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分卷阅读1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作者:半调子cj 文案: 一个被赶鸭子上架的皇帝, 十四岁的时候被好朋友给强了, 十八岁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儿, 却在新婚之夜被算计,强了太上皇, 自此,狗血和桃花同在 他的人生从此多事 ps:这是一篇狗血小甜文,小虐,带荤。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尚卿 配角:严子墨,赵云凌(太上皇) 杜仲勋,程致远,程雨晴(皇后)等 1 1、皇上,太上皇有喜了! “皇上,太上皇有喜了!”小全张的话吓得我朱砂笔一歪,差点儿一屁/股从龙椅上跌下来。 太医风度翩翩的从案台下爬出来,把口中之物吐到太监奉过来的玉碗上,凝神看了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对我躬身禀道:“味甘色浓,恭喜皇上,龙体康健!” 康健个屁,我提着裤头出来,狠狠的瞥了这个衣冠禽兽一眼,对着小全张掏耳朵:“你刚才说什么?” “太,太上皇,有,有喜了!”小全张指着外头,结结巴巴的跟见了鬼似的。 哈,太上皇有喜了?我嘎巴的眨了两下眼,以为自己未老先衰,年纪轻轻的就幻听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我边还没回过神,那边太医已经勾着笑,一本正经的向我道喜。 我抹了抹汗,觉得太医这如浴春风的笑,冷得跟冰一样。 “哎呀,我说子墨呀,你听我说!”觉得事情不妙了,我当机立断就去伸手拉他。结果人家武艺高强,连衣角都没让我碰一下,“嘭”的一声就摔门出去,留我一个人傻傻的忤在那里。 门震了一下,我的心肝也跟着颤了颤。严子墨那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这一山更有一山高,严子墨给我气受,我就给人气受,一脚j在小全张身上,恶狠狠问:“说,太上皇怎么会有喜,是谁干的?” 小全张手指头晃了晃,把食指对准我。 “放屁!我最近压根就没被在他肚子里放过种……”这话说着说着,我就停了,拍着脑门一想,好似上个月,我在中庭赏花灯,赏着赏着就赏上了太上皇的床。 “嗯,那个,我说小全张,你说男人能生娃不?”这话我是本着严肃认真的求知之心问的。可是小全张却把我这话当做了是对他的侮辱,怒气冲冲的就说:“皇上,奴才虽然才疏学浅,没见识,可是女人生孩子这事儿,我还是知道的!” 那就对了,既然男人下种,女人生娃。 那太上皇,喜从何来? “走,看看去!”打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先去探探,准儿没错的主意,我领着一干太监宫女去太上皇那里抓奸,咳咳……不对,朕这是去给太上皇请安,尽孝道。 太上皇住在太宣殿,这地方地大人少,离正宫大殿最远,本来么,太上皇嘛,皇上的顶头那位,为了社会的和谐,国家的稳定,退了位以后,一般都会知情识趣的搬离皇宫,找个美轮美奂的偏宫或避暑山庄什么的,自由自在的,过着些奢侈豪华的米虫生活才对。可偏咱这位太上皇不一样,赖在皇宫不走不说,还天天青菜萝卜的,过着跟苦行僧一样,外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做皇帝的虐待老人。 当皇帝的,外面看着风光,其实内里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像我现在这样,一进门就被那个据说有喜了的太上皇,猴急的压到床上扒裤子的苦闷,绝对是要合着眼泪往肚子里吞的。 “太……太上……嗯嗯……”我本来是要坚决抵抗的,可是考虑到太上皇的身子,动作又不敢大,结果两下被太上皇擒住,扒光了我的龙袍不说,还张口就咬了我一口。 我一激灵。 然后…… 男人嘛,你们也是知道的,这一回二来的,也就缴枪投降,“哦哦啊啊”的那样了。 他也“呜呜呜”的叫,眼睛红红的看着我,带着泪,跟小鹿一样。 这种表情,要是放平时,我看了会心软,会不舍,会怜惜……但是放现在,我只想恨恨的推倒他。 结果我还没行动,太上皇就站了起来,在我面前趴了下来,我勾着嘴巴,看着他擦了粉,精心打扮过的地方,觉得好笑又好气。 “皇上,快来嘛!”他娇滴滴的叫,跟窑子里的姑娘似的。 我被他叫得心口一酥,猛地咽了把口水,雄赳赳的就过去。 旧地重游,我又是老顾客了,前戏做了,膏药抹了,剩下的自然就是动作和速度。 太上皇“依依呀呀”的叫,那个销魂的模样,极大的满足了我男人的自尊心,活儿干起来就更起劲了,一激动,就把满腔的热情又送进了他的肚子里。 事后我挺虚的,想说太上皇要真的有喜了,我这回准脱不了干系。 太上皇倒没我这么多花花肠子,他不嫌脏也不怕肚子痛,完事就这样缩在身子蜷在我怀里,仰着头厮磨我的脖子,娇娇柔柔的求我摸他下面。 我拿他没辙,就意思意思的摸了一下,结果才一碰,他就全泄我手上了。 我以为玩的差不多了,谁知道过了一会儿,他食之有味又开始性致勃勃的逗弄起我,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哀求说:“皇上,我还要……” “不行,我累了!”我抓住他的手,摇头不允。就算我是铁打的身子,也要歇息喘口气吧,刚刚才出清了几次,里面都掏空了。 “谁让你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他委屈的嘟嘴,手指一个劲的戳我胸前。 “我这不就来了么!”我臂弯一收,不让他再乱动。 他“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我以为他睡了,也跟着闭眼休息。 这样过了一会儿,朦朦胧胧的又被他摇醒。 “怎么啦?”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尚卿,你喜欢我吗?”他喊着我的名,问。 “喜欢啊!”我随口答,心想如果太上皇现在能让我好好的继续睡上一觉,我一定更喜欢他。 “那就好!”他对这个答案似乎很满意,亲了我一口,就跟八爪鱼一样缠紧我。 我被他缠得很不舒服,不过这也总比他在我耳边不停的吵好,想着这样我也不反抗,反而搂紧他,找个还算可以的姿势,昏昏沉沉的就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耽美文~~ 有点忐忑啊~~ 那个,看文的亲,请印个爪子吧~~ q(s3t)r 20101128日 晚 2 2、没人肯要的皇位 第二天早晨,不用太监三申五令的来请,我就醒了。 原因无他,也就太上皇光着屁/股,张着脚坐我腰上了。 我作为一个身强体健的正常男人,大清早当然精神特别充沛,他这么主动一坐,我也不客气,翻身压下他,就干了起来了。 干的太过火,我差点儿连尿都撒床上了。 尿遁的时候,太上皇在后面看着我,餍足的笑说:“下回,我让你撒我肚子里!” 这话很挑逗,也怪恶心的。 我没回头看他,只胡乱的应了声,就提着裤子上朝。 走在路上,看着周围的层楼叠榭,我的愧疚心就出来了。那人虽然不是我亲爹,但好歹也是我小叔,虽然比我还小两岁,但也实实在在的高我一辈。虽然每次都是他主动送上门来,可是我也从来没拒绝过…… “皇上,怎么啦?”小全张见我站着不动,就提着灯笼过来小声的问。 “小全张,你说我给太上皇找个太后,好不好?” 沉静了片刻。 这位内侍大总管“噗通”的一声就跪下来,低着头,危颤颤的回禀说:“这这这……奴,奴才,不知!” 看着他畏畏缩缩,脸贴在地面,快哭出来的样子,我也不好继续刁难他,想了想说:“以后太上皇再来找我,你就说……就说我不在!” “是,奴才遵旨!”小全张马上应是,偷偷抹了把冷汗。 老实话,我心情很不好,每次睡了太上皇,心情都直线降到冰点。 皇帝心情不好了,朝臣自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上朝的那两时辰,朝堂上乌云密布,啥议题都没讨论出来。 下朝了,官散了,我还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发呆。 看着满室明黄,我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当上这皇帝的。 我的上上任皇帝,也就是我皇爷爷,和自己兄弟打得头破血流,好不容易才挣来这个位置,而且一坐就坐了三十几年,等他手脚不利索想要传位了,才知道那些被他放养的儿子们,没一个是想当皇帝的。 我爹,也就是大皇子,一句年事已高,头脑昏庸,就把这担子传到的二皇叔手上。 二皇叔也干脆,第二天就摔伤了腿,拉着太医跑到皇帝面前说:“这脚瘸了,有失国仪!”就又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了三皇叔。 本来我三皇叔是个有志气,有担当的好皇子,奈何他是个妻管严,我三叔母本是将军的女儿,自小鲜衣怒马,大咧咧的自由自在惯了,如今日子过得好好端端的,突然一听要当皇后,下面还有三千多个女人和自己抢男人,当夜就黑着脸,拉着老公抱着儿女就出关逃难去了。 当时才六岁的四皇子,就这样被人推上了皇位。而我昏庸的爹,瘸脚的二叔虽然逃过了一劫,但皇爷爷姜还是老的辣,最后还是成功的逼着他们顶着个摄政王的名号替他们老子养儿子。 我爹和四皇子年纪差了近三十岁,存在严重的代沟,于是八岁的我就倒霉巴拉的当了他的代理人,被丢到了小皇帝面前,一边负责照顾小皇帝,一边还要创造机会拉近他们兄弟间距离。 我的任务看起来很光荣,我却很不满意,我实在想不明白,我爹干嘛找我去,我那年才八岁,短手短脚的,别说照顾别人,我连我自己都照顾不好。我家大哥十六岁,正建功立业的好年华,绝对比我更适合照顾一个六岁的小皇帝。而且,八岁正是好玩的年纪,凭啥咱不在家当大爷,要跑去皇宫给人当孙子?我心里想着想着就不平衡了,跑去和我爹理论,结果白挨了一顿打,最后还得乖乖的上了进宫的轿子。 四皇子是张采女的儿子,据说是皇爷爷一次喝醉酒,胡乱留下的种,他娘品级低,他也跟着吃苦。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虽然他套着一件龙袍,但瘦巴巴的很不是样子。 我上去给他行礼,他眼珠子都不动一下,抬了抬手,就当是应了我。 我亲奶奶是皇后,不,那会儿她已经是皇太后了,我皇爷爷当了多久皇帝,她就当了多久皇后,后宫人来人往,就她的地位屹立不倒。我爹,我二叔,我三叔都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其他那些妃嫔不是养了女儿,就是儿子早夭。所以也难怪张采女那么喜欢念经拜佛,四皇子能安然无事的活到六岁,还真是的菩萨保佑了。 我跟小皇帝行过礼,就被带到皇奶奶那里,我皇奶奶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外头对着人冷冰冰的跟尊石像一样,内里对着儿孙可就闹腾了。我人一到,就被她搂着亲了满脸口水,抱在怀里,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喊个不停。末了,又抱怨起我爹和两个叔叔不孝顺,没天天带着孙子进宫来看她。 我别的本事没有,可说到哄女人,嘴巴那可就甜了,几句窝心话,就把皇奶奶逗得心花怒放,我本来准备乘着皇奶奶高兴,求个恩典继续回家当大爷。可是这时,小皇帝又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和我年纪相若的少年,后来一说,才知道这个叫严子墨的小孩,也同我一样是皇帝的陪读。皇奶奶见了可高兴了,说宫里很久都没这样热闹了,她很欣慰什么什么的……反正就是把我想回家的念头神不知鬼不觉的扼杀在摇篮里。 这个严子墨和我同年,是太医的儿子,他家祖上代代都是给咱皇家看病的。我琢磨着他当时跟着小皇帝也是我爹和二叔的主意,怕小皇帝一个不小心夭折了,那皇位这个烫手芋头就要又落到他们俩个倒霉蛋头上了。 小皇帝不喜欢我,或者说,他避讳我,一直以来对我都是远而敬之的。严子墨对我不冷不热的,我问一句,他才答我一句。我试图努力改善我们的关系,可是努力来努力去,最后都只落得个独角戏的下场。这样瞎闹腾了一阵子,我耐性用尽,也懒得再理他们,干脆和他们一样各自为政。 我们三人读书,严子墨最认真,小皇帝次之,我最破。太傅每次考究功课,戒尺都打在我手上,不过我皮厚耐痛,打完了一样我笑咧咧的继续逃课。宫里枯燥无趣,把太傅那个老古董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就成了我在皇宫屈指可数的少数乐趣之一。 那个时候,我想爹,想娘,想大哥,想妹妹……可是他们一个月才来看我一次,看一次顶多也不过半个时辰,就又要赶着回去。后来娘又怀了孩子,顶着大肚子不方便舟车劳碌的进宫看我,慢慢的就不来了,那时我觉得自己被娘丢弃了,特可怜。蛐蛐斗着斗着,眼泪鼻涕一抹,蹲在后山就大哭起来。 哭完了,给我递手帕的是严子墨。我不知道他在我旁边站了多久。他安慰我,就说了一句:“我爹娘,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就这么一句,我当时就打定了主意,要一辈子和他做朋友。 为了和严子墨做朋友,我课也不逃了,蛋也不捣了,天天缠着他,虽然严子墨总是冷头冷脸的,让我吃了不少苦头,但最后还是认了我这个朋友。 我皇爷爷放养我爹,我爹也放养我,所以打小对于玩,我就很有心得,钓鱼,抓小鸟什么的……全部都是我的拿手好戏。严子墨很会读书,但是很不会玩,上了钩的鱼儿,能跑掉;抓到手的小鸟,能飞走……每次看着我满载而归的样子,他都会不忿的和我下战书,说下次一定赢我,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在玩的这方面,他从来没能赢过我。 那会儿我们大概是玩的太疯了,完全就忽略我们陪读的小皇帝。 我也一直不知道,原来我们每次玩闹,小皇帝都躲在一边偷看,然后晚上偷偷跑去模拟。直到有一天,宫女慌慌张张的来说小皇帝不见了。我出去找,结果在我和严子墨白天掏过鸟蛋的地方发现了他,那会儿他正挂在树干上,不上不下的,十分危险,我看了吓得心肝都掉出来,他却瘪着嘴,一声不吭。 我没找人帮忙,自己爬上去带他下来,谁知道背着小皇帝下到一半,脚一滑就跌了下来。我当时可神勇了,一翻身,搂紧小皇帝就把自己当了垫背。 那天,大家在御书房发现了小皇帝,在后山发现了我。 我在床上躺了三天,醒了以后,才知道自己在回去路上晕倒了,太医说我断了一根肋骨。我爹知道我这根肋骨是半夜掏鸟蛋跌断的以后,拿着藤条进宫看我,那会儿凶得连我皇奶奶都拦不住。 我在床上修养了半个月,又在宗庙跪了三天,这事儿才算了了。 那以后,小皇帝偶尔的会和我说上一两句话,但我们的关系依然不怎么热络。 十四岁那年,我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我和严子墨上/床了。 那天严子墨跑来同我说,他要开荤了。 在我们这种权贵人家的男孩,十四岁才开荤算是晚了,我那会儿就笑着恭喜他说:“子墨,你是响当当的爷们了!” 那时严子墨不知道怎么的,就来气了,说:“你一个小鬼头,知道什么是开荤,什么是响当当的爷们!” 开荤什么的,我也是小时候无意中听大哥说过那么一两回,其实具体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严子墨这样一堵我,我的脾气也来了,硬嘴说:“我当然知道!” 严子墨冷哼了一声,摆明了就是看不起我。 我一气,就脱了裤子,说:“不然,咱比比!” “哼!”严子墨瞧我裤裆看了一眼,动也不动。 我气了,两三下也扒了他的裤子,结果两人下面光溜溜的一对比,把我刚升起的一点儿自信一棒子就给打碎了。 当时,我说了一句让我悔恨终生的话。 我说:“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宫里多的是!” 结果就那一句,我被严子墨按倒在椅子上,就这样被他上了。 这是丑事,宫里又到处是人,等大势已去,我被严子墨按稳了,我就不敢再声张了,咬着牙齿,张着腿,趴在椅子上由着他捅。 那会儿,我是第一次,严子墨也是第一次,两人除了愤怒,剩下的就是痛。 完事了,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我们都知道,我们俩人的友谊,算是彻底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 走过,路过,留个小爪子伐~~ 让俺知道乃们,曾经来过~~~ 20101129 晚 3 3、爱的初体验 那天晚上,我就发烧了。 高烧了几天,把宫里宫外的人都吓坏了。 我醒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我娘那两只肿得跟核桃一样的眼睛,接着就是我爹的红鼻子以及我大哥皱成一团的脸。我皇奶奶为了不让我皇爷爷那么就早拉我去侍候,还专门跑到皇陵吃素和我皇爷爷讲道理。 后来虽然烧退了,但我娘担心我,索性就搬进宫里小住。 我刚醒的那会儿,上至我皇奶奶,下至我那才六岁的小堂弟,全跑我这里扎堆了,连小皇帝每天念完书,都要来我这里小坐一会儿再走。 这些人里,唯独没有严子墨的身影。 两个月后,我娘忽然和我说起他,说严太医今天替他向我爹跟二叔请辞了,说是他要代父回乡下侍奉祖母。 我那会儿还在气头上,就冷冷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讥讽了他两句。 我娘当即就一巴掌拍我脑勺上,骂说我不是东西,扭着我的耳朵,巴拉巴拉的训了一顿。 我这才知道,我高烧不醒的那几天,原来都是严子墨衣不解带的在旁照顾,后来我醒了,他隔天也跟着病倒了,而且病得还挺凶的,这会儿让他回乡下,他家里人就是想让他回去调养一下。 我听了,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隔天,我在御花园看到他。 他瘦了,以前他是个衣架子,穿什么是什么,现在衣袍空荡荡的,风一吹,就瘪了。 “王爷!”他远远的向我一鞠躬,就站那里看着我,不动。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干脆背过身说:“听说你要走了!”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就又不说话了。 我心情很燥,明明在这里堵他,是想赶在他走前,打他一顿泄愤的。可是他现在这样,我就不知道接着该用什么态度对他了。 “王爷,子墨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说。 我想说这样也好,找个偏僻的地方,可以更痛快的打他一顿,就点头答应了,跟着他去了后山。 我没想严子墨居然有胆把我带回案发现场,更没想到,我挥拳的时候,他会在脱裤子。 我那一拳下手很重,严子墨脸肿了,嘴唇也破了。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继续把裤子脱掉,然后抬起屁/股,就在他之前羞辱我的那张椅子上,张腿趴下。 “来吧,我随你怎么干!” 我那时是真的气懵了,拽起他,又一拳挥过去:“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啊?” “是,我就他/妈的发神经了,怎么了?”严子墨从地上爬起来,就和我对上了,“天下那么多女人我看不上,就他/妈的神经病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我又怒又气,没等他说完,一拳又打了下去。 他由着我打,打一拳,他就喊一句:“我严子墨喜欢赵尚卿!” 我打累,他还在地上喊。 那天,我丢下他,一个人回去。 第二天,太医来找儿子,说严子墨昨天来跟小皇帝辞行后,就一直没见人,问我看过他没有。 我那时就有些慌了,敷衍了几句,等太医一走,就抓了些伤药,往后山里赶。 严子墨果然还躺在那里,见我来了,就看着我。 他眼睛红红的,但样子比昨天正常多了。 我说:“你爹找你,赶紧起来吧!” 他说:“我动不了了,你过来扶我!” 我看他伤成这样,也没想别的,就过去扶他,结果我一走近,就被他牢牢抱紧了。 我说:“严子墨,你是不是还要讨打?” 他在我耳边闷声笑,说:“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你不来找我,我要怎么办?” 他这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现在浑身是伤的,我也不成再打他,就不说话由着他抱。好在他最后也识趣,抱了一会儿,就自己松开,该干嘛干嘛去了。 他一脸伤,这样回去,让人看到了,肯定会引起麻烦。 我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把他藏两天,等他脸上的伤好了,再赶他回去。 我这边给太医传信说自己最近身体又不舒服了,要严子墨帮衬着照顾几天。那边把我娘哄回家,偷偷的把严子墨安置在自己偏屋里。 严子墨信誓旦旦的说,他什么都不会做,养好伤,就滚蛋。 我信了。 他也真的守了诺言,再也没有对我说什么,做什么。 但坏就坏在,在严子墨滚蛋前,我在宫宴里贪杯,喝高了,半夜糊里糊涂的就对严子墨禽/兽了。 严子墨当时的样子,真的是惨不忍睹,嘴唇破了,脚内侧红一块青一块的,屁/股上血迹斑斑,全身上下还染满了我留下的痕迹。 严子墨不像我,他被强了,还能云淡风轻的抹掉脸上的浊物,笑着说:“尚卿,你很热情啊!” 我当时真崩溃了! 再后来,严子墨不回乡下了,我破罐子摔破,就和他搞上了。虽然,大多是他上我,可是这家伙对这事儿很有研究,我被他上着上着,也跟着上瘾了。 可好景不长,虽然我们两人办事一直都很小心,但最终还是被撞破。 抓奸在床。 我爹踢开门的时候,严子墨那话/儿还插在我屁/股上。 严子墨差点被我爹打死,我拿着匕首搁脖子上,割出血了,才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 分开禁闭的时候,我同我爹说:“严子墨是被我逼的,我喜欢他,打第一眼见到他,就算计着要得到他,我给他下药,拿他父母的安危威胁他就范!”为了增加可信度,当夜我还差点把看守我的一个护卫给强了。 我爹骂我是畜生,直接就把我关进牢里。 严子墨被放了回去,没有再受到任何责罚,还官追了一等。 我出牢的时候,被告知严子墨要成亲了。 我当时心口痛得几乎要裂开,可是嘴里还得笑着鄙夷说:“一个被我玩腻了的男人,居然还有人要,稀奇!” 没多久,严子墨成了亲,携家离开了京城。 我回到宫里,继续当小皇帝的陪读。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厚着脸皮 求评论,求留言,求收藏~~~~~~~~~~~ (__) 嘻嘻…… 20101130 午 4 4、宫闱之乱 南书房的书桌由三张变成两张。 严子墨除了偶尔出现在太傅的感叹声中,皇宫里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他,包括小皇帝。 南书房那么大的屋子,就我和小皇帝俩学生朝夕相对,日子长久了,慢慢我和小皇帝也亲近了许多。 而我和严子墨的事情,则好像消失在时间的长廊里,渐渐的就淡了。 时间一页一页的翻过。 小皇帝十五岁亲政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淮南的辽郡王,领兵造反了。 当时自诣为本朝最年轻有为的亲王的我,听了这个消息异常的兴奋。一方面,我想不到,那个被我爹和二叔当烫手山芋推来踢去的皇位,居然会有人不识好歹的来抢。另一方面,太平盛世过久了,我需要一点刺激来活动神经。 那会儿,我豪情壮志,一马当先就请了令,愿带兵镇压。 结果小皇帝的谕旨下来没多久,我仗打到一半,手上的虎符都没摸热,辽郡王那一伙人就因为窝里反,先自己把自己镇压了。 这场赢得异常轻松的平乱之战,功劳自然全落在了我头上。 我爹很欣慰,我二叔也很欣慰,说是这会儿,有我在前头担着,他们可以安心的回去养老了。 这话儿,我不爱听。 这两人明着就是想推卸责任。 我把辽郡王一家子带回京,浩浩荡荡六百多人,把京城的牢房都挤爆了。 谋朝篡位是大罪,罪诛九族。 麻烦的不是我们自己也在这九族之中,麻烦的是这位辽郡王娶了一大堆老婆,生了一大堆孩子,然后,他这个儿子取了某某大员的女儿,他那个女儿又嫁了某某将军的儿子,再算上加上他自己勒着裤头,亲自上阵娶来的那几十名妻妾,若是真的清算起来,就绝对不是这区区六百人能搪塞得过去的。 而且…… 杀不杀,如何杀? 我爹和二叔,一句话都没说,就双双告病回家,闭门谢客了。 我知道我爹和二叔在等。 等小皇帝颁令…… 等小皇帝立威…… 我那天什么都没做,回家换了套衣服,就进了宫。 太监说,小皇帝在凉亭上,坐一天了。 我走过去,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住。 小皇帝半侧着脸,对着我的那一面,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我心一沉,转身望向旁边的太监。 太监苦着脸,对我动了动嘴唇,无声的说了句:“张太妃!”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对这位儿子登基后,就性情大变的张采女,我一向都不太喜欢。先两年我皇奶奶前脚才去慈宁庵吃斋,她后脚就把后宫里那些太妃太嫔好好的“整顿”了一遍。那时候整个皇宫凄风厉雨的,连我爹和二叔都看不下去,就告诫张太后几句。那以后,张太后虽然收敛了,但平日见着我,总免不了要冷言冷语上几句。 小皇帝回头见我,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让我陪他坐坐。 我坐下,给他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小皇帝举着酒杯却不喝,半晌,他说:“尚卿,辽郡王是我外公!” 我“嗯”了一声,把手里的酒一口喝掉。 辽郡王是张太妃的父亲,这事儿虽然张太妃从来没提起过,但这事也不算是什么的秘密,我知道,我爹和我二叔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知道。 过了一会儿,小皇帝看着我,又问了一句:“你说,他知道我是他外孙吗?” 我摇摇头,试着把话说得好听些:“这事儿,指不定,听说张太妃进宫后,就和家里断了消息。” 他看着我,忽然就笑了起来。 “我登基那年,收到一个金锁,上面刻着一个辽字,我母妃说,那是我外公送我,保平安的。” 我窒了一窒,看着小皇帝的样子,心里也隐隐的难受起来。 小皇帝算是我看着大的,他这人虽然面上看起来凉薄,但底子里比谁都敏感。 张太妃的这一巴掌,怕是打到小皇帝心里去了。 “皇上,张太妃那儿,还是由微臣去说吧!”等他笑停了,我起身说。 “不必了!”小皇帝也站了起来,把手里的酒喝掉,说:“此事你别管!” 我虽然口里应了小皇帝,但心里已经在琢磨,待会儿拜见张太妃,要奉上些什么礼好。 晚上小皇帝留我用膳,我吃过了,就带着两个鹅蛋大的夜明珠往张太妃宫里请安。因为时候不早了,我怕耽搁太后歇息,转入后山,抄了个近路,却不想走着走着,竟然碰着了小皇帝。 那会儿,他一个人站在大树下,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发现树上什么都没有。 我没打算惊扰他,转身就想离开。可刚刚才跨出两步,后面就传来了小皇帝的声音。 “尚卿,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问我,其实我当时我更想问他,“小皇帝,你半夜不睡觉,站在这里做什么?” 但当时他是皇帝,我是臣子。皇帝问话,断没有臣子反问的道理。于是,我就老老实实的招了,说是去给张太妃请安。 我明着忤逆他意思,他也没恼,直接伸手过来,问:“你又准备了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 我忙把夜明珠掏了出来,递给过去。 “挺漂亮了!”他把夜明珠对着月光照了照,就收进自己兜里。 “皇上,这是臣孝敬太妃的!”我见四下无人,也就不弄那些虚礼,直接就问小皇帝把东西再讨回来。 小皇帝眼睛动了动,却跟小孩子一样,把夜明珠藏在身后,抿着唇不满的对我抱怨说:“尚卿,你送了那么多东西给母妃,为何从未送过东西给我?” 我听着,就笑了,说:“整个天下都是您的,您还要我送您什么东西啊?” 小皇帝神色微微一黯,往后退了几步,拿着夜明珠对我招了手,难得顽皮的说:“东西在我这儿,你若能抢到,我便还给你!” 我觉得这样似有不妥,但是我看着小皇帝脸上还隐隐留着的掌印和他嘴角上难得的笑容,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掳起袖子,狠着脸土匪样的“嘿嘿”笑了两声,就雄赳赳的过去。 小皇帝还在发育中,个头只到我肩膀上,我本以为抓住他很容易,结果他一躲一窜,愣是让我抓个空。这样失败了几次,我也卵起劲认真了起来。 我这人就这样,一疯起来就没准头。两下功夫,不但把夜明珠抢回来了,还把小皇帝给绊倒了。 我伸手想拉他起来,他却反一用力,把我扯了下来。 我一扑腾,差点儿就栽倒在他身上,好在我在军中练的两把刷子还在,不然我这份量,非把小皇帝给压扁。 我余惊未定的在他旁边拍着胸脯庆幸:“好险啊,要是弄伤了皇上,我爹肯定要打断我的腿。” 小皇帝目光闪烁的躺在地上看着我,然后也跟着坐起来,笑着问说:“你就那么怕你爹?” “当然怕啊!”我当下就埋怨起来,“您都不知道我爹打人有多凶,有几次,我差点儿以为自己会被他打死。” “没事儿,下回他要再打你,我帮你挡着!” 小皇帝这话,其实说得挺认真的,可是那会儿,我听了就觉得当时他是在安慰我,就哈哈哈的笑了两句没当真。 那晚,时间这么一耽搁,再到了张太妃那里,就有些太晚了,我琢磨一下,觉得这礼还是明天再送好了,可是小皇帝却说,夜明珠要晚上看才名贵,硬拉着我一块儿去给张太妃请安。 老实说,那晚去见张太妃的事儿,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悔。 那天,寿安宫静悄悄的,我和小皇帝玩性也大,说是想吓吓寿安宫那些嚣张的老嬷嬷,结果老嬷嬷我们没吓着,倒被张太妃寝宫里传出来的声响,吓得不轻。 我当机立断,拉着小皇帝就走。 小皇帝却铁青着脸,一把甩开我的手,踢门闯了进去。 当时张太妃正裸着身子攀夹在两个高大的男人中间,高声浪/叫。 非礼勿视,我当时没敢看张太妃,但是她床上滚下来的两个男人,其中年长些的那个一个,却把我的目光引了过去。 那张过分面善的脸,让我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我回头看小皇帝,发现小皇帝也在神色不定的看着那个男人。 “还不滚!”张太妃仓促的披了件衣服,慌乱的厉声叫道。 两个男人如获大赦,立即捞起地上的衣衫,往门外逃。 “抓住他们!”人还没走远,小皇帝随即喝道。 我立即追了出去,这事儿就算小皇帝不出声,我也知道那两个男人留不得。 追到湖边,那两个男人停了下来,在草丛中抄出家伙。 我看了周围一眼,知道自己中圈套了。 我冷笑一声,取下腰上的匕首,舔了一下刀刃,嗜血狰狞的说:“剿杀孽贼后,这把刀已经很久没杀人了,不知顿了没有!” 那两人气势一弱,退了一步。 我随即上前一步,刚从战场下来的男人,身上的血腥味都还没洗净。 那两个男人被我唬得一怔一怔的。我乘着他们失神,冲上去就是一刀。年轻的那个不够机警,实实在在的吃了我这刀,在地上滚两滚,就不再动了。 年长的那个,做事比年轻的那个谨慎,武艺也高得多。我杀另一人的时候,他是可以侍机而逃的,但他没有。 他眼里的杀意,不比我少。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读者们, 请欢快,大方滴印个大爪子吧!(= =) 2010121 晚 5 5、大婚 那时正值腊月,湖面上已经漂起了薄冰,我和那人从湖边一直缠斗到湖里,身上都挂了彩。 因为下的都是杀手,湖面很快就被我们的血染红,冰冷的湖水浸入伤口上,刺骨的寒凉。 我爹说,近身搏斗,除去功夫,靠的就是一个勇字。 我想我那个时候,一定是一个比谁都勇猛的武士。手脚被冰水浸麻痹了,我就咬牙用头去撞,仗着年轻,我占了上风,但却没办法给对方致命的一击,反而越打越往湖深处走。直到脚踩不到底了,我才远远的看到从湖边围过来的宫廷护卫。 “尚卿!” 我听到有人喊我,却没有时间理睬。 那时候,我满脑子想着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必须死! 最后,我被那个男人捅了一刀,他则被我抹了脖子并刮烂了脸。 耳边的那句“尚卿”越来越近。 我循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脚一浮,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有意识,我已经躺在床上。 那时候,我觉得全身又痛又重,眼皮子沉甸甸的,像是压着几座山。我听到很多声音,有我爹,我娘,我大哥,还有我二叔,二婶……以及一群窃窃私语的太医。 我想试着张口说话,可不管我怎么费力,喉咙里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以为我那个时候只是太累了,想说只要一觉睡醒,就没事了。谁知道我这一睡,就睡了一个多月,期间连已经不问世事的皇奶奶都从慈宁庵赶了回来。 我依然动不了,每天躺在床上,听着周围人来人往的声音。 小皇帝已经杀了很多大夫,那些凄厉的求饶声,我听了都觉得心寒。 后来,来了一个据称是再世华佗的名医,他是第一个敢说,我还有救的人,只是在救我的药里,他需要一朵千年冰莲当药引。 我不是知道千年冰莲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那东西找了半年都还没有找到。而我的意识也渐渐的开始模糊了。 我这场大病,把那位闭关多年,已经一百多岁的老国师都惊动了。老国师见了我,说我身上血腥过重,命格太硬,自己克住了自己。我听了,当时就觉得这老国师是闭关久了,老糊涂了。我听说过命硬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的,但从来没听说有谁会自己克死自己。 老国师的话,我不以为然,但是我皇奶奶,我爹,我娘,我二叔乃至小皇帝都信以为真。 第二天,我从亲王变成太子。 没想到,太子印鉴往我床头那么一搁,没多久,就传来喜讯,说千年冰莲找到了。 那个再世华佗也了得,几剂药下去,居然真的把我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醒了以后,我在床上养了三个月,再下地又是生龙活虎一个。期间,小皇帝经常来看我,有时候陪我聊几句,有时候则什么都不说,坐一会儿就走。 我出事后,那个被我划破脸的男人隔天就被鞭了尸,灭了九族。没多久,张太妃也出家了。辽郡王一大家子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一切都按足了律法。 我本来以为这些是我爹和二叔的意思,后来才知道,上面的每一条命令都是小皇帝自己下的,整个过程不管张太妃怎么哭闹,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小皇帝的威信立了起来,人却变得更沉默了,脸上最后一丝稚气也消失无踪。 我这场大病着实是把我娘吓得不轻,我一下地,我娘就给我捧来一叠画像,说我年纪不小了,该成家了。 我琢磨着我大哥在我这岁数,都给我娘添几个孙子了。我再这样单身寡佬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笑着接过来,说:“我会认真选的!” 我娘微讶的看着我,然后拍了拍我的手,欣慰的说:“我们家小尚卿长大了!” 我看着我娘对于婚事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心里就泛起了酸。 自打我和严子墨那事儿以后,我娘就特别心疼我。 我说:“这画卷我仔细看看,赶明儿给您挑个孝顺的好儿媳妇。” 我娘听着就笑了,说:“娶媳妇要挑你喜欢的,光孝顺我有啥用,得对你好,懂得疼惜你,这才是好女人,好媳妇!” 我哈哈的笑了两句,跟小时候一样,搂着娘,就撒起娇来:“我要找个像母亲这样的好女人!” “你看你,个头都那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我娘虽然口里斥责我,但双手也楼了楼紧我。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像这样对我娘撒娇了,八岁进宫陪读,十四岁去军营历练,到现在变成太子……我在娘身边侍候的日子,寥寥可数。 傍晚小皇帝来访,见我埋头在一堆画卷中,便过来问:“你在干什么?” 我贼兮兮的抬头,笑眯眯的说:“我在挑媳妇呢!” 小皇帝过来抽走我手上那张仕女图,瞟了两眼,说:“太胖了!” 我一愣,忙低头再看,经小皇帝这样一提,我再看着画里这个丰盈的体型,好似真的有那么一点儿胖。于是摆下这幅,另取了一幅画卷展开。 “太瘦了!”画都没全打开,小皇帝意见又来了。 “会吗?”我仔细看了看,觉得其实也还好,不过小皇帝那么说了,我也跟着心大心小,就又换了一幅。 “眉宽额窄,善妒!” 我继续换。 “吊勾眼,短命!” …… …… “嘴大,贪食!” …… …… “唇薄,无福!” …… …… 显然,这些过三关砍六将,精挑细选下来的女子,在我娘和小皇帝眼里有如云泥之别。 那天,我颓靡不已,三十多个妙龄女子,看着却没一个是好的。 小皇帝那天的耐心却异常的好,一个一个陪我挑完,半夜才离去。 第二天,我娘来问我意思,结果当然是失望而归。 我见着我娘失望,就想着要哄她开心,拉着她说:“东山寺在办斋宴,不如我陪母亲出去走走!” “也好,我也很久没去礼佛了,而且听说东山寺的姻缘石很灵验,待会儿我们去拜拜,求菩萨保佑,给你指个贤惠的好媳妇!” 这话我娘只是顺着说说,却不想我真的在东山寺碰到了合眼缘的。 东山寺每年都会办斋宴,宴请京城的权贵富商,把筹集来善款救助贫困。而这种旨在洒钱的斋宴,一般都是由妇人来代表。而这年,东山寺要救助的是一群流浪孤儿,所以到场的贵妇人尤其多。 东山寺的主持是个相当狡猾的老头,筹款前先让那些流浪儿在众多贵妇人面前,一抹眼泪一抹鼻涕的倾述自己的辛酸困苦,等把在座的贵妇人心肠都哭软了,小和尚们再伸手要钱。 筹款的托盆来到我娘这里的时候,我娘早就哭成了泪人,把手镯戒指等所有能摘下来的值钱东西都放了上去。 我看了直叹气:这女人啊,果然都是容易煽动的感情动物。 我叹气的时候,身边也有人叹气,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她的托盆上没有手镯戒指也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本厚重的书,齐齐整整的放在上面。 我对她的这份善礼很感兴趣,但她面前托着盘子的小和尚却对这些书很不满意。等其他小和尚都散了了,他还直直的站在那里。 周围渐渐的响出一些意欲不明的低笑,只有那位姑娘,依旧面色如常的端坐着。 “书中自有黄金屋!”我敲了敲那个托盘,笑着说,“小和尚,你莫不是搬不动这座黄金屋罢?” 我这话逗得周围的那些贵妇人大方的笑了出来。 小和尚神色一变,虽有不甘,却不敢再造次,阿尼陀佛的说了几句恭维的好话,就退了出去。 那位姑娘对我微微颔首。 我客气的回以一笑。 隔天,那位姑娘的画像,摆在了我的书桌上。我看着这幅画功很好,却把人画得不怎么样的仕女图,摇头笑了。 心里却隐隐的,对自己婚事有些期待起来。 那年,程太傅的女儿程雨晴被选入宫,立为东宫太子妃。 定了新娘后,过了大礼,合了八字,我婚礼以惊人的速度,走进程序。 太子立妃,是大事。消息一传出去,我府里的门栏差点被那些来贺喜的权臣贵戚踩平。 倒是小皇帝,从我传出喜讯后,就没再来过我家。唯一的表示,就是让人给我送了条金腰带。 那会儿,我忙东忙西的,也实在是没时间管小皇帝,想说反正大婚时,总能见着他的,也就没对他的反常上心。 婚礼在东宫举行,那晚我喝了很多酒,看着烛光映照下的大红喜房,觉得既真实又飘渺。 喝过一杯味道古怪且浓烈的交杯酒,我浑浑噩噩的去挑新娘子的头盖。 新娘子八只眼睛,四个鼻子的对着我,我两眼昏花的扯开衣领,觉得脑袋沉甸甸的,全身又热又燥,整个人像是被丢进火里烤。 新娘子张嘴和我说了句什么,就主动的向我扑过来,探手深入我的衣襟里,我的火气被撩的更旺了,几下的便疯狂扯开她的衣服……接着发生了什么,我就记得不太真切了。 第二天,我怔怔的望着床上的人,整个儿傻了。 小皇帝光着身子趴睡在我手臂上,全身上下红一块,青一块的,痕迹斑斑。 “你醒了!”小皇帝睁开眼睛,见我正瞧着他,便笑着坐了起来。 他的样子很淡定,自然得就像是刚在自己的寝宫里睡醒。 他笑得很温柔,我看得却很心惊。 “你……我……”我脑子里千旋万转的,张口,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他还在笑,脸红扑扑的,都能滴出水来。 我越发心惊。 “太子妃呢?”最后,我问。 他僵了一僵,然后爬在我面前,望着我,轻声说:“尚卿,由我来当你的太子妃,不好吗?” 我紧握着拳头,全身都在发抖。 小皇帝伸手过来抱我,我一把推开他,站起来,重新跪在他面前:“臣冒犯皇上,请皇上赐死!” 小皇帝跌坐在床上,红着眼睛,定定看着我,然后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接着一个枕头,重重的砸在我身上。 他狂怒的大吼:“为什么严子墨可以,我不可以?” 我僵了一下,随即仰起头,笔直的对上他的眼睛,狠声犟道:“臣请赐死!” 小皇帝的眼泪下来了。 他上前一掌把我摁回在床上,掰开屁/股,对准我的下跨,直直坐了下来,然后掐着我的脖子,满目通红的望着我,厉声说:“你要死,便死在这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子曾经曰过:“好孩子应该:雁过留声,路过留言!” (rq)/ 2010122 中午 6 6、登基为皇 我没死在床上,倒是小皇帝差点没了半条命。 小皇帝这次是真的彻底把我惹怒了。 他既然要我死在他身上,我就死在他身上。我翻身把他按下,一切如他所愿。 小皇帝醒醒睡睡的,那两天,除了喘息,别的声音,他一句都没吭过。 是小全张把我从小皇帝身上扒下来的,我下来的时候,下面全是血,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我的还是他的。 小皇帝被偷偷的带了出去。 我披着荆刺去了宗庙。 两个月后,我爹来找我。 他手上没有刀剑也没有木棍,只有一纸明黄圣旨。 我是cj的情景分割线河蟹了~ 皇帝病重,太子监国。 元贞九年,我第一次站在朝堂之上,俯视文武百官。 元贞十年,小皇帝退位。 同年同日,我初登大典,立国号:昭武 元贞九年冬至昭武一年夏,适逢大旱,中原大部分地区已经大半年没下过一滴雨。粮食失收,各地纷纷传来饥荒的消息。大量农民卖掉土地,离开家园,变成流民。 有朝臣建议把这些流民迁徙到西南,一方面那里地大有水,另一方面那里地势险要,却不为任何一个国家所占有,如果安置得当,那片广阔的土地,以后就是我们。 这是个好主意,安内攘外,一举两得,但会打这如意算盘的人不只有我们,邻国的君臣也会这么想,而且他们离西南更加近,行动力也比我们更快。这个建议没提出多久,就传来魏晋二国已经开始往西南迁徙灾民的消息。 似乎抢回来的东西总是特别好,这个消息让朝臣们像是饿狗闻到肉香,连原本持谨慎态度的大臣都纷纷抛弃矜持,争相上奏,把西南那个原本渺无人烟的偏远山地愣是说成鱼米之乡。 朝臣们在堂下吵翻了天,我在堂上却独断独行,一口否决了所有意见。 我记得,小时候那个总喜欢抱着我批奏折的皇爷爷经常教导我说:“国之砥柱为民,民之所在为土地。” 农民离开了土地,国家就散了。 我颁了登基后的第一条诏令:各州府收紧户籍管理,禁止土地买卖,禁止农民流散。 我要把那些农民全部绑紧在土地上。 马要吃草,人要吃饭,既然要他们留在原地,就不能让他们活活饿死。 国库掏空了,我就找那些肥厚的王公贵族要。 不给,我就带兵去抢…… 昭武一年秋,天公开眼,在民怨变成暴动前,终于往这片久旱的土地上泼下了第一勺水。接着大雨倾盆的下了半个月,把希望重新放进这个国家里。 翌年,粮食大丰收。 而,西南那边则因为各国迁徙过去的流民太多,互生冲突,战争应声而起。两国舞刀弄枪到最后,死了很多人,还闹起了瘟疫。那片原本人人争而夺之的山地转眼间又成了大家避之若浼的地狱。 这高低一对比,短短半年,我从一个短浅懦弱的无知新帝,变成了一个目光远大,深思熟虑的明君,威望一跃千里。 此后,我的龙椅越坐越稳,我爹和二叔则越来越少上朝,渐渐的退出了权力的中心。 邵武二年,我爹和二叔终于能卸甲归田,如愿的放下肩上重担,搬离京都。 临行前,我问我爹:“把我送进宫,你可有后悔过?” 我爹回头看我,第一次红着眼睛,动容的说:“你一直都是我最痛爱的儿子!” 我心一酸,眼眶跟着就湿了。 那日,那些看着我长大,悉心教导我的亲人们好像是都约好了一样,选在同一天离开。我登上紫禁城最高的阁楼,低头却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他们的封地离京城很远,来回最快也要需时半月,以后我想再常常见到他们,就难了。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寝宫,看着我爹那天拿去宗庙给我看的太皇祖的遗诏,自嘲的笑了起来。 那天,我终于明白,为何我爹和二叔对于这个皇位总是唯恐避之不及,为何我每一次生病都如此劳师动众,为何小时候太皇祖批折子的时候,总喜欢把我抱在怀里,一板一眼的教着我为君之道…… 太皇祖的传遗诏上,红字黄绸清晰的写着:……修短有定期,死生有冥数,朕生长皇族,食万民之禄,即位至今,勤劳邦国,不敢怠慢,而焦劳成疾,弥国不瘳,言念亲贤,可付后事。皇孙尚卿,天钟睿哲,人品贵重,深肖朕躬,授以神器,必能克承大统,时惟长君,可于柩前即皇帝位…… 传位遗诏很长,我一字一字的看,也不知看了多久。 小全张来禀说:“皇上,太上皇来了。” 我怔仲,想了一下,才记起小皇帝已经变成了太上皇。 他带了酒,说是自己独饮难醉,让我陪他喝一点儿。 我坐在对面看着他。 两年不见,他长大了,眉目俊朗,个头都快要赶上我了。 酒过三巡,我微醺的问他:“你要出宫吗?” 他摇头,说:“你别赶我,我是不会走的!”说完起身在我唇上一点,重申了一遍,“尚卿,只要我还活着一日,我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我笑了,抬起他的唇,重重的吻了下去。他微微一怔,随即激烈的回应。 衣服在激烈的拥吻中,一件件被撕开,我甚至等不及把他带上床,直接他按在墙壁就硬闯了进去。 他闷哼了一声,双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急切的说:“尚卿,我是你的,我永远都是你的。” 我摁紧他,像是为了验证他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实,我有些狂躁。 他在我身上喘。 我抓紧他,大汗淋漓。 那时我是有些昏头了,把太上皇当成了我溺水时的浮木,我搂紧他一刻都不肯放开。 我喜欢听他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念叨:“我是你的,我哪里都不去,永远都是你的!”,他说得越大声,我就越是疯狂…… 完了以后,他伏在我肩膀上大喘,却没让我清理,也不让我出来,我只好这样一直抱着他。 半晌后,双手缠上我脖子,望着我轻声说:“尚卿,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我摇头,被他弄得有点下不了火,喘着大气说:“不行,你这样,我连觉都睡不好!” 太上皇垂下脸,但很快又抬头笑。他没有再为难我,在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静的睡下。 …… …… 半夜醒来,我看着蜷缩在怀里的太上皇,心里某个地方软了软,觉得这个偌大皇宫大院,就真的只剩下他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怎么了?”太上皇从小就很醒睡,我一动,他就也跟着睁开了眼睛。 “你睡不着吗?”他抬头问。 我摇摇头,抚了抚他的脸,哄了一句:“没事儿,快睡吧……” “尚卿,我想到助眠的办法了!”太上皇看着我,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起身就钻进被子里。 我原先上还不知他爬进被子里所谓何事,等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已经身体一热那些孤独啊,寂寞啊……全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夜,太上皇在我寝宫里留宿,直到第二日天明才走。 我醒了以后,看着床上留下的痕迹,想起昨夜的荒唐,抱着头想撞墙。 小全张小心翼翼的过来,站了好一会儿,才问:“皇上,太上皇那边,要不要请太医过去看看?” 我凝了一下神,试探问:“他,伤得很重?” 小全张偏头想了想,尴尬的说:“奴才也不清楚,就见太上皇走路的时候,样子好像有点不太稳妥!” 一道雷直劈下来,我虚弱的坐在龙椅上,按着脑门说:“找个慎言懂事的太医去看看!” 小全张领旨下去,我回头看着床上干枯的血迹,头更痛了。 翌日傍晚,太上皇又带着一壶酒过来。 我没说什么,陪着他喝完,就让小全张送他回去。 第三日,第四日……依然如法炮制! 太上皇也没有说什么,我让他走,他就走,第二日,依然准时来。 我尝试同他道歉,但每每这时,他便抿着唇,冷不丁的看着我,我就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也知道,我所谓的道歉,其实也不过是想让自己舒服一点而已。 ……慢慢的,他再来找我,我就下意识的躲开。 他是我看着大的,在我眼里一直似君似弟。不管他曾对我做过什么,我都不该拿他当做排遣寂寞的工具,更不能用这种方式来伤害他。 两位摄政王同时请辞,原本他们分管的政务一下子全都回到了我手里,白天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晚上对着太上皇清冷的脸。我那段时间的心情,可谓是糟糕到了极点。 小全张看着我这样,就给我出馊主意。 他说:“皇上,不如选秀吧!” 我一拳打在他脑门上。 他立即改口说:“皇上,奴才听说,京城添香院来了几个不错的小官人……” 我眯着眼睛看小全张,似笑非笑的等着他的下文。 他一激灵,连忙加上一句:“……戏唱得很好!” 我应了小全张,老实说我那个时候,是真的只想听听戏。 结果等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几日,这些小官人,一个没到我这里。 小全张惊慌的说:“皇上,抬着小官人的轿子都被太上皇中途拦去了。” 我没说什么,让小全张再去找些新的来。翌日,人依旧被太上皇中途扣了去。 我恼了,这回让小全张送些女的来。结果,一样被拦住。 小全张战战栗栗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倒是比他想得通,不过是几个小官人、戏子,太上皇喜欢就让他拿去好了。 此后,两个月,太上皇都没有再来找过我,我也乐得清静。之前的那些愧疚也随着这群小官人和戏子的到来,被冲洗得一干二净。 我那时候想:他对我,也不过是一时贪恋,等经历多了,新鲜感没了,自然就放下了。 然而,第三个月,他又来了。不仅带着酒,还带了满身的脂粉味。 他变了,眼里眉间尽是轻浮放纵。 他说:“皇上,让奴家来侍奉你吧!” 我没有推开他,或者说,我看着这样的他,不敢再推开。 我由着他闹,他闹得越凶,我的心里的愧疚就越深。 末了,我抱紧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云凌,我错了,你别这样!” 他哭了,猛的挣开我的手,下床。 我追了上去,急着又喊了一句:“赵云凌!” 他忽然站定,张腿在地上跪了下来,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他扭头望着我,哭着笑:“你来啊,我比他们好,真的,我比他们都好……” 我的心整个儿凉了,我把他拉了起来,在他的挣扎下,用力紧紧的抱住:“够了,够了……” 那天以后,太上皇再也没有来找我喝过酒。而我,也再也没有招过小官人、戏子或者伶人什么的……进宫唱戏。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我偶尔去太宣殿看看太上皇,他偶尔给我玩些小惊喜。 我也想通了,虽然皇位一事,我爹,我二叔乃至皇奶奶都瞒着我,但他们一棋一步却都是为了我好。没这几年为人臣的历练,没有在我军中铺垫的人脉,我这个玉玺拿起来会很烫手。而赵云凌,他平故替我扛着那么多年的担子,也够冤的。 我和他,兴许从我进宫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没法算清楚了。 我看开了,也就不再和自己过不去,放宽心过我的帝王生活。 日子风平浪静的过,直到那年秋天,太医院令严淞告老还乡,他的儿子严子墨秉承父业,回朝为官。 7 7、严子墨回来了 严子墨回来了,这个消息让我一宿无眠。 我在御药局见到他,那会儿他正在和药童交代着什么,我在他后面站好一会儿,他都没发现。直到药童惊慌失措的跪地磕头三呼万岁,他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头来。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然后也屈膝跪了下来:“臣,严子墨叩见皇上!” 我伸手一拦,没等他跪全,就中途截住,说:“严太医,今天天气不错,你陪朕走走罢!” “臣遵旨!”他低头,又是一鞠。 我在前面走,他就在后面跟着。亦步亦趋,保持恰当的距离。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搭着话,漫无目的走,走着走着就转进了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耍的后山。 进了后山我就斥退了侍从,拉着他进了丛林。 丛林里有个小山洞,里面藏满了我们小时候的战利品。 风筝、陀螺、钓鱼竿、抓小鸟的筛盆……等我把这些东西从山洞里掏出来的时候,严子墨那张好好先生的脸,终于变了变。 他蹲了下来,在我旁边坐下,拿起一个已经有些残旧的陀螺,说:“想不到这些东西,你还留着!” 我点点头,把筛盆盖在脸上,躺了下来,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每次累了,都会跑来这里!” 严子墨“嗯”了一声,就没了声响。 这样过了一会儿,我又说:“你回来,我很高兴!” 严子墨又“嗯”了一声。 我其实是个挺怕冷场的人,特别是故人重逢的时候。 他的两声“嗯”,让我原本悬起的心,“噗通”一声掉进冰窟里。 我和他,毕竟已经过去五年了。 “回去吧!”我想我当时的态度多少是有点情绪化,起来把那些小玩意放回山洞,就急步的往外走。 “皇上……”他在后面喊。 我走的很快,觉得刚才的自己简直就是在丢人现眼。 “皇上……” 我压根就不想理他,越走就越快。 “皇上……”最后一声,他猛的拉住了我手,疾步走到我跟前。 他的眼睛红红的,并不比我好多少。 他说:“我回来了!” 我觉得我很没用,他就这么一句,我掉到冰窟里的心立即就又飘回天上。 我真的很喜欢严子墨,就算过了那么久,他高了,黑了,壮了,样子变了……我还是很喜欢他。 我把他带回那个小木屋。 我说:“严子墨,你亲我吧!”其实我那时一直盯着旁边的那张椅子,甚至脑海里已经开始雀跃的模拟起,他等会儿可能会做的事情。 严子墨没有亲我,只跪在地上对我说:“臣,惶恐!” 我就那样看着他,然后一拂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那夜,我又是一宿无眠。 第二天,严子墨上朝述职。我坐在龙椅上,看着他对我三跪九叩。忽然就有点明白了,严子墨是严家的嫡长子,自小就受父辈倚重,身上扛着的是严家一门的荣辱,年少轻狂时的无知荒唐就算了,如今的他怎么可能抛下家业,同小时候一样陪着我疯。而我呢,我是否又真的舍得把这样一个青年才俊的前程毁了,让他委身变成自己的一个男宠。 他是一名臣子,国之栋梁。 我是一名君王,手掌江山。 朝堂上下,或许这才是我们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私自召见严子墨。 他确实已经回来了,但已经不再那个被我拳打脚踢,还能不依不饶的喊着“我严子墨喜欢赵尚卿!”的男孩了。而我,也不再是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烦着让他和自己做朋友的小王爷。 中秋祭月,我觉得宫里冷清,就让小全张弄个花灯会,群邀朝臣们携眷参加。那天皇宫里沸沸扬扬,赏花的赏花,赏月的赏月,吟诗作曲的吟诗作曲,互攀交情的互攀交情……一派和乐融融。 大家合乐融融,我就高兴,我一高兴,酒水就一杯接着一杯的入肚,过了三巡,连站都站得不太稳。 等人都散了,我还一个人兴高采烈的对酒当歌。 古人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虽然中秋已经过了,那天的月亮也不是很圆,但不知怎滴,我就格外想我那远在封地的爹、娘、大哥、小弟还有我那胖乎乎的小妹。 最后,我东倒西歪的乱逛,过了后山,不知怎么的就绕到了太宣殿。那时候,太上皇在门口怔怔的看着我,却很没人情味的见着我快摔倒了,都没过来扶。后来还是小全张机警,见势不对,赶紧就把我搀扶了进去。 那天过了好一会儿,太上皇才进屋。 进屋以后,他也不管我醉得多邋遢,猴急的剥掉我的衣衫,抱着我,就滚了上床。那晚,太上皇异常热情…… 隔天,正巧是休沐日,我在太宣殿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 回到寝宫,已近中午。 我没想到,在寝宫门口会碰到严子墨。 小全张在我耳边小声说:“皇上,严太医已经在这里候了一宿了!” 我皱了皱眉,斥责了看门的小太监一顿,就让严子墨进来。 严子墨面色有些憔悴,我以为他是守了一夜,累了,就让他回去休息,让他把手上的醒酒汤交给小全张就可以了。 严子墨没体谅我的好心,拒绝道:“皇上,这些醒酒汤是独门方子,见效快,但喝起来需些讲究,还是由微臣亲自来比较好!” 不就是一碗醒酒汤吗,一口喝了就是,那来的那么多讲究,我心里虽然暗叹着,却没把这话说出来。 然,我那天委实是有些喝过头了,脑袋一直都是晕晕胀胀的,刺刺的痛,确实是很需要一碗立竿见影的醒酒汤来舒缓不适。 “你们都下去吧!”我坐在床榻上,朝小全张等一干侍从挥手,我要休息的时候,是从不用旁人在侧侍候的。 我端起醒酒汤,抬头问:“这醒酒汤要怎么喝?” 严子墨走进一步,忽然把我手上的醒酒汤又再拿了回来。 我一愣,“诶……”了一声,就眼睁睁的看着严子墨一口喝掉了我半碗醒酒汤。 我头正痛着呢,严子墨这当着我面拦路抢劫,简直就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我脸一拉,就说:“严太医,你这是干什么……?” 谁知道,我话还没说完,脸上空气一热,严子墨的唇猛地就压了下来,我嘴巴还半张着,就觉得有水“咕噜咕噜”的从严子墨嘴里渡了过来,我想推开他,结果脑后勺一重,不管是头,还是手都被严子墨给牢牢的抓紧了。 我动了几下,挣扎不开,就这样嘴对嘴的被他灌了下去。 我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满嘴水的缓过气来。 “严子墨,你干什么啊?”我用力推开他一点,皱着眉头,结果这次话都没说完,严子墨的嘴又压了过来,这次他压的很用力,咬着我的嘴唇啃,舌头伸进来后,就一个劲的吮/吸,几乎把我肺里的空气都吮光了。 我被他弄得实在难受,挣扎了几下,用了吃奶的力才把严子墨从我身上推开。我推得太猛,“嘭”的一声把桌上剩下的半碗醒酒汤也撞翻了,汤水飞溅出来,洒在了我的裤子上。 裤子湿了我也没理,急喘了几口大气,就黑着脸揪起严子墨说:“你有完没完啊!” 我这会闹心又火大,想说之前我死不要脸的主动勾引他,他屁都不放一个,给我装忠臣君子,现在我立定心肠要把以前那段砍了,他倒是好,屁颠屁颠的又跑来给我又亲又吻的。 “没完啊!”严子墨没被我吓到,反而一改往日,舔着唇,笑眯眯的给我抛了个媚眼。 我一哆嗦,心里打了个冷颤。 以前我跟他好的时候,他每次要来事,就给我抛媚眼,抛得越勾人,他的手段就越出格。 我连退了几步,退无可退,一屁股就坐在身后的龙床上。 严子墨媚眼如丝的看着我,唇线上扬。 “皇上,您看,好好的一碗秘制醒酒汤就这样打翻了!”他盯着我那湿达达的裤子很是遗憾的摇头,然后手就伸了过来,正儿八经在我裤裆上擦了擦。 “不过是一碗醒酒汤!”我看着他越靠越近的脸,心口“砰砰砰砰”的敲着大鼓,呼吸艰难。 “严子墨,别闹了!”我话是这么说,可是他托着我那话/儿,这么轻轻一摸,我整个都绷了起来。 “我没在闹!”他低头,半跪了下去,脸隔着布料,贴在那里,然后用下巴由下往上蹭了蹭,在顶头处轻轻的搓擦了几下。 “嗯……”微妙的刺激传来,我仰头,猛的一抖,把两端的被子都抓皱了。 严子墨低头笑了笑,仰着头看我:“皇上,酒醉伤身,请让微臣为您诊查龙体!” 严子墨这话冠冕堂皇,说得突然,动作更是干净利索,我还没应答,腰下一松,裤子整条被扒下,丢到几尺外。 “严子墨,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我想推开他,可是他就像是个钉子,牢牢的钉在我两/脚间,任我怎么推挪,他都不动如山。 “色泽红润……”他没有理我,顶着那里目测了一会儿,淡定的下结论。 “严子墨!” “坚/挺壮硕……”他左右两边拨了拨,继续面不红,脸不赤。 我那会儿,又气又急,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身体却是不由起了反应。 “皇上,可要奴才进来侍奉!”小全张的话,远远的传来。 我心一凉,稳着声音道:“不用,你们往后退二十步!” 小全张应声而去,我舒了一口气。 严子墨却笑得更阴险了,他眯着眼睛仰望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陛下,臣要开始仔细检查了!”说完含着我,一口就吞了进去。 我忍不住哼了出来。 哼了没几声,严子墨就用我试牙,在上面咬了一口。 他是真咬,牙齿在上面磨了几个齿印。 我“啊”的一声,痛得眼泪都下来了,却推又推不开他,心里一狠,便双手摁住他的头,直往他喉咙里抽。 他倒是个识时务的,我一发狠,他就见风使舵了,非但没再咬我,还讨好的用舌头撩我,用嘴巴吮我…… 我得承认,对于严子墨,我一向是没啥抵抗力的。 他就这样弄我几下,我就没脾气了,丢枪弃甲,在他口里一泄千里。 他没吐出来,吞了进去。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故作深沉:“酒浓味淡,皇上,您这几天要戒酒禁色,多进滋补……” 我瘫在床上,两只脚还在不争气的哆嗦。 “皇上?”他又过来试探。 我随手一枕头丢过去,有气没力的骂:“滚吧你!” 严子墨还在我床头笑,一点儿滚蛋的意思都没有。 那层纸窗被捅破以后,严子墨平日有事没事,心血来潮,就给我诊查诊查。虽然他手段挺多的,可是介于最后爽的都是我,我也就脸皮厚了,由着他来。之前的那些君臣啊、家族啊、荣耀啊……什么的就跟浮云一样,在我眼前飘了两下,就没影了。 有些事严子墨既然不说,我也不问,就这样和他得过且过……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谢谢大家的留言,受宠若惊g~~~ 好多亲都问到两个问题,于是俺在这里一起回答: 1、关于生子? 虽然这个文叫做《恭喜皇上,臣有喜了!》但其实这个文的男人是不会生娃的,能生儿育女的只有女人。这个题目只是男主,男配间的一句情趣话儿。(__) 2、关于cp? 因为文章才刚刚开始,我还没确定p还是1v1也还没决定,一切皆有可能! 2010124 晚 8 8、我的皇后 ★※☆【说明:回忆结束,此章在时间上,回接第二章开头……】☆※★ 过往的种种走马观花的在脑海里闪过……直到小全张过来提醒,我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皇上,皇后回来了!”小全张小声的说。 我眉头一跳,回头马上问:“皇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天前就回来了!”小全张连忙回禀道。 “三天前回来了,你怎么现在才说?”我一折子敲在小全张脑门上。 小全张没敢躲,受了这一折子,讪讪的赔笑道:“是皇后不让奴才这么早说!” 哦?皇后回来了,居然还不让小全张说,这倒稀奇了。 我算了算日子,委实皇后这次回来的时间是早了些,我越想觉得越不对劲,便三两步出了朝堂,拔脚就往后宫走。 小全张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见我转入冷宫,立即就把后面跟着的那些太监宫女全部支开。 我一路穿庭过道,人还没进冷宫,远远的便闻到一阵梅花香。 “皇后!”我站在那座写着“冷宫”二字的高耸牌坊下,望着里面那个正在院子里低头忙碌着的女子,笑着说。 “皇上?”她听到声音,微讶的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着我身旁不远处放着的几棵树苗,说:“您来的正好,过来帮我把那几颗树苗拿过来,记得拿的时候要护着根茎,小心别把泥土抖地上了!” 我应了一声,立即小心翼翼的把她要的东西搬到她面前。 “搁在坑里!”她头也不抬一下,继续吩咐道。 我连忙照做,把树苗逐个放进皇后挖好的小坑洞里,然后填土,再撒上水。 等把几个树苗种好,大功告成了,我也累得满头大汗。 “喏!”皇后也体贴,等我洗过手,她已经捧着一壶茶在旁边等着。 我拿起来对着茶壶嘴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茶水甘甜带香,我贪嘴,一口就喝见了底,末了,问皇后:“这是什么茶?” “是百花茶,我还加了些甘草!”皇后说着,又递过一条毛巾过来。 我接过来胡乱在额头和脖子上擦了几下,周围看了一眼,没见找皇后的两个贴身侍女,便问:“香丽和春云她们呢?” “她们还没回来呢,我让她们留在那边帮我看管果园!”皇后看着我,一脸笑。 果然又是这样!我摁着太阳穴,越摁越头痛,却不能同皇后发脾气,只能好言好语的和她打商量道:“皇后,香丽和春云是我专门找来保护你的,你不能总是这样随随便便的就把她们撇下!” 我想我这会儿的样子一定很哀怨,想也是,这年头要找两个武功高超,幽默风趣又知书达礼的婢女,是很有难度的,好不容易让我给找到两个了,结果我的皇后一句谢谢都没有,还三下五时的就把人撇掉。 皇后还在笑,过了一会儿,还过来摸摸我的头,一脸同情的样子。 这人纯粹就是把她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你这次要回宫待多久?你要不喜欢香丽和春云,我明儿再给你找两人去!”我也认了,就坐在那里由着她摸。 “不用了,香丽和春云就挺好的,只是她们年纪也到了……”说着,她朝我眨眨眼,一脸调侃的道:“就算是皇后,坏人姻缘也是会被马踢的!” 我一愣,八卦心起,兴趣也来了:“那两个丫头,碰到对眼的人了?” “嗯!”皇后点点头,继续说,“是两个不错的小伙子,我想过了年,就帮她们办了这事儿,我这次回来就是顺道同你说一声!” “行,这事你做主,不过既然她们要嫁人了,剑婢还得要多配两名,你这样一天到头外面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同程太傅交待,我可不想再被他打手掌。”皇后的父亲程太傅是我老师,小时候在南书房,他可没少赏我戒尺。 皇后笑了起来:“你放心,我爹最近都念着你的好,说你勤政爱民,是个好学生,好皇帝。你看我,带着这双大脚,大江南北的跑,谁能看得出来我就是那个体弱多病又善妒嫉仇的慧端皇后,况且,我后面还跟着几十名暗卫,有谁伤得我?剑婢的事儿,你就别瞎操心了,香丽和春云虽然指了人,不过她们还会跟着我一段时间。” 皇后一脸没得商量的样子。我也只能服软,心里想着:明着来不行,咱暗着来还不行么,再说现在人也不好找,让香丽和春云缓些时间,让我仔细找两个老成些,没那么容易动芳心的,也是好事儿。 皇后见我妥协了,笑得更开了,两个酒窝在脸颊上忽隐忽现,十分可爱。 我看了,也跟着好心情。 “后院的梅花开了吧,我远远的就闻到香了,皇后,你不领朕去看看吗?里面的桃花有一半可是朕亲手种下的!” “不敢,皇上请随我来!”我玩性来了,皇后也着起哄,一本正经的走着前头为我领路。 我在后面跟着,看着前头那位放着偌大的坤宁宫不住,跑到冷宫开荒种田的女子,觉得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 大婚之日,她被丢进大牢里,时隔两个月后,我去接她,她也就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跟我出来。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这样一直和她分居而住。后来我登基,她被册封为皇后,庆典完成的那一天,她忽然来找我,手里带着的是一袋种子和一具轻巧的木质模型。 她说:“这些种子需水甚少,适合在干旱的地方种植,这些模型变大做成农具后,农民耕种时使用,可节省时间和力气。” 当那些种子在那片干旱的土地上长出第一颗果实,当那些农具带来的方便被各地的农民广为推崇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娶了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女人。 我赐予的金银珠宝她看都不看一眼,她的要求很简单:需要一片土地和一些懂得农务的木匠。得到我应承后,她把冷宫那片荒凉之地收为己有,在里面开荒,种地,研究各种稀奇的小东西。 那个阴森肃条,荒芜了很久的冷宫,被她挂上了几个秋千,挖了一条小河,种上几棵果树,再点缀上各种花草植物……一下子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我喜欢她手上的冷宫,一次误闯后,我便是有事无事的往她这边跑。我们两人相处的时间久了,熟络了,也就渐渐成了朋友,知己。 皇后虽然是女人,可是她话不多,通常都是我一个人在吧啦吧啦的说,她偶尔腋龌埃她知道了我和那两个人的荒唐事,我也知道她的梦想和遗憾。 她担着妒妻的恶名,帮我挡下所有以各种名义要送进宫来的女子。我答应她,在安全的情况下,可以安排让她出宫走走,让她亲眼看看这个世界,一步一步的实现梦想。我尽量给她自由,而她也还给了我超乎想象的回报。 她数月回宫一次,每次回来都有一种精巧的农具传入民间。 除了我和少数内臣,没有人知道那个名震天下的发明能匠―后舍,会是这位住在深宫内院,母仪天下的皇后。 走过一小段田地,我们顺着一条人工小河流往下走,这冷宫虽还叫冷宫,但实则别有洞天,这里不但把周围的几个宫殿的地占了去,还向外也拓了几里,内里宽敞得很。 皇后没有领我去看赏梅花,倒是我把带到了她新发明的玩意儿那里。 这是一个两人高的翻车,翻车这东西已经不稀奇了,百年前就有人用,我绕着翻车看了一遍又一遍,愣是没看出什么稀奇来,只得看着皇后,求解惑。 皇后笑着指着河流道:“皇上,你看这水流!” 我顺着她所指,低头看,果见水速平缓。这倒是奇了,我记忆中的翻车若是碰到平缓的水流,基本上是不动的。 “皇后,你这是何道理?”我眼睛亮了,盯着翻车又细细的看了一遍,还是没发现其中的奥妙在那里。 皇后把我拉了过来,指着中间的齿轮说:“我把齿轮加成了三组,这样只需较少的水力的就可以驱动翻车,而这两头加上绳索,在水里不充沛的地方,亦可以借牛驴等兽力驱动!” “好,这个改进着实好,这样以后那些地势陡峻、水流稀少之地,亦能享用翻车之便。”想到这里我便是大喜,那次百年大旱带来的饥荒,我如今想起来都还心存惧意,如何更好的利用水,变成了我这两年一直斟酌的事情,此事我无意间同皇后提过一次,却没想到皇后竟一直放在心里。 “此翻车我在果园造了几台,效果相当不错,皇上可以借着今年雨水充沛之势,在民间推广试试!” 我听了连连点头,眼睛盯着翻车多出来的那两组齿轮,越看越欢喜。 皇后也不理我,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一个人独斟独饮。 等我研究的差不多了,她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出来:“皇上,听说严子墨回来了!” 我一怔,见鬼的似的回过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皇后很没仪态的耸耸肩,不轻不重的是说了句:“这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我竖着耳朵等着她出下文,心里掂量着是那个乌龟王八出卖我的。 皇后倒是好,话说半句就没了,楞是把我的好奇心吊到一半,不上不下的。 “皇后,你该不是因为听着这个消息,所以才千里迢迢的赶回来看我笑话的吧?”皇后笑得太过灿烂,我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皇上,您这样编排我,真是太失礼了!”皇后听了我这话,虽然状似不满的抿了抿唇,敛去了嘴角上的笑容,却藏不住眼里笑意。半晌,她才接着说:“我这回儿提早回来,除了刚才同你提的这俩事,主要还是因为我这次出门,路经慈宁庵,便顺道去看望了一下太皇太后,然后我们在菩萨面前为你卜了一卦,结果……”说到这里,皇后朝着我凝神看,然后摇摇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结果怎么样,你们卜出了什么卦?”我见皇后又要开始绕圈子了,赶忙接着追问。 皇后倒不急,好耐性的让我坐下,慢条斯理的为我斟上一杯茶,待我茶喝到一半,才说:“卦象说,皇上终其一生,命犯桃花!” “噗……”我一口茶喷了出来,半口气吊在嗓门上:“你,你方才说什么?” “卦象说,皇上终其一生,命犯桃花!”皇后不徐不缓的又说了一遍,在我还没被水呛死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又补上一刀:“而且是蓝颜桃花,劫运未定……” 我手上的茶杯,“嘭……”的一声落到泥地上了,连滚了几滚。 皇后瞄了我一眼,气定神闲的给我换了一个杯茶,自己继续津津有味的独斟独饮。 …… …… 皇后的那一刀扎得太狠,我出了冷宫,心口还在隐隐作痛。 “蓝颜桃花啊!”我望着天空,惆怅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是很喜欢皇后的, 只可惜 r(st)q ps:谢谢大家的留言,你们真好~q(s3t)r 2010125 晚 9 9、来者是客 皇后原打算是过了年,开春再走,结果一纸传书,她就又火烧屁/股的离了宫。 这年,她让我自己过。 换而言之,也就是要我同太上皇两人过。 我和太上皇过年,其实也就是滚床单的事儿。 瑞雪兆丰年,元宵过后的那一场大雪,原本是朝臣们奉承夸耀,抱皇帝大腿的好时机,结果这场雪越下越大,越积越厚,丰年还没兆成,倒是压塌了一大片民房。 喜事变祸事,这年开得着实不怎么好。太医院的医官一个不剩全被我丢去救灾,严子墨刚从老家回来,人都还未到我这里,也风尘仆仆的赶去了灾区。 所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在这个节骨眼上,前两年还在西南打的不可开交的魏晋二国特使像是约好一样,前后脚的带着礼物来我朝觐见。美其名曰:前年我登基,他们皇帝虽早就备好厚礼,但介于适逢大旱灾年,就没好意思给我送来,如今一见大灾过了,他们皇帝立马就让他们把东西捎来了。 当然,这外交台词在他们嘴里一溜,要比我总结出来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优美动听百倍。 我只听说过把“雪中送炭”夸得温情感人,可就没听过谁能把“锦上添花”也说得催人泪下,感人肺腑。特别是那个在朝堂上口若悬河的把这项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的魏国六皇子――于泽,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心里在冷笑着,我的大臣们也在冷笑着。但是人家说什么都派了两个皇子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的带着厚礼来我大宋做客,我们自然也不能怠慢,美酒佳肴,歌姬美女……我一个没少,统统打包给他们送上。 这两位皇子倒也客气,留那些歌姬美女两天,就又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然后问我要了几个护卫,说是想欣赏一下大宋京城的雄伟。 我当下就冷脸了,这京城刚才历过雪灾,压塌近千间民房,虽老天爷长眼,死的人不多,但受伤的民众却不计其数。这节骨眼上,别说重兵厚礼的带他们去参观,我压根就想直接捆了这两碍事的,打那来的,丢回那去。 最后还是魏国的六皇子知情识趣,说雪灾当前不好扰民,他只需走马观花一遍即可。晋国的皇子见我拉脸了也不好再说别的,也就附和魏国皇子的提议。 虽说是走马观花,但毕竟事关国体。一些面子工程该做的还是得做。 我没拿钱来修葺道路,直接把官府救济的米粥换成了白饭,派发的旧衣棉袄全部变成新衣裳,原先修建的临时单房改成四合院……救灾进程我亲自一一过问,下面的官员不敢怠慢,个个争先恐后的身先士卒。一时间,整个京城的救灾进程空前的有效率。 不过两个月,受灾的民众,衣食住行皆被安置妥当。 我带着两个皇子,下去考察。 民众雀跃的欢呼:吾皇万岁,圣上英明,我朝威武…… 两国皇子赞叹之词亦不绝于耳,我听得飘乎乎的,十分受用。 两日后,两国皇子带着我的回礼,心满意足的回国。 我的欢送宴还没吃完,户部侍郎―程致远就拿着账本和算盘来找我。 他在我面前把算盘子打得啪啪响,把我这次救灾所费金钱,精确到文。 他一边打着算盘,一边给我算数:“皇上,此次京城雪灾,重建三百三十五间房子,购买了一万六千床席被,临时调用屯粮三千二十百石……共花费国库三十五万二千六百七十两零八十二文。国库如今只余下十七万八千二十三两七文。年前工部和兵部已传函至户部,工部要三十万两修筑江南一处濒临塌陷的堤坝,兵部要二十万两发军饷!”说完,他账本一合,算盘一收,把两样东西都呈了上来,道:“请皇上,明察!” 我瞄了一眼账本,算盘碰都不碰一下,望着座下这个由我亲自从军中提拔起来的户部侍郎,直摇头。 “我说致远啊,今天是休沐日,你就不能让朕多安生一天吗?钱财之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天灾人祸的总不能让百姓在天子脚下受冷挨饿,否则我大宋王朝颜面何存?” 程致远低头不语,摆明了就是不信我这套说辞。 我话搁心里想着:好吧,我也知道自己这次救灾手脚是阔气些,但银子不用都用了,你总不能让我跑去叫那些灾民再把钱给我吐出来吧。 我又找了几句托词,程致远头还低着,完全就没有要给皇帝台阶下的意思。 我心里一叹,程致远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少了点察言观色的本事,所以才会在官场受阻,情场失意。将近而立之年了,膝下无一儿半子,媳妇娶一个跑一个。 我没折了,只要放□段,走下龙椅,把账本和算盘原封不动的交回到他手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信心十足的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爱卿放心,总会有办法的。” 程致远终于抬头看我,竖着眉头问:“皇上,莫不是您又要带兵去抢吧?” 我一愣,凝神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就被他横眉冷对的样子,逗得哈哈哈大笑。 我的户部侍郎,这个时候倒是机灵了。 笑了半晌,我才说:“你待会儿带着我的旨意,去内务府从我私库里提三万银子出来,合着国库的十七万先把军饷给发了,修堤坝的三十万,我们慢慢再想办法。” 程致远一走,我立即挨在龙椅上,刚在臣子前硬撑起来的底气,跟泄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全没了。 三十万啊,这个确实是个令人头痛的数字。 这几年,先是辽郡王造反,再是百年大旱,虽去年农田丰收,但是朝廷既不能增加赋税,又不能停下之前的承诺下的利民工程。这种情况下,国库还能撰出五十二万两银子,程致远这家伙,也算是了不起了。 “怎么啦?”和程致远前后脚错开的严子墨,他的笑脸和我的苦瓜子脸,真是鲜明的对比。 “钱啊……国库没钱了!”我看着他,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揪着他的衣袖,作溺水救助状。 严子墨拉了我一把,我顺势就扑倒在他的怀里,继续埋汰:“子墨啊,这皇帝好难当啊!” “既然这样,先前救灾怎么不省点用!”严子墨笑了笑,由着我搂着,问道。 “这能省吗,旁边跟着两头不知善恶的野狼。”我摸了摸他的腰,觉得他回去一趟,又瘦了。 严子墨觉察到我的动作,没说什么,只抱了抱紧我。 “子墨,你家里还好吗?”我牢骚宣泄得差不多了,从他怀里出来,望着他问。 “嗯,家中一切安好,祖父在榻前还经常问起你!” “我小时候调皮,磕磕碰碰的总是给严老太医惹麻烦!”提起那位慈祥的老太医,我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的那总顶着鸟巢乌着鼻子的捣蛋样。 “我祖父一直都很喜欢你,小时候总是在我耳边不停的说,小王爷多么活泼,多么机灵,多么贴心……没事就老拿着我同你比,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还不忘把我踩得一无是处。那个时候,我可恼你!” “不会吧?”严子墨这么一说,我就觉得稀奇了,“你书读得好,做事又稳当,老太医理应最疼爱你才对啊!” 严子墨摇摇头,微带妒忌道:“我做得再好,爷爷都不欢喜,他就喜欢您这样的。” 我回他一个叹息:“我第一见你的时候,也挺妒忌你的,读书写字,走路说话,样样好,压根就是我爹眼里好儿子的典范,我爹打骂我的时候也老拿着你来和我比较。” “那你,那时候还老围着我转?”严子墨说到这里,居然勾起我的下巴,调戏了我一把。 我老脸一红,拍开他的手说:“我那时候傻呗,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 严子墨虽讪讪一笑,我却没从他脸上没见着半分惭愧。 我脑袋里突然爬出了一个诡异的想法,我立即揪着严子墨问:“我说严子墨,你那会儿那样对我,该不会就因为你爷爷喜欢我多过喜欢你吧?” 严子墨一怔,狐疑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伸手摸我额头,谨慎认真的道:“你还真傻了啊!” 我眉头一黑,老正经的点头就顺着他说:“嗯,我是真傻!” 严子墨没想到我会以退为进,反将他一军,愣了一愣,然后低头就咬起我的嘴巴来,咬着咬着,就咬到了脖子,然后是肚子,再然后,就是那里…… 严子墨这会儿弄得特别巧妙,几下功夫就把我弄得全身冒火。 然后就躺在那里随着他来了。 对于旧梦重温,我或许心里比他还急。 10 10、夜探严府 严子墨的手指进进出出的,越入越深。 “放松点!”他咬着完了又来咬我耳朵,粗重的呼吸吹进我耳朵里,我一激灵,整个人又是一抖。 严子墨低声一笑。 “嗯……你,你这家伙……”我被侍弄得太舒爽了,又觉得他那一声笑有些欺负人的意思,心里不爽,就拉着他一块倒了下去。 严子墨越玩越过火,我眼睛看着头顶轻轻摇晃的帐顶,觉得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他总是喜欢这样逗着我,非要等到我已经水深火热了,他才不慌不忙的上真家伙。搞到最后,总像是我在求他上我似的。 …… …… 严子墨似笑非笑的压着我问:“这会儿,你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我回看着他,继续装傻! 他舔了舔唇,笑得一脸狡诈的往我脖子上蹭了蹭,:“要不,微臣再为皇上解释一次!” “不必了!”我拢紧脚,马上坐了起来。 想起方才自己在他身下的摸样,我就觉得有些恼。 以前我和严子墨厮混的时候,他偶然发现了我那处敏/感地后,就喜欢变着花样闹我,当年年少只觉得他每次碰到那里,我就飘乎乎的,再多碰几次,我就七魂没了六魄,碰着碰着,连自己都逃不开那种致命的舒爽。 严子墨开玩笑说,我那个时候,样子很荡。 我揍得他满地找牙,事后却在宫里找了块大镜子,偷偷摆在我们常常玩乐的地方。这事儿也不知道严子墨是怎么知道了,那天就搬了张厚席子铺在镜子前面,压着我就疯了起来。那时候,他绝对是故意的,大白天的仗着光线够,地方又隐秘,十八般武艺全一次上来了。 我趴在席子上,看着镜子里那个死去活来的自己。 才知道,严子墨说得没错。 我他妈的,真的很荡。 我坐起来后,严子墨拧了条热毛巾,过来为我拭擦。 毛巾暖暖的,他给我擦过身子,我也就有些困了。 他给我盖好被子正要退下,我却拉住他的手,往床内侧挪了挪,说:“你陪我睡一会儿!”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挨着我躺了下来。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边躺着他,睡意也淡了。 严子墨的呼吸很轻,在和我厮混前,他是那种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人。 我碰了他一下,他睁开眼睛,转头看着我,说:“怎么啦,睡不着?” 我手搁在他裤子上那顶得老高的帐篷上,寻了个高点,上下摸了摸。 严子墨一僵,微微颤/栗,他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敏/感。 他很快抓住我的手,神情复杂。 “皇上,臣今日……不妥!”他咬了咬牙,从我床上下来,跪在床榻前,低头道。 我看了他胯/下一眼,又看了看他通红的脖子,觉得他真的是越来越不会说谎了。 “下去吧!”这种事情,就算是谎也不能拆穿,我挥了挥手,侧身详装入睡。 “臣,告退!”他留下这么一句,就退了下去。 他一走,我就叫来小全张。 “去查查,严子墨这几年是怎么过了!” 小全张领令下去。 三日后,一份详尽的调查报告就摆在了我桌前。 我翻了几页,脸就沉了。 我问小全张:“严子墨在御药局吗?” 小全张回禀说:“严太医请了病假,已经三天没到御药局了!” 我捏着那份报告,走走站站的,一盏茶后,终于耐不住性子,吩咐小全张给我备车。 小全张是个机灵的人,领了旨,找了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偷偷的把我送出了皇宫,直奔严子墨的家。 严子墨家我来过很多次了,以前小时候还偷偷的爬过他家的狗洞,和他一块偷厨房的烤鸡吃。 如今那个狗洞还在,我已经不需要再爬了。 严淞告老还乡,把家中的妻儿妾室也带了回去,诺大的房子只留下严子墨一个人。严子墨也乐得清闲,散了大半的仆役,只留下几个药童侍候,竟也把这个大宅子打理的井井有条。严家看门的还是以前的那位老大叔,老大叔看见我的时候,脸上的惊慌和当年他发现我爬狗洞时,是一模一样的。和以前一样,我没让他声张,带着小全张悄悄的进了严宅。 走到严子墨的院子,小全张也悄悄的退了下去。 严子墨的房里还亮着灯,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写着什么。 “磨墨!”他头也不抬的说。 我轻轻的走过去,在砚池上加了一点清水,仔细的研磨起来。 很快的,他觉察到不妥,先是笔头一摆,然后立即站着起来,又惊又疑的看着我:“皇上……?” 我点点头,就算是应了他。放下墨碇,低头看着他笔下所写。 “这是,药典?”我认得里面一些药草的名字,严子墨小时候可没在我耳边少念医书。 “嗯!”严子墨点点头,吹了吹干纸上的墨汁,继续笑道“我见近日得闲,便把平生所见的一些药草记录下来。” 我坐了下来,支着下巴,随手又翻了翻旁边几张已经写好了的纸张。 “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关于千年冰莲的记录!”我状似不经心的提了一句。 严子墨怔仲了一下,半晌才回答说:“臣,不知千年冰莲为何物!” 我抬头看着他。 他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好一会儿。 我说:“严子墨,我要上你!” 作者有话要说:嗯~~ 我得承认,我真的很腐,很不cj~~r(st)q~~ ps:我明天要出个小差,可能赶不及更新了,所以停更一天, 第11章,要后天才能继续(不好意思的说)~~ 2010127 晚 11 11、旧梦重温 严子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开始有些挂不住了。 “皇上……”他向我走前一步,眼里终于浮出了一丝慌乱。 “我说,严子墨,我要上你!”我没耐性和他磨叽,“嘭”的一声拍着桌子,重申了一遍。 严子墨还在定定的看着我。 我也定定的看着他。 终于,位于臣子的他败下阵来,他脑袋一垂,毫不犹豫的脱下裤子,曲脚半身趴在床榻上,撅起屁/股对着我。 “皇上,请享用!” 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说着这样的话的时候,眼里无波无澜,再也看不出一丝的慌乱。 我也不客气,直接走过去,用手指在他白净的股臀上绕了一圈,点了点,才问道:“膏药呢!” “在抽屉里!”他说。 我打开抽屉,发现里面果然有一瓶用了一半的膏药。我闻了闻,入鼻的味道很熟悉,是先前他用在我身上的那一瓶。 我没有用这瓶药膏,而是转身走出门口,喊了一句:“小全张!” “奴才在!”小全张不愧是在武林上排得上号的高手,一身武功神出鬼没,“嗖”的一声就跪在了我面前。 “欢愉!”我吐了两字。 小全张楞了一愣,立即就从衣兜里掏出一瓶药膏,恭敬的双手奉上。 “皇上,这瓶“欢愉”的药效很……”小全张往我身后偷偷看了一眼,提点的话到了嘴边,却犹豫着没说完。 “朕,明日不上朝!”我也没等他说完,丢下这么一句,就转身回房。 门,咔嚓的下了闩。 而严子墨还跪趴在床上。 我抠了一团药膏,跨步走进他。 