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客栈[出书版]》 分卷阅读1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书名:《有间客栈》简体图文本 作者:冷笑对刀锋 封面画者:黑布黑布林 插图画者:菲斯娜,紫玉冰心 上市日期:2010年8月 内容简介: 文案: 何谓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江湖一去远,儿郎不复还。 万般恶生于江湖,万般爱灭于江湖。 不如归去。 江湖中,有间客栈专门收留亡命之徒。 十个男人,十个高手在一间客栈发生的事。 恩怨,爱恨,阴谋,陷阱付于一笑。 古装文,cp众多。 十个男人在一间客栈里发生的恩怨爱恨的故事。 出书版比网络旧版会有比较大的改动, 除了会修饰和增加一些和谐场面外,在结尾部分, 死者将复活,悲剧帝们将幸福地继续生活下去,为此会多一些后续的内容=w= 第一章 萧瑟秋风,枫叶落,遍地红。 清晨,薄雾里渐渐走出一名牵著如雪白马的白衣人,在一幢两层的楼阁前停住脚步。 楼阁门上有一副对联,正是黄庭坚之诗: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横批却是:有间客栈。 「敢问此处可是有间客栈?」 楼前有一男子正在打扫落叶,黑发如瀑,垂及腰间。 「你既然认得字,还问我做什麽?」扫地的男子头也不抬,继续著清扫著落叶。时天色尚早,白衣人往客栈里投去一瞥,并未见其他人身影。 「许屹,老板叫你进去帮忙做馒头,我来扫地。」 突然一声低沈的男声响起,一个也留著齐腰长发的男人走了出来,白衣人见他生得面目肃重,不怒自威,一双眼里颇有几分冷傲,背後发丝中竟是搀杂几缕耀眼的金色。 被唤做许屹的人也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扫帚交给那刚出来的男人後,立即转身进门,他走起路来略见身形不稳,原来是有一只脚不良於行。 「这位客官,小店刚开门,饭菜还没做好,我看你还是……」 接过扫帚的男人,挑眼看了看这白衣人,话里满是不耐,丝毫没有要做生意的意思。 「我要投宿。」白衣人道。 「客房已满!」那男人嘴角一扬,眸里顿时闪出一丝不耐烦的寒光。 秋风镇的有间客栈,是近年江湖传说中最神秘也最邪恶的地方。 有间客栈,从不留客,只留江湖亡命人。 无论是被官府通缉,或者是被黑白两道追杀的人一旦进入有间客栈,则宣告与世无争。 一切恩怨随风,自此,官府不问不闻,黑白两道亦罢手。 只是进了这有间客栈,就要守里面的规矩。老板定下规矩第一条:从今以後,除非自卫,绝不许动武,生计全凭双手赚。 原本这规矩於常人来说,再平常不过,可惜对江湖中人来说,却是难上加难。前些年,就总有入了客栈之人,仗著武力意图逞凶,结果被老板废了武功,赶将出去,遭仇人追杀而死。 这两年,老板对人情冷暖看得心淡,不再愿过多庇护他人,於是这客栈平日除了经营下粗茶淡饭外,竟不再留客。 今日这白衣人一来即是要投宿,自然被拒之门外。 「好傲慢的杂役!叫你老板出来!」 看著面前的杂役竟敢如此对自己说话,白衣人闯荡江湖多年,何曾受过如此侮辱。他心下一怒,运功掌间,作势待发。 「老板不见你这等俗人。」那男人一看白衣人怒容已现,面上竟是一笑,愈发傲慢。 话音甫定,白衣人已是一掌挥出,电光火石之间,薄雾竟被凛冽掌风劈散!面前的男人不闪不躲,接下这直扑胸膛的一掌後,身形未动。 「你!」 白衣人见自己携八成功力的一掌竟未伤眼前人分毫,已是目瞪口呆,虽然知道有间客栈里的人必是隐退多年的高手,只是未曾想到连普通杂役竟也是如此了得。 望著落魄而去的白衣人,客栈内缓缓走出一面目冷峻之人,只听他道:「此人是惊涛掌──陆成,近日袭杀了武当掌门,白道已是以他为敌。刚才这一掌运足八成功力,你不以内功抵抗可受得了,林傲?」 「权当给我搔痒,想你我当初飞傲双龙之名岂是白来的?莫说他一个陆成,就是十个……」 林傲转头一笑,果然神情自若。 「少耍嘴皮子,给我好好扫地!」 那人冷哼一声,原本就无甚暖意的面色更寒,一拂衣袖便进了内堂。 此人正是有间客栈的老板──冷飞。 刚才和他说笑之人,乃是十年前和他并称飞傲双龙的傲龙林傲。 十年前,飞傲双龙便成名江湖,两人以行事诡异著称,每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皆著金龙面具,身份成秘,且出手凌厉狠毒,对胆敢冒犯自己的人从不留情。後两人更以联手斗败六大门派掌门,屠灭乾坤魔教而盛名远播。而自此二人渐渐淡出江湖,更无人知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有间客栈就是冷飞所开。 如今冷飞已是过惯这远离江湖的清闲日子,林傲也不违他规矩,甘愿在客栈里充当杂役,每日早起晚睡,打扫上下。 客栈二楼便是客房,共有五间,最左的一间里正传出吵闹声,冷飞听到头皮发麻,急急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把我的春宫图藏那里去了?」 锦被被翻起,一个未著寸缕的男人正急急地翻找著什麽。他身边也站了个裸了身子的男人,虽然生得面容俊朗,如今却也是焦急万分,愁眉不展。 「我没藏啊,进哥。」 「没藏我怎麽找不著拉,陈之远!」 那男人就差没把整张床拆开,突然一边站的陈之远想起什麽似的,赶紧说道:「对了,昨天隔壁的方天正来过,说是找你借东西,我当时忙著出去,也就让他自便了,不知是不是……」 「方天正?!这逍遥淫魔到了这里竟然仍是本性不改?」 客栈二楼的第三间客房,正中的位置,极好。 屋里摆设不多,就一张大床特别显眼。大红色的床罩已经放下,床体尤自嘎吱做响。 床上正中跪了个肤色如汉白玉一般光滑白皙的男子,他的头埋首於一年轻男子胯间,而後身则与另一名男子紧紧结合,他双目被一块黑巾所蒙,手也被红绸捆绑了起来,一直吊到床梁之上。 「东少,就是那里,好好吸。」 唤他为东少的年轻男人,抬手抚著一头黑亮长发,将分身轻轻抽动於对方口内,面目之间多有飘飘然之感。 而身後的另一名身形魁梧的男人则把东少的腰不断挺进身子,直造出一派淫糜水声。 「时夜,动腰。」 似乎是不满对方的懈怠,那男人探手抓住了他已是燥热的分身,已此命令对方。 敏感之处被人拿在手里,本唤作东少的时夜本已倦怠的身体不得不再次动起来,而口中也丝毫不敢怠慢,用嘴把身处自己面前的男人分身刺激得白浊尽射才停了唇舌的动作。 就在三人正如火如荼之时,门外响起一声炸雷的声音。 「方天正,你给我出来!」 分身正插在时夜体内摩擦的男人听得这一声,身子一抖,已把精华尽数射了出来。 「该死的萧进,一大早就过来吵什麽……」 方天正眉头一皱,不舍地从时夜体内离开之後,随即将手边的玉势塞里进去对方还未闭合的後穴。而前面的年轻男子则是冷哼一声,放下了吊在横梁的绸带,拴在床头。 时夜正欲呕出口内的白浊,一方布帕又已塞到,只噎得他呻吟连连,俊美淡定的脸上竟多了一丝扭曲。 「别叫,让萧进那色鬼听到了怎麽办?!刑锋,你快把他藏好!」 原来那年轻男子叫刑锋,他听方天正之言,面有不快,只是伸手点了时夜几处大穴,又拉了被子将他整个人盖住。 逍遥淫魔方天正,成名江湖十余载,性乖戾,好男色,曾潜入少林对一干和尚大加轻薄,被少林方丈视之为平生大辱。後在江湖六大门派的追拿之下,方天正无奈逃到有间客栈,信誓旦旦不再危害江湖,只愿栖身客栈了此余生。 老板初以为此人实在品行过坏,本不愿收留他,可又念及方天正行走江湖十余年,虽然对诸多男子非礼轻薄,却未曾有过伤人性命的恶行,一时心软也就收留他住下。 比及当时名动江湖的第一美男子夜风东少时夜同其随从无情剑刑锋入住客栈,三人相处一室,日夜沈醉於床第声色,自不必多言。 萧进,有间客栈中所居住的唯一一位白道人士。 曾任六扇门总捕头之职,奈何却恋上邪教血刹门护法陈之远。 相爱自是情深,两人打定主意不顾前尘往事,只愿今生同寝共穴,一起千里迢迢来到这江南小镇。现居住在有间客栈已有两年。 虽身为正道人士,萧进却是喜好淫色,平日闲来无事多有收集各地男子相交的春宫图,爱不释手。今番早起,他本欲照春宫图上姿势与陈之远一番云雨,却不料到竟被隔壁的方天正拿了去。 当年他任六扇门总捕头之职时,也曾依令通缉过□了吏部尚书府内三公子的方天正,只因对方行踪诡秘,一直未能被捉拿归案而已。到有间客栈後,见了其人,虽是恩怨已了,却对此人仍是多有不齿。 「方天正,我和你交情不深,你怎麽敢随便拿我屋子的东西?!」 待对方房门一开,萧进便指了方天正问。 「萧大哥,你我本是同道人,只是看看又有何妨。来来,我还你便是。」 方天正话虽出口,身形却是不动,只是挡在门前,萧进往里一看,看到刑锋正披衣出来,自己的春宫图却是被人丢在地上。 他素知这间房里还住了个号称江湖第一美男子的时夜,只是少有见过,想必此时正在床上。 萧进不由暗想,方天正和刑锋倒是w福不浅,时夜这般绝色姿容的男人竟也被他们所享用。又想到自己初见时夜那一面,那飘逸俊美之神姿,谁人不心动。 心念於此,萧进便想看看时夜的姿容,身子不自觉地往前探去。 「夜风东少怎麽还在床上?」 「他久有沈屙,一直卧床,你又不是不知。」 既是时夜这般姿容,方天正又怎愿让他置身於客栈这群虎狼之间,和刑锋商量後,每日只将时夜禁锢在床上,迫不得已带他外出,也必大氅面罩加身,不肯让别人多看一眼。 萧进狐疑望了方天正一眼,面色不悦,此时刑锋已拿了春宫图出来,冷冷递到手边。 「有病就看大夫,别死在客栈里。」 说话的乃是林傲,他清扫完屋外的落叶,端了早饭送上来,自然是送给冷飞的。 只不过听见方天正和萧进一早就在门廊扯这一番,被冷飞冷落已久的他心生嫉恨,嘴里的话竟变得刻薄起来。 「不劳你操心,你还是侍侯好冷老板吧,省得他那天不高兴了,又把你打一顿。」 刑锋一言如剑,直逼林傲心口。 三天前,林傲夜里实在被隔壁的淫糜之声刺激得无法忍耐,於是趁夜溜进冷飞房里,想与他好生亲热一番,没想到冷飞却勃然大怒,扬言要把自己赶出客栈。 後虽得其他人求情告免,林傲仍是当众挨了一顿鞭打。 虽然以林傲的武功修为来说,区区鞭伤本是小事,可冷飞此举却著实伤了他的心。 现在刑锋又提及此事,若不是他手里拿著托盘,只怕要一掌横劈过去。 「想老子杀人的时候,还不见你这小子!」林傲自知说不过刑锋,戾气昂扬,已运动内力,目中更是寒光乍显。想是傲龙林傲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只叹他既跟定冷飞,便是人生无回头,虽然不能再出手教训这狂妄小辈,他却也想给对方一个厉害瞧瞧。 果然,这一声出口,刑锋不觉头晕胸闷,脚步亦变得踉跄起来。 待方天正抓住他的脉门,替他稳住心神时,林傲已是别过头,端了托盘站在冷飞门前了,那一头桀骜的长发,搀杂了耀眼金色,闪亮逼人。 「好深厚的内力,他果然不是一般人。」 萧进微微抬头,却见林傲已进了冷飞屋子,方天正也笑著向林傲投过了敬仰的目光。 「这客栈内,何时有过一般人?萧总捕头当年也可谓白道群侠之首啊,哈哈哈。」 往事不堪,萧进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拿过春宫图转身步远。 「岂有此理,这家夥竟敢如此戏弄我!」刑锋被林傲内力震得气血翻涌,坐在屋里只是大骂。方天正则是不慌不忙解了时夜让他洗漱一番。 「小锋,谁又戏弄你了?」 时夜喝了口茶,吐出口中浊液,只觉得浓腥渐淡,方才好受了些。 刑锋面上过不去,撇开头不做言语。 「你还管别人?」 方天正边笑,边把时夜又扶回床上。取了缚神丝将时夜的手足一一绑在床柱上。 「你们这样天天绑我,不如把我手脚废了,岂不省事?」由著对方捆绑自己的手足,时夜从容一笑,轻闭双眸。细看其人容姿,当真是俊逸出尘,谪仙再世。 「知道我们心痛你,怕你被外人糟蹋,又怕你去招惹外人,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时夜听方天正这麽说,也不答话,依旧微笑。 方天正拿了玉势在手,用布帛擦拭干净之前的残迹,又涂抹上一些青色药膏,这才抬起时夜劲瘦的腰,微微用力将整根直塞进对方後穴。 时夜耐不住後穴胀痛不由轻轻呻吟了一声,眉头一皱,喉头起伏。 好不容易纳下玉势,时夜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已被刑锋捏出下颌,往嘴中堵进一方布帕,又拿布带勒紧不至吐出後才被放开。 「东少,你这身子真是愈发淫荡了。」 刑锋看一番捆绑之後对方下体分身又立,不由戏谑一笑。 时夜轻声呜咽,面色微红,身体也渐渐燥热起来。想是那玉势上不知涂抹了什麽媚药,竟会如此快发作。 「堵了他铃口,看他如何泄欲。」 说罢,一肚子坏水的逍遥淫魔方天正取了一根小银棒拿在手里,递与刑锋。 时夜一见,急急挣扎起来,无奈手脚被绑,嘴中被堵,除了眼色迷乱外竟是毫无办法。 「别乱动,这是我们前日在妓寨里买的新玩意儿,早就想给你用用了。」 刑锋坐到床边,一手拿了时夜的分身在手,一手拿了银棒,顺著铃口缓缓插入。 整根银棒没入之时,只听得时夜呻吟一声,铃口竟流出晶莹泪滴,刑锋看了也不留情,只是又拿了一根细绳绑住时夜分身下端,紧紧一勒方才松手。 「好,我们也下去吃饭吧,留他在屋里,晌午再回来也不迟。」 言讫,方天正拿被子把时夜从头到脚盖了,不留一丝鬓发在外。 夜风东少,既是江湖第一美男子,也是江湖第一杀手。方天正和刑锋自不担心他会被区区一床薄被捂死,只是他们若不如此行事,不知这风流成性的夜风东少又会出去祸害多少众生。 想当年,初进有间客栈之时,时夜每日倚在栏杆上,只是一笑,已是引诱得前来客栈食宿的客人无不春心荡漾,欲与之行肌肤之亲而後快。 若不是冷飞声色严厉,亲自喝止了诸多狂徒,只怕这夜风东少又要在多少人身下销魂。 无奈之下,方天正和刑锋只好将他日日禁锢,不再放纵。 冷飞房内,气息凝滞,弥漫杀气。 方才林傲在门外使出内功震慑刑锋一举,已是被他听在耳里。 「我定下的规矩,你忘了,林傲?」 「不敢忘。」 林傲不知何事,放了饮食,复又站直,只是他因为早年被人刺穿过右腿膝盖,身形不免微微一晃。 「你刚才在门外对刑锋说话,用了几成内力?!」冷飞负手,面色极寒。 「五成。」 林傲别开头,一脸的桀骜不驯。 他只是稍稍教训出言不逊的後生晚辈而已,却没想到冷飞会这样对自己不依不饶。 冷飞转眼看他,虽是怒意澎湃,却只是冷冷一笑。 「前几日,你就是因为不受规矩才挨了鞭子,这才几天竟然又犯,我是留你不得了。」 「我不走又如何?!」林傲认识冷飞已有二十年。 两人一同闯荡江湖,一同退隐,乃有今日。 听闻冷飞绝情之言,林傲面色惨然,禁不住凝聚内力,那一头发丝竟也因为他周身内力澎湃之故飞扬了起来。 十年前,他因日久生情深恋冷飞,後更以计制住冷飞,欲行苟合,不料冷飞发妻撞破後竟愤然自尽,自此,冷飞虽爱他深,恨他亦深。 十年来,两人之间常有争吵,但每念及自己有错在先,林傲总是忍让,却未想到自己一味忍让,换来的却是对方一味相逼。 他只想待在冷飞身边,相守一生,可现在对方竟连这机会也要夺去。 「你想如何?!」 对方既然提聚内力,想是要和自己一较高下,冷飞未料林傲今日竟然如此激愤,目中一冷,亦是凝聚了十成功力於掌间,只待林傲发作。 「除却一死,我又能如何?!」 冷飞尚不明林傲此言何意,但见对方突然提掌翻腕,竟向自己面门拍去。 未曾料到林傲竟真是要寻死,幸得冷飞早已提聚内力,当下步转北斗,格住林傲往面门而去的手臂。 「你疯了?!」冷飞怒道,随即伸手点住林傲穴位。 虽然已经格住了林傲的手臂,但是夹携著十成功力的掌风还是难免伤了他自身。 随即,冷飞便见林傲跌坐在了地上,面如金纸,喘息不定。 「我没疯,我何尝不知你恨我!既然如此,我一命偿一命便是。要我离开你身边,却是万万做不到!」 林傲昂然一笑,抬起头时,血丝自嘴角溢出,甚是骇人。 「出去!」 冷飞起脚踢开林傲穴道,话中已带一丝颤抖,背过身时,胸中隐隐做痛,却不再敢看林傲一眼。 林傲以手撑地,慢慢站起来,被自己掌力震伤的内腑疼痛难当,他看了背过身的冷飞,忍住血脉翻腾,拉开门踉跄而出。 许屹跛著脚端了一大盘馒头出来,放到桌上。 方天正早是饿了,看这大白馒头还冒著热气,伸手便拿了一个在手里。 一边坐的萧进拿了馒头倒是先递给陈之远,这才盛起一碗白粥。 「饿死我了,饿死我了,大家试试我今早做的馒头如何?」 说话的乃是有间客栈的厨子许坚,他是许屹胞弟,曾以「无力回天」之名令人闻风丧胆。有传凡是中了他所配毒药的人,除死之外别无他法。 没想到来到这有间客栈里,冷风竟让他担任主厨,照顾众人饮食,也算是另辟蹊径。 「你做的馒头,还不知道是谁帮你和的面?」 一声轻哼,许坚身旁已坐下一名身形儒雅,神情冷漠的男人。 看他眉眼俊逸不凡,俗尘难染,和时夜颇有几分相似,然其确是时夜堂兄,江湖第一山灵动峰的主人──时风。 虽是身份殊荣,时风却久慕许屹,闻得许屹兄弟落难来到有间客栈,自己竟也抛却北中原武林盟主之位追了过来。 想他乃是堂堂北中原武林盟主,冷飞起初却并不给这面子,要他打赢自己方可留下,而两人一较之下,龙争虎斗,竟是胜负难分。 後来冷飞念他痴情,便也答应了时风想留在客栈的要求。 只是依旧要对方照自己定下的规矩行事,非自卫不得动武,靠双手自谋生计。这等事自是难不到时风。饱读诗书的他平日受顾在当地大户家做先生,回到客栈则帮忙许家兄弟打点上下,倒也自在。 「林兄不过来吃饭吗?」时风见林傲捂著胸口坐在一边,也不过来,好意相问。 「关你什麽事!」 林傲正是胸中郁结,伤痛难忍,他往日就不喜热闹,今日又在火头上,难免言语相冲。 只见他站了起来,也不管众人诧异,独自往楼上自己的房间去了。 「真是个怪人。」刑锋冷冷一笑。 「他好像受伤了。」还是萧进细心,他已看出步履艰难的林傲身负内伤,只是不知道谁会打伤他,在这店里,老板早已定下非自卫不得动武的规矩。 莫非,是被老板所伤?萧进不明所以,自他进入客栈时起,林傲即在店中充当杂役,虽然这人面相不善,且性格古怪,但也不是一个喜欢惹事之人。 「哥,你多吃些!」 许坚最懒得管这些事,趁众人疑惑之际,他已拣了两个最大馒头放到许屹的粥碗里。 许屹并不理这个殷勤的弟弟,只是默默喝粥。 吃完早饭,除了留在店内的许屹和许坚外,其他人则出门各寻生计。 萧进和陈之远倒是空有余闲,在外面租了店铺开了间春宫图店,其内春宫图皆是精挑细选,可租可卖,为镇上空虚的登徒子提供不少便利,盈利颇丰。 刑锋自恃武功高强,却在杀人之外一筹莫展。只好随了方天正在一家武馆做教头。 两人平日只消使得两、三成功力,教授这镇上青年便已足够。 众人已散,林傲方才来到楼下,方才在屋中一番调息,伤势已是暂时制住。 冷飞正坐在堂中,细看账本,见了林傲下楼,头也不抬便吩咐道:「今日起,你从客房搬出去,住柴房。」 「客房要住人吗?」林傲也不气,拿过抹布开始擦拭桌子,低声问到。 「不住。我只是不想见你。」冷飞道。 林傲胸口一痛,拿著抹布的手也发抖,若不是他内力深厚,只怕之前的伤势已是按捺不住 口中又溢出淡淡腥味,林傲自知淤血再度上涌,他颤抖著放下了抹布,拖著残腿出了穿堂,终於满腹痛楚地在水井边缓缓蹲了下来。 许屹吃完饭後,便在二楼打扫各间客房。 推开方天正的房间,清扫了地上尘灰,又把简单的几件摆设擦拭了一番。 忽然,几声沈闷的呻吟传入他耳中,许屹却似未闻。 他向来不喜欢管闲事,这也是为何冷飞安排他打扫各间客房的原因,住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保留著昔年的怪癖嗜好,只要关了门不打扰到别人倒也无妨。 自後穴被塞入涂抹了媚药的玉势後,时夜便浑身似火烧,燥热不安,又更兼手足被绑,口中堵紧布帕,浑身被覆於被子之下,窒息闷热更添折磨。 奈何刑锋走之前在他铃口中又插了根银棒,这便让他难耐欲火,往日他即使被如此折磨也不哼一声,只是运功慢慢抵抗,只是今日这媚药著实厉害,等他听到有人进屋时便是呻吟不断,希望能引得一丝注意,好求人解了自己一身束缚。 因他嘴中被塞得结实,身上又用被子紧紧盖住,呻吟传出时已是细若蚊蝇,几不可闻。 许屹听了这细微声音,也不去管,只是拿了抹布又擦拭起床身。 时夜知道来人未走,也就不断呻吟,突然身上薄被一揭,胸口窒闷一消,便见面前站了个身形瘦削,神情冷漠之人。 「唔唔……」时夜双目湿涩,只得半睁了眼看他,认出是自己堂兄所慕的许屹。 许屹看时夜眼神凄切,腿根腹部胸前颊边皆著一片潮红,後穴隐隐尚可见玉势男形,被捆绑得挺立的□不知被人插入何物生生堵住那欲望的泄口,而绑住他手腕的绳索则因挣扎已磨破了肌肤。 时夜的堂兄时风虽然多有可憎之处,然而他这堂弟未免太可怜了。 许屹正准备解了绳索,放开时夜,突然门外许坚道:「不可!」 许坚进屋换衣,看见中间房门大开,心想既是方天正和刑锋已出去谋事,许是许屹在做打扫,他正想趁著清静与许屹好好亲热一番,没想到一进门,便看了他那沈默寡言的兄长盯了床上那风骚尤胜京城第一名妓的夜风东少入神。 他一手挡开许屹,看了时夜这泛著潮红,透出诱人之色的身体,心神也变得不宁,只是想了这人与总和自己争许屹的时风有关联,又冷静下来把被子复替时夜盖上,依旧是不留丝毫鬓发在外。 「别管他,昨天方天正找我要了剂‘迟日催花’,看来是用到他身上了。这药效很强,到了晌午才会最终发作,解了他还不知他会怎麽发狂。」 许坚边说,边拉下了床罩,将时夜挡在不透明的罩子後面。 「这人本来就是靠出卖身子行走江湖的人,不必替他担心,我们还是出去吧。方天正和刑锋想必也不希望别人看了他这副模样,省得到时他们找你闹。」 许坚说话间,手已是扶到许屹腰上。 不料许屹冷眼一瞥,移开身子,拿了抹布和扫帚自下楼去。 「你怎麽了?」 林傲坐在井边,未起身。听得头顶一言,竟看到许屹站在面前。 虽然同为客栈内杂役,可两人却少有言语,林傲看了是他,也不坐起仍靠在井边,低声说道:「拉我一把。」 许屹稍愣,只见林傲面如金箔,嘴角尤带血丝,目色凄然,往日的傲骨威风不见分毫。 清晨之时,自己见他还是好好的,现在却变成这番模样,许屹只知他是受了内伤却不知究竟何事,只好走过去,一把拽住林傲的手将他拉了起来。 林傲起身後用脚抹掉地上沙土上的血迹後,也不道谢,径自去到堂内。 「这副图不错,之远你来看看。」 萧进在整理店内的一套春宫图,随後一翻,便是一副两人交欢之式。 图上所画的是两人相拥一起,一人於对方怀中身形略高,□正吞下坐在下边的人之分身,然此画笔触细腻,两人胶合处亦是清晰,萧进眼曾受伤,视物有不便,故拿了图贴面仔细观看,口中赞叹连连。 陈之远把一沓图放到书架上,走过来,拿了图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丢到一边。转而坐到萧进腿间。 「进哥若是想要,现在我就给你也无妨。」 陈之远本是面容朗俊,如此一笑倒也是引得萧进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分身竟已有些发硬,萧进推了陈之远,走到店前,把门一关。 此时陈之远已是心知肚明地脱去了长衫,连亵裤也不留。 萧进宽了衣带,露出胯间凶器,坐於凳子上,满面通红,口干舌燥。 刚欲叫陈之远过来,他转念一想,打开抽屉拿出一瓶软膏替已肿胀的分身涂上。 「你今日不给也不成!」 萧进伸手一拉,陈之远就势坐到萧进身上,腰身微抬,只等待後穴一寸寸吞咽下那灼热□。 见陈之远动作扭捏,萧进已是欲火高撩,伸手抓住陈之远的身子一按,竟把对方的後穴立刻填满。 突然吃痛,陈之远小声呜咽,把头俯在萧进肩上,轻咬著对方耳垂嗔怪道:「也不知道心痛人,你和那逍遥淫贼方天正比起来又有什麽区别。」 他说著这话,腰上却不闲下来,只是缓缓动著,任那磨人利器在体内抽插。 渐渐陈之远也是欲火高涨,只觉浑身快感不绝,奈何萧进此时却放慢拍子,不肯更用力。 「进哥,进哥,你倒是快啊。」陈之远一声低哼,头往後仰,腰动得更勤,可萧进却只是埋首其胸间,用齿轻轻啮著那两颗饱满茱萸,分身享受著那被火热包裹的快感,竟坏心眼地不愿就此一泻了之。 「让进哥再尝尝你这身子到底有多紧先。」萧进听陈之远呻吟连连,微微一笑,又动起身子,只觉得对方後穴越咬越紧,大有把自己完全吞入之势,这小骚货,当真比那时夜也是不差。方天正还怕自己觊觎那江湖第一美男子,殊不知自家之远已是极品。 屋里渐渐只余沈重喘息和□之声。萧进身体忽然一颤,陈之远手指也倏地扣进萧进背里,只听得他口中嘶喊一声,竟将白浊喷溅到了萧进脸上。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了怀中瘫软之人,萧进尤笑,嘴中却是在骂:「你这小贱人,竟敢喷我一脸,下次定要叫你全喝了才是。」 「也不知是谁把我逼到这境地。」陈之远语毕,对准萧进脖间狠狠便是一口。 光天化日之下,来租买春宫图的人只听到店内一片嬉笑怒骂之声,却不知为何大门紧闭。 邻近晌午,店里陆续来了几位吃饭的客人,许屹一人在外堂忙得不亦乐乎,也不见林傲踪影。冷飞只道林傲性情骄纵,心中还恼恨自己,所以故意不出来帮忙,念及此,冷飞目光一寒,又是面含愠怒。 「许屹,你好好招呼客人,我去把林傲叫出来。」 林傲正躺在床上将息,突然听得门被人踹得一响,坐起身时,已见冷飞快步走了过来。 「你不去做事,在这里躺著干什麽?!再说,我不是叫你别住这里了吗?!既然想留在这儿,就得听我的规矩!不想留,你马上滚!」 冷飞说完话,转身即走,也不与林傲更多纠缠。不料右手却突然被林傲抓住,一挣之下,竟不得脱。 「放手!」冷飞运劲,没能甩开林傲。却见了林傲气喘吁吁站了起来,面色惨然。 「相识二十年,你就这样对我?!」 「我叫你放手!」 冷飞不知林傲用意,只是见对方竟敢对自己出手,著实恼怒。一喝之下,林傲却仍紧抓了他不放,手腕上已传来微微痛感。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麽?」目光一暗,林傲问得凄切。 「哎,老板,你们在做什麽?」 晌午一到,方天正、刑锋已是迫不及待赶了回来,生怕时夜出什麽事端,还未走到自己房前,便看了冷飞和林傲对峙在屋中。 方天正原以为冷飞和林傲在切磋武艺,正欲回房看他的美人时夜,却忽然看见冷飞翻掌为爪,扣住林傲抓在他腕上的手,狠狠一扭。 只听得一声惨叫,林傲几步後退,捂著手腕靠在墙上,他目中惊慌不已,想是未曾料到冷飞会突然下此毒手,竟生生折断了他的左手腕骨。 这眨眼间的几招,凌厉而狠毒,饶是以杀人夺命为快的刑锋见了也暗暗惊叹。 「冷飞,你!」 林傲厉声唤他,神情狰狞,冷飞暗自看得心惊後悔,口中却骂道:「好大的胆子,你想造反不成?!」 刑锋自是记恨林傲早上在门廊的冒犯,看准机会,拔了佩剑,不偏不倚直取对方咽喉,那正是他成名绝技──封喉一剑。 眨眼间这几人竟还真动气手来了,本只想看热闹的方天正已是阻拦不及,他原以为凭林傲的武功,想要破解刑锋剑招应是容易,可不料对方竟一动不动,任凭剑刃相逼。 一举得手,刑锋不敢轻举妄动,不待冷飞发话,他已随手点了林傲穴道。 「老板,要怎麽处置这个狂徒?」 林傲几处大穴被点,气得浑身发抖,只是看了冷飞,眼神渐变阴毒。 被刑锋一言点醒,冷飞方道:「罢了,先把他关到柴房,待客人走了再说。」 许屹进出穿堂替客人端菜斟酒,也不见林傲下来,不过他向来冷漠,倒不斤斤计较这些。只是许坚时而擦著手出来看许屹一人忙活,心有不满。 「林傲那家夥死那里去了,还不来帮忙!」 忽然想起锅中正煮著红烧肉,不等许屹拿眼白他,许坚这才匆匆跑了回去。 冷飞看著刑锋和方天正扶起林傲离去,内心倒也纠结。 他恨林傲当年妄为害死了发妻,却也怜他这麽多年跟在自己身边,吃苦受罪也不离不弃。奈何发妻之死,乃他心中一痛,平生一憾,只因背负这一恨字,两人皆著煎熬。 冷飞本想赶走林傲,不复再见,好平息内心伤痛,不料对方竟是死皮赖脸也不走,非要闹到自己动手伤他的地步。 见了林傲凄惨,刑锋总算出了口恶气,进了柴房不顾对方已被他点了穴道,却又拿了墙上的粗绳将林傲反绑了起来。 绳结在林傲断腕处拧紧,直痛得他汗液涔涔,出口便骂:「刑锋,你这无耻小人,有本事堂堂正正赢我一场!」 「说你不守规矩,你还真是不守规矩,难怪老板要罚你。」 刑锋冷笑,又伸手点中林傲哑穴,只看他面目扭曲再也发不出一言,心里甚是痛快。 「算了,走吧,时夜怕是累坏了。」 方天正想著时夜用了那剂「迟日催花」,只怕是药效已完全发作,想时夜平时即是一副诱人模样,若再加上媚药效力,想必定是妙不可言。 一回屋,方天正便听得时夜微弱呻吟,拉开床罩,只见薄被下男形耸立,怕是不得发泄已久。 刑锋冷眼一笑,揭了被子。 果然,时夜已是神智不清,只做粗重喘息,身体遍染红晕,尤其是腿根小腹,竟热得灼人,□挺立,却苦不得发泄,微微颤抖,几滴晶莹顺了铃口银棒流出,叫人看了好不怜惜。 方天正则探下身子去看时夜後穴,发现玉势已被退出一截。 他用手一顶,玉势又整根捅进时夜体内,忽然听得时夜呻吟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只见这面目俊逸的美人目中氤氲著一抹水汽,淫靡的红晕尽染了全身。 「唔……」 终於等到方天正他们回来,时夜急急想喊,却忘了嘴中已被堵得麻木,只发出一声听来无比诱人的呻吟。 「等等就满足你,时夜。」方天正除了衣衫,对刑锋说道:「现在正是迟日催花药效最佳的时候,想必他的後穴一定又暖又紧,你我二人快些行事,不要误了时辰。」 听得此话,时夜立即挣扎起来,也不知是喜是惊。未几,刑锋解了他身上绳索,取出玉势,一把扶住时夜身子,让其後穴对准自己分身,慢慢坐下。 时夜手足无力,又因欲火中烧,纳入刑锋分身後,反而动起身子,想是媚药之作用令他饥渴难当。 方天正也就势跪坐时夜面前,把住自己分身亦对准时夜後穴。突然用力,竟从旁将肉刃插了进去。 因时夜早已被玉势和药效放松了後穴,现在吞入两根男根後竟不觉痛,尤作嘤咛呜咽。 「这药果然非同凡响。」方天正赞道,当下和刑锋齐齐用力,竞相把分身往时夜体内更深处顶去。 刑锋嫌时夜手臂乱动,碍了兴致,取了缚神索替他绑在身後,扶住他颤抖的腰上下抽插。 而方天正双手则流连在时夜乳尖,又摁又掐,直弄得对方哀声添妩媚。 好容易两人都已大汗淋漓,相互使得一眼色,一人抬了时夜大腿,一人抬了时夜腰,身下之势更为猛烈,似要将人刺穿方休。 奈何迟日催花药效实烈,时夜体内虽已驰骋双龙,却尤自渴求。被缚□高高昂起,露在外面的一截银棒上又顺流出泪液。 「看他这骚样。」方天正一笑,伸手取出银棒,时夜身子立即大动,白浊不期而出。 「唔……」 一旦泄欲,时夜体内药性才慢慢减弱,他已是精疲力竭无力再纠缠,身子慢慢倒在方天正肩上,墨色长发泻了一背流光。 方天正与刑锋二人见他体力不支,各自泄了後,小心从他体内出来,生怕再伤了他。 解去时夜手上缚索之後,刑锋这才温柔地扶了他慢慢躺下。 时夜呜咽一声,要去取口中方巾,却手指发软,竟然将勒在唇上的布条也无力拉开。 方天正见了急忙替他解去布条,又伸手掏出那团被压得实实的方巾。方巾在时夜嘴里塞了半天,已是浸满唾液,温润湿滑。方天正丢了方巾,看了时夜正张嘴轻喘,薄唇微启的样子,甚是诱人。 他俯下身子,便是一阵缱绻长吻。 刑锋下楼取了一盘饭菜,撕了个馒头放进肉粥里,这才叫方天正扶了人坐起来,慢慢喂过去。时夜每吃一口,方天正便看他笑。 「想不到夜风东少竟是如此淫荡之人,方某真是相逢恨晚啊。」 时夜咽下一口粥,面色不变,也只浅笑答道:「世人枉赠虚名,何及逍遥淫君。」 刑锋又送一勺粥至嘴边,时夜张口吃了,只在咽下时,闭目轻叹一声。 午饭既毕,方天正和刑锋又把时夜捆了手足固定在床上,只是今次未在後穴再塞入玉势折磨,仅堵了嘴不让做声。时夜也是疲累不堪,闭了眼,一会儿便沈沈睡去。 时风站在客栈前,看了酒旗招展,抬头便望见一轮桂魄,霜华如洗。 不知那灵动山上诸多旧人可好,自己抛却声名地位来到此地已是年余。 他回首一看,许屹默不作声地仍擦拭了桌椅,神色之间,一片清冷。 这清隽的眉目之间,略带寂寞,总是牵动人心。 时风一笑,走了过去,又看到许坚正拿了饭菜出来。 「哥,你先吃饭吧。」许坚把饭菜往桌上一放,伸手便要接过许屹手中抹布。 盘里几个大白馒头都是许坚特意为许屹留下的,他自是一腔热情,却不见许屹半点舒眉。 「我进去吃,省得又弄脏。」 许屹见许坚守在一边,拗他不过,端了饭菜又往穿堂去,他走起路来,脚步微跛,缕缕发丝披在身後,随身形轻轻摇晃。 「药放了?」待许屹进了穿堂,时风快步走到许坚身边,一抹诡笑。 「放了,一个馒头里放了一点,包教他今晚销魂几许!」 许坚点头,原来他已在许屹的饭菜内放了媚药,今晚打定主意要这总是清心寡欲的兄长也欲火焚身一次。他和时风与许屹同处一室,早有此心,奈何许屹为人淡薄,更不知风月之乐,故这二人只好出此下策。 许屹端了饭菜说是去灶房,却在路过柴房时听到一声轻咳。他想起林傲被关在里面一天,水米不进,又知他身受内伤,许是又渴又饿,无奈冷飞也不叫人管他,如此下去,非长久之计。 林傲靠在柴房立柱上,耐不住伤重,不由轻咳。刑锋点了他穴位,现下已是连运功调息也无法,又兼他腕骨折断疼痛难当,也是无暇再顾及其他。看到柴房门被人推开,他以为是冷飞怜他来看,却只见许屹端了饭菜进来。 许屹看屋里阴黑,起手点了油灯,将饭菜放到了地上。 哑穴被点,林傲无法说话,只是神情倨傲地冷眼以对。 虽然落难,他却仍不屑旁人的同情,想他杀人无数,名震江湖一时,何曾给过其他人好脸色。若不是跟了冷飞,要他在这里隐姓埋名做一杂役,自是笑话。 「你有伤,不吃饭不行。」 许屹拿过饭菜,解了林傲手上的绳子,对方一痛,低低呻吟一声,仍是不动。 料到林傲必是给人制了穴位,许屹起手拍开,方扶了他起来。 「别碰我!」 一旦复得自由,林傲又羞又恼,身子一侧已闪过许屹欲来扶之手。 「冷老板让我把饭菜送来,你且吃了。我明早来拿。」 许屹本就生性冷漠隐忍,见了林傲如此,也不为怪,只是淡淡叮嘱一声,出了柴房。 他知林傲为人好强,若知是自己可怜他才赠饭,必不肯吃,不若托了冷飞的名让他安心。 虽然依旧懊恼,却已是一天未食,林傲也饥渴得厉害。 他见许屹出去了,这才挪著身子坐过去,拿了馒头塞进嘴里,又把粥喝了个干净。 只是他左手腕骨已断,抓拿饭菜多有不便,又想著自己如今竟是落魄至此,心中渐酸。 第二章 冷飞晚饭也没下楼,只是叫人送了上去。他想著自己未曾吩咐,只怕也没人会给关在柴房的林傲送去饭食。虽然林傲多有可恨无赖之处,又曾逼死自己发妻,无奈两人结识多年,出入江湖,生死与共,此中情谊,却是难忘。 他下楼时,萧进和陈之远正在拿了色子玩,而时风则坐在灯下捧一卷书读,只许坚不时往後院里望去。 「老板,你去那里?」许坚见冷飞下来,张口便问。 冷飞也不答他,只是冷冷送去一瞥,独自步到後院。 他本想去灶房拿些吃的给林傲,却见柴房里依稀有灯火,冷飞心下生疑,推门去看,见林傲正坐在地上就著清粥狼吞虎咽著几个馒头,被关了一天,身上又有伤,他许是饿坏了。 「哼,谁给你送吃的来的?!」冷飞本以为林傲当在柴房里好生反省,却没想到他竟大吃大喝起来,看这饭菜必是有人背了自己送来。 听得冷飞一言,林傲咽了口馒头,不再动手。 「不是你叫人送来的吗?」 林傲听出对方话中有蹊跷,这才想起或是许屹可怜自己,这才托了冷飞之名送饭过来。 「你倒是想得好,我恨你不及,还会叫人给你送饭!」 冷飞面上一红,口中的话却和之前所想差出了千万。 和自己不甚熟识的许屹倒是好心,只可惜相识二十年的冷飞却是无情。 林傲长叹,不小心触及断骨,痛入骨髓。 「你究竟要我如何是好,冷飞?我把命给你,你也不要,你究竟要我要如何是好?」 冷飞听林傲声声凄切,似是在怨怪自己,然而念及亡妻,他心中一时也多有怨愤,随即出声喝道:「你只要离我远远的,便是了了我心愿!谁又要你这贱命一条!」 林傲正欲开口,忽觉下腹如被火灼,一股热流直冲天顶,万分难奈。 他道许屹好心送饭,却不知这饭菜中竟有毒,他急急运功,并未察觉异样,只是身子逾燃逾烈,恨不得……恨不得…… 这不是毒,是春药,林傲大吃一惊,想再运起内力压制却已是来不及。 冷飞见林傲突然不语,只是憋得面色发红,双目发赤,以为他内伤复发,心下一惊,急忙蹲下,把住林傲手腕,只觉他脉动异常,内息紊乱。 「你不要紧吧?」冷飞话音刚落,却见林傲倏地抬头,眉目之间已不似常情,竟是疯狂。 几缕金发从林傲额边颊侧垂下,凌乱而不羁,一双眼更是锐利而癫狂,象要把自己看穿。冷飞情知自己对林傲终究难舍,却只为了那爱恨羁绊开不了口。 狭小柴房内,只听得林傲粗重喘息,冷飞与他对视,渐感不安。 「林傲,你到底怎麽了?」 「冷飞,我要你!」 林傲低吼一声,突然出手点了冷飞穴道。 一把扯去自己的衣物和冷飞的衣物之後,林傲已是难以自持,此刻他分身肿胀,後穴酥痒,然而他见了冷飞一脸惊愕。神色却变得更为痛苦不堪。 「住手!住手!」冷飞见林傲行事怪异,急忙出声阻止。 林傲不理,脱了亵裤便塞进了冷飞嘴里,一手扶了他的分身,自己则抬起腰,对准那被自己的手搓弄得昂然的男根慢慢坐下。 「我要你,要你爱我!」 林傲身形一沈,冷飞只觉得分身已进入一潮热穴口,面上一红,不待挣扎,林傲骑於他身上已动起腰身来。 只因一时不防,竟著了林傲的道,冷飞当是明白这狂人即使有伤在身,也是轻视不得。 自发妻死後,他一直独身而过,如今林傲行此疯狂,直撩得他热血澎湃,欲罢不能。 口中被堵,呻吟断续,冷飞本想以内力冲破所制穴道,可林傲每每晃动腰身所带来的快感又如何能耐。 最後,他只能闭了眼,不看对方如魔似狂的狰狞神色,眼角一痛,不觉清泪两行。 林傲身上药效渐发作,神智也难维持。他上下起伏身子,使冷飞分身抵在後穴深处,缓解那股酥痒之感,一手又捋了自己男根套弄。 这药也不知是什麽,竟如此剧烈,林傲射出白浊後仍不见丝毫缓解,依旧欲火中烧。 他也顾不得身下的冷飞,只想快快了解无处可发泄的欲望和痛苦,当下身子动得更猛,直引得冷飞一串惊呼。 惊呼几声,冷飞又觉自铃口起热流窜入,甚是舒服。 渐渐也就迷了心智,只在欲海中随波逐流,到最後他已是绷得面红耳赤,一声闷哼,也将精华射了出来。 受冷飞射在体内的一激,林傲突然醒转,他低头去看冷飞,目中的疯狂渐褪,余下一抹温柔。 「你恨我吗?」 冷飞睁眼看他,目色纠结,不知是恼恨还是无奈,前尘往事一现,眼中便是一片氤氲水色。 「哈哈哈,哭什麽?我不逼你了!」 林傲从冷飞身上离开,随手解了他穴位,只坐在一边喘息,方才冷飞发泄一次,他已是泄了三次,又逞强运功解了冷飞穴位,如今他已浑身酸软,言语艰难。 在地上躺了片刻,冷飞这才吐出口中亵裤,不及穿回衣衫,他一把抓起靠在墙边兀自看著他笑的林傲。 「你这畜生!」一个耳光扇到,林傲口鼻流血,眼前发黑。 「杀我便是。」林傲轻喘,闭了双目。 「杀你莫不太便宜了你!」 冷飞看他满面不在意,心中又恨又痛,看见地上麻绳,拾了起来将林傲双手捆住,也不替他穿衣,就这麽拽了绳头拖到院内。 断腕未愈,如此一拖之下,饶是林傲武功高强却也抵不得这剧痛,惨呼起来,只是不曾求饶。 许坚等闻声出来,只见冷飞已把林傲绑在院内凉棚的木柱上。林傲身上多有白浊,发丝凌乱,面容惨白。 冷飞一反常态,不理众人,只是在院内翻找,林傲疼痛难当,微微睁眼看他。 过了会儿,冷飞才拣了几块碎石拿在手里,走到林傲身边,分了他双腿,一把全塞进那依旧火热的後穴。 硬物一入,林傲只觉肠壁也被撑裂,一声痛叫,却被冷飞点了哑穴。 「给我好生夹住,若夹不住,我就把你扔去街上!」 冷飞在林傲耳边留下如此怨毒一句,又亲自封了林傲多处大穴,断绝他逃生之可能。 「许坚,你今夜替我制一剂化功散,明日,我要看这贱人武功尽失!」 许坚听了此话,已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看了眼林傲,从对方身上出现的奇异红晕,已知他是中了自己所配的「一夜风流」,只是不知为何这本该许屹用的药会到林傲身上,身旁许屹除了眉目微敛,却并无异样。 「你是不是在饭菜里下了药?不然怎麽林傲会如此癫狂?」 许屹素知许坚擅长使毒下药,看林傲变得如此,心里也有了一二,待回到屋中,把门一关,拉了许坚便问。 许坚先是不认,後见了许屹紧盯自己不放,在这兄长面前他最是心虚,不消一会儿便面露怯色,也不管一旁时风摇头示意,只得把事情前後都说了出来。 「我去告诉老板。」许屹转身,时风挡在门口,伸手一拦。 「不能去,现在他正在气头上,你若去了,他必迁怒於你们。」 许坚与许屹两兄弟在江湖中仇人无数,实在逼於无奈才躲至客栈栖身,如若冷飞因此事大怒,那麽後果不堪设想。 他二人定会被赶出客栈,或许还会被废了一身武功,那麽今後,更无一日安宁。 「还不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许坚不想事情竟闹到这般地步,一怒之下,冲了时风便骂。许屹回头看他,目中也多是不屑。 「想不到堂堂北中原武林盟主也会行如此卑鄙之事。你也是……」许屹冷眼又看向许坚。 时风轻笑,却不见愠怒,许坚心下慌张,几番欲言又止。 「闪开,我要去见老板。」 「我说了,不能去。」 见许屹坚持要出去,时风神色一敛,忽然一掌挥出。 他出掌竟无半点声息,许屹也是一愣,感到一股冷风已至耳边,方才向後一仰,避开这一掌。许屹刚要提气,只觉背心一痛,回头去看,原是许坚。 「你……」话未出口,许屹两眼一黑便倒了下去,许坚赶忙接住他,扶到床上。 「怎麽办?」 「照冷飞所说,快配制出化功散,明早给那林傲服了,我料冷飞必将他赶出客栈。到时候再解开许屹就是。」 时风走到床边,制了许屹穴道。轻撩起一丝长发,拈在手里,淡淡一笑。 「只怕他不肯轻易了事。」许坚知道他这兄长虽然平日少言寡语,但是一旦较起真来,也著实让人头痛。 「放心,为了你这唯一的血亲兄弟,他也不会再追究。」 时风替许屹脱了靴,便替他除去长衫,许坚本在一边呆想,却见时风已把许屹青色长袍拉了下来,又去解里衣,这才忙问:「你要做什麽?」 「反正他已知道你我心思,今晚不做,更待何时?」 时风将许屹里衣腰带一拉,又轻轻掀开衣料,袒露出一副瘦削身形。 「药呢?」时风随手捏开许屹下颌向许坚问道。 「在,在这里。」许坚摸出一包药粉,正是今日在馒头里未用完的「一夜风流」。 将剩余药粉全倒入许屹口中,时风又取水喂了下去,直到看到许屹喉头滑动後,才安然一笑。 「也不知这林傲那根筋不对,竟然连老板也敢……」 方天正在屋里喝著茶,见了今天冷飞勃然大怒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害怕。他平日和刑锋总做出些出格之事,不知冷飞是不是也看在眼里。 刑锋倒不以为意,只是冷嘲热讽。 「这种狂徒,迟早没命。他今早还吼我来著。」 床上时夜已醒,听了两人说话,微微挣扎。 「出什麽事儿了?」取了口里的方巾,时夜一阵喘息便问。刑锋却不愿答他,只是解了他身上绳索让他坐起来,松动筋骨。 「没什麽事。你也管不了。」 正准备关上窗休息,方天正往楼下看去,正是後院,冷飞仍立於林傲面前,不知低声说些什麽,随後更是狠狠掴了一掌在林傲脸上。 「过来睡了吧。」刑锋望著方天正背影道。 方天正坐过来,笑吟吟地抓了时夜的一只手,不知从那里拿出只牛皮酒袋,又看著刑锋说:「不如先洗洗再睡?」 时夜听出他话中有话,只是轻叹一声,眼帘半阖却笑了起来。挣出被方天正握著的手,轻抬了对方下巴,道:「你倒尽想些花样折腾我吧,来日我若是死了,看你两折腾谁去。」 刑锋听得心里一窒,忙道:「东少,你休说这些。」 「只是说笑罢了。」低眉一笑,时夜复又躺回了床上,坦然等著这两人的折腾。 方天正手中拿的酒袋竟有他有,只见他拔开塞子,把形状狭长的袋口往时夜後穴插去,不一会已是把前端没了。 异物入体,自是不适,时夜轻摇了腰肢,又深吸了口气,忽然感到水从袋口被挤压进自己体内,酸涨之感油然而生。 见时夜苦撑,刑锋也不知该怎麽安慰,坐到床头抓牢时夜双手,让他不至过於激烈挣扎。 把袋中水液皆压进时夜体内後,方天正也不急取出卡在时夜後穴的袋口,只是看了那微隆起的小腹取笑道:「刑锋你看,咱们的夜风东少象不象怀胎妇人。」 「放你狗屁!」不等刑锋答话,时夜已是咬牙骂了起来,羞得满面通红。 屋里一阵嬉笑,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许是在六扇门做捕头时就正义感十足,萧进在窗边看了後院里冷飞一直折磨林傲,心里竟隐隐痛了起来。 他早知道象林傲这样武功高强的人,根本不需要客栈的庇护照样也可以行走江湖,又何必留在这里做一杂役。他必是有什麽原因才留在这里,必是为了什麽人才留在这里。 今日看来,原来竟是为了那冷面无情的老板,萧进一声叹。 「进哥,你就穿件单衣,也不怕冷。」陈之远看萧进站在窗边发愣,知道他心肠好,想必是在替林傲担心。但他又怕萧进站那儿受凉,干脆走过去一把环抱住对方。 「林傲真是可怜,爱上自己不当爱之人。」 听闻萧进感慨,陈之远若有所悟,却笑道:「你我正邪不也是殊途,却是同归。所以这世上本无什麽不当爱,只要去爱了,那便一生无悔,至於能得到与否,又全凭天意了。」 萧进无声,只是抬手轻抚陈之远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极目望苍穹,月胧星淡,柔情似水。 天还未明,冷飞已叫许坚将化功散拿了出来,亲自调成一碗水後,冷飞把碗端到林傲口边,怒道:「喝下去!」 被裸著绑了一夜,且身受内伤,林傲只觉头晕眼花,看了冷飞,虽无法作声,只露出凄然一笑。 他绝望地张了口,冷飞顺势把药水灌进他嘴中,一滴不剩,片刻之後,他便因为药性发作而痛苦哀鸣。 这化功散的确可怕,饶是林傲一身绝世武功也无法抵抗。 见林傲痛得厉害,冷飞也不管,只是解了他穴道,看他挣扎哀号。 冷飞初看林傲痛苦,颇有解恨之感,渐渐又看林傲力竭声嘶地在地上翻滚,只剩出气,心始觉痛,那痛又如抽丝剥茧般,缓缓疼痛。 两人曾一起修习上乘武功,後又携手闯荡江湖,如今林傲功力尽失,这世上飞傲双龙也再无此名。 心中一黯,冷飞抬眼,已是目色戚然。正在他踌躇之间,只听林傲厉声笑道:「哈哈哈哈,冷飞,你我二十年兄弟,昨晚总算也和你欢好一夜,我林傲这一身武功没白废!」 「不知羞耻!」 冷飞面上一红,反手便是一掌甩在林傲脸上。 察觉旁边有人在看,冷飞怒气不消,忽然想到林傲体内应当还塞著昨晚放进去的碎石,他也不顾脏,只伸手探到林傲身後,狠狠一顶,果然碎石仍在。 只是这一顶,让林傲已饱受磨砺的肠壁更受折磨,他惨哼一声,硬忍住身下剧痛。 「呆会解他下来,这後院的杂事以後都让他做。」冷飞对众人说完,又转对林傲道:「以後没我吩咐,你不得出这後院,还有,你既然淫贱无耻,那以後每夜都把这碎石给我塞在体内,若有一项你做不到,或是做得不好,就立即给我滚!听清楚了吗?!」 林傲看了冷飞,又痛又哀,今日他已颜面丢尽,又失了武功,奈何冷飞对他却是如此冷酷无情,也罢,咎由自取。 「听清楚了。」林傲低低应得一声,心中终究哀痛难当,又加上伤势再无内力压制,只一张嘴,血丝便顺了唇角流下,偏生他却尤自强颜欢笑,叫人看了无端凄凉。 待到许屹醒转时,只觉後身奇痛,手足竟无法动弹。缓了片刻,方才记起昨夜之事。 时风本非善类,而许坚却是自己兄弟,这两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自己终於还是难逃他们算计。想到自己已被那无耻二人吃干抹尽,许屹心中多有愤懑,无奈身不能动,口不可言,只是闭了眼暗自恼怒。 又听窗外微微有吵闹声,望去已是天明。许屹不知林傲现下如何,昨日无意把本该自己吃的饭菜给了他,却不料弄巧成拙,竟害他要被冷飞废去一身武功。 房门一开,却是许坚和时风回来了。 许时二人也不说话,只是径自走到床边。许坚面有愧色,而时风依旧一副悠闲淡定。 「哥,我现在就放开你。」 穴道一解,许屹立即挣扎著坐起。许坚去扶他,只是不允。 「我没你这样的兄弟!」许屹靠著床坐定,说话时却拿眼看向时风。 时风会意,面色一改,颇有无奈,道:「你恨我们自是应当。不过即使你恨我,我也不可能放手,你知道?」 许屹冷笑一声,又道:「要我这身子,你们随时拿去便是。要我的心,恕难从命!」 语毕,许屹已是扶著床梁站了起来,拖著伤腿往门外去。 「哥,你去那里?!那林傲已经服了化功散了……」 许坚以为他仍固执要向冷飞说明一切,心里不由惊慌。时风忽然一把拉住许屹,道:「你和许坚若被赶出客栈,必定有死无生,这江湖之中想要你二人之命的人大有人在。」 果然时风这话说出来,许屹立即站住了步子,他把著门,却又未推开,似乎有什麽心事。 尔後,许屹依旧是一言未发就下了楼,时风也不拦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放心,他不会去说的。」时风胸有成竹。 许坚自知伤了兄长太深太重。虽然已明知许屹为了自己不会再固执著要揭穿一切,可许坚只觉得若是能和他死在一起,或许比现在互相伤害得好。 化功散药性过去已是下午,林傲躺在柴房里也不知自己是何时被解下来,又抬进屋的。 他试著运劲,果然一身内力已消逝得无影无踪,唯一庆幸的是,後穴里的碎石已被人取了出来,虽然伤口仍痛,但总比强撑了石块在体内要好地多。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到庆幸如此龌龊之事的地步,林傲哑然。 想他自幼习武,寒来暑往,後少年惊世,同冷飞相遇,随後更以飞傲双龙的威名立足江湖二十余年。而一夕之间,自己就变得一无所有,不仅丢了武功、也丢了尊严,还丢了…… 林傲心中突然泛起一股悲凉,又嘲笑起自己的无可救药。 因为即使如此,他还是想呆在冷飞身边,想著只是偶尔能看上一眼对方也好。 又想起冷飞之前说的那番话,林傲不敢怠慢,他看到放在一边的柴刀,伸了之前没受伤的手拾起来,然後又拣了堆著的木块一下下劈开。 天色快要黄昏,入了夜便要烧水,冷飞每天都要沐浴,林傲自是知道。 可他已无半点内力,内腑伤势再也压制不住,手腕又折断了一支,只劈了几块木头,就觉得疼痛难忍。 正在林傲力不从心劈著木柴之际,柴房门一响,进来的是许屹,手里依旧拿著饭菜。 见了许屹,林傲立即想到昨日对方拿来的饭菜,若不是吃了那些下过药的东西,他怎会失去理智,让冷飞如此厌恶自己。 想到此,林傲已是气得面色发白,许屹却似不见,只是低身放了饭菜。 「快吃吧,呆会凉了。」 「今晚这饭菜里面你又放了些什麽?」