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正文 初见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初见 康帝四年春。 繁盛热闹的除夕过去不到一个月,万物复苏,皇宫树梢的枝头已然开出一丁点新嫩的芽儿,天气却仍旧寒冷。 轿行至尚书房门口时,一抹梨白色的娇俏身影从华丽的轿里走出来,大约七八岁的模样,怀抱暖炉,标准的鹅蛋脸肤白如瓷器熠熠生辉,两颊略微婴儿肥,镶嵌在脸上的丹凤眼乌溜溜的宛如沾了水黑葡萄,眉宇间浅浅的胎记乍一看宛如一朵淡粉色桃花,小小年纪,也因此莫名多了几分不该有的艳色。 “小姐,您怎么把又狐裘给脱了”,随行的丫鬟祝菀忙从轿里取了狐裘披她身上。 “我不冷”,华凤兰不耐烦的推阻,身后传来一声促狭**溺的轻笑。 “凤儿,你又在使性子了”。 “云荻哥哥…”,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华凤兰开心的回头。 秦云荻嘴角含着温煦软绵的笑,十三四岁的年纪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春风一吹,青色的袍角划开一抹弧度,少年风姿隽雅。 “听祝菀的话,现在天气寒凉,我的小凤儿若是感冒了云荻哥哥会心疼的”,秦云荻接过祝菀手中的狐裘轻柔的披在她身上,华凤兰咧嘴偷偷的笑了。 祝菀抿唇打趣:“平时我们小姐连相爷的话都不听,就听秦少爷的”。 “因为我最喜欢云荻哥哥了”,华凤兰傲娇的一挑凤眉。 秦云荻爱不释手的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脸颊,正要打趣,忽然现前方尚书房门口围着一群人。 华凤兰顺着他视线望过去也现了,她最是爱凑热闹,拉着秦云荻蹦蹦跳跳的跑过去,门口围观都是尚书房的学子,大都是朝廷大臣之子,众人一见她过来,立刻让开了一条道。 她是凤丞相之女,照礼法来说,女子是不得踏入尚书房的,但是当今皇帝近几年一直卧病在**,朝政大权如今一直由秦国公、华丞相、靖王爷把持,而她又是华丞相的掌上明珠,连太傅都要看她三分颜面,再加上她容貌秀丽、可爱,大家讨好她都来不及。 “…想进去,没问题,从我这里钻过去”,说话之人是一名紫裘孩童,头戴皮貉帽,正是当今太子姬景焕,他正目光高傲、轻蔑的瞅着面前的男童。 那男童也不过八、九岁的模样,身上的薄裘还是前几年宫里流行的款式,连颜色也洗的泛白陈旧,一张削瘦的脸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冻得满脸通红,牙齿紧咬着削薄的唇,渗出了血色,“是父皇允许我来尚的,你虽然是太子,可我也是皇子,太子哥哥请你让开,否则我只好去御书房找父皇了”。 “哈…”,姬景焕冷笑了声,戳他脑袋,“你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个末等修容生的,竟敢威胁本太子,御书房,你这辈子踏进过御书房吗,就凭你,也配进,谁不知道你今天能进这里读书还不是靠怜修容前天大冷天的披着薄纱在御花园卖弄姿色跳舞爬上龙**求来的”。 姬赫遥乌黑的眸猛地一抬,猩红的怒意涌起,“不许你侮辱我母后”。 “本太子侮辱了又怎么着,今个儿你要是想进去读书,就必须得从本太子胯下钻过去”,姬景焕讥讽的戳着他太阳穴,“本太子是听说前天御花园怜修容从龙**下去后大病到现在都没康复,你可别辜负怜修容一番苦心啊…”。 ================== 求评论噢……感觉之前的开头不好,重新修整了一遍 初见 校园港 正文 嚣张华凤兰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嚣张华凤兰 姬赫遥只觉一股血气从喉咙里涌上脑门,冲上前就要动手,就要失去理智时,忽听有人嘲笑:“我常听太师教导我们要兄友弟恭,今日所见之事倒是闻所未闻”。 说话之人声音稚气,姬赫遥一回头,连日下了几天春雨的云层里,阳光刺进他双眼里,面前的小女孩一张脸仿佛也沾了金色,雪白的狐裘毛裹着她像一个可爱的雪娃,此刻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甚是不屑和嘲讽。 他看的有些痴怔,皇宫里的同胞的公主姐姐或妹妹,他也是常见的,可像她这样晶莹剔透的却是少见,也不知是谁家的臣女。 他忽然注意到她眉心的桃花胎记,想起曾听母妃说过丞相之女华凤兰自出生的时候面带桃花胎记,关于华凤兰的传言有过许许多多,有人说她小小年纪便生的花容月貌,将来定是倾城之姿,有人说她比宫里的所有小公主还要美丽,还有人说她霸道、野蛮,有次把御史大夫家的少爷推进水里怎么也不道歉,还有次兵部侍郎家的小姐只因为和她穿了件相似的衣服,她当场怒把酒撒人家身上……。 他以为她定是生的飞扬跋扈,可如今亲眼一见,忽然觉得就算她盛气凌人之时一定是可爱的。 “华凤兰,你最好少管闲事”,姬景焕冷笑道:“这天下是姓姬的,轮不到你来管”。 “你不让我管我偏要管”,华凤兰早看他不顺眼了,插起小小的腰,骄横十足,“没错,这天下是姓姬的,可你还不是皇上,他虽然只是修容生的可也是皇子,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让他从你跨下钻过,那不等于五体投地了,能让一个皇子受得起这样跪拜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皇上和皇后了,噢,我知道了,莫不是你已经把自己当成皇上了”。 饶是姬景焕再怎么嚣张,也是脸色一变,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不等于造反了,“你胡说什么…”。 “胡说”?华凤兰似是皱眉苦死了会儿,“好吧,既然你认为我是胡说,那我们就去找皇上评论评论,看谁说的有道理”,说罢就要走。 姬景焕心惶了惶,忙朝宁侍郎之子宁为松使了个眼色,宁为松忙出来嘿嘿的道:“凤儿妹妹,太子殿下不过是跟四皇子开个玩笑呢,大伙都可以作证”。 “是啊,是啊”,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华凤兰火起,厌恶的看了眼他肥胖的脸,“谁是你凤儿妹妹,我跟你很熟吗,我最讨厌跟胖子说话了”。 众人听得憋笑,连还在气头上的姬赫遥听到她率直的话也不忍不住莞尔。 宁为静气得面红耳赤,却不敢顶嘴,秦云荻皱眉道:“好啦,凤儿,既然太子殿下只是跟四皇子开个玩笑,那就算了,大家都进去吧,耽误了这么久,也快上课了”。 太子冷哼了声,暗地里瞪了姬赫遥和华凤兰一眼进了御书房,这个仇他是记下了。 =============== 亲们要知道,我一向走的是慢热风……记得收藏噢 嚣张华凤兰 校园港 正文 自残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自残 众人见太子走了,也陆陆续续的进去了,华凤兰本也欲走,可看到后面低头弯腰捡书的瘦小身影,心里忽然涌出无数怜悯。 她返回去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我帮你”。 她的声音那样剔透清悦。 姬赫遥愕然,低头看着她白希的小手把书捡起来塞到她手里,她的尾指不小心触碰到她手心,她吃惊的叫起来,“天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像是不确定,又握住了他整只手,热乎乎的小手包裹着他,姬赫遥小脸涨的通红。 “你穿我的衣服吧”,华凤兰解了自己身上的狐裘塞到他手里,暖了他的手也暖了他的心。 丫鬟祝菀忙急道:“小姐,这还是丞相去年冬天特意帮您猎的百年白狐做的狐裘…”。 “我知道,有什么关系,反正狐裘我不是有好多件吗”,华凤兰满不在乎的说完拉上秦云荻一同离开了。 姬赫遥看了看她俩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狐裘,那里面还沾着属于她的温度,宫里娇生惯养的公主他见多了,可是像她这样霸道起来让人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女孩子却很少。 有些人生来就该是让人**的,华凤兰绝对是楚仪国最有资格的人。 他忽然有些羡慕,她就像天上的云朵,却只能远远的看着,连跟她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总有一天,他一定会临驾于所有人之上的。 --------------------- 一天的课程结束时,还不到申时,时间尚早,华凤兰收拾东西正准备和秦云荻离宫,出门时,太子身边的太监小卫子过来通传说是太子让秦云荻留下玩蹴鞠。 华凤兰不想一个人回去,遂也一道去了球场,她也喜欢玩蹴鞠,但是年龄小,又是女孩子,秦云荻不让她参与,她只好坐在场边上观看,旁边坐着姬赫遥,他手拿论语,认真背课文。 华凤兰看了他眼后便望向场中央,秦云荻换了身蓝色的劲装,身姿矫健,无论是燕归巢还是风摆荷、佛顶珠,这等艰难的动作被他轻易摆弄皆是意态潇洒,英气逼人。 秦云荻自小跟着名师学武,看他替蹴鞠就像在欣赏一场精湛的武功,华凤兰得意的哼了哼,“太子殿下真蠢,看不出来云荻哥哥在让他吗”。 姬赫遥一怔,侧头看她,她皮肤白的像羊脂一样细嫩,软软的,让人很想捏捏她弹性的小脸。 “你看着我干什么,不知道我是在跟你说话吗”?华凤兰冷不丁的回过凤眼,亮的逼人,他竟有些无措。 “喂,你聋了吗,姬赫遥,快去帮本太子把球捡回来”,远处,姬赫遥突然指着他大声命令。 “不要去,你又不是奴才”,华凤兰气呼呼的低声说。 姬赫遥抿了抿薄唇,起身往球场外走。 华凤兰愕然,忍不住道:“早知道你这么懦弱上午就不帮你了”。 他背影僵了僵,却没停下来。 球场本就接近皇家的小狩猎场,附近是片很大的林子,平时人烟稀少,姬赫遥在树林里找了半天,现球掉在一个缓坡下面,他撩了衣角准备下去时,后背突然有人狠狠踹了一脚,额头撞在下面的石头上,身体“咕噜噜”的朝坡下滚去。 坡不抖,身体撞在石头上,便像密密麻麻的针扎一样,无处不痛,但怪石嶙峋,等停下来时,姬赫遥只觉骨头要散架一样,鼻梁上有血腥流下来,右脚背疼痛细细密密的缠绕住,他艰难的抬起头来,瞥到山坡上一抹属于太监的藏蓝色衣角。 “姬景焕…”,他暗暗的嚼了嚼嘴里三个字,眼睛里渗出骇人的阴光,冷笑了声,忽然抓起地上的石头,再缓缓的闭上眼,腮帮的牙根紧紧咬着,手上的石头狠狠的朝自己右膝盖骨上砸去。 这一天,他真的等的太久了。 树林里,只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然后归于静谧,仿佛一切都不曾生…… ================= ps:继续求收藏,(*__*)。 自残 校园港 正文 佩玉琼琚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佩玉琼琚 关于那天的比赛,华凤兰只记得后来被一群侍卫送回府,那**,华相整夜在宫中议事,还是第二日华相才疲惫的从宫中回来,“尚书房暂时停课了,以后你不用去宫中读书了”。 “啊,为什么”?华凤兰大失所望,虽然她很讨厌太子和那些大臣的儿子,但是她喜欢和云荻哥哥一块读书上课。 华相面容稍显沉重的叹了口气,“说起来和你们昨日玩蹴鞠的事有关,昨日四皇子在西郊树林里生事故,滚下了山坡,幸好当时有路过的侍卫救起,不过四皇子摔断了腿这辈子怕是残废了,有侍卫作证昨日之事是太子的贴身太监小卫子所为,圣上知道了这件事,盛怒,昨夜让人幽静了太子,今早下了废太子诏房的课程也暂时被取消了”。 “四皇子残废了”?华凤兰有些怔忡,想起昨日那可怜兮兮的懦弱皇子,还有那早看不顺眼的姬景焕,一时之间像是做梦还没睡醒一样,“怎么会这样呢,我昨天还骂他懦弱来着,如果他听我的话不去树林里捡球就不会摔断腿了,没想到太子那么恶毒,为什么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要加害呢”。 看着她沮丧后悔的小眼珠,华相怜惜的把她抱入怀里,“不关你的事,怪只怪太子…唉…你还小,有些事和你说了你也不懂,正好你祖奶奶那边前几天捎信过来说是想你了,想让去江南住住,明天爹派人送你过去”。 “嗯…我舍不得爹爹,舍不得云荻哥哥”,华凤兰一下哀怨的皱起小脸,抓着他衣襟使命的不撒手。 “你啊,心里就挂着你云荻哥哥,你云荻哥哥下个月也要被你秦伯父送边疆磨练了,这一去也得几年后才回来”。 “是吗”?华凤兰黯然的眸子中陇上浓浓的忧愁:“人为什么要离别了”。 “因为离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华相轻柔的声音宛如春风拂过小凤兰的心坎。 ---------------- 八年后,又是一年春好时节。 阳光微熏,碧树琼花。 上京城中,两旁挤满了围观的人群,连街道旁边的客栈也人员爆满,熙熙攘攘的人挤在窗口,探着脑袋望着入城的大部队。 唯独风雪楼临窗的雅间里,华凤兰独自一人伏案写字,上好的紫毫笔锋扫过白纸,落下一行行劲挺却不失柔媚的字迹:天不绝人愿,故事侬见郎。 最后一笔结束,素手缓慢的抬起纸张,抖了抖,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身后的祝菀“扑哧”一笑,“小姐,您写的也太露骨了吧,相爷常说咱们女子要矜持,您呢,唯恐秦少爷不知道您对他情深意重似得”。 “那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云荻哥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反正我们迟早会成亲的就够了”,华凤兰漫不经心的折叠着手里的纸张,不一会儿一只漂亮的纸鹤便叠好了。 祝菀想了想,道:“小姐,您怎么就这么确定您一定会和秦公子成亲,世事变化难测…”。 “不会的”,华凤兰“嘁”笑了声,“我爹是当朝丞相,太后也很**我,云荻哥这次擒获了战子穆有功,我爹说皇上会册封云荻哥为大将军,到时候云荻哥会亲自向皇上请旨赐婚”。 祝菀仔细想想她家小姐的自信也确实有道理,楼下不知是谁叫了句“秦将军来了”,外面突然沸腾起来。 华凤兰也快步走到窗前,高举着“姬”字大旗后,紧跟着一人锦缎青袍,腰细墨色银线腰带,碧簪束,腰佩长剑,慵懒的骑在骏马上,没穿盔甲,不像武将的凛冽肃杀,倒似文人潇洒不羁,端的是贵气十足,翩翩卓然的另天下男子嫉妒,女子爱慕,纷纷投以手绢、瓜果、玉佩朝他扔过去。 “小姐,这么个扔法,秦少爷还认得出您的纸鹤吗”,祝菀有些傻眼。 =========== 有人看吗 佩玉琼琚 校园港 正文 金凤玉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金凤玉 “看我的”,华凤兰负气的哼了声,朝着楼下一声大喊,“秦云荻——”。 军队过路,路人们虽然议论纷纷,可都是小声,她这一叫,惹得楼下的路人、将士都抬头望上去,一名梨白色的女子临窗而立,脸遮白纱,青丝如瀑。 秦云荻亦是身躯一震,四目相视,一张俊美的脸露出一抹笑容来,另三月的阳光霎时黯然失色。 华凤兰心里如抹了蜜儿般,一年多不见,只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可她还不能,她只能抬起手将手里的纸鹤朝他扔了过去。 忽然,也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风,纤细的纸鹤在空中打了个转,竟眼睁睁的看着纸鹤飞进了对面客栈的窗户里,一抹鸦青色身影坐在珠帘后,隐隐绰绰的,那人拨开珠帘伸出一只手来捡起地上的纸鹤。 秦云荻勒住马匹,身旁的将士低声提醒:“将军,我们还要进宫面见圣上,不能耽搁”。 秦云荻皱起了眉,眼中划过一丝犹豫,还是夹了夹马肚,率着军队继续前行。 冉冉檀香萦绕的雅间里,一名极为年轻的男子坐在轮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纸鹤,纸鹤下仿佛有字,他心底一动,拆开纸鹤,声音幽幽,“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 宛如两汪深潭的浅褐色茶眸,略过一抹淡淡的讥讽,他抬头望向对面的窗户,只看到匆匆离开的梨白色背影。 “皇上,刚刚那女子好像是华丞相的千金华凤兰”,说话之人声音歼细,正是内监总管汪公公,“她身边那丫头奴才从前在宫中见过几回”。 “华凤兰”?姬赫遥狭长的睫毛微微一荡,脑海中闪过一张稚气却盛气凌人的小脸。 那次蹴鞠球场一别后,之后去尚书房再没见过她了,听说她是去江南了,前两年才被华丞相接回来。 嘴角忽然泛起一丝柔和的笑意,只是当目光再次看到纸上的字迹时,又被一种深不见底的寒气所取代,“原来她喜欢秦云荻…”。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汪公公忙低头,“不过华秦两家关系交好,两人又是青梅竹马,打小一块长大,这两人若是互生情愫也不奇怪”。 姬赫遥缓缓收紧手中的纸鹤,沉默不语,不知在凝思什么。 汪公公在旁提醒道:“皇上,我们该回宫了,您还要接见秦云荻,不能让太后知道您出了宫,而且华小姐失了纸鹤,多半会找过来”。 姬赫遥再次看了对面窗户一眼,半响,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剔透的玉佩递过去,“跟侍卫交代一声,待会儿若是华凤兰找过来,让小二把这块玉佩给她”。 汪公公大吃一惊,“皇上,这是…”。 “好啦,走吧”,姬赫遥淡淡的打断他,汪公公忙上前,推着他从后面离开了。 华凤兰好不容易等军队从门口走过,穿过马路,找到客栈那间掉纸鹤的房,门敞开着,她走进去,店小二正弯腰在收拾桌子,她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她的纸鹤,“小二,这间房的客人呢”? “已经走了”,店小二笑米米的掏出一块玉佩递过去,“那位公子说如果待会儿有个穿梨白裙衫的小姐过来,让我把玉佩交给她”。 玉呈椭圆形,以羊脂白玉雕琢而成,色泽洁白莹润,上面一只凤凰雕刻的栩栩如生,华凤兰自认在相府中见过各种美玉,可这般精巧的却是少见,忍不住好奇接过来一看,玉后面刻着“金凤玉”三字,她顿时错愕,“竟是金凤玉”。 金凤玉 校园港 正文 赐婚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赐婚 “小姐,什么是金凤玉”?祝菀好奇的问道。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华凤兰面色感慨的道:“说起这块玉还有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还是在两百多年前,晏国素有霸王之称的皇帝皇甫翊出征楚仪国,当时楚仪国还是个小国,为了自保,便献出小公主姬子夜和亲,传说这姬子夜琼姿花貌,非常美丽,皇甫翊对她一见倾心,大婚当日,赠了这块玉给她,并且允诺只要在他有生之年绝不会侵犯楚仪国,有大臣阻止,认为楚仪国君野心勃勃,现在不除,将来后患无穷,可皇甫翊不听,自那以后皇甫翊不再东征西讨,而是整日与姬子夜琴瑟和谐,他吹笛,她作舞,他**她,**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甚至遣散了后宫嫔妃,废了三年一度的选秀,惹来了群臣不满,几年后,楚仪国羽翼丰满后突然出兵晏国,晏国、军队毫无防备,被打的节节败退,最后晏国被灭,皇甫翊在青莲峰出了家,姬子夜在青莲峰下等了皇甫翊整整一年,最后也在碧云峰出家为尼,青莲峰和碧云峰遥遥相对,可是他们两个人今生今世却再也没有见过面,有人说皇甫翊恨透了姬子夜,可是姬子夜去世后,不到一个月,皇甫翊也在姬子夜的陵墓前病倒去世了…”。 祝菀久久惆怅,“要爱到怎样的程度才愿意生死相随呢”? “是啊,皇甫翊虽然是亡国之君,后世的人纷纷唾弃他,但我倒觉得能为一个女人散尽后宫,也是古今第一位君王”,华凤兰低头触碰着手中的玉佩,面露伤感:“没想到这块会出现在这里”。 “能得到这块玉佩的人想来也是非富即贵”,祝菀笑着打趣,“我看那人多半以为小姐是纸鹤是送给他的,所以才留下这块玉佩,我猜啊,他一定是对小姐一见钟情了”。 “少来”,华凤兰没好气的斜睨了她眼,“我蒙着面纱,他连我样子都没见过,更何况我心里只有云荻哥哥”。 “知道知道”,祝菀掩嘴偷笑,“那这玉佩怎么办,扔了岂不可惜”? “是可惜,若落入俗人手里也是糟蹋了”,华凤兰将玉佩一抛,又握紧,轻轻一笑,“算了,我先收了吧,等将来若是遇到那人再还给他,我们先回相府”。 --------------------- 姬赫遥赶到宫里时,还是晚了些,太后和秦云荻早已等候多时,太后眉头皱的紧紧,姬赫遥忙忐忑、着急的道:“儿臣给母后请安了,刚才在寝宫不小心睡过头了,来的路上也花了点时间,让母后久等了”。 太后瞧了他身上松垮的龙袍一眼,也没在计较了,“哀家倒是无所谓,只是秦将军为皇上奋勇杀敌,如今又擒获了叛贼战子穆,皇上该怎么赏赐才是”。 姬赫遥这才将目光投向秦云荻,想了会儿,和颜悦色的道:“秦云荻听令,朕赐封你为忠武将军,负责宫中禁卫”。 “谢皇上”,秦云荻跪地谢恩,太后眼中闪过讶异,片刻后,也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皇上,云荻这几年一直常年征战在外,如今他也二十好几,也是时候成家立业了,不如趁此机会,皇上在为他赐个婚,岂不锦上添花”。 姬赫遥心里“咯噔”了下,连连点头应道:“太后说的是,是朕疏忽了,正好心月公主也及笄了,朕现在就为你们两赐婚,云荻,你以后可得好好待心月公主了”。 秦云荻一愣,太后忙道:“皇上,云荻他心中早有所属,他和华丞相之女华凤兰自小一块长大,两人早已情投意合”。 姬赫遥俊逸的脸忽然一白,面露茫然和慌乱,过了会儿,猛地一摆手,“不行,这事朕不能答应,朕也喜欢华凤兰”。 赐婚 校园港 正文 未曾相识已相思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未曾相识已相思 着急的声音,犹如惊雷落地。 秦云荻和太后的脸色在顷刻间瞬息万变,尤其是秦云荻,当他抬头看到皇帝脸上紧张的神色时,心直直的沉进了谷底。 太后目光沉沉一扫,“皇上,哀家倒十分好奇你这喜欢来自何处,据哀家所知,华凤兰九岁便去了江南,前两年才回的京城,皇上是何时对她钟了情意”。 姬赫遥嘴角微扬,琥珀色的眸子陷入眸种痴迷的回忆中,“还是上个月的时候,朕无聊出宫泛湖,正巧赶上一场春雨,偶然见一名梨白裙衫的女子打着一把白色油纸伞从岸边浅笑盈盈的走过,那一笑,让朕有一种相逢却似曾相识,未曾相识已相思的强烈感觉,后来我托侍卫去打听方才知她是华丞相家的千金华凤兰,这件事朕早就想跟太后说了,朕一直想挑个合适的日子让她进宫”。 秦云荻心头一震,心乱如麻,一急,脱口道:“皇上,凤兰她并没有见过您,而我和凤儿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深意重…”。 “大胆,你的意思是朕一厢情愿是不是”,姬赫遥温润的脸勃然变色,沉沉怒喝道:“秦云荻,你这是在以下犯上”。 “皇上,云荻他不是这个意思”,太后朝淡淡道:“他也只是心中焦急罢了,云荻,今日也累了,你先退下去吧”。 秦云荻犹豫的启了启薄唇,正好抬头收到太后使来的脸色,忙抿了嘴,低头转身告辞离去。 看着他走后,太后方才道:“皇上,云荻和凤兰那孩子的感情哀家是打小看在眼里的,有些话他说的也没错,感情的事还是要讲究个两情相悦,对方的心若是不在你身上,你就算强行得到也没有意思,何不成全了人家,更何况云荻这几年在外杀敌,劳苦功高,你想要美人,哀家可以包你搜罗,皇上这么做,岂不叫人家臣子寒了心”。 “可这天下华凤兰只有一个,儿臣只要她,不是有句话叫做日久生情吗”,姬赫遥薄唇微启,眸色痛楚,哀求道:“儿臣从来没有那样朝思暮想的思念着一个人,母后,求您成全儿臣吧,儿臣给您跪下了”。 说着撑着轮椅就要跪下来,太后忙扶住他,喝道:“胡闹,你都是皇上了,跪来跪去像什么样子,这事让哀家好好想想”。 “儿臣多谢母后”,姬赫遥顿露出欢喜纯澈的笑意,连眼睛都明亮了,太后深深的看了他眼,陷入沉思。 ------------------- 相府,纯净洁白的梨花被微风吹落了一地,仿佛与亭中央梨白衫的身影融为一体。 秦云荻远远的看着,耳边听祝菀道:“先前秦少爷您一声不响的就率军队走了,小姐回来后就一直在火”。 华凤兰胡乱的拨弄着玉石桌上的琴弦,那当世的名琴在她手里犹如斧头一样,“噼噼啪啪”,吵杂不堪,“砰”的琴断,琴弦弹过指尖,“滴滴”的血渍落在琴弦上,她还来不及疼痛,手忽然被人紧张的捞起,塞进了口中,湿润的温暖**的包裹住她,微微酥麻。 她眼帘一抬,便看到眼前一张明若珠玉的脸,万千的酸意忽然像春草一样疯狂的滋长起来,她负气的用力推他,“放开我”。 “别动”,秦云荻大掌擒住她腰肢,又深深吮了口她指尖,见不再流血了才放开。 华凤兰看他模样更是来气,“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 ps:今日两更,记得收藏评论哦哦哦……(*__*)嘻嘻…… 未曾相识已相思 校园港 正文 情比金坚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情比金坚 “可是我想看到你,好凤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秦云荻握住她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声音轻柔着急:“先前在集市上那么多人,我又带着军队,还要进宫面见圣上不能耽搁,所以才没有停下来,可我的心早随着那纸鹤飞走了”。 “你啊,就是会说好听的话”,华凤兰嗔了他眼,脸上还挂着怒气,可眼底却忍不住扬起一丝甜蜜的笑意,“是不是在边关的时候也是这么跟别的女人说的”。 “你又说这种话了,明知道除了你之外我的心里再没有别人”,秦云荻低着头,便看见她丰润的红唇微微撅着,如蝶翅般常常的睫毛在雪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层阴影,美得鲜艳娇嫩,顿时叫周遭的梨花都失了颜色。 秦云荻眼神怔,不由自主的呓语:“凤儿,你比从前更美了”。 话一出,忽然想起皇上说的那些话,心中一阵燥乱,他自认这一辈子从没这么慌乱过,哪怕是在战场上,他以两万的军马对阵敌军五万也不曾有过这种心情,“这般美色,恐怕天下任何男子看到你都会倾慕”。 “所以你要好一点待我,千万不要让我被别的男人抢走了”,华凤兰终是抵不过爱郎的赞美缓缓抬起微红的脸颊,明亮的凤眸里情愫荡漾。 秦云荻眼底闪过抹决然,将她揽的更紧点,“凤儿,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你,我等会儿回去就准备聘礼向你父亲提亲”。 “真的”?华凤兰纯澈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 “我可以对天誓”,秦云荻目光灼人,就要誓,却被她捂住双唇,素手细软,仿佛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袭来。 秦云荻呼吸一窒,心跳加快,低头抱住她。 远处的祝菀面红耳赤的转过身去替小姐把风,心里也默默的为两人祝福,这几年秦少爷征战在外,常常年初匆匆回来,匆匆离开,只有她的小姐熬尽了相思之苦,希望这一次两人能有**终成眷属了。 ---------------------- 夜凉如水。 华凤兰坐在镜子前,铜镜里,里面的女子青丝如瀑的披在肩头,无限妖娆,嫣红的唇色娇艳欲滴,平日里莹白无瑕的脸上平添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光彩照人,美得惊心动魄。 敞开的窗户外吹来一阵轻风,她低头忽然抚摸着自己的唇偷偷的笑了。 直到门口一声轻“咳”,才将她惊醒。 回头,一身墨色长袍的华相伫立在门口,眉宇深深的望着她,纵然年过四十,依然是气宇轩昂。 “爹,您怎么来了”?华凤兰忙起身迎了过去,一如既往的撒娇抱着他胳膊往屋里走。 “你说呢”?华相接过茶杯,瞧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 华凤兰吐吐舌头,试探性的问:“因为云荻哥哥”? “嗯”,华相深沉的点了点头,“他今天走的时候和我说起了提亲的事,凤儿,你真的很喜欢云荻吗”? “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很粘他,在我心里,除了云荻哥哥外,再没有人能入得了我的眼了”,华凤兰瞧了眼父亲的脸色,忽然有丝担心的道:“爹,您不会不喜欢云荻哥哥吧”。 情比金坚 校园港 正文 初见帝王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初见帝王 华相微微一笑,“云荻是个好孩子,爹也是看着长得的,只是…”。 “只是什么”?华凤兰被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弄得着急。 华相沉吟的看着女儿纯澈的模样,半响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你若是喜欢爹也是支持的,不过女孩子家的毕竟还没有成亲,也要稍微注意一点,若传出去,也影响你名声”。 华凤兰一愣,陡然醒悟过来明白他说的是下午自己和秦云荻在亭子里接吻的事,脸臊的满面通红,低着头不做声了。 ------------------- 翌日,御史大夫家锣鼓喧天,热闹的唢呐声由远及近,今日正是秦国公之女秦云萱大婚之日和御史大夫之子严绍元大婚之日。 华凤兰赶到门口时,正好看到大红色花轿停在门口,秦云萱一袭凤冠霞帔的身影扶着丫鬟的手娉婷的走了出来,许绍元笑嘻嘻的上前将新娘横抱起来往府里走。 华凤兰跟上去,秦云荻站在台阶上笑米米的注视着她,今日因着喜事他穿了一身浅紫色精致华袍,腰束玉带,身子笔直如竹,贵气天然,一双乌黑深邃的宝石双眼里俱是满满的柔情笑意。 华凤兰很快注意到周围有不少官宦千金都盯着他瞧,心下一紧,下意识的上前就挽住他胳膊。 周围的人一愣,连秦云荻也被她举止弄得错愕,众女子黯然,有人指着他们俩议论,“那蒙着面纱的是谁家千金啊,当众和男子拉拉扯扯”。 “你没看到她眉宇间的桃花吗,天底下除了华凤兰还有谁”? “那她干嘛蒙着面纱”? “她是楚仪第一美人,生的倾国倾城,自然是用来遮住容貌的”。 “佳人配少年英雄,难怪如此登对”。 ……。 “你是我的”,华凤兰抬头悄悄对身边的男子说,口气一如既往的霸道,秦云荻一笑,忽然紧紧握住她十指相扣,当着众人的面牵着她进了厅堂。 厅堂里宾客如云,两人好不容易挤到前头时,华凤云看到正在拜堂的新娘新郎感慨道:“我想起小时候那会儿我还把许绍元推进了水里,那时候他老实巴交的哭鼻子,没想到一眨眼就成亲了,还考上了京科状元,娶了云萱姐姐”。 “可不是吗,一眨眼我们都大了”,秦云荻低头笑米米的注视着她,“我们也快成亲了”。 华凤兰眼底泛起甜意,这时,忽听外面传来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场面一阵短暂的哗然和凌乱后,随着一群金甲侍卫的涌入,立刻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一名坐在轮椅上的玄衣锦袍男子被人推着从外面进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齐下跪,华凤兰也被拉着跪了下去,可还是忍不住微微抬起了双眼去打量,那人腰束玉带,头戴墨玉冠,中间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几缕丝垂落在颊边,皮肤白希,凤眸深邃,鼻梁英挺,显得雍容俊逸,尊贵庄严。 华凤兰只觉陌生,想象不出眼前的这人就是当年在尚书房被人欺负的瘦小男孩,当年她去了江南后偶然听说他被立为男子,十二岁登基为帝,当时还想那样一个懦弱的人也能坐上皇帝。 如今亲眼一见,忽然觉得惋惜,若不是双腿残废,这样一个俊逸的男子姿容恐怕也不会亚于她的云荻哥哥。 正思索着,那双琥珀色的深眸突然笔直的朝她望来,她一愣,直到被身边的秦云荻拉了下才回过神来。 ============= 明日继续,,收藏好少,评论也好少,让我完全不知道这本书到底好不好,,,~~~~(&gt_ 初见帝王 校园港 正文 柳音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柳音 “皇上叫我们起身”,秦云荻看到她这副失神的模样,无端的慌乱,手将她握的更紧几分,甚至顾不得皇上的眼神流连在他脸上。 什么都可以退让,唯独自己的女人是不能让的,哪怕那人是皇帝。 华凤兰明显感到手被抓的疼了疼,只当他是在提醒自己,便低着头再也不敢偷看皇帝了。 “微臣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严御史恭敬的垂首道。 “无妨,朕今日也只是在宫中呆的闷,特意出来走走,经过御史府门口时看外面张灯结彩才想起今天是状元郎和秦国公千金的婚礼”,姬赫遥含笑的道:“希望朕的到来没有影响你们的婚礼”。 “圣上驾临婚礼,是犬子三生修来的福气”,严御史拱手:“皇上,您前面请,来人,上茶”。 “出了皇宫,别那么多虚礼了,别因为朕耽误了吉时,进行到哪儿了,继续吧”,姬赫遥摆摆手,身后的太监推他到前方。 喜娘接到命令忙接着念道:“夫妻对拜…”。 礼成后,爆竹再次响起,新郎送新娘入洞房后,晚上的宴席开始,皇上和严御史等臣子坐在水榭间,秦云荻也被召唤了过去,华凤兰一人陪同众千金坐于花园西面,灯火通明间,隐约可以听到远处的戏台正在唱《春江花月夜》。 此刻,为了吃饭,华凤兰也揭下了面纱,绝色的面容惹得满桌的千金嫉妒和艳羡,她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一样,径自吃菜喝着果酒,这果酒是用杏花酵酿出来的,味道诱人心脾,极为好闻。 “说到成亲,我倒想起了前几天听到有关云扬郡郡守之女史诗莲的事”,枢密使千金程傲蝶最受不了她那副傲气的样子,朝旁边的太史千金穆吟采使了个眼色,对方忙撇嘴,“一个郡守之女有什么好说的”? “这你就不清楚了,听说那史诗莲在当地野蛮、霸道,好好的黄花闺女还未成亲便和男子勾肩搭背、拉拉扯扯,史郡守好不容易为她攀上了当地首富,谁想成亲当夜,竟然早没了落红,原来她早没了桢洁,首富知道这事,大怒,一直告到京城非要休妻”,程傲蝶惋惜的看向华凤兰,“华姐姐,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不知礼义廉耻的女子,也不知道女贞读哪儿了”。 华凤兰放下酒杯,懒懒的挑了挑凤目,“说到女诫昨日好像还见到你在街上朝秦将军丢手绢玉佩,《女诫》“妇行”篇中不是说女子应当贞静清闲,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为妇德,我看程小姐你好像也没做到,既然如此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程傲蝶俏脸尴尬的满面通红,狠狠咬了咬,真恨不得把她吃进嘴里,“华小姐不提还好,提到昨日秦将军回京的时候,我好像还听到华小姐在楼上大喊秦将军的名字”。 “你没听错,所以秦将军从皇宫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来找我”,华凤兰嫣然的一笑,留下满桌嫉妒的女子起身,“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众女子望着她翩然远去的背影一个个恨不得烧出个窟窿来。 轻风夹着花香送来,华凤兰走到湖边,平静清幽的月光下,湖光粼粼,比起远处的丝竹悦耳、觥筹交错她更喜欢此时此刻的安静。 她随手摘了一片柳叶,慢慢吹起来,悠扬的曲音一圈圈的弥漫开去。 姬赫遥转过回廊,忽听噪杂的戏曲中若隐若无的飘来一阵曲音,那曲子不似笛子、也不似琴弦,却甚是空灵清澈。 “去那边瞧瞧”,他指了指身后推轮椅的汪公公。 柳音 校园港 正文 遇刺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遇刺 到回廊的尽头,眼前的一幕忽然另他一窒。 那是怎样一副场景,一身浅绿色的罗裙随着夜风轻轻摇摆,散落的三千青丝如一抹锦缎,随风轻摇,女子一抹柳叶捻在唇间,一抹夜光透过树梢照落在她脸上,赛雪的肌肤如玉,凤目如画,风华绮觉,眉间的梨花胎印妖娆,仿佛夜色穿过黑夜,回廊上挂着的大红灯笼,湖中粼粼夜光…,万千景色仿佛都成了陪衬。 当真是以花为貌,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 姬赫遥从小在宫中长大,自认后宫佳丽无数,可这般绝色倾城的却从不曾见过。 怪不得楚仪国人人都说这天下第一美人当属华凤兰,果真是如此。 一时呆呆怔看许久,直到身后的汪公公率先回过神来轻声唤了唤他,“皇上”。 柳音戛然而止,华凤兰听到声音回头望去,回廊尽头,一抹玄色身影坐于轮椅上,眉目俊逸,一双眸明净又深幽。 “皇上…”,她吃了一惊,忙躬身行礼,“臣女叩见皇上”。 “无需如此多礼,快起来”,姬赫遥忙让汪公公将轮椅推到她面前,双目含笑的盯着她眉心的梨花胎记,“你是…华凤兰吧”。 “是”,华凤兰起身,他坐在轮椅上,她一抬头便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睛里的笑意,五彩斑斓,她微微一怔,姬赫遥朝汪公公使了个眼色,对方忙悄悄退了下去。 “你可还记得朕”,姬赫遥像是久遇故人,嘴角欢喜,“那一年尚书房,你还赠了朕狐裘,替朕解围”。 “记得…”,华凤兰目光不禁易的看了下他双脚,暗暗的怜悯。 姬赫遥注意到目光,心里一刺,却又笑道:“你怎的一个人呆这儿”。 “和那群臣子千金呆着有什么意思,无非就是酸来酸去,明明心胸狭隘还要装宽阔,明明嫉妒还要装矜持”,华凤兰淡淡的撇嘴,“倒是皇上,您不是应该和严御史他们在一起吗”? “那些老臣三句不离阿谀奉承,毕恭毕敬,阿谀奉承,朕不喜欢,朕只是想普普通通的吃顿晚饭,就像…和朋友,还有家人”,姬赫遥眼底略过抹寂寥。 华凤兰一怔,忽然想起遥帝的生母在他登基的前一年便去世了,而当今太后对他颇为严厉,她心想,坐皇帝虽是天下最尊贵的,可也是最孤独的。 两人忽然陷入了沉默,华凤兰眼眸一抬,忽见他身后的树上窜出一抹刺客,举剑朝他刺过去。 “皇上,小心”,华凤兰想也没想,将他扑到一边,刺客剑锋划过她裙摆,刺客又回头一剑凌厉的朝两人刺过来。 华凤兰跌倒在姬赫遥身上,眼看那剑要刺穿自己喉咙时,姬赫遥突然从轮椅中抽出一把软剑,“叮”的一声,那剑力微猛,直将他轮椅震到了湖边。 刺客步步紧逼,姬赫遥利用软剑的轻巧以柔克刚,虽然坐在轮椅上,却也防的密不透风。 刺客大概没想到一个残废竟然有如此剑法,调转剑头往他怀里的华凤兰刺去。 “闪开”,姬赫遥猛地将她从身上推出去,避开了剑招,刺客却趁机一掌将他击进了湖里。 “皇上——”,华凤兰想起他双腿残废,又怎么会游泳,忙站起来,看到他在水中“扑通”了两下就沉了下去。 她匆匆跳了下去,沉进湖里,果见他正慢慢的往水里沉,瞳孔瞪得圆圆的,满脸痛苦。 华凤兰游过去,从后面托着他从湖的另一边游去。 好不容易拖到岸边,饶是春天,水亦是冰沁刺骨,姬赫遥早已昏迷不醒,英俊的脸惨白如纸,华凤兰打了个寒颤,低头按了按他胸膛,有水吐出来,却依旧没有醒转。 她犹豫了下,低头吻住他冰凉的双唇,朝里面镀气。 如此几下,忽听许多急促的脚步声走来。 遇刺 校园港 正文 狠辣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狠辣 秦云荻等人带着侍卫赶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姬赫遥笔直的躺在地上,华凤兰趴在他胸口,双手捧着他的脸,双唇几乎碰在一块,两人浑身湿漉漉的。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丝黏着绝色的小脸,末端宛如海藻般与姬赫遥的纠缠在地上,浅绿色的裙衫紧黏着奥凸有致的身躯,裙摆被撕去了一截,露出了一节雪白的小腿,宛如一只夜色中惑人的妖精,香艳妖冶。 众人一窒,秦云荻气血上涌,慌忙脱了自己外套披到她身上,她肌肤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他大喝:“来人,快送华小姐去沐浴换衣”。 “皇上…遇刺…落水了…”,华凤兰哆哆嗦嗦的还没说完,便触上他铁青的脸,她一怔,身体就被推进了两个丫头的怀里。 她看着秦云荻背影,他头也不回的抱着姬赫遥快步离开,她也被扶进了严御史家客房里。 华凤兰坐在浴桶里,在热水的侵泡下,身体逐渐暖和,脸色也渐渐红润,好在她平时身体底子不错,只是姬赫遥恐怕被那么好受了,正好一个奴婢捧着一套衣裙又走了进来,她忍不住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安排在另一个院子里,刚才太医赶了过来,听说是溺了水,好在救得及时,没有大碍,不过还没醒”,祝菀嘴唇张了张,又叹道:“小姐,今天晚上您和皇上在湖边的衣衫不整的模样很多人都看到了,您这名声怕是毁了,早知道今晚我就寸步不离的跟着您”。 华凤兰愣了愣,生气的哼道:“皇上也是为了救我才会落水,就算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这么做,名声难道比得过一条命啊,他们爱怎么嚼舌根就怎么嚼,这些年说我的还少吗,我不在乎”。 “您不在乎,可秦将军未必不在乎啊”,祝菀拧了毛巾帮她擦背。 眼前忽然闪过秦云荻当时铁青的脸,华凤兰皱了皱眉,“不会的,云荻哥哥一定会理解我的”。 祝菀低头叹息,她的小姐有时候真是太单纯了。 ------------ 沐浴完后,华家派来的轿子到了门口,华凤兰往前院里走去,路过花径时,听到有讥讽的笑声传来。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刺客,说不定是想勾、引皇上,又怕被人戳穿,才故意说有刺客的,你是没看到她当时连裙子都撕烂了,衣不蔽体的趴在皇上身上”。 “啧啧,太不要脸了,那秦将军不是气死了”。 “可不是,你没看当时秦将军那脸色,都气绿了”。 “……”。 两个丫鬟正说得起劲,忽然有个冷冷的声音插进来,“噢,你们又怎知我当时是在勾、引皇上”? 两人一回头,看到华凤兰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面若寒霜,目光尖利。 “华小姐…”,其中一个丫鬟脸色一僵,还没说完,就被华凤兰“啪”的一耳光打的差点摔倒,“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小姐说三道四,上京城里就是有你们这种贱婢才会有那么多风风雨雨的谣言,祝菀,去把严府的管家给我过来,把这两名婢子当众给我掌嘴,一直打到牙齿掉了为止,然后连同她们的家人一同给我赶出上京城,本小姐不想再看到”。 说罢,一挥袖,冷冷的离去,只留下一个雪白的背影令两名丫鬟胆颤心惊的跪倒在地上,这一刻,她们终于才明白华凤兰在京城中的狠辣是名符其实的。 华凤兰回到丞相府,想起那两个丫鬟的话,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却也忐忑不安,难道秦云荻真的生她气了? 夜晚,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到子时,紧闭的窗户忽然吹来一阵风似得打开了,她忙坐起来,现屋里多了一抹身影,一双湛黑的眼正略带懊恼、生气的看着她。 =========== 明日继续……求收藏啊,我收藏好少,有看的亲们就点下收藏吧 狠辣 校园港 正文 你是我的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你是我的 “抓到刺客了吗”?华凤兰本想问点别的,可一张口,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秦云荻恼意更甚,他憋了一晚上的抑郁,她倒好,不在意他的感受,只顾着刺客,“抓到又如何,抓不到又如何”。 华凤兰感到委屈,打小起,他偶有戏谑,但绝大多数都是对她温柔的,像今天这般冷硬还是第一次,不由得也有了怒火,“你是臣子,皇上遇刺,捕捉刺客应是理所当然的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更何况那刺客差点杀了我”。 秦云荻避开她明亮的目光,背对着她,一张脸被窗外的夜色笼的明灭难测,“如果你不去湖边就不会遇到那种事”。 “你这是在怪我吗”?华凤兰烈性子被激了起来,猛地站起,眼眶酸涩,“我知道了,你不就是看我和皇上衣衫不整的在一起吗,你也不信我,你是不是也像严府那些丫头一样觉得我在勾、引皇上”? “凤儿,你不要胡说”,秦云荻再次回头,深眸中还带着浓浓的暗沉和担忧,她根本不不明白,她那么单纯,又如何明白皇上对她的别有用心,“你明知道我是在生气,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我嫉妒,我吃醋”。 他忽然紧紧的握住她肩膀,清隽的眉眼霸道,“凤儿,你是我的”。 华凤兰心里的怒气突然烟消云散,“扑哧”一笑,心坎甜丝丝的,“这几年你在外征战,喜欢我的人不是没有过,可我就喜欢你,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你还不明白吗,我救皇上,是因为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不能见死不救,不管他是不是皇上,哪怕是个乞丐我也同样会这么做”。 她搂住他腰,仰起有些泛红的美丽脸蛋,“云荻哥哥,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今天晚上那么头也不回的走了,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凤儿…”,秦云荻五脏六腑微微震颤,他捧起她脸,亲了亲她额头,他的唇微微烫,仿佛有果酒的味道,令人深深迷醉,让她情不自禁的抱住他脖子。 秦云荻只觉心头悸动。 “凤儿,你是我的,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我爱你”,秦云荻声音暗含沙哑的磁性,她抬头,看着他晚霞般灼烧的柔情目光。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云荻哥哥…云荻哥哥…我怕”。 她缱绻娇媚的呢喃说不出的万千风情,秦云荻坚决痴迷的握住她手,“凤儿,对不起,云荻哥哥誓,今生决不负你”。 屋里的纱帐落下,偶有风吹进来,旖旎风情摆动…。 =============== 我会不会遭群殴啊,亲们要扛住啊……我也为我们的皇上心痛。~~~~(amp;amp;gt_amp;amp;lt;)~~~~ 你是我的 校园港 正文 册封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册封 天还没亮,秦云荻起**的时候,她整张脸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秦云荻微微一笑,修长的手轻轻摸了摸她露在明的青丝,“凤儿,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回去准备提亲的东西”。 脚步声渐渐远去,华凤兰才从被子里钻出来,樱唇红如木槿,腮颊酡红,凤目里洋溢着承欢后的春情妩媚。 她终于成了云荻哥的女人呢。 想到这点,她娇羞的在被窝里翻了个滚,里面仿佛还有秦云荻身上的味道,她深深的闻了闻,再也睡不着了。 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树梢暖暖的撒进房间里,犹如华凤兰此刻的心情,今天注定是个美丽的日子。 祝菀拧了毛巾递过去,华凤兰接过,嘴角含着笑心不在焉的擦着脸颊。 祝菀忧虑的蹙下眉,往**铺走去,掀开被子,**单上一抹鲜红让她小脸顿时涨的通红,昨夜她从严府回来后,时间还算早,她作为贴身丫鬟,秦云荻何时来何时走她自是清楚的,“小姐…”。 华凤兰一回头,也现了,面红耳赤的冲过去拿被子一挡,“这个…你不用管,我自己来处理就行,你去拿过张新的**单帮我换上”。 “小姐,您怎么能还没成亲就…”,祝菀着急的欲言又止。 “反正云荻哥哥等会儿就要来提亲了,早给晚给都一样,我相信他”,华凤兰将湿毛巾一丢,从柜里取出两套裙衫出来,“哎,你说我穿这套好还是这套”? “小姐自己选吧,我去拿**单了”,祝菀板着脸一扭就出去了。 “还跟我耍性子了,看来我最近是越来越好相处了”,华凤兰哼了哼,又甜蜜的起呆来。 不到片刻的功夫,外面突然传来奴婢的通传声,“小姐,宫里有圣旨下来,相爷要您立刻去前厅接旨”。 华凤兰暗自讶异,难不成是昨日她救了皇上有赏赐下来了,莫不是要赐她许多金银珠宝吧,想来今日是双喜临门了。 赶到前厅,汪公公笑吟吟的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之女华凤兰聪慧敏捷、珩璜有则、救驾有功,仰承太后懿旨,以册封而为皇贵妃,并赐予瑶华宫,即日进宫,钦此”。 “轰”,晴空里,仿佛有雷闪过,华凤兰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 华丞相也是怔愣许久,汪公公含笑提醒:“恭喜华丞相了,还不接旨,难道华丞相想违逆…太后…懿旨”? 他故意加重了“太后”两字,华丞相一醒,上前接过圣旨。 “爹…我不要”,华凤兰逐渐回过神来,猛地站起,尖叫的摇头,“我才不要做什么皇贵妃,我不要进宫”。 汪公公脸色一沉,华丞相回过头狠狠瞪了她眼,“凤儿,住口”。 “我不嫁,我死都不嫁”,华凤兰心底一沉,这世上除了秦云荻,她再瞧不上其它男子,她的心她的身也都早给了她,“汪公公,你去告诉皇上,如果他非要我嫁,得到的只是我的尸体,他要是真感谢我救了他,对我最大的恩赐就是不要册封我…”。 “住嘴”,华丞相深眸一眯,一记耳光打过去。 华凤兰再次呆住,捂着红肿的脸,不敢置信,从小对他疼爱有加,连骂也舍不得骂一句的爹爹会打她。 “爹,我恨你”,眼泪**,华凤兰失魂落魄的往里面跑了。 “好好看紧小姐”,华丞相担忧心痛的朝旁边的奴婢祝菀喝了声,转头掏了锭银子到汪公公手心里:“小女还小,不甚懂事,汪公公海涵了”。 “奴才明白”,汪公公笑米米的握紧银子,“不过也请相爷放心,皇上对华小姐确实是一片真心”。 华丞相一怔,点了点头,心里黯然惋叹,能不担心吗,自己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瘸子,纵然那人贵为天子。 册封 校园港 正文 举世无双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举世无双 华丞相前脚踏进流霜阁,里面“噼噼啪啪”的茶杯、花瓶砸了出来,华凤兰看到他出现,一抹眼泪,冷着脸往外冲。 “去哪里”,华丞相扯住她,看到她红肿的脸眼底掠过丝疼意。 “你打我,我要去找云荻哥哥”,华凤兰抽噎着鼻子挣扎,她不爱哭,可是这世上能轻易让她哭的人就是爹和秦云荻。 “胡闹”,华丞相冷脸一沉,“圣旨既然下了,你就不能再和云荻见面了,凤儿,爹也希望你能够幸福,但这次是太后下的旨,自从先皇去世后,太后把持朝政,爹虽位高权重,可也不能抗太后的旨意,一旦你抗旨,我们华府满门都会受到牵连,轻则削官,重则满门抄斩,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都不会允许有一个藐视皇权的人存在,尤其这个人是当朝丞相”。 华凤兰脸色吓得惨白,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牵扯到华府的整个安危,“怎么会,太后一向都很疼我,她也一直知道我和云荻哥哥两情相悦,我不相信她会这样对我”。 “太后疼你,可她也是太后,风儿,朝廷局势的复杂远非你能想象”,华丞相深深的皱眉,“这次恐怕云荻亲自去求太后也没有用…”,太后会答应皇上,一定是皇上允诺了让太后心动的条件。 华凤兰茫然的看着爹爹的模样,一股恐惧从心底里滔天的蔓延出来,她不想嫁给皇帝,不想和那么多女人共事一夫,也不想嫁给一个瘸子,那个人怎么比得上她的云荻哥哥…。 永寿宫。 殿内燃烧着淡淡的檀香,太后懒懒的斜靠在软垫上,后面两个宫女帮她拿捏着肩膀,脚边放着两个炭火,烧的整间大殿都十分暖和。 可此刻秦云荻跪在地上,心一片冰凉,额头抵在地面上,“姑姑,云荻求您收回圣旨,我跟她过誓,今生绝不负她,如果姑姑不答应,云荻长跪不起”。 早上他赶回秦府,原本还打算和父亲商量提亲的事,谁曾想收到的却是这样晴天霹雳。 “年轻的时候,谁没许过几个誓言”,太后叹息的把玩着手中的凤甲,“皇上为了这桩婚事,答应哀家以后让你统领禁卫军,硬生生的把你从忠武将军提高了两个等级,这回靖王爷那边估摸着急的跳脚了,他一心想除去我们秦家,扶持着皇帝坐稳江山,谁知道皇帝沉迷女色,楚仪第一绝色美人,哀家看着心动,更别说皇上了,一旦她入了后宫,皇上少不了会冷落皇后,到时候和靖王爷落下了嫌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秦云荻又惊又怒,“凤儿也是您看着长大的,难道在您眼里她就只是颗棋子,再说,您就不怕华丞相投靠皇上那边”? 太后皱眉不悦,“华丞相许多把柄在我们手上,谅他也不敢,云荻,这只是暂时性的,凤儿入了宫后,哀家会好好照顾她的,再说皇上是个瘸子,凤儿那么聪明,他还能对她多做什么,到时候一旦等江山落入我们秦家手里,哀家答应你让凤儿做你的妃子或者…贵妃也无妨”。 “贵妃”?秦云荻咬牙,冷笑,“我要给她的是举世无双,而且…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如果太后您不收回懿旨,云荻宁可带着她远走高飞,太后,您明白我的个性”。 太后错愕的坐直身子,美瞳里涌起怒意,“哀家到时候自会只会给她验身的嬷嬷,至于你要带她走,看她愿不愿意,这事关华府一家上下的安危”。 秦云荻清隽的脸一片颓然和惨白,他猛地用力磕头,不一会儿,额头磕的一片通红,“云荻求您了”? “你求哀家也没用,你父亲也不会答应的,好好留着一条命,相信哀家,凤儿她迟早是你的”,太后朝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手搭上嬷嬷,叹了口气,先行离开了。 大殿内“砰砰”的清脆磕头声,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直至晕厥过去。 ============= 明日继续 举世无双 校园港 正文 仇恨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仇恨 流霜阁,梨花木桌上摆着上好的滑溜鹌鹑、桔花里脊、凤尾鱼翅、珍珠雪耳等,皆是华凤兰平时爱吃的食物。 窗外,一只鸟雀在门口的树丫上“吱吱”的清脆啼叫。 坐在椅子上出神的华凤兰忽然看向旁边伺候的丫鬟千夏,“你说外面是什么鸟”? 千夏愣了愣,踟蹰回答:“应该是喜鹊吧…”。 她话还没说完,桌子“哗啦啦”的掀翻在地,华凤兰抓起头上的一个簪子朝外面的树丫砸过去,怒喝:“去把那只鸟给我抓了、烤了,本小姐一辈子都不想听到鸟叫声”。 “是是是”,几个丫鬟吓得争先恐后的往外跑。 她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她不想成亲,可是她却哪儿都不能去,她不能置华家不管,也许她这辈子就要关在那个华丽的牢笼里,为什么云荻哥哥到现在都没来看她,他难道不知道她有多想他吗? “小姐,宫里教导规矩的嬷嬷来了”,祝菀心酸的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嬷嬷。 “奴婢是储秀宫的郑嬷嬷,给贵妃娘娘请安了”,嬷嬷毕恭毕敬的行礼,见华凤兰面色不郁的上来,想起宫中传闻她霸道骄横的性格,忙又道:“奴婢是太后派来的”。 华凤兰嘴唇颤了颤,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嬷嬷,您帮我去求太后她收回圣旨好吗,我求你了”。 郑嬷嬷低头恭敬的道:“娘娘,是太后让奴婢来教导您宫规,宫里妃嫔众多,步步惊心,千万不能行差踏错,尤其是…不能让皇上知道您…失贞之事”。 华凤兰心冰凉寒,“太后如何知道”? 秦将军和太后也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郑嬷嬷避开了她的话题,“其实太后也是不得已的,是皇上苦苦哀求,不惜以秦家相要挟,太后才没有办法,其实太后还是很疼您的,这次她特意让我过来就是想让奴婢告诉您以后在宫中会尽力庇护您”。 华凤兰像听到笑话一样,冰冷的笑起来,“如今太后把持朝政,皇上如何有本事要挟,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郑嬷嬷无奈道:“这您有所不知了,皇上自从满了十六岁后由靖王爷那一派朝臣阻止太后垂帘听政,如今的皇后又是靖王爷之女,皇后在后宫和太后分庭抗礼,朝中的局势已经向靖王爷那边倒了,所以说太后也是心有力而力不足,您入后宫后一定要当心皇后,不过有一点您大可以放心,皇上双腿不方便,**幸后宫妃嫔之事并不多”。 “**幸的不多又不是不**幸”,想到要和皇帝做那种事,华凤兰就觉得很恶心,像玷污了自己,“难道我和云荻哥哥真的不能在一起了吗”? 郑嬷嬷面露悲哀。 华凤兰心里再次绝望,她突然对姬赫遥升起一股恨意,她当时怎么会同情他呢,都是他的自私和卑鄙拆散了她和云荻哥,她进了后宫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只是,云荻哥哥,叫她如何割舍的掉。 =================== 明日进宫,让亲们久等了 仇恨 校园港 正文 入宫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入宫 楚仪三十四年,楚仪第一美人出嫁之日。 天气晴朗,百花绽放,出嫁当天,满城沸腾,婚驾所经过之地,皆是人山人海,据说那一日,有风正好吹起了轿帘和喜帕,有才子目睹后回去写诗赞美曰: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夜,瑶华宫,宫女们一排排的立在门口。 华凤兰坐在铺满红绸的**榻之上,依稀的,能听到皇宫里烟花绽放的声音,似乎已经放了一个时辰了。 外面的夜一定是极美的,就像她曾经幻想过与秦云荻的婚礼应是如此,谁曾想…。 她痛苦的捏紧了手中绣帕,外面,突然有轮椅和脚步的响起,姬赫遥看着那抹绯红的朝霞,仿佛听见了自己一下有一下的紧张心跳。 曾几何时,他是最卑微的皇子,连宫女都可以任意欺凌他,曾经,他羡慕她的骄傲和肆无忌惮,如今,他虽贵为皇子,却如木偶一般受太后牵制,还是个受人嘲笑的瘸子,在他心里,她便是挂在天边皎洁的明月,却不想,如今他终于亲手摘下了这抹明月。 “你们退下”,他挥退了所有宫女,祝菀不安的站在华凤兰身边,没有动。 姬赫遥将轮椅推近,一笑,“你倒是个尽职的丫头,放心,朕不会伤害华贵妃的”。 他双目清澈,笑起来时仿佛有烟花般的光芒闪烁,祝菀一直紧张的心无端的放了下来,她默默的走了出去,带上大殿的门。 姬赫遥挑开那喜帕,比他想象中的更美,美得让人晕眩,和那日清雅的着装不同,一袭桃红嫁衣上绣着大朵大朵的桃花,桃花潋滟而开,映着眉宇间与生俱来的桃花胎记,妖娆炫目,摄人心魄,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宛如两把小扇子,精致的眉如柳叶。 红烛一照,姬赫遥只觉眼前的一切宛若披上了一层朦胧氤氲的胭脂,他微微眯起痴迷的眼睛,伸手朝她脸摸去。 她忽然抬头,那双冰冷且充满恨意的眼睛让周围一切都凝固了,同时,也包括他的心。 “别碰我”,她冷冷又厌恶的看着他。 姬赫遥脸色骤然一变,仿佛自己又变回幼小时那个让人厌弃的他,“你讨厌朕”? 他今日一身玄黄衣袍,上面用金银等五彩丝绣着龙,金冠束,和那日不同,露出了饱满光滑的前额,显得鼻梁更加挺直,五官俊逸,气宇轩昂,当这样一个人双目露出受伤的神情时,华凤兰怔了怔,但很快便恢复理智,抽出衣袖里藏好的簪子抵住自己喉咙,“你要是敢碰我,今日我便死在你面前”。 姬赫遥一双眼变得幽邃起来,他手摸上自己的右膝,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你觉得朕这个样子能强迫你做什么”? 她再次一愣,看着他残废的腿,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为自己感到一阵深深的悲凉,骄傲如她最后竟然嫁给了一个瘸子,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你为什么要娶我,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如果这是我救你的赏赐,早知道我当初就不救你…”。 “华凤兰,你在跟朕得寸进尺”,他眼睛里仿佛有柔情泯灭了,幽邃的眸再次变得雪亮如剑,语气冷漠,“你记住,不管你愿不愿意,从今天开始你都是朕的贵妃”。 她火红含泪的双眼死死盯着他,宛如一只骄傲不屈的凤凰,手里的簪子因为愤怒颤抖的刺进肌肤里,鲜血渗出。 姬赫遥手上的玉扳指一弹,簪子“叮”的落地,他推椅上前抓住她手腕,皱眉厉声道:“以后不许再伤害自己”。 入宫 校园港 正文 爱妃,你真有趣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爱妃,你真有趣 华凤兰心里一凛,那一刹那仿佛从他眼里看到了紧张的柔情和令人不安的阴森,可如何会这样,他只是一个瘸了腿的皇帝,小时候还成天像条狗一样被太子欺负,胆小懦弱。 “喝了这杯交杯酒,朕和你便是夫妻了”,姬赫遥又恢复温柔的口气,端起**边的两盏琉璃酒杯,轻柔一笑。 “我不喝”,华凤兰袖手一挥,玉盏掉在地上,狼藉的碎了一地。 玉烛映着那破碎的碧色杯盏,明晃晃的,刺人眼球,大殿门口,汪公公担忧的轻轻唤了声,“皇上…”。 “没事,朕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个酒杯而已”,姬赫遥朝外面说了句,没了动静后,他低头开始解身上的龙纹锦带,“外间传闻,华凤兰横行霸道、骄纵无礼,可在朕的眼里,华凤兰横的都是改横之事,骄纵的也只是那些目无尊长的人,她不仅仅是国色天香,亦是性子直率、敢爱敢恨,如今一见,果是如此”。 华凤兰怔愣住,她与他并不如何相识,却仿佛比那些认识许多年的人还要了解自己,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了,因为他的外袍已经脱了去,露出里面明黄色的单衣。 她脸一红,忙别开,“你快把衣服穿起来”。 “哪有睡觉穿着外衣的道理,而且…朕一向喜欢裸睡…”,姬赫遥瞧她小脸粉粉的红,端的是娇艳动人,感觉心被撩拨了一下。 “你…你…**”,华凤兰惊得站起来,急忙满面通红的背过身去。 “哈哈…爱妃,你真的太有趣了”,姬赫遥爽朗的大笑起来,“朕逗你的”。 华凤兰回过头去,果见他衣服好好的穿着,又羞又怒的瞪了他眼,没想到这个皇帝这么无聊、幼稚。 姬赫遥笑完,撑着一旁准备的拐杖坐到**上,弯腰脱下靴子,有些笨拙的躺了上去,他拍了拍旁边,凤目微挑,竟陇上了几分邪魅,“爱妃,还不上来”? “我才不跟你睡”,华凤兰冷眼不客气的一瞪。 “好吧,你不睡,那朕先睡了,累了一天,实在是累了”,姬赫遥拿被子一盖,竟真的睡了,不一会儿,还传来香甜的呼吸声。 华凤兰坐了会儿,看着他睡得舒服的模样,真恨不得戳死他算了。 奈何今天是大婚之夜,大殿内连张榻都没有,她干坐了会儿,累了一天,实在有些疲惫了,揉了揉眼睛,靠着**沿闭上了双眼,慢慢的,身不由己的朝**上倒去,身子一沾**,她马上警惕的爬起来,可没过会儿,又不自觉的倒上去,如此反复几回,终于支持不住睡着了。 睡醒时,大片清晨的阳光悄悄的透过窗棂,吻醒了帐里酣睡的佳人。 华凤兰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双琉璃色的清眸。 姬赫遥斜撑着身子,捋起她一缕秀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笑容如花朵般缓缓绽放,“爱妃,你醒了,昨夜可睡得还好”。 华凤兰眼眸一沉,猛地用力推开他,卷着被子缩到**角查看自己的衣衫,还是昨天那身嫁衣,还好,她松了口气,暗暗恼恨起昨夜自己怎么又跑**上去睡了,还跟这个人盖了一张被窝。 她气得瞪过去,不看还好,一看脑子便热的冲血了,红色的纱幔里,姬赫遥一身明黄的单衣微微敞开,微乱的墨色长披在肩头,慵懒而又**。 “爱妃,其实朕长得不差吧”,姬赫遥孩子气的朝她眨了眨眼,嘴角的弧度连同眉一同弯了起来。 ============== 明日继续,,,我们皇上的真面目露出来了……(*__*)嘻嘻……求收藏,剧情会慢慢开始精彩的 爱妃,你真有趣 校园港 正文 废了双手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废了双手 妖孽…。 华凤兰脑子里下意识的闪过这两个字,嘲弄的斜眼瞪向他右腿。 姬赫遥察觉她视线,脸上笑容一凝,华凤兰忽然有点同情他,起身走下**榻,“来人,更衣”。 一早守在门口的祝菀当先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四个宫女,手里捧着一套金黄水纹面料的宫装,上面绣着一朵朵簇拥的梨花,金丝盘边。 “本宫不想穿这种衣服”,华凤兰随手将衣服一扔,冷冷的脾气。 “可这是宫里特意为贵妃娘娘订制的衣服…”,年纪稍长的宫女为难的看了看坐在**上的皇帝。 “无妨,稍后让尚衣局的人过来为贵妃重新做过”,姬赫遥摆摆手,神色**溺的瞧着她眨也不眨。 华凤兰懊恼的道:“皇上,作为一国之君,你都不要上早朝的吗,天下那么多的事还等着您去处理”。 “昨日是朕的大喜之日,罢它一天朝又如何了,天下不会因朕罢几天的朝而亡”,姬赫遥意态悠闲的哈哈一笑,“再说…看着爱妃这巧笑倩兮的模样,朕只恨不得天天陪着你”。 “昏君”,华凤兰暗暗的嘀咕了句,这种人坐了皇帝,楚仪国迟早会毁在他手里。 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生气的将面前的脸盆一掀,将梳头的宫女吓了一跳,“你到底会不会梳头,疼死本宫了”。 “娘娘恕罪”,穿碧衣的宫女连忙惶恐的跪在地上,“奴婢不是故意的”。 “好大的胆子,竟敢惹朕的爱妃不高兴”,姬赫遥在汪公公的搀扶下坐上轮椅过来,像突然变了个人,先前对着华凤兰的柔情不在,目光冰冷如雪,“来人,把这婢子拖下去杖毙”。 那宫女吓得血色全无,头磕的地面“砰砰”响,直求饶命,连华凤兰也吓了跳,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怒火,会要了宫女一条命,忙道:“算了,我看她也是无心之失,我的头本来就长,很难打理,平时在相府一般的丫头都梳不来,只有祝菀梳的让我满意”。 “是吗,可她是宫里梳头梳的最好的宫女…”,姬赫遥沉吟思索了会儿,淡淡道:“看在爱妃的面子上朕可以饶她一名,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她弄疼了爱妃,就把她那双手废了,扔出皇宫吧”。 “皇上…”。 “好啦,爱妃,不许再替她求情了”,姬赫遥微笑的轻轻抵住她嘴唇,寒光冷冷的扫过跪在地上的一干宫女太监等人,“朕要让她们知道你是朕的心头肉,以后若是谁敢让朕的爱妃心里不舒坦,朕决不轻饶”。 一字一句,宛如冷风吹过湖面。 那宫女被拖了出去,清晨的瑶华宫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华凤兰突然打了寒栗,这一刻才恍然强烈意识到面前的人不再是小时候任人欺凌的稚子,他是帝王,哪怕他是个瘸子,一句话也可以至人于生死。 -------------------- 永寿宫。 各宫中的妃嫔正陪着太后娘娘用茶,随着外面一声“皇上驾到、华贵妃驾到”,众人都屏息着朝外面望去。 春风和煦的晨光中,姬赫遥一如既往的坐在轮椅上,只是这回他身后推轮椅的人换成了一名清雅绝世的女子,鹅黄色的宫装配着一跳馥雅雪白的披帛,裙衫飘飘,阳光透过细密的枝桠照在她脸上,宛如空谷幽兰。 众妃嫔目光顿时变得艳羡、嫉妒起来,华凤兰轻轻上前盈盈行礼,“太后娘娘万福”,顿了顿,又看向太后便上穿着华丽鸾鸟朝凤袍的美丽女子道:“皇后娘娘万福”。 =============== 明日继续……节日快乐哦……o(∩_∩)o~ 废了双手 校园港 正文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皇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她番,也没让她起来,笑容温婉含蓄的赞美道:“果然是天仙般的人儿,怪不得我们皇上会对你恋恋不忘”。 “皇后,臣妾倒想起一句诗来,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坐在左边第二位穿冰蓝色烟罗裙的女子突然掩着绣帕娇笑,“贵妃娘娘的美貌可不正如此”。 皇后不紧不慢的挑起眉头,目光犀利,“容妃,这诗可是李白当年为唐玄宗和杨贵妃所做,你岂能拿杨贵妃那红颜祸水与贵妃做比较,若不是那杨贵妃岂会断送了大好的开元盛世”。 “瞧瞧臣妾这小嘴一不小心又说错话了”,容妃一脸恍然的懊悔拍了拍自己嘴巴,“贵妃娘娘,您千万别介意啊”。 “本宫为什么要介意”,华凤兰闻言轻笑,凤目倨傲,“杨贵妃何错之有,唐玄宗又有何错,他曾经也是旷世明主,励精图治,他不过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一个对的人,他**她,爱她,他们像寻常的百姓夫妻一样,他给的都是他愿意给的,不是杨贵妃强意要的,就像幽王裂帛,千金买笑,这些人不过是错生在帝王家,我们这些生在后宫的人,扪心自问看看,有几个不会羡慕杨贵妃能得天子独一无二的真心**爱,我们女人何必总是为难女人呢…”。 “好啦”,皇后猛地打断,面露不悦,“贵妃,本宫知道你在宫外那些个偏僻乖张的想法,但这是在皇宫,以后你还是应当多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举止”。 “可不是,皇后,刚才您和太后都没让贵妃起身,她就自己站起来了”,另一边,庄嫔忽然讥讽道。 皇后微蹙眉,“太后,臣妾看您上次派去的那个郑嬷嬷好似没教什么,不如臣妾再派过一个嬷嬷过去如何”? 太后暗含不满的道:“皇后,你这是在质疑哀家是吗”? “臣妾不敢,臣妾也只是为了这后宫的和平着想”,皇后神色征求的看向一直不语的皇帝道:“皇上,您说是吗”? 姬赫遥眸色深深的望着华凤兰,勾唇,笑吟吟的道:“朕倒觉得贵妃那番话倒是说得挺有意思的,哪个男人不想**溺、娇惯自己喜爱的女人,在帝王家能有寻常夫妻那般恩爱的可不叫人羡煞了”。 华凤兰不由得深看了身边的男子一眼,见他眉目怅然,似是真心,不由得诧异。 皇后深色更沉,太后呵呵笑道:“其实哀家派郑嬷嬷过去只是教了她一些基本的宫闺习惯而已,这皇宫里闷得很,像牢笼一样,难得有华贵妃进宫,哀家可不希望她和你们一样成天里循规蹈矩的,多没意思”。 “母后和儿臣想到一块去了”,姬赫遥忙微笑附和。 “皇上,就算您华贵妃性子直率、天真烂漫,您非常喜爱,可也不能耽误了国家大事”,皇后忧虑的提点。 “好,朕知道,朕等会儿就去御书房”,姬赫遥目光自始至终都流连忘返的落在华凤兰身上。 皇上和皇后一道离开后,众嫔妃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华凤兰留在永寿宫陪太后用膳。 遣退了众宫女后,太后满脸歉疚的拉着华凤兰的手,“凤儿,哀家愧对你,哀家答应你,最多两年,哀家就想办法救你出宫让你和云荻在一起”。 “当真”?华凤兰似信非信,经过这一串的事她哪还敢完全相信她,毕竟她是秦云荻的亲姑姑,又不是自己的,不过这宫里波云诡秘,人人尔虞我诈,皇后和其它妃嫔又看她不顺眼,她也必须得拉拢太后才是。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校园港 正文 瑶华宫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瑶华宫 “难不成哀家还会骗你”,太后长叹一声,心痛的道:“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让你进宫是委屈了你,云荻那一日在永寿宫磕头磕的晕了过去,哀家也是没有办法啊”。 华凤兰“啊”了声,娇躯轻颤,激动的追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在府里养伤”,太后安抚的轻拍她后背。 华凤兰松了口气,可心疼的无以复加,原来她还有些恨秦云荻自那夜后就不再来找她,她只当他没勇气、懦弱,如今方才明白他是受了伤。 太后见状又轻声问道:“对了,哀家听说今早皇上把一奴婢的手给废了”? “是啊”,华凤兰愣了愣,“太后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看来皇上很喜欢你”,太后笑道:“这段时间你一定要皇上尽量不去皇后那里,只有离间了皇上和靖王爷,皇上没了靠山,哀家才有办法帮你,还有你一定要当心皇后”。 华凤兰匪夷所思的沉下眸,让皇上不去皇后那里,那岂不是让她夜夜睡在自己那,就算皇帝答应不碰她,可朝夕相处,难保不会有意外生,到时候就算她真有机会出宫,也早非完璧之身。 回到瑶华宫,已是下午,春日里,景致最好,轿撵过去,不远处正是赫赫有名的瑶仙池,湖中心建着凉亭,湖水波光粼粼,湖的两岸栽种着牡丹,每朵花如海碗般大,花蕊如雪,柔风一吹,送来阵阵初开的馨香。 “奴婢听说瑶华宫曾经是前朝皇帝为姬子夜皇后修建的寝宫”,祝菀忽然说道:“据说湖边种满了牡丹也是因为子夜皇后喜欢牡丹的原因,小姐,宫里的人都在说,皇上对你的喜爱一定如当年皇甫翊对子夜皇后那般”。 “皇甫翊和姬子夜之间的爱情那是寻常人能比的”,华凤兰冷笑了声,“菀儿,你根本不懂,皇帝就算喜欢我,也不过是喜欢我的容貌,若有一日,我容颜老去,而这皇宫里又有新的美人进来,皇上哪还会再看我一眼,这世上真正爱我的人只有云荻哥哥”。 祝菀撇嘴道:“可是您已经嫁给皇上了,奴婢昨日一瞧,其实皇上长得也不比秦将军差,只是腿残了点,不过她对您还是挺温柔的”。 “你竟然替他那个冷血无情的残废说好话”,华凤兰冷脸一板,“你没看到他早上怎么叫人废了那个奴婢的手,仗着自己是皇帝不把奴才当人”。 “那您是打算听太后的话”?祝菀皱眉,“您真的相信她会送您出宫和秦将军在一起,小姐,恕奴婢说句难听的话,秦家那样门风的人会愿意接受您再做秦将军的平妻”? 华凤兰心自一刺,冷峭的冰眸瞪着她。 祝菀低下头,“奴婢都是为您着想”。 “你说的我明白,太后也不过是想利用我罢了,可那又如何,别人反对,难道我就轻易妥协了,你记住,我华凤兰不会让任何人摆弄我的幸福”,她微微压低的声音里透着叛逆、倔强。 ---------------- 傍晚,派去打探的奴婢回来说皇帝去了凤仪宫用晚膳,华凤兰松了口气,晚膳后便让人准备了花瓣沐浴。 寝宫里有白玉砌成的浴池,隔着轻薄如烟的翼纱,云雾缭绕,玫瑰浓郁的花瓣窜入鼻中,让华凤兰舒惬的吐了口气,这一刻,也不得不赞起这瑶华宫的华丽来。 “皇上,娘娘在里头沐浴…”,外面,忽然传来祝菀焦急的说话声。 华凤兰心下一惊,便听到姬赫遥轻笑的声音,“爱妃,你在里面吗”? =============== 明日开始加更 瑶华宫 校园港 正文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 校园港 正文 生气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生气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没看到吗”?华凤兰一下子便像被窝里张了火一样,一双眸子喷着火,羞愤的瞪着他,“**,禽shòu”。 姬赫遥不怒反笑,眼神忽然红的暗,“朕要是禽shòu,刚刚还能忍得住”。 华凤兰脑子一热,想也没想,脱口道:“那是因为你是瘸子…”。 “放肆”,姬赫遥脸色一变,盛怒的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放到桌上。 华凤兰心脏一颤,对上他森冷的脸,方才知他是真的动怒了,一双不寒而栗的双眼里似乎闪过丝痛苦。 “华凤兰,朕警告你,不要以为朕**着你就可以什么都容忍”,姬赫遥语气冷峭。 “这就是皇上说的**爱”?华凤兰原本还有丝后悔,此刻也禁不起心里头的愤恨怒道:“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进宫,说你喜欢我,我一点都不觉得”。 “因为你的心不在朕这里,你连朕给的**爱都不稀罕,你当然不觉得”,姬赫遥猛地掉头轮椅,急促的推着往外面走。 华凤兰看到他用力推轮椅的背影喉咙一紧,第一次觉得自己说话是不是太刻薄了。 祝菀从外面进来,皱眉复杂的看着她,“小姐,奴婢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您说话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祝菀,你竟然替他说话”,华凤兰愕然,“你跟着我长大的,都是他,拆散了我跟云荻哥哥,我只是说他一句瘸子,他就跟我火”。 “小姐,您记得我们小时候一块去街上,您看到那些瘸腿的乞丐还总说他们可怜,您时常让我偷偷去接济他们,那您想想皇上呢,他是九五之尊,却是个瘸子,这对一个帝王来说是多大的侮辱,他不能向正常人一样生活,穿衣、走路都要人伺候,皇上也是个可怜的人,至少他没有朝您胡乱的火,每次都是小姐您刺中他伤口他才会生气,再者说,这是皇宫,不是相府,您想脾气就脾气,依奴才看,皇后和那几个后妃都不是省油的灯”。 华凤兰越听越虚,好似她确实太过分了,“你啊,嘴巴皮越来越厉害了,连我都说不过你”。 祝菀调皮的吐吐舌头,“那是小姐你宽宏大量能包容奴婢”。 不过**,皇上在瑶华宫脾气的事便不胫而走。 华凤兰呆了半天便觉得无聊,正好听宫女说西六宫那边有片梨花林便来了兴致散步过去,没曾想半路遇到便瞧见容妃坐着肩撵浩浩荡荡的过来了,“华姐姐,您倒是好兴致啊,也没瞧见您去拜见太后和皇后娘娘,臣妾还以为您身子不舒服,还打算去探望您呢”。 “本宫是贵妃,何须向你们一样一大早的赶着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华凤兰蹙起眉,说到这个容妃,是兵部侍郎的女儿史薇雨,两人在小时候还有一段过节,有一次她看她欺凌弱小,便借着她和自己穿了同一件衣衫的借口拿酒泼了她,自此以后她是听说这容妃便记恨上了她,没想到两人在后宫之中又撞上了。 容妃脸色微变,但很快便重新挂上了嫣然的笑意,“说的是,像臣妾这种人哪能和娘娘相比,这么多年了,娘娘性子还是没变,只不过没想到臣妾与娘娘这般投缘,竟然还有机会伺候皇上”。 华凤兰高傲如凤凰的脸色顿时便难看了,说是伺候皇上,可说的难听点,两个人都是妾,她不过是个地位稍微高点的妾。 生气 校园港 正文 再见云荻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再见云荻 容妃瞧她神色,言语之间越的真切了,“臣妾今早听闻昨夜皇上在瑶华宫大脾气离开后去了皇后那的事,您这样可不行啊,臣妾毕竟比您进宫的早,好心提点姐姐一句,您虽然有太后撑着,可咱们这后宫里共同伺候的可都是皇上,皇上性子好,尤其是对我们后宫的嫔妃,恩**不断,前个儿皇上还去了臣妾那…”,说着忽然甜笑的摸了摸自己鬓上的赤金嵌蓝宝石簪道:“这簪还是皇上送的,姐姐,好看吗”? 华凤兰虽然不喜欢皇帝,可至少如今已经嫁给他了,而他竟然在她进宫的前一天便去找容妃这个娇弱做作的女人,这就好比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妹妹还是跟以前一样肤浅啊,这种簪本宫在好几年前早就不带了,你要喜欢,本宫送你几只便是,反正进宫的时候皇上送了好一盒子给本宫”。 “那是,臣妾自然不能跟贵妃比,可皇上待臣妾能有这份心就足够了”,容妃浅浅的一笑,忽然羞涩的道:“臣妾知道娘娘性子高,皇上虽然腿不大方便,可是在那方面…还是…勇猛的”。 “真不知羞”,华凤兰大恼,一甩袖径自离开了。 “娘娘,您等等”,祝菀忙不迭的率着一群宫女太监追上去。 华凤兰面色又红又青的走了一阵,越想越恶心,气得一脚就将路边的一盆花踢倒。 “小姐,您何苦跟容妃那种人计较”,祝菀自己独自走上去,轻声安慰。 “她就是知道怎么恶心我,一根黄瓜万千尝,菀儿,我以后决计都不让他碰我一下”,华凤兰悲从中来,低落的说道,“我好想见云荻哥哥”。 “小姐,您的愿望怕是马上能实现了”,祝菀忽然望着前方呆愣的说。 华凤兰一愣,猛地掉头望过去,花园里,正走过来一波人,当先正是姬赫遥,而他身边之人一身褐色官袍,上面用极美的涤丝绣着武狮,随着皇帝的步伐缓步而入,微微的风吹拂着他衣袍,削瘦许多的身形笔挺如松,像是历经沧桑的白鹤。 华凤兰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连旁边的宫女提醒她快点离开的话也没听到,只痴痴的看着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浑身微微颤抖。 他瘦了,他憔悴了…。 她只觉胸口有一块红烧的烙铁在慢慢的熨烫着,双腿无法移动。 当他们走进了,他也看到了她,两人四目相对。 秦云荻激动的看着远处穿着白色宫装的绝色女子,双唇微启,“凤儿…”。 他甚至忘了周围的皇上,着了魔一样向她走去。 “秦爱卿,别忘了,她现在是朕的贵妃”?皇帝不急不缓的声音乍然响起。 他猛地一惊,痛苦的止住步子,看到皇帝深沉的双眼。 “爱妃,没想到这般巧,竟能在这里遇到你”,皇帝唇边勾起意外的笑意。 华凤兰被祝菀轻轻推了推,见秦云荻没有再走过来,心里黯然苦涩,也没心情搭理皇帝。 “看来你还在生朕的气了”,皇帝满脸的歉意,“朕知道昨晚不小心看了你…”。 “皇上,您怎么和秦将军来这边了”,华凤兰吓得忙打断他,他真是够恶劣的,怎么可以当着太监和秦云荻的面说看了自己身子,想到昨夜的事,她的脸不由自主的再次涌起红晕。 秦云荻看到她那副模样,心微微一惊,也痛的着慌。 “上回邻国使者送了一盆绿色玫瑰给朕,朕今日和秦爱卿一说,他说还不曾见过绿色的玫瑰朕便亲自带他过来瞧瞧,咦,是谁把朕的玫瑰给踢倒了”,姬赫遥神色忽然一沉。 ============ 今日一更,明日继续 再见云荻 校园港 正文 处罚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处罚 华凤兰顺着他视线往自己身后望过去,嘴角抽搐,祝菀惊呼的捂住嘴巴,汪公公精光一闪,道:“该不会是贵妃娘娘踢的吧”? “大胆,你一个宦官竟敢侮辱本宫”,华凤兰心虚的凤眉一瞪,“本宫敢做就敢承认”。 “娘娘恕罪”,汪公公低头。 秦云荻又好笑又悲酸,从小到大她闯了多少祸每次心虚都是这副模样,他还瞧不出来吗。 “汪公公你有什么罪,你倒是猜对了”,姬赫遥让人推他过去,现几朵刚绽开的绿色花朵被踢得凋落,他心下惋惜,“从这断了枝桠和凋残的花叶来看,这盆花先是被人踢倒,然后踢倒之人尤不解气,还加了几脚把树枝也踩断了,贵妃,你的脚上还沾着这盆花上的泥土和花瓣,还好意思否认”。 华凤兰反射性的低头查自己的鞋底,果见上面沾了绿色的花瓣,血气顿时往脸上冲,涨的满脸通红,干脆一昂头,依旧理直气壮,“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是普通的花草而已”。 “娘娘,您有所不知,这是皇宫里的珍异园,里面所种的花草都是罕见的品种,而且每一种花都仅此一株”,汪公公指了指花园门口墙上雕刻的字解释。 华凤兰愣了愣,懊恼的瞪向后面一直跟随的宫女,“你们先前为什么不告诉本宫”。 宫女之首的莲心诚惶诚恐的道:“娘娘走的太快,奴婢们想提醒也来不及”。 秦云荻上前一步求情,“皇上,贵妃娘娘初次进宫,对宫里许多事都不是很了解,念她是初犯,皇上素来宽宏大量,就原谅她一次吧”。 “秦将军倒是很关心朕的贵妃啊”,姬赫遥笑米米的挑起狭长的眉,泼墨似得睫毛优雅的往上翘,琥珀色的双眸仿佛两汪寒潭幽冷,秦云荻心下一悸,还是头一次看到懦弱的皇帝这副模样,忙“扑通”跪地,“臣和贵妃娘娘自小一块长大,把她当亲妹妹一样,所以十分关心她”。 “云荻哥哥…”,华凤兰看到她心目中高傲如君子的秦云荻这副模样,十分心痛。 “朕知道,朕又没说什么,爱卿,快起来吧”,姬赫遥亲自将他搀扶起来,“你既然和她一块长大就知道朕这贵妃,刁钻的很,朕今个儿要是不罚罚她,改明儿她都有可能把这珍异园给拆了”。 顿了顿,含笑的眸转向华凤兰,“贵妃,你犯了错还想隐瞒推卸责任,朕就罚你照料这珍异园的花花草草半个月,若是死了一株,唯你是问”。 “半个月”?华凤兰小脸一跨,“我从没照顾过花草”,想她在相府,金枝玉叶,从没干过活。 “朕稍后会让司苑司的掌事去你那教你,你自己好好学学,种种花草有时候也能陶冶陶冶你暴躁的脾性,秦爱卿,咱们走吧”,姬赫遥瞧她撅嘴皱眉的模样,眼角滑过笑意,但很快消失在唇际,装模作样的带人走了。 “戌时在永寿宫等你”,秦云荻从她身边走过时,匆匆说了一句。 华凤兰激动的看着他背影,今晚就能跟他独处了吗,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说,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的呼吸…。 ============= 稍后还有一章更新 处罚 校园港 正文 见面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见面 华凤兰心里牵挂着秦云荻,便直接去了永寿宫陪太后一块用晚膳。 到了戌时,外面天色暗下来时,太后身边的徐嬷嬷进来轻声说:“秦将军到了偏殿”。 华凤兰腾地站起,太后警告的看了她眼,“别呆太久了”。 “谢太后恩典”,华凤兰情知这次若是没太后帮忙,两人怕是见不着面的,她是真心感激。 进了西偏殿,秦云荻穿着暗红的太监服立于帘帐后,殿内只点着一支烛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的眉目,只一双眼格外的明亮,宛如赤焰情深。 “凤儿”,秦云荻几步过来一把抱住她,“白天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样抱着你,可是我不能”。 属于他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是十多年来最熟悉的,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华凤兰纤手颤抖的箍紧他,“我知道,云荻哥哥,我也是,我不想呆宫里,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是我无能,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连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秦云荻抚摸着她的脸颊,看到她脸上的泪,心如刀割,她很少哭,小时候她跟他说最瞧不起流眼泪的女孩子了,可这次,她却哭了,他的眼角也泛出酸意,“那天我在永寿宫求太后收回旨意,一直磕头磕的晕了过去,醒来后我被我爹关在家里,凤儿,对不起,我本想带你远走高飞的”。 “我听太后说了,你伤好些了吗”?华凤兰心痛的摸向他额头,那里还有疤痕。 “没事了,现在受伤的是这里”,秦云荻抓着她手覆在心口,“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凤儿,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把你从皇宫里带出去”。 “太后也跟我说过”,华凤兰疑惑道:“云荻,你们想做什么”? “你别管”,秦云荻握紧她手,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捉摸的恨意,“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嗯”,华凤兰犹豫的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她看到秦云荻这副模样有些担心和陌生,总感觉他哪里变了,不过她明白,他的改变都是为了她。 秦云荻紧紧拥住她,过了会儿又想起什么,皱眉踟蹰的问:“对了,凤儿,皇上有没有对你…”。 华凤兰愣了下,反应过来脸红的摇头,“没有,皇上说过不会逼我,我还是你一个人的”,看到他松了口气的模样,她又问道:“云荻哥哥,如果…如果我真的跟皇上…你还会不会要我”? 秦云荻眼底掠过绞痛,摇了摇头,粗哑的道:“会,当然会,不过你还是要记得保护好自己,现在整个宫中的禁卫军都由我负责,我可以常常自由出入宫中,虽然不能去后宫那一边,不过有什么话你可以让瑶华宫的小哲子传信给我”。 华凤兰想了半天她宫里确实有个叫小哲子的人,“原来他是你的人”。 “傻瓜,瑶华宫里有几个是太后的耳目,还有些是皇后的,所以你一定要当心点,你和皇上新婚早上那个被废掉双手赶出宫的宫女就是太后的人,皇帝早就知道了,他不过是拿你做借口难罢了”,秦云荻冷冷的道,“我和太后从前都低估了皇帝,虽然他双腿残废,可难保不会对你用卑鄙的手段”。 华凤兰打了个寒颤,没想到姬赫遥笑容背后是那么深的心机,“你放心,我会当心的”。 ================= 明日继续 见面 校园港 正文 爱妃是个没志气的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爱妃是个没志气的 “你啊,性子单纯,我怎么放得下心”,秦云荻俯下脸来,怀里的人儿如同娇花般迷人,他亲了亲她眉心。 华凤兰忽然想起那晚两人的事,心里漏跳了几拍,就在这时,殿门被人轻轻敲了敲,“小姐,刚才瑶华殿来人通传说皇上去了那边,让您赶快回去,不能再耽搁了”。 “真讨厌,他怎么又来了”,华凤兰皱眉抱怨,昨晚他气呼呼的走了,还以为他要冷上自己几天。 “看来皇上真的很喜欢你”,秦云荻面露担忧。 “他喜欢我是他的事,反正我就喜欢你”,华凤兰在他怀里蹭了蹭,被外面的人催的急,才不得不依依不舍的离开。 -------------- 瑶华宫与永寿宫路程遥远,华凤兰匆匆赶回去时,便见瑶华宫门口挂着两盏别致纱灯,远远瞧着,不像是宫殿,倒似是寻常的人家,温馨朦胧,仿佛在等远处的归人回来。 走的近了,那纱灯上面描绘着一朵朵栩栩如生的梨花,右边一盏灯写着:钟情怕到相思路,盼长堤,草尽红心,左边一盏:动愁吟,碧落黄泉,两处难寻。 华凤兰瞧得微微失神,汪公公从里面出来见状笑道:“这灯笼是皇上做的,上面的诗和画都是皇上亲手题的”。 她暗暗诧异,能把梨花画的这般真实的这辈子她也仅见过楚仪第一次师令狐玉宸能做到,没想到姬赫遥的画技堪比令狐玉宸了。 汪公公低声道,“恕奴才斗胆说一句,娘娘您别总和皇上说那些怄气的话了,奴才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他的腿不方便是皇上心里面的痛”。 “本宫知道了”,华凤兰心里泛起一丝矛盾,走进寝宫里,屋内焚着香,也不知是什么香,深深吸上一口气,喉咙里也泛起甜丝丝的味道,让人的心也莫名觉着安静下来。 皇帝一身明黄的内衫斜靠在**榻上,胸口半敞,黑随意的披在肩头,手握书籍,明明是很闲适的姿态,从他身上却显得尊贵威仪。 听到脚步声,皇帝放下书籍,斜挑起深不见底的眼眸,“爱妃和太后感情果真是极好啊,若不是朕派人去催你,朕估摸着你今晚都会睡在永寿宫吧”。 华凤兰被他一双精光盯得虚,撇撇嘴道:“我才进宫,谁都不认识,一个呆着多无聊,太后是长辈,我多陪陪她老人家,这叫孝顺”。 “无聊”?姬赫遥冷不丁的笑了声,“明天开始你就不会感到无聊了,珍异园那么一大片花花草草还在等你去照顾”。 站在殿门口一名公公恭恭敬敬的弯腰道:“启禀皇上,娘娘须得每隔三日给花花草草浇水施肥,修剪花叶,由于珍异园里的花和皇宫寻常的花是不一样的,所以不能使用药水驱虫,若现虫子娘娘得亲自处理”。 “亲自处理”?华凤兰想起以前上街时看到树上那些绿色的虫子,打了个哆嗦。 “可以用筷子夹掉”,齐公公笑着提出建议,“晚上是最易生虫的时候,所以娘娘得卯时起**去花园里”。 华凤兰已经看不到一点光彩了,不仅要夹虫,还得天还没亮就起来,这得多痛苦,想她在相府里从没早早的起过**。 姬赫遥含笑的扫了她一眼,“爱妃,听清楚了没有”。 她幽怨的凤眼投向他,“皇上,我可不可以…”。 “如果爱妃能够把那个“我”改为“臣妾”的话,朕会稍微考虑下的”,皇帝仿佛猜到她要说什么,打断她笑米米的说。 华凤兰矛盾挣扎了几番,虽然十分不愿意,不过仔细想想迟早也是得更过来的,“臣妾求皇上饶例外这次吧”。 “看来爱妃还是个没志气的,不过你没听过君无戏言这句话吗”,皇帝得意的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正好朕明天要上早朝,朕会叫你的,爱妃,明天要早起,早点睡觉吧,朕先睡了”。 华凤兰这才明白自己被他糊弄了,懊恼的跺了跺脚,臭皇帝,她再不信他了。 ============ 明日继续……好看记得要收藏啊,,╭(╯3╰)╮……不要小看我们皇帝,它是本书中最阴险阴险的。 爱妃是个没志气的 校园港 正文 闯祸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闯祸 “爱妃,醒醒”。 天还未亮,姬赫遥轻轻拍了拍被窝里的娇躯,低声轻唤,“你该去珍异园了”。 “嗯…晚点去…我想睡觉…”,如今还是春天,气候偏冷,华凤兰正睡得香甜,耳边好像听到苍蝇在吵,不耐烦揉了揉眼皮,咕哝将半边小脸埋进被窝里,乌黑浓密的丝散在龙凤枕头上,昏暗的金色帐幔中,白希柔和的小脸安静柔美,长而卷翘的睫毛像熟睡的蝴蝶,纷嫩的小耳朵宛如玉质般可爱细腻,红润绮丽的嘴唇微微嘟着…。 姬赫遥俊逸的脸色逐渐变得柔和,难得见到她收起刺猬安静睡在自己身边的模样,简直就像一个小孩子…。 他俯下身子,闭上双眼,轻柔的印上那张嘴唇,滋味果真是宛如花儿般香甜柔软。 捧着衣服跪在地上的祝菀看到这一幕悄悄的吃了一惊,担心小姐会吃亏,不由得轻唤了声,“娘娘…”。 “让她再睡会儿吧”,姬赫遥抬头警告的看了她眼,“刚才看到的事不许告诉贵妃”。 “是,奴婢什么都没看到”,祝菀头磕在地上。 “嗯,起来吧”,姬赫遥满意的点头,梳洗完后,当下乘着龙撵去上早朝了。 -------------------- 珍异园,花丛中,有含苞待放的花蕾,也有盛放的花朵,送来缕缕幽香。 华凤兰眯着眼满脸嫌弃的用筷子夹住翠叶上的绿色小虫子,小虫子肥满的小身躯不甘心的一缩,华凤兰喉咙一阵反胃,强忍着将小虫子扔到旁边的小桶里,“一大早就起来找虫子,眼睛都看花了,累死了”。 “小姐,您可是日上三竿才起来的”,祝菀好笑,“皇上叫了您几次都不忍心了”。 华凤兰微微脸红,心里倒是有几分意外,没想到那皇帝竟然没叫醒自己。 “哟,这不是贵妃姐姐吗,怎么跑珍异园来抓虫子啦”,几位花姿摇曳的主子娘娘说说笑笑的忽然出现在园子里,当先一人是容妃,她身后还跟着四个,华凤兰仔细想了半天才想起那两个是庄嫔和馨昭容,其余两个就不记得了,不过也是两个娇弱秋华的美人,几个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容妃瞧了眼她身边桶里的虫子,露出嫌恶的模样,“咦,这虫子可真恶心,也只有贵妃您受得了”。 “娘娘,那边还有一只好大的虫子”,她身边的庄嫔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三色堇叫道。 “娘娘,您还不去”,容妃咯咯笑道:“那可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三色堇,千万不能被咬坏了”。 华凤兰心生郁闷,嘴角忽然恶作剧的一笑,“哎呀,本宫眼睛不大好,看不清楚,要不几位妹妹帮个忙,来来来,正好,一人一双筷子,帮忙夹虫”,她抓起桶里一把筷子,故意把里面的虫子也朝她们挑过去。 “容妃姐姐,你的头上…”,庄嫔惊恐的指着容妃的头顶,“有只好大的虫子…”。 “啊——,庄嫔,你的肩膀上也有”。 “胡美人,你的脸上…”。 众嫔妃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不顾形象的大叫起来,她们身边宫女们急的手足无措,忽然这个撞到那个,那个撞到这个,只听“砰砰”的声响,几位妃嫔摔进一旁的花丛里,鬓散落,狼狈不堪,尤其是容妃,脸上还被花上的刺划破了脸,头上还有泥土。 看到那副情景,华凤兰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胡闹,你们在干什么”?园子门口,猛地一声尖锐的厉害,一身凤服的皇后看到这一切火冒三丈。 华凤兰笑容一滞,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皇后娘娘,您要为我们做主啊”,容妃忽然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臣妾和庄嫔、馨美人几位结伴来赏花,谁想遇到贵妃娘娘在打理珍异园,庄嫔好心提醒贵妃娘娘三色堇上有只虫子,谁想贵妃娘娘就把虫子扔我们几个身上,又把妾们几位推进花丛里”。 ================= 明日继续 闯祸 校园港 正文 剑拔弩张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剑拔弩张 “娘娘,您的三色堇全被压坏了…”,皇后身边的宫女丁兰惊呼了声。 皇后痛心的含怒的望向华凤兰,“贵妃,可有其事”? 华凤兰冷笑一声,厉目冷冷的盯着容妃:“容妃好一张巧舌,三言两语便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本宫身上,本宫何曾推了你们,分明是你们自己撞自己掉进去的,至于把虫子弄你们身上确实是本宫不对,可本宫也是见你们在一旁担心珍异园的花草,所以才让你们帮帮忙,不想拿筷子的时候不小心把虫子弄你们身上了”。 “若论巧舌,嫔妾怎及贵妃娘娘”,容妃朝后面几个妃嫔使了个眼色,五个妃嫔纷纷委屈的哭了出来,“皇后娘娘,您看嫔妾的脸和手都被弄成什么样子了,嫔妾几个身边的奴婢都可以作证,是贵妃先撞了嫔妾,嫔妾才会不小心撞到馨昭容…”。 “明眼人都知道,她们是你的奴才当然听你的”,华凤兰对她们这样的颠倒是非十分恼怒。 “皇后娘娘也可以问今日珍异园里管事的公公”,容妃抹了抹眼泪柔弱的说。 皇后朝周围扫了一眼,最后现跪在不远处的一名太监,丁兰高声喝道:“大胆奴才,还不过来,娘娘有话问你”。 “奴才吴德子叩见皇后娘娘”,那名太监忙跪着爬了过来。 这个太监华凤兰自认是认识的,毕竟让她一个对花草完全没经验的娘娘司苑司的掌事自然放心不下,所以特意派了名奴才在旁边照料她。 “本宫问你,你可曾故意看到贵妃把虫子弄到几位娘娘身上并且推了她们”?皇后沉沉的质问道。 吴德子惶恐的看了看贵妃又看了看容妃,华凤兰以为他怕容妃,皱眉哼道:“你只管说实话就是,有本宫在决计不会让你被某些人欺负了去”。 “贵妃娘娘,您这话什么意思”?容妃眼眶微微红,“自打您进宫,嫔妾是对您客客气气,尊敬有加,昨个儿嫔妾还准备去瑶华宫探望您,不想再路上巧遇您,还劝您好好伺候皇上,谁想被您甩当众甩了一冷脸”。 “好啦,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皇后不耐烦的呵斥,“吴德子,本宫问你话呢”。 吴德子磕头道:“奴才不敢瞒娘娘,方才…奴才确实看到皇后娘娘推了容妃,至于弄虫子的事奴才也不敢确定,奴才只瞧见贵妃娘娘拿筷子的时候虫子全拨的飞了出来,之后就落在几位娘娘身上”。 祝菀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扯住吴德子喝道:“你胡说,贵妃根本没有推容妃”。 “娘娘,您看,贵妃身边的奴才也如此嚣张,完全没把您放在眼里”,丁兰在皇后边上说。 华凤兰这会儿也知道这个吴德子被人收买了,暗暗懊恼起自己的天真,不过她素来任性妄为,脾气暴躁,既然被人冤枉了索性连怒火也懒得压制了,冷冷的道瞪了丁兰一眼:“本宫是贵妃,贴身奴婢难道连嚣张的资格都没有吗”? 那一眼着实嚣张霸气,愣是将丁兰吓得生了怯意。 “华贵妃,你犯了错不但不悔改,还如此嚣张,你以为这里还是华府”,皇后冷若冰霜厉声道:“本宫贵为一宫之主,是不会允许你在宫中如此胡闹,从即日起,一个月之内不允许你踏出瑶华宫,你好好的自我反省一下”。 “皇上让臣妾照顾珍异园半个月,请恕臣妾不能遵从娘娘的旨意”,华凤兰目光倨傲,让她一个月呆在瑶华宫里,以她的性子简直会活活闷死去。 四周静的波云诡异,皇后面若冰霜的与她对视,情势剑拔弩张,连祝菀也忍不住为华凤兰捏了把冷汗。 过了片刻,皇后语气沉的一甩衣袖,“好啊,好个胆大妄为的华贵妃,既是如此,本宫亲自去向皇上请旨”。 =============== 明日继续……到了三十章每日两更。 剑拔弩张 校园港 正文 闭门思过去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闭门思过去 南书房,深沉沉的殿中寂静无声,庄严肃静。 汪公公连呼吸也开始放缓的站立在一边,目光不时的斜睨了眼皇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果然没会儿,皇帝便怒气冲冲的把奏折砸了出去,“好个郭星文,正叫他修堤治水,都三个月了,不但一点起色都没有,还又开口向朕要银子,以为仗着秦家在后面撑腰朕不敢拿他怎样是吗”。 “皇上息怒,先喝口凉茶消消气”,汪公公双手奉上茶,皇帝袖口欲扫,却忽然一滞,阴沉的一拳锤在桌上,喟然长叹,“卫洲水患,十多万百姓流离失所,民间怨声载道,一旦失了民心,朕这江山岌岌可危,秦家那一帮子佞臣以为朕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可惜朕有心无力,朝堂之上只有一个靖王爷站在朕身边,华丞相看似中立,实则次次都是在护着秦光耀,这次他又上折子给郭星文开脱,逼着朕出银子啊”。 汪公公感受到帝王的焦急,却也只能弯腰把奏折捡起来,道:“皇上,总有办法的”。 姬赫遥闭上疲惫的双眼,忽听门口太监来报:“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容妃、庄嫔等人在门外候着,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见皇上”。 姬赫遥闻言,睁开双眼,神色闪烁不定,“让她们进来”。 不一会儿,皇后当先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华凤兰、容妃四人。 “出什么事了,容妃,你的脸怎么回事”?姬赫遥掩饰住眼底一闪即逝的厌恶,不悦的看着面前几个鬓凌乱的妃嫔。 “皇上,都是华贵妃害的,臣妾的脸好痛”,容妃哭着扑入他怀里,顺带横瞪了华凤兰一眼。 “好啦,别哭了,让太医过来给容妃看看”,姬赫遥安抚的拍着她肩膀,沉声的看向华凤兰,“爱妃,你做了什么”? “皇上,贵妃把容妃撞进了花丛里”,皇后先开口,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没错,我确实是看她们不顺眼把虫子弄她们身上了,可我没有推她们”,华凤兰被容妃一干妃嫔哭的心烦,“是她们自己掉进去的,这个吴德子分明在说谎”。 皇后气得抖,不看她,只看着皇帝道:“皇上,臣妾自从做了这后位,一直都是秉公处事,珍异园的事几位妹妹都看在眼里,臣妾原也不想为这点小事来打搅皇上,实在是…贵妃早不把臣妾这皇后放在眼里了”。 “皇上,放在在珍异园里连贵妃的奴才都在皇后娘娘面前大呼小叫”,容妃匍匐在皇帝的胸前低低的抽噎。 姬赫遥讶异的扬了扬眉头,这容妃一直是太后的人,没想到这回竟和皇后同仇敌忾了,旁边还有几个妃嫔一直在哭哭啼啼,他心烦的揉了揉眉心,“贵妃,就照皇后说的,一个月不许你踏出瑶华宫,珍异园的事不用你料理了,在这么下去,朕担心不用半个月里面的花花草草全被你弄死去,你自己闭门思过去吧”。 华凤兰错愕,再瞧着皇帝哄着容妃的模样,不知为何,随之而来的是失望,他怎么可以那么愚蠢,相信容妃和吴德子的话,不过她似乎又快忘了,他是皇帝,以为晚上同她开开玩笑,早上允许她偷懒,至少在他心里她跟别的妃嫔是不一样的。 “华贵妃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没听到皇上的话吗”?皇后淡漠的扫了她眼。 一股怒火从胸腔里冒出来,她一声冷笑,盛气凌人的走了,哪怕是被赶,她也要走的骄傲。 ============== 今日两更,稍后还有一更。 闭门思过去 校园港 正文 浪费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浪费 瑶仙池,微风拂过,寂静清冷。 华凤兰落寞的倚在栏杆上,长长的粉色裙裾拖曳在地上,同色系的披帛搭在她单薄、削瘦的肩胛上,淡淡的身影倒映在碧色的湖里,形影孑然。 “娘娘,今天天气变冷了些,您别老呆在这里,回寝宫里去吧,要不让大家陪踢毽子”,祝菀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又担忧,想她的小姐在丞相府的时候,今天玩玩水,明天游游山,相爷从不管她,她亦过的自由自在,就好比一只生活在山峦间的鸟儿突然被关进了笼子里,才不过十多天,便憔悴了一圈。 更让她担忧的是自从那天过后皇帝也再没来过瑶华宫了,如今宫里都在传皇帝厌弃了贵妃,若长此下去,该如何是好。 “不去,你技术差,那群宫女太监又让着我,没意思”,华凤兰拈了几粒鱼食扔进水里,一大群鲤鱼不一会儿便争涌着抢吃,她看的失神,喃喃道:“做条鱼都比我这贵妃来的自由”。 祝菀心疼的劝道:“小姐,要不…您干脆写封信给皇上求求情…”。 “不写,我绝对不会向他低头”,没等她说完,华凤兰便厉声打断。 祝菀沉默的噤声,正犹豫要不要弄点吃的过来,忽见桥上过来一抹明黄的身影,她吃了一惊,正欲唤出来时,对方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别说话。 她悄悄的退到一边,华凤兰将手里的鱼食喂完,望着远处的落日眼眶忽然泛酸,“菀儿,我想家,想爹爹…”。 “既然你想家那就回去瞧瞧”,身后突然冒出低沉的声线,她受惊的回头,看到姬赫遥坐在背后微微怜惜的注视着他。 她呆了呆,压抑十多天的怒火纷纷涌了出来,“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看来朕让你闭门思过都是白费心机了”,皇帝眉头一挑,笑了笑,“原本朕还担心你闷得慌,打算带你出宫去走走,看来是不用了,算了,朕还是回去吧”。 说罢,转身欲走,华凤兰慌了慌,忙拉住他衣袖,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说真的,要带我出宫”? 姬赫遥不一语的含笑注视着她。 在他琥珀色的眸下,她渐渐的红着脸低下头,“你刚说了让我回去瞧瞧我爹爹的”。 小脑袋瓜子低垂,远处沉了半边的太阳余光恰好镀在她脸上,艳美的五官仿佛笼了轻纱一般,冰肌莹彻、端丽冠绝,竟看得皇帝呆了呆,半响回过神来,转过身去,“你还在禁闭期间,要出去也得等用完晚膳才行”。 华凤兰惊喜过望,一时激动的抓住他手臂,“太好了,我可以见我爹爹了,谢皇上”,其实也不过进宫几日,可对她来说仿佛已经好几个月了般。 姬赫遥不语,只微笑的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只玉手。 她顺着他视线望下去,面颊一烫,忙面红耳赤的松开手闪到一边,“我刚才太激动了…”。 “朕知道,走吧”,姬赫遥俊朗的容颜微微一笑,由汪公公推着先上了桥,华凤兰看了他背影一会儿,急忙跟上去。 晚膳是两人第一次一起吃饭,皇帝拂退了伺候的人,御膳房又多添了几道菜,满满的一桌,有凤尾鱼翅、宫保野兔、八宝野鸭、奶汁鱼片…。 华凤兰从来没吃过奶汁鱼片,夹了块舔了下,觉得太过甜腻便扔在桌上,姬赫遥看了她眼,伸长筷子夹进自己碗嘴里,边吃边哼了句,“浪费”。 ============= 明日继续 浪费 校园港 正文 出宫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出宫 华凤兰目瞪口呆,微微嫌弃的看着他,“那是我吃过的…”。 “朕知道,丞相一定没教过你要节约粮食”,姬赫遥眼帘也不抬的夹起桌上一根青菜,长眉微黯,“别看这只是一颗青菜,可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吃颗青菜都难吗,穷苦的人只能在地里挖野菜,更别说鱼肉了,也许一个月都只能吃上一顿”。 “怎么可能”,华凤兰嗤笑了声,不以为然,“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去年八月份灵洲地震,年底邑洲雪灾,今年年初卫洲水患,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吃不饱穿不暖”,姬赫遥蹙眉,微微勾起的唇透着苦涩,“你只看得见京城中的繁华,却看不见城外的贫瘠”。 华凤兰一怔,半响,似信非信的问道:“真的吗”? 姬赫遥忽然停下筷子望向她,那一眼,黑如漩涡,里面夹着失望、卷着讥讽。 不知为何,华凤兰被他盯得嗓子里的心脏凝固住似得,甚至还有丝难堪,呐呐的道:“朝廷不是派了人过去了吗”? “如今朝臣勾结,去的不过都是些只会吸食国家库银的贪婪蛀虫罢了”,姬赫遥忍不住低冷的笑了声。 “你…什么意思”?华凤兰心里咯噔。 “算了,跟你说也不懂”,姬赫遥收回视线,棱角在烛光下微微锋锐,让人敬畏。 华凤兰嘟哝道:“反正绝对不关我爹爹的事”。 用完晚膳后,华凤兰换上小太监的衣衫,坐马车从东华门出了宫,街道两侧,虽不是节日里,可夜市也依旧繁华,人声鼎沸。 华凤兰想起不久以前自己还常常带着祝菀逛夜市,可如今却困在那华丽的金丝牢笼里,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爱妃在想什么”?姬赫遥侧头询问,这还是晚膳过后他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话,华凤兰落寞的望着马车外,“在想好久没吃这里的豆腐花和馄饨了”。 姬赫遥无奈一笑,问道:“你常来吃吗”? 华凤兰惆怅的点了点头。 姬赫遥哂笑,“寻常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倒是像男孩子般游来玩去的,丞相大人也不管管你”。 “我爹只要我过的开心就好”,说到自己的爹爹,华凤兰眉间涌起骄傲和得意,“他很疼我,我不喜欢做的他从来不会逼我,除了…”。 她话语一顿,小脸忽然痛苦,姬赫遥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却没转移话题,而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她脸色纠结了一阵,再次道:“不过在我心里我爹爹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他除了我娘之外在没有过别的女人,小时候我看到别的女人靠近我爹爹我便将她们赶走,我爹爹也不怪我,长大了,觉得我爹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怜,有时候也希望他再娶个二娘,可是他跟我说这辈子他只爱我娘一个人,现在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只有我爹爹是不一样的”。 她说完后,将脸再次转向窗外,他看不见她的神情,只看到她被灯火勾勒的寂寥背影。 姬赫遥眼神微闪。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停在华府的大门口,华凤兰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门口的守卫一看到她后立刻跑进去通报华丞相了。 不一会儿,华丞相便亲自出来迎接,“臣叩见皇上、贵妃娘娘,不知皇上和贵妃驾到有失远迎”。 =============== 晚上十一点左右更新第二章 出宫 校园港 正文 天下苍生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天下苍生 “爹,你快起来,哪有给自己女儿下跪的”,华凤兰忙不迭将他扶起来,看着那张熟悉温润的脸,想起自己离开后便留下他一人孤零零的,心下一酸,连说话都带着鼻音,“爹,我不在,您这些日子过得还习惯吗”。 “爹爹挺好的”,华丞相抚了抚她头,目光疼爱,嘴里却严肃的斥道:“是不是你吵着皇上晚上带你出来了”。 华凤兰撅了撅嘴,姬赫遥抢在她前头笑道:“没有的事,是朕成日里呆在宫里闷得慌,想出来走走,正好这些日子她禁闭在瑶华宫,朕想着以她性子肯定闷坏了,便顺便带了她出来”。 华丞相俊雅的眉微皱,苦笑道:“皇上,凤儿自小被臣**惯了,是臣的错,现下几位娘娘还好吧”? “只是些小伤,早好了”,姬赫遥微笑的凝视着身边的女人,“华丞相无须太在意,朕就是喜欢她这性子”。 华凤兰瞪了他眼,暗暗的哼了声,喜欢她还关她禁闭,一口的谎话。 大约猜到她心里在偷偷的骂他,皇帝忍不住又愉悦的笑了起来,琥珀色的眸在灯下笑的弯如天上的月亮,有莹光掠过。 华凤兰不理他,挽着华丞相往大厅里走,边走边询问起他的近况,到了厅里,两父女聊着聊着忽然安静了下来,姬赫遥四下里望了望,笑道:“朕还是第一次来丞相府,丞相,你就好好陪贵妃聊聊,朕四处参观参观”。 “谢皇上”,华丞相微微意外,待皇上率人离开后,才疼惜的问道:“凤儿,宫里的生活怎么样”? “不好,一点都不好”,连日来的委屈忽然爆出来,华凤兰扑进他怀里,哭了出来,“爹,我想回丞相府,瑶华宫就像个牢笼,我每天都被困得透不过气”。 “让你受委屈了”,华丞相长长叹息,“是爹害了你”。 华凤兰哭了一阵,吸了吸鼻子,抬起满脸是泪的脸摇了摇头,“爹,我知道您也是没办法,这一切都是姬赫遥害的,太后都告诉我了,我在宫里也见到了云荻哥哥,他说过两年就会想办法接我出宫的”。 华丞相脸色微微一变,“凤儿,太后跟你说什么了”? “太后说是皇上以秦家相逼…”,华凤兰踟蹰的说,“她想让我破坏皇上和皇后的关系,不过我瞧着那个皇后也挺讨厌的…爹,您怎么了”? 她忽然察觉到华丞相失神的模样,不由得拉了拉他胳膊。 华丞相神色沉沉的背过身去,“凤儿,太后说的话你无须去听,爹不希望有一天你成为别人的工具,人心险恶,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华凤兰愣愣的问:“爹,您不是和秦家交好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华丞相低冷的话让她的心微微凉,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爹,年初卫洲水患,我听皇上说朝中有人互相勾结,贪污银子,导致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这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跟你说了这些”?华丞相脸色变得凝重。 “是啊,先前吃饭的时候他还说什么不要浪费粮食,其实我觉得…他也算是个好皇帝”,华凤兰歪了歪脑袋:“爹,您不是丞相吗,丞相是帮助皇上辅助国政,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也是您的责任,我相信爹爹一定是清正廉洁,和那些贪官不一样,凤儿觉得没有任何事比天下苍生更重要”。 =============== 明日继续 天下苍生 校园港 正文 小心眼儿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小心眼儿 华丞相像第一次认识女儿般诧异的看着她,这是他那个成天只会胡打胡闹的女儿说的话吗,“凤儿,你当真这么觉得”? 华凤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银子够花就可以了,贪那么多干嘛,我虽然讨厌皇上,可百姓生活如果过得不好,到时候天下也会大乱,那也是我不愿看到的,作为臣子应当把百姓放在第一位,不是吗”? “凤儿,你说得对”,华丞相一时之间眸光变得复杂。 两父女又聊了会儿,说起了一些平日里的家常话,皇帝回来后两人也聊得差不多,离开时,华丞相亲自送他们到门口,“今日若不是皇上送小女回府,臣也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他,臣谢谢皇上了”。 “丞相大人不需如此”,姬赫遥轻轻拂了拂他双手,笑意深深的道:“日后若有时间朕会常带她出来见您,用民间的话说,丞相如今是朕的岳父,朕以后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岳父大人好好指点”。 “臣尽力而为”,华丞相微微躬身,低头。 姬赫遥眯眸看了他会儿,转身在几位侍卫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马车辘辘的往内城里走,华凤兰还沉浸在离愁别绪之中,一路黯然不语,直到马车突然停在热闹的街边上,她疑惑的抬眸,姬赫遥掀开帘帐,微勾唇角,“你不是说想吃外面的馄饨和豆腐花吗,是这家吗”? 他指了指外面的张大姐馄饨,华凤兰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这家”? “先前经过的时候就看你目不转睛的盯着”,姬赫遥微微一笑,华凤兰怔了怔,跟着他一同下了马车,张大姐馄饨临河摆着小摊子,里面坐满了人,都是些穿着粗衣麻布的百姓,而姬赫遥一身华美的便装,俊逸尊贵,华凤兰又是太监的装扮,鼻峰秀美,薄唇艳红,端的是俊美柔弱,两人一看便是宫里出来的人,立时便惹得热闹的摊铺安静下来,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俩。 姬赫遥仿佛浑然未觉的看着摊位上挂着的布帘,上面写着各种特色小吃,他斟酌了片刻看向身边的女子,“兰儿,你既然常来吃,推荐下哪些比较好吃”。 一声“兰儿”从他唇齿里吐出来煞是清越低柔,华凤兰微微晃神,记得除了江南水乡的奶奶之外就没有人这般叫过她,正出神之际,张大姐勤快的擦干净桌子,肥胖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原来公公是小店的常客”。 华凤兰听到那声“公公”,面色不自在的一红,“来过几次,穿着便装,可能你不记得了”。 “噢”,张大姐暗暗纳闷,按理说这般俊俏的人物来过她应该是不会忘了才对,“既然公公是常客想必应该知道我们这小店最主要的特色招牌是馄饨,不过我们这的豆腐花、虾鱼包儿、虾元子、盐煎面都好吃,来的客人点的最多了”。 “那就都上吧”,姬赫遥阔气的一笑。 “好类,您等着”,张大姐笑呵呵的转身去忙碌了。 “你点那么多做什么,又吃不完”,华凤兰顿了顿,又把先前的话还给他,“浪费”。 “你怎么知道朕吃不完”,姬赫遥莞尔,故意戏谑的朝她眨了眨眼睛,凑在她耳边道:“华公公,朕现在才知道你有多小心眼儿”。 ============= 稍后还有一更 小心眼儿 校园港 正文 皇后有孕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皇后有孕 暖热的呼吸夹着一股陌生的龙涎香吹拂在她耳垂上,华凤兰心颤的缩了缩身子,躲到一边,面红耳赤的瞪着他,“你才是公公”。 “朕要是公公那爱妃怎么办,朕还想让你给朕生下个一男半女”,姬赫遥低低一笑,无尽的**从丹凤眼底溢出,倒映着远处的朦胧灯火,格外的惑人邪魅。 “**”,华凤兰不自然的顶着红彤彤的脸望向别处,“谁要给你生了”。 “朕哪里**了”?姬赫遥满脸无辜,似笑非笑,“生孩子就**了吗”? 华凤兰抿紧小嘴巴,不跟他说话。 好在这时张大姐端着几样小吃过来了,姬赫遥夹起一个虾鱼包儿,咬了口,赞不绝口,“嗯,虽然外观没有御膳房做的精致,但是味道更浓更香”。 “那是,这个虾鱼包儿我在京城很多酒楼里都吃过,不过没有一家比的上这儿正宗”,华凤兰吃着热腾腾的的豆腐花,再欣赏着河岸的灯火,简直再美妙不过了。 姬赫遥看着她心满意足的模样,一双凤眼明亮的如同落进了湖里的星星,他不由得道:“你要是喜欢,朕以后常带你出来吃”。 她愣了愣,凝眸对上他,“为什么”? “朕喜欢看你笑”,姬赫遥低头夹了个虾元子放进她碗里。 华凤兰无声的笑了笑,“其实我知道你今晚带我出来吃东西、回丞相府,都是想拉拢我爹爹,你娶我也只是害怕我爹和秦家联姻对你的皇位造成威胁,很多事我都明白,所以皇上,以后你犯不着装的对我情深意重”。 不远处的另一桌欢声笑语传来,此刻仿佛与他们无关,姬赫遥微蹙起眉心,“不是,朕是真的想娶你,八年前,尚书房,朕被太子欺凌、侮辱,所有人都站在边上看热闹,只有你敢站出来帮助朕,还赠予朕狐裘,那件事朕到现在都记得”。 华凤兰听得怔愣了会儿,摇了摇头,冷笑,“我不相信,都那么久了,你敢说你绝对没有利用过我,帝王的感情总是夹杂了太多的利益和目的,我从来都不相信,你放心吧,我今晚也劝了我爹爹,让他辅助你,所以皇上以后别对我说喜欢,会让我觉得很可笑”。 姬赫遥明亮如星的双眸忽然黯淡下去,他望向远处粼粼的河水,眼神再次变得幽深,“是吗”? 他嘴角抽dong了下,搅了搅碗里的豆腐花,“朕喜欢吃这里的东西,那就当以后陪朕出来吃吧”。 华凤兰忽然觉得嘴里鲜美的豆腐花没了胃口,有丝烦躁。 东西虽然点的太多,可最后姬赫遥还是全部解决完了,付了银子,两人一道回了皇宫已是深夜。 换掉衣服,正准备梳洗睡觉时,凤仪宫里突然有人急急来报说是皇后晕厥了过去。 皇帝大惊,只来得及匆忙披了件外套便让人推着赶了过去,**未在归来,翌日华凤兰醒来,更衣梳的时候听祝菀欲言又止的说道:“娘娘,奴婢听说昨夜太医给皇后娘娘诊断,说是有身孕了”。 华凤兰怔住了,不知为何昨夜姬赫遥说的话突然回响在脑海里,眼底掠过丝嘲讽,“喜事啊,皇上应该很高兴吧”。 “嗯,所以今早汪公公来旨说皇后怀孕是大喜事,瑶华宫的禁闭解除了,以后您可以自由出入”,祝菀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脸色,见她脸色郁郁,劝道:“娘娘,您别太在意了,这后宫里毕竟这么多的女人”。 ============== 明日继续 皇后有孕 校园港 正文 道喜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道喜 “我没在意”,华凤兰抓起桌上的梳子自个儿低头用力梳着,心里头一片悲戚,越觉得这皇宫里不适合她,“后宫里以后还有数不清的女人会怀孕,我要放心上了那还不有得难过,我要的是一生一世的,早就知道皇上给不了”。 “说的也是”,祝菀点了点头,“不过还真奇怪,皇上登基也好几年了,虽然腿脚不方便,可也一个月里总会**幸几个妃嫔,到现在连子嗣都没有,奴婢就听说去年兰嫔怀了一胎,结果不到三个月莫名其妙的流掉了”。 华凤兰心下一动,将梳子扔到桌上,起身拖着长长的白裙走到窗前,廊前摆着几盆芍药,在绿叶的掩映下格外的娇颜,“也许有些人不希望皇上有子嗣吧”。 祝菀凛然,小声道:“奴婢打听过,其它宫的娘娘一大早都亲自送了礼去凤仪宫,娘娘要不要亲自去一趟”。 华凤兰皱眉不说话,祝菀劝道:“还是去吧,咱们虽然有太后撑腰,可也还不是皇后的对手,上次珍异园的事便是吃了个亏,如今毕竟不比在宫外”。 “既是如此,你去库里挑些贵重的补品,等会儿我亲自去凤仪宫”,华凤兰淡淡的吩咐。 ----------------- 凤仪宫,天气晴朗,碧云如洗。 华凤兰才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一阵箫声传来,那箫声百转千回,激昂清峻,霸气暗存,她暗自一怔,也不知是谁吹得一首《长相思》: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那箫声到后面音调忽然百转千回,哀婉清冷,萦绕绵长,听的人荡气回肠、百感交集。 “也不知是谁在吹箫”,华凤兰步入门槛,只见院中那郁郁葱葱的树木掩映中,一抹绛色的身影坐于轮椅上,头戴玉冠,手执玉箫,眉宇间五官英气,气宇轩昂,春风吹起他袖角,远远的一看,**如清月。 而他旁边依着一名清艳明媚的女子,精美婉约的双眸痴痴的望着皇帝,唇边含着笑意。 华凤兰伫立在门口,莫名的难过起来,那样一副璧人般的画面,曾几何时她也是梦寐以求的,不过让她意外的是皇帝不但画做的好,连萧也吹得这般妙。 一曲作罢,只听皇后嗔道:“皇上您真是的,无端端的吹得那么悲伤,叫臣妾的心也莫名难受起来”。 “是朕的不对”,皇帝暗含自责的握住她双手,汪公公轻咳了声,提醒道:“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皇帝和皇后眼帘一台,两人这才现不知在门口伫立多久的华凤兰,皇帝脸上一喜,“爱妃,你怎么来了”? “臣妾听说皇后娘娘有孕了,特意来道喜”,华凤兰行了礼,让祝菀把礼物拿了出来,“怀孕的时候身子最是虚弱,所以臣妾送了些山参给娘娘补补身子”。 “贵妃真是有心了”,皇后睨了眼祝菀手里捧着山参,对丁兰道:“去把山参好好收起起来”。 “是”,丁兰捧了山参离开,皇帝看了看她们俩,笑道:“正好快午膳了,爱妃用了午膳再走,汪公公,去御膳房交代声多准备几道贵妃爱吃的菜”。 ============== 今天比较忙,只一更。 道喜 校园港 正文 午膳争锋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午膳争锋 皇后见状深深的看了华凤兰一眼,嘴角流露出一抹雍容的浅笑,“皇上对贵妃倒还真是有心,叫臣妾都羡慕了”。 “难道朕对皇后还不好,你说要听萧,朕这都给你吹了一上午了,外面还是有点冷,你身子虚,先进去吧”,皇帝轻笑的握住她手,又腾出一只左手去牵华凤兰,才碰到她手指,华凤兰淡漠的将手抽了出来。 姬赫遥脸色僵了一下,仿佛什么都没生过牵着皇后进了殿里。 依次落座后,婢女捧了茶进来,皇后接过,拂了拂,道:“说起了,下月便是皇上生日了”。 “是啊,不知不觉皇后都进宫两年了,这两年幸好有你陪着朕,这日子才不觉孤单”,姬赫遥笑吟吟的看着皇后,四目相视,华凤兰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想走,却听皇后说道:“皇上打算怎么过,今年宫中多了华贵妃,自是不同往日了”。 姬赫遥想了想,略有些倦意的摆摆手,“还是跟往年一样吧,摆几桌听听戏便罢了,皇后如今你有了身孕,昨日太医还说不宜操劳,依朕看,这生宴的事便交给贵妃去办吧”。 皇后面色微凝,华凤兰吃了一惊,忙道:“皇上,臣妾没有经验,恐怕做不来…”。 “这经验都是慢慢积累的,你既然贵为贵妃,以后皇宫许多事还得多学着打理”,皇帝打断她,瞧她眉头紧皱,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哂笑道:“你无须紧张,就算出了纰漏朕也不会怪你的”。 “当真”?华凤兰长长的松了口气,凤眸可怜兮兮的盯着皇帝。 皇帝眼中溢出柔软,点了点头,“君无戏言”。 华凤兰大喜,突见皇后目光冷冷,不由得微恼,又想起上次珍异园的事暗暗气愤,恰好这时候凤仪宫的婢女端着菜肴上来了。 她夹了个鸭掌,咬了口,故意嫌弃的放进旁边皇帝的碗里,“太辣了,你吃”。 这么自然而然的动作顿时让周围空气静的只闻外面风拂竹叶的“沙沙”声,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连同皇后都诡异的看着她,有没有搞错,她竟然把吃剩的给皇帝。 皇帝侧头深深的看着她,华凤兰心里打了个“咚”,哼道:“是你说不能浪费的”。 “嗯,听到心里去了”,皇帝忽然轻轻一笑,动作娴熟的夹着她吃剩的鸭掌细嚼慢咽的啃起来。 众人倒抽了口凉气,纷纷觉得不可思议,皇后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华凤兰暗自得意的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气得皇后嘴角一阵抽搐,放下筷子,捂着头道:“皇上,臣妾头有些不舒服”。 “是不是又贫血了,要不要朕叫太医”?皇帝神色大变,忙紧张的抱住她,皇后顺势靠近她怀里,虚弱的摇了摇头,“没事,休息会儿就好了”。 “朕扶去寝宫,爱妃,你自己先吃”,姬赫遥朝华凤兰说了句,便抱着皇后离开了。 华凤兰撇撇娇俏的小嘴,一个人占着大桌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也不生气,一顿饭结束,也没见皇帝再出来,她用完午膳,便让汪公公和皇帝打了声招呼回了瑶华宫,才进门,便听永寿宫的嬷嬷来通传说太后让她过去一趟。 ============= 下午第二更。 午膳争锋 校园港 正文 皇帝醉酒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皇帝醉酒 永寿宫,茶烟袅袅。 太后舒坦的斜躺在榻上,余嬷嬷跪在她脚边替捶腿,连说话的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听说皇上把他生宴的事交给你去办了”? “是”,华凤兰眉毛一扬,凤眼含笑,“才午膳时候的事,太后娘娘您的消息还真灵通”。 “这宫里哀家灵通的事多着呢”,太后捻了粒水晶的葡萄,自个儿剥皮,“就拿昨个儿皇上带你回丞相府的事,听说你们还在路边吃了不少小吃,外面的东西虽然好吃,不过毕竟不干净,还是少吃点好”。 华凤兰心下一个激灵,昨晚的事皇帝已经做得很保密了,可没想到连吃东西的事太后都知道了,莫不是皇帝身边也有她的人,太后无缘无故说这些莫非是想警告她些什么? 太后见她不说话了,继续道:“皇上虽说简单的办着,可毕竟是皇帝生宴,到时候群臣到场,你也不能办的马虎了”。 “所以…云荻哥哥也会来”?华凤兰眸光亮,面泛欣喜。 太后唇边也勾起笑意,“你这丫头,就想着你云荻哥哥,但是皇后如今怀了身孕,一旦生下龙子,皇帝在朝中势力日渐做大,到时候恐怕你是无法出宫和云荻团聚了”。 华凤兰涌起不好的预感,“那太后的意思是…”。 “皇后这孩子不能留啊…”,太后突然悠悠的长叹了口气,看着那张年过四十却依旧艳丽的脸庞,华凤兰打了个寒颤,她终于明白后宫里为什么皇帝至今没有子嗣的原因了。 她冷冷的皱眉,“太后跟我说这些话什么意思,我虽然很讨厌皇帝和皇后,但我不会去害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太后眼底猝然闪过冷光,“凤儿,你这是跟哀家说话的口气吗”? “凤儿有些不舒服,先回宫了,请太后恕罪”,华凤兰说罢,躬了躬身,领着祝菀便走了。 “哼,野性难驯、愚蠢至极”,太后沉下脸气呼呼的将桌上的水果扫到地上,“若不是看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哀家岂容她放肆”。 “太后,贵妃这样的人您想让她乖乖听您的话恐怕是不可能的”,余嬷嬷低声劝道:“不过您也不要太生气,她这样的性子吃亏是迟早的事,现在担心的是昨夜皇上亲自去丞相府,华丞相会不会生了异心…”。 “他不敢的,若是他敢背叛哀家,哀家是不会放过华凤兰的,皇帝想要除掉郭星文,换上他的心腹,哀家岂会让他得逞…”,太后精明犀利的双眼里涌动着暗光。 从永寿宫回来,华凤兰一直心情抑郁,到了夜晚,太监小哲子从外头回来塞了一封信给她,她展开,上面清俊的字迹正是秦云荻的。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她痴痴的望着信,只觉悲从中来,“我今日得罪了太后,也不知以后我跟他会怎样,菀儿,我今日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让娘娘您再重新选择一次,奴婢想娘娘您还是会这么做”,祝菀柔声说。 “还是你了解我,爹爹说让我不要成为别人的棋子,我讨厌皇上,但我不会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华凤兰苦笑了声,眼中湿润润的。 沐浴完后,尚了**榻想着秦云荻一直睡不着,又起来拿着信封看了又看,坐在**头折纸鹤。 到了子时,外头突然闷闷的轮椅声。 这宫里只有皇帝一人坐轮椅,华凤兰回过神来,慌忙抓着纸鹤往**榻下塞。 “你在干吗”?姬赫遥推着轮椅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俊眉紧蹙,脸颊酡红,眼睛阴沉沉的微醺,一看便是喝了酒。 皇帝醉酒 校园港 正文 金凤是是朕的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金凤是是朕的 “好,你先放开我”,华凤兰挣扎的别开脸,除了秦云荻之外,第一次被异性这样抱着,他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让她浑身不自在的躲避。 “你是朕的妃子,朕抱着你有何不可”,从她眼底捕捉到一丝厌恶,让皇帝忽然涌起怒气,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更加用力,埋脸在她颈窝间,她身上有股梨花的香味,淡雅馥郁,让人欲罢不能的贪婪汲取,鼻尖在她肌肤上来回蹭动。 华凤兰如遭电击,更加用力的反抗,双腿在他身上又踢又踹。 皇帝被她踹了好几脚,闷哼了几声,连她两只手也牢牢捆在怀里,他虽然腿瘸,可毕竟练过武,力道大,华凤兰顿时被困得动也动不了,情急之下狠狠的朝他肩膀上咬下去。 仿佛闻到了血腥的味道,牙齿渗进肉里,姬赫遥骤然睁大的瞳孔染上一层不该有的狂热火苗,“你咬吧,咬的越深,你在朕身上刻得痕迹便越重”。 华凤兰呆了呆,松开嘴巴,看到他龙袍卡在肉里,血肉模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咬的有多重。 “疯子…”,她不可思议的对上皇帝比昏暗夜色还阴沉的脸庞,和往日不同,也不知他今天怎么了,像变了个人,这样的皇帝让她全身泛冷。 皇帝阴测测的笑了两声,低头朝她轻颤的樱唇吻下去。 一股浓烈的酒味袭来,华凤兰痛苦的想避开他的唇舌,除了云荻哥哥外,她怎受得了别人这样吻自己,只让她觉得恶心。 可他力气太大,她根本挣不开。 寝殿内的人不知何时都悄悄退下去了,她心中的恐慌越来越盛,也不知哪儿使出来的力量,双手挣脱出他的束缚,胡乱的一抓。 皇帝疼痛的“嘶”了声,迷乱的思绪瞬间让他脑袋清明了片刻,双手松了松,她看到他被抓破的脸慌张的转身想逃,皇帝反应极快的抓住她手臂,低哑的嗓音暗含粗,“你想逃去哪里”? “你走开,别碰我”,华凤兰满脸厌恶的冲他尖叫。 皇帝身子倏然一僵,眼睛里泛起寒冷的幽光,沉声冷笑道:“不希望朕碰你,秦云荻就可以是吗”? “你…你胡说什么”?华凤兰惊得瞪大双眼,慌张的躲闪双眼,不能让他知道,更不能连累云荻哥。 “你以为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皇帝猛地放开她,推着轮椅到**榻边上,捡起她刚匆忙塞到**底下的纸鹤,“这些不就是折给秦云荻的吗”。 他掏出胸口一只被压扁的纸鹤,扔了过去。 华凤兰怔然的看着那只纸鹤落在地上,一瞬间,想起什么,弯腰忙捡起来,竟是那一日秦云荻回京她从风雪楼扔下去的纸鹤,不想当时风一吹,吹进了对面那楼,后来去找听店小二说那人已经走了,“原来那天那个人是你…”。 “可不就是朕”,姬赫遥嘴角勾起冰冷的笑,“可惜秦云荻当日没有捡到你的,却飞进了朕的窗子”。 她震了震,“难道那金凤玉也是你留下的”? ================= 昨日第二更修了一下,亲们最好重新看过一遍……稍后第二更。 金凤是是朕的 校园港 正文 不准你想他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不准你想他 “你说呢”,他凛冽深邃的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华凤兰茫然的后退了两步,心里前所未有的慌乱赫错愕,她早该想到的,属于前朝皇后和皇帝的珍贵玉佩,除了皇室之外的人,寻常人哪有资格能得到,“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和云荻哥哥的事了,你是故意拆散我们,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无耻”。 “朕卑鄙无耻又如何”,姬赫遥气得满脸通红狰狞,“你已经嫁给朕了,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再想着他,你是朕的女人,你必须得站在朕这边”。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是皇后、容妃那些人,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华凤兰愤恨的反唇相讥,此时此刻,她恨死了自己小时候为什么要帮他。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姬赫遥指着她,嗓音沉怒,格外森冷。 对着那样的眼神,华凤兰莫名掠过不安,不不甘心的昂头一字一句道:“我说,我宁可死也不会做你的女人,还有,你自己明明都有老婆孩子了,有什么资格对我纠缠不休,你不配”。 “好,说的好”,姬赫遥慢慢的收回手,手掌覆在轮椅上,握紧,偌大的殿堂渐渐安静下来,接着,他启口,声音冷若寒霜,“朕不配,只有秦云荻最适合你,华凤兰,日后别后悔”。 他连连冷笑的推着轮椅往外走,不知道为何,看到他那背影,华凤兰只觉心里凉飕飕的,他说后悔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要对付她,不不,他应该不敢的,她爹是丞相,皇上现在除了靖王爷之外完全没有靠山,他根本动不了丞相,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等皇帝离开后,祝菀惊慌失措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今晚宫殿里那么大的争吵动静,整个瑶华宫的人都知道了,她在外面吓得胆颤心惊,可汪公公的人就是不准她进来。 “娘娘,您和皇上怎么吵起来了,皇上脸上和肩膀上的伤都是您弄得”?祝菀着急的追问。 “菀儿,我只恨没杀了他”,华凤兰像抓住浮萍一样握紧她手,哽咽道:“他早就知道我和云荻哥相爱的事,当日在风雪楼的纸鹤也是他捡了去,金凤玉也是他给的,你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您糊涂啊,再怎么样也不能和皇上动手啊,奴婢听汪公公说皇上今晚是心情不好喝了些酒才会对您这样”,祝菀心疼的抱住她,心里却暗暗的感到不可思议,“娘娘,您想开点吧,奴婢倒觉得或许皇上才是真正与您生命中有缘的那人,您和秦将军可能有缘无分”。 “不可能,我才不可能和他有缘,他是皇帝,后宫里有的是女人”,华凤兰生气的推开她,冲到衣柜前,从里面翻出金凤玉,用力的丢了出去,雪白的玉“啪”的碎成了两半。 看着那块破碎的玉,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疼痛的泪水溢出了眼眶。 ---------------- 龙涎殿里,皇帝看着跪在脚下的奴才,微醺的眼睛里火苗跃动,“她真的把玉佩砸了”? “是”,话音一落,皇帝怒焰滔天的把桌上的砚台、酒瓶通通扫了一地,“朕不配,因为朕是个瘸子,可她懂什么,以为朕愿意这样吗,朕也想走路,他秦云荻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秦光耀在背后撑腰,难道朕还不如他吗,秦家那些佞臣,秦冷菱那个老太婆,华擎苍那个蠢货,朕早晚一个个弄死他们”。 =============== 明日继续……~~~~(&gt_ 不准你想他 校园港 正文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400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400 校园港 正文 冷落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冷落 破天荒的,从永寿宫里出来,华凤兰和容妃是一道走的,远处金黄翠绿的琉璃瓦飞檐卷翘,一排排的,看不到尽头。 “…还有那枢密使的千金也不错,小模样俊俏,秀丽端庄”,一路行来,容妃说了不下十多位小姐了,华凤兰听得耳朵都快起老茧了,哼了声,不以为然的挑眉:“秀丽端庄?你确定你说的是枢密使家的千金程傲蝶,她那模样我上个月才见过一次,长得却是不错,不过和端庄差的远了,上回我还见着她跟在秦将军后面,恨不得投怀送抱”。 容妃微微尴尬,不甘示弱的嘲笑,“是啊,总比不过某些人,也不知道投怀送抱了多少次,贵妃姐姐,做人还是收敛点的好,听说皇上已经好些日子没去你那了”。 “本宫只是不屑于和你们这种人雨露均沾罢了”,华凤兰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憎。 容妃也不生气,反倒笑吟吟的鼓了鼓掌,“说得好,不过我的好姐姐,你可知如今的丞相是皇上的心腹大患”。 华凤兰皱眉不解的看向她,容妃掩唇娇笑,“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前些日子卫洲水患,朝廷拨了十万两白银给都水监郭星文治水修堤,却不想三个月了仍旧一点成效都没有,这郭星文是秦家提拔上去的,皇上非常生气,一直想把他撤职查办,可华丞相和秦国公上书阻止,说是卫洲连日大雨连绵的原因,让皇上再拨点银子过去,皇上火冒三丈,却也没法子,只不过皇上如今试丞相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偏生你还得罪了皇上,没了皇上的**爱左右你会变成一颗废棋,就算有太后撑腰,怕是日后你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后宫嫔妃不能干预朝政,你从哪听来这些的”,华凤兰脸色变了几变,她的爹爹不是那种置百姓不顾的贪官,她上回去丞相府明明还跟爹爹说了,难道这中间有什么隐情。 “臣妾额娘前几天进宫亲口说的,臣妾也是好心提点贵妃一句,进了这后宫,起起落落是常有的事,最恐怖的是连暖**的资格都没有”,容妃斜睨了她眼,满脸嘲弄的上了肩撵离去了。 华凤兰向来是不愿服输的,也瞧不起容妃这等人,可此刻听到她这般笃定的话,不知为何,这些日子存在心里的那种惶惶然越来越扩大,“菀儿,我是不是将后宫的生活想的太简单了”。 祝菀唯一沉吟,说道:“娘娘,您难道没注意到瑶华宫的奴才都不像以往那般衷心了吗,奴婢偷偷几次瞧见灵云、李福他们往柔福宫、蓬莱宫那些地方跑”。 华凤兰一怔,这才想起最近经常看不到灵云、彩月那些奴婢的踪影,连御膳房的伙食也不比往常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菜,似乎有些地方开始不一样了,“算了,人都是想往高处走,她们若是想走就让她们走吧”。 毕竟一个宫殿里相处了那么久,心里终归是失望的,突然之间也不想回瑶华宫,自个儿带着祝菀在皇宫里闲逛了起来,突然想起如今秦云荻负责宫中的禁卫军,说不定还能远远的看他一面,便往月华门方向走。 走了一阵不想到了练武场才现走错了方向,转身想走,突见身后传来着急的大叫声,“皇上,小心,抓紧缰了”。 她回头一瞧,竟见皇帝身着蓝色劲袍骑在马背上,双手紧紧抓住马缰,那马儿跑的极快,一下子便将他从马背上甩了下来,他的右脚还缠在马踏上,马儿一直拖着他**在地上的上半身往前奔跑,只瞧得人心惊胆颤。 “该死的畜生,快停下来”,后面紧跟的马上坐着一名黑袍男子,男子将手上的马缰一甩,套在前面的马脖子上,用力一扯,马儿“嘶”叫了声,高高的抬起前腿,停了下来。 ============== 明日继续 冷落 校园港 正文 姬世子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姬世子 “皇上,您如何了”,黑袍男子飞快的跳下马将皇帝扶了起来,现他一身衣袍都被擦破了,脸上、手臂上擦破了一大块皮,将汪公公吓了一跳,“快去叫太医过来”。 “不用,朕不碍事,只是点小伤”,姬赫遥忍着痛在黑袍男子的搀扶下艰难的撑站起来,“秋白,刚才多谢你了”。 “皇上,您还谢什么谢啊,差点连命都没了,世子爷,您选马也选匹温驯点的马啊,吓得小的这心脏都差点没了”,汪公公心惊胆颤的埋怨,“皇上,这骑马还是别学了,太危险了”。 “当年我们先祖哪一个不是马背上的英雄,下月乌平国的海陵王过来,明面上是贺寿,实际上也是想探听咱们楚仪国的实力,朕听闻那海陵王素来喜欢骑射,到时候少不了会挑衅,朕虽然腿脚不方便,可也不能丢了楚仪国的脸面,来,秋白,把马牵过来”,姬赫遥沉沉的朝旁边的黑袍男子一挥手,姬秋白挑了挑眉目,一转身,忽然瞥到练武场入口那里站着一名白色轻羽长裙的绝色女子,臂腕间挽着一条同色的薄纱,万千青丝挽着高高的椎髻,上面斜插几只素雅的碧玉玲珑簪,眉心含桃,唇似丹朱,美得摄人心魄。 “贵妃娘娘…”,汪公公吃惊了叫了声,皇帝回过头去,四目相对,华凤兰想走也没有办法了,只得应着头皮走了过去,走的近了,这才更加清楚的看到皇帝身上的伤痕,擦破的地方还有血渗了出来,她看的微微皱眉,小时候觉得他胆小懦弱,今日偶然来到这地方才现原来他也有着那样坚强不屈的一面,一个瘸子还在练习骑马,为的是不想丢国家的脸,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皇帝,一时之间她心里头涌起无限复杂。 “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皇上,臣今日一瞧贵妃终于能体会民间对于贵妃容貌的描绘了”,姬秋白笑的有几分诡异的眸子放肆的流连在华凤兰身上,看的她全身不自在,忍不住厌恶抗衡的对上他,这才现他一双琥珀色眼睛和姬赫遥是有些相似的,只是这人剑眉浓密,五官冷峻,身材更加高大魁梧,给人一种强迫的压力。 华凤兰后退一步,不悦的道:“你不知道后宫的规矩,竟敢如此这般的盯着本宫,放肆”。 姬秋白面色不变,反倒瞧向了皇帝,“皇上,果然如您所说,这贵妃娘娘厉害的很,怪不得您拿不下她了,唉,还是臣的姐姐好,温柔体贴又贤惠,美貌能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过些几年容貌不在了,不过也是堆皱皮罢了”。 “秋白…”,姬赫遥警告瞪了眼过去,姬秋白耸耸肩,转过身去骑马。 “莫非他就是皇后的弟弟姬世子”,华凤兰猜出了七八分,以前就听爹爹说过皇帝和姬世子关系极好,情同兄弟,看来果然如此。 姬赫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淡淡的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华凤兰心里有些不舒服,以前每次争吵,他过了**便会主动来讨好她,而这次过了这么久,他不但没有主动来找自己,还很冷漠,难道果然如容妃所说他已经视自己为眼中钉了吗,“走错了就到这儿了”。 “汪公公,找人送贵妃娘娘回去”,皇帝说完便转身,忽见他先前骑的马儿疯似得朝华凤兰跑去。 “快闪开…”,他怒喝一声。 华凤兰莫名其妙,身边忽听祝菀惊恐的大叫起来,她一抬头,只看得一匹白色的马儿抬起双腿罩下来,她脑子一空,千钧一间,身体突然被扑到一边,有个结实的身躯抱着她滚了几圈。 她吓呆了,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身下传来低抑的**,“你快起来,朕的胳膊快要被你压断了…”。 ================ 今日一更……明日继续 姬世子 校园港 正文 给朕擦药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给朕擦药 她反射性的回头,冷不丁与一张温热的唇在一块,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瞳怔了怔,她也呆住,整个人像被雷打了一样,忽然反应过来,面红耳赤的从他身上弹跳起来。 “啊——”,姬赫遥吃痛的捂着肩膀,煞白了俊脸,“你想弄死朕吗,汪公公,快去叫太医,朕手脱臼了”。 练武场上一片人仰马翻,几个侍卫忙抬着皇帝回了寝宫,华凤兰犹豫了下也跟了上去。 到承乾殿门口,刚要踏进去,便被姬秋白拦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怎么,贵妃娘娘嫌害皇上还不够,还想进去刺激皇上”。 “本宫只是进去看看皇上的伤”,华凤兰也心里窝火,冷冷的瞪着他,“姬世子,皇上是怎么受伤的你我心里都清楚”。 姬秋兰深邃的瞳孔微微一变,慑人的寒气溢出来,华凤兰毫不客气的用力推开他,直接闯了进去,龙榻上,皇帝脱得只剩一条亵裤,太医正握着他一只胳膊肘用力的揉着。 她脑子嗡了声,本能的转过身去,一张脸只觉比先前还要热的厉害,脑子里不断回荡着刚才的一幕,大婚那夜皇帝的身躯便稍微见过一点,不过没想到比她想象的更加精壮,结实紧绷,秦云荻的身体亦是如此,只不过他常年练武,而皇帝虽然坐轮椅上,拥有这样一副体魄,看来他私下里也是经常刻骨练武的,一个瘸子要练武想必比普通人要更辛苦百倍。 “都是夫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姬赫遥唇角扯出一抹冷冽,命令道:“过来,帮朕穿衣服”。 “你不会让陈太医帮你穿啊”,华凤兰咬唇,心不甘情不愿,拜托,她又不是伺候他的。 姬赫遥重重的拧起眉心,随之走进来的姬秋白伸出食指摇了摇,啧啧的嘲笑:“这后宫里哪个女人不是伺候皇上的,皇上,贵妃娘娘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恕臣之言,这样下去可不行,有些人你舍了命救她,她就是不识好歹”。 “秋白——”,姬赫遥语气一沉,冷冷的扫过去,“你先回府吧,陈太医,你们也全部出去”。 “臣告退”,姬秋白冰冷的眼瞪了华凤兰一眼大步离开,屋里的人渐渐离去,华凤兰眼看不大妙,转身想溜,皇帝阴测测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贵妃,你把朕弄成这副模样就想走”? 华凤兰满脸痛苦的嘟嘴回头,就知道他不会放过她的,“是你自己要救我的,我又没求你,再说,你的马差点把我踩伤了,我也是受害者”。 她满脸无辜,习惯性的嘟嘴,难得流露出的可爱叫皇帝又恨又无奈,“那你的意思是还要朕赔偿你”? “不敢”,华凤兰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不过皇上心里应该清楚,那马儿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失控,我记得当时姬世子就站在马的旁边…”。 皇帝抿紧唇,盯着她许久,讳莫如深:“你果然是牙尖嘴利,你过来,给朕擦药”。 “我去叫宫女进来”,华凤兰转身往外走,皇帝气不过将桌边的琉璃茶杯摔到地上,“华凤兰,对朕稍微用点心你会死吗”。 她停下脚步,看了眼地上摔碎的茶杯,暗暗心疼,看来这皇帝跟她一样心情不好的东西都爱砸东西啊,这坏习惯,不好,“皇上,你应该珍惜皇后,她有了你孩子,我看的出来她是真心爱你的”。 “朕是在问你”,皇帝沉声,这一刻他恨死了自己是个瘸子,如果他双腿是好的,他又怎会让她一次次从自己身边走开,“你已经嫁给了朕,秦云荻已经是过去式了,也许你试着打开自己的心,也可以爱上朕,秦云荻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朕也没有那么差”。 ============ 今天很忙,所以更想的比较晚,抱歉,明天两更,上午更新。 给朕擦药 校园港 正文 鸡血石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鸡血石 他声音低沉缓慢,华凤兰听在耳中,不觉一瞬间愣神,但也只维持了片刻,便被外间传来的一声柔嫩轻唤给唤醒了。 “皇上…”,皇后忧心忡忡的从外面进来,看到她时,急切的目光稍作停留,便匆匆朝皇帝走去,“皇上,臣妾听说您从马上摔下来,现在怎么样了,哪疼”? 华凤兰嘲讽的笑了笑,是了,他是皇帝,皇帝哪怕对你再好,你也是不能爱上的,这后宫里佳丽如云,注定他不会为你永久停留,“皇上,臣妾就不打搅您和皇后了”。 她欠了欠身,再不做停留。 看到她背影,皇帝深深的感到一股羞恼,上次那件事后,他都这般低头先向她求和了,她还想怎样。 “皇上,您根本不该救她的”,皇后精致的脸上露出苦笑,他从来没看到皇帝为哪个女人这般心不在焉过,“她不过是长的美一点…”。 “难道在皇后的心里朕就是这么一个肤浅的人吗”?姬赫遥沉郁的眸子不悦的转向皇后,“朕若是不救她,你以为华丞相不会把害死她女儿的罪责怪到朕身上,到时候他若狠了心和秦国公联手造反,朕现在有能力抵抗吗,皇后,你该回去好好说说秋白了,这样的事朕希望下次不要再遇到”。 皇后满脸狼狈的苍白,入宫两年,他从不曾这般严厉的训斥过她,一股不甘的委屈让她眼眶染上了湿意,“皇上,您真的是因为华丞相才救她”? 姬赫遥别开脸,紧抿的嘴角透着寒意,“皇后,你问的太多了”。 “臣妾只是希望皇上不要像当年的晏帝一样”,皇后幽幽的说。 “你竟然拿朕与一个亡国之君做比较”,姬赫遥脸色倏地一变,冷笑一声,“朕告诉你,这江山,这美人,朕都要”。 他邪佞的看着她,皇后素来知道他的手段,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__---------------- 日子就这样渐渐过了,转眼到了皇帝的生辰,宫中四处洋溢着喜气洋洋。 华凤兰从浴池里出来,便见汪公公亲自捧着一个锦盒从外面进来,“娘娘,这是皇上亲自命奴才送来的您明日晚宴带的首饰”。 她一怔,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还以为他早忘了自己,“搁桌上吧”。 “娘娘不瞧一瞧”?汪公公含笑的眯起一双小眼,“只有娘娘的坠饰是皇上亲手绘了图让司珍司的人做出来的”。 华凤兰暗暗讶异,生了好奇心的走过去,玉盘里摆着一套精致的鸡血石的首饰,簪约五厘米长,两头粗,中间细,用鸡血石打磨成奥凸不平的桃花瓣状,缀挂常常的缨遇穗,精美别致,胸前的挂玉亦是鸡血石打磨成,花瓣中间镶嵌着一颗雪白的米珠,每一样做工都精巧简单,却不失华丽,正因为如此才与众不同,她自小什么样的奢华首饰没见过,可这套首饰都类似她眉宇间的桃花,完全就是为她量身订做的。 “奴才先回承乾宫了”,汪公公瞧她模样,也不多说便离开了。 “娘娘,这套首饰可真好看”,一旁的祝菀也瞧得喜欢,“比您以前的那些首饰有特色多了”。 “是啊,真没想到他能画出这么漂亮的首饰”,华凤兰不由得轻声感叹。 祝菀低头轻笑,“可不是,皇上不但画技堪比令狐玉宸,还吹得一手好萧,也会武功,长得器宇轩昂,其实皇上真不比秦将军差”。 =================== ~~~~(&gt_ 鸡血石 校园港 正文 寿宴上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寿宴上 华凤兰笑米米的侧头,“既然这么好,要不要我找个机会安排你伺候皇上,正好后宫佳丽三千,多你一个也不多”。 “还是算了”,祝菀被她的笑弄得全身毛,“跟娘娘共伺一夫,我不要命了”。 华凤兰哼了哼,忧郁的叹了口气,“如果爱是因为对方英俊、优秀便可以改变的话,那就不叫爱了,我对云荻哥哥的爱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等你以后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可以明白这种感觉了”。 祝菀茫然的耸了耸肩膀,低头小心翼翼的收好皇帝送的这条项链,她不知道过了明日一切都将改变了。 ----------------- 翌日,皇帝的寿宴摆在麒麟殿,麒麟殿右临着御花园,左临着蓬莱湖,殿宇皆是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汉白玉的台阶砌成,殿内挂着无数盏琉璃宫灯,案上锦缎铺陈着名酒佳肴,殿角箜篌悠悠,丝竹悦耳。 皇帝和皇后、太后并肩而坐,华凤兰坐在皇帝的左下手,然后依次而坐的是容妃、沁妃、庄嫔、馨昭容…。 其中沁妃华凤兰还是第一次见,生的明眸皓齿,我见尤怜,据说她曾经是皇帝身边的侍妾,后来怀了孕皇帝封她做了婕妤,谁想后来不幸流产,身子自那之后也变差了,皇帝因愧疚封了她做妃子,她平时住在栖月宫里鲜少出来。 华凤兰的视线在她身上并没有停多久,她一早便被坐在后面的秦云荻吸引了去,今日他一身鸭卵青宽袍,墨玉簪束着,背后是晶莹透亮的夜明珠,衬得他越夺目,似水墨画里的一角,皎若秋华,让人一看便移不开眼睛。 不止她,连四周不少权贵千金目光也纷纷痴迷的瞅着他,若问整个楚仪国里,最想嫁的是谁,非少年将军秦云荻莫属。 坐于最高台上的姬赫遥默默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暗暗的捏紧手里的翠玉杯,容妃忽然聘聘婷婷的起身笑道:“皇上,臣妾亲自送了一个荷包给您做生日礼物,臣妾听说皇上最近睡眠不好,所以在里面加了几味安神助眠的香料,礼物虽然不贵重,不过都是臣妾一针一线缝上去的”。 “噢”?姬赫遥兴味的一挑眉,“拿上来给朕瞧瞧”。 容妃忙递了上去,姬赫遥顺手拿过来,忽然看到她手指上的伤口,心疼的皱起了眉头,“爱妃,你的手莫非是为朕绣这荷包弄伤的”? “臣妾这点伤不算什么,只要皇上喜欢就好”,容妃深情款款的道。 “爱妃,你的心意朕收到了”,姬赫遥大受感动的握紧她手。 看到这一幕,华凤兰着实忍不住恶寒的冷笑了声,这些人可真爱做戏,这样活着有意思没。 她声音小,可一直暗地里观察她的容妃自是看的清楚,不由笑道:“贵妃姐姐,臣妾记得众位姐姐妹妹都送了礼物,唯独姐姐还没送,也不知道姐姐给皇上准备了什么礼物”。 “是啊”,皇后也微笑的附和,“也算是你陪皇上的第一个生日,总该准备了什么特别的礼物是吗”? 皇后话一落,殿中满朝文武都朝她望过来,华凤兰脸上微僵,她确实什么礼物都没准备,早知道她果然应该听祝菀的话随便准备点东西也好啊。 “怎么,贵妃娘娘,你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吧”?容妃面露难以置信。 华凤兰面露尴尬,皇帝冷冷的瞅着她,正在这时,祝菀捧着一个锦盒上前道:“皇上,娘娘知道皇上喜欢下棋,所以前些日子特意让人找了一副和田玉棋送给皇上”。 华凤兰怔了怔,皇帝点了点头,亲自接了过去,打开看了看,满意的笑了起来,“爱妃的礼物朕很喜欢,今日的晚宴你也办的不错,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回头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跟朕说”。 寿宴上 校园港 正文 寿宴中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寿宴中 “谢皇上”,华凤兰暗地里瞧向祝菀,却见她朝不远处的华丞相使了个眼色,她恍然。 忽然唱礼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乌平国海陵王到”。 麒麟殿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三名乌平国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当先一人绯色的胡服,刀削石刻般的脸,浓眉蓝眸,高大威猛,威风凛凛,古铜色的皮肤野性十足。 华凤兰心里感叹,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自从上回从太后那听了这海陵王拓跋赤要来楚仪国后,便派人悄悄打听了这海陵王的事迹,乌平国和楚仪国不一样,是一个草牧名族,十多年前,部落经常造反,所以海陵王才几岁的时候便跟着他父亲出入沙场,听说他手段狠辣,所经之地都是血流成河,不过让她反感的是听说前几年一场图格儿战役,海陵王带着他军队攻入部落的时候对当地妇女jiānyin掳掠,连七八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这场战役后让人从此畏惧海陵王的威名。 拓跋赤带人行了礼,“本王恭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岁万岁万万岁”。 “海陵王远道而来,快请坐”,皇帝行动不便,忙让汪公公亲自过去扶起他,“朕早闻海陵王的威名,如今一见,果然是英武不凡”。 “谢皇上夸赞”,拓跋赤湛蓝幽邃的黑眸大胆的迎上皇帝的目光,并且一一扫过皇帝身边的妃嫔,掠过华凤兰身上时,眼睛里泛起一片惊艳,滚烫的目光滞了滞,嘴角勾起复杂难懂的笑意,“臣自从踏入楚仪国国境时便常听起百姓们说当朝的贵妃娘娘美貌当真是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臣原本不信,如今亲眼一瞧,果真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大殿之上,除了乌平国的几人,众人脸色皆变,诗是好诗,夸得也合情合理,可偏偏却在错误的地方夸错了人,显得不知礼数且轻佻。 华凤兰眼底闪过恼意,轻笑的哼了声,“海陵王也如本宫所闻,黝黑似炭,恣行无忌”。 乌平国的两个大臣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拓跋赤神色不变,挑起浓烈的眉,似笑非笑,“本王是真心的在赞美贵妃娘娘,我们乌平国向来是心直口快,素来不拐弯抹角,贵妃何须如此介怀”。 华凤兰露出无辜的表情,“本宫有介怀吗,本宫说你黝黑似炭是夸你皮肤好,说你恣行无忌是在赞美你桀骜不羁,海陵王,你想多了,算了,可能是本宫才疏学浅,用词不适,你别见怪”。 她不动声色的绕了一圈,又把这“心胸狭隘”的话给绕了回去,还还了一句人家文化水平不高,理解不来,饶是连姬赫遥也忍不住想赞她一声,谁都知道乌平国的人一向擅长打打杀杀,哪像楚仪国文化博大精深。 拓跋赤掩住眼底的冷色,笑了笑,“那本王就谢谢贵妃娘娘的赞美了,其实本王这次奉了乌平国皇帝的旨意带来了两样礼物,相信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说罢拍了拍手,只见四个穿着粉、蓝、紫、红裙衫的女子抬着一把椅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四名女子衣衫单薄如纱,依稀可见透明的纱衣高song的乳gōu,饱满的臀bu,销hún蚀骨,堪称绝代yóu物,看的殿中的男子血脉喷张。 连作为女子的后宫众妃嫔和名门千金都自愧不如有这火辣的身材,看的又羡慕又嫉妒。 ================= 第二更晚上十点左右 寿宴中 校园港 正文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470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470 校园港 正文 侍妾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侍妾 “爱妃,你又在说胡话了”,皇帝语气透着责备,可微笑的脸上却是**溺和无奈,“海陵王,你别介意,朕这爱妃别的本事没有,倒是淘气骄纵比谁都厉害,都被朕惯坏了”。 “看的出来”,拓跋赤流转着暗光的眼眸掠过华凤兰,“本王一直以为楚仪国是文明礼仪之邦,今日贵妃娘娘一番率真的话让本王大开眼界了”。 “海陵王你这话什么意思”?华凤来素来是个吃不得亏的,呵呵一笑,非要撕开他那套拐弯抹角的路数。 “本王只是说话实说罢了”,拓跋赤不动声色的对上不远处的绝色女子,先前位于高台之上,她的模样也只是依稀可辨,如今站的近了,才更清楚的看清楚她的容貌,一袭烟色的宫装衣裙上绣着颜色清澈的梨花,长长的裙摆逶迤在身后,似凤凰的尾翼,头梳飞仙髻,间缀了几只红色的鸡血石雕刻成的桃花簪,精致的面容上略施了薄粉,眉宇间桃红色的桃花瓣栩栩如生,一双夺目的凤眼,仿佛被冰山上的雪水洗涤过,干净明澈中透着狡黠还有与生俱来的凛然傲气。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俯瞰着众人的尊贵傲气。 她不仅美,也傲,傲的理所当然,仿佛是翱翔于九天之上的美丽凤凰。 拓跋赤微微晃神,却见她脸上的笑意减少了几分,口气自嘲,“本宫说话是直爽了些,胆子也瞧着大,不过本宫也只是常爱逞个口舌之快,至少本宫胆子还无法大到像你们乌平国带来的这几位美人敢穿成这样当众劈着腿坐在椅子上”。 班玉儿羞愤的咬了咬唇,拓跋赤眉头跳了跳,姬赫遥已经抢先斥道:“贵妃,不要再说了,朕代贵妃亲自向你道个不是,你送的礼物朕都很满意,只是下个月新的秀女便要入宫了,朕并不是很想再扩充后宫,这样吧,朕便收了这两位穿紫、红纱裙的美人,至于另外两位…”。 皇帝眸瞳在众臣之间转了转,落在秦云荻身上:“秦将军,这些年你一直征战在外,别说娶妻连像样的侍妾都没有,朕心里甚是过意不起,这两位美人便赐你做侍妾了”。 清浅的一句话,却如电雷闪过华凤兰,“不行——”。 “臣不能答应——”。 两个声音同时在大殿里响了起来,开口的除了华凤兰,还有急忙起身的秦云荻。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看着这两人,楚仪国的朝堂里,谁不知道丞相的女儿和秦国公青梅竹马,两人早已互许终身,只是后来华凤兰入了宫,众臣便识相的缄口不语,如今这两人的异口同声,让众臣纷纷都小心翼翼的将脸色投向皇帝。 只见他眯起眸子,漫不经心的将身体靠近龙椅里,“哦,贵妃为什么觉得不行”? 大殿中,悦耳的丝竹声逐渐幽幽缓慢起来,华凤兰看着上方的皇帝,全身的血液也跟着流的越来越慢。 他是故意的,他分明知道自己和秦云荻两情相悦,她握紧衣袖里的手指,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随口道:“秦将军少年英雄,风姿卓越,臣妾觉得这两个人配不上他”。 ============= 稍后二更 侍妾 校园港 正文 云荻纳妾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云荻纳妾 此言一出,不仅太后、皇帝脸色变了,连拓跋赤也流露出了愤怒,忍不住冷笑道:“难道在贵妃的心里,乌平国精心挑选的美女连给一个将军做侍妾的资格都没有”。 “王爷息怒”,华丞相忙拿起桌上的酒杯道:“贵妃绝不是那个意思,臣代贵妃向王爷和乌平国致歉”。 说罢,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拓跋赤脸色稍缓了一点,姬赫遥冷脸命令道:“贵妃,你还不上来”。 华凤兰咬着唇不甘不愿的返回原来的位置坐下,看着下面的秦云荻缓慢出列跪地道:“皇上,臣不答应绝不是因为觉得她们配不上微臣,是臣如今并不想娶妻,臣才任职忠武将军的职位,对京城一切尚不熟悉,臣现在一心只想报效朝廷”。 “朕又不是让你娶妻”,姬赫遥神色幽暗,“只不过是纳个侍妾罢了,秦将军,莫不是你不稀罕朕的恩赐是吗”。 “臣不敢”,秦云荻余光痛楚的看了眼华凤兰,见她也满脸紧张的注视着自己,他心下一横,他早说过非她不娶,如今他也只想等着她出宫的那一日,这一辈子他只娶她一人,他舍不得她心痛,“只是臣不能答应,因为臣心早有所属,臣答应过她,这辈子除了她再不娶别的女人”。 低低声音坚毅深情,华凤兰心一颤,她知道他说的是她,泪显些落了下来,她如今都已经嫁入皇宫,他却还心甘情愿的信守从前的誓言,冒着生命危险连侍妾也不愿意娶,这一刻,她暗自誓,这辈子她的心绝不会背叛秦云荻。 “是吗”?