此期间,严子墨一直没吭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若不是他背上肌肉轻微的起伏,我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反应。 “欢愉”的药效,发挥得很快。严子墨的身体已经渐渐的热了起来。 我站在他身后,挨他耳边轻喊了句“子墨”。 严子墨眯着眼睛回头看我,脸颊绯红一片。 “请皇上宠幸!”他难得的媚态,轻轻的摆动了一□体。 他这个样子,诱得我心神荡漾,低头又喊了一句,手绕到了他前面。 严子墨倒吸了一口气。 …… ……(此处和谐两千字,请发挥想象力,自行脑补)…… …… 不能不说,严子墨是个很懂情的男人,不管是位于人上还是位于人下,他总能恰到好处的撩拨起你的热情。 “欢愉”是宫廷秘药,只一小瓶,就足够让一个七尺男儿力尽而忘。 我对严子墨用了“欢愉”,进退冲杀间,自然自己也少不了要沾上点,他狂了,我也避不过,动情时,天上地府携手同行。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 严子墨的背脊上,一朵刺目的黑莲,若隐若现。 “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在他背上吻,惩罚似的问。 严子墨颤栗了一下,不说话。 良久,严子墨才扭头看我,汗湿的脸上一片潮红:“尚,尚卿,先歇会儿……” 我挨近他,在他耳后小声说:“你还没回答我呢!” 严子墨抿着唇,又不出声了。 “说!”我耐性不好的道。 “呜!”严子墨身体一缩,喉咙了闷哼了出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我狠着心听而不闻。 严子墨后背上的黑莲也愈发明显。 我看着看着,心头无名火越烧越烈,就把他翻了过来。 严子墨的眼睛是红的,看着我的时候,眼里一片水雾。 “还不肯说?”我危险的眯起眼睛。 “说,什么?”严子墨哼了一声,唇角扯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还装?很好,严子墨你就继续装下去吧,我冷冷一笑,把手指划在他的绯红的脸上,轻轻的描,慢慢的说:“‘欢愉’的药效可以持续很久!” “谢皇上恩幸……” “真是不懂事的臣子……” “是,臣惶恐……呜……啊……” 一个时辰后,严子墨大汗淋漓的趴在我的肩膀上喘气,我倦足的放开他。 严子墨在我旁边趴躺着,身上红红紫紫的,没一处是好的。 我看了有些内疚,就把他抱了过来,枕在自己肩膀上。 严子墨比我要高上一些,个头也比我大,我抱着他多少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估计严子墨也被我抱得不舒坦,意思的在我怀里枕了一下,就坐了起来。 我见了也跟着坐起来,面对面的看着他。 我也不拐弯了,直接问:“你背后的那朵黑莲花是什么时候有的?” 严子墨定了定神,看着我不语。 “为什么要瞒着我?”我接着又问。 他顺了顺呼吸,看着我笑,眼里还是迷迷蒙蒙的:“这很重要吗!” “这当然重要,你知不知道我……”我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严子墨堵住了嘴,反压了下来。 “尚卿,我方才侍候得你舒爽吗?”他眯着眼睛,风情万种的看着我,叫着我的名字。 我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呵呵……”他愉悦的笑了两声,不怀好意。 “既然如此,那如今是不是……该轮到我了!”他说着,就反客为主,以下犯上了起来。 我机智的没让他成功闯进来,力持镇定的看着带这身上那个脸带委屈的男人,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嗯!”我大概握得有些用力,严子墨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打商量道:“我一边做,一边回答,成不?” “体力那么好?”我哑笑着丑他,“方才那个被我操得只剩下半条命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严子墨哑笑,动作却有些猴急,与方才屈于人下,淡定隐忍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看着我,就一句话:“成不成?” 我觉得这也没啥不好的,遂点头,松手。 我一松手,严子墨就像条蛇一样,一钻,就这样长驱直入了。 “嗯……”我哼了一声,觉得有点痛。 “为什么要瞒着我!”我抓住他的肩膀,继续追问。这个问题不管对严子墨来说重要不重要,对我来说都是一件非要弄明白的事情。 “你知道了又如何,冰莲之毒无药可治,你知道了也不过是徒添烦恼……”他动得很小心,总是缓缓的进,缓缓的出,一点一点的来。 “嗯……你,你是如何找到那朵冰莲的!”严子墨严子墨没给我用“欢愉”,而是一样用回他上次用的那瓶膏药,那个药效要温润许多,我被弄了一阵子都没能完全适应他的存在。 “我师傅说,千年冰莲寒龙雪山上或许有,我就去了。结果带了五十多人去,只有我一个活着回来!”他顿了一顿。 我心口一紧,搂了搂紧他。 寒龙雪山是凡人的禁地,凡是踏入那片领域的人,九死一生。 “在雪山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就一定要回来看你!” “那,为何你没有来?” “……你,大婚了!”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低头看着我,声音忽然就有些变了。 我也看着他,半晌,才问:“严子墨,你就这么喜欢我吗?”他成亲不足一年就和妻子合离之事,在当时也曾闹起一阵风波,我摸着他腰侧上的一道约一寸宽的刀伤,心里隐隐作痛。 “你该把她送官的!”严子墨的妻子意图弑夫,那一刀,差点要了严子墨的命。 “是我对不起她!” 我心口一重,沉默了! 片刻的静默后,严子墨把我的手拉到他的心口上,看着我的眼睛说,“尚卿,不管你信不信,我这里只有你,这六年来,一直没变过!” 这句话就像是蚂蚁一样,不但把我先去沉下去的心情抬了起来,还不停的在啃咬。 我看着他笑了,然后我问了一句跟娘们一样的矫情话:“真的?” “你说呢?”他抿唇一笑,继续不安分起来!。 “我……嗯……” “我身上的毒你不必放在心上,冰莲之毒很怪异,中毒者并不一定会毒发,运气好的人,可能一辈子都只是挂着这个图案装装样子!” “你话倒是说得轻巧,如,如果你运气不好呢?” “我像是短命的人吗?” “你,当然……呜……当然不像!” “那不就对了!”严子墨说得轻描淡写的,仿佛真的没把这当一回事,抱着我继续埋头苦干。 “既……既然这样……你,你瞒着我做……做什么?”我有些慌乱的抓紧他,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他拉了个长音,把我抱了起来,却“因为”了半天没下文。 “严子墨……”我也不傻,揪着他继续问。 他还是笑,手指深入我的发中,低头就给我一个缠绵的深吻。 末了,他敛着笑意,带着几分感叹的说:“七年了,物是人非,我也会害怕的!” “所以?”我眯了眯眼,危险的看着她。 他却又笑开了:“我不敢大逆不道的上你,只好等你屈尊降贵的来上我啊!” 一句“等你屈尊降贵的来上我!”让我又气又怒,想起当初自己屁颠屁颠的带他回旧地;由着他钻入自己衣袍任行那苟且之事,明明光着屁/股由着他玩乐,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吊着,担心他的家族,担心他的前程……结果闹了半天,原来不过是人家挖了陷阱等着我踩。 严子墨一脸笑,火上加油的又补了一句:“只要你上了我,你就跑不掉了,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很有责任心!” 我怔了一怔,也跟着他笑:“子墨如此费尽心思,我若还不上钩,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说着我放□体。 严子墨笑容一敛,倒吸了一口气。 我抓住他,低喝:“说,你想不想要朕?” 严子墨眯着眼看我,哑着声音道:“想!” “朕听不见!” “想!”最后一句,他是吼出来的。 那天, 严子墨疯了…… 接着, 我也疯了…… 不上朝的旨令由一天改作三天。 我们像是要把这六年落下来的份量全补回来一样,这三日,我们张狂的胶在床上,一刻不离。 三日后,我双目浮肿,眼底黑青,腰痛得站都站不稳。严子墨倒是好,床上威武,床下精神,满脸春风的伸着懒腰,一丁点事都没有,完了,还有精力给我准备吃的去,看得我满肚子腹诽。 小全张提着糕点和热水进来侍奉我,我囫囵吞枣的往肚子里塞了一些东西,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才算是活了过来。 只是这一路上小全张支支吾吾的,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看了很碍眼,便就揪着他问:“是不是朝中出了什么急事?” 小全张摇了摇头,噗通的一声跪了下来,低垂着头没敢看我,说:“皇上,太上皇在屋外不吃不喝的,已经等了您三天了!” 一块糕点差点儿从我嘴巴里掉下来,我惊愕的望着小全张,张了张嘴,才道:“你是说,太上皇这三天……一直都在门外?” 小全张点了点头,头压得更低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子寒意就这样从脚底冒了上来。我这三天和严子墨闹得多凶,别说门外,怕是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太上皇,他人呢?” 小全张说:“严太医一出来,他就回去了。” 我心里又“咯噔”了一下,接着又问:“然后呢,他们俩碰着了?” “是,严太医还和太上皇请了个安。” “接着呢?” “然后太上皇就回宫去了,严太医让我先拿些糕点进来,他去厨房给皇上备膳。” “……” 我是被和谐弄得很烦躁的cj情景分割线 我回宫后,琢磨了一下,还是先去了一趟太宣殿。 太上皇见了我,也没说什么,就请了我进去坐。 一盏茶后,我看着太上皇脸上无异,深吸了一口气便说:“云凌,我和严子墨好上了!” 太上皇盯着我看,也不说话。 他的眼睛很清澈,看着我的时候一点波澜都没有。这反而让我感到有一点儿害怕,之前那些小官和戏子的事情,一下子浮上了我的脑海。 “云凌,我和严子墨……” “如此甚好!”我还没说完,他就开口,清冷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一点喜怒,“这样,皇上以后……就再也不用一个人对月独饮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他却把茶斟满…… 茶水顺着杯沿溢出,一点点的把茶托浸满……。 我只好起身告辞。 “尚卿!”我刚走出院子,他忽然从后面叫住我。 我回头。 他说:“你以后,还会来这里吗?” 我点点头,没有半点犹豫。 “那我等你!”他倚着门,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改方才的冷淡,温顺的对着我笑。 我眉头一皱,一个箭步上前,托着他后脑勺,低头重重的吻了下去。 他如往常一样激烈的回吻我,整个人都粘在我身上。 一吻毕,他软在我怀里,轻声说:“我会一直等你的!” 我点点头,在他额上亲了一口,哄说:“御书房的折子快要堆成山了,我得回去看看,我晚些再来看你!” 11、旧梦重温 “嗯,那你回去吧!”他放开我,这回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 一离开太宣殿,小全张就蹑手蹑脚的过来。 “皇上,太上皇这边……” “……仔细看好他!” 小全张低头应:“是!” 作者有话要说:出个小差回来,居然发现被螃蟹夹住尾巴了,⊙n⊙b~~ 不过,既然都被夹住了~~ 那就干脆大方点~~咱今天来份足量的荤菜好了~~~(rq)/~~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拿这只螃蟹怎么办呢? 2010129 晚 12 12、桃花运还是桃花劫? 严子墨虽不把冰莲之毒放在心里,我却不能同他这样。回去我就给皇后写了一封信,皇后不但精于工艺之事,她对草木亦有很深的研究。 不久后,皇后就回信了,她说,天下万物相辅相成,没有解不了的毒。冰莲的事情,她会放在心上,让我等她的消息。 皇后师承农木仙家,最重承诺。她说放在心上的事,断然不会真的只是放放,必然会给我一个答案。 皇后的信才刚刚让我稍微心安了一点,户部侍郎就拉着工部尚书来找我。 浩浩荡荡的三十万银子,就又把我砸的头昏脑胀。 工部尚书是个懂进退的,见我脸色不好,找了个托辞就鞋底抹油,撤了。只有程致远不知好歹,依旧跟只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什么民生,什么江上社稷……越扯越宽。 我黑着脸,连忙的打断他:“那依爱卿所见,此事该当如何?” “臣以为,断不能再去抢!” 这话,程致远说得锵锵有声,把我给逗乐了,这位户部侍郎当真的是把自己皇帝当强盗了。 “为何不可?”我忍着笑,沉稳的道。 “皇上,皇城里的贵人富商收到国库空乏的消息后,多已连夜离京。” “哦?”我敲着敲桌面,兴味的看着他,不再作声。 程致远跪在那里,有些哆嗦了,好一会儿,他才仰头自首招供,承认消息是他放的。 我没有责罚他,倒很想知道,不靠打劫的话,这三十万他是准备如何凑出来。 “皇上,可稍延骊山离宫之建造。” “大胆!”程致远话音刚落,我桌子一拍,就站了起来,“离宫是太皇太后亲下懿旨建造的行宫,岂容怠慢。” “皇上,雨季将至,江南百姓及河畔两侧千顷良田更不容怠慢。”程致远低头大声道。 “程致远啊程致远,你这脑袋瓜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我龙颜大怒,随手抓了一个御史大夫的折子望他面前一丢,往外面传旨:“去给我把刑部尚书找来!” 太监领旨,匆忙而去。 程致远却不急不缓的说:“皇上,就算您要办这些贪官污吏,也需要时间收集罪证,但是修葺堤坝却燃眉在急,皇上离宫先缓缓再建,并无大碍!” 我走到程致远面前,低头看着我的这位的户部侍郎,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刑部尚书匆匆而来,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折子,责令说:“炒家再审!” 刑部尚书踹踹不安的捡起折子翻开,脸上一变,随即俯首叩跪:“臣,遵旨!” 刑部尚书一走,我把程致远也赶了,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头痛不已。 三天后,东南二路盐事司因私贩板盐被朝廷炒了家。不久,这位一直以节俭闻名的盐事司及其同党被一网打尽,所有人的家当都搬进了国库,数十车的珠宝,数白万两的黄金,数千万两的白银把原本空荡荡的国库填得满满实实的,照得金光灿灿。 原本压在我头顶上,名为三十万两白银的大山,在这片金光灿烂中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我指尖一弹,“啵”的一声就破了。 有钱就是好啊! 户部尚书欢欢喜喜的抱着三十万两银子去修葺堤坝。 我高高兴兴的抱着严子墨煎鱼,当初若不是严子墨提醒我东南的私盐走私猖獗,我也不会让御史大夫去查东南二路盐事司,就不会发现这位禾草盖珍珠的盐事司竟然是最大的私盐走私犯。 严子墨这回算是立了大功了,我被他翻来覆去的煎完榨干后,压在他的身上问:“子墨,你想要什么赏赐?” 严子墨眼睛一亮,问道:“什么赏赐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我点头应承。 严子墨听了我应承后,眼神古怪的看着我,样子既深沉又严肃。 我被他这样子闹得心痒痒的,又催促的了几次,严子墨神秘兮兮要我低下头。 我低头,他在我耳边细语了一翻。 我老脸随即一红,看着他手中不知从何时变出来的绳索,心里既兴奋又期待。 “可否!”严子墨压着声音,在我耳边问。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做心理建设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底。 遂,点头应诺。 严子墨的笑容深了…… 然后,我从严子墨身上明白了什么叫做三思而行。 半个时辰后,严子墨终于心满意足的解开我。 我满身大汗的躺在床上,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有气没力的骂了严子墨一句禽/兽,我就躺在那里,看着他善后。 严子墨帮我擦净身子后,我让他陪我小休一会儿。 这一陪,倒是陪出了户部侍郎―程致远的秘密。 我也断然没想到,程致远那个小老头居然是严子墨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虽然说,三姑母家六姨太的弟弟的儿子的媳妇的表哥,这个关系是远了那么一点点。 程致远原本家中富裕,生活顺畅,后忽有一天,他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一个美轮美奂的宫殿里成了仙,他爹醒来后就疯癫了,费尽家财非要建一个和梦中所见一模一样的宫殿。最后钱财败光了,他就卖妻卖子……因为是长子而得以幸免的程致远,半夜带着母亲和弟妹逃跑,徒脚走了数十里,路上凑巧碰到了出门礼佛的严老太太。 严子墨的奶奶心善,见他们可怜,又念他们是远亲,就把他们收留了下来。还给了程致远的父亲一笔钱,算是买断了他们夫妻父子的关系。其后,在严家的安排下,程致远入伍参军。 “原来如此!”我摇摇头,终于明白为甚程致远对离宫的建造总是带着那么一点敌意。 “怎么啦?”严子墨见我摇脑袋就问我。 我巴拉巴拉的,就把先前程致远要我停造离宫,挪钱建堤坝的事情,告诉了他。 严子墨听了直笑,回头说:“程侍郎所言亦在情在理,你发那么大脾气作甚,你自己不也很不喜那些铺张浪费的奢靡之事。” “建离宫不是奢靡,是孝道!”我理直气壮的驳他。 “这倒是更奇怪了,太皇太后久居慈宁庵,不问世事多年,怎么会忽然想要建行宫?” 我偷偷瞄了严子墨一眼,想了想,最后还是说:“这座离宫是建来送给皇后的!” 严子墨不说话了。 我咽了把口水,继续说:“子墨,其实我同皇后是……” “尚卿……”严子墨打断我,说:“你重伤时,我曾去为你算过卦!” 我皱了皱眉,皇后的话一下子又跳了出来。 严子墨眼里极快的扫过一丝落寞:“卦象说,你终其一生,命犯桃花!” 我看着他,然后“哈哈哈哈”笑了起来,戏谑道:“不知那卦象说这桃花是运还是劫?” “是运!”严子墨突然又扑了过来,撩起我一只脚,挂在他腰上。 “若无此运,你的命相必会犯杀自己。”他腰一挺,又插了进来。 “嗯!”他的动作有些蛮横,我吃痛的哼了一声,干脆把另一只脚也勾在他腰上。 我声音不稳的说:“你还真信啊,那不过是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 严子墨默默的望着我,摇头一笑,没有接话,只腰下狠狠的又是一撞。 “啊……”我身体一颠,强烈的刺激随即冲向我的四肢五骸,我全身大口大口的喘息,人都还没缓过气,第二波刺激又再冲袭了过来…… 我整个人被严子墨顶着起起伏伏的,那些原本想要说的话,这个时候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 那天严子墨非常神勇,完事后,我摸了一把下面,湿嗒嗒黏腻腻,床单下全是我们两人的混浊物。 旁边的严子墨已经睡死了过去,我摇了他几把,都不见反应,乐得我狠狠的捏了几下他的鼻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 乃们的留言就是俺的动力! 握爪g~~ 20101211 早 13 13、惩罚 皇后说我命犯桃花,严子墨也说我命犯桃花。 这多少让我有些想法,老实说,桃花运多本是好事,奈何我的桃花又不若常人,朵朵开来都是带刀带刺的。不管是严子墨睡我,还是我睡太上皇,那些同我有肌肤之亲的都是些不太好惹的男人。 接着几天严子墨没来找我,太上皇倒是把我召了过去。 更往常一样,我一入门就被扑倒,然后就是拥吻,脱衣服,上/床…… “在想什么?”云雨过后的我有些心不在焉,坐在我身上的太上皇不安分的动了动,轻薄的嘴唇不停往我唇上凑。 我看着身上渐渐越动越快的太上皇,突然觉得那个卦象好似也有点道理。 “我大哥来信说,尚琳那丫头要成亲了!”我绕开话题,人也被他动的有些上火了,遂翻身把他压下,不让他再乱来。 “尚琳啊,那小丫头也长大的,”太上皇也似有感触,一边继续缠着我,一边说,“你刚进宫的时候,她随皇嫂来看你,胖嘟嘟的跟个面团一样!” “什么面团啊,她那个时候才五岁,当然胖嘟嘟的才可爱,如今她人长开了,定然是个倾城美人!”见不得人家说尚琳的半点不是,我总觉得我这个妹妹是世上最好的。 太上皇没笑话我,反而应和道:“你的妹妹,当然是个美人儿!” 这话我听了很舒心,在太上皇身上胡乱摸索了一遍,侧翻过他的身体,勾起一只脚,然后腰一顶,便顺着之前留下来痕迹,又闯了进去。 “啊……呜……嗯嗯……”太上皇的喘息声慢慢的又急了起来。 我被太上皇和严子墨宠惯了,在床事上总有些不知轻重。闹疯了,不是别人脚软下不地,就是我自己直不起腰来。 特别是对着太上皇,我就更加不知分寸。 …… …… 第二日早朝,我起身蹒跚了几下,才算是站稳。 太上皇痕迹斑斑的在床上看着我,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尚卿,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我失笑,大清早的被另一个男人称赞为漂亮,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漂亮的女子,天下多了去,我可不敢与她们争!”我这本是句玩笑话,太上皇却是认真了起来。 “天下没有被你更漂亮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勾着我看,说了一句肯定句。 我摇头叹气,知道太上皇一胡闹起来就没边,便随便应和了几句,赶紧走人。 傍晚,严子墨来找我。 在床上干柴烈火翻滚了几回后,我突然脑袋发昏的问严子墨:“我长得好看吗?” 严子墨一脸惊讶,然后理直气壮的回答:“当然好看,你不好看,我喜欢你做什么?” “……” “滚吧你!”我把严子墨一脚踹下床,黑着脸起身批我的折子去。 严子墨死皮赖脸的凑过来,讨好道:“生什么气啊,我在夸你呢!” “呦,那可真是谢谢了!”我皮笑肉不笑的拍开他乱摸的手,打开一张折子。 见我是真的开始工作,严子墨也不同我闹了,在我后腰上垫了个软枕又给我披了一件外套后,就坐在那里陪着我。 半个时辰后,我抬头,发现严子墨还在看着我。 “你看够了没?” “没!”他摇摇头,支着脑袋,弯着眼,笑道:“永远都看不够!” 听人说,爱情中的男人都是傻子,如今我看着严子墨,觉得这话真不假。眼前这个傻不伶仃的家伙,那里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聪明透顶的严子墨? “那你就慢慢看吧!”我抿着嘴,也不理他了,继续批阅我的折子。 又过了半个时辰,我说:“我妹妹下月要嫁人了,我要回一趟家!” “福宁公主的婚事不在宫里操办吗?”严子墨问。 “我爹娘的意思是在封地办,这两年天灾人祸不断,我爹说,尚琳的婚事不宜大行铺张。我自己也在想,在皇宫举行婚事虽然面上看着恩宠,但是我爹娘都有些年纪了,这样来回的奔波也是折腾,而且京城里规矩多,人情也多……到时候我爹我娘还得对我三跪九叩的。”说到这里,我就有些惆怅了。君与臣,父与子,我每次受父母君臣之礼时,回头就想给他们三跪九叩行家礼。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严子墨问。 “五天后!”我说。 “那你一路小心,我等你回来!” “等?”我眉头一蹙,“你不与我同去?” 严子墨摇摇头,说:“不了,乘着你出行,我正好可以把之前写好的药典整理一下。” 我看了他一会儿,心里也是明白的。有些事情并不是说时间久了,一抹就没有了,就算是颜色淡了,痕迹多少还会有点。只是这样事情,你不去面对,就永远都不会过去。 我和他,既然定了,那七年前的插下的刺,就应该尽早的拔掉。 “子墨,药典你回来再整理,我想同你一块回去见见我的爹娘!” “尚卿……”严子墨还想说什么,我一口打断他的话:“不必再议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你回去安排一下,我们五日后出发!” 严子墨神色凝重的回御药局。我疲惫的瘫靠在龙椅上,手指拧着眉间的皱纹。带严子墨回去,下这个决定我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气。 我爹打人的狠劲,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这次微服出行,除了严子墨和小全张,我还捎带上了程致远。 带上程致远的原因有二:其一,此人和我那未来妹夫有同袍之谊,同在宴客名单中;其二,此人得罪人多,称呼人少,同时得罪了吏部尚书、礼部尚书和工部侍郎,被联名告状,折子言明:有他没我们。无耐,我只好带着他出来溜达溜达,避避风头。 上车的时候,我撩开车幕,脚一瘸,差点儿一屁股摔了下来。 马车内,太上皇正盈盈的对着我笑。 我回头狠狠的看着小全张,他又是一副无辜的被害者模样,耸拉着肩膀,哭丧着脸。 严子墨眼尖的过来,给我换了一张凳子,恭请我上车。我看了他一眼,这辆原本与他同坐的主车只好换人。 严子墨转身和程致远挤一辆车,小全张只好骑马。 我一上车,太上皇就挨了过来。 车一动,他就起身,坐在我腰上。 “别闹!”我黑着脸,想把他从我身上拉下来。 太上皇却反而把我缠得更紧了,挨着我轻轻的磨了磨,见我有反应了,就开始解我裤头。我一把扣住他的手,压住声音沉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手一用力,反而把我的手拉进他的长袍内。 我一惊,连忙收回来,愕然的望着他:“你,你里面什么都没穿?” “嗯,是啊!”他笑着咬了一下我的唇,把长袍撩起,俯在我耳朵上说:“你喜欢吗?” 我惊呆了,立即更用力的要把他拉下来。太上皇却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气,扣紧我不放不说,还两下就掏出了我那根蠢蠢欲动的东西,熟门熟路的,猛的就坐了下来。 我眉头一皱,身体很快就被那种熟悉的感觉给笼罩住。 我闷声忍住身体对这份紧致的贪恋,试图把他推开。 太上皇目光突地一变,搂着我脖子,冷声的威胁说:“你若敢再推开我,我就大声喊!” 我心里一凉,立即手一松,把向外推改做向内搂。 “前面有一段颠簸的山路,在那里,你要宠幸我!”太上皇看着我眼睛,凉凉的说。 “云凌,你别闹了,我这是在办正事!”我有些生气了,现在是在外出赶路,不是玩乐的时候。 “正事?”太上皇眯着眼古怪的看着我,然后低低的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引得小全张都赶过来关心一二。 “没事,我在和太上皇说笑呢,你下去吧!”我叹了口气,把小全张赶走,伸手进了太上皇的衣袍内,妥协道,“你声音小些!” 太上皇枕在我肩膀上,舔着我脖子说:“你越带劲,我的声音就越小!” 山路很快来临,我借着那段为时不短的颠簸,在马车上抱着太上皇狠狠的干了一场。太上皇果然没出声,只在我肩膀咬出了几个带血的牙印。 回到平路后,太上皇伏在我肩上气喘吁吁的说:“这是惩罚!” 我看着他脚间那斑驳的痕迹,暗叹了一口气。 我和他,究竟是谁在惩罚谁,早就分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螃蟹钳人太痛了。 晚上决定红烧了它吃。 继续呼吁点击,呼吁收藏,呼吁留言 20101212 中午 14 14、探亲 (上) 那次后,太上皇安安分分的没有再来闹我,我也规规矩矩的和严子墨保持君臣之别。一行二十人走走停停的,正好在大婚前三天赶到。 我这次前来并未提前告知父母,敲开王府大门的时候,开门的老陈吓得脸都白了。 爹和娘匆匆的出来,见到我自然是又惊又喜。我娘抱着我又笑又哭,我爹倒是唬着脸斥责的几句,我喜滋滋的听得,心里暖哄哄的。 尚琳一身火红的跑出来,几年未见,这丫头真长开了,长成了一个十足的美人儿,只是那个性子,依旧脱不了孩子气。 “二哥……”她旁若无人的扑过来,抱着我跳了好一会儿,才被大哥拎开。 “二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大哥一放手,尚琳又笑嘻嘻的过来拉我的手。 我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她的脸,笑着逗着她:“我家琳丫头终于有人肯要了,我怎么能不来?” 这丫头朝着我皱了皱鼻子,也不恼,转身从大哥身后拉出我小弟,哄说:“尚铭叫二哥!” “二哥……”尚铭怯怯的开口,说完又躲在了姐姐后面,不肯出来了。 我摇头笑,过去一举,把这个已经有些重量的小家伙抱着起来。尚铭已经八岁了,这个小弟是我进宫后娘隔几年才生的,同我最眼生。 “尚峻呢?”我见里面没有三弟的影子,便问。 “在军中呢,明儿才同二叔一块回来!”尚琳笑着道。 我家中的男孩,一到十四岁便要到军中历练两年,这个规矩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变。 但是历练归历练,家中唯一的姐姐大婚都不早些回来,就太不懂规矩了,我摇头,斥责了几句。 说得真起劲,我爹突然咳嗽的一声,尚琳在我耳边小声的说:“是爹不让他那么早回来!” 我一怔,尴尬的摸摸鼻子,偷瞄了一眼我爹那张面色不善的黑脸,忙继续逗着么弟玩:“尚铭,二哥这次回来,带了好些有趣的玩意儿给你,我们待会儿去看看可好?” “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在那里?”小孩子一听到玩,眼睛就亮了,忙拉着我的袖子追问。 我笑了,抱着他,开始数着介绍,自己这一路来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尚铭快给我下来,你二哥长途跋涉的也累了,尚行、尚琳你们把尚铭带下去,让厨房准备开饭!”这样没一会儿,我娘就一开口了,小家伙刚起来的玩性马上被压了下去,只好嘟着嘴从我怀里下来,跟着大哥和尚琳站到一边。 一大家子回到屋里,用过茶,待兄妹么弟退下,屋里只剩下我和爹娘三人之时。我噗通的一下就跪了下来,对爹娘叩了几个响头,说:“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爹娘欣然的受了我这个家礼。 叩过头后,我也没起来,抬头对他们说:“父亲,母亲,我把严子墨也带来了!” 两人一愣。 良久,我爹才沉声说:“你这是认真的?” “嗯!”我点点头,“我是认真的!” 片刻后,我接着又说:“我把云凌也带回来了!”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桌上的茶杯被扫了下来,精美的茶杯在我面前碎了一地。 “你把他也带到家里来是什么意思?”我爹的声音提了起来。 “我……” “你,你,你,你什么?你是不是以为尚琳大婚,我就不会动他,我告诉你,我要动他,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爹也没让我把话说完,就厉声骂道。 “孩儿不敢!”我垂头,把脑袋压得更低。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人都带到家里来了!”我爹一拍桌子,又吼了起来。 我被他吼得耳朵嗡嗡的响,却抬头看着他道:“此事是孩儿的错,与云凌没关系……” “你这个混账的东西!”我爹抬手,眼见一巴掌就要打下来,我娘连忙过来拉下他的手,急道:“好了好了,儿子难得回来一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你这么凶做甚!” “还好?你看这浑小子,都是被你给宠的!”我爹气打不过来,调转枪头对准我娘吼。 我娘也火了,吧啦吧啦的就一阵反击:“我宠的,没你这个浑老头在从小就带着他没规没矩的瞎闹,他能长成这样?” 我娘很少生气,平时说话总是稳稳顺顺的,可是一旦惹毛她,她的大嗓门能把屋顶给掀起来。我爹这辈子啥都不怕,就怕我娘发飙,我娘一发飚,他就立即夹紧尾巴俯身做小,温顺得跟只小绵羊一样,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娘一边发飙,一边在后头给我招手。 我收到示意,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悄悄的退了出去。 我们这一行人,只有程致远作为男方的客人,被安排在远离王府的别院。 我还住在我以前的院子,严子墨被安排在东边的院子,太上皇则住在西侧的大院,我家很大,几个院子又离得远,平日除了吃饭外,我们三个很少碰得到面。 我新近的妹夫是一位郡王世子,二十出头,长得方方正正的,相貌普通,并不是妹妹喜欢的那一款。但听我娘说,这个新郎是我妹妹自己选的,我听了有些惊讶,我这个妹妹虽然自己长得圆滚滚的,可是她自小的愿望便是嫁给天下最英俊的男子。为了实现她的愿望,我都已经打定主意了,以后要为她办个招亲大会,广招天下俊男。 我娘听我说起妹妹的趣事,就一个劲的笑。末了,她说:“人的姻缘啊,这就是锅子配盖子,只要看对了眼,也就是那样了。” 我笑着点头称是。 这笑着笑着的,我娘突然就看着我不说话了,好一会儿才摇头叹气道:“我本以为你同雨晴就是那个锅子和盖子,结果……哎……” 我低头不语,我和皇后的事情,瞒天瞒地也瞒不过自己的父母兄弟。 “年前雨晴给我们送了一堆年礼过来,后来听说尚琳要嫁人,还特地送了一只双尾白貂给尚琳那丫头玩耍,那只白貂漂亮又有灵性……” 我继续垂头,偏耳恭听,只装作没有听懂我娘的弦外之音。 这样絮絮叨叨了半个时辰,最终我娘还是舍不得太为难我,叹了口气,挥挥手,就放了我回去。 尚琳的婚礼简单而隆重,我在战战兢兢的世子面前,亲自把哭成泪人的妹妹送上轿,尚琳一步三回头,哭得嗓子都哑了。我看了心里也很不舍,妹夫的封地离我家和京城都远,尚琳这一去,怕是要再见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一路哭哭笑笑的,我妹妹终究是嫁了出去。 我和尚琳自小关系就亲近,打懂事开始,她就一直跟在我后面跑,现在家里少了她,总觉得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但嫁妹妹终究是好事,过了两天,我也就放宽心了。 老实说,这些天我在家中住得十分舒心,既不用天没亮,摸黑就得爬起来赶早朝,也不用半夜点灯批那些令人头痛的奏折。现在我每天一有空就带着尚铭到处玩,恨不得把自己小时候玩乐的精髓全都教给他,只是这小鬼书读得好,可是玩乐一事,他和严子墨一样,总是少了一根筋,怎么教都不成器。 若说这段日子我最大的收获,便是我和尚铭的关系拉近了许多,他不再像起初那样一见到我就躲躲闪闪的,如今他一见着我,就撒着步子在我后面追着喊:“二哥,二哥……”很有尚琳小时候的样子。 那天,我带尚铭到后山抓鸟,结果没多久,他就喊肚子痛,躺在床上期期艾艾的又拉又吐,我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十万火急的把严子墨叫来。 一大家子人仰马翻的闹了半天,结果小家伙只是吃坏了肚子,只要喝碗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小家伙睡下以后,我大哥过来同说我:“爹和娘让你带严子墨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我努力更新的份上, 请各位文下赏个爪印吧, 霸王,是不对滴! 20101213晚 15 15、探亲 (下) 我心里一紧,转头看严子墨,发现他也正在看我。 “我们走吧,我爹最不喜等人了!”说完,我就来拉着严子墨出去。 我走得很快,渐渐的就把严子墨抛到了身后。 严子墨过来拉我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手心上都是汗。 “你紧张什么?”严子墨望着我摇头笑,他看起来倒是挺稳重的。 我抽手出来,把汗往身上擦了擦,嘴硬的否认:“谁紧张了!” 严子墨又是一笑,几步上前,这会儿倒是轮到他健步如飞了。我跟在他后头,和他越拉越远。虽然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在京城拐严子墨出门的时候,话说得漂亮,可是当真的要同他一起见父母的时候,心里总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子墨,你等一下!”说完我追了上去,挡在严子墨面前。 “怎么了?”严子墨好奇的看着我。 “你别走开,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说完,扭头就往自己院子里跑。 回来的时候,我拿着几个护膝盖的厚垫子,也不管严子墨一脸憋笑的样子,硬要他戴上。 “子墨,我爹要是打你,你就往我身后躲!”等他戴妥当的,我觉得还是不够安全,连忙又接着吩咐。 严子墨听了只是笑,也没应我。 我怕他逞英雄,忙又接着要劝两句,结果才一开口,嘴唇一热,严子墨的吻就重重的压了起来,粗重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热乎乎的。 “尚卿,我爱你!”一阵炽热的拥吻后,他凝神看着我说。 我原就被他吻得有点找不到北,这时又听着他这么一说,脸一下就热/辣辣的。 我急闯闯的“嗯”了两声,见远远的有人走过来,立即就把他拉到路边的草丛去,压着声音道:“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啊!” “我想干你啊!”这会儿严子墨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蹭到我跟前又大咧咧的咬了一口我耳朵,吹着气道:“我晚上去找你!” 我嗝噔的一下,忙拍开他,很没样子的落荒而逃。 …… …… 结果,我先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我爹这会儿很有主人风度,见着严子墨非但没打,还让人摆了膳,就这样客客气气的招呼着。席间,我爹话也不多,偶尔问几句也都是一些关于严老太医的健康问题。严子墨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硬梆梆的在位置上坐得笔直,我爹问一句,他就恭恭敬敬的回一句,完全没一点之前的那份潇洒和淡定。我爹越看他那样子,说话就慢慢的有些刻薄了。等我爹说到严子墨那个弑夫的前妻,我就真的有点看不过去了,夹了几筷子菜到严子墨碗里,打断严子墨的回答,说:“食不言寝不语,你快吃吧,菜都凉了!” 我爹瞪了我一眼。 我全当没看着,没心没肝的笑着也夹了一筷子菜到我爹碗里:“爹,来,这是你最喜欢的红烧肉!” 我爹是贪杯的人,每顿饭总少不免要来上几杯,我见他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正要给他添杯,严子墨却先站了起来,拿过我的手上的酒壶,毕恭毕敬的给我爹斟酒。 酒刚斟下,我爹大手一盖,按住杯口,酒一下子就溅到了我爹手上。 我爹逮着机会,正要发火。旁边一直不出声的娘,突然咳了一声。 我爹立即就安静下来了。我也暗暗的舒了一口气,给娘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 一顿饭终于是有惊无险的过去。 饭后唠叨了几句家常,我见我爹和娘都没有要继续刁难严子墨的意思,就想要拉着他走人。结果我才刚刚开口,我娘就说大哥的小儿子这几天总带着两声咳嗽,怕是不小心染上了风寒,让严子墨跟她过去看看。严子墨当然义不容辞,我自然也找个借口屁颠屁颠跟着过去,只是没多久,我娘就把我轰了出来,说是自己有些话要同太医叮嘱。 我站在门口,不时望屋里探看,刚开始挺紧张的,可是等着等着,不知怎么的就笑了,觉得自己这心情还真的挺像带着丑媳妇见家翁的可怜儿子。心里挂在七八个水桶,在那里七上八下的瞎晃。 严子墨出来后,我跟在他后面追问我娘同他说了什么,他只笑笑就搪塞了过去。其后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肯再说。 只是显然,那以后我爹对严子墨和气了许多。 那天后,我爹就没再找过严子墨麻烦。 倒是我大哥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三不五时的就找太上皇下棋,开始的时候,太上皇脾气还好,进退得当的应酬着,只是他这棋子下着下着,脸色就越来难看了,再后来,不知道我大哥同他说了什么,他一揭棋盘后,就把自己关在院子里,谁都不肯见了。 傍晚,我拿着棋盘去找我大哥,我大哥看了我一眼,把棋子摆得锵锵响。 我的围棋是大哥教的,但自从我弄懂了规矩后,他就再也没赢过我。 这么多年来,他的棋术依旧没有多少长进,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面前的棋子已被我杀全去大半。我们家下棋有个规矩,非但输得一子不剩,都不准下棋盘,但我大哥性子又急,一旦显了败迹,就迫不急待的想要重来,所以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出门送死,毫无章法的乱下一通。 我大哥步步相让,我也不客气步步为营,把他吃剩最后三子,就按兵不动,我没有围死他,处处留有一线生机,让他败而不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昏暗的天色被黑夜取代,屋里灯火大明,这最后三子还齐齐整整的摆在棋旁上。 我大哥站起来,又坐下,一会儿望着棋盘,又一会儿望着我。 大嫂端着饭菜进来,看着我们两个对着棋盘都不说话,摇了摇头,放下饭菜就出去了。 “先吃饭吧!”我说。 “吃个屁啊,你到底让不让我死啊!”我大哥把我手里的米饭抢过来,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搁,咆哮了出来:“你就为了那个小杂种这样对你亲大哥?” 我无辜的说:“大哥,我怎么对你了,我不就太久没和你下棋了,今天找你下个棋,联系一下兄弟之间感情嘛!”说着我又勺了一碗汤。 我大哥怒气冲冲的就又把汤抢过来,仰头咕噜咕噜一口喝光。末了,把碗丢到一边,揪着我就说:“你这个小子就那么护着他?” 我说:“大哥你别找他麻烦,我就不用护着他了!” 我大哥估计被这盘棋子弄得有点心火大燥,居然说着说着,一拳就挥了过来。 我“嘭”的一声跌在地上,嘴角都挂了彩。 “哥,你干什么?”我也有点火,擦了嘴角就爬起来还手。 我大哥一拳,又把我撂倒在地。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尚琳大婚你不把皇后带回来,你带严子墨回来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还把那小杂种往家里带?你是嫌弃咱家还不够晦气是不是?” “什么晦气不晦气的,哥你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当年你和严子墨那破事是谁捅出来的,你别说你不知道。当时要不是有皇奶奶端着凳子坐在牢房面前守着你,你早就被爹给宰了,严子墨要不是二话不说就应了婚事,你以为你能那么早就出来?你自己用用脑袋,那小杂种有对你安过好心吗?你为那小杂种挡刀挡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都还记得求爹和二叔放他一马,结果他怎么对你?在你大婚之日绑了你媳妇,自己脱裤子滚上你的床……” “够了!”我大哥的话越说越难听,我大声喝止,沉着脸从地上站起来,“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说完 ,我棋盘一扫,跨步出门。 我大哥在后面怒吼:“你还要护他多久?” 我脚一顿:“能护一日,是一日!” …… …… 那夜,我去太上皇的院子,直到第二日午膳我才领着他出房门。 这事严子墨没说什么,倒是我爹终于拿出的那根平日藏着的木棍,狠狠的打了我的几棍子。后来,尚铭跑来跟我说,我爹打完了我,就去找我娘出气,说我在家里赖太久了,浪费米粮,让她拿棍子把我赶出去。为此我娘气得就和我爹闹冷战了。 虽然我觉得自己活该被打,但“赶子出门”这种话我听了还是又气又恼,顾不得屁/股上的伤,也顾不得严子墨劝,喊人收拾好行囊,立马就走人。 刚出王府不远,我大哥就骑马追了上来,把一个包袱递给我,说是我爹给我的。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短剑和一个砚台。这两样我认得,一把是开国皇帝的随身宝剑,一个是前朝最著名的书法家用过的砚台,这都是我爹从不肯让人碰的心爱之物。 我想我那时候,眼睛一定湿润了。 我大哥过来拍拍我,说了句“保重!”就回去了。 我回头目送他,却看见我爹站在王府的大门前,远远的看着我。 我用力的挥手,却也第一次清晰的明白,我爹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是个好孩子, 所以大家呼吁太上皇, 俺下一章就给他加戏!~~~(__) ~~ 乃们也是好孩子,所以,请用力的在文下印个爪子吧! 爱你们~~~~ 20101214 晚 16 16、番外―太上皇篇 已经一个时辰了,屋里的声响一直没有停过,浓重的气息从房间里飘出来,那是“欢愉”的味道。 小全张跪在我面前,喋喋不休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明明小全张离我很近,我却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耳朵里充斥着的都是尚卿起伏高低的声音。 闭上眼睛,我甚至能够想象到他现在的样子。 他耳朵很敏感,他喜欢在欢爱的时候说话,情到浓时,他会一边伏在我肩上喘气,一边托着我的腰继续逞勇,他力气很大,一点都不温柔,经常把我弄痛。有时候急起来,甚至连前戏都没有,按在桌椅上直接就开始。 我受过几次伤,但几乎每次都是绉由自取。 我听到了严子墨的低吟,哼,这必然是尚卿对他动了粗了。尚卿就是这样,一凶起来就没有节制,一没有节制就不知道轻重。 里面的声音开始变了,尚卿从怒吼变成低喘,低喘渐渐的变成呻/吟。 闭上眼睛,小时候尚卿跪坐在严子墨身上摇晃的样子,鬼魅一样不停的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浮现。 我冷冷的笑,只觉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痛,酸水在胃里翻滚,“哗啦”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桌上的饭食一次一次的卸下,又一道道的奉上,我在门外不知道坐了多久。 终于,屋里的声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小全张说,他要出来了。 我盯着门口看,然后起身,转身就走。 屋里出来不是他,是严子墨。 他对我行了礼,低着头却不卑不亢。 我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那么手软的。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我跌了一跤,冰凉的雪水渗入衣襟里,刺骨的严寒。 晚上尚卿来见我,神色疲惫却带着讨好的笑。 他说,他和严子墨好上了。 说完了,他就一直盯着我,那样子就像只满身戒备的刺猬。 我说:“这样很好,这样皇上以后……就再也不用一个人对月独饮了!” 他怔怔的看着我,眼里的神情,我看得不太懂,兴许是愧疚吧! 我把茶斟满,他站起来,脸上的疲惫之意更甚。 他离开的时候,我问他:“你以后,还会来这里吗?” 他点了点头。 我笑了,然后我说:“我会一直等你的!” 他俯首吻我,很用力。 我贴在他身上激烈的回吻,手习惯的伸进他的衣襟内,又再退出来。 今天的他,我不想碰。 …… …… 他依旧半月来找我一次,每次来的时候,身上都干干净净的,没有别人的味道。 那天云雨后,他望着帐顶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碰了他几下他都没理会我,这让我很不愉快。跨身骑在他身上,把他依旧坚/挺的东西扶起来,一点点放进身体里。 他眼睛微一动,回神看着我。 “在想什么?”我摇着身体动,把他更深的埋入。 他转颜一笑,把我压下,说:“尚琳,要大婚了。” 我顺了他的意思奉承了几句,他立即笑开了颜,压着我动了起来,我在他身下咿呀咿呀的叫,他越动越起劲。 完了,我含着他,攀在他身上。他说我这样让他很难入眠,每每总要推开我。我没有告诉他,每次这样,我第二天总会肚子痛。可是就算我痛死,下回还要这样。每每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他是属于我的。 尚琳大婚,他果然还是带了严子墨回去。 我穿着单衣在马车上等他,他见到我很不高兴,却没有立即把我赶下车。我抿着唇笑,他就是这样,多情寡断。 我坐在他身上,抱紧他。 他慌张的推开我,目光不停往窗外望。 我说:“你若敢再推开我,我就大声喊!” 他连忙又把我抱了回来。 我威胁他,要他在那段颠簸的山路上宠幸我,他神色不定,但终究还是黑着脸叹气退让了。 那个山路走了半个时辰才过去,他顺着我的意思,换了花式玩,山路非常颠簸,有时候我在他上面动,山路一抖,我整个人就跌坐在他的身上,他痛,我也痛。 我没出声,只咬着他的肩膀,不停的扭动身体,把他更深的往里面挤。 回到平地后,我下面出了血,血混着他的津液从身体里流出来,他眉头拧的更紧了,低头默默的帮我拭擦。 完了,我跪在他面前,去舔他同样染着血迹的东西,一边舔,一边仰看着他,说:“你信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他眯着眼睛看我,没有让我继续,只默默的把我拉起来,一件一件的帮我衣服穿好,然后把我抱在怀里。 我很累,闭眼眼睛,枕着他,睡了这五天来,第一次的安稳觉。 那天以后,我没有再找过他,他也没有找过严子墨。 …… …… 尚琳大婚,京城里几乎所有的皇族都收到的请帖,只除了我。 我在这个皇家是不受欢迎的,这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那些毫不掩饰的私语,明目张胆的轻视,根本就不算什么。 尚卿大婚,我捆了太子妃,爬上他的床,也不是什么秘密。 他披着荆刺在宗庙里跪。 我穿着红衣在宗庙外等。 大皇兄送来的毒酒,我没有喝,我说:“我要等他出来,看着他登基!” 他登基了,大皇兄的那杯毒酒却再也没有送来过。 尚行来找我下棋,棋到一半,他说:“你还想逼尚卿为你做什么?” “挡刀?” “挡毒?” “还是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 …… 我掀了棋盘,躲在屋里不见人 赵尚行兵不血刃,把我杀得片甲不留。 尚卿带着酒来找我,说今晚夜色不错,让我陪他喝几杯。 我们在院子里铺了凉席,把酒言欢。 那天尚卿似乎心情很好,说了很多,从他小时候逃家,被大皇兄发现吊起来痛打,说到他参军时把瞧不起他的那些武将一个一个的打趴在地。 尚卿爱酒,但酒量不高,几杯下肚,已显醉意。 “云凌”他突然抓着我手腕,醉眼朦胧的看着我道,“我若没当上皇帝,定然会是你最威武的护国将军,你信不信?” 我点点头,看着他回答:“信!” 他眯着眼睛看我,看着指腹在我脸上轻轻的描。 我心口一颤,望着他,几乎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他就只是这样看着我,眸底幽深似海。 这样的他,我看不明白,只愚昧轻轻一挥手,把旁侧的侍从遣退,然后详作不慎,把酒洒在他的衣襟上。 他回神一讶,看着我,似乎清醒了一些,又似乎没有。 我慌张的一边拭擦,一边内疚的道歉:“都是我太不小心,我去为你换件衣衫吧!”说罢我转身回屋。 刚跨出一步,手腕一痛,整个人便被拉到他的胸前。 他酒气冲天的说:“不用麻烦了,这是小事!” “我帮你舔干净吧!”我笑着伏在他胸膛上,顺着喉结一点一点的往下舔。他的衣裳被我一层层的解开,一身结实的肌肉,微微的颤抖。 他没有让我做全,扳起我的下巴,低头啃我的嘴。 他说:“我哥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只是在胡言乱语!” 我“嗯”了一声,一边回应他,一边忙着脱掉身上碍事的衣物,挺着身子往他身上凑。 我在他耳边说:“我只听你的话!” 他低头苦笑,把我翻了过来。 我撅着屁/股,趴在地上。 一股熟悉的味道从身后传来,他对我用了“欢愉”。 欢愉是秘药,药效极强,不一会,我就全身又热又酥,在他身下一阵一阵的颤抖,激动得每个毛孔都在叫嚣。 “叫出来!”他伏在我背后说。 “尚卿,这里……哼……是院子!”我颤抖着提醒。我们俩这样在院子里,等于是野/合! “大声叫的出来!”他握着我前面,俯腰又是凶悍的一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呜……”我仰着头高亢的喊了一句,太刺激了。 他似乎笑了一下,翻手把我抱在他的腰上,望着我嘶哑的说:“就这样,再大声些,我喜欢听你叫!” 那晚,我在他身下叫了一夜。 第二日,他挨了一顿打,屁股开了花,躺在床上期期艾艾的。 我去看他。 他说:“这会儿我放心了,我爹老当益壮,打人比以前还疼!” 我点头看着他,笑着说:“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福利!~~(__) ~~ 谢谢大家喜欢这个文! 20101215晚 17 17、隅州之行(上) 我们离开王府不久,在落脚的下一个县城就遇到了暴雨,这暴雨一下就是数天,不但淹了水还引起山洪,把回京的几条路全堵住了。程致远去搬救兵,可是山上的沙石,清了又堵,来来去去的闹了近十天,路还是没通。这阴雨绵绵的,倒是继续下得没玩没了。 在客栈住了几天,我也失去耐性,下令说绕路而行。 这个命令,程致远应的最大声,这些天他一边要隐瞒我的身份,一边又要挂着京城大员的名号,指使县官清理道路,还要适当应酬好前来奉承拉关系的各路官员财主,这一路的周旋对于他这个不善交际的人来说,也算是够呛的了。 严子墨和太上皇对此当然也无异议。这个小县城不算太小,但是程致远这个户部侍郎在这里一站,还是官大压顶,几乎把这个小县城给掀了起来。所谓人怕红,猪怕肥,自从程致远亮了身份后,大家都开始与他保持距离,但毕竟当时我们是一起来的,那么大的一队人,总免不了会有眼尖的人记得。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我们几个干脆就闷在客栈里不出门。 如今我绕路而行的决定一下,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临行前,不知谁走漏了我们离开的消息,县令早早的就来门口候着,见着程致远就拉到一边,面色凝重的嘀咕了一阵子。 程致远听了脸色也跟着微变,打发了县令,就过来同我禀告说:“皇上,绕路而行所必经的隅州,发生了暴乱。 “暴乱?”我从车中下来,对程致远吩咐道:“去把那个县令给我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严子墨和太上皇也下车了,分别立于我两侧,看来此事他们也很在意。只可惜县令对此事也不过一知半解,连那些零星的消息都只是从过路行人口中收集而来的。所有的消息只有一条是肯定的:隅州不安定。 程致远和小全张建议我们留下来,等路修通了再走,我却想借着这次私巡到这个不安定隅州走一趟。太上皇的意见和我一样,同为帝王,我的心思,他多少是能明白的。至于严子墨,他是不会拦我的。 因为这次消息,我们的车驾也做了一些调整,我和太上皇分作两车,每人车前多配了一个侍卫,小全张心细,连车厢都加厚了一层。 我们一行人顺着官道一路往西走,虽然零零散散的听到一些过路的商旅行人说起隅州的暴乱,但这一路却没见着多少逃难的民众,我们原以为这场暴动应只是一场被夸大的小动乱,直到我们进了隅州境内,才知道我们先前错得多离谱。 隅州并不大,若不是挨着河流,做些港口生意,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偏远普通的小县城。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县城,发生一场前所未有的暴乱。县城里所有的达官贵人的府邸都被洗劫一空,一些原本名声不好的商家,赶集一样全在门前摆起摊子发米派粮。县衙的还开着,只是县官换了人做。其他的一切秩序良好。 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我们眼前的不是慌乱的民众,不是去烧杀抢掠的暴徒,有的只是平稳的生活和那些衣冠褴褛的贫苦民众,喜悦的笑脸。 这是暴乱? 我和太上皇面面相窥。 “先找个地方歇脚吧,赶了几天路大家也累了!”严子墨过来说。 我点点头,小全张立即打发人去问那间客栈最好,严子墨却说,找间普通的就好。我想了想,觉得严子墨说得有理,这种情形,绝对不是炫富的时候。 我们在一间还算干净的简陋客栈住了下来。 程致远和严子墨领着人出去打探消息,我和太上皇在楼下的茶座找了靠窗的位置,一边品茶,一边听周围的人聊天。 “听说县大爷把地契交出来了!”一个人说。 “真的?他原本不是说宁死都不交出来的吗?”另一个人回答。 “谁知道呢,听说是他的一个美妾去劝的!” “不对,我听说是大牢闹鬼,那些在牢里冤死的鬼魂,每天半夜来找县大爷索命,那县大爷都尿湿几条裤子后就什么的交出来了。”第三人插嘴过来。 “杜仲勋这小鬼真他妈的有一套!”有人拍着大腿,称赞。 “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都老咯!”有人笑道。 周围随即响起一阵哄笑。 “看来这个杜仲勋就是这场暴动的主谋!”太上皇摇着手中的茶,漫不经心的说。 我点点头,把他手中摇了半天茶却一口都没碰过的茶,拿了下来。 “尚卿,你说这杜仲勋是个怎么样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崇拜他?”太上皇眨着眼睛看我,眼里有种雀跃的光彩。 我想了想,正要套几句形容词出来,严子墨和程致远就回来了。太上皇的问题,全部改由他们这两个出去探消息的人回答。 原来前年饥荒,隅州的官府为了防止土地买卖,勒令把全县三千多户细农的地契收了起来,那知收地契容易还地契难,去年年初饥荒一过,朝廷新了政令下来,眼见别的地方,农户的土地已经恢复自由买卖了,但隅州的县令却捏着地契不肯还,说既然地契在自己手里,那些土地当然就是自己的。细农们心里不忿,仔细一查,才知道朝廷根本就没下达过用强收农民地契来阻止土地买卖这种荒谬的政令。 当年县令收细农的地契的时候为表朝廷的恩恤,给了每个农户二十文钱,还让他们在白纸上留下指印,以证已承隆恩。 如今时过境迁,等那些细农们明白过来,再去追讨,县令就把那张印有他们指纹变成卖地契约的白纸给他们看,振振有词的威吓:“这些地,都是你们真金白银以每一户二十文钱的价格卖给我的,这些是你们当时按下手印,亲手签下的卖地契,你们若想空口白话来污我的地,本官就依大宋律法,好好的治一治你们这群刁民。” 细农们被唬住了,谁也没想到县令居然留着如此阴险的一招。 县令占了上风后,先丢了大宋律法,接着杀鸡儆猴,把其中几户闹得凶,带头起事的细农抓了起来。带头人一被抓,细农们一下子就成了一团散沙。就在这个时候,杜仲勋来了,人们甚至还没弄个清楚这个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就已经组织有序的带着那群细农抢空了县城里几户和县令狼狈为奸的财主富人的家财,接着攻入县衙,关了县令,自己当了隅州的头。 “杜仲勋,这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我笑着起身,既然消息收集好了,我就去县衙会一会这个少年英雄。 “我也去!”太上皇跟着起身,眼里的光彩更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了, 这是一篇np文! 20101216 晚 18 18、隅州之行(下) 刚坐下,茶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的严子墨和程致远见我们这样,也跟着起身。 我抬手止住他们,让店小二多摆了两双筷子,加几道热菜:“你们两个歇着吧,我们有小全张他们跟着呢,没事!”说完便同太上皇离席。 下楼后,太上皇凑过来问我:“尚卿,你说那人会不会长得五大三粗跟头熊一样?” 我奇怪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太上皇撸起袖子,比了比他不甚结实的肌肉,认真的说:“尚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人若是要刁难你,我会保护你的!”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嘴角抽了一下,先是抿着唇闷笑,然后终于憋不住了,干脆抱腹大笑。 周围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太上皇的脸色渐渐的红了。 我本以为他是害臊了,没想到他会捏着我,狠声说:“你不信我?” 我没啥诚意的点点头,用自己都觉得敷衍的话说:“我信!” 太上皇眯着眼睛看我,怒气冲冲的,好似一只炸毛的猫。 “我总有一天,会证明给你看的!”说完他转身,快步走远。 我笑着摇摇头,招过小全张吩咐:“你跟着他,别出什么闪失了!” “可是,主子你……”小全张言辞有豫。 “去吧,留两个人给我就够了!” 小全张得令后,立即跟上太上皇,很快湮没在人群中。 没太上皇在身侧,我立刻自由多了,领着两位护从,顺着衙门的方向,一路左看看,右瞧瞧的,一点儿都没把周围的热闹拉下。前面吹吹打打的传来一阵阵吆喝声,我让护从去探究竟,护从回来禀告说,前面正在比武招亲。 “比武招亲?”这种在书里才听说过的事情,强烈的击起了我的好奇心。 穿过人群,果然一名年轻的姑娘,站在擂台上。 “各位英雄,那位想娶奴家的,请上来赐教!”姑娘的声音很甜,人也长得清新可人。说着这话的时候,一名落败的年轻男子正颓然的走下擂台。 姑娘的声音显然再次挑起的擂台下一干有心男子的斗心,几人上前,跃跃欲试。 一个年过半百,满脸疮疤的老头率先跳上台,对着姑娘轻浮道:“小娘子,为夫来也!” 姑娘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让旁侧的小童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着圆碗过去:“壮士,请付赏钱!” 老头“嘿嘿”的笑了两声,往碗里丢下十文钱,没有任何预兆,猛的就向姑娘攻了过去。 姑娘微微退了几步,但很快的就抓到准头,应对有策。几招下来,姑娘技高一筹,明显占了上风。下面看戏的人又吆喝了起来,有嘴毒见不惯老汉这把年纪了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便寒碜了老头几句。谁知那个老头是宰心胸的,一听别人说他,立即骂咧咧的顶了几句,还对这位落了他面子的姑娘发起了狠,下手突地变重,招招毒辣。 那位姑娘身姿灵巧,又占了上风,本应应对无碍,却不想那个老头一个转手,把拳头打向了的旁侧的小童,姑娘一惊,急上前去挡,正正的吃了老头一拳。 姑娘受了这重拳,随即咳出一口血,起身大怒责问:“你我比试,何故伤及旁人?” 那老头无所谓的狞笑:“你只说赐教,又没说只同你打,我见那小童资质上胜,与他比划一下,又有何不可?” “谬论!”姑娘脸色一黑,挥拳想再打,却在迈出两步后,突然脚一软,瘫跪在老头面前。 底下一片惊呼。 我眉头皱了起来,那老头手中分明藏了根毒针。 那个姑娘也发现了身体的异样,愤恨的抬头:“你竟然用毒!” 那个老头狂妄的笑着,一把拉起姑娘,强搂在怀里,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按倒在地,欲行奸/淫之事。 姑娘毒性发作,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毫无抵抗之力,只能扯着喉咙凄厉的哭叫,那端着圆碗的小童见状,急哭着上前阻拦,结果人还未走近,已被老头一掌甩下擂台。 我震怒了,望着那被甩到半空的小童,想也没想就跃了起来,张手稳稳接住。旋脚一落地,身侧的两个护从立即围过来,我抱紧小童,指着台上那个畜牲,喝道:“把他给我拿下!” 然,我话音刚落,两护从身未动,一个身影已经极快的从另一头跃起。随即,那压在姑娘身上的老头像小鸡一样被提了起来,然后一甩,重重的丢到擂台边上。 这一甩力道极重,那老头挣扎了半刻,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骂人的话还没脱口,头一歪,又重重被挥了一拳,躺在地上就不能再动了。 姑娘披着衣衫被扶了起来,我怀里的小童哭闹着要姐姐。我连忙松手放他下来,小童立即拔脚向擂台奔去。 台下忽有一人指着擂台上的少年大喊:“蓝色的眼睛,他是杜仲勋!” 众人一讶,全往台上看去,人群不停的有人叫嚷“杜少侠”、“杜少侠”…… 那个十六七岁的蓝眸少年,皱着眉头看了民众一眼,对着这些崇拜、敬仰的叫嚷声也不应。逼老头交出解药后,又把他身上所有钱都搜了出来,丢给那个姑娘后。然后,在周围惊叹的目光中,揪着老头的衣领往擂台下拖,老头在地上滚了几滚,跌跌撞撞的挣扎了几下,挥拳还想反抗。只是这次,他手中的毒针还没使出来,双手“啪”的一声,被少年折成了两断。 老汉杀猪般的嚎叫,随即震耳欲聋的响起,周围的看客听了莫不倒吸了一口气,少年却听而不闻,依旧揪着他往下拖。 经过我身旁的时候,那少年突然停了一停,扭头看着我,紧抿着的唇,微微弯起。 忽然的,他朝着我,粲然一笑。 我一愣,耳边随即响起他干净利脆的声音:“姑娘,好武功!” 呃…… 姑娘? 19 19、独占欲 “姑娘,好武功!” 我左右回头看,发现旁侧三米之内皆不见一女子。 他还看着我笑。 我愕然的回神,顿时,脑袋冒烟。 我虽没能长得跟父兄般魁梧,但也堂堂七尺,这二十一年来,上至朝堂,下至战场,从不曾有人敢辱吾为女子。 杜仲勋,你这个臭小子,好大的胆子。 我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牙缝里挤出一句:“看清楚点,你爷爷我,哪一点像姑娘?” 少年听了我的话先是一讶,眨了眨眼,正儿八经的眯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拍了一下脑门,躬身歉道:“壮……不,少侠,方才是仲勋唐突了!” 我哼了一声,压着怒气,转身即走。 走了数百米,隐隐听到后面有人在叫,我止步后望,杜仲勋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姑娘……不,少侠,您是初来隅州吧,我与你引路如何?” 杜仲勋抹了把汗,咧着嘴笑。 我眉角抽了抽,刚缓下的怒火又冒了起来。 护从机警的挡在我面前,手握利器,蓄势待发。 杜仲勋忙摆手:“少侠莫气,我并无恶意,真的!” “你们下去!”说完,我跃了起来,直接挥拳向杜仲勋打去。 杜仲勋脚一滑,见招拆招,虽口里“呀呀呀”的险叫,但对打十招,我实则连他衣袖都没碰着。 这人很强! 他无心恋战,我已落下风,再打下去,就真的自讨无趣了。 我拳脚一收,道:“杜少侠,方才赐教了,隅州不过一寸方土,我不需要人引路!” 杜仲勋张着大嘴巴,站在我面前。我话说完了,他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你,你真的很强!”半晌后,他开口了,原本愣呆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这句是一句赤/裸裸的讽刺! 我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你,也,不,弱!” 杜仲勋听了猛点头,拍着胸脯,自负的大声道:“当然了,这天下,没有人能赢我!” 我眉角又抽了一下,压着满腔频临爆发的怒气,没有再理会他,直接转身就走。 “姑娘……” 才不过三步,杜仲勋又在后头叫了起来。 我黑着脸,当没听到。 “姑娘……” 两个护从冲了出去。 “姑娘……” 半刻钟不到,杜仲勋原本渐远的声音又近了。 “姑……”这句话还没说完,我一个转身,借着拐弯处的便利,偷袭成功,把用手肘把杜仲勋摁在墙上。 “姑,姑娘……”杜仲勋惊讶的看着我,脸居然红了。 我真的火大了,把脸凑近他的面前,杀气腾腾的说:“你他妈的给我看清楚了,你爷爷我是男人!” 杜仲勋的脸,他妈/的更红了。 “你们在做什么?”一把声音插/了进来,我转头看,太上皇站在巷子的另一头,正神色不定看着我和杜仲勋。 “我……”我连忙松手。 杜仲勋却追问:“这是你兄弟?” 我还没回答,太上皇已经走了过来,一把把我拉到他的身边,阴深深的看着杜仲勋,狠声说:“滚!” 杜仲勋一愣,正要说话,小全张已经获令向着他攻了过去。 太上皇拉着我离开,一直回到大街,他都没再理我,只是拉着我的那只手,掐得紧紧的,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掐碎。 我觉得为了自己的安全,有必要解释一下。 “云凌,那少年是杜仲勋!” 太上皇果然停了一停,回头看着我。 “怎么,我和严太医都还喂不饱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打野食?”太上皇的话夹枪带棒,听得很刺耳。 “你误会了!”他这样的诬陷,我不能说没生气,可是这大街之上,我也不能真的和他怄气,想说安抚他两句,将将的过去就算了。但断没有想到,太上皇居然会在这里扑过来,扣着我的脑袋就重重的吻了过来。 我脑子一下全空了,天旋地转的,只觉得周围的那些指指点点的声音几乎要把我掩盖掉。 “记得,一个严子墨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太上皇的声音,轻得很,但是在嘈杂的人声中却是异常清晰。 “回去吧!”小全张一身狼狈的赶回来驱赶人群,我也清醒多了,拉着太上皇就走。 那夜,太上皇来敲的我门,我开了,他一进门就扑过来吻我,我把他摁在桌子上,狠狠的干了起来,途中,他哼哼哈哈的问我:“尚卿,你讨厌我吗?” 我摇了摇头,把他翻过来,抱到桌面上,闷声摇头说:“不讨厌!”说着身体一挺,又冲了进去。 “我……我知道……啊哼……我很任性!”太上皇今晚话很多,明明声音都在颤抖了,嘴巴却还不停的在说着,“我知道……哼……我知道,我不讨你喜欢!” 我没理他,继续埋头忙碌。 这场鱼/水之欢,太上皇十分热情,我也十分尽兴。 半个时辰后,我气喘吁吁的趴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才起来。 出来后,他也不让我清理,从桌子上下来,就这样抱着除了没穿裤子,其他的还算齐整的我。 “尚卿……”他唤了我一声,手脚并用的抱紧我,越抱越用力,像是要把自己融进我的身体里。 我叹了一口气,只好就这样回抱着他,弯腰从旁边捡起一件外套,轻轻的披在他身上,说:“别任性,你这样会着凉的!” 他摇了摇头,两只眼睛里蕴着一层水汽,又道了一次:“尚卿,我喜欢你!” 我“嗯”了一声,轻轻的托着他的腰臀,就把他带上了床。 床被一滚,又是一场销/魂蚀骨的缠绵,直到深夜,太上皇筋疲力尽的睡下了,我才披着外套起身。 推开房门,走廊处,见到一个人站着。我走近,那人回头,晃了晃手中的半壶酒,朝我笑着道:“喝酒吗?”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提起他脚边另一壶尚未开封的酒,重重的碰了碰他手中的酒壶,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咂嘴说:“不醉不休!” 那天的月亮很亮,我和严子墨坐在屋顶上,你一壶我一壶的却好似怎么都喝不醉。 我同他说:“子墨,我不能放开赵云凌!” 严子墨笑了笑,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望着夜空说:“我知道!” 我是cj的情景分隔线,比武招亲有风险,英雄救美更有风险! 皇后和严子墨都说我桃花旺,但是这二十一年来,除了严子墨和太上皇,我从来就没碰过其他人,所以当眼前这个忽然扑过来的姑娘,跪在我面前仰着头说要给我为奴为婢的时候,我着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手忙脚乱。 按理来说,这个摆擂台招亲的姑娘如果真要报恩,怎么着也该找那个和她年纪相当且名声响亮的杜仲勋才对,怎么会鬼推神使的找上我? 我脑子还没转过圈来,我身后的太上皇就不轻不重的冷笑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拄着下巴看我们,严子墨倒是没笑,只是他坐下来的时候 ,桌子拍得挺响的。 完了,我心里一凉,额上全是冷汗。 “姑娘,你搞错了,救你的人是杜仲勋不是我!”为了以策安全,我保持距离,连她伸过来哀求的手都退避三舍。 这位姑娘摇摇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猛的又甩了几回头,说:“我没认错人,当日我被贼人羞辱,救下我弟弟的正是公子您!” 我心里一惊,忙撇清关系:“那日只是姑娘的弟弟凑巧掉在我跟前,我只是随手接住。此等举手之劳之事,姑娘着实不必放在心上。” “公子,您的一时心善,于我们姐弟就天大的恩惠。这个恩,我们若是不能报答您,九泉之下的父母亦不会原谅我们。”我暗抹了一把冷汗,偷偷的瞄了一眼太上皇和严子墨。哎,连九泉之下的父母都搬出来了,这位姑娘的话是越说越严重了。 “哥哥,请您答应我们,我们什么都会做,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大的不肯起来,小的那个见了也噗通的一下跟着跪下。 此刻正是用餐之时,客栈里坐满了人,这大堂广众之下,这两个人忽然这样戏剧化的一跪一哭把周围的目光全引了过来。满屋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的目光,让我多少觉得有点尴尬,但是这跪着的两个又是犟脾气的,不管我怎么说,就只会摇头。一副我不答应,他们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太上皇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然后什么都没说,就这样扯着女人的衣领往门口拖,像垃圾一样丢掉后,又回来拖小的那个。 整个过程,太上皇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客栈里原本喧闹的人声也一下子静了下来。 “滚!”最后一句话,守在我们周围的十几个护卫拔刀而起,全场的客人立即惊慌的作鸟兽散。 我摸了摸鼻子,对于这样的情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坐在饭桌上,喊:“开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的桃花,通常都是不招自来的_! 继续呼吁爪印,呼吁收藏~~~ 20101218 中午 20 20、被绑架了! 我总觉得隅州不是久留之地,暴乱一事弄清楚以后,我就让程致远带着我的书信到附近的巡抚衙门走一趟,自己则带着严子墨和太上皇先行离开这里。 刚出了隅州地界,小全张就跑来说,那个姑娘带着弟弟一直跟在我们后头。太上皇握着拳头,正要发作,我摁住他,摇了摇头说:“让他们跟着吧,有什么事情,到下一个镇再说。” 太上皇推开我,远远的坐在一边,不冷不热的说:“你可别忘了,你宫里还有个皇后!” 我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挨近他,咬了一口他的唇,逗着说:“你不是从来都不承认雨晴是皇后吗?” 太上皇脸色一变,随即扭头不理我。 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他的发,突然道:“云凌,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太上皇一怔,看着我,然后眼睛一下就红了。 “哭什么?”我抹掉他脸颊上的泪,本想调侃笑话几句,心里却不知怎地,酸得很。 “尚卿,我喜欢你!”他伸手过来,抱紧我,激烈吻。 “嗯,我知道!”我用力的回吻他。 当年大婚,和我拜天地喝交杯酒乃至洞房花烛的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挂牌子的那位常年不在宫,实则皇宫内务很多都是太上皇在暗里代管,甚至那些皇官大臣送上了的女人都是他在暗里打发掉。说起来,皇后能有那么显赫的妒妇之名,其中太上皇的功劳不少。 不知道多少次,床笫间正是销/魂蚀骨时,太上皇都会问:“尚卿,你喜欢我吗?” 我每次都只是适当“嗯”了一声,应付着,从未像今天这样清楚明白的说过,我喜欢他。我心里总觉得如果承认了,就像是认同了当初他的算计一样。 但今天,很直接的,我说了。 昨晚酒醉前,严子墨同我说了一句话:“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喜欢赵云凌,远远超过你以为的。”这句话就像是当头一棒,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一遍,自己和太上皇的关系。 我没想到那句话说出来后,心里会那么轻松,更没有想到这一句话会让太上皇欢喜至此。 一整天,他都在笑,连对着后面的那两个姐弟,他都没了那份露骨的敌意。 …… …… 第三天,程致远来与我们汇合,而与此同时,我们也遇到了盗贼。 没有戏台上那些“此路为我开,此树为我栽,想要过此路,留下买路钱”这样的开场白,有得是一拥而上的刀剑。 我已经很久没有杀戮了,刀光剑影下,我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敌人越战越退,我却像是杀上了瘾,如果不是严子墨喝止我,我一个都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 严子墨拍着我脸,让我清醒一些,我满脸是血的回头,却看见周围的人个个惊惧的看着我。太上皇走了过来,把我带到一边梳洗。而严子墨则向那两对姐弟走过去。 片刻后,严子墨带着那两个姐弟过来。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说吧,为什么他们要追杀你们!” 两人哆嗦了一下,最后还是姐姐开了口:“公子,我们是洛阳卫家的遗孤,三个月前卫家惨遭灭门,我们两姐弟得忠仆舍命相救才得逃脱,我们姐弟本想上京求皇帝清查此事,却不想这一路来不停的被追杀,我们没办法只好躲到隅州来。” “洛阳卫家?”我愣一下,惘然对了看了严子墨一眼,严子墨这个江湖通立即过来给我解释:“洛阳卫家,是天下最好的铸兵器世家。” 哦,铸兵器世家?这我倒来兴致了,问道:“既然你们要上京,为何要躲到隅州来,而且你是在逃命又为何要在闹市摆擂台招亲,如此招摇?” “回公子,我们原只是路经隅州,但不知为何,一入隅州那些杀手就不见了,可是只要我们踏出隅州一步,那些人立即就又出现,我很需要人帮助,没办法之下,只好摆擂台招亲。” “那些杀手不敢来是因为杜仲勋在这里?”我揣测的问了一句,却没想到那姑娘竟点头应是。 “既然这样,你为何不去救助于他,反而跟在我们后面?”我又问。 姑娘凄凉的一笑:“求过了,我们在县衙门前跪了三天三夜,他完全不理我们!没办法之下,我只好赖着皮脸来求公子。” 我一愣,想不到,这个杜仲勋倒是个冷心肠的。 “既然这样,你们就跟着我们吧,我们恰巧也要去一趟京城!”我知道答应了他们,代表着什么,可是我既为皇,就不能随意丢下他们。 事情一摊明白,我们的警卫也深严了,此后那班杀手又来过几次,但都颓败而退,我也越杀越尽兴,直至严子墨和太上皇再也不准我出战为止,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份熟悉的战意振奋了。 夜里辗转,严子墨把我弄得死去活来,我趴在他身下,望着窗外的月光,忽然就想起了当年自己楚掌帅印时和以一敌十,把那群不服的军官们全部打趴在地时的光景,那会儿年少轻狂,踩在众人的背上,张狂的大叫:“还有谁不服,都给我上来!”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在笑什么?”严子墨贴在我的后背低声的呢喃着。 “在想以前参军时的事情!” “不专心!”严子墨的呼吸又和我叠在了一起。 …… …… 我并不是一个沉迷享乐的人,可是这几天的杀戮的快意像是要个恶魔一样萦绕着我,每次拔刀我都像是着了魔一样,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它让我感到害怕。 不管是对着太上皇还是对着严子墨,这几天,我的生活混乱得连自己都不敢去想。可是好像也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一点不剩的掏空自己,不去想那份杀戮快意。 严子墨把我翻煎了近一个时辰,才给我一个痛快。 完了,我像八爪鱼一样圈紧他,伏在他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然后,然后……我他妈的,看到窗外站着一个人…… 是杜仲勋! 我脸都白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想起要去追,结果下床没走几步,脚就软了。 靠,我把自己掏得太干净了。 严子墨见势不对也追了出去,回来后,他疑惑的看着我说:“外面什么人都没有!” 我听了,心就凉了。 我在窗外看到的那个杜仲勋,绝对不是幻觉。 我看到的杜仲勋的确不是幻觉,第二天晚上,我还没去找太上皇,就在自己房里被他绑走了。我从来没想到我这样一个上过战场,进过朝堂的七尺男儿被人绑架之时非但无力反抗,居然会窝囊到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山洞里。 杜仲勋正红着眼睛,铮铮的看着我。 “你想做什么?”我起身,发现自己毫发无伤。 “姑娘……你……”杜仲勋刚开口两句,声音就咽哽了。 姑娘? 如果说我上一秒还是愤怒的,那么我下一秒多少就有点儿啼笑皆非了。 “我不是姑娘!”我也懒得和上次那样和他浪费口舌,直接用事实说话,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 结果我衣服才一脱,他就给我正人君子的转身,我光着膀子走到他面前,他就给我闭眼。我一怒强拉着他的手盖在我的胸脯上。结果他手还没碰到就像是被开水烫着了一样缩了起来,脸莫名其妙的红得和煮熟的鸡蛋一样。 “你他妈的神经病!”我对着他破口大骂了一句,穿好衣服就往洞外走。 结果一踏出去,我就傻了。 山洞外面云雾缥缈,三步之外是万丈深渊,我胆子不小,但是这会儿也不免打了寒颤。杜仲勋把我拉了回去。我坐在石床上,盯着他问:“这里是哪里?你掳我来这里有何意图?” 杜仲勋忙摆手,支支吾吾的说:“姑娘,我并无恶意,我只是,只是在保护你!” 又是姑娘?我气得简直都要笑出来。我仰起头,指着自己的喉结,问他:“你看到没有,这是什么?” 杜仲勋却茫然了,好一会才反问说:“这不是喉咙吗?” 我脑门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低下头也不说话了。 半晌后,我才问:“杜仲勋,你师承何处?” “我师承农木仙家……” 杜仲勋的答案,让我脑门一嗡,整个人都呆掉了:“你是程雨晴的同门?” 杜仲勋猛点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你认识我师姐?” 我眼一白,何止认识,她是我大宋皇后,是我赵尚卿明媒正娶,金匾上写着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严重, 明天休息, 停更一日。 20101219 晚 21 21、我是你姐夫 “你什么时候下山来的!”农木仙家的事情,我和皇后闲聊的时候知道一些,隐约记得皇后说过,农木仙家的徒弟到十六岁就要下山历练。皇后因是俗门弟子,又是官宦家的女儿,所以早了两年下山,结果一下山,就这么倒霉的被我碰上了,还抬进了宫里。 “三个月前!”杜仲勋倒是有问有答,接着又迫切的追问,“你真的认识我师姐?” 我点点头:“程雨晴是我妻子,你该尊我一声姐夫!” “姐,姐夫?”杜仲勋又结巴了,指着我好一会儿,才绝口否认道:“不可能,我师姐嫁的是皇帝” 我砸砸嘴,指着自己说:“我姓赵,名尚卿,字永康,是大宋昭武皇帝!” 杜仲勋微张着嘴巴,回看着我,湛蓝的眼睛里,波澜起伏,仿佛我在说着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还有你为何会同那个男人颠倒阴阳,行男女之事?”好半晌,杜仲勋的话才轻轻的从喉咙了响起。 这话渣我也不应,就勾着嘴,用一种很邪门的眼光看着杜仲勋笑。 杜仲勋一激灵,脸都白了。 “你真不信我,难道你要我脱裤子给你看不成?”我雪山加霜的补了一句,手放在裤头上欲解。 “不用了!”杜仲勋连忙转身,再回过身来,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局促,整张脸变得冷冰冰的,还避嫌的退了几步。 我自嘲的笑笑,自作孽不可活啊! 亮明身份后,杜仲勋虽然没给我什么好脸色,也没有太为难我,山洞里依然天天有新鲜的蔬果和干净的水给我备着,我三番四次让他带我下去,他都没答应,说是下面正酝着毒雾,要我等十天。 我不怀疑他的话,他现在的样子,恨不得马上就把我丢下山去。只是,十天我能等,可是我怕山下的严子墨和太上皇不能等。所幸这个山洞虽然高高在上行路不便,可是里面衣食住这三方面的资源倒是挺齐全的,我在抽屉里翻到笔墨,简洁的修了一书,让杜仲勋帮我把信送到山下。 杜仲勋没说什么就答应了,山洞外,哨子一吹,远远的飞来一只半人高的老鹰。 老鹰扇动翅膀停在半空,低头用脖子蹭杜仲勋的脸,“吖吖吖”的叫。 杜仲勋摸了摸老鹰的脑袋,把放着信的竹筒挂在他脚下,吩咐了几句。 老鹰仰首叫了一声,扇了扇翅膀,就以惊人速度消失在眼前。 我站在旁边,看得眼都直了,不得不感慨一下,天地之大,无奇不有。 接下来,吃喝拉撒的朝夕相处,杜仲勋虽再也没有怀疑我的性别,但也从不在山洞里过夜,脸上毫不避嫌的带着鄙夷和愤怒。 我知道他在鄙夷和愤怒什么。我也没有必要跟他解释。 这样过了六天,杜仲勋突然一脸铁青、满身是血的回来,刚进山洞,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我一惊,忙不迭的过去扶起他,脱衣服检查伤口的时候,庆幸的发现他身上的血都不是他的,但更糟糕的是,我在他的小腿上看见了两颗牙印。 他中蛇毒了,而且很严重,半截小腿都已经黑青了,我看了心里跟着一沉。杜仲勋的这种情况,我以前行军的时候见过,当时因为救治不及,军中还死了十几个人,为此我让军医把中了蛇毒的急救方法,教给每一个士兵,为了率先士卒,我还是第一个学的。 然,话虽如此,我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实践过。 我努力的回想军医说的每一句话,教导的每一个步骤。 我心里只有一个笃定:我必须救活杜仲勋。不然,别说皇后会把我剁碎了喂鱼,我自己也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 先曲起小腿,用腰带在他伤口上方半尺处紧紧绑住,然后开始往他伤口上冲水,等小腿上的血迹和毒液都冲洗干净后,再在他伤口上挑出几个口子,从上而下向伤口不断挤压,排出毒血。 血挤到后面凝结了起来,再怎么都挤不出,我皱了皱眉,低头用嘴去吮。 半个时辰后,杜仲勋缓缓醒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已经没事,好好睡!”我把他搬上/床,用毛巾搽干净他的脸。 杜仲勋睁着眼睛,木讷的看着我,脸上一点神采都没有。 这个时候的他,武艺再高也不过是个病弱的孩子。一种长辈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我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握住他冰冷的手把勇气灌输给他:“放心,有姐夫在这里!” 杜仲勋的眼睛微微的动了动,被我握住的手,轻轻的反握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乖乖的闭上眼睛。 不知道是我的运气好,还是杜仲勋命不该绝,我在山洞的墙角下找到了蛇毒的解药,我连忙拔了几株,放入石碗里八椋取了一些冲水喂给杜仲勋喝,剩下的部分煎热敷在他的伤口上。 我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没想到半夜杜仲勋却发起高烧来。 我不是大夫也没照顾过病人,如今看着杜仲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高得烫人的体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会用最笨的办法,不停的用凉水给他拭擦,迷迷糊糊的他曾醒过几次,我试着和他说话,他含糊的应了两声,把脑袋枕在我大腿上。 这个时候病人最大,我没辙,只好由着他。 这样闹腾了一夜,翌日凌晨,杜仲勋才算是真的睡下了。 我见他的高烧退了,松了一口气,再也顶不住困意,趴在他床边也沉沉睡了下去。 第二天醒来,山洞里不见杜仲勋的身影,我抱着被子睡在床上。 午后,他神采飞扬的拎着只兔子回来,我见了,狠狠的训了他一顿。 他耸拉着脑袋,竟十分听话。 我吃了一惊,觉得怎么这一病,把他的性子又给变回来了。 “你看,我的伤全好了!”他说着把兔子递给我,在我面前摊开手,一脸不信你来检查看看的样子。 我盯着他的脸看,见他满脸自信,也就没什么好信不信的,反正命是他的,爱不爱惜也是他的事。 