林傲怒极反笑,原是英挺的面目现在看来格外狰狞。 许屹知他误会恼恨自己,无奈却难以开口说出这阴差阳错的的可耻行径是自己兄弟所为。 他不答林傲,只是走过去低身放了饭菜。 「你想留在这里,无非是是为了老板,你若是饿死了,就算留在这里又有什麽用?」 许屹淡淡一句,道破林傲心里所想。他正待出去,忽然听林傲笑道:「不用你说,我也会留下这条命。等著吧,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找你们这些人报仇的!」 想是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林傲心中自是难以释怀,虽是为了冷飞苟活,但骨血中的傲气却并未消除。话虽如此,不过林傲也知,象他如今,身残功废,怕是再无机会报复了。 许屹见林傲抬头望自己时目色阴毒,微微一笑,只是无奈,事至此步,非己所想,可却也帮不了对方什麽。 「好,我等你报仇。」 且说店内少了个林傲帮忙,只凭许屹一人自是忙不过来。 冷飞见了,心里也不甚喜,叫了方天正和刑锋到一边,说要让时夜出来帮忙。 刑锋一听此话,急忙推托,只说时夜身有沈屙,做不得事,不料冷飞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每日都在房里做些什麽苟且之事!今後叫他替了林傲,在外面帮著做些事便可,如若不然,那就请诸位自便!」 倒是方天正心里明白,此刻冷飞仍在恼怒之中,若是不拿旁人开开刀,消消气,光折腾在林傲身上只怕也是无济於事。 他劝了刑锋回房,时夜正躺在床上看一本春宫图。见了他俩过来,时夜以为又要行欢好之事,面色不由得倦怠了起来。 「你会扫地,抹桌子,端菜吗?」方天正坐到时夜身边,突然问到。 时夜一惊,然後一笑,道:「你寻我开心吗?怎麽问这些。虽说我出身名门,不过你问得那些小事,只要是人都会做吧!」 「那就好!」刑锋看时夜笑得开心,心里反倒添堵。 「今天你们是怎麽了?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可听不明白?」时夜看刑锋竟然脸色都变了,心里越发奇怪,干脆放了手中的春宫图,看了刑锋,又看方天正。 「老板说,以後叫你下去帮忙做点杂事……」 看面前这人,神情俊逸非凡,这不染俗尘的样子那象是做杂役的人。方天正叹了声,却也无可奈何,想林傲一身武功出神入化,遇了老板不也无能为力,自己和刑锋比他差一大截,又哪敢和老板作对。 一听这话,时夜心中狂喜不已,只是面上却未表现出来,竟然渐有愁容。 「如此一来,我怕是不习惯。」 「什麽事都慢慢习惯就好了,想你最初不也不习惯我和刑锋玩弄你的身子。而现在只要一碰你,你就兴奋呢。」方天正以为时夜不愿做那等低贱之事,故有此言。 他面色一缓,轻轻搂住对方,温言细语,只是用哄。 刑锋也坐下,把时夜围在中间,伸出手往对方後穴探去,只摸到凉润坚硬之物,掀了衣服看,竟是玉势。 「这……我……」时夜尴尬不已,方才二人出去之际,他稍得自由,却又总觉得不舒服,想来想去,原是少了平日塞入後穴中的玉势,於是,他这才找了出来,塞进身子里,只想在两人回来前取出便可,不想在床上看春宫图看得入神竟忘了时辰。 「东少,以後白天少了你这尤物,我可真是舍不得啊。」 刑锋丢开那玉势,就势一扑压了时夜在床上,狠狠吻了起来。方天正在一边看了觉得好笑,忽然想起时夜号称江湖第一美男,他若真的下了楼,穿梭在那麽多登徒子面前,只不知又会被谁拐了去,或者,他又会拐了谁? 天色刚黑一会,冷飞就来了後院。他见林傲正在把水缸装满,只是动作颇为笨拙,被自己折断的腕骨想是没好,。 「你事做完了?」冷飞看了他就火起,想起前些日子的事,便怒不可遏。 「马上,马上完。」林傲提了水桶正准备倒进水缸里,看到冷飞过来,心绪不宁,本来就还痛得厉害的手忍不住一抖,竟把半桶水泼在了地上。 「这……」 冷飞站得近,这半桶水下去竟把他的衣服弄湿一片,林傲大惊失色,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冷飞恼恨自己,一定会想法子找自己麻烦甚至是赶自己走,现在自己这麽一泼,只怕恰好给了对方借口。 果然,冷飞看了那大片水渍,又看林傲,勃然大怒。 「我说过什麽来著!做不好事就给我滚!」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林傲呆站在那里,一脸无奈。 冷飞也不理他,一把抓了他的手腕,正好是那天被自己折断那只。他见了林傲在自己面前摆出副自己似是负了他的样子就生气,当下便是暗暗使劲。 林傲自己找了些木棍和布条缠了断腕这才能做事,被冷飞这麽一捏,立即痛彻骨髓。 他武功被废,现下已是普通人一个,那里捱得了这痛,腿下一软,竟跪了下去,只是却不发一声,强自忍住。 冷飞见他忍著痛也不喊叫,心里更怒,手下力道变得更大起来。这下林傲才忍无可忍地呻吟一声,冷飞听他哀求道:「别……别用力了。」 「你现在知道求饶拉?」冷飞哂笑,不过看林傲痛得身体发抖,力道也慢慢减了下来。 林傲抬头看他,已是痛得神情恍惚,却微微一笑:「老板,念在我还要干活的份上,求你手下留情。」 「你乖乖离开了这里,也不用受这份气。」冷飞手一松,微微别开头,避过了林傲眼中凄切。 「我不会走的。」 林傲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冷笑一声,扶著墙就要回到柴房。他回望了眼冷飞,目色决然,只是终因身子带伤,面容仍苍白憔悴。 冷飞见林傲竟是如此顽固,脸上一沈,负在身後的手直捏得骨节发响。 还没等林傲在柴房里坐定,冷飞便跟著闯了进来。他见了林傲,笑了声,突然扔过去一块不小的碎石在林傲身边。 「既然要待在这里,就要听我的规矩。我不是叫你每晚把这石头塞在後面,现在我就亲自看你做。」 前几日,也不见冷飞晚上过来,林傲自不会自找罪受的把碎石塞进後穴。他以为对方当时话在气头上,应是渐渐忘了这事。没想到今晚触了他的霉头,果然是要遭殃。 不过自己话已出口,那又再容多想。林傲本不是甘於向人低头的人,冷飞如此逼他,却只迫得他性子更烈。 林傲伸手抓了那块碎石拿在手里,拉了腰带,又除去亵裤,这才缓缓把手探到下身拿石块对准了後穴准备往里面塞去。只是他现在正面向冷飞,神情多有不自在。 「快!」 冷飞轻喝一声,已伸脚踢了过去,这脚正踢在林傲艰难往体内送著石块的手上。林傲正在一点点把粗砺的石块摩擦著内壁往体内送去,被这外力一「助」,一直徘徊在穴口的石块突然重重撞进了体内。 这一撞使得林傲内壁也被擦伤,他痛哼一声,身子一侧便摔在一边,刚巧又压在了断腕那只手上。 还没来得及翻身,手腕又被提了起来,剧痛实在难忍,林傲闭了眼急喘,不想去看冷飞。冷飞当然也不顾他疼痛,取了柴房的粗绳就缠住林傲双腕再拴定在房内木柱上。 待绑好林傲,冷飞方冷笑一声。 「林傲,看你这淫荡的模样,实在是无耻之极!」 「飞傲双龙不就是你我。若我淫荡无耻,和我齐名的你又是如何?当初你在床上不也……」林傲被冷飞的话激得又羞又恼,眼一睁,唇角一勾,亦是一抹冷笑。 「住嘴!」 听林傲如此讥讽自己,冷飞已是脸色大变,浑身发抖。林傲情知说错话,立即收了声,不再言语。 冷飞想起当年林傲构计陷害自己,将自己绑在床上强要了去。 那时的自己被他灌下媚药,难以把持,自是丑态毕出。 偏生林傲作怪,拿手掐了自己分身不许发泄,硬要自己求他才肯放手。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死,也不和你这种人做兄弟。旁人都只道我负你,却不知是你先欺我。到现在,你还不肯放过我,非要逼我拉下脸……我实在是恨你,你却装作不知道,继续和我纠缠,那好,我就看你这次能纠缠多久。」 冷飞语毕,面色又变,满是讥讽的阴冷之色。 「我……」 我怎会不知你恨我,只可惜,即使如此,我还是舍不得离了你,我林傲今生只爱一人,只爱冷飞。 「你要恨我就恨,我还就纠缠上你了。」林傲轻笑一声,闭了眼。 他现下其实浑身疼痛难当,除了断腕和下身外,之前受的内伤因冷飞言语相激更在内腑捣得翻江倒海般难受。可他只是忍了,也不愿让冷飞看见自己这无力一面。 许坚正收拾著地铺,前些日子自己和时风对许屹行了不规矩,许屹一直不理他,他晚上睡许屹身边也多觉不安,干脆就铺了地铺,省得许屹见了自己心烦,自己也怕见了对方尴尬。正在他要躺下时,门突然被敲开。他见了是冷飞,赶紧笑脸迎了过去,也不知这老板这麽晚了来做什麽。 「你这里有什麽毒药吗?」 冷飞进来便问,时风已躺在床上睡了,听这一声,也被惊起。许屹靠著床里背对著时风,听见冷飞进来便是要毒药,也暗暗好奇。 「我进了客栈已不做毒药了,都丢了……」 「那你给我配一副出来!」冷飞面若寒冰,目光犀利,看得许坚一阵心颤。 「敢问老板要什麽毒药?」 「让人致命的!」冷飞一语出口,却兀自冷笑,「不,让他这麽舒服就死了也太便宜他。你给我配一副让人吃了,不至立即毙命,却会慢慢发作折磨得人死去活来,拖个几个月再死的药。」 「这……」 许坚虽然喜好配制毒药,也曾落得毒蝎的恶名,可他只是被那些所谓正道人士陷害,想他配了毒药只是自己兴趣,未曾真正害过谁。 现在冷飞要他如此,他已猜出这药多半是要拿去对付林傲的,之前他害林傲失去了一身武功已有愧疚,如今冷飞却又要他配出一副如此狠毒的虎狼之药,受了良心煎熬,许坚竟没有立即答应。 「你不必替林傲担心,他合当有此报。他当初杀的人不计其数,杀得性起时,连老弱妇孺也不曾放过,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 冷飞此话非虚,林傲当年的确杀人无数,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 今日,他开了这有间客栈,也是倦了昔日的血腥杀戮,倦了林傲之间的纠葛,可没料到对方竟也跟了来,一呆就是几年。 他只想既然林傲来了,要呆就呆吧,自己也懒得理他,没想到对方终究惦记著自己,使尽心机要行下流。 便是林傲胆敢强要自己这一点,已经当死,其余的话,不过是托词,冷飞自知。 待冷飞一走,许屹翻身坐起,问许坚。 「你当真要替他配那副药?」 在这客栈栖身之人,都是抛却过去甘愿平静度日之人,往事也自然一同被抛却。 若是论该死,谁的手上不是沾满鲜血呢?自己也是这样该死之人罢了,许屹默然慨叹。 「他是老板,我们又能做什麽。哥,你的心肠就是太好……」 许坚看了许屹叹气。若不是因为许屹不忍刺杀当朝卫将军李忘风,也不会落得被人追杀乃至断了一足的地步。当然,自己陪他沦落此地自是无悔。 许屹不再说话,只是低了头沈思。他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兄弟,淡淡一笑,又回了床上。 碎石块塞在後穴,只需身子轻轻一动便磨著内壁,疼痛难当,林傲也不敢再动了,可手被绑在木柱上又痛的厉害,不自觉身子总要稍微移一移。 冷飞之前看他那一眼,林傲已知对方起了杀心。 的确,是自己负他在先,今日又怎麽好说是他欺了自己呢。 该来的终要来,躲也躲不掉。 林傲望了窗外的影随风动的枣树,听得沙沙声响。 天色初白,林傲一醒,便见了冷飞站在面前,对方神色也不带凶恶,只是冷漠得让人看不清。 手腕上束缚一解,林傲立觉轻松,未几,不待他问出声,冷飞又扶他躺下,伸手直往後穴探去,他手指修长,又加上林傲并未将石块塞得过深,倒是一下也就抠挖了出来。 体内异物一去,林傲轻叹一声,已是大汗淋漓。 「喝下去。」冷飞随手拿过一碗黑色的汤药,递到林傲面前吩咐到。 「这是什麽?」 林傲被关了一夜,口干舌燥,却也不敢轻易喝下这汤药,怕是又著了上次的道。 冷飞见他不喝,也不做强,只是拿眼轻轻一瞥,说道:「你之前受了伤,这是治你内伤的,你要喝就喝,不喝就算了。」说完,他便作势要将汤药倒出去。 「我喝。」 听闻冷飞是替自己送伤药来,林傲心中郁结顿消,他忙不迭抢下冷飞手中汤药,仰头一口喝光。药初入口,苦涩难当,不过他只想必是良药苦口,更不做他想,心里却思咐莫不是冷飞已念旧情,肯饶了自己。 眼看林傲将许坚配的蛇蝎美人喝得一干二净,冷飞这才微微舒了舒眉。原本他想叫许屹把这汤药送来,无奈对方执意不肯。自己也怕他坏了事,干脆就让许坚他们看了人在屋里,自己端药出来。 果然,只消一哄,林傲便依言喝下,还不知大限已到。 不过,既见对方只为自己片言只语便如此殷恳,冷飞忽然忆及两人之前种种纠葛,看了林傲一眼,眼前人已是愈发憔悴颓唐,全不似当初同自己威震武林时的意气风发。 许坚曾说,服了蛇蝎美人,先是每日一次肺腑如灼,每次持续一柱香时间,如此一月後,人形憔悴,乃至耳无闻,目无视,口无言,待到毒入经脉,则四肢骨节尽碎,身如废人,动弹不得,肺腑之痛早化在全身,无一时可歇,直到呕血身亡。而此药不发作之一切如常,不见异样,更因药性而精力旺盛,让人完全不察已是中毒在身,故有名「蛇蝎美人」。 林傲原以为冷飞会对自己尽吐肺腑,却只见对方站了起来,再也不看自己便迈步出去。只在门口丢下一句:「以後你还是回客房去住吧,手伤养好了再做事。」 且说时夜在堂上候著百无聊赖,因他平日习惯躺在床上,早起站到现在竟不免倦意连生。 他一手抚了额,一手撑在桌上,眼帘微阖,长发如绦隐约遮了面目,姿容自是俊美非凡。 萧进忘了卷春宫图在屋里,匆匆赶回客栈,猛然看见一个容貌不俗之人正在闭目休憩。 想起前几日冷飞吩咐,心里也明了只怕这就是方天正和刑锋藏在那屋里的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夜风东少时夜。 萧进忍不住好奇,蹑足走近时夜,悄声探看。 果然,这夜风东少的确眉目如画,一头长发更似丝织墨著。 「啊,你果然在这里勾搭他!」说话的人便是跟了萧进赶回客栈的陈之远,他知道时夜今日下楼做事,萧进必定不会放过这机会好好见识这天下第一美男子。 虽说回来拿春宫图,陈之远仍是不放心,锁了店门,跟在他身後便潜了回来。 不等萧进矢口否认,时夜已被陈之远一声历喝吵醒,他缓缓抬了头,看了面前这二天,先是一愣,旋即一笑,不自觉已带了几丝魅惑在其中。 「二位来住店?」 时夜刚进客栈,人还未识全便终日被刑锋和方天正禁锢在屋里,故他不认识萧进和陈之远也是自然。 陈之远冷冷看了时夜一眼,刹那也觉心动。再看萧进,已是面上微红,尤作沈迷状。 当下,陈之远不由大恼,一把拉了萧进便往楼上去。 萧进连声辩解,却只听陈之远喝骂「老色鬼」之声。 「他们本来就住这里的。」 许屹拿了扫把出来准备将大堂打扫一番,已近正午,只怕一会就要来客人了。 他近日心情郁结,清冷的脸上更无暖意,只低低望了时夜和萧陈二人一眼,更不再言语,慢慢扫起地。 时夜是第一次见到许屹,他有些奇异於许屹身上的孤绝出世之感,觉得这个男人和自己多有相似。又看对方一只足微跛,行动颇为不便,方才想起自己现下也是这店里的杂役,急忙过去要帮忙。 许屹却不领情,只是转身挡开时夜伸来的手,道:「你还是坐著就好。」 说完话,许屹转过身去,长发披散在身後,拖了残腿慢慢步开的身形瘦削孤寂。 时夜微眯起眼,细细打量,浅笑一声,心中已是另有盘算。 萧进随陈之远回了屋,头不敢头,声不敢出,只好垂手站在一边。 陈之远怒气冲冲,又想起萧进看见时夜时沈迷之状,更为窝火,当下把门重重关上,坐到床上,直拿眼瞪去。 「之远,你别生气了,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萧进语气一软,便赔了笑脸坐过去。 陈之远见萧进已是低眉顺眼,心里暗自平复,面上却未减怒色。只是冷声道:「好奇什麽?好奇这天下怎麽有这样的美男子?怎麽不是你怀里的之人?」 「我……」萧进一时语塞,不好争辩。方才,他见了时夜,的确诧异於对方俊美的长相,难免爱慕之情陡升。只是美色当前,又怎只怪得他。萧进轻叹,解了衣衫,对陈之远道:「我今天的确有错,罚我,罚我……」他手又解上裤子,却被陈之远一手抓住。 陈之远冷笑道:「进哥既然有心,那不妨照这春宫图上和我玩玩?」 语毕,他手里已拿出一本本应拿回店里的春宫图摊在萧进面前。 图中画了两人,一人跪坐床上行插入之式,其身下人却被绳索捆双手在床头,又另取绳索将双腿吊在床顶,直露後穴为止,不堪更是那人分身亦被绑了起来,绳结一直结到後穴中,想是已此为折辱。再翻一页,又画两人,仍是一人被绑,一人立於旁。 被绑之人双目为布蒙,立於旁之人,手持烛焰,将烛泪滴恰好滴在对方铃口之上。 萧进看了这两副图,面红耳赤,抬头正撞见陈之远冷眼。 也罢,自己既已出口,便是无可反悔。 萧进咬牙,翻身躺到床上,伸手抓住床柱,闭了眼道:「随你高兴吧。」 林傲既得冷飞首肯,也不顾众人异样,当即回了往日住的客房。他体虚气衰,倒在床上,便昏昏沈沈睡了过去。睡到一半,忽然肺腑如烧,林傲疼痛难忍,猛然惊醒。他辗转无力,想起身却从床上摔了下去。 此时门一开,冷飞正站在面前。 「你怎麽了?」冷飞原本想来看看那蛇蝎美人是否如许坚所说那样毒性猛烈,果不其然,只过了一个时辰,那每日之毒便已发作。 林傲也不知为何身体会出现如此异状,他怕冷飞担心,急忙挣扎笑道:「做了噩梦,掉下床而已。」 他说话时面色惨白,虚汗淋漓,手指发抖,只靠在床边,将手藏在身後。 冷飞知他是故意如此,也不动声色,只走了过去,抓了林傲的手臂,将他扶回床上躺好。 「我看著你睡好了。」说罢,冷飞当真坐在床边,拉了被褥给林傲盖好。 他偏要守在此,只为了看林傲怎麽忍下这毒发。冷飞想到对方之前种种骄横无礼,又见了林傲痛得身体发抖,竟觉好笑。自己原当他皮厚肉厚,不曾把身体之痛当作回事,如今看来,其实不然。他原来也是熬不得痛,可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不肯离开自己身旁? 冷飞想到林傲信誓旦旦於他言爱,且强迫自己欢好,又感恼火,恨不得一掌拍死林傲。但看了林傲忍痛假寐,冷飞嘴角一勾,便安稳坐在床边,更将被角替林傲掖好。 陈之远见萧进当真要依自己照那春宫图上所画来行事,心中究竟是舍不得。 放了画卷,他也上床去,拿手轻轻握了萧进的手,又轻声道:「说笑而已,你也当真。」 听得陈之远一言,萧进方缓了口气,他睁眼,正看见对方撑了手盘踞在自己身上,眼光倒是温柔。陈之远也不让萧进开口,附身下去,便和他吻在一起。 萧进先是一惊,後又想自己上床来本就是欲和他翻云覆雨一番,也不避让,更将舌头也伸了过去挑弄。陈之远不及反映,身子已被环抱住,萧进吻了他,亦不餍足,又翻身将陈之远压在床上,手口齐用,既是吻了唇不放,却又将手探进内衫中,轻捏了红蕾揉弄。 陈之远口中呻吟一声,这才推了萧进,重重喘起来。 「大白天就做这事,你也不怕人笑话?」 萧进一笑,又欺身上去,刚说要除了陈之远衣衫,只听楼下许坚已是喊了起来。 「开饭拉。」 冷飞仍在林傲屋里,他端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嘴里低声说著些什麽。 林傲因蛇蝎美人之毒,胸中正难受得如火似燎,他躺在床上,不敢面露异样,只好转了身拿背对了冷飞,一手捏紧薄被,一手捂了嘴,不出一声。只是疼痛之下,身形略有颤抖却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冷飞在一旁瞧得真切,心里只是冷笑。 熬吧,看你能熬几日。你想缠我一辈子,我就了结你这一辈子。 他看了林傲纵是极痛也不做声,心念一冷,便道:「你我相识已是廿年,我自认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却三番两次辱我。」冷飞想到痛处,闭了眼长叹一声。 林傲听他叹息,浑浑噩噩却不敢转过身来。 他当年因一时之气,设计抓了冷飞,又强要了对方身子。之後虽悔,却也希望对方能谅解自己一片真心。只是没想到,後来冷飞发妻知晓此事,羞愤自尽,原本已被自己劝说动心的冷飞也因此心灰意冷,萌生退意,更不提与自己之事。 对此,林傲亦是无话可说,哀求之下方跟了冷飞来到此地。 客栈开起後,他也只求待在冷飞身边。只是对方毕竟恼恨自己当年所为,脾气也日益难以相处,竟至今日。 虽然知道冷飞恨自己已久,但话却是这几年第一次听他说出口,林傲不知自己是该喜该忧,喜的是,对方终於肯当面对自己讲出心里话,忧的是,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仇雠不知何时才能化解? 身後冷飞又叹一声,林傲听得心痛,却无可奈何。只好掐紧手掌,以至指甲刺入掌心,血流满手。 「算了,还是先下去吃饭吧。」 冷飞看林傲身子抖得更厉害,只道是毒性所致,眼中一冷,竟微微有丝笑意。 他明知林傲起不来床,却这样说,无非是想看对方窘迫罢了。 果然,林傲一动不动,只是声音嘶哑难闻,喘了好几声才说道:「让我再睡会儿吧,实在是不饿。」 林傲,林傲,你果真不负你名字中的傲字。冷飞知道林傲只是因为毒性发作而无力起身,不愿在自己面前暴露出来。其实自昨晚起他便未进粒米,到现在又是一天晌午,怎会不饿? 不过,既是如此,冷飞也只作不勉强他,站起身道:「那好,你睡吧。好好养伤。」 待冷飞一出门,林傲立即在床上呻吟起来。他忍了半晌,不敢动弹,也不敢出声,只是如今却是忍无可忍,只翻了身子不住急喘呻吟。 此时林傲肺腑内已象放进烧红的火炭一样,灼灼似裂,他熬不过痛,口中呻吟已变哀号,又想起冷飞刚才那番怨艾,心中更痛得厉害,手乱抓到床柱上,竟生生挠出指痕。 此时他还不知,冷飞并未走远,而是守在门外。 冷飞武功高强,目聪也异於常人,虽在门外,但是屋内林傲压抑凄惨的呻吟声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思咐,这蛇蝎美人的确名不虚传,毒性猛烈阴毒竟能让林傲这样向来逞强的人痛成这样。 忽然,冷飞心中微微一颤,也不知是痛,是悔,是喜。 冷飞朝门内看了一眼,究竟看不到林傲在床上翻滚挣扎,也不想去看。 楼下饭菜已摆好,许坚正在炒最後一道糖醋茄子。 时风手里捧了一卷诗经细看,只是偶尔许屹端了东西走他身边过时才抬眼。 萧进和陈之远赶在饭前已是小乐一场,下楼时还各自整著衣襟,陈之远身形微钝,萧进连忙扶了他,却换来一副冷眼。 下得堂去,又见时夜以撩人之态坐在桌边,看了众人微笑。陈之远刚要冷目,方天正和刑锋已赶了回来。 本来中午他们向来没有回客栈的习惯,只是想了时夜在店里总是不安,当下也急急回来,生怕有什麽变故。 刑锋拉了凳子坐到时夜身边,低头耳语一般,只见时夜面色稍变,起身便随他上了楼。 方天正拿托盘端了三人的饭菜後,也不多说,径直也跟了上去。 关了房门,不等刑锋吩咐,时夜已经解了衣物,不著寸缕地坐到椅上。 他闭了眼,身体已是不由自主地略微发红。 刑锋也不罗嗦,拿了布条便绑了时夜的双手在椅背後,又分了双腿绑在椅脚。方天正进来,放了饭菜,也过来帮忙。 他面上一笑,忍不住吻了时夜微闭的双眼,用手揉弄起对方跨下分身,直到挺立时,才又用细绳扎紧。 「时夜,半日不见,这身子可寂寞?」 他说话时伸手轻轻掐了时夜胸前红蕾在指间,慢慢揉动,直催人性欲。 「唔……」 时夜忍不住呜咽一声,原是刑锋已将一根涂满媚药的玉势塞了进他後穴。 「都要吃饭了,你还塞他那里做什麽?」方天正看时夜难受,忍不住责怪起刑锋。 刑锋只是冷笑,又取了两个夹子分别夹在时夜乳尖上。 「哼,他难道没看出来今天陈之远看他那眼神,只怕咱们的夜风东少已经好好吃过一顿了。」 「我没有……唔」 时夜急忙辩解,嘴里却被强塞进一团布帛。刑锋用力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紧,直噎得他几欲呕吐。 「不需你解释。」压紧布团,刑锋已取了布条勒在时夜嘴里,不容他再说话。 方天正见此,眉毛一跳,便冷笑道:「那萧大捕头已经有人了,你还去勾引他,不怕被那陈之远砍死吗?」 时夜拼命摇头,口中呜咽不已,刑锋已绕到他身後,将绳索套上他脖子,固定在椅上,只不许他再动分毫。 「上次买的细蜡烛还没用过,不如今天给他用用。」 「此言甚好。」 方天正点头,转身拿出一根小指般粗细的红烛。他刚要把红烛插进时夜铃口中,刑锋已拿了绳子过来,「且慢,先把他那里吊起来。」 他只怕时夜分身若是一软,这蜡烛岂不直落下烧了身子,虽恼时夜过於风情,刑锋却也不想真伤了他。 他拿两根绳子在时夜饱满的囊袋上一绑,顺而缠上男根底部,再分别系到椅子的左右扶手上,把时夜的分身拉得直立起来。 时夜已知他们要做什麽,眼里逐渐露出惊恐。他被迫仰起头,也看不到对方动作。只是突然觉得马眼被人剥开,然後便是异物插了进来。 那碾磨尿道内壁之感实在难受,时夜呻吟几声,已是大汗淋漓。 见蜡烛已插进小半,不至於掉落,方天正这才举了烛台点燃。 两人做完事,都坐到桌边,端了碗开始吃饭,只是眼神却全落在时夜插了蜡烛的分身上。烛油每每落下一滴在分身上,时夜便全身颤动一分,他竭力想挣扎,却只把绳索绷得越来越紧。 殊不知,自己这窘迫无助之样,已是把身边的两人逗引得难以自持。 直到时夜下身插的蜡烛将燃到没入铃口中那截时,刑锋才不慌不忙地吹熄了烛火。再看时夜,早已是吓得冷汗直流,脖根耳旁也因为欲望渐升而飞起一片红霞。 刑锋取了时夜口中布团,冷笑著问道:「你以後还敢再到处勾引人不?」 「不敢了,不敢了,小锋,你解开我吧!」 时夜一得喘息之机,急忙求饶,只因下身早是被折磨得坚硬如铁,却又因绳索捆扎无可奈何。 刑锋不语,拿手摸了下去,抓住时夜分身轻轻揉搓了起来。他越是如此,时夜越是难受,不一会便呻吟著要泄出。 忽然分身上束缚一解,时夜只觉一阵酥麻从铃口传来,轻呼一声,已将白浊射出,刑锋躲闪不及,脸上也沾到些。方天正看他狼狈,忍不住在旁偷笑。 时夜以为刑锋定要大怒,刚想开口,却听刑锋道:「自己穿好衣服,吃了饭下去做事。」 许屹正要收拾碗筷,忽然想起林傲并未下来吃饭,想起对方始终因为自己连累才会落到如今这地步,虽然已是救他不得,可也不愿再让他多吃苦头。他心念既动,便去厨房收拾了些饭菜要端上楼去。 刚到楼上,就见冷飞寒了脸站在一边。 「你要做什麽?」 「给他送点吃的,他已经好几顿没吃了。」许屹不惧冷飞色严,只是淡淡道。 「不用管他。」冷飞冷笑,眉目轻扬。 「你已经骗他服毒,一个月後,他便毒发身亡,其间也不知道会受多少苦。你不给他饮食,是想要他早早断气,好了结你心意吗?」 许屹一言既出,冷飞默想,自己无非是要林傲受尽苦楚再死,如果真在毒发前就把他饿死了,岂不浪费了那号称天下奇毒的蛇蝎美人?他想到此,当下也移开身子,不再多说,只是叮嘱道:「你送饭就送饭,别的不要多说,不然……」 许屹缓缓抬头看他一眼,端了饭菜直走过去,推门而入。 时值蛇蝎美人之毒刚刚发作完,林傲渐渐歇了口气,觉得精力竟充沛了起来。他不知这是药性所致,心里还颇安慰,以为方才不过是虚惊一场,既然喝了冷飞送的药,这身子自是该慢慢好起来了。 不过想起自己一身武功已被废掉,林傲仍有一丝忧郁,他从床上起身,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这才倒了杯水稍解饥渴。 门一推,进来的是许屹。林傲还恨他前事,立即怒目瞪去。 「你来做什麽?还没害够我吗?!」 「老板叫我给你送点饭菜来。」 想到林傲已是将死之人,若能让他在这最後时日里稍觉温情,也算是自己对他的一点补偿,虽然也不知到底能骗他多久。 许屹将饭菜放到桌上,果然林傲目中愤恨立时消退,竟露出欣慰之情。 他也不再多管许屹,只拿了碗筷就便开始进食,但他毕竟手有不便,夹菜也不稳,不一会,竟落了一桌。 林傲心中郁结,猛地摔了筷子,对一旁的许屹突然厉声道:「给我滚出去!害了我还来看我笑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许屹也不说话,只是躬身拣了筷子,擦拭干净後又放到了林傲面前。他目色冰冷,也让人看不出喜怒。 「只是老板吩咐我照顾你饮食罢了,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守著,你要吃就吃,不吃我就端走了。」许屹又提到冷飞,林傲稍愣,想来对方此话或许不假。他想著,既然冷飞已愿谅解自己,那麽这也许便是一次二人重归於好的契机,他想到此,又拿了筷子夹菜吃饭。 他只打算需得早日养好身子,才不负冷飞苦心。 许屹在旁看林傲脸上淡然一笑,知道自己已骗得了对方,虽然原意如此,只是如今看到林傲仍浑然不知自己所处惨境,仍心有怜惜,不觉轻叹。 时夜後又下了楼去,他方才在房里折腾一番,已是累得精疲力竭,把东西草草收拾後,便拿了凳子坐到角落不敢再招惹旁人。 许坚看许屹不时便从林傲房里出来,当即迎上去,问道:「他怎麽样了?」 「你自己配的药,你自己不清楚吗?」许屹冷冷讽刺他一句,侧身而过。 许坚知道许屹恼恨自己妄做非为惹出今日之事,匆匆撵了上去。 「哥,我也不想害他,可是冷老板他非要我……」 「我问你,这毒有解药吗?」许屹忽然问道。 许坚先是一愣,又马上道:「有是有解药,可是解药已被老板拿去了,我这里再没多的。」 想到冷飞竟将解药全数拿去,一点不留,许屹已知凭一己之力是难救林傲。无奈之下,他重重一叹,又看了眼许坚:「这毒林傲能熬多久?」 「多则一月有余,少则……」 许坚渐收了声,许屹也不再问,只是转了身便进了屋里。 待到日暮,众人回了客栈,这才一起坐了吃晚饭。林傲因不愿让人看到自己如今潦倒,只是拿了两个馒头,便又匆匆回房。 萧进看他背影走得孤独,不免心中微叹。还好陈之远在旁,只是和他讲了笑话,倒也不至过於忧闷。 倒是时风在一旁看得清晰,他知道林傲必是服了蛇蝎美人,故而面色已开始露出毒性缠绕之色。虽然看他精神尚好,不过只怕也是外强中干,不了几日便会真正尝到这剧毒之可怖。不过,他并非同情林傲,只是深觉冷飞性情大变,全不似以往那般温厚,竟有今日之狠毒算计。看来,这世上最可怕的,无非爱恨。 第三章 既至夜深,冷飞在屋内想起白日所见林傲所受苦楚,心里颇为纠结。 他负手一立,始觉忐忑,开了门便往林傲房去。 林傲和其他人交往不深,平日无话,到了晚上,虽然听得楼下众人笑声连连,但却只更觉寂寞。况他又知冷飞对自己始终有芥蒂,更不敢贸然找冷飞说得一二,只好枯坐在屋里,看烛火明灭。 他手伤未愈,不觉挪了下身子,立即痛得厉害。 「怎麽,手还在痛?」 林傲抬头,见是冷飞,又惊又喜。 「你怎麽还不休息?」 「你不也还没休息吗?」冷飞淡淡一笑,坐到林傲身边,又拿了他的断腕在手里。看到对方手腕已肿,冷飞微微皱眉道:「你的手怕是好好接过才成。」 林傲何尝不知,可他现在武功已失,要想自己接骨全无力气,若求别人,他又实在搁不下颜面,便也不管,随了它去。 「忍一忍。「冷飞语毕,抓了林傲断腕轻轻一扭,只听咯的一声,断骨处已接拢在一起。断骨重接,疼痛难免,林傲听了冷飞的话,只闷哼一声,竟忍了过来。 「多谢。」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再说,这本也是我折断的。」冷飞摇头,看了林傲不觉苦涩。 话到此处,林傲内心翻涌,觉得有千言万语只在这一夕吐尽。他眸色渐深,微有氤氲,对冷飞道:「冷飞,我往日那样待你,你恨我,也只是我咎由自取。只是嫂子已去多年,这世上和你相依之人除了我,还有谁呢?我实在不愿看你寂寞一生,我……」 听到林傲忽然提及亡妻,冷飞心中便是一痛。他缓缓抬眼,看到林傲对自己的一副痴缠,心生厌恶。若不是这人,自己怎会家破人亡,若不是这人,自己又怎会受尽羞辱。 心中虽恨意澎湃,冷飞却强自忍耐下来,只看他唇角一撩,浅笑迷人,眉目一转,便是情意绵绵。 「我怎会不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当初实在太拘泥这世俗目光,不愿也不敢承认与你的感情,如今亡人已去,便要责怪你这活人也是无用。况且,你我相识数十载,这世上,除了你,我再也无一知己亲朋。罢了,你我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林傲听得冷飞如此言语,为当日之所作所为更是悔恨,他嗓中哽咽,已是难发一声,只好垂了头不再去看,不再去想。 冷飞一手抚上林傲的背,目光温柔缱绻,屋中烛光影影绰绰,也夹带了几分暖。 「林傲……」冷飞轻唤他一声,已送过唇去轻点在林傲唇上。 林傲大吃一惊,不及躲闪,便觉得对方已是撬了自己唇齿,越探越深。 如此厮吻缠绵,仿如情陷,又似梦如幻,真假难辨。 自己想了半生,想的不就是现在吗? 林傲沈沦冷飞炽吻中,头脑渐渐变得一片空白,他先是由著冷飞探求索取,最後才闭了眼,一把抱住冷飞,断腕立时因为过於用力而传来痛感,他也不管,只顾和冷飞紧抱在一起,贪恋不舍。 手手相执,肩肩相抵,唇舌相依。 冷飞也不挣扎,让林傲把自己越抱越紧,只是他隐隐觉得面上有些湿,睁了眼看,原是林傲已是泪痕满面。 自己当初那麽那麽折磨他,也不见他流过一滴泪,如今反倒为了一个吻如此,冷飞心中冷笑,仔细看了林傲,对方仍闭了眼落泪,哭泣有声。正待冷飞要抽身而出时,忽然林傲松了口,一把抱冷飞入怀,继而痛声大哭。 林傲想的是,他二人半生恩怨纷纷扰扰,如今却能一夕尽了,前尘往事忆及堪哀,明日天涯茫茫何在? 「我……」林傲哽咽无语,忽然胸口一闷,便再也无法成声。 「哭什麽。」冷飞作出一副怜色,一手轻抚了林傲的背安慰,一手慢慢解了对方衣襟。 林傲已知对方之意,渐渐止了哭声,一把扯了腰间束带,道:「大哥,我如今已是个废人了,能给你的……或许就只剩我自己了。」 冷飞面上虽未露厌色,但内心著实恨极如此这般淫荡的林傲。他笑得一声,褪了林傲衣衫,让对方裸了身子坐在自己大腿上,埋头便含住对方胸前乳粒。冷飞舌尖辗转直迫得林傲轻声呻吟,原本因为伤势在身而一直苍白憔悴的脸色也变得颇有红晕。 「啊……」冷飞轻轻一咬,林傲只更觉销魂,忽然一把抱得对方更紧,双腿也无故颤栗起来冷飞见林傲如此消受,干脆手口并用,一边含了林傲□在口中逗弄,一边又伸手握了对方分身慢慢捋动起来。 他深知林傲脾性,手指刻意只在对方铃口最敏感处揉搓掐弄,不几下,竟弄得满手尽湿。他暗骂林傲无耻之极,却因为对方火热处正摩擦在自己腹部也按奈不住丝丝悸动。 他松了口,目色似火如冰,看了林傲已完全沈沦在自己的爱抚之中,冷飞面上也漾出一抹潮红,他轻喘一声,伸手解了腰带,直至袒露出下身欲望,又扶林傲手臂道:「林傲,你说过你爱我?」 林傲正被冷飞撩得欲火焚身,见对方突然停了手,更是难奈,正想抓了对方双手再度抚慰,忽然听得冷飞如此问道,当下稍惊,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对,林傲爱你,此生无怨无悔。」 好一句无怨无悔。 冷飞听得一笑,只是用手挽住林傲脖子,笑道:「你坐上来。」 林傲看冷飞胯间昂然,已知一二,只是未想到自己和他竟会有今日。他看冷飞笑容浅淡,以为对方不是真心,犹豫之下,身并未动。 「冷飞……这……」 冷飞缓缓睁眼,目光已是倦怠非常,忽然见他唇角轻撩,站了起来,扶了不知所措的林傲坐到椅上,自己分了双腿,对准林傲胯间硬物便要坐下去。 「不可!」 林傲吃惊不已,口中喝出一声,却为时已晚,冷飞早不顾坐了下来,因为既无润滑,又无技巧,这猛然一下,自然痛得二人皆是大汗淋漓。 冷飞身下极痛,内心却是泄愤般愉悦,他干涩著笑了声,面色已失了刚才的温和,只是可怖。只对林傲道:「你不是一直想有这麽一天吗?怎麽,现在我满足你,你反倒不乐意了?」 说话间,冷飞又往下沈了沈身子,虽然裂痛更甚,可他只浑然不知,更作厉声大笑。 林傲亦被夹得生痛,可他究竟被冷飞按著坐在椅上,一时也难以动弹,只得忍了对方这麽彼此折磨。 「唔啊……」 林傲忽觉冷飞身子开始晃动,分身疼痛难当,却又无可奈何。渐渐地,随了冷飞动作越来越快,铃口的快感也渐渐如流。 他揽紧冷飞,也慢慢动了身子,两人因为毕竟结合在一起,几番下来,疼痛稍减,各自也体味到藏匿在痛中的丝丝快感。 冷飞被这快感诱得身子动得更勤,心智也更为恍惚。他身子频频後仰,股腿大动,只求林傲进入更深。待到被刺激得乃至男根挺立时,他忽然睁眼,看了也陶醉其中的林傲,狠狠一口便咬到对方肩胛处。 他委实不甘自己这半生竟会因为林傲而困苦沈沦,更恨如今二人如火如荼地纠缠於灼热快意之中。 林傲痛得大叫一声,推不开冷飞,只是急问:「你做什麽?!冷飞?」 冷飞咬了他肩胛不松口,唇间已有血丝渗出。他目光近乎癫狂望了前面,双手指甲也渐渐掐进林傲背中。 剧痛之下,林傲忽然意识到冷飞今夜对自己的种种温情体贴莫非全是因为…… 因为,一个恨字。 想不到他竟是如此恨自己,恨不得将自己食肉寝皮。 林傲惨然一笑,缓缓转了头,看向仍死死咬住自己不放的冷飞,道:「你做这麽多又是何苦?」 他闭目长叹,胸口剧痛,想是如此一激之下已牵扯了内伤与药毒。 林傲再也无力动弹,只好由了冷飞索取,身上痛楚也渐渐麻痹。只觉得一切恍然如梦,心中也是死寂一片。 冷飞咬了林傲,目光渐变空洞,只大腿、股间仍律动不停。一直到自己後穴受激而射出後,他才低低了哼了声,瘫软下来,咬住林傲的嘴也慢慢从松开。 他觉得口中多了一物,随口一吐竟是自己从林傲肩上咬下的肉块。 再看林傲,早仰躺在椅上昏死过去,肩膀上血流如注,滴淌到地面竟然已积起一片血涡。 冷飞满口血腥,看了林傲肩胛被自己生生咬掉一口,捂了嘴就想吐,无奈下身还和对方结合在一起,一时分离也著实疼痛。 他神智渐渐恢复,运气内劲猛地站起,後穴剧痛之下竟不哼一声。 冷飞一面缓缓穿上衣衫,一面盯著昏死过去气息微弱的林傲,冷笑一声,出手替他止了血。 「林傲,你休想就这麽早死……」 他扯了林傲长发在手,狠狠一拽,把人拽到地上,他以为林傲应会醒来,却不料林傲仍只是昏迷不醒。冷飞看了片刻,忽然浑身颤栗,跌撞了脚步便冲出门去。 「许坚,许坚!」 冷飞出了林傲屋子後立即猛拍许坚房门,许坚当时已经上床休息,听得是冷飞声音,急忙起来,披了衣出去。 「老板,什麽事?」 「去看看那个贱人,别让他这麽快就死了!」 许屹在床上听见冷飞话语,心中一惊就要起来,躺在身边的时风却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 林傲房隔壁的刑锋一干人也被吵了起来,开了门出来看。刑锋见冷飞面色惨白站在许坚房前不知和他说些什麽,又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隐隐从林傲房间传来。 方天正和时夜到了林傲屋内。看了躺在地上,赤身裸体,肩膀和後背皆变得血肉模糊的林傲不觉心惊。 时夜已蹲了下来,他微眯了眼,细细打量起因为剧痛而眉目紧锁的林傲,淡淡一笑,伸手替对方拂了凌乱纠结在脸颊的发丝,又凝神注目起来。 忙了大半夜,许坚才把林傲伤处包扎妥当。冷飞踱进屋子,此时,林傲已醒,正睁了眼看他,只是目光里混沌怅然,不甚清明。 「你还不杀我?」林傲心如死灰,转头便是一笑。 这一笑既笑冷飞为折磨自己耍尽如此多心思,又笑自己竟连对方是爱是恨也看不明。 冷飞不语,只是微微偏了头打量起对方如今的落魄凄惨。 林傲肩自胸前一大片皆是触目惊心的血迹,那头黑色里夹杂了金色的长发亦凌乱铺散在血迹斑斑的地面,往日总见了几分傲慢的脸上也只有颓然。 林傲唇青面白,双目失神,只定定著盯了床角,也不知他在看些什麽。 「你不杀我,是还要折磨我吗?」 林傲忽然喃喃念道,声音发颤,既而又干涩地笑了起来。 他慢慢回头,目光正落在冷飞面上,已然渐渐清澄。 那张脸,曾是英俊温柔,如今虽已只剩冷酷无情,但他仍不会忘,也不敢忘。 「说对了。」 冷飞眼神一沈,缓缓看了林傲,走到他身边,笑道,「让你就这麽死了?!我怎麽办?!我不会让你这麽舒服地死,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害得我一生孤独,你害得我……」冷飞说到此处,瞳孔泛红,目露凶光,只是林傲却似乎毫无知觉,依旧一副怅然望了他。 「我害得你生不如死?」林傲微微扬眉,茫然若失的眼里渐渐有了某种越聚越深的色彩。「不过,我又何尝不是?」 「住口!」 冷飞暴喝一声,一掌已掴到林傲脸上,直把对方打得眼前一黑,口角流血。 林傲苦笑一声,抬手擦了擦血丝,又把头别了开去。 此时冷飞已是勃然大怒,他站了起来,忽然看到站在周围正以异样神色看著林傲的时夜和刑锋,嘴角隐隐已浮出一丝冷笑,对刑锋说道:「你们平时在屋里不是常有些法子好玩吗?今晚你们就陪这贱人玩玩。让他尝尝什麽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傲既被冷飞命令让刑锋带回屋里,旁人自然也就散了。 夜未央,客栈里不一会又归於寂静,只是柴房内会偶尔传出些许呻吟。 林傲坐在一张椅上,手脚用绳索牢牢和木椅绑在一起,男根根部也扎紧粗绳,绳端直绕在他颈上。冷飞站在一边,冷笑著看了林傲,对刑锋道:「怎麽,把他绑起来就完了吗?」冷飞一言,既是满不在乎,又戏谑冷酷,林傲听了虽觉羞愤难当,却更是痛苦不堪。 刑锋一笑,走到冷飞身旁,低语几句,又对时夜吩咐这般,这才笑著站在一边。 冷飞恍然大悟,看了林傲冷笑得寒意更浓。 时夜似是精力不济,轻拢了长发,便去到灶房拿了水壶。 奇怪是,他并未倒水喝茶,而是把水倒在掌中。 一阵寒烟自他掌中萦绕而起,刚才他手掌中的水渍竟慢慢凝结成冰。 不消片刻,他便如此制出一块冰块。 时夜的武功以阴寒为称,雪刃掌更是练得炉火纯青。冷飞见了倒也不惊奇,自己虽无此本事,但是其他武功却也是自有所长。他现在所关心的仅是,刑锋所说的法子,用在林傲身上,是否当真见效。 只见时夜一手拿了些碎冰在手,走近林傲身边。 忽然,他眸中倦意一消,抬头看了惊恐不安的林傲便笑,竟将握了碎冰的手抚到林傲男根上揉弄起来。 奇寒刺骨,更何况是男体最脆弱之处。忍无可忍之下,林傲只被激得叫了起来,浑身也挣扎连连,他每一挣扎,绑在脖子上的绳索便牵动分身,越勒越痛。 「住手……住手!」 任林傲挣扎嘶喊,时夜只是慢慢和了碎冰揉搓他的分身,不为所动。 林傲乱挣之下,肩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被撕裂,殷红血迹渗出纱布,流下胸膛。 身旁刑锋看林傲如此,突然道:「够了。」 果然,听到刑锋一言,时夜停了手上动作,把残剩碎冰皆丢在一边。 林傲分身上的痛楚稍解,还不及歇息,忽又感到下身炽热。 他急忙去看,原来竟是时夜张嘴含住了自己刚被寒冰冻得刺痛发麻的分身。 时夜口中甚暖,林傲如今却消受不起,初时,他只皱眉觉痛,过了半晌他的分身才慢慢抬头。见他分身已有反映,刑锋不慌不忙走了过去,取了一截绳子又将林傲铃口处绑住,再叫时夜继续。 欲望既燃,却因为束缚而无法发泄,林傲也只能无奈喘息。 而时夜唇舌灵巧,把林傲的快感已挑得愈烈。 正当林傲挣扎於欲泻不能的痛苦中时,他恍然睁眼见了冷飞正在一旁尽露鄙夷之色看了自己,顿时他只觉胸口裂痛难当,挣扎了惨笑道:「冷飞,你只在一旁看吗?你既然恨我,就过来亲手折磨我,不然你的气怎麽消!」 林傲笑得一声,面色变得惨白。 原是刑锋听他竟还有力气如此说话,已收紧了手中细绳,直把他的分身勒得一颤。 冷飞看林傲痛得目光失距,浑身发抖,心中突然厌倦。 时夜仍在林傲胯间用唇舌挑弄於他,而刑锋则适时拉紧细绳,林傲在快感与剧痛间徘徊几回,终也精疲力竭,只剩呻吟。 刑锋和时夜也累得汗液涔涔,干脆也都站到一边稍歇。 林傲的分身已呈青紫,只在铃口勉强溢出几滴白浊。冷飞看他喉结抽动,喘息粗重,仰面倒在椅上,再不出一声。 冷飞眉眼一低,正要叫刑锋放了林傲,忽然听得林傲竟沙哑了声音道:「冷飞,这世上无耻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我,一种便是你。」 客栈地下挖有一处地窖,原是用来藏酒和贮存干货,只是近年客人稀少,也渐渐用不上,就此闲置。地窖原有一门,已是年久失修。冷飞亲眼看了林傲被推进漆黑的地窖後,又叫许坚找了木板钉子把门重新加固,才亲手拿锁锁上。 「老板,你这样折磨他,只怕不等毒发,他就没命了。」许坚见冷飞竟是如此狠绝,又想到毕竟是自己害了林傲,心中不安。 冷飞斜睨他一眼,森森一笑,道:「我就是要他的命。这样的无耻之徒,多活一日,就多祸害一天,早些死了,岂不更好?」他想起林傲的话,心里越发愤恨。 许坚正要说话,又听冷飞转了身对著地窖幽幽道:「林傲,就算我冷飞卑鄙无耻,也全拜你所赐。」 地窖内传来几声咳嗽,接著则是一阵急喘,林傲似乎有话要说,可无奈如今他虚弱不堪,竟无法言语出声。 「以後,每过一日给他随便送点残羹剩饭就行了。」 冷飞看许坚心神不宁,走到他面前又叮嘱一句,这才走开。 听到脚步声远远去,林傲方在一片死寂黑暗中回过神来。他缓缓挪了身子,靠到土墙上,腑内又开始灼痛了起来。想起冷飞那日送来的药,和这两日身体内奇怪的剧痛,林傲顿悟。冷飞原来早就打算要自己的命,而且是这样慢慢地折磨死自己。 武功已废,仅有的尊严早也荡然无存。 果然,无耻如自己,无耻如冷飞。 不知不觉已过了三日,冷飞不再提林傲之事,众人自然也缄口。 黄昏时分,晚饭也吃好了,许屹便在店内和时夜打扫内堂,忽见冷飞从门外回来,吃了一惊。冷飞几乎从不出店,平素都只在屋里,只不知他今日竟出了客栈,乃至日暮方还。 冷飞淡淡扫了店内众人一眼,忽然对许坚道:「你,随我去将林傲带出来。」 听得冷飞如此言语,许屹拿了扫帚在一边已是眉头微皱。他知道冷飞此举必是不利林傲,却又猜不透对方究竟还要如何,毕竟林傲已身中剧痛,命在旦夕。 今日的蛇蝎美人之毒刚发过不久,林傲已痛得精疲力竭,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闭目休息。毒发之时,疼痛难忍,林傲便以手指猛抠泥地,以至於双手十指尽破,血流满手,肩上的伤也因为剧痛时的挣扎而裂了几次。 每次伤口开裂,如撕了林傲的心,血流如注,好一会才慢慢止住。 如此一来,地窖的泥地上四处都是血迹,整个暗室弥漫著血腥之气,更添几分阴冷寒意。而若不是林傲习武多年,只怕早送了命。 听得门外有微弱脚步声,林傲只道是许屹又送饭菜来,睁眼看了看眼前一片浓重黑暗,轻轻苦笑一声。 「林傲。」 林傲猛然听到冷飞声音,挣扎著便要坐起来,可是终究因为伤重无力只能靠在墙上。 烛光暗淡,却已足够冷飞看清林傲。 对方正靠在墙角,掩面发丝凌乱,地上的血迹到处都是,而林傲半身自肩胛以下也是一片血红。 自己咬他那一口,当真是狠。 冷飞缓缓走过去,林傲抬头看他,难抑悲凉,笑道:「我已经被你折磨成这样,想必也够消你心中之恨了吧?」 冷飞不答,只是垂眼看他。 林傲闭眼,慨叹一声,又道:「可惜你我二十年兄弟……」 「是你自己毁了这一切。」 冷飞目色如冰,见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废话少说!」林傲见冷飞尤是冷酷,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悲愤,一声出口,便豁出命去。 「就算我对不起你,你也对我耍尽卑鄙手段了!冷飞,你还有什麽手段尽管一并使出来,免得我死了还不解你怨气!」他强撑一口气说得这许多,胸内不免气血汹涌,未及闭唇,便是一口血吐在地上。 卑鄙手段。许坚一听林傲竟然敢这样说冷飞,已是替他捏了把冷汗。转眼去看冷飞,冷飞倒仍是面色凝霜,不为所动,甚至也不见怒气。 冷飞唇角既而浮出抹笑意,烛光黯淡,也看不甚清晰。 林傲愤然看了他,又觉心痛,终究还是别过了头。 「既然你也说我对你耍的是卑鄙手段,那我干脆就卑鄙到底好了。」 林傲还不知冷飞要做何,已被他拽了起来,直拖到门外。 久未见天日,林傲眼睛干涩,一时难以睁开。只好由了冷飞把他拽出地窖,直拖到後院地上。 「把他浇干净。」冷飞吩咐许坚道,站到一边。 许坚无奈,只得拿了水瓢舀了缸里的水往林傲身上浇去。被水刺得伤口一痛,林傲呻吟一声,转脸向冷飞问道:「你到底还要怎样?」 「东街才开了家男娼馆,我想那对你来说,必是一个好去处。」 冷飞微微一笑,已从林傲眼里看出惊恐急怒。 「你……」 林傲愕然,半晌看著冷飞说不出话,他身子早被水淋得湿透,如今竟连寒意直浸进肌骨也不觉。 忽然林傲仰天大笑,再看冷飞时已是双目赤红,神情狂乱,只听他道:「冷老板,不知我这样的废人能卖得几钱?」 「不多不少,三两纹银。」 冷飞徐徐道来,眼光落到林傲脸上,见对方眼神狂乱,也不知纠结了多少怨恨悲戚於其间。 「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好价钱。对於我这样不值一文的废物来说,三两银子实在太抬举我了。」 林傲又笑,声音凄厉非常,直把许坚听得毛骨悚然。他未想到,冷飞竟能如此狠毒。 「洗干净些,只怕是为了好卖些吧?我自己来就行。」 林傲扶了墙站起,一把抢了许坚手里水瓢,舀水又往已冻得发红的身子倒下去,另一只手也使劲搓洗起来。他每搓洗一下,原本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不一会,竟看到他全身竟是再无一点完肤,地上冲洗的水渍里也尽是血迹。 冷飞早就不愿再看,他冷笑一声,把准备好的一套衣衫丢给林傲,道:「洗完了就穿上。」 林傲换了衣衫,又理了理长发,这才勉强一笑。 「好了,冷老板,你可以带我去卖了!」 「不急,之前我们还有些事要做。」 那家男娼馆冠有个雅名燕归楼,老板白三面色俊雅却隐隐露出股阴气。 白三见了冷飞出来,立即迎上去,递过几两散碎银子。 「承蒙冷老板照顾,以後还请多关照。」 冷飞淡淡一笑,接了银两在手,指了身後已被反绑了双手的林傲道:「他脾气倔的很,只怕还需好好调教一番。」 「无妨,无妨,只要进了燕归楼,我自会安排一切。」 白三谄媚一笑,接过冷飞手中绳头,拽了林傲便走。 林傲身体已虚弱不堪,如今能站也全凭一口硬气,那里经得白三一拽,当下他便脚步踉跄,若不是许坚扶住,早已摔了下去。 白三只道林傲有心反抗,抬手便打在林傲面上,骂道:「还不好好跟我走,想找死吗?」 林傲被打得头稍稍一偏,正好看到冷飞冷笑。 他轻喘一声,双目泛红,而喉中只发出一阵嘶吼,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白三看他如此,便问道:「莫非他是个哑巴?」 「对,他是个哑巴。不过,你那里即使是哑巴也无关紧要吧。」 因为怕林傲失言,适才在客栈後院,冷飞已将一根银针封进林傲哑穴。