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狼入室》 分卷阅读1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凌青哲 沪临县外远郊的官道之上,一辆外形朴素的木质马车正缓缓的向着沪临县的方向驶去,赶车的两个书仆打扮的小童约莫十三、四岁,虽然衣着简单但生的清俊灵气,模样气质一见便知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少爷,再有一个多时辰便可到家了。” 听到外面小童的声音,车厢软塌上正闭目养神的蓝衣男子轻应了一声,手上抚摸的动作顿了下来。 男子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气质平和方正,举手投足间透着书生雅气,但身形却不似读书人那般柔弱,反倒有着武者的英挺气度,十足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模样,此人正是沪临县的知县凌青哲。 因为凌青哲手上动作的停止,一条银白色的大尾巴抗议的扫到了他的腰上,凌青哲俊朗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浅笑,手指轻动着继续安抚自家那爱缠人的宠物。 在马车里圈了它这么长时间,小家伙心情正不好呢,不过出门在外不该那么招摇,所以委屈了它陪自己呆在这车厢里。 “呜……” 原本正在享受主人爱抚的温顺雪狼忽然仰起了头,粉色的鼻头一吸一吸的,像是嗅到了什么味道,随即雪狼警惕的站起身,用头蹭了蹭凌青哲的胸口就转而去扒车厢的门。 凌青哲知道爱宠是发现了什么,就让小童停车开了车门,然后在雪狼窜出去后自己也纵身跟上,两个小童互相看看,长得更水灵些的那个跳下马车跟了上去,另一个则是驾车随在了两人后面。 雪狼跑进附近的小林子后停了下来,呜呜的低吼着看着前方。 凌青哲在靠近了林子时就闻到了那股血腥味,他在雪狼身边停下后,就看到不远处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各个都是一剑毙命。 猛然对上一双狠冽的星眸,待凌青哲看清那跪坐在地上的唯一的活人时,饶是以他的冷静也被对方身上的杀气所慑,那灰衣人面目血污满身狼狈,看那细瘦的身形好像还只是个少年,但是那双眸子里透出的冰冷却不是普通人该有的。 ‘麻烦’是凌青哲脑中浮现的第一个词,凌青哲看的出少年此时是在强撑,他身上虽然不见什么伤口,但观其神色必是内伤极重的,不过这不代表他就没有伤人的能力了…… “少爷!” 清甜的童音自凌青哲身后传来,凌青哲挥手阻止小童的靠近,但是小童也已看到林中的景象,不由得捂住了嘴防止自己惊呼出声,漂亮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惧意。 “媛媛,回车上取瓶治内伤的药,再拿袋水。” 感觉到少年在看到凌媛后杀气明显一敛,凌青哲眼神动了动,让自己的女婢回车上去取药。 凌媛闻言赶忙回去马车那里,跑的远远的才大口的呼吸了起来,突然见到这么多尸体,她真是被吓了一跳。 少年一直紧盯着凌青哲的一举一动,听到他的话后也没有放松半点,只是眼底浮现了一丝疑惑的神色。 “本官不理你们江湖上的是非,但是不要祸及我沪临县的百姓,否则本官不会放过你们。” 凌青哲淡淡的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神情虽然不算冷厉,但是那份不怒自威的气度让人不会去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让雪狼叼了药和水送到少年的身前,凌青哲说完就转身向林外走去,而雪狼放下东西后向少年呲了呲牙,这才跑回去粘在凌青哲身边讨好的跟着走了。 凌媛看了看依旧跪坐在那里的少年,见他的目光还是盯在凌青哲的身上,迟疑了一下也跟着离去了。 “少爷,就这么放他在那里吗?” 在凌铭驾车返回了正途后,凌媛有些不放心的询问了一声车里的凌青哲,那个人……好危险的感觉。 “他杀气虽重,但不似邪狞之人,既然没有招惹到我,何必多管闲事。” 凌青哲照例倚在雪狼身上休息,显然并没把刚刚的事放在心上。 “那少爷还赠他药?” 凌铭不解的问了一声,那药可不便宜,他家少爷虽不小气,但是也少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他无意伤害我们,我若是能救他一命也算积福,倒是他未必会领我这个情。” 凌青哲言毕就无意再多说了,凌铭和凌媛互相看看也不再追问,都把这事当个插曲过去了。 就像凌青哲所说,那少年确定他走了之后就脸色惨白的喷出一口血,但是根本碰都没碰凌青哲给的药和水,只是从自己怀中取了一粒药吞了下去,然后慢慢的硬撑着站了起来。 安辰忍着浑身的疼痛和虚乏倚在树身上,轻喘着看向了沪临县的方向,他现在心肺俱伤内力耗尽,没有两月时间调息休养必会落下病根,现在那些人又都在找他,唯今之计只能先藏身在这沪临县城中了。 “还有这样的官……” 意外好听的清雅男声从少年的口中传出,略带着磁音的柔软声调说不出的撩人心神。 安辰回想起刚刚所见之人,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并不好惹,安辰也不想多生事端,所以决定安静的在城中找一处安身调养之所。 正当安辰欲向前走时,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在了他的身后,安辰动作一滞,袖中暗藏的细剑滑落到了手中……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凌青哲人刚到凌府,就见刘富商派人送来了请帖,刘富商以替自己庆生名义在怡情楼设了宴,希望凌青哲这位县老爷可以赏光前往。 前几天是凌青哲父母的祭日,他回了族乡去拜祭,县里的公务都交给了师爷,而其他方面则由管家杨伯照看着,所以凌青哲一回来就先是叫来了杨伯。 “他之前不是送过帖子说半个月后生日?杨伯,我不在这几天出了什么事吗?” 凌青哲大致的看了看手里的帖子,然后就随手放到了书桌上。 “怡情楼……他倒真是舍得银子。” 怡情楼是沪临县里最高档的风月场,那里的公子小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人儿,最后也大都是风风光光的嫁出怡情楼的,虽然多只是与人做妾,但终归能有个名分,比起其他风月场要好的多,这是怡情楼最与众不同的地方,而她贵也就贵在这份身价上。 “回少爷,商街上两家出兑的客栈和酒楼换了主人,新开业的这几天着实抢了刘老板不少生意。” 杨伯年过半百发须灰白,他天生一副眯眯眼,对人还总是笑呵呵的,所以给人的印象相当的和善。 “嗯,那应了他们吧,说我今晚会去的。” 凌青哲闻言了然,刘氏是县里的大富之家,掌握着县里不少的酒楼和旅店生意,当初凌青哲就是不想刘氏一家独大,所以压住了几处产业没有卖给他,现在这样竞争起来,民生物价才不会有什么大的波动,也不至于出现抬价欺客那些现象。 不过既然之前已经给了棒槌,那么现在该给点甜枣吃了。 听完杨伯说的县内之事,凌青哲正准备沐浴休息一会儿,就听凌铭来报县衙里的林师爷求见,末了还加了一句,是抱了一堆公文来的。 “就跟师爷说我路上受了颠簸,身体不舒服睡下了,衙门里的事情劳烦他多担待些。” 凌青哲喝了口凌媛送上来的甜汤,向书童凌铭挥了挥手让他去说,然后自己小声的嘀咕了两句。 “真是个书呆子,都说了那些小事由他处理,还总是来折腾我。” “林先生那是敬重您。” 凌媛在一边忍不住笑,林平师爷出身平民但性子清高,考上秀才后在县里做了师爷,凌青哲上任后没少教训他,把林平的棱角都磨平了不说,还弄的林平非要拜在比他小的凌青哲的门下,闹了不少笑话呢。 “他就是个榆木脑袋。” 凌青哲慢慢的喝着汤,阻止了要去替他整理行李的凌媛,让她和凌铭都先去休息一会吃点东西,晚上凌铭跟着去赴宴,那时她再整理不迟。 这个时候门外的下人来报已经烧好了水,凌青哲拍了拍腿边正在吃东西的雪狼的头,然后起身出门向他寝房的方向走去。 “走了犬子(三声),去玩水了。” 犬子,也就是那个快有半人高了的巨型雪狼,一听主人说要玩水,甩着尾巴就溜溜的跟在了后面,还嘿嘿的伸出了舌头,表明了它无比的好心情。而每次看到犬子那么大的身躯小鸟依人般的往凌青哲身上蹭,凌媛就会觉得一阵惆怅,明明该是野性而不失优雅的狼中贵族,却被少爷调养成了这幅样子,还被起了这么个的名字。 最离谱的是,少爷还言之凿凿的指狼为狗,骗尽了所有见过犬子的人,就拿沪临县来说,谁人不知凌大人养了一条酷似雪狼的大狗,犬子自己走到街上去都没人会怕它,即使外乡人诧异,也会被别人告知那是狗,众口铄金之下,居然就没人再怀疑过,凌媛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但他家少爷就是做到了…… “对了犬子,来给我看看你爪子上的伤好了没。” 凌青哲想到了什么向犬子打了个手势,就见犬子人立般的蹲坐在了地上,然后顺着凌青哲伸到自己右侧的手,将自己的右前爪搭了上去,它在野外的时候被蛇咬了一口,不过那蛇也让它撕碎吃掉了。 “可以碰水了,走吧。” 凌青哲捏了捏犬子的爪子示意没事,然后就放开它继续往卧室的方向走了,而站在书房门口的凌媛只能再次惆怅,雪狼啊…… “犬子跟少爷真亲密,也难怪,它可是从出生就没离开过少爷呢。” 看到凌媛又摆出那副破为无奈的大人样子,凌铭笑的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嗯,咱们先去吃饭吧,你一会还得跟少爷去赴宴,快点收拾收拾去。” 凌媛也感叹了一下犬子的灵性,然后就拉了凌铭去准备了,虽然少爷说让他们先休息,但是他们才不会那么没分寸呢。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新坑,狼们都给偶按下爪印子~~ 小贴士:狼的习性 一般占优势主导地位的狼会身挺高腿直,神态坚定,耳朵是直立向前。 往往尾部纵向卷曲朝背部。这种显示的是级别高主导地位的狼可能一直盯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地位低下的狼。 活跃玩耍时,狼会全身伏低,嘴唇和耳朵向两边拉开,有时会主动舔或快速伸出舌头。 愤怒愤怒的狼的耳朵会竖立,背毛也会竖唇可卷起或后翻,门牙露出,有时也会弓背或咆哮。 恐惧害怕时狼会试图把它的身子显得较小,从而不那么显眼,或拱背防守,尾收回。 攻击狼在蹲下或扬身低头并放松皮毛时,是发起攻击的信号。 愉悦可能摇摆尾巴,舌头也可能伸出口。 狩猎捕猎时的狼,因狩猎的紧张,因此尾部会横直。 游戏尾巴高和舞动。狼可以任意妄为的转圈跳跃,或低头,把前面的身体伏倒在地上,而抬高后股。这类似于家犬的嬉戏行为。) 再遇安辰 是夜,凌青哲带了凌铭赴宴,而犬子也颠颠的跟在了后面,就如凌媛所说,沪临县里的百姓都没人会怕它,看到它跟在凌青哲身边是十分正常的。 刘富商这次包了怡情楼一晚,排场摆的十足,不过他也算清楚凌青哲不喜热闹的性格,所以单独在怡情楼头牌花魁的厅里设了一桌,另外也只请了几个商场上的老友作陪,都是凌青哲熟悉的人。 只不过似有意似无意的,亲自来迎的刘富商领着凌青哲多拐了几个弯,让一些客人看到了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 “凌大人,这块夜光玉是小人前日偶然所得,这等美玉落在小人手里也只会染上铜臭,所以小人就想为它寻个好主人,小人第一个想到了凌大人您,只有您这样尊贵的人才不会埋没了它……” 入席后众人客套了一会,刘富商就把一个金线花纹的银制盒子推到了凌青哲的面前,满是红痘的胖脸笑的看不到眼睛,像个半生不熟的红豆饼一样在那里晃来晃去。 凌青哲喜欢漂亮东西在县里也是出了名的,但是这不限于珠宝玉石,只要是他喜欢的,一枝青梅也可胜过千金,所以想要投其所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刘掌柜的客气了,今天该是本官送你贺礼,怎么反倒是先收了你的礼物。” 凌青哲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这时坐在凌青哲身边的花魁惜珊替他斟了酒,并亲自将酒杯送到他的面前,凌青哲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就着她的手饮下了这一杯,惜珊白嫩的脸颊立时飞起了一丝粉晕,羞羞含笑的娇媚模样看直了其他人的眼。 “大人客气了,这两年承蒙大人的照顾,小人们才能有今天这些家业,小人们可是对大人感激不尽呢。” 刘富商见凌青哲收了东西,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附和,就差把凌青哲夸上天了。 “本官今日回的匆忙,没有准备好贺礼,就让惜珊为刘掌柜的弹奏一曲,当是本官的贺礼如何?刘掌柜的可不要嫌轻才好。” 凌青哲虽然话说的客气,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一直是从容中透着些清傲的,没有因为他们的恭维而有什么改变,而平日里那些八面玲珑的富商们,在这个弱冠之年的青年面前,却总是觉得施展不开一般的受着拘束。 “惜珊小姐的曲子可是非知音不弹,那是千金难求的,该说是凌大人的这份大礼折杀小人了啊。” 刘富商因惊喜而睁大了双眼,看在凌青哲眼里就好像红豆饼上多了两颗绿豆一般,凌青哲平静的从他的脸上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垂下眼帘轻啜了一口杯中美酒,心里轻叹了一声……怎么长得能长那么丑! “凌大人的贺礼却要惜珊来送,真是狡猾。” 惜珊嘴上埋怨着,手上给凌青哲斟酒的动作却没有停,笑意盈满了美目,任谁都看的出她这是跟凌青哲撒娇呢,惜珊本是官家小姐出身,家人获罪后被贬为贱民流落怡情楼,平日里最是端庄娴静,唯有面对凌青哲时才会笑意盈盈。 “那惜珊帮不帮本官送这个礼呢?” 凌青哲拿起那块掌心大的夜光玉翻看了下,然后握住惜珊的柔荑将玉石放在了她的手里,看似轻佻的动作由凌青哲做出来,却只会让人觉得柔和温雅。 “美玉还是该配佳人,刘掌柜的你说是不是?” “惜珊什么时候驳过凌大人的面子,知道凌大人今天会来,惜珊早就准备好了曲子迎您的。” 众人闻言自然纷纷应是,而平日里对客人的礼物正眼都少看的惜珊,却将凌青哲转送的玉石宝贝的放到了自己的香包里,然后向众人微微颔首,就起身走向了她放琴的矮榻,跪坐着抚起琴来…… “小人们今日能听到惜珊小姐的琴音,都是托了凌大人的福啊。” 刘富商向着凌青哲的方向凑了凑,小声的恭维着凌青哲,却因凌青哲虚抬起的手而止住了动作,没能靠的更近。 “行了,刘掌柜的你也不用跟本官来这些虚套,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凌青哲轻移视线淡淡的看了刘富商一眼,然后就把目光定在了他的脖子以下了。 “今天你这宴本官赴了,礼物也收了,你也该心安了吧。” “小人是知道大人对小人们的爱护的,不过那家实在是……底深啊,小人是担心自己家人有什么……” 刘富商闻言也敛了些谄媚的笑意,显出些无奈和忧虑。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本分的做生意不祸害县里,本官就不会动你,这一点,你们也一样。” 凌青哲慢慢的环视了在座的几个富商,心想能在这沪临县排的上号的,他们的底子又能清到哪里去?五十步和百步的区别而已。 “是、是……小人们都明白。” 刘富商赶忙代大家应了,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原本刘富商是担心凌青哲看他势大想打压了,所以另外扶持起来别家,现在看来只是均衡而已,若是如此他也就不怎么担心了,对方没有这位大人做靠山,那就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 “刘掌柜的,你这个人呢……我实在是不喜欢,不过你做生意的手段和原则,我是欣赏的,好好干吧。” 凌青哲轻笑了下饮尽了杯中酒,然后站起身拍了拍刘富商的肩膀,向众人示意了一下就离席而去了,原本老实的趴在一边榻子上假寐的犬子见状,也立刻小跑着跟了出去。 众人待要去送,凌铭在凌青哲身后虚拦了拦他们,示意他们不必跟来,然后才追着凌青哲出了房间。而惜珊在凌青哲走后,抚完曲子又敬了刘富商一杯祝酒,然后也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确定惜珊已经走远了,原本站在刘富商身后的年轻仆人收回了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转而坐在了凌青哲之前坐过位置上,这个男人和刘富商有几分相似,此时少了很多痘的胖脸显出了不满的神态。 “大哥,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嚣张,你何必跟他客气,不过是个七品县官而已,那些个知府大人也没见你这样过。” “你知道什么,能坐上这个知县位子的人能简单吗?你知不知道他祖父是谁,就是薛家的泰斗老侯爷,咱们现在的护国大将军薛景然可是他的亲表兄。” 刘富商伸手拍了自己弟弟的头一下,心想这个楞小子不知道几时才能学会用脑子。 凌青哲当年不满十八岁就被举荐做了沪临县的知县,他们也联合起来为难过他,却反被他折腾个够呛,原本龙蛇混杂的沪临县硬是被他整理的歌舞升平,凌青哲为人正派却又能不拘泥于常理,形式手段有的时候比他们这些老人还狠厉,由不得他们不服气。 “这位大人现在不过是外任赚赚功绩,以后成就定是不凡的,你可不许跟他无礼。” “他居然是薛将军的兄弟啊。” 刘富商的弟弟早在听到薛景然的名字时就已经满目敬重了,薛家是武将世家,每代的嫡长子继承将军位,但是不继承爵位,并都会立誓终生效忠皇帝陛下,不娶妻不留子嗣,而嫡次子只继承爵位不任官职,薛景然就是在他大伯父病逝后继承的将军位,年纪轻轻就立下了赫赫战功。 薛家可以说就是保护他们迦麟皇朝的铜墙铁壁,那是真正被世人所敬仰的贵族啊…… “那他也太傲了,那么直接说大哥你。” 回想起凌青哲临走时候的话,刘富商的弟弟还是有些不满,说什么‘你这个人呢……我实在是不喜欢’,这样也太不客气了。 “那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因为我长的丑!” 刘富商见自己弟弟介怀的是这个,他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他拿那位大人没办法的事情之一,每次见面凌青哲几乎都会拿这句话打击他,长的丑又不是他愿意的……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凌青哲出了惜珊的小楼就看到怡情楼的当家情姐侯在那里,闲谈了几句就在她的陪送下从侧门离开了怡情楼,三月中旬的晚上空气清凉的宜人,凌青哲一时兴起不想坐轿子了,就遣了轿夫们回去,打算带着凌铭和犬子散步回家。 虽然现在是太平盛世没有宵禁一说,但是普通人家还是都习惯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的,所以除了风月街在晚上格外的热闹外,其他的街道都是十分安静的。 凌青哲就这样沐浴着月光悠闲的散着步,心情是分外的舒畅,不过他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犬子的低吼声给破坏了,凌青哲看着跑进了暗巷的犬子,知道它是又有了什么发现,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犬子天性对血味等十分敏感,凌青哲还靠着它破过县里的凶杀案,所以现在看到犬子这样子,凌青哲真有些担心是不是真出了什么凶案。 犬子在跑到一处废弃的老宅外停住了脚步,四下看看之后就从一处塌坏的矮墙处跃了进去,凌青哲见状飞身踏过一块墙石,也跟着跳进了院里,而这个时候,凌青哲也已经闻到破屋中隐藏的那丝血腥味,并感觉到了一个微弱的气息。 木石参半的破房子可以说已经没了多少遮蔽的作用,凌青哲挥手让凌铭和犬子等在外面,然后他的右手扣在了自己腰间的软剑上,小心的从敞开了半边的破门那里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细弱的身影正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着靠坐在炕里面,狠冽的双眸正冷冷的注视着现出身形的自己。 “是你……” 月光下更显清透的双眸吸引着凌青哲的目光,少年外表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的狼狈,但是那孤狼一样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黯淡,反倒是越发的决然了。 完全是靠着意志在支撑着自己…… 看着眼前的少年,凌青哲承认自己对他是有些欣赏和佩服的,而对于能勾起自己情绪的人,凌青哲也是愿意去结交的。 “不想死的就别乱运功,成了废人你会觉得生不如死。” 凌青哲轻叹一声放开了自己腰间的剑柄,然后慢慢走到了炕的前面,眼下就是他想救人也要看看对方肯不肯让他救啊。 安辰看着逐渐走近自己的凌青哲,眯起的眼眸中闪过了犹豫和挣扎,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你……” 突然被凌青哲打横抱起来的安辰低呼了一声,却因此牵动了内伤,席卷全身的疼痛让他在凌青哲怀里微微抽搐起来,每次呼吸都带给肺腑针刺般的剧痛,安辰下意识的紧紧攥住了凌青哲的衣襟,喘息着拼命的忍耐。 “怎么伤的这么重!” 用内力探查过安辰的伤势后,凌青哲看着怀里这个硬挺着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少年,心里越发佩服他的毅力了。 “我会救你的,先吃了它。” 凌青哲从凌铭那里拿了药丸给安辰服下,并解下了自己披风然后包裹在了安辰的身上,以防行动中的风加重他的疼痛,然后将人牢牢的抱在了怀里离开破屋。 “呼……嗯……” 陌生却十分温暖的怀抱让安辰有了片刻的失神,刚刚混乱中服下的药丸也化作了一阵暖流缓解了他部分的疼痛,意识到这个人是真的要救自己,安辰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凌青哲的侧脸,直至自己抵抗不过虚弱陷入了昏迷之中。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以下内容非正文,但容易弄混的人物关系,所以标示下~~ 补充了一下薛家的背景,之前写的太简单了有bug~~ 薛家关系表: 薛老侯爷(薛家嫡次子) | ------------------------ |      |       |       | 大(嫡长子)、景(嫡次子)  哲(嫡女)其他庶出子女(略) 伯      父       母 |      |       | ‘     ----     凌 无     薛  薛     青 嗣     景  景     哲 ‘     然  洋 薛家兵权和贵族权利相分离,长子得兵权,次子得爵位,有权的无后,有后的无权,不会出现一人独大的情况。 擦汗,亲们明白了咩?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滴男主可是个爱欺负人的主,嘿嘿~~ 安辰……鹌鹑? 托了夜深人静的福,凌青哲一路抱着安辰跑回府都没被人看见,他也有意隐瞒安辰的事,就让凌铭先去支开了守夜的下人,然后凌青哲抱着安辰回了自己的房间。 “媛媛,去找杨伯过来,铭儿去让人烧些热水,就跟他们说是我要梳洗。” 将怀里的人放在卧室外间的软塌上,凌青哲看了看即使昏迷了还紧抓着自己衣襟不放的少年,只得坐在榻上搂着他靠在自己怀里。 凌府里除了凌铭、凌媛和杨伯是凌青哲身边的人外,其他的都是凌青哲到任后收留或雇用的粗使下人,凌青哲这个知县的生活自然有很多无聊的百姓喜欢谈论,所以他的事情很少会让那些粗使下人知道,尤其现在凌青哲明知道自己救回来个麻烦,就更是要保密了。 杨伯很快就随着凌媛过来了,看到安辰的样子却是面不改色,依旧笑的一脸和善的替他把脉。 “杨伯,他的伤怎么样?” 凌青哲轻声询问着杨伯,空闲下来的一只手试着想掰开安辰抓着自己衣襟的手,但对方实在攥的太紧,凌青哲不想弄伤了安辰,只得作罢。 “他的内伤倒是没什么,只是被震伤了内腑五脏,静养两个月也就可以了,麻烦的是他后来中的毒……” 杨伯眯着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些,虽然在外人看来还是一副笑模样,但是熟悉他的凌青哲却看的出来,杨伯这是开始认真了。 “那他还有救吗?” 凌青哲看着安辰那张被血迹和灰痕布满的脸,有些为难的蹙起了眉。 那么重的内伤杨伯都能不当回事,却会为了这种毒为难,可见那毒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是要人命的毒,只是限制内力让人在一定时间内浑身无力,但是因为加了别的药,衍生的毒性会让人暂时失声失明,看来对方是想要活捉他。” 杨伯对这毒药起了兴趣,在替安辰运功疗伤之后,就离开了凌青哲的房间回去配解药去了。 “失明、失声……什么人要这么对你?” 从少年袒露在外的细嫩手臂上看,凌青哲猜他不会超过十六岁,但是单论武功却要比自己强的多,想起少年那狠冽倔强的眼神,凌青哲不禁生出一丝怜惜的情绪。 “少爷,水好了,您先去沐浴吧,我帮他梳洗。” 凌铭回来见凌青哲还抱着那人,就想过去帮忙,他家少爷喜欢干净,现在被弄的一身血污,肯定很不高兴。 “还是我来吧,你把这里收拾下,一会换下来的衣服你也都处理了,别留下什么痕迹。” 凌青哲看了看迷糊中直往自己怀里缩的少年,抱着他起身去了浴间,因为他总是和犬子一起玩水的关系,所以浴间里不是浴桶而是专门葺造的水池,现在倒也方便他们两个一起洗了。 “呜……” 原本趴在自己垫子里的犬子见凌青哲往浴间走,机灵的站起来就要跟着去,但是凌青哲现在可没心思陪他玩了,所以快走几步进了浴间,然后刷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犬子扑了空,不高兴的扒在房门上摇着尾巴哼哼,一门心思的想进去,但是凌青哲在里面不理它,于是它人立着一只前爪压着门支持身体,另一只前爪就那里一下一下的挠门,制造着恼人的噪音。 “犬子,安静!” 凌青哲突然开口呵斥了犬子一声,果然外面立刻安静了下来,犬子不敢再挠门了,开始委屈的低吼起来,但还不敢大声,怕凌青哲再骂它,却不知凌青哲正在里面闷笑着。 “少爷……” 正将干净里衣摆在池边架子上的凌媛无奈的看着她家少爷,心想有这么欺负狼的吗? “好了,放只野兔让它追去,够它玩一会的了。” 凌青哲说着让凌媛出去逗犬子,果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然那家伙很高兴的追自己的晚餐去了,于是凌青哲开始准备给自己和安辰清洗,因为安辰还是抓着自己衣服不撒手,凌青哲只好抱着他坐在椅子里,然后用撕的把他的衣服一层层脱了,就见什么短刃啊袖箭的不停往出掉,让凌青哲感叹他身上藏的东西之多。 在脱到最后一层里衣的时候,凌青哲感觉抓着自己衣襟的手一松,然后见安辰猛的睁开了双眼,瞬间的迷离过后,就满眼防备和警惕的瞪向了自己,还带着一丝的……杀意。 “……” 凌青哲微一挑眉,然后在抱着安辰站起来的同时一松手,猝不及防的安辰就被他扔进了水池里,安辰之前全凭着最后一丝毅力紧抓着凌青哲,在他松手的时候他身上就已经使不出力气了,这么落入水中甚至连挣扎着坐起来都不能,呛了几口水的安辰只能紧闭着呼吸无力的把手伸出水面扑腾着。 秉着不乖的小孩就要教训的原则,凌青哲慢条斯理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然后才迈入水中拉住了安辰的手,将他拽起来搂在了自己怀里。 “咳……咳……” 本就虚弱的安辰经凌青哲这么一折腾,直接瘫在凌青哲怀里不能动了,强自坚持着不再次昏过去已经是他的极限,只能由着凌青哲用布巾把他翻来覆去的擦了个遍…… 凌青哲在给安辰擦身的时候就觉得诧异了,这小子除了手掌有茧略显粗糙外,其他地方都是又白又嫩的,而且不知年纪小的关系还是就这样的体质,他身上几乎都不见什么体毛,就连下面那处也只是些稀疏的白细毛发……好在该长的东西倒是没丢人,要不然凌青哲都要怀疑这小子是被调养的娈童了。 不过凌青哲也就是这么一想,哪家的娈童要是养成了这幅狼崽子样,还不得反把主人给咬死了。 “嗯?” 凌青哲最后给安辰擦脸洗头的时候,总算看清楚了他的样子,那张脸倒是可以称得上漂亮了。安辰的脸不是会让人误会性别的女气脸庞,而是英气俊美的太过精致,以至于会让人觉得该用漂亮来形容他。 不过可惜的是,他右侧眉上额头的部分有一块形状不规则的伤痕,一块块细碎的粉色愈痕从眉中延伸到发根,虽然不至于很难看,但是破了相的脸再漂亮也会让人觉得不喜,喜欢美好事物的凌青哲有点替他可惜了。 凌青哲总算把两人整理好了,安辰也被他折腾的睡着了,不过在凌青哲给两人穿好里衣抱起他之后,他又无意识的伸手攥住了凌青哲的衣襟,并微微颤动着往凌青哲怀里缩。 “发烧了……好像做的有点过分了。” 隔着里衣感受到安辰身上传来的热度,凌青哲嘴上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脸上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抱着安辰回了自己卧室,凌青哲示意凌铭不用在外间软塌上铺被了,他今晚和安辰一起睡在里屋,方便照顾。 “少爷,这个是杨伯配好的解药,这个是杨伯准备的退烧的药。” 凌铭将汤药递给凌青哲,看到他打算掰开少年的嘴硬灌,赶忙又拿回药碗取来半边的细竹管,抵着少年的唇将药小心的顺进他嘴里。 “杨伯说这位公子可能会发烧,而且他现在妄动内力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只解了会让他失明失音的毒,限制内力的那部分不算毒,所以等他身体好些了再解。” 凌铭一边跟凌青哲解释一变小心的喂着药,他实在有些不放心,他家少爷捉弄人就行,照顾人还是算了吧,自己今天还是睡在外间好了,有什么事也好能帮着办办…… “也好,省得我还得防着这小子不安分。” 凌青哲悠哉的看着凌铭给安辰喂药又喂水的忙,好像有点为不能自己动手而惋惜,不过为了不至于弄洒了药再去清洗一遍,他也就由着凌铭这么慢腾腾的来了。 “明天对外做个样子,就说我族里的堂弟来养病了,你跟杨伯说一声,他会处理好的。” 终于等凌铭忙完了,凌青哲把安辰放到了床里让他躺好,然后把凌铭新拿来的被子给他盖上。而鉴于安辰一直拽着自己的衣襟不放手,凌青哲也只好侧身挨着他躺下了。 “是,铭儿知道了。” 凌铭替凌青哲放下床帘,然后将灯架上的蜡烛灭剩下三根,这才轻声的从里屋退了出去。 烛光透过厚纱的床帘只剩下一点微芒,让人不至于完全陷入黑暗之中,凌青哲被身边睡的不太安分的安辰弄的了无睡意,知道安辰是因为发烧而发抖和意识模糊,凌青哲也就不费力给他多盖被子了,直接把人搂进了自己的被窝里,靠自己的体温和内力助他入眠。 “你叫什么?” 趁着安辰迷迷糊糊防备力最低的时候,凌青哲用着诱拐般的语气问着他的名字,重复了几遍的问话之后,一直轻喘着不出声的安辰终于有了反应了,磁性的声音软软的说出了两个字。 “安……辰……” “安辰?” 凌青哲又反复了套问了几遍,包括哪个安哪个辰都反复的问,直到安辰彻底陷入了沉眠无法再回答为止,凌青哲才算是确信了他的名字…… 其实,这是凌青哲在自己无聊又睡不着的情况下,折腾安辰这个可怜的小伤患呢。 “安辰啊,谐音不就是鹌鹑?以后就这么叫你好了……小~鹌~鹑。”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青哲宝宝的个性嘛,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恶劣滴~~哈哈 奇怪的性格 安辰伤上加病,这一睡就是三天,偶尔醒来也都是神志不清的,身体自发的防备抵抗着任何靠近的人,除了凌青哲,安辰像是熟悉了凌青哲的气息般,本能的依赖寻找着他,只有凌青哲在他附近的时候才能睡的安稳,否则就会显得躁动不安,弄的凌青哲只能在屋里陪了他三天,并且天天晚上还要运功帮他恢复。 凌青哲面上直叹自己救回来个大麻烦,但是情绪却显得颇为愉悦,因为他现在有了借口不用去衙门里蹲着了,师爷林平知道他在家照顾病人,难得主动包揽了县里的公务,只挑他处理不了的事情上报给凌青哲,而凌青哲每天去衙门里巡视一下之后,就回到府里悠闲的过他的小日子,看看书逗逗犬子,还有安辰这个不能动的睡娃娃给他玩,当真是逍遥的很。 安辰完全清醒过来是在第四天的早上,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凌青哲那张无防备的睡颜,安辰的呼吸一窒,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平缓,他开始努力回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从他受伤到被凌青哲所救,一点点的由模糊到清晰…… “嗯……看来烧已经完全退了。” 凌青哲被安辰的动作弄醒来了,侧过身一手放在自己额头上,一手抚上了安辰的额头,感觉温度没什么差异了,微笑了下就坐起身拉开了床帘。 安辰的视线随着凌青哲抚摸自己额头的手转向了他的身影,褪去了戒备的眼神显得清澈而单纯,这让凌青哲微微感到了诧异,他还以为这小子一醒过来就会恢复成之前见到的那副冷酷样呢。 “你……咳……” 安辰刚想说话却觉得喉咙一阵干涩,这时身体传来的无力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安辰试着想要坐起来,但只这一个动作就让他冒出了虚汗。 “先喝点水再说话,病去如抽丝,你的身体耗损过巨,想要恢复可得慢慢养了。” 凌青哲拉了下床边唤人的铃铛,然后下地给安辰倒了杯水,还颇为体贴的扶他靠着垫子坐好。这段时间凌青哲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过,彬彬有礼的表现十分正人君子。 “……谢谢。” 安辰就着凌青哲的手喝了两口水,漂亮的杏眼里露出了单纯的谢意,略带磁性的轻柔声音依旧很好听,但是听在凌青哲耳朵里却让他暗自狐疑起来,心想这小子不是发烧烧坏了脑袋吧,怎么醒来后性格变了这么多……之前明明是个会吃人的狼崽子,现在却变成无害的羔羊了? “安辰谢过大人的救命之恩,他日必会报答。还未请教大人姓名?” 温和而优雅的谈吐再加上因伤重而显出的弱质美感,此时的安辰身上没有了半点血腥杀气,反倒像是个有着良好教养的贵族子弟。 “凌青哲……救人一命是应该的。” 凌青哲保持着礼貌而平和的笑容,心里怀疑更重,看安辰此时的谈吐和气质,他的身份绝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江湖客或者杀手什么的,但是他的真名是两个字,身上又没有代表贵族庶出子弟的族纹烙印,那么他的身份应该不及亚族才对啊…… 迦麟国是一个极重视身份地位的国家,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而一个人的身份地位从名字就能大致的区分出来,迦麟国子民的名字是由姓、族名、名三部分构成的,像凌青哲就是贵族出身,他的‘青’字就是他这一代凌氏的族名。 在迦麟国凡是有身份地位的家族都有族谱,每代只有嫡系正室所出的子孙有资格获得族谱上的族名,而其他非正室所生的子孙则只能有姓和名,同时他们的身上会被烙上族纹作为身份证明,成为地位比平民高的亚族,除非亚族的子孙能为家族立功进而获得族名的赐予,否则亚族的子孙在三代以后,也就都是平民了。 所以说,在迦麟国只有贵族的名字才能是三个字以上,而有姓、有名、有族印的是亚族,只有姓和名的人则是平民,而在平民之下,就是被剥夺了姓氏的贱民和奴隶了。 看着神情自若的被凌铭和凌媛服侍着换衣净面的安辰,凌青哲是一时不能辨认清他的身份了,他的背景看起来比猜想的还要复杂的多,果然是个麻烦。 在凌青哲观察安辰的同时,安辰的心里也在疑惑着,眼前的这位凌大人和他在城外初见的时候一样,神情举止都透着疏离和正气,但是自己病重时记忆里的他却不是这个样子,记忆中的他可没这么有礼,甚至可以说是个性格恶劣的人,但是……他的怀抱很温暖,很让人安心。 虽然已经看惯了人性丑恶的一面,但是安辰并没有因此愤世嫉俗,他会理性的去分析和对待别人,而凌青哲救了他一命是事实,安辰已经将这个恩情记在了心里,他会做些什么来报答,而以后如非必要的话,他也不会对凌青哲不利…… 这么想着,安辰的眼中浮现了略微深沉的颜色。 “你的身体还没好,所以这几天只能吃些清淡的粥食,要慢慢调理才行。” 凌青哲换好了官服就让凌铭和凌媛先下去了,然后他坐到床边淡淡的看着倚那里休息的安辰。 “劳烦了。” 安辰侧着头含笑的看着凌青哲,额前半长的黑发挡去了他右侧眉上的粉痕,只露出了他俊美的脸庞,这一笑竟透出了些撩人的味道。 “我不会过问你任何事,除非你觉得我有必要知道,你的东西我除了衣服都烧了之外,其他的都收在柜子里了,你自己查看一下。” 虽然安辰的表现出乎了凌青哲的意料,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把事情都给说清楚。 “还有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堂弟,隔壁的客房也给你准备好了,我会调两个人服侍你。” 见安辰对自己说的话没有异议,凌青哲最后叮嘱了一句就准备去起身去衙门了。却不想忽然被安辰拉住了自己的袖子,凌青哲疑惑的低头看他。 “我可以留在这个房间吗?睡在外间就可以,我不用别人服侍的。” 安辰很认真很坦率的向凌青哲提出自己的请求,末了拉着凌青哲衣袖的手还轻轻摇了摇。 安辰知道凌青哲这么做是为了和自己拉开距离,单纯的借地方给自己养伤,而不想再有别的牵扯,但是安辰却不想让他撇的这么清,他还想多吸取些这个人所能给的温暖。 “……随你吧,你有什么要求就跟凌媛说,让她给你安排,另外以后当着外人的面就叫我哥吧,别表现的太疏远。” 凌青哲看看自己的袖子再看看安辰的脸,轻轻点头答应了下来。安辰的表现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还以为这小子会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呢。 “嗯,我知道了,哥。” 安辰闻言放开了手,向着凌青哲露出了一抹颇为可爱的笑意,最后的那声哥用他的声音唤出来,好像羽毛一样撩的人心痒痒。 “内力被限的事,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凌青哲轻咳一声站起身,状若无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 凌青哲就被安辰给痒痒到了,他发现自己喜欢这小子的声音。 “我知道你们这么做是为我好,好坏我分的清。” 安辰有些疲惫的垂下了眼帘,声音也放低了下来,依他的身体状况,坚持和凌青哲说这么半天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现在分的出好坏的人可不多,你年纪轻轻,心智倒很成熟。” 凌青哲勾了勾嘴角,扶着安辰帮他躺了下来,还细心的替他拢齐了挡在脸上的头发,然后才转身离去了。 而在凌青哲离开了房间之后,本该睡着的安辰却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床帘陷入了思索之中。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这个小鹌鹑,倒是挺有意思的……” 凌青哲倚在自己舒服的大椅子里翻着律书,脑子里面却在想着安辰的事情,他前前后后的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些,是人就会觉得好奇,更何况是像凌青哲这样会思考的多的人。 “呜……” 趴在椅边的犬子听到自己主人的自言自语,抬起头见他不是在叫自己,就低下头继续假寐去了,但不一会它吸了吸鼻子又来了精神,站起身在屋里转起了圈。