我把兔子还给他,找了张石凳坐下。杜仲勋见了也乖乖的在旁边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的问:“你真的生气了?” 我抬头,发现他正瞅着我。 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调侃:“我只是怕皇后以后会宰我了。” 他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你是真的喜欢我师姐?” 我点头:“当然喜欢!”,我和皇后就算没有夫妻之情,但朋友之义亦重于泰山。 “那你为什么要和别人……?”然后语气随之一变,“难道是他逼你?” 后面的话他不用说完,意思已经很清楚。 我绝口否认了后面被害论,只咧着嘴看着杜仲勋笑,“这些事情,你不懂!” “那你就说到我懂!”杜仲勋瞪着眼睛,认真的看着我。 我干笑了好一阵子,心里慢慢的就有些发悚了,在一个刚认识不久甚至名义上是自己小叔的少年面前,实在是很难开口说:“我喜欢那个干我屁/股的男人。” “感情之事,你以后遇到了就懂!”我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无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只是山里的孩子纯朴,不但完全听不出我题外之意,反而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我招架不住,只好换个话题,把枪头扭转:“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那天为何一身血污的回来,你脚上的蛇毒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仲怔了一下,然后拍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些血是我在山下摘果子的时候,见一只豹子十分逗趣就跟着过去,结果不小心误闯了他们的巢穴,结果就弄成了这样,至於脚上的蛇毒……“他看着小脚上的绷带,也十分奇怪的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咬到的。” 我叹了一口气,想想就又笑了出来。 这个小子,这个时候倒是糊涂得可爱。 “你笑什么?”他过来问。 我说:“你的性子真像你师姐!” 他茫然。 杜仲勋依旧不叫我姐夫,当然他也没叫我皇帝,平时见了我一口一个赵尚卿,倒也叫顺口了。这里天高,皇帝自然也远,他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我也无所谓。 我是cj的情景分隔线,一轮到杜仲勋就卡文,这是为毛啊! 送信的老鹰飞回来了,不是我等着的那只。杜仲勋看信的时候,我在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只是杜仲勋说这座山地势偏远,骑马也要走两天才见人烟。我琢磨着有备无患就把山洞里剩下的水果和干粮都打包带走。 东西打包好了,杜仲勋低头看信。 “怎么了?”我走过去问。 他抬头看我,犹疑的问,“师姐不是在皇宫吗?” 我摇头:“不在,她这两年绝大多时间都在宫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一直没有办法联系到师姐!” 农木仙家信鹰的能力我见识过,皇后刚出宫游完的那年,她放了一只在我身边,每十日她回信一次。有一次,我在御花园突然腹痛,就近找了间茅房出恭,正拉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我提着裤子出去一看,见皇后信鹰正盘在茅房上面不停的啄草,下面站着一群宫女太监,在啧啧称奇。这事我告诉皇后后,皇后抱着肚子笑了半天,才跟我说,农木仙家每个入门徒弟都有两只信鹰,需要和外人经常联系的时候,他们就会把其中一只放到别人哪里,然后不管对方在那里只要还活着,它们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到。 现在杜仲勋手上的信鹰正是当年皇后放在我这里的那一只。 “两个月前,师姐突然写信来问我关于千年冰莲的事!”他看着我,好像知道这事是我托问的。 “那么你怎么回答她?”我有些焦急,如果皇后因为帮我而出了什么事情,我就算是被剁成肉酱丢了喂鱼也赔补不了。 “我什么都没说,我们几个师兄弟各有所专,我专事武术,对于林木药草之事,知道甚少!” “这就奇怪了!”我沉思着,“既然如此,她为何多此一举来问你?” “我也觉得奇怪,回信再问,就再也和她联系不上了!” 我回想过年时皇后来去匆匆的样子,突然一个很糟糕的想法闪了出来。 我马上抬头看杜仲勋,他也正好抬头看我,然后异口同声的道:“她是在向你求救!”/“她是在向我求救!”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中, 呼吁留言, 呼吁动力! 20101221 晚 22 22、失踪的皇后 杜仲勋决定去一趟常州,皇后最后一次和他联系就是在那里。我和太上皇汇合了以后,就把他打发回京,他原本不愿,可是听了皇后的事情后,他没有说什么就上了车。我和他都很清楚,我的后宫需要一个皇后,而程雨晴是最适合的人选,于私于公,她都绝对不能有事。 朝堂和后宫都不能没有人在,我需要他回去帮我主持大局。 严子墨陪我去常州,程致远紧跟在后面,说就算抗旨丢乌沙也要保护皇帝的安全。我啧啧的笑,拍着他的肩膀夸奖道:“有臣如此,吾复何求!” 程致远诚惶诚恐托词不敢受此夸词,我却句句真心。 那日,严子墨道说,我被掳走后,程致远差点当众自刎谢罪的时候,听得我乱感动一把的,立刻就给那木头人提了俸禄。 掳人事件发生以后,程致远此后跟在我们后面就像只炸毛的猫,恐吓所有在三尺之内接近我的陌生人。晚上更是抱着大刀守在我门口,连我晚上我想找严子墨偷个情说个爱,他都提着大刀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弄得我性致焉然、啼笑皆非。当然,我和严子墨以及太上皇的事,他并不知情,小全张总是有办法把这一切巧妙的掩饰住。 皇后最引以为傲的果园就建在常州,我有好几次听皇后在那黄婆卖瓜、自吹自擂的说她的果园是天下第一,眉眉都听得我心痒痒的,念叨着以后一定找个时间去那里看一看,沾沾光。皇后听了哈哈的笑,说是:“等你来了,我在果园给你摆百果宴会!” 没想到,我这次真的来的,这座号称天下第一的果园却空无一人。 几公顷大的地方,除了果木和许多我从未见过的农具,半个人影都没有。不说皇后自己雇用的那些果农,我明里暗里安置在皇后周围的二百余人也一个都找不到。小全张来禀说,宫里也已经二个多月没有收到皇后的平安信了。这个消息让我变得很烦躁,夜里睡不着提着灯笼就出去,走着走着,不知怎地就来到一排翻车面前站定。 翻车上清晰刻着的“后舍”二字,这个名字当年还是我亲自为皇后起的。 “在想什么?”一件毛麾披了下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我身后的是严子墨。 “子墨,皇后真的被抓了!”半晌后,我说。 严子墨上前与我并排,同望着翻车问我:“为何如此笃定?” 我蹲下来,指着署名上的四方框道:“皇后既然连后位都舍了,又怎么会为自己再画牢狱!” 严子墨也蹲了下来,看着方框看了一会儿,又跑去看其他三座翻车。 “尚卿,你过来看!”没多久他吆喝了起来。 我拔脚过去,见他从其中一个翻车上抽出一个竹筒,一刀劈开后递给我看藏在里面的字。 字很潦草,且只有一个,应该是仓促中留下。我看了一眼,连忙又过去帮忙抽剩下了的竹筒。弄了几个时辰,近天亮,我们才把翻车上有字的竹筒集全。 竹筒里写着的是一些很奇怪的文字,我看不懂,但肯定这是皇后的笔迹。 “这些似乎是古梵文!”严子墨看着这些线条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犹豫不决的道。 早就被我们吵醒,赶过来帮忙的小全张和程致远拿着竹筒细细看了几遍,也附和严子墨的看法。 “马上把这些字抄下来,送回京都翻译!”我指着程致远下令。 竹筒上的字不多,程致远一抄完,就急急忙忙的跑去找人送信。 我看着那些黑青的竹片,头脑发胀:我说皇后啊皇后,整个中原看得懂古梵文的不出十人,你留下这样的线索,究竟在刁难我,还是在刁难你自己啊? “放心吧,皇后会没事的!”严子墨过来拍我的肩膀,安慰说。 我看着严子墨,然后拍拍自己隔壁的位置,让他坐下,不知道怎滴,娓娓就谈起这几年我和皇后从相识到相知发生过的事情。 …… …… 良久后,严子墨说:“她是个好女人!” 我点点头,疲惫的把头枕在他的肩上:“我却不是个好丈夫!” 严子墨沉默了,我拉拉他的手,知他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前妻。 “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回皇后!”严子墨如此安慰着,便劝我回床补眠。 我回去后,也不让他走,拉着他的手说:“你也累了一晚上了,陪我睡会儿吧!” “我怕我会忍不住!”他像小时候那样,捏了一把我脸,一脸憋屈的说。 我抓紧他的手,还真是服了他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打趣。 我打了个呵欠,心情好了一些,精神却依旧无精打采,我脱掉外衣,往床内侧缩了缩,背着他道:“只要你不吵我睡觉,我随便你!” “这比找皇后还难!”严子墨笑了笑,和衣在我旁边躺下。 最后,当然严子墨什么都没做,一沾床,他睡得比我还沉。 只是,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之间,我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摇我。 我张开眼睛,被面前这张放大的脸吓了一大跳。 “赵尚卿,你终于醒了!”眼前这双湛蓝的眼睛眨了眨,满是惊喜。 “杜仲勋?”我扶额坐起,发现原本舒舒服服的高床软枕不见了,如今坐着的是一堆带着腐朽味的干草。 唉……又被掳了!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估计是睡太久了,全身软手软脚的,总觉得没什么劲,连说话都有气没力的。 “没干什么,我就见到你,想和你说说话!” “你想说话,在屋里说就好,没必要又把我绑出来吧!” “你屋里的人,我不喜欢!”杜仲勋扭头,踢了一脚石子,不知道莫名其妙的闹什么别扭。 算了,小孩子,我也不同他计较,直入主题的问:“那你究竟要和我说什么?” “我想说的话很多,不过现在最想问的是,这个……”说着他把背上的一捆竹筒放了下来,指着下面的字说:“为何师姐会跑到仲月天去?” 我一怔,然后激动的一把抓住杜仲勋的手问:“你看得懂上面的字?” 杜仲勋点点头,说:“当然懂啊,我们师门收藏的书籍大多都是用古梵文写的。” 我对他们农木仙家的书籍没兴趣,指着地下的竹筒,急问:“你师姐在上面写了什么?” 杜仲勋眯着眼睛看我,然后摇摇头,一脸你果然睡傻了的样子。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师姐说:我在仲h天!” “什么仲h天?”这名字,我听都没听说过! “仲h天是一个很久以前从西域迁来中原的神秘部族,没有知道他们一族的具体落脚点在哪里,知道那个部落善农牧也精兵器,虽不从政,却历来为各朝权贵巴结!”杜仲勋如是解释。 既然无人知道他们的落脚点在哪里且他们又不从政,何来巴结一说?杜仲勋的解释我听得糊涂,只挑着重点理解:“你是说皇后被胡人掳走了?” “可能吧!”这个时候,杜仲勋倒是不急了,慢悠悠的拿着竹筒玩。 竹筒的位置不停的在变化,我刚开始以为他只是在玩乐,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他把这些竹筒片调来摆去,弄了一刻钟后,开始在地上画地图,最后,他把一块石头放在地图西端说:“仲h天应该是在黑石一带!” “黑石,那个寸草不生的戈壁沙漠?” 杜仲勋点头,应:“师姐的信息是这样说的!” 黑石是虽然荒芜但却也是通往西域诸国的必经之路,我琢磨着仲h天在那里也不是不可能,便说:“既然这样,我们便去黑石一探究竟!” 杜仲勋仰起头,拍了拍胸脯,豪气万丈的说:“自是如此!” 我摇头笑,小鬼就是小鬼,依然稚气得很。 “跟我回去吧,我带着一些人,应该能排上用场!”我笑着邀请他与我同行。 他却摇头,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你带来的那些人,除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勉强能架上两招,其他的人弱得不像话,带着他们只会碍手碍脚!” 我汗颜,不但那些精挑细选的随行护从被说得一文不值,就连小全张这个江湖排名前十的武林高手都被他说得可有可无。 思人及己,我突然想起了我们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我的武艺谬赞,忍不住嘴贱的问:“那我的武功如何!” 杜仲勋微怔,神色复杂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若是作为女子,你的武功很好!” 我眉头抽了一抽,笑脸有些挂着不住了。 “我不是女的!” “啊!”杜仲勋拍了一下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知道了!” 我叹了一口气,总觉得他的这句“我知道了”,听起来不怎么靠谱。 杜仲勋坚决不让我的人跟着,说他们碍眼碍事。 我一步不让:“你别闹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乱来啊。” 杜仲勋不服气的朝着我瞪眼睛。 我视若无睹,现在我既然知道了仲h天和农木仙家有多年宿怨,说什么都不能放他这么一个毛都没张齐的小鬼头胡来,否则真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 杜仲勋见我这样,想了一想,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那你同我一块来,不就得了!” 我说:“这样不行,太鲁莽了!” 他却给我来激将法:“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你怕了?连自己的女人都见死不救,你还是不是男人?” 是的,我就因为那一句,“怎么,你怕了?连自己的女人都见死不救,你还是不是男人?”给激怒了,就这样巴巴上了贼船。 很久以后,我再偶尔想起这件事,也不得不摇头自嘲,那年二十一岁的我,其实和杜仲勋一样,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鬼头。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冬至快乐! 下一章, 周五更! 20101222日 晚上 23 23、林中乱象 我给严子墨留着信,就这样只身跟着杜仲勋走,比起我自己,我确实是更加担心皇后的安危,不说友谊,单是她的身份,若被有心人利用也会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我们两人一路向西,在临近黑石的一个城镇歇了脚。这座城镇很大,是一个连通中外的繁华贸易区。走在街上各种发色和肤色的人种比肩而过,我耳听着熟悉的汉语,却好似来到异乡。杜仲勋显得比我还要激动,瞪着眼睛不停张望,完全一个乡巴佬入城的样子。我过去拉他,他回头拽住我,兴奋的指着那些路人,眼睛都亮了起来:“你看,他们不只眼睛是蓝色的,连头发都是红色的。” 我忙点头,一边给他顺毛一边把人拉到路边的小店,不让他继续再丢人现眼下去。 店家笑哈哈的过来,对杜仲勋这样的表现见惯不怪,问:“两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 我笑着点头,把一杯茶搁在还一个劲往外看的杜仲勋面前,望着店家回答道:“掌柜好眼力,我们兄弟俩确实是第一次来此,不知这里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店家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遗憾的摇头:“可惜了,现在时候太晚,若是再早些,或许你们可以跟着商队渡过树林,到南边的绿洲参加集市,虽然这次集市只有二天,但各种货物应有尽有,绝对能让你们大看眼界。” 店家说到集市时一脸憧憬的样子,点起了我对集市的兴趣,便问:“真有那么精彩?” “自然是!”那店家又道,“那个绿洲地处边界,又正好夹在几条通往各地的大道上,每年赶集的这个时候,那边就热闹得跟过年一样,很多商家旅人不惜千里的赶来,也是为了赶这两天的热闹。” 店家说得我更好奇了:“那为何我们晚上不能越过树林?” 店家叹气:“那片树林里到处是野兽,别说晚上,就是白天也经常有商队被袭击,远的不说,单是这两年都已经害了近百条人命了。” “原来如此!”我点了几个小菜,没有再问下去。 店家离开以后,一直神游在外的杜仲勋神秘兮兮的凑过来,问:“赵尚卿,你想不想去那个市集看看?” 我看着杜仲勋明明自己一脸雀跃的样子,失笑道:“当然啊!” “你放心,有我在什么野兽都碰不了你!”他信心十足的拍着胸脯保证。 我笑着应和:“那就辛苦你了!” 再三要求和保证下,店家才勉强的把通往树林的路告诉我们,离开的时候,店家跑到厨房拿了一把十分锋利的杀猪刀出来,慎重其事的交到我手里,说是给我们防身用。我要给他钱,他说什么都不肯收,只是目光在我脸上逗留了一会儿,连连摇头叹气。 杜仲勋把我从这种怪异的气氛中拉出来,一路往外拽。他手劲很大,抓得我有点痛。 我甩开他,有点上火:“你干什么啊!” 他怒气冲冲的回头,然后又怒气冲冲的扭头就走。 他走得很快,我急巴巴的跟在他后面,觉得这个孩子的脾气真是六月里的天气,说变就变。 天色还不算暗,一路过来,越是接近这片树林就越不见人烟,到了树林入口,杜仲勋才停下来,嘱咐说:“跟着我,别离太远!” 我拿出店家送的那把杀猪刀,明晃晃的摆了两下,试图缓和气氛:“没关系,你看,我有刀!” 杜仲勋定定的看了我两秒,默默的扭过头去。接着我看到了他肩膀上那不自然的耸动,我赶紧跟上去老友鬼鬼的搭住他的肩膀,无限感慨的调侃道:“不容易啊,我们家杜少侠终于笑了!” 杜仲勋挣扎了两下,倒也没真的把我甩开,只装模作样的推了我一把,就雨过天晴了。 进了树林,杜仲勋明显放慢的脚步,我挨着他并肩而行,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看着树枝上那齐刷刷的一排乌鸦,心里开始发悚。 远处传来一阵腐朽的恶臭,我没过去看,拉着杜仲勋绕路而行。 走了近半个时辰,杜仲勋突然举手喊停,我左右扫了一遍,并未发现有异状便问:“怎么啦?” “前面有动静!”杜仲勋偏着耳朵,凝听了一会儿,丢下一句,“你留着这里等我!”就咻的一声没了人影。 我没听他的,也使轻功跟了过去。 结果我没追上了杜仲勋,倒是迷了路,兜兜转转的绕了约莫两刻钟,终于让我听到远处有水声,我正想过去,却又被前面传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连忙敛了气息隐入草从中。 我这个人好奇心大,觉得这种声音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似乎有点不太正常,这样想着,便蹑手蹑脚又走近了十几步,拨开草丛一看,入目的画面,惊得我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前面五六米的地方,一个男子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和一群男人在办事,虽然那个男子以一敌二十很强悍,但是这并不是我吃惊的理由。我吃惊的是,这个趴在地上承欢人下的男子,居然是那个前些时候来访我朝的魏国六皇子―于泽,而在他后面狂抽乱桶的是负责护送他出行的魏国参将―刘洪古,旁边那二十来个还带着头盔,脱光裤子等着分一杯羹的男人,不用猜也知道是魏国的随行士兵。 我觉得有些头痛,按理说于泽不应该还留在我大宋,魏国的感谢函在他离开京城后不到一个月我就收到了,上面白纸黑字热情洋溢,还盖着魏国皇帝的玉印,信函绝对是假不了。 如果信函是真的,那么现在,在我眼前的这些又是什么? 于泽的声音渐渐大了,从隐忍到喘息到“呜呜呜”的悲鸣……一阵急促的抽/动后,刘洪古从于泽身体里拔出去,又狠狠的插进他的嘴巴里。一个体型高大的士兵接着冲了上来,在他身后毫无准备就直插了进去,于泽受痛呼了一声,此间或是不小心咬到刘洪古,刘洪古楸起他的脸,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贱货!” 刘洪古的力量很大,这巴掌打得又重有响,我隔着五六米都听的清清楚楚。于泽被扇倒在地,好一会儿才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扭头吐了一口血,又慢悠悠的爬过去,俯□子,像狗一样舔着刘洪古的腿,卑微的哀求:“您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您请不要杀我!” 刘洪古楸着他的发,拉高他的脸,往上面吐了口星沫子,把自己已经颓委的东西又塞进于泽口里,他在里面连抽了几下才嘿嘿的讽刺道:“尊敬的六皇子,你不想死,就要把我们这些弟弟兄都侍候好了才行啊!” 周围顿时一阵□,杂着各种下流的污言浊语。 …… …… 于泽的悲鸣又起,接下来的境况,惨不忍赌。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正要离开,后面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回头,是杜仲勋那张铁黑着的脸。 “快走!”他拉着我,不由分说的,使了轻功就撤。 我甚至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他揽着,飞出了树林。 小半个时辰后,杜仲勋坐在地上喘气,脸红彤彤的,是一下子运功过度的后遗症。 我把水袋递给他。 他咕噜咕噜的喝了半袋,才问:“你蹲在那里做什么?” 我张了张嘴,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后面都是野豹!”杜仲勋抹了把嘴又说。 我仲怔,这才后知后怕起来,难怪杜仲勋急忙拉着我就走。 这样过了一会儿,杜仲勋突然不甚自然的冒出一句来:“那里……有你认识的人?” 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想也是,那么大的声响,杜仲勋没看到才有鬼。我叹了一口气,说:“跪在地上的那个,是前些时候来访的我国的魏国六皇子!” 杜仲勋愣愣的看着我,一脸吃惊。 我接着又说:“趴他身上的是负责护送他的魏国参将,周围的那些也都是魏国的士兵。” 杜仲勋这会儿整个都呆掉了,我觉得他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一下这种荒谬的事情,而我自己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剥茧抽丝,好好的分析一下这件事情对未来各国政治走向的影响。 林中一幕,不论因由,显然以前魏国那个呼声最高的皇位继承人――六皇子已经落魄失势了。那么接下来,魏国会是谁的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一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二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20101224 晚 24 24、逛花街(上) 我没有回去救于泽,出了树林就直奔集市。皇家子女本就是政治的牺牲品,朝堂之上,成王败寇,适者生存。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死在野兽之口,或也是一种幸运。 赶了一夜路,到达目地的时候,天才蒙蒙亮,我们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小睡了一个时辰,便起来赶逛市集。 店家说的没错,这个市集的规模很大,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很多东西,我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短短的一段路,走走看看,竟也花了近个多时辰,此间,我收获了不少战利品,也为杜仲勋买了一把镶宝石的短刀。这把匕首开始杜仲勋说什么都不要,直到我说:“这是姐夫给你的见面礼”,他才将将的收下。 不愧是一年一度的大型集会,傍晚天色未暗,街道两边的商铺便已经挂出了花灯。今天我着实是有些累,回到下榻的客栈,用过晚饭后,便让店小二给我送水沐浴。 店小二是个唠叨的小鬼,一入门便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知道我沐浴后准备要睡,他就开始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念叨着说:“客官,您要是错过了晚上,您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您要知道,我们这里的集市,是入夜后才真正开始。” 我受不了他的疲劳轰炸,赏了几文钱把他请走,才终于耳根清净,得以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 正泡着舒坦,外面就有人敲门。 我伸头问:“谁啊?” “是我,杜仲勋!” “你等一下,我就来!”说着我就起水,毛巾随意的擦了两下,披了件外袍就出去开门。 一开门,就见杜仲勋愣在门前。 “有事?”我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方才的热水水汽太重,氲得我满脸是水。 半晌,杜仲勋才回答:“我来问你,要不要与我一同去夜市走走?” “嗯,好!你进来我一会儿,我换件衣服就同你去。”沐浴过后,我也精神了许多,加之先前店小二口如悬河的把夜市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着实我也动了心,杜仲勋一问,我马上就答应了。 “不急,我在下面等你!”杜仲勋没有进来,转身就下了楼。 我看着他的背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总觉得杜仲勋步伐走得似乎急着些。我低头左右看自己,脑袋里一头雾水,我这个样子好似也不吓人吧? 老实说和杜仲勋出门是一件省心的事,衣食住行,我不用开口,他总张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得妥妥当当,除了偶尔会盯着那些蓝色眼睛的西域人发呆外,他其他的各个方面都几乎无可挑剔。 我们随着人群来到了最繁华的街段,进去以后,我才明白店小二说的:“您要是错过了晚上,您肯定会后悔一辈子”这句话的含意。 对一个常年外出经商,到处奔波的男人,什么东西能最快的抚平孤寂? 是娼妓! 街道两旁,莺莺红粉,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钱,不管是金发蓝眼还是白发黑肤,不管你喜欢波涛汹涌还是喜欢骨感轻盈,只消一个手指轻轻一勾,她们就会像蝴蝶一样飞过来。 “公子,过来陪陪奴家嘛!”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女人的还未碰到我,就被我前面的杜仲勋挡了过去,女人娇媚的轻笑,改而缠上杜仲勋,或是杜仲勋的样子十分可爱,其她的女人闻香而来,也缠了过去,我见势不对,我连忙上前把人拉开。 从女人堆里出来,我的衣袖被扯开,杜仲勋脸上多了几个红印。 “我说你呀!”我看着杜仲勋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这小子真是不知女人心啊,那些蜂拥而至的女子那是冲着我来的?她们来扯我,不过是迂回的想引他注意罢了。 “你笑什么?”他一边用力擦脸一边神色不定的看着我。 “笑你傻啊!”他的发髻都歪了,我伸手本想帮他弄齐整些,不想却弄得更乱。一个女人又飞扑过来,我连忙眼疾手快的把他拉开。 杜仲勋倒也稳当,让了几步又避开几个女人后,才狐疑的看着我,追问:“我哪里傻?” 我向他眨眨眼,把话又兜了回来:“那你说,你哪里不傻?” 杜仲勋一头雾水,又把我扯离一个女人伸过来的手。 能站在这花街上的女人,又怎么会是个傻子,杜仲勋不但年纪轻,长相俊朗,而且看起来还很有油水,单是腰上那把明晃晃的短刀上面镶着的那些宝石,就足够耀红了女人们的眼。相比起我这种粗衣寒服的穷小子和旁边那些肥头厚耳的中年男人,女人们怎么会不把热情都宣泄在他的身上。 财不外露啊,小子!我送你短刀可不是让你这个时候炫给别人看的。 纵使左躲右闪,但万花丛中过,怎能不沾衣?最终我们还是被拉进了一间花楼。 楼内人山人海,我们被安排在二楼雅座,引座的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中年美妇,与外面的女人不同,她并没有把目光放在杜仲勋身上,而是把我奉作上宾。 与一楼的喧闹不同,二楼就显得清净典雅许多,角落上三三两两的坐着衣衫华贵的富人,我们被安排在靠窗的位置上,一坐下,那位妇人就领了两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过来,笑眯眯的说:“两位大爷,这是小春,这是小夏,两位可要好好的疼她们。” 我哈哈的笑了,连夸了几声好,便掏了一张银票放在妇人手上,笑着说:“给我上一壶好酒,几盘小菜!” 妇人没有看银票的数额,放入袖中就笑眯眯的领令退下,整套动作既恭敬又大方。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终于有些明白店小二的话。 小春,小夏两位姑娘挨着我们坐下,倒了酒,胸/脯就贴了上来,动作熟稔亲热,好似我们早就认识了一样。 侍候的我是小夏,人如其名,热情又火辣,胸/脯贴上来没多久,手又蠢蠢欲动的伸入我的裤子里。我眼疾手快的把她挡住,轻轻一阻,不动声色的把她推开了一些,然后望着她一脸坏笑:“美人儿,你急着什么啊?” 小夏先是委屈的缨叫了一声,见我没甚反应,自己又“咯咯咯”笑起来,从碟子上叉起一粒葡萄张嘴“啊!”的一声,就喂入我口里。 我没有拒绝,大大方方的消受了美人恩,被侍候的同时也似真似假的说着一些女人爱听的情话,逗得小夏一个劲的娇笑。 比起我,坐在我旁边杜仲勋就逊色多了,挺着腰板威严正坐,小春几次上前挑逗,都铩羽而归,最后也只得委委屈屈的坐在一边,看着我们这边的热闹干瞪眼。 “公子,您那里人啊?”几杯黄酒下肚,小夏也话多了。 “京都人士!”我直言,转而又问,“小夏呢?” 小夏闪了一下神,难得豪爽干了一杯酒,道:“奴家是黑石人士!” “哦?”我微讶,忙又给她倒满一杯,叹道:“沙漠戈壁,那里的民众过得苦啊!” 小夏却是摇了摇头,伸长手脚又挨过来:“公子定是外地的,黑石那里还是沙漠戈壁,那里绿草油油,到处都是绿洲。” 哦?我眉一挑,来兴致了,正想再问,旁边的杜仲勋却突然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在我和小夏中央,我愕然的看着他。 他一脸冷冽的开口:“你有媳妇的!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小夏左看看我,右看看杜仲勋,掩着嘴就让到了一旁。 我知道她在误会什么,原想解释解释,后转而一想,觉得这样倒也省了不少麻烦,便干脆搭着杜仲勋的肩膀挨在一块,另一边的小春见了,也立即知情识趣坐到小夏旁边去。 杜仲勋看了我一眼,非但没有把我推开,反而十分合作的往后靠了靠,像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我见他这样,便笑话他说:“你莫不是第一次来花街吧?” 他皱了皱眉,反问我:“我为什么要经常来?” 我摸摸鼻子,被堵得无话可说。 这样约莫一壶茶后,周围的原本黯淡的灯火突然亮了起来,鼓声四起。 小夏坐过来,神秘兮兮的说:“公子,今夜的重头戏来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兴致高涨的看向雅座中央刻意空出来的那个大舞台。果然,很快有舞者出来跳舞,不是我平时在宫里看到的那种袖舞或者扇舞,是十分露骨的脱衣舞,一个舞步一件衣衫……待脱到最后一件肚兜,大家群情高涨之际,鼓声却骤然而至。有人拿着扇子出来,指着身后的女子笑道:“这位身材较好,舞艺高超的姑娘,只需五十两,便可抱得美人归。” “有一技之长果真不一样!”小夏的话,让我侧目。 她望着台上之人,像是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当年的我,也不过只值十两!” 平心而论,小夏长得很好看,容貌体姿完全不比京城的花魁逊色。 我笑了笑,半打趣的说:“如今的银子也没有以前值钱了,以前的十两可是当今日的百两来用。” 小夏掩了掩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公子嘴巴好甜!”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说着我又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酒,举杯道:“敬小夏姑娘!” “公,公子……”原是平常的一句话,不知为何小夏听了竟目溢泪光。 “小夏姑娘?” “公子,您有什么话儿要问的,请说罢,只盼不要为难我们姐妹两人!”半晌后,她掩去泪光,依然那张笑颜逐开的脸,只是眼里的警戒多了几分。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话儿都这样挑开了,我又怎能为难她? 我笑了笑,只当做是没看到她眼里的警惕,继续调侃:“小夏姑娘,我只是觉得那个寸草不生的贫瘠之地能养出你这么个绝色的美人已是奇迹,如今又听知沙地变成绿洲,荒地变草地,十分稀奇罢了!” 小夏掩嘴笑了起来,显然这个问题对她没有危险性,看在我放在她手中的那张银票,她也很乐意的为我解答:“公子,黑石的变化是从两年前开始的,不知道是谁在沙地上种了一片耐旱的牧草,然后这种牧草苗一传十,十传百就在黑石一带传开了,而且很奇怪,好似有了牧草以后,不知为何也多了水源。慢慢的这两年,黑石就到处都有了绿色,民众的生活也渐渐好过了起来,大家都说这是神迹……这些神迹若是再早几年就好了!”说到这里,小夏怕是有些思人及己,暗暗的感慨了起来。 而我则和杜仲勋面面相觑,心里都很清楚:这些牧草,定然和皇后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圣诞快乐!事事如意! 俺的圣诞愿望:希望少一点霸王,多一点爪印! 20101225 早 25 25、逛花街(下) 台上的姑娘来来去去,不到半个时辰,都被一一买走。此间杜仲勋一直很沉默,特别是轮到那些能歌善舞的女子上台时,他的样子尤为低沉。我见黑石的事情,也问得差不多了,留下一张银票便起身想带杜仲勋出去。 小夏接了银票,却挡住我们的去路。她说:“这里的规矩是没看完表演,是不准出去的!” 我看了一眼门口,果见那里站满了提着刀的门卫。 杜仲勋拔刀而出,我马上摁住他,望着小夏似笑非笑:“莫不是,我们今日进黑店了?” 小夏摇了摇头,风情万种的为我们邀座:“公子您误会了,我们这个规矩只是为了保护在座各位大爷的安全,您请放心,等拍卖一结束,公子你们想去哪里都可以!” “是啊,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环买卖了,请两位公子耐心再等等!”说话的是小春,她的样子看起来比小夏要紧张多了,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被蛇盯住的青蛙,瑟瑟发抖。 那个美妇人走了过来,一上前不由分说便各扇了小夏、小春一巴掌,然后领着他们鞠身给我们赔罪:“两位公子如此急着离开,定是店里的姑娘不知情趣怠慢了公子,若两公子不嫌弃,奴家立即为公子再挑两位知情识趣的姑娘过来侍候。” 我看着美妇人身后那两位花容失色的姑娘,放柔了声音道:“妈妈言重了,我们两人方才只是人有三急,想借贵店茅房一用而已,唐突间大意冒犯了佳人,望妈妈勿要为难两个姑娘!” “原来如此,那是奴家唐突了!”妇人盈盈一笑,对着旁边小夏小春一脸和气:“你们还不过来谢过两位公子,为他们带路!” 两位姑娘得令马上站起来向我们低首叩谢并热情的为我们领路,我向妇人微微点头示谢,拉着杜仲勋就跟了上去。路过舞台的时候,鼓乐声响,最后的买卖上场,随即,整个雅座喧闹了起来。 我驻足而立,受到周围的气氛的影响,对接下来的买卖也生了几分的好奇。 一群脚扣铁链,衣衫褴褛的西域男女被拉了出来。 主持人说:“各位客官,这是今天刚到的新货,虽还不及装点,但都是些耐用有趣的” 奴隶也分三级九品,色目人,花街的男奴最为低等,主人可以任意辱杀,无半点尊严可言。 一个十四五岁的红发少女最先被拉出舞台中央,她穿着一身破烂麻布大衣,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一两银子!”主持人比了比手指,给出底价。 “二两!”…… “三两!”…… 台下一翻喊价后,红发少女最终以六两白银成交,我以为这就完了,转身想走,结果才一转身,后面就响起那个姑娘的哭喊。 我回头,竟见那个买主和几个下仆把少女按在台上,当众奸/辱,惨叫声凄厉的响起,听得我毛骨悚然,我欲上前,小夏却一把抱紧我,压着声音惊慌的说:“公子切勿冲动!” 我恶声的要她放手,旁侧同样抱紧杜仲勋的小春,已经泣哭了出来。 杜仲勋双目怒红,一脸想杀人的样子。 小夏又说:“如果你们还想活着离开这个绿洲,就不要乱来!”说着,她声音也咽哽了,“我们萍水相逢,请公子莫害我们!” 我冷静了下来,过去一把扣住杜仲勋青筋蹦起的手,沉着声音说:“你冷静点,你这样谁也救不了!” 良久,杜仲勋才把目光拉回我的身上。 我舒了一口气,他脸上的杀意终于稍退了一些。 红发少女过后,又是几个年轻的西域女子,我这回儿学聪明了,她们一上台,我就哗啦哗啦的全买了下来。等台上再无女子,我才转身拉着杜仲勋去茅房避一避。 却不想,刚走两步,突然台上一个人冲了过来。 我退了两步,杜仲勋则极快的把人踢开,拔刀相向。 那人在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我抬起头。 我一怔,竟然是于泽。 他朝着我笑,然后曲膝,款款的又要拜下:“叩见皇……” 我心一惊,冲过去便扼住他的喉咙。 “多少钱?”我转头问。 主持人显然对我这个冤大头十分满意,迅速过来比了比手指,笑嘻嘻的说:“公子,他值五两银子!” 我皱了皱眉,五两?这家伙也太会坐地起价了。 主持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笑嘻嘻的绕到于泽后面,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去于泽的裤子,然后猛地一拉,竟从于泽屁/股里扯出一串佛珠。 周围响起一阵惊愕的倒吸气,我心跟着一凉,实实在在的窒了一窒。 主持人拿着手中那串带血的佛珠在我面前比了比,托着手腕低眉顺耳的继续推销:“公子您看,这人虽然年过十六,但胜在耐用,若是以后再加以调教定其乐无穷!” 一句其乐无穷,引着周围一阵低笑。 而于泽确实看似很耐用,主持人在他身后拉出佛珠时,他从头到尾除了开始的时候,轻颤了一下外,一直紧抿着双唇,哼都不哼一声。冰凉的双手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腕,还能挤着笑自荐说:“公子,您买我吧,我真的很好用的!”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暗叹:谁能想到数月前还是意气奋发的魏国六皇子,今日竟然沦落至此。 一串带血的佛珠,让周围的看官都疯狂了起来,于泽的身价飚了几倍,最后我忍痛以三十两的价拍下了他。成交的那一刹那,于泽那死气沉沉的眼睛才突地亮了一亮。 我爽快的付钱,又托小夏给他张罗了一套男装,节目一结束,我就带他连同这次买来的姑娘一起离开。 谁知一出门,于泽就晕倒在门口。 我叹了一口气,只好和杜仲勋一块把他扛回客栈。 回到客栈后,我们为他找了个大夫。 半个时辰后,大夫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对着我忿道:“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行事。” 我以为于泽要没了,谢过大夫,连忙推门进去。 药童正在给他上药,见我进来,立即停下来给我让了让位置。 我挥手让他继续,扫过于泽背上那还渗着血污的奴隶印记,皱眉问:“他现在怎么样?” “他在发烧!”说着药童又指了指凳子上的大碗,带着控诉:“公子,这些都是从他身上拿出来的。” 我低头,看见碗里都是些带血的尖石和瓦片。 我沉了脸,无法想象他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谢谢您救了我!”于泽不知何时醒了,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致谢。 我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说:“已经没事了,你好好的休息!” 于泽嘴角勉强的扯出一道笑,颔首应了声:“是!”又疲惫的闭上眼睛。 我塞给药童一贯钱,吩咐他好生照顾,就下了楼。 “你也饿了啊!”我没想到杜仲勋也在楼下,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叫了碗阳春面便悉悉索索的吃了起来。吃完了,我才发现杜仲勋面前除了酒,还是酒,连碟下酒的小菜都没有。我看不过眼,忙叫店小二送一斤牛肉和一只烤鸡上来。 “怎么一个人喝酒,也不叫我一声。”我从他面前扫过两个酒壶,放在鼻子上一闻,酒香扑鼻,小试一口,味醇色淡。这样的好酒被杜仲勋这样牛饮,着实是有些浪费。 杜仲勋看了我一眼,就没理再我,一个人独斟独饮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想这今夜的种种,应是触动他了。 没多久,门口突然冲进了一群孔武有力的大汉,带头的指着杜仲勋说:“就是他,就是他把我们的酒都抢了!” 我看了眼面前的酒,方才就已经觉得奇怪了,普通的客栈怎么可能有这等好酒。 “你抢的?”我问杜仲勋。 他放下酒杯,拿着剑站了起来:“我赢的!” “要帮忙吗?他们人挺多的!”望着蜂拥而至的人群,我也拿出剑,跃跃欲试。 “吃你的!”说着,他头也不回的用剑鞘阻住一个挥刀冲过来大汉,轻轻一甩,连人带刀的把对方推出了客栈。 外面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店小二端着刚出炉的牛肉和烤鸡出来站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的,样子有点慌。我招呼着他把东西放下来,安抚一句:“没事!”就趁着新鲜,撕了块鸡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菜还没凉,杜仲勋就回来了。我门口一看,好家伙,外面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 我向他竖了竖拇指,由衷的敬佩:“高手!” 他挑了挑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我忙给他斟酒,他一饮而尽,拿起碗筷也往嘴里夹了一块牛肉。 可能是刚才的一顿打,让他心情好了一些,杜仲勋吃吃喝喝的终于有了些醉态,我见吃喝得差不多,时候也不早了,就拽着他回房休息,他倒好,跟个糯米团一样,粘着桌子就是不肯动。我没法子,只好哄着说:“要不,咱出去走走吧!” 杜仲勋点点头,眼里的醉意清明了一些。 我二话不说,拽着他就走,反正今晚的安稳觉是指望不上了,不如出去走走,消消食也好啊! 我们没进市集直接往郊外去。 晚上风很大,杜仲勋坐在高坡上看着夜空发呆,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醒了。 “我娘是西域人!”良久杜仲勋说话了。 我怔了一怔,并不觉得奇怪,他那双湛蓝的眼睛和显深刻的五官已经足够说明了他的血脉。 “我娘原是一户人家的舞妓,逃出来以后才发现有了我,听说当时她为了流掉我,吃了半年的红花,结果我没流掉,她却吃坏了身体,生我没几年,就匆匆离开人世,走的时候还指着我的鼻子骂,说如果没有我,她就自由了!”说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一笑。 “你娘,恨中原人?”我小心措辞。 杜仲勋点了点头,嘴角的自嘲更浓了些:“她也恨我!小时候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可是今天我似乎明白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歉道:“对不起,我不该带你进去的!” 杜仲勋摇头:“是我要出来逛夜市,与你又有何干?” 我叹气:“那些姑娘,我明天找人送她们回西域!” 杜仲勋嗯了一声,就又不再说话了。 我坐在他隔壁,坐着坐着就闭眼仰躺了下来,我本来就累,这么一躺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中我好像听到杜仲勋说话,前面他说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了,只是依稀记得他好像问了一句:“赵尚卿,你们俗世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 醒来的时候,我在客栈的大床上,店小二说,是杜仲勋半夜背我回来的。 我是cj的情景分割线,以下是春之小剧场时间 一天。 尚卿面色沉重的说:我不是渣攻。 太上皇冷着脸一步一步逼近:你是,你上了我,又不肯把心给我,还在外面拈花惹草,你这个陈世美,负心汉! 严子墨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他不是渣攻,他是受,诱受。 尚卿默默的看向严子墨:我也上过你。 严子墨耸肩: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太上皇举起大刀:我砍死你们两个奸夫淫(妇?)! 作者咬着笔杆走过:卡文了,怎么办?是np,2p,1p还是0p好?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想恶搞,于是就有了小剧场时间! 希望大家喜欢! 20101227 中午 26 26、突如其来的杀手 把那些姑娘送走后,我们又在绿洲逗留了一天,直到于泽烧退了才拾碎离开。 老实说,于泽是个省心的人。跟着我们的时候一点要求都没有,让他吃就吃,让他睡就睡,安安静静,不卑不亢却又乖巧得吓人。我怕他撑不住我们这一路的颠簸,在马车上按了个垫子,方便他趴着养伤。 他为什么还留在我大宋,为什么会沦落为奴,这些问题我没问,他也没说,就这样亮着天窗,谁也不捅破。 杜仲勋说,后面的路或有危险,并不适合带着于泽同行。我也同意,于是在下一个落脚的城镇来临前,我决定和于泽好好的谈了一谈。 于泽是个聪明人,我话也不用多说,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留在这里等我找人送他回魏国,或是留在这里等我的人接他回我大宋京城。 我尽量把话说得婉转,但这个一直沉默的魏国皇子,他的反应令我吃惊。他单膝跪在我面前,仰着头说:“我尊敬的陛下,如果您此去黑石是想找仲h天的话,请让我来为您领路,仲h天的族长拓拔桀是我的表亲,慧端皇后的事情,也请允许我为您尽一份力!” 皇后? 我眯着眼睛看他,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强按着不动声色:“六皇子,你在说什么笑话呢,我大宋朝人才济济,慧端皇后在后宫贤惠富足,何须你来尽一分心力?” 于泽低着头,站了起来,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在意,依旧谦卑的道:“若是如此,那就是我多管闲事了!”说着站起来道,“于泽是失势之人,魏国已经没有我立足之地,大宋皇宫亦非是我能高攀的金殿。陛下的恩惠于泽感怀在心,既然之后异路疏途,请容于泽就此拜别。”说完他就这样走了。 我看着他渐行渐远去的背影,思索了片刻高声道:“六皇子,你如今贸然一身能去那里?” 于泽背着我摆了摆手,远远的道:“天大地大,自有留人之处!” 在这种偏远的地界,一个大病初愈,无钱无物后背还印着一个奴隶印记的年轻男子,能有什么容身之处,我一个箭步上前,阻住他的去路。 他惊讶的抬头,眼里掠过一丝惊喜:“陛下!” “我此番确实是有要事要去一趟仲h天,六皇子此番若是有闲,助寡人一臂之力如何?” “自当如此,只盼陛下不嫌于泽笨拙!”他弯腰鞠了一躬,眼里带着难掩的激动。 我不由得暗忖:难道于泽此番千里迢迢来黑石,也是同仲h天有干系? 我托起他的手,温和的道:“出门在外,虚礼就免了,我们俩年纪相当,以后在人前直呼其名即可。” 于泽点头,退了一步又是一鞠:“是!” 我看着自己被晾在半空的手,讪讪的收回来。 “陛下有什么话要问的,外臣定然知无不言!” 这又成外臣了? 我暗里一笑:“那寡人就不客气了!” …… …… 杜仲勋回来后,看着我们相谈甚欢,感到诧异,转头问我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瞒他,一五一十的把于泽和仲h天的关系以及他对皇后行踪的了解都告诉了他。 杜仲勋听后,握紧手中长剑,忿道:“你是说,我师姐是被仲h天的族长掳走的?” “于泽说,是皇后自愿跟他走的!” 杜仲勋不信,我却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若非皇后与那人不是早已相熟,她的牧草又怎么会在两前之前就落户在黑石。以皇后的性子,若非甘愿,又有何人能无声无息的在满布暗卫和死士的保护下把她掳走。 杜仲勋嗤笑我,说:“掳走一人又有何难,我不也三番四次的掳走你?!” 我听了失笑,解释道:“那是因为我这个人一向自负,除了小全张并未安排其他暗卫在侧,而你每次掳我不也都是在小全张不在的时候动手的吗?” 杜仲勋听了我的话,抿了抿唇,意有不忿:“我又知我赢不了那些暗卫?” “一个,两个或十个,八个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但若是成百,上千呢?”说到这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蚁多咬死象,等你摆平这些暗卫死士,我缓兵也来了。” “你究竟在师姐身旁安排了多少人?” 我比了比指头:“林林种种各种相干人士约莫三四百吧!” 杜仲勋见鬼般的看着我,我得意洋洋的笑,继续黄婆卖瓜,自卖自夸:“我对皇后一直不薄的!” 我本不过一句玩笑话,却不知道是触到了杜仲勋那条神经,他突然涨红了脸,提着声音说:“你倘若真对师姐好,又怎么会把她送出皇宫,若真挂念着她,又怎会在她背后与人行苟且猥亵之事!” 突然被这么直白刻薄的话当头砸下,我倒真的是有些吃不消,咂咂嘴,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了,我同严子墨他们之间的事儿,再胡闹,也轮不到一个小鬼来指手划脚。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我冷了脸,杜仲勋也抿紧唇,就这样彼此对峙着。 “兔子已经烤好了,你们快过来!”良久,远处的于泽向我们招手。 我转身,先一步离去。留着杜仲勋一个人站在那里。 用餐时,依旧很沉默,于泽左右看了我们两眼,说了几个不咸不淡的冷笑话来缓和气氛都不见奏效,也就跟着闭嘴不再说话了。 饭饱酒足,我的气量也就跟着回来了。想说,我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破孩拗脾气也委实不像话了些,拿了几个饭后水果就过去找杜仲勋缓和气氛。谁知道,我一过去,杜仲勋就闪了,身影一晃就在丛里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泽跑过来问:“陛下,怎么啦?” 我本想说没什么,但偏头一想,又觉得似乎事情有异,便连忙把于泽塞回马车里,自己提着剑站在车下。 不一会儿,于泽也爬了出来,手里抓着把短刀,背靠着我站:“陛下,我来帮你!” 我偏头了他一眼,对于他那张依旧苍白无力的脸和笔直后背,不置可否。 预期的危险并没有来临,半个时辰后,杜仲勋回来了,我看着他长剑上滴着的血,皱了眉。 杜仲勋越过我,直接一把楸起于泽的衣领,杀气腾腾的说:“那些人是冲着你来?” 于泽眸底掠过一丝惊慌,然后又迅速归于平静。 “是,他们是来追杀我的!”说着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仰着头道:“陛下请救我,我有用!” 我没回答他,只皱着眉头看他身后那怕微微晃动的树丛,杜仲勋也意识到了什么,提着剑站在我旁侧。 “我们应该不会被包围了吧?”我心存最后一丝跷幸的问。 杜仲勋瞥了我一眼,看来还未对我消气,我这么一问,他马上一锤打碎我的希望,答: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我们确实被团团包围了!”团团二字,他特别加重了语气。 我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却也没有漏掉杜仲勋望向树林时,眼里的那丝轻蔑。 我抿唇一笑,看来这场杀戮,胜利女神站在我们这边。 周围的隐藏的杀气,随着我们的拔剑而不再加以掩饰。战场上,比起被动的防御我更喜欢主动攻击,他们不来,我们就去。 几回厮杀,地上布满了尸体。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里晕开,鲜红的血染红了我的双眼。 杀戮的快意,在我的胸口不停的翻滚。 一个,两个,三个……在面前倒下去的人让我整个人兴奋不已。 “尚卿!”正杀得起劲,手里的剑砰的一下被打掉,我回首,见严子墨站在我面前,周围围满了护卫。 “你为何在……”我正要细问,却见严子墨神色凝重。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外围的打斗还在进行,杜仲勋和小全张以二敌十,虽占上风,动作却显有几分局促。 “留一活口!”胜负已分,最后两人倒地前,我忙喊。 杜仲勋和小全张显然是已经收力,但那两人还是倒了下去。 我快步走去,推开阻挡的护卫,翻过地上一人,发现那人满脸青紫,已咬毒自尽。 “是四川唐门的鹤紫红”严子墨在我旁侧蹲下,脸色不甚好看。 我一怔,目光绕着众人看了一圈后,落到于泽身上:“为何四川唐门的人要追杀你?” 于泽垂下眼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就把他留下来,反正第二批杀手也马上就要来的!”杜仲勋的声音在旁边凉凉的响起。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从来就没听说什么四川唐门!”于泽急了,瞪着杜仲勋喊。 “这就奇怪了!”我皱眉,转而又讶道:“这大名鼎鼎的四川唐门总不该是眼拙认错人吧?” 话音一落,鸦雀无声。 我干咳了两声,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大敌当前,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且这个地方尸横遍野,也没法再继续呆下去了。 “是,主上英明!”众人这齐刷刷的一句应和,给足了我面子。 我喜滋滋的就上了车,完全把方才的抽风秀逗的样子丢到抓洼国去。 我与严子墨小全张同车而行,小全张一上车,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拉着我的衣摆:“皇上,您可让我们好找啊!” 我抽出袖子,小狗一样拍了拍他的脑袋,喊了声“乖”,就转头过去同严子墨说话:“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说在黑石汇合吗?” “我听说这里有市集,便过来碰碰运气!”碰什么运气,严子墨摇头叹了一口气,口中之意不言而明。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知我者莫若子墨。 作者有话要说:我讨厌和谐! 20101228 晚 27 27、小别胜新婚(完整版) 唐家的杀手没有追来,杜仲勋倒是和严子墨对上了,言行言行间,处处相阻。我自然知道杜仲勋恼怒严子墨什么,我原也赔着含蓄的劝过几次,但碰了一鼻灰后,也就由着他了。反正一个巴掌打不响,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杜仲勋处处刁难,严子墨倒稳如泰山,不但对杜仲勋没有半句丑话,还一直照顾有加。不管杜仲勋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能很适当合宜的退让一步,有时候心情好还会仇将恩报,把圣人进行到底。这个人品高低一比,严子墨这个家伙让杜仲勋的原本就不太好的脾气,变得更加狂躁;让小全张等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一脸敬仰;也让一直左右不是人的我叹为观止。 装,严子墨这家伙,实在太会装了! 一次他又把自己的房子让给杜仲勋,我晚上去找他,忍不住就阴阳怪气的丑了他两句:“大好人,你平日对我可没这么善解人意!” 严子墨正在案台上不知道写什么,听我这么一说,就放下了笔,笑咪咪的揶揄:“好大的醋味啊,不知道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去你的!”我一屁股坐在他隔壁,也从袖子里拿出折子,就着灯火看。 “真吃醋了?”严子墨挨过来在我脖子里嗅了嗅,好似我真的打翻了醋坛一样。 “谁吃你家醋,我又不是女人家!!”我一膀子推开他,“走开,你挡住光了!” “别看了,伤眼睛!”说着我手中折子一空,被严子墨丢到了案台上。 “你方才不也在写东西!”我凉凉的回了一句,伤眼睛什么的,纯粹是扯淡。 “陛下,您大半夜跑来臣这里,该不会只是为了看折子吧!”说这话的时候,严子墨的手已经伸进我的衣襟内。 “自然不是!”我严肃的否认,但还是提了提臀,由着他拉下我的裤子。 “那是为何?”他冲着我笑,嘴角漾出一抹春色。 我心头一热,他已经弯腰跪下,把我胯下之物握在手心,低头在铃口处舔了一圈,慢慢的含入口腔里。 我一哆嗦,仰头粗喘了一口气,把手插进他的发髻里。 严子墨的技巧很妙,我被他侍弄得销魂蚀骨,连何时半仰在椅柄上都不知,稍稍回神时,严子墨已经勾了一抹香膏探入我的后庭,浅浅一推,长指就顺势插了进去,我身体一紧,喉咙里哼了一声,严子墨的嘴巴又盖了下来,覆在上面深吮了弄套几下,我挺腰往后一仰,整个人像发水面包一样瘫软在椅子上,身体随着严子墨上下渐渐加快的速度,不停的颤抖,快感在身体里四处流窜,几乎要把心脏炸开来,我粗喘着大气,频临崩溃之际,我猛的按住严子墨的脑袋,腰一挺,往里他喉咙里重重的一刺。 接着,就是一阵难以自抑的哆嗦。 片刻后,我才慢慢的平伏下来。 严子墨抽出手,抬起头,抿着唇看着我。他的眼睛红红的,眼里却都是笑。 我伸手把他唇角的白液抹掉,这种东西味道并不好,但是严子墨却经常都把它吞下去。 “你为何不吐出来?”我疑惑的问。 “皇上的龙津,难得一求,子墨怎能舍珍宝不拾!”他眨着眼睛笑。 “你就掰吧!”我笑着坐起,伸手去抚他隆起的下腰,好家伙,我还没碰,那东西便早已昂首弹跳出来。 严子墨弯腰,握着那处与我相碰。 炽热的体温传来,他咬着我的耳朵,哑声道:“皇上,臣忍不住了!” “朕知道!”我站起来,贴着他厮磨,把气息吹入他的耳朵,意图把他推倒。 “谢谢皇上恩典!”严子墨一笑,身体突的一闪,竟然避过我的攻击,反手把我抱住,戏谑道,“皇上,您急什么啊!”。 我大感不妙,正要反抗,却已为时已晚,严子墨顺势的提起我一条腿,勾在他的手肘上,然后弯腰一挺,就这样把他那热乎乎的烙铁,顺溜溜的插了进来。 “嗯……”我身体一颤,顿时失去平衡,忙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怒道:“严子墨,你,你这家伙,呜……啊……” 他缓缓的动了起来,不快,但力度很够,我“呜呜啊啊”的被猛顶了几下,整个人就飘了起来。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和严子墨交欢,我总是拿不到主控权,不管最初我是在人上还是人下,最终趴在床上哀鸣的永远都是我。我曾不止一次的想努力改变这种状况,但每次的结果都是像是现在这样,颓然的趴在床上被操得满目金光。 “在想什么?”严子墨压在我身后,一边动,一边撩我的发。 “半个时辰了!”我揪着被子喘息,咬着牙齿颤声道。 “才半个时辰!”他愉悦的一笑,抽出来,在入口处停了一停,等我放松警戒了,再突地猛捅进来。 “呜……你这个……啊……禽,禽兽……嗯啊……” “谢皇上谬赞……” 严子墨摆腰又是一阵狂捅,插在我身体里面的那根东西一点疲软的意思都没有,硬邦邦的咯得吓人。 “哼……啊……轻,轻一点……别,啊哈……” 浓烈的情欲味在屋里一层层的张开,肉体拍击的声和潺潺的水声混杂在木床的摇晃声中。 严子墨动得很快,赤红的肌肉上硬邦邦的,覆着一层汗,他在我耳边低吼,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狂暴的啃食着我的身体,身体一次次被贯穿,撕裂,肆狂的愉悦伴随痛楚被推上顶端,我觉得我快要死掉了,在呻吟和喘息中,期期艾艾的求饶。 滚烫的热液溅湿了身下的床被,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半个时辰后,随着一阵怒吼,他终于瘫软在我身上,我仰着头喘气,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片刻后,严子墨抬起来,在我嘴巴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挺重的,我嘴唇都出了血,他越咬越起劲,慢慢的就又下到我脖子上,我以为他还要来,忙卵足了吃奶的力,把他推开:“别再闹了,我真不行了!” 严子墨低哑的笑,侧支着身体,春风得意的看我,手掌在我小腹上轻轻的点:“要喂饱你,可真不容易啊!” “狗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个淫贼!”我拍开他愈发不安分的手,恶狠狠的骂。 “冤枉啊,我很专一的,淫也就淫你一个!”说着他半眯起眼睛,风情万种的勾着我看。 我“嘎噔”的一下,心跳骤快,缓慢的咽了把口水,差点儿就被色诱了。 我一脚j过去,无耻啊,无耻,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来勾引我! 我是真累了,自然没让他成事,但睡到半夜,还是半推半就的让他得逞了几回。 第二天,日上三杆,我才醒,趴在床上,痛得腰都直不起来。 严子墨说我扭到腰了,低眉顺耳的给我上药,并深刻的自我批评,眉眼里却半点反省和歉疚的意思都没有。 我趴在床上哀嚎,觉得自己真的是上贼床了。 28 28、世变 皇帝龙体欠佳,行程放缓。 我趴在床上无所事事,就问严子墨:“你昨天在给谁写信?” “信是写给唐德的!”严子墨把盖在我腰上的热毛巾掀起,抹干上面的水迹。 “谁是唐德?”我纳闷,脑海里转了几转,依旧觉得这个名字陌生得很。 严子墨在我腰上倒了一点药油,顺着肌理慢慢的推揉,我哼了一声,舒畅得直叹息。 “唐德是四川唐门的门主!” “啊咧?”四川唐门的大名如雷贯耳,我张着嘴看严子墨,好一会儿,才眨了把眼问他,“你怎么会认识四川唐门的人?” 严子墨挑了挑眉,又一个响雷炸下:“我师父曾师承诺唐门!” 我大讶:“你师傅不是号称再世华佗吗,怎么和唐门混一块了?” “自古医毒一家亲,不通医毒,又如何救人!”严子墨摇头,似乎对我提起的这个问题很失望。 我摸摸鼻子,脑袋一转,谄媚又讨喜的问:“那你也会用毒咯?” 严子墨笑而不语,手指在我腰侧轻轻一按,我一颤,被这阵忽然袭来的酸痛,击得直裂嘴。 “严子墨!”我扭头,咬牙切齿的望着他,“你可以更禽兽些!” 严子墨挑着剑眉,压下半身,极轻的在我耳垂上吹气:“君要臣禽兽,臣不敢不禽兽,只是皇上您如今龙体欠安,若再纵声情/色,实不为明君所为!” 严子墨轻声细语,明明是在颠倒是非,吃我软豆腐,却说得正气凛然,我人在砧板上,打不得又骂不过他,只能哑巴吃黄连,咬着牙齿生闷气。 “唐门为何要追杀于泽?”其他的不用问,我现在也知道为何那些唐门杀手不再追来,但他们不敢动我们,并不代表事情解决了。 于泽究竟惹了什么事情,落得众叛亲离还被四川唐门追杀的地步?这个问题,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本能的,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魏皇死了!”严子墨突然说。 “啊?”我愕然的看他,有点不敢置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月前,这是刚刚收到的密报!”说着严子墨把一封密封的信笺交给我。 我打开信笺,眉头皱了起来。 “是暗杀!”我把信交给严子墨,对这个消息感到很意外。 魏国皇帝―于立山崇尚武力,在位三十几年,东征西伐,一辈子都没放下过手中的刀。他不但蓄养了大量军队,本人更是身强体壮,武艺高强,据说他六十岁大寿那年还能一个人撂倒两个年轻的大汉,威震全国。 于立山强悍好战,一直是我们大宋的心腹大患。我爹打小就拿他来鞭笞我,说我若不努力习武念书,以后他就会带着大军来犯我大宋,抢掠我们的土地,践踏我们的国民…… 这样的人,居然被暗杀了。 严子墨见我锁眉沉思,便把信笺折了起来,放在火盆里烧。 信笺烧成灰烬后,他说:“魏皇是死于唐门禁毒‘血饮’之下。‘血饮’是剧毒,凶性极大,发明之初便一直被封藏在本家,由门主亲自看管。可是就在两个月前,‘血饮’离奇失踪,唐门动用全族之力花了一个多月才抽丝剥茧一层一层的查到了于泽身上。” “你的意思是说,魏皇是于泽杀的?” “表面看,确实所有证据都直指着他,我想不用多久,魏国的杀手也会追上门来!” “哎呀呀……那可真是太可怕了!”我余惊未定的拍拍胸口,一脸庆幸的看着严子墨,动情的说:“辛苦你们来到早!” 严子墨不给面子的拆我的台:“你要真害怕,就不会把他带在身边。仲h天又不会跑掉,你若无他想,也犯不着把这样一个满是疑点和危险的人放在身旁!” “哎呀,被发现了,子墨你真是的是肚子里的蛔虫。”我摊了摊手,被后背的肌肉拉着得撇嘴裂唇,马上招来严子墨,给我继续推揉推揉。 严子墨顺着骨头按了几下,我舒坦些了才问:“你怎么看于泽?” “此人嘴甜,性滑,行事克制,忍耐!” 严子墨总结得挺准了。 我掰着手指,又补上两条:“忍辱负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严子墨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把我先前在山林和青楼看到的事情,巴拉巴拉的同他说一遍。严子墨越听越惊讶,最后,瞪着眼睛看我,半晌才认同道:“他确实是够忍辱负重的!” 我叹息了一句,转了个话题问:“魏国的新皇是谁?” “二皇子,于梁!” “于梁?”我嗤笑,“选一个莽夫即位,倒真像于立山会做的事情。”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安置于泽?” 我咧嘴笑:“放在身边继续看着!” “你就不怕他作乱?”严子墨也笑着说。 “他能做什么乱,这里都是我的人,他一天上几次茅厕我都知道!”我不以为然的说,这年头也不是人人都有杜仲勋那本事。 “自负!”严子墨摇头如是说。 我“嘻嘻”一笑,当他这是夸奖。 “啊,对了!”我一拍脑门,又想起了一件事儿,“唐门的那些杀手还跟着我们吗?” “跟着呢,不过这次不是追杀而是保护,唐德让他们一直跟到我们,直到我们平安回京城!” 我听了“啧啧啧”的感叹:“子墨,你的后台好大呀!” 严子墨听了这话,突然眯着眼,盯着我看。 “干,干什么?”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最大的后台,不正是你吗?”良久,他才叹息的垂眉道。 我挠了挠脑袋,嘻嘻嘻的笑:“说得也是,说到后台,谁能硬得过皇帝!” “唐德想要什么?等这事过了,我赏他。”财大气粗就是不一样,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腰都没那么痛了。 “这事儿不急!”严子墨哑笑,对着我直摇头,样子看起来十分无奈。 我觉得严子墨最近都这样,老是看着我,就莫名其妙的摇头叹气。 我见不得他这个样子,皱着眉就问他:“子墨,你最近究竟怎么啦,样子总怪怪的?” “我那里怪?”他眯着眼睛,回问我。 “老是没精打采的,没事就跟老头似的在哪里叹气。” “有吗?”严子墨不认。 “有啊!”我盯着他看,心里一沉,忙坐起来问,“莫不是千年冰莲的毒又犯了吧?” “不是!”严子墨立即把我按回床上,沉着脸说:“你别乱动,若伤了筋骨,留下后患,就麻烦了!” 我一听,忙乖乖的趴好,再也不敢动了。 严子墨帮我重新敷好药,盖好被子才说“我没事,千年冰莲的毒只在极热和极寒的天气才会发作,平常时候并不会对生活造成什么影响,而且我不是说过了吗,算命的也说我不是短命相!” “嗯……”我点点头,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你不信?”严子墨挑着眉头看我。 “信的!”我说,“好听的话我都信,不好听的,我都不信!” “那你信什么?”严子墨眸光忽闪,抿着唇笑了。 “我信人定胜天!” 严子墨还在笑,似乎我这句话很对他的胃口,他看着我,目光温柔得都能捏出水来。 我觉得他这个样子比方才还要怪,弄得我鸡皮疙瘩的都冒出来了,我拉着问:“你笑什么?” 他愣是不肯说,神秘兮兮的在我额上一吻,留着一句:“我信你!”就出去了。 闹得我满肚子疑问。 就这样过了几天,我终于腰好了,能下床了,在地上还没跳腾几下。 小全张就慌慌张张的跑来说:“主子,不好了,杜少侠和严太医在外面打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被和谐弄得十分暴躁! 昨晚发的那章本来就是和谐过的,但是还是收了牌子,于是一直改,弄得凌晨一点多,把1800的字改成780,连拉手都没有了,管理员都还不让解锁,第二天九点和十点的时候,居然还多发了两张金光灿灿的牌子。 我看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ps★:上一章的完整版链接,在27章的【作者有话要说】 20101230 晚 29 29、捉鬼【倒v】 我赶出来的时候,外面胜负已分,严子墨支着剑,半跪在地上,唇上有血。 我眉头皱了起来,杜仲勋转头看着我,眼睛微微一动,一个箭步走到我面前,猛地揪起我的衣领。 “主子!”周围的护卫立即提剑围上。 “退下!”我手一抬,把他们喝退。 我瞳孔一收:“杜仲勋,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究竟……还去不去救我师姐?”杜仲勋的火气很大,说话的时候,手臂都在颤抖。 我被他揪得有些呼吸困难,喘了一口气,才声音嘶哑的继续说:“雨晴当然要去救,不然你以为我们一大伙人在这里做什么?” 杜仲勋眯着眼睛眼睛看我,再慢慢的把目光移到严子墨身上,低头,极古怪的一笑。 然后,他松开我,把腰上的短刀扯下来,丢回给我。 我稳稳的接住,再抬首,杜仲勋已经不见人影。 小全张过来问我:“主子,要不要找人跟去看看!” 我摇头:“不用了,他的轻功,你们十个人都追不上。”说完我就走到严子墨面前,低头问,“你还好吗?” 严子墨点点头,抹掉唇角的血迹,站了起来,朝着我安抚的一笑:“我没事,只是一点儿皮外伤。” 我松了一口气,回头问小全张:“他们两个怎么会打起来的?” 小全张支支吾吾的,话说得不清不楚。 严子墨打断他,说:“事情是我挑起来的,他要找你,我没让他进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严子墨,又看了一眼周围都低垂着头的护卫,深知事情绝对没有严子墨说得那么简单。 但显然,现在并不是责问这件事情的时候。 “探子都回来了吗?”我问小全张。 小全张忙点头,狗腿的跑得我跟前,低眉顺耳的赔笑道:“都回来了,正在二楼偏厅候着呢!” “走吧!”说完,我转身向偏厅走去。 基于安全考量,这栋三层高的客栈,整栋都被我们包了下来,二楼是雅间,其间有几个隐秘偏厅,可供客人议事用。 小全张把我领到最里面的那间偏厅,一进去,里面的人就刷的一下全跪了下来。 那些扯着喉咙空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门面话,我没让他们干,招呼了他们起来,便端着茶杯听报告。 一人说:“炎阳太守带着一千快骑二千步兵已经在黑石开外二十里处扎营。” 一人说:“督府将军的五千精兵已经在路上,约莫再过两日就可以赶到黑石。” 另一人说:“皇后娘娘的隐卫联系上了,他们说,娘娘确实是被仲h天的族长带走的。” 还有一人奉上通向仲h天那个神秘之地的详细地图。 我翻着地图,转着手中的茶杯,觉得胸口的血在沸腾 要开战了! 我指着负责带路的一人问:“从黑石到仲h天,需时多久?” 那人恭敬道:“绕山路快则三日,走平道快则十日。” 我看着地图,在一处山腰上点了点:“传令下去,让炎阳太守和督府将军各拨一半兵力分别从平道入仲h天,余下一半兵力留守黑石。” 众人领令,退下。屋里只余我和严子墨及小全张三人。 小全张过来问:“皇上,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走山路,午后便出发!” “皇上,山路崎岖陡峭,不利于行……”小全张说着说着就把求助的目光转到严子墨身上。 严子墨目不斜视的看着我,对小全张的投射过来救助目光,视而不见。 “那我回去收拾一下!”说着,他起身走了出去。 严子墨一走,小全张就噗通的一声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大腿,扯着哭腔,做垂死挣扎,“皇上,那个山路听说不但常有野兽出没,而且还经常闹鬼,咱们还是走大道吧!”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出来:“没事,这次我不用你打头阵,你躲我后面就成了!” 小全张怕鬼,刚进宫的时候还被老太监瞎扯的一个鬼故事,吓得尿了半个月裤子。 “那不成,奴才发过毒誓的,不管遇到什么的事情,奴才都要视死如归,保护皇上的周全。”小全张抹了把眼泪,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摸样。 “好了,不闹了!”我笑了一阵,把桌上的地图折起来,交给小全张。 小全张接过来小心收好。 “对了,方才严太医为何会和杜仲勋打起来?”临出门前,我问。 小全张哆嗦了一下,刚刚收起的眼泪,又要掉了下来了:“奴才不敢说!” “这有何不敢的,你说来听听!”我看着他那样子,声音顿了一顿,“朕恕你无罪!” 小全张咬着唇,还是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说!”我一掌拍在桌子上。 小全张整个人震了一震,瘪着嘴巴,牙一咬,巴拉巴拉的就把杜仲勋和严子墨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小全张说得小心翼翼。 我听了却津津有味,想不到杜仲勋骂起来人还挺有滋有味的,只是他似乎弄错了我和严子墨的关系 我把杜仲勋丢回来的刀抽出来看,刀刃平滑锋利,刀身厚实耐用,这并不只是一把华而不实的装饰品。 这样的好刀,杜仲勋不要,可惜了! “皇上,这把刀,可要奴才一同收好?”小全张问。 “不必了,这把留在我身边吧!”我把随身短刀换下来,改挂上这把镶满宝石的短刀,顿时整个人都珠光宝气起来。 小全张从我手上接过一把外表看起来平凡无奇的短刀,小心翼翼的收好。末了又问:“皇上,可要一把剑袋?” 我笑着解开短刀,颔首道:“当然!” 刀者,凶器也!出门在外的,还是不要那么招摇的好。 我们没有进黑石,一路向着北,绕过了沙丘后,我们来到延绵不断的高山之下。我不敢置信望着这些立于沙地上之上,葱葱郁郁的山峰,擦着眼睛问严子墨:“我不是眼花吧!” 严子墨笑着摇头道:“你没有眼花,世间万物,无奇不有!” 面对这样的奇景,他比我淡定多了。 山路非常陡峭难行,我一路东张西望,几次差点踩了个空,幸得周围武艺高强的人多,才将将让我捡回了命。小全张亦步亦趋的跟在我旁边,不时的大声提醒着前面有什么,但越往山里走,他叫嚷的声音就越小。 探子说,这山路时有鬼怪害人的流言,几乎没什么人敢走。 但我们这一大伙兜兜转转的走了两日,别说鬼怪,我们连大一点的野兽也没见着。这一路太过平静了,反而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翻开地图看了又看,楞是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严子墨来问我:“怎么了?” 我把自己的好奇说给他听,然后揶揄的说:“想着莫不是我身上皇威太甚,把那些妖魔鬼怪都吓退了? 严子墨听了,就很不给面子的起来,臭着我说:“你把唐门的杀手当成什么了?” 我一愣,忙拉着严子墨追问:“他们把那些鬼怪全毒死了?” 严子墨凑近几步,眯着眼睛盯着我,似笑非笑的说:“你的样子看起来,怎么好像很失望?” 我被他看的很不自在,讪讪退了一步,才摆出一个笑脸来:“怎么会,寡人一身凛然正气,对于那些害人的鬼怪自是同仇敌忾,恨不得把它们剁成肉酱!” 严子墨盯着我,又是一笑。 “唐门的毒很贵,唐德那家伙小气巴拉的,哪能给杀手配什么毒,顶多也就塞几包蒙汗药给他们用用。” 我眼睛眨了眨,看着严子墨,一个劲的笑。 这会儿轮到严子墨退后一步。 “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谄媚的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子墨,我们去捉鬼吧!” 作者有话要说:辞旧迎新,在新的一年里,我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家庭幸福,横财就手 爱你们~~~q(s3t)r~~~ 201111 早 30 30、被调戏了!【倒v】 我说去捉鬼,其实我压根就不信这世间有鬼,人死身灭,魂归黄泉,那来的鬼怪害人。不过既然有人盛传,我又恰巧身在鬼地,不去见识一下那些传说中的鬼怪长什么样子,就太可惜了。 严子墨挡不住我的缠劲,一来二回的只好点头。小全张知道我的计划,在后面哆哆嗦嗦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挂着两行清泪,却死也要跟着去。 一行三人出了唐门杀手的保护圈,很快就在外围看到一群趴在地上不动的山禽野兽。我拎着一只受伤的兔子在一只熟睡的野豹前晃了几晃,野豹一点儿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这些就是传闻中的害人鬼怪吗?”我看着严子墨笑。 严子墨耸耸肩,当做是应答了我。 “我们扛几只回去烤来吃吧!”虽无鬼怪,但兴致勃勃的逗弄了一下旁边其他鼾声四起的凶猛野兽,觉得眼前的情形亦是百年难得一见。 我玩得正起劲,小全张却白着脸说:“皇上,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我站了起来,发现严子墨已经拔剑挡在我面前。 我偏耳一听,远处周围极轻的响起一阵细碎的拍打声和婴儿啼哭声。 “有人来了?”我背靠着子墨,眼观四方,耳听八面,心里咯噔的一下,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严子墨沉着声说:“没有人气也没有杀气,不太像!” 一句“没有人气”让站起前头的小全张,哆嗦了一下。 拍打声和啼哭声越来越近,渐渐的就好像在我们耳边呼叫,但周围依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看来真正的鬼怪来的!”我低笑,仰首道:“既然都来了,何必装神弄鬼,不如出来一见!” 我话音一起,拍打声和啼哭声立即尖锐起来,尾音一收,戛然而止。 周围又再宁静下来,除了飒飒的树叶摇摆声,什么都没有。 小全张拔剑退到我旁侧,神色肃穆。 “来了!”他说。 一阵风起,顿时树摇枝动。 “蝙蝠?”我望着头顶那片黑压压的东西,皱起眉头。 “小心些,他们会吸血!”严子墨锁着眉头看了一会,突然从兜里拿出几颗黑色小药丸,分给我和小全张。 “这是?”我惊讶的看着他。 他说:“这是解毒药,你们先吃一颗!” “你要放毒?”我声音一扬。 严子墨偏头看我,突然抿唇一笑:“我很有钱!” 我愣了一下,想起他调侃唐德的话,“哈”的一声,也笑了出来。 我们这么一打岔,顿时笼罩在我们周围的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解了下来。 严子墨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突然轻功一点,落到树顶,顺着风朝着蝙蝠群一洒,顿时漫天飞舞的蝙蝠“啪啪啪”的往下掉,连挣扎都没有,直接就翻了肚子。 我没想到拇指大的一小瓶毒,竟然有那么大的杀伤力,顿时眼睛都直了, 严子墨从树上下来下来的时候,我还在满眼崇拜的看着他――手上的瓶子。 “就这样完了?”我问。 “不然呢?”严子墨耸肩答。 我讪讪的笑,不敢说,自己其实还想逞一回英雄,大战吸血蝙蝠。 小全张挂在两行清泪过来,小心的握着解毒药丸,对着严子墨不停的鞠躬奉承:“严太医威武,严太医了得!”摸样十分狗腿。 “难怪唐门能独断江湖那么多年!”我如是了然道。 严子墨摇头笑了笑,捡起来一个蝙蝠左右的细看,眉头骤然拧起。 “怎么啦?”我见势不对,走过去问。 “这是尸蝠!”他的声音猛的一变。 “什么尸蝠?”我话都没说完,严子墨已经拉着我手往树上跳。 “怎么啦?”我被他这样忽然一下,弄得有点儿找不到北。 严子墨也没回答我,转头急着吩咐小全张:“张公公,你赶紧回去让大家都往高处躲,期间不管看到什么都要屏住呼吸,绝对不能下地。” 小全张愕然的看着我。 我忙令说:“照办!” 小全张一走,我接着问严子墨:“什么是尸蝠,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子墨正要开口,原本沉寂下来的怪声,又再响起。 严子墨抱着我的手,紧了一紧,低语说:“尽量把气息压下了来!” 我点头,从严子墨怀里出来,在树丫的下风口寻了个位置躲好。 响声越来越近,就在我还在想这些声音究竟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时候,尸蝠下面的泥土疏松,然后从旁边翻涌,竟有手脚从里面伸出来。 我大骇的看着眼前那些从地上爬起来的尸体,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我望着严子墨用唇语问。 “尸鬼!”严子墨黑着脸,用唇语说了两个字。 我不明所以,严子墨的脸色却更难看的。 地上传来嘤嘤嘤嘤的声音越来越大,原本从泥里爬出来的尸体,在地上歪歪斜斜的走了几步后,忽然“嘭”的一声笔直倒在地上,剧烈的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我以为没事了,正要松一口气,严子墨却猛的再次抓紧我的手。 我愕然,立即顺着他的目光再看。 地上的尸体开始扭动起来,悉悉索索的像是被什么啃咬一样,瞬息间便余下一层人皮。片刻后,人皮动了动,几条拇指大小的黑色虫子血淋淋的爬了出来,缓缓的向旁侧的那些昏睡的野兽爬去。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里闪过,我转头正要问严子墨要不要趁着这个时候灭了那些虫子,严子墨依先我一步站了起来,留下一句:“你在这里别动!”便疾风般的跳了下去。 接着鬼哭神嚎,那些还没被吃干的尸体,从地上爬起来,舞着爪子向严子墨攻了过去。严子墨也不急,一边天女散花的漫天撒毒,一边挥剑向着扑过来的尸体劈去,尸体一个一个的倒下,又一个一个的站起来。 我在树上看得胆颤心惊,几欲下来,都被严子墨厉声喝止。 那些尸体好似怎么砍都不死一样,断了手脚身子甚至脑袋都能继续站起来继续攻击,撒下来的毒对那些黑色的虫子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敌众我寡,严子墨越战越退,待后面的那些原本昏睡的野兽也爬起来向他攻击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举剑杀入战场。 劈掉扑来的黑熊,刺死冲来的野豹……我虽解了子墨的燃眉之急,他却不怎么领情,一把扯着我连后退了数米,怒道:“你下来做什么?上去!” “混蛋,你要我在上面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吗?”周围浓重的血腥味让我的脾气也跟着暴躁了起来,一脚踢飞冲过来的野狗,楸住严子墨的衣领道。 严子墨火了,拍开我手,反手把我往战局外推:“尸鬼最喜生人血肉,你下来等于是送死,马上给我上去。” “那你呢?”我也火了,“你就不是生人吗?” “我身上有千年冰莲,我比他们还毒,它们近不了我身!” 严子墨这句话让我一怔,再细看旁侧那些尸体确实都只是舞爪向他攻来,并无嘶咬的意思。我顿时放下心头大石,正要听从他的意思往后撤,却又见两只黑熊从他身后急步挥爪袭来,而严子墨对此竟丝毫不觉。 我大惊,几乎想也没想,已挥剑杀去。手起刀落,黑熊应声而倒,严子墨惊讶的看着我,我一身冷汗的回头,怒道:“你这样也敢说他们近不到你身?” 严子墨抿了抿唇,扯着我又退了几步才说:“小心口舌,也小心别被他们咬到,他们一旦爬进你的身体,你就完蛋了!”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我背靠着他,往扑过来的人尸j了一脚,人尸在地上滚了几混,又再爬起,晃悠悠的又再攻来。 两刻钟后,我气喘吁吁的挨着严子墨道:“子墨,你的毒好像对这些虫子没效啊,咱两个人以寡敌众,缠打不过他们,应怎么办好?” “还能怎么办,跑呗!”严子墨喘着大气道,一点儿恋战的意思都没有。 我一听,赶紧跳上树敛去气息,严子墨紧跟其后也在我身旁落了脚。 我们一上树,下面的人尸和野兽就乱了套,今日呼吸残杀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继续用唇语问。 严子墨摇摇头,也是一脸纳闷。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我说完身体一跃,踩着树枝往回赶。 “你们想去哪里啊?”我们走不过十米,突然一个声音从天而降。 我循声望去,前面的树干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地上原本乱成一团的人尸和野兽都停了下来,笔直的立在那里。 “真是两个不乖的孩子,留在原地好好的,出来冒什么险啊!” “你是何人?”严子墨侧身挡在我面前问。 “我是何人?”那人突然笑了起来,“你们不问自来,在我家里后院到处乱跑乱跳的,竟然还敢问我是谁,啧啧啧……看来四川唐门是真的破败了,门下弟子竟没一个是有用的!” “你是仲h天的人?”我从严子墨身后出来,远远看着前面那个人影道。 “哎呀呀呀……”前面的人影忽然摇头叹气,然后人影一闪,竟然迅雷不及掩耳的扼着我的喉咙往后推,严子墨急着拔刀相助,竟嘭的一声被推下了的地,原本静止不动的人尸和野兽有向他扑来过去。 我整个人被摁到了树杆上,那人挨近我,慢慢的扯开面上的布纱。我一愣,眼前竟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年轻女人。 “哎呀呀呀……小哥哥你长得好俊啊,当我郎君如何?”妇人低头靠近我,一股浓郁的花香渗着腐臭味从她身上扑面而来。 我扭头想吐,那女人用力扳起我的下巴,强迫与她对视。 “小哥哥,你害羞什么啊?”说罢,她盈盈一笑,低头欲吻。 “放开我!”我大骇,扭头奋力挣扎,竟丝毫挣不开她的钳制。 唇到嘴边,那女人突然笑了起来,抬起头也不吻,反而指着树下的严子墨,道:“小哥哥你真可爱,来……告诉我,你是想他死呢,还是想要当我的郎君?”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新开始 祝明天上班上学的亲们,新年大吉,事事如意 ps:继续呼吁留言,呼吁收藏 201013 晚 31 31、不过区区一吻 树下乱作一团,严子墨被数十人尸和野兽围困在中央,虽未显败绩,已十分狼狈。 我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 “不过就区区一吻,这又有何难,姑娘既然执意让我当你的郎君,自是要先拿出些诚意来,您现在如此为难我的家人又是何故?”说罢,我指了指树下的严子墨,摇头笑道。 “家人?”女人眯着眼睛看我,然后凑近在我颈脖间嗅了嗅,低喃道:“有意思!” “小哥哥,我自是有诚意的!”她看着我笑,偏头一喝,那些原本向严子墨攻去的人尸和野兽,即刻又停了下来。 “子墨上树!”我立即喊。 严子墨脱险,挥剑便向着我这边过来。 “不识好歹!”女人脸色一变,手一挥,从袖中射出数根毒针,那些毒针像是有生命一般,竟然缠着用严子墨不放。 “子墨!”我大喝,使劲挣扎,依旧毫无用处。 “姑娘,你这是……”我话未完,女人的手指已按在我唇上,我张口,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好瞪着眼睛愤怒的看着她。 “嘘!小哥哥,现在碍眼的人没有了,我们来亲亲吧!”女人笑了起来,血红的嘴唇凑了过来,她的体温冰冷,身上带着再多的花香也掩饰不住的腐臭味。 