况林傲现在已无内力,自然也逼不出银针,所以冷飞并不担心。 出了客栈大门,一辆马车已在外等候。 白三扶了林傲上车,把绳头拴在车内,这才拉了门帘。 林傲在门帘落下时,黯然望向冷飞,刹那便看不见那张决然冷酷的脸。 轻轻掂了掂手里的散碎银子,冷飞看了马车扬起的尘土,随手一扔,便把那些散碎银子扔到路边,头也不回地进了客栈,关上大门。 第四章 林傲既已随白三去了娼馆,冷飞的神色方才缓和了下来。 他关上大门,见众人或坐或立看了自己皆有异色。 许屹闭目轻叹一声,朝他走来,问道:「老板,你把林傲送去那种地方,是铁了心要逼死他?」 「是他要逼死他自己,怪不得我。」冷飞冷冷看了许屹一眼,便要上楼。 他刚踏上几阶,忽听身後许屹又道:「当日之事,是我误送了放有媚药的饭菜给林傲,所以他才胆敢对你出手,望你念在他本是无心之失上,饶了他吧,就算毒已不能解,但至少别让他在那种地方受尽凌辱!」 事到如今,许屹已经顾不得当日时风所陈说的利害关系,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真相告知了冷飞。许屹为人淡漠,但心地善良,自然不肯看见林傲就此丢了性命,又受那奇耻大辱。 许坚在一旁顿时惊骸无措,不过他见许屹如此说了,心里反倒慢慢坦然下来。 当下,也向冷飞道:「药是我下的,都是我的错。望老板饶了我哥和林傲,我愿承担一切。」 店内众人又是一惊,纷纷望向冷飞,不知道他如今知道了真相又要怎样?是会幡然悔悟救回林傲,还是好好迁怒於这许家兄弟? 正在众人犹疑之间,冷飞缓缓转了身,面上竟带了抹笑,只是这笑既冷又凄,无端叫人看了害怕。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林傲当时敢那麽做,全是因为他服了媚药吗?」 冷飞目色一凛,笑得更厉:「其实我早知道了。要是不是借著药性,就算给林傲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碰我一根汗毛。我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把他除去而已。所以你们也不必自责,等他死了,这事便算了了。」 这燕归楼虽然只开张了几日,但每晚也是络绎不绝来人。 林傲被白三带回来後便被安置在二楼的一间客房。 因为听得冷飞说他性子倔,白三想在接客前好好调教他一番,不然怠慢了客人那可不妙。 他叫人把林傲缚到床上,亲自拿了涂了媚药的木制男形替对方扩张後穴。 「既然来了这里,就要好好听话,三爷自然不会亏待你。」 白三边说话边把男形慢慢塞进林傲後穴。这男形其实并不太大,比之前的石块来说更要光滑许多,只是自己如今是在娼馆里受人辱弄,叫林傲如何甘心。 他虽然手脚不能动,但却竭力挣扎起身子,就是不肯让白三好好插进男形。 这下可惹火了白三,他手下一用劲,将整根男形都捅了进去,直捅得林傲肠壁也被磨破,血丝顺了後穴处就流了些许出来。 看到林傲後面受了伤,恼恨他不顺从的白三却不停手,仍拿了男形在林傲□内乱捅一阵,唇边更牵起一抹冷然的笑意,「这後面以後上的人多了去了,你也得忍著点。」 他像是已了解对方体内那一点所在,忽然抓住男形只在林傲□一处狠狠捅了几下,果真,不几下便听得林傲呻吟声已变,且分身也有了抬头之势。 白三松手,取了一根绳子将林傲分身紧紧缚住,贴了小腹绑定,这才站到一边。 再看林傲,已是面容紧绷,似是忍耐著极大的苦楚,只是他哑穴被冷飞封了银针在内,自然无法言语,只能低低呻吟两声。 白三看林傲不停滴扭动著身子,不觉一笑,说道:「这也是为你好,明日我便要安排你接客了,这後面松松也是不错。虽然你年纪大了些,长得也不算漂亮,不过有的客官就好你这样的刚阳爷们儿。我可指望你给我赚钱呢。」 白三又看了林傲一眼,这才关门出去。他在木制男形上涂抹的媚药药性足可维持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里,想必也够林傲尝尝快感无穷却又无法发泄的痛苦了,这也是为了让他学得听话些,不然以後这样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熬到下半夜,林傲方被解开,不等他喘息几口,白三又令人替他清洗後穴。 原以为林傲受了一夜的煎熬,应当学得听话,可不料林傲却死活不从,最後竟将白三准备的上好的灌肠甘油倒了一地。 白三岂是好惹的角色? 他当即便叫人把林傲拖到楼下,当著其他倌人的面一顿好打。 虽然已把林傲打得惨叫连连,白三却见对方依旧是副不肯屈从的傲然模样,他心里更恼,又想打下去,可想著这毕竟不能还没赚到分毫就把人打死了,便停下手来,吩咐下人道:「今晚三爷把他赏你们了,既然他不怕打,那就别打他,好好教教他待人之道!」 这话的意思已是格外清楚,林傲若能说话,便要骂白三无耻下流,可他究竟不能,也只好冷笑了声,目露悲愤,由人把自己手脚左右分开绑在一起,又卸了下颌,扔到床上。 那几个白三的手下听了自家老板吩咐,也不怠慢,脱了裤子,掏出男根便一前一後往林傲口中和後穴里去。 林傲嘴里被前面那男人腥臭的男根塞得欲呕,还不及挣开,後穴却又是连番撕裂巨痛。 他喉中闷喊一声,难抑胸中不甘苦痛,泪水潸然。 他知道自己伤了冷飞,也知对方这些年一直憎恶自己,只是未曾想到冷飞对自己的恨竟有如此之深,深到非要把他伤得体无完肤方才罢休。 早知会有今日,自己便是宁可痛苦一生,也不要再去妄谈一个爱字了。 他输不起,悔不及,年岁也去,徒留仇怨往事里。 口中忽被火热男根刺入得更深一记,林傲猛一抬头,只见乌血已从他的嘴角缓缓溢出。 当晚,刑锋在屋内想到林傲竟被冷飞卖到那新开的娼馆去,心中便不由得高兴。他一手撩了时夜长发在手把玩,一手又抬了自己分身,要与时夜欢好。 时夜双手皆缚在床头,双腿也大分两旁,他眸色流转,乍清乍恍,看了刑锋,淡淡一笑。 「你笑什麽?」刑锋腰上用力,眼神微敛,又伸手把了时夜分身在手,慢慢揉弄。 「我笑你笑的。」时夜忽感身後一痛,又感下腹灼热,不由得短短呻吟了一声。 刑锋见时夜笑得狡黠,知他有意逗弄自己,也不说话,只是又用力往前猛挺腰身。 这一下,时夜也是无话可说,几声急喘,便做呻吟连连。 方天正适才在楼下和萧进等人喝酒聊天,待到人散尽才回到屋来。 还未进门,他已听到声声喘息,推门一看,果然刑锋和时夜在床上正欢。 「你们两倒一点不搁事。」他关上门,面上颇有不快,边说边走了过来。 「什麽事?」刑锋正忙得大汗淋漓,听方天正如此一说,竟也生生分了精力来问。 方天正轻瞥得他一眼,倒了杯茶醒酒,说道:「今天,你们也看到咱们冷老板的心肠狠毒到何等地步了吧。莫说林傲是他几十年的兄弟,就是这店里的帮工得罪了他,也不必这麽狠吧。已经把人弄得要死了,还卖到娼馆,连死也不让他好死……我看这有间客栈,咱们也是呆不下了,指不定那天冷飞撒气撒到我们头上,还不把我们全卖了?」 「东少巴不得有人把他卖去娼馆呢。」刑锋全然不把方天正的话当回事,仍旧哈哈大笑。 时夜被他一说,虽已头晕目眩,却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哪知他还未开口,刑锋又是一撞,直痛得他急急呻吟了一声,咬了唇便再不敢多话。 方天正无奈摇头,轻叹一声,看这两人全然已在床笫之间乐得逍遥,自己也不再多想。 逍遥淫魔这称号,自不是白叫的。他脱了衣服,也上了床,竟直接坐到时夜胸上。 时夜看他那东西正直直对了自己,自然知道这是为何。 他乖乖张了嘴,方天正便将自己的男根趁势放了进去。 「算了,不管那麽多,得过且过吧……」 方天正闭眼微微一笑,正感男根被时夜唇舌侍侯得舒服,一时间,他也不做多想,只愿留身在这温柔乡。 时风看许屹这几日皆是愁眉不展,自然知道对方心里想得什麽。 「你别想那麽多了,那都是他的命。」 时风正欲将手搭到许屹肩上,许屹冷冷看得一眼,便闪身避开。 「我不信命。」许屹道。 时风摇头,端起茶杯轻抿得一口,目光缓缓,看了许屹蹒跚下楼。 既然是自己把林傲害到这地步,那麽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总也是亏欠了对方。 许屹如此想著,心里已打定主意。 冷飞方才就出门去了,许屹料他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这便推了冷飞的门,去寻那蛇蝎美人的解药。 燕归楼里本是白日无事,可今日却不同以往,嬉闹非常。 冷飞踱到楼前,见门旁立了根木柱,柱上绑得正是林傲,一个男人拿了马鞭也不分轻重就往林傲身上抽了下去,边打边骂,旁边围了一群人自是乐得看戏。 冷飞神色不变,走得更近些,方才看清林傲惨境。 此时,林傲赤身裸体被缚了手脚在木柱上,发丝直垂腰际,一身是伤,既有早前被自己打的伤,也有送到这燕归楼来後添的新伤,而最令人感到悚然的是他双腿胫骨处竟穿出条铁链,链梢相扣,锁在一起。而铁链前端的锐部更是顺流下滴滴血迹,转眼地上便红了一片。 林傲口不能言,惟有惨哼,他先还会因为剧痛而呻吟两声,可是连番鞭打之下,竟连呻吟声也弱了。 那男人见马鞭打在林傲身上似乎也无甚效用,干脆抄起一边已经削尖了的木棍直刺进他手臂。果然,林傲被这木棍一刺,立即发出一声闷吼。 他翕动著唇,眼神怨愤难当,只可惜说不出只字片语。 见了林傲依旧是副不服的模样,那男人也不客气,又把鞭子拣起来,狠狠抽了过去。 大概是林傲已痛昏过去,打人的大汉才喝骂一声,叫人拿水泼醒他。 「哼,现在你胫骨也穿了,看你还怎麽跑!」 林傲缓缓醒转,腹上便挨得一鞭,血珠立溅。 冷飞站在人群中,听了人笑人讥,也似听不见。 他直直盯了林傲,神色木然。 林傲自然是痛得厉害,抬头时一双眼却仍是戾气满布,不见丝毫示弱。那男人被林傲看得一寒,又抄了马鞭劈头抽去,这才打得林傲痛哼一声垂下头。 人群里讥笑声逾大,冷飞渐渐不闻。 武功被废,毒入骨髓,胫骨也穿,你为何还是不肯屈从?这一辈子,你总是太固执。 他正要转身,白三却看见了他,急忙走了过来。 「冷老板!」 林傲剧痛中听见这一声,心中一沈,挣扎著抬起头。 果然,街角处站著个挺拔修长的身影,面容冷峻阴郁,正是冷飞。 他见冷飞远远站著,虽已无法成言,但唇却忍不住微微一动,面色也渐渐变了,方才还痛得扭曲的神情竟慢慢化做惨然一笑。 那男人不知林傲为何发笑,只是见他已血污满面又笑得凄然可叹,心里一怵,转头看了眼白三。 白三目光微敛,身形不动,冲那男人点了点头。 从昨晚发现林傲想跑起,他便命人把林傲拉出来,脱光衣物後绑在这里一直打到现在,无奈林傲死活不肯屈从,一怒之下白三干脆叫人便把胫骨也给他穿了。 事到如今,白三料想性子再倔的人也该知痛听话了。 「以後还敢跑不?」那男人会了白三的意,走近林傲身边,拿鞭子抬了他下巴便问。 林傲直视著冷飞,对身旁男子的话置若罔闻。 白三也回头去看冷飞,冷飞面色肃重,眉宇间似有心事。他瞧出两人之间异样,一时也不做声。 忽然又是一声鞭响,站在林傲身边的男人见他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又是几鞭。 「问你话呢!以後还敢跑吗?!」 林傲冷冷一笑,竟点了点头。随後,目光又定定落在冷飞身上。 白三瞥见手下被林傲激得恼怒正要动手,轻咳一声,止了他,转头对冷飞说道:「冷老板,人是你卖给我的。虽说人钱两清,可毕竟他也曾是你的人,这样吧,你去劝劝他,也让他少吃些苦头。」轻笑一声,白三已叫人让了道,让冷飞过去。 冷飞走到林傲面前,又仔细打量了他。 体无完肤,当真可用这四字形容。 肩胛处被自己咬下一块肉的伤口,无人照料,已经开始流出脓血。 至於手臂、胸口、腹部则是密布鞭痕,仔细看,还有不少血孔,想是拿铁签一类的刺进身体又拔出後留下的创口。 冷飞目光落在林傲腿上。林傲双腿一片血污,竟象是浸过血水。两条手指粗细的铁链生生从他胫骨处穿出血肉,穿孔之处血肉剥离,森然可怕。 白三见冷飞看著林傲伤口神色渐变,笑了解释道:「这几日,他老是想逃,我教训了几次,他还是不听,只好把他胫骨穿了。」 冷飞不理白三,抬头看了林傲,忽然出指在林傲哑穴旁出一点,原本扎在林傲体内的银针立即飞出,落在地上。 「你要逃去那里?」 不知是不是哑穴被封得太久,冷飞见林傲唇动了却听不到声音。而林傲眼里则是一片漠然,和以往每每见了冷飞总是心痛无奈相搀杂神色已是大不同。 「我只是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林傲拼尽全力说了这一句,声音低涩难闻,看著冷飞的目光不变。 「冷飞,你已经费劲心机让我尝尽苦头,到最後,就放我一马吧。」 冷飞曾问许坚,蛇蝎美人之毒要多少日才会致命。许坚说,三十日。 如今,只过了十余日,林傲已命在旦夕。 冷飞知道皆是因为自己。 自己玩弄林傲於股掌,废他武功,骗他服毒,又亲自拆穿这戏,气他讥他,到最後,把他卖到这银狐白三的店里,无非是要他生不如死。 如今,林傲将死,自己与他仇怨也了。仇怨一了,这世上便无自己所恨之人,也无和自己驰骋江湖二十余年的兄弟,更无那举凡天下唯独深恋自己的男子。 冷飞原有深恨不由刹那恍然。 「好,我答应你。」 白三见冷飞解了林傲抱了要走,急忙上前阻拦。 「冷老板,我只是叫你劝他,你怎麽要带他走?!还有不少客官等著让他伺候呢!」 冷飞转眼一瞥,目露寒光,他看了怀里已是神智不清的林傲,对白三道:「他在被卖来前就中了剧毒,不出三十日必死。我原本是想借你手好好羞辱他一番,没想到,你的手段如此之狠。那三两银子,隔日你叫人来我店里取。就让我带他回去断气吧。」 留下这话,冷飞也不等白三答复,身形一动,带著林傲已掠出人群。 正在冷飞怀中,林傲身上所中的蛇蝎美人猝然发作。他原本已神智不清,可那如火如焚的剧痛下又醒转过来。只是他已被折磨得了无生气,在冷飞怀里也无法挣扎,痛哼了几声,吐出一口血,双手不自觉抓紧了冷飞的衣襟。 林傲微微睁眼发现已离了燕归楼,又看冷飞面无表情正抱了自己疾走,目光一暗,心已成灰,「放下我……让我死在道边便可。」 只是他气虚至极,说完这句话也未见到冷飞看他时那忧伤的目光,头一偏又昏死了过去。 许屹在冷飞房中翻找好一会才发现一方锦盒,打开一看,内盛了一粒貌似珍珠的药丸,清香之气盒开即闻。 那日,他见许坚亲手把这药丸交给冷飞,料定是蛇蝎美人的解药必不会错。 许屹这就拿了药丸,又放回锦盒,把一切重置回原位後才小心退出。 许屹拿了解药正要赶去燕归楼,还未到楼下,便看时风正负手站在回廊一边。 「你要去那里?」时风一改往日儒雅温和,目光犀利,直逼许屹。 许屹面不改色,淡淡道:「不用你管。」 「你想害死大家?」时风微有怒气,已移步挡在许屹面前。 「要死,我死,放心,不会连累你们。」许屹冷笑一声,丝毫不惧。 时风见许屹此次是打定主意不肯退让,心里正恼,突然旁边房门一开,出来的竟是时夜。 时风、时夜二人本是堂兄弟。只不过两人一个是堂堂北中原武林盟主,一个却是以美色行走江湖的杀手,自是少有联系。即使在客栈见面後,又因为时夜常被禁锢在屋里,两人更是无什接触,直到近日,时夜出了屋来做事,时风才又见了这个深藏不露的堂弟。 「兄长,您这是做什麽?」 时夜看到时风和许屹对峙在楼道上,心里颇有几分好奇,只见他一笑,便走到二人身边。 时风冷冷看他一眼,似是不愿答理,又回头盯了许屹,笑道:「好,你若想死的话,我陪你。」 此话一出,许屹心里一惊,眼神也缓缓变得凄酸起来。 他从未想过冷酷深谋如时风这样的人,竟会对自己如此真心,只是想起两人往日恩怨幽幽,终是一叹。 许屹垂首不语,正要抬头,时风竟已到身边,一手直取自己命门。 原来刚才对方那番话只是为了使自己分心而已!许屹既惊且怒,正要闪开,忽然觉得浑身无力,转头一看,原来竟是时夜出手点中自己穴道。 「不用你帮忙。」时风急忙接了许屹滑倒的身子抱在怀中,冲时夜一瞪。 时夜浅笑一声,目光却兀自盯了许屹看,「兄长真是好福分,竟能得到这麽一个不俗的蓝颜知己。」 时风再不答他,抱了许屹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时夜也颇觉这个堂兄无聊,冷笑一声,正要下楼去收拾下大堂的桌椅,忽然,半掩著的客栈大门已被人推开。 时夜投去一瞥,赫然看到冷飞进来,而冷飞怀里抱的那个浑身是血的人,金色长发散落的人,正是林傲。 想起前几日,自己让林傲消受得那番冰火两重天,时夜微微一笑,眼神更冽。 而此时,许坚刚做了一道蒜泥茄花出来,准备下酒解闷。 他看到冷飞站在堂中,怀里又抱了林傲,愕然片刻便迎了上去。 他放了菜在桌上,下意识地便去察看林傲的伤势。 一见之下,可真谓触目惊心,纵使许坚行走江湖这麽多年,也少有见过一个人被伤成如此,不仅浑身不见一寸完好之处,而且双腿胫骨竟然被人用铁链穿过,况且他又知道林傲此时已是身中蛇蝎美人之毒,也难免心中愧疚。 他只道冷飞带林傲回来只怕还要折磨对方,说话里不免带了些哀求,「老板,算了吧,就算没中蛇蝎美人之毒,林傲也活不久了,你就别再……」 冷飞瞥了眼许坚,不待他说完,便道,「去准备些药,帮他治治伤。」 「好!」 原来自己是会错意,许坚心道这次林傲总算有救了,只要冷飞发了话,那麽林傲这身外伤自己还是能保他不死的,而蛇蝎美人之毒想必冷飞也会把解药拿出来替林傲解了。 「不用救我。」一直躺在冷飞怀里的林傲忽然睁眼道。 冷飞看林傲已醒,也不多话,只是径自抱了他去自己的房间。 时夜依在栏杆旁,见冷飞抱了林傲上来,笑著低了低头,眼波微澜。 把林傲往床上一放,冷飞急忙转身去找蛇蝎美人的解药。林傲躺在床上,身子痛得近乎麻木,他别过头,不知冷飞在找什麽。 只是如今,他对冷飞实在心死,更不求再苟活片刻。 「你把我害成这样,还嫌不够吗?还要怎麽折磨我?」 林傲看冷飞只是匆忙翻找东西,想起前日点点,凄苦又上心头,已是低低冷笑了起来。 冷飞左翻右找蛇蝎美人的解药却忽然听林傲在自己身後哂笑,面色一白,转身便点了林傲睡穴。 许坚拿了药过来,却看见冷飞一脸木然地坐在桌边。 「老板,是不是现在就替他治伤?」许坚看他脸色怪异,恐怕有变,只得低声下气了问。 「恩,替他上药……」 冷飞站起来点点头,跟了许坚走到床边,桌上放的锦盒里空空如也。 虽然许坚已经足够小心,可上药时仍痛得本该失去意识的林傲大汗淋漓,足足花了一个时辰,许坚才替林傲止住伤口的血,上好药。 只是林傲小腿伤得厉害,铁链还穿在其中,一时他也不敢随便动,只怕对方如今虚弱异常恐怕是受不了第二次铁链穿骨之伤。 「他的腿怎麽办?」冷飞看了林傲双腿已有溃烂的迹象,只担心如不尽早医治会留下更多後患。 「现下他身体这麽虚弱,只怕也熬不住我替他取出铁链时的折磨。不如先给他解了毒,去了後顾之忧,我再帮他治腿,你看如何,老板?」许坚偷瞥了冷飞眼,对方一听自己这话神色稍稍一变,显得有些无措。 「蛇蝎美人的解药,你还做得出来吗?」冷飞突然问。 许坚一愕,只好道,「这解药最是难配。要天山雪莲之第七瓣,又要蛟须……」 「我只问你还做得出不?!」 「配齐所有药後,我自然能做得出。」许坚被冷飞看得一怵,缓缓道。 「那马上去配!」冷飞忽然面上一喜,著实让许坚有些摸不著头脑。 「可是搜集齐那些药材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当年我为了做出一颗解药整整游历了塞北一年,如今……」 「在他死前,你是做不出第二粒解药了?」 冷飞声音一涩,缓慢而低沈,他已转头又看向在昏睡中仍旧痛苦满面的林傲。 「这……」 许坚不知为何冷飞手里的解药会不见,可他既如此问,自己也实在无能为力。且不说林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这蛇蝎美人一旦发作,只会一日沈重过一日,要救他,必须在三十日前给出解药,而自己配制一剂解药最少也要半年之久。 虽然你害苦我半生,但最终却是如此被我害死。想必,你一定不甘。 冷飞替林傲擦去额角冷汗,苦笑一声,摇头嗟叹。他曾是那麽恨林傲,如今看对方命在旦夕,却又觉得无法坦然。其实,林傲并非那麽可恨,而是自己太自私。如若不恨他,自己总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妻子,於是对妻子的歉便转到对林傲的恨上,越积越深。 可是,害死妻子的,除了林傲,怎麽又少得了自己这个伪君子。 冷飞长长一叹,眉目难舒。时至今日,他才看清自己,而对林傲来说,实在太不公平。 对方已被折磨得要死了,可自己却连救他的最後机会也失去。冷飞不知是谁拿了蛇蝎美人的解药,不过既然敢从他这里盗走东西,那麽自己想找也是无从找起。或许更只会让人看了笑话而已。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这个做大哥的会把你害成这样。」 冷飞目光黯然,一手揽了林傲在怀,一手慢慢摸上林傲气息微薄起伏的脖颈处,缓缓收紧。 呼吸一窒,林傲从昏睡中立即醒转了过来,只觉脖子被人箍得死紧。 他原本就气衰力竭,根本就无法挣扎,睁眼看见那只手的主人竟是冷飞时,不由扯了一抹冷笑在唇角。 把自己折磨到这份上,冷飞终於是肯亲手了结自己这段痛苦了。 只是枉自己这麽爱这个男人,得到的却是绝无怜悯的残忍。连死也要让自己饱尝痛苦。 林傲以为冷飞恨自己太深,所以才要亲手杀了自己。他看了冷飞一眼,再无多言,渐渐闭了眼,任由冷飞把扼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 林傲面色从容,冷飞却是神色慌乱。 他眉头紧皱,手上竟无法聚力,最後只得慢慢松开了林傲。 恰在此时,房门突然一开,进来的是时夜。 冷飞一惊,正要叫他出去,时夜却淡淡笑了,对冷飞道:「冷老板,我有些事对您说。」 「我没时间听,出去!」 冷飞扶林傲躺下,背对时夜,心里也平静下来。 时夜也不走,只是站在门旁,又压了声音说,「您不是想救他吗,我有一法。」 许屹虽然穴道被制,但神智未失,他看了时风从自己怀里搜出蛇蝎美人的解药,心里且怒且急,无奈却不能做声,只好拿了眼瞪。 时风倒不在意许屹瞪他,他收好解药,也不解开许屹,反倒替对方脱了靴,把人扶上床。 「你还是少去瞎搀和冷飞的事,免得落到林傲一样的下场。这解药我会拿去给他。」 时风边说边盯著许屹看,只见许屹眼里先是微有怒意,又慢慢消散,渐渐竟变得一片惘然。他道许屹已放弃了救林傲的打算,这才轻叹一声,伸手点了许屹睡穴。 「睡会吧,一觉醒来什麽都好了。」 二楼甬道上静得可怕,时夜和冷飞已经出了房间。两人站在门外小声低语,不惊旁人。 时夜看冷飞对自己所言一脸不信,浅笑一声,目光邃远,神色一敛,「如果老板不信,我也没有他法,不过这是我所知的唯一可救林傲的法子。他现在中毒这麽深,身体又伤得厉害,若无一人替他……」 冷飞忽然挥手打断时夜,踌躇不定道,「好吧,就算有如此奇功,我且问你,若是失败了会有何後果?」 「魂飞魄散,只留肉身。所以,只有本身武学修为深厚的人才可以冒险一试,不然换了其他人,岂不白白送了性命。」时夜又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此法实为险招绝招,要是不看冷老板救人心切,我本不想说的。我师傅当年传我一身武功,把移魂换影的秘籍也给了我,只叮嘱我非到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不得以,千万不要修习上面的武功,因为这武功实在有悖伦常,诡异莫测,一不小心,既是至福,也可是大祸。」 冷飞不语,暗自思量起时夜的话。 移魂换影,是以人毕生内力将自己神魂带出身躯直入他人肉体的天下奇功,亦即是两人之间神魂交换。 林傲现在病沈难救,若想留他一命,似乎也只有此法可施。 只是若真用了此法,那麽…… 冷飞抬眼,目色凝重。 「你去把秘籍拿出来给我看看。」 时夜闻冷飞此话,忽然一笑,竟开始脱去衣物,袒露了上身在外。 冷飞不知他这是做什麽,正要发问,又看时夜已闭目提气,不一会白皙如玉的肌肤竟渐渐变得透明,周身也是寒气萦绕。 时夜转身背了冷飞,急道,「快看我背上。」 冷飞急忙去看,果然一片霜色之上隐隐出现了几行青色小字,他心知这是移魂换影的要决,立即默默记了。 待到时夜收起内力,寒气才慢慢消逝,他的肤色也又变回以往。 「怎样,记下了?」时夜经过方才一番竟已累得满头大汗。 再去看冷飞,已是惊得面无人色,他刚才把移魂换影的秘籍记一看,不敢相信天下果真有如此邪门诡异的功夫。 「你到底是何人?」冷飞唇动,看著时夜缓缓出声。 楼上脚步声一响,原是刑锋正上来。他一看时夜竟脱了衣服,裸著半身站在冷飞面前,心里陡然大怒。 「你大白天脱衣服做什麽?!」刑锋喝骂一句,已走到时夜身边。「跟我进屋去。」 「我……」 时夜回头一见是刑锋,苦笑之下,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由他抓了自己脉门往房里拉去。 冷飞看著时夜被刑锋也不阻拦,他默想起刚才记下那几行惊天之字,缓步向自己房间走去。 「我真没做什麽!」 时夜方才为了给冷飞看到秘籍已大耗元气,被刑锋一推便脱力倒在床上。 刑锋根本不理,几下扯落时夜里外衣物,便拿绳子捆了他手脚。 「你连老板也敢勾引,真是不负你这放荡的夜风东少之名!」 刑锋咬牙切齿,看时夜还要开口争辩,已拿了布团,捏开时夜下颌一把塞了进去。 「唔……」时夜呻吟一声,见刑锋目色渐红,不由心生惧意。 刑锋看了在床上挣扎翻滚的时夜冷笑,取出上次未用尽的细蜡,对准时夜铃口一插到底。上次好歹刑锋缓了手,乃是慢慢地插进铃口,也未进得如此之深,时夜尚能忍受,如今这般,直把时夜痛得狂号一声。 看时夜冷汗淋漓,刑锋也不心动,拿了粗绳细细密密将时夜分身缠了起来,依旧绕了脖子吊起。 时夜正痛得厉害,却又不敢再动,只怕惹怒刑锋,更添麻烦。 他见刑锋在柜边翻找什麽,忽然眼神一慌。只见刑锋拿了个幼儿手臂般粗的镂空银管过来。时夜自然知晓这是要放进自己後穴的,看了那粗细长度不由暗暗叫苦。 林傲已醒,睁眼便见到床边正坐著冷飞。 冷飞眼里已收起往日冰冷,目光怅然悠远。 他见林傲醒来,轻叹一声,道,「林傲,我实在对你不起……」 「住嘴。」 林傲虽然身体虚弱,但也强撑了一口气,眼里渐有凄愤。 「你若肯念一点旧情,我何至於今日这样。我知道你恨我,就算你要我的命偿还嫂夫人,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杀我便杀罢,怎麽能那样糟蹋作践我?」 话到此处,林傲眼中一怆,心中更痛。 「你走吧,别在这里守著我断气!放心,我没救了,撑不了几日,到时一定了你心愿……」林傲一语未毕,吐出一口乌血。他忽又笑起,神色已是凌乱决绝。 冷飞看林傲凄怆痛悲,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慢慢垂了眼,伸手替林傲掖被。 「放心,我不会再糟蹋作践你了。」冷飞低声道,他看了眼直喘得厉害的林傲,多有不忍。 「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林傲直视冷飞背影,忽然嘶哑长吼,悲戚交加。 刑锋拿了那镂空银管在手里,轻轻一掂,看了眼正躺在床上惊恐不安的时夜便走过去。 「这些日子稍稍对你一松看管,就放肆到这地步,看来不好好教训你一下,你是不知道什麽叫礼仪廉耻了。」 说著,刑锋一把拉起时夜身子呈跪倒姿,就要把银管插进对方後穴。只是看了时夜抖得厉害,又呻吟得可怜,刑锋一叹气这才取了油膏抹在银管上。「听话些,不然可别说我弄痛了你!」 听得这话,时夜哪敢怠慢,急忙又躬了躬身子,把後穴更袒露在外。 纵使银管上已抹了润滑用的油膏,可这番进去依旧痛得时夜连连呜咽,双腿发弱,若不是刑锋一边又拿手扶了他,只怕早就痛得躺了回去。 片刻刑锋才把整根银管插进时夜後穴,只外面留出一小截方便取出而已。 这银管通身粗细均匀,宛如儿臂,往後穴里去时是越往里越难受。本来刑锋本不欲以此物辱弄时夜,只是方才在门旁一幕实在让他恼恨。 时夜待刑锋不再用力塞进银管後终於不支又倒回床上,後穴因为被强行撑开一条甬道,如今风灌进去著实冷得厉害。又恰好银管顶部正压在那酥麻之处,真真让时夜既觉难受又感欲火难耐。他但想喊叫求饶,只是嘴里被堵得满满,连吐也吐不出来。 他只道刑锋堵了他铃口,又以银管塞後穴便是今日惩罚,正想著若是硬熬也能熬过。 时夜正要挣扎去看刑锋,对方已走了过来,手里拿了块黑巾,不由分说就蒙住了时夜双目。时夜心知不妙,急忙摇头,可惜双目已被紧紧缚住,无法视物。 「今天有你受的。」 刑锋冷笑一声,抓住正往床角缩的时夜,取绳子把他双手向上吊缚著系在床梁,又分别捆了脚踝绑在床尾柱上,使其跪在床中央,不得动弹。 时夜已知反抗无用,也就停了挣扎。他目不能视,口不言,心中不安反倒渐渐平息,只想著,罢了,听天由命。 林傲在屋里躺著,越想越觉得心中不甘。自己已被冷飞凌辱至此,没想到最後死却还要死在他面前。 往日痴缠如今在林傲心里自是一去不回,他苦笑一声,怪自己太傻,恨冷飞太狠。 不知过了几时,房门一开,冷飞已走了进来,手里正端了碗药。 林傲淡淡看他一眼,把头慢慢别开。 「你喝了这药罢。」冷飞不管林傲是否理会,伸手扶了他,又端了药碗过来。 「怎麽,这次还要骗我服什麽毒?」 想起冷飞曾煞费苦心骗自己服毒,林傲抬眼,看冷飞眼里尽是不屑。 冷飞知他记恨自己,而自己也却是该为他所恨。於是,当下并不与林傲争辩,只是端著药碗送到林傲唇边。 「这不是毒药。」 「放心,就算是毒药我也喝。」 林傲冷冷一笑,张了唇,冷飞顺势把药碗一倾,顷刻便把药水全灌进林傲嘴里。 喝了这药,林傲倒不觉有何异样,反倒是之前沈重的手脚变得轻松起来,伤处的痛也渐渐减去,或许果然如冷飞所说,这并非毒药。 只是现在是不是毒药又有什麽关系?在林傲心里,冷飞早就是那一剂无可化解的毒。 他不愿再想从前,再看到冷飞的脸。从冷飞怀中强挣出来,林傲又躺回床上,闭目休息。 林傲本以为如此一来,冷飞也当识趣离开,只是他躺了半晌也未听到动静,心里不免暗暗著急,又带了丝愠怒。冷飞不走,莫非还要看自己笑话不成?就象那日,他竟能残忍无情地看自己毒发,又看自己如何强忍。那麽今日又是如何? 难道是他在怜悯自己这个将死之人吗?又或是这不过是冷飞要看的另一场折磨自己的好戏? ……自然是後者。若他对自己有一点怜悯,也不至於今日。 林傲忽感胫骨被穿处剧痛,原来是冷飞揭了被子在看,他看便看,又拿起那穿了血肉的铁链,无怪如此之痛。 冷飞见林傲痛醒,慌忙放下铁链,「还很痛?」 他方才喂林傲喝的是许坚配的一剂安神镇痛药,只是他没料到这穿胫骨之痛竟是如此难以缓解,即使林傲服了药,也痛得这般。 「不痛。」林傲虽已痛得呼吸不稳,但转念却又露出冷笑,强自压抑。 他不想看冷飞如今这副善人模样,更不想让对方看自己如今这副狼狈模样。 冷飞其实从林傲刚才那皱眉轻哼之间已知他必是痛得厉害,只是他更清楚林傲那死倔的性格,当下轻轻放回铁链,也不多说。 倒是林傲颇为恼火,看冷飞这样不声不响,张口便道,「冷飞,我已是要死的人了,难道你还没出够气?你非要看著我难受得哭爹喊娘才开心吗?」 屋里顿时静了片刻,冷飞知道自己伤林傲太深,一时更不知说什麽。 忽见林傲脸色一白,手脚发抖,气喘不止,冷飞大惊,想是蛇蝎美人毒性又发,许坚方才配的那副安神镇痛的药竟变得毫无效用。 肺腑似被熊熊火焰撕裂焚烧,林傲再也忍不住痛。 他在床上翻滚,腿上还未取出的铁链自然也被牵动,锐痛之下倒让林傲神智突然一醒,他没忘身旁还站著冷飞,慢慢咬牙竟蜷起了身子不再使劲动弹,只是目中也渐渐痛得氤氲起雾气一片。 冷飞慌张地看著,他尤记得上次自己看林傲毒发,他明明是这麽痛,可却不肯表露出来,只躲在被里强忍。 若不是为了怕自己看了难过,他又何必忍得那麽辛苦。 如今,林傲仍想忍,只怕这次却是因为不想在自己面前示弱。 这麽个倔了一辈子人,当初却在自己面前那麽低声下气,真是难为了他。 「冷飞……」 忽然,林傲转了身看著冷飞,他口角皆是乌黑血迹,目中也是一片凌乱之色,嘴角却异样带笑。 「在那间娼馆里,我每日过得都好苦,只是想著你若知道必然会高兴,才撑著活下去。现在,你要我生不如死的心愿已了,肯不肯让我痛快一死?」 林傲缓缓长吐了口气,身子也慢慢瘫软了下来。 「我再也不……」 紧接著,林傲声音渐低,似乎神智也变得恍惚起来。 待到傍晚,方天正才从武馆回来,他正纳闷怎麽刑锋没去,想了想,只怕那小子又和时夜纠缠在屋里。果不其然,他一推开房门,便听到几声压抑惨哼,想必是刑锋又塞了时夜的後穴在好生玩弄。有如此好事,方天正自然要参一脚。 他又走了几步,来到床前,顿时大惊。 只见时夜被绳索反吊了双臂正跪在床上,前半身早已因无力而倒了下去,倒是把後穴更露。 更为可怕的是,刑锋手里正拿了一根燃著萤火的细蜡探入时夜被不知何物撑得洞穴大开的後穴之中。 他竟在此等柔嫩之处滴腊! 方天正正要说话,却听刑锋开口道,「你回来了,今天咱们东少竟想著去勾引冷老板,我看他这後面是饿得厉害。」说完话,刑锋拿了蜡烛的手轻轻一抖,烛泪立即滴在时夜内壁上,只激得他浑身一震,随即一声呜咽。 刑锋又如法把烛泪滴到时夜後穴里,只痛得对方不停挣扎呻吟。 方天正越看越心烦,想起刑锋之前所说,干脆走到床边,边拽了时夜头发问,「你还真是不知好歹,又到处去勾引人?还敢去勾引老板!你就不怕象林傲那样被他卖去娼馆里?!」 时夜头皮一痛,神智倒稍稍清楚了些,他抬眼望了方天正,满面是汗,摇了摇头。 不等方天正放手,时夜突然浑身一紧,接著便失声惨哼。 方天正急忙往後看,原来刑锋竟把那根细烛摁熄在时夜後穴,虽然萤火甚微,但终究是灼人之物,人身最脆弱的肠壁又怎堪如此灼饶之痛。 「不给他点厉害,他怕是记不住。」 刑锋听时夜叫得凄惨异常,後悔已晚,面上虽未见异样,只是语气里微微有些颤抖。他取出蜡烛,一道血水和著肠液即从银管里顺流而出,此时,时夜身子再也无法撑住,歪歪倒在了一边。 「你真是自己找罪受。」 方天正冷冷看了刑锋一眼,对对方如此狠手颇是不快,他扶了时夜起来,又取了嘴里布团,这才好歹怪罪了一声。 时夜微微睁眼看了看方天正,又看了看刑锋,双唇发抖,奈何怎麽也说不出一个字。他之前为了让冷飞见到背上映现的秘籍已耗了大半精力,如今又被刑锋如此折腾,一身内力也是无济於事。 他的後穴一直被银管撑开,冷风灌入腹内已是阴损了真气,方才刑锋又把烛火摁熄在他内壁上,这也非轻伤。 他轻哼一声,汗液自额头越渗越多,头一偏便倒在方天正怀里昏了过去。 第五章 「进哥,你说那冷飞怎麽是个那麽狠的人?他开这有间客栈倒象是有善心,但是对那林傲又……」陈之远正拿著色子在手里颠来颠去,萧进坐在一边,举杯不饮。 他听陈之远这麽一说,生怕被冷飞听到,急忙拿眼去瞪。 「这些事岂是我们说得的?」 萧进摇摇头,淡淡望了眼陈之远。他们来的这里,本来就是为了避开俗世,但是没想到,客栈里的是非来得竟比外面还多。 陈之远被他一说,脸色不快,歪了头往坐在椅上沈默不言的许屹看去。这人也是怪,来客栈几年了,就没听他说过几句话。 时风站在许屹身边,弯了腰下去,低声说到,「你不必担心,一会我就把解药给冷飞,之前他关了门也不开,不知道做些什麽。」 之前在床上躺了半天,许屹尤觉身子酸软,他转念想起时风之前骗自己那番,轻轻一叹。他已尝尽爱恨,半生孤独,本不该再抱他想,只是却始终被时风和自己的亲弟弟纠缠不清,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而如今时风所言,许屹已无所谓信与不信。 「你用不著对我说这些。」 时风知晓许屹心里对自己仍有所芥蒂,也不气恼,一手轻抚了他的背,又低声道,「我骗你是我不对,以後我再不骗你,好吗?」 许屹抬手推开时风,回头对他冷冷一笑,便要上楼。 楼上忽然一声巨响,似是门窗被人踢破。众人连忙去看,只见冷飞怒气冲冲地从屋里出来,正拽了已无法站立的林傲。 林傲腿骨里铁链尚未取出,沾满血迹垂在伤口开裂的腿边,让人看了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冷飞见众人都在楼下,忽然立住,面上转而一笑,声色不露。 「你们都在这儿?」 他边说边笑,一把扯住林傲长发提到自己跟前,又弯了腰下去对对方说些什麽。 只见林傲抬头看了眼冷飞,未曾说话。 冷飞松开了抓住林傲的手,环顾一眼正惊愕的众人,目光慢慢沈了下去,似是带了极大怨恨。 他起脚踢在林傲肩上,用足全力,肩骨断裂之声亦是使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林傲挨了这一脚自然身子不稳,立即从楼上滚了下来。这之间,林傲的身体和楼梯扶手之间多有冲撞,跌下来时正撞在桌角,身子一蜷便不再动弹。 萧进看林傲倒在自己脚下,又受了如此重伤,却不肯发出一声呻吟,心中暗暗感叹,只是碍於冷飞站在楼上,也不敢伸手去扶。 「你没事吧?」 许屹虽然行动不便,此时已快步过去扶了林傲。 林傲躺在他怀里头微微一仰,额头一道伤口正流血,他重重喘了一声,一口血这才吐出来。林傲目光恍惚,言语微弱,许屹正要附耳去听他在说些什麽,突然听到冷飞在楼上已狂笑起来。 冷飞转了身大笑,一手抓在扶手上。 他时而仰头大笑,时而又弯下腰,最後手上一用力竟把木制扶手抓断。 待他回过头来,众人才发现他面色凄决,著实不象是在高兴。 冷飞看见许屹扶著林傲,猛然从楼上掠下,一把推开许屹,厉声一喝,眼神里竟是十足的嘲憎。 「谁让你扶他的?」冷飞放开林傲不管,现在只盯著许屹。 时风看冷飞这是要把矛头转到许屹身上,急忙要出来相劝,不料冷飞似乎已看出他的意思,不等时风走近竟然出掌偷袭。 时风未曾料到冷飞会对自己出手,猝不及防之下胸口已正中一掌,这一掌凌厉阴毒和冷飞平日所擅的至刚至阳的掌力多有不同。 时风被震得气血翻涌,强自按捺才没吐出胸中淤血。 他提了提气,护住心神,淡淡一笑,对冷飞道,「冷老板,有话好好说,你何必如此。你自己定下约誓不在店内动武,可如今你却两次三番食言,再说了,你这麽对付一个要死的人又有什麽意义。人死了,一切皆无,你杀了他,这段仇恨如若能了倒也罢,最怕是你杀了他,却是恨悔交加,到时如何是好?」 时风摸出蛇蝎美人解药,递到冷飞面前,「这是他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之前是我从你屋里拿了,现在还你。他已伤成这样,就算解了毒也不知有救与否,我看你还是干脆丢了这药,让他痛快一死了之吧。」 冷飞看了时风手中药丸一眼,伸手接过,眼中一丝阴鸷闪过,「中了我一掌,竟然还能撑著说这麽多话,真是厉害。」 时风被他一说,苦笑一声,果然再也撑不住,身形一退便坐在椅上,伸手捂嘴轻咳了几声,几缕暗红血丝也立即从他指缝间溢出。 时风皱眉抬头,正看到许屹也看著自己,对方冷漠的面上如今已是一副慌张痛惜模样。 他想自己这一掌总算没白挨,不由轻轻一笑,只对许屹摇了摇头。 时夜觉得脸上一冷,这才从昏睡中醒来。原来刑锋看他昏过去了,仍未消气,过了一会越想越是不甘,正要喝茶解渴却忍不住将水尽数泼在时夜脸上。 方天正嗔怒著瞪了刑锋一眼,却也无可奈何。 时夜隐隐觉得後穴依旧涨裂疼痛,且渐渐有麻木之感,不用回头去看也知刑锋并未取出那根银管。他的双手仍被缚在身後,和双脚连在一起,当真一点也动不得。时夜只觉得伤处剧痛难忍,且胸口如巨石压著,使人喘不上气,浑身更是冷汗不止,只片刻,他竟感到身子开始发颤,痛苦难言。 刑锋取了马鞭在手,看了面色已是惨白时夜冷笑道,「方才看你在冷老板面前一脸风骚,现在怎麽这样可怜呢?可别是只在我面前装可怜吧?」 话音一落,刑锋一鞭落在时夜背上,时夜痛哼一声,背上一道血痕。 「小锋……你不信我,就打死我罢。」 时夜望见刑锋如此震怒,忽感心痛,他闭上眼,神色凄然。 「别以为我不敢打死你。」 刑锋狠狠骂道,手却不停,转眼又是几鞭抽在时夜身上。 方天正不知时夜已损耗大半真气,不比往日可用内力相抗,只想刑锋快打完消气便是,也没有去劝,反倒开了门出去看外面吵闹。 起初,时夜尚会呻吟几声,也想著挪动身子躲开刑锋凌厉的鞭势,可不多会他便渐渐只觉後背大腿已痛得麻木,身体忽冷忽热,汗流不止。 「求你别打了,小锋……」 时夜自感若再打下去,自己只怕真要给刑锋活活打死,还是忍不住出声告饶。 刑锋哪管这些,他想时夜往日定是挨打挨得少了所以才敢到处去胡作非为,趁这机会,他便要一次让对方知道个厉害。 不过看著时夜身上已渐无完肤,伤口破出鲜血横流刑锋心里倒也有些不忍,只是这不忍在他一旦想到时夜是如何裸了半身在冷飞面前时即刻烟消云散,反倒催得他下手更狠。 刑锋手不停,时夜的神智也越来越恍惚不清。 自己若真是死了,这小子不知会如何伤心? 他眼里突然清明得那一下,挣扎著回过头。 刑锋瞥见时夜正目色迷离地望著自己,只道这定是时夜常用的伎俩,当下冷冷一笑便转开目光,继续挥了鞭子往时夜身上抽去。 又抽了一会,刑锋也觉得手酸,看著一大片血迹从时夜背上流下已染红了床单这才扔了鞭子。时夜趴在床上,已是一动不动,头微侧在一边,发丝凌乱遮了面目也看不出什麽神情。 刑锋看他浑身血污脏得厉害,正要把他拖下床,手指刚触到时夜身子,只觉一阵冰凉。 「怎麽,装死?」刑锋把时夜从床上一把拉到地上,仍不见对方动弹,更听不到一声呻吟,这才有些发慌。 他扶起时夜一看,顿时不知所措。 时夜双目紧闭,面容惨白带金,唇色已发灰,嘴角血丝始才缓缓溢出。 刑锋赶紧解了时夜依旧被缚在身手的双手,抓了脉门急切,时夜脉象竟弱如轻丝,似是随时便会断去。 「你要死也不能现在死。」刑锋不敢耽搁,立即抬手把真气输入时夜体内。 不知是不是时夜伤得太重,刑锋的真气过去後仍不见有丝毫动静,虽然脉象未断,可是时夜只是不醒。 楼下大堂虽众人或站或立,此时却无一人出声。 时风被冷飞掌力所伤,渐渐难忍,许屹看他多有难色又见为自己所牵连的林傲已是人事不醒,竟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他看著冷飞,又看了看旁边并不做声的萧进和陈之远,说道,「老板,药是我拿的。你要怪怪我好了。」 「你……」时风看许屹竟如此坦诚,眼看就要坏事,心里著急之下,竟逼出一口鲜血。 冷飞闻言,缓缓转了头去看许屹,眉目间阴鸷冷冽。 「既然如此,你就休想我轻饶你。」 许屹不惧,往前一步,慨然道,「悉听尊便。」 「好。」冷飞短短说出一个字,忽然出手制住许屹几处大穴,许屹身形一软立即倒了下去。而时风在一旁自顾不暇,想要出手去救许屹却也为时已晚,只得恨恨盯了冷飞,无可奈何。 「把他先关到柴房去,我一会自然会来教训他。」 冷飞吩咐完了,这才低头看了眼脚下躺的林傲,目色一变,多了几分狂躁抑郁在其中。 他本想抱起林傲,可不知为何转手却仍只是拽了对方长发便往楼上拖去。 他拖著林傲上楼正撞见方天正站在栏杆边探身来看,忽然想起什麽,问道,「刑锋和时夜呢?」 「他们在屋里……」方天正少有和冷飞交谈,又听对方竟主动问起刑锋和时夜,心下生疑。 不料冷飞也未再多言,只是笑著点了点头,拽了林傲便拖回自己屋子,关了门立即锁上。 「冷飞,你也看到了吧,平日你们是怎样待我林傲的?!」 冷飞关上门,把林傲往墙角一扔,神色竟变得狰狞起来。他说话声音未变,只是语调却不似平常,一派冷酷狂傲。 原来之前冷飞关门在屋内已和林傲行了时夜所予的移魂换影之法,如今冷飞体内是林傲之魂,而林傲体内却锁著冷飞之魄。 互换魂魄之始,林傲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待到头脑渐渐和冷飞的身子融合後,他才看清这可笑又可怕的一幕。他不知为何冷飞会如此妖术,也不知冷飞为何会对自己施行此法,往日积下的宿怨和不甘倒让他心神一震。 「纵然你现在才想著救我,已经晚了。」 林傲看了眼地上原本属於自己的身躯,却不带哀怜,一脚踏在冷飞胸膛上,几欲要踏断几根肋骨才罢休。 冷飞不是没想过和林傲互换身躯後会有此遭,只是他已倦於和林傲之间的爱恨纠缠,便想著自己若可以代林傲死了,也算是还对方一个公道,故而毫不犹疑地照时夜所教之法和林傲换了躯体魂魄。 他如今在林傲体内才算清楚明白了那刻骨之痛,痛彻心肺的感觉。 自己留下的伤,以及林傲在白三的娼馆里添的伤那一样都是那麽痛,都是那麽让人心伤。 无怪林傲现在如此憎恨自己,自己的确伤他太深。 冷飞痛哼一声,已听到体内肋骨被踏断时发出的脆响。 他看著自己的面容既陌生又熟悉,或许那副决绝的狠毒正是自己常让林傲眼里感到绝望的景象。 「林傲,你现在杀了我仍不晚。」冷飞勉强道。 人道他冷飞作为这客栈的老板自是风光满面,人却不知他活著,除了对林傲难以割舍的爱恨外,竟是一无所有。 迟早,他和林傲之间必有一人要死,否则这爱恨将一世难解。 然而冷飞已知不管自己如何折磨林傲如何把他往死里逼,被赶上绝路的人始终是自己。 既然如此,那麽还不如自己一开始就随妻子一块死了,也不必有林傲今日的惨烈和自己诸多的无奈。 「我这麽爱你,怎麽舍得杀你?」 林傲眼神一凛,伸手拉起冷飞。 他看著自己的脸如今露出的是少有的安详和宁静,心里不知为何深感苦痛。 手上渐渐用力,就象冷飞当日在断腕处折磨自己时那样,狠狠按住对方刚才被自己踢断的肩骨,笑得狂乱。 冷飞本已痛得难受,被林傲恶意一按断骨,立即挣扎呻吟起来,无奈林傲如今在自己体内,动起手来可谓随心所欲,他刚挣扎两下,不仅没挣脱开林傲的钳制,反倒痛得更厉害,低头一看原来林傲已将手指直插进肩膀的伤口中。 这究竟还是林傲的身子,对方竟也能如此毫无顾忌地施以折磨,冷飞不仅感到一丝悲哀,他再去看林傲双眼,竟全是癫狂之色。 「你我有今日,究竟是谁的错?」 冷飞剧痛之下低声一笑,摸到小腿中穿出铁链尖锐的一端,抓在手里,忽然用力一扯,铁链带了血肉从骨血里穿出,那尖锐的一头竟直往他脖子上刺去。 不过,冷飞毕竟是寄身在林傲已残损不堪的身子力,拿了铁链的手也毫无力道,一刺之下也只刺破些皮肉,并未伤得更深。 林傲早看到冷飞的举动,一直未曾出手阻止也是因他知道自己这身子是连自尽的力气也没了。他看冷飞低头不语,这才冷笑著取走了对方手里铁链。 「这可是我的身子,你果然是不肯疼惜。」 冷飞虚汗不止,刚才扯动铁链那番已使小腿伤口处又开始流出脓血,他听到林傲如此戏谑,越感对不住对方。 「不要紧,我知道你恨著我!」 林傲把著那铁链一头在手,猛然用力,整根铁链夹杂了血肉立即从冷飞腿中鱼贯而出,一时鲜血遍地,冷飞也惨叫不绝。 「哈哈哈哈,冷飞,我林傲的痛你现在可尝清楚了?这铁链穿骨的滋味不好受吧?」 林傲扔开铁链俯身下去,掐了冷飞下巴,让他直视自己。 眼前所见的虽是自己的容颜,但那双眼里的无奈和哀戚却来自冷飞。 「我实在是对不起你。」 冷飞满手是血,抚在林傲脸上时仍不住发颤。 「不要碰我。」 林傲眼神已不似先前癫狂,慢慢平心静气下来,只是那双眼中却无光无彩,冷漠死寂。 冷飞似未听到林傲所言,手仍停在对方脸颊上。 「啪」!林傲陡然一掌打在冷飞面上,直把对方的头打得偏转过去。 「你当然对不起我!你如何对得起我?!冷飞!」 林傲刹那又变得勃然大怒,竟不管那是自己的身躯,提了脚便是一阵猛踢。 冷飞下意识想蜷了身子躲避,可无奈这具身躯竟一点也动弹不得,他背上腰上挨了几下重踢,人立即吐出口血,意识渐渐变淡,耳边林傲的怒骂声也慢慢远去。 屋外不知何时已安静了下来,刑锋面对一直昏迷不醒的时夜实不知该如何是好,当下只好替他盖了被子,便奔出门去找许坚。 待刑锋一走,躺在床上原本双目紧闭的时夜这才慢慢睁了双眼。 方才他只怕自己若醒得太早还要挨刑锋责罚,於是索性闭了眼装昏,不过他的身子如今气血已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若不是现在装昏躲过这一劫,由著刑锋再折磨下去,只怕他丢的就是这条命了。 时夜身子一动,後穴剧痛又传了上来,他这才想到那银管在身後仍没拔去,不由暗暗怪起刑锋粗心,既是心痛担心自己,又何不先把这折磨人的东西先替自己去了。 只是现在他仍在装昏中,自己当然不敢轻易取下来,只好等待会刑锋回来再说。 许坚一早出了客栈,直到现在未归,要不然他也不会眼睁睁看著时风被伤,许屹被关。 刑锋在店里寻不到他,也看不到方天正,心里一急便撞上正下楼的陈之远。 他知道陈之远曾是魔教左护法,或许知道什麽偏方妙法可以替时夜缓得一口气,当即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陈之远还记恨上次时夜勾引萧进之事,听得刑锋略约一说,脑中已是一个念头闪过。他随刑锋上了楼,果然看见时夜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他走近时夜淡淡看了一眼,也不多说,伸手便拉住时夜手腕一扭,使出分经错骨之法。 时夜正在昏睡中,忽然手腕剧痛难当,痛哼一声,不由睁了眼。 「瞧,这不是醒了?」陈之远拍拍双手,漫不经心地瞥了刑锋一眼。 而刑锋看时夜竟生生痛醒,面色也尴尬不已,以为自己定是被时夜骗了,不然以刚才那症状,只是疼痛时夜又如何会醒? 他向陈之远道了谢,这才关上门。 「骗我很好玩是不?」 刑锋拾起鞭子在手,走近时夜。 时夜手腕自被陈之远分筋错骨後还未接上,只能捧了一只手坐起身子。 他背上血渍未干,唇色发青,看了刑锋一眼,虚汗又簌簌流下。 时夜如今也不知该说什麽才好,他跪在床上,面向刑锋,想到接下来刑锋必不会轻饶自己,神色之间难免有些慌乱,「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真地痛得厉害……」 「转过去!」刑锋不再听时夜多话,厉声一喝,鞭子已抽到时夜胸口。 时夜身子疼痛,动作缓慢,刚转过身,刑锋已取了绳子把他双手吊在床梁。 「小锋,你就饶我这次,等我身上的伤好些再……唔……」 时夜被分筋错骨的手腕被吊得剧痛,又加上先前的内伤开始反复,正要求情,不料刑锋已把布团塞进他嘴里。 「休要让我再听你废话!」 刑锋怕时夜半途吐出布团,这又拿了根布条紧紧勒在他唇间,时夜呻吟一声,自知无望,缓缓低了下头。 刑锋先拿鞭子抽了时夜几下,觉得仍不解恼恨,这又下床取来一根铁鞭。 果然,换了铁鞭下去,时夜立刻痛得惨哼一声,身子也抽搐颤栗。 他知道刑锋这次是不会轻易罢手,待疼痛稍止之後,又跪正身子,不再回头去看。 其实刑锋换了铁鞭後便已後悔,这铁鞭一鞭足可打断人筋骨,时夜先前虽说是装死,却好歹也受了那麽多苦,後背至今是血色一片。 