这两人紧紧相识的目光焉能套得住皇帝的眼,皇帝气得胸口怒焰翻腾,这两个人当他是瞎子吗,竟敢当着朝臣的面眉来眼去,他好不容易忍下那股怒气,和颜悦色的道:“既然如此,那秦将军便好好的跟朕说说你这意中人是谁,朕今日便替你们赐婚如何”。 “她…她…”,秦云荻求助的看向太后,他从前当真是小看这个看似懦弱的皇帝了,他心知肚明,却还这样问他,分明是想破坏他和华凤兰的关系。 太后皱了皱眉,“皇上,今日主要是你的大寿,这赐婚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别耽误了待会儿去御花园看戏的时间”,顿了顿,又看向秦云荻,“你也是,皇上也是好心一片,只不过是两个美人,你收下便是”。 “太后…”,秦云荻着实没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 “还不快回座位去,别扫了皇上的雅兴”,太后警告的眼神望过去,秦云荻心冷了半截,那样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他又望了望华凤兰,彼此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尽的悲伤。 而华凤兰看了那两名美女一眼,也是惶然不已,她总是想着过几年出了宫后便可以和他在一起,可是她忘了,这中间或许他也会有侍妾,也可能会娶妻生子,两人身处在这朝堂之上,本来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可是他的云荻哥哥,她怎么忍受得了和别的女人一同分享他,哪怕只是名分也要她受不了,就像心里面插了根刺一样,时间长了,他会不会变心,会不会对别的女人也有了感觉。 不,她绝对接受不了他喜欢别的女人。 她害怕的胡思乱想着,连手中的指甲掐进了肉里也不曾察觉到疼。 “传膳吧”,皇帝眼角瞥了眼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语气越的阴森了。 ================ 明日继续 云荻纳妾 校园港 正文 想我没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想我没 酒过三巡,尝过腊味野珍,一行人移去御花园看戏,戏班子还是从民间请来的,唱的是楚仪国最是有名的戏曲《连环计》,这戏主要说的是开国皇帝姬和颂在桑洲以五万军马力敌晏国十二万大军的战役,皇帝亲自点了这出戏为的便是震慑乌平国的人。 看戏和用膳不一样,皇帝和海陵王、华丞相等朝中大臣坐在前排,一群妃嫔和千金按等级坐在后面。 打打杀杀的戏男人看的精彩,女人们却看的无聊,可也不能走,到了亥时按照祖宗规矩还得去城楼点灯给皇帝祈福。 华凤兰看了会儿便跟太后道:“臣妾看的有些眼晕,想去附近走一走,等会便回来”。 太后侧头看她,犹豫了会儿,还是点了点头,“今晚后宫人多眼杂的,你自己小心点,别走太远了”。 “臣妾会注意的”,华凤兰四下里瞧了眼,见没人注意她,便蹑手蹑脚的提着裙子溜走了。 等她一走,余嬷嬷担忧的凑低下头:“太后,华贵妃这是要去和…”。 太后眼角闪过抹身影,“皇后身边的人跟过去了,你快去截住,切莫让人现了”。 “是”,余嬷嬷忙领了命去。 宫里,曲廊楼台都挂着琉璃花灯,华凤兰尽量避开着花灯往偏僻的地方走,为了今晚和秦云荻的约会,晚上她特地只带了太后安插在瑶华宫的两个三个眼线绿茉和喜儿、小哲子,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在一条清澈偏僻的小溪边停了下来。 “你们四处瞧着,若是有人过来立刻通知本宫”,华凤兰轻声吩咐。 溪边花木掩映,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斜在小溪间,流水淙淙,空气里还浮着淡淡的花香,华凤兰心思一动,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脱了鞋袜,将玉白的小脚放进水里。 等了一阵,见他还没来,便有些失望起来,他毕竟是朝中重臣,或许今晚抽不出时间出来了。 正胡思乱想着,后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她猛地回头,见秦云荻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从林中走了出来,一双乌黑的眸子安静的注视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 她和他相对片刻,突然华凤兰负气的扭开脸去,脚背在水里一掀,溅起一片浪花,“你还知道来,我还以为你得了那两位美人早乐不思蜀了”。 “是乐不思蜀了”,秦云荻嘴角笑米米的绽开一记酒窝。 华凤兰难以置信的瞪着他,秦云荻上前一步,捏了捏她莹白的小脸,“不过是一直牵挂着在晚宴上胆大包天的某个小美人乐不思蜀”。 “讨厌”,华凤兰拨开他的手,垂下眼帘,心里有些甜,也有些酸。 “大家都在陪着皇上和海陵王,我还是借口羽林军那边出了点事才抽空出来的”,秦云荻看到她水里的两只小脚皱起眉头,“溪水很凉,你现在泡脚也不怕着凉”。 不由分说把她两只脚从水里捞起来,搁在自己锦袍里擦了擦,粗粝的大掌摸着她略凉的小脚双脚,让华凤兰不争气的红了脸,小声道:“你快放开”。 “不放,你全身上下哪里没被我看过”,秦云荻促狭的抬起她的小脚放在嘴边亲了亲,“想我没有”? ================== 晚上第二更 想我没 校园港 正文 晕厥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晕厥 “轰”,脑子滚烫的热了满脸,她模样娇羞的咬住下唇,“脏死了,快放开”。 “你刚洗过了,不脏,还有股溪水的甜味”,秦云荻抓的更紧,望着她的眼神益幽深,“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声音也在这安静的夜里如水一般融化着她,从她的心底深处渗出甜意,那甜意一直蔓延到骨子里,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秦云荻欢喜的将她抱起来坐到自己身上,而他则取代了她先前坐在石头上的位置。 她自然的环住他脖颈,目光忧伤,“你要纳侍妾了”。 “对不起”,秦云荻愧疚道:“我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碰她们的,等她们进了府里,我会另外安排个偏僻的院子,让她们住的远远的”。 “嗯,除了我之外,你不能碰的女子”,华凤兰霸道的昂起小脸。 “除了你之外”?秦云荻微挑漂亮的眉目,挑笑道:“意思是我可以碰你对吗”? “就会钻空子”,华凤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不好意思的将脸钻进他怀里. 软嚅的声音像羽毛刮过他心坎,她身上一股幽幽的香味袭来。 “云荻哥哥,会被人看到的”,过了许久,华凤兰轻轻推开他。 “不会的,我让人把守着”,秦云荻忽然脑子一片黑,倒在她身上。 “云荻哥哥…云荻哥哥…”,华凤兰沙哑的唤了他两句,脑袋越来越沉,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摇晃,慢慢的,晕厥了过去。 ----------------------------------------------------------------------------------------------------------------------------------------- 御花园里,戏曲咿咿呀呀的接近了尾声,汪公公走到皇帝身边,笑道:“皇上,时辰到了,该去祈天楼那边祈福放烟花了,百姓们都在城楼下等着”。 “嗯”,姬赫遥点了点头,起身,携了皇后的手上了轿撵,忽听海陵王问道:“不是说所有妃嫔都要去吗,怎么不见华贵妃娘娘”? 姬赫遥往后面的妃嫔扫了一圈,脸色慢慢凝重起来,秦国公和华丞相两人交换了眼神,彼此看到对方眼里的忧虑,这时皇后蹙眉一笑,“臣妾方才看戏看的入神,也不知她去哪儿了”。 ================================================= 明日继续 晕厥 校园港 正文 灾难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灾难 御花园里,戏曲咿咿呀呀的接近了尾声,汪公公走到皇帝身边,笑道:“皇上,时辰到了,该去祈天楼那边祈福放烟花了,百姓们都在城楼下等着”。 “嗯”,姬赫遥点了点头,起身,携了皇后的手上了轿撵,忽听海陵王问道:“不是说所有妃嫔都要去吗,怎么不见华贵妃娘娘”? 姬赫遥往后面的妃嫔扫了一圈,脸色慢慢凝重起来,秦国公和华丞相两人交换了眼神,彼此看到对方眼里的忧虑,这时皇后蹙眉一笑,“臣妾方才看戏看的入神,也不知她去哪儿了”。 太后淡淡道:“刚才她和哀家说可能是席上多喝了几杯酒,人有些不舒服,先回瑶华宫了,哀家看皇上和海陵王聊得起兴,就擅自做主同意了”。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身体最重要,汪公公,稍后你让御膳房的人熬点清淡的热汤送去瑶华宫”,姬赫遥交代的说完,逡巡的眼睛再次泛起阴霾,“秦将军呢,不是说熙和门那边出了点事过去处理一下,这么久也该回来了”。 秦国公忙出列道:“可能是遇到了棘手的事,要不臣派人去将他找回来…”。 “不用了,既然是棘手的事就让他去忙吧,祈福的事最重要,不能耽搁了”,皇帝说完,率先往祁天楼赶去。 太后的轿撵稍微落于皇帝后面,永寿宫太监总管吴永悄悄的从后面奔上来,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太后,奴才派人找了一圈也没见着贵妃娘娘和秦将军,连余嬷嬷和绿茉也没看到”。 “她把几个信得过的人都带过去了,一个都没看到”?太后沉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紧张。 吴永摇了摇头,太后沉声道:“云荻武功高强,寻常人是对付不了的,不可能不声不响就不见了,一定是出了事,你再给哀家去找,一定要在皇上现他们俩之前把人给找回来”。 吴宫暗暗叫苦,皇宫那么大,他怎么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再说今天有乌平国的使者在,他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搜寻,看眼下太后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嘴。 ----------------- 华凤兰睁开双眼,脑袋很沉,眼睛很晕,身上好像压了个很重的滚烫躯体,她仰头一看,打着赤膊的秦云荻趴在她身上昏迷不醒。 她茫然的四处看了看,现两人躺在一张陌生的榻上,大殿里亮着几盏烛灯,也不知这是哪儿。 她记得两人先前是在溪边亲热的,后来不知怎么她和秦云荻都晕了过去…。 突然之间,一种强烈的不妙感觉涌来,她忙推了推身上的秦云荻,“云荻哥哥,你快醒来”。 “嗯…”,秦云荻**了声,慢慢的醒转过来,“凤儿,咦,我们怎么到了祁天楼…”。 “这是祁天楼”?华凤兰吃了一惊。 秦云荻也被他惊叫的声音弄得完全清醒过来,他低头看了看两人衣不蔽体的身体,脸色变了几变,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许多脚步声。 “快起来”,秦云荻迅速的把衣服披到她身上,拉起她便要走,外面的门突然被推开,皇帝被人推着从外面进来,后面还跟着乌平国的使者,朝中大臣和太后、妃嫔。 大殿里,一名打着赤膊的男子抱着一名鬓散乱的绝色女子,烟色的裙衫凌乱的披在她身上,还露出了一半肩头,肩上的吻痕依稀可见,两人脸上还挂着未散的情yù,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这两人生了什么。 ================= 今日一更 灾难 校园港 正文 乱杖打死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乱杖打死 祁天楼里,亮堂的灯笼被窗外的风吹得轻轻摇曳,忽明忽暗的光芒将皇帝俊颜衬得恐怖阴森,瞪着眼前的一幕,身后没有人敢先开口,尤其是秦国公、华丞相、太后娘娘皆是脑子一片晕。 半响,也不知是谁忽然惊诧的呼了声,“皇上本王没看错的话,好像是华贵妃娘娘和秦将军…”。 “王爷确实没有看错”,姬赫遥额角青筋气得跳跃,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咬牙切齿的声音显示着他的愤怒,“好一个忠心为国的臣子,好一个贵妃,今日真是让朕大开眼界,来人,把他们俩给朕抓起来”。 华凤兰脑子早就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搂着她的秦云荻身体颤抖的“扑通”拉着她跪在地上,“皇上,臣和贵妃是冤枉的”。 “冤枉”?姬赫遥像是听到笑话一般,颤抖的指着他们,“你们穿成这个样子,衣不蔽体,还敢说朕在冤枉你们,哈哈,直接给朕乱杖打死他们这对jiān夫淫妇”。 斩钉截铁的话,饶是从前胆大包天的华凤兰也彻底吓着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展成这样,被文武百官和众妃嫔看到这副模样,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是她不明白两人明明是在溪边为何会突然晕厥,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她脑子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什么,连忙叫道:“如果我和秦将军真要做什么也不会选在祁天楼啊,今晚谁都知道皇上生辰是要在祁天楼放烟花祈福的,皇上,我们真是被人陷害的,我先前是打算回瑶华宫,谁想路上脑袋突然晕,然后醒来就到这了,我不知道秦将军为什么会在这”。 “是啊,臣也是在熙和宫那边办事,也是突然晕了过去就到这了”,秦云荻忙着急的附和。 姬赫遥剧烈起伏的胸膛却稍稍平复了少许,但俊颜依旧沉着,一旁的海陵王讥讽的一挑眉,“当真是好巧啊,两个人都突然晕了过去,那贵妃娘娘身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秦云荻这才现她肩膀和锁骨露了一大片,在场的男人都贪婪的盯着她身体,他下意识的将她外衫拉拢点,动作熟稔,皇帝见状,黑眸再次溅起怒火,“事到如今你们还敢狡辩…”。 “皇上,哀家倒觉着他们说的有几分道理”,太后沉静的皱眉,“他们两个若真有什么,可以选择在任何地方,为什么会选择在祁天楼,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皇上,臣也这么觉得”,秦国公也站出来躬身道:“这两个孩子是臣看着长大的,他们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是啊,皇上”,华丞相立即道:“依臣看,这事有许多蹊跷之处,必须得彻查”。 “一个是你们的儿子,一个是你们的女儿,本宫理解你们的心情,可这后宫也得有个礼法”,皇后冷冷的道:“今日之事,所有人都亲眼所见,你们这般袒护着,将皇室的颜面搁于何处”。 “正是因为这礼法制度,所以必须得彻查,不能让某些宵小之辈得逞,冤枉了无辜的人,你们觉得哀家说的有没有道理”,太后冷然的目光一一掠过众臣。 “臣等也觉得有蹊跷”,御史大夫、枢密使、尚书等人纷纷应和。 皇上两道眉皱了又皱,沉吟了片刻,一挥手,“去把祁天楼下的守卫给朕叫上来”。 ============ 下午第二更 乱杖打死 校园港 正文 审理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审理 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侍卫统领周护上来道:“启禀皇上,臣在祁天楼下的草丛里现了那两名守卫的尸体”。 群臣面面相觑,华丞相道:“皇上,一定是有人想杀人灭口,这事看起来似乎更加有隐情”。 太后颔首,“不错,依哀家看,今晚夜色已深,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审不完,皇上不如先回去休息,明日再审理吧”。 “太后觉得朕今晚还能睡得着吗”?皇帝生气的冷哼,“朕今晚非得把这事情差个水落石出不可”。 “不错,过了**,兴许有些证据就被隐藏起来了也说不定”,皇后附和的道:“皇上,臣妾记得今晚生日宴贵妃似乎带了四个奴才,她们跟贵妃是一道走的,想必能问出点什么来”。 华凤兰心里一惊,她是让祝菀、绿茉帮她们盯梢的,她和秦云荻突然到了这里,也不知道她们如何了。 “那就把这几个人都给叫过来吧”,姬赫遥面无表情的说。 祁天楼里沉静的只听见外面的烟花声,这本该是个喜庆的日子,此时此刻,连笑一下都无人敢,华凤兰跪在地上,揉了揉跪的疼痛的膝盖,她自打出娘胎起,就没跪过这么久,而且夜深了,外面门窗大开,她本就穿的少,现在只觉得又疼又冷,忍不住抱住自己娇躯。 秦云荻看的一片心揪,暗暗后悔起自己的莽撞,如果不是今晚自己吻她吻得忘情,兴许就不会着了人家的道了。 华丞相心痛的跪地磕头道:“皇上,请容许老臣将外套给贵妃娘娘披一下”。 姬赫遥冷漠的掀了掀眼帘,“等这件事审清楚再说吧,若她是罪有应得,呆在她**身边,只怕是恨不得脱光衣服,哪还希望你这个父亲给她披上”。 华凤兰面色煞白,忍不住瞄了眼正盯着她的皇帝,深沉的黑眸里似乎藏着失望和厌憎,不知为何,她心里微堵,忙低下头,羞耻的无地自容。 到子时,周护方才带着祝菀、绿茉等人过来,其中还多了一个余嬷嬷,几人只睨了眼衣衫凌乱的秦云荻和华凤兰,便吓得惨白,“扑通”跪在地上。 太后神色一变,皇上已经不悦的质问:“为什么把余嬷嬷也带来了”? 周护忙道:“皇上,臣是瑶华宫附近看到她们五个的,当时余嬷嬷也在,臣见她们几个慌慌张张,就把她们一道带过来了”。 “皇上,哀家是见贵妃离席时说人有些不舒服,哀家担心着,所以后来又遣了余嬷嬷过去瞧瞧”,太后微微眯眼打量着地下几人,厉声问道:“哀家问你们,贵妃娘娘是不是在回瑶华宫的路上突然晕厥了过去,出了这么大事,你们这几个奴才为什么不来禀报皇上”。 祝菀一愣,小哲子跟着太后最久,脑袋转的最快,从太后的话里立刻猜出了大半,忙惊恐的道:“太后恕罪,不是奴才不想禀报皇上,是奴才几个当时也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晕了过去,事后醒来就到了瑶华宫,正好当时余嬷嬷过来看贵妃娘娘,奴才们知道出事了,正想去找皇上禀明这件事,不想被周统领带了过来”。 绿茉忽然道:“皇上,小哲子在撒谎,奴婢几个跟贵妃提前离席后,贵妃不是回了瑶华宫,而是去了御花园东南边那片小树林,让我们几个守在林子外边,有人来了就告诉她,贵妃进去后没多久,奴婢便见到秦将军也进了里边,她们两个在林子里呆了一会儿…牵着手一块走了出来,然后贵妃说让奴婢们先回去…”。 ============== 明日继续 审理 校园港 正文 私情曝露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私情曝露 “你胡说,根本不是这样的”,祝菀满脸着急的打断她,“绿茉,娘娘平日里也没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她”。 “是啊,皇上,小哲子绝无半句虚言”,小哲子惊慌的道,“喜儿也可以作证”。 “绿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诬陷你的主子”,太后怒气冲冲的叱喝,“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皇后勾唇红唇,笑道:“太后您未免也太急躁了些,这几个奴才都是口说无凭,您又怎知哪个说的是真的,说不定小哲子、祝菀和喜儿三人串通一伙的也说不定”。 “皇后,你是在质疑哀家是吗”?太后冷下脸不悦。 “臣妾倒不敢,臣妾也理解太后您担心她们俩,毕竟秦将军是您侄子,贵妃娘娘您平日里也挺喜欢的,只是今日朝中重臣还有乌平国的使者都在,总得把案子审的合情合理”,皇后一双无辜的美眸看向皇帝:“皇上,您说是吗”? “母后,皇后说的有几分道理”,姬赫遥泛着幽冷的眸子落在绿茉身上,“你既然说贵妃去了东南边那边小树林,你可有证据,绿茉,你在宫中也算是老资辈的人了,你可得知道若是说谎会受到怎样的罪责”。 “奴婢都明白”,绿茉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以让周统领去小溪边去找找,一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和脚印的,而且奴婢好几次看到小哲子从外面回来后便神神秘秘的进了瑶华宫,有一回奴婢进去的时候还看到娘娘把一封信着急的藏到了衣袖里”。 华凤兰难以置信的瞪着绿茉,平素她以为她是太后的人,便一直相信她,不曾提防她,哪像今日她便反过来咬她一口,那些书信今日若是被人现了,她和秦云荻怕是在劫难逃了。 姬赫遥看了看她煞白的脸色,沉声道:“周护,马上带人去瑶华宫给朕里里外外的搜一遍”。 “臣遵旨”,周护带人再次离开,每一分钟对华凤兰和秦云荻来说都是种煎熬。 周护去的快,也回来的快,华凤兰看到他手中捧着的熟悉小锦盒时,心狂乱的一跳,那个锦盒装的都是平日里秦云荻偷偷让人捎进来的书信和小礼物,她舍不得扔,都小心翼翼的珍藏着,她忽然有种绝望的感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锦盒落入皇帝的手中。 “臣在贵妃娘娘的衣柜里现了这只锦盒,盒子上了锁,不过臣大胆把锁劈开了…”,周护神态欲言又止。 姬赫遥打开,里面都是些书信和丝绢、香囊、红叶,他阴霾着脸取出几封信,冰冷的字句从他喉咙里出来,“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云荻留字”,他哧的一笑,将信递给旁边的秦国公,“秦爱卿,好好看看,这是你儿子的字迹吗”? 秦国公接过一看,眼睛里闪过沉痛,猛地抬头朝秦云荻怒喝:“逆子,你明知贵妃已经是皇上的人了,竟然还敢大逆不道写这种信给贵妃,还不跟皇上叩头认错”。 秦云荻咬紧牙根立刻用力磕头,“皇上,臣知错了,是臣私下里爱慕贵妃娘娘,都是臣一厢情愿,这事和贵妃娘娘无关”。 “云荻哥哥…”,华凤兰看他额头一下子磕出了血,痛心不已的扑过去拉他,“云荻哥哥,你别磕了,你头受伤了”。 ============== 稍后第二更 私情曝露 校园港 正文 打入天牢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打入天牢 “贵妃娘娘,臣知道您是看在和臣小时候的情分上关心臣,但这一切是臣咎由自取”,秦云荻将她推开,继续磕头,只要能保护她,哪怕让他死他也心甘情愿。 “你当朕是傻子吗,你们要不是私相授受,她会当宝贝一样收着这些书信吗,今晚你们会衣不蔽体的出现在祁天楼吗,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怕是恨不得生死相许是吧”,皇帝看的怒火焚烧,阴鸷的眸陡然一缩,恶狠狠的将手里的锦盒朝他头上砸过去。 “砰咚”,锦盒**在安静的大殿上,书信散落了一地,秦云荻没敢躲闪,被锦盒砸个正着。 华凤兰尖叫的扑过去,抱住他摔倒的身体,看到他额头砸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他如玉的脸颊流下来,心痛的抱住她脑袋,哭起来,“云荻哥哥,你不要有事,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凤儿,你别哭,我没事”,秦云荻吃力的拉住她手。 海陵王“啧啧”道:“皇上,您这贵妃果然是胆大包天啊,臣今日是大开了眼界”。 这时,周护又拿着一条手绢上来道:“皇上,刚才有侍卫在东南边的小树林里找到了这块手帕,看起来像是宫女用的…”。 “这是祝菀用的”,绿茉立即认了出来,“瑶华宫的人都知道”。 祝菀双腿一抖,皇帝心头怒火窜的更甚,却听皇后挑起眉头,意有所指的道:“看来果然是如绿茉所说今晚华贵妃确实是约了秦将军私会,不像是太后所说的人身体不舒服回瑶华宫休息…”。 “你这话是说哀家在包庇他们的私情是吗”?太后冷冷道。 “臣妾可没这么说”,皇后沉吟的笑道:“只是臣妾听闻这小哲子前几年在永寿宫当过差…”。 “没错,他确实是在永寿宫当过差,后来哀家觉得他做事不够细致,便让他去了寿安殿当差,这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哀家也是最近才知道他调去了瑶华宫,至于他和秦云荻的关系哀家并不知情”,太后瞟向皇帝:“皇上若是觉得哀家也有错,就把哀家这老太婆给治了吧”。 “皇后,不许再说了,朕相信这事和太后无关”,皇帝冷哼的瞧了眼华丞相和秦国公,“只是两位好爱卿,教出的好儿女,连自己的儿女都无法好好教管,朕又如何能将这江山社稷交给你们,朕瞧着,你们还是好好休息一阵子吧,至于华凤兰和秦云荻,罢出所有的封号和位份,一同打入天牢,至于这几个奴才,送入慎刑司”。 华凤兰凤目惊恐的瞪大,她不害怕自己进天牢,只是没想到会连累了爹爹,还有祝菀若是进了慎刑司会变成怎样,她虽然没去,可也听过慎刑司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地方,听说凡是进去的人,就算活着出来也没有完整的。 “皇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和祝菀他们无关,求求你放过她们”,华凤兰挣扎的苦苦哀求皇帝,“你送我去慎刑司也行,或者杀了我都没关系,不要伤害她们”。 皇帝看也不看她,闭上双眼,一脸厌恶,“周护,快点带走,朕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口气,一下子让华凤兰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贯串了全身,仿佛一下子被冻住了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任由侍卫带着她去了天牢。 ============== 明日继续,收藏,收藏去哪儿啦。 打入天牢 校园港 正文 危险逼近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危险逼近 天牢,阴冷昏暗,四处无光,空气中流窜着一股潮湿酸臭腐蚀的难闻气味。 华凤兰从没想过自己还会踏入这种地方,她一进去,便如明珠投入黑夜之中,两边常年关在牢笼里的囚犯扑到栏栅边上,纷纷露出贪婪猥琐的暗红目光。 她害怕的躲到秦云荻身后,他冷目一扫,沉声厉喝:“你们干嘛”? 他常年号命令,不怒自威,将那些囚犯吓得稍稍收敛了些,可还是让华凤兰感到恐惧和恶心,“云荻哥哥,我不想呆在这里”。 “由不得你”,周护打开一间牢房,“华小姐,请进去吧”。 “让我跟她一间吧”,秦云荻脚步往前踏动一步,周护突然反手一掌击向他胸前,将他震得后退数步,周护淡冷的锁上牢门,“你的牢房在最里面一间,这里可不是客栈,想住哪里任由你们挑选”。 “周护,我平时可待你不薄”,秦云荻咬牙低声道。 “我只是奉命办事罢了”,周护斜挑了眉,警告道:“秦少爷是要自己过去,还是让我亲手拖你过去”。 秦云荻瞪了他一眼,华凤兰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忙柔声道:“云荻哥哥,你过去吧,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凤儿,不管生任何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你不要害怕,我永远在你身边,就算死我们也一起死”,秦云荻坚定的对她说完后无奈的往前面走去。 若说华凤兰之前还有些害怕,此时此刻也都突然释怀了,是啊,横竖不过是一死,反正黄泉路上有他陪着,去哪都无所谓,只是连累了祝菀她们。 牢房的地面都是潮湿的,还有些蟑螂、老鼠在草堆上蠕动,她抱着身体蜷缩在角落里,害怕那些蟑螂、老鼠爬到自己身上,一整晚都不敢闭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狱卒拿了饭菜到门口,她有些饿,走过去拿起一看,乌黑的饭菜还有一股馊味,只闻一下便差点吐了。 她没敢吃,又抱成一团闭上眼,昏昏沉沉睡了一阵,牢门突然传来打开的声音,她抬头,视线模糊的光线中,隐约看到一抹冷峻挺拔的身形,琥珀色的瞳眸邪气凛然。 “皇上…”,她低低脱口,又恍然想起皇上怎么会走路,而跟皇上长得有几分像的只有那个人,心下掠过一阵不安的寒气,“姬秋白”。 “难为贵妃娘娘还记得本世子”,低笑的嗓音回荡,无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华凤兰缓慢的支撑着身子站起来,才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饥饿,姬秋白直视着她,她一身华服早已凌乱,毫无往日的贵气形象可言,但仍旧掩饰不住那张夺目绝美的脸蛋。 “果然是绝色佳人,怪不得秦云荻宁可冒着被砍头的危险也要和你**”,姬秋白微笑的朝她脸蛋摸去。 华凤兰下意识的将他手打开,怒道:“你干什么”? “装的那么桢洁干嘛,虽然皇上没有碰过你,不过我不相信你到现在还是处子”,姬秋白鄙夷的轻笑的朝她逼近两步,“你还不明白吗,被文武百官还有乌平国的使者看到你和秦云荻**的画面,就算是太后和华丞相也别想救得了你,虽然能保得住你的命,但你这辈子不是老死在这里,便是为奴或者做妓”。 “不可能”,华凤兰不敢置信的摇头,“我爹一定会救我的,你走开,别碰我”。 ================== 稍后第二更。 危险逼近 校园港 正文 自尽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自尽 姬秋白冷不丁的抓住她一只手腕,嘲讽的道:“你可真是只小狐狸精,你还不知道吗,秦云荻的判书已经下来了,配边疆,一辈子都别想再回到京城,而你…今早海陵王便进宫请旨收你做**奴,就等着皇上点头了,哈哈,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高高在上的华府千金好好的贵妃不做,最后沦为别人的暖**奴,连个侍妾都不是,到时候你就跟着他回乌平国吧,等他玩腻了再赏给下面的士兵…”。 “不,我不相信”,华凤兰尖叫,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皇帝怎么可能这样对他,可一想到昨晚皇帝那厌恶的眼神时,她便觉得恐惧,是啊,骄傲的她怎么受得了去当别人的**奴,她宁可去死,“我爹不会不管我的”。 “你爹现在被你连累的自身难保”,姬秋白邪佞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不过如果你屈从于我,说不定我会好心的向皇上求情让你不去乌平国给海陵王做**奴”。 “你滚开,别碰我”,华凤兰满脸厌恶的往后躲。 大概是听到她的尖叫声,里头秦云荻焦灼的声音传了过来,“凤儿,你怎么了”? “秦将军,本世子要上你的女人”,姬秋白得意的大叫了句,用力的把她扯进怀里。 华凤兰反抗的踹他下身,姬秋白不耐烦的一巴掌将她打到地上,“什么东西,以为我跟皇上一定对你好耐心”。 华凤兰被打的眼冒金星,嘴唇像裂开了道口子,又疼又涩,耳朵嗡嗡的,她这辈子从没受过这种耻辱,又怒又恨的瞪着他,“你敢打我”。 “我打你又怎么了,早看你不顺眼了,以为自己有个丞相的爹撑腰就了不起了,让你以后还敢嚣张”,姬秋白抢过身后侍卫的鞭子对着她狠狠的抽下去。 只一鞭,身体便是撕裂的剧痛袭来,华凤兰疼的想逃,那无情的鞭子如密雨一般逃到哪便追到哪,一鞭比一鞭用力,她身上的衣衫不一会儿便被抽的血迹斑斑。 “姬秋白,你在对她做什么,快放开她”,秦云荻焦灼的在那边怒喝,“如果你敢伤害她,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 姬秋白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华凤兰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但依然紧咬着牙根,不疼也不叫。 她华凤兰哪怕输了一切,也不能输掉尊严,宁可疼死,也不会在敌人面前苦苦求饶。 既然避无可避,她便不再躲闪,咬着牙,硬撑着鞭子,直到疼的浑身抽搐,意识越来越薄弱,她再也支撑不住倒下去一动不动。 “死倔”,姬秋白走过去解开她残破的血衣。 “不…要…”,没想到自己都这副样子了,他还不放过,华凤兰意识薄弱的艰难抬起手臂。 “你想为秦云荻守身,我便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姬秋白冷笑的拿鞭子捆住她手腕,朝后面的侍卫和狱卒使了个眼色,“你们好好的看着”。 华凤兰顿觉一片昏天暗地的绝望,眼泪源源不断的顺着眼角滑落,她万念俱灰,宁可死也不要受这群人的侮辱。 她挣扎的用牙齿咬住舌头,就要自尽时,耳边突听一阵惨叫声,那群观望的侍卫和狱卒通通倒在地上。 ================== 明日继续……收藏,收藏去哪儿呢,最近一点都不给力,~~~~(gt_lt;)~~~~ 自尽 校园港 正文 出路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出路 姬秋白皱眉停下手,一道掌风呼啸袭来。 他起身闪过,一件藏青衣袍覆到华凤兰身上。 “爹爹,你终于来了…”,华凤兰在一片泫然模糊中仿佛看到了一丝光亮,清澈的泪流到嘴边涩的她喉咙都沙哑了,她想坐起来,却现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体疼的皮开肉绽似得。 “凤儿…”,华丞相看到她身上横竖交错的伤痕,气血上涌,温润的眼底闪过杀意,“姬秋白,你竟敢对她用私刑,这件事我会一字不漏的禀告皇上”。 “难不成事到如今皇上还会对一个淫乱后宫的女人留情”,姬秋白天不怕地不怕的嗤笑,“华丞相,你我都清楚,昨日是皇上的生日,乌平国的使者都在场,这丢的可是国体,那么大一顶绿帽子扣下来,就算是文武百官也不敢求情”。 “那么今日本丞相便代皇上好好教训教训你”,华丞相飓风般的掌风朝他门面袭去,他虽是文人,可武功并不弱,但姬秋白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较量了几个回合,谁也没沾着谁的便宜。 姬秋白挡住他掌风,闪到牢房外面,睨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华凤兰,“你再与我动手,说不定你女儿小命便保不住了,你还是去看看她吧,本世子还是特别期待她成为海陵王**奴的那一天”。 说罢,嘿笑的甩手离去,华丞相挂念着华凤兰的生命安危,立刻取出上好的药膏涂在她伤口上。 “好疼…”,华凤兰疼的全身抽搐直打滚,“爹,疼死我了…”。 “凤儿,现在没有大夫,你必须得忍一忍,这药有止血愈合伤口的作用,疼一会儿就好了”,华丞相制住她身体,她只觉身体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咬,灼烧且疼,不过没多久,那阵灼烫便慢慢变凉,疼痛也消褪了许多,她眉眼舒缓开来,但是脸色依旧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 模糊的眼眶里终于能看清楚华丞相的容颜,她眼睛一酸,虚弱的哽咽,“爹,云荻哥哥真的要配边疆吗”? “你到现在还牵挂着他”?华丞相声音微微着恼,“我早和你说过进了宫便和往日不一样了,你要好好伺候皇上,不要相信太后说的那些话,你们当真以为皇上是笨蛋,好糊弄,有太后在,秦云荻顶多吃点苦,但你不一样,若是皇上答应了海陵王的要求,凤儿,这辈子你便全完了,海陵王那是个什么人,就是个冷血无情的禽shòu”。 “爹,那我该怎么办”?华凤兰颤抖的握紧华丞相的手,“爹爹,你去向皇上求情,让我去做海陵王的**奴,我宁可去死”。 “爹现在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华丞相苦笑,“凤儿,事到如今你怎么还看不明白,皇上娶你,一是想利用你,二是想得到你,如果两者都给不了,对他而言,你便没有存在的价值了,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你是说…让我去讨好他”?华凤兰虽然伤的痛,但脑袋并不糊涂,她摇了摇头,“不,我做不到,这辈子,我生是云荻哥哥的人,死是他的鬼…”。 “好,你是他的人,那爹呢,你有没有想过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华丞相怒道:“你不想跟着海陵王可以选择自杀,但秦云荻还是会活下去,秦家的人会给他另外安排出路,你死了就永远见不着她了,就算你没死,做了别人的**奴,别说他不会要你,连你自己都会看不起你自己”。 ================ 等会儿要去外地,今日一更,,明日两更。 出路 校园港 正文 广寒岛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广寒岛 “嗡嗡”的话宛如利箭般刺进华凤兰的胸口,她忽然觉得早知道刚才宁愿被鞭子抽的活活痛死也罢了,好半天,她艰难的启了启哽咽的唇,“难道我从了皇上,就会看得起我自己,云荻哥哥以后就还会要我”? “爹以前就是太疼你了,舍不得你吃一点苦才会养成你如今的性子”,华丞相长长叹气,“你也开始得明白,很多事都是由不得你自己的,秦云荻他保护不了你,爹不想白人送黑人,凤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皇上不允许任何人来探你,爹得走了”。 “爹,你别走,我一个人怕”,华凤兰泪眼模糊的揪住他。 “凤儿,爹就算豁了这条老命也会救你的”,华丞相强忍着心痛的泪水转身离去了。 牢房又恢复了先前那般冷清,有蟑螂慢慢的朝她爬过来,她厌恶害怕的想躲开,但身体只要一动,破开的皮肉便疼的晕眩涌来,让她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又是被外面杂乱的脚步声惊醒,只见几个狱卒拖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娇小身躯从外面进来。 她一看那宫女的衣衫便认了出来,脸色骇人,“菀儿…菀儿…,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别喊了,刚从慎刑司送过来的,还能留口气就不错了”,牢头淡漠的说完便走了。 华凤兰又唤了数声,祝菀依旧不动,宛若一具尸体般。 她心灰意冷的趴倒在草堆里,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的无能,祝菀比她大三岁,她是个孤女,是丞相府从外面买回来做她玩伴的,打小便陪着她,虽说是丫鬟,可早就情同姐妹,若不是为了自己,她何曾要受这种苦。 也许真的是自己太自私了,只顾着和秦云荻在一起,忽略了给身边人带来的危险,连累了爹爹,也害了菀儿。 若是祝菀死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 御书房,姬赫遥斜斜的倚靠在软垫里看奏折,这几日华丞相和秦国公暂时休息,连平日里好管闲事的太后也缩回了永寿宫,倒让他在朝堂中如鱼得水。 “丞相大人,您不能进去…皇上说了不见任何人…”,汪公公焦灼的话语从外面传来,忽然,御书房的大门被人推开,华丞相强硬的走了进来。 “华擎苍,好大的胆子啊,你女儿淫乱后宫也罢了,你竟然还敢擅闯御书房和天牢,还有没有把朕放眼里”,姬赫遥怒斥的把奏折朝他砸过去。 “皇上,臣知罪”,华丞相跪地哀求道:“臣也是迫不得已,方才若不是臣及时赶过去,凤儿差点就被姬世子逼得咬舌自尽了”。 姬赫遥皱起眉头,冷冽的黑眸中露出疑惑,“怎么回事”? “姬世子欲凌辱小女,小女不从,他便将小女鞭打的皮开肉绽,当着那些狱卒和侍从的面将兰儿的衣服…”,华丞相抑制不住心疼和焦急,顿了顿,磕头艰难的道:“皇上,求您看在老臣的份上,求您给她一条生路,她伤的很重,若是没有太医给她治病,她一定会死的”。 “她还怕死吗,敢背着朕和秦云荻**就早该想到这一天,朕没有赐毒酒就不错了”,姬赫遥心底勃然大怒,这个姬秋白,竟敢妄想动她的女人,就算是她不要的,也轮不到被一群奴才来践踏,他收敛了脸上的怒气,“不过…看在华丞相你这二十多年为楚仪国尽心尽力的份上,朕可以饶她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以后她只能住在广寒岛,没有朕的允许永远不许离开广寒岛半步”。 ============= 第二更要晚上,十一点钟左右。 广寒岛 校园港 正文 底线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底线 华丞相表情滞住,之所以被称为广寒岛,是因为它位于皇宫最偏北的幽月湖中间,四面环水,再加上幽月湖经常有宫女和太监淹死在里面,所以那边湖平时很少有人靠近,广寒岛几乎是一座孤岛,就像天上居住着嫦娥的广寒宫。 宫中让后妃闻之色变的除了冷宫便是那广寒岛,冷宫里至少也有从前贴身的丫鬟跟进去伺候,可那广寒岛除了妃子以上等级的谁也不能进去,前任皇帝即位时也有位皇后和妃子送进去过,只不过没多久因为受不了孤独,生病也无人照料,没多久便病世了。 华凤兰一向是个爱热闹的,平时在丞相府都呆不住,又何况去广寒岛,长此下去,她也会抑郁成病的。 “怎么,华丞相似乎不愿意”,姬赫遥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既然如此,那朕便允了海陵王的请求,你女儿跟着海陵王去乌平国似乎也不错,若是伺候好了海陵王,兴许也捞个侍妾当当”。 华丞相忙恭敬的道:“臣不敢,臣是感激皇上的仁慈,以后臣一定竭尽全力的辅助皇上”。 姬赫遥高深莫测的扬起一边眉头,“有这份心总是好的,汪公公,你去请了太医一块去天牢帮华凤兰看看吧,稍后包了伤口便送她去广寒宫”。 华丞相担忧的皱眉,只是包了伤口若是以后又炎该如何,她伤的那么重,也不是三五天能好的,再加上没人照顾,若是久病成疾,日后便麻烦了。 姬赫遥仿佛看出他的忧虑,淡淡道:“放心吧,朕会每日派太医去给她看病,至于其它的,要看她自己造化了,她要是自己不爱惜这条命,早点去了也罢”。 华丞相心自一沉,若是皇上连那一点怜惜都没有了,那凤儿这辈子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他真有点猜不透帝王的心思。 “朕还有事,还不退下去”,姬赫遥不耐烦的一斥。 “是…,臣告退”,华丞相暗暗看了眼帝王冷漠的脸色,踌躇的退了出去。 “顺道去把姬世子叫过来”,在汪公公要离去的时候,姬赫遥又冰冷的加了一句。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姬秋白便从外面踏了进来,不等皇帝开口,便撩开衣袍跪在地上,“皇上,臣有罪”。 姬赫遥眸子蒙上一层冰霜,低冷的道:“你还知道自己有罪”? “臣不应该去冒犯华凤兰,只是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皇上不忍心伤害她,可华凤兰又是如何对皇上的,这等女子便该让她尝尝害怕的滋味”,姬秋白不慌不忙的道:“再说自古红颜多祸水,臣瞧着她迟早会成为咱们楚仪国的祸害,海陵王既然对她有意思,皇上理应顺手推舟,促成两国这好事”。 “秋白,你心里在想什么朕心里清清楚楚”,姬赫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是朕得告诉你,华凤兰是朕的女人,想如何处决得由朕来,轮不到你来越权,朕瞧着最近也是太纵容你了,你自个儿好好回王府反省一下,暂时不用进宫了”。 “皇上,您就为了一个华凤兰…”,姬秋白微微懊恼的自己站起身来。 “你陪伴朕最久,应该知道朕的底线在哪”,姬赫遥拿起桌上的墨笔,敛眸伏案,不再看他。 姬秋白皱眉瞅了他半响,不一言的转身走了。 ============== 明日继续 底线 校园港 正文 幽静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幽静 华凤兰在牢里昏昏沉沉的被人抬了出来,几番颠簸后幽幽睁开双眼,到了一处空荡荡的宫殿里,两根粗大的柱子上盘旋的金粉纹路早已色泽暗淡、陈旧,看得出来年代长久,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气,没有阳光照进来,阴森森的。 汪公公站在**榻边,陈太医正在为她包扎被鞭子,她忽然想起牢笼里全身是血的祝菀,浑身一颤,忙起身去扯陈太医衣袖,却因为动作太过剧烈,疼的她脑袋微微眩黑,倒了下去。 “鞭子伤及了骨肉,短期内最好还是尽量别动”,陈太医无奈的提醒,他和华丞相也算交好,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眼看着多好的孩子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陈太医,求求你去救救祝菀,她伤的比我还重,如果没人救她,她会死掉的”,华凤兰轻咬唇瓣,眼眶里蓄着悲凉的泪水。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一旁守着的汪公公嗤笑了声,“好好的贵妃不做,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皇上吩咐了,日后你便住在这广寒岛,知道广寒岛是什么地方,和冷宫差不多,不同的是以前住在这座岛上的人都死了,这里四面环水,就是幽月湖中的一座孤岛,进了这的人只有死了才能出去”。 皇宫里只听幽月湖便让人觉得寒颤了,华凤兰还没入宫前便听说经常有宫中的人经常无缘无故浸死在幽月湖里,记得听祝菀说过六年前姬赫遥的亲生母亲怜修容便是淹死在这里面,有人说是这湖里水鬼太多,把路过的人给拉扯了进去,可没想到自己以后便要永远居住在这湖中间到死,光想想便全身毛骨悚然了,“我不要住这里…”。 陈太医不忍道:“汪公公,她身上的伤颇重,让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恐怕…”。 “不是有个哑巴给她做饭吗”,汪公公淡淡的道:“皇上说了,是生是死,看她自己的造化,你是太医,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足够了,她若治不好死了,皇上也不会怪你,陈太医,弄好了没有,杂家还要回皇上那伺候”。 “快了”,陈太医用剪子剪断纱布,道:“娘娘,我会开几帖药给广寒岛的婢女,一天三副,过几天我会再来给你看诊”。 “陈太医,你别走…”,华凤兰再顾不得疼痛紧紧扯住他衣摆,凤眸里蒙上一层凄婉的惊恐,“汪公公,皇上想如何对付我都没关系,我只求他放祝菀一条生路,再不救她就来不及了”。 陈太医皱眉,汪公公提醒道:“该走了”。 陈太医狠心扯开她,和汪公公一道走了。 冰冷的宫殿里静的只能闻到她自己的呼吸声,一阵阵寒沁袭来,华凤兰猛地扯开嗓子尖叫:“来人,来人,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 尖叫声成回音连绵回荡,没有人理会她,她挣扎的下**,脚一落地,小腿上的伤口疼的她摔倒在冰凉的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她穿着单薄的衣物,再加上这里没有阳光,四面不透风,只觉格外的阴冷。 她冻得缩成一团,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穿着青衣的嬷嬷端着饭菜和药从外面进来。 她把她扶到**上,华凤兰像抓稻草一样抓住她,“扶我出去”。 嬷嬷推开她的手,将饭菜递过去。 她把饭菜打翻,歇斯底里,“我不要吃,带我出去看看”。 嬷嬷皱眉看了她会儿,转身出去又重新端了饭菜进来。 她又打翻,“你聋了吗,我说让你扶我出去…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嬷嬷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了摇头。 华凤兰心里冰凉的一丝温度都没有了。 难道从今以后她便要跟一个又聋又哑的人一辈子住在这里了。 ================ 下午第二更 幽静 校园港 正文 求死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求死 她把自己身上缠好的纱布通通都扯了,嬷嬷熬得中药也砸了,任由剧烈的疼痛撕裂身体,半夜里起了烧,第二日陈太医只好又过来了。 她蜷缩在冰凉的**上,不让他替自己治,还脾气将冰袋扔掉,暗哑着奄奄一息的声音威胁,“如果你们不让我出去我便不治伤,反正…一辈子呆在这里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陈太医被她这般折腾,也有点脾气,“如果华丞相听到你这番话不知道会有多难过,事到如今你还弄不明白吗,你是生是死皇上早就不在意了,你烧的事今早我就去禀报皇上了,皇上根本无动于衷,还警告我以后关于你的事都不要再去知会他了,若是死了便找块席子卷了埋了,你的威胁除了对你爹对谁都没有用处,而你能活下来,还是华丞相拼命求下来的”。 华凤兰被训的血色惨白的一动不动,恍恍惚惚的,脑子里浮现出曾经皇帝**爱她的情景,难道那都是假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不是说我救过他吗”? 她哭泣的任由眼泪流过脸颊,想起从前容妃说的那些话,这后宫里,起起落落是常有的,最恐怖的是暖**的资格都没有。 以前她高高在上,她不信,现在明白了,原来当你落下去的时候,你便是再也一文不值,皇宫里永远都是这么冷漠。 “你还不清楚你自己做了什么吗”,陈太医叹了口气,“不过你毕竟年轻,丞相让我带话告诉你,等过几年,皇上气消了,这件事冲淡了些,他会想办法让你离开广寒岛的,至于你说的那个祝菀,已经被放了出来,不过送进了浣衣局,我已经安排了太医给她去看病,你不需要担心,不过如果你不振作起来她便要在浣衣局洗一辈子衣服了,你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若是你不想办法重新获**,那丫头的小身板怕是也熬不了多少年”。 “获**”?华凤兰像是听到笑话般冷冷一笑,“若不是他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还要我想尽办法再回到他身边”?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想怎样就怎样,也没人逼你,不过人活着总是有希望的”,陈太医复杂的道:“如果你执意求死,就像我说的,除了你爹难过之外,不会改变什么”。 华凤兰抬头看着他,从他眼底看到了无奈和凝重,好半响,她才重新找回自己干哑的声音,“云荻…怎么样了”? “配去了桑州那边,没有皇上的旨意永远不许回来”。 桑洲,位于最北边,是楚仪国最寒冷最艰苦的地方,而她心爱的云荻哥哥便去了那种地方煎熬,他如何扛得住,她似乎终于意识到曾经风光骄傲的华凤兰已经离她越来越远,剩下的是再阴冷的牢笼里残喘求生的她,皇帝折磨的是秦云荻的身,而折磨着她的是软禁的身和心,他夺走了她的阳光和水,让她在黑暗中慢慢的枯萎、凋零…。 她才不过十七岁,可是最美好的年华似乎已经结束了。 她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陈太医不再踏足广寒岛,离开时,他告知她,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身体,以后一旦她生病了,他是不能再来的。 皇上的命令,一旦她伤痊愈了,便不用再管她了。 岛上,除了一个又聋又哑的嬷嬷,没有任何人,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她焦躁过,也过脾气,但没有人理会她,也不会再有人安慰她,久而久之,她连脾气的力气都失去了。 每日,她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坐在岛边上,看着日出、日落,然后黑夜来袭。 每过一日,她便用刀在宫殿的柱子上刻上一刀,有一天,回过神来时,现宫殿下面都被刀痕划得密密麻麻。 她怎么数也数不清,时间究竟过去多久了。 =========== 明日继续 求死 校园港 正文 余嬷嬷来访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余嬷嬷来访 她突然觉得无比恐惧。 她漫长的岁月是不是要一辈子枯死在这种地方了,她拿起镜子,看到里面的女子一身白衣,青丝披散,脸色惨白,双颊凹陷,瞳孔呆滞,宛若游魂。 她用手摸了摸青丝,一大把头掉下来,她吓得尖叫的把铜镜扔出去,躲在**上,一整天不敢出门,不吃饭。 到了夜晚,宫殿里连盏烛灯都没有,她怕黑,将窗户全部打开,淡淡的月光照进来,她贪婪的盯着那一抹光亮,不敢睡不敢闭眼,只是默默的想着,是不是有一天她会变成秃子,容貌不再,也许云荻哥哥看到她都会觉得恶心…。 “贵妃娘娘,您睡了吗…”,对于一个每天只能听到虫声和风声的人,一点点说话声都是清楚敏感的。 华凤兰仿佛呼吸到空气般,难以置信,那是人声…。 她甚至顾不得穿鞋,欣喜若狂的冲了出去,余嬷嬷手提灯笼,看到她时,眼里掠过错愕和陌生。 曾经楚仪国众人皆知的绝色佳人竟瘦成了这副模样,单薄的像春末快要凋零枯旧的桃花,哪还有曾经骄傲灼灼的半分影子。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余嬷嬷欠了欠身。 华凤兰冷笑,声音幽澈,“别这么叫我,我早就不是贵妃了,余嬷嬷,你来这里做什么,太后让你来的”? 她虽然关了许久,但也清楚,若是皇上放她离开,来的应该是汪公公。 “娘娘猜对了”,余嬷嬷打量了眼她身后空旷的宫殿,里面除了一张**和柜子竟是再无其它,她也是第一次来这,暗暗的打了个寒悸,这里可是比冷宫要冷多了啊,“您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零一个月了…”。 “才一年…”,华凤兰喃喃失神,“为什么我感觉好像过年了十年一样长久,我爹和云荻哥哥怎么样了,还有祝菀”。 “丞相挺好的,半年前官复原职,不过那半年里,皇上另外扶植了不少年轻才俊的臣子制约,总是不比以前了”,余嬷嬷叹气道:“祝菀多亏太后照顾,再苦勉勉强强也还能过,至于秦少爷…唉…”。 华凤兰心里一咯噔,紧张追问:“云荻哥哥怎么了”? 余嬷嬷难过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桑州那边有多苦,一年四季都是千里冰封,每天过着非人的生活,不是筑造城墙便是修桥筑路,衣着单薄,也不棉服,吃不饱穿不暖,每天只能睡两三个时辰,忍饥挨饿的给人家做牛做马,秦少爷底子好,倒是愣生生挨了半来年,但是年初的时候没熬得住,生了一场大病,太后求皇上召他回来,皇上就是不答应,那边的官员都是靖王爷的人,也不准他休息,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他们就是想把他折磨致死啊,再这么下去奴婢和太后琢磨着秦少爷可能会熬不过今年”。 “他为什么不逃走…”,华凤兰心如针扎的捂住嘴巴,这一年来总是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念他,她也想知道他的消息,如今亲耳听到,便如一盆凉水浇下来。 “逃,怎么逃”?余嬷嬷恨恨的道:“那边当奴隶的天天挂着手铐脚镣,再加上面的人特意打了招呼,把他看得死死的,再说他是侯门子弟,不能逃啊,一旦逃了他这辈子就得背负上一个逃犯的罪名,永远不能再翻身了,说不定还会连累秦家,贵妃娘娘,现在能救秦少爷的只有您了”。 =============== 稍后第二更 余嬷嬷来访 校园港 正文 离开的机会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离开的机会 “我”?华凤兰嘲讽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滑了下来,“我现在都自身难保,还怎么救他,要是能救,我宁可自己死了也行”。 余嬷嬷上前握住她手,坚定的看着她眼睛,一字一句的低声道:“你必须得重新获**,过三天便是皇帝亲生母亲怜修容的忌日,当年怜修容便是失足落水淹死在幽月湖里,所以每到这一日皇上都会让人备船到幽月湖呆上半日,再过一个月皇上便要启程去南苑的避暑山庄,最少要到十月份才会回来,这是你想要离开广寒岛唯一的机会”。 华凤兰浑身颤了颤,她好不容易离开姬赫遥身边,如今难道又要想尽办法回去,她厌恶的摇了摇头。 “难道你想一直呆在这里,你不想救秦少爷,再不救他,他会死的”,余嬷嬷的话像雷电一样将她的心劈开了两半。 她瞪大眼瞳,她怎么舍得他死掉,只是听说他生了一场大病她便生不如死了,如果他死了,那她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余嬷嬷语气放缓了些,“去年十月选秀宫里又新添了不少美人,最得**的是中书令的女儿淑妃和威远将军的妹妹湘贵嫔,不过这位湘贵嫔还是在年宴上皇上亲自看上的,第二日便迫不及待的封了她做修容,还有去年皇帝的生宴上,海陵王送来的其中一个狐狸魅子也很受皇上喜爱,一个月里总有五六日是歇在那的,年初的时候,皇后又诞下一名皇子,皇上是疼的不得了,这后宫里常常是旧的去了新的来,永远不乏年轻鲜嫩的女子,你若是错过了此次机会,时间过得越长,你年岁长了,在皇上记忆里的份量越轻,到了明年,兴许你想出去都没有机会了”。 “你也说了,他又新添了这么多美人,哪还会记得我,再说他怕是早厌恶我透顶了”,华凤兰不是滋味的冷笑。 “娘娘,您是不知道自个儿有多美,虽然眼下后宫女子无数,但奴婢瞧着没有一个能美得过您”,余嬷嬷暗暗叹道,这等惊世美人一辈子呆在这孤岛上着实是太可惜了,“老奴句句都是肺腑良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奴婢这次也是偷偷溜上来的,不能久留,该怎么做就看您自己的意愿了”。 余嬷嬷很快走了,广寒岛又恢复了往日坟墓般寂静。 华凤兰慢慢走到岛边上,看着月光下烟波浩渺的湖,余嬷嬷的话言犹在耳,那确实是她离开这里的唯一,但莫非从今以后她也要和这么多女人去共同伺候一个瘸子。 她不愿意,她恨他,但经过这么多事,她也开始明白,她和秦云荻未来的一丝机会都掌握在他手上…。 ------------------- 六月初三,天气氤氲,不一会儿便下起了霏霏小雨,敲在湖面上,泛起数不清的涟漪和波浪。 皇帝一身浅灰色的便服,冠上插着一只白玉螭龙簪坐在船头,望着远处失神,汪公公举着一把深褐色的伞替他遮着雨,没敢打搅他,每到这一天,都是皇帝心中最难过的时候,怜修容,多么善良温柔的女子,却偏偏在这片冰冷的湖里丧了命,每每想起,总是扼腕叹息。 “若是额娘在世,能够看到今天的这一切该多好”,姬赫遥晦暗的脸色流露出苦笑和痛苦,“或许是当年我害了她吧”。 ================== 明日继续 离开的机会 校园港 正文 用生命一搏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用生命一搏 汪公公何尝不是怜悯的,“若是再重来一次,皇上您会如何抉择”? 姬赫遥神色一怔,过了好一阵才蹙眉道:“或许朕还是会这么做,当年如果朕不努力争取这皇位,只怕朕和额娘会更早的冻死、饿死在这后宫里”。 “那不就是了”,汪公公长长一叹,“至少如今皇上您还好好的活着,怜修容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姬赫遥黯然的静看着湖面,思绪渐行渐远。 船头又再次寂静,大约半个时辰后,雨渐渐停了下来,御前公公何寿康把茶桌抬了出来,步骤繁杂的泡好了一杯龙井,奉了上去。 皇帝接过,覆盖闻了闻,因起了雾,烟波浩渺,到近前才现一座若隐若现的小岛近在眼前,右护卫使项钧禀报道:“皇上,前面便是广寒岛了…”。 皇帝动作微滞,热气腾腾的龙井将他俊逸的脸色晕染的模糊,喝了一口热茶后,方才淡淡道:“时辰也不早了,回去吧”。 孔航退下去让人准备返航,这时突听何寿康“呀”了声,“皇上,岛边好像站着一个人”。 皇帝抬眸望去,雾色朦胧中隐约可见一抹白衣胜雪的女子,青丝如瀑被风吹得飞舞,远远地,似真似幻,恍如一位误入蓬莱的仙子,出尘脱俗。 她慢慢的走进水里,水淹过她的双膝、淹过她的腰、她的胸,越走越深…。 汪公公颤声道:“皇上,她好像是想自杀,要不要去拉住她”。 “她会游泳,她不过是想吸引朕的注意力”,皇帝凝眸着幽深的眸注视着,那抹洁白丝毫没有停留,她的脖颈,她的嘴唇,她的鼻尖,逐一消失在水里。 皇帝猛地放下茶杯,朝船上的人怒喝道:“快去救她”。 一声令下,所有人的侍卫“扑通”跳了下去,右护卫使项钧游得最快,当先抱着她从水里出来,她的身体轻的不可思议,就像一团棉花一样,枯瘦如柴,腰肢不盈一握,他抱着她上了岸,当看清楚她纤柔苍白的容貌时,便痴怔住了,那是怎样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他入宫不久,可宫中大大小小的妃子也见过不少,但是像她这般,不加修饰、没有雕琢,哪怕在最狼狈的时候都能美得如此华丽夺目的却是再没有过。 他探了探她呼吸,现没气了,情之至下也顾不得忙压着她胸口暗了暗,她吐了几口水。 项钧扶着她坐起来,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又在背后给她拍了几掌,让她将呛进去的水全吐了出来。 船很快到了湖边,皇帝拄着拐杖从船上走下来,面色焦怒,“她怎么样了”? 华凤兰咳了几声,缓缓的睁开水润的双眼,看着面前身着浅灰色常服的皇帝,兴许是他撑着拐杖,显得身形挺拔,威严尊贵。 可就是这个人,是他把自己关在这里,是他害的云荻哥哥流落异乡,吃尽苦头,害的祝菀去了浣衣局吃苦受罪。 想到这些,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怨毒。 皇帝自是察觉到了,皱了皱眉,这时,项钧忽然跪地道:“皇上,刚才情况紧急,臣一时斗胆冒犯了…娘娘”。 “我已经不是娘娘了,何来冒犯之说”,华凤兰凄然的讽笑。 皇帝微怔,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一身雪白的狐裘,那般与众不同、傲气凛然。 而如今,她瘦的脸颊凹陷,皮肤苍白的没有一丝色彩,裙衫下倩影单薄如纸,一双凤眸不再如以前那般晶亮,仿佛蒙上了尘埃,失了光泽,说不出的凄然可怜。 ================= 下午第二更 用生命一搏 校园港 正文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670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此章节未予显示。670 校园港 正文 离岛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离岛 凉阁里,六月份天气来临,皇帝慵懒的捧着一本《水经注》倚在凉椅上,夏日的细风透过湘竹帘子暖暖的拂起皇帝鬓角的碎,项钧从小径上过来,汪公公与他私语一阵后走到皇帝身边,低声道:“皇上,广寒岛那边伺候的朱嬷嬷派人来口信说华凤兰感冒差不多痊愈了,是不是该回来了”。 “广寒岛那种地方多呆一日有那么难熬吗”,皇帝翻过一页书籍,目光望着书不再移动,也不再开口,似乎是在专心的看书。 “毕竟太祖皇上规定过,那里只能由聋哑的奴婢进去伺候”,汪公公笑道:“朱嬷嬷在皇上身后伺候惯了,到广寒岛那种地方又如何能习惯,再说听朱嬷嬷说华凤兰是从早到晚说不上三句话,在那呆几日,她嘴巴是闭的能出臭味了”。 “奇了怪了,她在那跟个哑巴呆了一年多,照理来说难得去一个会说话的人应该是说不完的话才对”,皇帝头也不抬的淡淡哂笑,“莫不是隔了太长时间,连话也不会说了”。 “性子变化是难免的,当年先皇身边的蜜贵妃送去广寒岛不到三年便疯了,何况华凤兰从小是被相爷娇捧在手里长大的,哪曾受过这种苦”,汪公公边说边小心观察着皇帝的脸色,见他眸光也没动一下,一时也弄不清帝王的心了。 这时,何寿康端着侍寝的木盘低头躬身从凉阁外进来,“皇上,翻牌时间到了”。 皇帝终于抬起眼帘扫了眼那些牌子,漫不经心的将书一扔,“朕今日歇在承乾宫,撤下去吧,汪公公,推朕回去”。 何寿康保持着躬身的姿势退了出去,汪公公推着他回了承乾殿,正要召唤宫女进来为他梳洗,皇帝突然拂拂手制止,“你去拿套不张扬的便服过来给朕换上,再让项钧在幽月湖安排艘小船”。 汪公公一愣,蹙眉,“奴才斗胆说一句,为了您的江山社稷实在不宜与这个女子再多做接触了,再说了,她当日与秦云荻那般,奴才不信她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皇帝千年寒冰似得眸子扫过来,他猛地噤声。 “朕自有主张,去安排吧”,皇帝淡漠的命令。 汪公公顿时不敢再言语,不多时为皇上换了身颜色低调的袍子,从承乾宫的后面离开坐船去了广寒岛。 -------------------- 华凤兰没睡,站在破旧的庭院里,大门口,左右两边一棵两人环抱大的古树,也不知多少年了,早干枯的连落叶也不长了。 她出神的望着树叉,脑子里回想着白日里朱嬷嬷和她说的话,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过了明日朱嬷嬷便要离开广寒岛。 她知道,等明日一走,她便没有翻身之地了,想不到她华凤兰会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不由幽幽叹道:“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半掩的门突然“吱呀”推开,一抹竹青色的身影慢慢拄着拐杖进来,体型颀长,容貌俊逸,额头饱满,一双琥珀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她,幽深复杂。 她呆了呆,没回过神来。 姬赫遥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微微轻勾,低低的挑眉:“怎么,连行礼都不会来了,莫不是在这广寒岛上呆了一年,还是什么都没学会”。 华凤兰娇躯一颤,屈膝跪身,“奴婢给皇上请安”。 她低着头,一头乌黑的青丝也不知多久没有修剪了,几乎垂落到地面,她的脸也看不真切,只依稀看到她瘦弱的背,皇帝眯眸注视了她半响,“性子倒是变了许多,你且起来吧”。 华凤兰站起身来,姬赫遥一瘸一拐的走进宫殿里,这是他第一次来此处,一进去,现所有的窗户都大开着,连烛火都没有,月光一照,在夏日里亦是幽幽的森冷。 汪公公当先举着灯笼进去点好蜡烛,扶着皇帝坐到**上,那**是石**,又窄又硬,被褥上的花色早褪的暗淡不清,好在还算干净,没有异味。 枕头旁边还放着一块残缺的羊脂白玉佩,皇帝拿起来看了看,嘴角哼出一丝冷笑,“你从前不是很不稀罕吗,好好的一块玉还被你给砸坏了”。 华分兰始终低着脑袋瓜子不吭声,心里却暗暗的想:“我压根就不稀罕好吗,只是没处可放随便放在枕头边上罢了。 皇帝见她不做声,微微蹙眉,汪公公朝她喝道:“还不去给皇帝倒水梳洗”。 华凤兰错愕的抬头看向皇帝,见对方冷冷的注视着她,咬了咬牙,转身走出了宫殿。 平时都是嬷嬷伺候她,她也不知在哪儿弄热水,找了半天,才在厨房里见着朱嬷嬷,她早烧好了热水,满脸笑容的道:“待会儿伺候完皇上后,你过来我好好给你梳洗打扮一番,最近你成日里躺在**上,都是药味,皇上会不喜欢的”。 她心里着慌,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呆呆的看着朱嬷嬷。 朱嬷嬷深意的道:“这几天相处老奴瞧着也是缘分一场,你也是个苦命的,若是想离开广寒岛,今晚就必须得侍寝,皇上会来,便是对你还有点挂想,若是错过了今晚,你便再也不会有机会了,哪怕是华丞相再想法子,他也决计不会答应,皇上是个爱面子的,你若毁了他面子,他便再不会让你好过了”。 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华凤兰骨子里升起来,她不知所措的端着脸盆往寝殿里走,难道今晚她必须得把自己交给这个憎恶的男人。 ==================== 明日文文即将上架。上架更新字数也会越来越多,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想知道我们华贵妃如何坐上皇后的,如何爱上皇帝的,就继续收看吧…… 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写的最好。 离岛 校园港 正文 西棠宫(下)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西棠宫(下) 她走进寝宫,屋内亮着几只烛灯,这是近一年来里面第一次有灯火,不由得怔了怔,她都快忘了烛光是什么样子的了。 皇帝已经脱了鞋袜躺在她的床上,昏暗的烛火勾勒的他剪影微晃征。 她拧了毛巾递过去,姬赫遥冷瞅了她眼,惯性的挑眉,“你让朕自己来”? 她一愣,暗骂,他是腿瘸了,又不是手瘸了,话虽如此,还是硬着头皮给他擦了擦脸,他一双深邃的眼睛由始至终都盯着她,盯得她全身不自在,真想拿毛巾往他脸上砸过去。 洗完脸,朱嬷嬷又端了另一个盆子上来,弯腰正要为皇帝卷起裤脚,他忽然一指华凤兰,命令道:“你来给朕洗脚”陶。 她陡然瞪大瞳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要知道她这辈子连爹爹的脚都没洗过,再说,还不知道他有没有脚臭,想想就恶心。 “不愿意”?姬赫遥语气微微冷,“莫不是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不是…”,她艰难的启齿,屈下身去,卷起裤脚,他将左脚放进水里,另一只脚却没动。 她愣了愣,想起他那只脚是瘸的,忙轻抬起那只脚,手一触碰上他右脚的肌肤,竟是冷得连一丝正常的体温都没有。 虽然他的脚没有臭味,不过还是觉得很恶心,硬着头皮将他的脚左右搓了搓,用干毛巾擦净,刚起身,他忽然握住她手腕。 汪公公和朱嬷嬷连忙利索的收拾东西带上门离开了大殿。 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害怕的不知所以,感觉全身都在不听话的颤抖。 “你在害怕”?皇帝轻轻抬起她下巴,让她明亮的凤眼与他对上,那一抹瞳孔里飞快的掠过丝畏惧、厌憎和恐慌,他手上的力道不自禁的加重,幽深似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薄唇微勾,寒气凛然,“还是…嫌弃朕是个瘸子,比不过秦云荻,嗯”? 华凤兰疼的直皱眉,四面八方仿佛都有戾气袭来,她心脏跳的快要蹦出嗓子眼,暗想曾经自己怎么会觉得他老实、懦弱呢,这个人才是真正深不可测让人害怕的。 “不…不是”,她深吸了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虽然…腿脚不方便,可是会武功,画技箫声卓绝,天下恐难再早出比皇上更优异的了”。 “果真是明事理多了”,皇帝冷厉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嘴角渗出满意的笑容,“秦云荻终究不过是个奴才,朕才是天子,你要是早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沦落成如今这个样子”。 听到他那么说秦云荻,华凤兰气得怒火翻腾,若不是他生来是天子,论长相,论才华他哪里比的过云荻哥哥了,真是个不要脸的皇帝。 但她毕竟不再是从前的她了,有些想法默默的藏在心里是不能流露出来的。 姬赫遥瞧着怀里又情不自禁低下头的女子,墙上微暖的烛光将她苍白的憔悴小脸映衬的有些许娇颜的颜色,垂着眼,长睫微动,身上除了里面一件单衣外,外面仅披了件白色的绸衫,显得体态更加轻盈,腰肢纤瘦,虽不如后宫其它女子娇媚,但肌肤白皙剔透,不施黛粉便已是娇弱琉璃,从前的她美艳骄傲的,现在美得更加让人我见尤怜。 就在他双眼紧紧盯着她不放的时候,她黑白分明的凤眼忽然随着睫毛往上一翘,好似春日里百花丛中的蝴蝶飞舞。 姬赫遥猛地低头吻住她唇瓣。 她吓了跳,忙厌恶的挡住他身子。 “你还想抗拒朕”,皇帝微微生气的握住她手,嗓音暗哑,“你处心积虑的走到湖里自尽不就是想再次吸引朕的注意力吗,今晚的结果你也早该料到才是”。 他俊逸无铸的面庞上涌起帝王的霸道和不容抗拒的霸气,华凤兰血液凝固似得,是啊,她也该明白的,这么明显的事以皇帝的聪明不可能想不到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她不敢去面对。 她闭了闭眼,一行清泪从眼角划落。 若不以色侍君,她又如何能救云荻哥哥。 皇帝幽瞳骤然一缩,猛地推开她,“你要是不愿意,朕也不逼你”。 “没有…,我只是觉得身上都是药味,想去沐浴再过来伺候皇上”,她将悲酸噎进喉咙里,沙哑的启齿。 姬赫遥皱眉盯了她好一阵,沉沉道:“不用了,给朕解衣吧”。 他张开双臂, tang华凤兰手脚颤了颤,心一横,走到他身边,青葱的手指摸到他腰间的玉带,她自小胆子便大,可此时此刻,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茫然。 她只知道一旦今日过后,她便会再次投身那后宫,当然,等待她的绝不是她做贵妃那时候舒畅的好日子。 “你能不能快一点”,姬赫遥见她动作慢吞吞的,有点不耐的提醒。 “我是有点怕…”,华凤兰小声的嘀咕。 姬赫遥愣了愣,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怕,她也会怕吗,真是想不到,绷紧的脸色柔和了许多,忽然又想到什么,再次冰冷的轻哼,“跟秦云荻的时候就没见着你怕”。 华凤兰脸色再次煞白,好在夏天他衣服穿得薄,不一会儿便露出了精壮的膀子,再往下便看到他右膝上一道蜈蚣样的伤痕,她看的怔了怔,姬赫遥不自在把她拉起来。 她头昏眼花,漫长的折磨中,鼻头又酸又涩,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越来越沉,昏睡了过去。 ---------------------- 空荡荡的宫殿里,屋外翻起一丝鱼肚皮白,华凤兰犹在睡梦中,半梦半醒之间依稀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睁开眼,借着昏暗的光,看到床上坐着一个人在穿衣服。 她吓得坐起来,看清楚皇帝的轮廓时才回想起来昨夜他来了这里,自己的身体终于不再干净了。 一股强烈的干呕忽然从喉咙里溢出来,她弯腰趴在床边上吐了起来。 皇帝温和的五官顿时僵硬如冰霜,气愤的拉着外袍往身上一披,冷哼道:“你再吐也已经是朕的人了”。 “皇上误会了,只是…昨日没吃晚饭,可能是累着了身体有些不舒服”,华凤兰咬着唇片艰涩的垂着头,事已至此,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说什么,既然已经这样了,她现在要做的便是不能得罪他,这样才能有机会让他放云荻哥哥回来。 “是吗”,姬赫遥想起她在这吃了这么久的苦,身子大概确实不如以前了,伸开右臂将她柔软的身子拉入怀里,脸色柔和了些,“那你多睡会儿,待会儿让朱嬷嬷给你熬点好吃的,朕要去上早朝了,等下朝后朕就下旨让你回后宫,不过你上次的事朝中许多臣子都看到了,朕只能暂时封你做贵人”。 华凤兰心一沉,想当初她还是正一品的皇贵妃,没想到再回去跌回到从七品的贵人了,想想也正常,毕竟生过那么大的事,哪还能像从前那样风光,她只能一步一步爬了,只不过以前在后宫里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个瑕疵必报的女人哪会放过自己。 “朕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不过以后你安分守己的,朕会提高你位份的”,姬赫遥亲了亲她额头,召来汪公公进来,穿上鞋子,带着人很快便离开了。 她躺在床上,再也没有一点睡意,只觉全身肮脏不已,便让朱嬷嬷准备了热水沐浴,她坐在桶里,用皂角将身体搓了又搓,搓的皮肤又红又青,却怎么也洗不掉身上他留下的痕迹。 她厌恶自己,厌恶的想吐。 想到自己最终还是辜负了秦云荻,痛心的趴在浴桶边上凄楚的哭了起来。 沐浴完后,朱嬷嬷端着熬了整夜的黑米粥进来,她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 到了午时,汪公公送来了圣旨,封她为贵人,从即日起搬入雪棠宫,“朱嬷嬷,皇上吩咐,你以后不用再回承乾宫,只专心伺候华贵人便可了”。 “奴婢遵旨”,朱嬷嬷颔首领旨。 华凤兰暗自讶异,她也听说这朱嬷嬷自打登基起便伺候着皇帝,皇上怎么舍得派来给她,难不成是皇帝派她来盯梢自己? “华贵人,还不快收拾东西”,汪公公微微一笑,“该不会舍不得离开这里了吧”。 “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华凤兰淡淡道。 汪公公一愣,也没再说什么,领头上了岸边的小船。 华凤兰回头看着这座幽森的小岛慢慢消失在眼前,心里激动的泛出了泪花。 多少个日日夜夜里,她梦着想着离开这里,这个比冷宫还恐怖的地方,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进来了。 雪棠宫位于西方的宫室,花了一个时辰才到地方,宫门外,雪棠宫的众宫女太监皆在外候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人穿着大红底绣有牡丹宫装的秀丽女子微微欠身道:“妾给华贵人请安”。 汪公公介绍道:“这是晴良人,住在雪棠宫的侧殿里,以后你们两个可以有个互相照应了”。 “汪公公,您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华贵人的”,晴良人笑眯眯的看着华凤兰道。 “那就好,屋子上午便叫人打扫好了,奴才还得回承乾宫,就先走了”。 汪公公走后,又是一群太监宫女给她请安,“奴才是雪棠宫首领太监吕卫给贵人请安,贵人万福”。 “奴婢雪棠宫掌事宫女红棉给贵人请安,贵人万福”。 华凤兰细细打量了这两人一眼,自从上回吃了绿茉的亏后,她这次再也不敢轻信任何人了。 晴良人笑着指了指前面的几个人道:“这几个是内务府派来伺候贵人的贴身奴婢,如兰、香竹、秋红、宝玲,小武子,小黎子”。 “多谢晴良人”,华凤兰嘴上说着,心里却开始提防了,这人把伺候自己的奴才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姐姐甭客气,咱们一块伺候皇上,又能住在同一个宫殿里,那也是缘分”,晴良人上前热络的拉住她手,华凤兰下意识的甩开。 晴良人也不生气,反而略带同情的看着她道:“姐姐毕竟在广寒岛那种地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了那么久,想来突然接触我们这么多生人也不习惯,没关系,住些日子便好了,不过若是明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可就不能这样了,淑妃和柔贵嫔她们可都是不好得罪的”。 “老奴代华贵人多谢晴良人的指点了”,朱嬷嬷微微一笑,她毕竟曾经是皇帝身边的,晴良人多少有些敬意,客套了两句便回了自己侧殿。 没多久,皇帝的赏赐便下来了,朱嬷嬷拿了几样打了几个奴才,拿着其中一套赤金打造的首饰笑道:“贵人,您瞧瞧,在皇上心里您分量还是很重,这些都是灵州那边进宫上来的,全皇宫才三套,一套给了皇后,另一套赐给了淑妃,最后一套给您的”。 这种首饰华凤兰见多了,连看也不想看,“您也说了,皇后和淑妃那样等级的也就带套这样的首饰,我一个贵人也带了,还不召她们恨死去”。 “所以这些个只能收着,您心里明白就好”,朱嬷嬷笑道:“恕老奴多嘴,您既然回到了这后宫,就得想着法子往上爬,不想爬的妃子注定会成为牺牲品,尤其是您现在这个处境,只能倚仗皇上了”。 “我有些饿了”,华凤兰知她是皇帝的,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和她多说。 “也是到了吃午膳的时间了”,朱嬷嬷想起来,忙唤了如兰那边通知御膳房上菜。 不多时,屋里香气萦绕,虽不如以前在瑶华宫琳琅满目的一桌,但也有五菜一汤两道饭后点心,松鼠桂鱼、宫保野兔、莲藕腰花、蟹黄灌汤包、核桃八珍糕…。 华凤兰在广寒岛每日吃着粗茶淡饭,有时候还得吃剩饭剩菜,能沾点肉末便不错了,许久没见到过这么多美味渴口的菜色,一闻便是饥肠辘辘,大快朵颐的填了两碗饭下肚,喝了碗燕窝汤,又吃了两个汤包和糕点下肚,涨的连连饱咳。 朱嬷嬷倒了杯茶给她,她脸红窘迫的接过,连喝了好几杯才止住了咳,看到朱嬷嬷和几个宫女抿笑的模样,越的不好意思了,“你们把东西撤下去吧,我有些累了,想睡会儿”。 朱嬷嬷朝后面的宫女们使了个眼色,随着她一道去了寝室,里面虽小,但精美雅致,花梨木雕花大床、绘有淡彩花卉的纱帐、柔软的衾被,床的旁边还放着一个镶有云母石的大衣柜,靠窗的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胭脂水粉,墙角的铜鼎中燃烧她最喜欢的梨花香,明媚的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和广寒岛那间阴森森的宫殿比起来,温暖的简直像在做梦。 朱嬷嬷从衣柜里取了一件米白底绣水莲花的软绸睡衣出来为她换上,她才躺下不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是许久没有过的香甜、怡暖,中间迷迷糊糊的醒来了几次,但实在困得紧,侧转了个身子又酣睡下了。 再次醒转时,现屋里是暗的,这一年来她最害怕的便是在广寒岛夜幕落下的日子,又黑又阴森,只有她一个人。 她以为又回到了那,吓得弹坐起来。 “怎么了”?和煦的声音突然从窗边上传来,她侧头看去,辘辘的轮椅到了床边上,金冠镶嵌的大颗宝石刺得她脑袋一醒,微张开小嘴,“皇上,你怎么来了”? “朕自然是来看你”,皇帝分明看到她 刚才起来的时候小脸上的惊惶,蹙眉问道:“你还没回答朕,刚刚怎么了”? “没什么”,华凤来别开脸,只留下悠长的睫毛在昏暗中颤抖。 姬赫遥有些不悦的转过她下巴面对自己,“回答朕”。 他的霸道让她暗暗恼火,脱口道:“我以为自己又在广寒岛,有些怕罢了”。 他微微一怔,笑道:“想不到这事上还有你怕的事”。 “我当然会怕,我也只是个女人”,华凤兰翻了个白眼。 姬赫遥深眸中闪过丝诧异,放开她时,瞳孔忽然暗了暗,兴许是她睡觉时里面的睡衣微微松垮,露出了里面纤细的锁骨和素白底的木棉花肚兜。 这个眼神再是熟悉不过,华凤兰顺着他目光低头一看自己,羞得面红耳赤的忙将睡衣拉上来,由觉得那睡衣太薄,又扯了被褥裹住自己。 “这么热的天你也不怕热昏了头”,姬赫遥好笑的摇了摇头,推了轮椅出去让宫女们进来给她换衣。 打理整齐出去后,厅堂里又是一阵香气,一桌的菜足足有二十多道,简直把她从前都爱吃的美味佳肴和花色繁多的小吃都搬上来了。 不争气的是她明明整个下去都在睡觉,看到这些菜肚子忍不住又饿了。 姬赫遥亲自盛了面前一碗乳鸽汤放到她面前,“快吃吧,让御膳房特意给你炖的,里面放了天麻、当归、人参,你的身子是得好好补一补”。 华凤兰撇撇嘴,她绝对不会认为他是在关心她。 “你这是什么表情”?她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姬赫遥眼里。 “就是觉得…会不会太铺张浪费了”,华凤兰说出的也是心里所想,忽然之间倒是怀恋起岛上那个又聋又哑的嬷嬷。 其实她也蛮可怜的,孤零零的一直呆在那个岛上,吃的也不好,穿的也不好,要是她实在活的连意思都没有了。 姬赫遥察觉到她小脸上的怅然怔了怔,对于她说的话也十分的讶异,忍俊不禁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每次只要饭菜稍有不如意,经常脾气不吃饭”。 华凤兰眼神黯了黯,嘲弄的道:“以前哪知道那些吃不好穿不饱人的苦,有些事情只有自己体会到个中滋味才明白那种感觉”。 姬赫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沉默了下去。 吃到一半,华凤兰忽然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以后可不可以…给广寒岛的那个聋哑嬷嬷加点伙食,她年纪蛮大了,很可怜…”。 她一双明亮的凤眼满含希翼的望着他,姬赫遥心弦仿佛被拨动了下,转头对汪公公道:“听到了没有”。 汪公公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奴才等会儿便去司计司安排”。 华凤兰欢喜的露出一记笑容,胃口变得更好,晚上又连吃了两大碗,吃饱好,坐在灯下的脸色红润剔透,不似昨晚那般憔悴,唇不凃而朱,两人坐的近,一股梨花的香味从她身上萦绕而来,闻得人心中一荡。 皇帝放下碗筷,汪公公瞧出点端倪来,让人把东西撤下去,几个力气大的太监提着热水进了浴室,她心慌着担心皇帝会邀请她一起沐浴,正琢磨着该如何拒绝时皇帝突然说道:“你先去洗吧,等你洗完朕再去”。 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若是让他跟她一起洗澡,那等变态羞涩的事她可做不出来。 其实上午她便沐浴了,只是现在夏天,女子都爱干净,她随意的用水洗了一下,便系上衣服出来了。 坐在床榻边上,她心里七上八下。 西棠宫(下) 校园港 正文 馄饨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馄饨 正巧朱嬷嬷提着一个小篮子笑盈盈的从外面进来,她闻得里面的香味似曾相识,想也没想的道:“豆腐花”。 “贵人鼻子可真灵”,朱嬷嬷促狭的笑了声,揭开篮子,乳白色的豆腐花上撒着一层酱料和葱花,色泽鲜美,香气宜人,另外一个碗里的馄饨还是热气腾腾的。 华凤兰喜出望外,“张大姐馄饨”征。 在广寒岛的时候偶尔想起来怕是一辈子都尝不到这味道了,如今在宫中看到喜不自胜陶。 “皇上猜着您会喜欢,特意让奴才出宫去买的”,朱嬷嬷笑着放下篮子,先将馄饨取了出来,“这馄饨不能久放,泡久了味道就变了”。 华凤兰心头错愕,都是一年前的事了,皇帝日理万机没想到还会记得那些小事,他到底打的是什么心思,还是对每个女人都是这般心细的。 “是不是吃不下了”,朱嬷嬷见她不接,笑道:“我就说应该饭前让你吃的,偏偏皇上不答应,还说正餐要吃的补一点”。 “没有,本来是饱了,不会看到这馄饨又有胃口了”,华凤兰满脸笑容的接过,小心翼翼的品尝起来,这熟悉的味道,唯恐是在做梦,到这一刻,她才敢相信自己终于离开广寒岛了。 “吃一半就好了,吃多了晚上肚子涨得难受”,朱嬷嬷细心的提醒。 放下豆腐花,她涨得是一动不能再动的时候皇帝从外面进来了,天儿热,索性沐浴完后仅穿了套明黄色的单衣,腰带也懒得系。 她窘的别开脸去,如兰、香竹两个年轻的宫女也是绯红着脸立刻低头走出了寝室。 “皇上,贵人,老奴也告退了”,朱嬷嬷笑眯眯的提上那只小篮子轻轻的带上房门。 屋里又再次只剩两人,皇帝视线投过来,握住她的手。 她身子排斥的僵硬,他轻柔的拉了几次也没将她拉入怀里,眉眼轻蹙,“朕想对你温柔点,莫非你喜欢朕的粗暴”? 她一悸,低眉顺眼的坐过去靠入他怀里,脸贴着胸膛的肌肤,听着他稳稳的心跳,刚沐完浴,也不知他身上怎么有股熟悉的淡雅花香味,倒像是她先前泡过的澡。 她心里布满了不适应,感觉很奇怪,怎么可以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亲昵到这种地步,说不出的别扭。 皇帝低头亲了亲她秀,“今天过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她小声嘟哝,只要他别这么安静的抱着她就好了。 皇帝满意的用手指缠绕起耳边的一缕长,“本来朕是想让你一个人住间宫殿的,不过去年十月份才选完秀,稍微好点的宫殿都住了人,那些个妃嫔都是不好相处的,朕寻思着也只有雪棠宫的晴良人性子温和点,便让你搬来了这,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可以跟朕说”。 “没有”,华凤兰摇了摇头,想到他有那么多女人,心里越觉得恶心,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听你这么说,你挺了解晴良人似得,你常宠幸她吗”? “只有过两次…”,皇帝神色似乎有些无奈。 华凤兰一听差点忍不住推开他,什么叫只有过两次,宫里那么多女人,一个人两次,那得几百次了。 “怎么,你不高兴了吗”?姬赫遥摸了摸她低着头素净香腻的脸颊,眼底闪烁着光彩。 “没有啊,皇上宠幸女人是正常的事”,华凤兰心下翻个白眼,她是不高兴,不过至少觉得恶心罢了,但她脸上可不能表露出来,“皇上那么多女人,我要是都不高兴,那我以后不是都得天天愁眉苦脸了”。 “你倒是想的很开啊”,上方的声音不经意的冷沉下来,皇帝升起一股恼意,推开她,冷哼道:“若换成秦云荻,你怕是喊打喊闹的要杀人了是吗”。 华凤兰看着他阴沉沉的模样,莫名其妙,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又不高兴了,真是喜怒无常,难伺候。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被朕猜对了吗”,姬赫遥厉声质问。 华凤兰委屈的嘟囔,“我没想那么多好吗,我跟他…都过去了,再说就算我不高兴又怎么样,难道你会为了我不去宠幸那些女人”。 姬赫遥打量了她一阵,又把她拉入自己怀里,托起她下巴,目光有丝复杂的笑道:“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华凤兰被如水的瞳眸直直凝入那双荡漾着涟漪的柔情双眸 tang里,被他一会儿一个模样弄得恍惚。 但很快她便清醒过来,她不会忘了当初刚去广寒岛的时候,他是怎么对待自己的生死,若说他喜欢自己,他绝不相信,他贪恋的不过是自己这张绝色的容颜和一种征服欲罢了。 皇帝凝视着她,被那样一双璀璨的凤眸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红艳艳的烛光照的她脸上流光婉转,长如墨玉流光倾泻在他胸口,冰肌莹彻,柔若无骨,竟看得他目光微微的痴,喃喃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说罢,倾身吻住她唇,知道接下来又会生什么,华凤兰又和昨夜一样慌张起来,“皇上…皇上我…我有点不舒服”。 “是吗”?皇帝似信非信的挑眉,“朕瞧着你刚才挺好的”。 “可能是…晚上吃太多了,我要去拉肚子了…”,华凤兰拢起衣服就往门口,她就不信自己待会儿在厕所里久待会儿,满身臭味,他还有心情碰自己。 “哦,是吗”?皇帝懒洋洋的双手撑在床上,“朕原本还琢磨着要不要把你原来的那个贴身丫头…猪…猪什么给调回来…”。 “祝菀”,华凤兰心脏狂跳的顿住脚步,拜托,竟然把祝菀叫猪,太过分了,不过她原本就是打算今晚跟他说这事的,她真是实在太想祝菀了,而且那丫头肯定在浣衣局吃了很多苦。 “对,祝菀”,姬赫遥点点头,似笑非笑,“看来是没必要了,她还是好好的留在浣衣局吧”。 华凤兰知道他在威胁自己,咬了咬唇,目光哀求道:“皇上,祝菀跟我从小一块长大,情同姐妹,求您把她调回来吧”。 “那你肚子还痛吗”,姬赫遥邪佞的上下打量了她眼,目光不言而喻。 “不痛了”,痛苦的摇了摇头。 “那还不过来”,姬赫遥勾了勾手指。 她挪着小步子过去,皇帝面露满意的笑容。 门外几位年轻的宫女早都退出去了,汪公公和朱嬷嬷守在门口,一个笑脸吟吟,一个蹙眉担忧,唯恐两位主子完事后会沐浴,也不敢睡,这一宿一直站到第二天将近天明,两个人哈欠连天,回房也只敢稍微躺了下,天刚翻起鱼肚皮时,汪公公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敲门,“皇上,该上早朝了”。 唤了几声也没动静,直把汪公公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只好让朱嬷嬷进去把皇上叫醒,本来照规矩该让华凤兰起来伺候的,不过她累得一点意识都没有了,皇上也没让人吵醒她。 等她醒来的时候,都快到了中午,一个模样俏丽瘦弱的宫女从外头进来,她呆了呆,惊得险些落下泪来,“菀儿”。 “小姐”,祝菀放下铜盆跪到她身边,双眼通红。 “你跪着干什么,快起来”,华凤兰抱住她,一年多了,现她变化挺大的,以前跟着她吃好的穿好的,也没受什么苦,如今双脸暗黄,一看便是营养不良,粗糙的手指上还有鞭痕,看到她这副模样,她痛心的道:“太后不是说有让人照顾你吗,你怎么一副吃了很多苦的样子”。 “已经算好的了”,祝菀吸着鼻子道:“才去浣衣局的时候,那些嬷嬷不给奴婢饭吃也不让奴婢睡,活要是没做干净时不时的就拿鞭子抽奴婢,还好余嬷嬷打了招呼后,那些嬷嬷也不敢虐待奴婢,对奴婢还算客客气气的,不过浣衣局那种地方本来就环境艰苦,有的人呆个三五年熬不住不是累死就是病死”。 “菀儿,是我连累了你”,华凤兰痛心疾首,她曾经觉得在岛上那段生不如死,现在才现原来和她们比起来她要好多了。 “若不是小姐奴婢也不会有今天”,祝菀吸吸鼻子恨恨的道:“只怪奴婢当初没看清楚绿茉那个人才会上她的当”。 “你放心吧,我既然出来也一定会查清楚当年究竟是谁…陷害了我们”,说到陷害的时候她有些底气不足,其实那一夜她和秦云荻也是情到浓时失控了,只是暗中肯定有人在看着他们,可能是皇后的人,也可能是皇帝的人。 “奴婢来了几个时辰了”,祝菀脸红的看了她眼,“朱嬷嬷说你昨晚…”。 “好了,别说了”,华凤兰素颜不自禁的浮起两片烧红的云霞,心里又羞又怒,那个禽兽,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昨晚对她来说,简直是一场生不如死的折磨,“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 “这么晚,糟了,你们怎么不早点叫我起 来,按照规矩我原本是得去和皇后、太后请安的”,华凤兰暗暗叫糟,昨晚的事肯定传遍了全宫里,后宫那些个阴险的女人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是皇上让奴婢们别叫醒你的”,祝菀说道:“皇上料到您会睡过头,也知会了皇后和太后她们说今早你不去请安的事”。 华凤兰蹙了蹙眉,让人梳洗完后,恰好,散着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 朱嬷嬷顺着她目光解释道:“是皇上今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说是看到木棉花就想到了娘娘,特意让人送来的”。 华凤兰一愣,纳闷的吃了口鲈鱼,猛地想起昨夜自己穿的肚兜上绣的也是木棉花,明白过来脸皮了烧似得,暗暗把那个登徒子骂了数百遍,“朱嬷嬷,你把花瓶拿走,我不想看到”。 朱嬷嬷为难的道:“这毕竟是皇上送来的,若是皇上知道了定然会不高兴,这样吧,奴才拿到一个贵人您看不到的地方”。 “随便”,反正她看一次就来火一次。 朱嬷嬷立刻让奴婢捧了去,用完午膳,华凤兰净了净手,“朱嬷嬷,你安排下轿撵我下午想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这都第二天了,我若是不去,她们心里头肯定会对我埋下意见”。 “您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是应当的…”,朱嬷嬷沉吟道:“不过老奴奉劝您还是少和太后接触,这一年来,凡是和太后走的亲近的妃子虽没被皇上降位,但是皇上早不踏足她们的寝宫了”。 华凤兰吃惊,以前太后和皇帝虽然关系不好,但也得装模作样一下,现在皇帝这么做不是明摆着和太后势同水火吗,“那容妃…馨嫔她们呢”? “容妃位份没变,只是皇上足足有一年没去她那过夜了,馨嫔年初的时候有回伺候皇上的时候不知因为什么得罪了皇上,从此被皇帝厌恶上,降为更衣了,皇后和太后都有午休的习惯,两宫又离的很远,现在午后天气晒,贵人还是明日早些起来再去吧”。 华凤兰暗自咂舌,怪不得太后会让余嬷嬷来找她,想必是她在后宫栽培的那些女人都没利用价值,只好又找上自己了,“那就听朱嬷嬷你的吧,不过明天早上皇上醒来的时候你一定要把我也叫醒”。 既然她是皇帝身边的人,自己不得罪她就是不得罪皇帝了。 不过希望今晚皇帝别再来了,不然明天早上她肯定又起不来,那种折腾方法真让她小死一回似得。 朱嬷嬷愣了愣,道:“今晚皇上是不会来的,今个儿皇上晋封湘贵嫔为妃,照祖宗规矩皇上今晚和明晚都是必须得在湘妃那过夜的”。 “噢”,华凤兰听得心里头怪怪的,反正和高兴挨不上边,还有点生气,昨天才封了自己做贵人,今天又封别的女人做妃,兴许是皇帝连续两夜都和她在一起,让她都快忘了他是皇帝,后宫还有很多受宠的妃子,而她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贵人也别太往心里去”,朱嬷嬷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老奴是听说原本皇后和朝中的不少文武百官都反对封您位份的,是皇上和威远将军私下里谈好了交易愿意封湘贵嫔为妃,威远将军才会在朝中力排众议支持您的”。 华凤兰恍然,她起初以为皇帝要册封自己很容易,原来她是想的太简单了。 这一夜,皇帝果然没再来,翌日,她起了个大早赶去凤仪宫。 雪棠宫里凤仪宫隔着好几公里,到凤仪宫时,里面已经分排坐满了许多妖娆各异的妃嫔,一眼望过去,当真是像到了御花园,花团锦簇,看的人眼花缭乱,除了皇后、容妃之位,大部分人都是些新面孔。 她才走进去,大殿里诡异的安静下来,一名穿着粉霞色束腰襦裙的女子手拿着一把绣着梅花团扇摇了摇,娇笑道:“哟,这人是谁啊,长着一张多漂亮的狐狸猸子脸,人人都说华凤兰艳绝楚仪,本宫瞧着她和华凤兰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相貌应该也差不多”。 华凤兰早料到会受羞辱,既然会来,她也准备好了,只是没想到才进门就被人这样肆无忌惮的侮辱,心中火冒三丈,却听另一名面容妖媚的浅紫色女子嗤嗤的笑道:“淑妃娘娘,您进宫的晚,不知道,她可不就是新晋的华贵人吗,去年皇上生宴那天,臣妾有幸见过一次”。 华凤兰一听便猜到她恐怕就是当日海陵王送来的四个美人之一,现在位居柔嫔。 “是吗,原来是华贵人,进宫了几日,本宫可总算见着你了”,淑妃嘲弄的打量了她会儿后,“不过你这个请安的可是来的够早啊,就你一个人和 湘妃没来了,湘妃倒无所谓,毕竟昨夜侍寝,你还是前夜侍的寝,莫不是今晨都还没恢复过来”。 馄饨 校园港 正文 皇帝的歉意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皇帝的歉意 她话语一出,众妃嫔脸色都变了,这宫里唯独皇上的消息是传的最快的,谁都知道雪棠宫的承宠是一直从晚上到几乎天明,这可是所有后妃都没有过的待遇,不少妃嫔早恨得牙牙痒,柔嫔冷笑道:“皇后,臣妾瞧着也得让华贵人长点教训,免得她又像以前一样不把皇宫的规矩放在眼里”。 皇后沉默片刻,蹙眉淡淡点头,“说的也是,如今可不能让你像从前那般放肆了,丁兰,你去好好教教华贵人”。 “是”,丁兰一年前就看华凤兰不顺眼,领了命令,得意的走过去便是一巴掌。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贵人,岂轮得到你一个奴婢来教训”,华凤兰挡住她,冷然推开她。 丁兰惨叫了声,连连后退了数步,撞到后面的梨花椅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皇后脸色一变,站起来怒道:“华贵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本宫的人,来人,给本宫拿住她,重打五十大板”。 祝菀吓坏了,朱嬷嬷到底是年纪长,忙冲她使了个眼色,祝菀明白过来,正要溜出去,突然被眼尖的淑妃现,“皇后娘娘,您瞧华贵人身边那个丫鬟要溜哪去,莫不是要去找皇上”陶。 皇后眼睛一眯,让门口的一个宫女揪住祝菀,紧接着两个身高马大的太监冲进来压着华凤兰去了庭院里。 朱嬷嬷着急的跪到地上道:“皇后,华贵人也是这两日仗着皇上的承宠年轻气盛不懂事,她不是故意冒犯娘娘的,如今华贵人身子单薄体虚,五十大板子下去她身子肯定扛不住的”。 皇后轻笑一声,这朱嬷嬷倒也是个鬼灵精,明面上都是在说华贵人的不是,实则说了一大堆就是想告诉她皇帝目前很宠华凤兰,可正因为如此,才让她有想除掉她的决心,“朱嬷嬷,本宫理解你的担心,不过本宫作为后宫之主,今日这么多妹妹瞧着看着,本宫也不好寻思包庇”,说罢,冷冷的一挥宽袖,“动手”。 “啪啪”的板子落下来,华凤兰死死的抓着身下的木凳,臀部上的板子简直是往死里打,她咬着牙根含恨一一扫过宫殿门口幸灾乐祸的妃嫔,心里涌出无限的不甘和恨意,她若不死,总有一天这一切她都会讨回来的,现在,她终于明白,在这后宫里,你若没有崇高的位份,这后宫里永远都只有别人欺负你的那一天。 “皇后娘娘,奴婢求您不要再打了”,看到华凤兰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看着要撑不下去了,祝菀挣开两边的宫女,扑到华凤兰身上。 “菀儿,你快走开…”,华凤兰憋着气喘息,豆大的含住疼的从额头滑落,她在浣衣局吃了那么多苦,身子只怕比她还虚弱,“我还撑得住”。 她推了半天,愣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祝菀将她抱得紧紧,红着眼眶道:“不,我这辈子就是要保护好贵人您”。 华凤兰心头骤然哽住,握紧她的手,她誓,只要离开这里,她一定会竭尽全力往上爬,也要这皇后尝尝今日这滋味。 这样的暴风骤雨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两人疼的几乎快晕过去的时候,宫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湘妃娘娘到”,紧接着一道悦耳如莺啼的女声含着笑问道:“怪不得臣妾还未进门就听到凤仪宫里这般吵闹,这人是谁,惹得皇后动了这般极刑”? “还不是那新进宫不懂事的华贵人”,淑妃冷哼道:“迟到了不说,皇后娘娘好心想教导她一番,却不领情的推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哼,完全不把我们这群娘娘放在眼里”。 “那也是她没长眼睛了”,湘妃嘲弄的笑了笑,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臣妾瞧着她都满身是血了,再打下去怕是命都保不住了,皇后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就饶她一命吧,臣妾可不想才进位第二日后宫便有人丢了性命,传出去也不吉利”。 “她是罪有应得,关妹妹何事”,皇后眉不动眼不动的笑道。 “自然是有些关系的,她前个儿封了贵人,臣妾昨个儿又进了位,也是个缘分,再说啦,华贵人第一次来凤仪宫给皇后您请安,这大门关的紧紧的,谁也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事,一出去,有些个不知情的人怕是胡乱揣测娘娘心狠手辣,传到皇上耳朵里,旁的人没事,倒惹得皇上雷霆大怒,娘娘何不卖了臣妾这个面子”,湘妃笑眯眯的说。 皇后心思微动,倒想想也是,皇帝会力排众议非要把华凤兰从广寒岛接出来毕竟是非常喜欢的,她第二天就把人给弄死了,肯定以后会和皇上落了嫌隙,倒让淑妃那些人得了好处,当下忙朝行刑的太监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停下来吧”。 华凤兰和祝 tang菀两人早已被打的奄奄一息,那板子一停,只觉的阳光刺得她昏天暗地,吃力的抬了抬眼帘,只依稀看到面前一抹海棠红的身影,之后便再也什么都看不到了。 ------------------- 耳边依稀缠绕着一缕清旷如幽泉萧声,柔和若四月的暖风,吹得人心里无限温软,忍不住从沉痛的黑暗中微微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是绘有淡彩花卉的纱帐,她是趴着躺在雪棠宫的床上,灿烂的红霞从窗棂格子里细细的筛进来,沐浴着手执玉箫的明黄侧影,鬓角间细碎的丝被细风勾勒出一抹圆润的弧度,线条优雅的唇角轻抵在玉箫间,本就气度尊贵,此刻一瞧竟是风华俊逸。 那箫声静谧如山间清流,脉脉沁人心扉,让人有些不忍将这般美音打断,一曲作罢,方有些意犹未尽。 她支撑着想坐起来,身子微动,火辣辣的疼痛从臀部上袭来,又疼的跌了下去。 这细小的动静惹得皇帝侧过脸来,看到她,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你醒了”。 华凤兰想起莫名其妙被那个皇后毒打了一对,恼火的哼道:“还不是被你的臭箫声吵醒了”。 姬赫遥微微一笑,“朕就是怕你一直不醒来,所以才用箫声不停的吵你,幸好,把你给吵醒了,你知道吗,你从昨个儿睡到今天,朕真的很担心你”。 他握住她的手,琥珀色的眸里溢出缕缕柔情,华凤兰被他瞧得别扭,暗想这个善变的皇帝八成又在做戏了,“祝菀呢,她怎么样了”。 “跟你伤的差不多重,在屋内休息,倒是个衷心的好丫头,幸好你让朕把调回来了”,姬赫遥怜惜的道:“你饿了吧,想吃什么跟朕说”。 华凤兰确实是饿的紧了,想也没想连了大串:“牛肉丝、金银鸽肉、八宝酿鸭、铁板鲈鱼…”。 皇帝愣了愣,“不行,太医说你只能吃些清淡的,这样吧,朕让御膳房弄点粥和汤过来”。 “那你还让我想吃什么跟你说”,华凤兰表情萎靡了下去。 皇帝好笑的刮了刮她鼻尖,“等你伤好了,朕让你吃个够,不过现在不行”。 华凤兰闷下头趴进枕头里不理会他了,姬赫遥叫来了朱嬷嬷安排了下去,御膳房做的极快,不到半个时辰便把膳食送了过来,皇帝亲自拿起一碗热腾腾的燕窝雪耳粥,吹了吹,递到她唇边。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华凤兰现在看到他就心情不好,不过她可不能赶他走,以后还得靠他才能对付皇后。 “你这个样子怎么吃,别撒床上了”,姬赫遥执意喂她,她只好忍着让他喂了一碗粥和一碗汤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吃饱后,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跟任何人说话,独自呆,想着想着两行清泪流了出来。 “以后…你可以不用跟皇后去请安了”,姬赫遥拿了帕子擦掉她脸上的泪,柔声的安慰。 “我当然不用去给她请安,我伤成这副模样还能走吗”,华凤兰恼火的推开他手,泪水越汹涌,“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进这后宫,也不会被你那群女人欺负”。 她凤眼里蓄满了泪水,小嘴扁着,嘴里哪怕说着怨怪的话,也是让皇帝半点气也生不起来,反而心尖都颤疼了似得,忙把她抱得紧了些,轻哄道:“都怪朕,是朕的错”。 华凤兰见他没有火,便继续抽噎的埋怨:“我只不过是去的稍微晚了一点,可这能怪我吗,我五更就起床了,这里离凤仪宫都要走一个小时,哪像她们住的那么近,再说人家湘妃比我去的晚多了,我虽然位份比她低很多,可她们也不能这样欺负人,还说什么我恃宠生娇,前夜侍的寝,难不成昨日还痛吗,她们不过就是因为宠了我一晚上心里气愤”。 “是朕…疏忽了”,姬赫遥面上浮起一层恼意和无奈,皱着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华凤兰哭了一阵,吸了吸鼻子,渐渐平复下来,红着眼眶不甘不愿的道:“算了,我大概也知道,你是不会拿皇后和淑妃怎么样的,她们后面一个有靖国公,另一个是中书令的女儿,你现在根基不稳,难免要依附她们”。 姬赫遥微微讶异,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体谅的话来,倒让他心里越愧疚,忍不住动容的揽住她肩膀,低低道:“兰儿,对不起…”。 华凤兰愣了愣,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般,这个变态的皇帝竟然会和她说对不起,从他愧疚的眼神里,隐 隐的,她好像知道他软肋在哪儿了。 眼眸微敛,藏起里面的光芒,默不作声的埋入他怀里。 从这一刻起,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她必须得先让自己强大起来,而目前唯一的途径便是讨好他。 姬赫遥温润的唇贴在她额头上,过了会儿,她有些无聊的抬起头来,“我想听你吹箫”。 “好”,姬赫遥柔和的一笑,取出挂在腰间的玉箫,重新吹了起来。 她在他箫声中迷迷糊糊的闭上双眼,等她睡着后,皇帝放下玉箫,轻轻的离开寝室,对汪公公道:“大前日朕宠了华贵人一整夜的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汪公公愣了愣,“当时除来奴才守在门口外就只有朱嬷嬷了,不过当晚动静…挺大的,想来伺候着华贵人的奴才心里应该都清楚,不过她们都是奴才一手挑选上来的,都是皇上的人,应该不会传出去,但是侧殿的就说不准了…”。 姬赫遥深黑的眸一沉,怒道:“去把晴良人还有伺候她的奴才都给朕叫过来”。 晴良人来的很快,身上还披着一层紫色的薄纱,锁骨间沾着未擦净的小水珠,面若芙蓉,脸蛋粉红,一双大眼氤氲,风情撩人,“皇上恕罪,臣妾刚刚在沐浴,急忙赶来穿得失礼了些”。 皇帝暗自冷笑了声,是失礼还是涂着其它的目的,他不会看不出来,他原以为这个晴良人还是个老实的,原来也是个会动心思的,想来也是自己好几个月不曾宠幸她了,“朕今个儿倒是听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所以把你们找来聊一聊”。 晴良人被他盯得有些憷,有种不好的预感,勉强笑道:“不知是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朕前个儿宠幸了华贵人快到天明,可不想才一日,似乎后宫里不少人都知道了”,皇帝淡淡的目光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的奴才,“朕记得那晚的动静应该还没大到让雪棠宫外的人都听到吧,究竟是谁说出去的,你们老实给朕交代”。 晴良人定定神笑道:“皇上,臣妾绝对没有说完,那晚臣妾早早便睡了,什么都不知道”。 “朕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皇帝拍了拍她肩膀,“不过你的那些奴才可不一定,汪公公,这件事交给你了,你拖去雪棠宫外好好的问问,朕可不想留在里头吵扰华贵人清净”。 “奴才遵旨”,华公公让人先押了晴良人身边的桂香出去,不一会儿,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便从殿外隐隐约约的传来,将晴良人和众宫女太监吓得花容失色。 “皇上,桂香是不会做那种事的”,晴良人跪趴着过去抓住皇帝的裤脚,“您这是屈打成招啊”。 “屈打成招又如何,谁让背后的奴才不出来好好认错”,皇帝漫不经心的拂了拂手中的普洱,眯着的眼凛然的扫了眼地下颤成一团的奴才,“你们现在招还来得及,朕可以饶你们一命,放你们出宫,若是再不说,横竖一屋子人都是往死里惩戒,一个都别想再活着”。 众宫女太监面面相觑了一阵,一名鹅蛋脸的宫女跪爬了出来,战战兢兢的道:“皇上,是晴良人让奴婢…说的,她说若是后宫的娘娘若是知道皇上如此宠幸华贵人,她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奴婢跟平日里跟朝华宫的霞儿走的近,便将那日的事跟她说了…”。 晴良人吓得面色惨白,一巴掌将她煽倒在地上,怒骂道:“翠衣,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皇上,臣妾是愿望的,臣妾平日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 翠衣捂着脸畏惧的道:“明明是皇上许久没来宠幸您了,那日您瞧着皇上去了华贵人那,后来您整晚都气得没睡”。 皇帝阴暗的冲着晴良人冷冷一笑,“你的为人朕平日还真是看走眼了,朕让华贵人与你住一块是瞧着你性子好,你太让朕失望了,汪公公,把她拖入冷宫,至于这个婢子,杖大二十板子赶出宫去”。 “不要啊,皇上”,屋内晴良人一片哭天喊地,不过皇帝再也懒得多看她一眼。 ===================== 明日继续……写古文真的好累啊。,~~~~(&gt_ 皇帝的歉意 校园港 正文 端午节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端午节 若说后宫里传的最快的无非是流言了,还不到戌时,晴良人被打入冷宫的事便传遍了整个皇宫,这一夜皇宫里人人自危,唯恐被祸及其中,凤仪宫里,丁兰打听了消息第一时辰赶回皇后身边,“奴婢刚经过朝华宫外边,闻得一遍惨叫声,那些个宫女太监身上血肉模糊的,真叫奴婢心惊肉跳”。 “打死了几个”,皇后冷声问。 丁兰伸了四个手指头,脸色不安的道:“听说是晴良人身边的翠衣告诉了霞儿,霞儿又告知了朝阳宫的另外几个奴才,奴婢的消息也是听朝阳宫的画芝那听来的,那画芝方才也被皇上当众杖毙了,娘娘,您说,皇上会不会追查到这边了”陶。 皇后蹙眉道:“那皇上有没有训斥淑妃”征。 “那倒没有”,丁兰摇了摇头,“不过皇上行刑的时候让淑妃在边上看着,淑妃被吓着了,皇上还好言安慰了一番,让她以后好好管教宫里的奴才”。 皇后闻言勾唇苦笑了声,“皇上此番不过是想警告后宫的人华凤兰对他有多重要,本宫是低估了华凤兰狐媚子的手段”。 “娘娘不必担忧,今日之事怕是淑妃会记恨上华贵人,不需您动手,她那急躁脾气的火爆性子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除掉她,到时候您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扫除两大障碍了”,丁兰一脸阴狠的说。 皇后眼神一片森然,“本宫目前最担心的不是淑妃也不是华凤兰,而是湘妃,她倒是聪明的很,第一次利用华凤兰封了妃,第二次又是救了华凤兰,昨个儿大把大把的赏赐送去长信宫,你想想,她才进宫多久”。 “娘娘,您不是还有小皇子吗”,丁兰笑着安慰。 皇后叹了口气,回头望着坐在摇篮里的小皇子这才露出一丝丝笑容。 ----------------- 翌日,端午节。 华凤兰醒来的时候,皇帝已经去上早朝了,吃早膳的时候朱嬷嬷说起昨夜的事,她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皇帝竟会为她那么大火,还把他心爱的晴良人打去冷宫了,不过以后雪棠宫只剩她一个住了,更自在些。 吞了口热粥下去,华凤兰问道:“那日也幸亏湘妃的话才能救了我和菀儿一命,要不要送点答谢的礼物过去”。 “老奴也是正想跟贵人您说这件事”,朱嬷嬷笑道:“礼物是得送的,就是不知道送什么才好”。 “前几天皇上不是赏赐了我那套从灵州进贡上来的首饰吗,反正我现在这个身份不适合戴,送去给湘妃正好”,华凤兰歪着脑袋想了想。 “这毕竟皇上送给你的,皇上要是知道会不会不高兴”,朱嬷嬷担忧的道。 “没关系,到时候我有办法应付”,华凤兰眯笑的双眼里闪过狡黠,皇帝那人吃软不吃硬,她自有办法应对。 这时,如兰从外面进来道:“贵人,太后派了余嬷嬷过来探望您,还带了不少补品”。 华凤兰犹豫的看了朱嬷嬷一眼,她笑道:“余嬷嬷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不见也不好”。 “那就让她进来吧”,华凤兰点了点头,很快余嬷嬷便小步子进来请安:“奴婢给华贵人请安,太后娘娘听闻华贵人已经苏醒了,特意让奴婢亲自来看看娘娘您身体如何了,恰好今日是端午,顺便还让奴婢带了好些粽子过来,希望贵人早日安康”。 “你代我向太后道谢了,过些日子等我身体康复了再登门去给太后请安”,华凤兰给朱嬷嬷使了个眼色,朱嬷嬷会意,从衣袖里掏出几锭银子塞到余嬷嬷手里,“余嬷嬷一路上辛苦了,这天气炎热的,嬷嬷去外面喝杯凉茶吧”。 “那老奴就不打扰贵人休息了”,余嬷嬷笑眯眯的藏了银子便离开了。 白日里皇上也没过来,华凤兰听说按照端午节习俗,今晨一早皇帝便带着众妃嫔出宫去登高祈福了。 她不由得羡慕起来,若是自己没受伤,也能出宫去瞧瞧,好久没见着外面的世界了,想起以前端午节爹爹总会亲自带她去爬山,吃打糕,再喝点雄黄酒,好不快活,而现在只能躺在冷冷清清的宫里,思及,便黯然了一整天。 入了夜,用过晚膳,朱嬷嬷拿了太医留下的金创药正给她臀部上药时,外面突然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她心下闪过一抹身影,忙不迭的拿被子盖住臀部,恰巧寝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皇帝看到她一双紧张生气的乌黑瞳孔微微一愣。 “你怎么来了也不叫人通报的”,华凤兰羞恼的咬住下唇,差一点就被他看到了。 “朕还以为你睡着了,所以没让人打搅你”,皇帝视线掠过朱嬷嬷手里的药膏,大约明白了几分,眼睛里渗出笑意,问道:“药上完了吗”? “还没有”,朱嬷嬷抿唇笑道:“刚上到一半皇上您就进来了”。 “那让朕来吧,你先下去”,姬赫遥将轮椅推得近一些,接过药膏,华凤兰吓得全身炸毛起来,苦着脸哀求道:“不要,朱嬷嬷你别走”。 “朕抹得不比朱嬷嬷差”,皇帝促狭的一笑,“上回你昏迷的时候身上的药也是朕帮你抹的”。 “你…”,华凤兰瞪大眼,一张脸红的像天边的云霞。 “朕什么,你伤的皮开肉绽的,朕可没心情欣赏”,皇帝伸手去掀被子,她尖叫的卷成一团往床里面躲,因着动作幅度太大,疼的她哇哇直叫。 “就是个不安分的”,皇帝起身坐到床边上,霸道又不失轻柔的将她身子拉入怀里,不客气的掀开那遮住她臀部的被子,又红又肿的臀部露了出来,他眼睛里掠过丝心疼,小心翼翼的沾了药膏抹上去。 “唔…你轻点”,华凤兰没脸将头抬起来,使劲埋在被窝里,恨不得悬梁自尽算了。 “朕已经很轻了”,皇帝嘴上说着,手指的力量还是放的更轻柔,似乎怕她疼,还用嘴吹了吹。 那药膏本就是凉性的,再加上一股暖风吹过臀部,她只觉得舒服了很多,就是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上完后,皇帝为她系上白色的裙衫,见她还是趴着一动不动,心知她不好意思,难得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玩味的上前将她脸扮过来,果然是布满了醉人的红霞,看的人心下痒痒,禁不住俯身朝她唇上吻去。 她慌得忙下意识躲开,滚烫的吻落在她耳廓上,顿了会儿,男人沉重的呼吸慢慢的含住她耳垂,细细的吮了吮。 一股奇怪的感觉掠过全身,她懊恼的忙转移话题,“皇上,今日是端午节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希望朕过来吗”,皇帝含糊的询问,舌尖绕着她耳朵打圈儿。 “我只是听说端午节规矩皇上应当和皇后一块过得”,华凤兰支支吾吾,欲哭无泪,在这样下去她铁定会疯了,忙用手肘推了推他身子,“皇上,你别这样,我伤害没好”。 她声音本就如天籁干净清澈,再加上那句“你别这样”,仿佛撒娇般,皇帝心中一热,险些没按耐住,不过知她有伤在身,还是放开了她,“想不想去外面坐会儿”。 “我可以出去吗”?华凤兰眼睛一亮,天天在屋里躺着,她人都快闷死了。 “朕说可以就可以”,皇帝微微一笑,让朱嬷嬷搬了条贵妃椅去了庭院里,又在椅子上加了好几块垫子,华凤兰被人扶着坐上去,软绵绵的,倒也觉得舒适。 皇帝又让人拿了些粽子和点心、雄黄酒上来,华凤兰瞧着那粽子裹成两寸大笑,上面缠着各色彩线,小巧玲珑,甚是眼熟,“这是…”。 “丞相府包的粽子,今日去祈福的时候,丞相提着一篮子粽子亲自托给朕,说让朕代交给你”,皇帝用剪刀剪开彩线,晶莹饱满的粽子泛着一股糯米和火腿的熟悉香味,她眼眶一热,“我爹他…现在身体还好吗,没有我在,他一个人肯定很孤独,以前,每年的端午节都是我陪他一起过的”。 “过些时日去了南苑避暑山庄那边你就能看到他了”,姬赫遥洁白的指尖轻柔的抚过她脸上的泪。 她抬头,从他的幽若深潭的双眼里融融的漾出缕缕柔和,她心下掠过疑惑和复杂,若说他对她好,从前又那般绝情,对她不好,仿似又有情,她真的有点弄不懂他。 “吃吧,冷了便不好吃了”,皇帝将粽子推到她唇边。 她垂下头一口一口的咬着家里的粽子,皇帝用琉璃盏倒了一杯酒递给她,“饮了雄黄酒,病魔都远走,这酒是须得喝一点”。 华凤兰想起从前爹爹也爱说这句话,不由得一笑,接过喝了一口,“以前过端午每次我都会喝很多,不过我爹爹不准我喝太多”。 “女儿家的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皇帝笑了笑,声音柔和,忽然道:“朕帮你画一幅丹青吧”。 华凤兰想起他丹青确实不错,不过那也不是青眼所见,不由好奇的 点了点头,“好啊”。 当下汪公公立刻让人准备了笔墨纸张和颜料出来,他坐在梨花桌旁,清俊的星眸里若有若无的倒映着她的身影,她微微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我要怎么坐着”。 “随意,不必在意我”,皇帝凝视她片刻,便低下头去,宽大的袖袍被夜风吹得拂动,竟是说不出的风流雅致、妙世无双。 华凤兰又再吃了两个粽子,几杯酒下肚,脑袋便有些晕晕然,连他还在作画也忘了,夏日的暖风卷着暗香袭来,暖的醺人…。 再次醒转时,已经是第二日天明了,一个人躺在床上,正对着梨花大床的墙壁上多了一副画,画上的人儿一身月白色的轻烟纱斜倚在贵妃椅上,垂在椅下的罗裙在夏日的风中轻盈回旋,头上如云的蓬松青丝垂落在椅上,素白的玉手,精美的下颚微扬,双颊酡红,眉若弯月,盈盈的凤目如傍晚的霞光投入湖面,泛起一层波纹,迷离摇曳,画里的女子一身素雅,半点装饰也无,但一笔一划都在画者的手中精心绘制,显得栩栩如生,仿佛沾了灵气般,美得不似凡人,似妖精妩媚,又似仙女清丽无瑕。 这世上怎会有这般巧夺天工的画技,华凤兰暗暗屏息,再瞧那画上还提了一句词: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那字迹华而不丽,根骨风流,亦是世间少有。 华凤兰仿佛听到自己的心怦然跳动的声音。 ------------------ 过了十多日,华凤兰也逐渐能下床走动,天气一日比一日炎热起来,皇上提前下了命令移驾去避暑山庄,除了她之外,随行的妃嫔有皇后、淑妃、湘妃、柔嫔、敏修容,另外让人讶异的是竟然连冷落许久的容妃也被带上了。 这是华凤兰第一次去那边,大清早的,朱嬷嬷便开始大包小箱的收拾,尤其是将司计司那边送来的轻羽薄纱和各种首饰全都捎上了。 去的路上,华凤兰抑制不住的兴奋,一年多不曾出宫来,看到外边的湖光山色,只觉心情舒畅,连那炎热的太阳都算不得什么了。 唯一让她遗憾的事她是随性途中位份最低的,所以马车走在最后,华丞相和几个朝中大臣都是伴随皇帝在前侧,她远远的,只能看到华丞相清瘦的背影。 华凤兰心下暗疼,一年多不见,爹爹似乎清瘦了很多,想来是为她担忧的。 马车被人轻轻敲了敲,朱嬷嬷撩开帘子出去,不一会儿便提着一篮子水果进来,脸上笑盈盈的,“皇上怕贵人干渴,让汪公公送来了些水果和酸梅汤给贵人解渴”。 “我看是所有妃嫔都送了吧”,华凤兰不以为然的撇嘴。 朱嬷嬷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此番去避暑山庄,怕是后宫的位份又会有所变化,贵人有所不知,每次去避暑山庄的时候,都是各宫娘娘争宠争的最厉害的时候,贵人最好趁盛宠正隆的时候,早日为皇上怀个龙子,才有既会进位”。 华凤兰不自然的喝了口酸梅汤,拜托,让她怀龙子还不让她去死。 幸好前面几日被皇上碰了没有怀孕,到了避暑山庄那边,她得让祝菀去弄几帖避孕药。 傍晚时分,到了驿站,华凤兰正准备用晚膳,便见汪公公带着一抹清瘦的中年男子从那边过来。 “爹爹”,华凤兰认出他来,冲过去抱住她,热泪盈眶,“我好想你”。 “凤儿,让爹爹看看”,华丞相捧起她小脸,见她无恙,总算是如释重负。 “皇上特别允旨贵人和丞相一块用晚膳,老奴就不打扰了”,汪公公朝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一会儿,便只剩下父女两人了。 “凤儿,这一年来在广寒岛你受苦了”,华丞相怜惜的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复杂,“爹爹一直想救你,但是这一年来爹爹的权势被皇上夺取了一大半,如今朝里朝外安置了不少皇帝的人,爹爹没有办法,只是没想到你会自己出来了…”。 华凤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如果我不出来云荻哥哥怎么办”? “又是太后告诉你这些的”,华丞相肃容微整,斥道:“凤儿,上次就因为你和秦云荻的事你把爹吓得还不够吗,皇上已经既往不咎了,你就不应该再想他了”。 =================== 木有人看,~~~~(&gt_< )~~~~不过我还是会坚持写完的,明日继续 端午节 校园港 正文 皇帝的心声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皇帝的心声 华凤兰懊恼的道:“爹,您为什么总为皇上说话,云荻哥哥是你看着长大的,难道您忘了从前您总是在我面前夸云荻,他也很尊敬您,难道就因为他被配边疆了,那您跟朝堂上落井下石的官员有什么区别”征。 “我们父女两这么久不见,你就是这么跟爹说话的”,华丞相难掩失望,“秦云荻再怎么样那是他们秦家的人,他们秦家也不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如果是的话,当初太后不会让你嫁给皇上,我只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皇上他在你心里再不好,但此时此刻他能保你平安就够了”。 华凤兰眼眶一酸,坚定的道:“总之云荻哥哥我一定会救的,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好,你的心里就只有一个秦云荻,爹就当白生你这个女儿了,也枉费这一年多来日日夜夜为你担心,你以后爱怎样就怎样”,华丞相怒站起来,甩袖离去了。 华凤兰无力的看着他消瘦的背影,忍不住想哭,她们父女许久没见,没想到坐下便是吵架,可是,她的爹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呢。 “贵人,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丞相怎么就走了”,祝菀走过来,满脸错愕和担忧,“您和丞相吵架了”陶? 华凤兰黯然的没有心情说话,晚上是一个人吃的,吃了两口便没有味道。 夜间,担忧着皇帝会过来,也不敢睡,直到朱嬷嬷打探了消息回来道:“皇上歇在了容妃那,贵人可以早些休息了”。 想到一年前容妃那张脸,华凤兰心里吞了只苍蝇似的,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了,她倒宁愿是别的人侍寝。 按规矩,皇帝是住在前院,她位份最低,住在后院,但驿站不似皇宫那般大,翌日动身时,不巧遇见了从侧门走来一行人,当先一人正是淑妃,而她旁边走来的女子身着杏黄色的流锦宫装,窗外的草地里栽种着一大遍明艳芬芳的千日红,与她芙蓉秀脸一衬,当真是人比花娇。 华凤兰大概也猜到那人便是新进的湘妃了,上前盈盈行礼。 淑妃侧头欣赏着窗外的花草,看也不看她,湘妃含笑的扶起她,“起来吧,常听皇上说起你,今日亲眼一见,果然是美得紧”。 “哪能和湘妃您比”,华凤兰浅浅一笑,说的倒是有几分实话,这湘妃确实是极美的,怪不得皇上会在宴会上第一次见到她便迫不及待的召她进宫,“妾还要多谢湘妃上次的救命之恩”。 “本宫也是瞧着皇上喜欢你,咱们后宫的女人都该齐心协力好好的伺候皇上,让皇上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湘妃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淑妃,抚鬓浅笑,“淑妃,您说是不是”? 淑妃美艳的脸上闪过丝不悦,但很快还是被温和的笑意所代替,“湘妃说的极是,说到这点,本宫就不如湘妃你那么会讨皇上的欢心,这点倒该向你学习”。 湘妃轻柔微笑,正要说话,忽然纤白的手指指着前方道:“瞧,那不是皇上和容妃吗”? 她声音说的较亮,皇帝和容妃自是听见了,两人的回过头来,皇帝精神奕奕,容妃眉宇之间满脸承宠后的春情,淑妃一瞧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华凤兰想到昨晚皇帝也和她做了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对姬赫遥不由更加恶心起来,脸色也不好看,却还是跟着容妃和湘妃上前请安:“皇上吉祥”。 “起来吧”,皇帝一一将她们扶起来,满面笑意的柔声问道:“爱妃几位昨日睡得可好”? “臣妾昨晚是失眠了”,湘妃挂着甜甜微笑的主动握住他手,亲昵的道:“可能是换了地方不大适应”。 “那晚上让厨房的人给爱妃熬碗莲藕小米粥过去,养心安神应该会好点”,皇帝关切的看着她。 “谢皇上关心”,湘妃明媚的大眼里笑的百般风情。 一旁的淑妃也不甘心的道:“皇上,昨夜臣头有些头疼,可能是昨天太热了,中了署,身子不大爽利”。 “那待会儿让太医给你看看身子,若是不舒服的话,可以让你的宫女多拿些冰块去马车里”。 华凤兰跟在这四人后面,听着皇帝如何对她的妃嫔们呵护备至,到上了马车也没再看她一眼,她心里暗暗的冷笑,看来他对她所有的妃嫔都是这样,她还以为他为她画了幅画,陪他过了个端午节,便有什么不一样的。 女人啊,总是容易想多了。 途中颠簸了十来日,翻山越岭,鞍马劳顿,终于到了避暑山庄,庄内气候凉 tang爽,湖水山光潋滟明澈,宫殿林立,洲岛错落,和皇宫的巧夺天工、精心雕琢不一样,这里的风光更加的原始、大自然,据说这里曾经是崇山峻岭中的一片湖泊,燕国皇帝皇甫翊率兵出征现了此处美景,便让人花了三年时间打造了这座行宫,只可惜后来晏国没落,这里的一切也都属于楚仪国了。 华凤兰被安排在云烟阁,窗外有片小湖,湖中满是颜色各异的荷花,有藕粉的、素白的,她心情最是愉悦,一路上的疲惫突然之间荡然无存,让人换了衣衫便如脱缰的野马迫不及待的四处游荡了。 她自幼在江南生长过,看到这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江南,想起小时候在祖母家调皮捣蛋的日子,远看蓝天白云,山峦起伏,绿叶葱茏,近看碧波粼粼,偶尔还能看到一两条鱼儿游浮在水面又飞快的窜下去。 她一时兴起,便让人找来了鱼竿坐在湖边垂钓起来,心里还乐得琢磨着待会儿说不定可以掉条大鱼上去,然后好好的让祝菀做顿鱼汤,她记得云烟阁是有个小厨房的。 可是掉了老半天,鱼竿也纹丝不动,她捉摸着是地方不好,又换了地儿,但还是没鱼儿上钩,如此几番后,便有些恼火,好在没多久便感觉鱼竿动了动,她激动的抓起杆子往后用力一甩,不想鱼钩子缠在她头顶的树上,祝菀和如兰帮忙着扯了半天也没解开,她烦躁不过,直接将鱼竿一甩。 那鱼竿没落地,稳稳的落入一只大手里,华凤兰一愣,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名英气勃勃男子,他的眉毛又浓又密,像两把锋利的剑,英气勃勃,该是一个严肃的人,但偏偏一双鹰隼的炯眸深却满含着笑意注视着她,“贵人这般急躁的性子怪不得那湖中的鱼儿都不上钩”。 华凤兰脸微微一红,这人该不会在旁边看了很久吧,当下一扬眉:“我记得你,上回在广寒岛的湖里你救了我”? “末将是右护卫使项钧”,他简单的行了个礼,目光看了眼上面的树,忽然纵身一个跳跃,便到了树上,解开缠在树上的鱼钩,潇洒的跳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 华凤兰看的隐隐羡慕,要是她有他这般身手便好了,“谢谢啊”。 项钧笑道:“钓鱼要有耐心,贵人您总是将位置换来换去的,是难钓到鱼的,而且这湖里最佳的钓鱼位置在东南方那边,这边的鱼较少,现在天色已晚,贵人还是明日再来吧”。 “唉,我还想晚上煮新鲜的鱼吃”,华凤兰落寞的撅了撅娇艳欲滴的嘴巴。 项钧眸色微动,忽然拿起手里的鱼竿,往湖里一甩,一条偌大的鲫鱼活蹦乱跳的摔在了岸边,他抬头挑眉,“现在有鱼了”。 华凤兰呆了呆,半响朝他露出艳羡钦佩的目光,“你真厉害,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这样以后我想吃鱼,只需像你这样刷的往里面一抛,多大的鱼都能够抓到了”。 项钧被她孩子气的模样弄得莞尔,“这是需要十多年的武功底子和敏锐的听觉”。 “这么说来,你连鱼儿在水里游动的声音都能听到”?华凤兰难以置信。 项钧微笑的点了点头,弯腰将鱼线缠住鲫鱼,然后连同鱼竿一同递给了祝菀,“晚上可以吃新鲜的鱼了”。 “谢谢”,祝菀红着脸接过。 “那我们快回去煮鱼吧,项护卫谢谢你啦,下次钓鱼希望可以再碰到你”,华凤兰冲他笑了笑,带上祝菀和如兰高兴的转身走了。 项钧久久立在湖边,回想起刚才路过这时,看到她在湖边钓鱼的情形,不由得轻轻失笑莞尔。 --------------------- 华凤兰扯着嗓子冲进云烟阁,“朱嬷嬷,我弄了条鱼,快把它煮了…”。 兴奋的话还没说完便因为正前面那抹明黄蓦然噶住,里面一片肃穆,朱嬷嬷忙朝她使了个眼色,提醒道:“皇上来了好一阵了,天啊,贵人,您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皇帝打量着面前的她,好好的流云髻松了一半,两只裙袖也是被她卷了起来,露出一大截雪白的玉臂,红彤彤的脸上满头大汗,双眼熠熠,看起来朝气蓬勃的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模样,像抹无忧无虑的朝阳,心里流窜过奇怪的异样,却眉头一沉,“瞧瞧你自己像什么样子,野丫头似得,也不怕被人笑话”。 华凤兰顿觉一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了,撇着嘴一声不吭。 皇帝见她不说 话,恼火的瞪向她身边的两个宫女,“你们两个是怎么照顾你们主子的”。 “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想去钓鱼,你要骂就骂我吧”,华凤兰不爽的道。 皇帝哼了哼,“朕说你两句就顶嘴,别的妃嫔的哪像你这般”。 “那皇上就去找你那些听话温顺的嫔妃啊”,华凤兰冷笑,“何必到我这里寻不开心”。 “你…”,皇上满脸阴沉,想骂她又骂不出口,气得一掌拍到桌案上,“大胆”。 华凤兰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忍下满肚子的不爽,跪到地上道:“我本来就不知道皇上会来,我想着皇上你可能会去皇后、容妃她们那,又怎么会来我这”。 她可是记得清楚,一路上舟马劳顿的他还不忘承宠了皇后、容妃、淑妃、湘妃她们好几夜,真是看不出来他那么一个瘸子体力还那么好啊。 皇帝听她语气闷闷的,忽然一笑,脸上竟一丝怒气都没了,“你是不是生气了”? 华凤兰低头心里暗骂,生气个屁,老娘只是想到要跟你这么一个脏人睡恶心好不好。 “你起来”,他柔声道。 她却依旧不动,让皇帝微微懊恼,命令道:“朱嬷嬷,你去把她扶起来,带她去梳洗一下”。 “贵人,快起来吧,皇上也不是真生你的气,他是看你那么晚还没回来人生地不熟关心你”,朱嬷嬷边说边搀扶着她往里走,也不敢让皇上久等,给她洗了洗脸蛋,擦去脸上的汗水,重新梳了个髻,换了身衣服才出来。 皇帝脸上的怒气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无奈和宠溺,“朕已经让厨房把你那条鱼拿去煮了,不过朕倒是讶异那条鱼怎么不像是钓上来的,是被人用钩刺穿过的了鱼腹…”。 “我是没钓到鱼,是后来看到右护卫使项钧,他帮从湖里弄了条鱼上来”,华凤兰暗暗鄙视他连条鱼都要去研究。 皇帝恍然的点了点头,却有些不高兴的把她拉入怀里,“项护卫武功高深莫测,这也难怪,不过你毕竟是朕的妃子,以后还是跟其他男人保持距离的好,被有心人看到了只怕又会乱造谣言”。 “是,我以后会注意的”,华凤兰点了点头。 “你若是喜欢钓鱼,朕明日带你出院去碧玉湖钓鱼怎么样”?皇帝爱怜的亲了亲她脸颊,“碧玉湖可是在后面的山里,地儿虽小,但那里的水都是山上的泉水渗出来的,里面水质清澈,站在湖边都能看到水里的鱼,尤其是那湖里的鱼特别的鲜美味甜,保证你吃了第一次还想再吃”。 “真的”?华凤兰水眸亮,但很快又一暗,“不过我不想跟你那群妃嫔一块去,每次一见面都是你挖苦我,我挖苦你,把我兴致都会弄没了”。 “朕也是这么想,所以朕只带你去”,姬赫遥被她的直爽弄得笑。 “谢皇上”,想到明日可以去山间游玩,华凤兰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那你说要怎么感谢朕”?姬赫遥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另一只手摸着她一缕长,拿到鼻尖轻轻嗅了嗅,目光暧昧炽热的凝视着她,“告诉朕,最近有没有想朕”。 华凤兰心里咯噔了下,艰难的呼了口气,可不能让自己流露出厌恶,“那么多人想皇上,哪轮得到我”。 “是不是因为朕路上没有来看你所以不高兴了”,皇帝欢喜的低下头,放大的俊脸让她呼吸不畅,唇几乎快压在她嘴唇上,“朕一直都想来看你,只是朕没有办法,淑妃和湘妃、皇后的父亲都是支持朕的大臣,朕不能冷落她们的女儿让他们不高兴,至于容妃,朕也知道你不喜欢她,不过她的父亲兵部侍郎像朕示好,朕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所以才不得已宠幸了她几回”。 华凤兰微微错愕,其实这些她都大概能明白,只是没想到皇帝会如此坦然的告诉自己这些,“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朕只是不希望你误会”,皇帝脉脉的笑道:“朕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有多不堪,朕小时候和额娘生活在偏僻的小宫殿里,常常吃不饱穿不暖,挨冷受饿,冬天最害怕的司灯司的人没有炭火送来,这些也就罢了,还常常要受人欺凌、侮辱,随时会小命不保,后来朕坐了皇帝,以为坐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可是等坐上去后才现,皇帝才是天底下最无奈的,看起来比谁都自由,其实比谁都可怜,后宫的每个女人看着常常争风吃醋,可她们哪里是真的喜欢朕,她们所做的努力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大家成日里睡在一块其实不 过是相互利用…”。 ============ 明日继续 皇帝的心声 校园港 正文 两人出游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两人出游 这还是华凤兰第一次从皇帝嘴里听到从前的故事,她知道他不是在撒谎,只是没料到他会和自己说这些,是真心话吗,但是他那么聪明不明白其实自己也是抱着目的接近他的吗,或者是假话,想要自己对他改观,可从他的眼睛里又感觉不像。 一时间,在他面前,她的心情第一次百味杂陈,“皇上就这么相信我,难道就不怕我把这些话告诉你的那些妃嫔们”。 皇帝淡然的笑了笑,“就算告诉了她们又如何,有些事她们自己心里也心知肚明,就像此时此刻,朕知道你其实并不相信朕说的话”。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幽邃的目光精锐的仿佛愣洞察一切,华凤兰面皮掠过丝尴尬。 皇帝忽然苦笑的叹了口气,“人啊,有时候活的糊涂点也好”。 华凤兰怔了怔,莫非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不不不,她不能相信他,这个人是她永远也看不懂的陶。 不一会儿,祝菀她们陆陆续续的端着菜上来,厅堂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才出锅的油香味,以前在皇宫里,御膳房的菜上来时也是香喷喷的,但路上始终花去了些时间,到雪棠宫时油香味自然是味道冷了点,香味也淡了点,而今天的菜都是在云烟阁里的小厨房做的,就在隔壁,这些菜都是新鲜出炉,菜色也不像御膳房那般花样繁杂,但是均都是家常小菜,让华凤兰一闻便仿佛回到了丞相府那些日子,立即勤快的净手坐到桌边,拿起筷子便迫不及待的想吃,忽然想起旁边还有个皇上,忙停下手,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看着他。 “瞧你那副嘴馋的模样,快吃吧”,姬赫遥轻轻失笑。 华凤兰也懒得去顾忌面子,先夹了口红烧鲫鱼品尝,肉美鲜嫩的立刻吞进了喉咙里,却不想吃的太急,喉痛突然一痛,她痛苦的皱眉瞪大眼睛,痛苦的指着自己喉咙。 皇帝哭笑不得的捧了碗绿豆沙过去,大掌抚拍着她后背,她咽了几大口,终于将喉咙里的刺吞下去才松了口气。 “别再吃那么急了,没人跟你抢”,皇帝揶揄。 她红了脸,“因为好吃吗,比皇宫御膳房做的还要好吃”。 皇帝笑了笑,“那是自然,朱嬷嬷的手艺一向御膳房的大厨师做的还要好”。 “皇上您是过奖了”,朱嬷嬷笑道:“老奴只会做这些家常小菜”。 皇帝夹了块麻辣肚丝,“御膳房的菜肴吃多了会腻,反而只有这些家常小菜越吃越有味道,所以朕一直最喜欢吃朱嬷嬷做的菜了”。 华凤兰看了看朱嬷嬷一眼,心中一动,“难道皇上在承乾宫的菜都是朱嬷嬷您做的”? “皇上一个人的话,老奴会帮皇上做点”。 华凤兰恍然,没想到皇帝会舍得把他身边做菜做的最好的嬷嬷派到自己身边来,“那皇上不是很久没有尝到朱嬷嬷做的菜了”。 “所以,为了朱嬷嬷的菜,朕会常来这里”,皇帝突然朝她挤了挤眼。 华凤兰头皮麻,忙讪讪道:“我还只是个贵人,您这样会惹得皇后她们都不高兴,皇上若是喜欢朱嬷嬷做的菜,到时候还是让她回你身边也没关系”。 “不行,朱嬷嬷是派来保护你的,快吃菜吧,你再不吃朕就把你这条鱼都吃了”,皇帝筷子一伸,那条鱼被他夹去了大半。 她不乐意的瞪了他眼,干脆把那鱼碗拖到自己面前。 皇帝哈哈大笑,厅堂里一顿晚饭难得有说有笑。 ---------------- 天光畅亮,清脆的吱吱鸟叫声将华凤兰从梦中吵醒,眯眼朝窗口望去,几只黑白的鸟儿在树梢上欢欣雀跃。 “是喜鹊”,皇帝在她耳畔低低的一笑,笑声带着从睡眠中才醒来的沙哑。 华凤兰眼底笑容凝固,半响呐呐的道:“原来喜鹊是长这个样子”,记得入宫的前几日,好像也是几只这样的鸟儿在她窗口叽叽喳喳。 “喜鹊声唶唶,俗云报喜鸣…”,皇帝温暖的气息包裹住她,笑意浓浓的眸光深深的盯着她。 她心下怦然,忙不自在的坐起身来,“皇上今天不是说好要带我去碧玉湖钓鱼吗”? “朕怎么会忘了,昨晚早让汪公公都准备好了”,皇帝低头亲昵的吻了吻她鼻尖。 tang守在门口的朱嬷嬷等人听到动静,陆陆续续的端着伺候熟悉的物品进来,难得出宫外,华凤兰让人换了身素雅的浅绿色薄纱长裙,一头秀丽的长梳成了垂云髻,配上一对“凤点头”的赤金挂朱钗,既俏丽又明艳脱俗。 皇帝换好衣服后看到她先是眼前一亮,但过后又蹙起眉头,“上回朕让人送来的那对桑州进贡的首饰怎么不见你带过”。 华凤兰微有点歉意的嘟起小嘴,“上回湘妃救了我一名,我没什么好东西送的,就让人把那套首饰送给湘妃娘娘了,而且我也是听朱嬷嬷说那套首饰全皇宫只有皇后和淑妃有,我一个人贵人要是带上了只怕会遭旁人嫉妒”。 “朕送的东西哪轮到旁人说三道四”,皇帝不高兴的冷冷道:“你对湘妃有这份感激之心,朕很欣慰,但是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把朕送的东西转赠给别人,在你的心里,朕就这么没有没有地位吗”。 “皇上,您这是冤枉我了”,华凤兰用一双心痛的大凤眼可怜兮兮的看着皇帝,不甘不愿的道:“那套首饰我也很喜欢的紧,可是湘妃是皇上的妃子,我若是送的东西太廉价了也不好,我和朱嬷嬷商量许久,也只有那套首饰稍微适宜点,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有时候连那些宫女太监都打赏不起,您要是生我去的气,那就让人打我几十大板子吧”。 说罢,负气的一转身,皇帝心下的怒气顿时荡然无存,反而是万分柔怜的抱着她哄道:“好啦好啦,是朕的疏忽了,改明儿朕多赏赐点东西给你,不过下次可不许你再随便把朕送给你的重要礼物随意拿去送人了”。 “谢皇上”,华凤兰如释重负的甜甜一笑。 看着他那模样,皇帝是再也生不起一点气来。 山路弯弯,天高气爽,四周皆是浓荫如翠的树木。 华凤兰坐在马儿上,随性的还有汪公公、项钧,另外十来个侍卫,一路转林跨间,闻着山中的清新气息,欢喜的脸上笑容不住流淌,偶尔回过头去,姬赫遥紧骑着马儿跟在她后头,一身墨色薄衫,两只衣袖微卷,端的是丰神俊秀,气态潇洒。 她最初看到他上马的时候暗自意外,记得去年春天看到他和姬秋白在马场里训练摔的满身是伤,而如今他竟然能从容自若的骑着马儿在山林间穿梭了,不知中间吃了多少苦。 “兰儿,你一直偷偷看着朕做什么”?姬赫遥逮住她目光,玩味的一笑。 “哪有,你看错了”,华凤兰脸红的转过头,一夹马肚,马儿小步奔跑在山道上,姬赫遥担忧嘱咐的声音不时的从身后传来,“你骑慢点”。 到了一座山谷里,远处的山壁上,一道余宽的瀑布如银链般自高空飞落,一眼望过去,湖面一片雾气朦胧,空濛如仙境。 华凤兰呆了呆,姬赫遥瞧着她那副模样笑道:“这就是碧玉湖”。 “我里和我祖奶奶家一样美”,华凤兰自内心的赞美。 姬赫遥在侍卫的搀扶下了马,听到她的话笑问道:“你祖奶奶家”? “是啊,我祖奶奶家住在江南那边的湖边上,湖不大,但是到了春天湖的周围都种满了梨花和桃花,美不胜收”,华凤兰似是陷入回忆里,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失神,“我很喜欢那,不过好久没见到我祖奶奶了,不知道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皇帝凝望了她片刻道:“正好朕过些日子要去云扬洲那边微服私访,可以考虑带你去”。 华凤兰喜出望外,似是不敢相信,“真的”。 “那要看你这些日子的表现了”,皇帝冲她挑了挑眉,手掌朝她展开。 她脸皮红了红,半响,别扭着步子走过去慢慢的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滚烫,两只手触碰到一块,立即有薄薄的汗渗了出来。 他牵着她拄着拐杖走到湖边一处树荫下坐了下来,汪公公让人准备了不少小吃,有冰镇银耳、白玉奶茶、四喜干果、芝麻卷、枣泥糕,皆都是华凤兰平时爱吃的。 她方才骑马折腾了许久,早膳消化的差不多,看到这些零嘴,立刻拿了块芝麻卷咬了口,吃完口有些口渴,再喝口奶茶,欣赏着眼前美景,只觉人生最如意的便是此刻。 只是想到远在桑州吃苦挨饿的秦云荻,心下忽然一痛,想必,他连每日吃顿饱饭都是极难的吧。 思及,顿觉嘴里的美食索然无味,甚至暗暗的有点厌恶、鄙视自己,云荻哥哥被她害的配去了边疆,而 她却陪在这个可恶的皇帝身边。 “怎么了,不好吃吗”?皇帝轻轻的拥住她。 她喉咙哽咽,闷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现在皇帝还是不信任她,她还不能提云荻哥哥的事。 “朕还以为你爱吃这些东西,不好吃就别吃了”,皇帝柔声说道。 “不是,好吃,只是皇上你对我太好了,让我又忍不住想起了广寒岛那些日子”,华凤兰闷闷的道。 皇帝微怔,眼底闪过丝不可捉摸的光芒,他轻轻将她下颚抬起来,语气轻柔的如春风拂过,“你当真这样想,认为朕对你好”? 华凤兰望着他点了点头。 皇帝再次将她脸按入胸怀,“你若真心这般想,朕以后会好好待你”。 华凤兰忍不住暗暗冷笑,说的好像在恩赐她似得,若是真心喜欢她,哪怕她不对他好,他也还是会对她好,真爱一个人,是不会计较回报的,可见,他是个自私的人。 “其实…朕从前待你并不是很好…”,皇帝忽然在她耳边复杂的喃喃。 她愣住,“皇上…”。 “钓鱼吧”,皇帝笑着放开她,让汪公公拿了两只准备好的鱼竿过来,两人上好鱼食,将鱼钩扔进水里,皇帝把鱼竿放到一边,汪公公又捧了一叠奏折过来。 华凤兰眨了眨眼,无语道:“皇上,您怎么跑这看奏折了”。 “成天闷在书房里看奏折觉得烦,换个地方心情也不至于那么闷”,皇帝无奈的笑了笑,“再者说,不是许久没有陪你了吗,朕知道你成天呆在房里也闷,难得来避暑山庄,想带你到处看看”。 不知为何,华凤兰只觉胸口被堵了一下似得,他口气温柔诚挚,真的感觉不到是真话还是假话。 “朕特意让人带了几本有趣的书,你若无聊,也可以看一看,那水里的鱼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上钩的”,皇帝挑了本书递过去,“你应该会喜欢的”。 华凤兰不是很喜欢看书,可他递过来也只好接过,随意的翻开看了看,说的竟是民间的杂里说的是武林侠客和塞外公主的一段奇情,剧情引人入胜,拿了起来一时竟舍不得丢开,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一旁的汪公公叫了句,“贵人,您的竿子好像有鱼咬了”。 她连忙放下书,提着鱼竿往岸边一甩,一条青黑色的大鱼在岸边活蹦乱跳。 “我钓到鱼了”,她惊喜的跑过去,项钧拦住她,“贵人,鱼很脏,末将来抓就可以了”。 他把鱼提起来,鱼身呈圆筒形,“恭喜贵人了,是条青鱼”。 “我第一次钓到这么大的鱼”,华凤兰乐得嘴都合不拢。 “那中午就烤了这条鱼吃吧”,皇帝从奏折中含笑的抬起头来。 “好啊,我们这么多人,那我再多钓几条”,华凤兰士气大增,又抓起钓竿气势汹汹的在湖边钓起来。 到中午时,她钓了两条,皇帝只钓了一条,想到自己比他还要多,吃着烤鱼的时候都忍不住沾沾自喜的笑眯了眼,“这湖里的鱼真甜,我从来没吃过这么清甜的烤鱼”。 “这湖里的水许多都来自山上的泉水,这里的鱼每日喝着泉水,自然是又甜又鲜美”,皇帝细细解释的笑道。 华凤兰想也没想的道:“那皇上以后想吃鱼了就让人来这里捕”。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那倒不需要,这湖里的鱼本来就不多,况且好吃的东西不要常吃,吃的再多,再美味也渐渐和皇宫的那些菜没什么区别了”。 华凤兰觉得他说的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想了想,赞同的点了点头。 用过中膳,皇帝继续靠在树下看奏折,湖边暖风吹来,华凤兰吃饱了舒服的哈欠连天,想睡会儿,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睡。 “睡朕膝盖上吧”,皇帝突然揽着她身体躺到大腿上。 她犹豫了下,还是乖巧的躺了下来,汪公公蹑手蹑脚的捧了件披风盖在她肚子上。 “爱妃睡着的模样很好看”,皇帝沙哑着声音抚摸上她脸颊,“朕看的都情不自禁了”。 她脸变得滚热,连忙推开他坐起身来,忽然看到旁边的树丛里动了动,再仔细一瞧,一条青色的长蛇缠在树枝上,朝她吐着信舌。 她心脏哆嗦,吓得尖叫了声,下意识的躲到他怀里,“有蛇”。 ==================== 这两天国家严打扫黄,所以停更了两天,另外偶把前面的一些稍微有些亲昵的情节都给删掉了,希望亲们谅解。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两人出游 校园港 正文 撕画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撕画 皇帝看过去,一条青色的突然如离弦之箭朝她后背咬来,他手里没有任何东西,侍卫们还在远处,千钧一之刻,下意识的伸手抓住蛇的尾巴,还没来得及把蛇甩出去,蛇猛地一回头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啊——”。 “皇上——”,汪公公和项钧、华凤兰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他冷“嘶”了声,用力把蛇甩了出去,项钧剑光一斩,蛇顿时成了两截。 皇帝脸色抽搐的摔倒在草地上,华凤兰见他脸色惨白,手腕上被蛇咬过的牙痕处很快便红肿起来,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脑中一片凌乱。 项钧赶过来飞快的从衣袍上撕下两块布条载他手臂上紧紧捆扎住,着急的吩咐道:“快去弄点干净的清水”。 汪公公手忙脚乱的捧着碗到湖边舀了点水上来,项钧提剑在皇帝伤口处划开,接过碗用水清洗伤口,连洗了好几碗水,眼见着手臂越来越红肿,项钧低下头去,用嘴巴将毒液吸出来,直到里面的黑色血水变成了红色,“皇上,您怎么样了”陶? 皇帝苍白着唇点了点头,“好些了,只是手臂很痛”。 “汪公公,我先送皇上回宫”,项钧还是不放心,当机立断,和几个侍卫将皇帝扶上马,载着皇帝先离开了。 华凤兰回头看了一眼地上被斩断的青色蛇,顿觉喉咙一阵作呕,退了数步,“汪公公,我们也回去吧”。 汪公公没做停留,回程的路上,华凤兰心绪极为复杂,方才其实皇帝如果不管她可以有时间躲开的,可是他没有,她知道若不是为了救她,他也不会被蛇咬,听说蛇的毒素蔓延的很快,虽然项护卫帮他吸出了毒液,但生命安危尚不能确定。 想到这点,她不由让马走的更快点,回到避暑山庄时,已是日暮时分,才走到皇帝的清心殿门口,迎面便见淑妃、湘妃和容妃三人一道走了出来。 “哟,华贵人,你还有胆来”,淑妃目光不善的盯着她,“若不是你贪玩想去碧玉湖,皇上也不会被蛇咬,幸好皇上福大命大,圣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拿你全家的命都不够偿还”。 “全家”?华凤兰还没说话,从里面出来的太后正好这番话,笑了笑,“你和华贵人都是皇上的妃子,要说起来都是一家人,淑妃这番话倒是说得有几分意思了”。 淑妃强忍着笑道:“横竖臣妾是说不过太后您的”。 太后淡淡道:“淑妃也是世家官宦出身,以后说话还是得多注意点,你啊,多学学人家湘妃,八面玲珑的,也怪不得皇上素日里喜欢她,眼下皇上还有伤在身,你们几个应该早些回自个儿屋里去为皇上祈福祷告,也好让皇上的伤早些好起来,而不是在这里指责华贵人的不是,你们以为哀家不知道,还不是因为皇上带了华贵人一个人去碧玉湖,没带你们去,心里不高兴了”。 淑妃脸色一变,淑妃是又恼太后也恼湘妃,想起从皇宫来避暑山庄的路上,皇上除了容妃那,呆的最多的夜晚就是在湘妃那了,被太后这么一说,反倒把华凤兰给甩到一边去了。 湘妃自然听得出太后在挑拨离间,她素来冷静,盈盈一笑,热络的揽住淑妃的手,“太后说的极是,臣妾这就和淑妃、容妃回屋里去,姐姐,妹妹,我们走吧”。 “不用了,本宫的紫霞阁和你离的远,也不顺路,容妃,你要不要和本宫一块走”,淑妃斜睨向容妃。 容妃看了看淑妃,又看了看湘妃,最后为难的道:“臣妾和湘妃的明月阁住的近一些,还是和湘妃一道走”。 淑妃气得冷冷一哼,恼怒的走了。 湘妃皱眉朝太后欠身道:“臣妾也告退了”。 不一会儿,几个妃子走的干干净净,太后满面柔和笑意的看向华凤兰,“方才太医给皇上看过了,好在项右使当机立断为皇上洗掉了毒血,救得及时,现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休息几日,便能好转,只是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你还是等明日再来吧,哀家也许久没见你了,咱们一道走走”。 说罢,亲热的挽住她手,远处,天边的赤云彩霞争奇斗艳,一群宫女太监远远的跟着。 华凤兰四下里望了望,小声问道:“云荻哥哥他…”。 “派去的人来消息说最多还能撑上两三个月”,太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别看咱们这里舒适宜人,他那里气候苦寒,过得苦不堪言啊”。 “我一定会救他的”,华凤兰痛心的 tang握紧双拳。 太后深意的看了她眼,“哀家相信你,只不过…哀家听说皇上很宠你…”。 华凤兰愣了愣,皱眉道:“太后您什么意思,莫不是以为我会爱上皇上”? 太后笑道:“感情之事一向最难控制,哀家只是想提醒你,皇上这人深不可测,你可知这一年来,哀家仔细调查,当夜祁天楼的守夜的侍卫一个个全都离奇失踪了,连绿茉之后都不见了,那一切都仿佛早已安排好似得,从海陵王到满朝文武,罪证确凿,哀家就算想救也救不了你,你爹和秦国公也自那件事后被皇上责令在家思过,短短数月的时间,皇上便一连提拔了好几位朝中大臣上来,首当其冲的便是镇远将军取代了云荻的职位,如今他的妹妹湘妃在宫中地位丝毫不输于皇后,刚才你也瞧见了,淑妃是个做事不经大脑的,这湘妃才是真正个精明的人儿,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巧合,首当其冲最得利的便是皇上”。 这一年来华凤兰并不是没有想过祁天楼的事是谁在背后一手推动,她只怀疑过两个人,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皇上。 如今再听太后一说,只觉心中胆寒,若这一切真是皇帝所做,那究竟要有多深沉的心机才能演的那般逼真。 太后看着她怔怔出神的模样,柔和的安慰道:“你无须害怕,哀家会在后面鼎力支持你,但你切不可露出丝毫蛛丝马迹,唉,这七八年来,皇帝一直在哀家面前装懦弱无能,才会让哀家放松了提防,说起来皇帝若不是腿瘸了点,也是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再加上他对女人体贴细心,和他处久了大多数的女人都会爱上他,就拿容妃来说,当年刚进宫的时候事事排斥着皇帝,后来皇上为她画了几幅丹青,吹了几次萧,便被皇上迷得神魂颠倒,这一年多的冷漠终于是让容妃忍不住了,这才撺掇着她父亲投靠了皇帝”。 原来皇帝也为容妃做过画,那么说来,淑妃、湘妃,想必都有过了,是了,他果真是拿那套功夫去讨女人的欢心。 不知为何,一股涌然而生的郁闷从胸腔里涌出来,她差点就上了他的当了,还真以为他对自己是喜欢的。 刚才从碧玉湖回来的路上还生怕他会出事,看来自己的担心真是多此一举了。 她暗暗咬唇,心下懊恼,以后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了,“太后,您放心吧,我心里只有云荻哥哥,我也不会忘了是他把我关入广寒岛的”。 “你能记得就好了,但是你要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了,皇上如今宠你,你也不要拂了他的意,心里清楚就够了,等时机到了,再跟他提救云荻的事情”,太后叮嘱道,“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回云烟阁休息吧”。 华凤兰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经过假山的路口时便分道扬镳离开了。 看着她背影离开后,余嬷嬷才微笑的从后面走上来,拍马屁道:“还是太后您厉害,三言两语便让她对皇上又重新厌恶了,不过奴婢瞧着华贵人方才的神情,似乎有些失落”。 太后阴沉的笑了笑,“大部分的女人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相处的久了,都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哀家也是女人,也曾是过来人,何况咱们的皇上,也确实是个有魅力的男人,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把她呵护在手心、宠在怀里,换成任何一个女人,时间长了,难免会有异动,何况今日皇上还救了她一命,哀家必须得给她点警告,她要是真爱上皇帝那哀家的计划可怎么办”。 “还是太后英明”,余嬷嬷露出钦佩的眼神。 ------------------------ 华凤兰晚上沐浴完回到房里,首先看到的便是寝室里挂着皇帝为她做的画,原本她也是没想着要带来的,是朱嬷嬷背着她悄悄塞进了箱子里带了过来,昨夜皇帝进来的时候还看到了墙上这幅画十分高兴,还以为她心里有他,含情脉脉的望着她好一阵后,便龙心大悦的拉着她入了被窝温柔的宠幸了一番。 昨夜的事再次浮上心头,她突然烦躁的冲过去扯下画用力扯烂。 “贵人,您怎么把皇上为您画的丹青给撕了”,正好走进来的祝菀看到这一幕忙关上门,拦住她。 “我不想再看到这幅画罢了”,华凤兰冷冷的将画扔到地上,再不看一眼。 祝菀愣了愣,“您这是怎么了,奴婢听说皇上下午还救了您一命…”。 祝菀古怪的看着她,“那您是因为秦少爷的事生气呢,还是因为后面的话生气”。 华凤兰一怔,突然将手里的梳子一扔, “我就是觉得恶心”。 “不管恶不恶心,至少皇上他确实救了您”,祝菀道:“在这一点上说明皇上还算是个真男人”。 “真男人,说不定一年前的事就是他做的”,华凤兰冷笑。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一夜您确实是和秦少爷在幽会”。 “祝菀,你为什么总是在替他说话,你忘了都是因为他这一年里你在浣衣局吃了多少苦头”,华凤兰生气的道。 祝菀垂眸,“奴婢只是觉得太后的话也不见的能全部相信,她说皇上给容妃画过丹青就画过吗,有证据吗”。 “那我还见过皇上给皇后吹过萧”,华凤兰紧紧的皱起眉。 祝菀张了张樱桃小口,欲言又止。 ----------------- 第二日,华凤兰刚起床便听到朱嬷嬷在耳根子边上唠叨道:“皇上今早苏醒了,一大早的皇后、淑妃和湘妃她们都给皇上送汤送粥去了,老奴也给贵人您炖了锅老鸭虫草汤,等会儿贵人您亲自给皇上送过去”。 “既然其它娘娘送那么多去了,我还去添什么热闹,再说啦,送那么多皇上也吃不完”,华凤兰头也不抬道。 朱嬷嬷笑道:“甭管皇上会不会吃,至少您送了,皇上收到您心意就够了,何况依老奴看,只要是贵人送的,皇上一定会吃干净的”。 ================================== 明日继续,,,都没人看,~~~~(&gt_ 撕画 校园港 正文 道歉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道歉 华凤兰不耐烦的道:“好啦,我等下会过去的”。 朱嬷嬷见她一副勉强的模样,心里头第一次对华凤兰有了丝不满,毕竟皇上是为了她中的毒,她不感激就算了,还如此淡漠,不过她毕竟已经答应了,也懒得再说了,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至于她在宫中的造化便看她聪不聪明了。 华凤兰端着到清心殿时,远远的便看到湘妃的两个宫女站在门外,她心里明白了个大概,皱眉想走,可还是忍住往大门口走去,何寿康见到她行礼后道:“皇上和湘妃在里头,奴才先进去通报一声”。 “你去吧”,华凤兰琢磨着皇上这会儿和湘妃浓情蜜意的,兴许都不会愿见她陶。 何寿康很快便出来了,笑着在前边带路,“贵人,里边请吧”。 华凤兰跟着他走了进去,入目,便看到皇帝穿着单衣斜躺在床榻上,湘妃坐在床边,手端着碗,正在喂他喝汤。 浓情蜜意的画面瞬间让华凤兰有种想离开的冲动,她轻咬下唇,果然自己就不该来的,眼下再送汤过去还不是多此一举。 “华贵人也来看皇上了吗”,湘妃微笑的目光自动掠过祝菀手里的汤蛊,柔声笑着说。 “是啊,昨日瞧皇上被蛇咬了,心里十分担心,所以便过来看看皇上,没想到碰上了湘妃娘娘您”,华凤兰微笑道。 “看来咱们是有些缘分了”,湘妃笑着对皇帝道:“皇上,既然有华贵人过来照顾您,那臣妾就不打搅您了”。 “爱妃说的哪里话,你来看朕,朕高兴不过了”,皇帝微笑的握住她的玉婉。 湘妃低头抿唇一笑,嗔道:“华贵人还看着,皇上,快把剩下的汤喝了吧,想来华贵人还有许多话想与您说”。 华凤兰忙道:“没事,臣妾也只是看看皇上,既然皇上无事了,那臣妾便回云烟阁了”。 湘妃柔声道:“本宫也陪了皇上好一会儿了,皇上可不是本宫一人的,你留下来吧,皇上,臣妾告退了,晚上再来看您”。 “湘妃,如今这后宫里也只有最你善解人意了”,皇帝望着湘妃的眼睛里含着喜爱的赞许。 “为皇上分忧解难是臣妾的本分”,湘妃面色一红,收拾好汤碗,很快便带着宫女离开了。 祝菀上前将汤蛊放到桌上,悄悄的退了出去。 “爱妃给朕炖了什么,让朕瞧一瞧”,皇帝探起身子,掀开汤盖,闻了闻,笑道:“是老鸭虫草汤,朕最爱喝的”。 华凤兰想装作淡然点,但想到刚才他对湘妃的神态,心里的厌憎越的强烈,“皇上已经吃了湘妃那么大一碗汤,还能吃的下吗”。 “你炖的,朕当然会全部喝完”,皇帝朝她招了招手,“来,快帮朕盛一碗”。 华凤兰不甘不愿的替他盛了碗汤,递给他。 皇帝皱眉扬了扬缠着纱布的右手,“朕的手还是有些麻痛,你喂朕”。 她咬了勺鸭汤喂到他嘴边,他含着柔情蜜意的笑含情脉脉的望着她,华凤兰避开他的目光,这样的情景只怕今早他已经和他那些妃子上演了无数遍,老这样演来演去,他不会累吗。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湘妃…”,皇帝握住她的手,她下意识的挣开,记得刚才他也那样握过湘妃。 皇帝接过她的碗放到一边,再次抓住她,“朕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皇上是不是对所有的女人都是这么说的”,华凤兰抬头讥讽的盯着他。 “你真这么想”?皇帝眸色沉了沉,有些失望。 “难道不是这样吗”?华凤兰冷冷的道:“如何得到女人的心应该是你最擅长的事”。 “朕可不这么认为”,皇帝暗眸微沉,用力把她拉入自己怀里,语气带着一丝咬牙切齿,“你的心,朕就一直没有得到”。 “你放开我”,华凤兰恼怒的挣扎。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昨日里朕才好心救了你一命,你不关心朕就算了,还这样说朕”,皇帝不顾手上的疼痛紧紧卡住她的腰,“朕已经尽最大努力去讨得你欢心了,你说,你的这颗心要什么时候才能在朕身上留下一点心思”。 “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一个骗子”,华凤兰怒视向他。 皇帝看着她厌憎的尖锐眼神,气得手掌抖,“对,朕是个骗子,可是华凤兰,你如今的身份有哪一点是值得朕来骗你的,你的爹跟朕不是一路人,对朕没有任何帮助,朕若只是想骗你,用得着把你从广寒岛带回来吗,犯得着因为皇后打了你板子生气吗,朕更用不着为了哄你开心带你去碧玉湖,甚至为了救你被蛇咬,你真是铁石心肠,以为朕是嫌的没事做吗”。 他推开她,怒道:“既然你不喜欢朕,那就给朕滚”。 他指着外面,留下半边冷漠的侧脸,华凤兰莫名心酸的恼怒的冲出清心殿,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来的路上想着为了秦云荻一定不能惹他生气,要讨好他,可当看到湘妃的时候,一切就有点失控了。 祝菀急忙追上来,埋怨道:“贵人,您怎么又和皇上吵起来了”。 “你别说了”,华凤兰烦躁的喝断她,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些道:“菀儿,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好吧”,祝菀担忧的看着她背影。 ------------------- 避暑山庄的日子浑浑噩噩的过了半月,那一日华凤兰在清心殿惹得皇上大雷霆,半个月都不曾驾临云烟阁的事不胫而走,众人都清楚她已经被皇上冷落了。 这一日午后小睡了会儿,华凤兰带着祝菀在园子里闲逛,今日皇帝都带着妃嫔去南华山行猎去,也带走了一大半随从,花园里人烟稀少,经过假山边时,忽听里头传来宫女说话的声音,“…皇上对咱们娘娘可真好,昨个儿还不知从哪儿弄了知画眉给她,弄得娘娘昨夜一晚上的合不拢嘴…”。 “那也是咱们娘娘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如今的男子哪个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说的也是,就拿华贵人来说吧,长得倾国倾城又如何,仗着自己美貌无理取闹,时间长了,还是会现咱们娘娘最好”。 “华贵人算是打入冷宫了,我听说皇上现在连提都不愿意提她,今个儿去南华山行猎唯独没有叫她”。 “估计是烦了吧…”。 ……。 说话声渐行渐远,祝菀关心的看着一直沉默不做事的华凤兰,“贵人…”。 “算了,她们说的也没错”,华凤兰黯然的换了条路走,这些日子,也不是没有后悔过,但私底下总是放不下面子低头去讨好他。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祝菀着急的道,“您必须得想办法,重新得宠”。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没听到吗,皇上已经腻烦我了”,华凤兰说完,前方突然走过来一名中年男子,“爹,您怎么没跟皇上去打猎”。 “我跟皇上说有些不舒服便没去了”,华丞相蹙眉,“若是我不留下来,怎么好来找你,我听说皇上过两日要去云扬洲你可知道此事”? 华凤兰愣了愣,想起上回去碧云湖的时候听他说过,他还说考虑会带她去,兴许她能见到祖奶奶,可现在她失宠了是不可能的,如今一想,更是恨不得把那日自己的嘴巴给撕烂了,“我以前听他提过,他说是微服私访”。 华丞相摇了摇头,“眼下朝廷诸事缠身,皇上挑这个时候去云扬洲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反正我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华凤兰闷闷的说。 祝菀忙哀求道:“皇上好些日子没去云烟阁了,皇上这次去云扬洲起码要一个月,到时候一回来便要回皇宫了,皇宫里争宠的妃嫔更多,哪还有贵人的立足之地,贵人要翻身就更难了”。 “我早说过了让你和皇上好好相处,你偏不听”,华丞相叹了口气,“要想翻身,唯一的机会是随皇帝一道去云扬洲,不过肯定各宫的娘娘也争抢着这个名额,这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华凤兰心中大动,若是去了云扬洲还能见到祖奶奶,一举两得。 --------------- 翌日,云烟阁。 朱嬷嬷含笑的为她披上一件白色的羽纱,这羽纱薄如羽翼,多看两眼,在太阳下便会泛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看着镜子里的女子,头梳飞仙髻,冠上憋着几朵精致的花饰,琼鼻挺立、唇如朱璎,仿佛会勾人一般。 “皇上若是瞧见贵人这番模样一定会再次心动的”,朱嬷嬷仔细挑了支嵌玉的花簪插至她头上,“老奴打听过了,这个时 辰皇上一般在凉风亭休息,您快过去吧,这会儿记得您可不能跟皇上顶撞了”。 华凤兰复杂的点了点头,说实话,现在她觉得自己这模样挺犯贱的,跟皇上吵了架,如今又要厚着脸皮去求他。 凉风亭位于避暑山庄东南方的一片竹林中,亭倚小池,池里养着许多红色的鲤鱼,华凤兰到那的时候,亭里竹帘低垂,皇帝斜斜的躺在凉榻上午睡,左右两个宫女正为他打着扇子。 汪公公为难的拦住他,“贵人,皇上正在午睡”。 “那我在外面候着吧”,华凤兰站到一边,又大约过了半来个时辰,她脚站的微酸时,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呻吟,“朕有些渴了”。 宫女倒了杯水给他,皇帝坐起来,微迷蒙的双眼看到外面站着一抹纤细的身影,不经意的皱起眉头,“是谁在外面”? 汪公公禀报道:“是华贵人,华贵人见这两天天气热,亲自给皇上熬了碗冰镇莲子汤”。 里面静了静,半响皇帝缓缓开口,“让她进来吧”。 华凤兰掀开珠帘走了进去,皇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今日这身衣衫极衬她的肌肤,走起来裙衫飘舞,宛若洛水神姬。 他一双幽深的眸明亮了几分,淡淡道:“不是说永远都不会喜欢朕这个骗子,还来找朕做什么”? 华凤兰面色尴尬,抿了抿花儿般的唇道:“那日…是我冲动了”。 皇帝冷哼了声,“朕看不是冲动,是你的心里话,你今日来,不过是因为朕过几日要去云扬洲,你想见你祖奶奶,才会主动来找朕,否则你怕是一年到头都不会出现”。 “不是…”,没想到被他一口戳穿,华凤兰脸色憋得更红,“皇上去云扬洲一去便是个多月,一来一回的,我怕皇上会忘了我,那日我是因为瞧见湘妃心里不舒服才会说那些话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帝紧紧盯着她,目光恨不得能把她心戳个洞出来。 “不骗皇上”,华凤兰鼓起勇气用一双凤眸凝视着他。 远处,蝉的嘶鸣一声近一声的递过来,皇帝黑眸眯了眯,忽然道:“不是给朕熬了冰镇莲子汤吗,让朕尝尝”。 华凤兰连忙把手里的瓷白色小碗递过去,皇上接过,碗面凉的舒沁,他尝了口,扬起眉头看向她,“确定是你煮的”? “是的”,华凤兰稍稍的犹豫了下,又弱弱的道:“朱嬷嬷在旁边手把手教我做的”。 皇帝收回视线,一勺一勺的把冰镇莲子汤喝了干净,看到他喝的干干净净,华凤兰心底松了口气,从袖口里拿出一条串铃子出来,“这是我亲手为皇上编制的”。 皇帝再次挑眉接过,这条串铃子上编入了珍珠、猫眼、琉璃珠、珊瑚珠等各色宝石,精巧别致,“不过,很漂亮的串铃子,今日你又是亲手煮汤,又是做小东西送给朕,也是难得了,你给朕挂上吧”。 华凤兰将串铃子配挂在他腰间,她弯着腰,身上一股清雅的梨花味袭入鼻尖,近在咫尺的玉容美得妩媚动人,皇帝将她拢入怀里,让她娇软的身子靠着自己,目光朝亭子里的其它人使了个眼色。 汪公公会意,连忙带了众人离开亭子一段距离。 皇帝抱着她躺上凉榻,手拔掉了她髻上的花簪,万千青丝散开在他手心里,皇帝手掌轻轻的拂过她间,低头,吻落在她花唇上。 “皇上…”,华凤兰紧张的缩了缩身子,满脸羞耻,“这是在亭子里,还有人在…”。 “她们看不到,也听不到的”,皇帝声音轻柔的如同暖风拂过心坎,微微的麻,微微的醉人,接着,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 ……。 一场风哗哗的拂过竹林,华凤兰额鬓带汗的依靠在他怀里,脸颊潮红,皇帝微喘着沉重的呼吸将身上绛色的衣袍拉上点,低低的道:“你真是让朕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皇上别在生我的气了”,她的手臂环住他脖颈,皇帝顿觉浓浓的春水滋润过心田,目光都随着整颗心都柔软了下去,“朕不生气,朕这次虽然要离开一个多月,但是有兰儿你的串铃子在身上,朕会时常想你的”。 华凤兰脸上的柔情一僵,她主要便是想随他去云扬洲,若他不带自己去,那今天这番苦心不都白费了。 “怎么了,突然不做声了”,皇 帝捏了捏她鼻尖。 华凤兰心一横,一脸不舍的扑入他怀里,“我还是舍不得皇上…”。 皇帝低低笑,“爱妃,你这样便有些假了,以为朕不知道你其实是想去见你祖奶奶”。 =============== 明日继续 道歉 校园港 正文 夫君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夫君 华凤兰窘迫的抬起头来,事到如今,若是再假装只会让皇帝厌恶了,“我已经有三年没看到祖奶奶了,她老人家八十大寿了,能过一年是一年,难得皇上这次去云扬洲,就把我捎上吧,路上我一定老实的听你话”。 “你啊…”,皇帝敲敲她脑袋,忽然无奈的笑道:“记得自己说过,听朕的话”。 华凤兰听出他话外之意,大喜过望的点头如蒜捣,“谢皇上”。 皇帝抱住她,目光透过竹帘看向小池的鲤鱼,一抹忧思浅浅的在眼睛里荡漾开来。 ------------------ 入夜,关雎宫,姬赫遥一手抱着怀里的皇子姬晟澜,另一只手拿着小筷子沾着米浆喂着他,小皇子舌头吮了吮筷子,朝他露出傻气的笑容。 “晟儿真乖”,皇帝面上流露出父亲的柔和光芒陶。 “晟儿最喜欢皇上了,每次皇上抱他都不吵不闹的”,皇后看着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父子画面,她多么希望每天晚上都能够这样,但他是皇帝,注定不能。 皇帝哈哈大笑,“像朕,从前额娘说朕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哪能不像皇上,瞧他眉眼,越长开了简直就像和皇上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皇后轻笑。 “让开——”,姬秋白突然着急的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皇上,臣听说这次云扬洲之行您竟然让华凤兰陪驾,您是被她迷糊涂了吗,此行事关重大,她是太后的人”。 姬赫遥脸色一沉,小皇子仿佛感觉到父皇不高兴了,嘴巴畏惧的瘪起来,皇帝将孩子递给旁边的嬷嬷,皱眉沉声道:“秋白,你擅长关雎宫也就罢了,如今还敢当面说朕的不是,这些年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皇后连忙柔切的道:“秋白他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太关心此番行程了,毕竟这事关皇上的脚能不能痊愈,此行带上华贵人她迟早会知道的,到时候难免她会告诉太后,太后一定会竭力阻止,到时候皇上的腿恐怕再难治好了,皇上还是让华贵人留在宫中吧,臣妾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人伤害她的”。 姬秋白着急的道:“皇后说的不错,这也是臣担忧的,皇上,不可冒险啊”。 “你们说的朕都明白,不过随行这么多人,难道还提防不来一个女人,再说,如果她途中真背叛了朕,朕会毫不犹豫的处决她”,皇帝眼睛里喷薄出杀意。 姬秋白和皇后对视了一眼,躬身问道:“皇上当真能做到”? “你什么意思,怀疑朕”?皇帝含怒皱眉。 “臣不敢,只是华凤兰这等绝色女子,臣怕皇上到时候会舍不得”,姬秋白不慌不忙的道。 皇帝一脸幽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朕不会”。 ------------------- 两天后,马车行驶在偏僻的山道上。 华凤兰靠在皇帝的胸膛里,但清晨天还没亮便被皇帝从云烟阁叫醒上路了,上了马车后便昏昏欲睡,皇帝见状便将她拉入怀里,她累得紧,也就顺从的依着她。 此时,睡得醒了,马车帘子不时被颠簸的撩了起来,姬秋白骑着高大骏马跟在马车旁边,一双阴沉的眸子偶尔片刻的扫进来,让她心里升出一阵厌恶和恐惧,一年前在牢里的侮辱几乎让她绝望,每每想起姬秋白这个人来真是又恨又厌,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到他。 可没想到此行这个人竟然也随性在侧,这样看来,这一个月里都要对着姬秋白了,不过她最好还是避这个人远一点,她感觉姬秋白这个人太危险了,似乎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她暗暗的担忧,此行皇帝不准她带祝菀,连朱嬷嬷也没跟来,这次随性的人不过十来人,从他们的举止来看,似乎个个都是大内侍卫,路程走的也是偏僻的山路,似乎有心避开官道,怕人知晓。 她突然想起前夜太后让人余嬷嬷悄悄来探听皇上去云扬洲的目的,爹爹似乎也很关心,不知道皇帝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皇上,方才探子回来说前日一场暴雨,山体坍塌将通往清水镇的路堵住了,恐怕我们得绕道走,但方圆百里都没有人小镇,今晚只怕我们只能露宿荒野了”,指挥使周护骑马过来道。 华凤兰识的他,一年前他还是侍卫统领,在祁天楼那一夜也是皇帝派他调查自己和秦云荻的事情。 皇帝皱眉道:“那就宿在野外讲究一晚吧”,说罢,目光掠过华凤兰,“兰儿,你没有意见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华凤兰摇了摇头,忍不住奇怪的问道:“不过皇上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非要走这些偏僻的地方”。 皇帝眸光里掠过一层阴影,淡淡笑道:“朕这次出行,有些人自然是想着法子让朕有去无回,朕自然得当心着”。 华凤兰心里一悸,“那皇上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时候微服私访,何必冒这个风险”。 “兰儿,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好”,皇帝微微扬眉有些许警告之意。 “我只是好奇嘛,皇上不喜欢跟我说我以后不问就是的”,华凤兰从他怀里钻出来,扭头望向另一边,虽然她爹爹和太后都很关心这个问题,但她倒是不在意,她只要能见到祖奶奶,也不影响秦云荻就够了。 却不知,她这番模样落在皇帝眼里有几分赌气的味道,以为她是在逼自己说出来,他不悦蹙起眉尖,也有几分难掩的失望。 ---------------------- 天黑时分,众人露宿在河边一片小树林里。 夏日的夜里,篝火冉冉,华凤兰最是怕热,离篝火远远的坐着,姬秋白一双诡异的眸子时不时的朝她扫来,让她头皮麻,转过身背对着众人。 汪公公捧着一块烤好的野鸡肉和一瓶酥油奶茶走过来递给她,“皇上让老奴给您的”。 华凤兰看了眼正和姬秋白、周护说话的皇帝,默不作声的接过,野鸡肉烤的油黄,吃进嘴里,简直每块皮肉都在香,她坐了一天的马车,又累又饿,只啃了个干干净净。 吃饱后,无事可做,独自一人走到河边,澄净的河水哗啦啦流过,指尖拂过凉爽的河水,用手捧着水泼了泼脸上,只觉一股透心凉。 “皇上让您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赶路…”,项钧过来,她抬头,一张绝美的脸蛋上湿漉漉的沾着水珠,头顶的月光衬她湿润的脸盈盈璀璨,美得惊心动魄,他目光凝了凝,后面的话滞在嘴里。 “噢”,华凤兰没察觉那么多,闷闷的朝坐在树下的皇帝走去,汪公公在那铺了张席子,其余的人都已经散开。 “睡觉吧”,皇帝躺到一边,模样淡淡,华凤兰隐隐感觉到白日里自己问过那些话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有些不一样了,他这副样子让她不是很舒服,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两人要相处着,这样也不是办法,咬了咬唇,低低的道:“皇上若是因为白天我问的那些话不高兴,那我以后再不问就是的”。 皇帝转过身来,双眸微微复杂。 “皇上为什么这样看我”?华凤兰纳闷道。 “没什么,快睡吧”,皇帝将丝被拉上点。 她难受的辗转反侧,皇帝被她也弄得睡不着,蹙眉问:“怎么了”? “我出了好多汗,不舒服,全身都很粘腻”,华凤兰红着脸支支吾吾的道:“想去河边洗个澡…”。 皇帝定定的看着她半响,无奈的起身,“你去洗吧,朕帮你守着”。 华凤兰凤眸窘迫的看着他,“你不能偷看”。 皇帝想笑,“朕需要偷看吗,你身上哪处朕没看过”。 “反正你不能看”,华凤兰一咬唇,蛮不讲理的道。 “好,朕不看”,皇帝坐起来,拄着拐杖走到小河边的大石头上背对着坐下来。 华凤兰看了看四周,见无人过来,紧张的脱了衣衫一步步走进小河里,干净的河水冰凉的洗过身子,只觉白日里的燥热都冲的干干净净,凉爽沁透,尤其是这河里的水,仿佛还散着一股幽幽的甜香味。 起初她担心着皇帝会偷看,后来见他似乎没那个心思,便放下了心,纤纤玉手鞠着珍珠似得水往身上浇灌,突然,脚背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她轻叫了声。 “怎么了”?皇帝猛地回头,粼粼的小河中,她白滑如细瓷身子从水里惊慌失措的走出来,宛若妖精出浴,在皎洁的月光中闪着珍珠般的光芒。 他急忙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抱住她羸弱的娇躯,脱了外套飞快的将衣服包住她身子,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的脚好像被什么咬了下”,华 凤兰花容失色的看向自己脚背,纤细的莲足白皙剔透,没有任何伤痕,她愣了愣。 皇帝朝河里望过去,隐约可以看到几条小鲫鱼在她刚沐浴的地方游动,微微哂笑,“是兰儿太美了,把小鱼儿都惹得过来亲吻你小脚”。 华凤兰红透了脸,这才现意识到自己刚才那样跑出来,被他全看到了,羞恼的恨不得再次钻进水里。 “皇上,出什么事了”?林子里,突然传来姬秋白的声音,她紧张的抱紧他,害怕他会过来。 皇帝安抚着她肩膀,淡淡道:“没事,你不用过来”。 她吐了口气,皇帝轻轻放开她,转过身去,“你也洗的差不多了,快把衣服穿上吧”。 她看了眼他挺拔的身形,连忙把干净的衣物换上身。 这夜,她睡在他紧绷的胸膛上,沐浴过后的身子清爽干净,左耳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右耳听着树林中的鸟虫声,安稳的睡着了。 ------------------ 这般行了两日,路平稳了许多,偶尔还能看到几个茶寮。 正午,皇帝一身青色的长衫端着凉茶坐在茶寮里,远处望过去农田里一片荒芜,小二端着茶壶过来,目光不知望着哪儿出神,脚跟突然踉跄,撞到桌上,华凤兰面前的凉茶一股脑儿全倒在她袖口。 “大胆,你怎么倒茶的”,汪公公厉声呵斥。 店小二吓得哆嗦,“小的不是故意的”。 “算了”,华凤兰不忍的摆了摆衣袖:“反正天气热,一会儿便干了”。 “谢谢夫人”,店小二抬起眼帘打量她。 皇帝皱了皱眉,问道:“小二,这附近没有村庄吗,为何这一带的土地都没人耕种”。 店小二叹了口气,“怎么没有村庄,不过都差不多荒芜了,前几年,贪官当道,不但提高了朝廷的税收,连买卖东西、成亲、生子都要收税,起初还熬得住,后来不管怎么还怎么交税都一日比一日欠的多,这贪官还要在欠税的上面加收利息,百姓们哪经得住这样的苛刻制度,许多人都逃离了这里”。 “那为什么没人报官”?皇帝沉声道:“朝廷一向秉公办法,对这种贪官定会严惩不贷”。 “怎么没人报,惩是惩了,可调来的还是个贪官,上面的人吃的好过的好,可受苦的还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 皇帝面若寒霜,等店小二走开才看向姬秋白问道:“这一带的县令叫什么”? “姓于,于文显”,姬秋白冷冷道:“三年前上任的,皇上不记得了,当年陈御史上书说于文显治理有方,太后便将他调去陶平郡做郡守了”。 “这样的人还能做郡守”,皇帝冷冷的将碗砸到地上,起身怒气冲冲的执着拐杖上了马车。 整个下午,华凤兰坐在车里都能感觉到皇帝心情不好,其实她坐在车里看到外面贫瘠的村田也很同情那些百姓,也有点生气、有点迷茫。 太后是秦家的人,所做的一切想必与秦国公也脱不了关系,在她的心里,华秦两家的人都是当世好官,可这些人却纵容这种贪官的存在想必也是中饱私囊,如今他害了一个县,又要去害一个郡的人,这样的贪官坐的越高,害的人便越多,若是贪官越多,国家也只会越来越腐败,受苦的还是百姓。 “皇上,臣和周将军商量过了,等会儿便要到荷花镇,到时候人会比较多,旁人若是问起来,咱们便称是在京城做丝绸生意的,此番是回南方探望亲戚,您和华贵人是主子和夫人,臣和项右使是您的弟弟,周将军是您的账房先生,其余的是您的家仆和侍卫”,姬秋白突然在外面道。 “嗯,就照你的办,朕不姓姬,姓何”,皇帝点点头,朝华凤兰微微一笑,“这一路上你也别再叫朕皇上了,叫朕夫君”。 “夫君”?华凤兰脸上一红,“这…”。 “民间夫妻之间都是这般叫的”,皇帝轻柔的搂住她,“这一路上,你不是朕的贵人,是朕唯一的妻子”。 华凤兰涩涩一笑,嘴里暗自辗转的念了两遍,这本该是对心爱的人唤的字句,不是朝思暮想的云荻哥哥,却是姬赫遥。 “待会儿下车的时候记得把面纱蒙上,朕可是记得中午那茶寮的小二看你看的目不转睛都把茶水都给倒翻了”,皇帝轻笑在她耳边 道:“你太美了,外面人心险恶,眼下不比京城,有些男子若是看到你的美貌怕是会心存歹念”。 “嗯”,华凤兰轻声颔首。 =================== 明日继续 夫君 校园港 正文 遇难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遇难 荷花镇,方圆百里的大镇,街道两边,楼阁林立,热闹非凡。 马车驶进去,皇帝撩开帘帐望着外面,俊颜上总算露出一丝欣慰,虽然有些百姓日子过得贫苦,但也有安居乐业的地方征。 晚上,众人落脚在镇上最大的酒楼里,这几日跋山涉水的吃不好睡不好,晚上挑了处临河的阁楼点了一桌子的菜,这里的菜均是荷花、荷叶、莲子入菜,莲本是馥郁清香,吃起来更是香甜醇厚。 用过晚饭,几人一道去了街上走走,夜晚的荷花镇更是人声鼎沸,吃的、用的、穿的应有尽有,百姓们脸上喜气洋洋。 华凤兰许久没来街上逛过了,一人走在前头,东瞧瞧,西看看,皇帝拉也拉不住,只好让项钧跟紧她陶。 “你看这只手环怎么样”?华凤兰兴奋的一回头,现身后早没了皇帝的踪影,只有一个项钧站在他后面。 她愣了愣,项钧忙道:“主子还在后头”。 她顿时想起来皇帝坐着轮椅,这街上人来人往的,他跟不上也正常。 “这条手环很漂亮”,项钧又笑道。 她脸上露出欢喜,却皱眉苦着脸瞅着他,“我没有银子”。 项钧一笑,掏了锭银子递给老板,老板笑道:“这位相公,你娘子的眼睛可真漂亮”。 项钧脸皮一红,她虽蒙着面纱,可一双凤目明媚澄亮,眉宇间的桃花瓣更是格外引人注目。 薄唇蠕了蠕,犹豫着要不要解释清楚,华凤兰似乎又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往另一边跑去了。 “卖咯,十两银子一本”,一名瘦瘦的老头子吆喝道。 “你的书卖得这么贵,谁会买”,有人问道。 老头子嘿嘿的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可是当今楚仪第一美人华凤兰的春宫图,价值十两一本一点都不过分”。 华凤兰一听急忙走过去抓起一本上的画面描摹的简直难以入目,更难以置信的是书中女子的脸竟然与她一模一样,她看的又羞又怒,怒气冲冲的骂道:“这是假的,根本不是华凤兰,华凤兰是皇帝的妃子,你卖这种书罪当诛灭九族”。 “嘿嘿,县太爷都从我这买了书,你这姑娘哪来的,去去,姑娘家的少看这些书,若是想买,送给你相公还可以”,老头子一点都不害怕的笑道。 “我看她说的倒不错,这可不像华凤兰,华凤兰身材偏瘦,哪有这般丰腴”,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名蒙着面的红衣男子正捧着书翻阅。 华凤兰惊奇的望过去,正好与红衣男子一双湛蓝的幽邃眸子相遇,不知是错觉还是其它的,她感觉到他的眼底似乎闪过丝奇怪的光芒。 她皱紧眉头,这人好像有些眼熟。 “这位公子,听你的口气好像见过华凤兰似得”,老头子不悦的问道。 “见是没见过,不过听人说起过,不过你这书倒是有几分意思,我买了”,红衣男子邪魅的低低笑了笑,扔了锭银子到桌上,再瞅了华凤兰一眼,转身便消失在人群里。 “这位爷可真是个大方人啊”,老头子捧着银子咬了咬,厌烦的朝华凤兰道:“姑娘,你不买的话一边去行吗,别挡着老夫做生意”。 “我让你做生意,做你个鬼”,华凤兰生气的撕烂他的书,气得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睛的抓住她胳膊,“你今天不把书给赔了别想走”。 “马上把你的手从我家夫人身上拿开”,挤过来的项钧一把锋利的长剑抵在老头的脖子上,厉声警告。 老头子吓得颤了颤,害怕的道:“我告诉你们啊,这可是荷花镇,你们这群外乡人休想在这闹事”。 “你老实交代这些书是从哪里来的,我就饶你一命”,项钧凛然的质问。 “项钧,住手”,姬赫遥紧皱着眉头出现在后面,兴许是一行人出色的容貌,周围看热闹的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散落在地上的纸张落入皇帝的眼帘里。 他慢慢的捡起一张,眯着的双眼里猛地射出冰雪冷凝的森寒,半响,字句仿佛从牙齿里挤出来,“赔银子,回客栈”。 --------------------- 客栈里,死一般的寂静。 姬秋白、汪公公守在一边没人敢说话,直到项钧和周护从外面进来道:“臣方才趁那卖书的老头回去的时候抓着他审问了一番,听说这书一年前便已经出现在市面上,只是是最近才卖得比较火,他也只是从平阳郡那边买过来的,这种书并没有传入京城,也无人上报过,所以臣等并不清楚此事”。 “平阳郡离京城很近,这书里的人和凤兰一模一样,说明是见过她的人描绘的,这事,必须的给朕查清楚”,皇帝“啪”的一本书摔到桌上,面若冰霜,更另他恼火的是书中女子的肩膀上和华凤兰肩膀上都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痣,女子的肩膀不是随随便便能让人瞧得,说明定是有人亲眼看到过,不过这等奇耻大辱,他作为皇帝怎么说得出口。 周护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道:“皇上,今次出门主要是找丘神医治好皇上的腿,此事臣会飞鸽传书会京让人着手调查,皇上还是等回去后再审理此事吧”。 姬秋白也忙道:“周将军说的极是,再说见过华贵人的宫里宫外有许多,保不准可能是有些无耻之徒见到华贵人的容貌难以忘怀,才会画出这种违禁的画册来”。 皇帝深吸了几口气,脸色难看的面向周护,“这件事交给你了,全部都出去吧”。 众人离去后,他才缓慢的推着轮椅往里屋走,华凤兰坐在床前板着小脸望向窗外,不理会他。 姬赫遥闭了闭双目,再次睁开眼来,眼底一片幽深,“朕问你,除了朕之外,还有谁看过你的身子”。 华凤兰心脏一颤,定定心神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难不成真以为画册上的真是我,那只是脸与我一模一样而已”? “画册上的女子肩膀上有颗痣,你也有”,皇帝冷冷的盯着她,“是秦云荻看过是吗”? 华凤兰震惊不已,一刹那的恍惚过后,颤声道:“你要这么说,那一年前在祈天楼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过”。 皇帝一愣,沉默下来,确实,那一夜在祁天楼她和秦云荻衣衫不整,当时她的肩膀好像确实是半露着。 想起这一幕来,他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华凤兰知道再谈下去只会闹得更不快,索性闷声不吭的躺床铺上背对着他。 足足半盏茶功夫后,姬赫遥才熄灯躺到她身边。 华凤兰心里有事,脑子里反复思索着他说的话,她真的想不起可能会是谁做的,半夜里睡不着,悄悄的翻来覆去,见他笔挺的躺着,窗外的月光有几缕沐浴在他脸上微微清冷。 ------------------- 第二日吃早膳的时候,整张桌子上冷清的只有咀嚼的声音,没有人敢说话。 上午,一行人改道水路坐船去云扬。 运天河上,一艘精巧的船行在河面上,船两层,六间房,华凤兰和皇帝住在第二层,皇帝自打上船后便一直坐在窗户边上看书,也不和她说话,一个上午呆下来,华凤兰便觉得又无聊又委屈,自打今早起来他几乎正眼都不看她,她知道他是在为那些画册的事生气,可她也是无辜的,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他凭什么这样对自己。 索性独自去了船头,滚滚的河水从船下划过,两岸绿柳茵茵,忽然,从后面追上来一艘三层楼的大船,船上挂着大红的灯笼,船头站着一抹醒目的红色,有些眼熟,她定晴一瞧,正是昨夜那男子,依旧蒙着面,露出来的眉头浓烈如墨,身形比寻常男子要高大许多,此刻的他一左一右的揽着两名美艳女子,好不风流。 “小娘子,这么巧,咱们俩又见面了”,红衣男子湛蓝的眸子直勾勾的瞧着她笑。 华凤兰皱起眉头,但看面前的船华丽大气,想来此人也不是一般人,只是为何要蒙面。 “小娘子为何这般瞧着我”,红衣男子望着她挤了挤眉头,“莫不是瞧上在下了,要不要来船上陪再在下聚一聚”。 “讨厌,少爷有了奴家们难道还不够吗”?他怀里的两个女子娇声埋怨。 红衣男子哈哈大笑的亲了亲两名女子,华凤兰最讨厌这等人,转身往船舱里走,正好看到姬秋白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的瞧着她,“怎么,皇上才冷落你不到半日,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 “姬世子,注意你的言辞,我是皇上的妃嫔”,华凤兰绕身想走,姬秋白身子微斜,挑着眉头拦住她的去路,邪佞的打量她,“我警告你,别以为这次跟我们出行就以为自己皇上的心里是不一样的,皇上可是亲口说了,若是 现你有什么背叛我们的地方,我可以随时动手杀了你”。 华凤兰身子打了个寒悸,怒瞪着他,“不可能”。 “你不信试试就知道了”,姬秋白嘴角牵起一抹冰冷的笑。 她厌恶用力推开她,脚步沉甸甸的的回了房里。 皇帝头也不抬的继续翻了页书,瞧着他那副淡漠的模样,华凤兰定定心神,给自己倒了杯茶,她故意弄得“砰砰”作响,可他依旧不抬头,她闷闷的坐到椅子上,突然觉得索然无物。 她不知道姬秋白说的有几分真假,但是她敢确信她若真背叛了他,他确实会杀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她放下尊严去讨好他,在他心里竟是一点位置都没有,那他又凭什么会为自己放了秦云荻呢。 正胡思乱想着,姬秋白和项钧突然急急忙忙从外面闯了进来,“皇上,船下被人凿了个洞,进了很多水,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皇帝立即将书一扔,华凤兰也急忙推着他往外走,才走出房门,便听到一阵兵器从船舷那头传来。 周护杀出一条血路冲了进来,急促的道:“皇上,从船底冒出三十多个刺客,焦统领在前头挡着他们,我们人手不够,只能从后面走了”。 话音一落,前方一名黑衣刺客举剑刺了过来,周护与他纠缠在一块,那刺客武功高强,两人斗了一个来回,周护正要杀掉他时,又冒出来一个刺客,三人缠斗在一块,他只得咬牙叫道:“项钧,你保护皇上先走”。 船上已经进了水,姬秋白在前头杀出一条血路,项钧背着皇帝从二楼跳到小船上,姬秋白也紧随着跳了上去,剩下华凤兰一人留在船头,她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果见姬秋白上了小船后一掌将船推出了几仗远。 “姬秋白,你个混蛋”,她暗骂了一句,后面追来的刺客片刻不的朝她杀了过来,她狼狈的躲到一边,肩膀还是被划伤了,一阵剧痛。 “秋白,你这是做什么,快去把她救回来”,船上的皇帝盛怒的命令。 “皇上,当时在皇宫里是您说的,如果她背叛了您,您会毫不犹豫的处决了她,一路上我们小心翼翼,除了她之外都是自己人,这些刺客肯定就是她召来的”,姬秋白唇线丝毫不为所动的冷冷一勾,“皇上,您狠不下心那就让那些刺客动手吧,说不定他们不会杀她”。 “我们现在并没有证据,也许不是太后的人,你没看到她现在很危险吗”,皇帝几乎是怒吼而出。 “皇上,臣去救华贵人”,一旁的项钧脚尖在河面上一点,飞剑跳上船横剑一斩,正摔倒在地上的华凤兰溅的满身是血,脸色惨白。 项钧将她扶起来,后面五个刺客朝他围攻过来,他带着她躲到船边上,急声问道:“贵人,你会不会游泳”。 华凤兰一怔,忙点了点头,“会”。 “你快去找皇上,得罪了”,项钧将她扔进河里,华凤兰头晕目眩的从水里游出来,现皇帝坐的那艘小船上不知从哪儿冒出三个刺客和姬秋白斗在一块,船上进了水,摇摇晃晃,皇帝狼狈的躲避着刺客不想一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姬秋白来不及去救他,他在水里挣扎了下便沉了下去。 华凤兰忙游了过去,好在他沉得不深,她吃力的抱着他往河岸边游去,好几次她游得差点断气,不过还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游到了河边,身体上了岸的那一刹那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 头很痛,胸口很堵。 姬赫遥咳嗽了好几声,慢慢睁开双眼,身边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婶,穿着粗布麻衣应该是个农民,“这是哪儿”? “这是李家村,我丈夫去河边捕鱼,看到你和你娘子晕倒在河边上”,大婶顿了顿,目光有几分异样,不大确定的问道:“那应该是你娘子吧,真是个天仙般的人儿”。 姬赫遥愣了愣,他记得自己掉入水里几乎快窒息的时候,仿佛看到华凤兰朝她游了过来,忙点了点头,“她在哪,怎么样了”? “她手受了伤,大夫说她体力耗尽再加上失血过度,还要些日子才能醒过来”,大婶皱眉有几分不放心的问道:“不知道你们是哪里人”。 姬赫遥知道她的担忧,忙道:“我们是京城人,这次是去云扬洲那边探亲,不想坐船的时候遇到了贼,我娘子也是因此受了伤,大婶您放心,我们绝对不是坏人”。 ================= 明日继续,, 遇难 校园港 正文 夜半惊魂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夜半惊魂 “如今连河上都有贼了”?大婶似乎十分意外。 “这条河是南北来往的主流运河,大部分来往的船都是商贾贵族,那些精通水性的贼从这条河上抢劫并不奇怪”,姬赫遥故作无奈的解释。 大婶相信了他的话,感慨道:“我看你腿脚似乎不方便,这么说来是你娘子背着你游到岸边的,你娘子对你可真是情深意重,那么宽的河,我们这些常年生活在河边的人都游不到一半,何况你娘子还带着你”陶。 姬赫遥心头复杂,那河确实极宽,当时昏昏沉沉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是华凤兰拉着他在游,他能够肯定是她救了他,说实话那种情况若换成是他,在生死一刻的时候,也许他会选择放弃她征。 可她却没有。 “我想去看看她”?姬赫遥抬头道。 “她在隔壁的屋子,我扶你过去”,大婶扶着他吃力的走到隔壁,简陋的房子里,她躺在一张炕上,面无血色,眼睛轻阖,仿佛熟睡了般。 他坐到炕上,专注安静的看着她的脸。 华凤兰是在第二日清晨苏醒的,屋里很暗,连阳光都照不进来,但依稀可辨是间农房,她穿上鞋子走了出去,一片金灿灿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几乎睁不开,她闭眼使劲摇了摇头,再次睁开时,看到姬赫遥坐在屋檐下和一名中年大婶有说有笑的剥豆角,他竟然穿着粗布麻衣,脚穿草鞋,她差点没认出来。 “娘子,你醒了”,姬赫遥看到她后,双眸欣喜。 华凤兰不可思议的拧起眉头,在船上他扔下自己先走了不是想让自己死吗,也亏得她鬼迷心窍后来又救了他,她真不该救他的,由着他在水里喂了鱼,到时候天下大乱,她的云荻哥哥也有机会逃出来了,不过他现在又一脸高兴自己还活着究竟什么意思,转念一想,瞧了瞧他腿,暗自冷笑,也是,他这双腿不方便的人要是没个熟人在身边照顾他,估计哪都去不了。 姬赫遥见她不说话,又解释道:“是这位李大婶救了我们,这里是李家村,也是村上的大夫帮你包扎的伤口,对了,李大婶,我娘子的草药是不是煮的差不多了”。 “哦,对,瞧我这记性,我去帮你们端”,大婶忙往厨房里走。 姬赫遥瞧着她背影消失了,这才将凤眸深深的目光投向她,声音微微低哑,“这是你三次救了我”。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这种感觉让华凤兰一阵细微的恍惚,良久,她冷笑,“每次过后我都后悔为什么自己会救你”。 姬赫遥眸光一黯,苦笑,“在船上的时候我没有想过要放弃你先走,是秋白将船推得远远的,你知道我腿不方便,我想去救你可是…我无能为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姬秋白早有约定,一旦我背叛了你们,你们会毫不犹豫的在路上杀了我”,华凤兰愤怒的冷笑,“你以为是我泄露了你们的行踪,可是我连是谁要刺杀你们我都一点都不清楚,我的死反正就像杀死一只蚂蚁一样,对你们来说无关重要…”。 “不是这样的”,姬赫遥感觉心里被什么钝钝的刺着,他站起身来,只想把她抱进怀里,可是他的腿无法上前,他再次恨透了自己是个瘸子,“凤兰,如今只剩我们两个人,那些刺客可能还会再追杀过来,我们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你的伤还没好,我们得在这里住上几天,我跟大婶说你是我娘子,我们是坐商船遇上劫匪出的事,不能让他们怀疑我的话,否则他们会让我们离开”。 华凤兰皱皱眉,望着他的腿忽然嘲笑道:“我的伤倒无碍,想走可以走,我看真正不方便的是你,人家若是不收留你,你这个样子能去哪儿”。 姬赫遥神色微变,恰好李大婶端着药出来道:“冷会儿可以喝了,我们这些穷苦地方没什么东西吃,你若是觉着苦,吃两粒花生去去苦味”。 “谢谢大婶”,华凤兰感激的用左手接过,她的右手受了伤,剥不了花生,喝下去只觉整个胃都苦了,喉咙里翻江倒海,被气味冲的差点要吐出来时,一只滚烫的大掌将几粒剥好的花生塞进手里,她连忙吃了下去,鼻子、嘴巴、眉毛都皱的挤在一块。 “娘,您看看我打了什么回来了”,门外一个满脸鬓须的粗壮汉子突然扛着一只野猪从外面进来。 大婶一脸惊喜,没好气的道:“你再不回来我都想叫你爹去山上寻你”。 男子嘿嘿笑道:“我在山上守了它两天,总算把这畜生给逮着了…”,他还没说完忽然望着院中的一抹绝色呆呆的, tang“娘,咱们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漂亮姑娘,可真美”。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华凤兰反感的皱起眉头,大婶瞪眼道:“你爹前日在河边救了这位娘子和他相公”,顿了顿,又对华凤兰和姬赫遥歉意的道:“你们别介意,这是我儿子壮天,他经常外出打猎”。 叫“壮天”的男子仿佛没听到李大婶的话,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华凤兰。 姬赫遥眼中掠过丝不悦,大婶忙推了推儿子,“还不快去把野猪处理干净”。 “好,中午做野猪肉”,壮天回过神来,冲华凤兰讨好的一笑,背着野猪往后院去了。 中午的时候,李大叔也回来了,李大婶煮了好一大碗野猪肉,农村里的做法和皇宫里的厨艺自然是不同的,可在李大婶手里一炒,虽然菜色不精致,但是闻着味道又香又辣。 “多吃点,我娘做菜的手艺是村子里最好的”,壮天殷勤的夹了两块大肉到华凤兰碗里。 李大婶夫妇和姬赫遥三人同时一怔。 华凤兰有些不舒服的看着那两块肉,她方才见那壮天是舔了舔筷子才夹的肉,那上面肯定有他的口水,说实话她觉得蛮恶心的。 “你手不是痛吗,我来喂你吃吧”,姬赫遥端起她的碗,挑了块干净的饭喂过去。 她忙张嘴吞了下去,壮天扬眉的问道:“她手受伤了吗”? “是啊,是给河上的强盗砍伤的”,李大婶暗自给儿子使了个吃吧”。 “嗯”,壮天边吃边不停的瞄向华凤兰,目光火辣辣的大胆。 姬赫遥在喂她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把那两片野猪肉自己吃了,又另外给她夹过了些。 下午华凤兰坐在屋里闲的无聊,便在屋外走了走,放眼望去,是一片开阔的田园,再远处便是重峦叠嶂的大山,整个村上有十几栋房子,夏日炎热,大家都呆在屋里,村子里几乎看不到人。 “我找了一阵,原来你在这里”,壮天出现在她身边,眼神炽热的堪比夏日的太阳,“你伤还没好,这里最晒了,你还是站到树下去吧”。 说罢,双手竟朝她肩膀上搭去,华凤兰连忙躲开,皱眉警惕看着他,“请你自重,我要去找我相公了”。 “你相公是个瘸子吧”,壮天冷冷的讥笑道:“我看没人扶着他,连路都不能走,说实话,他配不上你”。 华凤兰懒得理他,他简直有病,姬赫遥配不上自己,难道他一个乡野丑夫配得上? “我问过了,这附近根本就没听说过有贼劫船,依我看,你们是朝廷侵犯被人追杀了吧”,壮天不依不挠的在后面道。 华凤兰加快了脚步,回到院子里,姬赫遥正拿刀在做拐杖,看到她,紧紧皱眉,“以后不要一个人出去了,我们明天就走”。 “不是说要住两天吗”?她愣了愣。 姬赫遥看了她后面一眼,她一回头,果然看到那个李壮天又像跟屁虫一样追了过来。 “娘子,过来”,姬赫遥放下刀子朝她张开双臂。 她犹豫了下走过去靠在他怀里,李壮天拉了条椅子坐下,突然问道:“对了,何老弟,还不知道你腿怎么瘸了的,我看你也不过二十的样子”。 华凤兰明显感觉到姬赫遥握着她腰的手一紧,她回过头去,从他眼睛里看到一片阴沉,“小时候从山上摔下来摔断的”。 “噢,那真是可惜,我小时候也常从山上摔下可就是没摔断”,李壮天挖苦的笑道。 “没你好运”,姬赫遥抽了抽嘴角,对华凤兰柔声道:“娘子,我有些累了,我们去午睡会儿吧”。 “嗯”,华凤兰也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两人一道回了房间。 床有些窄,华凤兰不愿和他挤在一块,正准备坐椅子上休息会儿,却被姬赫遥突然扯到床上,她懊恼的要怒,他突然轻轻吻住她,柔声道:“李壮天在外面看着,别闹,好好睡会儿”。 两人的窗户挨着院子里的晒衣架,华凤兰余光撇过去,便见他站在晒衣架上弄衣服。 “他是不是有病”,华凤兰厌烦不已。 “他不是有病,是你太美了”,姬赫遥苦笑了声,把她搂在怀中,温热的呼吸倾吐在她 鬓上,“我第一次瞧见你的时候都差点无法自持,何况李壮天那等山野里的村夫恐怕一辈子都没见过像你这般美艳的女子,我担心他会有邪念,我们明天就走,今晚你跟我睡”。 “嗯”,华凤兰想起李壮天看着她的目光,也开始升起股不安。 到了晚上,两人吃过饭便睡下了,身边睡了个人,华凤兰倒也觉得安心。 “安心”两个字闪过脑袋时,华凤兰猛地思维凝固了下,侧头看了看身边眉目俊朗的男子,何时开始她会习惯了他睡在自己身边,甚至早上有时候醒来她会现自己依赖的躺在他胸膛上。 她突然觉得恐怖,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会不会自己有一天会没有他在身边会无法适应。 “兰儿,别怕,这次我不会放开你的手”,仿佛感觉到他的不安,皇帝侧过身来,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在黑夜中温润明亮。 她微微一僵,将脸别开,她不会再相信他了。 半夜里醒来,她有些想上厕所,动了动身子,他便醒了,“怎么了”? “我想上厕所,你还没睡”?她吃了一惊。 “嗯”,姬赫遥轻应着,他没说是担心那李壮天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没敢太熟睡,“要不要我陪你去”。 “你怎么陪我去”,华凤兰撇撇嘴,“我自己去就行了”。 姬赫遥嘴角涩苦,是啊,他是个瘸子,很多事瘸子是做不了的,自从遇见他后,他便越来越憎恨自己是个瘸子,“兰儿,等我腿好了你做什么我都会陪你”。 华凤兰心想他的腿怎么会有好的一天,不过她没说出来,她知道他最忌讳别人说他腿的事了,那或许也是他最自卑的地方,她能够感觉到。 李大婶家的厕所还在屋外,黑漆漆的,阴森又恐怖,她点了烛灯过去,刚如完手走出厕所,后脑勺突然一疼,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现自己躺在草地上,她的手脚都被捆住,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一个粗壮的身子压在她身上,惨白的月光将他狰狞的脸色照出来,正是李壮天。 她大骇,拼命的扭动身子,慌张的叫喊起来,“你放开我,不要碰我…”。 “醒的还真快,你别叫”,李壮天粗鲁的捂住她嘴巴,目光浑浊狰狞,望着她喃喃道:“你放心,我会娶你的,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我一定要你做我李壮天的妻子,那个瘸子怎么配的上你,以后跟了我,我上山多打几头野猪,换了银子,给你做漂亮的衣衫,比那个瘸子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唔唔…”,神经病,他身上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华凤兰恶心的想吐,拼着全身力气挣扎,却躲不过野兽的力量,绝望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她无助的在心底一遍一遍唤着姬赫遥的名字。 “兰儿,兰儿,你在哪里”?兴许是上天听到她的呼唤,姬赫遥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她仿佛终于看到一丝希望,破碎的声音从李壮天指缝里溢出来。 “李壮天,果然是你”,野外的草丛里,一点动静都是听的极为清楚的,姬赫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过来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气血直往脑门上涌,血红着双眼拿起拐杖便往他甩过去。 “瞧瞧,你一个瘸子还想跟我动手,先把路走好再说吧”,李壮天轻蔑的抓住他的拐杖,姬赫遥借用内力震开他,拐杖一扫,将李壮天撂倒在地上。 “会武功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瘸子,老子可是打过野猪的,还怕你不成”,李壮天像只野兽一样朝他扑过来,他身子魁梧的像头牛,一下子把姬赫遥扑倒在地上,两人在草丛里缠斗起来。 眼看着姬赫遥被打了好几拳,华凤兰在身边看的着急,他虽然懂点武功,可是如今没有兵器在手,又哪是常年在山上跟野兽拼搏的猎户对手,可是自己怎么也挣扎不开身上的绳子。 “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还手”,李壮年打上瘾了,连连给了姬赫遥几拳,“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死瘸子”。 姬赫遥咬牙抓住他的拳头,再次翻身将他压倒,正好看到旁边有个大石头,他狰狞的抓起用力朝他头上砸了数下,直到将他砸的无法动弹,眼睛瞪的大大的,没了呼吸。 “他死了…”,姬赫遥扔了石头,看向缩在草丛里满脸泪水的华凤兰,他心里一阵剧痛,忙跌跌撞撞的过去为她松了绑,脱了外衫披在她身上,伸出臂膀将她瑟瑟抖的 身体抱得紧紧的,“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 明日继续 夜半惊魂 校园港 正文 不爽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不爽 “姬赫遥,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好害怕”,华凤兰柔软的身子在他怀里颤栗成一团,双手紧紧的抓着他背后的衣襟,苍白绝白的小脸上布满泪痕,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征。 “是我来晚了,别怕,他已经死了”,姬赫遥血红的双眼撇了一眼草地上死去的李壮天一眼,这个卑贱的男人竟敢碰他心爱的女人简直碎尸万段都不足以泄恨,不过现在出了皇宫,身边又没人保护,两人若是公开身份还会召来刺客追杀,定定神,现旁边的草丛里放着她的衣服,连忙拿了过来,帮着她穿上,“我们得连夜离开这里,虽然李大婶夫妇为人不错,可我杀了他们儿子,这村里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华凤兰被他一说,终于从方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她茫然的看着他双腿,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两人这个样子能逃多远。 姬赫遥看出她的心思,解释道:“我今天白天问了李大婶,村子的左边有条小河,这里的村民常从这条小河划船去运天河捕鱼,那边一定停有船,你扶我过去”。 “好”,华凤兰起身的时候腿脚还是软的,她扶着他穿过田埂往河边走,好在今夜有月光,没多久便在河边的芦苇丛里现了一条小船。 两人上了船,姬赫遥拿着桨划出了一段距离,见她纤柔而疲惫的模样,怜惜的把她抱入怀里道:“已经安全了,你先睡会儿吧,我来划就好了”陶。 也许是今晚确实被吓着了,又或许是太累了,她没有反抗,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窝在她怀里睡了会儿,睡得并不安稳,梦里见到李壮天不顾她的挣扎狰狞的压着她。 “不要…别碰我…”,她不断尖叫。 “兰儿,你是在做梦,冷静点,李壮天已经死了”,姬赫遥抓紧她双手,将她摇醒,她睁开双眼,透过头顶的晨光清楚的看到他俊朗的脸上挂着担忧和温柔,她慌乱的心,终于渐渐冷静下来,她慢慢坐起身来,天不知何时已经亮了,“我们现在到了哪里”? “不知道”,姬赫遥摇了摇头,“不过顺着这条河往下就能云扬镇,我们先去你祖奶奶家里,周护和秋白他们应该没事,当时出门的时候我和他们说过,他们找不到我们自然会去你祖奶奶家那里”。 “噢,可是我们两个身上没有银子,还有五六天的路程怎么过去”,华凤兰可怜兮兮的摸了摸肚子,“我有些饿了”。 姬赫遥可怜兮兮的从衣袖里摸了摸,只掏出半块羊脂白玉出来,“我只剩这个了”。 “金凤玉”?华凤兰愣了愣,心中复杂,“你怎么会随身带着”。 “这是朕与你的定情信物自然要贴身放着”,他琥珀色的眸子含笑的注视着她,她怔怔的看着他,从来没见过他那样的眼神,清澈纯粹的仿佛没有一丝杂质,此刻,他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俊脸如玉,贵气浑然天成,将她看的脸微微红,垂了眸子脱口道:“那现在只能把它当了”。 姬赫遥眼眸豁然一沉,面颊愠怒,“不行,朕就算饿死也不会把这块玉当了”。 华凤兰撇嘴,现在可不就是一无所有了,但见他生气的的转过脸去,心里无端的升起几分甜意,他是生气了吗,那块玉佩真的对他那么重要,比生命还重要? “我…随口说说的吗,又没说真要当掉,总会有办法的”。 “下次这种话也不能乱说了”,姬赫遥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突然瞧着她眸光一亮,“你别动”。 她定住,见他靠过来从自己耳朵上取下两只红宝石耳环,她愣了愣,笑道:“我都忘了我耳朵上还带了东西,就把这个当了吧”。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要靠你们这些女人的小饰品来救急了”,姬赫遥低低笑,“等到了下一个镇先买点吃的,然后再给你买套男装,以防万一,你还是换成男装省事点,然后我们再买张船票去云扬洲就可以了”。 到中午时分,才终于现了一个小镇,两人找了间当铺把耳环当了,原想着还能当个几十两,谁知当铺老板出不起价钱,整个小镇也只有一间当铺,结果只当了五两银子。 给华凤兰买了套粗布麻衣,再买了点干粮,两人便所剩无几了。 “完啦,只剩一两银子买不起船票了”,华凤兰苦下小脸,五六天的路程若是坐那条小船去云扬洲,日山雨淋的,两人身体都会中暑的,“要不然我们还是回皇宫拿点银子再去吧”。 “不行,现在要回皇宫也得五六天的路程了”,姬赫遥蹙眉沉重的摇头,“ tang而且这次云扬洲之行必须要去,再说我和你两人就算现在回去,还没到避暑山庄就会被人杀掉”。 “怎么会”?华凤兰难以置信,“到底是谁要杀你”? “你不知道”?姬赫遥错愕,深沉的目光看了她好一阵,缓缓道:“是太后”。 “不可能”,华凤兰大吃一惊,虽然太后和皇帝是水火不容,可还不至于到要杀他灭口的地步,杀了他对太后有什么好处。 “秦家人早对朕的皇位虎视眈眈,太后更恨不得将朕除之而后快,所以当年太后借着姬景焕害的我摔断了腿的事废了他,之后又扶持我这么一个瘸子又无外戚支持的皇子登上帝位,我也一直假装懦弱无能,事事听从她的话”,说到这,姬赫遥清俊的脸微微扭曲,像是藏着无尽的恨意,目光寒冷。 “你胡说”,华凤兰一震,“秦国公虽然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们绝对不会有谋反之心,是你太敏感想太多了”。 “你是不相信秦国公,还是不相信身为秦家的人秦云荻”?姬赫遥一贯最讨厌别人为秦家说好话,怒意陡升。 “我是实话实说”,华风兰瞪着他义正言辞。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姬赫遥恨得咬牙切齿,生气的甩开她的扶持,一瘸一拐的往码头走去,他走的急,不小心和一个挑着两个大箱子的家仆撞个正着摔倒在地上。 华凤兰正想去扶,一名穿着雪白长衫的清逸女子更快一步的将他扶起来,“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姬赫遥面色青,想他堂堂一个皇帝没有侍卫跟随竟然被一个瘦小的家仆撞倒,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小姐,我们快上船吧”,一旁的丫头催促道。 姬赫遥瞧了眼河边上听着的大船,心中一动,忙问道:“敢为姑娘是要往哪里去”? 那小姐倒也没因为他穿着粗布麻衣而看不起他,反而柔声道:“我们要去云扬洲”。 华凤兰大喜,忙挤过来道:“我和我哥哥也是要去云扬洲,可不可以顺道载我们一程”。 “小姐,我们还是走吧,你看他来路不明的也不知是什么人,指不定是小偷也不一定”,那丫头附在小姐耳边细声道。 姬赫遥尴尬的道:“我们原本是想去桃源郡探望亲戚的,不想中途遇到了强盗抢走了盘缠,我弟弟也是因此才受了伤”,说着卷起华凤兰的手臂,看到那上面的纱布,那小姐怜悯的点了点头,“我们正好也是去桃源郡,相逢即是有缘,那就一道吧,夏香,不要再说了,反正我们船上人本来就不多,多两个也不会挤”。 上船后,两人方才知这位小姐是桃源郡郡守的千金冷轻霭,她的外公是天墨派的掌门人冷剑飞,冷轻霭自小随外公在天墨山长大,此番也是搬回桃源郡陪伴双亲。 船上房间不够,姬赫遥和华凤兰两人被安排在一间杂房里,除了没有窗户外,被褥床铺都还算干净,两人之前因为口角的事闹了不愉快,呆在一间房里谁都不说话,华凤兰呆的闷出去走了一圈,回来后正好看到丫环夏香端着几碟小菜过来,“小姐让我们送点饭菜给你们”。 菜色虽然不怎样,但是分量还不错,姬赫遥吃完饭后忽然道:“那小姐心地倒不错”。 他看着她,华凤兰知道他是想和自己讲和,说实话和他闹冷战的时间确实是特别难熬,只是她拉不下面子先开口,如今他先开了口,她连忙便应了声,“是啊”。 空气中又静了下来,姬赫遥叹了口气,忽然道:“这段路上我们都不要再提皇宫里的事,也不要提太后、秦云荻好吗”? “嗯”,华凤兰犹豫了下,轻轻点头。 “早点睡吧”,他昨夜只睡了半宿,分外的疲惫,躺下,不久便响起绵长的呼吸声。 她静坐了会儿也开始有点累了,躺在他身边,听着外面的水声安详的睡着了。 半夜里翻了个身,忽然感觉手臂下面空空的,她睁开眼,屋里漆黑漆黑的,她唤了姬赫遥几句,也不知他去哪了,一股慌张和害怕从心底涌起,她摩挲的穿上鞋子打开门往外走,一阵悠扬的笛音突然从船头飘来。 她走过去,只见两抹身影站在月光下,男子吹着玉笛,一身粗衣也是掩饰不住的光华流溢,他身旁的女子长长的黑垂直而下,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嘴角含着清澈的笑意。 看到这一幕, 她心忽然滞住,一曲结束,冷轻霭喃喃道:“梦中醉卧巫山云,觉来泪滴湘江水”。 “湘江两岸花木深,美人不见愁人心”,姬赫遥轻轻扬眉,笑道:“你竟知道”? “听我外公吹过,不过你吹得比我外公更胜一筹”,冷轻霭耐人寻味的看着他,“公子能吹出这般妙音,定不是一般人”。 “至少此时此刻我两袖清风,还是多亏了冷小姐的善心今夜才不至于露宿街头”,姬赫遥微笑的深眸注视着她。 冷轻霭低低一笑,略带调皮的道:“那么为了回报我那公子你今夜是不是得教了我这首曲子”。 “自然乐意之至”。 箫声断断续续的再次响起,切切如私语,如同船头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人,“错了,刚才那个曲子该是这样…”。 华凤兰再也看不下去,扭头回了房间,仿佛若有若无的箫音传来,她越听越烦,捂着耳朵躲进被子里,可并没有好受许多,心里头像吃了没剥掉莲心的莲子,又苦又气愤,堵得难受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和开门声,熟悉的龙涎香躺在身侧,她感到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腰上,她厌烦的借着翻身躲到一边,他又靠近些,不一会儿听到他睡着的声音,她才慢慢的回过头来,黑夜中,她一点也看不清他的脸。 后来,几乎不曾睡着,第二日察觉身边的人醒来时,她也睁开眼,只觉身体格外的不舒服,头又沉又难受,甚至看到他那张脸就有种无名怒火涌上来。 “怎么了,一大早的脸色这么不好看,是不是伤口恶化了”,姬赫遥关切的握住她手臂,想去查看她伤口,她一把甩开他,“不用你管”。 他皱眉,门外响起敲门声,“何公子,你们睡醒了吗,我们小姐想叫你们一起吃早餐”。 是那冷小姐的丫头夏香,华凤兰暗呼不要脸,半夜跟一个陌生男子靠的那么近就算了,人都没嫁就跟旁的陌生男子一块吃早膳,简直不知羞耻,她似乎忘了从前自己也是这副模样。 “麻烦你告诉冷小姐一声,我们洗完脸后就来”,姬赫遥应了声,忙对华凤兰道:“听到了没有,还不快起床”。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华凤兰留下一个冷背给他。 姬赫遥沉默了会儿无奈道:“那你先睡会儿吧,等会儿我给你带早餐回来”。 听到后面的关门声,华凤兰难以置信她就扔下自己跟那个冷小姐吃早饭去了,她气得将床单踹到地上。 真是个走到哪花心到哪的臭皇帝,后宫佳丽还不够,还要在外面招蜂引蝶,保不准日久生情,还没下船就生了不该生的。 她又猛地坐起来,随便洗了把脸往用膳的地方走,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她走进去,冷轻霭笑的面容灿烂,姬赫遥也正笑着,看到她进来时,愣了愣,“你不是还在睡吗”? “不想睡就来了”,华凤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抓起桌上的包子恶狠狠的咀嚼着。 冷轻霭怜悯的看着他,“何公子,你弟弟这几日是不是没吃好”。 “大概是吧”,姬赫遥尴尬的笑了笑,朝华凤兰递了个眼色,她不理他,吃的要有多没形象就有多没有,还故意把汤喝的“吱吱”响,他只好干咳了声,道:“对了,冷姑娘,你从小在天墨派长大应该懂些功夫了”。 一旁的夏香得意洋洋的道:“那可不,如今天墨派我家小姐武功排名第三”。 “是吗”?姬赫遥讶异,天墨派是当世第一派,能排在第三的恐怕也是武林高手了,看不出来冷轻霭年纪轻轻的还有这般功夫,若是能留为己用对他来说更是如虎添翼了。 冷轻霭瞪了夏香一眼,无奈笑道:“你别听她瞎说”。 姬赫遥笑了笑,“其实我也会一点点功夫,如果冷小姐不介意,待会儿可否指点一二”。 “当然可以”,冷轻霭点了点头,突然旁边猛地有人将碗重重放下,华凤兰猛地起身,“我吃饱了,回房了”。 姬赫遥愣了愣,忙唤了她两句,她已经飞快的离开了。 “你弟弟怎么了,真奇怪”,冷轻霭疑惑的笑道。 =================== 这段时间国家严打扫黄,编辑们审查较为严苛,如果看不到,可能是那章节违反相关法律政策,目前评论区我也进不去,所以暂时无法回复留言,亲们见谅 不爽 校园港 正文 喜欢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喜欢 “可能是受伤了,人不大舒服,我去看看她”,姬赫遥忙拿了拐杖跟了出去,他走的慢一些,一会儿就不见她的踪影,也没回房,他在船上找了一圈,才在一楼的船尾后找着她。 “兰儿,你到底怎么了”?他走到她身边,她转身望着另一处河岸的风景,“你别管我”。 姬赫遥微皱起眉峰,“人家冷小姐好心载我们一程,又叫我们吃早餐,你刚才的行为太失礼了你知道吗”。 “是啊,我是失礼,我可没你那么会讨人家欢心”,华凤兰怒了,他竟然为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女子斥责自己。 “你在胡说什么”?姬赫遥语气低沉。 “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华凤兰冷笑的瞪了他眼,“我看说不定回宫的路上又会多一位妃嫔了”。 “够了,你越说越离谱了”,姬赫遥脸色沉,紧紧的握住她手臂,她疼的眉头抽搐,用力推开他,眼前一阵一阵黑陶。 “兰儿…”,姬赫遥这才现自己握住了她伤口,后悔又心疼的搂住她,“弄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走开,别再碰我”,华凤兰拧着眉满脸厌恶的将他推出几丈外,快步离开,留下一脸阴鸷的姬赫遥。 华凤兰回到房里,见他竟然没有追上来,只觉又气又怒,身体越来越难受,脑袋越来越沉,到了中午,夏香送饭过来,菜色不错,有鱼有肉。 “快些吃吧,瞧你那么瘦弱”,她虽然穿着男装,但是玉面丹唇,皮肤白皙,轮廓柔美精致,夏香从没见过她这般俊美俏丽的男子,看一眼只觉面红耳赤,虽然她对小姐很不礼貌,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帮她盛好了饭,“你哥哥正陪着我家小姐用饭,这些都是他让我给你夹的菜”。 “谢谢了,华凤兰低低的启齿,说完后,忽觉一股气血往头上涌,眼前一片黑,一头往地上栽去。 夏香吓了跳,扶住她,唤了几声也不见她醒来,忙上楼通知姬赫遥和冷轻霭,好在冷轻霭略懂些医术,替她把了脉后,卷起她手臂上的衣袖,纱布上早沁出了鲜血,解开纱布,溃烂的伤口让姬赫遥暗自心惊,心中狠狠的抽了抽,她身体一直不舒服,手臂伤口日益加重,他却一点儿都没察觉,还扔下她一个人,他简直该死极了。 “她是失血过多引起气血不足,再加上伤口炎印了高烧才会晕厥过去,我已经帮她上了些药重新包扎过了,这几天她都不宜活动,好好躺在床上静养吧”,冷轻霭抬起头来,看到姬赫遥一双翻腾着心痛的黑眸怔了怔,笑着安抚道:“何公子,放心吧,令弟没有生命危险”。 “冷小姐,谢谢你”,姬赫遥低哑的道了声谢,坐在床边上紧紧握着那只冰凉的手。 冷轻霭见状道:“那你好好陪陪你弟弟吧,我们先走了”。 离开时,见姬赫遥正低头温柔的扶着华凤兰额角的丝,冷轻霭狐疑的轻拧了眉头,夏香小声道:“小姐,我怎么瞧着何公子和他弟弟怪怪的,而且他弟弟的手臂简直比咱们女人还要秀气雪白”。 “你也看出来了”,冷轻霭眸光有几分黯淡,“如果我猜错的她应该是个女人才对,瞧她容貌,应该远甚我许多”。 “小姐,算了,反正何公子是个瘸子,条件又不怎么样,还配不上您呢”,夏香哼道。 “你错了,那位何公子谈吐不凡,气度浑然卓绝,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冷轻霭暗暗叹息,可惜已经名花有主了。 华凤兰是被饿醒的,鼻尖闻到一股香味,睁开眼睛,姬赫遥坐在面前搅着手里的粥,见她醒了,脸上顿时露出愧疚的欣喜,“兰儿,肚子饿不饿”。 废话,肯定饿,不过华凤兰却下意识的扭开脸,不想看到这个人,“你还来做什么”。 “是我不好,明知道你受了伤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的”,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姬赫遥肠子都悔青了。 “这些话我被李壮天欺负的时候你就说话,你的承诺就像放屁一样,既然做不到,为什么又要说”,华凤兰坐起来,生气的一开口,脑子便又开始不听话的晕。 “好啦,冷姑娘说你要静养,别乱动”,姬赫遥放下碗即刻抱住她。 冷姑娘,又是冷轻霭,华凤兰气不打一处来,更加用有受伤的手臂推他,“你去找你的冷姑娘,别再来烦我了行吗”。 “什么叫我的冷姑娘,我的心里只有你”,姬赫遥将身子提 tang起来,拉入怀里。 “你心里有的人多了去了,将来还有更多,我承受不起”,身体被他圈在怀里,华凤兰难受的阻挡着,不许他靠近自己。 姬赫遥盯着她生气的面容,忽然目光似是有些不信的问道:“兰儿,是不是因为我和冷姑娘走的近,所以你生气了”。 “谁生气了,你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我生什么气”,华凤兰一双愠怒的凤眸瞪得大大的。 姬赫遥微扬起嘴角捧起她小脸确信的道:“兰儿,你确实是生气了,我和冷姑娘没什么,我只是想让她指点下我剑法,我才可以更好的保护你”。 “你别以为我是傻子,昨夜我分明看到你跟她在船头亲亲热热的吹曲子,你们才认识多久,半夜三更的就出去偷约会吹笛,姬赫遥,你恶心死我了,昨晚我还睡在你边上”,华凤兰越说越一肚子气,连伤痛也忘了,捏了拳头往他胸膛打去。 “你要打我等伤好了随你打,可是现在不行,会弄疼你自己”,姬赫遥抓住她小手,瞧着她满脸通红的模样,心痛的深深吻着她的唇,“你误会我了,昨夜我只是睡醒了觉得无聊去船头走走结果碰到冷姑娘在船头吹曲子,我想着她毕竟好心载了我们一场,而且为人不错,诚心想交她这个朋友就教她吹了首曲子,我对她绝对没有意思”。 “是啊,为人不错,等慢慢熟了,就可以带她回宫了,你不就是最擅长这样的招数吗,给你后宫的女人画丹青也是如此”,她被他吻住,闷闷的声音从齿间谩骂的溢出来。 皇帝皱起眉头,“除了你之外我从来没有给别的女人画过丹青”。 “你别想再欺骗我了,难道你没有给容妃画过吗,大家都知道”,华凤兰咬紧牙,事到如今他还想骗她。 “谁知道了,是谁跟你说的”,姬赫遥怒道:“你以为我的丹青是想要就能要的吗,我这辈子只会给我心爱的女人画丹青,就是你,连皇后我都没画过,你不信,我可以誓”。 “反正话都是你说的,你也没有证据,再说你不是逢女人就给吹曲子吗,以前我也瞧你给皇后吹过”,华凤兰扭过脸去,心里狐疑起来,难道太后骗了她。 “还是去年的事你到现在都记得”,姬赫遥好笑的捏了捏她鼻尖,“我现在才知道你霸道心眼又小爱吃醋,好啦,我答应你,以后除了你,我再不给别的女人画丹青吹曲子好吗”。 华凤兰吓得一怔,撅嘴道:“我没有吃醋”,她会吃这个皇帝的醋,怎么可能,可是自己为什么看到他和冷轻霭在一起会那么生气,她脑子突然变得凌乱,她不是爱秦云荻吗,怎么会开始在意起姬赫遥了。 “好啦,你没吃醋,但是你现在得吃点粥”,姬赫遥重新端过碗,亲自要喂她。 她想要自己来,他却不答应,执意喂了她一碗粥下肚,然后替她掖好被子,柔声道:“我在这陪着你,哪都不去了”。 英俊的脸布满水漾的温柔,白日里的怒焰忽然少了许多,她闭了眼一会儿,又坐起来,“我睡不着”。 “那我们说会儿话”,姬赫遥坐到床上,将她抱到自己身上,他靠着墙壁,她则靠着他的胸膛。 这样的位置让她舒服了很多,姬赫遥低头望着她在自己怀里磨蹭的小孩子模样,微微一笑,“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执意要去云扬州吗”? 华凤兰愣了愣,这是她一直疑惑的,也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 “这几年我一直找寻丘鼎瑜丘神医的下落,可惜他性格怪癖,不畏权势,朕私下派人找了他许多次他也不愿来京,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打听到他会去云扬州百花谷的事情,所以我决定亲自去找他治好我的双腿”,姬赫遥眸子里透出希翼的光芒,“我不想再做个瘸子,去哪都要人推着我,拿着拐杖,也不想总是仰看着别人”。 她抬头,依稀从他脸上看到了隐忍的痛楚,他握住她的手,低头,深深的注视着她,“我想牵着你的手像正常人一样去走路,带你去御花园逛逛,去骑马,去打猎,去游山玩水,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可以第一时间出来保护你,你突然不见了,我也不用那么害怕,等我脚好了,我就能追的上你,我要你明白,我并不比秦云荻逊色”。 “皇上…”,他眼底一片滚烫的赤诚,华凤兰心中震动,难道他的心里一直在嫉妒着云荻哥哥吗,他以为腿治好了就能比秦云荻优秀了? “兰儿,你放心,我的腿一定会好的,到时候我会让你完完整整的喜欢上我”,姬赫遥 一字一句的道。 华凤兰瞧着他势在必得的模样,心想若是他这次行程失望了那该如何是好。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因为他的腿他的心里一直存在自卑,她不明白,自己不爱他无关腿的事,就像她爱秦云荻,即使他腿断了,她依旧会爱他,更何况而且皇帝身上的优秀秦云荻是没有的,他并不比秦云荻差。 翌日早晨,冷轻霭亲自过来给华凤兰把脉,“令弟脉相除了还有点虚弱之外,其余的都还好,我让人准备了些营养的早点,两位要不要跟我一块上去吃点”。 华凤兰闷头不做声,说实话,其实冷轻霭为人不错,不像皇宫里的那些女人,若是从前她肯定会跟她做个朋友,但现在就是看她不顺眼。 “我们还是不去了,我留在这陪她”,姬赫遥歉意的道:“不过还是谢谢冷姑娘一番美意了”。 “那我待会儿让夏香送点吃的下来,令弟身子弱,还得多补补”,冷轻霭也没强行挽留,只是有些失望的离去了。 “你为什么不跟她去”?华凤兰挑眉瞟了眼身边的男人。 “不去了,以后我都好好的在这陪着你”,姬赫遥笑意深浓的注视着她。 她脸一红,心坎里渗出几分甜意,“冷姑娘也算是个绝色美人,武功高强,别到时候又来埋怨我啊”。 “我就喜欢你”,姬赫遥埋下头来,重重的吻上她的唇…。 -------------------- 过了五日,华凤兰伤好了许多,船也顺利的抵达了桃源郡。 一下船,冷轻霭的家仆派了马车过来接她,“你们住在哪,要不要和我让人送你们一程”。 “不用了,这一路上已经麻烦了你许多,我们自己过去就可以了”,姬赫遥客气的摇头。 “那你们自己小心,若遇到麻烦可以来郡守府找我”,冷轻霭也不强迫便离开了。 “你刚才怎么不答应,我祖奶奶家离这里还有五六里路”,她一走,华凤兰就埋怨起来。 姬赫遥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你可真难伺候,你不是不喜欢她吗,再说你叔叔不是云扬州的太守吗,她若是送我们过去不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华凤兰撅起小嘴,忽然后面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二小姐,是您吗”? 两人回过头去,一个赶着马车的中年老头看着她俩。 华凤兰呆看了他半天才想起来:“农叔”? “哎,真是没想到二小姐您还能记得我”,农叔受宠若惊,目光又看了看姬赫遥,古古怪怪的蹙起眉来。 “她是我祖奶奶家厨房烧火的农叔”,华凤兰跟姬赫遥解释道,“农叔,我们两身上都没盘缠了,你可不可以送我们回山庄”。 “当然可以,只是小的这马车装了货物…”。 “没关系,挤一挤就可以了”,这一路上吃尽了苦头,华凤兰早就不挑剔了,她现在只想早点回华府洗个香喷喷的澡。 马车“哒哒”的穿过树林,华凤兰不经意的看了眼坐在稻草堆里的皇帝,胸前的粗衣胸口半敞,头用一根绳子胡乱的绑着,鬓凌乱,这些日子还将他皮肤晒黑了许多,这样看着十分的落拓滑稽,让她看的忍不住抿嘴偷笑。 “你笑什么”?姬赫遥笑问道。 “没有啊,只是看你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个皇上”,华凤兰调皮的吐吐舌头,“像个乡下汉子”。 姬赫遥眉头一黑,忽然戏谑的扑过去,将她压到身下,捏着她鼻尖,“我若是乡下汉子,那你就是乡下汉子的婆娘”。 “不许瞎说,我才不是”,华凤兰面红耳赤的推搡他,这马车没有车盖,也不知是晒得还是其它的缘故,身体顿时热的厉害,“你快点起来,农叔看着呢”。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是我娘子”,姬赫遥微笑的吻了吻她额头,“虽然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但是此刻跟你在一起是朕这辈子最轻松最自在快乐的一刻”。 华凤兰仰头看着他清俊认真的容颜,心突然不争气的狠狠跳动了下,想问些什么却问不出口。 许久的相视中,他微笑的翻身让她躺在自己胸膛里,听着他跳动的心跳声,她的心跳仿佛也蓦地加快 了。 =================== 明日继续 喜欢 校园港 正文 感动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感动 华府山庄,坐落在一大片山峦青翠、湖水明澈的岸边,湖岸边四处种满了果树,到了庄上,农叔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华老太太和一名穿着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率众一道走了出来。 “祖奶奶”,华凤兰双眼通红,立即扑入老太太的怀里征。 “凤儿,我的凤儿,真的是你”,华老太太含泪摸着她头,“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不是说你进宫了吗,这位是…”。 “臣华擎泽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忽然俯首跪地。 众人一呆,连忙都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朕这次是微服私访,顺道陪兰儿回来探亲,华太守也当朕是自家人便可了”,姬赫遥亲自将华老太太扶起来,众人也陆续跟着起身陶。 华老太太受宠若惊的道:“皇上您这是折煞老身了”。 “祖奶奶,您千万别这么说,朕常听兰儿说起您,她常说小时候您最疼她了,在宫里这些日子她也总是在朕面前念叨您”,姬赫遥清浅的笑说,华家的人均是一震,他一个皇帝这般称呼华老太太,可见他确实是放下了皇帝的身份,只是以孙女婿的身份来登门拜访,连华凤兰也是小有感动的,对一个来说,这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了。 “皇上,您请进,瞧您这模样,路上是不是遇着了什么事,怎么没带一个侍卫”,华擎泽边走边问道。 “朕是和姬世子、周将军他们一块来的,只可惜路上遇到了刺客便分散了,不过朕来之前已经和他们几位说好了,相信不用多久便会寻来这里”,姬赫遥解释道。 华擎泽怒道:“究竟是何人胆大包天敢刺杀皇上,皇上,臣这就叫人去调查此事”。 “无妨,朕心里有数,华太守,劳烦你先叫人安排些衣物,朕和兰儿想好好梳洗一番”,姬赫遥微微笑道。 “臣立刻叫人准备”。 沐浴的水是从地底渗出的温泉,皇帝靠在温泉池边小憩了会儿一个丫鬟抱着一叠衣物过来道:“皇上,太守让奴婢先拿了大少爷的新衣衫给您穿,稍后再让庄里的人为您量身订做”。 “嗯,可以”,姬赫遥点了点头,衣服是冰蓝色的对襟宽袖长衫,腰束月白祥云纹腰带,虽然袖口有点短,但飘逸洒脱,有种名士风范,皇帝瞧着甚为满意,穿戴好衣服出来后,只觉神清气爽,“你们二小姐在哪里”? “二小姐还在映月轩沐浴,太守和华老太太在玉清小筑准备了些吃的等您过去”。 姬赫遥点了点头,让人抬了轿撵去玉清小筑,到那时,华老太太和华擎泽还有另外些家眷都在那,华擎泽为皇帝随意的介绍了下,都是他的妻妾,另有两个女儿华明丹和华佩宁。 “皇上尝尝,这都是我们云扬洲这边的特色点心,凤儿从前住在这儿的时候也最爱吃这些了”,华老太太慈和的笑道。 “这地方倒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怪不得兰儿常对这里恋恋不忘”,姬赫遥夹了块小豆凉糕朝四周望了望,玉清小筑临着湖,四面是山,风吹进来丝毫没有夏日的炎热。 华老太太笑道:“这是我们华家祖上留下来的地,后来便一直居住在这儿,也懒得再搬出去了,凤儿小时候夏天还经常在这湖边游泳呢,有回还溺了水,幸好旭云救了她”。 “旭云”?姬赫遥挑眉。 “是臣的大儿子华旭云”,华擎泽道。 “旭云表哥怎么了”?外头突然传来华凤兰清澈的声音,她穿着一袭粉色繁华抹胸,外披同色的轻纱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振翅欲飞似得锁骨,三千丝用粉色带轻束着,头插宝石簪,略显柔媚,才沐浴完后,白璧无瑕的双颊泛着若隐若现的粉红,走的近了,小脸浅浅一笑,眉宇间皆是那万般风情,姬赫遥还是第一次瞧她穿成这模样,瞳孔霎时一凝,喉咙紧了紧,不止他,连小筑里的其它人都瞧得呆了呆。 过了一阵,华擎泽微微一笑道:“几年不见,凤儿果然出落的越漂亮了”。 “叔父,您还没回答我呢”,华凤兰轻轻嗔笑,“对了,怎么这么久还不见旭云表哥”。 “他啊…”,华擎泽话音还未来,只见小筑外兴冲冲的跑进来一个丰神俊美的男子,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里明亮的充斥着惊喜,“妹妹…”。 “表哥”,华凤兰激动的抱住他,华旭云也抱着她转起来,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小筑里,姬赫遥一张俊逸的脸一分分的暗沉了下去,华擎 tang泽猛地一斥,厉声道:“旭云,还不快把你妹妹放下来,她现在是成了婚的人,像什么样子,快点给皇上行礼”。 华旭云笑容一滞,忙放开她,目光一转,这才现梨花桌边还坐着一名正沉沉望着他的男子,他轻轻蹙眉跪地行礼。 “起来吧”,姬赫遥淡淡的挥手,“兰儿,你不是一路上都在嚷着肚子饿了吗,听你祖奶奶说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是啊”,华凤兰忙坐下来,激动的端起桌上一碗盛着白色乳酪状的碗津津有味的吃起来,“是我最爱吃的桂花酥酪了,好好吃”。 “有这么好吃吗,宫里不是也有”,姬赫遥轻笑的说。 “不一样,这个更滑更香,里面还有桂花,最重要的是我祖奶奶做的”,华凤兰边吃边摇头,瞧得华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 “让我尝尝”,姬赫遥从她碗里舀了勺,果然是和皇宫里不一样的,吃下去仿佛整个嘴里都是桂花的香味,入口即化,又冰又爽。 “是吧”?华凤兰瞧着他眉眼得意的扬了扬眉。 “确实不一样”,姬赫遥脸上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众人脸上纷纷闪过丝不可思议,华擎泽定定神问道:“对了,敢问皇上打算在这住多久”。 “还不清楚,朕想等周将军他们来了再说”,姬赫遥淡淡一笑,又吃了些许东西,几分饱后,见小筑里有些沉闷,便让华擎泽推着他四处走走。 他离开后,华旭云瞅着他坐在轮椅上的身影蹙起了眉峰,哼道:“让凤儿嫁给他实在太委屈了”。 “旭云,小心说话”,华老奶奶厉斥了他声,亲切的拉着华凤兰的手问道:“凤儿,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我听说你被关去广寒岛…,祖奶奶急的这一年来都没好好的睡过一个觉”。 “祖奶奶,你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华凤兰不忍祖奶奶担心,挤着笑道:“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吗,皇上他带我很好,这次知道我想祖奶奶您还特意带我瞧您,从我虽然犯了错,降了位份,但皇上心里疼我还是会将我提上去的”。 华旭云心疼的看着她,“皇宫里是没有真感情的,妹妹,难道你忘得了云荻吗,要我说,他根本比不上云荻的一半好,他配不上你”。 华凤兰眉心微痛的拧起,“表哥,除了美貌外,我也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好,我不够贤良淑惠,也不够善解人意,所以说没有谁配不上谁的”,在广寒岛那些日子,吃得苦是她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她早想透了。 “妹妹,你变了许多”,华旭云错愕,从前的华凤兰是自信飞扬的,“若是你嫁给云荻一定是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不像现在…”。 “旭云,这些话不要再说了,皇上还在我们庄上”,华老太太打断他,“若是让皇上再听到凤儿和云荻的事,皇上肯定会非常生气的”。 “是啊,表哥,我没有你想象中过得那么不好,我这次回来主要是看你们的,下次想出宫怕也难了,就不要说这些了”,华凤兰微笑的转开了话题,问了庄子里一些琐碎的事情。 ----------------- 到了夜晚,华擎泽喊了一帮皮影戏班子来庄上表演,打了些时辰,吃了几盘瓜果,结束时,皇帝方才望向身边被灯笼映照的玉脸绝美剔透的女子柔声道:“兰儿,我们回房休息吧”。 “我今晚想和祖奶奶一块睡”,华凤兰一双清波流盼的双目注视着他,粉唇如胭脂花瓣,皇帝禁不住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心下暗叹,怪不得古人常说美色误人,这美色确实是叫人情不自禁的,尤其是今日的她一身粉色的衣衫将她衬得摄人心魄的美丽,只叫人移不开双目。 “皇上…”。 “去吧,朕今晚睡兰儿你以前睡过的房间”,他抿唇轻笑,月色下,柔情四溢,直将人看的面红耳赤。 晚间,华凤兰和华老太太说了许久的话,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穿好衣服便往映月轩走去,那是她从前在庄上住的地方,后来离开后,也一直空着。 到那儿,只有一个丫鬟在打扫卫生,也不见姬赫遥的踪影,“皇上呢”? “皇上在厨房里”,丫鬟笑道。 她一愣,“皇上跑厨房里去做什么”? “奴婢也不清楚”,丫鬟摇了摇头,华凤兰满头雾水往厨房里走,到那时,只听里面传来华老太太的一阵悦耳的笑声。 “…别看凤儿有时候无理取闹些,心地还是蛮好的,有一回庄子里养了些鸭子,她非要养一只,晚上睡觉还抱着那只鸭子…”。 “奶奶,您怎么把以前那些事也搬出来说了”,华凤兰面红耳赤的打断他们俩,看着正冒着热气的锅子道:“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 “皇上说让我教他做桂花酥酪”,华老太太笑的分外欣慰,“说是以后回宫做给你吃”。 华凤兰怔然的看向旁边卷着衣袖满面笑容的姬赫遥,这样的他真的很陌生,身上没有一点皇上的架子,笑容明净,眸中温暖溺人。 她心跳加速,不由得撇嘴道:“他这技术做的出来吗”? “别小看朕,待会儿蒸出来尝尝便知道了”,姬赫遥轻轻笑。 华老太太笑道:“记得还有几分钟便能出锅了,凤儿,你在这陪着皇上,祖奶奶去休息会儿”。 “谢谢祖奶奶了”,姬赫遥冲着她背影说道。 “你做什么也这么叫”,华凤兰没好气的蠕动唇片。 “你的祖奶奶不就是朕的”,姬赫遥扬起眉,白净修长的手腕扣住她的腰后,一把带进怀里,低头汲取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味,“昨晚你不在,朕真的很不习惯,一晚上都没睡好”。 不知是厨房里太热的缘故,还是其它的,华凤兰突觉自己脸热的烧,低声嘟囔,“我昨晚倒是睡得很好”。 “朕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姬赫遥温柔的揉了揉她小脸颊,忽然肃声道:“朕昨天一直有句话没机会和你说”。 “什么话”?她被他口气弄得认真起来。 他忽然将她转过身来,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你昨天穿的那身裙衫真的很美”。 简单的赞美,一股蓬勃的热气“轰”的从脚底涌上脑门,她赤红着脸颊,突然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过了许久,见他还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不自然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都是以前在庄上穿过的旧衣服”。 低低的笑声从胸腔里震出来,他突然用力印下一个深深的吻,细腻又不失温柔,她无力的抱着他,心从来没有这么紊乱过,好像快要透不过气,思绪似乎不属于自己。 “好像可以了”,他突然放开她,解开一旁的锅盖,一股牛奶的香味夹杂着桂花香溢出来。 “再冷一会儿应该就好了”,他用布抱着将碗断了出来,细长的指尖还被烫了一下,泛着红。 她茫然的看着他,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毕竟一个皇帝亲自为了自己学做甜品,只是她始终弄不懂他的心,“皇上,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为什么”?姬赫遥伸手抚上她的,“你还不懂吗,朕想要你喜欢上朕,以前朕不敢付出,是怕付出没有收获,也许你会说真的爱一个人需要什么收获,但朕是需要的,朕是个自私的人,朕没有那么伟大,因为朕知道,在付出的过程中如果那个人始终对自己禁闭着心门,那种痛一定是很难受的,朕怕痛”。 “难道…皇上现在就不怕了”?华凤兰心乱如麻。 “因为秦云荻不再了,现在唯一能站在你身边的就是朕”,姬赫遥轻柔细声道:“朕说过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最开心的时候,不是骗你的,兰儿,只要你试着接受朕,朕可以把世上最好的都给你,哪怕是皇后的位置”。 华凤兰狠狠一震,几乎难以相信,皇后是他最重要的势力之一,他若是废了皇后,就等于自断了一条双臂,“皇上,我从来没想过要皇后的位置,对我来说那并不重要”。 “重不重要都无所谓,朕是想告诉你,朕是真的喜欢你”,姬赫遥眉宇间自然而然的溢出狂傲的霸气,“还有…除了之外,以后再不许抱别的男子,哪怕是你的表哥也不行…”。 “你说云旭表哥…”,华凤兰撇嘴好笑道:“我只是把他当我亲哥哥而已好吗”? “也不行,瞧着他昨天抱着你转像什么样子”,姬赫遥沉脸轻斥,“朕不喜欢,跟他聊天说话可以,但是不许跟他靠的太近了”。 “小气鬼”,她翻了个白眼。 姬赫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既不言语,也不动,只是一声不响的抱着。 他身上有一股熟悉又安定的香味,她靠着,慢慢闭上眼睛,忽然觉得这样也不讨厌。 =================== 明日继续 感动 校园港 正文 掳劫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掳劫 华云旭从外头进来看到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愣了愣,微拧的眉头掠过丝复杂,他轻轻敲了敲厨房的门,“皇上…”。 “表哥…”,华凤兰连忙红着脸从皇帝怀里出来,“你怎么来了”? “刚才周将军和姬世子来了庄上”,华云旭淡淡道:“是爹让我通知皇上过去的”征。 “周将军他们来了”?姬赫遥眼神一阵狂热的激动,也不让华凤兰的扶持,一瘸一拐的飞快出了厨房。 华凤兰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身后华云旭忽然冷冷道:“妹妹,你现在还记得起云荻吗”陶? 她怔愣了下疑惑的回头,看到他脸上讥讽的神情时蹙起眉头,“我当然记得”。 “我是怕你被皇上迷得神魂颠倒不记得了”,华云旭端着脸有几分惆怅和生气的道:“想起从前你住在山庄的时候,云荻哪怕远在边疆只要有假总会不远万里的跑来看你,你忘了那一年,你生了半个月的病,云荻知道后偷偷从军营里跑来山庄找你,那次他回去后还被打了五十大板,我瞧着他对你情深意重,你怎可负他”。 从前的事被他一提,再次带着一股子纠痛拧着她的心,只是这次疼痛中仿佛有多了几分无地自容的愧疚,华凤兰咬了咬唇,眼眶微涩,许久,沙哑的道:“是我对不起他,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被配去桑洲,表哥,我也配不上他了”。 “所以你就打算跟那个拆散你们的皇帝在一起,是他把你关在广寒岛吃尽苦头”,华云旭冷冷的道:“他是皇帝,后宫女人无数,你以为他对你好一点,说两句甜言蜜语,他就爱你了,兰儿,你不要被他骗了,如果云荻要是还在看到你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有多难过,他愿意付出一切去牺牲的女人倒最后竟然对一个害他的男人动了心,你让他情何以堪”。 “别说了…”,仿若当头一棒打下来,华凤兰不知所措的捂住耳朵,用力喘息了几声,猛然意识到她为何如此的害怕,难道她真的对皇帝动心了,她应该要恨皇帝,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为什么她反而忘了恨,反而跟他在一起会常常觉得开心。 不不,她不能这样,她只能爱云荻哥哥。 她使劲摇了摇头,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她不能被皇帝欺骗了,现在他之所以会这般对她,只是因为两人在外面,没有其它女人在,若是回了皇宫,他还是其它女人的男人。 “我不会忘了云荻哥哥的…”,她低低的呓语,像是对华旭云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 两人到达庄里的大厅时,正好看到从里面出来的皇帝和姬秋白、周护、项钧一行人,姬秋白憎恨的瞪着她,她也丝毫不畏惧的朝他露出一记笑容:“姬世子,好些日子没见了,我还活着让你很意外吧”。 “怎么会,贵人还活着让臣一路上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那一日情势所逼臣这些日子也很是后悔”,姬秋白满脸歉意的一笑。 “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姬赫遥柔声笑道:“兰儿,朕和周将军她们要暂时离开几天,你是和朕一起去,还是留在庄上陪你祖奶奶,朕回头再来接你”? 华凤兰知他是要去找丘神医,她并不是很想去,一来她现在心里很乱,若是再和他单独相处只会感情越来越深,二来她也想和祖奶奶多呆会儿,“我还是暂时留庄上等皇上吧”。 “那好吧”,姬赫遥眼底划过丝失落,轻轻搂过她,柔声道:“这几日不要出庄乱跑,以防万一,我让项钧留在这里保护你,项钧,你一定要好好看着贵人,若是她出了任何事,朕定不饶你”。 “皇上放心,臣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贵人”,项钧领命道。 姬赫遥点了点头,这才和周护、姬秋白离开了庄子。 “兰儿,皇上走的这么匆忙是要去哪儿”?华擎泽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华凤兰耸了耸肩肩膀,皇帝这次出行是秘密,她若是说了什么到时候又出了意外,姬秋白肯定又要无限在自己头上,她虽然相信叔父,但也还是保持沉默吧,其实皇帝腿若能好,也是件好事,倘若他能正常走路想必也是玉树临风吧…。 她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懊恼的驱除脑海里有关于皇帝的一切,这次等他回来,她一定要求让他让云荻哥哥回京的事。 过了两日,华凤兰在庄里呆的有些无聊,恰好到了地藏节,按照习俗,华老太太亲自带着华家大小前往附近的云凉山拜寺烧香,云凉寺位于山顶,山上 tang气势雄伟,绵延数十里,这一日,山上烧香膜拜者络绎不绝。 华凤兰一大早就陪着华老太太起床坐轿子往山上去,到了半山腰再往上,皆是阶梯,她只好下了轿子,和华旭云一道搀扶着华老太太往山上走,走了几步,一行人都是气喘吁吁。 “为什么不把路直接修到山顶,非得走一段路,多累人”,华凤兰素来是个不爱吃苦的,愁眉苦脸的抱怨。 华老太太瞪了她眼,“既然是诚心来求佛,走段路吃点苦是应当的,你以为不经过一点辛苦天上就有馅饼砸下来了,你看我一个老太婆都还在走,难道你连我这个老太婆都不如了”。 “是啊”,华旭云笑着安慰道:“这山上的佛很灵的,去年我镇上个朋友特意走上来求姻缘,结果没多久就真的成亲了,现在夫妻俩和和睦睦的”。 “待会儿你也好好的求一求,顺便再求个签”,华老太太笑道。 到了山顶,烧了香,拜了佛,华老太太递了个签筒给她,“心里想着求的事摇一支吧”。 她犹豫的接过,闭上双眼,想着秦云荻,用力摇了摇,一支签掉出来,她拿着签朝解签的和尚走去,和尚取出前文递给念道:“海誓山盟半世梦,镜花水月一场空,姑娘,你这可是下下签,命中注定你和你心中所想的那人有缘无分,还是早些忘了吧”。 华凤兰心中冰凉,“真的连一丝缘分都没有吗”? 和尚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她脸,忽然脸色微变,皱眉道:“瞧姑娘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眉心又带桃花,日后定会被桃花劫所困,痛苦半生,姑娘应该早些离开这里,找个地方从此隐居避世,否则将会有一场浩劫因你而起”。 “你这和尚在胡说什么”?华旭云走过来正好听到这番话怒斥道。 “老朽可不是在胡说”,和尚沉沉的道:“瞧姑娘眉心桃花周围暗红,暗带血腥,今日应当会有灾难降临,不用多久就会有人因她而丧命”。 华凤兰愣了愣,皱眉道:“有何办法可解”。 “速速离开这里”,和尚立即道。 “兰儿,别理他,我们走”,华旭云生气的牵起她走出大殿,在门外等候的项钧看她们气色不对,连忙问道:“夫人,出什么事了”? “没事,遇到一个疯和尚”,华云旭气哼,三人在门口等了一阵,华老太太和两个小姐才拜完出来准备下山。 坐轿子到山下,晃得华凤云昏昏沉沉的,突然听到外面***动了下,紧接着轿子“砰”的落到地上。 她掀开轿帘,四周突然被一群魁梧的黑衣人包围,当先一人红袍蒙面手执弯刀骑在马上,正是那日在荷花镇遇到的那个红衣男子。 “你们是什么人”?项钧冷声拔尖,华府的女眷吓得缩成一团纷纷尖叫,一群黑衣人刀剑齐挥,将前头的华老太太抓了出来。 “祖奶奶”,华凤兰看到黑衣人将刀剑架在华老太太脖子上,惊得一声冷汗。 “想要她的命,你就乖乖过来”,红袍男子阴测测朝他招了招手。 “夫人,您不能过去”,项钧着急的挡在她前头,怒瞪向红袍男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红袍男子将剑指向华老太太,“你再不过来我一剑杀死她,然后再一个个将华家的人全部杀死”。 “好,我过去”,华凤兰深吸了口气,慢慢的走过去。 “夫人——”,项钧拉住她,“皇上让保护好您”。 “他们这么多人,就算我不过去,我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不能连累华家的人为我而死,到时候你再派人来找我也不迟”,华凤兰推开他的手,往红袍男子走去。 红袍男子拍马过来,拎着她身体上了马,带着一群黑衣人绝尘而去。 项钧抢了一匹马追上去,半路中被两个黑衣人拦住,他杀了他们,再去追时已经不见了那群人的踪影。 --------------- 百花谷,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花海,而此刻,这遍花谷里只能闻到浓重稠密的血腥味。 姬赫遥紧紧握着手中的拳头,目光晦暗的望着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中年男子,咬着牙根问道:“他真的就是丘神医”? “应该没错,臣虽没见过他,但是看过他的画像”,周护满脸不忍的道。 “皇上,末将们找了一遍,整个谷里没有一个活人”,侍卫统领上前禀报道,“看他们身上的刀痕已经死去不久”。 姬赫遥脸色抽了抽,顿时变得一片狰狞铁青,拄着拐杖的手微微起抖来,连吐出的声音宛如闷雷般沉重:“全死了,百花谷上上下下一个都没留下,为什么这么凑巧,好像已经有人知道朕要来这里,这些人不希望朕的腿可以治好,希望朕做一辈子的瘸子…”。 “皇上,一定是华凤兰泄露给太后的”,姬秋白咬牙切齿的道:“我们来这里的事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除了她绝对不会有别人”。 “华凤兰”?姬赫遥泛着血红的幽暗眸子扫向他,第一次瞧见这样的皇帝,姬秋白有生以来第一次竟感到微微心悸。 “是,臣和周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除了她之外不会有别人,先前在路上的刺客肯定也是她通知的太后,皇上,臣早就和您说过不能放过这个女人”,姬秋白冷声道:“谁都知道华丞相是秦国公的人,这次我们路过华家,保不准整个华家都是秦国公的眼线…”。 “闭嘴”,剑光冷闪,姬秋白还没说完,一把雪白的长剑笔直的抵在他喉咙上,皇帝翻涌着杀意的双眼直直的瞧着他,“朕叫你闭嘴”。 “皇上…”,姬秋白身体一僵,艰难的吸了吸气,“难道到现在您还舍不得杀那个女人”。 “你没听到朕说的话吗,朕叫你闭嘴”,姬赫遥忽然怒吼的握剑将一旁的花草通通砍断,“这件事朕会查清楚,敢妨碍朕治好双腿的人,不管是谁,朕都要将她千刀万剐”。 他收回长剑,一只信鸽突然飞落进院里,周护从鸽子的腿上取下信笺看了看,连忙道:“皇上,昨日华贵人陪同华家的人前往云凉山烧香拜佛,下山的时候遇到一群劫匪将华贵人掳走了”。 “什么”?姬赫遥脸色大变:“不是让项钧好好保护她吗”。 “昨日去的都是华家家眷,带的护卫少,那些贼子武功高强,又以华老太太做要挟,华贵人为了保护华老太太这才被掳走了”,周护解释道。 皇帝咬牙,“立刻回华家山庄”。 ------------------- 夜晚,一片肃然凝重,项钧跪在地上:“皇上,末将原本擒了一个黑衣人,本想抓他审问,结果他吞了毒药自杀了,不过臣瞧他鹰鼻蓝眼,那些黑衣人一个个身材高壮,好似都是乌平国人”。 “乌平国人”?姬赫遥脑海里猛地掠过一年前海陵王那张危险的面孔,心中骤然一惊,“可是这些人如何知道华贵人在云扬州,好似还认识她”。 “皇上,定是早有预谋”,华擎泽满脸着急的道:“昨日凤儿失踪后,臣便连夜通知了云扬几位知州封锁城门,连夜缉拿有关乌平国的人,可是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整整一天一夜,整个云扬州的县衙全部出动连那些乌平国人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这些知府衙门的人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他们都会飞天遁地不成”,皇帝大怒,一巴掌拍到桌上。 “这几年常有乌平国的人在楚仪国生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周护皱眉道:“不过皇上不觉得奇怪吗,昨日是地藏节,前往云凉山拜佛的人可不少,这些贼人敢在人口如此密集的地方杀人掳劫妃嫔,事后这么久了连一丝踪迹都没有,再说他们又怎么知道华贵人在哪儿,一定是朝中有人泄露行踪,如果朝中有人帮他们的话,那云扬州某些官员说不定也早已被他们收买”。 华擎泽大惊:“周将军的意思是下面有知州知情不报,若他们连夜赶路,只怕已经快出了云扬州境内了”。 “华太守与臣的想法不谋而合”,周护点头道:“只是不知道他们掳劫贵妃有何居心”? “居心,她一个小小的贵人抓了她能有什么用处,无非就是觊觎她的美色”,姬赫遥气得抖,她那样的美色几个男人看到了能忍得住,想到她若是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他便忍不住胸口气血翻涌,“若是那些知州上下欺瞒,人恐怕是追不回来了,周将军,你连夜带着朕的书信前往边疆给吴统领,让他突袭平凹城,然后召集桑州的陈将军和苗州的马将军率领三军前往云扬州边境,朕御驾亲征,定将这些乌平贼子杀个片甲不留”。 ================ 明日继续 掳劫 校园港 正文 御驾亲征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御驾亲征 众臣无不骇然,姬秋白第一个反对:“皇上,您这是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前两年又是大水冰灾,虽说百姓们的日子稳定了下来,但国库的银两已经所剩不多,乌平国的皆是骁勇善战之辈,若是真正开战只会民不聊生,天下大乱,为了一个女子不值得”。 “你认为这只关系到一个女子的问题吗,他们在挑衅朕的权威,近年来乌平国的人常年在边塞地区滋扰生事,朕睁一只闭一只眼忍忍也就罢了,如今他们得寸进尺,竟而堂而皇之的抢走朕的女人,等下一次,他们抢的便是这楚仪国的江山了”,姬赫遥眸色如火的将桌上的杯子扫落,“朕要让他们知道咱们楚仪国不是好欺负的”。 “可是我们并不能十分确定是乌平国的人所为”,姬秋白实在没办法赞成他的行为,“如果贸然的攻过去,对方既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交出华贵人,甚至可能这只是一场误会,到时候该如何收场,皇上,三思啊”陶。 姬赫遥布满嗜血的眸子瞪向项钧,“你确定那两个死去的黑衣人是乌平国的人”。 “千真万确”,项钧点头征。 “好,朕就拖着那两具尸体前去会会他们乌平国,谁若是再阻拦就给朕滚回京城”,姬赫遥森眸一扬,沉怒的声音杀气凛然。 ------------------ 乌平国。 “把我放开”,华凤兰躺在马车上,身体被粗糙的绳子一圈又一圈的捆着,这样的姿势已经维持了好几个晚上,她现在只觉身体颠簸的又累又难受,连喉咙都叫的微微沙哑了。 尤其是天气越渐炎热,马车里像蒸笼一样,热的她汗流浃背,头昏眼花,脑袋昏昏沉沉。 马车的门好似被人打开,她身子骤然一轻,被人横抱起,她睁开眼,便映进一双湛蓝幽邃的瞳眸里,“拓跋赤…”。 他穿着一身红袍,面容凛凛如雕刻,魁梧的身体给人一种野兽罩下来的危险,华凤兰心中不安,三天前就是这人把自己从云凉山掳劫走了,这三天日夜兼程的赶路,她也不知道现在到哪了,只是看外面的平原她心中的预感越来越不好了,“这里哪里”? “乌平国”,拓跋赤低头凑近她,近的鼻息扑在她脸上,他的呼吸有一股酒味,华凤兰闻得极为不舒服,厌恶的别开脸,“你最好马上放我回去,我是楚仪国的妃子,皇上要是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一年不见,你说的话倒真叫我意外了”,拓跋赤玩味一笑,“不知道他要怎么一个不放过我法,你觉得他一个瘸子能对我做什么,更何况你曾经还是楚云荻的女人”。 华凤兰被他脸上的笑弄得心冷,“拓跋赤,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带我来乌平国想干什么”? “自然是想尝尝天下第一美人的滋味”,拓跋赤狂傲的哈哈大笑,“去年在楚仪国皇宫一见,本王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般有趣又美丽的女子,没想到这次去楚仪国竟然能碰到你,你说咱们算不算有缘,人海茫茫都能遇到,如今来了乌平国你就好好做本王的女人,这里天高皇帝远,谁也找不到这儿来”。 “你这个变态…”,华凤兰咬紧牙,颤抖的厉害,她从来没有这般恨过自己的容貌,上次是李壮天,可是这一次远在乌平国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她,“你放开我,如果因为这张容貌,我毁了便是”,宁可毁容也不要委身于这个人。 “如果你敢毁容我就把你赐给我军营里的将士们,你知道后果是什么”,拓跋赤猛地掐住她下巴,阴狠的警告了声,抱着她大步走进驿站,直接将她扔到床铺上,“来人,给她好好的沐浴更衣,本王今晚要好好的享用她”。 “不要”,华凤兰惊颤的蜷缩着身体缩在角落里,眼看着几个侍女朝她走过来,她心里一横,头朝床头柜上用力撞上去,“砰”的一声,满头鲜血的晕厥了过去。 “可恶,快点叫太医”,拓跋赤暴怒的上前解开她的绳子,真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想他也是堂堂乌平国的王爷,将来还是皇位的继承人,做他的女人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她却宁可死也不肯伺候自己。 “王爷,不好了”,随行的侍从急匆匆地从外面奔进来,“平凹城今日凌晨被楚仪军队突袭了,现在整个平凹城都落入了楚仪军队手里”。 “什么”?拓跋赤不敢置信的推开她立即起身走了出去,“楚仪国的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掀起战火,领队的是谁”? “是吴宪吴统领”,侍从忧心忡忡的道:“王爷,平凹城一万多百姓都被困在城里,吴统领说今日黄昏时一定要见到 tang您,否则会将全城百姓全部屠杀掉”。 “他不敢的”,拓跋赤阴森的冷哼,“他这么做会挑起两国战火,楚仪国那个懦弱的皇帝还没那个胆量”。 “王爷,如果他真杀了呢”,侍从压低声音道:“眼下正是立太子的重要时候,皇上最是在意乌平的百姓们,如果因为您而造成平凹城百姓死亡,难保康临王那边会借机在皇上面前告您的状,到时候您就麻烦了”。 拓跋赤脸色微变,扫了眼房里的华凤兰一眼,“你给本王看紧她,本王这就去平凹城一趟”。 遥远的天际,橘色的残阳已经开始渐渐泛黑,要天黑了。 一千名挂在城楼上的平凹城士兵在烈日下暴晒了一日,奄奄一息。 平凹城外,海陵王拓跋赤带着一万军马出现在城楼下,执剑怒喝:“吴宪,你胆敢违抗两国之间的协议,你最好带兵速速离开平凹城,否则本王的铁骑兵定将踏平你们楚仪”。 楼上的楚仪侍卫听到他的话立刻往里面跑去,不一会儿,城楼打开,当先一人骑在马上的身着宝蓝色的华袍,袍子上用明黄金线锈着金龙,张牙舞爪,威仪尊贵。 拓跋赤扬了眉,眸中掠过丝错愕,姬赫遥冷冷一笑,“一年不见,海陵王倒依旧是狂妄的狠,如今还放言要踏平我们楚仪,你确定你们楚仪有这个本事”。 拓跋赤阴鸷的笑道:“明明是你楚仪国先侵犯我们乌平国再先,怎么,如今皇上您御驾亲征,莫不是想开战是吗,别以为我们乌平国怕你们,皇帝陛下,我劝您最好马上放了平凹城的百姓和将士,乌平国的尊严和子民是不容侵犯的”。 “那朕的疆土就可以任由你们侵犯吗”?姬赫遥大手一挥,一群侍卫拖着两个黑衣人从城里走出来,扔在拓跋赤面前,“前些日子一群乌平国人在云扬洲境内掳劫朕的贵人,朕的手下当场擒杀了这两个乌平国人,海陵王,你们乌平国是不是得先给朕一个交代”。 看清楚那那两人的容貌,拓跋赤眼睛微眯,脸上却不容声色的冷笑道:“皇上,您若是想开战,何必找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本王瞧着是你们楚仪国的人先杀了我们乌平国的人,然后假冒说是刺客”。 周护大怒:“明明是你们乌平国的人在我们楚仪国犯事在先,海陵王,别以为我们楚仪国怕你”。 姬赫遥淡淡道:“自然你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朕只想告诉你,你们必须在明日天亮之前交出华凤兰,每过半个时辰,朕会便让人在城楼上诛杀一千名平凹城百姓,若是午时还见不到,朕必将血洗平凹城,当然,如果朕的女人有半点损伤,这平凹城的女人也将会付出同等的代价,不要跟朕说你们没有抓她,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朕要见到她人,见不到,你们就准备好开战吧”。 他面色充斥着嗜血的戾气,一字一句敲击在乌平国将士们的心里,身后的人一阵议论纷纷,拓跋赤握紧了缰绳,怒道:“你敢”。 姬赫遥冷冷一笑,挽箭朝城楼上射出一箭,一名悬挂在城楼上的平凹城将士突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空中坠落,粉身碎骨。 乌平国将士们怒气冲冲的拔出刀剑,姬赫遥不为所动,依旧一脸冷漠,“朕已经召集了桑洲和苗洲的兵马过来,十万大军明早就能赶到,朕现在城里还有五万,如果你们想开战,尽管试试,只要你们确信有胆能活着出去”。 说罢,冷冷的调转马头回了城里,他背后展翅欲飞的金龙给身后的人留下一片阴森的恐惧感。 ------------------ 深夜,荒原一片寂静,营帐里,拓跋赤怒气冲冲的将桌子一刀劈为两半,“本王真是小瞧这个皇帝了,本王就不信他真召来了十万大军”。 “王爷,您还是把华凤兰交出去吧”,耶鲁木将军皱眉道:“看起来这个华凤兰对这个皇帝极为重要,他既然敢突袭平凹城,那么召来十万大军也不无可能,末将瞧着他今天的模样,似乎并不害怕开战”。 “为了一个女人他竟敢打破两国之间的协议,他不是疯了”,拓跋赤冷冷的哼了哼。 “总有些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皇帝,更何况华凤兰这等绝色连王爷瞧着也心动,何况那楚仪皇帝”,耶鲁木苦笑道:“王爷,咱们这里只有五万大军,就算咱们今夜突袭,或许会有丝胜算,但是平凹城的百姓恐怕会有危险,何况他们的十万大军明早就会赶到,我们就算现在调军过来最迟也得明天晚上才能赶到,这场战役我们已经处于下风了”。 拓跋赤懊恼的叹了口气,“就算本王带着华凤兰逃了出去,父王若是知道了肯定也不会把皇位传给我了”。 “是啊,反正这华凤兰是姬赫遥的女人,就让他多享用几年,到时候等王爷登了皇位,再灭了它楚仪国,到时候华凤兰还不一样是王爷的”,耶鲁木笑道。 “说的是”,拓跋赤诡异的大笑起来,“早晚她都是本王的,本王这就让人把她带过来”。 华凤兰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在一阵迷迷糊糊当中,看到自己躺在华丽的马车上。 她不是在那个驿站吗,这又是要去哪儿,她摸了摸疼着的额头,现上面缠了一圈纱布,她竟然没死,为什么不死了算了,总好比被那个拓跋赤欺凌。 她轻轻撩开帘帐,入眼是一片草原,似乎正是黎明时分,天色微亮。 “你醒来了就好”,突然,拓跋赤大步从外面进来。 “你要干什么”?她吓得紧张缩成一团,“别过来”。 拓跋赤冷笑着仔细瞧了她会儿,“算你走运,真没想到姬赫遥把你看得这么重要”。 华凤兰头疼的很,连他的话也听得十分懵懂,虚弱的皱眉:“你在说什么”。 “跟我出来”,拓跋赤没回答她,冷淡的转身出了马车,她犹豫了下,还是跟着走了出去,四周都是兵马帐篷,这似乎是乌平国的军营阵地,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华凤兰脸色苍白起来,他不会真要把自己赏赐给那些士兵吧。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你干脆杀了我吧”,华凤兰惊恐的后退了两步。 “我现在也想杀了你”,拓跋赤情知她误会了,恨恨的将她扯过来,没好气的道:“不过你很走运,竟然让姬赫遥不惜兵也要救你”。 “皇上,你说皇上来救我了”?她猛地抬头,颤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他今次救的了你,下次可不会那么好运了”,拓跋赤冷哼了声,一名穿着盔甲满脸鬓须的男子牵着一匹马过来道:“王爷,天快亮了,我们快过去吧”。 “上去”,拓跋赤二话不说将她扔上马,华凤兰摇摇晃晃的揪紧马缰,好不容易才坐稳。 浩浩荡荡的军队赶了几里路,到平凹城楼下时,皇帝带着一群人骑马走了出来,看着那张熟悉俊逸的脸,一股说不清的感觉从华凤兰心头蜂拥而至,一直袭进眼眶里,只觉酸涩的热流在翻涌。 与其说是感动,倒不如说是震惊。 这次她被带来乌平国,几乎是绝望的,她从没奢求有人回来救她,可他竟然会来了边疆,还是带着这样的军队过来,不惜出兵攻打乌平,他可知道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输了,可能国破家门,就算赢了和乌平国的关系也闹僵了,他也会因此落得一个昏君的臭名。 但他却义无反顾的来了。 他对她的冷漠、他的绝情、他的好、他的关心、他的保护、他的反复无常,汹涌袭来,模糊不清。 她怔怔的看着他,隔着千军万马,依稀能感觉到他英俊的面容正望着她。 “皇上…”,呓语从喉咙里生涩的溢出来。 “人已经带来了,你们的将士是不是该退出平凹城了”,拓跋赤大声道。 姬赫遥平静的眼神波澜不惊,“让她人先过来”。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说话不算话”,拓跋赤笑了笑,猝然拔剑抵在华凤兰脖颈上。 她低头看着眼前的寒光,若是之前可能会害怕,可此时此刻,知道对面有他在,她的心竟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 姬赫遥冷漠的挥了挥手,城楼上,一群士兵整齐的压着一百名百姓走了出来,“你可以不相信,但是如果你再不放开她,朕一声令下,他们将全部人头落地,你要敢伤她一根汗毛,朕要你们乌平国在场的所有将士全部陪葬”。 “王爷——”,耶鲁木将军大惊。 拓跋赤牙齿咬的作响,猛地将剑一收,瞪了华凤兰一眼,“还不过去”。 =================== 明日继续 御驾亲征 校园港 正文 心动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心动 “兰儿,过来”,不远处的姬赫遥朝她伸出手,他的眼睛在清晨第一缕阳光下明亮柔软,似是穿透黑暗的光亮,她心头一颤,忍着阵阵眩晕慢慢的走近,他的轮廓在五彩斑斓中忽然逐渐模糊,脑袋一沉,身体骤然朝地上摔去。 他骑马过来,双臂一捞,娇躯骤然落进他怀里,看着她额头上的伤痕,姬赫遥厉眸一抬,难抑的怒气从他身上散出来。 “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受伤了”,拓跋赤不慌不忙的扬眉道陶。 姬赫遥冷笑了声,一旁的姬秋白忙低声唤了句:“皇上,既然华贵人已经活着回来了我们还是撤退吧,若真的交战起来对谁都没好处”。 皇帝眉头不为所动,“人既然是你们乌平国交出来的,这么说来这次确实是你们乌平国的人掳劫朕的贵妃”征。 “只是乌平国一些宵小之辈偶然瞧见了贵妃的美色才会干出这等胆大妄为之事,皇上放心,本王已经将那些人通通处决了”,拓跋赤抬了抬下颚,朗声道:“难不成皇上你这是想反悔了”? “朕既然说了自然不会反悔”,姬赫遥淡淡道:“等会朕便会下命令离开平凹城,城中的百姓朕也不会伤害,不过你们乌平国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让我们楚仪国已经失去了信心,为了我们楚仪国子民的安危,从今以后,我们两国无论在政治上还是贸易商业、农业上从此都不再往来,乌平国的人永远不许踏入我们楚仪国,我国的百姓一旦去了乌平国也永远不再是楚仪国的子民”。 除了皇帝之外,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番话无不脸色大变,拓跋赤和耶鲁木犹为难看。 乌平国是草木民族,这里的百姓主要是以牧羊生存,资源并不丰富,人口不如楚仪国多,尤其是冬天天气寒冷常有暴风雪,夏天气候干热常常旱灾,这些年乌平国之所以会强大起来,全都是吸纳楚仪国的良才将士为官,开放商路,乌平国每年国库大部分的税都是来自楚仪国贸易的商人,如果从此不准乌平国的商人踏足楚仪国,那国家的经济来源便会濒临枯竭,长此下去,国库将没有银两增强军队,对乌平国来说实在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拓跋赤紧紧的拧起眉头,“我们乌平国奇珍异宝多不胜数,若是断了来往对楚仪国也不会有什么好处,本王以后会好好严格管教乌平国的人让他们不要在楚仪国生事,皇上,切不可为了一个女人耽误我们两国的友好协议”。 “是啊,皇上,我们楚仪国许多商人和乌平国都有商业来往,若是封杀了乌平国这条路,对我们楚仪国的商业也是很大的冲击”,周护也劝道:“还是再仔细斟酌斟酌吧”。 “不用了,朕意已决”,姬赫遥调转马儿,头也不回抱着昏迷的华凤兰回城去了。 ------------------- 八月,正是天气最燥热的时候。 华凤兰躺在楚仪国的军帐里,热得皮肤黯淡,脸色憔悴,连嘴唇也干燥泛起了皮,她在昏迷中舔了舔唇舌,忽然感觉一股清凉的水传递进来。 她贪婪的喝了两口,这才有力气睁开眼,入目,是两把像扇子一样的黑长睫毛,墨染般修长的眉毛,琥珀色的双眼温柔的注视着她,像是细雨滋润心田…。 她嘴唇轻轻颤了颤,喉咙再次干哑起来,连一个音节都不出来。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看到他会开始变得喜悦,快乐,感动。 她只记得在平凹城楼下,她快走到他身边时,突然头昏的再也撑不住了,她感觉到是他在抱着她,他的怀抱让她安心,可以放心昏过去,无须在拓跋赤身边那般,哪怕身体再难受、再难熬也得撑着。 “还要喝水吗”?姬赫遥看着她苍白的唇,才不过几日不见,她竟生生的又瘦了圈,他端起一旁的茶杯又喂她喝了两口,她的喉咙这才得到滋润,抬头,直视着他俊逸的脸,丝丝缕缕的安定渗了出来,“皇上,你怎么会来”? “朕也想知道朕为什么会来”?姬赫遥暗哑的开口,深沉复杂的瞳孔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心脏。 她屏息,胸口好像被捏住了似得,莫名泛酸,第一次主动伸手握住他。 姬赫遥愣了愣,放下杯子,将她脸上的秀撩至而后,抱紧,长长叹息,“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她怔然,从他怀里抬起半边小脸,他的脸上暗藏着绞痛和茫然,她心中一动,忽然问道:“对了,皇上,你的腿怎么样了,遇到丘神医了吗,治好了没有”。 他身子一僵,从他的 tang眼睛里漫起了愤怒、无奈、悲哀、复杂等表情,她隐隐猜到了什么,却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口。 “皇上,姬世子和周将军求见”,汪公公在帐外道。 “不见,朕谁都不想见”,姬赫遥淡淡闭眼道。 “可是他们说非见皇上不可,如果不上不见他们就不会离开”。 “皇上,要不您去见见吧”,华凤兰心想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劝道:“我一个人没有关系的”。 姬赫遥看了她眼,点了点头,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他一瘸一拐的背影让华凤兰升出一股怜悯和心疼,她比谁都清楚他是抱着怎样欢喜、激动的心情去找丘神医的,他想要做一个健康的人,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他一定很难过吧。 “华贵人,您该喝药了”,汪公公端着一碗黑色的药进来,盘子里还放着两粒蜜饯。 她皱了皱眉,闭着眼老实的喝下去,吃了两粒蜜饯后嘴里的苦涩才淡去,“汪公公,皇上这次去百花谷不是找丘神医吗,为什么他的腿还没治好”。 汪公公淡淡的收回药碗,“到百花谷的时候谷里面的人和丘神医全都被人杀了”。 “丘神医死了”,华凤兰惊住,“那皇上的腿…”。 汪公公这才终于抬头看了她眼,皱眉,“这些年皇上什么样的名医都请过,没有人能治好他的腿,如今连当今医术最厉害的神医也死了,也就是说皇上这辈子的腿都没办法治好了”。 华凤兰默默的垂下脑袋,忽然明白他先前为什么会流露出那样的眼神了,她喃喃道:“是谁杀了丘神医,为什么要这么做”? “贵人难道不知道吗”?汪公公突然冷笑道。 她一愣,皱眉,“你怀疑是我”? “如今放眼整个朝中只有太后最不希望皇上的腿痊愈了,随行的人都是皇上的心腹,贵人您向来和太后走的近,我们到那的时候,丘神医刚死不久,好像有人完全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不是您告诉太后皇上要去百花谷的事,那还有谁会泄密”,汪公公气愤的道:“可偏偏皇上还要不惜一切的跑来边疆救您,皇上怕您有事,整整赶了两夜的路,不眠不休,为了您,他冒着受人唾弃的罪名突袭乌平国,看到您受伤,甚至不顾大家的阻止和乌平国撕毁了两国和平共处的协议,从此和乌平国不再来往,虽说您心里有个秦云荻,可皇上对您的好可从不比他少,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能给的也都尽力给您了,这次出行皇后、靖王爷他们都反对,皇上冒着和她们撕破脸的危险愣是要带您出来,皇上明知道私底下您和太后有来往,可他非要冒这个险,无非是想要您开心,可您是怎么对皇上的,您知道这七八年来他作为一个瘸子他心里有多难受吗,他虽然没说,可做奴才的我能感觉到他看到那些能正常走路的人有多羡慕”。 他的话一句句的像利箭一般直直贯穿她的心脏,华凤兰咬了咬嘴唇,胸中的疼痛差点冲破喉咙,“我没有告诉太后”。 “您要是还有点心的话,就当同情同情皇上,别再跟太后来往了”,汪公公气愤的走了出去。 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先前皇帝那样的眼神,难道也是不相信她吗,他是不是也是觉得自己背叛了他,所以很失望。 她突然觉得害怕,她不能让他误会自己,她什么都没做过,她是真心希望他的腿好。 有侍女端着些吃的进来,她也没有胃口,直到他从外面回来,看着她时,目光微微闪了闪,“你昏迷了一天,为什么不吃东西”? “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们来云扬的路线,更没说过你去百花谷找丘神医的事”,华凤兰清澈剔透的凤眸直勾勾的看着他,“这一路上我都没有跟太后的人接洽过”。 “是不是汪公公跟你说了什么”?姬赫遥阴晦着眉目坐到床边上。 “我是不希望你误会”,她轻声启唇,仔细看着他,不愿从他眼睛里看到一丝生气和怨恨,“我知道你很想治好双腿,我也希望你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是吗”?姬赫遥没有动,只是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 她也没有闪避,大眼眨也不眨,“我从前是恨你,但是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我从来没有人认为自己是和太后一边的”。 “那你是站在哪一边的”?姬赫遥眸中带着逼迫的光芒。 她轻轻咬下 唇,一阵后道:“谁真心待我好,我就站谁那边,我知道太后只是想利用我”。 姬赫遥微微错愕过后,伸手想揉她的脑袋,却在看到她头上伤口时,愣生生的停下来,落在她肩胛上,薄唇沉默。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她小脸黯然,心中有些难过和失落。 姬赫遥深长的叹了口气,苦笑,“朕还想着等腿好后,回了皇宫,可以常常牵着你的手去散步,你走累了,朕可以背你回寝宫,也许现在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他侧脸昏黯,华凤兰一颗心不听话的颤栗着,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她难过的摇了摇头,“就算皇上的腿没有好,我可以常常陪着你散步,虽然你背不了我,可是我可以依靠着你,每次在我有危险的时候,你总是能第一时间赶来解救我,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你当真这么想”?姬赫遥低沉的嗓音微带沙哑,拂在她嘴角,让她微微眩晕,不由得轻轻点了点头,靠进他胸怀里。 看着难得主动安静躺在自己怀里的女人,那一刻,他胸中热血上涌,终于明白周幽王为何愿搏美人一笑宁可烽火戏诸侯,如今,只看到她的温顺,他突然觉得自己差点酿成两国兵祸也值了。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该靠近,不该敞开心扉,可他还是冒险尝试了,尝试的后果便是即便是毒药,也想沾一沾,尝尝个中滋味。 他双唇颤抖的用力吻了下去。 她迷乱、眩晕的承接着他深深的吻,有一种陌生情愫仿佛穿透了她的心扉,第一次,无法左右…。 ------------------------ 深夜,静的离奇。 华凤兰睁开眼看着身边熟睡的男子,他的脸、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每一样线条不知何时起已经开始那般清晰了。 也许是这些日子每日醒来他睡在身边的模样,也许是那夜他从李壮天身边救出自己的时候,又或许是她被拓跋赤救走后,他千里赶来,不惜出动十万军马只为救她一人的时候…。 她没办法忽略当他骑马而来出现在平凹城楼下给她的震撼,这种震撼连秦云荻也不曾给过她…。 云荻哥哥…,远在桑洲因为她吃苦的云荻哥哥,如果知道他对自己害过他的人动心会怎么想,一定会恨死了她。 她知道自己不该,华云旭的话历历在耳,可她和他越相处就越是控制不住。 她该怎么偿还云荻哥哥,她不想对不起他。 一股深深的烦乱让她再也无法入眠,披衣而起,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帐篷。 这是楚仪军营帐,来来往往将士们巡逻,这里挨着大漠,空气干燥,但是月光格外的明亮。 她抬头看着夜空,忽然旁边闪过抹身影,将她拉到一边,她正要尖叫,对方突然捂住她嘴巴,“华小姐,别紧张,是秦将军让我来找你的”。 她一震,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穿着楚仪国盔甲的将士,看起来二十来岁。 “我是桑洲军营里王将军麾下的叶朝叶校尉”,男子慢慢松开她的唇,从胸前掏出一封信来:“我和秦将军曾经在惠州一块从军,和他是好友,这次皇上紧急调援桑洲的军马过来救您,秦将军知道这件事,让我把这封书信交给你”。 华凤兰忙接过,急急打开,秦云荻熟悉的字迹落入眼帘: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涴。忆来何事最***,第一折技花样画罗裙。 她眼中一酸,又是自责又是愧疚,“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叶朝叹了口气,皱眉道:“他现在过得苦不堪言,从前像奴隶一样,每日没完没了的活做,生病也不许休息,如今虽然不要做活了,可是成日被囚禁在柴房里,不许他踏出半步,每日吃的是馊饭臊水,我想见他一面都难,你看信就知道了,了了几行字,还是我想着办法探望了他,他匆匆写下的”。 “云荻哥哥…云荻哥哥…”,她不可置信的喃喃呓语,热泪流了满面,“麻烦你带句话给他,我一定会救他的”。 ====================== 明日继续 心动 校园港 正文 有喜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有喜 叶朝沉痛的看着她,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云荻哥哥还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吗”?华凤兰哽咽着问道。 “秦将军已经知道…你伺候在皇上身边,让你一切以自己的生命安危为重要,不要为了他触怒了皇上…”,叶朝敛起眉头叹息道:“华小姐,秦将军对你情深意重,切莫辜负了他啊”征。 “我对不起云荻哥哥,对不起他”,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华凤兰揪心的呓语,一阵后,模糊的凤眸像是下定决心般,道:“叶校尉,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救出他来的”。 叶朝点了点头,“明天我们军队就要回桑洲了,你还有什么话要带给他的吗”陶? 华凤兰张了张花瓣的双唇,那一句到唇边的“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竟然生生的卡住,说不出口,良久,她摇了摇头。 “我不宜久留,那我先走了”,叶朝复杂的看了她俩眼,然后四下里望了望,飞快的离开了。 华凤兰吸了吸鼻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平复了下心情,返回营帐,床榻上的人还再睡,她轻手轻脚的躺下,旁边的身子忽然翻了个身,把她扯入怀里,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粗噶的问道:“去哪里了”? “去如厕…”,她紧张的七上八下。 “那怎么去了这么久”,皇帝借着月光亲了亲她脸颊,好像尝到了一丝咸涩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又仔细亲了两遍,“你哭过”? 她心脏一紧,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看到自己跟叶朝在一起了? “你脸上有点咸”,皇帝继续沉沉的说道:“跟朕说说看,为什么哭”。 “就是刚出去的时候,看着今晚的夜色,有点想我爹爹和祖奶奶了”,她侧了侧身子,干脆埋进他怀里。 “是吗”,皇帝深邃的瞳孔瞧着她脑勺,“以后一个人别单独出去了,这不是皇宫,朕不放心”。 “嗯”。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了下去。 -------------------- 翌日,一行人动身回了皇宫,这一次出行比想象中的要久,回城的路上,姬赫遥几乎每日寸步不离的带着她在身边,不知不觉过了半月,到了盂兰盆节,新月和漫天繁星被遮翳住。 小河边上,一盏盏各色各样的荷叶灯顺水漂流而下,随波荡漾,烛光映星。 华凤兰将荷叶上的蜡烛点燃,轻轻放入水上,玉指轻推,她的荷叶灯也相映成趣的汇入那一群荷叶灯中。 她怔怔的看着那盏荷叶灯,记得在她十五岁盂兰盆节的那一天,秦云荻从边疆赶来华府山庄,那一日,也是在河边上,两人一同放了河灯,然后他情不自禁的亲了她,向她告白,她其实也早已对他情愫暗生,两人也是在这样一个日子里正式确定了彼此的心意。 如今时过境迁,却是另一个男人陪着她来。 “在想什么”?坐在一旁石阶上的姬赫遥看着她在烛光闪闪的河边上安静出身的朦胧模样,禁不住皱起眉头,按路程来说,明日便该入京城了,恰好今日是盂兰盆节,晚上举办万年灯会,她说想来,他便也陪着她来了,想着她能开心些,结果她又开始出神了,这些日子,她似乎常常这样,这让他不悦,有种预感她是在想些他讨厌的事。 “在看河灯,觉得很美,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看到”,华凤兰回过神来,挤出一缕飘渺的笑容。 “书上说盂兰盆节是地官要过生日,大赦孤魂游鬼,所以这一天,人间会有很多鬼魂游荡,人间为了避免受鬼神干扰,所以每到这一日才会供奉食品、焚烧冥纸、放荷叶灯祈福,虽然河灯很美,不过这样的日子还是少出来得好”,皇帝柔声道:“不过朕可以答应你,以后每年上元佳节和七夕节朕都可以带你出宫赏灯”。 “每年吗”?华凤兰抬头看他,他琥珀色的眸平静温柔,泛着笃定。 “对,每年”,他温柔的点头,轻轻握住她的手,“这一路上你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现在可以跟朕说说嘛”? 华凤兰愣了愣,心虚复杂,原来他已经看出来了,其实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找机会说秦云荻的事,只是要怎么说,他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愿意听到,可若是回了皇宫,他忙于正事,怕是更不好开口了。 “朕希望与之间不要有什么隐瞒”,姬赫遥直直的看着她,神情变得越柔和。 “但是…我说了,皇上可不可以不要生气”,华凤兰小心翼翼的睇试着他脸颊。 皇帝眉角轻轻挑动了下,“好,朕不生气”。 她犹豫了下,挣开他的手,跪在地上,哀求道:“我想求皇上让他回京,如果皇上觉得不解气,可以废了他的官职,贬为庶民也行,他在边疆那边已经吃了很多苦,尝了很多教训,求皇上让他回来吧”。 皇帝低头看着脚下的女人,认识这么久,除了祁天楼那次,她几乎不曾在自己面前这般跪过,哀求过,可每次她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你终于还是说了”。 她浑身一震,抬起头来,逆光中她看不清他幽暗的脸,只感觉他的如墨的瞳孔中蕴含着怒意和失望,冷冷的看着她,“皇上…”。 “朕还在想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会说呢”,姬赫遥嘴角挑起一丝没有温度的笑意。 他知道?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为了云荻哥哥才会再次来到她身边的,华凤兰突然感到慌张,浑身僵硬,她想退缩,可是却似乎已经不能退缩了。 “为什么不说话了”,皇帝弯腰,略带力道的抬起她下颚,冷笑了声,却足以感觉到他压抑的深重怒气,“这些日子也是在为秦云荻魂不守舍是吗,这世上能让你骄傲的华凤兰低下头来到朕身边伺候一个你最憎恨的人,除了秦云荻有这个能力之外还有谁能做到,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朕以为尽力去对你好,你就可以慢慢忘了他,可你还是说了,凤兰,你真的让朕很失望”。 他的话尖锐的刺痛了她的心,有什么酸涩的液体从眼眶里流出来,她张开嘴,涩然的摇头,“开始是这样的,可是这些日子跟你相处下来,你对我的好我都能感觉到,我也是…动心了的…”。 “既然动心了为什么还要在朕面前提这个该死的人”,姬赫遥冷冷的打断她,突然把她用力扯到身边,“朕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姓秦的人,朕只恨不能将他们一个个处死,你明白吗”? 他阴鸷的眸泛着嗜血的光芒,她近距离的看着,忽然觉得毛骨悚然,全身惊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秦家的人,可云荻哥哥他毕竟为楚仪国立过功,你为什么就不能给他留一条活路”。 “朕已经给他留了活路”,他钳着她双手的力道加重,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 “你留的活路就是将他往思路上逼,桑洲的生活迟早会把他逼死的”,华凤兰痛心的控诉。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太后”?姬赫遥阴测测的笑起来,“是不是当初太后的人上广寒岛告诉你秦云荻生活过的很不好,所以你为了他终于决定走进湖里自尽吸引朕的注意力”? 她感觉自己的手腕就要被他折断,忍着疼痛低声道:“求皇上让他回京,我以后一定好好的陪在皇上身边当你的妃子,我再不去想他…”。 “为了他你宁可牺牲一辈子陪在朕身边”?姬赫遥没有开心,反而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脸上的面部线条慢慢扭曲,目光似乎是心痛,又是悲伤的复杂,然后转变成让周围一切冻结的冰冷寒气。 “不是这样的”,她情知他误会了,急忙摇头,“只要皇上放了他,我也能放下心中的愧疚,全心全意的只喜欢皇上你一个人”。 “你在要挟朕是吗,如果朕不放你就一辈子都不会喜欢朕,他秦云荻对你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姬赫遥冷怒的用力推开她,她猝不及防跌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华凤兰,朕暂时不想再看到你”,姬赫遥缓缓站起身来,一字一句冰冷的说完后,转身在汪公公的搀扶下上了轿子离去了。 华凤兰脸色惨白的坐在地上,她的手臂和手掌因为他刚才的推开擦破了皮,很痛,那种痛一点一点的涌遍了全身,心,因为他最后的那句话,仿佛冻结成冰。 他怎么可以突然变的那么冷漠,不久前,还柔情四溢,可是下一刻却可以无情的推开她,说暂时不想看到她,然后丢下她一人离开了。 咸涩的泪水疼的蜂拥而出,姬秋白讥讽的轻笑声从一旁的林中走了出来,“啧啧,真是令人心痛的美人啊,哭的这般伤心,可惜皇上看不到了,就算看到了,恐怕也是为你的云荻哥哥吧”。 “又是你”,华凤兰厌恶的将眼中的泪生生的忍了回去,站起身来,往河岸上走。 “其实你与其委身求皇上,还不如求我”,姬秋白在她背后邪笑道:“皇上不会让秦云荻回来的,秦家的人就是皇帝心中的一个疙瘩”。 “你也迟早会成为皇上心中的刺”,华凤兰猛地回头,怒道:“你三番四次的背着皇上找我麻烦,姬秋白,难道你就将皇上放在眼里了,我看你是想当皇帝吧”。 “话可不能乱说啊”,姬秋白神色一沉,表情阴暗。 “为什么不能乱说,姬世子,你的有些行为我劝你还是收敛点吧,别以为皇上是个笨蛋,这次百花谷的事,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剩下的只有你和周将军,汪公公之情,我看这几个人之中最有可能泄露出去的就是你,一来可以挑起我和皇上之间的矛盾,二来,你心里恐怕也不满皇帝吧”,华凤兰冷笑一声,快步离开,留下一脸深不可测的姬秋白在原地,眯着双眼。 华凤兰匆匆回到行馆,走到门口,屋内的灯熄着,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项钧从走廊那端走了过来,“贵人,皇上让末将告诉您,他连夜先回皇宫了”。 她愣愣的滞住,项钧看着她在灯笼下突然变白的美丽脸颊,眸中掠过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不过皇上让末将和周将军留下来保护您”。 “不用再说了”,她推门走进屋里,这次,不用再担心他会在屋里再次怒,因为他已经扔下自己离开了。 是生气了吗,还是对自己厌恶了,连看也不想再看自己了。 她坐在黑暗中,半夜未眠。 ------------------ 翌日,在周将军的护送下回到了阔别几个月的皇宫。 雪棠宫里,一群宫女早听闻主子今日会回来,中午顶着火辣辣的太阳便在外厚着。 华凤兰一下轿撵见她们一个个晒得满面通红,便让她们起来,看了一圈,现少了三四个宫女,祝菀也没见踪影,她心下一沉,有丝不安的看向朱嬷嬷,“祝菀呢”? 朱嬷嬷痛苦的闭了闭眼,“祝菀被赶出去宫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华凤兰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再仔细瞧了瞧众人,现如兰、秋红的手背上都是一条条的伤痕。 如兰上前一步,哽咽的跪在地上,“自从您和皇上离开避暑山庄后,皇后和淑妃、容妃找着各种借口对付西棠宫里的人,时不时的一顿毒打、鞭笞,后来回皇宫后,奴婢们为了躲避是非,干脆不出门,谁想前两日皇后娘娘生日,宫里办宴会,皇后说朝阳宫人手不够,便派了祝菀姐姐过去,不知怎的,后来听说祝菀姐姐弄伤了小皇子,皇后大怒便将祝菀姐姐扔进了慎刑司,还毁了她容貌,将她逐出了皇宫”。 烈日下,华凤兰身躯晃了晃,好半响,才吃力的找回自己的声音,“祝菀毁容了”? “奴婢也是听送祝菀姐姐出宫的人说的,说她整张脸被划得血淋淋的”,如兰泣不成声。 华凤兰目光看向朱嬷嬷,见她红着眼许久不做声,全身热气腾腾的血液直冲脑门,眼前一片红光,越来越模糊,然后晕厥了过去。 ------------------ 听到回报,皇帝急匆匆地进了雪棠宫,见躺在床上昏迷的华凤兰胸口一怒,回来的路上不是说伤势痊愈了吗,怎么一回宫就晕了,思及,沉怒的目光瞪向雪棠宫的宫女们,“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照顾贵人的,贵人好端端的的怎么会晕过去”? 几个宫女吓得眼圈一红,替华凤兰把脉的陈太医忙起身笑道:“皇上,切勿息怒,微臣方才替贵人把脉如走珠,应指圆滑,可能是有喜了”。 皇帝一愣,继而面色狂喜,“陈太医,当真是有喜了”? “脉象稍显,还不足月余,微臣也不大敢肯定,不过以微臣的经验来看,应该是有喜没错了”,陈太医微笑的说,“贵人现在身子还有些虚弱,得好好休息,受不得刺激”。 “好好”,皇帝脸上又惊又喜的坐到床边上,紧握着昏睡中人的小手,目光定定的看了她好一阵,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汪公公,好好赏赏陈太医”。 “谢皇上”,陈太医笑着随了汪公公出去领赏。 屋里,华凤兰不明所以的醒来后,忽然看到皇帝满脸笑容的紧握着她手时怔了怔,紧接着,想起祝菀,不由泪从中来。 ================= 明日继续 有喜 校园港 正文 触怒帝王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触怒帝王 “怎么哭啦”,皇帝温暖的手掌抹干净她脸上的泪,低声问道。 “菀儿…菀儿…她被皇后毁了容貌”,华凤兰恨恨的咬着下唇,尽管如此,眼泪还是禁不住再次涌眶而出,祝菀这两年随她进宫,本就吃了很多苦,她还想着这次重回后宫,一定要好好待她,等再过两年,就为她寻门合适的亲事嫁出去,可如今连容貌都毁了,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皇帝乌云密布的脸顿时瞧向朱嬷嬷等人,屋里伺候的一群人相继“扑通”哭着跪地,一个个卷起衣袖和裤管,露出里面青紫的伤痕,“皇上,您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些日子雪棠宫的人几乎里里外外都被皇后、淑妃、容妃她们逮着机会就欺凌教训,这雪棠宫的人都成了惊弓之鸟,连门都不敢出了”征。 “这到底怎么回事”,姬赫遥厉声一喝,“给朕仔细说来”陶。 朱嬷嬷叹气道:“皇上,您有所不知,您和华贵人出宫后,以皇后和淑妃为首的娘娘们蛮不讲理的欺负雪棠宫的人,这些个奴才有时候出门一趟平白无故的都会被打一顿,就拿秋红来说,那日她不过是想去内务府领几个花瓶回雪棠宫摆设,不想路上遇到了淑妃娘娘,说主子不在,没有命令,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有什么资格去内务府领东西,还说秋红想私吞皇宫瓷器出宫去卖,莫名其妙的被淑妃身边的宫女掌了几十下嘴,奴婢赶去朝阳宫和淑妃娘娘解释清楚,好不容易把秋红带出来时,她身上被针扎的体无完肤,现在还在房里躺着,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一会儿说如兰不将皇后放在眼里,一会儿说小武子偷东西,到后来连娘娘们身边的宫女们都可以随便欺负雪棠宫的人,奴婢倒还好,各公看在皇上的份上也没敢找老奴麻烦,只是祝菀那丫头,不知怎地,在皇后生日宴那天冒犯了小皇子,被皇后毁了容赶出宫去了”。 “岂有此理”,姬赫遥听得火冒三丈,回头看到华凤兰睫毛上挂着泪痕的模样,心中升起无数的柔情蜜意,低柔的道:“兰儿,你放心,朕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华凤兰满脸怨气的将脸别到一边,若不是因为他,雪棠宫的人怎么会受这种伤害,祝菀又怎么会被毁容。 她心里渐渐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仇恨。 皇后,淑妃,你们等着,她身边人所受的苦,她一定要一点点讨回来。 “朱嬷嬷,你好好照顾她,朕现在就去凤阳宫”,姬赫遥冷怒的坐上轮椅,迅速离开了。 他一走,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 朱嬷嬷急道:“贵人,您放心,皇上是站在您这边的,您可要保重身体,如今您可是有身孕的人了”。 华凤兰仿佛没有听清,怔怔问道:“你刚说什么”? 朱嬷嬷笑着拉住她手,“方才陈太医诊脉说贵人可能有了身孕,虽还没确诊,但十有八、九了,陈太医是宫里的老太医,从来没诊错过,皇上听了高兴不得了,奴婢瞧着您很快就要进位了”。 她呆了呆,虽然她心里承认对皇帝是动心了,可从没想过自己会怀他的孩子,而且来的如此之快。 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这里已经有一个孩子在孕育了,真是不可思议,她就要当母亲了,也就是说一辈子她都要和姬赫遥紧紧栓在一起了。 一股惶恐,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纠缠着她,让她不知所措和茫然。 怪不得昨日他丢下自己后,今日又满脸温柔的出现在床边上,原来是因为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否则,他大概许久都不会搭理自己…。 不过他如此看重这个孩子,或许也是件好事。 她望着自己的肚子,幽暗的凤眸若有所思。 ------------------- 凤阳宫。 皇帝到达的时候,皇后正准备用晚膳,奶娘抱着小皇子在一旁喂奶。 听到声音,皇后娇颜一绽,惊喜道:“臣妾还想着皇上今晚会不会过来,晟儿一直在想您”。 皇帝蹙眉看向小皇子,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小皇子一下子抬起头,也不吃奶了,连忙朝他伸起双手要抱抱。 “奶娘,将晟儿抱下去”,姬赫遥收回目光,淡淡道。 “是”,奶娘连忙抱着小皇子退了出去,宫殿里一下子静下来,皇后看着面前俊容冷凝的皇帝,忽然感觉到一阵不好的预感,强自笑了笑,“皇上莫不是因为华贵人的事来找 tang臣妾的”。 “原来你还知道”,姬赫遥冷笑了声,目光浓稠如暴风雨之前的黑夜,“皇后,朕记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如此小肚鸡肠,恶毒狠心,你坐着后位是让你管理后宫安定,不是让你带着那些个女人兴风作浪,祝菀是华贵人从小一块长大的贴身丫鬟,你擅自把她赶出了皇宫,毁了她容貌,你的心当真是恶毒之极”。 皇后一震,摇头委屈道:“臣妾作为后宫之主,一向都是秉公执法,祝菀她在臣妾生宴那天烫伤了小皇子,晟儿脚上现在都还有伤疤,皇上,晟是您的孩子啊,您切莫被华凤兰给欺骗了,她是太后的人,她是想挑起您与臣妾之间的不和,臣妾所做的都是为了保护皇上的江山社稷”。 “是朕的江山社稷,还是你的后位”,皇帝阴测测的推着轮椅上前,目光瞪着她,“别把朕当傻子,皇宫里那么多人,为何偏偏要召来雪棠宫的人帮忙,皇后,你的性子朕还不了解吗,你还有将朕放在眼里吗,朕还没死,你们一个两个的是已经把朕当死人了吗”。 “皇上,您在说什么”,皇后对上他的双眼,无端端感到全身冷,哽咽道:“从臣妾坐上皇位的第一天起,臣妾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和皇上您绑在一起了,臣妾和父亲只想着帮助着皇上成为千古明君,可是自从华凤兰出现后,皇上就像变了个人,您不在以江山社稷着想,总是把那个女人放在第一位,臣妾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把她送入广寒岛,您非要把她接出来,皇上难道不知道她处心积虑出来是另有目的吗,可是您执意不听,去云扬州的时候,您也非要带她去,结果路上遭遇了刺客,连丘神医也被她杀了,甚至差点酿成了两国之间的战祸,您为了她还不惜和乌平国断绝来往,这个女人就是祸国殃民的狐媚子,可您还要护着她,如今您还为了她怒斥臣妾,她没进宫之前皇上从来都不会这样…”。 “朕和乌平国断绝来往不止是因为她,是乌平国的所作所为完全没将楚仪国放在眼里,而且朝中已经有人投靠了乌平国,朕断绝来往是为了楚仪国的将来着想”,姬赫遥冷眯了眼,凶狠道:“至于路上的刺客谁也没有证据说她是所为,也有可能是其它人呢,那些想要朕杀掉华凤兰的人”。 皇后被他盯得通体生寒,“皇上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还是在为了保护华凤兰找借口”。 “是不是借口朕心知肚明”,姬赫遥低沉的声音里开始透着一丝寒栗的警告,“既然你坐了皇后,就该做好忍受别的女人存在的道理,如果你做不到,为了这个后宫的和平,朕可以随时换人”。 皇后身躯剧震,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泪从脸上滚落,跪地道:“皇上还记得吗,臣妾刚进宫那会儿,皇上常与臣妾琴瑟和鸣,那些日子,臣妾觉得是最幸福的时候,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上待臣妾笑容越来越少,臣妾不求皇上像喜欢华凤兰一样喜欢臣妾,臣妾只希望皇上有空可以多陪陪臣妾和晟儿就够了,可是现在皇上对臣妾说这些话,臣妾只觉得身不如死”。 皇帝瞪起双眼,看着跪在地上哭着的女子,心里头掠过丝复杂,他皱眉良久道:“皇后,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专心照顾晟儿思过吧,从即日起,淑妃降为鱼昭仪,搬去寒香殿,容妃降至修容,湘妃升为湘贵妃,后宫的事暂时交给湘贵妃管”。 说罢,冷怒的甩袖离去,留下瘫坐在地上怔的皇后。 ----------------------- 长信宫,一箱箱赏赐抬了进来。 汪公公笑眯眯的读了圣旨,“湘贵妃,奴才给您道喜了,皇上说了,让您日后好好打理后宫”。 “劳烦公公带句话给皇上,臣妾定不会辜负了皇上一番心意”,湘贵妃微笑的让人打了银两,将汪公公送走后,长信宫的宫女太监纷纷给湘贵妃道贺。 “娘娘”,贴身的婢女挽晴高兴的从外面进来道:“奴婢刚才打听到朝阳宫的淑妃,噢,不,现在改叫鱼昭仪了,方才在朝阳宫哭闹着怎么也不肯搬去寒香殿,还哭到皇上那去了,皇上大雷霆,当众把鱼昭仪斥的狗血淋头”。 “那鱼昭仪果真如娘娘所说真真是个蠢货”,袁嬷嬷轻蔑的笑道:“明知道皇上在气头上还跑上去招人烦,老奴瞧她刚升淑妃那会儿还对娘娘指手画脚,一转眼娘娘比她坐的还高了,不过也亏得她们这般胡闹,娘娘才能掌握了宫中的实权”。 “皇后也是太在乎皇上了”,湘贵妃叹息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拂了拂,“她们也不想想,皇上此番与华贵人单独相处了个多月,感情还不更深厚了,男人啊,总喜欢听话的女人,你越吵,他便越烦,再者说皇后明者是仗着 靖王爷在后头撑腰才这般放肆,也是犯了帝王的大忌,你别看皇上现在还仰仗着靖王爷,实则心里早提防着他们了”。 “还是娘娘看的通透”,挽晴皱眉道:“不过奴婢刚回来的路上听说华贵人…有孕了”。 湘贵妃怔了怔,半响,勾起精致的薄唇,“这可会把皇后娘娘急坏去…”。 ------------------ 雪棠宫。 华凤兰坐在浴桶里,一脸失神,她虽然闭门没出去,但是后宫的起起伏伏还是立刻像风一样刮遍了整个皇宫,她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可是只是暂时夺走了皇后手中的权利又怎么够弥补祝菀毁容的事,也不知道祝菀现在怎么样了? 她黯然叹了口气,忽然察觉到身后为她擦背的手变得有些粗糙了,一愣,回过头去,竟不知皇帝何时出现在后面,手里拿着毛巾,微笑的注视着她,“还在想祝菀的事吗”? “祝菀…从小随我一块长大,我把她当亲姐姐一样…”,说起来,便禁不住声音哽咽,“也只有她敢在我面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把我的安危看的比她的命还重要…皇上不会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朕懂…”,姬赫遥无奈的蹙眉,“可是朕…现在能坐的只有这些,朕还不能废了皇后,也不能废了淑妃,朕的江山…正四面楚歌着,兰儿,希望你能谅解一下朕”。 “那谁能谅解菀儿,她是无辜的”,华凤兰酸楚的哽咽。 “别哭了,朕再把祝菀接回宫来好吗”,姬赫遥轻哄着她道。 “接回来做什么,让她再遭一次罪吗”,华凤兰冷笑:“就这样吧,别再走进这座牢笼里了”。 姬赫遥眉头凝固的抽搐了下,片刻后还是忍了下去,重新拿毛巾为她擦拭着背,“你想怎样朕都依你,不过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该把肚子里的孩子放在第一位”。 “若不是因为我有身孕,皇上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吗”?华凤兰忍不住尖酸嘲弄的道。 皇帝略略皱眉,“朕昨日是气过头了,兰儿,你能有身孕朕很高兴,你呢,就好好的把这孩子生下来…”。 “皇上很喜欢这个孩子吗”?华凤兰突然打断他。 “自然非常喜欢”,姬赫遥满面喜色的颔首。 “皇上如果想要这孩子顺利出生,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华凤兰咬牙道:“让秦云荻回来”。 俊脸上的欣喜倏地褪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汹涌怒意,姬赫遥慢慢的将手中毛巾放下来,陌生的目光像是第一次认识她般,她的脸在灯光下暖融融的,可那双眼睛却叫她心寒,“华凤兰,你就这么喜欢他,不惜拿自己肚子里的亲生骨肉去做威胁”。 华凤兰几乎不敢去看他憎恶、冰冷的双目,她深吸了口气,难受的闭上了双眼,“是愧疚…,他毕竟是因为我才会被配去那种地方,如果他死了,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皇上,求你让他回来吧,回来后,我会一心一意的好好对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那如果朕不答应呢”?皇帝冷笑,只是因为愧疚便能让她以自己的孩子威胁,他不信。 “反正孩子在臣妾的肚子里,想怎么处置皇上阻止不了”,华凤兰话音一落,便感觉到一阵掌风朝她脸上袭来,但并没有落下来。 她睁开眼,看到停在脸边颤抖的大掌,皇帝深幽的双眸布满骇然的冷厉,他定定的瞧着她一阵后,猛地收回手,迅速离开了浴室。 她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浴桶里,任由眼泪流了一面。 ------------------- 亭子里,皎洁的月光笼罩在明黄的身影上。 汪公公端着一壶梨花白上来,皇帝接过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仰头连喝了一瓶,见没了,气愤的将酒壶扔了出去,“汪公公,你说朕当初怎么就宁可亲手敲断了自己的腿也非要坐这个皇位了,这皇位有什么意思,人人都要忌惮着,华贵人、皇后她们都是有目的的靠近朕,也没有人可以理解朕,朕有时候觉得真累”。 =================== 明日继续 触怒帝王 校园港 正文 解语花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解语花 “皇上,小声一点”,汪公公紧张的用手抵住嘴唇,朝四下里望了望,见无人,才松了口气。 “也是,要小声点”,姬赫遥嘲弄的苦笑了声,“这后宫里四处都是想对付朕的人,虽说朕是皇帝,可事事都得受制于他人,不争会死,争也看不到出路”,顿了顿,声音嗓音粗粝的道:“再拿一壶上来”犸。 “皇上,您今晚已经喝得够多了”,汪公公心疼的叹了口气,“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那就罢上一日,反正那些个人争来争去,争的朕头疼”,皇帝疲惫的闭了闭眼,摆手,满脸不耐。 又是几壶酒下肚,四周都开始晕晕然起来,由着汪公公搀扶着他往承乾殿走,脱了鞋袜准备躺下时何寿康进来禀报道:“皇上,湘贵妃得知皇上今日饮了酒,特意亲自炖了碗百合银耳莲子糖水过来”。 姬赫遥微微一愣,“让她进来”曼。 何寿康出去禀报后,不一会儿,湘贵妃便迤逦的走了进来,鬓上簪着金色的流苏华冠,艳丽却不浓俗,英气却不失妩媚。 “贵妃消息倒是灵通,才一会儿的功夫便知道朕喝酒了”,姬赫遥似笑非笑的半敞着衣襟斜倚在床榻上,如黑的丝如绸缎披成,微眯着双眼,给他英俊的脸添了几分颓唐和慵懒。 “臣妾作为皇上的妃子,自然是把皇上的关心放在第一位”,湘贵妃微笑着从宫女手上接过汤蛊,“臣妾知道喝了酒后胃中定然如火烧灼,所以熬了碗糖水,皇上喝了口胃里会舒服些”。 “你倒是个细心的人儿,不像皇后她们,也不像华贵人那般…”,姬赫遥望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若是华凤兰有她一半关心自己就好了。 “关心皇上是臣妾的本分,皇上每日那么多的烦心事,臣妾只想做皇上心头那朵解语花便够了”,湘贵妃轻轻一笑,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皇帝点头,“朕也只有跟你在一起才觉得舒坦自在些,今日夜色也深了,你就歇在承乾殿吧”。 “谢皇上”。 ---------------------- 翌日清晨,华凤兰便起早去向皇后请安,她本不愿去的,可是这些日子皇后欺人太甚,她也得好好会会这些人,不能再让别人以为她是好欺负的,总躲在雪棠里藏头缩尾。 一走进凤阳宫,满座的人都愣了下,似乎不曾想到她会来,今日的她穿着一件华丽的大红色宫装走了进来,额间点着三枚桃花印记,平日里她都是穿着素雅的衣服,今日突然穿的鲜艳亦是美得更加盛气凌人,不可一世。 皇后和鱼昭仪、容修容、柔嫔等人脸色一变,一个个对她恨得牙痒痒。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华凤兰轻轻的躬了躬身子便站了起来。 容修容冷笑道:“华贵人还是和从前一样啊,皇后都没让你起来就自己先站起来了,还真当有了皇上的宠爱就以为自己是这后宫的主人了”。 “嫔妾可不敢,只是如今嫔妾这肚子里怀着龙种,皇上下了命令让嫔妾一定要好好的生下孩子,嫔妾这不也是谨遵圣命”,华凤兰冷冷的勾了勾唇,自己寻了把椅子径自坐下。 皇后脸色勃然大变,连忍都不想再忍了,“华贵人,你这是仗着自己有了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挑衅本宫是吗,别以为本宫你有皇上撑腰本宫就不敢惩戒你”。 “嫔妾当然相信,只是如今后宫已经归湘贵妃管,就算要处置也轮不到皇后娘娘”,华凤兰憎恶的笑了笑,眼神朝四周望去,忽然现今日竟没有湘贵妃。 众妃一听她说起湘贵妃这才一愣,皇后也紧蹙起眉头,怒道:“湘贵妃呢,难不成以为自己如今管了后宫,做了贵妃,连给本宫请安都不用了吗”? “娘娘,您还不知道”?柔嫔突然嫉妒的道:“昨夜湘贵妃借着给皇上送汤,然后歇在承乾殿,皇上今早都罢了早朝,如今估摸着…还在睡觉吧”。 此语一出,在座的妃嫔都愣住了,一个个脸上都是嫉恨羡慕之色,皇后更是面如寒霜,众所周知,这承乾殿除了她这个皇后之外,还从来没有旁的女人在承乾殿歇榻过,如今皇帝不但为了湘贵妃罢了早朝还让她歇在承乾殿这是怎样一种宠爱和恩惠啊。 华凤兰听了后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胸口当场被什么东西猝然捏住,疼的她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原来他昨夜生气离开寝宫后在整夜都和湘贵妃在一块,他怎么可以这样,在自己怀了他孩子后当夜就和别的女子恩 tang爱。 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有几分地位。 鱼昭仪本来也很是生气,可是看到她苍白的模样后,禁不住讥讽的道:“咱们皇上也真是的,不好好陪着有喜的华贵人,却召了湘贵妃过去,这般恩宠可是我们后宫的人都没有过啊”。 “说的是啊”,柔嫔带着咬牙切齿的声音道:“说起来湘贵妃是我们这几个中进宫进的最晚却升的最快的”。 “这般下去估摸着很快就会有龙子了”,鱼昭仪扬了扬眉,嗤笑道:“到时候湘贵人有身孕了,哪还记得华贵人你的孩子”。 “总比某些人连孩子都没有要强”,华凤兰咬牙怒瞪过去。 鱼昭仪神色变了一变,凤仪宫里一片冷凝肃穆,皇后被她们左一句右一句说的心烦,再没有针对华凤兰的心情,干脆烦躁的闭眼,“好啦,本宫有些累了,今日请安便早些散了吧”。 这一日早晨,睡都没闹个愉快,出了凤仪宫,众人都是心事重重的离去了,华凤兰回到雪棠宫,到午时汪公公拿着圣旨过来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人华凤兰聪慧敏捷,风姿雅悦,久侍宫闱,幸得皇室子嗣,着即晋封为婕妤,钦此”。 华凤兰愣了愣,汪公公蹙眉道:“华婕妤,还不接旨”。 “谢皇上”,她起身复杂的接过,汪公公低声靠近一步道:“皇上已经下旨让秦云荻回京了,你就好好养胎吧”。 “皇上同意了”?华凤兰惊喜轻颤的抬头,眼里涌动着泪光。 汪公公看着她模样,皱了皱眉,最后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回离开了。 ----------------------- 练武场里,皇帝一箭“砰”的击中红心,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再次拿起一支箭,问道:“她听到消息后什么样的表情”。 “很高兴,很激动,还差一点流泪了”,汪公公如实说完后,伴随着一声冷笑话,利箭再次射出,“咚”的穿过原来那支箭。 “也算是了了她一桩心愿,你让朱嬷嬷多照顾着点,别让皇后那些人钻了空子,御膳房每日里多熬些补汤过去”,姬赫遥将箭扔到一边,淡淡的道。 “奴才早吩咐下去了”,汪公公说完后,姬秋白和靖王爷两人神色阴沉的快步走了过来。 “皇上,您怎么能让秦云荻回京”,靖王爷姬晏着急的道:“咱们好不容易才将他逐出京城,只要再过几个月他就能死了,那小子,年少聪颖,他可是咱们的心腹大患啊,秦国公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只要他一死,秦家便断了根,咱们便无后顾之忧了啊”。 “他已经被废除了官职,夺了军权,又患了一身重病,如今的他已经跟废人没什么两样了,靖王爷,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皇帝沉沉的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姬秋白凛然道:“以秦国公的实力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不是难事,何况皇上还抢了他的女人,他肯定会怀恨在心,绝不会就此罢休的,皇上,江山社稷为重啊”。 “皇上,老臣求你了”,靖王爷重重的跪地哀求道,“不能冒这个险啊”。 “靖王爷,无需再多说了,朕意已决”,姬赫遥头疼的摆了摆手,转头离开了练武场。 “爹,皇上被那华凤兰那女人已经迷得失了心智”,姬秋白望着簇拥着皇帝离开后,生气的握紧拳头,“这姬家的江山迟早会毁在他手里”。 靖王爷深深的叹了口气,起身道:“秦国公造反已经是势在必行了,皇上不听,可咱们必须得阻止”。 “爹,这件事就交给儿臣吧”,姬秋白眼睛里闪过凛然的杀意。 一路回到御书房,殿里一片沉寂,姬赫遥看了一会儿奏折,皆是一片疲惫,“汪公公,朕是不是做错了”。 垂直站在一边的汪公公低声恭敬的道:“皇上确实不该让秦云荻回京的,秦云荻此人年幼的时候便是全京城最聪慧绝伦的才子,颇负盛名,十六岁单枪匹马斩捕西羌王,十八岁两次率兵攻打女桑部落,歼敌四万余人,更别说他之后诛杀马令那帮叛贼,楚仪国几百年来在他这年纪何曾有过这等战功,京中不少年少英杰之辈都十分崇拜敬仰他,太后和秦国公处心积虑要救他回来恐怕也是将所有的希望放在这唯一的儿子身上,皇上,确实堪忧啊”。 姬赫遥面目凝重的握紧拳头,何寿康进来道:“皇上,华婕 妤求见”。 “她还来做什么,朕答应的不是都答应了吗”,姬赫遥摇头无奈的道:“告诉他,朕在忙,让她回去吧”。 “是”,何寿康退了出去,对门口的华凤兰道:“皇上在忙,不见任何人,华婕妤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皇上在忙什么”?华凤兰愣道,他竟然不愿见她? “皇上离开了一个多月,朝廷积累了许多政事,皇上正忙不过来呢”,何寿康笑道。 华凤兰皱眉看了眼禁闭的门一眼,转身坐肩撵回了雪棠宫,半路上,遇着湘贵妃,一身白底金线绣的贵妃宫装,两臂挽着绯烟轻纱的披帛,双耳坠着红宝石耳环,美雍容娴雅。 华凤兰还是第一次现原来湘贵妃也可以如此美艳,看的怔忡住,竟忘了行礼,湘贵妃也不计较,只和煦着笑问道:“华婕妤这是去看皇上了”? “是啊”,华凤兰看到她身边宫女端着的盅蛊道:“贵妃这是去给皇上送汤吗”? “昨夜里本宫给皇上熬了些糖水,皇上尝着喜欢的很,本宫这不又熬了一些给皇上送过去”,湘贵妃精致的脸上浮着浅浅的笑意。 华凤兰听得心里不舒服,连话也无法说出口了,湘贵妃便关切的道:“如今虽是秋日了,但天气仍是毒辣,华婕妤既是怀了身孕还是少在外头走动为好,皇上吩咐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和本宫提”。 “臣妾谢过湘贵妃了”,华凤兰低着头,艰涩的话从喉咙里挤出来。 “那本宫就先走了”,湘贵妃离开后,华凤兰才转头对如兰道:“你去看看湘贵妃有没有进御书房”。 “奴婢遵旨”。 回到雪棠宫后,如兰才从外面匆匆进来道:“皇上让湘贵妃进了御书房,奴婢在那呆了半来个时辰,奴婢离开的时候湘贵妃也还未出来”。 华凤兰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起身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 都是假的,这云扬州什么只喜欢她一个人,什么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最开心的,可以把后位也给她都是假的,才不过短短一日,他便将自己置之不理,以为封了自己个婕妤她就稀罕了吗,她要的根本不是这些。 她紧紧的抓着心脏那处地方,只觉从来没有过的空落落难受。 “娘娘,您不要这样,别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朱嬷嬷拉住她,疼惜的劝道。 “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就算没了,他也不会担心,反正有那么多女人帮他生”,华凤兰眼眶红,愤怒的道。 朱嬷嬷叹了口气,“娘娘,容老奴大胆的说一句,如今这皇宫里您最大的对手不是皇后,也不是鱼昭容,而是这湘贵妃,湘贵妃不像皇后那般心胸狭隘,也不像鱼昭容泼辣刻薄,也没有柔嫔身上的烟视媚行,正因为如此,她能进能退,可以温柔贤淑,也可以高贵妩媚,这样的女子最让男人觉得舒服,时间长了最容易让男人对她渐渐成瘾,依赖上去,相反,娘娘您身上从来没有过这些,皇上和您处的久了,您身上的咄咄逼人会让皇上觉得疲惫,皇上纵然喜欢您,但时间长了,也会将他推得越来越远”。 华凤兰心里咯噔了下,脑子里再次浮现湘贵妃的面容,虽然那个女人帮了她几次,但也因此在后宫中颇得皇帝的信任,否则这次不会那么多嫔妃被斥了,唯独她一人登上了贵妃之位。 朱嬷嬷继续道:“更难得的是湘贵妃家世不似其它妃嫔那般复杂,她的亲哥哥是皇上亲手提拔上来的镇远将军,如今皇上的所作所为,分明是想扩大镇远将军在朝中的势力,这也是今早为什么后宫嫔妃会那么担忧的真正原因,娘娘,您要是想留住皇上的心,可不能再这般下去了”。 华凤兰面露茫然,苦笑,“如果一个人的心这么容易改变,那留下又有何用”。 “既然娘娘这么说,老奴也无话可说,只要娘娘不觉得心里头难过”,朱嬷嬷说完后便沉默了。 一连过了好几日,皇帝都不再出现,这夜,如兰从外头进来道:“皇上今晚在凤阳殿吃了饭又去了长信宫,娘娘,这可怎么办,皇上已经连续五日歇在长信宫了,再这么宠下去,湘贵妃迟早也会怀上的”。 “叫皇上过来”,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恐慌连日来折磨着华凤兰,心脏只觉又闷又难受,凝滞似得透不过气,脸色煞白。 ======================= 明日继续 解语花 校园港 正文 衷情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衷情 长信宫。 皇帝宽了衣带,正要入睡,突听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殿门被人轻轻敲了敲,然后逐渐急促起来。 大晚上的搅人清梦,皇帝十分不耐的坐起,喝道:“怎么回事”曼? “皇上,雪棠宫那边的朱嬷嬷来人禀报,说华婕妤入夜后肚子一直不舒服,让皇上过去看看”,挽晴在外头犹豫着禀报道犸。 “怎么会不舒服,不是让太医成日里好好看着吗”,皇帝脸色微变,身边的湘贵妃忙担忧的道:“皇上好几日没去看望华婕妤了,还是过去瞧瞧吧”。 “她倒是不稀罕朕去”,皇帝沉着眉眼冷冷的一哼,还是让宫女服侍自己穿戴好赶去了雪棠宫。 到达雪棠宫的时候,正好看到陈太医为华凤兰在诊脉,她坐在床边上,青丝如瀑,一身白色的纱衣衬着憔悴的脸颊,绝美的容颜宛若白纸一般。 皇帝瞧得心惊,“陈太医,华婕妤如何了”。 “皇上放心,华婕妤身子没有大碍,想来只是近日心中积聚了太多郁结,导致心情压抑,连日来失眠才会身体不爽利,孕妇初期大多有这个症状,稍后臣会开些有助于调理娘娘睡眠的药,不过皇上平日里须得多关心、体贴婕妤娘娘,这才能治本”,陈太医起身说道。 “好了,朕知道了,现在也很晚了,陈太医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姬赫遥思索着点了点头,让人退了出去。 寝室里静悄悄的,华凤兰看了他一眼,整整六天没见面,却好像隔了许久一般,他怎么能这般残忍,丢下和孩子不管不顾的。 想着鼻子便一酸,别过脸去,沙哑肿胀的声音自喉咙里挤出来,“你还来做什么”? 姬赫遥愣了愣,随即滋生出一股怒气,“是啊,朕不该来的,恐怕你也不想看到朕,既然没事了,朕也该回去了”。 说罢,转过身子,推着轮椅汪外走。 华凤兰呆了呆,不敢相信他这样就要走了,连关心也没有,温柔体贴也没有。 “姬赫遥,你混蛋”,她委屈的抓起枕头朝他后脑勺砸过去。 皇帝脚步方便,没躲得开,结结实实被砸个正着,他怒容满面的回头瞪着她,“华凤兰,你别太得寸进尺,你想要的,朕都已经满足了你,秦云荻也在回来的路上,你还想怎么样”。 “你问我想怎么样,我还想问你想怎么样”,华凤兰红着眼睛哽咽道:“你要我帮你生孩子,你就这么扔下我不管不问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皇帝再次微微一愣,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皱眉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靠近朕不就是为了救秦云荻,如今朕答应了你,恐怕你也没必要再装模作样的伺候着朕了,朕若强迫你只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太医说你要静养…”。 “静养就是再也不见我”?华凤兰一时气结,原来他竟是这样想的,是自己那夜里说的话叫他误会了吗。 “朕只是如你所愿罢了”,姬赫遥强忍着酸涩的感觉转过头去,自己的付出和真心得不到一点回报,他不是个圣人,也会觉得失望,会疲乏。 “不许你走”,华凤兰忙走下去扯住他胳膊,红通通的双眼里凝聚着晶莹的光点,“除非你不喜欢我了”。 姬赫遥眸眼一沉,华凤兰嘴唇骄傲的抿了抿,低头道:“我和秦云荻一块长大,我也喜欢过他,可我现在执意救他,是因为愧疚和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分,我和他是不可能了,自从上次你在边疆带着兵马去救我,我就想过只要秦云荻回京后就和你好好相处,一心一意的只喜欢你一个”。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姬赫遥心潮一阵澎湃,伸手紧紧的握住她,眸光震颤的喜悦。 “自然是,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也无话可说,那你就走吧,去找你的湘贵妃”,华凤兰撇嘴哼了哼,忽然懊恼的推他大掌。 “朕怎么会不喜欢你”,皇帝激动的强行把她拉入自己怀里,“朕只是以为你心里只有秦云荻,你为了他拿咱们的孩子威胁朕,你不知道朕的心里有多难过,朕不是圣人,朕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得到想同的回应”。 “那你还成日里和湘贵妃在一起,我每次去御书房你也不见我”,华凤兰越想越觉得心酸,闷闷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皇帝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看到她这副骄傲又蛮横的模样,像极了初次见面的时候 tang的她,目光变得温柔如水,“朕是不想听你再提起秦云荻,你每次一提他,朕就想生气”。 “我是想去跟你说谢谢,还有…”,苍白的脸涌上一层层云霞,她飞快的睨了他眼,又低下去,小声道:“…我喜欢你…”。 “朕也喜欢你”,皇帝热血一震,低头无法自拔的吻向怀里的人。 她的手轻轻贴向他的脸,心中狂跳,红色的烟霞一直染至耳根上,心脏扑通扑通的,忽然闻到鼻尖有股陌生女人的香味,那香味前些日子经过湘贵妃身边就闻到过。 她心下一痛,猛地推开他,“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味,我讨厌”。 “朕…朕只是和她躺了一会儿,没有碰她,朕马上就去洗掉”,姬赫遥第一次无措的解释完后,忙让人准备沐浴的水。 洗完澡后,她在他身上,左闻闻右闻闻,见没了其它女人的味道,这才乖乖的躺在他胸膛上,眯开一条细小的眼缝,看到他火热含笑的魅惑双眼,她心里一动,甜甜的扬起眉梢,“皇上不回长信宫了”? “不回了”,皇帝看着她那小狐狸一样的乖巧神情,被迷得再也移不开双眼。 ------------------------- 翌日,华凤兰醒来时皇帝已经去上朝了,陈太医大清早的过来帮她把了回脉,笑眯眯的道:“看来婕妤的良药还是皇上了,婕妤的脉相已经稳定了很多”。 华凤兰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昨夜有皇帝陪着,睡觉也睡得舒坦了许多。 朱嬷嬷抿着唇笑道:“皇上说了等会儿下朝会陪婕妤用早膳”? “那朱嬷嬷你让御膳房弄得丰富点”,华凤兰心情大好。 皇帝来的稍晚,过了辰时才来,一身天蓝色的金丝绣龙长衫,英姿勃,华凤兰见到他,横眉嗔了嗔,“说来陪我吃早膳,来的这般晚”。 “朝中有些事耽搁了”,皇帝脸上浮过一缕沉重,华凤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倒不是什么大事”,皇帝轻轻的牵起她的手,满目含笑,“一直在等朕吗,有没有吃点东西”。 朱嬷嬷呵呵笑道:“奴婢让婕妤先吃点填填肚子,可她非要等皇上来才吃”。 “我一个人不想吃吗”,华凤兰不好意思的说。 “下次如果朕来的晚了,就自己先吃,可不能饿着咱们的孩子”,皇帝执起她手背轻轻的落下一吻。 “你就只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华凤兰忍着眼中的笑哼了哼,对左右的宫女道:“上早膳吧”。 早膳一如既往的品种繁多,姬赫遥略略的吃了半碗膳洲,再吃了半碗糕点便停箸了筷子,华凤兰见状不高兴的道:“你吃的真少”。 “朕上早朝的时候觉着饿,吃了两块糕点”,姬赫遥笑着拿过碗为她盛了碗粥,放到她面前,“你啊,才是要多吃点”。 正从屋外走进来的朱嬷嬷瞧着“呀”了声,“皇上,这粥里好像有薏仁,书中记载,怀孕前三个月不宜吃薏仁,虽然薏仁能够美容养颜吗,但其性微寒,吃多了,对孕妇会造成危害”。 “是吗”?皇帝脸色微变,连忙在碗里搅了搅,果然现有薏仁,“朕不是交代过吗,凡是有关伤害孕妇的一切事物都不能送到雪棠宫来吗,汪公公,今日的早膳谁做的”? 汪公公忙道:“是御膳房副房长亲自下厨做的”。 “也是宫里的老厨子了,怎的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汪公公,你去给朕好好的审问审问”,皇帝恼怒的命令。 “奴才这就去”,汪公公忙退了出去,皇帝冷着脸,神色不善,“朱嬷嬷,以后这雪棠宫里吃的、用的、穿的你都得给朕盯仔细了,不能有一丝差错”。 “今日也是老奴的疏忽”,朱嬷嬷跪地道。 皇帝沉吟了片刻道:“这样吧,朕另下命令在雪棠里开个小厨,以后雪棠宫的人自个儿下厨”。 “那我以后又可以尝到朱嬷嬷的手艺了”,华凤兰笑道,窗外忽然吹进来一阵风,夹着一股淡淡的芬香味,闻得人心旷神怡,“好像是桂花的香味…”。 “婕妤有所不知,桂花园那一片的桂花开了些许”,如兰笑着解释。 “那等会儿我们一块去走走好吗”? 她希翼的眸子瞧向皇帝。 “好,朕今日都陪着你”,皇帝溺爱的微微一笑。 用过早膳,一行人朝桂花园走去,园中的桂花虽未全开,但放眼望去,还是有不少黄白色的花蕊挂在枝头,散出一缕缕沁人心脾的香气。 华凤兰高挑的身材经过树下,常常的枝桠正好垂落在她眼前,看着枝桠上米粒似得小花,禁不住踮起脚尖闻了闻,嘴角溢出轻柔欢喜的笑容。 姬赫遥看着她一身华丽的嫣红罗纱轻盈的拖曳在地,映衬着不远处的绯红枫叶,瑰丽异常,心中不由得一荡,抽出轮椅上的长剑斜斩下一只开的正浓的细小枝桠,他剑法轻盈,枝桠坠落进他手中时,连一片花瓣也未曾掉落。 “好端端的你干嘛把它砍下来”,华凤兰拧起眉头埋怨。 “你过来”,皇帝招了招手,她走过去,弯下腰,他亲手执了花枝插在她鬓上,那素雅的花枝趁着她巧笑倩兮的脸庞,忽然喃喃一笑:“兰儿你这般回眸一笑,那万般风情绕朕心头”。 说罢,忽然又将那花枝取了出来扔在一边,“罢了,这桂花早比不上兰儿你的美了”。 “你干嘛扔了”,华凤兰又把它捡起来,甜滋滋的笑道:“这是你送我的,回去我要把它夹在书里”。 “好”,皇帝微笑的执起她手,“前方有处亭子,咱们过去坐坐吧”。 华凤兰自是不反对,到了那却现皇后和太后也在,皇后手里正抱着一个半岁大的孩童,那孩子粉雕玉琢,那轮廓和姬赫遥如出一辙。 心无端的被刺了一下,华凤兰看着那孩子,莫名的升起一股厌恶和妒忌,不用多想,这一定就是皇后去年怀孕生的那个孩子,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也因为从前不曾见过,她几乎都忘了皇帝还是另有子嗣的。 那孩子一看到皇帝,便咧开嘴高兴的朝皇帝伸手要抱抱。 皇后笑道:“晟儿这几日可想皇上了”。 皇帝忙笑着抱过孩子,仔细打量了一阵笑道:“晟儿好像又长大了点”。 “皇上好几日没来凤阳宫了,孩子本来就长得快”,皇后有些黯然的笑了笑。 皇帝脸上拂过丝愧疚,抬头笑问道:“对了,皇后和太后怎的在此”。 太后微笑的看了华凤兰一眼,“闻到了桂花的香味,听人说这桂花园的桂花开了些,哀家闲着没事就过来瞧瞧,没想到碰上了皇后,正说着华婕妤,没想到皇上和华婕妤就来了”。 “噢,说华婕妤什么了”?皇帝兴味十足的扬起眉,边说边逗着怀里的孩子。 华凤兰觉得十分刺目,别过脸去,将手里的桂花枝握紧了些。 皇后眼底掠过丝得意,太后笑道:“正说着华婕妤的孩子呢,听说皇上今早让人抓了御膳房的副房长去了”。 “太后您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的灵通啊”,皇帝蹙眉道:“这***才竟敢给婕妤危害胎儿的膳食,朕自然得重处了”。 “副房长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当初皇后怀孕那会儿也是副房长一手照料的膳食,怎的会不小心犯了这等错”,太后担忧的道:“怕就怕有人想暗害龙子啊,皇上,您可不能掉以轻心”。 皇后神色黑了黑,“皇上,臣妾怀晟儿那会儿也吃过薏仁,也没瞧见有什么,只要不常吃就好了,再说咱们是在皇宫才会注意那么多,若是在民间,穷苦百姓的哪还能讲究的得了那么多,可她们的孩子不是都好好的生下来了吗”。 “皇后,你竟然拿皇室的骨肉和民间那些百姓的人比”?太后挑眉。 皇后恼怒的吸了口气,正要说话,皇帝已经淡淡道:“好啦,朕都知道你们都是为了皇室子孙着想,不过朕自有分寸”,说完低头,小皇子笑呵呵的摸他嘴角,逗得皇帝微笑不止。 “皇上,我还想到前头走一走”,华凤兰看的心里不舒服,起身就要告辞。 “朕陪你去吧,皇后,朕晚上再来陪你和晟儿”,皇帝亲了亲小皇子,将还给皇后,连忙跟了过去。 皇后气得脸色寒青,太后咯咯笑道:“看来皇后大清早的抱着小皇子来这等是白等了”。 “臣妾不知道太后在说什么”,皇后冷笑了声,心情极度不好的她很快也抱着小皇子离去了。 “看来 皇后娘娘也开始慌了手脚了”,余嬷嬷附在太后耳边笑道。 “能不担心吗,皇上如今都不踏足她寝宫了,你瞧着吧,她很快就会按耐不住动手的”,太后阴测测的勾唇,“这凤儿真是进宫进的好啊,没想到皇帝这么快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 明日继续 衷情 校园港 正文 谣言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谣言 “别说,她这一年来美得越出挑了,连老奴这一把岁数的人都看得失了神,更别说皇上了”,余嬷嬷唏嘘道:“不过方才皇上抱着小皇子的时候,奴婢瞧着她颇为不高兴,好像十分嫉妒”绪。 “哀家也看见了”,太后淡淡的道:“她和皇上去云扬洲的路上,可说是患难与共,再说这皇帝也素来会讨女人欢喜,她会动心也是在所难免的,凤兰素来是个骄横的性子,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少不得会争风吃醋,日后还有她闹得,不过皇上不过是冷落她几日,昨个儿晚上便闹着肚子疼非把皇上叫过去留宿在雪棠宫,看来她对皇帝用情已深了”。 “唉,亏得秦少爷对她念念不忘的,付出了那么多,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有多难过”,余嬷嬷叹了口气。 “哀家早劝过让云荻死心的,若不是这两人牵牵扯扯,也不会配到边疆去,这样也好,早点死了心,才能大展我们秦家的宏图大业,反正如今云荻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华凤兰对哀家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就虽她去跟皇后斗吧”,太后抿了口茶,寻思片刻,“哀家如今最担心的便是湘贵妃了,这后宫这么多女子当中只有她让哀家摸不透”。 “一直以来她既不吵,也不争风吃醋,要么深不可测,要么性子寡淡”,余嬷嬷蹙眉。 “这后宫里有的只是深不可测”,太后清清冷冷的笑了笑患。 --------------------------- 华凤兰闷着一肚子气头了一阵,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枫树林里,风一吹,凋落的枫叶打着转儿朝她飞了过来,她摊开手掌接住,看着那片仿若夕阳红的枫叶无端觉得凄然悲伤起来。 “兰儿…原来你在这里”,姬赫遥被人推着面色着急的从后面追了上来,无奈轻声的道:“下次别走那么快了,朕会追不上”。 华凤兰回头看他坐在轮椅上的俊逸模样,心下一酸,道:“我怎知你会追上来,我还以为你要陪你的小皇子呢”。 “兰儿,前面有片小湖,你推朕过去走走好吗”?姬赫遥牵住她的手,目光略有深意的注视着她。 华凤兰心中动了动,依言推着他单独往小湖边走去,后面的奴才没有跟上,只剩下两人静谧安宁。 到湖边时,姬赫遥沉思无奈的将她拉到近前,“你方才是不是不高兴了”? 华凤兰沉默涩然的低头看着他天蓝色的龙纹衣衫,她素来是个小心眼的人,所以小时候她过誓以后绝不和别人共伺一夫,可没想到,事与愿违,她嫁的人还是全天下女人最多的皇帝,就算他心里有她又如何,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亲热,甚至对旁的女人稍微好一点她都会心如刀绞,何况他和旁的女人还有孩子。 她从来没有那么讨厌过一个小孩。 “朕也没有办法”?姬赫遥叹息,“朕与皇后也成亲好几年了”? “在皇上心里皇后是什么样的位置”?华凤兰闷闷的问道,“你不能骗我”。 “朕与皇后…从前也算是相敬如宾吧”,姬赫遥叹息,目光中泛过一丝温情,“她是朕的表妹,靖王爷的妻子,当年朕不过是太后一手扶持上前的傀儡皇帝,起初她是想让朕娶秦国公之女秦云萱为皇后,但靖王爷那方的人执意不肯,靖王爷早知太后的野心,若是让秦云萱人做了皇后后宫皆落入了秦家人的手中,所以靖王爷想了一个法子,便是让朕借着中秋节那一日喝醉了酒先宠幸了皇后,后来太后也没了办法,碍着皇后皇室的身份摆在那也只好让朕纳了她为后”。 皇帝说到这,见华凤兰满脸怒容,忙惭愧的道:“朕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朕不找一个人来抗衡太后,这宫中大权都会落入太后手中,其实朕对皇后一直是愧疚的,虽做不到爱,但是朕想着与她好好相处,但是近一年来她嫉妒心越来越强,你知道为什么朕登基这么多年都没有子嗣吗,从前是因为太后给后宫的妃嫔暗中吃了药,自去年后后宫大权逐渐落入皇后手里,陆陆续续的也有淑妃、湘妃她们入宫,她们都是如今辅助朕的众臣之女,皇后怕有人威胁到她的地位和皇子的位置,便暗地里从她们的衣食住行上动了手脚,让她们怀不上孩子,你这次能怀上还是因为随朕出了宫”。 华凤兰怔住,虽然她也不希望那些后宫妃嫔怀孕,但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不过转念一想,若是爱极了一个人,因为长久的妒忌或许她也会开始变吧,“或许…不仅仅是为了权力和将来的皇位继承,也许皇后是真心的喜欢你,嫉妒有时候会让人失去理智”。 “可是朕并不爱她”,皇帝摇了 tang摇头,“而且这几年姬秋白三番四次的忤逆朕,他这人桀骜自负,假借着为楚仪国着想的名义好几次公然不把朕放在眼里,又背着朕…”。 “背着皇上怎么了”?华凤兰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皇帝黯然摇头,“权力这种东西一旦沾上就会想拥有更多,或者处在朕这个位置上本就是事事猜忌吧”。 华凤兰大概明白了些,“皇上觉得靖王爷和皇后也信不过,所以才会宠幸湘贵妃,提拔镇远将军上来”。 “还好兰儿你能够理解”,皇帝轻柔的笑道:“说到这个镇远将军还是我母亲的远房侄子,是朕一手将他提拔上来的,可以说他是唯一一个对朕没有二心的人”。 “所以皇上也相信湘贵妃”?华凤兰不是滋味的问。 “兰儿,你只要相信朕心里只爱你一个人就够了”,皇帝万般怜惜的捉着她手拥入怀里,低头无奈的道:“或许…朕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但朕也是身不由己”。 华凤兰低下了头,轻声道:“皇上,你总有一天会现我的心很狭隘很狭隘”。 “凤儿…”,皇帝一愣,眸光逐渐变得复杂,他是不是做错了,明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却执意让她喜欢上自己,明知道后患无穷,可他还是抑制不住那份心情。 晚膳,皇帝去了凤仪宫陪皇后,华凤兰吃了两口饭,想着此时此刻,恐怕皇帝和皇后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的坐在灯下吃饭,便觉得一丝胃口也没有了。 放下了碗筷,和朱嬷嬷聊了会儿天心里牵挂着皇帝会不会来倒也心不在焉。 朱嬷嬷瞧了出来,有些担忧的道:“皇上已经好些日子没去皇后那儿了,今个儿恐怕会留在那陪小皇子”。 “皇上很喜欢小皇子吗”?华凤兰明知不该问却还是问了。 朱嬷嬷皱眉思考了会儿说道:“老奴想皇上一定更喜欢婕妤您的孩子”。 “朱嬷嬷,你总是爱跟我打马虎眼”,华凤兰提不起兴致,想着皇帝不会来了,干脆便回寝室睡了,躺了许久也睡不着,直到门被轻轻推开,她起身,借着烛光看到皇帝俊朗的身形出现在门口时,心中一滞,呐呐的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朕怕你睡不着,便过来了”,皇帝轻轻微笑,脱了衣物躺到她身边,四目相视,她燥乱的心忽然静谧了下来。 ------------------------- 自那以后,皇帝在雪棠宫接连歇了一阵子,在朱嬷嬷的严格把关下,华凤兰每日吃的好也睡得好,气色也一日比一日好,这日陈太医前来把脉,笑着道:“如今婕妤这脉相越明显了,确实是怀孕无疑”。 如兰笑道:“婕妤这几日常常嗜睡、乏力,不是怀孕都难了”。 “恭喜婕妤了,微臣也得亲自去御书房向皇上禀报这事”,陈太医抚着长须笑道。 “不用了,我亲自和皇上去说吧”,华凤兰忙道,才不过半日没见着他,就感觉好像几天一样了。 陈太医愣了愣,继而点头笑了笑。 华凤兰到御书房时,皇帝正在和几个大臣商议事情,她在门口等了会儿,陆陆续续看到大臣们从里面走出来,不少大臣看到她时都面色不善的瞪了两眼,华丞相出来时看到她皱了皱眉。 “爹…菀儿现在怎么样了”?华凤兰许久没见他,忙把他叫道一边。 华丞相叹了口气,“好端端的的丫头算是毁了,不过她对咱们华家倒是衷心,到现在还担心着你,你放心吧,爹会好好照顾她的”。 “是我害了她,我想见她可又不敢见”,华凤兰难受的红了眼眶。 “她并没有怨你”,华丞相拍拍她肩膀,“对了,听说你怀孕了”? “嗯”,她点了点头,“刚才陈太医帮我诊脉,已经确定我有身孕了”。 “要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华丞相担忧的蹙眉:“但是也不要仗着怀孕恃宠生娇,听说皇上已经在你那接连睡了十多日了,刚才在御书房里许多大臣都上书告你独宠圣恩,好在皇上压了下去”。 华凤兰难以置信的气道:“这些大臣不去管国家大事,却偏偏来管这些后宫私事,是不是没事可做”。 “皇上是一国之君,他的所有私事都是国家大事”,华丞相叹道:“再说后宫的妃嫔都是这些大臣的女儿,皇上只宠着你一人,他们当然挂忧了,凤儿,为了你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也不能总占着皇上,应当多劝皇上去别妃嫔那休息”。 “爹,我做不到”,华凤兰咬唇,让她推着皇帝去别的女人那里睡,简直是拿刀在自己心口上划。 “胡闹,你在这么下去那些大臣会联名尚书要求皇上处置你,这后宫最忌讳的便是专宠”,华丞相没好气的道:“你就听听爹爹的话”。 这时,汪公公走过来道:“华婕妤,皇上让您进去”。 “爹,您先回去吧”,华凤兰转头进了御书房,见皇帝一身龙袍伏案在桌上,笑望着她,“兰儿,今日你怎么来了”? 如兰笑道:“婕妤担心皇上辛苦,所以特意给皇上做了些枣糕”。 “咱们兰儿都会做点心了”?皇帝眉头一扬,哂笑的招手,“快拿来给朕尝尝”。 如兰忙呈了上去,皇帝拈了块枣糕尝了口,双眸猛地一蹙,苦着脸道:“兰儿,你这是想把朕的牙给酸掉吗”? “有吗,我觉得还好啊”,华凤兰皱起小眉头,咬过他吃剩的那块,津津有味的吃着。 “你啊,最近胃口越来越重了”,皇帝拉着她座进龙椅里,捏了捏她略长了些肉的小脸颊,笑道:“不过是你为朕做的,朕都会吃完的”。 华凤兰甜丝丝的笑了起来,忽然又想起华丞相说的话,上翘的嘴角慢慢的垂落了下来,“陈太医已经确诊我怀孕了”。 “陈太医还是先帝在世时的老太医,他起初说你有身孕的时候朕早就相信了”,皇帝低头吻上她的眉心,眉心划过一抹忧虑,“朕很高兴,不过…朕今晚不能去雪棠宫了,朕得去鱼昭仪那”。 华凤兰心里一痛,脱口道:“我讨厌她”。 “朕也不喜欢她”,皇帝露出一抹苦笑,“但是朕在你那呆了十多日,后宫里已经议论纷纷了,如果朕不去,她们一定会对你和孩子不利的”。 “我进来的时候也听我爹爹说了那些大臣上书的事情”,华凤兰沮丧的道:“我真受不了这个地方,为什么你睡哪儿他们都要管”。 “这便是皇宫”,皇帝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你要不是皇帝就好了”,华凤兰倚在他胸前,难过的道。 “朕要不是皇帝又怎能娶你”,皇帝低头轻轻印上她花唇,她看着他琥珀色深情的双眼,情不自禁的紧紧揽住他脖子,“你会碰鱼昭仪吗”? 他一愣,“兰儿…”。 “你可以去她那,但是我不喜欢你碰别的女人”,她任性的凤眸中带着一丝伤感。 “朕不碰”,皇帝长长叹息,拥着她身体的动作更加轻柔而和缓,“但是你也要答应朕一个条件,朕不在你也要好好的睡觉,吃饭”。 “好”。 华凤兰虽应着,可是当夜仍旧是失眠了,翌日天色正好,躺在厅廊外的贵妃椅上休憩,忽见如兰气呼呼的从外面走进来。 “如兰,出什么事了”?华凤兰正好睁开眼,开口询问道。 “待会儿你可得注意点,千万不能被婕妤现了异样”。 “这我肯定知道,唉,若是婕妤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生气…”。 如兰说着突见厅廊外起身的绝色女子时,吓得脸色猛然一变,“婕妤…”。 “怕我知道的事是什么”?华凤兰目光沉了下去,“你们快说”。 如兰和香竹踟蹰的对视了几眼,如兰一咬牙道:“刚才奴婢和香竹去司制司的是时候,偶然听到那边一些关于您不好的谣言,外头都在说…您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华凤兰错愕,倒是慢慢镇定下来,如兰继续道:“她们都说您正好怀孕一个多月,那时候时间正好是您被掳去乌平国的那断日子,还说掳走您的那些人指不定都是垂涎您的美色,说不准您早已被…”。 “岂有此理,是哪些人胡造谣言”,朱嬷嬷怒道:“简直离谱极了,婕妤,奴婢这就去将事情禀报皇上,让他好好处置这些奴才”。 =============================== 明日继续 谣言 校园港 正文 裂痕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裂痕 朱嬷嬷让人通传了皇上,皇帝听了之后勃然大怒,立即来了雪棠宫,审问了如兰和香竹一番后,让人把司制司的人都叫了过来,“刘典制,王典制,你们司制司好大的胆子竟敢造谣说婕妤的孩子不是朕的,你们老实跟朕说,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否则朕诛你们九族”。 “皇上饶命,奴才们也是从容修容身边的丫头华儿姑娘那里听来的”,刘典制慌张的道:“奴才们也只是随口说说,不想被如兰姑娘听去了,奴才们绝对没有造谣的意思”。 “谣言就是你们这些奴才以讹传讹”,皇帝怒道:“去把容修容和那个华儿全给朕叫过来”患。 没多久,容修容便带着华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那华儿也是从吴常在身边的人听来的,而吴常在身边的丫头又是从其它宫听来的,一时之间,后宫所有的妃嫔都被叫了过来绪。 湘贵妃听到动静赶来雪棠宫时,庭院里乌压压的跪了一片人,连皇后和鱼昭仪也早已到了。 “湘妹妹,你可总算来啦”,皇后睨着笑道:“如今后宫的事都规有你管,出了这等事,以妹妹的伶俐,想必你心里应该早有谱了吧”。 湘贵妃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把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若是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就要担当个管理后宫不当的罪名,果然皇帝一听之后便蹙眉看着她,“若不是朕一番审问,都不知道这等谣言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瞧瞧,鱼昭仪身边的人、皇后身边的人、整个六局的人都知晓了此事,却无一人上报予朕,若不是华婕妤身边的人听到了谣言,是不是要等传到宫外朕才知晓”。 “皇上息怒”,湘贵妃欠身道:“臣妾也是前两日才知晓此事,因为牵连甚广,而且谣言也已经扩大了,臣妾一来怕有损皇家名声,二来担心惊动华婕妤影响她安胎,也不敢公然调查此事,不过臣妾已经暗中让人着手调查了此事,臣妾身边的袁嬷嬷打听后这消息还是从承乾殿何总管的徒弟小山子嘴里传出来的”。 站在皇帝身边的何寿康脸色忽然泛白,忙跪出来道:“皇上,奴才并不知道此事”,说罢朝小山子猛地一斥,“是谁叫你乱造谣言的”。 “奴才也是前些日子奉皇上命令去龙骑营唤周将军,偶然听龙骑营里面的人说起的”,小山子颤抖的道:“之后便不小心和司计司的凌掌计说了下,奴才还让他别说出去的,没想到会传的这么厉害,求皇上饶命”。 皇后冷笑道:“皇上,看来这谣言还是从龙骑营那边传进来的,这再调查下去怕是棘手了”。 “不过去云扬洲的时候有不少龙骑营的侍卫跟随皇上南下,想来也未必是空穴来风”,鱼昭仪忽然勾起微薄艳红的唇,睨了华凤兰一眼。 华凤兰恼怒的瞪过去,“鱼昭仪,你这话什么意思”? 鱼昭仪嘲弄的道:“华婕妤被贼人拐去边疆,失踪了六七日,这六七日里生了什么事情华婕妤心里比谁都清楚,话说回来,众姐妹都还不知道你是被哪个乌平国、贼人掳走的,只听说后来是海陵王把你交了出来,说起那海陵王出了名的好、色,听说他府里的姬妾便有七八十人,每次出战,凡是看到稍有姿色的美女都会被他掳回去,连妇女都不放过,皇上,臣妾就曾听说乌平国和林部落呼延首领的妻子生的花容月貌,后来海陵王攻打和林部落的时候当场就把人家的妻子侮辱了,之后还带回了王府做妾,何况咱们华贵人还是楚仪第一美女”。 她话语一出,后宫中的人纷纷变得古怪,皇后听了也蹙起眉头,“听鱼昭仪这么说,似乎也是有点奇怪了,臣妾还记得去年皇上的生日宴上,海陵王一直目不转睛的瞧着华婕妤…”。 华凤兰气得呼吸微微急促,担忧的看了皇帝一眼,见他脸色铁青,忙拽了拽她的衣袖,“这孩子确实是皇上的…”。 皇帝握住她冰凉的手,阴森森的双眼警告的扫了眼皇后和鱼昭仪,“当时掳走华婕妤的不是海陵王,是另外些贼子,已经被海陵王给杀了,鱼昭仪,你休得再胡说”。 “臣妾怎是胡说”,鱼昭仪委屈的道:“臣妾也是说出自己所知道的,再说不管那贼子是谁,定然也是觊觎华婕妤的美色,臣妾也是为了皇室正统的子嗣着想”。 “华婕妤怀孕的时期和她被掳走的日子相近,鱼昭仪的担忧也言之有理”,皇后也即刻附和。 “够了,谁都不许再说了,华婕妤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朕的,朕心知肚明”,皇帝怒不可遏,冷漠的字一句一字道:“不过你们大可放心,等这孩子生下来之后朕会亲自滴血认亲,如果不是朕的,朕会亲手将这孩子掐死, tang另外,这些涉及谣言的人通通给朕打二十大板,还谁还敢乱造谣言”。 一时之间,雪棠宫里一片哀嚎,等恢复安静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朱嬷嬷亲自坐了几道小菜上来,皇帝吃了两口,面色阴郁,华凤兰偷看了他两眼,见他俊逸的脸在烛光下微微扭曲,折射出一种冷漠、躁怒的光芒。 她脸上流露出委屈,正思绪不定时,他猛地放下筷子,“朕回御书房了”。 “皇上…”,她憋闷着唤住他,“你是不是也开始不相信这孩子不是你的”?虽然他在众人面前说的信誓旦旦,但有些种子一旦撒进去了,它就会芽,然后越长越大。 姬赫遥抬头皱眉看了她一阵,琥珀色的眸子里复杂的闪了闪,嘴唇动了动,半响没说出一句话来。 她的心微微冷了下去,他竟是真的有些相信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朕知道是海陵王抓了你”,皇帝踟蹰的咬牙道:“你老实跟朕说,他到底有没有对你…,你不用担心朕会生气,就算他强迫你,朕也不知道不是你的本意…”。 她清楚看到他眼睛里的不信任,心仿佛也支离破碎了一地,哽咽道:“我回来的时候就和你交代过被他抓走的经过,你要不相信,就算了,现在就给我碗打胎药,把这肚子里的孩子弄死,反正连它的亲生父亲都怀疑他是个野种,朱嬷嬷,你现在就去给我弄药”。 “兰儿…”,姬赫遥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痛的抱住她,她恨恨的哭着打他,“姬赫遥,你太过分了,别人不信我就算了,连你也不信我”。 “是朕的错,朕不该怀疑”,姬赫遥懊恼自责的抱紧她,只是他听鱼昭仪说的那些话,便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你走,别抱着我,我讨厌你”,她将他用力推开,一肚子的委屈让她语气也变得尖酸起来。 他试图靠近,她生气的抓起桌上的包子朝他脸上砸去,吓得旁边的朱嬷嬷和汪公公面色惨白,忙拉住她。 皇帝摸了摸被砸疼的鼻梁,微有些恼怒的抿紧薄唇,不过,也只是片刻便恢复了柔和,“别拉着她,她要是想砸,就让她砸个够”。 华凤兰抹了泪,哼了哼,像只受伤的小兽负气的转过身去,“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皇帝还正想说什么,何寿康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他皱起眉,望向朱嬷嬷,“朕还有事,你好好照顾华婕妤”。 华凤兰一回头,便看到他匆忙离去的背影,越生气,一股脑儿将桌子直接掀翻。 ------------------------- 御书房,皇帝满脸怒意的坐于龙椅之上,眼睛里折射出来的冷意阴暗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周将军,“倒是出乎朕的意料之外啊,这后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竟是从朕最信任的两个人嘴里传出去的,周护,朕先单独叫你过来就是想好好听你的解释,你跟朕仔细说说”。 周护不慌不忙的道:“皇上,那日是姬世子来找微臣讨论剑法,不想姬世子偶然说起这事,微臣当时及时制止了这个话题,但没想到会被路过的侍卫听了去”。 “照你这么说来是姬世子先提起这个话题的”,皇帝若有所思的问道。 “微臣从来没有说过华婕妤的半句坏话”,周护直视着皇帝。 姬赫遥点了点头,“行了,你退下去吧”。 周护退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姬秋白从外面进来,两人目光对视了一眼,周护眸中闪过丝冷光,然后大步离去。 姬秋白不慌不忙的走了进去,姬赫遥看着他这副模样,双瞳中豁然燃起两簇火焰,“秋白,如今这里只剩朕与你,明人不说暗话,华婕妤的事是不是你故意借着周护散播出去的”。 “皇上,冤枉”,姬秋白惊讶的道:“那日臣不过是见着周将军,想起他与臣一同去的云扬洲,便有些担忧的随口说了这个话题,谁知道会被人听了去”。 “你的担心就是认为华凤兰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朕的”?姬赫遥瞳孔里迸出一丝森寒。 “难道皇上就一丝疑心也没有吗”?姬秋白从容的望进他眼底,挑眉,“或许这个孩子真的不是您的,毕竟这种事华凤兰不见的会和皇上说实话…”。 “闭嘴”,姬赫遥恼怒的一掌拍到桌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秋白,你是不是真的要 与朕越行越远,朕最怀念的是从前朕刚登基的时候,你陪在朕身边,教朕练武、射箭、骑马,朕从前的兄弟总是欺辱朕、想害朕,直到遇见你,咱们虽然是表兄弟,但朕把你当亲兄弟一样,可你有把朕当亲兄弟吗,在你心里,朕只是一个祝你登上高位的脚踏板罢了”。 “皇上,秋白从来都没有过”,姬秋白眼神一颤,昂头道:“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仪国”。 “为了楚仪国”?皇帝骇人冷笑,“你的为了楚仪国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凌辱朕的妻子,为了你的私人恩怨泄露朕的行踪让人刺杀朕,还是让人灭了百花谷的人杀了丘神医”。 姬秋白身躯豁然一震,“臣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不,朕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清楚楚,你和皇后也清清楚楚”,姬赫遥声音里突然透着无尽的悲凉,“你知道朕想治好这条腿花了多少精力吗,可是你,只是因为想除掉华凤兰,却让人杀了丘神医,你以为朕什么都不清楚,朕不会怀疑你,朕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暗地里朕早就派人跟踪了你,项钧亲眼看到你跟那些杀到丘神医的人接了头,朕念在你是朕表弟的份上,念在你从前对朕悉心照顾的份上,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却变本加厉,你知道朕的心有多失望吗”。 姬秋白有些惊慌起来,“那件事过后臣也是后悔的,可臣弟是怕皇上被华凤兰迷惑了,所以才…”。 “你无须在为自己狡辩了,朕已经不敢将你留在身边”,皇帝冷漠的打断他,“从即日起,朕取消你尚书令的职位,贬为桑洲节度使,明日你便收拾启程离京吧”。 “臣可以去,但是臣相信不用多久皇上就会明白臣的一切良苦用心”,姬秋白在地上磕了两个头,转身离去。 皇帝长久的坐在龙椅里沉默,影子,在明亮的烛灯里拉长,显得黯淡、寂寥。 汪公公上前道:“皇上,您若是调了姬世子去桑洲后,尚书令的位置便会空置下来,如今您手里没有可用之才,最怕被秦国公的人趁虚而入啊”。 “朕也知道,可是若不给他点教训,他只会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只会越危险”,皇帝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空荡荡的宫殿,充满了无奈之感,“朕是真的把他当兄弟,可惜,坐在这高位之上,注定永远都只能一个人前行”。 ------------------------ 尚书令被贬的事第二日便震惊朝野。 皇后和靖王爷多次求见皇上,皇帝皆避而不见,也不曾踏足后宫各院。 雪棠宫也被冷落了好几日,华凤兰虽然生他的气,但知晓姬秋白被贬去了桑洲任刺史之后,只觉大快人心。 天气渐凉,这一日闲着无聊,便领着人去御花园逛逛,御花园离承乾殿近,她是心想着指不定还能碰到皇帝,虽然她心里头恼恨他,但又有些想他。 走了一圈,皇帝没见着,倒是碰到太后从花径那边过来,她犹豫着要不要走开时,太后已经走到了跟前。 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她本就对太后没什么好感,自从皇帝答应调秦云荻回京后,她就很少和她来往了,毕竟保持着距离,免得皇帝又不高兴。 “快起来吧,如今都怀了身子的人,无须给哀家行礼了”,太后热络的牵起她手,“正好,咱们也好些日子没见了,听说那边的风景不错,你陪哀家走走”。 华凤兰勉强笑道:“臣妾这都走了好一会儿,腿有些酸,还是下次吧”。 太后面色一沉,“怎的,不给哀家请早安也就罢了,如今陪哀家走走也不愿意,是不是嫌哀家这老太婆了”。 “凤儿不敢”,华凤兰面露烦恼,也只得陪她走了。 “你们都无须跟上来,一大群人跟着哀家和华婕妤想说说体己话都不行”,太后朝后面的人警告了眼,微笑的拉着华凤兰往前走,走了会儿,脸色倏地沉下来,“你还不知道吧,云荻在回京的路上,被皇帝的人劫杀,到现在都下落不明”。 华凤兰花容顿时失色,“真的吗”? ================ 明日继续 裂痕 校园港 正文 久别重逢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久别重逢 “千真万确”,太后悲伤的道:“我早料到他不会轻易让云荻平安回来的,所以特意让侍卫去接应云荻,没想到还是去晚了一步,遭遇了毒手”。 华凤兰面色惨然,只要一想到秦云荻很有可能死了,双腿便禁不住打颤,连站也站不稳绪。 “凤儿,你还好吧”,太后装作关心的扶住她,“这都是他的命,他在边疆吃了那么多苦,还想接他回府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没想到皇帝就是不肯给他留条生路…”。 “皇上,皇上他骗我”,华凤兰豁然一惊,猛地挣开太后快步往回走。 在小径前候着的朱嬷嬷看她走的那么快,吓得忙过去搀扶她,“婕妤,您走慢点,地下都是鹅卵石,当心滑倒”患。 “走开,我要去找皇上”,华凤兰用力推开她,直接冲往御书房。 皇帝正在和御令吕润江商量尚书令职位的事,外面突然传来汪公公急促的声音,“婕妤,您现在不能进去,皇上正在和大臣谈政事…”。 话音还未落,华凤兰满脸怒容的从外面闯了进来,后面紧跟着满脸慌张的汪公公和朱嬷嬷。 皇帝脸色沉了沉,中书令眉头微皱,道:“看来华婕妤找皇上有急事,臣先告退了”。 “嗯,你先回去吧”,皇帝点了点头,待中书令一走,方才无奈的看向华凤兰,“朕在与中书令商量事宜,你这般大吵大闹的闯进来像什么样子”? “你这个骗子”,华凤兰怒冲到他面前,怒瞪着的凤眸里好似要喷出带火的利刃来,“你明明答应了我会让云荻哥哥回京,为何出尔反尔,暗中叫人劫杀他”。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皇帝冷厉的低喝了声,瞧向朱嬷嬷。 朱嬷嬷颤声道:“方才婕妤在御花园里碰到了太后娘娘”。 “又是太后”,皇帝怒拍桌面。 华凤兰瞧着他这副模样,只当是心虚,心里的怨恨起初更加如野草一样疯长起来,冷然一笑,“若不是和我说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把我当傻子一样”。 “朕没有派人去杀他”,皇帝隐忍咬牙道。 “好啊,你没派人杀他,那你让我看看云荻哥哥是不是安然无恙”,华凤兰忍不住凄然的通红了眼眶,沙哑的叫道:“只要看到他平安无事,我就相信你”。 “朕也是昨日才知道他半路被人劫杀…”,皇帝神色微变,看到她眼眶里的泪水只觉火冒三丈,“是靖王爷的人做的,朕并不知道”。 “靖王爷是你的人,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看就是暗中下的毒手,还不敢承认”,华凤兰想到秦云荻生死未仆,再也无法理智的冲上前去揪住他胳膊,使劲摇晃,“你为什么这么残忍,我都已经答应帮你生孩子了,只答应喜欢你一个人,为什么你就不能给他留条生路”。 “华婕妤,你冷静点,真的不是皇上做的”,汪公公和朱嬷嬷忙上去拉她。 “如果云荻哥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华凤兰双目通红的脱口尖叫。 气氛登时冷窒下来,皇帝瞳孔骤然一缩,俊逸的脸色骤然扭曲愤怒的将她推开,暴喝:“滚——”。 华凤兰始料未及,被他突然的力道退得踉踉跄跄后退,好在朱嬷嬷在后面扶住她,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脸色森森的男子,心中一悸,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半响,沙哑坚定的道:“我要出宫去找他”。 “你跟朕再说一次”,皇帝气得身体抖。 “婕妤,您别再说了,您现在怀着身子怎么好出去找”,朱嬷嬷看到皇帝已经在暴戾的边缘,试图劝她,可华凤兰也是执拗到极点,再次重复道:“我要出宫去找云荻哥哥”。 “云荻哥哥,秦云荻,你的心里就永远只有这个人”,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像坠子一样狠狠的凿着他的心,一瞬间,皇帝真想杀了她,索性别开脸,不去看她,被刺痛的心忽然疼的麻木起来,想想自己这般心心念念的对她,每次只要遇到秦云荻的事她就会大失方寸,甚至连一点信任也没有,更别说还把她肚子里的骨肉当回事,就算他再怎么努力只怕也永远比不上秦云荻。 想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真心相待,到头来却都不把他当回事,思及,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暗哑涩然的道:“你想去找就去吧”。 汪公公和朱嬷嬷大吃一惊,连华 tang凤兰也愣了愣,脑子微微空白了下,但随即而来的是激动和希望,她可以亲自去找秦云荻了,就算死她也要再见他最后一面。 “汪公公,你让项钧调派批人生随她去吧”,皇帝捕捉到她眼底的光彩,暗自冷笑了声,索性闭上双眼,“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华凤兰看了他冷峻的眉眼一眼,心中涩了涩,但顾念着秦云荻的安危,也实在没心情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御书房。 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皇帝缓缓睁开寂寥的双眼,他低头打量了下身边的龙椅,虽然宽敞,但却是冰凉的…。 ------------------------ 华凤兰回到雪棠宫换了装,便随着项钧的人一道出宫,秦云荻是在离京城两百里之外的庆东县出的事,一路快马加鞭,她心里担心着秦云荻的安危,想连夜赶路,但项钧却不许,两人在半路中生了争吵。 “项钧,你要是想留下来也没问题,今晚我一个人走”,华凤兰着急的道。 “恕末将斗胆说一句,您一个人走赶过去能做什么,您又不会武功,如今世道也不太平,半夜三经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像皇上交代”,饶是好脾气的项钧也忍不住有点怒火,“您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也不顾及皇上,但想想肚子里的孩子,您现在怀着身孕的人整夜赶路很有可能会流产”。 华凤兰一怔,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是了,她都快忘了自己怀身孕了。 项钧见状又道:“皇上昨夜就已经连夜加急让人传书信去庆东县找秦云荻,这件事,确实和皇上无关”。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等先找到秦云荻再说吧”,华凤兰从马上下来,“今晚斜一晚,明天再赶路吧”。 翌日,牵挂着秦云荻的事,早早的起床赶路,到达庆东县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上午,到秦云荻出事的地方时当地的县令早得令在那儿等着她,她女扮男装,那县令只当她是朝中某位不知名的统领,连忙行了个大礼:“下关常建拜见大人,大人远道而来,下官定当…”。 华凤兰不耐烦的打断他:“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找秦云荻的,你们找了几日到底有没有他的消息”。 “额…下关将方圆数十里都找了一遍,就是不见秦云荻的踪迹”,常建为难的道:“那日押解他上京的人皆是非死即伤,听他们说秦云荻当时逃走的时候深受数刀,想来可能已经死了也不一定”。 华凤兰震了震,摇头厉声道:“不可能,你们再去给我找,一个角落里都不能放过,就算死了我也要见到尸体,听到了没有”。 “是是,下关遵旨”,常建苦不堪言的只好连连点头,亲自吩咐下去再仔细搜索一遍。 华凤兰也亲自带了一队人在附近寻找,只可惜这两日下了两场大雨,血渍和打斗的痕迹都被泥土冲散,找了一天也没现任何蛛丝马迹。 眼看天色已晚,项钧提了壶水和几块糕点递给她,“婕妤,吃点东西休息会儿等赵林他们回来我们就先回县衙吧,明天再来”。 华凤兰没心情吃东西,喝了两口水便还给了他,“这几天官兵到处都在搜,云荻哥哥受了重伤,照理来说他应该不会走太远,可能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也不一定”。 “末将也是这么想的”,项钧瞧着她担忧的模样不由蹙起了眉峰,忽然道:“婕妤,您这么担心秦云荻,有没有想过皇上”。 华凤兰心里一紧,轻轻咬了下唇,“等我找到云荻哥哥自然就会回京,对了,赵林他们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好在这集合的吗”? 周围忽然传来细碎的动静,似是衣布拂过树叶的声音,而且人数不少,项钧眼底寒光一闪,猛地搂住华凤兰,脚尖一点,飞快的在丛林中穿梭,“婕妤,得罪了”。 华凤兰不明所以,下意识的紧攀着他,回头一看,只见十多名黑衣刺客朝两人追了上来,其中一个突然从后面的大树上跃下来,剑尖直刺项钧后背。 “小心——”,她大叫一声,项钧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猛地回头刺穿那黑衣人的腹部,就那一会儿的功夫,其他的刺客全追了上来,每一剑都直刺华凤兰,好在项钧武功高强,将剑雨防守的密不透风,逮着空隙一连杀了好几个刺客,可时间长了,又要保护着华凤兰,一不小心胳膊、双腿被划伤了好几剑。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项钧怒吼了声,又一剑朝怀里的华凤兰刺来,他手 中的剑来不及去挡,眼看着要刺进心脏时,凌空中忽然跳进来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巧妙的将敌剑划开。 “叶朝”,华凤兰瞧他容貌,吃了一惊,这人不是在边疆给秦云荻送信的叶校尉吗,怎么会在这里。 “华小姐,咱们又见面了”,叶朝哈哈一笑,与项钧并肩作战,有了人帮忙,项钧的剑立刻化守为攻,不一会儿便将那群黑衣人打的节节败退,剩下的几人找着机会逃走了。 项钧伤的颇重,也没力气追,低头随便扯开一个黑衣人的面巾,愣了愣。 “他们是什么人”?华凤兰问道。 “不知道”,项钧敛眸收剑站起身来,他四肢各处都受了伤,鲜血染红了半边衣服,华凤兰想起他拼命保护自己的模样,颇为过意不去,“你的伤很重,还是先包扎下吧”。 “我这里有金创药,他伤的是皮外伤,止了血就好办了”,叶朝忙掏出两瓶药递过去,笑道:“华小姐,这位是…”。 “他是龙骑营右护卫使”,华凤兰忙问道:“叶朝,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朝警惕的看了眼项钧,华凤兰知道他的担忧,笑道:“你放心吧,项钧是个信得过的人”。 一旁包扎伤口的项钧微微一怔,叶朝这才道:“实不相瞒,这次我也是押解秦将军回京的成员之一,那一日刺客出现的时候,我护着秦将军逃脱,不想秦将军受了伤,好在天不绝我们,后来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躲了起来,这几天官兵都在搜索,我们也不敢出来,这还不是饿了几天肚子,想天黑的时候出来找点吃的,没想到碰到了你们”。 华凤兰喜出望外,激动的口齿结巴,“快…快带我们去见云荻哥哥”。 在叶朝的领路下,两人不一会儿便找到了所说的山洞,位于一颗大树后面,附近杂草掩映,若不是有人带路,确实难以找到这个山洞。 洞口狭隘,走进去却是别有洞天,里面一根根钟乳石像竹笋一样,秦云荻穿着一身灰色囚衣昏迷的躺在地上,如杂草,满脸鬓须,皮肤暗黄,微卷的手臂上一道道的狰狞伤疤,哪还有曾经翩翩如玉,俊美夺目。 她怔怔的看着他,只看着便觉得心疼的难过排山倒海的化成眼泪涌了出来,想开口,但嗓子被掐住了似得,一句话也难以说出口。 他的云荻哥哥,当年意气风、雅致无双的云荻哥哥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才不过一年啊,一年,他究竟吃了多少苦。 她缓缓走到他面前,弯腰抚上他粗糙的脸颊,滚烫的泪落在他脸上,昏睡的人睁了睁朦胧的眼里,轻声呓语道:“凤儿…凤儿…我又做梦…梦到你了”。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是我,真的是我,云荻哥哥,你醒醒”,华凤兰紧握着他手,抽噎的哭泣起来,除了愧疚还有深深的痛心。 她对不起他,真的对不起,他连做梦都在想着自己,而她却沉迷于皇帝的温柔之中,这一生,她该如何偿还他。 “凤儿…”,他的手背落上了温热液体,秦云荻昏暗的双眸忽然亮了几分,渐渐的,透出难以置信的光彩虚弱的撑起身体,“真的是你…”。 华凤兰忙扶住他,这一扶才知道他的身体有多瘦,瘦的几乎只剩骨架一般,她震了震,更加觉得心痛,再次哽咽,只能不住的点头。 “凤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秦云荻亦是流下了眼泪,猛地用力抱住她,恨不得将她按进心脏里,“好几次,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现在没事了,我带你回家”,华凤兰抚着他后背,他忽然身躯颤了下,冷嘶了声。 华凤兰一怔,紧张道:“云荻哥哥,你怎么啦”? “将军前几日被那些刺客砍伤了后背”,叶朝解释的笑了笑,“这两天将军一直都昏迷不醒的,刚才大概是听到华小姐你的声音才醒来的”。 “是吗”?华凤兰一听,越心疼的注视着秦云荻。 “没事的,对现在的我来说这些只是小伤”,秦云荻微笑的抚摸着她脸颊。 华凤兰心里明白,想来是在边疆的时候受过更重的伤,眼眶再次不争气的一热,她忙用袖口擦了擦,“在这种地方你怎么能养好伤,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 明日继续……~~~~(&gt_ 久别重逢 校园港 正文 帝王的杀意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帝王的杀意 “外面都是朝廷的人,一旦我们出去就会被他们现”,叶朝担忧的道:“我已经留了暗号给秦家的人,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的”。 项钧蹙了蹙眉,华凤兰怔然道:“不会的,只要我和你们在一起就不会有事,皇上已经答应了让云荻哥哥回京的”。 “若是他答应了怎会半路遇到截杀”,叶朝冷笑道:“华小姐,你可别信了那皇帝,他是骗你的”绪。 “皇上确实没有下过这道命令”,项钧佛然不悦,“就是皇上让我陪华婕妤来找你的”。 “谁知道他耍的什么阴谋诡计,说不准他在利用你们,下一刻就会有刺客过来”患。 “好啦,你们别再争了”,华凤兰烦躁的起身打断,看了眼虚弱的秦云荻一眼道:“云荻哥哥受了重伤,身体虚弱,你们呆在这种地方,连东西也没有吃,秦家的人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来,再说这附近都是官兵,他们就算来了带着一个伤患走随时都有可能会被现,倒不如跟我一块回京城,这次我是领了皇上命令出来的,相信朝中就算有人要害云荻哥哥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我们先回庆东县令家,若是云荻哥哥出了事,他这县令肯定也难逃罪责,所以他肯定会加派人手保护我们”。 “凤儿说的对”,秦云荻虚弱的轻声点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毕竟还是太后的侄子”。 “既然如此,那就听秦将军你的吧”,叶朝警惕的撇了项钧一眼,当下背着秦云荻从洞里出来,外面天色全黑,项钧点了个火把走在前头,华凤兰紧跟在他后头,山地路滑,比不过白天,过小河的时候,踩着石头不小心一滑,将后面的叶朝和秦云荻吓了跳,好在项钧早有注意,双手拖着她臂膀跳到了河岸边,华凤兰站稳时,只见他身体踉跄的往前栽,她忙扶住他,低头往下看去,现他腿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又流血了,她暗暗的歉疚,其实他也伤的颇重的,可是一路上都没有抱怨过一句,不忍的道:“我们休息会儿吧”。 “末将没事,方才隐约看到前面有火把过来,相信很快就能遇到搜寻的侍卫了”,项钧毅然的咬了咬牙根,继续带路往前走。 秦云荻望了她背影一眼,掠过深思,好在果然没多久,便遇到了县衙里派出来的官差,常县令把他们当祖宗一样的带回自己府里,还叫来了全县最好的大夫看病。 华凤兰亲自熬了药给秦云荻送过去时,他已经昏睡了过去,叶朝正拧了毛巾扶他额头上,见她进来道:“华小姐,你先去睡吧,大夫他烧还没退,得有个人陪着他”。 “还是我来吧,女人总是要细心些”,华凤兰二话不说的坐到床边上,叶朝犹豫了下,倒也欣然同意了,“也好,相信明早秦将军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她一怔,叶朝已经关上门出去了。 这会儿子总算只剩单独两个人,她半扶着他把药喂了进去,轻轻擦拭他嘴角的药渍,低头望着他憔悴的眉眼好一会儿,越看心觉得越酸,他明天若是醒来她该怎么和他说呢,若是他知道自己怀了姬赫遥的孩子一定很伤心。 又替他换了几次毛巾,胡思乱想了一阵后,渐渐睡意袭来,趴在床边上闭上了双眼…。 昨晚几乎是没怎么睡,兴许是总算找到了他,再加上累了一天,睡得格外的沉,连梦也没做,直到嘴角上有些痒痒的,脸颊好像被柳絮轻轻拂过,她不适应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近在咫尺的柔情黑眸,她的嘴角沾着两片热热的东西,她吓了跳,忙坐了起来,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你…你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秦云荻贪婪的盯着她,手紧紧的握住她,目光一刻也不肯移开,仿佛只要一移开或者一松手她便会消失,“凤儿,一早起来能看到你的感觉真好,是你照顾了我一整夜吗”? 她轻“嗯”的低下头。 秦云荻猛地把她拉入怀里,脑袋深吸着气埋在她颈子里,声音颤抖的道:“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这一年多来,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云荻哥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华凤兰一听他的话,肩膀一抽,愧疚的眼眶泛红,他在边疆过着非人的生活,可他还只关心着自己,其实他之所以会被配去那种地方也是她害的啊,如果他怨怨她,还会叫她心里好过些。 “傻瓜,也是我害了你”,秦云荻眼眸深处涌出一眸复杂的痛楚,好半响放开她,艰难的启齿:“我听说你在广寒岛住了一年,前几个月又被皇帝接回了后宫…”。 华凤兰身体轻颤,再次低下头,淡红的唇颤抖的蠕了 tang蠕,“我…我没有办法…对不…”。 话还没说完,已被他用手捂住了唇,秦云荻嬷嬷的看着她沾满泪水的苍白脸颊,只觉窒息般的痛苦和恨意从心脏涌出来,烧的他喉咙一阵刺痛,“好了,别说了,我都知道,你是想救我,这次皇帝之所以会让我回京,也是你从中周、旋的是吗”? “你能回来就好…”,她不敢正视他,只能不住的含泪点头。 “凤儿,为了救我,让你受苦了”,秦云荻再次用尽全力的抱紧她,“不过你放心,我们如今受的苦日后我会让他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云荻哥哥,你在说什么”,华凤兰被他的话弄得不安,忙推开,痛苦的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现在是婕妤,身子也不干净了…”。 “你是为我牺牲的我又怎么会怪你,凤儿,我不会在乎这些的”,秦云荻低头炽热的唇堵住她下面的话,沙哑轻柔的道:“我们走,我们现在就离开这个地方,远走高飞”。 华凤兰呆住,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的吻越来越深时,一股陌生的药味扑面而来,她不适应的推开他,起身惊慌失措的退后几步。 “凤儿…你不愿意吗”?秦云荻即刻起身抓住她的手,目光如炽火,“你是不是舍不得华丞相,你放心,等过几年皇帝想不起你的时候我们再偷偷回来探望他,华丞相毕竟是两代重臣,皇上就算生气也不敢对他怎么样的,我们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你不是从小跟我说想去大江南北看一看吗,我陪你去,走遍这个尘世上每一个角落,去沙漠骑骆驼,去海上坐船,去草原骑马…”。 华凤兰被他说的心弛神荡,那是她从小的愿望,可如今呆在那闷闷的后宫里勾心斗角,她多么想找个无忧无虑的地方快活的过日子,如今从他嘴里说出来,顿时恍恍惚惚的有丝心痒。 “秦将军,皇上来了”,叶朝突然急急忙忙从外面闯进来。 两人脸色一变,华凤兰急忙挣开他的手,紧接着,边听到外面“嘟嘟”的拐杖声,皇帝走了进来,玄纹云袖,瞳孔幽深,眉眼清冷,连屋里的气温也陡然降了几度。 华凤兰抽了口凉气,不明白他怎么会亲自来了这里,不是说最近朝廷事情很多吗。 秦云荻也是吃了一惊,半响忘了动弹,直到皇帝冷笑了声,“怎么,在桑洲呆了一年多,是越呆越回去了,连基本的行礼都忘了吗”? 秦云荻垂下头,隐忍着面上不自然的线条僵硬跪下身去,“罪臣秦云荻…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每一句都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眸子里尽是不甘和深入骨髓的仇恨,就是这个人,夺走了他心爱的女人,把他折磨的体无完肤,像狗一样的生存者,他永远都不会忘了。 “罪臣”?姬赫遥咀嚼着这句话又嘲弄的笑了笑,“朕记得你贬去边疆做了奴才,朕虽然看在你父亲和太后的份上允了你回京,可你也终究是个奴才了”。 秦云荻屈辱的咬了咬牙,华凤兰听着皇帝的话顿觉十分的刺耳,不忍的道:“皇上,秦国公毕竟是两代重臣,你何苦再羞辱他唯一的一个儿子,这一年多他已经吃尽了苦头”。 “住口”,姬赫遥怒气陡升,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简直是想引爆他肚子里的火气,“你还这么袒护着他,难不成一年前的事你还想背着朕再上演一次是吗”? “我没有,我只是…”。 “你给朕出去”,姬赫遥冷漠绝情的打断她,瞳孔里充斥着冰冷的警告。 她脸色一白,低头冲了出去。 “凤儿…”,秦云荻看到她眼角的泪,那两个熟悉的字脱口担忧的从嘴里吐出来,他愤怒的握紧拳头,他最心疼的女人,竟然被这个皇帝呼来喝去,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从前他连对她大声吼两句都不敢,从小,大家都把她捧在手心一样,如今这样的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凤儿”?姬赫遥脸色更加难看,“秦云荻,光你这句话朕就能当场杀了你”。 “皇上若是要杀我又何必让我回京”,秦云荻悲凉的看着他。 皇帝皱眉打量着他,见他满脸拉碴的胡须,简直像个流浪汉,哪还有从前那般玉树临风的姿态,想起从前京城中多少朝中重臣的千金爱慕他,如今怕是看到他这副模样都会吓得远远的,自己虽然腿没治好,但和如今落拓的他一比,倒是要优越了些,想到这,便禁不住嘲弄的笑了笑,“你别以为朕不 敢杀你,秦云荻,朕警告你,你若是想在京城中好好的活下去,最好离华婕妤远远的,她如今已经怀了朕的骨肉,你跟她从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 “她…怀孕了”?秦云荻浑身一震,胸口的痛苦与悲伤突然膨胀起来,涨的他心脏难受,猛地一股鲜血悲恸的吐了出来,身体撑着一旁的桌子才站稳。 他从不敢相信,自己最爱的人会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们。 皇帝冷冷的注视着他,“对,这件事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你不信回宫可以问问你父亲,若你再纠缠不休,朕宁可毁了她,也不会让你得到”。 说罢,转身冷漠的走了,留下双眼一片荒凉的秦云荻久久回过神来。 ---------------------- 华凤兰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她出来后也不知道皇帝会和秦云荻说些什么,不知道会不会说她怀孕了,他现在的身体怎么接受得了这样的消息。 越想便越觉得不安,好不容易等到皇帝出来了,她连忙迎了上去,才走到身边,突然被皇帝猛力的抓住了手,力道大的要把她手腕捏碎了一般,一双阴鸷的眸恨不得要将她杀了般,吓得她微微一凛,竟然忘了要说的话。 “跟朕来”,姬赫遥拽着她一瘸一拐的进了一间屋子,门大力的被他摔上,她趁机挣开他,离他躲得远远的,颤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是啊,你当然不希望朕来”,姬赫遥显然已经气到了极致,一掌将面前的桌子拍的穿过去,“朕若不来,你还会回宫吗”? “你…你胡说什么”?华凤兰被他吓得腿软,暗想道,难不成她和秦云荻的话被他听去了不成,可她也没想过真要私奔啊。 “朕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姬赫遥寒声道:“你一心牵挂着你的云荻哥哥,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他,只怕是一心想着逃离京城,远远的私奔吧”。 其实他原本是不算来的,可是那一日她离京后,转念一想这两人兴许会私奔,便连夜快马的追了过来。 “我简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华凤兰转过身去,懒得看他那张蛮不讲理的暴戾脸孔,谁知姬赫遥却又生气的把她扯转过来,语气森然,“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为了找秦云荻有多着急,怀着朕的孩子爬山涉水的去找他,给他熬药,彻夜不眠的照顾他,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你几时对朕这么上心过,你的心里就只有这个人”。 华凤兰心里掠过丝慌张,可因为太紧张,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时张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看他受了伤…”。 “是啊,因为关心他”,姬赫遥嘲弄的笑,带着几分苦涩道:“华凤兰,朕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再也不许去接近他、关心他,你即刻去收拾东西,跟朕回京”。 “可是云荻…秦云荻伤还没好…”,华凤兰慌张的脱口。 皇帝盛怒的道:“稍后会有项钧送他回京,他不需要跟朕一道走,你最好别再提他了”。 “你不愿我也还是要提”,华凤兰小声小气的道:“他若不跟我们走指不定又会遭人暗杀…”。 姬赫遥复杂幽暗的眸定定的看了她几秒,忽然变得猩红狰狞,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道:“秦家的人已经到县衙了,他不需要跟朕一道走,你最好别再提他了,你若执意不听,朕会将他杀了,然后再将你也杀了”。 他滚热的鼻息在她耳边吐出最后一个字,仿若地狱来勾魂的修罗,她心脏哆嗦了下,看着他充满杀意的模样,害怕的往后躲了躲。 皇帝再不看她,扭头走了出去。 当日县令便安排好了马车,秦云荻听到她要离开的消息立刻不顾伤势赶到门口,正好看到她上马车的身影,她也正回过头来张望,四目相视,两人热泪盈眶。 瞧着这一幕的皇帝暗中握了握身边的长剑,闭上双目,冷漠的道:“还不快上来,是不是还要在县衙门口上演一段牛郎与织女的生离死别才肯走”。 ==================== 帝王的杀意 校园港 正文 误会更深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误会更深 华凤兰委委屈屈的收回目光,钻进了马车里。 “姬赫遥,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她夺回来…”,楚云荻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心如刀绞,终究,他还是再一次失去了她,不过这次不会长久的。 这一刻,他的眼睛没有柔情,只有刻骨的恨。 ---------------------患- 回城的路上,姬赫遥一直闭着双眼紧绷着脸,马车里冷冰冰的,华凤兰一来因为想着秦云荻的事无心开口,二来看到他那副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委实有点不敢靠近,就这样一路沉默到皇宫,马车驶进皇城,姬赫遥便上了另一辆马车直接回了凤阳宫,连话也没交代一句,多少叫她有些郁闷,才不过离开这么几天,他就如此思念他的孩子和皇后了吗。 凤阳宫里,皇后正在认真专注的缝着一件朱色的袍子,皇帝走进去,她眼睛荡漾出一片温柔的笑意,“皇上,您回来了,臣妾亲手给您做了一件袍子,您快试穿看看”。 袍子上面用红色的细线绣了一大片枫叶,皇帝心中微动,他素来喜欢秋天的枫,冬天的梅,春天的柳,夏天的竹,每到这个开季了她都会亲手缝制件衣衫给他,也算是花了心思。 “你缝的朕一贯都合身”,皇帝坐到梨花椅上,宫女上了茶,他接过,对殿里的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朕想和皇后聊聊天”。 偌大的寝殿里静悄悄的,皇后看着他阴沉的神色,微微心慌的坐直了身子,笑着问道:“秦云荻找到了吗”? “你不是应当最清楚了吗”?皇帝低头喝了口热茶,“还胆大包天的派了人去刺杀秦云荻和华婕妤,还差点将朕的龙骑营右护卫使给杀了”。 “皇上,臣妾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皇后手微微一僵。 “你不知道”?皇帝冷笑了声,“项钧亲眼所见,在庆东县时一帮黑衣人刺杀他和华婕妤,他扯开那些死掉的黑衣人的面巾,正是靖王爷手下的一支护卫队,旁的人或许不认识,但项钧跟着姬秋白办了那么多年的事,他自然是见过的,别跟朕说你不清楚,若不是你下的命令,靖王爷怎会去刺杀华婕妤,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不就是怕她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威胁到晟儿的地位吗”。 皇后心里一沉,过了许久,声音忧郁悲凉的道:“不错,是臣妾做的,皇上因此要杀了臣妾吗”? “皇后,你以为朕不敢吗”?姬赫遥阴沉的语气下隐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皇上敢,皇上自然敢,为了华凤兰您有什么不敢的”,皇后苦笑了声,凄然的泪顺着脸面流下来,“臣妾没有她那般绝色的姿容,她嫉妒、她吃醋皇上只当她在乎你,自是欢喜不过,若换成臣妾,皇上只会觉得臣妾恶毒,令人厌恶,臣妾或许是恶毒,是担心晟儿的地位受到威胁,但臣妾是真心在乎皇上,她华凤兰心里就只有秦云荻,秦云荻的刺杀臣妾确实不知情,但臣妾也知道是父王做的,可她却怪到皇上头上,甚至不顾着肚子里的孩子连夜奔波的去找秦云荻,皇上还不明白吗,她只爱秦云荻”。 “住口”,姬赫遥冷怒的喝断她。 皇后笑了笑,“臣妾是女人,明白那种爱一个人的心情,若不是爱,不会做到那种地步的,皇上您得到了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女人,只有那份得不到的在心里永远都是最美好的”。 “你们父女两还有把朕放在眼里吗,先是姬秋白,然后是你”,姬赫遥忽然阴狠的捏住她手腕,“皇后,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朕,连朕的骨肉不肯放过,我们毕竟是夫妻一场”。 “是啊,我们毕竟是夫妻一场,那皇上为什么不关心关心我这个妻子”,皇后哭着喊道:“臣妾也需要您啊”。 “朕关心你你就会让华凤兰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吗”?姬赫遥喉咙一涩,有几分沙哑的道:“皇后,朕不想废了你,朕记得在朕最无助的时候,是你和靖王爷站到朕的身边,朕答应你,立晟儿为太子,你别再对付华凤兰了”。 皇后紧咬着唇,凄凉的眼泪流的更多了,可她没有拒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懂得,他为了华凤兰不惜册封晟儿为太子,为的无非是保护华凤兰和她的孩子,他对她这般情深,自己或许永远也得不到他的感情了,权利和爱情她只有资格选一种,她也没有选择的资格了。 过了两日,皇帝亲自颁布诏书册封晟儿为太子,朝野震惊,在后宫里自然也是掀起一片热议。 雪棠宫里还是朱嬷嬷从外头带来的消息,华凤兰知道消息后呆怔了许久,其实这次 tang去庆东县她和秦云荻遇刺的事她多少猜到是靖王爷或者皇后所为,如今姬秋白被调去了桑洲,朝中也只有这两个人想除掉自己。 她不信皇上不知道,却反而早早的册立了太子。 这究竟是为什么。 虽然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也不清楚,而且将来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涉足皇位,但是她也不希望是皇后的儿子,皇帝此番作为不等于把没了宫权的皇后又扶上了高位?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当夜皇帝竟然驾临了雪棠宫,他黄昏前派人来了通知,朱嬷嬷早做了准备,等皇帝来时,便将准备好的夜宵端上来。 他似是饿了,吃了一碟子马蹄糕还有一碗粥,华凤兰坐在边上暗暗纳闷他今天不是去鱼昭仪那没吃饱吗,不过她没问出口,从他进大门到现在,只是行礼的时候跟她说了句“起来”然后就再没别的了,既然不想说话干嘛要来这里。 她憋着气,想等他先开口,好在,皇帝吃完后便看着她问道:“听说这两天有些反胃”? “太医说了,怀孕前几个月都有些这样的毛病”,华凤兰不阴不阳的回话。 “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跟朱嬷嬷说,就算是宫外的朕也允了雪棠宫的奴才出去买”,皇帝淡淡的擦了擦嘴角,“朱嬷嬷,叫人准备热水,朕要沐浴了”。 “老奴这就去”,朱嬷嬷立刻退了下去,屋里恢复了寂静,两人沉默的坐了会儿,直到朱嬷嬷说水放好了,皇帝这才起身去了浴室。 沐浴完出来后打了两个哈欠便躺床上睡了,谁也没说话,华凤兰更是睡不着,她想问秦云荻回来了没有,她自然是不敢问的,他曾经警告过她不许再提秦云荻的名字,若是一开口今晚怕是又不得安宁了,在黑暗中躺了许久,她终于支支吾吾的开口问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册立太子”。 回答她的是一片静默,她抬头借着月光仔细看去,才现皇帝早睡着了。 只是睡眠中的他也双眉紧蹙着,似乎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 她看着他眉目、鼻眼,明明近在咫尺,和为何却有一种很远的感觉。 那一日,他明明是生很大的气,可回宫却只字不提。 她也无法做到平静释然,他也做不到,这份疙瘩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她胡思乱想到很晚,第二日睡到很晚才醒来,皇帝也早就离开了。 她用完早膳,余嬷嬷受太后的吩咐说是新得了一些雪顶红让她过去尝尝,她念着秦云荻便答应了。 雪顶红是从雪山上摘下来的茶叶,叶子是红的,泡出来的茶成红褐色,尝起来回味甘甜、清悦扑鼻。 “味道如何”?太后笑着问道。 “很好喝”,华凤兰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问道:“云荻哥哥平安回京了吗”? “这次多亏了你”,太后感激的拉住她的手,“若不是你,云荻肯定命丧庆东县了,如今他已经回了秦国公府,身体也康复了许多,你放心吧”。 “那就好”,华凤兰连日来的挂怀这才放下心来。 “你的这番情意云荻不会忘记的”,太后微笑的余光扫过柱子后面的一抹身影,不动声色的轻柔道。 华凤兰嘴唇动了动,有几分伤感惆怅的道:“麻烦太后转告他,让他忘了我吧,我如今已经配不上他了”。 “千万别说这种话,你知道的,云荻心里是感激你的,你若不是为了救他也不会委身于那个瘸子,他也恐怕也回不了京,这些日子你受苦了,这是哀家最想对你说的”,太后叹道。 如今秦云荻已经无事了,华凤兰不想与她再多聊下去,便放下茶杯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雪棠宫了”。 “路上小心一点”,太后殷勤切切的关注,目送着她离开后,嘴角这才露出一丝冷笑。 ----------------------- 承乾殿里,永寿宫的宫女孤芳恭敬的道:“奴婢听得一字不差,华婕妤说她已经配不上秦云荻了,然后太后说,若不是为了救秦云荻,她也不会委身于…那个瘸子…”。 皇帝神色勃然一变,“她当真这么说的”。 “是的”,孤芳忙害怕的跪地道:“是太后说的,奴婢只是转说了太后的话”。 “那华婕妤说什么了”?皇帝眸光暗然的问道。 “华婕妤什么都没说,之后提出了告辞,不过奴婢看她离开的时候失魂落魄的…”。 “好啦,朕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千万莫让太后现了你”,皇帝朝她拂了拂手,汪公公送她离开后,关上门,回头担忧的看向椅子上萧瑟孤寂的声音,“皇上…”。 “朕没想到她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朕的位置”,皇帝低头紧紧的掐住自己麻木的右腿,手指隔着衣袍憎恶的几乎掐进肉里,“朕在她眼里,终究只是个瘸子…一个瘸子,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谎言…”。 “皇上,您别这样”,汪公公忙过去,使了蛮力才拉开他的手,尽管如此还是看到袍子下有鲜血溢了出来,他心中一颤,难过的道:“皇上,您何苦这样伤害自己”。 “朕为什么不能伤害自己,朕的腿都是自己一手敲断的”,皇帝血红着双眼近乎疯狂的咆哮,“朕本来可以治好的,要不是姬秋白,朕的腿早就好了,汪公公,你是不知道每次朕坐着轮椅、拄着拐杖背后那些人看朕怎样的眼神,怜悯、笑话,所有人其实都看不起朕”。 “皇上,不是这样的,没有人笑话您”,汪公公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心微微的惶然,尽管他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是自卑的,可没想到如今越来越严重了。 “汪公公,你不用再安慰朕了,拿酒来,朕要喝酒”,皇帝将他用力一推,不耐烦的摆手。 汪公公叹了口气自是不敢再阻拦。 -------------------------- 秋日来临后,皇宫的树叶落了一大片,宫女们整日清扫也扫不干净,华凤兰漫无目的的在湖边散着步,湖面,秋波荡漾,她立在湖边安静的望着远处,想着皇帝已经七八日没有来雪棠宫了,心不由得黯淡难过起来。 前两日她去御书房探望,他也是淡淡的敷衍了两句便说要忙让她离开,再不似从前那般了。 难道上次的是真的让他厌弃了自己吗,上次秦云荻刺杀的人是不是他叫人做的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经平安回京了,她也放下了,可他却不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了,是不是她真的做错了? “哟,这不是华姐姐吗,没想到今日你也来了湖边”,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柔媚的声音,紧接着容修容走到了跟前,桃红色的繁花抹胸,外披着一层半透明的浅樱色薄纱,施着黛粉,眉含春意,姿色艳丽妖娆。 华凤兰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容修容盈盈含笑的扬眉道:“没想到姐姐你也有向我行礼的一天,起来吧,看在咱们打小认识的份上妹妹也不为难你”。 “谢谢妹妹,方才站的久了,腿有些酸,我先回雪棠宫了”,华凤兰淡淡的提出告辞。 “急什么”,熟料容修容关切的拉住她,“咱们姐妹许久没聊聊了,方才路过这边远远的瞧着你孤零零的模样,似乎心情不好,跟姐姐说说,毕竟这宫里姐姐平素也不和人来往,连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从前倒还有个皇上,如今皇上也不去你那了”。 华凤兰听着不大舒服的皱眉,“我怀着孩子,皇上过些时日自然会再来的”。 “姐姐你倒是很自信”,容修容面露怜悯的笑了笑,“不过妹妹提醒两句,你可别想得太好了,昨个儿皇上歇臣妾那连姐姐名字都不愿提起,开始臣妾还不知姐姐哪惹了皇上,后来皇上晚膳后喝了些酒有几分醉意后才说道若不是看在妹妹你怀了身孕的份上早让你进冷宫了,还说看着妹妹就觉着是个煞风景的”。 华凤兰脸色骤然一白,“我不信皇上会说这些,你别又在这挑拨离间了”。 “妹妹总是一片真心实意,好心提醒你,姐姐却总是不相信妹妹”,容修容叹了口气。 “我要回去了”,华凤兰不愿再理会她,快步离开了湖边,回去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不断徘徊容修容的话,他真的那么说过吗,果真是厌烦了自己? 不不,她不能相信容修容的话,她不相信他从前的宠爱那么容易改变。 这一路忐忑的回到雪棠宫,直到看到院子里坐着品茶的明黄身影时,连日来的不安这才忽然沉静了下来。 朱嬷嬷高兴的笑道:“婕妤您可回来了,皇上来了好一会儿了”。 “你去哪了”?皇帝抬起幽邃的眼帘,淡淡的问道。 ================== 明日继续 误会更深 校园港 正文 月饼寄情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月饼寄情 “一个人闲的无聊,去湖边走走”,华凤兰语气夹着嘲弄和酸楚:“奇怪了,皇上今日怎想的起我来了”。 “朕来看看你和孩子”,皇帝神情淡淡,也不似从前那般与她调笑,倒像是在讨论朝中政事,华凤兰心自一酸,冷笑道:“我若是没有孩子,皇上连雪棠宫都不会踏足了是吗”? 皇帝脸上一肃,拧眉道:“朕许久没来了,你非要三两句就和朕吵架吗”绪? “那你要我怎么说,说你成日里陪着你的皇后、贵妃、昭仪她们,皇上你心里还记得我吗”?华凤兰双眼望过去,凤眸里流露出这些日子的伤心和愤慨,“你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吗,你说除了我之外再不碰别的女人,你说只喜欢我一个人,你的话现在还言犹在耳,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说那些话”。 “你说完了没有”,皇帝神情渐渐凝滞如冰,“你自己都三心二意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朕,华凤兰,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越来越过分了,朕累了一天,没想到来了你这也不得清静,算了,朕今日也懒得歇这儿了”患。 袖口冷甩,便让人推着他离开了。 华凤兰回过头去,他决然的背影叫她彻骨的寒冷,容修容的话再一次在脑海里响起。 她是真的被厌弃了是吗?她分明感觉到了他的口气藏满了厌恶。 他下次来又是什么时候,夕阳披在她身上,她往四周看了圈,突然觉得惊恐,没有他在的地方就像是一座孤独、寂寞的牢笼。 他不来,她等待着,他来了,她生气着,他才走,她便开始思念了。 朱嬷嬷叹了口气,“既然舍不得皇上走,何必总与皇上顶嘴闹得不愉快呢,您这阵子不是总盼着皇上来吗,这可又把他给推了出去,夫妻之间先道一句歉,各退一步,很容易就能和好了”。 “眉那么简单的,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华凤兰喃喃的苦笑。 “婕妤,要老奴说皇上不相信您和秦公子也是正常的”,朱嬷嬷道:“那一日您闯进御书房那般要挟皇上,当时那神情,可把老奴给吓着了,您就那么抓着皇上的胳膊,好像要把皇上给吃了一样,也不顾着自己的身子非要出宫去找秦云荻,说实话,连老奴都不大相信您已经放下了秦公子,您不知道,那一日您离开后,皇上一直在喝酒,第二日酒醒了,就马上出宫去找您了”。 “真的吗”?华凤兰愣了愣,当时她太激动了,后来也想不起自己当时说了什么话。 “千真万确,在御花园太后和您说完后,您那步子跟飞奔一样,老奴想去扶您都差点被推到地上,要奴婢说,您那时候…好似失去理智一般”,朱嬷嬷顿了顿,复杂的道:“婕妤,老奴多嘴问您一句,您的心里到底有没有皇上,若是更喜欢秦公子那您最好还是别去招惹皇上了,这一会儿给粒甜枣,又赏个耳光的着实伤人,皇上虽说是皇上,可也是有血有肉的”。 “他还不也是常常那样对我”,华凤兰酸涩的道:“朱嬷嬷,我要是心里没他,每次听到他去别的妃嫔那里歇息我就不会这么难过了,虽然可能我还是很关心云荻哥哥,但他和我从小一块长大,他对我呵护有加,就算不爱了,可在我心里还是有着亲人一样的位置,自己的亲人遇到生命危险我当然会担心”。 朱嬷嬷笑着点了点头,“您应该把这些话好好的跟皇上说说,不过皇上毕竟是个男人,您和秦公子从前的关系也不清不楚,皇上看到您那么关心他,会生气会嫉妒都是正常的,或许他心里还在觉得您喜欢的还是秦公子”。 “我有时候也是想跟他说的,可他不是都不搭理我吗,刚才还对我说的那么难听”,华凤兰负气的撅起小嘴,声音哽咽,“这会儿也不知道他又去谁那里睡了”。 朱嬷嬷莞尔笑了笑,“后天便是中秋节了,皇上往年最爱吃桂花芝麻月饼了,您若是亲自为皇上做几个爱吃的月饼在中秋佳宴那天送给皇上,皇上一定会开始明白您的心意”。 “他要是不明白怎么办”?华凤兰有些心动,仍旧是别扭的问道。 “会明白的”,朱嬷嬷眉头微动,“当然也得看您对皇上有几分心意”。 华凤兰心自一转,很快就明白了朱嬷嬷话里的意思。 这桂花芝麻月饼,得由最新鲜的桂花制作,一大清早,华凤兰便早早的提着小篮子去桂花林亲自采摘桂花,不想在那遇到了在桂花林间的皇后,皇后正踮着脚尖采摘着树上的桂花,采完后放在鼻尖闻了闻,一回头,便看到了华凤兰。 出乎意料的,皇后竟朝 tang她和蔼的微微一笑,华凤兰暗暗讶异的上前行礼,看着她篮子里的桂花道:“娘娘摘这些桂花做什么,怎么的不让下面的宫女去做”? “皇上每逢中秋佳节都必须要吃桂花芝麻月饼,往年做的几个皇上都吃的干净,不过要想做得好,这摘花也得讲究,本宫不放心那些丫头,所以总是亲自来摘的”,皇后撇了眼她篮子一眼,笑道:“难不成华婕妤也是想摘桂花给皇上做月饼”? 华凤兰掠过尴尬,闭口不语。 皇后拂了拂鬓,“你倒也是有心了,反正皇上爱吃,你多做些也无妨”。 “哟,这不是皇后和华婕妤吗”,林中,柔嫔一身烟霞色的宫装摇曳的走过来,端的是风情万种,“莫不是也和臣妾一样来摘桂花的”。 皇后淡淡一笑,“看来大家都是想给皇上做月饼了”。 “照这样的情形看,待会儿估摸着来的姐姐妹妹会更多,待会儿这些个桂花怕是都不够摘”,柔嫔勾了勾唇,睨向华凤兰:“不过臣妾倒是好奇华婕妤一颗心不是悬在秦公子身上吗,何必跟咱们来凑这个热闹”。 华凤兰微生不悦,“柔嫔,这话您和嫔妾说说倒也罢了,若是与别的妃嫔说起,旁人还以为嫔妾是个不检点的人,皇后,您说柔嫔这样算不算在造嫔妾的谣了”。 柔嫔冷笑道:“是不是造谣华婕妤你心里清清楚楚,谁不知道前些日子你大闹御书房然后心急如焚的出去找你的秦哥哥了”。 “你们要争要吵本宫是不管了,今年桂花本就开的少,前些日子御花园的人又摘了不少去酿酒,现在也没剩多少了,待会儿肯定还会有人来摘桂花,本宫得多采摘点好一点的”,皇后懒得理会她们,提着篮子往一颗开的正盛的桂花树下去。 柔嫔被她一提,也没了心思与华凤兰争执忙赶着去采摘了。 华凤兰皱眉看着她们背影懊恼的对朱嬷嬷小声道:“早知道她们都来摘桂花做月饼,我就不赶着凑热闹了,这么多人做估计皇上也不会吃我的”。 “她们做她们的,您做您的,心意到了皇上就知道了,到时候若是别人都做,您什么都不做,皇上心里只会更有意见”,朱嬷嬷着急道:“婕妤,您再不去那些银桂都要被摘完了”。 华凤兰这才担忧起来,忙加入阵营,可到底是晚了些,银桂本就少,再加上皇后来的比较早,柔嫔又带着一大帮子宫女下手快,连金桂都早被御膳房的人摘去做菜酿酒,剩下的都是花苞极小的,她勉强着只摘了一小半蓝就没了,剩下的都是些极小的才开出花瓣的小桂花,不好酿制,香气也不够浓,只得暗暗懊恼早知道还有其它人摘桂花,她今早也多带些人来了。 “本宫摘得差不多了,华婕妤,你怎摘得都是丹桂,这丹桂虽然花色好看,但是做月饼的话味道却远远不如银桂了”,皇后心满意足的提着一篮子银桂笑眯眯的走过来说道。 “这不是已经没有了吗”,华凤兰郁闷的道。 皇后细思了会儿,弄了一些花到她篮子里,道:“算了,本宫摘得比较多,分一些给你吧”。 华凤兰当真是受宠若惊,要知道这皇后平时和她势同水火,怎舍得把这银桂花送给她,而且今日也对她和颜悦色,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时,走过来的柔嫔说出她心中的疑惑,“奇了怪了,皇后娘娘与华婕妤的感情几时这般好了,倒叫臣妾都嫉妒了”。 皇后淡漠的看了她眼,“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本就当情同姐妹,互相扶持,本宫作为皇后,从前只是为了秉公执法,如今华婕妤也是为了皇上高兴,本宫自然也应当支持才是”。 “说的是呢,皇后娘娘的心胸倒真叫臣妾佩服了”,柔嫔皮笑肉不笑的道。 “柔嫔素日里不是和湘贵妃走的近吗,理当向人家多学学才是,华婕妤,咱们一道走吧”,皇后热络的揽起华凤兰的手,与她亲切的说了好一些会儿话,到了分叉口,这才与皇后分道扬镳。 “今日这皇后是怎么了”?华凤兰莫名其妙,也胆颤心惊的,原先她还深恐她会对自己孩子不利,她小心翼翼提防着,对方却出乎她的意料。 朱嬷嬷警惕的将篮子里的花翻了一遍,“这些花没什么问题,如今小皇子已经被封了太子,她这皇后之位也算是坐实了,想来也不必担忧婕妤您的孩子会威胁到她,才会想与您化敌为友吧”。 “我总觉得怪怪的”,华凤兰可没说出怀疑皇后多次派人刺 杀她。 回到雪棠宫,朱嬷嬷教她做桂花芝麻饼,她自小对做东西没什么天赋,反复尝试了许多次,总算做的有模有样。 翌日湘贵妃派人来通传夜晚在蓬莱湖边设宴赏月过中秋,入了夜后,华凤兰盛装一番往蓬莱湖边而去,她掐准了时辰,去的不早不晚,恰好入座后皇帝和皇后二人便一道坐了御撵来了,今日皇帝头戴二龙抢珠的紫金冠,身着朱色绸袍,上面用华丽的丝线绣着一片片绚烂的红枫,腰系玉带,脚登绣金龙的黑靴,眉若刀裁,鼻梁挺直,气宇轩昂,皇后一身玫瑰红长尾鸾裙,头插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抱着太子,高贵华丽。 看的许多人纷纷羡煞,华凤兰低下头去,再抬起来时,帝后两人已经坐于最上方,湘贵妃坐在皇帝左下侧,她暗暗的感慨,从前那个位置还是她坐的,如今她却离皇帝坐的远远的。 没多久太后也来了,看着不远处倒映在蓬莱湖中的圆月赞许道:“这地方倒是选的不错,比往年的宴会都要办的好些,怪不得皇上这么放心的把宫中的适宜交给湘贵妃”。 皇后笑意盎然的脸在璀璨的夜明珠下微微一僵,湘贵妃忙道:“谢太后夸奖,不过这次是家宴,皇上说了无非是自家人吃顿饭让臣妾不要太担忧了,所以臣妾倍觉少了几分压力才敢放心的着手办此事,若是大臣们携带家眷的盛宴,以臣妾的资质怕是不如往年的了”。 她轻轻几句话既让皇后下了台又不失太后面子,顿时让皇后脸上恢复了自然,笑道:“湘贵妃你也是谦虚了,不过也多亏了你本宫如今这日子过得倒轻松自在了许多”。 “能看到皇后和贵妃这般和睦相处,朕非常的欣慰”,皇帝微笑的牵起皇后的手,太后笑着朝下面望了望,看着华凤兰道:“兰儿,你怎么坐的这般远了,怪不得哀家一直没见着你,来来来,快坐哀家身边来”。 “谢太后您的好意,臣妾还是坐自己的位置吧,臣妾位份低,若是还坐了前面去,于理不合”,华凤兰微笑的拒绝。 太后眉头一蹙,“哀家叫你过来就过来,湘贵妃也说了,都是一家人,讲究什么礼节”。 华凤兰犹豫的看了皇帝一眼,他似乎没听见般,抱过太子兀自逗弄着,她心里一酸,正犹豫不定的时候,皇后道:“既然太后让你上来就上来吧”。 她只得走了上去,太后让人在旁边多加了一对桌椅,她坐下去后只听皇后笑道:“看到华婕妤的好身材倒叫臣妾有些羡慕,想当初臣妾怀晟儿的时候,才不过三个月,肚子便胖了一圈,华婕妤却依旧是这副纤细的模样”。 太后笑了笑,“有些人快要临盆的时候都不像怀孕了,好像只稍微福一点般”。 “太后虽没生过孩子倒是知道的十分清楚,毕竟是在后宫里呆了几十年,没生过也看别人生过”,皇帝突然扬眉笑道:“华婕妤,你既然和太后关系交好,大可向太后娘娘多请教请教怀孕的事宜了”。 太后脸色陡然一沉,谁都知道她这辈子最大遗憾的是没有孩子,皇帝这番话简直是在往他伤口上撒盐,当下冷着脸道:“还是算了吧,哀家又没生过孩子,怎懂得这些”。 佳宴上登时弥漫出一股火药味,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喘,只见皇帝淡定从容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太后您也一大把年纪了,当年由您掌管的后宫的时候不少皇子公主陆续出生,您要是不懂,那谁还懂”。 太后怒道:“皇上,你这是在讽刺哀家是吗”? “儿臣哪敢”,皇帝轻笑了声,却似是漫不经心。 太后气呼呼的起身道:“也枉哀家辛辛苦苦把你抚养长大,平日里不见你来请安孝敬也罢了,如今是越来越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也罢,今日这中秋宴皇上若是不想见着哀家,哀家回永寿宫便是,省的在这碍你的眼”。 湘贵妃忙劝道:“太后,皇上不是这意思…”。 “贵妃,既然太后想回宫您让她回去便是,再说这中秋佳宴也是一家团聚,在太后心里咱们可未必是她的家人”,皇帝依旧自顾自的低头喝酒冷笑。 太后大怒:“好啊,你这是明着要赶哀家走,皇帝,你的孝心哀家会好好记着的”。 语毕,也不等轿撵来,便气得步行先走了。 太后离开后,众人一句话惊的一句话都不敢讲,虽然早知道太后和皇帝私下里很不和,但是这般搬上台的当众吵架,分明是连脸面都要撕破了。 太后离开后,众人一句话惊的一句话都不敢讲,虽然早知道太后和皇帝私下里很不和,但是这般搬上台的当众吵架,分明是连脸面都要撕破了。 华凤兰也是七上八下,悄悄看着皇帝灯下的脸色,一半明朗,一半幽暗,阴沉沉的,莫测难定。 “好啦,今日毕竟是中秋佳节,不要被这点事情影响了心情,何寿康,让人上菜吧,天色已晚了,相信众妃都有些饿了”,皇帝抬头摆手一笑,笑容终于柔和起来。 众嫔妃松了口气,御膳房端着各类美酒佳肴上来,另外还有各类美酒、月饼、水果、红枣等,其中一个上面撒着芝麻的月饼用红色的盒子特别盛放着,皇后笑着解释道:“那红色盒子里的桂花芝麻月饼是本宫亲手做的,大家可以尝尝”。 “皇后又做了桂花芝麻月饼”?皇帝挑眉的捻起一个尝了尝,赞不绝口,“嗯,皇后做的比去年的还要美味”,说罢,也沾了点道小皇子的嘴边:“晟儿,你也尝尝你母后的手艺”。 “皇上,您可别噎着他了”,皇后笑的满脸红光,容修容也道:“皇上,臣妾虽然没有吃过皇后去年做的月饼,不过吃这桂花芝麻月饼倒是比御膳房做的月饼还要好吃”。 “容修容,你就是会说捡好听的话”,皇后好笑的道。 “臣妾说的可是实话”,容修容目光一转,又笑道:“臣妾没猜错的话瞧皇上今日穿的这袍子也是娘娘一针一线做的吧,这袍子穿在皇上身上清逸俊朗,娘娘温柔又贤惠,真是我们后宫该学习的楷模”。 “不错,这衣服确实是皇后为朕做的,皇后,朕敬你一杯”,皇帝温情的双目看向皇后,帝后相视,华凤兰心底一痛,原来他今日穿着皇后亲手做的衣服,怪不得他最近常往凤阳宫去。 皇后满脸绯红的与皇上喝了一杯,方才道:“其实今日可不止臣妾给皇上做了桂花芝麻月饼,昨日臣妾去桂花林摘花也碰到了柔嫔和华婕妤,她们俩都是想给皇上做月饼的”。 皇后满脸绯红的与皇上喝了一杯,方才道:“其实今日可不止臣妾给皇上做了桂花芝麻月饼,昨日臣妾去桂花林摘花也碰到了柔嫔和华婕妤,她们俩都是想给皇上做月饼的”。 “是吗”?皇帝微微一愣,柔嫔羞涩的道:“臣妾手艺不好,做的可是远远比不过皇后的”。 皇后道:“味道倒是其次,重要的你这份心意”。 “不错,既是如此,都拿上来给朕尝尝吧”,皇帝幽深的眸望向华凤兰,“华婕妤,你的带来了吗”? 华凤兰嘴唇蠕了蠕,虽然昨日被朱嬷嬷劝过后也是做好十足的准备,可是见刚才皇帝那般对皇后,心中便难过的想打退堂鼓,此时见他问自己,正犹豫时,如兰不等她说便将早准备的碧色小盒捧了出来,“皇上,婕妤为了做好桂花月饼,昨日练习了一天,今日又做了好几次,可总算把它做好了”。 孰料皇帝听了反而蹙眉道:“既是怀了孕就不该操劳,理当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才对”。 如兰没想到反而被斥,登时小脸白,华凤兰轻咬下唇,别开脸。 湘贵妃柔声道:“皇上,华婕妤也是一番心意”。 皇帝脸色好转了些,汪公公亲自拿了月饼上去,先拿了柔嫔的月饼吃了半个,点头笑道:“虽然是第一次做,但是味道却还不错”。 “谢皇上”,柔嫔大喜。 皇帝眼眸一转,然后再拿起华凤兰的月饼,咬了一口,怔了怔,仔细看向里面的馅,才现里面新鲜的桂花,还有花生、白果、杏仁等他平日里爱吃的零嘴,吃起来松软、香酥柔软,却又甜而不腻,禁不住再咬了口,月饼里面出现了一张小纸笺。 离的最近的湘贵妃和皇后看的清楚,笑道:“华婕妤这月饼做的倒真是做的上心了”。 “是啊,不知道这小纸笺里写了什么悄悄话”,皇后微笑着打趣。 华凤兰脸皮一红,见皇帝看了她眼,不动声色的打开纸笺: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 他幽深的眸里荡出暗涌,曾经秦云荻回城时,她折成纸鹤想丢给他,不想飞入了他的窗户里,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她曾经是写给秦云荻的,如今又在给自己做的月饼里写这句词究竟是何意。 难道…. 他心里剧烈的一震,不由得狂跳起来。 她的神情引得一旁的皇后 心中妒忌,不由强装笑意的探着身子过来:“看皇上的模样倒叫臣妾越好奇了”。 皇帝猛地将大掌一手,纸笺没入拳头里,话道:“用膳吧”。 见如此,皇后也不敢再多问下去,晚膳吃的差不多时,皇帝问湘贵妃道:“贵妃待会儿有何安排”。 “臣妾学了民间的习俗,放天灯,皇上和众姐姐妹妹们写上自己的愿望,然后放上天空”。 ================= 明日继续……今日多写了两千字啊,算加更了吧,(*__*) 月饼寄情 校园港 正文 流产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流产 “这倒是有几分意思”,皇帝赞许,当下湘贵妃让人取了笔和天灯过来,众妃嫔从前还未入宫前每逢佳节都放过天灯,如今许久没放了,得了新鲜,一个个拿着灯笼拥着皇帝往位置开阔的湖边上走去绪。 “皇上,臣妾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灯笼,要怎么玩”?柔嫔撒着娇依偎到皇帝身边,自然是不着痕迹的将皇后挤开到一边。 皇后不满的皱眉,却听皇帝笑道:“你是乌平国的人,自是没放天灯的习俗,你啊,待会儿写好愿望,然后将油灯缠在这个小架子上面,点燃,待这纸袋膨胀起来便可松手”。 “臣妾听着繁杂的步骤就觉得头晕了,皇上您就帮帮臣妾吧,您也知道臣妾一向脑子笨”,柔嫔纤纤玉手抓住他衣袍,口气轻嗔。 皇后冷光一闪,忽然道:“说到乌平国就让我想起来楚仪国和乌平国不再往来的事,想来柔嫔这个月连家中父母的书信也收不到了吧”? 皇帝听罢果然眉头蹙了蹙,如今他对乌平国早已厌之入骨,只是顾念着柔嫔这一年多来也伺候得当,虽然行为举止偶尔出格大胆,但也是楚仪国女子没有的特色,此刻被皇后提醒,听闻她和乌平国的家乡一直书信来往,想起国中有许多大臣私通乌平国人,便顿时有些不满了,“既已经入了宫,以后就不要再想着乌平国的事了”患。 “臣妾没有”,柔嫔魅惑的眸顿时流露出一丝委屈和泪光。 “让汪公公去帮帮你吧”,皇帝收回目光,眼帘轻轻扫了一眼不远处站在湖边上红色的婀娜身影,流云髻,髻斜插着五凤朝阳挂珠钗,皎洁的肌肤细润如玉,耳际挂着红宝石耳坠,绝色的小脸上抹着淡淡的胭脂,娇艳若滴,眉宇间万般风情。 她似也正看着他,一双凤眸宛若晶莹欲滴的葡萄,似嗔似怨,欲语还休,只看一眼,便仿佛将他魂魄吸去了般。 皇帝心中微荡,再想起先前那纸笺里的佳词,连皇后在耳边说的话也没听清楚,竟情不自禁的摇着轮椅朝她方向而来。 他一过来,华凤兰便又有些懊恼的转过身去从如兰手里接过灯笼,如兰偷偷一笑,悄悄的退开了几步。 “你想写什么愿望”?姬赫遥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眸色温柔复杂。 好似有许久他没有这般看着她了,华凤兰又酸又气,又不争气的有几分欢喜,矛盾不已,正纠结时忽的低头拿着笔在灯笼上写上一行秀气的字: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皇帝错愕,紧接着整个人顿如明珠生辉,但也只有一下,便黯了下去,再次恢复沉沉的模样。 华凤着恼,将笔一丢,“你若不再喜欢我了,我走便是,以后宁可长居冷宫也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她语气略带沙哑,转身便要走,姬赫遥抓住她,沉声道:“谁说让你去冷宫的”? “我瞧着我现在这处境进冷宫是迟早的事”,华凤兰咬牙生气的轻声道。 姬赫遥眼底闪过失望,“所以…你如今与朕说这些话是怕朕把你打入冷宫”? 华凤兰愣了愣,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大失所望的愤然甩开他的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若不是喜欢你怎会花着心思与你写这些”。 “你的心里只有秦云荻”,皇帝缓缓从袖笼中掏出那张藏在月饼中的纸笺,“这也是你曾经写给秦云荻的”。 “可是那一日是飞进了你的窗户”,华凤兰现在想来,不觉得感慨,“我与他到底是没有缘分,后来不是进了宫遇上了你吗,兜兜转转,或许老天爷也觉得那日我给错了人,然后才突然吹了一阵风,让它遇着了对的人”。 她脉脉含情的看着他,皇帝心下一阵跳动,下意识的正要伸手去握她时,突听后边传来怒的声音,他回过头去,见皇后的灯笼竟焚烧了起来,她正大雷霆的训着身边的庄美人。 “你先放灯笼,朕去看看怎么回事,等会儿过来”,皇帝摸了摸她小手,轻柔的朝她说了一句,便匆匆往皇后那边去了。 一旁的如兰瞧得窃喜,“婕妤,奴婢瞧着皇上望着您的眼神又如从前一样了”。 “要是和从前一样会丢下我立刻就去找皇后了”,华凤兰哼了哼,枉费她一番心意的吐露真情,不过想到他说等会儿过来,心情多少好转了许多。 这边,皇帝问了一番方才知皇后刚才放灯的时候,她身边拿灯笼的奴才突然被一旁的庄美人给撞了下,一不小心把灯笼全给烧坏 tang了,皇后十分生气的当场教训起庄美人来。 皇帝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斥了庄美人两句,又道:“今日是中秋节,理当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不过是个灯笼,烧了再拿过盏便是”。 湘贵妃赶紧让人又拿了盏新的过来,皇后拉住皇帝道:“皇上,这盏你陪我放”。 皇帝看了眼不远处点灯的华凤兰一眼,点了点头,“你先把愿望写了吧”。 “臣妾希望皇上和小皇子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皇后微笑的写好愿望后,皇帝正准备点燃油灯,忽然有人尖叫起来。 他抬头朝天上看去,不知是谁点上去的天灯突然整个烧了起来,紧接着那天灯从上面掉下来,笔直的朝华凤兰那个方向摔去。 “婕妤,快跑”,周围的人吓得四散逃避,如兰先现,急忙叫了句,华凤兰转身想逃,凌乱中,不知被谁撞了下,躲避不及,那天灯掉下来顿时将她裙摆点着。 她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将外衫脱了下来,可火势凶猛,再加上刮了凤,一下子便烧到了里面的衣服。 “快去帮忙扑灭”,皇帝着急的怒吼了声,顾不得自己腿不方便起身便要赶过去,却猛地被皇后和汪公公拉住,“皇上,您不能过去,会烧着您的”。 “这里有水”,也不知是哪个太监提着一桶水朝华凤兰身上倒去,却不想“哗”的将火势点的更猛,将那些大着胆子上去灭火的宫女太监烫的远远的,而那火势席卷上华凤兰的肌肤,疼的她摔在地上滚起来。 “那是酒”,有人尖叫起来。 “蠢材,别拦着朕”,皇帝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猛力将皇后和汪公公推开,扑过去,抱着华凤兰滚到旁边的湖里。 “快去救皇上”,湘贵妃赶紧下命令,几个太监跳进水里将皇帝和华凤兰救了出来,两人身上湿漉漉的,华凤兰早晕了过去,双颊惨白,红色的衣袍烧去了一大半,露出半截烧伤的腿,下身流淌出来的鲜血将众人吓了跳。 “快点叫太医”,皇帝心中一沉,铁青着脸大吼起来。 -------------------- 雪棠宫里,灯火通明。 众嫔妃守在外头,没有皇上的命令,无人敢先回宫,每个人都胆颤心惊的,其中犹以湘贵妃的脸色最为难看,皇后怒瞪过去道:“湘贵妃,若不是今日你说要弄什么放天灯,也不会生这种事,若是华婕妤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事看你怎么收场”。 湘贵妃沉默着没做声,倒是她身边的婢女挽晴忍不住道:“我们贵妃也没想到会生这种事,再说那灯笼还是鱼昭仪的”。 “好啊,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本宫要害华婕妤”,鱼昭仪怒道:“那灯笼放上去了本宫怎知它会突然烧起来掉下去,本宫看分明是你们给的灯笼做了手脚”。 “鱼昭仪,你不要含血喷人”,湘贵妃皱眉。 “够了,不要再吵了”,坐在庭院里的皇帝火冒三丈的咆哮了声,这时看到陈太医从里面出来,忙急急的道:“陈太医,华婕妤如何了”? 陈太医跪在地上无奈的道:“老臣无奈,没能保住孩子”。 皇帝一呆,眼里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痛楚,又问道:“那华婕妤呢,她身子怎么样了”? “并没有生命危险”,陈太医叹息了声,踟蹰道:“只是…只是她左小腿被烧伤了一些,臣已经帮她包扎了伤,过些日子便能好了,但疤痕怕是难祛除”。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皇帝长长舒了口气,拿起拐杖往里走,她闭眼躺在复斗帐中,换了身干净的衣物,昏迷中也是眉头痛苦的紧拧着,“…火…火,我不想被烧死…好疼…”。 “凤儿,没事了,火已经灭了”,皇帝急忙握住她手,手轻柔的抚摸着她脸颊。 在她的安抚下,她眉头渐渐宽慰,仿佛睡着了般。 他这才轻轻掀开被角,看到她被纱布裹得密不透风的小腿,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仿佛有一把细刃的刀在慢慢割着他里面的肉,无比疼痛,究竟是谁这般狠心,竟然想这般活活烧死她,“凤儿,你放心,朕一定会找出真凶的”。 他神情阴鸷如冰的走了出去,幽暗的眼神一一扫过庭院内的众嫔妃,项钧忽然抓着一个太监从外面进来,“雪棠宫的小武子,就是他把酒泼到了婕妤身上”。 “皇上,奴才根本不知道那是酒”,小武子哭着道:“奴才倒是看婕妤被火烧着了,情况紧急,看到宴桌旁有个桶子,只当里面装的是水便朝娘娘泼了过去,谁知道里面装的是酒啊”。 皇帝冷冷的打量了他一阵,朱嬷嬷道:“皇上,小武子平日里对婕妤忠心耿耿,倒是个信得过的好奴才”。 皇帝冷笑了声,“先是天灯掉下来,紧接着宴桌旁桶里的水变成了酒,这一切分明是有人早布置好的,吴八海,你既是内务府的总管,就应该知道今日这桶子是谁负责的”。 那吴八海是出了名的精明,早知皇帝会过问,忙道:“皇上,奴才打听过了,这桶子是掌礼司的小褚子负责”。 “去把他叫过来”,皇帝命令道,汪公公亲自带了人过去找,没多久急匆匆地的回来禀报道:“皇上,老奴去晚了一步,那小褚子服毒自尽了,不过老奴在他的身上现了一把弹弓,另外在他房间里找到了这三样首饰”。 汪公公用布包着呈上去,皇帝打开一看,一个白玉缠丝双扣镯,孔雀绿翡翠项链和金镶珠宝半翅蝶簪,看起来价格不菲。 柔嫔突然“呀”了声,“皇上这簪子臣妾看到鱼昭仪带过”。 “这项链也是本宫赏给鱼昭仪的”,皇后眼神凌厉的扫向一旁脸色惨白的鱼昭仪,“这首饰为何会在一个太监手里”。 鱼昭仪顿时心里冰凉冰凉的,“这些东西是臣妾前些日子掉了的,臣妾也不知道怎么会跑到这个太监手里去,皇上,不关臣妾的事”。 “鱼昭仪,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来”,柔嫔叹道:“恰好今日那天灯也是你的,你故意选在那个位置放天灯,借着风力恰好往华婕妤那边飘去,然后这小褚子拿弹弓打坏了宣纸,想来那天灯才会突然往华婕妤身上摔去”。 鱼昭仪大怒,骂道:“柔嫔,你个***蹄子,本宫平日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污蔑本宫”。 “大胆,你竟敢如此侮辱后宫嫔妃”,皇后怒声一斥,“你平日里飞扬跋扈也就罢了,怎糊涂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来”。 “反正我没有做过,皇上,臣妾是冤枉的”,鱼昭仪气得通红,脸色煞白的大叫起来,“没错,那些簪子是臣妾给小褚子的,可臣妾只是让他帮臣妾送几封信出去,臣妾没有害华婕妤”。 “送信”?皇帝冷冷挑眉:“送什么信”? 鱼昭仪轻咬住下唇,忽的“扑通”跪地,“皇上要废了我也无所谓,总之臣妾没做过”。 “既是没做过,那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是送信给了谁”?皇后冷厉的道:“本宫看你是说不出口,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鱼昭仪一言不的红着眼眶挺着背望着地面,皇帝难得见她这副模样,倒有些诧异,一直沉默湘贵妃突然说道:“你这般沉默是不是因为你是让小褚子将信送给你的心上人,你不说,是想保护他”。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鱼昭仪脸色一变,急忙摇了摇头,皇后忽然冷笑道:“湘贵妃,你这般袒护鱼昭仪,莫不是今晚的事也和你有关,说起来本宫倒忘了,是你说要放天灯的,今晚的宴会也是你一手操办的”。 “说的也是”,一旁的柔嫔忙附和道:“皇后这么一说,臣妾倒想起鱼昭仪素来是个直肠子的性格,若没人在背后指点怕是做不来这等事”。 皇帝阴晴不定的定定看了她几秒,然后看向鱼昭仪:“鱼昭仪,如果你没有证据证明华婕妤的事和你无关,那朕只有赐你一杯毒酒了,但是如果你老实交代了你是送信给了谁,书信确凿的话,朕不会伤害那人,并且可以放你出宫,成全你们,不会祸及你的家人”。 “皇上,鱼昭仪毕竟是后宫嫔妃,您做出这种承诺不是有违祖制吗”,皇后恼道。 “祖制也是皇上定下来的,朕如今是皇上朕说了算”,皇帝冷冷的道。 “皇上,您说的是真的”?鱼昭仪似是不敢相信。 “君无戏言,今日这么多人可以作证,当然,如果你敢做假证,朕必将你凌迟处死”,皇帝沉声道。 “臣妾不敢”,鱼昭仪凄然道:“臣妾未进宫前有一个表哥,青梅竹马,没想后来入了宫,臣妾…有时候在宫里孤独寂寞,会写上一两封信给他,那些信都是臣妾让小褚子代为转交的”。 ==================== 明日继续 流产 校园港 正文 废后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废后 “你那表哥叫什么名字”? “穆诚”,鱼昭仪忐忑的回答。 “项钧,你速出宫去查查看”,皇帝吩咐下去,又看向鱼昭仪,心里头也有些无名之火,想想鱼昭仪平日里对他百般讨好,没想到私下里背着他也和旁的男子书信来往,像极了从前的华凤兰和秦云荻患。 恐怕这后宫里有心上人的后妃也不止她们两个,其实他也早知道这些女人无非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进宫来的,可罪证确凿是还是难免有点感慨绪。 鱼昭仪被他盯得胆寒不安,“皇上,您事先答应的…”。 “朕自是说话算话”,皇帝打断她,又过了一刻钟,众妃都是疲惫不堪时,项钧赶回宫道:“皇上,鱼昭仪说的都是真的,那小褚子和穆诚是同乡,只因家境平困,后来入宫做了太监,一个月里小褚子会替他们传两封书信,末将在穆诚家里也找到了鱼昭仪笔迹的书信”。 “那也不能说鱼昭仪不能让小褚子害华婕妤了”,容修容沉吟着说道,“不是还有那边弹弓吗”? “皇上,臣妾看这事有蹊跷,或许是有人知道了鱼昭仪和小褚子的事,有人趁机想嫁祸在这两人身上也不无可疑”,湘贵妃深思的道。 “不错”,皇帝点头,沉声道:“此人能知道小褚子和鱼昭仪的事,又能在小褚子值班时把水换成了酒,说明这人平日里和小褚子一定往来较为密切,汪公公,这事交给你去办了,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朕要在明日天亮的时候知道是谁干的,好啦,今日天色也不晚了,都回宫吧,至于鱼昭仪先压入天牢,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去探监”。 皇帝命令一下,当夜宫里便是一片血雨腥风,凡是和小褚子相识的都被汪公公抓起了严刑拷打。 汪公公在宫里呆了几十年,打的人死也死不了,活着也痛苦,生不如死,天还没亮,果然便将结果给审出来了。 天刚泛白,皇后便被一阵孩子的啼哭声吵醒了,她忙起身,从奶娘手里抱过孩子,“晟儿别哭了,是不是尿湿了”。 “没了,也没饿,刚喂他奶也不喝”,奶娘说完,忽然凤阳宫里的一名宫女急匆匆地的从外面奔进来,“娘娘,皇上过来了,还带了一群侍卫”。 皇后心下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整理了下鬓,皇帝已经从外面进来了,瞳孔幽深,那样的愤怒,那样的失望。 他身后紧压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奴才,她忙站起身来,“皇上,这怎么了”? “让人把太子抱下去”,皇帝冷声命令后,他身后走出来两个嬷嬷便来抢孩子,皇后瞧她们神情仿佛要把自己孩子夺走般,下意识的把孩子抱得紧紧的,“你们要干什么”? “娘娘,得罪了,不过您放心,我们不会伤害太子的”,两个嬷嬷蛮横的夺走孩子,太子哇哇的哭的更大声,简直像针扎在皇后心上一样,泪也情不自禁的流下来,“皇上,您到底想做什么”? “朕想做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皇帝指着身后伤痕累累的奴才沉痛的道:“他是掌礼司的刘贵,别跟朕说你不认识”? “娘娘,奴才对不知您”,刘贵奄奄一息的看着她哭道:“昨个儿奴才都招了”。 “你胡说什么”?皇后怒斥道:“我根本不认识你”。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皇帝掏出一张纸甩到她脸上,“这是你身边的丫头丁兰给他的昨夜中秋家宴布置图,有人亲眼看到他们昨夜在花园里鬼鬼祟祟,窃窃私语,平日里也常瞧着她们来往”。 丁兰早吓得花容失色,跪倒在地上支支吾吾的道:“奴婢冤枉啊,以往宫里的事都是归娘娘所以,奴婢因着娘娘的原因也认识不少司局里的人,奴婢昨夜找他也是娘娘让我呈月饼的事…”。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皇帝厌恶的用脚踹开她,“刘贵都已经如实说了,他和小褚子住一间房,你们早就知道鱼昭仪和小褚子的事,所以才将计就计想把这件事陷害给小褚子,小褚子的毒药也是你给他的断肠散,刘贵在他茶杯里下了药,让人以为他是畏罪自杀好嫁祸给鱼昭仪,园子里的水也是他换成了酒,昨夜天灯掉下来时,华婕妤本来有机会逃走,也是刘贵撞得她,你们早就安排好了,现在想想,朕当时是呆在华婕妤身边,后来也是你借着庄美人吵架把朕调开,皇后,你可真会谋划啊”。 “臣妾没有,皇上”,皇后脸色苍白的道:“没错,臣妾是讨厌华凤兰,可皇上已经封了晟儿做太 tang子,臣妾何必要害她…”。 “皇上,奴才在凤阳宫里找到了这些”,汪公公突然疾步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堆小药瓶,“这些药瓶和刘贵身上的断肠散药瓶一模一样,其余的还有些麝香丸,红花粉,情花粉之类的”。 皇帝忙拿过来闻了闻,难以置信的看向神色惊惶的皇后,大怒:“你一个堂堂皇后,寝室里竟藏些如此恶毒的东西,给朕再搜,里里外外的搜”。 皇后哭着跪倒在地上,“皇上,臣妾敢对天誓,没错,臣妾确实是让丁兰把中秋家宴布置图给了刘贵,可臣妾不是要害华婕妤,也没让他水换成酒,臣妾只是想让他把天灯打坏造成混乱,破坏湘贵妃的操办的佳宴而已”。 皇帝敛眉,这时,何寿康突然大叫了声,“皇上,奴才现了这个”。 何寿康忙拿过来,竟是一个黑白布料做的布娃娃,身上插着各种小针,后面写着华凤兰的名字,皇帝怒不可遏,气得胸膛起伏,“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还说你不想害她,竟然做这种巫蛊人偶来诅咒华婕妤,皇后,朕没想到你心恶毒如斯到这种地步,朕还以为封了晟儿做太子可以放下你心头的嫉妒,你当真是无可救药了,枉费朕一次次的原谅你,这次朕再也不会容忍你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皇后,以后给朕住冷宫里去”。 皇后惨然,那布娃娃是她每回恨华凤兰时来泄脾气的,也没下什么巫蛊术,可眼下真是百口莫辩,当即抓住她袍角凄然哭道:“皇上,咱们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当真如此狠心,晟儿啊,我的晟儿该怎么办,求皇上再给臣妾一次机会,臣妾再不敢了”? “晟儿朕自会好好抚养她的”,皇帝看她梨花带雨的哭倒在地上,满鬓凌乱,又想起她初进宫的日子,心下掠过一阵痛意,甩开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从凤阳宫里出来,皇帝亦是心神恍惚,轿撵行了一阵,雪棠宫的人过来禀报说是华婕妤醒了。 他忙让人抬了过去,到雪棠宫,里面竟是意外的平静,华凤兰靠坐在床上,乌黑如丝绸的长从肩头流泻,雪白的面容、惨白的唇像一朵凋落的梨花,脸上挂着泪痕,漆黑的凤眸呆呆的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看的人心暗疼。 皇帝看了她一会儿,才慢慢走过去,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渍,“脚疼吗”? 华凤兰这才回头看向他,绞着痛楚的眸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猛地用力推开他,伤心欲绝的哭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的孩子没了,你把我的孩子赔给我”。 “朕知你心里难过,朕也难过”,皇帝听她哭的声堵气噎,怕她伤着自己,忙怜惜的紧紧揽住她,“你才流产,脚也受伤了,别乱动好吗,孩子咱们将来还会有的”。 “我不要跟你过了,谁要跟你再有了”,华凤兰嘴上那么说,心却言不由衷的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又拉又扯,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 皇帝也不劝,也不推,只抱着她,让她哭个痛快,她哭的泪痕斑驳,细长的丝粘在脸上,好不惹人心疼。 等她哭累了,趴在他胸膛细细抽噎,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他才轻柔的拨开她脸上的丝,用丝巾细细擦拭干净,兀自望着她脸怔。 又过了会儿,她渐渐平静下来,抬头,一双喷火的双眼里透着咬牙切齿的恨意,“昨夜究竟是谁要害我”。 皇帝沉默了会儿,复杂的道:“是皇后,朕…已经下令废了她,把她打入冷宫了”。 华凤兰怔怔一愣,抽了口冷气,前天还瞧着皇后在桂花园对她挺客气的,怎么一转头就如此狠心对付她,简直要把她活活烧死,太恐怖了,不过总算是为她的孩子报仇了,手下意识的覆上自己的肚子,那里本就平坦,如今似乎更加平坦了。 一向泪又从中落来,皇帝见状,自责、悲伤又再次涌上来,柔声叹道:“是朕不好,朕没有好好保护你,你的腿…”。 “变得好丑了”,华凤兰哽咽的接过他的话,唇被用力的咬住,当时火烧伤她的腿的时候,那种疼痛她又如何感觉不到,事实上当时她觉得自己全身都要被烧死了似得。 “不丑,在朕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皇帝抚着她背脊,温柔的劝道。 “你每次就只会说好听的话”,华凤兰越难受,像只小野兽一样瞪着她,“昨夜要不是你回头去找皇后我根本就不会被火烧,你只不知道那火烧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有多疼、多怕,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朕以后不管生任何事,不管朕 再生气你,朕都不会再冷落你了”,皇帝哀伤、痛惜的眸深深的注视着她,他的眼睛乌黑深邃,她像是被吸附进去似得,竟情不自禁的靠入他怀里,眸光微低,突然看到他烧伤的手背时,猛地想起昨夜自己被火烧的在地上滚时,是他扑了过来,抱着自己滚进了水里。 此刻想来,也是不由得一惊,忙嗫嚅道:“你的手…”。 “朕只是手受了点伤,不碍事,倒是你,比朕伤的重多了,腿是不是很痛”?皇帝见她还关心着自己,有些感动,又有些欣慰她终于不再生自己气了。 “嗯,像火钻一样的疼”,华凤兰苍白着脸颔首。 “陈太医说了要疼上几天,你且忍忍,想吃什么东西,朕叫御膳房给你做”,皇帝轻柔的问道。 “我没什么胃口”,华凤兰摇摇头,汪公公从外头进来道:“皇上,靖王爷、丞相、枢密使、中书省等朝中大臣都进宫求见皇上”。 皇帝蹙起眉峰,华凤兰想废后这么大事肯定引起朝野震动,便道:“皇上若是有事就去吧”。 “可是…”,皇帝担忧的看着她。 “我没关系的”,华凤兰口气虚弱,勉强的道。 “朕…去去就回”,皇帝吻了吻她额头,又嘱咐了雪棠宫的人才离去。 他走后,华凤兰吃了些膳食,又从朱嬷嬷嘴里知道了昨夜生的事,她听了呆滞了许久,没想到后宫的险恶比她料想的还要可怕,只是皇后入了冷宫,那太子怎么办,说起来那孩子也真挺小的。 她胡思乱想,又慢慢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现身边多躺了一个人,皇帝紧挨在他身边,睡得很沉,双眉紧蹙,心事重重。 她一怔,想着他昨夜可能没睡觉,陪他躺了许久,到天黑时,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动,她正欲睁开眼,忽听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颇为惆怅、悲伤。 她复杂的睁开眼,“皇上在叹什么气”? “原来你醒了”,皇帝一愕,笑道。 “你还没跟我说为什么叹气呢”?华凤兰声音压低了几分,“是不是那些大臣因为皇后的事烦着你了”。 “是啊”,皇帝皱眉道:“为这事那些个臣子分成两派在御书房吵了一天,不过皇后罪证确凿废后是无法避免的了,只是鱼昭仪的事被那些大臣知道了,你爹和秦国公联名上书让朕赐死鱼昭仪,你不知道,这鱼昭仪是中书令的女儿,朕若赐死她不是得罪了中书令,再者说朕事先也答应放鱼昭仪出宫”。 华凤兰想起了自己和秦云荻,不知为何,倒觉得鱼昭仪也没那么讨厌了,“那皇上呢,皇上是想放她出宫,还是想赐死她,毕竟她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 “鱼昭仪刁蛮泼辣的作风也是被皇后撺掇,有什么说什么,倒是比那些歪歪绕绕的女人好一点,朕对她说不上喜欢也不讨厌…”,说到这,皇帝突然一顿,低头捏了捏她脸颊,笑道:“不过如果换成是你,朕一定会气得想杀掉你”。 “没有恨何来有爱”,华凤兰噗嗤一笑,紧紧的搂住他腰。 皇帝笑了笑,却忽然又叹了口气,“朕在想,这后宫的女人大概进宫前有些想必都是有心仪的人,像鱼昭仪这样的人怕也不是只有她一个,其实朕虽然拥有许多女人,可朕得到的是她们的身,从不是她们的心,其实要那些身有何用,朕宁愿只换的一个真心待朕的女人”。 华凤兰心中一动,将脸慢慢贴进他胸怀里,“幸好她们的心里并不是真的爱你,若是都爱上了你,那你的心我怎么抢的过来”。 她轻轻柔柔的话传来,确实狠狠的震荡着他的心,只觉得无比的甜蜜,低头万般柔情的寻了她的唇辗转吻住她,抚摸着她秀,喃喃呓语:“凤儿…凤儿,以后朕只要你一人”。 “那…皇后呢”?华凤兰含糊的问道。 皇帝脸上微滞,落在她的心里确实一阵梗痛,“皇上,其实你的心里也不是没有皇后的位置吧”? 朕是把皇后当亲人一样”,皇帝眉心伤感,“可她终究不知珍惜,只是可怜了晟儿…”。 “是啊,他那么小就没了娘”,华凤兰点头。 =================== 明日继续 废后 校园港 正文 争夺后位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争夺后位 皇帝微微垂首,“凤儿,如果…朕让你抚养晟儿如何”? 华凤兰一愣,脑子里闪过那个小婴孩的脸,几乎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皇上,我平时自个儿都照顾不过来,哪还能照顾小孩,你可以…让湘妃照顾,她是个细心的人”,其实她骨子里也不是特别喜欢那个小孩,她自问不是心胸宽敞的人,成日里面对一个自己所爱的人和旁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那滋味就像天天吃了黄连一样。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罢了”,皇帝也没勉强,说罢,深思的叹了口气,“这后宫里也只有湘妃让朕放心些了”绪。 “不准在我面前夸别的女人”,华凤兰不爽的瞪眼患。 “好啦,朕不说了”,皇帝哂然。 --------------------------- 后宫里少了皇后和鱼昭仪,一下子安静下来,华凤兰在床上躺了两日,陈太医过来为她换药时,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受伤的腿,虽然只是小腿,但看的叫她触目惊心,比她想象中的要丑多了,就算康复了恐怕也会留下疤痕,连她自己看着都觉得害怕,虽然说皇帝不在意,可后宫里那么多肌肤如雪的女人,时间长了,说不准他也会反感。 陈太医走后,她又抑郁了许久,再加上皇帝这两天虽然歇在这里,但白天都有事,少不了又让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婕妤,湘贵妃和容修容过来看您了”,朱嬷嬷进来禀报万,紧接着一抹胭脂色的身影从外头含笑的走了进来。 她讶异了阵,忙道:“臣妾给贵妃请安了,只可惜臣妾有伤在身…”。 “本宫知道,你好好躺着便是”,湘贵妃柔声打断了她的话,“本宫也是和容修容结伴来看看你伤势,本该早点来的,只是这几日皇上让本宫呆在长信宫静思己过,出不了门,才到今日才来,你的伤如何了”? “不就那样”,华凤兰苦笑了声,“倒是连牵累湘贵妃了,这事本来也和你无关”。 “毕竟中秋家宴是本宫一手策划的,没想到会生这种事,是本宫疏忽了,皇上还算罚的轻了”,湘贵妃摇头笑了笑,眸色有几分惋惜,“才几日时间,皇后和鱼昭仪都不在了,如今这后宫里是冷清下来了”。 “冷清了也好,省的像皇后那般恶毒的人闹得后宫惶惶”,提起皇后,华凤兰眼中憎恶的似要喷出火来。 “只是最可怜的是那孩子”,湘贵妃叹了口气,“如今皇上让本宫带太子殿下,这骨血相连,太子一直哭闹,本宫也没有当母亲的经验,唉”。 华凤兰不知该如何置喙这件事,索性沉默了下去。 湘贵妃又笑道:“本宫的哥哥前几年前往西域的时候在那得了一瓶天山玉雪膏,听说那瓶药膏是由最高的雪山上面的水和百年才开一次的优昙雪花所酿制的,有祛除疤痕让人返老还童的功效,本宫一直舍不得用,方才让人转交给了朱嬷嬷,虽然未必能让你的肌肤恢复从前,但是至少能将疤痕淡化些也是好的”。 华凤兰大吃一惊,“这天山玉雪膏臣妾不能要,臣妾听说此花千百年才能得一株,就算寻常人吃了也能颐养肌肤,延长衰老,若是在二十岁的时候服下,等你到了五十岁还是有着三十岁的容貌和肌肤,娘娘怎么能把这么贵重的礼物给臣妾”。 “你说的功效本宫也听过,可那得服用一整朵花,这瓶药膏里只有两瓣的分量,吃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成全了你,再说你的伤也是本宫的疏忽,你若不用,本宫也挺过意不去的”。 华凤兰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好再拒绝,连连道了谢,两人毕竟交钱不深,湘贵妃与她聊了会儿便离去了。 华凤兰疑惑的唤来朱嬷嬷,“我平日里与湘贵妃也不是很熟,还真是奇怪了,她竟然舍得把这么珍贵的药膏给我”。 “怕是为了后位吧”,朱嬷嬷若有所思的笑道:“婕妤有所不知,如今皇后被废了,后位不能长久空着,这两日便有许多大臣上奏折让皇上册立新后,如今后宫也就她位份和声誉最高,婕妤您又深得皇上的喜爱,她自然得与您打好关系,不过可惜湘贵妃的哥哥镇远将军近两年才提拔上来,到底是缺乏了威望,朝臣们定然会反对,镇远将军孤立无援,就算有皇上帮助要扶湘贵妃上位怕也难”。 华凤兰皱起眉,“这皇后才不过被废几日,又让皇上立新的皇后,就不能消停消停几日吗”。 朱嬷嬷叹道:“皇后空着也不是长久之策,宫里宫外的不少人想打这位置的主意,皇上若不早 tang点册立新后,朝堂之上后宫之内少不了又会乱起来,唉,老奴听说外头已经有不少人帮皇上在物色新的妃嫔入宫了,到时候皇后的位置很有可能由新入宫的取代”。 华凤兰心中一沉,越着怒,“后宫里少两个女人会死吗”。 “后宫里最怕的就是少女人”,朱嬷嬷道:“如今四妃空着,容修容从前是太后的人,现在虽然投靠了皇上,但是脾性到底登不上大台面,脾性也稍低,没什么朝臣支持,柔嫔又是出自乌平国的,那就更不可能了,那些大臣们还不趁此机会把自个儿女往里头塞”。 “那我倒宁愿湘贵妃做皇后了”,华凤兰闷闷的想,其实她不希望任何做皇后,她宁可那个位置空着。 “老奴也这么想,湘贵妃这人待人和蔼,是最适宜做皇后的”,朱嬷嬷不知她的心意,实话实说的附和,倒把华凤兰弄得更不开心了。 晚膳皇帝去了湘贵妃那,华凤兰用完膳后,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斜卧在榻上看书,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心中苦闷,到外面打起雷时,听到外头传来拐杖声,一会儿功夫皇帝便进来了,衣袖被淋湿了一大片,丝上还沾着玉珠。 她怔了怔,偏过头不看他。 皇帝笑了声,促狭着眉望着她,“怎么,朕不过是陪湘贵妃吃了顿晚膳,咱们的凤儿又小心眼的吃醋了”。 “我心眼没那么小”,华凤兰望着窗外的雨线,微垂的绝美小脸笼罩着一股淡淡的伤感。 皇帝只当她在吃醋,轻轻握住她两只小手,重叠,包裹在手心里,“朕是听闻她送了瓶天山玉雪膏给你,朕代你过去说声谢谢,二来晟儿这几天到了她那似乎不习惯,还感冒了,小孩子的感冒可大可小,所以朕才会过去瞧瞧”。 “那太子现在怎么样了”?华凤兰这才将视线转回来。 “好些了…”,说到这,皇帝眸子黯了下,“不过苦的还是孩子”。 “是啊,苦的可不是孩子”,华凤兰又想到了自己的肚子,眼眶微红,皇帝见状忙摩挲着她小脸笑道:“好啦好啦,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跟朕说说,今天有没有想朕”。 “你也没有想我,我干嘛要想你”,华凤兰哼了哼,使劲推他手臂,推不开,反而被他拢进了臂弯里,他的衣襟上有些潮湿,她忙挣扎道:“快去把衣服换了,免得感冒了”。 “朕的凤儿在关心朕,朕马上就去”,皇帝微笑的蹭了蹭她脸蛋,弄得她满面通红才离开。 他一走,她便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自从没了孩子后,她似乎变得多愁善感了许多,尤其是秋天的雨夜,萧瑟寂寞。 兀自出着神,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泛着清香的炽热怀抱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声音轻柔低哑,“你今天怎么了,还在想着孩子吗,别想了,等你伤好了后,朕很快再让你怀一个”。 她脸蛋红,嘟囔,“没个正经,你这两天在忙什么,我一直窝在床上,好闷”。 “等你伤好了,朕带你出宫走一走”,皇帝目光歉意的道:“这几天朝堂上的事实在太多了…”。 “你会不会立新皇后”?华凤兰突然问道,“听说已经有不少大臣在给你物色新人了”。 他失笑,又有些黯然,“朕不瞒你,是有不少,都是些几个大臣家的嫡女,如今呼声最高的是秦国公家的表侄女秦文璇和尚书省的女儿沈子珺”。 虽然早料到了,但是亲口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跟吃了辣椒一样,呛得眼睛疼,“这沈子珺好像还不到十四岁吧”。 “是啊,按照祖制能成为皇后的必须是嫡女,再加上朝堂之上如今都是这几位马首是瞻,所以只有这两个最受拥护”,皇帝忧心的道:“但是朕不能立她们,秦国公和尚书省一贯走的近,朕若立了她们这后宫等于便是太后的天下了”。 “你想立湘贵妃”?华凤兰扬眉。 “朕…想立你为后”?皇帝突然深深的看着她。 她心颤了颤,但很快便冷静下来,“你在逗我开心吧,我根本不可能”,若是一年前还有机会,可是她和秦云荻的那些事被人在祁天楼上看到,那些大臣怎么可能再立自己为后。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皇帝笑道:“你爹毕竟是三省之首,虽说手中的权利被他们分去了许多,大不如以前,但是余威犹在,而且眼下因着皇后的事靖王爷受挫,只要丞相肯花些功 夫周、旋也不无可能”。 “但是…我爹和秦国公的关系也模糊不清的,再者说你不是恼我和太后走的近吗,你就不怕我…”。 皇帝抵住她的唇,嘴角含笑,“朕现在决意相信你,而且以你的性子,一贯有自己的主见,朕相信太后和你爹也左右不了你,这样也好,你既不是靖王爷那边的,也不是太后那边的,更何况朕的私心里也希望你做皇后”。 华凤兰呆呆的望着他温柔如水的视线,仿若在做梦,“你…你真的这么相信我…”。 “朕信你”,皇帝点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你不想做朕的妻子吗”? 她眼眶热,“想”。 “那就可以了,明日下午你来御书房,朕让你和华丞相见一面,你爹如今是不怎么管朝中之事的,得由你亲自和他谈”,皇帝低头拥紧她。 --------------------- 翌日,华凤兰坐轿子前往御书房,到那时,皇帝正在接见朝中大臣,汪公公让她去内殿候着。 她喝了会儿茶,依稀可以听到外面的大臣无非是说些让他立妃的事,尤其是秦国公,言辞灼灼,好像逼着皇帝立他的侄女为后一样。 她第一次对秦国公产生强烈的反感,足足半个时辰后,皇帝才让他们离开,汪公公让人抬了她出去,华丞相还未离开,看到她时吃了一惊,“臣给华婕妤请安”。 “爹,您就别跟我行这些礼了,我可是您的女儿”,华凤兰想扶却不能去扶,只能嗔怪的道。 “可能是朕在这里让华丞相不自在了,正好朕肚子有些疼去如厕了,你们两父女先好好聊聊”,皇帝笑着搭上汪公公的手臂消失在屏风后。 “凤儿,中秋节那天你可把爹爹给吓坏了”,华丞相看到皇帝离开后,立即上前查看华凤兰的腿,“唉,你受苦了,现在如何了”? “好多了,没先前那么疼了”,华凤兰拉住华丞相的手,“爹,您应该知道皇上为什么安排我们见面吧”。 华丞相蹙起眉,“皇上是跟我说过,但是皇后不是那么好坐的,看着荣耀,实则危机四伏”,突然,顿了顿,他朝四周看了看,声音细弱蚊蝇,“别看皇后这次是罪证确凿,但是谁又知道她是罪有应得还是被陷害的呢”。 华凤兰一震,轻声道:“难道皇后是被陷害的”? “爹只是跟你打个比喻而已,真相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华丞相叹气道:“一旦你坐上去多少人虎视眈眈,你性子单纯,就算有皇上护着你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而且…皇上这位置还指不定能坐多久”。 华凤兰仔细琢磨着最后句话的意思,不安的道:“爹,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秦家想造反是真的”? “凤儿,有些话不要乱说”,华丞相警告的看了她眼,“若不是你,爹早就告老归乡了”。 “爹,您是朝中大臣,可以告老归乡,但我是后宫妃嫔,一辈子也只能老死在这里”,华凤兰伤感的道:“若是让旁的人做皇后我心里也不舒服,您还不如成全了我,帮我一次”。 华丞相复杂的道:“凤儿,你当真这么想做皇后”? “爹,我想做皇后”,华凤兰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就算只是个头衔,她也不想别人霸占着那个位置,她也想成为皇帝的妻子。 华丞相眸中涌起一缕缕纠结,屏风后突然出来一抹明黄的身影,“华丞相何不成全了凤儿的美意呢,朕也是真心想娶她为妻”。 “爹,我也只是想成为他的妻子而已”,华凤兰凤眸恳求的看着他,“您知道我的性格,我受不了我喜爱的人娶别人为妻”。 华丞相露出一抹苦笑,“好,爹答应你,尽力而为”。 “谢谢爹”,华凤兰大喜,与皇帝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仿佛看到了彼此眼睛里的甜蜜和喜悦。 “老臣…先告退了…”,华丞相暗叹了口气,说道。 “这件事辛苦丞相了”,皇帝微笑的道:“等凤儿伤好了后,朕带她私下里去丞相府住上两日”。 “谢皇上”,华丞相大喜,要知道自从华凤兰离开后,府里冷冷清清的,难得皇上答应他让女儿回来住两天,他自是高兴不过了。 ==================== === 明日继续 争夺后位 校园港 正文 但愿人长久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但愿人长久 秦国公府。 一场秋雨过后,庭院里的树叶凋零了一地,秦云荻站在窗口,华凤兰浅笑银颦的银子,再一次在眼前摇晃起来,他低低的叹了口气,“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荻儿,你又在想凤兰了”?刚从宫中回来的秦国公还穿着一身朝堂官服出现在身后,面露不悦,“眼下皇后被废,皇帝与靖王爷失和,姬秋白又被调去了外省,现在正是我们秦家崛起的大好时机,荻儿,你该振作起来了”配。 “爹,我知道”,秦云荻嘴角含着浓重的苦涩终。 秦国公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你看你,如今回来了,身上却哪有从前意气风的模样,我们秦家将来可都要靠你了,你不就是想着华凤兰吗,等他日咱们秦家登上了这皇位,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何况区区一个女人,她迟早是你的囊中之物”。 秦云荻忧郁的眉心剧烈的一动,“爹,可是真的”? “爹骗你做什么”,秦国公阴深的笑了笑,“只要你辅助爹,爹答应你,最多五年之内让华凤兰回到你身边”。 “不,五年太久了”,秦云荻拧眉摇头,他的凤儿,他怎么舍得让她呆在皇帝身边那么长时间,“对了,爹,您不是说要送表妹进宫为后吗”? “皇帝和镇远将军、靖王爷都不同意”,秦云荻苦恼的道:“先前想着不是你的表妹就是尚书省的女儿,尚书省是咱们的人,若是他的女儿能做上皇后也好,可谁知以华丞相为首,也有不少人举荐华凤兰为后”。 “凤儿”?秦云荻大吃一惊,“可是一年前的事我和她都被朝中大臣看到…”。 “是啊,可不是吗,开始我决计没想到她身上去”,秦云荻叹气,“可是华丞相从中周全,他毕竟也是两朝元老了,近年来不过是他低调行事,再加上如今连皇帝都支持华凤兰为后,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前几日皇上单独留下了华丞相,我猜想皇帝便是和他说了那事,果然,刚才我和他一道下朝的时候,他暗示了我皇帝是绝对不会封你表妹和沈子珺为后的,回来的路上我仔细斟酌了一遍,其实华凤兰做皇后也没什么不好的,总好比湘贵妃登上后位好,至少华凤兰没有她那般精明,她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对我们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爹就不怕华丞相背叛咱们”?秦云荻疑惑不已。 “别人会,但他不会”,秦云荻“嗤”的轻笑一声,表情高深莫测。 ----------------------- 不到半月,便有大臣陆陆续续将折子送至御书房,几乎除了靖王爷,剩余的都支持华凤兰为后。 御书房里,镇远将军谭长平抱拳恭喜的笑道:“臣恭喜皇上达成所愿”。 皇帝慢慢放下奏折,笑了笑,却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反而有几分忧烦,“华丞相比朕想象的还要速度有本事”。 “是啊,虽然华丞相近年来少管朝中大事,可没想到他在朝中还是有这般大的影响力”,谭长平仿佛明白皇帝的心思,意味深长的说道,“皇上终究是要当心此人啊”。 皇帝看了他眼,忽的一笑,“谭将军,倒是委屈湘贵妃和你了”。 “臣妹也知道她是无法登上皇后之位的”,谭长平坦然的道:“臣只管效忠好皇上”。 “嗯”,皇帝当即亲拟了奏折,让汪公公即日送去后宫,“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序,钦绍鸿图,经国之道,正家为本。夫妇之伦,乾坤之义。实以相宗祀之敬,协奉养之诚,所资惟重,华丞相之女华凤兰有贞静之德,称母仪之选,兹册其为皇后,即日搬至瑶华宫,钦此”。 华凤兰呆若木鸡,虽然爹爹答应会帮她忙,可也没敢抱着全部的希望,毕竟自己登上后位应该很多人反对的,圣旨来的突然让她惊喜不已。 “老奴恭喜皇后娘娘了”,汪公公笑眯眯的道:“皇上说了,等再过一个月,您伤好后为您举办一个封后大礼,昭告天下,您得好好养伤啊”。 “谢皇上”,华凤兰激动的接过圣旨,“也谢谢汪公公了”。 “奴才惶恐,那是奴才的责任”,汪公公又道:“今日皇上会歇在湘贵妃那,皇上说了,让娘娘多担待担待”。 “我明白”,华凤兰点点头,照理说该是湘贵妃即位的,没想到反而让她后来居上,不知道湘贵妃会不会恨她。 < tang/p> -------------------------- 翌日,华凤兰便着手让人搬回了瑶华宫,和雪棠宫比起来,这里有着精致的亭台楼榭,明澈的瑶湖,连宫殿里的摆设都和她一年前离去时一模一样。 宫门口,依旧挂着去年皇帝亲手绘制的纱灯,诗句依旧是当初的诗句:钟情怕到相思路,盼长堤,草尽红心,动愁吟,碧落黄泉,两处难寻。 华凤兰瞧得失神一笑,想不到一年后再看到这两句诗,心境竟是完全不一样的,从前只有对他文采的讶异,而今只觉胸口泛了蜜一般的甜。 只是唯一遗憾的是祝菀不能同她一块来。 到了下午后宫等人陆陆续续亲自来道喜,她如今是皇后,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往日里在她面前尖酸刻薄的容修容、柔嫔等人也是收敛起来,恭恭敬敬。 湘贵妃是最后来的,笑脸盈盈,“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 “不必多礼,贵妃坐吧”,华凤兰观察着她脸色,见她并无不悦,暗暗想道,这人不是心机深沉,便是不在乎皇帝。 “臣妾这次来一来是恭喜娘娘,二来是想将凤印交还给娘娘的”,湘贵妃让人捧了一个金黄色的凤印过来,“如今娘娘是皇后,这后宫里的事自然得交还给娘娘打理了”。 “这…”,华凤兰一时踌躇,毕竟这凤印是当初皇帝亲自让湘贵妃接手后宫事宜的,如今皇帝也没下命令,她自是不好接,再说这管理后宫的事虽然掌握了后宫权利,可也是个大麻烦。 湘贵妃接着笑道:“臣妾如今要照顾晟儿,又得管理后宫的事,怕是管理不过来”。 “皇上驾到”,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宣扬。 皇帝从外面进来,看到殿里的两人微微一愣,朗笑道:“湘贵妃今日怎的过来了”。 “臣妾是来给娘娘道喜的顺便交还凤印”,湘贵妃温柔的笑说。 皇帝目光瞥了盘里的凤印一眼,“皇后初登后位,伤势又还没好,对后宫的事也并不熟悉,这后宫的事还是先由你处置吧,若是忙不过来,赶明儿你再让内务府多调两个嬷嬷去信阳宫帮忙照顾晟儿”。 “臣妾谨遵圣意”,湘贵妃微笑的点头。 “天色已晚,一道吃过饭再回信阳宫吧”,皇帝柔和的说。 晚饭是三人一道吃的,湘贵妃性子非常温柔,饭桌上很少说话,吃过饭便告辞了。 华凤兰则是为了凤印的事有些恍惚,虽说她也确实不想打理后宫,可瞧着皇帝的意思好像完全没有让她接手后宫的打算,她隐隐有种感觉,皇帝似乎并不放心她,她更信任湘贵妃。 “皇上,船准备好了”,汪公公进来禀报。 皇帝点点头,牵过她的手,“今夜秋高气爽,与朕一道去瑶池上划划船”。 她一怔,点了点头。 夜晚的瑶池倒映着天上的繁星,仿若明亮的钻石泛着璀璨的光芒。 泛至湖中,华凤兰披着单薄的裙衫趴在小船边上,乌黑的丝被风吹得缕缕随意飞扬,这样的夜晚与心爱的人一同游湖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姬赫遥的大手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她的丝,“朕不让你管理后宫的事是想保护你,宫廷里那些弯弯绕绕的事事非非你应付不过来”。 “皇上你在小看我”,华凤兰毫不心虚的撇嘴。 “朕哪敢小看你,朕是希望你一直这样”,姬赫遥低头注视着她,目光柔和而恳切,“不要变”。 华凤兰心跳怦然,轻声道:“只要你不喜欢湘贵妃就好”。 “傻瓜”,姬赫遥轻声失笑,笑声在夜色中清朗愉悦,“凤儿,一个月的封后大殿那夜朕会为你举办一个盛大的册封仪式和洞房花烛夜”。 华凤兰满面羞红的瞪了她眼,“不是早就办过了吗”。 “那不一样”,姬赫遥搂住她的肩,眸中荡漾着柔柔的情意,“从前是朕逼你入宫,你也不愿意,这次朕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的”。 华凤兰顿时明白他的心意,俏脸绯红的低下头,埋入他怀里,“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姬赫遥安静的抱着她,漫天的星光仿佛在微笑的注视着他们。 ------------------------- 楚仪三十五年,正史记载,楚仪国华丞相之女华凤兰被册封为遥帝最后一位皇后。 那一日,有文武朝官记载皇后那一日一袭华丽的金丝缝制的凤袍,堪称惊鸿绝艳、冰肌玉骨。 夜,皇后乘孔雀顶轿至承乾殿,从命妇手里接过金如意和苹果,跨国火盆,走入暖阁里,厅内金玉珍宝、富丽堂皇,里面铺成着长长的红地毯,两边挂着一排排的红色灯笼,灯笼上依稀可见女子的各种绝色倩影,丹青妙笔,惟妙惟肖,上面还提着各种诗词佳句。 她轻“啊”了声,再仔细望去,那上面的人可不正有几分像她吗。 “喜欢吗”?皇帝一身红色的龙袍上绣着飞龙,头戴金冠,嘴角含笑,今夜的他格外的丰神俊逸,神采奕奕。 华凤兰目眩神迷,呆了会儿,半响才道:“你画了多久”? “朕只问你喜不喜欢”?皇帝复又重新含笑的再次问道。 她朝他走去,凤袍下纤纤素手轻轻的握住他指尖,仰起头,如花的幸福笑容绽放在脸上,“喜欢”。 皇帝轻轻的吻了吻她手背,嬷嬷笑着提醒,“皇上,该举行仪式了”。 华凤兰一愣,白天在太庙、太和殿三跪三拜的弄了好几次了吗,怎么晚上还有仪式。 皇帝仿佛看出她的心思,笑道:“那都是封后的祖制仪式,咱们还没有行夫妻之礼呢,在朕心里,朕今日立的不是皇后,只是娶妻”。 华凤兰大为感动,只觉得无限欢喜与感动,当下像寻常夫妻般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然后是一起喝合卺礼,两人臂腕紧紧扣在一起,仰头喝下,带着醉人的果酒入腹,两人心肝脾肺似乎都甜了起来。 喝过酒后,两人一同走入喜气盈盈的寝宫里,巨大的紫檀雕龙大床上铺着龙凤喜被,圆圆的顶圈,折叠成绣工精细的红色罗帐,床上摆着一只小桌子,桌上放着寓意多子多孙的百合、花生、莲子等食物。 “娘娘请吃一个”,嬷嬷亲自夹了一个子孙饽饽到华凤兰嘴边上,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疑惑的看了皇帝一眼,见他点点头,才咬下去,便皱下眉头,嬷嬷立刻问道:“生不生”? “生”,她脱口回答,“都没煮熟”。 屋内响起一片轻笑,嬷嬷笑道:“生才好,老奴恭祝皇上和娘娘百子千孙”。 华凤兰这才明白过来,羞得面红耳赤。 皇帝微笑着朝嬷嬷们摆了摆手,“都出去吧”。 寝宫内,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喜烛燃烧的声音,皇帝望着她在烛光下醉人的脸色,睫毛纤长浓密,一根一根的,如蒲扇般微微卷翘,嫣红的唇上抹着的口脂,娇艳欲滴,耳垂上细小的金镶东珠耳坠,衬得她耳朵小巧玲珑,颈项上的线条优美,美得白璧无瑕。 她被他盯得脸颊像火一样,轻轻咬住下唇,微抬的凤眸烟波流转间不自觉的妩媚迷人,摄人心魄。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皇帝轻轻握住她的手,琥珀色的瞳孔含情脉脉。 华凤兰心神如醉,脱口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皇帝欢喜的一笑,华凤兰低头缓缓从脖颈里取出半块透白的玉佩,“还记得你送我的这块玉吗”? “自然记得”,皇帝连忙从腰间里取出相似的半块金凤玉,笑吟吟的道:“虽然摔碎了,但是我们一人一半,朕与你永不分离”。 “咱们之间就像这块玉名一样”,华凤兰轻轻依偎进他胸膛里,“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你说咱们会不会像当初的皇甫翊和姬子夜一样相爱”。 “自然会的,但是朕与你要长相厮守,她们虽然相爱,但到底是悲剧收场”,姬赫遥感叹的道:“其实这块玉还是我娘留给我的,听她说是有一回父皇喝醉了酒随手赏赐给她的,她觉得这块玉佩意义非凡,一直舍不得丢,那几年朕和母后生活过的苦不堪言,她也从来没有舍得拿这块玉佩去送人,她总说寻常人拿了这块玉佩是玷污了它”。 “你娘一定是个情深的人”,华凤兰由衷说道:“这块玉在你父亲手里是是暴殄天物了,他那样花心的人怎懂得这玉的真谛”。 “是啊”,姬赫遥忧伤的点了点头,“她一心 爱慕着父皇,只可惜父皇那样三心两意的人又怎会将她放在心上,所以她总是常常拿着这块玉喃喃自语,既是一点都不在乎,又何必要给她这块玉”。 ==================== 但愿人长久 校园港 正文 美丽的清晨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美丽的清晨 “你父皇是一个不懂感情的人,对他来说这块玉和寻常的玉没什么区别”,华凤兰不禁有点同情那位从没见过面的怜修容,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多么的痛苦。 “你说得对”,皇帝叹息。 “既然这么重要的玉,那你当初又怎么会给我”?华凤兰抬头,凤眸俏皮:“当时我都不知道是你,你就不怕我认不出那块玉随手丢了”膛。 “朕不知道,朕当初不知怎地就留下了那块玉”,皇帝略一思量笑了笑,“如若你要认不出来丢了那只能说你见识浅薄,又或者咱们有缘无分,也不能强求,可朕想既然老天爷让你的纸鹤飞入朕的窗户里,那定是有原由的”。 “羞也不羞”,华凤兰娇笑的刮了刮他下巴,容颜粲然,皇帝脸色一凝,猛地将她压入龙凤喜被里镰。 她羞涩的凝视着他,寝宫内的一切都是红彤彤的,他俊逸的脸也染上了一层别样的艳色,深邃如大海的眼瞳,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都仿佛一笔一画深深的刻进她心底,心不禁的砰砰跳动起来,有些紧张也有些甜蜜。 “凤儿…”,皇帝低头吻了吻她额头,手摘下她头上的凤冠,脉脉轻唤。 她心脏跳动的要从嗓子口蹦出来:“皇上,我身上的饰物还没摘掉”。 皇帝温润的睫毛微微一扬,嘴角勾起责备的笑意,“还叫朕皇上”? 她满面通红,“姬郎…”。 皇帝眼神震动,猛地低头深深的吻上她双唇。 绣着鸾凤的红罗帐幔缓缓落下,窗外,星光璀璨。 醒来已是天明,燃烧了一夜的烛火挤满了珊瑚垂泪的烛蜡,殿中温暖,华凤兰静静的躺在他宽广的胸膛里,皇帝还没醒,两人微微潮湿的汗水黏贴在肌肤上,她抬头看着他沉睡中的容颜,呼吸均匀,她调皮的指尖刻画着他的轮廓。 他眉头动了动,抬手拍了拍她,目光带着浓浓的睡意和宠溺,“别吵,让朕再睡会儿,好久没说过懒觉了,好困”。 他翻了个身,臂膀搂住她的腰,又闭上了双眼。 “那我去洗个澡”,华凤兰到底是不忍,蹑手蹑脚的拿开他手臂,往偏殿的天然浴池里走去。 这里和瑶华宫的不同,是从地底渗出来的天然温泉,宫女们早准备了花瓣牛仔在里面,沐浴过后,全身泛着醉人的清香。 沐浴完过后,换上一身软银轻罗白水裙,外罩品月缎绣轻纱,走到化妆台前,打开梳妆盒,亲自梳了一个简单的髻,画上柳眉,取出烟花水粉,点上唇脂,再挑了一支蜜花色水晶钗插上去,再挂上白玉耳坠,金镶玉手镯,对镜一看,只觉镜子里的女子凤眸盈盈,光华波动,眉心的桃花竟是格外的怒放鲜艳,更添妖娆艳丽之色。 “凤儿…”,身后突然传来皇帝沙哑的轻唤声。 她回过头去,见皇帝坐在龙榻上,看到她时,琥珀色的双眸一亮,“凤儿,你今日真美”。 “今日是咱们大喜的第一日自然得弄美一点”,华凤兰羞涩的看了他的回过头去,眼波似水,玉面沁霞。 皇帝难得见她这副模样,看呆了眼,喃喃道:“早知如此,朕便早些醒来为你亲自梳妆画眉”。 “算了,要是由你来只怕把我弄成丑八怪去”,华凤兰娇嗔的瞪了他眼,起身让等候在外的宫女进来,其中一个托盘上放着一件白色的衣袍,上面是金色的线绣着一朵朵木槿花,只是那花色并不整齐,皇帝看的微微皱眉,“这是新作的衣衫”? 宫女们噗嗤笑了声,朱嬷嬷道:“这是娘娘亲手为皇上做的”。 “噢”,皇帝诧异的眉头扬的老高,“怪不得这花色绣的这么的…特别…”。 华凤兰不爽的哼了哼,“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做衣衫,你要是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就算这是破布朕都要”,皇帝忙扯了过来,展开看了看,除了花色绣的有些不好看之外,其余倒还可以。 “我帮你穿”,华凤兰心下一甜,亲自为他穿上,却现袖口稍短,她不满意的皱起眉头,“算了,还是让我修改下,下次再穿吧”。 “不了,朕瞧着挺好的,大喜第一日自然得穿着新娘子做的衣衫”,皇帝轻轻一笑,拿腰带系上,铜镜前一照,邪邪的一笑,“凤儿做的衣衫果然不一样,穿着哪都好看”。 “臭美”, tang华凤兰一笑,殿内的宫女和嬷嬷也都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皇帝也浑不在意,轻轻握住她手,“还记得朕答应过你什么吗”? “什么”?她好奇极了。 “朕说过等封后典礼过后允你去丞相府住两日”,皇帝笑眯眯的道。 “姬郎,你真好”,华凤兰大喜的扑入他怀里,“我以为你是随口说的,可是我现在是皇后,不能随便出宫的”。 “自是不能,但是为了朕去青莲峰祈福就不一样了”,皇帝笑道:“朕白日里还有政事要处理,到了晚间朕会去丞相府瞧你”。 “那我等你”,华凤兰喜悦的搂住他脖子,好不甜蜜。 --------------------------- 用过早膳,华凤兰便坐了轿撵出宫,到了丞相府,华丞相提前收到消息早率领府中在庭院里等候多时,“臣叩见皇后娘娘”。 “爹,我早说了让您无须行礼了,我这次本是借着去青莲峰祈福的幌子来这里的,皇上说了要低调”,华凤兰搀扶着华丞相起来,目光看到他身后跪着的削瘦小身影,眼眶一酸,忙冲过去亲自将她扶起,“菀儿…”。 一张疤痕斑驳的脸露了出来,华凤兰一呆,顿觉自己的心被鞭子抽了一顿似得疼,微红着眼眶缓缓抬起手指往她脸上触碰过去,“没想到皇后这般狠,竟把你弄成这样子,菀儿,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娘娘,您别自责,皇后如今不是也得到了报应了吗”,祝菀微笑的摇头,眼睛里却不自禁的涌动着晶莹的泪,“奴婢没什么关系的”。 “怎么没关系,女子最注重的便是容貌”,华凤兰心中突然一动,“有了,朱嬷嬷,你快把湘贵妃送的那瓶天山玉雪膏给我”。 朱嬷嬷不情愿的道:“皇后那可是湘贵妃为您去腿上疤痕的,分量本就少,您自己用都不够”。 “我知道,可是比起我的腿来,如若能治好菀儿的脸不是更好吗”,华凤兰不满的说。 “娘娘,千万不可”,祝菀惊慌失措的摇头,“您是万金之躯,治好您的腿更重要”。 “我的腿平时都穿着衣服盖着,可是你的脸不一样,再说了,你是为我受的伤,我自然要治好你”,华凤兰二话不说直接抢了天山玉雪膏递给她,“拿去用,不准还给我,这可是皇后亲自下的命令”。 华丞相哂笑,“既然娘娘要给你,那你就收下吧”。 “谢娘娘,娘娘大恩祝菀没齿难忘”,祝菀流泪磕头道。 “快起来,你从小跟着我长大,咱们早已情同姐妹了”,华凤兰再次把她拉起来,“别都跪在外面了,进屋里去吧,我都好久没回家了”。 “爹中午让厨娘做了你从前最爱吃的菜”,华丞相笑呵呵的和女儿一道往大厅里走,“凤儿,瞧着你能走路爹就放心了”。 “只不过是被烧伤了点罢了,又没变瘸了”,华凤兰高兴的道:“爹爹,这次要不是您,我还做不了皇后呢”。 华丞相朝后面的奴仆们摆了摆手,等屋里只剩她们父女两才突然说道:“凤儿,听说这后宫的凤印还是湘贵妃手里”? 华凤兰点了点头,笑道:“我是管不来后宫这些事,再说您知知道我平日里最怕麻烦了”。 “由湘贵妃管也好,你坐实了一宫之主的位置,湘贵妃掌握了后宫实权,实则你们两个如今再后宫里旗鼓相当”,华丞相暗暗感叹皇帝这招倒是下的高明啊。 “爹,我听说…秦家有谋反之心,是真的吗”?华凤兰复杂的问道。 华丞相脸色一变,“谁跟你说这些的,皇上”? “爹,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如今也是皇后,有些事合该也让我知道,我毕竟和皇上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夫妻本就该同心”,华凤兰认真的道。 “不错,太后和你秦伯伯是有这个心思”,华丞相缓缓点了点头,眸色凝重,“凤儿,这些话你可千万不能去跟皇帝说”。 华凤兰点了点头,谋逆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她如果说了岂不害了秦云荻,“真没想到秦伯伯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爹,您得帮皇上”。 “凤儿,这事爹不能管”,华丞相苦笑,“早些年爹和你秦伯伯做过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掌握了爹不少证据,如果他交了出来,别说你皇后位置不保,咱们华家会满门抄斩啊”。 “怎么会”,华凤兰大骇,手脚凉。 “这也是爹为什么不支持你做皇后的原因,也是你为什么去了广寒岛爹一直没去救你”,华丞相长长叹气,“广寒岛虽说孤独冰冷,但是至少那里是整个皇宫最安全的,秦家谋逆是从先皇在世就开始准备了,当年太后扶当今皇帝上位,是想着他是个瘸子好利用掌控,谁想圣上聪慧,拉拢了靖王爷等人,可谁想皇后又会被废了,如今皇上和靖王爷产生隔阂,你还不知道自从皇上下圣旨册封你为皇后之后,靖王爷一直没有参与过早朝,被调去桑洲的姬秋白听闻他姐姐的事,似乎也有所异动,我料着没错的话他们可能会在桑洲那边自立为帝”。 “我从来没听皇上说过”,华凤兰呆住,似乎不相信一般。 “皇帝接手这个江山时早就千疮百孔了”,华丞相眉宇间亦是浓厚的忧愁,“他和你说这些也没用,若不是你说想做皇帝的妻子,爹也不会助你登上皇后,如今爹在这朝堂上的位置是进也进不的,退也退不了,凤儿,你也不要参与这事,这是你管不了的”。 “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皇上的皇位不保”,华凤兰被一阵害怕充斥,如果国破家亡,她和姬赫遥又该怎么办。 “此事看皇上安排了,再说他还有镇远将军和谭将军这两名猛将,京城里固若金汤,你秦伯父要想谋反也难”,华丞相强自笑了笑,“别说这些了,皇上比咱们想象的都要聪明睿智,都中午了,咱们父女两好久没一块吃饭了”。 华凤兰心事重重的点点头,其实哪有心思吃饭,许久没有吃过的家常饭菜也觉得没多大胃口,她原想着还能与皇帝长相厮守,可在这风雨飘扬的江山之中,只怕转眼就会成为过眼云烟。 ------------------------- 夜晚,姬赫遥从宫中出来,还未踏进流霜阁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琴音。 他悄悄进去,便见华凤兰坐在幽静空旷的庭院里,素手撩拨着琴弦,琴声哀怨缠绵,凉爽的秋风将梧桐树上的落叶徐徐吹落,竟是有几分凄凉。 一曲作罢,庭院里忽然响起一阵掌声,“没想到凤儿还弹得一手如此好琴”。 华凤兰静静的看着他,轻声道:“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朕看你弹的入神,不想打扰”,姬赫遥上前打量了她眼色一会儿,关切的牵起她手,“今日是咱们大喜的第一天,怎的一脸愁绪的模样,能回丞相府住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没什么”,华凤兰别开脸,随手拨着琴弦。 一只大手忽然握住他,他的手带着她的手,轻拢琴弦,唱道:“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一曲作罢,嘎然而止,她回头看着压在肩膀上柔情四溢的双眼,心里的阴影莫名的消散了许多,羞嗔道:“你个没正经的”。 “朕说的是实话”,皇帝微笑的从后面抱住她。 她靠在他怀里,凝视了他会儿,望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我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 皇帝听得低低笑,“朕还想着以你这调皮的性子恐怕会去外头逛了,没想到你竟在家里弹琴”。 华凤兰眸子一黯,“没心情去”。 “是不是想朕陪你去”,皇帝促狭的挑眉,弄得她好笑又好气,“你少自作多情”。 “什么话”?皇帝好奇的问道。 她蹙了蹙眉,道:“他和我说自从你册封我为皇后之后,靖王爷一个月没有上早朝了”。 皇帝眼神微沉,“是啊”。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华凤兰从他脸色看出了几分,心中更加担忧,“早知道我就不做皇后了,这样你也不会和他弄僵,我听爹爹说姬秋白可能会在桑洲自立为帝”。 “没想到你爹爹会和你说这些”,皇帝暗然笑道:“朕也原想着靖王爷是和朕一路的,他该体谅朕,到底是朕想多了,他这些年尽心尽力的辅佐朕,无非也是想成为权倾朝野的王爷,可惜朕让他失望了,他也让朕失望了,其实皇后被废朕也是无可奈何,她做了那么多错事罪证确凿,朕不废也得废”。 =============== ========= 明日继续 美丽的清晨 校园港 正文 变心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变心 “但是…如果他自立为帝,对你可不是好事”,华凤兰担忧的道:“最苦的还是黎明百姓”。 “你说的不错”,皇帝满脸无奈:“朕也想成为千古圣君,让楚仪国恢复当年先祖在世时的繁华,只可惜生不逢时,内有奸臣当道,外有乌平国虎视眈眈,朕早有预感,朕在位时,定会有一场战争生,凤儿,你会怕吗”。 若说原来还是担心的,可此刻他这般温柔的注视着自己,华凤兰突然觉得无所畏惧,反手握住他的手,“不管是输是赢,只要我们不分开就好了”誓。 “能听到你说这些话,朕真的很欣慰”,皇帝与她清澈的眼睛对视,他不由得胸中热血上涌,深深的吻了下去,她身上的梨花香荡漾在鼻尖,这一刻,情愿岁月禁止敦。 ---------------------- 寅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他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起身,又坐回床榻边,将被褥拉上点,掖紧她露在外面的肩头,为她撩开额间一抹被汗水濡湿的丝。 “你要走了吗”?一只玉臂突然伸出来握住他手,凤眸含着惺忪的疲惫和眷恋望着他。 “还要赶回宫上早朝,吵到你了吗”?皇帝轻柔的将她玉臂塞进被窝里,入了秋,夜间天气沁凉,一不小心便会着了凉。 “你看你大半夜的还要赶回宫去,也没睡好,今天晚上就别来陪我了吧,好好的在皇宫里休息,我明天一早就回宫”,华凤兰不忍心的说道。 她关切的双眼缓缓的渗透着他的心,皇帝禁不住,低头俯首亲亲吻了吻她面颊,胸腔中,充斥着浓浓的幸福,“好,你快睡吧,朕走了”。 他站直身子,又深深的望了她眼,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听到他远去的声音,华凤侧身将身子钻进他刚才睡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有他残留的龙涎香味,她闭上双眼,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 早上起来,祝菀亲自帮她梳的头,如云的蓬松青丝经由她的手梳的笔直,然后再一束一束的挽好,她的目光时不时的望了眼镜子里光彩照人的华凤兰,只觉微微恍惚,爱情果真是神奇极了,“奴婢很久没有看到娘娘这么幸福的模样,上回在宫里娘娘整日里无精打采呢”。 “皇上现在待我很好”,华凤兰嘴角绽放的笑容宛若被清露滋润过的蔷薇,明艳夺目。 祝菀眉心掠过抹复杂,“那秦公子呢,奴婢…前几日还见过他呢”。 华凤兰愣了愣,祝菀轻声道:“奴婢出宫后一直住在流霜阁,那日半夜里起床时现娘娘秦公子坐在您房间里,奴婢瞧他模样还是对娘娘您恋恋不忘”。 华凤兰心头微微触动了下,有丝难过的叹了口气,“云荻哥哥是个好男子,但愿他能够早点放下来”。 “有些话娘娘终归得自己说清楚”,祝菀惋惜的道:“您若不说,秦公子怕是自己也解不开心头的结”。 “你说得对”,华凤兰默默转头,望向窗外,那一次在庆东县,他对自己那般情深,再叫她开口,不知道会有多伤害他,可是再不忍心也得叫他死心才好,此生,毕竟是她对不起他了。 “娘娘,弄好了”,祝菀忽然说道。 她再次往铜镜里看去,里面的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玉树临风,俊美绝伦的公子,她莞尔一笑,“好久没出宫了,今日咱们去以前常去的沁湖走走”。 --------------------- 沁湖,碧水浩淼,龙舟繁多,一艘华丽的小舟上船头上,站立着一抹艳丽贵公子的俊美身影,雪白的袍服,在阳光下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眺望着远处的风景,手拿折扇,好不风流倜傥,只叫周围船上的人看的呼吸窒。 不远处,有缕缕缠绵的琴音传来,华凤兰望过去,不远处的龙船上,一命美丽的女子正边弹着琴边朝她投来含情脉脉的眼神。 她莞尔失笑,一旁的祝菀“扑哧”笑道:“小姐,您就别站在船头了,您看您折煞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都说了叫我少爷”,华凤兰没好气的瞪了她眼,祝菀递给她一块天花楼的玫瑰酥,她吃的口齿泛香,“真好吃,等会儿我还要去碧湖楼吃烤鸭、清蒸桂花鱼”。 “少爷就是个吃货”,祝菀刚说完就被她扇子给敲了下,华凤兰哼道:“等会儿你别吃”。 祝菀吐了吐舌头, tang眸光一瞥,突然指着远处一艘繁华的花船叫道:“那船上好像有人打起来了,咦,那身影好眼熟,好像是云荻少爷”。 华凤兰错愕的望过去,可不正是秦云荻,和他缠斗的是个女子,水芙色的长裙,身姿如拂柳,颇为眼熟,“好像是绿茉…”。 她猛地想起来,可不是一年前陷害她的绿茉,后来她重回后宫一直没见过她,向别人打听也说自从祁天楼的事生后,她便离奇失踪了,怎出现在宫外,“快把船摇过去”。 “娘娘,可不行,太危险了”,朱嬷嬷阻拦道。 华凤兰不理她,只对后头乔装的宫中侍卫厉喝道:“那女子跟我有些过节,你们快点把她抓了,我有话要问她”。 