我扭头想避过,发现不知何时被点了穴位,全身动弹不得。 紧闭的嘴唇一点点的被撬开,有东西从她口里爬过来。我调动内力,一次一次的试图冲破穴位,都无功而返。最后只能心里发毛,由着那东西一点一点的钻进口中。 严子墨的声音的叫声越来越急,不要命的往这边过来。 那个女人目光一冷,往后又甩出了几根毒针。 严子墨的行动再次受阻。 我闭上眼,第一次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千钧一发之际,身上的女人突然头一仰,整个人被丢了出去。 我一愣,尚未回过神来,刚获得自由的唇,又被盖了下来,我呜呜的挣扎,只觉得胃里的空气都别吸干了,嘴巴被咬得又痛又肿! 很快,那人抬头,往旁侧吐了一口东西。 “杜仲勋?”我捂着唇,怔然的看着他。 杜仲勋眯了眯眼睛,慢慢的把目光从我半捂的唇上移开,对上我的眼睛,不冷不热的嘲讽了一句:“不过就区区一吻,你紧张什么?”说罢往我肩上一点,转身便与飞扑过来的女人缠斗了起来。 身上的穴位一点既解,我愕然的看着他,被他用我自己的话堵得无话可说。 我哪里得罪了他吗? 我低头看地上那摊被吐出来的东西,不由打了个寒颤,钻入我口中的,竟然是一条半指宽的虫子。 “你怎么样?”严子墨声音从我后头传来,我回首看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跃向他。 严子墨的样子不太好看,喂我吃了一颗不知道什么药,就对着我的唇上一顿乱擦。 我被他弄的有些痛,扯开他的手,顺脚把地上那条还在蠕动的虫子踩肉酱:“我没事,虫子已经吐出来”。 严子墨刚被我推开一点,猛的又把我用力抱住:“你这家伙,真的吓死我了!” 他的声音有点抖,我反手把他抱住,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子墨,我没事,真的!” 这样好一会儿,他才平伏了下来,我也把自己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放了下来。 今晚的夜风有点冷,可是这样和严子墨在一起,却一点寒意都感觉不到,仿佛有了这个人,就无惧了。 前面高手过招,没有我掺和的份,严子墨便拉着我寻了一个高点,坐壁观战。 两人你来我往,过招十数回,未不见输赢,但或是招式所致,女人已处处受阻,落了下风。如此又过半刻,两人从树上战自树下,底下的行尸纷纷上前向着杜仲勋围去。我见情势不对,与严子墨正要下去相助,杜仲勋却转身,不慌不忙的从怀里取出一支哨子,唇上一吹,一阵尖锐哨声起,那些横扑过来的人尸、野兽听到哨声,像是被点的穴位一样,僵立不动。杜仲勋哨声一收,“所有的人尸,野兽即刻“嘭”的一声,全部直直倒下。 哨声再起,有虫子慌乱的从人尸和野兽口鼻中爬出,在泥地上翻动几下,便和那些人尸一样,僵直不动了。 “岂有此理!”女人大怒,袖中射出几十根毒针。 “旁门左道!”杜仲勋不避不闪,轻蔑的唾了一句,挥拳直直的向那个女人攻去。 眼见那些会认人的毒针就要刺到杜仲勋身上了,却在一尺外,忽然转了方向,反向女人攻去。 “农木仙家?”女人袖子一挥,把毒针打掉在地。然后眯着眼睛看杜仲勋,片刻后,她脸上的忿恨之意渐消,“咯咯咯”的发出一阵古怪笑声,也不再恋战,身影一偏,极快的隐入林中。 片刻后,女人的声音随风而来:“既然是农木仙家的人,那就让你们过去吧!” 说罢,周围随即恢复寂静,女人的气息也骤然消失。 “她走了!”严子墨说。 我点点头,望着地上的那个突然站着不动的人,心感不妙,忙试喊了一句:“杜仲勋?” 他立定不应。 我眉头一锁,立即的跃到他面前,又喊:“杜仲勋,你怎么啦?” “杜仲勋?” 我连叫了几声,杜仲勋才缓缓的抬头。 我大骇,这小子满脸乌青,唇上渗着黑血。 “子墨!”我急着大喊。 严子墨一把脉搏,连忙给从怀中倒出两颗药丸送到他嘴前,望着我道:“是中了我方才洒的毒!” 我松了一口气,杜仲勋却毫不领情,拍开严子墨的手,转身要走。 我一把抓住他,怒道:“杜仲勋,你干什么?” “放手!”他冷冷的道。 严子墨道:“你中了唐门的毒,方才又动了内息,如果你现在不用解药,不过半个时辰,你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听到没有,别闹孩子气!”我忙接口劝。 杜仲勋上前一步,突然楸起我的衣领,恶恨恨的说:“我是生是死,又与你何干?” 我怔了一怔,还未回答,杜仲勋已经甩开我,转身就走。 我急道:“你还救不救你师姐?” 他步伐一顿,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急智,一下子便点了他的穴位。 杜仲勋定在那里,凶巴巴的瞪着眼睛看我,我也没理他,从严子墨哪里拿过解药,便撬开他的嘴,硬是把药塞进了他的喉咙里,逼着他合着血吞下。 待严子墨把地上的虫子清理掉后,我便扛着杜仲勋回营地。 回去后才发现,营地里的护卫,他们的境况并不比我们好多少,几十人就这样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吊在半空,连唐门的那些神出鬼没的杀手也没能逃过一劫,全部挂树上了。 小全张这会儿,正忙碌着一个一个的把他们救下来。 我叹了一口气,放下杜仲勋,和严子墨一块儿上前帮忙。 等人都救下来后,我们坐在火堆旁,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感觉非常的糟糕。 若没有杜仲勋的出现,我们差点儿全军覆没。 带路的探子跪在地上,垂着头,一副羞愧至死的样子。 摊开地图和周围的环境再细对比,虽然这两天我们走过的地方看似都不一样,但实则一直都在原地绕圈子,仿佛对方早就挖好了陷阱,在等着我们往下跳。今晚若是没有我和严子墨的冒然外闯,估计我们还要在原地多绕上几天的圈子,等我们弹尽粮绝,他们才慢慢的来收拾我们。 “果然是鬼怪之地!”我后知后觉的道,“难怪这条路没人敢走!” 众人低头不语,片刻后,严子墨打破宁静,抬头问我:“那您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见步行步,继续走了!”我起身,给一直默不作声坐在一边的杜仲勋,递去一杯刚刚温热了的水。 杜仲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就着我放在他手心上的干粮,一口一口的吃。 严子墨的药很有效,半个时辰不到,杜仲勋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那个性依旧不怎么合群,回来那么久了,依然是一声不吭的独坐一角,对过来打招呼示好的人,不理不睬的。 “既然那个女人说让我们过去,我们就过去。小全张,你内力好,明日一早,寻个高点的地方把这地图再对照一下,其他人都提起十二分精神来,这座山林可怕的不止鬼怪。” 众人领令,重新散开,各司各职。 我挨着一棵大树休息,严子墨和小全张分坐两侧,谨慎的守着。 我说没事,让他们不要那么紧张,结果我话都没说完,连杜仲勋都爬上我上面的树干上了,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心里隐隐的有些感动。结果他倒是好,自己在上面寻了个看起来很不错的树丫,就这样挨着睡了。 我尴尬的哑笑,想了想,还是把那个镶满宝石的短刀丢回给他。 他半睁着眼睛看我,想把短刀又丢回来。 我忙说:“这是我借给你用的。” 他“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继续闭眼休息。 “你歇会吧,明日还有得忙的!”严子墨找了张毯子盖住我,自己则挨在我旁侧闭目。 我把毯子打开,一半盖在他身上,笑着说:“两个人比较暖些!” 严子墨回以一笑,没多说什么,只在毯子下,握了握紧我的手:“睡吧!” 32 32、抢媳妇? 很奇怪,就像是应了那女人的话一样,同样的地图,同样的路,我们走着走着居然真的出了那片山林,不过半日我们便见到了隐在山峰下的零落村庄。 我们终于出来了,或者说我们终于进去了,不管前路如何,起码我们不用再战战兢兢的防着会有死尸再从地上爬起来咬我们。 脚下是一个很平和的小村庄,几个小童正在河沟上玩水,见到我们这一大群外来人,自是害怕,一边远远的躲着我们,一边朝着村里高声的呼叫。 他们喊得十分大声,我们刚下到田地,周围已经围上了十几个举着锄头和扁担庄稼汉。 我张开手,以示无害:“各位乡亲,我们不是歹人,我们是来找人的!” 领头的庄稼汉举着锄头过来,瞪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才喝问:“你们找谁?” 我说:“我找后舍?” “后舍姑娘?”那人犹疑的看着我,锄头放了下来,敌意未消:“你们找她何事?” “我们是她的亲人!”我和气说。 “亲人?”庄稼汉不太信。 我笑着又补了一句:“我是她相公!” “相公?什么相公?你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话音刚落,庄稼汉不止怎地,突然暴气如雷的跳了起来,手上的锄头也不客气,重重的朝着我锄了下来。 我将将避过,再抬首,旁边严子墨和小全张已挡在我面前,拔剑欲战。 “不要伤他们!”我急说。 护从得令冲了出去和那些庄稼汉缠斗了起来。我拧着眉,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要赢这些庄稼汉并不难,但要不伤他们生擒则需些功夫。 如此战至一刻,远处忽有人高喊:“快住手!” 庄稼汉回头见到来人,立即停了下来,往后退了几步。 我循声望去,远远两个农妇打扮的姑娘快步走来。 我心中一喜,喊道:“香丽,春云!” 两人亦是大惊,三步外便叩首:“奴婢叩见主子!” “夫人呢?”我上前问。 “夫人在城里,主子请随着奴婢来!”两人说完,便起身领路。 刚尾随几步,一个小童扑过来拉着我裤脚,拧着哭腔问:“哥哥,你是来和族长抢姐姐的吗?” 我怔了一怔,旁人立即紧张的把小童拉开,全都同仇敌忾看着我。 我被这些杀人的目光看得有些纳闷,我低着声音问皇后的这两位贴身剑婢:“香丽、春云这是怎么一回事?” “主子,这个……奴婢也不知道该什么说,您……还是自个去问夫人吧!”两人神色闪烁,吞吞吐吐的,似有难言之隐。 我抿了抿唇,只能把这个疑惑先放下:“走吧!” 这片座落在山峰的中央的盘地相当广阔,我们一行人走了两个多时辰,近天色转暗才来到这建筑宏伟城池。我们虽然是外人,但在香丽和春云领路下,一路通行无阻。 香丽和春云把我们领到的一处庭院,我周围看了一遍,样子竟和常州的果园有几分相似。 “主子您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这就去找夫人!”说罢,她们行了个礼,急着脚步便走。 “我也去!”杜仲勋上前一步,追了上去。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同杜仲勋跟去看看!”我怕杜仲勋一个人会出乱子,匆匆的留下一句,也跟了过去。 这个庭院就像是个迷宫,兜里转去,一个不留神就会迷路。 “皇上?”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后面,正要转弯,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我。 我回头,发现不远处的凉亭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女子正惊喜的起身朝我走过来。 “皇后!”我一喜,忙迎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显然皇后见到我亦是十分高兴。 “我去常州找你……”话到一半,我想起更重要的,忙转头大喊:“杜仲勋,我找到你师姐了!” 接着“咻”的一声,极快的,一个人影落到我旁侧。 “仲勋!”皇后惊叫了一声,越过我直接走到杜仲勋面前,提起脚尖,捏了捏他的脸,又上下打量打量了一番,欢喜拉着他的手,喜滋滋的说:“你这个臭小子,都长这么大了!” “晴师姐!”杜仲勋两颊被皇后的两只爪子捏得红红的,想扭头避开又不敢,只好僵着脸由着皇后弄,硬添了几分腼腆和尴尬。 “咦,对了,为何你们俩个会在一起?”蹂/躏完了杜仲勋的脸蛋,皇后才发觉不对,扭头问我。 “我们是路上偶遇见的!”我轻描淡写的道,目光不由落到皇后身后那个拄着拐杖,一瘸一瘸走过来的男子身上。 “皇后,你不为我们引见一下吗?”我笑道。 “啊,对啊,你看我,都差点儿忘了,来,这是仲h天的族长拓拔桀。桀,这是我大宋昭武皇帝,这是我的小师弟杜仲勋!”皇后闻言,立即落落大方的为我们三人引见。 拓拔桀先向杜仲勋点了点头,客气的寒暄了几句,然后回神打量我。 拓拔桀的投过来的目光放肆、张狂甚至带着明显的敌意。 我暗笑,这位拓拔桀和他的族人一样,对待客人着实是不怎么礼貌。 我友好的伸出手,笑道:“贱内受你照顾了!” 拓跋桀脸色忽地一白,拄着拐杖转身既走。 皇后责备的看了我一眼。 我兴味看着拓跋桀离去的背景,朝皇后无辜的耸耸肩,讪讪然的收回晾在半空的手,表示自己也很糊涂。 “桀,我送你!”说着皇后就这样撇下我这个千里迢迢为她远道而来的夫君,兔子一样跑去搀扶那个不时甩开她的手的男人。 “他们……”杜仲勋愕然看着走远的两人,又回头看我,嘴巴大得可以塞进一个鹅蛋。 我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裂嘴笑道:“事情很有趣,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太上皇不是配角也不是炮灰,他在后面会有很重的戏份~ ~(rq)/~ 201116 晚 33 33、昏君难为 皇后的春天来了,那个拨动她芳心的就是仲h天的族长――拓跋桀。 这个认知让我既高兴又微微有点失落,这种感觉就像当初知道尚琳要大婚,我揪着胸口,想把娶走她的男人剁了,丢地上踩扁、碾碎一样。严子墨说我那是爱妹若狂,笑话了我好一阵子,如今尚琳换成皇后,我可不敢自讨苦吃的再跑去同严子墨发牢骚,只能苦闷的一个人望月长叹。 “在想什么?”皇后一屁/股坐在我隔壁,把一盅热乎乎还冒着白烟的汤盅递给我。 我战战兢兢的接过,受宠若惊,泪眼汪汪的望着她,动情肺腑的喊了声:“皇后……你真贤惠!” 皇后厌恶的挪远了一点距离,嫌弃的道:“你别这么叫,怪恶心的,听得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皮疙瘩的都起来了。”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会使这招的可不止仅是皇后一人,我难得有机会能恶心到皇后,立马举了举手上的汤盅,更加卖力的宽面泪流外加几分委屈的哀怨道:“你说我能不委屈么?我们成亲三载,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弄吃的!” “得!”皇后摆手,毫不留情的一棒子把我难得的快乐打个粉碎,“这是我给拓拔桀炖的,他今天没胃口,白便宜了你!” “哦……原来如此……”我拉了个长音,也不恼,反而因为听到了猫腻,嘻嘻的看着她笑。 “吃你的,笑什么?”皇后似乎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两句不到,就同我一样,望着月亮哀声叹气起来。 察言观色,我也不敢再造次,oo的埋头吃起来。 炖盅见底,我意犹未尽的舔着唇,想不到皇后的厨艺竟如此精湛。 “对了,皇后 ,你为何会在仲h天?”良久,见皇后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我便先问。 “你去了常州?”皇后不答反问。 “是啊,我突然想起皇后的百果宴,嘴馋便跑去看看,结果那么大的果园,人去楼空,我连个问信的人都没有!” 皇后叹气:“除了香丽和春云,我也不知道其他人现在如何!”说着她似有惭愧的低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我不担心他们,我担心的是你!”听到那句对不起,我就有点闹心,收了脸上的戏谑,凝神看着皇后,问:“皇后,你还记得当初你出宫时,曾应诺过我什么吗?” “记得!”皇后也看着我,字句清晰的道:“前半年需每十日寄一次信回宫,半年以后则需每半个月寄一次信回宫报平安,在外事事小心,万事以自己的安危为第一考虑,要记的就算我脱了凤冠,换上草鞋亦是大宋皇后,若是有个好歹,必然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说过,愿以十万大军换你一人平安,你可还记在心上?” 皇后点点头:“当然记得!” “皇后,我并不是在哄你,你不知自己有多珍贵!” “我知道的!”皇后报以一笑,“皇上求才若渴,雨晴一直受宠若惊!” “皇后,你告诉我,这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被抓了!”皇后收敛了笑意,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若不是拓拔桀及时赶到,怕是今日我就无法像这样和你这样赏月聊天了!” “好大的狗胆!”这个答案虽然在我意料之中,但亲口听到皇后说出,还是让我忿然大怒。 皇后拍了拍我紧握的双拳,安抚道:“你不要生气,他们似乎并不知道我是皇后,他们要抓的是人是后舍!” “后舍?”我压着火气,又问:“皇后,你可有什么线索!” 皇后摇头,道:“我也是一头雾水,他们禁锢我的时候,相当客气,并没有怎么为难我,香丽和春云他们也让她们继续留在我身旁侍候。那时,我不敢轻举妄动,只给小师弟提了提个醒儿,后来不知怎么的,拓拔桀收到了消息,便把我救了出来,直接带到了这里。” “对了!”皇后思忖片刻后,又道,“他们的口音怪异,不似大宋人士!” 我眯了眯眼。 皇后又说:“他们的口音同与你一块入城的那个魏国六皇子倒是有几分相似!” “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别的意思,皇上,你知道我方才送炖汤的时候,见到了什么吗?” “你见到了什么?” “那个魏国六皇子在向拓拔桀借兵!” “借兵?”我斟酌了一下,觉得问题来了,“拓拔桀储养军队?”老实说,于泽借兵不奇怪,奇怪的是拓拔桀这区区一隅之长,竟然有能力储养兵力。 “你既然走的是山路,途中就没见到什么吗?”皇后也不直接回答,反而把问题又丢了回来。 我猛的想起林中的那些尸鬼和那片几可乱真的迷魂阵。 “你是说,于泽要借用那些阴邪之物回魏国夺权?”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想到山林里的那些人尸出现在外面的世界,寒意就从脚底下冒起来。 皇后垂眉,略显疲惫的道:“你不用担心,如果他答应了,那么我们农木仙家也不会袖手旁观,到那时,我们只能刀剑相见了。” 我不语,沉默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低头苦笑。 “尚卿!”半晌后,她突然抬头看着我道。 “嗯?”我有些愕然的回看着她,这么多年了,皇后这是第一次叫我的名。 “你知道吗,我终于找到了!”说着皇后凄然一叹,给我一个比哭更心酸的笑。 “你找到了什么?”我被她这个样子,弄得有些糊涂了。 “他!”皇后莫名其妙的丢出一个字,茫然的看着前方。 片刻的沉静后,我猛的一激灵,转头惊讶的看着皇后,有点不敢相信。 皇后六岁那年,因为想家,曾瞒着师长偷偷下山,结果在林中遇到野兽,生死频临之际,是一个腿脚不便的少年救了她,那位少年把她偷偷送山上以后,也不留只字片语,就这样不见了人影。皇后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那人腿脚不利索,说话很温和。 “有恩必报”是农木仙家的门训,更何况是救命的大恩。此后皇后便一直把这人放在心上,总念着要把这恩情报了才算是不愧师门祖训。这几年皇后总是出门在外,其中就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去寻找那个少年。 “是拓拔桀?”我明知故问,但心里隐隐的还存一丝期盼,希望那个人不是他。若真的是拓拔桀,皇后和他之间的问题可就麻烦了。仲h天和农木仙家这两家可是当了几百年的对头人,有话说,冤家易结不易解啊! “嗯!”皇后点点头,又不说话了,脸上一点儿找到恩人的喜悦都没有。 “想那么多做什么?你若喜欢他,回头我带兵把他抢来回去,绑在你床上!”我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半真半假的揶揄。 “真的?”皇后难得配合。 “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我还是皇帝,你放心,君无戏言,回头我就把他给绑了,看你是喜欢在宫里养着奸夫,还是喜欢在别院养情人,我都依你!” “还奸夫和情人呢,我又不是你!”皇后终于“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眼里泛着泪光。 “你真好!”皇后看着我,眼泪不知怎地就掉了下来。 “傻丫头,好端端的,你哭什么?”我心口一软,正慌乱的想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手才一抬起,却眼尖的看到远处林中似有人影浮动。 我冷冷一笑,伸手便把泪眼婆娑的皇后拥入怀里。 “皇上?”皇后被我吓了一跳,身体一僵,忙挣扎着要把我推开! 我把她抱牢,“冒犯”二字尚未出口,林中那人影已挥掌杀来。 “放开她!”话音刚落,第二掌又呼啸而至。 我身影一侧,有惊无险的将将避过,虽然我早有准备,但也着实是被他这杀招,吓出一身冷汗。而我怀里的皇后不知何时已被拉开,远远的被推到了一边。 “拓拔桀,你敢弑君?”我详作大怒,指着拓拔桀喝道。 “弑君又如何?”拓拔桀杀气腾腾的道,那脸色黑得跟刷锅水一样。 我眯着眼睛看了他片刻,然后无所谓的耸耸肩,轻佻的看了皇后一眼,然后对着他笑:“你弑君,皇后就要变成寡妇了!” 拓拔桀脸上顿时青筋暴起,握拳又要杀来。 “桀,你别乱来。皇上,你也别说了!”剑拔弩张之际,皇后惊慌的挡在我们中央,一边一个的劝。 我躲在皇后身后,仰着头朝着拓拔桀得意洋洋的讥讽道:“拓拔桀,你听着,不管我后宫有多少妖孽美人,也不管皇后再怎么不得宠,她顶着我妻子的名号,就是我女人,脱/了衣服,张/开腿,压着上面的也只能是我,你这个瘸脚的残废,又能如何?”说着我就伸手去揽皇后的腰。 结果衣角都还没碰倒,皇后已经一把落到了拓拔桀的怀里。 拓拔桀似乎被我彻底激怒了,把皇后往他身后一掩,挥着拳脚又向我打来,使的是拼命的架势。拓跋桀武艺本就在我之上,我也不充这个英雄,假意气势磅礴的挡上两招,就扯着喉咙喊:“小全张!” 小全张应声而来,我也不客气,以众敌寡,合小全张一块向拓拔桀欺去。 拓拔桀的武艺不错,几招下来竟然能压着我们打,但是毕竟他是瘸了一条腿的,动作总有迟缓的时候,我逮了个空荡,一掌便是朝着他胸前挥去。 我这原只是虚招,一掌打去半成力度都未必有,拓拔桀却像只断线的风筝,整个人飞了出去。 我大骇,低头看自己的手,还在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了,皇后的那一巴掌就直直扇在了我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一下子就把我给打懵了。 “皇后!”我委屈的抬头,皇后满脸怒火,理都不理我,吃力的扶起地上的拓拔桀,就这样气呼呼的走了。 待他们人走远,我摸着火/辣辣的脸,朝着另一头的树林喊:“你们都看够了吧,看够了就出来!” 两个人影从树林暗处两头走出。 一个杜仲勋,一个严子墨。 杜仲勋神色凝重,严子墨一脸戏谑。 我无奈摇头。小全张巴巴的过来问:“皇上,要不要奴才跟去皇后那儿看看?” 我一掌拍到他脑门上:“看个屁啊,回去给我煮个鸡蛋来,哎呀喂……疼死我了,皇后这手劲还真大啊!” 严子墨快步过来,抬起我的脸,左右看了一下,笑得不怀好意:“看来昏君难为啊!” 我“啪”的甩开他的手,发现杜仲勋不知何时不见了。我摸摸鼻子,寻思着:这小子该不会那么不通人气,跑去打扰皇后和拓拔桀吧! “你在看什么?”严子墨拉回我的视线问。 我说:“糟了,杜仲勋那小子该不会去坏皇后好事了吧!” “你管他!”严子墨说着勾起我的下巴,继续眯着眼看我红肿的脸。 只是他这看着看着,样子就突然变得专注起来,我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就笑着岔开话题,自嘲的道:“怎么样,我这样算不算打肿脸充胖子,把妻子都拱手送人了!” 严子墨笑了笑,低头就吻了下来。 他吻得很深,没几下就把我弄得有点儿昏头了。 “别,别闹了,被别人看到不好,而且等等要是杜仲勋回来就麻烦了!”幸亏皇后那巴掌打得重,脸上的辣痛很快就把我从那阵昏头转向中拉了回来。我挣扎着把他推开,觉得这种刺激的事儿还是留在屋里干比较好,上次办事被人围观的事儿,我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怕什么!”也不知道我那句话惹火了严子墨,他把我扯回来,压着我的脑袋,吻得更起劲了。 “……等等……这里是……呜……外头……”反抗无用,我只要含含糊糊的说,用眼角的余光找小全张,结果偌大的庭院除了我们两个,哪里还有其他人的身影? 就像是早就知道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一样,严子墨吻着吻着动作也大了,一只手不安分的探入我的衣襟里,在胸膛上一阵乱摸后,便顺着腰腹深入了我的裤裆里。 我一激灵,忙狼藉的伸手挡住:“别在这里,这是别人的地方……” 严子墨低下头,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气,掩去了眼里的欲/望,才抬头帮我整理衣衫。 “对不起,我冲动了,我们回去吧!”说罢,拉着我手,便疾步往屋里走。 我跟在他后面,觉得严子墨这样阴晴不定的样子,怪吓唬人的。 我仰头,看着天上高挂的明月,知道今晚定然又是个不眠夜。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当年如果没有太上皇那一搅合,皇上和皇后可以很恩爱的。 可惜了 感叹一下,表示自己很喜欢皇后。 201117 晚 34 34、你媳妇,我要了! 第二天,我腰酸背痛的醒来,趴在从床上哀鸣。严子墨这家伙最近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床上床下闹腾到鸡鸣才让我睡。 “怎么样,舒服一点了么?”严子墨估计也知道自己玩得过火了,一脸讨好的给我揉腰。 “舒服个屁,我让你轻点,慢点,你有听我的吗?”我郁闷的骂他,这家伙昨晚闹得太过火,我现在不止是腰酸,连屁/股那儿都还在一跳一跳的痛。 “真那么痛?来,让我看看!”严子墨敛着笑意,一点儿愧疚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想掀开我腰下的被子。 我忙把被子拽紧。 “你害臊什么?我就看看!”严子墨不依不饶。 “看个屁啊!”我火了,伸脚踹他。 结果后劲不足,脚一伸,人没成功j到,身上被子就被人收去了。 严子墨定定的看着那顺着我脚根缓缓流出来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这家伙有病! 我怒气冲冲的把他手上的被子抢回来,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看什么看,还不都是你的干的好事儿!” “尚卿……”我身上的被子刚盖上,严子墨又靠了过来 ,无耻的对着我笑。 “干,干嘛?”我心口一跳,本能的往后缩了缩,提醒道:“我腰痛,屁/股痛……你,你别过来哦!” “尚卿……”严子墨声音更柔了,可怜兮兮的带着哀求。 “不!”我摇头,把被子盖过肩膀,憋屈缩在床角上,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只待宰的小羔羊。 “就一下子……”严子墨的声音近了。 “不,我腰痛,屁/股痛……”我的声音弱了,靠,严子墨居然出杀手锏,又朝我抛媚眼了。 我退无可退又无力反抗,最后只能束手就擒,由着他继续逞凶。 只是,严子墨的一下子,永远不会是真的只是一下子…… 等小全张天籁般的声音传来,严子墨终于良心发现的从我身上爬起来,那都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小全张说,拓拔桀请我中午一起用膳! 我打发走小全张,回头就横了严子墨一眼,说:“我待会儿要是出了丑,你就是我大宋的罪人!” 严子墨没脸没皮的爬过来咬了我一口:“你放心,我有很好的补药,待会儿包你神采奕奕,晚上又是一尾活龙!” “严子墨,你给我去死吧……” 严子墨是个混蛋,但是他的药是好蛋,梳洗沐浴,用了药后,我倒是真的舒坦些了。 “在想什么?”严子墨勺了碗稀粥摆在我面前,招呼有些神游太虚的我。 “子墨”我指头敲着桌子,“你说拓跋桀找我做什么?” “他找你做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说着他勺了一汤勺稀粥送到我嘴边。 我张口含住,咕噜的吞了下去,摇头说:“太淡了!” 严子墨闻言,低头也试着一口,然后点头说:“是淡了点,下次我多放点儿咸肉!” “再加点葱,我爱吃这个!” “行!” 等稀粥见底了,我又说:“拓跋桀找我做什么,虽然我心里多少有点儿底,可是他要不上道,怎么办?” “不是还有皇后吗?”严子墨给我擦了擦嘴,又叮嘱了一句:“待会儿,别喝那么多酒,伤身!” “你要我利用皇后?”我扯开嘴上的毛巾,详作不悦。 “我要你请她帮忙!”说着他又拉我起来,仔细的整了整我的衣帽,左右看了一遍后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可以了!” 我镜子上一看,果然精神奕奕,衣冠楚楚。 “子墨!”我回头,很有感触的看着他。 “什么?”严子墨奇怪的回看着我。 “你可以嫁人了!” “……” 午膳同席的只有三人,我来得早,率先入席,接着是和拓拔桀手牵着手,同步入席的皇后。 皇后今天的气色很好,双颊微红,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一直浅浅的挂在脸上。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窘涩的低头,避开我戏谑的目光。拓拔桀身体一侧,把皇后挡在他的身躯后,一个大男人却像只护犊的老母鸡,警惕的盯着我。 我叹了口气,无趣的坐下。如今人在屋檐下,那几个高手又都不在旁侧,我还是知情识趣的,不要做太危险的事情好! 五菜一汤,饭食上桌后,拓拔桀也不招呼我这个客人,只低头体贴的为皇后勺了一碗汤。 皇后轻轻的说了声谢谢,那声音柔得跟水一样,差点儿把我看傻眼了。 这女人的性子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我适时咳嗽了一声,提醒自己的存在。 两人这才稍微收敛一下,将将的招呼了我几句。 拓跋桀也不劝酒,吃饭就只是吃饭,别的一句废话也不说。 用过午膳,我们移至偏厅详聊。 拓拔桀倒也干脆,开门见山就说:“你媳妇,我要了!” 说着,就把一张合离书,放在我面前。 我摇头,对面前的东西视而不见:“皇后可不止是我媳妇,她还是我大宋的皇后,举世闻名的天下第一能匠!” “如果我用这个换呢?”说着一个盒子搁在合离书上面。 我皱眉,不明的看着他。 “这是千年冰莲的解药!”拓拔桀道。 我胸口一紧,心跳骤然加快,却强压着情绪,把目光移向皇后。 皇后朝我微微一点头,保证了解药的真实。 我松了一口气,并没有去拿解药,甚至没把目光多停留在盒子上,只敲着桌子,望着拓拔桀笑。 “十万两黄金!”拓拔桀把一盒打开的银票压在上面。 我但笑不语,目光依旧不时的看向皇后。 “前朝开国皇帝的皇陵宝藏!”一把钥匙放在了银票旁边。 我不语不应,只看着桌上渐渐堆高的东西,意味深长的笑。 拓拔桀抛出来的条件越来越诱人。 皇后眉间的川字却越陷越深。 “你究竟想怎么样?”终于,拓拔桀拍着桌子站起来,把拐杖敲得咚咚响。 我也不恼,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才道:“皇后与我夫妻三载,虽有名无实,但这么多年来风风雨雨,我们也是并肩扶持着过来的,我虽有负于她,但从未曾让她过过一刻提心吊胆的日子,桌上的那些黄金珠宝,你有,我也有,而且我比你多得多! “前朝开国皇帝的皇陵宝藏?”一把钥匙放回到拓拔桀手边,“远不及皇后制作的一架的风车?” “十万两黄金?”我把桌上那盒装满银票的盒子推回到拓拔桀面前,“不如皇后发明的一把铁耙!” …… …… 原本摆在我面前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回到拓拔桀面前,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扶着拐杖的手,指骨发白。 良久,他才重新坐下来,咬牙切齿的开口:“陛下,您有什么要求,请直言吧!” “听说六皇子去找你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就开始转着茶杯玩。 拓拔桀眯着眼睛看我,片刻后才道:“你不希望我助他?” 我笑:“当然,魏国兵强马壮乃虎狼之国,若是再得你的相助,我大宋朝就岌岌可危了!” “我绝对不会做伤及雨晴母国之事!”拓拔桀话回答得锵锵有力。 我冷冷一笑,不客气反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朝政的厉害,身为仲h天族长的你,应该很清楚!” 拓拔桀沉默了。 “好,我答应你,绝不出世!”终于,他点点头,颔首应诺。 皇后紧拧的眉头,终于熨平了。 离席的时候,皇后追了出来。 “这个你也不要的?”皇后笑着亮了亮她手中的那个装着千年冰莲解药的小盒子。 我忙伸手过去接,笑嘻嘻的道:“怎么不要,我正准备回头就问你讨来呢!” “就你贫嘴!”皇后把解药放在我手心,叮嘱了我几句服用的方法,突然抬头,认真的看着我道:“谢谢你!” “谢什么啊?”我装傻,暗里却大大松了一口气。 只要拓跋桀不出世,农木仙家也不会涉世,这样皇后就不会因此而被迫与他反目,徒添伤感,当对苦命的鸳鸯。梁山伯和祝英台再凄美悲壮,也只不过是旁人餐前饭后的喧哗解闷的聊资。我的皇后不能,也不会走上他们不归路,只要她认定了,就算是打断拓拔桀另一条腿,我也要他乖乖的留在她身旁。只要皇后要,不管仲h天和农木仙家有再大的积怨,我都会把它们铲平。 百年饥荒那年,皇后为解百姓之困,废寝忘食的专研适合在旱地种植的果食,谁也不知道,那一颗为这个久旱的国家,种下了希望的种子,究竟花费了她多少心血,我只记得当第一颗果实在旱地结出来的时候,皇后喜极而泣,烈日下晕倒在田地里,此后足足修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地走动。 她于我,于百姓,于大宋社稷,恩重如山。她必须幸福,只能幸福。 皇后一笑,又把一枚钥匙放回我手中:“我常州的果园怕是管不了,你得帮我找人照看一下。” 我比了比这把据说是前朝开国皇帝皇陵宝藏的钥匙,不明所以的挑着眉头看皇后。 “这个宝藏就在果园下面!”皇后笑开了。 “不会吧!”我张大嘴巴,被这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砸懵了。 “会啊!”皇后狡黠的向我眨眨眼,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 “行,那个果园和宝藏,就当是你的私房钱,朕替你先管着,要拓跋桀以后对你不好,你就回来,朕的皇后宝座永远为你虚空!”这话我说得挺大声的,保准百米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皇后摇头笑,目光状似无意的朝后面看了一眼。 我玩心大起,继续道:“常州的天下第一果园,朕是错过了,不知皇后能不能陪朕欣赏一下这个天下第二果园?” 皇后莞尔,端庄的朝我一礼,十分配合的恭道:“臣妾遵旨!” 我忙笑着还礼:“有劳皇后了!” 这座果园不大,但楼台亭阁点缀其中,亦别有一番滋味。 皇后说,这些楼台亭阁都是拓跋桀亲自设计的,言语间满是崇拜。 我仔细看了一遍那些建造朴素的楼台亭阁,愣是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我开玩笑说:“早知道你喜欢这些,我就应该找些名匠在宫里多建立几座亭台楼榭,这样你就插翼难飞了!” “那可不行,他们的东西没有灵气,我看腻了,最后还得飞走!”皇后一脸尽谢不敏,让我看了很受伤,抚着胸膛感伤道:“女大不中留啊,飞出去的皇后,泼出去的水……” 皇后也不理我,只绕着手臂,就这样高高兴兴在一边看着我唱独角戏。 我委屈了,跟她讲人情道理:“皇后,你就这样对你的下堂夫么?” 皇后被我逗得哈哈的笑,掩着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一脚踹飞你!” “你就踹吧,踹死我吧!”我有点儿玩上瘾了,继续在那自哀自怨的演着:“朕如今皇后没了,后舍也没了,以后这日子没法怎么过了!” 我这戏唱得太精彩,皇后的玩性大起,真的一脚踹了过来。踹得太用力,把鞋子都踢飞了。 我抱着头,不敢嘲笑她,忙帮着捡起鞋子,弯腰正要为她穿上,皇后却一脚踩入泥地里,硬是不肯抬起。 我讶然的看着她。 只见皇后敛了笑意,正儿八经看着我,摇头叹气:“尚卿,你这样是不行的!” 我微怔,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皇后把我手上的鞋子拿过来,低头,自己穿上。 “皇后?”我想上去帮忙,皇后却再次把我的手推开,自己来。 穿好后,她站了起来,平视着我,神色凝重的道了一句:“尚卿,你要记得,有时候不适当的温柔,也是一杯断肠毒药!” 我怔怔的看着皇后,张口,却不知道该说说什么。 “再多的桃花飞来,只要你不抬手接,都只会掉在地上,碾作尘泥。”皇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渐远的身影,低头,自嘲的一笑:温柔是不是一杯断肠毒药,我不清楚。但桃花,我赵尚卿又何曾抬手接过?” 回去的以后,我发现严子墨柱在房门前等我 。 我握了握紧手上的解药,展颜快步向他走去。 “事情谈好了?”严子墨笑着问。 “嗯,很顺利!”我点头,扬起笑,“现在就等另一条鱼儿上钩了!” “你啊!”严子墨叹气一笑,把我拉进屋里。 35 35、太上皇,叛国了! 我把解药交给严子墨,一字不差的把皇后嘱咐的服用方法,复述了一遍。 严子墨听了,也就笑了笑,喜不形色。 我可没他那么淡定,房门一关,我嘴巴都裂到耳朵上了,抱着严子墨又亲又啃的。 “你快试试!”亲够了,我就催促严子墨吃药。 严子墨抹了一把脸,把我留在他脸上的口水擦掉,勾着唇看着我:“用得着那么急吗?” “当然,要是货不对板,咱可以马上换!”说着,我“哒哒哒”的就跑去给他倒水。 “喏,快!”水递给严子墨,我就拍着胸脯给他保证:“你放心,你调息的时候,我在屋里给你守着,外头也有小全张看着,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严子墨摇摇头头,先是朝窗外看了一眼,接着起身关窗户,闩门,然后回头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午膳你可是吃饱了?” 我拍拍肚子,笑着说:“饱着呢,明天一整天不吃都可以!” 严子墨低头笑,伸手揉了揉我的脸:“这倒不必闹到明天!” 我一头雾水,听得糊里糊涂的。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严子墨身上千年冰莲的毒要解了,一想到这个,我就乐。 严子墨把药给吃了,就盘在床上开始打坐。 我搬了张凳子,坐在他隔壁,看着他。千年冰恋解药服用后,需要立即调息内力,打通经脉,把余毒排出体外。 严子墨开始出汗,衣服很快就湿透了。我拿着毛巾和新的衣裳,在旁边等着,不敢打扰他。 这样一个时辰过去了,外面的天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暗了下来,严子墨还是保持的原来的那个姿势,衣服湿了又干,干了湿了。我站站坐坐,明知道急不得,可是还是耐不住性子,绕着严子墨打转。幸亏这个房间和浴室相连,我无所事事,干脆就跑到隔壁给严子墨烧洗澡水,结果水烧着烧着把自己也烧出一身热汗来。 “你在干什么?”严子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神色古怪的看着我。 “咳咳咳……烧水!”我咳嗽了几声,把手上的竹筒放下来,十分郁闷的发现烧水居然比带兵打仗还难。 “别抹了,再抹就成花猫子了!”严子墨走过来,抖着声音把我擦脸的手拉下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动。 “你要笑就笑吧!”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藉。 我话音一落,严子墨立即很不给面子的抱着肚子,伏在我肩膀上大笑起来。 我被他的笑声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末了,我问他:“怎么样,解药有效吗?” 他点点头,说:“气顺了很多!” 我松了一口气,把他拉开一点儿,说:“水都烧好了,你先洗澡吧,时候也不早了,我出去让小全张给你准备点吃的。” “不用了……”严子墨一手,把我拉回来,皱着鼻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你邋遢成这样,出去有失君颜。” “也是!”我脚下一顿,觉得严子墨说得有道理,出门在外,颜面确实很重要,“那我洗个脸再出去!”说罢,我转身去拿水盆。 “你啊……”严子墨手一隔,又把我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啊?”三番四次被打断,我有点恼了,瞪着他问。 “我虽然气顺了点,可是我也不知道毒是不是真的解了!” 严子墨这一句话,把我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走,咱去找拓拔桀!”我脸也不洗了,拉着他就往外走。 严子墨站着不动。 “走啊!”我用力拉了拉他。 “我说你啊!”严子墨一个快步走过来,摁着我脑袋就吻了下去,几乎把我肺里的空气都抽干了,才住嘴接着道:“人怎么这么愣?” “什么这么楞?”我喘着大气,还有点找不到北。 严子墨摇头,扣住我,三两下就扒光了我的衣服,把我丢进热水里,然后脱光自己也跳了进去。 “知道什么叫做鸳/鸯浴不?”严子墨对着我问。 我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 木桶不大,一个人洗刚刚好,两个人洗就有点儿挤了。更何况挤一块的还是两个大男人,大家肉挨着肉,谁洗得都不舒坦。 “解药有没有效,最好的方法就是看那朵黑莲的颜色淡了没有,不是嘛?”严子墨往我这边靠了靠,笑着说。 我点点头:“当然!” “记得以前,你是怎么看到那朵黑莲的吗?”严子墨深情款款的用湿毛巾一点点的洗掉我脸上的烟灰。 他的动作很柔,神情很专注。 我打了一个寒颤,我自然记得以前是怎么看到他背上的黑莲的,但那都是在床上的事情,我可没试过和他在水里玩,更没在这么小的一个水桶里闹过。 “这地方小,不方便!”我说。 “千年冰莲只在极冷极热的时候才会出现,在热水里做,效果最好……”严子墨挨得更近了,热乎乎的贴在我身上。 “要热水是吧,你等等,我下去把水再烧热点!”我自觉把他话里的意思砍掉一半,站起来想逃。 “水够热了!”严子墨抓住我的手腕一拉,“噗通”的一声,我又掉进了水里。 “子墨,咱,咱回床上再说!”我哆哆嗦嗦的,觉得严子墨今天气势逼人,再那啥下去,我有生命之忧。 “不急……”他手臂勾着我的脚肘,口不对心看着我笑。 “我急啊,咱回床上去,子……呜……”我用力推他压下来的肩膀,身体往后斜着斜着,脚一滑,一悬空,人就被严子墨整个抱了起来。 再来,腿左右一扯,下面一痛,我就没声了…… 我是瘫在严子墨肩上被抱下了水的,回到床上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捡回了一条命。严子墨背上的黑莲确实淡了,我的屁/股也开了花。严子墨给我上药的时候,我连骂他的气力也没有了,趴在床上就一个劲的暗忖:有朝一日,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把今天糟的罪,狠狠的在他身上十倍的补回来。 严子墨把我抱了过来,枕在他的肩膀上。我觉得不舒服,微微挣扎了一下,他臂弯一收,把我揽得更紧了,我怕他再逞凶,忙安静睡好,不敢再动。 “对不起……”不知过了多久,我浑浑噩噩的,都快睡着的时候,严子墨突然在我额头上一吻,小声的低喃。 我眉头皱了皱,在他惊愕中睁开眼睛。 “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安心的事情吗?”我望着他问。 他眼里极快的掠过一丝复杂,然后摇头道:“没有!” “你在说谎!”我皱了皱眉,坐了起来,看着他道:“我也是男人,什么时候男人会在床/事上失控我很清楚!子墨,你有事瞒着我!” 严子墨睫毛一动,低头避开的我的眼睛。 我心口没由来的一跳,把严子墨一下子按在床柱上,沉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子墨嘴巴动了动,双手扶着我肩膀,凝神看着我说:“太上皇,叛国了!” 我脑门“轰”的一白。 半晌,才有玩笑般声音从我喉咙里挤出来:“子墨,你在胡说什么呀?” 严子墨紧紧的盯着我,张口,一字一顿的又说了一遍。 “尚卿,太上皇,叛国了!” 36 36、代价 太上皇,叛国了! 不管我愿意不愿意相信,隔天而来的消息都逼着我必须正视,他现在已经是我大宋朝的敌人,这个事实。 泾州失守,三千守城将领无一幸免,被屠杀尽至。朝廷设在那里的养马场,战马全部被洗劫一空,一万敌军有备而来,对我军兵力部署又似乎了如指掌,河西其他五州,我军将领虽顽力固守,亦伤亡惨重。 我朝各地的兵力部署按规定,每隔三年边疆将领需亲自回京密报皇帝,再重新部署,我上任以来一直忙于应付各种天灾人祸,对这么多年来一直太平无事的河西,并未多作改变,兵力布局依旧是太上皇在位时的那一套。 若如消息所说:敌人真的对我军兵力部署了如指掌,那么让他们这样了如指掌的人,除了太上皇没有第二人。 “小全张,这里离泾州有多远?”闭上眼睛,再睁开,我终于把声音里的愤怒压了下来。 “三百里!”小全张俯首道。 “让炎阳太守和督府将军去泾州的官道等我们!” “皇上,您要去泾州……”小全张话刚起,我就打断他,继续道:“炎阳太守的一千快骑二千步兵再加上督府将军的五千精兵一千快骑……应该够了,传我旨意,此去沿途官府开粮仓筹战马,为大军急备军粮,传令边境各州府加紧防卫,一旦发现有可疑的人物立即抓捕,还有……”我顿了一顿,咬牙继续道:“发诏令,废黜太上皇名号,贬为罪民。并全国通缉,各州府一经发现,立即……生擒。” 小全张一连领了几个旨,却驻在那里,站着不动。 “快去,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我皱着眉头,正要发作。严子墨就过来拉我。 他说:“泾州你不能去,现在朝堂大乱,你必须立即回京城!” 小全张立即抬头应和:“是啊皇上,严太医说得对,国不可一日无君,太上皇出了这事儿,朝里肯定闹翻天了,您得回去主持大局。” “现在回去又有何用?泾州已失守,其他五州亦陷入苦战,我朝重兵几乎都放在北边防魏国,如今回朝调兵根本就来不及,朝廷有内阁辅助一时半刻倒不了,而且我爹和二叔那边,我已经写信让他们立即回朝主持大局。河西六州的兵力总部署,赵云凌知道,我也知道,知己知彼他在我这里拿不到任何好处。”我越说越恼火,无处发泄,一拳便打在了桌子上。 “尚卿,你冷静一点!”严子墨抓住我的手。 “我很冷静!”我抽回手,看着他们下令道:“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下去准备准备,我们午后出发!” 严子墨定定的看着我,然后垂眉颔首道:“是,臣遵旨!”便同小全张一块退了出去。 我跌坐在椅子上,按着眉心,感到异常疲惫。 没多久,小全张在外面小声说:“皇上,六皇子求见。” 我一怔,马上威严正座,朝外面喊了一声:“请他进来!” 布网已久的鱼儿终于上钩了,我现在却一点儿喜悦都没有。 “叩见皇上!”于泽一进来就行大礼。我坐在那里受全了他的礼,才起身搀扶他,以表亲近:“六皇子,何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于泽跪着不动,对着我重重的又叩了几个响头,大声道:“于泽斗胆,有事相求。” “六皇子,你有何事相求需行此大礼?”我故作惊讶的看着他,一脸疑惑。 于泽听而不闻,直到脑袋叩出血丝了,才抬头望着我恳求道:“于泽恳求陛下借兵!” “借兵?”我挑了挑眉。 “是!”于泽又道:“我二皇兄长杀父皇、背天理,夺帝位、骗苍生……他的所为人神共愤,天地不容,身为皇族子孙,我有义务也必须要揭穿他,才不愧天地,不愧我大魏皇朝的列祖列宗。” 我心里冷冷一笑:于泽这歌儿,唱的还真动听。可惜我今天心情不好,一点儿都不想和他卖官腔,直接挑了他的主题道:“你的意思是,你想报仇?” “是!”他也不掩饰,直白的说:“我要把于量从我这里夺走的东西,十倍的夺回!” “你倒是直爽!”他干脆我也直接,低头问:“借兵可以,但是本金利息怎么算?” “我把燕云六州给您!”他说。 “那只是利息!”我放开他,转身回到座位上,燕云十六州那个固守难攻,阻挡外族入侵最好的天然屏障,是个各朝各国垂涎相争之地。 “燕云十州!”于泽只犹豫了一下,又道。 我笑了起来,拄着下巴,饶有兴致看着他说:“我刚刚才说六皇子为人直爽,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小心眼的市井妇人了,这六州,十州的,听起来一点求人办事的诚意都没有。” “剩下的六州不能给你?”于泽不肯退让,接着又道:“若十州不够,我可以用其他东西替代!” “其他?”我笑得更大声了,“六皇子,不是我说你,你现在除了一个虚无的承诺,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 “我有!”说着他站了起来,望着我目光闪烁:“我可以把自己给你!” “你?”我失笑,“我要你做什么?” “敌国先帝最得宠的皇子,未来的魏国皇帝,陛下您就不想羞辱一番,试试味道吗?”说着他开始在我面前脱衣服,一丝/不挂后,在我面前俯身跪下,仰头轻笑,道:“陛下,我很好用的!” 我心口一窒,不由皱着眉,盯着他的脸。原本强压着的恶劣心情直接冒起了火,我睡男人并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于泽会知道也不奇怪,但让我冒火的是,于泽现在的这个表情,就和当年太上皇来找我喝酒时,一模一样。 “你不值六州!”我甩开他攀爬上来的手,冷声站起。 “您没试过,又怎知不值?”于泽也不恼,说着就俯趴了下来,朝着我撅起屁/股,一点一点的掰开…… 一模一样…… 太上皇往日的样子和于泽一点点的重叠起来…… 往日我和他蚀骨销魂的画面,随着于泽越来越放肆的动作,鬼魅般的在我眼前里回放,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都止不住身体涌上来的那份颤/抖。 “陛下……”于泽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哀求的看着我。 我眼睛一闭,胸口涌起的怒火几乎把我燃尽。 “陛下……”于泽又挨了过来。 “够了,别用这副模样和我说话!”几乎是同时的,我一个拳头重重的打到了于泽脸上。 于泽被我打翻在地,惊愕的看着我。我低头看着自己发白的指骨,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才把那份怒火压住。 我把地上的衣服踢回于泽的面前,态度恶劣的道:“你如果还想坐上那个帝位,割燕云十六州给我,每年交岁币十万,少一个子都不行!” “剩下的六州不能给你!”他很快回神,就着原来那个狼狈的姿势,看着我道。 我冷冷一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你当初就是用这种态度求刘洪古和那些护卫饶过你的吗?” 于泽整个人一僵,惊骇的看着我。 “你既然能从那片山林里活下来,就应该很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说到这里我停了一停,看着已经脸色发青的于泽低声的道:“你放心,把人卖到妓院,这种蠢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于泽轻微的哆嗦了一下,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一件一件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等身上的衣衫穿齐整了,才起身望着我说:“我明白了,我答应您!”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我把文房四宝拿出来,摆在旁边的桌子上:“六皇子请!” “不用了!”说着他从自己的襟衣下摆处撕下一块白布,低头咬破手指,以血代墨在上面写了起来。 写完后,他把布满血迹的白布交给我,不卑不亢的道:“这样您满意了吗?” 我接着过来,细看了一遍,点头道:“满意!” 我一收起白布,于泽立即追问:“您什么时候借兵给我!” 我看了他一眼,不急不缓的道:“半年后!” “什么,半年后?”于泽上前一把揪起我的衣领,火冒三丈的瞪着我,咬牙切齿的道:“你在耍我啊?” “耍你?小不忍则乱大谋,难道你父皇没教过你吗?”我甩开他的手,开门送客:“我马上要离开这里去一趟泾州,你可以跟着我,也可以留在这里。君无戏言,半年之约,我赵尚卿不会晃点你。” “你为何要去泾州?”于泽眯了眯眼,柱在门口不肯走。 “去打仗!”我手一推,把他推出去后,“嘭”的一声关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我一个激动就丢了个炸弹出去, 结果炸弹丢出去没爽多久,就把自己炸飞了。 卡文卡到字字辛酸_ ps:最近天气巨冷,大家注意保暖,表感冒了! 20110112 晚 37 37、出征 出发前皇后来送我,跟在她后面的是这几天一直神出鬼没的杜仲勋。 皇后说:“我是来给您引荐的。” “引荐?”我跳下马,揶揄道,“皇后,你该不会是说服了拓跋桀出山助我吧?” 皇后笑了起来,把旁侧的杜仲勋推到我面前:“我是来给我小师弟做说客的!” 我挑了挑眉,我一直以为我和杜仲勋唯一的联系便是皇后,现在既然他找到皇后了,那么我们两人的交集也没有了。 “我师弟喜好兵法,皇上既然您是去打仗,就顺便把他也带上吧!” “你不是说,林木仙家和仲h天都不理凡尘之事吗?”我兴致勃勃的问,明明皇后是极力反对拓跋桀出世的,怎么这会儿换上了杜仲勋,她会反而其道的为他当说客了。 “皇上,我们林木仙家的弟子,下山历练的那三年除了不得打破阴阳,做颠倒三界之事,并无其他禁止,我有一位师伯还当过两年武林盟主呢!” “混江湖和上战场是两码事,战场上要的是配合、默契和训练有序,皇后,我这是真的去打仗,不是去练兵!”我摇头不允,不管杜仲勋武功再怎么高强,他毕竟是皇后最疼爱的小师弟,刀剑无眼,若是真有个什么损伤,我难辞其疚。 皇后拍了拍手,让香丽牵了一匹体色火红的骏马过来。 我眼睛一亮,是我心仪已久的汗血宝马! “皇上,您看如何?”皇后举着缰绳诱惑道。 “是匹好马!”我咽了把口水,艰难的把目光从汗血宝马移开:“但行军作战,九死一生,我怕到时候顾不上杜师弟!” “他……” “我不用你顾……”皇后话未说完,杜仲勋就冷冷的接上去,然后拿过皇后手上的缰绳,翻身上马,就这样骑着我心仪已久的汗血宝马走到队伍的最前头。 我愕然的看着他,又无奈的看看皇后。 皇后朝我摊摊手,似笑非笑的表示:“您自己看着办吧!” 我回以苦笑:人都上马了,现在我还能怎么看着办? “皇上,时候不早了!”小全张在我耳侧,含蓄的催促。 “那我走了!”我朝皇后笑了笑,跨步上马。 “皇上!”刚行几步,皇后突然在后头叫了我。 我回头,她正朝着我笑。 “您要保重!”她的声音很大,清脆响亮。 我朝她挥挥手:“你也要保重!” 她点点头,还在笑。 我转身奔到队伍前,高喝:“出发!” 顿时尘土飞扬。 半刻钟后,小全张悄悄的过来小声说:“皇上,方才皇后好像哭了!” 我一勒马缰,狠狠的剐了他一眼:“不要胡说八道!” 小全张立即噤声不语。 我偷偷的瞄了严子墨一眼,见他神情无异,才松了一口气。 皇后与我,情同兄妹,我出征,她担心难过,实乃人之常情,根本不必多想。 有拓跋桀的人为我们带路,不出一日我们便顺利出了山谷,直奔目的地。 杜仲勋一直在队伍前面,不管是休息还是用餐,他孤身一人坐在角落,从不近我们。 小全张苦着脸把一只烤好的羊腿拿到我面前,道:“皇上,杜少侠又把东西给退回来了!” 我皱了皱眉,正要把东西接过来,自己亲自送去。严子墨已经先我一步站起来,接过小全张手上的东西,对我说:“还是我送去吧,我正好也有些话要同杜少侠说。” 我点点头,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要和他说什么话?”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老觉得这里一路上,严子墨沉默得令人害怕。 “好话!”严子墨一笑,就在我的讶异中走向杜仲勋。 我远远的盯着他们,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担心他们会又再打起来。 “陛下,好艳福!”于泽拿着酒杯自顾自的在我的杯子上碰了一碰。 我眯了眯眼,把目光转回于泽身上。 “六皇子,小心祸从口出!” “哈哈哈……谢谢皇上提醒,只是于泽如今已经满身祸事,再添一两个也无所惧?” “你倒是豁达!”我一口把酒干掉,依旧把目光放在远处那两人身上。 严子墨不知道和杜仲勋说了什么,说着说着,杜仲勋居然拿起烤羊腿吃了起来。 严子墨回来的时候,我朝他竖起拇指。 严子墨只摇头笑,说:“他答应和我们同住同吃了!” 我敬佩的看着严子墨,两个拇指都竖起出来。 严子墨失笑,在我身旁坐下,割了一块羊肉放在我面前,叮嘱道:“别喝那么多酒!” 我把面前的酒杯放在严子墨面前,笑着说:“那你就代我陪着六皇子好好喝几杯吧。” 我也不问于泽的意思,直接把一坛酒放在他们面前。 “是臣遵旨,六皇子请!”严子墨颔首,为于泽斟酒。 “严太医请!”于泽笑眯眯的一口喝掉,目光锐利的在我们两人身上打量。 我也无所谓,在那里由着他看,闲来无事便时不时给严子墨添点肉。 严子墨是海量,千杯不醉,这我知道。 只是,我想不到,于泽竟也是喝不醉的酒量。 一杯接着一杯,酒坛快见底了,两个人还一点醉意都没有,让我在旁看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便招呼小全张陪我走走。 38 38、军师 “你在想什么?”杜仲勋的话从头顶传来。 我仰头,看着他笑道:“你这小子怎么那么喜欢睡在树上,就不怕一个不小心翻身就掉地上了么?” 杜仲勋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从树上跳下来,在我三丈远的地方站定:“这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你都看半天了!” “又大又圆,挺好看的!” “明明都缺了半边了,还说是又大又圆,赵尚卿你眼睛有毛病!” “是吗?”我仰头看着头顶的月牙,自嘲的笑了笑:“或许,我真的眼睛有毛病吧!” “喂,这封信里面写了什么?”杜仲勋走进数步,看着我手里的信笺问。 “没什么?”我站了起来,把信笺收入衣袖里,吩咐道:“明天还要赶早,别睡树上了,我让小全张给你安排个帐篷!” “不用了,你不是说不能带我吗?”这个时候杜仲勋倒是闹起脾气来。 我失笑:“你不是跟来了吗?” 杜仲勋沉下脸,忤在那里不说话。 我提了提声音:“你又怎么啦?” 杜仲勋的抬头盯着我,突地走近几步,道:“赵尚卿,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一怔,叹气道:“大战当前,你还想我嬉皮笑脸啊?” “你怕自己会打输?” 我摇头,阵前失威是大忌:“我只是在想怎么可以速战速决。”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赵尚卿,你知道敌军将领是谁吗?” “是谁都没有区别!”我无意和他探究这个问题。 杜仲勋却不依不饶,接着又道:“师姐说,这次的敌人是你认识的!” 我眯起了眼:“皇后还说了什么?” “你真的认识?”杜仲勋不答反问。 “认识又如何?” “那,那个人是不是武功很强?”杜仲勋的声音一下子雀跃了起来。 我挑了挑眉,疑惑的看着他道:“是谁同你说,他武功很高强的?” “那是当然的,不然我师姐为何要特地提醒我,需小心保护你!” “是吗?”我笑了笑,对皇后的这份心思多有感触。 “他和我自小生长在深宫内院,除了几套花拳绣脚,并无其他高深的武艺,若是在擂台上单打独斗,别说你,他怕是连我都打不过,皇后的这是多虑了。” “难道他很善兵法?”杜仲勋声音一提,眼睛更亮了。 “排兵布阵,他不及我一半功力!” “既然如此,那你还在担心什么?” 是啊!既然如此,我还在担心什么?就算了他是我朝前帝,就算他对河西布兵了如指掌,就算他和我自小一起长大……但从未上过战场,碰过刀剑的他,如何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赵尚卿,你要是真的怕,这场仗我帮你打!行军打战我虽不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可是门中没有人比我更通兵法!” “林木仙家虽藏书千万,但毕竟久不经尘世,你就算再通兵法也不过纸上谈兵,真正的战争,等你到了战场,你就会明白!” “赵尚卿,你不信我?” “我信,皇后举荐你,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我当你军师如何?”杜仲勋终于一改冷漠,笑了起来。 我微讶:“这样自然好,我本以为你会更喜欢当将军!” “你希望我当将军?” “我只是觉得你会更喜欢当将军!” “这样啊!”杜仲勋略显失望的低头。 我又问:“我说错了?” “没有!”说罢,杜仲勋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景,有点摸不到脑袋。 回到营地的时候,严子墨和于泽都已经不在。 我坐在满地的空酒坛上,捡起一坛未喝完的酒,咕噜咕噜的往肚子里灌。 “别喝了!”酒被整坛拿走,严子墨皱着眉头在我面前。 “子墨!”我朝着他笑,很自然的往他身上靠。 “方才的信笺写了什么,前方战事有变?”严子墨把我拉开了一点,机警的问道。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什么瞒不过你!”我把他手里的酒坛拿回来,把剩下的酒往自己脸上倒。酒水顺着衣领渗入身体里,冷得慑人。 我淡淡的说:“禹州也失守了,守城的二千将领,一万百姓,全都被杀死了!” 严子墨骇然的看着我,喃声道:“怎么会……他……” “怎么会?”我一把推开他,大笑了起来,胸口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大吼了出来:“屠城,赵云凌他,他竟然屠城!” “尚卿……”严子墨被我推得往后退了几步,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也不阻止。等我吼够后,他才把我拉入帐篷。 一入帐篷,我就把他压在地上,极尽其事。 严子墨一直没有说话,伏在地上,由着我来。 半个时辰后,我从他身上起来,胯/下之物红白浑浊,沾着猩红的血。 “对不起!”我在他耳边愧疚的。 严子墨坐了起来,似乎并不把这点伤放在眼里。 “我没事!”他笑着说,伸手抹去我额上的汗珠。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继续自顾自的道:“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尚卿,你是个好皇帝!” 我自嘲的一笑:“我若是好皇帝,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赵云凌或许对别人狠,对自己狠,但是他对你……”严子墨声音一顿,看着我继续道:“今日之事毫无前奏,突然就变成这样,你难道不觉得是另有隐情吗?” “子墨……”我没有让他继续揣测下去,把他又再按了下来,提起他的双腿,挂在肩膀上:“我不想再谈他!” 严子墨依然拧着眉头看着我,平静的道:“尚卿,你这是在逃避!” 我伸手抚了抚他前面,欺身压下,在他的身体里快速的抽/动了几下,直到严子墨忍不住哼出来,我才在他耳边说:“我不逃避任何事情,我和他,如今只能在战场上见!” “你……哼……究竟在想什么……连我都不能说吗?” “我什么都没有想……你专心点,现在……哼……别说话!” 我没有瞒严子墨,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确实是什么都没有想,严子墨的揣测我不是没有想过,太上皇对我怎么样,我也很清楚……只是泾州、禹州那几万条活生生的人命,并不是一句隐情或者苦衷就能推脱得过去的。 那晚,我要了严子墨大半夜,仿佛只有在这种极致的肉/体冲撞下才能把满腔的怒火发泄掉。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就是掩饰~~~ 那么多天不能更新的各种理由,我就不说了~~ 很抱歉! and 谢谢大家的支持! 2011118 晚 39 39、套中套 炎阳太守孙卫,督府将军吴准,这两人多年前曾与我一同在军队里服过役,有同袍之谊。如今我即位为皇,他们子承父业,一逛竟也已多年未见。 我前脚到,他们率军后脚也来了,行程比预期早了一日。 “臣孙卫,叩见皇上!” “臣吴准,叩见皇上!” 两人单膝而跪,行的是军礼,我上前把他们扶起:“两位爱卿不必多礼,如今大战当前,一切礼节从简。” “是!”他们弯腰站起,把目光放在帐篷另外两人身上。 “这是太医严子墨,这是军师杜仲勋!”我指着旁边两人为他们作介绍。 四人点头寒喧了两句,就被我拉到了桌子前。 我指着桌上的地图,把剩下三州的排兵布阵一一做了说明。 “凉州、州、嵊州这三州,嵊州地处险要,易守难攻;州接壤党项,兵力最强;凉州农粮之地,守军最少。” “皇上,敌人现在的主力在州,我们是否该先解州之急?” “不”我摇头,点了点地图,“我们去嵊州!” “此去嵊州最远,而且地势难行,皇上,我们为何要舍近求远?”孙卫道。 我笑了笑,用朱砂笔在地图上勾了三条线。 “这是近路?”杜仲勋不愧皇后举荐的人,只消一眼,便把我的意图看明白,指着红线一条一条的道:“如果我们走这条道入嵊州,只要过了这条河无需五日就能入嵊州地界,嵊州城后隐着两条易出难入的山路,这两条山路按地图所描应是分别通往州和凉州,如此一来只要我们入了嵊州,再调派军队支援州和凉州就容易多了,你的意思可是如此?”说完杜仲勋抬头看着我问。 我赞赏的点点头。 “这样太冒险了!”杜仲勋摇了摇头,点了点地图上的山路道:“且不说我们人数众多,如何过河是个大问题,单是这条山路便崎岖险恶,极易中埋伏,敌人若是知道我们的消息,从州绕道而来埋伏我们,荒山野岭我们根本避无可避,只能束手就擒!” “你说得没错,所以我们要兵分三路,一路精兵由着孙卫带领,赶赴州,须做得声势浩大,一路精兵吴准带着他们走大道入嵊州,另一路精兵随我低调走山路入嵊州!” “皇上的意思是让我们声东击西,混淆他们的视线?”吴准捂着下巴,盯着地图看看又看,最终点点头同意道:“如此甚好,那我立即领一千将士走大道入嵊州。” 孙卫也道:“那我便领二千将士赶赴州,皇上,请放心,臣定能让二千将领造出十万军队的声势。” “那就辛苦你了!”我笑着拍了拍孙卫的肩膀,把一封信交到他手中,道:“到那边后,把这封信交到党项的首领手上,至于声势,你届时就宣称是皇帝御驾亲征!” “皇上!”孙卫先是一怔,很快了然,回禀道:“皇上请放心,晃人这活儿,我拿手!” 我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以前在军中的时候,孙卫唬人的功夫就天下一绝,如今时隔数年,他这巧舌如簧的功夫,怕是更加精进了。 仔细吩咐了几句,我亲自把孙卫和吴准两人送出帐篷。 回头,严子墨和杜仲勋都在看着我。 “然后呢?”难得的,他们竟然异口同声的道。 “然后?”我挑了挑眉,故作不明的回看着他们。 如此僵持的一会儿,我终究是隔壁拧不过大腿,先败下阵来,摇头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张地图,铺在桌上。 我招呼他们两人过来问:“这是通往嵊州山路的地图,你们看看这个山谷!” “四面环山,是个设埋伏的好地方!”杜仲勋立即道。 我点点头,指了指山谷上方的隐秘的山腰,望着他们道:“我们要你们带五百弓箭手连夜埋伏在这里!” “不是已经兵分三路混淆视线了吗,我们为何还要埋伏至此?”杜仲勋盯着我问,“你为何要设这种环中环,套中套?” “因为知己知彼!”我看着他道。 杜仲勋一愣,锁起了眉头。 “那鱼饵呢?”一直默不作声的严子墨,突然道。 “鱼饵当然是我!”我笑了。 严子墨和杜仲勋的脸色立即齐刷刷的黑了下来。 “我开玩笑的!”我忙摸摸鼻子,解释道,“找个同我体形相识的人,穿上我衣服,走到队伍前头,应该能糊弄过关。” “如此便好!”严子墨话虽如此说,但依然神色不定的看着我,似乎并不怎么相信我的话。 我叹了一口气,旁若无人的把他拉过来,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敛了笑脸,认真道:“我很清楚自己是大宋的皇帝。” “你清楚就好!”严子墨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看了,就又笑开了。 “我出去了!”我话未说完,杜仲勋仓促的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他怎么了?”我转头正要问严子墨,发现杜仲勋前脚走,严子墨后脚就站了起来。 我讶然的看着他,喃声问:“子墨,你怎么啦?” “我来当前锋!”他看着我的眼睛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有点笑不出来了。 “我没有开玩笑,如果他真的会来,我才是最好的诱饵!” “别闹了,我不需要诱饵,他也未必会来!” “他会来的!”严子墨看着我,肯定道。 我眯起眼。 严子墨看着我继续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他会不会来,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不清楚!”我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整个人跳了起来。 “尚卿,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严子墨声音大了。 “我没有逃避!”我也上了火。 严子墨吼了出来:“那我问你,他若来了,你要怎么办,是杀他还是留他?” “他若叛国,我必杀他!”我拍着桌子,大声的吼了回去。 严子墨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半晌后,他才慢慢的向我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我按着头,觉得自己最近他/妈的,越来越窝囊了。 小全张小心翼翼的进来,在我旁边站了一会儿,才弯腰道:“皇上,程侍郎来了!” 我偏了偏耳朵,看向他:“你说什么,谁来了?” “皇上,程致远,程侍郎带着卫家姐弟在已经在外面候了半个时辰了!”小全张道。 “不是让程致远送他们回京城吗,他们怎么绕回来了?”我皱了皱眉,疲惫的坐回座位上,招了招手:“罢了,让他们进来吧!” 半月不见,程致远满脸胡须,看起来邋遢了许多,他身后的两姐弟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三人都风尘仆仆的,像是赶了很久的路。 行过礼,我让小全张给他们看座。 程致远还好,卫家姐弟却说什么都不肯起身,跪在地上连叩了几个响头才哭哭啼啼的道明因由。 卫姑娘说,敌人用来攻陷泾州的火炮是他们洛阳卫家设计的。 这个消息就像是个大锤子,在我原本就沉甸甸的脑袋,重重的敲了一下,让原本就有些昏昏沉沉的我,脑袋发胀。 40 40、那个男子 杜仲勋领着五百弓箭手连夜赶赴嵊州,我和严子墨跟着随着大部队第二日午后才出发,卫家遗孤卫兰与我同乘一车,半盏茶的功夫就把敌军攻陷泾州所用的火器分析了一遍。 这种叫做火枪的火器是洛阳卫家秘密制作的武器,可以百米外杀人于无形,威力惊人,非一般刀剑矛盾可以抵御。 “它的弱点是什么?”我把火枪设计图搁到一边抬头直接问道。 “火枪的弱点是怕水和弹药上膛的时间需长!”卫兰垂下头咬了咬唇,继续道,“当初我父亲为了克服这两个弱点,先是给每只火枪配上牛皮袋防水,再是一次制做了三百余只火枪,数量足够士兵分作数排使用!” “你父亲为何要暗制火枪?”我敲了敲桌子,望着卫兰转而又问。 卫兰立即像只惊弓之鸟,噗通的一声复又跪下:“皇上,草民虽不知父亲为何要暗制火枪,但请皇上相信,我父亲断不是卖国通敌之人,火枪的设计图,父亲在最后一刻都没有交出去。”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出来,我听了心烦,招呼小全张把她带到她弟弟卫越那里。 卫兰一走,严子墨就挑开帘幕,钻了进来。 我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埋头研究桌上的设计图。严子墨在我旁边坐下,挨着脑袋过来。温热的气息从他身上传过来,我皱了皱眉,往旁边挪了挪。他不要脸,抬着屁/股又挨了过来。 “还在生气?”他说。 我没理他,拿起设计图,继续看我的。 “尚卿!”他挨得更近了,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我“砰”的一声把设计图放下,把他的手从我身上甩开。 “我是不会让你当前锋的,别费心思的!” “真没得商量?”他的手又摸了过来。 我一把扣住他,危险的眯起眼:“子墨,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他笑了笑,悻悻然的松开手,规规矩矩的坐着,不再乱动。 “你看看这个!”我把地图移到他面前,“这是攻陷泾州和禹州使用的火器,出自洛阳卫家!” “洛阳卫家?”显然,他吃了一惊。 我点点头,叹道:“子墨,看来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啊!” “洛阳卫家被灭门、西川唐门禁药遭盗、皇后被掳、魏皇暴毙、太上皇叛国……”严子墨越念下去,脸色越沉。 “张太妃已经不在庵堂,如今行踪不明!”我按着脑门又补了一句。 “怎么会,当初太皇太后不是派了亲兵看守张太妃……”说着严子墨声音一窒,骇然的望着我。 我闭上眼,道:“被流放边疆的辽郡王一家余辜,也不知去向!” “难道辽郡王一家如今还有反心?” 我摆摆手,道:“辽郡王一家子现在只余不够三十人,且其中大多是老弱妇孺,应是出不了什么乱子……”我话都未说完,就被外头的震耳欲聋的吵闹声打断。 “怎么回事?”我起声问,半晌都未听到小全张的回应,我和严子墨对视一眼,提着剑出去。 刚跨出车轿,人都尚未站稳,面前便有一人影飞扑而来,我一骇,忙侧身避开。 “小哥哥,好绝情啊!”娇柔似水的声音极其不协调的从眼前这个消瘦男子的口中吐出。 “你,是何人?”我往后退了一步,小全张和严子墨立即立于我左右。周围的将士蜂拥而至,举着刀剑,密密麻麻的围在那男子周围。 “小哥哥,你忘了奴家吗?”男子对面前的刀剑视若无睹,咬着手帕,望着我嫣然欲哭。 我心口一寒,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究竟是谁?”仗着我方人多,我立即底气十足的望着他问。 “小哥哥好恨的心,那日你和奴家林中亲昵,明明热情似火,怎么才一转身,就把往日恩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说着,他竟真的沾着手帕,似真似假的哭了起来。 周围的目光,“唰”的一下子,全神色古怪望向我。 我被看得如坐针毡,被平白栽下来罪弄得名声尽毁,心口一怒,指着那人便骂:“何处狂徒,竟敢口出妄言抵辱君上,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一阵乱战后,那男子没被拿下,我倒是先被对方拿下了,十分窝囊的被掳到了几里外。 “你待如何?”我手脚被缚,被他扣在一棵大树前。 “小哥哥,您真的忘了奴家了?” 他垂目怨述,我一身寒意,思绪转了几转,对眼前的这个男子依旧无没有半点印象。 “小兄弟,你或是认识错人了,我从未见过你!” “怎么会没关系!”男子声音一尖,从腰间取出一个长型锦盒,朝着我抛了眉眼。 锦盒一开,一股浓郁的腐臭味道扑鼻而来。男子从中拿起一片人皮,往脸上一盖,转眼便变成了一个美妇人。 我骇然的往后退了一步,眼前这男子竟是当初喂我吃虫子的那个妇人。 “你,你,你……”我整个儿都傻了,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收起人皮,朝我步步逼近的男子,本能一个劲的往后退。 “小哥哥,自林中一别,奴家就茶饭不思,对小哥哥朝思暮想,您看奴家为了您,都瘦成竹竿子了,你竟然说不认得奴家,奴家好伤心!”说着,那个男子开始扯开自己的衣领,指着锁骨望着我哀怨的眨眼。 “你,你别过来,你,你不是女人吗?”我退无可退,吓得话都说不全了。 “奴家自然是女人,只是老天瞎眼,一个不留神多捏了一个没用的把子,不过这不碍事,小哥哥,奴家一样能把您侍奉舒畅。” 男子越靠越近,气息计划都打在了我脸上,我急了,便扯道:“我,我不喜欢男人……” 男子“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小哥哥,您好坏怎么可以这样欺瞒奴家,那个姓严的太医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 我脸色大赤,随即强稳着声音厉声道:“你难道又想喂我吃虫?” 男子一怔,忽而娇声笑起:“小哥哥,您原来担心这个啊,小哥哥莫怕,奴家如今一片丹心只为卿,就算是杀了自己,也断不会再做出半点儿伤害您的事情,您要信我。”说着整个人压过来,覆唇凑近。 我立即闭紧唇齿,有些后悔把杜仲勋派出去,面对这样的高手,我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小全张和严子墨赶到的时候,我真可谓是十分狼狈。 我被点了穴,坐在一颗百年大树上,那个男子光着屁/股坐在我身上,我就他/妈的这样被强上了他。 等小全张和严子墨走开,他才从我身上起来,要死不活的在我耳边吹气:“小哥哥,您好棒!” 我脸都黑了。 41 41、战事 那天树上发生的事情,就像南柯一梦,那天以后,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刚渡了河,前方就传来消息,敌人果然来做埋伏,杜仲勋这场反埋伏之战打得相当精彩,敌人被全数歼灭。我们顺利的入了嵊州,和外围的吴准里应外合,成功解了嵊州之困。好事成双,嵊州之战开了个好彩头,接着州得党项出兵相助也频频传来捷报。 “孙卫这小子,果然了得!”我放下捷报,大喜道。没想到孙卫竟然能逛得党项出兵三万相助,我这个炎阳太守那张嘴巴不愧天下第一。 “看来州那边已经没有问题了,现在剩下的是凉州!”杜仲勋没有参与我这份喜悦,只低头指着地图,继续道,“虽然督府将军吴准已经从这里领兵由暗道绕路入凉州,可是二天过去,那边依旧没有传来半点消息,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我点点头,收起喜意,把注意力放回地图上:“按理来说,凉州那边敌军兵力薄弱,应是最易攻入,但结果偏偏适如其反,敌人虽然人数不多,却大多带着火器,攻击力很强。” “需要再派人过去吗?”杜仲勋问。 “当然要,再派三千将领过去”我想了想,补了一句,“对了,你们顺便带上五十头牛!” “为何要带牛?”程致远放下笔墨,好奇的问。 我看了一眼旁边一直默不做声的严子墨,笑了笑道:“因为火枪的套子都是红色的!” 严子墨抬了抬眼,杜仲勋和程致远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继续自顾自的笑:“之前严太医曾同我说过一件趣事,说有个浮夸公子穿了件大红衣袍出门调戏民女,结果被路边的牛追在屁/股后戳,后来我又问了一些人,原来牛见到红色的东西就会发狂的攻击。于是我想,若是火枪遇到失控的牛,那应该会很有趣。” “有趣?”严子墨摇了摇头,道,“且不说带五十头牛上战场不容易,就说现在,我们要上那里去筹集这五十头牛,嵊州已经被围了一个多月城能吃的东西几乎都已经吃光了。” “不到最后一刻,农民都不会把厨刀动到耕地的牛身上!”我肯定道,“嵊州肯定还有牛!” “抢耕地的牛,农民会和你拼命的!”严子墨半真半假的说。 “战时之用,回头我定双倍奉还!”我主意已定,回头就让程致远下去把这事情先办了。 “这次派谁带兵?”程致远前脚走,杜仲勋后脚就继续问。 “这次我亲自带兵!” “不行!” 我话音刚落,严子墨就拍案而起。 “有何不可?”我没回答,杜仲勋倒是先劫了话头,“他一个大男人不行军打仗,难道要一天到晚藏在后院里玩乐?” 我忙不秩的点头。 “他是我朝皇帝,身份金贵,不能出一点儿问题!”严子墨也不看杜仲勋,盯着我不冷不热的道了一句。 我打了个寒颤,闭嘴不语。那失踪半日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一直没同任何人说,严子墨旁敲了几回,我都将将的搪塞了过去,此后他虽没再多追问,但却对我的行动做了诸多的限制。 我知道他在担心我,但是有些事情,我自己都尚未搞得清楚,又该如何同他说。且,严子墨于我,太重要了,不得有失。 “这次杜仲勋同我一块去,子墨你留在嵊州调派资源”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我才决断的道。 “这样不可”严子墨显然对我这个结论十分不满,但片刻后,他又退让了,“若真要人带兵,由我去!” 我望着他直接道:“你去有何用?你又不曾上过战场,更不曾带过兵打过仗,你要我如何放心把这三千将士的性命交到你手上?” 严子墨目光闪烁的看着我,片刻后,才垂头道:“臣,谨遵皇命!” 严子墨出去后,杜仲勋过来搭我肩膀,说:“这严子墨真奇怪,有时候和你说话很随便,有时候又很束手束脚。” 我移开一步,把他的手臂从我肩膀上拉开,无意和他讨论这种私人问题,吩咐道:“你也去准备一下,等牛一收集好,我们就出发!” 说完,我就出去追严子墨。 我没追到严子墨,倒是在院子里看见了于泽,他一身布衣正急匆匆的往门外赶。 “六皇子,你这一身打扮的要去何处?”我叫住他问。 他笑颜逐开的迎过来,鞠躬道:“禀陛下,我听说程大人要出去寻牛,觉得很有趣,便厚颜的请他带我一块去?” “你觉得有趣?”我翘着手看他。 他笑着反问:“用牛来打仗,难道不有趣吗!” 我挑了挑眉,眯眼详作不解,道:“六皇子此话怎讲?” 于泽笑的更开了,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道:“难道不是?” 我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诚恳的道:“我那礼部侍郎嘴巴笨,寻牛之事还望六皇子多帮衬他一点。” 于泽也哈哈的笑,频频点头虚应:“不敢,不敢!” 我把严子墨从医疗室拉了出来,回屋,房门一关,也不管白夜黑夜,便压着他行起事来。 我知道我这段时间的表现,让严子墨很不痛快,但是我这人一旦碰到感情的事儿,就脑袋犯晕,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哄人了。只会用男人最直接的方法来舒缓和表达自己的情绪。 严子墨趴在我身上喘气,湿嗒嗒的汗水从他额上滴下来,落到我的脸上。 “舒坦了?”我抱住他的头,把他强拉下来,强稳着声音在他耳边道。 严子墨在我胸口上低低笑了笑,伸手捏了一把我的臀肉。 我吃痛的哼了一声,勾着他腰上的双脚哆嗦得更厉害了。 “你呢,心情好些吗?”他抱着我翻了个身,让我坐在他上面。 显然,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我腰都要断了,子墨你果真很了不得!”在那件事上,对于他的辛劳,我从来不吝于夸奖。 “只可惜,我不会带兵打仗!”他笑了笑,托着我的屁股,挺腰用力的顶了几顶。 “啊……”他这一下太给力了,我身体一崩,叫了出来,接着便遵从欲/望扭动身躯迎合他。 等他筋疲力尽,这一波尽兴了,我才俯□,吻住他的唇。 “子墨,什么都不要问,也什么都不要想,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在他耳边说。 严子墨用手顺了顺我的后背,静默了片刻,才抬眼看着我的眼睛,道:“不管你想做什么,答应我,你会平安的回来!” 我亲了亲他的眼睛:“我答应你,我会平安的回来的!” …… …… 程致远和于泽很有办事效率,五十头牛傍晚便集齐了,三千将士、五十头牛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奔往凉州。 然后,事情就如我所想的那样,五十头发疯的牛,再强的火枪也抵挡不住。等我们解了凉州之困后,我才发现督府将军吴准竟然不再凉州城内,再问,方知吴准带着的那三千将士压根就没有到凉州。 他们是途中被阻还是出了什么变卦? 不管事实如何,这个消息都把我们刚刚升起来的喜悦,一扫而空。 很快,探子来报,说吴准和我三弟尚峻被困百里外的一个山沟里。 “你说什么”我上前楸起探子的衣领,被这个消息炸得火冒三丈:“为何小王爷会在此?” “卑,卑职不知!”探子哆哆嗦嗦的摇头,被吓得屁滚尿流。 “皇上!”直到程致远上前来劝,我才放开手,追问了几个问题,便让程致远拿地图来。 在黑石附近服役的尚峻前来救驾被困,吴准收到消息中途折去营救,结果齐齐中了圈套,被困山沟,把收到的消息稍稍一整理,此期间大概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难猜。 “小心这也是个圈套!”杜仲勋如是说。 “军师说得对,皇上,我们此行需慎重!”程致远点头附和。 “我弟弟被抓了,前面就算是龙潭虎穴,这一遭也要走!” “皇上乃一国之君,不可感情用事!”程致远摇头不同意。 “所以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尽量用最少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杜仲勋的这句话,深得我心。 一夜斟酌,我们决意兵分三翼,两翼由我和杜仲勋带着打突击,一翼程致远领着当主力。 出了凉州没多久,程致远这一翼就遇到的埋伏,幸亏我和杜仲勋折回得早才勉力击退敌军,但此一战,我们也元气大伤,并被困在山坳。 “我们必须突围出去!”杜仲勋显得有些焦躁,战事停了以后,他就一直绕着帐篷绕圈子,丝毫没有了平日的冷静。 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按回椅子上:“没事,你先坐下!” “怎么会没事,已经伤亡了一半将领,现在他们虽然暂时退了,但敌暗我明,他们依旧占了上风,明日战事再起,我们如果冲不出去,只有死路一条。”杜仲勋敲着桌子喋喋不休。 我看了程致远一眼,陈致远立即过来安抚这个小鬼。 我盯着地图看了又看,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遗漏了。 片刻后,我一敲脑门,走到杜仲勋面前问:“你的老鹰还在不?” 杜仲勋抬起头:“你问它们做甚?” 我朝着他笑了笑,话还未出口,杜仲勋已经猜出十足:“你要它们带路?” 我点头,指着地图道:“你们看这里,只要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这个山脊,既能够从后突击敌军有能够和被困的我军取得联系,只要我们应和得当,就可以扭转局势。” “今日天色昏暗,只要我们不点火,不出声响,悄悄的跟在老鹰后面走这条小道的话,确实可以绕出这里,但是那些伤兵如何?这条道路太险,他们根本就走不了。” 我抿了抿唇,压了压声音:“他们不走,他们要留下,为我们掩饰!” “你要牺牲他们?”杜仲勋的声音一下子提了起来。 “我没有牺牲他们,只要我们成功击败敌人,他们就会没事!”我迎上杜仲勋复杂的目光,继续道:“所以,我们要快!” “确实如此,臣马上出去准备!”程致远坐言起行,出了帐篷便开始密锣集鼓的安排布置。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起身问杜仲勋。 杜仲勋摇了摇头,脸上的疑虑已散,道:“我出去帮忙!” 我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不得不说,杜仲勋这小子虽然还很天真,但适应能力却是相当的好,以后若能加以磨练,必成大器。 半个时辰后,我们领着一千多将领在夜色和树木的掩饰下,悄然的离开包围圈。我带一小队人去找尚峻和吴准,杜仲勋和程致远则领军悄悄的绕到敌军背后。 “皇上,前面有异!”小全张身兼多职,被我派到前面探路。 “立即散开,隐入丛林!”我手一挥,这百来名身手矫健的士兵立即隐身丛林。 一队人马从远处过来,他们走得很急,也没有点火,在夜色中匆忙赶路。 “小王爷,您撑着点,出了这个山林就没事了!” 我耳朵一动,从树丛里探出头来。 “尚卿,吴准?”我站了起来,惊愕看着前面相互搀扶的两人。 “皇上?” “二哥?” 两人脸上的惊讶不比我少。 “都起来,是自己人!”我声音一起,周围的士兵立即从树丛中站起。 “二哥!”尚峻一瘸一瘸的往我这边走过来,我上前一把扶住他。 “你的脚?”我低头看了一眼他红肿的脚裸,也没等他回答,便弯腰把他抱起,丢到我的坐骑上。 “二哥……”尚峻挣扎着要下来。 “坐好!”我沉声喝止,捏了捏他的脚左右细看了几下,才松了一口气,幸亏骨头没事。 吴准走了过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我问他:“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吴准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救了我们!” 