界啊?” 见阮思黎没反应,老头连忙拔腿就跑。 “我呸!”阮思黎回过神来,一把拉住老头的衣领,“话还没说清楚呢,别想跑!你说毯子上有秘籍?” 老头连忙点头:“是的呀是的呀,那本秘籍叫做《圣谕心经》,可是我给你开的一个巨大的金手指。” 阮思黎:“………………” “你确定是《圣谕心经》?”阮思黎眯起眼睛问道。 老头连忙点头。 “呵!”阮思黎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抡起拳头给了老头另外一只眼睛一拳。 “都怪这个圣谕心经,害的老子四处被人追杀,还要吃变/态虫子,还没武功,还断腿,还连一个花似梦都干不过!” 老头连忙大叫道:“住手啊哎哟哦!小兄弟住手啊哎哟!哎哟我的老腰哦!” “你得赔偿我!”阮思黎义正言辞道。 老头摸着自己的脸,哭道:“你想要怎样的赔偿,我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阮思黎没说话。 “这样吧,”老头讨好道,“我让你穿越到现在最火的修真界吧,让你后宫三千,俾睨天下,无穷无尽的法器,还有长生不老……” 阮思黎斜眼看他:“怎么突然扯上修真了?” 老头摸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本文作者最近喜欢这个嘛。” 阮思黎“哼”了一声,“我就要回到原来那个地方去,但是我要学武功,我不想总是……总是被保护。” “哦,有人保护你呀――”老头立马露出一副“我懂”的样子。 阮思黎可耻地红了脸。 “总是被妹子保护也是不太好。”老头点点头。 阮思黎:“……” “不过,”老头皱了眉头,“你真的确定你要回去原来的世界吗,因为你之前那个世界版本太低了,如果要给你开个金手指的话,可能会系统崩溃,那你有可能不能回来了。” 阮思黎:“……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老头赧然一笑,“我是时空管理局穿越科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退休老干部。” 阮思黎:“……” “你让我静一静。” “别静啦,”老头说道,“你到底确不确定哦?城管要来啦,我得走啦。” 阮思黎侧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比起那个没有一点儿温度的家,楼缎更给他带来的,反而更多…… “好吧,”老头做了这个表情:r(s_t)q 说着,老头伸出手指,在阮思黎眉间一点,刹那间,阮思黎只觉得世界飞速旋转,眼前一片星光闪烁。 再睁眼,面前正对着花似梦那张脸。 “我回来了?”阮思黎喃喃自语。 楼缎上前一步,轻轻握住阮思黎的手。 “黎儿,怎么了?” “我没事……”阮思黎眨眨眼睛。 难道自己刚才回到了现世,在这里竟然只不过一瞬吗…… 还坐在那个屏榻之上的宋云雀忽然说道:“你方才吃了天鼎蛊蚕,感觉如何?” 天鼎蚕蛊? 这么炫酷的名字,难道是自己刚才吃的那玩意儿吗。 卧槽,一想到那玩意儿,阮思黎只觉得自己胃都开始发酸了。 “有点像鸡肉味。”阮思黎如实说道。 “噗!”宋云雀没忍住,笑了起来,阮思黎痴痴看着,美人笑起来,真是好看极了啊…… 楼缎一看阮思黎有些发痴了,连忙上前一步挡住阮思黎看宋云雀的视线。 宋云雀丝毫不介意,他挑挑眉,柔声说道:“我不是问你滋味如何,是问你感觉如何?” “噢, ”阮思黎摸摸自己的脸,“挺好的,没啥感觉。” 花似梦勃然大怒,“你还想有什么感觉!” “梦儿。”宋云雀制止住花似梦。 “我不懂,”花似梦很是委屈,她颤着声音问道,“小雀儿你为什么总是偏向他们。” 宋云雀深深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我这是……还他一个人情罢了。” 人情? 阮思黎听得清清楚楚。 楼缎蹙眉。 司徒无后也挑挑眉,表示有些好奇。 花似梦一愣,脸上血色迅速褪去,良久才问道:“是他……” 宋云雀微微颔首。 花似梦沉默半晌,这才轻笑一声:“呵,是他啊,那也没办法了――楼教主。” 她转头望向楼缎,笑容里第一次浮现出一抹悲哀,“楼教主,你好大的面子。” 楼缎三人皆是一头雾水,他们压根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宋少爷,花教主,”楼缎出声,“有什么误会不妨直说。” 但是宋云雀与花似梦都没有提及。 “蛊已经解了,”花似梦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再也没有那副娇蛮精悍的样子,“剩下的一个蛊发作几次自己就能够解除,你们走吧,再也不要来天水一阁了,圣谕心经一事就此作罢。” 宋云雀出声道:“鸠雪,送客。” 鸠雪不知从哪儿出来,对三人施礼道:“三位公子请随我来。” “且慢,”楼缎出声,“六少爷,方才你提及一人,这人楼某可识得?” 花似梦愤恨地说道:“能让小雀儿这样,你们自然是熟得很!” “鸠雪,”宋云雀声音拔高几度,“送客!” 鸠雪冷冰冰地对三人道:“三位公子速速随我来吧。” 阮思黎三人没有办法,只好跟着鸠雪走出了天水一阁。 出了门,阮思黎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宋温萏还在里头呢。” 鸠雪冷淡道:“她自然不用三位操心。” 鸠雪说完,一声令下,大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 三人:“……” 司徒无后摸摸鼻子:“天水一阁看起来不是很好客啊,让花似梦就此放弃要挟我们找出圣谕心经的人,究竟是谁?” 阮思黎说:“比起那个,我更想知道他们要圣谕心经干嘛,也不知道那个蛊是真的解了还是假的解了。” 司徒无后笑了笑:“花似梦都那副表情了,你的蛊肯定是解了,至于为什么要圣谕心经,难道你不知道?” 阮思黎瞪大眼睛:“我为什么会知道?” 司徒无后摸了摸下巴,笑嘻嘻道:“你亲我一次,我就告诉你。” 话刚出口,背后就被狠狠击了一下,回头一看,楼缎浑身犹如笼罩一层冰霜,脸色阴得可怕。 司徒无后耸耸肩:“真不知道这种恐怖的人哪里值得喜欢了。” 阮思黎也跟着踩了他一脚:“我乐意。” 司徒无后撇撇嘴,道:“你别看那个宋云雀一副软绵绵的样子,其实他的武功,怕是我与楼缎都比不上的。” 楼缎皱眉:“他并不像是习武之人,而且周身笼罩一层死气,看起来竟有几分将死之人之相,不过宋云雀鸣雀剑一名,早年确实有所耳闻。” 司徒无后摇头:“你看他,是不是生得异常美丽,听说他练了邪灵剑谱!” 阮思黎第一次听说这个剑谱,他瞪大眼睛:“这个剑谱很厉害吗?” 回答他的是楼缎:“邪灵剑谱分明就是传说之中的剑谱,听说练了的人,容貌会妖异美丽,更重要的是,这剑法天下无人能敌,只不过,这剑法练了,人会走火如魔,若是没有心法克制,会迅速衰竭而死。” 阮思黎不明白了:“这跟圣谕心经有什么关系,啊……难道,圣谕心经就是那本可以克制的心法?” 司徒无后笑眯眯地看他:“小圣子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阮思黎:“真是谢谢你哦( ̄e( ̄)☆tro( ̄皿 ̄///)” “难怪花似梦要赶我们走……”阮思黎摸了摸下巴,“原来没有圣谕心经,宋云雀就会死。”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 阮思黎自然想到了之前那老头对他说的,他那张毛毯上记录了圣谕心经的功法。 “算了,”楼缎出声道,“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先回魔教。” “恩,我也是这样想的。”阮思黎点点头。 他现在最重要的,也是回到魔教找到圣谕心经。 司徒无后笑道:“哎呀呀,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奉陪啦。” 楼缎正想捉住他,却见司徒无后灵敏地往后一翻身,片刻之间就不见了人影。 “卧槽,司徒无后的轻功这么厉害了!”阮思黎瞪大眼睛。 楼缎没有追,因为他知道,司徒无后的轻功,就连自己也是及不上的。 “教主……?”阮思黎见楼缎有些出神,不由的提醒道。 楼缎摇摇头:“现在司徒无后的事,并不是最主要的。” 他说着,心中一个猜测却渐渐浮出。 阮思黎是个没心眼的,他点点头,心想,终于要回魔教了,若是圣谕心经找到了,还是找一份给宋云雀好了。 一想到那波斯猫一般慵懒的美人,阮思黎不由得嘿嘿嘿笑起来。 楼缎回头一看阮思黎这幅痴汉模样,蹙眉道:“黎儿,可是想那六少爷了?” 阮思黎哪敢承认,连忙摇头道:“不是啦不是啦,我只是觉得他真的好漂亮啊,好像捏出来的假人娃娃。” 楼缎一想那宋云雀,觉得心里又酸又苦,转身就往前走去。 阮思黎一看楼缎一言不发,知道事情大条了,连忙跟在楼缎身后。 ☆、第四十三章 “教主教主,”阮思黎连忙上前抓住楼缎的衣摆,喊道,“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真的不喜欢那个宋云雀,你别生气呀。” 楼缎微微蹙眉,回头看了看阮思黎,叹出一口气,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黎儿,我没有生气。” “那你……” “黎儿,你当真是喜欢我的吗?”楼缎突然问道,他眼睛深邃,看起来有几分疲倦。 阮思黎不由得松开攥住楼缎衣摆的手,愣在原地。 “我……” 楼缎垂下眼眸,将手指轻轻点在阮思黎的嘴唇上,阻止了阮思黎即将说出来的话,他害怕,阮思黎说出来,听到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阮思黎眨眨眼睛:“教主,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楼缎沉默不语。 阮思黎上前,像楼缎经常做的那样摸了摸楼缎的头顶,楼缎望着他,不由得微微一笑,目光也跟着柔和下来。 “你别吃醋啦,我怎么会喜欢宋云雀,”阮思黎嘀咕道,“他虽然漂亮,但是及不上你万分之一呀,你在我心里自然是最好的,我最喜欢的,自然也是你啊,要不然,好端端的,我干嘛富二代不做要留在这里啊……” 最后一句他说得很小声,楼缎没有听清楚,但是他听清楚了前面那一句“最好的”与“最喜欢的”,不由得心生荡漾起来。 “黎儿……”楼缎揽住阮思黎的腰,轻唤出声,嘴唇已经贴上了对方柔软的嘴唇。 唇舌相抵,一番纠缠。 阮思黎满面通红,小声问道:“现在你懂了吗,我真的对宋云雀没意思啊。” 楼缎豁然开朗,心情也不由得愉悦起来:“那你为什么总是看他,还总是想着他。” “人对于美丽的东西都会有一种喜欢的感情啊,但是这种喜欢,就像你喜欢一个宠物,喜欢一个猫儿,喜欢一个狗儿,喜欢一个小雀雀……” 见楼缎不说话,似在思索,阮思黎再接再厉:“你看宋云雀,像不像只猫儿。” 楼缎早年去过西域,见识过西域的波斯猫,仔细想想,宋云雀那副样子,倒真是有几分神韵。 “这就是啦,我看呀,他根本不是人啦,说不定是猫妖变的,你看他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什么鸠啊,花啊,说不定都不是人类啊。” 楼缎见阮思黎开始胡言乱语,不由得伸手轻轻拍了拍阮思黎的脑袋,带着一声温柔的责备:“胡说八道。” 阮思黎“嘿嘿”笑了两声,眨眨眼:“你不生气啦?” 楼缎叹口气:“我真的没有生气,只是你……唉。” 阮思黎揉了揉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教主,我以后绝对不这样,不过,比宋云雀好看的人,这世界上真的还有吗?” 话一出,周围忽然传来一声毛骨悚然的苍老笑声。 循着笑声,从附近丛林之后慢慢走出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 这老者看起来真的是老,看似已近耄耋,头顶上还秃了一块,仅剩的几根头发也是雪白的,简直跟楼缎一头白发相互辉映。 老者笑起来:“你这小娃娃打哪儿来的,这么没见识,那宋云雀是什么人,竟然被你说成是猫儿、狗儿!” 阮思黎满脸“你谁”的表情。 看他表情就知道了,他压根就不认识这老者。 没想到老者微微一笑,捋须笑道:“黄口小儿竟然没听过老夫的名号,你可听好了,老夫名为秃发学实!” 阮思黎:“……” 楼缎:“……” 阮思黎颤抖着脸部肌肉问道:“不好意思这位前辈,你再说一遍你叫啥……?” “老夫名为秃发学实!乃是大名鼎鼎的蜀中第一剑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名字绝对是作者在码字精灵的随机取名中生出来的!”阮思黎抹了抹笑出的眼泪水,看了一眼秃发学实的光明顶,一阵风吹来,几缕残存的发丝迎风飘摇起来…… “前辈,你确实名副其实。”阮思黎衷心说道。 楼缎上前一步,将阮思黎挡在身后,低声喊道:“师傅……” 师傅!? 阮思黎掏掏自己的耳朵,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倒是那老者点点头,“哎呀,缎儿真是许久未见了。” “教主,这是你师傅?”阮思黎瞪大眼睛。 楼缎点点头,随即皱眉问道:“师傅怎么会出现在此?” 秃发学实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指着阮思黎问道:“缎儿,这是谁?” 楼缎道:“这是我教圣子,阮思黎。” 秃发学实瞪大眼睛,一脸“这个蠢货这么会是魔教圣子”的表情。 “这就是魔教圣子阮思黎?怎么跟传闻之中的相差这么大!?” 阮思黎听见了,传闻之中,不由得好奇道:“传闻之中我是什么样子?” 秃发学实哼了一声,扔出一本书,阮思黎连忙接过来一看,只见封面上画着两个英俊的男子,一个黑衣白发,邪魅狷狂,一个白衣黑发,温润如玉,只是这两个男子搂在一起,上身赤―裸,阮思黎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视线下移,只见上头娟秀字体写着:邪魅教主爱上我。 阮思黎:“……” “这什么鬼啊!”阮思黎惆怅。 秃发学实撇撇嘴:“这就是最近广为流传的小话本啊。” 他指了指黑衣男子,“这是缎儿,”又指了指白衣男子:“这是你。” 阮思黎:“……” 楼缎:“……” “这也差太多了吧。”阮思黎一窒。 秃发学实连忙宝贝似得收起那本《邪魅教主爱上我》,看了看阮思黎,说道:“确实是差太多。” 楼缎:“……师傅,您……” “缎儿,我有话问你。”秃发学实突然说道。 楼缎点头,脸色凝重起来:“师傅,请问。” “圣子重伤濒死,你在佛前苦苦跪了十天十夜,终于感动了佛祖,佛祖让圣子重新活了过来这是真的吗?” 楼缎:“……” “其实圣子并不是人类,而是你幼年在山上救了的一只受重伤的白狐,他为了报恩化成人类与你结合这是真的吗?” 楼缎:“……” “上苍被你俩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感动,特地让圣子怀上了你的孩子这是真的吗?” 楼缎:“……” “还有……” “师傅。”楼缎按了按额角,打断了秃发学实的阐述,“您以后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了。” “摔!我就知道是假的!”秃发学实非常愤怒,猛地一把《邪魅教主爱上我》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所以我现在喜欢上了新的作者。” 阮思黎:“……” 楼缎:“……” “师傅我们先不提这个,”楼缎狠狠克制住自己想要暴打自己师傅的冲动,“您不是在蓬莱仙道修行吗,怎么会来这儿?” 秃发学实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我听说,圣谕心经出现了,出云山庄与圣仙教联手要夺取这本心经,我本来来此处是想……咳。” 楼缎与阮思黎对视一眼,心下了然:秃发学实恐怕也是为了这本心经来的。 “我还听说,这本心经在……你那儿。”他目光直直看向阮思黎,阮思黎心下一怔,这要是之前,他完全可以否认,但是现在,圣谕心经真的在自己手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楼缎不知道阮思黎心中所想,只是皱眉问道:“师傅也想要这本心经是么……” 秃发学实爽快地承认了:“这本心经修炼之后,延年益寿,天底下没有人会拒绝,为师已近耄耋,自然也是想要这本心经的。” 他拍了拍阮思黎的肩膀,“这样好了,小娃娃,不如你誊抄一份给我带回蓬莱,如何?” 世界上真的有蓬莱? 阮思黎正要开口说话,楼缎却道:“师傅,这本心经并不在我们这里。” “当真?”秃发学实显然并没有想到楼缎会这样说,也没有怀疑楼缎话的真实性,只是皱眉道:“若真的不在你们手上,只怕你们要有麻烦了。” “怎么说?” “现如今,整个江湖都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圣谕心经就在魔教出岫山上阮圣子手中。” “怕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先前正道朝廷合伙围攻出岫山,现在又传出圣谕心经在魔教的消息,怕是有人想要借此打压魔教……” “若真是打压魔教,那就好了,”秃发学实摇头,“怕只怕,有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一举毁了魔教。” 一时气氛紧张,三人都没有说话。 “你又为何在此处……不过现如今,”秃发学实道,“你还是得回魔教看看,听说这个消息,是你们魔教中人放出来的。” 阮思黎与楼缎皆是心中一震。 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人。 彭九鳕。 “莫慌张,”楼缎握住阮思黎的手,“此刻我们不要妄下结论,先回魔教看看。” 阮思黎点点头。 秃发学实捋了捋胡子,道:“我与这天水一阁主人有几分交情,我让他替你们备马,也好让你们更早回魔教。” 楼缎点头:“还请师傅不要提及是为我们而备,方才我们不知为何,与宋公子闹得不欢而散。” “不欢而散?”秃发学实摇摇头,随即摆摆手,“他的性格娇戾得很,你与他不欢而散,再正常不过,你们在这儿候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秃发学实朝着天水一阁走去, 约摸过了一炷香时间,他这才走了出来,只是他来两手空空,脸上难看得很。 “哼,这个小麻雀,真是气死我了,”秃发学实气愤道,“我还没见到他呢,他知道你是我徒弟,二话不说,就让那些小丫头把我赶出来了,真是气煞我也,要是当年,他老子也要卖我几分面子,更别说现在他姐姐当家了。” 楼缎叹口气。 但是,还没等他说话,却看见两个美婢牵着一匹马儿走了出来。 “我家公子说,”其中一个笑意盈盈地说道,“这是为阮圣子准备的。” “为我?”阮思黎指着自己,瞪大眼睛。 另一个婢女用略含深意的眼神看了看阮思黎,笑道:“是呀,我家公子还说了,阮圣子模样生得可爱至极,是他喜欢的样子,也欢迎阮圣子随时光临天水一阁呢,阮圣子,我家少爷如此喜欢你,你可要常来我们天水一阁呀。” 阮思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诶嘿嘿,真的吗,这样想,还有点害羞呢。” 那两个婢女一起笑了起来。 楼缎的脸黑得跟阎王的脸似的,还瞪着那两个婢女。 那两个婢女倒也不怕,吐吐舌头道:“哎呀呀,好酸呀,醋坛子打碎啦。” 说完,她们笑起来,跑了进去。 楼缎:“……” 阮思黎连忙拉住楼缎:“教主教主,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楼缎哭笑不得:“我不会冲动的。” 阮思黎松了一口气。 楼缎接着说:“我只是想要放火烧了天水一阁而已。” 阮思黎:“……” 人家的房子建在水边,你想要纵火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呢教主。 “师傅不去出岫山?”楼缎问着身旁的秃发学实,秃发学实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阮思黎,摇摇头:“我就不去啦,没想到看了这么多小话本,有一本倒是真的。” 阮思黎连忙问道:“哪一本?” 秃发学实笑而不语,从怀中摸出一本书,封面上的阮思黎长了九条尾巴,千娇百媚地躺在楼缎怀中,上书:祸水蓝颜:狐妖圣子缠缎郎。 阮思黎:“……已报警。” “这本可是珍藏版,全是和谐物,市面上已经没有了呢。”见楼缎伸手要撕,秃发学实连忙藏好在怀中。 楼缎:“……这种烂书,不看也罢。”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吃醋的男人真是可怕!”秃发学实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楼缎,“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小雀雀跟你抢你的废柴圣子,人家有官配的。” 先不纠结官配这么洋气的一个词秃发学实是怎么知道的,阮思黎瞪大眼睛:“宋云雀有官配啊?” “你这么失望干嘛。”秃发学实一脸猥琐笑着看着阮思黎。 楼缎:“呵。” 阮思黎绝望地抱头狂叫:“你不要乱说啊啊啊!我是清白的,我一腔热血痴情全都献给了我的好缎郎!――宋云雀官配到底是谁啊。” 秃发学实笑了笑,“你可知武林四大世家?这人缎儿也认识。” 楼缎蹙眉:“我也认识?” “还和你有些交情吧,”秃发学实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记得你俩小时候还一起玩耍过来着,这人是贺兰世家的贺兰重(g)雪。” 楼缎一愣。 阮思黎眨眨眼睛:“名字有点白莲花啊,教主,这人是什么人啊?” 楼缎摇头:“此人……深不可测,虽然与我有交情,但是并未有深交。” “是啊,”秃发学实感慨道,“此人城府甚深,不过还好是个正人君子,与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宋云雀真是天造地设一对啊,所以你这个小笨蛋就不要妄想和宋云雀出本啦,宋云雀和贺兰重雪的小话本,全是虐身又虐心的,跟你和缎儿这种傻白甜系列一点都不一样。” 阮思黎:“……” 阮思黎深深觉得,自从他穿越回来之后,这个世界就开始有点不正常了。 ☆、第四十四章 “宋云雀跟贺兰重雪的事我是不清楚啦,”秃发学实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着阮思黎露出了坏笑,“不过他们的小话本我还是有很多哦,你要看吗?” 阮思黎刚想说“要啊要啊”但是转头一看,楼缎的低气压气场简直分分钟碾压死自己。 “呵呵,什么小话本啊,我才不稀罕呢。”阮思黎挑眉。 “哦,你可别后悔,这可是万年坑王一金露龙大大难得的完结本。” 阮思黎:“……” 求求你不要再诱惑我了,我就算想看我家老公也不让我看啊。 “我听说贺兰重雪也在找圣谕心经,”秃发学实话锋一转,“两大世家都在打主意,难保其他两家也会动心。” 阮思黎:“这是什么逻辑?” 秃发学实:“什么什么逻辑?” 阮思黎:“为什么这两家打主意其他两家也要打主意?” 秃发学实:“我怎么知道,大概是他们之间多年以来形成了一种竞争意识吧。” 阮思黎:“……我发现你的思想很新潮哦。” 秃发学实:“呵呵。” 楼缎摸了摸下巴:“反正圣谕心经不在我们手中,就算再怎么争,也是没有用的,贺兰尚在四大世家中有些威信,不如与他说明,四大世家也不是会无理取闹的门派。” 阮思黎心虚地低下了头。 阮思黎扯开话题:“我们还是赶紧回魔教吧,我想魔教厨房做的闷烧猪蹄了。” 秃发学实颇有深意地看了看阮思黎。 阮思黎:“……” “那我就不去魔教了,”秃发学实慢悠悠地说道,“你也不必劝我了。” 楼缎正色道:“师傅,我也没有想邀请你去魔教。” 秃发学实:“……” “哼!”秃发学实转过头不屑道,“说得好似我很想去你们魔教似的,不去就不去。” 说着,他悄悄移过视线偷看楼缎。 楼缎的态度非常坚决,他真的没有开口挽留的意思。 秃发学实简直要气炸了,他心道:我怎么收了个这么不孝顺的徒弟,真是气死了,果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师,不过转念又想,楼缎现在也是有了媳妇的人啦,一想到那些小话本,秃发学实又有点安慰了。 “我去拜访我的老朋友算了,”秃发学实摆摆手,“你们弄到了圣谕心经,记得要给我一份啊。” 楼缎没有点头。 秃发学实真的生气了,他转身就走。 过了一会儿,楼缎叹口气,道:“我们也出发吧。” 阮思黎皱眉:“教主,为什么不让师傅也跟着我们去魔教?你不希望他去魔教吗?” 楼缎摇头:“若是平时,自然是欢迎,只是现今魔教……唉。” 楼缎选择性闭嘴牵过马儿。 虽然楼缎非常不乐意,但是不得不承认,有了宋云雀送的马,他们很快就到了出岫山山脚下。 “教主,虽然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但是你还是得承认,宋云雀是一个好孩子,要是没有人家送的马,咱们还不知道要走几天几夜呢?”阮思黎眨巴眨巴大眼睛。 楼缎:“……呵。” 阮思黎:“!!!我那个温柔的教主呢,好不容易驯服成了温柔如水的温柔攻,你为啥又回到了过去的邪魅攻啊,这根本不科学!” 楼缎:“……因为作者写崩了。” 阮思黎:“……你这样直接说出来真的没关系吗?” 楼缎:“……反正她已经扑到月球了。” 阮思黎:“……算了,让我们看看出岫山。” 只见眼前,好大……一座山,已经是深秋了,山上的树木发黄,枫树一片一片红得似火,红得似火的不只是枫叶,还有石榴。 阮思黎摸了摸肚子:“啊,想吃枫糖浆了呢。” 楼缎:“……” 阮思黎又摸了摸肚子:“啊,想喝石榴汁了呢。” 楼缎:“……” 楼缎轻巧攀上一棵石榴树,摘了两个石榴扔在阮思黎怀里。 阮思黎连忙接住,“哇塞,教主你小时候肯定是爱爬树的熊孩子,这么敏捷,这么熟练!” 楼缎:“……” 阮思黎眨眨眼睛,剥开石榴,分了一半给楼缎:“别无语啦,你今天已经打了很多省略号了。” 楼缎:“虽然石榴汁榨不出来,枫糖浆也榨不出来,或许很多你想要的我没有办法给你,但是我会尽力。” 阮思黎瞪大眼睛:“哇塞,这是告白吗?” 他撇撇嘴:“其实我不需要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我又不是女人,我也不需要你把我当女人看啊,我只希望我俩在一起好好的,这就好了,我其实也想保护你啊,哪怕不能保护你,不给你拖后腿,不拖累你,不成为你的负担就可以,但是我又不会武功,也没有什么机会去学。” 