或许只要时夜回头看眼自己,带点哀求的神色,自己便会饶了他。 可是刑锋停了手,却未等到时夜之前那般哀肯。刑锋只道时夜是不知悔改,举了鞭子对准时夜後背双腿便乱抽一气。 「怎麽,不装死骗我了?」 刑锋看时夜仍跪得好好的,自己也有些累,索性下床去倒水喝。 时夜此时已只凭精神之力支撑著摇摇欲坠的身子,他嘴里塞的布帕也早被他呕出的血浸成了红色,只是无端地,他忽然不想再去求刑锋,也不想再看到对方的鄙夷。 那终究是个孩子,或许爱自己,却始终不懂自己。自己想要的,只是留在他们身边而已。 可惜这夜风东少的名声似乎注定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被人所信,就连刑锋和方天正也不肯信。 刑锋见时夜毫无反映,走到床边去看。时夜双目微睁,看到刑锋过来,这才勉强投去一瞥。 他的眼里神情淡然却不失温柔,让刑锋看了不知怎地有些心酸後悔,心酸时夜曾是名动天下的夜风东少却会落到如此这丧失尊严的地步,後悔自己对时夜始终过於苛责。 刑锋摇摇头,终於还是决定放过时夜,他上前解了绳子,掏出时夜口中布帕,见到上面尽是鲜血,心中一惊,「你怎麽伤得这麽重?」 他虽知自己出手不轻,可还不至於把内力深厚的时夜打成这般模样。 「没事。」时夜看刑锋慌张,纵使早已精疲力竭也努力露出一笑宽慰对方。 刑锋看时夜一笑,忽然又想这是否会是时夜之前的博取自己同情的计谋一般,也大笑起来。 「你自然没事,方才装死也装得那麽象,现在吐几口血也怕难不到你吧!要装可怜自己在这里装个够,我倒是要出去看看白三那娼馆了。」 刑锋边说边拔出时夜後穴银管,往地上一扔,冷冷一笑,竟不想再看时夜,转了身便出得门去。 时夜默望了刑锋背影,直到对方出门後才吐出一口淤血。 「恐怕只有我当真气绝之时,你才会真心待我……」 许坚叫人拖了这几日的菜回来已是晚上,他付了钱又清点了茄子白菜等一干小菜,这才叫人把刚宰的猪一并抬了进来。 他看客栈今晚冷冷清清,还不知道又出了什麽事,只想著许屹无事便好。 把东西拉到地窖该藏该冻都收拾好後,许坚去到井边正要舀一口水喝,忽然听到身後柴房里唏唆有声。 他放下水瓢,走到柴房门边,发现门上有锁,便又绕到窗前去看,竟看到许屹坐在屋角。 许坚早知道许屹这脾气迟早得罪冷飞,只是没想到自己刚巧不在客栈,他就出事了。 「哥!」他站在窗外,抓了窗栏,心里没底。 许屹正在担心时风伤势如何,突然却听到许坚叫自己。 「去看看时风,他受伤了。」许屹面上依旧是漠然的神色,但是口气里却隐隐带了丝担心。 只是许坚现在心里正担心著许屹哪还管得其他? 「先别说那些,你怎麽会被关这儿?」 「我偷拿了蛇蝎美人的解药。」 许坚立时愣在一边,他就知道许屹一定是开罪了冷飞才会被那喜怒不定的男人关在此处,只是他万没想到许屹竟敢在这风头上和冷飞对著干,去拿那蛇蝎美人的解药。 「等著,我去找冷老板求情。」 许屹轻叹一声,已来不及叫住许坚。 林傲在屋里端坐床上,脚下躺的是在自己身体里的冷飞。他看著那副明明属於自己的破损不堪身体,心里不知为何竟连半点怜惜也没有,嘴角轻勾,竟笑了起来。 「冷飞,你真要代我死吗?」 林傲看冷飞仍昏迷不醒,不耐烦,一脚便踏在穿过胫骨的小腿伤处。穿胫骨时之痛,林傲还记忆犹新,所以他也要让冷飞好好尝尝自己所经受的那番彻骨之痛。 果然,剧痛之下,冷飞呜咽一声,便挣扎著回复了神智。他听得林傲问话,已倦於作答,仅仅抬眼看了看那张属於自己的脸,看到那抹属於林傲的戏谑与冷酷。 「回答我。」林傲脚下用力,冷飞痛得浑身抽搐。 「我只是自己想死,和你无关。」 冷飞凄凉一笑,用手撑起身子靠在床脚,目光里情绪混杂,自己尤看不清其中真假。 「林傲,你曾说你爱我,如今,我把我的身体留给你一辈子,做大哥的也算对得起你。」 林傲愕然,双手发抖,似乎有些东西有些人有些时光再也抓不住在指间。 「你是要折磨我一辈子。」 林傲惨然一笑,伸手抓起那杂了金色的长发在手,慢慢把冷飞扯过自己身边。 「虽然你一心想让我死,可我却不会那样对你。」林傲边说边摸出时风之前交还的蛇蝎美人解药,他捏开冷飞嘴,不由分说便把药丸强塞了进去。 这药丸入口即化,温润之味沁人心肺,冷飞感到肺腑间的灼热刹那便消,也不得不叹服许坚配得这粒奇药。 「命是保住了,不过我看这身子只怕也是废了。」 林傲俯底身子正好蹲在冷飞面前,眼神忽又凛然逼人。他没忘究竟是谁废了他武功,又是谁用尽心思对自己百般凌辱最後竟把自己送去娼馆任人糟蹋,如今这人却又想救自己,岂不是可笑? 这世上可笑可恨之人实在太多。林傲默想,自己对冷飞而言或许也是一个。 他看冷飞神色稍缓,想必这解药的确有效,心里兀地也放松下来。只是他绝不愿让冷飞见自己面上温和之色,哼了一声,便留冷飞在屋里,推门而去。 时夜浑身实在痛得厉害,特别是之前被刑锋烫伤的後穴,内壁顶端是刑锋摁熄蜡烛之处,现在似是被人拿了刀在那里细细割开再撒上辣椒那般火热疼痛。只是他现在背上腿上又挨了那麽多鞭子哪还有气力下床去拿药,只好等在床上。 月影蒙胧,夜色已深。客栈里此时倒是安静一片,也没了之前的吵闹。 只是时夜在屋里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回来。 冷汗过後,时夜身子已是烫得灼人,可他却无由觉得寒意似浸入骨髓般难以忍耐。 「怎麽还不回来……」 他抬头朝门看去,忽然想起刑锋走前那句「要装可怜自己在这里装个够,我倒是要出去看看白三那娼馆了」,眼神蓦然一暗。 曾想随这小子就此一生,也就由了他戏玩便是,可却不料自己在他心中一切看来都是虚情假意。总有一日,刑锋或许还是会厌了自己。 时夜轻叹一声,挣扎著从床上起来,他下身委实痛得厉害,刚一下地便不得不扶了床柱,不至摔倒。 找了些许平日用在後穴的伤药後,时夜又回到床上挖了些药膏在指上往後穴涂去。药膏虽然清凉,但是他後穴内伤却不轻,稍稍一有触碰便痛得他汗落如雨,呻吟连连。 正当时夜时歇时续地把药膏涂进後穴时,关著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时夜以为是刑锋或方天正回来,抬头却见冷飞嘴角轻扬立在一旁。 「怎麽,你还嫌刑锋他们没照顾好你?」 冷飞缓缓走过来,看了时夜仍插在後穴的手指眼光微敛,面上的笑却不似有善意。 时夜看冷飞神态语调和往日大有不同,心里猛然一惊,又抬头去看,冷飞平素总露出抑郁之色,此刻却是谈笑间戾气暗藏,象极了每每总是情狂狠切的──林傲。 「你不是老板?是林傲?」 林傲本是过来寻刑锋时夜等人报前日之辱,进来却只看到时夜一人躺在床上混身是伤,正暗自高兴,就要想法子好好收拾对方,却不曾想到,对方竟一眼便看出自己不是冷飞。林傲也疑冷飞怎麽会魂魄互换这妖术,现在看来,这一切必和时夜有关。 「冷飞那妖术是你教的?」 林傲一笑,也不掩饰,伸手便扣了时夜命门。 时夜腕上吃痛,轻哼一声,并不答林傲的话,若非此刻他有伤在身,也不会如此轻易为人所制。 看此情形,冷飞必是对林傲施用了那移形换魄的奇计,而殊不知这却等於放出一匹嗜人恶狼。 林傲恨意深重,即使冷飞救了他,又如何能让他消解心中暴戾? 只是当时时夜见冷飞实在无路可走,追悔不及,心里不免也可怜他几分,於是这才把这自己也未曾修习过的秘计告诉他。 看来冷飞心底的确真有林傲,不然也不会…… 「冷老板如何了?」时夜忍住痛,抬头问到。 「他能如何?自然是在我那被你们折磨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身子里好好替我享受!」 时夜一愣,见林傲神情狠绝,暗暗为冷飞轻叹。这二人也恰似刑锋与自己,真是爱恨难辨。 「他也知道悔了,你又何必……」时夜苦笑,腕上被林傲捏得越发疼痛。 「只是一个悔字就可以了结我受过的一切吗?不仅是他,还有你们这些帮凶,我林傲绝不会轻饶!」 「那你要如何才罢休?」 时夜提气抬头,盯了林傲,缓缓一笑。 「我要如何?」 林傲松了时夜命门,又伸手顺了他已伤痕累累的背摸下去,直摸到椎骨,这才低头到时夜身边,贴在他耳边,轻声一笑,道,「那日你奉冷飞之命让我饱尝冰火之乐,可还记得?」 时夜听了这话已是面色微变,他转眼凝神静想一会儿,苦於自己现在功力大减,又一身是伤,想反抗林傲也是无法,只得也随了他笑,「我本来就是以身伺人的男人,你要对我做的无非还不是强要我这身子,於你而言算是解恨,於我而言却是无妨。」 时夜此话别无他意,无非不愿林傲要了他这身子。 之前刑锋对自己放浪形骸已是大为光火,如果现在真由林傲就这麽又在自己身上肆虐一通,那麽等刑锋回来,自己还有何面目见他? 不过这番若真地惹火林傲,自己恐怕也活不成。 想到这里,时夜苦笑一声,转头去看林傲脸色。 果然,冷飞那张不苟言笑的面上已尽是狠戾之色,那自然是林傲发怒时常有的神情。 「夜风东少好一张利嘴,不过你真以为林某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麽?」 林傲眉稍动,方才之狠戾又渐变戏谑,他停在时夜椎骨的手又再往下一探,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便进了时夜早已受创的後穴。他之间看见时夜在自行疗伤便知一二,当下二指并用在时夜後穴里乱搅一番,再抽出时只见红白液体绕在指间,那红的自然是血,白的嘛…… 「刑锋的,还是方天正的?」 林傲伸过手送到时夜嘴边,轻轻撬了对方唇,便把方才在时夜後穴里乱搅一番的二指送了进去。 时夜无奈,只得乖乖舔了林傲指上的腥物。 好不容易舔干净,林傲这才取出手指,在床帘上拭干净,冷眼看了时夜道,「你不是最喜欢男人玩你吗,今天他两都不在,就让我好好陪陪你,也算是当日之报答。」 语毕,他拾了床上扔在一边的绳子,看了看趴在床上轻喘的时夜,忽然把绳子塞到对方手里。 「把自己下面绑起来。」 时夜一愣,不甚明白。 林傲扶起时夜,让他背靠墙坐在床上,指了指他胯间,又道,「我叫你把自己下面绑起来。」 时夜低头,正见自己萎靡不振的分身。 先前刑锋为了折磨他,已把他分身折磨了大半日,绳子绑过之处也早就破皮流血。 时夜拿著绳子踟躇不动,定定看了林傲半天,才道,「那日我和刑锋也是被冷老板所逼,今日你要出气就尽数出到我头上吧,刑锋年纪尚轻,望你大人大量,饶他一次。」 「先绑上再说。」 林傲脸色颇有不耐烦,不过他听时夜竟为刑锋求情,不觉好笑。 「看你这一身伤也是刑锋给的吧,想不到你还为他求情?没想到啊,没想到,江湖上传说无情无义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夜风东少竟会为人求情,哈哈哈哈,可笑,可笑。」 「笑就笑吧。」 时夜把绳子绕在男根根部狠狠一勒,脸色顿变,他长叹了声,手指发抖。 林傲看时夜对自己的嘲讽竟是如此不以为意,他哼了哼,亲自拿了粗绳把时夜双手缚在身後,又再取一截细绳把时夜的两个小球也分别扎紧绑好。 「呃啊……」林傲手上力道不轻,收结时直痛得时夜闷哼出声。 「叫什麽?待会有你叫的。」 林傲冷笑一声,把剩余的一长段绳子抛过床梁,再往下一拉。立时,时夜男根和小球皆被拉扯得疼痛难当,他耐不住这拉吊之痛,立即便要跟著站起身子,可是林傲一手拿了绳头,一手却按在他肩上,不许他动弹。 「忍著点,当日我也是忍下你们的折磨的。」 林傲把绳头绑在床梁上,看了眼难忍痛苦的时夜,扶了对方跪起。 此时分身和小球的紧绷拉吊之感才稍稍缓和,时夜额头仍不住渗汗,他脸色惨白地看著林傲,不知对方还要做什麽。只见林傲脱了长靴拿在手里,又用绳索捆在一起後,才拿到时夜身边。 他看见时夜的男根被高高吊起,整个人不得不半瘫半跪在铺上时,忍不住便伸手摸了摸时夜被吊得笔直的男根,又捏了捏那两颗已变得晶莹透亮的小球後,之後林傲便瞧著对方苍白的身子已开始微微泛起晕红,特别是胸前的茱萸竟也在这刺激下挺立了起来,尤是诱人。他笑著打量起时夜双目半闭,隐忍了痛苦却不失俊逸的脸,笑道,「真是好风景,无怪乎刑锋和方天正会那麽溺宠你,果真是要人命的尤物。」 时夜微喘,无力再和林傲争辩,轻哼了一声,忽然感到男根上被挂重物般沈重。 原来林傲看他不做声,已把手中绑在一起的靴子牵了绳头拴在时夜小球上,随手丢在床前半挂住,如此一来,时夜分身被床梁的绳索吊得笔挺,两颗小球却被林傲的长靴拉扯住,自是被折磨得痛苦不堪,却又难言这其中的刺激。 「这比起你那日让我尝到的冰火之刑来,不算过分吧?」 林傲站在一边,伸脚踢了踢正挂在床边的长靴,长靴如秋千般一荡,牵动时夜被拉扯住的下身,直激得时夜紧皱眉头,和林傲对视的目光中既有羞涩也有愤怒,他先是咬紧下唇忍住不做声,直到长靴慢慢稳住不再摇晃时,才勉强开口道,「既然一切已毕,只请你快快上了我便是。」 「别把话说成这样,我不过是替你上药罢了。」 林傲低眼,拿起床边丢的一瓶药膏,抠出一点在指间轻轻撮弄,又转眼看著时夜道,「你後面伤得不轻,这药需得多抹些。」 时夜知道林傲究竟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也懒得理他,闭了双眼便不再搭腔。 林傲宽解了衣衿,赤身爬到床上,这时,他忽然想起这身子不是自己的,一时竟钝在那里。 「怎麽,想起这身子不是你的,所以不知道自己做这些究竟有何意义?」 「住嘴!」林傲被时夜笑得心头一恼,一把扼住时夜咽喉。 「寻你们一个个报仇便是我林傲活著的意义,之後这身子究竟是谁的又与我何干!」 他手上一用力,时夜顿觉呼吸艰难,睁了双眼,身子已发起颤来。 林傲慢慢松了手,听著时夜又咳又喘,这才贴在对方耳边冷笑道,「虽然这身子是冷飞的,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这身子伺候得满意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喜欢被男人上,这话我看不假……」 刑锋出了客栈,还真去了白三那新开的娼馆。 自己喜欢时夜不假,可对方的真心却似乎永难看清,如此下去,不知是自己逼疯对方,还是对方逼疯自己。 已走到白三娼馆门前,这夜里正是生意好时,门前正陆陆续续进出不少人。几个扮相颇俊俏的男娼在门口依著招揽客人,丝毫不知羞耻为何物。 刑锋踯躅,耳边虽然热闹非凡,一时却不想迈进那温柔乡中。 也不知时夜的伤有人照看没有?自己那几鞭灌了真气,只怕他吐的血也不是作假。 若是方天正在屋里,或许会替他上药疗伤吧。 天色渐晚,月胧星稀,风送寒。 刑锋终究未进那燕归楼,临出门前,时夜看他那一眼,乍现心底,直让人难舍难弃。 也罢,最初自己便知时夜是何等人,无牵无挂无情无义的夜风东少,若要他只真心为自己也实在可笑。 总有一日他也会倦了自己,飘然而去,正如那一年,他无声无息地便走近自己身边。 江湖渺渺,所谓逢场作戏,或许莫过於此。 待到林傲心满意足时,时夜早已累得倒在床上,只是他下身的束缚仍未解开,依旧一吊一拽地折磨了他,他的男根和小球都被粗绳绑得几近青紫,唯在铃口有几滴白浊溢出。 林傲在铜镜前仔细理整了衣鬓,这才赤足过来。 「把你教给冷飞那妖术告诉我。」 时夜恍惚睁眼,望见林傲手里把玩著之前落在地上的镂空银管,面上笑容颇有深意。 「我便饶了你,或者说,你想再尝尝这东西的滋味?」 那银管上遍布污秽,林傲只需一眼便知其用途。 只是现在他已耗了太多体力,哪还有真气将背上的要决再现出一次? 以内力逼现背上要决一次,便要他大半功力,之後也需得休息月余才能完全恢复所损耗的真气, 即使没受刑锋所予的那些伤,现在的时夜也是无能为力,除非他不想要命了,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把那要决教与林傲。 不过自己若是不给林傲看,对方却也是虎视眈眈。 见时夜不语,林傲脸色稍变,弯了腰一把抓住时夜长发,逼得他仰起头听自己说话。 「没听到,还是不愿意?难道你非要逼我杀了你?」 时夜淡淡一笑,眼微闭,口中轻喘,却不言语。 他知道林傲是何用意,他笑对方太过狠毒,也笑自己竟落得今天这地步。就算自己死了,恐怕会真正为自己伤心的人也不多。 爱这副淫荡身体的可谓大有人在,但真心爱他的人却寥寥可数。 即使刑锋算是一个,或许几个月,又或者几年之後,自己这薄情寡幸之人,在他眼底心里也终究只是浮云一片,当忘便忘。 林傲拽起床梁的绳头,时夜的男根顿时被拉扯得疼痛难当,可惜他身子已瘫软无力,想顺了那绳子之势,却连跪也跪不起身。 「你若再不答应,我要杀的人便不只你一个。」 林傲冷冷一笑,再去看时夜,对方听了自己这番威胁,果然神色一改。 「你说过不碰刑锋他们的……」 「我什麽时候说过?」林傲戏谑,抬起时夜下颌,难得一见对方怒容。 「你自己愿意乖乖听话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林某何干?」 再一言,时夜愤然一笑,恍惚无力的眼神也在刹那清亮起来。 「好,我答应你就是。不过我答应你之後,你若还是不肯饶过他们呢?」 「放心,我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林傲哈哈一笑,立即解了时夜浑身绑缚。 「给我点水。」 身上各处的束缚一解,时夜这才勉强拖过被子遮住早就伤痕累累的身子。他靠到床头,心知此次怕是凶多吉少,忽然想到他究竟没有等到刑锋和方天正回来,究竟没能有机会一吐心思。 林傲倒了水递与时夜,时夜啜饮两口,捂了胸口便咳,一口血不及喷出,竟吐到了杯里。 「水你也喝了,快把如何行那妖术之法告诉我。」 见时夜伤重,林傲却不为所动,就如当日那些人看他受冷飞折磨一般冷漠。他并非毫无血性之人,只是见惯太多冷漠,受了太多折磨之後,自己不知不觉间竟也变成个冷血残忍之徒。 时夜擦了嘴角血丝,缓缓转了身,背对林傲。 林傲正要问这是为何,便听时夜道,「这要决一会便会现出在我背上,不过我如今已没几分功力,你要记便要快快记住,否则再无二次机会。」 自己一日之内连破两次禁忌,若得不死,便是大幸,以後……只是不知是否还有以後。刹那间,时夜心中升起一分悲凉,闭了眼便缓缓运功。 方天正早前看客栈里闹得实在不像话,又懒得去劝刑锋和时夜,干脆揣了银两便到外面的酒楼去好好消了一场愁。 他酒意未醒,心中郁郁,推了门进去,屋里漆黑一片,也不知刑锋和时夜是否已睡下。 只是他想时夜被刑锋抽得那样,恐怕今晚只能趴著睡了吧。 他脱了外衣,又丢开靴子,这才爬到床上。 伸手摸去,床上似乎只有时夜一人,也不知刑锋去了那里。 真是难得可以独占这尤物,方天正一笑,便要把时夜搂进怀里好好享用一番。 他倒是不怪时夜那风骚的脾性。 这情爱二字,本只是说得当真不得,他既是逍遥淫魔,又怎会像刑锋那道是无情却有情的年轻人一般同时夜较真。 「你也是,知道刑锋脾气不好,便不要当著他去惹事。」 方天正刚一碰到时夜,便听对方痛苦呻吟一声,想是刑锋打得过重,真把时夜打伤了。 「刑锋呢?」 时夜低声问,由了方天正在自己胸前亵玩。 「不是被你气跑了吗?」 方天正伸出二指摸到时夜後穴,对方忽然身子绷紧,哼出一声。他这才想起之前刑锋做了些什麽,一时间竟也不忍心再折磨时夜。 他取出手指,把被子复替时夜盖上,口气中也多是无奈,「唉,刑锋也真是不知好歹,这麽一来,你这後面不知多少日後才能用。」 屋中静了片刻,方天正忽听时夜喃喃道,「你爱的是我这身子,还是我这人?」 方天正一愣,答不上话来。既觉得自己爱时夜这身子也爱他这人,只是两者权衡一下,自己果真爱对方身子多些。 往日时夜从不与他和刑锋谈这情字,爱字,不知今天是怎麽了? 难道真给刑锋打得脑子也发起烧来?方天正伸手去摸时夜额头,触手如冰。 「你是怎麽了?想起问这些?」 「没什麽……只是问问罢了……」 时夜神志渐浑,说话也虚弱非常,他伸出手摸到方天正的手,握在手心。 时夜手心尽是冷汗,方天正这才觉得不对,赶紧起床点了灯。 「你怎麽会成这样?!」 时夜躺在床上,除了後背腿上尽是血污外,後穴之处的血水也随著大腿蜿蜒到脚跟,而他整个身子如今却失了血色似的一片苍白,那张曾以一笑便让自己难以自拔的脸也是伤重之极的淡金色。 「你伤了哪里?」 方天正急问,他话一出口,忽然看到床下竟多出双靴子,这靴身乃是金线绣的龙纹,在店里穿这样靴子的人只有一人,正是那深不可测的老板冷飞。 时夜已看到方天正诧异眼神。 他苦笑一声,强撑著坐起,对方天正道,「适才冷飞进了这屋。」 「那又如何?」 方天正见时夜依旧漫不经心,口气中多是无所谓和倦怠,不知为何心里已生了怒气。 「你说呢?」时夜无奈地一笑,有些话终是难以出口。 此时,房门又被推开,刑锋慢慢步了过来。时夜见是他,眼底一暗,欲言又止。 「时夜,你滚。」 方天正愕然,转身去看说出此话的刑锋。 「要你堂堂夜风东少只留在我们身边,想必定是委屈了你。这世上男人这麽多,你若不一个个都去引得他们消受了你这身子,岂不可惜?」 刑锋冷笑一声,看了眼地上冷飞的长靴,又抬眼去看时夜。 时夜神色不改,只是有说不出的倦怠和疲惫。他嘴唇微微翕动,始终不吐一字。 「快滚!」刑锋爆喝一声,抓了在床上躺的时夜便拉了下床。 时夜既被刑锋强拖下床,在地上躺了一会才挣扎著站起身。他望了望一旁已别开头坐下的方天正,又望了望面前依旧阴沈了脸的刑锋。取过自己被丢在一边的衣物,慢慢穿上。 时夜指尖发青,系著腰带的手仍不住颤抖,刑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我也是时候该走了……」时夜系上腰带,刚迈了一步,便觉得周身皆痛不可言,特别是後穴伤处,一走便一是一番撕扯。他抬手擦了擦冷汗,伸手扶在墙上,回头再看了眼二人。 刑锋负手而立,面上再看不出半点喜乐,方天正似有挽留之意,只是在这尴尬气氛中,终究欲言又止。 时夜站定身子,窗外一阵冷风进了屋内,拂起墨色发丝轻扬在他腰际。他气息虚弱,唇色已白,此刻眼神却清澄深邃。 「你们保重,我去和堂兄道了别就走。」 时夜面露浅笑,松了扶在墙上的手,身形微踉地出了这间已住了几年的屋子。 刑锋看时夜出了屋,立即一脚踹在门上,关了起来。 时风之前被林傲偷袭得手,身子有伤,此刻正在屋里调息。他非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知许屹如今处境,只是自己现在也有伤在身,若同「冷飞」动起手来必处於下风,或许不但救不了许屹,还正好给对方机会除了自己。 他在床上调理了半天,暂且抑制了伤势,又把许坚平日放在屋里的诸多药剂自己配了些有疗伤之用的服下,刚要再调息一会,忽然听见门响,开门便撞见时夜站在他门前。 「你来做什麽?」 他和时夜虽有兄弟之称,不过往日二人却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实在少有交谈,更别提如此深夜找到对方门前。 「堂兄,我要离开这里了,特来告辞。」 楼道上灯火暗淡,不过时风已看出时夜面上多有异样,又听他说话低缓,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你伤得这麽重,要去那里?」 时夜恍然,忽然才想起自己竟不知该往何处去。他原本就是居无定所,漂泊在江湖中的人,只是遇到刑锋和方天正後,才随了他们到这客栈,甘心做他们的禁脔。不过今日,没想到连禁脔也做不成了。这话若说出口,也不知要惹多少人嘲笑。 时夜稍稍一愣,低头便是一笑,他又抬头看了眼时风,摇摇头,转身便走。 没走得几步,时夜身子一晃,若不是他伸手扶在墙上,只怕已跌了下去。 时风虽然常以有如此的兄弟为时家之耻,如今却也难免有了几分同情。 他本想时夜若实在无地方可去,便叫对方回自己的灵动山庄去休养好身子,再做打算不迟。只是他看对方走得坚决,也无法再多说什麽,轻叹了一声,关上门又回了房内。 冷飞醒转时自己已是躺在了床上,虽然林傲喂他服下了蛇蝎美人的解药,只是林傲身子这原有的一身伤仍是疼痛难当,特别是小腿胫骨被穿了铁链的地方,只怕是伤得再难站起了。 算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害了林傲,而今日,自己却为他承受这诸多痛苦,似是天道轮回。 冷飞抬眼张望,只看到屏风後有一个剪影,水声淅沥,想是林傲正在沐浴。 可如今林傲的身子是自己的,他既是在沐浴,那麽…… 现在是什麽时候了,亏得自己竟还有心思去想那些,冷飞挣扎著轻咳一声,胸口突然痛了起来。他这才想起之前林傲和自己换身之後醒来,不由分说便是勃然大怒,更至把自己踢到了楼下,这胸口肋骨定是那时被他踩断了。 「醒了?」 林傲刚和时夜交欢一番,弄得自己身上也满是白浊血迹,他回了屋,见冷飞还昏睡不醒,也懒得理他,自己提了热水便回屋清洗。 听得冷飞已醒,林傲唇角稍扬,眼神一转,便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也不穿衣就浑身湿淋淋地走了过去。 冷飞看到「自己」竟赤身裸体地走了过来,心中一慌,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微微发红。 林傲歪了头看冷飞,看到的是自己脸上少有的羞涩之情,他冷笑一声,一边往後抚了水淋淋的头发,一边埋头下去,发际的水珠也顺流了下来。 「怎麽,你看了自己的身子也要脸红?」 林傲戏谑一笑,揭了被子,把同样不著寸缕的冷飞也露了出来,自然那身子原本是林傲的身子。 身上一冷,冷飞又咳了一声,无奈别过头去。 「伪君子。」他耳边听到林傲低骂,眼睑微动,却依旧闭目不语。 林傲哼了一声,低头便吻住冷飞,冷飞一惊,挣扎想逃开,可林傲伸手便掐住他脖子,让他再也无法动弹。 「唔嗯……」冷飞被吻得喘不上气,又因胸口被林傲压得生痛,忍不住呻吟起来。 林傲也不管他,依旧强吻索求,忽然他感到舌上略有腥味,待放开冷飞时,对方已大咳起来,唇间也流出几丝淤血。他看冷飞捂著胸口,这便想起自己方才在楼下踢了这身子好几脚,只怕冷飞已吃到苦头。 他自己知道这身子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就算解了那蛇蝎美人之毒,又再怎麽经得起自己那般凌虐,可他不甘心,委实不甘心。 为何冷飞能如此对他,却又要救他,这注定要自己受一辈子的折磨。 「你後悔救了我吗,冷飞?」林傲垂手而立,面色渐渐一片默然。 冷飞转过头看了林傲,忽然一笑。 「我不是救你,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 林傲一听即悟,他慢慢转开身子,边走边笑,眼神已是里绝然无望。 他坐到椅子上,捂住双眼依旧大笑,不觉间,热泪从指缝流出也不知晓。 林傲笑声越来越凄厉,冷飞躺在床上也心绪不安。 他知道自己这话或许对林傲来说太过刻薄,可是他又怎麽能开口对林傲说出那给了二人半生悔恨的爱字。 忽然楼下几声异响,林傲这才警觉地起身。他穿好衣衫,找不到靴子,想起方才他特意把靴子留在时夜房中以引起刑锋嫉恨,这又换了双新靴出去。 许坚自柴房见了许屹後,匆匆便要去见冷飞。刚从穿堂进来,他看了一人一袭白衣站在楼上,手把著扶梯,走一步身子便微晃一下,因为堂内未点灯,许坚一时也看不清这人是谁,还道是冷飞。 正当他要过去问时,只见那人身子突然一歪,整个人竟从楼上摔了下来,最後倒在楼梯边便了无声息。 方天正和刑锋二人各自憋了一肚子闷气在屋里。方天正已开始怨怪刑锋不当赶走时夜,对方受了那麽重的伤,连站著都难了,况且这又是寒夜深深,他还能去那里? 而刑锋却只想这一日终究是要来的,不如短痛省了长痛的好。他坐在桌边,自己斟了酒独饮。忽然楼下几声异常响动,方天正一惊,望了刑锋道,「莫非时夜……」 刑锋喝了口酒,面上神色依旧是不以为意的冷漠,他瞥了方天正一眼,冷笑著又把酒倒进杯中。「这时候,你还去管他。」 许坚急忙走到那人身边,扶起一来,原来是时夜。 他点了灯,看见时夜嘴角带血,再一探鼻息,已弱不可闻。 他和时夜之间虽不稔熟,但毕竟都是这客栈中人,当下便急了起来。他一边把真气输入时夜体内替对方护住心脉,一边朝楼上叫起刑锋和方天正来。 他喊了几声,也不见人下楼,怀里的时夜却有了动静。 时夜动了动嘴,许坚也听不清他说什麽,只看到他微微摇了摇了头,想是不愿自己惊动别人。 可时夜如今气息将断,以非一己之力所能救,许坚也不得不求人来帮忙。 「你忍忍,我得叫人下来救你,你伤得太重。」 时夜眼珠转向楼上,看了依旧漆黑的甬道,脸上绽出一抹惨笑,依依不舍闭了双眼。 「在叫我们名字呢。」 方天正听到许坚喊声,已更确信心中不安,立即从床上坐起,穿了衣裤就要出去。此刻,刑锋心中也颇有不安,他端了酒杯,一杯接一杯,仍不发一言。方天正焦急瞪了他眼,推门便出。 「时夜……」 「你肯下来了?」 许坚面色如灰,看见方天正下来,冷笑不已。 方天正也不理他,径自走到正坐在椅上垂著头的时夜身边,只是他竟感不到对方一丝气息。他又轻轻唤了声时夜,可对方端坐椅上,无应无答。 第六章 客栈的大堂内,烛光摇曳,方天正站在时夜身边,久久等不到回音。许坚站在一旁,似有不忍,已转过了身子。 「时夜……」方天正再唤一声,依旧无人理会。 林傲此时也穿戴整齐了出来,他随意选了件玄色长衫,把冷飞身形的颀长尽显无疑,足上蹬的仍是一双和丢在时夜屋中一样的黑底金线的龙纹长靴。他一手抚在嵌了玛瑙的腰带上,一手扶在阑干上,远远瞥了正站在大堂的诸人,慢慢步下楼来。 许坚看是林傲,立即想起许屹之事,正要开口,对方却已摆手示意他不要插嘴。 林傲走到时夜身边,看了看茫然不知所措的方天正,又转头看向许坚,问道,「这是怎麽了?」 其实他心里最清楚不过,时夜当时已身受重伤,若不及时救治难免一死,而自己留那靴子在屋里等的便是要刑锋和方天正忌恨时夜,逼他步上绝路。 毕竟,这冷飞与自己身魂互换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留时夜在世上终究是祸害。 「我刚回来,便看他从楼上摔了下来。」许坚道。 「那现在他如何?」林傲明知故问,仔细打量起端坐无声的时夜,心中略有感叹。 「死了。」 接话的是方天正,他方才一直站在时夜身边,脸色怆然,抬头看林傲时,目中戚戚,恨的既是自己和刑锋,也是这留了长靴在屋中的「冷飞」。 「唉,这是何苦。」 林傲故做哀叹一声,手搭在时夜肩上,以此验证他是否真的已气绝。 果然,时夜体内已了无脉象,之前还有的微弱真气也消逝殆尽。 方天正本要怒斥林傲,若不是他,时夜或许不至此地步。 可他转念想起自己回屋後,时夜在自己怀里那番凄酸问话,才猛然清醒,害了时夜的又何止眼前这个男人,自己和刑锋又何尝不是逼死他的真正凶手。 那时时夜想必也料到这结局,所以才有此问,只是自己竟仍当他是平日那般说笑,究竟不肯付与真心。 若是他们肯以真心相待时夜,若是他们肯对时夜有些许怜惜,若是…… 方天正步子一踉,退开两步,再不敢看时夜,更不敢碰他,只有长声一叹。 刑锋在屋里坐了半晌,心中渐凉,杯中酒也冷。他闭目凝神,眼前却是时夜离开前回首的那一笑。 忽然听得门被推开,方天正怀里抱了时夜便要进来。 刑锋眉一皱,自知不当心软,狠下心道,「都叫你别管他了,还管他做什麽。」 「这一次管了,我再也不管他了,也管不了了。」方天正笑了声,脸上神色却是一片凄然。他抱了时夜放到床上,坐在床边替时夜牵整起衣衫。 「他跟我们到这客栈来,究竟是为了什麽?他到底想要什麽呢?」 方天正看时夜发丝凌乱,伸手便替他捋顺,语调中满是迷惘失落。 刑锋看这二人颇有异样,又见时夜自进门後便无半点声息,忽然一惊,急忙走过来。 时夜面色安详躺在床上,只在白衣胸前有一片血迹。 没人告诉刑锋时夜已死,方天正也未开口,可刑锋却突然顿悟,恐怕这次,时夜是不会再醒了。 每每时夜被自己或是方天正在折腾得昏过去,刑锋总有办法叫他醒转过来,又继续更发狠地折腾对方。 这以後,时夜知道自己每昏一次,醒来之时便是更不堪的折磨等著自己,後来竟能熬上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不进滴水粒米任由他们调教。 刑锋自然满意於时夜的隐忍,偶尔也会温柔待他,只是绝不会相信这便是堂堂夜风东少对自己的真情实意。 江湖上有传,夜风东少时夜,狠绝冷酷,性格放浪,待人绝无真情。 「他死了?」刑锋忽然笑出声来。是极,自己当初不信时夜,今日自然也不信,即便是他死了,也不信。他胸中郁结难解,大笑几声,又道,「这等薄情寡幸,不知廉耻的男人死了便死了,也不值得你我伤心。」 「你可真的爱过他?」方天正抱起时夜,把尸身搂在怀里。这是他第一次如今温柔地抱了时夜,却是在对方死後。 刑锋被问得愕然,不知该作何以答,缓了片刻,才听他哽咽道,「爱过。」 方天正把怀中人搂得更紧,唇也贴到了时夜耳边,也不管对方是否还能听到自己说话。 「时夜,你听到了吗,我与刑锋都是爱你的。」 窗外一阵风过,桌上的烛火被风刮熄,淡淡月色投进屋中,一地凄迷。 「你可有爱过我们?」 许坚目送了方天正抱著时夜尸首回去,心中觉得伤痛,想这人世变幻无常,短短月余,客栈内竟有连遭巨变,如今竟连自己那老实的兄长也惹上麻烦。 他看了眼身旁肃立的冷飞,这又记起许屹之事。 「老板,不知我哥如何得罪了你?」 林傲回头瞅了眼面色焦急的许坚,又背过身子冷笑一声,道,「他竟然去我屋子里偷东西,我自然不会轻易饶他。」 许坚大惊,他已猜到许屹必是为救林傲去偷了那蛇蝎美人的解药,无怪乎冷飞会如此生气,只是他全然不知面前这冷飞的躯壳之内已是那因误会而恨他兄弟无比的林傲。 「老板,请你念在我为了配药的份上,开恩饶了我兄长。」 许坚一撩袍袂,竟跪在了林傲面前。林傲转眼看他,目光中虽多是轻蔑,却不由感叹许屹竟能有如此兄弟,比之自己这做了冷飞二十多年兄弟终究幸运得多。 但是纵使他兄弟情深,又干我何事? 林傲心中恨意又起,更添得几分嫉妒,他面上一笑,伸手扶起许坚。 「起来吧。」 许坚以为「冷飞」或许为己所动,正要趁机再哀恳几句,忽然觉得身子一酸,再无力气。 「老板你……」许坚瘫软在地,眼睁睁看了林傲又扶起自己,朝後院走去。 「你不是一直想要你兄长的身子吗,今日我成全你。」林傲冷笑一声,又封了许坚哑穴,扶了他直到柴房门口。 许屹听到有人声,还未站起身子,便见冷飞扶了许坚进来。 林傲冷冷盯了许屹,把许坚推向他。许屹接过许坚,发现他既不能言也不能动,知道他是被人封了穴位,立即便要替他解穴,可是几番尝试许坚身上所封穴位依旧无法解开。 「别费力气了,你解不开我的手法的。」林傲合上柴房门,走近许屹,戏谑了笑道,「还有,一个时辰内这穴道若不解开,你弟弟就会因为气血阻塞而死。」 「你究竟要如何?这事与许坚无关,要杀要剐冲我来便是!」 林傲看平时少有面色木讷的许屹竟如此慌张,不觉好笑。 他慢慢蹲下,看了这许家兄弟,缓缓说道,「我不要你们的命。只要你和他在我面前行一次床事便可。」 林傲自然知晓许屹是何等刚正之人,自己要他和亲兄弟行一次床事,这便是比要了他的命还让他难受。 他话一出口,果然许屹已是怒容满面,随即斥道,「冷飞,你真是无耻之极!」 屋外的吵闹声渐渐歇了下来,冷飞缓缓睁了眼,望著床顶发呆。他胸口伤势仍未缓解,咳嗽了几声,除了吐出些淤血外,冷飞又觉口渴难当。 只是现在他这身子是林傲的,除了多处骨折外,胫骨之痛也让他无法起身,只能就那麽躺著,等著。 自己在这身子里不到一日已觉痛苦难言,可林傲之前却是拖著这麽副身子在客栈在娼馆受尽凌辱。想到这里,冷飞心中大愧,悔自己当初之不仁,以至一同驰骋江湖二十余年的兄弟两人会有落得今日。 冷飞正喟叹往事,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他微微抬头,瞥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是谁……」 那人站在门口,气喘甚急,周身杀气凌乱,似不是林傲。 冷飞不知如今还有谁敢进这屋子,来惹「自己」的晦气,又或是此人来寻的是林傲? 那身影慢慢走近,冷飞终於借著月光看了清楚。 剑眉斜飞,眼神凌乱,面色阴郁。这站在冷飞床前的人正是刑锋。 刑锋一把揭了冷飞身上的薄被,目光上下打量了他的身子。头一抬,嘴角轻勾,似是在笑,只听他压低了声音对冷飞道,「要怪就怪冷飞。」 冷飞尚不知出了何事,刑锋已上得床来,压在他身上,取了随身带过来的绳索绑了冷飞的手在床头,接著二话不说便分了他的双腿,又解了自己衣衫,露出胯间凶器。 「你要做什麽?」冷飞大惊,一急之下,连咳几声,呕出口淤血。 刑锋不答他,径自扶了男根对准冷飞後穴,头低垂,眼微闭,依旧笑道,「要怪就去怪冷飞。」 一言未完,他身子一倾,分身直入冷飞後穴。 且不说冷飞在林傲身子内要尝受多般旧伤,如今刑锋又对他如此粗暴,自是把他弄得痛不欲生。 「啊!你疯拉?快下去,快下去啊……唔……」 冷飞痛喊几声,刑锋眼中一利,伸手便捂在他嘴上,口中咬牙切齿道,「对,我疯了!我倒要看把你整死後,那冷飞疯也不疯!」 「唔……」 冷飞闷哼一声,身下之痛更剧。他汗流了一脸,无力挣扎。 他自不知林傲仗了他的身份,以他出面在外头做了何事,不过也隐隐猜到以林傲的性格必是对当日辱弄了他的人施以报复才对。 现在客栈里向来冷漠不理他事的刑锋竟能如此,想必,林傲是伤把他伤得极深。 如此看来,莫非林傲动了时夜……冷飞尚不及多想,身下又是一阵剧痛。 刑锋已把整根利器全部没入冷飞体内,这样一来,自是痛得对方神智恍惚。冷飞竭力挣扎,可是手足却始终无力,他想以喊叫来疏解这痛,嘴又被刑锋捂得牢牢的,除了低微的哼声外,他连呻吟也再发不出。 「冷飞折磨你,又救你,一定是放不下你,哈哈哈哈……」 刑锋边笑边猛动起身子,月影逆光之下面容已扭曲可怖,他看冷飞尤在挣扎,心中反倒快意更生。 折磨林傲,又救林傲,自己一定是放不下他。 放不下他,并不是仅仅因为同情或者悔愧,是这心里的确放他不下,或者说,自己太在乎他…… 不过,俗话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看不清楚的也只有自己的心。 冷飞闷咳几声,眼中的神情渐渐淡泊清明起来,但是刹那又成混沌。刑锋仍就在他身上肆虐,手心已被冷飞嘴中溢出的血濡湿了一片。 林傲全然不知楼上之事,现下他专心坐在柴房里,正看许屹带了羞愤脱去衣衫。 「你倒是快些。」林傲哼了声,眼中带了分戏谑。 许屹浑身上下只剩一条亵裤,早就羞得面飞红潮。他狠狠瞪了眼林傲,无奈也只得伸手除去仅剩的亵裤。此时,许坚躺在一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已心急如焚。他眼神里多是恳求许屹不必为自己受此大辱,可许屹偏偏不看他。 许屹既脱光衣服,这便走到许坚身边,也帮他除去下身衣物。 他不发一言,看了眼许坚下身,忽然愤然转身对林傲道,「是否我和他交欢後,你就会饶他一命。」 「自然。」 林傲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踱到许屹身边,一把搂在对方腰际,又笑道,「你这身段倒是不错。」他边说手指边下滑,摸到许屹股间时,对方急忙挣扎。林傲臂上一用力,许屹被他箍在怀中,竟无法扭动半分。 「你想做什麽?!」许屹怒斥。 「帮你做些前戏而已,你兄弟现在动弹不得,难道你指望他帮你?」 林傲身形微倾,紧贴著许屹身子,手指也缓缓探入对方後穴。许屹如今挣扎不得,也不敢再挣扎,只好咬了下唇忍住林傲的亵弄。 也不知林傲的手指为何冰冷异常,许屹身子被激得微微颤栗,无奈之下,他竟只好抓紧林傲衣衫来忍住那和後穴滚烫完全相反的彻骨冰冷。 林傲手指又进一分,骨节碾磨在许屹内壁之内。他已感到怀中人身子已渐渐因为敏感而绷紧,当下又加多一根手指。 「呃……」许屹轻喘一声,狠狠抬了眼看林傲,可是手指却不自觉把他抓得更紧。 一旁的许坚见许屹竟被林傲如此侮辱,起初自是大怒,不过他也动弹不得,只能干瞪了眼。看见许屹在林傲怀里欲火初撩,许坚大怒之余渐渐有些嫉妒,之後又因一直盯了许屹羞涩的神情,他自己下身也有了冲动,虽无人爱抚,分身却已是忍不住抬头,只是他看著许屹,自己却未发觉。 「瞧,你弟弟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你了。」 林傲手指在许屹後穴间不时搅动,终於触到那敏感一点,引得许屹急哼一声。 「无耻!」体内连连被林傲的手指搅得欲望缭绕,许屹虽有快意迷蒙,可仍不忘如今所处境地,他低声骂了句林傲,额上因为终究难忍已是微汗。 林傲冷笑一声,立即抽出诱得许屹也难以自持的手指,把他往许坚身边一推,方道,「好,现在你就和你兄弟无耻一次在我面前看看。」 此时,许坚的身体已显得迫不及待。 许屹见了许坚分身挺立,面上一红,却无可奈何。他知道今日此事非行不可,闭了眼伸手握住许坚分身。 许坚的分身被许屹一握,不消片刻便坚硬如铁,且滚烫灼人。 许屹随即站起身子,正立在那根肉刃之上,缓缓坐下。 初时,许屹觉得後穴疼痛,但好在之前林傲已用手指替他适应了些许,若是缓缓坐下,倒也忍得下去。只是这心中愤懑满腔,又叫他如何忍得下去? 而许坚此时却已难忍,他浑身如火烧,恨不得立即把肉刃全刺进许屹体内,可心中良知却又让他不堪如此。 他睁眼看见许屹正为自己竭力忍受痛苦,那张清冷的脸上羞愤纠结,已不是往日那般静默忧郁。 「别看我……」 许屹唇上轻动,眼神和许坚触在一起,多是凄酸。 许坚一愕,听他话闭了双眼,泪水却再也难忍。 即便到现在,许屹仍是愿独自忍受痛苦,许坚再清楚不过。他知道自己欠许屹太多,只是未曾想到,竟是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林傲立在一旁,冷笑著旁观这兄弟二人沈沦在欲火和痛苦之间,似是看了场绝妙的戏,但是不知为何,他心中的失落越来越深。 许坚因被林傲所制自不能动,苦得许屹只得上下自己身子来满足他高昂的欲火。 柴房中二人鼻息渐重,交合声也愈发刺耳,许屹心中虽然恼恨羞愤却终究无济於事。 他微微仰了头,除了继续起伏身子外,伸手也握住了自己的分身,只望快些行完这不堪入目之举,早早了了林傲的心愿。 「你戏也看了,还不解开许坚。」 许屹满手皆是自己的白浊,他仍坐在许坚身上,满面是汗,适才许坚也已将精华尽数释在他体内,算是应了林傲的要求。 许坚这也才缓缓睁了眼,他看见许屹的神情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凛冽,只是其间不知隐忍下了多少辱恨。 他转眼看向林傲,直气得满目通红,宁是死,也再不愿羞辱自己兄弟。 可许屹偏偏又有求林傲,实在令他心有不甘。 「你兄弟倒是情深。」 林傲笑道,走到许坚身边,俯身在他身上轻拍几下,顿时便听许坚破口大骂。 「冷飞,真没想到你竟丧心病狂到这地步!今日你若不杀了我,我许坚来日一定要你狗命!」 许屹一惊,不曾想到这平素性格懦弱的弟弟竟能放如此豪言,自己好不容易救他一命,却眼看他又要去送死?!他恐林傲出手再伤许坚,不顾下身仍痛,已从许坚身上站了起来,挡在二人之间。 「饶他一命,我带他走。」许屹望了林傲道。 身後许坚却不依不饶,跳了起来,便要冲过去和林傲拼命。 「哥,你别求他,他今天如此羞辱你我,我若不杀了他,怎麽对得起你!」 一语刚落,许坚已一掌劈了过去。 「哈哈,就凭你们也想杀我林傲,实在可笑。」 事到如今,林傲也不再隐瞒,他笑了一声,身形一动,退出几步,恰恰避开了许坚的掌风。 「什麽,你是林傲?」 许坚看著眼前这明明是冷飞样貌身形的人,大惊失色。许屹此时慢慢系回衣服,也抬眼打量起这自称是林傲的冷飞,这才发现,那双眼里睥睨天下之傲气,确实和冷漠淡定的冷飞大有不同。 只是,林傲的外貌如何能变化成冷飞这模样,就算是易容,那麽这身浑厚的功力又当做何解释,毕竟,林傲被送回客栈时已近乎废人一个。 许坚也明明记得林傲服了自己亲手调制的化功散,而现在对方若真是林傲的话,方才又怎麽可能出手制住自己? 「冷飞,你莫非真的疯了?」许坚冷笑,暗中蓄势,只等有机会便重伤对方。 「若你是林傲,那冷飞呢?」倒是许屹冷静,他已觉得此事必有隐情,或许面前这人当真是林傲来著。 「他自然是替我躺在床上。那具皮囊本是他一手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份伤痛如今由他去偿,不正好?」林傲缓缓道来,面上神情多是不以为意。他又看了许家两兄弟,见两人果然大惊。 「你既然是林傲,那你又怎麽会如此恩将仇报?!你要知道我兄长可是为了你,才去偷拿解药!」许坚也不想多问林傲为何能和冷飞如此互换,他想起前番和许屹受到羞辱,心中一愤,便又斥问道。 「你兄弟有恩於林某吗?」 林傲冷笑,反问道。 「你!」 「算了。就当是我们欠他的还清了,反正事端也是由你我而起。」 许屹拉住正要上前的许坚,淡然瞥了林傲一眼。 忽然院内响起几声仿若疯癫的狂笑,三人在屋里皆是一愣。 林傲出得柴房去,寻笑声抬头,正见了刑锋站在窗前,拽了已气息奄奄的冷飞大笑。 「冷飞,冷飞,你害死时夜之时,可曾想过会有此报?!」刑锋边笑边把冷飞拉到窗前,林傲看得大惊,也不知冷飞到底如何,只看他低著头,也不哼一声。他见刑锋发狂,自己也是勃然大怒,身子一掠便要上楼去。 许坚和许屹也是一惊,他们两互相看了一眼,心道,难不成冷林二人真是换了身子。 林傲闯进屋子,刑锋依旧抓住冷飞不放。 「放开他,我饶你不死。」林傲脸上遍布寒意,他慢慢走近刑锋,暗自提起真气在掌中。 刑锋看了便笑,摇摇头,目光中决绝狠毒。 他拽起冷飞,又低声道。「林傲,冷飞来了,你还不睁眼看他一看。」 冷飞已被刑锋折磨得神智不清,听他在耳边如此一说,果然看到林傲急怒难当地站在面前。 他张了张唇,口中流出的皆是腑中淤血,不成一字。 林傲怕刑锋出手对冷飞不利,不敢再前,但见了冷飞如此更是焦急,他忍下心中万般怒火,对刑锋道。 「你究竟要如何?!」 「我要你也後悔一辈子。」刑锋笑,忽然把冷飞推出窗外。 窗外一声闷响,林傲愕然,也不管刑锋掌风已到,身子连退两步,才停住。 他吐出一口血,抬头看刑锋,神色怪异,竟笑了起来。 「好好,冷飞害我,你替我杀了他,便是为我报仇,我倒要谢你。」 刑锋不知他所言为何,心中也是恍惚一片,和林傲对视一笑,也跌撞著出了屋子。 且说许坚和许屹在後院正说要上楼去,却见楼上竟落下一人,许屹一见,飞身去接,落地时身形不稳,撞在蓬屋的柱上,竟把一根立柱撞倒。 许坚生怕许屹有个什麽闪失,赶紧去看。许屹摇头,似是无碍,只是他怀里的人满身血污,气息奄奄,正是林傲。 许屹想起方才那冷飞之言,试著问了声,「你可是冷飞?」 对方大概也无力气答话,只是看著他,目中浑浑噩噩,尔後才轻轻点了点头。 「刑锋定误会冷飞害了时夜,这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许屹道。 「自作孽,不可活。林傲竟不知这道理。」 许坚皱眉,搭住冷飞脉门,急道,「快扶他上楼去,若再耽搁,必死无疑。」 林傲从屋里出来,神情恍惚竟至木然,他心想如此一来冷飞恐怕是必死无疑,而自己在这世上也终於是再无牵挂。 做兄弟本当同生共死。林傲一笑,伸手抚在眼上,一声叹息。 许坚和许屹正抱了冷飞上来,看见林傲正慢慢下楼,知他以为冷飞必死,所以灰心丧气。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他还没死。」 许屹冷冷道,他想林傲折腾起人来时那股得意势头是何等猖狂,如今他自己竟也沮丧成这样。既然知道冤冤相报总难了,他又是何苦到处去报复,不仅害人,也是害己。 许屹本想讥讽林傲两句,可是突然看林傲神色一变,一把就从他们手中接过了冷飞。 「你要干什麽?!当务之急是赶紧救他,虽然现在他还没死,可伤得这麽重,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断气!」许坚看林傲紧紧盯著冷飞,那目光说不出的奇怪,既有温柔又带了些责备,反倒让人觉得不安。 「我自会救他,不牢你们。」 林傲抱著冷飞径自回了屋内,也不管许家兄弟,便把门锁上。 他把冷飞放到床上,拿袖子替他擦去了面上血污,又把人轻轻抱进自己怀里。 「原以为折磨你,折磨他人,我心中的怨气便能化解,只是没想到会越陷越深。你说,你救我只是不想欠我。好,如今,我也害你一场,你不欠我了。」 冷飞早就昏了过去,自然没听到林傲在说些什麽,只是他梦中似乎很不安稳,眉头一皱,竟轻唤出林傲的名字。 林傲一愣,放下冷飞,起身走到铜镜前,看著镜中的影象,淡淡一笑。他凝眸注目了好一会,才慢慢转了身,神情决然地往冷飞身边走去。 刑锋跌撞著回到屋里,摸黑到床边。方天正因之前想劝阻刑锋寻林傲报仇而被他打昏在地。时夜此刻就躺在床上,了无生息。 床上之人身躯已冷,刑锋抱他在怀里,嘴里兀自喃喃,「你总是诱人爱你,可你却从不显露真心,如此一来,我如何不恨你?」他轻轻吻在时夜额头上,恍惚一笑,把人抱得更紧。 「不过也好,你这样再也不会骗我了。」 情情爱爱,真真假假,生生死死,此时,刑锋不再去理也不再去分。 冷飞只记得刑锋把自己推出窗外那一刹那,那时,他以为如此一来自己必定带了林傲的身子去见阎王,可未想到,等他神智稍醒时,浑身痛感已渐不觉,只是胸口仍有一阵闷痛。冷飞诧异,睁眼便望,而他发现自己已是回到原本的身躯之中,怪不得,身上那诸多难受与疼痛直感尽消。 忽然,一个念头在冷飞脑海里闪过,他回过神来,果然见了林傲血污满身地躺在床上。 「你……这是为什麽?你该知道你这身子已无用了,为什麽要和我换回来?!」 冷飞想起这数日来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长声叹息,眼中已不掩泪光。 「我要你欠我一世……」林傲惨然笑道。他伸手指向冷飞,颤声道,「我只能用这法子,让你记我一生!」 冷飞恍然,更觉心要裂开似的难受,他大喝一声,不由从床边退开。 「够了!」 林傲气息渐窒,他笑著看著冷飞,目中也是一片血色。 冷飞胸膛一痛,吐出一口血,他也看著林傲,突然狂笑道,「人死无知,我记你一生,你也是再不可知,林傲你究竟是疯还是傻!竟然连命也不要,却要我记你一生,你实在是狠毒!」 说到「狠毒」二字,冷飞目光乍变,他走到床边,猛地提起林傲,怒目相向,而对方却仍是淡淡望了他,笑意不减。 「不及你对我更狠……」 林傲语毕,脸色愈发难看,他被冷飞拽得换不过气,只得张了嘴急喘。 