几名侍卫面面相觑了一阵后,踏水跳上去和秦云荻飞快的将绿茉擒获住,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无法动弹。 “云荻哥哥,这出什么事了”?华凤兰在众人的扶持下,走上花船,这才现地上死了不少人,还有些莺莺燕燕的女子躲在船里,她愣了愣,秦云荻已经大喜的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凤儿,你怎么会来这里”? “大胆,我们娘娘的手岂是你随便能碰的”,朱嬷嬷怒斥的上前推开他,“秦公子,注意你的身份,如今在你面前的可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皇后…”,秦云荻张了张唇,黑眸里溢满了深深的哀痛和苦涩,是了,他如今可是皇后了,他握紧手中的剑,半响才强忍住心头痛苦的情绪,低声道:“方才谢谢皇后的帮忙了,若不是你我恐怕也擒不住这女子”。 “这…不是绿茉吗”,华凤兰走到绿茉身边,冷冷一笑,“没想到咱们还有再见的一日,本宫一直好奇当初你为什么要陷害本宫,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绿茉不语,只用愤怒的眼神瞪着她。 “秦公子,麻烦你解开她的穴道”,华凤兰道。 “这…”,秦云荻犹豫了下上前在绿茉身上点了两下,绿茉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喉咙突然吞了吞,秦云荻脸色大变,猛地朝她后背拍了一掌,她一口鲜血喷出来,突然脸色惨白的倒了下去。 秦云荻探了探她鼻息,皱眉道:“她服毒自尽了”。 华凤兰吃了一惊,她是听说过有些人为了防止自己泄露秘密,在牙齿里塞了毒药,也不知绿茉她究竟是谁的人,竟然宁死也不肯泄露秘密。 “算了,此女子是京中头号刺客,她是刑部捉拿的犯人,也是罪有应得”,秦云荻还剑如鞘,柔声安慰。 华凤兰失神不语,倒是朱嬷嬷冷笑了声,“据老奴所知,皇上虽然让秦公子回京了,可您如今只是庶民一个,似乎没有资格捉拿犯人的权利”。 “这位嬷嬷您有所不知,此等女子杀了楚仪国不少达官贵人,掳劫金银财宝,就算草民只是一介庶民,捉拿这等十恶不赦的犯人也是每一个楚仪国子民的职责”,秦云荻不慌不忙的道。 朱嬷嬷面露不悦,华凤兰连忙道:“算了,朱嬷嬷,秦公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娘娘,您不是说要去碧湖楼吃饭吗,现在时候不早了,也该过去了”,朱嬷嬷低声提醒。 “是啊,皇后您从前就很爱吃碧湖楼的食物”,秦云荻怅然的说道:“草民也正想去碧湖楼吃饭,正巧顺路”。 朱嬷嬷气节,华凤兰尴尬的道:“不了,本宫打算回丞相府吃饭,嬷嬷,咱们走吧”。 说罢,转身在祝菀的扶持下上了小船,她始终背对着花船,直到船开出了一段距离,才回首望过去,现秦云荻还痴痴的立在船头,默默的望着她。 她心中一酸,朱嬷嬷提醒道:“娘娘,您知道皇上平日里最忌讳您与秦公子的事了,为了皇上着想,以后遇到他您都应该避开走才是”。 “我知道,我刚才是因为瞧见了绿茉,朱嬷嬷,你吩咐下去,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皇上,我和秦公子只是偶然相逢,我不想因为这样弄得皇上不开心”,华凤兰恳求道。 “您放心吧,老奴还是站在您这边的”,朱嬷嬷点了点头,可这心里却依旧觉得不踏实。 生了上午的事后,华凤兰也不敢再出府去,下午陪着华丞相下棋,到了晚上,皇帝没再驾临,她想着绿茉和秦云荻的事也睡不着,半夜里,翻来覆去的,突听窗户传来轻轻打开的声音。 “谁”?她警惕的坐起,正 要大叫,一抹黑色的身影跳了进来,扯开面巾,露出一张俊美的脸,“是我”。 “云荻哥哥…”,华凤兰吓了跳,“你怎么会来这”? “除了来见你我还能来做什么”,秦云荻双眸激动炽热的望着她,“我真怕你出事,那一日我看到你被皇帝强行带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这阵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只可惜咱们虽然同在京城,却无法常常见面”。 华凤兰皱下眉头,“云荻哥哥,我现在是皇后了…”。 “我知道,那又如何,我今日来便是要带你走的”,秦云荻走上前拽住她手腕道:“你不能回宫了,今天我抓绿茉的事你从中帮了忙,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华凤兰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绿茉是皇帝的人,上午我本来就想和你说的,只是当时你身边有不少人,我不好说”,秦云荻冷冷的道:“祁天楼的事我早有怀疑,这一年来虽然我去了桑洲,可太后和我爹从来没有停止过追查这件事,谁料到那日过后绿茉突然在皇宫里失去了踪迹,知道前些日子京城首富江崇的我才追查到江湖中一个神秘刺客团身上,这个刺客团的首领就是绿茉,这几年来,和我们秦家来往的不少达官贵人都是莫名其妙死在她们手上,我本来想拷问绿茉的幕后主使,可惜她服毒自尽了,但是我敢肯定她背后的人一定是皇帝,一年前的事也是皇帝指使的”。 华凤兰呆了呆,直到秦云荻拽着她往窗户走去,她才回过神来挣脱开他,“我不能跟你走,云荻哥哥,你说的这些都是你自己的臆想”。 “我敢用生命跟你保证,你明日一回皇宫,皇帝肯定会朝你大雷霆的,有些事你根本不懂,这个刺客团给皇帝带来多大的利益”,秦云荻焦急的道:“离开这个地方,咱们俩远走高飞,不再理会这些朝堂争斗”。 华凤兰摇了摇头,“绿茉的事我会亲自去跟皇上问清楚,皇上是真心爱我的,他不会伤害我,云荻哥哥,我今生只能负你了”。 秦云荻错愕,这才现她眼神异样,仿佛察觉到什么,一种骤然升起的冷意忽的擭住他的心脏,“凤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喜欢上皇帝了…”。 这个念头滋生出来,他突然觉得全身都颤抖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希望她否认,只是她的双目愧疚的闪了闪,许久,她的薄唇蠕动,“…对不起…”。 “我不相信,你怎么可以喜欢上他,你忘了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你忘了皇帝是怎么对你对我的,是他把我们活生生的拆散,你应该恨他,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他摇头,心好像被人生生撕开了两半,她被送进皇宫的那一日也没如今这般痛苦、害怕,其实离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的心变了。 他瞳孔里的凛冽恨意和痛苦让华凤兰打了个寒颤,“云荻哥哥,或许咱们俩是有缘无分,你记得吗,去年你凯旋而归的那一日,我在风雪楼朝你丢了只纸鹤,可是那天莫名的刮了一阵风,飞进了对面的窗户,其实那窗户里坐的就是皇上,是她捡了我的纸鹤,你知道我在纸鹤上写的是什么吗,天不绝人愿,故事侬见郎,原来缘由天定,爱是天意,我跟他是命中注定,而我们是有缘无分”。 秦云荻脸色变了变,眼中的悲恸之色越浓厚,“什么命中注定,有缘无分,我不相信这些,人的心是由自己掌控的,凤儿,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是你曾经说今生今世只可以喜欢你一个人,可是你却变了心,你知道我桑洲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想的是你为了我婉转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想的是就算是死也要见你一面”。 “对不起…”,华凤兰愧疚的哭了出来,除了这句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云荻哥哥,今生今世是我亏欠了你,我对不起你…”。 “够了,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了”,秦云荻红着眼眶摇头,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庆东县她会不会停的说这句话,原来是因为她爱上了别人,他再也无法呆下去,转上飞箭一般从窗口离开了。 她走到窗前,只看到一抹黑影消失在夜色里,她痛心的喃喃道:“我这辈子都没有脸面对云荻哥哥了”。 ============================= 明日继续 变心 校园港 正文 靖王爷之死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靖王爷之死 秦云荻一路在夜色中狂奔,他不记得自己狂奔了多久,一直到筋疲力尽跌倒在地上,回过神来时,才现到了两人一同来过的姻缘庙,仿佛还依稀看到那一日她诚心跪在月老面前祷告:“求月老保佑,我和云荻哥哥能够有情人终成眷是,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傻瓜,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等我下次打完胜仗回来就娶你,不过你要等我”,那时,他开心的道。 “我当然会等你,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就算等到海枯石烂也要等到你”。 ……。 如今那些话还言犹在耳,可是她的心却早已变了,秦云荻忽然扬天哈哈狂笑起来,边笑边哭,如痴如狂,“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凤儿,你的心怎能如此改变,既然做不到,又何必许下诺言”。 他仰天、怒吼,泯灭的仇恨从眸子里喷薄出来,“姬赫遥,你等着,今日的一切我必定十倍、百倍偿还,你夺走我的东西我也要一样样的夺回来”。 ----------------------------傀- 华凤兰几乎一夜没睡,早上起来,脸色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祝菀帮她补了点胭脂气色才稍微好点。 上午,坐马车回到宫里,直接去了承乾殿,按照祖宗规矩,帝后成亲第一个月,是要同住一块的。 到殿门口时,守在外面的何寿康掠过丝紧张,华凤兰微微奇怪,他平日里不都是和汪公公一样皇上在哪他就在哪的吗:“你怎么在这,皇上今日还没去御书房吗”? “皇上昨个儿喝了许多酒,到现在头还疼着没醒过来”,何寿康尴尬的道:“湘贵妃昨夜一直在这照顾皇上”。 华凤兰想到两人成亲的地方才不过第三日便有其它女子入住了,脸色登时一白,恼怒的道:“你昨夜为什么不派人通知本宫”? “是皇上说让奴才别打搅您的”,何寿康委屈的瞅了一眼殿里,“湘贵妃昨夜一宿没睡呢”。 华凤兰立即往里走去,还喜气盈盈的寝宫里,皇帝闭目躺在床上,湘贵妃正坐在床边上为皇帝擦拭着脸颊,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忙起身行礼,解释道:“娘娘别误会,昨夜皇上心情不佳,醉的一塌糊涂,还了好大脾气,又呕又吐,把宫殿里的东西都砸了,您又不在宫里,臣妾这才听了消息赶过来照料皇上”。 华凤兰仔细打量着她,见她眉宇疲倦,似乎还是昨日的妆容,心放了下来,不过还是有些不舒服,问道:“皇上是为了什么事不开心”? “臣妾不知”,湘贵妃低敛着眉目摇头,“既然娘娘回来了,那臣妾就告辞了”。 “你也是辛苦了,快回宫去休息会儿吧”,华凤兰顺势也没挽留。 “臣妾告退”,湘贵妃离开后,华凤兰这才走到床边上,先闻到的是一股浓浓的酒味,她皱了皱眉,拿起湘贵妃先前用过的毛巾为他擦拭着手背,心里暗暗思量着他昨夜火的原因,难道是因为绿茉的事,如果绿茉是他的人,那一年前的事肯定是他暗自布置的,如果是真的,他怎么可以对她那么残忍,一股深深的矛盾纠缠着她,她亦是心烦不已,直到他突然呻吟了声,缓缓睁开幽深的双目,双手皱眉抚着头缓缓坐起来,“朕的头好疼,你怎么回来了”? “现在都快中午了”,华凤兰看到他这副模样又心疼又没好气,“你干嘛喝那么多酒,喝酒伤身”,说罢,朝外面叫了句:“朱嬷嬷,皇上醒了,你快把醒酒汤送进来”。 皇帝闭了闭眼,她忙拿了个枕头让他靠着,他突然紧握住她手腕,脸色微微阴暗,“你知道你昨天做了什么吗”? 她心一紧,“你说我遇到了秦云荻和绿茉的事”? “秦云荻,秦云荻”,皇帝瞳孔突然迸出骇然的杀意,嘴唇咬牙切齿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一阵,猛地将她推开,胸膛激动的起伏,“朕就不应该让你出宫的,你这个女人,每次都是秦云荻,你知道吗,朕有时候朕不知道拿你如何是好”。 华凤兰被他的眼神弄得心寒颤,秦云荻说的难道都是真的,他说皇帝不会放过她,可是她们才成亲第三日,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绿茉是你的人对不对,因为绿茉死了你怪我”。 “不错,绿茉是朕的人,她是朕额娘的侄女,因着是私生女,所以所有人都不知道,后来朕额娘家的人都死了,她一个人上京,朕好不容易让人找着她,朕当时登基没多久,手中毫无人脉和太后对抗,所以朕让姬家的人把她栽 tang培成了一名刺客,后来她入了宫,朕帮她捏造了一个假身份安排在太后身边,也没有怀疑,朕不怕告诉你,一年前你和秦云荻的事虽然是皇后安排的,但也是得了朕的支持和默许,事后朕担心她留在宫里会有危险,所以把她安排出了宫,朕让她创建了一个刺客团,那个刺客团主要是探听秦家来往的朝臣私密,必要的时候杀掉和秦家来往的商豪和贪官,这些商豪和贪官在秦家的支持下,密布成网,榨取国库的银子和百姓的利益,朕没有证据,所以让刺客团的人刺杀这些人,然后将他们的钱纳入朕的口袋,为的是周将军能够招兵买马,你知道吗,绿茉已经收集了整整五千万两白银,结果却被秦家的人搅破,现在那些银子都进了他们的口袋,本来绿茉可以不死的,都是因为你,派侍卫去帮秦云荻,她才会落网自杀”,皇帝越说越气愤,脸色狰狞难看,“你知道那笔银子落入秦家手里会怎么样吗,到时候他们若真的谋反起来,国库空虚,朕的兵马连粮草的钱都没有,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华凤兰浑身一震,脑袋仿佛有什么炸开来,看着面前愤怒的几近癫狂的男子,嘴里一阵涩,“原来绿茉真的是你的人,一年前是你叫人设计我和秦云荻,你怎么狠得下心做这种事”。 “哈哈,设计,没错是朕设计的,你知道朕为什么那么做吗,太后那个贱女人借着秦云荻打了胜仗暗地里逼朕将皇宫禁卫军的兵权全部交给他,而你和秦家都是一伙人,朕若不先下手为强,他秦家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围攻后宫,朕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朕只有那么做,只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揭露你和秦云荻的奸情朕才能暂时夺回宫中的禁卫军权,才有机会安插朕的人进宫”,皇帝忽然看着她,愤怒的眼神里闪过丝冷然和讥讽,“再说也不是朕冤枉你们,你以为朕不知道当日你和秦云荻在溪边做了什么,朕不是在冤枉你们,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根本没有第一次,你的第一次早给了秦云荻”。 他的话如万箭穿心,华凤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尖锐刻薄的眼神,身,冷得入骨,哭着叫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既然你知道,你在意,为什么又要立我为后,说喜欢我,你若嫌弃我脏,我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我以为那些事都过去了,没错,曾经我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是我现在全心全意的对你,我只是想抓住绿茉问清楚一年前的事而已,我根本不知道绿茉是你的人”。 皇帝面容哽痛,她的哭声让他狂躁气愤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哀,他自嘲的苦笑了声,是啊,她的第一次给的根本不是自己,他心知肚明,一直也没说,可他却是知道的,所以秦云荻一直就像一根刺插在他心头,这根刺虽然拔掉了,结成了疤,可还是会时常旧伤复。 他的沉默和萧瑟让华凤兰害怕起来,不由凄然的道:“你说过,你在位时,迟早会有一场战争生,是输是赢,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可以,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苟活”。 “你的心意朕明白了,你不是故意的,朕也是心情不好才会说那些话”,皇帝疲倦的缓缓闭上双眼,“你先回瑶华宫吧,朕想再睡会儿”。 她心冷的看了他好一阵,好半响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心虚凄迷的回了瑶华宫,其实她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处在这个皇位本来便是身不由己,只可惜经过昨夜后,她也是没脸面见秦云荻了,否则的话可以让他将银子还出来,如今只怕他也恨上自己了。 -------------------------- 回了瑶华宫,她也是心情不好,一连过了几日,皇帝不曾踏足后宫,后宫的嫔妃也难得没有争风吃醋的心情,这一日清晨,各公的嫔妃来瑶华宫请安时,容修容突然捧着热茶叹了口气,“昨个儿臣妾倒是听到一件骇人的消息,听说靖王爷被刺了”。 华凤兰愣了愣,柔嫔“啊”了声,“什么人这么大胆,靖王爷没事吧”? “唉,听说是在自家庭院里,那刺客武功高强,刺了靖王爷一剑就逃跑了”,容修容皱眉道:“昨个儿臣妾的娘亲进宫时说了这事,听说臣妾的爹想去瞧王爷,也拒之门外,听说是还没醒来”。 “那定然是伤的颇重了”,湘贵妃忧思的道:“怪不得本宫听闻昨日的太医都出宫去,听闻昨日皇上也出宫去了,恐怕都是去了靖王爷府上了,这事瞒的这么紧密,若不是容修容说我们恐怕都不知道”。 “说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不能把这事传出去”,容修容叹道:“其实宫外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就咱们后宫的人知道的最晚”。 “这样看来靖王爷是伤的很重了”,华凤兰沉吟的道。 “但愿靖王爷不要有事”,柔嫔忽然的叹了口气,“靖王 爷手握朝中重权几十年,他的儿子曾经又是尚书令,手握部分兵权,虽说去桑洲做了节度使,官职被贬,可朝中势力犹在,如今天高皇帝远,若是他误会了皇上要谋反为父报仇怕就糟了”。 她话语一出,妃嫔间一片哗然,湘贵妃柳眉倒竖,斥道:“柔嫔,有些话你可别乱说,姬世子对皇上忠心耿耿,又怎么谋反,再说就算真的谋反,咱们的圣上难道还怕对付不了他吗”。 “说的是,皇上既然下了命令你们以后也不要再说起这事了,朝中的事我们管不了,只管照顾好皇上就是”,华凤兰也警告了两句。 众嫔妃沉默了下去,谁也没有说话的心情,一个个怀着心事起身告辞离去。 等她们走后,朱嬷嬷方才唏嘘道:“定然是有人要挑拨皇上和姬世子,希望靖王爷能够平安无事”。 华凤兰心里尽是阴翳,“嬷嬷,你叫人去看看皇上在御书房没有,让厨房给皇上炖盅花旗参乌鸡汤,稍后我给皇上送去”。 朱嬷嬷领命出去,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回来道:“皇上今早又出宫去了,老奴和承乾殿的人打好了招呼,若是皇上回来,让她们立刻来通传娘娘”。 华凤兰越担忧起来,看来靖王爷的伤势只怕比想象中更严重啊,这一天里是数着时辰过得,一直到晚间亥时才传来消息说皇上回宫了。 她让人端了汤赶去承乾殿,到那时,汪公公指了指偏殿,低声道:“皇上在沐浴,靖王爷方才去了,皇上心情不好,娘娘,您去安慰安慰皇上”。 华凤兰倒吸了口凉气,轻轻往里走去,果见皇帝靠在窗边的小桌上喝酒,披散着长,模样颓废,她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心下一酸,上前拿走他手里的酒,“别再喝了,你这几日老是喝酒,喝多了伤身”。 皇帝布满血丝的双眼醉醺醺的看了她眼,又拿了桌上一壶酒斟满喝起来,“你走吧,朕想静一会儿”。 “我不走,你要喝,那我陪你喝”,华凤兰抢走他手里的酒杯一股脑儿倒入自己的喉咙里,酒又辣又冲,冲的她满脸通红,不停咳嗽,她不甘心的又要给自己倒,却被皇帝抢去了酒杯,她执拗的去抢,他面容恼怒的把她直接拉入怀里,“别闹了”。 “除非你不喝了”,华凤兰心痛的摸着他嘴角的胡渣,“你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我才不见你几日,你就憔悴了许多,你自己不心疼,我心疼”。 “凤儿…”,皇帝眼神一震,手紧紧握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红着眼眶道:“朕…心里难受,你知道吗,朕自生下来就不得父皇喜爱,后来额娘也去世了,朕虽然坐着这皇位却是寂寞的,朕近两年虽与靖王爷诸多分歧,朕知道他有想离开京城去桑洲找姬秋白,朕担心他们会谋反,朕应该将他软禁起来,只要他还在京中,姬秋白就不敢造反,可朕…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对朕来说,他是朕的良师也是朕的益友,他更是朕的叔父”。 “你要难过,想哭就哭吧”,华凤兰轻柔的抱住他脑袋,哽咽道。 “朕不难过,朕不会哭”,皇帝忽然冷笑起来,“终归所有的人都会一个个离开朕,反正朕从来都是一个人”。 “不会,还有我啊”,华凤兰低下头,缓缓道:“不管生任何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真的吗”?皇帝微醺的眼睛一亮,突然牢牢抱住她,喃喃呓语:“是啊,朕还有你,凤儿,朕前些日与你说了那些过分的话,朕不是有心的,朕只是太生气了,朕应该体谅你”。 “我知道,若是换成我,我也会生气”,华凤兰拭了拭泪,“你别怪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帮秦云荻的”。 皇帝苦笑了声,轻柔的抱住她,“算了,都过去了,其实不管你有没有叫人帮忙,绿茉已经泄露了踪迹,那笔银子迟早会叫秦家拿走的,朕不该朝你火的”。 靖王爷之死 校园港 正文 自缢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自缢 华凤兰颔首:“姬郎,我知道你心里头难过,但现在生了这么多事,你应该要重新振作起来,你想想,靖王爷突然去世了,远在桑洲的姬秋白定会以为是你迫、害的他,还有究竟是谁刺杀靖王爷的也还是个未知之数…”。 “未知之数”?皇帝忽然阴测测的冷笑了声,“除了太后和秦国公还能是谁干的,他们正是想挑拨朕和姬秋白的关系,可惜朕没有证据”。 华风兰其实也猜到了,只是牵扯到秦云荻仍旧是尴尬的,“只要不到最后一刻,还是有希望的,再说皇上身边不是还有周将军他们吗”? “你说得对,现在不是朕该沮丧的时候”,皇帝颇有所动,幽幽的低头注视着她,“凤儿,朕很高兴今晚你能来陪朕,朕心里头好受了许多”。 “我从来都不能为你做什么,只能像现在这样陪着你”,华凤兰埋在他胸怀里轻轻的叹息。 “这样就够了”,脸贴在她额头上,姬赫遥双目望向窗外,陷入深思之中。 ----------------------傀- 翌日还未到早朝时辰,姬赫遥喝了酒睡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突听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华凤兰也被吵得醒来,听到汪公公在殿外说道:“皇上,有急事禀报”。 “进来”,皇帝呻吟了声,汪公公小步子走进大殿,隔着重重帐幔,道:“皇上,冷宫里传来消息,前皇后…自缢啦”。 皇帝猛地一个激灵坐起来,脸色大变,睡意全无,华凤兰也被这消息弄得懵了。 “快快,准备轿撵,朕要去冷宫瞧瞧”,皇帝着急的起身,踮着脚往轮椅走去,兴许是走的太急,忽然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当心”,华凤兰忙将他扶起来,“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在这好好休息”,皇帝推开他,神色悲沉的迅速往冷宫赶去了。 到那时,天际已经泛出了一缕肚皮光芒,皇帝被人抬进去,看到皇后已经躺在冷宫的石床上,全身盖着白布,她的贴身宫女丁兰跪在地上抽噎。 皇帝轻轻走过去,掀开白布,看到皇后脸色惨白的模样,怔怔的看了许久,竟忘了移开哀伤的双目,直到汪公公在边上轻唤了句:“皇上…”。 他眼眶红,忙别开双眼,怒瞪向丁兰,“你主子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了,你是怎么照看她的,枉费朕饶你一命让你来冷宫伺候你主子”。 “皇上,不关奴婢的事,是昨夜太后来了冷宫把靖王爷去世的事告诉了主子,主子听了之后就向丢了魂一样,然后大哭了一场,奴婢十分担心她想不开,晚上睡觉也要守着她,主子非说她没事,想一个人静一静,谁料到…奴婢今早起来的时候就现她在屋里自缢了”,丁兰边说边哭的将手里的书信递过去,“这是奴婢早上在主子的房间里现的,是她留给皇上的”。 皇帝忙接过展开:春心莫共花争,一寸相思一寸灰,皇上,臣妾最后只有一个请求,求皇上好好照顾晟儿,臣妾再也不能陪伴皇上左右了婧虞绝笔。 “虞儿…虞儿…”,皇帝喃喃念叨,恍恍惚惚的想起她初进宫的时候,两人成亲多年,却也是琴瑟和谐,相处和睦,往事扑面而来,不由得一阵深重的哀伤。 丁兰扑通跪地的哭道:“皇上,主子真的是冤枉的,中秋节的事确实不是主子做的,是有人要害主子啊,这些日子主子成日里以泪洗面,她难过的是再也见不着皇子,难过的是皇上的狠心,自从皇上立了太子,皇后就再没做过害华皇后的事情,奴婢敢对天誓”。 皇帝震惊的看着她,“真的不是你主子做的”? “如今主子都去了,臣妾还有什么说谎的理由”,丁兰啜泣道:“那日主子只是想让宴会生点乱子,打压打压湘贵妃,主子完全不知道那水为什么换成酒了”。 “好啦,你起来吧,朕相信你说的,这件事朕会再彻查的”,皇帝深深的皱眉,悲酸的叹了口气,“朕与她终究是夫妻一场,汪公公,你让人着手准备后事,这事不宜张扬,低调的办了吧”。 “谢皇上,谢皇上”,丁兰哭着磕头。 皇帝看了一眼死去的皇后,到底是不忍心,不愿多呆,转头道:“摆驾去永寿宫”。 汪公公一怔,瞧了眼皇帝阴暗的脸色,顿时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皇帝也没让人通报,直闯永寿宫,正好看到太后在用早膳,“太 tang后真是好兴致啊,还吃得下早膳”。 “皇上这话哀家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太后不悦的皱眉:“今日是什么风把皇上您给吹到永寿宫来了,瞧你这气势汹汹的模样,还将哀家放在眼里没有”。 “朕为什么来难道太后还不清楚吗”,怒意夹杂着冷笑从皇帝唇鼻间溢出来,皇帝怒容满面的将桌子掀翻,哗啦啦的膳食全倒落在地,太后躲避不及,好些汤渍都溅到她身上,气得她又怒又颤,“皇帝,你这是干什么,哀家还没死呢,你个不孝的东西”。 “朕干什么你心知肚明”,皇帝凛冽如刀锋的瞳孔瞪着她,“谁让你去姬婧虞的,谁让你把靖王爷的死讯告诉她的”。 “怎么,哀家长着腿,哀家去冷宫看看姬皇后还得跟你禀报吗”,太后冷笑道:“再说啦,她就算废了也还是皇室子孙,她的父亲死了,哀家告诉她这个做女儿的怎么了,难道让她连自己的父亲死了都不知道吗”。 “你少给朕装蒜”,皇帝气得青筋暴跳,“姬婧虞昨晚上吊自缢了,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啊,那丫头自缢了”,太后故作大吃一惊,心痛的叹了口气,“那孩子怎么那么想不开啊,原来你是为这事生哀家的气,皇帝,你可错怪哀家了”。 皇帝狰狞的脸色一阵抽搐,猛地将太后扯过来,用力捏住她胳膊,永寿宫的人大吃一惊,余嬷嬷着急道:“皇上,您要做什么”? “朕做什么几时轮到你这个做奴才的来多嘴”,皇帝怒斥了声,瞪向太后“明人不说暗话,事到如今,咱们也无需要再装模作样了,朕知道你们秦家一直野心勃勃,可是朕警告你,只要朕在位一日,你们也休想得逞”。 太后不急,反而泰然自若的笑了笑,“皇上,您真的是越来越误会哀家了,秦家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朕如果死了,也要拉着你一起死”,姬赫遥手突然一松,转身离去。 太后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下衣襟,余嬷嬷拍着胸口道:“刚才可吓死老奴了,瞧皇上那架势,奴婢真担心他会对太后您动手”。 “他不敢的,他只要杀了哀家,秦国公会联合朝臣以皇帝不孝的罪名把他轰下皇位”,太后得意的笑了笑,“只要远在桑洲的姬秋白知道他的爹和妹妹都死了消息,这回他们自己人打自家人有的拼了”。 -------------------- 天气渐渐转凉了,瑟瑟秋风中,皇宫里飘落的叶子纷纷扬扬铺满了路面,前皇后的葬礼在湘贵妃的操持下,办的妥妥当当。 幽暗的灵堂里,一缕惨白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落在棺木前的丹青上,画上的女子身穿淡青色的百褶裙,随意扎着流苏祭,髻斜插着镂空的雕花金步摇,手执轻罗小扇,身段窈窕,眉如弯月,一双眼清澈的仿佛不染尘世间的污垢,颊间微微泛着梨涡,浅笑嫣然。 华凤兰看的怔了怔,一旁的容修容忽然感慨道:“皇上的丹青果然是妙笔生花,她这副模样倒让我想起了刚进宫的那会儿姬皇后的模样和画上的是差不多的”。 “这后宫里尔虞我诈,呆的久了,有时候难免连自己都会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也亏得皇上还能把她的眼神画的如此传神”,湘贵妃突然长长叹了口气。 “也是呢”,容修容忽然伤感的喃喃道:“只透过这幅画,倒也察觉出皇帝对她还是有几分情意的,唉”。 湘贵妃见华凤兰默不作声的模样,安慰道:“皇后你也别太在意,这人也已经去了”。 “本宫也没那么小心眼,只是有点感慨太子这么小便没有母亲了”,华凤兰强自叹了口气,“湘贵妃,你以后可更得好好照顾他了”。 “娘娘放心,臣妾自会的”。 “原来爱妃们都在这里”,忽然,皇帝从灵堂外进来,穿了身素白的衣衫,面容有几分憔悴。 “臣妾和皇后还有容修容来给姐姐上柱香”,湘贵妃恭敬的道。 皇帝欣慰的点了点头,“你们也是有心了,唉,虽说姬皇后的丧事是低调办的,可这宫里也有不少人知道,却没几个来瞧瞧她,这皇宫里素来人情冷暖的,人死之后能来上柱香也是难能可贵的”。 容修容看着那副画像叹道:“这后宫里虽然姐妹多,但真正熟识的时常见面说话的也还不是那几个,不瞒皇上,臣妾虽然以前不满皇后,但是她突然去了,感觉也挺寂寞的”。 华凤兰愣了愣,皇帝也怔了下,颇感意外,“你这番话倒是有几分情真意切”。 湘贵妃等人见状便告辞离去,皇帝也没挽留,亲自上了柱香,烧了些冥纸,在灵堂里坐了许久才出去,却见一抹素白的身影站立在门口,风吹得她裙摆微微飞扬,他眼底掠过丝柔和的讶异,低声问道:“你一直在等朕”? 华凤兰点了点头,皇帝歉意的牵起她的手,“朕这几日忽略你了”。 华凤兰撅了撅嘴,“这几日又是皇后的葬礼、靖王爷的葬礼,朝中还有许多事不太平,我没那么小心眼啦”。 姬赫遥欣慰的一笑,低头突然握拳咳了两声,华凤兰皱眉,关切的道:“你感冒了,叫太医看了没有”? “太忙了,还没来得急看呢”,皇帝微笑的摸了摸她手背,“你别担心,只是有点小咳嗽”。 “小咳嗽慢慢的很容易变成重感冒”,华凤兰紧张的道:“今日风大,快别再外头吹了,汪公公,你快去叫太医进宫给皇上看看”。 “你啊,把朕当成柔弱的女子了”,皇帝无奈的摇头,拉住她,“陪朕走回永寿宫吧,等会儿再让太医来”。 华凤兰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推着他往花园里走,入秋后,百花盛开的御花园早已树叶凋零,放眼望去,倒叫人心头越添惆怅。 突听前面的男子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朕答应过除了你之外不会为别的女子画丹青,可是朕…”。 “你想说你给皇后画了幅丹青是吗”?华凤兰打断他,叹道:“你放心啦,我没吃醋,毕竟她人都已经不再了,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在后宫里呆了那么久,我只感觉到皇后是真心喜欢你,尽管她做错了许多事,那是太爱一个人才会产生嫉妒”。 “是啊”,皇帝怅然点头,“那画是朕第一次遇见皇后时的模样,她初时也是个好姑娘…”。 “不过…没想到皇上记得这般清楚啊”,华凤兰突然别扭的说。 皇帝沉默,良久道:“朕毕竟与她夫妻一场”。 “我懂”,华凤兰也决定不与一个死人吃醋了,“听说皇后去世的那天你跑去永寿宫和太后大吵了一架”? “嗯”,皇帝脸色微沉,“你以后都不许再跟太后来往了,知道吗”? 华凤兰打了个激灵,“以后我看到她绝对绕的远远的”。 皇帝这才一笑,拉着她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凤儿,朕如今真的只剩你一人了,你不要离开朕好吗”? “我才不会,你赶我走我都不会再走了”,看到他这副模样,华凤兰无比的心疼。 “皇上,御书房那边来人说周将军和镇远将军有要事禀报您”,李寿康突然赶过来说道。 皇帝眉头一沉,对华凤兰道:“你先回永寿宫”。 “可是…”,华凤兰还未说完便见他匆匆离开了。 皇帝赶到御书房,周护已和谭长平已经经在那等了会儿,“皇上,臣今日偶然听得外头都在传靖王爷和姬皇后的死,不知是谁乱造谣言说皇上是皇上暗中刺杀了靖王爷,又逼死了姬皇后”。 “荒谬”,皇帝大怒,“定是秦国公派人在造谣,你派人去把那帮造谣的人抓起来”。 “皇上,人,臣已经派人去抓了,但是那话已经传到了老百姓嘴里”,周护皱眉道:“靖王爷素来仁德宽厚,颇得民心,现在全城百姓都在说皇上您忘恩负义,末将的亲信来密探说桑洲那边几位将领都有异动,姬秋白肯定也是知道了这事”。 “他素来是个瑕疵必报的,又野心勃勃,他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会趁机起义”,皇帝只觉头疼不已,“这京城里头秦国公和太后一直在搞小动作,外头也不安分,唉,周将军,咱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秦国公和太后的罪证,不能再让他们这样下去了”。 “皇上,来不及了,如若姬秋白谋逆起势,我军手里最多不过能调出七万军马来,秦国公和灵州的宇文默、苗洲的萧护往来密切,他们手里足足掌握了十五万军马之多,如若咱们和姬秋白一开战,他们定然会听秦国公的命令挥师北上,咱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再加上秦国公密谋多年,富可敌国,而咱们国库空虚,到时候咱们只有挨打的份”,谭长平忧心忡忡的道:“依臣看,如今楚仪国局势分割已经是在所难免了,臣建议皇上干脆先下手为强直接杀了秦家的人,斩草除根,那宇文默和 萧护两人都是虽说是良将,但一个刚愎自用,一个优柔寡断,他们群龙无首,到时候起内讧是难免的,臣还是有自信对付这两人”。 自缢 校园港 正文 惊雷之夜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惊雷之夜 皇帝心里微微一动,但过后这个念头很快被否决了,“哪有那么简单,这朝中大部分都是秦国公的人,朕要是杀了秦国公和太后,他们还不得以大逆不道的罪名逼朕下位”。 “皇上,这些臣子一个个都是贪得无厌、居心叵测,若是秦国公一死,天下一乱,您以为他们就甘心为人朝臣了,依臣看,索性就一刀斩了这团乱麻,皇上若是想真正亲政,这是唯一的办法”,谭长平眸光暗沉的上前一步,低声道:“皇上,这些年您与秦国公和太后斗来斗去的还不是常常被他们牵制,古往今来,君要臣死,是有许多办法的,不一定要有证据,您可以伪造证据,索性将这些知情的全部杀了,到时候您再拿出伪造的证据来公告天下说秦国公谋反的事情,就算秦家的人逃了出来,将来他们要谋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皇上您还是民心所向”赘。 皇帝沉吟的看向周护:“周将军,你怎么看”? “谭将军说的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周护皱眉道:“只是太过冒险了点,若是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 “周将军,不管我们做不做,其实后果都不会差多少”,谭长平凛然道:“如若姬秋白兵过来,秦国公借着平定叛军的名义召集兵马围攻京城,那咱们可就成了囚笼困兽做垂死挣扎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皇帝眼神剧烈的大震,猛地一掌拍向御案,“你说的不错,古往今来,哪个成大事的君王不是险中求剩的,楚仪国传到朕的手里,已经是千疮百孔,朕若不整殆,莫说朕还能不能坐稳这皇位,就算真能撑到朕大去的那一天,传到朕的儿子手里,怕也是朝不保夕,就如谭将军所说,朕这次要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清除秦国公的党羽,就算手段毒辣,为后人所病诟,朕也不怕”傀。 “皇上英明”,谭长平扬眉抱拳道:“臣愿意誓死追随皇上,咱们只要保得了上京这一块,等过几年休养生息,还是可以夺回失去的州郡,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既然要铲除他们咱们就要快点行动”,皇帝冷笑道:“在秦国公和他的党羽还没有察觉的时候,朕要将他们通通斩草除根,周将军,今夜你率领禁军把皇宫和朝中与秦国公有关的党羽府邸通通包围诛杀,朕要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谭将军,上京城的出口全都给朕看紧了,朕要一只蚂蚁一只苍蝇都出不去,你们到了夜晚再悄悄行事,不能让他们察觉了”。 “是”,周护和谭长平齐齐领命,复杂的问道:“皇上,那华丞相府…”。 皇帝眉头一蹙,谭长平道:“华丞相虽说近来显少管朝中之事,但是他却实与秦国公私交甚笃,皇上,臣觉得不能留他,留下他定是一个祸害”。 “华丞相这个人臣不好说”,周护也踟蹰的道:“但他确实曾经与秦国公同仇敌忾…”。 皇帝微眯起双眼,挣扎许久后沉声道:“他毕竟是朕的丈人,朕若是连他也杀了,传出去百姓们未免也会觉得朕太绝情了点,你们今夜只将他的府邸包围了就是,只要他不妄动,就不要伤害他,朕相信他的女儿在朕身边,他也不会做出一些蠢事来”。 “皇上,恐留祸患啊…”。 “够了,朕意已决,你们快去安排吧”,皇帝冷声开口。 周护和谭长平对视了一眼,脸色凝重的退了出去。 皇帝身体略带颤抖的靠进龙椅里,华凤兰带着陈太医从外面走了进来,“你忙完朝政啦,可以看病了吧”。 “你怎的在这”?皇帝犀利的双眼猛地扫过她关切的脸庞,华凤兰一怔:“我看你走后,担心你忙完后又不会叫太医来,所以我自己带了太医来监督你看病”。 “你方才在门外等着”?皇帝眉目微挑,汪公公道:“方才娘娘与奴才一直在外面等皇上”。 皇帝这才释然,若是有汪公公陪着,想来是不会被她听到的,当下宠溺的哂笑了声,“朕早说只是点小感冒”,说着,伸出手臂,陈太医帮他把了把脉,又看了看眼睛和舌头,道:“皇上可能是最近太操劳了,且最近天气转凉感染了风寒,开几帖药再给皇上多煮些润喉的汤就能好的,娘娘不要太担忧了”。 “如兰,你跟陈太医去太医院拿药,马上熬了给皇上端来”,华凤兰连忙道。 “奴婢遵旨”,如兰和陈太医离去后,华凤兰也起身道:“你病也看完了,那我先回去不打扰你看奏折了”。 “你陪着朕看也无妨”,皇帝拉着她坐到膝盖上,鼻尖轻抵着她的鼻尖,她身上浅浅的幽香飘来,他心中一荡,禁不住低头朝她唇上亲下来。 tang她闭上眼睛,只等着他深深的吻,片刻后,那吻却只在她唇上啄了啄,她失望的睁开双眼,皇帝促狭的笑道:“朕怕传染给你”。 华凤兰玉颊绯红,无地自容的道:“你放开我啦,我去给你熬汤,你想喝什么汤”? “嗯,来碗莲子猪肚汤吧”,皇帝想了想,说道:“等会儿朕就回承乾宫”。 “那你等着,我马上就去弄”,华凤兰甜蜜的亲了亲他脸颊,欢欣雀跃的离去了。 她一走,皇帝脸上的笑容一分分的抽离干净望向汪公公,“她应该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汪公公一怔,忙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皇帝肃然点头。 傍晚回到承乾殿,华凤兰正好把猪肚汤熬好,倚在大门口等着他,一张娇俏的小脸被烛光染得红扑扑的,“你再不回来我要差人去御书房叫你了”。 “瞧瞧你现在模样,就这么想朕”,皇帝玩味的调笑。 “谁想你呢,是药熬好了,再不喝就要冷掉了”,华凤兰推着他往暖阁里走,屋里洋溢着一股浓浓的药味,皇帝皱下眉,她立即将药端了过来,“快喝了”。 皇帝做苦瓜脸,“光喝药很苦”。 “我已经帮你准备好蜜饯了”,华凤兰笑嘻嘻的道:“亏你是个男人,还怕苦”。 皇帝眼底闪过丝狡黠,闷头把药喝了,她忙拿了蜜饯就要喂他,他挡开她的手,忽然袭上她的樱唇,只将她吻得小脸皱成一团,拾着小拳头往她身上招呼,皇帝大笑的塞了块蜜饯入她的嘴,“甜还是苦”。 “苦死我了”,华凤兰气呼呼的哼了哼,“你这般戏弄我,早知道我不管你了”。 “可是朕现在觉得好甜了,凤儿的唇比那蜜饯还甜”,皇帝露出一脸狐狸的笑意。 华凤兰没好气的在他腰间掐了把,皇帝疼的歪倒在她怀里,弄得她好生无奈,“别闹了,该吃晚膳了”。 皇帝哈哈大笑,华凤兰一双如水凤的眸瞧着他心里溢出一丝丝欢喜,“好久没看到你笑的这么高兴了”。 “朕高兴,朕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激动过”,皇帝猛地用力箍住她的腰,一双眸子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幽暗和疯狂,华凤兰怔了怔,笑道:“姬郎,你怎么啦,古古怪怪的”。 “没什么,汪公公,叫人上晚膳”,皇帝一笑,外头的宫女满面通红的将膳食端上来,目光不时的瞟了眼坐在皇帝腿上的华凤兰,弄得她甚是不好意思,娇声道:“你快放我下来啦,哪有这样吃饭的,被人看着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关系,朕就要这样抱着你”,皇帝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你们都退下去吧”。 不一会儿,暖阁里就只剩下两人,皇帝盛了碗猪肚汤,一面喝一面笑道:“凤儿熬得汤真是越来越有朱嬷嬷的手艺了”。 “我哪能和朱嬷嬷比,不过你爱喝就好,以后反正我没事每日给你熬一盅可好”,华凤兰甜滋滋的道。 皇帝莞尔,又有几分感动,“凤儿,你对朕这般好,朕若以后要死了都会舍不得”。 “你乱说什么”,华凤兰忙捂住他嘴,“好端端的,说什么死”。 “好啦好了,不说了,吃饭吧”,皇帝抱着她,你一勺,我一勺,暖阁里,柔情蜜意。 到了夜里,窗外,一场秋雨骤然袭来,华凤兰和皇帝躺在床上并肩看书,听得外面呼啸的风声,忍不住道:“希望明日就不要再下了,不然姬皇后的灵柩不好出殡”。 她说完后,半天也得不到皇帝的回答,一抬头,见他望着窗外的幽暗的眼神里闪过白光,让她微微的升出一股不安,“姬郎,你怎么啦,在想什么”? 皇帝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视线,“朕在想…什么时候你才能怀上朕的小皇子”。 话音一落,将书扔到地上,帐幔落下,雨,瓢泼似得落在窗棂上,不知过了多久,慢慢静下来,龙榻上,低低的传出来一声呻吟。 皇帝披衣出来,在外面细声凝听动静的汪公公忙轻轻走了进来,低声道:“项统领来报,已经包围了永寿宫,有几个宫女和太监想偷偷逃出宫去报讯,都被项统领处决了”。 皇帝点了点头,冒着风雨,坐着龙撵一路往永寿宫赶去,到那时,里面已经 传来一片惊恐的尖叫声,皇帝一路进去,地面上的血被雨水冲刷成一条小河般,全身湿漉漉的项钧跪地道:“除了太后和余嬷嬷之外,末将已经将永寿宫剩余的人都解决了”。 “干得好”,皇帝手重重的落在他肩上,暗红的双眼在雨夜里宛若地狱来的鬼魅。 项钧心颤了颤,看着他的身影慢慢进了正殿,太后身穿着白色单衣披头散的坐在梨花椅上,看到他幽长的身影时,脸色陡然煞白,双唇颤抖的道:“皇帝,哀家毕竟是太后,你胆敢如此大逆不道,你的罪恶和不孝文武百官、天下百姓都不会原谅你”。 皇帝冷笑了声,阴测测的道:“其实朕一直有件事没告诉太后,您知道朕的腿当初是怎么断的吗”? 太后瞪大瞳孔看着他,“不是被太子的人推下山崖摔断的吗…”。 “错了,当然不是”,皇帝双眼幽森如今浓稠的夜空,带着一丝电闪雷鸣的暗光,“太子的人推朕下去的时候,朕的腿只是稍微受了点伤,是朕用石头将朕自己的腿亲手敲断的,朕疼的晕了过去”。 太后骇然,心中第一次划过颤栗和恐惧,半响才回过神来,“哀家真是低估了你,没想到你才那么小就有如此心机”。 “太后自己应该明白在这后宫里没有心机是活不下去的,就算当时朕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孩,朕便已经清楚尝到了人情冷暖的滋味,明白只有掌握了权势才能活下去的道理”,皇帝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悲愤,一字一句道:“朕如果不那么做,早就在太子的逼迫下活不到今天了,太后想必应该还记得我额娘刚进宫前还伺候过您吧”。 “不错”,太后呐呐的道:“后来他被皇上看中,去了承乾殿伺候,哀家就是想着你额娘,后来才会在那么多太子中选了你啊,皇帝,咱们还是有几分渊源在里面的”。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渊源,朕的额娘伺候太后的时候,早猜到您和秦国公的野心,她一直不赞成朕争夺皇位,可是朕知道,你太后一定不会让姬景焕登位,你要的是一个傀儡,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不会影响你们秦家将来篡夺皇位的傀儡,所以朕敲断自己的腿,既可以除掉太子,也让你认为我很好利用,果然没多久你便在众多皇子中扶持朕当上了太子,只是你为什么如此狠心,要害死我额娘”。 “你…你胡说什么”,太后脸色大变,厉声道:“你额娘是自个儿掉入幽月湖里溺死的,关哀家什么事”。 “你以为朕不知道,那一日是你让父皇死后留下的陈美人约了朕额娘去幽月湖散步,然后让伺机在那等候的余嬷嬷将她推了下去,事后没多久陈美人便也去了,是你在她的膳食了下了慢性毒药,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病死的”,皇帝俊脸狰狞的拔出手中紧握的长剑,“朕一直隐忍不,朕装作不知道,朕明白若是被你察觉了半点朕定会像额娘那样莫名其妙的死去”。 “真的…真的不是哀家做的”,太后吓得起身,跌跌撞撞的后退。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皇帝通红着眼眶咆哮,“朕最初做皇帝的时候只想保住朕这条命,让额娘过上好日子,再不用过那种吃不饱穿不暖受人欺凌没有尊严的生活,朕从来没想过要害你,你们秦家若是想要这皇位,朕给就是,只要你放额娘和朕身边的人离开,可终究是朕想的太简单了,是朕蠢”。 余嬷嬷惊慌失措的挡在她前头,“皇上,您若是杀了太后秦国公不会放过您的,您冷静点,这对您没有好处”。 “哈哈,秦国公,没关系,朕会在今日将秦国公和他的党羽通通灭个干干净净,你们的死,京城外的人没有人任何人会知道”,皇帝猛地将剑一横,余嬷嬷呜咽的倒在地上。 太后吓得尖叫的往里面跑,皇帝冷笑的命令道:“把她给朕抓起来,朕要亲自带着她去瞧瞧血流成河的秦家,看着她一个个亲人死在自己面前,再杀掉她,让她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 乌黑的夜空,“轰隆隆”的惊雷闪过,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华凤兰惊醒,她缩了缩身子,下意识的想往身边的人靠了靠,手一摸,却是一片冰冷。 她腾地起身,借着外面的雷光看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 明日继续 惊雷之夜 校园港 正文 秦云荻出逃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秦云荻出逃 姬郎…”,她向来害怕打雷,忙穿上衣衫鞋子走出寝宫,往殿里走去,“朱嬷嬷,朱嬷嬷…”。 “娘娘,您怎么醒了”,朱嬷嬷急忙从外面走了进来,华凤兰见她衣着整齐,好像压根没睡过觉似得,不由觉得好奇,“现在什么时辰呢,皇上呢,大半夜的去哪了”骋? “回娘娘,现在还是丑时,皇上有事去了”,朱嬷嬷回答道。 “这么晚了,外面又下大雨,他有什么事”?华凤兰纳闷担忧的望向窗外,连绵的大雨在连闪雷鸣中仿佛有不好的事在生,无端的让她的心变得沉重起来。 “奴婢不知,皇上的事老奴也不敢过问”,朱嬷嬷低头,“娘娘还是再睡会儿吧,皇上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皱眉凝思了会儿,点了点头,正欲转身,忽听的偏殿外传来细小的动静,隐隐约约透过帐幔看到有一个人影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奥。 “朱嬷嬷,是你吗”?她忙坐起来,那身影忽然冲了进来,低声道:“娘娘是我”。 “何寿康”?华凤兰微微恼怒,“大胆奴才,你竟敢深更半夜闯进寝宫”。 “娘娘,您小声点”,何寿康忙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娘娘,秦家一家大小的命都掌握在您手上了,皇上今夜要杀了秦家满府的人,您必须得快点去救他们,秦公子的命危在旦夕”。 华凤兰听得愕然,连他这般近距离的靠着自己的怒意也忘了,正待细问,朱嬷嬷忽然也从外面着急的走了进来,面色惊慌的怒道:“何寿康,原来你也是承乾殿的奸细,枉费皇上平日里这般相信你”。 她话音一落,便有一群禁卫军闯进了寝宫,何寿康忙拿刀架在华凤兰的脖子上,“你们谁敢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皇后”。 华凤兰犹未觉得担心,一颗心反而沉浸在何寿康说的话带来的震惊里,“这到底怎么回事”? 何寿康哆嗦的道:“娘娘,您不知道啊,皇上今夜要灭了秦家和秦家交好的官员,永寿宫已经全部被灭了,皇宫里太后的人全部被杀了,奴才是仅剩的一个,皇上现在正往秦家去的路上”。 华凤兰只觉毛骨悚然,“那我爹爹…”。 “娘娘您放心,皇上没有伤害丞相府任何人”,朱嬷嬷着急道:“何寿康,你快把刀放下来,此刻皇宫已经被包围,任你插翅也难飞出去”。 何寿康哈哈大笑起来,“杂家早就被打算活着出去,杂家闯进来只是想告诉娘娘一声”,说罢,猛地将刀插进自己肚子里。 华凤兰呆滞,半响回过神来迅速往外冲,一群禁卫军拦住他,当先一人禁卫军都尉道:“娘娘,皇上吩咐了,今晚您不能踏出寝宫”。 “让开,本宫是皇后,本宫让你让开”,华凤兰含怒瞪着他。 “娘娘,您就别让我们为难了”,朱嬷嬷语重心长的道:“皇上也是早料到您定然知道了会闹的,但是秦家一心谋反,如若不除,将来会祸及皇上的江山”。 “朱嬷嬷,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只要你们马上备马带本宫去秦家见皇上,否则…”,她猛地拿起侍卫身边的刀架在自个儿脖子上,“否则本宫就死在你们面前”。 众人大惊,一群禁卫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华凤兰拿刀子戳进肉里,朱嬷嬷忙着急道:“娘娘您冷静点,曾都尉,咱们还是放娘娘出去,若娘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上责备下来咱们承担不起”。 曾都尉犹豫了下,还是让开了条路,让禁卫军牵了马过来,华凤兰立刻跳了上去,赶着马往宫外跑。 到南门口时,周护亲自拦截住她,“娘娘,今夜您不能出宫”。 “少啰嗦”,华凤兰握紧刀威胁道:“周将军,你也知道皇上最爱的本是本宫,若本宫有个三长两短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皇上要拿臣斩首示众或者五马分尸,臣也不能让”,周护高傲魁梧的身子挡在路中间,面色肃容的道:“臣知道娘娘是想去救秦公子,上次就是因为您以死要挟才会让秦云荻回京,这次臣不会让皇上重蹈覆辙,您若要与秦云荻同生共死,臣绝不阻拦”。 华凤兰大怒,“周护,你敢威胁本宫”。 “分明是娘娘在威胁臣”,周护淡淡道:“恕臣奉劝娘娘您一句,今日您若踏出了这宫门,您与皇上的情分怕是也到此结束了,臣也是为娘娘好”。 华凤兰心中一痛,每次与皇帝吵架 tang的时候她也是心如刀绞,她自是不愿意再次为秦云荻闹得不和,可这次她若不救,秦云荻就会死,“周护,本宫再问你一次,你让不让,你不让本宫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刀锋渗出一缕缕鲜血,只要再深几分,她的喉管就会断裂,周护执剑跪地,“娘娘死后,臣自会在皇上面前以死谢罪”。 “你…”,华凤兰气得拿剑朝他刺去,周护手腕凌厉的夺走她的剑,并将她从马上脱了下来,让人将她捆起来。 “周护,算我求求你了,咱们毕竟一块去过云扬州”,华凤兰着急的哽咽落泪,奈何自己怎么也挣不开身上的麻绳。 “娘娘,此事关系到楚仪国的存亡和皇上的生死,如果您让秦云荻活下来,您以为今夜的事他会就此罢休,只要他出得了这个京城,改日他便会率领千军万马攻过来,秦家在灵州那边足足有十五万的军马,以皇上的兵马根本阻拦不住他们,到时候他们的军队一入上京,皇上便只有死路一条”,周护冷冷的说完后再不看她。 华凤兰呆住,她委实没想到如今京城的局势会变得这么紧张,难道非要闹得你死我活吗,难道皇帝和秦云荻之间只能活一个吗。 她忽然茫然无措,她真的要失去云荻哥哥了吗? 只要一想想,心中便剧疼的眼泪汩汩而落。 ---------------------- 秦国公府,墙坍壁岛,不远处还有几间大房子被大火吞噬着,尖叫声、救命声,这场血腥的杀戮此起彼伏。 皇帝沉浸在火光中的轮廓闪烁着幽幽的寒光,忽然他夺过身旁侍卫的弓箭,张弓搭箭,狠狠的对着园中正拼死抵抗的一名中年男子身影射过去,一道银光闪过,不偏不倚的射中他的肩膀,秦国公猛地跌倒在地上,一群侍卫压制住他,皇帝朝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卫将太后压了过去,扔在秦国公面前。 “太后…”,秦国公脸色惨白的看了眼披头散的太后一眼,怒气冲冲的瞪向皇帝:“姬赫遥,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滥杀朝廷无辜,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天地不容”。 “朕怎么是滥杀无辜”,皇帝缓慢推着轮椅过去,居高临下的冷冷望着趴在地上的两人,“你们秦家意图谋反朕自然得诛之,天下人若知道了定会拍手称快”。 “好啊,你说我要谋反,那你将证据拿出来”,尖锐的疼痛从手臂处传来,秦国公紧咬着牙根。 “证据,朕有的是”,皇帝随手丢了封书信过去,“这便是你与灵州的宇文默叛国来往的书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秦国公脸色惨变,艰难的拿起来一看,气得眼睛黑,“这根本就是模仿我的字迹,根本不是我写得,皇上,你在诬陷我”。 皇帝诡异的冷笑了声,弯腰凑近他,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声道:“等朕拿了你的印章再盖上去,不是你写得也是你写得了”。 “你…你…”,秦国公激动的瞪圆了愤怒的眼神,皇帝转头将剑往他脖子上一划,他身体一歪,再也说不了下面的话了。 “哥哥…哥哥…”,太后嚎啕大哭起来,深深的仇恨铺天盖地的从她眼睛里涌出来,“姬赫遥,你等着,秦家大军会踏平上京,不用多久你也会尝受到我们秦家的痛苦…”。 皇帝冷漠厌恶的道:“朕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把人弄得像自缢一样死掉就可以了”。 “是”,谭长平拿着一根白布勒住太后的脖子。 皇帝转过身去,只听到后面一阵呻吟挣扎的动静后,没多久,后面便安静下来,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良久,眼睛里尽是有几分潮湿,“额娘,朕终于替您报仇了”。 他长长叹息了声,项钧狼狈的赶过来道:“皇上,末将刚才带人追捕秦云荻,之后他躲进了着火的书房,现在整间书房都着火了,他到现在都没出来,我们的人也进不去”。 皇帝眼中微光一闪,“朕倒是希望他被活活烧死算了,怕就怕里面会有密道通往别处,你们快点把那间房子给朕弄灭了,死要见到骨骸”。 “皇上所言不无道理,就怕是通往城外的”,谭长平道:“皇上,以防万一,末将亲自带人去城外搜索”。 “你快去”,皇帝忧心忡忡的索眉。 接近卯时时分,大火才逐渐熄灭,项钧派人在书房搜索了一圈,果然不见秦云荻踪迹 ,倒是在墙角下现了一个地道,他带人急急追去,那地道果然是通往城外的。 皇帝听了大怒,奈何天己大亮,只好带着一肚子怒火回了皇宫,今日的早朝上所到官员不到八位,昨夜京城一场浩劫众朝臣都心知肚明,有些朝臣庆幸自己没有投靠秦国公,也有人择暗暗得意,还有些人觉得皇帝太过心狠手辣,但经过昨夜自是敢怒不敢言。 难得一场早朝十分的安静,皇帝亲自颁布圣旨交代了秦国公和尚书省、太后等罪名后道:“太后昨夜已经在永寿宫自缢了,至于秦国公和他的家人都被大伙烧死,剩余尚书省、都察院右都御史、左御史、大理寺卿、太常寺卿等人株连九族,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众臣心惊胆颤,却无人敢言,华丞相缓缓出众道:“皇上,尚书省、御史大夫等人足足有十二位官员,都是朝中元老,虽说有错,可也为朝中出过不少力,祸不及子孙三代,皇上此番作为未免太过残忍了”。 皇帝望着他阴测测的笑了声,“华丞相,朕若是你今日便不会站出来为他们求情了,朕瞧你过往的十多年都与秦国公关系交好,朕若不是看在皇后的份上,你以为今日你还能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朕瞧着,平日你也不要再来上早朝了,你年纪也大了,以后好好在府里颐养天年吧”。 中书省尴尬的道:“皇上,现在朝中不少官员职位空缺,眼下各州暴民、灾况不断,正是朝廷用人之际,您不宜在此事废了华丞相啊”。 “暴民、灾况,哈哈,不错,朕的江山如今是天灾人祸”,皇帝连连冷笑,“这是为什么,都是朝中的贪官污泥才会弄成今天这副样子,你们以为朕喜欢杀人,喜欢心狠手辣,朕也想与你们和睦相处,想与你们一同治理这江山,可某些人的存在就是像毒虫一样在啃噬朕的江山,华丞相,枉你为两朝元老,你扪心自问朕说的有没有道理,难道你以为朕该继续留下那些毒虫”。 华丞相微微低头,“皇上有理”。 “今日朕便看在中书令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们以十分的真心回报朕,朕也会以同等的真心来回报你们”,皇帝幽暗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高高在上的凛冽磅礴气势让人不敢仰视他。 皇帝走出朝殿,周护便身穿铠甲匆匆赶来道:“皇上,谭将军那边传来消息,在京城外现了十来具禁卫军的尸体,应该是秦云荻干的,谭将军和项钧已经派人去追了,但是…还是没有消息”。 “一群废物,秦云荻是个惊世将才,素年来在军中积累了不少威名,若是让他逃出了京城,和宇文将军接洽上了,他肯定会率军来复仇的”,皇帝脸色铁青的怒骂,“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周护蹙眉道:“皇上,秦云荻的妹妹秦云萱和侄子不是在咱们手里吗,秦云荻是个重情意的人,只要咱们拿她们威胁,他肯定会回来的”。 皇帝闻言一愣,复杂的道:“这…会不会太残忍了”。 周护笑道:“皇上,您下的圣旨是满门抄斩啊”。 皇帝怔然,正欲开口,一声着急的话语突然传了过来,“你不能这么做”。 华凤兰几步走了过来,满脸怒容的抬手一掌朝皇帝脸搧过去。 周护拦住她,华凤兰嘴唇微微颤抖的骂道:“周将军,枉我从前还敬重你,没想到你们卑鄙无耻,你怎么想得出去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和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周护放开她的手,只退后一步道:“皇上,臣告退”。 皇帝朝他摆了摆手,眯起眼睛,蓦地看向面前脸色忿然的女子,“你刚才竟然想打朕”。 “谁让你这般心狠手辣”,华凤兰通红的眼眶里仿佛有无数把尖锐的刀:“就算人家想谋反,你也不敢灭了人家满门,有些人是无辜的”。 “无辜”?皇帝冷笑,“你在说秦云荻”? “我不止是说他,还有昨夜被你杀掉的许多人”,华凤兰忿然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朕如果不这么做,日后他的家人会便来寻朕的仇”,皇帝一想到秦云荻还活着,心情也十分不好,“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成日里只要沾着秦云荻一点事就瞎嚷嚷,给朕闪开”。 ================================ 明日继续 秦云荻出逃 校园港 正文 皇帝昏厥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皇帝昏厥 “你如果不答应我放过秦云萱和她孩子我就不让”,华凤兰拦住他的去路,“我和秦云萱自小认识,她不是个坏人,她也不知道她的爹和岳父所做的事,她是无辜的”。 “既然她的家人敢谋反就早该料到会祸及他的子孙后代,华凤兰,你如今是朕的皇后,请你偶尔也为朕着想一下”,姬赫遥厉眸里泛出寒光,挑起乌黑的剑眉,“还有,不要总是用以死要挟来威胁朕,或许有用,但次数多了,朕也会觉得腻烦,毕竟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命,朕也无话可说”燠。 她心下一寒,看着他渐渐远去,皇帝回到承乾宫,累了一夜,只觉疲惫不堪,朱嬷嬷细细禀报了昨夜的事,皇帝又是一番盛怒,“朕千算万算倒是算漏了何寿康这个***才,也亏得他在朕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竟然没被现”。 “奴才已经将平日里和何寿康来往密切的公公都挨个审理了一遍”,汪公公道:“几个有嫌疑的都被奴才处决了”。 “嗯”,皇帝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如兰突然进来禀报道:“皇上,娘娘一直跪在外面,说皇上不答应她的请求,她便一直长跪不起”。 皇帝脸色微变,只觉沉重的脑袋更疼了,“你去告诉她,她喜欢跪就让她跪吧,跪死了朕会将她和秦家的人埋在一块”旖。 闷雷般的声音让殿内的人心中一颤,如兰点了点头,惨白着脸色又出去禀报了。 汪公公担忧的看了眼外面,“皇上,今日天色不大好,看起来又会有一场雷雨啊”。 皇帝不语,沉默的闭眼躺上龙榻,“不要再说了,朕很累,让朕休息会儿,过两个时辰后叫朕”。 朱嬷嬷替他掖好被子,不到一个时辰后外面便下起了大雨,她走到门口,看到跪在昏暗的天空下单薄的身影,雨点打在她身上,她忙让人取了伞走过去挡在她头上,“娘娘,您快起来吧,好不容易和皇上和好如初,何必又这般闹呢”。 “朱嬷嬷,我知道他有她的难处,可我既然知道就不能见死不救”,华凤兰沙哑的道:“云萱姐姐是个好人”。 “很多人都是好人,被抄斩的一家老小官员中有一部份人他们甚至被推上断头台的那天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死”,朱嬷嬷叹道:“怪只怪他们的家人妄图颠覆朝廷,如果皇上不杀他们,就是他们杀了皇上,那也是周将军为什么违抗着会被斩头的危险也要拦截住你,你也知道秦家在灵州有十五万的军马,若是秦云荻此番逃出去攻打京城,他们兵强马壮,我军未必会赢,而且老奴听说桑洲姬世子那边也要为父报仇,虽没听皇上仔细说过,但是也听得个只言片语,好像姬世子已经在那边调集军马,不日便要攻过来了,皇后,你也是如今楚仪国的一国之后,你可曾真正为皇上着想过,为这个楚仪国着想过,您的心里永远都存放的只是那么个别你在意的人”。 华凤兰呆若木鸡,半响,苦笑,“嬷嬷您说得对,我不是个好皇后,可是我只想救自己在意的人有错吗”? “你没有错,如果这些人和皇上之间你能选一个,你会选谁”?朱嬷嬷低头弯腰抚摸着她秀,“娘娘,皇上才是您的夫君啊,你只认为皇上的行为让您心寒,可您的行为更让皇帝心伤”。 华凤兰身子陡的一震,心里的悲凉汹涌的让她无话可说,难道她真的就不能救她们吗。 “快起来吧”,朱嬷嬷将她扶起来,她双腿早跪的麻痹,只能在嬷嬷的扶持下才能走进殿里,皇帝已经睡着,她坐在床边上,看着他憔悴的面容,蹙着眉峰,似乎睡得极不安稳。 “别让他杀过来…拦住他…拦住他…”,突然他在梦中慌张的呻吟起来,整个人不住的往床里缩,满头冷汗。 “皇上…皇上…你醒醒”,华凤兰忙抓住他在空中挥舞的双手,他猛地睁开眼,中了梦魇似得猛地将她推下床,她摔得膝盖麻,委屈的眼泪婆娑的掉了出来,皇帝喘着粗气望了她好一阵才逐渐回过神来,才急忙挪过来扶她。 “你走开”,华凤兰哽咽的推他,只觉得手肘疼,卷起衣袖,才现伤了皮。 “朕不是有心的…”,皇帝呼吸艰难的颤声道:“朕梦到秦云荻攻入上京城,朕没有地方可以逃,无路可走,朕差点就死了”。 华凤兰还是第一次从他眼底看到那种害怕、惶恐的眼神,不由得升起一股心疼,安慰道:“你想多了,不会的,上京城固若金汤,哪那么容易攻破”。 “也许…也许是这样的,不过朕不能让秦云荻逃走”,皇帝惊慌的朝外面大叫道:“汪公公、汪公公…城外搜索的如何了,秦云荻找到了没” tang? “皇上,还没有”。 “饭桶,朕要亲自出去找”,皇帝匆忙的胡乱披上衣服,华凤兰瞧着他这模样,微微担忧的握住他手,这一摸不打紧,竟是一片滚烫,“你这个样子就不要出去了,你的手很烫,是不是烧了”。 “走开,别拦着朕,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不就是怕朕找到秦云荻吗,朕一定要找到了,亲手杀了他”,皇帝满脸狰狞的推开她,急急忙忙的出了承乾殿。 “皇上…皇上…”,华凤兰担忧的追了出去,他也不理会,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雨里。 “皇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华凤兰难以置信。 “想来是压力太大了吧”,朱嬷嬷叹了口气,华凤兰暗暗酸楚,一方面担心他感冒严重,另一方面又担心秦云荻会被找到。 到了夜间也不见皇帝回来,到戌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动,几个太监抬着昏迷的他从外面进来,皇帝的龙袍湿漉漉的,上面还沾了一大片污泥渍,鬓披散,脸色惨白,额头还涌着血。 汪公公急急解释道:“皇上刚才在城外从马上摔下来,脑袋磕到了石头”。 “你们明知道皇上身体不适,为什么不让他早点回来”?华凤兰心急如焚的道。 “奴才劝了,可皇上不听”,汪公公苦笑了声,这时陈太医急匆匆地的赶了进来,“皇上高烧,又伤到了脑袋,娘娘可千万得看紧皇上,千万让他好好卧床休息,不能劳累,稍不注意恐怕会落个什么后遗症就糟了”。 华凤兰皱眉担忧的道:“皇上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好好休息,他若是醒了,定会又去找秦云荻,陈太医,你有没有什么药让皇上吃了可以多睡会儿,你放心,皇上若是醒了本宫会一力承当的”。 陈太医犹豫了下,汪公公不赞同的道:“娘娘,现在京城一片混乱,朝中还有很多事等着皇上处理…”。 “不是还有周将军他们在吗,你也看到皇上的身体了”,华凤兰斥道:“你刚才没听到陈太医说的话吗”。 汪公公沉思了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就依娘娘的话吧。 陈公公开了药,朱嬷嬷随他去太医院抓了药回来,熬成汁,华凤兰亲自一勺一勺的喂皇帝喝下,他喝了药后,温润苍白的脸颊果然睡得踏实了许多,她让人打了温水过来,解开他的衣袍,看到他腰间悬挂的鎏金腰牌时微微一愣,她与他同床共枕许久,以前有一次好奇听他说过,这是太祖皇帝留下来的腰牌,只要有这块腰牌在,可以让任何人听令于她,几乎等于皇帝御驾亲征。 “娘娘,毛巾拧好了”,朱嬷嬷忽然在她耳边说道。 她猛地一醒,细细的为皇帝擦拭完身子,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道:“朱嬷嬷,你从晚到现在都没睡,很晚了,叫大家都退出去休息吧,有本宫伺候皇上就可以了”。 “谢娘娘体恤,娘娘也早些歇息吧,有什么事可以叫外面候着的宫女”,朱嬷嬷端着铜盆带上门退了出去。 华凤兰听到外面的人陆续远去后,才轻轻掀开皇帝的衣袍,手握上腰牌,望着熟睡的皇帝歉意道:“姬郎,我明白你的担心,可云萱姐姐毕竟是个弱女子,她自幼便心地善良,我不能不救,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取下他的腰牌,换了身不起眼的宫装悄悄从偏殿的窗户爬了出去,昨夜皇宫里的人几乎都一夜没睡,今夜宫里倒格外的寂静,她选着偏僻的路往天牢走去,到那时,亮出腰牌给牢头一看,“你们可瞧清楚了,本宫是得了皇上的允许,还不快让开”。 那牢头看了那腰牌,再瞧她绝色容颜,想起如今宫里传闻皇帝对皇后的宠爱,不疑有她,连忙将路让开:“这里面关押的都是重犯,娘娘这大半夜的过来是想见哪位”? “严绍元之妻被关在哪儿”?华凤兰淡声问道,“你速去把严绍元和他的妻儿带出来,本宫自小与严少夫人相识,是多年好友,你也知道皇上一向疼本宫,这次本宫来是想提她出去,你也知道,这次抓捕的犯人明日便要斩首了,皇上也是怕外头的人说他徇私,所以才会让本宫半夜里私下过来”。 牢头原本还有些怀疑,听她后面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又消疑了些,但还是觉得奇怪。 “还不快去,难道你敢抗旨”,华凤兰一声厉喝,他不敢再多想让人去带了秦云萱和她孩子出来,没多久,一对披头散的男女抱着怀里不足岁的孩子走了出来,女子容颜憔悴,看到她时,吃了一惊,“凤兰…”。 “大胆,皇后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狱卒怒斥。 秦云萱似才想起来,惨然而笑,满脸愤怒的道:“是啊,我都快忘了你如今已是皇后,皇后,您去屈尊降贵那这种地方做什么,那个狗皇帝杀了我全家是吗,听说我们秦家满府人都被灭了”? 华凤兰尴尬的皱了皱眉,忙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暗地里朝她使了个眼色,“云萱姐姐,小时候咱们一块长大,就像亲姐妹一样,看到你有难,我如今如何能不救,我求了皇上许久,皇上终于答应放你和你儿子一条生路,我这就带你们出去”。 秦云萱愕然,见她不听朝自己使眼色,心中一动,严绍元怒道:“我们不会跟你走的,我爹娘和妹妹还在牢里,我怎么能丢下他们独自离开,皇后,你能不能再求求皇上,让他放了我们一家人,我们可以答应你,从此远走塞外,再不回京”。 “是啊,凤兰,你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情分上”,秦云萱也哀求道,“我听说皇上最宠你的”。 华凤兰皱眉,“如果能救我会坐视不理吗,只是我只能救你们三人,严公子,我知道你担心你家人,可你不走的话,明日上了断头台,你们严家就要断子绝孙了,你忍心你的妻子和你孩子丧命吗”。 严绍元深深的看了眼自己怀里一脸单纯的孩子,脸上划过丝痛苦的纠。 “快点走吧”,华凤兰见状朝门口走,严绍元夫妇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一出天牢,华凤兰就避着走小道,一路上遇到几对巡逻的侍卫,她吓得躲进花丛后面。 秦云萱见状狐疑的道:“凤兰,别说你是偷拿了皇上的腰牌假冒圣旨来救我们的”? 华凤兰点了点头,又从腰间拿出一块碧色的玉递过去,“这是皇上的随身信物,我只能送你们出宫,现在京城被封了,任何人都不能出去,你们拿着皇上的信物连夜速速乔装成侍卫说是出城抓捕秦云荻,记得把孩子藏好,若是遇到谭将军和周将军可就千万不能去蒙混了,他们会怀疑的”。 “知道了”,严绍元感激的道:“绍元不会忘记皇后的救命之恩”。 “别说这些话了,我记得小时候还老喜欢欺负你,有次还把你推入河里呢”,华凤兰微微酸涩,见侍卫走过去后,忙拉着走了出去,有皇帝的腰牌在手,一路顺利到皇宫的后门,目送他们远去后,不由得悄然叹了口气。 转身回去时,忽见项钧带着一小队人马急急赶了过来,“娘娘,您放了严绍元夫妇出去了”? 原来是那牢头自从华凤兰离开后,一直忐忑不安,便想去找周将军,正好半路上遇到项钧,便将这事告诉了他,项钧一听便知道不妙,急忙赶了过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本宫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华凤将腰牌拿了出来,项钧变了脸色,扯了扯马缰,从马上跳下来,将华凤兰扯到一边,厉声道:“皇上今夜在城门外摔下来晕过去了,末将亲眼所见,娘娘您偷了皇上的腰牌”。 华凤兰正色道:“反正我腰牌在手,这是太祖皇帝留下来的腰牌,见腰牌如见圣上,项钧,你我毕竟相识一场,在庆东县若不是你舍命相救我命早就没有了,我把你当朋友一样,秦云萱和严绍元只是两个不重要的人,你就不能当做不知道放他们一条生路”。 项钧咬牙道:“娘娘,您在拿皇上的信任冒险,皇上若是知道了,他不会罢休的”。 “所有的事情都有我一人承担”,华凤兰直视着他。 项钧忽然冷笑了声,“承担,娘娘不就是仗着皇帝把您看的十分重要才敢这么做吗”。 华凤兰脸色白的咬住下唇。 “今夜末将就当看见了这块腰牌不会再去追他们了,但是明日天亮全城搜捕起来若是被抓了娘娘可就不能怨末将了,不过末将好心劝娘娘一句话,娘娘还是早做准备吧,皇上最近心情很不好,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您”,项钧叹了口气,上了马,带着侍卫回了皇宫。 ================== 明日继续 皇帝昏厥 校园港 正文 决裂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决裂 华凤兰悄悄溜回承乾殿也没让人现,她将腰牌挂回皇帝腰间,天亮时分,帐幔外突然响起朱嬷嬷凝重的唤声,“娘娘、娘娘,您醒醒…”。 “朱嬷嬷…”,华凤兰起身道:“怎么了”肫? “周将军和谭将军、湘贵妃在承乾殿外等着您”,朱嬷嬷声音失望的道:“娘娘,昨夜您是不是拿着皇上的腰牌去天牢放走了严绍元夫妇”? 华凤兰喉咙一滞,穿戴好衣服走了出去,大殿外,周将军和谭将军眸色肃然,而湘贵妃黛眉紧蹙,身后还跟着十来个禁卫军。 “臣等叩见皇后娘娘”,谭将军等人行了礼后,朝身后的禁卫军摆了摆手,禁卫军上前将她围了起来,华凤兰脸色一变,“你们好大胆子,私闯后宫重地也就罢了,如今还敢对本宫不敬”。 “娘娘心知肚明昨夜做了什么”,谭长平气愤道:“臣今早去天牢的时候牢头说凌晨娘娘拿了皇上的腰牌去天牢提走了监察御史严绍元一家,臣赶去追的时候,北城门守卫说今早有人拿着皇上的信物奉命为皇上出城办事,臣问过汪公公了,皇上昨夜喝了陈太医开的药至今未醒,您竟然趁着皇上昏迷的时候私拿腰牌放走犯人,您是皇后,臣等们不敢处置您,只是眼下国家正是风雨飘摇之际,为了江山社稷,臣等这才冒死擅闯后宫,在皇上为醒之前,就请您暂时呆在瑶华宫里,等皇上醒来后,再由皇上亲自处置”摩。 “你们敢软禁我”,华凤兰气得身体抖,“凭什么,本宫要留在这里照顾皇上”。 “凭湘贵妃手中的凤印”,周护沉沉道。 湘贵妃让人将凤印捧了出来,“皇上让本宫暂管后宫职务,娘娘,您还是先回瑶华宫吧,别让臣妾为难了”。 谭长平皱眉冷笑,“让娘娘留下来照顾皇上,指不定皇上会醒的更晚”。 “你这话什么意思”,华凤兰勃然大怒,“你以为本宫会害皇上不成”。 谭长平铁青着脸望向别处,“是娘娘自己走,还是让臣强行押您过去”? 华凤兰求助的看了看朱嬷嬷,又看了看汪公公,两人各自别开了脸,她心里一沉,哑声道:“不用了,本宫自己走,汪公公,拜托你好好照顾皇上”。 她颤着脚印一步一步的回了瑶华宫,私放严绍元夫妇之前,她早就想到过会受惩罚,其实什么惩罚都无所谓,她最难过的是不能陪在皇帝身边,他现在身体还未康复,只有自己亲自照看着才能放心啊。 一连过了两日,瑶华宫里没有人能出去,也没有人能进来。 华凤兰青丝披散着倚在瑶湖中间的亭子里,寂寥的弹着琴,她心里细数着时辰,陈太医开的药最迟皇上今日已该醒了,不知道皇上今夜会不会过来。 她从中午坐到黄昏,秋日的风渐冷,如兰突然慌慌张张跑过来道:“娘娘,皇上来了”。 她一喜,忙匆匆回了殿里,皇帝身穿着一袭华丽的蓝色衣袍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背影削瘦,她眼眶一热,失声道:“姬郎…”。 那背影一颤,缓慢的回过头,俊逸的气色憔悴,脸色微白,他蹙眉咳嗽了两声,她忙上去搀扶他。 皇帝冷袖一挥,咳嗽的更加厉害了,她看他一下子咳的满脸通红心如刀绞,“您感冒还没好吗”? “皇上,您先喝杯茶润润喉吧”,汪公公端了杯茶上来,他接过,喝了两口,气色稍缓了下,抬头冰冷的直视着她,“朕病死不是更如了你的意吗”? 她脸色僵,低声道:“我知道你醒来后会怪我…”。 皇帝猛地将她扯过来,双手狠戾的掐住她脖子,双眸充满了怒意,“你这个贱人…”。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狰狞的脸,心,仿佛被万箭穿过,“姬郎…”。 “不许你这么叫朕”,皇帝咆哮的怒吼,血气震得他胸口激荡不已,“只要是关系到秦家的人你总爱拼着命的和朕作对,你让陈太医在药里加重睡眠的药不就是想让朕多睡会儿好让你拿走腰牌去救秦云萱,朕真没想到你可以为秦云荻做到这个份上”。 “不是,是陈太医说你最近太操劳了,所以我才想让你多睡会儿”,华凤兰泫然呜咽的摇头,“我救秦云萱只因为她和我从小玩的好,不是因为秦云荻”。 “还想狡辩,她秦云萱要不是秦云荻的妹妹,你会救她吗”?皇帝又恼又恨,猛地将她推开,“来人,把皇后给朕压入大牢”。 华凤兰倏然抬头,脸色煞白如雪,她似是不敢相信的死死盯着他冷漠绝情的侧脸,心渐渐冰冷,可仍旧难以接受的踉跄后退了数步,“你要抓我”? “华凤兰,你让朕很失望,朕真的很失望,今日你可以为了秦云荻的妹妹偷了朕的腰牌,明日你也可以为了秦云荻杀了朕也不一定”,皇帝目光忧伤的看着她,“朕不能再容忍你了,也许你爱朕,但是这样的爱朕不稀罕,也不要”。 他叹了口气,闭上双眼,“汪公公,让人带她下去吧”。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好,我走,我走…”,她哽咽,眼中滚滚泪水流落,然后转身,像木偶一样一步一步的离开了,他竟然说这样的爱不稀罕,他不要,他再也不要他了是吗。 大婚那夜,他们说好要长袖厮守,说好就算亡国了也要一起死,可是他们却先散了…。 皇帝看着她凄楚的背影,又恨又气又无奈,只觉得额头上的伤口疼的更厉害,他扶着脑袋,“快扶朕回承乾殿休息”。 日子又过了数日,皇帝有伤在身,一般处理都改在了承乾殿,华凤兰被关起来后,后宫又恢复往日的热闹了,不过皇帝觉得累,也显少让她们来,只偶尔湘贵妃带着太子来走走,有时候闻着孩子的笑声倒也少了几分寂寥。 “朕好久都没有仔细抱他了”,皇帝抱着孩子叹息道:“才不过些日子,小孩子的脸又长开了许多”。 “是啊,越来越像皇上了”,湘贵妃微微一笑。 “贵妃,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又要照顾孩子又要料理后宫,唉,要是皇后有你一半衷心就好了”,皇帝苦涩的道。 湘贵妃道:“其实皇后也是一心想救她的朋友,她对皇上您臣妾瞧着也是真心的”。 “可惜她的心里永远有个秦云荻,和他比起来,秦云荻要重要的多”,皇帝苦笑道:“贵妃,你是不是觉得朕很可笑,贵为一国之君,却总是拿自己与别人去比”。 湘贵妃摇头道:“皇上并不可笑,皇上只是欠缺自信,其实在臣妾眼里,皇上比许多人要强的许多”。 皇帝一怔,强笑道:“贵妃总是会说好听的话,唉,朕记得这些话皇后好像以前也说过”。 湘贵妃柔声说道:“皇上若是还放不下,就去把皇后放出来吧”。 “朕不能”,皇帝摇了摇头,汪公公忽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望了望湘贵妃一眼,皇上道:“有什么直说吧,湘贵妃也不是外人”。 汪公公这才凝声道:“桑洲传来急报,姬秋白昨日率领五万精兵突袭了普阳、华临,直朝靖城而来,各大臣都在御书房等皇上商议”。 湘贵妃轻“啊”了声,皇帝怒道:“华临是桑洲和京区守卫最严防的地方,怎会突然失守”。 “听说是翼城的太守直接打开了城门,才会让敌军连夜长驱直入”。 皇帝怒摔了茶杯,“马上抬朕过去”。 御书房里,谭长平毅然出列,“皇上,臣愿意亲自领兵出战”。 “谭将军自然是要去的,不过这次朕还要御驾亲征”,皇帝沉声说道。 众臣大骇,中书令忙道:“皇上,您龙体初愈,不宜远行啊”。 “朕这几日感觉身体好了许多”,皇帝淡淡道:“这几年国内财库力尽、民不聊生,怨声四起,百姓们都以为朕是个无良昏君,何况姬秋白这次又是打着为靖王爷伸冤报仇和扶姬的旗帜,再加上他是姬家子孙,可谓民心所向,再加上靖王爷在朝为官数十年,整个楚仪国上下不知道多少朝臣受过他的知遇之恩,这也是为什么翼城太守打开城门欢迎姬秋白军队的原因,朕要亲自出战,是要告诉天下的百姓朕不是个懦弱无能的昏君,也让战士们知道朕是个值得他们信任的国君,而且朕与秋白毕竟是表兄一场,朕要当面和他解释,如若能让他退军自是再好不过”。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肃然起敬,齐齐道:“臣等支持皇上”。 “好啦,朕不在的这些日子,朝中大小事务暂叫中书令和周将军代管了,各自回去准备吧”,皇帝挥了挥手,众臣退下,唯独华丞相一人未曾离去,“皇上,皇后已经在天牢关了五日了,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皇后”? “丞相觉得呢”?皇帝淡淡道。 华丞相苦笑道:“臣不知,臣只求皇上念在夫妻的情分上放皇后出来,她定然也是知道错了”。 “不,她永远都不会知错,就算别人都认为错了,她也觉得是对的”,皇帝冷笑了声,“华丞相你回去吧,不要再为她求情了”。 ------------------------ 天牢里,华凤兰仰望着墙壁上面的窗户,就是透过这里日落、日初,她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呆了几天了。 恍惚又回到了广寒岛的日子,只是那时候她满脑子都是秦云荻,而今时今日,她的心里只有皇帝,想着他的柔情,他的生气,他的恼恨和他的疲累。 已经快十天了,她竟然一天都没来看过自己,那日在瑶华宫起初她以为他说的只是气话,每次生气他都是过一阵子便原谅她了,她总觉得不管做什么他都会原谅自己的,这个想法是错的吗。 他会不会再也不来了,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她了,她甚至会遗忘了原来曾经还有个自己。 光一想想,她便觉得后怕,只觉这日子一日比一日难熬。 “姬郎…姬郎…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带我出去”,她喃喃的望着外面的月亮,心空荡荡的疼。 “相爷,这边请”,牢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华丞相一身儒雅的朝服从昏暗的烛火中走了出来。 “爹,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皇上让您来接我”,华凤兰激动的迎了过去。 华丞相微微皱眉心疼的看着穿着一身白衣,单薄削瘦的女儿,“凤儿,你瘦了许多”。 那忙着开牢笼的狱卒道:“相爷,奴才是好喝的好吃的伺候着皇后,丝毫没有亏待过”。 “我知道,你先出去吧”,华丞相朝他摆手,华凤兰一怔,酸楚道:“皇上还是没让您放我出去”? “皇上都没在宫里,五天前姬秋白带兵朝攻入京洲,好几座城池被攻破了,皇帝御驾亲征去了靖城”,华丞相叹道:“他离去之前我曾求过他,皇上不愿意,这还是湘贵妃大方让我来看看你”。 “他还是不肯原谅我”,华凤兰眼眶红的道:“不过怎么能御驾亲征呢,他身体都还没好,哪经得起长途奔波,爹,那现在战况怎么样了”。 “听说皇上亲自指挥死守着靖城,姬秋白想了许多法子倒也没攻的进来,不过皇上也没将他们打退”,华丞相叹了口气,“姬秋白此人阴险狡诈,皇上要俘虏他怕也不容易,这场战一时半会儿估计停不下来,我猜着,桑洲那块地是夺不回来了”。 华凤兰听得心中难过,“他一定压力很大,我是皇后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总是给他添乱,其实他骂我也没骂错”。 “在皇室的角度上你错了,但是站在你个人的角度上又没有错,既然你人也已经救了,那就不要再多想了”,华丞相道:“不过经过这次的事,凡是和秦家来往密切的朝臣都被皇上除了,其实皇上这次能放过我也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格外开恩,但是我知晓皇上虽说现在还用我,但也是朝中暂时无人,他其实并不大放心我,他日,等他重回皇宫,整顿江山之时,他也不会容得下我了,所以爹打算告老回乡,你愿意跟我一块走吗”? 华凤兰愕然,“爹,我现在是皇后,怎么能跟您一块走”,话虽这么说,但是想到爹爹以后要离开她,她也舍不得。 “只要你愿意,爹会想办法带你走的,现在兵荒马乱,皇上想追也追不到你”,华丞相沉重的道:“我和你叔父他们已经说好了,一起辞职告老归乡,找个地方避祸隐居起来,凤儿,秦云荻此番逃了出去,以那孩子的性格定然会去找宇文默和萧护他们为父报仇,皇上此番和姬秋白交战就算能胜了,也是损兵折将,何况为父早听你秦伯父说过说萧护早暗地里在训练一支铁骑兵,到时候皇上肯定打不过秦云荻”。 华凤兰心脏一震,只觉脚底升凉,连她的爹爹也这么说了,看来周护说的果真不错,怪不得皇上那么害怕秦云荻逃走,“不会的,皇上一定有办法的”。 “充其量也是率军退离上京,躲入北方重整军队,但是秦云荻也未必会给他这个机会”,华丞相长长叹息,“凤儿,你随爹走吧,咱们找个平静的地方陪你祖奶奶他们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辈子,再说啦,就算你不跟爹走,皇上未必也会原谅你,若他铁了心恨上你,傻孩子,这后宫的日子你怎么过啊”。 ===================== 决裂 校园港 正文 再孕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再孕 华凤兰茫然的摇了摇头,“如果真的会这样那我更不能走,如果不是我让云荻哥哥回京一切也不会如今这个地步,爹,我不能留下皇上一个人在这,我们是夫妻,就算死我也陪他一块死,一直以来我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傻孩子,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华丞相无奈极了。 华凤兰凄然一笑,“爹,您走吧,女儿不孝,不能侍奉您终老”。 华丞相喉中沙哑:“爹,怎么放心的下你啊,你若要留下,起码也得看着你从牢里出来,凤儿,爹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反正皇上不在宫里,出不出去也不重要”,华凤兰心中伤感,再次望向窗外的月,不知此时此刻,远在异方,他会不会和共同看着此月钫。 ---------------------------------- 十二月九日,靖城,位于楚仪国东北边,夜晚,气候极低,寒风凛冽。 接连两个多月的交战,此处繁华的城市已经是冰冷萧条,这里的大部分百姓移居去了另一个小城,此时此刻,蹄声整齐的马蹄声和盔甲铿然的声音回荡在街道各地巡逻旱。 皇帝身裹着厚重的貂裘骑着马在城里视察城中状况,冷风拂过,露在外面的脸如冰刀刮过作疼,他精湛忧愁的双目扫了眼街边的小屋里躺着的受伤战士,不时的有呻吟断断续续的飘了出来,偶尔的还能听到几首哀戚的诗:“…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身后的周护叹了口气,“皇上,我军与姬秋白的军队已在此交战了两个月了,受伤战士多达五千余人,如今气候一日比一日严寒,军中将士们的棉服供给不够,陆陆续续的已经有不少战士冻死了,再加上年关将至,许多战士们心心念念家人,气势萎靡,长此下去,对我军情况不利啊”。 “姬秋白那边也不会比咱们好多少,虽然他们的战士长年生活在寒冷的地方,熬得住苦寒,但是朕已经切断了桑洲那边的粮草,桑洲常年冰封,若是没有外地的粮食,怕也是撑不了许久”,皇帝似是也颇为心痛,“他现在恐怕也很头疼”。 “话是这么说,但是咱们国库银两所剩无几了,长期战争,到头来增加的还是百姓们徭役赋税”,周护忧心忡忡的道:“臣虽然是个武将,可也明白当务之急是要安抚民心,皇上,桑洲咱们是夺不回来,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和姬秋白当面谈一谈,宁可把桑洲给他这仗也不能再打了”。 “怕就怕他不肯作罢”,谭长平冷哼道:“他说是为父和妹妹报仇,可谁不知道他心里是想取皇位而代之,不然干嘛打着扶姬的口号,皇上这些时日修了多少书信给他,听送信的人说他连书信看都不看就撕了,他根本没要言和的意思”。 皇帝不语,只是看着路边上受伤了伤兵,心越沉重,“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朕的战士连棉服都供给不了,这战争再打下去累死的还是朕的子民,待会儿朕再修书一封,谭将军,你差人送去姬秋白营帐,朕若是能与他坐下来详谈便好了,他向来自负,但也不蠢”。 回到府里,汪公公立即上来道:“皇上,今日从宫中的文函已经送到了您书房里,另外湘贵妃还担心您手冷,多送了几套狐裘和她亲自织的手套过来”。 “她倒是个可人的”,皇帝欣慰的点了点头,直接进入书房,桌上已经摆了一堆的文函,都是宫中和朝廷的一些大小事,他先编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周护,“今夜就差人送过去”。 周护拿了信出去,他打开湘贵妃送来的信件,眉头忽然一愣,似喜非喜,似愁非愁,端着热茶进来的汪公公笑着问道:“瞧皇上模样,是宫里出什么事了吗”? 皇帝手指拂过信封,良久,悠悠道:“贵妃说月初的时候皇后在天牢里晕了过去,太医侦察说是怀了三个月的身孕,贵妃为着皇室子孙便将皇后接回了瑶华宫,这一来向朕道喜,二来跟朕请罪来了”。 汪公公愣了愣,眼观鼻鼻观心,笑道:“那奴才也要恭喜皇上了,不过贵妃娘娘倒是个大度的”。 “是啊”,皇帝点了点头,又是长叹一声。 汪公公道:“皇后怀孕了皇上应该高兴才对,可奴才看着皇上怎么不大喜悦似得”。 皇帝摇头,接过他手中的热茶,神情怅然,“朕的心很复杂,朕实在无法接受她的心里永远藏着另一个比朕更重要的人,这回,朕是铁了心想忘掉她的,朕想着,等这次回宫后,让她与华丞相一到告老归乡回云扬洲算了,华家的山庄倒是个不错的好地方,山清水秀,她在那生活后半辈子想来也会幸福,毕竟是夫妻一场,没想到她又怀了身孕,你说朕该如何是好呢,以前朕也想过忘记,可是到底舍不得,这次终于狠下心肠的时候,却又出现这样的事情了,你说,是不是天意非要捉弄朕和她呢”。 “既然是天意那皇上打算怎么做呢”?汪公公担忧的问道:“您与秦云荻一战是避无可避,到时候只怕她又站去秦云荻那一边,皇上,老奴觉得还是提防着皇后”。 “你说的不错,朕已经不大敢相信她了”,皇帝苦笑。 ------------------------- 没有皇帝的皇宫是冷清的,是寂寞的、是冷冷清清的。 这几个月里,后宫大部分嫔妃都躲在自个宫里绣花看书,到了月中时,皇宫里迎来了第一场大雪,湖面结成了层层的冰,琉璃瓦上、树梢上积着一层厚厚的雪。 瑶华宫里,宫女们一大清早就将青石面上的积雪扫开,湘贵妃抱着太子坐着轿撵一路到殿门口,走进去,迎面一股暖融融的炭火热气扑面袭来。 坐在炭火边上绣衣服的华凤兰惊讶的抬起头来,“贵妃和太子今日怎的过来了”? “信阳宫里冷冷清清的,臣妾觉得坐着无聊,便带太子出来走走,正好也顺道告诉皇后您,昨个儿皇上太信了”,湘贵妃行了礼抱着太子坐到火炉边,笑说道。 “是吗”,华凤兰有些欢喜,又有些失望,自己如今是他的皇后,却连他的一封书信都没有,“那他知不知道我怀孕的消息”? “您要不要看看皇上的信”?湘贵妃笑着问道。 她凤眸里掠过短暂的踟蹰后,连忙点了点头,湘贵妃把书信拿出来,她急忙展开一看,熟悉的字迹差点叫她落泪,信的内容大抵是慰劳湘贵妃的辛苦,还有感谢她送的狐裘和手套、毛靴,然后还写了下战况,让湘贵妃好好照顾太子和皇宫还有她…。 虽然写到她只有聊聊两句话,可看到泪边再也没忍住掉在信上面,心,是酸涩的,亦是庆幸的,酸涩的是他如今对湘贵妃的信任和关心胜过自己,庆幸的是至少他还记得她,不再憎恨她、讨厌她了。 “快擦擦吧”,湘贵妃忙把绢帕递给她,“以后皇后想要什么尽管和内务府的人说”。 “湘贵妃,谢谢你”,华凤兰将眼泪擦了擦,把信递还了过去。 “自家姐妹,说什么谢谢”,湘贵妃忽然叹道:“您能够怀孕总归是添了桩心事,唉,连日来生这么多事,皇上的心怕是一日比一日沉重,你还不知道吧,听外头传来消息说秦云荻在灵州那边自立为王,还说什么当今圣上滥杀无辜,要为自己的父王平冤昭雪,在宇文默和萧护的拥护下自立为秦王,打着铲除昏君的旗号明目张胆的在灵州招兵买马”。 华凤兰大惊,“可他这样是名不正言不顺,百姓如何会从”。 湘贵妃摇头道:“你虽说的有道理,有些百姓自是会唾弃他,可咱们楚仪国今非昔比了,如今姬秋白和楚仪国的战争弄得这两个月百姓们更加艰苦,怨声四起,到年末了,百姓们是吃不好穿不暖,朝廷还要从他们身上榨取赋税去打仗,百姓们心里能舒坦吗,听说那灵州的秦家军招兵待遇丰裕,相比较起来,自会有一些壮丁老汉跑去投靠”。 华凤兰心里沉甸甸的难受,怪不得上次皇帝失去那笔银子会那么伤心、着急,想必他也早料到今天了吧,那时候她还不觉得有什么错,原来一个小小的错误,带给皇帝的是沉重的打击,“即使如此,湘贵妃,咱们这后宫的吃穿用度就节省些吧,边区的将士和百姓们才是最重要的”。 “臣妾也是这么想的,臣妾是想大幅度的节省这后宫的开支”,湘贵妃道:“这首先得从衣食住行开始”。 “本宫还有好几箱朱钗首饰,贵妃,你可以叫人抬去”,华凤兰忙说。 “皇上若是知道娘娘的心意定会欣慰的”,湘贵妃忧虑的点了点头,“眨眼皇上也去了好几个月了,也不知年底还能不能赶回来过年”。 华凤兰心中黯然,湘贵妃怀里的太子突然抓着她袖口“哇哇”的闹了起来。 “瞧咱们的小太子定是饿了”,湘贵妃捏了捏他脸颊,太子嘿嘿的笑了笑,又“唔唔”的叫。 华凤兰突然有些艳羡,倒没以前那么讨厌了,兴许是如今太子脸蛋张开了,头也长出来了,脸蛋粉嫩,一双大眼睛特别像皇帝。 “臣妾先带他回宫了”,湘贵妃起身告辞,华凤兰摸着自己肚子,今年的冬天又是格外的漫长。 ------------------------- 十二月二十二,靖城以北的雪山,熊昂挺拔,常年积雪。 一身银色铠甲的高大身形站在山顶之上,被冷月洒上一层淡淡的薄辉,闪着熠熠明光,一顶软撵抬上了山顶,他回过头去,看到撵上明黄的身影时微微的一嗤笑,“我早料到你会晚些来,没想到比我想象中来的还要晚,也是,毕竟腿脚不方便”。 “姬秋白,皇上对你一直不薄,你果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周护怒道。 “到底是谁狼心狗肺”,姬秋白冷笑道:“我爹对他忠心耿耿,妹妹对他情深意重,他却让人杀我爹和妹妹,姬赫遥,要是没有我们你能有今天吗,充其量你都不过是太后身边的傀儡”。 姬赫遥拧起了阴沉的眉,周护沉声道:“皇上没有让人杀靖王爷,是秦国公杀的,他的目的就是想挑起你和皇上之间的矛盾,不过皇上早识破了他,让人杀了秦国公和太后,只可惜秦云荻逃了出去,他现在在灵州自立为秦王”。 “秦王”?姬秋白嘲弄的嗤了声,“他们秦家素来是个不要脸的,不过你说是秦国公做的,你有证据吗”。 “朕被太后操控的那些年,你常年陪伴朕左右,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姬赫遥淡淡道:“朕可以告诉你,朕确实没有证据,但朕说的是实话,秋白,朕了解你,你既然会起兵,一来是真想为你父亲和妹妹报仇,二来你觉得朕不配做这个皇位,但咱们毕竟都是姬家的子孙,难道你希望咱们楚仪国被外姓人夺走吗”? “怎么,你现在守不住皇位了,知道着急了”,姬秋白讽刺的道:“谁让你当初让秦云荻回来的,你就是不该宠华凤兰那祸水,你不听我的,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只可惜我早已不是当日的姬秋白,你说的不错,你确实不够资格做皇帝,当初那皇位本来就该传给我爹,只可惜传到你父皇手里,反而让外戚干政”。 “可是咱们打了三个多月来,你赢了,还是朕赢了”?皇帝平声静气问道。 姬秋白脸色一滞,皇帝继续道:“朕知道你们军营里粮草短缺,其实也不好过,朕也实话告诉你,朕现在的境况也并不你好多少,在这么下去,等秦云荻挥军过来的时候,咱们自家人还在自相残杀,秦云荻现在灵州有十五万兵马,不止如此,他还在招兵买马,你也知道,秦家积蓄了几十年,富可敌国,眼下的百姓谁有银子他们便会投靠谁,到时候秦家兵力壮大,咱们两个都不是他的对手,秋白,咱们的战役可以容后再打,但是对付秦家却是刻不容缓”。 姬秋白冷哼了声,却不语。 皇帝看出他脸上的纠结,果断的道:“只要你肯退军,朕可以允许你独占桑洲,甚至自称为王也行”。 姬秋白眉头一扬,“我要称皇”。 皇帝脸色勃然一变,周护怒火中烧,“姬秋白,你别欺人太甚了,你只不过是个世子,皇上能让你称王已经是不错的了”。 姬秋白似笑非笑,“如果不同意,那咱们不谈也罢,你要明白咱们现在实力差不多,我称皇有何不可,不过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与你共同联手对付秦云荻,咱们的帐等解决了秦云荻再说”。 皇帝拧眉低下了头,过了许久,方才下定决心般的道:“好,朕允许你在桑洲称皇,但如你所说,也要答应与朕一同对付秦云荻”。 “那就拟协议吧”,姬秋白一撩披风,眸中透着深沉的精光。 随行的史官当即拟好了协议,姬秋白拿过一份看了看,道:“今夜我就会带人撤兵”。 说罢,带兵转身下山而去,皇帝望着皓月长长叹息:“自古便有皇帝割地赔款,朕一贯看不起那些皇帝,可没想到到了朕这却是把自己的国家分割出去了,朕没想成为千古圣君,但从没想过会沦落至此”。 “也不能把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终是朕的失误酿成了今天的局面”,皇帝久久立在冷风中,任由寒风一次次的侵袭着他冰冷的身体。 ===== 再孕 校园港 正文 回宫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回宫 翌日,姬秋白依言果然退军离开,皇帝也收拾准备,连夜赶路回了上京,到皇宫时,已经接近年末,皇帝直接去了朝阳宫,湘贵妃听到消息,早早的带着皇子候在门口。 “快起来吧,天气寒冷的,别行那套礼”,皇帝难得心情畅快的将太子抱了过来,“哎哟,咱们的太子又长大了”。 太子一听朝他甜甜的咧嘴笑起来,嘴里咕噜咕噜:“…皇…广…夫”。 皇帝一愣,哈哈大笑,“朕的太子如今竟然会说话了”。 湘贵妃抿唇笑道:“臣妾这阵子经常在叫太子说话,他这说的是父皇,可惜还没说好”钫。 “好好”,皇帝大笑的点头,“已经很不错啦,贵妃,你教的好”。 “是太子懂事听话”,湘贵妃察言观色的微笑道:“皇上看起来很疲累的样子,臣妾让人准备热水给皇上沐浴可好”。 “还是贵妃最懂朕了”,皇帝苦笑,“朕这几个月可没在外头好好洗个澡,那天气脱个衣服都差点把朕冻着了”旱。 “皇上辛苦了”,湘贵妃柔声的叹息。 “唉,初时朕确实不习惯,不过后来看看那些常年生活在外的战士,想想他们才是真正的苦啊”,皇帝若有所思的长叹了口气,“好在能赶回来过个好年”。 “臣妾们也一直盼着皇上能回来呢”,湘贵妃看了皇帝一眼,欲言又止的笑道:“不过臣妾…原以为皇上会先去瑶华宫,前几日皇后一听皇上要回来了,可高兴了,嘴上没说,唉,可这心里,臣妾感觉的到她很是思念皇上”。 皇帝脸上的表情凝滞了几分,湘贵妃见状试探性的问道:“皇上还在生皇后的气吗”? “倒不是生气,只是生那种事朕心里不可能没有芥蒂的,再者说…她那性子,朕担心三两句又吵到一块,朕这几个月觉得很累,只想回宫好好休息,不想去想那些劳什子的事”,皇帝淡淡道。 湘贵妃恍然的点头,便没再说什么,张罗着让人满满的在浴池里加满热水,洒上花瓣,又让御膳房的人准备了不少皇帝平日里爱吃的食物,皇帝吃的颇为舒畅之后便早早的睡了。 瑶华宫里,却是很晚都未熄灯,一直到宫女打听了消息过来道:“皇上已经在瑶华宫歇息了”。 “是吗”?华凤兰面色黯然的坐在烛灯下,转头望向镜子里精心描绘的绝色容颜,这是她听闻他今日要回来,一早便梳妆打扮了许久的妆容,此刻,却恍惚变得寥落暗淡,连眉心的花花仿佛也倏忽失了颜色,眼睛里荧光闪烁,泪似乎如那桌上的灯般要垂落下来。 “娘娘,别难过了,明日皇上一定会来的”,如兰安慰道。 华凤兰沉默不语,嗓子里已经疼的连话都说不出了,她多么想找到朝阳宫去撒泼,可她已经没那份胆量了,她等了一日啊,下午听到他回宫了,只盼着他能快点来她宫里,可却是听人说她去了朝阳宫,在那沐浴用膳,她想着也许晚上他会过来,毕竟他不原谅自己,可她也有了孩子,没想到她还是落空了。 是那里,已经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也有一个可爱乖巧的孩子,所以早不稀罕她这了是吗。 她缓缓的拿出那半块金凤玉抚摸着,她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成为后宫里自怨自艾的女子,原来感情的事真只有自己经历过了方能明白。 朱嬷嬷不忍道:“娘娘,要不您跟皇上写个什么奴婢送过去”。 “不用了,他的心若已经不再了这儿,强求他过来有什么意思”,华凤兰暗然的独自抹去眼角的泪,抬起头来,眼神依然是那么的倨傲。 -------------------------- 第二日,皇帝歇在承乾殿到了第三日,三十号,照皇室规矩晚上皇帝需得和众臣、嫔妃一块用晚膳,一大早的,皇帝便遣了汪公公来瑶华宫通传:“皇上说了,如今国库拮据,为了节省银两,今夜皇上让娘娘在瑶华宫里简单的摆上一桌,与众嫔妃一块用晚膳”。 华凤兰微微惊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朱嬷嬷是个在宫里呆的久的,各种大小事宜自是十分熟悉,到下午事便将晚上家宴的事准备的妥妥当当,傍晚时分,湘贵妃、容修容、柔嫔等人陆陆续续来到,大约十来个人,如今皇上回来了,众妃们都是穿的花枝招展,柔嫔更是一进殿里便脱了夹袄,露出里面浅绯色的薄纱,腰线饱满,若隐若现。 容修容第一个看不顺眼,“瞧着妹妹真是一副不怕冷的模样,正好贵妃和皇后提倡后宫节俭,依臣妾看这个冬天给柔嫔的袄子都可以少做几件”。 柔嫔剥着瓜果娇俏玉脸变了变,勉强笑道:“姐姐说笑了,这是在瑶华宫里,特别的暖和,臣妾这才觉得不冷,对了,听说这次皇上其实是与姬秋白签了协议,姬秋白退兵后,在桑洲自封为北楚,如今桑洲也成了北楚的地方了”。 湘贵妃忍不住讥诮的道:“柔嫔在朝中举目无情的,对外面的事倒是清清楚楚啊”。 柔嫔不以为然的耸肩,“这么大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听说那楚云荻在灵州短短半月着急了好几万兵马,唉,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过来”,说罢,还故意瞄了华凤兰一眼,“皇后,您说是不是”? 华凤兰脸色难看,“柔嫔,大过年的,你就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题好吗”? “不错”,湘贵妃点头厉声道:“待会儿皇上来了你可别再说了”。 柔嫔撇了撇嘴,外面正好响起通传声,皇帝身披着一件貂裘进来,华凤兰许久不见他,这一看不打紧,只觉他瘦了,也黑了,少了从前几分俊逸风流,多了几分英武和冷肃。 他的目光和她轻轻相视,闪过一丝复杂,微笑道:“倒是许久没见到各位爱妃们了”。 柔嫔娇嗔了声,“谁让皇上回来这么久也不去瞧臣妾”。 “这出去了好几个月,宫里堆积了许多事物,朕是忙的焦头烂额”,皇帝微微一笑,摆手道:“上菜吧,朕是饿极了”。 御膳房立刻将精致的菜端了上来,南菜八道,北菜八道,容修容皱眉抱怨道:“这满汉全席怎的连一小半都没上齐”。 一旁的朱嬷嬷连忙道:“娘娘是想为皇宫节俭开销,这十多道菜都是御膳房里做的最好的菜,娘娘觉着做多了铺张浪费,若是菜不够,再让御书房添菜”。 “这也太节俭了吧”,柔嫔忍不住抱怨。 皇帝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朕认为皇后做的十分好,如今国库银两不够,能节省就尽量节省,贵妃,朕瞧了眼后宫裁减额度的账单还可以再缩减一点,从今天开始,没有怀孕的任何嫔妃一顿膳食里不能超过四道菜,至于衣物什么的,每个月做三套就够了,至于内务府的首饰之类的全都省了,暂时都不用送了”。 众妃嫔顿时露出惨然的脸色,本来她们呆在宫里,也就那点吃好、喝好、打扮的乐趣了,如今连这点乐趣都没有,还有什么意思。 皇帝见到她们这样的神情,佛然不悦,也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众妃们也没心情,一顿晚膳结束后,宫外传来放鞭炮的声音,劈里啪啦,往年年底总是格外的喧闹,如今物是人非,多了一些新人,又少了些旧人,皇帝望着绚烂明丽的彩带,眉头紧锁,众嫔妃们见皇上还上没什么心思,与皇帝看了会儿烟花,便各自回宫了。 屋檐的琉璃灯下,就剩华凤兰与皇帝悄然站立,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花,她余光侧了侧,看到漂亮的雪花飘落在他绒长的睫毛上,琥珀色的眸子沾着雪花映着头顶的琉璃灯,衬出几分孤寂忧郁的神色来。 她的心被微扯似得疼了疼,想过去靠近他,又怕再次被他推开,想与他说话,又怕他冷眼相对,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胆子原来可以这么小,小的一碰就能破碎。 他突然转过来,眼神猝不及防的对视上她忐忑不安的双眼。 她呼吸顿了顿,他双眼幽深,轻声问道:“今夜的烟花美吗”? 她眼中酸涩,轻轻颔首,“美”。 皇帝嘴角一笑,低头从她袖笼里牵起她的手,微微皱了皱眉,“你的手真冷,进屋里去吧”。 “不要,我想再看看烟花”,华凤兰忙摇头,也许是想与他在这样的夜色里多站会儿。 皇帝一怔,点了点头,将她两只手纳入手掌心,他的手很暖,也比往日里还要粗糙,她不由得回手摸了摸,忽然现他的手有些肿,她低头看去,心疼的“呀”了声,“你的手长了好多冻疮”。 “是啊”,皇帝哂笑,“靖城那边冷得很,只要站在外面,都能听到自己耳朵结冰的声音,朕大抵是不适应那边的生活,一过去就长了冻疮”。 “我小时候也长过,听说生姜水可以消冻疮,我让朱嬷嬷熬点”,华凤兰看着他红肿的说,关切的说道。 皇帝凝视了她一会儿,笑道:“湘贵妃也是这么说的,朕听了她的话泡了几次,是感觉好些了”。 华凤兰眼眶一红,不是滋味的酸涩道:“你心里…是不是喜欢湘贵妃了…”。 皇帝不再看她,望向天上的烟花,“凤儿,朕这些日子在外面也是想了许多,朕不能瞒你,严绍元夫妇的事让朕很失望,那种失望多过心痛,朕不想哪一日朕会亲手拿剑指着你,朕决定给你一个选择,你愿不愿意回云扬洲的华家山庄”。 华凤兰闻言脸色白,“皇上你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把我送走”? “不是送走,是你自己选择”,皇帝伸手抚摸上她冰凉的绝色脸颊,“朕不瞒你,秦云荻攻来上京不过是近两年的事,他们粮草、兵马充足,乌平国又常在边疆生事,朕虽与姬秋白签订一同对付秦云荻的协议,但是姬秋白为人狡诈多变,朕其实对楚仪国的明天完全没有把握,所以…朕可以让你回华家山庄,那里有你的家人,而且山清水秀,你又喜欢那里”。 华凤兰呆了片刻后,清冷一笑,“你说了这么多,其实说来说去你无非就是已经不放心我,不相信我,你希望我离开皇宫,对不对”。 皇帝浅浅的蹙起眉心,手离开她的脸颊,缓缓转过身去,“凤儿,朕已经是格外的仁慈了,你知道吗,朕已经收到了消息,严绍元跑去了灵州做秦云荻的军师,他日两军交战,若是再也一点差错和仁慈,朕的命和楚仪国都随时会葬送,你可以为情为义一时冲动不在乎,可朕不能,但是如今你又有骨肉在身,朕也不想逼你,当然你也可以带着孩子去华家山庄,到时候由你抚养长大”。 “你连孩子都不想要了”?华凤兰凄然踉跄苦笑,“你有没有想过他有一天若是长大了,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朕要是能活到那天自然会去看他,总之…你自己选择吧”,皇帝叹口气苦笑的转头拄着拐杖往屋里走。 华凤兰看着他削瘦的背影,心自一酸,站了会儿,突然疾步追了上去,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未语已经先哽咽,“我不要,我不走,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你要不欢喜见到我,不放心我,可以再把我关去天牢里,或者广寒岛,我可以再那里养胎,总之我不愿离开皇宫”。 皇帝哀凉的抬起头,望着上面,“你再逼朕,再逼朕,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觉得我自私,有时候我也很讨厌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我真的不愿离开你”,华凤兰凄然而悲凉的道:“我答应你,我跟你誓,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只要和秦云荻的事我都不会再管了,华家山庄是很美好,可再美没有你在,对我来说也没多大意思,再说,如果你出事了,那我一个人还活着有什么意思,而且,难道你不想看看咱们的孩子是长什么模样吗”。 皇帝僵硬的身体终于一震,她绕至他前面,抓着他的手轻轻放在她微隆的小腹上,将近快四个月了,和她前面第一个孩子完全不同,那时候她的肚子扁平,而现在微微有些弧度,他将手放上去,仿佛还能感觉到心跳的声音。 “姬郎…只要再有几个月它就能出生了”,华凤兰凤眸含着凄楚的泪意哀求的看着他,“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是男是女吗”? 皇帝胸口蓦然一阵绞痛,咬牙切齿似得捧起她脸颊,“凤儿,你为什么总要这样逼朕,为什么,朕的心是肉做的,你知道吗”? “对不起,对不起”,泪,汹涌而出,华凤兰扑入他怀里,“这几个月我也很不好受,我怕你再也不要我了,从前天你踏入皇宫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等你来,我每天每夜都在等你”。 皇帝嗤嗤的苦笑了声,“你究竟是不是上天派下来折磨朕的”。 华凤兰埋在他怀里悄悄的落泪,她知道她伤害了他,在他心里流下了阴影。 “姬郎,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如果哪一天你不在了,我也不会独活的”。 “你啊”,皇帝悄然叹息,安静的拥着她,良久,她才听到他疲倦的声音,“凤儿,不要再折磨朕了好吗,朕真觉得好累了”。 “不会,我再也不会了”,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略微粗糙冰凉的唇,他睁着眼睛看着她,她眼睛溢出泪光,“你不愿吗…”。 他悄然叹息,低头,深深的吻住这张扩比许久的花唇,辗转柔情几许……。 =========== 回宫 校园港 正文 胎动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胎动 头顶帐影浮动,红烛摇曳,他拥着她,将她困在怀里,两人身体犹如藤蔓一般紧紧纠缠,紧的无法分开。 “姬郎…姬郎…”,她连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娇嗔,陡然酥麻的窜过他心底,他在她耳边叹息一声,吻住怀中拥有绝世容颜的倾城女子,长夜漫漫,两颗分开许久的心又再次靠近…。 清晨,华凤兰忽的醒来,外面天色还是半昏半暗着,两盏琉璃灯挂在外面的屋檐下,冬天的气息还是冷的很,她不由的想起这几个月来,天气渐寒,她素来是个怕冷的,尤其是现在怀了身孕,每晚入睡时都得由人暖了床,尽管如此,每到半夜,还是会被冻醒,如今,被窝里有他在,暖融融的像藏了个大暖炉。 她舒服的朝暖炉怀里缩进去几分,皇帝闭着眼,搂住她的腰,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肚皮,“嗯,朕已经感觉到里面有个小娃儿在动了,希望朕昨夜没有伤到它”。 华凤兰羞涩一笑,在他手背上捏了一把,“太医说了三个月后没事的”钶。 “羞也不羞”,皇帝终于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带着慵懒促狭的瞅着她。 “你不在的时候被窝里总是冷冰冰的”,华凤兰埋头将脸靠入他怀里,“以后你每晚都来这歇可好”? 皇帝抚了抚她鬓,低低的在她耳边道:“好,不过今日是元旦,该起来了,文武百官还在朝殿外候着咱们啦”闽。 “嗯,讨厌,难得可以跟你多呆会儿”,华凤兰赖在他胸膛不肯起来。 “没办法,按照祖制今日咱们还要去南华山登大殿进香祈福”,皇帝从被窝里坐起来,见她冷“嘶”了声,将身体往被窝里缩的更深了,不由得莞尔,只好捡了外面的衣物帮着她在被窝里穿上,磨磨蹭蹭的吃了早膳,时辰便晚了些,两人坐着銮驾到朝殿,銮仪卫官员点响鞭炮,广场外不少文武百官顶着风雪在外候着,向皇帝和皇后叩拜后,一同往南华山祈福。 南华山建着楚仪第一佛寺,坐立在群山巍峨、层岩秀石之间,位于京郊,楚仪历届君王和太后但凡大节日都会亲自上南华山拈香拜佛。 昨夜一场大雪,雪虽停了,可山色沉,四周笼着苍茫的暮色,苍郁的前年苍树上积压着层层厚雪。 到了山上,便听到钟声悠悠,香烟袅袅。 寺中方丈亲自出来迎接,皇帝和他一道走入殿中,华凤兰跟在他们后面,按照规矩,洗手、进香、祈福,华凤兰诚心诚意的跪着求了许久,扶着一旁的皇帝站了起来。 方丈细细的瞧了她会儿,低头与皇帝说了会儿话,皇帝一笑,回头对华凤兰道:“凤儿,朕与慧明方丈许久没见了,去静室喝会儿茶,你自个儿在寺中随意走走,待会儿朕再来找你”。 华凤兰一贯没什么兴趣和和尚聊天,点了点头,便带着朱嬷嬷在寺院里散步,寺内群山环绕,寺中红梅点点,到午膳皇帝才从静室出来,眉目沉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慧明方丈和你说什么了”?华凤兰笑着夹了块白菜给他。 皇帝深深的看了她眼,眸中阴晴不定的掠过暗光,许久,叹了口气,“没什么”。 “是不是说我什么了”?华凤兰忽然想起那次回云扬洲祈福时,那和尚也说过自己最好还是找个地方隐世起来,不然会有一场浩劫因她而起,她起初不信,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拓跋赤掳去乌平国,倒被他一语成真,确实是有血光之灾,但是他说自己会痛苦半生,又是从何说起。 她下意识的摸上自己额间的桃花,难道那和尚也和皇帝说了同样的话吗,一时之间,倒有些忐忑不安了。 “没有,别胡思乱想”,皇帝柔和的笑问道:“倒是你在想什么呢,脸色突然变得这么不好看了”。 华凤兰心中一动,苦笑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从前有一个和尚和我说过我会被桃花劫所困,痛苦半生”。 皇帝眉头微凝,思索了片刻笑道:“事在人为”。 华凤兰脸上动容,“皇上不担心吗”? “朕担心,可朕信自己,不信这命”,皇帝眼神坚毅,透着深沉的精光。 华凤兰这才抿唇轻笑,寡淡的豆腐吃进嘴里,此刻也觉得别有味道,她吃的稍快些,不一会儿便将饭吃完了,眼角看到屋檐的枝桠上积压着的厚雪,心底掠过丝狡黠,悄悄的捻了块雪,趁皇帝不在意,塞进他的厚衣襟里。 皇帝冻得一哆嗦,回头没好气的瞧着她调皮的笑容,见她笑的娇艳动人,皇帝不由得支起拐杖追了出去。 她灵活的逃到雪地里,身后的狐裘和丝被风吹得飞扬起来,美得像是雪地上跑出来的白狐,淘气可人。 “凤儿,走慢点,别摔倒伤着了孩子”,皇帝轻声提醒。 华凤兰朝他吐了吐舌头,故意的将脚一歪,尖叫的朝雪地上摔去,皇帝吓了跳,丢了拐杖扑过去,将身体垫在下面抱住她。 “你看你,说了让你小心的”,皇帝恼怒的抬头瞪着她,见她笑盈盈的瞅着自己,顿时知道上了她的当,没好气的拍了拍她臀部,“你啊,真要把朕气死了”。 “我就是想看你为我紧张的样子”,华凤兰嘻嘻的抱住他,忽然瞧着远处的山峰道:“咦,你瞧那山像不像老虎”。 皇帝笑道:“那是南华群山中最高的山峰,名为断涯峰”。 “这名字取得不好”,华凤兰皱眉摇头。 “说起来倒也有个典故”,皇帝说道:“据说还是在楚仪第三代君王的时候有一位文姬公主,自是花容玉貌,闭月羞花,有一回乌平国的皇子出使楚仪国,在一场宴会上心仪于她,便向皇帝求婚,那乌平国的皇子粗狂魁梧,公主不喜欢他,她喜欢的是车骑都统龙遥知,可是高武皇不同意,强行下旨将公主嫁给乌平国皇子,公主便跑到龙遥知那里问他喜不喜欢他,愿不愿跟她私奔,这龙遥知虽然喜欢公主,但他性子优柔寡断,思前顾后,便拒绝了公主,后来公主在出嫁的路上逃到了南华山的断涯峰,楚仪国的人追至,公主宁可死也不愿回宫,然后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后来龙遥知得知后,伤心欲绝,辞别了家人,从此了无音讯,有人说他也断涯峰殉情了,从此这峰便名叫断涯峰,当然,也有人说公主其实没死,两人一同找了个地方隐居避世,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华凤兰呆了良久,“这公主性子倒是叫人佩服”,她暗暗想到,自己当初嫁入皇宫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不过后来她还是屈服了,但这个公主却宁可死也不愿嫁给自己所爱的人,“不过那乌平国皇子虽然粗狂魁梧点,但或许她嫁过去,也说不定会日久生情,郎才女貌,那龙遥知还不值得文姬公主为他殉情”。 “公主也许不是殉情,可能是…心思成灰才会这样吧”,皇帝笑了笑,“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听说那乌平国皇子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性子敦厚,倒也是个托付终身的人,像朕一样”。 华凤兰大笑的“呸”了声,“你哪里敦厚了,全身上下都是狐狸味”。 “正好,你也是只淘气的小狐狸,与朕配对了”,皇帝眯眼一笑,没好气的道:“还不快起来,朕快冻死了”。 华凤兰吐了吐舌头,忙将他拉起来,替他拍掉身上的雪。 皇帝看了看天色,“回宫吧”。 ------------------- 元旦过后,皇帝又埋头投入了国事之中,华凤兰专心窝在瑶华宫养胎,断断续续的听闻了宫外的事,听闻许多地方冰冻雪灾,又有不少百姓流离失所,皇帝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凝重。 这一日起床,皇帝又先离开了,朱嬷嬷帮她更衣的时候叹道:“奴婢今早帮皇上梳头的时候,现皇上掉了不少头,也有几根白了”。 华凤兰怔然,说起来皇帝如今不过二十出头,竟然就有白了。 她眼眶酸,夜晚,皇帝来瑶华宫的时候,他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她把玩着他头上的丝,手指一梳,果然是几根青色轻易的掉了下来,她拨了拨,里面白了四五根。 “怎么了,还不睡”?皇帝疲倦的回头看她,看到她指尖的丝眼神微滞,叹了口气,“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华凤埋头不语,他抚摸着她头,“快睡吧”。 灯熄了,她却睡不着,却也不敢动,夜里,倒是听到他轻轻翻来覆去的声音,她心中痛,怪不得这几日每日看到他都是疲惫的模样,莫非他这些日子都没有睡好? 她睁开眼睛,“皇上睡不着吗”? “朕吵到你了吗”?皇帝愧疚的道。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到你每日我国事忧愁,我什么都帮不了,觉得难过”。 “华丞相倒是为朕分去了不少”,皇帝低沉安抚的笑了笑,沉吟下去,“凤儿,朕…决定出兵攻打秦云荻了”。 华凤兰愣了愣,她知道出兵是迟早的,可没想到这么快,“为什么决定的这么突然,桑洲的战役才结束没多久,将士们都没恢复过来”。 “朕没有办法,现在秦云荻在灵州那边声势越来越浩大,到开春了只怕兵马集结的会更多,朕现在打着诛灭叛臣的罪名讨伐他,民心还是向着朕这边,姬秋白那边也来了信,愿意与朕暂时携手对付他,这一次,朕还是决定御驾亲征”,皇帝眼睛里划过丝冷意。 华凤兰暗然道:“我没有要阻拦,该做的我都做了,我说过,以后我会站在你这边,你想出兵就出兵吧,我现在只想平平安安把咱们的孩子生下来”。 “你能这么想朕就放心了”,皇帝欣慰的吻住她唇,她忽然轻呼了声,“哎呀,孩子好像踢了我一下”。 “真的”?皇帝剑眉一扬,忙低头埋在她小腹上,仔细凝听,好像真的能感觉到肚皮的动静,他大喜,“朕也感觉到了”。 华凤兰苦着眉头,“好像一直在动呢”。 皇帝哈哈大笑,“咱们的孩子定是调皮的很,像你小时候一样”。 “你就会笑”,华凤兰娇嗔往他胸口锤了锤,“不过难得看你笑的这么开心,最近你整日里都阴沉沉的,笑的也好勉强的,我真怕你觉得我没有湘贵妃好,会跑去她那,你也知道我最近身子越来越不方便…”。 “老胡思乱想”,皇帝捏了捏她翘挺的小鼻子。 华凤兰傲娇的撇撇嘴,“还有那个柔嫔也讨厌,大冬天的穿的那么花枝招展的飞来飞去,哼,她不就是想招惹你的注意”。 ======================= 今日很忙,少更一千字,明日补回来 胎动 校园港 正文 小时候的狐裘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小时候的狐裘 “朕素来不喜欢她那种烟视媚行的女子”,皇帝啼笑皆非,“再说朕现在政务繁忙,哪有时间想那些,只有你们后宫的女人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几天不在争宠啊”。 “我以前也不争啊,那还不是因为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华凤兰嘿嘿的赖皮一笑。 “那朕应当高兴了”,皇帝无奈一笑,疲倦的打了个哈欠,“跟你聊了会儿,朕倒有些睡意了,孩子还在动吗”。 “没了,大概是也困了”,华凤兰偷笑道。 “那咱们也睡吧”,皇帝笑揽住她钫。 ------------------------- 过了几日,便听闻谭将军亲自领兵攻打灵洲,年关将至,宫里忙着除夕、新年的事宜,华凤兰闲着无事,拉了朱嬷嬷在瑶华宫绣小孩子肚兜,闲来无事,忽听得如兰慌慌张张从外跑了进来,“娘娘,伺候您的典膳御侍和典仪御侍、典饰御侍都被湘贵妃抓了去了”。 华凤兰眉峰一蹙,微微着恼,“本宫与这湘贵妃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怎么回事”旱。 如兰嘴唇蠕了蠕,不安的道:“可能是和宫里最近的谣言有关,奴婢听说现在宫里到处都早谣传楚仪国要亡了,还说秦云荻的军队快要打到上京来了”。 “还有这事,本宫怎么没听说过”,华凤兰绝美的脸色一冷。 朱嬷嬷赶紧起身道:“是老奴没让人告知娘娘的,奴婢也是担心外面的谣言影响娘娘安胎”。 华凤兰急忙从贵妃椅上坐起来,“马上摆驾去朝阳宫,本宫要去湘贵妃那瞧瞧”。 坐软撵到朝阳宫,才进去,便听到里头一阵惨叫声,院子里血气弥漫,让人欲呕,华凤兰怀了身孕,对气味更为敏感,脸色当即白了白。 那典膳御侍和典仪御侍一看到便泪水滚滚而落,神色凄楚的叫“皇后娘娘,救命”。 湘贵妃让行刑的奴才停手,华凤兰忍着不适走了过去,不满的道:“本宫这两个奴才哪里得罪湘贵妃你了,竟将她们毒打至此”。 湘贵妃起身行礼,然后让人抬了椅子出来,让她坐下,方才解释道:“臣妾本也是想通知娘娘您的,但思想着您如今怀着身子,就没让人惊扰您了,娘娘,您有所不知,近日来,宫中不知从何处传出谣言说是秦军快要打到上京城里来了,昨个夜里还有十来个宫女太监在城门口造反要逃出宫,还杀了两名侍卫,虽然没有成功,但此事弄得宫里人心惶惶,尤其是年底了,忙着张罗团圆饭和庆典,六局的人都不听使唤,在这么下去,外面还没乱,咱们宫里都要出乱子了,臣妾这才斗胆将这些奴才抓过来审问,不想竟查到了娘娘您身边的御侍身上”。 华凤兰眸色一变,犀利的眸一一掠过那几个御侍道:“你们老实交代,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老实说了,本宫才能让贵妃从轻处理”。 典膳御侍满脸惶恐的道:“奴婢是从典饰御侍那听来的”。 “奴婢也是”,典仪御侍也道。 典饰御侍脸色惨白,眼泪在眼眶里着急的打圈,却沉默不语。 湘贵妃紧蹙起眉尖,“你再不说那本宫可只能再下刑了”。 华凤兰蓦地有些不安,这宫女若是执意不说,自己是她的主子,这罪名怕是安在自己头上了,忙厉声道:“还不快说”。 那典饰御侍吓得张了张嘴巴,突地眼睛睁大,口吐白沫,呜咽抽搐的翻起来白眼,一动不动了。 众人呆了呆,朱嬷嬷忙上前探了探她鼻息道:“没气了,看样子是中毒”。 “快让人抬出去查查她的死因”,湘贵妃冷着脸摆摆手,回头充满歉意的对华凤兰道:“让皇后受惊了”。 “受惊倒不会,只是觉得此事甚有蹊跷罢了”,华凤兰摆摆手,暗自冷笑,这背后之人分明是想将这怀疑的苗头转移到自己身上。 “臣妾也这么觉得”,湘贵妃低下眼帘,轻声说道:“如今外头已经够乱了,若是这皇宫里也乱了,那还得了,这造谣之人居心可测啊,不过这人似乎对外面的事颇有了解,臣妾说实话,寻常个宫女太监还真不知外面这情况”。 华凤兰淡淡道:“不错,虽然典饰御侍已死,不过看来贵妃也是找着了些眉目,这人怕是不简单啊”。 湘贵妃看了她一眼,深沉的一笑,“是啊,不管背后之人有着什么样的背景,臣妾不管用任何手段都会维护后宫的安稳”。 华凤兰脸色微滞,“有湘贵妃这番话本宫也放心了,不过典膳御侍和典仪御侍这两人该问的也问完了,该打的也打了,本宫就先带她们回去了”。 “娘娘,不行,这两人也算是散播谣言的帮凶之一,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严惩,按照规矩,臣妾只能将她们送进浣衣局了”,湘贵妃歉意的说道。 “好吧,既是如此,就随便湘贵妃你了”,华凤兰强自牵起一抹笑容,转身离开。 湘贵妃眯着美眸幽深狐疑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袁嬷嬷低声问道:“贵妃您怀疑是皇后做的”? “不是本宫想怀疑她,而是这后宫里还有谁比她更可疑”,湘贵妃无奈的反问。 袁嬷嬷想了想,道:“贵妃说的极是,这典饰御侍经常伺候在她身侧,又是她的人,况且皇后往日里和秦云荻有过旧情,暧昧不清的,说不准啊她还日盼夜盼的等着秦云荻打进上京城里来呢,听说那严绍元就是她放的,不过是皇上压着不准别人说而已”。 “皇上的心软啊”,湘贵妃叹了口气,“不过若真是她做的,本宫是不会允许她在这般闹腾下去的”。 ----------------------- 瑶华宫里,华凤兰脸色铁青的让人将门紧闭的关上,冷硬着脸对朱嬷嬷道:“湘贵妃那话什么意思,她难不成怀疑是本宫散播谣言出去的不成”。 朱嬷嬷低声道:“毕竟典饰御侍是您的人,如今她死了,死无对证,换成任何人都会将娘娘您放在怀疑的首要位置”。 华凤兰神色紧了紧,“朱嬷嬷,你也怀疑是本宫吗”? “老奴一直伺候着皇后您,自然不会怀疑”,朱嬷嬷道:“怕就怕旁的人会怀疑啊”。 “不错,本宫如今与皇上没和好几日,那背后之人定是又想离间本宫和皇上”,华凤兰冷哼了声,“十有八、九是后宫里那些个嫉妒本宫的女人”。 “会不会是湘贵妃”,如兰哼道:“奴婢瞧着她最可疑了,娘娘若是失了势,最得意的就是她了,本来娘娘还可以带了典膳御侍和典仪御侍回来好好审问一番,她却不许,不知安得是什么心”。 华凤兰皱了皱眉,“湘贵妃这人本宫一直都看不透,上回本宫怀孕还是她让娘娘您出了天牢,又书信通知了皇上,平时看着像是与本宫一路的,可后宫里都深不可测的,本宫也瞧不出她是好是坏,朱嬷嬷,你怎么看”。 “皇上往日里也是极信任湘贵妃的,老奴瞧着她应该也是个真心为皇上好的人,她若是想对付娘娘上次皇上征战在外时大可不闭救娘娘出天牢,整掉娘娘的肚子也易如反掌,奴婢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朱嬷嬷思索的道,“娘娘可千万别胡思乱想,说不定弄这事的人就是想离间您和贵妃娘娘”。 “说的是”,华凤兰豁然一醒,“本宫不能让这种事弄得皇上更累了”。 ---------------------- 夜晚,皇帝来人通知说他会歇在承乾殿,让她过去,到那时,皇帝还在御书房看折子,她正觉得身体寒冷,泡完温泉身体暖洋洋后,他才冒着风雪从外进来,领口的紫貂毛沾染了几瓣雪花,衬得俊逸的五官深邃俊逸。 她迎上去,就要去帮忙伸手解开他身上的大衣,他轻轻挡住她,笑道:“朕身上寒气重,你怀了身子暂时不要靠过来,等朕烤烤火”。 “我哪有那么虚弱”,华凤兰娇嗔。 “不知是谁半夜三经的身体总是变得冰凉,大白天的只要离开火炉一会儿就会叫冷”,皇帝笑了笑,说。 “那是,我最好是向人家柔嫔那样”,华凤兰撇撇嘴,“大冬天的也穿层薄纱晃来晃是最好了”。 “瞧瞧,怎么又扯到柔嫔身上去了”,皇帝在火炉边上反复烤着手背,明晰的侧脸轮廓被通红的炭火光芒照的火光灼灼,“今日湘贵妃来了趟御书房,说是今日杖责了你三个奴才”。 华凤兰早知他会过问,心里咯噔了下,道:“是有这回事,不过她们也是罪有应得,谁让她们乱造谣言,弄得后宫不安,所以我尽管让湘贵妃去处置了,我也不想管那些”。 “你这么相信湘贵妃”?皇帝眸子闪了闪。 华凤兰大方的点了点头,“虽然我有些嫉妒她善解人意,温柔大度,不过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她也帮了我、救了我许多次,我相信她会秉公处理的”。 皇帝喟叹一声,“朕倒是第一次见着你这么坦白的人”。 华凤兰犹豫的张了张口,“不过死去的典饰御侍是在我身边伺候的人,怕就怕湘贵妃会误会,其实我平日里跟那个典饰御侍也不是很熟悉,就是不知道她从哪听来这些话”。 “只要没做过,大可以问心无愧”,皇帝轻揽住她腰,低低的道。 她的手抵在他胸膛的衣襟上,被火烤过后,略微有些烫,“那…你会怀疑我吗,我不怕别人怀疑,就怕你”。 他握着她的腰微微紧了紧,许久道:“朕知道不是你,你的性子还做不出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来”。 “只有你懂我”,华凤来心底的阴霾骤然消散,在他脸上亲了下,“那你心里有眉目吗”。 皇帝眼睛望向别处,沉静的瞳孔中带着淡淡的寒光,“朕想来一招引蛇出洞,这阵子恐怕得假意冷落你一段日子了,你呢,也假装与湘贵妃不和,在后宫里也要演的像一点”。 华凤兰恍然,过后又有点沮丧,“那你要冷落我多久”。 “半来个月朕恐怕都不会来瑶华宫,也不会召你来承乾殿”,皇帝手指轻轻抬起她下颚,眼眸中流露出温柔,“为了朕,忍忍好吗,太后虽然不在了,朕总觉得这后宫里还有一股莫名的势力,还记得中秋佳宴那天你流产的事吗,后来那刘贵说是姬皇后做的,姬皇后去世的那一天,她的宫女丁兰说姬皇后只是想破坏湘贵妃的中秋佳宴,朕想着人都死了,丁兰也没必要再说谎,又让人去找那刘贵提出来审问,结果现他莫名其妙死在天牢里了”。 “这么说来倒确实蹊跷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想陷害姬皇后”?华凤兰怔然问道,“那也许是太后啊”。 “你忘了,太后当夜都提前离席了”,皇帝揉了揉眉心,轻声提醒,“朕不能再让那人胡作非为了”。 华凤兰心中一惊,忙点了点头,“那好吧,为了你,我和孩子就让你暂时冷落吧”。 “凤兰,你只要记得朕爱你就够了”,皇帝眼中无比温柔,她颤了颤,将脸慢慢埋入他怀里,抱得紧紧的。 ------------------------ 翌日,华凤兰前脚回了瑶华宫,后脚如兰便将消息传递了进来,说是皇上看着除夕将至,今早下旨便将后宫平日里品行佳好的嫔妃都进了位,其中容修容和柔嫔都进了妃位。 华凤兰不知道皇帝葫芦里打的什么药,还是让人打赏了些东西过去。 一连几日,皇帝也没来瑶华宫,到了除夕那夜在麒麟殿大摆筵席,华凤兰虽然坐在他旁边,他看也不看自己,只低头与湘贵妃说说笑笑。 虽说是做戏,心里终究是有些难受,按照除夕当天的规矩皇帝是该与皇后同过的,谁料皇帝喝的半醺扶了湘贵妃一道离开了,留下众人都用怜悯的模样瞧着她。 坐软撵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小雪,柔妃和她同一个方向,轿撵跟了上来,娇笑道:“臣妾这几日听到宫中有谣言说上回典饰御侍的事其实是娘娘授意的,娘娘可听过这事”? 华凤兰冷笑,“本宫是没听说过,不过这后宫里要是哪天没谣言就不像后宫了”。 “说的也是”,柔妃笑道:“不过人言可畏啊,想来皇上也是听了这话误会皇后娘娘您了”。 “倒是劳烦柔妃担心了”,华凤兰不冷不热的道。 “臣妾只是看皇上如今那么宠湘贵妃,替娘娘有些抱不平罢了”,柔妃叹气道:“太子殿下也一日比一日大了,皇上也是疼的紧”,说罢,睨了眼华凤兰肚子里的孩子,“娘娘可是要当心了,昨个儿臣妾听说后宫大部分人都去给湘贵妃请安了,唉,毕竟后宫的权利还是真正掌握在湘贵妃手里啊”。 华凤兰眉头一竖,冷笑高声道:“那又如何,本宫不过是觉着这后宫的权利拿了太累了而已,才特意让给她的,若本宫想争还怕争不过来,别说本宫如今还怀着一个孩子,她湘贵妃就算把太子养的再好,那也是别人的”。 柔妃脸色变了变,“娘娘,这话还是小声点好,别让人家听了去若是传到湘贵妃那就糟了”。 “本宫有什么好怕的”,华凤兰傲气的抬起下巴,让人抬了轿撵扬长而去。 回了瑶华宫后,想着这除夕之夜,却要一个人独自呆着,到底是有些黯然神伤,朱嬷嬷、如兰等人陪着她聊了许久,说了些笑话也没见她开心,只无精打采的望着门外的雪花。 今夜皇帝没有和皇后一起守岁,而是和湘贵妃,不用多想,明日一早她定会成为后宫的笑柄,她原以为只是演场戏,很容易的,没想到真的演起来,终是难过的。 唉,也不知道皇上今夜喝醉了会不会与湘贵妃做出什么来,只想想便觉得心隐隐作疼。 她胡思乱想着,忽听帘子外有人道:“奴才李海奉皇上的命给娘娘送来件东西”。 她一愣,忙让他进来,这刘海是何寿康死后,新提上来的总管,他手里捧着一件雪白的狐裘,道:“这是皇上让奴才送过来的”。 如兰笑道:“看来是皇上担心娘娘会冷着,让人送了件狐裘过来,咦,不过这狐裘好像挺小的,看着还有些旧”。 华凤兰接过打开一看,狐裘小的只有小孩子能穿的下,但毛质极好,似曾相识,她再仔细翻看了遍,现狐裘的里面用针线绣了一个“兰”字,她心中震了震,“这不是我自己小时候穿的狐裘吗,怎么会在皇上这里”。 刘海眯着小眼睛笑了笑,“皇上说娘娘自会明白的”。 她呆了片刻,猛地想起小时候在南书房那次他被太子欺负的时候,她看他穿的单薄,随手将爹爹为自己弄得百年白狐做的狐裘赠予了他,没想到这么久了,他还保存的如此之好。 一时之间,欢喜、心酸、感动纷纷涌来,她眼睛热了热,脸上情不自禁的的露出甜甜的笑意。 朱嬷嬷忽然笑道:“原来这狐裘还是娘娘的东西,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华凤兰好奇的问。 “娘娘有所不知,还是娘娘没进宫之前,奴才伺候皇上的时候,有一回见柜子里压着这件狐裘,奴婢觉得旧了也小了,有回让人清理了出去,结果皇上大了一顿雷霆,还将老奴打了几板子呢”,朱嬷嬷笑说道:“老奴跟皇上七八年,还没挨过几次板子,所以那次印象特别清楚,后来皇上又让人将狐裘找了回来,用箱子好好的装着,奴婢有一次大着胆子问了问皇上,皇上说这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华凤兰欢喜不已,没想到自己随手送的一件狐裘对皇帝来说那般重要,“刘公公,今夜皇上没喝醉吗”? 刘海笑道:“那是装的,皇上根本没醉”。 她这才放下心来,微笑的道:“那你回去告诉皇上,说本宫明白了他的心意”,话语一顿,转头对如兰道:“你去将本宫这两日绣的那只鸳鸯荷包拿过来”。 小时候的狐裘 校园港 正文 怒打柔妃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怒打柔妃 如兰抿唇微笑的拿了一只蓝色荷包递过去,“这是咱们娘娘亲自为皇后绣的荷包”。 “奴才会转交给皇上的”,刘海接了很快便告辞离去。 ---------------------- 是夜,华凤兰抱着那件狐裘含笑入眠,到了半夜,肚子里的孩子又开始将闹她闹腾醒来,暖暖的被窝变得冰凉,越睡越冷,她起身将朱嬷嬷唤了进来。 “娘娘脚又凉了”,搭了张小床睡在边上的朱嬷嬷忙跑过来道钹。 “朱嬷嬷,你与我一道睡吧”,华凤兰冬天素来不喜欢一个人睡,以往总是拉着祝菀。 “这…”,朱嬷嬷面露为难,暖床是一回事,可上主子的床睡觉那就有点不敢了。 “没关系的,我一个人睡着冷”,华凤兰拉了她上来,朱嬷嬷这才没办法,躺在她身边,将她的脚抱入怀里,华凤兰微微感动,“朱嬷嬷,你让我想起了我祖奶奶,每次冬天和她睡得时候,她也会这样抱着我的脚”银。 朱嬷嬷愣住,想着她自幼没有娘便有些心疼,“皇后您的脚冰凉的,您的祖奶奶想必也是心疼您”。 “是啊”,华凤兰乌黑的闭上惆怅的亮眸。 朱嬷嬷替她掖好被子,半夜里,忽听她嘴唇里传来轻轻的呓语:“姬郎…姬郎…”,一声声的,蓦地将人的心也弄得软软的,一阵一阵的心疼。 ----------------------- 翌日,楚仪三十六年,大清早的她便早早起床去了太和殿和皇帝一起接受众臣的拜贺,接连几日,皆是国宴,宴请大臣和他们亲戚,夜晚,皇帝喝的有些多,头昏,脚沉,汪公公将他搀扶上龙撵,一路往承乾殿回去。 冷风袭来,忽听前方传来柔媚的声音,“臣妾叩见皇上”。 皇帝昏沉的拉开眼帘,隐约看到前面的女子穿着一件梨色的小袄,上身披着雪白的狐裘,微垂着脑袋,唇上抹着晶莹的桃红,下巴隐约泛着粉色的光泽。 他眼眸儿微眯,那女子缓慢的抬起头来,眉心一抹嫣红的桃花瓣清晰的倒入眼帘,他脑子一热,恍若看到多年前那一抹皎洁的身影缓慢走到他面前的模样,不自觉的朝她招了招手,“快上来…”。 女子惑人的一笑,袅娜着步子缓缓走上龙撵。 ----------------- 瑶华宫里,如兰打了盆热水进来,拧干毛巾,见还拿着肚兜在绣的华凤兰微微无奈的笑道:“娘娘,都这么晚了,就别绣了,快洗把脸吧”。 “不行,本宫要绣了这一朵花再睡”,华凤兰专注于肚兜上。 如兰“噗嗤”一笑,“娘娘如今是变了性了,从前那会儿要您碰下针线活都不愿意”。 “这是给自己孩子绣的,自然是不一样”,华凤兰暗自感慨,也确实,自己小时候那会儿死活都不愿学针线活,如今看到别的女人总给皇帝送荷包、香囊的,也不想被比下去,慢慢的学着做起来,从前那会儿与秦云荻在一起都没想过,兴许这才是真正的夫妻相处感觉吧,看着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丈夫穿着、戴着自己绣的东西是一种幸福。 “娘娘、娘娘”,小武子突然急急忙忙从外奔了进来,“奴才听说皇上今夜带了柔妃回承乾殿”。 针蓦地刺入指腹,红色的鲜血涌出来,华凤兰脸色煞白的抬起头来,“皇上怎么会带柔妃回承乾殿”。 这些日子,皇帝虽说冷落她,但也只是偶尔在湘贵妃那歇会儿,也没宠其它人,更别说带人去承乾殿了。 他是要在那临幸柔妃吗? 心,忽然一阵剧痛,他不是说过以后除了她之外再不会让别的女人在那过夜了吗。 “奴才是听说皇上今夜喝了些酒,回承乾殿的路上不知如何碰到摘梅花回来的柔妃,然后就让她上了龙撵,回承乾殿了”,小武子急急地道。 华凤兰骤然起身,也不知是起的太急了,肚子里忽然痛了起来,痛得她面无血色,只喃喃道:“去…去承乾殿…”。 朱嬷嬷急忙拦住她道:“娘娘不可啊,这是不合祖制的”。 “有什么不和阻止的,本宫就要去”,华凤兰挺着肚子往外冲,朱嬷嬷怕她伤着身子,忙让人叫她带上了车撵,一路上,但见她脸色极为不好,又担心又害怕,“娘娘,说不定皇上是在做戏,您还是先回去吧”。 “朱嬷嬷,皇上喝醉酒了,那柔妃成日里想着诱惑皇上,这次肯定是趁着皇上喝醉了酒***惑他”,华凤兰万分的不是滋味,若是湘贵妃她还不会担心,毕竟她是个矜持的女人,但柔妃那种狐狸猸子就不一定了。 “喝醉酒了又如何”,朱嬷嬷无奈道:“皇上是天子,柔妃是他的女人,皇上临幸她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我不许”,她猛地拨高声音尖叫,催促着人快点去承乾殿。 到门口时,汪公公看到她仪仗出现吓了跳,忙迎了上去,“娘娘,您怎么不通知声就过来了”? “本宫要见皇上,快闪开”,华凤兰厉声一喝。 “娘娘,您不能进去…”,汪公公苦着脸色道:“奴才知道娘娘心里难受,可何必呢”。 “本宫今天就非要进去,除非你敢将我拿了”,华凤兰看着里面禁闭的门只觉呼吸都疼起来,用力将他推开,只觉闯了进去。 层层的明黄帐幔后,隐约听得细细的呻吟声从里面传来,那声音再熟悉不过,她肚子再次一阵剧痛,咬着牙根冲了进去,只看到里面的衣物散了一地,被窝里两道熟悉的身影缠绕在一块。 她脑子一片空白,那柔妃先现了她,吓得尖叫了声,华凤兰冲过去,揪起她头,哭着颤抖的两个巴掌甩过去,“贱人”。 “你干什么”?皇帝怒吼了声,一抬头看到面前那张梨花带雨的熟悉脸庞,浑浊醺然的双眼愣了愣,过了会儿,身子猛地一颤,竟忘了动弹。 柔妃被她大力抽了两个耳光,只觉头昏眼花,也恼羞成怒的反手推开她,华凤兰怀着身子,再加上身体早就不适,顿时被她推倒在地上,尖锐的疼痛下来,晕厥了过去。 “凤儿…凤儿”,皇帝大惊失色,急吼了两声,踉跄跌撞的扑了过去,见她双目紧闭,不省人事,忙惊慌的大叫起来,“快叫太医来”。 柔妃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傻了傻,承乾宫里一片人仰马翻,陈太医急匆匆地的赶了过来把脉道:“娘娘只是略微动了些胎气,还好,不过千万不能再受刺激了”。 陈太医说话间看了眼一旁的柔妃,皇帝脸色微变,待陈太医一走,猛地厉目一瞪,胸膛起伏的怒道:“把这个女人给朕扔进冷宫里,朕一辈子都不要见到她”。 柔妃俏丽一白,跪在地上爬了过去,哭着揪住皇帝的裤腿,“皇上饶命,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滚”,皇帝怒气冲冲的将她一脚踢开,“幸好朕的孩子还在,否则你十条命都不够偿还”。 他踢的极重,柔妃被他踹出去,好半天都站不起来,汪公公也不留情面,立即让人将她拖了出去。 “皇上,娘娘醒了”,一旁的朱嬷嬷忽然叫了句。 皇帝一喜,连忙回过头去,果见华凤兰睁开了双眼,她一看到他,眼泪便立即流了出来,坐起身来拿起枕头往他脸上砸过去,“你滚,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凤儿,别这样,太医说你身子虚,不能大幅度动作”,皇帝着急的紧紧压住她不安份的手臂和身子,她红着眼眶呜咽的用脚踹他。 “你混蛋,说好不碰别的女人,说过以后只有我一个,你这个骗子,我恨你,恨你”,华凤兰咬着牙推他,越推就被抱得越紧,他身上一股陌生的香味袭来,她哭着叫起来,“走开,我讨厌你身上那股其它女人的味道”。 皇帝慌了慌,忙放开她,她梨花带雨的执拗爬起来,“我不要躺在你跟别的女人躺过的脏床上”。 “好好,暂时去偏殿里…”,皇帝苦笑的哄道。 “我也不要去偏殿里,我要回瑶华宫”,华凤兰夹着浓浓鼻音边哭边下床,可将身边的人吓了跳,朱嬷嬷赶紧搀扶稳她。 皇帝只好道:“你们快点安排车撵过去,小心伺候着皇后”,顿了顿,对华凤兰道:“凤儿,朕洗了身上的味马上过去”。 “你别过来,我不稀罕看到你”,华凤兰扭开脸去,心酸的出了承乾殿。 回去的路上,冷风刮得脸颊疼痛,脑海里想着进去看到的那一幕,便觉心如刀割,路上又流了几次泪,回到瑶华宫,将人通通赶出了寝宫,栓紧大门,一个躲在里面。 皇帝洗完澡赶过来,着急的敲了几次大门,“凤儿,你开门,听我解释,朕是喝醉了酒将她认错了你”。 “你少拿这些话当借口,反正我现在不想见你”,华凤兰声音压抑着啜泣和愤怒,“姬赫遥,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殿外的人宫女太监听得额冒冷汗,姬赫遥又是担心又是着急,苦口婆心的道:“你不想见我没关心,但是太医说了你动了些胎气,不能再激动、胡思乱想了,为了咱们的孩子,你消消气好吗,让朱嬷嬷进去照顾你,朕在外面守着,哪都不去”。 “我不要,我不想见任何人”,华凤兰被他那么一说,倒是有几分慌乱赫收敛了,流过一个孩子毕竟是有些害怕,当即躺会床上,不再搭理他,不过心情终归是伤心的,夜里如何也睡不着,到半夜好不容易睡了两个时辰,醒来,外面天色微微的泛起了曙光。 她起身轻轻走到门口,打开大殿的门,坐在屋檐下的身影立即拿起拐杖站了起来,在外被冷风吹了一夜的皇帝满脸憔悴的朝她走来,他颀长的身子挡住往屋内贯入的冷风,琥珀色的深邃眸子担忧、愧疚的注视着她。 她眼眶再次不争气的一热,别开眼眸,冷着脸往殿里走。 “凤儿,朕昨夜当真是把柔妃当成你了”,皇帝苦涩的解释道:“她穿成你平日的模样,眉心也还画了桃花,朕好些日子没见着你,再加上喝了酒,糊里糊涂就把她当成了你,朕实在想念的紧,才会将她带回承乾殿,汪公公,你快说说是不是那样”。 外面候着的汪公公连忙进来道:“是啊,娘娘,昨天夜里连老奴都差点将柔妃当成您了”。 皇帝朝他瞪去一眼,斥道:“汪公公,你也是失职,明知道朕糊涂了,也不提醒朕,你给朕去外头领二十板子”。 “是是,老奴遵旨”,汪公公苦笑的点头。 华凤兰忍不住斥道:“都是你自己惹得祸,汪公公不过是个奴才,怎么好阻拦,还好意思将过错推到别人头上”。 “是朕的错,朕以后再也不会了,凤儿,你别生朕的气了好吗”?皇帝轻轻将手搭在她肩头,才一触碰,就被她用力挣脱开,布满血丝的小眼睛通红的瞪着他,“你嘴里说不碰别的女人,这些日子天天歇在湘贵妃那,指不定也跟昨夜柔妃一样,我瞧着假意冷落我的这段日子你倒是过得逍遥自在不过了”。 “凤儿,你怎么会这么想”,皇帝有苦说不出,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朕可以跟你誓,只有昨天的意外一次”。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好听的话”,华凤兰哽咽着捂住耳朵,他的甜言蜜语就像会上瘾的毒药一样,明知是毒,却还是会忍不住心动、心软。 “好,朕不说了,你看你脸色一点都不好,朕陪你回屋里休息会儿好吗”,皇帝苦口婆心的轻柔劝慰。 她横了他眼,转身往里头走,把他吓了跳,“你走慢点好吗”? “你那么担心做什么,反正你有那么多女人,每天晚上播一颗种,来年夏天你子女都可以成群了”,华凤兰冷冷的讥讽,坐上榻的时候,肚子里突然疼了疼,将皇帝吓得脸色微变,急忙抱住她,“肚子又疼了,朕再叫太医过来瞧瞧”。 “不用,只不过是被踢了下”,华凤兰挣扎的扭开他,抽噎着鼻头沙哑的道:“反正经常被踢得难受,早习惯了”。 皇帝听她无限委屈的话,暗暗自责,想必她这些日子定是极辛苦了,挺着肚子,自己夜晚又不能陪着她,当下越觉得歉疚了,“是朕不好…”。 “本来就是你不好”,她立即委屈心酸的哭了出来,“我辛辛苦苦帮你生孩子,说什么嫁假意要冷落我,也罢了,你倒好,跟别的狐狸猸子亲亲我,你知道昨夜看到那种画面我有多难受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从前我想着我嫁的人只能娶我一个,后来嫁给了你这个天下女人最多的皇帝也就罢了,只要真心爱我…早知道我就不跟你生孩子了…我知道自己现在身体又丑又肥,你嫌弃我罢了”。 “快别说这些孩子气的话了”,皇帝哭笑不得,忙将她按入自己胸怀里,“朕怎么会嫌弃你了,咱们的凤儿就算挺着大肚子的时候也是全天下最美得”。 “快别说这些孩子气的话了”,皇帝哭笑不得,忙将她按入自己胸怀里,“朕怎么会嫌弃你了,和你比起来,柔妃那些人不过是些庸脂俗粉,别哭了,朕只爱你一个人,也只要你一个”。 ======================== 昨日落下一更了,今日补回来,更两章……最近还在严打。的审核时间是上午一次,晚上一次,。 怒打柔妃 校园港 正文 闹腾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闹腾 “真的吗”?她闻着他身上扩别许久的龙涎香,再听着他动人的甜言蜜语,心湖到底是被微微拨动了下,轻轻的抬起黑幽幽的氤氲凤眼,让人又疼又爱,几乎要将他整颗心都吸附进去,皇帝心中一颤,低头仔细帮她擦干脸上的泪,点头,“真的,朕已经将柔妃打进冷宫里了,你原谅朕好吗”? 华凤兰眼眶里的泪转了转,又轻轻推开他,望向另一边,乌黑的青丝披在她如雪的肩头上,再衬着她绝美的小脸,眉宇间的傲气少了几分,却又多了些许楚楚动人。 皇帝心头涌出一股爱怜,对外头道:“朱嬷嬷,把药端进来”。 不一会儿功夫,朱嬷嬷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药进来,托盘上还放着一个瓷碟,碟盘里放着几颗蜜饯娲。 皇帝端过药,吹了吹,柔情四溢的道:“把药喝了好吗”? “不想吃药”,华凤兰故意嘟起嘴赌气。 皇帝知她自小被宠惯了,别人越哄她就越爱闹,可人家若是不哄,她又会更不开心,只一笑置之,“不吃药孩子怎么办,你想它没了吗”? 华凤兰哼了哼,将头一偏,翘起的嘴巴撅的更高了,那可爱的模样将旁边的朱嬷嬷都弄得忍不住掩嘴笑了。 “朱嬷嬷,你去厨房的早膳准备准备吧,喝完药就可以端上来了”,皇帝递了个眼色过去。 朱嬷嬷忙点点头,顺便也将殿里的其他人叫了出去,偌大的地方顿时就只剩他们两人。 “乖,喝了好吗”?皇帝轻柔的舀了勺递到她唇畔,她终于回头看了他眼,他温柔似水的双眼里仿佛含着无数的绵绵情意和关切,她许久不曾感受到,一股哀怨顿时从心里酸酸的冒出来,“这么苦的药你让我一勺一勺喝想苦死我啊”。 “那你就大口大口的喝了吧,一次喝完还没那么苦”,皇帝只好道。 她故意跟他降气,“大口大口喝更苦,我就不喝”。 皇帝拿她没办法,干脆猛地一仰头,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低头用力覆上她双唇,莫名涌进来的药汁苦的她小脸皱成一团,使劲抓着他肩膀又锤又打,他霸道的将药汁全喂进去,然后塞了粒蜜糖进她嘴里。 她苦着嘴角瘪了瘪,然后嘟嘟囔囔的怒骂起来,“你可恶,一点都不体贴我”。 皇帝险些轻声失笑,不过强自板着脸道:“你是要自己喝还是要朕继续喂”。 她小脸不自觉的一红,恶狠狠的瞪了他眼,乖乖的捧起药闷头喝了,然后负气的将碗还给他,躺床上拿被子一蒙。 皇帝将被子扯开,“吃了早餐再睡”。 “你管我吃不吃”,华凤兰虽知他是为自己好,可自己余气未消,再加上他对自己又不温柔,脾气又忍不住恶劣起来,说着说着,眼眶又开始不争气的泛红了。 “饿着肚子对身体不好,你要睡可以等会儿睡,朕知道你还在生气,但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和孩子开玩笑”,皇帝又放缓语气,低下身子在她耳边道。 “你就只担心孩子,要不是我有孩子,估计你也懒得管我”,华凤兰蛮不讲理的埋怨。 “我还说了你的身体”,皇帝头疼的叹了口气,跟她吵架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的。 “皇上,早膳端上来了”,朱嬷嬷和几个宫女端着千层蒸糕、腊八粥、翡翠汤圆从外进来。 皇帝夹了块千层蒸糕往她嘴边上喂去,她索性闭上眼睛,一旁的朱嬷嬷着急的道:“娘娘,您就吃一口吧”。 她闭唇不语,一副倔强的模样,看的皇帝无奈的将糕点放下来,起身走了出去。 听到那拐杖声渐渐远去,她紧闭的眼角,两滴晶莹的泪又滴了出来。 她讨厌死了现在这个样子,爱他又恨他,不想看到他又舍不得他走,讨厌他靠近自己,又多希望他哄哄自己,为什么感到这样的痛苦,比死还要难受。 朱嬷嬷叹了口气,“您这是何苦呢”。 “我难受,朱嬷嬷,你不知道,我真的好难受”,华凤兰面色苍白的喃喃抽噎。 她呆呆的躺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又再次走来,信子一宽,又开始矛盾纠结起来。 “凤儿,朕知道你没睡”,皇帝坐到床边上,轻声道:“朕给你做了桂花酥酪”。 她一 tang愣,想起在华家山庄的时候,他亲自跟华老太太学了桂花酥酪,难道他刚才离开就是给自己去做那个了。 明亮的瞳孔不由自主的张开,皇帝端着一个瓷白的洗碗,里面白色的乳酪让她幽然的划过丝惆怅。 皇帝扶着她坐起来,轻轻喂了勺,她这次乖顺的吃了下去,那熟悉的味道,华府山庄的日子又一次浮上眼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做这个的时候,你说过,只要我可以接受你,你可以把世上最好的都给我”。 “朕说过还可以让你坐上皇后的位置”,皇帝欣慰的点头。 “可是我现在不稀罕这皇后的位置,我想要的不是皇上,而是一名普通的丈夫,他只可以有我一个人”,华凤兰霸道的抬起头来。 皇帝点点头,“朕只有你一个人,昨晚是个意外”。 “我的意思是我要你将后宫的女人都休了”,华凤兰冷冰冰嚷嚷。 皇帝神情暗沉,紧接着,眉头蹙紧,“凤儿,古往今来没有哪个帝王做过这等事,就算朕同意,朝廷文武百官都不会同意”。 “胡说,晏国的皇甫翊就为姬子夜遣散了后宫嫔妃”,华凤兰闷哼,“除非你不像皇甫翊爱姬子夜那般爱我”。 “所以他后来亡国了,这也导致他后来惹得群臣不满,为何晏国会被灭的主要原因之一”,皇帝沉声道:“凤儿,别人不明白也就罢了,为什么你还不懂,天下许多男子皆羡慕朕的位置,不止是可以掌握天下,更美妙的事可以坐拥佳丽三千,可不是人人都喜欢这样的生活,多少帝王也只想独宠他心中一位佳人,朕的祖父昭帝深爱的只是一个身份地位极的玉贵人,他所盼的不过是和心爱的人朝夕相处,可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他二十年没有踏进过玉贵人的寝宫,我们已经是极幸运的了”。 华凤兰冷笑了声,不屑的道:“要我说,那昭帝若是真心喜爱玉贵人,大可以退了皇位与她远走高飞,我听说许久以前的汤国皇帝就为了心爱的女人放弃了皇位,昭帝冷落玉贵人,说是痛苦了二十年,其实不过是为了皇位舍弃了她,要我说那玉贵人不过是个痴情的蠢女人”。 “你…”,皇帝被堵得无语极了,真不明白她这脑袋想法怎么就和旁的女人不一样,“身为皇帝有很多事身不由己你根本不懂,他有自己的江山子民、父母责任,如果他执意要带玉贵人走,反而会害了玉贵人”。 华凤兰一下子沉默了下去,小脸黯淡黯淡的,皇帝心疼的抱紧她,“凤儿,朕不是皇甫翊,你也不能做姬子夜,因为朕要与你坐拥着这江山白头到老,朕答应你,他日,若朕大权在握,将政权统一于朕的手里,朕可以遣散他们出宫,但是现在不行”。 华凤兰酸涩的将脸埋在他胸膛默默的流泪,泪沾湿了他的衣襟,他轻叹的抚摸着她秀,“凤儿,原谅朕好吗”? “以后…再不许了”,她啜泣的抱紧他,“我也不要再假装被冷落了,你只能歇我这儿,哪都不许你去”。 “朕不假装了,也哪都不去了”,皇帝轻轻拍着她的背,“因为柔妃已经进了冷宫了,朕也不担心了”。 她一怔,疑惑的抬起头来。 皇帝眼睛里闪过丝冷光,“朕没告诉你,朕心里一直在怀疑的人就是柔妃”。 “柔妃”?她呆了下。 皇帝解释道:“柔妃她是乌平国送来的,当初海陵王送来的那几个女人不外乎两个原因,要么是为了讨好朕,又或者是为了监视朕,朕虽然不见她与太后来往,可是朕早怀疑朝中有人和乌平国私下来往甚密,这人极有可能就是秦国公,像容修容是侍郎的女儿,虽然容侍郎以前跟过秦国公,但是容侍郎胆小怕事,容修容也是随了她父亲的性子,后宫有位份的女人并不多,朕早就派人盯上了柔妃”。 华凤兰想了想,道:“那照你这么说我中秋节没了的那个孩子其实也是她害的”? “这个朕还得审问”,皇帝冷冷的道:“不过这些日子,朕冷落了你,你和湘贵妃不和,前日除夕那夜,她可找上了你说了会儿话,还记得吗”? “记得”,华凤兰点点头,“她好像是在挑拨离间”。 “不错,朕猜着她一来是试探,二来也是想挑拨你们,湘贵妃是朕辅助后宫的得力助手,你是朕在意的,若是你们两个生矛盾,后宫最近的平衡自然就被打乱了”,皇帝忽然笑着睨了她眼,“你是不是还说过湘贵妃把孩子养的再好,那也是别人的”? 华凤兰尴尬的脸一红,“确实说过,我猜到有人在偷听,故意说大声的”。 “不错,确实有人在听,不过那是柔妃事先安排在那的人,才到第二天后宫不少人就知道了这事,湘贵妃还故意大了雷霆一顿,之后柔妃又添油加醋的在湘贵妃那说了你不少坏话,这柔妃还真以为你们两人不和了,果真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朕特意提她为妃,也是想放松她的戒备”,皇帝脸上的冷意换成了愧疚,“只是朕没想到她会弄成你的模样来引诱朕,这些日子,朕虽然避着见你,表面上对你冷漠,实则想你的紧,可也只能苦苦忍耐,昨夜喝了些酒,一见到她还以为见着了你,朕当时太冲动了…凤儿,朕知道这些日子你心里难熬,其实朕也不好受”。 华凤兰心下难受的嬷嬷垂下脑袋,“算了,过去就过去吧,我不愿去回想,你也别提了”。 “好好,朕不提了”,皇帝大喜,定定的看着她绝色妖娆的脸颊,不由得吻了吻她面颊,“朕听朱嬷嬷说起过,你连梦里都在唤朕”。 华凤兰脸上热,推了推他,“胡说八道,我才没有”。 “是吗”,皇帝微微一笑,不由将她抱紧了点,“你没唤,可汪公公说朕晚上倒是唤了你”。 “我才不相信”,华凤兰垂下眼帘,还是有些不开心。 “是真的”,皇帝认真的看了她会儿,忽然深深的吻住她,炽热而深情,带着一股扩别许久的力道。 她渐渐的被他放在了被褥里,帐幔被他轻柔的撩拨落下,他口中有股好闻的清香,身上的龙涎香味迷漫看鼻腔,就在她快要沉迷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闪过昨夜的一幕,便不由自主的将他推开了,微微抗拒的道:“不要,我有些累了”。 “好吧,朕陪你睡会儿”,皇帝寻了个熟识的位置,抱着她躺下。 守在门口的汪公公和朱嬷嬷两人无奈的笑了下,轻轻的将大殿的门关上了。 皇帝昨夜一宿没睡,躺下后到中午才醒来,怀里的娇躯睡得像只小狐狸一样,他轻轻笑了笑,动了动身子,准备起来,她又将他抱得紧紧,嘴里咕哝,“不许走”。 “朕不走,不过朕饿了,要吃中膳了”,皇帝笑着道,“朕吃完中膳后,还要去处理朝政,朕今天可是没去上早朝”。 华凤兰不甘不愿的坐起身来,两人一道吃中饭的时候,刘海突然喜气盈盈的从外跑进来,“皇上,大喜啊,谭将军率五万大军引了秦军进白虎山,姬秋白的军队突然从后方袭来,将秦军杀的个落花流水,虽然秦云荻不在里面,不过也算是小胜一场”。 “好,姬秋白这招倒是妙”,皇帝拍桌大喜,即刻问道:“此次秦军是由谁率领”。 “宇文默”,刘海道:“不过谭将军与宇文默在束野交战了一个回合,我军亏损了一万”。 皇帝脸色顿时一沉,“那说起来这次最得力不就是姬秋白了,谭将军怎的如此糊涂,我军无论是在兵力和战力上都不如秦军,他怎能正面和秦军交锋,不过这姬秋白倒也是诡计多端,损的是我军,他倒是赚了个大便宜”。 “这是谭将军送来的急报”,刘海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将信件呈上去。 皇帝急忙打开一看,脸色忽喜忽忧,最后紧紧的拧起眉头,叹了口气,华凤兰忍不住问道:“谭将军说什么了”? “谭将军说这策略是他和姬秋白一块想出来的,但是姬秋白如何也不愿意去做先锋,谭将军为了这次能赢,也就愿意退而其次由他先引诱秦军往白虎山去,如若他不这么做,我军粮草已经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候胜算就更少了”,皇帝蹙眉道:“朕早知道姬秋白狡猾多端,也料到两军联手,定会出现这种问题,但没想到才开始就这样,倘若朕真与他驱退了秦军,那我军也是损兵折将,他若是反、攻过来,朕怎是姬秋白的对手”。 华凤兰自己也觉得这事颇为苦恼了,“这么说来皇上倒是不该在这时候除掉秦军了”,她说完后,见皇帝不满的望来,忙解释道:“我没有要为秦云荻开脱的意思”。 “朕知道”,皇帝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不过比起姬秋白来,秦云荻更让朕担忧一些,朕不吃了,朕得去召集文武百官商量商量,谭将军说我军粮草不够了,还得安排人送粮草过去才行”。 ======================== 明日继续 闹腾 校园港 正文 栽种梨花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栽种梨花 御书房里,皇帝端然而坐,玄纹云袖,肩胛两缕墨整齐的披散,因着昨夜没有睡好,眼角间略显疲态,“此次运送粮草事关重大,出不得一点差错,自从清除秦国公和他的党羽后,朝中不少位置空置,人手不足,爱卿们觉得派谁去最好”。 周护出列道:“皇上,臣愿意亲自押运粮草过去”。 皇帝摆摆手,“朕知你一片心意,但如今京中所有的军队归由你管,你若是去了,这上京城的统领归谁管”,顿了顿,对中书省道:“这事朕看着交给你吧”。 中书省急忙出列道:“皇上,如今朝中百废待兴,三省只剩老臣一人,朝中还有许多事由臣处理,哪能还去运送粮草,再说,老臣年纪大了,这去灵州山高水远的,老臣经不起那样的折腾,老臣推荐新上任的枢密使吕封去”娲。 华丞相淡淡道:“吕封才上任不久,虽聪慧但经验不足”。 枢密使吕封脸色一变,出列道:“皇上,臣愿意一试”。 皇帝皱眉,“一试”?冷不丁的笑了声,“这可不是比赛,而是容不得出任何差错”。 吕封呐呐的道:“臣的意思是定会将粮草平安送达军营”。 皇帝沉吟不语的轻敲着桌面,华丞相忽然出列道:“皇上,不如让老臣与枢密使一道前往吧”。 皇帝深沉的眼神掠过他,“让朕再斟酌下吧,你们都回去吧”。 中书省却没有退下,反而道:“皇上,臣今个儿听闻昨夜皇后夜闯承乾殿,掌掴柔妃的事,还闹了皇上一夜,以至于没有参加早朝,皇后不但没有承担起母仪后宫的表率,反而恃宠生娇,霸道专横,此事可谓前所未闻”。 “不错”,吏部尚书点头道:“皇上,您不能再如此纵容皇后了,华丞相,您也得好好教导教导您的女儿”。 华丞相讥讽的一笑,“也难为中书省了,方才还在说朝中许多事忙不过来,倒有闲情逸致管起后宫的事来了”。 “后宫关系着皇上,而皇上又牵扯到整个国家和社稷,如今后宫子嗣单薄,皇上,也该着手准备选秀了”。 皇帝微恼道:“现在内忧外患的,你们还想大动干戈的想选秀,我看你们还是准备着开春的科举考试吧,都给朕退下去,回去好好想想,该如何治理这满目疮痍的江山,让百姓们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这天下的事也与你们这些大臣息息相关,别老想着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臣等告退”,几个大臣被斥的狼狈的转身离去,皇帝又沉思了会儿,外头一个太监进来道:“皇上,皇后娘娘方才去冷宫了”。 皇帝眉宇微拧,“摆驾去冷宫”。 冬天的冷宫,阴森森的寒冷,皇帝才到门口,便听到一阵“板子”声噼噼啪啪的响着,轿撵抬了进去,院子里,柔妃被脱得只剩一层透明的薄纱趴在长凳上,披头散,身后的臀部被打的皮开肉绽,狰狞着面孔破口大骂。 华凤兰坐在冷宫的屋檐下,披着一身白色狐裘,头梳高髻,额前妖娆的桃花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红色的宝石,硬着她绝美的面容,骄傲冷艳,她冰冷而又讥诮的看着柔妃,边看边吃着杏仁瓜果。 皇帝皱了皱眉峰,沉声开口:“住手”。 板子立即停了下来,柔妃看到他连忙柔弱的哭泣起来,“皇上,救命啊,方才皇后一闯进来就让人剥了臣妾的衣服,朝着臣妾一顿毒打”。 华凤兰喝了口暖茶,嘲弄的道:“反正你平日里不是都爱穿成这样,我不过是如了你的意罢了,瞧瞧,皇上现在也来了,你该高兴才是”。 “你…”,柔妃泫然欲泣,抽噎道:“皇上,臣妾没脸活了”。 皇帝神色不悦的看向华凤兰,她触及到他的视线,立即愤慨的怒道:“怎么,你心疼了,我没有打死她就不错了,谁让她勾、引你”。 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委实吃了一惊,没想到她的嫉妒心竟这般重,“朕没有心疼,只是她如今品级为废,后宫的事又归湘贵妃管…”。 “我是皇后,难道连处置一个后妃的权利都没有吗,再说了,你也说过要审问她,我不过是代你审问而已”,华凤兰冷冷一哼,瞧向柔妃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最近后宫的谣言是不是你散播的”。 “娘娘这是屈打成招,臣妾不服”,柔妃大声哭叫道,“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汪公公搬 tang了条椅子过来,皇帝坐下,揉了揉眉头,“好啦,柔妃,你毕竟是乌平国的人,当初海陵王送你过来是不是为了监视朕,你如实回答朕”? 柔妃惶急的哭道:“臣妾自打进宫后,一心一意伺候着皇上,臣妾早把自己当初楚仪国的人了”。 “去搜下她的寝宫就知道了”,华凤兰淡淡道:“就不信她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皇帝朝汪公公递了个眼色,“你带人过去搜搜”。 汪公公领命而去,皇帝看了眼衣衫单薄的躺在风雪中冻得瑟瑟抖的柔妃,回头对华凤兰道:“冷宫里犹为寒冷,这搜宫怕也要一阵子,天也快黑了,你与朕先一道回瑶华宫吧”。 华凤兰蹙起眉峰,似是不大愿意,皇帝只好又道:“你忘了太医叮嘱你要好好休养,这气你也出了,人也打了,明日再审不行吗”? 华凤兰撇嘴,转头瞪向柔妃道:“你的罪行本宫会一一查清楚的,今日就饶你一命,谁也不许拿衣服给她穿,就这样让她冻着”。 柔妃花容失色,求助的看向皇上,皇帝轻轻别开眼帘,上了龙撵,华凤兰走了上去,与他并肩坐在一块,宫中冰雪初融,正是最冷的时节。 皇帝将她的手拉入袖笼里,轻轻将她拉入怀里,“怎的手这般冰,这么冷的天就不该出来的”。 “你是心疼你的柔妃了”,华凤兰布满的冷哼了声。 “瞧瞧,又说这些难听的话话了”,皇帝无奈的道:“只是…只是你这样闹到冷宫去,外面的人会说你争风吃醋,对你这皇后的名声不好”。 “反正我从小到大名声就没好到哪去”,华凤兰眸光里藏着尖锐的怨愤,“你以为我不知道,和乌平国没有往来之后,你也没有将柔妃处置了,我听说从前你一个月里也有五六日歇在她那,哼,听说她在床上的花样功夫很多,放浪热情,你们男人就好这口”。 皇帝脸色掠过微微的尴尬,“你越说越离谱了,还把以前的旧账翻出来”。 华凤兰冷笑了声,绝美的脸望向别处,一双盈盈动人的凤眸里渗透出缕缕水光,朱嬷嬷跟在銮驾旁低声道:“方才那柔妃在冷宫里对娘娘说了些…与皇上宠她的话”。 皇帝一怔,回味出其中的话来,怒斥道:“这女人好不要脸”。 “怎么就不要脸了”,华凤兰冷冷的道:“皇上不是还说过就喜欢她那股子热情劲吗”。 皇帝尴尬的低头亲她脸颊哄道:“那时候朕不过是看她是乌平国的人,随意说了些糊弄她的,你看,自从你回宫后,朕就没与她如何了”。 “不要靠近我”,华凤兰满脸恼怒的别开脸。 皇帝无奈的摸了摸鼻尖,暗暗的头疼起来,也有些着恼的道:“除了昨夜的意外,朕对你也是一心一意,你何必被人家挑拨了两句就拿从前那些旧账出来翻,你从前和秦云荻那些我也没有计较”。 华凤兰鼻子一酸,他知她说的有道理,可先前那柔妃说起与皇帝从前在床第之间如何如何,她明知人家是故意气她,可还是难受极了。 皇帝见她面露哀怨,连忙低头整了整她脸颊边的丝,“朕只爱你一人”。 “不要总嘴上说,有多爱”?她终于抬起一双红通通的双眼,目光直接,灼灼如日光,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皇帝仿佛三魂吸去了气魄,脱口道:“那你想如何”? 华凤兰凤眸一转,望向路边枯掉的树枝道:“我喜欢梨花,要不你将皇宫的花草树木都弄掉,种成梨树如何”。 皇帝一愣,“这…”。 “不愿意就算了”,华凤兰立即冷下脸。 “凤儿,不要这样,过两天天气好点,朕马上叫人种如何”,皇帝心中一叹,抚上她脸颊。 “君无戏言啊”,华凤兰熠熠的凤眸盯着他。 他点点头,她顿即展露欢喜的笑容,“是不是等春天一来,就能满皇宫的梨花飞舞了”。 “梨树也要长大啊,这样吧,朕让人移植些稍大的梨树进宫,这样或许今年春天就能看到了”,皇帝看到她脸上明亮的笑容,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意,“凤儿,你笑起来的样子永远都这么好看”。 华凤兰绝美的面容红了红,突然仰头亲了下他嘴角,一双美丽的眸直勾勾的看着他,“我以后常常笑给你看”。 皇帝胸口停顿了似得,脉脉的看着她,唇角溢着笑点了点头。 华凤兰乖巧的伏在他胸前,脑海中勾画着美好的景色,“等今年的梨花开了,我给你在梨花树下弹琴跳舞好不好”。 “傻瓜,你忘了你现在怀孕啦”,皇帝点了点她鼻尖。 “那我来年给你跳”,华凤兰在他怀中闭上眼睛,许久轻轻的道:“你吹曲子,我跳舞,我们像神仙眷侣一样”。 “好”,皇帝也被她描绘的画面弄得心神向往,一时之间竟有种想丢下这家国只带着她一人隐居山林,从此过着那般逍遥自在的生活,但那个念头只维持了一瞬间,想着这家国、这社稷,便怅然作罢。 低头,看着迷迷糊糊陷入睡眠的女子,忽然恍然一惊,曾经的自己是雄心壮志,不知从何时起,只是与她呆在一块便觉得满足了,怪不得古往今来那么多美人误国。 他长长叹了口气,但又觉得没奈何,她的霸道喜欢、她的嫉妒喜欢、她的蛮不讲理亦是喜欢…,别人眼里除了容貌之外万般皆不好的她,他就是喜欢的紧,只是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生怕她融了、化了。 -------------------------- 翌日早朝,华丞相再次请旨与枢密使一道送粮草去军营,皇帝还是决定再三考虑退了朝堂,回御书房后不久,汪公公便进来道:“皇上,华丞相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皇帝点头,华丞相穿着一身朝服走了进来,“臣这次来还是想请旨求皇上让臣送粮草过去”。 皇帝皱起眉头,华丞相道:“臣知道,皇上是因为臣从前和秦国公关系交好,所以才不敢让臣去,其实臣也早已有告老还乡的意愿,只是朝中大臣对凤儿诸多不满,早有想废掉她这个皇后的意思,臣这做父亲的也想为女儿也做点事”。 “那你可要明白此次粮草运送出不得一点差错”,皇帝目光凝重的看着他。 “臣知道”,华丞相颔首。 皇帝凝视他许久,才道:“朕就允了你,一路上项钧和枢密使吕封随行,此次关系到边疆数万将士们的生死,华丞相,你要多注意点”。 “谢皇上,臣一定会小心的”,华丞相叩头道:“另外还有一事,凤儿她自小被臣宠坏了,其实皇上无须如此骄纵她,老臣听说您打算为了她将宫中的花草都换种成梨树,此事难免又要劳师动众…”。 皇帝微微一笑,道:“不是朕想骄纵她,是朕喜欢她这性子,她若喜欢梨花就为她种上梨树便是,朕知道丞相府里到处种的都是梨树”。 “是啊,凤儿她很喜欢梨花”,华丞相道:“臣离去之前想与皇后见一面,不知可否”。 皇帝想了想道:“今日中午朕允你去瑶华宫用膳”。 “谢皇上”,华丞相感激不尽。 --------------------- 瑶华宫里。 华凤兰殷勤的给父亲夹菜,知道今日可以与他一块用膳,自是高兴了许久,“爹,我让御膳房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华丞相欣慰的点头,看着面前小腹微隆的女儿感慨道:“不知不觉你也要当娘了,爹看到自己的孙儿后也能放心的告老归乡了”。 想到他要告老归乡,华凤兰自是有些难过,不由有些哽咽的问道:“爹,您干吗要请旨去送粮草,那么远的路,长途跋涉的,您每到这个季节经常关节疼痛,怎么受得了”。 “爹是为了你而去”,华丞相叹道:“凤儿,前日你在承乾殿闹得动静整个朝廷都知道了,柔妃那样的人自古以来后宫有的是,但你作为皇后那般去闹,实在有违皇后礼仪,皇后该做的是整顿后宫,辅助皇帝帮助皇室子孙开枝散叶,可你不但没有做到,反而将皇帝身边的女人通通赶走,自己独占皇室,从前爹能你扶上皇后的位置,是因为秦国公在,众臣为了平衡后宫,才同意立你为后,现在秦国公没了,以中书省那一派已经想把你废了”。 “他们又什么时候对我满意过”,华凤兰冷冷一哼。 华丞相又道:“你就不该让皇上给你把皇宫的花草都给弄得种梨花,荒唐,你以为这是自己家,这是皇宫,皇宫这么大,要种的话得花多少工夫,现在外面战祸连天的,你还让耗费宫中人力物力来给你弄这些无聊的事”。 ==================== 明日继续 栽种梨花 校园港 正文 华丞相失踪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华丞相失踪 华凤兰默默的低下头,她也知自己是任性了点,不过那一日也是被柔妃刺激了,非要在皇帝心里证明些许位置。 “爹不是想说什么,只是你偶尔也得为皇上考虑”,华丞相劝道:“别让皇上在朝臣面前难做,眼下朝中是许多位置空缺,新提拔上来的没有一个几个可靠的人才,倒不如说是皇上受制于文武百官,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众臣齐心才能抵抗外敌,你是他的妻子,切不可拖了皇上的后腿,上次你私放了严绍元夫妇,皇上都还能原谅你,宠你至此,可见他有多爱你”。 “爹,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华凤兰惭愧的点了点头凳。 “还有…柔妃的事你也别管了,现在朝中到处都在传你是个妒妇的话”。 “可是…”娲。 “爹知道你心里头不好受,可这后宫的事终归是湘贵妃管”,华丞相皱眉道:“皇上大抵也是早看出来你不是个会公正处理后宫事的那块料,所以才让湘贵妃接掌凤印,你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了,爹,不要一见面就说这些话,吃菜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华凤兰转移开话题,低头给华丞相热络的夹菜,父女两不谈宫里的事,倒也许久没有的其乐融融。 ------------------------ 傍晚时分,皇帝驾临瑶华宫,如兰伺候他换下沉重的紫袄,重新换了身蓝色云翔衣衫,俊颜皎皎,华凤兰坐在边上梳着自己一头乌黑亮的长,心里头沉甸甸的,“那梨树…”。 “朕已经安排人去寻了”,皇帝回眸清湛的眼底露出柔和的笑意,“怕是要费些时日,朕说过,要让你今年春日看到梨花,所以只能寻找大棵的,若是太小了,还得长个几年,朕觉得太长了”。 华凤兰眸光动容,悄然叹息,他如此这般对自己,她怎能还任性的怀疑他对自己的爱了,爹爹说的没错,她真是太任性了,“现在皇宫诸事繁忙,边疆又战火未歇,我想了想,还是等战争停下来以后再弄吧”。 皇帝俊眸诧异的一闪,面上露出笑意,“是华丞相中午与你说了什么吧”。 华凤兰知瞒不过他,不由沮丧的道:“爹爹说的没错,我不懂得为你着想,皇上就不要为我劳民伤残了”。 “怎说的是劳民伤残呢”,皇帝轻轻将轮椅摇到她面前,她手一暖,已经被他轻轻包裹住,“只是些梨树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朕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你看看今年春天满皇宫飘舞着梨花的情景了,等明年,你就在梨花树下为朕起舞,朕可以想象到时候你的笑容会有多美,你的舞姿会有多妖娆”。 “姬郎…”,华凤兰涟漪的美眸泛出异常绚烂的水光,“你对我真好…”。 “你现在才知道”,皇帝宠爱的刮了下她鼻子,她起身坐到他双腿上,勾住他脖子,“但是我怕那些朝臣给你压力…”。 “朕会看着办的”,皇帝把玩着她的下手,幽暗含笑的眸灼灼的注视着她,“不知道凤儿要怎么回报朕呢”? 华凤兰面上一红,“对了,柔妃宫里查的怎么样了”? “查了,没查出什么来”,皇帝剑眉微皱。 华凤兰眼中掠过不甘,“她能在宫里呆了这么久而不被察觉,可见是个心细的,说不定证据早毁了”。 “你说的不错,她在后宫里无亲无故的,朕大可以寻个借口随便了了他,但是事关你,若是她无缘无故死了,咱们又没证据,传出去外面会说你因为妒忌谋害后妃”,皇帝轻轻挑起她下颚,柔声道:“这事你别管了,朕会私下调查的,好吗”? “好啦,不管了”,华凤兰突然觉得一切也没那么重要了,殿内宫灯柔和明亮,映着忽然沉默的两人,她仰起头,看着他清俊雅致的脸庞,情不自禁的吻上他下巴。 他一笑,纠缠住她手指,顺势吻上她脸颊、她的嘴角,手深入的缠绕进她脑勺后的丝里,灼热的吻几乎令她窒息,渐渐的,身体仿佛轻盈的飞腾起来…。 ------------------------------ 过完年后,春日悄悄来临,万物复苏,在这段期间,皇宫珍贵的花草树木取而代之的是遍地的梨树,奇异的是今年的梨树却连一个花苞都没长出来,从前百花绽放的皇宫在今年却是连一朵花骨朵儿也没有。 转眼到了太子满周岁的日子,皇帝为了太子办了一个简单的抓周宴,小太子趴在桌上抓来抓去,抓了半天最 tang后抓了一支笔。 中书省恭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太子殿下将来定是文采卓、博古通今”。 皇帝微笑的点了点头,让人赏赐了那些说话好听的大臣,晚间,歇在湘贵妃那处,皇帝抱着孩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到底是有些惋惜,“朕还希望他能抓着玉玺呢,没想到…”。 湘贵妃笑盈盈的道:“太子毕竟年纪小,哪知道那么多,小孩子心里无非不过是涂个好玩”。 “说的也是”,皇帝深思的叹了口气,将太子递给身边的嬷嬷,“不知不觉又一年了,这一年里生了太多的变数”。 湘贵妃默然的望向窗外:“最不适的是从前这个季节走在御花园里,花木扶疏间争奇斗艳的,不像现在,连花骨朵都没一个”。 皇帝听出了话外之意,不由的轻轻蹙起眉心,“贵妃,你怎的如今也拐弯抹角的说起了这些话”。 “皇上,不是臣妾想说,是后宫里的妹妹都在跟臣妾抱怨”,湘贵妃苦笑。 皇帝忽然有丝烦躁,“那梨花只是现在未开而已,毕竟现在还是早春,说不定过些日子就会开花的,到时候满皇宫的白色梨花漫天飞舞,也是别有意境,贵妃,你不必再说了,这梨花是朕执意要种的”。 “既然如此,那臣妾就不多说了”,湘贵妃无奈的垂下脑袋:“皇上今夜要回瑶华宫吗”? 皇帝低头看看着她被宫灯映衬的剔透如玉的优美颈项,正微微不忍时,汪公公急匆匆地的出现在门口,“皇上,出大事了,项钧传来急报,运往军营的粮草被人烧了”。 半敞的窗户外,突然一阵寒风袭进来,直勾勾的渗进骨肉里,皇帝打了个寒悸,脑袋一阵黑,脸色僵窒,双腿踉跄后退了两步,湘贵妃担忧的扶住他,“皇上…”。 皇帝稳了稳身子,眼底翻涌起凛然的怒涛,“项钧人在哪里”? “在御书房”。 “马上送朕过去”,皇帝怒吼的咆哮。 一到御书房,项钧满脸铁青的跪在地上,风尘仆仆,满脸冰霜,“十天前,末将和华丞相、枢密途经易峰岭的时候,见天色稍晚,别歇在那里,不想晚上突然粮草着了火…”。 “粮草着火你们这么多人不知道救吗”,皇帝大怒,厉声喝斥。 项钧额上冷汗淋漓,“那夜不知怎的,不少将士们都睡得格外沉,末将听到动静醒来后头又昏又沉,感觉像是被人下了昏迷的药,醒来后看到秦军的人在点火烧粮草,见人就杀,末将和那些未昏迷的将士奋力拼斗,可是身上药性未退,不是那群蒙面人的对手,后来大火将粮草全部烧了,末将带着残兵赶到易城带兵去搜救的时候,粮草已经全烧没了,不少押运粮草的将士和枢密使吕封都死了,唯独华丞相不见了…”。 “不见了”?皇帝眯眼,俊脸抽搐:“你们找了没有”? “将周围都找了一遍,不见华丞相的踪迹,末将怕耽误军情,快马加鞭赶回来报信了”,项钧跪地道。 皇帝瞳孔幽深的一缩,“那夜袭击你们的人有多少”? “足足两百人”。 皇帝越听越生气,焦急的捧住脸,深吸了口气,猛地将御案上的东西通通扫下去,“混账、混账,那么多的粮草,是宫里的人省吃俭用省下来的,是朕放弃了救助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送往边疆的,却被一把火全部给烧了,项钧,你是怎么办事的,朕不是让你一路上小心谨慎,再三的小心谨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说说,连毫无招架之力都没有,为什华擎苍会不见了,为什么在楚仪国的境内会有那么多秦军袭击粮草军队,整整两百号人,那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小队伍,边防的人干什么吃的”。 项钧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末将事后查过了,现有人在我们的水里下了药,可那些水都是末将们在小河边装的,末将估计着应该是将士们去装水的时候,上头的小河里有人撒了迷、药,所以才会导致有些人昏迷,有些人却醒着”。 皇帝气得脑子昏,“这么说来秦军悄无声息的潜入咱们境内没人知道,可为什么他们会对你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连什么时候去河边打水,什么下药都能摸得通透”。 项钧悲愤的道:“末将觉着是运送粮草的人里出了内奸,不过皇上放心,末将已经通知边防的将领,严厉搜查进出的人”。 “现在搜有什么用,粮草都没了”,皇帝眸中 掠过浓浓的嘲讽,“至于内奸,你觉得是谁呢”? 项钧低下头没有言语。 皇帝仰头吸了口气,声音沉沉如雷,“速速通知易城的将领,一定要把华擎苍给朕找出来,另外,召集文武百官进宫,朕要商量紧急对策”。 “是”,汪公公领命而出,不到半个时辰,文武百官齐聚在御省忧心忡忡的道:“皇上,此次运送的粮草已经是京中储存仅剩的粮草了,若是要想再送粮草过去,得从民间征集,但是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陆陆续续的已经有不少百姓饿死了,若是再征集粮草,百姓们怕是都只能吃树皮了,长此下去,别说能不能驱退秦云荻,百姓们也会掀起暴乱”。 吏部尚书也脸色沉沉的道:“皇上,这场战不能再打了,咱们只能撤兵了,宇文默的死已经给秦云荻一个不小的打击,相信他也暂时不敢进宫上京,咱们各自休憩一年半载,再出兵阀秦也不迟”。 皇帝只觉头一阵剧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事已至此,也只能让谭将军撤兵了”。 中书省凛然道:“皇上,不过此次粮草的事一定得查清楚,咱们那么多将士和枢密使都死了,唯独华丞相一人没了踪迹,这事没那么简单,他以往便与秦国公关系交好,说不定这次就是他们私下合谋做的”。 “不错”,礼部尚书等人纷纷附和上前,“不能放过华丞相啊,他勾结叛贼,此等罪行,已经是罪恶滔天了,皇上应该将其三族之内的人通通打入天牢”。 “皇后也应该废去封号”。 “是啊,说不定皇后和秦云荻也早就勾结好了,上回她还放了严绍元夫妇”。 “不错,一年前,臣等们可是还瞧见她在祁天楼和秦云荻做的那些事…”。 ……。 “够了,不要再说了”,一***的话语如潮水般涌来,皇帝撑着御案,头疼欲裂,像朕一样密密麻麻的扎着。 汪公公大吃了一惊,连忙扶住他,“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皇帝吃力的抬起头来,突然“砰”的一声,脑袋摔在桌案上,晕了过去。 -------------------------- 华凤兰收到消息,匆匆忙忙挺着肚子坐上凤撵往承乾殿赶,半路上碰上了湘贵妃,两人互相点了下头,谁也没心情说话,到殿门口时,正好遇着出来的陈太医。 “皇上可能是因为去年从马上摔下来后又连续了两天的伤,留下了些后遗症,这次受到了刺激怒火攻心才会晕过去”,陈太医解释道:“两位娘娘,皇上一定要静养,你们千万不能刺激他”。 华凤兰恼怒的皱起眉头,“上次皇上好后你不是说皇上没有大碍吗,怎么又出现后遗症了”。 陈太医惭愧的道:“当时臣瞧着确实正常,可能是圣上忧思、操劳过度、后期调养不好才会这样”。 湘贵妃凝重的点了点头,“陈太医,你务必给皇上好好治疗,皇上这身子千万不能垮下去,咱们楚仪国就靠着皇上了”。 “老臣明白”,陈太医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华凤兰先快步走进承乾殿,汪公公见着她俩进来,忙让开了些,华凤兰坐到床边上,紧紧的握着皇帝冰凉的手,心疼的问道:“汪公公,皇上是受了什么刺激”? 汪公公皱眉看了她眼,又看了看湘贵妃道:“运往军营的粮草被秦军给烧了,枢密使吕封也被杀了,华丞相失踪了,京城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粮草,没有粮草边防的战争也就不能继续了,皇上受了刺激在御书房里晕了过去”。 华凤兰吃了一惊,花容失色,“我爹爹失踪了”? “不错”,汪公公点头,“听说是将士们的水里下了迷、药,才会让秦军有机可乘,文武百官咄咄逼人的让皇上将华家三族打入天牢”。 华凤兰又气又怒,“胡说,我爹爹不会做出这种事,他定然也是出了什么意外”。 汪公公淡淡道:“这个那奴才就不知道了,娘娘还是等皇上醒来再说吧”。 ======================= 明日偶有事,可能会更新的比较晚,赶不上晚上八点的审核,亲们最好还是后天早上来看 华丞相失踪 校园港 正文 装病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装病 华凤兰心乱如麻,一会儿为皇帝担心,一会儿又为自己爹爹担心,如果真的是秦军所为,她倒是不担心秦军会伤害爹爹,只是华丞相的失踪怕是让众人都怀疑他起来,虽说她并不如何了解秦家和爹爹的关系,不过他坚决相信爹爹不会背叛皇上,“那有人去找华丞相了没有”? “项统领离开时命人四处搜查了,只要他不是有心藏起来,相信可以找到”,汪公公眉头深锁的说道。 华凤兰秀眉恼怒的颦起,“汪公公,你这话的意思也是怀疑本宫的爹爹是内奸了是吗”? “奴才不敢”,汪公公嘴上说着,眼神却不以为然的望着皇帝。 华凤兰胸口吐出口浊气,正要怒,湘贵妃忽然劝道:“皇后娘娘,现在皇上昏迷不醒的,咱们首先该关心的是皇上的安危,至于华丞相的事还是等皇上醒来后另作决断吧”钽。 华凤兰心中一酸,重新将目光投注在皇帝身上,汪公公转头又叹了口气,退了出去,湘贵妃轻声说道:“皇后,您现在怀着身子不方便,还是回瑶华宫去休息吧,这里由臣妾守着,等皇上醒了,臣妾立即叫人通知您”。 “不用了,本宫一定要守在这儿等皇上醒来”,华凤兰紧盯着面前的皇帝,仿佛害怕眼睛一闪他就会消失不见。 湘贵妃安静的坐到靠窗的位置上,华凤兰独自握着皇帝的手了会儿呆,回过神来,才现她还坐在殿内,微微皱起了眉头,“湘贵妃,你回去休息吧”抉。 湘贵妃也摇了摇头,笑道:“臣妾想坐在这儿等皇上醒来再走”。 “皇上醒来本宫会通知你的”,华凤兰将方才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臣妾谢谢娘娘,不过臣妾也像等皇上醒来再走”,湘贵妃也如刚才一样回答着她。 华凤兰神色微微一冷,以往的湘贵妃是决计不会这样的,“湘贵妃,你现在是不是也怀疑本宫和秦云荻是一边的”。 湘贵妃略略沉吟,笑道:“臣妾没想那么多,臣妾现在想的是没有粮草的远方军营和皇上的安危”。 “没想”?华凤兰冷笑了声,“那如果你想了呢”。 “皇后娘娘何必苦苦相逼呢,对皇后您来说最担心的应该是皇上的想法才是”,湘贵妃看定着她凤眸,“娘娘现在该想的是该如何洗刷自己父亲的冤屈,这次死的不止是百来个护送粮草的将士那么简单,还有一个朝廷大官枢密使,就算皇上相信您,文武百官会相信您吗”? 华凤兰见她面色镇静,心中暗暗佩服起她一针见血的功夫,若论在这朝中斗争的本事,自己远远不是她的对手。 此时此刻,被她一说,也没心情与她计较,而是暗暗沉思起来。 半夜里,抵不住睡眠趴在床头睡了会儿,天明时,握着的手动了动,她忙抬起头来,看着皇帝琥珀色的瞳孔终于睁开,欣喜不已,“姬郎…姬郎…”。 一旁也被她声音惊动的湘贵妃急忙走了过来,听到她唤的名字时微微吃惊。 “凤儿…朕怎么…”,皇帝皱着眉头按了按太阳穴,眼神短暂的迷茫。 “皇上,昨夜您在御书房晕了过去”,湘贵妃柔声关切的道:“皇上现在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臣妾再让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皇帝一怔,紧接着眉心紧皱,“朕想起来了”,说罢,他摆了摆手,撑着身体坐起来,“不用了,朕好多了,你们俩昨夜一直在这守了一夜吗,湘贵妃,你怎的不让皇后先回去,她是怀了孕的人…”。 “是我执意要留下来等你醒的”,华凤兰急忙解释,“你要是不醒来,我也不放心”。 皇帝安抚的轻轻握住她手背,眸中荡漾着不言自欲的柔情,湘贵妃垂下眸道:“既然皇上醒了,那臣妾就先回宫了”。 “贵妃,昨夜也辛苦你了,早些回去休息吧”,皇帝颇为歉疚的柔声道。 “谢皇上”,湘贵妃屈膝告退。 “她倒是个大方懂事的”,皇帝看着她背影叹了口气,若是平时华凤兰定然又会吃醋,可此刻也没那么多心情了,“皇上,你也怀疑我爹爹吗…”。 皇帝正色的看着她双眼,眼中流露出丝丝凝重,良久,只道:“朕已经派人去寻找华丞相了…”。 华凤兰立即明白了,惶然道:“我相信爹爹不会那么做的,他离开时,还殷殷的嘱咐我让我做个好皇后,别再任性,多为皇上考虑,不能拖了皇上的后腿,别让皇上在朝臣面前难做,我也是听了他的话才让皇上暂时别移植梨树的,如果他真的是秦云荻的人,又怎么会跟我说这些,说不定是有人想陷害他也不一定,或者…我爹爹也早遭遇了不测”。 “朕明白你的感受”,皇帝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面色有些苍白的道:“朕会尽力而为将你爹找出来,但是如果他一直不出现,朕…也总得给朝臣们一个交代,毕竟押运粮草的事是由他负责,枢密使又死了,项钧是我一手扶持上来的,对我忠心耿耿,我信他”。 华凤兰浑身一震,恍惚的扯了扯唇,她自然懂他的意思是如果找不到华丞相,这罪名他也是得安下去了,“那如果我爹爹一直不出现呢”? 皇帝沉默了下去,乌黑的丝如上好水墨般轻披着,清俊的侧脸在晨光中找不到一丝温情。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动我叔叔和祖奶奶她们”,华凤兰心中一片冰凉,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抓着他,“求你了…”。 “朕…尽力而为”,皇帝靠在床榻上,慢慢的抽回双手。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一向滚烫,每次她冷的时候,他总会紧紧的握住她,这还是他第一次推开自己的手,“上次你也去了华家山庄,我祖奶奶和叔叔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凤儿,朕相信你的祖奶奶和你叔叔都是好人,所以朕会尽全力护着他们,但是朕也是身不由己,你先回瑶华宫好吗”,皇帝被她说的脑袋再次有些疼起来,揉着额头低声道:“朕想再休息会儿”。 华凤兰还想再说什么,但见他眉头紧皱的模样,大抵又是头开始疼了,她关切的扶住他手,情知再说下去只会叫他厌烦了,只好轻轻道:“太医说让你早中晚吃一剂药…”。 “汪公公会弄得,你守了朕一夜,脸色憔悴的很,快回去休息吧”,皇帝朝外面唤了一句,汪公公走了进来,皇帝道:“派人送皇后回去”。 说罢,又躺下闭上了眼,口气几乎是强硬的,她神色兀自一黯,转身离开了承乾殿。 汪公公让人安排的凤撵,回来端着药进去,见皇帝又坐了起来,他忙道:“皇上,您是要去御书房吗”? “叫人去通知御书房的官员,就说朕头还是很痛,身体没好,叫他们回去”。皇帝淡淡的瞥了他眼。 汪公公一怔,默默的点了点头。 到午时,汪公公抱着一堆奏折从外面进来,“皇上,这是今早众臣弹劾华丞相的奏折”。 皇帝冷脸拿过看了起来,一连看了数本都是要处置华丞相的话,有的人还说要废除皇后,甚至还重新将去年祈天楼和严绍元的事都给搬了出来,气得皇帝头阵阵晕的将奏折全甩了出去。 “皇上息怒,您千万要保重龙体啊”,汪公公将奏折捡起来,深长的劝道。 “朕死不了”,皇帝脸色苍白,口气凛冽,又无可奈何,“总之那些大臣打听起来,你就说朕身体很不舒服,暂时没看奏折”。 “奴才明白”,汪公公道:“只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啊,华丞相若真私通了秦军,那是通敌卖、国的大罪,罪当九族”。 “朕只是想给华擎苍多些时日”,皇帝望着身旁的奏折,眼中流露出深藏的冷光。 ---------------------- 一连三日,皇帝声称抱病在床,不见任何人,只是粮草一事,并没有因为皇帝的生病而休止,反而愈演愈劣,传至了京城里,说皇上盛宠妖妃,女色误国,还有人说起了当年秦云荻和华凤兰的一段感情,甚至说秦云荻之所以会谋反,也是因为被妖妃迷惑。 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传到瑶华宫里时,华凤兰听得额冒冷汗,她虽然不懂后宫的事,但也明白流言才是最凌厉的暗箭,杀人于无形,偏偏皇帝又不肯见她,弄得她担忧不已,偏生如今唯一的亲人华丞相也不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朱嬷嬷安慰道:“娘娘放心,皇上一直没有见文武百官,说明心还是向着您的,而且您身怀龙胎,料那些朝臣也不敢如何”。 “朱嬷嬷,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我担心我爹”,华凤兰勉强振作起精神抬头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和项统领见一面”? 朱嬷嬷面露复杂,“娘娘要见项统领做什么,若是让皇上知道了…”。 “我只是想详细问下那天我爹爹的事”,华凤兰紧紧拉住她,幽幽哀求道:“朱嬷嬷,求你了,我在宫里除了您跟谁都不熟,我想问问项统领一些事”。 朱嬷嬷看她一副凄楚可怜的模样,不忍的细思了会儿道:“老奴去乾清门的时候若是遇到项统领,就帮娘娘捎个醒,至于他见不见娘娘您,老奴就帮不了了”。 “朱嬷嬷,谢谢你了”,华凤兰感激不已。 “娘娘,快别说这些话”,朱嬷嬷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其实有时候她也挺讨厌这皇后的,可更多的时候也是不忍和怜惜,她也是第一次伺候一个主子这么矛盾。 朱嬷嬷办事效率极快,到了下午便带来了消息,说是项钧答应了她在幽月湖见面。 入了夜后,华凤兰换了身暗色的衣衫,让两人抬了她去幽月湖,到那时,项钧已经早早到那了,身穿着暗红色的长袍,面容在月光稀疏的树下英姿勃。 轿撵停下来,朱嬷嬷扶着她走下来,项钧上前跪地行礼。 华凤兰让他起来,“朱嬷嬷,你们去附近看着,有人过来了通知本宫”。 朱嬷嬷几人离两人走出些距离,华凤兰看了他们一眼,凤眸才缓缓转向项钧,“项钧,你我也相识许久了,上次在庆东县若不是你我也早没了性命,若说起来,你帮了我许多次,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一样看待,这次你能来见我,我也很高兴”。 “末将惶恐”,项钧轻轻低头,口气却不卑不亢身子挺得笔直。 华凤兰静静的端详着他坚毅的下颚,心中涌起复杂,“我听说这次你和我爹爹还有枢密使一块送粮草去军营,坦白说,我不相信我爹会做这种事,我认为他是被陷害了,项钧,这件事你是重要的证人之一,我也只能向你了解一下当天的情况”。 项钧沉吟了会儿说道:“坦白说,末将也不希望是华丞相,其实这一路走去,他做事行径倒也小心,只是到出事的前一天,华丞相确实行为古怪,而且末将记得那夜被下了迷、药昏沉的醒来时,也不见了华丞相的踪影,这几天一直在寻找华丞相,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照理来说就算是…出事了也应该见到…才对”。 华凤兰心自一沉,面色在月下疏忽白,项钧不忍的道:“末将说的都是实话”。 “我知道,你一心效忠皇上”,华凤兰惨然的点点头,低声哀求的道:“不过你也明白现在朝中都是要皇上处置我爹爹的事,如果我爹爹能回来固然好,可若回不来,会牵连到我的叔叔和祖奶奶她们,她们只是在云扬洲那边过着平凡的生活,对京中的事毫不知情,只要你帮我爹爹说说好话…”。 项钧脸色一变,摇头,“末将该说的都跟皇上说了”。 “算我求你了,给你跪下了,能救她们的只有你”,华凤兰满脸祈求的朝地上跪去,项钧急忙扶住她,将她拉起来,“娘娘,不可,你别在逼末将了,末将该说的都跟皇上说了,就算末将再帮您,也只会叫皇上为难,试问粮草被烧,谭将军退兵这么大事,皇上不仅仅是要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还要给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将士们一个交代,末将不想包庇任何人,如果华丞相真的做了,那也是罪有应得,如果没有做过,皇上一定会还他个清白”。 “清白”?华凤兰冷笑,“证据都还不足,那些文武百官早就天天上折子,若是我爹爹出了意外,不可能回来了,这清白谁来证明”。 项钧皱眉良久,忽然道:“娘娘,您也应该想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怀疑您和华丞相,毕竟华丞相和秦国公当初走的近,还有您救严绍元夫妇、让秦云荻回京,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末将想,恐怕皇上此时此刻也是怀疑的紧,娘娘只想着让末将编织谎言来为华丞相开脱,到应该想想如何重新取得皇上的信任才是上上之策”。 华凤兰怔怔看着他,脑子猛地一闪,项钧继续道:“如果皇上已经不相信皇后您了,就算末将再画蛇添足的说再多,只会让皇上更加怀疑”。 项钧说完转身快速离去,华凤兰全身惶然的转头望向的湖水,今夜无月,湖上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叫人毛骨悚然。 ======================== 今天一更更得是昨天的,今天的另一更要明天才会显示了,会更新的晚……~~~~(>0 装病 校园港 正文 重拾信任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重拾信任 汪公公站在承乾殿的屋檐下,入春后,这密如牛毛针的小雨不曾停歇过,几滴雨丝飘落在脸上,他擦了擦,看到朦胧的夜里一抹小轿撵赶了过来,待看清楚撵上那抹绝色的人影时,他忙打着伞迎了上去,“这大半夜的,娘娘怎么过来了”? “想来看看皇上”,华凤兰纯黑的凤眸中带着浓浓的关切,“皇上身体近来好些了吗”? 汪公公余光左右里望了望笑道:“还是老样子,不过皇上刚喝了药歇下去了,娘娘还是隔日再来吧”鹿。 “本宫今日一定要见皇上”,华凤兰将手心里半块玉佩金凤玉递过去,“你拿去给皇上瞧瞧,说不定皇上还没睡”。 汪公公看了看那块玉,犹豫了下,双手捧过,“那奴才进去看看”辊。 过了一阵后,他匆匆出来道:“皇上还未睡着,娘娘进去吧”。 “辛苦汪公公了”,华凤兰让人打赏了他,举步走进沉静的大殿里,屋内点着几盏琉璃灯,寝殿里烧着炭火,皇帝斜靠在床头,里面一身单衣,外面简单的套着一件袍子,鸦色的丝铺陈在肩头,兴许是多日未曾踏出承乾殿,不见阳光,憔悴的脸黯淡无光,旁边摆着一堆厚厚的奏折,华凤兰看了眼,柔声担忧的问道:“身体好点儿了吗”? “还好吧”,皇帝点了点头,关切的眸流露出几分复杂,“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在瑶华宫休息吗,这大半夜的外面下着雨你跑过来就不怕身子着凉了”。 “晚上孩子一直在踢我,我想你就忍不住过来了”,华凤兰黯然的低下头,先前来的路上,有些细细的雨丝落在她刘海和脸颊上,此时此刻,在灯下一照,仿佛珠玉般的美人会光一样晶莹剔透,皇帝喉咙微微紧,不自觉的朝她伸出手,“过来”。 她轻轻的握住他手,坐进他怀里,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龙涎香味,同时还夹杂着一股药味,才不过几日,这样的味道仿佛隔了好几个月不曾闻到般,她在他胸口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皇帝将手覆在她微隆的小腹上,低低的骂道:“你个小淘气,老实是不安份,把你母后都弄得睡不着觉了,等你生出来,看朕怎么打你屁股”。 她忍俊不禁“扑哧”一笑,“你这么吓它,说不定它都不敢出来了”。 “它敢”,皇帝薄唇微微一扬,仿佛终于从萎靡中看到了几分风采,她的眼睛亮了亮,手指缓缓抚摸着他脸颊,过了会儿,眼神又黯了下去,“皇上一直这样装病在屋里也不是个办法”。 皇帝的笑容也慢慢凝滞住,不一言的看着她,屋里只听到炭火烧灼的声音,许久,他喉咙动了动,转开了脸,“谭将军已经撤兵了,这几天,每天都有几十封奏折送入朕的寝宫,都是弹劾你父亲的,华丞相到现在都没踪迹,就连那两百多个秦兵,也是一个都没找到,可真是奇了怪了”。 华凤兰心中动了动,“可能他们乔装打扮了也不一定”。 “你说的不错,虽说秦国公在京中的同党都被清除了,但是秦家两代为朝几十年,全国上下不知有多少是他的人,或许是未除掉的余孽其实还藏在楚仪国”,皇帝颇为忧虑的道:“朕每天这么一想,就是寝食难安啊”。 华凤兰看到他眼睛里满是心烦和焦躁,不忍的沉思了会儿,咬牙苦笑道:“是我让皇上为难了,皇上…若是想把我祖奶奶和叔叔他们押解上京,那就下旨吧”。 皇帝一震,甚是意外的看着她,“凤儿…”。 “只是皇上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华凤兰轻轻压住他双唇,“我祖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那样的折腾,希望路上别像犯人一样押解着她,我答应让他们上京,是想为皇上解困,但是我希望皇上不要伤害她们,皇上到时候一定会有办法替他们解困的是不是”。 她哀求的看着他,皇帝眼神动荡且欢喜,“凤儿,朕…这几日一直在犹豫跟你说这件事,你能这么说,朕真的非常欣慰,你放心,你的祖奶奶和你叔叔朕感觉的出他们人都不错,朕当初下云扬洲的时候想调你叔叔进京为官,结果他怎么也不愿意,可见你叔叔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朕让项钧亲自去押解他们回京,但是对外朕会宣称可能会传的比较难听点…”。 “我明白”,华凤兰点头。 皇帝欣慰的一笑,“你放心吧,你爹叛国毕竟没有实际的证据,朕将他们押解入进,关入天牢,暂时不处置,朕还是能做的了主的”。 “那我就谢谢皇上了”,华凤兰手不由抱紧他的腰,道。 “傻瓜,是朕要谢谢你能这般宽容大度”,皇帝瞳孔中流光溢彩,温柔的亲了亲她丝,“凤儿,今 tang日朕真的很宽慰,今夜你歇在承乾殿吧”。 华凤兰脸颊贴在他衣襟上,心中,悄悄叹了口气,项钧有句话倒是说得不错,皇帝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同时,又莫名的有几分悲哀和惆怅。 ---------------------------- 翌日,皇帝重新上了早朝,并且宣旨由御前统领项钧亲自前往云扬洲押解华家上下入京,部分朝臣仍旧不满意,要求废除华凤兰,却被皇帝借着她怀了龙子的事痛斥了一顿,还说他们想谋害皇室子孙,骂的那些朝臣灰溜溜的,也不敢再多言了。 没多久,谭将军也撤兵回朝,姬秋白也回了桑洲,庆幸的是秦军没有趁胜追击,而是退回了灵洲称帝,同时将灵州那块领土自划为兰国。 此消息传入京中,皇帝又了好一顿火,是夜,去了瑶华宫脸色也是极不好看。 华凤兰事先得到了消息,也不敢惹他,只让朱嬷嬷多熬了些汤给他补身子,他喝了两口便没胃口的将碗往边上重重一扔,蹙着剑眉看着她,将她吓了好一跳。 “我哪里惹你了”,华凤兰感觉到他的怒意,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委屈的道:“就算因为秦云荻也犯不着冲我身上火吧”。 皇帝冷哼了声,“你知道秦云荻把灵州命名为什么国吗”? 她愣了愣,只知道秦云荻自封为帝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国。 “兰”,皇帝冷冷的道:“兰国”。 她呆了下,脑海里不由得浮过两人相识的点点滴滴,就连最后一次见面在华府,她那般残忍的拒绝了他,她还以为他会恨自己,可他把这国家取了她名字里的一个兰字,是巧合还是别有寓意。 “你在想什么”?皇帝剑眉微沉的紧盯着她。 她猛然一惊,回过神来,低头又为他盛了碗汤,“他取什么字反正都不关我的事,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的心里真的连他一点位置都没有了吗”,皇帝怒气沉沉的道:“可朕怎么觉得他对你余情未了,连自己一手创建的国家都取你的字,哼,现在外面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又将你与他曾经的私情翻出来,还说什么当年朕横刀夺爱,拆散你们,说朕是个冷酷无情的暴君,朕瞧着他对你倒是情深意重,他这么做什么意思以为朕不知道吗,他就是想挑衅朕,他就是想把你抢回去”。 华凤兰被他吼得委屈的咬住下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都已经怀了你孩子了,别说他要抢,就算他真抢我也不会离开你,再说,从前的事,我早就与他说的清清楚楚了”。 “真的吗,你什么时候与他说的”?皇帝狐疑的看着她。 “就是你册封我为皇后,我回华府的最后一日,他来找我说要…与我私奔,我没有答应,我跟他说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她眼神纷乱的看了他眼,“有些话,外面的人爱怎么说我们堵不了,可是你心里明白就够了”。 “没想到这个秦云荻胆子竟然这么大,还想带朕的皇后私奔”,皇帝生气的突然抓紧她的手,“你说的话朕都明白,可是朕一想着还有那么一个男人对你虎视眈眈,这个人还是曾经你喜欢的人,朕这心里就不舒服,说的朕好像拆散你们了一样,凤儿,你说你当时真的很恨朕吗”。 华凤兰凤眸笑睨了他眼,“是恨啊,不过都过去了,现在只爱你一个人”。 皇帝不由得将她抱过来,用力的吻住她,她微微吃惊的拦住他,“皇上,还在吃饭,有人…”。 “你看她们还在不在”,皇帝抬起头来,轻轻一笑,她朝身边望去,现桌边伺候她们的宫女都悄悄的转身退了出去。 她面色一红,皇帝猛地扣紧她后脑勺,再次加深了这个吻,她知他心情不好,也专心致志的回应着他,两人气息渐渐紊乱,他将她放下来,拉着她往层层帐幔中走去,留下一桌热腾腾的、几乎未被人动过的饭菜。 ……。 温泉池里,皇帝紧紧的抱住她曼妙的身躯,低头,眸色幽暗的吻了吻她美丽饱满的唇形,“你是朕的”。 她扑哧笑,背过身去整理长,“无聊”。 “你竟然说无聊”?皇帝眉线一黑,布满的瞪着她绮丽的背影。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还说这些不是无聊是什么”,华凤兰回头睨了他眼,眉眼间,透着摄人心魄的妩媚。 皇帝心头荡了荡,从身后安静的抱住她,她满足的闭上眼,却没维持多久,被肚子一阵痛意弄得皱紧了眉头,轻轻呻吟起来。 “怎么啦”?皇帝紧张的抱住她。 “肚子好像有点疼”,她苦着脸小声嘀咕。 皇帝慌了慌,连忙叫人进来,抱着扶着她回了床榻,没多久,太医过来替她把了把脉,一阵后,捋着胡须支支吾吾的说道:“只是略微有些动了胎气,躺会儿就能好,不过老臣介意皇上最好还是招幸其她妃嫔,娘娘如今六个月了,最还是不要侍寝了…”。 华凤兰一听,全身血液“轰”的往头顶冲去,涨的满脸通红,她低着头拿被褥挡住半边脸,皇帝尴尬的咳了声,“朕知道了,以后你每日来替皇后请脉”。 “臣领旨”,太医抿着笑垂下脑袋。 “既然如此,那你回去吧”,华凤兰不好意思的快点下命令。 太医微笑退了出去,她这才从被窝里露出脸来,懊恼的瞪了他眼,“都是你”。 “好,都是朕”,皇帝低低的笑了两声,满心愉悦的拉着她的手,促狭道:“这漫漫长夜,没有凤儿,朕该如何度过”。 “反正不能去找别的女人”,她霸道的揽紧他的摇,终于看到他脸上璀璨的笑意,道:“不生气啦”? “不生了”,皇帝摇了摇头,忽然低头说道:“对了,明日你祖奶奶她们也该到京城了”。 “是吗”?她心下一喜,又是一阵担忧,轻声问道:“我可以见她们吗”? 皇帝轻柔一笑,“朕早知你会有此一问,当然可以,明日晚上朕便安排你去”。 “谢皇上”,华凤兰高兴的亲了亲他脸颊,他却不满的扬眉起来,“你方才叫朕什么”? 她吐了吐舌头,忙一声声的唤道:“姬郎…姬郎…”。 ------------------- 翌日夜晚,皇上果然便暗自捎来了消息,让汪公公拿了他密旨带着她去了天牢,华老太太和她两个表妹华佩宁和华明丹关在一块,华擎泽和华旭云关在旁边,靠着窗户,外面还有月光照进来,里面棉被、炭火一应俱全。 华凤兰遂放下了心,但是见到她们时,还是眼圈泛红的盈盈朝华老太太跪了下去,“祖奶奶,是凤儿不孝,帮不了您,让您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离乡背井的来这种地方”。 “傻孩子,你现在是皇后了,快快别跪着,起来”,华老太太眼含热泪的忙将她扶起来,“这不关你的事,祖奶奶知道你尽力了,其实呆这里和从前在山庄也没什么两样,这一路上,咱们是吃的好穿的好,成日里冬虫夏草,灵芝人参的补,瞧瞧,这天牢里,睡得是蚕被,天这炭火都比咱从前要好,让祖奶奶住一辈子都情愿”。 “少来了,您一向是个爱四处走的,每天呆在这么狭小的地方肯定难受”,华凤兰抹了抹眼泪,不过被她这么一说,心里多少是好过些了。 一旁的华擎泽突然叹道:“你爹爹原本还来书信和我们说等这次送完粮草回来,告老还乡,唉,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凤儿,现在也有你爹爹的消息了吗”? “还是没有”,华凤兰摇了摇头,黯然落泪,“也许我爹爹真的已经遭遇不幸了…”。 “如果真的是秦军做的话我倒不担心”,华擎泽摇头凝重的说道。 华凤兰心思微动,“叔父,难不成我爹他真的和秦国公…”。 华擎泽抵了抵唇,压低了声音悄声道:“其实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你爹从前和秦国公确实往来很是密切,不过后来你做了皇后,形势就不一样了,但我能感觉到你爹并不是贪恋权势的人,恐怕也是身不由己,但他就你一个女儿,明知道此番粮草被烧会害了你,他定然不会做这事的,我想是出了我们并不知道的隐情”。 “我也是这么想的”,华凤兰歉疚的道:“倒是要委屈你们一段日子了”。 “表姐,你说的一段日子是要多久啊”,表妹华佩宁忍不住问道,“给个准信好吗”? “佩宁”,华旭云警告的看了她眼。 华佩宁嘟嘟嘴,“我说的是实话吗,虽然这里伙食是不错,但是每天关在这里面好痛苦”。 ================= === 晚上二更 重拾信任 校园港 正文 江山美人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江山美人 华凤兰为难的道:“我也不清楚,皇上并不想伤害你们,只是那些朝中大臣…”。 “这么说来根本是遥遥无期了”,华擎泽的妻子突然慌张的叫了句,“不会要在这但一辈子吧”。 “你休得胡说”,华擎泽瞪了妻子一眼,“不管怎么说我相信凤儿会想办法的,再说这件事不关凤儿的事”辊。 “不关她的事,也关她爹的事”,小表妹华明丹哼了哼,嘟唇道:“当初早就应该在皇上圣旨还没下来的时候逃走躲起来,要不然去找兰国皇帝也行啊,不是听说哥哥跟他很熟吗,再说啦如今楚仪国这日子水生火热的哀鸿遍野,听说兰国的老百姓过得都不错,富裕多了”鹿。 华凤兰纯黑的眸一沉,华老太太已经生气的训斥道:“亏你还小时候常爱读那些圣贤礼教,难道连忠君爱国的道理你都学不会吗,再怎么说秦云荻都是叛国逆贼,咱们若是真逃了,这顶叛国的罪名就真的扣在咱们华家身上了”。 “不错”,华擎泽点头沉声斥道:“头可断、血可流,但是这谋逆的罪名我华擎泽坚决不会承认”。 华凤兰听得一阵欣慰,“皇上圣明,她才是正统天子,民心所向,相信他一定能治理好这片江山的,这只是暂时的”。 华旭云看了她眼,复杂的道:“皇帝是天下所向,那秦云荻呢”? 华凤兰美艳的脸色溅起一层细小的涟漪,但也只维持了片刻的功夫,肃然道:“我如今是楚仪国的皇后,自然是与皇上共同进退,旭云表哥,你以后都不要再提起他了”。 “真没想到…”,华旭云看着她沐浴在月下的绝美剪影,心中幽幽叹了口气,想当初她与秦云荻爱的多深,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但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 “我要回宫去了,不能久留,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狱卒说,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们”,华凤兰又郑重的交代了一番,才转身消失在幽暗的天牢里…。 来往天牢的路她早已十分熟悉,轿撵拐过一道道宫门,避开宫中的侍卫,路经御花园,不由想起去年在珍异园闯祸的事,蹙眉感慨道:“今年的梨树怎的没有一株开花”? 朱嬷嬷一愣,小步子跟着轿撵道:“也许是刚移植过来,还没适应宫中的土壤和环境”。 “是这样吗”?华凤兰蹙眉幽幽的怀疑。 “定然是真的,等明年一定开”,朱嬷嬷安慰着笑说。 她的眉心褶皱这才终于松开了点,回到瑶华宫,皇帝让人传来口信说今晚歇在承乾殿不过来了,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紧接着,谭将军班师回朝,皇上封他为兵马大元帅。 ---------------------------- 到了三月半的时候,湘贵妃亲自拿了一本名册来了瑶华宫,“这是今年春季的选秀名单,臣妾去年才进宫的,对曾经宫中的选秀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本来选秀都有几百人,但是今年因着国家不稳定,且各地领土都被分割了,选拔上来的秀女只有五十二位,其中有十来个都是新晋大臣的女儿”。 华凤兰心自一怔,这才想起往年春天都是选秀的季节,手不由自主的接过湘贵妃手里的名册,翻阅了遍,一个个都是貌美如花的年纪,均都是十五到十八的,想到自己便不由黯然感叹起来,明明她还是风华正茂,跟这些人比起来,却现似乎有些老了,她虽说是楚仪第一美人,可保的准能永远是吗,江山都代有才人出,何况这美人,她从前觉得美并不重要,现在入了宫却不希望有人能美得过她,她怕别人分去皇帝的爱,不止是爱,哪怕一个眼神都不允许,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不能让别人进宫。 当下眉头一肃,将名册放下,淡淡道:“这战火才结束,若是要选秀又是一番大费周章,铺陈浪费,现在国库空虚,这事本宫瞧着还是作罢吧”。 湘贵妃眼观鼻,鼻观心,微笑道:“臣妾原也是这么想的,可后宫的姐姐妹妹们都觉得宫里最近人太少了,鱼昭仪和皇后、柔妃的事过后,宫里都冷冷清清的,多一些新鲜俏丽的人儿进来也是好的,臣妾知道皇后心里头难过,但皇上子嗣单薄,如今这个情况更是该广纳妃嫔才是”。 华凤兰暗涌波动的清眸沉静的打量她,“湘贵妃爱皇上吗”? 她倒没想过她会这么问,一时怔忡住了,华凤兰看着她脸色闪过极其复杂的神色,“其实本宫与你都很简单,一个是关心皇上还有他的江山社稷,可本宫只爱皇上,对本宫来说,其余的都不重要,宫里好不容 tang易才安静些日子,又要弄一大堆女人进宫,争来斗去,这宫里由湘贵妃你管着,你应该最能明白个中累的滋味”。 她那般坦然的说了出来,眉宇之间美得犀利直透人心,湘贵妃悄然的叹了口气,“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想,这后宫早就跨了,皇后娘娘,恕臣妾说句直话,这后宫哪日她若是不抖了,那也是楚仪国要结束的那一天了,就如这朝堂之中,没了一个秦国公,自然会有另外一个陈国公、刘国公冒出来,争斗永远都是生生不息的”。 华凤兰心颤了颤,眸中神色不定,终了,转过头去,淡淡道:“这件事本宫会亲自去和皇上商量的”。 “那臣妾告辞了”,湘贵妃深深无奈的起身告辞离去。 伫立在门口的朱嬷嬷轻轻走进来,低声道:“娘娘,其实湘贵妃说的是有道理啊,后宫的争斗有时候也是平衡朝中政权的办法,以娘娘您的姿色,难道还怕那些庸脂俗粉能夺了娘娘的宠爱吗”。 “朱嬷嬷,难道你不明白再美的花也是有凋谢的一天吗”,华凤兰薄唇自嘲的一撇,“我还没有那份自信,当我日渐老去,不断的又有新的秀女入宫,皇上就算一次看着觉得没什么,可看的多了,难免会有异样,我喜欢的人,我只希望他是属于我一个的,你摆驾吧,我想去御书房找皇上”。 朱嬷嬷总是拿她没法子,随了她去御书房,到那时,她没让汪公公通知,独自的往里走,但见他一身藏青色常服坐在龙椅上认真看着奏折,不知看到了什么看的十分入神,还紧皱着清俊的眉头。 似是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的将奏折冷冷丢到一边,又拿了另一本冷笑道:“这秦云荻倒真是有些手段,此人不除,真是让朕寝食难安啊”。 华凤兰愣了愣,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时,听皇帝又命令道:“茶没了,帮朕斟满”。 她美眸一瞥,见御案边上放着一个茶壶,她上前碰过,用手碰了碰,还是热的,便将琉璃杯斟满。 他端起喝了口,她目光轻轻的一瞥,看到了华擎苍和华擎泽等字眼,心里咯噔了下,皇帝突然将杯子放下来,猛地一抬头,黑眸中闪过丝讶异,连忙将奏折一合,温柔的脸色中带着斥责,“你什么时候来的,怎的也不通知朕一声”。 “我想给你个惊喜吗”,华凤兰心下掠过疑惑的看了眼他手中的奏折,嫣然笑着道:“打扰到你了吗,瞧皇上心情不好的样子”。 皇帝不自然的蹙起眉头,“朕方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华凤兰默默的点了点头,“又因为秦云荻的事烦了,他又做了什么”? 皇帝黑眸瞅了她一阵,淡淡道:“这是国事,你不要管了”。 “不说就算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华凤兰佯装冷漠的扭过身,皇帝见她模样,无奈的道:“算了,跟你说说也无妨,说起来也恼人,这秦云荻自打休战后,在灵洲不但减免赋税,还征收了灵州所有土地,然后平均分配给农民,还给流离失所的百姓放粮食、粮草,听说他还暗自与乌平国的人开通了商路,还与他们做起了兵器买卖,真是气死朕了”。 华凤兰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经和秦云荻在一起他偶尔会说些治国之策,早知他是个治国良将,如今他自己做了皇帝,只怕长此下去,兰国真的会展为一大强国啊,“皇上也可以学学他啊”。 皇帝摇了摇头,“楚仪国如今这个情况和兰国不一样,一来,朕没有那么多银子,二来楚仪国的富商大部分都流入了兰国,商人历来都是那样,哪里有钱赚就往哪里去,三来,朕已经与乌平国决裂了”。 华凤兰心里头愧疚的坐到他腿上,搂着她脖子,吐气如兰,“都怪我,要不是那次因为我和海陵王兵临城下,也不会闹成这样”。 “其实也不能怪你,乌平国历来都是逞凶好战的人,就拿那柔妃来说,她无非就是派来监视朕的人,他们早就想侵略楚仪国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恰好楚仪国内乱的时候也逢上乌平国老皇帝驾崩,听说海陵王杀了他两个哥哥登上了皇位,也是元气大损,要不然他们早就在那时趁虚而入了”,皇帝叹了口气,“不管朕如何抉择,左右状况都不会好太多”。 “可是若秦云荻与乌平国达成联盟协议那该怎么办”,华凤兰美眸认真而又担忧的说道:“不管怎么说,皇上还不如试着与乌平国重新修好看看,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面子了…”。 “朕不是在意面子,朕担心的是他们会趁机狮子大开口,提出一些荒唐的条件”,皇帝冷笑道:“这天下没有免费的 晚餐”。 “但是也得看看他们开的是什么条件啊,你不是说乌平国也伤了元气吗”,华凤兰道:“海陵王初登基,想必也是急于稳定朝纲”。 皇帝摇了摇头,“海陵王那人可以做个一代战神,但却未必会成为圣君,你也听说过他平生事迹,一个把战场当屠宰场的人又怎么能治理好一个国家,他喜欢战争,喜欢侵略,认为胜利的战争能彰显他的荣耀和事迹,他那样的人诡计多端,又怎会与朕修好,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朕会亲自让使者前往乌平国”。 他虽然嘴上说着,可眉宇间依旧褶皱紧叠,她抬手禁不住轻轻抚平他额间的纹路,皇帝瞧着她温柔的眼神,心自一阵慰藉,“不过朕心里其实也不恨海陵王,若不是他,或许还没有机会能让你为朕打开芳心”。 华凤兰心头微微一震,激动的将脸埋在他脖颈里,属于她身上一股清甜的香味腐蚀的钻进他心房里,皇帝身子一阵紧,唇疏忽炽热的堵住她,热烈而直接,绵密的吻像滚烫的火一般烧灼着她胸腔,她面红耳赤的睁开眼,看到他眼底明亮而猝然燃烧的火焰,急忙羞怯的抵住他胸膛,“皇上,这是御书房,不能…”。 皇帝明亮的瞳孔注视着她,半响,忽的一笑,“凤儿,朕现自己真是越来越有当昏君的潜质了”。 “那我也不是要成为妖后了”,华凤兰哑然的娇嗔了他眼,“太医也说了,我要静养”。 “朕知道啦,知道啦,谁让你这个小妖精惹朕的”,皇帝恋恋不舍的亲了亲她手背。 华凤兰红唇一勾,“说不定将来会有更多的小妖精来招惹你呢”? 皇帝一怔,挑眉失笑,“这话从何说起”。 她哼了声,在他怀里扭动了下身子,“今日湘贵妃来臣妾这可是为你送来了今年春天新选秀的名册,有好几十位呢”。 皇帝一听,眉头悄悄沉了下去,良久,道:“贵妃也是一片好意”。 她脸色当即一沉,顾不得肚子从他身上下来,气呼呼的就要往外走,皇帝连忙拉住她,她胳膊肘负气的一甩,“你别拦我,我现在要回瑶华宫去”。 “胡闹,朕只不过才说一句话,你就生这般大气”,皇帝恼着面孔将她拉到身边。 “我知道,她是好意,我就是蛇蝎心肠,一代妒妇”,华凤兰负气的冷哼,嘴巴撅的高高的。 “妒妇”?皇帝哑然,苦笑,“这外号倒贴切了你,其实选秀女这件事朝臣们提了许多次,朕也一直在拒绝,其实让这些秀女进宫也没什么,凤儿,朕的心还是在你身上,你要相信朕,宫里本来就那么多女人,多一个和少一个,对朕来说没什么特别的”。 “可对我来说很特别”,华凤兰苦涩的直视着他,“实话跟你说,我很害怕别人跟我一起来分享你,我知道你在乎我,可那些女人比我年轻,说不定也会比我美,大家都住在后宫,我不愿她们出现在你眼前,我就是这么一个霸道不讲道理的人,再者我现在又怀了身孕,不能伺候你,况且你也不喜欢她们,那么多年轻美貌的少女一个个都在宫中渐渐老去,难道你也不觉得很可怜吗”。 “凤儿,你怎的如此没有自信”,皇帝目光变得诧异,像是第一次认识她般细细打量她。 她幽怨的看了他眼,媚眼如丝,“还不是因为你”。 皇帝眼眸剧烈的一颤,握着她的手失去理智的将她重新拉入怀里,“好好,凤儿不喜欢选秀,朕就不办了”。 “真的吗”?她心漏跳了半拍。 “千真万确,这普天之下,朕有你一人足矣”,皇帝抱着她狠狠吻了下,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眼底春波流转,仰头亲了亲他嘴唇,“姬郎,你以后可别后悔哦”。 “朕不后悔,朕不后悔”,他看着她面上灿然倾城的笑容,像是着了魔怔一样,一声声喃喃自语着。 ============================ 明日继续……这是五月二十九更新的,不知道晚上能不能通过审核,如果没有的话,就要三十号才能显示了 江山美人 校园港 正文 昏君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昏君 长信宫,春雨绵绵。 湘贵妃捻了一粒白棋轻轻搁置在棋盘上,只落一子,整个棋局便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谭长平沉思的望着棋盘,眉,越皱越紧,良久,长长叹了声,“小妹,你这是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 言语之间,他已经捻了粒黑棋放下去,“我只要放在这里,你就没路可走了,这可不像你往日的风格”。 湘贵妃精致的妆容下划过一丝暗藏的无奈,“你我下的难道不是如今楚仪国的局势吗”鹿? 谭长平一怔,再次眉头深深的皱紧了几分,突然起身,掀了掀衣袍,“如今皇帝被华凤兰所惑,哪还有从前的果决狠辣了,其实靖王爷还在时,有句话倒没说错,这华凤兰迟早会成为祸害楚仪的祸水,早知道当初咱们根本就不该帮着皇上让她从广寒岛出来的”。 “谁料到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湘贵妃美眸幽幽的道:“没想到皇上这次竟然为了她放弃了今年春季的选秀,如今朝中都是新上任的官员,此番这次选秀可是关系到重新巩固朝中新的局势,也是安抚、拉拢朝臣的最好办法,皇上这么做,只会引得朝中官员的不满”。 “这件事我也听闻了”,谭长平冷冷的道:“私下里我也听不少百官议论过,不但如此,他们对皇帝押解了华家族人进京却迟迟不判刑而不满,大家都在说皇上被美色所惑,我担心长此下去,百官们会有投靠姬秋白之心”。 “当真”?湘贵妃美丽的脸稍沉。 “姬秋白也是楚仪正统的皇室子孙,朝臣们自是免不了会拿他和皇上相比”,谭长平无奈的道:“我也劝过皇上好多次,让她别总宠着华凤兰,早点处置了华家的人,可他每次有所动摇,被华凤兰三言两语弄得神魂颠倒,小妹,你当初就根本不该将怀了孕的华凤兰带出来的”。 “我也是瞧着她可怜”,湘贵妃叹道:“其实她不是个坏人”。 “她确实不是坏人,只是…她来错了地方”,谭长平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的梨树,“就好比这些梨树,听说它们生长在外头的时候,每年的梨花都开的极盛,如今进了宫,也逢上了最好的时节,却是一朵都没开,她不适合呆在宫里,更不适合为后,她不会为任何人改变,相反,如果她变了,她就会枯萎了,这也许是皇上早明白的,楚仪的江山想要兴荣旺盛,她便留不得…”。 湘贵妃眼眸猛地一颤,看着谭长平眼底的决然和肃穆,她良久沉默,直到外面的雨丝飘了进来,谭长平打着伞缓缓走出了长信宫…。 晚膳时分,灯火通明,皇帝被人推着从外面进来,按照惯例般先抱过太子殿下父子亲热了一番,太子如今是一日比一日爱闹顽皮了,每次见着皇帝吃什么就抢着嚷嚷的夺他筷子。 皇帝也不生气,反而偶尔会十分高兴的夹了鱼拔掉刺喂他,太子吃的津津有味,几乎是皇帝喂什么他就吃什么,“真看不出来朕的皇儿还是个好吃的”。 湘贵妃微微一笑,“可不是吗,有时候臣妾吃块糕点他都抢着要吃,就是个嘴馋的”。 “不过他还年幼,还是要当心点,别什么都喂他吃,咔着喉咙了也不好”,皇帝关切的叮嘱。 “臣妾省的”,湘贵妃柔笑着颔首,拿起一个细瓷碗盛了许多天麻入碗递给他,“臣妾听闻皇上最近又有些头疼了,所以让厨房多炖了些天麻,皇上多吃点”。 皇帝眸色掠过丝歉意,说道:“朕准备拟个圣旨,册封你为皇贵妃…”。 湘贵妃怔了片刻,嘴角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并没有渗进眼睛里,“皇上是因为歉疚吗”? 皇帝闻言,清俊的眉眼沉了沉,“贵妃,朕知你这次选秀也是一番好意,可宫里少进几个女人不也省事了许多吗”。 湘贵妃薄唇扯开一缕苦涩的笑意,神色复杂的眸定定的瞧着他,“是真的为了省事,还是皇上为了皇后…”。 “贵妃,你几时也这般与朕说话了”,皇帝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皇上不要误会,臣妾不是吃醋”,湘贵妃低下头,拨弄着碗中的米饭,“臣妾还记得去年的年宴上,与臣妾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皇上亲口问臣妾,想不想与您一起共同治理这楚仪江山,当时的皇上雄心壮志,深谋远虑,哥哥与臣妾说如今的楚仪百姓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臣妾家乡还是在苗洲那边,一路移居京城的路上,所见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所以臣妾毅然的进了皇宫,自从那一日起,臣妾以辅助皇上、安定后宫为己任,臣妾知道皇上喜爱着皇后,所以臣妾与哥哥帮助着皇上与心 tang爱的人一同登上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为了让皇上在前线能认真打仗,臣妾将怀着身孕的皇后从牢里接出来,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上变了,您为了皇后,执意将秦云荻召回京城,因为皇后,绿茉死了,因为皇后严绍元夫妇跑了,也是因为华家的人,粮草没了,原本有打败敌军的机会,却不得不退兵回朝了,如今还是为了皇后,不惜得罪朝臣罢除了今年的选秀,皇上,您已经开始快忘了自己是一国之君,您的心里已经开始只是皇后的丈夫了”。 “大胆,你竟敢公然教训起朕来”,皇帝脸色勃然大变,声音沉沉如天边而来的闷雷。 湘贵妃无所畏惧的看着他,面色不惊不动起身缓缓挺直着背跪落在地上,“是皇上与臣妾说过,他日若皇上迷失了自我,臣妾一定要警醒您,如今臣妾只是做该做的分内之事,皇上,江山为重啊,现在当务之急是平息朝中谣言,稳定文武百官的心”。 皇帝猛地握拳将汤碗扫在地上,烛光中,他清俊的面色微微扭曲,额角青筋跳动的盯了她片刻,猛地转头,“朕不吃了,摆驾离开”。 自始至终,她跪立在地上,纹丝不动,直到皇帝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一旁的袁嬷嬷才将她扶起来,“娘娘,快起来吧,皇上终有一日会明白您是真正的为这江山着想”。 湘贵妃沉沉的叹息,“但愿本宫的这番话能对皇上有所影响,否则,为了这江山,本宫也只能亲自为皇上料理了…”。 ------------------------------ 龙撵在黑夜中行着,缀了夜明珠的帘拢照耀着前方的路,可再远一点看,除了一盏盏在朦胧夜雨中的黯淡灯笼,再也看不到别的,往年的皇宫里还会有妖娆绽放的花朵儿,如今冷冷清清、死气沉沉的,皇帝看着看着突然感到一阵无比的孤冷和恐慌。 他虽然坐着这天下至高无上的皇位,可没人知道他每日每夜看着那成堆的奏折带来的害怕。 每一次打开都是一个对他江山威胁极坏的消息,从前,他总是自信满满,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时常变得焦躁易怒,常常半夜里做梦都会梦到秦云荻、姬秋白那些人对他的江山虎视眈眈。 可他不能跟任何人说他的害怕,他是皇帝,如果他乱了,天下就乱了。 湘贵妃说得对,他快忘了,忘了自己是一国之君,如若不是华凤兰的存在,他的步步为营,楚仪国不至于从到如今这步田地。 但他能负她吗,忍心负她吗。 只要看到她流泪,看到他与她之间的隔阂,他就会心慌,与她在一起是开心的,但也是…无法填补的空旷。 也许是因为他也感觉到他与她之间的幸福其实是摇摇欲坠的。 他的面色从开始布满怒容到越来越凄然的模样,汪公公不忍的打断他的思绪,“皇上,是要去瑶华宫吗”? 皇帝怔怔的看着他许久许久,最后道:“去天牢”。 ------------------------ 幽暗的天牢里,牢头正半昏半眯的打着瞌睡,突听到皇帝驾临下了大跳,忙起身迎驾。 “带朕去看看华擎泽他们”,皇帝俊雅的面容在牢中幽幽暗暗。 牢头打了个激灵,连忙领了他去。 软轿落在过道上,对于他的到来,华家的人纷纷吃了一惊,华擎泽忙带领一家老小跪下行礼,虽然这些日子华凤兰经常来看他们,但是皇帝却是第一次驾临,此番夜晚到来也不知是为何事。 皇帝眼眸微暗的打量了华家的一干人等,他目光所掠过的地方叫人背脊里升出一股不安的寒意,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弯腰亲自将华老太太扶起来,“祖奶奶,朕早该来看您的,只可惜最近太忙了”。 他的手沾了雨水,比华老太太的还要冰凉几分,华老太太身体颤了颤,强笑道:“老身惶恐,皇上能屈尊降贵来天牢已是老身莫大的荣幸”。 皇帝又盯了她片刻,一种奇怪的氛围在牢中弥漫,他的眼睛逐渐变得幽邃,脸上的笑容越亲切和蔼,“祖奶奶,千万莫这么说,朕常听着凤儿叨念着你们,今日来只是想瞧瞧你们,这天牢里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朕说,朕会让人改善的”。 “谢皇上关心,臣等过得挺好的”,华擎泽忙道:“皇后经常让人送这送那过来,反而让臣们心里过意不去”。 皇帝凝重的点了点头,华旭云上前一步,大着胆子问道:“不知皇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众人都凝神看着他,皇帝静静的端详他们会儿,忽的无奈扬眉,“朕也想早日将各位放出去,只是…华丞相到现在都没消息…”。 众人明白皇帝话里的意思,失望的垂落了眸子,华明丹最是年幼,忍不住小声道:“那若是大伯父其实早死了,那我们不是要一辈子呆这里了”。 “你怎么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你大伯父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华擎泽凶了她句,小姑娘一下子眼泪汪汪起来。 皇帝淡淡道:“或者你们可以给朕些消息,你们是华丞相至亲的人,难道他没有泄露给你们任何消息”。 华擎泽脸色一沉,摇头,“臣是绝不相信大哥会背叛皇上,试问他的女儿在宫中为后,他又怎会如此糊涂”。 皇帝沉吟凝重的别开脸,“既然如此,那便罢了,朕瞧着你们被褥有些差了,改明儿叫人来换过,时辰不早了,朕走了”。 语罢,他没有多留片刻,明黄的衣襟便消失在幽暗的灯光中,华旭云蹙眉道:“爹,我怎么觉得皇上这次来的有点古怪,虽然他言语之间还是关切,可眼神冷冷淡淡的,暗藏杀机”。 他话语一出,华家的家眷吓了跳,华擎泽妻子颤声道:“不会吧,凤儿不是说皇上不会动我们吗,不会的不会的,我不想死”。 “他是皇上,君心难测啊”,华老太太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们先别慌,走一步算一步吧”。 ---------------------- 华凤兰挺着肚子在瑶华宫门口站的腿微微僵的时候,才见着皇帝龙撵上的夜明珠一晃一晃的过来了,她含笑看着龙撵停在门口,皇帝被人搀扶着从上面下来,看到她时,微微一怔,蹙眉问道:“你怎的站在外面,朱嬷嬷,你是怎么照料皇后的”。 朱嬷嬷头微垂,她低低的嗔怪道:“不关朱嬷嬷的事,是我想等在外面等你,结果等了好久你都没过来,还以为你今晚要歇在湘贵妃那了”。 皇帝面露几许复杂的拨了拨她额前刘海,“湘贵妃是朕的妃子,朕偶尔在她那歇几晚也无妨的…”。 华凤兰脸色微变,撇嘴,“不许”。 “凤儿…”,皇帝眸色沉了沉。 “晚上想着你跟别的女人睡在一块,我就睡不着”,华凤兰一双凤眸有种盛气凌人的味道,今日她穿着一身烟紫色的长裙,上面绣着无比精美的凤凰刺绣,因为怀了身子,尖而精致的下巴微微圆润,却并不想她的美艳,相反,一张倾城绝色的脸在顾盼回眸间更显风韵和华贵,她就像一幅绝美的丹青,可浓可淡,可雅可素,让人永远也看不腻,相反,反而会越看陷得越深。 他再次变得无奈,轻轻执起她的小手,“朕就算想着你站在外面等朕,也不忍睡在别人那,快进去吧”。 她动了动腿,腿僵硬的抖了下,他疑惑的回头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右腿,“站的麻了”。 他眸底划过丝心疼,让人搀扶着她进去坐在贵妃椅上,他抬起她的右腿搁在自己腿上,轻轻揉捏着,“好些了吗”? 他的力道恰到好处,眼神温柔如春水,她的心异样的满足平静,傲娇的摇了摇头,撒娇道:“再揉会儿,还有点麻”。 皇帝轻笑的摇了摇头,脑海里湘贵妃的话突然像打雷般闪过,他怔忡住,看着怀里巧笑倩兮的绝色女子时,心猛然如着烫般,他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一个沉迷女色的昏君,只要她在自己面前撒娇脾气,他便连东南西北都会有点分不清了。 他的脸一分分白下来,她仰起脸亲了亲他鼻尖,亲昵的缠住他脖子,“怎么不揉啦”。 只是闻着她兰香般清幽的气息,他的心便一阵荡漾,强自挤出一抹笑容道:“朕刚才去天牢瞧了瞧你祖奶奶他们”。 “是吗”?华凤兰吃惊极了,复杂道:“你怎么会去那”? ============================== 明日继续 昏君 校园港 正文 假传圣旨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假传圣旨 皇帝琥珀色的眼珠凝神了片刻,笑道:“他们是你的亲人,朕觉得有必要去看看”。 华凤兰听得感动极了,心中软软甜甜的,“姬郎,谢谢你”。 他微笑的摸着她轻柔的丝,眼睛深思的望着一旁的琉璃灯渐渐失神…。 --------------------------- 翌日的早朝,又是一些个大臣请奏早早处决华家的人,皇帝轻轻闭上眼,索性也懒得再回答这个问题,只淡淡问道:“除了这事,还有其他事奏请没有,没有的话就退朝吧”钶。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谭长平出列道:“鲁城传来消息,出使乌平国的中郎将陈京辉奉皇上命令带着大批礼品前往谈判,结果被拓跋赤当庭诛杀,拓跋赤还让人将陈京辉的人头送去了鲁城,还声称若是想让两国和睦相处的话,皇上最好把当今皇后娘娘送过去,他还会考虑一下”。 皇帝听闻震惊的拍案大怒,“岂有此理,好个拓跋赤,他这是在往朕的脸上打巴掌”。 众臣低头垂眸不语,皇帝冷怒的注视着众人道:“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了”明。 “臣等不知道该如何启齿”,中书省叹了口气,“皇上当日为了华皇后和乌平国决裂的时候就应该料到有今天”。 “中书省,你这话是在责怪起朕是吗”,皇帝冷笑连连。 “老臣不敢”,中书省缓缓跪地。 皇帝气得沉沉深吸了几口气,又扫向旁边的其他臣子,“你们呢,你们也没有话要说吗”? 众臣摇头,皇帝勃然大怒,气的怒摆衣袖,“退朝”。 众臣弯腰一一退下,皇帝望着金碧辉煌的大殿突然空荡荡的,一阵冰凉的寒风吹进来,他打了个寒颤,猛地将身旁的香炉甩了出去,头,忽然又疼起来,他皱眉捧住,汪公公着急道:“皇上,保重龙体啊”。 皇帝苦笑了声,“朕还以为除掉秦国公后,朝中上下会不一样点,是朕想的太好了,这些朝臣哪一个是真心实意的效忠朕了,每一个人都只顾着自己的利益”。 “皇上,自古以来大都是如此的”,汪公公叹气道:“不过反过来想想,皇上让他们相信皇上、效忠皇上,皇上没有付出,又哪能得到他们的信任呢”。 “你的意思是…朕确实不应该护着华家的人”?皇帝脸上变色,抬起微微苍白的脸。 汪公公低眉顺眼道:“老奴不知道怎么说,不过那些大臣也不是傻子,华家的人住在牢里,吃好的,穿好的,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楚仪国局势好转点那倒还好,可现在处境一日比一日糟糕,皇上内里又宠着华皇后,难免那些大臣会慢慢失去信心,皇上难道没瞧见谭将军和周将军都没怎么说话了吗”。 皇帝身躯一震,“朕看到了,自打他从灵州回来后,朕虽封了他做兵马大元帅,可关系感觉还是变了些”。 “谭将军在灵州浴血杀敌,本来终于有一丝机会能赢的时候,粮草却突然断了,他只能班师回朝,皇上却至今没有给他一个交代,他难免会不舒服”。 皇帝面露一丝烦躁,“朕不是不想,只是…”。 “只是皇上知道如若真的处置了华家的人,与娘娘缘分也是到尽头了”,汪公公接过他的话道:“娘娘素来是个敢爱敢恨、嫉恶如仇的人,脾气性子倔强,说到底性格还是孩子气,单纯天真不懂事,她几乎不管对与错,只要别让伤害她爱的人,她便不会原谅”。 皇帝无奈的点了点头,“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汪公公蹙眉了下,道:“恕老臣斗胆提醒,皇上可千万不能让谭将军成为第二个靖王爷啊”。 皇帝瞳孔缩了缩,许久,陷入了阴霾中。 ----------------------- 御书房里,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到深夜。 皇帝幽深的双目紧紧的凝视着御案上的明黄空白圣旨,手中的拿着朱砂笔轻颤着,一滴滴鲜红的墨汁在明黄的布绸上渲染扩开,那血红的一片片眼刺得他眼睛也微微痛起来。 “皇上,要不要写…”,汪公公心痛不忍的看着他。 皇帝猛地将手中的朱砂笔放到一边,用力将圣旨揉成一团丢出去,双眼布满了痛苦的血丝,“朕该怎么办,朕该如何是好,湘贵妃说的没错,朕早就不似从前那般果决了,汪公公,你说当年朕的腿都可以自己亲手敲断,为什么朕如今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 汪公公黯然道:“皇上,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只要您同意举办选秀,到时候将那些个大臣的女儿好好的宠一宠,位份提上去,他们自然会向着皇上了”。 “你的意思是让朕冷落皇后”?皇帝冷然的摇头,“不行,她那性子,上次朕只是碰了下柔妃,你看她就闹成什么样了,到时候朕怕会适得其反”。 “可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汪公公道。 皇帝揉了揉胀的额角,拿过旁边的酒壶自斟自饮的喝起来,汪公公在旁边劝也劝不住,直到皇帝喝了五壶后,脑子晕眩的趴在桌上睡着了,他上前正准备扶着皇上进内殿去休息,外头突然传来禀报声,“皇上,湘贵妃来了”。 汪公公忙走出去,打开殿门,一抹红色美丽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美眸扫了眼里面,皱眉,“皇上又喝酒了吗”? “皇上心情不好,喝了些,奴才拦不住”,汪公公尴尬的道。 湘贵妃担忧的朝龙案走去,脚忽然踩到地下一个软软的东西,她低头看去,竟是一张圣旨,她蹙眉将圣旨捡起来,上面只写了一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后面滴了许多墨汁,她素来是个聪明的,心念一动,便问道:“皇上是在为什么事纠结”? 汪公公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唇,摇头叹息。 “你不说本宫也明白了,是在为华家的事吗”?湘贵妃一猜即中,幽幽的灯火趁着她脸和华凤兰的盛气凌人不一样,她是一种慑人的味道,让汪公公点了点头,“皇上一直在纠结,左右下不了决定”。 湘贵妃深深的美眸看了看昏醉的皇帝,又看了看手中血红的圣旨,足足沉默了半盏茶的时辰,眼角里闪过决然的幽光,她拿着圣旨展开在御案上,拿起一旁狼藉的朱砂笔沾了沾墨汁,然后在圣旨上写起来。 汪公公看的胆颤心惊,忙拦住她,“娘娘,您不能这样,是死罪啊”。 “你不是说皇上纠结下不了圣旨吗,那本宫帮皇上下”,湘贵妃犀利的双眼紧紧盯着汪公公,“如果可以,本宫也不想这样,可汪公公,你也看到了,现在楚仪国是什么境况,君臣不上下一心,朝臣对皇上诸多不满,甚至已经疏管朝政了,在这么下去,不管是姬秋白还是秦云荻,都可以随时灭了我们楚仪,到时候就不止华家那一个两个死了,是我们都得死”。 汪公公被她眼中的决心弄得颤然,“可是皇上醒来一定不会放过您的”。 “如果皇上真的要杀本宫,那本宫也无话可说,倘若皇上再这么下去,本宫也不过是先死罢了,你以为楚仪国还能支撑多少码,汪公公,你也是一直伺候着皇上的,你应该分得清谁才是真正为皇上好,或许…皇上和皇后决裂此时此刻才是对楚仪国最好的,皇上才能够无所顾忌的整治江山”,湘贵妃毅然决然的拨开汪公公的手,凛然的字迹挥笔直下,不一会儿,一张圣旨便写好了。 湘贵妃凌厉的眸射向他,“玉玺在哪里”? “本宫只知道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江山社稷,汪公公,难道如今宫中的一切是你想看到的吗”?湘贵妃冷静的盯着他,“皇上也是人,他也会有迷失方向的时候,而这时候我们作为他身边的人应当在正确的时候辅助他走上正确的道路,就算皇上会怨我们、恨我们,将来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汪公公一怔,她那眼神里仿佛有股令人信服的味道,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女人或许才是最适合做皇后的,果决、勇敢、包容,只可惜皇上爱错了人,他叹了口气,下定决心般从御案下取出一个盒子,湘贵妃看了他眼,缓缓打开盒子,里面碧色的玉玺露了出来。 她拿过用力的盖在圣旨上,“你拿着这份圣旨速去给周将军”。 “可上面的字迹…”,汪公公犹豫的道:“周将军肯定是能认出来的”。 “那你就如实说,他是要是真心为皇上好就会照做,湘贵妃淡淡道。 “奴才遵旨”,汪公公苦笑了声,拿着圣旨急忙退了出去。 --------------------- 周护收到宫中急报,匆匆入宫,在宫门口便碰到等候多时的汪公公,他忙跳下马,汪公公将圣旨递上去,他看了脸色微微一变,复杂的看向汪公公,“这不是皇上的笔迹”。 “周将军,只要上面盖的是皇上的玉玺就够了”,汪公公低声无奈的道:“湘贵妃说了,您要是真心为皇上好、为楚仪好就该知道怎么做”。 周护凝神看了圣旨一会儿,忽的一收,低下眼帘道:“这圣旨是皇上亲自下的,劳烦汪公公告知皇上一声,臣今夜就会办好这件事的”。 “如此,便拜托周将军了”,汪公公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周将军跃上马,带着禁卫军往幽暗的黑夜中而去。 行至武英门,迎面看到项钧带着一队御林军巡逻过来,项钧愣了下,忙下面行礼,“末将参加周将军,不知周将军深夜怎的进了宫”? “我为皇上办点事”,周护示意他起身,扫了一下他身后的御林军道:“你继续巡逻吧,我还赶着有事”。 项钧心里掠过丝狐疑,率众侧了侧身子,让周护等人过去,一阵马蹄声哒哒穿过,他的目光冷不丁看到周护腰间的明黄圣旨微微一愣,直至他们走远了,身旁的副统领方才道:“他们去的方向好像是天牢那边”。 项钧脑子里电光火石的一闪,脸色倏然大变,沉吟挣扎了片刻,忙回头对副统领道:“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你带人去右翼门那边看看吧”。 说罢,调转马头,留下一群莫名其妙的御林军飞快的离去了。 ---------------------------- 华凤兰沐浴完出来,坐在床头吃着刚从宫外买回来的新鲜混沌,她如今的胃口越来越好,今夜突然想吃那许久没吃过的“张大姐馄饨”,便让太监去外面买,好在那人马奔的快,送入瑶华宫时,仿佛还像刚出锅一样味美鲜嫩。 吃完后,仍旧有些意犹未尽的将碗递给如兰,如兰打趣道:“早知道娘娘这么能吃,就该让小武子多买一碗”。 华凤兰没好气的瞪了她眼,“你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皇上呢,去打听消息了没有,今晚是不是要歇在承乾殿里了”? “去了去了,不过派去的人没见着汪公公,就是碰到刘海,说是皇上还在批奏折,让娘娘早点睡”。 “唉,每天熬夜批那么多奏折,感觉皇上比我这怀孕的还辛苦”,华凤兰心疼的道:“要不本宫去看看皇上吧”。 “娘娘,您就先休息吧,慢点皇上又得数落奴婢们了”,朱嬷嬷笑道:“皇上他是有他的国事,娘娘过去反而会打扰皇上呢”。 “那你让厨房给皇上熬碗核桃乌鸡汤过去”,华凤兰不放心的交代道。 “奴婢记得的”,朱嬷嬷好笑道:“娘娘放心吧”。 她这才宽慰的点了点头,展开手臂,“宽衣吧”。 朱嬷嬷为她脱去外面披着的披风,扶着她躺下,宫女们熄了灯,陆陆续续的走出去,她躺下,才闭上眼,忽听窗口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 她正要叫,一道红色的影子突然掀开帘帐出现在床榻边上,“娘娘,别叫,是末将”。 她定情一看,借着月光这次看清楚项钧英俊的脸,吓了一跳,“你怎么会来我这里”。 说罢,忙将被褥拉上去点,遮住洁白的肩胛,项钧尴尬道:“末将是想介意娘娘最好现在去天牢看看华老夫人他们,方才末将看见周将军拿着圣旨急匆匆地往天牢方向去了,不知道皇上下了什么旨意,不过末将还是觉得有些蹊跷,便大胆闯瑶华宫来找娘娘了”。华凤兰错愕了下,“你的意思是皇上会对我祖奶奶她们不利”? “末将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以防万一,娘娘还是去看看吧”,项钧说罢来无影去无踪的从窗口飞了出去。 他离去的一瞬间,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连忙拿了旁边的衣服急匆匆地的自己穿上,边穿边往外走,叫道:“朱嬷嬷,准备准备,本宫要去天牢”。 朱嬷嬷被吓了跳,“娘娘这么晚您去天牢做什么”? “本宫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祖奶奶出了事,本宫要去瞧瞧才放心”,华凤兰脸色很不好看,朱嬷嬷见她这副模样,没得办法,只得由着她了。 ------------------ 幽暗森林的天牢里,周护念完圣旨,沉沉无奈的道:“皇上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华擎泽、华老太太,你们是华家两位长辈,只要你们喝了这杯毒酒,圣上仁慈,华氏子孙男的配云扬洲的边疆,那边环境也算不错,女的遣去碧云峰出家为尼,快快喝下吧”。 ================= 假传圣旨 校园港 正文 再不原谅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再不原谅 “不可能”,华家的人全部被这突然而来的消息震得呆住了。 华旭云激动的上前道:“我不相信,皇上前个儿还亲自来看了我们,我们要见皇后”。 “你要不信,这是圣旨”,周护淡淡的将圣旨丢过去,“皇上也不忍心杀害你们,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上若是不处置如何给天下臣民们交代,你们也别叫皇上为难了,至于皇后…这江山才是皇上的,你们应该懂得”。 华擎泽拿过一看,面色俱是一阵惨白,眼露悲凉的回头看了看妻女,众人看着他的眼神只觉一股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华旭云上前一步,怒道:“要死的话这杯毒酒我来喝,我去死,他们活着”鹿。 “旭云,你是我们华家唯一的独苗,你必须要活着”,华老太太拦住他,惨然的道:“这是圣上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何况我们也一大把年纪了,半边身子都已经踏进棺材里了,倒是你们还年轻,只要凤儿还在,相信她会竭尽全力救你们出去的”。 “你们放心吧,皇上不会害他们性命的,只要你们去了,过了几年,局势稳定了,皇上会让他们归隐山林的”,周护沉沉提醒道。 华旭云“哈”的大笑了声,英俊的脸因为愤怒而充满了戾气,“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那狗皇帝的话,当初明明进京的时候就说过只会抓我们来天牢呆一段日子,他出尔反尔,只要我在,你们休想动我的家人”。 他劈掌朝周护击去,周护迅速后退了一步,禁卫军围困住他迅速将他制压住,华擎泽紧张上前道:“不要伤害他,这杯毒酒华某喝了便是”。 周护让人将毒酒端过去,怜悯的道:“这酒无色无味,喝下去也不会有痛苦,你们就安心的离去吧”。 “希望皇上说到做到”,华擎泽端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华老太太含泪看了他一眼,也缓缓端起酒杯对周护道:“你若是能见到皇后,替老身带句话给她,叫她不要恨皇上,不要恨任何人,老身不希望她被仇恨缠绕一辈子不快乐”。 周护眉头紧紧的皱着,看着她将酒喝下去后,清冷的道:“一盏茶的时辰后,把她们两人的尸体好好殓葬了,然后再将剩余的人连夜送出宫去”。 语毕,他决然转身,天牢的尽头,一道华美的凤服拖曳着臃肿的身形的快步走来,到面前时,她猛地呆住,面若雪白,如木雕一般,几乎不敢置信。 “祖奶奶…”,她身子颤抖起来,心仿佛被什么揪住,那么冷,那么寒凉,她哆嗦着双腿走到倒在地上的华老太太面前,看着她安详的双眼,她惊恐的用手指去探她鼻息,还没碰到,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华旭云泛着恨意的双眼通红的瞪着她,“祖奶奶已经死了,你不是说过我们不会有事的吗”? 他猛地将她推开,她跌在地上,朱嬷嬷惊恐的叫了句,忙上去扶她,她入木雕一般,朱嬷嬷扶了半天也没扶的起来,如兰赶过来帮忙,她忽然声嘶力竭的尖叫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尖锐的刺破了安静的牢笼,升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周护心生出不忍,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扶一把,她突然冲上来,眼中通红如血的用指甲疯狂的抓住他,“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这么残忍,我今天也要杀了你,让你血债血偿”。 她的指甲划烂了他的皮肤,鲜血涌出,周护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她狰狞着拔出他腰间的佩剑,犹如地狱出没的绝美妖姬,朝他胸膛刺去。 周护眉心微微一动,手指轻而易举的夹住剑锋,低低的开口:“臣…也是奉命办事…”。 华凤兰定定的望着他半响,惨白的脸直摇着,“不可能,我不相信”。 “圣旨在这里”,华旭云忽然将圣旨丢到她面前,眸中悲凉无限,“是你爱的人下旨杀了你最爱的祖奶奶,他一开始就在骗你,他根本没想过要放过我们”。 胸口一股难以承受的绞痛袭来,华凤兰深吸的迅速倒吸了两口凉气,曾经他说的温言软语回荡在脑海里。 “朕真的非常欣慰,你放心,你的祖奶奶和你叔叔朕感觉的出他们人都不错”。 “你放心吧,你爹叛国毕竟没有实际的证据,朕将他们押解入进,关入天牢,暂时不处置,朕还是能做的了主的”。 “他们是你的亲人,朕觉得有必要去看看”。 ……。 原来都是假的,是假的。 天牢的窗口一阵夜风吹进来,将她长长的衣袍和头吹起, tang她猛地跌跌撞撞朝牢外走去。 “我去找皇上,找皇上,周护,如果你再敢动他们,我就杀了你,杀了你”,远远的,她断断续续、凄凄厉厉的声音飘过来,周护望着她消失的地方,眉间露出一片忧心。 -------------------------- 承乾殿门口,汪公公在门口左右徘徊,他早料到华凤兰会来,兴许是明天早上,可没想到来的这般快。 远远地,看到她充满戾气的绝美脸颊从龙撵上下来笔直的朝大殿冲来时,他拦也拦不住,她疯一样的冲进殿里,没有人敢拦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冲动床边上,将正醉酒后熟睡的皇帝拼命的摇醒。 “姬赫遥,你给我醒来,你醒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这么残忍”。 皇帝正睡得熟,身子忽然被人拼命的摇晃,他吃力的睁开双眼,隐隐约约看清楚面前一张流着汹涌泪水的惨白脸颊,头部疼的怔了怔,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凤儿,你在干什么,快点放开朕”? “你问我干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这个骗子,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华凤兰揪住他衣领,身嘶力竭的捶打着他胸膛,“你杀了我祖奶奶,杀了我叔父,明明说好你不会伤害她们的,你骗了我…”。 皇帝悚然一惊,看着面前杀气重重的他背后冒出一阵寒意,酒意倏地清醒过来,“你说什么,朕什么时候杀了你祖奶奶和叔父”。 “是你下的圣旨,是你让周护杀他们的”,华凤兰全身激动的全身颤栗起来,她愤恨的抓着他胳膊狠狠咬进肉里,她漆黑的瞳孔充满仇恨的瞪着他,皇帝呆了呆,顾念着她肚子不敢强自用力推开她,倒是汪公公和朱嬷嬷忙上前将她拉开。 皇帝雪白的单衣被咬的血肉模糊,他看着她歇斯底里的面容,心渐渐寒的咆哮吼了声,“这到底怎么回事,去把周护给朕带过来”。 汪公公老泪纵横的跪地道:“娘娘,不要再责怪皇上了,是奴才趁皇上喝醉酒的时候干的,皇上根本知情”。 华凤兰满脸仇恨的瞪着他,“我不相信,若没有他的指示,你怎么敢”。 “真的不关皇上的事,皇上今夜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汪公公沉痛的扬起脖子,“娘娘想杀的话就杀了奴才吧”。 “你以为我不敢”,华凤兰脸部抽搐了一阵,举步上前,皇帝猛地怒喝道:“住手,汪公公,你给朕过来,仔细说清楚”。 汪公公跪爬着上前苦笑道:“奴才晚上瞧皇上那么痛苦,左右下不了决定,所以老奴斗胆拿了皇上的圣旨拟下了旨意,然后盖上玉玺交给了周将军,赐死了华老夫人和华擎泽,华家男的配云扬边疆,女眷出家为尼…”。 “不是这样的”,他话音还未落,外面突然疾步走来一抹杏花红长裙的女子,走的近了,灯火勾勒出她一张明艳端庄的脸,她的眼神凛然而沉寂,“不关汪公公的事,是臣妾写的圣旨,也是臣妾逼汪公公的”。 “湘贵妃”?皇帝铁青着盯着她,又看了看汪公公,气得身躯颤,英俊的脸因为强烈的愤怒而酡红,“你们好大胆子,竟敢假传圣旨,你们把朕当死人了吗,这么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皇上下不了决心,臣妾为了楚仪江山,为了天下百姓,擅自下了这道圣旨,臣妾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可臣妾并不后悔”,湘贵妃缓缓跪地,背影倨傲的挺直。 华凤兰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满脸是泪,“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芝麻大的官,他们的死还关系到天下百姓,湘贵妃,你还可以编的更厉害点吗,你为什么不干脆说他们要谋反,亏我平日里敬重你,感激你多次相救,你怎的下得了如此毒手,你纵然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为什么要去害他们”。 湘贵妃深深的皱起眉头,“皇后,你不明白皇上的痛苦”。 “我不明白,你最明白”,她笑,笑的恶狠狠的布满了恨意,转头看向皇帝,“她假传圣旨,是不是该当场处死她呢,还有汪公公和周护,他们都算是帮凶”。 她瞳孔嗜血冰凉,皇帝打了个冷颤,汪公公急忙磕头道:“皇上,湘贵妃也是一片好意,真心为皇上着想啊”。 “汪公公,你不要为本宫求情了”,湘贵妃淡淡苦笑道:“本宫既然拿着玉玺盖下去的那一刻就没想过可以活着,不过只要是为了让皇上坐稳皇位的事,皇上舍不得下手,臣妾沾上这些鲜血也是值得的,汪公公他也是被本宫所 逼,他是个好奴才,周将军更是不知情,他只是拿了圣旨奉命办事而已”。 皇帝幽暗的深眸微微一缩,俊脸铁青,晦暗不明的双眼看了看湘贵妃,又看了看华凤兰,心中涌起痛苦的挣扎,他知湘贵妃和汪公公也是一片好意,湘贵妃又是谭长平的妹妹,汪公公更是自小伺候他长大,可以说是宫内最关心他的人之一,他怎么能将这两人处置了。 可是若不处置,又如何像华凤兰交代。 一时之间,他只觉得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他低头用力的捧住脑袋,汪公公眼眸一紧,“皇上…”。 “这圣旨就当是朕下的吧”,皇帝猛地抬起头来,眸中尽是无奈,“汪公公,湘贵妃,这次朕饶过你们,但是再有下次,朕直接杀无赦”。 “臣妾谢皇上,皇上圣明”,湘贵妃胸口重重的一松,头,轻轻磕在地上。 华凤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容里充满了匪夷所思和怨愤,“你要放了他们,当做什么都没生过”? 皇帝双手紧紧的压着床榻,俊眸里满是复杂难辨的神色,“贵妃,汪公公,你们先退下去”。 湘贵妃和汪公公对视一眼,两人皱着眉慢慢的转身走了出去,偌大的寝殿里,烛火映着被褥上喜庆的鸳鸯,曾经是她与他共度过多少柔情蜜意的地方,而今夜,四周袭来的只是无尽的冰凉气息,那种冷,冷到了骨子里,将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巨大的鸿沟。 华凤兰看着他俊逸如初的脸,心如刀绞,“你忘了你曾经说过什么,你说不会伤害她们,我信任你,所以才会让你带她们进宫,可是…她们杀了我的祖奶奶,你却默不作声,还是其实这本就是希望你看到的结果”。 “凤儿,如果可以,朕也不希望变成这样”,皇帝被她恨意的眼神刺得心痛,他心里的面的伤并不比她少,他迟迟不愿下圣旨,不就是害怕看到她这副模样吗,“你放心吧,华家的女眷呆在尼姑庵是暂时的,等风头过去朕会让她们…”。 “让她们离开是吗”,华凤兰眼神像猝了毒的利箭,“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根本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你今天可以说放了,明天就可以杀了她们,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凤儿,不要这样…”,皇帝面色苍白,彷徨的抓起旁边的拐杖支撑着往她走去。 她后退了一步,不允许他朝自己靠近,眼神像野兽一样充满了防备,“不要这样,哪我要怎样,死的是我的亲人,从小最疼我的祖奶奶,我告诉你,除非你杀了湘贵妃,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湘贵妃不能杀”,皇帝痛苦的闭上眼,“凤儿,难道你还不明白个中厉害吗”。 “我不明白,也不愿想,我只知道你杀了我的祖奶奶,我再不会原谅你”,她怒吼,泪纷纷落下,臃肿的身体抖弱风中落叶,“我也再不会帮你生孩子”。 皇帝神色骇然一变,颤声指着她,“不行,如果你把孩子弄没了,朕不会放过华云旭他们”。 “你要挟我”?华凤兰忍着眼泪瞪着他,心中憋着的怒气和伤心让她窒息似得,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在灯下一照,宛若幽灵一样。 皇帝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突然察觉到她身体晃了晃,慢慢的往地上倒下去。 他忙上前一步,正好让她坠进了自己臂弯里,她双手吃力的将他往外推,嘴里怨恨的喃喃,“不要碰我…我们完了…完了”。 “朕不许你这样说,朕要与你长长久久”,皇帝涩着眼眶紧紧的抓着她手按在脸色,她鼓瞪着通红的眼推了他两下,突然呼吸急促的闭上双眼,失去了意识。 -------------------- 承乾宫大殿里,寒冷的风呼呼的从大门口刮进来,皇帝披着单薄的衣物坐在椅子上,如木雕一般一动不动的望着外面泛起一丝鱼肚皮的夜。 新的一天又要来了,可他的人生好像又坠入了另一个深渊里,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点幸福的端倪,如今那幸福又再也看不到踪迹了。 从前,他千辛万苦的想着坐皇帝,后来,他坐上了,终于身边,他一个个重要的人都离去了,这条龙椅,坐的越稳,他就越孤单,也许,坐在这个江山上,有些东西是注定无法拥有的,从前,他以为两者可以兼得,其实从来都不可能。 ============== 明日继续 再不原谅 校园港 正文 生产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生产 “皇上,您这样会感冒的”,汪公公拿着一件披风担忧的走到他面前。 皇帝冷漠的看了他眼,忽然夺过他手里的披风用力撕扯开丢在地上,双眸血丝通红,“你走吧,朕不想看到你”。 “皇上,老臣可以走,但是您也该清醒了”,汪公公重重的跪在地上,哽咽着磕了两个头,缓缓转身,苍老的背影一步一步走出大殿。 皇帝低头捂住脸,灼热的泪沾湿了指缝,他知她性子,她定是再也不会原谅他的,想到她那充满仇恨的眼神,他甚至会感到一阵恐惧,可是她不会原谅他的,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皇上,娘娘醒来了,她想见您”,陈太医出现在他身边,目光同情又复杂的看着他钿。 皇帝一怔,慢慢的起身拿着拐杖往寝室里走去,这是两人曾经洞房花烛,互许终身的地方,而今,却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彼此面对。 他拂开层层帐幔,终于看到她,表情木然的坐在床头,一张绝美的脸比身上的白色纱衣还要雪白,她的眼神望着窗外,眼眶里全是泪水,一副凋零的模样。 他嗓子被捏住似得微微作疼,好半天,握紧了手中的拐杖,生涩的道:“只要你不伤害孩子,朕可以答应你,让项钧在押解他们去京外的路上放过华家其它的人”杂。 华凤兰凤眸中掠过深深的怒意,她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一下,冰冷的一笑,“你嘴上自是可以说的漂亮,谁知道你会不会说一套做一套,背地里将他们杀了”。 “朕不会…”,皇帝只觉得浑身血液往脸上涌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凭什么”?她冷凝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嘲讽。 皇帝苦笑了声,想不到他与她之间竟然不信任到如此田地了,“华老太太和华擎泽已经死了,朕还难为那些小辈做什么,你可以信,也可以选择不信,但是你要明白结果都不会改变什么”? 她全身一震,没有想到一夜之间,他就像彻底变了个人,她咬着唇,心里的冷意多过心痛,“你当真这么狠”? 她的眼眶里泪水涌出,皇帝闭上眼,险些忍不住摇头,可摇头的结果是什么,处决了湘贵妃和汪公公,别说他做不到,他就算做了,不出半年,楚仪定会不保,他就算带着她先逃,这天下之大,谁又会容得下他们。 “你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吧,朕会让人好好安葬了你祖奶奶和你叔父他们,是朕对不起你”,他挺直着身子转过头去,那一瞬间,仿佛听到自己心坍塌的声音。 “我恨你,姬赫遥,我恨你”,她看着他背影,那声音里深入骨髓的恨意让他背脊被箭穿插进心肺,他险些站不稳,甚至不敢多留,不敢回头,踉踉跄跄的快步支撑着走出了寝宫。 在他离开的那一刹那,泪水汹涌的从她眼睛里瓦解的涌出来,他站在寝宫外,听着里面的哭声,她的泪水,在他心里积聚成河。 忽然觉得,或许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该让她进宫,一切都错了,错了…。 ----------------------- 翌日,华家人的处决昭告了天下,没多久,又从皇宫里传出来谣言,听说皇帝再也不曾踏足过瑶华宫了,如今的皇帝最宠的是湘贵妃,一个月里,听说他有十五天歇在湘贵妃那,皇后已经彻底失宠了。 五月来临的时候,宫中天气渐热,可瑶华宫里犹自春寒,这座冷清华丽的宫殿如今像一座陵寝一样幽静,宫女们甚至不敢笑,也不敢大声说话,因为皇后讨厌。 夜晚,听到里头的声响,如兰亲自端着脸盆往里走去,看着穿着一身白纱立在窗前的女子,她将近临盆的身子,却越瘦的厉害,除了隆起的肚子,身体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削瘦的,瘦的一阵风,好像就能刮走。 “娘娘,该梳洗了”,如兰将脸盆放置架子上,轻声提醒。 她回头,一双乌幽幽的眸突然抵了抵唇,细声道:“你听,外面有烟花声”。 如兰心里咯噔了下,勉强笑了笑:“奴婢好像也听到了”。 “今天是什么喜庆的日子吗”,华凤兰失神的问道:“宫中…许久没有放烟花了”。 如兰看着她这副模样,心自酸痛,险些落下泪来,忙低下头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华凤兰漆黑的瞳孔忽然射出一股凌厉,如兰腿脚一软,着急的道:“好像是湘贵妃的生辰…”。 “湘贵妃的生辰早过了,你在骗我”,华凤兰挺着肚子一步一步的走近,苍白的脸颊让如兰心里一阵剧痛,不忍的落泪道:“其实今天…是皇上册封湘贵妃为皇贵妃的日子”。 “皇贵妃…”,她身躯震了震,这些日子沉静如死水的瞳孔里终于流露出一丝震惊的凄然,她沉静了良久,忽然笑起来,“皇贵妃,哈哈…皇贵妃…”。 她笑的越来越大声,脸上的泪水也越来越多,这个女人杀了她最爱的家人,他不但没有处罚她,反而立她为皇贵妃,是不是不久的将来,他就会废了自己,将湘贵妃扶坐皇后,怪不得人家说天家最无情,她从前不信,现在信了,她当初怎么就那么傻呢,会信他,会心甘情愿不顾一切的爱上一个皇帝。 “娘娘…”,如兰被她状若疯癫的模样吓得微微颤抖,也跟着哭起来,“娘娘,您别这样,皇上的心还是在您身上的,奴婢几次三番看到皇上肚子一人散步到瑶华宫门口,每次看了会儿又走回去,奴婢感觉的到皇上也是在想您”。 “想我,哈哈,他怎么会想我,他的心里只有他那个好贵妃”,她跌跌撞撞的一步步朝床榻上走去,如兰瞧着她凄然的脸色,担忧的想去扶她。 她却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走…”。 她躺上、床,如兰还是不放心的拧了块温热的毛巾过去擦拭着她脸颊,她眉头痛楚的紧皱,雪白的脸冰凉冰凉的,凉的她打了个寒颤,突见她薄纱下一片湿润的痕迹。 她呆了呆,猛地,毛巾落在地上,她摇了摇她,她一动不动,她尖叫了声,急急忙忙往外跑去,“娘娘羊水破了,要生了”。瑶华宫里的人一片慌乱,按照日子推算着也不该这么快生产的,尤其是在这个喜庆的日子,一时之间众人都没做好准备,好在朱嬷嬷经验丰富,立即让人通知了产婆和太医过来,另外又让人去通知皇上。 -------------------------- 凤仪宫里,是历来皇后住的地方,而如今湘皇贵妃却打破了以往的规矩成为了唯一一个不是皇后却住进凤阳宫里的人。 今夜的凤仪注定是个喜庆的日子,灯火琉璃,绚烂的烟花在天空经久不息。 皇帝斜靠在温泉池边,旁边安放着一颗亮如白昼的夜明珠,四周,水汽弥漫,他闭上双眼,脑海里是那一夜的倾国倾城,那时候,她依偎在他怀里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人长久…人长久,他苦涩的将手压在自己逐渐绞痛的心口。 自从处决了华家的人,他又冷落了华凤兰后,朝中大臣的怨言也渐渐平复下来,这几月国中的情况也渐渐好转,可他并没有感到喜悦,也没有开心,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越来越孤凉。 为什么不论怎样,他都会觉得不开心。 他得到了一些,却也失去了另一些…。 “皇上又在想皇后了”?湘贵妃轻轻掀帐进来,见他痛楚的模样轻轻的叹息。 “朕想一个人静一会儿…”,皇帝眼睛也不睁,声音淡淡的。 “皇上打算一直不原谅臣妾吗”?湘贵妃苦涩的声。 “朕不是已经赐予了你无上的权利,如今你虽然不是皇后,却掌握了宫中的权利,住着凤仪宫,已经远胜皇后了”,皇帝面容带着几许倦色和冷漠,“你应该懂得,有时候得到一些东西就会失去另一些东西”。 “臣妾明白”,湘贵妃看着他寂寥的背影,悄然叹息,“就如现在的皇上”。 皇帝背影几不可微的颤了颤,外面突然传来汪公公急促的声音,“皇上,不好了,瑶华宫传来急报,说是皇后娘娘羊水破了,要生了”。 “哗啦”,皇帝猛地支撑着身子从水中站起来,一张脸在琉璃灯下衬得惊慌惨白,“速速摆驾去瑶华宫”。 瑶华宫外,一片杂乱的脚步声从远至进,皇帝仅披着一身单薄的明黄衣袍,连腰带都来不及系,一头乌鸦色的丝湿漉漉的,满脸焦灼,随手抓了一个宫女怒吼的问道:“皇后怎么样了”? 宫女被他狰狞的模样吓得泪落,“先前娘娘羊水破了也不叫疼,还好是伺候的如兰姐姐现了,太医说娘娘根本没有想要生产的打算,再这么下去恐怕会…会有性命之忧”。 皇帝心脏一颤,支撑着从轮椅上起身,一瘸一拐的往禁闭的寝殿大门走去。 “皇上,您不能进去”,汪公公拦住他,“不吉利啊”。 “滚开,有什么比朕的孩子和女人更重要”,皇帝恶狠狠的将他推开,冲了进去,屋里的人吓了跳,纷纷让开了道,让他一眼便看见躺在床上紧紧揪着床单,双眸禁闭,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的女子,整整两个月不曾见,没想再见到她会是这番情景。 她竟瘦的下巴尖尖的,干裂的嘴唇咬的出血,却一句呻吟也不肯溢出来。 “皇上,奴才催了半天,娘娘一直忍着不肯生啊”,稳婆着急的道:“这不是个办法,随时会一尸两命啊”。 他血红着双眼推开稳婆,冲到床边上,紧紧的抓住她冰凉的手,怒吼:“你睁开眼看看,是朕来了,凤儿,朕求求你,难道你忍心自己的亲生骨肉有事吗,你不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吗”。 她手指憎恨的掐进他手里,别开脸,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打湿了脸颊,“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也不会给你生孩子,这个孩子她根本就…不该存在…这宫里呆着也没有任何意思…”。 反正横竖都是痛苦着,爹爹也不在了,成日里一个人活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还有什么意思。 “皇上,娘娘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愿了,这样不行啊”,太医着急的道:“再不能耽误了,不然使用催产吧”。 “催产,你想要她的命吗”?皇帝眼中俱是惊恐,大怒的低头抓着她道:“华凤兰,你听着,你要是不将朕的孩子好好生出来,朕天涯海角也要杀掉华家的人,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还要将你祖奶奶和华擎泽的坟也挖出来鞭尸”。 她血红的瞳孔陡的睁开,又恨又怒流出眼泪,“你好狠,好狠…”。 “对,朕狠,朕就是丧心病狂,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听朕的话”,皇帝紧握住她胳膊,双目含泪的冷笑低吼。 她一口咬住他手背,牙齿没进了肉里,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道,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踢了下她,她疼的惨痛的叫起来,皇帝低头抱紧她,她呻吟的惨叫起来,剧痛让她疯狂的捶打他身子,边叫边嚎啕大哭,那种痛好像硬生生的从身体里剥离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下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婴儿哭泣声,她只觉全身如释重负,却奄奄一息,耳边听得稳婆欣喜的叫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生了个小公主”。 “快让朕看看”,皇帝欣喜若狂,顾不得流着鲜血的手臂忙接过怀里酱红色的小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到华凤兰面前道:“凤儿,你看看,咱们的女儿,跟你一样漂亮的女儿…”。 她不想去看,可听到那哭声,心仿佛被牵引般,强撑着一丝清明看了眼他怀里的孩子,全身皱巴巴的,可一双蓄满眼泪的凤眸亮晶晶的清澈极了,她心颤了颤,莫名的涌出了眼泪,她讨厌自己内心里那股挣扎的感受,她竟然生下了自己最恨的人的孩子。 一股郁气从胸中涌出,她冷下脸推开,“我不想看到她”。 “你…”,皇帝脸上的笑容滞住,痛苦不堪,想不到她竟然恨自己恨到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讨厌。她转过头,泪沿着鼻翼留下,薄弱的意识再也撑不住,慢慢的散去,陷入了黑暗。 ---------------------- 再次醒来,只闻得一股熟悉的龙涎香飘荡在鼻尖,就像曾几何时,每次醒来依赖眷恋的味道。 她吃力的扯开眼帘,入目,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婴儿的睡脸,放在她枕边上,她的眉头还未成型,生的极为柔软。 孩子的另一侧躺着一抹明黄的身影,他衣袍未脱,清俊的面容藏着抹不去的疲倦,嘴角漾着浅浅的笑容,他的尾指亲昵的勾着孩子的小手,像极了一个慈爱父亲的模样。 不知曾几何时,她日夜幻想过这副画面,每日醒来,首先看到的是他和孩子,如今愿望实现了,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只是她与他之间那边结束也罢了,为何还要多出一个无辜的孩子。 她的手轻轻的抚上孩子的脸颊,她的脸颊那么软,那么嫩,这是…她的孩子?她与姬赫遥的孩子…。 ======= 生产 校园港 正文 不死不休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不死不休 不知何时,他已经睁开了双眼,从她的脸上,仿佛看到了那种散着光芒的母爱和风情,他的心不自觉的颤了颤,轻唤,“凤儿…”。 她脸上的温柔猛地一滞,像被火烫着了般,面色大变的收回手指,咬着牙支撑着坐起来。 “你别乱动,刚生产完要静养”,皇帝紧张的扶住她。 她抬起冰雪的双眼看了他一会儿,冷笑厌恶的挣开他双臂,“不用你管,你走,我这里不欢迎你”。 “凤儿,我们之间就非要这样吗”,皇帝脸色一变,低沉的道:“就不能看在璧儿的份上吗”铋? “璧儿”?华凤兰蹙眉一怔,心念动了动,低头看向孩子。 “灵璧,姬灵璧”,皇帝口气略带讨好欢喜的道:“朕给她取得名字,希望她将来充满灵气,像璧玉一样完美无瑕”。 “是吗”?她兀自冷冷一笑,“难听死了”南。 皇帝尴尬的道:“那你说叫什么”? “我随便”,华凤兰满脸冰冷的皱着眉头低下身去找鞋子,身体一动,下身便疼的她轻“嘶”了声。 “你要去哪里”,皇帝连忙扶住她肩膀,朝外唤道:“朱嬷嬷,你快进来”。 “你别碰我”,华凤兰像被苍蝇触碰似得挣脱开他,朱嬷嬷进来,正好看到皇帝难看的脸色,她忙道:“娘娘,皇上昨夜在这里守了您一夜”。 “他不是守我,他只是守他的女儿而已”,华凤兰淡淡的回头看着他道:“你将她抱走吧,反正我也不想看到她”。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皇帝眼中皆是震惊的怒气,像是第一次认识她般,“你恨朕不打紧,可她毕竟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他说着,轻柔的将孩子抱起来,似乎怕将孩子嘲笑,他连说话的怒气声都压低了,“你看看她,她长得多像你”。 华凤兰心里一阵刺痛,别开脸道:“像吗,我看长得丑的很,根本和我一点都不像”。 “华凤兰,你说什么都可以,但是不准说自己的女儿”,皇帝控制不住嗓门一吼,孩子乌溜溜的大眼睛睁开,似乎感觉到父母之间的怒意,瘪了瘪嘴,哇哇大哭起来。 她的心紧张的牵了牵,皇帝急忙宝贝似得哄道:“璧儿,别哭了,父皇不是凶你,咱们的璧儿漂亮的很,将来一定会像她母后一样倾国倾城”。 她听着他温软细语的话,眼眶一热,再也听不下去,胡乱的套上鞋子忍着痛往外走。 “娘娘,您要去哪儿,您这个样子不能动啊”,朱嬷嬷吓得脸色大变,“这月子要是没坐好,落下个后遗症,这辈子就有罪受了”。 “你给朕躺回去”,皇帝低吼了声,好不容易将哭声压下去的孩子又大哭起来,皇帝虽然有过一个孩子,可带的少,到底是没经验,一时之间到有些慌手脚,“这孩子怎么了,一直在哭,是不是尿湿了”。 “应该是饿了”,朱嬷嬷为难的看了看华凤兰,“娘娘,您喂喂她吧”。 “又不是没有奶娘”,她无声的冷笑了声,用冷漠的背影回绝了她的请求。 皇帝终于怒了,“她是有奶娘,可你她的亲娘,喂她喝点奶怎么了,华凤兰,你真这么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了,你要是不肯照顾她,朕就带去给湘贵妃抚养”。 “你敢,我的孩子就算是饿死了也不会给那个女人去养”,华凤兰顿时脸色煞白的一变,颤着身体过来抢走她怀里的孩子,紧紧的护着,通红的双眼憎恶愤恨的瞪着他,“你给我走,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会照顾,不用你跟那个女人管,想要抱走她,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皇帝心下释然了口气,口气却故意依旧生硬的道:“那你就好好喂她喝奶,若是让朕看到孩子过得不好,朕就不会让你抚养了,朕也是为孩子好”。 “够了,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不就是宠那个女人,连我的孩子也想给她”,华凤兰厌恶的嗤笑了声,“你既然这么喜欢她,自己就去跟她生一个,别再来烦我”。 寝殿中,气氛陡然凝结,皇帝深眸中掠过丝丝缕缕的伤痕,朱嬷嬷更是一阵难过,“娘娘,皇上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别把我当傻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早就册封湘贵妃为皇贵妃了,若不是因为我有孩子,只怕他早恨不得将我废了封她做皇后”,华凤兰越说越怒,因为刚生产完,生子抖得如秋天的落叶。 “快点扶皇后坐下”,皇帝不放心的急忙命令道。 “娘娘,您快坐”,朱嬷嬷过去扶她,她尖锐的甩开她,“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她坐到床榻边上,眼睛狠狠瞪了皇帝一眼,“你不走我就不会喂她喝奶”。 皇帝叹了口气,“朱嬷嬷,你好好看着她和公主,朕晚些再来看她们”。 说罢,他转头走了出去,到门口时,又停顿了下,看到她正低头解开衣襟喂奶,柔和的光线打在她脸上,连带着她眼底的冷意也被柔化了。 他的心也渐渐祥和下来,嘴角溢出一缕苦涩又欣慰的笑意,终于,又一步一步慢慢的离开了。 ------------------------ 皇帝回到御书房后,立即将灵璧公主的赐封昭告天下,大臣们争相贺喜,想到那可爱的女儿,皇帝一整日里脸上亦是这两个月里难得的好心情,夜晚,小公主的贺礼如流水一般送入了瑶华宫。 皇帝披着月色而来,率先看到瑶华宫前的两盏纱灯安静的微微勾唇:“碧落黄泉,两处难寻”。 似是想到什么,他又轻轻叹了口气,汪公公低声道:“娘娘看在小公主的份上想必总会原谅皇上的”。 “唉,但愿如此”,皇帝让人抬了他进去,还未进去,便听得里面一阵孩童清脆的哭声,朱嬷嬷抱着孩子走来走去,他深深的蹙起眉头,“怎么又在哭了,没喝奶吗”? “喝了,刚才尿湿了老奴帮她换了干净的衣物可还是在哭”,朱嬷嬷苦笑的道:“老奴都不知道该拿小公主如何是好了”。 皇帝左右里看了看,沉声道:“皇后呢,为何不见她”? 朱嬷嬷为难的蠕了蠕唇道:“娘娘在里头睡觉”。 “孩子喉咙都哭哑了,她还睡得着”,皇帝微恼的将孩子抱过去,哄了两句,公主这才止了声,笑了出来。 朱嬷嬷在旁边瞧得欣慰,“果真是血浓于水,皇上一抱公主就不哭了”。 皇帝欣慰的笑道:“就是跟她母后一个德行,娇气”。 小公主又咧嘴笑了起来,皇帝戳了戳她鼻尖,“朕在说你娇气,知道吗”。 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小公主笑的更欢了,那嘴角的弧度有几分华凤兰的味道,皇帝瞧得失了失神,低头亲了亲她脸颊,哄着小公主睡了,才让人将她轻轻放入摇篮里,然后往寝室里而去。 屋内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梨花香味,他看着轻闭着双眼熟睡的她,熟睡中,她微微苍白的脸上浓密的睫毛覆上一层阴影,不描却已然精致的眉毛轻拧着,带着一丝纤弱和美丽。 他俊脸如冰雪初融般,绽开出一抹笑容,低头,轻轻的吻上她嘴角,许久不曾品尝的唇,一日既往的那般柔软,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好闻香气。 “别碰我…”,冰凉厌恶的声音突然像一盆凉水泼下来,她睁开着一双剔透的双眼冷冰冰的瞧着他。 “凤儿,朕想你…”,他的唇没有离开,缱绻的呢喃了句,更深情婉转的加深了几分力量。 滚烫的唇在她唇上辗转,越激起她心里凛冽的恨意,她坐起来“啪”的一记耳光甩过去。 俊脸上登时红彤彤的,烛火被外面的风吹得晃了晃,皇帝满腔的柔易化成了深沉的愠怒紧紧锁视着她,“你敢打朕”。 “滚——”,她盯着他,缓缓吐出一个字。 皇帝脸色终于大变,扯着她手臂拉入怀里,“华凤兰,你弄清楚,你是朕的女人,你难道打算与朕这样闹一辈子”。 “难道你以为还能回到从前一样”,华凤兰恨得身下的伤口隐隐作疼,“若是我杀了你的亲人试试看,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你以后别再来瑶华宫,我不想再看到你”。 皇帝难受的喉咙微涩,从衣襟里拿出那半块收藏已久的金凤玉,“难道你不爱朕了,忘了与朕之间的海誓山盟”? 华凤兰望着那半块玉眼圈一红,皇帝见状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急忙道:“凤儿,这偌大的皇宫,朕也寂寞,你也不好受,为何不再给朕一次机会,就当为了璧儿,难道你不希望她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幸福长大吗”? “幸福”?华凤兰哈哈大笑起来,“从她出生在这皇宫的那一刻就注定她不可能生活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了,她将来长大会明白他的父亲坐拥佳丽三千,而她的母亲不过是其中一个,姬赫遥,在承乾殿的那一夜,我早就清清楚楚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除非你死或者我死”。 她猛地夺过那半块玉佩丢到地上,皇帝腿脚不如她快,回过神来准备去抢时,已见她抓起桌上的香炉鼎狠狠的朝玉佩砸去,“砰”的,半块玉碎成了无数小块碎玉。 皇帝面如死灰,神色枯槁,他的心此时就如那块玉一般,支离破碎,他气得胸膛起伏,红着双眼瞪着她,似乎不敢相信她会如此狠心。 “我们之间早就像这块玉一样了,我恨你,不死不休”,华凤兰一字一句,眼睛里如泣着血,身嘶力竭的低吼。 皇帝颤了颤,拖着残缺的身子往那块碎裂的玉走去,笨拙的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打开她曾经为他亲手绣的香囊,仔仔细细的把那几块碎玉装了进去。 她痛楚的看不下去,走过去,愤怒的将那些碎玉块踢飞,“够了,别装出一副情圣的模样,你的心里明明只有那个女人,她才是你的真爱,她才是能辅助你治理好这天下的人,你将我废了吧,我不愿意再做这个皇后了”。 “你…你好残忍”,皇帝眼底俱是痛色,过往的一切在她眼里就像这些碎玉一样早已经不重要了是吗。 “我残忍”?华凤兰笑了起来,“在你亲口说当那一切是你做的时候,你就该料到今天的,没有人可以做到跟自己的仇人在相濡以沫的爱着,每当看到你,我就想到了疼爱我的祖奶奶,是我亲手害死了她,还有,别再装出一副情圣的模样,你的心里明明只有那个女人,她才是你的真爱,她才是能辅助你治理好这天下的人,你将我废了吧,我不愿意再做这个皇后了,我宁可带着我的孩子离开这里,也不生活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 “不可能”,他轻颤着身体站起来,看着她冷漠的泪眼,一股巨大的恐慌扼住他,如果连她也走了,留下这坟墓一样的皇宫,连爱恨的人都没有,那才是比死还难受,“你们都要留着,哪儿也不许去,再说外面兵荒马乱的,你能去哪儿”。 “那你就别出现在我寝宫里,你要看孩子可以再外面看,我不想看到你,不想”,她忽然像疯了一样将屋内的东西通通砸的粉碎,他看到她全身布满怨恨的模样,心微微的彷徨惊恐,不知何时,瑶华宫里的宫女们都心惊胆颤的守在门口,不敢上前,朱嬷嬷冲上前抱住华凤兰,哭喊道:“娘娘,别砸了,您再这样砸下去会吵到公主的”。 “公主、公主…”,华凤兰泪水滚落,沾湿了衣襟,她哭泣着呻吟道:“她根本不该出生,你也不明白我现在有多痛苦,我爹爹不知是死是活,祝菀、祖奶奶她们一个个都离开了,华家如今就剩下我一个人,连朱嬷嬷你也是他的人,我都不知道这生活过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娘娘,不止是您,皇上也很孤独啊”,朱嬷嬷哭着道。 “他又怎么会孤独,他有江山作伴,有湘贵妃作伴,还有他的太子,他比我多太多了”,华凤兰嗤笑着摇头。 皇帝全身一阵一阵的冷,原来她是这般想,原来他这般的不了解自己,又或者他才恍然明白他似乎真的有很多东西,可这些东西却连一丝温暖都给不了。 他突然颓然的朝汪公公伸出手,汪公公忙扶住他,他弯着背慢慢的走出瑶华宫,原来,他以为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孩子,可以凭着那个孩子开始修复彼此的关心,原来是错的,是不可能的。 若换成是他,他也不会原谅啊。 也许他注定这辈子是要孤零零的,既然如此,他就欣然接受吧。 自那以后,皇帝偶尔让朱嬷嬷抱了孩子去承乾殿吃顿晚饭,又或者会来瑶华宫看看孩子,但是每当这时皇后总是呆在寝宫里一人独自用晚膳,从不曾和皇帝共同用膳。 转眼到了六月,便是灵璧公主的满月酒,清晨,皇帝亲自命李海来传旨意,“皇上说今夜在御花园为公主办办满月酒,到时候烦请娘娘带着公主盛装出席”。 “你去告诉皇上,本宫不去,公主也不会去的”,华凤兰淡漠的头也不回。 “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李海为难的道:“今夜的宴席是太子周岁也没办的这么浓重,皇上是因为喜爱公主才这么做的,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公主着想,今晚文武大臣都会到场,您若是不去会惹得大臣们不快,到时候对公主也不利”。 ==================== 今日两更 不死不休 校园港 正文 璧儿中暑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璧儿中暑 华凤兰看了看怀里满脸纯净笑容的孩子,心里终究划过丝不忍,淡淡道:“那就去吧”。 ----------------- 夜晚,御花园,几颗星子点缀在热闹的夜空,群臣到齐的时候,司仪突然高叫了声:“皇后驾到”。 夜明珠装饰的凤驾上,一抹明黄的身影透过蛟纱若隐若现,走的近了,一抹穿着艳丽绝伦的娇躯缓缓抱着一个孩子体态优雅的走了下来,她一袭明黄的凤袍,袍上绣着繁复的火红凤凰,凤凰用金丝镶边,长长的抛角由两个宫女拾着,行走间,全身上下散着逼人的光彩,生产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余的痕迹。 朝中许多新晋的大臣早听说过她惑君的罪名,还只当她生的妖孽狐媚,如今亲眼一瞧,却见她肌肤如天上不然尘垢的白云,眉宇间妖娆的桃花美得犀利***,那样的美叫人看一眼便永生无法忘却铋。 皇帝从高处瞧着,暗暗的肺腑里升出一股沸腾的热气,他许久没有见到她如此美艳绝伦的一面了,每次去瑶华宫看孩子,她总是一副披头散憔悴的样子,尽管那也是极美的,却少了几分魄人心魂的美。 今夜的她梳着高髻,头戴衔珠金凤簪,耳垂着赤金嵌宝石耳环,照应着她妩媚的脸颊,珠光流彩,将面前的几个精心打扮的宫妃衬得黯然失色。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们齐齐向她行礼南。 她眉头也不眨,盛着一股傲然的冷意行云流水的坐到皇帝身边的座椅上,也不行礼,低敛的众臣微微皱起眉头,皇帝低声拂了拂手,“众卿平身吧”。 众臣退回了座位,唯有邹涛生出列道:“按照楚仪宫规,皇后见到皇上理应当行礼才是”。 华凤兰抬眼望过去,这说话之人不就是以前的中书省吗,她冷笑了声,“本宫行不行礼几时轮到你一个中书省过问了”。 “娘娘有所不知,臣承蒙皇上信任,如今已经官拜丞相了”,邹涛生冷冷道。 “丞相”?华凤兰凤眸紧缩的一变,再细细打量起他瘦小的模样,哪极自己爹爹的风华俊逸,不由得冷笑了两声。 “皇后笑什么”?邹涛生脸色微变。 “本宫笑什么,还需要向你一个丞相禀报吗”?华凤兰口气一厉,气得邹丞相胸膛起伏。 “好啦,邹丞相,皇后才生完孩子不久,身体还未恢复,朕免了她行礼之事了,快坐回位置吧,今日是喜庆之事,朕不想闹得不愉快”,皇帝微微沉了脸色,及时开口打断。 邹丞相冷着脸不一言的回了座位,皇帝这才微笑的将华凤兰怀里的公主抱过来,兀自逗着孩子一副慈和的模样,“朕的灵璧小公主今个儿满月了,高不高兴啊,嗯”? 小公主灿烂的笑起来,那眉眼长开了些,像极了小时候的华凤兰,他心念微动,从腰间掏出一枚色泽清润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遥帝”二字,下面挂着一绺绺的金穗子,“这是朕送与灵璧公主的满月礼物,朕以后不许任何人伤害朕的公主”。 皇帝温柔的话语让文武百官脸色皆变,连湘皇贵妃和华凤兰的脸色也变了变,谁都知道这块玉佩是皇上登基后请人打造象征着遥帝身份的重要玉件,如今皇帝竟然把这块玉送给公主,也就是说不管将来灵璧公主犯了任何事,只要有这块玉佩在,没有任何人可以动她。 邹丞相皱眉起身道:“皇上,您送这块玉佩会不会有点太贵重了,公主毕竟年纪小…”。 “怎么贵重了,公主是朕的女儿,朕的掌上明珠,难道朕将自己最好的礼物送给女儿都不对吗”,皇帝冷冷的厉目瞪过去,众人谁都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皇帝满意的收回目光,柔下脸庞将玉佩轻轻的系在公主的腰间,湘皇贵妃给袁嬷嬷使了个眼色道:“皇上,这是臣妾亲自前往南华山给公主求得平安金锁”。 “皇贵妃真是有心了”,皇帝命人接过,本想带上去,但见华风兰面若寒霜的脸色,滞了滞,只让人好好收了。 一场华丽的盛宴,小公主极为不安份的在皇帝身上闹腾,一会儿将酒杯打翻在皇帝身上,一会儿又去抢皇帝筷子,弄得皇帝哭笑不得,连饭也不能好好吃,朱嬷嬷笑道:“皇上,让老奴来抱吧”。 皇帝微笑的摆摆手,“让朕多抱会儿这小淘气”。 旁边几个宫妃瞧着皇帝这宠溺劲儿,微微酸楚,尤其是容妃,她进宫这么多年了,连个影儿都没有,不由得气节,“对了,皇上,这夏天来了,什么时候移驾去南苑呢”? 她一说,宫里的人纷纷都提起了兴头,今年的夏天比往年更炎热些,众人都只等着早点去避暑山庄凉快凉快。 皇帝一听,首先看了眼华凤兰,见她别开了脸,掩下失望道:“今年恐怕不去了,这若一来一回少不得要耽误几个月,眼下国事繁忙,朕没有那么多时日离开京城”。 众妃们顿时跨下漂亮的小脸,华凤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起身道:“皇上,臣妾有些不舒服先回瑶华宫了”。 皇帝一阵落寞,难得才能见她一面没想到她又要匆匆离开,可瞧她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到底是不忍心的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朕稍后让人送璧儿过去”。 她犹豫的看了看孩子,起身扬长而去了,身后,不知多少男子垂涎的目光盯着她绝色的倩影。 夜晚,皇帝喝的有几分醉了,小公主渐渐呆的无聊了,便嚷着哭,皇帝亲自送她回瑶华宫。 远远的,看到一抹绝美的身影立在瑶湖边上失神,湖边上种着许多梨树,她长长的裙裾在身后吹开仿若凤的羽翼,洁白的颈项优雅细长。 他喝的酒逐渐在胃里、喉咙里灼烧起来,她身后的宫女就要叫,他连忙抵了抵唇,示意他们别做声,这个时候他多么想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然后从身后抱住她,亲吻她,只可惜,他做不到,他是个瘸子。 他只能拄着拐杖过去,果然,还没靠近,她就听到动静,回过头冷漠憎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孩子往宫里走去。 “凤儿,别走”,皇帝跌撞的冲上去从后面抱住她,一股子梨花香袭入鼻尖,他贪婪的埋在她颈窝里,“朕真的想你,别推开朕,就让朕这样抱你一会儿”。 他轻喃的话仿佛一柄利箭刺进她心里,尖锐的疼痛,泪差点潸然落下,为什么还会心痛,对这个人,她明明只该有恨才是。 她咬着牙根用力推开他,皇帝猝不及防跌倒在地上,他酒醒了大半,在夜色中看着她冰凉的脸庞,心荒芜极了。 华凤兰看了他眼,头也不回的抱着孩子进去了,他颓然的坐在地上,汪公公不忍的将他扶起来,“皇上,回去吧”。 “回去吧,回去”,他呵呵笑了两声,转头消失在夜色里。 -------------- 深夜,华凤兰拼命的盯着床顶,如何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时外面突听朱嬷嬷着急的声音,“娘娘,公主全身滚烫,好像高烧了”。 她腾地坐起,跌跌撞撞冲到摇篮边,看到里头满脸通红大哭不止的孩子,感觉身体里好像有部分被抽空了一样,这是她的孩子,又爱又恨的孩子,她从前只以为自己是讨厌的,可此刻看到她病了却比谁还惊慌、紧张。 “快快,快去叫太医来”,她急忙护紧自己的孩子,害怕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太医背着药箱慌慌张张的赶来,摸了摸孩子里面的衣襟,又望闻了一番,蹙眉道:“娘娘,这天气热,公主又穿的多,中暑了”。 “是奴婢不好,奴婢就怕公主会热着”,朱嬷嬷自责不已的道。 “算了,你也是为公主好”,华凤兰连忙帮孩子脱了里面件衣服,没多久,皇帝也收到消息急匆匆地的赶了过来,他酒已经醒了大半,看到孩子后满脸心焦,“朕的公主怎么了”? 朱嬷嬷交代了下情形,皇帝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涌上一股怒气,“你们以后得给朕好好照看着小公主,若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朕通通将你们杀了”。 太医道:“这酷暑才刚到来,以后娘娘还得多注意点,小孩子本来就身体弱,穿的少容易着凉,穿的多又易中暑”。 皇帝面露担忧,深思了片刻道:“那让皇后和小公主去避暑山庄住几个月”。 华凤兰吃了一惊,如今六月,避完暑回来少说也是九、十月份了,不过能去避暑山庄也好,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到那里没有那么多纷乱的人和事,静静的,远离这一切痛苦的根源,“既如此,那就早点准备吧”。 她表情淡淡,皇帝心里滞了滞,她就这般急着想离开皇宫,这一路山高水远的,又要好几个月才见不着,虽说在宫里也少见,但是毕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轻轻叹了口气,不过希望她到了那里心情能够开怀些,回来说不定能对自己态度改善点。 “等璧儿病好了再走吧,小孩子经不得路途颠簸”,皇帝恋恋不舍的注视着那张可爱的小脸,他的双目住满了宠溺温柔的光芒,她不忍看,如兰端着药进来道:“娘娘,药熬好了”。 “让朕来喂吧”,皇帝接过药碗,她正抱着孩子,下意识的看向朱嬷嬷,却现宫殿里的其它人不知何时悄悄的退到了门口,她张口想叫他们唤回来,皇帝已经舀着药朝璧儿嘴巴喂来。 小孩子怕苦,沾着药味便苦的整张脸都瘪起来,下巴上流的满嘴药汁,她连忙拿手帕擦了擦,那关切的模样,落在皇帝眼里不由得弯起了嘴角,“你捏着她嘴巴,朕把药喂进去,一定要喝点才能好起来”。 她看了他眼,忍着心痛顾不得孩子凄惨的哭啼声,两人帮忙着一块将药喂了下去,她抱着孩子在寝殿里走了一圈,哭啼声渐渐止住,回头见皇帝坐在椅子上微笑的注视着她,满目的夜明珠光芒倒映在他明亮的眼睛里,她心里咯噔了下,沉下脸道:“皇上该回去了”。 皇帝连忙打了个哈欠,困意的道:“已经很晚了,朕乏的很,今夜就歇这了”。 华凤兰看了他眼,“可以,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朱嬷嬷守夜的床就可以了”。 “你一定要这样吗”?皇帝苦笑,“咱们是夫妻,讲究一晚不行吗”? “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还要我说多少次,我没有恨得杀掉你就不错了”,华凤兰冷冷一笑,将孩子放回了摇篮里,皇帝脸色变了几变,最后低沉的道:“算了,你还是回寝殿里睡吧,朕回承乾殿了”。 她没有挽留他,他看了她会儿也只得索然无趣的离开了。 =================== 四千字,,尽力啦,困死了,要睡觉了 璧儿中暑 校园港 正文 晴天霹雳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晴天霹雳 过了几日,灵璧公主康复完全,华凤兰便带着公主前往避暑山庄,汉白玉铺就的广场上,一对宫娥内侍组成的仪仗队鱼贯而行,由一辆六匹白马拉着的凤撵内,皇帝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足月的孩子,离别在即,皇帝分外不舍的亲吻着孩子的脸颊,眼睛里闪烁着溺人的父爱。 华凤兰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的有些呆,有些酸,若是她的祖奶奶和叔父没有被他害死,此时此刻她该多么的幸福,可是…她们都死了,每次只要面对这张脸,她便会恨,恨他的绝情,恨他的狠心。 她不能再放纵自己胡思乱想下去了,她咬牙冷冷的道:“就快要出宫门了,皇上该回去了”。 皇帝抬头看着她冷清的脸颊,沉默的将孩子交还给她,“朕会派遣两个医术精明点的太医过去,到了避暑山庄,你自己要小心点,也要照顾好璧儿”。 “璧儿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华凤兰淡淡的瞧着怀里的孩子钿。 皇帝嘴唇动了动,像要再说几句体己的话,看到她那冷漠的模样,到底是作罢,在人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下了凤撵。 朱红色的宫门打开,御林军护卫呼啸骑马簇拥着凤撵呼啸而出,那凤盖下若隐若现的窈窕绝色身影,也渐渐远去,皇帝一直远远的望着,直到那一抹相思成疾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才深深的叹了口气,此去今日,也不知带走的是谁的思念。 -------------------杂- 一连行了七八日,离京城越来越远,四周的景色也越来越荒凉,傍晚时分,马车驶入城内的驿站,炎热的夏日内一片荒凉,华凤兰掀开蛟纱帘子对外面的项钧道:“本宫记得去年前往南苑的时候也路过了这里,当时可是较为繁华的,怎的今年就变成了这副情景”。 “娘娘有所不知,从去年开始,战祸不断,有些百姓离乡背井去了北楚和兰国,还有些男的也被征战上了战场,所以是远远比不得去年了”,项钧感叹的说道。 华凤兰微微一怔,马车到了驿站,她抱着公主蹬下马车,忽然不知从哪儿冲出一群乞丐哀吟:“娘娘,救命啊,求您给我们些吃的,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灾民,一股恶臭袭来,吓了跳,项钧立即召集护卫拦住那群灾民,怒道:“大胆贱民,竟敢叨扰娘娘圣驾,你们找死吗”? “反正我们早饿了好多天,不早死迟早也会饿死”,一民妇人抱着一个小孩冲了出来哭道:“求娘娘让我们吃点东西,我女儿两天没吃东西了,她快饿死了”。 华凤兰瞧她面黄肌瘦,怀里的小孩不过三岁的模样,早已瘦的只剩皮包骨,再放眼望去,那些乞丐群里不是老的就是残幼的,她蹙眉看了看自己怀里气色红润的孩子,心下掠过一阵怜悯,对项钧道:“拿些银子和吃的给这些人吧,瞧着可怜”。 项钧皱眉上前道:“娘娘,如今国内物价上涨,不少奸商趁机抬高物价,就算咱们分给这些人银子,他们也买不到什么东西,而且咱们银子也不够”。 “怎么会这样”?华凤兰暗暗抽了口凉气,早听说楚仪国如今境况艰苦,没想到竟差到了这种地步,“那你亲自调队人马去城内买些吃的,分给这些百姓,再些碎银,咱们路上吃的节俭点没关系,这些百姓挺可怜的”。 “末将遵旨”,项钧领旨,带了灾民去了另一边,才让华凤兰安稳的进了驿站,晚上想着那群灾民,晚上只让人简单的做了三道,到戌时,项钧才从外回来,“娘娘,照您吩咐,那些灾民都安抚妥当了”。 华凤兰点了点头,沉重的叹道:“本宫想了想,要救这些灾民,还是要扫平奸商,这才是治根之道,你就留下来两日帮帮这些百姓”。 项钧无奈道:“末将怕是不行,这些奸商敢那么做,朝中定是有后台撑腰,末将不敢贸贸然”。 “真没想到清除了秦国公还会有那么多奸臣”,华凤兰蹙起了眉峰,怪不得皇帝那些日子经常愁眉不展。 “天底下的奸臣是除之不尽的”,项钧说道。 她冷冷道:“可是若不除掉这些蛀虫,楚仪国早晚也会断送在这些人手里”。 项钧笑了笑:“若是皇上知道娘娘这般关心朝廷,一定会欣慰的”。 华凤兰复杂的冷下脸,“本宫是可怜那些百姓”。 “那娘娘就应该明白皇上的苦”,项钧道:“皇上也不是故意想杀华老太太华太守的,只是必须要安抚民心、拉拢朝臣,天下如今乱成这个样子,最着急的不是我们,也不是这些百姓,而是皇上,他若是一个昏君倒还好,成日里不想事事,可他偏偏心系着楚仪国上下,皇上的压力远远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一旦它日国灭了,史书上记载的只会当他是个葬送楚仪大好江山的亡国之君,遗臭万年,百姓们会辱骂他、唾弃他,其实皇上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生逢在一个满目疮痍的国家里,接手了这个皇位”。 华凤兰听得心头一团麻花,烦躁道:“那你的意思是本宫就应该当什么都生过,可是我华老太太和叔父都死了,那楚仪国的现状改变了吗,贪官还是一样的有,百姓们还是一样的苦”。 项钧沉默了会儿无奈道:“治理江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必要的时候总得从一些人的鲜血上踏过去,也许许多人都是无辜的”。 “这么说我祖奶奶她们就白死了”,华凤兰冷笑了声,气道:“项钧,本宫一直以为你是站在本宫这边的,没想到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那娘娘误会了,末将从来都不站在任何人那边”,项钧牵强的开口道。 “你下去吧,本宫要休息了”,华凤兰生气的转过身,项钧敛眼下,轻声叮嘱道:“娘娘早些休息”。 语毕,听到门关起的声音,她回过头去,屋里已经没有他的踪迹,她拧起眉头,脑海里回荡着他的话语,心乱的如一通麻花。又过了几日的舟车劳顿,到了避暑山庄已经接近月底,一路上所见所闻皆是一片荒芜,如今再次来到这世外桃源般的山庄里,顿觉一切烦恼都仿佛是昨日的尘烟。 她仍旧是住在云烟阁里,窗外小湖里的荷花仿若去年夏天,只是不过一年的时间,却已经是物是人非,她去年又怎会想到再次来会多添了一个孩子。 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幽幽碧湖,想着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她心轻轻叹了口气。 “娘娘来了这里心情应该好些才对”,朱嬷嬷清理了翻房间,走过来正好听到她的叹气声,笑着说道,“像灵璧公主一打进了山庄就乐得合不拢嘴”。 “你说的不错,这里四季如春,和外面一比倒像是天宫一般,我倒是情愿一辈子住在这里,不去被那些凡尘俗世叨扰,只是我们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外面多少人吃不饱穿不暖,每每想着我就觉得日子也过得不安”,华凤兰神色有些倦怠的说道。 “娘娘快别那么想,那些百姓也是暂时的,皇上圣明,早晚会将那些乱臣贼子清除,安定天下的”,朱嬷嬷笑着安慰道:“奴婢记得娘娘最喜欢吃碧玉湖的玉了,奴婢这就叫管事的去抓几条回来,让娘娘尝尝鲜”。 碧玉湖…。 他带着自己去那钓鱼,为了保护她被蛇咬了,去年的一幕幕回荡进脑海里,华凤兰顿觉自己呼吸在隐隐作疼,她脸色变了变,厉声道:“谁说我爱吃的,我不喜欢吃了”。 朱嬷嬷看了她眼,呐呐的道:“好吧,那娘娘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弄些吧”,她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池塘外的荷花,道:“荷叶鲜骨汤、银耳百合莲子汁之类的吧”。 “老奴明白了”。 夜晚,用过晚饭后,没有皇帝和宫妃在的避暑山庄,是清静的,孩子入睡后,她偶尔会独自去湖边散散步,白天无事会坐在湖边看看书,日子倒也过得清闲,有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可外面世态不平,又没个亲戚,她一个弱女子带着孩子也不知能去哪儿,更何况皇帝派了许多侍卫来,避暑山庄里戒备森严,她连离开的机会都没有,如此几番,便也没有了念头。 八月的时候,外面天气炎热的像蒸笼一般,山庄里却另一翻天地的凉爽,这一日,小公主午睡后,她睡不着,漫不经心的带着几人随意朝山庄的竹林里走去,越走越深,待察觉时,现竟到了一处凉亭里,那亭子上刻着“巫山鱼水亭”,亭子四周垂着珠帘,里面还放着一张凉榻,旁边的小池里各种颜色的鱼游来窜去。 她心里一动,这不是去年来避暑山庄,她惹怒了他,后来为了能与他一道去云扬洲,特意精心打扮了番来凉亭找他,那一日他便是拉着她一同在这凉椅上巫山云雨…。 她胸口猛地一阵剧烈的作疼,眼睛的泪抑制不住的流淌出来,那一日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回荡在耳边,而如今两人之间却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再也回不去了。 朱嬷嬷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头难过的道:“娘娘还不知道,那一日娘娘离开后,皇上便为这亭子取了这名字,巫山鱼水亭,想来也是为了纪念娘娘”。 巫山鱼水亭…,她抿着唇酸酸涩涩的咀嚼着,又气又怒,又酸又羞,又恨又爱,也只有他才能不正经的想的出那种名字,还生怕别人不知道般。 她胡思乱想着,眼泪流的越凶猛了,朱嬷嬷趁机道:“奴婢知道娘娘心里也想皇上,皇上也想您,何苦这样折磨彼此呢,皇上心里的苦和万般的为难娘娘应该也要理解啊”。 “理解什么,你们为什么不理解理解我”,华凤兰尖声打断,“不要再说了,我一点都不想听”。 她快步跑开,步子在林子里疾步穿行,甚至不顾后面人的大喊,只想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伤心之地。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喘不过气来时才停下来,恍惚回过身时,才现早已不见了朱嬷嬷等人的身影。 “真没想到祖奶奶和我爹都被那个狗皇帝害死了,你却还在为他哭”,身后猛地响起一道愤怒清冷熟悉的声音。 她惊的一回头,竟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立着一个极其俊美的年轻男子,黑色衣袍,清华冷峻的眉宇间透着一股狰狞的恨意。 她后退了步,一只鞋踩进了水里,“旭云表哥”。 她心紧张的提了起来,连忙朝四周望了望,幸好她刚才跑的时候把朱嬷嬷那些人甩丢了。 “不要叫我表哥,皇后娘娘,我担不起”,华旭云含泪的双眼里满含怨恨。 华凤兰呆了呆,兀自想起从前在华家山庄时,她与华旭云亲如亲兄妹,想不到如今他竟这般恨自己,不由得哽咽道:“我知道你恨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那一夜我也不知情”。 “皇后娘娘,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皇帝下的命令,你阻拦不了也是正常的,可是那个狗皇帝杀了祖奶奶,杀了我爹,毁了我们的家,可是你在做什么,你不为他们报仇就算了,还替那个狗皇帝孕育生子,还为他哭,为他伤心,你这个样子对得起疼你的祖奶奶吗”,华旭云双目通红的低吼。 “我也不想这样的”,她痛苦的抱住脑袋,“可是我能做什么,难道我亲手杀了自己所爱的人,还是杀了我的孩子,那是我辛苦十月怀胎的女儿啊,我也不像要那个女儿,可每次看到她我就做不到,我只能这样,别逼我,其实皇帝也不坏,他也是迫不得已…”。 事到如今,你还在为他说好话”,华旭云气得冲过去揪住她胳膊,“你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没了心智是吗,逼不得已,我们家做了什么让他做的这么绝,你爹是叛贼吗,他根本就没证据,我爹呆在云扬洲本本分分的做太守,朝廷几次派人提拔他回京,他不愿意,若不是他,我爹不会,我娘也不会死,我的两个妹妹也不会到现在都没音讯,我被他害的家破人亡啊”。 “你说什么”,华凤兰呆了呆,摇头,“不会的,他说过押解你们出京就会放了你们”。“哈哈,为什么会死”?华旭云仰头嚎啕大笑了声,“她们一出京城没多久,就遇到一帮暴民,被那些暴民掳劫欺辱了,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她们的尸体,也不知是被人杀死还是不堪受辱自杀的”。 “怎…怎么会”?她呆若木鸡,眼泪怔怔的从眼眶里流出来,想到华明丹、华佩宁她们,虽然自小刁蛮了些,但性子也是单纯,小时候大家还经常玩到一块,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惨。 “佩宁她才十六岁,明丹也只有十五岁,她们还那么年轻”,华旭云激动的哭道:“原本我爹还打算今年给佩宁择户好人家嫁出去的,要不是姬赫遥,她们不会死的那么惨,他明明知道那一带全是暴民,却还故意让人押解她们一帮女眷从那边过,安得什么心”。 “佩宁她们都死了,死了…”,华凤兰泪眼怔怔的找不到焦距,只喃喃自语。 “对,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忘了,我找到她们时衣衫不整的样子,我要为他们报仇”,华旭云猛地推开她,眼神充斥着阴狠的戾气,“我要亲手杀了那个狗皇帝”。 ======= 晴天霹雳 校园港 正文 秋变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秋变 华凤兰悚然惊起,摇头,“不,你不能”。 “我不能”?华旭云怒的满脸通红,“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不能,如果祖奶奶他们在听之灵听到你的话只怕都会心寒,你以为他是真心爱你的吗,你怎么那么傻,你成日里住在这个地方,你还不知道吗,听说那个湘贵妃怀孕了”。 华凤兰只觉眼前一阵昏,身体晃了晃,再定定神,看清楚他的面庞,才摇摇头,“不,不可能的”。 “你真是愚不可及,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华旭云生气的道:“你离开京城几个月了,对外边的事一无所知,不信你自己回宫去瞧瞧,我要是骗你割下头给你当椅子使,你不要以为他封你做皇后就对你是独一无二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使劲的摇着头,面色煞白,突然之间像丢了魂魄一样,就算他与她分开了好几个月,可他从前答应过她再不碰其它女人的,难道都是骗人的吗钿? 她怎么能忍受除了她之外还有旁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害死她祖奶奶的人,他怎么可以去宠幸她。 她的胸口好像破了一个洞,五脏六腑都开了个窟窿似得疼,从里到外的疼,除了疼,还有一种绝望的怨恨,眼泪,扑簌簌的落下,看的华旭云又心疼又气极。 “娘娘,娘娘,您在哪里”?远处,传来宫娥们的呼唤声杂。 “我要走了,你冷静点,千万不要贸贸然的去问那些宫女,不然她们会怀疑的”,华旭云扯住她胳膊用力摇了摇,她懵懵懂懂的清醒了几分,忙推了推,“你快走吧”。 “如今天下之大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我接下来会去兰国找云荻,如果你执意要站在皇帝那边,那么你我再见之日便是攻破上京城时,你自己保重吧”,华旭云深深的看了她眼,矫健的身体跃到了河对面,一转眼便没了踪影。 “娘娘,原来您在这里,奴婢喊了您半天怎么也不回一声”,朱嬷嬷带着几个宫娥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时怔了怔。 她忙忍着心疼擦掉眼泪,喉咙沙哑的道:“本宫想一个人安静会儿,懒得回应”。 朱嬷嬷苦笑了声,“好吧,但是娘娘下次千万不要如此了,这避暑山庄很大,若是出了意外奴婢如何向皇上交代”。 “交代”?想着华旭云的话,她冷不丁的眼睛里喷出恨恨的怒火,脸色狰狞的道:“只怕本宫死了他该高兴才是”。 朱嬷嬷大吃一惊,“娘娘怎么能说这些话”。 “是啊,本宫怎么会说这些话”,她强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愤怒,连连冷笑了两声转头往回路走去。 回到云烟阁,小公主已经醒了,躺在摇篮里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乱转,恐是闻到母后身上的熟悉香味,立即在摇篮里***动起来。 “娘娘,公主怕是饿了”,朱嬷嬷笑着提醒道。 她看了眼那孩子,想到如今湘贵妃肚子里恐怕也怀了一个属于他们的骨血,不由得像吃了苍蝇一样,一股压抑不住的刻骨恨意从心里汹涌的涌出来,她猛地将桌上的花瓶扫到地上。 听到那破碎的声音,公主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朱嬷嬷吓了跳,“娘娘,您这是干嘛,会吓到小公主的”。 “叫奶娘去喂她,本宫不想看到她,抱着她走”,她凄厉的大吼,吓得公主哭的更大声了,朱嬷嬷也心疼的落下了眼泪,抱着孩子跪地道:“娘娘,您这是干嘛,纵然千般怨恨皇上,可公主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华凤兰眼前的一切渐渐被泪水氤氲的模糊,她看了他们一的离开了云烟阁。 她停在湖边上,远处送来一阵轻风,呼呼的吹拂着湖面一大片莲叶,泛起一片莲香,她痴痴的望着远处,任由泪水滑落。 项钧轻声叹息的走了过来,“末将记得去年就是在这个地方第一次见到娘娘”。 华凤兰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是啊”。 “记得当时的娘娘和如今的娘娘完全不一样,当时的您…就像当时那湖中间开的正美的莲花,散着沁人心脾的香气”,项钧面容惆怅的指着远处那一抹粉红道。 她心中一动,掠目看向他,“那现在呢”? “现在”?他手指微顿,“现在的您就像那苗疆美得鲜艳的虞美人,整株都带着毒”。 她冷不丁的抽笑了两声,回头幽暗的眸看着他,“然后呢”? 项钧皱眉道:“娘娘,日子还是要过,您何苦执着于那些过去的事,非要自己那么痛苦呢,对小公主脾气能改变什么,她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你当然说的好听”,华凤兰盯着他的双眼,忽然上前一步,一股幽幽的香气袭来,项钧脸红了下,后退了步,低下头。 “对了,我离开皇宫一段日子了,皇上怎么样了”?她忽然屏息的问道。 项钧低沉的道:“末将并不是很清楚,皇上应该还是忙着朝中大事吧”。 “那湘皇贵妃呢”?华凤兰美眸紧盯着他垂下的睫翼,“以她那性子,我离开这段时间,想必她会费尽心思的讨好皇上吧”。 项钧苦笑,“娘娘,其实湘皇贵妃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不好,她是真心的关心楚仪国百姓”。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不关心了”,华凤兰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娘娘也很关心百姓们”,项钧心中叹了口气。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华凤兰深深吸了几口气,脸色柔和了些许,“你不要介意,其实我心里很感激你上次来凤仪宫通知我,我把你当朋友一样,只是有时候心情不好,平日里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难免语气会恶劣些,我也不想这样”。 项钧复杂道:“那娘娘还与末将说这些,就不怕末将告知皇上”。 “你三番两次的帮我,感觉你不是那样的人”,华凤兰淡淡的道,“这次来避暑山庄也幸好是你护送我”。 项钧陡然一怔,华凤兰突然皱眉道:“皇上如今还是常常歇在湘皇贵妃那吗”?“这个…末将离开宫里一段时间,真的不知道”,项钧眼睛里闪过丝复杂,低头道。 “你是皇上最信任的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华凤兰挑眉,犀利的眸紧紧盯着他。 “娘娘何必执着这些事了,反而闹得自己不开心”,项钧无奈的劝导。 华凤兰知他性子,定是不会吐露什么的,不过瞧他模样,怪怪的,一直像在闪避什么,难道华旭云说的都是真的? 看来十有八、九是了,她了解华旭云,他固然恨皇帝,可委实没必要拿这种事来撒谎,她的心暗暗的沉了下去,甚至滋生出一股仇恨,湘皇贵妃害死了她的亲人,如今还抢走了她在意的人,这两个人,把她当什么了,还有皇帝,一次又一次的戏弄她,欺骗她,把他的家人害的那么惨。 她握紧拳头将胸前里快要压抑不住的滔天、怒意按压下去,长长的吐了口气,“上京城的天气怎么样了,等暖和些,本宫想回去了”。 项钧纳闷的看了她一眼,“末将还担心娘娘打算在这里长住一段日子,过了夏天也不愿回宫呢”。 华凤兰望着远处的莲花冷冷的笑了声,她原本是不想回宫,可现在…她怎么能容许那两个人在她离开的时候逍遥快活呢,当初她和璧儿离宫他万般的不舍,想来也是装出来的吧,她要真不回去,说不定,到时候他们孩子都要出生了。 她绝对不会让那两个人好受的,她的痛苦也要他们亲自来尝尝。 -------------------- 九月过后,湖中的莲花渐渐枯萎、泛黄,再不复以往的生机勃勃。 又一年中秋佳节来临,华凤兰让人在湖边摆了一桌,精致的桂花酥月饼摆在案桌上,一股浅浅的桂花香味袭来,她拿起一只月饼放在鼻尖闻了闻,忽然道:“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又一年了,还记得去年中秋佳节本宫还一大早起床亲自去给皇上摘桂花做月饼”。 一旁的朱嬷嬷一愣,忙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片惶然,也不知今日她怎的又提起皇上来了,这些日子下来,只觉得她忽喜忽怒,捉摸不定。 “也不知现在宫中是怎生光景”,她面色忽然免得冷凝起来,不由想,此时此刻,皇帝定然是与怀着身孕的湘贵妃还有他们的小皇子一同在御花园里赏月。 思及,一股恨意涌出来,让她莫名的用力捏碎了手中的月饼。 “娘娘…”,如兰骇了一跳,忙拿了绣帕擦拭着她的手。 华凤兰静静的看着她擦拭完,方才淡淡的道:“本宫也来了避暑山庄三个月了,如今盛暑已过,也是时候回去了”。 身边的宫娥们表情滞了滞,朱嬷嬷笑道:“宫中传来消息,今年的上京城炎热的季节似乎比往年长了些,娘娘还是在住些日子再回去吧”。 “是吗”?她心冷了冷,回头盯着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朱嬷嬷没料到她有此反问,当即愣了愣,“老奴也不知,这季节多变,就像前年冰灾,去年的冬天又格外的冷”。 “说的也是啊,说不定等会儿还会飞霜呢”,华凤兰轻笑了声。 朱嬷嬷面露尴尬,“娘娘不是很喜欢这里吗,刚来的时候娘娘还说不愿离开呢”。 华凤兰看了她眼,端起桌上的花茶喝了口,“你也知道是刚来的时候了,如今呆的久了,除了奴才成日里都是本宫一人,连个想说话的人都没有,呆的也腻了,再说本宫若迟迟不回去,这后宫里的人怕都会以为本宫已经死了,说不定封了湘皇贵妃做个什么西皇后本宫都不知道”。 “娘娘何必总是说这些话来作践自己”,朱嬷嬷叹了口气,“您是楚仪国的皇后,在皇上心里,您是湘皇贵妃永远也无法取代的”。 “那也说不定,这自古男人的心总是易变的,尤其是这皇帝的心”,华凤兰似讥讽的勾起一抹笑意,“咱们的皇上看起来可从来都不是个痴情的人”。 “娘娘怎么可以这样说皇上”,朱嬷嬷面容露出丝不满,“皇上对娘娘的情意老奴清清楚楚”。 “你清楚个什么,本宫来了这里这么久,他有只言片语问候过本宫吗”,华凤兰冷怒的将花茶杯砸到地上,怒瞪着她,“你是他的人,自然帮着他说话,朱嬷嬷,本宫瞧着回宫后你就回承乾殿伺候着皇上吧”。 朱嬷嬷面色微白,声音微弱的道:“娘娘,您变了”。 “对,本宫是变了,明日你就叫人筹备回宫吧,本宫想回去了”,华凤兰起身之时冷不丁将桌上的桂花月饼通通扫落在地,绝美的身影衬着霜白的月光,冷的寒。 如兰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上前一步道:“朱嬷嬷,娘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几个月里来脾气越来越叫人害怕了”。 “你们确定没透露过半句吗”?朱嬷嬷一一朝身后的宫女们望去,众人摇了摇头。 小武子道:“奴才瞧着娘娘定然是皇上没有书信问候才生气的,方才听娘娘的口气就知道,娘娘一边恨皇上,一边又牵挂着爱着皇上,又嫉妒着湘贵妃才会变成这样的”。 “好像也是”,朱嬷嬷担忧的道:“不过这若是回京那就麻烦了,若是娘娘知道湘皇贵妃有孕,还指不定在宫里闹翻去,娘娘这脾气本来就比较极端”。 “可娘娘一定要回去,咱们也拦不住啊”。 “要回就回吧,这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话虽这么说,朱嬷嬷脸上却是一片凝重。 不到三日,凤驾便离开了避暑山庄,一路返回上京城,路上偶然遇着几日大太阳,但盛夏已过,天气倒也不闷不热,到上京时,已经是九月二十了,巍峨的皇宫大门缓缓打开,一座座宏伟的熟悉宫殿落入眼帘,远处,听得司仪高叫了声,“皇上驾到”。 明黄色的华盖从远处移来,不一会儿便到了眼前,皇帝掀开轿帘,风姿清俊的身影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依旧如往昔般优雅尊贵,他心潮起伏的看着蛟纱后的曼妙身影,还隔着距离,便仿佛闻到一股熟悉的暗香袭来,让他停滞许久的心再次鲜活的跳跃起来,“凤儿…”。她坐在华盖里,一股不知名的滋味紧紧扼住她喉咙般,凤甲深深的陷入皮肉里,她撩起帐帘,一双复杂的琥珀色眸子笔直的撞进她的眼里,他的眼睛忽然闪了闪,面上露出一抹虚浮的笑意,她明亮凤眸与他对视了会儿,他忽然移开目光看向她怀里的孩子,欣喜若狂的朝她伸出双手,“凤儿,你们快上来,让朕抱抱璧儿,朕好几个月没见着朕的公主宝贝了”。 她定定的看了他会儿,抱着孩子从下凤撵,登上他的华盖,皇帝一阵震动,似乎不敢相信她会那般主动,再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心里头按耐不住悸动的将她和孩子一股脑儿的抱进怀里。 “凤儿…凤儿…”,他用力的摩挲着她手臂,仿若自己空荡荡的心终于因她的归来而填满了,那么满足,没有她的皇宫是寂寞的,就像一座孤独的坟墓,令人害怕。 她怀里的公主大约是许久没见着父皇了,哈哈笑着扯着他衣襟口,他忙将她抱了过来,孩子总是长得特别快,才不过三四个月的光景,早已不是当初皱巴巴的模样,像换了一个模样,皮肤雪白细腻,凤眸晶莹剔透,就像缩小版的华凤兰,他震了震,“凤儿,你瞧瞧咱们的灵璧多像小时候的你,长大了定然如你一般艳冠天下”。 ========== 秋变 校园港 正文 湘贵妃有孕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湘贵妃有孕 “是吗”?华凤兰冷不丁的讥讽勾唇,“像我一样未必好,有时候平凡点反倒也是件好事”。 皇帝微微诧异,在细细瞧她眉宇间再不复以往盛气凌人的自信,多的是一股凛冽的郁结,他心头涌起一股复杂,在这后宫里,他瞧过无数的人改变,他身边也有许许多多的人从刚进宫的纯净到贪婪、狠辣,他最希望她不要改变,他也一直以为他可以好好的护住她,可最后到底是辜负了。 “说的也是”,他微微将她放开了些,面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谨慎和讨好,“朕还以为你会在那多住几个月,怎的,突然回来了”谪? “皇上不希望我回来吗”?华凤兰冷冷的看向他,“我怕再不回来,皇上连我是谁都快步记得了”幻。 “当然不会”,皇帝又忧又喜,喜得是她这话的口气证明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朕…很想你和璧儿,只是…”。 “只是什么”?她紧盯着他突然闪烁的双眼,他不敢对视她,她的心渐渐冷的连一丝温度都没有了,他终究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了两人的海誓山盟。 “没什么”,皇帝忽的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这一路上辛苦了吧”。 她水光潋滟的眸默默的别开,抱着孩子一同依偎进他怀里。 皇帝许久不曾见她那般主动,顿觉呆了呆,回过神来,欣喜若狂的将她抱得紧紧。 回到瑶华宫里,里面的布置依旧如她离开般整洁、干净。 如兰伺候她更衣、梳洗,换上凤袍,一身大红色的凤服上凤鸾绣的栩栩如生,面容施着淡淡的妆容,美得翩若误入尘世的妖精。 皇帝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微微沉醉,如今的她生育完过后,出落的越美丽妩媚了,沐浴过后,她的肌肤在琉璃灯下晶莹剔透,还有一阵一阵的幽幽香气袭来,心忽的一悸,将孩子递给旁边的奶娘,推着轮椅过去,猛地拉过她,深深的吻住她的唇。 华凤兰一怔,回过神来,余光看到旁边睁着大眼睛好奇看着他们的孩子和面红耳赤的奶娘,羞红着脸推他。 皇帝身材健硕,用力的压迫着她吻了会儿,才微红着俊脸放开她,一双琥珀色的双眼里渗出几许欢喜的笑意,不知何时,大殿里只剩下两人,静悄悄的,华凤兰看着他柔情蜜意的脸,心里一股怨毒的恨意如野草般疯狂的燃烧起来,是不是平日里他也是这般亲吻着湘贵妃的? “凤儿,朕有时候真的很害怕会要与你一直那样僵持下去”,皇帝眷恋的缠绕着她肩膀上一缕丝,声音脉脉。 她宛若温顺的猫趴在他肩头,皇帝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心里还在矛盾着,不过他的心里还有她,总是比一切都好的,不由得,语气放的更轻柔些了,“饿了吗”? 她点了点头,皇帝立即让人将膳食端上来,两人许久没有一块吃过晚膳了,皇帝呵护备至,她要吃什么,就赶紧给她夹什么,晚膳后,她抱着孩子喂奶,他安静的坐在后面看着她们母子俩,心里升出一股许久没有过的厚重暖意。 孩子喂饱后,他又抱入怀里,嬉笑着父女两逗弄了会儿,冷清了许久的瑶华宫里说说笑笑。 到亥时,公主睡着时,才让朱嬷嬷将孩子抱了出去,他朝床榻上望去,她早躺下了,安静的侧影萦绕着恬静的幽光。 他轻轻的躺上去,从身后抱紧她,熟悉的香味另他全身紧绷起来,抑制不住的亲吻她脸颊,“凤儿…凤儿…朕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她凄然的笑了笑,“您是皇上,这后宫的女人都是您的,皇上想如何就如何”。 皇帝面容一滞,轻柔的将她身体翻过来,苦笑道:“朕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难道皇上在后宫这几个月里就没有宠幸过别的女人”?华凤兰泛着泪痕的双眼望着他。 他皱下眉头,俊逸的脸色掠过丝狼狈,她擦了擦眼泪,重新侧过身子。 “凤儿,不要这个样子”,他着急的搂住她腰。 “不要碰我”,她怒的推开他的手。 皇帝呐呐的收回手,撑着身子起身,她回头红彤彤的双眼瞪着他,“哪都不许你去”。 “朕没有”,皇帝瞧着她霸道的模样,心里的那些抑郁突然烟消云散了,勾唇道:“朕只是想去熄灯”。 她哼了声,将被子一拉,不做声了,皇帝微微笑了笑,起身将床边的灯 tang熄了,重新躺会她身边,虽然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但这样的夜也是许久没有的幸福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汪公公像往常一样在门口唤他起床上早朝,皇帝怕打搅她,轻轻的翻开被角,支起身子,她忽然翻身滚到他旁边,一把抱住他,“不许你去”。 这还是几个月里第一次她主动抱他,皇帝心里颤了颤,好半响才轻声哄道:“凤儿,朕是要去上早朝”。 “反正我不许你去,我才回来第一天,你陪我多睡会儿怎么了”,她撅起红唇,十足的一副孩子气耍赖的模样。 “朕因为你才回来,若是要那些大臣知道朕因为你耽误了早朝他们定然又会乱嚼舌根的”,皇帝无奈的哄道。 “管他们那么多做什么,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陪我”,她冷哼了声,气愤的将他往外一推。 他最是心疼她这副模样,连忙重新抱住她,“好好,朕不去了,朕不上早朝了”。 “这还差不多”,她轻轻哼唧了声。 皇帝温柔的亲了亲她耳背,回头朝外面的汪公公道:“朕今日不上早朝了,你叫那些大臣回去吧”。 “奴才遵旨”,听得脚步声远去,皇帝忽然一个翻身,挺拔高大的身躯自上压着她,他鼻息里幽幽的龙涎香传出与她纠缠,熟悉的气息令她排斥的推搡起来。 “凤儿…”,他呢喃,再不给她机会,强烈的呼吸喷上她脸颊,怀中的人绝世容颜,哪怕是短暂的快乐,让他坠入轮回的地狱永远不能超生他也心甘情愿。 她紧咬着唇,眼睛使劲瞪着床帐上的鸳鸯,泪落进枕头里,她恨,除了恨还是恨,这个人害死了她身边一个个的家人,逼得华家家破人亡,践踏、背叛她的感情,可是她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想拉着他一同入地狱,她不开心,她也不要他好过,让他一辈子痛苦。 帐影凌乱,到午时两人方才起床,宫女们陆陆续续端着梳洗的衣物进去,只看到皇帝亲自伺候着皇后穿衣,她玉面潮红的靠在皇帝胸前,青丝微乱的披着,端的是风情万种。 