楼缎望着阮思黎,他竟然不知道他心中竟然是这样的想法,不由得心中一震。 “原来如此……” 他将阮思黎搂在怀中,轻轻吻他的发定。 “待回了魔教,我就教你武功,我等你来保护我的那一天……” 说着,他轻轻抬起阮思黎的嘴唇,吻了上去。 末了,楼缎舔了舔嘴唇。 “这石榴怎么是酸的。”楼缎皱眉评价道。 阮思黎:“……你摘的是青的,我没有拆穿你谢谢。” “噢,以前在魔教都是吃现成的。”楼缎有些悻悻道,“方才你为何不提醒我。” 阮思黎红了脸:“因为是你摘的啊,笨蛋。” 一只飞鸟飞过,愣是被恶心地飞回去了。 越上山 ,路就越陡,马儿是上不去了,只有步行,楼缎提议将马儿就拴在山下,没想到一松手,马儿就朝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阮思黎:“……教主你看,那马儿走的方向是回天水一阁吗?” 楼缎:“……恩,好像真的是。” 天水一阁真是回收资源,武林第一环保奖章一定要颁发给他们。 但是越往上走,阮思黎就感觉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多,简直像是要进入到了没有开发过的深山。 楼缎似乎是知道阮思黎所想,解释道:“不用担心,这不过是先人设下的阵法,跟紧我,我带你走出去。” 说着,他握紧了阮思黎的手。 有了楼缎带领,阮思黎渐渐发现,四周树木虽然多,但是若是有迹可循,还是走出了一条道路。 “之前好像有听过,魔教上山的路不止这一个障眼法吧,一般人根本上不去呀。”阮思黎说道。 楼缎点头:“的确如此,若是误闯,基本上是走不出去的,而且在魔教倘若没有生活个七八年,绝迹是不可能下山的。” 楼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道:“说道阵法,我倒是想起来了,小时候我拜过阵法大师学过布阵,当时宋云雀也在。” 听听,有外人的时候叫人家宋少爷,没人干脆就直接叫人家宋云雀了,教主你还说你没吃醋。 “不过,”楼缎揉揉额角,“阵法这一门学问,实在是枯燥,我学了七日,就没有再学下去。” 阮思黎一听,就想233,哈哈哈,教主也是个学习起来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 似乎感受到了阮思黎的笑意,楼缎道:“我虽然只学了七日,但……” “但是你已经掌握到了布阵所有的精髓?”阮思黎瞪大了眼睛,卧槽,我的老公是学霸! “不,”楼缎揉揉额角,颇为无奈道,“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我是想说,我虽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学了七日,但是那宋云雀,连七日都学不了,他只学了两日,就走了,而且这阵法大师是他父亲的旧友,第一日还是他父亲逼着来的,第二日待了几个时辰就跑了。” 阮思黎“噗”地一声笑起来:“教主,你们小时候好萌哦,不过你不用跟他比较啦,要是你总是提到他,我会吃醋的。” 看着楼缎变幻莫测的脸色,阮思黎心中暗爽,哈哈哈,终于扳回一局。 走过几个大阵,魔教建筑终于出现在面前,只是眼前的建筑一片沉寂,半个人影都看不到,大门前连一个守门的也没有,门前一片寂寥。 “怎么回事……”阮思黎喃喃自语。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第一次上魔教的时候,魔教虽然人也不是很多,但是依旧是有许多人出来迎接楼缎。 不安的情绪陡然升起。 “不急。”楼缎拍了拍阮思黎的手,“我们先进去看看,魔教已经撤出了一部分人,那些人现在应当还在回来的路上,人少是应该的。” 阮思黎点点头。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进门,正好有两个扫地的小侍正精神恍惚地扫地,一看有人来了,连忙戒备问道:“谁敢乱闯魔教!” 待看清楚来人之后,吓得连扫把都扔了。 “教主……圣子,你们回来了!”一个惊喜万分地叫道。 另一个也大喊道:“我去通知大家!” 说吧,他拔腿就朝里头跑去。 “不急,”阮思黎摇摇头,问那个剩下的小侍,“你叫什么?” 那小侍道:“回圣子,我叫明远。” “明远,大门怎么没有人守着啊?”阮思黎问道。 明远叹口气,脸色也变得奇奇怪怪的,他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楼缎。 楼缎摆摆手:“但说无妨。” 明远一张脸马上就垮了下来,他小声对楼缎与阮思黎说道:“教主,圣子,你们可得救救右护法啊!” 彭九鳕……? “他怎么了?”楼缎蹙眉。 明远苦着一张脸:“左护法疯啦!”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他连忙改口:“不是不是,左护法要杀右护法!” 楼缎一惊:“说仔细。” 明远道:“教主你有所不知,你不在的时候,朝廷和那些假仁假义虚伪的白道来讨伐我们,后来朝廷撤兵了,白道也被左护法赶跑了,但是四大长老消失了!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们是被掳走了,有人说是他们去山下的麻将馆踢馆了,但是今天早晨,左护法却突然把右护法绑起来了,他说是右护法绑走了他们,门口两个师兄现在作证去了――教主、圣子,你们救救右护法吧,我不相信右护法绑架了四大长老,左护法看起来好可怕啊,他肯定要杀了右护法。” “别胡说。”楼缎制止道,继而蹙眉:“他们现在在哪?” “在内厅审着呢。” “黎儿,你随我来。”楼缎说道,转身就往内厅走去,阮思黎只得立即跟上。 果不其然,内厅内围满了人。 楼缎与阮思黎一出现,四周马上嚷嚷开了,一片行礼的声音,但是楼缎二人也没心思去管那些,他们走进去,就看见彭九鳕跪在厅堂前,面前是他的父亲彭堂主和双目赤红、满脸胡渣的黄容鹿。 阮思黎一看黄容鹿那个样子,简直要吓死了。 黄容鹿从来都是一个面瘫,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更别说彭九鳕的父亲彭堂主了,彭堂主为人虽然喜欢计较一些蝇头小利,但是到底是一个豁达开朗的人,此时的他也是一脸痛心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自己儿子,满脸痛心疾首。 他们一见楼缎与阮思黎回来了,行礼道:“教主,圣子。” 楼缎点头,上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九鳕?” 彭九鳕原本跪在地上,披头散发,此时听见楼缎唤他,不由得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教主……圣子……倘若我说我没做,你们会相信吗?” “你……!”彭堂主气极了,但是他又心疼极了自己的儿子。 黄容鹿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抱住九鳕,嘶哑着声音道:“九鳕,我想要信你,但是人证物证俱在,你叫我如何去信?” 彭九鳕满脸都是眼泪,咆哮道:“不是我!不是我!” 阮思黎没忍住,问了出来:“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说啊!” 黄容鹿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对楼缎说话,但是颤抖片刻,愣是没有说出来。 阮思黎瞪大眼睛看他。 跪在地上的彭九鳕惨然一笑:“算了,我懂你的苦楚,容鹿,我自己来说。” 接着,彭九鳕一字一顿道:“教主,他们找到了证据,不光有人证,还有物证。” 阮思黎更加不明白了:“证明什么?证明你绑架了四大长老?我不明白了,绑架四大长老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彭九鳕笑了笑,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圣子,你不知道吧,他们死了。” ☆、第四十五章 死了……? 那几个成天想着打麻将的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长老,死了……? “你在逗我!”阮思黎瞪大了眼睛。 就连楼缎也不相信。 “教主,圣子……是真的,”彭堂主上前一步,哑着嗓子说,“是……是我亲自验的尸。” 楼缎蹙眉:“不是说失踪了吗,尸体现在在何处?” 黄容鹿道:“就在后面。” “我要去看看。” 说着,楼缎就往后走,阮思黎连忙跟上,但是一到后头,阮思黎不由得“卧槽”一声。 后头还真的摆着四个棺材! “这……”阮思黎瞪大眼睛,“这是真的吗,这不科学啊……我们魔教的四大长老,怎么这么容易就被……” “开棺。”楼缎冷冷道。 两个魔教弟子立即上线推开棺材,只见四个棺材里四具尸体真的是四大长老的。 楼缎面色铁青,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四大长老是看着楼缎一起长大的,对于楼缎的意义自然不言而喻。 但是楼缎还是忍住没有立即发作,只是问道:“方才你说有证据,证据是什么?” 他转头去看黄容鹿。 黄容鹿咬牙,慢慢掏出一支匕首。 那是一支很普通的匕首,只是上面血迹斑斑,阮思黎看了看,眨眨眼睛:“卧槽好血腥啊,但是这个怎么了,你总不会是告诉我是这个杀害了四大长老吧,我不信我不信!” 黄容鹿沉痛地点了点头。 “匕首是左护法当初送给右护法的,”旁边一个不知道什么堂的堂主说道,“若是如此,大家也不会相信这事儿是右护法干的……但是四大长老的尸体昨夜被发现在后山小树林,那两个守门的弟子说看见右护法半夜出去过,当时一个弟子还打算询问,但是右护法走得太快,没有赶上。” “你谁啊你!”阮思黎怒瞪那个插话的人。 那人赶紧说道:“回圣子,小人忠义堂杨德顺。” “滚粗!”阮思黎怒道,“就你还忠义呢!没有亲眼所见就不要在这儿瞎bb!” 那人害怕极了,连忙滚了下去。 “谢谢你,圣子,”彭九鳕惨然一笑,“事已至此……我也是百口莫辩。” “别瞎说,我信你,这事儿保准不是你这种白莲花干的,”阮思黎拍了拍彭九鳕的肩膀,转头看向楼缎,“教主,你怎么看?” 楼缎冷然道:“用眼睛看。” 阮思黎:“……” 阮思黎瞧瞧把楼缎拉在一旁,小声说道:“教主,我真的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右护法干的,之前我们在路上听说了那么多事情,就算是现在回来了发生了四大长老这件事情,我还是不相信是右护法干的。” 楼缎道:“为什么?” 阮思黎眨眨眼睛:“我相信右护法。” 楼缎轻轻笑了笑:“连彭堂主和黄容鹿都不相信,你怎么反而相信他了?” “我就是相信。”阮思黎有点不服气,“你看好了,我会让事情水落石出的。” 楼缎点头:“那我期盼着。” 阮思黎点点头,跳到中间,先骂一顿黄容鹿:“左护法,亏你我之前还觉得你跟右护法鹣鲽情深,什么感悟剑法琴法啊,我呸都是假的,你这个渣男!你根本就没试过去相信他!” 黄容鹿看着阮思黎,没说话,目光闪烁。 阮思黎又骂彭堂主:“彭堂主啊,你是他的爹啊,连你都不相信他,谁还能相信他!?” 彭堂主老泪纵横,抱着彭九鳕一顿嚎啕大哭:“我的九鳕啊,爹也想要相信你啊,你从小就是那么的纯良,那么的惹人怜爱,那么的……” 彭九鳕顿感委屈,弱弱地喊了声“爹”。 彭堂主哭得更厉害了。 楼缎此时发话了:“此时尚未查明,暂时不要妄下定论,更可况,我教右护法,说是他就是他?成何体统?” 众人顿时默不作声了。 楼缎道:“此事由本座与圣子亲自审理。” 说罢,楼缎挥挥手,示意其他无关人等都退下去了,一时间,内厅里只剩下彭九鳕黄容鹿和楼缎阮思黎。 哈哈哈哈,现在自己这配置,可是狄大人与元芳了,不……是阮仁杰,与楼元芳。 阮思黎问道:“之前不是说有两个守门弟子作证吗,人呢?” 两个穿着魔教制服的弟子连滚带爬地出现了。 阮思黎又问:“你们真的看到了?真的看清楚了?你确定你的视力良好?你确定没有青光眼?确定没有夜盲症?” 那两个弟子:“……” “圣子,我们真的确定是右护法,右护法的发型那么经典,我们不会认错的。” 阮思黎:“……” “右护法,你昨天晚上在做什么?”阮思黎又问彭九鳕。 彭九鳕蹙眉:“我在房中睡觉。” 阮思黎插嘴道:“你人一个人啊?黄容鹿呢?你俩都成亲了,应该是睡一张床吧。” 彭九鳕脸红了:“恩……” 继而彭九鳕又摇头,似乎有些迟疑地看了黄容鹿一眼:“他每天晚上都有公事,所以一般来说都是我自己睡,所以昨晚……他做不了证的。” “你们先回去吧,”楼缎忽然说道,在黄容鹿与彭九鳕疑问的眼神之中,楼缎又说道:“我得先和黎儿休息一下,这事明天再查。” 彭九鳕笑了笑,笑容不是那么自然,黄容鹿仍然是那副面瘫脸。 阮思黎在他俩都走了以后,不理解地问道:“教主,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还是真要休息啊?” 楼缎的表情刹那间变得深沉起来,他笑了笑:“你跟我来。” 自从彭九鳕跟黄容鹿成了亲之后,彭九鳕就从自己住的地方搬了出来与黄容鹿住在一起,但是现在搞这么一出,他俩生出了间隙,彭九鳕不乐意跟黄容鹿住了,于是就搬回了自己的庭院。 楼缎这么一拉阮思黎,现在魔教中逛了一圈,等彭九鳕差不多回了自己的庭院,这才拉着阮思黎从后墙翻进了彭九鳕的院子。 “教主,”阮思黎悄悄附在楼缎耳边,“你要干嘛呀?” 想想,楼缎既然偷偷带他来彭九鳕住的地方,看来是真的在怀疑彭九鳕…… 阮思黎觉得一阵蛋疼。 但是楼缎显然总是带给他无穷无尽的惊喜,当楼缎看见彭九鳕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带着阮思黎跳到了彭九鳕的面前。 阮思黎:“……” 彭九鳕:“……” “教主?圣子?”显然对于这两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彭九鳕并没有表示什么惊吓。 阮思黎有点失望:“你不意外吗?你应该表现得意外一点。” 彭九鳕:“……哦。” 阮思黎鼓励道:“你不想再来一次吗?” 彭九鳕:“……” 彭九鳕稳了稳心神镇定道:“哦,教主,圣子,你们怎么突然出现啦,好吓人哦哇哇哇!” 阮思黎:“……太做作了!” 彭九鳕:“……” 彭九鳕决定无视阮思黎,直接向楼缎问道:“教主,怎么了。” 楼缎道:“这儿不方便说话。” 三人于是又走到阮思黎房间。 彭九鳕一头雾水,其实阮思黎也是一头雾水,但是因为是他和楼缎把人家带来的,所以他不能表现出来他不懂。 楼缎蹙眉道:“九鳕,这几日/你一直在出岫山?” 彭九鳕点头:“当时魔教撤出一部分人的时候,我与容鹿都留在了出岫山,之后朝廷人马撤走,容鹿就去找你们了。” 楼缎眉头皱得更深:“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彭九鳕想了想:“走了不过五日就回来了。” “是不是自那以后,你们都没有住在一起?” 彭九鳕想了想点点头,脸色似乎不太好,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觉得……他好像怪怪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教主,你说他是不是变心了……” “你想多了,”阮思黎连忙安抚他,“哪有人一成亲就变心啊,那不是禽/兽么,左护法不是那样的人。” 彭九鳕泫然欲泣:“万一他就是那样的人呢?” 楼缎阻止他胡思乱想:“别想多了,你同他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彭九鳕敛眉:“他如今怎么能够这样对我……唉,要是他是被人冒充的,那该有多好……” 他本来是在喃喃自语,没想到却被楼缎听见了,楼缎微微一笑:“你说得没错,这一个黄容鹿,的的确确是被冒充的。” 阮思黎:“!!!” 彭九鳕:“!!!” “你怎么知道的!”阮思黎瞪大了眼睛。 “你瞧,九鳕与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尽管他扮的再像,九鳕还是觉得奇怪,因为他并不是本人,若是黄容鹿的性格,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会选择站在九鳕这一边。” 阮思黎听得目瞪口呆:“教主,你还真了解黄容鹿啊。” 楼缎微微一笑:“怎么?吃醋了。” “……当我什么都没说,谢谢。” 彭九鳕佩服得五体投地:“教主英明!” 同时又有点惭愧:“我觉察到他怪怪的,只当是他变了心,我……既然这个是假冒的,那不知道真的在哪里……” 楼缎道:“切莫慌张,这个假的黄容鹿目的再简单不过,不过是想要嫁祸于你。” 彭九鳕低下头:“我是无所谓,只是四大长老……什么人能够一/夜之间杀害四大长老……” 阮思黎不禁打了个寒颤:“是啊,这到底是哪门子的高手,还有四大长老的葬礼,怎么办……怎么对外界人士说啊?” 楼缎微微一笑:“什么都不用做。” “啊?” “他们根本没有死。” 阮思黎:“……教主你是认真的吗?可是尸体都摆在那儿了啊。” “连黄容鹿这个大活人都能做假,而且以假乱真,我们险些被骗过去了,那么他们弄四具假尸体不是更加轻而易举了?” “卧槽,简直不可思议啊,仿佛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阮思黎喃喃自语,“但是谁这么变/态啊,竟然干这种事就为了嫁祸右护法?右护法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早年的情敌,现在知道你跟左护法好了要来拆散你们。” 彭九鳕大感委屈:“不是啊圣子,容鹿这种性格除了我谁会喜欢他嘛!” “恩……想想也是,虽然你说的有哪个地方不对,但是我也没办法反驳――哦,对了,你知道圣谕心经吗?” 彭九鳕露出迷茫的表情:“那是什么?” 阮思黎与楼缎对视一眼。 楼缎道:“恩,就是一本心经,现在武林之中到处都在找这本东西,而且他们都一口咬定这东西在魔教。” 彭九鳕眼神更加迷茫了:“那到底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外面的人都说……”阮思黎眨眨眼睛,“是你告诉他们的,而且还有你的手信,还记得朝廷中的人为何围攻我们魔教吗……?” 彭九鳕似懂非懂:“他们说帝姬在我们魔教……但那不是针对大少爷吗?” 阮思黎摇头:“不是啊,他们说,告诉朝廷中人帝姬在魔教中的……也是你。” 彭九鳕面色煞白,他感觉整个世界扑面而来的恶意。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啊!”彭九鳕欲哭无泪,“为什么都针对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啊!” 来了来了,阮思黎睁大了眼睛,白莲花发动技能:紫薇式无语对苍天经典咆哮。 楼缎明显也觉得很伤脑筋,他按了按额头,“现在我们先解决黄容鹿这档子事儿吧,这人我猜十有八/九是司徒无后扮的。” 冷不防听见这个名字,彭九鳕还一愣,阮思黎也一愣:“司徒无后?” “为啥你觉得是他?虽然他是精通易容没有错,但是……”阮思黎皱眉,“好像我们在天水一阁才分别吧,他有这么快?” “你忘了之前那个假扮的司徒无后了吗?”楼缎提醒道,“我猜是这样的,他先让手下扮成了黄容鹿,自己赶回来与手下交接,这样时间上也对上了。至于四大长老,他们的尸体是假的我一看便知。” 阮思黎脸红道:“教主原来你曾经偷窥过他们的身体……” 楼缎:“……” 彭九鳕:“……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楼缎:“你想多了,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四大长老当年打麻将出千被人在脚底下写了‘出千王八蛋’的字样。” 阮思黎:“……” 楼缎面无表情道:“这个秘密大概只有我们四个人和我知道了吧,写字的那个人就是之前的教主――哦,也就是我爹,他也是喝醉了才告诉我的。” “……” ☆、第四十六章 “他怎么能可耻到这种程度!”彭九鳕面露愤色,阮思黎不知道他在愤怒老教主还是在愤怒司徒无后。 “那我们现在咋办?”阮思黎问,“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还有没有王法啦,司徒无后竟然这么嚣张啊,连我们魔教总部都敢混进来,还伪装成了我们可爱的左护法,简直下作!下流!下三滥!” 楼缎挑眉:“他那种喜欢在蹲在茅房里的人你觉得能高尚到哪儿去?” “那些喜欢在茅房看小说的人真是躺着也中枪哟!” “不过司徒无后千方百计想要嫁祸右护法这是为啥啊,难道说他一直暗恋者左护法?” “圣子你可以忘记暗恋容鹿的那个梗吗……” 阮思黎邪魅一笑。 “不过,”彭九鳕心有余悸一般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幸好我没有跟他睡在一起,要是我想到我原来跟司徒后睡在一起,那我会……” 三人一起忍不住想想了那个场面,倒也……和谐?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不如静观其变,至少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外面那些传闻都是司徒无后搞的鬼。”楼缎笃定道。 阮思黎提出反对意见:“要是这人不是司徒无后呢?我们从一开始只是一个假设吧,玉佑因也会变装啊。” “玉宫主那是女装癖吧……”彭九鳕扶了扶额头。 …… “会是真的的。”楼缎面无表情,非常认真。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最后,三人商议是静观其变,对外宣称暂时软禁彭九鳕,其余暂定。 走出彭九鳕的庭院,阮思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道:“啊,天啊,差点忘记了!” 楼缎见他有些失魂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阮思黎看了看四周,拉了拉楼缎的衣摆:“教主啊,你还记不记得我来的时候有带来一个毯子。” “没有。”楼缎立马笃定道。 阮思黎:“……” 楼缎接着道:“那个毯子是后来玉佑因假扮的小婢女带来的,不是你来带的。“ 阮思黎:”……教主,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楼缎:“我没有讲笑话。” “你记得放在哪里了吗?” 楼缎蹙眉:“你的东西好像都放在了你的房间里,只是这么久了我不知道有没有动过,不过魔教之中也应该不会有人动吧――哦对了,是那个你们说是飞天魔毯其实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一块毯子的那个东西吗?” 阮思黎:“……” “花纹很难看,左边一坨红的右边一坨蓝的。”楼缎补充道。 阮思黎:“……你再这样质疑我的品位我们可能就要分手了。” “真是绝美的一条毯子啊!”楼缎朗声道。 阮思黎拍手道:“啊好棒好棒,你的表情再诚恳一点啊。” 楼缎微微一笑:“你找它做什么?” 阮思黎眨眨眼睛:“教主,你信命运吗?” 楼缎:“……” “我真的是乘坐飞毯降临的,”阮思黎绘声绘色地说道,“在我们那里,人人都有一条魔毯,魔毯你知道吗,agic carpet,乘坐那个可以自由降落在任意你想要去的地方。” 楼缎面无表情:“哦。” 阮思黎继续说道:“我要找到那个魔毯,然后乘坐它飞!到时候我就能带你装逼带你飞。” 楼缎面无表情:“张嘴吃药。” “好吧,”阮思黎垂下脸,“找到了再告诉你。” 幸运的事,他那张毯子经历了各种摧残,又脏又破,颜色也很难看,被拿回来了以后,就一直堆在阮思黎的房间里,也没有人动,根本没有人发现他的奥妙。 其实阮思黎也不明白,那张毯子自己也看了很多遍了,愣是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楼缎与阮思黎此时就蹲在地上研究这张毯子。 “这有什么看的?”楼缎不解。 阮思黎额头上的汗水都快要出来了,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了穿越,他才不会相信那个老头的话,但是老头说圣谕心经在这上面,就一定……大概……也许……在这上面?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阮思黎揉了揉蹲木了的双腿,颓然地坐在地上:“怎么办啊……” 楼缎蹙眉:“你到底在看什么?” 阮思黎看了一眼楼缎,一咬牙,道:“教主,这就是圣谕心经。” 楼缎一愣,但是脸色很快就恢复过了,他伸手摸了摸阮思黎的额头,喃喃道:“明明没发烧啊。” “你画风正常一点啊,这真的是圣谕――”还没说完,阮思黎的嘴就被楼缎捂住了。 楼缎一手拿起毯子,一手捂住阮思黎的嘴,阮思黎眨眨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楼缎的手心。 然后阮思黎就感觉身后有个什么东西慢慢抬头抵住了自己的。 卧槽,教主啊,你不是吧,你这个敏/感的小妖精!怎么能这么羞耻啊!广大少女们都害羞地捂住了脸啊! 楼缎有点尴尬,白玉一般的脸上染上了意思薄红。 但是人家是教主,是见过大世面的big boy,他小声道:“小心。” 阮思黎乖巧地点点头。 楼缎松开手,小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阮思黎不敢告诉楼缎自己穿越过来的事情,不是打算隐瞒,是他觉得楼缎接受不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呃,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老头子告诉我,这就是圣谕心经。” 楼缎:“……” 楼缎望着阮思黎的眼神充满了爱怜,那眼睛会说话,仿佛在说:张嘴吃点药啊,不要放弃治疗。 “是真的!……大概也许,我认识那个老头的,他……呃,会先知!” “江湖骗术。”楼缎摇摇头,心想是时候打击一下山下那群坑蒙拐骗的恶势力了 。 但是阮思黎湿漉漉的眼神像极了某种小动物,楼缎叹口气,摸了摸阮思黎的发顶,“好吧,我来看看。” 阮思黎连忙把毯子铺开。 