「我若死在你之前,哪又如何?」 冷飞手上一松,面上突然浮起诡秘笑容,林傲看他右掌逐渐发白,知道他正在凝气,也知他这是要如何。 他宁可死在自己面前,也不愿记自己一世。 「罢了,我不要你记我一世……」 林傲强撑口气急道,他神色骤然紧张,唯恐冷飞当真自行了断在他面前。 「你只消忘了我……忘了我便好,我不要你记我一世……」他看冷飞掌上真气不散,心里更是酸楚,说话间,眼泪已落下,他声音哽咽,气息渐弱,最後更是唇动,再也无法言语。 「所以,我不会让你比我先死。」 冷飞看林傲竟是如此情切,眼神一暗,抬头又笑道。 他翻身上床,扶了林傲起来,双掌抵在对方後背命门,把真气缓缓输入林傲体内,替他护住渐弱的心脉。 林傲也是一惊,但他想自己这身子伤得如此,冷飞要救自己岂不是白白浪费一身功力,他正要让冷飞住手,可身後忽然一股暖流已注入体内,不容他再拒。 许坚在屋外与许屹站了会,他仍在犹疑之间,倒是许屹道,「他们俩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许屹走了几步,却感腰上一酸,他眉稍皱,暗自嗟叹。 许坚知此为前番二人云雨所为,不禁面上一红,心中也生起愧疚,忍不住便伸了手去扶许屹。 「不必。」许屹谢了他好意,站直身子,因脚有旧疾,走起来路更是不稳,许坚在後面看得心痛,却不知当说什麽,只好慢慢跟在许屹後头,他看了眼冷飞的房间,想起林傲先前诸多无理逼迫,心里多是恼怒不甘。 二人回了屋,见时风正坐在床上运功调息。 许屹想起时风为救自己也是有伤在身,回头望了眼许坚,对他摇摇头,示意别要打扰到时风。许坚看了时风苍白面相只知他受了伤,却见许屹神色怪异,一时也有些纳闷。 「他怎麽了?」 「被林傲所伤。」 许屹淡淡道,眼神却又转到时风身上。许坚在一旁见许屹看时风看得专注,心里难免有些醋意,但又听到是林傲所为,心中对林傲的恼火更添。 他重重一拳锤在桌上,满腹闷气无处发泄。许屹转头瞥许坚一眼,也不说话,仍静静看了时风。 眼前这人多有相负相欺,但今日却肯为了自己挺身而出,俗话道,患难见真情,莫非正是如此?许屹一边想,又一边摇头,到底想不清这轻易便舍了一身名利的时风於自己而言究竟是何身份。 许坚闷气难泻,恨恨一眼便盯到时风身上,他见了时风倒是忽然想起件事,一拍大腿,道,「差点误事!我去去就来!」说完话,已是急忙出了门去,脚步匆匆。 许屹心里暗叹这兄弟脑子总是太迟,这又想起二人方才已行了肌肤之亲,羞得脸色又红,却也是苦恼不已。 第七章 「以为有间客栈总是你我栖身之处,没想到今日却演变出如此荒唐的事。」 萧进长叹一声,从床上坐起,陈之远躺在他身边,虑及时夜之事自己多少总有相干,又想那时夜平日看起来最是浪荡不羁,怎麽今日说死便死? 他本不是心狠如铁之人,见了刑锋竟会为情所痴的模样,也颇有慨叹。 旋即,他也从床上坐起,靠在萧进身边,说道,「我看冷飞已疯,再这麽下去,也不知他是不是要找你我晦气。」 萧进蹇眉,心里总是不安。 「不如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另寻他处安身?」 思虑再三,萧进终究觉得若再留在此地必不是长久之计。 片刻,陈之远方咐道,「也好。」 他二人既已打定主意,便连夜收拾了行装。萧进从床底拿出已有些年月未曾再动过的宝刀泣血,忽然说道,「之远,以你我二人之力敌那冷飞如何?」 「单打独斗未必是他对手,若合你我之力,却也可与他平分秋色罢。」陈之远正在穿靴,他听此言,还道萧进久未动武,故有此感叹。习武之人,虽然久疏兵刃,但是骨血激昂,却是常有之事。 「眼见冷飞作恶,害己害人,不若……」萧进轻拭泣血刀锋,望著陈之远的目光沈凝。 陈之远看萧进正色不似说笑,当即一愕,他靴已穿好,起身道,「既然进哥你有此打算,我便与你同去,是生是死,不离不弃。」 他取了晓风剑在手,拔剑出鞘,铮然作响,青光一闪,如雪剑刃便与泣血刀锋相交,陈之远看了萧进,目中自是豪情不言。 萧进同陈之远蹑足到冷飞房前,二人侧身倾听,微闻房内有声,这才相视一眼,破门而入。 一旦入了冷飞屋内,二人皆是暗暗凝气,生怕冷飞出手来袭。 「你们做什麽?」 时冷飞刚以自身之力替林傲勉强护住心脉。他真气耗去大半,此时正调息内力,听得屋里进了人,抬眼看是萧进与陈之远,心下生疑,却也不曾起身,只坐在床上问。 此刻林傲亦在床上,只是他身有重伤,一早便昏睡了过去,陈之远挽剑在手,看了眼冷飞,忽然冷冷一笑,挺剑便刺。剑气破空,呼啸而至,冷飞头一偏,躲过剑刃,却不料萧进刀锋又至,他起身一跃,冲破床顶翻落在地,气息一乱,身形也有些不稳。 冷飞见二人神情肃杀已知他们对自己动了杀意,他又转念想来,或许他们要杀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之前凭了自己这皮囊作恶的林傲,只是事到如今,自己和林傲之间早已无彼此之分,只愿生死相连。 果然,他听萧进道,「数年前,我二人逃难至此,容你收留,方才过上这逍遥自在的日子,我们本不该与你为仇,只不过这短短几月,冷老板你已变得太多,可谓丧心病狂……」话说到这里,萧进忍不住看了眼身後伤痕累累的林傲,目中多有感叹。 「还和他废话什麽?趁他现在真气损耗,一鼓作气杀了他!」 方才冷飞身形一晃已被陈之远看在眼里,他本出身魔教,行事上难免狠毒奸诈,但求一胜,如今既见有机可乘,自然不肯放过这大好机会。不等萧进说话,他又举剑往冷飞刺去。陈之远的武功以阴柔见长,剑刃到处,寒气彻骨,竟凝起霜花。 冷飞依了桌子往後一闪,身子一低,避开这来势汹汹一剑,随手一掌挥出。 陈之远被冷飞掌力所拒,急忙後退两步,以免为之所伤。萧进看陈之远受挫,手中泣血刀锋一闪,也到冷飞身边。 冷飞未尝带武器在身边,起脚踢起一张凳子拿在手中,化了萧进凌厉攻势,而木凳顷刻便碎裂四散。 萧进愈逼愈紧,冷飞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好好应战。 忽然萧进一刀劈空,冷飞看准时机,化掌为拳,怒喝一声,正击在萧进胸口。 「进哥!」 陈之远在一边看两人缠斗得难解难分,一时也难以帮上手,正在一旁焦急,这下看到萧进中拳受伤,心中更是急怒交加,目中一狠,腕上一动,凌空一剑便直取冷飞。 这一剑狠辣非常,冷飞也不敢正面去挡,他一脚踹起面前的圆桌,暂且阻了陈之远之势,也跃在半空,双脚夹了晓风剑刃,一扭一转,已趁势落在陈之远身後。 陈之远落地不稳,只得环身舞了手中剑刃将所承冷飞之内力化开,顿时但见屋内剑光闪烁,宛如盛开朵朵白莲。 萧进中了冷飞那一拳,肋骨已应声而断,疼痛难忍,他原以为以他和陈之远二人之力,至少可和冷飞打成平手,或有机会一招得胜,而现在看来,冷飞的武功要比他们所料想得高出许多,可如今却是退已无路。 陈之远刚站定,握剑的手已有血迹,想是被刚才冷飞的内力震伤虎口。 萧进看冷飞落地後便靠在床边,气喘吁吁,虚汗淋漓,想必也是受伤不轻,又或力有不逮,不由自咐,二虎相斗必有一伤。 他忍住胸口剧痛,举刀便指冷飞。 陈之远望了他,目中满是担忧,萧进却只微微一笑,又转头对冷飞道,「你作恶多端,今日我二人拼了一死,也要你性命。」 此话一出,陈之远面上立即便是一片决绝之色,抬腕举剑,也指著冷飞。 冷飞这身子先前被刑锋所袭,本来就有伤在身,又兼他刚才为救林傲大损元气,能和萧陈二人缠到如今已是不易。 他正要说话,忽觉肺腑气血涌动,张口便吐出一口淤血,一时气歇,竟无法提聚内力。 「罢了,这条命你们拿去吧。」冷飞回头看仍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林傲,心中一酸,目中却是澄清淡然,他也懒做解释,只缓缓坐下,伸手执了林傲的手之後,闭目等死。 许坚步进刑锋他们所住房间时,也是一惊。刑锋目色痴狂,抱了时夜身子,时哭时笑,而方天正更是倒在地上,神智不醒。他探身去看,所幸方天正只是昏了过去。 刑锋此时已是心无杂念,他见许坚进来,只做不闻不问,依旧在时夜耳边低语。 许坚看他癫狂如此,叹了一声,又笑道,「人都给你害死了,你才做出这伤心的样子,不知给谁看?」 「你说什麽!」 被许坚一言刺到痛处,刑锋暴怒,一手抱住时夜一手抓起佩剑,向许坚掷去,剑身飞在半空,剑鞘突然一落,只余剑刃仍直向许坚。许坚一惊,急忙闪开。刑锋这一掷劲道十足,剑刃穿空,破门而出,也不知钉在了何处。 「一出手就这麽狠毒,怪不得别人要叫你无情剑。」 许坚冷笑一声,心中已暗暗提防了刑锋。 刑锋转头狠狠盯了他,目光如刃,锋芒毕露。 许坚被他瞧得一怒,又冷笑道,「看来你是有要我命之意了?不过,我死了,时夜也不能再活,到时仍你哭他一世,也是无用!」 听出许坚话里有玄机,刑锋大怒转大喜,急忙从床上下来,疾步到许坚身旁问道,「难道你有法子能救活他?」 原来,之前事情紧急,许坚不见人出来帮手救人,只得以独门秘计以银针封住时夜生穴,使他假死已暂阻伤势继续恶化,不过这停穴之技不可超过两个时刻,不然届时人便是真死无疑。 他看刑锋等无情,本想先吓吓他们,去柴房救了许屹後再替时夜解穴疗伤,只是他却未料到,林傲也在柴房内後多有相逼,这才耽搁了时辰。方才他在屋里猛然想起此事,这便急忙赶了过来。 只是现在许坚恼刑锋之前无礼,不肯详说,鼻中冷哼一声,只道,「我若救活他岂不害了他?」 「此话怎讲?!」 「他活著时你是如何待他,想必你最清楚,要不是你,他又怎麽会有如此下场?」 许坚缓缓道来,看了刑锋,对方早就被说得面白如纸。 「求你救他一命,我刑锋做牛做马也报你大恩!」 一言既出,刑锋双膝一低,直直跪在许坚面前,俯身拜地,声音哽咽。 许坚本想多为难他一会,但见这好极面子的刑锋竟肯为救人跪下求自己,当下也只好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越过刑锋,走到床前,一手扶起时夜,一手凝气在指,点在时夜死穴,而刺入生穴的银针当即飞出。 刑锋看许坚面色肃重,急忙问道,「如何?」 许坚不语,白了刑锋一眼,又伸手点在时夜多个要穴,指走南斗之势,气开生门。 忽然只听时夜闷哼一声,吐了口鲜血出来,又沈沈睡去。 「你看好他,我去配剂药便过来。」 刑锋急忙点头,坐到床上,细细为时夜擦去嘴角血迹,目中满是温柔痛惜之色。 正走在回廊上,一阵打斗声传来,许坚一惊,急忙往声音来处奔去。他正担心是不是林傲又去寻许屹麻烦,却发现冷飞房门大开,萧进和陈之远刀剑并用正围住一人。 他原以为被围住那人是林傲,可仔细看去,却见那副处生死危急的淡然神色更似冷飞。许坚想起林傲所说他会救冷飞之言,不由猜测到,莫非林傲和冷飞又换了身子回来,不然他又有何法去救冷飞? 还不及多想,许坚看到陈之远已是一剑刺入冷飞右肩。 萧进见冷飞慨然就死,反倒有些落刀不下。他看了眼陈之远,心中一阵迟疑,前日明明见这冷飞凶神恶煞暴戾恣睢,可如今竟是如此坦然淡定,未免有些出人意料。 倒是陈之远不以为意,他为冷飞方才伤了萧进而愤恨不已,只想一剑了结冷飞实在是便宜了他,心念一动,这便腕上一转,把剑斜刺进冷飞左肩。 「之远?」萧进不忍,赶忙叫住了陈之远。 「他作恶多端,若让他死得太轻易岂不随了他愿。让我废了他手脚,再叫人把他拖到乱葬岗等死,也算是偿他孽债。」 陈之远轻声一笑,目中狠戾之色不改,剑刃一动,已在冷飞肩里搅起血肉,直把对方痛得惨哼一声。 冷飞也不伸手捂住伤口,仍握紧了林傲的手,他抬头,斜望陈之远一眼,忍痛笑道,「事到如今你们要如何对我皆无妨,我唯独有一言相求。」 陈之远冷笑一声,猛地拔了剑出来,晓风剑血污不沾,鲜血顺了剑尖滴在地上,串联成珠,煞是可怖。萧进见陈之远又有要出手之意,急忙阻住他,问冷飞道,「说来听听。」 冷飞闻言,回头看了眼林傲,片刻才低声道,「我死之後,求你们帮我照顾一下他,冷某不甚感激。」 「好,应你。」 陈之远心道,林傲有今日还不全拜你冷飞所赐,如今才来惺惺作态,恐怕是看准萧进心软,要逃得一命。自己,当然不会上这当。 他不等萧进发话,举剑又刺,这次剑刃直入冷飞左肩,同样是断了他臂上经脉才出。 「住手!」 许坚看屋里这架势,大惊失色,急忙出声喝住陈之远。 陈之远回头看是许坚,望了萧进一眼,这才笑道,「原来是你这擅长使毒的小子,当初冷飞把你呼来唤去为他做爪牙,也难怪你现在会替他著急,怕这靠山倒了吗?」 「之远,算了。」萧进看陈之远得势愈狂,心里也颇为不安,连忙劝了他,又对许坚好言道,「许坚,客栈里的事想必你也看在眼里了,我和之远本有意远走,只是实在不愿看他继续为害,这才想……」 萧进一语未毕,许坚已急了起来。他急忙步到冷飞身边,止了双臂剑创的血,问道,「你是林傲还是冷飞?」 陈之远和萧进听他如此一问,皆是不解,面面相觑。 「林傲为救我已和我换回身子,我要再施那换魄之法无奈气虚不济,只好勉强护住他心脉,另谋打算。」冷飞苦笑,想来这其间种种恩怨因缘,无不始於自己,今得此报,可谓苍天有眼,只是自己为私恨所蒙蔽心神,竟能把林傲害到如此惨境,自己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怜他反倒是生不如死。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萧进在一旁隐约听了什麽换魄之法,心中更是疑惑,他胸口肋骨虽痛也不去管,只看了冷飞和许坚二人急问。 陈之远面色稍滞,他听冷飞所说,心里也实在蹊跷,隐隐觉得自己难道和萧进冤枉了面前这人? 许屹在屋内早闻响动,他正要出去看,却被时风叫住。 「别出去。」时风调息已毕,缓缓从床上下来,步到许屹身边。「冷飞有没有为难你?」 许屹摇头,只是不堪说出方才被逼和许坚行交欢之事,况且逼他的人虽有冷飞之形,却是林傲之魂,所以这也难说是冷飞为难他。 「你伤可有好些?」 许屹不愿时风再问下去,这又想起对方先前替自己挨的那一掌,於心有愧。 「无碍,只要再休息几日便好了。」 其实时风被那一掌伤得著实厉害,就算伤好,只怕也会有损他一身修为,而他说只休息几日便好那自然是骗许屹。时风见许屹目色忧郁,知道对方为自己伤势担心,心中一暖,又是一叹。 「那便好。」许屹淡淡点头,见时风走近,不知为何心中局促,忙站了起来。 他稍一迈步,後穴疼痛难当,眉一皱,哼出一声。 「你怎麽了?」 时风看出许屹异样,跟了上去,扶住他手臂。许屹大为尴尬,急忙甩手,时风却不肯放。他见许屹面色不好,又喘息甚重,也不知他伤了那里,忽见许屹走路姿势怪异,这才若有所悟。 「难道冷飞要了你!」 「你,你胡说什麽!」许屹被时风问得又羞又恼,急急从时风怀里抽身。 时风看他这样子,心里的疑惑更深,干脆上前抓住许屹双手,再不许他挣扎。 「老实告诉我,冷飞怎麽难为你了?」他素知许屹隐忍,必不肯说出受辱之事,但是自己越见他如此隐忍负重,心中越是难过,懊恨自己无力。 「没事,我说过没事。」许屹被时风看得难受,别了头开,眼中难免有些戚戚伤怀。 时风看许屹究竟不肯说,也缓缓松了手,叹道,「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 许屹回头看他一眼,心中似是有愧,当下便踱到一边,坐在椅上,再无言语。 且说许坚把时夜个死人又救活过来,最高兴自是刑锋。他守在时夜身边,目光不离,生怕眼前之人一去不回。 方天正在地上躺了半天,这也慢慢回过神来,他後颈生痛,想起是自己劝刑锋不要去找冷飞麻烦时被对方所偷袭。他正一肚子窝火,站起来却见刑锋已在屋里,正要过去叱骂一番,又看到对方守著时夜尸身,神态宁静,似是在等时夜醒来,他这才想起时夜已死,心中的恼恨竟消逝不见,随即便伤恸起来。 「刑锋……你……」 虽然自己内心依旧伤悲不减,可他看刑锋如此,还道对方情痴心狂,迷了心智,心中更是难过。 我等东少醒。」刑锋笑道,却不回头看方天正。 「时夜已死,又如何会再醒……」方天正苦笑一声,仰天长叹,不由目有泪色。 「会醒的。许坚说他会救回东少。」 方天正只道刑锋胡言乱语,并不相信,但是也俯身去看时夜。 待到走近他竟见时夜胸口微有起伏,眉睫稍动,和之前那副毫无生气的模样完全不一。 「这?!」方天正大喜过望,抓了刑锋便问。 「他不会丢下我们的。」 刑锋低伸手替时夜抚去额前发丝,目光悠悠,忽然闭目,便见泪流。 「竟有如此多的蹊跷。」 听完许坚之言,萧进缓缓放了刀,投眼看了看面色如故的冷飞,心里端的感到有些伤感。陈之远见萧进无动手之意,又想自己已伤了冷飞双臂也收了剑,神情之间多有不安。 他二人不明真相竟差点要了冷飞之命,若後来那性情大变之人真是林傲,这一番岂不荒唐? 「你们两平时声色不动,没想到动起手来倒是这麽干脆。」 许坚眉毛一挑,指了萧进取笑。 萧进摇头,轻咳一声,胸口被冷飞震伤的地方才又开始痛得厉害。 「你倒是快给进哥瞧瞧。」陈之远瞧得心痛,急忙扶住萧进。 许坚看了这一屋子的伤者,嘘叹著先走到林傲身边,头也不抬地对陈之远便道,「无妨,他的伤待会再治也可,倒是林傲……」 「还有救吗?」冷飞听许坚话中一变,不顾自己双臂也才止了血,这便焦急起来。 许坚仔细看了林傲,切脉听声,叹道,「他伤得这麽重,若不是有体内这道真气替他护住心脉,恐怕早已身亡。」 「我本抱必死之心,却不料林傲口上虽是恨我得紧,临到头却仍要救我。比之从前,我如何对得起他。许坚,求你务必救他一命!」冷飞苦笑一声,竟屈膝跪到床前,凄然泣咽。 萧进和陈之远看他悲怆如此,相觑而叹。 许坚虽然对林傲多有愤恨,但见冷飞如此,心中早已是不忍。 他不愿断了冷飞所望,却又著实为难,自己只是善使毒药,偏通药理歧黄,遇到林傲伤得如此之重,也是束手无策。 许坚又仔细回想曾看的医书药典上是否载有救治这濒死伤者的例子,忽然拍手道。 「若有九转回魂丹相辅,救回他一命也是不难。只是九转回魂丹乃大内密药,非一般人所能得,这便麻烦了。」 萧进俯身扶起冷飞,好言相慰道,「冷老板,你无须担心,既然有了药名,这办法自然也会有。」 「是啊,既然是大内密药,我们去大内取来不就成了。」 陈之远身为魔教中人蔑视朝廷已久,更不把皇宫大内放在眼里,此番他说话倒是一派清闲,却看萧进眉目不展,这才想起对方原本出身官府。 「这……」 果然,萧进颇是踟躇,眉宇间渐凝愁闷。 许坚也知他为当年做过六扇门总捕头的身份所限,必然为难。他默想片刻,忽然记起许屹和当朝卫将军李忘风有一段渊源,若是让许屹去求情,或许这药来得也不难。 於是,他便把自己所想说了一二,这又扶起冷飞。 「若能讨得这药自然最好不过。」 萧进见如此则可以不违王法,急忙接口,堵了陈之远口舌。 陈之远白他一眼,倒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也点头不语。 只有冷飞依旧是满脸忧愁,他怕万一是讨不来这药,林傲岂不…… 许坚瞧出他心思,安慰他道,「老板你不必担心,我哥曾於李将军有救命之恩,区区一颗丹药想必唾手可得。」 既然许坚也如此说,冷飞也不便多话,他点点头,回身看了眼林傲忍不住就是一叹。 「你手伤得不轻,也需早治,这样,我身边有小还丹几粒,你磨碎了敷在伤处,不出几日皮肉之伤便可愈合,而这经脉之伤恐怕便要好些日子了。」 冷飞听了他话,果然,稍一抬手却是痛得不行。 萧进愧於是自己和陈之远不知内情而把冷飞伤得如此,忙接了药丸,对冷飞道,「老板,你手不方便,我们来替你磨药。」 事到如今,冷飞也不能推辞,只好点了点头。倒是陈之远面上一白,瞧了萧进,一脸尴尬。 许坚又回了自己屋去替时夜配药,刚一进门,便看许屹和时风两人像木头似地各坐一边,也不说话,许坚看他两人一眼,心里纳闷,并不多问,直直走到柜边便拿出堆药瓶开始配药。 「你这是做什麽?」 屋内气氛实在窒闷,许屹也是尴尬,他看许坚回来就忙,便找了话来问。 许坚忽然想起也该把客栈中其他纠结复杂的事告诉两人,边配了手中的药,嘴上却不停,把个前因後果说了个清清楚楚。 时风听闻林傲和冷飞之间竟有移形换魄之遇,大惊不已,想他也是纵横江湖数十载,却是听也没听过此等奇技,如今听了许坚所言,心里虽有不解,但复又闻许屹附和,也是不得不信。 「想不到冷飞和林傲竟有如此能耐,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他想起当年自己的武功和冷飞可谓不分高下,但是如今莫非自己已是远不如他,甚至不如林傲? 时风暗自郁闷,又听许坚对许屹道,「对了,冷飞求我救林傲……」 许坚话到一半兀自不语,他偷眼去看许屹,对方似乎并未有异样。 「你去救便是,问我作什麽?我又不懂医术。」 许屹知道许坚是怕自己因为先前受了林傲之辱不愿他施手,虽然林傲可憎,却也实在可怜,救他一命了结冷飞苦念也算是积下善因。 既然许屹无所芥蒂,许坚也放下心来,这才又把救人所需九转回魂丹之事与许屹说了。 「你当年不是有恩於那李忘风,此番去找他要来两颗丹药必不是难事。」 许屹一愕,道,「此去京城天长水远,我腿脚又多有不便,只怕耽误了时辰。」 正在二人为难之际,时风出声道,「无妨,我灵动山庄产业遍天下,到时候出了镇到郡上,我便叫人备好快马盘缠,沿路辄更就替,三日内必到京城。」 「如此甚好!」许坚笑道,手上已配好一剂药。 方天正接了许坚的药便急忙下楼去熬,刑锋仍静静守在时夜身边,此刻已放下心来。 许坚看时夜仍在昏睡,取出一瓷瓶,叫刑锋喂进时夜嘴里。刑锋接了瓷瓶,打开一闻,清香扑鼻,他仰头一饮,含在口中,这才低头覆在时夜唇上撬了对方唇齿灌入。 许坚想这些人果然是不拘小节,也不见个正经,连喂个药竟也如此,不觉哂笑起来。 刑锋把药喂进时夜口中後,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慢慢放开,但仍把人抱在怀中。 不多时,时夜轻哼一声,果然缓缓睁了双眼。 重伤初醒,时夜尚觉口舌难动,看了面前的人,也不觉真切。 「好了,好了!」许坚在一旁已笑了起来。 刑锋也是大喜,可想起之前对时夜之事又自觉惭悔有加,竟无法出声。 待方天正端药上来时,时夜已被扶在床头坐好。他神志渐渐恢复,看了刑锋和许坚也并不惊奇,只是面上难免带了分凄清之色。 刑锋见他如此,还道他心里恼恨前事,於是低声说道,「你没事了便好,我自知有负於你……」 时夜一笑,闭目摇头,似有话说,但却不语。 许坚悄悄站开,叮嘱了方天正用药之法,这才退出门外。 「来,先把药喝了。」 方天正殷切递了药碗到时夜唇边,看他又活生生坐在自己面前,心中大喜大悲跌宕起伏,酸楚难忍。 时夜看了眼药碗,又看了刑锋和方天正两人,忽然道,「我心已死,有药难治。」 刑方二人被时夜之言所慑,一时竟不敢动。方天正知道自己亦是有负时夜在先,吞吐欲言,却看了对方那副漠然神色终无法出口。倒是刑锋不动声色慢慢道,「人活著就好,喝了药再说。」 他拿了方天正手里的药碗,递到时夜嘴边。 时夜看刑锋一眼,目光中似有讥讽之意,只听他笑道,「你也会怕我死?」 刑锋面色一僵,头别到一边,口中却说,「你先喝药。」 时夜身子尚虚,他撑了床板从床上下来,接过刑锋手中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药已喝了,我看我还是离开的好。」 时夜浅笑,一只手却拉开衣服,露出血迹未干的累累伤痕,他脖下延直小腹的鞭伤已经翻卷开,可见血肉,他低头看了这最长的一条伤痕,与刑锋笑道,「这身子原来也有经不起诸多伤害的时候。」 刑锋看了那道伤口仍不断渗出鲜血,又见时夜笑得若有若无,似是不再执著更多。 他忽然抱住时夜,又伸了舌头延著时夜颈下舔了起来,一直舔到下腹伤口末端时已是满口血腥。 时夜轻哼一声,眉梢已轻轻挑起,他长长喘了口气,终於还是一把推开了刑锋。 「小锋,我们之间缘分已断,你放手吧。」 刑锋的手仍搂在时夜腰际,他抬头望时夜,对方的讥讽之色已渐渐淡去,可换上的却是沈沈无奈。 方天正也看出时夜决心已下,他苦笑一声,看了刑锋摇头。 也罢,总算三人过了几年舒坦日子,今日相离,既然时夜有意,那麽他们自不便多加阻拦。 刑锋不语,又似没看到方天正使的眼色,往前一步,反而把时夜抱得更紧。 「放手。」时夜心中困扰不堪,见了刑锋如此,竟说不出个滋味。 他不能再留在他们身旁,他已见过他们对自己的爱,所以自当醒悟。 刑锋却知如今若放手,何时又能拥此人入怀?既是真爱,这一次便绝不放手。 「我是一个下贱不知廉耻的男人,不值得你如此,小锋。」 时夜兀自在刑锋耳边低语起来,声音悠悠带了几分凄凉。 忽然,他只觉刑锋浑身颤抖,不片刻竟闻泣咽之声。 「我现在只怕再也见不到你,所以请你不要走……」 刑锋哽咽道,手却渐渐松了,他泪眼未干,看著时夜满是哀求。 可自己也曾那麽求他,求他不要对自己太过心狠,求他不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时夜一叹,凄然笑道,「忘了我吧,这世上唯有我不值得你们……」 话到一半,时夜无法再言,他这次再不管更多,一眼也没再看两人,如当初那般扶了墙便缓缓步出房门。 许坚又拿了药去冷飞房里,他走在回廊上见时夜竟下了床,急忙斥道,「你怎麽下床了?还不好好回去休息?刑锋和方天正也是该看著你的时候不看著你!」 时夜看许坚一眼,低头谢道,「多谢救命之恩。我已和他二人了结一切,这便回……」 回哪里去?时夜也不知。 「啊?」许坚大惊,忽见刑锋也走了出来。 刑锋见了时夜,伸手递过一个包袱。「里面有些银两和上好的伤药,想必会有些用。」 时夜还道他是出来劝自己回去,却不料对方竟是追出来送包袱。 许坚看刑锋这样,正要骂他傻,又听时夜道,「既然和你们缘分已断,这些东西我自然不会要。别忘了,若我真是没盘缠,这身子倒也能替我赚些。」 他嘴角笑意甚冷,只把一旁的许坚也看得有些不解。 刑锋也知时夜是故意说出这些话,来绝自己想念,不过他已不能再点破。 「那麽,你走吧。」刑锋一笑,转了身,寂寂往回走。 时夜看他走得落寞,眼中也多有痛色。只不过事到如今,复当奈何? 刑锋回屋收拾起行装,方天正问他这是为何,但笑不语。 「茫茫天涯,何处不是家。」刑锋提剑在手,把杯中酒满饮一杯,对方天正道,「我若能追回时夜一定把他带回来。」 「你这又何苦,难道你没看出他对你我二人早已绝了心念?」 方天正叹道,非是他不想留住时夜,只是他也知这次恐怕是留不住了。 刑锋不更多话,对方天正一抱拳便出了门去。虽然时夜先行,但毕竟有伤在身,追上他也是不难。 许坚把时夜和刑锋两人纷纷离开客栈之事对冷飞等人说了,众皆感叹。 陈之远看了眼萧进,道,「看不出那时夜竟也是有些脾性的人。」 萧进摇头,想起时夜绰然风姿,神俊非凡,竟被刑锋这二人不知珍惜逼到如此境地也算是可怜。 惟有冷飞心思只在林傲身上,心无旁骛坐在床边,直直盯了林傲。他双臂重伤如今连抬起也难,却仍固执要抓了林傲的手在自己掌心,不放。 转眼月余,有间客栈大门几乎再没开过,许坚望了死气沈沈的客栈,感伤颇多。 现在店内众人,伤身的伤身,伤心的伤心,要死的快死,只有自己这好胳膊好腿的人打点一切。天黑已久,他这才去灶房蒸了馒头,又熬了些清粥,这便端了上楼。 许屹就著粥吃了好几个馒头,把时风吓了一跳,心道,不知他做了什麽,竟累得饥肠辘辘? 许坚也是饿得厉害,先被林傲逼著和许屹相行合欢不说,又忙里忙外为这客栈里一竿子伤者听脉治病,早就累得手脚发软。 时风听闻时夜和刑锋双双出走,只是目中稍暗,复又常色。 许屹问他道,「毕竟时夜是你兄弟,他现在伤得这麽重却出走在外,你一点也不管他吗?」 时风看了许屹笑道,「人各有命,富贵在天。我虽是他堂兄,却也不能逆命而为,刑锋那小子性格暴躁冲动,常不知珍惜,时夜今次便是要教他以後怎麽好好疼人,想必不日即会双双对对地回来,我还管那些做什麽?」 不愧是两兄弟,性子都是这麽奸猾,许屹和自己都是老实人,怎麽斗得过他……如何是好?许坚囫囵著咽下清粥,拿眼瞥了时风,隐隐担心起面前这个对手。 早知便不与他治伤,或者迟些在他药里下毒……许坚正暗自盘算,时风已冷冷道,「许坚,看你那眼珠子乱转,难道是在腹诽我?」 「噗……」 许坚大惊,喷出一口清粥,急忙解释。「你不要冤枉好人!要不是我,你的伤会好得这麽快?!」 「难道你就没想在我药里下点毒什麽的,好以後独占你哥。」 时风又一笑,目光却落到许屹身上。 许屹听他竟拿自己说笑,愤然一瞪,把粥碗一搁,又摸了两个馒头才走到一边啃起来。 时夜出了客栈,走了不远便滑了身子坐下。 他身有重伤,又连日米水未进,能在客栈里和刑锋他们纠缠那许久也全凭了意志。 他一摸身上,果然身无分文,不由苦笑,莫非自己那句戏言真会成真? 自己除了这身子能换些钱,还有何长物? 半生浮沈,曾想把自己交给那两人便罢,不料最後也不过落得被叱骂相弃的下场,实在可笑可悲。 刑锋行色匆匆,一路向人追问时夜的行踪,好在时夜凭那身长相气质也的确惹人注意。 「似乎是往燕归楼去了。」夜市摆摊的小贩在刑锋大方买下堆饰物後,方笑著答了他话。 一听此言,刑锋面上一寒,也不拿所买之物,只管拔足而去。 白三正恨白白走了个林傲,这几日都是冷面冷语,手下一干人看了好不害怕。 只是方才店里竟来了个男人自求安身之所,白三看对方虽然神情萎顿但长相非凡,若多加培养便是颗摇钱树,当下大喜,立即应允下来,与之签了卖身契,这才叫人领他去楼上空房歇息饮食。 「三爷,他刚吃完饭。」白三带了几个人上楼,楼道门前小童急忙欠身说道。 「好,你去把暗房准备好,一会儿我便带他过去。」 那小童一听白三说到暗房二字,不觉脊背发寒,心想这新来的相公本就是一副憔悴模样,哪还经得起更多折腾?只是既然白三有话,他也不敢耽搁,匆匆一揖便下了楼去,唤了几个仆童与自己同去。 时夜正喝完一碗绿豆粥,他数日饥渴,不进水米,又兼伤重,现在吃了些东西竟觉胃里难受,忍不住便想吐。他坐在椅子上,仍觉被後穴疼痛难当,却又无力起身,只能趴在桌上稍做歇息,桌上碗筷是何时被人收拾好的他也只是昏睡不知。 待到时夜听得门响之声,白三已带了人进来。 「怎麽不去床上休息?」白三笑道,走到时夜身边。 时夜见是他,撑了口气道,「不瞒三爷,我身子有伤……」 「有伤?」白三轻挑了两道细眉,眼珠子盯著时夜一转,又笑道,「伤在何处?」 时夜一身的伤自是刑锋之前泄愤所留,伤得最重之处自然是被烛火灼烫过的後穴,只是此话又让他如何开口? 见时夜低头不语,白三也不多问,他现在想的只是尽快把时夜调教妥当好叫他早早接客赚钱。当下使了个眼色,跟在他身後的几个壮汉已走到时夜身边扶了他起来。 「既然你已卖身於我,那麽今日我便好好把这楼里的规矩教给你。」白三一笑,甚是阴戾,时夜早年多有行走欢场,焉能不知对方话中有话,他正要反抗,不料口鼻间一窒,已被人用浸了迷香的手帕捂了起来,原本这样的迷香对他而言实不算什麽,只是现在他伤重在身,竟连提聚真气也做不到,只好由了身子发软,任人摆布。 暗房正修在白三屋内,小小的玉瓷花瓶一转,墙上突兀显出一道门来,随门而入便又是一间宽房,只是此房无窗,皆由烛火照明。 「把他绑上去。」 白三指了指房中一张特制石床。这石床除了比普通床要长些宽些外,床头床尾皆钉了铁环,专门用做缚人手足之用。 时夜被脱了衣服抬到石床上,分开了手脚用铁环锁住。 「都出去吧。」 橘色烛光下,时夜修长的身子上染起淡淡晕黄,白三远远看了,颔首而笑。 待到走近,白三微微皱眉,虽然对方身形可谓上佳,可是这满身的伤痕却是骇人,只不知他到底如何来历?万一……白三踌躇,不知该不该将手中媚药抹在时夜身上。 「你浑身是伤,怎麽来得?」 时夜虽然身体发软,但神志未失,他早知白三会有此话,於是淡淡一笑说道,「不过是得罪了以前的主人而已,如今他已赶我出来,三爷无须多心。」 「原来你是弃奴,怪不得如此凄惨落魄。」白三放下心来,不再迟疑,挖出盒中药膏在掌中搓匀,又握住时夜分身摩擦起来。 「呃唔……」时夜轻哼一声,随即咬了唇不再做声。白三看他隐忍,反倒笑得更得意,待到把药膏全抹在时夜分身和小球上时,才道,「这药性可不是你忍得的。」 他去一旁洗了手,取了几个银环和一截绳索过来。 银环共分四个,由小到大,最大不到三指,最小却只有二指宽。 他坐在石床边,又握起时夜分身,取了银环在手,由大到下箍了下去。 「啊……」时夜分身被白三拿一阵揉捏又加媚药之用,再已昂起首来,胀大了好几分,这几个银环套下来却是硬生生把这欲望逼退一阵。 虽然分身被卡得难受,时夜却忍不愿再多出声,又咬了唇强忍。 白三拿了最後一个最小的环在手里,看了眼时夜,忽然冷笑,他仔细拿了小环从铃口强制套下,初时自然极其疼痛,同时又被搔刮在敏感处,却也是极为刺激,时夜闷哼一声,手脚极力想挣脱铁环。 白三不理他挣扎,手下一用力终於将银环套下铃口,恰恰卡在系带处。 套上银环後,白三这才拿了绳索又将时夜的两个小球分别扎紧系好,直到透亮晶莹为止。 肿胀的分身被四个银环分别所箍,小球又被绳索所扎,时夜自然难受,况且他伤重在身,更不堪如此折磨,只得出声哀求道,「三爷,求你看在我有伤的份上,不要如此……我必会自守本分……唔……」 时夜话未说完,白三已取了个玉镯塞进他嘴里,卡在齿间,撑开口腔。白三一边把系在玉镯两端的布带绑在时夜脑後一边劝慰他道,「既然你已有心在此,那麽便需乖乖从事,我燕归楼出去的相公那一个不是经我调教得好好地再送出去的?」 时夜急急摇头,嘴里含混不清依旧嚷著,白三不知他已惯於风月,还道他不肯就范,心里一恼取了根玉势就从玉镯间塞进时夜嘴里,这才彻底堵了对方吵闹之声。 白三轻压玉势,时夜便有作呕之意,面上一白,竟被堵得换不了气。 「吵什麽吵,待会好好用嘴服侍了我,你下面才有解脱之时,不然我便如此绑你一夜!」 事到如今,时夜也不敢再做反抗,等到白三取出玉势,他也只是急急换气,再不吵闹。 「先让我看看你嘴上功夫如何?」 白三一笑,掏出裤中那根,凑到时夜嘴边。 时夜口不能合,看了对方那狰狞器物,无奈之下只得闭上双眼。 时夜原以为这身子当真是放荡不羁无药可治,而此时,他竟隐隐觉得如此实在对不起刑方二人。 白三在时夜嘴里泻了一回,并不急於抽出,待在对方口中稍软,他随意又动得几下,便又在时夜湿濡潮热的口中硬了起来,随即又泻了第二回才抽出来。 时夜被白三浊液呛进喉里,实在难受,他猛咳几声,却因为口齿被玉镯撑开而无法吐出秽物。 「你口上功夫倒是不错。」 白三看时夜难受只是讥诮,他把先前浸了迷药的手帕叠成一团从玉镯中空部分塞进时夜嘴里压实。虽然对方此刻看起来虚弱异常,但白三又怎会看不出对方那身深厚的功夫底子,他是不会让时夜有从这里逃脱的机会。 取下玉镯,白三便用布条绑在时夜唇上防他吐出药帕。时夜知他诡计忿忿瞪他一眼也是无可奈何。 「你的眼神还是柔和些好看。」白三边笑边拿了块黑布蒙住时夜双眼。 「今夜,这根玉势替我陪你。」 白三把方才插在时夜口中的玉势又插进他身後,猛然间,便见时夜突然浑身发抖,气喘吁吁,哀声连连,他的後穴被刑锋伤得太甚,已无法再受这般的折磨,只是白三却不知。 临离开暗房前,白三只解了扎在时夜小球上的绳索,也不去管那四个银环。 因为後穴剧痛,便是媚药之用也刹那消去,时夜的分身这才因为吃通慢慢软了下来,银环的禁锢也变得好过了些。 房门合上时,时夜在暗中动了动头,也不知想起什麽,蒙住双眼的布巾竟渐渐湿了。 白三关了暗房密门出来,在屋里盘算著时夜这等货色的人定然会让店里生意如流,到时也不知日进多少金银。 熄了烛灯,白三放心地看了眼紧闭的石门,这才除去衣衫上床休息,之前在暗房里享受那一番已是让他了了今夜心愿,也就不想再唤别人来服侍了。 口中的迷药气息不散,时夜始终无法聚集真气,也干脆放弃了要逃的念头。 他不知那插入後穴的玉势上被抹了些什麽,只觉得内里的疼痛倒逐渐轻了,不过分身却又难受起来,想是那媚药之力在片刻的剧痛後又缓缓挥发出来。 「唔……」时夜的分身被银环束得难受,他哼了一声,只得竭力动了腰,那样子就象是在渴求什麽,可终究又是渴求不到。 果然这媚药的药力可怕,正应了白三那句话。 时夜挣扎不一会,已是浑身发汗,分身也一早肿胀挺立不堪,他忽然腰间一颤,闷哼气喘,分身稍稍一缓,铃口才淌出一行白浊,流在腰际。 「呼……」他长长出了口气,以为总算熬过这折磨,却不料不等分身疲软下去,那异样的灼热感却又升腾起来,直刺激得他恨不得咬舌自尽,可口里塞的药帕早绝了他一切念想,更让他的身子不听使唤,只能无奈受了这媚药的控制,人也渐渐失神。 白三一早起来,正是清晨,他在屋内洗漱完毕,看了架上的玉瓷花瓶这才想起暗房里所关的时夜。也不知昨晚的调教是否有成效,白三一笑,转了玉瓷花瓶便进了暗房。 时夜静静躺在石床上,手脚被铁环紧锁。 「呀,昨晚你倒是睡得好!」白三走近石床,看到时夜腹上胸前皆是白浊,分身虽已软在一边,但银环仍箍在上面,不见轻松。 时夜听是白三声音,轻轻摇头。他昨夜被那媚药折磨得竟自释放了数次之多,即便口中不曾被塞进染了迷药的布帕,也早就是再无力气了。 白三取下时夜嘴上布条,又掏出他口中布帕,仔细擦去他腹上胸前留的残迹。 时夜喘得甚急,并不说话。 「再过几日,这燕归楼的第一红牌便是你了。」白三擦尽浊液後,看时夜虚弱不语,正暗自高兴,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急唤他出去。 「三爷,有个男人说要找时夜!」 白三皱眉,看了眼时夜,无端地生疑。当下便把擦了时夜白浊的布帕又塞回时夜口里,照样在对方嘴上又绑了布条,这才自咐道,「难道是你旧主子寻来了?」 时夜心里已有所猜测,他挣扎著抬起头,也不管自己双眼被蒙,象是要张望什麽,却终因什麽也看不到又重重躺倒,只是胸口起伏剧烈,手脚也开始竭力想挣开铁环似的挣扎起来。 白三看他如此,心中更疑,口中冷冷道,「既然你卖身於我,就休想再从这里出去。」 白三只怕在这节骨眼上又起什麽祸端。他叫了小厮进来,盯了时夜,在其耳边低语得几句,这才出了门去,他倒要瞧瞧那男人是个什麽样的角色,竟连时夜这样上等货色也可弃之不顾。 必是刑锋来了,他还是舍不得自己吧,可自己又怎麽舍得他? 听到石门关闭,时夜心中焦急,白三诡计多端,自己又被关在此处,不知刑锋当如何是好? 幸好口里布帕的药性也散得差不多,虽然自己身子仍虚,但只要能提聚真气,便也有脱困之能。想到此处,时夜也不再做过多挣扎,慢慢调息起来,只望能快快恢复几成功力也好。 不一会儿,石门外忽然隐约响起人声,时夜仔细去听,辨出是刑锋之声。 「唔……」 他失声去喊,却忘了口中塞有布帕,又想起自己身处暗室,这声音如何传得出去,只好作罢。 刑锋听说时夜往燕归楼去了,一气奔到东街已是清晨。 楼下几个壮汉是楼里打手,看刑锋来势汹汹自然拦了他不许进,可他们哪是刑锋对手,不几下都扑了下去,直叫好汉饶命。 若是换了以前,刑锋早要了他们小命,只是现在找寻时夜要紧,他也不管更多,踢了门,便直入楼内。 正是清晨,楼里寂静一片,只有几个仆从扫地泼水,正在把昨晚残欢後的大厅收拾干净。 刑锋杀气凛冽,站在门口,冷眼看了这班人,问道,「昨晚可有个叫时夜的男人来此?」 白三从自己屋里出来,站在楼上便看到一身肃杀的刑锋。果然是年少英俊,只是戾气太重,也无怪乎时夜会受那麽一身伤了。 「这位客人,小店要月升才待客,这才清晨,您是不是来得早了些?」 刑锋抬头看到楼上正站了个白衣人,身长体瘦,眉眼之间多有股阴冷之气,却又稍稍带了些女子般的妖媚,让人看了便是不爽。 时夜正在暗房静养生息,忽然听得石门一开,便有好几人鱼贯而入。 他一惊,急忙挣扎,头刚抬起就被双手按住,又听身边有人说,「先帮他洗漱吧。」 那人话一说完,时夜只觉口上布条已被人解开,那团污浊的布帕也被人掏出,同时,手脚上的铁环也被解开,只是仍由人牢牢抓住,难以动弹。 被人服侍著洗漱完毕,时夜这才又被人扶上石床,锁了手脚。 时夜暗自叹息如今自己竟无力反抗,只好慢慢别了头,他又想到方才外面之事,这才问道,「今早可是有人来找我?」 那几人相视一眼,不答时夜,只是取了旁边架上的药瓶将药水倒进一方布帕之中。 时夜初闻到一阵异香已觉不对,可也只能任人掐开他下颌,把药味浓重的布帕又塞进他嘴里。 「放心,那人已走了,又怎麽会找到你。」 时夜听得有人如此讥诮,唇上一紧已被人用布条捂了起来。看来白三对自己多有防范,一点机会也不留给自己。 算了,自己和刑锋之间本该有一了断,他寻不到自己,便会离去,即便是想自己,多过几年,也会忘了吧。时夜如此想著,身子意识渐沈,虽隐约感到那些人又在用什麽东西翻弄自己的後穴,却是神智愈浑,也不想去管。 「怎样,我说没人便没人吧。」白三看了因寻不见时夜而更显急躁的刑锋一笑,一双细眸眼波流转。 刑锋不语,握了腰间长剑,又缓缓看了这偌大的燕归楼一眼,脸色象结了层霜似的,看不出半点暖色。只见他又瞥了眼白三,冷冷道,「既然如此,多有叨扰,告辞!」 刑锋转身出了燕归楼,白三派人去看,他一路急行,越走越远,半点无流连之意,想必是找那人找得很急。 如此正好,白三低眉一笑,又回了楼上。 刚到自己门前,便有一小厮过来把一条三指粗的青蛇交於白三,「三爷,毒牙已去。」 白三握了那只摇摆不定的青蛇在手,细细摸了它不知涂抹上什麽而变得光滑异常的皮肤,朝暗房走去。 暗房里那几人依了白三的吩咐正替时夜浣洗後穴,忽然看石门一启,见是白三,皆站立一旁。 白三看他们一眼,笑道,「怎麽,还没完事?」 「就快了,三爷。」为首那人低头应到,回头看了眼时夜。 就在方才他们一番忙碌下已把以牛肠做的软管插入时夜後穴内,且已灌进不少甘油,只等适时让他排出来便可。 时夜身後站立两人,一人正把雕刻成铃口状的软木塞塞紧在时夜灌好甘油的後穴口,又用绳子固定後缠绕在他腿上,而另一人则替他轻轻按压著略显肿胀的腹部。白三看时夜难受得直摇头,只在一旁笑。他抚了手里青蛇,走到床前,一把拉下时夜眼上的黑布,道,「你且忍忍,这後面必须洗净,不然可会惹它不高兴呢。」 时夜睁眼,见白三拎了尾青蛇在自己面前,已多有不妙之感,恐慌中,他闷哼一声,急急摇头,却又因下腹被人挤按而面色扭曲。 白三并不理会,取了黑布又复蒙上时夜双眼,他要的便是让对方在一无所知中尝受後穴被活物洞穿的恐惧。 且说刚是天明,许屹和时风便已收拾好行装,准备前往京城。救人之事,刻不容缓,稍稍休息了一夜,二人便也不再耽搁,这就起身。 许屹看许坚面露忧愁,还道他为昨日的事烦困,「你在这里安心等著,我和时风拿到药就回来。……不必担心。」 不担心才是有鬼!许坚看了眼许屹身旁似是一本正经淡淡含笑的时风越觉不安。 「哥,你多小心。」 他拉著许屹瞪了眼时风,许屹知他意思,面上一红,只轻轻应了声,便和时风转身而去。 陈之远靠在楼梯边,看他们几个忸怩作态不觉好笑,待到许屹和时风走了,才走到许坚身边说,「你既然喜欢你哥,便要说出来,做出来,不要老这麽打哑谜。」 许坚白他一眼,恨恨不平,又见萧进下来陈之远立即便换了副亲热之色,更是妒火中烧,拂袖便去。 「许兄,一大早你就如此匆忙?」萧进看他步履匆匆,迎上笑道。 「去替冷老板和林傲那疯子瞧瞧伤!」 萧进听出他话中之意,哑然无语,只是看了陈之远多有尴尬。陈之远懒得理许坚,几步上来,搂了萧进脖子便吻。 「现在客栈总算清静下来了,进哥,有时间可多陪陪我。」 萧进看陈之远神情怪异,料想他必是欲求不满,又想同自己日夜缠绵,可自己这身子哪能和年轻体壮的他相比,只好推脱道,「之远,进哥这不才受了伤吗,你若实在想……不妨去东街的燕归楼玩玩便是。」 「我看是你想去吧?!」 陈之远面上一寒,当即就摆出副凌厉的颜色,只瞪得萧进哑口无言。 话虽如此,不过陈之远倒还真有些想去燕归楼玩玩的意思,只是毕竟自己随了萧进,也不好再出入那种风月之地,但如今这话竟是萧进提出,或许随他同去也好添些乐趣。 两人正在客栈门口,你一言我一句地斗嘴,忽然听到楼上传出吵闹之声,立即回屋上楼。 「滚,我不想见你……」 许坚去了冷飞屋里时,林傲已从昏睡中醒转,只是他气血虚亏,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初醒之时,林傲见是冷飞端了药碗在喂自己,他既怒又悲,用力一挥手,便把药碗打翻在地。他不知冷飞双臂经脉已断,否则怎会连端个碗也没力气。 冷飞无言,低腰把碎碗残片收拾了。 许坚看二人如此,自己自是无话可说,正在尴尬间,忽见林傲正冷笑看了自己,似是多有深意。 「你先出去吧,许坚,劳烦再替我熬一剂药来。」冷飞收拣了药碗残片,又坐到床边,向许坚点了点头。 见许坚出去了,冷飞才对林傲道,「林傲,你伤势不轻,需要好生静养,许屹他们现在正为你去京城取药,待到回来之时,你便有望保住性命了。」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林傲被冷飞说得心中愈痛,张口便呕出一口血,冷飞看他呕血,急忙用袖去擦,却被林傲一口咬住手腕。 林傲眼色发赤,紧咬著冷飞手腕不放,直到嘴角蜒血也不松口。 冷飞被他咬得生痛,蓦地想起自己也曾咬下林傲肩上一块血肉,这便大笑,「林傲,林傲,你若乖乖养病,莫说这一只手腕让你咬了去,这身子也尽可剁碎送你!」 林傲却似不闻,依旧紧咬住冷飞手腕,忽然他听冷飞哀叹一声,口中已是一股血腥急流,这才猛然惊悟必是自己咬断了冷飞血管。他抬头看向冷飞,对方脸色惨白,看了自己,尤在笑。 「这血若能洗尽你我之间仇雠,也罢。」 毕竟大伤未愈,又加心中难过,林傲的口也渐渐松了,他嘴里满是血腥,面上也是,看上去既是狰狞又是疯狂。 「洗不尽!洗不尽!」 他躺回床上,口中叱骂不绝,那双赤红的眼盯了冷飞却又是纠结万千。 冷飞低眼看林傲,也不为自己伤口止血,忽然惨笑道,「你是无论如何也要我欠你一生?」 「不错!」林傲喘气甚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眼神狂乱。 「那你可得好好活著,不然你死了,要我欠谁去?你好好休息,我滚就是。」这话说完,冷飞才撕了条衣襟绑住流血不止的手腕,他臂上疼痛,无法聚力,只几个简单的动作也是缓慢异常。林傲看他怅然起身,默默出了房间,再也不回头看自己一眼。 「可洗干净了?」 白三坐在一旁,手里把玩著青蛇,他看手下在时夜身边来来回回插管灌水,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那青蛇张口含住白三手指,一口一咽,却只逗得白三发笑。 「回三爷,已把他後面好好洗了次。」 「那好,先上些药膏,免得到时出什麽茬子。」白三看时夜一动不动,只道他已放弃反抗,不由满意,走到床边把青蛇放到时夜胸前,任它爬行。 「只要过了这关,你便可正式接客,到时自有你好处,还是说,你想在这暗房一直待下去?」 白三说著话,把蛇头摁到时夜胸前红蕾上,但见那青蛇似通人性,竟吐出条红信舔将起来。时夜被那冰凉蛇信一舔,轻哼一声,呼吸又重。 他身上之前被那班人抹了媚药,只消一点刺激便难以忍受,又何况挑逗自己的是这专被训练来做调教男倌的青蛇。 「三爷,可以了。」 药膏已上完,接下来便是看那青蛇如何行事。时夜自知这一劫难逃,只得默默咬了口中布帕,强自忍耐下心中恐惧不安,却只是不肯轻易放弃,努力闭了穴口,不愿让活物进来。 「放松些,不然可别喊痛。」白三把青蛇送到时夜穴口,见那层层褶皱的穴口正不由自主地收紧不松,冷笑一声,使了个眼色,便立即有人到时夜身边拿起他分身揉弄,果然不一会儿时夜已无法聚集精力,後穴也慢慢松开,张合之间,正是欲望所显。 「呜!」 趁这当口,白三把手中青蛇一送,正从时夜穴口强行进去。 时夜痛哼一声,拼命挣扎,只可惜手脚又被人紧紧按住。 那青蛇被养得贯通人性,只寻了时夜後穴里的药味不断往前蠕动爬行,它体宽三指,鳞片虽细小,但刮起内壁却可谓极刑。 又兼时夜後穴之伤尚未痊愈,饶是他曾尝过无数调教的法子,如今也是难以再忍,若不是口中早塞实那方布帕只恐已惨叫出声。纵使如此,时夜也是惨哼不断,直呻吟得声嘶力竭,白三听得烦了,一面叫人看了青蛇动向,一面走到时夜身边,亲自取来皮带勒住时夜颈项扣在石床上,遏他发声挣扎。 「再取块方巾把他的嘴给堵实了!叫得这麽大声,只怕引不来人吗?!」 白三冷笑一声,手下人侍从已递过一块方巾,照例浸了迷药在上。 他取下时夜唇上布条,捏开下颌,把那块方巾也强塞了进去填满他口腔,这下才抑了时夜惨哼,唯剩蚊蝇之声。 时夜疼痛难当,又无法喊叫泄痛,正在痛苦万分时,後穴中的青蛇已是爬到顶头,开始不断扭动身躯,翻滚间恰好触在那一点上,时夜神经一紧,铃口已传来阵阵竟有酥麻之感。 「果然是副淫荡的身子。」 白三和众人站在一旁看时夜竟被青蛇挑得性起,这就取笑起来。 身後青蛇蠕动翻滚越发剧烈,时夜但觉自己後穴似被千针所刺又被铁棒搅碎,只是在这极痛之时,他竟觉欲火中烧,腹部灼热愈烈。正在时夜被折磨得神智几近癫狂碎裂时,忽闻暗房内一阵惊慌,便听一人厉声道,「还不快放开他!」 这是刑锋的声音,他终究还是寻来了。 脖子被扣住,时夜已无法撑起身子,他的胸口起伏渐缓,被折磨得发狂的神智也慢慢恢复了丝清明。 小锋。 他动了动唇,无奈一切言语尽被口中的方巾堵咽,但时夜知道,即使如此,刑锋也会听到自己唤他的声音。 刑锋手上剑光一闪,众人还不及看清,锁住时夜手脚的铁环应声而断,裂在一旁。铁环虽断,可被药帕一直封住口的时夜也早就手足酸软,依旧保持了被锁的模样,一动不能动。 後穴的蛇未得到白三命令也仍在他後穴中辗转扭动,细细的鳞片刮得时夜欲罢不能又痛苦万分。 白三见刑锋竟敢闯进著暗房,又挑断了石床上的铁环,已是大怒,一双细眸轻挑似柳动,「他已是我店里的人,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话音刚落,白三身形一转,已到刑锋身边,取了怀中白玉扇直取对方。 这白玉本是极脆之物,自是无法和精铁所铸的剑刃相比,只是白三武功诡谲,一把白玉扇在他手中也成了杀人夺命之物,身影翩跹间,已是杀招尽出。 石床上时夜鼻息渐重,那青蛇在他後穴肆意搅动,竟让他快感不绝。 虽知耻辱,可时夜已无法遏制下身之势,只好闷哼著轻轻摇头。 转眼间,白三和刑锋已互相拆了数十招,两人皆出手狠辣,一时间竟不见胜负。 白三避了刑锋剑刃,闪到时夜身边,把那白玉扇搭在时夜咽喉上,看了刑锋冷冷道,「你再不住手,我便杀了他,反正他已卖身於我,生死也自然由我。」 他出此言无非是想震慑住刑锋,若要他当真把这金钱树毁了却是舍不得。 只不过,白三早看出刑锋为时夜痴狂,料定对方必为自己所动罢了。 果然,刑锋看他出手制住时夜,先是大惊,既而却也只好强忍愤怒,垂手而立,不再出手。 「你到底如何才肯放了他?!」 「他已与我签定卖身契,岂能说放便放!」白三眼中一动,愤然作色道。 「放了他,欠你多少银两,我替他还清便是!」刑锋冷笑,手中的剑并未松开。 白三看他如此,更是仔细端详,突然笑道,「象时夜这样的人可谓千金难买,我怎会因一时蝇头小利丢了他这棵摇钱树。