而这个时候,外间传来了凌铭的通报声。 “大人,林师爷来了。” “回来犬子,你在那里晃林平怎么敢过来。” 凌青哲看到犬子那样就知道是林平来了,那人天生对带毛的动物有轻微的过敏,一靠近了就会流泪打喷嚏,当初凌青哲还故作不知的让犬子去追他,弄的林平见了犬子就绕道走,而犬子还玩上了瘾,老是追着林平跑,被凌青哲教训了几次才收敛了点。 “大人。” 林平进屋一看犬子虎视眈眈的坐墙角那里,白净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不自然,但还是走到了凌青哲的桌前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礼,林平的外表看起来是个标准的清秀书生,甚至说的上是弱质,但是他的为人却很是正直,脾气也很倔,不过这两年已经让凌青哲磨平了不少棱角,为人成熟多了。 “林师爷请坐” 凌青哲在林平进来之前,就已经恢复了他那副青天大老爷的正气姿态了,温和的招呼林平坐下,例行的询问起了公务。 “回大人的话,今天早上有人报告说商街的两家酒楼发生了争斗,属下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但是两家的业主都没有报案,所以具体情况还要等沈捕头回来才知道……” 努力让自己忽视那边开始原地打转的犬子,林平认真的回着凌青哲的话,这个事情也是路过那里的一个捕快看到的,但是没有其他人来报案,所以他们现在也只能派人去查查问问而已。 “酒楼?” 凌青哲闻言眼神动了动,脑中浮现了一张红豆饼…… 作者有话要说:抽出来一章空白章,不知道有木有人看到,澹填上~~ 犬子的敌意 “辰少爷,外间到底是走人的地方,不利于您养伤,您若是不避讳,媛媛把准备给随侍的隔间给您收拾出来如何?” 凌媛端着粥碗小心的喂着安辰,漂亮的大眼睛含着些怯意不时的往安辰脸上瞄,虽然现在的安辰很和善,但是那日林中所见的景象凌媛可不会忘记,她对安辰还是有些惧怕的。 “少爷没有随侍,那个房间也没人住过,很干净的。” “一个房间而已,没什么好避讳的,我又不是女人。” 安辰闻言看了看卧室内侧的那扇小门,门上还挂着链子,显然是平时没人住的。 随侍,算是对服侍主子的通房丫头的尊称了,随侍和妾一样的功用,地位却比有名分的妾低,只比普通奴婢高些。 “那一会媛媛就去收拾,辰少爷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吩咐就是。” 凌媛闻言放下了心,她还怕自己的建议会惹安辰不高兴,不过她也没有办法啊,外间一向是犬子的地盘,它要是闹起来伤了安辰怎么办!而且自己和凌铭出出入入的也确实影响安辰的休养,倒是里屋的隔间清净,自己照顾起来也方便。 “说起来,这几日一直劳烦凌大人照顾我,现在我又住在了这屋里,会不会妨碍到凌大人和他夫人啊?” 安辰的记忆里好像并未见过凌青哲的夫人,他身边除了凌铭和凌媛外也没见有别人服侍,看凌铭和凌媛的样子,也不像是他养的娈童侍婢…… “我家少爷没成婚也没有妾侍什么的。” 见安辰顾虑的是这个,凌媛笑了笑告诉他不用介意。 “凌大人这样的地位……怎么会呢?” 安辰的脸上露出了些不解的神色,贵族家的子弟通常都是自小便定下婚约的,一般十六岁成人之时也就是成婚之时,之前也都会有妾侍教导启蒙,凌青哲已经快满二十岁了,怎么会连个妾侍都没有…… “我家老爷和夫人在世时非常恩爱,少爷自小就立誓要学老爷那般,此生只娶一人,夫人宠着少爷所以没有给他定婚约,少爷也一直没有纳妾。” 凌青哲立誓只娶一妻的事情在县里也是美谈一件,凌媛说起来颇为自豪,多少人争着想嫁给他家少爷呢。 “凌大人真是……与众不同,让人敬慕呢。” 安辰看的出凌媛对凌青哲是发自内心的仰慕,安辰也对这个凌青哲越发的好奇了,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心的特质,无论他以何种表情面对别人,他的身体都在散发着一种名为善意的诱人味道…… “辰少爷您先休息,媛媛去收拾房间。” 安辰的话让凌媛露出了灿烂的笑意,在她看来,有人夸奖她家少爷,是比夸奖她自己更让她高兴的。 “我想坐一会,你帮我放下床帘就好了。” 安辰隔着床帘看着凌媛指挥人忙来忙去,心里却格外的平静,前几天他还在满手血腥疲于奔命,现在却像个普通人一样闲适的生活,真有些不可思议……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既然是两家酒楼伙计的私怨,他们私下和解了,也没有对别人造成什么伤害,那么这件事就算了。” 听完了捕头沈宇的回报,凌青哲就把这件事情最小化处理了,现实的情况肯定没有酒楼他们说的那么简单,但既然现在没有人报官,那么这件事官府就不会继续插手了。 不过警告还是要给的,居然会用动手伤人这么掉面子的手段,看来那个刘掌柜的功力退步了不少啊。 “沈宇啊,他们两家的酒,哪个比较好喝啊?” 凌青哲把处理好的公文递给了林平,然后淡淡的开口问了坐在一边的高壮汉子,却见对方颇为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眼神还不自觉的往林平身上扫,而林平则是借着看公文避开了他的目光。 凌青哲想起沈捕头平时会收那些商家给的好处,而林平颇不喜他这一点,所以两个人相处的一直不很融洽,现在自己突然这么问,他们是误会自己话里的意思了。 “别多想,我是要找个地方跟你们喝喝酒而已,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衙门里多亏了你们俩照应。” 凌青哲对自己手下人偶尔收点小礼什么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他们不欺民不霸世就行,清廉这种事情也是相对的,至少凌青哲手下的人,还没有百姓会对其感到厌恶不满的。 “大人的美意平心领了,但喝酒……就不必了吧。” 林平见凌青哲起身了,他自己也赶忙站了起来,听说要喝酒,他白净的脸上先红了,说起来尴尬,他不仅对长毛的动物敏感,对酒类也不适应,闻到味道都会头晕脸红的那种,林平对自己的体质也很郁闷的。 “喝还是要喝的,不过允许你以茶代酒,或者让沈宇替你啊,他可是酒桶,两个我都不是他对手。” 凌青哲说着拍了拍沈宇的肩,而对方看看林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连应好。而林平瞥了沈宇一眼,拒绝了他的好意,只说会以茶代酒回敬凌青哲。 “那就这么定了,老刘家的咱们都算熟了,这次去新酒楼试试吧,那就后天了。” 凌青哲的语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他已经决定的了,不过林平和沈宇是不会有异议的,他们离开之后,处理完公务的凌青哲也不想在衙门里多待,招呼了犬子一声就准备回府了。 走到外面看到天气格外的清爽,凌青哲又不想坐轿子了,于是让人牵了马过来,他利落的翻身上马,然后就驾马冲出了大道,城里有专门供贵族通行的道路,普通人是不许在上面走的,所以凌青哲也不用怕撞到路人,一路策马飞驰好不潇洒,而犬子轻松的跟在凌青哲身边跑来窜去,路上的百姓见状纷纷露出了善意的笑容,还有人会向着那远去的身影弯腰施礼…… 凌青哲回到家才知道凌媛把安辰安排在了随侍的房间,凌青哲暗怪这丫头糊涂,虽然大家都知道他那屋子是一直闲置的,但毕竟是名义上的随侍房间,这么让安辰住进去,未免有贬低人家的嫌疑,很失礼的。 “辰弟,小丫头不懂事,为兄让他们重新布置外间给你住,你可不要见怪啊。” 当着下人的面,凌青哲也不好和安辰表现的太疏远,于是撩起了床帘状似亲密的坐在了他身边。 “哥,是我喜欢那屋里清净,咱们兄弟间没有那些忌讳的。” 安辰说着身体前倾靠在了凌青哲肩头,他这时倒表现出了十五、六岁年纪该有的稚气,微微眯起眼睛的笑容很是乖巧。安辰见凌青哲坐在那里没有挣脱自己的意思,就伸手虚环住了凌青哲的腰,吸取着凌青哲身上让他觉得舒服的温度。 “……那好吧,这样对你身体好,也方便他们俩照顾你。” 凌青哲低头看到安辰枕在自己肩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挑了挑眉没有推开他,反倒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两个人这样子看着那些下人眼里,倒兄友弟恭的很是亲密。 凌青哲这边只顾着和安辰说话,倒是把在外间转的犬子给冷落了,犬子等了半天也不见凌青哲出来陪它玩,于是在门口磨蹭的走来走去,不一会它看到其他仆人都退出去了,就自己溜进了内间,然后停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凌青哲,为了引起他注意还蹲坐在地上不停的甩尾巴。 看到犬子进来了,凌青哲向它笑了笑,这时在里屋做最后布置的凌铭和凌媛问他的意见,于是凌青哲就扶安辰靠回了垫子,他起身进到小屋里去了,临了还给了犬子一个别靠近的手势。 “嗯……” 犬子蹲坐在那里不满的轻哼着,这时它感觉到了安辰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视线,于是也站起身来回视着它。 安辰原本只是惊讶于犬子的巨大和温顺,好奇的打量它而已,却见犬子在凌青哲离开后立刻对自己‘怒目而视’,安辰心想对方毕竟是头野兽,他的精神也就开始有了戒备,眼神也随之冷冽了下来。 只是安辰不知,他的防备看在犬子的眼中就是一种挑衅,犬子原本略微垂下的耳朵一下子尖尖的竖起,背上的毛也因为它身形的绷紧而竖了起来。犬子呲着牙向着安辰发出了低低的吼声,他早就对这个霸占了他主人好几天的人类不满了。 “犬子!” 小屋里的凌青哲一听犬子的声音就知道不对,急忙放下手里的花盆走向了门口,却正见犬子凌空跃起扑向了床里的安辰,而在这一瞬间,凌青哲也在翻身后退的安辰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冷芒。 “住手,犬子!” 凌青哲两步跨到床边搂住了压在安辰身上犬子,把它从安辰的身上拖了下来,好在犬子被他训练的不会乱咬人了,只是呲牙恐吓着安辰,不然刚刚那一下它就能咬下安辰一只手臂来。 而这个时候安辰勉力的坐起身瞪着还要往他身上扑的犬子,眼中浮现了明显的怒意。 “安辰,你别对犬子有敌意,它就不会伤害你了,别直视它。” 凌青哲把在自己怀里乱扑腾的犬子搂的紧紧的,安抚的去摸它的下颌和鼻子,总算慢慢的让它安静了下来。 “为什么……要养狼这么危险的动物?” 安辰听凌青哲的话微微移开了视线,刚刚那一撞让他现在浑身都开始疼,那头该死的狼! “犬子其实是很听话的,另外它不是狼,虽然它很像,但它真的是狗哦。” 凌青哲坐在桌边的凳子上,让犬子抬起前爪趴在自己腿上,然后一边微笑着揉犬子的耳朵,一边很自然的跟安辰解释着。而犬子则示威似的向安辰低吼了声,就转回头在凌青哲怀里蹭啊蹭的讨起好来。 “啊?” 安辰被凌青哲的话弄的一愣,看着犬子的眼神中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他说这个长满了银白色长毛的庞然大物……是狗? 作者有话要说:哦,狼宝宝不满鸟,抢人ing…… 第三 “它……明明是狼。” 安辰将犬子仔细打量了一遍,这样的体态和形貌,怎么可能是狗该有的! “狼是不可能被驯服的,这可是常识。” 凌青哲不予反驳,只是捧着犬子的头按在自己胸口,而犬子则是温顺任它抚摸,还很享受似的眯起了眼睛,张开嘴呼吸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笑。 “那是指成年狼,如果是刚出生的幼崽,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一般人大都只是听说过狼这种生物而已,但安辰曾经因为自己的兴趣特别了解过,所以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信不信随你,我是它的主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它是什么。” 凌青哲抬起头看着安辰无所谓的笑了笑,但是视线在接触到安辰那坚定不移的目光时,凌青哲又好像有了说服他的兴趣,于是凌青哲向着躲在小屋门边偷看的凌铭和凌媛招了招手。 “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咦?犬子……当然是狗啊。” 被指到名的两小一惊,在凌青哲斜过来的目光注视下,两个人同时坚定的点头。 他们家少爷说的话就是真理,就算他说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那么他们也会说是太阳走错了路,而不是他们家少爷说错! “可是……” 安辰正欲反驳,却见凌府的管家杨伯走了进来,他是来问凌青哲午饭要摆在哪里,小厅或者是卧房的外间。 “摆在外间吧,辰弟现在还吹不得风。杨伯,你说犬子是狼是狗?” 凌青哲应了杨伯一声,然后叫住了欲告退的老人,指了指犬子问他。 “少爷这是怎么了?犬子当然是狗啊。” 杨伯笑眯眯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的神色,随即又很快掩去了,向着凌青哲和安辰弯了弯腰,然后就退出了房间。 而凌青哲则是回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安辰一个‘你该信了吧’的眼神。 “县里的人都知道犬子,你也可以去问问,不过你不信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不用怕它就行了。” 凌青哲见安辰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些纵容的笑意,好像在教育不懂事的小孩子,告诉他们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了一样。 “大家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多数人认为是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吗?” 因凌青哲的话而勾起了藏在心底的痛处,安辰的眼神变的尖锐起来,整个人的气息也随之变的冷冽了,直视着凌青哲的目光满含着坚定。 “想要证明其实很简单,狼是永远学不会狗叫的!” “不会汪汪叫的,就一定不是狗吗?” 凌青哲垂下眼帘轻轻的叹了一声,再和安辰对视的时候,气息也变得冷漠了下来,但是他的嘴角却微不可察的向上勾了勾。 这小子现在的神情,和那个人真是好像啊……那个爱教训人的大哥。 “少爷……辰少爷……” 缩在门边的凌媛和凌铭开始头上冒汗,这两个人的气氛……他们为什么要因为这种问题争执起来啊! “呜……” 趴在凌青哲怀里的犬子敏锐的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一转头开始怒视安辰,但马上就被凌青哲捂着眼睛又按回了自己怀里,使得犬子没有再对安辰发飙。 “如果没有能让我信服的事实,为什么我要相信你的话?” 安辰依旧不为所动,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正常人的反应有四种,第一,相信;第二,虽然有怀疑,但是自己也不确定,所以随着大众选择相信;第三,心里有怀疑,但因为我说是,或者别人也都这么说,所以他们会表现的无所谓;第四,不信,但因为所有人都这么说,所以他们也不会反驳,以免自己被当作另类。” 凌青哲忽然转移了话题,开始和安辰分析起了人的心理,而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 “可是为什么,你会这么坚决的推翻所有人,你就这么相信自己的判断吗?” “至少,我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人云亦云。” 安辰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和凌青哲这样的针锋相对,这个时候对他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像凌青哲说第四种人一样,去装作无所谓。 但是一看到凌青哲说那些人时眼中隐藏的嘲讽意味,安辰就是不想让自己被他那样的看轻! “你是第三个……这么坚决的反驳我的人。” 凌青哲忽然深呼出了一口气,向着安辰露出了颇为明朗的笑意,不是往日的故作温柔,也不是玩闹性质的调笑,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情感释放,带着一丝怀念的味道。 “第三个?” 安辰因凌青哲的这个笑容而微微失神,但随即他抓住了凌青哲话里的信息,那他是第三个……看到凌青哲这个表情的人吗? “嗯。” 凌青哲低头看着犬子的那张可爱的脸,脑海中浮现了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是很严肃很坚定的说要相信自己判断的人,而另一个,却是红着脸跟他解释个不停,想要说服他的人。 “所以作为奖励,我告诉你犬子的三个禁忌。” 凌青哲这回没有再跟安辰摆冷脸,他一向随性而为,现在越看安辰越顺眼了,也存了结交的心思,所以也就不跟他来那些虚套的了。 “第一,犬子吃东西时不要随意靠近它;第二,不要试图牵着犬子走;第三,不要欺负它,盯着它眼睛表现出敌意,只要你不触犯这三点,它就会对你很友好的。而一旦让它感受到了威胁,那么它真的是会咬人的哦。” “……哪家狗会是这样的!” 安辰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心想这不就是狼的禁忌吗!而凌铭和凌媛听了也很是无力,少爷说了这些话,不就是变相承认犬子是狼了嘛! “谁说的,犬子只是像狼,它是狗。” 凌青哲说着把两只手摊在了犬子的面前,而犬子立刻反射性的把自己两个前爪放了上去,还一边伸舌头喘气一边甩尾巴讨好,然后凌青哲很是无辜的看向了安辰。 “那有哪家狼是这样的呢?” ……寂静。 “少爷,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杨伯适时的出现打破了屋内诡异的气氛,凌铭和凌媛松了一口气赶紧跟杨伯溜了出去布置,而犬子也随着杨伯手里抓的野兔而小跑着跟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了凌青哲和安辰两人。 “你现在也需要适当的活动活动,所以这顿就陪我在外间用吧。” 凌青哲见安辰点头同意,就走到床边俯身抱起了安辰,然后慢慢走到了外间的桌前,把他放到了事先铺好毯子的软椅里,还细心的接过凌媛手中的小被围在了安辰的腿上。 “……” 安辰先是被凌青哲的动作弄的一愣,然后就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含笑的脸庞,感受着凌青哲举止间自然流露出的温柔,直到他给自己掖好了被角,然后起身坐到了自己对面,安辰才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想要……这个人的温度…… “辰少爷,我来帮您。” 在一边服侍的凌媛走到安辰的身边想要喂他,却被安辰挥手制止了,他醒来后体力就已经渐渐恢复了,虽然还没力气走路,但是勺子还是拿的动的。 安辰的身体底子好,这次也没有受到什么外伤,所以恢复的比较快,只是一段时间内不能用内力了,体质也弱了一些。 “对了,我后日跟衙门里的师爷和捕头约了喝酒,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出去走走?” 凌青哲一边说着一边给安辰的粥碗里夹了块蛋黄羹,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失礼了,在餐桌上用自己的筷子给别人夹菜是很不合礼仪的事情。 因为凌青哲在家里一直是一个人吃饭,所以没有备换用的公共筷子的习惯,以前跟父母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也不讲究换副筷,凌青哲在外面吃饭都会注意这个,但今天在家里他就一时疏忽了。 “抱歉。” 凌青哲见安辰看着碗里的蛋黄羹不说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想让凌媛去给安辰换一碗粥,却见安辰已经慢慢的吃了下去,吃完还抿着唇向自己笑了笑。 凌青哲见状心情也好了起来,心想这个小鹌鹑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是……蛮招人喜欢的嘛。 凌青哲吃完饭就去书房看书去了,安辰则是又开始犯困,于是回了他的小屋去休息,而在凌媛帮他盖好被准备出去的时候,安辰装似无意的开口问了她一句,凌青哲所说的前两个人是谁。 “应该是大将军和韩公子吧……” 凌媛心想少爷重视的人也就那么两个,除了他们再也就没见少爷跟谁亲近过。 “大将军……韩公子?” 安辰倚着垫子侧着头看凌媛,俊美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就是护国大将军啊,薛将军是我家少爷的亲表兄哦。辰少爷您先休息吧,媛媛告退了。” 凌媛在回答了安辰的话后就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所以只是简单的应了安辰两句,就赶忙退了出去。 “护国大将军……薛景然吗?那么韩公子……” 安辰侧过脸视线落在窗户上,心里面在想着凌青哲的事情。 他想要这个人,很想!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大家有木有嗅到jq的味道捏~~飘散 借酒 凌青哲的生活很闲适,也很……平淡。这是安辰观察了凌青哲两天之后得出的结论。 凌青哲身为贵族,却不像一般贵族那样纵情声色,身为官员,对别人的宴请巴结也很少理会,除非必要都是能推就推,每天不是在衙门里处理公务,就是呆在家里看书、练武、逗犬子。 虽然安辰有些无法相信,但是凌青哲的世界就是这么的简单和干净。明明是性格那么恶劣狡猾的人,但他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暖和率性,却总是能迷住看着他的人的眼睛,而让人忽略掉他的缺点。 安辰倒是没有忽略凌青哲的缺点,但是凌青哲的体温和他干净的气息,对安辰却极具吸引力,让安辰本能的想要更靠近…… “今天天气不错,想出去坐会吗?” 顺着安辰的视线看了看自己左侧的窗外,凌青哲放在手中的杂记,淡淡的问了靠坐在软塌上的安辰一句。 这两天凌青哲在书房看书的时候,安辰都会跟过来一起待着,他手里虽然拿着书,但更多的时候是什么都不干的看着窗外出神,而凌青哲坐的位置正位于安辰和窗户之间,这会让他有种安辰的视线是一直落在他身上的错觉。 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可是让人很有压力的。 “嗯。” 安辰闻言眼睛微微转动,像是才正视凌青哲一样,其实他之前的目光虽然落在窗外,但是余光却一直是在看着凌青哲的。 安辰在琢磨怎么靠近凌青哲,他从来没有对别人有过这种感觉,所以现在不知道具体该对凌青哲做些什么,内力还在的话凌青哲不是他对手,但是现在的自己可是毫无胜算…… 凌青哲看安辰露出了一副思索的神情,以为他想什么心事就没有多问,叫了凌铭和凌媛让他们在外面房檐下摆好椅子,凌青哲虚扶着安辰到外面坐好后,就回房去换了一身轻便的劲装。 安辰身体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能够自己下地走动了,不过体质还是有些虚弱,容易感觉累。 “春天的风刺骨。” 凌青哲见安辰嫌热把毯子掀到了一边,就自己动手又给他都围了起来,直盖到安辰的胸口。凌青哲让凌铭在自己两个手臂各绑一个厚棉布套,才和犬子一起走到了庭院中。 凌青哲向犬子挥了挥自己那两个被厚棉布团团包住的手臂,然后就运起轻功在庭院里穿梭跳跃起来,而早就一副兴奋姿态的犬子见状立刻扑了上去,满院子的‘追杀’起凌青哲来。 “他们?” 安辰疑惑的看向侍立在侧凌媛,他越看越觉得这一人一狼不是在玩,这个时候的犬子看起来凶性十足,安辰觉得它追上凌青哲的话一定会真的扑咬下去的。 “少爷在训练犬子呢,如果犬子咬不到少爷的手臂,那么它今晚就没饭吃了,要是咬到了,少爷就陪他玩水。” 凌媛一边解释一边弯着眼睛笑,当初杨伯教少爷训练犬子时,少爷还不信犬子能咬到他,手上没防备就去逗犬子,结果就是左手被杨伯包成蛹半个多月,少爷也阴着脸欺负了犬子半个多月,凌媛想起来那时候的事就会忍不住笑,那还是少爷像辰少爷这么大时候的事呢。 “他还有这种时候……” 安辰看着凌青哲利落的在树间跳跃的身影,再想像一下他包着手臂拿犬子出气的样子,安辰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啊!” 凌媛反应过来自己把想的事情说了出来,低低的惊呼一声捂住了小嘴,安辰转头看了她一眼,微笑着告诉她自己不会跟凌青哲说的。 安辰还想以后从这小丫头嘴里套话呢。 “在说什么?” 凌青哲走到安辰旁边接过凌媛递的水喝了一口,垂着手臂任犬子隔着棉花咬来咬去,犬子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居然懂得先把自己扑倒再去咬手臂,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光是盯着手不会顾其他,果然饥饿的力量是强大的。 “在说犬子很厉害。” 安辰先凌媛开口做了回答,小丫头则是赶紧点头同意,凌青哲也没在意,让安辰先上马车去等他,他换身衣服然后去酒楼赴约。 新开的三家福源楼以特酿的奶酒和牛羊美食闻名,重口味的食物和刘家酒楼素雅精致的南方美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们别具异族特色的装修布置,一时间吸引了很多的客人,不过这家老板的风评不怎么好,手下养的那群异族家奴惹了不少事情。 “属下就不喜欢这什么奶酒的味道,腻腻的一点劲没有。” 沈宇说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从布包里拿出了一小坛芝酒,芝酒的名字虽然温和,却是在烈酒中排前五的,算是沈宇的最爱了。 “我倒觉得味道很香,那我喝奶酒你喝芝酒好了,先干为敬。” 凌青哲说着自饮了一小杯奶酒,然后向着沈宇亮了亮空杯,沈宇见状只能苦笑着用手中的大杯陪了一杯芝酒,本来他和凌青哲喝酒就是不公平的了,现在这么一来,输的一定是他。 “这家的肉都是烧烤和煎炸的口味重,你现在不宜吃的太油腻,奶茶倒是可以多喝一点。” 凌青哲说着帮坐在身边的安辰倒了茶,然后挑了些清淡的菜夹到了他的小碟里。而安辰这个时候表现的格外乖顺,对沈宇和林平的恭维都微笑带过,安静的喝着茶听他们说话。 “我们要来喝酒的事,前天就已经告诉这里了吧?” 凌青哲又敬了沈宇一杯,然后状似随意的问了站在身后的凌铭一句。 “是的少爷,前天下午就已经派人定好了这个房间,说是大人您要来喝酒用的。” 凌铭看了沈宇和林平一眼,脆声的回了凌青哲的问话。 “知道本官要来,却连句言语都没有,该说他不会来事呢,还是说他很嚣张呢?” 凌青哲看着自己手中转动的酒杯笑的云淡风轻,但是比较了解他脾气的沈宇和林平已经知晓他的意思了,沈宇又陪着凌青哲饮下了一杯,低声应了句他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沈宇所谓的应对,就是有些该管的事情可以先缓一缓了,而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则可以拿出来好好处理下。 “林平,你怎么样了?奶茶里又没有掺酒,这样你也能醉。” 沈宇正欲举杯再合,却见坐在自己身边的林平已经脸泛红晕半趴在桌子上了,微微蹙着眉头的样子显得有些不舒服。 “你的芝酒,味道太浓了。” 本来林平这顿饭吃的不错,奶茶的味道也合他的口味,可在林平打开他那坛烈酒之后,浓郁的散不开的酒味就熏迷糊了林平,他现在头晕晕的撑着桌子都有些勉力,只想可以快点回家躺一会。 “你还好吧?” 沈宇见林平这样子主动靠过去帮他拍背,却不知他身上更加浓郁的酒香熏的林平更晕了,林平有些烦躁的想推开沈宇,可是沈宇那么大的块头他一个弱质书生根本推不动,倒显得两个人挨在一起颇为亲密似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平这个样子看来没法自己回家,沈宇你先送他回去吧,我和辰弟一会也走了。” 凌青哲好笑的摇了摇头,却没注意安辰在看到那两人的样子后眼睛亮了起来。 “是,那属下先告退了。” 沈宇也不多说什么,搂着林平的肩扶着他向外面走,林平一边跟凌青哲告辞,一边还挣扎着不用沈宇扶,可惜他头晕眼花的走路都走不直,最后还是被沈宇扶着出的门。 “这两人……辰!” 让凌铭去送他们下去,凌青哲含着笑看两人走了出去,一回头却见安辰正站起身端着沈宇留下的芝酒坛子往自己嘴里倒酒,连着几口将剩下的酒给喝了精光,利落的凌青哲都没来得及拦。 “你干吗?” 凌青哲连忙起身一手接过瓶子一手握住安辰的肩,就见安辰轻轻的打了个酒嗝,脸蛋上就飞上了两抹粉晕,然后就有些困顿似的眯起了眼睛,身体一软靠在了自己胸口。 “我……没喝过这个……试试……” 安辰抓着凌青哲的衣襟防止自己身体下滑,扬起头眯着眼睛看凌青哲,一副晕呼呼快睡着了的样子。 “这酒可烈着呢,你现在这体质怎么受的了。” 凌青哲放下酒坛子回手搂住安辰的腰防止他滑倒,然后让安辰侧坐在自己的腿上,吩咐刚回来的凌铭去要醒酒药,然后他运功帮想要帮安辰解酒,安辰却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一点也不配合。 “别乱动。” 凌青哲没法只得搂紧安辰的腰固定他的身体,然后另一只手抵在安辰背上运功帮他护理体内,可安辰腰以下没法动了,双手却开始不老实起来,捧着凌青哲的脸摸来摸去,最后还环住了他的肩膀,把自己的脸贴在了凌青哲的脖子上。 “安辰!” 脖子上传来的柔润触感让凌青哲的呼吸一窒,扶着安辰的肩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看到的却是安辰闭上眼睛一副半睡着的样子,凌青哲不由微微抿了抿唇。 “少爷,醒酒药。” 凌铭端着药杯走进了屋,却见一向淡然含笑的少爷竟然皱起了眉,不过这个表情一闪而逝,让凌铭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凌青哲喂安辰喝了醒酒药,然后看着强打精神想要往外走的安辰,最后还是抱起他走回了车里,而安辰这次老实的把头靠在凌青哲的肩头没有乱动,只是有些头疼似的闭着眼睛用手按自己的额头。 凌青哲和安辰进了马车,凌青哲垂着眼眸看了看枕在自己腿上的安辰,然后转头看向车窗外,略带笑意的轻叹了一句。 “酒品真不好啊,以后可不能跟你一起喝酒了。” “……” 背对着凌青哲的安辰搂了凌青哲的腿让自己枕的更舒服,然后轻轻张开双眼默默的注视着身下的毯子,眼眸中流动着微光。 作者有话要说:鹌鹑的行动开始~(rq)/~啦 再试一次 马车一路慢行着驶回了凌府,可能是醒酒药起了效果,安辰已经不再闹腾了,而是安安静静的缩躺在凌青哲身边,这期间安辰一直半阖着眼枕在凌青哲腿上,既不睡觉也不说话,那样没有存在感的样子反倒让凌青哲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凌青哲将右手放在安辰的头上,像平时安抚犬子一样轻轻的拨弄他的头发。 凌青哲也说不清自己这个动作的用意,只是想摸摸安辰的头,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头上传来的触感让安辰的神情一动,抬眼看了看凌青哲,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柔和了下来,嘴角还有了一丝笑意,而凌青哲的视线在安辰脸上转了转,就又移到了车窗外了,只是他抚摸安辰头发的动作却没有停。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空气中却渐渐飘散开了一种名为暧昧的气息。 马车驶进了凌府,凌青哲先被凌铭虚扶着下了马车,待一个机灵的下人要去扶安辰的时候,安辰却一缩袖子避开了他的手,眼中也闪过一丝冷意,凌青哲见状看了看那名显出不安神色的下人,然后把自己的手伸向了安辰,这次安辰没有拒绝,握着凌青哲的手被他扶下了车。 虽然安辰原本就是装醉,但是他现在的身体却还是被酒劲影响了,所以下了车脚步虚浮无力的,还要靠凌青哲扶着他的手支持平衡。 凌青哲刚想扶安辰往里走,却见犬子一路疾奔直冲向了自己,要是往常凌青哲倒是可以接下犬子这一扑,但是现在安辰正在他身边,凌青哲只好伸手把安辰带进自己怀里,然后转身侧移几步避开了犬子扑过来的庞大身躯。 “坐下,不许动!” 凌青哲一手揽着安辰的腰一手向犬子做了个向下按的手势,犬子虽然有些不满还是老实的蹲坐在了那里,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凌青哲,显得有些可怜。 “没忘了答应你的。” 凌青哲好笑的摸了摸犬子的头,然后转身吩咐了身边的凌铭一声,让他先带犬子去浴室玩会。 经犬子这么一闹,凌青哲也就不管别人看不看的问题了,半搂半扶着安辰回了房间,惹得下人们一阵诧异,他们在凌府做工两年多,还是头回见到大人对别人这么亲近的,以前也有大人的本族亲戚来投奔,大人都是不冷不热的安排出去自力更生,这回这个辰少爷倒真是与众不同呢。 凌青哲扶着安辰回了房间,吩咐凌媛帮安辰打水净面,这个时候管家杨伯拿了封信进来,杨伯看了安辰一眼算是跟他打了招呼,接着将信交给了凌青哲就离开了,而凌青哲接到信后情绪明显变的很好,那种真心的笑容又浮现在了他的脸上,安辰扫了一眼看到信封上的署名是‘韩朝’。 “早点休息。” 凌青哲收到了韩朝每月例行的来信,笑了笑将信收到了袖子里,却见安辰的目光从自己的袖口移到自己的脸上,凌青哲眼神动了动,伸手摸了摸安辰顺滑的头发,离开了他住的小间。 进了浴间后看到犬子正在池子里扑腾水,凌青哲脱掉了外衫坐在池边的椅子里,然后拿出韩朝的信慢慢的看了起来。 韩朝的字就如同他的人一样柔和俊秀,一如往常只是些闲话家常的内容,但字里行间透出的思念之情却让凌青哲心暖,只是在心暖之余,凌青哲也会生出一些歉然的情绪,明明知道他的心意,明明知道他的苦处,可是…… 信的最后,韩朝单在下面写了一句‘他下个月回来’,这句话一下子就打乱了凌青哲的思绪,他坐直了身体将那几个字认真的又看了一遍,然后才又放松了身体倚回了椅子里。 景然哥……他要回来了。 薛景然,迦麟国当代的护国大将军,年仅二十岁的时候就继承了他病死的伯父的大将军之位,如今不过二十六岁,却已经凭着自己的实力成为了迦麟国最受人敬仰的武将,这两年来一直在边疆征战的他,终于在平定了蛮族的叛乱后要凯旋而归了。 “朝。” 凌青哲用手指轻轻的摩擦着韩朝在信尾的署名,心里歉意更深,景然哥回朝这件事还没公开,他应该是从睿王爷萧沐曜那里知道的消息,身为睿王近卫的韩朝,是从来不会泄露王爷半点机密的,这次却是为了自己才会在信中留下了这样的话语吧…… “呜……” 自己玩的无聊的犬子游到了池边,一边向凌青哲低唤一边用尾巴拍打着水面,凌青哲小心的放好信防止被水溅湿,然后才脱了衣服迈入水池,跟犬子玩了一会水。 犬子把大脑袋枕在凌青哲的肩头,温顺的伏在凌青哲怀里让他给自己清洗背上的皮毛,而凌青哲洗着洗着忽然抱住了犬子,把脸贴在它的身上低叹了一声,说了句他不能跟外人道的心事。 “犬子,哥快回来了……我很想他。” “呜……” 察觉到凌青哲的动作,犬子在凌青哲怀里动了动,甩着头溅了凌青哲一脸的水珠,凌青哲好笑的把它又按回怀里,然后勒紧他的身体一顿乱蹭,把犬子顺滑的毛发弄的这一撮那撮的像秃了几块一样。 “犬子,你说哥想我了没有?我知道他也一定想我了,可他的想跟我的想不一样。” 凌青哲一边给犬子清洗一边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他那种无所谓的笑容,开始考虑安辰今日的所为。 凌青哲察觉的出安辰对自己有好感,而且恐怕不止好感这么简单,而安辰对于凌青哲而言,也是少有的能牵动凌青哲情绪的人,凌青哲知道这样放任下去很危险,但是他现在不想阻止什么,尤其是收到韩朝的信后,凌青哲觉得自己现在需要一个支撑,一个能守住自己心的支撑。 “犬子,我想要再试一次。” 凌青哲摸摸犬子的鼻子,把洗干净的犬子推上了池边,然后笑着躲开它甩飞出来的水珠。等犬子被凌铭带出去休息了,凌青哲才从池子出来坐进早以备在一边的浴桶里。 “安辰,让我看看……你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将自己整个人浸泡在温水里,凌青哲闭上了眼睛掩去了自己全部的情绪。凌青哲决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次收回心去喜欢别人的机会。 当初韩朝做不到的事,也许这一次安辰可以做到……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凌青哲这边是一夜好睡,安辰那边就没他这么轻松了。 安辰猜不透的凌青哲的心思,若说他对自己无意,但是对于自己的试探他却没有太过排斥,安辰可不信凌青哲是会将就别人的人,但若说有意,他却当着自己的面对韩朝的信那么重视,明显没有任何顾忌……亦或者说他其实并没有明白自己的暗示? “怎么菜不合口味吗?” 凌青哲看着闷闷的低头吃饭的安辰,面上一副关心模样的问了他一声,只是他那微微勾起的嘴角透露出了他的好心情。 “不是。” 安辰抬眼看了看凌青哲,见他还是平淡如初的模样,安辰心里更加的迷惑了,难道他真的没有察觉自己的意思? 虽然男风在贵族间说不上盛行,却也不是什么稀有的事,甚至于有些妻贵的家族为了不被说善妒,只许丈夫养男宠娈童来杜绝子嗣血脉的混乱,凌青哲虽然与普通贵族不同,但也不至于对这些事情一点不通啊…… “尝尝这个,你别看媛媛人小,手艺可是很不错的。” 将安辰迷惑的样子看在眼里,凌青哲眼中浮起一丝有趣的笑意,这个小鹌鹑的性格真是有意思,冷酷起来就狠辣的吓人,转眼间却又成了无害的温顺少年,只是外表的温顺却掩不去他骨子里的自主性,让凌青哲有了想把他的表皮一层层的拆开的兴趣。 “谢谢。” 看看凌青哲夹到自己碗里的菜,再抬头看看凌青哲,安辰道了声谢后就低下头继续想心事,或者该说是在想办法怎么更接近凌青哲……难道真要等自己恢复内力后硬来不成? 想到这个可能性,安辰的视线开始往凌青哲的身上瞄,考虑着具体步骤和成功的可能性。 “今晚我会晚归,不用准备我的晚饭了。” 凌青哲这话是看着凌媛说的,余光却注视的是安辰的表情,果然见他神情一动看向了自己,凌青哲貌似随意的多说了一句。 “媛媛想学做怡情楼的那种梨酒,铭儿今晚记得去要个配方。” “怡情楼是哪?” 安辰一听这名字就觉得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下意识的就追问出声,目光也紧紧的盯住了凌青哲。 “自然是风月场,辰弟也想去坐坐吗?” 凌青哲答的很是自然,但他却没说这个风月场和其他寻欢作乐之地的区别,还故意用不赞同的目光打量着安辰。 “辰弟的身体还没恢复,不易操劳啊。” “我去!” 安辰很直接回答了凌青哲,一想到凌青哲要去寻花问柳,安辰就开始身上冒冷气,他怎么可能让凌青哲去碰别人! “嗯……好啊,我下午回来接你。” 凌青哲看到安辰这副被踩到了尾巴的样子,忍着笑意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带着凌铭走了出去,直到出了庭院,凌青哲才有趣的勾起了嘴角,显然捉弄小鹌鹑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少爷,杨伯做好了治疗辰公子内伤的药,过几天就可以解开他内力的限制了。” 杨伯见凌青哲出来了,走到他身边笑眯眯的把自己手里的药瓶递给了凌青哲,却不想凌青哲又塞回了他的手里。 “不,先别恢复他的内力,等我觉得可以了你再给解。” 凌青哲挑了挑眉向杨伯做了个暗示,这么快就把安辰治好的话,自己的还怎么玩下去呢,恢复了武功的安辰,凌青哲可没把握限制住他。 “少爷,城里最近出现了一些形迹可疑的外地人,杨伯觉得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和辰公子有关。” 知道自家少爷这是又有什么打算了,杨伯也收了药顺着凌青哲的意,这孩子倒是难得对别人这么感兴趣,他高兴就好啊。 “继续监视着,做好应对的准备,别打草惊蛇了。” 说到了正事,凌青哲也就恢复了往日沉稳的模样,没对安辰有兴趣之前,他是不会主动掺合这些事情的,但是现在嘛,他就要顺着查一查了。 作者有话要说:爱上是没那么容易滴(__) 怡情楼 凌青哲难得的在衙门里待了一整天,就算林平特地提示他没有积压的公务,凌青哲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欢快的走人,而是拉着林平下了几盘棋,硬磨到了下快黑下来,他才带着凌铭一起回了家。 早上听了杨伯的话,凌青哲也想过现在让安辰出去会不会暴露身份的问题,但是安辰好像对此并没有什么顾虑,否者昨天也不会那么自然的和他去酒楼了。 而安辰都不担心这些的话,凌青哲这边也就更不怕什么牵连了,在明他是贵族子弟,是朝廷命官,在暗他有杨伯这样的隐士高人保护着,想要动他的人也要先掂掂自己够不够分量。 凌青哲让下人备了马车,然后回房去接安辰,一进屋就见已经收拾妥当的安辰正坐在厅里等自己。 此时的安辰穿着一身精致但不奢华的淡紫色锦服,使他本就修细的身型更显优美,头发一半披散在肩头,一半拢起在脑后挽成一个松髻,上面只斜插着一根玉簪固定头发,再无别的多余装饰,但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素雅装扮,却更突显了安辰本人的俊秀模样。 安辰听到了凌青哲的声音,从座位上站起身转头去看他,凌青哲的目光这才落在安辰的正脸上,安辰额前垂下的几缕半短的发丝被斜拢在右耳前,遮住了他眉上的伤痕,所以呈现在凌青哲面前的就是一张惑人的美人脸。 凌青哲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被这样的安辰蛊惑,他的心却是实实在在的为之一动的。 安辰的目光一直落在凌青哲的脸上,自然看出了他眼中的赞赏神色,安辰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走到凌青哲身边拉住了他的衣袖,然后微微侧仰起脸抿了抿粉色的唇瓣,这才轻轻的开了口。 “现在就走了吗?” “嗯,已经备好了车,走吧。” 凌青哲面上笑的淡然,心里却已经被安辰好听的声音弄的发痒,而那些明明很普通的小动作,安辰这样做出来却总含着些挑逗的味道在里面。 凌青哲先扶安辰上了马车,然后自己进去靠着车厢一侧的小窗坐了,这个时候安辰也挪坐过来一些,先是试探着手臂挨上了凌青哲的手臂,见凌青哲没有躲开的意思,就半个身体侧过来把手支在了凌青哲身边,然后装作看窗外的风景,就是不看凌青哲。 安辰这样稚气的举止让凌青哲忍笑到快内伤,但他依旧没有什么动作,安辰这么挨着自己就由他挨着,他看风景凌青哲就尽地主之谊似的跟他讲解,一脸正气的好像根本看不懂安辰的暗示一样。 “……” 安辰看着凌青哲那副不解风情的样子,心里就在不停的冒火,他真想就这么直接的把凌青哲扑倒在车榻上,然后狠狠的去抱住他去吻住他!可是现在还不行,如果现在这么做了,凌青哲一气之下就会把自己扔出去吧,那么没有恢复内力的自己就不能靠近他了。 安辰不想被凌青哲拒绝,他不想眼看着自己被凌青哲推开,所以至少要忍到内力恢复了之后,那样他才能紧紧的把凌青哲抓在手里,让他无法推开自己! “到了,下车吧。” 凌青哲看着安辰越来越抿紧的嘴唇,忽然伸手替安辰拢了拢他额前的发丝,然后和安辰错开身下了马车,却又在站好后向车里的安辰神出了手,微笑不语的将他扶了下来。 “他娘的都装什么贞洁烈女,出来卖的还高贵的碰不得了,还敢打老子……” 两人刚走到怡情楼的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个破锣嗓子在骂骂咧咧,然后就见两个怡情楼的仆卫架着一个喝的站都站不稳的粗壮汉子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把人扔到了大街上,而那汉子看衣着打扮就不像本地人,他怒冲冲的还想骂人,却被随后跑出来的同伴悻悻的拉住架跑了,而这一路上的欢场男女,却都见怪不怪似的,对被架走的人看都没多看一眼。 安辰见状隐觉异样,这个时候一个体态妖娆的成熟美女从楼里走了出来,媚笑着就迎向了凌青哲。 “就知道凌大人今日一定会来,这批新启坛的怡乐酿,咏情已经特地留了两坛给凌大人,就等着您过来呢。” “一年才成九坛的怡乐酿,情姐就这么大方的送了本官两坛,这个情……可不浅呢。” 凌青哲微一侧身避开咏情打算攀上自己肩膀的手,然后揽着身后的安辰让他站在自己身边,在咏情的陪同下往楼里走去。 “不过是咏情酿的一点果酒而已,客人们给面子每年来赏光尝一尝,大人能喜欢已经是咏情的福气了。” 已经习惯了凌青哲的疏离态度,咏情笑容不减的虚引着他和安辰往里走,和凌青哲客套完她才注意到安辰的模样,一看之下顿生喜欢之情,娇笑了一声就走到了安辰的身边,满眼的‘垂涎’之色。 “这位公子长的可真是俊啊,不知是凌大人的?” 咏情年近三十,却偏爱貌美少年,俊朗如凌青哲这般的青年她也喜欢,咏情自己楼里收了不少俊美的孩子的不说,还总是去调戏别人家的,不过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倒没存什么不好心思。 “本官堂叔家的弟弟,在我这养病有些闷坏了,带他来你这里看看热闹。” 凌青哲揽着安辰避开咏情热切的过分的目光,然后看到大厅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看向他这边,凌青哲向咏情示意了一下,跟她一起上了三楼的雅层。 三楼是那些有钱的商贾的聚集地,平日里就喜欢泡在这里聊天探消息的富商们,今日更是齐聚这个品酒大会,不管往日和不和睦,现在都各个是笑盈盈的客气模样。 凌青哲的到来自然引起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平日里和凌青哲关系较近的商人们最先走过来行礼打招呼,凌青哲自然是微笑着应了他们,然后其他人也都纷纷向凌青哲行礼问好,其中也包括福源酒楼的那位异族老板。 凌青哲对谁都是客气的微笑以对,唯独到了这位中年的异族壮汉面前,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就转过头不再搭理他了。 凌青哲态度的转变虽然细微,但自然是逃不过那些一直注意着他的商人们的眼睛,尤其是刘富商,他昨天就打听到凌青哲在福源酒楼受了冷遇,今天再看到凌青哲这样的暗示表情,自然就猜到那位已经失了凌青哲的照顾,以后的事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本官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告辞。” 凌青哲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和这些商人们多聊了,转身同安辰一起随着咏情到了最豪华的第五层,在那个可以俯视整个楼下大厅盛况的隔间坐了下来,而隔间里自然已经摆好了酒菜。 “凌大人,要不要惜珊过来陪您喝两杯。” 怡情知道惜珊今天早早的打扮好了,就是为了等凌青哲来,虽然她不赞同那丫头把心系在凌青哲的身上,但若是有可能的话,她还是想帮帮忙。 “不用了,她今天还有重要的表演吧,让她好好准备吧。” 凌青哲微笑着摇了摇头,余光扫了一眼因为惜珊的名字而竖起耳朵听的安辰,凌青哲把怡情也支了下去。 “情姐下去招呼客人吧,我们自己在这里坐着看看表演,过一会就回去了。” “唤人的拉铃在这边,大人和公子请随意,咏情先告退了。” 咏情也是知趣的,听出凌青哲话里的意思了,就连带着服侍的丫头一起带了出去,吩咐她们在外面候着。 别人都下去后,凌青哲让凌铭去讨要梨酒的配方,并说难得这么热闹,就放他去玩了,直到隔间里只剩下了凌青哲和安辰两人,凌青哲才悠然的给自己倒了杯怡乐酿,然后给安辰倒了杯甜茶。 “醉酒伤身,今天还是喝茶吧。” “这里……不是青楼?” 安辰倚坐在栏杆旁有些疑惑的向下看,若说是风月场所,这里的气氛不怎么像啊,若说不是,又确是有些姑娘公子的在陪着客人说笑…… “是青楼啊,不过这里的人是卖艺不卖身的。” 凌青哲端起酒杯慢慢的抿了一口,只觉一阵浓香在口中散开,微辣的火热感敢从舌尖直延伸到胃里,当真是够劲的烈酒啊。 “你故意的。” 安辰看着凌青哲那被酒汁刺激的红润的嘴唇,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然后起身坐到了凌青哲的身边。 “什么?” 凌青哲转过头满眼无辜之色的看着安辰,微微扬起的嘴角却透出了他的好心情。 “这两天,你都故意在耍我。” 安辰看到凌青哲这副样子就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凌青哲一定是明白自己意思的,那他这两天表现出的这个样子,就是在看自己笑话了! “我有说过什么吗?” 凌青哲看着安辰那张绷紧的小脸,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被逗的恼怒了小兽,呲着牙打算在自己身上咬一口,这么想着,凌青哲脸上的笑容开始扩大, “你误导我!” 安辰的视线被凌青哲泛着润泽的唇瓣所吸引,说出口的抱怨之词也变的像是在撒娇似的。 “那你想怎么样呢?” 凌青哲忽然眯起眼睛把脸凑到了安辰的面前,含笑的目光望进了安辰的眼底,声音里含着一丝引诱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亲密接触一下了,嘿嘿~~ 磨牙 看着凌青哲那嗜着笑意的嘴唇离自己越来越近,安辰几乎是反射性的侧头咬住了凌青哲的下唇,然后瞪着一双满含‘食欲’的眼眸回视凌青哲! 当然安辰嘴上并没有怎么用力,更贴切的说法应该是含住,然后用牙齿磨了磨而已。 “你!” 凌青哲下意识的往后一挣,结束了他和安辰之间这个不算合格的吻,然后用食指指背摩擦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没有受伤也没有疼的感觉让他放下了心。 凌青哲还没等说什么,就见安辰的目光下移落在自己唇上,还有向前凑的趋势。 “让我看看你的小狗牙,怎么这么尖。” 凌青哲轻哼了一声用左手捏住了安辰的下巴,迫使他张开了嘴,果然见安辰那四颗犬齿都是尖尖长长的,凌青哲玩笑般的伸出右手的食指去摸他润白色的小牙尖。 安辰的视线在凌青哲的脸上转了转,忽然向前一凑闭上了嘴,就把凌青哲的手指含在了嘴里,然后继续用牙齿轻轻的磨。 “你想做的事就是咬我吗?” 麻麻痒痒的感觉从手指上传来,凌青哲倒是不急着抽回手了,见安辰含着自己的手指轻轻摇头,凌青哲好笑的又捏住了他的下巴,将自己的中指也伸了进去,然后迫使安辰张开嘴,拨弄起他那粉色的小舌来。 “唔……” 被凌青哲的手指弄嘴里麻麻的不舒服,安辰想要别开头脱离他的钳制,凌青哲却在这个时候低头亲在了他的脸上,安辰微微一颤顿住了动作,就听见凌青哲含着笑意在自己耳边低语了起来。 “含住,用舌头舔,对,不许用牙……” “真听话,接下来也跟刚刚一样的做法。” 感觉到安辰已经学会了最基本的部分,凌青哲将手指抽了出来,然后吻住了安辰的嘴唇,试探的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感觉到安辰果然乖乖的迎合起自己,凌青哲这才放下心来加深这个吻。 凌青哲的吻技并不高,其实他在安辰之前也就只有跟一个人的几次经验而已,而那个人还老是羞涩的不给他亲,所以的难得安辰现在这么乖的迎合着他,凌青哲就把安辰压在铺了软垫的椅背上好好的尝了一遍。 安辰被夹在凌青哲和身下的长椅之间,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笼罩进了凌青哲的气息里,身边充斥的都是他的味道和温度,这正是安辰想要的感觉,凌青哲的亲吻和抚摸他脸颊头发的动作,都温柔的让他感到很舒服,安辰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上瘾了…… “喜欢这样?” 凌青哲放开安辰后见他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调笑的刮了刮他的鼻子,然后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褶皱,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样子。 凌青哲没打算让两人的关系发展的太快,如果只是为了纾解欲望,他大可以收几个随侍在身边,而不用自己忍耐。 对凌青哲而言,不喜欢的人他是不会碰的,而喜欢的人,自然该更慎重的去对待。 “喜欢。” 安辰摸了摸自己微微红肿发麻的嘴唇,然后看着凌青哲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真坦白。” 凌青哲轻笑着帮安辰整理了一下领口,然后拉着他在旁边对着大厅的栏杆长椅上坐了下来,指着下面的表演给安辰看。 怡情楼的格调一向暧昧中不失雅致,他们表演的节目也不错,凌青哲倒也算喜欢,但安辰显然对这些没什么兴趣,陪着凌青哲看了一会,就觉得有些困倦了起来。 “累了?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凌青哲见安辰觉得无趣了,就命人找回了凌铭,然后三人下了楼准备从侧门离开,却在走到二楼的时候遇到了正往上走的福源酒楼那个异族老板。 “克桑见过凌大人。” 克桑是个标准的萨族壮汉,深刻的五官透着坚毅,可惜乱蓬蓬的络腮胡子让他显得有些邋遢,克桑和胡子一样呈棕色的长发编成了几个大辫子垂在脑后,他的个头要比凌青哲高了近一头,粗壮的身体也快能装下两个凌青哲了,光是站着就很有压迫感,此时他虽然主动和凌青哲见礼,但神情间的慢待很明显,他并没有将凌青哲这个知县放在眼里。 凌青哲抬眼看了看这个小山般的粗犷男人,疏离的向他点点头算是应答,却见克桑兴味十足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侧的安辰脸上,而安辰似有所察觉,虽然还是微低着头一副安静的模样,但是下压的嘴角还是显露出了他的不悦,眼中也隐隐透着冷芒。 凌青哲心里也很不高兴,这个克桑太放肆了,以他商人的身份来说,对官员不敬就已经让凌青哲有足够的理由办他了,即使碍于律法不能无故刑罚异族,但是找个理由驱逐他们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迦麟皇族可以说是历史上所有皇朝中对商人最宽容的了,迦麟国允许两代以外的亚族和平民经商,虽然入了商籍的他们还是不能出仕或入伍,但他们的社会地位还是和平民差不多的,凌青哲就不像其他贵族那样歧视商人,所以他才能把沪临县的商业发展到今天这样繁盛的程度,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贵族的脾气,眼下这个克桑真的是惹他厌恶了。 “少爷,铭儿先去看看车备好了没有。” 看到克桑挡在楼梯口没有退开的意思,凌铭机灵的前走几步推开了克桑,瞪了他一眼之后才先行下了楼,倒是惹得克桑诧异的看了看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仆童内力却不弱,居然能将没有防备的自己推开。 凌青哲面色不愉的轻哼一声,和克桑擦身而过却没再看他一眼,而安辰自然也随着凌青哲下了楼,但敏锐的感知让他清楚的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安辰的眼中浮现了渗人的寒气。 一个长相精明些的中年萨族人下了楼走到克桑身边,看着凌青哲的背影露出了些迟疑的神色,对方可是货真价实的贵族官员,他若是找起自己这些人的麻烦,那可就不太好办了。 “大人……大哥,这样不太好吧?” 中年人把克桑拉到了一个休息的房间里,还让手下的两个壮汉守在了门口,尽管如此,他说话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努伦,难道你让我向他低头不成?” 克桑不满的冷哼一声,一个毛还没长齐的芝麻小官能怎么样,只要给他施加点压力,他就得乖乖缩回家里吃奶去。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努伦嘿嘿的赔笑几声,心里却在暗暗叫苦,让克桑这样傲慢自大的人留下来,可是很危险的事情,这里不比草原上,大家都是凭武力说话的,迦麟人的道道可多着呢。 可眼下克桑的身份比他高,他就是想赶也赶不走啊。 “对了,他身边的那个少年是什么人?” 克桑想起了刚刚自己所见到的少年,眼神立刻热切了起来,从他看到那小子的第一眼,克桑就觉得他不一般,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和那些漂亮男童差不多,但是克桑却觉得自己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诱人的血腥味。 克桑喜欢强悍而漂亮的男人,越是这样的男人折磨起来就越是够劲,而今天他刚一看到这个的少年,就已经完全被他勾起了欲望。 “据说是凌大人的族亲,叫凌辰,听名字应该是个亚族。” 努伦也是听刚才那些楼里的人说的,他们都夸凌大人的这个弟弟长的俊。 “给我弄到他。” 克桑摸着自己的胡子哼笑一声,脸上露出了猥亵的笑容。 “这……这怎么行!” 努伦大吃一惊,克桑的喜好他是知道的,怎么会忽然看上了这样的弱质少年,对方又是那样有身份的人! “别让我说第二遍,给我弄到他!” 克桑不满的哼一声,然后就甩手离开了房间,努伦在他身后无奈的叹气,但是又不敢明着违背克桑的意愿,只能想着先弄些别的少年给克桑,然后再看情况吧……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凌青哲和安辰坐在马车里往回走,空气中却已经没有了之前那样暧昧的气氛在流动,现在的凌青哲正默看着窗外思考刚才的事,而安辰也安静的坐在一边没有打扰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凌青哲从小就京城和家中两头跑,十六岁时离开家门在外游历,十八岁被举荐做了知县,这些年他见过的人很多,三教九流的都有,所以凌青哲自问看人的眼光不差,而今天这个克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经商之人,他身上没有一点商人该有的市侩和圆滑,而且神情举止间的高傲也不是想装就能装出来的,所以他的出身应该不低…… “麻烦。” 凌青哲的语气有些不快,原本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背景,若只是个生意人他这个父母官自然就不多管什么了,就是有点小毛病也不怕他在自己眼皮底下翻什么浪花,可现在看起来对方可不只是小毛病那么简单了。 不过凌青哲没兴趣猜他们的来历和目的,他打算采取最直接也是最省力的办法,就是把他们从自己的地盘给驱逐出去,实在是麻烦的,就安个罪名上报朝廷,然后驱逐出境就是了,人都不在迦麟了,他又能办成什么事呢? 想到这里,凌青哲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克桑看安辰的眼神,凌青哲转头向身边的安辰看去,就见他正冷着脸在想着什么事情,察觉到自己的目光,这才缓和了脸色回视起自己。 明明是同一张脸,却可以一时冷酷一时又那么温顺,而且不会有丝毫的做作之感,好像两个模样都是出自他的本性,这让凌青哲倍感有趣。 “小鹌鹑,过来。” 凌青哲看到安辰这张脸心情就会变好,于是他向安辰勾了勾手指,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__) 主旨是1v1啦,文案上有写(对手指,我想1v1~~) 妖异的男人 “你叫我什么?” 安辰听出凌青哲将自己的辰字念成了模糊的‘纯’音,目露疑惑的看向了他,但还是听话的挪动身体坐在凌青哲身边。 “鹌鹑。” 凌青哲握着安辰一只手,在他的手心里写下了‘鹌鹑’两个字,安辰却更加疑惑,心想这个是什么东西? “安辰没有吃过?” 凌青哲也有些惊讶,鹌鹑素有动物人参的美称,在贵族中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平民百姓就算吃不起,也应该多少听说过的吧。 “没有……” 安辰的眼神暗了暗,应了凌青哲一声就抿住了唇。他和娘亲从小就被关在院子里不得外出,那个女人为了安家的脸面允许他读书学礼仪,却恨不得能饿死他们,若不是他们对安家还有利用价值,早就活不下来了,可娘亲还是…… “正好晚上也没吃什么,回去就让媛媛做给咱们吃。” 凌青哲看到了安辰攥紧了的手,忽然揽过安辰的腰让他背靠进自己怀里,然后把下巴压在他瘦小的肩膀上,一边说话还一边往安辰脖子里吹气。 “这沪临县南来北往的人多了,各地的小吃都不缺,你现在身体好了,也该出门走动走动。” “嗯?” 忽然落入一个宽大而温暖的怀抱,安辰侧过脸望进凌青哲的眼里,看到那笑意中隐含的温柔,安辰渐渐松开自己握紧的拳头,小心翼翼的把手轻覆在凌青哲的手上。 “干脆你在衙门里挂个典吏(掌管治安事务,未入品级)的职,就能跟我自由出入了,没事的时候咱们就在县里‘体察民情’,好不好?” 凌青哲这个一县之长,想陪安辰逛街也需要找个公明正大的理由,不然会被林平念他不务正业。 “到时候先带你把这些美食吃个遍。” “好。” 看出凌青哲眼中的宠意,安辰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涨的满满的,舒服的让他眼中开始泛起雾意。安辰眨了眨眼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然后轻声的追了问了凌青哲一句。 “你先告诉我,鹌鹑是什么?” “鹌鹑啊,是一种体形很小的鸟类,形似鸡雏,头小尾秃。” 凌青哲双手在安辰胸前比了比鹌鹑的大小,见安辰睁大了眼睛认真听的样子,好笑的用手指点在的他的了嘴唇上。 “嘴尖,体甚肥。” “我不肥!” 安辰又反射性的张嘴含住了凌青哲的食指,用牙齿磨了磨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于是垂眼看看凌青哲的手,再抬眼看看凌青哲的表情,最后还是没松口,继续含着凌青哲的手指吸吮外加磨牙…… 安辰从小就喜欢含着东西,他也知道这个习惯不雅,但是他戒不掉,小时候娘亲看到他忍不住往嘴里塞东西的时候,总是掉眼泪说苦了他了,而每当他饿的受不了的时候,娘亲就会把自己的手指给他含着,然后告诉他要忍耐,要努力学知识学武功,要好好的活着……要幸福。 “安辰……” 凌青哲看着含住自己食指不放的安辰,看着他抱着自己手臂缩着身体默然不语的样子,凌青哲觉得自己的心开始疼了起来。 果然这个小鹌鹑很能牵动自己的情绪啊,情不自禁的就会想去对他好。 “嗯,确实太瘦了。” 拢在安辰腰间的手状似轻佻的上下摸了摸,凌青哲将安辰紧紧的抱在了自己怀里,然后约定般的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轻吻。 “我可要把你养的肥肥的才行。” 凌青哲和安辰回到家的时候,安辰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于是凌青哲就没有再叫醒他,点了他的睡穴后把他抱进了小屋,然后他叫了杨伯在书房说话。 “你是说,之前出面买下酒楼的,不是那个叫克桑的?” 凌青哲问起了杨伯福源酒楼的事情,得到的答案是当初出面买下这酒楼的是个叫努伦的人,杨伯查过他的商籍什么的都没有问题,是个在迦麟经商了十多年的,有人脉有信誉,攒下了一笔家当后想寻个安身立命之地,所以才在沪临县开了酒楼 “那个克桑是前几天过来的,他带着几个异族家仆进了福源楼,努伦待他很是恭敬,对外称他才是福源楼的当家……” 杨伯也觉得那个克桑人不简单,但异族的情况他们并不了解,所以不能妄下判断。 “不管他是什么,找个理由驱逐出沪临县境内。” 凌青哲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兴趣知道,然后搂着犬子伸到自己怀里的脑袋,拨弄他的耳朵玩。 “少爷,他们的身份很可疑,您真的不打算管了吗?” 杨伯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脸上虽然看起来还是在笑着,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愁绪。 凌青哲从小就立志要位列‘三公’做一品重臣,薛少爷以武安邦他则以文定国。 可是凌青哲在十五岁后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个志愿,连带的对文治武功都失了兴趣,还跑出去江湖游历极少归家,直到薛少爷出征之前把他捉了回来,让他出仕做官,他还硬是推了京职选了个外任知县…… 老爷夫人过世后,少爷就更加‘不思进取’了,要不是怕薛少爷不高兴,他已经辞官隐退,做个闲散贵族去了。 “觉得可疑就上报好了,反正异族的事情朝廷里有睿王爷专门管着呢,上报了他们自然会分析。” 凌青哲不在意的笑了笑,他知道杨伯在想什么,可是这些事情他真的不想搅进去,原本想当官是为了能帮表哥,但事实上他并不需要自己这么做,朝廷恐怕也不会乐见薛家的势力搀和到文官体系中去…… 凌青哲自己对仕途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他做了知县就不会亏待自己辖下的百姓,因为这是他的责任,但是其他的事情他就不会再多管了! “就这么定了,这件事我会交给林平和沈宇负责的,杨伯您暗中注意着就行了。” 见杨伯还想说什么,凌青哲笑着打断了他,然后把话题转到了安辰的身上,让杨伯把之前提到的恢复内力的事仔细说一遍。 杨伯觉得安辰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内伤用了他调配的药能很快好转,但是受损的内脏还需要调养巩固,所以还是受不起过大的刺激。杨伯的建议是先恢复安辰三分之一的内力用来自己调养,另外的还是要限制住,否则他一旦动武,必是自己受创。 “就按你说的办吧。” 杨伯的建议也正和凌青哲的意,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第二天,凌青哲果然履行了他的诺言,一早就让人送来了证明安辰典吏身份的腰牌,然后也不管林平这个师爷的无奈,交代了他和沈宇一堆事情后,就拉着安辰‘体察民情’去了。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凌青哲这边和安辰好吃好玩的过了两天逍遥日子,努伦那边却愁恼不已,一是看衙门里的风不对,探知了凌青哲在找理由驱逐他们,一是克桑那边让他实在不放心,自己给他偷运回来的男奴都被他给打死了,指明了非要凌大人的那个族弟,努伦怕自己再不动手,克桑一冲动可就麻烦了。 “大人,您给凌大人准备的礼物,属下已经都送过去了。” 努伦的助手讨好的凑到了他的身边,小声的说着自己知道的情报。 “那个凌大人和他的弟弟整日形影不离,很难下动手啊。” “嗯……” 努伦正欲答话,房门却忽然被大力的推开了,克桑浑身冒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着怒火走了进来,而此时的他虽然已经怒极,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骂人,因为一柄细短剑正抵在他的咽喉。 “你是什么人!” 努伦强自镇定的看着从克桑身后走出的男人,灰黑色的劲装勾勒出了他英挺的修长身材,男人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虽然自左眼到左边脸被白色的纱布包住了大半,但是露出来的右边脸却俊美的近乎妖异…… “我只是来给你个忠告,撤出沪临县,凌青哲可不是个好相予的人,还有他身边那小子,我们会带走的。” 男人拿出一个玉牌在努伦眼前扬了扬,然后握着细剑的手腕一转,人已经轻盈的后跃到了门口。 “不行,我要他!” 克桑一离了控制,火爆脾气马上就恢复了过来,他刚才也看到了男人手里的玉牌,所以虽然对这个恐怖的男人心里还有些惧怕,但打赌他不敢对自己出手,所以胆子却也大了起来。 “你们主人都不敢跟我们这么无礼,哼,我要你把人弄来给我,放心,我不会弄死他的,之后就随你怎么样了。” 克桑猥亵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身上,但随即被他眼中的杀意弄的心里一寒,咳了声避开了他的视线。 “你若是办的好了,我自然会让你主人提拔你。” “好,既然是克桑大人的命令,在下自然会遵从的。” 男人淡紫色的嘴唇轻吐出暧昧的悦耳低音,微微勾起的嘴角让他看起来更加的魅惑,说完了这句话,他就转身离开了房间,待努伦的属下跑过门口去看,已经完全没有了这个人的身影。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努伦在男人离开后才敢急促的喘息起来,擦去了头上冒出的冷汗,努伦赶忙吩咐属下去收拾东西,停掉一切多余的动作,等衙门的驱逐令下来,就老实的撤离出去,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胆小鬼……” 克桑不屑的看了努伦一眼,就施施然的离开了房间,他想要的东西就快到手了,他自然是心情舒畅了,还有刚才的那个男人也让他热血沸腾了起来,等到以后有机会,就把那个男人要来好了,到时候再好好折磨他,以报他今天给自己的羞辱。 努伦看着克桑的身影,心里面已经不打算再管这个白痴了,现在只求那些人手段干净,别把火引到自己这边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ps:小孩子从小营养不良会有吮手指,乱吃非食物类的东西等症状,不是不良习惯,而是身体缺东西,但是得不到改善,就会养成习惯了(__) 安辰就已经是养成习惯了,虽然平时可以克制,但是被凌青哲这样温柔的对待,就会忍不住破功,嘿嘿~~很有情趣的习惯嘛 愿打愿挨 “努伦就那么老实的接了驱逐令?没有什么动作吗?” 听了沈宇的报告,凌青哲挑眉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生疑。 努伦前天还派人给自己府里送来了银制的柳树盆景,显然是知道了自己有驱逐他们的意图,所以来示好的,可是在那之后就又没了动作,今天又没什么反抗的接了驱逐令…… “他们当然不愿意啊,可是属下带着兄弟们把楼一围,直接摘牌匾贴告示,限他们三天内离开沪临县,谁乱来就押下谁,他们也不敢跟咱们横啊。” 沈宇想起来就觉得解气,平时那帮萨族人仗着人高力大到哪里都横着走,一个个傲气十足,可今天在楼里还不都是夹起了尾巴,缩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别弄的好像你们恶霸欺负人似的,影响不好。” 林平看沈宇那嚣张样就觉得不放心,一边忙着公事呢还不忘开口提醒他一句。 “哪能啊,你告示写的那么好,百姓都向着咱们的,再说那些人也确实招人厌恶。” 沈宇见林平跟自己说话,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憨笑,顺口恭维了他一句。 “你看懂了?” 林平闻言却是轻笑了一声,抬起头把目光落在了沈宇的脸上。 林平的文章和字在县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写的通文告示也是措辞优美,偏偏沈宇却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武夫,明明看不懂林平所写,却还总是夸他,让林平觉得有些好笑。 “嗯……别人给我念的。” 沈宇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林平的话,憨厚的样子把凌青哲和林平都逗笑了。 明明平日里是人见人怕的铁面总捕头,却惟独对林平客客气气的,说他尊敬读书人吧,也没见他给过别的读书人好脸色。 “宇,你在酒楼里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 凌青哲收住了笑意,若有所思的翻看起了福源楼在衙门里报备的资料。 努伦此次在沪临县或买或租了多处房产,开酒楼的花费更是不少,这才经营不到一个月就全部撤走,里外赔的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一般的商人哪有这么多家底可以挥霍,努伦的背景不简单是一定的了,现在却什么手段都不用就乖乖退走,倒是让凌青哲觉得他们是有意撤离的…… “可疑的地方?说起来,今天去的时候,楼里看起来像是没生意,没有客人不说,东西放的也乱,那些撒族人虽然都吵吵嚷嚷的,但是并不慌张的样子……” 沈宇这个捕头也很老练,凌青哲一问就回想起了不太寻常之处,自己之前还让兄弟们小心戒备他们呢,结果这次行动却格外顺利,好像他们已经在准备离开了。 “大人……这些萨族人感觉有些不妥啊,要不要先把人扣起来,盘查清楚了再说。” 林平原本没怎么在意这些商贾的事情,现在看凌青哲这么重视,他心里也觉得不稳妥了,虽然迦麟现在是太平盛世,但是周边小国和异族并不算安稳,西北的萨族表面上是臣服于迦麟统治的,但他们族群分散、没有统一的政权,反迦麟的大有人在,所以难保这些人不是细作啊。 “他们的事,上报了没有?” 凌青哲整理了一下手边的资料,见林平点头说已经上报了,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不插手。 “把这些资料再上报一次,其他的就不用管了,按原定的让他们离开。” “可是大人,若他们真是细作,背景必定不凡,咱们若是能查明,可是大功一件啊。” 林平有些着急,看凌青哲的样子是肯定他们有问题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马上把人扣下来追查下去呢? 凌青哲上任两年多来的功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他却总是把功劳都让出去,自己能不要就不要,眼前这次也是一样,明明是个大功,凌青哲却非要把它扔出去,林平自认不是个贪功之人,但是凌青哲这样的作法他也实在是无法赞同。 “异族之事自有专人负责,咱们地方的官员只管做好份内之事就好了。” 凌青哲见林平那副替自己不值的样子,笑了笑收起了平日里的淡然,脸上做出了不解的无辜神情。 “那么麻烦的事就不要去管了,我都不在乎这些,平你急什么呢?” “大人!” 林平看到凌青哲这副幼稚的表情,心里的小火苗忽的窜起老高,他家大人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前途这么不当回事! “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 凌青哲看林平火气这么旺,也就不逗他了,和两人招呼一声,他自己就先溜了,安辰和犬子正在等他呢。 这几天凌青哲带着安辰和犬子边吃边玩的把县里逛了大半,不止安辰的笑容多了起来,凌青哲自己的心情也一直很好,前段时间的压抑情绪都消散的差不多了。 凌青哲刚一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安辰正冷着小脸趴在犬子身上,还用上了内力把犬子压在草丛里。香t第 安辰按住犬子的嘴不管它怎么甩尾巴扭动就是不松手,犬子呜呜的叫唤着却挣不开安辰的钳制,这个时候一人一狼都察觉到了凌青哲的到来,犬子立刻叫的更欢的求救,而安辰神色平静的转头看着凌青哲,手上用劲却是更大了。 “起来吧安辰,衣服都弄乱了。” 凌青哲走到安辰身边抱着他站了起来,然后看着立刻跑到一边整理自己皮毛的犬子笑了笑,就转而帮安辰拍打起身上的灰尘来。 这两天犬子他们俩是越闹越欢腾了,之前是犬子老没事寻摸着欺负安辰,不是咬一口就是撞一下的,安辰身体不好的时候只能让着它,等安辰养好了身体恢复了一些内力后,情势就开始逆转了,只要犬子一挑衅,安辰就会不客气的欺负回去,弄到现在,已经是他没事去撩拨犬子,而犬子绕着他走了。 “哥,怎么让它跟我好?” 安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侧着头软软的唤了凌青哲一声,他的声音本就好听,故意放轻柔了之后就更加的悦耳了。 “你想跟犬子亲近?” 凌青哲见安辰乖乖的点头,转头看了看不满的在一边走来走去犬子,然后招手让它过来,犬子谨慎的盯着安辰的动作,慢慢的挪到了凌青哲的身边。 “其实它平时都不主动搭理别人的,招惹到它的都不会客气,现在它能跟你闹,已经说明是和你亲近了。” 凌青哲转身在石桌旁坐了,搂着安辰坐在他一条腿上,然后让犬子则趴在他另一条腿上,安辰身材纤细瘦弱,坐在凌青哲怀里倒不会让人觉得别扭,反倒显得是兄弟间的亲昵之举。 “可是他现在怕我……” 安辰伸手想摸摸犬子的头,却被犬子侧头避开了他的手,安辰的脸色变的有些深沉了下来。 安辰之前想向犬子示好,可是犬子不领情,还老是挑衅他,于是安辰软的不行打算来硬的,却弄得现在犬子怕他了,所以安辰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说话犬子又听不懂,根本没法沟通。 “没事,有我呢,我教你。” 凌青哲看到安辰那副想不明白的郁闷样子就觉得有趣,尤其是安辰他明明性格很冷静沉稳,却总是不自觉的做出些稚气的举动,还偏偏让人觉得很可爱。 越是跟这样的小鹌鹑在一起,凌青哲的目光就越是被他吸引。 “嗯……” 安辰闻言侧过脸看着凌青哲,察觉到周围没有别人,安辰舔了舔下唇,然后凑过头去吻在了凌青哲的唇上,吮了一下才又坐直了身体。 安辰吻的很理所当然,而凌青哲也没有丝毫不适,事实上这几天两个人基本都是处于这个状态,在人前就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而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安辰总会寻摸着偷袭一下凌青哲,而凌青哲这个被偷袭的,面上淡淡的笑着像是在纵容,其实他心里是暗爽不已,这种淡淡的幸福感正是他想要的。 凌青哲又和安辰逛到下午才回家,但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见一骑轻骑背对着他们的方向跑远了,看服饰像是军中的传信兵,凌青哲笑容一敛,放开安辰的手就快步走向了府门。 安辰看了看凌青哲的背影,又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就见身边的犬子已经跑着跟了上去。 安辰正欲跟迈步,却感觉一道劲力射向自己,安辰手指微动,就夹住了一片青嫩的叶芽。 安辰见那嫩叶上的脉络透出的紫色,眼神瞬间冷凝了下来,将嫩叶捏碎了扔掉,安辰的脸上很快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的走向了府门。 “杨伯,是军中来信了吗?” 凌青哲一进门就看到杨伯侯在那里,而且手里正拿着一个包裹。 “是的,少爷,这是大少爷让人给您带回来的信和礼物。” 杨伯笑呵呵的将手里的东西交到了凌青哲的手上,虽然薛景然贵为护国将军,但是杨伯还是习惯叫他做大少爷。 “杨伯先带犬子下去了。” 余光扫到站在门口的安辰,少年淡漠的目光让杨伯稍稍皱了皱眉头,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围着凌青哲转的犬子带到了一边,现在他的主人可没心思陪他玩了。 “嗯。” 凌青哲应了一声正想回房去看信,忽然想起安辰的存在,凌青哲心里震了一下,回头看向了安辰,正对上了安辰凝视自己的目光。 安辰慢慢的走到凌青哲身边抬头看他,试探的在凌青哲的嘴角轻啄了一下,见凌青哲没有躲闪的任他亲到了,安辰才像是松了口气般的抿唇笑了笑,然后向后退了两步。 “我去练功。” “鹌鹑……” 凌青哲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安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拿着包裹去了书房,而安辰看了看他的背影,默默的走向了府里花园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鹌鹑是个怀了攻心的诱受,现在属于软来阶段,软的不成就会进入硬来阶段~~~~(_)~~~~ 迫离 凌青哲一个人进了书房关好门,然后坐到书桌后开始拆包裹,那是用厚布包着的一个细长的盒子,盒子看起来做工粗糙不似迦麟工艺,但是上面被特地贴了封条,封条上还加盖了薛景然的私印。 盖印倒不是说里面的东西有多机密,只是证明了这礼物是薛景然亲选亲封的,有那么一点邀功的味道在里面,让凌青哲知道他这个哥哥对他的惦记。 可也正是这些细微处的关怀挂念,让凌青哲明知无望,却又无法绝然断情,每每都被那一点风吹草动搅乱整个心湖。 “呵……” 自嘲的笑了笑,凌青哲开始动手去揭盒子上的封条,忘不了也好,不想忘也罢,一切都顺其自然吧,何必自己给自己找难受呢。 盒子里是一封信和一柄小臂长短的匕首样兵器,青铜色的手柄和匕身相连的部分好似蛇头,两侧又张开一对护翼一样的蝠翼,锋利的双刃匕身像是微微弯曲的蛇尾,中间还有深深的血槽,凭着习武人的直觉,凌青哲知这匕首定不是凡品。 果然,薛景然在信的开头就有提及,这柄叫做‘烨邪’的匕首,是他平定蛮族叛乱的时候,打败对方一个王子后所得的战利品,蛮族以兵器铸造闻名于世,烨邪在他们族内都是排在前几位的名器,因为是属于私人的战利品,所以薛景然没有进献回国,而是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了凌青哲。 “这样的利器在我手里,只会埋没了而已。” 手指轻轻摸过匕身,凌青哲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个哥哥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只要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个想着给自己这个表弟送来,自己实在没用或者不想要的,他才会想着给其他人,弄的他的那些亲弟妹们都吃味不已。 “笨大哥……” 静静的坐了不知有多久,凌青哲笑叹了一声,将信小心的折好放进书柜上专门的盒子里,然后有些惋惜的看了烨邪一眼,就轻轻的盖上了盒盖,同样将这份礼物收进了专门的柜子里。 那里早已经堆满了各种礼盒,只可惜,却都不是凌青哲想要的。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凌府的花园主要是为了一棵百年老树隔出来的,那树长的奇形怪状的样子堪称沪临县一景,安辰神色淡然的走进了花园,确定附近都没有仆人走动,这才冷下了眼神,而此时,他收在背后的袖子里的右手已经扣住了几只飞镖。 “怎么,不躲了?” 伴随着戏谑的低笑声,一个戴着斗笠的灰色的人影从古树上落了下来,颇为悠闲的倚靠在了树身上。 “我还以为你在伤好之前,都打算赖在那个男人的床上呢。” 男人的话音刚落,四道手持利剑的黑影诡异的出现在了安辰的周围,无声的将他包围在了里面。 “还嫌死的人不够多吗?” 安辰的声音是无怒无悲的淡漠,看着那人摘掉斗了笠露出的被纱布包住的脸,安辰的目光微不可察的暗了暗。 “舅舅。” “你现在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我还能做主给你个全尸。” 男人看似诱惑实则毫无感情的左眸盯在安辰的脸上,脸上泛起了一丝残忍的笑意,让随他而来的四个冷面杀手都有些变了脸色。 “我的小辰儿是不是想看焰火了,舅舅放给你看好不好?” “穹,你敢!” 安辰亦是一惊,他本是料定他们不敢对凌青哲出手,所以才会留下来养伤的,但穹从不说他做不到的事情,那么他现在凭借的是什么! “我是不敢,可是克桑敢啊。” 穹的手下意识的隔着纱布轻抚自己的左脸,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妖异了。 “为了得到你,萨族的贵族不惜暗杀迦麟的贵族,多有趣的戏码啊,一定会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你们不是同盟吗?” 安辰明白了穹的意思,有了克桑那些外族人顶罪,那么他确实就敢向凌青哲动手了。 “那样的蠢货,他也配!” 穹说到这里,慢慢的站直了身体,运起了全部功力戒备的向着安辰走去,而另外四个杀手也越发的谨慎起来,以防安辰突然出手。 “我也不想多惹事端,所以是动手,还是老实的跟我走,你自己选吧。” 穹走到安辰的身前站住了脚步,见安辰慢慢的举起右手任飞镖从自己手里滑落,穹的脸上露出了邪气的笑容,只见他的手状似轻柔的在安辰的右手和右腿上拂过,安辰就身形不稳的跌在了穹的怀里,右手和右腿就像废掉了一样无力的垂了下来。 “唔……” 安辰咬着下唇止住了自己的闷哼声,心里已经转过了很多主意,他知道穹还是不想惹出什么大事情的,所以只要自己现在跟他离开这里,那么他就不会对凌青哲出手…… 安辰当然不是要束手就擒,他是想先解决眼前的危机,然后再想办法逃出去,他们想要从他身上得到那些东西,就不敢逼他太甚,而只要是不死不残,安辰就把握再逃出来一次! “真狼狈啊,我的辰少爷。” 穹捏着安辰的下巴强迫他正面看着自己,见安辰冒着虚汗咬牙忍痛的样子,穹毫不怜惜的将他扔到了一个下属的怀里,然后戴上斗笠飞身消失在了树梢。 余下的四名杀手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安辰,留下一人收拾现场的痕迹,另外三人就押着安辰紧随穹离开了。 而安辰默默的看着凌府的方向,不舍的光在他的眼中一闪而逝,随即就恢复成了没有遇到凌青哲之前的那种冷寂,现在……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还有再回来的机会吗?而凌青哲,又是否会对自己有些挂念呢? “……” 始终眯着眼一脸笑模样的老者在花园外面晃了晃,眨眼的功夫人却又不见了,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见他从府外慢悠悠的走了回来,惹得看门的仆人一阵奇怪,明明没见管家大人出去啊…… “安辰。” 凌青哲收拾好了情绪这才离开的书房,想起安辰说要练功,他就回了自己的卧室去找,却听凌媛说安辰没有回房间,于是凌青哲在问了下人之后,又去了花园里找。 “安辰,小鹌鹑,跑哪去了?” 连树上都没见到他的小鹌鹑,凌青哲脸上的笑容慢慢有些挂不住了,他原本想逗安辰玩的心思也淡了下来,心想难道他生自己的气了不成? 想起安辰刚刚亲吻自己时的样子,凌青哲打消了心里的这个念头,安辰又不是普通的稚嫩少年,他不是会使这种小性子的人。 “少爷,安辰少爷已经离开了。” 杨伯寻到花园来找凌青哲,见他的背影因自己的话而僵了一僵,杨伯又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是被那些在找他的人带走的,安辰少爷现在还没有什么危险。” “为什么不救下他?” 凌青哲转回身冷静的看着杨伯,他知道杨伯放任他们把安辰走,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安辰少爷的来历不简单,少爷您真的决定要卷入那样的是非争斗之中吗?” 杨伯对凌青哲这样冷静自持的样子很满意,他家少爷真的是越来越成熟了,长大了啊…… “您不是刚费尽心力的跳出来,现在又要为了安辰少爷陷进去吗?” “我又怎么可能真正跳的出呢?不过是陷的深浅不同而已吧……” 凌青哲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然后换上了颇为认真的神情看着杨伯,那种含着自信的微笑格外的迷人。 “如果是安辰自己离开的,那么我不会去骚扰他,但要是别人硬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那是不可能的。” “安辰少爷现在在福源酒楼,但是抓走他的,是咱们迦麟的人……” 看着这样有朝气的少爷,杨伯是老怀安慰啊,他也觉得安辰这个孩子,确实比韩朝公子更适合陪在少爷的身边,他……更有勇气。 “福源酒楼……” 凌青哲听杨伯说完,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吩咐下人备马传令,以捉拿叛逆的名义,调集官兵包围福源酒楼。而他自己,则先一步和杨伯去了那里。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副楼主,真的就这么将少主……叛徒交给那些萨族人吗?” 看到安辰被狂笑着的克桑抗走了,穹手下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追问了一句。 如果真的受到那样的屈辱,以少主的性格,只怕会拼个玉碎瓦全的吧,一旦少主有个万一,他们这些奉命捉拿他的人,只怕都会给少主陪葬的……是一定会陪葬的! “哼,要是那么容易死,还会是辰吗?” 背对着下属们的穹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的冷笑,就让克桑那个蠢货知道一下什么是自作孽吧,用安辰的手除掉他的话,萨族就不会怪罪到自己这边来了,这可是克桑自己找死的。 “副楼主英明!” 下属们有聪明的已经反应了过来,纷纷开口恭维起了穹,而其他不明白的也都随着低下了头,没人敢再多一句嘴了。 “你们先撤出沪临县,切忌不可被人发现,你们几个跟我留下来,一有什么动静,立刻带安辰离开。” 穹无视属下们的恭维,冷冷的吩咐了他们几句,就独自坐在了桌边开始小酌起来。 穹的左手习惯性的隔着纱布轻抚着自己的左脸,入手的凹凸不平的触感很是吓人,但穹的嘴角,却慢慢的上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潜水霸王素不厚道滴,大家也出来冒个泡嘛~~ (钓鱼)想看第一次亲密接触不?想看就出来蹦q下o(n_n)o 本色 安辰被穹捏卸了右肩和右腿,即使是轻微的活动都是痛彻心扉,更何况是被克桑那么粗鲁的扛着走动,可安辰依旧紧咬着牙关,即使已经汗湿了衣衫,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脸上也是一片冰冷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安辰越是硬撑,克桑就表现的越兴奋,他走进房间把安辰往矮榻上一扔,然后拿起桌上的酒坛仰头便灌,溢出的酒汁顺着他脸上的大胡子往下淌,很快就湿了整个前襟,同时,浓烈的酒气弥漫在了空气中。 安辰用左手支撑着勉强的坐起身,待那阵让人昏眩的疼痛平复下去,才将视线转移到一边撕开衣服一边□着向自己走来的克桑身上,熊一般的黝黑身躯布满浓重的体毛,怒涨的狰狞之物就那么明晃晃的暴露在了安辰的眼前,但安辰还是不为所动的冷眼以对,像是伺机反扑的孤狼一般的死盯着克桑的眼睛。 “果然够劲!” 克桑觉得自己光是用看的就快要爆发了,被□冲昏头脑的他已经顾不得防备什么了,喘着粗气扑到榻边就往安辰身上压,双手扯住安辰的衣襟大力往两边一撕,就将安辰的衣衫撕开了大半,露出了他白嫩纤细的上半身。 安辰的身上除了右肩因为关节的错位而肿胀了起来之外,其余的部分都白皙细致的不见一点瑕疵,这无疑更加的刺激到了克桑,他近乎疯狂的俯身去啃咬安辰白净的脖子,理智几乎完全失去的他根本就没注意到,面无表情的安辰已经把左手伸到他的了背后,然后五指狠狠的插入了他的右肋之中! “啊!” 剧烈的疼痛让克桑下意识的仰起头痛呼出声,就在这一瞬间,安辰的左手扯着一道银芒绕过了克桑的脖子,然后他猛的向左侧一拉,克桑的喊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咽喉已经被一根银色的细丝线紧紧勒住了。 安辰松掉了手中的扣环,然后左手在腰间一按,也断开了金属线在腰带上的扣环,接着抬起左脚狠狠的踢在了克桑的命根子上,将已经憋紫了脸胡乱抓着自己脖子的克桑踢下了地,直接绝了他的生息。 确认克桑已经死了,安辰勉力的坐起身,拿起衣服的碎布狠命的擦拭着自己身上被克桑碰过的地方,然后把沾染了克桑□的外衫衣摆也统统扯掉,这才缩坐在了榻上喘息起来,脸上露出了强忍痛苦的神色。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忽然开了又合,一个素青色的身影闪入了进来,在看清了来人的脸后,安辰难得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也忘记了给自己揉推复骨的动作,只是痴痴的看着来人。 凌青哲和杨伯探入了福源酒楼,在暗处抓了人审问,凭着杨伯的手段,对方连逞英雄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招了克桑的去处,于是凌青哲让杨伯去扣住努伦,而他则是立刻前去营救安辰,但是他刚一潜到克桑的房间附近,就耳尖的听到了里面的那声短促的痛呼声,于是凌青哲趁着守门的两个仆从迟疑着往门的方向看时,用气劲点晕了他们,然后窜入了房中。 尽管知道安辰没那么容易吃亏,但凌青哲的心还是一直悬着放不下的,所以他在看到安辰虽然有些狼狈但还是完好无损的坐在榻上的时候,凌青哲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但他的笑容还等浮现在脸上,就在看到地上克桑的死状后僵住了嘴角。 先不说克桑被金属线勒的血肉模糊的脖子和涨紫的恐怖大脸,单是他那爆烂的器官就让凌青哲觉得心里一颤,当然他不是觉得安辰手狠或是可怜这个恶徒,只是任何男人看到变成这样的部分,都会心里发毛的吧。 凌青哲把视线从克桑身上移到了安辰身上,细看之下才注意到被安辰用左手衣袖挡住的有些不正常的右肩和手臂,凌青哲赶忙走到了榻边扶住了他的肩,紧张的想看看他伤在哪里了。 “……疼。” 一直死挺着不出声的安辰忽然软着声音轻声呻吟了一声,汗湿的苍白小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痛苦委屈的神色,然后随着凌青哲拉开他左手查看他右肩的动作,安辰顺势的将脸偎在了凌青哲的胸口,将自己被擦拭的通红的脖子和肿起的右肩暴露在了凌青哲的目光下。 “怎么会这样?” 凌青哲这回可是真心疼了,一手环着安辰的腰把他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想抚摸他的肩膀又怕弄疼了他,最后只好怜惜的摸了摸安辰的脸,然后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拭去脸上的冷汗。 凌青哲不是没看过受刑受虐的人,但从来没有这么心疼无措过,现在安辰虚弱的在他怀里寻求温暖的样子,真让凌青哲恨不得去把外面那些人统统关进地牢里大刑伺候一百遍。 凌青哲已经决定了,这些伤害了他的小鹌鹑的人,他一定让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没事。” 安辰看着凌青哲这么着急自己样子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微微眯着的眼睛中染上了一丝笑意,然后他侧过脸咬住了凌青哲的衣袖,左手飞快的在自己的右肩和腿上揉推几下,就见他的身体在僵了一阵之后,便完全放松的瘫在了凌青哲的怀里,而他的右手和右腿已经复位,只是没有力气再动了。 “安辰!” 凌青哲眼见安辰当着自己的面又受了一次苦,微有些懊恼的抚着安辰的脸,低头亲吻他已经失了血色的粉致唇瓣,而感觉到安辰毫不抗拒的接受了自己的抚慰,凌青哲又下意识的把他搂的更紧了。 “嗯……” 发肿的肩部被凌青哲的手臂碰到,安辰疼的往他怀里缩了缩,然后见凌青哲正怜惜的看着自己的伤肩,安辰的眼眸一闪,然后左手轻轻的抚上自己右侧脖子上的红痕,将凌青哲的目光吸引到了这里。 “被他碰到了,恶心的难受……” “碰这儿了?” 凌青哲看着安辰形状优美的颈部,在安辰撒娇般凝视自己的目光中,低下头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细细的亲吻着一路滑到锁骨处,然后张开嘴轻轻的咬着那处细致的硬弧。 “嗯……” 被布料蹭的发红的肌肤格外敏感,凌青哲的吻咬带来的麻痒感让安辰的身体更往他怀里缩了缩,凌青哲却吻上了瘾,追着安辰起伏的胸膛继续向下舔去。 “他……碰这了吗?” 看到安辰右胸上豆粒般的小乳果被刺激的微微凸起,凌青哲轻笑着用舌头绕着它舔了一圈,然后张开嘴吸在了口中,还恶劣的用牙齿咬起了它,用舌尖去刺它敏感的顶端。 “没!” 安辰低叫一声在凌青哲怀里轻颤起来,他从来没有被人碰过那个地方,所以从那里窜起的刺激立刻让他身体起了变化,安辰不由得微微缩起了腿,脸上也露出了又惊异又期待的神色来,漂亮的眸子湿润的注视着凌青哲的埋在自己胸前的脸。 “你啊……” 凌青哲本是逗着安辰玩的,现在被他这么一看也觉得热气在自己身上窜了起来,不过还没等他更近一步,房门就猛的被一个飞落进来的黑色身影撞开了,凌青哲立刻扯过软榻边上铺的装饰锦单往安辰身上一包,然后把安辰打横抱在自己怀里下了地。 “少爷,官兵们已经包围了福源酒楼,您还是先带安辰少爷回去吧,这里交给杨伯就行了。” 杨伯的身影慢慢的踱进屋内,看似漫不经心的踢了那个蜷缩在地上的黑衣人一脚,却已经是踢碎了他的腰骨,断送了他的一条命。 杨伯这一手立刻镇住了围在门外跃跃欲试的黑衣人们,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众人中间的穹身上,等待着他的命令。 “……” 穹的脸色深沉的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他的目光在凌青哲和他怀里的安辰身上扫过,最后很是凝重的落在了杨伯的身上。 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他们包围住了凌青哲三人,但是穹心里明白,他们都不是这个老者的对手,穹真没想到,凌青哲身边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 “不想他们变成刺猬就不要乱动……” 将手中精密的细筒型暗器盒对准了凌青哲和安辰,穹警告的看了杨伯一眼,然后淡淡的吩咐了身边的部下一声撤退,他自己也倒退着飞跃到了墙头,最后深深的看了安辰一眼,穹带着所有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安辰默默的看了看穹离去的方向,然后就收回了目光将脸贴在了凌青哲的怀里,经过了这番折腾,他本就内伤未愈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 “没事了,安心睡吧,咱们这就回家了。” 温柔的吻了吻安辰的额头,凌青哲轻声的安抚怀里的少年,见他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凌青哲眼中笑意更浓了。 凌青哲的怀抱是安全的,这样的认知让安辰渐渐的放松了自己的心神,陷入了沉睡之中。 “杨伯,我们先回去了,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 凌青哲抱着安辰走出了福源酒楼,和带队来的沈宇打了个招呼,然后向着但笑不语的杨伯点了点头,就坐着前来迎接的轿子回府了。 回到了府里的凌青哲将安辰抱回了他的小屋,为了不惊醒安辰所以点了他的睡穴,然后亲自动手为安辰擦拭了身体,并替他的肩膀和腿上敷了消肿止痛的药。 当然,这期间凌青哲也没少占占手上的便宜,但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所以在忍耐着帮安辰换好了里衣盖好被子后,凌青哲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轻吻,就起身走出小屋回了他自己的卧房。 正当凌青哲想靠着沐浴降去自己身上的火气时,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推开了他房间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亲们帮我挑错字哦,先谢过,么么~~ 梦萦 凌青哲脖子后面枕着布巾坐在大浴桶里闭目养神,正舒服的犯困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凌青哲以为是凌铭来给自己添热水,也就没有做什么反应,只是听到脚步声靠近了浴室,才闭着眼睛吩咐他给自己擦背。 听到了来人拿起架子上布巾的声音却不见他应声,凌青哲微微蹙了蹙眉睁眼看去,入目的却不是凌铭那稚气的小脸,而是一张泛着柔和笑意的清俊素颜――温润澄净。 “朝?” 凌青哲惊喜的低唤一声,坐直身体就想站起来,但随即想起自己的情况,又失笑的坐了回去,然后扒着浴桶的边满脸喜色的看着韩朝,还兴冲冲的向他招手。 “你怎么来了?快点过来让我仔细看看,最近过的可好?” “还不是老样子。” 看到凌青哲那样明显的喜悦和关怀,韩朝的心里一暖,笑容越发的温柔了。走到浴桶边跪坐在毯子上,韩朝看着凌青哲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脸,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头移开了些视线。 即使少年时的稚嫩已经被岁月剥离,但是那种爱慕的心情却不减反增,直到现在韩朝还会因凌青哲的笑容而着迷,所以会在他一人面前显出脸红失措的样子。 “脸上倒真是一点没变” 凌青哲笑着将自己手上的水珠往韩朝脸上弹,见韩朝那白皙的脸颊上又泛起熟悉的粉晕,凌青哲也不管自己的手还湿着,就用手指顺着他的脸颊轻抚到了下颌,然后轻笑了一声又把手臂收回了水里。 原本身上就聚着火,现在倒是越发的蠢动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不过有长高,也成熟了。” 还是去年为了给外公薛老侯爷庆生,凌青哲才回了一次京城,在那之后他和韩朝就一直是书信联系,今日一见,确实是又成熟了一些,不过受他修习的内功心法的影响,这柔和俊秀的模样是不会再怎么变了。 “我……帮你擦背。” 韩朝在凌青哲的手触碰自己的时候就屏住了呼吸,直到他笑着侧过身才恢复了正常。挽了挽自己的衣袖,韩朝将手中的布巾在水里沾湿,顺着凌青哲的背慢慢的擦拭。 “你该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还是出来办事的?” 感觉韩朝握着布巾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碰到了自己的皮肤,凌青哲的身体自然的就起了反应,暗瞪了自己不争气的弟弟一眼,凌青哲回头给了韩朝一个颇为灿烂的笑脸,然后示意自己已经洗好了,就作势要站起身来。 “我正在追查萨族的事情,刚好接到你上报的公文,所以就亲自过来看看……我去你屋里等你。” 韩朝在凌青哲起身的时候就下意识的转头移开了视线,一边说着一边红着脸往门口退,等凌青哲背对着他迈出浴桶的时候,他人已经出了浴室绕到外间厅里去了。 “真是一点都没变。” 凌青哲若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就微笑着穿上了里衣,但他随即又是一愣,想起安辰还在小屋里睡觉呢,于是披上外袍松松的系了腰带就跟去了卧室。 “朝……” 凌青哲一进屋就看到韩朝面向着小屋的门默默站着,他知道凭着韩朝的武功已经发现里面有人了,随侍的房间住着人,这是什么意思大家自然都知道的,虽然凌青哲想解释说他和安辰不是那种关系,但事实上性质已经差不多了…… 他已经决定要和安辰更进一步了不是吗? “你上报的这些人,正是我一直以来在查的关键……” 没有听到凌青哲的解释,韩朝原本悬着的心猛的一空,脸上立刻没有了血色,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不表现出异样来,语气平静的继续着刚刚的话题。 “你不问吗?” 开口打断了韩朝的话,凌青哲的语气中透出了一丝深沉,他对韩朝说的事情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韩朝到底想委屈自己到什么程度! “这很正常啊,只是没想到你会收随侍,我以为你会直接成亲的,所以有些惊讶。” 韩朝终于转过头正面凌青哲了,脸上依旧浅笑温然……如果不看他眼中那深深的痛苦的话。 “我说到哪儿了……嗯,我来之前跟杨伯去看过,搜出了很重要的证据,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韩朝很努力的维持着自己脸上的笑容,可是看到凌青哲轻叹一声向自己伸出手,韩朝终还是忍不住走到他身边紧紧的抱住了他。 “对不起……” 将脸埋在凌青哲的肩头,韩朝强忍住自己的眼中的泪意,满含歉意的轻叹了一声。 “韩朝!” 凌青哲搂紧怀里的人有些失控的低吼了一声,但他很快就压下了情绪,让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明明知道你的心意,明明你要的我给不了,却还要去招惹你,我怎么会没有错……” 借凌青哲的衣服吸去了自己未落下的泪珠,韩朝慢慢放开抱着他的手,想要脱离出他的怀抱……这个位置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我从来不认为我们之间是错的,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凌青哲再一次把韩朝紧紧抱住,温柔的抚摸他的后背,当初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是韩朝一直陪着自己宽慰自己,甚至主动雌伏以侍,只为让自己快乐。 可是身为睿王爷护卫的韩朝,早已经发誓永生追随睿王了,对韩朝来说,救他养他的瑞王才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凌青哲和韩朝根本没有未来可言,甚至于他们的关系都是不能公开的…… “朝,永远不用对我说抱歉,我们可是一辈子的……知己。” 凌青哲捧起韩朝的脸,微笑着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轻吻,见韩朝红着脸眼神迷离的望着自己,凌青哲脑中一热,再次重重的吻上了那双为自己而开启的薄唇,并搂着韩朝挪到了床边,然后把他压倒在了锦被上面。 他们的关系早已超出了朋友的范围,却又做不成恋人,那么硬要有个定位,也就只能是知己了,是可以做最亲密的事情的……知己。 “嗯……” 突然的深吻让韩朝一下子红了脸,被凌青哲的气息包围的身体不停的轻颤着,双手紧紧的抓着凌青哲背上的衣服。 “青哲……青……青哲……” 被凌青哲的手毫不客气的握住了弱点,韩朝脸脖子都染上了粉霞,只能抓紧了凌青哲的衣服缩着腿徒劳的抵抗着。 “怎么?” 凌青哲坏笑着在韩朝的脖子上吮出了好几个印子,韩朝在情事上一直是羞涩的,哪怕是他主动想要求欢,也只是会红着脸握住自己的手而已,却不知他越是那样腼腆,凌青哲就越是想要好好欺负他。 “我还要马上带人回京,属下还在外面等着。” 韩朝微微皱着小脸又是抱歉又是无辜的看着凌青哲,他本来就是以权谋私来看望凌青哲的,刚刚也是以交接密谈的名义进的凌青哲的府邸,今天要是真让凌青哲做了,那他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可我都这样了。” 韩朝无奈凌青哲比他更无奈,他的火压到现在根本再也压不住了,难道要他自己弄出来! “我帮你……” 韩朝自然感觉的出压着自己的那个部分的硬度,垂着视线咬了咬下唇,韩朝推着凌青哲坐了起来,然后将自己半散开的头发拢到一边,侧身半倚在凌青哲的腿上,伸手拉下了他的里裤。 “韩朝!” 凌青哲低呼了一声,就见自己那跳出的部分正碰在了韩朝的嘴边,而韩朝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然后就闭上眼睛张开嘴凑了上来。 “唔……” 光是看着韩朝这样的表情凌青哲就快要爆发了,于是赶忙扬起头闭上了眼睛享受,明明是那样羞涩的人,却一直为了自己而付出这么多,甚至不惜主动做这样讨好的事情,这样凌青哲怎么能够不去疼惜他。 所以凌青哲无法放任自己对韩朝任性,不想他为自己放弃什么,去做什么选择,真的……舍不得他为难。 “嗯……” 韩朝正卖力的服侍着凌青哲,忽然感觉凌青哲的手摸上了自己的欲望,韩朝赶忙缩着腿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不能出。” 韩朝含糊的哼了一声,然后就继续吞吐起口中之物,他帮凌青哲出来没关系,自己要是也出了的话,他一定会忍不住想要更多的,那样绝对不行! “好了,朝,好了……” 韩朝含着自己的东西然后那样可怜巴巴的抬眼看的样子,更加的刺激了凌青哲,让他再也压制不住爆发的欲望,韩朝闻言扯过一边的枕巾包住了凌青哲的欲望用手套弄,使得凌青哲的液体都射在了里面。 “你啊。” 彻底释放了的凌青哲轻喘了一会,然后搂过韩朝的脖子就又吻在了他的唇上,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了才放开他,两个人就这么依靠在一起平复着各自的情绪。 “我先走了。” 压下了欲望的韩朝起身略微的洗漱了一下,整理好自己的状态之后深深的看了凌青哲一眼,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再待下去他就该舍不得离开了。 凌青哲闭上眼睛静静的坐了一会,感觉到韩朝残留的气息全部都散去了,才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狼狈,这个时候凌青哲忽然开始怀疑,韩朝是否真的来过,还是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个春梦? 只是无论是梦非梦,都不知道下一次要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了…… 凌青哲又沐浴了一遍换好了衣服,这个时候已经快到深夜了,凌青哲正欲睡了,一进屋却见安辰正抱着膝盖坐在他被子上,然后眼睛睁得的大大的看着他,这大半夜的,饶是以凌青哲的冷静也被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新浪博客地址,嗷嗷~~:―― 以退为进 凌青哲顿住脚步站在门边,表情依然从容,而从安辰那双注视着自己的平静眼眸中,凌青哲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可以说是没想到安辰这么快醒,也可以说是一时忘情,但是凌青哲并没有多少歉意的感觉,喜欢是一回事,但是他们之间还没有到那么深的程度。 现在的凌青哲更多的感觉是无奈,他原本是想和安辰更亲近些之后,再让他知道自己的事情的,可是韩朝来的太突然,眼下的这个契机很糟糕,但是凌青哲还是想要争取一下,如果安辰不能给彼此时间的话,那么他只能说遗憾了…… 虽然有些无情,但是若说一定要做选择的话,他和韩朝几年的感情,不是安辰这几天可以取代的。 “我……” “我可以睡在这吗?” 凌青哲刚想开口,却被安辰的话打断了,见安辰说完就有些气鼓鼓的盯着自己看,凌青哲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安辰就把被子一掀,背对着凌青哲侧躺在了床的里面,还把被子拉高到了脑袋上,只露出了枕头上散着的几缕头发。 凌青哲看了看那个小被包,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试探的用手抚摸着被子下面安辰的头顶。 “你会赶我走吗?” 还是没等凌青哲说话,蒙在被子里的安辰有些闷闷的开口问了一句,放软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受伤的味道。 “当然不,除非是你想离开。” 凌青哲说着躺在了安辰的背后,隔着被子把他搂在了怀里,这是凌青哲的心里话,因为喜欢,所以尊重对方的选择,能相守到老是凌青哲的所愿,如不能,他也不勉强。 “如果他或者别人让你这么做呢?” 虽然接受了凌青哲的拥抱,但是安辰还是缩在被子里不露头,又淡淡的开口追问了一句。 ‘他’自然指的是韩朝,而‘别人’,安辰相信凌青哲知道自己说的是谁。 “他不会,别人……也不会。” 凌青哲扬起了嘴角却并无笑意,如果他们会的话,自己也就不会遇到安辰了。 这么想着,凌青哲侧趴在安辰身上,隔着被子把脸贴在了安辰的肩上,半是玩笑半是承诺的补充了一句。 “你若是能把我抓紧了,别人说什么也没用啊。” “这可是你说的。” 安辰似是赌气的哼了一声,惹得凌青哲伏在他身上闷笑了起来,只是凌青哲看不到被子里面,安辰自始至终都冷静坚定的眼神。 吃准这个时候的凌青哲是吃软不吃硬的,所以安辰才选择以退为进,凌青哲的过去他无法介入,但是凌青哲的未来,他不会让出去! 凌青哲不知道自己怀里的小鹌鹑正背对他磨狼爪子,还在为他的‘通情达理’而舒心,越发觉得安辰是能陪伴自己,成为自己支撑的那个人。 “别闷着了,你还有伤呢,好好睡吧” 掀着被头让安辰把脑袋露出来,凌青哲的语气充满了暖意。自己的事情还是以后再找合适的机会跟安辰讲吧,安辰的事他也是要问清楚的,但这些都不能急在一时。 凌青哲正欲起身再拿个被子过来,却见背对他躺着的安辰把被子扯到了他这边一大半,却还别扭的不肯转身看他,这让凌青哲再次闷笑了起来,心想他家的鹌鹑真是越看越可爱啊。 识趣的凌青哲只穿了里衣钻进被窝里,然后把自己的胸膛紧贴在了安辰的背上,凌青哲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安辰搂在了怀里后,就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了,可是安辰却不这么想,他在凌青哲怀里不安分的翻身平躺了下来,然后侧过脸十分纯良的看着凌青哲,说出来的话却很刺激人。 “我可以亲你吗?” “……” 凌青哲看着好像在问自己‘可以开饭了吗’一样平静的安辰,做出一副需要考虑的表情晃了晃头之后,就压在安辰身上深深的吻住了他,直吻到安辰气喘吁吁的软在他怀里,凌青哲才一边轻啄着他的脸颊一边用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乖乖睡觉,你的伤要好好休息才行。”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第二天一早,凌青哲是被手指上传来的麻意弄醒的,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就见背对他缩在他怀里的安辰,正抱着他的手臂将他的食指含在嘴里,并且不时的吮吮,但对方平稳的呼吸和闭起的双眼告诉凌青哲,安辰还是沉睡着的…… 凌青哲有些好笑的支起身看着怀里的安辰,觉得他这样子好像是还没断奶的小婴孩一样可爱,这个时候安辰的睫毛忽然颤了颤,然后呼吸一顿的同时双眼猛的睁开,在看清身边凌青哲的脸后,才解除了满身的戒备,眨了眨眼就已经恢复了安静无害的模样。 “早。” 无视掉安辰刚刚一瞬间冷而隐含着杀意的眼神,凌青哲好心情的奉送他一个温柔的笑脸,然后动了动自己的食指,示意安辰这个东西是不可以吃的。 凌青哲知道安辰能在他怀里睡着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至于其他已成的‘习性’,在安辰改掉或者改善之前,凌青哲会去试着适应和习惯的。 “……早。” 安辰照例是又吮了吮才放开凌青哲的手,乖乖的应了声安之后,安辰舔了舔下唇仰头在凌青哲的嘴角轻啄了一下,然后就坐起身准备下地回自己的小屋去。 “不用那么麻烦。” 凌青哲揽住安辰的腰又把他放回了床里面,然后自己拉了拉床边唤凌媛和凌铭进来的铃铛线,反正这屋里也没外人回来,他们又何必顾忌那么多呢。 “你本来就内伤未愈,昨天这一折腾又加重了,这几天就好好在家里养养,我要处理昨天那些外族人的事,可能也要忙两天。” “昨天的事,你不问我吗?” 安辰换上了正经的神态询问凌青哲,昨天发生那样的事,以凌青哲的聪明恐怕已经猜出了不少,原本安辰是不想把凌青哲卷入那件事的,他也相信那些人不敢把事情闹大,但现在穹利用外族人这么一搅和,事情就有些麻烦了……安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保凌青哲置身事外。 “那你想告诉我吗?” 凌青哲拉完铃就换回了侧躺的姿势看着安辰,安辰的事情凌青哲会自己调查,但是不会逼问他,至于他什么时候想告诉自己,他再好好听着就是了。 “想,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安辰很直率的点头,他想让凌青哲了解自己,但是不想凌青哲被牵扯进来,不想打乱他平静的生活,而那件事情太复杂,所以看看情况再说吧。 “呵……那我明白了。” 安辰的率直总是出乎凌青哲的意料,单是这个想字,凌青哲就已经明白他的心意了。 “我只问一件事,这个伤是怎么来的?” 凌青哲说着轻挑起安辰挡住右边额头的发,露出了那个细碎的粉色伤痕,凌青哲不明白,是怎样的情况下能弄出这么多细小的伤口。 “……族纹。” 提起这个伤痕,安辰的眼神冷了下来,代表贵族庶出子弟的印记,他的亚族的身份证明,从小就被那个女人烙在了他的额头上,这是安辰一生的耻辱。他在叛逃的时候自己用指刀将那皮肉一点一点的刮除干净,这个伤痕也是故意留下来没有消掉的。 “小时候被烙在额头上的,后来我自己弄掉了。” “什么?” 凌青哲的心震了一下,族纹是亚族身份的证明,但在给了那些人高于平民的社会地位的同时,也是他们这些被贵族抛弃的子孙的耻辱烙印,将这样的印记烙在安辰脸上的人,该是多么的憎恨他…… “很难看吗?” 安辰原本是不在意自己毁容不毁容的,但要是凌青哲觉得难看的话,那他就想办法去消掉,即使不能完全消除,也尽量弄的看不出来好了。 “不,只是看着会心疼,这里一直很痛吧?” 凌青哲用手指轻轻的摩擦着那些细小的粉痕,之前不觉得有什么规律,但若说是族纹的话,倒是隐约能够看出一点形状。 无论是当初烙上去的时候,还是安辰自己消除的时候,一定都是很痛的吧。 “现在不会了,只是有时候会有点痒。” 安辰浅浅的笑笑,那些疼痛对他而言不算什么的,不过安辰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摸了摸伤痕又很认真的问了凌青哲一遍。 “真的不丑吗?” “当然。”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样,凌青哲用手心将安辰额前的头发向后拢起,凑过去在他的伤痕上亲了一下,然后揉了揉安辰的头发,才放开他起身下了地,这个时候凌铭和凌媛已经端着热水进来了。 和安辰一起用过了早餐,凌青哲就和来见他的杨伯一起坐了马上去衙门,这个时候凌青哲才有时间跟他问起韩朝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情绪起伏比较大,并且开始犯懒~~~~(_)~~~~ 呜呜~~ 挠墙~ 睿王爷 “韩公子知道少爷不欲卷入此事,所以昨晚已将一干人犯押解回京,并言明此案移交睿王府,其他人不得干预,韩公子让少爷放心,他会处理。” 一路上杨伯已将事情的经过跟凌青哲解释清楚了,见凌青哲一副自若的模样,再想起韩朝昨晚也是神色如常,按耐不住好奇心的老管家还是开口多说了一句。 “昨晚韩公子说要给少爷个惊喜,所以不让我们通报……” 韩朝出入凌青哲的房间不用通报,这是凌青哲早就定下的,但是昨晚的情况特殊,以他们俩的关系,难道就没出什么问题? “嗯,我明白。” 凌青哲看的出杨伯的好奇,但也只是淡淡的应付了过去,这是他自己的私事,不足为外人道。 