楼缎这么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他原本只是粗略一扫,但是只一眼,他就觉得问题真的出现了,好像真的有些文字的阴影。 “拿灯烛来!”他吩咐阮思黎道。 阮思黎大喜过望:“教主,你真的找到了?” 他连忙取了灯烛,灯光下,楼缎仔仔细细看着这张毯子,然后拔剑一刀将毯子劈成两段。 阮思黎:“!!!” 只见楼缎将左边的那一边放在右边的那一边上头,手指还在上头快速地画着笔画,阮思黎在一旁心惊胆战的看着。 良久,楼缎缓缓转过头来,灯光下一双眼睛深幽得有些吓人,他看着阮思黎,缓缓沉吟道:“黎儿,这里真的有一本心经。”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他想要尖叫,他想要咆哮! 楼缎解释道:“这个写心法的人手段非常高明,左边红色的是字体的右半边,右边蓝色部分的是字体的左半边,而且按照纹路来看,都是凹凸的,很难分辨。” 阮思黎点头:“卧槽,难怪我看不出来,本来我就不熟悉繁体字!” 楼缎蹙眉:“字很小,我没有办法他拓出来,得找彭九鳕,他研究这个。” 阮思黎犯了难:“司徒无后不是也想要这个东西吗,你说他会不会监视彭九鳕,万一我们去找他,会不会打草惊蛇了?” 楼缎摇头:“无妨,彭九鳕被软禁了,我们以探望之名就可以,他想不到这个就是圣谕心经。” 说着,他将圣谕心经小心包裹好,准备去找彭九鳕。 ※※※ 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们更是选在了白天光明正大地去。 彭九鳕此刻正在自己房间里练字,看那小字样,阮思黎不禁“啧啧”,白莲花写的字,那叫一个娟秀清雅,跟妹子的字没啥区别,彭九鳕的房间里还有兰花熏香呢,分明就跟妹子的闺房似的! 楼缎说明了来意,彭九鳕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莲花的清雅出尘全都喂了狗。 但是彭九鳕还没有出去,还不知道圣谕心经是个啥玩意,但是一听原本不在自家的麻烦东西突然出现在了自家,顿时有点吓尿的感觉。 很是很快,在楼缎的协助下,他开始了抄写的工程。 圣谕心经虽然很强大,但是全文并不多,只是拼读出来非常费力,彭九鳕从午后一直弄到傍晚,最后检查了一遍,终于累得趴在了桌上。 “这种藏匿方法,究竟是谁想出来的……”彭九鳕有点无语,就差吐血了,“真是累死人。” 楼缎仔仔细细收好彭九鳕抄的纸,点点头:“自然是传奇秘籍,自然就有传奇的样子。” 彭九鳕:“……抄的不是你呢教主。” “辛苦了,”阮思黎凑上来,“教主教主,给我看看那。” 楼缎将纸打开,第一行就写着:此心法可解邪灵之术。 “邪灵之术是什么?听起来有点玄幻。” “是《邪灵剑谱》,就是宋云雀练的那个,”楼缎解释道,“所以宋云雀才想要这个。” 第一面写的全是一些注意事项,但是一路看下来,阮思黎有点不明白了。 “这个看起来就像是《邪灵剑谱》的附本啊,益处好像只有练了邪灵剑谱的人才有啊。” 楼缎点点头,又指着下方:“你看,练这个,还要双修,而且必须是武功阴性的与一个武功阳性的人双修。” “等等,”阮思黎提出质疑,“双修……是我想的那个吗?” 楼缎点头。 阮思黎:“……妈呀,江湖上那些传闻到底是怎么来的,圣谕心经到底是什么东西,根本就是双修小黄书啊魂淡!!!”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怎么会有如此淫/乱之事呢!”彭九鳕脸都红了。 楼缎摸了摸下巴:“这么说来,《圣谕心经》对我们一点用处都没有。” 彭九鳕也点点头:“一般来说,习武的男子体质慢慢都会偏向于阳性,但是多少都残参杂着阴性,人本身体质就是阴阳调和的,所以阴阳属性的武功秘籍也更容易修炼,若是与自己体质不符合的武功,温和的可能改变体质,让人产生身体上的突变,霸道的可能会让人暴体而亡。” 阮思黎瞪大眼睛:“你的意思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是没有纯粹的阳性武功心法吗?” “不,没有听说过不代表没有,我们魔教的武功,六分阴性,四分阳性。”楼缎蹙眉,“不过,纯阴性的武功心法,我倒是听过一种。” 阮思黎点头:“那你给我讲讲。” 楼缎道:“我也是偶尔听我娘说的,我爹年轻时候有一个朋友,叫做沈琅华,他是绛衣坊的坊主。” 阮思黎:“绛衣坊?……做衣服的吗?” 楼缎摇头:“不是,他们是魔门,比魔教还要魔教。” 阮思黎没听懂:“比魔教还魔教是啥意思?” 彭九鳕认真说道:“绛衣坊我知道,那里面全是恶人,穷凶极恶十分凶残。” 楼缎点点头,接着说道:“我娘说,那个沈琅华一生并未娶妻,竟然有个孩子。” 阮思黎不解:“这很正常吧,没成亲怎么不能有孩子啦!教主你该不会以为生孩子还要成亲那晚偷新娘子的鞋吧?” …… 楼缎面无表情道:“我当然知道女人该怎么生孩子,你想试试吗?” 阮思黎:“……讨厌啊,好害羞哦,你最近是怎么了这么黄暴!” 彭九鳕:“……教主你继续说。” 楼缎面无表情道:“我说的未娶妻的意思是,他没有碰过女人。” 阮思黎:“……” “我的妈呀,他是男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吗!” 新世纪大门在阮思黎面前缓缓打开,这文走向怎么回事,是要男男生子吗卧槽! 彭九鳕扶额:“圣子你的反应也太慢了。” “人家没碰过女的你们咋知道?”阮思黎又想起来了,“人家绛衣坊就不会有美丽的小丫鬟吗?就算没碰过女人那孩子也可以是捡来的啊。” 是的,这不是钻牛角尖,这是严肃的学术探讨。 “谁知道呢,”楼缎淡淡道,“不过孩子肯定是他的,因为听说和他长得很像,我娘当年只说他不知道练了什么邪功练成了纯阴体质,自己生了个孩子――这是说到体质,我想起来的。” 阮思黎一脸不敢相信:“难道这就是无性繁殖吗……还是有丝分裂……卧槽这个世界好可怕!” 彭九鳕摇摇头:“我听到的和教主的不一样。” “卧槽还有别的版本哪!?” 彭九鳕挑挑眉,故作神秘道:“我听说,沈琅华的孩子他娘是武林第一美人云落。” 噢,原来不是有丝分裂。 “云落……”楼缎蹙眉,“这名字真是似曾相识。” 彭九鳕嘿嘿一笑:“不就是当年在武林大殿上,老教主多看了她一眼,老教主夫人就天天都要骂的那个吗?” 楼缎:“……” 阮思黎:“……” 楼缎按了按太阳穴:“好了,别扯太远了,现在圣谕心经在我们手里犹如废品,但是外边的人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 正说着,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教主,您在右护法这里吗?”一个小侍在外头问道。 楼缎稳了稳心神,暗示彭九鳕与阮思黎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扬声问道:“何事?” 外头的小侍答道:“回教主,外门通传,贺兰世家的少主来拜访了,请教主一见。” “贺兰世家是个什么鬼?”阮思黎一边将圣谕心经仔仔细细塞进胸口一边问道。 “四大世家之一,少主便是说贺兰重雪,我出去看看,你们还是呆在这里,将该收好的收好。” 彭九鳕应是。 阮思黎不肯了:“贺兰重雪?那不就是宋云雀的cp吗,我好想看看啊,教主你让我去看看吧!” 楼缎当然拗不过,只得让阮思黎跟在自己后头,小声叮嘱道:“听说他们贺兰一族的人观星象能知天命。” 阮思黎小声嘀咕:“知道知道,不就是神棍吗!” 楼缎见他不放在心上,只好又道:“你还记得那个江湖名人录吗?” 阮思黎一听,眼睛亮了:“你排第二的那个?” 楼缎哭笑不得得点头,“其实那是一个新秀排名,只是年纪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的,宋云雀剑法精妙无比,武功与我不相上下,也没有排上名次,因为他年纪不够,但是我排第二,你可知第一是谁?” 阮思黎卧槽一声:“不会就是这个贺兰重雪吧!” 楼缎点头:“我与此人有些交情,这人正经的很,一会儿见了你可千万不要同他说笑,他会当真的。” 阮思黎:“……我也是醉了。” 二人往会见客人的大厅走去,还没走近,就看见两个白衣男子持剑站在大厅门口。 看起来都有点英俊。 阮思黎悄悄问楼缎:“教主,那两个哪个是贺兰啊?” 楼缎看着那两人,蹙眉道:“都不是。” 阮思黎点点头:“哦哦,那就是贺兰来的侍卫咯?” 楼缎没有回答他。 不一会儿,从大厅里走出一个蓝衣女子,对着门口那两个白衣男子说了些什么,但是很明显,他们的意见没有中和,三言两语就吵了起来。 阮思黎刚走过去,就听见一个男子的呵斥声:“清霜!” 那个叫清霜眉目较这个张口的略显稚嫩,只见他满脸不服气地看着那蓝衣女子。 蓝衣女子倨傲一笑:“怎么,不服气?” 清霜眼眼珠一转,微微一笑:“服气,当然服气,在人家的地盘上这么放肆,我们出云山庄可干不出这事儿。” 蓝衣女子脸色一变,转头就看到了楼缎与阮思黎。 “想必这两位一定是楼教主与阮圣子,”方才呵斥过清霜的那人转身朝着楼缎阮思黎客气道,“在下出云山庄薛冷霜。” “在下宋清霜。” 那女子也道:“我是贺兰山庄的绾玉。” 楼缎微微点头,阮思黎这个时候的作用就是衬托出楼缎的邪魅狂霸高大上,他上前一步,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三位都请进去吧。” 接着,宋清霜和绾玉你不让我我不让地挤进了大厅,薛冷霜跟他名字一样,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一脸苦大仇深。 阮思黎看着薛冷霜这样子都觉得胃疼。 大厅里已经有几个小侍在端茶送水,阮思黎一进去,就看见主座上很不客气地坐了一个人。 阮思黎心想:这就是宋云雀的官配么,究竟长什么样子能跟宋云雀搞出传奇虐恋情深本,他真的很好奇! 但是遗憾的是,阮思黎没有看到那人的真容,因为,在他一脚刚要踏进大厅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圣子!” 阮思黎心想,卧槽是那个没眼色的这个时候叫人出去,回头一看,可不就是之前守大门的那个弟子吗? “圣子,右护法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紧的急事!” 彭九鳕这个白莲花能有什么事儿? 阮思黎不疑有他,对楼缎说道:“教主,那我先过去一趟。” 楼缎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阮思黎便跟着那弟子走出了大厅。 那弟子领着阮思黎一路朝着彭九鳕的屋子走去,只是刚过一道花丛,那弟子突然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阮思黎连忙转身去查看。 就在这时,他的头部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汩汩流下,他伸手一摸,红的。 他费力转头一看,那个领路的弟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手中还拿着一根沾血的木棒,看见阮思黎流血了,他露出一个非常无辜的表情:“啊,对不起啊,一时没控制住手劲。” 阮思黎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心想:卧槽,他的木棒到底是从哪儿捡来的。 ※※※假如大家有了微博1 ※※※ 九鳕不是白莲花v:司徒你真是够了,竟然冒充黄容鹿![愤怒][愤怒] 骗王之王司徒后v 评论:骗王之王司徒后v:呵呵,证据呢,没图你说个杰宝[微笑] 思黎宝贝123v 回复骗王之王司徒后v: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doge][doge][doge] 骗王之王司徒后v 回复思黎宝贝123v:小圣子我的心里只有你 左护法黄容鹿v 回复骗王之王司徒后v:魔教_楼缎v 魔教_楼缎v:转发微博 出岫山魔教官方微博v:出岫山第二十届切磋大会与下月初八举行,请各堂各分舵做好准备,优胜者将获得丰厚奖励!详情戳→【链接】报名表格下载→【链接】本次活动总负责人九鳕不是白莲花v 解释权归 魔教_楼缎v yon玉佑因v:人在波斯,可代购,戳→【链接,某宝网天水神宫代购】 评论:温柔男医师包包哥:新鲜草药代购吗? 客服1号阿依珈回复温柔男医师包包哥:抱歉亲,成本太高我们不代购草药呢 天沐帝姬_楼相等等我v:已下单,速速发货,本宫不差钱 思黎宝贝123v:小玉qvq你咋也搞代购了 yon玉佑因v 回复思黎宝贝123v:[害羞]圣女你有看中的吗,给你免单哟s3t 温柔男医师包包哥回复思黎宝贝123v:魔教_楼缎v ☆、第四十八章 阮思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两手反绑,他第一反应是:卧槽,老子又被人绑架了! 四周是普普通通的小房子,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的,四周全是桌子,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有点像古代版的化学实验室,阮思黎就出在房间的正中央,他被绑在地上,膝盖脚腕手腕主要关节全部被绑得死死的。 “有人吗?”阮思黎问道。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寂。 “有人吗?”心想,反正逃不掉了,阮思黎又大了一些声音问。 依旧无人回应。 “我要出恭啊!”阮思黎大叫,“我要上茅房啊,人有三急啊,开门啊,救命啊!” 还是无人回应。 阮思黎心想,完了,不知道自己被扔到哪里了,周围人都没一个,他用手试着挣脱绳子,但是绳子绑得很牢固,任凭他怎么用力,依旧纹丝不动。 阮思黎叹口气,干脆唱起歌来:“ounta,就跟我一起来,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我的滑板鞋时尚时尚最时尚~~~” “闭嘴蠢货!”一个声音粗鲁的出现了。 与他说出来的话不同,这个声音很好听,低沉迷离,带几分沙哑,一时之间不辨男女。 “恩?”阮思黎犹如发现新大陆,“原来这里有人啊,你是谁?这是哪儿啊?” 那人顿了顿,道:“你不知道我是谁?你没听出我的声音?” 阮思黎摇摇头:“我不能动啊,你是不是在我身后?” “你转过身来。” 阮思黎费劲全身力气,简直要调动全身所有细胞,这才将自己稍微挪动了一下,这一下,就看见了那个人。 怪不得他先前没有看见那人,他被绑着躺在地上,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张小小的铁床,那人被手指粗的铁链栓在了床上,他长发覆面,露出雪色的脖颈,与艳红的嘴唇,但是阮思黎看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谁:“宋云雀?” 宋云雀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你怎么被栓在床上啊,难道……” 阮思黎开始疯狂地脑补,难道是什么虐恋情深囚禁的狗血戏码,天哪,想想简直要萌到爆血管啊!不过不知道是谁囚禁了宋云雀,这就算了啊怎么还绑架自己,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啊! 宋云雀觉得阮思黎好像是脑补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眼神一暗,杀气四溢。 阮思黎吓得差点都要晕过去了,他连忙说道:“不不不,你不要多想,我也没有多想。” 见宋云雀不说话,他又说道:“六少爷,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宋云雀冷冷道:“西域。” 西域!!! 妈个鸡怎么到西域来了,西域不就是小玉的地盘吗! 宋云雀面无表情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不过他们暗算我是为了邪灵剑谱,抓你是为了圣谕心经,呵,想得倒是周到。” 噢,原来是这样,不是虐恋情深囚禁梗啊。 阮思黎有些失望。 “为啥你被铁链栓在那上面?我却被麻绳捆着?”阮思黎又问。 宋云雀眼神奇怪地看了看阮思黎,鄙夷道:“你没有武功,自然不怕你乱动。” 阮思黎害羞地低下了头:“也是哦。” 宋云雀又道:“他们给我下了消元散,我内力散乱,又点住我大穴,这才被他们所擒,不然就凭他们……哼。” 阮思黎懂了,宋云雀这是着了道了,“那怎么办?” 宋云雀果断道:“我有一计,你过来,头靠到我手边来。” 阮思黎又开始像毛毛虫一样挪动。 宋云雀被铁链拴住了手腕,但是还可以稍微活动,他微微探出手,将两根手指费力搭在阮思黎的天灵穴上,良久,他两道秀眉蹙了起来。 “你不会武功?”宋云雀迟疑问道。 阮思黎不知道宋云雀要干什么,只好说:“对啊,我不会。” 宋云雀果断道:“这不可能,你内力雄厚,可与楼缎一比。” 阮思黎:“……” 阮思黎:“!!!” “你是说真的吗!!!”他激动地叫了起来。 宋云雀翻了个白眼:“框你做甚?不过看你这样子,你不知道自己有如此高深的内力?” 阮思黎想了想,想到了之前穿越回去了一次,那个老头说给自己开个金手指,难道就是那一回!?天啊,他再也不在心里扎小人诅咒那个老头了!这真是棒飞了啊! 宋云雀:“……” “真是傻人有傻福,”宋云雀嘴角一抽,“不过也算是天助我也。” 阮思黎:“???” 宋云雀道:“我教你一招。” 阮思黎一听,宋云雀要教他一招,不由得瞪大眼睛,现在自己有了内力了,还和楼缎不相上下呢,宋云雀又是顶尖高手,那自己不就……嘿嘿嘿哈哈哈! 武林明日之星就是我!我就是新一代武林天骄! 但是他又犯了难:“现在你我手脚都被束缚着,这怎么学啊?” “自然是靠你的领悟了,”宋云雀叹口气,“你先坐正。” 阮思黎又吭哧吭哧忙活起来。 十来分钟以后,他终于靠着床沿坐正了身体。 “引气入体。”宋云雀道。 阮思黎:“……” “怎么引?”阮思黎腆着笑脸问道。 宋云雀一窒,强忍怒火道:“深吸一口气。” 阮思黎照做,然后――重重地呼了出来。 宋云雀:“……” “不能怪我呀,”阮思黎一脸无辜,“你没说清楚。” “好,”宋云雀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将气引入丹田。” 见阮思黎又要问,宋云雀连忙阻止道:“丹田就在你脐下三寸的地方。” 阮思黎无辜地眨眨眼睛:“我知道啊。” “闭嘴!” 阮思黎照做之后,宋云雀问道:“是否感觉丹田处开始发热?试着将这股热气引导向手指。” 接着,就‘这股热气引导向手指’这一句话,阮思黎足足练了半天都没练成。 宋云雀到了这儿反而没有先前的不耐烦,只是说道:“你是个外行,这一步不懂尚可理解。” 阮思黎点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接着,一个蒙面的侍女拎着一个小盒子就走了进来,看衣着打扮,竟然是天水神宫的人! 阮思黎不由得瞪大眼睛。 是天水神宫劫持了他们,那小玉……? 那侍女进来也不说话,打开盒子取出两碗热面条,一碗素得可怜,雪白面条上飘荡着可怜兮兮的葱花;一碗荤得可怕,面条全被各种各样流油的肉类遮住了,侍女拿起那碗素面,动作粗暴地喂着阮思黎吃完了。 但是到了宋云雀这儿,她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碗可怕的荤面,动作温柔,细语轻声地用不大灵光的中原话问道:“六少爷,你吃葱花吗?” 宋云雀一窒,道:“我喜欢吃素面。” 那侍女一愣,起身端碗就走,宋云雀看着她的背影,补充道:“加个蛋就好。” 不一会儿,那侍女就来了,这一回她手上端着一碗素面,上面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她温柔地喂着宋云雀吃面,末了还仔仔细细地擦了擦宋云雀的嘴。 虽然她蒙着脸,但是阮思黎还是看见了她的脸上一抹可疑的高原红。 对这个看脸的世界彻底绝望了! “姑娘……”阮思黎弱弱地开了口,“你的面好咸啊,我想喝水!” 那侍女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阮思黎,又转头看向宋云雀,无比温柔地问道:“六少爷,你想喝水吗?” 宋云雀:“……” 阮思黎充满渴望地看着宋云雀。 宋云雀道:“不必了。” 阮思黎:“……” 这一定是蓄意报复,一定是!!! 宋云雀看了看那侍女,突然露出一抹无比温柔地笑容:“你叫什么?” 那侍女被他这么一望,感觉自己魂儿都要飞到天上去了,她害羞说道:“我……我叫辛叶莎。” “辛叶莎……”宋云雀缓缓吟道,“真是个动听又别致名字呢……” 那侍女一脸“我美了醉了”的样子。 “我可以叫你莎莎吗?”宋云雀问道,“看你衣着如此精美别致,想必只有天水神宫才有这么精妙的工艺。” 辛叶莎满脸羞红,点头道:“我正是天水神宫的领头侍女。” 宋云雀点点头。 辛叶莎鼓起勇气道:“六少爷,我们早就听说了你的名字……如今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宋云雀笑道:“早就听说西域的姑娘热情又美丽,也真是名不虚传,我猜你们的主人一定也是个热情又美丽的姑娘。” 一说起这个,辛叶莎突然敛起了笑脸,有些嗔怒道:“哼,神使那样的,那叫姑娘么。” 宋云雀眉头微蹙,心中自有了一番计较。 辛叶莎又与宋云雀肉麻了几句,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整个过程阮思黎叹为观止,就凭几句哄骗,辛叶莎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她们的主子是天水神宫的神使,”宋云雀思索道,“你可认识?” 阮思黎道:“认识,叫阿依珈,听说好几十岁了,但是还是一副青春少女的模样,为人非常凶残,好像跟天水神宫的宫主不对付吧。” “阿依珈么……”宋云雀小声道,“这么说来,暗算我们想要剑谱与心经的就是她?” 阮思黎笃定道:“肯定是她,她就跟老巫婆似的,恐怖死了,她一掌能把他们宫主打到天上去呢。” “恩……?”宋云雀顿了顿,深深看了一眼阮思黎,“我怎么觉得……幕后主使是天水神宫的宫主呢?” “怎么会是他!”阮思黎大叫,“不可能是他的,反正肯定就是阿依珈搞的鬼。” “你好像刻意想要排除天水神宫宫主的嫌疑呢。”宋云雀深蜜色的眼睛直直盯着阮思黎,阮思黎觉得有些心虚,移开了目光。 “他是好人,”阮思黎撇嘴,“虽然也不见得有多好,但是他救过我……要是他做了坏事,那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倒是相信他,”宋云雀敷衍道,“算了,现在你好好将那指法练好吧,我们得将被动变成主动。” 于是阮思黎又陷入学习的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 等辛叶莎快要第二次送饭来的时候,阮思黎已经感觉自己能够从手指发出一道气流了。 “我好像成功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喃喃道。 “就是这样,”宋云雀道,“现在你试试对着我这根锁链,看看能不能击断。” 宋云雀非常有信心,毕竟阮思黎是有非常强大的内力的,就算不能击断,裂纹也是有的。 阮思黎一听自己要试试了,也是信心满满,为了不射到宋云雀,他还挪动了好几个位置。 宋云雀充满了希冀。 阮思黎眼中也充满了希冀。 他将所有气凝聚在手指上,然后按照宋云雀教他的法子,朝着宋云雀手腕上的锁链射去―― “铛――”锁链发出一声轻轻的嗡鸣,纹丝不动。 宋云雀:“……” 阮思黎:“……” “靠你不如靠个叉烧!”宋云雀非常愤怒,“你的内力这么深厚,怎么悟性就这么差呢!” 阮思黎很想耸耸肩:“怪我咯。” “算了,”宋云雀彻底放弃了,“听你这击锁链的声音,你连半成效果都发挥不出来。” 阮思黎眨眨眼,无辜道:“半成好歹也有五分啊。” “是一分的半成!”宋云雀简直无语了,“这样,内关穴理气,你找准我的大穴,打出去,说不定能解除我穴道的凝滞,腕横纹上2寸,在桡侧屈腕肌腱同掌长肌腱之间取穴。” 宋云雀说着,伸长了手腕。 阮思黎常常呼出一口气,道:“我试试,不过万一我打到脉搏怎么办?你会死吗?” 宋云雀冷冷瞥他一眼道:“你打到脉搏不会死啊?” 阮思黎:“那怎么办啊,我不干!” 宋云雀咬牙:“若是你不干,八成我们都得死。” “怎么可能,他们只是要剑谱跟心经!而且楼缎一定在救我们的路上,况且他们的宫主是小玉!我们只要……” “你这是在渴望别人救你吗!”宋云雀瞪着阮思黎,一脸不可思议:“这世界上,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若是你说玉佑因能救你,为何还不来?现在明明有自救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试反而要去等待别人来救你?难道你只会依附别人吗?” 阮思黎咬着嘴唇,没说话。 他之前是怎么说的,他想要保护楼缎,不成为楼缎的累赘,可如今……他竟然在等待别人来救他…… 他不能这样。 阮思黎沉下脸:“你说得对,我会试试。” 宋云雀见他妥协,便放柔了声音:“若是你害怕失败,那你就更要成功。” 阮思黎点点头。 宋云雀道:“此刻并不是要你击锁链,你的力道可以放松一点。” 阮思黎道:“我试试。” 他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宋云雀手腕处穴道射去,宋云雀闭上了眼睛―― ※※※假如大家有了微博2 ※※※ 苗疆美少女梦梦v:【转发抽奖】新品上架!全国包邮!转发此微博即有机会抽取天蚕蛊冰丝水大礼包[链接:天狗商铺苗疆护肤品一号店][鲜花][鲜花][鲜花] 九鳕不是白莲v、思黎宝贝123v、天沐帝姬_楼相等等我v 等转发此微博 天沐帝姬_楼相等等我v:好困噢 帝都_楼湮v【图片:自拍3张】 温柔男医师包包哥、思黎宝贝123v、帝都_楼湮v、盛明王lv 等52145人点赞 评论:帝都_楼湮v:殿下请按时就寝 天沐帝姬_楼相等等我v 回复帝都_楼湮v:楼相么么哒(づ ̄3 ̄)づ 盛明王lv:楼湮送你这衣服不如我送你那件好看 天沐帝姬_楼相等等我v 回复盛明王lv :呵呵 ☆、第四十九章 “不可思议……你竟然真的做到了。”宋云雀松了松手腕。 阮思黎感觉自己莫大的自尊心都满足了,得意地笑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内力恢复了吗?” 