除非……」 第八章 冷飞坐在店内,神情恍惚,方才林傲所表现出的对他一腔深恨已使他多感悲恸。他抬手看了眼被林傲咬伤的手腕,惨然一笑。这点血自是洗不尽两人恩怨仇雠的。 他心口忽然便痛了起来,且痛得厉害。 「林傲,到底是我害了你,还是你害了我。」 他想不明白这诸多前事,起身抓起一坛酒开封便饮。 冷飞素来不善饮酒,今日却是毫无顾忌地畅饮,只因胸中郁结,却无人可诉。 喝了半晌,他早就是面色通红,连站立也不稳。 许坚正从灶房出来,已把给林傲的药重新熬制了一次,就要上楼去把药给二人,却撞见冷飞在大堂郁郁独饮,想起之前林傲之事,不免替他感慨。 「老板,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许坚放了药上来扶住冷飞,却不料冷飞摇头便哭,「不要管我!我是伪君子,我无耻狠毒,他恨我也是应当!可我有今日却又去恨谁?!」 许坚看冷飞竟痛哭不似常样,当即大惊,他来这客栈多年,且不说从未见过冷飞露过一分怯色,又何曾能见他哭得如此伤心。 他正要劝慰冷飞,突然瞥见冷飞腕上溢出鲜血,惊叹一声,立即伸手抓住了冷飞伤口未愈的手腕。 「伤得这麽厉害,需好好止血才行,老板,你切勿激动!」 「不要管我!这伤是他给我的,就让这血流尽好了,他想我欠他一世,我偏不让他如愿!」 冷飞说到此已是厉声大吼起来,他一把抽出被许坚拿出的手腕,急急扯下之前绑得布条,看了洒得遍地的血竟大笑起来。 只是这笑中带泪,听得许坚心中一阵发酸。 冷飞在大堂里吵闹不安,把正在屋里休息的萧进也吵了起来,陈之远在一旁擦拭宝剑,见萧进被惊醒,向他摇了摇头。 萧进叹了一声,还是从床上起身,披了衣衫,走到门口去看。 「冷飞和林傲性子都是一般倔,这样下去,不等林傲死,他只怕就要先死了。」 他对陈之远喃喃道,对方却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向正醉酒狂号的冷飞投去一瞥,转眼眸间色暗,冷冷道:「是命不由人。」 许坚看了冷飞如此自伤自残,急忙向正站在楼上观望的萧进和陈之远递眼色,要他两下来把这酒後癫狂的老板一同架回屋里。萧进会意,点点头,便急忙下了楼梯。 他一把从後抓住冷飞手臂,笑道,「老板你醉了,回房休息会。」 冷飞臂上经脉未愈,被萧进如此一抓也是使不上力来,他转身盯了萧进也笑道,「好羡慕你啊,陈之远愿和你同生共死,我却只落得……哈哈哈……」 他摇头又大笑几声,不再言语。 许坚趁机撕了自己袍上几根布条,拿住冷飞仍旧流血的手腕好好包扎起来。 冷飞仰面仍笑,脚步不稳,若非萧进和许坚扶著,或已跌倒。 他酒意渐醒,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垂了头由二人扶去楼上休息。 「老板,林傲这性子你不是不知,他只是嘴上恶毒罢了,你且勿在意。」 许坚看冷飞复又低落,於是再劝。冷飞垂首不语,待走到林傲房前时才怔怔立住。 他推开身边许坚和萧进,望著房门动了动唇,似有话要说,却不料忽然面上便涨红了起来,张口竟喷出一道血影。 冷飞嗓中轻喘几声,身子一软,便要倒下去。 「老板你!」萧进一声惊呼急忙扶了他身子,冷飞却早就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气极攻心,唉。」许坚把住冷飞脉门仔细切查,这才对萧进摇了摇头。「他身子本已有伤,又被林傲出言相激,难免伤上加伤。」 林傲在屋中躺著,不一会儿又昏睡过去,恍惚间他听到楼下吵闹声声,仔细辨出是冷飞的声音。 他兀自冷笑,笑冷飞自讨苦吃,既然当初他对自己无情,今日又何敢复望自己对他痴心。渐渐不闻冷飞声音,林傲心里愤懑才稍稍平息,既而又不免哀叹。 他长叹一声,突然听到门外似是冷飞出了什麽事,心里已不自觉慌了起来,他想起身去看,却那里能动得半点,忽又想起自己前时之言,心中戚戚,纠结不去。 「喝药吧。」 不知过了几时,许坚已端了药进来,他冷冷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林傲,不管对方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扶了起来就把药碗喂到林傲唇边。 林傲有气无力地白了许坚一眼,慢慢张了嘴把甘苦的药咽了下去。 许坚看他喝了药,就要收拾了药碗离开,林傲望了他,踌躇欲言,但是最终什麽也没说。 许坚也望著他,知他想问冷飞是否出了什麽事,不过对方既然没有问出,自己也不必多说。 这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怕一时难解,许坚轻叹一声,这才关门出屋。 京城路遥,花摇树招,许屹随时风催马急行,并不稍歇,更无心这沿途美景。 时风看许屹眉宇不展,知他心中多有忧虑,这便笑著靠了过去,「别担心太多,有你弟弟在,林傲一时半会还断不了气。」 许屹转头看他一眼,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薄唇又复抿紧,忽然口中一吆,已驱马前行,把时风甩在了後头。 许屹二人去京城已有两日,尚未有消息传回,虽知京城遥远不可能这麽快便有回音,不过一想起许屹与时风同行,许坚心中总多有不安。 前日冷飞醉酒吐血,继而便发起高烧,至今不退。许坚把了他的脉,紊乱躁动,许是心绪不宁所致。不过喂服冷飞几剂草药,还是不见好转,许坚这便怪了起来。 「怎麽他吃了药反倒病得更重?」 适才冷飞刚喝下药不久又吐了一滩血,把照料他的萧进也吓了一跳,急忙唤许坚进来。 「心病难治。」 许坚紧皱了双眉,瞥见冷飞依旧是副苦痛伤心的模样,无可奈何。 他替冷飞盖了被子,正要叫著萧进一同出去,让冷飞好好休息会,不料冷飞却已醒了过来。 他醒来便问,「许屹他们可曾回来?」 「再两日便回来了!」萧进笑著说道,冲许坚使了个眼神。 许坚会意也笑了起来,只是不免有些局促。 「是,是,我哥他们兴许这两天就回来了,京城路远,就算沿途换马想必也得废不少时间。」「那林傲如何?」 已有两日不曾去探看林傲,虽然自己病也重了起来,冷飞心中仍是放心不下。 许坚看冷飞如此,更替他感叹,但也只能好声劝慰。 「这几日我特地熬了续命汤给他,萧进他们也每日替他输入真气,我看,再撑个月余也是无妨,到时我哥他们早就回来了,还有什麽可担心?」 你现在当担心的是你自己,心结不开,药石无用,纵使大罗神仙又如何救你? 许坚在心里暗自嘟囔一番,却见冷飞听完这话缓缓露出了久不曾见的微笑,只是那笑看来多是虚弱无力,竟有虚幻之感。 「老板,现在是你要好好休息才对。」 萧进看许坚神色异常,瞪他一眼,又劝冷飞,许坚这也回过神来,应声附和。 冷飞点点头,轻咳几声,忽然道,「可否扶我去见见林傲?」 「这……」 萧许二人面面相觑,他俩皆想,如今这时候再让冷飞去见林傲,依这二人冰火难容的势头,冷飞难免又得给气得吐血不止。 燕归楼暗室之内,刑锋与白三依旧在为了时夜争执。 「除非如何?」刑锋冷笑一声,眸似霜刃狠狠盯在胸有成竹的白三面上。 白三也不计较对方无礼,淡淡一笑,手上白玉扇却未离了时夜脖颈。 「你留下来替他,我便放了他。」 白三一早便看出刑锋年少英俊,性格中多有倔强固执之处,虽不比时夜天性中的魅惑风流,却也是别有一番味道,想必若由他这样的男人留在燕归楼中,定然也是块金子招牌。 「料到你会这麽说。」 刑锋面不改色,却把手中长剑丢在了地上。 他步到石床边,看著被塞口蒙眼的时夜,也不去解,只是俯在他耳边低语一句。 白三站立在旁,凝神静听。 「东少,我总得对得起你一次,不要再怪我。」 刑锋眼中流转温柔,伸手抱住时夜,贴面不放。白三在一旁看得冷笑,向属下使了个眼色,立即便有人取了屋中挂的铁镣到刑锋面前。 「先放了他,我不会跑。」 刑锋冷眼看著要上来拿他的人,不怒自威,竟让白三这一干手下无人敢动。 「万一我放了他,你跑了,却又如何?」白三见刑锋杀气缠绕,心里自不放心。 「你是什麽人,我又是什麽人。」 刑锋眼中寒光更厉,直盯得白三一时无可反驳。「还不快让他走!」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白三一把扶起时夜,叫人吹起一根萧管唤出仍在他後穴的青蛇。 青蛇受命,在时夜体内又蠕动一番才缓缓退出,刑锋看时夜身子微抖,他未忘时夜後穴之前受的伤,如今看对方再受折磨,已是心痛不已。 白三搂住身子微微发抖的时夜,亲手取了蒙在他眼上的黑布和塞在口中的布帕,这才拿了瓶药水在时夜鼻下一嗅,祛了迷药的药性,方笑道,「时夜,你好福分,有这麽位公子肯为你舍身,今日我也就成人之美,放你回去,以後若是想念著燕归楼中风月无边,不妨常来,便算你是熟客。」 大抵是药性初解,仍有残余,时夜神智恍惚,一双眼不知为何正好落在刑锋面上,却无甚表情。 他手软脚软,白三只得叫人扶他出去。 刚扶时夜下石床,他却忽然不肯再走,只是慢慢回了头来看。 刑锋对时夜颔首微笑,不再多言语,白三已上去扣住了他脉门,只防有变。 「还不快扶人离开。」白三催促道,别过头看了刑锋便笑。 见冷飞坚持,许坚和萧进二人也不便推托,只好扶了他去看林傲。 林傲伤得不轻,即使这几日被许坚照顾得妥帖却仍是副气虚神损的模样,神智也是时清时浊。 冷飞进屋时,林傲正在昏睡,他坐到一边,让许坚二人先出去。 见了林傲,冷飞一反常态,精神似乎也好了些。 他静坐一边,生怕吵醒了难得睡得这麽安稳的林傲。 坐了半晌,冷飞见林傲翻了个身,被子裹去一截便把林傲後背露了出来,急忙起身去为他掖被。 冷飞手指刚触到被角,林傲轻哼一声已然醒了过来。 他恍惚回头,乍见是冷飞。迷迷糊糊盯了对方一阵,眼神逐渐清明。 「别碰我,滚。」 他淡淡道出这四字,身後冷飞愕然。 「叫你滚,听不见吗?」神智渐醒,林傲口中语气更是不耐,他背转过身,再不看冷飞。 冷飞一声苦笑,忽然双膝一弯跪在了床边,却一字不说。 林傲背了过已是难以再入睡,他想著冷飞就在身後,越是不安焦躁,一回头,猛然竟见冷飞直直跪在床头。 「好,好,好!」林傲连说三个好字,面上却是惨笑。 「你这麽做是要做给谁看,冷飞?」他挪著身子到床头,瞪了冷飞便又嘲又讽。 「当初你怎麽对我的,如今你是反悔了,还是又想出什麽法子让我入套?!你肯救我不也只是想我欠你一世,好内疚一世,痛苦一世!」 冷飞跪在地上,听得林傲此言身形微微一颤,若非及时用手撑在地上,只怕已跌了下去。 他并不抬头,尤自低声发笑。 「对,当初我的确是那麽想,我只想如何报复你才会让你更痛更伤,连自己也不惜搭进去成局。」冷飞笑出一声,嘴角渐渐溢出血丝。 「的确,我有负你在先。」 他轻喘一阵,撑著地慢慢要站起来。林傲拿眼盯住他,只是冷笑。 「废话少说,我已看惯你虚伪无耻,若不想我早死,就快滚出去!」 林傲轻咳一声,眼中渐变狠戾,他扬了扬嘴角,看见冷飞嘴角已有血丝并不为所动。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伪君子!」 他心中不堪纠结,一声喝出,竟伴了一口血。 冷飞看林傲情绪愈激,眼神愈暗,他後退几步,竟不再敢看林傲双眼。 「你只是不想再见到我吗?」冷飞低头问道。 「不错!只要今生不再见到你这伪君子,我便谢天谢地!」 林傲喘气甚急,伸出手指著冷飞大笑。 「我答应你,林傲,以後再不出现在你面前,再不去搅你生活。」 冷飞一语既毕,身形踉跄两步正撞到桌上,林傲看他如此虽然心中稍有悔意,嘴上却不肯相饶。 「那你现在就快滚!滚!」 冷飞被林傲吼得面上一阵发白,忽然竟不自觉流出泪来。 他似是想对林傲说些什麽,却又满面苦痛难言。 他抬袖拭了面上泪痕,转开头,兀自苦笑一下,慢慢朝房门走去。 「再几日许屹他们想必就拿了药回来了,到时你的伤也可治好,我也算无甚牵挂了。」 临离开房间,冷飞低语一句,这才推了门出去。 「为防万一,恕我无礼。」 待到把时夜扶出了暗室,白三立即叫人用铁铐锁住刑锋手脚。他知道刑锋武功了得,若不加以防范,只怕会惹出麻烦。 刑锋冷笑一声,负了手在身後,由他们锁住。 他知道白三这样的人,虽是见利忘义又刻薄阴险,但是若敢欺瞒自己倒也不至。 只是他看时夜走时神智尚未完全恢复,在自己面前依旧是副浑浑噩噩模样,心中自然感慨伤痛。 「来,先喝下这药。」刑锋被人刚扶到椅子上坐下,白三不知已从何处端了碗药水过来。 「这是什麽?」刑锋蹇起眉,冷冷看向白三。 「放心,这不是毒药,只是会让你身子变得敏感些,也好让我看看到底该如何调教你。」 白三言语已是明了,这便是要叫下人著手对刑锋进行初步的调教了,大概是想刑锋恐怕以前还未曾受过调教,白三怕他中途翻悔又或是不肯配合,这才想著用药来控制刑锋身子。 自己以前总是想尽各种花样用在时夜身上,只是没想到今日却是由别人把各种花样用到自己身上。 刑锋低眉苦笑,暗想这莫非便是报应。 正抬头,白三已把药碗送到唇边,他又瞪了白三一眼,虽是千般不甘也只好缓缓张了唇,咽下满是异香的药汁。 看刑锋乖乖喝了媚药,白三又取过几根银针在手。 「我还得封住你功力,不然这药性恐怕发挥不到极致。」 刑锋正要想运功压制药性,如今顿时脸色一白,恨恨哼了一声,便被白三以银针连封几处大穴,一点气也提不起来。 「好好替刑公子洗洗干净,把石床上的铁环取新的来换了,记得,要寒铁的,我且出去一下。」 白三对手下吩咐道,回头看了刑锋,笑意更浓,「若有他们什麽招待不周,尽可告诉我。」 刑锋冷冷看了他一眼,别开头去。 且说许坚和萧进看冷飞入了林傲房里,不由都替他担心,过了半晌才见冷飞从屋中出来。 许坚急忙上前去问,「没事吧,老板。」 冷飞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笑道,「没事。」 他扶著墙,脚步也滞下来,站在自己房门前,愣了愣,才推门进去。 许坚看他神色不对,正要跟进去,冷飞却把房门已锁了起来。 萧进过去,问道,「他怎麽了?」 许坚叹道,「只怕又被林傲气了一通,他们俩也是……」 他想自己本是外人,也实在无话可说。萧进点头,站在冷飞门外想透了窗纱望进去,隐隐看到冷飞只是坐在床前,一动不动。 白三一出去,暗房石门自动关上。 刑锋先是坐在椅子上,後被人扶起抬上了已换好铁环的石床。 大概是从未在旁人面前赤身裸体过,刑锋被人脱去衣物时,一直双眼紧闭,紧咬下唇,被人稍稍碰得分身更是立即红了面,懊恼不堪。 那些人也不理他尴尬,只管把他的双手拉到石床顶上用寒铁环锁住。 刑锋轻轻挣扎一下,锁住他的铁环纹丝不动。还未等刑锋回过神,他的双脚又被人屈了起来,立即被皮带将大腿根部和脚踝绑在了一起,更把下身耻部大显出来。 「呃……」刑锋被人按住挣扎著想合拢双腿,一根软管已缓缓塞进後穴之中。 他知道这是要替他浣肠,心里一急又忍不住要挣扎。 「住手!」刑锋只觉那软管越进越深,已入了自己腹内还在往前,惊恐之下叫了出声。 插进软管那人只是看了刑锋一眼,又把软管推进几分才停了下来。 刑锋刚歇下口气,忽然腹中一热,温水已顺了软管灌了进来。他何曾尝过这样的苦头,立即发狂地挣扎起来,旁边压住他双腿他的人看他挣扎得如此厉害,急忙叫取了迷药过来,倒在一张布条上。 刑锋正要咒骂,口鼻间一窒,已被人用那倒了迷药的布条蒙了起来绑在脑後。 他吸入迷药香气,渐渐也就失了力气,乱动的身子慢慢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 把皮囊里的温水都灌完之後,刑锋後穴的软管才被取了出来,但随即穴口便被人塞上软木塞,不让一滴水漏出。 许坚看冷飞和林傲各在屋里生著闷气,也不好去劝些什麽,便和萧进去了楼下。 刚下楼陈之远也从灶房里出来,手里还端了盘卤猪蹄。 这一阵,客栈里人心乱散,平日负责做饭的许坚更是炙手可热地从这个屋忙到那个屋,不知不觉他们已用冷馒头就咸菜吃了几日。 陈之远早年在乾坤魔教里过的日子可算得锦衣玉食,这样寒酸的日子过一日还可,却接连过了几日,这便让他忍无可忍了。 「你们下来了,刚好,尝尝我手艺如何。」陈之远一笑,邀了二人坐下,把酒斟上。 萧进看了陈之远总算眉头一舒,许坚默不作声,回头看了看楼上,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怎麽,冷飞和林傲还在闹别扭?」陈之远问道。 萧进点点头,取了根猪蹄啃了起来。 「闹得厉害。」许坚无奈,他看冷飞脸色一日差过一日,难不成许屹他们回了救了林傲,冷飞却又要…… 冷飞在屋中坐了一会,这才慢慢回过神。想起方才林傲对自己怒斥责骂,眉愈低眼愈暗,忽然他起抬头来,面上怆然悲痛,却无法做声。 他没想到林傲当初既然又施禁术救回自己,如今却对自己是百般仇视,难道他救自己,也仅仅是因为不愿相欠? 他越想心中越是难过,抬腕看了看被林傲咬伤的地方,冷笑一声。 「你不想再见到我。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冷飞一个人喃喃自语著起身取了笔墨留书一封,他站到窗边望了望隔壁林傲屋的窗户,呼吸突然变得急了起来,然後闭了双眼倾了身子,卸下内力便让自己跌了出去。 陈之远他们正在楼下聊起前些日子才离开了客栈的时夜和刑锋,刚感叹一会儿,忽然听到一声闷响从後院出来。三人互望一眼,心中都有些疑惑。 「我去看看。」许坚心神不宁,眉间一拧急忙往後院去。 过了穿堂,推开道木门便是後院,许坚刚一开了门,便愣在那里。 不知何时本在屋中的冷飞已摔到了後院的泥地上,一泊鲜血从他身下流出,逐渐散开。 以冷飞的武功决计不可能从屋中摔出来伤成这样,除非他是想…… 「快,快来人!」 许坚已来不及多想,他匆匆上前扶了冷飞,只见对方双目紧闭,嘴角溢血不止。 「这张卖身契还你,拿好!」 时夜被白三楼里的几个仆从扶出燕归楼,一直走了几条街,邻近有间客栈时才放了他下来。连日被用药,时夜神智依旧尚未完全清醒,卖身契塞进他手里时,他只是轻哼了一声,似是很不舒服,继而颤抖著双手把那页薄纸慢慢撕去。 「那小子真是傻,竟然肯真拿自己赎这家夥出来。」 那几人边走边笑,越走越远,时夜这时才微微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他坐在地上喘了一阵,这又挣扎著爬起来跌跌撞撞往有间客栈去。 「老板怎麽样?」 许坚刚从冷飞屋里出来,萧进拉了他便问。 他和陈之远随後进去时,许坚急忙让他们抬了冷飞回他的屋子,然後便取了一干东西进房,又是针灸又是灌药上药,可冷飞仍没半点好转的意思,直直躺在床上,连眼也不会睁了。 「别吵!」许坚已急出一头冷汗,他生平最怕遇到麻烦,可这麻烦如今却象是生了腿似的接二连三找到他。这些人毕竟和自己毕竟相识一场,就这麽丢下不管也非他的作风。 所幸这楼不高,冷飞毕竟也有一身内力,这才没立即送了命,只是许坚摸到冷飞身上多处断骨,恐怕难以完全治愈,这才有些又怒又急。 他怒冷飞如此不珍爱性命,又急虽然冷飞暂时保住了性命,可是不知他究竟伤了那些地方,只怕日後难治。 他切了冷飞脉象,虽然微弱却也逐渐稳了下来,许坚这才叹了声,又皱了眉吩咐道,「这事不可让林傲知道。」 萧进愕然,旋即点了点头。他知道冷飞和林傲二人的性子都古怪的很,虽是互相仇恨,却又彼此相依,恐怕林傲也不知自己的气话会把冷飞逼上绝路,若让他知道了,那麽这次还不换了他去死? 陈之远倒是面色如常,他看许坚在忙,自己也插不上手,干脆跑到窗边去看,从这窗口看下去,也不过两丈来高,他想,冷飞可真是傻气,既然这麽想死,干吗选这地方跳下去?这下把自己摔个半死不活遭罪又能有什麽意义? 现在他出事了,隔壁林傲不照样睡得好好的。 陈之远探了探头,没看到也没听到林傲房里有什麽动静,他回身看了眼满是愁容的萧进和许坚,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刑锋要被白三折腾疯了。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些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受这些罪。捂在口鼻上的药味久久不去,他的体力也渐渐消逝得一干二净,之前白三给他上的媚药火烧火燎地从他下身燃了起来,一直烧遍全身。 他已被灌了三次肠,而这是第四次。 有人在轻轻揉他的肚子,刑锋觉得难受,觉得想吐,又觉得後穴里空虚的厉害,虽然有那麽多甘油在里面。 「放过他吧。」 白三已经回了暗房,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不亲自动手,就只看著自己手下摆弄刑锋。刑锋偶尔会转过头狠狠地盯著他,可是那凌厉漂亮的眼神转眼也就因为新的痛苦而变得脆弱 纯净的甘油从刑锋後穴排了出来,白三看著对方因为放松而显得柔和的表情冲站在一旁的手下点了点头,马上有人会意地拿过来一根青色软玉雕成的男形。 「忍忍,你这後面紧,恐怕是没好好用过,这东西乃是软玉雕的,一会就让你舒服了。」 白三附在刑锋耳朵边轻声安慰,把男形交给了下人。 刑锋如今也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自是无话可说。 他闷哼了声,後穴已被那根软玉男形侵入。 好在是慢慢碾动著推进的,刑锋也并未吃多大苦头,只是後穴有些胀痛,却又有快感难言。 白三想之前用在刑锋身上的媚药或已发作,他瞥了眼刑锋的分身,果然已有抬头之势。 他伸手轻抚在刑锋分身上,引得对方竟呻吟出声,那小家夥更是不经意地颤动了一下。 「别急,你可不能比客人先出了。」 说完,他便拿眼色示意手下把刑锋的分身先绑缚起来。 刑锋後穴填满软玉男形,分身被白三把玩在指间,又加之药性难当,他早就忍不住开始呻吟连连,再没了初时的傲气。 只片刻,刑锋的分身便被人用布条贴腹绑紧,虽已是血脉喷张却因铃口被插入细棍而无可奈何。 白三叫人取走了刑锋口鼻上浸药的布,更把那哀鸣恳求的呻吟声听得真切。 他亲自站到刑锋身後,一手握住软玉男形慢慢碾动,一手却轻抚在刑锋分身上,手指套弄在铃口周围,只一会,便把刑锋折磨得开始失了神智似的嘶喊呻吟起来。 白三看刑锋已渐渐神智混沌,只知呻吟扭动著来获取一丝快感,自感原来这看起来硬气十足的男人原来也是如此经不起调教。 他叫了手下把住那根软玉雕的玉势继续在刑锋後穴里碾动,自己则取了两个木夹,在上面涂抹上一些催情的软膏後轻轻夹到刑锋胸前。 刑锋轻哼一声,又想扭动身子,可是铁环把他锁得不能自由动弹,只好窘迫地呻吟索求起来。 白三越看他如此心中越是欢喜,已开始盘算若是好好把他调教一番,不知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利益。 「每半柱香,把他下面解了,容他泻一次。如此三次之後就放开他,送去天字一号房休息。人可给我看好了,不然惟你们是问!」 白三手里还有别的事要忙,这等简单的调教自然不必他再亲自动手,吩咐了手下该如何之後,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这才慢条斯理地踱出了暗房。 燕归楼中白日里现在已开始热闹起来,所谓与男倌苟合之事如今已无须再避人耳目,既然自己敢把这店开在最繁华的东大街上,来往的客人自然也是有身份地位,不怕他人闲话。白三出了暗房,直接去了楼下。 账房见他来了,急忙把楼里今日进出的银两这麽一说,因为添了些新的被褥床单和一些用於性事的药剂工具,楼里还倒贴了些银子出去。白三倒也无所谓,反正晚上的生意自然比白天好,况且现在楼里自己又多出棵摇钱树,把这树栽大了,还愁摇不来钱? 「冷飞这人也太冲了吧!你们看看他写些什麽?」 萧进看许坚在替冷飞疗伤,自己也帮不上什麽忙,便在屋里东张西望,他看见桌上杯下压了张纸,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冷飞的留书,他读了其中的内容这真是哭笑不得。 陈之远从窗边过来,接过信一看,慢慢读了起来。 「吾自知愧对林傲,於此生亦无所念,今愿以一死了结恩怨。然则林傲性子急躁,若其知我死讯必相随地下,愿诸兄与吾隐瞒,焚吾尸首为灰烬,撒於天地之间即可。冷飞拜谢。」 陈之远看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冷飞,冲了萧进只好无奈一笑。 「说他是坏人吧,他好像又满腹委屈,说他是好人吧,他狠起来可真是要人命。遇到林傲这样又臭又硬的石头,冷飞原来也只是一个鸡蛋!」 许坚听陈之远读了那封信,更觉头痛,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冷飞这是自寻死路。 他和林傲两人,只要搞不死对方,那麽死的就是自己,真算得上一对冤家。 「真是烦死人了,早知道他俩会搞出这麽多事,当初打死我也不来这鬼客栈!」 许坚狠狠骂了声,看见冷飞稍有动静却仍忍不住焦急上前去探看,他见冷飞只是轻咳了一声,又再不动弹,这才坐开。 「也不知道他到底伤得多重……」 「我看,照他说的把他烧成灰算了。」陈之远忽然走到床边笑了起来。 「之远,你!」 这话把萧进吓了一跳,他简直不敢相信这话会从他的宝贝之远口中说出来。 「说笑而已,不过,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也的确难办,林傲那家夥见了不发疯才怪。」 「先瞒住那家夥再说吧。」萧进叹了声,看了眼冷飞。 林傲在屋里躺了大半日,把冷飞好好冷嘲热讽了一番之後,他心里的的确痛快了许多。 只是想起自己这身伤,以及被卖去娼馆所受的侮辱,他又不免愤愤起来。 「狗娘养的,冷飞,你这狗娘养的,竟然卖我去那种地方……」 他重重锤在床上,内腑忽然痛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汗如雨下。 林傲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动怒不得,只好冷笑一声,慢慢吐气调息。 他方才听见客栈里有所吵闹,又似乎听到许坚喊著冷飞的名字,不知到底出了什麽事。 「啊!难道!」 他猛地想起冷飞出去时神情低落,说的话也古怪得很,什麽以後再也不出现在自己面前,什麽等自己好了他也就无所牵挂…… 冷飞的性子,林傲最是了解不过,他知道冷飞人本不坏,只是容易钻牛角尖,这点和自己倒是有几分相似,无奈两人这怪脾气都是改不了,若能互相让得一分,又何至有今日? 「不好,难道冷飞想……」 林傲心中越想越急,可惜他却起身不得,躺在床上片刻就急出了一身汗。 而他的之前被铁链穿了胫骨的双腿在强行挣扎下,伤口迸裂又流出血来,林傲腿上剧痛,丝毫无法再动一动,他心中又怒又急,竟忍不住大吼了起来。 隔壁许坚听见林傲大吵大闹,觉得他这人实在可恶,总能搞出些事来。 萧进问道,「林傲在那边不知吵什麽,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许坚眉头一皱,道,「别去管他,他兴许又是自己不高兴,所以在那里吵吵嚷嚷的,你过去,还指不定他又把你骂一通。对付他这样的人,最好是别理他,他自然也就没得吵了。」 「就是,就是,进哥,你还是少理他的好,没见冷飞给他逼成什麽样了吗?」 陈之远哂笑一声,亲昵地把手搭到了萧进肩上。 萧进点了点头,不免担忧地叹了声。 果然,不一会,林傲屋里就安静了下来,再无吵闹之声。 此时许屹和时风已到了京郊,他二人奔忙几日,正拴了马在一家的路边茶摊歇息。 「今晚就能进城了。」 时风皱著抿了口茶,这乡野之地自然没什麽好茶叶,泡出的茶水也是涩口的。 许屹倒习以为常,他过惯餐风露宿的日子,漂泊在外多年,这样的乡间茶摊有时候正是他赶路时最喜欢的地方,自然这口味不佳的茶水和烧饼也就不足为道了。 「李将军现在掌管禁卫军,深得陛下信任,想必此去求他,应该不会错才是。」 许屹轻瞥了眼还因涩口的茶水而愁眉不展的时风,嘴角忍不住扬起道嘲笑的弧度。 「嗯,他们也等急了吧。可惜,出来这几天,也没能和你好好玩玩。」 时风看见许屹笑他,也跟著笑了起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屹一眼,又低头抿了口茶。 「玩什麽?」许屹眉目一敛,脸上露出分肃杀。 时风摇头不语,只见许屹已起身付钱。 「走,上路。」 「唉,你这人的性子怎麽比我还急。」 时风知道自己又惹怒了他,也不再嬉笑,三步并两步跟了上去。 方天正刚才听见客栈里吵闹了一阵,如今却又安静下来。他喝了几日的酒,人都醉得糊涂,更因心中懊悔著时夜的事,那还有心情理会这些。他下了楼,走到柜台旁,取了一坛酒正要上楼继续把自己灌醉,忽然听到紧闭了几日的客栈大门被人敲响了起来。 他正要回楼上,可那烦人的敲门声却响个不停,但他自顾喝酒仍是不愿去开门。 萧进从冷飞房里出来,正说去开门,看见方天正在楼下醉熏熏的样子,连忙瞪了他一眼。 「这位客官……」 萧进正要说有间客栈这几日都不会做生意,却发现这敲门之人赫然是不久前才离开了客栈的时夜。 时夜扶著门站著,发丝散乱纠结在脸颊边,一张脸也是苍白无血色。 「去……燕归楼救人。」 说完这话,还不等萧进反映过来,时夜双目一闭便栽了下去,萧进赶紧扶住他。 方天正回过头一看,果然那声音是时夜的,他看萧进把时夜扶起怀里,心中不知怎地忽然急了起来,跑上去一把推开萧进,将时夜揽进了自己怀中。 「他让人用了不少迷药,能回客栈已是不容易。」 许坚纳闷怎麽这楼上吵完,楼下又闹了起来。 出门一看,已见方天正抱了几日前离开客栈的时夜在自己面前,一脸著急模样。 他随了方天正回屋,替时夜把了把脉,又拿细针刺破指上的血尝了尝,不由眉头一皱。 「这该怎麽办?」方天正听许坚这麽说,酒已醒了大半,现在只是满心担忧著时夜。他想之前时夜便受了那麽重的伤,这离了客栈的几日只怕是又遇到什麽麻烦。 「无妨,我一会儿开一剂醒神的药给他服了便好了。还有,他的旧伤似乎没什麽起色,反倒有加重的感觉,待会你来我屋里拿一些药替他内服外敷,这伤千万不能再耽搁了。」 许坚瞥了方天正一眼,眼里颇有责备的意思,他看了时夜这身上的鞭伤烫伤,不必多看也知道时夜最遭罪的还是後面。 他以前总羡慕这三人躲在屋里尽享风月情趣是何等快乐,如今,他却只是觉得荒唐可笑了。既是爱人,又怎麽能如此不知分寸,差点便让时夜丢了性命。 「我现在就随你去拿!」 方天正自必许坚要著急许多,他一听许坚说时夜的伤再耽搁不得,已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忙便要跟著许坚去拿药。 萧进上前看了眼逐渐安稳下来的时夜,这才说道,「方才他一回来便叫我们去燕归楼救人是怎麽回事?」 方天正心思全在时夜身上,他听了萧进的话也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似乎毫不知情。 「等时夜醒了再说,或者,你们先去燕归楼瞧瞧,他这麽急回来只为叫我们去救人,那麽这人……」许坚咐道。 「难道是刑锋?」萧进恍然大悟。 刑锋在暗房里被人调教完毕这才从石床上抬了下来。 他方才被白三用在他身上的媚药迫得连泻三次,即使不曾用上迷药也早就没了力气。 所幸除了那根玉势外,他身上的东西已尽数被取了下来,这才稍稍好过些。 他垂头轻喘,正慢慢回过神来。 扶著他的两人看他不声不响,想起白三之前的吩咐,这便要带他出去休息。 「他武功高强,要是一会儿跑了怎麽向老板交待?」 临出暗房前,有人猛地想起刑锋之前同白三交手的事,那岂是他们可以应付的。 「无妨,把这套玄铁的镣铐替他戴上便是。」 刑锋听见有人拖动铁链的声音,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头低下,似乎并不在意他们如何对待自己。 「委屈阁下了,这也是逼不得已。」 扶著刑锋的两人架著他坐到椅上,这才仔细地取了一副玄铁打造的镣铐替刑锋戴上。 刑锋脚踝上先戴上了铁环,既而双手也被拉到身後锁紧,锁在他双手的铁环与脚上的铁环间有一条长链相连,正好禁锢住他的步子,真可谓是让人寸步难行。 最後,一人取来皮革所制的项圈,抬了刑锋的脖子把它正好扣在刑锋喉下。 原来这项圈後也带了根铁链恰与刑锋手上戴的镣铐相连。如此一来,他的头手脚便相牵连到一起,且不说丝毫无法挣脱,就连走步也是艰难。 「那麽请随我们走吧。」 刑锋被人又扶了起来,他却不迈步子,屋里人皆有些诧异,只等他动。 「且慢,先把我後面那东西去了。」刑锋忽然道。 那些仆从明白了他意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刑锋不愿抬头,只是面上一阵无奈。 「你可是老板看重的当家人,这後面自然得好好被服侍才行,若是现在去了,以後你还不是有苦要吃。」 「他分明说待我……」 泻完三次便放开我。 可这话叫刑锋如何说得出口。 他眉目一拧,抬起眼来,目中隐隐露出股杀气。 「好,好,这就替你去了,莫怒,莫怒。」 屋里又是一片轻笑声,这才有人伸手到刑锋腿间,缓缓转动了那根插在股间的玉势插拔出来。刑锋脸色一变,咬住唇闷哼一声,可仍止不住身子的颤栗。 「有什麽吩咐便叫人。」 两个仆从把刑锋抬到天字一号房中那张圆形的大床上躺下,取了被子替他盖了身子,这才恭身告退。刑锋被锁得极不自在,在床上轻轻了挣扎片刻也只好作罢。 他已疲乏至极,不知待会还要面对白三如何的羞辱调教。只是他既然选了这条路,便已无悔恨可言。 也不知是不是残余的药性作祟,刑锋正要闭眼休息,忽然觉得後穴里似乎又开始发痒发热。若是那根玉势,那根玉势还在…… 刑锋呻吟著扭动起被束缚著身子,他竟不由自主地想起先前白三放进自己後穴的玉势。 对他而言,那本是及耻辱的事,可如今,他却被这媚药折磨得丧失神智尊严,真是情何以堪。 刑锋长叹了一声,缩起身子,忍住挣扎,只盼这药性快快过去。 方天正从许坚屋里取了药出来,便一头扎到床边。 他把内服的药喂了时夜吞下,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个青瓷瓶。 瓶口一开,立即一阵异香,方天正知道这必是极好的外伤药,高兴得立即抠出其中黏稠的碧玉色药膏,仔细地涂抹在时夜身上的伤口处。 许坚看著方天正把自己藏了许久一直也舍不得用的外伤至宝青玉鸾胶这麽挥霍,不由心疼连连。他本想有朝一日,自己若是和许屹行了欢好之事便正用得上此物…… 只是事态变化匆匆,那日,在许屹被林傲逼著同自己交和後,自己竟忘了拿出这药替他用上,如今也只好便宜那方天正了。 青玉鸾胶生肌去毒,可让腐肉之伤愈合。时夜之伤,多是外伤,只是不曾好好照护,已有些趋於恶化。方天正把药膏往当初刑锋所挞出的血肉淋漓的伤口一抹,时夜只是轻哼了声,渐渐神色也缓和了下来,许是疼痛已在顷刻间消了。 身上的外创已差不多都上了药,方天正这才小心翼翼掰开时夜双腿。可他的手一碰到时夜大腿内,对方便惊觉地夹紧双腿,生怕又有异物进入到後穴中。 方天正无奈,只得取了布条把他双腿分开拴在床头,然後这才抠了些药膏在指间缓缓探进时夜的後穴替他上药。 以前他和刑锋同时夜交欢後,从来都是时夜自己取药上药,自己和刑锋既无心也无意为他做这些。如今,想来人若薄情必被天负,所以才要他们尝到今日这些苦涩。 方天正叹了声,把手指探得更深些,忽然时夜一声低叫,双腿发起颤来。方天正以为他醒了,可抬头去看,时夜仍只是双目紧闭,嘴中不知在喃喃什麽。 「别,别放蛇进来了……」 这青玉鸾胶性本清凉,方天正抹在自己指上涂进时夜後穴,竟让时夜想起了之前在燕归楼里被白三已青蛇亵弄的场面,虽在梦中也让他大惊不已。 方天正知道他受了诸多委屈,只是没想到竟有人会把蛇这样的可怕活物放进时夜後穴里,他大怒之余,却无可奈何,只好暂停了指上动作,坐到床边俯身轻吻著时夜不安的双唇。 「没事了,没事了。」 时夜被方天正一吻果然慢慢静了下来,身子也不再挣扎,方天正趁机把手指又探了进去,反复把药膏抹在时夜後穴的内壁上。 他抬起头,看见时夜痛苦的神情终於松懈下来,一笑之後却又感到莫名伤悲。 陈之远和萧进在屋里换好了衣服,两人这才齐齐出门。 他早就想去那燕归楼见识见识,这下正好有个机会。 萧进心中仍有些忐忑,他想既然刑锋这样的狠角色也能被困在里面,想必定有什麽蹊跷才是。只是他忘了,陈之远曾是天下两大魔教之一乾坤教的左护法,行事上自有一派不输任何邪道人物的狠辣手段。 白三在楼上楼下闲逛了圈,巡视了店里生意,见了熟客又和他们客套闲话了会儿,这才懒洋洋地回到二楼。他刚上楼,就有人过来向他说了刑锋已送去天字一号房休息的事。 白三笑了声,本要回自己房中休息的念头一改,转了身便往天字一号房走去。 他刚推了门,便听到刑锋压抑的呻吟声。 「怎麽,住不惯?」白三走到床边,看到刑锋正匍在床上,满头是汗地扭著身子,想是已忍无可忍媚药的余劲,只好如此摩擦著分身来缓了那胀痛之感。 刑锋见是白三进来,眼中恨意顿生,只是他想自己毕竟是替了时夜而甘愿留在此处的,也只好狠狠瞪白三一眼,便扭了头不想见到他。 「叫得这麽好听做什麽?」 白三越是见刑锋倔强,越有兴致去逗弄。 他坐到床边,掀了被子,只是轻轻一瞥,便看到刑锋分身正立在胯间,只是苦於无人爱抚,一时竟泻不出来。 白三不管刑锋挣扎,把他抱在怀里,一手揽住刑锋脖子,一手慢慢滑到了他身下,抚弄起那根火热之物,笑道,「唉,我本已叫他们让你泻了三次,可没想到你竟还不满足。」 他手指在刑锋铃口轻轻一刮,便听刑锋颤声惊叫。 「啊……你!」 刑锋身子一紧,刹那又松了下来,白三把他又抱得紧了些,直贴在自己面旁。 「这身子真是敏感异常,惹人喜欢。」 白三冽起眸子,笑得更添几分阴鸷,他用手指抹了些刑锋铃口溢出的透明欲液,从对方小腹上划过一直到颈下。 刑锋喘气甚急,眼中神色却是愈发憎恶白三。 「看来你是休息够了,眼神这麽凌厉,想要吃了谁?」 白三放开在自己怀里挣扎不已的刑锋,缓缓转到一红木立柜旁,开了柜门,拉出中间的抽屉,顷刻便取了大小一不,材质不一的男形几个。 白三拿起一根黝黑又粗大的男形在刑锋面前晃晃,取了软膏抹在上面,压住刑锋身子,分开他双股便要塞了进去。 刑锋看见那男形粗大,心中不由恐慌,急忙挣扎起来,可无奈他身子被那副玄铁镣铐前後牵连著锁在一起,想要乱动已是不能,只能任由白三把那男形抵在他後穴慢慢插入。 「唔……」 刑锋吃痛,咬住唇哼了声,身子又不由自主地发起紧来。 待到白三把整根男形都没入时,他早已难受得满头大汗,只剩喘息。 白三翻过刑锋身子,笑著看了他一眼,忽然坐到床头,轻轻捏住刑锋下颌,道,「要做燕归楼一等一的倌人,这嘴上功夫可也不可轻视。不如,现在你先品品我的萧,之後咱们再循序渐进,慢慢来即可。」 刑锋一甩头,已从白三手里脱出身来。他冷笑著盯了白三,怒道,「你要是敢把你那东西放进来,我就咬断它!」 他如今已是恨白三入骨,一听此话自然按捺不住,想来若要自己三番四次受辱,还不如就此和白三闹个你死我活。 白三听刑锋竟如此说话,乍是一惊,转而无奈笑道,「你已答应替时夜留下,如今如何不肯听我吩咐?」 刑锋不答,仍是冷冷盯了他。 白三叹了一声,又道,「看来你所受的调教仍是不够。来人,把他带回暗房。」 白三本已有意让刑锋今晚就初次挂牌,可如今也只好另做打算。 他看著正因头被按在水盆里而挣扎不止的刑锋,走上前让人松了手,又亲自拽起刑锋发丝,问道,「这是罚你不听话,以後别要如此倔逆了。」 「呸!」 刑锋呛了一口鼻的水,抬起头便立即咳了起来,他望著白三,气愤难平,一口就冲白三吐去。 「不知好歹!」 白三轻叱一声,叫人把刑锋绑上了屋中的椅子上。奇怪的是,那张椅凳并非光滑,而是立著根木制男形在其间,刑锋见了,心中惊骇,无论如何也不肯坐下。 「坐下。」 白三看刑锋恐惧,冷笑一声,手搭在刑锋肩头使出内力一按,立即让刑锋痛呼著纳入男形而坐定在木椅上。 就在刑锋还未从後穴疼痛中回过神时,白三已又吩咐人将一形似手镯的开口器卡进刑锋唇齿间,把他口腔满满撑开。 「你们挨个去教教他怎麽好好用嘴服侍人。」白三说完,走到刑锋身边,低声笑道,「你既不愿让我教你,我也只好叫这干人来教教你了。」 刑锋痛愤至极,他在椅子上奋力挣扎,忽然有人已除了裤过来,正举起胯间那根狰狞之物在他面前。 刑锋不甘,虽然嘴被撑开,头也被人抓住,可仍死命摇著头不肯从命,忽然,他後穴内的木制男形异样地转动冲顶起来,让他身子猛然间便一阵酥麻疼痛,片刻之间便使他再也无法反抗般泻了气。 原来椅子之下另有蹊跷,椅後有一块活动踏板正好与椅子中嵌的木制男形连动在一起,只要人一踩,这男形自然也就上下转动起来折磨坐在这椅上的人。 刑锋何尝吃过这样的苦头,他被那男形顶得既痛又痒,方才还使劲挣扎的身子也失了力气,最後也只好乖乖由人抬起下颌,咽下面前这男人满是腥味的分身。 京畿重地,卫将军府更是戒备森严。许屹同时风进了京城时已是半夜,念及天色已晚,他二人找了间客栈投宿,只好明日再去拜会。 时风刚冲洗了身子,旅途劳顿也去了一半,虽是半夜,精神倒忽然好了起来。 许屹坐在床边,颇感困乏,但是看时风在一旁自己正盯著自己,心中不免有所提防。 「你也洗好了,这就睡吧。」 时风笑著走近许屹,刚一坐下,便听许屹说,「我还不累,你先睡吧。」 其实他只是怕时风对自己心有不轨,虽说两人平日也是在一张床上,不过好歹还有许坚在旁,而现在,二人独处一室,时风那阴险的性子自己已是深知,如何不防。 「好,我先睡。」 时风知晓许屹心意,他叹了声,笑著摇摇头,自顾翻身上床。 他确有与许屹缱绻云雨之意,只是对方这咄咄逼人的态势又怎容得自己有半点机会。 若以武力相逼,自己倒是胜算十足,可惜,若是逼急了许屹,那往後的日子只怕连碰他一碰也是难了。 时风满腹郁结,兀自苦笑,偷偷回瞥许屹一眼,原来对方仍小心防备著自己,只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许屹在床边又坐了会,直到听到时风已睡熟时,这才解了衣衫躺上床去。他小心不挨近时风,尽量挪著身子侧在床边。 大概的确是累了,许屹虽然仍对时风有戒心,可只一会也就沈沈睡了过去。 许屹睡著一会儿,身後的时风蓦地便睁了双眼,他轻轻撑起了身子,俯低看了眼许屹。 许屹神色平静,呼吸低匀,想是劳累已极,所以才睡得这麽沈。时风凑过身子,想抬头替他捋去额前的发丝,却又生怕惊醒了许屹,闹出误会。他轻叹一声,把身子贴到许屹背後,小心伸了手搂住对方,这才又安心睡去。 到了这燕归楼前,陈之远指著这大白天就来往不断的门口对萧进开起玩笑,「如今男风正盛,青天白日也这麽多好色之徒,我看以後若是没了归宿,不妨到这里栖身,也不至於饿死。」 「我看不如把我们的春宫图悉数卖到这里面,或许还有些赚头。」 萧进也笑,一时竟忘了二人此行的目的,他看楼前来往的人也都是双双对对,搂搂抱抱,这也不自觉地伸过手,一把搂在陈之远腰上。 「走,先去探听虚实。」 「怎样,学会品萧之技了吗?」 白三笑著抬起刑锋已低垂的头。 这屋里若干人方才已陆续在刑锋口中泻了一番,自是爽不甚收。 刑锋初行此事,却是苦不堪言,又奈何那些人尽数把欲液也射进他喉中,这更让他又呕又吐不止。 刑锋唇边仍滴落著自他口间呕出的唾液和秽物,神情憔悴虚弱,眸中素含的杀气却未曾淡去。他抬眼盯了白三一眼,苦於齿间卡著的口撑而无法言语,只是虚弱地冷哼了一声,又垂下头去兀自喘息。 白三看刑锋确是已无力反抗,这便笑著站起身,对身旁小厮吩咐道,「把他置在这椅上休息,到了晚间便送去接客。只是他这後面仍紧的很,你等莫忘了,每过一个时辰替他松些。」白三话中虽是让刑锋休息,却仍不肯就此放过他。只见身後的小厮已会意地把脚踩在踏板上,刑锋身子一颤双手抠紧扶手,立即低声惨哼起来。 白三见他如此,放声大笑,随即负手离去。 却说冷飞自屋中坠下後,一直昏迷不醒,许坚虽然勉强救回他一命,也不知这是为何。 他试著以银针探穴,冷飞低哼了一声後,这才眉目稍动,缓缓醒来。 许坚看他醒来,心里也算舒了口气,却仍板了脸斥道,「你以为一死便可了结这世上你所亏欠的一切吗?真是愚蠢!」 许坚以为此番斥责必可使冷飞或有所悟,却不料冷飞面色麻木,全似不闻。 半晌才听他费力低语道,「痛……好痛……」 许坚皱眉,急忙俯身去看,问道,「痛在何处?」 冷飞张口欲言,却忽然吐出一口淤血,其色鲜红,正喷在被上著实吓人。 许坚见了,心中一惊,立即搭脉切问,他抬头看了眼冷飞,对方神智又已渐渐昏聩。 「不好,怕是内腑摔裂了。」 果然,片刻冷飞口鼻间缓缓溢出鲜血,再也无力气说出只言片语。 许坚急忙取了治疗内伤的药丸喂他咽下,又以自己内力相送,暂且稳住冷飞病况再沈之势。 林傲在屋中郁气不解,更是隐隐担心冷飞。他腿脚不能行,只好躺在床上暗怒,可转念又想到冷飞往日如何欺骗羞辱自己,这便更怒,担心之情也就此散去。 「也好,我反正时日无多,他赔条命给我也未尝不可。」林傲怒极竟笑,面容几分狰狞几分痴狂。他已下定决心只求一死,再不肯活在这世上受人怜悯耻笑。 安顿好冷飞,许坚这才擦了满头的汗,长叹一声。 他路过林傲房前,终究放心不下,也推了门进去。林傲虽然伤重,可却一直药石相继,又兼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飞尝为他耗了大半真气护住心脉,一时也无甚异样,反倒比躺在床上又人事不醒的冷飞要好得多。 许坚走到床边,并不理神情复杂的林傲,只是照旧切脉听问。 林傲脉象虽弱,却被一股真气护住,暂时无忧,虽难料长久,但许屹回来也就在近日,那时也不迟。 「吃了这药。」许坚递过药丸到林傲唇边,漠然看了他一眼。许坚心中始终因林傲昔日相逼自己与许屹之事而耿耿於怀,若非念他也是可怜人一个,早就不愿再如此费心。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多有厌恶,哼,又何必勉强自己来照顾我。」 林傲偏开头冷笑道,不服许坚手中药丸。 许坚早已被这客栈里诸事搅得心神不宁,肝火旺盛,听林傲竟不识好歹如此说,当下也冷笑道,「若不看在冷老板面上,便是皇帝老子求我,也休想我救你!」 他伸手掰过林傲下颌,不由分说便把药丸强塞进林傲口中。 林傲惊怒,不肯吞服,许坚便起手拍在他喉间,迫他咽下。 「你这脾气不改,迟早害人害己!」 许坚想来冷飞必是不堪忍受林傲咄咄逼人之态才於绝望下宁可一死求解。 虽然冷飞当初行事的确狠辣非常,不过亦曾醒悟,也有换身相救林傲之举,且险些便命丧刑锋之手,虽负了林傲甚多,也算有所偿还,可如今林傲却利用他悔愧之心,反施折磨,这和冷飞昔日又有何异? 林傲听许坚此话,只是笑,忽然眼神一变问道,「冷飞那伪君子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许坚看他神色阴鸷,似是料得一切般极其得意,立即想到,冷飞和林傲相识多年,有什麽还能瞒过彼此? 既然如此,冷飞留书所言对林傲隐瞒他有心寻死一语也是无用。 许坚见林傲既知冷飞已出事,却仍是副憎恶得意之情,点头笑道,「不错,冷老板自感愧对你,方才竟从楼上跳下,骨断身伤不说,内腑也被摔裂,即使好了也无疑於废人一个,何况,他如今人事不醒,还不知究竟能熬过这一劫数。」 「哈哈,当初他害我生不如死,如今轮到他,真是报应。」 林傲惊愕片刻,随即大笑。 「是啊,天理循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许坚刻意重重说出此句,想的便是到了今日你林傲仍是如此无情,但须知道,必有一日,伤心也是来不及。 许坚说完,推门便出,再不管身後尤自笑声不歇的林傲。 方天正替时夜上完了药,只坐在一边静静守候。他蓦然想起那日时夜问他,到底是爱他这人还是爱他这身子,心中无由便痛了起来。 虽然口中不说,但自己却知这相爱二字早就刻骨铭心,一朝一夕不曾淡去。 只是自己性子散漫,自不愿似妇人般把爱常挂嘴上,爱只一字,却是一生,又怎是可轻言之物? 他摇头苦笑,握住时夜的手在自己掌心,久久喟叹。 陈之远和萧进进了燕归楼,不见异状,互相望了一眼,正纳闷难道刑锋不在此处。 旁边一管事看他二人在楼里转了半天,也不曾挑选一个倌人相陪,还道他们必是不满意,急忙迎上去问道,「二位大爷,可有心仪之人?」 陈之远笑道,「素闻燕归楼乃男欢之所,今日一见,贵楼中也不曾有什麽上好货色。」 他出自言正是想顺藤摸瓜问出刑锋下落,果然,那管事被他一激,眉毛一扬便得意道,「客官何出此言?只是现在天色尚早,若再晚些来,红牌尽出,还不信客官不能挑得一二入眼之人。」 「好一句红牌尽出!我同大哥走南闯北,极品男色见过不少,大多是些媚态若女子的弱冠少年,想来你楼中红牌也不过如此,施粉黛,著素衣,再服得一两剂媚药便投怀送抱,呻吟若荡妇,何奇之有!」 陈之远句句刻薄,所描所述皆和刑锋相反,他料定若刑锋在此中,必被拿来驳回自己所言。 萧进听出他话中之意,在一旁窃笑,心中竟描摹起刑锋若是施上粉黛投怀送抱的模样,只怕敢去嫖他的人早就被他那冷冽凌厉的眼神吓得不敢再动。 那管事被陈之远的话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听到身後响起一阵轻笑。 「这位客人所说的极品男色只是他处庸品,怎可与我楼中之人相提并论。」 白三信步过来,看了陈之远,眼中施施然露出笑意。难怪这人如此挑剔,果然也是长得一表人才。 萧进见眼前来人,目色如轻波起涟漪,眉眼间颇具媚态,唇边轻扬的笑容却是慨然自若。他还道这便是燕归楼中红牌当家,心想此人果然与陈之远说的那些不同,浑身上下散发著孤傲清高之气,若是男倌,倒也可算极品。 白三瞧见萧进打量他的眼神不对,又笑道,「两位客官,在下便是这燕归楼的主人,如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陈之远亦只道白三便是这楼中红牌,听他如此一说,好不尴尬,转去看萧进,对方也正惊愕。 这样的风雅之人实在让人难以和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燕归楼楼主相联系,陈之远正色一敛,便道,「原来竟是楼主,方才之言,多有得罪。」 「既然楼主说他处男色尽是庸品,不知这楼中可有绝色?」 萧进接口道,只作出流连男色的好奇的模样,不让白三看出自己所怀心思。 白三浅笑,瞥了他二人一眼,对陈之远道,「绝色倒不敢当,不过楼中恰好有一个和这位客官口中所说的极品男色另有不同的男倌,不过他初到楼中,性子尚为完全驯服,今晚便是初夜挂牌,想必到时必有不少客人愿意尝尝新鲜。