韩朝会有的反应,凌青哲心里是清楚的,韩朝从一开始就是将自己定位在了他‘知己’的这个位子上的,因为韩朝不能给凌青哲完整的自己,所以亦不去要求他的全部,韩朝要的,只是凌青哲的接受…… 倒是安辰的反应有些出乎凌青哲的意料,凌青哲以为这个小狼崽子至少会发下飙以示存在,没想到他会那么知进退,或者该说是能忍。 想起今天早上安辰在自己怀里醒来的模样,凌青哲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少爷,安辰少爷和昨天的那些黑衣人的关系,恐怕不只是敌对那么简单啊。” 杨伯看到凌青哲的反应就知道他不会说什么了,不过既然会笑,杨伯也就放心了。 “杨伯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吧。” 让凌铭去告诉林平他们晚些再来禀告,凌青哲关上了书房的门后,就将杨伯让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昨日在安辰少爷和那个黑衣人对持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他们的谈话,似乎是安辰少爷拿走了他们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们一路追赶却不敢下杀手,而安辰称呼那个黑衣的首领为舅舅,他们的样貌也确实有些相象……” 杨伯慢慢的将自己所见所知的事情都告诉了凌青哲,虽然这些年来他一直隐于凌府,但是江湖上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如果他们的首领真的叫做穹的话,那么我想那些人就是江湖排名第三的杀手组织,七劫楼的人。” “七劫楼……杀手?” 凌青哲以前游历江湖的时候,也听说过七劫楼的名字,只是它也如同其他排名在前的杀手组织一样神秘,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底细,但是显然杨伯就是知情人之一。 “如果真的是七劫楼,身为江湖组织的他们却和外族叛逆关系暧昧,那可就是犯了江湖大忌了。” 杨伯说到这里,难得的轻叹了一声,江湖中人最忌插手朝廷中事,更何况是牵扯到叛逆,到时不用朝廷打压,江湖就已经先容不下他们了。 “恐怕不止江湖组织那么简单。” 想起安辰的贵族教养和他额头上的族纹,凌青哲已经可以做出很多猜测了。 江湖想跟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他们单方面的幻想罢了,即便不说朝廷隐藏在民间的势力,单是那些贵族伸到江湖里的手就不会少,而七劫楼的背后若真是某个大贵族,那么这样里通外族的意图就可大可小了…… “麻烦。” 凌青哲有些郁闷的轻哼了声,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两条路,要么当做毫无所察的随他们去折腾,然后面临他的小鹌鹑一去不复返的危险,要么就是把事情里里外外的查清弄明了,代价就是今后再无置身事外的逍遥日子可过了。 “杨伯,穹和七劫楼的事情,韩朝知道吗?” “那些萨族人都不知道穹他们的真正身份,我也没有跟韩公子说起过,他应该是不知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的。” 杨伯也逼问过努伦,他们这些细作负责整理迦麟的情报和往通消息,但是真正的机密是不会让他们知道的,即便是努伦的等级,也不知道和他们首领合作的迦麟人到底是谁,想来韩朝他们一时也是查不出来的。 “那好……杨伯,派人帮我把这封信送回薛家,要亲自交给我二表兄薛景洋。” 凌青哲按着安辰伤口的形状画出了一个简易的图案,然后拜托他那个小侯爷哥哥帮忙查出族纹类似这个的安姓贵族,安在迦麟不算大姓,这样范围就可以缩小很多了。 “是。” 杨伯接过凌青哲的信放进了怀里,见凌青哲没有别的吩咐了,就告辞退出了房间。 “为你费的这些心思,等你伤好了,我可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看着自己的手指,凌青哲的脑中就会浮出安辰用小嘴含着它的样子,这样的习惯……也挺好的。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属下参见王爷!” 韩朝单膝跪地恭敬的向睿王爷萧沐曜行了一礼,待萧沐曜应了一声之后,才站起身走到了离书桌五步远的地方站住。 韩朝本来已经在王府外层自己的院子歇下了,听到王爷传唤他,就立刻赶到了书房,心里猜想应该是为了自己上报的萨族叛逆一事。 “能这么迅速的清除掉萨族叛逆的这个情报网,韩朝,做的好。” 略带赞赏的目光在韩朝的脸上扫过,萧沐曜素来冷傲的俊颜也柔和了不少。 迦麟国现在的皇帝萧沐枫是第四代帝,今年32岁,他这一代的皇子皇女除了同为皇后所出的萧沐曜和萧沐流被封王之外,其他人都被取消了皇籍,在赐予了他们新的族谱族纹后贬为了无实权的贵族。 萧沐枫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但是有的时候会显得过于仁义而缺乏了王者的魄力,而萧沐曜这个小他四岁的弟弟则与他完全相反,萧沐曜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亲人。当初萧沐枫能在王位的争夺中胜出,可以说完全是萧沐曜把他推上去的,而在保哥哥坐稳皇位后,萧沐曜就把自己身上的权利都还给了萧沐枫,然后退出了政治的中心,转而管起了和外族周旋的事情,替萧沐枫镇守国门。 也曾有人在萧沐曜的强势上做文章,说他对皇帝不敬,居心叵测等等,甚至有自命忠良的大臣在萧沐曜归还权利几年后,确定他真的无权了才罗列了罪状请求皇帝除掉他这一祸患,但是当皇帝笑着将那奏折交给萧沐曜,并让他自己摆平之后,就再没人敢在怀疑萧沐曜在这个国家一人之下的尊贵,也没人再敢挑拨皇帝和他的兄弟情义了…… “谢王爷夸奖。” 韩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举止不卑不亢十分得体,事实上韩朝给人的感觉一直是这样温润优雅的,只有在凌青哲的面前,他才会显出自己羞涩稚气的一面。 “可惜的是,对于幕后支援萨族叛逆的人,属下还是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这个不能急于一时,迦麟周边的小国和异族太多了,这些龌龊事是禁不止的,但他们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萧沐曜冷冷一笑,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不赦之罪,可就是有人觉得自己是特殊的一定能逃过,对于这样的人,萧沐曜是从来不会手软的。 “王爷英明。” 韩朝轻声应是,心里却泛起一丝疑惑,王爷叫他来不会只是为了夸奖他一句吧…… 韩朝正想着,萧沐曜却翻了翻手中的公文,貌似随意的开口问了一句。 “说起来这次上报的是沪临县,怎么不见你提及知县凌青哲的功绩呢?难道因为他是你师兄,所以避嫌不成?” “属下并无此意。” 韩朝猜不透萧沐曜话里的意思,微撩衣摆又单膝跪了下来,并低下头以示恭敬。 当初韩朝的家族犯了案,年幼的他被送给了萧沐曜做娈童,萧沐曜虽然收了他,却只是留他做了书童,后来身为王爷府门客的师傅看中了韩朝的根骨,萧沐曜还允他随师傅学武,并许他自由出府,会和凌青哲相识,也是因为师傅非要收在薛府住的凌青哲为徒。 想起凌青哲为了自己才口头上叫了几声师傅哄老人家高兴,韩朝的眼底浮现了柔柔的笑意。 “这两年来凌青哲外任知县建树颇多,很得百姓爱戴,这次又立下大功,本王定会向陛下为他请功的。” 萧沐曜嘴角带笑,但是韩朝却看不出一点暖意,王爷素来不管朝中官员的升贬,怎么这次却突然要替凌青哲请功,明明之前并无多少瓜葛…… 又谈了些公事才离开了萧沐曜的书房,韩朝一路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心里还在考虑着王爷的用意,想起萧沐曜桌上放的边关公文,似是薛大将军的消息,韩朝觉得这两者之间应该是有些关联的…… “青哲……” 韩朝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即希望凌青哲能够在外面过的自在,又希望他能离自己更近一些,但是韩朝知道自己想的再多也没有用,王爷的话既以说出,那么就不会再改变了。 凌青哲不知自己的‘前途’已经被睿王爷的一句话给定下来了,他现在正在兴致勃勃的研究鹌鹑的吃法…… 作者有话要说:飘过…… 鹌鹑的吃法 倚在池边的凌青哲好笑的看着不远处正玩的兴起的一人一狼,不时的用手挡一挡飞溅过来的水花,凌青哲教了安辰好几种讨好犬子的方法,在加上有他这个主人的示意,所以只在短短的几天内,安辰就已经能和犬子相处的很好了。 “别闹了,该歇了。” 看到安辰一会把犬子按进水里,一会又假意被它扑倒,凌青哲拂起一片水花过去,让他们两个都消停了下来。 “哦……” 安辰抹了抹溅在脸上的水,然后按住还要扑腾的犬子给它顺了顺毛,示意它安静下来不闹了。 犬子看了看凌青哲,然后就乖乖的把大脑袋压在安辰的肩上任他抚摸,安辰这才收回注意力转而看向了凌青哲,只见凌青哲侧过身去打开了小罐子的盖,正捏了一颗红透了的草莓往嘴里送。 安辰的目光从草莓下移到凌青哲轻启的唇,再顺着他微凸的喉结下滑到形状优美的锁骨,紧致的肌肤……安辰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起了变化,没什么经验的安辰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但是又忍不住想要继续看,于是抚摸犬子的手不由得变为了抓紧…… “呜……” 犬子低吼一声猛的挣开了安辰的怀抱,一阵扑腾之后跃上了岸,向着安辰不满的哼了两声,抖了抖水后走到了凌青哲的身后蹲坐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自己给自己顺毛,然后在安辰的示意下离开浴室回了外间。 跪坐在水里的安辰用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有些尴尬的偷瞄凌青哲的反应,而凌青哲状似无异的继续吃着草莓,其实心里面已经在偷笑了。 前两天凌青哲就发现安辰看着自己时目光的变化了,若说一开始只是单纯的着迷和爱恋的话,那么现在无疑是已经染上了欲望的色彩,凌青哲一直没点破,就是想看看他的小鹌鹑会有什么动作,结果可真是让他忍笑到不行。 虽然安辰会主动吻他主动缠着他,但是真到了欲望被挑起来的时候,安辰却又立马缩了回去,然后再主动凑过来撩拨,起火了就再缩回去,还生怕被自己发现他的变化似的,可见他在情|欲上是多么生涩了。 “吃草莓吗?” 凌青哲一边说还一边捏了一颗送到自己嘴边,含笑的眸光落在了安辰的脸上,凌青哲慢慢的将整颗草莓都含进嘴里,果然见安辰看自己的眼神又火热了起来,然后就乖乖的挪坐到了自己身边,脸上也露出了些期待的神色。 凌青哲也没让安辰失望,用手勾起他的下巴然后低头吻了上去,将自己嘴里的草莓和安辰一起分享,甘甜的味道让安辰忍不住伸出舌头想在凌青哲的口中获取更多,却反被凌青哲吸住不放大肆掠夺了起来。 令人快要窒息的一吻结束时,安辰已经是浑身燥热难耐了,刚想曲起膝盖掩饰自己身体在水面下的变化,却不料凌青哲突然将手探入了水中,并直接握住了他硬起的部分。 “嗯!” 安辰低哼一声僵坐在了那里,战栗的感觉直冲脑际,在他晃神的这片刻功夫,凌青哲已经将他揽坐在了自己的腿间,并将自己同样硬挺的部分抵在了他的后腰上,安辰立刻感受到了凌青哲那不输于自己的热度。 “不用紧张,放轻松一点,对,放松……” 含着安辰的耳垂在他耳边柔和的哄着,凌青哲在安辰不再紧握住自己的手臂之后,开始慢慢的抚慰起他的身体。凌青哲先是用一只手握着安辰的欲望抚摸揉弄,另一只手搂着安辰让他紧紧的贴靠在自己怀里。在安辰放松身体自己偎在了他的身上后,凌青哲搂着他的手开始在他光滑细嫩的肌肤上抚摸起来,并会在经过那两处粉晕的时候,用手指拨弄几下那两颗嫩嫩的果粒。 “哥……青……青哲……” 安辰仰起头枕着凌青哲的肩膀上,扶在凌青哲腿上的双手有些无措的捏紧又松开,但是在凌青哲将双手都抚上了安辰的炙热后,很快他就完全的陷入到了那强烈的快感中,并最终在凌青哲的手里彻底喷发了出来。 “舒服吗?” 见安辰闭着眼睛完全瘫软在了自己怀里,凌青哲有些坏心的用指尖去戳弄那个刚刚爆发过的小小孔洞,强烈的刺激让安辰颤了一颤后难耐的缩起了腿,并睁开了眼睛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凌青哲。 “你已经舒服了,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凌青哲轻笑着在安辰的唇上啄了啄,然后放开自己刚才捏着不放的手,并挺身用欲望蹭了蹭安辰的后腰,意思不言而喻。 “我帮你!” 安辰说着就想从凌青哲的怀里出来,但马上又被凌青哲搂了个紧实,不让他乱动。 “不用手,用……这里。” 凌青哲故意拖了个长音,然后搂起安辰将自己的手指从他的股缝间探入,直接按在了那有着细小褶皱的小洞口。 安辰下意识的有些想躲,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咬着下唇轻轻的喘息着,垂下眼帘默许了凌青哲的动作。 凌青哲暧昧的笑着将安辰翻过来,让他分开腿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将手从下面探入了他的股间,一边帮他揉按放松那紧闭的小口,一边安抚的去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而安辰双手环着凌青哲的肩膀,默默的任由凌青哲替他放松和清洗。 “你这里,好紧好热的……” 将从里到外都洗的干干净净的安辰抱回了卧室,凌青哲压在他身上声音低哑的说着暧昧挑 逗的话,并将早就备好的润滑药油抹进了那紧热的所在,还故意将安辰的腿压在他的胸口,好让他能看到自己的手指在他体内转动进出的样子。 “可以了,不用这样……” 明明只是被碰了后面,自己挺立的部分却已经开始难耐的流出了汁液,这让安辰难为情的红了脸颊,而这一切又明晃晃的被凌青哲看在眼里,安辰就更加不好意思了,于是他狠了狠心一下子扑倒了凌青哲,然后分开腿跪在他的腰上,别开脸扶住凌青哲的硕大就想自己坐下去。 “安辰!哈……你想折了我吗?” 凌青哲被安辰突然发力推倒,见他那架势赶忙搂着安辰又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为了不让安辰再乱来,凌青哲也就不再逗弄他,扶着他的腿将自己的欲望慢慢的挤入了他的体内…… “唔……” 原本紧闭的地方忽然被强制的大大撑开,折磨人的钝痛让安辰蹙起眉头轻哼出声,但随即体内的某处被摩擦挤压所带来的强烈刺激,让安辰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双腿也紧紧的环住了凌青哲的腰。 “放松,别紧张,这是正常的,鹌鹑乖,放松……” 安辰的紧绷也弄疼了凌青哲,于是他停住不动柔声的安慰起了安辰。 男子的后面虽然不是生来适合承受的,但是却也有一处能带来别样快感的所在,所以安辰的反应自然都是正常的,不需要因此而觉得羞愧。 “凌……嗯……青哲……嗯……” 看到少年一边喘息着一边痴痴的唤着自己,并将他的脆弱完全暴露在自己的面前,凌青哲心里对安辰的怜爱更深,在安辰适应的放松了一些之后,凌青哲才开始在他的体内律动起来,并一直细心的照顾着他的欲望,让他和自己一起享受情爱的美妙…… 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的凌青哲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半趴在自己怀里睡的安稳的安辰扬起了嘴角,然后也不惊醒他,就这么阖起眼静静的陪着他。 昨晚怜惜安辰是第一次,所以凌青哲只做了两次就放过了他,饶是如此,也让初次承受的安辰累的沉睡了过去,可即便是这样,安辰还是紧搂着自己不放手,只要离开了一些距离,他就会自动缠上来抱住,让凌青哲费了不少力才忍住没再多做几次,给安辰清洗完后就搂着他睡了过去。 “嗯……” 枕着凌青哲肩上的头动了动,安辰醒过来后有些迷茫的睁眼看了看,随后腰腿上的疲累感让他很快清醒了过来,安辰微微挺起身看向了凌青哲,却见他正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安辰马上又鸵鸟一样把脸埋进了凌青哲的颈窝,伏在他身上不说话了,惹得凌青哲低声的笑了起来。 安辰听到凌青哲的笑声,埋在他颈间的脸上也露出了些笑意,昨晚的感觉对安辰来说很新奇也很美妙……他喜欢。 “多睡一会吧,衙门里也没什么事,我一会过去看看,然后中午咱们一起在家里吃饭……” 凌青哲一边抚摸着安辰的头发一边轻声的和他说着话,听到安辰在自己怀里软软的应着声,凌青哲的脸上笑意更浓了。 ……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生活。 安抚了安辰让他再睡一觉,凌青哲收拾妥当就准备去衙门走一趟,出了外屋的门后却见杨伯正侯在那里,他见凌青哲出来了,就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凌青哲,信封上的署名正是他的二表兄薛景洋。 作者有话要说:真吃了…… 薛景然 凌青哲例行的在衙门里露了个脸,就独自留在了书房里,然后才拆开了薛景洋的回信。 薛景洋的回信是折成了两份的,一份只有几张薄薄的信纸,而另一份则是厚厚的写满了名字,凌青哲先是拿起了薄的那一份纸打开来看,首先入目的是一堆抱怨的话,无非是说凌青哲不想他这个二哥,没事的时候记不起来他,有事了才知道找他,说凌青哲不可爱云云,知道薛景洋性格的凌青哲无奈的笑笑,大略扫了扫前面三页,然后就直接看起了最后的第四页,那上面写的才是他想知道的事情。 迦麟国安姓的贵族约有十六个,其中族纹类似凌青哲所画图形的只有两个,而非安姓的贵族有类似族纹的则有十一个,薛景洋专门在一张纸上印上这些贵族族纹的拓印,让凌青哲可以辨认的更清楚。而另一份就是这些家族内有资格拥有族纹的子弟名单,是薛景洋特地用了手段直接查户籍给他弄出来的。 看着纸上的那些族纹拓印和厚厚的名单,凌青哲心里暗叹薛景洋的细心,自己不过是在信里说要找个身上有这族纹的少年,他就帮自己罗列的这么详尽清楚,可见他对自己的关心了。 说起来,他这个二表兄虽然平时看起来风流浪荡,是个醉卧美人膝的冤大头,但实际上他的才智和责任心并不逊于大表兄薛景然,只是注定做个闲散侯爷的他很少去表现出来而已。 “安郡王……” 凌青哲看完信后,直觉安辰就是封地在西北的外姓郡王安家的人,而另一个安氏是个不入流的没落贵族,根本没能力兴风作浪。 安郡王家是开国时候的大功之臣,安家世代忠良,郡王的封号一直延续到现在,当代的郡王安振远不仅是平定境外萨族的功臣,更娶了当今圣上的堂姐明阳郡主,是迦麟国非常有势力的一个大贵族。 这个安郡王的事凌青哲也算知道一些,安振远这一代他是嫡系的独子,同父的兄弟基本都成了没有实权的闲散亚族,安振远比起父辈来更为优秀也更为雷厉风行,而他的妻子明阳郡主也是个十分厉害的女人,当初就是她自己为自己选的丈夫,只是安振远的身份并不比她低,婚后依然纳妾收侍,他的妾室替他孕育的子嗣不少,可是大多都夭折了,这里面自然就有些说道了。 有能力养的出七劫楼这样的杀手组织,和萨族来往密切,还有个善妒的正室大妇,这个安振远是凌青哲要找的人已经基本无疑了,果然,在安郡王家的名单上,安辰的名字赫然就排在了最前面,注明是安振远现在的长子,妾室所生,今年刚好是十六岁,比明阳郡主所生的嫡子大了三岁。 “夭折了十九个?” 凌青哲看着安辰名字前后那一连串的夭折注明,心里有些感叹,世人都羡慕贵族的大富大贵,可这里面的龌龊肮脏又有多少人能想象? 就拿这个安郡王来说,光是因生育过子嗣而记录在户籍里的妾室就有二十多人,而现在存活的不到十个,其中安辰的母亲也被标注为‘病死’,其他没有生育过或者是和孩子一起死了的怕是只会更多,看安辰受到的待遇就可以想象明阳郡主是个怎样的女人。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之后,凌青哲将手中的信件一张一张的烧毁,看的越多越无法去适应那样的生活,凌青哲庆幸自己生的幸福,不用去经历这些污秽,可以选择自己的感情和生活,就算因此而显得另类,他仍然坚持选择自己想要的。 而凌青哲喜欢的,就是能理解他的想法,同样也能坚持自我的人。 脑中忽然浮现出安辰偎在自己怀里熟睡的模样,那样的安静和可爱,凌青哲的脸上渐渐的泛起了含着宠爱味道的浅笑,不过随即又转为了冷静的思索模样。 既然已经知道了安辰的身份,那么接下来就该弄明白他要做的是什么事了,单是离家出走的话,可闹不出这么大的阵仗。 凌青哲知道安辰看似温顺,其实是自有他的打算,不想依赖自己让自己卷进来,直接问的话他是不会实话实说的。所以凌青哲打算先静观其变,自家鹌鹑的伤现在已经都好了,估计也快要有什么动作了,不过凌青哲已经编好了笼子,他再怎么扑腾,也是飞不出的。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大少爷,天色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薛景然的贴身侍卫薛治听到外面打更的声音,轻声的提醒了沙盘前的英挺男子一声,见他还是专注的看着沙盘一副思索的样子,薛治咳嗽了一声,又放大声音提醒了他一遍。 “嗯?我还不累。” 薛景然还在回想着自己在战场上的得失之处,闻言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五官深刻的俊朗面容上还是一副坚毅冷然之色。 “您答应过哲少爷‘无战事之时不熬夜’的。” 薛治又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更淡定一些,虽然知道自己搬出哲少爷一定管用,但是身为下属的自己这么和大将军说话,他还是不能适应,但谁叫他是负责照顾大少爷起居的人呢,不尽到职责可不行。 “前几天哲少爷的信里还特别叮嘱过,您都已经得胜班师了,路上可不许再操劳。” “他净是管这些个小事。” 薛景然嘴上说的不在意,但脸上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薛景然想起了以前在家的时候,小哲为了让自己的饮食和睡眠规律,每天定时定点的来捉自己,有的时候自己有心逗他,专门躲起来让小哲找,而他居然回回都能找到,每到这个时候,小哲的小脸上总是笑的得意洋洋的,想到这里,薛景然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暖意。 “再有七天就能到达京城了吧?” 拢了拢披在肩上的长袍,薛景然选择了回屋睡觉,等到回京面过圣之后,他再找时间到沪临县去一趟,凌青哲不愿回京,他也不想勉强,反正现在战事已平,他也不必每日上朝参与政务,告假出去走走,圣上是会准的。 “是的大少爷,其实……再过三天会路过玉峡县,离沪临县不过百里,要不要和哲少爷在那里见一面?” 薛治知道大少爷有多想念哲少爷,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将蛮族这个大患彻底的降伏打怕了,却将他们王子献给他的‘烨邪’匕――那代表者对他的最大尊崇的名器,想也不想的就打包给哲少爷送了回去,可见哲少爷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算了,不要惹人非议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薛景然轻轻的摇了摇头,自己对小哲的宠爱已经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了,当初就有不少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分开这两年情况才好一点,可别自己一回来就又把他的生活给破坏了。 “……是,属下明白了。” 薛治想问若是哲少爷自己前来呢,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多这个嘴,两年前少爷离京路过玉峡县的时候,已经上任了的哲少爷就没有前来,不知道是不是也出于和大少爷一样的考虑。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起来了,鹌鹑,起来……” 凌青哲一早上醒过来就不安分,见安辰半趴着睡的正香,就伏在他背上亲亲摸摸的,借叫醒之名行揩油之实。 安辰跟剥了皮的的鸡蛋一样从上到下都光溜溜白嫩嫩的,凌青哲摸着摸着手就滑到了下面,揉了揉那可爱的小褶皱,就坏笑着将自己一早上就格外精神的部分抵在了那里,蹭了蹭挺身挤了进去。 “唔……” 把脸半埋在枕头里的安辰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虽然眼睛还没睁开,但是身体已经在放松着迎合凌青哲的进入了,在他们第一欢爱之后,凌青哲为了他的身体着想隔了两天才抱他,这让初尝情味的安辰痒痒的跟有猫在心里挠一样,所以昨天晚上就做的格外激烈了一些,让他直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很不舒服吗?” 察觉到安辰没什么兴致的样子,凌青哲知道昨天是累坏他了,其实他自己现在也只是正常的晨立,并没有动情,所以就埋在安辰的身体里等那里慢慢的恢复了原状,然后就从安辰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腰酸,没力气了……” 安辰在凌青哲怀里蹭了蹭,侧过脸来睁着水润的杏眼看着凌青哲,低低软软的语调说不出的勾人。 “这里酸?” 凌青哲在安辰的唇瓣上轻咬了一口,然后披了衣服坐起身,很体贴的帮趴着的安辰揉起了他那格外纤细的腰身。 “嗯……” 安辰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向着凌青哲微微一笑,然后就闭上眼睛享受起凌青哲的服务。 “你的武器没了吧?” 凌青哲知道安辰的左手小臂上藏有短剑,但是现在只剩下一个绑鞘的皮制套子了,他被穹带走的那天,他身上的武器都被搜走了,除了腰带上的金线。 “先起来收拾一下,我有礼物送给你。” 见安辰点了点头算是应答,凌青哲俯身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然后拉铃唤了凌铭他们进来服侍。 而安辰听到凌青哲说要送自己礼物,先是愣愣的看了他一会,然后忽然清醒了一样,慢慢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意,眼神也柔柔的分外迷人,可惜背对着他的凌青哲没有看到,否则一定会立刻扑上去…… 用完了早饭,凌青哲就拉着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安辰去了书房,不过还没等他给安辰把礼物拿出来,杨伯就走了进来说有话跟凌青哲说,凌青哲没在意的告诉他直说好了,而杨伯看了安辰一眼,也就开了口。 “少爷,大少爷明日就能到玉溪县了,您要不要去迎一迎?” 作者有话要说:见不见捏~嘿嘿~ 礼物 “若是现在动身的话,还可以在玉溪县休息一晚。” 杨伯说完就静立在那里等待凌青哲的回答,脸上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笑模样。 杨伯知道凌青哲心里对薛景然的想念,可是碍于一些情绪总是压抑着,这次他是想给凌青哲搭个台阶,就当做是一般的兄弟见面,去看一眼知道他好不好,也省得心里总是惦念。 “杨伯……” 知道杨伯是在关心自己,凌青哲看了看这个爱操心的老人,有些感谢又有些好笑的唤了他一声。 凌青哲对薛景然超乎兄弟亲情的那部分感情一直隐藏的很好,知情的也就只有杨伯,韩朝和薛景洋三人,现在算是多了个安辰,但那也是他自己凭着些痕迹猜测出来的,凌青哲从未和他解释过什么。 “大哥得胜班师,路上不曾接受任何贵族或是官员的邀约和拜访,只在军营休整留宿,还下令军队官兵都不许入城扰民,这个时候我若是去了,只会让大哥为难而已。” 凌青哲当着杨伯的面也不避讳,拉了安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搂着他的腰颇为耐心的向杨伯说清了自己的想法。杨伯虽然老练沉稳,但毕竟还是江湖草莽出身,言行处事始终都带着些随性,不像那些大臣和贵族们想事情总是要转多少个弯。 薛景然这一路的行程,凌青哲都是清楚的,不去见他,虽不能说没有一点私心的逃避,但也确实是出于多番考虑。平时兄弟之间显出些亲密没什么,眼下薛景然大胜归来正是万众瞩目的时候,这个时候凑上去,是想显得自己很特殊吗? 凌青哲可没兴趣自己往风尖浪头上撞。 “大哥回京以后,自然有机会再见。” 凌青哲用下巴抵着安辰的肩,上身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怀里这看似柔弱的身躯上,这样抱着安辰的感觉很好,好到能让凌青哲平复了在心底翻腾的思念。 凌青哲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来收心,再相见,希望真的能只当他是兄弟了。 安辰本来一直默默的听他们说着话,却感觉凌青哲搂着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紧,像是怕自己跑掉了一样,于是安辰微侧过脸专注看着凌青哲的脸,手也覆在了他的手背上,颇有些安抚味道的轻握着。 杨伯看到安辰的小动作,暗暗的点了点头,这个孩子无论脾气秉性他都很喜欢,也有勇气够执着,最重要的是对凌青哲一心一意,杨伯心里已经决定,自己以后对这个孩子要好一些了。 见凌青哲已经决意不见,杨伯应了声就要告退,但是又被凌青哲叫住了。 “我这里准备的贺礼,原本是想给大哥送到京里的,现在想想又觉得有些生分了,劳烦杨伯替我跑一趟送过去,算是替我看看他。” 凌青哲说着用下巴蹭了蹭安辰才放开他,然后打开了自己专门放贵重物品的柜子,也就是放薛景然和韩朝的信件礼物的那个柜子。凭借着杨伯的武功,想不为人知的越过普通护卫的防守并不难,而薛景然身边的近卫都是认识杨伯的,自然会让他和薛景然见上一面。 凌青哲早就准备好了要送给薛景然的礼物,一直放在了柜子里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他收手拿出来的时候袖子碰掉了旁边的一个盒子,一柄蛇形匕首从盒子里掉在地上放出了悦耳的清鸣,银芒在匕身上流转,整个匕首都泛着让人发寒的冷冽之气。 “好匕!” 老江湖的杨伯赞赏的看了一眼掉落在地的‘烨邪’,然后就把注意力转到了凌青哲让他送的礼物上来了,倒是安辰一愣,看着‘烨邪’的目光猛的亮了起来,流露出了浓浓的赞叹和喜爱之情,安辰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触碰,却在碰到手柄的时候顿住了动作,然后抿了抿唇将匕首收进盒子里递给了凌青哲。 安辰真的很喜欢这这柄匕首,可是它太贵重了…… “……杨伯,麻烦你帮我送去了。” 接过安辰递过来的盒子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凌青哲看了安辰一眼后,就把自己手里的那个做工精致的方盒交到了杨伯手上,待杨伯拿了东西退出房间,他就又从安辰背后环上了他的肩,搂着他坐回了舒适的大椅子里。 “这是蛮族所锻造的名器之一,名叫烨邪。” 打开盒盖将盒子拿到安辰的胸前,凌青哲见安辰的注意力果然都被这匕首吸引住了,心想这应该就算是他们两个的缘分吧,凌青哲替安辰寻来做为礼物的那柄匕首虽然也有些名头,但是和‘烨邪’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的。 “是大哥送回来的礼物。” “哦……” 听到是薛景然所送,安辰的眼神立刻恢复了清明,虽然对‘烨邪’很不舍得,但还是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 他知道那个人送的东西,凌青哲必是十分珍惜的…… “它对我很重要……” 看出安辰眼底的那抹黯然,凌青哲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待安辰瞪大了眼睛看他的时候,凌青哲笑的蛊惑的凑过脸去。 “所以你替我保管好不好?” “咦?” 安辰略显诧异的看着凌青哲,他的意思是? “这匕首我自己不合用,你替我带着它,也就相当于是我自己带着了。” 薛景然送凌青哲的东西,凌青哲自然不会转送给别人,可他也确实替‘烨邪’惋惜,这样的灵器不该就此埋没在自己手里,既然安辰正合用,他又那么喜欢,那就让他替自己保管好了,反正他人都是自己的了,放他那里和放自己这里也没多大差别。 “我会好好保管它,绝对不会用它做你不喜欢的事。” 虽然凌青哲没有把‘烨邪’送给自己,但安辰依然是满心欢喜,凌青哲这么做,已经说明了他对自己的信任和重视。 “嗯……这样的话,原来准备给你的礼物就没用了,我再准备别的好不好?” 听到安辰坦然豁达的回答,凌青哲高兴的在他脸上狠亲了一口,他家鹌鹑就是招人疼,怎么看怎么可爱。 “不好,我还要原来的,那才是你特地为我准备,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说起这个安辰忽然激动了起来,把盒子放到桌上后就转身跨坐在了凌青哲的腿上,面对面的看着凌青哲的眼睛,让他知道自己有多认真。 虽然他很喜欢‘烨邪’,但是和凌青哲送他的礼物比起来,他更加看重后者。 “好,不换,你喜欢就好。” 凌青哲被安辰这样孩子气的动作逗笑了,侧身从书桌的膛里拿出了个长型的精致盒子,然后将它放到了安辰的手里,安辰满眼期待的打开了盒子,就见一柄造型简约但做工十分精致的直形短匕首静静的躺在那里。 和‘烨邪’比起来,这柄短匕明显要逊色的多,但安辰却爱不释手的不停翻看着,然后挽起了自己左手的长袖,将短匕连着鞘一起扣在了小臂上系着的皮制套索里,而匕首的长短也刚好完全合适。 “我好喜欢……” 维持着跨坐在凌青哲身上的姿势,安辰火热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凌青哲,然后主动着吻上了凌青哲的唇,而对于自家鹌鹑的主动示爱,凌青哲自然是快乐的全盘接受了。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薛家军扎营在距离玉溪县五十多里的野外,薛景然在用过了晚饭后,站在营外向沪临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会,就回了自己的帐篷继续查看军务了。 眼看就要回京觐见陛下,他要把那些重要的军务情报再仔细看一遍,以防出什么纰漏。 深夜,凌青哲正欲就寝之时,薛治却带了一个人走进了帐篷,待薛景然看清那人模样,脸上不由露出了些有些惊喜的笑容。 “杨伯!你怎么来了?” “少爷怕自己前来会让大少爷为难,所以要老仆替他来看您。” 杨伯笑眯眯的向着薛景然行了一礼,在薛治退出去之后,就将薛景然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个遍。 嗯,和他离京的时候差不多,没瘦也没黑,模样是成熟了,人也更沉稳硬挺了,好啊…… “小哲就是想的多,还让你大老远的跑这一趟。” 薛景然小时候受杨伯的照顾颇多,对这位老人也很是亲近,在他面前不会摆什么大将军的架子,脸上也有了些笑容,和杨伯闲话起了家常,问的最多的自然是凌青哲的事情。 “……老仆不便久留,看到大少爷平平安安的,少爷他也就能放心了,这是少爷庆贺您凯旋的贺礼。” 杨伯应了薛景然几句就打住了话题,以防被问起凌青哲的婚事等问题,薛景然一直盼着凌青哲能娶妻生子,还曾说过凌青哲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这类的话,要是让他知道凌青哲和安辰的关系,可难保这位将军大人不会直接把军队开到沪临县去…… 将凌青哲让自己带来的方盒交给了薛景然之后,杨伯就趁机告退离开了。薛景然自是不知杨伯的顾虑,所以也就微笑着让薛治送他走了,然后他慢慢的打开了手中的礼盒,就见一朵羊脂白玉雕成的栩栩如生的木槿花,正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白芒。 木槿花是迦麟国比较常见的一种花,代表着坚韧和永恒的美,是迦麟国专门送给英雄的花,而白木槿花还有另外的一层深意,那就是温柔的坚持。 凌青哲送给薛景然这白玉所做的木槿花,除了庆贺他的凯旋而归外,也是以此表明了他们的兄弟之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小哲……” 看着手中着莹然的白玉之花,薛景然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总是在细心关护着自己的俊美少年。 爱惜的收好了盒子,薛景然在心里盼望着再见的那一天。而这个时候,京城中同样有人在期盼着他的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噢噢~~下章哥哥就回京鸟~ 暗涌 迦麟历87年,护国大将军薛景然平定蛮族凯旋而归,迦麟帝萧沐枫亲帅文武百官于城门相迎,并与薛景然和睿王萧沐曜一起骑马行于军前,沿途接受百姓的迎接和祝福。 五月正是京城附近木槿花初开的时节,入城的军队所过之处,百姓挥洒的木槿花漫天纷飞,犹如一场花雨般久久没有停歇…… 薛景然骑在马上慢了身边的帝王和睿王爷一个马身,他的神色依旧淡然自持,没有因为这天大的荣耀而显得多兴奋,只是当一朵木槿花落到他握缰绳的手上时,薛景然看着那又被风吹落的花朵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刚好被行在皇帝左侧落后他半个马身的萧沐曜看在眼里。 薛景然生的坚毅俊朗,平时内敛严肃的他看起来自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威严,但此时这一笑,却仿佛春暖花开般的醉人心神,萧沐曜的呼吸一窒,看着薛景然的眼神变得暗沉复杂了起来。 敏感的察觉到了萧沐曜的视线,薛景然侧过脸淡淡的和他对视一眼,然后礼貌的点了点头就移开了视线,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整个人又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沉稳姿态。 萧沐曜见状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也转回头不再看薛景然,俊美的脸上好像覆了层冰霜,本就冷傲的他摆出这幅生人勿近的脸色来,可是让那些花花心思多的贵族大臣们心里开始打鼓,不知是不是有谁犯到了睿王手上,虽然这两年这位爷不怎么管政务了,但他可是一出手就灭人满门的狠主啊…… 行在最前的帝王没注意到自己左右手之间的暗潮汹涌,他正在为薛景然的归来而高兴着,萧沐枫做为迦麟开国以来最为贤明仁慈的帝王,他的功绩是世人所共睹的,但他能做到今天的令行禁止,万民归心,可以说全靠了萧沐曜和薛景然为他清障铺路,而他们两个同样也是萧沐枫最信任、最重视的弟弟和臣子。 庆功宴上,萧沐枫微笑着看了坐于自己右侧下首位置的薛景然半天,才终于感慨似的轻叹了一声: “朕的景然,终于是回来了。” “陛下……” 薛景然看到皇帝眼中的欣慰和关爱之情,心里面也是一阵激动,为人臣者,能得到君王如此的重视与信任,他又怎么能不倾尽此生以报呢? 当初,刚刚继承大将军位的薛景然在三龙夺位的时候,毅然的的选择了最为势弱的嫡系太子一派,就是因为萧沐枫是真正的仁慈宽厚之人,也正是因为萧沐枫的真心以待,薛景然才会真正的誓命效忠于他。 薛景然拿过自己桌上空置的酒杯倒了半杯酒,然后起身走到了萧沐枫的身边单膝跪下,双手抬起将酒献到萧沐枫的面前。 “臣,回来了!” “好,好啊……” 萧沐枫接过薛景然的敬酒一饮而尽,然后不顾那些君臣有别的俗规,亲自握着薛景然的手将他扶了起来,那笑容满面的样子算是让百官们知道了什么叫龙心大悦,机灵的他们自然是高呼着吾皇万岁万岁的跪了一地。 