宋云雀道:“得过一会儿,最好是先让我吃点饭。” 阮思黎:“……” 不一会儿,辛叶莎推门送饭,晚饭又是面条。 阮思黎与宋云雀心怀鬼胎,也没有多挑剔,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末了,宋云雀表扬道:“今晚的荷包蛋好吃。” 辛叶莎娇羞道:“六少爷,这是人家做的呢。” 宋云雀申请一笑:“辛辛,你真贤惠。” 辛叶莎一愣:“六少爷,之前你都叫人家莎莎的。” 宋云雀完全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反而冷静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想着你,我觉得辛辛这个名字更好听,更适合你。” 辛叶莎脸一红,微微一笑,柔声道:“六少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六少爷,我该走了,神宫今晚要举行祭祀活动呢,大家都很忙的,我先去了。” 宋云雀点头:“去吧去吧。” 确认了辛叶莎的完全走远了,宋云雀道:“我的内力恢复了两成。” 阮思黎瞪大眼睛:“那是什么意思?” 宋云雀没说话,微微一抬手指,阮思黎就感觉一道风刃擦脸而过,自己手上的麻绳也随之松了开来。 “卧槽,你好棒哦!”阮思黎连忙解开自己膝盖上和脚腕上的麻绳。 宋云雀吐出一口气:“真是亏了他们对你没有防备,用麻绳捆着你,不然我现在这个程度,没有办法解开铁链。” “那怎么办?”阮思黎松了松筋骨,站了起来。 他摸了摸拴着宋云雀的那些铁链,十分坚固,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 宋云雀道:“我要调息,你扶我起来。” 他四肢都被锁着,阮思黎一手托着他的腰,将他扶了起来。 宋云雀又道:“你摸摸我。” 阮思黎:“……” 阮思黎义正言辞道:“六少爷,很感谢之前你送我马,也感谢这次你救我,但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就是我们教主,楼缎,所以虽然你长得很美,很和我的口味,但是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适合。” 宋云雀一愣,脸蛋随即变红,然后变黑,中途变了一回绿色,最后恢复了原貌。 他冷冷道:“你也配?” 阮思黎没明白宋云雀这三个字的意思,还在那儿想怎么劝宋云雀打消喜欢自己的念头。 宋云雀瞥了他一眼道:“别做白日梦了,你放心好了我对你这种废柴没兴趣。” 阮思黎:“……” 阮思黎想要辩驳自己不是弱鸡,起码自己有一身可以跟楼缎相比的内力,虽然是金手指开来的,但是好歹也是自己身上的一优点嘛! “我腰间有一个小锦囊,你摸出来。”宋云雀道。 阮思黎“哦”一声,“你早说嘛,害人家弄错了,真是尴尬呢,讨厌。” 宋云雀鄙夷道:“你竟然还会尴尬?” 阮思黎“哼”了一声,真的从宋云雀腰间摸到一个小小的锦囊,他打开,里面有个指甲盖那么大的盒子,宋云雀让他打开,他一开,看见里头一粒晶莹剔透宛如水晶一般的晶状体,发硬。 “哇塞,这是什么?”阮思黎瞪大眼睛。 宋云雀没有回答他,只是淡然道:“喂我吃下去。” 吃? 阮思黎并没有急着喂给宋云雀,反而仔仔细细观察起来了,“这不是玻璃制品吧,看起来硬硬的,东西不要乱吃啊六少爷。” 这东西看不出是个什么,反正怎么看怎么不像吃的。 宋云雀:“……你是智障吗?” “我这是为你好,你还骂我!”阮思黎非常委屈,他耸耸肩,把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塞进了宋云雀的嘴里。 阮思黎一脸诧异地看着宋云雀面无表情地将那东西咽下去,瞪大眼睛。 宋云雀浑然不觉,嘱咐道:“我要调息,你在旁边看着,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阮思黎百感无聊地点点头。 接着,宋云雀就闭上眼睛,调息起来。 阮思黎在一旁看着,这冰肌玉骨一般的人调息时候一副安然的样子,害他不由自主想起楼缎来。 楼缎楼缎……也不知道楼缎来了没了。 他想要楼缎来,哪有人不希望在最危难的时候心上人陪在身边一起度过的。 但他又不想楼缎来,无非是那几个理由,他不想拖累楼缎。 他想着,这一次希望是自己回去,而不是被楼缎找回去的。 宋云雀闭目调息间,额头不断沁出汗珠,头顶还冒一股青烟,那阵势,简直像随时都要张嘴喷出一口血。 但是宋云雀没有张嘴来一口血,他睁开眼睛,食指朝着脚链上一伸,“啪”地一声,脚链应声而断。 阮思黎“啪啪啪”鼓起掌来,“宋六少爷,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法驾中原!” 宋云雀:“……” 宋云雀弄断手链,活动了筋骨,人就从铁床上跳了下来。 “现在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们该怎么办?”阮思黎问。 “自然是出去。”宋云雀瞥了一眼阮思黎,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这个傻逼”。 他四处查看了一会儿,凑到窗边,轻轻往外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巡逻的守卫,戒备森严。 宋云雀摸了摸下巴,“你们魔教有什么传讯的信号吗?” 阮思黎想了想:“有啊,紫烟令。” 宋云雀道:“给我吧。” 阮思黎从摸出一个紫烟令递给宋云雀。 “但是如果放出来,天水神宫的人也会看到的吧?” 宋云雀接了紫烟令,又摸了摸下巴,不知可否。 良久,他才道:“还有一个办法。” 阮思黎连忙做洗耳恭听状。 宋云雀微微一笑:“那就是――杀出去。” 妈呀,说了等于白说,阮思黎简直想要翻白眼了,“就算你武功再厉害,外面至少有二十个人吧,而且各个人高马大,长得跟狗熊似的,还有,我们没有兵器,怎么杀 ?” 宋云雀摇头:“说你是门外汉你还真是,只要心中有剑意,杀人何须用剑?” 阮思黎简直要哭了:“你说的怎么这么高深,那是什么鬼,我心中没剑意啊。” 宋云雀但笑不语,脚一踏,竟然破窗而出。 阮思黎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只听外头突然一声暴呵:“他们逃出来了!” 阮思黎连忙也翻窗跳了出去。 只见外头庭院中间,宋云雀手折一枝枯枝,以枝代剑,招招气势凌人,竟然逼得二十几个大汉连连后退。 阮思黎简直看惊呆了,这尼玛简直酷飞了!这个人还指点了自己一招,不就是自己师傅吗!天哪,自己竟然有一个武林高手师傅和一个武林高手老公!阮思黎简直要泪流满面了,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走上了人生巅峰! 思及此,阮思黎双手握拳连忙上去抱大腿,他热泪盈眶喊道:“师父父,我要举高高,师父父带我装逼带我飞!” 宋云雀一窒,差点失手将枯枝朝着阮思黎这边射了过来。 就算对方人数上有压倒性的胜利,但是二十个人,竟比不过宋云雀一个。 阮思黎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大汉,开始摸来摸去。 宋云雀回头看他,那表情,带了几分震惊,仿佛在说,你竟然有这种特殊爱好! 趁阮思黎还在摸索的时候,宋云雀找出紫烟令,放了出去,天空顿时腾起一道紫色烟雾,宋云雀眯了眯眼,有一只通体乌黑的猎鹰在空中翱翔。 他脸色顿沉。 阮思黎翻了一通之后,什么也没找到,失望极了。 他问道:“我们难道就这样一路打出去吗?” 宋云雀鄙夷地说:“你傻吗,我又不是天神,怎么打得过!” 阮思黎:“……你是我的师父父啊!师父父带我装逼带我飞!” 宋云雀抬腿就是一脚。 “你简直跟那个云雀恭弥一样凶残。”阮思黎捂着自己的脸,泪流如雨下。 宋云雀道:“这里是天水神宫,可是天水神宫一直被埋在沙漠之下,这就证明我们在地下。” 阮思黎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要想出去我们得一直往上挖?” 宋云雀:“……你去挖吧。” 阮思黎:“呵呵,今天天气真好哦。” 宋云雀微微一笑:“你不是我的好徒弟吗,怎么,为了为师这一点苦都不愿吃?” 阮思黎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你答应收我为徒弟吗?” 宋云雀挑眉:“你既然学了我一招萝烟指,自然是我的徒弟。” “萝烟指……”阮思黎呢喃着又射出一道真气,“啪”地一声,一根小树枝断了。 阮思黎:“!!!” 宋云雀看着阮思黎一脸亢奋地样子,不忍地摇头:“出息。” 阮思黎激动地说道:“我也能射断树枝了啊,不过,‘萝烟指’这名字好嗲哦,而且感觉跟这个功法没什么关系。” 宋云雀瞥了他一眼凉凉道:“这一种武功共一十八式,是一女子所创的,她名字叫柳萝烟。” 阮思黎更加激动了:“一十八式!我这一式是第一式吗?” 他说着,又射出一道真气。 宋云雀有些不忍道:“这是基础入门……不算这一十八式里。” 阮思黎:“……” “哦对了,”阮思黎这会儿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他从怀里掏啊掏,掏出彭九鳕原先拓写的纸递给宋云雀,“ 这个给你,你应该需要的吧。” 宋云雀一阵疑惑,接过那张纸打开一看,不由得愣在原地。 阮思黎道:“我们研究过了,只对练习邪灵剑谱的人有作用,别人根本就用不了。” 宋云雀微微一笑:“这是圣谕心经?圣谕心经本来就是邪灵剑谱附本,当年沈鸳玺写了邪灵剑谱,没想到练得走火入魔,他的伴侣为了救他耗费心血写了这本圣谕心经。” 阮思黎瞪大眼睛:“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那个什么沈鸳玺的媳妇一定是个奇女子。” 宋云雀微微一笑:“不,他是个男的。” 阮思黎:“……” 他对这个全民的世界绝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沈千玺再也受不了了,他看了一眼方思炎,开口道:“师叔,你这样说,未免有些残忍吧。” 方思炎瞥了一眼沈千玺,冷笑道:“这般仁慈,如何成为强者?更何况,长辈说话,岂能容你这小毛孩插嘴?” 感觉到了方思炎话中的恶意,宁素华连忙将沈千玺往身后拉,站出来对着方思炎说:“师叔,三师弟性情耿直,说话难免有冒犯您的地方,您是长辈,就请多多包涵我们吧。” 方思炎双手环胸,不屑地看了一看还满脸不高兴的沈千玺,冷笑道:“那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哼……” 然而,就在此时,座上的林玄碧忽然发话了,他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浅色的眸子动了动,张口道:“思炎,我的弟子何时轮到你来教训了。” 他语气冷漠,语调平缓,听起来一点感情也没有。 跟在他身后的瞳明扬起眉,得意地朝着方思炎挑了挑眉。 方思炎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这区区一个随侍童子都能用鼻孔看他了,他在这九云城里究竟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林玄碧接着道:“素华也不必如此,千玺说的也并没有错。” 这下,方思炎的脸,简直要比锅底还黑了,他颇为不服气道:“城主,这我就不明白了,这灵兽将死,为什么不取灵核用来提升修为,一般魔兽的灵核尚能提升,若用这灵兽的灵核,不是更事半功倍吗?” 林玄碧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这是灵兽,你不过是法宗,如何消化得了这灵兽灵核?” 方思炎脸一红:“城主,我并没有自己用的意思。” 林玄碧依旧是用极淡的语气说道:“莫说是你,就连我也无法消化得了,驯兽神书上自有记载,若不是法尊以上修为,灵兽灵核只有灵兽才能吸收,你平日里也应当多加温习书本了。” 林玄碧这话一出,许许多多的弟子都笑出声来。 虽然灵兽灵核一般法修没办法吸收这种事情大多数弟子都不知道,但是看见方思炎被责骂,他们也是十分高兴的。 也是,师尊这一派,林玄碧其实是三师兄,但是偏偏是他继承了九云城城主之位,他的大师兄、二师姐也分别是九云城副城主以及执事总管,只有四师弟方思炎,年少时不学无术,好几次都差点被赶出九云城。 林玄碧登上城主之位后,给了他一个长老的虚衔,偏偏这人都不肯安分,明明自己都是做了师尊的人,还常常惹是生非,喜欢仗着自己辈分欺压别的弟子,又好口舌之争,大概除了他自己那两个跟他差不多本性的弟子,也没人待见他了。 现在看他满脸羞愤又不甘的样子,连沈千玺也觉得有些好笑了。 林玄碧也不管方思炎,继续说道:“这驭兽之术向来是蔺总管精通,依我看不如这驯兽之事就交给蔺总管?” 林玄碧口中的蔺总管就是他的二师姐,九云城的执事总管蔺莞――也是柳瑶萼的母亲。她原本就立在一旁看着方思炎直叹气,听见城主吩咐, 便走了出来应了。 接着,林玄碧又吩咐了些平常事情,不一会儿,就吩咐各门下弟子散了留下蔺莞商讨事宜,沈千玺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想着要跟着宁素华回寝殿――他俩是师兄弟,同住一个屋子。但刚走几步,就听见林玄碧唤他们,“你们三个留下。” 沈千玺与宁素华对望一眼,只得转身,柳瑶萼也走了过来,她天性活泼,又是总管之女,许多事情也不那么讲究,有时候人后就跟师尊与师兄们没有那么多礼节。 她笑嘻嘻地凑上前问道:“师尊,什么事情呀?” 师尊人前冷冰冰的,但是她知道,其实师尊是个很宽容的人,对他们三个有时候也很袒护与纵容。 “玺儿,”林玄碧唤道,“你上前来。” 沈千玺便走到师尊跟前,师尊看了他一会儿,直到看到沈千玺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又道:“我看你似乎对这只灵兽挺上心的样子,这只灵兽便交由你照料了。” 沈千玺一愣,转头看了那可怜的灵兽一眼,点点头:“恩,师尊,我会尽力的。” 虽然沈千玺很想救它,但是看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大概也没有几天了,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落到皇宫里去的,也不知道原本的凤凰怎么成了它,虽然没有见到那原本有的凤凰沈千玺有点失望,但是看到这重伤的母鹿湿漉漉的眼睛,他又觉得自己那点失望烟消云散,全部被难受取代。 “唉,说好的我要成为霸气侧漏的反派呢,这样可一点都不霸气……”带着铁笼子回到自己寝殿的沈千玺叹着气,打开了铁笼门,他掌心里托着一些果子,雪鹿撑起身子一点一点地吃着他掌心里的食物,沈千玺摸了摸它的脑袋,小声说道:“也不知道谁对你这么狠,希望你能好起来吧。” 雪鹿似乎累了,趴在地上半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只有雪白的肚子上下起伏着,昭示着它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沈千玺这才看仔细看到它的轮廓,但是这么一看,沈千玺又觉得有点不对了,原本它伏在地上还看不出来,现在它侧着身体,半个肚皮露出来,沈千玺这才发现,它的肚子竟然是鼓鼓的呈下垂状。 它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思及此,沈千玺连忙拔腿就往师尊的寝房跑去,师尊和他们住在一个楼,寝房在他们前面。 林玄碧的房门虚掩着,沈千玺在门口唤了两声,听见林玄碧在里头答道:“玺儿……?进来吧。” 沈千玺一进门,就看见师尊合衣微靠在屏榻上,一头银发懒懒披着,一双星眸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沈千玺。 沈千玺被他莫名看得有些脸红,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不好意思了,他抬眼,便看见师尊手中拿着一本书,便问道:“师尊,你在看什么书?……我打扰你了吗?” 林玄碧扬扬书本,沈千玺便看见书封上写着《万兽品鉴录》,正是关于兽类的书本。 “你来了,我便不看了。”林玄碧说着,将那书放下了,朝他笑道,“你不缠着你大师兄,怎么上我这儿来了?” 林玄碧平时很少笑,但是二人相处时,沈千玺总是能看见他温和的笑容,他不知道师尊面对宁素华、柳瑶萼是不是也是这样,但只觉得这人笑起来的时候,那真是让人觉得舒服极了。 沈千玺总有这个毛病,喜欢自己想事,一想别人的话就听不进去了,直到林玄碧再次出声唤他,“玺儿。” 那双漆黑的眼眸望着自己,让他不由得呼吸一窒,他方才醒悟:“是。” 林玄碧眉头微皱,盯着沈千玺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自去年重病一场,性情就有些变了……” 沈千玺听到这里,眼皮一跳,一股寒意慢慢从脊椎向上升起。 他咽咽口水,正想说些什么借口搪塞,却听林玄碧又道:“从前你话少,入门晚,也不跟我和你师兄们亲近,现今倒是开朗了,也常常粘着素华,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沈千玺低垂着眉眼,手心都捏出汗来,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只得胡乱应两声,又听林玄碧道:“不过,你与素华太过亲近也不好,虽说都是男子,但你们毕竟都长大了。” 林玄碧这话说的淡淡的,沈千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这个在生气,同时他心里也哀叹一口气:倘若他不跟宁素华亲近,那该如何走剧情呀,那本坑爹文《绝代法神》里,沈千玺就宁素华这么一个朋友,他修炼遭遇瓶颈,恰逢敌手,宁素华就为了护沈千玺而死,九云城这才叛变帝都,如果他跟宁素华不亲近,那自己怎么突破瓶颈啊! 显然思想向来简单的小宅男沈千玺忽略了最重要的因果关系:原文里沈千玺突破瓶颈,是因为原来的沈千玺性格孤僻,不喜欢理人,宁素华这人温和良善,虽然屡次被冷眼相加,但依旧能够笑面迎人,对于那个沈千玺来说,宁素华是唯一的、最重要的人。 他这个二周目沈千玺性格单纯,向来乐观向上,朋友也多,哪里与原本那个封闭孤僻的沈千玺是一个人?若是刻意假装,心思单纯的人,又怎么能够装成那样孤僻的人的呢。 林玄碧见沈千玺一直低着头支支吾吾,不由得叹口气:“也罢,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沈千玺这才想起来找师尊的目的,于是将他觉得灵兽怀孕了的事情告诉了林玄碧。 修改版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宋云雀耸耸肩:“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男人的。” 阮思黎:“呵呵,都到这这个份上了你觉得我会信吗!” 宋云雀微微一笑:“我就不喜欢男人。” 阮思黎:“……” 别逗了你最像基佬了好吗! “我们还是先查看一下四周吧。”宋云雀岔开了话题。 阮思黎心想,哼,就会转移话题,哦哦着跟在宋云雀身后。 四周一片细碎砂石,四周光线不是很亮,空气也不好。 宋云雀抬头看了看天,先前那只盘旋的鹰已经不见了,于是他对阮思黎道:“不着急。” 阮思黎不明所以,只好点了点头。 宋云雀与他扒了两套侍卫的衣服换上,小心在天水神宫内走着,果真一如辛叶莎所说,今晚是天水神宫的什么活动,远远看去,人人都非常忙碌。 “那是什么地方?”宋云雀指着前面一间屋子,屋子里有婢女端着倒扣银碗的银盘走出来。 “可能是厨房啊,你看他们都在端菜上去呢。” 不一会儿,厨房里再也没有人走出来,宋云雀眯了眯眼,道:“走光了。” “这么松懈可不行啊。”宋云雀说着,大摇大摆地进了厨房。 阮思黎:“……” 他们是掐准时机来的,厨房里真的没有一个人,大锅里还在蒸东西,蒸笼旁边有一盘蒸螃蟹。 宋云雀奇道:“这种沙漠地方竟然还有螃蟹。” 阮思黎刚想说说不定有诈,宋云雀就伸手拿了一只,一掰蟹腿塞进嘴里,干净利落。 阮思黎:“……你就不怕有毒?” 宋云雀翻了一个白眼:“你傻吗,这是刚出锅的,而且螃蟹这么好吃的东西就算是有毒也要吃啊!” 他说着,理直气壮地又掰了一只蟹腿。 阮思黎:“……” 宋云雀不理阮思黎,在厨房内找着蘸酱。 “咦,这里还有馒头。”阮思黎就听见宋云雀这么一说,接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就被扔到了怀里。 这馒头简直有半个脑袋大,阮思黎也就是去东北时候见过。 阮思黎都有点饿了,虽说吃螃蟹大概不会很饱,但这里还有个白馒头呢,于是阮思黎还是伸出了手。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蹲在厨房灶台下,吃了整整一盘螃蟹。 “哦对了,”宋云雀摸了摸嘴,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有毒吗?” 阮思黎疑惑地摇头。 宋云雀邪魅一笑道:“因为我有特殊的体质。” 阮思黎:“!!!是百毒不侵吗!” 宋云雀莞尔一笑:“可以这么说。” 阮思黎:“……!!!我勒个去!你怎么不早说!” 阮思黎惊得手中还没吃完的馒头都掉在地上了,他捂住脑袋:“我怎么觉得我的脑袋开始有点疼了呢……还有我的心肝肺也都开始疼了……” 宋云雀:“呵呵那是你的错觉我可以肯定。” 阮思黎:“……” “好了,现在我们该走了吧,一会儿厨房里的人该来了,还有我们为什么不去找出口?”阮思黎问。 宋云雀眸光顿沉,“很快就会有人找到我们的……” 阮思黎刚想问你怎么知道,宋云雀突然抓住他一踮脚,二人就窜上了房梁。 阮思黎:“!!!” 两个衣着暴露的婢女从外头走了进来,一个说道:“神使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坏了,这么下去还怎么伺候啊。” 另一个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周围没有别人,这才瞪了她一眼,娇嗔道:“仔细你的嘴,被人听了可怎么办。” 那一个撇嘴:“我才不管――呀,那是什么?” 她们二人自然是看见了地上的螃蟹残渣。 “怎么回事啊!”一个大叫起来,“这可是特意要给今晚中原来的贵宾用的!怎么转个身就没啦!” 另一个也吓坏了,但是这一个显然比较冷静,她说道:“先别着急,还有几只。” 她说着,揭开旁边一个小锅,小锅里的螃蟹比较小,明显是被拣剩下的。 那两个婢女正忙着盛螃蟹,完全没有注意到宋云雀悄无声息地飘了下来。 手起刀落……虽然是手刀,那两个婢女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哦草!”阮思黎在梁上拍起了巴掌,“狮虎虎最好,狮虎虎最棒!” 宋云雀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是吗,好徒儿,那你自己下来了。” 阮思黎看了一眼距离五六米的地上:“我屮hu……” 宋云雀眼珠转了转,飞身上梁,一把拉住阮思黎带到地上。 “好徒儿,我已经正式收你为徒了,你总得给我磕个头吧。”宋云雀笑意盈盈道。 阮思黎一愣,“啥玩意儿?” 他还没说完,膝盖一疼,简直像是中了一箭一般,直直趴在地上。 宋云雀相当满意:“这个头磕得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呃……天水一阁教的首席大弟子了。” 天水一阁教是什么鬼啊!要不要这么敷衍啊! 宋云雀接着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门下大弟子,那么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这个成立了一分钟的门派还有规矩! “也不多,只有两条:第一,无条件服从师傅的要求;第二,不许违抗师傅的命令。” 阮思黎:“……” 宋云雀拍了拍阮思黎的肩膀:“年轻人不要这么任性啊,好好服从分配知道吗?” 阮思黎:“…………” 宋云雀又道:“放心,给为师暖床那种事情我不会让你做的,我喜欢香香软软的女人。” 阮思黎:“………………!!!” 滚蛋死基佬!!! 阮思黎从地上爬起来,正好看见宋云雀正在扒那两个侍女的衣服。 阮思黎:“卧槽师傅你不是吧,虽然你喜欢香香软软的女人,但是也不用这么猴急吧!!!” 宋云雀没理阮思黎,扒完了那两个妹子的衣服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阮思黎:“天啊,师傅大人你住手啊,这里可是厨房啊,就算你要做你也去外面吧!!!” 宋云雀脱完了自己的衣服,终于对阮思黎有了反应,他冷冷一笑,瞥了一眼阮思黎,那眼神虽无声,但阮思黎仿佛听见宋云雀说道:“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弱智徒弟。” 宋云雀把自己和对方脱得只剩下亵衣,然后拿起其中一个侍女的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 阮思黎终于明白过来了宋云雀想干嘛了。 “原来如此啊!” 宋云雀一边换衣服一边鄙夷道:“你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 阮思黎哑口无言。 天水神宫婢女们的衣服很轻薄,上面有亮晶晶的流苏,好看极了。宋云雀穿了一身女装,大小竟然也合适,他把头发放下来,露出尖尖的下巴,嘴唇艳红,一眼看过去,还真的以为他是个女人。 阮思黎可耻地咽了口口水,拍手就张口:“卧槽师傅啊,你身段真不――” 错字还没说出来,一套衣服就被砸到了自己脸上。 “你自己换还是为师亲自动手?”宋云雀面带微笑。 阮思黎觉得自己还可以抵抗一下,于是他抬起头刚要说话,宋云雀一挑眉,手指一屈,“啪”地一声,厨房里的的盐罐破了,阮思黎刚想说不要浪费粮食啊,古代的盐可是很贵的,尤其是这种沙漠地带,还要从中原进口。 他刚要说话,外头的一棵大树“砰”地一声应声而倒。 …… 阮思黎飞快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换上了女装。 “天水神宫的人很快就会过来的。”宋云雀说道。 “啊?”