众宫女们瞧得呆了呆,伺候好两位主子后,朱嬷嬷连忙让厨房的午膳端上来,两人吃过午膳后,皇帝与她温软的说了会儿话,汪公公进来禀报道:“皇上,吏部尚书有事求见皇上”。 “既是有朝政那皇上就过去吧”,华凤兰这才说道。 皇帝犹豫的动了动唇,“那朕晚上再过来,朕有件事…想与凤儿你说说”。 “是什么事”?华凤兰凤眸一闪,问道。 “朕…晚点和你说,晚点说”,皇帝不自在的拍了拍她手背,起身离去。 望着他背影,华凤兰面露悲愤的复杂,大概他要说的也是湘皇贵妃怀孕的事吧,他倒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开口,宁可这一切都是假的。 皇帝离去后没多久,她独自去瑶湖边散步,走了会儿,忽看到园林口站着几个熟悉的人影,她回头朝朱嬷嬷问道:“那不是湘皇贵妃她们吗”? “是”,朱嬷嬷脸色变了变,忙道:“湘皇贵妃和容妃、卫昭仪听闻皇后娘娘回宫了特意过来请安,皇上觉着娘娘会不想见她们,所以交代了奴才让她们别进来打搅娘娘”。 “倒也没关系”,华凤兰却忽然淡淡一笑,“就让她们进来吧,免得让别人落了口实,说本宫是个气量狭隘之人,总归好的是落在湘皇贵妃深深,那恶妇就落在本宫的头上”。 “娘娘何必理会外面那些人胡言乱语”,朱嬷嬷讨好的道。 “快去吧”,华凤兰又说了一次,朱嬷嬷无奈,只好朝花园路径走去,带人请了湘皇贵妃前往瑶华池中间的亭子里。 “臣妾们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湘皇贵妃带领容妃和庄昭仪上前请安,如今这后宫里位份较高的也只有这三位的,其余的位份太低也没资格到她眼前。 华凤兰扫了眼身穿着明霞色宫装的湘皇贵妃,布料倒是普通,可穿在她身上却是清丽端庄,她暗自冷冷一哼,她早听闻湘皇贵妃首先以自己为表率,在后宫里勤俭节约,深受百姓和朝臣的爱戴,心里涌起一阵不快,淡淡道:“起来吧,湘皇贵妃,几个月不见,看来这宫中日子过得不错,丰腴了些”。 湘皇贵妃浅浅一笑,“谢娘娘夸奖”。 容妃捂唇道:“娘娘有所不知,皇贵妃可不是丰腴了,是怀了龙子了”。 “是吗”?尽管早料到了,可亲口从别人嘴里听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华凤兰绝美的脸色一阵僵硬,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湘皇贵妃真是好福气,孩子几个月了”。 “两个月了”,湘皇贵妃轻轻的伸出两个指头。 这时,朱嬷嬷端着茶上来,听着她们的话心里打了个哆嗦,兀自看了华凤兰,见她眼角迸射着寒意,忙道:“娘娘方才走的累了,先喝杯茶吧”。 华凤兰扬了扬下颚,端过一杯茶,拂了拂盖,“皇上想必很高兴吧”。 湘皇贵妃笑道:“自是没有娘娘怀小公主那么高兴”。 “再高兴有何用,倒是没有皇贵妃那么有福气,如今不但有个现成的儿子,说不准又会为皇上填个女儿或者皇子呢”,华凤兰抿了一口茶,忽然皱眉将茶杯砸到地上,“这么烫的茶是想烫死本宫吗”? “老奴不敢,娘娘饶命,奴婢这就去重泡过”,朱嬷嬷忙跪在地上道。 “不用了”,华凤兰胸膛起伏了翻,“本宫瞧着朱嬷嬷如今也是伺候的越来越不经心了,也罢,从今以后你就回承乾殿伺候吧”。 朱嬷嬷苦着脸连忙磕头道:“娘娘,您千万别敢老奴走,老奴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湘皇贵妃皱眉道:“是啊,皇后娘娘,朱嬷嬷跟在您身边一年多了,平日里又照顾着小公主,她若走了,怕是小公主也不习惯,再说,这茶虽是有些热,但也并不是很烫”。 “皇贵妃,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本宫在刁难一个奴才不成”,华凤兰冷下脸,道。 “臣妾不敢,只是朱嬷嬷毕竟也算是打小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娘娘这般辱没,怕也是不好”,湘皇贵妃幽幽叹了口气。 “皇贵妃可真是个伶牙俐齿,怪不得皇上如今这般喜欢你”,华凤兰冷笑的起身,“你们回去吧,本宫今日累了”。 “娘娘”,朱嬷嬷爬起来急急忙忙跟上去,容妃瞧着她们背影道:“皇后的妒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改,明明是因为皇贵妃您怀了身孕嫉妒,还偏朝着一个奴才火”。 “只怕是她对本宫的怨恨加起来怕是比以往更甚了”,湘皇贵妃忧心的蹙起眉尖,“这好不容易才能安静几个月的后宫怕是又要闹腾了”。 --------------------- 华凤兰一路怒气冲天的走进宫殿里,只将周围的宫娥们吓得纷纷色变,不一会儿便听到寝宫里传来摔东西声,朱嬷嬷拖着胖乎乎的身体忙冲进去,拦住她,“娘娘,您别生气了”。 “让开”,华凤兰用力推开她,连连冷笑了数声,“你们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全都瞒着本宫”? 朱嬷嬷哭着跪在地上,“老奴也是怕娘娘生气、伤心啊”。 华凤兰哈哈大笑起来,“现在就不怕本宫生气,伤心了,怪不得在避暑山庄的时候,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希望本宫回来,这是不是也是皇上授的意”? “娘娘,皇上也是担心您才这么做的”,朱嬷嬷不忍的说道。 “够了,他要是真担心我本宫就不会让那个女人怀孕,明知道本宫最恨她”,华凤兰气得身体踉跄,如兰急忙扶着她坐在贵妃椅上,华凤兰推开泪,眼泪,像断了线般,咬着牙根厉声道:“朱嬷嬷,你回承乾殿吧,以后本宫不需要你伺候了”。 “娘娘,不要啊”,朱嬷嬷哭了起来。 “你走啊,走”,华凤兰身体抖的指着外面,“去找他,他才是你主子”。 “娘娘,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啊”,朱嬷嬷见她完全进入了愤怒的状态,情知说再多也没用,只好啜泣着离开了瑶华宫,一路往御书房跑。 皇帝接见完吏部尚书,见她急匆匆地的进门便知出了事,果真听她一说,心便沉了半截,连忙让人摆驾去了瑶华宫。 出乎意料的,她倒是没闹了,而是抱着小公主在喂奶,听到脚步声,她慢慢的将衣服拉上,让人抱了孩子出去,一双哭过的通红凤目犀利沉默的望着皇帝,“皇上是要跟我来解释的吗,别又说是喝醉了酒才会宠幸了湘皇贵妃”。 皇帝愧疚的避开双目,良久,不忍心的道:“朕没有喝醉酒,而是湘皇贵妃需要一个孩子”。 她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是啊,因为她想要孩子,所以你便给她,果然 她不愧是皇上心里最重要的人”。 ========================= 明日继续 湘贵妃有孕 校园港 正文 愧疚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愧疚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误会朕”,皇帝见她动怒,低声道:“湘贵妃从来不是姬赫遥心里最重要的,但是却是身为皇帝的朕需要的,她的哥哥谭长平是朝中兵马大元帅,现在手握整个楚仪国大部分的军马,朝中大部分朝臣听他的话比听朕的还要多,朕…必须要讨好谭长平,湘贵妃进宫快两年了,一直无所出,她虽然带着太子,可并不是她亲生的,朕须得赐她一个亲生的,才能让谭将钧效忠朕,朕不能让谭家重蹈靖王爷的后路”。 “那是不是以后她需要皇后这个位置了,你也会义不容辞的给她”?华凤兰柳眉竖起,冷笑道:“既然如此,当初你又何必向我允诺,又何必扶我做皇后”。 “朕已经没有退路了”,皇帝嘴角挤出一丝疲惫,“凤儿,你多体谅体谅朕好吗”? “体谅”?华凤兰像是听到笑话般,红唇边溢出冷笑,“我体谅了你害死了我祖奶奶,害死了我叔父,让我们华家家破人亡,还要我如何体谅,体谅我的仇人怀了你的孩子,还是要继续体谅我与她和睦相处,要我将来把她的孩子视如己出,还是让我把这凤位让给她,我华凤兰做不到”。 “朕只是…”,皇帝揉了揉太阳穴,一向能说会道的他竟不知该说什么了,也许是两人争吵了太多次,他不愿她回宫也是因为如此,“朕的意思是…不要与湘皇贵妃去争执,你只要清楚朕的心在你身上就够了”钿。 “是吗,皇上的心在我身上吗”?华凤兰讥讽的反问。 “朕当然只爱你一个人”,皇帝握紧她的手,眼神里信誓旦旦,她看着,从里面可以清楚倒映出她的容颜,可是她再也不会相信了。 有些再美的话说的再多也就成谎言了杂。 不过事已至此与他再争辩又有何用,华凤兰默默的推开他坐到椅子上,“算了,你不用总说这些话了,以后你想睡哪个宫就睡哪个宫吧,不要在意我的感受”。 “凤儿,你别这么说”,皇帝见她突然不吵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一阵慌乱,他最怕的是她对自己哀莫大于心死。 “那要我怎么说”,华凤兰眉眼处带着讥讽,“放心吧,皇上,我以后会学着慢慢大度的,所以以后您哪个妃子怀孕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既然是皇后,以后也会好好照顾皇宫里的每一个妃嫔”。 皇帝张了张嘴,看着她这张淡然的陌生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了,只是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凤儿,其实你无须这样…”。 “对了,臣妾还想问皇上臣妾的表哥、表妹她们平安离去了没有”,华凤兰突然话锋一转。 皇帝一愣,瞳孔深处闪过抹不易擦觉的阴影,忙笑道:“自然是早放了,这活儿,说不定她们去了哪个地方早隐居避世了,凤儿,你大可以放心”。 “那…臣妾就放心了…”,华凤兰脸上笑得越灿烂,心底的寒气就越重,想不到他又再一次欺骗了自己,若不是华旭云之前告诉了她,她还真会被他骗了。 “额…对了,朕还有些奏折没批完,那朕先回御书房了,晚些再来”,皇帝强挤着笑容说道。 “皇上就让朱嬷嬷与你一道离去吧”,华凤兰又淡淡的开口。 皇帝微微皱起眉头,“朱嬷嬷是真心的对你好,在这后宫里她也可以保护你,湘皇贵妃的事是朕不准她告诉你的,你别怪在她身上”。 “就当我余怒未消吧,总之我现在暂时不想让她再伺候了”,华凤兰眼帘淡漠的也不抬一下。 皇帝听得她一个“暂时”,只以为她是在气头上,便点头应允了,“那好吧,等你若是消了气,想让朱嬷嬷回来就让她回来吧”,说罢,复杂的看了她眼,迅速离去了。 回承乾殿,看了会儿奏折,已是亥时,朱嬷嬷从外头进来道:“皇上,到歇息时辰了,今晚您是要去瑶华宫还是湘皇贵妃那”。 皇帝眼神凝了凝,半响才放下奏折,“瑶华宫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启禀皇上,皇上离开后,娘娘了会儿呆后吃了晚膳抱着小公主玩了一会儿如今正在沐浴”,朱嬷嬷如实说道,她虽然不在瑶华宫,但自然有眼线来告诉她。 皇帝蓦地想起昨夜她沐浴过后的绝色沐浴,再想起今早的缠绵悱恻,登时身体一阵荡漾,正欲说要去瑶华宫,忽然又想起离开时她的脸色,心又沉了下去,“朕…今日歇在承乾殿吧”。 “皇上不过去了吗”?朱嬷嬷失望的道,“皇上下午答应了娘娘说会过去的”。 “只怕她也不想看到朕,而且…朕过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皇帝面露苦笑,“朕终究是辜负了她”。 那最后一句话里带着无限的凄凉和无奈,朱嬷嬷叹息道:“其实娘娘的心里挺想皇上的,在避暑山庄的时候,娘娘看着皇上爱吃的桂花月饼了好大的脾气,若是没牵挂着皇上又怎会脾气,她只是暂时不知道该如何和皇上相处”。 皇帝听得越悲酸,“朱嬷嬷,你不是说她这几个月变本加厉的喜怒无常了吗,怎的还替她说好话”。 “老奴有时候瞧着她孤零零的,苦啊”,朱嬷嬷说道:“如今华丞相也不在了,整个华家就剩她一个人,有时候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皇上与她的距离也越走越远,娘娘的心是孤单的”。 “凤儿她素来是个害怕寂寞的人”,皇帝幽幽长叹,“只是…华家女眷的事让朕真的自觉没有脸面见她了…,她若是知道了,只怕变成厉鬼都不会放过朕”。 “皇上是多想的,只要别人不说出去,谁知道这件事呢”,朱嬷嬷安慰道,“再说了这也不能怪皇上,皇上又怎知会遇到那群暴民呢”。 “说到底都是因为朕,朕过不了心里这个坎…”,皇帝苦笑,今日,她望着自己问起华家人的时候,他便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害怕。 是害怕,贵为九五之尊的他最害怕的是深宫里的皇后。瑶华宫里的灯火闪了闪,华凤兰从池里走出来,拖曳着纱裙回到寝殿,便听到如兰进来禀报道:“娘娘,方才皇上派人过来,说是皇上今夜歇在承乾殿不过来了,皇上让您早些休息”。 “本宫知道了”,她头也不抬的走到摇篮边上,望着里面恬静熟睡的灵璧道:“你下去吧”。 如兰犹豫的看了她眼,见她侧着脸,也看不出是喜是忧,“娘娘,皇上也是事务繁忙…”。 “没听到本宫的话吗”,她声音淡冷的重复。 如兰再不敢多说一句话,连忙退了出去。 殿门缓缓关上,她望着孩子的眼睛里逐渐涌起暗色的阴影,像是一大群乌云忽然疯狂的聚涌在一起,仿佛,很快就有雷电闪烁。 ---------------------- 皇后因为湘皇贵妃怀孕的事后在瑶华宫里打雷霆一阵的事第二日便不胫而走的传遍了整个后宫,皇后早在后宫里是出了名的心胸狭隘,所有人都等着皇后接下来如何向湘皇贵妃难时,熟料第三天,皇后竟派人了许多补品和孩童的衣服去了凤仪宫,弄得后宫的人满腹疑云,连湘皇贵妃看着宫中大堆的礼物也是一片惊愕,“这真不像皇后的作风”。 “说不准她是在送的东西里放了害娘娘流产的东西”,挽晴仔细提防的查看着送来的物件。 “不会的,她这些东西是光明正大送过来的,本宫孩子若是出了什么差池,第一个怀疑的便是她,她不会那么笨”,湘皇贵妃笑着摇头。 “她仗着皇上的宠爱当真那么无法无天了也不一定”,挽晴哼道:“她应该恨死娘娘才对,奴婢才不相信她那么好心呢”。 “娘娘如今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又有太子,皇后想必也是着急了,想来与皇贵妃修好关系呢”,袁嬷嬷笑说道:“毕竟她如今在这朝中也没人撑腰,听说皇上昨夜本来打算去瑶华宫的,结果后来又没去了,可见,她在皇上心里也没以前那么重要了,她要想要在这后宫里还有立身之地,自然是不能跟娘娘对着干了”。 “本宫总觉得以皇后的性子不像是会做出这些的人”,湘皇贵妃眉色变得古怪,“她那样的人宁可死也是不会讨好任何人的”。 “管她呢,反正她也没什么实力跟娘娘比”,挽晴眉飞色舞的道。 湘皇贵妃脸色微沉的看了她眼,“你这丫头,最近越来越胡说八道了,这些话你以后少说点,若是传到皇后和皇上耳里怕是有的闹了”。 “奴婢再也不敢了”,挽晴连忙认错。 华凤兰送礼给湘皇贵妃的事,很快也传到了皇帝的耳里,他讶异了好一阵,当天下午便驾临了瑶华宫。 他到的时候,她正靠在廊外的凉榻上熟睡,小腹上盖着一张小毯子,她侧着身子,眼角沾着晶莹的泪珠,他心疼的轻柔弯腰将泪珠一点点的吻干净。 她睁开凤眸,他温柔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自责,“将你吵醒了”? “没有,本来就睡了好一阵了”,华凤兰披着毯子坐起来,双颊被秋日的太阳晒得酡红,他抱着她躺上凉榻,她一怔,安静的靠在他胸前。 皇帝愣了愣,复杂道:“凤儿,你变了许多”。 “这皇宫里不是更适合现在的臣妾吗”?她闭上双目,清浅的说道。 皇帝心底骤然酸,“听说你让人送了东西给湘皇贵妃”? “臣妾是皇后,她怀了身孕,送东西慰问嘉奖不是理所当然吗”。 他再次语塞,唇齿动了动,许久才哑声道:“你做的…很好”。 “谢皇上夸奖”,她声音平静。 他低头看着她淡然的眉目,琥珀色的凤眸突然微微紧,他猛地翻身略带粗鲁的将她压在凉榻上,她吃了一惊,反应过来抵抗时,他滚烫的吻不容反抗的捻转过她的唇,他吻得她全身作疼,充满了霸道和征服,她咬着牙不让眼泪疼的哭出来。 可睁开眼,终究被飞檐上的太阳光刺得眼泪流了出来。 宫殿内、庭院内的宫女、太监纷纷避开躲了出去,一直到日暮黄昏时,皇帝才满脸赤红的从凉榻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衣襟披在她身上,她的肌肤一片紫红,他的心隐隐作疼的抚过,嗓音暗哑而低沉,“对不起…对不起”。 “皇上…究竟想要臣妾怎么做”?她惨白着脸色凄然的看着他。 ========== 愧疚 校园港 正文 妒妇华皇后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妒妇华皇后 “朕不知道,朕不知道”,皇帝痛苦无措的摇了摇头,猛地起身穿上衣服,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瑶华宫。 自那几日,皇帝再没来过瑶华宫,倒是听说他在凤仪宫歇了两日,华凤兰也不争不吵,一日,秋意渐浓,皇宫里落叶坠了一地,天气不错,便前往御花园散散步谪。 如今的御花园里没有百花绽放,倒不如以前生机勃勃,走了一会儿,忽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她悄悄走过去些,只见亭子里,湘皇贵妃一身紫色的长衫薄裙,胸前的抹胸上绣着一大片素色的芍药,外披着浅紫色的披帛,微笑的依偎在皇帝怀里,也不知她说了什么,逗得清俊的皇帝露出轻松惬意的笑容,低头温柔的轻吻着湘皇贵妃。 华凤兰美眸深处涌动着痛楚的眼神紧紧盯着她们,揪紧手里的帕子,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再多的谣言、再多的挑拨离间也比不上此刻亲眼所见。 原来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温柔不止给过她,也给过其它的女人,她从前竟也信以为真幻。 她惨然一笑,满怀恨意的转头离去,如兰看到这一幕吓了跳,急忙跟上去安慰道:“娘娘,您别太在意了,兴许这只是皇上的逢场作戏罢了”。 “本宫相信,相信”,她嘿嘿的点头,她要再相信就是个傻子了。 皇帝,才是全天下最大的骗子,从前,知道他的为难才会让她将华家的人押解上京,就算华老太太被他害死,她也只是不肯原谅他,还是为他生孩子,还是放不下他。 如今,她是真的看清了。 “娘娘,您要去哪里”?如兰着慌的看着她模样,心里琢磨着还是找个机会告诉皇上。 “本宫走走,你别管”,华凤兰推开她的手,兀自面色苍白的快步朝御花园外走去。 “香竹,你看好娘娘”,如兰给另一名宫女使了个眼色,悄悄的停住脚步,飞快的往皇帝方向跑去。 香竹回过神来,就见华凤兰已经拐进了旁边的廊道上,她急忙跑上去,一转身就没了皇后的踪影了。 华凤兰也没在意身后有没有跟着人,自己失神的走了不知多久,直到脚心一阵一阵作疼时,回过神来才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皇宫最北的冷宫处,青石板地面上青苔遍地,退漆的红色大门斑驳陈旧,一阵风一吹,出沉重的“吱嘎”声。 她怔怔的看着,忽然想起了上一任皇后,是不是她初进宫时也是得了皇帝同样的温存,谁料到曾经至高无上的人会落得死在这冷宫里,是不是她将来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没权没势,那些朝中大臣,湘皇贵妃,又怎容得了她。 不由得,她推开冷宫的门,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破败的院子里,一名穿着陈旧衣衫的消瘦身影蹲坐在石阶上拿着沉重的木槌洗衣服,她的下巴尖而细,一双眼前镶嵌在瘦骨嶙峋的小脸上令人触目惊心。 她心里微微一震,想不到才几个月,这个柔妃已经瘦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不久前,她还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而此时,竟是一阵莫名的伤感,倒不是伤感她,而是伤感自己。 似乎听到动静,柔妃停下木槌,抬起望过来,愣了一下,苍白的唇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奇了怪了,今天什么风把皇后娘娘吹到这儿来了,莫非是又想剥臣妾衣服来着”。 华凤兰听她娇媚的声音一阵厌烦,转身想走,忽然听她轻声念道:“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常恐秋节至,凉风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她微微一震,脚步竟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柔妃瞧着她背影忽的一笑,“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年初的时候皇后娘娘还是独占后宫,才不过短短数月,如今后宫恩宠的人却换成了湘贵妃,凤仪宫历来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做,她还手握凤印,不是皇后却胜似皇后了,更何况她还带着太子,肚子里还有一个,如果是皇子,将来说不定也有机会问鼎皇位,如果是公主,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将来的皇宫里从来没有你华凤兰的立足之地”。 华凤兰倏地回头狠狠瞪着她,幽深的瞳孔里逐渐冻结成冰,“你敢再说一次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柔妃却笑得越灿然了,“杀了我又如何,难道杀了我就能改变一切了吗,乌平国正好多了一个难的机会,而你,只会落得个那群朝臣再一次参你的下场,说不定反而会被湘皇贵妃趁机借着由头扫你下位,你也知道,毕竟你只是一个空壳的皇 tang后,没有任何实权”。 “你闭嘴”,她一字一句皆是戳中她的痛楚,华凤兰早就心情不好,冲上前就是一耳光扫下去,将她打的跌在木桶里,脏水溅了她满脸。 柔妃狼狈的抬起头来,嘴角露出鲜血,眼底的笑意越的浓厚,“你越打我,就证明你越生气,心里越没有底气,只有湘皇贵妃那样的人才能沉着冷静的面对任何一切,而你,根本无法和她相比”。 “不要拿我跟那个贱女人比”,华凤兰通红着双眼拖住她长怒吼。 柔妃侧着脸忍痛盯着她继续笑:“瞧瞧站在我面前歇斯底里的女人是谁,是曾经楚仪国最美的女人华凤兰,是整个上京城最盛气凌人的相府千金,可如今,却不过是一个毫无形象的妒妇,哪还有从前一丝风华,怪不得皇上会冷落你,会生厌”。 她豁然像被当头一棒打醒,隐隐约约从那盆脏水里里看到她自己模糊狰狞的容颜,她的手瘦的骨节嶙峋,她被自己吓了跳,猛地放开她,后退了数步,心里透不过气似得用力呼吸。 是啊,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么恐怖,还有从前的骄傲吗,她只有恨,只有嫉妒,如今的她多么像曾经的姬皇后,甚至比从前的姬皇后更恐怖。 “你是不是曾经很得意”,柔妃缓缓站起身来,语气讥讽的更加厉害,“你以为皇上会爱你一辈子吗,你错了,如果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如果你没了这张容貌,皇上根本不会爱你,男人,谁不爱美,尤其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征服一个绝色美人来说和他拥有一座江山都是天底下最大的成就”。 “你胡说”,华凤兰苍白着脸否认。 “我胡说,那你自己也问问你自己,皇上喜欢你哪里”,柔妃冷笑道:“论舞姿论在床上的柔媚,你从来比不过我,论大度论善解人意论娴熟你比不过湘贵妃,论单纯你比不过曾经的淑妃,论针织手艺论心机你比不过曾经的姬皇后,不但如此,你脾气恶劣,性格差,心胸狭隘,小肚鸡肠,皇帝凭什么喜欢你,他要真爱你会处死你的亲人,会让湘皇贵妃住凤仪宫,会让湘皇贵妃拿了凤印,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你,从你第一天坐皇后开始,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让你皇后吗,因为当时秦国公还在,他坚决反对湘皇贵妃为后,皇上最初提议的是湘皇贵妃,后来没有办法,他只好扶你坐皇后,因为华丞相位于中列,算是朝中对他威胁最少的大臣,可你偏偏傻的信了,以为他是爱你才扶你坐皇后的,哈哈,怎么会有你这么天真的人”。 华凤兰如五雷轰顶般,不敢置信的摇头,“你一个异国来的妃嫔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我不会相信你的”。 “你恐怕还不知道,其实我也算是秦家的内应”,柔妃冷笑道:“秦国公私下里其实和乌平国的人交好,乌平国派我来也是想让我监视皇上,我在乌平国的时候无论是舞蹈还是媚术、美貌都是顶尖的,初进宫的那段日子,我也是颇得皇上宠爱,我不怕告诉你,天下男子皆好、色,皇上也不例外”。 “原来你真的乌平国的内应”,华凤兰又气又怒,“这么说来我在云扬国被海陵王掳走也是你暗中泄露的消息”? “这根本不需要我说,楚仪国上下不知道多少官员私下收了乌平国的贿赂”,柔妃冷冷的迎视着她,“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大可以去和皇上说,可是杀了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至少可以出我的气,对我也没坏处”,华凤兰转身便要走,柔妃笑道:“然后呢,杀了我然后呢,过不了多久你也会被湘皇贵妃赶下台,可能住的还是我现在的房子,其实留着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帮我”?华凤兰惊疑不定的冷笑起来,“你能帮我什么”? “难道你不恨吗”,柔妃扬起眉头,“你是不是觉得如今的皇上越来越言而无信了,我猜他从前定是许过你许多山盟海誓,可惜啊,男人的誓言从来都靠不住,如果你再这么下去,你在皇宫里也不会活多久的,可怜啊,就像那过了季节的扇子,不需要了随时会被丢弃在箱子里”。 华凤兰瞳孔颤了颤,眼前忽然掠过御花园的那一幕,一股汹涌的火焰好似在焚烧她五脏六腑般,她用力甩了甩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过就是乌平国的内应,你想毁了楚仪国,毁了皇帝”。 “你自然是可以高我,不久的将来楚仪国的江山越来越稳定,后宫的嫔妃也越来越多,皇上和湘皇贵妃子孙绵延,而你呢将来说不定会凄凉的老死后宫,人家过得幸福美满,而你孤零零的,你无权无势的你的女儿将来可能还会成为联姻的工具远嫁偏远的地区”,柔妃啧啧的道:“难道这就是你希望的, 我之所以会和你说这些,无非是想帮帮你”。 “帮帮我”?华凤兰尖锐的笑道:“你能帮我什么”? “我帮你的会比你想象中的更多”,柔妃微笑的看着她,眼神里渗透出来的犀利忽的叫华凤兰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似心底所有的仇恨被莫名的力量控制住,几乎要破涌而出时,她忽的转头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冷宫。 “皇后娘娘,我会在这里等你,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柔妃淡淡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像魔咒一般,她不断的加快脚步,到后面跑的越来越快,脚尖被石头一拌,她跌在地上,手、膝盖、脚摔得全身作疼,咬着牙根吃力的站起身来,看着不知何时开始暗下来的天色,心里的惶恐和仇恨就像这天上的暗夜一样无限扩大。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之所以会回宫不就是想让他们不好过吗,为华家报仇,像那个一次又一次欺骗自己的皇帝报仇。 但为何每次看到他都会心软,她以为他还是爱他的,可柔妃说得对,她除了美貌之外,一无是处,他爱她什么,哈哈,真的,大概从来没有爱过吧。 “我帮你的会比你想象中的更多”,柔妃微笑的看着她,眼神里渗透出来的犀利忽的叫华凤兰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似心底所有的仇恨被莫名的力量控制住,几乎要破涌而出时,她忽的转头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冷宫。 “皇后娘娘,我会在这里等你,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柔妃淡淡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像魔咒一般,她不断的加快脚步,到后面跑的越来越快,脚尖被石头一拌,她跌在地上,手、膝盖、脚摔得全身作疼,咬着牙根吃力的站起身来,看着不知何时开始暗下来的天色,心里的惶恐和仇恨就像这天上的暗夜一样无限扩大。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之所以会回宫不就是想让他们不好过吗,为华家报仇,像那个一次又一次欺骗自己的皇帝报仇。 但为何每次看到他都会心软,她以为他还是爱他的,可柔妃说得对,她除了美貌之外,一无是处,他爱她什么,哈哈,真的,大概从来没有爱过吧。 “娘娘…娘娘…”,不远处,有呼唤声传来,没多久,便听到宫女叫了声,“娘娘在这里,找到了”。 不一会儿,便有一大群奴才抬着她回了瑶华宫,皇帝在门口等候她许久,见她平安无事的回来,紧张的眼神放心下来,但随之而出的是一股尴尬的愧疚,“凤儿,你去哪里了”? “随便去走走”,华凤兰麻木的被人搀扶着从撵上走下来,一瘸一拐间,皇帝很快现了她的不对劲,脸一沉,问道:“你腿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她看向他唇,眼睛再次掠过那一幕,心又恨又疼,连忙挣脱开他的靠近。 皇帝手一僵,很快对旁边的香竹道:“你快去叫太医过来给皇后包扎下”。 “不用了,只是小伤”,华凤兰低头往殿里走,皇帝拄着拐杖步子稍迟钝的跟进去,看着她落寞凄凉的背影,他的心里涌起许多难过,脚步竟像被黏住似得无法再上前,“你…都看到了吗”? 她坐到椅上,僵硬的抽了抽嘴角,“是,看到了”。 “你不要误会,朕只是在做戏罢了”,皇帝低声解释道,“朕爱的是你”? “皇上这些话说了多少次了,不累吗”?她笑了笑,好似讥讽。 “你不相信朕了吗”?皇帝心沉了下去。 “要怎么才能相信呢”,她自顾自的痴痴笑起来,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什么是恨,她已经分不清了,“你证明给我看看”。 皇帝怔了怔道:“好,你要什么,你喜欢什么,朕给你弄,你要什么朕都给你弄来…”。 “那我要湘皇贵妃手里的凤印你可以给我弄来吗”?她忽然打断他。 殿里忽然安静了,皇帝错综复杂的看着她,一片沉默。 ==================== 明日继续 妒妇华皇后 校园港 正文 失心粉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失心粉 “除了这个…什么都行”,良久,他艰难的道。 “那你让我表哥、表妹他们回来行吗”?华凤兰又问。 皇帝再次脸色僵硬的沉默了。 她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什么都做不到,就不要说那些大话,什么要什么都能给我,你能给我什么,你什么都给不了”。 才入秋的皇宫里,已经有了凉意,皇帝看着她疯狂大笑的模样,无地自容的苦笑了声,有些东西终究是变了铌。 他叹了口气,道:“如兰,叫陈太医速速过来”。 她笑了又哭,哭了又笑,不再言语,太医过来,消毒、包扎、上药,她连一点疼意都感觉不到,就像一具行尸走肉,皇帝与她说了会儿话,她也不理会,晚膳也是寂静的,内殿中的烛火已经烧去了大半,吃完饭后,他抱着孩子闹了会儿,她坐在一边不知道什么呆,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皇帝呆的不是滋味,放下孩子道:“朕想起还有些政事没弄完,先回承乾殿了”梵。 “皇上每天政事还真多”,华凤兰终于回头看着他说了句,他眼神闪烁,颇为尴尬。 “确实是挺多的,朕改日再来看你”,不知何时起,他已经不敢正视她的双眼。 “随便”,她淡冷的低头,皇帝再次看了她眼,才无奈的离去。 轿撵离开瑶华宫,皇帝才忧伤的叹道:“不知从何时起,朕与皇后越来越形同陌路了,明明她就在身边,可朕却觉得愧对她,朕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汪公公鞠了鞠身道:“娘娘与皇上注定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 “难道朕与她真的无缘了吗”,皇帝仰头看着夜幕上冰冷的明月,暗自苦笑,只有他自己明白,可能两人的缘分真的尽了,在皇权这条位置上,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推得越来越远,他也只能渐渐去习惯,去忍受。 ------------------------ 没多久,华凤兰便病倒了,宫中谣言疯起,每一个角落里都不例外。 “哎,你知道吗,听说皇后病的挺严重的”。 “当然知道,好像是皇上好些日子没歇在她那儿,去了湘皇贵妃那里,刺激过度,久郁成疾病倒了”。 “我有个姐妹在瑶华宫当差,可惨了,听说皇后现在的脾气可差,动不动就朝宫里的婢女太监火、破口大骂,像个疯妇一样”。 “可不是,那还有一点天下第一美人的模样,估计皇上看见她这样的模样都会厌烦…”。 ……。 那群宫女越说越远,容妃从廊榭下走了出来,看着那几个宫女的背影,似喜似忧的皱起眉头,许久,竟忍不住叹了口气。 “娘娘何故叹气,您不是一向讨厌皇后吗,皇后变成那个样子,娘娘应该高兴才是”,她的宫女泠月说道:“皇后受宠那段时期不许任何人侍寝,湘皇贵妃娘娘就不一样,她大度宽容,比皇后强多了”。 “本宫只是感慨华凤兰也会有今天”,容妃觉得自己该笑,可嘴角扯了半天竟是一丝笑意也没有,犹豫了会儿道:“走,咱们今天也去瞧瞧皇后娘娘”。 泠月撅嘴道:“说不定皇后根本不会见您的”。 “那又如何”,她媚眼一笑,摆动着柳腰朝瑶华宫而去,没想到宫女进去通传,竟领着她往里走。 寝殿里四处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药味,咳嗽声不绝于耳的从里面传出来,她走进去,便看到一抹雪白的身影歇躺在贵妃椅上,长长的衣摆垂地,面色如纸蜡白,可无论怎样都还是如从前般倾城无双,这点是让容妃最嫉妒的,偏生就有那样一个人,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极美的,可唯一不同的是当初盛气凌人的华凤兰如今竟是柔弱凄惶,眼睛里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黑幽幽的凤眸一掠过便让人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容妃恍惚突然明白为什么皇上也少来看她的原因,此时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没有生机,只有无尽怨恨的女人。 “你来做什么”?华凤兰冰凉的笑道:“看本宫的笑话来了”? “皇后一定要如此看待臣妾吗”?容妃嫣然一笑,坐在椅子上,第一次在她面前有一种优越感。 “不然呢,谁不知道当初无论是在家世还是在美貌本宫都比你强,所以你一直嫉妒本宫,后来本宫弄脏了你的衣衫,你便一直怀恨在心”,华凤兰冷笑了声。 “那皇后娘娘现在能明白臣妾当时的滋味了吗”?容妃忽的道:“嫉妒,那就是嫉妒,你的爹爹权倾朝野,你美貌卓绝,不管臣妾怎么努力,在上京城眼里,在名门公子眼里,就只有你华凤兰一人,你高高在上,看谁不顺眼,就欺压谁,臣妾只不过是和你穿了件相同的衣衫,你便当场把酒泼到臣妾身上,另臣妾当众受辱,你自私自利,从不为人考虑”。 “你的记性还真好,可本宫当初用酒泼你不是因为你和本宫穿了相同的衣服,是你平日里欺压奴才,所以本宫才看你不顺眼,你说的没错,本宫是看谁不顺眼就欺负谁,可本宫从来不像你不把下人当人看”,华凤兰边咳边低声道。 容妃一怔,冷怒的笑道:“那臣妾还真看不出来当时的皇后娘娘您那么心地善良,那现在呢,现在的您也像当时臣妾嫉妒您一样嫉妒着湘皇贵妃不是吗,想不到皇后娘娘也会有今天”。 “容妃,你好大胆子,敢跟本宫说这些,咳,咳”,华凤兰怒的满脸通红,连剧烈的咳了数声,沙哑的道:“别以为平时你和湘皇贵妃走的近,本宫就不敢动你”。 “娘娘,您还不明白吗,如今的您虽为皇后,可地位怕是还不如臣妾这个妃子”,容妃把玩着凤甲笑道:“臣妾的爹爹如今官拜御史,而你们华家背着叛国的罪名,死的死,配的配,今时早非往日了,你还不知道吗,如今朝中上下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向皇上上折子废了你,你又不得皇上喜爱,这皇后怕是坐不了多久了”。 华凤兰呼吸一急,通红着瞪着她,“你说的是真的”?“臣妾没必要骗您,其实臣妾也挺同情您的,没想到你会爱皇上爱的这般深,皇上现在没废您,也是念着往日的情分,可你要知道,你看看你现在病的这么严重,皇上也少来看您,证明他的心真的已经没在你身上了,一个没权没势,又不得皇上宠的皇后能坐多久,你心知肚明”。 “滚,给本宫滚”,华凤兰忽然抓起桌上的茶杯朝她脚下砸过去。 容妃吓得惊叫的躲到一边,看到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冷颤,愤愤道:“走就走,再也不来你这里了”。 后面又传来砸东西声,她再不敢停留,飞快的出了宫。 华凤兰痛楚的喘了口气,望着地上的碎渣,心好像也跟着碎成了一片片,容妃那个人是讨厌点,不过有些话她也不是会随便乱说的。 这么说来,那些大臣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除掉自己了。 耳边掠过柔妃说的话,难道她真的要坐在这等着被废,她甘心吗,想起华家的每一个人,她眼睛里掠过冰冷的恨意,不,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就算死也要拉着这些人一起死。 “娘娘,您快喝点水”,如兰快速端着茶杯过来,她接过,喝了两口,忽然抬头道:“如兰,帮本宫更衣,本宫想出去走走”。 如兰一愣,连忙松了口气的点头,“娘娘最近成天里闷在宫里,是要走走”。 “本宫不喜欢太多人跟着,你一人伺候着便行了”,华凤兰淡声吩咐,任由宫女们梳理了一番,强打着精神走出了瑶华宫。 她漫步走着,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如兰道:“娘娘,再过去就快到冷宫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是吗”?她眉头一扬,脚步停下来道:“这附近景色倒不错,就是有些冷,如兰,你回去帮本宫拿件外衫,本宫在这附近走走”。 “这…”,如兰面露担忧,但见她难得气色好转了些,道:“那娘娘可千万别走远,奴婢去去就来”。 “嗯,本宫待会儿就去那个亭子里坐会儿”,华凤兰点了点头,如兰这才放心离开,她一走,华凤兰便疾步往冷宫里走去。 推开清冷的门,柔妃看到她时,嘴角勾了起来,并不意外,“皇后娘娘果然来了,瞧您脸色,看来这些日子在宫里头过得并不好”。 “你闭嘴,你上次说可以帮本宫要怎么帮”?华凤兰冷冰冰的道,“快点说,本宫这次也是偷偷过来的,等会儿若是宫女现了那就麻烦了”。 柔妃打量了她会儿,道:“你等等”,说罢,飞快的进屋从里面拿了颗颜色黯淡的狼牙出来道:“你拿着这个东西出宫去找丹桂楼的掌柜,让他给你一味失心粉的药,这种药无色无味无毒,是乌平国的巫师秘密研制出来的药,就算太医也查不出来,你平时可以偷偷下到皇帝的喝的水或者饭菜汤里”。 “你让本宫下毒害皇帝”,华凤兰骇了一跳,冷笑道:“如果本宫要杀皇上大可以直接杀了他”。 “难道皇后还舍不得杀掉皇上,这个人可是害死了您的家人,不但如此,他还玩弄了你的感情,他根本不爱你”,柔妃望着她阴晴不定的笑道。 华凤兰一片惶然,忽然用力将她推开,“本宫要的是他生不如死,如果要杀了他本宫大可以不用你帮忙”。 “那就够了,失心粉的药顾名思义就是让皇上慢慢迷失本性,当然也不是全无本性,因为他药性极淡,所以不容被人察觉,凡是吃了这种粉的人会全身燥热,精神恍惚,容易受人控制,更是对你唯命是从,娘娘就可以趁此时趁虚而入,借用皇上的手除掉湘皇贵妃”,柔妃阴测测的笑道:“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皇上最爱的便是他的江山,娘娘毁了楚仪就是给皇上最大的报复,让他痛不欲生”。 “你说就凭这些药就可以毁了楚仪”?华凤兰脑子一嗡,从来没有过的念头让她惊恐的绊倒了身后的椅子,险些摔在地上,“不,我不能这么做”。 “为了一个负心薄情的男人你何必呢,他根本不爱你,一旦你不掌控他,他日便是他亲自下圣旨废掉你,你别忘了,你的家人是怎么死的,你可以忍受他那般左拥右抱逍遥快活吗”,柔妃将狼牙塞进她手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逼你,快走吧,别让人现了,要有什么事丹桂楼的掌柜会协助你的”。 华凤兰茫然无措的看了她会儿,转头趔趄着步子跑出了冷宫,她将手里的狼牙塞入衣襟里,跑到亭子里,心脏快速的跳动,满脸苍白,她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对皇帝下药。 她不是恨不得将他毁掉吗,可为何此刻还会犹豫挣扎。 她为什么这么的矛盾。 “娘娘,让您久等了”,这时,如兰气喘吁吁的捧着衣衫跑了过来披在她身上,“咦,娘娘您脸色怎么这么差”? “可能是…吹了些风有些不舒服”,华凤兰冷汗涔涔的抓紧衣襟,“回瑶华宫吧”。 “噢,好”,如兰点了点头,瞧她脸色,仍旧是有些担忧,回瑶华宫后,偷偷命人通知了皇上,到了夜晚,皇帝便驾临了瑶华宫,看她气色真的不佳,心里一次比一次愧疚心疼,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明天再让太医来给你看看吧,也让御膳房多熬点东西补补”。 “每天一大堆山珍海味的补进去,能没补着吗”,华凤兰淡淡道:“我身子本来都好些了,今个儿还不是被人气的”。 “你说容妃”?皇帝脸沉道:“朕是听说她今天来看了你”。 “是啊,说了好些奚落我的话,还说我如今在朝中无权无势,还是罪臣之女,将来被废掉也是迟早之事”,华凤兰冷笑道。 “这个容妃,竟敢说这种话”,皇帝眼神沉了沉,“岂有此理,要不是看在她父亲的份上朕早就废了她”。 华凤兰讥讽的笑了声,“忤逆皇后,也算是大不敬了,皇上该怎么处罚她”。皇帝尴尬的看了她眼,“朕让她闭门思过一段日子”。 “就这样”?她嗤笑了声,“她这已经是大不敬了,起码也得降个位份吧”。 “这…会不会太重了点”,皇帝揉眉道:“她父亲毕竟是御史,也算在朝中颇有地位”。 “我早料到会是这样了,容妃有些话倒说的也没错”,华凤兰心冰凉了几分,心里那一点点的犹豫也被他粉碎了,“你不用朝我露出这种脸色,我不会逼你怎样的”。 “你…你能理解就好”,皇帝见她冷凝着脸色,那种熟悉的愧对又涌了上来,甚至不敢再这多呆一刻,“不过朕…朕现在就去训斥训斥容妃”。 “皇上去吧”,她心里冷笑了声,也不多做挽留,“不过臣妾最近天天闷在宫里,明天想去宫外走走,散散心,好久没有吃过张大姐的馄饨了,不知皇上可应允”。 “自然是可以…”,皇帝怔了怔,点头,“你出去走走也好,多买点东西,可惜朕忙,不能陪你去”。 “没关系”,她背过身去,皇帝看着她凄凉单薄的背影,心里酸,手伸了伸,始终是没碰上去,到底是叹了口气,离开了。 =========== 失心粉 校园港 正文 君王不早朝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君王不早朝 人声鼎沸的上京城里,华凤兰一身白色男袍,头戴青龙玉簪,面容温柔俊美,惹得路旁男的女的纷纷投来注目的视线。 她却浑不在意,一会儿拿了旁边小贩的香囊看了看,一会儿又拿了串冰糖葫芦咬了咬,她身后跟着一名英姿勃的男子急忙付了钱,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主子,街上人很多,您走慢点”瑚。 华凤兰正拿着一串精致的铃铛把玩着,听到他的话眉头一挑,凤眸一回:“没想到皇上会让你跟我出宫来”。 “皇上也是担心娘娘的安危”,项钧低声道。 “也是,你武功高强,重要的是全皇宫里也只有你才会尽心尽力的保护我”,华凤兰嘴唇自嘲的勾了勾,将铃铛绕进臂腕里,“付钱吧”铄。 “主子,你走的太快了,等等如兰她们吧”,项钧放了粒碎银,转身疾步跟上去,谁料前方的她忽然停下来,她猝不及防,没刹住脚,竟撞在她背后,一股清浅的幽香袭来,弄得他满脸通红,急急退了数步,“主子…”。 “那间酒楼好像不错,午膳就在那吃吧”,华凤兰指了指前方的丹桂楼,大步走了进去。 “叮叮当当”的铃声,闹得楼下酒楼的客人都朝几人望来,走进来的两名丰神如玉的男子只叫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当先一人,满头的墨用簪子别起,像是书中走出来的俊美公子,又带着几分风流倜傥的把玩着手中的铃铛和一颗雪白的狼牙。 “两位客官,快里面请里面请”,掌柜亲自迎上前来笑道。 “带本公子去你们最好的房间”,华凤兰淡淡道。 “是,公子请给我来”,掌柜带着她们俩往二楼走,“这是本店最好的房间,临着沁湖”。 华凤兰点点头,走进雅间,落座后道:“你去门口等着如兰她们吧,不然待会儿她们肯定会担心的”。 “是,那您小心点”,项钧看了眼掌柜才走了出去。 听得脚步声远去后,掌柜的脸色猛地一变道:“不知这位姑娘从哪里弄来的这颗狼牙”。 “掌柜的好眼力”,华凤兰眼睛里流露出赞许,这人能一眼看出自己女装,怕也是有些本事的,“是柔妃给我的,她说让我拿着这颗狼牙来找丹桂楼的掌柜要一味失心粉的药”。 掌柜眉心深深的一动,看了她眼,“不知姑娘是…”。 “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华凤兰警告的看了他眼,“刚才那人很快就会回来,长话短说,你只要相信柔妃把药粉给我就是”。 “我连您的身份也弄不清楚,又怎敢答应”,掌柜冷睇的笑道。 “你若不愿就算了,你应该知道柔妃能把这东西给我,就是相信我,总之我做的事情会对你们有利”,华凤兰冷冷道:“这不就是你们处心积虑的吗,再说我若早早的泄露了身份,到时候若遭你们这些人威胁又怎成”。 掌柜深思的紧盯了她会儿,半响忽然笑道道:“我瞧着姑娘似乎是皇宫里的人…”。 华凤兰凤眸一厉,没想到这人眼力挺厉害的,掌柜笑道:“我这就去拿,等会儿会想办法给您,若您还想有什么帮忙的,可以去找司彩司的梁掌彩”。 华凤兰吃了一惊,“去年皇上才诛杀了有关太后和秦国公党羽的所有人,皇宫里还有你们的人”? 掌柜高深莫测的笑道:“秦太后和秦国公还是先皇在世时,就把持朝政许久,宫里由她们一手安插进去的人数不胜数,楚仪国早就腐败不堪,又怎是皇帝能斩草除根的,就说小的,还是二十年前来的楚仪国…”。 华凤兰一阵恻然,看来这乌平国的人当真是野心勃勃,早在二十年前就有想灭掉楚仪国的野心,这楚仪国内有秦太后等人想取而代之,外有乌平国人虎视眈眈,怪不得会弄成这样,皇帝想要重振楚仪当时的盛况,怕是再难了,“你快点去吧,我那朋友怕是要回来了”。 掌柜点了点头,匆匆离去,一会儿后,项钧带着如兰和香竹走了进来,笑道:“主子菜点好了没有”? “还没有,一起点吧”,华凤兰微微一笑,吃过饭后,趁上厕所时,掌柜将失心粉悄悄给了她,她藏在香囊里,下午,在枫林里游玩了会儿回到皇宫已是黄昏时分,听得宫娥来消息说皇上还在御书房,她想了想,用过晚膳后让人摆驾去了御书房。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最近边疆外又有乌平国的人在滋扰生事,让他颇为头疼,听得华凤兰来了,倒是愣了半天,她是从不曾主动找他的,这些日子更是一副时时怨愤他的模样,不知找他何事。 正细思着,就见她从殿外走了进来,幽幽的琉璃灯中看她身穿着明霞色的凤袍,眉悠远细长,似远山青黛,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嫣红的唇沾染着点点胭脂,气色昨日里瞧着红润许多,她的出现让悠暗的御书房里徐徐蔓开了一抹耀眼的琉璃光线,明艳艳的,让人挪不开眼。 “你怎的…过来了”?皇帝脸上略过诧异,柔声问道。 “皇上不想看到我吗”?华凤兰幽幽的双眸对上他,含着丝丝哀怨的凤眸宛如盈盈欲碎的琉璃一般,看的人心生不忍。 “当然不是”,皇帝心底的吃惊越浓厚,“朕只是奇怪,难得凤儿你会主动来找朕”。 “今天去宫外走了一趟”,华凤兰却避开这个问题,望着那桌上的烛火低声道。 “是啊,今天在宫外玩的怎么样,开心吗”?皇帝关切的问道。 “买了许多东西,又在枫林里走了一圈,心情好了许多”,华凤兰美眸看了他眼。 皇帝微微一笑,只当她说的是真的,不由松了口气,“早知出宫走走会让你心情好些,朕早就该这么提议让你出去散散心的。 “谢皇上”,华凤兰低头道。 “咱们是夫妻俩不要说这些客套话”,皇帝轻轻拉住她手,一旁的如兰欢喜的笑道:“娘娘,您不是亲自给皇上熬了碗川贝雪梨猪肺汤吗,再不喝就要冷了”。 皇帝又惊又喜,“你身子不好怎的不好好休息,还去熬汤”。 “每日躺着还难受些,今天动一动还感觉好多了”,华凤兰端过汤碗道:“听说秋日里喝这个能养阴润肺,益精明目”。 “凤儿…”,皇帝眼潮一阵感动,但随即而来的是狐疑,“你不怪朕了吗,朕这些日子疏忽了你”。 华凤兰知他素来善疑,忙苦笑的撇了撇唇,“那也没有办法,我还能怎么做,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璧儿着想”。 皇帝一愣,脸色沉道:“难道你以为朕还会伤害璧儿不成”。 “皇上不会,其它人也说不定”,华凤兰淡淡道:“如果皇上觉得我今天不该来,那我走就是”。 说罢放下碗就要转身离开,皇帝忙拉住她,“朕当然不是,你别误会,朕只是…”。 “只是什么…”?她紧盯着他。 “没什么,朕先喝汤吧”,他端起碗,搅了搅,连忙喝了两口,“嗯,这汤真好喝,朕真想喝一辈子凤儿你亲手做的汤”。 她眼眶里忽然溢出酸泪,她与他之间何时变成了如此,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或许都是假的吧,帝王最擅长的就是柔情蜜意的在众妃之间周、旋,也许他曾经对自己特殊过,可像别人说的,那不是爱,那只手沉迷于她的美色。 “凤儿,你怎么又哭了”,皇帝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 她转过身去用绣帕擦了擦。 皇帝看着她背影黯然的叹了口气,“凤儿,朕知道这些日子让你难受了,朕私下里也很责怪自己,违背了与你的海誓山盟,但朕真的没办法,那一次湘皇贵妃处死了你的祖奶奶和叔父,朕早就料到咱们之间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你知道吗,朕那日只要处死了湘皇贵妃,今日咱们未必能安然的坐在这里了”。 “别说了”,她再不听那些话了,都是假的,她的亲人死的那么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甚至还让湘皇贵妃怀孕,偏帮容妃,如今的他知道没有回头的机会,知道两人之间已经划下了鸿沟,说明他早就决意站在江山那边了。 将来,不是他亲手断了她的后路,就是她拉着他一同下地狱。 “皇上,喝汤吧”,她终于回头脉脉的看着这个既爱不得又恨之深的男人,是她让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是他生生的用他的柔情蜜意将自己折磨成了一个妒妇。 “你也喝一点吧”,皇帝舀了一勺喂她。 “我很饱,皇上喝吧”,她推递给他,坐到他旁边上,无聊的拿起旁边的笔画弄着。 皇帝笑了笑,将汤喝完,瞧向她面前的纸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你在画什么”? “今天在枫林看到的枫叶”,她话一落,他已经握住她拿笔的手,“凤儿,你的画技真不怎样,朕教你”。 他几笔飞扬的画弄,在她视线中,不一会儿,一张用墨笔描绘出来的枫林栩栩如生,她呆了片刻,没想到他没亲眼见过也能画的如此好,她回头,不由得对上他沾沾自喜的眼神,“朕画的如何”? “皇上的丹青自然是极好的”,她笑了笑,将画卷收起,轻轻的依偎进他怀里。 皇帝怔了怔,笑着朝御书房中其他奴才使了个眼色,众人退了出去,殿里静下来,皇帝打开一本奏折慢慢的批阅着,她紧依着他坐着,一股悠悠芳香沁入鼻尖,总叫他一阵心缘意乱,他定定心神,看了半来个时辰,偶一别开头,就见她专注的磨着桌上的墨,漂亮的长眉之间妖娆的桃花瓣泛着旖旎的光,长而浓密的睫毛下,覆下一片小小的阴影,越看越别样的娇艳动人。 蓦地,皇帝喉咙里突然变得干燥,忍不住放下笔,轻轻的将她拉入怀里。 “皇上…”,她不由一惊,脸颊上一热,等她回过神来,绵密的吻落在她唇上,他的吻热烈而细密,让她心头一颤,有种窒息的感觉,忙避开他的唇,“皇上,您不是要批奏折吗”? “谁让凤儿你老是呆在朕身边,让朕不能好好专心…”,皇帝低笑的重又覆住她粉嫩颤抖的唇,炽热而急切。 她吃力的看着他闪烁着火焰燃烧的双眼,那是她曾经再熟悉不过的眼,只是那其中好像又多了一些其它说不清道不明的浑浊,她猛地想起柔妃说的话,难道失心粉药里也含了催情的药效。 容不得她多想,她身子忽然一阵疼意,回过神来,现自己已经倒在了龙椅里,她惶惶而惊的挡住他,“皇上,这是在御书房…”。 “朕知道,凤儿,让朕好好爱你”,皇帝清俊的脸颊一片绯红的轻轻一笑,很快,从他的眼睛里倒映出一片碎影波光…。 ……。 御书房外,守着的奴才听的里面的动静大吃了一惊,汪公公连忙将其它的奴才驱散,暗暗叫苦,“皇上怎的如此糊涂,怎能在御书房…,唉,传出去指不定又会闹成什么样子”。 朱嬷嬷笑道:“算了,难得皇上与皇后能够和好,两个相爱的人情难自禁也是在所难免,汪公公,你去把那些听到的奴才审讯一番,别让他们透露出去,这里有我守着就好”。 “你是伺候皇后伺候的糊涂了,皇上和皇后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汪公公叹了口气,却匆匆离去了。 朱嬷嬷守了半个时辰,突听到里面传来一身传唤,“让人备龙撵,朕与皇后要回承乾殿”。 “是”,朱嬷嬷应答着。 不一会儿帝后携手出来,登上龙撵,回到承乾殿,朱嬷嬷伺候了皇帝梳洗,见他一双火红的眸子总是含着笑盯着华凤兰,顿时明白了什么,简单的弄翻,连忙让人撤了下去。 寝殿里很快便熄了灯,里面的动静一直持续了半宿,汪公公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叹道:“皇上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这又是要闹哪出,明天可还要上早朝啊”。 朱嬷嬷瞪了他眼,“难不成你还想进去打搅皇上不成,这时候不扫了皇上的兴”。 汪公公哼了哼,趴在门口仔细听了会儿,这才终于露出些笑容,“可总算停了”。 朱嬷嬷笑了笑,“咱们也去歇息会儿吧”。 ……。 承乾殿里,一室馨香,华凤兰全身酸痛,却一点儿也睡不着,一双漆黑的眸盯着身旁熟睡的男子,这个她最爱的人,从没想过会用药对付他。 她的眼泪在黑暗中悄悄的滑落,对一个爱的人下手,疼的也是在她心里。 天亮时分,像往常一样,汪公公在外面叫唤皇帝起床上早朝,今日的皇帝似乎睡得特别沉,汪公公持续叫唤了许久,只得让朱嬷嬷在帐幔外轻唤,这才总算将皇上叫醒了一条眼缝。 华凤兰早就醒了,连忙翻了个身,从侧方搂住他,曼妙的双腿缠住他腰身。 皇帝呼吸一窒,脑子一昏,顿觉所有的一切都不如怀里的温香软玉重要,连忙将她抱得紧了些,沙哑着声音朝外面道:“朕今日不上早朝了,去通传声”。 朱嬷嬷应答了声,转身还未走出殿外,忽听到层层帐幔后传来细碎的轻吟,她这才蹙起了眉头,也不知是喜还是忧。 ========================= 明日继续 君王不早朝 校园港 正文 驱逐汪公公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驱逐汪公公 皇帝再次醒来时,头微微的晕,他头一转,一张绯红的绝色脸颊埋在他颈窝里,他怔了怔,昨夜的一幕幕浮现在自己脑子里,蹑手蹑脚的坐起身来杳。 “姬郎…”,她的玉臂搭上他胸口,呢喃的轻吟迷糊的溢了出来。 皇帝心里强烈的震动起来,自从她的祖奶奶去世后,她便再也没有这般唤过自己了,心里的柔情蜜意顿时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凤儿…朕还要去处理政事…你先睡会儿”。 华凤兰也困得很,迷蒙的睁开双眼看了他会儿,强自打起精神将脸依偎进他胸膛里:“晚上会来瑶华宫吗”? 皇帝低头看着她风情妩媚的模样,心里再次燥热迷糊起来,不由得亲亲吻了吻她额头,此时此刻真恨不得从此不要再上早朝了,就这样朝朝暮暮的陪着他,但仅有的理智告诉他还是不应该这样,“朕晚上来,朕晚上就来找你”。 “那我炖好汤等你”,她主动仰头亲了亲他唇,皇帝心底一片荡漾,急忙将她推开些,怕打搅她,自己穿戴好衣物离开了寝宫铍。 这一天里,莫名的,皇帝竟是连奏折也无法好好的看,脑袋里总是莫名浮现出华凤兰昨晚媚眼迷离的模样,有时候看着看着奏折里总会浮现出她的影子,连大臣和他商谈政事的时候也仿佛听到她在耳边一声声的唤他:“姬郎…姬郎…”。 “皇上,臣建言,派轻车将军前往戴河镇、压民变”,邹丞相抬头,见皇帝兀自望着某处呆,忙皱眉连唤了几声,“皇上…皇上”? “嗯”?皇帝猛地回神,“邹丞相,你说什么”? “臣说派轻车将军往戴河镇、压民变”,邹丞相重复道:“臣认为应当将叛变的人直接杀无赦,然后鞭尸三日,以儆效尤”。 皇帝眉宇深锁,“朕认为此法子太过狠戾了,现在之所以那么多人民变起义,无法是对这家国不满,朕若是以暴治暴,只会让百姓们更加不满”。 “但是若不给那些暴民们警告,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民变只会打压一次又起一次”,邹丞相言辞切切的规劝道:“皇上,不要心软啊”。 皇帝揉了揉胀的额角,“朕决定了,这次派轻车将军和吴侍郎一同过去,一文一武,轻车将军先用武将那群暴民收拾了,然后再想办法规劝他们,他们会起义,无非是吃不饱、穿不暖,从此处入手,尽量让他们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如若他们执意不听,那就照邹丞相的法子来”。 “臣遵旨”,邹丞相告辞离去。 皇帝喝了口茶,从旁边小山似得奏折里找出一本打开,余光突然看到旁边的枫树林丹青,这是昨夜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笔画下的。 不由得将奏折放了放,拿过那张画纸看了看,一股抑制不住的冲动再次涌了上来,抬头对旁边的汪公公道:“摆驾去瑶华宫”。 汪公公一愣,“皇上,现在晚膳时间都还没到,您今天又没上朝,还有许多折子没看完呢”。 皇帝犹豫了会儿,又拿起奏折看了几本,越看越定不下心神,索性一扔道:“带回瑶华宫看”。 汪公公见状只得出去吩咐了。 ------------------------ 入秋后,天黑的比往日早些,华凤兰正抱着孩子在湖边散步,耳边听得如兰还在问晚上吃什么,忽听得外面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 她呆了下,就见皇帝的仪仗从桥那边过来了,他清俊的容颜逐渐清晰,一眨眼到了面前,皇帝从仪仗上下来,她上前行礼,皇帝急忙将她扶起来,“凤儿,快起来,看,咱们的璧儿一看到朕来了就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华凤兰一笑,将孩子交给如兰,扶着他一道进了瑶华宫,“皇上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朕想你…和璧儿就过来了”,皇帝附在她耳边促狭的道:“朕今日一整天想你想的连奏折都看不进去,你说你在朕身上下什么药了”? 她身体一僵,皇帝刮了刮她鼻尖,“朕知道了,你给朕下了迷魂药对吗”? 她嘴角抽了抽,拿开他的手道:“这话该我说才对”。 “凤儿,你也像朕想你一样想着朕吗”?皇帝心底大动,竟抑制不住当着众人的面朝她亲上去。 “皇上,别这样,还有人看着”,华凤兰吓了跳,忙拦住他,“璧儿也在”。 皇帝定定神,像才清醒过来一样,回头对如兰道:“让朕老抱抱咱们的宝贝灵璧公主”。 如兰忙将公主递了过去,皇帝抱着公主道:“早点上晚膳吧,凤儿,你晚上想吃什么”。 “我随便”,华凤兰强笑了笑,“就上皇上平日里爱吃的那几道菜吧”。 “凤儿,你对朕真好”,皇帝感动不已,“朕之前那般对你…”。 “不要再说从前的事了”,她眼底掠过丝痛意,别开脸道。 “好,朕不提了”,皇帝脉脉的看着她,脸上挂着无比满足的笑容。 饭后,皇帝强打起精神坐在床头看奏折,汪公公端着泡好的玉泉龙井进来,华凤兰见状道:“汪公公,本宫给皇上端过去吧”。 “这…”。 “难道本宫给皇上端杯茶叶不行吗”,华凤兰冷眸一眯,布满的蹙起眉头。 “奴才不敢”,汪公公低头道。 “汪公公,本宫的亲人之死你也算是半个帮凶,该杀的你都杀了,别再本宫面前露出对本宫不满的样子”,华凤兰冷笑了声,接过茶杯将殿门关上,看了里面的皇帝,将香囊里藏着的粉末倒进茶里,茶水滚烫,一眨眼的功夫粉末就融化了,她将盖子盖好,端着朝皇帝走去。 “皇上,汪公公送进来的茶”,华凤兰将茶递上去。 皇帝拂了拂盖,饮了两口道:“朕方才好像听到你与汪公公在说话”。 “是啊”,华凤兰淡淡的应道。 皇帝复杂的蹙眉道:“凤儿,朕知你恨汪公公,其实汪公公他…也是为朕好…”。 华凤兰瞧着他惭愧的脸颊,暗暗的冷笑了声,要不是汪公公,她的亲人又怎会死的那么惨,事到如今他一点都不为自己考虑,还为汪公公说好话,原本还有些不忍,此时此刻也完全没有了,总有一天,她要这个自私自利的皇帝常常最大的痛苦,当然,首先第一步,她就要将汪公公和湘皇贵妃这两个人除掉。 “皇上,别说这些行了好吗,我每回想一次心理就痛不欲生,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我已经尽量的在讨好你了,可汪公公每次看到我都是一副仇视的样子,他害了我的家人我之后有抱怨过吗,可他却事事看我不顺眼的样子,刚才我只不过是想给皇上端杯茶进来,他也不情不愿”,华凤兰委屈的说着红了眼圈。 “凤儿,你别这样”,皇帝忙抱住她哄道,“是朕不好,朕不该说这些的,朕真的没想到汪公公会对你态度这般差,朕明儿就教训教训他”。 “皇上您不需要这样,我知道汪公公自小伺候您长大,我不会为难您的”,华凤兰将脸埋进他胸前。 “凤儿,你真好”,皇帝见她窝在自己怀里梨花带雨的怜人模样,脑子忽然一片空白,再也顾不得那些奏折了,抱着她压进床榻里,床边上的几本奏折掉在地上,帘帐落下,又是一夜的颠鸾倒凤。 早上汪公公去叫皇帝上早朝时,又叫不醒,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只好又让朱嬷嬷进去叫。 皇帝头又昏又沉,又将早朝推拒了。 接连几日都是在瑶华宫睡到正午才起床,起初汪公公还叫人瞒得住,次数多了,“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便当真在宫里传开了,久而久之,也传到了朝堂之上,弄得群臣不满,纷纷上书要求废掉皇后,每每进御书房也是告华凤兰的状。 起初,皇帝还能和颜悦色的安抚他们一顿,次数多了,便当众将那群臣子通通大骂了一顿,有时候脾气上来了,直接拿折子朝那群大臣砸过去,据说中郎将还被皇帝砸上了头,再不进宫了。 汪公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劝道:“皇上,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宠幸皇后可以,但是不能不上朝不披奏折啊,您在这样下去会惹得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朝堂又乱了”。 “朕是皇帝,朕的事不需要你管”,皇帝最近几天总是听他念叨,脸色阴沉的烦躁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一直讨厌皇后,所以才不让朕去瑶华宫”。 “皇上,奴才不是讨厌皇后,奴才是关心楚仪、关心皇上啊”,汪公公苦笑道,“恕奴才大胆说一句,您瞧瞧您这几天的样子,简直就是被皇后迷得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汪一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朕这样说话了”,皇帝气得勃然变色,“要不是朕看在你从小伺候在朕身边,朕早就处置你了,你再敢胡说朕不轻饶”。 汪公公没法子,情知劝不过,只好私下里去找华凤兰,“娘娘,算奴才求你了,皇上今日里才和邹丞相吵了一架,现在外面民不聊生,局势动荡,怨声载道,皇上在这么下去,既不上朝,也不处理政事,楚仪国迟早会毁掉的”。 “皇上要来这里,皇上喜欢歇在本宫这里,本宫有什么法子”,华凤兰面带讥讽的冷笑,她着实没想到那药粉的力量竟这般强大,不但让皇帝丝毫没有察觉,这几天她还很明显的感觉到皇帝的理智正在一点一点被磨灭掉,许多事情他时常不愿意用头脑想,现在的皇帝脾气暴躁、易怒,而且特别的热衷于床第之间的事。 “只要娘娘与皇上保持点距离,皇上就不会这样了”,汪公公哭着磕头道:“算老奴求皇后您了,就当为了天下百姓”。 华凤兰听得“百姓”二字,怔忡了片刻,可看到汪公公那模样,一股怨愤和恨意便涌了上来,这个人害死了自己的亲人,却还是一副为天下着想的模样,她一生最讨厌的便是这样的人了,“好,那本宫为了百姓就听汪公公的”。 她笑了声,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到了下午,皇帝又来瑶华宫,她干脆闭门不见,皇帝问了门口的奴才也问不出原由,火冒三丈的闯了进去,本是带着满肚子怒气,可进屋看到华凤兰红肿的双眼心里一阵作疼,只慌忙问道:“凤儿,你怎么了,你哭过”。 “我没事”,华凤兰别过脸去,弄得皇帝更加着急,“别骗朕了,你今日为什么不愿见朕,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我没有,我只是今日想到不能见皇上,心里头难过罢了”,华凤兰说着便是泫然欲泣,这些日子一套戏做下来,越的熟稔了。 “为什么不能见朕”,皇帝生气的道。 身后的汪公公暗叫不好,这才知自己着了皇后的道,果见华凤兰朝他看了眼,“今日汪公公来找我,说都是因为我害的皇上不上早朝、不看奏折,让我离皇上远点…我担心皇上,二来畏惧汪公公,所以才不敢见皇上”。 “竟然还有这事”,皇帝铁青着脸怒瞪向汪公公,“汪一奴,你胆子好大啊,白天里顶撞朕不成,晚上还敢来找皇后,你当真以为上次害了皇后的家人,朕没追究你的责任,你就无法无天了,还敢上门来威胁皇后,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给谁借了胆啊”。 “皇上,奴才没有威胁皇后”,汪公公叫苦连天的跪在地上,“奴才是看着皇上最近每日皇后耳鬓厮磨,耽误了朝政,所以才让娘娘暂时保持点距离”。 “皇上,汪公公说的也有道理,您还是离开吧”,华凤兰冷笑道:“臣妾就怕汪公公到时候为了皇上您着想,干脆下药毒死我”。 汪公公大骇,“奴才借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谁知道呢”,华凤兰故作难过的道:“皇上,您有所不知,汪公公私下里早恨我入骨了,这后宫里许多她的人,我是无权无势的,只有皇上撑着,我是怕的很”。 “凤儿,你别担心,朕会保护你的”,皇帝森然的看向汪公公,“汪一奴,你实在太让朕失望了,朕是信任你,才让你做大内总管的位置,可朕看现在可以换换人了,从今天开始,由李海取代你的位置,从今以后你不用在朕面前伺候了,自己去公正司任职吧”。 “皇上,奴才伺候您八年啊,您忍心让奴才离开吗”?汪公公浑身一颤,颤声道。 朱嬷嬷也上前道:“皇上,老奴相信汪公公是真的为皇上着想啊,他虽然行为确实有过,但也有功啊,再说这宫中上下有哪一个能像汪公公一样伺候的皇上满意”。 皇帝眉间掠过丝犹豫,华凤兰道:“这种人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皇上莫忘了上次汪公公和湘贵妃如何动用您玉玺的,说不定将来也可以趁皇上睡着时处死臣妾呢”。 皇帝虽然上次原谅了他,但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擅自挪用玉玺,终究是在心里落下了阴影,她的话当即让头脑浑浑噩噩的皇帝又一怒,当下厉声道:“谁敢再替他求情就跟朕一块滚出承乾殿,来人,把汪一奴带走,朕不想看到他了”。 皇帝说罢摔袖牵着华凤兰的手拄着拐杖往里屋走,华凤兰回头看了眼,忽然对上朱嬷嬷失望、痛心的视线,她心一堵,急忙别开了脸。 =================== 明日继续 驱逐汪公公 校园港 正文 湘皇贵妃的怀疑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湘皇贵妃的怀疑 凤仪宫里,湘皇贵妃遣散了几个前来告状的妃嫔,没多久,就有宫人领着汪公公从外进来。 “奴才叩见皇贵妃”,汪公公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皇贵妃,您要帮帮皇上啊”。 “你起来吧,你的事本宫都听说了”,湘皇贵妃长叹了口气,“这到底怎么回事”览? “奴才只是因为皇上不处理朝政,也不上早朝,斗胆去劝了皇后娘娘几句,言语之间也没有不敬的,没想到皇后却将这事告诉了皇上,皇上知道后将奴才大骂了一顿,还不让奴才去御前伺候了,如今的御前总管是李海了”,汪公公担忧的道:“不过这不是奴才最担心的,奴才最担心的是皇上和楚仪国,从前皇上虽然喜欢皇后,但还不至于迷恋到如此地步,简直是…”,他语气一顿,皱眉叹了口气。 “简直是被女色所惑,是非不分”,湘皇贵妃接着道:“是这样吗”橹? 汪公公磕了一个头,“上回奴才和湘皇贵妃假下了圣旨,皇上也不曾如此动怒,奴才觉得有些奇怪…”。 “你认为皇后对皇上做了些什么手脚”?湘皇贵妃挑眉,惊疑不定的问道:“你可是现了什么可疑之处”? “奴才也不敢妄言,不过这几日皇上每到夜晚总有些喝的东西好似都是皇后亲自端过去或者亲自熬的”,汪公公皱眉道:“从前虽也有过,但似乎并没有每晚都…,平时皇上吃喝的所有东西奴才都会亲自检查,除了皇后娘娘的…”。 “你觉得皇后在皇上喝的东西里下了东西”?湘皇贵妃心头一跳,以手抵额,“你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皇上这些日子是有些奇怪,以前再累再忙都会记得批阅奏章、上早朝,现在这段日子好像就只记得皇后一样”。 “最奇怪的是皇后前些日子心里还怨恨皇上让皇贵妃您怀了身孕,突然之间又对皇上百依百顺,而且…皇上好像特别沉迷于侍寝之事”,汪公公低声道:“大都是一天好几次,奴才有时候瞧着皇上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有时候坐在御书房里都能累的睡着…”。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事情怕是麻烦了”,湘皇贵妃吁了口气,“自古女子因爱生恨是常有之事,何况以华皇后的性子也不是做不出来,她素来是个嫉恶如仇的,再加上前些时候怪我们害死了她的亲人,怕是对皇上也爱恨交加,当初的姬皇后不也是这样吗,得不到就毁了”。 “所以娘娘一定要救皇上啊”,汪公公哀求道。 “不用你说本宫自不会看着皇上再如此堕落下去了,你先退下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本宫会想法子的”,湘皇贵妃点了点头,待汪公公离去后,方才让人派遣去瑶华宫探听消息,到午后方才听到宫女来禀报:“皇上今日和皇后娘娘仍旧是午时才起床,方才用完膳后一道去了蓬莱湖游湖”。 “游湖”?湘皇贵妃脸色一变,“外面那么多百姓饥寒交迫,边境外不断有其它国家滋扰生事,皇上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游湖”。 “娘娘,怕是汪公公说的皇上真被皇后下药了”,袁嬷嬷道:“您还记得吗,去年皇上抓秦云荻在城门外从马上摔下来,摔得不轻,可后来也抱着病处理政事,再怎么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啊”。 湘皇贵妃清冷的眸中闪过冷光,“朱嬷嬷跟着去了吗”? “去了”。 湘皇贵妃思索了会儿:“晚间若是朱嬷嬷回来了,偷偷的把她叫过来,本宫有事要问她”。 “娘娘,朱嬷嬷之前伺候了皇后很久,她怕是心向着皇后那边…”,袁嬷嬷不放心的道。 湘皇贵妃摇了摇头,“朱嬷嬷也和汪公公一样伺候皇上长大的,她应该也明白国事当年,孰轻孰重,你照办就是”。 夜间,朱嬷嬷被人领着从瑶华宫悄悄来了凤仪宫,湘皇贵妃倒是有几分讶异,“没想到你来的这般早”。 “皇后娘娘和皇上已经歇息了”,朱嬷嬷老脸微红,低声有几分不自在的道。 湘皇贵妃心里顿时明白了个大概,“皇上这样下去身体怎么的吃得消,朱嬷嬷,你也要劝着点”。 “老奴劝不住”,朱嬷嬷尴尬道:“再说皇上也是真心喜欢皇后娘娘的紧”。 “是吗”?湘皇贵妃淡淡扬眉道:“难道朱嬷嬷真的心里一点疑惑都没有吗,连汪公公都觉得奇怪,听说皇上每夜喝的茶汤总有一样最后总是由皇后经手端去给皇上喝的”。 朱嬷嬷一愣,脸色大变,“皇贵妃您是怀疑皇后给皇上下 tang药”? “朱嬷嬷伺候皇上最久,应该最清楚皇上的性子”,湘皇贵妃冷冷道:“现在的皇上性格变了许多,本宫听说有一种药物吃了可以让人性情大变,从前昭南国的英武皇就是吃了这种药沉迷女色,后来慢慢去世了,你在皇后身边伺候了那么久,应该明白她的性子,她对皇上恨的紧,又为何突然会对皇上那么好,一个杀了她亲人的仇人她还能安之若素的伺候他吗,本宫可是听说她在避暑山庄的时候喜怒无常,常常大脾气”。 朱嬷嬷神色微白,摇头道:“没错,皇贵妃是说的有理,可皇贵妃您并不了解皇后的心情,她恨皇上但又爱皇上,皇上的冷漠让她害怕、恐惧又痛苦,因为爱得太深,放下仇恨再次选择靠近皇上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皇后举目无亲的,瑶华宫里大部分都是皇上的人,她要弄药害皇上从哪里来的”。 “奴婢明白”,朱嬷嬷点了点头,从凤仪殿离开后,回到瑶华宫,殿里灯一盏盏亮着,华凤兰披着一身外衣坐在美人椅上安静的看书,她心里咯噔了下,香竹上前道:“朱嬷嬷,您去哪儿了,皇后娘娘让您过去”。 朱嬷嬷硬着头皮走上前,“奴婢叩见皇后娘娘,这么晚了,娘娘怎么又起来了,皇上呢”? “皇上在睡觉,本宫睡不着就起来看看书,原本还有些肚子饿,想叫朱嬷嬷熬个汤,却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朱嬷嬷”?华凤兰仿佛没看见她般,漫不经心的翻开一夜,绝美的脸上仿佛也划过一道阴影,不知她在想什么。 “奴婢…回承乾殿找个东西”,朱嬷嬷低下头说道:“娘娘想喝什么汤,奴婢这就去弄”。 “不用了,刚吃了些糕点,不想吃了”,华凤兰抬起美眸,在她身上流连了会儿,“不知道朱嬷嬷回承乾殿讨个什么重要东西,怎么瞧着你两手空空”。 “奴婢是想去找这块玉,那块玉还是刚进宫奴婢娘给的”,朱嬷嬷从衣襟里拿出块陈旧的玉出来,解释道。 “原来如此”,华凤兰了然似得起身,正要起身,朱嬷嬷忽然上前一步道:“娘娘,老奴有话想说”。 华凤兰挑眉看向她,“你是否想为汪公公求情,还是也对本宫不满了”。 “老奴不敢,只是老奴伺候娘娘许久,老奴知道娘娘是个真情真性的女子,娘娘所受的那些伤痛和委屈,奴婢也为娘娘感到难过,只是娘娘还不知道,这阵子边境不断有乌平国的人滋扰生事,兰国的军队又开始蠢蠢欲动,不但如此,接二连三的楚仪国内也有百姓暴乱,国中还有许多事等皇上处理,可是皇上每日与娘娘在一起,固然过得是神仙眷侣的日子,但也请娘娘想想那些受苦的百姓,娘娘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去避暑山庄,多少百姓靠乞讨为生,老奴还记得娘娘那时将所带的银两买了不少吃的分给百姓”,朱嬷嬷恳切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奴婢请求娘娘将皇上的时间多一点分给那些可怜的百姓,分给那些为国事烦忧的大臣”。 华凤兰一怔,凤眸里掠过丝纠结,忽然分开的别开脸,沉沉道:“你的意思是本宫在祸乱楚仪,祸害百姓,祸害江山是吗,朱嬷嬷,你可知就凭你这番话本宫便可以向皇上奏请惩处你”。 “娘娘误会了,奴婢是真心为您着想,奴婢不想百年之后娘娘落得一个妖后的下场,就算是史书上记载也是祸国殃民啊”。 “大胆”,华凤兰沉怒的将书一摔,绝美的脸上掠过狰狞的怒意,她瞪起眼睛看了她片刻,在朱嬷嬷以为她要难的时候,却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妖后,祸国殃民,好啊,行啊,至少也名流千古了,哪怕流的是骂名,妖后又怎么了,那些世人焉能理解本宫的痛楚,本宫要为他们着想,那谁又为本宫着想,本宫凭什么要担负起这江山,这江山是本宫的吗,根本不是”。 她大笑完,又冷笑了两声,转身回了寝殿。 朱嬷嬷骇了跳,没想到她竟敢如此胆大,望着她纤瘦的背影消失在寝殿里,转头轻声问香竹道:“娘娘起来多久了”? “半个时辰左右”,香竹如实回答道,“一起来娘娘就说肚子饿了”。 朱嬷嬷了然的点头,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只是刚才听她那华,湘皇贵妃的担忧似乎并无没有道理,皇后娘娘真的已入了魔似得。 ----------------------- 皇帝最近只觉睡眠特别的好,翌日伸着懒腰行来,看到床边上坐着一抹素色的身影,一动不动,侧影单薄凄凉。 但这个古怪的念头在皇帝心里只闪过片刻,他便心满意足的从后面抱 住她,“凤儿,今天你起的好早,怎么起来了也不叫朕”。 她身子一动,微微回头,一双漂亮的凤眸下带着淡淡的青影,她看着他脸上挂满了宠溺的俊脸,从前,她最大的愿望是每日能从他的怀抱里醒来,闻着他熟悉的龙涎香,被他琥珀色的眼神所注视,如今每日耳鬓厮磨,缠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可却越来越寂寞,越来越空虚。 她的手轻轻的抚过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要不是因为药物,他不会陪在自己身边,不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眼神。 她笑了笑,泪就落了下来。 “凤儿,你怎么哭了”?皇帝的指腹温柔的擦去她脸颊上的泪,仿佛最珍贵的东西破碎了般疼。 “大概是太高兴了”,她牵强的笑了笑,看着他眼底紧张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沉溺了进去,但很快就醒了过来,她怎么能忘却了仇恨,可因为她的一己之私,那些百姓呢? 她忽然之间陷入了迷茫,这也是她昨夜一夜没睡的原因。 “朕也很幸福”,皇帝抬起她手背极其温柔的亲了亲,“凤儿,你是朕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朕爱过的女人,朕希望每天都能与你在一起”。 她嘴角僵了僵,“皇上,让人梳洗更衣吧”。 “不,朕要你伺候朕穿”,皇帝握着她手放在他滚烫的胸膛上,灼灼的双眼注视着她。 华凤兰尴尬的低下头,这些日子日日缠绵,可她的心却是空虚的,远远没有从前与他真真切切在一起的幸福感。 “皇上,您该上朝了,兵部尚一大早就在御书房里等着您”,御前总管李海听到动静在外头说道。 皇帝蹙起眉头,划过不耐,“真烦人,每日都来烦朕,让朕都不能与凤儿好好游玩”。 华凤兰犹豫了下道:“皇上昨日没去,今日也该去一趟了”。 “那凤儿与朕一道去”,皇帝拉紧她的手,她愣了下,点点头。 “那朕陪你”?皇帝两眼一亮,灼灼的看着她。 她心里头冷笑了声,嘴上娇嗔道:“没正经的,昨夜都累死了”。 皇帝邪气的一笑,埋在她耳边道:“那你白天真的好好休息了,朕晚上再接再厉”。 她面上一红,皇帝用力亲了亲她,这才心满意足的哈哈大笑回了御书房。 皇帝离去后没多久,外头来报说是司彩司的梁掌司拿了些布过来让她挑选更换帐幔的事,皇后让她们进来,带来的绸缎都是全国各地进贡上来最好的布料。 她看了几样皱眉道:“今年的缎比去年少了许多,本宫还记得有款云红的缎,倒是特别的漂亮”。 “回禀娘娘,那云红来自灵洲,如今那灵洲已经成了兰国,自然没有贡品上来了”,梁掌司说道。 华凤兰愣了下,随手指着一匹红缎,“把那匹拿过来瞧瞧”。 梁掌司捧着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道:“昨夜朱嬷嬷去了湘皇贵妃那,汪公公上午也去了一趟,她们可能对您起疑了”。 她点了点头,“甚是好看,就选这种吧,记得仔细点做,本宫可不希望有任何纰漏”。 “是,那奴婢告退了”,梁掌司朝后面的人使了使眼,躬着腰缓缓退了出去。 华凤兰深思的垂下眼帘,她本来实在不想找这个梁掌彩的,但是在这宫中举步维艰,瑶华宫里所有人几乎都是皇帝和湘皇贵妃的人,她想要站稳脚对付她们自己一人还是不行的。 利用了柔妃那帮子势力怕是再难回头了,只是如她所想汪公公果然去找湘皇贵妃了,也好,既然她们都帮着湘皇贵妃,那她就来一招请君入瓮,只有除了湘皇贵妃,她才能在宫里无所故居,何况那可是皇帝的右臂。 只是她这么做最终害的是天下百姓吧,也许死后,她会被拉进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 她回头,看着摇篮里纯净的孩子久久失神。 ================================ 明日继续 湘皇贵妃的怀疑 校园港 正文 试毒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试毒 月色融融。 朱嬷嬷持了灯往瑶华宫正殿里走去,突见华凤兰从里头走出来,她怔了怔,忙躬身问道:“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本宫想去给皇上熬道红枣羹”,华凤兰边说边往旁边的小厨里走铍。 “娘娘,这些事让宫女来做就好了,您去陪皇上吧”,朱嬷嬷忙笑道枇。 “不用了,本宫是想亲自熬给皇上喝,有时候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吃着自己的东西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华凤兰走进小厨里,张罗着洗红枣、木耳、银耳、枸杞等。 红枣羹是用小火慢慢的熬,华凤兰坐在炉边上,不急不躁的用团扇慢慢的扇着,扇了会儿,见朱嬷嬷还站在身边道:“你们都出去吧,别一个个都站本宫旁边,站着烦,这里有本宫一人看着就行了”。 朱嬷嬷看了眼身后陆续往外走的宫女们,低头道:“你们去皇上面前伺候着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她是主事嬷嬷,宫女们自然不敢说不,一会儿便全部离开了,朱嬷嬷透过门缝悄悄往里望去,见皇后突然四下里看了看,打开一个小纸包倒了些东西进红枣膏里。 她心震惊的沉了沉,说不出是痛心还是失望,她在皇后身边伺候了那么久,知晓她有时候性子脾气是大点,可心肠不坏,没想到她如今竟然真的会对皇帝下药。 再怎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啊,看来湘皇贵妃的猜测是没错的,她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了,她必须要阻止。 她犹豫了片刻,转身匆匆离开了厨房,往凤仪宫敢去,到那,将事情禀报了湘皇贵妃,湘皇贵妃当即让人摆驾以最快的速度往瑶华宫赶。 华凤兰将红枣羹盛好,端进大殿里,皇帝用勺子搅了搅,一股腻人的香味溢出来,他皱了皱眉,“这东西一看就甜的紧,都是你们女人家爱吃的东西,朕不是很喜欢吃甜的”。 “可这个可以益气活血,皇上,你最近的脸色很不好,我特意问了太医熬给你喝的”,华凤兰柔声道。 “凤儿,你对朕真好”,皇帝欣慰又感动的握住她手,忽听外头传来湘皇贵妃传报的声音。 “她这么晚来做什么”?皇帝不满的蹙了蹙眉,华凤兰不满的道:“皇上不喜欢就让她回去吧”。 “湘皇贵妃很少这么晚来找朕,一定是有要紧的事”,皇帝轻拍了拍她手背,对李海吩咐道:“让湘皇贵妃进来”。 华凤兰掩下眼中的阴影,没想到皇帝虽然吃了药,有时候迷糊,但是对湘皇贵妃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只怕要除掉湘皇贵妃怕是有些难度。 “臣妾叩见皇后、皇后娘娘”,湘皇贵妃迤逦的走进来恭敬的施礼。 “起来吧,你怀了身子不在宫里好好休息跑来找朕所为何事”?皇帝挑眉,低沉的问道。 湘皇贵妃冷冷的看了眼华凤兰,又扫向桌上放着的红枣羹,道:“臣妾今夜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听说…今夜有人在皇上的汤菜里下药”。 “什么”?皇帝幽深的眸森然的眯了眯,怒道:“下药,下什么药,谁给朕下药了,朕吃的喝的都是御膳房亲自检查过的”。 湘皇贵妃沉着脸色上前一步,看着那碗红枣羹沉默着不做声。 华凤兰顺着她视线望过去,忽的一笑,“湘皇贵妃不会是想说这碗红枣羹里下了药吧”。 “荒唐,不可能”,皇帝沉声道:“这碗羹是皇后亲自为朕熬得”。 “那请问这碗红枣羹有人用银针试过了吗”?湘皇贵妃冷眼扫了周围的宫娥太监们。 李海上前道:“没有”。 “湘皇贵妃现在是怀疑本宫在里面下了毒是吗”?华凤兰冷然开口。 “臣妾不敢”,湘皇贵妃淡淡一笑:“只是臣妾今夜听得有人禀报说看到皇后在熬红枣羹的时候鬼鬼祟祟往里面放了东西,臣妾虽然并不相信,但因为担心皇上,还是不放心的赶了过来”。 皇帝脸色轻轻变了变,看了眼湘皇贵妃,又看了看华凤兰,清俊的脸上惊疑不定。 华凤兰看着他模样,心沉了半截,这些日子她虽是对他用了药,但他对自己宠爱有加,还以为他是无条件的信任了自己,看来是自己把一切想的太好了,“皇上,臣妾没有做过,您相信吗”。 “朕…相信,当然相信”,皇帝眼神闪烁了下,板着脸看向湘皇贵妃,“是谁说皇后下药的,叫那人站出来说说看”。 朱嬷嬷腿一颤,见湘皇贵妃缓缓看向自己,才咬着牙走了出来,“皇上,是老奴”。 “朱嬷嬷”,皇帝大吃一惊,“你当真看见了”? “今晚熬红枣羹的时候,皇后娘娘都让老奴们离开厨房,老奴一人守在门口,不小心瞧见皇后娘娘拿着一个纸包往羹里倒东西,模样有些鬼祟…”,朱嬷嬷大着胆子迎视向华凤兰,“奴婢也不敢说是下药,只是觉得不大放心,位了皇上的龙体,奴婢就去找了湘皇贵妃”。 “皇上难道就不觉得这些日子自己有些奇怪吗,每日里睡到正午才起床,脾气常常暴躁,又精气体虚,臣妾是听说有一种药吃了之后可以让人行为失控,迷乱心智,初期吃了可能影响稍小,可长期服用便会让人狂痴呆,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湘皇贵妃立即说道。 皇帝一怔,别人不说他倒是没有察觉,如今被湘皇贵妃一点,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些奇怪,华凤兰冷脸道:“湘皇贵妃,你说了这么多,明里暗里的就是想说本宫对皇上下药了是吗”? “臣妾觉得奇怪而已,皇上臣妾已经带了御医过来,只要一试便知”,湘皇贵妃恳切的看向皇帝。 皇帝转头复杂的看向华凤兰,从他琥珀色的瞳孔里看到的只有怀疑和紧张,华凤兰脸白了白,终究是明白了,若不是那药物的支撑,她在他心里早连信任都没有了,她心里暗暗冷笑了数声,亏她今日还在为他的江山而踟蹰不定,亏她还在犹豫要不要除掉了湘皇贵妃就罢手,原来她早就没有回头路了,她若除了湘皇贵妃,等他清醒后,怕是也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吧,“既然湘皇贵妃执意要试那就试吧,臣妾行的端坐的直,自然不怕,不过若是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这顶冤冒扣下来那又如何是好”。 湘皇贵妃看着她淡定从容的眼神,一贯聪慧沉静的她忽然之间倒疑惑了,她自问这后宫里平时看的最通透的就是这华凤兰了,可这今天倒捉摸不透了,她是在以退为进,还是她确实没有下药,又或者她是识破了她的计策,可她在宫里无依无靠的,连个相识的人都没有,照理来说她应该是孤立无援才对。 “怎么,湘皇贵妃怕了”?华凤兰冷笑的挑眉,“还是你根本就是在诬陷本宫,因为皇上许久没去你那里,你嫉妒”。 “臣妾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皇上心里最清楚”,湘皇贵妃不慌不乱的道。 “不错,凤儿,湘皇贵妃不是那样的人”,皇帝眼里的信任是华凤兰从没看到过的,她暗暗的握了握拳头,冷着脸不做声,想不到他怀疑自己也不怀疑湘皇贵妃。 心里的恨再次抑制不住,这样的男人哪还能相信他心里是有自己的。 “何太医,交给你了”,湘皇贵妃朝身后的太医吩咐了声。 何太医走到汤碗前,拿银针探了进去,过了会儿拿出来,银针颜色也没变,朱嬷嬷和湘皇贵妃两人惊了惊,皇帝松了口气,板着脸道:“里面没毒”。 “皇上,有些毒银针是试不出来的”,太医弯腰禀告道:“让臣再仔细检查一番”。 “那你可得仔细检查清楚”,湘皇贵妃厉声道。 “臣知道”,何太医从医箱里拿出各种工具,华凤兰讥讽的笑了笑,“何太医可真是准备十足啊,你可得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千万别没毒都弄个有毒出来”。 何太医尴尬的低下头,又仔细检查了一番道:“启禀皇上,老臣没有在羹里现有损龙体的物质”。 湘皇贵妃神色一沉,朱嬷嬷惊了惊,“这…这怎么可能,奴婢分明看到娘娘偷偷往里放了些粉末的东西”。 “你说的是山药粉吗”?华凤兰冷冷道:“今日陈太医来给本宫看诊,本宫说起了皇上近日里精神不大好,本宫就让他从太医院带了些山药粉过来,后来给皇上熬红枣羹的时候,本宫就放了些山药粉进羹里,没想到反而让朱嬷嬷说成了本宫想谋害皇上”。 “老奴不敢”,朱嬷嬷“扑通”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道:“老奴是瞧着娘娘当时模样有些…鬼祟,所以才忍不住怀疑的,娘娘,老奴错了”。 湘皇贵妃扫了眼嘴角噙着冷笑的华凤兰,顿时心里明白了个大概,恐怕她是早知道了,从前她还只当她是个心无城府的皇后,如今看来这个皇后也变了,当先,也轻轻跪地道:“皇上,是臣妾不该,不过臣妾也是担心皇上龙体”。 “难道就只有你担心本宫就不担心吗”,华凤兰气苦的道:“还说皇上这些日子奇怪,莫须有的罪名都想枉加到本宫身上,湘皇贵妃,你不觉得自己欺人太甚了吗,皇上,这次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这一次,她们敢说臣妾下毒,下次就敢冤枉臣妾其它的”? “凤儿,你别这样,湘皇贵妃虽然是过分了,但她也是关心朕”,皇帝急忙握住她手。 华凤兰咬住下唇,难以置信,“那皇上打算这事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算了”,皇帝尴尬道:“湘皇贵妃这次确实不对,朕就罚她在凤仪宫里面壁思过,至于朱嬷嬷,以后无需再御前伺候了,暂时遣去茶水房,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她到御前来”。 又是面壁思过,上次容妃辱没她也是闭门思过,华凤兰深深的吸了口气,连连冷笑了数声,“皇上既然这般说,那臣妾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说罢,猛地冷下脸从他手里抽回手,起身冷漠的回了寝宫。 皇帝脸阴沉了下,怒瞪向湘皇贵妃道:“湘皇贵妃,朕这次原谅是看在肚子孩子的份上,若再有下次,别怪朕不能轻饶,全给朕出去,大半夜的闹得朕跟皇后都不爽利”。 “臣妾告退”,湘皇贵妃暗呼侥幸,弯着腰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瑶华宫。 寝宫里,华凤兰气得身体抖,她早知道朱嬷嬷盯上了她,所以苦心经营露出了这个破绽,为的是让湘皇贵妃上当,她算着这次可以夺回凤印,掌握宫中大权,没想到皇帝却偏帮着湘皇贵妃,让自己前功尽弃。 ===================== 今日更得晚了些,陪朋友拍了好久的婚纱照,好累,更四千字算了……~~~~(&gt_ 试毒 校园港 正文 云荻纳后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云荻纳后 越想越生气,气得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凤儿,你别生气了”,皇帝进来看到她这副模样,心肝肉疼的急忙把她抱入怀里。 “走开”,华凤兰忍不住怒意用力推开他,心里几乎在怒吼,他是皇帝,可他能为自己做什么,别人欺负他,他做不来,别人要杀他的家人,他也沉默的帮衬着人家,这样的男人,她究竟还在指望他什么,指望他能回心转意,还是指望他能悔过自新。 她根本不该心慈手软的,不该怜悯他,不该谅解他铍。 “凤儿,皇贵妃已经有身孕了,朕能对他做什么”,皇帝苦笑的去牵她的手,“你体谅体谅朕”。 “皇上,你爱过我吗”?华凤兰突然红着眼眶望着他。 皇帝愣了愣,“朕当然爱你”。 “爱”,她哈哈大笑起来,“你说你爱我,原来这就是爱,你爱我会忍心这样伤害我吗,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哈哈”。 她笑着笑着蹲下身哭了出来,皇帝原本还有心安慰她,被她哭的一阵子便不耐烦起来,“行啦,别哭了,朕都已经在好心安慰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好心”?她一惊,回头看着他不耐烦的脸色,心凉了凉,忍不住喃喃自问的道:“你还是我心里的姬郎吗”? 皇帝没有听清,被这么闹,已经觉得困极,索性宽了衣服上、床睡觉了。 ------------------------- 冷宫里,华凤兰再次推开这扇门,柔妃看到的是一张面容憔悴的脸,眼神些许呆滞,些许,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她微笑的勾起红唇,“虽然你重新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可你看起来并不快乐”。 “快乐,快乐是什么东西”,她茫然的笑了笑,连快乐的滋味她都快忘了。 “你真可怜”,柔妃眼睛里流露出讥讽的怜悯。 “本宫不需要你可怜”,华凤兰怒上前一步,扯住她胳膊,“为什么本宫明明给皇帝下了药,他却还那般袒护湘皇贵妃,他相信她,就算本宫苦心经营对付湘皇贵妃又如何,他舍不得出手,本宫所做的一切有何意义”。 “你还在嫉妒”?柔妃任她摇着,哪怕身体被她摇的难受,“因为你心里明白湘皇贵妃在皇帝的心里分量比你想象中的重”。 “没错,他根本不爱本宫,昨天晚上本宫心里难受,他竟然安慰了两句就上、床睡觉了,他从前从来都不会这样,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她的眼神流露出憎恨的痛楚。 “吃了失心粉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奇怪,失心粉可以让人的性子逐渐改变,他早已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皇帝了”,柔妃怜悯的直视着她,“难道事到如今他爱不爱你对你很重要吗”? 她心头一悸,忽然失魂落魄的放开她,是啊,他爱不爱自己重要吗,为什么她一定要纠结这个问题。 “你也给他下药一段日子了,他昨晚却还能保持理智处理湘皇贵妃的事,说明你下的药分量不够,你一定是心里还有不忍,你还在对他抱有期望,因为他这些日子对你不错”,柔妃冷笑道:“你真可怜,如果不是你给他吃了失心粉,你以为他会日日夜夜歇在你那儿吗,他会宠着你吗,他说的爱从来都不是真心的,是药物支撑,否则,昨夜你哭,为何他不理你,你真傻,如果你还心慈手软,你永远都无法为自己解脱,你已经入了魔障,却偏偏要保持那一丝清醒,为什么不让自己疯个够呢,横竖怎样你都不会觉得快乐”。 华凤兰豁然一惊,看了她眼,仿佛从她嘲弄的眼神里看清楚了真相,她猛的转身踉跄离去,柔妃说的没错,她已经快疯了,快入魔了。 她甚至在这场仇恨之中,越来越找不到自己的归宿和方向了,柔妃说的没错,她已经要疯了,干脆就疯了吧,疯个彻底,拉着那些人入地狱,才能真正解脱。 华凤兰昏昏沉沉的在瑶华宫里睡了会儿,被孩子的一阵哭声吵醒,她从如兰手里接过灵璧,抱着在院子里走了会儿,忽然见朱嬷嬷出现在门口,她眉头轻拧,偏生怀里的灵璧识的她,“哇哇”的吵着朝朱嬷嬷伸出双臂。 “公主…”,朱嬷嬷看着这纯澈的孩子,眼眶一红,“娘娘,让奴婢抱抱公主好吗,这孩子是奴婢一手看着出身,一手照料的”。 “朱嬷嬷,你背着娘娘做出这种事,对得起公主和娘娘吗”?如兰生气的瞪着她,“你太让娘娘失望了”。 朱嬷嬷一阵面红耳赤的惭愧,“奴婢…奴婢…”。 “算了,灵璧一直就喜欢你,你也抱一抱她吧”,华凤兰将公主递过去,朱嬷嬷呆了呆,不可置信的抱过孩子,逗着她玩了会儿,才将灵璧将给如兰带下去。 “娘娘,奴婢对您不住…”,朱嬷嬷跪在地上道。 “你没有对不住我,我从前也没有对你多好过”,华凤兰心酸的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你最后会背叛我靠拢湘皇贵妃,你明知道我有多恨他,别人不明白就算了,可为什么是朱嬷嬷你,你跟随我一年多,就算我不是一个细心体贴的主子,可对你也是颇为依赖,我让你走,是因为你知道你一直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一颗棋子,我不愿看到自己眼睁睁信任的人背叛我”。 “奴婢都懂”,朱嬷嬷老泪纵横,“可皇上是奴婢看着长大的,这些日子奴婢觉得皇上越来越奇怪、陌生,正好湘皇贵妃来找奴婢…”。 “所以你也是为了皇上为了这江山…你和汪公公一样”,华凤兰苦笑道:“可是身处在这皇宫里,我们连一个值得信赖的人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开自己,连自己都没办法快乐,连自己都活着像具行尸走肉,我没你们那么伟大还能时时刻刻想着外面的百姓”。 朱嬷嬷呆了呆,久久说不出话来,只能垂泪。 “朱嬷嬷,你下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也许哪一天我死了,你就能重新回到承乾殿了”,华凤兰凄然的说完走进了承乾殿。 朱嬷嬷久久立在外头,一阵寒风吹过,冷的她打了个哆嗦,不知不觉,楚仪三十六年的冬天来了。 ----------------------- 兰国,远在千里之外,秦云荻一身明黄的衣袍负手立于临天楼,用金线绣着的飞龙盘踞于胸口之上,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曾经楚仪王朝的大将军,而是兰国开国皇帝,远远的,夜风吹动着他的衣袍,在萦绕着皎洁月光中,看不清楚他的脸,只依稀能感觉此人的清华尊贵、风姿卓绝,犹如画中而出的美男子,让远处路过的宫女惊鸿一瞥间也痴痴的再也挪不开眼。 “云荻,你果然又在这里”,华旭云从楼下跑了上来,走到他背后,看着他沉静凝望的方向道:“你又在想凤儿了”。 秦云荻轻“嗯”了声,身子依旧一动不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有些担心她”。 华旭云叹了口气,“她都那般辜负你了,你还对她如此用情至深”。 “起初离开的时候是很生气、很不甘心,不过过去这么久了,有关她的消息一次次传来,其实她在楚仪国并不好过”,秦云荻蹙起漂亮的眉头,“朝中那群阁老的性子我都了解,他们不会让她久居后位的,听闻姬赫遥为了她已经半月没有上朝了”? “嗯,从上京城老丹那里传来消息,说是凤儿找过他,拿了失心粉的药,想必她是给皇帝服下了”,华旭云神情激昂的道:“现在楚仪国上下怨声载道,如今天下民心所向,云荻,此时正是咱们再次出兵之时,只有攻破了上京,咱们就能救凤儿了,也能为咱们的家人报仇”。 “现在是出兵的最佳时机,但是到时候攻打楚仪的时候必定倾巢而出,我虽然与乌平国皇帝做了协议,但是难保他不会从后袭击兰国,到时候反而让乌平得了利”,秦云荻苦笑的叹了口气,“北有楚仪和北楚,西有乌平…”。 “看来你真的只能立乌平国公主为后了”,华旭云脸上露出悲悯。 秦云荻眼中掠过痛色,“后宫后位久置空着也不是个办法,昨日那些大臣又在上折子劝朕了”。 “看来坐皇帝真的很无奈”,华旭云勉强一笑,“那凤儿呢,若是攻破楚仪之后,凤儿该怎么处置”。 华旭云握拳道:“我会将她纳入后宫,宠她,爱她,但是皇后之位那些大臣是不会同意她坐的,更何况,也许她未必愿意”。 “骄傲的凤儿她怎么受得了”,华旭云忽然有些气愤的道:“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还是从头到尾你都没想过要封她为后,既然如此,这个国家为什么要叫兰国”。 “为什么叫兰国”?秦云荻低低的笑了笑,笑声从远至今的回荡过来,无比凄凉,“旭云,你知道吗,从前我看到姬赫遥强逼她入宫为妃时,我就誓总有一天一定要和姬赫遥一样坐上同样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是等我坐上来之后,我拥有的更多的时候,我就现我错了,根本不是这样,这个位置就是孤独的、寂寞的,除了要报仇,我从来没有一天快乐过,我现在只想快点杀进上京城里,亲手杀了姬赫遥,早日见到她,或许见到她我就能找到一点快乐了,可是我又怕,不管我怎么努力,她还是会不稀罕我,我跟她之间早就回不去了”。 他温秀的脸上呈现出狰狞,华旭云愤怒的气焰逐渐化为了同情,遥想着上京城里的姬赫遥,秦云荻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变成那样呢。 那他的凤儿该怎么办,离开了姬赫遥,又以同样的方式被困在那座牢笼里和秦云荻绑在一起,在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吗。 不,他不能让她再走上那条路,华旭云遥望向远方,眼睛里流露出不一样的决心。 --------------------- 彼时,她正和皇帝一同依偎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之上,下方站着一群议论纷纷的大臣,众臣纷纷不可思议的看着上面的两人,邹丞相气得满脸通红,已经语无伦次的骂起来:“皇上,您怎么能带着皇后来上早朝,古往今来哪个圣明贤君做过这等荒唐之事,苍天啊,有这等妖女楚仪危矣啊”。 文武百官闹得不可开交,皇帝听得耳朵生烦,怒吼咆哮道:“邹丞相,你乱说什么,你竟敢辱骂朕,诅咒楚仪国,你信不信朕可以把你拖出去砍了”。 邹丞相悲痛欲绝的道:“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老臣就算到了地府也对得起先皇,皇上,您瞧瞧您现在像什么样子,现在的您和那周幽王有何区别,和那皇甫翊何其相似,难道您真打算断送了楚仪国吗”。 “你…你…”,皇帝气得满脸通红,连连呼吸,华凤兰忙拍了拍他胸口,“皇上息怒,邹丞相也是为楚仪国着想,可能言语之间有些过头了”。 “你听听”,皇帝握着她手,气愤的对邹丞相道:“你这般辱骂皇后,她却还在为你说好话,你的气度怎么就那么小啊”。 邹丞相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皇上,这妖女是以退为进”。 “闭嘴,她是朕的皇后,你要再敢妖女妖女的说,朕当庭就处置了你”,皇帝指着他,龇牙欲目的道。 “皇上,政事为重”,华凤兰将他手拉回来,娇声劝道:“既然来上朝了,就问问有什么事吧,邹丞相,你们要有事就快点说,若是非要再这骂骂嚷嚷的,那本宫和皇上就先回去了”。 邹丞相欲要开骂,谭长平拉住他,淡淡道:“邹丞相,政事为重,这些事还是容后再说”。 邹丞相豁然一醒,咬牙道:“兰国传来消息,秦云荻已经下了诏书娶乌平国公主为妻,择日便成婚,皇上,此番秦云荻是想和乌平国结盟啊,若这两国真的联姻了,到时候他们的兵马同时北上,咱们哪是他们的对手”。 华凤兰娇躯一震,好一会儿没有缓过神来,秦云荻也要迎娶皇后了吗,虽然不觉得难过,但是这个人毕竟托付了自己的第一次,也是自己第一次爱的人,说不惆怅、不感慨也是不可能的。 正出神着,皇帝突然龙颜盛怒的道:“这个该死的秦云荻,是一日不能让朕安心是吗,不行,不能让她们结盟,你们说说,该怎么办,怎么办”。 皇帝惊慌失措的看着下面的臣子,华凤兰瞧着他害怕慌乱的模样,心里头莫名的涌起一股悲伤,若是从前的皇帝根本不会这样吧,现在的他真的就只是个傀儡了。 “臣建议和北楚结盟,另外加强边防的守卫,相信姬秋白知道了这件事也是非常着急”,谭长平道:“事已至此,是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他们联姻了”。 “姬秋白的状况并不比我们楚仪国好多少”,周护淡淡道:“臣觉得还不如派几个刺客过去偷偷杀了公主,阻了这桩婚事,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你以为杀了公主乌平国和楚仪国就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了”,邹丞相不赞同的道:“到时候只会让他们更加同仇敌忾的来对付我们”。 “一群饭桶”,皇帝暴躁的大骂起来:“你们这么多人,连个像样的法子都想不出来,朕养着你们做什么”。 ===================== 明日继续……感觉我自己写的也好压抑啊。 云荻纳后 校园港 正文 杀机四起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杀机四起 群臣们被骂的脸上无光,黑着脸不做声。 皇帝气得汗水涔涔,头昏脑涨,华凤兰扶住他,忙拿了绣帕擦拭着他额头,娇声安慰道:“皇上别着急,不如两头行动吧,总有个办法能行得通”。 “对对,就照皇后的办,你们听到没有,照皇后的意思办”,皇帝头疼的将脑袋靠进她怀里,“凤儿,朕头疼,朕这心里难受”。 “皇上,保重龙体啊”,众臣担忧的看着他铍。 “皇上人不舒服,退朝吧,有事明天再议,至于兰国和乌平国的事,你们就照皇上的意思办”,华凤兰召了召旁边的李海,让他背着皇帝一同迅速离开了金銮殿。 “皇上…皇上…臣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禀报”,几个大臣在后面连连唤了几句,也不做停留,气得大臣们捶胸顿足,“天啊,皇上怎么会糊涂至此啊,我还没禀报庆城起瘟疫的事啊,邹丞相、谭将军你们要想想办法啊”。 “还能怎么想,皇上早被这妖妃迷得神魂颠倒啦,根本连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邹丞相仰头长叹,“楚仪危矣啊,谭将军,要不咱们干脆将这妖妃给清除掉,为了楚仪,也只能冒一次大不敬了”。 谭长平沉声道:“可皇上每日和皇后在一起,若是咱们擅闯进后宫,皇上说不定认为咱们想逼宫,这样吧,我再去和湘皇贵妃商量商量,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如若真不成,咱们就算冒着杀头的危险把这妖妃给杀了,也不能再让她这般胡作非为下去了”。 “不错,不错,我支持谭将军…”,群臣附和。 ------------------------ 龙撵回到承乾殿里,皇上身体却好转了许多,华凤兰扶着他躺下,皇帝很快就昏昏欲睡起来,陈太医为他把了半天的脉眉头越皱越紧。 华凤兰心神一提,低声问道:“皇上是怎么了”? “嗯…”,陈太医踟蹰不定的道:“可能是操劳过度了吧…”,说罢,朝华凤兰轻轻使了个眼色。 她一愣,放开皇帝的手走出了寝殿,陈太医跟在她后头,低声道:“不瞒娘娘,臣这些日子为皇上把脉,现皇上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他的身体里头就像有一只巨大的虫子,一点一滴在啃噬皇上的身体,臣也开了许多药给皇上吃,似乎没一点作用,娘娘最好劝阻一下,皇上现在的身体实在不宜纵欲,若在这样下去,定然撑不了几年了”。 华凤兰心中一震,脸色白,不是说失心粉那种药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吗,为何会变成这样,这样说来,她若再下药的话是不是会造成生命危险。 “陈…陈太医,这件事你千万别说出去,本宫是担心外面的人知道皇上龙体会人心惶惶,你也知道现在楚仪国这个情景”,华凤兰叮嘱他道。 “臣知道”,陈太医离开后不久,便听到外头传报,湘皇贵妃来了。 “就说皇上已经睡了,不见”,华凤兰心不在焉的吩咐下去,那宫娥还没来得急下去禀报,殿门口,湘皇贵妃便气势凌人的闯了进来。 她眉头一沉,厉声道:“湘皇贵妃,你好大胆子敢擅闯承乾殿,就不怕打搅了皇上”。 “臣妾听闻皇上在殿上突然头疾作,臣妾也是担心皇上这才急急忙忙赶来,一时顾不得宫廷礼仪了,请皇后恕罪”,湘皇贵妃一身华贵的宫装顾盼间气势凛然,“而且皇上命臣妾掌管后宫一切事宜,皇上的安危也是这后宫的安危,臣妾自然要管”。 “好个伶牙俐齿的湘皇贵妃”,华凤兰冷笑了声,转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不过皇上已经睡了,若是不信你自己可以去里面瞧瞧”。 湘皇贵妃看了她眼,转身走进了寝殿,华凤兰坐在外头半盏茶的功夫,才见她从里头出来,“皇上到底怎么了,为何会在朝堂上突然头疼晕”。 “太医说了,还是旧病作”,华凤兰淡淡的喝了口热茶,“这茶香味不错,湘皇贵妃要不要来一杯”。 “楚仪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臣妾可没得皇后的心情”,湘皇贵妃冷冷的道:“皇上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要差,你作为皇后,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忧、关心吗”? “本宫当然关心,只是有些关心不一定要像湘皇贵妃你一样”,华凤兰一双沉静的深眸扫了她微隆的肚子一眼,“本宫看湘皇贵妃还是先照看好自己的肚子吧”。 湘皇贵妃美眸微微一紧,“臣妾斗胆奉劝娘娘一句,皇上的身体实在不宜侍寝了,娘娘还是多为皇上着想吧,臣妾知道娘娘恨臣妾,可冤有头债有主,皇上也是身不由己,那外头的百姓更是无辜的,她们只求能餐餐温饱就够了,可是此时,国家连这个小小的条件都满足不了她们,跟个人的仇恨比起来,国家的利益应该放在前头”。 “好啊,湘皇贵妃果然心胸大度,怪不得皇上那么相信你”,华凤兰凛冽的眸光猛地直直的射向她,“因为死的不是你的家人,你自然说的好听,在这后宫里,从来都是你顶着宽容的罪名,本宫顶着妒妇的头衔,可事实上你比本宫好多少,大家干的无非都是杀人的事情”。 “皇后娘娘,您简直已经不可理喻了”,湘皇贵妃愤然道:“臣妾从前原先还是佩服您、怜悯您的,可现在的您越来越让臣妾失望了,臣妾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看您怀孕将您从天牢里放出来,您问问自己现在做了什么,今日竟然还离谱的和皇上一同上早朝,在朝堂上妩媚弄姿,楚仪国自开朝以来除了过年之时,此等事简直闻所未闻,您让大臣怎么看待皇上”。 “本宫也很后悔曾经把你当朋友”,华凤兰咯咯冷笑了声,“皇上今早身体不舒服,本宫陪同他一同上早朝有何问题,你若有意见,等会儿咱们当面跟皇上谈谈”。 “那倒不用,不过一个女人最后只能用姿色来留住一个男人,臣妾为您感到悲哀,虽然您是皇后,但是若是您再这样胡作非为下去,臣妾也只能拿着手里的凤印照章办事了”,湘皇贵妃冷扫了她眼,绝尘而去。 “照章办事”?华凤兰连连冷笑了数声,眼睛里露出渐渐癫狂的光芒,手里的拳头越握越紧,“湘皇贵妃,你又是在威胁本宫吗”。 皇帝睡了一觉醒来,只觉身体好了许多,华凤兰张罗御膳房做了些菜过来,他略微喝了几口汤,便没了胃口,饭只吃了两口便再也吃不下去。 “皇上,您最近瘦了许多,太医让您多吃点”,华凤兰看着他消瘦苍白的脸颊,不如以往五官轮廓饱满清俊,她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复杂的恨意,每次多看他一眼,就好像在她心口抽鞭子一样,他变成了这副模样,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疼的都快没知觉了。 “不吃了,朕吃不下”,皇帝摆着手,“这些个太医越来越没用了,每日那么多补品吃下去,一点用处都没有”。 华凤兰沉静的不语,皇帝笑拉住她手,“不过朕现在好多了,咦,凤儿,你的手好冰”。 “皇上的手也好冰”,华凤兰低头垂下眼眸,“皇上,方才湘皇贵妃来了”。 “她来做什么”,皇帝漫不经心的亲吻她小手。 “她责备臣妾与皇上今早一同上早朝,还说以后臣妾要再敢如此就要臣妾好看”,华凤兰悄悄打量了下他脸色,见他眼角掠过丝怒气,“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烦了,朕还倒她从前是个安分守己的,原来和旁的女人也没什么区别”。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华凤兰轻轻抵住他唇,“湘皇贵妃的哥哥谭将军是兵马大元帅,皇上若是欺负了湘皇贵妃,她哥哥怕是不会罢休”。 “谭长平算个什么东西,他不过是朕的奴才罢了,朕才是真命天子,他要敢造反朕就杀了他”,皇帝冷哼了声,转头,又满脸痴迷的往她嘴上亲来,嘴里含糊的道:“凤儿,你放心,她若敢欺负你,朕不会饶了她,朕会保护你的”。 她跌进被褥里,双手抵住他胸膛,看着他模样,心头涌起一片悲哀,湘皇贵妃倒是有句话说的没错,要靠美色来拴住皇帝的她何尝不是悲哀的,“皇上,湘皇贵妃如今身子越来越不方便,又要管理后宫的事,皇上不如让她将后宫的权利交出来,没了后宫权利她也不敢拿我如何”。 “这…”,皇帝面露犹豫。 “皇上难道怕吗,再说湘皇贵妃现在是根本没将皇上放在眼里啊”,华凤兰红唇凑近他耳畔轻若呢喃的道。 皇帝全身一酥,连连点头,“凤儿说的是,就照凤儿办,不过朕允了凤儿,凤儿要怎么感谢朕呢”,说罢促狭一笑,暧昧的看着她。 她紧张的拦住他靠近的身子,“皇上,别这样,太医说您现在身子不宜如此”。 “别理那太医,朕现在身体龙强马壮,好的很”,皇帝低笑的朝她面颊上亲吻上去,她挣扎了几次,拦不住他,只能仰头呆滞的看着床顶,一颗颗晶莹的泪落进枕头里…。 ……。 事毕,皇帝满头大汗的躺在被窝里昏昏欲睡,她半撑起来,轻轻擦拭着他脸颊上的汗水,他忽然拉住她的手,琥珀色的双眸透着迷离,“凤儿,朕知道和你这般在一起的无忧无虑的日子怕是不会长久的”。 “皇上…”,她眼圈一红,震惊的看着他。 “朕有时候很害怕,朕这江山可能会保不住,你说若是以后秦云荻真的攻进京城里,你怎么样,朕知道秦云荻对你还是旧情难忘,他肯定会想再次得到你,说不定会纳你为妃”,皇帝薄唇轻轻说着,眼睛却已经慢慢的闭上,好像快要陷入熟睡中。 外面的炭火“哔啵哔啵”的烧着,她眼泪突然汹涌的流了出来,“我不会再做任何人的女人,你若去了,我会陪同你一起去…”。 “那就好…那就好…至少朕不是孤单的”,他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慢慢的熟睡了过去。 她的手触碰上他消瘦的脸颊,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要说这种话,是清醒的吗,还是糊涂的。 她披衣坐起,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任由冰凉的冷风刮着她单薄的身体。 这些疼早已和她的心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今夜的夜晚是连月亮也没有的,幽幽的望去,这座灯火通明的皇宫,就像一座寂寥冰冷的坟墓,一旦离开了那个男子的怀抱,便连一丝温度也没有了。 “娘娘,您这样会感冒的”,项钧悄悄的出现在窗口,英俊的脸上带着怜悯和心痛看着她。 “你来找我什么事吗”?华凤兰绝美的脸在墙角的灯笼下一片幽白。 项钧皱起浓眉,跳跃进寝殿里拿起椅子上的狐裘披在她身上。 华凤兰愣了愣,望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项钧…”。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今夜来只是想劝你一句,早点收手吧”,项钧低沉的道:“我不想你将来后悔,今夜我暗中听得邹将军和谭将军想逼宫杀你的计划,这个计划已经得到了朝中大部分人的支持,他们是想在圣上面前先斩后奏,你也知道现在皇上的情况,就算他们杀了你,皇上也没办法,皇上就算再糊涂了也知道现在楚仪国主要还是靠周将军和谭将军了,他就算有心想动他们也动不了的”。 华凤兰娇躯一颤,“他们胆子竟然大到了这种地步”。 “朝中的局势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有时候不是掌控了皇上就能掌控一切的,最主要的还是你在朝中没有权势”,项钧低声道:“你最好还是带着皇上离开皇宫几日,留在这皇宫里,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难道出了皇宫就有了”?华凤兰咬牙握拳。 “现在你四处都是湘皇贵妃的眼线,你离开了皇宫,至少离开了她的眼线范围,这样…我也能帮你一些”,项钧忽然尴尬的道。 她一怔,“你…不是一直帮皇上吗”? “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项钧不再看她,转头一跃,身体上了屋顶,一下子便没了踪影。 她怔怔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心里复杂不已,她真没想到再这后宫里一再帮她的人竟然是作为皇上身边作为侍卫的他。 说起来,他一直默默的守护在自己身边,也是他私下里不知道多少次暗中帮助自己,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她叹了口气,只是她这辈子注定只能欠他了。 ---------------------- 翌日,皇帝睡醒过来,只见华凤兰已经穿戴整齐,里面穿着一个夹袄,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衬得她肌肤如天上上的皑皑白雪。 “凤儿,你真美”,皇帝痴迷的赞道。 “皇上还记得吗,这件狐裘”,华凤兰坐到他身边,扬起美丽夺目的脸问道。 皇帝怔住,头疼的蹙起眉头,华凤兰掩下失望笑道:“是我小时候送给皇上的”。 “噢,好像是的”,皇帝拍了拍脑袋:“朕这记性越来越差了,是的是的,不过你这狐裘是小时候穿的,现在穿小了一大截,你怎么还翻出来穿,不是有其它的狐裘吗”。 “因为这件狐裘对我跟皇上来说是特别的”,华凤兰嫣然笑了笑。 =========================== 明日继续 杀机四起 校园港 正文 狩猎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狩猎 “对,是特别的”,皇帝拉住她,“凤儿,你穿的够多了,手怎么还这么冰”。 “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冷了”,华凤兰撒娇的靠近他怀里,“皇上,不如咱们去白虎山行猎吧”枇。 “行猎”?皇帝面露为难,“这种天气会不会太冷了”。 “皇上,我想去,你不是常说你打猎很厉害吗,就给我多打几只做裘衣不好吗”?华凤兰孩子气的摇着他胳膊,皇帝被她缠了一阵,拗不过她,只好连连点头,“好好,去,朕带你去总行了吧”。 “谢皇上”,华凤兰心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铍- 皇帝前往白虎山行猎的事几乎被群臣劝诫阻止,第二日,群臣便齐齐前往御书房阻止皇上,而此时皇上已经带着华凤兰摇摇晃晃的前往西山了,此次随行的有骁骑营,护军营,御林军,车轮辘辘的了一天,傍晚时才到达白虎山的皇家山庄,这里还是晏国皇帝打造的皇家狩猎场,到楚仪国皇帝时又大加整顿了翻,只不过近两年楚仪国日益衰落,来的也一次比一次少。 歇息了一晚,翌日华凤兰便同皇帝一同上山,入冬后,山上的气候比下面更寒冷几分,但众人却士气蓬勃,皇帝身着厚厚的棉袄,外面穿着祥云图案的紫金色锦服,腰间的佩箭囊中插着十多只羽箭,撑得身体不再那么单薄,难得脸颊泛着红光,心情振奋的道:“今日谁赶得兽最多,朕重重有赏”。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众将高呼,很快四下散开去寻找野兽了。 皇帝朗声大笑,华凤兰瞧着他模样,恍惚了下,仿佛依稀看到她被海陵王掳走,他一怒之下带兵打到乌平国意气风的模样,那时的他是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心动,不由得,她嘴角也露出了笑容,“皇上心情不错”? “是啊,没有那群烦人的大臣,朕感觉心情好了许多”,皇帝笑了笑,目光望向四处,“凤儿,朕这次一定帮你多打几只紫貂、狐狸回去,多给你做两件狐裘,剩余的,朕让人给你做块地毯,铺在炉火边,闲来无事的时候,你躺在边上,定是十分舒适”。 “哪有那么多野兽可打”,华凤兰嘴角酸涩的一笑。 旁边旁边的树丛里一只雪白的狐狸迅速窜过,皇帝呐喊了声,骑着马迅速追了过去。 “皇上,你慢点”,华凤兰追了上去,不一会儿就见他带着一群侍卫消失在树林里,她四下找了圈也没找到他的踪迹。 “娘娘,皇上不会有事的”,项钧紧紧跟在她身后,低声道:“倒是娘娘,千万不要和我们走散了”。 华凤兰瞧了瞧身后跟着的侍卫,又看了看项钧,低声道:“白虎山还有其他异动吗”? “昨夜有人潜进了白虎山,娘娘还是小心些好”,项钧话音一落,树丛里,突然利箭笔直的朝华凤兰射了过来。 他脸色大变,脚尖一点,一个翻身,空手截住了长箭。 身后的侍卫正要上前保护,忽然树丛里不断的有箭射向马屁,弄得侍卫们一阵人仰马翻。 华凤兰心中一乱,正不知如何是好,身下的马突然双蹄抬空,将她从马上掀了下来。 “小心”,项钧飞身一跃,接住她拉上自己的马,鞭子一抽,马儿如离弦之箭在树林里狂奔了起来。 “娘娘别怕,我已经在这附近布置好了御林军”,项钧紧紧的抱住她,将腰间的烟花炮往空中一放。 突然一支幽黑的长箭笔直的射进他背心,华凤兰尖叫了声,旁边的树上突然跃下来一个蒙面人,她眼角一闪,那刀笔直的朝他砍来。 项钧咬牙冷哼了声,长剑厉挑,勉励挡住他一招,抱着华凤兰从马上跳了下来,背后的伤箭让他连退了数步,支撑着勉强用剑撑在地上才站稳。 黑衣人看了他眼,又再次朝华凤兰刺去,项钧扑上去,拦在她前头,和黑衣人纠缠在一起。 华凤兰在旁边看的触目惊心,项钧背后的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背,他似乎不是那黑衣人的对手,那黑衣人每一招都极为霸道,可却似乎对项钧留情。 她越看越觉得那黑衣人很是眼熟,待那人眼神扫过来时,她脱口道:“周护,是你对不对”? 那黑衣人不做声,眼神却变得越着恼。 华凤兰冷声道:“当日我们一同下云扬洲,一路上也算患难与共,我知你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你亲手赐死了我的祖奶奶他们,可没想到如今你连我也想亲手除掉,是湘皇贵妃指使你的是吗”? 那黑衣人仍旧沉默,刀锋间更加凌厉,项钧接他不住,被他一脚踢了出去,华凤兰忙跑过去扶起他,黑衣人举刀走过来,项钧脸色惨白的将她护在身后,“你要杀她先杀我”。 “项钧——”,黑衣人眼睛里掠过丝着恼,“你怎能如此糊涂,他是皇帝的女人,更是个祸害天下的妖女”。 “他不是妖女”,项钧冷硬的盯着她,“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又被皇帝放弃的可怜女人”。 华凤兰听了他的话心中不由一颤,低头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魁梧男子,他的髻已经被打散,披头散,身后还插着箭,满身污血,可就是这个人总是默默的站在自己身后,危险的时候总是他挡在自己前面,她幸福的时候是他护在自己身后看着她。 他总说他是皇帝的人,可关键之时他却选择的总是自己。 他从不会说好听的话,可却比所有人都要懂她,了解她。 可是她这辈子注定只能辜负他,对不起他了。 “她是可怜,可是这个国家容不得她”,周护皱起眉头,手里的剑泛出寒气,“你让开,今日我必须杀了她,否则我连你一同杀了”。 华凤兰突然冷笑了起来,“古往今来,不管任何事情,你们这些自以为忠君爱国的人总喜欢把罪责推到咱们女人身上,我祸害天下,如若它是一个强盛的国家是我能祸害得了,上一任皇帝还在任之时,沉溺美色,不问朝政,等皇帝接手时,又是佞臣当道,贪污腐败,皇上也不是没有励精图治过,可是杀了秦国公,还是有同样的贪官撅起,不管他出什么政策,国库里一没银子,内忧外患,这些是我一个女人能办到的吗,周将军,当日你奉湘皇贵妃的旨意杀我叔父和祖奶奶时,你说是为了安抚群臣,可现在呢,我的家人死了,那些群臣安抚了,国家情况好转了吗”。 周护被说的沉默了半响,厉声道:“所有的事终归都是你叫秦云荻回京惹的祸,如果不是你,这天下也许不会开战,姬秋白和皇上也不会闹得分裂,华皇后,我知你心地不坏,可有时候由你一人的任性惹出了多少事吗”。 “那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从小和秦云荻青梅竹马,我本来快可以和他结成连理,是皇上把我强行拉入皇宫,入宫后,我虽然心不在皇上身上,但日久也生了情意,我为他生儿育女,他对我海誓山盟,可到头来一场空梦,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难道我就错了”,华凤兰红着双眼怒瞪着他。 周护眉头一沉,沉吟了许久苦笑道:“你没有错,可是今日你不能活,对不起了”。 他硬着头皮朝她走去,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项统领、项统领…”。 项钧立即握紧手中的剑,周护眼神沉了沉,只得转头跳进了树丛里,飞快离开了。 护旗营和御林军的军马很快赶到,看到身手重伤的项钧和面色惨然的华凤兰,连忙将两人送回了皇家山庄,太医帮项钧拔掉了箭,虽没有生命危险,但华凤兰仍旧是又愧疚又感动,“项钧,今天幸好有你…”。 “娘娘别说这些话,对项钧来说,您是我主子,也是我朋友”,项钧吃力的一笑道。 ====================== 今天我表姐还有个朋友同一天生日,忙着吃酒,今天只更了三千字,明日尽量补更 狩猎 校园港 正文 烽火连天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烽火连天 华凤兰眼中流露出愧疚,她这一生觉得亏欠的只有他和秦云荻,而秦云荻现在已经娶了乌平国公主为妻,另有家室,也算是让她放下了心,只有他…真不知如何偿还。 “娘娘,皇上回来了”,正在这时,有侍卫进来禀报梵。 “你好好休息,我去见皇上”,华凤兰急忙起身走出了房间,项钧些许黯然的看着她背影,虽然知她对自己只有感激,不过能看到她为自己紧张也够了。 院中,皇帝面色着急的被人搀扶着从马上下来,看到她鬓角散乱的模样,连忙紧张关切的问道:“凤儿,你无事吧,朕听说你被人刺杀了,有没有受伤”? “皇上,我没事,幸好项统领拼死保护”,华凤兰握住他手,“不过项统领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背后中了一箭,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的不轻”。 “项钧素来是个忠心耿耿的,这次多亏了他,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刺杀你的长什么模样,竟敢在皇家狩猎场刺杀皇后,这人简直胆大包天”,皇帝突然现她的手纹路斑驳,低头一看,现她纤细的手掌划破了好几道口子,他神色一变,“手都受伤了,还说没事,你怎么没包扎伤口”铌。 “忘了”,他被她提醒,这才觉着疼意。 “忘了”?皇帝着恼道:“自己的手都能够忘了疼,朕朕服了你了,李海,你去打盆清水,顺便把药箱拿来”,皇帝吩咐了句,就着她的手,举步维艰的进了大厅。 皇帝洗净了手帕,轻轻擦拭了她伤口,她低头看着他吹着睫毛细致温柔的模样,心底思绪翻涌不定,这时,他头忽的一抬:“你还没回答朕先前的问题,看到刺客是谁了吗”? 华凤兰低下头,道:“没有看到,对方蒙着脸”。 “是吗,能把项钧刺伤的武功定然不弱了,不过你放心,朕会让人查清楚的,这事也怪朕不好,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的”,皇帝拿药酒擦在她手上,她心头一颤,猛地缩回手。 皇帝蹙眉,“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头。 皇帝只当她吓到了,温言安慰了一番,帮她上好药后才道:“朕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东西”?她勉强提起精神问道。 皇帝神秘的一笑,朝外头道:“把东西拿进来”。 李海立即提着一个笼子进来,里面躺着一只黄色的紫貂,喉颈处鲜血直流,她吓的花容惨白,猛地别开脸吐了出来,“快拿走”。 “好啦,快拿走”,皇帝忙抱住她,“凤儿,你怎么了”? 她艰难的吐完后,抬头看着他琥珀色的双眼,眼泪流了出来,笑道:“没什么,只是有点怕”。 “是朕不好,朕没想到会吓着你”,皇帝愧疚的抚拍着她肩膀,“你啊,真是很奇怪,明明是你提出来要狩猎的,结果自己反而吓着了”。 “是啊,我以为我自己胆子很大,其实现我胆子比我想象中的要小许多”,华凤兰苦笑了声。 “好啦,朕不会让你看啦,虽然今日猎的少了点,不过可以帮你做副手笼,来年,朕再带你来狩猎”,皇帝温言安慰道。 “来年”?她痴痴的道:“还会有来年吗”? 皇帝一愣,笑道,“自然会的”。 他话音一落,忽听外面的侍卫闯了进来,急急奏报道:“皇上,京城传来急报,今日凌晨秦云荻率五万大军过了兮水恐怕有开战的打算”。 “哗啦”,皇帝手脚一乱,冷不丁将桌上的脸盆扫在地上,水溅了一地,华凤兰忙抓住他颤抖的手,看着他心惶的模样,莫名的也不是滋味,这不是她一直盼望的吗,可为什么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却并没有丝毫的开心。 “皇后,你听到了吗,秦云荻打过来了”,皇帝慌乱的看着她,“对了,谭将军呢,周将军呢,他们在哪”? 他胡乱的张望,华凤兰心一沉,“皇上,这是在狩猎场的山庄里,谭将军他们还在京城”。 “是是,朕忘了,咱们快点回京,立刻就走”,皇帝脸色苍白的下着命令。 --------------------------- 连夜赶路,半夜到达上京城时,文武百官已经齐聚在金銮殿,华凤兰没有跟去,独自一人回了瑶华宫,彻夜未眠,到天明时,方才知谭长平和周护各带了两路大军赶去边防了,可是秦云荻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还快,楚仪国边防虽然早做防范,但对方势如破竹,再加上粮草充足,再援军还没到达前,一举攻破了边防十座城池。 这次没有姬秋白的帮助,由谭长平和周护亲自迎敌兰国、军队,也是分外吃力,皇帝派人向盟约国北楚求救,但使者还没到,已经传来乌平国攻打北楚的消息。 楚仪国朝中上下顿时一片混乱,有人建言皇帝向兰国求和,皇帝应允,派了侍郎过去,但带来的消息是秦云荻需割十八座城池相让,并且亲自送上楚仪国皇后。 此消息带回来,朝野震惊,但更多的是支持,首当其冲的便是邹丞相,“皇上,臣认为只要秦云荻能退军,一切都可以再行商议,毕竟兰国和乌平国已经联盟了,一旦姬秋白失守,到时候两方夹击,咱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当务之急,还是保住楚仪国要紧”。 “你们…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皇帝怒不可遏,“平日里你们再怎么讨厌皇后,可她毕竟是一国之后,朕若为了自己的江山把皇后都送给别的男人,朕还有何面目坐在这龙椅上,就算朕保住了,也会受尽天下人耻笑,你们扪心自问看看,如若今日换成你们是皇帝,你们可愿把自己的妻女送出去”。 众臣沉默了许久,齐齐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皇上,三思啊,如若皇上不答应,臣等们长跪不起”。 “朕…朕怎么会有你们这种臣子”,皇帝气得身体颤抖,拂袖而去。 华凤兰听到消息,急忙摆驾去了承乾殿,她去的稍晚了一步,到那时,湘皇贵妃已经挺着肚子站在门口,李海正在苦口婆心的劝着她,“皇贵妃,您如今怎也如此糊涂了,皇上已经很头疼了,快回去吧”。 “本宫不回去,本宫今日一定要见到皇上”,湘皇贵妃冷硬的道。 “湘皇贵妃还是为自己的肚子着想一下吧”,华凤兰冷笑的从撵上走下来,“这大冬天的,你受得了,你自己的孩子也未必受得了”。 “不牢皇后费心了,国难大头,臣妾早已舍弃了个人安危”,湘皇贵妃继续看着大门道:“皇上,求您见见臣妾,满朝文武都在金銮殿里跪着,请您早日下决定”。 “早做决定,你说将本宫送往兰国合议”,华凤兰握紧拳头,第一次如此憎恨面前这个女子,“湘皇贵妃,你还真自私”。 “本宫不是自私,是为了…”。 “是为了楚仪对吗”,华凤兰厉声打断她,冷笑连连,“你每次都这么说,其实最自私的是你,你打着一次又一次为国的旗号,你究竟伤害了多少人,当楚仪国需要出卖一个女人来保护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皇上的心情,要我说,跪在那朝堂之上都是一群软弱无用的懦弱之辈”。 “站在前些征战打仗不是你的家人,是臣妾的哥哥,昨天夜里,又是急报,谭将军带兵又退了一百多里,楚仪国根本不是兰国的对手,在这么下去不用半个月兰国就能攻到京城门口了”,湘皇贵妃第一次没有往日的沉静,“你倒是不会着急,毕竟秦云荻对你用情至深,是不会让你有事的,可皇上、太子还有后宫的人,秦云荻会放过我们吗,自古以来,天子最忌讳的就是斩草除根,你跟皇上毕竟夫妻一场,难道你真的忍心他出事吗”。 华凤兰全身一震,是啊,她似乎从未想过攻进城会怎样,到时候第一件事必定是除掉皇帝,她虽然恨他,但若有一天他不在了,她会怎样。 她当然也不会活着了。 她茫然后退了两步,如兰扶住她,气愤上前道:“湘会贵妃娘娘,奴婢从前倒是几分敬重您,可现在却瞧不起您,您凭什么把一个国家的重任放到我们娘娘身上,若是兰国要送去的是你,你会为了这个国家毅然过去吗”? “你好大胆子,竟敢顶撞我们娘娘”,袁嬷嬷怒道:“来人,把这个丫头抓起来”。 “你敢,本宫的丫头谁敢动”,华凤兰怒瞪过去,几个身材粗壮的丫头过来推开她,揪住如兰就要打下去,忽听承乾殿的门突然打开,皇帝怒气冲冲的喝道:“住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 “皇上…”,湘皇贵妃匆忙请安,皇帝苍白着脸盯着她,“湘皇贵妃,朕看要不然这皇位你来做算了,让你尝尝做女皇的滋味如何”。 “臣妾不敢”,湘皇贵妃跪地道。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皇帝撑着拐杖一步步上前,厉眸逼近她,“如兰那个丫头有句话倒是说得没错,若是让你去,你会去吗,又再次沦为别人的女人”。 “皇上”,湘皇贵妃唇齿艰难的动了动,“臣妾不一样,皇后毕竟和秦云荻熟识…”。 “别逼着朕动手打你”,皇帝咆哮的怒吼了声,身体忽然气得如风中落叶抖动起来,湘皇贵妃惊了惊,皇帝眼睛突然一翻,倒在了地上晕厥过去。 华凤兰脑子“嗡”了声,众人骇然,连忙传太医过来。 寝殿里,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清楚楚,何太医把脉了番,忽然起身道:“启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皇上是中了毒才会晕厥过去”。 华凤兰震了震,难道这个何太医查出什么来了不成,可是平时连陈太医都查不出来,再说柔妃当时说了这失心粉无所无谓,不可能查出来是毒药的。 湘皇贵妃眉头皱道:“什么毒”? “中的是一种叫鸠的毒,下毒之人应该是在皇上的饮食里每日下一点,日积月累,如今毒性攻心,才会晕厥过去”,何太医一字一句的道,“皇上就算好起来,也活不过几年了”。 “不可能”,华凤兰尖利的叫道,“本宫绝不相信,陈太医不是那么说的”。 “陈太医”?湘皇贵妃忽的厉声道:“你说皇上中毒有一段时间,陈太医平日经常为皇上把脉,为什么他从来没说过”。 何太医冷冷道:“陈太医是宫中老名医,还曾经照看过先皇,不可能查不出来,或许陈太医是知道却知情不报”。 华凤兰一愣,随即很快就明白了,若皇上真的中了这种毒,陈太医肯定会告诉自己,看来是湘皇贵妃和何太医想设计陷害自己,“你说的不错,何太医说中毒了,陈太医却从没和本宫说过,要不咱们将太医院的人都请来给皇上把把脉,或许皇上根本没中毒也不一定”。 湘皇贵妃与何太医对视了她眼,忽的笑道:“臣妾倒想起来了,早听说平日里只有皇后给皇上熬的东西没有试过毒,陈太医私下里又和皇后您走的近,而且臣妾听说陈太医从前和华丞相也是好友,说不定是娘娘您做的,陈太医帮着您瞒天过海,如今想想,也只有您的嫌疑最大了”。 “那是不是本宫也可以说湘皇贵妃你和何太医合谋想陷害本宫”,华凤兰咬牙道:“说不定皇上根本就没有中毒,不要以为你掌握了凤印就可以为所欲为”。 “太医院那边多人,一个个叫来岂不打搅了皇上的安危,依臣妾看,就叫几个医术比较高明的御医过来看看就行了,顺道也将陈太医叫过来”,湘皇贵妃给奴才们使了个眼色,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从太医院来了四个太医,陈太医也在其中,陈太医先上前诊治道:“皇上没有中毒”。 湘皇贵妃笑了笑,又让其他三个御医诊治,三人异口同声说皇上中了鸠毒,华凤兰并没有太过意外,湘皇贵妃手握宫中大权,不可能三个太医都搞不定,她之所以那么做不过是想拖延时间让皇上醒来,可没想到还是着了她的道。 “皇后,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这陈太医就是你的人,来人,把陈太医送去慎刑司严刑拷打,至于皇后…如今皇上昏迷不醒,外面又战火不断,先将皇后收押进天牢”,湘皇贵妃神色一沉,猛地下命令。 如兰和香竹等人一慌,连忙将华凤兰护成一团,尖叫道:“皇上您快点醒来啊”。 “全部将这些奴才送进慎刑司,别打搅皇上了”,湘皇贵妃脸色变了变,外面立即闯进来一群侍卫,将如兰和香竹拉开,押着华凤兰去了天牢。 坐在天牢中,华凤兰心竟意外的平静下来,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在瑶华宫的灵璧,不过湘皇贵妃主要对付的自己,应该不会伤到她的女儿,只是此刻怕又是孩子饿的时候了,每每这时,灵璧总是吵着要喝奶。 她黯然长叹了声,没想到自己还没对付湘皇贵妃,就被她先下手为强送进了牢里,以皇帝如今的状况,怕就算知道了也救不了她。 只是她没想到,皇帝就算糊涂了,也没有答应那群朝臣把自己送去兰国,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是怎样的位置呢。 她是不是错了,不应该对皇帝下药,或许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吧。 ========================= 明日继续……结局不远啦 烽火连天 校园港 正文 重逢战场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重逢战场 昏黄中,外面传来一片***动,湘皇贵妃一袭绯色宫装款款而来,身旁的宫女们提着琉璃灯,照耀着她一张温柔娴静的玉脸,只是眸中清冷,让人望而生却梵。 华凤兰平静的望着她走到眼前道:“皇贵妃,本宫猜,你这才来定然又是拿了假圣旨将本宫送去兰国是吗”? “你错了,臣妾拿的是真圣旨”,湘皇贵妃从旁边的宫娥手中接过明黄的圣旨递过去,“皇后娘娘,楚仪国的子民永远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华凤兰看了眼那道圣旨,冷笑了声,“确实是真的圣旨,可又是你趁皇上昏迷的时候盖上的,湘皇贵妃,本宫知道你仗着你哥哥掌握了楚仪国的大部分兵马无法无天,可皇上醒来你也会成为他的肉中刺,恨不得处之你而后快”。 湘皇贵妃蹙眉道:“臣妾只知道所做的一切都无愧于心”。 “好一个无愧于心”,华凤兰哈哈笑了笑,“你根本不了解皇帝,你所做的一切只会让他下不了台面,楚仪国的子民恐怕也会引以为耻,本宫想他们心里恐怕也在想希望兰国的军队早日攻进来”铌。 “你作为楚仪国皇后竟然说这种话”,湘皇贵妃脸色一怒。 “你口口声声说求得都是为了百姓,你知道百姓想要什么吗,他们想要的是安居乐业,想要的是一家团聚,楚仪国给不了他们想要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身处在哪个国家、哪个朝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给他们安定幸福”,华凤兰冷然的盯着她笑道。 “如果皇上听到你这番话恐怕就算他清醒着也会给你下这道圣旨了”,湘皇贵妃讥讽的道:“臣妾只知道要忠君爱国,既然你觉得楚仪国已经不行了,那你去兰国正好可以成全了你,那里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应有尽头,每个月也用不着节衣缩食,正合你意”。 “皇上有句话说的没错,湘皇贵妃,你是想做女皇吧”,华凤兰愤然看着她。 “随便你如何想,半个时辰后,将会有使者送你去边防那边,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臣妾,灵璧公主臣妾会代为好好照顾的,毕竟她是皇上的骨肉,孩子是无辜的”,湘皇贵妃说完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本宫会让你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总有一天本宫会重新回到这座上京城,如果你敢伤害本宫女儿一根寒毛本宫定会将你剥皮解恨”,华凤兰冲着她背影哭着尖叫,她什么都不怕,只是舍不得她的孩子,她才那么小,便离开她不知道会怎么样。 灵璧,是母后对不起你。 ---------------------- 半个时辰后,如湘皇贵妃所说,兵部侍郎杨子善亲自押着她上了马车,马车驶出皇宫,一路所见之处都是哀鸿遍野,颠簸了十多天,到达谭长平驻守的初阳,如今的初阳四处是断垣残壁,除了军队,连一个百姓都没有。 杨子善和善的将她请下马车,到县衙府邸时,好吃好喝的招待上,然后独自和谭长平去了书房,华凤兰吃完晚膳,沐浴完睡下也没人打搅。 翌日起来,有侍女用托盘端着一套白色的衣袍过来,上好的布料熠熠如雪,她愣了愣,这不是女子未出阁前才会穿的衣物吗。 她嘴角勾起一抹悲酸的笑容,真没想到从前她被皇帝强迫着离开秦云荻入宫,如今又以另一种方式送给秦云荻议和,真是世事多变。 “华姑娘,请更衣吧”,侍女轻轻提醒道。 “姑娘”?她眼眸一寒,低笑的看向她,“本宫是皇后,你知道吗”? 侍女低下头,“将军说了,从今日开始您便是华姑娘,皇上已经昭告天下废了您的后位了”。 “废了我”,她一愣,猛地怒目将托盘掀翻在地,尖锐的叫道:“又是湘皇贵妃干的是不是,她凭什么废掉本宫,她是个什么东西”。 “她是楚仪国的皇贵妃,而你现在只是一个即将送往兰国议和的寻常女子”,谭长平大步从外进来,扫了眼地上的衣衫淡淡道。 “我只知道若是皇上清醒着,他绝对不会这么做”,华凤兰走到面前,凤眸冷若冰霜的盯着他,“你妹妹和那群朝中大臣害怕愚钝就算了,难道谭将军也真糊涂到以为只要将我还有十八座城池奉上,就能让兰国退兵了,你以为皇帝杀了秦家全家,秦云荻当真会罢休,他会放着唾手可得的江山,重新回到兰国”? 谭长平眉头皱了皱,“到时候我会逼着他签订协议书,这也是唯一的机会,就算失败了…”。 “就算失败了,大不了再重新开战,反正损失的不过是我这么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妃”,华凤兰讥讽的接过他的话,“是吗”? 谭长平复杂的看了她点穿好衣服吧,不管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什么,再者说其实这对你也是件好事”。 “那我真是要谢谢你和你妹妹了”,华凤兰哈哈大笑起来,忽然上前一步,阴冷的道:“此仇此恨我永远都不会忘,就算回到秦云荻身边,我也会不断的怂恿他早日踏平你们楚仪国,让你们万劫不复”。 谭长平心中一凛,“疯子”,他咬牙骂了句转身甩袍而去。 --------------------------- 今日的初阳城门口,站着一抹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华丽的雪白罗裙,玄色的狐裘披风,乌黑的长迎风飞舞,犹如风中弱柳,她面容绝美,勾人心魄的眼,悠远细长的眉,额间那抹嫣红的桃红,远远的看着,便美得足以让时间停滞。 “哒哒”的远处掀起一片马蹄声,很快,数万匹军马便到了城楼下,当先一身,银色的盔甲,清亮如星的眸,身后白色的披风高高的扬起,俊美的仪容哪怕在千军万马间也是优雅从容,只是靠的近了,当他看清楚她的仪容时,全身震了震,眼睛里流露出狂喜的光芒,不由得将马赶得更快了。 “凤儿…”,一身长唤,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她的眼中忽然闪烁出水光,自从那夜他从丞相府离开后没想到两人再见面会是再这样的情况下。 只是为何他眼中的炽热还是如此浓厚,她倒宁可他恨她薄情,恨她无义。 马停在几丈之外,秦云荻勒住马缰,长声道:“谭长平,你们是决意要议和了是吗”? “是有议和的打算,不过十八座城池,毕竟是多了点,不知道秦将军可否相让一下”,谭长平低声,“八坐城池如何”? “八座”?严绍元哈哈大笑,“我们攻下来的都不止八座,你当我们打叫花子啊”。 “就是”,身后的兰国将士纷纷点头。 “朕也不是啰嗦的人,十六座,你要不让,朕现在就可以挥军进城”,秦云荻冷笑道:“谭将军,朕知道你们城里粮草不多,楚仪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就算是强弩之末我们楚仪国也会抵抗到最后一刻,你也曾经在上京城呆过,那里城门防守森严,城里还有三万兵马,就算你想攻城,也会损失不少,更何况…”,谭长平语气一顿,瞧向华凤兰道:“本将相信皇上也是个儿女情长的人,难道你忍心看着华姑娘消香玉损”。 “哈哈,你难不成想以一个女人来要挟我们”,萧护哈哈大笑道:“不过是个女人,虽然美是美了点,但是天下之大,何愁没有女人,等我们皇上踏平了这大好河山,佳丽无数,到时候恐怕就算找谭将军的夫人或者你的妹妹享乐也行”。 “你…”,谭长平气得面色通红,“看来你们是不想好好谈了是吗”? 秦云荻轻轻笑了笑,冷声道:“不是不想谈,只是当时说好的,你们若不愿意就算了,这也不是什么买卖生意,既然这样,咱们就战场上见吧”。 说罢,调转马头,他身后的军队也准备着开始离去,谭长平定定的盯了他们会儿,牙齿一咬,“好,十六座就十六座,希望你们说话算话,签了协议后立刻就退兵”。 秦云荻勒住马缰,从马上跳下来,兵部侍郎拿着协议书过去,秦云荻看了看道:“让华凤兰过来”。 谭长平使了个眼色,两名侍卫让开了一条路,华凤兰缓缓走了过去,看着她走近的身影,秦云荻一把将她拉到身边,签下字,然后将协议书扔给谭长平,抱着她上马,绝尘而去。 “没想到他签的这么爽快”,兵部侍郎松了口气的笑道:“看来秦云荻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人啊,跟咱们皇上差不多”。 谭长平凝重的看了他眼,忽然想起早上华凤兰说的话,“不管怎么说,还是不能放松戒备,你拿了这份协议回京复命吧,唉”。 他望向远方,为何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个带着一肚子怨愤离去的女人,真的会就此罢休吗。 ---------------------- 秦云荻随着大军骑了许久,颠簸的她一路脸色惨白,只觉胸中作呕,再加上凛冽的寒风打在她细嫩的脸颊上,冻得她全身哆嗦,秦云荻脱了身上的披风裹到她身上,抱紧她,护住她身上的寒风。 一到军营里,不顾众人的目光抱着她跳下了马,大步往帐中而去。 帐中炭火烧灼,舒适宜人,秦云荻抱着她到炭火边,立即朝外面吼道:“端热水上来”。 语毕,他立即脱下身上冰冷的铠甲,抓着她手往怀里取暖,俊雅的脸上透着狂喜,“凤儿,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华凤兰微笑的看着他,她虽然也有欣喜,但有的只是对扩别许久的友人重逢的情怀,“我真没想到你会拿我做条件提出议和的要求”。 秦云荻皱了皱剑眉,幽黑的双眼里闪过丝复杂,“我也没想到他会真将你送过来,真是个畜生,当初死活赖脸的要将你抢进宫,到头来却这样对你,凤儿,现在你知道自己喜欢上一个多么无情无义的家伙了吧”。 她胸口一痛,哑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湘皇贵妃做的”。 “那也只能说明他懦弱无能”,秦云荻见她还在为姬赫遥说话,沉下脸道:“你看看他对你做了什么由着自己的女人伤害你的家人,伤害你自己,他若真心想保护你,早该将凤印交到你手里,而不是由着湘皇贵妃一次又一次伤害你,凤儿,不要再为这个人说好话了,你别忘了你华家的深仇大恨”。 她被他说的胸口闷得难受,头也疼,“对了,我爹还有旭云表哥有没有在这里”。 “我已经差人去叫旭云了,至于你爹我没有见过他”,秦云荻蹙眉道:“我听旭云说过,当日你爹去送粮草的途中不是我派秦军去烧的”。 “不是你”?华凤兰大吃一惊,“那是谁,那我爹爹去哪里了,难道真的出事了”? “你别着急,后来我派人去调查过,我猜这事应该是姬秋白做的”,秦云荻道:“他那人素来阴险狡诈,表面上和姬赫遥议和,实际上再去年那场战役中,我们两军损伤最大,只有他是损伤最少的,你想想,当时我和楚仪国交战,各大城门防守极严,只有联盟国北楚的人最是方便进出,他若是扮成我们兰国的人,假意陷害我们,一来,可以让楚仪国受重创,二来可以让我们两国加深嫌隙,三来也可以离间你和皇帝,我猜你爹也是被他抓走了”。 “你这么一说倒是极有可能”,华凤兰看着他双眼,见他义愤填膺的模样,两人到底从小长大,看来他是没撒谎的,她黯然垂泪道:“不知道我爹爹怎么样了,也不知还活着没有”。 “我猜既然没找到你爹,那应该是还活着的,只是被关在隐秘的地方”,秦云荻低头温柔的抹去她眼泪,“以姬秋白的为人他知道我那么在乎你,留着你爹应该还有用处”。 他说的直白,华凤兰脸上掠过尴尬,微微推开他的手,“云荻,你别这样,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我为姬赫遥孕育了一个孩子,也早是不洁之躯,我实在配不上你,我听说你已经娶了乌平国的公主为皇后,你们才是最匹配的人”。 “我娶她纯粹是为了兰国能和乌平国达成盟约,好早日攻打上京,如果我不这么做,乌平国的人随时会在背后偷袭”,秦云荻牢牢的扣住她手腕,手如铁钳,“我和她没有什么,凤儿,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心转意,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每次你闯祸都是我在后面保护你,云荻哥哥希望可以一直那样,对于我来说,你不仅仅是我爱的人,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以后你别离开我了,等我打下了这片疆土,到时候我位列高权,再没有任何人可以把你从我手中抢走了”。 华凤兰没想到他这般执着,复杂的道:“没错,小时候你常常保护在我身边,可那时候我是丞相府千金,你是秦国公少爷,但现在不一样,你是兰国的开国皇帝,做好一个皇帝没有那么简单,不是你说想宠谁就能宠谁的,将来为了巩固权位你只能娶妻再和别的女人生子,你知道吗,曾经有一个人也和你一样,和我说过相同的话,他说只要我肯接受她,就算让我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也可以,后来他坐到了,但是我跟他之间却早已千山万水,帝王之路,注定是孤独的,你拥有的权利越多,你得到的就会失去更多”。 ====================== 明日继续 重逢战场 校园港 正文 最想要的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最想要的 “你说的是姬赫遥是吗”?秦云荻有几丝愤然的道:“我和他不一样,我们青马竹马,我是真心实意爱你,他呢,他想要的只是得到你,征服你”。 “感情一不一样没有什么差别,重要的是结局会是一样的”,华凤兰抽回冰凉的手,秦郁荻痛楚的看着她,心里一寸一寸也仿佛化成了灰,“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吗,他是个混蛋”梵? 他失控的怒吼、咆哮。 “云荻哥哥我的心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有恨”,华凤兰将手缓缓按压在胸口,从她寂静如潭水的眼睛里忽然透出疯狂凛冽的恨意,“在那座高高的围墙里,我每日里过得生不如死,我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要重新回到那座宫里,我要那些伤害过我的人通通得到报应,我要亲手杀了皇贵妃,我要夺回我的女儿”。 秦云荻看着她,她双目通红,绝美的脸色狰狞,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纯净骄傲的她,那时候就像呵护在手心的明珠,他曾以为自己可以永远守得住她那份干净,可最后还是变了。 她说的对,华凤兰再也不是曾经的相府千金,他也不是秦国公少爷,都变了,只是这样的她让他变得更加心疼了铌。 “凤儿…”,帐门忽然被掀开,华旭云激动的从外面冲进来,“我还真不敢相信云荻真把你接回来了”。 “旭云表哥…”,华凤兰欣喜的起身,但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愧疚,若不是他,他的妹妹和父母也不会受到那种下场,现在她都有点无言见到他了。 “没想到咱们俩兄妹当日在避暑山庄一别,这么快就能见面了”,华旭云双目微红的拍了拍她肩膀,“现在华家就真的只剩下咱们两人了”。 “我刚才正和云荻哥哥说起我爹的事”,华凤兰低声道:“我不相信我爹爹死了”。 “我说过,你爹就是我爹,我一定会尽全力找到你爹的”,秦云荻转头看向华旭云道:“对了,谭长平那边怎么样了”? “我刚才派探子去查看了,谭长平并没有放松戒备”,华旭云笑道:“看来协议是签了,他还并不是特别相信我们”。 “你们真打算就此退兵吗”?华凤兰忽然问道。 “怎么”?秦云荻眉头一挑,“凤儿,你怎么看”? “是啊,凤儿,你才从京城过来,现在京中情况怎么样了,姬赫遥如何了”?华旭云连忙问道。 “姬赫遥…”,华凤兰心中涌起一,阵绞痛,面色不由白了白,她转过身子,看着燃烧的篝火,纠痛不已。 秦云荻眸子一黯,“我记得你刚才说要报仇,要杀掉皇贵妃,要夺回你的女儿,如果我们不攻入京城,你永远都见不到你的女儿”。 “是啊,以那狗皇帝的脾气肯定会将你女儿交给湘皇贵妃抚养,凤儿,难道你不想快点见到你的女儿吗”,华旭云走到她前面劝道:“她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忍心她交由湘皇贵妃照顾,她自己也有儿子,你以为她会对你的女儿好吗”? “别说了”,华凤兰趔趄的抱住脑袋,眸中的神色渐渐癫狂,她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她快疯了,以前看到孩子哭时,只会觉得烦,看到她就想到了姬赫遥,心越痛,现在没了孩子却心如刀绞,原来这就是血浓如水的母女亲情,“这么说来你们其实没有议和的打算是吗,那你们当初为什么又要提出这样的议和”? 秦云荻看了华旭云一眼,华旭云冷哼道:“当初楚仪国的使者过来求和,谁知道他们真会答应我们这么离谱的要求,不过就算签了协议失信于天下又如何,百姓们早就受够了楚仪国,你不知道每个月里楚仪国多少难民流入兰国,在这么下去不知道多少百姓会活活饿死,百姓们所希翼的是我们兰国胜,当一个朝代开始走向没落时,就必须有另外一个国家取而代之,才能带路百姓走向新的生活,凤儿,你还不明白吗,一个国家需要的是民心,当民心没有的时候就必定是灭亡的时候,现在的楚仪已经气数已尽了,云荻比姬赫遥要仁慈、知人善任,他比姬赫遥也合适多了”。 华凤兰垂下眼帘,秦云荻蹙眉问道:“凤儿,你不愿意是不是怕姬赫遥会有事”? 华凤兰喉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艰难的道:“你们可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秦云荻怔怔的看着她绝美的面容,华旭云拉了拉他,“凤儿定是有些累了,我们先出去让她休息会儿吧,军中还有很多事等你处理呢”。 “那我晚点再来看你”,秦云荻定定的看了她半响,转身和华旭云一道离开了。 她在帐篷里独自坐了会儿,就有人端着饭菜进来了,来人穿着一身蓝色小袄,面容秀美,她愣了下,半响才认出来,“云萱姐姐,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这次绍元作为军师,我不想与她分开,就一同上前线来帮忙了”,秦云萱满脸笑意的将饭菜放到桌上,一条鲫鱼、一只鸡、一碗蔬菜,“军中简陋,伙食有限,不像皇宫里,能吃一点是一点吧”。 “哪里,已经很丰盛了,倒是劳烦云萱姐姐你亲自给我端来了”,华凤兰过意不去的道。 “你我之间怎的这般客套了”,秦云萱替她盛了碗饭道:“上次要不是在皇宫里,我和绍元早没命了,你啊,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可惜我救不了秦家其它人”,华凤兰小声道。 秦云萱眸中划过丝黯然,半响,抬头笑道:“你已经尽力了,其实说来说去,也是我爹和姑姑他们有谋反之心,若是他们没有这样的心思,也不过最后一家遭难”。 华凤兰怔了怔,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秦云萱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苦笑道:“我只是一个小女子,从没想过自己的家人做上什么至高无上的位置,安安稳稳就足够了,可是男人们有雄心壮志,我们女人啊除了在背后支持还能做什么”。 “你说得对,男人们的大业是我们女人阻止不了的”,华凤兰接过碗,吃了口白饭,却尝不到一丝味道,她的心都在千里之外,原来那么恨着也好爱着也罢,她的心都飞不出那座牢笼。 秦云萱看着她模样,心里头难受的问道:“凤儿,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她一愣,茫然住了,是啊,她想要什么,想要她的孩子?想要报复湘皇贵妃?想要和姬赫遥像从前一样,可是谁都知道,不可能的,那这世上什么让她眷恋的,她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实人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秦云萱心中涌起怜惜,你心里最想的。 心里最想的…,华凤兰失神的抬起头来,脸色煞白,怔怔出神许久道:“我想要…想要去上京城”。 秦云萱愕然,看着面前这张绝美的脸,看着她一遍遍的重复,她的眼里藏着执念、藏着痛恨、藏着迷惘和爱恨的痛楚…。 她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秦云萱收拾好碗筷从帐篷里出来,往火头营走去,半路,一身戎装的秦云荻走了过来,看了眼她盘里的碗,皱起了眉头,“她都没吃什么吗”? “吃了几口就没吃了,说是没胃口”,秦云萱摇头叹道。 “可能是军营里的伙食太粗糙了”,秦云荻担忧的道:“我看她身子骨瘦了许多,我记得她以前最爱喝汤了,晚上我给她熬点鸡汤看看”。 “云荻,你现在毕竟是皇上”,秦云萱看着他关心着急的模样,复杂的道,“而且…我看不是菜的问题,是她心情不好,不想吃”。 秦云荻俊秀的薄唇微沉,秦云萱又轻声道:“云荻,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过我想你也看得出来凤儿她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 “我知道,她喜欢姬赫遥,那还不是姬赫遥当初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趁虚而入”,秦云荻面色阴沉的道:“我现在也可以重新找回她的心,我们毕竟以前相爱过,我知道她最喜欢什么,也了解她,很快她还是会重新爱上我的”。 “是吗,可人是会变得,就像你也变了,也许你已经不了解她了”,秦云萱道:“你知道我问她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她怎么回答我的,她说她最想要回上京城,然后一直不停的说这句话,她说着说着就哭了,然后又冷笑起来,连我看着都有些害怕”。 “她真这么说”,秦云荻身体如受重创,眼里流露出失魂落魄的痛苦,那里对她来说是一个充满伤心的地方,可她还是要去,为的是什么,那里有她牵挂的人,不管是地狱也要去一趟? 秦云萱悲酸的点了点头。 秦云荻眼中渐渐流露出水光,他猛地转头,大步朝前面走去,秦云萱回过头去,却现他步履微微的摇晃,不如以往那般沉稳有力。 ------------------ 傍晚时分,帐中燃起了烛光,华凤兰站在帐篷外面,路过的将士们偶尔看到夕阳下那抹绝色的身影,有些人不住的停下脚步痴迷的看着,有些人则边看别窃窃私语。 “就是她啊,华凤兰,听说都是因为她楚仪国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听说遥帝为她半个月不上早朝”。 “起止啊,听说不久前,咱们攻打楚仪国的时候,姬赫遥那个昏君还带着她去白虎山打猎,楚仪国的百姓饿死了几十万,这对狗男女倒是过得舒适不过了,我也是那时候带着一家老小来兰国投靠了,没想到她又来兰国,这也是想祸害咱们云帝吗”? “这等女人到哪都是祸水”。 ……。 “你们敢再说一次试试”,华凤兰犀利的眉目扫过去,一字一句道:“他不是昏君”。 将士们一愣,明白过来,带头的将领胆子稍大些,上前道:“姬赫遥不是昏君是什么,要我说,楚仪国就是有这种昏君才会灭亡”。 “他不是昏君,我不准你们任何人说她”,她猛地冲上前,美眸睁大的突出来,将那将领下了跳,脱口道:“你疯子啊”。 “胡校尉,你敢对朕兰国未来的妃嫔不敬”,一声低沉的怒吼,秦云荻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面如寒霜。 那胡校尉吓得双腿一抖,屈膝跪地,但眼睛里的傲气却犹在,“这样一个妖女末将是永远不会接受她成为咱们兰国的妃嫔”。 “末将们也是”,他身后的将士们一个个跪下去。 “混账”,秦云荻冷怒的道:“来人,把这些人给朕拖下去,一人杖打三十大板,胡校尉带头造谣,今日起革掉他的头衔调去火头营,还有,从即日起,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从此处过身”。 “是”,两边立即有人押着这群侍卫朝行刑的地方走去,秦云荻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哼了声,回头对旁边的贴身侍卫道:“秦明,你吩咐下去,以后谁敢造谣,朕定不轻饶”。 “你阻止的了他们的嘴,阻止不了他们的心”,华凤兰看着他道:“如今的天下人早把我当成了妹喜、褒姒那一流红颜祸水”。 “你不是”,秦云荻一字一句否决,“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凤儿”。 华凤兰无奈的拧起眉头,秦云荻拉住她手,“进去吧,白天听说你胃口不好,我给你熬了鸡汤,你还记得小时候吗,老是让我熬汤给你喝”。 “记得,云荻哥哥的手艺比我们相府的厨子手艺还要好”,华凤兰露出怀念的眼神,“但云荻哥哥你现在是皇上了,不该再如此的…”。 “在你面前,我只是你的云荻哥哥”,秦云荻手和他的双眼一起灼热的包裹着她,“凤儿,做我的妃子吗,虽然我可能给不了你皇后的位置,但是我会给你比皇后更多的爱,更多的关心”。 他的眼神太过灼热,这次华凤兰没有低头,而是笔直的迎视着他,“对不起,我不愿做你的妃子”。 她第一次直接而又认真的回答着他,不留一丝余地和眷恋,秦云荻眼瞳的火焰像被突然浇了一盆冷水,倏地熄灭,冒出缕缕浓烟,他转过身去将手里的托盘放下,“为什么,论身份、论地位、论样貌、论权势,我哪里比姬赫遥差了,相反,我四肢健全,不像他,是个瘸子,连个正常人的生活都给不了你,我只知道姬赫遥给的我都能给,他给不了的我也可以给”。 “我爱他从来无关身份、地位、样貌、权势,就曾如我爱你一样”,华凤兰缓缓走到他身侧道:“我要回上京城,我要去见他”。 秦云荻难以置信的回头,忽然猛地将她拉进怀里,“好,我可以让你见他,但是你要先做我的妃子”。 他说完,用力朝她唇边上碾压而去,她的第一次更是不知梦里缠绕了她多少次,他吻得绝望,他只知道这一天他日夜盼着,夜也盼着,他怎么能让她离开,怎么能承受再次失去她的痛。 “云荻哥哥,住手”,华凤兰拼着全力推他,他身上的气味和温度让她难受的紧,从来不知道曾经爱着的人再次吻他竟会有种想吐的冲动。 “我不住手,你说说是不是姬赫遥曾经也是这样对你的,就是因为他这样你才会爱上他,凤儿,你为什么要逼我这样对你,为什么”,秦云荻将她压进炕上,两人气息缭乱,她的泪沾湿了他的唇,那一颗颗晶莹的泪像刀一样无声的插进他心里。 ================== 明日继续 最想要的 校园港 正文 皇后被送去了兰国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皇后被送去了兰国 他心脏疼痛的颤,她“哇”的一声,推开他,白天里吃的东西全吐在地上,吐得脸色苍白,秦云荻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像结了冰一样,看着她呕的肝肠寸断的模样,他猛地想起他的姐姐秦云萱怀孕时候的情景。 “传御医”,他回头对外面冷吼。 华凤兰大吃了一惊,慌张道:“我没什么,不需要御医”。 “我看你急需要御医”,秦云荻冷擒住她手腕,御医匆匆赶来,他强行把她的脉搏送到御医面前,御医脸色大变,支支吾吾的道:“皇上,华姑娘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军帐里陡然凝滞了下去,气氛莫名的诡异,秦云荻漂亮精致的面容禁不住微微痛楚愤怒的扭曲起来,他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可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却像要捏碎一般。 