而在萧沐枫站起来后也随着起身的萧沐曜,是这屋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唯一没有跪下的人,此时的他看着萧沐枫和薛景然那旁若无人的亲密的样子,身上又开始往外冒冷气,不过背对着他的萧沐枫毫无所感,倒是薛景然又往他这边扫了一眼,萧沐曜外露的情绪一敛,别开视线不再看他们。 “对了,景然啊,你的表弟凌青哲最近立了件大功,睿王可是特地向朕举荐了他。” 待众人又落座之后,萧沐枫想起了萧沐曜所说之事,玩笑似的的嗔怪了薛景然几句。 “睿王不说朕还不知道,你那个弟弟可当真是个贤才,居然让你给外放出去做了个小小的县官,难道你还和朕忌讳什么举贤避亲不成?” “微臣不敢,只是家弟年幼气傲,微臣想让他在外多磨练磨练,再说他若真是有才,即便不用臣的举荐,也自然会有所作为……” 薛景然听到萧沐枫突然提起凌青哲,心中不由一紧,不漏声色的看了坐在对面的萧沐曜一眼,而对方则是看着萧沐枫没有理他。 “确实是很有作为啊,朕看过他的治县之道,很灵活很完善,完全可以扩大来用……跟你这个当将军的说不通。” 提起治国之道,萧沐枫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掌权人才有的睿智,不过他知道在这方面和薛景然没有共同话题,所以很快就收住了话头。 “朕已经决定了,升凌青哲做翰林院修撰,从五品,赐京中府邸一座……” 萧沐枫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百官的注意,翰林院是什么地方啊,那可是内阁的门廊,内阁的官员哪个不是翰林院出来的,迦麟国的历史上就有三公大臣是由翰林院修撰直升的,所以别看他的官职只是从五品,那前途可是不可限量的。 “微臣替家弟谢陛下圣恩……” 薛景然见萧沐枫圣口已开,只能替凌青哲谢恩领赏,心里有喜也有忧,喜的自然是凌青哲被调回了京城,以后就可以常常见面了,忧的是凌青哲志不在仕途,难保他不会故意做出些错事以求脱身,这个弟弟的性子薛景然可是清楚的很…… 现在也只能等凌青哲回京之后,自己再跟他好好谈谈了。 宫里的宴会结束的早,薛府的晚宴却是持续了整整一夜,只是有了八面玲珑的薛家小侯爷薛景洋在,薛景然这个正主就有了偷闲的机会,趁着有空隙就去了园中独自休息了。 已经换下了铠甲改穿锦服的薛景然坐在亭中休息,让人备了果酒之后就遣退了下人。薛景然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满天的星芒,便觉整个人的心神都平静了下来,薛府中的繁闹也都离他远去了。 “薛大将军好雅兴啊,一个人在这里赏月吗?” 略显冷傲的声音在薛景然身后传来,薛景然闻言收回了看着繁星的视线,起身回视来人。 “睿王爷,今晚是朔夜。” 薛景然略躬身向来人行了一礼,不咸不淡的顶了萧沐曜一句。 朔夜的夜晚,哪里有月可赏。 “你……就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萧沐曜本是随口而出的话,哪里注意天上有没有月亮,眼下被薛景然这么一顶,心里的小火苗蹭的蹿升起来了,人也大步走到了薛景然的身边。 “微臣不敢,王爷请坐。” 薛景然无视萧沐曜眼中的火气,动手将桌上的两只酒杯斟满了酒。他就知道萧沐曜会来找自己,所以一开始就让人备了两副杯碟。 “……” 萧沐曜看了看桌子,心里的火气又硬生生的忍了回去,轻哼一声在薛景然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爷来找微臣,不知所谓何事?” 薛景然说着又替萧沐曜斟满了酒,然后才慢慢的饮尽了自己的那杯。 “祝贺大将军凯旋。” 萧沐曜这几个字说的有些咬牙切齿,自己不过是想来跟他说说话,两年多没见了,用得着一见面就给自己摆出这幅死样子吗! “谢王爷。” 薛景然说完就微低着头不再看萧沐曜,弄的两人之间彻底冷了场,身为迦麟国的护国大将军,薛景然效忠的只是迦麟帝萧沐枫一人,就算是亲王之尊的萧沐曜,他也并不需要有多大的顾忌。 “大将军果然只忠于我皇兄一人,只是他一人的景然!” 想起薛景然在萧沐枫面前的真心真意,再看看他对着自己时的冷言冷语,萧沐曜只觉得心里的那股火越烧越旺。 薛景然这个人,就是你见不着的时候总会记起他的好,见到了就只能看到他的坏! “这不正是王爷期望的吗?” 薛景然看着在月夜下更显清冷孤傲的男人,有些感慨的轻叹了一声。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陛下也已经坐稳了这江山,他又何苦一直执着于那些过去,难道他还信不过自己对陛下的忠心不成? “薛景然!” 萧沐曜恨恨的看了薛景然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拂袖而去,他怕自己再留下来,会忍不住一拳挥到那人脸上去! “脾气还是这么坏……” 看着萧沐曜远去的背影,薛景然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一个人对着星空浅酌了起来。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青哲,我有一件事情跟你说。” 晚饭过后,安辰看了看倚在床头看书的凌青哲,凑过去他身边低头看他。 “说。” 凌青哲闻言将视线从书上移到了安辰的脸上,然后自己往床里面挪了挪,腾出地方让安辰坐。 “我要进京办件事情,快则半月,慢则一月就回来。” 安辰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看着凌青哲的表情,见他没有露出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就试探着继续说了下去。 “我只是去见个人送样东西给他,然后就马上回来。” 凌青哲一直听安辰说完,见他没有跟自己解释更多的意思,凌青哲把书往床边一放,然后用手指捏住安辰的下巴迫使他俯身挨近自己。 “不行!” 凌青哲的嘴角依旧带笑,但是眼中却已经是一片冷清……他怒了。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的哥哥一辈……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哈哈 赖皮…… “嗯?” 似是没想到凌青哲会这样直接的否定了自己的话,被他捏住下巴的安辰有些愣愣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你是怎么遇到我的?你的那身伤又是怎么来的?” 凌青哲微微眯起的眼中带着丝丝怒意,是为了安辰的不爱惜自己。 七劫楼和安郡王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只怕安辰前脚出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后脚那些人的追杀就到了,难道他要一路杀进京城吗! “那是意外……你相信我,我可以保证。” 安辰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解释什么,那件事很复杂,但他确实不会有生命之忧,有人保护他的。 “我不会有事的,一定很快回来!” “再出意外怎么办?这件事上你的口头保证根本无效,除非你有确实的能让我相信的证明。” 凌青哲可是个讲道理的官,所以他给他家鹌鹑翻案的机会,但小鹌鹑要是拿不出确实的证据,那么就继续在他的凌府里的做‘犯人’吧,别想飞出去折腾。 “我……我办完事马上回来!” 安辰深深的看了凌青哲一眼,然后挣开他的手就想往外走,他也做好了凌青哲出手阻拦的准备,但是他知道凌青哲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是杨伯出手,只要他一心逃走的话,杨伯也未必追的上自己的速度…… “你敢!” 凌青哲并没有下地去拦,他轻哼了一声,然后看着安辰的背影一字一顿的开了口。 “你敢走出凌府,我就立刻买个奴隶回来做随侍!” “你……” 安辰正欲窜离的身形硬生生的顿住,他转回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凌青哲,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急是气,凌青哲居然用这个方法威胁他! “或者我干脆娶了惜珊做侍妾好了,你也知道她是个本分的好姑娘,至少她永远不会给我离家出走。” 凌青哲说完反倒笑了,那冷冷傲傲的笑容将他温情随和的气质一扫而空,这个有棱有角的模样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说起来凌青哲傲然冷情的一面还从来没有在安辰面前表现出来过,至少是清醒后的安辰,他昏迷不醒刚被救回来的时候倒是没少遭凌青哲的‘欺负’。 “我不许!” 安辰想也没想就反扑回了凌青哲身上,抓着他的衣襟然后跨坐在他腿上,小脸绷的紧紧的,杏眼中迸射出了怒焰,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要走的事了,反倒像是被侵犯了自己领地的小兽,爪子和尖牙都露了出来。 怡情楼的花魁惜珊,安辰后来也是见过的,那个姑娘看出安辰和凌青哲的暧昧后,曾大胆的向凌青哲表白了心情,还说过凌青哲不要安辰了的话可以再考虑她,所以凌青哲这个时候提起惜珊,无疑是给了安辰极大的刺激。 “你不是要走吗?那你还凭什么再管我?” 凌青哲不在意自己被安辰这样压在身下,反倒伸手勾住安辰的脖子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凌青哲手上亲昵的顺着安辰的脸庞虚抚着,但脸上却是冷的不曾流露出一丝感情。 “我很快就会回来,你等我啊!” 安辰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凌青哲说,真的只是要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凌青哲自然就会知道一切了,他是真的不想凌青哲卷进来,他也不想让凌青哲可怜自己或是怎么样! 而且,即使自己现在说出来,凌青哲也未必会相信吧…… “一样是不顾我的想法就扔下我离开了,回不回来有区别吗?” 看到安辰紧咬着下唇那副慌乱委屈的样子,凌青哲在心底低叹了一声,但是为了管束住安辰那无所顾忌的野性,他还是加上了最后一句重话。 “你的保证我无法相信,但我一向说到做到,你敢走,我就一定娶!” “我不许!不许!” 安辰狠狠的吻住了凌青哲的嘴唇,让他不能再吐露出那些伤了自己心的话,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不要自己了,他怎么可以! 愤怒而又恐惧的情绪笼罩住了安辰的心,让他本就疯狂的亲吻变得更加狂暴起来,但是凌青哲一直冷冷的抿紧了唇不给于他丝毫的回应,安辰心里的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压过了他愤怒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开始大颗大颗的滚下了泪珠。 再大的伤痛都没有哭过的安辰,这是第二次真正的落下泪来,而第一次,是他娘亲撒手人寰的时候。 安辰再怎么坚强,也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而且他的坚强从来都只是身体上的,他那颗一直被坚壳保护着的脆弱的心,住在里面的人其实可以很轻易的伤到。 “安辰……不带这么赖皮的,我不许你走你就要逃跑,我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反倒开始哭了!” 被安辰的眼泪砸心疼了,凌青哲伸手替他抹脸,却反倒越抹越多了,只好翻身把安辰压在下面,然后低头去吻他的唇,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唇上有些刺痛,原来是刚刚被安辰那顿强吻给咬破了,凌青哲也干脆回咬了他一口,心想这小狼崽子的牙是越来越尖了。 “你才赖皮……你威胁我。” 安辰见凌青哲的神色缓和了,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还稚气的吸了吸鼻子,逗的凌青哲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那你还走不走啊?” 赶忙又摆出严肃的表情,凌青哲压着安辰冷声的问道。 “……” 安辰抿了抿唇没有回答,然后就见凌青哲欲起身离开,于是赶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应声说不走了,然后就蹙着眉坐在那里犯愁,那件事要怎么办呢…… “这样才乖。” 凌青哲看了看安辰抓着自己不放的手,然后坐回他身边微笑着看他,凌青哲知道安辰十分着迷于自己的笑容,所以善用自身条件的他干脆用上了‘□’,果然安辰的注意力马上被他吸引过来了,痴痴的盯着他的脸看,可是怕他气还没消所以不太敢扑过来。 “那你不生气了?” 安辰试探的挨近了凌青哲,见他脸上笑容不减,又大胆的跨坐到他腿上,面对面的看着凌青哲的眼睛。 他真好看啊…… “你要是好好和我说话,我能生气吗?” 凌青哲不解气的捏了捏安辰的脸颊,只是没有真的用力,倒像是在玩一样,把安辰的小脸揉成各种形状。 “对不起……” 凌青哲这样的语气让安辰反射性的软着声音倒了歉,但他随即又迷茫,为什么是自己道歉?明明是凌青哲霸道在先的吧…… “这样才对,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商量着说,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以后不许你私自决定说走就走!” 见安辰那副钝了棱角自己认错的样子,凌青哲弯着眼睛笑的暗爽,眼下小鹌鹑打疼了也听话了,就该是安抚他的时候了。 “我知道你有些私事不想我插手,你这么做也是为我考虑,可是你该知道我也会担心你,你就这么一走了之的潇洒了,却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替你担惊受怕,惦记着你身体好不好,有没有危险,受没受伤吗?” 凌青哲越说越严厉,安辰的头也就越来越低,现在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做的很错了,而凌青哲说会担心他的话时,又让他不由得美在心里,因为这让他明白凌青哲是喜欢在乎他的,于是他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我知道错了。” 安辰软着声音再次道歉,水润的眸子讨好的看着凌青哲,哪里还有刚才那野性恼怒的样子。 “哼……” 凌青哲轻哼一声拍了下安辰的额头,算是告诉他自己不生气了,然后换上了比较严肃的表情,他也知道该是和安辰谈一谈的时候了。 “你不想说的事情我也不会逼你说,只是你要一个人去冒险我是绝对不许的,若是非去不可,就让杨伯跟你一起去。” “……我也不是有心瞒你,只是无从说起。” 安辰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凌青哲的要求,有杨伯在事情应该会更顺利,而且一些自己不方便和凌青哲说的事情,由杨伯这个旁观者和他说明也好。 两个人这边意见统一了,安辰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然后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凌青哲说要娶妾买随侍的话,小脸就又委屈的绷了起来,心里郁闷没出发,干脆主动缠上了凌青哲求欢,颇有些要榨干他看他还怎么找别人的意味,而面对着安辰的主动,凌青哲自然是乐得接受,过了一夜美满性福的生活。 俗话说计划没有变化快,也可以说天有不测风云,这边杨伯刚按凌青哲的吩咐准备好远行的东西,那边圣上的旨意就颁了下来,升任凌青哲为翰林院修撰,着他处理好沪临县事物,半个月内进京述职。 凌青哲接了圣旨后独自一人在书房待了许久,出来时还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淡淡的吩咐杨伯和凌铭凌媛收拾东西准备一起搬到京城去,可是在安辰主动环着他的脖子抱紧他后,凌青哲把脸埋在安辰的颈窝闷闷的低叹了一声。 “我不想回去。” “我知道……” 安辰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凌青哲大半的重量,低低的应了他一声。 “在那里你可要抓紧了我,不然丢了我你就找不回来了。” 凌青哲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只是他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一点笑意。而安辰的回答,是更加收紧的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耍赖……哈哈 谢谢亲们捉虫,继续啊~~ 送别 自从凌青哲升任翰林院修撰的事情传开后,凌府的门前道贺的人就几乎没有断过,让本来想晚走几天的凌青哲不胜其扰,最后干脆交接完县衙的事情后就准备动身前往京城了,至于沪临县这里的府邸,因为凌青哲的喜欢所以没有卖,用他的话说,就是指不定哪天他不做官了,还可以回沪临县来生活,毕竟这里的环境可是一等一的好。 “大人的恩德,平永记于心。” 身穿知县官服的林平一早就侯于凌府的门前,待看到凌青哲的马车出来后,立刻弯下腰深深的行了一礼。 “林平,你这是做什么。” 原本坐在马车里的凌青哲闻声下了车,有些无奈的扶起自己这个多礼的师爷,自己举荐他做这沪临县的知县,是因为知道他的为人,知道他会是个好官,可他这样谢来谢去的,倒是把他们这两年多来的情分谢生疏了。 “平明白大人的心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就是。” 林平知道凌青哲不喜自己的多礼,也就顺着他的手直起身,将对于凌青哲的感激之情都收在了心里。香t第 这次凌青哲高升,凌家的族亲和一些贵族乡绅都排着队的拜访于他,除了巴结他这个未来的内阁大臣外,也是为了能得他推荐得到这知县的位子,林平原本想拜访凌青哲看看能不能继续跟在他身边做个幕僚什么的,见了那人潮都觉得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不料凌青哲却先派人找了他,一系列交接手续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待他回神的时候,已经成了这沪临县的下任知县。 林平本就对凌青哲十分信服,今日又受了他如此大恩,感激之情自然更盛,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林平已经是视凌青哲为师为主了,便是这沪临县,林平也当自己是在替凌青哲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管一样。 “这样才对。” 凌青哲不知道林平已经在心里对自己效了忠,还当他总算是大气了一点,不那么迂腐了。 “沈宇啊。” 看了看林平和站在他身后的总捕头沈宇,凌青哲好心情的想要捉弄他们一下,就握着林平的手放到了沈宇的手上,还很兄弟的拍了拍他们的。 “平我可是交给你了,他心气高性子也直硬,以后难免得罪什么人,你可要多提醒他、护着他。” “大人……” “是,大人!” 林平和沈宇同时应声,只是一个尴尬的想要收回手,另一个却发誓般的紧握着不放,直到凌青哲闷笑着收手,被林平怒瞪了一眼的沈宇才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放开了他,心想自己应大人的话也不对吗? “大人,请让属下护送您进京。” 不太明白林平在气什么,沈宇向凌青哲抱了抱拳,而他身后的捕快们也纷纷附和。 凌青哲这次进京一行只有五人一犬,服侍的不是老人就是稚童,他和辰少爷又都是尊贵之人,哪能做那些粗使之事,所以沈宇想带几个兄弟相送,一路上也能好好照顾他们。 “不用,这里离京城不过五、六日的路程,又都是官道,能有什么事?平刚刚上任,正是多事的时候,你们都留下好好办差,可不许出什么差错。” 凌青哲笑着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自己这一行人看起来确实是挺弱挺肥羊的,但真要是有人敢打自己这些人的主意,那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了。 “这……是。” 沈宇知道凌青哲的厉害,见他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劝。 “那属下等送您出城。” “好。” 这一点上凌青哲就不跟他客气了,转身回到了马车上,刚一坐进车厢里,就见到安辰那双好像闪着光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 凌青哲凑到他身边坐下,微笑着回视安辰,说实话,他很享受安辰那满是爱慕之情的注视,会让他心里面飘飘然的很是舒服。 “你很重视他们。” 刚刚安辰一直透过半透明的车窗纱帘在看着凌青哲,他就是喜欢凌青哲身上透出来的那种暖意。 “朋友嘛,总该多照顾。” 对于林平和沈宇,虽然凌青哲嘴上不说,但是两年多来总是处出感情来了,就像这沪临县一样,感觉就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总是该交给自己信得过的人才放心。 “嗯……” 安辰正欲答话,却忽闻车外传来了一声一声呼唤大人的声音,于是在和凌青哲对视一眼后,边挑开了车帘去看,只见沪临县的百姓不知何时已经聚满了整个街道。 只是他们人虽多却不显杂乱,都让出了通路然后整齐的站在路两旁,此起彼伏的向凌青哲喊着祝福平安的话,不知是谁先开头下的跪,只是不一会路边就跪满了送行的人,那一声声的‘大人’‘一路平安’‘祝您康顺’,居然让坐在车内的凌青哲久久说不出话来。 虽然平民百姓跪拜官员贵族本就是天经地义,但是今天他们这一跪的意义却绝对不同。 “我不知道……我只是……” 凌青哲觉得自己做官以来,一直都只是在做着份内之事,并没有真的花多少心思在百姓身上,反倒玩乐的性质更大些,所以今天这些百姓的所为让他感动之余,也觉受之有愧。 “你做的够多够好了。” 安辰知道凌青哲所想,所以主动握着他的手在自己怀里轻抚,凌青哲不知道自己想当然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是多么难能可贵,也不知道他身上的气质是多么容易吸引别人,否则安辰也不会飞蛾扑火一样一头扎进去就再也逃不掉了。 这么温暖美好的人现在是他的爱人,这个认知让安辰眼中的光芒更胜。 谁也别想把人从他手里夺走!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京城,在皇帝赐给凌青哲的府邸里,薛景然正亲自指挥着下人布置凌青哲的房间,所用的东西都是从他那个最会享受的弟弟薛景洋那里拿来的,连一向败家奢侈的薛景洋都会觉得心疼了,可见薛景然剥削了他多少好东西。 御赐的府邸也是由专门负责的官员按照受赏者的品级划给的,毕竟皇帝可不会去花心思管这些个细枝末节,所以即便分给凌青哲的府邸是五品官员那一品级中最好的,在薛景然看来也太过狭小简单了,碍于是御赐的不能大肆改建,所以薛景然只是略微修葺了一下,然后在布置方面下功夫,努力做到符合凌青哲的喜好。 知道凌青哲嫌人多杂乱,所以府里的仆役护卫都只是维持在够用的程度上而已,而且都是薛家的家养奴隶,忠心和能力上都绝对没有问题,在他们被派到凌府的时候,凌青哲就已经是他们唯一的主人了,连薛景然自己都不能再命令他们。 这个时候被薛景然暂时任命的管事突然来报,说睿王府派人送来了贺礼,现以将人迎在了前堂大厅,问薛景然是不是要亲自见一见,毕竟睿王不比那些普通的贵族大臣,怠慢了总归是不太好的。 薛景然闻言暗暗蹙眉,心想萧沐曜这是在打什么主意,他举荐凌青哲进翰林院一事已经引来了很多人的侧目,现在人还没进京,他却先将贺礼送到,未免显得太过亲近了些。 “见一见吧。” 薛景然让管事将来人带到主院的客厅里见自己,待看清那穿着一身墨绿色王府护卫官服的人的模样后,薛景然脸上原本颇为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也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韩朝,原来是你啊。” “卑职见过大将军。” 抱拳躬身向薛景然行了一礼,韩朝俊秀的脸上泛起了那么一丝丝的不自然,不过因为他是低着头的,所以没有被薛景然看见。 以前韩朝算是常常和凌青哲玩在一起,所以和薛景然也有不少碰面的时候,那时他还很是敬重这位薛大哥的,可是自从和凌青哲的关系改变后,韩朝再面对薛景然的时候,心情总是会有些复杂,有些怯意也有些不满,怯的是他身为凌青哲兄长的威严,不满的是他曾让凌青哲那样伤心伤神还不自知。 “快免礼,你小子也和小哲一样越来越多礼了。” 薛景然淡笑着虚扶了韩朝起身,心想以前那个总是跟小哲身边,漂亮的像个女孩子一样的少年,如今也长的这般俊朗不凡了,只是身上那柔和干净的气息一直没变,也难怪小哲宝贝他宝贝的跟什么一样。 “谢大将军。” 恢复了正常神色的韩朝顺着薛景然的手势直起身,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都隐藏在了心底。 “你家王爷倒真是大方……” 薛景然看了看管事递到面前的礼单,随意的笑了笑就不再说什么了,反倒是好心情的和韩朝寒暄了起来,不过话题自然还是离不开凌青哲。 韩朝避重就轻的应了几句,虽然薛景然一直和颜悦色,但是他心里却不免还是惴惴,很快找了个理由告辞离开了。 薛景然也看出韩朝的不自在,所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的让他离开了,只是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韩朝一直好像有些怕自己似的,以前也是见了面行过礼后,就藏在凌青哲的身后不出声,或者是干脆借故避开,让薛景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真长了张可怕的脸。 韩朝出了凌府大门才放松了下来,他也知道自己的表现有些失礼,可他就是无法坦然的和薛景然一起谈论凌青哲的事…… 收拾了心情的韩朝回到了王府,却见康王府的下人正侯在外面,知道是王爷的么弟康王萧沐流来了,韩朝迟疑了一下正准备晚些再去禀告,却见睿王贴身的侍从看到自己回来就直奔了过来,说是康王已经问起他很多次了,王爷让他回来后立刻去后花园。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小哲虽然腹黑,但是个好男人~~是个好小攻~~(以后会看出来滴) 补全,下章缺陷美人出场,这样主要滴人物差不多就都全了。 谢谢亲们捉虫啊捉虫~~ 所谓病美人 康王萧沐流,是先皇后在三十三岁的时候所生的幺子,今年刚满十七,比当今圣上小了十五岁,比睿王也小了十一岁,他从出生就极受两位兄长的宠爱,不过可惜的是,先皇后生他的时候误食了药物,以致萧沐流天生带了喘病,并且柔弱体虚,便是宫中御医以秘方调养,也只是保他不被病邪所侵,喘病却是根治不了的了。 因为喘病不能劳累辛苦,萧沐流自小就被限制了行动,无法像两个兄长那样学文习武,所以他总是喜欢安静乖巧的跟在他们身后,又敬又慕的看着他们,他这个样子自然更惹皇帝和睿王的怜爱,什么事情都顺着他的意。 穿着鹅黄色锦服的萧沐流靠坐在加了厚垫的宽椅里,嘴角勾着浅浅笑意的看着睿王为他安排的卖艺班子的表演,和先皇后有七分像的萧沐流无疑是极俊美的,不过眉眼间也不失先皇的三分英气,只是细弱的形貌更显出他那份病弱的美感,尤其是他抚胸微喘或是用手帕捂着口鼻轻咳的时候,神情中那份淡淡的落寞和忧郁让人见了恨不得把他揉进心窝里疼惜。 “小流,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好好休息,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不好。” 听到萧沐流又闷咳了一声,萧沐曜有些疼惜的用手指抚摸了一下他微微发暗的眼眶。 萧沐流的喘病每年春天都会加重,以前在宫里就常常是胸闷气喘的休息不好,去年他十六岁封王搬出了皇宫,今年是第一次自己在外面过春天,恐怕是更加难耐了。 “没事的二哥,只是不太睡的着,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萧沐流对两个哥哥的称呼一直是‘大哥’和‘二哥’,萧沐枫即位为帝后也没有改口,而在他心里,一直承认的亲人也就只有这两个哥哥而已,其他的人,就连疼爱他的父皇和母后,也都没有在他那素来淡漠的心里留下多重的分量。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病让他不能有太多的情绪波动,所以他从小就要克制自己的感情,久而久之性子就真的冷漠了起来,而先皇先后又去世的早,所以也就淡忘了。 “要不让御医开些安眠的药,也好过你这样硬熬着。” 萧沐曜对么弟总是把御医开的其他补药倒掉的事情很没办法,又不能硬逼着他吃,只能细心调养食补着了。 “是药三分毒,本来我就是个药罐子了,那些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 萧沐流抿着唇摇了摇头,御医开的药也都是治标不治本,越吃自己的身体就会越差,还不如这样挺一挺过去的好。 “你啊……” 萧沐曜也知道萧沐流说的有理,所以轻抚着他的肩膀不再说什么了,又将视线转回了临时搭建的戏台子上,继续看那些人逗趣的表演。 韩朝刚一进后花园就看到了萧沐曜难得柔和下来的俊脸,再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萧沐流,韩朝低着头走到两人身边行了一礼。 “属下参见王爷,康王爷。” “韩朝。” 萧沐曜刚抬手示意韩朝免礼,那边萧沐流已经先开口唤了他的名字,原本沉寂的眼眸中也泛出了光彩来,柔柔的映出了韩朝的身影。 “卑职在……” 听到萧沐流叫自己的名字,韩朝抬眼看看他是否对自己有吩咐,但见萧沐流只是含笑看着自己却不说话,韩朝又移开视线低下了头。 “事情办好了?” 萧沐曜难得见自己弟弟对什么人这么感兴趣,自从去年萧沐流在自己府里见过韩朝后就很欣赏,今天来了也是一直问起他…… 要不是因为韩朝是萧沐曜从小培养起来的得力的心腹手下,萧沐曜也许就把他送给萧沐流了。 “回王爷,已经办好了,还见到了薛大将军,那时他正好在凌府。” 韩朝借着回答萧沐曜话的机会,略微侧身避开了萧沐流直视自己的视线,他并不想惹来这位小王爷的关注。 “嗯?” 萧沐曜倒是没想到薛景然会到那个正在修葺的空府中去,闻言下意识的问了声他的情况。 “他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因为薛大将军认得属下,所以闲谈了两句。” 韩朝用平淡的口吻拉远了他和薛景然的关系,也没有在萧沐曜面前提起凌青哲的名字,韩朝知道萧沐曜对凌青哲的重视显然不是爱才那么简单,想来目的还是薛家或者就是薛景然,所以他还是站在一个旁观的位置的好。 “二哥,我想去山上的别院住几天,能让韩护卫陪我去吗?” 萧沐流也不掩饰他对韩朝的欣赏,他知道韩朝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跟在自己这个闲散王爷身边是屈才了,所以他没有直接跟哥哥要人,而是用借的,这样既不影响韩朝的前途,自己又能和他多亲近一些。 “好啊,有韩朝在你身边照顾我也能放心些。” 萧沐曜自然不会违弟弟的意,正好韩朝手上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让他陪萧沐流出去走走也好,难得小弟有这个心情。 “韩朝,你回去把手上的事情交代下去,康王出游的时候,你就跟在他身边服侍着。” “属下遵命。” 韩朝低头应是,只是心里自然是不太情愿,凌青哲就快进京了,他原本想要前去道贺…… “韩朝,别院的紫藤花都开了,你看了一定喜欢。” 不知道韩朝心里所想,萧沐流见自己哥哥答应了,眼中露出了高兴的神采,人也显得有了些活力。 “谢康王爷。” 说完就向着眼前尊贵的两人行礼告退了,世人都知道能讨得了萧沐流的欢心那就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韩朝却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该说是避之惟恐不及…… 回了自己的房间后,韩朝才有些不情愿的抿住了唇,心想只有等自己回来后才能和凌青哲见面了。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宽敞的管道之上,三辆外形简朴的马车缓缓的向着京城的方向前进着,那悠闲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出来游玩,而不是赶路进京的。 “呜……” 马车内,被当成了大枕头的犬子摇晃了一下脑袋,低吼着表达自己的不满之情,可是却又不敢真的站起来躲开那两个枕在它肚子上玩亲亲的人,可是他们俩在它身上滚过来又滚过去的一刻也不消停,这让它根本没法休息了。 “呵……好痒……别……” 安辰一边忍笑一边挣扎着想从凌青哲怀里逃出来,可是凌青哲在背后把他压了个严实,嘴里吸着他耳朵不放不说,手上还一直在他腋下乱抓乱按的呵他的痒,这让安辰根本无法逃开,只能扭来扭去的躲着他的作乱的手。 “说,还敢不敢不了!” 将安辰牢牢的压在犬子的身上,凌青哲咬着安辰的耳垂含糊的哼着,双手呵痒的动作却是不停,让安辰只能一边笑一边求饶。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原本凌青哲和安辰都是枕在犬子的身上睡午觉,可是安辰醒来后看凌青哲睡的正香,就拿了凌媛的胭脂过来往凌青哲脸上抹,还煞有其事的给他画眉和抹唇,这都是迦麟国俗礼中丈夫为正室妻子做的事情,所以可想而知凌青哲在被弄醒后的心情了,那是立刻就把安辰扑倒一顿再教育,不振好夫纲,还不被鹌鹑反了天了。 “呵……停……不敢了……住手啊……嗯……” 安辰笑的快没力气了,缩在凌青哲怀里软着声音应了,这之后声音就变了调,因为在他服软的时候,凌青哲就该抓为摸,上下其手的探进了他的衣服里,嘴唇也寻到了他的唇吻住,让他把抹在自己唇上的玫瑰膏都吃了下去。 “呜……” 终于受不住这两个人越发升级的行动了,空气中涌动的气味让犬子开始有些躁动起来,于是它挣扎从两人身下爬起来,转而去扒马车的门,想要出去跑一跑发泄那股燥气。 犬子的动作终于让凌青哲和安辰停了下来,同时看向了它,随后凌青哲恍然的笑了笑,看来这小子是快长成熟了,这样算来明年春天差不多就该到它的发情期了。 “要不要出去骑马跑会?” 打开车门放犬子出去,凌青哲看了看外面的好天气,一边用凌媛递过来的湿布巾擦脸,一边跟安辰建议着。 “咱们比赛。” 安辰也来了兴致,飞身就跃到了跟随在一边的骏马上,握着缰绳向凌青哲扬了扬下巴。 “好,看谁先跑到下个驿站,输的人服侍赢的人沐浴。” 凌青哲把布巾往凌媛手上一扔,也飞身落在了安辰旁边的那匹枣红马上,然后在安辰的耳边低语了一声,就率先一夹马腹飞窜出去。而原本围着马车边上的犬子见状,也马上追着凌青哲跑了出去。 “结果不都一样……” 安辰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声,一挥鞭子也追了上去,只留下杨伯那一老两小赶着马车慢慢走,杨伯向着已经隐约可见城墙的方向看了看,心想他们已经离下个城市很近了,也就没有跟上去打扰两人的情致。 凌青哲和安辰在无人的官道上纵马疾驰,一时间你追我赶的不分上下,不过就在他们临近郊外的树林时,异变突生……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有罪……tt 改错字,原来素老‘幺’澹我记成了老‘么’ 杀 察觉到危险的犬子忽然向着林子方向嚎叫起来,在凌青哲和安辰开始减速欲停的时候,五支弩箭从官道旁的树林中急射而出,目标全部是安辰的要害,凌青哲下意识的甩出了马鞭,击飞了其中最前的两只,然后又伸手接住了倒飞而回的鞭子。 而安辰后仰避过了另外三支的同时抽出了藏于左袖的匕首,而后从受惊的骏马背上翻身落地,迎向了自林中跃出的黑衣人。 凌青哲调转马头飞身落地时向它臀上踢了一脚,然后看了往来路疾跑而去的骏马一眼,就持鞭加入了战团,虽然做了两年多的文官,但是凌青哲自身的武功却也没有落下,面对这些杀手有来无回的狠命打法,凌青哲倒也应付的从容不迫。 犬子受到凌青哲的命令后也飞身扑倒了其中一人,利齿直取对方咽喉,速度快的让那名杀手还来不及回击,已经被犬子咬住了喉咙,挣扎着被犬子拖出了几米远就断了气。 此次暗杀的五人显然都是高手,同伴的惨状对剩下的四人没有丝毫的影响,手上攻击的动作片刻停顿都没有,但显然还不是安辰的对手,刚一交手就被安辰以命换命的抹了其中一个的脖子,而安辰只是被划开了腋下的衣服。 在凌青哲出手之后他们又分出一人对付凌青哲,还要防范在一边伺机而动的犬子,剩下的两人自然更是敌不过安辰,而就在安辰将匕首刺进其中一个杀手的胸膛时,他突然反手抓住了安辰的手腕,然后向他脸上扬了一把青色的粉末,与此同时,另外两个杀手也分别向凌青哲和安辰扬出了这种迷药。 安辰立刻屏息着震碎杀手的胸骨抽手后退,就在另一个杀手举剑欲追的时候,安辰反而转身撞进了他的怀里,一手擒住他持剑的手,一手反握短匕深深的刺进了他的腹部,在翻转匕首的时候直接注入强大的内力,被震碎了五脏六腑的杀手生机立断。 凌青哲屏息的同时也用掌风扫开了迷药,但这一顿的功夫使得杀手有机可乘欲伸手生擒住他,就在凌青哲想震开对方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时,那人却身体一僵双眼猛的瞪圆,然后就软软的瘫倒了下去,在他的身手,是正冰冷着脸缓缓的收回匕首的安辰…… 妖艳的血芒在那素蓝的长衫上晕开,并染上了安辰白皙无暇的脸颊,甚至将原本水润的杏眸也映得一片猩红,凌青哲从未见过安辰这样的眼神,记忆中他时而冷静狠冽,时而殷殷怯怯,时而温柔多情,只是从未像现在这样的嗜血妖异……而又冰冷空洞。 “青……青哲……” 安辰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了凌青哲那张隐含着惊异的脸,知道自己又陷入了杀戮之中,安辰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染满了鲜血的双手,神情立刻无措了起来,他想要扑到凌青哲的怀里,可是又好像怕弄脏他那身干净素雅的衣衫一般不敢去触碰,只能有些怯怯的看着凌青哲。 安辰是在害怕被拒绝,而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期盼着被包容和接受。 “哼!” 一声冷哼自林中传出,安辰立刻转身挡在凌青哲的身前,冷冷的看着那从林中走出来的两个人,为首的那个被白纱遮去了左边脸的男人,正是七劫楼的副楼主穹。 “凌大人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 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自穹的口中传出,略含着嘲讽的笑意使得他那张俊美的脸显得格外魅惑,而黑色的紧身劲装更是将他那禁断的诱惑味道散发到极致,这个男人就是天生的诱人堕落的妖孽,毒药一般的存在。 “看到了这些,凌大人又有何感想呢?” 穹漫不经心的从那些死态各异的尸体旁走过,而由他身后的那人在这几具尸体上洒下了化尸粉,毁尸灭迹。 护在凌青哲身前的安辰闻言一震,微微垂下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保护凌青哲的动作没有一丝改变,而在下一刻,他人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广的怀抱。 “穹楼主也是个聪明人,把事情闹大对谁而言都很麻烦,如果我能保证我家鹌鹑不乱说话,那么贵主上是不是可以成人之美呢?” 自安辰身后环住了他那看起来比自己瘦小太多的肩膀,凌青哲笑的悠然而满含着坚决,冷冷的的回视着穹的目光。 “贵主上是做大事的人,又何必在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身上浪费精神呢?” 凌青哲的话让穹和安辰的眼神同时一动,只是前者是变的更加深邃难懂,而后者则是眨了眨眼后又往凌青哲怀里偎了偎。 “凌大人的意思是不会放手了?不过在下还是劝大人要想清楚,不要祸累了别人再来后悔。” 穹背在身后的右手间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飞刀已经被他扣在指间,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人见状立刻轻唤了他一声楼主,而穹没有理会他,目光仍是盯在凌青哲和安辰的身上。 “若真是如此,凌某倒是不介意和睿王爷多亲近亲近,但这不是贵主上乐于见到的吧?” 凌青哲状似无意的笑笑,但看着穹的目光却满是威胁的味道,明显在告诉他不要惹火自己,睿王专管对外事宜,办的最多的就是通敌叛国的贵族大臣,姑且不论穹背后的那个安郡王在打什么主意,只要和叛国作乱扯上了关系,那他这辈子就别想安宁了。 凌青哲可不是说说而已,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就算安郡王是迦麟国的英雄人物,他也不可能没做过一点错事,更何况他明显就不是个安分的人,虽然凌青哲没有扳倒他这个郡王爷的实力,可也能让他不得安生就是了。 “哼……” 穹正欲回话,忽然察觉到了一个武功极高的人正在急速靠近,而安辰也明显察觉到了,正挣开凌青哲的怀抱跑向自己,穹再不迟疑的向他射出了手中的飞刀,然后和他身后的那个黑衣人一起跑进树林消失了。 “安辰!” 凌青哲眼看着飞刀划伤了躲闪不及的安辰的左臂上,急忙跑到他身边将他抱到了怀里,看到安辰那冒出黑血的伤口,凌青哲大声的叫住了要去追穹的杨伯。 “还好没伤在要害。” 杨伯看了伤口一眼后就拿出自己特制的解毒药给安辰服下,然后运功帮他把毒血逼尽,又撒了药粉在伤口上,才接过凌青哲撕下了干净的布料给安辰包扎好伤口。 这一耽搁,穹他们已经跑远了,杨伯也就没有再去追,而是向着来路方向退开了些,看凌铭他们还有多久能赶过来,他刚刚是看到了被凌青哲赶回来的那匹骏马,知道他们出了意外所以先赶来的。 “干嘛那么冲动去追啊!” 凌青哲又心疼又生气的吼了安辰一声,但看他苍白着小脸一副很难受的样子靠在自己怀里,语气又不自觉的放低了下来,只是心里暗自决定要加强对鹌鹑的再教育。 “杨伯都已经过来了,有他在还怕抓不到人吗?” “对不起……” 安辰看了看凌青哲为自己担心疼惜的脸,然后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怀里闷闷的说了生对不起,而在凌青哲看不到的角度,将穹留下的那柄飞刀收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好了没事了,没关系。” 凌青哲看安辰这个样子也就不舍的再说他什么了,等凌铭和凌媛将马车赶过来后,凌青哲让凌铭去给犬子擦掉身上染的血,然后他抱着安辰坐进了他们那辆马车的车厢里。 “你……知道了?” 换了件单衫的安辰半裸着左肩跪坐在凌青哲身前,侧低着头看他细心的为自己清洗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只是查到了你的身世。” 凌青哲包扎伤口的动作十分熟练,说起来这件事他以前倒是没少干,小时候是为练习实战对抗的景然哥忙,后来是照顾练功受伤的韩朝,现在则是替安辰…… “等我办完了那件事,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安辰一边观察着凌青哲的反应一变小心翼翼的说着。他不是不信凌青哲,而是他答应那个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这不是早就说好的吗?我又没逼你现在说。” 凌青哲的回答是在他可爱的肩膀上吸出了几个红痕,在安辰痒的想躲的时候才替他披上了衣服。 因为车厢里很暖和,凌青哲也就没给安辰再穿外衣,而是避开伤口将人搂在了自己怀里。 “休息一会吧。” “嗯。” 安辰放心的笑了笑,在凌青哲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假寐了起来,而凌青哲想起了安辰杀人时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眸,便轻轻的在安辰的眼角落下了一个吻……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副楼主,主上的命令是生擒少主,副楼主却频频对少主下杀手,这件事,副楼主可要亲自给主上一个交代才行。” 穹身边的那个黑衣人在回到他们的秘密据点后,就当着其他部下的面冷冷的和穹说了几句,而穹根本无视他的威胁,自顾自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间,而那个黑衣人见状冷哼了一声,带着一部分人先离开了这里。 回到房间的穹在桌边静静的坐了一会,然后闭上眼睛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而就在身后响起了敲门声后,穹猛然睁开的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阴狠。 “进来。” “副楼主,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来人恭顺的低声向穹请示着,回去的东西都已经打点好了。 “今晚动身。” 穹冷冷的应了一声,那人就知趣的关门告退了,而穹摸了摸自己包着纱布的左脸,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惧意,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再次说……我有罪……(表拍我~) 天干物燥,我最近也很暴躁,毕业烦的,不过这阵子好点了,所以开始收心码字,群么口~ 说文说文,我妖孽的穹美人啊,虽然毁了半边脸,他也素我可爱的美人舅舅~~ 家宴 不管凌青哲心里对这次进京有多么抵触,见面的一刻也总是要来临的,而就在落入那温暖怀抱一瞬,凌青哲所有的坚持和伪装都被击的粉碎,他甚至不能阻止眼中滑落的那两颗泪珠,而要靠薛景然的衣服来抹去自己脸上的痕迹。 “呵,小哲都这么高了……” 耳边听着薛景然那满含着关怀的笑声,凌青哲回抱着他腰的手不由得慢慢收紧,而在视线对上那个站在薛景然身后,体贴的为自己挡去了所有人目光的二哥薛景洋,凌青哲回了他一个暖暖的笑意,然后闭上眼睛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主动挣脱出了薛景然的怀抱。 “哥,我好想你!” 奉送给薛景然一个大大的笑脸,凌青哲讨好的仰头看着他,也不管自己这样是不是有失形象什么的,反正这守在官道上的人也都是大哥和二哥的亲信,早就知道他的脾气性格了。 “你啊……” 凌青哲的话让薛景然心里十分高兴,眼中的笑意也是更浓,但还是作势拨开他挨在自己肩上的头,而凌青哲笑眯眯缠着薛景然不放手,只是这时他的身上,除了浓浓的亲情和喜悦外,再也看不出一丝别的异样痕迹了。 “小哲好偏心哦,只爱大哥,都不理二哥。” 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的薛景洋一合手中的折扇,状似哀怨的感叹了一句,只是眼中调笑的意味却十分明显,显然他只是在说笑。 “哪有,我最爱的可是二哥你啊!” 凌青哲说着放开薛景然直扑到薛景洋身上,搂着他的肩把脸往他肩窝里蹭,弄的薛景洋受不了的直拿扇子敲他。 “……” 安辰站在杨伯和凌铭、凌媛身前看着那笑闹中的三人,用隐含着挑剔和敌意的目光将薛景然看了个仔细,然后安辰又看看自己,眼中不由得浮现出挫败的神色,嘴唇也紧紧的抿在了一起。 果然,和那位迦麟国的守护神,根本没有办法相比。 忽然感觉到一只手安抚的摸了摸自己的肩,安辰目露惊讶的回过头,就看到了杨伯那张笑的慈祥的脸,见杨伯对自己点了点头,安辰慢慢的勾了勾嘴角,再转回头看着凌青哲时,眼神又坚定了起来。 “对了大哥、二哥,我给你们介绍……” 说笑了一会,凌青哲忽然走到安辰身边拉一搂他的肩,然后揽着他走回了薛景然和薛景洋面前,咳了声才继续介绍起来。 “这位是安辰,我的好友,安辰,这就是我常给你说起的大哥和二哥。” 安辰诧异的看了凌青哲一眼,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的将自己介绍给薛景然认识,但还是不卑不亢的跟两人见了礼,显得很从容得体。 薛景然和薛景洋都点了点头做为回礼,薛景然只是有些赞赏的看了眼前这个俊俏的少年一眼,就把注意力转回了凌青哲的身上。而薛景洋在听到了安辰的名字后眼神一动,接着就仔细的打量了安辰一会,才在薛景然看不到的角度暧昧的瞥了瞥貌似纯良的凌青哲。 “好了小哲,爷爷还在家里等你呢,快点回去吧。” 薛景然说着就往马车的方向走去,然后伸出手示意凌青哲跟他共乘一辆。 “二哥,帮我照顾安辰。” 面对薛景然的邀请,凌青哲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安抚的拍了拍安辰的肩,然后和薛景洋说了一声后就随着薛景然上了马车。 “安公子路上辛苦了,一会到了薛府不妨先休息一会,左右外宴也没什么有趣的,不若待外宴过后再参加家宴吧。” 薛景洋微笑着和安辰说着话,没显露出一点的侯爷架子,这也是薛景洋的魅力所在。 “劳小侯爷费心了。” 端坐在薛景洋对面的安辰闻言向他点头致谢,然后就有些拘谨的不说话了,倒是薛景洋显得兴致颇高,看着安辰的眼神一直含着笑。 “安公子无需客气,你是我家小哲的‘好友’,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好好照顾你才行。” 被凌青哲这么郑重的介绍给自己的人安辰还是头一个,做为少数的了解凌青哲心意的人,薛景洋自然明白这里面的潜在意义。 看着面前这个清俊而又不失坚毅的少年,薛景洋心里暗暗的想着,配他家小哲倒是还不错。 薛家为凌青哲摆的迎接宴虽然不算盛大,但前来道贺的人却不少,而那些不便自降身价为凌青哲这个五品官接风的大臣和贵族们也都派了家仆参加并送上了贺礼,这其中自然大多是为了给薛大将军面子,但也有不少是意在结交凌青哲这个朝中新贵的。 凌青哲对此不甚在意,都只是敷衍以对,唯一让他失望的,就是没有在那些人中见到韩朝的身影,最后还是韩朝手下的人替他送来了贺礼凌青哲才知道,韩朝是被派去保护外出游玩的康王去了。 接风宴对凌青哲而言纯粹就是折磨他的,而到了家宴的时候他才算是缓过了劲,有资格和薛景然同坐内厅席位的就只有他的爷爷,父亲母亲,薛景洋和凌青哲,而其他的薛家子侄辈都是坐在外厅,所以说里厅的他们这席倒真都算是一家人了。 薛家的家风其实是很严厉的,但是凌青哲却是其中的例外,他早逝的母亲是薛老侯爷最宝贝的掌上明珠,凌青哲又是外孙不必受薛家族规的限制,所以说薛老侯爷对他是格外的宠溺疼爱,而薛景然兄弟也是对他极为爱护的,所以凌青哲虽然不姓薛,却是薛家公认的‘三少爷’,只是没有人会对外乱说罢了。 主席位上的自然石薛家泰斗的薛老侯爷,他左手边的席位上是现任的侯爷和他的正妻,也就是薛景然两兄弟的父母,再下一席是薛景洋和他的妻子,老侯爷的右手边则是薛景然,再下一席是凌青哲,不过此时席上倒是多了个外人,那就是坐在凌青哲身边的安辰。 安辰本来不想参加凌青哲的这个家宴,以免惹人非议给凌青哲添麻烦,但凌青哲却非以‘好友’的名义让他坐在了自己这一席上,安辰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表态,于是也就干脆顺着他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凌青哲的这份心意,还是让安辰心里暗暗高兴的。 凌青哲装乖的本事可以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所以他现在面对着安辰的那副坦然正派的样子,绝对不会让人看出他和安辰之间的暧昧,而安辰这时也表现的格外安静淡然,所以薛家的这几位虽然觉得有外人在场有些不便,倒也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说起来,青哲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娶妻了,正好你现在在京任职,若是有看得上眼的,舅母就去替你说。” 薛夫人心里对凌青哲这个外甥也是喜欢的,尤其是他的父母都不在了,凌家那边又不亲厚,她这个做舅母的自然就替他想的多了。 说起来薛夫人也有些无奈,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身不由己不能娶妻生子,另一个则是风流成性却惟独跟正妻相敬如冰,弄的她到了这个年纪连个孙子都抱不上,凌青哲就算是她的小儿子了,能抱上他的孩子也是好的。 “谢舅母好意,小侄若是有了意中人,自会请舅母成全……” 凌青哲赶忙规规矩矩的道谢,却见坐在自己对面的薛景洋正看着自己和安辰偷笑,凌青哲挑眉回瞪他一眼,只是自己的嘴角也是带笑的。 “你也眼光也别太高,娶妻最重要是的知书达理,贤惠温柔,能一心一意对你的,就比什么都好,我们可是说好的,你的孩子可都得认我做义父。” 薛景然也笑着劝凌青哲,只是他看不到,凌青哲在状似不好意思的低头傻笑时,他眼中又是怎样的挣扎。 是个,他就是眼光高了,谁让他从小就生活在那个最耀眼最美好的人身边,他又如何能够再看的到其他人? “……” 安辰跪坐在凌青哲身边,借着桌帘的阻挡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凌青哲微微一震转眼看他,却正撞进了一双隐含着担心和关爱的星眸,凌青哲不由得反手紧紧握住了安辰的手,再抬起头时,脸上又恢复了含笑的样子。 “小哲也累了一天了,今天就让他早点休息吧,大家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嘛。” 看出凌青哲的疲惫,薛景洋提议宴会结束,薛老侯爷心疼外孙,也忙宣布散了,薛景然要凌青哲留在他那里休息,薛景洋心想这样小哲还不难受死,赶忙拉了拉薛景然的衣服。 “大哥,说不定明早陛下召见的旨意就下到凌府了,今天还是让小哲回去休息吧,等小哲安顿好一切再聚不迟。” “也好。” 薛景然闻言微微蹙了蹙眉,他也看出凌青哲今天一天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不过心情正好的他也没有多想,只是将凌青哲的疲惫归于路途劳顿,让人送他们去了那座御赐的新凌府。 回到凌府的凌青哲将一切交由杨伯处理就和安辰回了房间,然后将自己扔到床里面就不动了,他到了薛府后已经沐浴更衣过了,所以现在只想睡死过去,不打算再折腾了。 安辰站在床边默默的除了衣衫,穿着里衣爬到了凌青哲的身边,动手帮他除掉那身繁重的礼服,然后闷声的嘀咕了一句。 “和苍鹰比,我现在也就是个鹌鹑吧。” 凌青哲本来正伸着手享受安辰的服侍,闻言噗的一声就笑开了,把中衣甩下床后就把身边的人扑倒在了身下,心想他的小鹌鹑可真是可爱死了。 “我还就喜欢这个飞不高的小鹌鹑。” 翱翔天际的鹰只适合远观,想要禁锢它只会被抓的遍体鳞伤,所以能抱在怀里的鹌鹑才是凌青哲现在想要的。 “我再长十年,未必飞不起来啊。” 安辰见凌青哲心情好了,半是玩笑半是不服的哼了声。薛景然可是比他大了十岁呢。 “你要是敢飞走,我就把你翅膀上的毛拔了。” 凌青哲说着在安辰的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拉过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然后就搂着安辰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今天真的很累了。 安辰由着凌青哲半趴在自己身上睡,睁大的杏眼闪动着自信的流光……到时候,不定谁拔了谁的毛呢。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感冒了,我一生病就特爱哭,于是写这一章自己难受了半天,好在是周末,爬下去睡觉tt 再相见 萧沐流在山上的别院里,就像他说的那样,开满了依树而生的紫藤花,一眼望去,翠绿的云树间,垂的那一缕缕的紫蓝色的花坠,让身处其中的韩朝仿若置身仙境,而同样一身紫蓝色华服的萧沐流站在那花藤间低眉浅笑的样子,就好像是这紫藤幻化出的仙人一般,饶是以韩朝的定力,也不由的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康王爷。” 回过神来的韩朝急忙低下头向萧沐流请安,希望自己刚才的直视没有冒犯到他。 “韩护卫刚才在想什么?本王走的这么近了你才发现。” 萧沐流的气色看起来比在京城时好了一些,想是因为这几天在别院里他的心情一直很好的关系。 “卑职只是看花看出了神。” 韩朝白净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浅粉,只是他一直低着头,所以没有让萧沐流看到他脸上的难为情,他总不能告诉萧沐流,他刚刚在想凌青哲吧,想和他一起来看这美景,一起…… “韩护卫,本王跟你说过,在本王面前,你可以不必这样拘谨的。” 萧沐流看着韩朝那副疏离本分的样子,眼中的笑意慢慢隐去,只余下淡淡的落寞和无奈。 “你也知道本王没有朋友,本王只是想与你做个知己……” “卑职不敢,请王爷恕罪。” 韩朝闻言立刻单膝跪地的开口请罪,他只是一个奴隶出身的王府护卫,如何能够不知分寸的高攀尊贵的康王殿下,康王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只怕他今后都再无安宁了。 “快起来,你不必如此,本王不再说了便是。” 萧沐流的手在衣袖里紧了紧,最终他还是没有去扶韩朝,而是后退两步靠在了身后的大树上,揽起一串紫藤花默默的看着。 萧沐流喜欢韩朝的性格,欣赏他的为人,所以想要跟他交个朋友,想要能更亲近些,可是韩朝却总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萧沐流又不善于与人沟通,所以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韩朝起身后握着腰间的剑柄安静的退到一边站着,他对萧沐流只是尽着自己护卫的本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本王听二哥说,新任的翰林院修撰凌青哲,是韩护卫的师兄。” 放开了手中的花藤,萧沐流重拾了笑容主动开口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聊一个共同认识的人,应该就能有话题了吧。 “说起来,我们也算认识呢。” “王爷认识青哲?” 韩朝的眼中浮现出诧异的神色,听康王的口气,他跟青哲像是有过交集,可青哲以前虽然在京城待的时间不少,却一直避免着和皇亲国戚扯上关系,康王爷又是从小长在深宫里,连宫门都没怎么出过的人,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呢?而且也没听青哲提起过啊。 “见过一面,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的名字的,他却未必知道是我。” 记忆中那个自信耀眼的少年浮现在眼前,萧沐流的眼睛也随之明亮了起来,那次见面后萧沐流病了一场,待好转时再问起凌青哲,才知道他已经离家游历去了,后来又外任做了知县,萧沐流性子淡漠也就忘了他,只是前几日二哥萧沐曜那里提起了,萧沐流的记忆又一下子深刻了起来,而且也有了想再见一面的想法。 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现在入了翰林院,以后会常常在大哥身边行走,倒是能够常见了。” “是啊,只是青哲那人随意的很,又有些小脾气,若是有对康王无礼的地方,还望康王海涵啊。” 韩朝心里紧张凌青哲,说话也就有些暧昧了立场,只是萧沐流在这方面迟钝的很,没察觉到韩朝的那种‘□’心态,只当他是在替朋友客套,还为自己找到了话题而暗喜着,话题围绕着凌青哲继续了起来。 只是萧沐流问了韩朝和凌青哲的很多事,却一直没有说起他自己和凌青哲初见的情形,那件事对他而言,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秘密之一…… “王爷,天色不早了,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回京还有一天的马车要坐呢。” 察觉到萧沐流的呼吸有些发沉,韩朝婉转的结束了话题,而且他现在已经在考虑回去后和凌青哲好好谈谈康王的事情了。 和自己的身份不同,凌青哲本来就是贵族,又是备受薛家人宠爱的子孙,若是他能够与康王交好,那无疑是又多了一个强大的靠山,而且康王的地位超然,对凌青哲今后的发展绝对是有益无害的。 “咳……嗯,好啊。” 萧沐流也觉得有些累了,闻言就转身慢慢的向来路走去,走了几步后忽又转回了身,解下了自己系在自己腰带上的玉佩递给了韩朝。 “上次本王发病是你救了本王,还帮本王瞒了二哥不让他担心,本王知道送你其他的你不会收,这个玉佩就当做是通行这座别院的令牌,你拿着它,可以随时到这里来。” 当初萧沐流在睿王府里闲逛的时候喘病犯了,身边服侍的人又都被他不耐的遣开了,那个时候是路过的韩朝救了他,萧沐流也是因此对他另眼相看的。 “谢王爷。” 韩朝听萧沐流这么说,也不好再拒绝了,于是接过玉佩揣入了怀中。他也想着,待凌青哲有假的时候,就可以一起来这里赏花了。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凌青哲在翰林院中的工作,是每月七天在宫内的专殿留宿值宿,以备皇帝的顾问,相当于文学侍从之臣,若是皇帝出巡或出游,他也要做随行之人,而另外的时间就是在翰林院做些论撰文史,稽查史书之事,至于稽查官员功绩、科考主审那些大事,还不是他的品级可以主管的,顶多是做些后备整理工作,饶是这样,也已经让闲散惯了的凌青哲叫苦不迭了。 想他当初在沪临县是多么的逍遥啊,整个县城数他最大,从没人敢指示他做事情,可现到了翰林院,除了翰林院掌院和那几位位高的大人外,其他的那些老翰林们一个个都跟他这个‘后生’端着架子,就算碍于薛家不敢明着给他脸色看,可也没人主动跟他交好的。 凌青哲心想难怪他们熬到那么大年纪都是给人垫底的,恐怕皇帝连外放他们做官都不放心,只会做学问不会做人有什么用,心里虽然也不愿意搭理他们,但凌青哲面上也要表现的和和气气、礼貌谦虚,所以他新上任这两天在翰林院里都表现出一副勤勤恳恳、一心为公的样子,能不累吗。 “嗯……” 终于熬到了时间,凌青哲坐进轿子里之后就没什么形象的伸起了懒腰来,脑子里面还在想着有没有什么事情没有考虑周全。 皇上那边已经召见过他了,那么如无意外的话,下个月正式在宫里轮值之前都不会见到了,睿王爷那边也拜见道谢过了,和大哥他们又聚了一次,下次约的家宴也以当值的理由推到了月初…… 就是说未来的三天,除了白天还得绑在翰林院外,他晚上的时间已经都能空出来了,那也就是说,他能够跟他的小鹌鹑好好温存一下了。 说起来从他们进京后他就一直忙个不停,晚上在家里不是考虑事情、整理东西,就是累的倒头就睡,和安辰都只是楼楼亲亲却没有真的亲热过,安辰也一直乖乖的没有抱怨过什么,可真的该好好哄哄他了。 想到这里,凌青哲立刻来了兴致,把其他烦人的琐事都抛到脑后,只想着今晚该怎么跟他的小鹌鹑好好的度过…… 特地吩咐了凌媛让她去准备一桌好菜,凌青哲笑咪咪的走进了卧室的里间,刚想给安辰一个拥抱,却发现他正站在床边整理着身上黑灰色的劲装,神情也是少有的冷凝淡漠。 “青哲。” 察觉到凌青哲的气息,安辰转过头看他,神情已经柔和了下来。 “要去见你说的人了?” 凌青哲的笑容敛了敛,但很快恢复了原样,扶着安辰的肩看着显得分外英气俊美的他,凌青哲低头在他露出些不安的眼睛旁吻了一下。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 安辰松了口气的笑笑,仰头在凌青哲的唇上回了一吻,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就转身去找杨伯了。 安辰有些期待着,今晚之后,他就可以抽身事外,然后把一切都对凌青哲解释清楚了。 “唉……” 待安辰走后,凌青哲一个人沐浴更衣,然后叹着气把自己扔到了床里面,他的身体还有些蠢蠢欲动,可现在也只能先忍了。 正当凌青哲抱着被子在床里面滚来滚去的无聊呢,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凌青哲还没来得及把自己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就见听到了熟悉的轻笑声,韩朝已经把他的糗样全看在了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那个又见面了哈~~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溜~ 夜访 杨伯随着安辰一路来到了宫门之外,见他竟是想要潜入宫中,不由伸手拦住了他。 “大内守卫森严,不可贸然潜入的” “杨伯放心,自然有人带咱们进去。” 安辰一边说着一边辨认好了方向,然后纵身跃入了宫墙,杨伯见状也只好跟了进去。 皇宫之中守卫最严的自然是内宫禁地,而且有大内高手坐镇,外人想要潜入而不被他们发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而皇宫外层的守卫则要松的多,以安辰和杨伯的身手,躲过那些普通的禁卫还是很容易的。 安辰看到有一处偏殿前泛着蓝光,便和杨伯一起潜了过去,见那殿前竖着一根高柱子,柱子上垂下一串蓝色的灯笼,且偏殿附近都没有人往来,安辰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就现出身形走了进去。而在殿内,一个守夜的老宫人见到他们进来也不惊慌,而是拢着手慢慢走到了两人身前。 安辰自腰间拿出了一柄飞刀,就是当日穹射伤他的那柄,只是此时刀身上已经没有了毒,安辰将刀柄处旋开,只见里面塞着棉花,而棉布包着的,是一颗金色的珠子,珠子上还刻着很繁琐的花纹。 这是当今的迦麟帝萧沐枫所专用的秘密信物,凭着这个可以通过专门的渠道直接觐见他。 “大人请稍候,待奴才先去禀告陛下。” 老宫人接过金珠辨认了一下真伪,然后就恭敬的向安辰施了一礼,将金珠还给了他。 “无需惊动陛下,我只是有事向姚贵妃禀告。” 安辰进宫可不是为了见皇帝的,他是替舅舅穹送东西给姚贵妃而已,既然舅舅让他直接说找姚贵妃,想来这个人必定不只是个妃子那么简单。 当今的皇帝萧沐枫是迦麟国开国以来最贤明的皇帝,也是后宫妃嫔最少的一位,除了即位时按祖制册封了皇后和四妃之外,他在位七年,至今就只纳了三位功臣之后为嫔,外界都传说他是痴情于姚贵妃所以没有充实后宫,安辰却有些不以为然。 若说这个皇帝真的是个痴情种,又怎么会纳了那三个新嫔,就算是拉拢功臣,也不一定非要娶他们家的女儿吧。 “是,那奴才先去贵妃那里禀报一声。” 老宫人显得习以为常了,说着就告退进了内室,想是有密道之类的通路可以通向内宫。 “是个高手。” 在老宫人走后,杨伯笑眯眯的道了一声,而安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就将金珠又塞回了飞刀的刀柄里,并将飞刀恢复了原样。 不一会,老宫人又从里面走了出来,领着安辰和杨伯进了密道,在复杂多路的密道中转了好一会,才转到了一个开口处走了出去,这是一个类似于书房的房间,但是没有一般书房那么规规矩矩的,反倒布置的十分休闲舒适,在书房的窗前正站着一个身穿妃子服侍的素颜美女。 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宫服丝毫不减她身上的英气,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姿,但那张没有过多修饰的容颜却实是天生丽质,让人一见就觉清新宜人。 “草民参见贵妃娘娘。” 安辰和杨伯正欲向姚贵妃行跪拜礼,却被她先一步开口阻拦了,杨伯看了看两人,就随着那名老宫人一起退回了密道等待。 “你是穹的侄儿吧,我记得你叫安辰……” 姚贵妃的声音清朗中又透出些甘甜的味道,听在人耳里十分舒服,此时她的一双美目正盯在安辰的身上,有着惊喜,有着感慨,还有很多复杂难懂的情绪。 “果然好像他。” “贵妃娘娘……何以会记得草民的名字?” 安辰虽然是安郡王名义上的长子,他却不想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所以只是用着平民的自称,而对于姚贵妃这样的反应,安辰心里有些介意,也就开口问了出来。 自己这样一个被刻意隐藏的存在,深居京城的贵妃娘娘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几年前,他曾与我联系过一次,在信里提到了你的名字……” 姚贵妃的语气透出些怀念,不避嫌的仔细端详着安辰的脸。 “他这些年还好吗?” “……这是他让草民转交给您的。” 对于姚贵妃的问题避而不答,安辰只是将那柄飞刀递给了她。 他也不知道,舅舅现在的这个样子比起以前是好是坏,而他为了结束舅舅的噩梦亲手毁了舅舅的脸,又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你……” 姚贵妃有些欲言又止的接过了飞刀,只见她的手指灵活的在刀身刀柄上敲按几下,飞刀的刀身就脱离了下来,那里面居然另外藏了一个字条,这是连安辰都不知道的。 “果然!” 看到了字条的内容,姚贵妃的眼神变得极为冰冷,让安辰有了一种看到了同类的感觉,或者应该说是他常常看到的,和穹、和自己一样的……杀意。 “看来穹什么都没有跟你说过。” 只是一瞬,姚贵妃的眼神又柔和了下来,看着的安辰目光依旧隐含着让安辰不解的复杂。 “安辰,就像穹答应你的一样,从今以后,你和他们再无瓜葛,你自由了。” “这个你拿着,以后有了什么难题,尽可以来找我。” 姚贵妃又将那柄飞刀复了原,连着刀柄中的金珠一起交给了安辰,如果说让安辰一生安康是穹唯一的心愿,那么她会替他完成的。 就算不是为了报答穹当初的救命之恩,单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她也会照顾他唯一的血脉亲人的。 “谢贵妃娘娘。” 安辰本来是想要拒绝的,断就要断个彻底,可他又想起了凌青哲,他人在官场,多个保命符总是好的,所以安辰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飞刀,然后就开口告退了。 “穹的事,你一点也不想了解吗?” 姚贵妃看着安辰的背影轻声问了一句,见安辰只是背对着自己站着却没有一点回头的意思,想说的话最终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那至少记着,你舅舅是疼你爱你的。” 背对着姚贵妃的安辰紧紧的闭了闭眼,还是头也不回的走回了密道里。 或许舅舅是和娘亲一样爱着自己的,可是他的爱太冷酷太严厉,以至于让自己无法承受,也不会去感激…… 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安辰现在只想马上回到家里去,回到凌青哲的怀里,那里是他唯一觉得温暖安全的地方。 “穹,你还是那么笨,护了他们母子一生,却偏让自己落到了这步田地……” 姚贵妃尊重穹的选择,所以她能为穹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去请陛下回来。” 淡淡的吩咐了侯在外面的宫人一句,姚贵妃将穹写给她的字条一分为二,将提及安辰的部分烧毁掉,而剩下的一小段,写着明阳谋反……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韩朝,你来了啊……” 凌青哲状若无事的坐起身拢了拢散乱开的睡袍,然后下地走到桌旁招呼韩朝坐下。 因为刚才想直接睡觉的,所以凌青哲的袍子里就只穿了里裤,即使整理了衣襟,也露出了前胸的一片大好风光,不过他想韩朝也不是没见过,所以就干脆那么散着了。 “我听凌铭说你一个人在房里,所以就跟你开个玩笑。” 韩朝看着凌青哲那故作淡定的模样,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他知道凌青哲这人在外面正经高雅,回到家里就十分随意放肆了,果然又被他抓了个正着。 “你就直说是来拿我取乐的吧。” 凌青哲挑着眉哼了一句,随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边摇头一边给韩朝倒水。 “怎么这么晚了才过来?” “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天刚护送康王回来,今天在王府里忙了一天,晚上才得了空。” 韩朝接过凌青哲递过来的水轻抿了一口,润了润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 “说起来,你记不记得有见过康王殿下,他认识你哦。” “康王?” 凌青哲闻言疑惑的看了看韩朝,那个国宝级的神秘小王爷,自己这个小贵族怎么可能认识。 “我不记得有见过他。” “他说你们见过,但你不一定知道是他。” 韩朝见凌青哲开始思索起来,放下杯子后有些腼腆的握了握自己的手指,然后慢慢的将一只手覆到了凌青哲的手上。 “算了,先不要想这个,以后你们就会常见的,到时就知道了。” “嗯……” 手背上传来的温度让凌青哲的心一跳,目光顺着韩朝嫩白笋一样的指尖向上看去,最后落到了他那张含着淡淡羞涩味道的清俊容颜上。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以下内容非正文 注:宫人 因为洛洛对太监这一类人极度无爱,所以这篇文的设定里宫中的内侍是不去势的,只是要服食特殊的药物使其丧失功能,就是不能□后宫也不能有子嗣,但是自身物件予以保留~~ 作者有话要说:洛洛素亲妈,这一点大家要相信啊~~ 亲们看到虫子捉一下,晚上还有一章,好一起修改(__) 断 看着这样的韩朝,凌青哲说没感觉那绝对是骗人的,但是…… 用另一只手覆上韩朝的手背握着他,凌青哲侧过身温柔的看着韩朝的脸,却再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了。 “……怎么了?” 凌青哲的举动让韩朝的心中一紧,一个念头在脑中成型。 “我找到了。” 看到韩朝脸上的笑容隐去,凌青哲心里有些发疼,但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了。 凌青哲和韩朝本是知己好友,当年他也是靠着韩朝的支持才能断了对大哥薛景然的想念,可是韩朝虽然对凌青哲有情,却无法将他看的最重,凌青哲对他同样有意,却还不到爱的程度,所以凌青哲才会在两个人陷的更深之前离开了京城。 这两年他们虽然偶有情事,但是两个人心里也都明白,他们身体上的关系,断是迟早的。 “……我有些惊讶,是上次那个人吧,你居然这么快就认定他了吗?” 空落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韩朝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勉强的笑了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说不上多伤心或是有多难受,韩朝的情绪更多的是失落和无奈,从他趁虚而入的和凌青哲发生关系的那天起,他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一天了。 凌青哲是一个很特别的人,虽然是贵族,却从小就执着于像他父母那样专一和忠贞的感情,这在其他人的眼里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凌青哲就是这么一直坚持着,所以他也会要求得到对方的全部,韩朝做不到,所以他只能是退出。 对韩朝而言,和凌青哲一起的这几年,已经是他偷来的幸福了。 “如无意外的话,我想就是他了。” 凌青哲对韩朝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他喜欢安辰,想要和他继续发展下去,所以会将心比心的去顾及他的感受,站在他的角度替他设想。 或许他对安辰的感情还没有对大哥的爱慕之情深刻,但凌青哲却对这段感情有信心,对他的小鹌鹑有信心。 “看到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用另一只手在凌青哲的手上拍了拍,韩朝将自己被他握着的手抽了出来,不能说对于凌青哲的果决没有一点埋怨,韩朝有的时候甚至想,凌青哲要是能够不那么执着就好了,可若是凌青哲真的变成了那种左拥右抱的浪荡子,他也就不是韩朝喜欢的青哲了。 “你啊,什么时候能够任性一点呢?” 看着韩朝那勉强挂在嘴角的笑意,凌青哲起身走到了他身边,伸手将他的头搂进自己怀里,而在韩朝看不到的角度,凌青哲的脸上泛起了些许的苦涩和失落。 如果韩朝能够任性一点,哪怕只是给自己一点暗示,凌青哲都会努力去争取他的,可他是那么坚决的选择了报恩和尽忠,由着自己离开了京城,由着自己……去选择另一个人。 “我若是现在任性了,你就该头疼了吧?” 环着凌青哲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腹部,韩朝吸取着凌青哲身上的热度,然后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他,向来在凌青哲面前都有些腼腆的他,此时倒是显得爽朗了起来。 “嗯,那要看……是什么程度的了。” 凌青哲故作为难的嗯了声,然后也自己也笑了起来,之前那种压抑的气氛被一扫而空。 “这我要想想了。” 韩朝放开搂着凌青哲腰的手,然后站起身环着手臂倚坐在桌旁,俊秀的脸上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些红晕。 “我想吃薛家大厨做的海鲜宴,以前你总是请我的,这两年我都没机会吃到了。” “这个容易,过两天我把那些厨子接到府里来做一席,让你吃个够,还有呢?” 凌青哲一转身在桌边坐下,双手支在桌面上仰头看韩朝,看他一边红着脸一边努力想着该怎么‘任性’,凌青哲的脸上泛起了含有一丝宠溺味道的笑意。 “我想想哦,还有……” 韩朝被凌青哲看的脸更红了,索性把他能想到的,自己想要和凌青哲一起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而他每说一句,凌青哲都老神在在的随之做出了安排,韩朝知道凌青哲不是随口敷衍的,他答应了的事就会按计划去做去实现,所以韩朝眼中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他们之间,除了不再有肌肤之亲,其他的,都一如从前……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午夜了,韩朝开口和凌青哲告辞,不过他心里也有些奇怪,怎么一直没见到凌青哲所说的那个人。 “有机会的话,也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啊。” “过几天,应该很快了。” 凌青哲送韩朝一起往门口走,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气息的靠近,而韩朝也察觉到了,当他们停住脚步站在厅里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来了,一个身穿着灰黑色夜行衣的身影走了进来,而在看到凌青哲和韩朝后,来人的身形僵在了门口。 