阮思黎大惊失色,他一边费力地把自己塞进裹胸里,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不是说大家都很忙碌吗?” 宋云雀挑眉:“我弄倒了一棵树,他们当然会有人要过来。” 阮思黎简直要崩溃:“你是熊孩子吗,你弄树干啥呀!” 宋云雀面不改色:“因为你不听为师的话。” “怪我咯!!!!”阮思黎简直要泪奔。 说话间,他总算是把自己塞进了这件女装里,宋云雀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阮思黎,咂咂嘴:“这都穿不下,你又胖了?” 阮思黎无比悲愤。 “这衣服你可得好好留着,”宋云雀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说不定有一天你能给楼缎穿呢。” 卧槽,楼缎……! 阮思黎不禁脑补一头鹤发的楼缎,穿上这件银丝白水晶的女装,然后被自己压在身下这样那样。 天啊,简直棒飞了啊,生活不要太美好。 宋云雀鄙夷地看了一眼阮思黎,提醒道:“鼻血擦好。” 二人端着螃蟹迅速地溜出了厨房,因为大树倒了引来了许许多多人围观,反倒是为他们提供了便利,大家都在厨房外头围观大树,反而没有人注意到厨房里边还有两个只穿着亵衣昏倒的侍女。 宋云雀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在脸上抹了把什么,皮肤一片雪白,用面纱遮住了半边脸,露出她蜜色的眼睛,看起来竟像极了白种人女子,见阮思黎看他,伸手也给阮思黎抹了一把什么粉。 “遮住脸,尽量别让人看见,”宋云雀叮嘱道,“你的身材跟女人比太高大了。” 阮思黎 :“……” 对哦,老子就是纯爷们呢! “我们端螃蟹干嘛?难道还给他们送过去?”阮思黎不明白了。 宋云雀笑了笑:“你没听见她们说什么吗,这是给中原来的贵宾吃的。” 阮思黎还没明白宋云雀到底想干嘛。 “跟着我就行了。” ☆、第五十一章 两个人端着螃蟹,穿着女装,尾随着两个同样衣着的侍女走着。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他们来到了一处大殿前,大殿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衣着暴露的女人,这女人阮思黎并不陌生:阿依珈! 阿依珈手中拿着一根银鞭,一副御姐女王抖s的样子,阮思黎差点吓得要跳起来,但是他不敢,他觉得要是阿依珈认出了他估计他就完了。 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好跟在相当淡定的宋云雀身后,尽量不去看阿依珈。 阿依珈站在门口,碧绿色的眼珠来来回回地扫视着这些侍女,她身旁还有个侍女正在拿着银针一个一个给她们端来的菜试毒。 二人检验了菜,所幸阿依珈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二人很快就进入了大殿,侍女们鱼贯而入,一个接着一个地将菜品呈上大殿中央一处非常大的桌子,玉佑因就坐在这张桌子上,神色看起来不算是太好,却也不是太坏。 他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一头乌发懒散地披在脑后,用丝带系住,很风骚的打了个蝴蝶结,一双碧绿的眼睛正注视着面前的人。 他的面前坐了几个男人。 几个面孔陌生、一看就不是这沙漠里的人。 阮思黎粗粗一扫,心脏差点都激动得要跳出来了,他一眼就看见了黄容鹿! 黄容鹿面瘫着脸坐在那儿,周围坐了几个阮思黎不认识的人。 其中一个非常特别,容貌也算是最好,阮思黎咋一眼看上去,还以为他是楼缎。 他与楼缎一样,一头鹤发,只是与楼缎的疏离淡漠感不同,这人五官精致柔和,眼瞳一片沉沉的黑,嘴角似乎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给人一种温和良善、很好相处的感觉。 阮思黎看见了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楼缎,他看见黄容鹿来了,心里不由的激动起来,不禁想到是不是楼缎也来了呢? 除了那人与黄容鹿,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坐得离那人远一些,一个看起来冷冰冰的、一个看起来性格很急躁,因为他毫不掩饰地朝着玉佑因道:“玉宫主,还望告知我家少爷的下落!” 他语气急匆匆的,玉佑因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早就说过了,你家少爷并不在我这里。” 那人似乎还要再做争论,他身旁那一个冷冰冰的人开口制止了他:“清霜。” 玉佑因喝了一口茶,碧色的眼睛眨了眨,他摊手道:“贺兰少主、黄护法,还有二位……少侠,你们来这里我自然非常欢迎,我们为你们准备了最好的菜肴,但是要找你们要的人,那是找不到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这里。” “贺兰?”阮思黎小声念叨着这个特殊的姓氏,“我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呢?” 宋云雀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牵头的婢女已经布好了菜,他俩连忙走了上去。 阮思黎特意伸手将一盘螃蟹摆在黄容鹿的面前,巴不得让黄容鹿注意到自己,可惜黄容鹿这人是个实心眼儿的,他根本没有看阮思黎一眼,何况阮思黎现在穿着女装,愣谁也不会想到。 宋云雀有些漫不禁心地将另一盘摆在了方才冲动的那个“清霜”面前。 宋清霜看着眼前通红的螃蟹,不由得悲从中来:“我家少爷最喜欢吃螃蟹了……” 方才劝过他的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也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叹口气道:“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哪,吃得如何,住得又如何?” 感情他们口中的“少爷”是个小学生吗什么都不会干的样子…… “那我也无能为力。”玉佑因耸耸肩。 宋清霜恶狠狠道:“我们少爷就是在你们这里,废话少说,若是还不放人,休要怪我不客气!” 玉佑因没说话,反倒是从外头传来一个女声反唇相讥:“你口口声声你们少爷在我们天水神宫,那你倒是拿出证据,单凭你满口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言就能定论,那还得了,这岂不是你们中原什么小门派都敢欺到我天水神宫头上了?” 一听这个声音,阮思黎就知道是谁,不由得心里卧槽一声。 果然,阿依珈手里拿着鞭子走了进来。 阿依珈一进来就看见阮思黎与宋云雀还在这儿,不由得怒道:“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宋云雀却神色淡定,他捏着嗓子道:“神使,贺兰少主要奴婢在这儿伺候着呢。” 阮思黎与玉佑因同时转头看向那个温和的男人。 那男人轻轻一笑,道:“是的,玉宫主,我看她眉目聪慧,就让她留下来伺候吧。” 阿依珈一看,冷哼一声:“这些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成日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 宋云雀也不生气,只是慢慢站在贺兰身后,阮思黎见状,连忙道:“我觉得这位黄护法也要我在这里伺候呢,是不是呀黄护法。” 黄容鹿瞥了他一眼,冷淡道:“在下已经有了家室了。” 阮思黎:“……” 我呸,谁稀罕你呢,老子的老公就是你的上司! 阮思黎气哼哼的,他感觉阿依珈的视线在他身上来来回回扫视,看得他一阵心虚。 “还不滚下去?”阿依珈冷冷道。 阮思黎在心中大骂老姑婆,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心中奔腾过无数匹踩死黄容鹿的草泥马。 黄容鹿你给我记着,等我回了魔教,不罚你扫半个月的茅房老子就不姓阮! ※※※ 阮思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了大殿,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正徘徊在大殿门口呢,突然,一小队衣着奇特的、戴着大耳环、梳着大背头的男子急冲冲地朝大殿冲进来,领头便大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那嗓门,估计全门派都听到了。 “宫主,宫主!大事不好了!后院关押的那两个人跑啦!”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阮思黎趁乱连忙混进了大殿,偷偷藏在大柱子后面。 阿依珈一看见这个领头冲了进来连忙喝道:“急什么!没看见这儿有贵客吗!” 领头一窒,待看清了这儿还有几个中原男子时,面上的血色都尽数褪去了。 他连忙跪在地上,玉佑因这时开了口:“你先下去吧,过会儿再说。” 那领头连忙要退下去,却听一个人喝道:“站住。” 这人竟然是黄容鹿。 黄容鹿依旧是面瘫着一张脸,表情却十分严肃,虽然阮思黎也不明白他就是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说后院关着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可是我教圣子阮思黎?” 是啊是啊!阮思黎在柱子后面,内心疯狂地咆哮。 那个领头简直要吓pee了,他两只腿不住的打抖,用求救的眼光看了看玉佑因。 玉佑因皱眉,刚要开口说话,黄容鹿却说道:“方才你说后院,之前我来的时候,也看见从你们后院传出了我魔教的紫烟令!” “啪!”地一声,玉佑因捏碎了手中的一只小瓷杯。 “黄护法这是什么意思?”玉佑因蹙眉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私藏了你们圣子?” 黄容鹿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私藏,是绑架。” 好! 阮思黎简直要给黄容鹿鼓起掌来,看来回去以后还是不让他扫一个月的茅房了,半个月就够了。 宋清霜也连忙说道:“还有我们六少爷。” 六少爷这个词一说,阮思黎就如同醍醐灌顶:感情这两位是冲着宋云雀来的。 但这不是弱智吗,宋云雀就站在他身后呢! 玉佑因哈哈笑了两声,道:“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天下谁不知宋六少爷武功,谁能擒得住他?” “谁知道呢!那你如何解释魔教紫烟令的事情?” 玉佑因耸肩:“你们魔教中人在我的地盘放,我还没追究,你们反倒是先问我来了,我问你,你们紫烟令既然是召集同伴的,那与我何干?” 阮思黎简直要被气死了,小玉你这么调皮,你家里人知道吗? 玉佑因又说道:“既然几位不愿相信我,那我再多说也没意思,这就告辞了――神使,送客吧。” 说罢,玉佑因起身就要走,阿依珈也准备起身送客了。 但是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玉佑因刚要迈出步子的时候,一柄冰凉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他稍稍往前一步,自己的脖子立马就会出现一道血痕。 同时,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黎儿到底在哪里?” 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大柱子后面藏着的阮思黎也愣住了。 楼缎…… 那人真的是楼缎! 楼缎穿了一身黑衣,手持墨剑,看起来还是那副样子,只是他的神情冷漠,带了几分狠戾。 “我这人向来没什么耐心,”楼缎的语气阴冷,“不要跟我玩什么花样,黎儿在哪里。” 玉佑因冷冷一笑:“楼缎……要是我说,阮思黎根本不在呢?” 楼缎道:“你觉得我会信你?” 他说着,手上剑又紧了一分,玉佑因的脖子上已经出了一条淡淡的血线。 但是玉佑因依旧是面不改色,只是他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瞳晦暗,他道:“是,阮思黎是在天水神宫,也确实是被我劫持的。” 楼缎眯了眯眼:“继续说。” “我把他和宋云雀关在一起,”玉佑因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我给宋云雀灌了药,迷失他的神智,用铁链将他锁起来,又将他的内力化去,任他武功再高,也插翅难逃――至于阮思黎……呵。” 楼缎立即有了不好的预感。 阮思黎不由得卧槽一声,也不知道此时是不是应该冲出去。 只听玉佑因一句一字说道:“你知道我喜欢他,世界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我给他灌了春//药,将他捆在床上――咳咳!” 玉佑因还没说完,楼缎已经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别说是楼缎了,就连偷听的阮思黎都惊呆了。 这tm是怎样丰富的想象力啊,简直就是奇葩啊! ☆、第五十二章 “不过,”玉佑因目光下移,又慢吞吞地说道,“既然你来了,我也没有打算让你回去了。” 楼缎冷冷一笑:“就凭你?” “你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了?”玉佑因道,“就算是你也抵不过我们天水神宫所有的人吧。” “……你究竟想要什么?”楼缎蹙眉。 “我要的还不简单吗?”玉佑因说到这儿,眼睛都有些发红,他狰狞一笑,“我要你死!” 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全身用力往后退,头狠狠地撞向了楼缎的头,同时施展轻功,跃到了殿前抽出了一把刀。 与此同时,阿依珈用波斯语大叫起来,不一会儿,大殿外头就被一群手持兵器的蒙面人包围了。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玉佑因抹了抹脖子上的血珠,“如果你不来,我和黄容鹿还可以好好说,但是你来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一声怒喝从他的身后传来,只见那两个来寻宋云雀的男人以及黄容鹿都已经抽出了长剑,看样子,这一场混战是在所难免的。 贺兰与宋云雀此时却依旧是坐在原座,贺兰甚至还在品茶,阮思黎看他俩悠闲的样子简直都要发疯了。 他躲在柱子后头,想出去却又不敢出去,他害怕他一出去,搅乱了楼缎的心思,拖累了楼缎那就不好了,要是自己在这里也能帮上楼缎,那就好了。 随着阿依珈发出了几声奇怪的口令,好几个白衣女郎手持双刀从屋檐上落了下来,看来这也是天水神宫的杀手们,这一场恶战,也不知道是谁的主场。 阿依珈冷笑一声,用不太流畅的中原话说道:“你们当真以为我们会轻易放了你们?你们方才吃的糕点、喝的茶水里全部都掺有化功散,饶是再厉害的高手到了我这儿,也只有乖乖任我宰割。” 宋清霜显然对于这种下三滥手段很是不齿,他脸都青了:“你们真是卑鄙下流无耻!” 玉佑因冷冷一笑,拍了拍衣摆:“无毒不丈夫,这不是你们中原人说的吗?” 阮思黎看玉佑因这个样子,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他以为他们是朋友的。 他以为小玉只是一个嘴巴坏但是心底柔软善良的傲娇,他明明还会放了自己,明明还会在自己摔断腿的时候变着法子给自己弄来药草…… “‘你们’中原人?”楼缎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温度,“你还好意思装下去吗?司徒。” 司徒……!?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 黄容鹿、宋清霜他们都一脸诧异。 玉佑因……是司徒后? 玉佑因听见楼缎这么说,微微一笑:“果然是你最了解我。” 对于他这样的话,楼缎一点儿也不觉得受用,他用万分嫌恶的语气说道:“你真恶心。” 接着,更恶心的事情发生了。 玉佑因一抬手,像撕面膜一样从自己脸上撕下一张半张皮,现在他的脸上半张玉佑因的脸,半张他自己的脸,恶心极了。 “根本看不出来吧,”玉佑因……不,司徒后笑了笑,“这是用真的人皮做的呢,我亲手做的,手工一流非同寻常啊,但是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我相信你并不是从这一张人皮面具上看出来的。” 听说那是一张人皮,阮思黎简直都要吐了,把真正的人皮黏在自己脸上,也只有司徒无后这种茅房爱好者能够做出来,变态的思想果然不一般。 连还在那里喝茶吃糕点的贺兰都停下了动作,估计也是被恶心得不行。 也是,人家都在刀剑相向了,你还在休闲喝茶,让你装逼,装逼遭雷劈。 看一旁的阿依珈与那些杀手丝毫不意外,楼缎也心中明了了:“你们早就有所勾结,谋害了真正的玉宫主。” “谋害……?”司徒后笑了笑,“这真是说不过去了,玉佑因练了邪功走火入魔,又被人重伤,身体退化成小时候的模样,我不过是――” 他说到了这儿,顿了顿,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袍,抬眼看向楼缎:“我不过是,代替他,帮助神使管理好天水神宫而已了。” “所以魔教圣女的消息也是你传到出岫山的?” “是啊,都是我,”司徒后笑起来,“放出消息的是我,带圣子去出岫山的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玉佑因的作用,大概就是在沙漠中捡到了阮思黎吧――” 阮思黎站在柱子后头偷听,犹遭雷击! 小玉一直以来都是……司徒后? 那个傲娇的小玉,带他去出岫山的小玉,给他草药的小玉……竟然全部都是司徒后假扮的。 是的,他想起来了,司徒后是什么人,他是骗王之王,没有他骗不过的人,他骗自己,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反观自己,真是太好笑了,他还以为他们是朋友,他还在为他感动,为一个骗局感动。 骗王之王真是名不虚传。 阮思黎想要竭力控制自己不冲出去抓住司徒后打一顿,忽然又听见楼缎冰凉的声音。 “你骗了他。” 司徒后一听,不由得大笑起来,“骗谁?阮思黎吗?是啊,我骗了他,从头到尾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骗局,我说我喜欢他,是骗他的,扮成玉佑因对他好,也是骗他的,你忘了我是谁吗?我是骗王之王啊,骗他那样一个小傻子,多么容易啊!每一次看他被我都弄的表情,我都觉得真好笑啊!” 知道了司徒后一直在欺骗自己是一种感受,但是听到这人在自己面前坦承对于自己的欺骗,又是另一种感受,阮思黎对于司徒后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但是对于玉佑因,他一直有些好感,并不是情爱之间的好感,而是玉佑因是他来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他把他当成朋友,虽然关系也不见得太好,但是总归是个朋友…… 阮思黎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鼻尖的泛酸。 司徒后当然不知道躲在柱子后面人的心绪,他像是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样接着道:“我本来是想要等他喜欢上我的时候狠狠地折辱他的,但是没想到他喜欢的是你,这是最遗憾的事情,或许我应该更加主动一点,依他的智商,说不定就上钩了呢,啊……阮思黎,多傻。” 他笑了两声,抬起一双眼睛看着楼缎,然后露出一个大笑:“楼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吗,因为你要死了,我要你就算是死,也不快活得死。” 楼缎已经不想多言了,他拔剑就朝着司徒后挥去,司徒后拔刀接了他两剑,其他人也动起手来。 阮思黎想要悄悄向他们挪过去,想着能不能趁着司徒后的空隙给他一招萝烟指,但是刚刚挪到靠近餐桌的地方还没找准位置,就听见贺兰低声问道:“是吗?” 他身边只有宋云雀一个人,当然是在问宋云雀了。 只听宋云雀也低声答道:“是,就是邪灵剑法。” 邪灵剑法? “以剑入刀吗?”贺兰道。 剑?刀? 阮思黎皱眉,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了,邪灵剑谱……以剑入刀,他们的意思不就是司徒后练了邪灵剑谱,然后根据这个剑法硬生生的改成了刀法! 邪灵剑谱那是何等的武功,阮思黎也是知道的,难怪现在的司徒后敢这么和楼缎单挑,原来是练了邪灵剑谱,那楼缎不是有危险吗? 思及此,阮思黎觉得一颗心都剧烈跳动起来,他还在紧张着,冷不防地,一道清魅的声音的头上响起。 “我的好徒儿,你在这儿鬼鬼祟祟的,是想要干什么呢?” 阮思黎回头,只见宋云雀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阮思黎:“……” 阮思黎“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宋云雀的大腿,用脸蹭着宋云雀的大腿:“呜呜呜,狮虎虎,你要救救我的好缎郎啊!嘤嘤嘤……” 宋云雀:“……” 贺兰一脚把阮思黎踢开,那眼神如刀如剑,简直要把阮思黎凌迟,但脸上依旧笑咪咪地说道:“你起来吧,你不起来我们怎么帮你呢?” 阮思黎连忙站了起来。 贺兰又笑眯眯道:“方才我听你叫雀儿师傅,虽然不管你们有什么契机,但是既然他已经是你的师傅了,你不如就叫我一声师娘吧。” 阮思黎:“……” 阮思黎看了看身高至少一米八、肩宽腰窄一看就是纯爷们的贺兰,又看了看身高最多一米七、纤腰秀项、还穿了一身女装的宋云雀,吞了吞口水。 最后想要拯救自己老公的心情战胜了心中奔腾的草泥马,阮思黎捧着脸,用自认为最甜美的嗓音冲着贺兰叫道:“师娘娘好~” …… 宋云雀抬腿就是一脚。 “哎哟,好疼呀师傅,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可是你嫡传的开山大弟子啊。” 宋云雀冷笑着看着阮思黎。 阮思黎心里着急得半死,连忙拉了拉宋云雀:“好师傅,你快帮帮楼缎啊,虽然我家缎郎很厉害啦,但是那个变态练了邪灵剑谱啊,师傅你是过来人,你肯定很了解的嘛。” 宋云雀刚要说话,就听贺兰冷冷道:“不行。” 卧槽。 阮思黎简直要气死了,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现在又不行了。 眼看那几个人打的难舍难分,司徒后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阮思黎心里就着急。 他一跺脚:“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宋云雀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去送死吗?” 阮思黎刚要说话,宋云雀又说,“你不去送死,也去给楼缎添麻烦,你还要去吗?” 阮思黎不说话了。 宋云雀很满意效果,但是阮思黎慢慢抬起头来:“难道我就这样在一旁看着?” 宋云雀刚要说话,阮思黎又说:“那两个人也是来救你的吧,你难道也看着他们死?” 他说的是宋清霜那两个人。 宋云雀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们了,”阮思黎摇摇头,“我反正是觉得司徒后疯了,他要杀教主,我不能这么做,教主算是我这里唯一一个……亲人。” 阮思黎说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如果他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算了!” 要是这是动漫,此刻阮思黎手中一定绽放万千光芒,然后究极进化。 但是现实是,他这么一嗓子,倒是把司徒后招来了。 “你是不是傻?”宋云雀蹙眉。 司徒后看见了阮思黎,楼缎自然也看见了他。 “黎儿……?” 因为阮思黎现在还穿着女装,还蒙着脸,所以楼缎一眼还没有看清楚。 阮思黎再也忍不住了,他把脸上面纱一扯,整个人朝着楼缎飞奔过去。 “教主!” “黎儿……真的是你!” 楼缎将阮思黎搂在怀中,仔仔细细打量着阮思黎的脸,就在阮思黎以为楼缎会深情款款说一句:“黎儿你瘦了”的时候,楼缎开口,缓缓说道:“黎儿,你又胖了。” …… “又”这个字是怎么回事?而且一旁黄容鹿奇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不要以为你是面瘫我就不知道你想要嘲讽我吗!那眼神分明赤果果地说着:这都能胖,真心服了你了。 宋清霜一看这人就是阮思黎,不由的看向另一个,宋云雀叹口气,将面纱扯了下来。 “少爷!”他那两个侍从惊喜交加地跑了过去。 司徒后看着他们,表情奇怪,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教主,”阮思黎气呼呼地对楼缎说,“司徒无后练了邪灵剑谱,小心对付他。” 司徒后没有理会这一句,只是定定地看着阮思黎,慢慢开口:“小圣子。” 他目光太过于执着了,阮思黎觉得心里毛毛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司徒后跟上次分别时候比起来,好像又变得更奇怪了一些。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以前也是变态,但是现在好像有点像……像什么呢…… 野兽。 对,没错,那种赤//裸//裸的眼神,就好像是野兽狩猎时瞄准猎物一样的眼神。 凶狠,笔直,一点儿也不委婉。 难道这就是他练邪灵剑谱的后遗症? 