我挑了挑眉,按吴准的描述,那个人应该就是同我南柯一梦的男子。 “我们先离开这里!”说着让人再牵两匹马来,让看起来同样伤痕累累的吴准上马。 “二哥,三叔的援兵应该也马上就到了!”尚峻过来说。 我横了他一眼,训道:“你怎么来的?” “哥,我是前锋!” “前锋?”我不冷不淡了哼了一声,“三叔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尚峻嘟囔道:“哥,你这么说不厚道,你同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领兵打仗了!” 吴准过来帮尚峻说了一堆好话,我才算是压下了火。 只要出了这个山林,再过绕过山谷,我们就安全了。 天色越来越亮,眼见马上就要出山谷了,追兵已近。 “你们先走!”我不管尚峻和吴准的反对,把他们赶到前面,自己善后。 一刻钟后,敌军追来。他们人不多,百余号人,同我军数量相若。 唯一不妙的是,他们是骑兵,而我们是步兵! 领队的是一个戴面具的人。 战事一触即发,以步兵敌骑兵,我们先落了下风,所幸是,比起他们的匆忙而至,我们多了些时间备战,在前面拉了几排绳索,撂倒马匹后,胜利的便开始倒向了我们这方。 兵对兵,将对将,那面具人上尚未等我们互报姓名,便迫不急待的提剑砍了下来,此人刀刃无力,招式倒是灵活多变,我们战至几十回合,胜负未分。我越打越打越勇,他越战越退。待我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我逼至一处山崖。 我跳下马,举剑指着他,逼道:“你是何人?” 那人笑了笑,把脸上的面具拿下。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我的眼睑。 “尚卿!”他朝我柔柔一笑。 我的心顿时跌落谷底。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新年快乐! 201125 午 42 42、跳崖 “看来要从这里爬出去不大可能,我们得另外找出路才行!”我看着头顶那片高不见顶的峭壁,放弃了攀爬出去的主意,觉得还是从山崖下找路绕出去的好。 我在太上皇旁边蹲下来,拍拍肩膀道:“上来吧,我背你!” 我在那儿蹲了半晌,太上皇都没有一点动静。我回头催促,发现他正挨坐在石壁上看着我。 “怎么啦?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我伸手去探他额头,手刚靠近,就被他重重的挥开。 “你别闹性子,这个山谷到处都是野兽,我们得赶紧出去。”他的小腿被尖石划出了一道血口,血虽然止住了,但脚却还不能乱动。老实说,现在这种情况,我真的没有心情哄人,他若真不肯让我背着走,我就只能扛着他走。 “你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他定定看着我,终于说话了。 “你说我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我嗓门一提,把手上的短剑往地上一砸,说到这个我就有气,这话本说得好端端的,太上皇突然扭头就往山崖下跳,我能怎么着,喊又喊不停,拉又拉不住,只好跟着他一块跳。 “你不是撤了我封号,全国颁令通缉我么,还管我作甚?”他扭过头,阴阳怪气的说。 我火大了,把他的脸扭回来,怒道:“你不是他妈的叛国,我用得着通缉你?” “你不信我?”太上皇也激动了。 “你要我怎么信你?泾州、禹州那几万条人命,你以为能摆着当看不见吗?”我的嗓门更大了。 “那些人不是我杀的!”太上皇吼了起来。 “但账都挂在你头上!”我也吼回去。 我们两人这会儿脾气都很大,扯着嗓门互吼过后,就在那大眼瞪小眼。 良久,等我们两人都顺过气后,我也不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他问:“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上皇看着我,然后一字一句的道:“我母妃是前朝皇帝的六代世孙?” 我一怔,张大嘴巴看着他,半晌,才挤出一句来:“你是在开玩笑吧!” 太上皇垂下头,显得有点无精打采:“我也希望自己在开玩笑,我外公当初匆忙起事,就是因为我娘有点等不及了。” “你当时都已经是皇帝了,他们为何还要起事?”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辽郡王当初为何要突然起兵造反,如此明目张胆的谋图自己外孙的皇位,他挂着外戚名声又有皇帝生母依仗,他完全可以从朝堂开始,一点一点蚕食的皇权,并不用急于一时。 “因为我是个杂种啊!”太上皇扶着脸,自嘲的笑,“前朝皇族的纯血到母妃这一代就断了,她想自己的称皇复辟!” 我皱了皱眉,前朝皇室为保血统纯正近亲相亲,继承大统的皇帝都必须娶自己的直系姐妹为后,有甚者为保血脉甚至强娶自己的女儿为妻。前朝这以一血脉传承,行颠倒伦理之事,一直为他国和本国朝臣及民众诟病。后来还发生了一件荒谬之极的事,当时的皇帝因为没有儿子继承皇位,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那已嫁给魏国皇子,正顶着大肚子回国探视母亲的女儿身上,强占的女儿不说,还把女儿腹中的孩儿强行流掉,策立为贵妃。此事极大的激怒了魏国,一场历时多年的大战就这样拉开的帷幕。 五年后,前朝大败,帝亡,原本强盛一时的国家,便开始急速步入衰败,燕云十六州被魏国夺走;河西以北被党项等少数民族控制;西东百顷良田也被晋国趁火打劫,纳入囊中。当时我那掌管前朝一半军权的老祖宗,在一些新派势力的支持下得机成事,逼宫成功后策立新朝。 我那老祖宗念旧情,并没有对前朝的皇族赶尽杀绝,而是划了个地方给他们,让他们隐姓埋名的在哪里生活下去,谁也没想到隔了那么多年后,他们竟然会再起风波。 造火枪,抢剧毒,杀魏皇,夺皇位……前朝皇族步步为营,呕心沥血数代才铺就成今日的形势,他们断不会轻易放手。 “河西之战只是个开端,接着魏国也会大举向我国进攻,火枪的威力在泾州和禹州已经得到证实,以后会在其他战事中大肆使用。”太上皇闭上眼睛道。 “前朝和魏国的仇恨甚重,为何张太妃会助于量夺位?”张太妃恨我们赵家,我明白,但他们竟然愿意和当时直接导致他们亡国的魏国同谋,我就不理解了。 太上皇嗤笑了一声,道:“于量的母妃是我奶奶的堂姐,于量小时曾和我母妃有过一段情!”说道这里,他顿了一顿,抬眼看着我,然后一字一句的道:“于量和我长得也有几分相似!” 我心口咯噔的一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我才结结巴巴的问:“难道你是于量的……” 太上皇低头,笑得更古怪了:“如果我是,我娘就不会这样对我了,我只不过是我母妃和一个长得像于量的小戏子下的杂种罢了!” 太上皇越笑越大声,最后抱着肚子,眼泪都出来了。 良久,他才止住笑,抬头看着我说:“尚卿,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笑话?” “不是!”我擦了擦他的脸,懒得和他矫情,直接把他扛起来就走。 他也没挣扎,由着我扛。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尚卿,我没有叛国!” 我“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你要真叛国了,皇后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他垂头不言,我继续道:“是你通知拓拔桀去救皇后的吧!”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摇头叹笑。 “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 “皇后红杏出墙!” “我应该生气吗?” “……不应该!” “……”我额间一痛,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关心这个! 太上皇似乎心情很不错,在我肩上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喂,尚卿,我现在很高兴呢!” “高兴什么?” “皇后出墙了!” “这你刚才说过了!”我托了托他,提醒道。 “最大的威胁没有了!”他笑得有些奸诈。 “啊?”我脚下一顿,有些讶然道,“我还以为你最忌讳子墨?” 他“哼”了一声,语带几分轻蔑和鄙夷道:“我忌讳他做什么,他又不会生孩子!” 我一愕,哑口无言……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走了一阵子,我才把他放了下来,改成背。 这个山崖很大,我顺着溪水往下走,走了两个多时辰,出路没找着,天上倒是下了一场暴雨,我背着太上皇在附近慌忙的找了个山洞就钻了进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看来老天爷不打算让我们好过啊!”我在山洞里找个的干燥的地方把太上皇放了下来,望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势惆怅不已。 “或是老天爷知我们久未重逢,故意下这场知情雨,让我们可以多些时间互道情衷!”太上皇倒是乐观,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没他这本事,就近捡起一些还没被雨淋湿的木头堆了一堆,就生起火来。火不好生,点了几次都只是透出一阵浓烟来,我被这浓烟熏得边咳嗽,边一个劲的掉眼泪。 太上皇在旁边看不下去,一瘸一瘸的就过来帮我。也不知道是他本事大还是他运气好,他拿着木头拨弄了几下,火真一下就透了起来,我见了大喜,忙往上面加树叶架枝条,好让火烧的更旺些。 “云凌,想不到你还挺有本事的!”我笑嘻嘻的推了他一把,没想到这小子野外求生的本事还真令人刮目相看。 他朝我笑了一笑,不知道是在火光映照下,还是怎地,我觉得他脸色异常红润。我犹疑的伸出手去,想碰碰他的脸,结果手还未碰到,他已经整个人,直直向着我倒了过来。 “云凌!”我大骇的把他接住。 炽热的温度从他脸上传来,烫得吓人! 43 43、番外―太上皇篇(贰) “吃饭了!”随着宫女的吆喝声,半碗米粥“哐啷”的一声被丢到门角。 宫女一走,茶饭角落处立即闯了出来一个约五岁大的小童,他跪在地上,双手捧起这半碗已经有些酸馊米粥,咕噜咕噜的往肚子里灌。 他已经有两天没吃饭了,如果实在饿得慌的话,他就会抠那些木头和竹片里的虫子吃,以前住在这里的老太监说,这些虫子吃了能活命,还有墙边的那些野草,饿了也是可以拿来填肚子。 那个老太监已经死了,去年冬天的时候,他抱着一根木头抠虫子,抠着抠着就睡了着,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过,从此这件柴房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老太监是第一个向他跪拜,叫他四皇子的人,他总是唠唠叨叨的说他是龙之凤孙,不应该受这个委屈,他应该华衣贵服,为人上之人。 当时赵云凌问他:“为人上之人,会有米饭吃吗?” 老太监摸着他的头,哈哈的笑:“当然了!” “那为什么宫里的老嬷嬷总说我养不大?” 每到赵云凌问起这个的时候,老太监总是摸着他的头,沉默不语。有一次,他问急了,老太监才告诉他,在宫里男孩子要养得大,就必须要懂得隐藏自己,要低调,要不露喜怒,要不让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老太监说了很多,最后归于一句话:不要招惹宫里的贵人。 “什么是宫里的贵人?”他又问。 “贵人就是可以把太监宫女招来挥去的人!”老太监说。 “就像我娘那样?”他问。 “是啊,但他们比采女娘娘的权力更大!”老太监继续说,“您如果见到他们,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要招惹他们,离他们越远越好!” 在知道自己顶头有十几个兄长养不大以后,赵云凌紧紧的记住了老太监的话:不要招惹那些贵人。 老太监临死的那晚,赵云凌扯着老太监长袍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除了你,还会有其他人喜欢我吗?” 老太监看着他,一口稀疏的黄牙笑得一拢一拢的,他说:“没有人生来就遭人厌,世间那么大,您以后一定会遇到喜欢您,保护您和爱护您的人!” 老太监的话,赵云凌一直都记着。就算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爹,就算他娘不喜欢他,就算那些宫女太监欺负他,但是世界那么大,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喜欢他,保护他的。 五岁那年,他忽然被宫女从柴房里拎了出来,在水里刷出一层厚泥后,他第一次穿新衣裳,他娘亲浓妆艳抹的和一众仆役站着院子外面,随着远处人潮渐近,她把他拉近身侧,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走过来的是一个凤冠黄袍,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大家都跪在地上向她磕头,高呼千岁。他知道这是皇后――皇宫里最有势力的女人。 她先是把诚惶诚恐的娘亲扶起,又笑着拉起他,低头仔细的打量他。 她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她,只是他的打量很快就被他娘厉声喝止。她娘把他拉过来,在衣袖里掐他的手臂,但她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扇他巴掌。 皇后来了以后,他的生活变得好过了些,虽然米粥还是凉的但起码已经不馊了,他从柴房搬了出来,有了一间不上锁小房子,白天的时候会有一个小太监过来领他到一个叫做南书房的地方读书,那里很宽敞,但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上学。 教导他的太傅姓程,据说是本朝最有学问的人。他从程太傅哪里知道自己有三个和自己年纪相差甚远的皇兄和八个已经出嫁了的皇姐,程太傅有时候也会热情洋溢的说起他父皇,说他是一个明君,一个好皇帝。每到这个时候,他总静静的听着,他从来都没见过父皇,只是偶尔会从娘亲口中听到几句对他不太好评价。 程太傅说,他父皇勤政爱民。 他问程太傅,那他是民吗?他父皇会不会也喜欢他。 程太傅笑了,和当年那个老太监一样,摸着他的脑袋说:“你是他的血脉至亲,他当然喜欢你!” 他父皇既然喜欢他,那他为什么从来都不来见他?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就像他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太监说,那个总是扇他巴掌的娘也是喜欢他的一样! 那天饿了一餐,又被他娘亲打了一顿后,他决定去见他的父皇。平时除了上学的那段时间,他是不被允许离开院子的。他换上以前老太监用自己的旧衣服改成的小太监服,偷偷的从后院的狗洞爬了出去。出去以后,他才发现自己住着的这个叫做皇宫的地方大的吓人。 他迷路了,兜兜转转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找到那个叫做御书房的地方。他坐在湖边,摸着咕咕叫的肚皮,看着水里游的鱼儿直咽口水。 湖里那么多鱼,抓一条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这样想着,他已经往湖里摸去。 湖水看着很浅,一脚踩下去,发现自己被末了大半个身子,他不会游泳,水里扑腾了几下,越是挣扎越是踩不底,冰凉湖水不停的涌入他的口鼻,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也渐渐的模糊,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绝望之际,耳边突然有了别人的声音,有人在慌乱中把他抱住,几下子便把他拽出水面。一上水,那人就用力的推捂他的肚子,他喉咙一呛,咳嗽了几声,便开始满往外吐水。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那人一面轻拍他的背,一面不停的安抚着。 他狼狈的坐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正想问:“你是谁?”就被不远处传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被发现一定会被罚的,他哆嗦了一下,摇摇晃晃的起身,想要逃,那个小男孩已经拉着他往丛林里躲。 “嘘,别出声!”小男孩把他护着胸前,小声的嘱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一点都没有被外面的那一大群宫女太监吓到。 赵云凌有些看呆了,不知道是被他的英勇感动,还是被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迷住。他往地上抓了一把泥,往自己本来就脏兮兮的脸上抹了几抹,拉了拉男孩的衣袖说:“这样他们就认不出我们了!” 那小男孩一怔,裂嘴笑了起来,他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你这个小家伙真有意思!”说着也抓了一把泥往自己脸上抹。 等那些太监宫女走远了,小男孩向他伸出手,大咧咧的道:“我是赵尚卿,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赵云凌!”这句话被他咽入肚子里,他每次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娘就会掐他,后来那些宫女太监也和他娘一样,他每次说到名字就会来掐他。他想,这一定是个不怎么好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他。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在水边认识的,我就叫你小水吧!”赵尚卿对他的沉默并不在意,抖了抖身上的湿衣服,拉着他的手道:“我们这一身湿嗒嗒的出去,被人看到就麻烦了,你跟着我来,我们的先找个地方把衣服弄干!” 他点点头,反手拉住他的手:“嗯,好!” 赵尚卿把他拉入后山,来到了一间隐秘的空房子。 “这是我在皇宫的秘密基地,不错吧!”赵尚卿得意的指着这间已经有些破败的房子介绍道。 他回以一笑,看着他熟练的生起火炉。 “我们把衣服脱下来,烘干了再走!”赵尚卿在他面前蹲下来,伸手解他的衣服。 他吓得退了几步,站着墙角惊恐的看着他。 赵尚卿似乎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忙解释说:“我只是想帮你换衣服!”说着举了举手上一套从衣柜里翻出来的新衣裳和一张毛毯,继续道,“湖水很凉,你这样穿着湿衣服会得病的!”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红着脸低下头,为自己的方才的大惊小怪感到羞愧。可是衣服沾了了水,湿嗒嗒的贴在身上并不好脱,他东扯西拉的差点把这件破旧的太监服扯烂。 “还是我来吧!”赵尚卿笑着过来帮他,见他依然一脸倔强,便笑着道,“我的小堂弟也约莫同你这么大,天天泡在水里玩,让我跟在他后面擦屁股!” “他也常常偷偷抓鱼吃吗?”同命相怜,他有些兴奋的抬起头,却发现赵尚卿正拧着眉头盯着他手脚上的淤青看。 他哆嗦了一下,本能的把手脚缩了起来,蜷缩在一起。 赵尚卿很快把目光移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拿着毯子把他裹住,唰唰的几下为他擦干头发便开始帮他穿衣服。 赵尚卿不说话,他也不说话,直到他肚子传出一阵轱辘轱辘的饥饿声。 他低下头,红着脸楸衣角:太丢人了! “饿了吧,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找点儿吃的来!”赵尚卿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转身就走。 片刻后,赵尚卿提着一个大木盒回来,里面放满了各种赵云凌从来没见过的食物。 “我从厨房借来的!”赵尚卿朝他眨眨眼,贼兮兮的说。 他望着面前这些香气扑鼻的食物,看直了眼。 “我,可以吃吗?”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赵尚卿夹送到嘴边的糕点,不敢张口。 “当然啦,这些都是你的!”说着,赵尚卿把糕点直接喂入了他的口中。 入口即化,这块糕点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 他是真的饿了,接下来不用得赵尚卿喂,他自己便狂风扫落叶一般,把面前的东西全都塞进肚子了。 他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赵尚卿却说时候不早了,他要走了。 他忽然有点失落。 “这个玉佩给你,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拿它来御书房找我!”他把一块玉佩放进他的手心,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惊讶的看着他,沾满泥巴的脸上立即绽放笑容:“我真的还可以去找你吗?” “当然可以啊,我这个玉佩很好用的,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拿出来大声说,你是我赵尚卿罩的!”他拍着胸脯向他保证,仿佛天下间的事情,他都能帮他挡着。 “你在御书房办事,那你知道皇帝是怎么样的人吗?”他仰着头又问。 “皇帝啊!”他声音一提,伸出手掌,愤然的声说,“他凶着呢,你看到上面的尺痕没有,这都是他打的。” 皇帝打的?赵云凌盯着赵尚卿那双红肿的手掌,再想起娘亲打他的样子,一股子寒意立即从脚底冒出来,好可怕,他拼命的摇头,他不要去找父皇了,他不要再被打…… “怎么啦?”赵尚卿见他样子有异,上前拉了拉他。 他猛的抓紧赵尚卿,抬头问:“你知道怎么样才是算是喜欢一个人吗?” “怎么样才是算是喜欢一个人啊?”他似乎问了一个很难的问题,赵尚卿托着腮,坐在地上想了又想,都没有回答。 他失望的垂下脸,也许老太监和程太傅是对的。 “我想,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应该会为他做他喜欢的事情,还会给他吃好吃的东西,穿漂亮的衣服……”片刻后,赵尚卿说话了,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的数着,喜欢一个人会要做的事情。他念了好多,唯独没有打人这一条。 第一次听到喜欢的另一种定义,赵云凌眼睛都亮了,他默默的念叨着,仔细的回想着,谁给他吃过好吃的东西,谁给他穿过漂亮的衣服,从老太监到程太傅,各种面孔在他脑海里一页一页的翻过,最后画面定格在了这个眼前这个小男孩脸上。 “那你喜欢我吗?”他盯着他的眼睛,定定的问。 赵尚卿挠了挠脑门,似乎被他问得有些不好意思,半刻才咧嘴笑道:“当然喜欢啊!” “我也喜欢你!”他跑过去拉住他的手,高兴得跳了起来。 “我很喜欢你,你是那个宫里的小太监,我去同他们要过来!” “要,过来?”怔怔的看着赵尚卿,高涨的情绪一下子沉了下来。 “嗯!”赵尚卿点点头,“皇奶奶很疼我,我问她要,她一定会答应的!” 赵尚卿的话,如一盆冷水泼下来,把他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湮灭。 “不要招惹宫里的贵人!”老太监的话,如雷震耳。赵云凌往后退了几步,看看赵尚卿,又看看自己身上这套紫红的衣裳,再笨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小男孩就是老太监口中的贵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那间小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躲在屋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赵尚卿的玉佩很快被照顾他的宫女发现,然后,米粥变成米饭,连他娘都不再打骂他,就像是赵尚卿说的那样,他的玉佩一下子成了他的保护伞。 老嬷嬷喜滋滋的告诉他:他遇到贵人了,赵尚卿是大皇子的二子,是皇上和皇后最宠爱的孙子,皇上甚至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现下只要他能和赵尚卿搞好关系,那么他和他娘都能够过上好日子。 老太监和老嬷嬷的话南辕北辙,他不知道应该相信谁。晚上握着玉佩翻来覆去,却总是想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赵尚卿救了我,他应该是好贵人吧!”每晚,他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入眠。 直到有一天,他娘笑眯眯的拿了一个小瓶子给他。 “你把这瓶糖果送给小王爷,当是他救了你的谢礼!” 他娘笑得十分灿烂,他却打了个寒颤。 这个瓶子他认得,半个月前一个宫女在佛堂打碎了一个杯子,她娘就是这样笑眯眯赏了她一瓶糖果,之后那个小宫女就再也看不见,也听 43、番外―太上皇篇(贰) 不见。 他乖巧的把瓶子接了过来,第二天回到那个湖边,把那瓶糖果和玉佩全部丢进水里。 他再也不要去见赵尚卿了! 这样过了一年,他终于见到了父皇,那个老态龙钟的男人只看了他一眼,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叫上一声,就这样让人把一纸宣黄交到他的手上。 一夕之间,他被套上龙袍,像老太监说的那样,真的成了人上之人。 他又见到了赵尚卿。 赵尚卿还是老样子,大咧咧的笑容,明亮的眼睛,耀眼得像太阳一样。 他惴惴不安的坐在上座,忐忑的看着他。 “臣侄,叩见皇上!”赵尚卿抬起头来,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他,清澈如故,却无一丝波动。 突然,他愤怒了。 原来,那个总在梦里着拍着胸脯说,会罩着他的赵尚卿。 已经不记得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的初稿三天前就写好了! 修稿的时候却一直在改! 结果改着改着,改到最后,面目全非!⊙n⊙b~~ ps: 话说,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太上皇的,虽然你们老说我虐他!_ 但打是情,骂是爱~~不是么~~(__)~~~ 2011222 晚 44 44、尚卿,你偷亲我!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下了两个多时辰都没有消停,太上皇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身上的体温却越来越高,我把身上的衣服全裹在他身上,把严子墨给的几颗应急药丸全喂进去都没有一点儿效果。我在他身旁绕来转去,急得跟热锅里的蚂蚁,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尚卿……”他的声音喃喃传来。 我立即放下手中的湿布条,握住他的手:“我在这里!” “尚卿……”他又低喃了一句。 “我在这里!”我在他耳边又应了一声,心中点起的希望又再一次熄灭,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太上皇只是在一遍一遍的呓语。 再这样下去,他会死在这里的。这个认知,让我感到恐惧,心口一股子忿闷压着,喘不出来又吞不进去,只能在胸口里乱闯。 总有办法的,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从严子墨那里看到的医书到小时候家中乳娘在我发热时偷偷给我用那些偏方……我仔细的回想一切可能对太上皇的病情有用的知识……但脑海里的东西翻来覆去,越想越乱,硬是理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溪边跃动的鱼让我想起以前皇后在冷宫介绍她的菜田时说的话:“皇上,不要小看这株长相古怪植物,这块生姜除了可以去鱼腥,调作料,紧要时煮水炖汤还可以去寒退热,在民间,可是穷人救命的人参!” “对,生姜!”我拍着脑袋一激灵,这种好生好养的穷人救命人参或许可以在这里找到。以前在冷宫的时候我也没白让皇后使唤,五谷生蔬她都一一为我介绍过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而生姜的样子我记得尤为 深刻。 我把火透大,用禾草简单的弄了一顶帽子,就冲了出去。 雨很大,泥水混着石头从高坡上冲下,压垮了不少树木,本来就不好走的路更加崎岖难行,我运气不错,在一条深沟旁找到了生姜。结果刚拔下两株,山腰上又轰隆轰隆的滚下几块巨石,我立即撒脚就跑,等身后巨响平息,我才余惊未定的回头,这不回头还好,这一回头,差点儿把自己的心肝吓破,刚才还好好的深沟,转眼间便被泥土淹平。 “还是赶紧回去吧!”我深呼了一口气,拔脚就往回路上跑。 但跑近竹林的时候,明知有生命之虞,我还是管不住脚,停了下来,跑进去砍了几截碗口大的竹筒,又在周围摘了一些薄荷和野果才离开。 回到山洞,已经日落西山。 我煮好姜汤,太上皇还在睡,我连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反应。探手摸去,他的额头依然热得烫人。 “云凌,起来吃药了!”我在他耳边又喊了几声,他依然紧闭双眼,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胸口一沉,也不管其他了的,搀扶起他,便强撬开他的嘴,直接就把姜汤往他齿缝里灌,只是姜汤一灌进去,就又从嘴角流出来,这样一灌一流,眼见姜汤见底,太上皇却压根没喝到多少。 我有些急了,干脆把姜汤含在嘴里直接渡哺给他,说来也奇怪,我嘴巴才这么一凑上去,太上皇原本紧咬的唇居然松开了,我大喜,忙把口中的姜汤尽数哺到他口中,他喉咙一动,这次竟然真的咽下去了。我忙低头继续,这样来回了数次,终于把这碗姜汤喂完。 “没事了,喝完姜汤很快就……”我自言自语,话到一半,怀里的男人突然动了动,我低头一看,太上皇正定定的望着我。 “你醒了?”我惊喜的看着他,原本空荡的胸口一下子热起来,激动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依然定定的看着我不说话,半晌,才抬起手,放在唇上。 “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我见他这个样子,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 他眨了眨眼,侧头看我,干裂的唇轻轻的动了动。 “尚卿,你偷亲我!”他看着我笑,低沉的声音,嘶哑无力,此刻却是我听过最动听的声音。 我心口一涩,五味杂陈,低头在他干裂的唇上又是一碰:“是啊,我偷亲你了,只要你好起来,以后我天天亲你!” “呵呵……生病真好!”他笑了笑,头枕在我肩膀上,虚弱的说:“早知道生病你就会偷亲我,我应该早些生病才是!” “你敢?你要敢再生病,我就丢掉你,不理你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威吓的狠话,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咽哽了。 怀里的太上皇突然身体一僵,猛的用力推开我,自己挣扎着坐起来。 “怎么了?”我看着摇摇欲坠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事了,我不病了!”他抓住我的手,慌张的看着我,“尚卿,我以后再也不生病了,你不要丢掉我,对了,我找到敌人的部署图……”说着,他低头在身上胡乱的摸索,从袖子里翻出一份油纸密封的信筏,焦急的递给我。 我没有理会那封信笺,只定定的看着他,心口一抽一抽的痛。 “尚卿,你看,有了这个,我们一定能赢!”他慌乱的把信笺往我面前送,被泪水润湿的脸上挤着讨好的笑。 我一窒,翻腾的情绪堵在胸口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睛热辣辣的炙痛,好像全身的底气都被这个哭着的笑容抽走了! 我扶着他的双肩,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赵云凌,你听着,我赵尚卿是不会丢掉你的,永远都不会!不管你以后是老了、病了、丑了,只要我还活着一日,你就得陪我一天,没有任何意外!” “真的?”他欢喜的望着我,细长的双眼,依然闪着不确定。 “真的!”我起身在他额上一吻,认真的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呵呵的笑,开始往我怀里钻:“尚卿,我会陪着你一辈子的!” “当然!”我把他拥紧,就这样额头顶着额头,探他的体温,“你身体觉得怎么样,饿吗?我找些东西给你吃!” “身体比刚才舒服多了,我也不饿,就是有点儿冷!”他说。 “好,我去把火透大,再给你弄些姜汤来暖暖身!”说着我就起身,刚跨出两步,太上皇忽然叫住我。 我回头看他。 “你怎么啦?”他指了指我的双眼,担忧道:“眼睛红红的!” “我没事!”我朝他一笑,道,“方才弄姜汤的时候,眼睛不小心被姜汁溅着了!” “姜?”他有些糊涂的看着我,又急问,“要紧吗?” “不要紧!”我笑着摇摇头,见他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转身回到他的面前,低头又是一吻, “我真的没事,你先休息一会儿,姜汤我煮好就叫你!” 他乖巧的点点头,温柔似水的弯着眉眼,轻轻的笑。 我转身,刚背向他,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我转入拐角,捏着手中的信笺,一拳打在墙壁上,打出血来,也宣泄不出心里万分之一的愤怒。 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骂着:赵尚卿,你这些年,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jj这三天,抽风得好销魂啊,连后台都打不开~~~ 辛苦留言的亲了,你们很彪悍~~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rq)/~ 2011214 晚 45 45、弑母 姜汤发挥了救命人参的作用,太上皇喝了姜汤后没多久便开始发汗,原本烫手的高温也渐渐的降了下来,我这才终于落下了心头大石。 半夜我把他叫醒,他擦着眼睛,睡眼惺忪的问:“怎么啦?” “换衣服了。”我笑着举了举手上的衣服,开始把他那一身已经被汗水褥湿的襟衣脱下。 “这里哪来的衣服换?”太上皇似乎清醒了点,看着我奇怪的问。 我耸耸肩,笑着道:“仙人自有妙计!” 他眯了眯眼,过来扯开我盔甲。 “你里面没穿衣服?” “有啊!”我透了透盔甲下的单衣,笑着否定。 他勾了唇角,突然就扑了过来。 我手一张,把他抱着个满怀,对这样的投怀送抱很是受落。 “尚卿,我最喜欢你了!”说着他扬起头,不安分的往我腰上蹭。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忙眼急手快的把他抓牢:“别闹,你还病着呢!” 他嘟了嘟嘴,不满的说:“我已经没事了,不信你自己摸摸看!”说着把我的手拉到他的额上,看着我一脸:你看,我没骗你吧的得意样子。 “烧是退了点!”我收回手,诚实的说,“但你身体还很弱,而且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得养精蓄锐,不能折腾!” “就一下子!”他蹭了蹭我下巴,讨喜得像一只乖巧的小狗。 “一下子也不行!”我把他拉过来,牢牢的圈在怀里,在他额上轻了一下,哄道:“睡吧!” 他“嗯!”了一声,失望的垂下头。半晌后,我以为他睡着了,正准备放开他,他却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十分苦恼的说:“怎么办?尚卿,我好像睡不着了。” 我整个人晃了晃,比起睡了一天,精神奕奕的他,忙碌的一天的我,现在累得连站着都能睡着。 “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我搂紧他,以身示范,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打起呼噜来。 半夜,我起来小解,才发现身旁的太上皇已经起来了,正坐在火堆旁看着火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睡不着?”我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问。 “嗯!”他拉下我的手,回以一笑,“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内急!”见他的体温异样,我松了一口气,就往洞外奔去。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上乌云尽散,星光点点,圆盘大的月亮高悬其中,为大地万物洒下一片银辉。 今天的夜色很美,纾解完,我也忍不住为这样夜色停住脚步。 “在看什么?”后面传来一声轻响。 我回头,见太上皇正朝着我走过来。 “今天的月亮很美!”我笑着道。 他快步上前,没有看月亮反而偏着头专注的看我。 “我脸上有什么吗?”我下意思的擦擦脸,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 他摇摇头,道:“你比月亮美!” 呃……我尴尬的干笑了两声,指着自己的下巴冒起的胡须,更正道:“云凌,我是男人啊!” 他低头一笑,突然猛的一下把我强按在墙上,抿着唇危险的看着我。 “怎么啦?”我心口一跳,被他这样子震了一震。 他一只手勾起我的下巴,手指按在我的唇上轻轻的拭磨,“尚卿,我也是男人!” 接着“哐啷”一声,我身上的盔甲应声落地。 前面我还能硬撑着当没事儿,但等太上皇探手深入我的衣内,我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云凌,别闹了!”我翻手抓住他的一手,摇头道。 他抬头,勾着薄唇,朝我微微一笑,手腕收回来,然后猛的一用力,不但把我更重的摁在墙壁,连身上的单衣都被解开了。 “云凌!”我没有再动,只定定的看着他。 “知道吗?我一直想知道,你的味道!”太上皇说着,手已经往我下跨摸去。 我皱了皱眉,没有阻止他,只盯着他的眼睛问:“云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他低低的说,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我眼前一晃,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坐在亭子上一个人独斟独饮的小皇帝。我心口一沉,隐隐的抽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望着他说:“你还有我……” 太上皇停了下来,仰头看着我,眼睛已经全红了。 他说:“我不喜欢我母妃!” “嗯!”我应了一声,继续等他说下文。 “呵呵……”他突然笑了起来,样子比刚才还古怪。 他开始脱/衣服,露出背上一块巴掌大的伤痕。 “这道伤是我五岁的时候,她亲自烙上的!”他说完又指了指肩膀上一道半寸长的新疤,笑得很大声了:“这道疤是她半个月前留下的,为了试验我的忠诚,还有这个……” “够了!”我上前用力的把他抱住,却遏止不了他越笑越尖锐的声音。 我见事不对,忙大声的喝止:“够了,云凌够了,别再说了,你还有我,还有我!” 他听而不闻,魔怔了一样,越笑越癫狂,身体战栗个不停。 我听得胆颤心惊,却拿他没有办法。直到他气喘吁吁,笑出泪来,都没有半点停止的迹象,我就真的急了。既然喊又不听,又叫不停,我那就让他笑不出来,墙壁一按,提起他的一只脚,就这样上了他。 笑声戛然而止,他泪眼朦胧的看着我,接着就是搂着我一阵激烈的狂吻。 情到极致,在宣泄的那一刻,他疯狂不已,仿佛要把我绞杀在他的身体里,销魂蚀骨之际,他在我耳边说:“我给我母妃喂了‘血饮’!” 我一愕,贲张的血脉,瞬间凝结。 我颓然的退出他的身体,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唐门禁药――‘血饮’?”我确认道。 太上皇喘着气,满脸绯红的看着我,微张的双唇,血一般的艳红。 “我弑母了!”他看着我,勾着唇又淡淡的笑了起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看了,心口却像是刀割一样。 “再有半个月,不止是她,就连她身边的人也都会因为长时间接触她被血饮影响,一个接着一个毒发身亡。”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一停,讨赏般的道:“你看,我说我们能赢吧!” 我喉骨动了动,浅浅四个字:“我们能赢!”重如泰山。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晚了点,但还是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2011217 晚 46 46、往事知多少 退烧后,太上皇的精神很好,体力也很好,折腾了大半夜都还不肯睡,坐在火堆前翻着柴火玩。我先前小睡了片刻,精神也还行,便陪着他坐。 “尚卿,我们聊会儿天吧!”他看着我说。 “好,你想聊什么?”我说。 “聊小时候吧,我都没听你说过小时候的事情!” “我小时候啊!”我挠了挠脑袋,讪讪的笑了起来:“我小时候皮得很,总带着尚琳到处瞎闹,抓我爹养的小鸟,钓池塘里的锦鲤,拔院子里的名花,一刻都不消停……特别是刚来京城的那年,我爹忙,我娘忙,我大哥更忙,尚琳又刚出生,才巴掌大的一个,除了吃喝就是睡,我又不能老逗着她玩,一个人更加无法无天了。我记得有一次啊,我偷偷把我爹书房里的那只整天吵吵闹闹的八哥鸟拔毛烤了吃,结果我爹发现后,把我吊起来打个半个时辰,后来我被打急了,想说自己肯定像他们平日说的那样是马桶捡起的,石头里爆出来的,反正就不是我爹生的,我心里想着想着,一股子酸,半夜就溜了出去,那天正是腊月,半夜下了好大的一场雪,我一个在外面哭哭走走的又冷又饿,摸了身上仅存的几铜板同人换了几个馒头兜在怀里,就这样出了京城,我那时一心想着要回封地,竟然真的一个人拐着根木棍走了十几里,我爹和大哥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当时事情闹得可凶了,不但我皇爷爷和皇奶奶亲自来看我,连我二叔和三叔一家子都轮番来我家做客。” “你笑什么,他们来看你,就那么高兴?”太上皇见我说到这里的就频频笑场,捏着我问。 我由着他捏,依然笑得合不拢嘴:“他们那是来我看我的,都是来看我爹出丑的!” “哦?”太上皇眨着眼睛看我,眼里溢满好奇,“你爹出丑了?”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我娘生气了!” 太上皇奇怪看着我,问:“你娘生气和你爹出丑有什么干系,莫不是……”太上皇的声音一压,低着声音问,“皇嫂打皇兄了?” “比打了还可怕!”我神秘兮兮的吊他胃口。 太上皇骇然,不敢相信的说:“难道动刀子,见血了?” “……”我一怔,被他冷峻的样子逗乐了,伸手把他搂过来,在额头重重的啵了一下道:“你知道女人最可怕的武器是什么吗?” 太上皇摇摇头。 “女人打你,骂你再凶再狠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她不打你,也不骂你,就这样看着你不说话,只一个劲的掉眼泪,让你行不定坐不稳的,拿眼泪一点一点的腌你心肝,非得让你懊悔死!我爹老说,他的凶不叫凶,我娘的凶才叫凶,我娘一生气,一不说话,我爹就要大爷变孙子,我们全家上下都要跟着抖三抖。” 太上皇挨在我的肩膀上,呵呵的笑了起来,心情似乎心情好了些。 他这么一笑,我就说得更带劲了:“虽然别人都说我三叔惧内,其实吧,我爹没比我三叔好得了多少,他平日虽然在外头耀武扬威,一脸霸道,可是在家里基本上是我娘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我娘一变脸,我爹就老虎变小猫,乖得很。” “惧内不好吗?”太上皇眯着眼睛问。 “好啊,我也惧内!”我意有所指的搂了搂紧他,“惧内也没什么不好的,我皇爷爷也怕我皇奶奶,我家的传统就那样,改不了!” “那可不见得,你大哥尚行就是个例子,他纳妾就跟吃饭一样平常,一点都看不出有那点惧内!”太上皇收起笑,拿我大哥的风流事来拆我的台。 我摸摸鼻子,觉得我大哥那种马一样性子还真是我家的异类。 “比起你爹,我觉得你更像你大哥,这张桃花脸别的本事没有,招蜂引蝶的本事倒是不小!”太上皇笑眯眯的看着我,细长的指尖顺着我脸颊轻轻的划下,“有时候我真毁了它,可是又舍不得你痛!” 我抓住他的手,不满的威胁道:“你说,你究竟是喜欢我这张脸,还是喜欢我这个人?” 太上皇也不应我,嘟了嘟嘴,翻身坐起,目光灼灼的张腿跨跪在我身上。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裤头一解,下面那根依然昂挺的东西,自然而然的就被他吞了进去。 太上皇和往常一样,很主动,“哼哼哈哈”扭着身体在我腰上快快慢慢的摆动,他的技巧极好,对我又十分了解,不用半刻,我就七魂没了六魄,只管顶着腰杆,喘着粗气,一个劲的往他身体里钻。 正是热血沸腾,蓄势待发之际,太上皇动着动着,却猛地一收,突然就这样停了下来,我一股热血梗在半空,不上不下的,被堵得焦躁不已。正要发作,太上皇忽然捧着我的脸,摇头长叹:“舍不得啊,如此赏心悦目的容貌,我怎么舍得毁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一脸陶醉的样子,觉得自己只不定对于他来说,还真的就只是一个卖脸的。 “男人的脸,有什么好看的!”我恼了,下面箭在玄上不得不发,怒火冲冲的一个翻身,把他稳稳的反摁在地上,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了,压着他便狠狠的干起来。 在情事上,太上皇自然是合作的,我一主动他便马上缠迎了上来,接下来干柴碰烈火,自然欲罢不能,销魂噬骨…… 半个时辰后,我心满意足的从他身上起来,他面色娇红的躺在地上,看着我一个劲的笑。 “笑什么?我这张脸就这么讨你喜欢?”我吃饱了,心情也好,他要看,我也就由着他看。 “当然讨我喜欢啊,我每次看着这张脸,就总想着要把它藏起来,一个人独占了!”太上皇似真似假的道,手依旧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摸索。 我摇头叹笑,把他身上的痕迹拭擦干净,把旁边散了一地的衣服捡起来。 “尚卿,咱们别上去了,你就让我把你偷偷的藏在这里吧,怎么样?”他似乎玩上瘾了,勾着我的肩膀,在我耳朵旁吹气诱惑道。 “哦!原来你往这山崖里跳,打着是这个的主意啊?”我把他拉下来,鼻子上一刮,笑着丑他。 他也没反驳,只皱了皱鼻子,贼兮兮的朝我扮了个鬼脸。 我摇摇头,只管把手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他身上套,等把他裹严实了,才搂着他说:“上去以后,你别乱说话,一切都有我,知道吗?” 太上皇也不闹了,反搂着我问:“尚卿,我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我抬手在他眉心一弹,大惊失色的张大嘴道:“哇咧,你这小子终于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总是在为难我了,不容易啊!” 太上皇嘻嘻的笑,往我怀里钻了钻。我以为他困了,套了件单衣,便找了个舒坦的姿势搂着他准备睡下,睡意正浓,他却突然抬头道:“尚卿,我睡不着,咱继续刚才的话题好不?” “什么话题?”我疲惫的睁开眼,历过情事后,困意也开始慢慢的上来了。 “说你小时候啊!”太上皇扯下我腰带的玉佩,放在手上把玩。 “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打了个呼噜,想不到更多可以谈及的话题。 “你一直说的不是尚琳、尚行就是其他的堂兄弟妹,你小时候除了他们就没有其他的玩伴吗?” “没有了,像我们这种人家的孩子,那里有其他人敢同我们玩!”我叹了一口气,其他兄弟姐妹尚好,偶尔还能在一些宴会上见到权贵人家的公主小姐,偏就是我,来京以后,不是在家照看尚琳,就是被招入宫中配皇爷爷批奏折,压根就没机会认识同龄的孩子。 太上皇把玉佩放回我手心,在上面若有若无的刮着。 我被他弄得有些痒,忙收回手,偏头想了想才说:“我小时候在宫里倒是认识一个挺有趣的小太监,只是他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我!” “哦?”太上皇似乎来兴致了,趴在我身上追问:“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你恃强凌弱,欺负他了?” 太上皇这问题问得太伤人,不但严重了我的侮辱人格,还直接把我诬陷为恶霸,听得我直叹气。 “不对吗?”终于他看出苗头了,挑着眉头继续问。 “当然不对!”我把他推开一点,觉得自己的名声还得自己来维护,“我一点儿都没欺负他,他饿了我还去厨房给他偷吃的去,后来我还把我皇爷爷给我的玉佩转送他。” “你鼓着气作甚?难道是他欺负你了?”太上皇又笑眯眯的爬过来,兴致勃勃的戳了戳我的脸腮,把他的快乐建立在我的无耐上。 我拉下他的手,扭过头不理他,直到他四肢/大敞的直接扑过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才憋着声音说起来那件让我委屈很久的儿时往事。 “他把我送他的玉佩丢湖里去了!” “啊?”太上皇讶然的看着我,眯着眼睛问:“你都看到了?” 我闷着声音,不甘不愿的半晌才道:“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我不知道他是那个宫里的侍人,又怕冒然的去找皇奶奶要人会给他添麻烦,我就每天都到那个湖边去等他,等了一个多月,他终于出现了,我兴奋的躲在林中,本想吓唬他一下的,结果就看到他把我的玉佩丢水里了!” “那小太监人贱位低,还不识好歹,恩将仇报,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我话都还没说完,太上皇就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一边骂还一边像虫子一样黏缠在我身上,拉都拉不下来。 “也没那么夸张,那个小太监并不是什么坏人,我那玉佩送他了,自然就是他的东西,他爱留着还是爱丢掉都是他的自由,反倒是我,一直把这事一直记挂着,那是我小心眼!”我被太上皇的气鼓鼓的样子弄得啼笑皆非,心里那点儿时的委屈这会儿早就被他的这阵大骂吹到抓洼国去。 “你才没有小心眼!”他在我下巴咬了一口,甜腻腻的说,“我就喜欢你这样!” 我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摸着太上皇的发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候,还觉得你同那个小太监挺像的,不过你那个时候木头木脑的,我说什么你都只给我黑脸,和那个爱笑爱哭的小太监差远了。”我说着说着,就刮了刮他的鼻子,开始的念叨起我小时候为了交一个朋友在他和严子墨跟前屡屡碰壁的惨况。 太上皇对我惨况毫无同情之心,倒是对我说他不如小太监可爱耿耿于怀,翻骑在我身上像只骄傲的凤凰,高傲的仰起头,斥责道:“你又在胡说八道,我堂堂一个皇帝,他区区一小太监,凭什么同我像!” 我忍俊不已,忙憋着满肚子笑意,连声应和。心里却偷偷的觉得,比起小时候的那个不苟言笑的小皇帝,眼前的这个太上皇更像那个拉着我问:“那你喜欢我吗?”的小太监! 短短几年,龙椅上坐着的人旧颜换新容,龙椅下侍奉的太监宫女更是一拨接着一拨换……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小太监如今怎么样了?过得可还好? 47 47、女战神 天朦朦亮的时候,一只半人高的老鹰便立在山洞前,接着杜仲勋、严子墨、小全张接踵而至。 “早啊!”我拉着太上皇,精神奕奕的向他们打招呼。 他们神色各异的看着我,谁也没有回答。最后还是小全张率先打破宁静,扯着喉咙哭着鼻子过来嗥叫:“皇上,奴才翻山越岭找了一晚上可终于找到你,奴才就知道皇上洪福齐天,寿比天齐,呜呜呜……”小全张这番话七情上脸,涕泪齐飞,哭得十分煽情,我感触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自己的腿从他涕泪中抽出来。 “皇上,您没事就好!”严子墨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翻,目光落到了太上皇的腿上,我忙把太上皇往他面前推,急道:“云凌的腿受伤了,你快来帮他看看!” 太上皇却往后退了退,冷然的拒绝:“不必了!” “云凌!”我轻喝了他一声,皱着眉直接蹲下,折起他的裤管,松开包扎的布条,让严子墨查看。 严子墨对太上皇的态度也不介意,跟着我蹲下来,诊察一番后,解释道:“皮肉有些炎症,没伤到筋骨,仔细的打理的话,休息个十来天便好。” “那就有劳子墨了!”严子墨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放下心头大石。 严子墨笑了笑,从衣袖里取出干净的纱布条和几瓶药,开始给稍微合作一些的太上皇上药。 “他是谁?”一直盯着我们看的杜仲勋转头问小全张。 小全张目光闪烁了一下,片刻后才道:“是太上皇!” 长剑“锵”的一声出鞘,剑锋直指太上皇脑门。 “他就是那个叛徒?”杜仲勋的声音冷得像冬日里的寒潭。 “杜仲勋,放下剑!”我二话不说的就挡在太上皇面前,皱起了眉。 “赵尚卿,你在做什么?”杜仲勋犹疑的看着我,像是看在一个怪物,“你要包庇这个杀你万千臣民的叛徒?” “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正要解释,太上皇的嗤笑声已经低低的传来。 “尚卿,你又惹事了!”娇柔的声音含着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太上皇已经整个人攀上我的肩膀。 “你真是不乖!”他在我耳边吐气如兰,眼睛却盯着一脸怒火的杜仲勋冷笑。 我朝小全张使了个眼色,小全张立即机警的过来劝解,把黑着脸的杜仲勋拉到一边。 太上皇趴在我身上就不肯下来了,黏黏腻腻的要我背他。 这个时候天大地大,受伤的人最大,我顺当的背起他,问严子墨:“你们怎么下来的?” 严子墨抬头望望天,淡淡的吐了两字:“跳崖!” 我脸色一变,迦晃抻铩 “没有别的路出去吗?”老实说,我并没有多少信心,自己能够背着太上皇平安的攀岩出去。 严子墨了然的看了太上皇一眼,道:“有,不过需多花一些的时间!” 我犹豫了一下,大战当即,主将行踪不明,必乱军心。 “小全张!”我正在考量,太上皇已经扬声招来小全张。 “奴才在!”小全张低着头忙过来应和。 “背我上去!”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从我身上下来,上了小全张的背。 “走吧!”太上皇打了个呵欠,下令道。 我朝看过来的小全张点点头,小全张立即背着太上皇覆岩而上。 “我们也走吧!”我看了神色各异的严子墨和杜仲勋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无事般的催促。 杜仲勋紧拧着眉头,收剑入鞘,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提气跟上。 “子墨……”杜仲勋一走,我忙谄媚的望着一脸平静的严子墨,狗腿的赔笑道,“我们也走吧!” “陛下……”严子墨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彬彬有礼,我却不由打了个寒颤。 “瑞王妃来了!”他道。 “什么?”我怔了一怔,大骇的回看他,“你是说……我三皇婶来了?” 严子墨点点头,深邃的双眸终于透出了一点笑意。 “完了,完了……”我挠头搔耳,那个以嗜血、古怪、恶趣味闻名的女人,一直是我家最令人爱恨交加的人物。 “该来的总会来的!”严子墨若有所指的留下一句,先一步上崖。 我垂头丧气的跟上,觉得这半边天都要塌下来了。 想当年,我初到军营,就是三婶的麾下历练,结果足足半年,我都是在噩梦中醒来。不知情的只以为我三婶一介女流,能获战神殊荣,不过是受其父亲庇佑。知情若我辈者,只要在三婶麾下服役过,莫不是恨不得在其战神的名号下,加盖恶魔二字。皇家子女谁让不知,三叔虽然唬着一张木头冷脸,但是个好商量的老好人,可亲可近;三婶虽然总是笑颜逐开,甜言蜜语,但她的甜言能蛊惑人心,蜜语能杀人于无形,故能避则避,不能避则躲,躲不开就只能阿尼陀佛,自求多福了。 …… …… 回到凉州已是入夜,众将士见我回来大喜,一阵奉承喧哗后,便开始向我禀告战况,此间让我最为惊喜的是,当初被我们余留下在山坳的受伤士兵,一个不少全部被救了出来,陪同留守的那名将士激动的说,是杜仲勋的妙计,让他们骗过敌军的耳目,安然而退。 什么妙计,我就不细问了,端看周围将士那一张张敬佩的脸,就足够说明事实。 “皇上!”三婶挑着帐幕进来。 我一个猛子跳,立即站了起来。周围的人除了杜仲勋,也立即跌跌撞撞的站起。 “怎么了?你们继续啊!”三婶黄莺般动听的声音绕梁而下,我却手心冒汗。 “皇婶请上坐!”我挺了挺腰杆,人前撑出皇帝的架子,让小全张在自己旁侧摆了座。 “谢皇上!”三婶微微一鞠,垂袖入座。 我侧脸看她一眼,旁侧之人芙蓉如面,柳眉杏眼,好一端庄秀美的贵妇人,然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的一个贵妇人,碧血戎装,弹指间,强弩灰飞烟灭。 48 48、讨个人 战事讨论得差不多后,我挥手让众将退下,惴惴不安的等着三婶训话。 “皇上,我有事要同你商量一下!”三婶倒是没训我,人一走空,她就站了起来,我见了也忙跟着站起。 “三婶请讲!” “我要同你要个人!” 要人?我一怔,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三婶,您要什么人?” “护国大将军!”三婶望着我,兴致勃勃的道。 “护国大将军?”我声音一提,眯着眼揪着她道,“三婶,我已经是皇帝了,当不了护国大将军了!” “谁?你?”三婶杏眼一眯,端着一张笑盈盈的脸,挥手一巴掌就扇过来,我眼明手快,忙捂着脑袋跑开,几丈外才得意洋洋的看着她道:“三婶您不说我还能说谁啊?当年可是您自己亲口说护国大将军非我赵尚卿不可的,我当皇帝的时候,您还差点带兵把京城围起来了。” “你这臭小子,当年我是瞎眼了才看中你!”像是戳中的三婶的痛处,她举着手又要追过来,我哈哈大笑的跑开。 这样闹了一阵子,我才躲在椅子后,气喘吁吁的问:“三婶,您这次看上谁了?” “比你好一百倍的人!” “哇!”我叫了起来,很不给面子的驳道,“三婶,我这里没有那样的人!” 三婶看着我,露骨的嗤笑了一声,也不追打我了,重新仪态万千的落座。 我马上收起脸上的嬉笑,在她旁侧站定,垂头恭听后话。 “把杜仲勋给我,三年后,我还你一个最强的护国大将军!”三婶坐下来饮一口茶,才道。 “杜仲勋?”我一愕,但很快就明了,我周围能让三婶看上眼的,确实除了杜仲勋也没有别人了。 “怎么了?你不愿意?”三婶饶有兴致的看着我,笑得灿烂。 我打了个寒颤,退了一步,摇头赔笑道:“怎么会呢,能让三婶看中的人,那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若是别人我就算是绑也给您绑去,只是这杜仲勋,有那么一点点特别……”说到这里,我立即苦哈哈的换上一张苦瓜子脸。 “哦?特别?”三婶拉了个长音看着我。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上前解释道:“三婶,他是皇后的师弟,是师承农木仙家的人,刚刚才下山历练的!您也知道,农木仙家地位超然,立于世俗之外,若他们不愿入世,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对他们说什么的。” “农木仙家?好,名门之后果然非同寻常,不愧是我看中的护国大将军”三婶不恼反笑,长袖一挥,战神气场都起来。 “小子,相信三婶,你一定会有一个最强的护国大将军!”三婶朗朗一笑,留下这么一句便扬长而去。 我吁了一口气,不用问也知道三婶接下来会干什么。 她看中人,从来都没有一个能逃得掉。当年若不是我病怏怏的快死掉了,她也不会那么顺当的让我当太子。我登基的时候,她还上门和我爹和二叔闹了一顿。为了这事,我爹还和三叔闹了一阵子的别扭。 …… …… 在战场上,有三婶在的地方,就没有我的用武之地,安安稳稳的偷了一日闲,我开始让人收拾好行囊准备动身回宫的时候,三婶又来了。 她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进来,二话不说便丢到我跟前,我当时正在和太上皇用膳呢,被这突然咂下来的东西吓得胃口倒尽,差点吐了出来。 “敌军大将的人头,杜仲勋拿到的!”三婶若无其事的说。 “三婶,我在吃饭呢!”我扭头抗议的出声,虽然我以前在她麾下服役的时候,这种对着人头吃饭的事情如同家常便饭。但这几年,我正常日子过久了,突然来这一遭,实在是有点儿消化不良。 “三嫂,您可用过早膳了?今日的这稀肉粥煮得很不错!”比起我,太上皇就淡定多了,起身把那脑袋往地上一扫,踢进桌下,便若无其事的勺了一碗肉粥。 “说起来,确实是有些饿了!”三婶摸摸肚皮,在太上皇旁边坐下。 太上皇立即笑着重新勺了一碗肉粥放在她面前,招呼道:“皇嫂请!” 三婶小试着一口,点点头:“确实是碗好粥。” “再试试这几样小菜,酿的也入味!”说着,太上皇又把我面前的几样小菜送到了三婶面前。 “喂……”我张口结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被转移,却毫无办法。 “我们小云凌还是那么乖巧!”显然三婶对太上皇的这份殷勤奉迎很是满意。 太上皇低头笑了笑,接口道:“三嫂倒是风采更甚从前了!” 三婶哈哈的笑了起来,用力的拍了拍太上皇的肩膀,遗憾的道:“若非你这身子骨孱弱忌武,我一定把你抓到军营来,就算当不了将军,也是个了不得的军师幕僚!” “我就知道,三嫂最明事理了!”太上皇陪笑着,嘴巴像刷了油一样,句句动听。 “这一大家子,就小云凌最贴心了!”三婶像是被太上皇捧昏头了一样,几句话下来,就把一个通体透红的玉佩送给太上皇。 太上皇谢了一句,笑着收下。我却盯着那块玉佩看傻了眼。 “云凌啊,三嫂好像把披风落在马厮了,你去帮我取来可好?”三婶送了东西就开始使唤人。 “当然好!”太上皇看了我一眼,揣着玉佩,笑着应声出去。 他一出去,我立即起身,弯腰向三婶行了个礼。 “谢谢三婶!” “谢什么,我送他玉佩,可不是为了你,云凌这小鬼,我一向喜欢!” “是,我知道,我代云凌谢过三婶!”我低头又应,我们这一大家子,会对太上皇和颜悦色的人,五个指头数下来都有剩,这寥寥几人中,三婶就是一个。 这块通天透红的玉佩是太祖皇帝送给三婶的父亲前代战神的。玉佩在手,皇荫在身,这是一块比免死金牌权利更大的东西,玉佩在手不说死刑可免,就连宗族财物亦能一样不少的保留。 三婶的这份礼,实在是太重了。 “杜仲勋已经答应随我入伍了,你回去若是见到皇后,就同我带句话给她,说她师弟我会照顾的,让她放心!” “是!”我点点头,觉得三婶今天的样子有点沉重。 “还有……”三婶突然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大门才放缓声音说,“张太妃开始发病了……” 我心中一窒,望着三婶,沉声应道:“我知道了!” “云凌这次为魏国立了大功,大伯和二伯那里我会同他们说,皇帝,你要好自为之啊!”三婶语味深长的拍了怕我的肩膀,起身离去。 三婶刚一出去,太上皇跟着就进来了,扯着我的手臂问:“尚卿,你同三嫂说什么了?三嫂的样子有点奇怪!” “没什么!”我拉下他的手,握入掌中,吩咐道:“三婶的玉佩你要藏好,不要弄丢了!” 太上皇点了点头,望着我,突然就傻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刮了刮他的鼻子,问道。 “尚卿,你也给个玉佩我吧!”他挨过来问,手已经摸上了我的腰! “我人都是你的了,还要玉佩作甚?”我把他的另一只手也抓牢,笑着道。 “小气!”他嘟了嘟嘴,给我摆了一个怨妇脸,甩手走开。 “去那里呢?”我伸手把他拉回来。 “补眠!”他睡眼惺忪的朝着我打了个大呵欠,一副睁不开眼的样子。 “看吧,我就说让你多睡一会儿,别跟着我起来的吧!”我笑着丑他。 昨日突降暴雪,为了安置好将士避寒,我几近天亮才回屋,太上皇也等到天亮才入睡,结果躺下没半个时辰,程致远便有事来禀,我一起,太上皇也顶着两个黑眼圈跟着起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我给他披了件外套,拉着他往内院走。 出了院子,没走几步,身后的太上皇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啦?”我奇怪的回头望,见太上皇正驻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陛下!”太上皇没回话,倒是林中阴影处缓缓走出一人。 “六皇子?这么早,可是有事?”我皱了皱眉,对这个时候出现的于泽,心里隐隐的感到不快。 “外臣原有事需同陛下商议,但……”于泽话到这里,停了一停,目光在太上皇身上逗留了片刻,然后曲身一躬,道,“外臣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既然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在被发现之前就该早早滚蛋,魏国的皇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废物,连这点儿眼力都没有,难怪皇位被抢了,人还像是垃圾一样被扫地出门……”太上皇似乎比我更不快,话头一接,出口一句比一句刻薄。 “云凌!”我小声喝止,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转而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于泽点了点头,“六皇子,你有事请说!”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于泽收了脸上的颜色,恭敬的鞠了一鞠,垂头道:“既然陛下另有要事,外臣就不打扰陛下了,且请告退!” 我笑了笑,也不留他,举了举手便送客:“六皇子请!” 于泽一远离视线,太上皇便挨过来道:“尚卿,你去哪里找来这么个皇子的?” “路上捡来了的!”我如实禀告,并低头在太上皇扬起的鼻子上点了点,哄着他入屋。眼角余光扫过于泽身后那排轻浅的脚印,却忍不住锁起眉。 半尺多高的积雪,于泽的身体也太过轻盈了点。 49 49、我最喜欢你了 半夜,杜仲勋来访,我再一次像小鸡一样被拎到郊外。 “小子,你这坏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半夜被人从暖烘烘被窝里抬出来吹冷风,换谁都有火。 “过来坐!”我头上冒烟,杜仲勋倒好,对我的抗议听而不闻,篝火一生,指着火堆旁就叫唤我过来坐下。 我这会儿身上也就一袭单衣,冷风一吹,冻得我牙齿打颤直嗦,那里还用他叫,火一生好我就自个找了的背风的位置,往火堆边上靠了。 “我说你呀,以后有事咱在屋里说,别没事往郊外跑,这好歹也是战场,出了啥事就麻烦了!”我挑着火堆,一边继续往里面加干树枝,一边说教道。 “你怕我保护不了你?”也不知道我踩中了他那条尾巴,杜仲勋一下子跳了起来。 他一跳起来,原本帮我挡着的风,一下子全迎面吹到我这里来了。 “坐下,坐下……别激动!”我忙扯下他,安抚道,“我没说你保护不了我,可是我好歹是皇帝啊,要是被臣子发现我半夜出来瞎溜达,影响不好!” 杜仲勋突然垂下脑袋看着我,神色古怪。 “你床上的那个人是臣子?” “当然不是……”我话到一半,猛然住嘴,奇怪了,我床上躺着谁,为什么要同杜仲勋交代。 “怎么不说话了?”杜仲勋有些咄咄逼人,一点平日的冷静都没有。 我心头噗通的跳了两下,眯着眼睛站了起来。 “你作甚?”杜仲勋退了一步。 “你……”我盯着他的眼睛,步步上前,直到离开他半寸远,才蹙眉低问,“杜仲勋,你莫不是……喜欢我?” “谁……谁喜欢你,你少恶心巴拉的!” 我被一股猛力推倒,爬起来的时候,杜仲勋已经不知去向。 “怎么会这样!”我颓然的躺在地上,用力的遮住面目,大声叫,“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这让我如何同皇后交代!” “皇上,地上寒凉,我们还是先回屋里去吧!”小全张拿着外套在几步外站定,低声的道。 我坐了起来,看着他也不知道该夸还是该骂。我的内务总管这次终于机警了,没再弄丢主子。 小全张安安份份的垂头站在一边,样子比在朝堂上还谨慎恭敬。 “你都听到了?”我问。 小全张忙摇头,惊慌的道:“奴才耳聋目盲,什么都没听到。” 我摇头哑笑,上去拍了拍他肩膀,道:“回去吧!” 说罢,转身即走。 小全张立即为我披上外套,灭了火便疾步跟上。 …… …… 回到屋里,太上皇还在睡,也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眉头拧得紧实。 我轻叫了他两声,都没反应,便回头问小全张:“太上皇怎么了?” 小全张小心翼翼的过来察看,片刻后,低头禀道:“皇上,太上皇像是被点了昏睡穴!” “昏睡穴?”我一愣,催促道,“那你还不赶快解开!” 小全张立即领旨在太上皇肩膀上点了点。 “嗯……”太上皇梦里轻叹了一声,穴道已解,却没有立即醒来。 我看着他依然包扎着绷带,微微曲起的腿,忍不住叹了一句。举手过去,想帮他把腿放平,太上皇却脚一蹭,醒了过来。 他睡眼惺忪的坐起,揉着眼睛问:“尚卿,你怎么起来了?” “刚刚起来解手”我找理由搪塞。 “去解个手,怎么冻成这样!”太上皇也不疑有他,凑过来,把双手覆在我的脸上,担忧的问,“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暖和多了!”我心里一暖,把脸在他手掌上蹭了蹭,顺势就向他扑了过去。 “你干什么呢?”太上皇笑呵呵的抱着我,由着我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你说我干什么呢,嗯?”我厚着脸皮老不正经的笑,一边用脸在他脖子上蹭,一边把手探入他的衣襟内,“今夜真冷,不光脸冷,身子更冷……小叔快给侄儿暖和暖和……” 笑闹中,衣衫一件件的从床上滑落,太上皇舒张开身体,我顺势爬覆上去,冰冷的身体盖在暖和的身躯上,开始贪婪的索取。 几番进退,身下之人喉里细碎的调笑声,渐渐的变作高亢的吟叫…… “尚……尚卿,啊……哈哈……慢,慢一些……啊……啊啊……”他似悲似喜的伏在我身下叫喊,明明口中求饶般的喊着“慢一些,慢一些”,腰杆却扭动得一次比一次快。 “真要为侄……慢一些?”我喘着大气,在他颈后笑问,腰下速度渐缓。 “你敢……啊……哈……慢来试试……!” 我低低一笑,抓紧他,速度骤然加快。 浓烈的气味在空气中氲开,烫/热的汗水顺着交贴的身体滑落,混合在一起。 “尚卿……啊……哈……尚卿……” 我动得越快,他叫的越烈! “云凌……我要来了!” 我沉哑在他耳边提醒,也不等他应和,便随着一阵激烈的冲杀,刺入他的深处释放。 太激烈了!事后,我们还一直在颤抖,相拥片刻后,才稍稍的从激/情中平静下来。 “累了吧!” 我抚着他的背,转身想起来,太上皇却拉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整个人往后贴在我胸前,说:“我们就这样连着过一辈子吧。” 这是老话长谈了,我哑笑的在他后颈上蹭了蹭,倒也没有同平时那样强推开他。 “云凌,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会儿,我弓着身体从后抱住他。 “什么事?”太上皇小猫一样蜷了蜷身体,与我更亲密的贴/合在一起。 我用力的把他楼了搂紧,又在他发上亲吻了几下。 “张太妃……病发了!” 太上皇的身体细微的僵了一僵。 “云凌?”见他久久不语,我忙翻过他。 “尚卿,我最喜欢你了!”太上皇一脸笑颜,反手把我抱住,在我脸上重重的亲了几下。 “我也最喜欢你了!”我心中一酸,搂紧他,抬头迎上他的吻。 50、乱情 临行前,严子墨来找我,说战场上需要大夫,他要留在这里当军医。我不允,他便递给辞呈,说宁可弃官为民也要留在这里。 严子墨的犟脾气我是知道的,几番劝说无果后,虽心有不愿,也只能由着他了。 出行那日飘着小雪,所有的将领都出来列队送行。 “愿皇上一路顺风!”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严子墨被派出来当代表。 “爱卿亦要珍重,大胜归来!”我垂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实在是很想就这样掳他回京。 “谨遵圣谕!”说着,他躬身一鞠就要退下。 离别当即,这一言一行,礼节恭敬,客套十足,让我十分不快。 “严太医!”我把他招近数步,在众目睽睽之下,欺身伏下,强压着他的后脑勺,重重对下他的唇。 严子墨挣扎了几下,我蛮横的把他压实,把这个吻加重。 直到严子墨把我的嘴唇咬出血来,我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他。 “皇上,请慎言慎行”严子墨瞪着我,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那些客套终于从他脸上稍稍褪下。 我有些得意洋洋的舔舔唇,把嘴角的血丝含入口中,越过他看向后面群僵立如柱的将领们,笑了笑。 “朕的太医就托付给各位了!” 语毕又在严子墨唇上极快的碰了碰,才在众人目瞪口呆中驱马离去。 回宫没多久,就传来张太妃和魏皇病重的消息,三婶的大军势如破竹,不但收复了先被占的国土连前朝被夺的燕云十六州也一并收于囊中。 我闻讯大喜,在宫中大宴群臣。作为敌国皇子的于泽盛装出席,尤引人注目。席末,我借故先退,余众臣畅饮。 “陛下,请留步!” 出了大殿,突有人追上前喊,我回头,是于泽。 “六皇子,不留席畅饮,寻朕何事?” 于泽一脸酒气的冲过来,小全张立即上前阻挡,把他拦在五步外。 “陛下,您怕我?”于泽一边用力的推开小全张,一边疯疯癫癫的往我这边喊,“陛下,您怕我什么?我一个败国之臣,您怕我什么?” 我怕他?于泽这话,我听了倒是觉得稀奇。 “放开他吧!” 小全张闻令松手,我上前走到于泽面前,提起他的衣领,沉声问:“六皇子,你倒是说说,朕怕你什么了!” “你怕我什么?哈哈哈哈哈……”于泽仰头大笑,猛地一把推开我,扯开自己的衣领。 几道褐色的斑纹,诡异的盘绕在于泽肩上。 我微讶,看了小全张一眼。 “宋皇陛下,您若不怕我,又何故对我下这么重的毒手。魏国的情报我给您了,燕云十六州,您也打下来了,如今我贸然一身,您还忌讳我什么?您是怕我问您要应诺的半年之约,还是……”突然,他笑声一收,眯着眼睛盯着我看。 那是一种很古怪,说不出来的目光。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于泽疯疯癫癫的走后,我问小全张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全张垂着脑袋支支吾吾的,只透了三个字“太上皇!” “是他吗?”我摇头叹气,拍了一下小全张的脑袋说,“去给我备马!” “备马?皇上,您这是要去那里啊?”小全张凑着脑袋过来问。 “多事!”我敲了一下他的脑门,继续吩咐,“一个时辰后,在寝宫等我。”说完,我拔脚就走,小全张在身后挠了挠脑袋,很识务的没有跟上来。 我喝退左右,一个人转入后花园。 “还不出来吗?”我在一个隐秘树丛站定,抬头喊。 一人影从树上飘落,轻盈的立在我面前。 “小哥哥,多日未见,真是想死奴家了!”说着来者便朝我扑过来。 我没躲,让他结结实实的抱了个紧,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所幸他身上已经没有了那份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他在我颈脖间蹭了蹭,边开始不规矩的伸手摸入我腰际。我忙退一步,伸手拦住他愈摸愈下的手。 “罗宁,我让你查的事情呢?” “讨厌……”罗宁抽手出来,不满的剁了跺脚,“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只一句话下,奴家就为了你攀山涉水,你看,这皮肤都晒黑了,双手也粗糙了,你如今一点甜头都不给就算了,连安慰都每一句,奴家伤心!”说着竟然真的蹲在地上泣哭起来。 一个七尺大男人,像一个女人一样哭得梨花带雨,可不是什么值得赞赏的事情。 “不说那就算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小哥哥……”几步后,那人追上,扯着我衣袖说:“奴家方才是在和你说笑的,事情我都查清楚了。” 我回头:“如何?” “于泽练的是武当的招式,习的是峨眉的内功,八岁那年,更有她母妃亲教的一点儿仲h天的内功心法,在魏国虽不是什么绝顶高手,但也算得上是小有所成。” “既然如此,他为何落得那番境地!” “还不是因为被灌了毒,中了软骨散,又被断了筋脉,废了武功。说来那小子算是命大,武功练一套,内功练几种,一断一补竟延了他命,后来在仲h天,他舅爹又把他那些筋脉七零八下的续了一些,才活到现在。啊对了,这个给你,是他母妃让我转交给于泽的。”说着把一个盒子交给我。 我打开一看,是一个卷木书。 “听说于立山一死,除了于量的生母,后宫里的那些王妃宫女全都被勒令为于立山陪葬,想不到最受于立山宠爱的于泽生母竟然还活着?” “活着啊,在军营里送往迎来,十分滋润!”他挤眉弄眼的朝我笑了笑,突然整个人缠了过来,在我耳边兴致勃勃的吐着气:“小哥哥,奴家这些天跟在于量生母身旁学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呢,咱试试吧!” “……于量的生母不是你们仲h天的族人吗,你就这样置她于不顾?”我把他探过来的手扯开,警惕的往后退了数步。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踏出仲h天领地的那一天,她就不再与仲h天有干系了,当然我也一样,从跟你出来,也就不再是仲h天的人了,小哥哥……奴家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可依靠了,你不能对奴家始乱终弃,要对奴家好一些才是……”耳边的话音哀怨缠绵,罗宁的动作倒是干净利索,一转眼我就被他被掠入一处密林中。 我这边脚刚落地,那边他已经一只手把我半身摁定在一块巨石上,另一只手迫不及待的扒下我裤子。 然后,俯身上前,极尽挑逗。 自从我在自己寝宫的床上遭偷袭,在正殿的屋梁上被鱼肉后,我就放弃了对罗宁的抵抗。反正爽的是我,被上的是他,痛的也是他,这算盘真打起来我也不算亏。 他很快就扒光自己,掰开臀,主动迎了过来,然后……用力的摆起腰,哼哼哈哈的叫,对于被男人上这件事情,他一直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主动。 “要不我给你找个男人吧!”从地下到树上,从站着到跪着,几回合过去,这个男人依然一点儿疲态都没有。 “讨厌,奴家专一得很,人家有小哥哥一人便够了!”说着他跺脚起身,把我一把推倒在地下,然后张开身体,跨腿蹲坐了下来…… 我被弄得又麻又爽,可是见到他上下起落的样子,不知怎地就想起了日常出恭来,思绪这么一飘,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小哥哥,你笑什么?”他停下来,好奇的问。 “你这个姿势像是在拉屎!”我憋着笑意,颤声回答。 罗宁脸色僵了一僵,但很快也跟着笑了出来,托起身体,指着我下面与他相连的那根竖起的东西道:“说起来还真的有点像!” 顿时,轮到我笑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场笑,罗宁今天心情大好,异常热烈,等他心满意足放开我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我提着裤头起来,他躺在地上恶心巴拉的撩着身下流出的东西。 “要杀了于泽吗?”他问。 “他还有杀的必要吗?”我把衣服上的叶子扫落,把发冠和腰带系好。 “也是,他都快被你那小叔叔折腾掉半条命了,死不死也没差,说起来你那小叔叔真可怕,奴家好担心自己也会遭他毒手哦,小哥哥你一定要要保护奴家啊!” 罗宁这话说得顺不溜丢的,我听了眼角一抽,不知道的还真的会以为他是什么好欺负的小绵羊。 我没理他,他也不介意,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末了才贼兮兮看着我问:“小哥哥,你还有其他要杀的人吗?像是不听话的臣子、谋朝篡位的孽臣、抢你男人的男人什么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 罗宁这话越说越不像话,我打断他问:“那些魏国探子,你都解决了?” “没了,一个也不剩,反正我也闲着没事,要不我连晋国的也顺便杀一杀!”罗宁两眼发光的看着我,全身赤/裸却带着摄人的杀气。 “这个不急!”我捡起一袭外套,丢到罗宁身上,道:“起来吧,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里?”他懒洋洋的坐起,抱着衣服不穿。 “谈判!” 51、事情就这样了 前线告捷,我爹的心情大好,我到家的时候,他拉着的我开怀畅游,喝翻了几坛百年佳酿,才摇摇晃晃的问我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家干啥来了。 我说,我想家了,回来看看爹娘。 我爹一个空酒坛砸过来。我将将的避开,躲在一边把地上剩下的几个空酒坛偷偷的抱了过来,丢出门外。 “你就那么喜欢那杂种?”我爹酒醉,人倒是清明,我话头都还没开,他就先挑明了讲。 我嘻嘻的笑,既然爹都开头了,我也就大方的直入主题,躲一边探头说:“爹你不是说,打赢了魏国,云凌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么,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云凌被误叛国之事,爹你就和二叔贵人事忙,忘了吧!” “臭小子,这是你还好意思说!”没有了酒瓶,我爹顺手捞了个花瓶就砸了过来。 “小心……”我飞扑出去,惊魂未定的接住花瓶,小心放好,“爹,这花瓶是娘最喜欢的!” 我爹老脸抽动了一下,又顺手抓了一个砚台要丢过来,我见了忙大喊:“爹,等等,等等,这是前朝书圣王羲之用过的砚台!” 我爹手一僵,抬头看了一眼砚台,忙小心翼翼的原地放下,这是他最喜欢的砚台。 我见他没有在丢东西的意向,忙跑过去在他身旁赔笑。 这又是花瓶又是砚台的一丢一放,我爹似乎也气消了许多,不给我拳头了,坐哪里就唉声叹气。 “爹……”我过去小心的打招呼。 我爹扭过头去不理我,抽屉里掏出个烟斗,就开始吞云吐雾。我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也就不敢走开,站哪里等他下话。 二刻钟后,我爹才放下烟斗,站起来问我:“你是打定心要和他过了?” 我点点头,说:“爹,他对我是真心的,你看要是没有他深入虎穴,拿回来的那些部兵图,我大军那能所向披靡,一路无阻……” 我滔滔不绝的数着太上皇的好处,直到我爹瞥了我一眼才讪讪闭嘴。 “你这些话,我会一句不漏的转告给你三婶的,我倒是要看到时候你三婶还站不站在你那边!” 我脸色一下白了,立即亡羊补牢的对三婶功绩做一番讴歌。 我爹没怎么理我,起身就要走。 我急着追上去喊:“爹,我对他是真心的!” “真心?”我爹步伐一顿,看着我哼了一声:“你的真心还真多!” 我拍着脑袋有些尴尬的笑,自然没忘了,当初对严子墨我也是这么说的。 “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只要你抗得下来,你的那些混账内事,我也懒得理你,但子嗣,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生出一个来,皇后不行,你就给我再纳妃嫔。” “爹……你这不是在强人所难么?” “我强你所难?”我爹突然暴躁了,指着我的脑门破口大骂,“你这是在强天家所难,我告诉你,别以为有三叔三婶给你撑腰,你就以为翅膀硬了,这事情,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生不出儿子来继承大统,你就等着我把你那几个姘头丢油窝里炸。还有这事情你别给你娘找堵,不然腿,我都给你打断。” “打断什么?”我爹话刚落,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我娘端着两碗甜品进来。 “夫人……” “娘……”和我爹一样,我也有点吓傻了。 “谁要打断我儿子的腿?”我娘托盘一放,看着我爹扬声问。 我爹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我更是恨不得把脸藏地里去。 但我家的事情,什么都瞒不了我娘,没一会儿,我爹就弃械投降,吞吞吐吐的又把我训了一顿。 我娘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把一碗甜粥放在我手上,道:“趁热吃吧,时候也不早了,吃完了,你就回宫吧!”说完又转头看向我爹,“我们家,二叔家,三叔家,谁没生一堆儿子,养了一堆天家子嗣,怎么会没有人继续大统,过两年等尚卿看准了,立一个弟弟或侄子为储君便是,你凶什么凶?” ………… 出了我家的大门,我都还没弄清楚刚才我娘的那一出是怎么一回事,反正我爹是应承了不再为难太上皇了,也不再管我娶老婆生孩子的事了。 回到宫和太上皇谈起这事,太上皇都忍不住好奇了起来,当然好奇到最后,是兴高采烈的缠绵。 于泽生母的那个木卷,我交还给了罗宁,让他拿去于泽。 据说,于泽抱着木卷哭了一夜。 那木卷里记载的并不是什么机密要件,只不过记着几道于泽喜欢吃的菜肴的做法。而罗宁口中所谓的送往迎来,也只是于泽的生母在军队里做了厨娘罢了。 后来,罗宁给我烧了几道小菜,说是在于泽生母那偷学来的。我下筷一试,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最得于立山的宠爱了。 “要留住男人,先要留住他的胃”这句民间俗话,其实并非无道理。 于泽在宫中受到的刁难我是知道的,但只要太上皇还没弄死他,对此事我就不宜过于关心,毕竟分寸一事,太上皇比我更会掌握。就这样,一些有意思的情报,断断续续的从太上皇手中传到我这里,再从我这里传到三婶那儿。 战事频传捷报,半年不到,魏国大半江山已入我大宋囊中。 次年二月,新年刚过,就传来了张太妃和于量病危的消息。三月刚冒头,张太妃和于量的死讯伴同魏国投降的消息一并传来。 我去见太上皇,没在太宣殿找到他,倒是在湖边的亭子上发现了他,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的小太监说,太上皇从今早一觉醒来就这样了,一直在发呆。 “云凌……” 我喊了两声,他都没反应,直到我站在他面前,他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 “怎么啦?”我抬起他的脸,担忧看着他了苍白的肤色,“脸色那么差,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我没事!”他笑了笑,顺势把我拉近,扑入腰间,“我只是有些想你!” 我知道,这是谎话,却不能拆穿。 我摸了摸他的头,打趣道:“想我就过来找我啊,这个后宫里,可是你最大!”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腰上手劲却越来越大。 片刻后,他才松开手,低低的说:“我梦到以前了!” “以前?” “嗯……梦到你巢贼归来,我坐在这里等你!” “故人重逢,这应是好梦啊!”我弯下腰,蹲在他面前说。 “不,这是个噩梦,那日我被母妃扇了一掌,你被那贱民捅了一刀,频临生死。”太上皇的声音开始有些不稳,猛的抓紧我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尚卿,我有些心慌!” “没事的,只是一个梦罢了!”我虽这样安抚着他,心里多少还是知道他为何心慌的,毕竟血浓于水,张太妃之死又怎能瞒得过他。 “回去吧,这里风大!”我把他扶起,张太妃的事还是晚些再说吧。 张太妃的事情,我终究是没有来得及开口,倒是那批突如其来的杀手帮我把话说明白了。 “尚宝监、印绶监、直殿监、尚衣监、都知监、惜薪司、钟鼓司、宝钞司、混堂司……五监四司再加上这几个六局一司的宫女,啧啧啧,全是魏国的间谍,小哥哥你这大内皇宫真是危机重重啊!”过来救驾的罗宁砍下最后一个脑袋,蹲在地上兴致勃勃的数着人头感叹。 “都全了?”我问小全张。 小全张点点头,禀告道:“应是听到张太妃和于量的死讯,倾巢而出了!” “太上皇呢?” “在屋里呢!”小全张侧身让路,身后的那群护卫也立即让出大门。 我推门进去,见太上皇一个人坐在那里,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些。 “没事吧?”我在他旁边坐下,为他斟了一杯茶。 他摇摇头,朝我勉强笑了笑。 这五监四司、六局一司的宫女太监都是他抽丝剥茧一个一个的楸出来的,其中不乏有常年在他身边侍候的。 “事情大抵也就这样了吧!”良久,他才叹了一句,并没有对张太妃的死有太多的情绪。 “嗯!”我看了一眼屋前的那堆尸体,应道,“事情也就是这样了!” 52、煮鸭子 初夏五月,大军回朝。我率百官于城外相迎。 三婶一袭红袍英姿飒爽,远远便策马奔来。 五尺外,落地,抱拳一躬:“陛下!” 身后随行大军,也唰了一声,齐膝落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呼叫声立即响彻天际。 “大将军辛苦了!”我扶起三婶,望向她身后的将士,高喝:“众将士保家卫国,开疆拓土,功在千秋,利在万民。寡人在城中备有好酒好肉,诸位届时定要开怀畅饮!” “谢主隆恩!”众人头一垂,又是震耳欲聋的齐喊。 严子墨跪在一群大将中,并不显眼,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他。 他黑了,瘦了,但剑眉俊目,整个人神采飞扬,精神奕奕,应是在军中过得不错。 傍晚,我在宫中大宴群臣,他却早早离席,连句话都没同我说上。 席中不见杜仲勋,问起三婶,三婶摇头说:“这小鬼不好这种场面,借病遁了”。 我哈哈的笑了起来,看来这军中大半年也没有让他改变多少。 席近中途,我先行离席,出了大殿,绕路御药局。严子墨并不在那里,药童说,他在药房捡了几束药,就回府了。 捡药?莫不是他受伤了?这样想着,我便急驱车赶往严府,未到严府邸,远远的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喧闹声。 严家这栋大宅仆役原来就少,这会儿更是门户开放,我同小全张进了大门,在大院里打了个转都没见到半个仆役,倒是内厅里吵翻了天。 小全张探路回来说,里面一干下级将领正在喝酒玩乐。 我听了,觉得稀奇了,严子墨向来不喜酒乐,难道参个军打个仗回来,连性子都变了 不让小全张声张,我直接推门进去。 屋内声色犬马,应有尽有,并没有人注意到我。 桌子早就被翻斜得东倒西歪,酒肉洒了一地,十数名歌妓千娇百媚的缠绕在已显醉意的将士身上,整个屋子脂粉酒香,一室酒色。 比起宫中的那些拘谨的将领,这里的将士就显得豪放多了,墙角几名将士屏风一拉,已和陪酒的歌妓做起乐子来。 严子墨并不在其间,倒是推却了圣宴的杜仲勋高坐正位,身侧两陪酒的歌妓左右逢迎,却无一人近他身,席内独斟独饮,喧闹中倒是显得有些落落寡欢。 座上之人,除了杜仲勋无一人识我,我也方便,近门口处寻了末席坐下。 “大人……”刚坐下,一个歌妓便捧着酒杯挨了过来。 美人递酒自是没有推却的道理,我笑着接过,正要干下,手中的酒杯却在转眼间被夺走。 一个人影,翩立于我面前。 “子墨!”见他身体无恙,我松了一口气。 “你……”他张了张口,眉头皱成一团,横了一眼向我挨过来歌妓,拉着我便往外走。 “子墨,子墨……”他走的太快,我在后面被扯得气喘吁吁,好家伙,你在府中花天酒地,我屁字的都没说一个,我往旁边蹭杯酒喝,你倒是火大了。 严子墨把我拉到他的内院,一把推我进去,关门,下闩。 “喂,严子墨!”我觉得事情不妙了,往后退了一步。 “陛下,何事?”严子墨脸上无怒,反诡异的挂着一丝笑,看得我心惊胆颤。 “那姑娘递来的酒,我一滴点儿都没喝!”我忙举手解释。 “我知道!”严子墨步步进逼,一边靠过来还一边拉扯自己的衣服,意图明显,“陛下,臣奇怪的是,皇上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关心臣子……”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底气不住,往后又连退了数步。 严子墨却笑了起来,望着我眯起眼:“陛下,体恤臣下之心,可谓用心良苦!” 我嘿嘿的苦笑,身后半步就是严子墨的大床,我已经退无可退了。 严子墨倒是直接,丢出一句“谢主隆恩”,把我往床上一推,就压了下来。 “喂,严子墨!”我抓住他往下摸的手,“我们先谈谈!” “谈什么?你说!”他往我脖子上凑了凑,把我外衫扯了下来,“咱一边谈,一边做!” “不行,咱们先谈谈,再……呜……严子墨,别……啊……” 我话还没说完,严子墨也不顾我愿意不愿意,腰一挺,就这样直接上了我,我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然后……我不得不说,严子墨凶猛了,技术也精进了。 一回合大战完,他趴在我身上,赖着不起来。 这场夜宴,主宾尽欢,我愉悦的逗他:“这样就累了?” “累?”他提着声音阴阳怪气的看我,嘴角一勾,俯身一挺,身下那硬邦邦的东西又捅了进来。 “皇上,容微臣再战三百回合,如何?”说完也不带半点商量,一刺到底,动了起来。 我本是逗趣话,原以为他外面还有客人,调侃胡闹两句,他就会收敛,却不想这把火点了,就灭不下来了。 严子墨那速度,刚开始我还能勉强笑得出来,可是到了后面,就再也挤不出半点笑容来了,眼泪倒是能挤出两滴,他在后面拼命的耸动,我趴在床上,悔得肠子都青了。刚下战场的男人,那是能随便招惹的吗? 我期期艾艾的让他悠着点,他当耳边风,一边宣泄速度和力度,还一边喋喋不休的为自己喊委屈:“一年了,一年了,尚卿我忍一年了,都忍出痱子了。” “痱子个鬼!”我用力推开他,往前刚爬开两步,又被压了下去。 到了后面,我也不挣扎了,跪在床上抱着枕头,任由他来。 鸡鸣他才从我身上褪出来,我他妈的痛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小全张在外面小声的问:“皇上,该早朝?” “罢朝!”我狠狠的瞪了严子墨一眼,把憋了一肚子的气都吼了出来。 我在严家歇到中午才起来,狂欢一夜的将士都早早散去了,偌大的庭院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严子墨过来陪我吃午膳,又陪我唠叨了一会儿军中所见,对于我昨夜府中所见,他也就说这些都是他再军中交好的同袍,难得大家都聚在京中,他便在府邸设宴款待,至于他捡的那些药,不过都是用来醒酒提神。 战后犒劳将士,吃喝狎/妓,这本是稀疏平常的事情,我昨日在宫中设宴犒赏将领亦是美酒佳人打包上,唯一让我料想不到的是杜仲勋,这个往日与严子墨水火不容的孩子,这次不但推却圣宴来参加严子墨的宴席,且这几天就借住在严家。 我在庭中看到杜仲勋的时候,他亦在庭中看我。 和严子墨不同,他的变化不大,军中生活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倒是他旁侧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让我生了笑意:“小鬼,你长大的!” 他抿唇不语,一把扫开扯着他衣袖的姑娘,转身走开。 “大人……”那姑娘见状,向我鞠了一躬,便匆匆追去。 “那姑娘是?”我回头问随后跟出来的严子墨。 “花满楼的花魁,听说入城的时候,远远看了杜仲勋一眼,就动了芳心,这几天没事就往府里串!” 没事就往府里串?我瞄了严子墨一眼,挑起他的下巴,“我们严太医俊朗不凡,怕是对你动芳心的花魁亦是不少吧,看来严大人相当繁忙啊,莫不怪连圣宴的都留不住你。” “好重的醋味啊。”严子墨笑了起来。 我放开他,也笑了起来:“你闻到了就好!” “尚卿啊,反正早朝都赶不上了,不如你就多留半日吧!”说着,他的咸猪手旁若无人的就摸上了我的屁/股。 我反手一把抓住,在他微变目光下,把他的手覆在自己下面,笑嘻嘻的看着他道:“只要太医能取悦朕,朕就那里都不去了!” 严子墨的脸色顿时僵硬了:“臣,今日当值!” 我见了大笑,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口,道:“既然太医今日当值,那就同朕一起回宫吧!” 回到宫中,我问小全张,京城的皇官贵族里谁还有空宅的? 小全张想了想,说南乾王爷有一处宅子空了几年了。 “去问他要来,然后派人去修葺一下,我要把那宅子赏给杜仲勋!” 小全张领令退下。 严子墨笑着揶揄我:“你这醋意还真是大啊,城门未失火,倒是池鱼先被殃及了。” “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总比事后再来亡羊补牢的好,你说是吧,严太医?” 他脸皮厚,我也不薄。情趣打闹,谁不会? 严子墨笑了笑,低伏在我椅柄上,道:“看来,微臣若不将功补过,陛下的醋坛子是收不回来的了。” 我直了直身体,严肃的点点头:“那是当然的。”心里却忍不住澎湃了起来,作为男人,比起被被人睡,我还是更喜欢睡人。 严子墨在我跨/下跪了下来,如此这般的摆弄过他的技巧后,终究还是上了我的龙床。秉承赵家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优良传统,一个时辰后,严子墨有气无力的趴在我身下,举手投降。 “尚卿,你觉得杜仲勋这人如何?”激情过后,严子墨把我推开,开始问话。 “大将之才,是护国大将军的不二人选!”劳累了一天,我也有些乏了,打着呵欠道。 “历届护国将军都同帝王家有直系姻亲关系,你那来那么大的女儿嫁给杜仲勋?” “啊?”我愣了愣,完全没想到严子墨会关心那么远的问题,“这有何难?我有不少堂妹,届时选一个收养为公主,再嫁给杜仲勋不就得了!” 严子墨盯着我看了半晌,古古怪怪的回了一句:“若真能如此便好了!” “什么若真如此便好?”我听得糊涂,脑筋一转,立即跳了起来“难道杜仲勋反悔,不肯当我的护国大将军了?” 严子墨挑了挑眉,趴在床上不理我。 我急着,推着他追问:“子墨,你现在和他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帮我去问问他,看他还需要什么,我都赐给他!” “你就那么想要个大将军?”良久,他才闷声道。 “当然!”我猛点头,“文官易取,将才难寻啊,你都不知道,当初为了让三婶肯继位护国大将军,我皇爷爷差点儿都让三叔入赘了,你想啊,我皇爷爷这种死爱面子的人,都肯干出这种让儿子入赘有驳天家颜面的事情了,可想而知护国大将军于我国有多重要,若是没有护国大将军在,咱宋国莫说吞并魏国,早在没有燕云十六州这个天然屏障和西北的育马场的时候,我们大宋就国界不保了。” “魏国不是已经败了吗?你还在急什么?”严子墨又问。 “魏国确实是败了,但……”我嘻嘻的笑了起来,凑近他道,“难道你不觉的晋国的土地更肥沃吗?” “皇上,久战伤国之根本!”严子墨摇头劝道。 “这我知道,来日方长,攻打晋国之事,不急于一时,等我们休养生息,粮钱富足了,再慢慢从长计议也不迟,但将才却不能慢慢的选,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庙了。我三婶早就搁话了,这护国大将军她顶多再干三年,三年后,这就带着三叔和儿女回封地耕地种田,过寻常人家的小日子,不再干预朝政,魏国之战应是她最后一场大战了。所以杜仲勋这只鸭子,说什么我们都要把他煮熟了。” “鸭子?”严子墨挑着字眼看我。 “对啊,鸭子,煮熟了就那里都飞不了了!”我信心十足的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煮熟杜仲勋这种鸭子要用的东西了,“等城南的宅子弄好了,我给他送几个貌美的宫娥过去,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把他的心栓住了,在俗世生根落叶,他就再飞不了了。对了,子墨,他喜欢怎样的女子,婉约的还是妖艳的?我回头让小全张挑挑。” 严子墨晃晃手指,丢出两字:“漂亮!” “这容易,环肥燕瘦,我通通都给他送去。” “你对他倒是有心!” “寡人求才似渴,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他是皇后的师弟,更不可怠慢!” 说到这里,严子墨突然不说话了,只眯着眼睛看我。 “怎么啦?”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算了,不说杜仲勋了!”严子墨话题一收,就起来穿衣,顺便也把我从床上拎起来,丢到那堆半人高的奏折前。 53、得失 战后,论功行赏,封官授爵。杜仲勋做了西南将军,官从三品,赐大宅一间,黄金百两,仆役十数。 杜府新宅入火,我亲自去贺,皇恩浩荡,却不能让他多留半日。宴席一散,他便带着副官,启程西南,连句再见也没同我说。 如此又过两年,远嫁仲h天的皇后依然仗义的帮我顶着妒妻的名头,年前还给拓跋桀生了个大胖小子,为此拓跋桀千里迢迢的给我送来了红鸡蛋,趾高气扬的得瑟了一场。 程致远那木头人突然开窍了,把洛阳家的大小姐,照顾着照顾着就照顾上了床,卫姑娘顶着大肚子嫁入程家的事情,到了现在还有人茶钱饭后拿出来嚼舌头。 太上皇依旧坐立中宫,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严子墨依旧以太医之名在宫中行走,罗宁也依然来去无风,偶尔掳我出去偷**,再顺便帮我杀杀人。 天下太平,原应相安无事,但太书院的那些学子文人却不让我安生,天天上书言表立妃选秀之事。我爹和三叔都不管我这喳儿了,他们倒是闹腾得欢,总是有事没事就直言旁敲,某某大人的女儿如何如何貌美,某某将军的侄女如何如何知书达礼,某某郡主又如何如何贤惠……这都还不够,平日出行,还会在路边巧遇晕迷的小姐,或碰到好端端的忽然失足一头扎在水里的姑娘……云云种种,让人防不胜防。 我同曾经同病相怜过的太上皇埋怨,太上皇对着棋盘,落子锵锵,一局终,才漫不经心望着我说:“这有什茫*难的,既然他们如此费心,那就把那些姑娘小姐们都接进宫里来呗!” 太上皇这话说得轻飘,我听了却心底发毛,那些姑娘小姐们进来了,还有命出得去么? 严子墨倒没说什么,大义俨然的丢了一句:“百行孝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便木无表情的走了,只是半夜侍寝的侍候,异常的激动。 我觉得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的安宁,这事情得消停。但是文人的嘴,天上的麻雀,叽叽喳喳闹起来,直接就从朝堂闹到街头坊间。 我拿着他们没办法,干脆就眼不见为干净,门也不出了,天天窝在皇宫里批奏折,听朝政。 我原想适当的给他们点脸色,这事总会有所收敛的。然,让我讶然的是,我都已经把他们递上来的折子压了又压,太书院的那些老学究们非但不收敛反而喜滋滋的开始到处造谣,说皇帝最近修身勤政,就是为了选秀立妃挤出时间来。 我听了,气得都要笑出来。 我睡男人,在朝堂上压根就不是什么秘密,新近的朝臣有些姿色的,为避嫌,莫不蓄须明志。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我这毛病,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作甚还把自家的女儿往我这火坑里推,皇亲国戚的名声就真的那么好听么? 我把这些抱怨说给罗宁听的时候,罗宁抱着肚子在地上笑滚了几遭。 “皇亲国戚有什么不好的?你倒是说来听听。” “不好的多着呢……”于是我开始唠叨起自己的小时候受到委屈。 罗宁笑得一耸一耸的,连端菜进来的于泽母子都忍俊不已。 魏国亡国不久,于泽的母妃就来了魏国,一直口口声声说不会对于泽母子施以援手的罗宁,最后还是把于泽从皇宫里带了出来,后在远郊购了一处田地,就这样把他们安置了下来。 我第一次来这里,是被罗宁掳来找吃的。 第二次还是因为吃的。 第三,第四次……我就有点上瘾了,每到口馋就让罗宁带我来找美食。 母慈子孝,于泽在这里过得很好,身上的毒素这两年也去得七七八八了,于母说,等于泽身体再好些,她就带他回仲h天。 她说得很平和,仿佛过往的一切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本以为像于泽这样的人是不会安于平凡啊,但于母说这些话时,至始至终,他都双目含笑,仿佛像这样的生活才是他要的一样。 ………… 五月,我被那些孜孜不倦的学子文人们弄得头昏脑胀,领着几名侍从就出行狩猎散心。此间追捕一头麋鹿,在林中转着转着,就迷失了方向。 “主子,前面有一座庙宇!”探路的侍从禀告说。 庙宇?我觉得奇怪了,这密林深谷,人烟罕至,怎么会有人在此修庙宇? “我们去看看!”说着,我策马前行。 前方百米处,果然有座破旧的庙宇立于草木中。 “庙中可是有人?”我往庙中喊。 半晌,无人应声。 “庙中可是有人?”我提着嗓门复又再喊了一次。 依旧无声无响。 “主子,可要奴才进去看看?”小全张上前问。 我点点头,正要应承。 眼前紧逼的木门,突然“吱”的一声被打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和尚,缓步走出。 “施主,请进!” 我甚至没看清楚怎么一回事,眼前的这个小和尚已立于我面前,同我仅只有一步之遥。 “主子……”小全张和护从见状,立即拥过来。 “没事,你们退下!”我手一抬,挥退他们,转望向小和尚,很顺口的就问了一句,“小师父,我们可是相识?” 小和尚不答,只仰望着我,复又道:“施主,请进!” 我知道这样贸然入庙,很不妥,但我还是同小全张说:“你们在外面候着,我随小师傅进去坐坐!” 一跨入门,木门立即轰隆的一声关上,如有千斤重,完全不像是一道普通木门所能发出来的声音。 我心一沉,警惕了起来。 小和尚在我面前一蹬一蹬的走,我在后面快步跟着,却怎么都赶不上。 “小师傅,请问你腰上玉佩,谁人所赠?”第一眼见到小和尚,我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小和尚的腰上的玉佩很像我皇爷爷以前送给我的玉佩那个玉佩。 “这是我爷爷赠我的!”小和尚说。 “你爷爷?”我正要详问,小和尚却忽然在一处木门前停下。 “到了!”他指着木门说,“施主,进去吧!” 我把玉佩的疑惑吞下,应声推门进去,内室灯火通明,一个年老的和尚正坐案台。 “大师!”我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 老和尚没有回礼,正正受了我这一拜。 良久,那仿若入定了的老和尚才睁开眼,定定了看了我一会儿,才开口说话:“还是一样龙焰嚣煞,皇上别来无恙?” 我一讶,皱起了眉。此处离皇城百里之外,我今日又一身劲装,并未穿黄带紫,老和尚如何知道我是天子? “大师,您认识我?” 老和尚点点头,笑着笑:“一晃二十几年过去,皇上,您长大的?” 我糊涂了,这话听起来像是我小时候就见过这个老和尚。 “或是年代久远,朕并不记得大师!”我看着他,实话实说。 “那是当然的,那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你尚是襁褓,自然不记事?” 我听得更加糊涂了:“大师,你来过我家?” 老和尚摇摇头:“老衲于此地已八十三年,未出过庙门一步!” “难道是我爹抱我来过这里?”我继续问。 “不!”老和尚摇头,“是你爷爷抱你来这里的!” “什么?”我的心整个提了起来,“我爷爷?” 老和尚点头:“皇上,您幼时龙煞太重,出生没多久就在床上晕迷了半月,若非是你皇爷爷拿出家传的玉佩让你戴着镇煞,陛下怕是撑不过周岁。” 这种当面说皇帝不长命的话,我听了刺耳,声音一重就说:“大师,你在说笑吧,一个玉佩还能救人?” 老和尚听了我的话,也只是笑,并不驳论。 “陛下乃天命所归,必定一统天下,只是俗世凡身难阻煞气,需有所得失!” “有所得失?你是说我会死?”老和尚的话中之意,让我心头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 “您多虑了!”老和尚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起身拍了拍我肩膀道:“陛下,您命长着呢!”说罢,便让那小和尚出来送客。 “等等,你所说的得失是什么?”我心有还有疑虑,上前想要追问。老和尚已经偏入另一间内室。 “大师……”我举步要追,小和尚已经挡在我面前,摊手送客道:“施主请!” 和来时不一样,我跟着小和尚,一晃就到了大门口。 闭门前我问小和尚:“大师的法号是什么?” 小和尚摇头不语。 我又问:“那小师父你的法号是什么?” 小和尚抬眼望我,响亮的答道:“小僧法号尚余……” 门“哐啷”的一声合上,只余下小和尚那个稚幼的声音。 尚余,尚余…… 这个名字同我幼时的乳名一模一样。 54、交换 杜仲勋回朝我是知道的,但我没想到他会放着南街的大宅不住,跑到这深山密林,蜗在一间小木屋里。 他见到我的时候,和我一样也傻了眼。 “你为何在此?”连尊称也没有,他指着我的脑门就问。 “狩猎!”朝堂之外,我也没同他计较,指着护卫扛着的战利品有些得意的回答。 “那你呢,好端端的放着将军府不住,跑到这里做什么?” “练功!”他看了我一眼,架子比我这个当皇帝还大。 练功?我往他身后楸了一眼,他后面杂草丛生,既没有见到刀,也没有看到剑,难道是他在练内功? “马上就要下雨,你最好住一晚再走!”杜仲勋抬头看了一眼天,话不冷不热的。 “下雨?”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头顶繁枝密叶,把天空遮去的一大半,什么都看不出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住一晚再走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深山野林的,雨夜赶路确实不智,我立即就同意了。 “进来吧!”杜仲勋突然过来牵我的马,吓了我一跳。 这小子这几年性情古古怪怪的,对我尤其冷漠。平日回一次都城要三催四请,请他赴个宴,我这个当皇帝的还得看他的脸色。这些年,为了哄他当个护国大将军,我低声下气的,都把面子里子都搁在鞋底了,他倒是好,不动声色的既不答应也不推却,云里雾里的就这样一直吊着。 三婶已经没剩多少耐性了,如果我再说服不了杜仲勋,我那养精蓄锐的百万大军就只能搁在那里群龙无首了。 所以这次,能和他在乡郊偶遇,让我十分欢喜。 跳下马,我立即牵着他的手,随他进屋。 屋子很小,将将的也只能挤得进去我和杜仲勋两人。 大雨很快倾盆而来,我不忍小全张和护从在外头一直淋雨,就叫他们找个山洞躲着,反正这里有杜仲勋在,谁也伤不了我。 屋里,床只有一张,自然是我睡。 杜仲勋也没同我抢,拿着麻绳往我头顶一抛,拉着根绳子,就飞身在绳子上躺了下来。 我在下面看得心惊胆颤,总想着他会不会从上面掉下来,把我砸成肉酱。可是这绳子一晃一晃的,杜仲勋就像是粘在了绳子上面一样,不管摇晃得多厉害,他都稳稳妥妥的躺在那里。 果然高手!我忍不住心里暗朝他竖起拇指。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睡不惯?”头顶突然有声音传下来。 我笑了笑,直言不韪:“确实有点不习惯,你陪我聊聊天吧!” “聊什么?”他问。 “聊什么都可以,我随你!” “那聊聊选秀怎么样?” 杜仲勋一句话,惊得我差点儿从床上滚下来。 我挠了挠脑袋,干笑道:“怎么连你也来笑话我?” 杜仲勋低头看我一眼,说:“听说等着入宫候选的女人,单是画卷都堆满了三间大宅,你就这么不喜欢女人?” “都是好姑娘,我又何必害人家!” “害?”杜仲勋哼了一声,片刻后,才低声道,“男人,就这么好吗?” 我尴尬的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上面的话接不下去了,我赶紧换一个话题:“杜仲勋,咱们说点别的吧!” “说什么?” “说说护国大将军怎么样?”说到这个,我连声音都不觉谄媚起来,“这继任的事我都和你提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相信我三婶那边也肯定没少同你说,你都考虑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能答应我?你知道不,我三婶拖家带口的连包袱收拾好了,就差你点头了。” 绳子轻轻的晃了晃,杜仲勋抿唇不语。 又是这样,我急了,站起来说:“我给你钱,你不要;我给你女人,你也不要,这样不愠不火的,你究竟想怎么样?” “对啊,我想怎么样呢?”他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自问一句,就又不说话了。 我等他一句回话,等得心里冒火,但又奈何不得他,只能压着怒气,详作和善的道:“不管如何,你先把婚结了,洛阳公主、泰馨公主、惠兰公主、长乐公主、罗聍郡主、西宁郡主……我这几个妹妹侄女不管容貌还是性情都是百里挑一的,你选一个,回头我就给你指婚。” “我不喜欢她们!” 我好言相劝,他一句话,就把我的后话给堵死了。 我火了,吼了出来:“那你喜欢谁?你说,不管是谁,只要你喜欢,我都给你送来!” 绳子一停,不晃了,杜仲勋从绳子上坐了起来,定定的看着我。 片刻后,才说:“我说了,你就给我送来吗?” “君无戏言!”我咬牙切齿的说。 “好!”极轻的一声应答,下一刻,他已经落到我面前。 “是谁?”我压着好奇和兴奋的追问。 “你!” “什么?”我还未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整个被压倒在床。 “杜仲勋?”我惊愕的看着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我要的人,是你!”他压□体,贴着我的脸道,“你知道吗,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想要你了!” “杜仲勋,放开我,我他妈的是男人……”我又怒又急的用力挣扎,却无一点儿效果。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你还有什么样子我是没见过的?” 他的突地舌头落到我的喉结上,轻轻的一舔,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把你给我,我当你的护国大将军!” 他的手在我腰上一摸,腰带应声而落,我身上的襟衣也立即松敞开。 “杜仲勋!”我用力的想推开他,但越是挣扎四肢就越是被压得紧实。 “嘘,别动!”他低下头,在我唇上吹气,“三年,三年内,我把晋国拿下来给你!” “杜仲勋,你冷静下来,放开我,这事儿我们慢慢再说,好不好!” 杜仲勋的样子很奇怪,话说得很轻,脸上却全是狂怒之色,我不敢触怒他,只能低声用哀兵之计。 “冷静……”他声音哽了哽,突然一把扯掉的我裤子,并把我双腿拉高架到他肩膀上,双目通红的看着我道,“冷静不下来了,怎么办?” 他那根硬邦邦的东西这会儿就顶在我的屁/股上,我傻眼了,只能本能的摇头。 “你疯了?放开朕!”我力持镇定的叫起来。 “不放,我是疯了,怎么样?”他叫得比我还大声,但下一刻声音却又软了下来,“赵尚卿,你如果不喜欢我,没关系,你就把我当成严子墨、赵云凌或是……当成罗宁也可以……” “放开我!”我吼了出来,但下一刻,我身体猛地一痛,身下顶着的那根东西直直的就这样插/了进来。 “啊……”我身体一缩,痛得直冒冷汗,只能用力试图推开他,“杜仲勋,你快住手……” 他突然俯身把我拦腰抱起,我顿时像只煮熟的虾子曲弓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不要反抗我!”他开始挺动身体一点一点的进入,在我耳边低喃:“想想护国大将军,想想晋国……” 这句话,让我僵了一僵。 很多东西,在脑子了转了一圈。 下一刻,我咬牙,闭眼,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我的唇立即被封住,杜仲勋的舌头伸了进来,一阵乱搅。 “我不会让你后悔的,相信我!”他含糊的道,身体却猛的往上一挺,末根进入。 我痛得哼了一声,立即把唇咬紧。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没有任何润滑,没有任何技巧,杜仲勋抱着我,就是一阵狂/插乱/捅。 杜仲勋动得很快,入得很深,但整个过程,除了粗重的呼吸和偶尔抱着我亲亲嘴外,几乎都没发出什么声音。 这期间并不是说他不动情,反而,整个过程他都很激动,抱着我不停的颤抖。他没问过我的感觉,但他的脸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不管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在我眼前表露无遗。 同样是受制于人,和罗宁不同,这样的杜仲勋,让我感到很难过。 肉/体的痛楚和愉悦随着他愈发的张狂的动作,一阵阵的传来,我不想受伤,只能迎合着他,更大的张开自己,偶尔被折腾得闷哼出几声,却换来他更凶悍的攻击。 他确实是个天生的将才,就算是这样的战争,他依然无师自通,攻城夺池,所向披靡…… 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刚开始还能忍着不叫不喊,可是到了后面也只能丢盔弃甲,抓着他的双臂期期艾艾的叫了起来。 此期间,杜仲勋来来去去的不知在我身体里宣泄了多少次,身体比语言更诚实的告诉我,他尽兴了,满足了。 完事后,我从他身上起来,衣服也没穿就问他:“三日后,继任护国大将军如何?” 他眯了眯眼,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应了声好,就提了衣服出去了。 外面的雨很大,他出去后,直到第二日天明,都还没有回来。 55、利用还是喜欢 比起大张旗鼓的为我挑小妾这种三姑六婆的小事,还是护国大将军的继任大典来得重要。 杜仲勋成了我的救星。 他同意继任的消息一传出,朝堂上下都炸开了锅,太书院的那些老头酸书生们也不烦我了,全把矛头对准了杜仲勋这个热饽饽,新鲜出炉的护国大将军。 杜仲勋继任之事,前前后后也拉扯了好些日子,他这一点头,着实是让很多人放下了心头大石。我三婶听到消息后,更是八百里加急、千里迢迢让人给我送来了一大篮粽子,说是她自己亲手裹的,让我尝尝鲜。 我看着那一大篮粽子,给宗室的各长辈都送去一份后,想了想,回头又让小全张挑了两根摸样看起来最像样的,给杜仲勋送去。 小全张领着皇令,早早的就出去了,却没把东西送成。回来的时候,一副苦瓜子脸的说,杜仲勋的将军府大门紧闭,谢绝任何贺礼,就连我这个皇帝送去的粽子也被挡在了门外。 小全张说到这里的时候,样子很愤怒,说他当内务大总管那么多年,从来没在那个大臣面前受过这种待遇。他顶着浩浩荡荡的皇恩,拿着圣旨,举着粽子,在杜仲勋的将军府前等了一个多时辰,要是一直都没有人来应门也就算了。 可是他临走的时候,屋里却出来了一个老妪,那老妪二话不说的指着小全张就破口大骂了起来,说他在外头乱嚷嚷的鬼叫,吵到她睡觉了。 小全张那会儿心里正有气呢,和那老妪说着说着,几句话不对头,就动起手来,这一动手,没多久,小全张就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堂堂大内第一高手,和一个老妇人对招不出二十,就先落了下风…… 小全张后面的话也没细说,我倒是听出故事来,脑子里一转,就笑了出来,“想来这几年,杜仲勋招募了不少能人异士啊。” 三年拿下晋国,看来他也并不是承一时口快,而是早就有备而来。 “皇上,这篮粽子怎么办?”小全张提着篮子一脸苦闷的问我。 “拿去厨房让人蒸热,端到御书房来,还有……今晚我不去太宣殿了,留宿御书房,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小全张领令下去,按我的吩咐,让人把御书房围得水泄不通。 我揣揣不安得等着该来的人,但一夜过去,杜仲勋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吁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 早朝过后,我去找太上皇,在太宣殿门口被掳了去。 掳的也不远,就在我小时候和严子墨鬼混的那间小木屋里,对方放开我的时候,我其实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掳了我,但该有的惊讶和愤怒还是得有。 我一重获自由,马上就指着杜仲勋瞪眼,大怒道:“杜仲勋,你这是干什么?” 他也不说话,放开我后,就站那里定定的看着我。 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独角戏也唱不下去了,意思的说两句,就闭上了嘴。 “你又想睡我了?”我坐了下来,摸着股下的这张桌子,忽然想起,许多年前,严子墨也是在这里睡了我的。 杜仲勋眸光暗了暗,向我挨近几步,贴着我的身体,也弯腰摸了摸桌子。 “是这里吗?”他突然问道。 “什么?”我不懂他意思。 “是这里吗?”他又问了一遍,见我久久未答,他压□体凑近我的耳后,声音轻柔得近乎可怕,“严子墨就是在这里第一次睡你的?” 他的声音很淡,但是我却是闻到一种杀人的味道。 “你想干什么?”我猛的抓住他手臂,抬头厉声问。 人总是有底线的,严子墨,是谁都不能动的人。 “呵呵……”他忽然笑了出来,扒开我的手说,“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也在这里睡了你,你是不是也会像喜欢严子墨那样,喜欢我?”说完手一动,把我的裤裆被扯了下来,远远的丢到地上。 我皱了皱眉,没有反抗他。 下一刻,我被压倒在桌子上。 然后,一切,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睡一次是睡,睡两次也是睡,我既然答应了杜仲勋,就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扭扭捏捏,他要来便来,只要不伤我,睡几次都行。 “我这样对你,你就不生气吗?”战至最激烈时,他忽然收兵不动,喘着气问我。 和上次一样,他的样子是狂怒的。 “不生气!”我伸手把他拉下,挺起身体,让他更深的进入,并试着诱导他的动作和节奏。 “只要你不做让我生气的事情,我就不会生气!”我抱紧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低的喘息起来,“而且,我并不讨厌你抱我!” 会让我生气的事情是什么,我知道,杜仲勋也知道。 杜仲勋又动了起来,这次被方才更狂,更烈。 半个时辰后,他从我身上起来,抱着头坐在我隔壁,不知怎地,肩膀就微微的颤动了起来。 我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爬起来,坐他面前有些苦笑不得的问:“你哭什么,现在该哭的人应该是我吧,我都为人之下,被你那样了,你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那样子又怎么样?你又不喜欢我?不管是我还是罗宁,你其实都不放在眼里,你心里装着的只有严子墨和赵云凌!” 杜仲勋声音哽了一哽,抬起头,把话挑明。 他眼里还含着泪,那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中了蛇毒昏迷,蜷缩在我怀里落泪的少年。 他这个样子,如果是以前,我应该会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认真的安慰他。 但现在,此情此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想离他再远一点。 的确,就算我和他睡了和罗宁也睡了,但也仅仅是和他们睡了而已。罗宁帮我杀人,代管着我的特务机构,杜仲勋帮我领兵打战,助我一统江河。 他们都是我的宏图大业里,不可或缺的人物,只要他们要,别说我这样的一个臭皮囊,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会想办法帮他们拿到手。 但,我喜欢他们吗? 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抱着他们的时候,身体和心理并不排挤,也不讨厌,可以接受这种关系继续下去。 我不能否认他的话,只能耸耸肩,试着让彼此间的气氛轻松些。我厚着脸皮拿自己开玩笑:“杜仲勋,我就那么好看吗,让你这样迷恋我?” “就算你不好看,我也一样迷恋你!” 这个回答让我窒了一窒,但很快我又自嘲的笑了起来。看来我这张皮囊,就算藏起来,也无助于桃花的消减。 “你不信我?”杜仲勋以为我是在嘲笑他,声音提了起来,隐隐的还带着怒气。 “信的!”我止住笑,站了起来,再次跨坐在他身上,抬起他的脸,道,“你们农木仙家的人,从不妄语!” 他惊愕了半刻,眼眶里的泪又冒了出来。 “杜将军,男儿有泪不轻弹啊!”我扶起他身下之物,挺身坐下。 他被我弄得闷哼了一声,眉头的结还没纾解,我已经拉下他的头,在他唇上用力的吻了一下:“杜仲勋,我只能向你保证,在你没有推开我之前,我不会先推开你!” 他又是一怔,片刻后才猛的把我抱紧,低头在我胸前咬了一口,气息不稳的说:“我绝不会推开你,永远都不会……” 此后,,自是一番…… 那是一个漫长的午后,从后花园的小木屋到我的御书房。某种协议和默契悄然的在我们的床/笫之间完成。 杜仲勋继承护国大将军之位,刚满一个月,边疆来报,说晋国领兵来犯,杀我臣民千万,夺我良田千顷。 出师有名。 新任护国大将军立即披缨请战,群臣察言观色,激愤附和,朝堂士气大涨,我顺应民意,令杜仲勋为统帅,领兵百万,挥军诛伐晋国。 我很高兴,那块我兜在怀里,搁了几年的虎符,往杜仲勋手上这么一送,那养精蓄锐了多年的大军,终于可以发挥他们真正的作用了…… 56、分桃而食 我给了杜仲勋三年,但杜仲勋仅用一年半就把晋国打了下来。 他凯旋归来之时,同上次三婶大胜魏国一样,我领文武百官于城外相迎。 和四年前一模一样的情景,不同的是,这次策马飞奔到我眼前的人,换成了杜仲勋。 “臣幸不辱使命!”他单膝跪地,朗朗而道。 我牵着他的手,扶他起来:“大将军,辛苦了!” 他抬头,回以一笑,由着我把他牵到众文武大臣前,受百官之礼。 庆功宴上,杜仲勋似乎很高兴,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连我看了都忍不住跟着贪杯起来。 半席离桌,我醉醺醺的本想找太上皇聊几句,结果在花园里转了几转,不知怎地就转到了皇后的冷宫来。 自从皇后嫁给了拓跋桀,冷宫里这个果园就处于半荒废的状态,幸得太上皇半月让人来打理一次,才不至于杂草丛生。 我渴得慌,让小全张他们在外面候着,自己进果园摘果子吃。 多年前,我亲手种下的桃树,如今已经枝繁叶茂,硕果累累。 我看着头顶那一大片又大又红的水蜜桃,心中一喜,哈哈哈的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身后有人从暗处走出。 我眯了眯眼,定睛一看,笑得更欢喜了:“大将军,你也来了,快过来看,这些桃树都是我亲手种的!” 我得意洋洋的指着头顶的水蜜桃,觉得现在的心情真的好得不得了。 杜仲勋顺着我的目光抬头看来一眼桃树,忽然身跃起,在我头顶上摘下了一个又大又红的水蜜桃。 “这是你种的?”他把水蜜桃递到我面前,不太相信的问。 “当然,这片桃树都是挖坑挑水亲自种下的。”我对他的怀疑不以为然,伸手去拿他手中之物。 他却手又一收,把水蜜桃又收了回去。 “大将军,你也忒小气了!”我对他失望之极,也不求人了,也想帅气十足的使个轻功,上树摘桃。但我约莫是真的喝太多了,提脚蹬了几蹬都没使出劲来,只好摇摇晃晃的走到树下,用最原始的办法――爬上去摘。 “你干什么呢?” 没一会儿,杜仲勋就把我从树腰上扯了下来,并把手中的桃子一分为二,递了一半给我。 我实在渴得慌,接过来狼吞虎咽,没几下就把这半个桃子吃的一点不剩。 “不亏是我种的,肉甜汁多!”我意犹未尽的看着杜仲勋手上的半个桃子,很想连那半个都吃掉。 杜仲勋看了我一眼,没有从善如流的把那半个桃子给我,而是跳上树,又摘了一个又大又红的水蜜桃下来,但依然是一分为二,只给我一半。 我不知他所为欲何,但他如此重复四五回,我倒是满的口腹之欲,心满意足了。 杜仲勋却还拿着一堆半边桃子站那里,既不丢也不吃。 “你不要的话,那就给我好了!”我伸手问他要桃子,他既然没有吃的意思,那就不要浪费,我可以统统消灭掉。 他摇头,拿着桃子往后退了半步,让我这手白伸了。 “那你慢慢吃吧!”我吃了些桃子,脑袋也清明了一些,见他没有共食的意思,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朝他挥挥手,就往回走。 刚出两步,就又被拉了回来。 “赵尚卿,你知道何谓分桃而食吗?”杜仲勋抓住我的手臂,有些怒气冲冲的道。 我眨了眨眼,我觉得他生气得挺莫名其妙的,不就是半个桃子么,用得着这么大动肝火吗?后我逆向想了想,觉得桃子这事,可能小气的是自己,不就是半个桃子么,杜仲勋爱吃爱丢的,我稀罕什么? 如此斟酌了一下,我说:“分甘同味,是乐事,你……!” “赵尚卿!” 我话没说完,杜仲勋就吼了出来,样子看起来火气更大了。 我立刻闭嘴,不知道自己又那里招惹他了。只觉得小鬼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杜仲勋拿起一个水蜜桃,在我面前咬了一口,嚼几下,丢掉,又咬了一个,嚼几口,再丢掉……直到最后一个,他咬了一口后,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咬了一口,我以为他又要丢掉了,却不想,他疾步走到我面前,低头就吻住了我的唇,桃肉就这样从他口中渡入了我的口中。 桃子虽好吃,但我对已经进来别人嘴的东西完全没有兴趣,被迫吞咽了几口,我狼狈的把他推开。 “杜仲勋,你干什么?”我这会儿整个都醒了,看着他火气也起来了。 “干什么?” 我火气来了,他倒一改怒容,和颜悦色起来。 他眯着眼突然上前一步,把我实实的按在树上,低声问:“赵尚卿,你说我干什么?” 呼吸带着浓郁的酒气扑在我的脸上,杜仲勋今晚喝得很多。 “年半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他伸手在我脸上摸了又摸,眯眼道。 被男人说漂亮,这话我不爱听,但如今被他摁在树杆上动弹不得,也只能对着他干瞪眼。 他在我脸上摸了好一会儿,从嘴唇到眼皮,一处都没放过,动作又轻又柔,肉麻兮兮的,让我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你是不是想上我?”这样又过了一阵子,我见他都没有收敛的意思,就直接上了主题。 “上你?”他喃喃的复述,原本迷离的眼,闪动了几下。 “对啊,我是来上你的!”他点点头,放开我,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 “你醉了!”我松了一口气,对他摇摇头,转身想走。 “你要去那里?” 才出一步,我就被人从后抱住。 “我还没上你呢?”杜仲勋的声音,这个时候听不出一点醉意。 “别闹了!” 我想挣开他,却被整个往下按。我知道他的意图,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忙扶住前面的树杆。 裤子唰的一下被扒到膝盖,我人都还没站稳,杜仲勋那东西就直直的捅了进来。 肠子被猛的一下子撑开,我痛得直咧嘴,却只能硬咬着唇,忍着没吭声。 杜仲勋倒是很享受,摁住我就开始疯狂的抽/动起来,还不住的“嗯嗯啊啊”的低吼,像是只禁/欲已久的兽。 他这个样子并奇怪,刚下战场的男人,都这样。 只不过,别的将士上的娼/妓,是自家的女人,而杜仲勋上的,是皇帝而已。 这样闹腾了一会儿,我撑不住了,身体一失重,整个人就往下滑。 落地前,杜仲勋揽着我的腰,把我就提了起来,就这样肉贴着肉,把我往旁侧一块大石头前推。 后面被人插着根东西往前赶,感觉还真他妈的不爽,但形势比人强,我也只能咬牙忍了。刚走到那块石头面前,我就又被摁了下来,腰往下一压,屁/股一提,就又被人骑了上去。 瞎猫碰到死耗子,我痛着痛着,突然身体一搐,整个人麻了一麻,咬着的声音还没出来,又是一个又重又准的冲刺,我一下子,魂儿都飘了,忍不住就喘了出来。 我这一喘,杜仲勋就疯了,往那里猛抽几下就把我翻过来,仰躺石头上,然后把我双脚往他肩膀上一抬,对准里面的那个点,就这样不要命的捅进来。 每矢中的,我全身肌肉都颤/栗,几欲挣扎,又被牢牢的钳住,换以更激烈的冲撞。 这样一来二回,我终于失控的叫了出来,搂着杜仲勋一起沉沦在这片欲/海里。 杜仲勋也在抖,满脸通红,全身大汗淋漓,动作却没有一丝的迟疑。 最后那疯狂的几下,他不知道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 我没听清楚,就随他飘上了云端。 他离开我的时候,我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趴在石头上,直喘气。 “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吗?”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他身下了。 杜仲勋挠了挠头,估计是身心舒畅了,竟对着我腼腆的笑。 “你,你方才不是也挺……挺那什么的吗?” “那什么?”我气得牙狠狠的,臭小子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 杜仲勋瞄了我一眼,低头含了含唇,样子都快乐开花了。 我黑着脸没理他,起身穿衣,他见了,赶紧过来帮我。 “滚开!”我拍开他的手,火着呢。 “赵尚卿……”我拍开他后,他就站旁边也没敢再过来,只远远的递过来一张手帕,指了指我下面,一脸懊悔。 我拿过手帕往后面一擦,果然他妈的见红了。 禽兽,我恶狠狠的又瞪了杜仲勋一眼。 杜仲勋没敢再看我,耸拉着脑袋,蹲在石头前面壁思过,给我装可怜。 穿好衣物,我举步就走。 刚迈出几步,杜仲勋又从后面追了上来,问:“你要去那里?” “回去睡觉!”我加快脚步,继续向前走。 “你受伤了,我送你回去!”杜仲勋一闪,挡在我面前。 “不必了!” “我送你!”他站在我面前,一步不让。 我抬头看他,道:“杜仲勋,今天宫中设宴,走动的都是你麾下的将领,你这样就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怕被他们看见了?” 我睡男人,在朝中,可不是什么秘密,被看见了,被人指指点点可是你――杜仲勋。 他微微迟疑的一下,但很快就又抬起了头,扬声道:“怕什么,皇上和大将军商讨政务,那轮得到他们蜚语!” 哦?我挑了挑眉,这小鬼懂得懂得以权压人了。 “走吧!”说着他猛的抱起我,咻的一声就上了树。脚尖几点,我就随他飞檐走壁起来。 回到御书房,他没有再乱来,倒真的正儿八经的同我报告起这次战争的详情。 一年半的征途,说长不长说,短亦不短,特别是征战在外的将士,时间过得更是漫长。 和上次征战归来时一样,鲜血和杀戮并没有在杜仲勋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说到精彩之处,他神采飞扬的样子,一如多年前那个在隅州好打不平的少年。 我不觉有些恍惚了。 “怎么啦?”他突然停下来问我。 “没什么,你继续说……”我喝了一口茶,对他笑了笑。 “你别这样看着我!”杜仲勋转头,避开我的目光,“你这样……我,我又会忍不住的!” 我握着的茶杯一滑,差点掉了下来,有些无语问青天:“难道除了床笫之事,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想了吗?” “我们之间除了床笫之事,还能有别的事情可想吗?”他回头反问我,眸光烁烁。 我听了一怔,哑口无言。 他见我不回答,盯着我,咄咄逼人的又问了一遍:“没有了吗?” 我窒了一窒,转而笑道:“大胜归来,你想要什么赏赐?” 他眸底极快的闪过一丝情绪,然后用力的摇了摇头。 “你立了大功,不管要什么我都赏给你!”我见状补充又道。 “不用了,我要的,方才已经得到,还有,这个东西,还给你!”说着,他把虎符和护国大将军的令牌放在我面前。 我低头看了一眼虎符和大将军令牌,抬头讶然的看他。 “你这是……?” “魏,晋二国已灭,你已经不需要护国大将军了!” 我眉头一蹙,心跟着沉了下来。 57、大结局 我没有接杜仲勋的虎符和令牌,把他赶了出去。 那日我一夜辗转,杜仲勋说得没错,魏晋二国已灭,我已经不需要护国大将军了。护国大将军军威太盛,动荡之时可振国威,但和平之时就是个隐患。 一旦统一三国,外忧解除,接下来就是要开始办内虑了。 三婶早知其中奥妙,所以才会急流勇退,甚至连太祖皇帝相赠的护身玉佩都巧妙的送还给我,为的,就是保他们一族无事。 三婶退得利索,原本由她族子弟占着要职也全部交了出来,一些跟随护国大将军多年的心腹将领也随着三婶的离去悄然的递上了辞呈。 这些空置出来职位后来都由杜仲勋的人顶替了。 一些是由他从下阶士兵提拔,一些则是不知道他从那里找来的江湖人。 这些人没有家世所累,能打,肯拼命。但他们孑然一身,实际听从的只有杜仲勋一人之令。 这是个问题,很大的问题。 汗流浃背的同太上皇纠缠一翻后,我把杜仲勋归还虎符和令牌的事情同太上皇说。 太上皇听了只是笑,挑着我发在手指上绕了几圈,才骑坐我身上说:“持兵自重、欺君犯上、目无尊长……听说状告杜仲勋的折子都能堆成山了,你为何不看?” 太上皇笑得有点诈,我翻身把他拉下,摁在身下,不让他再乱动。 “你在逗我?”我危险的眯着眼睛,威吓他。 “看出来了?”他笑,完全没有一点儿吃味的样子。 自从两年前,他在慈宁庵与皇奶奶一聚后,吃味一词我就再也没有从他脸上见过,他依然是他,偶尔闹闹小脾气,把以各种名目送进来的女人整得花容失色外,他对严子墨好脾气得令人吃惊。 在慈宁庵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我怎么直问旁敲,他都不肯说。 久了,我就也不问了。 我同杜仲勋那事,他或是知道,或是不知道。 他既从不问,我也就当不知。 情爱之事,现下的我,已经拿不起,掂不清了。 不再谈及杜仲勋,我熟练的掰开他的双腿,沉腰刺入,翻搅着他,又是一阵床笫颠簸。太上皇热情的迎合着我,老夫老妻那么多年了,床笫上,他依旧热情不减,每每总能让我发现惊喜。有时候在他身上沉浮迷醉,都不想起来了,想着这样连着他,天荒地老算了。 我在他身上又黏了半个时辰,直到累得自己抬不起腰了,才就那样子压在他身上,气息不稳的说:“云凌,我该立太子了!” 他似乎僵了一僵,但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不高兴升级为太祖皇?”我咬了在他肩膀上轻啃了一口,忍着笑,闷声道。 他抿唇不语,只在我身下微微的动了一下,却没有把我翻下来。 我伸手绕到他前面,轻轻的抚动…… 他低低的叹息,整个人随着我动作,微微的颤/抖。 “啊……嗯……”很情/欲的声音,把我原本疲软的身躯又再唤醒。 我在他身体里膨胀,充满,同时感受着他在我手里抬头。 很微妙的感觉,却让我有种莫名的安心和温暖。 我前后一起动,他紧抓着床柱,半伏在床上,哼哼哈哈的叫。 情绪高涨之时,我在他身体某处凶猛的一撞,然后抱紧他,就滞在里面不动了。 太上皇高亢的尖叫了起来,身体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裹着我不停的哆嗦,口里似悲似喜,念念叨叨的都是我的名字。 我失控的把他搂得更紧。 他抖着更厉害了,身体紧得几乎把我折断。 “就这样,别,别……别放开我!” 他回头哀求,双目含泪,娇柔入骨。 “我不会放开你的!”我心一动,入得更深。 他的声音一窒,整个人都绷紧,裹着我,肌肉在那里一跳一跳的。 接着,一股热流,粘满了我的手掌。 我愉悦的笑,把粘稠的手掌移到他的胸/前,火上加油的把玩着那两颗挺立的红豆:“你觉得尚铭怎么样?可能立为皇太弟么?” “尚……铭……?”迟疑了片刻后,他才糊涂的回问。 “对,尚铭!” “他……啊……他,怎么了?” “可立为皇太弟……吗?”我挑眉一笑,最后一字,我猛的退出,再用力的一撞。 “啊……当……哼哼……当然可立……啊……”他语不成调,很快就又消声在我的动作里,除了呻/吟尖叫,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那夜的太上皇很撩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把我抓得心痒。 我在太上皇床上放纵了一夜,直到小全张禀告说,程致远在御书房等了半个时辰了,我才意犹未尽的起来。 出门前,太上皇同我说。 “杜仲勋该杀还是该留,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太上皇的声音很淡,说这话的时候,是坐在帐帘里的,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等尚铭登基了,你能陪我到处走走吗?”我问他。 他似乎动了动,片刻后,才回答我:“你去那里,我就去那里!” 依然是很淡的声音,却带着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我低头笑,果然,他是喜欢的。 …… …… 杜仲勋罢朝了,带着他的心腹武将一起。 大胜归来,朝堂之下的武将却少了一半,别说程致远这个左相气得跳脚,连我这个皇帝,面子都很挂不住。我派太监去请,得来的消息是大将军抱恙,关门避客。 我案台上弹劾杜仲勋大不敬折子,叠起来比杜仲勋还高。。 他现在这样做,等于是把他目无君长的名声坐实了。 杜仲勋和他的心腹武将,这恙一抱就是一个月。 晋国平而未定,不时有小暴乱发生,朝堂上能外派出征的将领都派出去了,剩下的不是年事已高就是挂着头衔经看不就经用的权贵弟子。 圣旨一道接着一道的发下去,又一道接着一道的被挡在杜府的大红木门前。 此等种种,自然让他进一步成为了众矢之的。 朝臣请求治杜仲勋罪的折子,泛滥成灾,已经到了不能不管的境地。 我断了杜仲勋的俸禄,降了他的爵位,已示君威。 但这些对杜仲勋毫无影响。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这样又过了半月。 晋国余孽蓄兵起事,前方战事吃紧,频频有急报传回。 朝中已无人可派,但杜仲勋却依然不动如山。 我终于按捺不住了,半夜带着小全张私访杜府。 这是我第二次来杜府,上一次是他新宅入火的时候,那时整个杜府热闹非凡,而这一次,杜府却静悄悄的连个蚊子飞过都能听到。 小全张记恨着上次让他吃了哑巴亏的老妪,这次算是做足了准备再来,但宅子转了一圈,除了主屋里那亮着的一盏灯,其他地方漆黑一片,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放轻步伐,本想和小全张一样先探听一下情况,但人刚近屋前,就传来杜仲勋的声音。 “既然来,为何驻门不入?” 被发现了也就没什么好躲的,我让小全张在外面等着,自己推门进去。 我一进去,就被杜仲勋样子激得心头冒火。 他满面胡须坐在椅子上,脚下乱七八糟全是喝光了的酒壶。 “喝不?”他摇着酒壶问我。 “这半个月,你就一直在家里喝酒?”我抽出他手中的酒壶,问得咬牙切齿。 “你不喝啊,那我自己喝!”杜仲勋抬头,咧嘴笑了笑,便站起来,绕过我,想再去拿酒。 “杜仲勋,晋国动乱未定,朝里都没人了,你他妈给我就窝在家里喝酒?”我一把揪住他,把他拉了回来,怒喝。 “赵尚卿,我头痛!” 他没有反抗,而是顺着力,重重的枕在我的肩膀上,一靠过来就喊不舒服。 “你喝了那么多酒,当然头痛!”我火气正大着,想用力把他推开,但越推,他就抱得越紧。 “赵尚卿,我头痛!”他开始喋喋不休,无顾我的怒火和挣扎,把我推到床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下来。 我开始怒吼,但很快就被点了哑穴,张着嘴大吼大骂,却半句声音都发不出来。 门外的小全张被我下了命令,我不叫他,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能进来。我用尽全力去推杜仲勋,都不能移动他半分。 渐渐的,他沉重的身躯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也只好停止这些无用的挣扎,安静的躺那里给他垫底了。 过了一会儿,等他的钳制终于松动一点,我可以稍微挪动了,发现他已经沉沉的睡下。 我试图离开,但一拿开他的手,立即又被抓了回来。 “别走,陪我睡会儿……”浓重酒气下掩着的,不知是呓语还是他的警告。 我就这样被他圈在手臂里,过了一夜。 醒来的时候,哑穴已解,杜仲勋一身朝服坐在我床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我支着身体起来,被他低头就是一吻。 直到我肺里的空气被抽干,他才离开我的唇,顶着我的脑袋说:“给我一年,我会让他们再也拿不起刀剑!” “好!”我立即应道,喉咙能发出声音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给我几个人,我需要副将!” 杜仲勋这句话让我一怔,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和你一样,也无将可用了!”他笑得一脸无害,仿佛在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蹙眉:“怎么回事?” 他摊了摊手,难得调皮的向我眨了眨眼,指着地上的酒壶,道:“杯酒释兵权,功成身退!” 我瞥了一眼那对被丢在角落几乎被酒壶掩盖住的令牌和虎符,以及周围零散的将领令牌,知道他这次罢朝,内情绝不简单。 “他们要你造反?”我开玩笑般的问。 他猛的抬头看我,惊讶和痛楚在他眸底飞逝而过。 我又是一笑,心里偷偷的抹了一把冷汗,竟然猜中了! “我对权力没有任何眷恋,你是知道的!” 他盯着我眼睛说,眼里没有一丝迟疑。 “我知道!”我点头,农木仙家的人,一向高风亮节。 “赵尚卿,我很喜欢你!”突如其来的告白后又是一个深吻,“只要你需要,我任由你差遣,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你放心!” 衣服很自然的被剥落…… 我没有阻止他,甚至喝止了外面催我上早朝的小全张,由着他放肆张狂。 他已经梳洗过了,身上一点儿酒味都没有,趴在我身上的时候,甚至能让我闻到一点皂膏的清香。 子墨离宫采药后,我就极少为人下,偶尔几回,对手都是杜仲勋。 和子墨不同,我从不曾想把杜仲勋压着身下,他是个少年英雄,如果不是遇到我,他会像他的前辈一样,下山历练个几年,期间或是称霸武林,或是游山玩水,然后回山上,像是平常人家一样娶妻生子,平淡而幸福的过完这一生。 他不是罗宁,生错了皮相,喜欢男人,对情事看得稀疏平常。 也不是子墨和太上皇,从小就和我拧成一团线,分不清也剪不断。 他克制,勇敢,甚至在情事上也是干净得令人心惊,从第一次碰他到现在,他的身体也还是只有我的记忆,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他认定了我,就不会变。 今天的他很有耐心,像是生怕弄痛了我,一举一动温柔得令人心酸。 从床上到椅子上,纠缠的姿势交叠变幻。 我尽量的配合他,甚至努力的取悦他。 这一日后,我同他必然又是一年不得见了。 如果,他要的只是我,那给他,又有何妨? 在他身上起落,总能让我有种很微妙的感觉,看着他的样子,偶尔会出神。 我也说不准自己是有点喜欢杜仲勋呢,还是单纯的只想通过情/爱来捆住他,但于他之下,并不会让我感到难堪和不忿。 那怕有几次,他示意如果我不愿意,也可以于他之上,我断然拒绝了。 心里坚定的认为,杜仲勋不该伏身于人下。 我在杜府留着一日,由着杜仲勋尽情的索取。 离去的时候,他突然从后搂着我,几乎卑微的哀求:“你就不能喜欢我吗?” 我承认,我那个时候,可能是真被煽动了。 我说:“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不会让你这样子抱我。” 然后我听到的哭声,很低很低的那种。 …… …… 严子墨回宫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多时候他都是寄书信回来,信里天南地北谈得最多的就是四处的风景人情。像是为了刺激我一样,每封书信最末,他总不忘加上一句:风光正好,若能与你同行共享,定是人生一大乐事。 他在诱惑我,我知道。 仗剑江湖,四海为家,曾是我幼年的梦想。 这个梦想,一直深埋在我脑海了,这几年却一直不停的被严子墨翻出来晒太阳。 等尚铭被册立为皇太弟,等大哥和尚峻在军中站稳脚,立为神武大将军和威武大将军,我心里的痒就有点忍不住了。 杜仲勋言出必行和罗宁一明一暗,把魏晋二国的余孽乱党治得服服帖帖。功劳自然是落到了我身上,加之这几年天公作美,各地农粮丰收,民众生活富足。 开疆富国,国泰民安,我成了大多数臣民口中的明君,贤帝。 我而立之年,三十大寿,万国来朝,举世欢腾。 那是我最后一次以帝王的之尊立于朝堂之上。 翌月,帝崩。 我随着自己的灵柩出宫。 皇陵里等着我的是太上皇和严子墨。 出了京城,很自然的遇见已经不是护国大将军的杜仲勋和一直神出鬼没的罗宁。 五人同行自是一翻热闹。 皇后是第一个找到我们的人。 她说,她又发明了一些小玩意儿,邀我去她家看。 信笺很快被太上皇撕了,游乐的行程改了道,绕过了原本应该经过的仲h天。 我对此毫无意见。 哪怕我确实很好奇皇后的新发明,但这份好奇心,远不足以支持着我,自己送上门去让她看笑话。 我们一路停停走走,吃吃玩玩,那里风景好便在那里落脚小歇,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严子墨是个很好的导游,不管在那里,他总能把衣食安排得当,连自称八百年前就已经把江湖翻过来,玩过一转的小全张都为之赞叹。 北国风光,江南美景……仿佛天下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每至一处,他都能适时的道出此处的风土人情。 而且,离京城越远,莫名其妙过来套热乎的人就越多,男女老少,富商走卒……冲着的都是严子墨这个神医的名号。 严子墨受礼遇,我跟着享福,追在严子墨的盛名下,吃香喝辣的…… 杜仲勋护国大将军的名声淡了,但武林贵公子的名声却响彻江湖。四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上,他一路轻轻松松,畅行无阻拿到了象征武功天下第一的玄武剑。 那把让人抢破头的名剑,当夜就放在我的床头边上。 杜仲勋说:“威震武林,你是没什么机会了,但仗剑江湖,拿着把剑,倒是可以装腔作势一番。” 玄武剑,那是比武林盟主的令牌更威风凛凛的东西。 我也不管他话中的调侃,抱着那把剑就不肯放手了。 半夜梦到自己站在武林大会的擂台上,举着玄武剑振臂高呼:“老子武功天下第一,谁敢不服,上来送死!”……乐出了半枕的口水。 罗宁依然神出鬼没,每次出现都香粉扑面,本来的就阴柔的脸,如今抹上胭脂就更像女人了。他收集女人的东西,收集上瘾,后来干脆开了家香粉店专门用来放置他的那些收藏品,从北到南,竟让他做成了事业。全天下的人都以为香粉世家的罗老板是个妖娆动人的美妇人,谁也没想到,那个把无数才子俊男迷得神魂颠倒的罗老板,是个平胸扁臀的大男人。 多年后,我在南海之端又遇见了那个在山中偶遇的老和尚。 他终于离开山林了。 这次,他的庙宇建在一处临海的悬崖边上。 开门的依然是那个小和尚。 小和尚这次没有让我进屋,只把他随身的玉佩递给我。 我仔细一看,发现那玉佩竟然是我多年前送给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然后被丢进湖里的那块。 我第二日再去,那悬崖上空荡荡的,不见半块砖瓦。 我引以为奇,太上皇和严子墨却神色肃穆,不准我再提及此事。 我把玉佩送给了太上皇,他喜滋滋的揣在怀里,抱着我笑得像个孩子。 我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也曾经有个小太监,拿着我送给他的玉佩笑成这样。 “尚卿,我爱你!”他把我拉下来,投怀送抱。 欢愉至极,脑海里的那个小太监的模样和身下的太上皇的渐渐重叠。 我恍然一悟,续而又随着他……陷入更深的沉沦。 当年的小太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身下之人是谁,身旁之人又是谁! 【 the end 】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呼,不容易啊~~ 番外什么的,以后再补。 祝大家建党节快乐~~~ q(s3t)r 201171 晚 ☆、58、番外―兽兽篇(上) 某年某月某日,赵尚卿做了一个很奇怪又很真实的梦。 梦里,他变成了一头雪白的狮子,在辽阔无比的草原上,亦步亦趋的跟在一匹年迈的公狼后面。 前面的公狼忽然停了下来,四处张望,白狮子连忙伏低身体,竖起耳朵,警惕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一只鬣狗鬼鬼祟祟的在草丛里探出头来,盯着公狼看了一会儿,然后扭头飞快的转回草丛中。 公狼像是发现什么,立即飞快的往回跑。 刚出几米,那只鬣狗已经领着两只同伴从丛林闯了出来,极快的围住公狼。 那匹公狼不但老迈而且行动缓慢,脚已经受伤了,一瘸一瘸的,伤口上刚长出来的新肉黏满了黑土和杂草,看来这伤口还要好一阵子才能结疤,在这个危机四伏的草原上,这样的公狼没有同伴,单独一匹还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鬣狗们交头接语,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狞笑。 它们为自己的好运感到高兴,这匹公狼,会是一顿十分美味的午餐。 它们在幻想着肉香美味,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边那头一直潜伏在它们不远处,一直盯着它们不放的白狮子。 其中一只鬣狗很快的扑了过去,试图扰乱公狼的判断,另一鬣狗则悄悄绕到公狼的身后,等着这块送上门的肥肉,最后一只鬣狗则是围着公狼绕圈,以防它有机会逃脱。 它们对这顿午餐志在必得,以至于没有发现,在别的猎杀者眼里,它们也是一顿十分美味的午餐。 它们收紧包围圈,一步步的逼近公狼…… 白狮子从它们身后的草丛走出来,无声无息的走近鬣狗们。 鬣狗来不及惊骇,胜负已分。 一只鬣狗落荒而逃,两只鬣狗被咬断脖子,流血不止的躺在草地上等死,断气前的最后一刻,它们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头强壮的白狮子会保护这匹老迈的公狼? 对于它们来说,落单的老狼不是最好的食物吗? 白狮子把鬣狗开膛破肚,撕开一大块肉,丢到公狼面前。 公狼低头,开始狼吞虎咽的享受美食,它吃完的自己面前的肉,又走到白狮子身旁撕咬剩下的鬣狗肉,它吃得很尽兴,完全不管伏在它身旁打鼾的白狮子。 等公狼吃饱了,它用头拱了拱睡着正香的白狮子。 白狮子睁开眼,瞄了一眼公狼,吼了一声,慢慢悠悠的爬起来,才开始享用公狼吃剩的鬣狗肉,白狮子胃口很好,把两只鬣狗吃得只剩下两架血淋淋的白骨。 公狼对白狮子甩了甩尾巴,白狮子立即站起来,又再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公狼身后。 一头狮子在保护和喂养一匹狼,这是一个非常诡异的现象。 白狮子和公狼一前一后,慢悠悠的走着,完全不知道,它们已经被不远处的几只狮子盯上了。 它们两个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 白狮子懒洋洋的趴在地上,正要小睡片刻,公狼就过来舔他的脸,爪子不停的搔它雪白的毛发。 白狮子被弄得很舒服,翻了身,四脚朝天的露出雪白的肚子,开始它的午睡时间。公狼用脑袋在白狮子肚子上拱磨,用舌头顺着白狮子肚子上的绒毛,从脖子开始,一路往下。从小到大,公狼一直都只这样哄白狮子睡觉的。 但今天,舌头落到一处,公狼却忽然停了下来,鼻子凑近哪里嗅了嗅,雪白的绒毛被它的舌头拨开,露出一具,它也有的雄性生/殖器官。 公狼突然变得烦躁不安起来,顺毛的动作也开始变得粗/暴。刚刚入睡的白狮子被惊扰了,它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公狼,见周围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便打了个呵欠,又再闭上眼睛。 公狼站了起来,转身想离开,但走了几步,又绕了回来,它的眼睛离不开白狮子的那处拥有浓郁气味的地方。 它稍微迟疑了一下,又把鼻子凑了过去,然后舌头也伸过去,绕着那处轻舔。 有根气味浓郁的东西,在白狮子腹下柔软的绒毛里竖立了起来,打到公狼的脸上,公狼更烦躁了。四肢不停的在草地上踢,挖出了四个小坑。 白狮子再次被公狼的异常惊醒,它并没有立即起来,而是眯着眼睛看着行为怪异的公狼。刚刚成年的它,并不知道公狼在做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公狼会突然这么烦躁。它只知道公狼的一系列动作让它感到很舒服,舒服得让它想做某件事情。 某件,母狼没死前,公狼每到这个季节都会对母狼做的事情。 眼前这匹公狼是养育它长大的动物,浑身雪白的它,在草原这个处处透着杀机的地方,注定了在先落下风。 也许是早就知道它会养不大,所以在它很小的时候,它就被父母遗弃了,丢在河边的草丛上,自生自灭。它很幸运在没有被其他捕猎者发现之前,被这匹公狼叼了回去。 那时候这匹公狼年纪尚轻,刚被赶出家门,生活并不容易。 但不管生活怎么艰难,它还是养着它。 后来它结识一匹母狼,续而拥有了自己的小狼。它都没有遗弃它。 母狼对它并不友好,明知它不会伤害它们,母狼还是把它防得滴水不漏。平时一有机会,母狼就把它丢掉。 每次,都是公狼又把它捡回来。 它的猎捕技术也是公狼教的,有的是公狼自己的经验,有的则是公狼偷偷带着它到附近的狮群偷学来的。 它成长得很快,慢慢的,它变得比公狼高大,比公狼强壮,它自己一个也可以捕猎到很丰富的食物。这些食物它很乐意和公狼分享,多余的那些,它也不介意留点给那匹始终对它不怎么友好的母狼和姑且勉强能称之为兄弟的小狼们。 一窝狼很快就长大了,第二窝狼也离开了家。 它变得更强壮了,公狼和母狼却渐渐的衰弱。 一日,它们遭遇了一群野豹的袭击。 十几只成年野豹对着两匹狼一只狮子和三只年幼需要保护的小狼。 敌强我弱,它们没有丝毫的胜算。 公狼用头拱他,让它逃,它也知道,如果是它一个,完全可以安全离开,但它不能走,起码不能留下公狼,自己走。 战斗打响,它们终究是输了。母狼和三只小狼成了野豹的盘中餐,它和公狼满身是伤的逃了出来。 有一段时间,公狼没有理它,连他带回来的食物都不碰。 它知道公狼在生气,或许是怪它没有救母狼和小狼,或者是怪它自己活了下来。 它很难过,于是把食物丢在那里,陪着公狼生气,它不吃,它也不吃。 不知道过了多久,公狼终于动了,开始吃脚下已经腐烂的肉。 它跳了起来,马上冲出去为它猎杀新鲜的肉。 它们离开了那个家,顺着水源一路走,来到了这片草原,开始新的生活。 ………… 公狼现在的情绪非常的焦躁,舌头卷着它的生/殖器不停的舔,粗重的呼吸把它下/体的雪白绒毛吹了起来,暖暖的轻轻的,让它舒服得叹息。 然后,它被公狼推着,翻站了起来。 它甚至还没站稳,公狼就从后扑了上来。 公狼的前脚按在他的腰上,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脚往上一蹬,一根东西就直直的捅进了它平时用来排泄的地方。 它站在那里,有些傻眼了。它知道这是交/配。他也到了交/配的年龄,但它从来没想过要和狼交/配,更没想过和一匹公狼交/配。 公狼的速度很快,插在他的身体里还拼命的往里面抽/动,不停的有带着腥味的水,射入它的身体里,然后又从后面滴了下来。 它感觉后面被撑裂了,有点痛,但不至于难以忍受。它没有动,只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公狼结束。 公狼这样上上下下了四五次,终于从白狮子身上掉下来,颓废的趴在地上喘气。 白狮子回到它身边,挨在它旁边趴下。 公狼没有理它,扭过头去,对着墙壁。 白狮子把它翻过来,让它面对自己。 公狼对他裂了裂牙,又翻了回去。 白狮子低吼了一声,一掌把公狼半边身抓稳,不让它再翻过去了,而且伸出舌头在它脸上抹了一把口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刚才的事情。 公狼吃惊的看着白狮子,然后,以爪遮目。 白狮子又去舔它的爪子。 这样过来一会儿,公狼猛的跳了起来,远远的走到一旁,半伏着身体,把脸埋在草地里。 白狮子眨了眨眼,想不明白,公狼为什么要把脸挨在草地上。 它想吃草吗? 白狮子走过去,它想看看公狼在干什么? 但很快,它就停了下来,望着公狼正对着自己抬起的屁/股,若有所思。 它的尾巴在摆动,这是狼高兴或者迎客的时候才会做的事情。 它在邀请自己? 白狮子迟疑了,盯着公狼尾巴和尾巴下面地方,犹豫着该怎么办? 片刻后,它伸爪,碰了碰公狼的尾巴。 公狼的尾巴摇得更欢了。 白狮子大喜,想也不想,就扑了过去。像公狼刚才一样,一抓稳公狼,就把自己那根已经胀痛的东西插/入公狼的肛/门里。 公狼叫了一声,本能的想把白狮子推下来。但狮子体型比它大近两倍,白狮子扑倒它后,它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更何况,它还是在强行和它交/配。 从眼下这种几乎要了它命的频率和速度来判断,白狮子现在很激动,激动得,它稍有点不合作,就可能把它干死或咬死。 它很痛,但它完全不敢再乱动,稳稳的保持住一个姿势,由着白狮子尽情的完成它生命中的第一次交/配。 从公狼身上下来后,白狮子很开心,很快乐,它从来不知道交/配是一件那么愉快的事情。难怪刚才公狼会不分物种、不分公母的和他交/配。 公狼还是那个姿势没有动,它过去舔了舔刚才它们交/配过的地方,公狼这才动了动,回头朝它裂了裂嘴,摆着尾巴想把它赶走。 公狼尾巴一摆,白狮子就乐了,复而一扑,又兴高采烈的开始了它的交/配行为。 公狼忘了,狼的发情期只有短短的一两个月,但狮子,每年365天,随时随刻,都是它们的发情期。 ☆、番外―兽兽篇(下) 某年某月某日,赵尚卿的枕边人做了一个很奇怪又很真实的梦。 梦里,他变成了一头金黄的狮子,在辽阔无比的草原上,紧紧的盯着一头白狮子和一匹年迈的公狼。 它是这片草原的王者,方圆五里都是它的领地。它是狮王,底下有十几头强壮的狮子,但没有一头是母的。 旱季过去,雨季到来,从杀死上一任狮王,咬死它的幼狮开始,它迫切的需要一头母狮来为它诞下后代,延续并巩固的它的王国。它一直在等,但等了三年,依旧没有一头母狮经过这里。 它开始丧失耐性,不想再坐以待毙。它决定离开这里,领着它的狮群,去一个拥有很多母狮的地方。 这个时候,它来了。 那头拥有一身像雪一样漂亮毛色的狮子,悄悄的进入了它的领地,引起了它的主意。 它不是没有见过白狮子,但它之前见过那些白狮子皮毛都是白里透着灰,不像眼前的这头,毛发洁白得像冬日里的白雪。 白狮子很稀有,存活率也很低,那身不利于隐藏的毛色,让他们很容易成为猎杀者的目标。 眼前这头懒洋洋的白狮子,是它这些年来,见过的第一头成年白狮子。它对它很好奇,这份好奇心甚至盖过了发现它不是母狮的那份失望。 它悄悄的跟着它,施恩的想,如果这头白狮子够强壮,那么它不介意让它加入它们。 首先,它要先见识一下它的狩猎技术。 眼前这匹老迈的公狼是个不错实验品,它看见白狮子一直从容的跟在公狼后面,显得志在必得。 它摇了摇头,觉得它以后有必要教导一下这头白狮子:在草原上,不管怎么样的猎物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果然,白狮子还没有展开行动,一只鬣狗就瞄准了它的猎物。 鬣狗是狮子的死对头,平时它要是见了落单的鬣狗,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但它这次没有动,他觉得必须给白狮子一个教训,让它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十拿九稳的,它们必须要更谨慎,更小心才能在继续存活在这片危机四伏的草原上。 鬣狗很快就领着两只同伴过来截住了那匹公狼。 它知道,白狮子的午餐就要拱手让人了。 白狮子并没有离开,而是立即的伏了下来,悄悄的绕到了鬣狗身后。 它笑了,看来这只白狮子比它想象中聪明。 等鬣狗杀了公狼,它再冲出来把鬣狗个杀措手不及,坐收鱼翁之利……这是个非常不错的战术。 它站了起来,在有必要的时候,它不介意去助白狮子一臂之力,让这成为结识和招揽他的机会。 但很快,事情就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被猎杀的公狼成了猎杀者,和白狮子合作无间的把三只鬣狗打得一败涂地。 一只狮子和一匹公狼? 它有点傻眼了,用力的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两只狮子走了过来,在它面前蹲下。显然它们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是杀了那只白狮子还是要求它加入我们?”它们在请示它的命令。 “这事你们别管,滚!”它呲了呲牙,把两头满身杀意的狮子赶走。 事情太古怪了,它要再观察一下。 它偷偷的跟在它们后面,保持一个能够看清楚它们,却不被发现的距离。 它们在一个斜坡上停了下来,这个是下风口,适合隐藏也适合休息。 午餐后小睡一会,这是狮子的习惯。白狮子懒洋洋的趴下来,由着那头公狼在舔它的肚子。 它本来以为它们是在嬉闹,但很快它发现自己错了。公狼的样子很奇怪,完全不像是在嬉闹的样子。而且动作也越来越出格。 白狮子似乎并没有发现公狼的意图,直到公狼把他翻过来,推着让它站起来。 白狮子甚至还没有站稳,公狼已经往它后背一扒,摁住白狮子,腰臀急切的在白狮子下面戳了几戳,然后一挺……交,配,了! 它惊呆了,看着它们几乎忘了呼吸。 公狼趴在白狮子身体里不停的耸动,不时的发出急促而粗重的喘/息。金狮子被迫竖起耳朵听着,双眼却忍不住紧紧的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白狮子没有动,稳稳的站在那里,偶尔公狼动作太粗鲁了,才会眯眯眼。 它心头猛的冒起了火,但压着不动。 它在等着白狮子发狂,等着白狮子把这种丑陋的公狼咬死。但等了很久,白狮子都还是没有动,而公狼则是像是上了瘾一样,一次,两次,三次……的跳上白狮子的背。 它终于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甩头离开。魂不守舍的走了几步,然后起跑,一路狂奔。 半夜,它做了一个梦,梦里它变成了那匹公狼,挂在白狮子身上直喘气。 它满头大汗的被吓醒。 继而愤怒的决定,那头丢尽了它们狮子颜面的白狮子,它要杀了它。那头公狼它更要把它剥皮脱骨活生生的吃掉。 然后…… 它要去找一头漂亮的母狮,生一堆漂亮的小狮子…… 一群狮子要干掉一头狮子和一匹年迈的公狼很容易,连计划都不需要,天亮以后,它就领着狮群去堵杀那头白狮子。 它的行动被打断了,一群鬣狗在它们出现之前围住了那头白狮子和公狼。 狡猾而又胆怯的鬣狗主动攻击狮子,这是很少见的。金狮子周围仔细看了一遍,找到了原因,白狮子脚下不远处有几只刚出生不久的鬣狗。 这头愚蠢的白狮子竟然大摇大摆的闯入鬣狗的巢穴觅食。 鬣狗极少主动攻击大型捕猎者,但如果这类捕猎者闯入了它们的巢穴,威胁到它们幼崽的安全,那么它们也会不惜拼死一战。 十几只拼命的鬣狗,一头狮子和一匹走起路来都一瘸一瘸老公狼。 胜负,一目了然。 两头狮子走过来,等他的命令。 它决定先埋伏在高处,静观其变。 战斗很快打响,鬣狗是合作组织性很强的动物,以十敌一的围攻围困,再强壮的狮子也禁不起这种体力消耗。白狮子渐渐的落了下风,在它以为白狮子这次一定完蛋了,那匹公狼却突然扭头往回跑,一部分鬣狗们散开,追了过去。 白狮子随即转头,向林中另一处冲去,鬣狗立即阵脚大乱。 战况在一瞬间逆转。 几只刚出身不久的鬣狗幼崽落到白狮子爪下。 鬣狗立即停止攻击,过来把白狮子团团围住。幼崽的性命危在旦夕,它们不敢轻举妄动,只敢对着白狮子呲牙低吼。 公狼跑了回来,走到白狮子身边。它在追逐中受了伤,瘸了的前腿被撕下了一大块肉。它和白狮子碰了碰鼻,绕到鬣狗幼崽身后的一株矮树上折了两串浆果。 金狮子站了起来,那种浆果它认识,是这片草原特有的疗伤药,同时也具有强效的催情作用。久住这里的动物如果不是伤得快死掉了,它们是绝对不会去吃那种浆果的。毕竟在不是发/情期的时候发/情,是一件比死痛快不了多少的事情。 白狮子以几只鬣狗幼崽作威胁和公狼成功的突围了出来,渐渐的远离的它们的视线,一头灰狮子过来问它,为什么放过这头白狮子。 它暴躁的咬了灰狮子一口,警告它不要触犯王者的威信。 灰狮子很快逃开了,其他狮子见了,也默默的往后退。 它把狮群全部赶散。自己悄悄跟在白狮子和公狼后面。它抬头像巡视领土的王者那样,挡在它的面前,它看着它警惕的盯着自己,毛发都竖了起来。几次轻微的碰撞交流,确定了它并没有敌意后,白狮子半伏□体,卑微的低下头,然后绕路,远远的避开它。 这是一个弱者对强者的礼让。 但,金狮子却不怎么高兴。 它看着白狮子前肢上那被鲜血染红的雪白毛发,它做了一件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它把一株药草丢到白狮子面前。 但显然它的好意并没有获得对方的感谢,反而在它第二次接近开始,一直显得卑微客气的白狮子有些炸毛了,他把公狼严密的挡在身后,对它呲牙低吼。 它突然觉得好笑,现在的白狮子,样子就像是一头护犊的母狮。 它无意和白狮子起冲突,丢下药草就走。 第二天,它抓了一头羊,丢在白狮子落脚的地方。 但等了好一会儿,白狮子和那匹公狼都没有出来取食。它走了过去看,发现斜坡下什么都没有了。 那头白狮子走了。 它很生气,沿着水源一路追。 最后,它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白狮子,那时候白狮子正半伏在地上,任由公狼伏在它身体里颤动。 地上零落的洒着一些浆果和半只已经腐烂的山羊,它们已经几天没有出去过了。 它冲了过去,想把它背上的公狼咬开。 白狮子避开了它的攻击,却没有把背上的公狼甩下来。由着公狼趴在它背上继续耸动,公狼喘着大气,抱着白狮子激烈的抖动了几下,才滴着水下来。它抬头看了它一眼,眸里平平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恐惧或羞愧,反而坦坦荡荡的,似乎并不在意在它面前和白狮子交/媾。 这是一种挑衅,它被激怒了,扑过去就是一顿厮咬。 它是狮王,草原的王者之王,就算是以一对二,它依然占了绝对的上风。公狼很快被它扼住脖子压在身下,它低吼着,只要一口,它就能咬断它的喉咙。 落口之时,白狮子突然跳过来,把他从公狼身上撞开。白狮子的力气很大,它甚至还没站起来,白狮子已经再度扑过来和它缠杀在一起,它们打了很久,从洞里打到洞外,从山坡滚到水里,然后双双被急流冲走。 …… …… 它把白狮子拖上岸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 水流把它们冲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荒芜一片,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 白狮子躺在地上吐了几口水,终于醒了过来,但一醒过来,就对他剑弩拔张。 它过去舔了舔它的皮毛,表示友好。心里却委屈得很,是它千辛万苦的救它,它一点都不感激就算了,现在明明弱得都快站不稳了,竟还敢对它低吼。 白狮子对它善意毫不领情,伸爪挥开它,勉强站起来,然后甩干身上的水,摇摇晃晃的往上游走。 它追了过去,把它扑倒,不让它继续逞强。 白狮子挣扎了几下,终于在金狮子强悍的钳制下停了下来。 它已经没有力气和金狮子闹下去,疲惫、饥饿和前肢又再重新裂开的伤口,已经够折磨它了。 它一安静,金狮子也停了下来,趴在它旁边小睡。 这一路颠簸,金狮子也委实是累了。 睡到半夜,它被身上的涌出的燥热弄醒,它知道自己又再发/情了,但现在公狼不在身边,它无处宣泄,只能团着身体低头不停的舔自己的下/体,试图舒缓这份不适。 这样舔了一会儿,它才发现,旁边的金狮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睁着金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它。 都是公的,看见就看见,没什么好奇怪的。它眯了眯眼,对金狮子的目光视若无睹,低下头去,继续忙碌自己。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越是忙碌,身体里的那份燥热就越强烈,连呼吸也渐渐的变得粗重起来。 身体像是要烧起来了,它忍无可忍,爬了起来,准备去河里冲泡一下。 它的行动很快被制止,甚至还没搞清楚原因,它已经被金狮子一掰,四脚朝天的被翻了过来。它现在没有心情和金狮子闹,挣扎着想站起来,金狮子却已经稳稳的压住它的四肢,然后……像公狼一样,金狮子开始舔它的肚子,绒毛,下/体……它的动作很轻,轻得让它有些晕飘飘的,没多久就戒备全无。等它从这份舒爽中回神,自己已经被哄着站了起来。 然后,它后背一重,肛/门一痛,金狮子已经全然进入了它。 它惊讶,挣扎……最后归于平静。 它抵抗不了天性和本能。 金狮子份疯狂的骑在它身体上窜动,和公狼不一样,金狮子举动带给它的很大的痛楚,它知道自己后面被撑裂了,可能还出了血。但它不能反抗,也无力反抗。 临近天亮,金狮子才停止这种漫长而疯狂的交/配行为,恋恋不舍从它身上下来。 它过来舔了舔它的脸,又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它湿嗒嗒的肛/门。然后在它躲闪和厌烦的目光下,转身跑开,进而消失无踪。 身体的那股恼人的躁动已经平静了下来,它疲惫的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回去找公狼。 血的腥香把它吵醒,一只还带着余温的山狗被拖到了它的面前。 它抬了抬头,看见金狮子正看着它,隐约有种讨好的意思。 它从不和食物过不去,低头,开始大餐。 它把山狗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点肉渣都没留给金狮子,金狮子倒也不介意,趴在旁边看它。 它的目光一直在它的肛/门上游移,炽热火辣,如果不是它们刚刚才用那里交/配过,它会把金狮子这种目光当做是对生命的威胁。动物的肛/门除了排泄,还是大多数动物的弱点,捕猎的时候,只要戳准那里,就能把猎物的肠子拉出来。 它的认识里,肛/门是它们防卫的弱点,是用来排泄,用来攻击……不是用来交/配的。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对劲,但是他没有办法停止。 等它吃完,金狮子又过来嗅它的肛/门和下/体,用头厮磨它的脸,它又发/情了。它追在它后面,几次想跳上它的背,都被它巧妙的躲开。 在没有浆果强效的催情鼓动下,它一点都不想和金狮子交/配。 几次失败并没有金狮子退缩,反而它越战越勇,跟在白狮子的屁/股后面不停的打圈。它是一头强壮骄傲而且很有耐性的狮子,越难得到的东西,它就越想要。越想要,它就越有耐性。 白狮子是目前为止它最喜欢也最感兴趣的东西,不管多难,不管用什么办法,什么手段它都要得到它。 躲闪中,白狮子很快就发现自己前肢上的伤口要被想象中严重,它的动作变得迟钝,猩红的血从新裂开的疤痕里流出来染红了它的毛发,它不得不停下来,和金狮子正面冲突。 所幸金狮子没有乘人之危,它在它周围绕了一圈,让它在这里等它,就又转身跑开了。 白狮子并没有等它,金狮子一走开,它就顺着河水的上游往回走,不管它脚伤的多厉害,它都必须要尽快的找到公狼。 可能是它走得太慢,又或者是金狮子跑得太快。一阵子后,金狮子追上了它。金狮子的样子有些奇怪,嘴里咬着一只兔子和两一株植物,目光锐利的盯着它。 金狮子很生气,把兔子和植物丢到一边后,就对它低吼,咆哮,甚至气得把它打翻在地。 它用力的回咬金狮子,挣扎着爬起来,它从来都没有答应过金狮子什么,没道理要受它的脾气。 它也开始对金狮子低吼,对金狮子咆哮,警告它:你敢再乱来,我就不客气。 这样对持了一会儿,金狮子低头,终于妥协了,它把两一株植物轻轻放在它面前,然后很快的退到一边去。 它毫无疑问的选了一株红色的植物。这种植物它认得,结出来的浆果,就是平日它和公狼用来疗伤的那种,这种浆果的药效非常好,平日要十几天才能结疤生肉的伤口,吃了这种浆果,三天就能完成。 既然果实拥有这种神奇的功效,那么它相信,它的枝叶根茎同样也会拥有不错的治疗效果。 白狮子刚吃下几片叶子,金狮子就雀跃了,它把兔子推到白狮子面前,甚至欢快的冲到河里抓了一条鱼。 当白狮子终于知道了这些枝叶根茎比浆果拥有更强的副作用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金狮子再次霸王硬上弓,再次成功得手。 它大势已去,药效发作的这三天了,它被金狮子完全当成了母狮来用。只要金狮子来兴致,随时随地它都会跳上它的背。它不愿意,但是又抵抗不了身体的本能和实力的差距,在一次又一次微弱的抵抗中,都落得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 金狮子从不吝啬在它面前表现自己的实力,慢慢的它明白了,别说它现在前肢受伤,行动不便,就算它没有受伤,它也不是金狮子的对手。 而且以它现在的情况,和金狮子交/配比带伤出去捕猎更节省体力,吃了那些浆果,只要忍三天,它就能长出新肉,就能有足够体力去找公狼。 它算着日子,吃着金狮子带回来的食物,开始往上游走。 金狮子一直跟在它后面,保护它,喂养它,为它采药疗伤,尽职得像头养育小狮子的母狮。 白狮子回到了那片草原,却找不到公狼。 不管是它们曾经落脚的斜坡,还是其他任何它们曾经逗留过的地方,都没有留下一丝它的气息和线索。 于是,它开始找狼群。但金狮子告诉它,这片草原没有狼群。 它急躁了,公狼吃了不少浆果,如果它能找到母狼是最好的,如果找不到,它可不认为其他动物都像它这么好说话。想到公狼可能会遇到的事情,它开始疯狂了,在草原上漫无目的的奔跑,在烈日下胡乱的消耗体力和生命,它刚结疤的伤口又再裂开,猩红的血滴在泥土上,让一直紧追其后的金狮子皱起来眉头。 金狮子沉默了一会儿后,答应帮它找。 两天后,一只灰狮子回来报告说,在河流的分岔口上发现了狼的尸体。 金狮子和白狮子赶了过去。白狮子发现公狼的身体后,就一直用嘴去碰公狼的头,仿佛这样碰着,公狼就会醒过来,直到入夜,它才接受事实,仰头悲鸣。 公狼死了,身体已经被其他猎杀者瓜分,只留下一个半腐烂的狼头。 白狮子把狼头刁了回去,埋在它们曾经住过的山洞里。 …… …… 金狮子把一只羚羊拖到了白狮子面前,用头轻轻的碰了碰它的脑袋。白狮子没有理它,依然趴在坟前,盯着那堆土不动。 它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期间不管金狮子怎么试着安慰它,它都无动于衷。 这样又过了三天,白狮子已经虚弱得开始掉毛了。 雪白的毛发落在地上,看得金狮子既难过又愤怒,它把白狮子从山洞里扯了出来,拖到公狼死的地方。它告诉白狮子:灰狼是让鬣狗杀死的,如果它想报仇就把自己养好。 白狮子站了起来,默默看了一眼金狮子,终于开始进食了。 金狮子松了一口气,却不想第二天白狮子就不见了。 它找到白狮子的时候,白狮子已经奄奄一息,旁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头鬣狗的尸体。 