若二位也想试试与以往不同的红牌佳人,不妨今晚叫价摘牌,乐得一夜风流。」 白三说完,转身步远,心中已盘算起今夜刑锋能替自己所赚的第一笔花红。 「刑锋果真在此处。」 既然得了白三这话,陈之远同萧进也出了燕归楼,准备回客栈再做盘算。 陈之远想起白三那一句「他初到楼中,性子尚未完全驯服」便猜到刑锋或是已受了不少苦,只是刑锋的性子执拗,权当是教训也罢。 「看来今晚有得忙。」萧进在一旁皱眉,他已想到刑锋窘迫之样,若真是自己和陈之远摘了牌还好,要是让人得去,恐怕不动武是不行了。不过看那白三步履如趋,也是怀有一身极高的武功,只怕不在冷飞或时风之下。 萧进和陈之远回了客栈把在燕归楼内所见所闻告知了许坚和方天正。 方天正猜到时夜此番能回来,必是刑锋相救,心中不觉感叹,甚至懊悔起当日如何不随刑锋同去,或也不至使刑锋落在那白三手里。 「那今夜我也同你们去吧。」 「诶,时夜有伤在身,你留下来好好照顾他才是,我与之远去便是了。」萧进见他焦急,立即好言相劝,虽然救人要紧,可这客栈里已躺倒三个,无人照顾也是不成。 「放心,若是软的不行,我们便来硬的,无论如何也会将刑锋带回!」 陈之远也附和道,笑著看了眼萧进。 「那便有劳了。」 方天正确也担心时夜伤病,既得二人允诺自是感激不尽。 待方天正回了屋中照看时夜,萧进才与许坚道,「那白三看来武艺高强,我与之远也并不能十拿九稳,你可有什麽妙计相助?」 「我除了会使毒用药外,也就无所擅长了,谈到妙计我虽没有,不过送你们几种防身毒药倒是无妨。」许坚边笑边倒了茶水在杯中,轻抿一口,然後从身上取出几瓶药剂放在桌前,指了其中一瓶贴了绿纸的道,「此药药性甚烈,号称销魂,通过人体肌肤进血肉之间,乱经脉之行,逆气抑力,你们可将此药涂抹到白三会触及的东西上,不出片刻,他便会顿失全身武功,形同废人,当然这药性虽猛,却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後,药性即会自解。」 萧进一听这药有如此功效,大喜过望,虽然药性只能延迟半个时辰,对对付白三已是绰绰有余。 只是他忽然想起自己和陈之远难免也要碰到这药,若是也因此失了武功岂不弄巧成拙,他正要发问,许坚已看出他担忧,又指了另一瓶贴上红纸的药瓶道,「解药在此,你们可先服下,到时药虽沾手,但却不会中毒。」 「如此甚好,我们把这药涂抹在银两上,交给白三时,不信他不伸手来接。」 陈之远已有一计,既然白三贪金爱银,那麽便从此处下手,焉有此计不成之理? 第九章 白三送走陈之远一行,转身又回了暗房内。刚一进屋便听到低吟声声,皆出自刑锋口中。 见是白三进来,立即便有人迎上禀告,「照您吩咐,半个时辰便替他松弛後穴,以备今夜。」 「呜……」刑锋突然凄惨呻吟,原来那根置於椅上的木制男形突兀顶在他身子里,竟越陷越深,如此一来,疼痛也更剧。 白三挥手,在椅後踩动踏板的人这才停了下来,只留刑锋瘫软在椅上,不敢稍动,生怕使那根男形刺得更深。 「扶他下来。」白三一笑,取了刑锋齿间口撑,温柔替他揉起酸痛不已的双颊下颌,又在刑锋耳边低语道,「今夜好好表现,日後我自不会如此对你。」 刑锋唇角酸痛,无力说话,再加之被折磨了大半日早就力尽气竭。 他被人缓缓从椅上扶起,身子却痛得猛颤不已,白三看他如此难受,干脆伸手点了他睡穴,这才见刑锋身子一软,昏睡过去。 白三步到木椅前,俯身去看,果然见到那男形上沾著些许黏液血迹,心想自己究竟还是做得过火了些。 「替他清洗身子,好生上药,一切完毕後,送去我房中。」 刑锋昏睡不醒,不知反抗,替他清洗上药之人也乐得顺当,不一会儿便将他里外清洗干净,又取了好药涂抹在之前受伤的後穴里这才以一床被单裹了他身子,抬到白三房内。 白三刚沐浴过,只披了件玄色薄衫在身上,他坐在床头轻摇折扇,眼波微敛,看了刑锋也只是淡淡一笑,吩咐下人把刑锋放到床上便罢。 刑锋睡穴被制,不曾醒来,白三折扇一动,已敲开他睡穴。 「唔……」 刑锋轻哼一声,只觉身子虚软,慢慢睁眼,便见白三坐在床前。 「你又想对我做什麽……」刑锋体内仍留有三根制穴银针,虽然并未被束缚手脚,却也无法施出分毫功力,在白三面前,他自知形同废人无异。 「今晚便是你来燕归楼的初夜,我身为老板,自然要替你这棵摇钱树好好打扮打扮。」 白三合起折扇,以扇骨轻轻剥开刑锋身上所裹的被单,直露出刑锋不著寸缕的身子才罢休。 「肌骼有力,形体健硕,丰神俊朗,铁骨铮铮,果然是不同他处庸品的上好男色。」 白三滑著扇骨自刑锋额上直至腿侧才停住,又轻轻拍在刑锋正垂在胯间的分身上。 刑锋被他如此羞辱,虽然万般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他握紧双拳,闭目不看白三妖娆戏谑模样,只是身子仍忍不住微有颤。 白三看刑锋强忍著心中怒气,不由一笑,收了折扇,拿起身旁一套华服递到刑锋身边,道,「来,换上这身衣服。」 刑锋睁眼,原来只是一套深红色袖口衣边有黑纹长袍,并无里衣与亵裤,他已明了,白三是有意让自己只穿这一套华服,却让自己内里空空如也,好方便客人亵弄罢了。 不过这总比赤身裸体立於人前要好,刑锋自知并无选择,接过这身长袍便左搭右扣穿到身上。白三扶了他站到床下,细细打量起来。 这身红黑两色相间的长袍肃重沈稳,穿在刑锋身上正衬出他英武凛然气概,丝毫也无其他男倌那般脂粉之气。 「你与这身衣服果然极配。」白三赞道,又亲自替刑锋系上一条银色兽纹腰带。 刑锋低头看了眼这身极为合体的华服,只是冷冷一笑,复又抬头直视白三道,「这便是我今晚的装扮?」 「自然不是全部。」白三言语一沈,眼中闪过一道戏谑寒光,推了刑锋到床上,拿起一根银色长带不由分说便绕过刑锋颈项,又缠住他双臂绞紧在腰间扎牢後这才绕到身後反缚了他手腕。 刑锋上身既被捆定,也不挣扎,只是躺在床上闭目不语,任他摆布。 白三看刑锋如此,又撩开他下身衣袍,取了根稍细的银色布条将刑锋分身一圈一圈捆扎起来,在小球根部打上绳结方休。 刑锋轻哼一声,仍不挣扎。 「如此硬气可一直下去便好。」 白三话音刚落,刑锋便觉得铃口间一阵胀痛,他挣扎著起身去看,原来白三正将一粒珍珠强行塞进他铃口之中。刑锋知他是故意折磨自己,咬了唇竟强忍下疼痛。 珍珠恰被塞在刑锋铃口之内,堵了马眼,露出些许晶莹圆润在外。 白三怕刑锋迫出珍珠,又取了根银带横过刑锋铃口绑紧在分身之上。 「啧,切莫咬唇。」 白三看刑锋吃痛也不喊叫,只是紧咬双唇,生怕他坏了这副诱人唇形,急忙伸手掐开他下颌,随即将自己带的方巾塞了进去,以手指压实不留丝毫在唇外,又以银带勒在唇间。 刑锋虽然渐渐习惯珍珠在铃口内的胀痛之感,却仍睁眼怒视白三,尤自不肯屈服。 白三轻挑细眉,眼珠一转,取了根象牙雕的玉势在手,对刑锋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为你好,若不替你做足前戏,到时伤的反倒是你。」 他一边说一边分了刑锋双腿,把牙雕玉势就了之前涂抹在刑锋後穴的伤药轻轻推了进去。 刑锋身子发紧,直到玉势全部没入体内後才松懈下来。他前後穴口皆被塞得满满,胀痛之余竟有难言快意,想到此处,刑锋慨叹自己无能,眼神转暗之余,也不再有愤恨之色。 白三看他已了然知命,微微一笑,亲自俯身替刑锋穿上白袜,又套上一双金丝勾制的长靴。他随後拿了床上一根银纹长带仔细将刑锋双足也缠绕捆绑住,既而才抱起刑锋坐到椅上。 因体内嵌了牙雕玉势,刑锋落座时身子稍稍挣扎片刻,待到习惯了,便不再动弹。 白三起身去柜中拿了个小瓶过来,抓住刑锋下颌,拔开塞子後将瓶口凑到刑锋鼻下,刑锋眉稍皱,却无法避开,只好吸入那瓶中异香。 「还有半个时辰便入夜,这药可助你欲火更旺,等到客官临幸时,你也就只会感到舒服而非痛苦了。」 白三松手,见刑锋眼中已渐有迷蒙痛苦之色,拿了桌上的木梳替他梳整了因为挣扎而变得微乱的发丝,使其皆披散在背上,分毫不乱。 「忍一忍,以後你习惯了这些药性便好了。」白三边说边把最後一根银纹长带取在手中,缠过刑锋被欲望烧得湿涩的双目,紧紧缚住。 夜色升起,燕归楼里灯火辉煌。下午便有人传出今夜楼中有一极品男倌要登场挂牌,远近几里的登徒子无不匆匆赶来一赏。 萧进和陈之远坐在大堂一角,正品著上好的铁观音看楼内伶人且歌且舞。 两人思咐不知刑锋何时会被带出来,都暗自留意著堂内,白三站在二楼栏杆边,看了下面蠢蠢欲动的客人微微一笑,叫了一小厮到跟前吩咐得几句,不一会堂内歌舞便停了下来。 萧进往台上看去,帘幕一开,便有一顶遮了围帘的软轿抬出来。 轿子停在台上正中,围帘立即便被撤去。 陈之远起身一看,轿上坐的人身著红黑相间的长袍瘫软挣扎在座椅之中,手足皆被银色长带所缚,且口中和眼上都绑了同样的银带,故而眉眼不清,但即使如此,陈之远也从那人面部硬朗的轮廓间看出了这就是刑锋。 「是刑锋吧?」萧进视力稍弱,只觉这颀长的身形似是刑锋,却不肯定。 陈之远点点头,低声道,「看来就是刑锋。不知他给人用了什麽药,身子扭得厉害。」 他二人在底下刚说完,便见台上的人掀了刑锋下身衣袍,用手轻抬起那根虽遭银带束缚却仍挣扎著抬头的分身笑道,「这位便是今夜的主角刑公子,前後星期皆是极品,铃口内还纳有珍珠一颗,权做留给客人的纪念。现在便以一百两为底限,每五十两加价一次,请诸位看上眼的客人各自竞取。」 他话音一落,下面立即有人开始叫价,直接便是三百两、五百两,一路上扬。 堂前台下众人竞相叫价,刑锋的初夜之金转眼间竟到了七百五十两之多。 他身旁站的两名侍从听了这价格心里也暗自高兴,干脆又拿手轻拨刑锋已露在衣服外的分身,促得他呻吟更急更媚,引得众人一种嘘叹。 忽然又有人叫出八百两,场内立即一片哗然,再也无法跟价的人摇头叹息,看热闹却是起哄不止。 白三微微点头,那两名侍从得了他意思,便要请那出了八百两高价在下面蠢蠢欲动的老头上来验货,就在他要走到台上亵弄刑锋之时,萧进猛然站起,朗声道,「我出一千两。」 他回头看了眼陈之远,眼中却满是心痛之情。 今晚他们陈之远所带来的银两无一不是这几年两人辛苦攒出的。 萧进本想留著以後日子稳定下来,离开了客栈再慢慢尽享人生,只是现在却要拿来一夜风流。 不过一个男欢初夜一千两的价钱,萧进自己也未曾听过,他料想自己把价喊得如此之高,未必有人再争。 果然,一千两这三字一旦喊出,原本哄哄嚷嚷的大堂内便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回头来看萧进,截想瞧瞧这肯出一千两买这台上男人一夜的阔爷究竟是谁。 白三已下了楼,坐在一边,听著台下唱价。 他轻捋了自己鬓间长发在手,看著萧进的眼里若有所思。 白三起身,旁边的随侍小厮立即站开让道。只见他慢慢步上堂内设的戏台,登高看了这班来燕归楼寻欢的客人道,「若无人再出高价,那麽刑公子今夜便是台下这位客官的了。这位客官,可要上来验货?」白三问萧进道,一手轻拽住刑锋身上绑得银纹长带让他在椅子里老实些,一手又搓弄著刑锋被珍珠塞紧的铃口,刻意增加他几分敏感和难受。 萧进摇摇头,脸上肃重不减。 「不必了,把他带进去吧。」 白三看了被自己折磨得不住呻吟的刑锋一笑,眼波微漾,伸手将先前刑锋被人掏出後而一直半立在胯间的分身又遮回一袭华服之下。 此时,刑锋仍是呻吟不止,早就不闻不管周围喧杂吵闹。他手足被缚,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只是浑身上下如遭火焚,特别是分身和後穴更是急欲得释。 白三看他在轿椅上挣扎扭动得已越来越厉害却不得解脱,这就俯身到刑锋耳边,低声说道,「别急,已有恩客把你今夜买了下来,若是你听话些,说不定回了房便让你舒服。」 刑锋听白三如此一说,神智刹那便醒了一半,虽说他是甘心换出时夜,可真要他就此以男倌的身份去服侍别的男人,却是万万不可。刑锋心中慌乱痛苦,身子挣扎更烈,不一会又躺回软轿里,不再动弹。 「来人,把刑公子抬去天字一号房待客。」 白三替刑锋把腰带系好,又理了刚才在挣扎中皱起的衣纹,这才起身吩咐。 萧进轻嘘一声,心想这总算是先走出一步。 陈之远看著突然静下来的刑锋,料到对方必是绝望至极,否则以刑锋的性子,他自不会轻易如此温顺。 软轿刚被人抬起,忽然燕归楼堂前大门一开,人影一晃,便见一人已负手站到了台上。 白三一惊,正要问话,却看那人指了轿上的刑锋道,「一万两,我要他。」 许屹见到了当朝一品的卫将军李忘风时已是他们到达京城後的隔天晌午。 李忘风方从军营回来,不及换衣便在门口迎进了许屹。 时风站在将军府门口,小心叮嘱了许屹几句,又目送他进了将军府,才转回客栈等候。 李忘风与许屹有旧,听他求药心切,当即便令人将自己府库中所藏的一瓶九转回魂丹尽数赠与许屹。许屹得了这珍药,自是不甚感激。李忘风又意欲留他在京城小住几日,许屹只好辞却,毕竟许坚有言,林傲的病耽搁不得,须早去早回才是。 时风在投宿的客栈内打点好行装,只等许屹回来便启程。 他收拾好两人的行李,在屋中小憩片刻,睡到一半,迷迷糊糊中房门已被人打开,他起身一看,原来是许屹。 「药拿到手了,走吧。」 许屹瞥见时风正在床上午睡,眉一低便转过身去。 「好,就来。」时风被许屹瞧得尴尬,急忙坐起来穿衣理袖。他时不时抬头看许屹一眼,对方只是站得笔直背对自己。时风知晓许屹这是对自己心有所虑,无奈一笑,道,「我又不是光著身子,你总背著我做什麽?」 许屹缓缓移步,并不理会,只是身子慢慢转了过来。他见时风已衣衫整齐,这才道,「没时间再耽搁了。」 许屹正要出门,忽然腰上一紧,原来时风已走过把他拦腰抱住。 「放手!」许屹面上虽怒,但并未动手,只是沈声低喝。 时风看许屹不像以往般被自己一抱住便反抗,心中作喜,竟把头贴得更紧,直到许屹颊边。 「你知道,我心中有你已久,可我却不知,你心中是否有我。」 时风在许屹耳边轻嘘短叹,目光渐转柔和。 听了这话,许屹眉头微皱。他已觉察出今日的时风有些怪异,但是却不料这般心高气傲,出身名门的时风竟至今为自己纠结。幸也,不幸,抑或是逃不掉那个命字。 许屹伫立无语,只是转头淡淡看了眼时风,轻声道,「时候不早了,快上路赶回去吧。」 时风已知许屹脾性,若是再相逼也未必会得到答案,反倒只惹得对方不快。时风摇头自嘲,搂在许屹腰间的手,这才一点点松开。 「走吧。」 时风绕过许屹,拿了行李在手,先行开门而出。 许屹站在屋里,忽觉一阵惆怅。他抬头向门外望了望,这才慢慢挪著步子跟了出去。 「一万两,竟然出一万两……」 「难道是什麽达官贵人?出手这麽大方?」 「我看一定是虚张声势,多半一会便要说,这一万两只先付一百两定金……」 台下一干人等皆被这突然到来的便出手阔绰的男人吓到,都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有的吃惊,有的猜测,有的却是不信。 萧进和陈之远也正纳闷心急,可那男人只是背对他们而立,面目也看不清。 白三也不知来的究竟何人,但他隐隐察觉到来者不善。 他正要转过去看看这肯为一夜出万金的男人是谁,对方也转了过来。 「啊,是你!」 白三大觉惊诧,片刻才恢复了常态,缓缓说道,「既然如此,请客人您先将银两交付了,今夜刑公子便由你摆布。」 「接好。」那人一笑,从怀中摸出几张银票,略一使劲,银票便次第飞向白三,在空中轻摇慢曳不曾落下,又引得众人一阵惊叹。 白三伸手接了银票,仔细察看,果然每张两千两,共有五张,都是本朝最负盛名的同源钱庄的票据。 「好,请。」 白三扬手,抬著刑锋的软轿又起,那位神秘的贵客揖手对白三一笑,便跟了那顶软轿离了大堂。 「这怎麽回事?」 萧进不解,看了陈之远问,本来一切都行事顺利,这半路却又杀出个程咬金。 陈之远抱了手站在原地,看著台上面色阴沈的白三,冷笑道,「只怕这次真的有好戏看了。」 刑锋迷迷糊糊之间被人从软轿上抬起,又躺回了床上。 手足的束缚仍未解去,他却早已无力挣扎。刑锋心中不甘,闷哼一声,想到今夜之耻,身子竟发起抖来。 屋中之人一语不发,静静站在床边,惟有目光在刑锋微微颤抖的身躯上流转。 忽然刑锋感到那人正在解自己足上绑得银带。他不免想到下一步,自己难逃被分了双腿,露出後穴供人亵玩。刑锋虽然要穴被制,但仍不肯放弃,胡乱几脚都踢中在那人身上,可是始终听不到那人说一句话,甚至哼出一声。 须臾,刑锋便被分开了双腿,反身倒在床上。他後穴里塞著的牙雕玉势因为这一串动作,正磨得他好不难受。忽然那根玉势竟转动了起来,一时刺激得他匐在床上挣扎呻吟。 所幸,那根玉势只是慢慢转动著往外去,而非往内继续深入,待到穴口一松时,刑锋才猛喘一声,身子稍歇下来,不再乱动。 片刻,还未等他回过神,身子已被人扶了起来,半搂在怀中,而下身一凉,原来遮了分身的衣料又似在台上那样被人掀开。 刑锋感慨自己竟三番四次被人如此辱弄,更觉悲愤,他仰著头,由那人抱著,只从嘴里发出了不成声的呜咽哀叹。 唇上一紧,刑锋惊觉那男人竟在吻自己。 「唔……」刑锋摇头,愤恨难当,猛然从这一吻中挣开。 他偏垂下头,苦笑得发闷。其实自己如此反抗又有何用,到头来,所受的侮辱恐怕更甚。 命岂由人? 果然,刑锋身子一颤,分身已被那人握在手里。原本因药性而勃起却又因束缚而不得释放的分身已无法经得起更多刺激,刑锋扭著腰,忍不住想索求更多抚慰,那只手也不回避,慢慢捋动起来,更用手指拨开了横在刑锋铃口处的银带,露出了那颗仍有大半嵌在马眼中的光润的珍珠。 珍珠被人轻触,药性从腹中升腾,这使刑锋终忍不住竭力挣扎呻吟起来。那人却把刑锋抱得紧紧的,似乎生怕对方从自己怀里挣脱出去。 「别急,别急,一会就好了。」 刑锋在恍惚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麽温柔又带著些许伤感。 「唔……」他想叫出那人的名字,可是却忘了嘴里塞实的布团。 刑锋复又躺回了床上,分身一暖原来已被含入口中。那副唇舌温柔而急切地吮动著刑锋的分身,不一会便使刑锋已到发泄的边缘。可刑锋却不知怎地,死命想忍住这磨人的念头,他已知道这人究竟是谁,他只是想自己不能再欠他太多。 时夜,你为何要救我? 刑锋转开头,口里却忍不住低声呻吟。他终究不能再忍,大腿一颤,分身一抖便把珍珠和著一股热流尽皆激射了出来。 刑锋眼上布带被解开,他睁眼,果然看到时夜正坐在床边,笑眼凝望著他。 「珍珠已取出来了。」 时夜又伸手解下勒在刑锋口中的布条,把塞口的布团也一并取了出来。 「你……」 刑锋喘得一声,看了时夜更觉难堪,自己当日所做所言,於今天又有何面目与他复相见。 他微微偏开头去,喟然失色。 「小锋,你真是不该为了我而受此侮辱。」时夜边说边伸手解开刑锋身上所绑缚的银纹长带,轻声叹息。刑锋手足得了自由,这便推开时夜,似是不愿被他再抱在怀中。 「这都是我欠你的,无须多说。」刑锋逞强道,他下身虽已宣泄了一次,可药性仍未完全褪去,不片刻,方才尽欲後还瘫软著的分身又见抬头。 「唉……」刑锋心中不齿自己现在这模样,竟伸手在自己分身上狠狠掐了一记。 时夜见状,急忙一把抓住刑锋,把他双手拉开,心痛道,「千万别这样,媚药的毒性都需以交合来解除,你即便伤了自己,也是无用!」 刑锋无力,转眼便被时夜压回了床上。他气喘吁吁,见了既有焦急又带些愠怒的时夜,忽然想到,曾在自己身边时,无论受了如何的调教或著折磨,时夜也总是逆来顺受,从无半点反抗之意,更别说会露出如今这样的神色。 不像,委实不像那个说什麽做什麽从来都只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藏不露的夜风东少。 刑锋闭了眼笑,一手抓住时夜手臂,一抚弄了散乱的长发,道,「好,今日你替我解毒吧,反正今晚是你买下我不是?」 时夜一目了然刑锋之意,对方无非是想以身体偿还自己所受的苦,可刑锋却未必知道,自己的确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若不是发生了那麽多事,即便到今日,自己也必不会离去。 「难受的话,就进来我这身子。」 时夜不曾正面回答刑锋,只看他笑著解了衣衫,又张了双腿,缓缓起身将後穴对准刑锋的分身。 刑锋目中苦痛,不愿也不忍再在时夜身上泻欲,他不是没看到那日白三是怎麽用青蛇折磨时夜,他不是不记得之前自己又是怎麽折磨他。 「不……」刑锋摇头拒绝,却按捺不住身子燃起的热浪流遍四肢百骸,最後会聚在他下身,直撩得人神智发狂。 「别担心,我这身子不同於旁人,伤总是好得快些。」见刑锋分明是怜惜自己,时夜眼中露出丝欣慰,他扶起刑锋靠在自己身上,又坐到刑锋胯间,身形一沈,便开始慢慢纳入刑锋火热坚硬的分身。 时夜揽著刑锋的背,在他耳边低声说笑道,「小锋,你骂我下贱也好,我与你们纠缠太多,这身子若真离了你们,反觉空虚……唔……」 时夜边说边沈了身子,刑锋的分身也在不知不觉间趁势刺入,忽然一顶到底,才让时夜不禁呻吟了一声。 「小锋,我可真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时夜忍住痛,笑著说了句,缓缓起伏著身子替刑锋抽动起分身。刑锋俯在他肩上,因药性而神智迷乱,自己也忍不住搂住时夜的腰抽插起来,全然忘了那麽许多。 奇怪的是,虽然後穴的伤还没好,时夜似乎也并不觉得十分难受,他木然地睁了眼,听凭刑锋越来越狂野地在自己体内冲撞,只是偶尔瞥见刑锋眉头紧皱的面容时,眼中才会流露出淡淡伤感。 白三不曾料到这来人竟是前日被自己伤得连路都难行的时夜。他掂著手里的几张银票,已吩咐人下去和钱庄查兑。 若是真地这麽有钱,当初又怎会落魄到来求自己的分上?! 白三心中疑惑,冷哂一声,始终觉得不安。他放好银票,也不休息,推了门便朝刑锋待客的天字一号房去。 萧进和陈之远并未离开燕归楼,原本说好,今夜他们先买下刑锋,另谋打算,但谁也没想到,最後买下刑锋的人会是时夜。 「时夜伤得那麽重,他怎麽又能使出身这麽厉害的功夫?」萧进仍对时夜以内力轻送银票的手法赞叹不已,换了是他,只怕也做不到如此。 陈之远虽然也不清楚,但既然时夜能教冷林二人移形换魄这样的绝世奇功,自然来头也不小,或许那病态沈重的样子也不过是他装出来的,只为让刑锋和方天正难过罢了,又或,他练了什麽奇绝的自愈之功,所以不出几个时辰,便可慢慢恢复? 陈之远思虑再三,也不知到底孰真孰假,只好笑道,「看来,客栈里真正的高手不是冷老板和林傲,也不是时风,时夜这深藏不露的本事才真是厉害。」 萧进不做声,只是点点了头,他抬眼便看到白三正匆匆上了二楼,也不知要做些什麽。 刑锋一直在时夜身子里泻了两次,这才慢慢软了身子,昏昏欲睡。时夜也精疲力竭地从他身上离开,慢慢穿回了衣服。他回头望了刑锋一眼,满是疲惫,却始终带著温和的笑。 忽然敲门声响起,时夜已猜到一二,他不慌不忙替刑锋盖了被子,拢了散乱的鬓发,步到门边,站了出去。 「白老板,一夜未尽,你便来打扰我兴致了?」时夜冷笑了声,身子依到墙上看了白三问。 白三也不尴尬,眉眼轻挑,笑道,「白三无知,前日竟得罪了时兄,心中实在惶恐不安,故而前来告罪,没想到又打扰了时兄兴致,实在该死。」 时夜低眉摇头,似是并不在意。他斜睨了白三,唇角尤笑,「罢了,反正小锋刚刚睡过去。你来的正好,我想要把小锋带走,你开个价钱吧。」 「他救了你,你又来救他,真是情深!」 白三一笑,看了眼刑锋休息的屋内,目光起了分阴鸷。「可是这燕归楼又岂是容人来即来,去即去的地方。你也见到了,刑锋是棵摇钱树,无论多少钱,我也不放他走。」 时夜脸色倏然一沈,身子已站正,他盯著白三,对方周身已凝起层杀气。 「你伤得那麽重,就算武功再好,总也得吃亏。」白三已瞧出时夜面带病色,应是受了极重的伤,而若非这个原因,自己当初倒也舍不得把他放了,留下刑锋。实在是,时夜的伤自己也无把握治好。如今,短短半日不见,对方竟能站在自己面前,这必是服了什麽猛药来维系这一身武功,而後药性一散,只会越伤越重。 白三自以为已了然一切,胸有成竹。 他看时夜果然不曾动手,连真气也不曾运动丝毫,不禁暗自得意。 就在白三对时夜稍微松懈之时,时夜抬手已到白三跟前,一掌劈在他胸口,直把他迫退几步。 白三原道时夜的武功路数应是以阴柔见长,却不知出起手来也会有如此凌厉狠绝的招式,竟令自己猝不及防。 时夜看白三中了自己一掌,步下生风,欺身上前一把扼住白三咽喉,冷笑道,「你既不要我用钱来换刑锋,那麽我用的你的命可换他否?」 「我若说不换,你要如何?」 白三心高气傲,即使被时夜制住周身大穴,又绑缚在椅子上,仍仰了脸看他,目中多是不屑冷哂。 时夜把门关後,以防有人进来。他步到白三身边,嘴角一扬,二话不说便拉下白三裤子,伸手握住白三分身,笑道,「你的命根子也不要了?」 他边说话边催动内力,片刻掌心已酝起一阵寒气,渐渐冻得白三疼痛麻木。 白三看时夜手掌发白至透明,周围水汽也成水珠,湿漉漉地落了一地,自己竟也是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阴寒功夫,不过要使出这样的功夫,时夜的身子只怕也是吃不消。白三冷眼看著时夜,瞥见自己的分身已被冻得发紫,那缕缕寒气围饶在周围,直透肌肤,实在是痛苦不堪。 时夜看白三只是忍著不肯屈服,也不著急,缓缓收了手,他拿起水壶把里面的水悉数倒在了白三分身上。 白三一阵惊慌,急忙抬头看他。 「若我把你这里冻成冰棍,想必轻轻一敲便断。到时候伤口为冰所结,自不会流许多血,你的命还是在的,只是命根子没了。」 时夜边说边笑,作势便又要拿住白三的分身,运功将上面的沾得水冻结成冰。 「好!我放人!」 白三无奈,愤然盯了时夜一眼,面色惨白地笑道,「人人道我白三狠毒无情,看来时夜你也不差。」他又低头再看自己分身一眼,还好时夜已敛起内力,不再施以寒气。 「既然如此,今日我带小锋走了,以後你都不可再来找麻烦。」 时夜不理他讥讽,慢慢负了手在背後,面色如故。 只是在白三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双手已颤抖不已,刚才那番强运内力著实让他自己这带病之躯也颇难承受。 白三轻哼一声,咬了唇又笑道,「好,今日我技不如人,自是无话可说。人你带走,我分文不取,往後也不会找你们纠缠。」 时夜点头,微微颔首,转过身抱起床上的刑锋便要出去。 白三见他马上要走,急忙开口把人叫住,「你难道不解了我吗?若是让我下人见了,我的颜面何在?」 时夜蹙起眉看了白三一眼,又看了怀中仍昏睡的刑锋,把人扶到一边,几步走到白三跟前出手拍开了他被制的穴道。 白三手足恢复了自由,先是穿回被时夜褪到膝盖的裤子,然後才又抬头看见时夜正防备了自己抱著刑锋往外退。 他站起身,面色竟如冰凝般冷酷肃杀。 「时夜,刑锋之事我答应不再追究,只是你辱我之事却不能就此罢休。」 话音一落,白三腾跃而起,衣袂也被疾风吹起,可谓气势逼人。 时夜冷眼一笑,单手抱著刑锋转开身子避了白三,他刚要出手挡住白三气势汹汹的一掌,忽然气息一窒,竟无力抬手。 刹那间,白三掌风已到,时夜眼见避无可避,又怕伤了刑锋,只得背转过去挨下白三这怒气澎湃的一记。 时夜闷哼一声,双腿一软竟跪至地上,只是他手中紧抱了刑锋不肯放手。 白三见他如此,心知必是他逞强过度,乃至气血崩损,无以为继。 时夜低喘了几声,又挣扎著站了起来,白三在一边也不再出手,只冷冷看著他。 「你果然有伤。」 「对,我伤得很重。」时夜勉强站起身子,这才转过身笑道。他脸色已不带一丝血色,嘴角尚有血丝溢出。「来之前我自以师传的手法封住了风池和风府穴,方能撑到现在。」 白三微微点头,他早知道时夜若非用了什麽猛药或是旁门别道的阴损功夫也不至会伤愈得这麽快,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表象,实际上,时夜的伤只会因此越来越重。 「你若要报复我刚才辱你,也非不可。只是刑锋今日我就算拼死也要把他带走!倘若你再阻拦,我也不惜和你玉石俱焚。」时夜低眼看了看怀中的刑锋,嘴角又露出淡淡笑意。他抬头又望白三一眼,神色复敛。 「我让你们走,快走!」 白三默然片刻,目光渐沈,突然厉声一喝,便已拂袖而去。 方天正在客栈里已等到发慌。他本照顾著时夜服药,没想到时夜竟从昏睡中醒来,醒转第一句便急著要去救刑锋。虽已告诉他萧进和陈之远已经去了燕归楼,时夜却仍不放心,分明连路也走不了,却挣扎著下了床。 「你伤成这样,就别去了,萧进他们必会把刑锋带回来的。」 「不,白三……不是那麽好对付的,我得亲自去才成。」 时夜急著要站起,可身子却使不上力。 方天正见了心痛,正要把他扶回床上,却听时夜说,「去叫许坚来。」 他在门外等了片刻,许坚先一步出来,只道时夜向他要了几根银针,正在房内自己调息,叫人切莫打扰。 不一会儿,房门嘎吱一声开启,竟是时夜下了床。方天正看他神色飞扬,刚才那身虚弱已全然不见,不由大吃一惊。 「你这是?」 「放心,我已无大碍。」时夜对他一笑,眼波如水,清澈动人。 方天正也知时夜武功奇诡,只是未曾想过竟能恢复得如此之迅速。 他正要陪时夜同去燕归楼,却又听时夜说,「小锋性子刚烈,此去必被白三折辱。我们若都去救他,只怕他面上也不好过,我一人去便好了。」 如此一来,方天正自不敢再跟去,只在门边叮嘱了又叮嘱,这才看时夜离了客栈。 只是已过了如许时辰,怎麽还不见他们回来? 萧进和陈之远见白三怒气冲冲从楼上下来,直去把门拉开,然後站定望了楼上。 他二人也随了望去,竟见时夜一步一踉地抱了刑锋下楼。 「没事吧?」萧进本想既然时夜出面,自己和陈之远一时也管不了许多,他定然自有解决之法。见时夜抱了刑锋下来,两人都是一喜,但等到时夜下了楼来,走到他们面前,萧进才发现时夜已是面如死灰,和最初凛然而至的意气风发全然不同。 时夜似是疲累已极,见了萧进便把刑锋交到他手中,身形一晃摇摇欲坠。 陈之远赶紧扶他坐下,只看时夜抬头摸到胸前,不知抓了什麽,慢慢抽出。 他仔细一看,竟是一枚带了血的银针,也不知是谁封进了时夜穴道里。 抽出一根银针,时夜身向前曲,吐出一口乌血。陈之远大惊,正要问他,却见时夜摇摇头,又把手摸到颈後,忽然咬牙用力,又从风府穴间拔出一根银针。 两根银针一出,时夜顿时如泄了气般,瘫倒在椅上。 他缓了口气,望著刑锋,对萧进道,「带小锋回去。」 「你呢?」萧进问。 「我……」 时夜说得一个我字,便只见唇动,不闻其声。 陈之远看他这模样,不由大惊,对萧进道,「不好,他真气尽散,脉象也要停了。」 正在此时,白三已走了过来。 他看时夜命在旦夕,也不多说,竟取刀割了自己手腕,将血流入时夜口中。 「你做什麽?!」萧进不解他所为,只道他又要害人。 倒是陈之远看出一二,有传临风山上白家三少身体特异,鲜血能活人命在瞬息之间。莫非,眼前这媚色生春,性格阴戾的燕归楼老板白三便是魔头白平川所生的三子。 白三看时夜喉间一动,这才止了血,轻舔起伤口。 「他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你们快把他带回去好生医治吧,晚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白三一笑,眉眼间却又是平素那副阴鸷模样。 旁边不少看客都不解这到底是那出戏,都只伸了头来看。 唯独陈之远对白三心存感激,临风上的魔域不只是为官府所不容,中原各大门派对他们也是恨之入骨,白三如今在人面前露了如此蹊跷,若被有心人见了再往去通报各处,到时恐怕这燕归楼便要成血腥之地。 他也出身魔教,如何不知其中甘苦。 「白三爷,你与时夜素昧平生,为何肯救他?」 「只想看看这两人是否真地情真意切罢了,更无他想。」白三缓缓一笑,不再多言。 萧进和陈之远各自扶了时夜与刑锋出去,长夜未央,燕归楼里又喧然热闹起来。 白三吩咐人关上了大门,蒙胧的光透出一地,暖了夜色凄凉。 「他真是不要命了吗!」 许坚察看了时夜的伤势,愤然作色。以针闭穴来强自逆气而行,虽然可得暂时之力,於日後而言却是百害无一利,况且之前他就有伤在身,如此一来,性命也岂能保全? 「这,这该如何是好?」方天正早急了手脚,看见时夜脸色惨白,痛惜不已,而刑锋仍在昏睡中,对此却是无知无闻。 许坚叹了声,微皱了眉又道,「所幸他自身内力深厚,又兼服了什麽灵药,倒不至就丢了性命,只不过怕是要调养很久才能恢复得一二成了。」 陈之远嘱了萧进勿将白三以血救人之事道出,故而许坚也是不知,只以为时夜之前服了什麽灵丹妙药,所以脉象仍趋平稳。 方天正得了他话,胸口巨石才落,他小心替时夜盖了被子,又替他擦了嘴角血泽,这才送许坚出去。 许坚出到门外,回顾方天正说道,「好生待他,切莫如以前那般。」 方天正知他所说何故,直听得从耳根红到面上,急忙摇头,「自然不会自然不会。」 他掩上门,走到床前,望著依旧不醒人事的时夜,心中一酸,眼中含了泪,却不肯落下。 「你醒了,我一定好好待你。」他嘘叹一声,面上又带了笑,淡淡散去。 虽是笑骂冷飞咎由自取,待林傲心绪平复後,想起当日对方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哀恳切求之时,也是难免神伤。 听许坚道,冷飞伤重,即便好了也只是废人一个。 而这又与自己何异?林傲抚了伤腿,缓缓敛起眉,眼中露出一丝伤感。 这债,他终究是还了自己吗?他终究是不肯欠自己。 如今冷飞所在仅和自己一墙之隔,可恨却不得相见。 莫非一道土墙便是那阴阳相隔的天堑,使自己不能再见他一面? 林傲蓦地痛悔当初自己言辞过激,明知冷飞是那般性子,又何必自欺欺人地逼他恨他,即使嘴上骂得再厉害,心中所痛的莫不是自己,心中所爱的莫不是他? 「来人,来人!」 萧进累了一宿,刚洗了澡要回房和陈之远亲热一番,一上楼,便听到林傲屋里传来几声喊叫。他想林傲腿脚不便,必是有什麽要紧事求人,虽有些不情愿,但也推了门进去。 「何事?」他俯身到床边问。 林傲抬眼,见是萧进,神色局促,似是有话要说,却又一字不发。 萧进等得不耐,轻嗟一声就要离去,林傲心头一慌,赶忙伸手抓了他,说道,「劳驾带我去看看……冷飞。」 他话音转低,许是情怯,但抓住萧进的手却不曾放松。 只是几日不曾见。 林傲看著床上形容憔悴的人,几乎不能把他与之前在自己面前肃重沈稳的冷飞相联系。 他被萧进扶到床边坐到椅上,也不道谢,只死死盯住冷飞。 萧进看他已失神其中,叹了一声便悄悄退了出去。 林傲伸了手,细抚在冷飞眉眼唇角,不觉指间微颤。 忽然冷飞低哼一声,徐徐睁眼,看了眼前的人也不知是喜是哀,面色恍然。 林傲看冷飞睁了眼,一惊之下,急忙缩了手回去。 他和已醒转过来的冷飞对望片刻,才压低嗓音道,「你命真大,竟没摔死。」 冷飞又看了林傲一眼,竟牵起嘴角笑了起来,眼神中并无留下绝命书时的怨愤之色。 「你笑什麽?!」林傲被他看得心中不安,又沈下脸怒问。 不知是不是冷飞伤势危重,他竟一字不说,望了林傲仍笑,摔断後被许坚绑了木板接骨的手也颤巍巍想抬起来,似是想摸一摸林傲。 「别和老子打哑谜!」林傲见他如此也不知是难过还是悲愤。 若当初你肯待我好一点,你我又怎会有今日?! 他痛愤之余,一把挥开冷飞伸向自己的手,冷飞吃痛,急切呜咽了一声,眼中满是慌乱,却仍不说一个字。 「哈,许坚说你伤得很重,我看倒不像!」 林傲见他依旧不肯对自己说个只言片语,心中更添愤懑,他探过身子,拽住冷飞头发把他拖到床边。 「你们合演这出戏来骗我吗?」林傲不知怎地想起昔日冷飞为报复自己委身相欺之事,更是怒形於色,抬手便要落在冷飞脸上,可见冷飞只是怯色满面地望著自己,这只手竟落不下去。 「不该信你,不该信你。」林傲喃喃自语,松了手。 冷飞挪著身子,想往里靠去,可无奈这一身断骨却由不得他如此,稍稍一动,便让他痛得汗流满面。 「你活该有今日!」 林傲又盯了冷飞片刻,他气郁添胸,这一句说完,他已闷咳起来,不几声便吐出一口淤血,只在这时冷飞眼中的神色才稍稍有变,不过这些许痛惜之情刹那也就消散,冷飞眼中依旧是一片茫然胆怯。林傲抬头,愈发见不得冷飞这模样,他狠狠一笑,拭了嘴角血丝,就著月光,眼中突然一亮,弯腰便拣起许坚遗落在屋中的银针。 他拈了银针在手,又抓过冷飞手掌。冷飞怔怔看著他,神色愈慌,却始终不肯出声。 「你当日害我遭胫骨被穿之痛,今日我只穿你手指,也算还你颜色!」 林傲低声怒喝一声,心下一狠便使银针从冷飞指缝间穿了过去。冷飞手掌被林傲纂在手心不住攒动,却脱不开手。 「痛……」 待到林傲已穿了第二根银针时,冷飞才忍无可忍叫出声来。他的手掌仍被林傲拿住不放,只好微仰了面长声喘息。 「放开我……」冷飞痛不可耐,又哀声求道。 林傲死盯了他,低眼去看冷飞指间,两根银针早已被自己用力插进大半,鲜血从指甲和肉间流出,染红了自己一手。 也不知是不是痛得太甚,冷飞渐渐歇了口气,既不挣扎,口中也不唤痛了,仍是茫然无神地看著林傲,唯在林傲猛然拨去他指间银针时,才浑身发紧发颤。 林傲放开冷飞,拈了已是血红色的两根银针在冷飞面前晃了晃,笑道,「当初,你封住我哑穴把我卖去燕归楼受人凌辱,那种有苦难诉,有痛难言的感受你未必知道。」 一语既毕,他又扯过冷飞,把针抵在对方脖间,一寸寸推入,边推边说,「我再也不想听你任何虚言妄语,再也不想被你这伪君子骗。」 一根银针推入,冷飞双瞳圆睁,似是极为痛苦,只是这次他已发不出什麽声音,只闻喉间有细碎呜咽之声。 林傲做完这一切,仔细摸了银针入处,确认不露迹象这才又扶了冷飞枕回枕上,替他捋下发鬓掩在颈边。自始至终,林傲面带笑意,狂愤之情倒尽数散去。 或恐为人察觉,林傲又抓了冷飞手指到根前,拿衣角擦了流出的鲜血,又伸出舌头一点点亲舔去他指上血迹,这才把冷飞的手放回被中,掖了被角盖好。 秋风镇已在眼前,许屹勒马远眺,时风并辔上前,笑道,「此去倒是顺当,也不知他们过得如何。」 许屹默然,只想到这客栈已多是非,恐怕终究不是自己容身之处。看这大好江山如画,却又不知究竟那里才能安家。 风起云动,许屹催马又行,身後青山渐远。 此後两日,每日林傲都哀恳萧进等人扶他去见冷飞。 关了门之後,他依前日模样,取了藏在身边的银针把冷飞手指一根根刺穿。 冷飞苦於不能言语,连呻吟也因哑穴被封变得微弱,且每次林傲也只穿他两根手指,事後都把血迹擦拭舔弄得干干净净,故而倒也不让人见疑。 反是让许坚他们觉得他已心有悔意,却可惜冷飞如今病势愈沈连话也说不了,倒显得林傲孤独可怜。 林傲穿完冷飞最後一根小指,方觉大功告成,依旧伸了舌头把指间血丝吮吸干净後,才放了他的手回被子里。冷飞正偏了头看著林傲,额上早已起了一层细汗。 「比起我受过的罪,这又算什麽。」 林傲低声笑道,把银针拭尽血迹放回衣服里。冷飞唇上翕动不已,只是言语难成。 「想说什麽呢?」 林傲冷眼看他,捂了嘴轻咳一声,伸出手摸到冷飞颈边,拔出了阻他出声的银针。 林傲捻动著沾了血迹的银针在手里,替冷飞撩去了一缕垂到面前的发丝。 「说啊。」他起手拍在冷飞面上,看到对方脸色渐渐发白。想必是气的。 冷飞却并未说话,他眨了眨眼,望著林傲只苦笑了一声,又把头转开,不再去看林傲。 林傲听见他低声笑著,声音干涩却不间断,只是一声比一声微弱,一声比一声凄然。 笑到最後,冷飞又急咳了起来,他半睁著双眼,唇角渐渐抿紧,只做闷咳。 林傲坐在一旁,神情僵硬,他原本想好的咒骂冷飞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捻在手里的银针也愈发难以握紧。 「我明日再来看你。」林傲将银针缓缓推回冷飞颈间,冷飞仍只闷声咳著,眼睛倒慢慢闭了。似乎即使明日林傲仍是来折磨他,又有何妨?反正自己亏欠对方甚多,趁著这条残命还在,能偿还一些便偿还一些吧,若是来日自己就此丧命,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可是究竟还有多少时日可供自己还债?只怕无多。 冷飞看许坚他们进来扶走了林傲,唇一张,一口乌血便溢了出来。他费力抬了手,擦净了唇边血迹,只是指间疼痛不曾减低丝毫,如今便是痛得更剧了。 冷飞轻叹一声,眼神暗了下去。他想到不日许屹他们也该拿了药回来了,到时林傲就有救了,嘴角露出抹笑意,却不料又有淤血从口中溢出,他伸手去捂,血却不止,径自从他指缝间流下来,染了一手。 许坚看林傲阴郁著脸自冷飞屋中出来,还道他为冷飞病势担忧。 想来林傲也算是情痴,许坚感慨他竟能抛却前仇,倒好言劝慰了林傲几句。 林傲漠然点点头,也不知是不是在听,回了屋中,服下药便回床休息。 许坚出了屋,正撞见刑锋端著药回房。 「时夜可有起色?」 自燕归楼回来後,刑锋睡足一日才恢复了神智,他一醒来,便急问时夜情况,方天正与他说了几句,竟使他流下泪来。 情痴,情痴,一旦相爱,谁人不痴?许坚心想刑锋如此狠厉之人也会为时夜流泪,倒也叫人羡慕。若换了自己,那死心眼的兄长也不知是何表情。 「承蒙相救,好些了。」 刑锋急著送药给时夜,见是许坚,只谢了声,又匆匆往自己屋里去。 时夜被方天正扶起靠在床上,神态倒是一派宁静。虽然身上的伤使他无法下床行走,甚至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但并不曾听闻他有丝毫抱怨。 「小锋没事拉?」时夜笑了问方天正。 「早没事了,他身子好得飞快,昨晚醒的,便围著你忙到现在也不见疲惫。」 方才时夜听刑锋去替自己煎药,又想起在燕归楼里时惊见到对方那副落魄又诱人的模样,倒是没想到他竟恢复得如此之快,似是身心俱愈。 不过这倒少了自己担心,时夜点点头,松了口气。 「药来了,小心。」 刑锋端著才煎好的药小心坐到床边,连忙让方天正扶住要起身接药的时夜。 「东少,你别动,我来喂你。」刑锋皱眉,盯在时夜已伸出被子的手上,方天正在旁边看得一笑,急忙把时夜的手藏回被子里,并在一边挑侃道,「时夜,你可是给我们机会把你绑起来伺候?」他一语双关,时夜却神情不变浅笑道,「这身子我早就打定主意给你们一辈子,不管是绑起来,还是锁起来,又有什麽所谓?」 刑锋听他这麽一说,心中又升起愧疚之情。 他面露忧郁,眉头皱得更紧,只对时夜轻声道,「来,张嘴。」 时夜张嘴,刑锋便送上一勺药水。 「苦吗?」刑锋看他喝了药,这才神情稍缓,又问道。 煎好药後,他尝了药,觉得苦的厉害,添了不少糖在里面,直被在一旁帮了许坚做饭的萧进说浪费。 时夜摇摇头,眼却低了下去。 他只是从未想过会有如此一日,这二人能待自己如此温柔至诚。 在客栈门口望了快一月的许坚,终於看到许屹的身影,激动之情溢於言表。 他几步上前,接过许屹手中行李,根本不看身边站的时风一眼,便急忙询问许屹这一行可有麻烦? 许屹旅途劳顿,见了许坚面上才稍有喜色,但听他一直问东问西,甚至问到时风可有不规矩这些没个正经的话,立即拉下脸进了客栈。 时风也是困乏疲惫,只是看许坚一脸失落,免不得有一丝嘲弄。 「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品行不端的人吗,许坚?还是说你嫉妒我与你哥独处了这些时日?」 他见许坚脸被气得发青,哈哈一笑,跟了许屹进了客栈。 「九转回魂丹已拿到,快去救人。」许屹拿出一个瓶子,倒出里面所有的几粒红色药丸,递到许坚面前。许坚本还另有话要对许屹说,只是看了这世间奇药也不由大喜。 「这下好了,有救了。」 他拿起一颗药丸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的确是货真价实的九转回魂丹。 林傲在屋里正睡得胸闷,许坚进来把药放进他手心之时,他只看了眼,便仰首服下。 「好好调养,你的命是保住了,若恢复得好,这脚上的伤也能有起色。」 许坚想他近日身带重伤,又替冷飞操心,忍不住便多安慰了几句。 林傲淡淡道了声谢,却无甚表情。只是觉得身上伤痛竟开始慢慢缓解,胸中郁气也不似从前那般。 「这药有多,一会我就去喂冷老板服上一颗。」 许坚看他面无表情,还道林傲仍担心冷飞才如此。 林傲一听,忽然笑道,「让我去喂他吧。」 许坚点头,把药交到林傲手中,又叫许屹帮忙扶他起来,往冷飞屋中去。 冷飞被开门声从浅眠中惊醒,他以为又是林傲来了,不由自主心中一寒。 果然,是林傲来了,後面却跟著许家兄弟。既然许屹回来,这九转回魂丹想必是拿到了。 冷飞盯著许屹,以眼神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探问。许屹笑著点点头,示意冷飞放心。他已从许坚口中得知冷飞病况,知道对方已无法开口,只是未曾想到,即使如此,对方却仍是担心著林傲的事。 林傲自然也见了冷飞探询的眼神,不由把手中药丸握得更紧。许坚把他扶到床边,催道,「快给冷老板服下吧。」 「我自然会给他服的,只是还有些话要对他说,可否请你们先出去一会?」 许屹看林傲和冷飞似乎已经和好,拉了许坚便退步出去。 「我不想你好起来。」林傲直截了当对冷飞如此说,手指一用力,九转回魂丹便成粉末。 「你这样的人,除了会骗人,害人,自欺欺人,实在没别的优点。你不该活得太舒服。」 林傲眼中神色冷酷,冷飞唇角一颤,竟对林傲点了点头,似是在承认对方话中之言并不虚假。 他从被中伸出手指,在床单上一笔一划缓缓写出字给林傲看。 死有余辜。 冷飞指上一用力便流出血来,林傲见了,一时竟愕然无语。 四字写完,冷飞勉力对林傲露出一笑,徐徐闭了双眼,流出一道泪。 林傲看冷飞忽然流泪,眼中一痛,不觉也流出泪来。 「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许坚同许屹在楼道上站著正谈起近日客栈里发生的诸多事情,许屹听闻冷飞竟寻自尽求解脱,嗟叹对方这是何苦。 若是一死便能了却一切,那麽自己早就自行了断了,只是这世上终究有多事须得面对,终究有太多人不忍放弃。 「真是没想到,他这人的性子一点也不比那疯疯癫癫的林傲好。」 许坚笑道,见许屹眉间稍皱,伸了手抚上他肩。 「爱恨情狂,莫过於此。」 许屹冷冷看了许坚一眼,肩上一动,滑了许坚手下去。 许坚悻悻收回手,心中想著,难道许屹从不知自己对他这份爱恨情狂吗?自是不少冷飞。 许屹沈默片刻,瞧见许坚脸色沮丧,也懒得多说,转了身便要回屋。 两人刚走几步,冷飞屋中忽然传出一声闷响,顿时引人警觉。 「怎麽回事?」 许坚想冷飞和林傲都是带伤之人,何以会有如此大动静?难道是林傲失手打翻了什麽东西? 许屹听了那声闷响,眼神缓缓一沈,望了许坚,示意他快去看看。 许坚会意,立即往冷飞门前去。他推了门,看见眼前景象,既怒又惊,竟不知如何是好。 许屹随後赶到,只见林傲已将冷飞拖下床来,手中似是拿了什麽东西,已刺进冷飞的胸口,冷飞头旁已流了一滩血,想是受激吐出来的。 此时,许屹身边许坚方回过神来,怒喝一声,几步上前,就要踹开扭曲著面色正把一根银针刺进冷飞胸口的林傲。 林傲见许坚过来,手下急忙用力,竟把银针拍进冷飞身子。 许坚看林傲松了手大笑,情知已晚,恼怒之下一脚踹向林傲,把对方踢得跌在一边。 「你疯了?!」许坚扶起冷飞时,对方尚未曾昏迷,微睁的眼里奇怪地敛著一份释然之色。 许屹蹲下身子端详了冷飞伤情片刻,这才将身上剩余的九转回魂丹取出一颗,塞进了冷飞口中。 「救人要紧。」他对许坚道,冷眼盯住了一旁正急喘不止的林傲。 「别救他!他自己都不想活了,你们还救他做什麽?!」 林傲无奈腿伤未愈,无法阻止许坚施救,只能跌坐在一边怨愤不已。 许坚恨恨回望林傲一眼,听了许屹的话,抱起冷飞便往自己房里去。 许屹慢慢走近林傲,居高临下看了他,低声道,「你不後悔?」 林傲想起自己曾对许屹多加羞辱,恐怕今日正是对方报复之时,却没想到许屹问的竟是如此一句。 他喘笑几声,眼神狂乱,好一会儿无法定神。 「有什麽可後悔的?有什麽好後悔的?!」 他抬头对许屹吼道,转眼间,面上却是怆然悲恸之色,泪水已直流到颊边。 「可怜。」 许屹轻叹,再不理林傲,转身而去。身後只听得林傲号哭之声愈来愈大,直至肝肠寸断。 时夜在屋中得知林傲意欲杀了冷飞的事,心中不禁为他二人也感到一分凄凉。 刑锋坐在床侧,听他叹息,不忍道,「林傲和冷飞都是自取其祸,你何必为他们伤怀。」 「非为他们伤怀。」时夜摇头,又叹道,「只是不清楚这世间情爱究竟几许真心几许虚情。」 「我待你……」忆起往事,刑锋面有愧色,他踌躇欲语,却又愁眉不展。 「我知道的。」时夜看刑锋面露难色,心中明了,一笑便拉住了刑锋的手。 他随手揭去被盖,又解了衣扣,裸出上身在刑锋面前。 「你?」刑锋心知肚明时夜之意,仍抬了头问道。 时夜不答,贴过脸去便吻在刑锋耳垂,笑道,「我在床上躺了这麽些日子,你难道不想我?」 「想,自然想。」刑锋趁势扑倒时夜在床上,一阵缠绵长吻之後,又叹道,「可你旧伤未愈,不可轻举妄动,许坚说你得好生休养大半年才能慢慢恢复。」 「大半年,到时只怕你早已憋出病来了。」时夜不慌不忙已替刑锋松了衣襟。 刑锋见他难得如此热情,脑中一热,一把抓过时夜双手就著刚解下来的衣带绑在了床头。 「难得你这麽主动,莫非你也怕憋出病来?」 刑锋嘴角一扬,下床取来润滑之用的软膏抠出一些在指上,轻轻触到时夜後穴周围。 他见时夜神色淡然,别有风情,喉头也紧了起来。 「到时可别唤痛。」刑锋边说,边将手指探进时夜後穴,把指上的软膏均匀抹在了内壁上。他手指每曲一下,仰著头的时夜便要扭一扭腰,倒让刑锋觉得这实在有趣。 「混帐,快把手指拿出去!」 时夜被他的手指逗得性起,忍不住轻喝了一声,他目色如水,正漾一泓摇曳不定的墨色。 「竟然学会动怒了。」 刑锋猛地抽出手指,时夜呻吟一声,嘴已被刑锋双唇堵上。 刑锋扶了自己分身抵到时夜後穴,只是想起时夜有伤,他稍有犹豫,已未再动。 而身下时夜却已扭了起来,将後穴和刑锋铃口几番摩擦,只等对方进来。 刑锋一笑,腰上一用劲,分身已从润滑好的穴口慢慢挤了进去。 时夜轻哼一声,抓紧缚住双手的衣料,双腿大分,迎了刑锋进得更深。 他仰起脖子,笑著喘了起来,偶尔会因刑锋在体内的抽插呻吟一声。 刑锋揽在他腰上,徐徐上下著身子,眼神一直落在时夜面上。 时夜似是极为受用,闭目仰首,微声低吟,白皙的身子上已现出了显眼的潮红色。 刑锋见他这模样,自己心中倒也安稳了下来,不再担心更多,腰腿间力道一增,更觉爽快。 两人在房内正云雨相欢,忽然屋外便出阵吵闹声。方天正大步踏进房内,看见正在床上纠缠在一起的刑锋和时夜,眉上一皱,不由愠道,「时夜的伤还没好,刑锋你怎麽就敢上了?!」 刑锋回身懒懒瞥他一眼,腰间不停,笑道,「这可怪不得我,是东少要我上的,怎麽吃醋了?」 时夜正想解释,却忽然被刑锋狠顶了一记,猛地声呻吟一声後说话也断断续续,「别……别胡说。」 时夜就怕刑锋把方天正招了过来,要是这两人再来杆双龙入洞,自己这身子恐怕真地得躺上大半年才能好了。 方天正看时夜盯著自己的眼神中多有不安,心知一二,叹了一声也只做无可奈何状。 他走到床边,抬起袖口替时夜擦了擦额上的汗,又与刑锋道,「冷飞出事了,林傲那疯子把针刺进了他肺里,许坚说已取不出来。」 