想想也是,他既不是纯阴体质,也没有圣谕心经辅助,而且这本来就是一本剑谱,他竟然硬生生地改成了刀谱,他……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走火入魔的人比没走火入魔还可怕,说实话,阮思黎觉得自己怕了。 他吞了吞口水,又朝着楼缎身后挪了挪。 司徒后看着阮思黎,慢慢笑了笑:“小圣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练了邪灵剑谱,那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现在就站在我这里来,乖乖交出圣谕心经,我还可以考虑放了你;二是你就在这里和楼缎一起死吧!” 阮思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别做梦了,死的人是你吧!” 司徒后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只是朝着阿依珈挥了挥手。 阿依珈立即心领神会,从颈间取下一个项圈,项圈上拴着铃铛,她伸手不停地摇动着铃铛,起初,四周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响动声,但是渐渐地,一股沙沙声慢慢出现了。 楼缎将身后的阮思黎拉得更紧了。 不一会儿,各种各样的蛇从四面八方游走过来,大的小的花的,各种各样,多不胜数,它们都朝着阮思黎他们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阮思黎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鸡皮疙瘩一个一个开始往外冒。 “宋少爷,”司徒后这时候又开口说话了,“我说的很明白了,我无意与你为敌,只要你肯交出邪灵剑谱下卷,我们还能够商量。” 宋云雀挑眉:“你这是在威胁本少爷吗?” 司徒后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他一边脸是他自己的,一边脸是玉佑因的,这么一笑,真是诡异极了,阮思黎简直想要咆哮:亲,你能把你另一半脸撕掉再说话吗!真的好恶心你造吗! 司徒后又道:“我知道宋少爷现在不能催动邪灵剑法,依出云山庄的武功,自然不是我的对手,所以,说我是威胁也好。” “是吗?”宋云雀神色如常,“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能催动邪灵剑法,但是这里高手貌似不是只有我一个吧,就算是贺兰,你也敌不过。” 司徒后冷笑:“那是从前,如今我有了邪灵剑谱,贺兰又怎么是我的对手?” 他从来不是这样,他从前哪里是这样骄傲自大。 宋云雀摇头:“如今你已经走火入魔,心智迷失了,就你这样,还想要学邪灵剑谱?你现在的资质,就算是阮思黎也比你好一万倍。” 膝盖中箭的阮思黎:“……” 司徒后还是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diao样:“你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说什么我也不会信的,不要激怒我――” 说着,他手中的刀一挥就朝着宋云雀砍了过来,宋云雀也不躲,就在刀尖仿佛要砍到他的时候,贺兰脚下一移,抬手就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司徒后的刀剑,接着,他伸出另一只手在刀身上铛铛敲了两下,刀身立即应声而断。 阮思黎:“……” 阮思黎简直要看的惊呆了,这尼玛是什么啊,活生生的空手接白刃啊,他简直要吓得坐到地上了。 对于贺兰的动作其他人却并不惊讶,楼缎上前一步,对着司徒后拔剑。 司徒后笑道:“也是,我的对手是你,楼缎。” 接着,二人开始交锋。 纵观全场,只有宋云雀一个人拿着从餐桌上拿来的螃蟹一边吃一边观战。 阮思黎简直无语:“师傅啊,你不觉得你这样不太好吗?” 宋云雀淡定地扔掉蟹壳,用非常无辜的眼神看着阮思黎:“什么不太好?” 阮思黎更无语了:“就是大家都在打架,你在这里吃螃蟹啊。” “噢,”宋云雀眨眨眼睛,微笑道,“那你在干什么呢?” 阮思黎急了:“我不会武功,可是你会啊,你还是一个高手啊。” 宋云雀也没有跟阮思黎急,他微微一笑:“你真的不会武功吗?” 阮思黎:“???” 宋云雀说:“我现在不能催动邪灵剑法是因为我被司徒后下了药,身体暂时负荷不了,但是你没有被下药啊,而且你还有一身堪比楼缎的内力,你不是比我更有用吗?” 阮思黎皱眉:“但是你会武功招式,我不会呀。” “你真的不会吗?”宋云雀微微一笑,“你忘记了吗,我教给你什么了?” “萝烟指?” “对啊,”宋云雀笑起来,“你会萝烟指啊,怎么能说是不会武功呢。” 阮思黎这下子犹豫起来:“你不是说我出去会给楼缎添麻烦吗?” 宋云雀依旧是笑眯眯地:“现在场合不同了呀,你看,现在贺兰出手了,他在和阿依珈过招,阿依珈那么弱,贺兰武功那么高强,拿下阿依珈根本不在话下对不对,你只要靠近他,趁机给阿依珈一招萝烟指,这不就立功了吗?” 阮思黎觉得哪里都怪怪的,宋云雀的话怪怪的,这个方法也有点怪怪的。 宋云雀看阮思黎面露犹疑,又劝道:“我可是你的师傅啊,你是我们的开山大弟子呢,我怎么会害你啊,而且我还想着出去呢,你说是不是?” 虽然宋云雀的话很奇怪,但是阮思黎决定他也不想那么多了,能帮上一把是一把。 想着,他脑子一热,就朝着阿依珈和贺兰冲了过去。 贺兰与阿依珈正在缠斗,冷不防地见阮思黎伸着食指冲了过来,贺兰一皱眉,连忙闪身,他闪得太快了,阿依珈完全没有get到他的点,就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她低头一看。 阮思黎的手指正戳在她……的……胸……上…… 阮思黎只感觉手指碰到个坚硬的东西,然后就听见阿依珈一声惨叫:“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兔崽子,老娘一定要砍死你!” 接着,阮思黎就看见阿依珈的胸,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地干瘪了下去。 就像一半自己的脸,一半玉佑因的脸的司徒后一样,阿依珈两个胸,一个圆润□,一个干瘪下垂。 阮思黎简直看呆了,不禁喃喃自语:“天啊,没想带古代的丰胸技术竟然已经如此发达……而且天水神宫是崇拜不对称图形图腾吗……” 看着气势汹汹的阿依珈和一旁笑得叽里噶啦的宋云雀,楼缎只感觉一阵脱力。 但是他此时还尚未与司徒后分出胜负,虽然他很想抛下司徒赶紧去阮思黎那儿,因为发怒的阿依珈已经召集了许许多多的蛇朝着阮思黎咬去。 阮思黎简直要吓pee了,只好用手指不停地乱射,人在危急时刻总是能爆发出超能量,阮思黎竟然破天荒地没有失误,一射一个准,宋云雀见此,在旁边提点道:“现在试着将内力流经所有的手指,一并射出。” 阮思黎照做,果然成功了,简直就像蜘蛛侠一样,爱怎么射,就怎么射(……)。 阮思黎觉得这种感觉简直棒飞了,他还研究出了一边玩太空舞步,一边激射,他管这个叫做漫游枪手(……)。 阿依珈看着羊癫疯一样的阮思黎,刷得从身后抽出两把大砍刀:“呵!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在姑奶□上动土,今天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说着,就朝着阮思黎砍了过来。 愤怒中的女人是可怕而,所以阮思黎简直没有一点点防备,但是另一旁的楼缎一看这个情形,也没有一丝丝的顾虑,手下虚晃,人一下子就冲到了阮思黎面前,抬剑挡住了阿依珈的双刀。 司徒后失了对手,转身过来就要砍楼缎,黄容鹿连忙上前,横剑拦住了司徒后。 剑是横着拦住的,被双刀砍下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嗡鸣,倘若这是一把普通的剑,恐怕早就四分五裂了。 阿依珈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手劲非常大,这一刀砍下来,显然是用了极大的力气,她两手握紧刀柄,楼缎死死握住墨剑,咬紧牙关,汗水从他的额头缓缓滑了下来。 要知道,现在是即将入冬的天气了,但是楼缎已经出汗了,额角也暴出了青筋。 阿依珈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握刀的双手已经开始有些颤抖了。 阮思黎就被楼缎护在身后,他简直想要哭,他又一次拖累了楼缎。 为什么被掳走的那个人总是他?为什么他总是要楼缎来就他?为什么…… 但是紧要关头,阮思黎不能放任自己胡思乱想了,他在那最要紧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他一侧身,屈指一发,一道真气打在阿依珈另一个胸上,又一指打在阿依珈的肚脐上――谁让这女人穿着肚脐装啊! 虽然过程很猥琐,但是阮思黎亲测有效。 “啊――!!!”阿依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两把刀再也握不住了,“当”地一声掉在地上,楼缎趁机一掌击向她的胸口,阿依珈喷出一口三百六十度回旋鲜血,就像当年在沙漠里她一脚踢飞玉佑因,玉佑因喷出的鲜血一样。 她一手捂住自己两个漏气的胸,痛哭道:“我的胸……我的胸……” 众人:“……” 真是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但是阿依珈你都六十岁了,就不要那么在意了,假胸没了还是可以装的。 没有胸的阿依珈根本就没有战斗力,她坐在地上绝望地哭泣,那些蛇见自己的主人没有了战斗力,也就四面八方散去了。 楼缎显然也不会想到就这么解决了阿依珈,果然要解决一个强大的敌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杀了他,而是击溃他的心理防线,虽然按照魔教中人的定律,杀掉果然是最好的…… 司徒后一看阿依珈崩溃了,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真没用”。 楼缎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黎儿,干得好。” 阮思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说过的,我要保护你的,现在我也做到了呢。” 楼缎笑了笑,低下头就狠狠地吻上了阮思黎的嘴唇。 是的,在这种生死关头,在这种十多个人混战的时候,他俩……非常没有节操地亲了起来。 就在他俩浑然忘我的时候,黄容鹿没有温度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教主,你们亲好了吗,我有点扛不住了。” …… 楼缎摸了摸嘴唇,“有点忘我了。” 黄容鹿一窒,差点剑一滑。 宋云雀也忍无可忍:“狗男男。” 阮思黎相当得意,他双手叉腰:“对,我们就是。” 真是不要太可耻! 楼缎亲完了,还在阮思黎腰上摸了一把,接着才提着剑与司徒后缠斗起来。 宋云雀嘴角有点抽搐,喃喃自语道:“怎么感觉跟儿戏似的……果然魔教中人还是不太靠谱。” 楼缎打斗去了,阮思黎又开始磨宋云雀,他狗腿地替掰下一只螃蟹腿递给宋云雀:“狮虎虎,你真棒!请你吃蟹蟹~” 宋云雀嘴角一抽,用一种“你tm是幼儿园小朋友吗”的眼神接过阮思黎手中的螃蟹腿,然后指了指桌上的手撕鸡问道:“那你要不要吃鸡/鸡啊?” 阮思黎娇羞一笑:“我吃教主的就行了。” ……已报官。 还有没有王法了啊!看阮思黎这样子,就跟魔怔了一样啊,兄台你醒醒啊,不就是摸了你一把吗就浪成了这样,一般人简直看不下去啊,真是世风日下! 宋云雀瞥了一眼还在花痴的阮思黎,他觉得自己忍无可忍了。 不知道是不是摸了一把阮思黎,楼缎跟打了鸡血似的,步步紧逼,眼看司徒后要输了,没想到他突然发出一阵笑声。 “你们以为这样你们就赢了吗?”他突然这样说,“天真!” 他的体内开始有大量的真气开始溢出,连他自己的头发都被冲得散了开来,他两只眼睛发红,面目狰狞,那一半玉佑因的脸皮也掉了下来,露出他本来的样子。 宋云雀道:“不好,他彻底走火入魔了,这样下去他会真气乱窜最后经脉爆裂而死。” 阮思黎一时没说话,半晌,他才问道:“那怎么办?我们要救他?” “救个鬼啊!”宋云雀简直要急死了,“他疯啦!他真气乱窜会开始吸收周围人的真气你知道吗,就像是井水,被吸干了会死的!” 楼缎他们一见司徒后有点不对劲,连忙往后退,司徒后身体里的真气在他身体里躁动,他随手就抓住身旁一个暗卫,一掌打在人的背后,那人惨叫一声,七孔流血,很快就断气了。 那人是天水神宫的暗卫,怎么找也算是个中高手,在疯狂的司徒后面前也不过如此。 “妈呀,竟然是真的!” 阮思黎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五十四章 那个被司徒后吸走了内力的暗卫倒在地上,面颊凹陷,看起来就像是严重脱水。 阮思黎差点吐了,此刻司徒后的变态程度在阮思黎心中已经超越了德州电锯杀人狂。 司徒后吸了人家的真气,就像是野兽一样突然大声咆哮一声。 他的头发狂乱,两只眼睛血红,不见清明。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快点出去!” 阮思黎这才反应过来,拉着楼缎就往外面拼命地冲。 司徒后完全没有反应,他在那儿不断地拉着身边那些来不及跑的人吸收真气,这种动作已经脱离了自我控制,就像是野兽,狩猎只是出自与本能。 他真正疯了。 大殿外头一片混乱,阿依珈那些蛇到处都是,到处都是婢女们的尖叫声,她们显然也看见了司徒后的发疯,从外头望去,大殿里头一片血光,司徒后已经开始在里面残杀他的那些部下,他已经丧失了心智。 “现在该怎么办?”阮思黎下意识地去问楼缎。 楼缎摇头:“现在他已经这幅模样了,若是放他贺兰出来,肯定要祸害更多人。” 黄容鹿也及时道:“现在他的注意力不在外面,正是下手好时机,只是走火入魔的他,恐怕我们都不是对手。” 楼缎转头问宋云雀:“六少爷,你也练过邪灵剑谱,可有对策?” 宋云雀浅色的眼珠转了转,笑道:“对策自然有,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我们的辈分捋一捋。” 楼缎不明所以:“辈分……?” 宋云雀朝着阮思黎勾勾手指:“好徒儿,你过来啊。” 楼缎一阵讶异,却见阮思黎真的屁颠屁颠地走了过去。 “教主,我认了六少爷做师傅。”阮思黎眨眨眼睛,那一脸求表扬的神情让楼缎很是无语。 宋云雀也很得意:“是啊,楼教主,既然你跟阮……咳,我的弟子好上了,那你也得叫我一声师傅吧……就算你不叫我师傅,这个辈分算下来,你也得叫我一声前辈吧。” 楼缎看了看宋云雀那娃娃脸,貌似这人才二十出头吧,阮思黎年纪都比他大…… 没想到楼缎倒是从善如流。 “前辈。”楼缎恭敬道。 宋云雀一窒:“……” 但很快,宋云雀又恢复过来,他对着贺兰说:“贺兰啊,既然你是楼教主的朋友,那是不是也应该叫我一声前辈呀?” 贺兰重雪:“……” 贺兰微微一笑:“但是我和你好了啊,方才我不是让阮思黎叫我师娘了么,来,好徒儿,再叫一声师娘,师娘送你个小礼物。” 一听有小礼物,阮思黎已经丢掉了自己的节操,他撒欢一般对着贺兰喊道:“师娘好。” 宋云雀看着贺兰,一脸便秘的表情。 就在这时,大殿里突然传出一声低吼,那声音夹杂着嘶吼与痛苦。 阮思黎连忙问道:“师傅啊,你也练过这个,是不是没有到这一步?” 宋云雀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要是我到了这一步我还能站在这里听你犯蠢?不过你蠢,那个司徒后也蠢,亏他还自称是骗王之王,邪灵剑谱分上下二卷,只有纯阴体质的人才能修炼,你看你司徒后熊成那个样子,绝对的阳性体质,而且剑谱要两卷一起修炼,他只得了一卷就迫不及待开始练了,而且第二卷还找不到,现在落得个走火入魔筋脉自爆,你说他是不是傻?” 阮思黎连忙点头:“是是是,他真傻。” 就在他们说人家傻的时候,司徒后慢慢从大殿走出来了。 他浑身是血,两只手更是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楼缎……”他血红的两只眼睛死死瞪着他们的方向。 ……阮思黎简直要吓pee了,不是他胆子小,是司徒后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刚刚吃完人的丧尸啊,邪灵剑谱真的很邪门啊,把好端端一个人变成丧尸。 更猎奇的是,形容丧尸的司徒后手握一把刀,慢慢摆出一个招式…… 别逗了,就你这个样子还要用刀法呢! 阮思黎开始想他以前看过的那些丧尸文里打丧失的方法(……)。 楼缎也拔出了他的剑。 “别冲动啊!”阮思黎连忙拉住楼缎,“教主,虽然决斗是男人间的事情,但是这种情况下的决斗真的可以免了啊,我们是人啊,对方是兽啊,人兽种族都不一样怎么在一起……哦不,呸呸,怎么决斗啊。” 楼缎叹口气:“黎儿你又想多了,谁说我要决斗了。” 说罢,他一手揽过阮思黎,轻功一踏就朝远处奔去。 阮思黎:“……” 原来原来是逃跑啊,逃跑你拔剑干嘛,要我给你唱首拔剑神曲助威吗! 楼缎跑路了,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后纷纷朝着远处狂奔。 但是,虽然司徒后已经退化成了丧尸(并不),但是轻功依旧还在,他毫不犹豫地朝着阮思黎他们的方向跑去。 “我屮hu!他追过来了啊!”被楼缎搂着窜的阮思黎不由得咆哮,“教主你快一点啊我不想被他吃掉啊――!!!” 没想到楼缎却说:“你长了不少肉,现在带着你跑有点吃力啊黎儿。” 阮思黎:“…………教主你要加油啊,以后我一定会瘦成一道闪电的啊啊啊啊啊――!” 他最后一个“啊”消失在楼缎的掌心。 楼缎捂住了他的嘴。 “嘘――” 他们已经在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建筑物里边了,其他人也随后赶到。 “少爷,这是什么地方?”宋清霜小声问道。 四周黑乎乎的,没有什么可以照明的东西,也没有窗户。 宋云雀白他一眼:“我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天水神宫,又不是天水一阁。” 他的话声音不算大,却也不算小,他这么一说完,屋内响起了一个略带迟疑的女声。 “六……六少爷……?” 阮思黎认得这个声音,这不就是那个当初他和宋云雀被关在后院时候,天天给他们送面条的婢女辛叶莎吗? 阮思黎只觉得腿都软了,其他人也慢慢抽出了兵器以做防备。 宋云雀摆摆手,示意其他人稍安勿躁,然后他慢慢走到另一边,才开口问道:“是你吗,辛辛。” “六少爷!真的是你!” 接着,众人就看见一个穿着跟宋云雀身上一模一样的制服的少女猛得扑进了宋云雀的怀里。 “嘤嘤嘤,六少爷真的是你,人家好担心好担心你哦!” …… 阮思黎似乎感受到了身后藏着的贺兰浑身冒出的寒气。 但是那人是谁,那人是宋云雀,这个明明自己是基佬,还死不要脸说自己是直男,喜欢软妹子的死基佬。 宋云雀微微一笑,伸手就把辛叶莎搂进怀里,“好辛辛,别害怕,我就在这里。” 阮思黎只觉得一阵反胃,他觉得自己简直要吐出来了。 辛叶莎抬头,深情款款地对着宋云雀说:“听说宫主发疯了,我好怕你出事,所以四处找你……终于找到了……六少爷……你带我走吧,我愿意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阮思黎:“………………” 宋云雀也深情款款地回应道:“我也只期盼你流转的目光,辛辛,我也好想带你走,带你去江南,去我的家……” “六少爷……” “辛辛……” “呕――”阮思黎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吐了出来。 他身后站着的宋云雀的随侍之一面无表情地问道:“算上这个,第几个了?” 宋清霜一脸不在乎:“反正我们天水一阁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多一个也没关系啦。” 阮思黎:“……” 天啊,他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辛辛,”宋云雀还在那边循循善诱,“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神使专用的刑堂,很阴森的,我们快出去吧。” “但是我们是为了躲开你们教主才进来的,若是出去,不是正好撞上了吗?” “这……”辛叶莎也犯了难,但是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从今以后也不是天水神宫的人了,索性一咬牙,抖个底算了。 “我知道通向外面的密道,”她说,“少爷跟着我走。” “等等,”宋云雀又唤住了她,“不止是我一个呢。” 辛叶莎脸色骤变。 宋云雀微微一笑,将辛叶莎搂紧了,还在人家腰上摸了一把,“好辛辛,既然你都是我的人了,那你还顾忌什么,这几个人都是我天水一阁的人,你将来,也是要住那里的。” 宋云雀说的确实没错,辛叶莎要是去了确实是住天水一阁,那里美婢成群,连打水烧饭都是绝色美女,还有个专门的大总管,鸠雪。 但是辛叶莎明显脑补成了别的什么东西,脸一红,娇嗔道:“好吧。” 于是宋云雀朝着他们比了个手势,他们这才从暗处慢慢走了出来。 “几位公子一会儿可得跟紧我。”辛叶莎从腰间取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光亮却足以让大家都看得清楚。 阮思黎对夜明珠这玩意儿还有怨念,一想,帝姬用也就算了,这天水神宫这么一个小婢女也有,也是醉了,魔教真的经济这么落后吗,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够酸爽。 阮思黎边走边想:等回了魔教,还是要最先发展经济,争取人人小康,大家都用上夜明珠啊。 辛叶莎带他们走的是地道。 阮思黎很奇怪,他明明记得,当初他被带到天水神宫来的时候,分明是从沙漠上面走下来的,这就是说明天水神宫在地下,现在这还往下走……是不是有诈。 楼缎也是来过的,他也觉得不太对劲。 “辛姑娘,”他试着开口,“神宫在地下,出口理应是往上,这条密道为何是往下?” 他也没有说怀疑辛叶莎带错了路,辛叶莎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越往下越黑,辛叶莎手中的夜明珠也就越发显得明亮,几人都紧紧跟着,楼缎怕阮思黎走丢了,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行了,”辛叶莎突然停住了脚步,“你们得换衣服。” 众人面面相觑。 “你们以为出口没人把手吗?”辛叶莎说着,指了指阮思黎,“你和少爷可以不换,你们跟着我就行――” 她又指了指其他五个人,“你们得换。” 说着,她伸手在她身后的石壁上敲了两下,一个小抽屉竟然弹了出来。 她在里面翻了几套衣服,全都是天水神宫人的制服。 几个人连忙换好,辛叶莎又从腰间水壶中倒出清水,往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洒了一点。 阮思黎闻了闻自己被洒过的地方,有种极淡极淡的玫瑰花香。 “一会儿不管见到什么人,都不要抬头,也不要说话,你们不是这里的人,很容易就分辨。” 几人点点头。 辛叶莎估计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看得出她虽然想强装镇定,但是依旧是有点紧张。 很快,阮思黎他们就知道了为什么辛叶莎这么紧张。 因为再往前走,他们就看见了暖橘色的灯光。 灯光之下,是一排排黑衣人,在他们后头,有一个铁笼子,笼子里关着一个小女孩,那女孩有着黑色的长卷发,一双碧绿的眼睛愤怒地盯着眼前这批黑衣人,嘴里不时还在用波斯语胡乱地叫骂着。 阮思黎偷偷斜眼看了一眼,差点叫出声来,笼子里的那个小女孩……不,应该是小男孩,分明就是那天在沙漠里看见的玉佑因。 他就是正版玉佑因! 阮思黎只觉得心砰砰跳起来,但是他不敢声张,毕竟现在这局势他也看见了,这里的黑衣人,少说也有几十个,万一被发现了,那就完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其他人自然也都看见了玉佑因,但是没有人声张,就连一个眼神,也没有交换。 辛叶莎走上前,立即就有两个黑衣人上前拦住了她。 “什么人?”那人用波斯语问道。 辛叶莎没说话,只是挑起眉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从腰间掏出一串铃铛在他们面前晃了晃,那两个人连忙匍匐着跪在地上朝着辛叶莎叩拜。 阮思黎吓了一跳,说实话他真的以为辛叶莎只是一个小小的送饭婢女,没想到竟然还是个有身份的人。 辛叶莎又上前,指了指铁笼子,说了一句话,阮思黎当然没有听懂,那些黑衣人交头接耳地嘀咕了些什么,其中有一个年纪看起来比较大的人慢慢走了出来,他对着辛叶莎伸出双手,辛叶莎将那串铃铛放在他的手中,那人于是挥了挥手,关押着玉佑因的铁笼子于是就被打开了。 玉佑因双手双脚都被反绑着,一双碧色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辛叶莎,嘴里依然还在胡乱叫着。 他旁边一个黑衣人抬手就是一耳光,玉佑因被打得脸都背到一边去了。 虽然玉佑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是这体态还是个少年啊,而且他还长了一张萝莉脸,所以在阮思黎眼里,这就成了殴打小姑娘了,简直可怕! 黑衣人没有理会玉佑因憎恶的眼神,一脚将玉佑因踢到辛叶莎的脚下,辛叶莎只是冷冷淡淡地扬了扬下颚,又说了些什么。 那些黑衣人不再犹疑,其中一个走了出来,朝着辛叶莎行了礼,就弓着腰往前走着,辛叶莎回头,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宋清霜与薛冷霜,又对着玉佑因扬了扬下颚,说了一句波斯语。 二人当即心领神会,将玉佑因打昏了提起就走。 一行人慢慢跟在那个领头人的身后,越走阮思黎就感觉空气似乎越来越闷热,他知道,他们这是要走到天水神宫上头的世界了。 这么一想,阮思黎还有点小激动呢。 果然,在一扇没有把手、中间有个圆形的凹槽的大门前,那个领路的黑衣人跪了下来对着辛叶莎说了什么,辛叶莎也回应了,那人便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盘,银盘正面有花纹,他将圆盘放进凹槽里,大门便慢慢开启了。 