它说,它打了一场艰难的战斗,而且赢了。 它说,这些鬣狗当做是前段时间它为它猎食的还礼。 它说,它是头强壮的公狮子,绝对不当它泄/欲的对象。 它说,…… 白狮子在它面前死了。带着解脱和笑意。 它把鬣狗吃掉,把白狮子带了回去,埋在公狼旁边。 它觉得很伤心,守在白狮子的坟头,幻想着白狮子会从地里爬出来,然后像以前那样,用一种不忿又无可奈何的目光警惕的盯着它,对它的靠近,不安的厮吼…… 它等了很久,等到白狮子坟头的草长高,等到有新的狮子来威胁它的王位,白狮子都还没有醒过来。 那年旱季,它把来挑战它的狮子咬死,领着狮群离开了这个草原。 它决定去找一头母狮,让它诞下自己的孩子,最好那头母狮能拥有一身雪白的毛发,一个聪慧的脑袋、有点倔强和骄傲的性子…… ☆、番外―杜仲勋篇 杜仲勋下山的时候,他师伯语重心长的叮嘱他:我们农木仙家的人下山,历练是假,找个媳妇暖被窝才是真。 “找个媳妇?”他不明,下山历练不是祖上为了让门下弟子增加阅历与经验而定的门规么,怎么会和找媳妇扯上关系。 “对,找个媳妇!”师伯把怀里的小儿子放了下来,扶着杜仲勋的双肩,哀声叹气,“自打小雨晴肥水漏了别人田,跑去嫁给宋国的皇帝以后,咱这山上就没一个年轻的姑娘了,既然宋国把我们最宝贝的小雨晴拐走了,你也不用客气,去把他们宋国最漂亮的姑娘拐上山来。” “什么最漂亮的,你这个老不修的东西,不要教坏弟子!”师伯母走过来拧师伯的耳朵,把丈夫扯远。 “仲勋啊……”师伯母话头一开,语气比师伯还沉重,“建功立业、扬名天下……都是浮云,漂不漂亮也不重要,找个你喜欢的才是正理。” “你这话和我说的,意思不都一样么!”师伯过来为自己讨公道。 “哪里一样?”师伯母跳了起来,“他如果不喜欢,光找个漂亮的回来,有屁用?” “男人都是色胚子,不漂亮,他会喜欢吗?”师伯抱着儿子及时跑开,坚持自己的话一点都没错。 “我告诉你,好女人不是看容貌的!”师伯母吼了回去。 “不然看什么,难道看她嗓门大吗?” “柳从容……”师伯母炸毛了,直念丈夫的大名。 “干什么,要打架吗?”师伯把儿子往旁边一放,摆出了应战的架势。 “我说……”杜仲勋愣愣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为自己送行的长辈吵得脸红脖子粗,插话道,“那就找个喜欢又漂亮的不就行了!” 淡淡的一句话,立即让这对吵翻天的夫妻停了下来。 “对!”一个猛点头。 “没错!”一个重击掌。 然后两人齐齐的过来拍他的肩膀,一脸孺子可教的模样:“你说得对极了,下山去找个喜欢又漂亮的媳妇回来!” 就这样,杜仲勋带着这对夫妻的期许,下山了。 他去了很多地方,见了不少大家口中的漂亮姑娘,环肥燕瘦,在他看来都是一鼻子两个眼睛,那里漂亮,那里有风韵?他不懂。 后来他走累了,在一个叫隅州的地方稍停了下来,顺便管了些闲事。 一个在他暂住地方,跪了几天的姑娘,摆了招亲擂台。他那日无事路过,便停下来看了看。 然后,他看到了她。 她在人群中,飞旋而起,把那丢出去的小童稳稳的接住。 ……帅呆了! 明亮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润薄的唇……他的心脏怦怦的打起了大鼓。 是她了!一个念头直撞入他的心口。 那一霎间,仿佛世间的颜色都暗了,只剩她一抹嫣红。 就算这一身清雅的男子装扮也掩不住她绝世的容颜。 她好漂亮,而他,好喜欢她。 虽知唐突佳人,有失礼节,但既然上天让他碰到了她,那他就不能这样让她跑掉。 他鼓着勇气自我介绍,厚着脸皮搭讪。 她凶巴巴的说,她是个男人。 他嘻嘻的笑,顺着她的意思叫她少侠。 他记得,当年他师伯母在武林大会上挑战师伯的时候,也说自己是个男人。 这样的巧合让他倍感亲切,也更有信心。 既然师伯能把师伯母拐上山去,那么他也一定能够把这个姑娘带回家。 只是这个少侠比师伯母要更难接近一些,除了一身武功,她还有一群尽职尽责,为她拼命的护从。 他跟丢了她,但没关系,隅州不大,他总能找到她的。 然,就像被什么人故意阻拦了一样,那姑娘的行踪比想象中要难寻。 他在隅州城外的一间客栈里找到了她。 相思入骨,他甚至等不到天明,半夜避过护卫的耳目,只想偷偷看她一眼。 然,这一眼,让他兴奋的心情,瞬间坠落谷底。 他离开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眼中,耳朵里全都是那个姑娘在别人身上喘息呻/吟的模样。 “为什么?……啊……”他对着山涧大喊大叫,拳头打在石壁上,感觉不到痛。 胸口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的纠扯着,然后挤压,捏碎,然后滴出血来。 “如果,如果那个我很喜欢,又很漂亮的姑娘,已经有了别的男人,那我该怎么办?”他仰躺在地上,对着天空,向远在农木仙家的师伯和师伯母求助。 第二天,他做了生命中的第一件坏事。 他把那姑娘掳了出来。 然后,他的人生,再也回不去了。 原来,她真的不是她。 原来,他叫赵尚卿。 原来,他是皇帝。 原来,他是他师姐的丈夫。 原来,他喜欢男人…… 真相残酷得连笑都笑不出来。 然后,又过了很多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师姐另嫁他人,赵尚卿左拥右抱。 他成了大将军,有了自己的军队,自己的府邸,仿佛很多事情都变了,又仿佛很多事情没有变。 他依旧喜欢着赵尚卿,那份喜欢随着年月的洗礼,非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没有变淡,反而越来越醇,越来越深。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他渐渐的有了一些筹码,然后,在一间狭小的木屋里,他许了赵尚卿天下一统,他还给他一晌贪欢。 梦寐以求的那一刻,他紧张得心脏都跳快出来。 他扯开他的衣服,掰开他的腿…… 俯身,重重的刺入…… 肉/欲沉沦,他疯狂的在他身上聘驰,落子,生根…… 他终于得到了他。 自始,床笫交缠,成了他们达成共识的唯一途径。 也许人都是贪心的,不管他把赵尚卿压在身下多少次,不管他把赵尚卿折磨得怎么声嘶力歇,心里都觉得不够。 身体再餍足,心却始终空空荡荡的。 他爱赵尚卿。但,赵尚卿不爱他。 他爱的是皇城里的另外两个人。 这个事实他早就知道,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的不忿。 战场上的厮杀已经无法纾缓这份情绪,他爱他入骨,有时候又恨他入骨。 异国它乡,有很多人送了很多据说是十分漂亮的女人给他。 他把女人列成了队,一个一个,仔细的看。 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哪里漂亮了? 不懂! 还比不过赵尚卿的一根指头。 晋亡,他威震天下。 于是,身旁有人开始隐晦的旁敲起大业。 ‘把他从皇位上扯下来,他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心里有声音鼓动着。 接着更大的声音掩下来,‘如果那样做,你就会永远失去他!’ 他不敢打这个赌,于是杯酒释兵权,把所有可能导致他失去他的因素扫平。 那夜,他来找他。漂亮的脸上,带着愤怒。 他和他耍赖,枕在他肩膀上喊头疼。偷偷的看着他气愤又无可奈何的脸。 第一夜,他们平卧而眠。 他很早就醒了过来。这样坐在床头,看着赵尚卿的睡容,竟比抱着他翻云覆雨更令他感到踏实。 “赵尚卿,你真漂亮,我很喜欢你,你能当我媳妇吗?”长指在他脸上轻划,嘴巴不由自主的继续念着,“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能不能,也稍微的喜欢我呢……” 赵尚卿拧了拧眉,似乎被他扰得很不高兴。 他放下手,低头,在他紧抿的唇上,偷了一个吻。 他不去打那个赌是对的。 那天,他终于被正名了。 赵尚卿说,他是喜欢他的。 他很不争气的哭了,眼泪滴答的往下掉了,心里缺了的圆,被这一句话瞬间填满。 他说,他喜欢他了! ☆、番外―兽人篇(壹) 永嘉三年,赵尚卿的么弟赵尚铭大婚,连发了九十九张喜帖给赵尚卿。并威吓说:如果届时席上不见二哥的身影,那么他就退婚不娶了。 赵尚卿琢磨着:且不说尚铭是怎么找得到他的,单是说他堂堂一国之君,竟敢这么大言不惭的把婚姻大事等同儿戏,就说明他身后定是有人给他撑腰。而且这个撑腰之人,还很可能不只是一两个。 他诈死之事很显然已经是纸包不住火,露馅了。 “现在该怎么办?”严子墨从一堆喜帖里把赵尚卿拉出来问。 “什么怎么办,回去呗,如果尚铭真的退婚了,我就是宋国的千古罪人。”赵尚卿扑在喜帖堆中唉声叹气,才三年啊,他也不过是刚刚逍遥个三年而已,怎么这么倒霉就被人给逮住了呢? “千古罪人,也没那么夸张吧!”严子墨对他的哀叹,付之一笑。眼前这个男人当年拒不纳妃,拒不选秀、拒不生子、被父辈拿着藤条追着打,都没说过自己是千古罪人,怎么现在么弟不结婚就成了他的罪过了。 “你那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家尚铭是个死心眼,打小就决定了婚只结一轮,媳妇只娶一个,而且年纪轻轻的就把人家隔壁家刘太守的小闺女给定了下来,说什么这辈子非卿不娶。也幸好刘太守这小闺女人品相貌都是人尖上的,两家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尚铭修身养性的,就只等刘家闺女年纪到了,马上三书六礼娶回去。而且这两孩子青梅竹马,打小性情就相近相亲,而且郎有情妾有意的,算是咱家最看好的一对。如果这事真出了什么变卦,别说那刘家小闺女是不是个烈性子的,就是我家尚铭他也……哎……这后果我还真的不敢想。”说到这里,赵尚卿就挠头想撞墙,“如果尚铭娶不到刘家小闺女,他那个性子一定会当一辈子王老五的,那时候该怎么办啊?啊啊啊……我是罪人啊,罪人!” “你别自己吓自己!”‘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严子墨知赵家这两代的皇子,性子品行虽都各有千秋,但没有一个人会拿江山社稷开玩笑。赵家前两任皇帝都没留下子嗣就匆匆退位,已经很为世人诟病了,如果永嘉帝再不赶紧生个孩子来继承大统,全天下的人都会以为宋国的皇帝是没把子,生不出孩子的假男人。 赵家皇族颜面无存啊! 所以退婚这种有驳颜面,给人把柄的事情,别说永嘉帝不会做,就算他会做,皇城里的那些皇亲贵戚也绝对不可能同意。 眼下种种,很明显就是套子,专门用来套赵尚卿的。 关心则乱,赵尚卿这个人别的事情还好,偏是对亲人,一旦触及,就没有什么冷静和理智可言。就算明知是个套子,他也会义无反顾的一脚插进去。 “那洞爷湖明天还去不去看?”严子墨知道依赵尚卿的性子,估计明天马上就会打包袱回京城,他觉得自己多少还是得提醒一下:他们几个人千里迢迢跑到这半山腰来,就是为了明天一览这个立于山顶之上,传说中有神仙出没的火山湖。 “洞爷湖当然要看!”赵尚卿的思绪马上被拉了回来,扯着严子墨就往外走,“我们去把其他叫起来,现在马上出发去看洞爷湖。” “现在天色已晚,山路又崎岖难行,这个时候上山很危险的!”严子墨松开他的手,不同意这种冒险的行为。 “没关系,有杜仲勋和罗宁在,谁也伤不了我们!”仗着身边有两个武艺高强的人,赵尚卿说话也牛哄哄的。 “不行!” “行啦……” “不行!” “行啦……” “……” 严子墨没辙了,只好由着他,去敲别人的门。 他们出了门才发现,半夜攀山看湖的人还真不少,狭小的山路上,人流络绎不绝。 赵尚卿觉得奇怪,拦了一个老伯问原因,才知道今夜是七星连珠的大日子,传说每到这个时候,洞爷湖的神仙就会出来满足凡人的愿望。 “哇,真是来到早,不如来得巧啊!”赵尚卿得瑟的看着旁侧这几个对他半夜上山都不怎么支持的人,笑的得意洋洋。 大家跟赵尚卿都已经是床上/床下滚瓜烂熟的了,自然也知道赵尚卿的德性。而且,自打离开京城后,赵尚卿能得瑟机会就不多,加上明天他就又要回京城饱受“煎熬”,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附和他,赔着点头称是,或多或少的表示了一点对他先见之明的敬佩。 赵尚卿已经太久没有被人拍过马屁了,以至于几句谬赞就让他“头重脚轻,根底浅”,乐着乐着,糊里糊涂的就一脚踩进了云雾里。 接着“砰”的一声,被洞爷湖的神仙关照了。 我是cj的情景分割线,赵尚卿同学很狗血的,穿越了! 好痛……赵尚卿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全身上下被人拆了架子,痛的要命。慢慢的睁开眼,率先入眸的是一片繁枝叶茂。 “这里是哪里?”他撑着身体站起来,看了一眼周围的密林,琢磨着自己可能是失足掉到山谷了。 起步走,脚裸处立即传来一阵刺骨的酸痛。 “糟了!”赵尚卿弯腰摁了摁已经红肿的脚裸,悲剧的发现,自己不但扭伤了,而且伤得还挺严重的。 他重新又坐了下来,这样的伤势他不敢逞强,只好乖乖的坐在原地等救援。 “子墨他们一定回很快就找到我的!”他十分笃定的自言自语,甚至开始想着要不要在这里弄个吊床,一边休息,一边等他们来救自己。 但很快,他的异想天开就被打断。 一只猪悄悄的接近了他,等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不妙,那只猪已经“砰”的一声,从天而降的扑到他的怀里。 冲力太大,赵尚卿整个人被撞倒在地,还来不及喊痛,他就已经被眼前这只突然出现,而且有翅膀、会飞天的猪吓呆了。 “他在这里,我发现他了!”一把的声音从飞猪嘴里叫出来。 接着,一只体型巨大的豹子飞快的闪到他面前。 “啊……啊……”赵尚卿指着这只突然立在自己面前的巨型豹子,吓得连尖叫都不会了。 “是他?”豹子绕着赵尚卿打转,金色的竖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像是在打量一个艺术品。 “嗯,是他,他是你的雌性!”飞猪在赵尚卿身上闻了闻,飞到豹子面前肯定道,“他身上有你的味道!” 雌性?味道?赵尚卿糊涂了。 然,还没等他理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只豹子已经低头一拱,把他翻上了背。 一跃,开始驮着他,在丛林里穿梭飞驰。 豹子的速度很快,除了耳边的呼呼风声,赵尚卿什么都没看到,就已经来一个村庄面前。 他落地,刚站稳,旁边的飞猪就扯着喉咙大叫:“希诺把他的雌性带回来了!” 一声激起千层浪,原本空荡荡的村落小道,被这一声吆喝,瞬间站满了人。 没错,是人。不是猪,也不是豹子。 齐刷刷的一群人指指点点的立即把赵尚卿围了起来,差点把圆圈中间的赵尚卿感动得泪流满面。 他终于见到人了。 “请问这里是那里?”他张嘴扯着其中一个看起来有点年纪的人问。 那人先是惊喜的看着他,续而纳闷的皱起眉来。 “你说什么?”那人回问他。 “请问这里是那里?”赵尚卿放慢语速又问了一遍。 那人依然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半晌后,那人转头问豹子:“希诺,你的雌性不会说兽语吗?” 兽语?赵尚卿更糊涂了,他们说的话和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同吗? 豹子也皱起了眉头,他眯着眼睛看了赵尚卿一会儿,然后低头和那人说了几句话,就又把赵尚卿扛了起来。 “你干什么?救命啊!”赵尚卿大骇,立即挣扎着向旁侧的人类救助。 结果,周围的人非但没有向他伸出援手,反而朝他暧昧的一笑,投以羡慕的目光。 赵尚卿被扛进了一间屋子了,丢上了床。 豹子的力道不小,这轻轻一丢,就把赵尚卿摔得七晕八素的,好不容易爬起来,人还没有坐稳,那豹子就又把他压了下来。 他立即像是被钉在这张大床上,动弹不得。 “放开我!”赵尚卿奋力挣扎,却完全一点用的都没有,而且越是挣扎手脚就被压得越紧,好像骨头都要被碾碎了,他痛的直咧嘴,却不能放弃反抗。 “别动……”那豹子吼了一声,把赵尚卿喝止,同时把自己力道放轻。 “我,不好吃的!”赵尚卿哭丧了脸,望着豹子努力的说服道,“我是男人,三十三岁的老男人,皮粗肉燥,一点儿都不好吃,你就放过我吧……” “别哭,你是我的雌性,我不会伤害你的……”那豹子低头舔了舔他的脸,声音一下子柔和下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说着,豹子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在屋里翻箱倒柜的咬出了很多东西,有棉布,有玉石,有水晶,有金块,还有一串红色的果实。 它把这些东西都推倒了赵尚卿面前,低头舔了舔赵尚卿受伤的脚裸,说:“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脚裸被舔得酸酸痒痒的,赵尚卿却完全笑不出来。 平静下来后,他很快就明白,原来他能听懂这些野兽和外面那些人的语言,但他们却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现在怎么办才好?不能交流,他连向外面那些人类救助都不可以。更糟糕的是,他甚至听不出他们的语言和自己的语言有什么不同,连个学习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残酷的现实太打击人了。赵尚卿沮丧了一会,但很快就又振作了起来,起码他现在可以确定眼前这只豹子抓他回来,并不是为了吃掉他。 一想到现在暂时无生命之虞,赵尚卿心也定了,从豹子口中抽回脚,从身上摸了出一瓶药膏,倒在脚裸上治伤。 豹子对他抽回脚的行为很不满,本想继续舔下去,却被那浓烈的气味呛得直打喷嚏。 赵尚卿见它那样子,哈哈哈的就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得了了,豹子恼羞成怒的把赵尚卿再次扑倒,低头咬他的衣服。 赵尚卿觉得不妙了,忙大声求饶,但上半身的衣服还是逃不过厄运,被撕了个稀巴烂。几瓶严子墨给他的防身用药膏滚了下来。赵尚卿还不及低头捡,瓶子已经被豹子远远的踢出门外。 “啊,不要!”赵尚卿扑出去,想把药膏捡回来,却猛的被豹子甩了回来。 “你干什么?”赵尚卿怒了。 “有别人的味道!”豹子低吼了起来,眯着眼,带着杀气向他步步进逼,“说,那人是谁?” “什么有别人的味道,什么那人是谁?你发什么神经啊,那都是我用来防身的救命药!”赵尚卿也吼了回去。 “说,那人是谁?” “放开我!” 两个对吼,却是鸡同鸭讲。 “说我听得懂的话!”豹子口头上吃了亏,最先炸毛了。 “神经病!”赵尚卿对吼得口干舌燥,丢出最后一句,就绕过它往门外走。 刚跨出一步,就又被甩了回来。 “你是我的雌性!”赵尚卿一倒下床,豹子立即就跳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悬殊的力量对比,赵尚卿的挣扎,在豹子眼里就如一只温顺的兔子在闹别扭。 身上最后一条遮羞裤被撕成布条,赵尚卿开始觉得害怕了,一边往床内躲,一边扯着喉咙大喊救命。 但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理他。 “你是我的雌性,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说着,豹子爪子一挥,把躲到床角的赵尚卿拉下床,把他半身立着床沿,半身压着床上。 赵尚卿顿时瞪大眼睛。 恐惧、忿恨、羞辱、……在豹子压上来的一瞬间爆发。 赵尚卿把豹子推了出去,浑身颤抖的站了起来。 “你敢再过来,我就杀了你!”从地上捡起一块根本就无法称之为武器的水晶原石,他对着眼前的野兽大喝。 “不要,把水晶放下,你别激动,这东西很危险,会伤害到你的,快把它放下来!”豹子马上停了下来,眼里的那份疯狂已经平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害怕和担忧。 “滚!”赵尚卿现在什么都听不见,把水晶原石往豹子面前一刺。 豹子马上往后退了几步。 “我马上走,你快把水晶放开!”它慌张看着赵尚卿,一步一步的往后倒退。 “滚!”赵尚卿又吼了一声。 豹子立即跑了个没影。 房门一关上,赵尚卿“砰”的一声就坐了下来,全身立即软成的面团,肩膀却依然抖个不停。 他差点,被野兽强/奸了。 ☆、番外―兽人篇(贰) 这样过了一会儿,门“吱”的一声被推开。 赵尚卿猛的抬头,立即把水晶原石抓了起来。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赵尚卿认得,是方才他拉着问话的那个人类。 他松了一口气,但依旧不敢把水晶放下。 “天啊,希诺都干了什么?”那个男人进来,看着一地的狼藉和满地的布碎,吓得脸色大变,急急的便向赵尚卿扑了过来,“希诺的雌性,你没事吧,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一连串的问题,在见到赵尚卿手上的水晶原石后,戛然而止。 然后,那个男人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几乎退到了门口,才危颤颤的指着赵尚卿的手上的水晶原石苦口娘心劝的道:“那个水晶很危险的,希诺的雌性,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的说,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快点把是水晶放下来,快点放下来!” 水晶很危险?男人的话,让赵尚卿觉得奇怪,他把水晶原石举了起来,翻在手里看了看。 这不是一块普通的水晶原石吗?那里危险了?他完全看不出来啊! “不要啊,希诺的雌性,快把水晶放下,快放下了!哇……” 赵尚卿的举动把那个男人弄崩溃了,哗啦的一声就大哭了出来。吓得赵尚卿立即把水晶丢到一边去。 男人这才抽抽泣泣的停了下来,哀怨的抹着泪,却依然不敢走近。 赵尚卿知道这男人十分畏忌这块水晶原石,又考虑到自己现在很需要通过他了解周围的情况,便咬牙把水晶原石一脚踢远。 水晶原石刚被踢开,“呼”的一声,就被一个影子叼了出去。 赵尚卿看着远去的背影,咬了咬牙,是那只可恶的豹子。 “希诺的雌性啊,你好可怜啊,呜呜呜……”水晶原石一被叼了出去,那个男人立即就扑了过来,抱着赵尚卿哭得梨花带雨。 赵尚卿被恶寒到了,他不是没见过男人哭,但一个男人而且是上了年纪的男人,扭扭捏捏的拿着张手帕,像个女人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的,这像话吗? 赵尚卿二话不说就把男人推了开。男人也不介意,用手帕印了印脸上的泪水,就在赵尚卿旁边坐了下来,开始对他循循开导:“希诺是我们族长的独子,是我们族里最强壮的战士,从它成年开始,族里就没有人是它的对手了,所以性子难免会犟傲一些,但这孩子心善,虽然自己位高权重,但它从不会欺负族里的弱者,平时打猎回来,还会把多出来的食物拿去救济族里的老弱病残。你相信我,像希诺这样的孩子,你选了它,是绝对不会受苦的。你刚来村里所以不知道,其实在你还没有出现之前,有很多很多雌性明里暗里的喜欢着希诺,可惜那孩子犟气,偏说自己梦里的那个命定雌性还没有找到,硬是把成人大事一拖再拖。本来梦啊、命定啊这种事情都是‘雾里花,水里镜’我是不信的,可是今天看到你,我就信了,你看你长得多漂亮,这皮肤,这身材,这脸蛋……就算是这么近看着,也找不到一点瑕疵,这容貌莫说倾国倾城,简直就是神仙下凡。别是希诺是个雄性,就连我这个雌性都要忍不住要动心了。” 男人说得感言肺腑,特别是后半部分,直把赵尚卿夸成天上神仙,九天玄女。 这话听得赵尚卿头皮发麻,他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他又不是女人,靠的不是皮相,长得好一些或坏一些又如何,用得着对他的容貌如此大肆喧夸么! “你人也很好!”入乡随族,为了套话,赵尚卿对着眼前这个皮肤粗糙黝黑,宽鼻大耳,豆芽小眼的男人挤出了一个笑容。 男人听不懂赵尚卿在说什么,但一见赵尚卿笑,他也兴奋的跟着笑起来,甚至忍不住偷偷摸了一下赵尚卿的手,然后又是一阵感叹。 赵尚卿黑了黑脸,但很快忍住。 离开皇城三年,他别的本事拉下了,但哄人的功夫非但没有退步,反而因为身侧的几人变得更加精进,指手划脚的几下,他就把男人拉拢了过来,引为知己。 就这样,你说话,我比划,两人竟也真的顺利的交谈了起来。 “你是问我是谁?”男人望着赵尚卿的比划,猜测道。 赵尚卿立即点头。 男人立即笑了,站起来,挺了挺自己的肚子,自豪的说:“我是奥德、里奇、亚摩斯、格斯、康德……的雌性,名字叫做那琳。” 那琳?这应该是女人的名字吧。 而且,他刚才说什么,他有十二个雄性? 赵尚卿有些呆了,听了那琳的话,再加上他之前在村子外面看到的那些青一色的男人,再笨,他也知道了豹子和那琳口中所谓的雌性就是指像他这样的普通人类。在这里,男性可能就是一具供野兽随时泄/欲的工具。 但,十二个?他一想到刚才豹子意图对他做的事情,已经有十二只野兽对那琳做过。他就骇然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可怜的男人。 那琳却把赵尚卿的目光当成了羡慕,滔滔不觉得把自己众多的雄性夸奖过一遍后,便开始给脸色苍白的赵尚卿开解。 他说:“我们雌性的数量本来就少,而能够顺利活到成年的雌性,更是连一成都没有,所以我们这些成年雌性非常的珍贵,为了子嗣延续,我们可以从雄性中挑选十到五十个雄性一起组织家庭,生育后代,所以你放心,虽然这一代的雄性没有我家奥德、里奇、亚摩斯、格斯、康德……那一代的那么强壮,但也有很多相当不赖的雄性可以供你挑选,绝对不会真的要你挂死在希诺这一棵树上,而且就算是真的那么倒霉被挂死了,你也还可以……”说到这里,那琳顿了顿,挨近赵尚卿耳边小声轻道:“……偷/情!” “偷,偷/情?”五十只野兽都不够,还要去偷情? 赵尚卿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震惊二字可表的了。 那琳见赵尚卿的样子,掩着手帕花枝招展的又笑了起来:“哎呀,讨厌,你放心啦,只要不要怀孕,我们雌性是允许偷情的。” 怀,怀孕?赵尚卿扯了扯嘴角,觉得整世界都摇晃了。 他要离开这里,啊,对了,这么久了,杜仲勋和罗宁应该也到,他要赶紧回到森林那里等他们。 这样想着他就站了起来,一瘸一瘸往门外走去。 那琳不知道他的意图,忙好心的过来扶他,结果刚走几步,赵尚卿脑门一悬,“嘭”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 …… 赵尚卿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暗,那琳趴在他床前,似乎照顾了他很久。 “你终于醒了!”他一动,那琳也抬起了头,担忧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我同你说啊,水晶的能量太大了,除了雄性,我们雌性是控制不了的,你以后千万不要再碰了,哎,说起来我也是大意没脑袋,这么大的一块水晶,你拿在手里,怎么会没事儿,我竟然还拉着你说东说西,讲了一堆有的没的。”说着,他就长吁短叹起来。 水晶,他的意思是,让他忽然晕倒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块水晶原石?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了,谢谢你!”赵尚卿皱了皱眉,比划了一下,撑着身体站起来。 “哎呀,你刚刚才醒,别下地!”那琳忙过来搀扶他。 “不用了,我自己来!”赵尚卿比划着,从那琳怀里抽出手来。 落地 ,起步走,一步?两步?三步……?他不敢相信的动了动脚裸,天啊,竟然好了。低头仔细一看,他在脚裸上发现了一层透明,凉凉的绿色的东西。 他指了指脚下,比划着向那琳问:“这是怎么回事?” “是雪苔甘露,你晕倒的时候,希诺专门从南山采回来的,这种甘露最适合治疗外伤了,希诺的雌性,你真的是好福气。雪苔甘露是疗伤的极品,只生在猛兽云集的南山之巅,非常难采。平日我们兽人不到最后一刻,都舍不得拿出来用,想不到希诺为了你,竟独闯南海之巅把雪苔甘露采了回来,你都不知道,他亲自帮你上药的时候,真的好帅啊!”说到这里,连那琳都忍不住捧起脸,泛起花痴来。 赵尚卿默默的扭头,就算他已经接受了,这里的男人被当成泄/欲工具后,连性情都会变得像女人一样,也无法让他对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男人,像小闺女那样犯花痴的脸,报以平常心看待。 “我睡了多久?”过了一会儿,等那琳恢复正常了,赵尚卿才比划着继续问。 “一天!”那琳回答道,然后望着外面的天色又说,“希诺去接族长了,它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它们?赵尚卿还想再问,屋外黑压压的忽然刮起了大风。 “是它们回来的!”那琳闻声立即站了起来,丢下赵尚卿欢天喜天的就冲了出去。 “这,是什么?”赵尚卿跟在那琳后面出来,望着天上密密麻麻的一群会飞的狮子、大象、犀牛、野狼……又一次,吓得嘴巴都合不起来了。 那只豹子飞在最前面,刚落地,后面的那群野兽就迫不及待问它:“希诺,你的雌性在哪里?” 豹子还没有回答,那琳已经扯着喉咙指着身后的赵尚卿叫了起来:“希诺的雌性在这里!” 头顶上黑压压的一片野兽脑袋,“哗”的一下,全扭向了赵尚卿这边。 赵尚卿咽了把口水,被这片压迫感逼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本能的退了几步,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外面立即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哄笑声。 “希诺,你的雌性害羞了!” “希诺,你的雌性好美啊!” “希诺,你的雌性成年了吗?” “希诺,你的雌性喜欢什么?” “希诺,你的雌性……” 上一刻,还阴沉肃穆的天空,下一刻,就成了闹市场。空中地下,话题围绕着的,都是希诺和它新鲜出炉的雌性。 过来一阵子,喧闹终于消停了,赵尚卿打开门再看,发现天上的猛兽已经消失无踪,地上则一下子多了很多体型粗犷,个子都超过两米的高大男人。 难道这些男人都是野兽变的?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赵尚卿马上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的想法真的是太荒谬了。野兽怎么可能变成人,单是会说话会飞天就已经够令人吃惊的了。 人群中,赵尚卿很快就看到了那琳,举步正想过去找他,却见他被旁侧的一个高大的男人抱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阵激吻。 赵尚卿愣了愣,在考虑着要不要过去打扰的时候,另一个男人也凑了过去,明目张胆的把手伸入了那琳的裤裙里揉摸。那琳身体一颤,难耐的呻/吟了起来,兼顾着两人,竟然还能均出手来摸另外一个靠过来的男人的下跨。 大庭广众下上演?戏,就算是情事经验丰富的赵尚卿,看着这样的情景也忍不住脸红心跳。他转身想回避,才发现周围三五成群,所有的雌性都像那琳那样被一群人围在中央,或抱着,或吻着,或直接就交/媾起来。整个村庄叫声四起,一片淫/糜迷离之色。 赵尚卿瞪着眼睛,心里又惊又怕,但同时也敏锐的发现,这是个机会,在发/情的时候,不论男女,警戒心都会松懈,他要离开这里,就应该乘着现在这个难得的好时机。 他隐入人群,在交叠喘/息的男人们中穿梭,他跑得很急,以至于没有看到这只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飞猪,摔倒的一霎那,一只男人的手扶住了他。 赵尚卿猛的抬头,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 “杜仲勋,你终于来救我了!”他扑了过去,抱紧来人,第一次他像个女人一样,把眼泪啊,委屈啊全往杜仲勋肩膀上抹。 来人怔了一怔,原本冷峻肃穆的脸,在他投怀送抱的那一瞬间柔和。唇角勾了起来,他把手上的花,递到赵尚卿面前。 赵尚卿对花并没有特别的喜好,但现在别说花,就算杜仲勋给他一坨牛粪,他也会感动到不行。 他把花接了过来,配合十足的放在鼻前用力的闻了闻,咧嘴道:“谢谢你!” 来人立即笑了,腰一弯,把赵尚卿抱了起来。 这样一抱,赵尚卿才发现,杜仲勋高大了许多,正觉得奇怪,对方已经低头吻住了他。 谨慎又有点腼腆的吻,赵尚卿提起的心又落了下来。 这是杜仲勋的唇,他认得。 他开始回吻,换以对方更激烈的反应。他的裤子被拉了下来,男人的手在他屁/股上摸索了一下,竟一指插/入他的后/庭里。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不要!”赵尚卿大骇,猛的抓住他的手,用力的摇摇头,“我们先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 来人挑了挑眉,眯着眼睛看了赵尚卿一会儿,低头在赵尚卿唇上偷了一个吻,抱着他便大步的往树林里走去。 赵尚卿大喜,本想提醒他要小心谨慎些,却发现他们一路畅行无阻,根本就没有半个人拦他们。 他们在湖边停了下来。 湖边的风景很美,清澈的湖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清澈见底。 “好舒服啊!”赵尚卿在草地上踩了踩,发现这里的草地又柔又软,脚踩在上面就像踏在柔软的垫子上,太棒了,他忍不住便跳了起来。 “小心!”刚跳起,又被临空抱住。 这声音?赵尚卿猛的抬头,看着眼前的杜仲勋,好一会儿,才小声的试探问:“希诺?” 听到自己的名字,希诺的眼睛亮了亮,摁下赵尚卿又是一个缠绵的吻。 赵尚卿傻了,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杜仲勋,脑子里想着的却是那只可怕的豹子。 他开始挣扎,但越挣扎,眼前的男人就越激动,蹂/躏完他的唇,又去扯他的衣服。 “不要!”赵尚卿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慌乱的反抗,用力的想把身上的男人推开。 简陋的外套在拉扯中被撕成碎片,赵尚卿很快就□,狼狈不已,而希诺则依然对他的反抗游刃有余。 “你喜欢这样粗/暴一些的?”对于赵尚卿的不合作,希诺不怒反笑,一只手把光秃秃的赵尚卿抱稳,另一只手则急切的扯掉自己的裤头,把自己也剥个精光。 “不要,不要,放开我,求求你,快放开我,不……” 激烈的反抗和挣扎突然停了下来,赵尚卿惊骇低头,望着抵在大腿上那根烙热的巨物,吓得脸都青了。 他会死的,被这根东西插/进来他一定会死的。 “不要,不要,不要……这么大,我会死的!”赵尚卿拼命的摇头,用双手拼命的比划。 “吾爱!”希诺别的不懂,但对于这个“大”字的比划,却了解透切。 它腼腆的笑了起来,对于雄性来说,没有什么比雌性赞扬他们的生/殖/器官更值得骄傲的,单是简简单单一个“大”字,都比在战场打赢一百个兽人更令它高兴。 它其实不只是“大”,它必须要告诉它的雌性,哪怕只有它一个雄性,它也能满足他所有的欲/望。 他已经明白,他的雌性喜欢他粗暴一点的。于是他二话不说,就把赵尚卿提了起来,带到湖边的一块巨石上。 “不要!”赵尚卿屁股一落地就拼命往石头后面退,也不管后面是不是湖深似海。 “我会让你幸福的!”它深情款款的吻赵尚卿的脚裸,然后在赵尚卿掉下水之前,猛的把他拉回来。 “不要,求求你……不要……”赵尚卿的双腿被提起,左右扯开…… 他更慌了,声嘶力竭的大叫……却连一只小鸟都惊不起来。 整个世界安安静静的,只有他的叫声唐突在林中回响。 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他,他终于绝望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红得发紫,大得吓人又长得夸张可怕的东西就这样,猛的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啊……”身体被异物捅入的一刹那,赵尚卿身体一搐,全身都绷了起来,密集的冒着冷汗。 好痛!身体蜷缩着,收缩着,推挤着……却无法抵挡希诺的半分侵入,反而物极必反让希诺更加用力的往里面挤着。 “宝贝你好紧,天啊……”希诺很快就动了起来,就算是今天才初尝情/事,但野兽的本能会让他把事情做好。 从快到慢,从浅到深,从只会亲嘴到在赵尚卿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星点红印。 希诺的进步是长足的,和赵尚卿渐渐已经薄弱到等同于无的抵抗力相反,他的技巧从无到有,从摸索到精进,仅仅一晚,他就把他的雌性里里外外尝了个够。本能的,他知道他的敏感点;本能的,他知道怎么会让他疯狂;本能的,他知道他喜欢什么的体/位…… 在进入他的那一刻,仿佛天地都契合了。 他是它的,是它从小就梦到的那个人,在梦里,它也是这样的翻捣着他,听着他在它身下喘息,呻/吟,叫喊…… 梦境在现实中重现,肉/体比脑袋更诚实,在碰到他的那一瞬间,就再也离不开了。 制服他,攻击他,占有他…… 它疯狂的在他身上穿梭,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种子播送到他的最深处。 它听到他喊,从开始的欲拒还迎,到中间的颤抖哭泣,到最后高亢低落的呻/吟…… 它看着他眼角滑下的泪珠,发出美妙声音的薄唇,感受着那处紧裹着他一阵阵痉/挛的秘园……它知道自己让他幸福了。 心,飘了起来,身体续而更卖力的抽/动。 “不要……啊……啊……停下来……不要啊……慢一点……呜呜……太深了……轻,啊啊……轻一点,啊啊啊……我不行了……天啊,天啊……啊啊……” 他又开始胡乱的大叫了,明明脸上一幅痛苦难耐的样子,身体却像张饥饿贪婪的小嘴,把它紧紧的噬咬着。 上半身推挤着它,下半身却拼命的迎合。 父亲说得对,所有的雌性都是口不对心的,只有在床上,他们才会老老实实的说真话。 不管白天对它的态度多么凶恶,但一上/床,一交/配,他们就会露馅。 他是喜欢我的!这个念头,让希诺更加疯狂,它把已经虚弱无力的赵尚卿从石头上抱下来,放在地上。 浊白的液体顺着赵尚卿的大腿汩汩而流,画面妖冶淫/糜。 希诺咽了把口水。 赵尚卿则摇摇晃晃的只想逃,但经方才希诺的一番糟蹋,他别说走,他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像初生婴儿一样,俯跪前行。 赵尚卿不知道自己的现在的样子令人多么的令人亢奋,他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所作为在兽人的世界里等于是哀求雄性兽人以野兽的姿态交/媾。 他什么都不知道…… 当希诺在他面前恢复兽形,当希诺低头舔他红白交接的秘园,当希诺跳上他的背,当那个比人型时更加吓人的倒勾状巨物再次捅入他的身体。 赵尚卿头一仰,瞪目欲裂,连叫都不会了! 噩梦如期而来,痛楚、羞辱、忿恨……各种情绪在从相连的地方扩张,狂风骤雨般的在身体各处肆虐。 以野兽的身体侵犯,以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嘶吼。 它说,它喜欢他。 他说,它等了他半辈子了。 然后,在最后那爆发性的一撞,他喊他:赵尚卿。 所有的痛楚,羞辱,忿恨……在这一声中戛然而止。 它变回了杜仲勋的样子,把已经不成样子的他,抱了起来。 它单膝跪在他面前,望着他的双眼,问:“吾爱,你是赵尚卿,对吗?” 眼泪哗啦的一下掉了下来。 他点了点头,声音嘶哑的问:“杜,仲勋?” “吾爱!”像是听懂他了的话,希诺低头一笑。 然后,它抬起他的腿,腰一挺,再次末根进入他。 这次,他很温柔。 …… …… 苦短,多年的忍耐和等待,在这一夜爆发。 不再反抗的赵尚卿,是迷人的。 第一次尝到成人甜头的希诺,是不知节制的。 身体在冲撞中起伏,痛楚和愉悦并驾齐驱,无法言语的触感在身体里一阵一阵的泛开,这个改名希诺的杜仲勋,比以前他认识的那个更加的狂妄,更加的野蛮,更加的乐于新尝试…… 它精准的了解他身体,一举一动,都准确无误的戳中了他的软肋。 体力加上技巧……被钳制住的赵尚卿,一点活路都没有。 身体在打颤,牙齿在打颤,全身的肌肉都在跳动……下/体被疯狂的贯穿,心口也像是被炸开锅,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恍惚中,有人以唇相哺,把一颗红色的果实喂入他口中。 赵尚卿混着唾液吞下,迷糊的睁开眼,想问它:“你给我吃什么了?” 希诺已经再次压下…… 呻/吟再起…… 夜,还很长! ☆、番外―兽人篇(叁) 一夜纵/欲的下场是第二天像条死鱼一样下不了床。赵尚卿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间房子的。他只记得现在这个改名希诺的杜仲勋已经是个名符其实的禽兽了。 睁着眼睛看屋顶好一会儿,他才试着坐起来,一动发现全身酸软无力,下/体更是火辣辣的痛。 “醒了?”他一动,旁边的希诺也醒了过来,一个小翻身,春光满面的在赵尚卿微启的唇上偷了个吻。 “你……”赵尚卿擦了擦唇上的水,开口才觉得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干渴得要命,便朝希诺比划了一下,“给我水!” 希诺马上给他倒了一杯暖水过来。 咕噜咕噜的喝干一大杯水后,喉咙才舒服了一点,赵尚卿伸了伸手脚,除了纵/欲后的酸痛不适,他总觉得身体好像还有哪里不对劲。于是比划着问希诺:“你昨天喂我吃什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昨晚他被喂了那颗红色的果实后,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其后不管杜仲勋怎么乱来,它好像都能接受了,身体的痛楚渐渐减少,感官的愉悦却成倍的增加。就好像,本能的他和它就该这样的。 “那是雌性果!”希诺拉下赵尚卿比划的手,放在他平滑的小腹上,轻轻的抚摸,“我们再努力努力,生几个孩子,人生就圆满了!” “孩,孩子?”希诺话音一落,赵尚卿“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激动的指着希诺,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腹,炸毛了,“你说让我生孩子?” 希诺点点头,喜滋滋的问他:“你喜欢生几个?” “生你娘亲,杜仲勋,我是男的,你他/妈的看清楚,不是他妈/的女……”“人”字没说完,赵尚卿低头往自己下面一摸,傻眼了! 他的小弟弟呢? 张开腿,仔细再看,脑门轰了一下,全白了。 他,他,他,他木有小j j,变成女人了…… “你也成人了!”比起赵尚卿一脸世界末日的样子,希诺倒是对他的变化很是满意。它很高兴赵尚卿的雌性成人之夜由自己完成,更令他惊喜万分的是,这次雌性成人不但十分成功,而且和别的雌性成人后的双□官不一样,赵尚卿成人后是完完整整的只有一具雌□官。 这是很罕见的情况,兽人世界里百年来只出现过两个像赵尚卿这样完全成人的雌性,而这样的雌性,不但特别漂亮,而且生育能力也特别好,生育的后代包括雌性存活率几乎达到百分之一百。 但事无双全,有利有弊。两个完全体雌性的事情被传开了以后,为了争夺这两名稀有的雌性,各部族之间爆发了混战,在生灵淘汰、两败俱伤的情况下,事情最后以那两名雌性分别在各部族中挑五十个兽人为夫告终。 然,七大部落,共三百五十个兽人齐力而行,金食玉帛的供着,都没有让这两个雌性长寿。那个两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雌性成家后,通通活不过五年就死了。 短命,是希诺发现赵尚卿是完全体雌性后最大的恐惧。但同样的,他多少也猜到那两个雌性不长命的原因,当初各部落为了让这两个雌性尽可能多的生下本族的子嗣,极尽其用才会造成悲剧。 赵尚卿是它的雌性,它绝不能让这种噩梦在他身上重演。 所以它要先下手为强,在事情还没有暴露之前,宣布自己自己以及本族对赵尚卿的所有权。 虽然族里,雌性数量稀少,但是一个雌性只配一个雄性也不是没有先例,只要雄性够强,雌性也愿意独守一人,那么就顺理成章。 等它和赵尚卿跳过火头,喝了交杯酒,正式成亲。等族里承认赵尚卿和他的关系,一切尘埃落定,他就去找一个美丽的地方,和赵尚卿一起,过着神仙般逍遥自在的日子。 那时候,它抱着他,他包着一群儿女……未来是多么的美好,希诺想着想着就有些出神了,也不管赵尚卿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生不如死,看着他就一个劲的傻笑。 “杜仲勋,说,只是怎么一回事?”赵尚卿捏着希诺的脖子,疯狂的大吼,“你这王八蛋对我干什么了?把我的命/根子还给我!” “什么命/根子?”被摇着半晌,希诺才傻傻着问。 “把我的j j还给我……”赵尚卿指着下面那块陌生的馒头,愤怒的追讨原来的黄瓜。 希诺却不,比起自己也有的黄瓜,他更爱这个新鲜出炉的热馒头。 他看着那里眼睛就有点直了,也不顾赵尚卿的怒火朝天的样子,伸手戳了戳馒头缝。 赵尚卿猛的往后跳了回去,夹着腿不敢相信的指着眼前这个公然猥/亵他的大色狼,气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你,你,你……你他/妈的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他/妈的女人?放尊重一点!”最后赵尚卿吼出了一句,连自己都他/妈的觉得逻辑混乱的话。 “女人是什么?雌性吗?吾爱,我当然知道你是雌性啊!”说着希诺就不怀好意的往赵尚卿那边挪了挪,依然目光烁烁的盯着那个馒头不放。 “等一下!”赵尚卿突然思绪一闪,猛的一脚踩在希诺的肩膀上,把他喝止。也终于缓过气来发现除了自己变成女人外,还有一件事情不对劲。 为什么,希诺懂得反问自己了?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了?”他眯了眯眼,试探的问。 “当然了,吾爱,现在我们已经身心合一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得明白!”希诺对赵尚卿送上门来的白嫩大腿也不客气,一番轻啃乱摸后,开始不安分往他大腿根部摸去。 “你什么时候听得懂的?”赵尚卿见事不妙忙想把腿收回来,但送出去大腿,如扑出去的水,通常都是有去无回头的。而且到嘴的美腿,希诺那肯说放就放,轻轻一拉,连赵尚卿都拉了过去。 “昨夜,你叫的时候!”希诺色迷迷的朝着他眼睛一眨,一掌落到了那个令他心神荡漾的馒头上,在闭合的缝隙上,轻轻抠了抠。 “怎么会?”赵尚卿一掌拍开它的咸猪手,不信,难道自己昨晚屁/眼被插几下,下通上顺,脑袋就开窍了? “对啊,怎么会呢!”希诺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顺着赵尚卿的话也表示自己的疑惑,手却悄悄的摸上了赵尚卿的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衣袍上的绑绳拉开…… 衣服唰的一下,很给面子的立即就滑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赵尚卿一惊,光着身子忙往后退。 床不大,赵尚卿退得再后,希诺轻轻一捞,就又把他扯了回来,顺便把那块碍眼的布扯开。 “你别乱来哦!”赵尚卿惊慌的抱住胸口,后想了想,忙改成掩住自己的下/体。 “吾爱……”希诺被他逗笑了,迎头上前,双手绕过赵尚卿的脚肘,把他整个提了起来。 希诺双手往上轻轻一压,赵尚卿两脚一张,立即像是女人撒尿一样,门户大开。 “真美……”希诺望着那个终于吐了粉红肉馅的小馒头,心跳如鼓。然后他把赵尚卿高高的凌空抬起,在赵尚卿目瞪口呆中,在他那粉红肉馅上轻轻舔了一下。 酥酸入骨,却惊出了赵尚卿的一阵冷汗。 “放开我!”赵尚卿又羞又怒,用了吃奶的力挣扎,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不放!”希诺见他不合作,也来硬的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变成女人已经够糟糕了,现在还被一只野兽猥/亵,简直就他/妈的不让人活了。 “我想……”希诺突然拉了个长音,把赵尚卿放下来,低头啃他的脖子,直到在脖子上印满了梅花,才在他耳边细声呢喃道,“我想……听你叫!” 说着腰一挺,把自己的巨型黄瓜猛的挤进了赵尚卿新出炉的粉嫩小馒头里。 “啊……不要……”那东西一进来,赵尚卿就痛的哇哇叫。 “我是女人,你他妈的就不能……唔……啊……痛啊痛……啊,啊……滚出去……呜呜……” 一刻钟后。 “啊……嗯……别退出去……啊……你他/妈的捅就捅到底……别唧唧歪歪的学人家临门不入……呜……啊啊……就这一样……啊……你他妈的别捅得那么用力……呜啊……出去一点,痛啊痛……噢噢……啊……痛死人了……见,见血了……你他妈的轻,轻点……噢喔……别射里面……呜啊……混蛋……” 一个时辰后。 “不要喂我吃果子……不要……不,啊……呜……你他/妈的不是让你别射里面吗?” 两个时辰后。 “别再过来了……我已经一肚子你那东西了……不要……啊……你他/妈的禽/兽……别再捅进来了……啊……捅了你也别射……呜啊……你他/妈的不是人……” 希诺觉得赵尚卿真是太可爱了,怎么会有人一边喊着把自己的雄性推开,一边如果自己的雄性真的褪出去了,他就又哇哇的叫。 不让他射,却又偏偏的咬着它不放。用力点说它太重,轻了又嫌它敷衍。明明昨夜它是很明白他的,可是到了今天,他仿佛又成了一个谜团。 和未成人前走后门不同,现在的他比之前更加敏感,虽然进去的时候,他总是骂咧咧的,可是他一动,他就又哼哼哈哈的叫了起来。再用力一点,他就开始摇屁股了。 他里面的肉是粉红色的带着润滑的水,刚开始的时候会有点干燥,但越到后面越湿软,还有那仿佛有吸力的肉壁,一咬住它,就简直要把它的魂给吞掉了。 好舒爽,怎么会那么舒服呢,和梦中完全不一样的触感,却更让他销魂蚀骨。 它喜欢听他叫,每次一插到底,他就会惊呼,然后在一边骂,一边呻吟,一边收缩的内壁把的它的种子吞进身体里。 它知道,那里是他孕育后代的地方,也知道,每次撞到那里,他就会抓狂,然后又会吸着它一阵颤抖。 有几次他失控的喊他杜仲勋,这让他很不愉快,虽然他知道那个杜仲勋就是梦中的自己,可是他必须得让他知道,现在抱着它交配的人是希诺不是杜仲勋。 于是他把他翻过来,让他四肢大敞的仰躺在床上。低头开始吻他,一点一点的,从额头到脚趾。从那两粒可爱的小红豆到粉红色的肉馅。 它本想逼他叫它希诺,但他的美味让他停不了嘴,特别是那馒头里的小肉馅,他一亲,他就呻吟,一吮,他就抖,再用力点,他就挺腰叫了出来。 它很喜欢他这个样子,也很喜欢他那里的味道,于是一吮再吮…完全就忘了原本压倒他是为了什么……然后,嗯,事情就发生了变化,它的雌性乘它不备,竟然一个翻身,把它反压下来。 对于雄性来讲,这是个耻辱,但它完全不介意。 特别是当他跨坐在它身上,把它当豹子骑的时候,感觉更是妙不可言。 它知道,这是它的雌性,独一无二的蚀骨销魂,光彩夺目。 ☆、番外―兽人篇(肆) 他竟然落红了,赵尚卿看着床单上的血迹,再回想半日前,在这床上发生的事情,绝望得让他想一头撞死。 变成女人就算了,居然还落红,落红就算了,后面居然他还反客为主,把希诺给上了。 他知道自己是个没甚节操的男人,可是他万万想不到,变成女人后,他/妈的也还是一个没节操的女人。 以前作为一个男人,他可以狡辩说自己的放骇形浪是天性风流,但如果作为一个女人,一个还是处子之身的女人……他方才的样子,简直就是恶狼扑食。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这些红色果实吗?他看了着床边还放着的几串罪魁祸首,恨得牙痒痒的,没错,这些果实除了会让男人改变性别还一定有催/情成分,不然他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摸样。 他心中的女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心中的女人应该是或像她娘亲那样温柔委婉,烧得一口好菜;或是像是皇后那样惊才艳艳,不骄不傲;或像三婶那样手掌江山,入得厅堂出得战场…… 床笫纠缠间,希诺已经大致把这个世界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这里不是洞爷湖的谷底,这里是一个由野兽和半人半兽的统治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没有女人,只有不能变成野兽的男人,这些男人在吃了雌性果和兽人进行第一次交/配后就会拥有雌性生育器官,完成所谓的成人礼。 希诺只有一点点杜仲勋的记忆,而且这些记忆大多数是关于他们怎么滚床单的。唯一算得上有价值的记忆,就是它模糊的记得,他掉进云里去了,然后它就飞扑过来救他。这个记忆很简单但也已经足够说明眼前的这个希诺就是杜仲勋,至于为什么杜仲勋会变成兽人在这个世界重生,为什么比他先掉下来的自己会在二十几年后,才姗姗来迟出现在树林里,就是个无法解释的谜团了。 眼前所有的一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倒霉催的变成女人了,虽然胸前依旧是太平公主,但他下面确实黄瓜换馒头了。在未来的日子里,在这个坑爹的兽人世界,他得以女人的身份生活下去。 而作为一个女人,他该怎么做,他完全不知道。 对于他的疑虑,饭饱茶足的希诺是这样说的:“没关系,一切有我!” 说完,它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赵尚卿一脸泪流。 这个世界和赵尚卿原来的那个不一样,这里一天有四十八个时辰,日长也短,相当于四天当一天用。赵尚卿躺在床上补眠,补得得腰酸背疼,头昏脑胀,外面依然艳阳高照。期间希诺回来过一次,喂他吃了些东西,帮他洗了个澡,然后就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他包了起来。 擦发的时候,赵尚卿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足足定了半刻都没回过神来。 这个人是他吗? “怎么啦?”希诺发现了他的异常,关切的问。 “我好像变年轻了?”赵尚卿摸着自己脸,有点不敢相信,这哪是三十三岁的自己,这明明就是十八岁的他啊。 “有吗?”希诺蹲在他面前看了看,然后抿唇笑,“沐浴后,确实更娇艳欲滴了!” “……”希诺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他掉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返老还童了。 “希诺,我想回你遇见我的那片山林看看!”事情太过诡异了,他总觉得着这一切很虚,直觉的认为要回到自己刚出现的地方才踏实。 “不行!” “为什么!”赵尚卿完全没想到,希诺会这么干脆的一口回绝,盯着希诺的眼睛继续追问,“那个山林有什么不对吗?” 希诺目光微闪,扭头避开他的目光,道:“哪里是野兽的聚集地,太危险。” “你可以保护我啊!”赵尚卿咄咄逼人,觉得这不是道理。 “不行!”希诺语气更重了,“我不能让你冒险!” “希诺……”赵尚卿还想继续说服,希诺已经低头猛的吻住他的唇,不让他继续张口。 “呜呜呜……”吻渐渐加深,希诺的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 “不要!”赵尚卿是真的累了,希诺一扯他的衣服,他马上就抓紧它的手,摇头否定。 对兽人来说,战争,吃饭,交/配就是人生全部,兴致来的时候那里管得着雌性允许不允许的,推倒上了再说。但赵尚卿不一样,希诺比谁都清楚,赵尚卿不是兽人,就算是被它强喂了雌性果,变成了雌性也不若其他兽人雄性那么外柔内刚,他确实是柔弱得很,别说像那琳那样一夜侍候十二丈夫,就连他这区区一人,赵尚卿都显得有些消受不了,几次情/浓欲胀他都差点儿晕倒在他身上。 睡晕了雌性,这本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但在看见赵尚卿眼底那浓重的黑青后,他一点自豪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平添了许多的自责。 它颓然的放下手,改为在赵尚卿额头上轻轻一吻。 “吾爱,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但哪里真的是太危险了,你必须放弃这个念头。” “可是……”赵尚卿还想说什么,外面已经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希诺的雌性,你起来了吗啊?”那琳的在门外传来。 “起来了!”赵尚卿没开口,希诺就急急的代他应了,仔细的整理了一下他的衣物,才叮嘱道:“吾爱,你要记的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你身体,也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你是完全体的雌性!” 希诺的话听得赵尚卿一头雾水,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那琳是来晒幸福的,十指金光闪闪戴满了雄性送的宝石,不时还故意在赵尚卿面前摆弄两下,这种小女人的攀比心态,赵尚卿早在不知道多少贵妇人哪里见识过了,那琳这点小把戏和那些皇城里的那些吃饱饭没事干的贵妇人比,连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 晒幸福要的就是认同感,赵尚卿饶有兴致的听那琳讲,等他讲到口干舌燥,差不多没词的时候,赵尚卿的甜言蜜语就来了,口若悬河的把那琳本来只是微甜的生活变成巨甜,倒糖加蜜的把那琳的幸福生活捧得天上有,地上无,直接他丢进蜜糖罐子里泡。 那琳知道赵尚卿会说兽语后,本来就高兴,后面再给赵尚卿这么一捧,笑得嘴都合不起来了,对这位新交往的知己无以为报,最后把裤裙一撩,连私隐都亮给赵尚卿看。 小巧的黄瓜,前后两个红肿外翻甚至还没有合拢的洞穴……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赵尚卿真的见到那摆在自己面前的同时存在于一个身体的两具男女器官,还是大大的吃了一惊。在他的世界里这种人,叫做阴阳人,不男不女的很受人诟病和耻辱。但在这个世界,这样的人是金不换的宝贝。 那琳见赵尚卿目瞪口呆的样子,以为他被自己吓到了,就开玩笑的要去扒赵尚卿的裤子。 赵尚卿一惊,忙拽住自己的裤头,大骇的跑开。 那琳也不恼,反而贼兮兮的看了他一眼,挨过来道:“大家下面都一样的,你羞什么啊?怎么样,难道昨夜希诺没满足你?” “当然不是!”反驳脱口而出,语气激动得连赵尚卿自己都觉得奇怪。 “哎呀呀……”那琳见他困窘的样子,了然的掩嘴笑了起来,安抚道:“希诺年纪尚轻,又是初出茅庐,难免会有些不知道轻重,等他这股热乎劲过就好,我刚成亲的时候,也这样,被他们闹腾的几天都下不了床,后来啊,日子长久了,我就懂拿捏了!”说着他就挨近赵尚卿耳边,oo的细语教导了一翻,听得赵尚卿面红耳燥。 “可惜我身子弱,只能选十几个雄性,若是我也像别的雌性那么强壮,凭着这些招数,一两百个雌性都不成问题。”那琳对自己的一身绝学无用武之地很是遗憾,频频摇头叹息,然后望着赵尚卿眼前一亮,拍额道,“尚卿,你长得那么漂亮,以后一定会有很多雄性的,不如我教你吧!” “不用了,谢谢!”赵尚卿尴尬的笑了笑,立即摇头。 “唉……可惜现在没有再出现完全体雌性了,如果有我这身绝学,莫说三百五十个雄性,就算是三千五百个雄性都不成问题!”那琳握爪愤道,十分遗憾自己错过了机会。 “什么叫做完全体雌性?”赵尚卿发现了新词,抓着那琳问道。 “完全体雌性啊……”那琳一喜,终于有其他话题可以展现自己的知识了,巴拉巴拉的就开始巨细无遗的长篇大论。 在听到上两个完全体雌性被迫嫁给三百五十个雄性兽人的时候,还在兴致勃勃套话中的赵尚卿听到了自己脑子里某一根神经“噔”的一声断掉的声音。 那琳走了以后,他坐在椅子上好一会,才喃喃道:“三百五十个雄性……三百五十个雄性……三百五十个雄性……”念叨完,抓着额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头哈哈哈的狂笑起来。 笑毕,在屋里翻出被希诺收去的佩刀,举步出门。 他要离开这里,回到那片山林去。 那琳说,他出现的那片山林是圣地,虽然里面野兽很多,但也不是不能亲近,圣地中央有一棵神树,高可通天,听说树顶住着神仙,可助诚心人渡劫。当年族长的雌性就是在那里生下已经被药师判定为死胎的希诺。 那琳的话,对他来说,无疑是一道曙光,他是在圣地醒过来,而希诺,不,杜仲勋也是在圣地出生,他绝不相信这是个巧合。 赵尚卿出去的时候,村子外面的兽人不多,只有零落十几个雄性兽人在搬运着粮食什么的。 “希诺的雌性,这么热的天气,你要去哪里?”这些人都认得赵尚卿,他一出来,众人便向他打招呼,年纪轻点的,胆子大的,还会跑过来自我介绍,高调的自荐为他后备雄性之一。 赵尚卿也没让这些年轻雄性失望,勾了勾手指,就把其中一个拐到了村口。 “送我去圣地!”赵尚卿的话,让这个年轻的雄性怔了怔。但很快,他就点头答应了。“嘣”的一声变成了一只带翅膀的白猪。 “你不是那个……?”赵尚卿认得这只猪,只是一天前,这只白猪好像还是一般小猪的模样,怎么一天不见,个头就大了那么多。 “嘿嘿……你还认得我啊!”飞猪摸摸脑袋,惊喜又腼腆的笑了起来,“我昨天,终于成年了!”说完他目光烁烁的看着赵尚卿,嘎巴嘎巴的用力眨了眨眼,继续卖力的自荐,“虽然希诺很强,可是我也不差,灵敏度和武力值在同辈中可是排第一的哦,假以时日我一定可以超过希诺成为族里最强大的雄性……” 赵尚卿对他的自吹自擂客气的笑了笑,二话不说的就跨上了它背。 “出发吧!” “嗯!” 飞猪猛的点头,翅膀一张,“呼”的一声,凌空而起。 接着“咻”的一下,一对人影消失在村子上空。 ☆、番外―兽人篇(伍) 飞猪的速度确实很快,在天上飞着飞着,还炫耀似的打了几个垂直伏冲,把背上的赵尚卿吓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强,我还能高低波浪环形的飞哦!”飞猪一边背着赵尚卿玩高难度花式,一边还不忘挖希诺的墙角,极力的推销自己。 “……不必了,你飞稳点就行!”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转,赵尚卿已经胃反,面青,唇色白了,飞猪再炫耀一次,他铁定吐它身上。 “嘻嘻……”飞猪摸摸脑袋,终于后知后觉的听出了赵尚卿的不快,赶紧亡羊补牢的放缓速度,稳速而行。 这样刚飞一会儿,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厄尔,你马上给我停下来!” 是希诺! 飞猪微微一窒,赵尚卿已经俯□,在他耳边大喊:“快走!” 飞猪顿时精神大振“咻”的一声快速飞了出去。 “厄尔……赵尚卿……你们给我停下来!”希诺的怒火和他的嗓门一样,被眼前这两个越叫越跑家伙惹得火冒三丈。 “前面就是了!”飞猪的声音有些抖,虽然刚才向赵尚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时候,它把自己说得天下无敌,但要真的碰到了天下无敌的人,本能的还是有些害怕的。 但输人不输阵,它要是在这里退缩了,别说再也得不到眼前这个雌性的青眯,他这辈子都会被族人耻笑的。 这样想着,飞猪的速度就更快了。 “快入山林!”飞猪动作虽快,但他身后希诺的效率更惊人,才一会儿功夫,已经尾随在后,离他们近在咫尺。眼见希诺的怒火已经烧到尾巴上了,赵尚卿立即指着下面的密林,让飞猪冲下去。 “抓稳了!”飞猪也正有此意,遂直冲入密林,它的嗅觉很好,对危险预知灵敏度在族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很适合探究危机四伏的圣地,当初也是因为这样,希诺才回带它来圣地,助自己找到雌性的。 然,这次飞猪失算了。 几个躲闪回转后,它一头撞到一张透明的大网上,被黏住了。 “糟了!”它试图收翼变身,却越动越糟糕,最后被粘得牢牢实实的,再也动惮不得。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比起自己,飞猪更关心赵尚卿的情况,在确认自己逃脱不了后,把心思都放在了被护在双臂上的雌性身上。 “我没事!”赵尚卿从它身上起来,飞猪把他保护得很好,除了头还晕晕沉沉的,他并没有受什么伤。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赵尚卿伸手碰了碰黏住他们的白丝,觉得这些东西有点面熟,感觉就像蜘蛛网一样,当然这些白丝要比蜘蛛网更加坚韧一些。 “还能怎么办,只能等希诺来救我们了!”飞猪自嘲的一笑,懊悔非常,“都怪我方才太大意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害你受累了,对不起!” “我没事,对了,我叫赵尚卿,你叫什么?”这是赵尚卿第一次打听飞猪的名字,飞猪整个人都狂喜了,在它们的世界里,当雌性问起雄性的姓名时,就代表雌性开始对这个雄性产生兴趣了,飞猪激动的嘴巴张合了几下,才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叫厄尔!” “谢谢你,厄尔!”赵尚卿对它点了头,起身一跃,在厄尔的惊愕中,飞身跳了下来。 “天呀……”下一刻厄尔又两眼发光了,赵尚卿起轻功在树枝上轻跃的样子就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好美啊! “你等一会儿,我想办法救你!”落地后,赵尚卿抬头向厄尔帅气十足的挥了挥手。 “啊,啊,啊……”厄尔两眼直冒红心,都要被赵尚卿给迷晕了。 好美,好帅,好善良的雌性…… 赵尚卿在林中轻跃,虽然他没有厄尔那么灵敏的嗅觉,但他有军人警惕和经验。他很清楚,他和厄尔都撞进别人的埋伏里了,在被对方发现之前,他必须尽快的把厄尔给救下来。 他现在需要几根竹子和一些藤条。 所幸在不远的地方,他找到需要的东西。 扛着东西起身回头,刚起步,就撞见了一脸阴沉的希诺和伏在地上满脸是伤的厄尔。 “哈哈哈……希诺这么巧,你也来圣地游玩啊”赵尚卿一愕,连忙干笑了几声,像路上偶遇熟人般的和希诺打招呼。然后趁着希诺脸色微变之时,把东西往地上一丢,转身就跑。 “你去哪里,站住!”他一跑,希诺的吼声也急了,闪电般的从后追上。 眼见就要被逮住了,赵尚卿却腰一紧,脚一轻,整个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他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希诺的吼声就远了。 …… …… 赵尚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四肢大敞的被绑在半空。 “这里是?”浓郁的檀香味在空气中飘散,赵尚卿寻着香气抬头往后看,发现身后立着一棵高不见顶的巨树。 “圣树?”大悲后是大喜,想不到他被绑架来的地方,就是他要到的目的地。 “嘻嘻嘻嘻……”就在他情绪高涨的时候,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嘻笑声。 “是谁!”赵尚卿立即警惕的四处张望。 “嘻嘻嘻嘻嘻嘻嘻……”笑声更近了。 “是谁,出来!”赵尚卿还没吼完,一张树叶飘了下来,恰恰盖住了他的双眸。 他扭头想把树叶抖下来,却在下一刻被堵住了嘴,一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伸进了他的嘴巴里。东西很滑腻带着一点点腥咸味。 很恶心的感觉,赵尚卿本能的想把那东西吐出来,却完全无果,那堵住他的嘴的条状物,一个劲的往里面抽挤,就像是在强迫他进行k j一样。 赵尚卿知道有个什么东西在他前面……就算他看不见,但人的本能依然清楚的让他感觉到了,四周突然降下来压力。 又有几根滑腻的东西伸进了他的衣服里,两根在他的上半身像蛇一样四处流移动,两根滑入了他下/半身,十分情/欲往他两脚间摸去。 “呜呜……不要!”这一切都让赵尚卿心惊,他牙齿一合,给口中的东西实实在在的来了一口。 那根东西受痛,咝的一下从赵尚卿口中抽了出来。 随着那东西吃痛的一动,赵尚卿眼上的树叶也掉了下来,他瞪眼看,骇然的发现压在身上的是一只巨型黑蜘蛛。 他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嘻嘻嘻嘻……”黑蜘蛛无所谓的甩了甩受伤的触角,望着他发出一连串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剩下的只根触手非但不受影响,反而变本加厉往赵尚卿身上摸去。 两只触手在赵尚卿的大腿上一圈一圈的往上绕,在双脚交汇之处一前一后的伸了过去。 “放开我!”意识到黑蜘蛛的意图,赵尚卿惊慌的大吼,并费尽全力的试图收起两腿。 捆住他的丝线却猛的一绷,左右轻轻一扯,把他缠住的四肢敞得更开了。 “放开我,呜呜呜……”赵尚卿还想喊,但下一刻,一根触手又伸进了他的嘴巴里,把他的话语权堵住。他用力的再咬,牙齿碰到的是硬邦邦的甲壳。 “怎么回事?”绝望之际,那黑蜘蛛突然说话了。 是兽人,赵尚卿立即抓住一线生机,哀求望着对方,含着口里的东西开始含含糊糊的求饶。 黑蜘蛛低下头来,深深的看了赵尚卿一眼,触手一动,哗啦一下就把赵尚卿的衣服撕碎了。把原本在赵尚卿口中的,上半身的触手全都往赵尚卿下/体移去。 “不要,不要,放开我……”恐惧迎面而来,赵尚卿奋力的扭动着身体往后退,吓得满身冷汗,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的他的底线了。 “放开……唔……”扭着扭着,他突然一窒,喉咙一哼,一根触手已经伸入了他的后面。再动,喉咙又是一声惨烈的大叫,前面馒头缝里也挤入了一根的触手。 两根触手前后一动,赵尚卿已经脑海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能由着那两根东西在自己身体里死命的翻挤。 就这样死了算了,第一次,他对命运妥协了。 如果,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变成女人被一群昆虫、野兽强/暴的话,那在他还没有发疯、堕落、自己杀掉自己之前,这样被蜘蛛捅死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闭上嘴,闭上眼,不叫也不喊了,要来就让它来吧…… 而,在他打定死数的时候,黑蜘蛛却忽然停了下来,把触手从他身上抽离,抱着头猛退了几步,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怎么会是这样,这么会这样……” 然后,“嘭”的一声,变成了人,喊出了一句让赵尚卿悲喜交加的话。 “小哥哥,你的大j j怎么没有了!”一个人飞扑了过来,摸着赵尚卿光溜溜的下/体,哭得梨花带雨。 赵尚卿呆了,看着扑在他身下大哭的高大男人,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罗宁?” 他这一叫,对方“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罗宁哭哭啼啼的把赵尚卿的下/身翻来覆去,连馒头都掰开看了几回,都没发现那原本该有的东西后,就怒了,大吼道:“是谁,是谁把奴家的小哥哥变成这样的?” “是我!”它刚吼完,后面凉凉的飘来一句。 罗宁回头,望着不远站着的那个人,嘻嘻嘻嘻的又笑了起来。 “杜仲勋,你给尚卿喂雌性果了?”很低很低的一句话,却带出了慑人的杀气。 “是又如何?”希诺冷冷一笑,身姿一闪,极快的移到罗宁身后,把一丝不缕的赵尚卿放了下来,脱下衣袍盖在赵尚卿身上。 赵尚卿心情复杂的看了希诺一眼,不,现在的它已经完全是杜仲勋的感觉了。 “尚卿,女人的滋味如何?”罗宁凉飕飕的冒出一句,握握紧手中的利刃。 “妙,不可言!”希诺舔舔唇,同样是杀气四起。 ☆、番外―兽人篇(完) “既然这样,你就满足的,死在这里吧!”罗宁话音刚落,几根锋利的丝线就像飞刀一样向希诺刺了过去。 “雕虫小技!”希诺身体一侧,避过丝线,提剑杀了过去。 “锵”的一声巨响,两方刀剑,双双被对方震落。 两人互退一步,眨眼间,换做拳脚相搏。 刹那间,四周顿时飞沙走石…… 这是赵尚卿第二次看它们打斗,和上一次在树上看得津津有味不一样,这次他只瞄了两眼,就转身往后面的参天大树走了过去。 这棵被誉为神树的树木确实高不见顶,赵尚卿走得越近,迎面而来的无形压力就越大。面临的压力越大,赵尚卿就越相信自己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原因就在这棵树上。 “我要离开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抓住树木的根须开始攀爬起来。 最先挡在他面前的是两条碗口大的毛毛虫。 “滚开,别挡路!”手起倒落,毛毛虫还来不及耀武扬威,已经被赵尚卿砍成两截,踢了下去。 初战报捷,但很快,赵尚卿就悲剧的发现,那两只毛毛虫只不过是两探子,真正的毛毛虫大军都还在后面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赵尚卿咽了把口水,看着那一大片的毛毛虫齐刷刷的往自己这边冲来,说不毛骨悚然,那是骗人的。 “罗宁,杜仲勋快来救我!”在这个世界里,他是女人,是弱者,一见势头不对,他也就不用顶着男人的面子撑矜持,扯开嗓门就搬救兵。 远处那两个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人,一听到赵尚卿的求救声立即掉转枪头过来救驾。 强强联手,区区几条毛毛虫自然不在话下,没多久神树下就满地虫尸了。 清理完现场,他们也不打了,一左一右的坐在赵尚卿旁边,等他发话。 赵尚卿先是看了希诺一眼,本以为他会在希诺那里看到一点欺瞒真相后的愧疚,但这家伙高仰着头,面对他的目光非但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目光炙热的看着他,一脸想把他剥光吞下肚的模样。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虽然是明知故问,但赵尚卿还是忍不住多此一举,希望有个意外惊喜。 “没见到你的时候,我本来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一些片段,但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忽然就什么都记起来了。”希诺坦然道。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赵尚卿眯了眯眼。 “你说为什么?”希诺不答反问。 “杜仲勋!”这是什么回答,赵尚卿有些怒了,刚站起来就又被希诺拉了下去。 “在这里我叫希诺,赵尚卿,我是不会让你走的!”希诺抓紧赵尚卿的手,一点点的加重力道。 “我如果一定要走,你又能如何?”赵尚卿扯不开它的手,但气势上却一点儿都不弱。 “你说我会如何?”几乎是同时的,希诺旁若无人的就把赵尚卿压了下去,意欲行事。 “你找死啊!”罗宁也不是吃素的,希诺刚刚压下赵尚卿,一根锋利的长丝就这样勒在了希诺的脖子上,长丝透亮韧薄,只消轻轻一拉,所束之物必然血溅三尺。 明明已经命悬一线了,希诺却完全不当一回事,目光依然紧紧的盯着赵尚卿,悠悠然然的道:“我找死又如何,他已经变成女人了,再也没有把子上你了!”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 果然下一秒,长丝收紧,一圈血立即顺着丝线滑下来,希诺却视若无物,依旧望着赵尚卿笑。 罗宁唇角勾起一丝笑:“那,你就去死吧!”说完手一收。 “不!”赵尚卿却连忙抓紧那些夺命的长丝,惊慌的摇头。 “小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啊?”罗宁被赵尚卿这一下,气得直跺脚,望着赵尚卿手上的血,却不敢再乱动。 “你不能伤他!”赵尚卿抓着长丝就不放手了,望着罗宁皱眉摇头。 “为什么不能,小哥哥,你疯了吗,你真的要留着这里啊?”罗宁被赵尚卿弄得里外不是人,嘟着嘴气得不行。 “我现在已经是女人了,留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赵尚卿道。 “小哥哥!”罗宁不依,两米多高的身材做着小女人的姿态,赵尚卿却一点都不感到唐突,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感动和怀念。 “罗宁你走吧!”说着,他举刀划断白丝。 “小……”罗宁本还想说什么,但见着赵尚卿的样子,咬了咬唇,没把话说完,转身就走了。 罗宁一走,希诺也不顾自己脖子上的伤,急急的便抓过赵尚卿受伤的双手细看。 “我没事!”赵尚卿抽回自己的手,猛的把希诺拉了下来,张腿勾住它的腰,在他耳边呢喃,道:“杜仲勋,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吧!” 希诺惊讶的抬起头,正要说什么,赵尚卿已经挺腰把它的命/根子挤进自己的身体里。 赵尚卿的行为无疑是在玩火,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希诺都像是疯了一样,伏在在赵尚卿身上肆虐。 赵尚卿仰躺在神树下,望着头顶的那片葱郁,脸上的忧郁慢慢的淡了。 随着希诺的得逞,方才悄悄围过来的山林野兽,又悄悄的退了回去。 每一次疯狂的希诺把种子洒入他的身体里,头顶上那些新冒出来的毛毛虫就少一些,每一次他主动迎合,它满足低吼,失控的抱着他喊:“吾爱”的时候,神树就会低一些。 果然是这样啊,赵尚卿了然的闭眼,终于明白潜伏在旁的野兽和方才那些冲杀而至的毛毛虫从不攻击希诺,只对付罗宁和他。 原来,这是希诺的世界啊!在这个由他主导一切的世界里,如果能不满足它,他和罗宁估计谁也离不开这里。 等希诺吃饱了,赵尚卿抱着它沙哑的道:“希诺,咱别回村子了,三百五十个雄性兽人,我可消受不了,我们就这样,把家安在这里吧!” “家?”这个词,让希诺一窒,声音微微的颤抖起来,“好,我们就把家安在神树下,让天地可鉴!” 希诺是个说做就做的人,不出十天,它就把房子建了起来。 希诺忙碌的期间,罗宁出现了几次,详问清楚了原因和理由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厄尔也偶尔会偷偷的给赵尚卿送些吃的和用的东西来,但它送来的东西,通常第二天就会被希诺丢掉,续而惨遭希诺一顿暴打。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在希诺十日如一夜的勤奋播种下,赵尚卿的肚子很快就鼓了起来。 三个月后,瓜熟蒂落,赵尚卿生了一对大胖小子。 希诺乐疯了,同时问题也来了。 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喂养孩子,直到罗宁阴阳怪气的又丢了个白色的果实过来。 那是母乳果,只是那东西是给一般的兽人雌性吃的,吃了那东西,雌性兽人下面那根半退化掉的东西就会产乳,而且在哺乳期间,往往就会出现一件让所有雄性疯狂又妒忌的事情。雌性有时候会为了兼顾雄性和孩子,会一边交/配,一边喂乳。(ps:此情景,请读者们用最邪恶的画面来想象吧!阿门!) 和雄性兽人不同,雌性兽人的生命中的三件事情依次是:1、孕育;2、吃饭;3、交/配。 在孕育期的任何时候,任何情景,只要孩子饿了,他们都会不顾一切的优先喂养。 这种情况,不知道其他独占欲极强的雄性是怎么忍受的,但同样的事情搁在希诺这里是绝对不可以的。别说用下面那东西喂/乳就算是用上面的红豆喂,他都接受不能。 所以当那两个小家伙向赵尚卿爬过去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把两娃丢了出去。压下因为孕育而更加美丽动人的赵尚卿发泄惩罚性xxoo。 这样没多久,两个原本白白胖胖的小子被父亲抢食,饿得面黄肌瘦,他们的母亲赵尚卿却又顶起了大肚子。 这样又过三月,第二胎落地,还是两个小子。 谁生谁疼,比起赵尚卿的周到照看,希诺对这两个多冒出来抢它雌性的小鬼,同样嫉妒心四起。 只要赵尚卿一喂奶,它就会把几个碍事的小鬼丢开,把赵尚卿压倒,疯狂的xxoo。 就这样在孩子们饥饿的哭叫声和希诺满足的低吼声中,神树越生越矮,直到赵尚卿抬头就能够看到树顶。 一天乘着希诺出门,赵尚卿准备爬上树去看看神树的真面目,远处却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他循声走去,惊讶的看见厄尔脸青鼻肿的被吊在半空,而在它前方不远处,罗宁则正在和一群兽人打得激烈。 “他在那里!”赵尚卿刚走近,立即有人远远的指着他大喊。 一群兽人极快的飞到他面前,个个目露金光。 “是完全体的雌性!”不知是谁,第一个兴奋的大喊,其他兽人见状,也不管罗宁了,纷纷向赵尚卿飞了过来。 “快走!”比他们更快,罗宁揽住赵尚卿就逃。 “抓住他们!”后面紧追不放的兽人一边狼狈的回避罗宁四处乱撒的白丝,一面疯狂的怒吼。 “我要回去把孩子带上!”赵尚卿趴在罗宁肩上,心里顾着的却是自己的四个孩子。 罗宁咬了咬牙,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冒出了一句:“死了就死了,孩子你以后要,几个我都给你!” 罗宁的话让赵尚卿一愕,下一刻,罗宁的嘴就堵了下来,“既然你变不回男人,那男人就由我来当好了,能让你怀孕生子的可不止杜仲勋!”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赵尚卿愣愣的看着罗宁,被他压下来的吻,弄得头昏脑胀。 罗宁把他带到了神树树顶,熟稔的扯下他的裤子,正想行事,赵尚卿却猛的一把推开他。望着一脸委屈的罗宁,大声问:“你是谁?” 这句话却像是震了罗宁一下,他猛的退了一步,敲着脑袋,好一会儿才勉力挤出一个寻常的笑:“小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赵尚卿没理他,越过罗宁望着站在它身后希诺,同问:“你呢,你又是谁?” 希诺也蹒跚的退了一步,望着赵尚卿,却目光游离。 “尚卿……”片刻后,两人齐声同问。 赵尚卿却忽地抬手止住他们的问话,低头大笑,半晌后才高仰着头,目光灼灼的回望着他们,大声问:“那我呢,我又是谁?” 他终于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希诺的世界,也不是罗宁的世界,更他妈的不是他赵尚卿的世界。 “这里是那里,你们是谁?”一声怒吼,赵尚卿直指老天爷。 赵尚卿话音刚落,一道轰天雷,“嘭”的一声就打下。 接着,一把清脆声音随之从天而降,带着无限惋惜:“啧啧啧……竟然被发现了……” “讨厌啦,都是你,看什么三百五十p嘛,你看现在连三p都看不了!”另一把女声飘了下来。 “奇怪了,他究竟是怎么发现的呢,这局我明明布得天衣无缝的。” “人物性格没掌握好呗,杜仲勋和罗宁都催眠过头了,赵尚卿不发现才怪!” “话也不能这么说,赵尚卿还不是乖乖的让杜仲勋和罗宁上了么,连孩子都生了!” “还孩子呢,怀胎三月就瓜熟蒂落,赵尚卿都没发现其中的猫腻,他肯定是脑袋进水!” “这不是架空兽人么,这种诡异的设定下,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这也不能怪他没留心。” “不要找给他找借口,脑残者无药可治!” “……” “……” “……” 头顶两把声音完全不把底下的三个当事人当做一回事,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不亦乐乎,全然不顾下面三张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脸。 “你们是谁,意欲如何?”比起下面另外两个提刀拿剑的,赵尚卿显然更加冷静一些。 “我们是谁?哦呵呵呵……我们就是天朝洞爷湖的神……”一个话没说完,另一个已经急急的打断道,“大消息大消息,听说光腚总菊和铁盗怖被老阎发帖请去喝茶了,咱赶紧看戏去。” “急什么,十万八千里的!” “急呀,他们坐的是动车!” “你说什么,动车?难道是……哇,不得了了,快快快,咱们赶紧搬凳子围观去!” 上面两把声音急急说完就没声了,赵尚卿张嘴结舌的看着头顶,突然销声匿迹又再静悄悄的天空有点傻眼了,还想再叫两声,脑门却一麻,全身一软,直直倒地,再无意识。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严子墨和太上皇一左一右的守着他,脸色憔悴。 “我怎么啦?”赵尚卿敲着脑袋,觉得全身又累又酸,好像睡了很久。 “你终于醒了!”赵尚卿刚坐起来,太上皇就扑了过去,抱着他哇哇的就哭了起来,“吓死我了,你这个笨蛋!” 赵尚卿不明所以的望着旁边明显也松了一口气的严子墨,纳闷的问:“怎么啦,这是?我们不是去洞爷湖看七星连珠吗?哎呀……头好痛!” “你掉进山崖了,是杜仲勋和罗宁救了你!”严子墨把一杯水递给太上皇,让他喂赵尚卿喝。 “对哦,我好像踩空了,他们呢?”赵尚卿把太上皇递上来的水,一饮而尽,润过喉咙便问起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们刚刚已经醒了,小全张在照顾他们!” “醒了?他们怎么啦,受伤了?”赵尚卿听出问题,马上急着问。 “为了保护你,他们以身做垫受了些冲击,和你一样也昏迷了三天,幸亏都没受什么大伤!”严子墨安抚道。 “他们真的没事?”赵尚卿听了大为感动,再三确认。 “真的没事!”严子墨摇头笑。 “我还是去看看他们!”说着,赵尚卿把太上皇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准备下床: “他们已经来,你不用去了!”太上皇抱紧怀里的人就是不放,赵尚卿昏睡的这三天,真是吓坏他了。 “嘿,你们来了!”赵尚卿望着门口进来的两人,立即笑着打招呼。 “你没事吧?”没等赵尚卿唠叨,杜仲勋已经先问。 “没事,挺好的!”赵尚卿从太上皇的束缚下举了举手,表示自己现在很健康。 “真的没事?”杜仲勋却不信,盯着赵尚卿的眼睛凝问。 “真的,不信你问子墨!”见杜仲勋一脸犹疑,赵尚卿赶紧拖严子墨下水。 “他没事!”严子墨点头附和,却把意图走向杜仲勋的赵尚卿压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太上皇一样,在那三天里,都有种离赵尚卿很远很远的感觉,而且本能的,在赵尚卿醒了以后,不太愿意让他太靠近杜仲勋。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也不知道,但他们就是有这种感觉。 “这三天,你可是……”杜仲勋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问,“做过什么梦?” “梦?没有啊!”赵尚卿挠了挠头,昏睡过后,脑袋依然乱糟糟的。 “对了,你们两个没事吧,谢谢你们救了我!”赵尚卿望着杜仲勋和罗宁一脸感激。 “谢什么!”杜仲勋低头,叹了一口气,温声道“你没事就好,我回去休息了!”说罢转身出门。 “那我也走了!”杜仲勋前脚刚走,一直晾在一边不怎么说话的罗宁后脚也跟了出去。 “怎么啦?我说错话的吗?”赵尚卿被这两个人的弄得更糊涂了,转头问严子墨和太上皇。 “没有!” “没有!” 两人难得同心,异口同声的又把赵尚卿压了回床。 入梦前,赵尚卿脑海里极快的闪过几个奇怪的片段,只是速度太快了,他抓不住里面的内容,却隐隐的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里面的事情,真的发生过一样。 赵尚卿因为赶着回去参加弟弟的婚宴误掉山谷的消息,被人避轻就重的悄悄传回京城。 两日后京城飞鹰传书,说是永嘉帝想媳妇想疯了,等不及哥哥千里迢迢的爬乌龟回来喝喜酒,屁颠屁颠就把媳妇娶回家了,赵尚卿回不回来现在都已经无所谓了。 “此有此理,此有此理,我真是白疼尚铭那混小子了!”赵尚卿信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一看完,就“啪”的一声丢在地上,火冒三丈,完全就忘了自己原先收到喜帖的时候那一脸的犯难和委屈。 “一朝皇帝一朝臣,说是请你回去喝酒,不过做做样子罢了,你都崩了那么多年,难道不成真的在大喜之日让你回去挺尸吓人啊,别犯傻了!”太上皇风凉话说的最起劲,而且为了帮赵尚卿出气,他还十分用力的在信笺上踩了几脚。 “那现在怎么办?”不用回京了,计划打乱,赵尚卿一下子也没主意了,看着严子墨和太上皇,问他们的意思。 “你不是一直念着要去洞爷湖看看吗?现在洞爷湖就在山顶,你改变主意不去了?”严子墨道。 “洞爷湖啊!”不知怎么滴,赵尚卿觉得自己这一觉醒来,非但对洞爷湖的好奇和好感全无,甚至还隐隐的有点排挤。 “听说大明湖畔的紫薇花开了!”赵尚卿还在犹豫,杜仲勋已经推门进来,建议道。 “那就去看紫薇花吧!”赵尚卿想也没想立即就接口应道,片刻后,又道,“对了,杜仲勋,大明湖离农木仙家好像挺近的,你要不要顺便回山一趟,探个亲什么的?” “不了!”杜仲勋说完开水烫脚,转身就走。 “为什么?”赵尚卿想不到杜仲勋会一口回绝,巴巴的就追了出去,扯着杜仲勋‘打破沙锅问到底’,“你都离山那么久了,你就不想师门吗?难得路过,你真的不回去看看哦,我记得你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农木仙家了!” “回去,太麻烦了!”杜仲勋被赵尚卿烦得不行,在自己的房间前一停,自言自语般的小声低道。 “你说什么?” 赵尚卿听得不清楚,忙凑耳朵过去等着杜仲勋再复述一次,杜仲勋却把这当做是在投怀送抱,一个拦腰抱起,踢开门就把赵尚卿丢床上去。 “这样不好吧,光天化日之下!”赵尚卿知道他的意思,一边干笑,一边往床内躲。这样躲着躲着,不知怎滴老是有种剧情重演的感觉。 情绪来了,杜仲勋那管得着白天黑夜,衣服一解,很快就把他扑倒。 然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下,赵尚卿被闹腾得再也没有力气追问杜仲勋不愿回农木仙家的理由了。 半睡半醒间,杜仲勋凑在赵尚卿耳边低喃:“吾爱……” 赵尚卿一怔,脑海里那些飞闪而过的片段,缓了缓。 “什么,吾爱?”赵尚卿有些懵了,惊讶的看着杜仲勋。 杜仲勋却垂头,再次扯开他的腿,勇猛的沉腰刺入。 杜仲勋动得很快,很深,很用力。赵尚卿攀伏在他身上,脑海中的那些片段又时快时慢的飘了起来。 恍惚间,片段中的那个高大的男人仿佛和杜仲勋重叠了起来,极致之时,他无意中把心中的疑惑喊了出来:“希,诺?” 声音刚落,运动着的杜仲勋猛的一滞,深深的看来赵尚卿一眼后,下一刻,动作骤然加快,一次比一次更快更猛更用力的对准某点就捅了进去。 “啊……不要了……呃……慢,慢一点……呜,啊……”本来就已经有气无力的赵尚卿被杜仲勋这么猛的一弄,直接魂就飘了起来,整个人被杜仲勋翻煎得死去活来的。 这是一场漫长,激烈又极其古怪的情/事,赵尚卿高/潮迭起,满腹疑问,杜仲勋汗流浃背,却一脸冷峻。 六日后,大明湖畔上,赵尚卿偶遇了一对中年夫妇,那对夫妇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赵尚卿掳到一边,点了穴,然后用一种看奇珍异兽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把他打量了一番,一边打量还一边喃喃细语。 “嗯,不错,一表人才,秀色可餐!”妇人连连点头道。 “可惜是男的!”男人摇头,一脸叹息。 “男的又怎么样,他可是皇帝!”比起性别,妇人显然更在意身份。 “皇帝又怎么样,又不能生孩子!”男人驳了回去。 “不能生孩子又怎么样,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也不知道男人哪句话说错了,妇人叉着腰就凶巴巴的念叨了起来。 两个这样一来一往的,让被点了穴站在他们中间的赵尚卿,听得一头雾水,想问清楚缘由却又因被点的哑穴而张口无声,只能鼓着气纳闷,就在此时,一人影却极快的把他从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人中间带了出来。 “你们不是说,能暖床就好吗?”来人一张口,就让对面两人停了嘴。 “杜……仲勋!”赵尚卿直觉肩膀一麻,穴道就被点通,正想问清楚这怎么一回事。那两个人已经一左一右的来到的杜仲勋面前,二话不说就动起了手。 以二敌一,杜仲勋虽然输了人数,却没落下风,一挡一退应对有序。 “你这臭小子功夫倒也没落下多少,不错,不错!”十几回合后,三人同时收拳,男人拍着杜仲勋的肩膀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那妇人却是走到赵尚卿面前,对他又是一番打量又打量,甚至忍不住捏了把小脸,才美滋滋的赞叹道,“长得真漂亮,比那什么第一美女好看多了,难怪那小子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连家都不肯回了!” “杜仲勋,这两位是?”能开口了又被调戏了,赵尚卿自然不会再继续当哑巴,客气的对妇人笑了笑,就让杜仲勋给他引荐。 “这是我师伯和师母,师伯,师伯母这是赵尚卿……我,媳妇!”杜仲勋立即笑着相互介绍道。 “咳咳……”杜仲勋最后那三个字差点把赵尚卿活活呛死,他不好当场发作,只能生瞪着杜仲勋一脸愤怒。 “媳妇?好好好……”妇人连连低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男人却不置可否,看了赵尚卿一眼,把杜仲勋拉到一边说了两句,就回来扯一脸金光的妇人,“咻”的一声飞走了。 赵尚卿看着那两个来去无踪的人,不由感叹:“不亏是农木仙家的人,非同凡响。”这样犯了一会儿傻,他才发现杜仲勋一直在看着他,他回以一笑,想了想还是把要脱口的话吞了回去。 “他们是养大我的人!”赵尚卿不问,并不代表杜仲勋就不会自己回答,他低头极快的在赵尚卿唇上偷了一吻,笑着补充说明道,“这几年,他们一直催我娶个漂亮的媳妇暖被窝!”说完,他就极快的跳开了,离开赵尚卿远远的,才笑着说,“现在看来,他们对你这个媳妇,很是满意!” “杜,仲,勋!”媳妇、媳妇……杜仲勋说上瘾了,赵尚卿却听了一肚子火,黑着脸就追了上前。 “什么?”杜仲勋笑着往后退,仿佛越是逗得赵尚卿冒火,他就越开心。 “我不是你媳妇!”这句话赵尚卿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连孩子都帮我生了,怎么会不是我媳妇?”这句话杜仲勋说得十分大声,也十分愉悦。不管脑海中的情景是真还是假,他笃定了,赵尚卿曾作为女人和他一起生活过,还为它生过孩子。 “那只是梦!”赵尚卿咬牙否认。 “不只是梦!” “只是梦!” “不是……” 赵尚卿是越否认,杜仲勋越是开心,就这样一骂一笑,他们离开了大明湖畔,继续新的旅程。 ☆、番外―种田篇(一) 赵云凌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把连小白菜都切不断的破铁,居然能引发连场血案。 “尚卿,把那把破铁丢了!”虽然前面有杜仲勋开路,后面有小全张善后,两边还有罗宁招架,严子墨驱车,作为一行人中唯二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一旁坐在马车内,优哉游哉的看戏的人,赵云凌却依然看这把据说象征天下武功第一的玄武剑,不顺眼。 “不能丢!”赵尚卿一听赵云凌这话,马上就把玄武剑紧紧的抱住,远远的坐到一边去,一脸“你别过来,我是绝对不会把它给你的”警惕模样。 赵云凌对赵尚卿的反应嗤之以鼻,却也不给他来强了,就软不拉嗒给他讲道理:“不丢可以,那你说,这破铁究竟有什么用?从扬州到建都为了抢这破剑,外面都来几拨人了?该吃的扬州小吃没尝到,该看的建都古迹也没看到,我们这个两个月除了抱着这破剑四处逃命外,还干了什么?” “我我我……我只要逃过这次,保证下次绝不再拿着这把剑闹擂台了!”赵尚卿自知理亏,耸了耸脑袋就焉了,低着头任由赵云凌这个管家婆念。虽然“财不外露”这道理他懂,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别人摆擂台比武,他就总忍不住要拿这边玄武剑上去耀武扬威一翻。那种英雄崇拜的目光,比他在朝堂上受百官膜拜不知道爽多少倍。 “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赵云凌挑了挑眉,用眼角看赵尚卿。这句承诺别说他,就连外面那个,平时赵尚卿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杜仲勋估计都不敢再信了。 “我保证!”赵尚卿头按得更低了。 “这保证,你也保证过很多次了!”赵云凌不留情面的继续拆他的台。 “云凌……”赵尚卿见软的不行 ,就来更软的。哭丧着脸,一付“你这次不饶了我,我的日子就没法过了”的苦面相。 “把那破铁丢了,我就饶你。”赵云凌毫不手软。 “不要!”赵尚卿死不肯放手,但又不敢开罪赵云凌,一见他面露异色,立即小狗一样巴过去,诚恳的道,“云凌啊,这玄武剑不能丢,据江湖传说,玄武剑内藏着惊天秘籍,得到了玄武剑就等于得到了江湖。”说着为表真实,赵尚卿还意气风发的挥了挥手臂,大有自己已经一统江湖的气势。 “是吗?”赵云凌很不给面子的哼了一声,凉凉的道:“别说江湖,只要你打个喷嚏,整个天下都是你昭武皇帝的,既然你这样放不下名声地位,不如我就修书一份,让皇城里的人准备准备,反正尚铭也天天喊着要退位!” 赵云凌话音一落,赵尚卿手就抖了,这回是真的一脸哭相的看着赵云凌,满脸可怜道:“云凌,你就饶了我,别再寒碜了,说到那破皇位,我就怕呀!” “对啊,皇位是破的,这把剑倒是贵的,天下万民之生死还不如陛下在台上举剑振臂得一时赞誉来得重要,像是当年太祖皇帝为了陛下……” “等等……停!我错了,云凌我真的错了!”赵云凌一开话头,赵尚卿就慌了。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每当提及过往,赵云凌就会变成话痨子,而每当他变成话痨子的时候,就是赵尚卿举手投降的时刻。 “既然知错了,那就把剑给我!”赵云凌嘴巴一停,就伸手问赵尚卿要剑。 赵尚卿咬着唇,望着怀里的宝剑,万分不舍,但又不敢忤逆赵云凌的意思,只能含着一泡眼泪,壮士断臂的把玄武剑交了出去。 赵云凌见不得他那死样子,用力敲了敲他的脑袋,才叹道:“你放心,杜仲勋给你的定情物,我是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的丢掉的!” “真的?”赵尚卿一听赵云凌说不丢他的心肝宝贝了,眼睛立即就亮了,抱着赵云凌两颊“啵啵”的就亲了两下,“我就知道云凌最痛我了!” “一边去!”赵云凌等赵尚卿亲完了,才作势生气的把他往旁边一推,低头准备把手上这把到处惹祸的是非之剑收起来。 剑还未放入盒子里,马车忽然就重重的颠簸了一下。 “怎么回事?”他还没开口,赵尚卿已经撩开车廉问。 “尚卿快走!”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前面驾车的严子墨已经脸色大变的朝旁边的赵尚卿扑了过来。 被扑倒在地的赵尚卿,还没回过神来,就只听到头顶传来一阵轰轰大响,他刚抬起头,人已经被严子墨抱着滚下了车。 接着,一块巨石从天而降,正正的就咂向他们的马车。 “云凌!”目瞪欲裂,一看清情况,赵尚卿立即爬起来,不顾一切的向马车冲了过去。 “尚卿回来,杜仲勋会救他的!”严子墨见状,忙伸手去拦他,却晚了一步,竟只碰到赵尚卿的衣摆。 “云凌,快出来!”车外的赵尚卿,边跑边急着大喊, “尚卿,救我!!”车内的赵云凌被颠得头昏脑胀,双手却依然紧紧的抓住那把被他刚才唾为破铁的玄武剑。 “你躲开,我会救他!”比赵尚卿早一步到的杜仲勋,提手一甩,又把赵尚卿丢了回去,脚尖一点,便和罗宁一起,凌空跃向马车。 他们的速度很快,一个提着车头,一个提着车尾,提气往山道旁边一挪,整辆马车就这样被他们带离了危险。 马车刚挪开,巨石跟着落地,赵尚卿一口气未松,急急的便过去把赵云凌拉出来。 “你没事吧!”赵尚卿余惊未定,拉着赵云凌的手都还在颤抖。 “我没事!”赵云凌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但见了赵尚卿的样子,便举了举手中的玄武剑,岔开话题笑道,“你看,剑也没事!” 赵尚卿看看他,又看看那把剑,眼睛瞬间就红了。肩膀不自在的动了动,也不管旁人在侧,红着脸,指着赵云凌就大骂道:“那破剑没了就没了,你管它作什么,你只要顾好自己就行了!” 赵云凌也不同他强碰强,低头服了声软,就挨了过去:“我省得!” “笨蛋!”赵尚卿的情绪还很激动,揽手就把赵云凌抱了住,“你别吓我!” “嗯!”赵云凌在他怀里应了声,乖巧的回抱他。 旁侧几人见了,远远的便走了开。 这样一会儿,赵尚卿心情终于平复了,才松开赵云凌,准备把他带回人群。远处那几个原本远远的避开情人们,却又急急的向他们这边折返奔回。 “尚卿,快躲开!”所有人都在朝着他们喊这句话。 “怎么啦?”赵尚卿惊讶回望着他们道。 “尚卿!”旁边的赵云凌也急了,扯了扯他的衣袖,便往头顶望去。 赵尚卿跟着抬头,只见头顶处一块比方才还大的巨石卡在树腰上,摇摇欲坠。 “走!”赵尚卿当机立断,扯着赵云凌便要躲,但扯了几扯,都扯不动赵云凌,便回头问,“怎么啦!” “动,动不了!”赵云凌望着赵尚卿,眼里都急出泪了,双脚却像是生了根一样被实实的定在了地上,不管他怎么努力,都难挪半步。 赵尚卿立即转身抱起他,举步要走,后面的惊叫声更烈:“尚卿,快躲开!” 赵尚卿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一眼那石头,山体滚落的巨响已经来到耳边。 巨大的阴影罩从头顶上压下来…… 逃不过了! 他本能的俯身,把赵云凌扑倒,实实的护在胸前。 “尚卿!”山崩地裂,耳朵里只有这句话是清楚的。 巨石似乎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坠落的弧度一改,并没有如预期的那样,把赵尚卿和赵云岭压成肉泥,而是在他们旁边五六步的地方掉了下来。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石头却又动了起来,直直的往赵尚卿和赵云凌滚过去。 赵尚卿见状大骇,抱起赵云凌就跑。 然而…… 我是cj的情景分割线 赵云凌记得自己被重重的撞了一下,然后天昏地转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有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河中央,全身湿嗒嗒的躺在一块木板上,后面有人在推着木板往前走! “尚卿?”他试探的叫了一声。 那人抬头,果然是那张他已经熟悉到骨子里的面孔。 “你醒了?”赵尚卿满脸是水的道。 “嗯!”他点了点头,翻身想从木板上下来,旁边却响起赵尚卿的急叫,“你在上面,别动!” “你才别动呢,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的水性很好!”说着他继续往水里探。或许在岸上他是个不懂武功,笨手笨脚,什么都做不到的人,但是到了水里,那就是到了他的天下。 他的水性一直都好得令人咋舌,只是尚卿不信罢了! 赵云凌一下水,便反手把赵尚卿往木板上推:“我已经没事了,你上去休息会儿!” “你别逞强,给我上去!”赵尚卿见他下水,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难看了。 “你才别逞强,尚卿你……”赵云凌正要反驳,身下的水流却突然端急了起来。 “是漩涡!”赵尚卿大惊失色,猛的拉紧赵云凌的手,奋力的逆流而上,想把他强行带回岸上,但为时已晚,身上的漩涡越转越大,越转越急,绕在他们身上的水流被牵动了起来,像条巨蛇一样,拦腰把他们往漩涡眼里拖。 眼见两人快要被这个漩涡吞噬了,一直由着赵尚卿拉扯的赵云凌却忽然一个反客为主,把赵尚卿紧紧抱住。 “闭气!”说完,他就带着赵尚卿往水底深处潜。 赵云凌的动作很灵巧,带着赵尚卿也能像条鱼儿一样,在水里来去自由,他抱着赵尚卿在水底顺着漩涡绕了两圈,竟然很轻松的就绕过了这个可怕的漩涡。 赵云凌在远处一块半露出的大石边上停了下来,和赵尚卿一人一边,抱着石头,喘大气。 “你水性怎么会这么厉害?”还余惊未定的赵尚卿,望望远处的漩涡,又望望近处的赵云凌,顿时两眼放光,崇拜心起。他知道赵云凌的水性不错,但万想不到,他竟出神入化至此。 “我不是早就同你说过了,是你不信罢了!”赵云凌朝他皱了皱鼻子,做生气状的努嘴埋怨。 赵尚卿嘿嘿的笑,道:“我这不是信了么,既然你水性那么好,那我们就上岸吧!” 赵云凌这才周围仔细的看了看。他发现自己和赵尚卿所在的这条河,河面十分宽敞,不但流水端急而且还处处暗藏类似漩涡这样的杀机,以他们现在离河岸的距离,这样直直游过去,最少也要绕过七八个的激流漩涡。这点难度,对他来说,是不成问题的,但对尚卿来说,却不然。一路护着昏迷不醒的自己,提心吊胆的拨险而行,尚卿他已经很累了。 “尚卿,你在这里等等!”赵云凌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低头一钻,就潜入了水里,不多时,那块原本乘着赵云凌,已经飘远了的木板,又被赵云凌推了回来。 “尚卿,你抓紧这个!”不等赵尚卿开口问,赵云凌已经从水里抬起了头来道。 “那就辛苦你了!”赵尚卿看看木板又看看赵云凌,自是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也就不作态退让了,干脆利索的抓紧一边木板,便同赵云凌一起往河岸游去。 然,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老天爷像是打定了心思要好好的折腾他们一翻,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不出半刻便狂风骤雨,雷闪电鸣。 原本就不平静的河水,顿时惊涛骇浪,赵尚卿在水里颠了几下,手一滑,木板离身,整个人就被水流冲卷了出去。 “尚卿!”赵云凌见状,忙追了过去。 赵尚卿本就疲惫,这样被水一冲一卷,那里还有抵抗的力气,便只好随波逐流,由着水流爱把自己冲去那里,就是那里了。 只是这冲着冲着,他脑门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还来不及感觉疼意,后脑勺又被狠狠的撞了一撞,顿时满脑浆糊,眼冒金星……很痛,比小时候他爹拿狼牙棒揍他的时候,还要痛…… ☆、番外―种田篇(二) “你是谁?”这是赵尚卿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赵云凌蓦然唇白面青,神情大骇, “这里是哪里?”这是赵尚卿晃了晃脑袋,说的第二句话。 赵云凌面色转沉,讶然的望着他。 “我又是谁?”这是赵尚卿望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说的第三句话。 赵云凌目光微变,若有所思。 “你是阿尚!” “阿尚?”赵尚卿对这个名字觉陌生。 “对啊,你就叫做阿尚!”赵云凌薄唇一启,弯腰把赵尚卿从床上扶起,见他依旧皱着眉头,一脸迷惑的样子,心疼的摸了摸他额头肿起来红包,“这里是田家庄,你不记得了吗?我们失足落水,你被河里的礁石撞到了头,然后…” “然后什么……哎呦……痛痛痛!”没等赵云凌话说完,赵尚卿就咧嘴大叫起来,他本来头里面就晕晕的,痛得厉害,现在外面肿起来的大包子再被人这么一按,雪上加霜,就更加不得了了。 “怎么样,很痛吗?我看看!”赵尚卿这样一喊疼,赵云凌的心肝就拧了起来,忙挨过去细看。赵尚卿才刚醒过来,本来就人生地不熟的对什么都心生顾忌,眼前这个人突然这么就挨过来,他一惊,忙就往后退了,一进一退,很快赵尚卿就被逼退到墙角,再也退无可退,他也只好举手求饶:“你……别再过来了,我不痛了!” “真的?”赵云凌仿佛对赵尚卿的避嫌丝毫不觉,整个人又向他挨近了半寸,并皱着眉对他的话表示了怀疑,“你那里不舒服,可不能瞒着我!” “我没瞒着你,真的,一点都不疼了!”赵尚卿忙点头应是,只想眼前的这个男人能往后退一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眼前的这男人一靠过来,他就有种强烈的压迫感,心口“砰砰砰”打着大鼓,浑身不自在。 赵云凌眯着眼睛看了赵尚卿一会儿,直到确认他并没有说谎,才松了一口气,缓声道:“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你睡一天了,也饿了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说着就起身往门外走去。 赵尚卿怔怔的望着赵云凌的背景,他明明是不记得这个人的,可是莫名的,又觉得这个人很熟悉,那种熟悉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那样,太过理所当然了。 “你是谁?同我是什么关系?”没等赵云凌走远,赵尚卿便把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 “我是谁?”赵云凌脚下一顿,回过身来看赵尚卿,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一抹伤感溢了出来,“我是阿水啊,你忘了吗?” “阿水?”赵尚卿更加糊涂了,“我不记得这个名字,你同我是什么关系,我为何有种和你很熟稔的感觉?” “熟稔?”赵云凌目光一亮,但很快就又黯了下来,“当然熟稔了,我们是……”话到这里,他脑袋一垂,摇头叹气,“唉,算了,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不记得就算了。”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赵云凌这样低头一叹气,赵尚卿的好奇心就更重了,而且隐隐的,心口还有点抽抽的紧,感觉真相并不是像这个人说的那样,是一件不要紧的事情。 “奇怪了!”赵尚卿按了按心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不但脑袋,连心口也受伤了。 “怎么啦?”赵云凌见他样子怪怪的,忙上前数步。 “没事!”赵尚卿立即连退几步。 赵云凌见他慌忙逼退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 赵尚卿见赵云凌眉头皱起,心口就勒得更紧了。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互相担忧,却谁都没说话,直到大门“吱”的一声被打开。 “哎呦,小兄弟你终于醒了!”随着话音进来的是一个六旬老头,跟在老头后面的是一个同样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妪,老妪手捧着一碗米汤,一见到赵尚卿就笑开了眉。把米粥往桌上一搁,拉起赵尚卿的手,就心痛的道:“你这个孩子,真是太让娘亲担心了?” “娘亲?”赵尚卿犹疑的望着这个陌生的老妪,本能的想抽开手,但越抽,老妪就拉得越紧。 “诶……娘亲在,娘亲在这里……”赵尚卿没想到自己这充满疑惑的一声叫,竟让老妪泪光闪闪,抓住他的手就是一阵点头应是。 “这是?”老妪的模样着实是有些奇怪,赵尚卿抽不出手来逃离,便只好抬头望向旁侧两人救救。 “老婆子,你快把孩子放开,睡了那么多天,孩子也饿了!”老头一对上赵尚卿的眼,立即了然的上前把老妪的双手剥开。 “对对对……你看,娘亲都糊涂了,你快来试试,这是娘亲给你做的鱼肉粥,刚刚起锅的,还鲜着呢!” 老妪立即松手,一拍脑袋,立即转身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米粥捧在了赵尚卿面前。 赵尚卿一脸迷茫的望着米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无助之余,只好看向赵云凌一眼。直到赵云凌朝他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接受后,他才谨慎的把米粥接过来,在老妪的期盼的目光下,勺了一口米粥咽下。 米粥淡而无味,甚至,有点酸馊…… “怎么样?可是合味?”米粥刚入口,老妪就急着问道。 “很好味!”赵尚卿点点头,又勺了一口咽下。 “真的吗?太好了!”赵尚卿一声赞,立即把老妪夸得老泪纵横,抽抽泣泣的,哭得脸都花了。老头见状,立即过来扶着她,劝责道:“孩子都说好吃了,你还哭什么!” “我这是高兴!”老妪举袖擦掉眼泪,闷声辨道。 “既然高兴就该笑,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而且孩子那么大的个子,你才端一碗粥来怎么够他果腹,走走,同为夫再去添些饭菜来!”说着老头就去拉老妪的手。 “对对对,哎呀,你看我这笨脑袋,阿尚,你先吃碗粥垫垫肚子,娘亲马上就给你再准备些好吃的来!”说着老妪就匆匆的提着裙摆出去了。老头向赵尚卿和赵云凌投去一个抱歉的目光后,也急急的追了出去。 两人一走,屋里又只留下赵尚卿和赵云凌两个人。 “他们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赵尚卿觉得自己同方才那两个老人没有干系。 “他们是救了我们的人!”赵云凌对他们并没有细说,而且快步走过去,把赵尚卿手中的那碗粥夺过来,勺了一口入嘴,眉头立即拧了起来,扭头吐出。 “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找点别的吃!”说着,他就要把粥端出去。 “不用麻烦了,反正就是填个肚子,好坏都无所谓。”赵尚卿拦住他道。 “怎么会无所谓,吃这种东西,若是吃坏了肚子怎么办?”赵云凌的脸色不太好,丢下这么一句便不再理会赵尚卿,绕过他,出了门。 赵尚卿摸了摸鼻子,觉得那个叫做阿水的人,也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一碗馊了的米粥么,又吃不死人,他那么紧张作甚。 赵云凌一走,屋子就显得有些空了。赵尚卿坐在床上,在屋里左看看,右望望,除了床头桌上搁着的那把钝锉的铁剑,他没一样东西是看得眼熟的,而且那把铁剑他一拿到手,他脑袋就开始嗡嗡的闷痛,他忙把铁剑又放回去,脑袋才算是舒服了一点。他知道自己脑袋坏掉了,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脑袋会坏掉,似乎这把剑就是所有问题的关键。 他忍着头痛再次把铁剑拿了过来,左右翻开,在剑柄上看到三个字。 “玄武剑?”这三个字念出口,赵尚卿立即头痛欲裂,只能把铁剑放下。 “这是怎么回事?”放开剑后,赵尚卿感觉才舒服了些 ,他用力的敲了敲脑袋,却敲不掉这个困扰着他的疑问。 没过多久,房门再一次被打开,赵云凌端了一碗米饭和几碟小菜进来。 赵尚卿实在是饿的太久了,饭菜一上桌,他就忘了烦恼,巴巴的凑了进来,望着香气扑鼻的美食直淌口水:“很香啊!” 赵云凌笑了笑,把碗筷塞进了赵尚卿手上,举筷夹了一块鱼肉给到他碗中,柔声道:“你试试味道!” 鱼肉一入口,赵尚卿眼睛就亮了,目光烁烁的望着赵云凌:“阿水,这是你做的?” 赵云凌点点头,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你喜欢就多吃点!” “嗯,当然!”美味当前,赵尚卿当然不会客气,低头捧着米饭,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阿水,你的厨艺真是太好了,我连舌头都要吞下去了!”没多久,赵尚卿就把满桌子的饭食一扫而空,明明肚子已经鼓成皮球了,眼睛却还盯着空碟子,意犹未尽的只咽口水。 “你爱吃,我明天再弄给你吃!”赵云凌被赵尚卿这傻乎乎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的样子逗笑了,收拾了碗筷,还宠溺般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才笑咪咪的走开。 留下赵尚卿一脸期待和纳闷。 总觉得这个阿水既熟悉又有那么一点点的陌生。 ☆、番外―种田篇(三) 醒来后第三天,我后脑勺上的小山包终于消了肿,原本晕晕沉沉的脑袋也清晰了许多,思路一明,旧事记不得,新事我倒是很有兴趣摸个明白。我知道房子后面这座山叫做鹿头山,是方圆十里最陡峭难行的山峰,收留我的这户人家姓刘。男主人一个叫刘宏,是一个猎户,女主人叫王氏,早年王氏早年因儿子溺水身亡,受了些刺激,偶尔会脑袋不清楚,糊里糊涂的,惹了些事端,在村里呆不下去了,刘宏因为担心她,便同她两人搬到了山上住。 他们两个人一日出行,在河道边上发现了已经晕迷不醒我和阿水,便好心救了我们回来。 王氏触景生情,糊里糊涂就把我当做了她过世儿子,有恰巧我和她过世的儿子同名都叫阿尚,刘宏就让我先是冒认一阵子,说这二十几年来,就算这阵子王氏笑得最开心了。救命恩人的要求,自然不能推托的。就这样我成了王氏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子,而那个让我感觉有点熟悉,却不怎么记得的阿水,则成了我的好友和我一同借住在此。 这些天,我一直很奇怪自己是谁,在床上躺躺坐坐,看着旁边那把初时刹见让我头疼欲裂,后来碰了再却没啥感觉的铁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忍不住拿起来把玩,这个把长剑剑身沉厚,虽然有些钝挫不见锋利,却是一把上了手,就舍不得放下的好剑,我玩得有些过头,就在外面舞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舞就舞出了乱子,在外面晒谷子的刘宏一见到我手上的铁剑,脸就青了,抖着手指着铁剑,身子一歪,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我见了,忙过去扶他,他却挪着屁/股一个劲的往后退。 我见他这样子也不敢再贸然过去,只好站定后问:“刘大叔,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不,我没事!”刘宏见我不过去了,情绪也稳了下来,坐在地上,是眯眼看了我一会,才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手上的剑,语气依然有些激动的问,“小兄弟,你知道这是什么剑?” 我松开剑柄上看了一眼,指着剑柄上的字说:“上面写着玄武剑!” 刘宏也直盯盯的看着剑柄上的字,对我递过去剑,却迟迟不接。 “是玄武剑没错!”仔细打量一番后,他才颔首道。 “这把剑有什么来历吗?”我见他不过来,就自己凑过去问。 刘宏目光古怪的看了我一会儿,才摸着胡子道:“小兄弟,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把剑的?” “醒来就在身边了!”我实话实说。 “你对它,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刘宏又问。 我摇摇头:“一点印象都没有,就我第一天醒来的时候,看到这把剑头痛了一下子后,以后再碰它就没什么感觉了!”。 “没有印象,没什么感觉……这是好事,好事啊!”我本以为刘宏还要说什么的,却不想他什么都没再说,自己喃喃自语几句便向我鞠了一躬,脚步轻/浮的走了。 刘宏话虽然这么说,但这事我还挺在意的,回头见到阿水便问起这把剑的来历。 阿水看着我眼神动了一下,二话不说的就把那把剑夺了过去,“嘭”的一下,丢进床底。 “不过是在路边捡到的一把破剑,能有啥来历!”他如是说。 我是记性没了,又不是变成傻子了,阿水这话,一听就假。但看着阿水抿着唇隐隐发怒的样子,我却没胆子再追问下去,口水一吞,这事就这样了了。 刘宏那天以后,再也没有提过铁剑的事情,就平日见了我,言谈举止间多了几分客气和礼遇。我虽然觉得这份忽如其来的客气和礼遇有些怪异,但隐隐的又受得有些理所当然,好像天生的,他就该这样礼遇对我。 虽然记性没了,闲来无事,我却很喜欢琢磨自己:掌上有茧,虎口处尤为深刻,我应是长年动刀掌剑之人;指上亦有笔茧,我应是也读过几年书,这样算来,也算是能文能武吧,既然家中能供书教学行文习武,那我的家境理应过得去。腰腹上有一处刀疤,位置凶险,应是曾游离过生死,手臂上还有几道刀痕,虽有些年月了,但看得出我以前或是个好战斗勇之徒,怕是这前半生过得也有些历练…… “在干什么呢?” 我正在掰着指头猜算自己的过往,阿水已经端着一盆面粉进来。 “没事!”我忙起身过去帮他,面粉合着水还挺沉的,我也费了一翻力气才抱上桌。 “以后这事情,你叫我来就好!”端好了面粉,我就给他拉了一张椅子让他坐下,阿水瘦瘦弱弱的,虽然不至于一推就倒,但也不是个有气力干重活的,虽然这些天都是他在照顾我,但一有体力活,我还得去帮他。 阿水没坐,站在桌子钱,又指了指外面的木桶吩咐我道:“外面还有两盆菜馅呢,你去端进来!” “好!”我马上听令而行,把菜馅端上桌后,我才问他,“为什么拿那么面粉和菜馅,要做包子吗?” “嗯!”阿水点了点头,把桌子擦干净后,就把已经发酵好的面团铺上桌,搓成条状。 “你做这么多,我们四个人那里吃得完啊?”这一大盘的分量少说也能做上百个包子,我们才四个人,再怎么好胃口也吃不完这一大盘的分量。 “谁说是我们四个人吃的?”阿水笑了笑,继续指挥着我像他那样把面团条捏成块状。 “不是我们吃,是谁吃啊,这山里方圆二里又没有其他人家?”我奇怪的问。 “方圆二里没有其他人家,但方圆十里外有一个小镇。”阿水继续道,“就算刘宏和王氏好客不计较,但我们堂堂七尺男儿总不成整日无所事事的让两老人家养吧,这天也凉了,山上也没多少猎物可狩,我们这样白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对啊,再白食下去,我都快要没脸见人了!”阿水这话算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其实我就脑袋记事不太清楚而已,又不是断手断脚了,总是被两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当菩萨小心侍候着,不止浑身不自在,心里也总觉得不好意思。 “这包子,你是准备拿到镇子里卖么?”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有些兴奋了。 “嗯,现在天气凉了,东西也耐放,我们现在多做些,明儿一早,借刘宏的船顺水路下去,不用半个时辰就能到镇里,顺利的话,应该还能赶得着早市。”阿水道。 “这些面粉和菜馅,你那里找来的!”阿水话说开了我才细想,我们两人现在一贫如洗的,一次两次向刘宏赊些面粉,菜馅还是可以,但若想长期做生意,我们哪里来的本钱? “这事我同刘宏谈过了,这笔生意他同我们合伙做,他出银子我们人力,账目五五分!”阿水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疑虑,一下子就把我的疑问解释清楚了。 “其实刘宏与我们有恩,就算是三七也不过分!”我道。 阿水听了我这话却笑了,细长的凤眼一眯一眯的,也不驳我的话:“你若想三七分也是可以的,我明儿再同老汉商量一下,看挂着你面子能不能成事?” “诶?五五分是刘宏坚持的?”这话里的猫腻我听出来的,惊讶的看着阿水,这个刘宏对我们也太够意思了。 “当然啦,我原本就说是三七分,是刘宏说什么不肯,硬是从三七一直同我撑到五五,说若我还不同意,那面团菜馅就不赊给我们了,样子还气得很,我后来转头一想,回报他们恩情的机会还多着呢,而这生意,若是想要长久合作下去,数目还是分明妥当,于是我便应了他,五五就五五,薄利多销,生意若是做得好,就算分成少,也总亏待不了他们。” “我们遇到好人了!”我道。 “是啊!”阿水也感叹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招呼我道,“你把这些面团,擀成面皮,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得快些。” “诶!”我忙低头苦干,阿水的厨艺我是见识过的,做出来的东西既精致又美味,刘宏说就算是镇里最出名的酒楼也弄不出这种味道来。 这几天,除了掰着手指算自己,我也掰着手指算了算阿水,发现阿水这人也是个看不明白的,他厨艺很高超,却不像是干活的人,一双手又滑又腻的,软不经力,一看就是没受过苦的,第一次下厨的时候,听说还打碎了几个碗,把帮忙打下手的王氏吓了几跳,阿水不通武学却习得一手好字,前两天还帮着刘宏酿了两壶酒,酒酿的好不好且不说,但手艺却相当讲究。刘宏不好说我出自哪里,但他却能拍着胸口保证,阿水必然出自豪门大户。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豪门大户的公子哥儿搭上关系的,几次问阿水:“我同你是什么关系。可是朋友或血脉兄弟?” 他每次听了都只是笑笑,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又有何关系?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你如今能依靠的,只有我了!” 这话他说得相当愉悦,有时候眼睛甚至会亮起来。 他这话答的绕口也敷衍,久而久之,我也就不问他了。我这么一个大汉子,依靠他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男子过活,这句话虽然不怎么中听,却也是事实,而要命的是我竟觉得依靠他,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这事后来我再想一想,就凭着我对他这份全然的信任和依赖,我想我以前一定和他很熟。就算不是血脉至亲也是过命的知己兄弟,两人的羁绊一定不浅。 我是cj的情景分割线 我没想到包子会卖得那么好,二百多个包子,一出笼,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卖得一干二净。 客来客往,生意兴隆,我数钱都数得手软,正想回头夸人阿水两句,就发现了趣事。 前面十来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捧着芳心,围着阿水说话呢,人头汹涌的把阿水堵得密不透风,我觉得这情况忒有趣了,便摸着满脸的乱胡子躲在一边看戏去。 姑娘爱俏,放着我这么个英俊不凡的美须男不管,都围到阿水那个小白脸哪里去了,我远远楸着看,吃不到的葡萄就是酸了,一叹一叹的便道:“这些小姑娘,真是不识货啊。” “确实如此,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片丫头!”没想到我这话居然有人应,我顺着声音望去,旁侧一个丰乳肥臀的貌美少妇竟应声挨了过来,亲热的拉住我的手臂,吐气如兰的在我耳边吹起道:“她们怎么懂得你的好!”说着轻轻一拉,就把我领前了几步。 美人在怀,软肉酥骨,我不免就有点心猿意马了,咽了几把口水才顶住眼前的诱惑。 见我走几步就不动了,少妇也跺脚停下,一脸哀怨的望着我道:“莫不是官人嫌弃奴家!”说着还拉了拉底领口。 我猛的又咽了把口水,有些口干舌燥的道:“夫人莫要逗我,这大白天的那有天上掉馅饼的道理!” 少妇掩嘴呵呵的笑了起来,手帕轻轻一甩,就抛上了我的脸,手帕是白丝做的,湿滑清凉,香味浓郁,呛得我差点打了个喷嚏。 “不瞒官人说,月娘什么都不喜,就喜俊朗的爷们!”说着就收回手帕,抛了个勾魂的媚眼过来。 我被呛得满鼻子不舒服,一听说俊朗二字,忙就指了指远处的阿水,二话不说就把他给卖了:“夫人怕是找错人了!”心说反正阿水现在都已经被一堆女人围攻着了,再多一个爱慕者也没关系。 “官人在说笑呢,他怎能同你比?”这个自称月娘的少妇,脚步一移就整个人贴了上来,高耸的胸/脯贴在我身前,轻轻的碰触,我的呼吸马上又重了。 “若是官人这胡子刮了,怕是整个镇子里的女人都要疯了!”月娘的这话说的极轻,慢悠悠的,甚至还旁若无人的在我腰上摸了一把,“官人那么聪明,定是知道为何你们初来乍到,在闹市中央占道摆起摊子,却无一人来阻,内里是何原因!” 我心中一骇,怔然的望着身前这个已经退后一步的少妇,张口讶道:“是因为你?” 月娘又一个媚眼抛来,水蛇腰一摆,也不答,只风姿摇曳自说自话:“这摊位,奴家给你留着,官人明日可要再来啊!” “不必了,我们换个地方就是!”说完我转身就走,“银子诚可贵,尊严价更高!”我是来卖包子的,又不是来买身子的,况且我们家阿水的包子做的好吃,就算此处不留爷,也自有留爷处。 再说,这年头人心悱恻,送上门来的美人恩,可不一定就好受了。 “官人,这整个镇子的店铺街道都归奴家管。” 月娘这句话让我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我愣愣的回头,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彪悍。 “来日方长,奴家不急于一时,以后相处久了,官人自然就知道奴家的好了,莫怕!” 月娘对着我又是一笑,眼见手帕又要甩过来了,我忙狼狈的往后仰了一仰,脚下不留神,踩到了石头上,脚下一绊,差点就摔了个狗啃屎。 月娘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官人,你真可爱!” “夫人莫要再逗我了,我胆子小!”我摔了也不急着起来,狼狈的趴在那里,就向着这个地头母蛇求饶。 兴许是我们这边动静太大了,阿水拨开人群向我们走来。 “阿尚,出了什么事情吗?”远远的他便喊。 “没事!”我从地上爬起,面前的月娘却不知何时已经走远了。 阿水疾步过来,指着远处背影问:“她是谁?” “问路的!”生意才刚开始,我不想阿水烦心便顺口掰道。 “问路的?”阿水的眉头皱起来,“怎么同你问路” “对啊,我也觉得奇怪,这满大街的那么多人,怎么就跑来问我这个生面孔的人!”我顺着他话道,也摆出一脸纳闷的模样。 “算了,时候不早了,来帮我把摊子收一收,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去买食材,若是钱够的话,我还想买几斤肉,明天做些肉包子试试。” “好!”我快步上去帮忙道,“三文钱一个包子,二百二十个包子共六百六十文,再加上刘宏借给我们的五两银子,应是够用的。” 说到钱,我就笑得有点见牙不见眼了,第一次做生意就开门红,或许我们两个确实有那么一点儿经商的天赋,按这样势头,很快我们就能存够钱,把刘宏后院借给我们住的那个房子修葺一下。 阿水不知道我在想入非非,一把把我拉到一家铺子前道:“蒸笼什么的先寄放在这里,我们先去东街把面粉和酱醋油盐买好,再去西市买肉。” 我看着这铺子,觉得有些奇怪,我们俩人今天才初来报道,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就有人愿意冒险借地方给我们放东西呢,但眼睛楸过去,铺子里一看,就明白了,那店铺里的小姑娘正面色绯红,直勾勾的盯着阿水不放呢。 原来如此!我撞了撞阿水的肩膀,贼兮兮的对着他笑,正要五体投地的向他竖起拇指,他却不解风情的,理都没理那边的小姑娘,还恶狠狠的剐了我一眼。 摆什么臭脸呐!我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美人环侍,被这么一大群情窦初开的少女投以芳心,是多少男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夙愿啊! ☆、番外―种田篇(四) 把东西置办好,回到家已经近傍晚。 船一靠岸,早就等在河边的刘宏和刘夫人就走了过来。 “我们回来了!”没等我绑好绳索,阿水已经扛着一包面粉下船。 “我来就好,你一边站着!”我就见不得阿水干重活,两步过去想把他的面粉接过来,刘夫人已经过来拉住我的手。 “尚儿,辛苦你了,饿了吧,娘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鱼肉粥,快跟娘过来试试!”说完,她就拉着我往屋里扯。 刘夫人的手劲很大,我一被她钳住,根本就没有挣脱的机会,只好放软声音道:“娘,你等等,我先把东西搬回屋里去!” “不行,再等下去,粥都凉了!”刘夫人说什么都不肯放手,指着刘宏和阿水指挥道,“你们快去把东西搬下来,别耽误了阿尚吃饭。” “哦哦哦!”刘宏自然是听令行事的,忙碌前还丢个了愧疚的眼神过来。老恩人都动手了,我自然也没有叫停阿水的道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汗流浃背的扛面粉,自己则是被刘夫人拉进屋里喂食。 一顿饭,前前后后吃了半个时辰,刘夫人当我是第一次出门,里里外外、巨细无遗的把我今天遇到的事情都问了一遍。直到后来刘宏回来了,我才得以脱身。 回到偏屋,发现爱干净的阿水已经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袭粗布青衣。他这会儿正低着头,不知道在书写着什么,或是太过专注了,连我进来都没发现。 我倚在门边看了他,不由有些晃神,我之前就说过,阿水长得纤细俊美,举止投足都不若寻常人家,如今见他伏笔专注的模样,更觉得尊贵威严。 我这个朋友很不一般啊,这样想着,又对他多了几分敬畏。 “来,吃饭了!”这样过来一会儿,我举了举托盘,提醒道。 阿水闻声回头,看了我一眼,才放下笔,款款站起。 “来试试味道……今天刘夫人的手艺可不比你差!”说着我就殷勤的给他摆碗筷。 “你吃过了?”他坐下后问。 “嗯,吃了两大碗鱼肉粥咧!”我点点头,摸着肚子笑道,“这次刘夫人的味道可做足了,好吃得我差点连舌头都吞进去了!” “米粥不顶饱的!”他说着也给我摆了一付碗筷。 “不顶饱也没办法,现在肚子涨得很,吃不下了!”我把面前的碗筷收了起来,拒绝道。 “那你晚上饿了,叫我!”阿水也不强求,端着自己的碗就起筷。 先汤后饭、细嚼慢咽……阿水的饭桌礼仪相当好。 “阿水,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忍不住就问。 他抬头看了我一样,放下筷子道:“我是吃闲饭的!” “啊?”我楞了一愣,但很快就有些明白了,凡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大多游手好闲,吃闲饭是很正常的事情。心虽然这么想着,但考虑到刚才这个问题,可能损伤了他的男子汉气概,我立即亡羊补牢的自损,“其实我也是个吃闲饭的!” “你不是!”没想到我话一出口,他就一口否决掉了。 “啊?”我又是一愣,转头一想,立即拉着他问,“那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前些时候刘宏看到了我那把铁剑也变得神经兮兮的,阿水,我以前该不会是什么大恶人吧?” “大恶人?”阿水惊讶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噗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很不给面子的揶揄道,“阿尚,你这二两心思,能做什么恶人啊?” “那我是好人咯?”我可不管他怎么嘲笑,确定了自己人品好坏再说。 阿水对此“哼”了一声,继续拾筷用餐。 我闲着没事,就坐在旁边给他布菜。 一餐毕,我端着托盘出来,在厨房那碰到刘宏,他看着托盘上面的残羹问:“阿水不喜欢吃香菜啊?” “啊!”我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这些香菜是我在布菜的时候,刻意挑出来的,阿水对此也没有阻止,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自然又理所当然的认为阿水不喜欢吃香菜,嗯……这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刘宏没在意这个问题,很快就把话题扯到别处:“我方才搬食材下船的时候,阿水看着是一脸的不高兴,你们在镇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没发生什么事,阿水就任性一点,脾气傲了点,他心地其实挺好的,要是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刘大叔你可别在意啊!”我担心阿水回来时的那张臭脸,把刘宏给得罪了,忙先代他道歉。 “你说那去了,阿水的那性子好得很,我是担心你们初来咋到,在镇里会不会吃了亏,老汉我虽然年事已高,但这么多年了,在镇里多少还是认识几个人的,若是你们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可以同我参详参详。”刘宏的语气虽然是询问的态度,但表情却是已经笃定了我们在外面已经吃了大亏。 既然都说成这样了,我也不好瞒着,便把在镇里遇见月娘的事情说了出来,谁知道我话才说完,刘宏就已经仰头拍着肚子哈哈的大笑起来。 “刘大叔,你笑成这样也太不厚道了!”我忍不住埋汰他。 “哎呀呀……想不到月娘那女娃手脚还挺快的,哈哈哈……阿尚啊,这事情你莫怕,月娘那女娃性子虽然蛮横嚣张了点,但绝对是个持家有道的好女人,当初若不是她男人死得早,她也不用一个女人挑起整个家业,练得巾帼不让须眉,一身泼辣!” “在大街上调戏男人,这个月娘确实是巾帼不让须眉!”想到街上那一幕,我忍不住笑着暗诽。 “阿尚啊,难得月娘和你投缘,不如你就和她处处看……那女娃儿我也算是看着大的,人品是有保证的。而且娶妻娶贤,你看着年岁也不小了,找个女人安家立业是为正途,江湖打打杀杀什么的,过去的就让他们过去,别再想了!” 刘宏这话锋转的太快了,虽然句句诚诚恳恳的,但我却听了浑身不自在,我完全没想到他和那个月娘居然是认识的,而且两句没到,就已经拉大旗给我做起来媒来。 “刘大叔,你在说笑呢!”他的样子不像是闹着玩,我忙就打哈哈哈想混过去。 “谁同你说笑了!”没想到刘宏这回是铁了心,要做实了这个媒了,把我拉过来就说:“月娘虽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但今年也不过才二十有三,同你年纪恰恰相配,你们若是今年成亲,明年你就可以抱娃当爹了,女人嘛,当了娘肯定就一心扑孩子那里了,以后月娘那家业最后还不是落到你手里,我说阿尚啊,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好事,机会千载难逢,你可不要错失了!” “刘大叔,你是故意安排的吧!”刘宏现在的态度,再加上先前在镇里所见,前后仔细一琢磨,再听不出猫腻来,我这脑袋就真的白挂头上了。 “哎呀呀呀,你看出来?”刘宏哈哈哈的笑,笑完了继续苦口婆心的劝娶,“我这外侄女是真的不错,你们出门做买卖前,我也就只是随意的同她提了提,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看对了眼,这就是缘分啊!” 外侄女?原来弄了老半天,是一家子啊! 我赔笑着摇头:“刘大叔,这事情真的不妥,你看我这脑袋不是还糊涂着么,以前的事情都记不住了,也不知道我以前有没有成过家,这样贸贸然的亲近了您的外侄女,若以前是寡然一身倒好,若是早就已经成家立业,就委屈月娘……阿尚,实在承受不住您的一份好意!”我说的这可是大实话,我都这把年纪了,寻常来说,理应是娶妻生子了,这番若月娘硬是要嫁过来名分上委屈了不说,还对不住刘宏的救命之恩。 “这样啊……”听我这么一说,刘宏也有所犹豫了,不再步步紧逼,改作怀柔之态,“不管怎么说,你们先处处看,赶明儿你把过去想起了来,或是还是贸然一身呢?这事而,终究男人还是吃不了啥亏的!” “我吃不了亏,你不怕月娘吃亏啊?”我说。 “你要是能让她吃亏,那就是你本事了!”刘宏说着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外侄女虽不出江湖,但武艺上从未逢敌手。” 也不知道是刘宏手劲拍得太重,还是我听“未逢敌手”四字感到后怕,膝盖一软,差点就一屁股坐在柴堆上了。 刘宏见势过来拉我,我挥开他的手说:“不用了!” 他见我似乎真的动气了,说了几句托词,摸摸鼻子就走了。 刘宏前脚刚走,阿水后脚就跟了进来,见我坐在柴堆上不说话,也只着下巴在我旁边蹲着。 “你干嘛呢?”我是被人算计了心里不舒服,他没事也跑来这里,装什么忧郁啊。 “阿尚,不如咱跑路吧!”我没想到阿水会一语惊人,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怎么,你不想走?”见我不说话,阿水脸色就有点变了。 我挠了挠头,说:“其实事情没到要跑路那么严重,刘宏只是让我同他外侄女处处,又没有霸王硬上弓,要我立即就八人大轿把人娶回来,而且就我这两袖清风寒碜相,要真的肯娶,人家也未必真肯嫁,既然咱没啥好让别人图的,不如暂且先看看情况……况且跑路也要钱的,我们这样光着膀子出去,搞不好山头都没出,就饿死在路边了!” “不会啦,我养你!” ☆、番外―种田篇(五) 阿水这话说得义气,听得我热泪盈眶。但义气归义气,现实归现实,我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的感动,笑笑就回屋里了去。 刘宏和刘夫人生活清贫,平日衣食用度都是主要都靠刘宏在山上猎些山禽野兽来维系,随着冬日渐近,山上的山禽野兽越来越难猎到手。平日攥着养老和度冬的银两,又借给了我们在做本,办小买卖,其中艰难,虽然他们没说,但在日常吃食用度上,多少能看出的那份拮据。 “跑路”那种任性的话只能开个玩笑。先不说刘宏一家对我们是救命之恩,非报不可,就算是泛泛之交也不能这样过桥拆板,况且阿水的包子卖那么好,声音火红,那有放着银子不赚的道理。 我把这话同阿水说,也不知道哪里说错了,惹火他了,我一说不走,他立即就把我赶出了厨房。任我怎么敲门都不开。 没办法,我看了一眼厨房那高高在上的窗户,只好爬了。 “阿水,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咱有话好说啊!”我半身挂在窗户上,悬空着脚,有些吃力的问那个低着头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的阿水。 “我没在生气!”他低头不理我。 “不生气你就开门呗,你在弄什么?我帮你啊!”我继续努力道。 “不用!”他依然没理我。 “阿水,咱要真的这样走了,很不厚道的!” “我知道!” “你既然都知道,那你还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 “明明就有,不然的话你把我拦在门外作甚?”我瞥了一眼,紧闭的木门控诉。 “我干活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他面不改色的辨道。 “我不看,我只帮忙!”我连忙说。 “我不用你帮忙!”他依然口气硬得很。 “……阿水,你说,我究竟哪里做错了,我一定赔罪,一定改!”我受不了他这样的冷落,就差没举手发誓,绝对不再犯他不喜欢的禁忌了。 “没有!”他手下的面擀顿了顿,但依然喵都没喵我一眼。打他告诉我,我脑袋坏了,他从来就没这样对过我。他突然这样不理不睬的,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垂头一丧气,手一软,“啪嚓”的一下,就摔了下来。 摔得倒是不重,就不小心滑了一下,那四脚朝天的样子有些狼狈。 “阿尚,你怎么样?没事吧?”眼睛都没睁开,就听到木门打开,阿水焦急的叫声。 我闭眼,没做声。心里有点偷着乐,没想到这一摔竟成了苦肉计。 “阿尚,阿尚,你怎么样?快醒醒,你别吓我!”阿水的声音更急了。 我依然装晕。 “尚卿……你别闹了!”一个名字随着阿水的哭声撞进我的耳膜。 尚卿?我猛的睁开眼,头隐隐的开始作痛。 “阿尚!”阿水扑了过来,差点又把我掀翻在地。 “尚卿是谁?”我把他抓住,忍着头痛问。 “……阿尚?”他犹疑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过来帮我揉太阳穴。 “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你想起什么了?”他问。 “没有,就头痛得厉害,尚卿是谁?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痛,还有……”我迟疑的一下,继续把脑袋中断断续续冒出来的声音,拼凑成句,“赵云凌……又是谁?” “赵,云凌……?”阿水听了这个名字愣了愣,然后整个人靠了过来,咫尺间,他才问,“你为什么会想起这个名字?”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脑袋痛得更厉害了,“我只是觉得这名字似乎很重要!” “怎么个重要法?”阿水的眼睛似乎亮了亮,靠得更近了,鼻息相连,我心口没由来的就紧了紧。 “阿尚?”见我没吱声,他凑得更近了。 呼吸开始有些莫名的紊乱,目光不知为何离不开他微启的薄唇。 红唇似血,娇艳欲滴…… 好想,咬一口! “阿尚?” “我没事!”“嘭”的一声,我把他推开,抱着脑袋落荒而逃。 “阿尚!”他在后面大喊。 我心虚,跑得更快了,脑袋乱糟糟的,不停唾弃着自己那一刹那间冒出来的龌龊。 我是cj的情景分割线 没脸见人了,一进屋,我就沮丧的一头扎入被窝里,阿水气喘吁吁追在我后面,床边叫了我几声都不见我应,就把我从被窝里硬是拉了出来。 “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阿水不知内情,把手按在我额头上,满脸的关切。 我心“咯噔”的跳了一下,脸他/妈的更热了。 “我没事!”顶不住了,我拉下他的手,仓促躲开他的后续动作。 “你究竟怎么了?”阿水疑心更重了,眉头拧成一个结,看得我心更乱。 “我没事,你甭管我,让我一个人呆会儿!”我退到床角,不敢再看他。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他在床边坐下,把被子往我身上披。 “尚卿和赵云凌是谁?”我接过被子,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得问个清楚。 “尚卿是你的名字,赵云凌是我的名字!”他说。 “你是赵云凌?”我猛的把他拽住,也不知道是咋的,心情突然澎湃了起来,“那我们俩个是什么关系?” “熟人!”他眯了眯眼,朝我粲然一笑。 “熟人?”这答案很敷衍,却让我心里一宽,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熟人啊!”我喃喃自语的瘫靠在墙壁上,捂着半边脸,呵呵的就笑了起来。 “很高兴?”他问。 “当然!”我带笑含糊的应。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有多熟?”他凑过来,样子有些怪。 “想啊!”我忙点头,我往日问起他这个他都顾左言他,难得他这次肯主动说起,人都撞枪口上了,那有不把握机会的道理,“我们俩是什么关系?知己好友还是血脉至亲?” “我们……”他话刚开头就吊足了胃口,拉了尾音,见我眼巴巴的看着他,眸底微动,朝我招手小声道,“你先过来。” 我不疑有他,立即坐近他。 他翻身上床,在我对面盘脚坐着,我见他这姿态,忙收敛了脸色的笑容,也如他般威严正坐。 “其实,我们的关系……”他叹了口气,“比知己好友和血脉至亲还要亲近!” “比知己好友和血脉至亲还要亲近?难道……我们是生死之交?”我猜测道。 他摇了摇头,往我这边靠了靠,笑得有些诡异:“远不止如此……” 远不止如此……?我糊涂了! “阿尚……”他软绵绵的拉了个长音,人已经半靠在我面前,呼吸洒在了我脸上,软呼呼的,有些热。 “知道我为什么我会生气吗?”他又问。 我摇摇头:“不知!” “因为……”他抿唇一笑,人突然扑过来。 唇紧紧的贴在我的嘴上。 我傻了,怔怔的愣在那里,直到他吮我舌头才回过神来,猛力把他推开。 “你干什么?”我又怒又惊,自己也连忙往后退了退。 我这一推还挺重的,他过了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也不再靠过来了,只勾着唇看我,眼里没有愧意只有浓浓的戏谑。 “不喜欢我亲你?”他问。 “当然,我是男人!”我大声抹了把嘴,大声吼道,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有怒发不出,始终是狠不下心骂他。 “那就是喜欢咯!”他笑开了。 “喜欢什么,你别闹我了!”我当下就有点心亏了,木着脸起身,准备下床避避。 “去哪呢?”他身影一晃就挡在我面前。 “包子皮和肉馅还做好呢,而且明天还要赶早,我还是去厨房看看!”我说。 “不用去了,东西我都弄好了!”他凑了凑近,手贴在我的胸口,在我我耳边吹了气。 我打了个寒颤,呼吸滞住了。 “我们是比血脉至亲……”说着他的手从胸口往下滑,“比知己好友更亲密无间的……不关系!”手覆在我下跨上,抚了抚。 后话就不用明说了,身体已经承认的他所言非虚,他手才一碰,我那裤裆立即高隆了起来,胸口涌出的欲/望像只困兽,急欲冲出牢狱…… “我不记得了!”我暗稳住心神,冷着脸把他的手拿开。对于自己是个断袖这个事实,以一个正常的男人的立场来说哦,还是挺打击的。 “我去静一静!”我绕过他,想赶紧下床。 “不准走!”他趁我不备,突然前面一挡,把我撂倒在床,跌了个四脚朝天。 我想起来,阿水却脚一跨,坐在我身上。 “尚卿,你脑袋坏了,身体可没坏!”说完一拉,我把我裤子扯了下来。 那昂然大物弹了出来,我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他却笑了,不顾我的阻拦,俯身倾下。 “别……这样!”他嘴一含下,我的魂儿就飘了,连拒绝都说得软绵绵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身体随着本能在他口中一挺一挺的,心都酥了。 我是个康健的男人,身体被这样一撩拨,自然就火上山头。 他顺势跨坐下来的时候,我甚至已经等不及他的磨蹭,身体一翻就反压住了他。 他说得没错,虽然我脑袋坏了,但我的身体还记得他,而且记得相当清楚。 几乎是本能的,毫不费劲,我就摸准了他的软肋,只轻轻一撞,他猛的倒抽了一口气,惊讶的看着我,我再往里一动……他立即急喘起来。 薄唇微启,暗香流动,蚀骨…… 我忍不住了,此后重重一撞,攻城略地,形如破竹…… 近半个时辰后,我才放开他,他大汗淋漓的瘫在我身下、浑身颤/抖,人已经有些疲乏了,但双手缠在我的脖子上死死不放,我试着拉几次,都没把他拉下,没法子了只好身体一翻,让他趴在我上面。 “爽吗?”半晌后,他问。 我汗颜的点了点头,如实回答:“爽!” “既然爽,那就……再来一次!”那还裹着我的地方一紧,我受疼轻喘,身动心动。 “阿尚,我喜欢你!”他俯了下来,唇托在我胸前,移至红豆上,轻轻一咬。 我马上又把他摁倒…… ☆、番外―种田篇(六) 一夜缠/绵,再睁开眼已是天明。 屋外轻轻传来敲门声,是刘夫人。 “阿尚,阿水,你们醒了吗?时候不早了,起来用过早饭,就该准备下山了!”刘夫人的声音不大,听在我们耳里,却如雷震耳。 “醒,醒了!”我心里大惊,一面回答,一面慌乱的爬起来,满地找衣服往身上套。 一直闭目不语的阿水,突然伸手出来,扯了扯我穿到一半的裤子,小声道:“你急什么!门我昨晚就闩住了,他进不来。” 我嘴角一抽,这不是进不进得来的问题。我裤子拉好,又忙捡起阿水的衣物,正要催他快起来穿衣,他却懒洋洋的趴在床上,不动。 “我浑身酸痛,动不了了!”他说。 “别闹!”我掀开被子想把他拉起来,但这一掀,就被他身上那深深浅浅的吻痕爪迹定住了。 浓情烈火……昨夜种种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脸一热,微微辣。 “阿水,阿尚?”见我们还未开门,刘夫人又催了几声。 “刘夫人,你先过去吧,我们马上就来!”帮忙回话的是阿水,一直赖着不动的他终于翻身坐起,接过我递去的衣物。 “那好吧,那你们赶紧过来,早饭都凉了!”刘夫人应声而去。 换衣行路的时候,他的姿势有点怪,我碰了碰他的腰,他立即弹开了半步。 我皱眉,看来我昨夜伤着他了。 “我没事!”他上前拍了拍我的手,笑得灿烂,“我喜欢你这样对我!” “我们以前经常如此?”昨晚情到浓时,脑子里总会跳出一些片段,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姿态,我和人抵死缠绵,片段里看不到人面,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琢磨着那人就是阿水了。 “嗯!”他点了点头,手摸在我下面,笑着说,“你一向不知轻重!”人却挨了过来。 我忙红着脸,退后一步,免得自己一时把持不住,又禽/兽了他。 他“噗”的一声,眉眼俱笑的望着我:“阿尚,你跑什么啊?” “我才没有跑!”我马上否认,“只是刘夫人催得厉害,咱最好赶紧过去!” 阿水舔了舔唇,直勾勾的看着我,明明夜里我在上,但此时却有种待宰羔羊的感觉。 我咽了把口水,壮胆询问道:“要不,我先出去!” “过来!”他唇角一提,指一挑,把我招了过去。 我忙俯身做小:“你有什么吩咐?” “我腰疼,帮我更衣!”他扬眉道,高高在上。 我那敢不从,忙上前侍候。 “阿尚,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往日的事情了?”束衣时,他问。 我点点头:“偶有一些片段,但记得不真切!” “那你为何记得我?”他突然抓紧我,昂头问。 这问题让我脸一热,昨夜一役,我为何记得他,这不是都搁台面上的事情了的么,还用问? 我扭头回避,他却目光烁烁。没辙,我只好应着头皮说:“咱俩啥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记得你,还能记得谁!” 他眸光动了动,嘴一裂,笑开了:“那是,咱俩是啥关系,岂是旁人可比的!”说着掺着我道,“你只要记得我就好,别的不打紧!” 我见他放过我了,忙点头应是。殷勤的招呼他洗漱梳妆,就一同出去用早饭。 刘夫人见了我是一如既往的热络,我一进来,她就把我掺到自己旁边坐下,一个劲的往我碗里夹菜。屋里不见刘宏,我便问:“爹呢?” “唉……”刘夫人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道,“你爹昨夜如厕的时候听到你那边屋子声响大,以为又闹鼠患了,怕会吵到你们睡觉,便抡了根木棍想去打鼠,结果老眼昏花的踢到了石头,脚一滑,狠狠的摔了一跤,那脚就瘸了,这会儿躺在屋里,怕是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了!” “鼠……患?”阿水“哼”的一声,被米粥呛了一下,我则是被吓出一声冷汗,连筷子都差点抓不稳了。 我好言安抚了刘夫人一会儿,用过早饭,就拉着阿水心大心小的去探看刘宏。 刘宏那会儿,一条腿脚裸裹成了粽子,正坐在太师椅上削木剑,他见我们过来也无异色,只说自己先下行动不便,托付我们以后屋里屋外能多帮衬点刘夫人。我们当仁不让的应下。别说刘宏这次伤着脚,起因追究到底还是因为我们,就算不是因为我们,同一屋檐下,现下这种情况,我们也不能不多担单些。 刘夫人精懂医术,治刘宏的脚伤不过小茶一碟,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草药不够,山林又陡峭凶险,她一个不通武艺的妇道人家,不好独自上山采药,这担子自然落到了不知为何对药草属性略知一二的我的头上,加之刘宏在山上设的捕猎陷井,怕是也有收获了,这一一得二,我这趟上山也算是身负重任。 我上山采药捕猎,下山卖包子的活儿就只能是阿水一个人肩上了,他对此倒是欣然,出了刘宏的屋门口就毫不避嫌的笑了起来,就差没说,刘宏这脚摔得好。 我知他心思,只得摇头叹笑。 打猎取物,摘药草这些于我都不是难事,就是山高路陡,来去需时。等一切办妥,回来的时候已日落西山。阿水比我回来得早,一身青衣在院子外等我。远远的倒是有几分像候夫归的妻子。 心里一阵暖,远远的我招呼道:“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他快步过来,伸手去接我手上的东西。 我手一偏避开他伸向猎物的手,把装药草的篮子递给他面前:“途中耽搁了一下!” 阿水接过篮子的时候,愣了一下,从中拿起一株硕果累累的杨梅,讶然的望向我:“你就因为去摘这个耽误了时间?” 我摇摇头,笑道:“这几颗杨梅能耽误多少时间,我见着它们长得好又已经熟透了,想着你和刘夫人或是会喜欢,便顺手采花献佛,你不用这么激动!”说着也不顾手脏,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 他扬眉一笑,旁若无人的在我唇一点,拉着我就往屋里扯:“我已经给你留着晚饭,都是你喜欢吃的,快随我来。” 我窘然的左右看了几下,发现刘宏和刘夫人都不在,才安心的提着两只兔子、一只狐狸跟在他后面。 阿水说今日包子卖的极好,不用半个时辰就买光了,且说今天有家酒楼的掌柜找过他,说是想请他为厨师,专顾包点。这原本是好事,阿水说着却有些愤怒,像被冒犯了一样。我心知阿水家境极好,陪我在这穷乡僻巷受苦,已是十分委屈,这种被人在厨房为人使唤的下人之事,他自然是愤怒的。我心里觉得有愧于他,立定心思今后要多勤奋,断不能委屈了他。 “今日采的药草,分量应该够用一些时候,我今天重设的陷阱,也要过两日才见收成,明日你歇着,还是由我去市集吧。”用完饭,我同他打商量道。 “不行!”我也不知道哪里说错了,他桌子一拍,二话不说就绝了我的意思,“你不能去市集,你留在家中就好,山下之事我能处理好,你要真的闲没事,就把咱住的那屋顶修一修,这几天天色阴沉沉的,怕是会有雨,还有院子里的柴火也是,你找个干燥的地方放,不然雨一下,天气一凉,我们就问题大了……”他一连说了几个理由,把我几翻出口的话都堵了回去。字字句句严词厉色的让我死了心,他是绝对不会再让我下山赶集的。 我无奈,只好从了他。 修屋顶不是什么难事,半日即可。后来我想着反正都是修了,修完了自己住的这个小屋子又去修葺了刘宏那边的主屋。我也算手脚利索,几间屋顶全修好了,时间都还早。刘宏见我无所事事,便拉我下来陪他聊天唠叨家常,他本不是多话的人,但不知为何,瘸了腿反倒是成了话唠,只是这天南地北的,兜了个大圈子还是回到了他外侄女的终生大事上。 如果说以前这事我多少还有那么点心猿意马,那现在完全就之死靡它了。如今咱桃也分了,袖子也断了,还祸害人家姑娘作甚。 我把这事说死了,但刘宏却只当我同以前那样,是在找托词,并不上心…… ☆、番外―种田篇(七) 我没想到月娘会登门拜访,那天在刘宏那里见到她的时候,做实吃了一惊。 比起第一次见她,这次她打扮得相当庄重得体。 “月夫人!”我向她打招呼。 她起立,似乎对夫人以此有微词,但还是朝我一福,端正的行了个礼:“月娘,见过公子!”。 “阿尚,过来娘亲这边坐!”刘夫人把我拉到她旁侧,与月娘对面而坐。而刘宏和她则分坐在我们中间。 “阿尚,你来得正好,娘亲有事要问你呢!”说着刘夫人揪揪我,又楸楸月娘,频频点了点头,才道:“月娘啊,婶子前些日同你说的事儿,你仔细考虑得这么样了?” 刘夫人这话听得我心里有些发毛,正要站起打断,刘宏却猛的一把按住我,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不知他这眼色所为如何,只好先按兵不动。 “这事,月娘全凭婶子做主!”月娘低头羞涩的一笑,偷看我一眼。 我整个心都凉了。 “既然月娘都这样说了,这事我就做主了!”说着刘夫人扭头看我,依然笑眯眯的问道:“阿尚你觉得月娘如何?” “月夫人很好……只是我……”我正在琢词拒绝,刘夫人的下一句话就把我吓住了:“既然你也觉得很好,那就心里,我准备把月娘般配给阿水,你可愿意帮忙做这个媒?” “什么?”我一愕。 “婶子!”月娘蹬跳了起来。 “怎么啦?”刘夫人则是一头雾水的左右望了我们一样,最后把目光定在我身上:“阿尚,你觉得月娘和阿水不般配吗?” “当然!”我和月娘异口同声,把刘夫人又吓了一跳。 “他们那里不般配了?”受惊过后,刘夫人就有些不乐意了,站了起来,敲着桌子给我们算术:“阿水也不小了,都已经二十有九了,早就该成家立业。月娘今年二十有三和他正是般配。而且俗话说‘男大七,成大器’,我们月娘啥都不缺,就缺个能帮她撑起家的男人。且月娘夫家、娘家当初都是靠做包点起家的,凑巧阿水包子也做得极好……这样仔细算起来,也是天赐的姻缘,地设的一对……” 刘夫人这媒婆嘴一开,说得天花乱坠,我听得心情却越发沉重,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锤了一下,痛得烙人。 我闭眼,试着不去听,但那话就像是长翅膀一样直往我耳朵里转。 “够了,别再说了!”忍无可忍,我终于一拍桌子,愤怒的吼了出来,“阿水是不会和月夫人成亲的!”说完拂袖而走。 “阿尚!”没出几步,月娘也跟了出来,拦在我面前,微斥,“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语气这么冲,伤了婶子的心了!” “我哪里伤她的心,我只是……”说到这里,语气一顿,望着月娘道,“月夫人难道也想嫁给阿水?” “我……”月娘脸色一红,扭扭捏捏的偏开了脸。 我心里的火更大了,硬邦邦的丢下一句:“月夫人若是有这份打算,怕是要失望了,阿水并不喜欢姑娘!”就走! “阿尚误会了!”月娘追了上来,把我一只手臂紧紧扯住,“月娘想嫁的人并不是阿水,你难道真不知奴家的意中人是谁吗?” “夫人你我萍水相逢,相信那个意中人定然也不会是我!”我拉下她的手,压着一肚子火,举步想走。 “阿尚……”她又追了上来,抓不住的我手,就拉扯住我的袖子,“我不是厚颜之人,只是缘分由天不由人,你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想嫁的男人,不管是什么理由,我都断不会轻易放弃你的,我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让你接受我,婶子那边我也会去说,你放心……” “不管什么理由?足够的耐心和毅力?”我和月娘还在拉扯,后面突然冒出了一把凉飕飕的声音。 我咯噔的一下回头,对上那双正波涛汹涌,翻滚着愤怒和嘲讽的凤眼。 “阿水!”我忙推开月娘向他走去。 他却快步越过我,立于月娘面前,脸冷得跟冰渣一样。 “你不想知道,阿尚拒绝你的原因吗?”他居高临下的问。 月娘眉一提,淡淡的回望着他:“这是我和阿尚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阿水忽的一笑,转身望向我,扬声问道,“阿尚,你说这事儿与不与我有关?” 阿水话怎么一反问,不但把月娘的目光引了过来,连刚从屋里赶出来的刘洪、刘夫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头皮一麻,按着突突直跳太阳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阿水,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我试图上前把阿水拉走,不能让他把这水搅得更混了。 “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阿水甩开我的手,整个人冷冷冰冰。 “阿尚,这是怎么回事?” “尚儿,这是怎么回事?” 周围两句话,三把声音同时压下来。 “没什么,这只是……”我话道一半,就对上了阿水淡漠的双眸,喉骨一动,剩下的辩解说辞却怎么样都吐不出来了。 算了,既然事情都这样了,那就把话都摊开来吧,片刻,我深吸了一口气,仰头道:“其实,我喜欢阿水!” 这句话如期把周围砸开了锅,刘宏和刘夫人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就齐齐栽倒在地。月娘也“蹭”的一下,脸色全铁青了 “你,你,你在胡说什么?”良久,刘夫人才怒吼道。 “我喜欢阿水,所以阿水不能娶月姑娘!”我望了望已经怒火冲天了的刘夫人,又转头望向月娘,“阿尚不才,辜负夫人厚爱了!” 月娘定定的看着我一会儿,似笑非笑的冷哼了一声,突然低头,捡了一块小石头重重的朝我砸了过来。 我没避没躲,阿水却先一步推开我,自己承了那一下。 我一惊,忙扭过他的身子查看:“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阿水却不理我,转头冷冷的望着月娘,怒道:“给我滚!” 阿水这一吼,威严而震撼,别说月娘,连我都被唬住了。直到月娘脚步蹒跚的走远,我才回过神来,望向另一边的刘宏和刘夫人。 “爹……娘……”我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刘夫人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扶着刘宏,转身就进屋了。 我看着他们的身影,心里突感悲凉。就算我不是他们真正的儿子,但这次也伤了他们。 阿水走了过来,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话里听不出喜怒:“放心吧,过些日子,他们会接受的!” 他说得很笃定,仿佛以前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我是cj的情景分割线 自打月娘来访后,家里就变天了,刘夫人此后直接把我当成了隐形人,别说同我说话,平日连我这边的院子都不再靠近。若不是刘宏偶尔拄着拐杖过来和我小聊,我都以为自己要被他们赶出了呢。阿水也没再下山卖包子,天天黏在我后面,上山下海,形影不离,看似亲密,却像防贼似的。 这场风波,刘夫人那边,有刘宏说明。阿水这边就麻烦多了,月娘这事我仔细同他解释了几次,他听了都只是点点头,除了不怒不悲的一句“知道了”就没别的表示了。但夜里躲得我远远的,生怕我碰了他一样。 他若是和我大吵大闹,我倒也还舒服点,但他这样扭扭捏捏的给我下冷刀子,我心里就不高兴,一天晚上,心里实在憋得慌,就搬着枕头想要到外面睡。 “你要去哪里?”我刚起身,他就问。 “你睡吧,我到外面睡去!” “不准去!”他猛的后面抱着我,“你哪里都不准去!” “你不是还在气我吗?”我心里有火,低头想掰开他的手,却越掰越紧。 “谁说我气你了,这只是夫妻情趣!”说着他松手把我往后一忒,摁倒在床。 “夫妻情趣?”冰火两重天,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阿水的手已经探入了我的裤子里。 我“咚”的一下,就起来了。 “阿尚!”他在我耳朵了吹起,腿一跨,就把自己送上了狼口。 男人嘛,再大的误会,床上来回一煎翻,就啥屁事都没有了。 阿水那晚被我煎得外酥内嫩,“咿咿呀呀”的叫了一夜。第二天,筋疲力尽的趴在床上,再也没有气力和我闹着所谓的“夫妻情趣”了。 傍晚我打猎回来,他心情大好给我烧了一大桌饭菜,以示和解。我吃得心情激动,筷子没放下多久,就又把他捞上了床,把昨夜的疯狂重温了一遍。 他“咿咿呀呀”的叫得更欢了,在身下辗转承欢,差点把我的魂儿都吸掉了。 我黏黏糊糊的在他身体里泄了好几次,都还不想放开他,完了还抱着他的身子,徒劳无功的往里面挤。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怀里的是个平胸扁臀的大男人,却让我有种美玉在怀,爱不惜手的感觉。 “咱以前也经常这样?”还没有睡意,我捏着他前面,逗弄着问。 “没错。以前你没次说不过我或对我不住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说着他挑开我的手,翻过身来与我面对面,笑得有几分哀怨又有几分奸诈。 “我以前对你这么坏么?我不信!”我也笑了。 “还不信呢,你以前可坏了,简直就是坏透了!”说着他跪起,俯在我双脚间,半抬头朝我勾魂一笑。我一哆嗦,心跟着就紧了。 “我这么坏,你还跟着我?”我咽了把口水道。 “这就是命啊!”说着他一低头,嘴巴那么一吞/含,我魂儿就飘了,“哼哼哈哈”的开始低喘。 第二天,阿水给了我两张数额不小的银票,一张让我还给刘宏,一张让我收好,留后路用。我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说这钱是他把包子的制作方法卖给了酒楼,赚的。我不信,他又抽了一张合约给我看,上面白纸黑字详细写了合约买卖事项。 我看了一下合约上买卖的金额,一共一百五十两,这些钱别说足够我们偿还刘宏借给我们的本息,剩下的还足够买一栋大宅子,十几亩良田。 “只是包子的制作方法,你怎么就卖到这么高的价位!”我看了,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记得先两日我在山上猎了一头还活蹬乱跳的梅花鹿,赶在市集上卖,当时顶天了也就卖了个半两银子。他这么个制作方法,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我甩几条街了。 哎,这养家活口的,本应是我的事才对啊! 我面子挂不住,阿水却笑得有些得瑟:“这些东西可是宫廷秘方,别说一百五十两,就是我要五百一十两他们也会要给!” “宫廷秘方?”阿水的话,让我一愣。阿水已经自觉失言,连忙掩住嘴。 “你为何会有宫廷秘方?”我紧张的抓紧他的手,“这是秘方你是从哪里来的?” “别人……给的!”他有些结巴的道。 “胡说,这种会掉脑袋的东西,别人怎么会给你?”我的脑袋又开始火辣辣的痛了起来,走马观花的不停的有些画面在脑海里掠过……然后定格在一个模糊的画面里,在那个画面里,我似乎真的给了一样什么东西给阿水,阿水乐不可支的抱着我还转几圈。 “难道,这些宫廷秘方是我给你的?”我迟疑的问。 阿水古怪的看着我,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落水也是因为这些宫廷秘方?”我立即联想道。 “怎么会!”阿水立即摇了摇头,对上我的目光道,“你不要胡思乱想,落水这是与你无关,等我们把钱还给刘宏后,咱就离开这里!” 不对啊!我按了按头,脑袋痛得更厉害了! ☆、番外―种田篇(完) 我病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热,让所有人都乱了套。我再也没有心思去想什么宫廷秘方,阿水和刘夫人也再没和我怄气,一大家子全绕在我床边打转。 我人躺在床上,人昏昏沉沉的,梦里纷纷扰扰,各种奇形怪状的片段不停的在脑袋里冲撞。有时候我是将军,金戈铁马,在战场上厮杀,有时候我是皇帝,天子龙威,在朝堂上指点江山,有时候我是大侠,来去无风,仗剑江湖……可有时候我又成了人下之人,榻上伏于人下,如女子般任人欺压,而有时又一震雄风,翻身于人上,把身下之人弄死去活来…梦里那人是我,但欺压我的和被我欺压的人却不至阿水一个,其他人相貌模糊,只听到他们在我耳边一遍一遍的叫我“尚卿”。 我被喂了很多药,灌了一肚子苦水,却无一点起色。阿水几次夜里在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作者:半调子CJ 边低泣,我都听着了,奋力举手却无法触及他一点一滴。 后来,他在我唇上吻了一吻,留下一句:我去去就回,就走了。 我那时以为他要丢下我,忙用尽力气想要抓住他,却扑了空,心里突感悲怆,脑袋一重,又再陷入漫长的诡梦里。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掰开了我的嘴。一丝不同于以往的汤药灌了进来,药带着香,有点甘甜,不像是药反而像是哄孩子吃食的甜汤。 我喝得有点慢,不少甜汤顺着嘴角流出,把衣领都染湿了。然后有唇对上了我的嘴,不是阿水,我一激灵,立即用力推开他,但全身乏力,别说手,我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睛也睁不开,只好用嘴咬,越咬却越中别人下怀,腥甜的血滑入我的齿间,意识却顺着腥甜这份渐渐的清明。我松开齿,由着这个吻渐渐加深,唇舌交融,不是阿水却同样熟悉无比。 有声音在我喉咙深处溢出:“子……墨!” “嗯,是我!” 梦里那压在我身上为所欲为的身影渐渐清晰,和眼前这个满脸胡渣的男人一点点的重合。 “我这是怎么了?我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了!”我艰难的动了动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嘶哑。 “你被蛇咬了!”严子墨摸了摸我的额头,把我扶坐起来,又喂了我一些甜汤。 “蛇?什么时候?”我喃喃学语,思绪依然很乱,但能顺藤摸瓜的记起一些事情来,比如梦里的皇帝,将军,大侠…… “应是你上山捕猎的时候不甚被咬了,这种蛇毒在身体里的潜伏时间长,要五六日才发病,你没发觉也不奇怪。” 我皱了皱眉,隐约记得上次捕猎梅花鹿的时候,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当时见没什么大碍,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留了后患。 我左右不见其他人,便问:“他们呢?” “在外面呢?要他们进来吗?”严子墨道。 “嗯!”我点点头,靠着床柱挨着,让严子墨开门。 “小哥哥……”第一个扑过来的是罗宁。 “你醒了就好!”第二个进来的是杜仲勋。 “阿尚……”第三个是刘夫人。 “赵公子……”第四个是刘宏。 一行四人,唯不见赵云凌。 “云凌呢?”我摇摇欲坠的问 严子墨忙过来把我扶好:“他知道你今天会醒,正在厨房里给你煮粥,要我去叫他吗?” “不用了!”我摇头,又问,“我这样睡多久了?” “五天了,这些天你晕晕沉沉的,都快把我们吓坏了!”严子墨顺了顺我的发,在我耳边低说。 我笑了笑,想动,却发现四肢重如千金,只得虚弱的抬眼看严子墨:“我什么时候能好?” “杜仲勋和罗宁给你摘了千年青乌,只要再服用几剂,毒就能解净,过两天就能下地了,你莫急!” 我向旁边的杜仲勋和罗宁投了个感激的目光,罗宁收到后,扑到我腰上“呜呜呜”的就哭了起来:“小哥哥,奴家被你吓得心肝脾肺都要掉出来了,以后你可莫要在这样吓唬奴家!” “他才刚醒,你别闹他!”罗宁没哭完,杜仲勋就把他拎了起来,丢到了自己身后,问我道:“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端碗粥来。” 他不说还好,这样一说,肚子还真的“咕噜咕噜”打起响鼓来。 我尴尬的点点头,杜仲勋也没有笑话我,说了句:“你稍等一会儿!”就出去了。 端着米粥进来的不是杜仲勋,而是一直没露面赵云凌,一勺子一勺子喂我吃的也是他。明明只是一碗普通的米粥,这会儿到嘴里却是分外的清甜,我呼啦呼啦的吃了一碗,准备上第二碗的时候,严子墨却不允,说是我刚刚醒,脾胃还很虚弱,不易多食,让赵云凌一个时辰后再端粥来喂我。 阿水,啊不,是云凌,听了以后,没有说什么就退了出去。从头到尾,他一句话都没和我说也一个正眼都没瞧我,都是别人说一句,他依令动一下。神色异常平静,看得我十分奇怪。 刘宏就算是在刘夫人面前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叫我儿子了,而是恭恭敬敬的叫我赵公子,我不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没有,但那以后,连刘夫人也没有再叫过我儿子,跟着丈夫毕恭毕敬叫我赵公子,礼数周到得令人浑身不自在。我劝了几次,他们都依旧我行我故后,我也就只好由着他们了。 杜仲勋和罗宁摘回来千年青乌药效神勇,五日后,我痊愈了,且生龙活虎,精神、体力更胜从前。 既然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已经露馅了,我人也没事,刘宏这里也不好再久待下去。严子墨一宣告我可以翻身打虎了,我便向刘宏夫妇辞行,我本是约了赵云凌一块去的,但他这几天似乎避着我,一个人在那儿也不知道是在和谁怄气。 严子墨等人收拾好包袱,先行在岸边等我,我同刘宏夫妻道别完后出来,人群里左看右望,就是不见赵云凌,便扭头问严子墨:“云凌呢?” 严子墨说:“他说漏了样重要的东西,刚回屋拿去了!” 我望着远处的那间住了近两个月的破旧茅房,想了想,回头和严子墨道:“你们再等等,我去找他!”说着拔脚就往茅屋走。 ………… …… “云凌!”我敲了敲门口,往屋内喊。 屋内无人应声,我又用力敲了敲,自顾自的决定:“云凌,我进来了!” 推门进去,果然见他坐在床上,手边放着把长剑。 这把剑我认得,是造成我落水失忆的罪魁祸首:玄武剑 我在他身旁坐下,没去管那把剑,托起他微凉的手,含入掌心:“怎么坐在这里发呆?” 他抬了抬眼,这几日一直平淡如水的脸上,终于有些情绪在动。 “你上我吧!”他一开口就语气惊人,吓得我一愣,张着嘴怔怔的看了他片刻,才对上他的眼睛:“云凌,你怎么啦,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事!”他摇头,甩开我的手,站了起来,开始脱掉裤子,张腿半趴在床沿上,“这个屋里,只有阿水和阿尚,现在阿水要阿尚上他,你是上还是不上?” 我心里微骇,上前想把他拉起,他却推开我,双眼冒着血丝:“你是上还是不上?” “云凌,你别闹!”我继续用力想拉起他,劝道:“大家都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这里没有赵云凌,只有阿水!”他突然吼了出来,声势很大,眼里却旋着泪,“你究竟上不上阿水?” 我心口咯噔的一下,伸手想去抹他的泪,咫尺间却停了下来,我垂下手,把他翻过来,与我面对面:“是不是阿尚上了阿水,阿水就不哭了?” 他眨了眨眼,密长的睫毛一扇,水花下来了。 我心里一紧,把他摁了下去,裤头一解,顺着股/间一挺,重重的埋了进去。 他轻轻“哼”了一声,双手勾住我的肩膀,双腿勾着我的腰,身体一点点的收紧。 “叫我阿水!”他低喘着,开始迎合着我的速度。 “阿水!”我咬着他的耳朵,顺着他的意思叫,身下动作骤然加快,外面还有人在等着,必须速战速决。 攻城略地,赵云凌的身体很快紧崩了起来,肌肉在那里一跳一跳的,气息也越发紊乱,挺身迎合我的速度却一点不减。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知道我现在必须如他的愿。一阵狂猛的冲杀后,我钳紧已颤/栗不已的赵云凌,把东西全数灌入他的身体里。 他还在颤/栗,全身抖得像个豆筛,却依然抱着我不放。双手缠着我,不停的叫着“阿尚”,我突然有些明了了,抚着他微乱的发,温声说:“这两个月因为有阿水在,阿尚一直很开心。” 赵云凌动了动,身体一沉,把我吞得更深。 我倒吸了一口气,举手求饶:“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们,不能再来了!” 他吸了吸鼻子,终于停了下来,抬头望我,眼里全是不忿:“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而已……” 我哑笑,轻轻的刮一下他的鼻子:“来日方长,我又不会跑掉!” 他微讶的望着我,唇一咬,低头腼腆的一笑,再抬眼,眼里的不忿已经一点点的化掉,续而化作千万点的温柔和狡黠。 “赵云凌最爱赵尚卿了,天下间没有人任何人比他更爱你!”说着,以碱封唇,他低头给了我一个热情如火的深吻。 “尚卿,还没好吗?”严子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一震,心猛的一凉,完了,我们耽搁得太久了!我轻拍了一下赵云凌,唇语道:“快起来!” “看,第二个爱你的人来了!”他勾唇一笑,终于慢悠悠的从我身上起来。 “子墨,我们马上就好!”我一边平复住声音,朝门外答。一边起身,慌乱的整理衣服,提裤子的时候,赵云凌却突的一扑,把我又重重的撞倒在床上。 外面的严子墨听到声响忙问:“怎么啦?” “我没事!”我看了赵云凌一眼,对他这种老掉牙的恶作剧已经连埋怨的兴致都没有了。 “没事,就快出来吧,再拖了下去,罗宁就要提刀来绑人了!”严子墨这话极有效,话音才刚落,赵云凌已经“蹬”的一下就从我身上起来,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套衣服。像是对罗宁十分忌惮。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叹笑:这算不是算是,一物降一物? 出去后,路上果真遇到过来催促的罗宁,我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平和的严子墨,低头笑了笑。 作为暗杀机构的头目,罗宁的耐性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如果没有人叮嘱他,他是绝对不会连这点时间的等不了的。 “在看什么?快过来!”杜仲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的声音总是淡淡的,虽然口中在催,脸上却无半点不耐之色。 我用力挥挥手,快步向他们走去:“马上就来!” 小船顺水而下,我仰躺在船头,看着万里晴空。 时光流逝,一晃,我已经离开皇城两年了。 这两年来,一直有他们相伴相守,倒也不觉得日子过得快。 人生能得知己、爱人相伴,世间所谓的幸福,大抵就是这样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到此(包括正文连同番外)都完结了~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本文的支持和爱护~~ q(s3t)r~~爱你们~ 午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