华凤兰畏惧的看着他,全身害怕的颤抖起来,她虽然没有把过脉,但一路从上京来的路上,越来越不适的身子像极了曾经怀灵璧的时候,她早就有所感觉了,只是没有和任何人说出来而已,她甚至怕说出来谭长平和他都不会放过自己的孩子。 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察觉了铌。 她疼的皱紧眉头,身体往后缩,秦云荻忽然阴冷的对御医道:“给朕开剂堕胎药,立刻流掉”。 “不行”,华凤兰尖声尖叫起来,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笼罩着她,“这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打掉的”。 “这是姬赫遥的”,秦云荻控制不住的彻底失去了温热,生气的咆哮起来,“难道你还想帮他生孩子”。 “对,我说过我不愿做你的妃子,这个孩子我要,没有人可以阻止,如果你强行要打掉它,那就先杀了我”,华凤兰豁出一切的哀求道:“云荻哥哥,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你什么,如果它没了,我也不愿活了”。 “一个孩子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它没了,以后我还是可以赐予你无数个”,秦云荻恶狠狠的道。 “你没有做过父亲,你不明白,每一个孩子都是一个小生命”,华凤兰哽咽道:“更重要的是这是我跟他的孩子”。 “说来说去就是因为这是姬赫遥的孩子”,秦云荻眼睛里掠过丝难以承受的剧痛,剧痛之后,是了然无趣的绝望。 他看到她誓死守护的模样,他忽然强烈的明白就算他坐上了皇帝,他也还是无法拥有她。 “凤儿,你的心里为什么就不能有我一点点呢”,他愤怒又失望的看着她,突然大步冲出了军帐。 华凤兰倏然坐倒在床上,她的手呆滞的抚摸着腹部,她一遍遍的呢喃:“我的孩子…孩子…”。 ---------------------------- 当华旭云得知这个消息朝皇帝寝帐走去时,只听到伺候的公公说皇帝独自一人在里头喝闷酒。 他挑起帘帐走进去,见他趴在桌上,乌黑的凌乱的披着,旁边放着几只空酒壶,手里拿着一只颜色黄剑穗,他半仰着头痴痴看着,昏黄的油灯照在他脸上,一眼便能看到他眼底的泪光。 他叹了口气,听他凄然的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是她曾经亲自给我编的剑穗,也是她赠与我时亲口许的诺言,你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怎么可有变得那么快,既然爱了,为什么就不能一生一世呢”。 “也许有一生一世,只是她不是你对的人”,华旭云上前一步,无奈的道:“云荻,看清楚眼前的事实吧”。 “事实”?他抬起微醉的双眼,“事实是什么,是她怀了孕,我可以叫她堕胎,我是皇帝,我想要什么不能拥有”。 “事实就是你跟她已经不可能了,你了解她,有些话无须我多说了”,华旭云长吁一口气,“姬赫遥也是皇帝,拓跋赤也是皇帝,姬秋白也是皇帝,可是他们并不等于拥有了一切,而且你也看到了,军中有多少人反对你册她为后,就算真进了宫,她无权无势,等于进了另一个楚仪国,你扪心自问看看可以时时刻刻保护她吗,作为一个皇帝,任何时候放在第一位的不是儿女私情,而是天下江山,姬赫遥就是看错了这一点,他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你愿意像他那样吗”? 华旭云沉沉的拍了拍他肩膀,“美人误国,真正误的其实是帝王的心”。 秦云荻惶然一怔,面露茫然,他看了看手中剑穗,又看了看华旭云,两行清泪突然落了下来。 -------------------------- 整整三天,白雪皑皑覆盖了整遍军营,秦云荻才再次踏入华凤兰的军帐,他的眼角尽是浓浓的青影,好似许久没有好好睡过一夜。 步履沉重,眼神仿佛饱经沧桑,有侍卫给两人倒了杯热茶,秦云荻亲自递了杯给她,她犹豫了下慢慢接过,却没喝,而是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你想去上京城,我们合作如何”?秦云荻苦涩的道:“你告诉我如今上京城内的局势,等攻破楚仪后,我亲自带你去,夺回你的孩子,杀掉湘皇贵妃”。 华凤兰一怔,“那…皇帝呢”? “你想如何”?秦云荻拢了拢身上的衣裘。 “由我来处置,他原本最大的靠山就是谭长平和湘皇贵妃、邹丞相,一旦没有这三个人,他根本威胁不到你的地位,我会带他离开上京城,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与世无争的生活”,华凤兰缓缓道。 秦云荻身躯一震,与她对视,美眸中,尽是哀求,他喉咙生涩的紧,却还是嘲弄的道:“你觉得他肯与你归老吗,他只怕会恨透了你”。 “没关系,我们恨也要在一起恨一辈子”,华凤兰眼中决然。 秦云荻彻底的心灰意冷了,是怎样的执念,即使恨也要在一起恨一辈子,“好,我答应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华凤兰忽然问道。 “凭…此时此刻坐在你面前的是你小时候想要守护你的云荻哥哥”,秦云荻苦涩艰难的道:“而且,你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你不答应,我会叫人堕掉你的孩子,现在和你说这些话的又是兰国的皇帝秦云荻”。 兰国的皇帝是不会为儿女私情所牵绊,华凤兰突然明白了,心里一片凄然,“好,我答应你”。 “但是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秦云荻又道:“明日我会下旨册封你为兰妃,你放心,我不会碰你”。 “为什么要这么做”?华凤兰狐疑的问道。 “为的是…引起楚仪国朝堂上的内乱…”,秦云荻淡淡一笑。 -------------------------- 楚仪国,承乾殿。 姬赫遥干渴的睁开双眼,已经不知这些日子自己已经浑浑噩噩睡了多久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汲取掉精气一样全身无力。 他吃力的坐起来,一只纤纤玉手端着一杯温水到他唇边,“皇上,喝水吧”。 “凤儿…”,他抬起头,眉头一蹙,“湘皇贵妃,怎的又是你,凤儿呢,朕睡了几日了,怎么朕感觉好久没见着凤儿一样,叫她来,对了,璧儿呢,叫她把璧儿也抱过来”。 “皇上,皇后生病了,现在在瑶华宫休息”,湘皇贵妃柔声道。 “她的感冒还没好吗,朕记得你好几天以前也是这么说的”,皇帝狐疑的看着她,“既然如此朕亲自摆驾过去瞧她”。 “皇上,太医说了您身子还很虚,不能乱动”,湘皇贵妃忙道,“这样吧,等皇后病号了臣妾就叫她来见您”。 “不用了,臣现在就去”,皇帝推开她不耐烦的道。 “好好,皇上,您先喝水吧,您不是渴吗,喝完了臣妾就让您过去”,湘皇贵妃把水递到他唇边,皇帝心念一动,“为什么朕每次醒来好像都很渴,每次喝了水之后或者吃了药后莫名其妙就睡着了”。 湘皇贵妃心里咯噔了下,看来皇帝还是起疑了,“太医说皇上您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所以嗜睡的比较多…”。 “是吗”?皇帝乌黑的眼扫了她眼,忽然推开她,沉沉道:“对了,朕记得好些日子没看折子了,边疆外的战事怎么样了”? 湘皇贵妃忙道:“谭将军和周将军两人用兵如神,好初阳截住了兰国的军队,现在战事还算良好”。 “谭将军和周将军不愧是国之栋梁”,皇帝面上一笑,忽然又觉得不对劲,“不对啊,朕记得那日还听说初阳粮草不够,要失守了”。 “兵部尚书又及时征集了粮草过去,解决了燃眉之急”,湘皇贵妃低声道。 “看来朕身体不适这段期间,朝中大臣都是竭尽全力了,你立即宣他们入宫,朕等会儿去看了皇后之后,就去御书房”,皇帝说完朝外唤道:“来人,进来帮朕更衣”。 “皇上,奴才来了”,李海匆匆从外跑进来。 “怎么就你一人”,皇帝蹙眉:“其她人呢”? 李海脸上一慌,忙低下头,湘皇贵妃急忙道:“是臣妾让她们去扫雪了,昨个儿下了场大雪,皇宫里路不好走”。 “是是,是这样的”,李海连忙点头。 皇帝心底掠过丝狐疑,“既然如此,替朕更衣吧”。 “皇上,那您先把药喝了好吗,不然待会儿去瑶华宫的路上身体吃不消,皇后也会担心”,湘皇贵妃急急道。 “朕不吃又如何”,皇帝冷下脸。 “皇上,臣妾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 “朕说不喝就不喝”,皇帝不耐烦的脸色一变,“还不伺候朕更衣,聋了吗”? 李海吓得腿一软,连忙为皇帝换好龙袍,搀扶着他上了龙撵,走到半路,又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忽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兵器的声音。 湘皇贵妃神色沉了沉,沉声道:“什么人敢打扰皇上圣驾,快把这人带走”。 “皇上,求您放过项统领,他一片忠心护住…”。 “没听到吗,快点带他走”,湘皇贵妃厉声道。 “等等”,皇帝睁开眼,抬手道:“项统领出了什么事,叫他过来”。 身边的侍卫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湘皇贵妃道:“皇上不是要去瑶华宫吗,别耽误了…”。 “瑶华宫里根本就没有皇后”,那御林军忽然大叫了句,“皇上,皇后早就被送去了兰国,项统领也被打入了天牢,如今的宫中都是湘皇贵妃的天下”。 皇帝瘦弱的身躯一震,看向湘皇贵妃,“他说什么”? “皇上…”,湘皇贵妃脸色白,皇帝怒喝道:“叫他过来,你再说一遍”。 那御林军跪地道:“末将是项统领的下属卫方,一个月前,皇后由兵部尚书送往兰国议和,并且被下旨废了皇后之位,成了兰国割让十六座城池中的附属品,项统领知道后,极力阻止,却被下旨关进了天牢,御林军的许多将士们也受到压制,末将今日这才冒死闯进后宫”。 “朕什么时候下过圣旨”,皇帝面色寒青的看向湘皇贵妃。 湘皇贵妃嘴唇颤了颤,皇帝看向李海,李海腿一软,跪倒在地,“不干奴才的事,是湘皇贵妃让奴才别说出来的”。 “湘皇贵妃…”,皇帝瞪向她,眼睛里捧出狰狞的火焰,“又是你…”。 “皇上,臣妾都是为了…”。 “闭嘴”,皇帝一巴掌朝她脸上甩过去,将她打倒在龙撵上,皇帝撑着拐杖身体剧烈颤抖的站起来,“贱人,你自以为是做了什么,你当真以为这天下是你的了,你想做女皇,怪不得朕这些日子浑浑噩噩的,都是你干的对不对,朕要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打算做女皇算了,朕就只是你的傀儡”。 “皇上,臣妾也不想这样”,湘皇贵妃硬着头皮看着他,“如果臣妾不这么做,伤亡的就是楚仪百姓,臣妾是想为楚仪国多争取点时间”。 “可是协议签订了后,秦云荻又亲手撕毁了协议,还不到几天,又率兵攻破了初阳”,那卫方的御林军愤然道。 “妇人之见,真是蠢到了极致,朕从前还当你是聪明的”,皇帝满脸戾气的扑到地上,扯住湘皇贵妃的头,“你竟然把朕的女人送去兰国,你这个贱人,贱人,朕现在就杀了你”。 “皇上,不可啊”,一旁的挽晴哭道:“娘娘怀了您孩子啊,还有谭将军远在边疆作战”。 “滚”,皇帝忽然抽出椅子下的尚方宝剑插进她胸膛里,血溅了他一面。 “挽晴…”,湘皇贵妃失声尖叫,皇帝拿剑指着她,一张布满鲜血的脸杀气腾腾,“你不就是一直仗着谭长平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这样,先前是姬皇后,如今又是你吗,你就是以为朕不敢杀你才如此为所欲为吗”。 “皇上,冷静啊”,李海拼命拉住他,“如果您杀了湘皇贵妃,楚仪就真的完了”。 “楚仪现在已经快完了,一个连尊严都没有的国家还剩什么”,皇帝怒吼的推开他,“朕是个没用的皇帝啊,拿自己的皇后去做议和的筹码,古往今来也只有朕这么一个,凤儿,朕对不起她,对不起啊,朕是天底下最无能的皇帝”。 ====================== 明日继续 皇后被送去了兰国 校园港 正文 兰妃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兰妃 “还没到最后一刻皇上怎能轻言放弃”,湘皇贵妃皱紧眉头,一双秋水明眸依旧倔强的道:“只要皇上还在,一切皆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再说,就算现在败了假以时日也可以东山再起,皇上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他秦云荻充其量不过是个乱臣贼子造反罢了”。 “乱臣贼子”?皇帝冷笑了声,“你什么都不懂,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乱臣贼子吗,只有百姓说他是他就是,百姓说他不是他就不是,自古以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谁是真正的天子,只要能给百姓好生活的就是名正言顺的天子,秦云荻做到了,他现在载着全天下对朕的不满来讨伐朕,民心所向”。 湘皇贵妃明眸掠过茫然,为何他和华凤兰一个口气,难道真的是这样的吗,还是她错了。 可她明明觉得自己没错才是。 她所做的都是为了这个国家而努力,“…”。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你还记得上次你下旨杀华擎泽他们的时候吗,朕说过下不为例,湘皇贵妃,今天你可以给朕下药让朕昏迷不醒,欺骗朕,明天你就可以杀掉朕替朕坐上那皇位,朕现在不杀你,但朕已经不敢再留你在身边”,皇帝缓缓将血淋淋的剑还鞘,“来人,将湘皇贵妃送入西郊的绵庆园,朕不废除你的头衔,但朕不想再见到你,至于她孩子生了与否也不需要像朕禀报,至于太子…以后由容妃照看”。 “皇上,再给臣妾一次机会”,湘皇贵妃大惊哀求道铌。 “滚,别逼朕现在就杀了你”,皇帝气得怒血翻涌。 湘皇贵妃心头一跳,眼中的泪一点一点的滴在她衣襟上,她恳求的望了他好一阵,他的眼睛里尽是强抑住的杀气,她甚至察觉到他颤抖的剑柄。 她终于绝望磕头,“臣妾…谢皇上恩典,以后臣妾都不能照顾皇上了,请皇上万望珍重龙体”。 “马上把她拖走,另外把项钧放出来,朕封他为骠骑将军”,皇帝闭目坐回榻上,一场处决仿佛让他又衰老了许多岁,他佝偻着背坐在龙椅上,像没了灵魂一样。 湘皇贵妃等人很快被带走,李海担忧的看着他,“皇上,去哪”? 他恍惚回神,怔忪道:“去瑶华宫”。 没有主子的瑶华宫被积雪覆盖了一地也没人打扫,院子里空落落的,连个人影都没有,龙撵落在阶梯边,李海扶着皇帝走了下来,外面,雪花忽然又飘了起来,皇帝忽然想起去年雪夜的时候两人共同相依在此处看雪的画面,心里的酸涩、孤寂像油墨一样泼在他胸口。 他一步步颤抖着双腿往屋里走,里面的布置没变,她爱的茶杯、她喜欢的贵妃椅、她每天早上用的铜镜、胭脂…。 梳子上仿佛还沾着她的香气,她乌黑的丝…。 他轻轻将那根细长的丝取出来,放在鼻尖闻了闻,仿佛闻到一股她身上的幽香,仿佛他就在身边…。 泪,蓦地沾湿了睫毛,他沙哑的问道:“李海,你说皇后真的被送去了兰国了吗”? 李海胸口酸涩,忽然哽咽道:“皇上奴才错了,奴才当初不该任由湘皇贵妃冤枉皇后娘娘下毒的”。 “什么冤枉下毒”?皇帝面色一震,“难道…还有什么朕不知道的事情吗”? “那一日皇上昏厥后,湘皇贵妃和何太医说在皇上身上查出了鸠毒,其他的太医也说皇上中了鸠毒,除了陈太医说没有,平时皇上的身体都是陈太医诊查,再加上陈太医和皇后走的近,所以湘皇贵妃一口咬定皇后对皇上下了毒,奴才原以为也是如此的,可后来皇上被送走后,瞧着皇上也不像是中了鸠毒的模样…”,李海悔不当初的道:“可是湘皇贵妃掌握着凤印,皇上又常常昏厥,后宫都被湘皇贵妃掌控,奴才这才被湘皇贵妃所迫,不敢抗命”。 “这个该死的女人,朕应该杀了她的”,皇帝愤怒的头一阵阵黑,脚步颤。 “皇上,您小心…”,李海扶住他。 皇帝满脸蜡黄的摇了摇脑袋:“朕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李海大吃一惊,“皇上,切莫说这些话,皇后还等着您去救呢”。 “皇后…”,皇帝黯然的看着那根丝,“她一定恨透朕了,也许她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朕”。 “皇上您也是身不由己,皇后一定会理解的”,李海哭道。 皇帝惨然摇头,“对了,璧儿呢,璧儿怎么样了”。 “璧儿在湘皇贵妃那里,倒是没什么事,只是自从皇后娘娘离去后,经常大哭,后来只好让朱嬷嬷照顾”,李海说道。 “还好还好”,皇帝轻喘的点头,“朕一定会为璧儿重新寻回她母后的,走,现在去御书房,朕要去见见那群文武百官”。 ------------------- 御书房里,皇帝失望愤怒的看着下面一个个狡辩的臣子。 他的心脏气得颤抖,双手勉励撑着桌案才不至于倒下去。 “皇上,臣等们也是奉了圣旨的命令,上面盖着皇上的玉玺,臣等们只以为是皇上下的命令”,又一个臣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好,好”,皇帝连连说了两声,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你们都是朕的好臣子,国难当头,你们这些人想的不是竭尽全力去应对,而是想尽办法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推出去,他日,若是大难临头之时,你们是不是也会把自己的妻女贡献出去求得自己一条狗命”。 众臣一阵灰头土脸,邹丞相沉着脸道:“皇上,此等女子推出去也是一等幸事”。 “幸事”?皇帝拍案大怒,“够了,她平日在宫中的时候被你们辱骂的还不够,如今连她走了也还不放过”。 邹丞相继续道:“皇上,这件事刚回来的兵部尚书最了解了”。 杨子善踟蹰的道:“臣回来的时候,听闻皇后被秦云荻接过去没几天后被封了兰妃,听说她现在还相伴在秦云荻身边,秦云荻每夜都歇在她那里,凡是在军中说皇后不好的将士都被重责,或者处死,好不恩宠”。 “兰妃”?皇帝呆了呆,一瞬间,忽觉气血上涌,只觉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华凤兰隐隐绰绰的笑脸,再接着是秦云荻,两人娇笑的依偎在一起缠绵悱恻,她和另一个男子做着从前与他长做的事。 他胸口忽然一阵绞痛,气血再也抑制不住,“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皇上…”,众臣大骇,李海急忙扶住他。 皇帝惨白着脸色连连喘气,他嘴角沾着血丝,颤抖的指着兵部尚书,“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她现在是兰妃了”。 杨子善面色白,急忙跪地道:“奴才说的都是真的,皇上切莫为这样的女人伤身啊”。 “凤儿她…她…”,皇帝艰难的说着,一句话没说完,两眼一翻,直接气晕了过去。 ------------------------- 皇帝再次醒来,外面天色一片暗沉沉的,只听得一阵孩子清脆的哭啼声。 他喉中干涩,艰难的起来,看到朱嬷嬷抱着一个孩子坐在龙榻边上,他恍恍惚惚想起昏迷之前的事,虚弱的问道:“这是璧儿吗…”? “皇上,您醒了”,朱嬷嬷眼圈红的急忙抱着孩子上前,“是公主”。 “朕好久没抱她了,让朕看看”,皇帝吃力的伸出双臂,只觉胸口沉,连孩子都有些保不住,他低头看去,“一段日子没见,璧儿长得越来越像她母后了,瞧着眼睛,跟她母后一样是凤眼,一看啊,长大了也是淘气包”。 朱嬷嬷听他话语孱弱,心酸的抹了抹眼角的泪,“一定是跟娘娘一样的美丽,到时候啊肯定很多男孩子喜欢”。 皇帝脸上一笑,忽的又黯然道:“只可惜…这份金枝玉叶的公主身份朕恐怕给不了多久了,若将来成为一个寻常的女子,朕倒希望她不要承了她母后那份绝色,女子太美最终总不会落得好结局,还是平平淡淡的容貌最是好了”。 “皇上,切莫说这些话”,朱嬷嬷哭道。 “朕身子不好,可还不至于糊涂”,皇帝叹息,“朝中那些大臣、还有朕的身体,楚仪气数快要尽了”。 皇帝摇了摇头,低头握着灵璧的小手亲了亲,“差人去把项钧叫来”。 朱嬷嬷一愣,连忙领命出去了,项钧早在离殿外不远的地方候着,一听到召唤急忙走了进来,入目,看到的是皇帝脸色温柔的抱着公主在说话。 他眼眶酸,道:“皇上,臣来了”。 皇帝这才抬起眼帘,“这些日子你也受苦了”。 “臣无妨,臣只是觉得没有保护好皇后和皇上”,项钧沉痛的道。 “朕知道,若不是你在白虎山受了伤,也不会叫湘皇贵妃趁虚而入”,皇帝摆手,“外面那些大臣朕已经不指望了,朕能信的只有你,现在外面的战况如何了”。 项钧低声道:“兰军攻破了初阳之后,大军往东去了云扬,谭长平和周将军的军力都在西侧,救援不急,再加上马将军刚愎自用,用错了战术,云扬大部分都落入了兰军手中”。 皇帝怆然道:“云扬的地势虽然不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但是整个楚仪国最昌盛的地方,一旦云扬失了手,朕连想逃的后路也断掉了,秦云荻这招当真是高”。 “而且听说周将军身负重伤…”,项钧又道,“他带的四万军马在平周的时候损伤了一半”。 皇帝呆了呆,“周将军的人马在楚仪的心脏中处,一旦他败了,到时候兰军完全可以冲着上京长驱直入”。 项钧握拳道:“不过末将会竭尽全力守护好上京城的,想要攻进来也不是难事,到时候皇上可以找机会带太子公主他们撤离上京”。 “离开了上京朕能去哪里”,皇帝苦笑道:“朕若四肢健全,朕还有机会,但朕连跑都不会跑”。 “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在,臣就会保护皇上”,项钧誓的说道。 皇帝淡淡的扯唇,摇头,“不管到时候会变成怎样,项钧,你唯一做的就是一定要保护太子和公主平安离开这里,朕若不再了,朕求你好好抚养朕的孩子让他们平平安安长大,不要复仇,也不要复兴楚仪,朕只愿他们活的简单幸福点”。 项钧大恸,只听皇帝叹了口气,苦笑道:“只是…只是皇后…,她这一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呆在宫里,和旁的女人共事一夫,可到头来又去了兰国,朕是皇帝,何尝不明白秦云荻就算再喜欢她也不会立她为后的,他就算一统了天下,可战争过后的天下不稳,到时候还是要广纳后宫,只怕有秦云荻护着她也算计不过人家”。 项钧差点落泪,“臣…没想到皇上原来如此了解皇后…”。 “朕与她夫妻几年,哪能不了解”,皇帝哑声道:“只是朕不敢去了解,因为朕知道自己会给不了她,朕一次一次给了她诺言,又让她落了空,朕知道她心里也是极恨朕的”。 “皇后若是能听到皇上这番话,定然也会高兴的”,项钧也哑着嗓子道。 “可惜朕或许永远也没机会见到她了”,皇帝疲惫虚弱的缓缓注视着她,“他日,若有一天,你能见到她,她若过得不开心,你记得带她离开”。 “皇上为什么不亲自带她离开”,项钧忽然抬起头来,“皇后一定是在等您,臣敢誓”。 “朕做不到…朕已经不是当年的朕了”,皇帝缓缓转头望向窗外,眯起眼睛,恍惚依稀回想起当初的他,“项钧,你知道吗,朕的腿其实不是太子的人害的,是朕自己敲断的,可朕从来从来都不是野心勃勃、雄心壮志,只是为了在皇宫这条荆棘的道路上求得一丝生路,可以让母后过上好日子,可是越到后面朕才现一旦走上了这条路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朕也累了,真的累了…”。 项钧呆若木鸡的看着他,眼泪第一次模糊了眼眶。 ----------------- 华家山庄。 华凤兰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再次踏足这里,湖,依旧是碧绿清澈的,这里的一瓦一墙都没有变过。 整场云扬战役,秦云荻都让人保护的好好的。 她走过每一个地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里都仿佛经历着某个故事,只是这里的人不在,物事早就人非了。 当回过神来时,她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山庄的厨房里,她怔了怔,恍惚看到那一日他站在灶台边与祖奶奶说说笑笑,他还用火热的眼神看着她轻柔的赞她那日的衣衫真美。 那一次的心动怦然,那一次的感动,至今都还清清楚楚。 “原来你在这里”,秦云荻和华旭云忽然一同从身后进来,秦云荻奇怪的道:“你怎么会跑这里来,从前看你最讨厌来厨房了”。 “就是想起祖奶奶了”,华凤兰擦去眼角的泪,华云旭脸上掠过丝复杂,他当然知道她真正的在想什么,只怕又想起姬赫遥来了,她真的这么爱他吗。 “你放心吧,等攻入上京城后我会为你报仇的”,秦云荻安慰道:“我是想告诉你声,从明日开始我要领兵出征攻打平周了,只要平周拿下,不出半个月,我们就可以攻入京城了”。 ======================== 明日继续 兰妃 校园港 正文 兵临城下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兵临城下 华凤兰微微一怔,没想到展的如此之快,兰国的军队,士气如虹,实力雄厚,再加上各方面条件优越,主帅用兵如神,楚仪军几乎阻挡不住,她虽不懂,可也了解,平周是楚仪的心脏之地,只要进了平周,前面地势平缓,楚仪军根本没有有利的地形拦截,兰军便可如入无人之境,直捣京城,“平周…应该不好攻下吧,我记得平周地势严峻,两侧如翼,如同山谷包围”。 “周护在上一场战役中损兵折将,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而我军十万大军,他区区两万大军如何与我抵挡”,秦云荻淡淡道:“再说那谭长平还在同阳,赶过来起码也得明天黄昏,所以这场战役重在兵贵神速,只要我在明日黄昏之前攻下平周,再从城中反击长途跋涉过来早已疲惫不堪的谭长平,那上京城就犹如探囊取物了”。 华凤兰看着面前意气风、自信满满的秦云荻,莫名的又想起了京城中的姬赫遥,不知他现在如何了,定是十分着急吧铄。 “凤儿…怎么不说话了”,秦云荻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不满的皱起眉头,“我要赢了,你不高兴吗”? 她牵强苦涩的牵了牵唇,如何高兴的起来呢,“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带我一起前往上京”瑚。 “我会的,等击败了谭长平后我就来接你,云旭,我们走吧”,秦云荻知她又在想姬赫遥,难免有些扫兴,冷冷的转身和华云旭离去了。 这一夜,华凤兰不曾合眼,天亮时分,她让人寻了些针线过来,一针一线的缝制着灵璧的精致衣服。 她已经快一个半月没有见到灵璧了,也不知她现在长多大了,她试着拿捏着尺寸,希望攻入上京城的时候可以亲手帮她穿上新衣衫。 只是那时候的光景会怎么样呢,她忍下眼睛里的泪,璧儿,你将来若是长大了会不会恨你娘亲,是她一手将你爹逼得走上了亡国之路。 他们一家四口最终会走向哪条路,她一点都不知道。 天黑时分,一身铠甲的华旭云匆匆从外走进来,满脸欣喜,“大捷,平周已经被拿下了,周护已死”。 针突然刺进她指腹里,鲜红的血涌了出来,她呆呆的看着华云旭。 周护已死…。 那个曾经在宫中祈天楼上捉了她和秦云荻的周护,那个与她一同下云扬的周护,那个曾经害死她祖奶奶和叔父的周护,那个曾经刺杀她的周护已经死了。 为什么她曾经那么恨这个人,可如今听到他已死的消息会悲恸、会哀默。 “他…怎么死的”?好半响,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华旭云的恨意,“是我亲手杀掉的,当日他在牢里毒死了祖奶奶和我爹,等这一刻你可知道我等了多久,我杀了他之后就立刻赶了过来,谭长平的军队也应该到了,只等明天早上我军调养休息后,再大开城门迎接敌军,然后我再带着另一对从后方包抄,谭长平也必死无疑,凤儿,你该高兴,她可是湘皇贵妃的哥哥”。 华凤兰闻言,怔怔呆了一阵,却仍旧找不出一点高兴。 她低头恍惚的看向手中尖锐的针,仇恨是什么,她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恨着姬赫遥、恨着湘皇贵妃,恨着皇宫的每一个人,甚至因为恨她快入了魔,给皇帝下药,看到他痛苦她痛并疯狂着,可也从来没有过快乐。 很快,大仇就要得报,为何她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空虚。 “表哥,我已经不知道高兴是什么东西了”。 华旭云看着她黯然的模样,心中酸楚,低头轻轻握住她手,“凤儿…”。 “我求你件事”,华凤兰突然握住他手,“我不知道进了上京城之后会怎样,虽然云荻答应了我不会伤害他,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常言道,君心难测,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秦云荻,他是一个皇帝,我只求你在关键的时候能救他一命,我不求什么,只要他能活着就好”。 “凤儿,都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华旭云深眸一黯,怒声道:“他对你不好啊,你可别忘了是他将我们华家害成了这副模样”。 “表哥,我给你跪下了,华家的仇有周护和湘皇贵妃两条命偿还就够了,杀那么多人,难道你开心吗”?华凤兰苦笑的看着他,“仇恨这种东西是把双刃剑,不是伤了别人,就是伤了自己,如果你执意要杀他我也不会独活下去,当然,我也不会恨你,只求你在有生之年能帮我好好照顾灵璧,你收她做女儿,等她长大了,别跟她说我是她娘,我不配做她娘”。 “别这样,快起来”,华旭云满脸苦涩的将她扶住,“我答应你还不成,你不会死的,你的孩子也不会有事”。 “谢谢表哥”,华凤兰黯然的双眸渐渐溢出光彩。 华旭云看着她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当天夜里,华旭云便又匆匆离开了华家山庄,到第二日傍晚才传来谭长平带领仅剩的一千将士逃离的消息。 此消息传入上京城里,已经是两日后了,通传的士兵鲜血满面,还是从战场上逃了一名披星戴月的赶回上京。 只可惜才到城门口告知了此消息后,便一命呜呼了,城门侍卫又将此事急急送进宫中,皇帝知道后,整个大殿中一片诡异的静默。 臣子们一片悲戚、仓惶之色,那群巧言令色的大臣一个比一个面色惨然,皇帝却一改往日反倒镇静了许多,仿佛一切早已料到。 “皇上,不如咱们像兰军投降吧”,御史大夫害怕的出列道:“只要皇上投了降书,说不定还能得个王爷或者郡公的封号,哪怕有名无实也总比…被逼的走投无路要强,而且这也能再避免些其它的生死”。 他话语一出,也有不少硬气的古板大臣愤然道:“岂有此理,你既然让咱们皇帝屈尊就位去求秦云荻那狗贼,从古至今,有几个投降的皇帝落得个好下场了”。 “臣这也是为了皇上的生命安危着想啊”。 “还没到最后一刻怎么能轻易投降”。 “你还不明白吗,兰军攻下来不过是时间的事了”。 ……。 “好啦,不要再争了”,皇帝烦躁之极,一挥手,将案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大殿安静了下来,“朕告诉你们,朕不会投降,朕就算死也要拼到最后一刻,谁要敢再说投降的事,朕即刻就杀了他”。 朝堂顿时静默下来,皇帝冷冷道:“下朝吧,项钧留下”。 众臣躬身默默的退了出去,皇帝面容冷绝的道:“从即日起开始,将京城所剩的男丁凡是只要能打仗的全部召集起来进行短暂训练,加强城门防守,另外无论是宫中还是朝中若谁生了异心想逃,不管是任何人,哪怕是当朝丞相,无需要像朕回报,直接杀掉,然后将他们的人头当街示众,以儆效尤”。 项钧一震,抬头,皇帝的眼睛里尽是一片残忍,似乎不再像前几日那般昏昏沉沉,恍惚又回到了对付太后那会儿的光景。 “是,臣遵旨”,他领命而去。 短短数日间,从朝中的吏部尚书、礼部侍郎、行营都统等从高至低纷纷因为投敌叛国而被当众斩首,京城中,人心惶惶,许多百姓都不敢再出门,一时之间,偌大的京城里冷清萧条。 ---------------------------- 半月后,元旦过后,即将迎来新年,兰军终于兵临城下,几次交锋后,雄关挺立的城门口外,每一处都是当年晏国皇帝为了抵抗敌军修筑而成的三十来米高强,后来到楚仪国皇帝打入上京后,又加强休憩,将此处修筑成一道绵延数百里的沟岭,更是戒备森严,易守难攻。 上京城不远的军营之中,秦云荻看着远处忙着疗伤治伤的将士们,眉头深深的紧锁着,他曾经是上京城中的忠武将军,对城中的的军事地图更是十分了解,早知攻城会有些困难,可没想到竟会这般困难,尤其是敌军每次都有新的招数,弄得他士兵措手不及,才交锋几次,便损伤数千。 “皇上,咱们看来要重新想个办法才行,不能再这样贸贸然进攻了”,严绍元和华旭云一道走了过来,“如今又是年关,战士们思乡情切,再加上几次挫败,让战士们已经开始有些焦躁了”。 “行军打仗,切忌心浮气躁”,秦云荻眉头皱紧,抬头看了看远处巍峨的城门,忽然心中一动,转身丢下严绍元独自往前面不远的御帐走去。 还没走近,便看到一抹白色纤细的身影立在风中,也同样遥望着远处的城楼。 他看了她会儿,脱下自己的披风走上前去轻轻披在她身上,“外头冷”。 “谢谢”,华凤兰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满脸鬓须来不及处理,看起来颇为沧桑疲惫,少了几分秀美,多了几分粗犷,“今天的战役怎么样了”? 秦云荻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这次负责京中所有防备的主帅是曾经跟你去庆东县的项钧,他如今已经是骠骑将军了”。 华凤兰一怔,淡淡的“哦”了声。 秦云荻打量着她神色,忽然道:“我知道你跟他关系不错,他似乎颇有情意,我需要你的帮忙”。 华凤兰眸中微紧,忽然冷笑道:“你该不会让我帮忙全服他投降吧,你想多了,他是皇帝身边最衷心的人,没用的”。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秦云荻沉声说道:“你不是想进上京城吗,那一日在庆东县我感觉的出来他喜欢你,我也是男人,明白他的眼神…”。 “够了,你不是打仗很厉害吗,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法子”,华凤兰咬牙道:“你能不能多为我着想一下,如果你还是我的云荻哥哥的话,是不是你也变成了那种只要能赢的话,让我过去陪他一夜也行,没想到你也变成了那种为了赢也不择手段的人”。 “你胡说什么,别把我当成姬赫遥那种人”,秦云荻脸色铁青,忽然拉住她手道:“你跟我来”。 她一路跌跌撞撞的被他拉着走了一阵,忽然闻到四下里一股血腥的气味,不远处,一群士兵正在往一个大坑里填土,她意识到什么扭头就要走,秦云荻强行将她拽了过去,大坑里,依稀可见不少尸体,有的断肢残臂,好不血腥,她看了眼,转身就吐了起来。 秦云荻看着她吐完才道:“看到了吗,那里面死的那些最小的士兵还不到八、九岁,是楚仪国的人,如今城里面只要是个男的,能拿得起刀就都被派出来了,他们还那么小,身体都没长开就被送进了战场,你也是做母亲的,想想他们的父母该是多么痛心疾首,如果我一日不攻下上京,每过一日就会有更多这样的可怜小孩被送上战场,我想要快点赢,不是因为我自己想快点闯进那皇宫里,而是不忍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再死去,你也应该明白,这场战役我已经占据了有利的地位,时间一长,城中粮草差不多吃完时,到时候楚仪根本没有反击之力了,赢,只是迟早的事情,既然都是要赢,为什么不早点赢还能避免牺牲些无辜的人”。 华凤兰面色惨白,那些孩子的死像刻在她脑子里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秦云荻不忍的放缓了语气,“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想一想,我相信城中那些拼死战斗的将士也是想早点停止这场战争,可以回家陪着父母好好的过个年”。 华凤兰眸中复杂纠结了许久,许久,缓缓艰难的道:“好,我单独见他一面,尽力而为…”。 --------------------- 夜,上京城北门附近的密林里,沉静的夜幕里看不见一颗星子。 华凤兰穿着厚厚的狐裘立在林中,不远处,站着一排排兰国将士,至亥时左右,一群人马缓缓靠近,当先一人,骑在白色大马上,鼻梁高挺,英气勃勃。 “皇后…”,项钧眼中掠过丝惊喜,但随即而来的是浓浓的戒备,他从马上跳下来,看着她容颜依稀的眉眼,心中一痛,哑声问道:“你约我来此”? 华凤兰缓缓点头,“为了兰国和楚仪国的战事”。 项钧眼中掠过沉沉的失望,“难道你也成了兰国的说客了,我听说你被封为了兰妃,可我一直不相信你是心甘情愿的,还是你在憎恨楚仪国将你送了过去,这是和皇上无关,他后来一直被湘皇贵妃下药下的昏昏沉沉,一直都不知道你离了宫,直到前些日子才知道,他知道你被封为兰妃,痛心疾首,还在御书房吐血昏厥了过去”。 “他吐血了”,华凤兰眼底灼热滑落,心如刀绞,“现在呢”? “这两天好转了些,前些日子经常卧病在床,起也起不来”,项钧悲沉的道:“皇上也知道上京城中局势熬不了多久,我劝他逃,可他说他双腿不便,逃不了多远,只说若有一日城门破了,让我带着公主和太子逃离京中,找个地方隐居避世,无须为他复仇,皇上还说,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她说纵然你做了兰妃,秦云荻再宠你、爱你也不会开心,他说你不喜欢宫中生活,他一直知道,可是只能违背诺言给不了你想要的,他还说若有一日见到你过得不开心,希望我有机会可以带你离开皇宫,过上你喜欢的日子…”。 “他当真这么说的”,华凤兰眼泪不知不觉悄然流了一面,她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哭流涕。 ==================== 明日继续 兵临城下 校园港 正文 决战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决战 “皇上心里是有你的”,项钧动容的劝道。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她嘴里喃喃,忍不住捂住嘴,眼泪滚滚,“都晚了,一切都晚了,兰军都已经兵临城下,逃不掉的,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皇后,这不能怪你”,项钧看着她哭,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不懂得,不懂”,华凤兰茫然摇头,“是我在皇帝吃的东西里下了失心疯的药,皇上就是因为吃了那个前阵子才会浑浑噩噩,再不上朝,也不理会朝中政事”铄。 项钧吃了一惊,“原来你真的下了药”。 “是柔妃让我去找丹桂楼的掌柜,你还记得有次吗,我突然说要出宫去,就是那次我拿到了失心粉的药”,华凤兰絮絮叨叨,浑浑噩噩呜咽的道:“那阵子我鬼迷心窍,再加上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项钧,我错了,真的错了,是我的自私才会让一切变成现在这样”。 她压低的哭声一阵一阵传到远处,又回到过来,项钧心痛的道:“一切都是种因得果,既然事情已经造成了,再说这些都已经没有了,我想不管结果如何,皇上都希望还可以再见你一面”。 “云荻不会让我走的”,华凤兰凄然摇头。 “有何不可”,项钧神色一凛,拉住她道:“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进去”。 “不行”,华凤兰急忙拦住他,“现在是在城外,这里四处都是兰国的人,咱们这次约见主要是代表双方谈判,一旦你先动了手,秦云荻正好会趁此机会抓了你,你是楚仪的主帅,不能出事”。 项钧深吸了口气,冷静了些许,“秦云荻让你来约我谈什么”? “我…”,华凤兰心头一阵抽搐,“是为了投降之事”。 “投降”,项钧脸色大变,生气道:“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会劝我投降,皇后,皇上若是听到你这番话,不知道会有多失望伤心,这些日子,他最痛恨的就是投降,他说过他宁可拼死战到最后一刻也不会投降”。 “我知道”,华凤兰不由落泪,有那么一瞬间,她想逃走,她甚至不敢再对面对她,可是想到那躺在死人坑里的尸体又没有办法,“可是你也应该明白周护已死,谭长平的军队也早就覆没了,整个楚仪国只剩下城中那么点精兵了,城中精兵不够,你们只好征集老弱幼小的男丁上阵,我看到有些士兵还只有八、九岁,项钧,你不是个残忍的人,你作为主帅难道派这些人上阵忍心吗”? “我是不忍心,可是我是主帅,就必须这么做”,项钧面上划过动容,忽然眉头一动,锋锐的眼神扫向石阶下面,一抹风华的身影手提着灯笼缓缓走上石阶,点点烛光映衬着秦云荻坚毅、势在必得的轮廓,此刻的他淡定从容的就像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 项钧微微一怔,此时此刻的秦云荻再不是从前匍匐在皇帝面前的臣子,而是与姬赫遥并肩而立的皇帝。 “你怎么来了”,华凤兰皱起眉头。 “我怕你还是不忍心说”,秦云荻掠过她红肿的双眼,微微一叹,手抚上她脸颊,“你哭了”。 华凤兰往后一退,项钧用剑柄挡住他的手,沉声道:“她永远都是我们楚仪国的皇后”。 “你倒是个衷心的奴才”,秦云荻淡淡笑了笑,“可是你改变不了什么,你这般拼死抵抗,只有更多人的牺牲,姬赫遥执意这么做,将来留下的只有更多的骂名,全国上下的百姓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他,天下的人俨然都已经觉得他是一个暴君了,只有一个暴君才会把几岁的孩子推上战场,朕相信上京城里许多老百姓都恨透了他,只是大家不敢反抗,心里他们都在暗暗的期盼朕可以早点攻破城门,朕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上京城里是什么样的,但也可以想象,定是水深火热,就像一个炼狱一场一样,每天都在死人”。 昏暗摇曳的烛火中,他一双犀利的双眼似乎看透了一切,项钧悄然将握紧的剑放了下来,“身为楚仪国的将士,就算拼到最后一刻我也不会放弃,我不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 “但是你要知道怎样才是对你主子好”,秦云荻从容道:“只要你放弃抵抗,打开城门,只要宫中的奴才听朕的话,朕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她们想出宫的可以让她们出宫,想留下的可以继续留下,至于皇帝、太子、公主妃嫔朕都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项钧冷哼了声,“当初在初阳的时候你与谭将军亲自签订了协议,可没几天,你却亲手撕毁违背了诺言,你兰国早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国家,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再说皇上与你可是有杀父之仇”。 “如果你不信,明早朕可以在城门口亲自下诏书,一个皇帝,最重要的是不能失信于天下百姓,再说朕刚攻破皇宫,大肆肆掠厮杀对朕有什么好处”,秦云荻淡淡道:“楚仪国本就粮草贫瘠,相信上京城里存粮也不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管你愿不愿意,必出十日,朕定攻破你的城门,你想想,你的士兵已是再垂死挣扎,大家又怎还有心情去抵抗呢”。 项钧一怔,沉默的咬牙。 秦云荻转头轻轻牵住华凤兰的手,“凤儿,天色已晚,走吧”。 “皇后…”,项钧沉痛的看着她。 “项钧,麻烦你带句话告诉他,如果他注定要成为皇甫翊,那我也愿意成为姬子夜”,华凤兰清澈的凤眸中掠过一丝哀伤,转头和秦云荻一道离去。 远处,一道目光久久的注视着他们,直到再也看不见。 夜晚沉静的小路上,只听得见山风呜咽的声音还有沉沉的脚步声。 秦云荻牵着她冰凉的手,明明她就在身边,可仿佛却再也无法看见她,她双目端着的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唯有一双眼格外的朦胧静谧。 是那句如果姬赫遥成为了皇甫翊,那她也愿意出家为尼日日夜夜与他遥峰相对,哪怕再也见不着面,一颗心也永远不会变,固执的等着他是吗。 “凤儿,如果说…有一日我也可以让你坐上皇后的位置,给你唯一的宠爱,你可以再爱我一点吗”?秦云荻忽然停住脚步,转头涩然的注视着她。 “云荻哥哥,你还不明白吗,从来都不是位置和名分的问题”,华凤兰定定的看着他,哀伤的道:“是爱与不爱的问题”。 “可是你从前也很爱我…”,他睁大眼睛,像个孩子一样倔强的不肯放手。 “但是我现在一点都不爱了”,她面色决然。 “你真狠心”,秦云荻双眸,渐渐沉了下去,犹如那夜幕中暗沉的夜色。 ------------------------ 深夜,项钧独自站在城楼之上,望着那夜色浓稠的远处,眉宇间竟流露出一丝丝茫然的疲惫。 也不知站了多久,双腿有些麻时,才转身往城楼下走去,安静的夜里,突听得城楼脚下传来一阵细小的哭声。 他一怔,转身朝着哭源走过去,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瘦小孩子蜷缩在地上偷偷的抹着眼泪,仿佛察觉到什么视线,小孩子忽然抬头,看到他乌黑的小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项将军…”。 “你为什么哭”?项钧柔声问道。 小孩子胆怯的偷偷看了他眼,小声嗫嚅的道:“我想家,想爹娘,我不会打仗,我怕,我不想死”。 项钧定定看着他,道:“男子汉大丈夫,你是在保家卫国”。 小孩子眼睛里掠过丝畏惧,嘴唇动了动,却又不敢说,项钧皱眉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会开罪你的”。 “可是我爹娘都在说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兰国攻进来也无所谓,听说兰国的皇帝很好,兰国的百姓都有肉吃有饭吃,我也可以见到我爹娘了,我只想活着,跟我一起的邻居伙伴二虎子昨天在城楼上就被人射死了,好恐怖”,小孩子怯怯弱弱的说道。 项钧一怔,眼睛里掠过丝复杂,缓缓回头看向自己身后两个的士兵,“任淳,杜玄,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两个士兵一愣,对视了眼,任淳苦笑道:“将军,其实不管我们怎么打都赢不了了不是吗”? 项钧看着他们一个个茫然、恐惧的模样,心一阵阵的下沉,原来真的如秦云荻所说,连上京城中的将士希望早点结束这场战争,又何况那些百姓呢。 他长叹了声,转身朝自己的马走去,解开绳僵,上马,直接往皇宫里去,通传后,他笔直的往暖阁里而去。 灿然的琉璃灯中,皇帝一身儒雅的白色宽袍坐于案前,桌前铺成着一张雪白的画纸,皇帝手执笔墨专注的画着,目光柔和。 项钧站的角度望过去,赫然那画纸上白璧无瑕的梨花,那洁白的花瓣围绕着嫩黄的芽儿,一片片的,一簇簇的,晶莹透亮,如团团云絮,漫卷轻飘。 他敛眼问道:“皇上今日怎的突然画起了梨花”。 皇帝停下笔来,怔怔的看了眼纸上的梨花好一阵,才道:“朕想起皇后素来是爱梨花的,今夜…你与皇后约见的如何了”? “皇后…很担心皇上”,项钧声音沙哑的道:“听到皇上吐血了,皇后一直在哭”。 “你为何与她说这些话”,皇帝眉峰轻蹙,“朕身体还好,何必要让她为朕担心,她还说了什么,秦云荻会答应你与她见面,是为了劝降的事吗”? 项钧眼中绞痛的纠结了一阵,忽然跪地道:“皇上,不如投降吧”。 皇帝神情一凛,抬头看着他,“项钧,连你也这么说”。 “皇上,楚仪国早就没有了后援,我们根本没有退路,城门,迟早会攻破的,而且城中粮草再支撑也不过半月,可是这半月里又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死亡,您知道吗,臣刚才来的路上,看到一个才十岁的小士兵在哭泣,他说他不想死,害怕打仗,臣每日亲自训练着那些白苍苍的老兵和幼儒,臣的心万分不是滋味”,项钧悲痛的道,“秦云荻说了,只要我们投降,可以饶过宫中所有人,包括太子、公主、妃嫔还有皇上您”。 “原来还有朕”,皇帝痴痴的仰头大笑起来,笑声说不出的悲戚,“想不到朕有一天也会有被人饶过一命的时候”。 “皇上…”。 皇帝猛地将手中的笔一扔,“可是你知道吗,秦云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早就对朕恨之入骨,他会那么轻易放过朕身边的人,你错了,他会让我们生不如死”。 “是臣无能”,项钧哽咽的用力磕头。 “你没有错,错的是朕”,皇帝忽然双眼漆黑的看着他,“你说的对,既然下场都不过一样,朕这么执意守着又有何意义呢,楚仪大势已去,朕也应该面对了,不过朕不会投降,今夜你就召集那些愿意与楚仪国共存亡,不畏生死的士兵,朕明日亲自出城迎敌,而你,从骠骑营中挑选一队最精锐的兵马带着太子和公主从后方突围”。 项钧大惊,“皇上,臣怎么能丢下皇上一人独自逃离”。 “这是命令”,皇帝沉声道:“朕能相信的只有你,朕武功不如你,腿脚又不方便,带着太子和公主能逃去哪里,只会拖累他们,秦云荻想擒的是朕,到时候朕亲自迎敌,想必会集中兵力对付朕,对你而言正是好机会,如果朕能有幸突围,咱们苗洲相见”。 项钧哽咽道:“臣一定在苗洲等着皇上”。 “如果朕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不用等了”,皇帝恳求的看着他,“项钧,朕的孩子交给你了”。 “臣…就算拼尽这条命也会将太子和公主送出去”,项钧用力点头。 ------------------------ 清晨,天还未亮,天空,飘着小雪。 秦云荻犹在军帐中休憩,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号角声,他腾地坐起,将士从外冲进来道:“皇上,不好了,楚仪国皇帝亲自带兵大开城门,我军没预料到,被杀的措手不及,让他从西面逃了”。 “马上召集三军,朕亲自追击”,秦云荻脸色大变,匆匆穿着战袍,抱着盔甲冲出了军帐。 五万精兵忽然像乌云一样朝西面追去,天亮时,才依稀看到山脚下穿着蓝色衣服的兰国士兵和红色衣服的楚仪国士兵交战成一团。 山谷中,箭声不断,鲜红的血水和惨叫声四处飞扬,秦云荻目光落在中间那一抹暗黄色盔甲的姬赫遥身上,眼中划过冷光,缓缓一指前方,“谁都不许杀他,朕要亲自生擒他”。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众将高呼,直破云霄。 秦云荻缓缓拉开手中的铁箭,笔直的朝下面的皇帝射去。 “皇上,小心”,一名侍卫扑在前头,呜呼倒地。 姬赫遥脸色变了变,目光射向山坡上纵马而下的秦云荻,楚仪的战士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道,秦云荻一路斩杀楚仪军士兵,转眼便到了眼前,锋刃的剑寒光凛凛的朝姬赫遥刺去。 他招招杀气腾腾,姬赫遥怒吼一声,骑马迎了上去,“叮”的刀剑从手中划过,震得他虎口麻。 秦云荻哈哈一笑,“瞧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个病痨子,怪不得连你的女人也不要你了”。 姬赫遥铁青着脸咬牙,“你错了,她的心一直在我身上”。 =============== 明日继续 决战 校园港 正文 绝路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绝路 “哈哈,是吗”,秦云荻仰天一笑,“她若心还在你身上,又怎么会在我身边,我想你应该知道她的第一次是心甘情愿的给了我”。 姬赫遥脸色狠狠变了下,若说藏在他心里最介意的是什么,就是当初宠幸华凤兰时,她是没有落红的,虽然早已料到,但他当时只是隐忍着不去追究而已,如今由他亲口说出来,只觉心痛难当,一股油然的愤怒涌出来,他眼睛里喷出杀意瑚。 秦云荻得意的笑道:“你知道她第一次是什么时候给我的吗,就是我姐姐生日那夜,我去丞相府看她,可惜你拥有了她,却永远不知道她第一此时的羞涩,那天晚上是我们俩今生今世都不会忘怀的一夜…”。 “住口,住口”,姬赫遥盛怒之下,失去理智的举剑朝他面门刺去。 秦云荻边挡边继续道:“一个女人愿意把第一次交托给一个男人,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以为你将她掳入后宫里她就会全心全意的爱上你了…你错了…这些日子她回到我身边,我们日日…承欢…你还不知道…她已经怀了我的骨肉了…”。 姬赫遥身躯一震,刹那间,只觉脑袋一片空白铄。 剑,没入他肩胛骨里,秦云荻大笑的用力将剑一把,鲜血溅了出来,周围传来凄厉的呼唤声,“皇上…”。 “皇上…”。 姬赫遥却浑然不觉身上的痛意,这一刻只有心里五脏六腑都被粉碎了一般,千种痛苦,疼的他胸腔灼烧,喉中一股腥味涌上来,他惨白着清俊的脸瞪大凄厉的双眼看着他,“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吧,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华家的女眷被押出上京城后不久被欺凌至死的消息,那也是她为什么会突然从避暑山庄回来的原因,她是来向你报仇的,你每日经她手的东西都被下了一种叫失心疯的药,那种药会让你渐渐失去理智,脾气暴躁,不分是非”,秦云荻嘲弄的笑道:“那阵子你每日疏于上朝、不理朝政,都是因为那类药的原因,那种药虽然不毒,可慢慢的吸食着你的身体,让你的身体日益衰落,然后慢慢死去,瞧你现在的脸色,我看你最多活不过几年了,她早已恨你入骨,恨不得你死”。 冰凉的雪花落在姬赫遥脸上,那一丝寒意直接透进骨子里,他恍惚回想起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里,他似乎确实像变了一个模样,有时候半夜里睁开眼仿佛还能看到她充满恨意的眼神。 原来她都知道了,知道了,连她也想要自己死吗。 一时之间,一股万念俱灰涌上来。 秦云荻掩藏着心里的憎恨痛快的望着他这副模样,“知道最近为什么你又逐渐恢复清醒了吗,因为这阵子她离开了你,她没有机会再给你下药,失心疯的药就是不能断,要频繁的服用,不过已经够了,是不是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你从我手里夺走她的那一刻,我就在日日夜夜的等着今日,你放心,以后会由我来照顾她”。 “哇”,姬赫遥再也听不下去,喉咙里的鲜血吐了出来,身体里的每一处让他眼前一切开始都变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仿佛每一个地方都是秦云荻的影子,又是华凤兰的影子。 他“咚”的从马上重重落下来,禁卫军统领高凡大吼了声,挥剑杀敌过来,“保护皇上”。 楚仪军士兵顿时一窝蜂的涌过来,将秦云荻暂时逼退些许,高凡扶着皇帝上马,悲吼边喊战士们集结,边撤退,兰军士气如虹,两万的三军死的死,伤的上,只剩几千,悲风扫过战场,鲜血染红了白雪,到正午时,高凡好不容易寻找机会带着仅剩的几千战士突围了条血路,金戈铁马,一路狂奔,每个将士们的脸上都是满脸悲怆凄然。 天空一片阴云密布,乌压压的敌军从后方紧紧追至,姬赫遥不记得跑了多久,身上的血越流越多,他感觉自己就要干枯了,意识开始薄弱,恍惚中,似乎就要死了,就像回到了小时候无人问津的冬天,那次他烧,衣被单薄,他身体冻得抖,母妃便将她身上的棉服脱了盖在他身上,后来他感冒好了,母妃却病了,连续了三天的高烧,那次他几乎以为母妃会离开他,从那以后,他誓,一定要让母妃穿好的、吃好的,哪怕牺牲自己一条腿也在所不惜。 可是等他登上皇位,母妃还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去了。 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去了。 连自己最爱的人也恨不得自己去死。 他这一生竟是如此的失败。 “皇上,您不能有事”,忽然之间,高凡着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吃力的睁开双眼,雪越下越大,一名将士叫道:“皇上,咱们已经进入南华山中了,往哪里跑”。 皇帝意识微微恢复了些,“山上寺庙众多,不能往主峰上去,不要连累慧明方丈他们,朝雁子峰那边去”。 高凡大呼道:“将士们,只要咱们过了雁子风,渡了河,就能暂时摆脱兰军了,大家快点”。 马蹄飞奔过密林,上了山后,路不好走,有些将士将马弃了,好不容易到半山腰,突见山的右边密密麻麻的敌军涌上来,箭在林中穿梭,不少将士们中箭倒地,林中尽是马儿的嘶鸣声和将士们的凄厉声。 “不好了,皇上,兰军已经将雁子山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有将士叫道。 众将一片绝望的悲戚,皇帝握了握手中的剑,嘶哑的沉声下命令,“往山上退”。 高凡下了马,牵着马往山上跑,终于到了山顶,山顶上遍地积雪,几根枯黄的杂草在雪地里挣扎,“断涯峰”的石碑立在崖边上,下面镌刻着“高武皇题”四个字。 “放开朕”,皇帝挣开高凡的手,撑着剑一步一步的朝那块碑走过去,从这里依稀还可以看到南华寺的山顶,犹记得去年元旦那日他便与她一同在那进寺祈福,那一日慧明师父告诉他,妖后误国,若不除之,江山不保。 他不信,执意为之,没想到一语成真,不过他也不后悔,只是想起那一日他告诉她楚仪第三代君王文姬公主便是再次跳崖自杀,没想到一百五十年后,自己也走投无路逃到了这里。 莫非这就是世事难料。 他忽然低低笑起来,一支银色的箭忽然破空而来,将他头冠打破,乌黑的狼狈的披散开来。 高凡等仅剩的将士急忙护在他前头,眼睛狠狠盯着慢慢走上来的兰军,当先一人正是身着银色铠甲的秦云荻,他俊美的面色冷然,眼底带着森冷的笑意,身后跟着一排排将士。 “姬赫遥,你已经走投无路了”,秦云荻缓缓抬起长剑,剑锋一一指过山峰上的楚仪将士,“只要你们肯立即放下手中兵刃,朕可以饶你们一命”。 “我们生是楚仪国的人,死是楚仪国的魂”,众将士们激昂悲怆的高呼,悲凉的泪浸湿着眼眶。 “好,你们倒是一群忠心爱国的将士”,秦云荻眸色寒的更加厉害,目光一转,看向姬赫遥道:“你看看你的将士,几百条生命,你忍心他们就此死去吗,只要你肯给我跪下磕三个头,朕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同时也可以饶了你”。 “你休想”,姬赫遥冷冷笑了起来,眼底的怒意在聚集,楚仪将士们也纷纷怒骂起来,“死就死,皇上,宁可死,末将也不愿您辱了自己”。 语毕,将士们陆陆续续横刀自刎,山顶上,不断的有人倒下去,姬赫遥瞪着血红的瞳孔看着他们,看着那群骄傲赴死的战士,眼泪涌聚在眼眶里。 他是一国皇帝,却眼睁睁的只能看着自己的战士沦落到这步田地,他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 不一会儿,断涯峰上一片鸦雀无声,三百多名战士,竟无一人投降,连秦云荻也不得不震惊,不一会儿,只剩下姬赫遥和高凡。 “皇上…”,高凡绝望的看着他。 姬赫遥仿若听而不闻,只是用剑撑着缓缓走到崖边上。 “皇上,他是不是要…”,严绍元上前一步。 秦云荻拦住他,冷冷的看着他,姬赫遥陡然用剑将悬崖边上的雪震开,剑尖在地上吃力的写了一阵后,将剑一丢,转身毅然跳进了悬崖里。 “皇上…”,高凡哭着跟着跳了下去,凄厉的呼啸声透过皑皑的白雪回荡,沉沉的悲凉萦绕,让满怀胜利的兰军脸上也涌上了沉重。 寒风掠过惨烈的山顶,秦云荻不知怔怔的站了多久,才缓步往崖边走去,崖边上刻着一行字,是姬赫遥方才跳下去所写:情之一字最难解,不知从何兴起,却又如此之深。可以生死相许,可以死生与共。若是强问因由,譬如风来风去,冷暖自知又难觅难寻,遥帝绝笔。 严绍元呆住:“我还以为他刚才在这里写什么,原来写的竟是这个”,说完,他看向秦云荻,见他也呆呆的,似乎没想到。 谁也没想到,一代亡国之君,最后写的竟仍旧是情之一字。 不知他写这字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念的又是什么。 他忽然一片茫然,他用那些话故意气姬赫遥,让他万念俱灰,可他能改变什么,这两个人早已…心心相印。 严绍元担忧道:“怎么办,姬赫遥死了,你答应华姑娘的…”。 “派人下去搜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秦云荻说完,转身下了山。 到山下时,看到华旭云急急带人过来,看了他身后的人一眼,愣了愣,“姬赫遥呢”? 秦云荻冷着脸沉默,严绍元低声道:“从断涯峰上跳了下去”。 华旭云震了震,断涯峰上跳下去还能活命吗,他冷然看向秦云荻:“你不是答应过凤儿会放他一条生路吗,为什么不说话不算话,如果凤儿知道了,你让她怎么活下去”。 “如果他要跳崖,朕能阻拦吗”?秦云荻淡漠的扫了他眼,“是他自己一心求死的,不能怪朕”。 华旭云看着他冷漠的模样,只觉陌生极了,原来华凤兰的猜测果然没有错,他早就不是当初的秦云荻了,他是皇帝,一个皇帝怎能容许一个亡国之君的存在,他只是用另一种方法再逼死他。 “皇上,不好了”,这时,忽然一名将士急匆匆地的跑过来,“项钧带着一群侍卫从上京城后方逃了,末将们没有追的上”。 “糟了,他一定是带走了太子和公主”,秦云荻脸色大变,神色复杂的扫了眼身后两人道:“这里的事既然已经解决了,旭云,你留下来收拾这边,另一部分人跟朕去追,不能让太子和公主跑了”。 说罢,率先骑马而去,严绍元看了眼仍旧失神的华旭云一眼,也急忙跟了上去,华旭云暗暗的着急,不知道秦云荻会不会对公主不利,以他现在的性子肯定恨极了华凤兰和姬赫遥的孩子,看来他也是提防着怕自己阻拦才不让自己去的,先前围剿姬赫遥时,也是故意让自己守在山下。 他该怎么办才好,正着急时,忽然想起刚才下山时好像没看到护军统领,他连忙拉了一人问询问,士兵答道:“皇上让沈统领去山谷下寻找姬赫遥的尸体了,皇上说了,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华旭云一愣,连忙道:“你们去山上把那些将士的尸体全收了,听说这里的慧明师父德高望重,我去主峰寺庙看看”。 他说完一人独自往主峰的山路上骑马而去,拐过条山路后,见没人,弃了马,急忙调转马头去往雁子山的山坳里跑去,路上碰着几拨兰国士兵,他偷偷藏了起来,凭借着优越的轻功不一会儿便将那些人远远的甩在身后,借着藤绳翻过峭壁,到谷里时,竟现里面的气候比外面的更冷许多,连日几场鹅毛大雪,这谷里的雪一脚踩下去竟覆盖了整条腿。 他心里生起一丝希翼,加快了速度,好在谷中常年没有人来,他现山崖边上一棵千年枯树下面,其中一块雪陷阱去了些,里面还有些雪是红色的。 他拨开上面的雪,看到下面躺着一个穿着暗黄色盔甲的人,姬赫遥脸朝着上方,惨白的脸双目紧闭,他探了探他呼吸,竟还有一丝气息,虽然十分薄弱。 他连忙将他扶起来,这才现他下面还躺着禁卫军统领高凡,只是他的脑袋已经血肉模糊,看来是这个高凡掉下来时用身体垫在下面,再加上这下面积雪很厚,上面又有古树减缓了下坠的力道,才让姬赫遥暂时没死。 只是待会儿马上就有兰军要进来了,他要怎样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让他们现这山谷里的脚印呢。 正苦思着,忽然感觉头顶上下起了蝌蚪大的滂沱大雨,他大喜:“真是天助我也”。 当下连忙背起姬赫遥从峭壁上爬了出去,到山脚下时,忽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中年和尚站在那里,“阿弥陀佛,老衲慧明再次恭候多时”。 “你怎么会在这里”?华旭云吃了一惊。 “老衲算到早有此一劫,只可惜当时老衲一心劝皇上,皇上却不听”,慧明叹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带着人也不知去哪,他伤的这么重,不如将人交给老衲,南华山毕竟是佛门重地,只要你们皇上还没起疑,你们皇上暂时不会搜山的,这大雨起码还得持续两天,你们的士兵恐怕暂时进不了山谷寻找”。 “既然如此,就暂时拜托方丈你了”,华旭云将姬赫遥交给他,召回了马儿,匆忙赶回雁子山山脚下。 ================= 明日继续……结局就在这两天啊 绝路 校园港 正文 新帝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新帝 天黑时,护军统领黄亭狼狈的带着一群士兵回来,华旭云一问,才方知原来南华山这一带连日来又是冰雪又是下雨,刚才一场暴雨导致进谷的山体忽然塌方,还有几名士兵被埋在里面,进山谷的路须得这场暴雨后停了方才能挖开进去瑚。 华旭云暗呼侥幸,幸好自己早一步,若是稍慢点,别说自己会埋在里面,到时候进不去,以姬赫遥的伤势熬个一天半夜也必死无疑,看来是老天也想给他留一条生路。 只要这几天进不去,兰军现不了,在秦云荻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就有机会带着凤儿脱困了。 ---------------------------- 上京城外,淅淅沥沥的大雨打在帐篷上,外面电闪雷鸣,好几次华凤兰想冲出去都被秦云萱拉住。 今日凌晨她本就睡不着,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姬赫遥杀出城”的叫声,紧接着便听到马蹄如雷一般远去的声音,她想追上去,但秦云荻却叫人四处看紧她,虽然没人详细告诉她,但这么大的雨她也多半知道外面又有一场大战爆了,这次秦云荻从早上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军营里所留将士不过百人,看来他所有的人都派去追姬赫遥了铄。 他是皇帝,又为何要突然出城呢。 难道他是知道自己走投无路了,抱着必死的决心。 当她去找项钧的时候就该料到会有今天,可是为何这一刻会来的这么快,快的让她没有心理准备,措手不及的害怕。 “凤儿,你整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的粥吧”,秦云萱不无担忧的劝道。 “云萱姐姐,如果你的丈夫出事了,你还有心情吃的下东西吗”?华凤兰含泪看着她,“你一定知道什么的,告诉我,外面到底什么情况了,我求你让我出去看看行吗”? 秦云萱心脏一堵,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等云荻回来再说好吗,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弱女子出去出了事怎么办,尤其是你要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她竭力的忍住眼泪,握紧拳头,又是一夜过去,这一夜甚至不知道如何熬过去的,到天亮时,才听到外头传来许多马蹄声。 她急忙冲了出去,里面没有秦云荻,当先两人是严绍元和华旭云。 “表哥,姬赫遥呢,他怎么样呢,谁胜谁败”?她顾不得肚子几步跑到他们面前,一夜未睡的脸颊苍白极了,黑幽幽的瞳孔里布满了血丝,看的人心痛不已。 严绍元面露尴尬的咳了声,“上京城已经被攻下了,皇上让我接你入宫”。 “那…姬赫遥呢”?华凤兰屏息低颤的问,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楚仪国会亡,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竟是会让她如此的绝望,她拼命的盯着他眼睛,深恐错过一丁点。 华旭云皱眉别开脸,严绍元强笑道:“跟我进去吧,进去你就知道了”。 “为什么现在不能告诉我”?她快被这漫长的折磨弄疯了。 “是皇上吩咐”,严绍元无奈的道。 “好,那你快点带我进去”,华凤兰迫不及待的点头,连衣服也不愿都穿,冒着寒冷往皇宫里赶去。 华旭云看她这副模样,只能将披风解开披在她身上。 华凤兰从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进入皇宫,金銮殿的广场上,所有的宫奴妃嫔被兰军押着跪在地上,其中不乏许多熟识的面孔,容妃、庄嫔、朱嬷嬷、汪公公、如兰…。 “皇后娘娘,救命啊,娘娘”,朱嬷嬷、如兰等人看到她纷纷哭嚎起来,谁也没料到再次一别竟是国破家亡的这一日。 “乱叫什么,这是我们的兰妃娘娘”,身后的兰军恶狠狠的一鞭子抽在她们身上。 “住手”,华凤兰厉声一喝,难以置信的愤怒喝道:“谁敢再动手我立即就杀了他”。 那几个将士这才噤声,严绍元轻声提醒,“兰妃娘娘,皇上在里面等您”。 她恍惚了一会儿,待回过神来才悲酸的意识到此皇上非彼皇上,她艰难的一步步往大殿里走,往昔她与姬赫遥一块上朝的一幕幕仿佛还犹在眼前,如今这座华丽的宫殿主人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 大殿里,秦云荻褪去已然褪去了一身戎装,明黄色的龙袍,金色的丝线将胸前的五爪龙绣的栩栩如生,他端坐在龙椅之上,脖颈上棕色围着一圈棕色的貂毛,他曾经的翩翩卓然不再,剩下的是这一年多来披荆斩棘的霸气和凛冽。 华凤兰怔怔的看着他,有那么一刻,她好像冲上去,扯掉他的衣服,他为什么要坐在姬赫遥的位置上,为什么要穿着和他相似的衣服,这样的位置、这样的衣袍都只能属于他。 可她没有动,只能让眼泪沾湿着她卷翘的睫毛。 她只想知道她的灵璧去哪里了,姬赫遥去哪里了? “凤儿,你看到了吗”?秦云荻一展身上明晃晃的龙袍,“如今整个楚仪国都已经是我的了,你快点上来,陪我一起坐”。 “姬赫遥呢,我的女儿呢”?她置若罔闻,只想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秦云荻表情一僵,又重新挤出笑容,“凤儿,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看到我登上如今的位置应该也为我高兴才对,曾经,我总是跪在这座殿里,一次次的向姬赫遥俯首称臣,如今再也不用了,以后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将属于我的”。 “我只想知道姬赫遥和璧儿去哪里了”?她再次尖利的打断他,“你可以尽情的享受你的荣华富贵,我只要他们”。 秦云荻胸口剧烈的疼、怒,他忽然站起身来,一步步往下走,每一步,都暗含着怒气和悲伤,“荣华富贵?你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荣华富贵,凤儿,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要不是他姬赫遥步步紧逼,我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告诉我,他们呢”?华凤兰依旧固执的追问,漆黑的瞳孔里藏着的执着仿佛如果他不回答,她根本就没有心情与他说其它话。 秦云荻愤怒的握住她肩胛,吼道:“我告诉你,姬赫遥死了,他跳崖死了,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 “你说什么,他死了”?华凤兰脑子“轰隆”了声,眼底聚集的眼泪突然像失去了力量,一下子坠了出来,她幽深血红的瞳孔瞪着他,看着他坚定的双眼,她心里的绝望、愤怒铺天盖地,“你不是说过…会放他一命的…为什么…”。 她忽然像疯了一样揪住他领口,美眸中迸出歇斯底里的疯狂恨意,“为什么你这么狠心,丧心病狂,非要置他于死地…”。 他心如刀割的看着她,她竟然说自己丧心病狂,他心头痛,“是他自己跳崖的,我说让他投降他不愿意…”。 “你闭嘴,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会信你”,华凤兰手开始抖,她的指尖恰如他肉里,有鲜血溢了出来,她由觉得不够,双手往他脖子上掐去,“我要杀了你,我要为他报仇”。 那一瞬间,秦云荻只感到喉咙一痛,他脖子上的皮被挖去了一大块,严绍元和华旭云急忙上前拉开她,她拼命的挣扎,满脸是泪,尖锐的声音低沉凄厉,“早知道当初我不应该叫你回来的,我宁可后悔一辈子,也应该让你死在灵洲,让你死”。 “原来你现在是这样想的”,秦云荻强大的身躯颤,在她怨恨的双眼里几乎就要站立不稳。 他忽然哈哈笑起来,还有什么比曾经最爱你的人亲手说希望你早点死掉更可笑的吗,他的脖子被她抓的满是鲜血,这一刻,他相信她是真的想要自己死掉的,他回头,猛地回身冲上去一刀砍上身后的龙椅,“对,有时候我也宁可希望在灵州可以死掉,这样我就永远都不会知道曾经海誓山盟的女人早已变了心,他抢走了我心爱的女人,杀了我的家人,你说我可以原谅吗”。 “原来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开他,你一直在骗我,一次一次的利用我”,华凤兰也凄惶的大笑起来,笑容回荡在整个金銮殿里,叫人毛骨悚然,“这一切谁也没有谁欠谁的,是你们秦家一直处心积虑想谋反,秦太后一直把握朝政,你们秦家的野心众所周知,他是皇帝,他为了皇位所做的一切也是理所应当,如果你们没有二心,他又为何要杀你们”。 “那么说来我秦家几百人口都是该死了”,秦云荻怒不可遏,愤怒多过伤心,“别人都可以说,唯独你不可以”。 “秦太后不是也害死了姬赫遥的生母吗,那你们踏着这条血路上来的时候在你们准备谋反的时候你们又害死了多少人”,华凤兰阴冷的反驳。 “住口”,秦云荻怒气冲天的指着她,“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姬赫遥已经死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兰妃,给我忘了那个人”。 “我现在明白了,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云荻哥哥,你还是我的云荻哥哥吗”,华凤兰忽然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用力往自己胸口刺去,好在旁边的华旭云反应极快,连忙打掉她的簪子,抓住她手,“凤儿,不可”。 “你放开,我已经不愿再活下去了”,她空洞着双眼看着他,轻声道。 秦云荻一震,怒道:“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如果你敢死,我不会让你的女儿好过”。 璧儿…,华凤兰失魂落魄的双眼里仿佛终于找回丝焦距,她像第一次看到他般看着他,“你竟这样要挟我”? 秦云荻狭长的眸中掠过一丝深深的痛意,“凤儿,对不起,不过我只想你留下来,陪我一起俯瞰这盛世江山,你我之间始终欠缺了一场婚礼,等过两日,我便让皇宫为你我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如果你不答应,你的女儿还有这后宫里的其它人就别怪我无情了”。 “好,你好”,她看着他,缓缓点头,只张着嘴,颤颤巍巍的身躯忽然往地上倒去,她如何也没想到最后竟会被他这般无情的威胁,这个人还是她曾经最在乎、最敬重的云荻哥哥。 她的云荻哥哥早已经死了,姬赫遥也已经死了。 她泪如雨下,像个孩子一样绝望的在大殿里哭泣起来,直至哭的晕厥过去。 --------------------- 再次醒来,首先看到的是金色的帐幔,她心念一动,恍恍惚惚的坐起来。 “娘娘,您醒了”,如兰哽咽的跪在榻边。 她呆呆的看了她片刻,轻轻握住她手,“如兰,我做了个梦,梦到兰军攻进来了,皇上去了”。 如兰呆了呆,泪水流了出来,哭道:“娘娘,这不是做梦,是真的,皇上真的去了”。 寒意,蓦地席卷全身,华凤兰双眼空洞的呢喃,“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兰军真的来了,姬郎死了…”。 “娘娘,您面对现实吧”,如兰哽咽的道:“如今皇宫里到处都在张灯结彩,过两日就要举办您和秦云荻的婚礼了”。 华凤兰坐着没动,像没听见一般,如兰担忧的趴在边上哭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有人道:“娘娘醒了吗,华将军求见”? “娘娘,华将军来了,您要见吗”?如兰轻声问道。 “他”?华凤兰讥讽的笑了声,“他还来做什么,我不想再见他”。 “凤儿,你现在连我也恨了吗”?她话音一落,就见华旭云紧皱着眉头从屏风后走了进来。 “我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华凤兰声音空洞的像要凋落一般。 “你们先出去吧,我来劝劝她”,华旭云朝如兰使了个眼色,见她出去后,又仔细凝听了番外面没有人声了,才叹气上前一步,“你还记得你与我曾经说过让我在关键时候救他一命吗,我既然答应过你就自然会做到”。 华凤兰愣了会儿,好半响才转过弯来,“你的意思是…”。 “姬赫遥还没有死”,华旭云坐到床边上苦笑道:“这是我答应过你的,他虽然坠崖了,但是也算命大,我赶下去救他的时候,他的侍卫垫在他下面,再加上谷下的雪很深,他活了下来,被南华山的慧明方丈带回了寺庙”。 “真的,你没有骗我”?她抓住他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急切,“那你先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来没有机会,二来怕云荻起疑,你若知道了定然不会像昨天那样伤心,秦云荻说不定会怀疑的”,华旭云低声道:“他跳崖后,云荻让人去山谷下找他尸体,幸好遇到了大雨,山崖崩塌,将士们进不去,但只要雨停了,兰军进去后一定会现他可能还活着,所以我们要在他现之前悄悄离宫,另外我的外甥女也没有事,项钧带着太子和公主从上京城后面突围而出,兰军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追到”。 华凤兰又惊又喜,喜得眼泪又忍不住婆娑的掉了出来,“幸好他们俩都没事,旭云表哥,谢谢你,我错怪你了”。 “你都以死要挟我了,我还能怎样,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只是我没想到云荻这么言而无信了,看来权利真是个腐蚀人心的东西”,华旭云道:“这几日,上京城才被攻下来,京中许多事忙的他不可开交,我估摸着明日兰军就会去挖山进去了,所以今夜我们就得离开”。 ======================= 明日继续 新帝 校园港 正文 离开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离开 “今夜”?华凤兰紧张道:“我该怎么离开,皇宫里戒备森严的”。 “京中虽然被攻下来了,但是并不安定,今夜子时我便要出城巡逻,到时候你换上将士的衣服,和我一道出城,只要出了城,咱们直奔南华山,慧明师父会在山脚下等咱们,只要咱们翻过了雁子岭,坐船南下,就有机会离开了”,华旭云忽然皱起眉心道:“就是云荻让许多侍卫驻守在瑶华宫外,就是怕你不好离开这里”。 “是啊,我要怎么出去”,华凤兰面色再次变得沉重。 华旭云心思微动,“刚才那个叫如兰的侍女好像是曾经服侍你的,她好像对你蛮衷心的,看能不能和她调换下衣服混出去”铄。 “不能”,华凤兰吓了跳,“这样会害了她的”。 “那好吧,你自己再想想,总之今夜子时我在瑶华宫外等着你,你一定要想办法出来,出不来姬赫遥还有南华山的和尚可能都会遭难”,华旭云郑重的看了她眼,转身便走了。 华凤兰苦思冥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该如何是好时,如兰突然从外面进来,蹑手蹑脚的关上寝室的门,“娘娘…”。 “对了,如兰,朱嬷嬷她们怎么样了”,华凤兰这才能够想起问道。 “曾经贴身伺候过皇上的年迈女眷都被送去了牢里,至于承乾殿的内侍都被处死了,像容妃她们那些年轻的宫女和妃嫔都被送去了教坊司,奴婢还是看在曾经伺候过娘娘的份上,所以秦云荻才让奴婢进来伺候娘娘”,如兰凄然的落泪,“只是香竹她们就没那么好命了”。 华凤兰也是无限悲酸,从前在宫中与容妃她们争风吃醋,虽然也很讨厌她们,但莫名的听得她们最后落得一个教坊司的下场也是十分难过的,教坊司说的好听点无非就是宫中的青、楼罢了,伺候那些达官贵人,若不是自己因为和秦云荻的关系,怕也是难逃那样的厄运。 “娘娘,您一定要逃出去”,如兰忽然跪地道:“等到了晚上娘娘就换上奴婢的衣服混出瑶华宫,这宫里早就不是曾经的皇宫了,娘娘应该随同华将军一起离开”。 “你都知道了”,华凤兰吃了一惊,连忙握了她的手起身,“你可知这样会害死你的”。 如兰悲戚的笑道:“奴婢进宫不到三年,父亲也是一方小吏,只是如今国破家亡的,听说我父母姐弟也都在战乱中去了,这宫中结识的戒备也一个个相机而去,改明儿等那兰国的皇后入主后宫,到时候难免又是一番腥风血雨的整顿,奴婢也觉得累了,孤零零的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倒是娘娘,您还要去找公主,您肚子里还怀着皇上的骨肉,您若执意留在宫中生下它,秦云荻肯定不会让皇子好过的,娘娘才是有牵挂的人,奴婢只求娘娘能够成全了奴婢”。 “如兰…”,华凤兰既感动又愧疚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正纠结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外头忽然脚步声,她忙捂住她的嘴,寝室的门突然被秦云荻轻轻推开,他看到她露出一抹百感交集的欣喜,“你们主仆两再聊什么”? 华凤兰想起华旭云说的话,可千万不能让他起疑,当下脸一冷,厌憎的道:“滚,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秦云荻脸上掠过丝难堪,尽量讨好的道:“凤儿,咱们难道连小时候的情分都没有了吗,你忘了小时候云荻哥哥是怎么照顾你的,你那时总爱缠着我玩…”。 “别再说了,我现在多看你一眼都会觉得恶心”,华凤兰越想越心中作呕,脸色一白,真的弯腰呕吐了起来。 秦云荻气得脸色惨青,他当真没想到从小视如珍宝的她如今连多看眼自己都会吐,他暗暗的握了握拳头,“你还记得湘皇贵妃吗,皇帝把她送去了西郊的绵庆园,我今早派士兵去那里,结果她先自缢了”。 “湘皇贵妃也死了吗”?华凤兰愣了愣,终于正视向他,“那她的孩子呢,我记得也应该有五六个月了”。 秦云荻见她终于看自己,暗暗欢喜道:“也死了,她是个聪明的,若不是早点自缢了,我连全尸都不会留给她,不过你放心,她就算死了,我也会为你报仇的,我已经让人将她的尸首挂在城墙上,被雨打、被雪冻”。 华凤兰听他说的眼冒灿然的光芒,心越像冬天一样寒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你是不是觉得我该高兴”? “难道不该吗”?秦云荻怔住。 “我突然现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华凤兰摇了摇头,凤眸直勾勾的看着他,“曾经的我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可是现在听闻她死了,我心里反而更觉得空荡荡的,你问问你自己的心,现在你坐拥着这片江山,你也为你的父亲报了仇,可你真的觉得快乐吗,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我们曾经都疯狂的执拗过,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到现在才明白,其实恨也是件好事,总比爱恨都没有了要好”。 秦云荻胸口惶然一阵,半响才不得不黑着脸承认道:“没错,你说的对,所以凤儿,你就陪在我身边好吗”? “你觉得可能吗”?华凤兰冷冷的笑起来,“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会恨你,不死不休的恨你,就算晚上你想躺在我身边也得注意了,兴许我会随时从身边拿出利器狠狠的刺你,我要刺穿你的心脏,让你生不如死,枯血流尽而死”。 “你…你就这么恨我”,秦云荻心痛的几乎窒息。 华凤兰厌恶的闭上双眼,他喉中哽塞,“好吧,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他侧了侧身子,见她依旧闭着眼睛,这才失望的离去。 他是错的吗,杀了姬赫遥,也许留着他,活着了他,再逼着她就犯,她为了姬赫遥定然什么都会愿意的,可这是他想要的吗。 ---------------------- 深冬的夜晚,雪覆盖了整个皇宫。 守在门口的将士禁不住搓了搓冰凉的双手,夜深人静中,突听里面传来一阵哭惨的叫声和骂声。 其中一名将士皱了皱眉,正欲进去,旁边的将士拉住她,“别进去,皇上说了不准我们踏进寝宫,再说了,这华凤兰出了名的脾气差,别平白无故的挨骂,咱们守好自己的便是了”。 那将士听他一说,便打消了念头,不一会儿,听里面骂了句:“出去…别来打搅我,滚”。 紧接着,一名披头散的宫女从里面冲了出来,一名将士偷偷瞧了瞧里面,正好瞧见里面被摔上的寝宫门,而那受伤的宫女一转身便没了踪影,熟不知,这披头散的宫女正是华凤兰,她的脸虽然化妆故意弄丑了,但毕竟和如兰有不少差别,索性主仆两装做大吵一架,假装被人抓散了头,哭着跑了出来,也没让人看到脸庞。 只是秦云荻知道真相后肯定不会放过如兰的,她回头难过、懊悔的看了眼主殿,想起曾经做皇后时经常对宫里的人大吼大叫脾气,其实她一直以来都是个自私自利不为着想的人,可是在这后宫里她还能遇到如兰这样忠心耿耿的奴才。 “如兰,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恩德”,她喃喃自语了一句,低头往瑶华宫的门口走去,正要出去时,突然看到秦云萱带着一名宫女往这边走来。 她暗暗叫糟,眼看她已经走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纠结时,她已到了面前,她只得低头行礼,秦云萱只觉她身段颇为眼熟,再仔细瞧了她低敛的眉眼,神情一愕,回头对身后的宫女道:“我突然觉得手有点冷,你回去把我拿个手笼来”。 那宫女应答了声,转身往来的路匆匆离去。 华凤兰心下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只听秦云萱道:“凤兰,你打扮成这样要去哪里”? “原来你认出我来了”,华凤兰腿脚一抖,一阵绝望,没想到出得了瑶华宫,出门时又碰上了秦云萱,她咬了咬牙,索性跪地道:“云萱姐姐,求你当做没有看到我好吗,你知道的,我跟云荻早就缘分已尽,我若留下来两人谁都不会开心”。 “我就知道”,秦云萱长叹了口气,将她扶起来,“云荻虽然做的很过分,但毕竟对你一番情意…”。 “过些日子兰国的皇后和大臣就要入京了,你觉得他们会喜欢我的存在吗,云萱姐姐,我们都是官宦出身,你我都十分的清楚将来的兰国后宫会有许许多多的绣女入主宫”,华凤兰红着眼眶看向自己的肚子,“再说我是有身孕的人,虽然他嘴上说同意我生下孩子,可我不敢保证将来,等孩子生下来后他肯定也是不能留在宫里的,你也是做母亲的人,应当明白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我的离开,只会让他的皇位坐的更稳,更重要的是我不爱他”。 “好啦,你什么都不必说了”,秦云萱轻轻放开她的手,“你去吧,我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这是当初你放我出宫我还你的一次,今夜云荻在麒麟殿举办盛宴,不会过来的”。 “谢谢你”,华凤兰感激泪流的点点头,低头走出了瑶华宫门,在外等候许久的华旭云立即走了过来,“我还担心你出不来了”。 “遇上了一点事”,华凤兰心脏砰砰乱跳。 “跟我来,快去把衣服换了”,华旭云拉着她往隐蔽的地方走,让她换了身战服后,两人匆匆赶回了巡逻的队伍里。 今晚,月夜无光,将士们行色匆匆,也看不清楚彼此的模样,再加上她紧跟在华旭云身后,也没有怀疑她的身份,一路出了皇宫,铁蹄踩在平整的青石地面上,清脆的声音另华凤兰激动的心脏都快要凝固似得,直到一行人出了京城才终于如释重负。 华云旭一路带人往南边赶去,其中一名队长终于忍不住问道:“将军,今夜我们不是只在城外巡逻吗,这是要去哪里”? 华凤兰也暗暗纳闷起来,开始不是说要去南华山吗,可南华山不是在西边吗,她一直想问,也只是怕打草惊蛇而已。 “皇上说了,上京城方圆百里都要去看看”,华云旭冷声说完后,又走了不到半盏茶的时辰,身后的将士们忽然惨痛的叫起来,华凤兰吃惊的回过头去,只见他们一个个口吐白沫的从马上掉下来,抽搐了会儿,忽然全没了声息,她倒抽了口凉气,“他们怎么了”? “先前我在他们茶里下了毒”,华云旭眼底掠过抹复杂的无奈,“没办法,我虽然是他们的将军,可他们真正听命的是皇上,我若不杀了他们,他们肯定会透露口风的,你先下来,咱们要步行离开了”。 “为什么”?华凤兰皱起眉头,却还是听话的下了马,华旭云也跟着下马,几鞭子将那些将士的马和自己的马纷纷各抽几鞭,那些马嘶鸣了几声朝南边跑了。 “你干嘛把马赶走,没有马我们怎么走啊”,华凤兰叫苦不迭。 “你没看到这么深的雪吗,到时候兰军要是追起来肯定会顺着这些马蹄印追,他们也不知道姬赫遥还活着,我知道一条捷径,等我处理了这些尸体,翻过前面那座山,就能到南华山了,你身体吃得消吗”?华旭云担忧看着她。 “没事,我还撑得下去”,华凤兰一咬牙,坚定的摇头,“我来帮你”。 “不用了,你休息就好”,华旭云摆摆手,将那些尸体扔进山坡里,然后带着她从西面翻山过去,接连几天的雪,路不好走,华旭云背着她一步步的爬上山,华凤兰趴在他背后,感动的热泪盈眶,“旭云表哥,谢谢你,今天晚上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别说这些傻话了,谁让你是我妹妹呢”,华旭云背着她翻过山,差不多过了丑时,南华山脚下,慧明方丈牵着一头驴车在山下等候许久,那驴车上躺着一个昏迷的人,华凤兰远远看到他轮廓,急忙从华旭云背上滑下来,几步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车上的人紧闭着双眼,消瘦的脸色苍白,安静的就像他熟睡了一样,也像那一日她被湘皇贵妃带走后,他也是这般熟睡的。 只是没想到今生今世还有再见他的机会,她抱着他颤抖的失声痛哭起来,经历过这么多的事事非非,也只有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真正最在意的是什么。 他最爱的不是自己,已经不重要了,那些恩恩怨怨,谁对谁错的仇恨也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都还活着。 “他一直没有醒来过吗”?华旭云看着这一幕酸涩的问,虽然从前十分恨他,可此时此刻看到华凤兰这般欢喜的模样也欣慰了。 “善哉善哉”,慧明方丈双手合掌长叹了声,“他身上的伤口虽然包扎了,但心里的伤怕是短时间无法痊愈的,不过老衲相信有两位在,他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两位,快走吧,别再耽搁了”。 “慧明方丈,此恩此德,请受我一拜”,华凤兰跪地朝他磕了个头,转身上了驴车。 雪地中,急行的驴车轱辘声渐渐远去,慧明望着那驴车转了个弯,消失在山道上,他微微的一笑,终于低头再次合起双手,“阿弥陀佛,如此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 瑶华宫里。 眼看已经巳时,里头仍未察觉到动静,守在门口的将士只要差了人去找兰妃身边的宫女如兰,可找了一圈也不见她踪影,这才感到不妙,只好又差了个宫女进殿去看兰妃,宫女叫了几声,也不见回应,可是当掀开帐帘时,只看到床上兰妃身边的宫女如兰安静的躺在床上,嘴角沾着鲜血,已无呼吸。 内侍急忙将此事通知了皇帝,秦云荻匆匆赶过来后看到的只有一具穿着华凤兰衣服的陌生宫女尸体,而皇后早已不知去向。 秦云荻怒不可遏,当即叫人将当夜瑶华宫的侍卫通通斩杀,然后派人四处寻找皇后,到午时护军统领匆匆前来禀报道:“皇上,昨夜华将军率了一队人马出城巡逻,至今未归”。 秦云荻当即恍然大悟,仿佛一头凉水浇下来,“原来是他,是他,华云旭,你竟敢将她带走,调集全部的兵马给朕去追,一定要把他们追回来,挖地三尺也要掘出来”。 他猛地怒吼起来,像只失去最心爱东西的狮子,来回焦灼的在宫殿里走动,再没有往日的沉着冷静。 兰国的军在皇帝的命令后如潮水一般涌出京城,不到未时便有侍卫进来禀报华旭云和华凤兰向南边跑去了,秦云荻亲自率兵出城往难追赶,到申时前方有士兵过来禀报:“皇上,末将们已经找到了那群侍卫的马匹,只是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好个华旭云,好一招瞒天过海”,秦云荻气得整张脸都抽搐起来,“不用向南追了,他们定然是往别的地方跑了,你们马上分散其它兵力往东南西北追,挨家挨户的搜,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走她们”。 严绍元皱眉道:“云荻,昨夜和今早都下了雪,若是他们弃马步行走的话,脚印早就被雪埋了”。 “少啰嗦,一定可以找到的,朕就算动这天下兵马也要找到她”,他像疯子一样怒吼,他不能让她走,他好不容易才坐拥了这江山,她怎么能丢下他一人离开。 他茫然的四处张望,不甘心的四处寻找。 到了傍晚,士兵们没有找到他们离去的痕迹,倒是在山脚下现了跟随华旭云出去中毒身亡的士兵尸体。 一连两日,上京城方圆百里,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是兰军踏过的足迹,到了第二日,天气渐渐放晴,护军统领黄亭从南华山赶回来道:“皇上,末将今日挖开雁子岭下坍塌的山路,现山谷里只有高凡一人的尸体”。 “什么”?秦云荻眼底划过震惊,快速走到他面前,扯住他衣领,“可仔细找清楚了吗”? “末将让人将雁子岭下的雪通通挖开,仔细找了一遍,并没有姬赫遥的尸体”,黄亭结结巴巴的道:“皇上,末将听闻当日姬赫遥跳崖的那日下午,华将军说是要上南华山主寺所以离开了一阵…”。 秦云荻惶然明白了,他放开他,后退几步,猛地回头将桌上的东西横扫在地,然后颤颤巍巍的冲进了瑶华宫的寝殿,里面挂着一幅画,画上的人儿一袭月白色的烟纱斜倚在贵妃椅上,如云的青丝蓬松垂落在地,她眉若弯月,双颊微微晕红,美得宛若误入凡间的仙子。 这副画曾经是姬赫遥为她而画的,只是他瞧着这一副画像极了她便也舍不得毁掉,如今也只剩这幅画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他轻念着上面的字,眼前慢慢的模糊起来,他忽然明白了,或许姬赫遥根本就没死,以他一个瘸子又怎么离得开山谷里。 她与他定是一块离开了,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 他捧着画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就算坐上了这皇位又如何,最终还是失去了她。 原来这皇位注定是要孤零零的一人。 空荡荡的宫殿里,回荡着他的哭笑声,无限凄凉。 -------------------- 三日后,玉鸣河上,一条孤寂的小船漂流在这宽阔清澈的河面上,连续多日阴沉的天气,终于一抹光芒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在湖面上,五光十色。 一抹颀长俊美的身影斜斜的拿着船桨倚在船头,没多久,船舱里传出一个悦耳的声音,“旭云表哥,兰军应该追不上了吧”。 “放心吧,我早已算好了天气,这几天一直在下雪,等秦云荻现我们走了水路时想追也追不上了”,华旭云志得意满的轻轻一笑。 华凤兰眉头稍沉,“不知道会不会连累了慧明师父他们”。 “不会的,南华山是历代以来最大的圣寺,慧明师父更是让百姓们信若如神明,秦云荻初登皇位,动了他就等于动了民心”,华旭云微微摇头,“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呢”? 华凤兰为难的露出一丝纠结,这时,突听得船里船里一声呻吟,她脸上一阵激动的欢喜,连忙走进了船舱…。 华旭云怔了片刻,随即释然的坐起身来,更快的划动小船,他知道,将来一定有一处地方在等着他们重新开始。 ================= 正文今日算是完结了,明后两天送上两章番外,算真正大结局了……(*__*)嘻嘻…… 离开 校园港 正文 番外一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番外一 半年后。 苗洲,崇山峻岭间四处都是峻峭的峰峦,茂密的松岭中,有个叫明月村的小村子,村里住着十来口人,若换成平时,黄昏时分,定是炊烟袅袅,而今日,所有的村民都站在一间农舍旁边,屋里传来一阵阵揪心的啼哭声让人心惊胆颤,直到里头传来清脆的孩子的哭啼声,众人才如释重负的将心放了下来。 站在门口拿着拐杖的布衣男子苍白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自内心的笑意铄。 一名身材微胖的大婶从里面打开门道:“恭喜何相公,生了个大胖小子”瑚。 周遭的相亲们闻言,一个个纷纷上来道喜。 “太好了,许大婶,我妹妹怎么样了”,华旭云激动的连连道谢,追问道。 “人挺好的,休息几天就能够好了,你们快进去瞧瞧她吧”,许大婶笑呵呵的看了那“何相公”一眼,想着他从前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今日也是满脸笑容,不由打趣道:“何相公,高兴坏了吧”。 “许大婶,谢谢你”,姬赫遥低声说道。 “别谢了,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不过改明儿这红包可不能少啊”,许大婶打了声趣,他连连点头后,拄着拐杖慢吞吞的往屋里走,里面充斥着一股熟悉的血腥味,简陋的木床上,躺着一抹脸色苍白的人儿,华旭云已经先一步进来,关切的抱着一个满身通红的孩子,高兴的合不拢嘴,“凤儿,你瞧瞧,真不可思议,你说你肚子里怎么藏得下这么大娃儿呢,生下来一定很痛吧”。 “还好”,华凤兰虚弱的一笑,眼神看向身边慢慢走近的人,氤氲的双眼里不由得绽开了温热的笑意,只是静默的看着他,不语。 华旭云看了他眼,起身道:“你也抱一下吧”。 姬赫遥看着他怀里眯着双眼的孩子一眼,心里泛起一阵激动、心酸,他轻轻放下拐杖,轻柔的接过坐在床边上。 华凤兰微笑的注视着他清俊的侧脸,仿佛再没有比此刻更幸福的事了,华旭云别开脸,“我先去做饭菜了,你陪她会儿”。 姬赫遥点了点头,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才转开脸看向床上的女子,华凤兰望着他忽然说道:“不知道璧儿怎么样了”? 姬赫遥神色猛地一黯,低声道:“项钧定然会好好照顾她们的,旭云在外头留了暗号,总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我就是想她”,华凤兰眼睛酸楚的红。 “我也想她”,姬赫遥腾出一只手,拨开她黏在脸颊上的丝,“辛苦你了”。 “你别总说这些话好吗”?华凤兰目光掠过失望,三人自从上京城逃脱后,他醒来后说是约了项钧在苗洲,于是三人便来了苗洲,虽说隔着上京城十万八千里,可皇帝一直在派人找他们,三人只好乔装打扮混进山野里,就这样流浪了好几月,也没项钧的下落,三人这才在这不问世俗的明月村,一来这里的人淳朴善良,乐心助人,二来留在这才好继续找项钧,如今三人已经在这里拥有了一个家,只是他虽然伤好了,可每日抑郁寡欢、萎靡不振,从没有笑容,华凤兰看在眼里,疼急在心里。 姬赫遥无言的低头看向孩子,孩子的目光纯真可爱,可是作为父亲的他却给不了他幸福,也无法照顾他,他是个瘸子,从前在皇宫里还好,有人伺候,可如今来了这村里,只会牵累她,拖她的后腿。 “我知道你心里头难过,一直自责,可为了孩子着想我拜托你振作起来好吗”,华凤兰紧紧牵着他手,“他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凤儿…”,姬赫遥黯然的苦笑,指尖触碰到她掌中的厚茧,想起她这些日子挺着肚子帮他洗衣做饭,他便心如刀割,“我只会连累你,我什么都做不了,你从前是金枝玉叶,什么活都没做过,如今却要淘米洗菜,做饭打扫,男人该做的事,我却一件都做不了,晚上还要你给我洗脸倒水,伺候我更衣梳洗,如果没有华云旭,我想我们根本都生活不下去,将来我们的孩子我也无力照顾他,我是个没用的父亲,也是个没用的男人…”。 华凤兰咽了咽泪水,这样的他真的很不像从前的姬赫遥,“如果非要追究起来,楚仪国会亡我也要付上大半责任,如果你没有遇到我,说不定你还是你的皇帝,根本不用过这种生活,你知道吗,虽然在这里,每日有做不完的活,可我心里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踏实,从前的你和我生活优越,但现在与世无争的,再也不用担忧今夜你不会睡在这儿,再也不用胡思乱想你爱不爱我,我做的饭菜很难吃,可每日能看着你吃着我做的我都是十分开心,你的衣服坏了,我帮你缝,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些平淡的生活可以如此幸福,我从来不觉得辛苦,相反,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夫妻,你还不明白吗,只要你与我在一起我觉得幸福,你若不在了,生活过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泪,始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姬赫遥将孩子放到她身边,抚下身去,指腹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好吗”? “你亲亲我”,华凤兰抓住他衣袖赖皮的道,苍白的唇惹人怜爱。 他一怔,有些好笑又有些心动,他低头用唇代替了指腹,一点点将她泪珠吻干净,她抱住他,蜻蜓点水的吻了吻他干燥的双唇,柔弱低声的道:“不要离开我”。 “不离开,不离开”,姬赫遥怜惜的道:“你今日累了,休息会儿,我再这陪着你,不走”。 他看了她和孩子会儿,才起身轻轻的走出房间,他们所住的房子是一个小小的用栏栅围住的小院子,院子里是华云旭开垦出来的土地,种着些辣椒、西红柿,厨房里,华云旭的身影忙碌的在穿梭,一会儿烧火,一会儿忙着翻炒。 记得初来的时候他也什么都不会做,后来也是摸索着慢慢适应了这乡间的生活。 “我来帮忙烧火吧”,他走进去,坐到灶台边上。 华云旭看了他眼,“也好,你也是时候该学会怎么照顾她了”。 他正要去捡干树枝,听到他说的话,背影僵了僵,他这个样子要怎么照顾她,他敛眼折断树枝,塞进火里,“华旭云,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喜欢她对吗”? 华旭云怔住,脸色渐渐绷紧,“你胡说什么,她是我表妹”。 “那又如何,只是表妹而已”,姬赫遥认真的烧着火,仿佛两人谈的是家常话。 “那也是妹妹,也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华旭云继续翻炒着菜,“我只想她过得幸福,这半年来,你对她不冷不热,你知道她暗地里流过多少泪吗,她一个女人挺着肚子容易吗,其实我也可以理解你,你亡了国,那么多将士应你而死,你心里难过过不了那道坎也是正常的,但她孩子也生了,你不为她想也要为孩子想,她比任何人都需要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是乞食她也是幸福的,两个人只要在一起,辛苦点又如何”。 “辛苦”?他苦笑的握住自己麻木的右腿。 “如果你还不懂得振作起来,我只会后悔当日何必要辛辛苦苦把你救出来,我告诉你,凤儿从皇宫里离开的那一刻,就想过以后的生活未必是好过的,她虽然从小骄纵,可她不是一个只会养尊处优的闺阁千金,你想想她这些日子她挺着大肚子为你去河边洗衣的模样,想想她夜里挑灯帮你缝制衣服的情景,就你那些曾经宫里的什么皇贵妃、容妃人家未必做的来”,华旭云将菜盛出来,剑眉紧皱道:“来到这里,我们就都已经把所有的仇恨都放下了,我也背着华家的仇恨,可是我还是在这里照顾着你,她虽然也做错过事,可这些原因无非都是她觉得你不够爱她,既然国家已经亡了,就要为那些在乎你的人好好活着”。 厨房里再次沉默了下去,只听得到柴火“荜拨”的声响,姬赫遥被大火热的满头大汗,可他却不觉得热,满脑子都是华旭云的话,半响才低声道:“旭云,这段日子谢谢你了”。 “只要她开心就好”,华旭云转过身去继续剁鸡,这鸡是隔壁大婶送的,说是做月子期间要吃的好一点。 姬赫遥黯然的看着他背影,可是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多想像他一样,也可以健全的帮自己的妻儿做好吃的。 他不希望自己一直靠着另一个男人生活。 ----------------------- 夜里,小孩子一直啼哭,吵闹不休,两人抱着他哄了大半宿,也不见他有丝毫的睡意,姬赫遥甚为无奈,怕吵到她,只好抱了他坐到床边上,轻轻的哼着歌,孩子这才安静了下来,露出甜甜的笑容。 他亦是笑了,感觉这半年来终于看到了一丝阳光。 “好久没看到你笑了”,华凤兰轻轻的挪动了下身子,脸蛋靠在他背后,和孩子如出一辙的双眼看着他,“我一直以为你跟我在一起不开心”。 “不是”,姬赫遥眼色微动,转头望向窗外,“这些日子只要我一闭上双眼,脑子里就是那些楚仪将士在我面前一个个自刎的画面,想到自己贵为一国之君,什么都保护不了,就觉得自己才是最不该活着的,凤儿,若不是,我根本不愿意再活下去,当时也不愿醒来”。 华凤兰顺着他视线望向窗外,“可是现在能看到的只是咱们的院子,院子里挂着衣服,还有些丝瓜藤,咱们种的丝瓜也好大条了,很快就能吃了,再看远点,就是山,月亮,我看不到什么皇位、什么江山,我只知道在我面前的就是我相公还有我孩子,我要跟他一辈子,永永远远的不分开”。 “你怎么这么傻”,姬赫遥动容的看着她坐起来,他心疼的伸手抱住她,“才生完,别乱动好吗”。 “那你为了我,为了咱们孩子慢慢放下过去好吗”,华凤兰依靠在他胸膛里。 “好,凤儿,为了你,我会振作起来的”,姬赫遥拥住她。 她这才甜甜一笑,“我想好给咱们孩子取名叫什么了”? 他好奇的挑眉,见她低头亲了亲孩子的脸颊,柔声道:“叫你云烟好不好,从前的一切都是过往云烟,重新生活,以后你就叫云烟”。 孩子一听,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她高兴的抬头望向他,“你瞧,他很喜欢”。 “云烟”?姬赫遥细细咀嚼了这两个字,耐人寻味的一笑,“我也喜欢,从今以后,姬赫遥一死,只要何遥和凤兰”。 “相公,谢谢你”,华凤兰一双睫毛扑闪,伸出藕臂挂在他脖子上,眉眼依旧如那般撩人心动,姬赫遥低头寻吻住她双唇,交颈辗转。 他怀里的孩子好奇的看着这两个人,虽然不大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可也高兴的笑了起来。 =================== 明日继续番外 番外一 校园港 正文 番外二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番外二 又是一年秋天,正是收割的季节,四处一片枯黄。 金黄的田地里,几个壮实的男子正在田里忙着收割,华凤兰提着篮子过去,远远便看到几个村里的姑娘聚在田埂间,围绕着华旭云,擦汗递水,爱慕之情不言而喻。 她微微一笑,咳了声,打趣道:“看来下次我连水都不用送了”响。 几个姑娘脸色一红,华旭云尴尬的接过她手里的篮子,拿出两个烙饼咬了起来,“正好我饿了”铫。 “旭云哥,你为什么不吃我的,是不是嫌弃我做的不好吃”,说话的是村长家的女儿,叫宝灵,十六七岁,人也水灵。 “还是自己家的好吃些”,华旭云几口将烙饼吃了,又喝了两口水,继续拿着镰刀去割稻苗了。 宝灵跺了跺脚,哀求的看向华凤兰,“凤姐姐,旭云哥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是啊,他是不是有意中人了”,另外几个姑娘也急忙附和。 “这个…我也不知道”,华凤兰尴尬的挠了挠脸颊,“这样吧,我帮你们打听打听,今天太阳晒,你们快回去吧”。 “凤姐姐,那拜托你啦”,几个姑娘这才不情不愿的往自家走,等她们离开后,华凤兰才无奈的朝华旭云走去,“旭云表哥,其实你也年纪不小了,外面寻常你这个年纪的男子都成婚了,如今生活也定下来了,你也该成家立业了,咱们华家还要靠你传宗接代”。 “你何时起也学会祖奶奶那套话了”,华旭云白了他眼,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夏天刚过,他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古铜色,再加上这些日子经常忙碌着干活,身材壮实了一圈,不复以往的细致,但容颜依旧俊美,举手投足间更多了几分男人粗犷的味道,也怪不得村里那么多姑娘会喜欢他。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见她一直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华旭云脸上略过尴尬,“云烟呢,你不要回去照顾吗,跑这里来,还有啊,山上的橘子摘完了没有,我明天还要担去外面卖”。 “云烟现在有相公照顾着,橘子我等会儿就去摘”,华凤兰忽然歉意的道:“其实旭云表哥你这么出色,村里那些女子可能也配不上你”。 “你才知道”,华旭云弯腰继续割麦子。 “让你跟我们在这种乡村里生活我一直都觉得委屈你了”,华凤兰低低的道:“你从小熟读兵法,能文能武,应当是入朝为官,为天下效力,却为了我来这山里每日下田耕地,这个家里若不是靠你,恐怕我和…”。 “好啦,你别再说这些话,若是让姬赫遥听到他肯定会不舒服”,华旭云起身打断她,“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你以为现在外面太平,咱们能吃饱喝好已经算不错的了,再说入朝文官又如何了,就说你爹还是我爹,最后又落得个什么下场,就说我胜任兰国、军队的那段时间,每日里也是勾心斗角的,你以为快活了,像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春天来了播播种,秋天了收收麦子,看着那些自己栽种的果实慢慢成熟了,又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再说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对当官的没兴趣,至于成亲生子,我是不想随便,总要找个自己喜欢的”。 “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了”,华凤兰见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便释然的提了篮子回了家,一进院子,便看到姬赫遥坐在椅子上,双手拿着斧头,满头大汗的用力的劈柴,云烟躺在订制的木栏床里,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似乎看得颇为有趣,每看到他劈开一块柴,就乐得呵呵笑起来。 秋日的阳光落在父子俩身上,华凤兰心里升起一股温暖,莫名的,又想起那不知身在何处的灵璧,又是一黯。 “相公,休息一下吧”,华凤兰轻声提醒,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娟帕替他擦了擦额头,如今的他只要能做的,他也会尽心尽力去做,也比刚来的时候让她省了许多心。 姬赫遥一抬眼,便看到她关切的素色脸庞,微微苦笑的道:“以前还一直以为自己身体好,没想到才砍这么两下就觉得气喘吁吁的,看来我真是帮不了你什么”。 “别这么说,你砍的这些柴都够今天烧了”,华凤兰安慰的笑道:“你可是帮了我好大的忙”。 “你啊,就会说安慰我的话”,姬赫遥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捏了捏她鼻尖,透过篱笆,看到地里忙碌的人道:“真想像他们一样可以下地干活,然后让你吃上我自己亲手种的麦子和小菜,有时候也可以上山打打猎,活着钓钓鱼,咱们的生活也能改善了”。 “你这人怎么那么不知足啊”,华凤兰揪住他两只耳朵,埋怨道:“难道现在生活过的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这里景色极好,每日清晨、黄昏我想牵着你的手抱着咱们孩子去散散步,有时候你走累了,可以背背你”,姬赫遥柔声怅惘的道,“看到你每日忙里忙外的也很心疼”。 “可是我觉得每日与你并肩坐在院子里看夕阳看日出也很好”,华凤兰笑眯眯的靠着他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重活累活都由你和旭云表哥做了,我觉得只要旭云表哥再成个亲就很圆满了,只是我担心他看不上村里的姑娘”。 “其实这村里的姑娘也挺好的,虽然不是特别美,但单纯、善良、热情,找个这里的姑娘做妻子也没什么不好”,姬赫遥笑道。 “你倒是深有心得哦”,华凤兰不满的凤眸瞪向他,“说说,你是不是瞧上谁了”。 “胡说什么”,姬赫遥哭笑不得,“我只是这些日子的相处随口一说罢了,没有别的意思,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说不准你老、毛病一犯又想像当初在皇宫里一样,不能佳丽三千,也可以三妻四妾”,华凤兰冷哼道。 “得啦,那日子还不够累”,姬赫遥故意打趣道:“再说,我现在可是吃软饭的,要是得罪了娘子大人,日后若是叫你扫地出门,就我这个瘸子谁还会要我,只有你,才不会计较我”。 “你知道就好”,华凤兰甜蜜的赏了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以前,我总觉得你不爱我,你还没跟我说过,当初你从崖下跳下来的时候之所以会留下那么一行字,是不是想得是我”。 “你说呢”?姬赫遥促狭的眨了眨眼。 “一定是我对不对,情之一字最难解,不知从何兴起,却又如此之深。可以生死相许,可以死生与共。若是强问因由,譬如风来风去,冷暖自知又难觅难寻”,她永远都不会忘了当华旭云将这句话告诉她时,她心里的震撼。 “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姬赫遥笑道:“那日,听秦云荻说你已经怀了他的骨肉,那一刻,我当真觉得活着真是了无生趣了”。 “真没想到他变得那么卑鄙了”,华凤兰轻叹了声,“那时候我恨你,可我从来没想过要你死,我就是觉得心里头难过,也不想让你好过,我是被恨冲昏了头脑”。 “算了,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怪我也是应当的”,姬赫遥脉脉含情的望着她微笑。 “相公,我喜欢你”,华凤兰脸颊红扑扑的看着他。 “凤儿,大白天的你就想诱惑我了”,姬赫遥眸底一暗,低头轻轻吻上她柔软的唇,两人正自投入,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偷笑声。 “小凤,你不是说要去山上和我们摘桔子吗,怎的和你相公亲热的都不想出门了”,其中以许大婶、刘大婶几人为首,站在篱笆外笑着。 华凤兰面皮一红,忙羞得从他腿上下来,“你们等等,我这就跟你们去”,说罢,飞快的拿起院里的篓子往外走,走出去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含笑的姬赫遥一眼,她咬了咬甜甜的下唇,“我傍晚时分就回来”。 “知道了,注意安全”,姬赫遥轻笑着点了点头。 她这才和几位大婶一道离开,那些大婶瞧她面容娇羞,不由又是羡慕又是好奇,“瞧你们小两口,生了娃儿后,还是如胶似漆的跟新婚燕尔一样”。 “哪有”,华凤兰嘴角的笑容加深。 几个大婶看在眼里,了然在心里,那吴婶子素来是个口直的,不由脱口感慨道:“你相公倒是生的俊俏,可惜就是腿脚不大方便”。 华凤兰脸色微微僵了僵,许大婶忙瞪了吴婶子一样,“小凤,你别在意,你吴婶子素来是个这样的”。 “没关系”,华凤兰笑了笑,“这日子是给自己过得,吃点苦也不算什么,只要真心相爱就够了”。 “你说的倒是也没错”,刘大婶赞同的点头,“不过若是能治好那就更好了,说起来我上次出村听说离咱们这十里来外的千叠山中,里面住着一个女神医,那医术死的都能给医活了,传的神乎其神”。 “你啊,又说的夸张了”,吴婶子打趣道:“那死的都能医活,这人还用死吗”。 刘大婶笑道:“反正外头是那么说的,就咱们隔壁村那个村长的儿子不是前些日子掏鸟蛋摔断了腿吗,就是那女神医医好的”。 华凤兰心中一动,“真的吗”? “反正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刘大婶说道:“就是听说她人比较难找,你也知道千叠山很大的”。 华凤兰心里一震激动,虽然她如今也不是很在意他的双腿,但是她知道他心里也是十分在意,若是能医好那自是极好的,肯定能让他活的更有信心。 整个下午她摘桔子也摘得心不在焉,好不容易一到傍晚,就背着一篓子桔子回了家,屋里已经升起了炊烟,华旭云在屋里切菜,姬赫遥在烧火,她将桔子放下,连忙将这事告诉了他们。 两人一听,姬赫遥眼底一亮,但很快又摇头道:“总是有这样的人传得神乎其神,我以前在皇宫里也是听说过不少神医,结果一请进宫,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 “那也说不定啊,如果她真的能医好你的腿呢”,华凤兰希翼的道。 华旭云皱眉道:“千叠山我也听说过,之所以叫千叠山,是因为那里上千座山,重峦叠嶂的,去那里找个人就像大海里捞针一样”。 华凤兰眼睛里掠过失望,华旭云不忍道:“这样吧,我明天去隔壁村里打听下那位村长儿子的事情,那位神医若是真给他儿子治了病总能留下些线索,再者看看她是不是也有那个本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华凤兰连忙喜悦的点头。 “他要是能治好也未尝不是见好事”,华旭云看了姬赫遥一眼,至少他也能少操心些心了。 ======================== 明日继续 番外二 校园港 正文 番外三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番外三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华旭云就担着桔子和几个村中壮汉一起去了山外的镇上,回来的路上正好经过邻村,打听着到了村长的住处,村长是个热情的人,一听他说便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我儿子是从树上摔下来,是右腿骨折,和你那家人状况完全不同,这我就不知道那女神医医术有多高明了”。 华旭云大失所望,姬赫遥是膝盖骨出了问题,和骨折完全不一样,但凡骨折只要医术好点的都能治好。 “不过你可以去试试,那女神医刚过来帮隔壁的刘奶奶看了下病,才走不久”,村长好心的说道铩。 “那我去问问看吧”,华旭云抱着且试的心追了出去,他展开轻功,转眼到了村头,一个背着背篓穿着素白衣衫的女子出现在前头往。 “姑娘,留步”,华旭云一转眼就到了她眼前,这女子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面容素净,明眸清澈,红唇小巧,如雏菊般素雅。 “什么事吗”?女子皱眉打量着他,眸中掠过丝惊讶,想不到在这偏僻的乡间里,还能遇到如此俊美不凡的男子。 “请问姑娘…会不会医术”?华旭云也和她想的相仿,“是这样的,方才我听村长说有位女神医刚刚离开他们村,这才追来…”。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女子转身就走。 “姑娘,你真的不是吗”?华旭云再次追了上去,“我有位朋友,他瘸了十多年…”。 “你瞧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你所说的女神医,我只是来这村里送东西的,倒是你说的什么女神医,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个中年女子往那边去了”,那女子白了他眼,指了指往河边去的路。 华旭云怔了怔,道了句谢,急忙朝她说的路追去,追了一阵,也没了踪影,最后只得无功而返。 回到明月村,将此事亦是告知了华凤兰和姬赫遥,华凤兰失望了好一阵,姬赫遥倒还好,自从丘神医死后,他早对自己的腿能好的事绝望了,安慰了华凤兰会儿,这事也就过去了。 如此又过了一月,天气渐爽,转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吃过早饭后,华旭云去菜地里翻地,华凤兰就悄悄瞒着姬赫遥背着篓子往山上走,她问了村中几个人打听才知山头那边有几株桂花树,这个季节正是桂花开的时候,若是找到了还能给姬赫遥做几个桂花月饼。 到山顶时,空气中偶尔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她寻了好一阵,才总算找到那株桂花树,那树颇高,她站在树下摘了一点,只好爬上树摘,她琢磨着做了桂花月饼后,还可以做桂花酒、桂花饼,这般想着,便想多摘掉,谁料去扯上方的枝叶时,下方的枝干忽然“吱嘎”了声。 “小心——”,下面不知道是谁清脆的提醒了声,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连人带篓子的掉了下来。 “你没事吧”,先前在树下提醒她的那人连忙跑了过来扶她。 “还…还好…”,华凤兰忍着痛抬起头来,才现扶着自己的女子年纪与自己似乎有些相仿,她也背着一个篓子,里面放着一把锄头,面容清丽素雅,她一怔,似乎记得村里还没有过这般有气质的女子。 那女子看到她绝美的五官也是怔了怔,但见她一身粗衣布料,头用绢布包了起来,可出色的脸叫任何人见了也是相形见拙,“你住在这附近吗”? “是啊,我住在山脚下,明月村”,华凤兰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和手肘,衣衫处被挂烂了几处,她嘀咕道:“要是相公看到我这个样子肯定又会说我的”。 那女子拧了拧眉,连忙取下背后的篓子,从里面取出一颗草,摘下几片叶子,揉出汁液,然后撕下一块布料,包住她伤口,“这样可以消毒止血,应该没那么疼了”。 “真没那么疼了,有点凉凉的”,华凤兰吃了一惊,看了她篓子一眼,道:“你会医术,你是来上山采药的吗”。 那女子点了点头,华凤兰笑着拉住她手,“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年轻的女大夫,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凤兰”。 “丘挽霜”,女子笑看了眼她撒在地上的桂花道:“你怎么一个人上山来踩桂花”? “哎呀,糟了,我的桂花”,华凤兰惨叫了声,这才想起来,连忙弯腰去捡散在地上的桂花,那桂花又小又细,一点儿也不好捡,丘挽霜只好弯下腰来帮她捡,“你摘这些桂花做什么”? “你不知道,我相公最喜欢吃桂花月饼了,明天就是中秋节,我想做给他吃”,华凤兰双眼笑成了新月。 丘挽霜愣了下,“那你怎么不叫你相公来摘,这条山路不好走,而且这种天气山上最是容易出现蛇虫野猪,不安全”。 “你不也是一个人”,华凤兰不以为然的道。 “我不一样,我会点医术,知道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丘挽霜一副老陈的模样,“下次最好还是叫上你相公”。 华凤兰眸子一黯,“他上不得山,他腿不好”。 “是吗”?丘挽霜笑道:“我会点医术,要不让我去看看”。 “他是一条腿失去了只觉,瘸了十多年,看了很多大夫都没有用”,华凤兰摇了摇头,也早就心灰意冷了。 丘挽霜暗自愕然,没想到这般美丽的女子竟会有一个瘸子相公,倒是有些惋惜,不过这份感情倒也让作为女子的她羡慕,这世上有多少感情会这样互相扶持、不离不弃的呢,“我以前也碰到过不少疑难杂症,像你说的瘸了十多年的也治过,你带我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治好呢”。 “真的吗”?华凤兰大喜,但看她年龄又有些不信,但转念一想,反正她也不是坏人,看看也无妨,说不定还能做个朋友,她在这村里就是朋友太少了。 两人年龄相仿,说聊着一块下了山,倒也聊得颇为投趣,到山下时,远远看到一抹青色的身影在田埂间远远的张望。 “相公,你怎么出来了”?华凤兰连忙飞快的跑了过去,姬赫遥焦灼的面容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起顿时如释重负的放下心来,但看到她受伤的手臂时,眸子顿时阴沉了下去,连忙握住道:“你受伤了”? “只是摔了一跤,没什么事啦”,华凤兰笑嘿嘿的道。 “以后不准再去山上了,我宁可一辈子不吃什么桂花月饼”,姬赫遥担忧的厉声道。 “你知道了”?华凤兰撅了撅嘴,还想给他个惊喜呢。 “你去了这么久没回来,我能不担心吗,幸好刘大婶告诉我说你这几天一直在打听哪儿有桂花”,姬赫遥没好气的道:“你一个人弱女子上山知道有多危险吗,若是遇到劫匪或者野兽该怎么办”。 “好啦好啦,我再不去啦”,华凤兰连忙撒娇的抱住他胳膊,“今天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我身上的伤就是她帮我包扎的,挽霜,她就是我相公”。 丘挽霜朝他点了点头,双目看向他瘸着的腿,姬赫遥面色划过丝不自在,低声道:“谢谢你救了我娘子”。 “相公,挽霜医术很厉害,她听了你的腿的事后,说也许能医好”,华凤兰笑着道。 “我的腿瘸了十多年,怎么可能还能医好”,姬赫遥淡淡的扯了扯唇,“丘姑娘,今日也烦劳你了,去我们家喝杯茶吧”。 丘挽霜也不推辞,入了家门,姬赫遥和华凤兰争抢着为她泡茶,一个是心疼他脚不方便,一个是心疼她受了伤,丘挽霜看的暗暗感慨,这两人一个清俊,另一个貌美如花,若是能治好他的腿,倒也是成全了一对神仙眷侣。 “我能看看你的腿吗”?她起身道。 姬赫遥皱起眉头,华凤兰连忙将他推坐在椅子上,撩起他裤脚,丘挽霜顺着他小腿敲上去,到他膝盖处问道:“有感觉吗”? 姬赫遥摇了摇头,她又敲了敲膝盖的左边:“这边呢”? “有一点”。 丘挽霜凝眉思索了会儿,“他的腿还没有完全坏死,倒是也有治好的机会,只不过像正常人一样走路怕是不可能”。 姬赫遥浑身一震,“能治好到什么地步”? “至少可以不用拐杖走路”。 “你真的…真的可以治”,华凤兰似是不大敢相信。 “可以一试”,丘挽霜慎重的点头,“不过他腿一时半会儿治不好,至少得持续几个月用药、针灸”。 “没关系,只要可以好,不用拐杖走路,做什么我都可以接受”,姬赫遥也是十分激动。 “你们看我捉了什么回来了”?华旭云突然捧着一个筛子从外面进来,看到屋里忽然多余的人时愣了愣,“咦,你不是上次在那个…”。 “表哥,这个是丘大夫”,华凤兰立即兴奋的冲过去道:“我在山上碰到她,她刚才看了看相公的腿,说是能治”。 华旭云瞪大眼睛,反应过来,恼道:“原来你骗我”? 丘挽霜也是一愣,淡淡道:“我骗你又怎么了”? “怎么了”?华旭云没好气的道:“你既然是大夫那天干嘛要骗我不是,害我往那条路追了好久”。 “我那日见你轻功不弱,所以才不愿承认”,丘挽霜别开脸道:“我这辈子最不想与江湖、朝廷牵扯上关系,我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大夫,帮寻常的百姓们治治病”。 “这是什么道理,这治病救人还分人的吗”,华旭云不满的道:“若你是看到一个达官贵人家的病人,他病的要死了你也是不肯救的吗”? “不错”,丘挽霜点头伤感的道:“实不相瞒,我爹就是丘鼎瑜,他才是真正的神医,他就是帮那些达官贵人治病治多了,名声传了出去,之后丘家整个山庄的人被莫名其妙的灭口,无一人生还,幸好我爹娘离异,我随我娘离开了百花谷在外行医,才能勉了那场灾难”。 姬赫遥和华凤兰齐齐大吃一惊,华凤兰脱口道:“原来你是丘神医的女儿”? “是啊”,丘挽霜奇怪的道:“怎么啦”? “噢,没…没什么”,华凤兰勉强笑了笑,与姬赫遥对视了眼,真是没想到他当日千里迢迢的去百花谷求医,结果被姬秋白抢先一步屠杀了百花谷的所有人,那日他万念俱灰,倒没想到如今在这里阴差阳错的遇到了丘鼎瑜的女儿,“对了,丘姑娘,你说我相公要几个月连续扎针、用药,我看你住的地方离这挺远的,不如先暂时住在我家吧”。 “既然如此,就叨扰了”,丘挽霜点头道。 “哪里的话,应该是我们要感谢你才是”,华凤兰望向姬赫遥,既然丘挽霜是丘鼎瑜的女儿,那能治好的机会更大了,她不求他能像正常人一样,只要以后能陪她一起在夕阳下散步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 明日继续 番外三 校园港 正文 番外四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番外四 进入冬天的时候,格外的忙碌,村民们要忙着过冬,养了一年的猪、鸭、鹅不少送去附近的镇上变卖,争取年末能过上些好日子。 华家人也不例外,华旭云忙着上山打猎、捡柴,华凤兰则绣个什么荷包、香囊之类的,托隔壁的吴婶子拿去镇上卖了呻。 这一日傍晚,吴婶子从镇上回来,拿了几个铜板给她,还送了些家里的腊肉给她,华凤兰感激她,这村里的人总是看谁日子不好过就接济着,也因为这样,她们几人在明月村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吴婶子,您总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呢”。 “有什么关系,大家都一个村里的,咱们算好的,现在外头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吴婶子叹道:“你们天天呆在村里,还不知道吧,现在外面又开始打仗了”铫。 “又打仗了”?华凤兰愣了愣。 “是啊,几个月前,乌平国灭了北楚后,两国因为边境城镇平林的所属权问题争执不下,乌平国皇帝干脆让人将平林城内的兰国将士驱逐出去,此举惹怒了兰国皇帝,两国又开始打起来了”,吴婶子道:“幸好那里离咱们这里远,反正打也打不到这来”。 “要我说,那些乌平国蛮子都是汹涌斗狠的”,丘挽霜皱眉道,“这平林本来就是属于兰国的,非要蛮不讲理的说是他们的”。 “无非就是个想要开战的借口罢了”,姬赫遥声音低沉的道:“其实这天下也没有谁属谁的,如今这乱世,谁强则属谁”。 “你说的没错”,丘挽霜点头道:“秦云荻不也是杀了遥帝灭楚仪国才能有今天的兰国,要我说,这乌平国和兰国兵力旗鼓相当,要战下来估计也不是短时间的事”。 “最终苦的是百姓”,姬赫遥不忍的望向门外。 “这也是大势所趋”,丘挽霜继续道:“楚仪皇帝昏庸,再加上秦云荻、姬秋白一心谋反,那拓跋赤又野心勃勃,才会演变成今天的局面,最终的结果要么是兰国亡,要么是乌平国被驱逐出境”。 “你倒是对外面的事挺了解的”,姬赫遥不是滋味的看向她。 丘挽霜淡淡一笑,“这天下之事,谁不知道,只是咱们都只是些无名小卒,管不了那么多,过好自己就可以了”。 “是啊,比起外面太多流离失所的人,我们已经算过得很好了”,华凤兰悄悄的握住姬赫遥的手,柔声问道:“相公,你说是不是”? 姬赫遥复杂的点了点头,抬头对丘挽霜道:“尤其是遇到丘姑娘后,我的腿越来越好了”。 “是啊”,想到这,华凤兰开心的眼睛笑眯了起来,接连治疗了几个月后,她已经能感觉到姬赫遥的腿在逐渐康复,尤其是前阵子他还站了起来,虽然不能正常走路,但也能在没有拐杖的支持下能走几步了,这些日子他每天加强锻炼,每坚持一天,就能多走几步。 “也是你把你相公照顾的好”,丘挽霜看着他们夫妻俩幸福的模样微微一笑,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世上有如此恩爱的夫妻。 华凤兰甜甜的一笑,转身忙活着去做饭菜了。 吃完饭,洗了碗,又给孩子喂奶,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忙碌,可忙完后,只要能看到自己心爱的丈夫和孩子都是值得的。 洗完澡,回到房里,姬赫遥正拿着一只烤熟的地瓜用手指沾着碎末在喂云烟,小孩子不时的含着他手指头吃的格外香甜。 “洗脸啦”,她微笑的拧干脸盆里的毛巾,擦了擦云烟的小脸。 “我来吧”,替孩子擦完后,姬赫遥将孩子递过去,自己又洗了把脸,回头见她已经抱着孩子在喂奶了,昏暗的烛光下,她一脸温柔。 他无端的想起她从前的模样,笑了笑,“凤儿,你知道吗,自从来了这里后你变了很多”。 华凤兰愣了愣,半响笑着点头,“是啊,我会做饭菜了,还会洗衣服,种菜”。 “等我腿好后,这些就交给我来做,以后啊你就只管着照顾孩子就够了”,姬赫遥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微笑的注视着她。 她忽然羞涩的红了脸,抱着孩子转过身去,“你别看着我,我在喂奶”。 “都老夫老妻了”,姬赫遥侧着身子慢慢抱住她,“凤儿,我觉得我现在比秦云荻幸福多了,虽然我没有了江山,但我有一个对我最好的夫人,从前在宫里对我好的女人实在太多,可她们都夹着太多的利益,秦云荻如今坐着我的位置,可连他最亲近的人也不能信任,我想他也未必开心”。 “是啊,每日里还要忙着打仗,治理江山,哪像咱们好”,华凤兰回眸看了他眼,乌亮的长披在肩头,衬得她小脸如琼玉,他眸子露出笑意,俯下身捕捉住她唇瓣,有一股柔情的蜜意在两人之间散开,她的心也甜蜜的荡漾起来,直到怀里的孩子呻吟了声,她这才回过神来,轻轻不舍的推开他。 姬赫遥笑了笑,轻轻吻了吻她额头,灼热的手指勾弄着她掌心,“快哄了孩子睡吧,我想你了”。 她面上顿时如火烧,却也被他弄得心痒难耐。 翌日,天蒙蒙亮,她便先醒了过来,被窝下,他滚烫的身子如火一般熨烫着她,两人缠绕在一块,宛若一体,地上散乱着几件衣物,他均匀的呼吸从头顶传来,她抬头看了他眼,他犹睡得熟,眉角挂着丝疲倦。 她轻轻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外面一股凉意袭来,她连忙拿了套干净的衣物穿上,然后抱起小床上的云烟放到姬赫遥身边,两父子相似的轮廓让她失神的看了会儿,心里越的暖。 远处传来鸡鸣声时,她悄悄的提着水桶去河边洗衣,太阳还未升起,清晨的空气里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她放下桶子,正好看到河中一张嫣红妩媚的脸颊,昨夜的一幕幕又情不自禁的涌入脑海里,心,一阵加速,连忙捡起桶里的衣物放到河里。 “小凤,来的这么早啊”,许大婶和刘大婶几人也陆续来到了河边。 “是啊”,她微微一笑,拿着木棒捶打起衣服。 “瞧你,真是勤劳,这大冬天的水冷的我都快受不了,唉,要是我闺女有你一半勤劳能吃得了苦就好了”,许大婶笑着道。 华凤兰顿时想起从前的自己,不由莞尔,“春芳快出嫁了吧”。 “下个月出嫁,不过这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许大婶嘴上说着,脸上却笑得合不拢嘴。 华凤兰笑了笑,与她们七嘴八舌的闲扯了会儿,河里的水终究是太冰,她快速的洗完后,拧开衣服重新放入桶里,转身时,脚下突然一滑,连人带桶的往水里栽去。 “小心——”,耳边传来一声紧张的低呼,腰下忽然一紧,也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力气,将她拉了回去,身体跌进一个炽热的胸怀里,她气息未定的抬起头来,姬赫遥清俊含笑的脸落入她眼帘。 “相公…”,她松了口气,忽然又觉得不对劲,猛地推开他,朝他腿望去,他今日穿着一身她新做的褐色衣衫,脚下穿着青缎色的靴子踩在河边的石头上,修长的双腿站的笔直,他手里拿着一支红色的梅,娇艳欲滴。 她瞧得呆了呆,手捂住唇,又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笑意盎然的脸,“你…你的腿…你自己走过来的…”。 “是啊,我自己走过来的”,他眼中隐隐有微笑的泪意闪过,清晨的风拂过,衣抉飘飘,纵然只是穿着一身寻常的布衣,亦是掩饰不住的风致翩翩。 河边的婶子们纷纷看的有些怔忡,华凤兰更是浑身一震,她从来没想到他笔直站立着竟然是这样子,身材颀长,眉眼潇洒,她眼泪竟是没忍住从眼眶里掉了出来,“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让丘大夫瞒着你,每日你出去忙碌的时候我就在家里苦练走路,虽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不过已经可以牵着你的手散步,看日出,背着你回家”,姬赫遥轻轻的弯腰擦去她脸上的泪,拾起那支梅插在她鬓角上,冷艳的红梅衬着妩媚的脸颊盈盈欲滴,他微笑的赞道:“好看”。 她哭笑的横了他眼,姬赫遥拾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凤儿,我可以背你回家了”。 她哽着嗓子欢喜的点了点头,想说话,却开心的除了哭什么都给忘记了,她是在为他高兴,也是在为自己高兴,他瘸了十多年,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如今终于能走路了,他可以陪着她去做许多从前没做过的事,去从前没有去过的地方。 他弯下腰,一只手提起桶子,另一只手朝她招了招手,她破涕为笑的爬上去,紧紧的攀住他脖子,似是犹不敢置信,“你能背我吗”? 姬赫遥回头嘴角促狭的一勾,猛地背着她站起来,她吓了跳,忙往他背上爬了些,没好气的捶打他后背。 “凤儿,你知道等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吗”,姬赫遥背着她慢慢的走向乡间的小路,两人清俊绝美的容颜看的河边的村民又感动又痴迷。 华凤兰浑然未觉,只静静的趴在他背上,这一刻,真的不用说太多。 她知道,以后这条回家的路,再不是她一个人走过,他会陪着她,老天爷还是眷顾他们的,虽然她不再是皇后,他也不再是皇帝,也许天下的百姓,将来流传后代,他们也是备受骂名,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得到了这世上最珍贵的。 “凤儿,你看,太阳出来了”,他忽然停下来,抬头望向远处,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眉目上,点缀着他风神秀异的脸颊,此时的他,再也不是从前生活在皇宫里的姬赫遥,他脱胎换骨了,他终于重拾信心了,眼睛里连那一丝仅有的阴霾也再也不尽了。 “嗯,太阳出来了,以后你还要陪我看夕阳”,她低低的道。 “以后家里的衣服归你洗”。 “好”。 “以后家里的饭菜归你做”。 “好”。 “以后你要每日给我去山上摘花”。 “好”。 ……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一一应答着,他背着她往前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脚踏实地,别说她这些琐碎的要求,将来他只会把她捧在手心里,再不舍得吃一点苦。 远处桃树下站立的华旭云霜静静的看着那两抹身影,嘴角亦是掩饰不住的欣慰笑意,“我想她以后的年年岁岁里一定会过得很开心”。 “嗯”,丘挽霜慢慢的走到他身后,“他们真让人羡慕”。 华旭云讶异的回头看了她眼,亦是一笑,“是啊,真让人羡慕”。 ========================== 明日一章后番外就彻底结局了 番外四 校园港 正文 番外五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番外五 明月村下起了小雪,雪覆盖了整遍山头,白茫茫的,衬得远处的梅花娇颜妖娆。 华凤兰替云烟穿上厚厚的夹袄,小孩子包裹的像个粽子般,望着窗外的雪花一直笑。 “这下雪天的不方便,旭云表哥,待会儿你就亲自把挽霜送回去吧,她一个姑娘回家路上也不安全”,华凤兰笑着说道,“要不是挽霜相公的脚也不会好,她啊,简直就是我们的大恩人”锞。 “提醒你,不是我的大恩人,是你们的大恩人”,华旭云放下扫帚不冷不热的道。 “那就当我拜托你还不成”,华凤兰促狭的靠近他小声道:“人家挽霜可是个不错的姑娘”铪。 “又开始乱作媒人了”,华旭云哭笑不得的瞪了她眼。 “我说什么了,我只说人家姑娘不错,是你自己想那方面去的”,华凤兰鬼鬼祟祟的一笑,“不过我瞧你最近与挽霜姑娘走的也挺近的吗”。 “你们两在聊什么”?这时,丘挽霜忽然从外头走了进来,身上还飘着几瓣雪花。 “噢,刚才旭云表哥说送你回去”,华凤兰嘿嘿的一笑,冲华旭云挤了挤眼。 “是吗”?丘挽霜漂亮的黛眉看向他,“那…谢谢你了”。 华旭云干咳了声,俊脸尴尬的红道:“哪里哪里”。 华凤兰“扑哧”一笑,华旭云瞪了她眼,“等会儿你们两个出山去镇上采购要注意安全了,这下着雪路,不好走”。 “知道了”,华凤兰冲他吐了吐舌头,华旭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真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却越来越淘气了。 早饭后,刘大叔过来催促,华凤兰便将孩子交给了吴婶子照看,和刘大叔一块出山去附近的小镇上,最近华旭云又打了几头猎物,吃也吃不完,索性拿去街上卖了,恰好刘大叔也要出镇卖猎物,两人便一道随行。 这还是两人自进村后第一次出村,路上难免有些喜悦,尤其是现在姬赫遥腿也好了,能爬山也能下山,虽然山路打滑,路不好走,不过华凤兰被他牵着感觉比什么都要幸福。 走了好几个时辰,到正午才到镇上,两人跟着刘大叔将野味卖了,换了几两银子,便和刘大叔分开各自去采购。 此处小镇地处偏僻,地方小,镇上的人不多,姬赫遥牵着她走进一家布料店,率先便看中一块白色的布匹,他拿出来用手摸了摸,虽不如以往在皇宫里好,但手感柔软,色泽夺目,“凤儿,你若是穿上这匹布做的新衣衫定然是极美的”。 “不用了,这个肯定很贵,其实穿什么都一样的”,华凤兰拉了拉他,“咱们还不如给云烟买块布匹”。 “你不要只顾着云烟,你看你,每次将好的布料就留给我和云烟,你自己穿成什么样子了”,姬赫遥心疼的拧了拧眉,“现在我腿好了,也能挣到银子了,以后我让你过得好一点”。 “你现在是在嫌弃我穿的不好看是吗”?华凤兰故意瞪向他。 “当然不是,我只是心疼你”,姬赫遥不再看她,问老板道:“这布匹多少钱”? “二两”,老板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两这么贵”,华凤兰瘪起嘴巴。 老板淡淡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物价飞涨,我这已经算是便宜的了”。 “老板,便宜点好吗”,姬赫遥低低的道:“现在大过年的,我想给我娘子买件漂亮的衣衫,我们还是从偏远的山村里过来的,来一趟也不容易,我娘子她很久没穿新衣服了”。 老板皱眉看了他们俩一眼,“好啦好啦,给你们便宜五十文,不能少了”。 “谢谢老板”,姬赫遥大喜的连忙掏了钱,抱着布匹从店里出来时,华凤兰既感动又不是滋味,“下次你别向人家低声下气的哀求了,我也心疼你”。 “傻瓜,咱们今时不比以前,平常的百姓哪个买东西不砍价的,只要不触及某些方面的尊严就够了”,姬赫遥听得心里暖洋洋的,“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以后每日都要为柴米油盐烦恼,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柴米油盐总比那些家国大事压在肩上要好得多,从前我、操心的是整个天下百姓,现在我就只要照顾好你和云烟就好了”。 “可是你只要知道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吃不吃得好,穿不穿的好,都不重要”,华凤兰抱着他胳膊,心里像吃了蜜儿一样的甜。 “好啦,我知道了,别像个小老太婆一样唠唠叨叨的”,姬赫遥调笑道。 “你说我小老太婆,可恶,还没老,你就是开始嫌弃我了”,华凤兰拾起拳头往他身上招呼去。 “娘子,饶了我吧”,姬赫遥哈哈大笑的四处躲避,她追了他半天,好不容易追上去,又被他一股脑儿的兜进怀里,“娘子,饿不饿啊”。 她被他一说,这才现真的饿了。 姬赫遥一笑,指着墙角的一处面摊道:“到那吃碗面吧”。 华凤兰点了点头,两人落座后,点了两碗牛肉面,热腾腾的的牛肉面端上来,味道极好,华凤兰吃了半碗,见姬赫遥那边碗已经见了底,连忙将自己的推过去,“你就吃完啦,吃我的吧,我一个人吃不完”。 “吃不完也得给我吃完”,姬赫遥好笑又好气的捏了捏她脸颊,“不准你老是为我着想,我若是吃不饱可以再来一碗,咱们还没穷成那样吧”。 “我是真的饱了吗”,华凤兰嘟着小嘴。 “那就多吃点,我也饱了”,姬赫遥一字一句的命令她,她哼了哼,在他逼迫的目光下这才乖乖的将面条吃完。 吃完面,正起身,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她低头一瞧,只看到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跌倒在地上。 “小没事吧”,她急忙弯腰将他扶起来,男孩子粉嫩的小脸落入她眼帘让她怔了片刻,只觉这孩子相貌十分的熟悉,琥珀色的瞳孔,小巧的鼻子…。 “娘子,怎么啦”?姬赫遥跟老板结了银子,一转身,看到那孩子的脸猛地一震,手里“哗啦啦”的铜钱掉了一地,“澜儿…”。 “澜儿,说了让你慢点的”,一个略带责备的熟悉声音忽然从前面传来,两人立即抬起头来,说话的男子浓眉俊目,身材峻硕,穿着一身粗衣,怀里还抱着一个穿着红衣衫的女娃儿,女娃儿织着个小辫子,肤色极白,一双琥珀色的凤眸鼓溜溜的转着,脸蛋酡红,精致的轮廓一看将来就是个标致的美人胚子。 华凤兰呆了呆,只觉泪一下子涌聚在眼眶,那粗衣男子也看到了他们,跟着浑身一震,呆若木鸡了好一会儿,眼泪也同时积聚在眼眶,“皇上,娘娘…”。 “项钧”,姬赫遥难以置信的几步上去,用力的拍了拍他肩膀,声音颤抖的问道:“项钧,你可算好好的,这是璧儿和澜儿对不对…”? “臣幸不辱命,总算保住了公主和皇子的安危”,项钧眼圈红,正要跪下,却被姬赫遥拉住,“我已经不是皇上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吧”。 项钧一愣,打量了他和华凤兰一明白过来,“去我那儿吧”。 姬赫遥和华凤兰点了点头,项钧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过一会儿的路程,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里面十分的简陋,“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四个月了,那一日突城离开后,同行的战士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不过几十人,后来我都让他们离开了,只带了公主和皇子来了苗洲,起初听说皇上您已经去世了的消息,我亦是绝望了,决定带着公主和皇子在苗洲定居下来,按照皇上的吩咐让他们平安长大,可直到半年前突然在旭城看到皇上留下的记号,我这才升起了一丝希望,寻着那些记号找来这小镇,这镇上大街小巷都寻过了,就是不见娘娘和皇上,我想着你们可能住在山村里,所以就一直住在这里,等你们”。 “我也是多亏了华旭云才能活着和凤儿一块来到这,我也一直在找你们”,姬赫遥感激的道:“项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谢谢”。 他转过头,看着华凤兰热泪盈眶的抱着灵璧,“灵璧,我是你娘啊,叫娘亲”。 灵璧迷茫的看了她眼,又看了看项钧,见他点了点头,水汪汪的凤眸看着她忽然咧嘴一笑,“娘亲”。 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她来不及抹,只哽咽的应着,将她抱得紧紧的,“璧儿,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姬赫遥动容的看了看他们母子俩一眼,转头看向站在脚边上,用琥珀色眼睛胆怯又希翼的看着他。 他心中升起一股愧疚,想起曾经自己作为皇帝总是对她诸多照顾不及,后来几乎显少去探望他,他离开皇宫的时候也是一岁多,有些事也是有记忆的,他蹲下身,朝他伸出手,“澜儿,还记得爹吗”? 姬晟澜看了他会儿,突然咬着小嘴唇看着他,“你是父皇吗”? 姬赫遥点了点头,“以后不要再叫父皇了,叫爹”。 姬晟澜扁了扁小嘴,突然迈着小腿扑入他怀里,“爹,爹”。 姬赫遥心酸的抱住她,回头看向华凤兰,见她也望着自己,四目相视,他张了张口,华凤兰已经抢先道:“以后我会将他视如己出”。 “谢谢”,姬赫遥嘴角露出宽慰的笑容。 “你我之间还说谢谢”,华凤兰不满的横了他眼,瞧着这两人亲昵的模样,项钧也露出了笑容,这两人,虽然失去了许多,但也总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小小的院子里,洋溢着孩子们“爹、娘”的叫唤声,停了的小雪又开始飘落,形成了一幅极美的温馨画面。 ==================== ————开始说今日结局,我想了想,明日还是再章秦云荻的吧,到时候就真的结局了…… 亲们,谢谢这几个月里的支持,虽然这篇文订阅率不好,又遇上整风,但是在亲们的支持下我还是坚持写到了结尾,也算没有烂尾,接下来可能不会写古代文了,感觉自己写的不是很好,稍后休息一阵后会开篇现代文,希望亲们继续支持 番外五 校园港 正文 秦云荻番外 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作者:葉雪 秦云荻番外 兰国九年,又是一年初春选秀,威严的宫殿里,一排排绣女鱼贯进入内殿,天边一抹阳光投入斑斓绚丽的殿中,有胆子大的绣女们小心翼翼的抬起眼帘看着上面天子,只需一眼便仿佛身心屏息了般守。 那人便是兰国的开国皇帝秦云荻,那人头戴赤金龙冠,面色如玉,眼瞳温润如墨玉,一身明黄色耀眼龙袍,胸前的五彩金龙栩栩如生,周身气息沉静,清华无双之余又透着尊贵和威仪。 据说当今的天子曾经是上京城中才华横溢的美男子,让许多名门千金芳心暗许,她们原本不信,如今亲眼一眼倒是信了,谁也不敢相信竟会有这般出众的男子,若能得到他宠幸,哪怕是一夜,也此生无憾了。 而他身旁坐的是三年前在封的新后,新后端庄秀丽,是当朝宰相的女儿,在她之前还有一个皇后,亦是乌平国的公主,只可惜兰国与乌平国自五年前开战后,没多久这位皇后便被打入了冷宫,四年后,如今这位皇后被扶上了后位,这位新后温柔贤惠,深得皇帝信任。 “皇上,有中意的吗”?殿内,先开口的是新后。 秦云荻淡淡的眼帘扫过去,一眼望过去,整个殿内皆是一片花红柳绿,其中不乏娇颜的、妩媚的、清丽的、可爱的…铫。 “大理寺卿之女傅芙容,年芳十六”。 “云扬刺史之女柳婧霞,年芳十七”。 “内阁中书之女曹眉,年芳十八”。 ……。 每上前一位,司礼太监便扯着嗓子叫,皇帝终是听得有些乏了,揉了揉眉眼,对皇后道:“朕有些乏了,这里交给你吧”。 皇后为难的拧起眉头,还未开口,皇帝已经起身,颀长挺拔的明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 坐上龙撵,他疲倦的闭上双眼,也许昨日批阅奏折到太晚了,竟是觉得一日比一日疲累,忽然,不知从哪儿飘来一阵熟悉的幽香,他只觉得脸上有些痒,睁开眼,捡起脸上掉落的花瓣,竟是一片雪白的梨花。 他微微一怔,眸色忽的一沉,“哪里来的梨花”? 内侍吴有吓了一跳,连忙回答道:“可能是瑶华宫方向飘来的”。 瑶华宫…。 听到那三字,皇帝眼睛里仿佛掠过丝难以言喻的痛楚,四周静的只闻风声,良久,他才低声启口道:“去瑶华宫瞧瞧吧”。 “是”,吴有应答了声,让人调转了方向。 ---------------------------- 瑶华宫,这里曾经是晏国的皇帝为姬后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打造的,再后来,又住进了前朝的皇后华凤兰,遥帝为她将整个园中重新翻整了一遍,按照她的喜好将整个皇宫种满了梨花,若说凤仪宫是精致富丽堂皇的,那瑶华宫里一草一木都是精心雕琢,它仿佛是有灵魂的。 如今的瑶华宫,放眼望去,竟好似是一片雪白,风一吹,片片的梨花如雪花般漫天飞舞,在暖暖的阳光下,洁白万顷,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梨花香气,带着微醺的醉意沁人心脾,朦朦胧胧的,他仿佛看到一抹雪白的绝美身影在梨花树下偏偏起舞,悦耳的笑声透过梨花缓缓飘来。 “云荻哥哥,你看梨花是不是很美”。 “云荻哥哥,以后我们两在一起后你也在院子里种满梨花好吗”。 ……。 他只觉得醉了,竟情不自禁的慢慢从龙撵上走下来,伸出双手,几片花瓣落在手上,他喃喃道:“没想到这宫中的梨花竟然开了”。 那一年,她离开宫后,他苦寻她不到,一气之下便让人将皇宫里的梨花都砍了,只让人留下了瑶华宫的,他想着,反正也不会开,到春天里,这里也仍旧不过是冷冷清清。 “是啊,竟然开了”,一阵低咳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他回过头去,看到一个满头白的老人站在他身后,沧桑的脸布满了凄然。 他微微一怔,从她的眼睛里好似倒映出了自己相似的面容,他也才想起原来这瑶华宫里还是有人的,曾经伺候在她身边的唯一婢子朱嬷嬷。 “当初栽种梨花的时候她亲口说过,若是等梨花开了,会给皇上在在梨花树下弹琴跳舞,后来一直等着、盼着,可是那一年就是没有开过花,皇上很失望,她也很难过”,朱嬷嬷忽然心酸惆怅的叹道。 他自然知道她说的皇帝不是他,登时心里升起一股怒意,“朕说过,姬赫遥已经不是皇上了,以后你要再敢乱说朕就杀了你”。 朱嬷嬷抬头看了他眼,面色淡然,“你要杀就杀吧,我从前朝呆到现在,从前的人早一个个离去了,只剩我一个人,其实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她眼底的寂寥和空旷清清楚楚,秦云荻忽然之间再也作不出来,只剩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与自己何其相似,这么些年,身边旧的人陆陆续续离去,取而代之的是新的面孔,这其中不乏朝中大臣、后宫妃嫔,这些年,后宫也越来越充裕,当真是佳丽三千,他每月里一个妃子那里歇一晚,都歇不过来,可他却越来越觉得累,每每夜里醒来总是无止境的寂寥,想念父亲,想念母亲,想念曾经因为放走华凤兰而被他遣去外地的秦云萱、严绍元夫妇,还有想念那个不顾一切离开自己的人…。 “你知道吗,其实她当年执意让皇上栽种梨花,只是想要证明皇上最爱的就是她,哪怕遭受天下人所有的诟病也不怕,她就是那么固执的人,不怕别人笑话,也不怕别人憎恨,她最爱的从来都不是你”,朱嬷嬷边说边笑的拿着扫把走开,断断续续的话飘来,秦云荻转身一掌拍在梨花上。 那雪白的梨花被震的飘落,覆盖的他脸上、头上、衣襟上都是。 “皇上…”,吴有担忧的上前一步,“让不让奴才去将她…”,他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不用,只有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最煎熬的”,他回头瞪了他眼,大步离开了瑶华宫,留下一脸怔忡的吴有,他不明白,他是帝王,又怎能说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他该是最幸福的,想要什么不能得到。 夜晚,他去了长春宫,这里住着天下第一美人的悦皇贵妃,对,天下第一美人,自从华凤兰消失于世后,这个称号便落在了她身上,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美女,离开一个,便会有新的取而代之,曾经,悦皇贵妃也是曾经的未婚妻子,后来当他驱逐了乌平国后,便亲自下圣旨封她为贵妃。 悦皇贵妃使劲了一切招数如往日般取悦着他,芙蓉春色中,琉璃灯吞噬着她娇颜的容颜,秦云荻眯着双眼看着她,她真的很美,美得春光潋滟,美得皎若秋华,美得丝毫不逊于她。 他是皇帝,想要什么得不到,可唯独她,唯独她…。 他闭上眼睛,猛地一个翻身,任由自己在癫狂的旖旎中沉沦。 事后,他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她千娇百媚的依偎在他怀里,“皇上,臣妾听闻您过些日子要出宫视察,可不可以带上臣妾…”。 他幽深的眉目看向她,轻轻抬起她下颚,“给朕一个理由”。 她羞怯的看了他眼,“因为臣妾舍不得皇上”。 他愉悦的低低笑起来,“好,朕答应你”。 -------------------- 皇帝视察,无非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前几年他分别去了云扬州、灵州等地,到今年才终于来到苗洲视察,他所到之处,便是扫除贪官,一个月行下去,许多地方皆是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他亦是看得非常欣慰。 这一日,路上遇着了大雨,没有及时赶到县城,最后只能暂时歇在一个叫吉祥的小镇上。 吉祥镇地方不大,但景色优美,水清山秀,晚上在镇上最大的酒楼里吃饭,几人坐在客栈阁楼上,听得说书先生侃侃而谈:“…想当年咱们英明神武的云荻打的遥帝节节败退,最后只能逃入南华山雁子峰,最后走投无路,一百五十八名将士全部自杀,遥帝也只得跳进了雁子崖里,听说他临死之时,还在地上刻下了一行字…”。 说到这里,说书先生卖了个关子,台下看客急急问道:“什么字”? 说书先生微微一笑,郎朗念道:“情之一字最难解,不知从何兴起,却又如此之深。可以生死相许,可以死生与共。若是强问因由,譬如风来风去,冷暖自知又难觅难寻”。 看客冷笑道:“没想到这个遥帝死之前竟然还想着女人,真是个昏君”。 “可不是,若不是他咱们从前的日子可不会那么惨,幸好有云帝灭了楚仪,不然也不会有咱们现在的生活了”。 “说的是,云帝英明啊,四年前,云帝打的乌平国皇帝节节败退,总算把乌平国驱逐了咱们兰国境内,平定天下,咱们百姓才过上了好日子,若说近百年来还真没哪个皇帝比的上云帝”。 “可不是吗”? ……。 酒楼里皆是一片赞声,悦皇贵妃也是满脸自豪、温柔的看着他,“皇上,您听到了吗,您的英明盛举一定会流芳千古的”。 秦云荻脸上也升出几分欣慰、满足的笑意,他是个好皇帝,至少将来被世人永久唾弃的是姬赫遥,是他,而不是自己…。 他暗暗的握了握酒杯,难得尽心的饮了几杯酒,被悦皇贵妃搀扶着走出阁楼时,迎面走过来酒楼的老板和一个粗野中年的汉子,中年汉子看到他身边的悦皇贵妃时呆了呆,忽然笑了笑,低头自言自语的咧嘴道:“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跟凤儿妹子一样美的姑娘”。 也许是一股醉意冲动了脑门,听得“凤儿”那二字,他猛地将他拦在前头,“你刚说什么”? 那中年汉子见他衣服华贵,身后跟着的人又拿着刀剑,腿脚一软,忙摇头道:“小的…小的没其它意思,只是觉得这位姑娘很美”。 “你刚说的什么凤儿”,秦云荻扯过她,“你们村里”? “额…是啊”,中年汉子支支吾吾的道:“我们村里的凤儿妹子也很美,和这位姑娘没差多少”。 悦皇贵妃蹙了蹙眉头,半响笑道:“你竟然拿我和你们村里的村姑比”。 “凤儿妹子是真的很美吗”,中年汉子嘀咕了声。 秦云荻心神一动,冷声问道:“你说的那个凤儿妹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她叫凤兰,二十岁左右吧”,中年汉子似乎怕他打她主意,又加了句,警惕的道:“她已经成亲了,孩子都好几个了”。 “凤兰”?秦云荻听得那二字,只觉得血液好似逆流一般,瞳孔里猛地掠过丝血红,猛地将那中年汉子扯到身前,粗哑的问道:“她的额头上…是不是有个桃花瓣…,她孩子多大了,叫什么,她有丈夫了吗,她在你们村子里住了多久”? 中年汉子被他狰狞的模样吓了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回答哪个问题,“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你是什么人啊”? “你最好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否则休想活着离开这里”,秦云荻身后的侍卫将刀一拔,那中年汉子连忙惊恐的道:“我说,我说,我不知道她额头有没有桃花瓣,她的头挡住了,反正我是没看到过,不过她是八年前来的咱们村子,她有三个孩子,一个八年前在咱们村里出生的,是个男孩,后来她跟他丈夫又不知从哪儿带回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现在快十岁了吧,还有个女孩,也差不多大了”。 “八年前…”,秦云荻喃喃自语,可不就是她吗,她不正好就是八年前离开的,当时她怀着身孕,那孩子也确实该是八年前生下来的,之后莫不是又遇着了太子和她的另一个女儿。 他忽然十分的确信起来,他拉着那中年汉子身体的手竟是微微颤抖起来,“你说他丈夫叫什么名字,你们村在哪”? “她丈夫叫何遥”,中年汉子咽了咽口水,“还在明月村,要翻过好几座山”。 “何遥”?姬赫遥?他呆了呆,忽的笑了起来,他果然是没死,他们俩确实是在当初双宿双栖了,这些年,他一直不愿承认这个事实,有时候想着可能姬赫遥已经死了,只是华旭云带走了他的尸体,她仍旧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可是这样看来不是的。 他的眼睛里忽然喷出血红的怒意,“带我去明月村,现在就去”。 “可是他们一家人一年前已经离开了”,中年汉子也多少猜到了些这几个人是熟识的。 “离开了”?他顿时感觉老天爷跟她开了个玩笑,八年啊,他找了八年,天下这么大,谁知道她会躲在苗洲一个不起眼的山沟里,也还有谁会想到这辈子他还能得到她的音讯,可他还是知道的晚了一步,他低低的笑起来,笑的周围的人都忐忑不安,“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我不知道”,中年汉子摇头道:“说是要去游遍大江南北,要去塞外,去大漠什么的”。 “大漠,塞外”?他又笑起来,笑的眼眶泛了红,连旁边的悦皇贵妃看着他都有些害怕,他却浑然不觉,笑的像喘不过气来,“她丈夫是个瘸子,他们怎么去塞外,怎么去大漠”。 “你怎么知道他是瘸子”,中年汉子愣道:“不过他后来好了,遇到了一个女神医,那女神医治好了他的腿,五年前,那女神医又嫁给了凤儿妹子的表哥,一家人过得挺幸福的”。 他笑容才猛地噶住,“你说他腿医好了”? “是啊”,中年汉子再次点头。 他忽然沉默了下去,整双眸子都晦暗了好像失去了颜色,可中年汉子却觉得他眼睛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绝望和悲伤,还有一丝讥讽的可笑…,他拿捏不定该如何是好时,忽然又听他低低的道:“带我去你们村里看看吧”。 他是第二日清晨过去的,去明月村的路并不好走,再加上春天里连日几场雨,快到午时才到明月村,村里许多人在田里忙碌,有孩子们在田埂间抓泥鳅,笑声不断的传来。 远处,有不少梨花飘来,他闻得空气中一股熟悉的香味,抬头,中年汉子指着远处的人家道:“那里就是凤兰妹子一家住的地方”。 他望了望院中那一片白色的梨花,只觉得全身一震,禁不住加快步伐走去,到门口时,忽听得旁边院落里的妇人道:“哎哟,老吴,你可算回来了,你们家那口子昨夜担心了一整晚,再不回来,她就去外头找你了,咦,这些人是谁啊,你怎么带外人来咱们村里了”。 老吴朝她使了个眼色,“他是来找凤儿妹子的,好像是他们曾经的熟人”。 “噢,凤儿妹子,我可熟了,当年云烟还是我接的生呢”?那妇人略带得意的道。 “云烟”?他愣了愣。 “嗯,是啊”,妇人瞧着他模样点了点头。 他惨然一笑,是过往的一切在你眼里都是过往云烟了吗,连我也是吗,凤儿。 他苦涩的上前推开院子,小小的院落里,栽种着梨树、桃树,树下摇晃着一个秋千,旁边还有口井,井边搭着一个晾衣架,他一步步走上台阶,兴许是许久没人来了,台阶上长满了青苔,有些滑,他推开大门,迎面袭来一股霉的味道,里面的布置十分简陋,笔直的进去是厨房,两边是连在一起的住房,他走进右边的房间,里面布置极为简单,窄小的窗靠着墙壁,旁边又摆着一个小床,另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柜子,床前放着一个小小的梳妆桌,桌上放着一块铜镜和梳子。 “这就是她住的房间”?他回头看向那妇人,不敢相信以她的个性会受得了住这样的房间,她该是锦衣玉食,娇贵的养着、宠着。 他的凤儿啊,他痛心的拿起那把梳子放在胸口,那里这么多年来再一次感觉到了窒息的痛意。 “是啊”,妇人奇怪的看着她,“凤儿妹子是个好姑娘,她跟他相公是我们村里感情最好的”。 “是吗”?他怔怔的看着她,妇人望着外头道:“她刚来的时候,他相公腿脚不方便,她啊为了让他相公高兴,一个人胡乱摸索着往山上跑找桂花树为的不过是给她相公做个桂花饼,大冬天的就她去河边洗衣服最勤快,你瞧,那院子里的梨树、桃树都是她相公亲手帮他种的,他相公对她也很好,每日拼命的干活、种菜、打猎,然后换了银子给她买漂亮的衣物、首饰,有时候天一亮,就看到她们夫妻俩手牵着手上山看日出,她们还在的时候啊,每到这个时候就看到那小两口子在田地里腻歪着呢,她们的孩子也很可爱、调皮又孝顺,真是叫人羡煞了”。 他听得一阵失神,这就是别人眼里的羡煞了吗?那是她所认识的凤儿吗,骄傲如她,从小被养尊处优的她,可以为了另一个男人大冬天的去河边洗衣服。 “他们真的过得很幸福吗”?他再次问,妇人怔然,仿佛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无尽的忧伤,她隐隐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我看到凤儿妹子最多的就是笑,她无忧无虑的,如果那还不是幸福是什么”。 是啊,那还不是幸福是什么? 他背过身去,粗哑的道:“让他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侍卫们将所有人都推了出去,带上门,他走到衣柜前,轻轻打开衣柜,里面叠着几件布料陈旧的衣服,他用手摸了摸,那布料自然是不能和宫中的贡缎比的。 他拿起一件白色的裙衫放在鼻尖闻了闻,熟悉的味道沁入鼻尖,两行清泪忽然流了下来。 什么是幸福,其实他知道,陪着自己所爱的人朝夕相处是幸福,陪着自己所爱的人看夕阳、看日落是幸福,干活、种地再辛苦再累有个那样相濡以沫的人陪着,又算得了什么。 他得到了皇位又如何,拥有了无尽的美女又如何,他却始终拥有不了那份相濡以沫,再没有人可以填补得了他心里的那份寂寥。 也许几百年后,他会流芳千古,姬赫遥亦会遗臭万年,可都是一堆枯骨了,其实又有何意义呢。 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一生究竟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而姬赫遥这一生又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呢。 他心里清楚,至少姬赫遥远比他要幸福许多了。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凤儿,你可还会记得吗”?泪,沾湿了她的衣襟,他知道自己不快乐,从来都不快乐。 他模糊的抬头,望着窗外的梨花,依稀仿佛回到了当年,她款款朝他奔来,脸上的笑容堪比皎月,“云荻哥哥,云荻哥哥,你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不许你离开我…”。 ~~~~~~~end…… 真的彻底完结了,每一次写完结篇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特别难受,只是为剧终的人,虽然可能写的不好,不过是我自己用心去写的,写的时候可能是感同身受为了秦云荻差点也哽咽了。 其实他真的也是个很可怜的人,也是命运所迫,才会失去最爱的人 秦云荻番外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