大门一开,外头热浪立即迎面扑来,很显然天水神宫建得十分巧妙,但是不管再巧妙再阴凉,阮思黎宁愿在外面暴晒。 辛叶莎虽然身高位,但毕竟也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进入到外面的世界,对于外面世界的生活,她是有几分茫然的。 但是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身后那黑衣人镇定道:“~!¥……” 太毁气愤了!阮思黎根本没有听懂。 那人又对着辛叶莎行了个礼,退了回去,然后大门又缓缓合上了。 阮思黎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楼缎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然后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 “有人监视。”楼缎轻轻在阮思黎手中写道。 不要问阮思黎是怎么认出来的,这大概就是情侣之间的心有灵犀,灵魂伴侣。 阮思黎心领神会,弓着腰,在辛叶莎的带领下慢慢往前走去。 这是一条逼仄的小甬道,光线很暗,索性辛叶莎与宋云雀身上都带了夜明珠,但是这里并不像其他甬道一样阴暗潮湿,偶尔有oo的声音,辛叶莎说,这是沙漠中的爬行动物,完全不用担心。 举着夜明珠大概又走了十来分钟,辛叶莎终于停了下来。 “上方就是出口,”辛叶莎说,“需要打通,但是我没有那个力量。” “这容易。”楼缎拔剑一挥,他们头顶上方就“哗啦”一声掉下一大块已经凝固了的沙块。 阮思黎吸了吸自己的口水,不得不说……他老公就算是做这种事情也帅得这么有气质! 望着头顶半米的洞窟,黄容鹿面无表情道:“四周都是流沙,而且上面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切忌上去的时候小心。” 阮思黎不明白了:“我们怎么上去啊,这里也没有梯子啊。” 黄容鹿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 贺兰笑了笑,“那我们就先上去看看周围有什么魍魉鬼怪吧。”他说着,一把将宋云雀搂在怀里,足尖轻踏,二人就轻轻跃了上去。 阮思黎:“……” 他真是白活了,他都忘记了这是个什么设定了,武侠世界啊卧槽! 既然轻功能这么用,那那些电视剧里掉进洞窟里的少侠们为什么还要等别人来救人啊这不是坑爹吗啊! 宋清霜作为宋云雀的忠犬,口里喊着:“决对不能把少爷让你!”也不甘示弱地窜了上去。 接着是黄容鹿和抱着昏迷玉佑因的薛冷霜。 阮思黎自然是不用担心,他有楼缎,但是辛叶莎在一旁犯了难,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为难。 “我不会轻功,”辛叶莎撇嘴,“神宫里只有玉宫主一个人被传授了轻功,因为这一种轻功是神宫内传,其他人没有老宫主的特别允许是不可以学的。” 阮思黎点点头表示明白,他很大方地说道:“我不介意教主带你上去的。” “我介意。”楼缎面无表情道。 阮思黎:“……” “我只想抱你。”楼缎的表情相当严肃。 阮思黎无比害羞地捂住了脸:“讨厌啦这个时候秀什么恩爱。” …… 辛叶莎简直想要举起火把烧死这对狗男男。 不过他们没有纠结多久,宋清霜就不情不愿地跳了下来。 “辛辛姑娘,少爷叫我来带你上去。” 辛叶莎一看来的人不是宋云雀,而是宋清霜,有些不高兴。 宋清霜连忙说道:“不是啦,少爷在上面被蝎子蛰了一口。” 辛叶莎一听,不由得由不高兴转化为焦急:“真的吗!快带我上去!严重吗!疼不疼啊!” 阮思黎:“……”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还有他早早就搞了基。 想到这里阮思黎就觉得无比幸福,搂紧了楼缎的脖子,然后楼缎亦搂紧了他,两个人一瞬就跃到了上面。 四周果然是茫茫一片荒漠不见人烟,极目远眺,目光所见之处,到处都是金色的流沙。 不一会儿,宋清霜也抱着辛叶莎跳了出来。 一如宋清霜所说,宋云雀好像真的被蝎子蛰到了脚,他还穿着天水神宫的制服,坐在沙漠里,露出的脚腕一片红肿,贺兰正在检查他的伤口。 辛叶莎一看就冲了上去,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然后从腰间囊袋里翻出一小瓶伤药仔仔细细地抹在宋云雀伤口处,然后细细地吹了吹。 “谢谢辛辛,”宋云雀笑了笑,“很凉,感觉好多了。” 辛叶莎的脸红得跟小苹果似的。 “这是紫花神蝎,”辛叶莎看了看地上已经被宋云雀一指射死的小蝎子,“有剧毒的,不过我知道少爷的体质,所以没事的,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服下解药吧,这是最后一颗。” 说着,辛叶莎就掏出一个小瓶递给宋云雀。 她面色酡红:“少爷,需要我喂……” 她话还没说完,宋清霜就抢过她手中的小瓷瓶,一把把丹药倒出来喂给了宋云雀吃。 “你……!”辛叶莎怒视着宋清霜。 宋清霜非常得意:“少爷小时候不吃药都是我喂的。” 辛叶莎简直要气炸了,就在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对骂的时候,在一旁的阮思黎,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 阮思黎只感觉到自己的屁股一阵刺痛,一瞬间阮思黎想到了爆菊,但是位置又好像不对,阮思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啊! 楼缎一把将阮思黎抱住,焦急地问道:“黎儿,你怎么了?” 阮思黎只觉得自己屁股火辣辣的,简直不像是自己的屁股一样。 “教主,我屁股好疼。”阮思黎声音都哑了。 楼缎非常焦急就要脱阮思黎的裤子,辛叶莎大叫一声:“不要啊,这里还有女孩子啊!” 楼缎阮思黎:“……” 阮思黎也小声说道:“在这里脱裤子有点害羞……” 楼缎:“……” “好徒儿,别害羞啦!”宋云雀笑嘻嘻地说道,“救命要紧啊!” 阮思黎已经有些喘了:“那你们别看……” 宋云雀依旧是笑眯眯的:“大家差不多都有家室啦,他们的家室我都认识,不比你差,你放心大家对你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啦。” 贺兰第一个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明显相当嫌弃阮思黎的屁股。 辛叶莎尖叫一声,迅速转过了头。 黄容鹿本来也觉得没什么,他只惦记彭九鳕的屁股,对阮思黎的屁股完全没有兴趣,但是身为一个有家室的人,他毫不犹豫地转身。 薛冷霜是一个直男,但为了避嫌,他也转过了身,还非常体贴地捂住了眼睛。 宋清霜冷哼一声,也转过了头。 只有宋云雀还眨着眼睛,看着阮思黎。 阮思黎简直要崩溃了:“师傅,为啥你不转头啊!” “g!我也要吗?“宋云雀显然觉得非常诧异,”可我是你的师傅啊,师傅看徒弟的屁股不是天经地义吗?” 阮思黎:“………………” 求你了我屁股真的好痛! 宋云雀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了头。 师傅,你那不情愿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喂! 于是,继本文第四章和第七章之后,阮思黎再次脱下了他的裤子。 楼缎仔仔细细地注视着阮思黎的屁股,这个让阮思黎有一点淡淡的羞耻感,他的脸都红了。 没想到楼缎看完之后,竟然蹙着眉头走到了宋云雀面前。 “g,”宋云雀眨了眨眼睛,“你要和我探讨阮思黎屁股的问题吗?” 楼缎:“……” “不,”楼缎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六少爷给我看看你刚才的伤口吧――还有虽然您老人家是黎儿的师傅但是拜托别再惦记他的屁股了,他的屁股只有我才能惦记啊。” 宋云雀笑道,“我对他的屁股没兴趣啊,我只是想看你着急的样子而已啊2333。” 且不论2333是怎么回事,师傅您老人家也太腹黑了吧。 宋云雀伸出了他的脚。 “恩,没错,”楼缎叹口气,“黎儿这是被紫花神蝎咬了。” 阮思黎穿上裤子,一脸错愕:“就是有剧毒的那玩意?” “伤口是一样的,“楼缎叹口气,“辛辛姑娘可还有解药?” 辛叶莎很为难:“方才不是说了吗,最后一颗,给少爷了……” 大家刚才也都听到了她给宋云雀吃的,确实是最后一颗解药。 宋云雀眨眨眼睛:“要不然我吐出来给你吃?” 阮思黎:“……算了。” 想想那场景,也是醉了。 “除了屁股火辣辣,还有没有别的症状啊?”阮思黎问。 辛叶莎有些小纠结:“那个……会死的哦……” 阮思黎:“……” 阮思黎“咚”的一声,昏了过去。 ※※※ 阮思黎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大家都围在一起,他躺在楼缎的怀里。 见他醒过来,黄容鹿第一个说道:“你昏过去不是因为你被震惊昏了而是你毒发了。” 阮思黎非常痛苦:“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宋云雀挑眉:“因为你最弱咯。” 阮思黎简直想掐死他。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宋云雀说,“你想先听哪一个?” “……我要先听好消息。” “好消息是毒发一次你体内的紫花神蝎毒被之前花似梦种在你体内的蛊吞噬了。” “哇塞!”阮思黎一下子觉得人生重新燃起了希望,猛地一下子从楼缎怀里坐了起来。 楼缎虽然有些不满意阮思黎突然离开自己的怀抱,但是一想阮思黎没事,整个人也就宽慰起来。 “坏消息嘛……”宋云雀笑了笑,“那个蛊因此发作了。” 阮思黎:“……” 阮思黎颤声问道:“是那个发作起来花似梦自己也不知道会什么怎么样的蛊吗?” 众人沉痛地点点头。 阮思黎:“…………我想要尖叫,我想要咆哮!天啊为什么这样对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司徒后,又碰上这档子事!” “其实这也不是坏事啊,”宋云雀劝慰道,“因为效果不一样啊,所以你可能从此变成金刚不坏之躯呢。” 阮思黎:“……呵呵,你觉得我会信吗!!!” 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恶意,阮思黎悲愤交加地躺在楼缎怀中。 他想过很多种毒发的可能,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蛊毒发起来,竟然是这样…… ☆、第五十六章 “反正现在没有发作,咱们还是想办法先走出沙漠吧。”宋云雀挑挑眉。 “好吧,”阮思黎有些颓丧地垂下了头,“不过我一直很想问了,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宋云雀说:“贺兰世家有一种从小就饲养的猎鹰,估计是它找到我们的。” “哇塞,从江南来的猎鹰飞到西域找到我们!它究竟是怎么被训练的?” 贺兰重雪微微一笑:“贺兰世家有专门的训膺人,这训鹰的方法……自然是贺兰世家的秘术。” 言下之意就是,想学我们家的秘术吗?边儿去吧! 阮思黎嘴角一抽,“哼,小气。”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着的、被丢在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旁的玉佑因突然动了动身体,发出了一声呻/吟。 “玉佑因醒了。”黄容鹿说着,毫无怜悯之心地踢了踢玉佑因的身体。 玉佑因发出“嘶――”地一声,从地上坐了起来。 见到这一群人,他似乎愣了愣,脸上有些迷茫,但是看到辛叶莎的时候,他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了。 “辛叶莎……?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辛叶莎道:“宫主,现在我不是天水神宫的人了。” 玉佑因显然没有相信,他又扫视了一遍众人,目光停留在阮思黎身上。 “你是……圣女?” 阮思黎:“……呵呵,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呢。” “你被司徒后和阿依珈关起来了,是辛叶莎救你出来的。”阮思黎接着说道,“所以,小玉你要相信我们是好人啊。” 玉佑因瞳孔颤了颤,然后挪到阮思黎身边,一把抱住阮思黎的胳膊。 “恩,圣女,我只相信你,谁让我们是天定姻缘了,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 …… 看大家的表情,都被雷疯了好吗!!! 楼缎面无表情地一脚踢开玉佑因,笑眯眯地对着他说道:“你看清楚,他是男的,他是我教圣子。” 玉佑因被楼缎一脚踢在地上,转头恶狠狠地怒视着楼缎:“哼,那又如何,只要他的圣洁之躯没有被你玷污,我就永远不会放弃!” …… 阮思黎仿佛已经看见楼缎脸上已经爆出了井字,但是楼缎还是狰狞地笑着:“你想多了,他早就是我的人了,他刚来我们魔教,就被我【哔――】然后我【哔――】,我还【哔――】,用【哔――】把他【哔――】【哔――】,如果他是女的,那孩子早就生了一窝了!” 一窝…… 大家的表情都惊呆了。 阮思黎自己也惊呆了,楼缎你是小猫小狗吗!生孩子生一窝! 且不论自己还是纯情小处男呢,这tm不都是《妖媚圣子缠缎郎》、《霸道教主爱上我》、《亲亲狐妖小圣子》的剧情吗,楼缎你竟然偷偷看这种书!!! 而且大家的眼神…… 阮思黎嘴角一抽:“为什么你们都用一种看污秽之物的眼神看着我们……?” 宋云雀面无表情道:“没想到这些都是真的……” 辛叶莎不可置信道:“so dirty……” 阮思黎扶额。 玉佑因显然也惊呆了,他呆呆地看着阮思黎,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阮思黎想了想,身后拍了拍玉佑因的肩膀,沉痛地说道:“是的,玉宫主,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嘤嘤嘤!你忘了我吧!” “对不起我吐一会儿。”宋云雀起身。 玉佑因依旧在嚎啕大哭,那表情伤心欲绝,一边哭一边打嗝,辛叶莎上前拍了拍玉佑因的背,轻声哄道:“哦哦哦,因因不哭,因因最乖。” 阮思黎忧郁地想起了年少无知时看的一本报社文,其中一句经典台词:“因因,你松了。” 于是阮思黎蹲在玉佑因面前,温柔无比道:“因因,别哭了,再哭你就松了。” 玉佑因:“……………………………………” 玉佑因一脸吃翔了表情,很久才面无表情道:“我们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夺回神宫。” “就凭你?”楼缎显然看玉佑因不顺眼,是的,他忍玉佑因很久了,无论是司徒后假扮的,还是这个萝莉形态的,简直不能忍,一个女装癖秀吉也配当自己的情敌?呵。 “我们现在的目标是走出沙漠吧。”贺兰重雪依旧是那副笑眯眯地样子,阮思黎挺佩服他的,一路上见了这么多奇葩,他依旧能这么淡定。 “夺回神宫之事,显然光凭我们是不够的,”黄容鹿也说,此时,他开始发挥他的外交能力,“玉宫主,不如我们合作,你带着我们走出沙漠,我们回去之后,可以帮你夺回神宫。” “你当我傻吗?”玉佑因冷笑,“我带你们出去,你们反悔怎么办?” 黄容鹿还想说什么,宋云雀却突然开口:“我们为什么要让他带我们出去?” 众人不解其意。 宋云雀却微微一笑,浅色的瞳孔定定看着玉佑因:“方才说了什么?我们有贺兰世家的猎鹰,它们能找到西域,就自然能找回江南,况且何必回江南,出了这沙漠就进入了中原,中原到处都有出云山庄和贺兰世家的分部,派人去寻,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玉佑因头上流下一滴冷汗,但依旧冷静道:“是吗?没有食物,你们又能坚持几天呢?” 楼缎此时已经能够完全觉醒了狂暴因子,他冷漠地说道:“你听说过杀人取肉吗?你不就是食物吗?” 玉佑因:“…………” 阮思黎简直要吓pee了,教主你怎么了,教主你不要黑化啊! 玉佑因完全被惊呆了,良久他才咬牙切齿道:“你赢了。” 他又说:“我会带你们出去,也不需要你们帮我夺回神宫,我只要你们帮我找到司徒后和阿依珈,杀了他们就行。” 宋云雀说:“他们已经死了。” 玉佑因一愣。 不光是他,辛叶莎、阮思黎、楼缎、黄容鹿,三个人都有些呆愣。 辛叶莎是阿依珈作为下一任神使来培养的,虽说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是这么多年来,毕竟还是有师徒之情,司徒后对于楼缎和黄容鹿来说,虽然感情也不深,但是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他们最初也并没有想要置他于死地,只是想带他回魔教好好管制他。 而之中心情最复杂的,就是阮思黎了。 他讨厌司徒后,是因为司徒后轻浮,油嘴滑舌,但是他偏偏又是玉佑因,推他下悬崖,却又给他送药。 他恨司徒后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恨不起来那一个假的玉佑因。 几人各怀心思,却听玉佑因问如何死的。 宋云雀不愿多说,只说:“司徒后走火入魔发了狂,阿依珈被他一掌打死了。” 玉佑因显然没那么多的情绪,只是冷冷道:“哼,他们给我灌了药,趁机夺了权,把我关在地道里,没有手刃他们,真是算他们走运。” 辛叶莎不想再听下去了,她说:“既然如此,宫主现在还是带我们出去吧。” 玉佑因看了她一眼,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行人在他的带领下,慢慢出发。 有了玉佑因的向导,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了砂石堆砌的建筑,还有居民。 这是一间不算是很精致的客栈,阮思黎之前来过一次,而且是和司徒后假扮的那个婢女。 现在来到这间客栈,阮思黎心中也是百味陈杂。 几个租了房间,聚在一起打算商量事情。 阮思黎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疼痛,这种感觉太强烈了,让他忍不住啊了一句,一手按住了头。 楼缎一把拉过他:“黎儿,你怎么了?” “我……”阮思黎刚开口,还没说话,便“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楼缎连忙点住他胸口一处穴道,一把将他抱住。 宋云雀道:“怕是蛊发作了,你封住他的大穴是没有用的。” 楼缎将阮思黎放平在床上,没想到阮思黎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抱住楼缎。 “我……冷……” 楼缎去摸他的手,却被阮思黎反握住手,“我……热……” “你到底是冷是热啊?”宋云雀走过去看了看。 此刻阮思黎脑袋只觉得嗡嗡一片,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他时而感觉冷,时而又感觉热。 宋云雀一看阮思黎这状态,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是……” 楼缎心急如焚,偏偏阮思黎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宋云雀摸了摸下巴:“我觉得你不用担心啊。” 楼缎:“……???” 宋云雀撇撇嘴:“他发/春了。” 楼缎:“……” 众人:“……” 辛叶莎觉得自己自从跟着六少爷以后,整个人三观都碎裂了,她面红耳赤地说道:“我先出去休息啦。” 其他人也明白过来,用各种各样的眼光看着楼缎。 楼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阮思黎的手还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宋云雀拍了拍楼缎,小声说道:“我觉得你需要这个。” 说着他往楼缎手里塞了一个小盒子,又眨眨眼睛:“如果你不行,楼下小二有卖药的,自求多福吧。 说着,宋云雀微微一笑,带着大家走了出去,还贴心地为他们栓好了门。 楼缎:“……” 整个房间只剩下他和阮思黎两人了。 楼缎叹了一口气,俯□子将阮思黎抱了起来。 “唔……”阮思黎发出一声低吟,“教主……我好难受……” 楼缎亲了亲他的脸:“哪里难受?” “哪里都好难受啊……”阮思黎两只手伸进楼缎的衣摆,不安分地在楼缎胸膛游走。 “教主……教主……救救我……” “叫我什么?” “缎郎……缎郎……”阮思黎喊着,两只手又去扒楼缎的衣服,两只眼睛渐渐开始蒙上水汽。 【河蟹小妖精调皮地吃掉了666个字】 ※※※ 阮思黎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在客栈的床上了,此时他正躺在楼缎的怀里,楼端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弄着他的头发。 见他醒过来,楼缎去亲吻他。 “你醒了。” 阮思黎有点不好意思,想要起来,又觉得全身软绵绵的。 想想算了,那么亲密的事情也做了,那么羞耻的话也说了,索性就赖在楼缎怀里不起来了。 “这是哪里啊?马车?”阮思黎眨眨眼睛。 楼缎“嗯”了一声,“马上就到了出岫山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除了两腿发软,没什么异样。 “挺好的,”阮思黎说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啦?大家呢?” “你睡了整整两天,一开始还把我吓坏了,不过你师傅说这是正常的,你体内的蛊已经清除了,现在你完全没事了,我们与他们都分别了,黄容鹿先回了分部,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真的啊!”阮思黎听到马上就要回魔教,心里无比喜悦,“真好啊,我们就要回家了。” “是啊,”楼缎也有些感慨,“回家了,等回去我们就重新办一次婚礼,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楼缎的人,是我出岫山魔教的教主夫人。” “是教主的夫君。”阮思黎纠正道。 楼缎轻笑着吻上他的嘴,用无比暧昧的口吻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是谁在床上不停喊夫君的……嗯?” 泥煤真是可耻啊,阮思黎翻脸不认人:“反正不是我。” “哦,是吗?”楼缎挑眉,“那我们再来一次,看看是谁吧。” “不……啊……” 阮思黎没来得及反驳,声音就被堵在楼缎的吻中。 没过多久,魔教到了。 回了魔教,阮思黎这才觉得自己是真的回家了。 因为有楼缎,所以魔教才是自己的家。 在他们出去的这段时间,彭九鳕已经找回了四大长老,原来他们四个真的没死,只是被司徒后骗到山下偏远地方一处赌坊里赌了几天几夜,想要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们被关在那里。 由于害魔教产生了重大损失,他们四个被罚禁打麻将一个月,不过在阮思黎的循循善诱下,他们学会了新的娱乐方法,那就是斗地主与扎金花。 由于魔教被搞了这么久竟然还没被搞死,而且有越来越繁荣的景象,江湖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魔教圣子阮思黎其实是九尾狐妖转世专门来报恩”的传说。 没过多久,阮思黎与楼缎就要成亲了,许许多多的门派都收到了请柬,也有一些不能来的也送来了礼物,譬如来自帝都的贺礼。 “哇塞,是帝姬送的,我好紧张!这一定很值钱吧。”阮思黎吞了吞口水。 楼缎无语:“大概……?” 阮思黎连忙拆开礼盒,盒子里静静躺着两颗……夜明珠。 一瞬间阮思黎简直热泪盈眶:“我终于有夜明珠了!!!” 楼缎微微一笑,“这不重要,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是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阮思黎不解:“除了拆礼物还有啥?” “当然是――洞房花烛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话说楼缎与阮思黎成婚不久之后,彭九鳕和黄容鹿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收为了义子。 因为这个孩子是在初春时分被捡到的,所以彭九鳕自认为非常浪漫地取名:黄初春。 阮思黎一听,就狠狠吐槽了这个名字,但是他一个人还是敌不过黄容鹿与彭九鳕的双重胁迫。 黄初春不光名字很少女,而且长了一张小圆脸,大眼睛湿漉漉的,有时候见了阮思黎楼缎他们还会害羞地躲在彭九鳕身后,别说阮思黎他们了,就是见到黄容鹿有时候他都会有些害怕。 虽然黄初春很内向胆怯,但是阮思黎却觉得这样的小孩子真是萌死啦! “教主,”这天,在做完爱做的事情之后,阮思黎趴在楼缎的胸膛。 楼缎还没有完全从余韵中回味过来,慵懒地“恩”了一声,手还不安分地在阮思黎的背脊上游走。 阮思黎没那个旖旎的心思,极其认真地说:“我觉得我们也得要个孩子。” 楼缎动了动眼皮:“你会生?” 阮思黎:“我会捡!!!” 第二天,大厅中央就站了一排五六岁的小男孩。 这些小男孩全是山下的孤儿,由四大长老选出来的比较出类拔萃的,这其中,有些是相貌过人,有些是根骨上佳,有些是头脑明晰。 阮思黎:“这不科学啊,怎么没有萌萌的女孩子呢?怎么可以没有萌萌的长得像小笼包一样的女孩子呢!” 楼缎掏了掏耳朵:“我们魔教全是男人,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多不好,你看看我们魔教有几个女人?” 阮思黎仔细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样。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阮思黎也想要黄初春那样萌萌哒、会抱着自己大腿嘤嘤嘤叫爹爹的男孩子,挑来挑去,终于挑中了一个。 