「咎由自取。「刑锋冷冷一语,闭了眼身体动得更勤。 倒是时夜听了这话,神情稍稍一变,呻吟著任由思绪飘远。 「若是被刺破血管的话,根本就无药可医。」 许坚手足无措地望著呼吸也成了痛苦的冷飞,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取出银针,却发现银针早被林傲一掌拍进冷飞身子里,寻不到半点踪迹。 许屹在一旁见了,垂首不言,片刻才道,「生死由命,我们已经仁至义尽,若是如林傲所言,冷飞本不想再活在这世上,就此成全了也罢。」 许屹曾饱尝活著的痛,岂不知生不如死的苦。冷飞如今已是被逼到绝路上,就算救了他一命,日後他形同废人地活著,再去面对与林傲间难以解开的纠结,只怕那时的痛苦甚於现在百倍。 许坚既听兄长如此一说,也默然考虑起来。时风已上了楼来,他在门外听见了许屹的话,不免有些伤怀。 「虽说死者无知,却把伤痛留给了活人。冷飞林傲二人本不至於闹到此地步,只是他二人太过要强,都不肯退让。若经此事让他们化解了心中恩怨,日後想必也可无怨无悔。」 他不赞同许屹之话,只想著,人活著才有希望,若死了,岂不空余遗恨。 第十章 转眼已是一年。 秋风镇上时不时仍有外乡客要到这有间客栈来投宿甚至是长住,不过自然都是失望而返。这客栈已易了主人,先前在店里做厨子的许家兄弟一手掌管起了这间小店,而原来的老板却不知去向。 坊间甚至有言,这有间客栈的老板冷飞早让人害死了。 但是自始至终,没人能深入到客栈里探听清楚一切,夕阳西下之时,客栈准时打烊,大门紧闭,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许坚在灯下正看著今天的账本,近来粮油猪肉的价格都大涨,店里菜品却未提价,算下来,一天竟倒亏几钱银子。 不过好在时夜伤好後把藏在屋中夹层的几张银票都拿了出来以备後用,这客栈的进出方不算拮据。 方天正看许坚算出亏了几钱银子眉头皱著的模样,不由冷笑道,「也不见你这麽吝啬的,时夜不是给了你几张银票吗,一张便是五千两,我们就是在店里什麽也不做,也足够好吃好喝个几十年的,你还心痛那区区几钱银子做甚?」 他边说话边把手边酒盅一举到唇边,满饮了一杯。 「你可又想过几十年之後呢?难道全喝西北风去?!再说,冷老板和林傲每日都要用去好几两银子专门替他们买补品好药,这些难道不正需用钱吗?」 许坚一指敲在桌上,瞪了方天正驳斥道,竟句句是理。 方天正心想,这愣头小子没想到也有如此的口齿,已是不容自己小觑。 他挑了眉又笑道,「几十年後?你以为现在店里这众人还有那个是弱冠之流,几十年後我们都不知埋骨何处了。」 生死一瞬,方天正见过这些年风风雨雨,心中也慨然起来。 许屹闲不下手,刚把灶房收拾好,就挽了袖子出来帮忙做事。 他出来正听到方天正和许坚在为店里开销争辩,只是叹了声,抬头已见时风递了茶杯到面前。 「我管你几十年後死在那里,我和我哥可是要活个几百岁!」 许坚见许屹出来,又看时风趁机献了殷情,面上一怒,站起身拉了许屹便道。 「几百岁,岂不是老乌龟。」时风淡淡说了句,手上拿了卷老子,正是明日要教授的科目。 「你!」许坚听见时风口出讥讽,脸上神情更怒。 许屹转头看了眼许坚,摇了摇头,似是劝慰他无须如此。许坚见了兄长神色间的肃重之意,不便再和他们闹下去,也就闭了口,愤然又坐回椅上。 「不和你闹了,免得你端出老板架子赶我出去可就麻烦了。」 方天正见好就收,摆摆手,站起来便往楼上去。 他琢磨著刑锋说要调教一番时夜,以便今夜享用,想必一切已是准备妥当,自己若还不回去,又是便宜了刑锋那小子。夜风东少,如此尤物又怎可让他一人独占? 他踏步在木梯上,手把了扶手,兀自微笑起来,又忍不住一声轻叹。 「你们这两人还要在我们屋里呆多久?」刑锋抱了手在一边,满脸不悦,萧进和陈之远借说进来画春宫图,这一呆便是一个时辰。 要不是想著当初这二人毕竟是救了自己与时夜於为难之时,如此春光旖旎的美景刑锋又怎麽肯给外人看。 时夜已脱光了衣物,双手向上被吊在屋中间,只有脚尖点著地来支撑身子。陈之远看时夜大概是累了,头垂得紧,长发抚面挡了容颜,伸手便要替他挽到背後,不料刑锋在一旁虎视眈眈,看自己手一动,已咳了声警醒。 「遮著脸了,怎麽画?」陈之远眼一斜,还了刑锋一记眼色。 刑锋不语,走到时夜身边,抓住对方下颌便把那张累得有些恍惚脸抬了起来。他伸手细细替时夜拨弄开被汗液贴在面上的发丝,低声道,「把头抬起来,让他们画完了,好早出去。」 萧进握了笔在一边,只见时夜努力仰起头,虽是痛苦满面,却带了别样风情,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妖娆。 「进哥,快画啊。没见刑大少已不高兴了吗。」 陈之远瞥到萧进看时夜看到入神竟忘了下笔,他冷哼了声,心中已是无名火起。 刑锋不慌不忙站到时夜身後,一手环住他的腰,手掌也一把握住那根软在胯间的分身搓弄了起来。 时夜呻吟一声,脚尖不稳,身子差点歪到一边。 「不要,小锋。」 这毕竟是萧进和陈之远面前,让他们画了自己这身子也就罢了,若在他们面前再尽出羞态,实在是情何以堪。 「怕什麽,春宫图嘛,就该像样些。」刑锋冷笑道,手上却不停歇,他一边捋著时夜分身,一边冷眼盯著面色已红的萧进,手指间动作舒缓,渐渐便逼得时夜身子扭动呻吟不止。 「抬头。」刑锋看时夜又想垂下头,一只手扶到他颈上,强迫他又抬了头起来。 时夜初时还满是羞涩,後来也就在刑锋的爱抚下忘了这许多,神情一舒,尽是贪求渴望之色。 刑锋轻啄在时夜脖颈之间,更促得他难以忍耐,此时,刑锋的手上一松,一扶,一道浊流便从时夜铃口间激射了出去,正好喷在坐在面前张望的萧进面上。 「刑锋,你欺人太甚。」陈之远见刑锋如此辱弄萧进,早就忍不下怒火中烧,却又恼火萧进从进屋起心思便只在时夜身上,只是强自压抑了心中怨愤。 「啊,东少,你怎麽弄到咱们的恩人脸上了。」 刑锋故作惊奇,转眼又嗔怒起来。 他对陈之远说了声抱歉,取了九尾鞭在手便往时夜身上抽去。 萧进尴尬异常,擦了脸上的浊液,只见时夜已被刑锋抽得面容紧绷。 「算了,算了。我图已画了个大概,回去再著色便好了。」 他瞅见身边的陈之远也是怒容满面,心中一惊,只道今晚要闹出些事来。 「进哥可是我和东少的恩人,怎能如此就算了!」 刑锋怒颜不改,手上九尾鞭落在时夜大腿间,顿时便是一片红印。 时夜只觉後穴边一阵冷风,而後腿间灼痛,痛呼一声,这才睁眼看了刑锋。 「我知错了,小锋。饶我这一次吧。」 自己分明就是被刑锋所害,可认错的仍是自己,时夜苦笑一声,望了萧进多有哀求之意。 「还敢求饶?」刑锋作色道,竟反转鞭柄插进时夜口中,顶在咽喉方罢手。 「不许吐出来。」刑锋看时夜难受得身子发抖,又一笑,已取了根细鞭在手。 萧进被时夜看得心里发慌,却又惧於陈之远的醋意,不敢再多话。 陈之远也不做声,他倒要看看刑锋到底想演出什麽戏来看。 「依进哥的意思,要打他这不听话的东西几下才好?」 刑锋一手抬了时夜分身,一手拿了细鞭在上面比划了起来。 萧进光是看了那细鞭一眼已觉下身发紧,他想这东西又细又长,若是打在那里,虽然不至损伤,却是极痛。 时夜一听刑锋的话,绝望地把头仰得更高,口中插的鞭柄顶在他喉咙里,让呼吸也困难起来,更不用说那逆呕之意。 「我看随便打个几十下就好了。」 陈之远抢在萧进前面说话,听得刑锋一愣,萧进一寒,时夜一颤。 「这……」 萧进正要开口,刑锋已举鞭打了下去。时夜只觉得分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痛,身子也忍不住一晃。 「该打该打。」刑锋握住时夜分身,连续打了十几鞭,直痛得时夜哀号起来,颇是惨痛。 萧进看时夜分身上已有血丝渗出,一把拉住刑锋,便道,「别再打了,这不关他的事,只是我坐的位置不对罢了。」 陈之远岂能瞧不出刑锋心痛,既然已略施小惩也就够了。 他扬了嘴角对刑锋一笑,先萧进一步出了屋去。 萧进跟在陈之远身边,陪了笑赶上,免不了被一翻白眼。 「痛吗?」刑锋见他二人走了,急忙松了时夜下来,扶到床上躺好,拿了上好的青玉鸾胶涂抹在时夜被抽破皮的分身上。 时夜自然是痛得紧,只是见刑锋如此关忧,也就忍了痛摇头。 自己曾想,留在他们身边一生便罢,如今看来,这愿望已是实现了吧。时夜正想著,方天正已进了门来,刑锋回头看他一眼,微微一笑。 且说冷飞自胸口被林傲刺进一针後,神智再也未恢复过,醒来也只是木然瞪著屋顶,无半句言语,这一年他就一直躺在床上,也不曾下来过。 果然,如许屹所言,林傲事後悔愧不安,时常在自己屋中嗟叹痛哭,只在听到冷飞仍有命在时,才稍稍恢复常态。 一年的治愈,他的腿伤虽不能痊愈,却已可扶了墙慢慢行走。 这晚,他早早去了冷飞屋中,如往日般坐到床前,静静看了一年来一直都神智不清的冷飞。冷飞每日晨昏颠倒,林傲去看他时,他仍在睡梦中。鬓发已白。 「许坚说过几日,他们去灵山,看看能采到治你病的药不。」 林傲兀自笑了声,轻轻握紧住冷飞的手。「只是,我不知能不能等到你病好的那日了。」 虽是服了九转回魂丹,林傲的伤势却未得完全好转,昔日蛇蝎美人的余毒,残躯被冷飞换了之後所遭得重创都不曾痊愈。 只是他心中忧挂冷飞,这一年来倒也勉强撑了下去。 参汤也不知喝了多少,可这身子却仍是一日差过一日。 若有一日冷飞真地恢复了神智,而自己已不在世间…… 林傲不敢去想,他凑到床边,吻了吻冷飞的脸颊,对方轻哼一声,已醒了过来。林傲如往日般去探看,仍是一双暗如死灰的眸子,恍然不清。 「冷飞,我欠你甚多,一死难报。」 林傲见他醒了,也不管是否能听到自己言语,喃喃起来。「可我不想死啊,若我死了,这世上留你一个人,岂不太可怜。」 林傲说完一句,胸口已闷痛起来,他一手握住冷飞的手,一手捂在胸口,身子竟软软俯到了床上。林傲满头是汗,挣扎著抬起头望了冷飞笑,他笑过之话,急喘几声,目中渗出两行泪水,头一垂便停了呼吸。 此时,原本混沌的冷飞目光忽然清澄了起来。他并未抽出被林傲紧握著的手,不及出声,也已泪流满面。 「到、死、你、都、要、我、欠、你。」 冷飞伸出另一只手轻拭去林傲面上泪水,一年未曾出声的他一字一句说得沙哑艰难。 他偏过头望了会俯在自己身边了无声息的林傲,神色渐缓,似是放下一桩心事,微微一笑,这才握紧了林傲发凉的手。 许屹一早去冷飞屋中打扫时,发现林傲俯在床上已死多时,再看冷飞也早已气绝,竟是咬舌自尽。他二人有如此结局,倒不能不说正好。 生不能同室,死即同穴,人生渺渺,尽在不言中。 许坚正後悔自己因为恼恨林傲,所以这一年来也并未曾好生照料过他的病,以至於他暴毙在冷飞屋中。 只是冷飞向来神智不清,又怎会在此刻咬舌自尽?莫非一个情字,竟让人生死相随,实在可叹。 葬了林傲和冷飞在附近山上,许坚正坐著感叹,刑锋他们已收拾了行李下来,向众人道别。原来他们三人已决定从此放游江湖,过上半生逍遥日子。 方天正自号逍遥淫魔,对此并不反对,只是要离开这住了几年的客栈,倒也有些伤感。 「你们要去何处?」时风问道。 「江湖一去远,兄长又何必问归处。」时夜笑道。 时风见他们去意已决,点点头,一手抚到时夜肩上,看了在一旁神色自若的刑锋道,「保重。」 陈之远已到了楼下,昨晚回了屋中他把萧进好生收拾了一番,故而对方仍躺在床上不能下来。 「一路好走。」他简单送出一句,揖手笑道。 刑锋也不记前仇,走上前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见。不过,你倒是不必再担心你家进哥的魂被东少勾走了。」 陈之远一笑,摇手不谈。 车马已备好。刑锋三人出门上了马车,驱马便行。 许屹一干人在店门口,目送他们远去,直至扬尘不见。 日出正红,霞光满天。 不一会,店里已来了吃早饭的客人。 「老板,来两根肥香肠吃吃。」一身素衣无纤尘,白三翩然而至,坐到桌前也不客气。 「啊,是白老板。」许坚见是常客,展眉一笑,便亲自去灶房端菜。 白三见许屹正低头扫地不理自己,无由叹道,「我终究来迟一步,未能给锋少送行。」 「人生何处不相逢,何愁不相逢。」萧进已起了床下楼,腰上仍酸痛,他没想到这看似冷酷的白三爷也会有动情伤怀之时。 「正是。」白三点头笑道。 许坚已端了香肠出来,店已坐满了客人,聊天说地好不热闹,叫菜声此起彼伏,一时让他也忙不过。 许屹扫去店前落叶,伫著扫把站在门前,抬头看了眼冷飞亲笔写下的四个大字。 有间客栈。 曾以为这里不是自己的最终归宿,可是若能有这样一个归宿也是不错。 「哥,快进来帮忙。」许坚忙得团团转,看许屹在门外急忙叫了起来。 「来了。」 许屹放了扫帚在一边,暖意洋洋的日光正跟著他的脚步一起进了客栈。 end 有间客栈 番外─落幕之後 许屹随後赶到,只见林傲已将冷飞拖下床来,手中似是拿了什麽东西,已刺进冷飞的胸口,冷飞头旁已流了一滩血,想是受激吐出来的。 此时,许屹身边许坚方回过神来,怒喝一声,几步上前,就要踹开扭曲著面色正把一根银针刺进冷飞胸口的林傲。 林傲见许坚过来,手下急忙用力,竟把银针拍进冷飞身子。 许坚看林傲松了手大笑,情知已晚,恼怒之下一脚踹向林傲,把对方踢得跌在一边。 他扶起冷飞,正要怒斥林傲一番,不想怀中的冷飞已醒了过来,脸色一变,忽然从地上跳起,对跌坐在一旁的林傲骂道,「我靠,你又趁机摸我那里,是不是找死啊?!」 林傲一惊,也急忙从地上跳起来,绷了脸正色道,「呸,不带你这麽诬陷人的,导演要我把那根针拍进你胸口,我才拍的,你说我摸你那里了?」 许屹在一边看他们吵了起来,摊手一笑,「算了,今晚是别想完工了。都ng20次了。」 许坚也站了起来,盯著在吵个不停的两大叔直「呸呸」。 剧务和现场导演已经去劝了,反正没他们两兄弟的事,许坚刚要说让许屹和他去外面的夜店里玩玩,时风趁这当头,已探了脑袋进来。 「咿,怎麽还没拍完?」 许屹瞥了眼已经打起来冷飞和林傲,无话可说。 「算了,我去隔壁片场看看拉尔夫怎麽样了。」 「听说,他们在拍赤裸激情戏,全面禁入哦。」 时风冷笑一声,赶紧把自己最新打探到的消息抖了出来。 「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许屹刚要走,许坚一把抱住他的腰不放。「哥,别去看啦,导演说了,谁破坏拍摄进度可是要扣工资的,说不定还会被安排去做让人虐的角色呢?!」 一提到虐字,许屹神经一绷愣住了,他可真是受够扮演那些苦情的受虐角色了,偏偏编剧写的本子里,自己还总演那种怎麽被人虐不吭声的白痴,这样下去,自己迟早发疯不可。 「不就摸了下你的那点点吗!这麽小气,想当初老子可是被你遍全身!」 林傲给冷飞揍了一拳,顶了熊猫眼直喘气。对,他刚才是趁机摸了把冷飞的男根,凭什麽自己就不能摸啊?自己好歹才是他的原配啊! 「你这个假公济私的混蛋,活该被我虐,被白三虐,被路人甲虐!」 冷飞不示弱地对骂,挂了条鼻血也不擦。 话说这时路人甲刚从〈路人甲〉剧组里过来说是学习学习经验,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冷飞这麽说,不禁觉得委屈。 「我招谁惹谁了?我一个大m能虐谁啊?」 「许屹,我们还是先回演员宿舍吧,反正今晚也没我们什麽戏了。」 时风看许屹一脸不快,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 许坚不落人後,一把拉住许屹说道,「跟谁回去,不能跟他回去,哥,你的贞操要紧啊!」 「嗯?!」许屹回眼一瞪,piapia两声,把个许坚扇成猪头,乐得时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忽然门外一声大吼,原来是总导演在旁边分景拍摄刑锋他们的戏时被这边的吵闹声惹得忍无可忍了。 「都他妈给我严肃点!」 一时,鸭雀无声,连一旁撕咬在一起的两大叔也停了下来。 「小锋,不要。」「不要,小锋。」 时夜想这毕竟是萧进和陈之远面前,让他们画了自己这身子也就罢了,若在他们面前再尽出羞态,实在是情何以堪。 「怕什麽,春宫图嘛,就该像样些。」刑锋冷笑道,手上却不停歇,他一边捋著时夜分身,一边冷眼盯著面色已红的萧进,手指间动作舒缓,渐渐便逼得时夜身子扭动呻吟不止。 「抬头。」刑锋看时夜又想垂下头,一只手扶到他颈上,强迫他又抬了头起来。时夜初时还满是羞涩,後来也就在刑锋的爱抚下忘了这许多,神情一舒,尽是贪求渴望之色。 「啧,看看人家,这才叫敬业。」 时风指著时夜乱扭的腰和羞得发红的脸赞叹,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好歹也有点血缘关系,夸他也就等於夸自己。 许坚看著时夜在刑锋手里欲火焚身的样子自己也红了脸,欲求不满对他来说,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好,准备拍特写。」导演倒是满意这出,叫了声停,把道具叫来叮嘱了一番,又叫摄影师把摄像机推过去拍时夜下半身的特写。 「刑锋,你的手别停啊,要一块儿拍的。」 「哦。」刑锋嘟囔了句,发现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虽然脱光的不是他,可脸上还是有那麽些不自在。 时夜光溜溜地给吊著早就别说多难受了,看了这麽多人竟然都在看自己,火不打一处来。 「导演,这麽多人围著,我怎麽拍啊!」 「清场,清场,没戏分地统统归出去!」 导演大手一挥,围著看热闹的一群人立即给吆喝了出去。 「时夜这个小弟太不给我面子了。」 时风做著深呼吸,大有要发怒的意思。 「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 许屹冷笑一声,已经拿手指把纸门戳了个洞,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唔哼~」 只听时夜呻吟一声,面前的萧进一闪,那道精华愣是没照原计划落在他脸上。 「搞什麽,进哥!你收钱不做事怎麽著?说好他射到你脸上的!」 导演抄了剧本往萧进头上一落,敲得萧进脸色发白。 「啊,我怕脏,习惯性就躲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得,又得来一次。」刑锋苦笑一声,扶住时夜的腰,帮他减低些被吊著的酸痛。 时夜刚射完,又加上将近被吊了几个小时,自然是累得不行,他的头低著,喘了好几口,才抬起来,「来吧,早点拍完了我好回去睡觉,真是累死人了。」 陈之远怕萧进又坏事,急忙上去帮他捏肩膀按摩,「进哥,你呆会别再闪了,乖乖让他喷一次到你脸上好了。就当是我不就成了。」 萧进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沦落到拍这样不堪入目的三级片的一天,可为了钱也只好妥协地点点头。 「好,第54幕,第二次,灯光,摄影,a!」导演拿著话筒吼。 「小锋,不要。」时夜扭著腰呻吟道,看著刑锋的眼里也流露出一丝哀求。可刑锋并不理会他,只是微微一笑,手边扶上他的分身,慢慢揉弄起来。 「拍三级片嘛,就是要像样点。」 「cut!刑锋,是春宫图,给你说多少次了!不是三级片,你小子欠虐啊!」 这次换了萧进和陈之远愣在一边。 此时,窗外又多了个偷窥的人影,那人轻摇著一柄白玉骨扇,眼角含媚地笑道,「刑大少,真是可爱,让人好想虐一虐的说。哦哈哈哈哈哈。」 「支持你虐他。」 方天正也过来戳了洞偷看,这麽好的戏竟然不让自己上,他简直是恨死刑锋了。 「第54幕,第三次,灯光,摄影,a!」 「小锋,不要。」时夜呻吟得虚弱无力却又充满了诱惑,他竭尽全力垫起脚尖,身子却因为刑锋扶上自己的分身而微微颤抖。 刑锋一边揉搓著时夜的分身,一边把头贴到了他耳边,笑道,「画春宫图嘛,就该像样些。」 「唔……」时夜痉挛般地呻吟了声,面上已经全部红了起来。 坐在他面前的萧进,看著对方这副诱人的样子,竟也忘了下笔,只是呆呆地望著。 「唔啊,小锋。」时夜因为刑锋不断地搓弄著自己最敏感的地方,已经忍不住就要宣泄出来了。他睁起迷蒙的双眼,气喘吁吁,大腿和腰一阵颤栗。 说时迟那时快,萧进一看有道白浊向自己射来,头一偏刚好闪过。 那道白浊不偏不倚地射到了窗户上,透过一个被外力戳破的小孔到了某人的脸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冷大叔一声怒吼,脸上挂著奇异的白色黏稠液体,身子前躯做恶虎扑食状要冲进屋里。 「不要啊!」 林傲怕他惹事,赶忙上去扑住他的腿,一脚被踹开。 许坚和许屹看情况不秒,齐齐出手抓住冷飞的胳膊,可对方仍一个劲地往前冲,非找里面的人拼个你死我活。 「千万不要啊!」 转眼间,林傲又扑了上来,抱住冷飞的腿。冷飞大怒,一脚又将他踹飞。 「士可杀,不可辱,时夜胆敢偷袭我,我今天一定要和他玩个人神俱灭,人仰马翻!」 冷飞咆哮状升级,林傲见状再次扑了上来。 「千万千万不要啊!」 下次出门会被时夜的粉丝团杀的,一定会的! 林傲声泪俱下连扑带咬的攻势终於让冷飞稍稍安静了下来。 「第54幕……第十次……开拍……」 「不要……小锋。」时夜说出这话时已是气若悬丝,他微睁著眼,唇色发白,面上都是汗。 「既然是春宫图,就得像样些。」刑锋不忍地别开了头,可双手仍不忘替时夜抚弄著那根已无法再硬起来的分身。 时夜被折磨得难受,可却无法抑制住下意识的呻吟。他痛苦地呻吟著,分身在持续的高强度刺激下不得不又挺了起来。 萧进一边默念「这一次我绝对不躲」,一边紧紧地盯住时夜的分身,只等它一发射,便迎头而上。 终於要来了,时夜的大腿已无力再收缩抽搐,全靠刑锋替他扶住就要射出分身的套弄。 可是惯常的几下抖动之後,时夜的铃口竟没流出一滴白浊,而他本人更是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就翻了白眼昏了过去。 「我这次没躲。」萧进咽了口唾沫满面无辜,他望著陈之远,陈之远却捂著眼睛直叹气。 最後,这场戏不得不由陈之远亲自上阵代替昏过去的时夜表演「颜射」这场戏。 好在之前已有了不少时夜画面,到时只剪辑他的下半身合成就可以了。 李忘风看著陈之远被刑锋掐得嗷傲叫还射不出,干脆拿著凳子坐一边扇起了扇子。 「把外面的都叫进来看戏吧,省得他们偷鸡摸狗看得累。」 「小锋,不要~~~」陈之远被刑锋一碰,声音都发颤了,一双眼可怜兮兮地望著萧进。 「春宫图嘛!肯定要像样些的!」刑锋看时夜被萧进这笨蛋害得竟然精尽人昏,早就气炸了,还不趁机会出气在陈之远身上。他看似是温柔地抚弄著陈之远的分身,可後面却拿手指在人家後穴里戳来戳去。 之远,一定要坚强啊。 坐在一边的萧进咬牙切齿可却无可奈何。 「王八蛋,刑锋,我他妈记住你了。」 陈之远在刑锋耳边低声骂到,可分身上一紧,害他敢痛不敢叫。谁不想早拍完回去休息,可是撞在这个该死的导演手里,不来条perfect的怕是不行了。 「咳。」导演瞧出来刑锋是有意在折腾陈之远,他咳了声示意刑锋差不多就行了。 「唔哼……」 陈之远的荧幕处男激射就此告一段落,萧进果然应了那句话,一点也不闪地接下了这满脸白浊。 「东少,东少,你醒醒啊~~」 刑锋一下戏就抱著时夜大哭,他看对方唇色都发青了,不知多心痛。 方天正也从一边过来叹气,「唉,这就是做大牌的苦啊。」 「炖点蘑菇虎鞭汤给他喝,不出两天就好了。」 许屹面无表情地路过,後面跟著狂点头的许坚和时风。 「呼呼,我也要喝,你去弄点来。」冷飞消了气,正坐在墙角休息。 「是是,大哥。」 林傲二话没说爬起来就要出去采蘑菇,他想,要是实在买不到虎鞭的话,不知道自己那根行不,他琢磨著自己反正喜欢做0号,能贡献点也就贡献点吧。 罗伊和拉尔夫刚拍完赤裸激情戏,亲亲热热地拉著手过了客栈的片场来。 「哟,诸位还没收工啊?」 许屹发现是天字一号情敌,细冽的双眼都瞪圆了。 「狼先生,他的眼神好可怕。」罗伊矫捷地躲到了拉尔夫的背後。 「嗨,scar~」拉尔夫倒是见惯许屹这样子,一点也忌讳地上去把他抱怀里。 时风见了又是扯许坚的头发又是咬许坚的耳朵。 「嗨你个大头鬼!」 许屹冷笑一声,转身就疾驰开。 他刚没疾驰两步,一下撞到一男人身上。那男人长得和许坚很象,但是多了份狠毒残忍的表情,身子也壮,自己撞上他简直跟他撞上墙似的。许屹乍一看到他,立即咬住嘴唇,不说话了。 那男人嘴角扬起了一个残酷的弧度,一把扯住许屹的头发,笑道,「二弟,大哥听说你最近拍戏挺受欢迎的,特地来找你呢。」 「噢,许锐,你从非洲赞比亚回来了,下一部戏《重瞳》就缺你了呢。」 导演笑著过来拍了拍许锐的肩膀,看了眼脸色发白的许屹。 许坚在一边抹泪道,「大哥,你不好再虐二哥啊。」 许锐哼了声,放开了许屹,他看见了正擦著汗走过来的时风。 「风哥,又见面了。记得我吧?」 「啊,许锐,你死回来拉?」时风尴尬地看了眼一边的许屹,对方早就是一脸轻蔑。 「好,三个到齐了,去换服装,准备开拍新戏。」邪恶的导演冷笑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话。 「靠,又开始虐了!」 「灭绝人性啊,灭绝人性!」 茄子鸡蛋刷刷地朝导演丢了过来。 「拉尔夫,放心吧,scar有那麽多人爱呢。」 罗伊做小鸟倚人状靠进了拉尔夫怀里,随著片场大门的打开,和许屹一行人的消失,有间客栈的片场里已安静了下来。 刑锋背著时夜要回宿舍,而方天正则先一步去买蘑菇虎鞭汤了。 一日将了,新的一天又要开始。 剧务叫人把道具什麽的收拾後,摸著那条无处可去的小青蛇说,「辛苦你了,明天起又去要《重瞳》剧组了呢。」 小青蛇听见了这句话,嗖地从剧务手上溜了下去,它在地上缓缓滑动,留下了两个由黏液写成的字:去死! 有间客栈 特典─酒色浮生 洗澡 场景:有间客栈剧组换衣间 人物:刚下戏的林傲与冷飞 时间:凌晨三点四十分 「他奶奶的,终於把最要命的戏拍完了。」 林傲骂骂咧咧地,浑身赤裸挂著浑身番茄酱从片场那边过来,戏里面他被送到燕归楼叫人折磨得体无完肤,所以他决定下戏了要把其他人折磨得体无完肤。 例如,大半夜这麽大嗓门的嚷嚷,让那些在自己受罪时敢熟睡的人痛不欲生。 扰人清梦,那是件多麽快乐的事情啊。 冷飞紧随其後也走了出来,前期他的戏份一直很舒服,有事没事就揍揍林傲什麽的,结果少一天没收拾对方,他还真觉得手痒痒了。 「你吵个屁啊,还不快点换了衣服,跟我回去睡觉!」 冷飞一上来就啪地拍了拍林傲的屁股,结果沾了一手的番茄酱。 「要不先洗澡?」 林傲转头看著冷飞一脸恶心地瞪著手上那些红ww的东西,嘴角多了丝狡黠的笑意。 太好了,总算这该死的番茄酱还是做了件好事。 「去他妈的,没事给你抹那麽多番茄酱干嘛?之前在拍摄现场,我没看你屁股上有啊!」 这次换了冷飞骂骂咧咧了,林傲肩上搭著块毛巾,还是光溜溜地跟在冷飞後面,他边走边晃荡著下面那根东西,瞧见他大哥的背影就来劲。 「番茄酱挺好吃的。」林傲抹了把胸口上沾的「鲜血」,伸出舌头舔了舔,「靠,这麽甜!」 「我说你这混蛋走快点能死?!我明天一大早还有戏呢!」 冷飞扭头又骂了起来,从戏里下来,他比林傲还凶。 林傲望著冷飞的眼神更迷离了,说真的,他就喜欢冷飞对他凶的样子,真是好可爱…… 虽然《有间客栈》是一部集神经质抽风变态与色情一身的片子,但是演员们的待遇还是很好的,例如片场专门为他们准备了一所澡堂,还提供员工宿舍,一日五餐。 除了刑锋和时夜那三个不淫荡会死星人还在赶进度外,其他的几位老哥现在都在宿舍里打鼾,难得平时热闹的澡堂这麽安静。 冷飞一脸阴郁地脱著衣服,冷不防就看到林傲鬼鬼祟祟地靠了过来。 「你干嘛,一边儿去!别和我挤!」 自从开始晨昏颠倒的拍戏以来,林傲就觉得自己和冷飞之间的性生活大打折扣。 对方总是借口太累不和自己做,回去倒头就睡。 林傲蹭著在冷飞背後,讨好地给他擦著背,「我来帮大哥你擦背。」 花洒的水流很大,也很烫,两人没一会儿就给淋了个湿透,冷飞的心里还难免想起戏里那些事儿,戏里面那个痴恋自己的林傲,还真让人有些心动。 忽然,胯下一紧,冷飞的脸色顿时变了,他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竟然被林傲仙人偷桃了。 我操,这戏外这个怎麽这麽讨打呢! 冷飞心里怒骂了一句,一肘就给凑过来在自己耳边唧唧歪歪的林傲打了过去。 「哎哟!」 林傲一声惨叫,赶紧放开了冷飞的下边,他本来是想给对方按摩一下,促进某种欲望的。 「抽死你这王八蛋,什麽时候才能给老子正经点?!」 冷飞扯过毛巾就啪啪地朝接连往後退的林傲身上抽去,澡堂里地面沾了水就难免滑,捂著脸退了好几步的林傲还没来得及求饶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一跤摔得不轻。 冷飞看著林傲一脸痛苦的在地上哀号,想了想还是伸手去拉对方了。 「起来吧,叫你减肥你不听,现在摔够呛了吧!」 冷飞的目光向来冷漠,就算他现在是在做好事,也是副让对方死了算了的神态。 林傲痛得龇牙咧嘴,好一会儿都回不过劲来,把冷飞都等得不耐烦了。 他一看对方好像是要把手缩回去,这次一把攥住,然後狠狠下拉。 「哎,你!」 这次轮到冷飞摔下来了,还好他下面是林傲这个肉垫。 林傲忍著痛,看见冷飞挣扎了坐了起来,赶紧伸手在对方的身上重重戳了两指。 正准备全力开火的冷飞一下就愣了,林傲也呆住了。 咿?没点中……老子的武功不是很厉害的吗? 「你他妈以为你会点穴啊?!王八蛋!」 冷飞看林傲这副傻样,这才反映过来对方或许是分不清戏里戏外了。 对,他冷飞是在剧里被林傲点过穴道强上过。 可这不等於在戏外他还会著道,特别是遇到这麽个智商只有小学三年级水平的色狼的时候。 「大哥,我错了,我逗你玩的!」 林傲的智商其实也不是那麽低,至少他知道见风使舵。看见冷飞脸色变了,他赶紧求饶。 「戏里面你一直招惹老子就够了啊,戏外还玩这套,今天不把你打得满面桃花开,你他妈就不知道花儿为什麽这样红!」 冷飞拎起老拳正要对准林傲乱砸一通,但是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下身怎麽怪怪的。 林傲也跟著看了去,一看他就乐了。 冷飞正坐在他的关键位置上,两人的男根此时正互相触碰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摩擦起热的缘故,林傲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燃烧了。 「不如……先消个火?」 「嗯?!」冷飞怒目。 「啊,不,不是,是先消个气……」 後面的花洒一直不停地喷著水,冷飞的背上都快汇成一道瀑布了,他看了眼一脸无赖的林傲,只好把拳头放了下来。 也是,很久没做过了,每天戏里和林傲都像是一对仇人似的,出了戏,自己倒有些不敢接近他。 「腿分开点。」冷飞摸了摸自己那根不争气暴露本性的宝贝,冷冷淡淡地说了声。 林傲赶紧张开双腿,色迷迷地看著冷飞,就差吞口水了。 冷飞舔了舔舌头,左右张望了下,估计这时候应该没人会过来才对。 他掂了掂自己那根逐渐膨胀的东西,搓弄著在林傲的洞口周围磨蹭了一下,然後又看了眼早就等不耐烦的对方。 「想要吗?」 「想……」 林傲的嗓子变得又粗又沈,他满目急切地望著冷飞,要是对方才不把那根东西弄进他屁股里,他可以要用屁股吃进去了。 「那这个月的薪水……」 「全交给你!」 这就叫干了你,你还得给我钱。 冷飞微微眯起眼,对林傲的回答很满意,这才挺著腰直捣黄龙。 粗大的男根将林傲狭小的後穴充斥得满满的,稍一动就滚烫地摩擦著内壁,那滋味简直让林傲爽翻。 冷飞深吸了一口气,也不著急,就这麽慢吞吞地进进出出。 每一次抽插都带来销魂的战栗,林傲低低地呻吟著,配合著冷飞的动作夹紧放松。 「唔……大哥,快一点行吗?」 林傲被冷飞那刻意放慢的节奏折磨得欲求不满,他两手攥住自己前面那根不停套弄,腰也摇得更厉害。 「你急著去死啊?!」 冷飞咬牙切齿地骂了声,腰上重重一挺,正好顶在林傲的最里面。 林傲浑身一酥,顿时失神,正套弄的手稍稍一放,腰间一滞,一股浓精就直喷到了冷飞的脸上。每一次,他总是先泄出来了,然後又很快继续硬。 「呼……再来!」林傲闭了眼缓了口气,後面那充实的感觉让他意犹未尽。 冷飞阴沈著脸,看著很快就爽了林傲,心里暗骂他就是个早泄男! 可是下面被林傲那里那麽咬著,冷飞也是觉得快感如流,没办法,就算林傲不说,他也不得不再来。 淫靡的交合声被花洒喷水的声音掩盖了过去,冷飞弓著背,换了姿势,好让自己能更有力地操死林傲这只发情的公狗。 真是只发情的公狗,就差没狗叫了。 冷飞红著眼,看著不停扭著屁股,不停嘶喘呻吟的林傲,一下一下,像打桩似的重重钉入对方的身体。 正在两人干得热火朝天,忘乎所以之时。 几个男人的说笑声从门口处传了过来,冷飞敏锐地一听,知道是有人过来洗澡了,顾不得自己还和林傲紧紧结合在一起,急忙抽身出来。 正在地上扭动挣扎,幻想自己被冷飞强奸了一百遍的林傲哪肯松口,感觉到冷飞想脱身,肛门一紧竟把对方牢牢咬住。 「放手!」 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说什麽好的冷飞慌不择口,一边竭力想抽身而出,一边拍打著林傲的腿。 「还没完,大哥,再几下就好!」林傲闭著眼,压根不去看不去听,就那麽厚著脸皮地咬紧冷飞,死不松「口」。 冷飞听见脚步声越走越近,只好抬手朝林傲脸上一通乱打,「再不松开揍死你个混蛋!」 当林傲被打得鼻血长流,满面青紫的时候,下身终於松了。 他很感谢冷飞没有直接掐他下边,而是揍的他这张脸。 林傲捂著脸躺在地上,胯下的男根还一个劲地在那里左右摇晃,就好像是一个得不到吃的小孩那样别扭。 「东少今天辛苦了,不过导演可是很满意,看样子这档戏又能赚不少了。」 刑锋的手搂在时夜身上,他比时夜要矮许多,但还总是喜欢这麽吊住人家的脖子。 时夜看上去很疲惫,刚才那场sm戏已经连拍了三天了,今天才算彻底完工。 戏里面用的道具虽然是假货,可是比真的也不会逊色多少,连续三天被这麽调教,又不能全然发泄,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身上只裹了条浴巾的时夜转脸对刑锋笑了笑,「快点洗完澡吧,明早还有戏呢。」 方天正叼著烟慢吞吞地跟在两人背後,忽然看到澡堂一角的冷飞和林傲。 「哟,你们也在啊。」 冷飞嗯嗯啊啊地应了一声,装作什麽事都没发生过,赶紧搓背。 林傲还趴在地上,这下算是清楚刚才冷飞为什麽揍自己了,他捂著脸挣扎著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晃了几晃,差点没又倒下去。 刑锋看到戏里戏外都让他最讨厌的林傲,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嘿,大半夜的林大叔您老下面翘得够高啊。」 他一眼就看到了林傲胯间那根东西,马上便知道刚才听到这澡堂里的声音是怎麽来的了。 「关你小子屁事!」林傲捂著脸冲刑锋骂了一声,一肚子火正找不到地方发泄。 时夜听见林傲骂人,回头冷冷地瞪了对方一眼,他不是很喜欢使用暴力,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打架。 林傲被时夜这麽一瞪就更火大了,他放开捂脸的手,露出个猪头,一边流著鼻血一边挑衅,「时夜!你这麽看著老子是不是要和老子来一炮啊警告你,你不要勾引阿叔我啊!」 刑锋差点没笑得跌下去,方天正也好奇地看著不知道为什麽发起神经来的林傲,看对方下一步准备干吗。 冷飞的脸都快给林傲丢尽了,他根本不回头去看,只听著时夜淡淡地说了句,「林阿叔,麻烦你跟我出来下。」 然後林傲真地就跟著出去了。 澡堂外传来一阵摔打的声音和惨叫。 「夜风东少,当年混黑社会的时候就是打遍城北无敌手啊,哈哈哈。」 「这个当然,怎麽说也是我当年的老大嘛。」刑锋冷笑了一声,愉悦地哼起了小调。 没一会儿,时夜就进来了,他的嘴角有些红肿,漂亮的胸口上则被挠出五道血痕。 跟在他後面的是浑身都淤青的林傲,捂著更肿的脑袋。 「他奶奶的熊人!」 林傲小声地冲著时夜的背影骂了句,跌跌撞撞地走回了冷飞身边,他想要不是先被冷飞揍了一顿,他不会连时夜这个臭娘们儿似的男人也打不过了。 「大哥,我被揍了。你不帮我报仇吗?」 林傲一脸沮丧地站在冷飞身边,眼珠子却落在了人家的屁股上。 他真想伸手摸一摸,好像摸一摸,身上的伤就不痛了。 「自作孽,不可活。」冷飞洗得差不多了,瞥了林傲一眼,真惨,明天拍戏直接不用化妆了。 「大哥也这麽说我,好伤心……」 「一直这麽说你。好了,不要把鼻血擦过来,快洗洗跟我回宿舍去!」 骂骂咧咧的冷飞带著嘟嘟囔囔的林傲终於从澡堂走了,刑锋等人也算松了口气。 他转身看了眼时夜身上的伤痕,心疼地问道,「疼吗?」 「猫抓似的,不疼。」 「真的吗?」 「真的。」 刑锋的手摸到时夜胸口的伤痕处,一点点地用手指按著那些伤痕,忽然他的手一动,指间已经拧住了时夜的乳头。 「唔……」刚才还说不疼的时夜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他的身体在多日的sm戏的拍摄下,已经变得十分敏感,被刑锋这麽一碰乳头自然有些按捺不住。 「小锋,别玩了。」想起这几日两人之间的对手戏,时夜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戏里淫魔戏外淫贼之称的方天正看出了刑锋的打算,赶紧一把搂住了时夜的腰,扭住了他的手。 「憋这麽多天了,你不急,我们都急了。」 刑锋阴险地一笑,手往下滑,一下就攥住了时夜的男根。 果然,很快对方下面就有了动静。 方天正紧紧扭住时夜的手臂,扯过一旁他刚换下的浴巾就把对方的双手缠绑在了一起。 「哟,还假装反抗,那麽我就配合你一下吧。」 「你们!唔……」 刑锋顺手把毛巾塞进了时夜还想说什麽的嘴里,紧接著他就看到时夜的脸色一下变红了。 果然,夜风东少此人果然欠虐。 「心里爽得不行,还要装出副欲拒还迎的样子,真是难为你了,东少。」 刑锋笑著和方天正一起将时夜放倒在了地上,他用手轻轻搔刮著对方的大腿内侧,在指上抹了些香皂後,慢慢地探入了对方的後穴。 「舒服吧?」 刑锋在时夜的肠道里不时勾一勾手指,时夜目色迷蒙地望著他,羞涩地点了点头。 谁也看不出现在这个躺在地上任人摆弄的男人,刚才还把一个彪形大汉打得找不著北。 方天正龇牙一笑,舔著嘴角拉掉了时夜嘴里塞的毛巾。 「唔……你们……啊……」 下半身被刑锋一把抓住,几下剧烈的套弄就让时夜说不出来,他眯起眼,扭了扭腰,同时後穴里面刑锋的手指也在重重地往直肠尽头按去。 「宝贝东少,下了戏可别忘了维持我们之间友好的关系哦!」 方天正爽朗一声笑,手已经掐到了时夜的两颊,逼他将嘴张开,然後慢慢将勃起的男根放了进去。 时夜不得已含住方天正那根腥臭的东西,努力地吮吸舔弄。 「这一次又是你搞上面啊?」 刑锋笑著看了眼已经开始享受的方天正,手指在时夜後穴又转动了几圈之後,慢慢地抽了出来,换上了自己那根。 「唔……」 突然的进入还是让时夜有些不太适应,他哼哼了一声,还好方天正及时掐住了下颌,不然这一下肯定咬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拍戏总是被塞道具的缘故,时夜的後面并不是特别紧,刑锋倒有些失望。 他一边抚弄著时夜的男根,一边低声对他说道,「夹紧一点哦,东少,不然……」 说著话,刑锋用小指轻轻抠挖起了时夜的铃口,股股透明的液体从受惊的小口中不断流出来,很是淫荡。 时夜被刑锋的手指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努力夹紧後面。 「哈哈,这才像话嘛,东少。」 刑锋下身紧窒而快慰,随即就让时夜从铃口被摧残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 他握著时夜的男根,温柔地套弄抚弄,眼睁睁地看对方倍受煎熬。 「含深点啊。」方天正满脑子都是坏水,他看见刑锋玩得那麽爽,自己当然也想占便宜。 他身子往前又倾了一点,男根满满地塞进了时夜嘴里,铃口扫在对方的咽喉处还嫌不够过瘾。 「呜呜呜!」随著方天正过於放肆地深入,时夜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被窒了。 他痛苦地呻吟著,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为热浪的兴奋。 刑锋此时也已经进入了角色,远比拍戏时还更认真,他扶著时夜的大腿,低声呻吟著,深入浅出地插弄著对方的後穴。 方天正在上面比下面来得更快,还没等刑锋发泄,他就射了。 时夜被呛了一嘴的精液,又咳又呛,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可很快,他就只能在刑锋的抽插下,继续呻吟呜咽。 「小锋,小锋啊……」 时夜失神地叫著刑锋的名字,但是下一刻却被方天正坏心眼的用毛巾塞了嘴。 「嘿嘿,东少,你可真是偏心啊。」 方天正看著又发不出声的时夜,满意地笑了笑,忽然俯身下去,用69式含住了时夜的男根。 时夜的口鼻处被方天正那根刚软下来的东西扫著,铃口处滴答著些许浊液很快就糊到了他的脸上。 「你还真带劲啊。」 刑锋哼哼著撞著腰,笑著看了眼正在替时夜口交的方天正。 方天正嘴里含著那根东西说不出话,只是卖力地吮吸。 时夜挣扎呻吟,下身两处的刺激都让他丝毫不能自持。 勇猛的抽插,以及火热的吮吸变成了两股缠绕身体的火焰,时夜半睁著眼,腿根不自觉地总想合拢。 忽然,刑锋感到身下的人似乎有些颤抖,低眼一看,方天正已是含了满口的精液吐出了时夜的男根。 「真是好味道啊。」 方天正舔了舔嘴角,又趴下去慢慢将时夜男根分泌出的精华一点点用舌尖卷进口中,似乎舍不得一点浪费。 「呜呜呜……」 时夜扭了下腰,脸上变得一片绯红,而身後的刑锋还在使劲地抽送,快感刚才歇下,却又源源而来。 「唔!」刑锋突然闷哼了一声,腰间一紧,胯下一窒,终於射了出来。 他轻轻地嘘叹了一声,缓缓抽出了男根,从对方无法完全闭合的小口中带出不少白色的液体。 「好了,洗洗咱们就回去。」 刑锋拿过花洒先对著自己淋了一通,然後又冲洒到时夜的身上,方天正赶紧站到一边,看著时夜的分身因为受到水流冲击而轻轻颤抖。 「呜呜……」 感觉到刑锋的恶意,时夜不由想转开身子,可是刑锋的脚却踩了上来,轻轻地踏住他的腿根。 「跑什麽,你这不是很爽吗?」 方天正将时夜从地上扶了起来,取开了对方嘴里的毛巾。 「小锋,够了……」时夜扭著身子,仍是竭力想躲开那该死的水流。 「嗯,看你这样子那像够了?」 刑锋微微一笑,用手捏起时夜似乎又有了反应的男根,终於还是把水关上了。 时夜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觉得有些发软,刑锋从方天正手里接过时夜,解开了缠住他双手的浴巾,替他裹住下面。 「今天,你也累了,咱们这就回宿舍去吧。」 刑锋的手摸在时夜饱满圆润的臀上,忍不住狠狠捏了一把。 「明晚还来洗澡哦?」方天正跟在後面,又叼起了烟,满脸都是淫笑。 时夜轻轻咳嗽了两声,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不过刑锋却明白了,这就是答应了。 打麻将 面色苍白的冷飞看著趴在床前已经没了呼吸的林傲,眼中还是流出了一道泪来,他颤巍巍地伸出手,缓缓抚上林傲的脸,唇上轻轻动了动,紧接著齿间一咬,口中顿时溢出大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有间客栈[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口鲜血。 面对这个爱与恨纠缠了半生的人,冷飞只能选择一死相随。 镜头缓缓移动著,一直在拉长镜头,灯光师忙碌著调整著光线,用阴影衬托出死亡的主题。 监视器背後分别站著刑锋和时夜,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心里都在想一会儿终於可以凑齐人打麻将了。 「ok!」随著导演一声令下,刚才还死在一起的林傲和冷飞都纷纷坐了起来。 「呸!」 冷飞立即吐出了口中的红糖水,因为,他最讨厌甜食了。 林傲就趴得那会儿都差点睡著了,他揉了揉眼睛,脑子里还有些发懵。 「拍完了吗?」 「这不废话吗?!还不让开,我要下床!」 「噢,噢!终於拍完了!」林傲嘿嘿一笑,急忙闪到一边,扶著冷飞从床上下来。 时夜从旁走了上来,拍住冷飞的肩说道,「一会儿有事吗?」 冷飞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事,怎麽,你们有事吗?」 「下午大家都没戏,不如打会麻将吧。」 「打麻将好!我喜欢!我要参加!」 许坚从走廊上路过的时候,听见打麻将三个字就想窜进来,可是许屹却紧紧拉住他的手,把他拖到了一边。 「敢赌博就砍手。」许屹的话简单明了,顿时让许坚头冒冷汗。 这时时风也飘了过来,笑眯眯地学著许屹恐吓许坚,「就砍手哦……」 「那许的小子这麽大了还被他哥哥管,真好笑!」 林傲这边冷眼看著许坚气急败坏地追打时风,转脸却又对冷飞笑面相迎,「大哥,说真的,下午没事,不如我们就打会麻将吧?」 「也好。」 反正打不打麻将倒无所谓,不过借这个机会回收林傲的片酬才是真的。 冷飞点了点头,又啐出一口红糖水之後,这才脱下身上的戏服,朝换衣间走去。 客栈的戏份拍到现在,除了陈之远和萧进在补拍一些镜头外,时夜他们基本没什麽事了,就等著拍摄棚空出来再结个尾。 拍戏的时候整天都是在忙,一旦临近杀青反倒有了些空闲。 刑锋和他摆好桌子,坐等著林傲两人来送钱。 「东少,真是很少看你现代装了。」 刑锋站在正无聊砌著麻将的时夜背後,从後面摸著对方的脖子,低下头亲吻了一下时夜的脸。 「你要是喜欢看,以後每天下戏我就穿给你看好了。」时夜微微一笑,也回头吻了吻刑锋。 「我啊,还是喜欢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刑锋哈哈一笑,这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两人正在说笑间,突然大门一下被踢开,不用抬眼看,他们都知道是林傲那个破坏大王来了。 说他是破坏大王还不是编的,自从他进剧组後,许许多多的道具在经过他的手之後就损坏了。 「哈,你们久等了吧!」 林傲换上了一身便装,看上去精神抖擞,和戏里那个苦情男多有不同。 冷飞正在低头点眼,他看见桌子都摆好了,也不多说,拉了凳子就坐了下来。 「我坐这里!」林傲兴致昂扬地坐到了冷飞身边,摩拳擦掌地等著一会儿大赢一把。 「开始吧。」 时夜轻轻丢出骰子,四个人也就正式开始砌起了长城。 冷飞的牌风和他的人一样稳重,每次都跟著桌面上的牌大,这让坐他下手的林傲简直痛苦不堪。 「大哥,你就不能打一张牌给我碰吗!」 林傲苦著脸,看著自己手里的那一副副对子,丝毫没有办法。 「少罗嗦,快出牌。」回应林傲的只有冷飞的白眼。 「管他奶奶的,八筒!」 林傲摸了牌,放手里一看,哪张都挨不上,心中更是无名火起,顿时拍在了桌上。 时夜看了看林傲打出的牌,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嘴角一抹笑容牵起。 「胡了,清一色对对胡。谢谢,给钱。」 自上桌之後,林傲除了自摸过两次之外,一共点炮二十二次,这是第二十三次。 「什麽!又是我点炮!有没有搞错?!」 摸到自己抽屉里居然没钱了,林傲的脸色顿时扭曲,他大吼一声,认定这副牌必定有人作弊,跳起来便破口大骂。 「时夜,你个混蛋,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出千了啊!」 看著时夜面前那厚厚一叠的钞票,林傲简直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他辛辛苦苦拍戏赚来的钱,自己还没享受到就进了时夜的兜里,当然,还有很大一部分进了冷飞的兜里,就连刑锋都赢了那麽一小点。 四个人里,只有他一个人是输家。 时夜嘴角轻撩,丝毫没把林傲的质问当一回事,倒是转头问冷飞道,「他的牌品是不是一直这麽差?」 冷飞也觉得尴尬,他眉间紧蹙,恨不得自己从不认识林傲这家夥。 「基本输了钱都会这样。可我也没见他赢过。」 「大哥,他们肯定出千了!你说是不是啊?!」 林傲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拍完戏的萧进他们也忍不住凑过来看热闹。 冷飞数了数面前的钱,也觉得差不多了可以收手了,他抱歉地对时夜点了点头,起身就拉住了林傲。 「回去吧,反正你也输得没钱了。」 冷飞就知道林傲一定是把钱都输光了才这麽吵嚷的,每次对方输光了钱都会来这麽一出,然後再由自己把他带回去。 「我……」 林傲脸上一红,不甘不愿,他咬牙切齿地瞪著面前摆满了自己血汗钱的时夜,只好愤然转身。 「啊,老子怎麽这麽倒霉,总是遇到出千的!」 每次输了钱之後,这句话就成了林傲用来洗白自己牌艺的,冷飞听得多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是啊……你怎麽又输了。」 冷飞淡淡地看了林傲一眼,忽然觉得对方这气鼓鼓的样子倒有几分可爱,虽然这年纪的男人离可爱已经很远了。 「是啊,我怎麽又输了?!」林傲闷气地低著头,冷不防下巴一下被冷飞掐住。 林傲看著冷飞手里举起了一叠钱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些钱给你。」冷飞把自己赢来的钱塞进了林傲的衣服里,笑著松开了手。 「大哥,你这是……」 林傲不敢置信地看著冷飞塞给自己的钱,这还是第一次对方赢了他的钱,又还给他。 「就当做是嫖资吧,今晚……你明白的。」冷飞神秘地一笑,反手一下拍到了林傲的裤裆上。 「明,明白了。」 林傲低下头,默默地将钱放进了空荡荡的钱包里,感动得几乎想流泪。 以後,还是多打打麻将好了。 全剧终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