这个男孩子头发软软的,小嘴嘟嘟的,一双眼睛圆圆的,两只手还有点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衣角。 真的是……好萌啊! “来来来,”阮思黎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就是你了,小乖乖。” 楼缎嘴角一抽。 楼缎倒是比较中意另一个个子最高的,这少年眼中有锐气,必成大器。 最后商量下来,两个都被收为了教主义子,也就是魔教少主,其中楼缎相中的年纪大,便是长子。 阮思黎决定由自己亲自来取名字,他秉着贱名好养活的想法给长子取了“楼大柱”,给次子取了“楼二狗”。 二狗一听,当场就哇哇哭了,大柱没哭,他脸色比锅底还黑。 彭九鳕一直因为阮思黎嫌弃他儿子的名字气得半死,这会儿正赶着来看热闹,他白了一眼阮思黎,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家初春,你取的大柱二狗也不是什么好名,你看,孩子都吓哭了!” 阮思黎义正言辞道:“你有没有文化啊,贱名好养活懂不,男孩子那么金贵干嘛!” 彭九鳕鄙夷道:“难道你希望孩子以后继承了魔教,一出场就说,‘在下魔教教主楼大柱’?” 阮思黎本来想说这也没什么不好啊,但是他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默默地醉了。 最后孩子的名字还是楼缎给取的,大柱改成了楼华危,二狗改成了楼华祯。 虽然最后达成了统一,但是阮思黎还是很无语,他埋怨楼缎:“这都什么名字啊这么拗口,还是大柱二狗顺口,来二狗,给爹爹倒杯茶。” 楼二狗……不,楼华祯在那儿杵了一会儿,默默接受了这个设定,苦着一张小脸给阮思黎倒茶去了。 楼缎也有些无力,“我都答应你孩子的小名叫那个了。” 阮思黎无比傲娇地“哼” 了一声。 说实话,大柱和二狗……不,华危和华祯阮思黎还是喜欢华祯一点,华祯根骨不行,武功学起来有些吃力,但是人长得乖巧可爱,也不像黄初春那样呆呆的,有时候撒娇跺脚,简直要萌得飞起来。 华危是楼缎选的,他性格坚韧,根骨极佳,天资聪颖,深得楼缎喜爱,但是阮思黎觉得他稍微有些过于早熟,并不像喜爱次子那样喜爱他。 ※※※ 辛叶莎与鸠雪在天水一阁天天争风吃醋,动不动就撕逼大战,宋云雀终于忍无可忍,要辛叶莎带着已经恢复成了大人的玉佑因夺回天水神宫。 辛叶莎本来就是神宫之人,又是被当做下一任神使培养的,他与玉佑因很快就收回了神宫,清除了叛党,一举夺回了大权,之后,玉佑因留在了天水神宫继续当一方宫主。 两年后,天沐帝姬下嫁相臣楼湮,大婚之夜却与盛明王私奔,举国哗然,天水一阁协同出云山庄吞并天水神宫。 这之中,魔教始终保持中立态度。 二十年后,楼缎退位,楼华危即位,楼华祯任明尊,黄初春、黄深秋任左右护法,楼华危手段残暴,性情不定,白道人人自危。 同年,魔教教主楼缎、圣子阮思黎退隐江湖,江湖之中,再也不见二人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 专栏 新文 谢谢支持 ☆、第58章 番外〔一〕 起初,司徒后也没想过自己最后会这样。 他无父无母,有着一股寻常少年没有的锐气,所以被凌圳寰看中带上了魔教出岫山。 一起被带上魔教的同龄孩子当中,他毫无疑问是最优秀的,论武学天分、相貌还是头脑,没有能够比得过他。 直到他上了魔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魔教少主楼缎小他很多,他刚上山时候,他不过两岁。 他从小就遗传了他的母亲一头如雪般的鹤发,加上总是冷冰冰的小脸,让他看起来总是与人格格不入,楼缎与谁都不交好,只有黄容鹿与他一样都是武痴,经常在一起比武。 对于这些,司徒后原本是不在意的。 他只不过是一个喜欢躲在屋子里问镜子“镜子镜子谁是武林中最英俊的男子”然后又自问自答说“是你啊,司徒大人”的普通少年。 但是一个人的出现,让司徒后原本的情绪,变化起来。 这个人是魔教教主,楼桫。 司徒后天资聪颖,他在魔教藏书室寻到一本易容术的秘籍,按照上头学习,竟然能够装得惟妙惟肖,那日他心血来潮,扮成教主楼桫的样子,恰好被楼桫撞见。 他以为楼桫会惩罚他。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纵然他什么也不怕,可是楼桫是教主,是他一直以来所憧憬着的那个人。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楼桫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和颜悦色道:“司徒,你知道为什么别人总是能够轻易识破你的易容吗?” 司徒后摇头。 楼桫笑道:“易容之术,假如只是形似的话,你已经成功了,但是假若你要真正去顶替这个人,那你就要做到神似,你要了解这个人,他的一言一行,他的动作举止,甚至是他喜欢的东西、人……” “了解……?”司徒后有些不明白,但又有些明白。 “是的,”楼缎露出一点儿温柔的笑意,他伸出手,摸了摸司徒后的发顶,“譬如你要扮成我,就要了解我,了解我的一言一行,我的动作举止,我喜欢的东西……” “了解你……?” “是啊,了解我。”楼桫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浅,那个时候,教主夫人已经病入膏肓了,楼桫的脸上总是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悲哀。 司徒后被他摸着发顶,楼桫身上有好闻的兰花香气,司徒后闻了一会儿,觉得脸上逐渐发烫起来。 后来他更加喜欢钻研易容之术,有时候他与被易容的黄容鹿站在一起,就连彭九鳕也分辨不出他们到底谁是真的黄容鹿。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楼桫看看他的成果,但是那个时候教主夫人已经回天乏力了,每天只能用各种珍贵的药材勉强续命,楼桫更是整日整夜陪伴在她的身边,司徒后根本见不到楼桫的身影。 他最后一次见到楼缎,是在教主夫人的葬礼上,楼桫搂着楼缎,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的手,在颤抖。 司徒后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楼桫了,就算是楼桫,恐怕没有这么了解自己。 楼桫离开魔教的那几年,司徒后有时候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打开自己一个箱子,那里面藏着埋藏在他的心中最隐秘的秘密。 那是一套再也普通不过的衣物,但是那是楼桫的衣服。 司徒后会换上那一身衣服,仔仔细细地为自己上好妆,哪怕是最小的细节他都不会放过,然后他会站在巨大的镜子前,慢慢扯起嘴角,像是当初楼桫对自己展露出的那一个浅薄又哀愁的笑容那样,微微笑起来。 那个时候,他会觉得,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一个有着兰花一般吐息的男人轻轻摸着他的头顶。 直到三年后,传来的楼桫逝去的讯息。 他是郁郁而终的,他死在妻子的家乡,楼湮带回了他的骨灰。 司徒后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骨灰运回来的时候,出岫山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将近一个月的小雨,司徒后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不是也是潮湿的,那种感觉他无法形容。 他站在灵堂里,面无表情,好像也没有多伤痛难过的表情。 彭九鳕悲愤地骂他:“老教主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你都不为他难过呢?” 司徒后只是笑了笑。 彭九鳕当然看不出来,他是骗王之王,世界上最会骗人的人。 “教主,”他对楼缎说,“我知道你想让黄容鹿去西域,你让我去吧,我不想待在出岫山了。” 他讨厌楼缎,很讨厌。 因为他的身上有着和那个男人一样的兰花一般的气息,每一次看到他那头鹤发,他都会想起那个一头鹤发的女人,想到他为她而死,就连死,他也要在她的故乡。 楼缎说好,你去吧。 他便收拾行囊,逃也似的离开了出岫山。 西域的生活说不算太好,也不算太糟糕。 他认识了阿依珈,对方邀请他参加一项阴谋,他们给那武功不济的异族男人灌下药酒,然后他伪装成他的模样。 同时,他也想要摆脱魔教。 是的,最先的动机,他并不是想要夺取什么,而是摆脱。 这个逼仄的地方养育了他这么多年,让他窒息。 ※※※ 只是……或许是宿命。 他没有想过那个传说竟然是真的。 魔教竟然真的有圣子。 只是这个圣子,实在是蠢得可以。 他分明一看就不是天水神宫那美貌的圣女,而是他们魔教的圣子。 但是小圣子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让他的心慢慢动摇,天水神宫马上会迎来新的一轮斗争,倘若他留在神宫,必然受到波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以玉佑因的名义给魔教去了信。 然后,便是他扮成侍女“护送”这个圣子去到魔教。 他太有趣了,他与那个如兰花一般的男人全然不同,眼前这人举止言谈完全没有那人的矜贵,却奇怪地吸引着他。 真是有趣极了啊。 他想,等天水神宫的事情告一段落,他一定要好好回去观察这个小圣子。 可是事与愿违,小圣子讨厌他,厌恶他。 更令他的心如同置如冰窖的是,他并不讨厌“玉佑因”这个角色。 是的,他讨厌的,仅仅是司徒后这个人。 他在意的人,是楼缎。 楼缎,又是他,为什么自己总是要低他一等?父亲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就连现在喜欢的人,也要被抢走? 而他听说传闻之中的《邪灵剑谱》在天水一阁时,他觉得,自己的翻盘的时机到了。 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但殊不知,正是他的这份聪明害了自己,每每被功法反噬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还在出岫山的日子,那似乎总是萦绕在鼻尖的兰花香气…… 直到走火入魔,全身筋脉爆裂的时候,他迷迷糊糊中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芬芳。 眼前一片混沌,这感觉不好,但这种熟悉的香气萦绕,让死去的痛苦慢慢减少。 也不算太坏。 作者有话要说:本番外建议配合bg阅读┭┮n┭┮ ☆、第59章 番外(二) 楼华危有两个爹,他也有两个名字。 一个是被他叫做父亲的人,他随父亲姓的名字叫做楼华危,是自己的大名。 一个是被他叫做爹爹的人,他随爹爹姓的名字叫做阮大柱,是自己的小名。 虽然自己的大名很奇怪,小名很雷人,但是这并不妨碍楼华危对自己两个爹的感情。 假如要他说实话……他甚至更喜欢那个给他取名大柱的爹爹。 楼华危是武学奇才,父亲在自己身上花了很多心血,想要将自己培养成新一代的魔教教主,所以这就代表着他跟爹爹并没有很少的时间在一起。 他在练武,爹爹在和弟弟玩皮球。 他在练武,爹爹在和弟弟荡秋千。 他在练武,爹爹在和弟弟捉蝴蝶。 虽然自己和弟弟得到的都是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吃的一样的,可是爹爹总是笑眯眯的,父亲总是板着一张脸,他还是更喜欢和爹爹在一起。 虽然楼华危觉得,爹爹有时候思维跟别人不太一样。 譬如说,爹爹突发奇想要在魔教举行什么“超级教众歌唱选秀比赛”,鼓励全魔教的人都参加,他自己充当评委,开幕的时候,爹爹作为嘉宾走上台给大家演唱了一首歌。 那首歌楼华危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爹爹说,那叫《爱的供养》。 虽然爹爹唱得非常忘我,但是他唱歌实在是太难听了,但是为什么父亲还听得那么投入呢? “哥哥,爹爹唱得什么呀?”楼华祯扬起小脸,不明不白地问道。 “呃……”楼华危语塞,“我也不知道。” “祯儿听到一句‘菩提下静静地观想’,”楼华祯眨眨眼睛,“是在吟唱佛家歌曲,所以祯儿听不懂吗?” 楼华危嘴角一抽,他看着弟弟黑白分明的眼睛,只好点点头:“或许是吧。” “爹爹好厉害哦!”楼华祯不明所以地鼓起了掌。 楼华祯长得可爱极了,白白嫩嫩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楼华危经常看见爹爹抱着他,还捏捏亲亲楼华祯的小脸。 楼华危看了看自己的腿。 他长得实在是太快了,加上习武的原因,他长得很高,又比楼华祯长几岁,现在身高都快赶上爹爹了,所以要爹爹抱自己是不太可能了。 是不是因为爹爹没有办法抱自己,所以就不喜欢自己了呢。 楼华危看着低头啃着麻的弟弟,心里第一次产生了“爹爹以后完全不喜欢我”的危机感。 楼华危深思熟虑了好几天,决定和弟弟吸取经验,爹爹不是喜欢弟弟吗,那么他就模仿弟弟好了。 模仿一个人,首先要从言行举止开始,譬如说,他从来都是自称“我”,但是弟弟都是自称“祯儿”。 祯儿祯儿,这样叫自己也不嫌肉麻。 哼,但是爹爹就吃这一套。 弟弟还喜欢吃麻,爹爹也喜欢吃,爹爹和弟弟总是在一起吃,有时候还会喂弟弟吃。 可是楼华危深深忧虑了,他不喜欢吃麻,因为麻黏黏的,软软的,有一次他吃了一点点,就被卡住了喉咙,最后还是父亲在他背上击了一掌,才把他喉咙里的麻解救出来,不然那一次他就噎死啦。 从此以后,他就非常非常讨厌吃麻。 可是爹爹喜欢…… 好吧,他可以忍受。 弟弟还有什么小习惯呢?楼华危坐在小板凳上托腮凝思。 黄初春正好路过,看见了他。 黄初春是左右护法第一个孩子,长得跟小兔子似的,呆呆的笨笨的,还总是爱哭,跟他那个凶悍如野兽一样的弟弟黄深秋一点也不一样。 黄初春有点怕楼华危,他看见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华危,楼华危挑起一双凤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黄初春当场就要哭了。 “少……少主……” “哼!” 楼华危也不喜欢黄初春,因为爹爹也夸过黄初春可爱,黄初春哪里可爱了! 爹爹还夸过黄深秋可爱呢!仔细想想,爹爹除了自己,出岫山的孩子几乎都被他夸过可爱。 这么一想,楼华危更生气了。 黄初春站在一旁,看着楼华危阴晴不定的脸,腿都要吓软了,他鼻子动了动,又要哭。 楼华危看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心烦:“哭哭哭,你怎么就知道哭呀!真讨厌!” 黄初春一听楼华危凶他,还说他讨厌,觉得更委屈了,张嘴就哭,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儿背过气去。 他哭起来虽然没有惊天动地,但是很快右护法就赶过来了。 右护法本来叫黄初春去学写字,等了好久也没有来,便去寻他,大老远的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连忙赶了过来。 虽然右护法没有责备楼华危,但是那眼神分明是带了一点责备的。 楼华危真是委屈死了。 而且这件事情,很快就被爹爹知道了。 “危儿欺负初春?”爹爹坐在椅子上一边吃葡萄一边吃苏州来的云片糕,瞪着两只眼睛看着楼华危。 黄初春还在一边抽抽搭搭,楼华危真是讨厌死了他了,黄初春这么一闹,爹爹要更讨厌自己了。 楼华危真是越想越伤心,他觉得自己真是委屈死了,从小爹爹就不喜欢自己,从来不抱自己,也不夸奖自己可爱,自己明明没有欺负黄初春,还要被冤枉。 真是冤枉死了!委屈死了!伤心死了! 于是楼华危嘴一瘪,也哭了。 阮思黎一看楼华危也哭了,连忙放下葡萄,心想:哦哟这孩子怎么也哭了,莫不是受了委屈,而且这孩子哭起来怎么这么丑哦 ! 楼华危不知道爹爹心中所想,他看爹爹连葡萄也不吃了,觉得爹爹这是生气了,张嘴哭得更伤心了。 “唉,你这孩子。”他只听见爹爹叹息了一声,然后就被爹爹搂在了怀里。 恩……?爹爹抱着自己呢。 楼华危抽抽鼻子,想了想,学着楼华祯撒娇那样小声说道:“爹爹,危儿知道错了。” 阮思黎笑了笑:“你还真的欺负了初春呀?” 楼华危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据理力争:“我没有!” 然后他看见爹爹给自己擦了擦眼泪,一点儿也不生气,还笑眯眯地说:“那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呀,爹爹知道你没有欺负初春,只是吓着他了,你给他道歉就行啦。” 说着,阮思黎又拉过黄初春。 楼华危看了看黄初春,撇撇嘴,不大乐意地说道:“对不起。” 黄初春破涕为笑:“嘿嘿嘿,少主,……没关系。” 真像个笨蛋! 不过爹爹没有生气,真是太好啦。 趁着爹爹没有生气,楼华危小声问道:“爹爹,弟弟可爱吗?” 阮思黎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恩……二狗?可爱啦,当然可爱了。” “那……危儿不可爱吗?”楼华危小声问。 阮思黎看了看楼华危已经有些棱角的脸,他摸了摸楼华危的脑袋:“危儿,每个小孩子在爹娘心中都是最可爱的,不过弟弟还小呢,危儿却已经长大了,弟弟是可爱,但是我们危儿是英俊呀。” “英俊……?”楼华危愣愣的。 阮思黎开始胡编:“对啊,形容大人是英俊呢,危儿长大了,不能说可爱,要说英俊了,捉蝴蝶玩皮球都是小孩子玩的,已经不适合危儿了。” 楼华危听得一愣一愣的。 阮思黎又说:“危儿你知道吗,弟弟身体不适合习武,所以以后呀,就是你当魔教教主了,像父亲那样,你知道父亲当魔教教主是为了什么吗?” 楼华危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可是四大长老跟我说过,当上魔教教主就可以一统天下号令江湖,坐拥天下最美丽的姑娘,走向人生巅峰!” “呃……这都什么鬼啦,你别听那四个人乱讲啦,真是带坏小朋友!一会儿爹爹去骂他们,”阮思黎摸了摸楼华危的小脸,“你父亲当上魔教教主,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大家,所以你好好习武,像父亲一样,等你当了教主,就能更好地保护爹爹保护父亲,保护弟弟,保护黄初春……” “我才不要保护黄初春!我最讨厌他啦!”听见讨厌的人的名字,楼华危大叫起来。 “g,你不喜欢他啊,我又拉郎配了……”阮思黎小声嘀咕。 “爹爹我知道了!我要强大起来!我要获得更多的力量!”楼华危握拳状。 诶,好像有哪里不对啊?这种佐助要投奔大蛇丸的感觉是怎样啦,自己该不会养出了一代魔头吧。 “总而言之呢,你就好好跟着父亲学武功,别听四大长老的,有空多钻研钻研武功,多听父亲的话。”这是阮思黎做的最后的总结。 楼华危坚定地点点头。 “恩,那爹爹,我可以学你和父亲一起双修的那套武功吗?”最后,楼华危认真地问道。 “可以啊……恩,不对,什么双修武功?”阮思黎有了不好的预感。 楼华危无比认真地说道:“上次我看见父亲和爹爹光着身子在书房练功,后来我问父亲,父亲说你们在双修一种神功,爹爹啊,这种神功危儿可以学吗?” 阮思黎:“……楼缎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第60章 番外(三) 楼华祯有两个爹,他也有两个名字。 一个是被他叫做父亲的人,他随父亲姓的名字叫做楼华祯,是自己的大名。 一个是被他叫做爹爹的人,他随爹爹姓的名字叫做阮二狗,是自己的小名。 虽然自己的大名很奇怪,小名很雷人,但是这并不妨碍楼华祯对自己两个爹的感情。 假如要他说实话……他还觉得自己的小名楼二狗萌哒哒呢! 楼华祯自认承包了魔教所有的智商,他深谙争宠三大定理:穿衣要短,说话要嗲,心机要深,所以他经常穿着短衣短裤,露出小胳膊小腿在出岫山晃荡,爹爹见了,总是要叫住他:你个小笨蛋,小心着凉。” 这个时候,楼华祯就会回头,露出天真一笑,嗲嗲地说道:“爹爹放心啦,祯儿知道啦!” 噢,真是萌死个人了。 如此一来,魔教上下,上至教主楼缎,下至守门弟子养的小狗白白,无一不对楼华祯宠爱有加。 每当夜里,楼华祯总会感慨,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自己那个便宜哥哥还总想着跟自己争宠,就凭他那点小伎俩,呵。 且不说楼华危天生一张面瘫脸,看起来恐怖极了,根本不讨喜,但是就算长得讨喜,他也争不过自己。 是的,人前乖巧软萌、天真无邪的楼华祯,其实是一个大腹黑。 这天,楼华祯拿着豆沙馅麻一边走一边吃,他本来是想要和往常一样,去到大堂里,和爹爹一起晒晒太阳,吃吃麻,喝喝香茶,这样慵慵懒懒过完这一天的。 反正他又不像那个傻瓜大哥一样是什么武学奇才,像他便宜大哥那样他才不要,每天练功累死了就算了,还讨不到爹爹喜欢,真是傻啊。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爹爹没有在大厅里。 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楼华祯只觉得一阵奇怪,这个时候,人都去了哪里? 他走出门,突然,目光落在前方一个白衣人身上, 他敢肯定,他在魔教从来都没有见那个人。 那人怀中抱着一柄剑,仰着头看着面前一株巨大的桃树,桃树开花了,一片片如粉色云层一般,还有几片粉色花瓣随风飘落,落在那人的头上。 他身旁有一个黑衣人,抬手轻轻替他拂了去。 黑衣人跟父亲一样,也是一头鹤发,要不是父亲现在在教大哥练剑,他还要以为这就是父亲了。 白衣人低头笑了笑,回头抬起一双浅色的眼睛看向自己。 楼华祯一愣,麻也不吃了。 那人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简直不像是这个世间的人,看他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楼华祯咽了咽口水,上前轻声喊道:“姐姐……!” “姐姐?”那人皱眉,张口是有些低沉清魅的嗓音,他的手毫不客气地按在楼华祯的头上揉啊揉,将楼华祯仔仔细细梳好的头发弄得杂乱无比。 “哪来的熊孩子,”他不耐烦地张口,“你看清楚了,本公子是男的。” “啪嗒”,楼华祯手中的麻都掉在了地上。 宋云雀摸了摸下巴,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楼华祯,半天才道:“这该不会是楼缎的儿子吧。” 楼缎……这是父亲的名字。 这人竟然对父亲直呼名字,想来身份也是有的。 楼华祯眨眨眼睛,露出了自认为天真可爱的笑容。 宋云雀又摸了摸下巴:“恩?怎么光笑不说话,难道是个痴儿?好吧,是个痴儿的话,我就原谅你叫我姐姐了。” 他旁边那个和父亲有着一样白头的男人皱眉说:“楼缎怎么会收养一个傻子做儿子。” 楼华祯:“……” 楼华祯深吸一口气,心平静和地说道:“叔叔,哥哥,我不是傻子。” 宋云雀一听,起初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那男人的肩膀:“天啊,贺兰,他叫我哥哥!还叫你叔叔!” 要卖萌撒娇就要装无知装小白装脑残,秉着这三大要义,楼华祯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咦,难道不对吗?” 宋云雀看着他,捏了捏他的小脸笑道:“我啊,只比这人小三岁,怎么他就大了我一个辈分呢?” 小三岁!? 楼华祯的小脸都吓白了。 宋云雀看着呆若木鸡的楼华祯,不禁摇头:阮思黎也是可怜,竟然真的收养了一个痴痴呆呆的小朋友做干儿子。 后来,听了爹爹的解释,楼华祯才敢相信,这人竟然就是爹爹的师傅,而且他已经二十七岁了! 爹爹说,他练了一种武功,能够将自己的容貌永远停留在最鼎盛的时候。 入夜了,楼华祯和楼华危依偎在阮思黎的怀里听爹爹讲那过去的故事。 他讲到了宋云雀。 “原来爹爹的师傅年纪比爹爹还小啊。”楼华危小声说道。 楼华祯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他眨眨眼睛,用最天真、最纯真的声音和表情问道:“爹爹,爹爹师傅那个永葆青春的武功,祯儿能不能也学啊,祯儿不想长大,祯儿想永远陪在爹爹身边!” 阮思黎的脸色柔和起来,他摸了摸楼华祯的脑袋:“二狗,你说话怎么跟女孩子一样,不过也好,你柔,危儿刚,兄弟年上也不错……” 爹爹又在说自己听不懂的话了。 楼华祯蹭了蹭阮思黎的胸膛。 又听阮思黎说:“爹爹的师傅那个武功,你们是永远也学不会啦?” “为什么啊?”楼华祯有点着急了,虽然楼华祯对学武功没什么多大的兴趣,但是他对永葆青春有很大的兴趣啊。 “咳,”阮思黎干咳一声,“爹爹师傅身体比较特殊……不过呢,他这一次来出岫山,是想要带一个孩子回去教他武功的,要是祯儿你去了,说不定能学会呢!” 楼华祯瞪大了眼睛,他想明天一定要在爹爹师傅面前好好表现。 可没想到第二天,无论楼华祯怎么撒娇卖萌,宋云雀与贺兰都没有选中他。 他们选中的是楼华危。 事后阮思黎悄悄问:“我觉得我们二狗也不错啊,为什么你选大栓啊?” 宋云雀摸了摸下巴,一脸高深莫测:“武功精妙,痴呆可能不太适合。” 阮思黎:“……” 于是,楼华危就在楼华祯失望透顶的目光护送下,来到了天水一阁。 一年以后他回来,楼华祯连忙上前问道:“哥哥,你学会了吗?” 楼华危不明白:“学会了什么?” 楼华祯:“就是驻颜神功呀。” 楼华危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其实……这个武功,爹爹和父亲也会。”他看着一旁的阮思黎,吞吞吐吐地说道。 阮思黎立即有了不好的预感。 楼华祯表情也怪怪的:“是上次我们在花园的凉亭,看到父亲和爹爹脱光光然后在桌子上练的功吗?” 楼华危点点头。 阮思黎简直羞愤欲死,他咆哮道:“楼缎你到底在哪,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真没了r(s_t)q包括番外,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感谢小伙伴们的支持 新文→(剑三)丐帮作死系统 圣诞开啊,大家不见不散,么么哒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