他就是安辰吧…… 在察觉到有人靠近时韩朝的表情就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清冷,在看清安辰的模样后,韩朝的眼神更是不自觉的带上了些审视和比较,而后演变成了防备,因为他在安辰的眼中看到他掩饰不去的血腥和……杀意。 “安辰。” 在凌青哲的角度他看不到安辰的眼神,但是安辰这样冷着脸站在门边,凌青哲可不会迟钝到不知道他在生气,所以他马上走到安辰身边搂过了他的肩,韩朝和安辰都是武功远胜于他的高手,他可不想发生什么暴力事件。 被凌青哲搂在怀里的安辰依旧冷着张脸,但是却没有任何反抗,甚至可以说是十分顺从的靠在了凌青哲的怀里,同时也垂下眼帘错开了和韩朝对视的目光,他不想被凌青哲发现自己的情绪。 “告辞了。” 韩朝向着凌青哲淡淡的笑了笑,就转身走了出去,只是他已经对安辰上了心,决定要查一查他的事情。 安辰给他的感觉太危险了,若是会危害到青哲,还是趁早除去的好……趁青哲还没有陷的更深。 “我送你。” 凌青哲刚想送韩朝出去,却被安辰紧抓着衣襟无法动弹,而将这看在眼里的韩朝示意他别客气了,就径自走了出去,凌青哲只好唤守在门口的凌铭送韩朝出府。 “安辰……” 凌青哲搂着安辰走回了里屋,刚想说他刚才太失礼了,却正对上安辰抬头看他的目光,那满溢出来的怒气和委屈让凌青哲心里一紧,知道他是以为自己和韩朝怎么样了。 毕竟算是有过‘前科’了,凌青哲也不怪安辰不信任他,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跟安辰解释,安辰居然一把扯下了他的睡袍,然后冷着脸把他推倒在了床上。 “我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看着一片凌乱的床单和被子,安辰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翻腾的怒气,压在凌青哲身上狠狠的看着他。 多讽刺啊,自己满心期许的跑回家,跑回自己的爱人身边,看到的却是自己的爱人在送他的情人出门。 “安辰,你误会了!” 从没见安辰向自己发过火,突然之间凌青哲还真被镇住了,不过他马上就冷静了下来,蹙着眉想要和安辰解释一下。 “别以为我爱你就会什么都由着你,如果我像以前那样都留不住你的话,那不如换一种方式啊!” 安辰正在气头上又哪里肯听凌青哲的解释,将凌青哲的手反压他身下之后就俯身咬在了凌青哲的肩上,近乎泄愤一样的在他的锁骨和胸口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痕,同时用手撕开了凌青哲的里裤,将他的全部暴露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给我冷静下来!” 凌青哲被制也只是一时,安辰虽然在恼怒中,却也没有真的想伤他,所以凌青哲奋力一挣下,翻身将安辰压在了身下。 “你给我看清楚,这像是做过什么的样子吗!” 凌青哲咬牙切齿的抓起安辰的手按在自己身下,同时挺身将那部分凑到安辰的眼前,用事实让这个混小子清醒过来,看看那里是不是刚才有用过。 “啊……” 安辰被手中的火热惊了一下,倒是立刻冷静了下来,随着理智的回笼,他的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凌青哲身上确实没有一丝欢 爱过的痕迹,屋子里面也没有那种□的味道,床铺虽然凌乱,但也是干干净净的…… “哼!” 看到安辰的眼神由愤怒到惊讶,由思索到心虚,坐在他胸口上的凌青哲居高临下的冷着脸看他,眼中是越烧越旺的怒火。 好小子,居然敢跟自己伸爪子了,真是长脾气了啊。 “别以为你爱我就会什么都由着我是不是?你想怎么换一种方式啊?” 侧身坐着看向爬到床角里缩起来当鸵鸟的安辰,凌青哲脸上渐渐的泛起了迷人至极的笑容,可安辰见状可怜兮兮的把自己缩的更小了,那样子好像就在说‘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不过显然他这套对凌青哲没用了,只见凌青哲伸手握住了安辰的脚踝,然后笑眯眯的将人从角落里拖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教育进行时~~久违的那xo啊……谁让今年是和谐年呢=,= 预计更新时间23日,因为22号打算填一章暗牧~~ 教育进行中 安辰趴在被子上被凌青哲拖回了身`下,心里发虚的想跑又不敢挣扎,结果被凌青哲骑坐在了他的腿上,整个身体被压的陷进了柔软的被子里面。 凌青哲本就单薄的衣服被安辰扒的扒、撕的撕,他也就索性自己扯了个干净,肩上和胸口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凌青哲低头看了看那一个个红痕,然后微笑着俯身将唇凑到了安辰的耳边。 “说吧,你想清蒸的还是红烧的?” “唔……” 安辰还没等开口回答,忽然被凌青哲抓着头发侧仰着转过了头,然后嘴唇就被牢牢的堵住了,火热的舌侵入了口腔,霸道而深入的吻让安辰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系在头上的发带被凌青哲解开,原本凌青哲抓着他头发的手指插入了发丝间,在固定住他头的同时,慢慢的抚摸起他的发根,一边是温柔的抚摸,一边却是霸道的像要夺去他呼吸的吻,这样矛盾的刺激让安辰的身体开始轻轻的颤抖起来,热情轻易的被点燃。 “或者……碳烤的比较好?” 见安辰水润的眼眸又开始痴痴的望着自己,凌青哲脸上笑的更迷人了,一边缠绵的吻着安辰的嘴角和脸颊,一边利索的将他也扒了个光。 俯身趴在安辰光洁的背上将他牢牢的压在身`下,凌青哲将自己挺立的欲望顺着安辰的股缝插入了他的腿间,磨蹭着他细嫩的股缝和大腿内侧,而双手也从安辰的腰侧探入到他身`下,一手捏住他粉嫩的小果粒搓弄,一手握住他已经硬起的分身,手指在套弄的同时,还让安辰敏感的前端去不停的在丝绸的面料上摩擦。 “哈……” 强烈的刺激让安辰绷直了身体开始大口的喘气,而这个时候凌青哲又吻住了他的唇不让他用嘴呼吸,窒息般的感觉使得快感在安辰体内翻倍增长着,全部感知都集中在了被凌青哲玩弄的部分。 正当安辰的分身开始颤动即将达到高潮时,凌青哲却又一下子从他身上翻身离开,然后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并扯过腰带将他的手缚在身后,使得他不能去触碰自己的身体。 “青哲!” 因为双手被缚在身后,仰躺着的安辰更显出了腰肢柔韧的曲线,胸前原本粉色的果粒胀成了粉红色,硬起的分`身也颤巍巍的晃动着,安辰难耐的合拢腿想要翻过身去,却被凌青哲用手按住了身体无法动弹。 “还没烤熟呢,不能吃……” 凌青哲看着安辰求饶的目光,性感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然后俯身在安辰的耳边呵着气,一路下滑到他的胸前,微微张开嘴含住了他小豆粒,用牙齿轻咬着揪起又放开,在听到安辰低呼的声音后,就含住了小豆粒舔吻吮吸起来,另外的那颗则用手指捏住不停搓弄,还用指甲在乳`首轻刮。 “青哲……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嗯……” 越积越多的快感去无法宣泄,那种难耐的感觉让安辰开口求饶起来,他摆着腰想往凌青哲怀里蹭,可只是皮肤的摩擦根本无法使宣泄出来,他想要的更多。 “光知错没用,不罚你是不是长教训的。” 凌青哲跪坐着搂过安辰的腰,让他翘起臀部的趴在自己腿上,然后凌青哲的手指沾着自己刚刚蹭在安辰股间的液体探入了他的体内,可由着安辰怎么用他的欲望蹭凌青哲的腿,凌青哲就是不给与他抚慰。 其实凌青哲并没有他看起来的那么生气,因为他也知道安辰是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不过还是要防微杜渐,将小鹌鹑的那点反抗心理磨掉,最有效的方法自然就是让他自己沉溺在这种承受的快感里。 “想要的话,就自己动。” 将后面的甬道拓展开,凌青哲这才放开了安辰,然后倚着身后的枕头悠闲的坐着,示意依旧被缚着手臂的安辰自己坐上来。 “呼……呼……” 安辰跪坐在凌青哲的腿`间喘息着,闻言可怜兮兮的抬眼看着他,见凌青哲只是貌似温然的浅笑着,却没有一点要帮自己的意思,安辰咬着下唇看了看凌青哲那挺起的欲望,忽然俯下身张嘴含住了顶端。 “安辰!” 凌青哲也是一惊,没想到安辰会突然这么做,这样主动服侍和被动承受的意义可是完全不同的。 “别生的我气。” 一边舔吮着口中的硕大一边抬眼看着凌青哲,安辰含糊的低声说着,尽管他的动作十分笨拙,但那种认真讨好的样子却格外的惑人心神。 “你啊……” 凌青哲也被安辰的样子挑逗的忍耐不住了,捧起他的脸就重重的吻上了他的唇,然后抱着他跨坐在自己身上,扶着已经肿胀难受的分`身挤进了他的甬道。 “慢……慢点……嗯……” 缚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安辰仰起头大口的喘息着,身下的胀满伴随着难掩的酸麻感,被凌青哲扶着髋往下坐的安辰上身绷的紧紧,更体现出了他身形的优美。 “安辰,你听着,我允许你怀疑我,因为疑心和猜测是谁都会有的,但是我不允许你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擅自认定什么,记住了吗?” 将安辰因为后仰而自动送到自己面前的小果实含在了嘴里,凌青哲一边在他身体里慢慢抽送一边沉声说着。 “嗯……记住了!” 安辰迷蒙嗯了一声,结果敏感的乳粒立刻传来刺激的痛感,安辰急忙应声,凌青哲才放松咬着他的牙关,改为了用牙齿轻磨。 “这才乖。” 凌青哲奖励似的用手覆上了安辰流泪的尖端,转动着摩擦抚弄,而已经适应了这个体位的安辰开始自觉的挺动起腰身,以期能够得到更多的快感。 “安辰,你还要记住,我或者有事不想对你说,或者有事不能对你说,但只要是我跟你保证的话,就绝对是真的,我不会去用谎话骗你。” 凌青哲捏着安辰的下巴让他回神,蛊惑一般的在他的耳边低语着,而安辰看他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了,只知道点头回应着。 “所以我现在跟你保证,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我就不会碰你以外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我也不会娶妻,除非你愿意嫁给我……” 见安辰又快要到达顶点了,凌青哲一边继续用蛊惑的声调说着话,一边却又放开了抚慰着安辰欲望的手,任由他自己难耐的挺动着。 “嗯……真的?” 本来再一次由高`潮的临界点回落下来已经让安辰要抓狂了,但是凌青哲的话却猛然的拉回了他的神智,安辰惊喜看着凌青哲,却见凌青哲因为自己的话而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刚说完让你记住的,你是一点没往心里去是吧?” 凌青哲这完全是在故意曲解安辰的意思,可他就是喜欢这么做,教育的过程就是惩罚和奖励相交替的,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完的凌青哲,接下来就是要给安辰甜蜜的惩罚了。 “我不是……啊……我……记住了……别……我错了……” 忽然被凌青哲抱起来扔到了一边,安辰正惶然于他的动作,下一刻却被翻转着跪趴在了被子上,然后就被凌青哲毫不温柔的冲进了身体了,接着凌青哲就扣着他腰肢大力的挺动起来,已经被凌青哲折腾的没力了的安辰只能瘫着上身趴在床上,但是随着凌青哲的冲撞,安辰敏感的胸部不停的与被子摩擦,让安辰再次陷入了濒临高潮而无法释放的难耐境地。 凌青哲就这么做做停停的折腾了半个时辰,当他终于心满意足的射在了安辰的体内时,同样才被允许释放的安辰就在强烈的快感冲击下昏了过去。 释放过后的凌青哲放松身体整个人压在了安辰的身上,头枕着安辰的肩体味高潮过后的余韵,软下来的欲望依旧埋在安辰的身体里。 安辰幽幽转醒,有些迷茫的侧着过头看着凌青哲,进而又着迷般的凑过唇去吮 吸凌青哲的嘴唇,还主动伸出小舌想要深入凌青哲的领地。 “还很有精神嘛。” 凌青哲看着安辰这个样子低声的笑了起来,已经恢复过来的他抓着安辰的腿让他翻身仰躺在自己身下,然后将他的腿拉的大开方便自己更加深入。 “不是,青哲不要了,我没力气了。” 意识回笼的安辰赶忙摇头求饶,他只是想亲亲凌青哲,他真的没力气了。 “不需要你出力,我的小鹌鹑,你只要乖乖的享受就好了。” 凌青哲恶劣的摩擦着安辰体内的敏感处,手上也不忘爱抚安辰又颤颤微微抬起的可爱分`身,而已经舒服的连手指都不想动的安辰干脆放弃了抵抗,任由凌青哲在自己身上点火,心甘情愿的再次被他吃了个干净…… 尽兴之后的凌青哲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安辰简单的沐浴清洗了一下,然后就心满意足的搂着他准备睡觉,看着又无意识的抱着自己手臂把手指含在了口中吮着的安辰,凌青哲的心情现在是十分之美好,连一会还要早起去当值也不觉得烦了。 想起自己一直没机会问安辰之前去见的是谁,凌青哲搂着安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决定让安辰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他晚上回来再谈吧。 抹药 好心情的在翰林院待了一天,凌青哲回家后就听凌媛报告说安辰在屋里睡了一天,午饭都没起来吃,刚刚沐浴过,现在又休息下了。 凌青哲回屋去看他,却正撞见安辰拿着药盒趴在床上为难的样子,看到自己进来,还慢半拍的把药盒藏到枕头下面。 “青哲。” 京城的春末已经热了起来,安辰在床上也就只穿了身单薄的里衣里裤,昨晚已经将安家的事情解决,又得到了凌青哲的保证,安辰现在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现在这样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看书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凌青哲初见时的狠冽。 “怎么了?” 凌青哲俯身压在安辰身上,从枕头下面拿出了安辰藏的那个药盒,里面是消肿止痛滋润的药膏。 昨天凌青哲是真做的有些狠了,睡前还没觉得怎样,早上起来时安辰那里已经变的又红又肿,凌青哲给他上药的时候看着都心疼,不过里面倒是更加的紧热了,凌青哲差点没舍得离开。 “唔……唔……没什么……” 安辰的头因凌青哲的动作被压进了枕头里,他只能以哼声抗议,待凌青哲坐起来后,他才故作无事的摇了摇头。 他总不能告诉凌青哲,他那里疼过劲了开始痒起来,想自己抹药却无从下手吧…… “还疼吗?” 即使安辰不说,凌青哲也都能猜得到,心里有些遗憾,他要是晚回来些,是不是能看到安辰自己给自己上药呢? 想到这里,凌青哲的脸上露出一抹坏笑,他在考虑要不要这么玩一下。 “青哲,我饿了。” 安辰看到凌青哲的笑容就直觉危险,立刻软着声音转移话题。 “好,那先吃饭,一会再给你擦药。” 凌青哲知道安辰一天没吃东西了,心想还是先喂饱了他的小鹌鹑之后,再考虑怎么玩吧。 温馨但气氛诡异的一顿晚饭过去后,洗去了一身热气的凌青哲只穿了件浴袍就回了卧室,二话不说先扑到安辰身上欺压他一阵,才翻身坐起准备给他上药。 “青哲,我白天能跟你一起去翰林院吗?” 安辰乖乖的褪了裤子挨着凌青哲侧躺下来,弯起腿方便他上药,可凌青哲却扶着他趴跪着,还他在肚子下面垫了好几个枕头,将安辰摆成了臀部高高翘起,方便他查看的姿势,然后才坐在他身后用手指挖了些有清香味的药膏抹上了穴口。 “怎么会想去那里?整天闷在一大堆文书中很无趣的,那里又多是非,你跟着我一定会被他们乱说。” 原本的肿已经消去,只是诱人的玫红色却还依然存在,凌青哲将沾满药膏的食指轻轻转动着探入了甬道,便觉被那里自动收缩着紧紧含住了,像是在吮吸一样。 凌青哲心里大呼受不了,蠢蠢欲动的部分还要开始运功清心才能压制的下来。要不是顾忌到安辰的身体,凌青哲一定会让安辰自己上药表演给他看的,只是那样玩的话他一定会再忍不住的做全套,到时候只怕安辰会伤上加伤。 于是凌青哲决定等到明天,有杨伯的药,明天应该就能完全好了…… “我可以扮作你的侍从啊,就像凌铭一样,这样没人会注意我的。” 安辰听凌青哲的口气就知道有戏,手撑着床转回头期待的看着他,不过视线落到凌青哲在自己身下进出的手指,安辰脸上一热,又呼的趴了回去,而药效上来的那里由清凉变得温热麻痒起来,这种刺激汇成一道热流直冲前方,安辰感觉到自己挨着枕头上的那部分居然硬了起来。 “怎么能让你扮作侍从,这太委屈你了。” 凌青哲抹完药刚想抽出手指,却见安辰腿间垂下来的那根居然硬硬的抵在了枕头上,见安辰这么有感觉,凌青哲索性又沾了些药膏探进去,两根指头在那紧致的甬道里乱摸乱弄起来。。 “没关系的,我能跟在你身边就好了,我能帮你的忙还能保护你,保证不给你添麻烦的!” 身后又痒又热的感觉越发强烈,安辰说完这话就开始低低的喘息起来,只是抹药都会有反应,安辰不想让凌青哲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干脆掀起被子把头埋了进去。 “你的心意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嫌麻烦,你不觉得无聊就行。” 凌青哲见状低头在安辰大腿根的嫩肉上轻咬了一口,听到被子下面的低呼声,他哈哈大笑着停止了对安辰的戏弄,擦净了手后帮安辰提好裤子,然后一边撤掉安辰肚子下面垫着的枕头,一边扒去他头上的被。 “好了,你想从鹌鹑长成鸵鸟吗?光长肉和个头一样飞不起来。” “你……” 安辰小脸红红的不知是闷的还是气的,看凌青哲笑成那样就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了,可是又不能报复回去,不然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不闹了,说正事吧,事情都办好了?” 凌青哲搂着安辰在他唇上亲了亲,然后让他枕在自己腿上,用手慢慢的抚摸着他额前的头发。 “嗯,都办完了。” 安辰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握着凌青哲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然后用平淡的语气开始讲故事。 是的,只是故事,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在安辰看来,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过去式了,不会再跟他的未来有任何的关系。 安辰的身世跟凌青哲所查的一样,从小受尽了安郡王的正妻,也就是明阳郡主的虐待,而一向对子嗣全然不顾的安郡王却一反常态的确认了他安家长子身份,还曾戏言待他满十六周岁的时候赐族名‘珂’,安郡王的这一举动让明阳郡主大怒,但碍于安郡王的面子不能明着害死他们母子,却暗中用尽手段。 所幸安辰的母亲渝不是个普通的弱质女子,而是七劫楼楼主从小□好的,所以她才能护着安辰长大,而另一方面,安辰的亲舅舅穹是安郡王的心腹,但在外人看来,穹和他们是全无感情可言的,只是听了安郡王的命令教给安辰武功而已,由着渝在安家一点一点的凋零枯萎,最后还是他亲手结束了渝的性命。 渝死的时候是在年前的几天,也就是安辰满十六岁的前几天,也是那一天,安辰用毒毁了穹的脸而后逃离了安家。 “当时娘她病的很痛苦,她拉着舅舅求他救我,然后……舅舅震碎了她的心脉。” 安辰闭着眼睛平静的诉说着,他不是弱者,不想让凌青哲因此而怜悯他或者怎么样,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舅舅和我约定,如果我替他送一样东西给当今的姚贵妃,他就放我一条生路……” “为什么要毁掉他的脸?” 凌青哲听的出穹不是真的毫不在意他们,否则他不会结束了渝的痛苦并放了安辰生路,不然只怕安辰满十六岁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而安辰也应该不是真的那么恨他,而且怎么说都不该在对方放自己一条生路的时候,反而去那样伤害激怒他。 “舅舅他因为相貌……一直在被安郡王侵犯。” 安辰从未当安振远是他的父亲,他们甚至没有见过几次面,若说安辰对那个安家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那就是对明阳郡主的恨,可是在他没有能力去报仇之前,对这个人的恨意他也会一并埋藏起来的。 “安郡王好男色?” 这个消息倒是让凌青哲有些惊讶了,据他所知,那个安振远妻妾美婢成群,却从未沾染过男色,身边连个俊侍美童都没有,难道这个穹还是例外不成? 脑海中浮现出穹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凌青哲心想也许还真有这个可能。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舅舅身上经常是带着伤的。” 安辰小时候曾经见过,穹一个人躲起来恐惧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发抖的样子,而他当时犯傻一样的跑过去抱他,却被穹打的遍体鳞伤,让娘亲抱着他哭了很长时间。 “你想救他吗?” 安辰这样波澜不惊的语调让凌青哲微微蹙起了眉,这样的安辰显得太冷漠太绝然,这让凌青哲不太适应。 “不,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对于穹,安辰恨不起来也爱不起来,或者该说,除了凌青哲,安辰对其他的人事物都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了,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他的冷心冷情已经不可能再改变了。 “他们的事,也都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安辰……” 安辰的样子让凌青哲心里有些许的不安,但感觉到安辰握着自己的手正在不断收紧,人也更往自己怀里靠了靠,凌青哲反倒释然了。 这就意味着安辰是只属于他一个人,这样再好不过了。 “穹上次说你拿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凌青哲一直很介意穹所说那个东西,能让安家那样不择手段的想要从安辰身上抢回,却又不敢伤他性命。 “没有,我没有拿走任何东西,那是穹为了骗他们才说的。” 安辰这时睁开了眼睛,让凌青哲可以看清他眼中的真诚,他真的没有拿走安家的任何东西,连那枚做为信物的飞刀还是在最后的时刻穹才交给他的。 “那就是穹借着他们的弱点设的计。” 是穹为了让安辰能够活着逃到京城而用的计谋吧,否则以七劫楼的实力,安辰一个人是不可能逃过他们的追杀的。 那么那一次他在林中对自己所说话,也就不是威胁,而是在试探能不能将安辰交给自己吗? 想到这里,凌青哲心里有些为那个妖孽般的男人惋惜,若不是落在了安郡王的手上,那个男人不知道该是一个怎样出色的人物呢。 “安辰……” 抽出被安辰紧握的手轻轻的抬起他的下巴,凌青哲在安辰那双微露疑惑的杏眼注视下,轻笑着低头吻在了他的额头上。 “你有我。” 而安辰的回应,则是主动寻上了他的唇…… 只是,安辰想要舍弃过去的一切,从头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真的那么容易吗?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我这么多考试,我恨毕业~~泪奔 惩罚 迦麟国西北部,安郡王府的一间密室内,浑身□的穹双手被缚着吊起在头顶,双腿以打开的姿势被绑在椅子的扶手上,使得穹那光洁白嫩的股间,毫无遮拦的暴露在坐在对面桌旁的男人面前,前端肿胀的欲望被银色的扣环紧紧锁住,身后含着一串玉珠的玫红色的□正难耐的颤动着,显然正受着什么让它无法忽视的折磨。 “居然有胆违背我的命令,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以至于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安振远放下了手中的密报,语气冷然的说着,可是他看着穹的目光却透出了同语气极不相符的火热,充满了强烈的欲望。只是此时被蒙起了双眼的穹是看不到的。 “呼……呼……” 侧低着头的穹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但抑制不住的急促呼吸还是泄露了他的难耐,被珠子撑开的那里奇痒无比,穹就是武功再高也无法用在这方面,更何况他现在内力被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强忍住不去摆动腰摩擦珠子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不会开口去向安振远求饶的,这是他能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点尊严,如果是安振远强迫或是命令,那么穹不会也无法反抗,但要是让他主动去求安振远上他,那么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你恨安辰,恨他毁了你的脸,但是我跟你说过不能杀他,以后你要是再违背我的命令,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安振远走到穹的身边用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扬起头面对这自己,一边是艳若桃李的狐媚容,一边却是痂痕交错的罗刹貌,安振远看着穹左脸蛋上干硬不平的毒痂痕迹,眼神里含了些恼怒的意味。 那小东西下手还真狠,自己都舍不得弄坏一点的脸,他居然用毒液泼上去,这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起来。 “穹……不敢了……” 感觉安振远的手指顺着自己的喉结向下滑动,穹的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脸都已经变成了这样他还会碰自己,他明明是十分厌恶丑陋的东西的啊! 穹很清楚的知道,安振远对服侍他的人有多么挑剔,不论是多得他宠爱的姬妾,哪怕只是让他看到了一点瑕疵,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刚刚毁容的时候,他也是厌恶的甩手就走,为什么现在又会对自己做这种事! “你只是嘴上说不敢,再有机会,你还是一样会动手。” 安振远按过穹的头让他有伤的左脸埋在手臂上,只露出依旧完美惑人的右半脸来,然后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喘息的越来越低沉,样子也越来越勾魂的穹,放任他被欲望所折磨。 “……” 穹闻言不再回答,蒙在黑布中眼眸满是深沉的冷色,反正他说什么都没用了,安振远是他的主人,想要怎么对他都是不需要理由的,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承受。 “他能在你手下逃出生天,倒也够格做我的继承人了……” 安振远走回桌旁随意的翻了翻桌上的一些密报,那些是安辰逃离安家到现在的情况,他的头脑和手段惹起安振远的兴趣,虽然安振远从没在意过子嗣的问题,但是既然安辰有这个才能,他也不妨重用一下。 而且有趣的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外甥都像舅舅,自己的儿子倒是越长越像穹了。 “既然和萨族往来的信物证明不是被安辰偷走的,那么就暂时放他在外面呆一阵子,如果他能从明阳手里活下来,那么事成之后,我就正式赐他族名,你不许再对他出手了。” 如果不能就算了,他想留下血脉很容易,需要的时候再培养就是了。 “……是。” 穹嘴上虚弱的应着,心情却意外的好转了些,安辰是不会为了权势而受人摆布的,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穹早就发现了那个探子的身份,于是故意泄露了安振远的秘密给她知道,让她偷到了安振远同萨族人来往的书信和信物证明,然后趁着那个探子在府里隐藏起来的机会,将事情推到安辰的身上,以保证追杀安辰的人不敢取安辰的性命,而那个探子也一直在穹的监视之下,不让她有机会把消息传出去误了安辰的事,直到安辰安全的进京了,穹才让人杀了那个探子夺回东西,使得安振远没兴趣继续追捕安辰。 穹为安辰所做的远不止这些,可他从不后悔,为了那个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等到药效过了,去我房里等。” 安振远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密室,将身中烈性媚药的穹一个人扔在了这个密闭的石室之中。 “啊……” 穹差一点开口求安振远留下,但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穹从小就惧怕密闭的狭小空间,这个安振远是知道的,现在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那就是以此来惩罚他了。 穹现在内力被制,要药效过了才能恢复,心底深处泛出来的惧意不是理智可以压制的,在加上身体上的折磨,穹终于忍受不住开始在椅子上挣扎了起来,口中溢出呜咽般的喘息……救我。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王爷,安插在安郡王府的密谍,已经确认她死了……” 韩朝将手中的西北密报放到萧沐曜的桌上,语带恭敬的禀报着,向萧沐曜详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萧沐曜掌管一切对外族的事宜,自然时刻注意着那些和外族相交之地的贵族们,安郡王是西北势力最大的贵族,朝中自然会派出些监视的人,韩朝手下的人就有一个是以侍妾的身份留在安郡王身边的,凭着她的美貌和手段倒是颇为得宠的一个,年前的时候传出消息说发现了安郡王府的一个大秘密,之后不久王府就外松内紧的戒严了,她再也没有消息传出来,前一阵子有其他的密谍传出消息,说她因为惹恼了明阳郡主被投了井,但详情无人得知。 韩朝是知道自己手下人的能力的,这件事明显透着古怪,更像是杀人灭口,那么那个探子所说的秘密,就值得人深究了。 “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吗?” 涉及到迦麟国外戚势力最大的明阳郡王和安郡王,萧沐曜的眼神也有些凝重了起来,那些大贵族有些龌龊密事是很正常的,但是这一次萧沐曜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简单。 “郡王府的下人都是世代的家养奴隶,想打探消息很不容易,其他密谍的作用有限。” 韩朝轻轻的摇了摇头,无论是安郡王还是明阳郡主,身边服侍都是绝对的心腹,几辈子的奴隶仆从了,王爷派去的人最多不过几年,以后或许能够有用,但是现在能接触到的事情还都是非常有限的。 “不过他们说,年前的那几天安郡王有一个庶出的儿子伤人后逃出了家门,王府是从那时起开始戒严的,然后就再无消息传出,我已经命他们画了那名庶子的画像,不日即可送到。” “嗯,尽快找到人查问清楚,你就看着办吧。” 萧沐曜将事情交给韩朝处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妥,安家最两年势力越发的壮大,也是该注意一下了。 “替本王约薛大将军三日后来府上小聚。” “是王爷,属下告退。” 韩朝领命退下,吩咐了人去给薛景然送了请帖,韩朝回到王府自己住处后正准备休息,却在这时收到了西北送来的画像,韩朝当即打开了画卷,上面那个熟悉的身影另他素来温然的眼神猛的凌厉了起来。 “备轿,去凌府。” 收起卷轴放到书柜后的密格里,韩朝走出房门吩咐下人备轿,他要去凌青哲的家里。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今天是大哥和二哥约的家宴,不好带你一起过去,我让媛媛给你煮了晚饭,一会自己吃点。” 略作装扮的凌青哲一边整理着腰带一边侧脸和安辰说着话,今天的情况不比刚回京那天,只有他和薛景然、薛景洋兄弟三人在场,没有个合理的身份带上安辰,总不能跟薛景然介绍说这是你‘弟媳妇儿’吧,他不被薛景然家法伺候才怪呢。 “我知道。” 安辰应了一声,伸手帮他把腰带整理好。他并不计较凌青哲隐瞒他们关系的事,这也是他们早有的默契。 “若是聊的晚了,我可能就在薛家住下了,你不用等我,早点睡好了。” 凌青哲有些絮絮叨叨的叮嘱着,他自己一点也不觉得烦,反倒十分乐在其中,每天能有人送他出门、等他回家,凌青哲想要的幸福莫过于此。 “嗯。” 安辰倒是忍不住先笑了,凑到凌青哲的唇边轻啄了下,却反被凌青哲按着脖颈深深的吻了回去。 “长高了嘛。” 品味般的舔了舔嘴唇,凌青哲比了下安辰的个子,确实比他第一次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高了一点。 “我当然在长啊。” 安辰得意的笑笑,按他估算,他很快就可以赶上凌青哲了。 “我养的好。” 凌青哲笑的更得意,施施然的坐进轿子离开了府邸。 他的鹌鹑不止个子长了一点,皮肤和气色也都是越来越好,也更加的可口了。 轿子里的凌青哲忙着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以期在见到薛景然的时候不会出什么多,所以他没看到韩朝的轿子在自己身边经过…… 假条 因为暗牧那文还有一万字完结了,所以这几天全力完成那个,再加上有出科考试,所以这边先请个假! 估计到六号,暗牧那边完结了就可以一心写这一个了~~ 抹泪,以后都不同时开两个坑,真的会精神分裂的tt 矛盾 韩朝到了凌府,开门的下人见是他的轿子,一人去向总管杨伯通报,一人将他们迎了进去,因为凌青哲早有吩咐,韩朝在凌府出入自由,无需阻拦。 这一次韩朝没有直接进去内院,而是让下人带他去了前厅等待,毕竟他和凌青哲的关系跟之前不同了,那么一些该避讳的事情,韩朝也是自己时刻注意着的。 “杨伯。” 韩朝坐下没一会,就见杨伯走了进来,便起身向他点了点头,虽然论地位有公职在身的韩朝要远高于杨伯这个平民管家,但是他对这个照顾凌青哲长大的老人可是很尊敬的。 “韩公子来的真不巧,少爷刚刚才出门去薛府,今晚怕是不一定能回来的。” 杨伯有些抱歉的看着韩朝,随即就要派人去追凌青哲回来,不过被韩朝制止了。 “不用了杨伯,别误了青哲的时间。” 韩朝心想他不在也好,这件事自己先跟安辰私下谈谈,看看安辰的态度再说。 “安公子在吗?我和他说也一样。” “在的,韩公子请随我来。” 杨伯说着欲引韩朝入内,因为以前韩朝就是自由出入凌青哲的房间的,所以这一次杨伯也没多想什么。 “不了,我还是在外面等吧,如今他是主我是客,不经主人允许就随意进出,太失礼。” 韩朝淡淡的笑了笑,拒绝了杨伯的好意,韩朝是个很有分寸很守礼的人,如今安辰也算是凌府里的半个主人,他再像以前那样随意,未免显得不给安辰面子了,韩朝不想凌青哲为难。 “那,我去通禀一声。” 杨伯想了想就明白了韩朝的意思,心里有些感叹这孩子的细心和敏感,他就是凡事想的多顾虑的多,太过约束自己了。 安辰听说是韩朝找自己,原本柔和了不少的眼神立刻清冽了起来,但在杨伯面前他还是颇为乖巧的笑应着,让韩朝到内院偏厅里见面。 在凌府里,安辰是以凌青哲义弟的身份留下来的,凌青哲也明示过他是府里的二爷,凌青哲因为没有长辈在,已经荣升为老爷了,对这个称呼凌青哲总觉得显老,所以拉安辰下水的同时,还坚决不许杨伯和凌铭、凌媛改口。 凌府的人都知道老爷和二爷之间的暧昧,只是没有人会多嘴说什么,也没人敢对安辰不敬,他们都是薛家家养的忠仆,自薛景然把他们送给了凌青哲后,他们就一心只侍奉凌青哲一个主子了。 凌媛上好茶后退出了房间,偏厅里就只剩下安辰和韩朝两人,有了凌青哲的承诺,安辰在韩朝面前倒也收敛了很多,维持着礼貌上的和善,只是他对韩朝的防备却没有丝毫减少,比起薛景然那个凌青哲爱慕着却不敢有任何僭越的大哥,韩朝这个和凌青哲有过关系的人更令安辰感到威胁。 “安辰,安郡王府的长公子,韩某失敬了。” 韩朝也不跟安辰客套,直接挑明了他这次的来意,自己要查的人居然就是安辰,这让韩朝感到了为难,如果按照以往的手段,他们会直接秘密捉走人然后刑求逼问,且相关的人事物也都要紧急处理,不留尾巴。但是现在事情和凌青哲扯上了关系,他就绝对不能这么做了,而且以安辰的武功,自己能不能拿下他也是个问题,万一闹大走漏了消息,惹起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我跟安郡王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安辰语气绝然的回答,并且不客气的和韩朝对视着,习惯了直来直往的杀戮生活,安辰不愿也不耐烦与人虚与委蛇,尤其这个人还是他的情敌。 “血缘出身,这可不是长公子所能决定,说不要就不要的。” 看到安辰眼中的冰冷,韩朝微微蹙了蹙眉,气势也提升了上来,没有被安辰那种带着血腥味的敌意所慑。 “我已自毁族纹,代表叛出家门,如果这样还不行,那么我自愿舍弃姓名,卖于青哲为奴!奴隶是没有身份地位、完全属于主人的物品,这样的话,血缘出身又能奈我何!” 安辰说着拢起头发露出额前的那处粉痕,语气自信而高傲,若不是为了凌青哲,他安辰又何惧那些世俗规则! “你……那你对安家的事情,知道多少?” 安辰的决绝让韩朝心里一颤,语气也不自觉的放低了下来。 ……这种执着果断的个性还真像薛大将军,青哲喜欢的,果然还是这种坚毅而又骄傲的人。 “你认为,一个只是被当成工具的众多庶子之一的人,他可能知道什么吗?” 安辰也不是个冲动易怒的人,相反的,冷静淡漠才是他的本性,所以在听到韩朝的语气放软了之后,他身上的气势也缓和了些。 “我不信你,但我相信青哲懂得判断,这件事我会跟他谈……” 对于安辰的话,韩朝也并不是完全不信的,他自己也是个被送给睿王做玩物的贵族庶子,也确实对所谓的家族的事毫不知情,只是安辰的武功太高,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弃子,而且他的那身血腥气让韩朝无法辨别他话语的真伪。 “我也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不要让青哲失望。” “哼,其实你是希望我在欺骗青哲,希望我让他失望受伤的吧,这样他就又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了。” 韩朝那种站在凌青哲立场说话的口气让安辰很不爽,而且,他也不相信韩朝会那么好心,会真的放得下凌青哲! “我没有这样想,我怎么可能会希望他难过,更不会去做伤害他的事。” 已经走到门口的韩朝顿住动作,眼中闪过一抹讶色,他真的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如果我不在了,青哲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你,他很难对人动情,你不是不能独占啊。” 安辰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知道这个时候跟韩朝发生争执对自己是很不利的,可他真的看不惯韩朝处处以凌青哲立场讲话的那种理所当然的样子,青哲是他的! “如果我真的这样想,你今天会有机会站在那个位置吗?” 韩朝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一句话直中安辰的痛处,不过在没问清凌青哲心意之前,他是不想和安辰闹僵的,所以韩朝也就压下了心里的火,缓和了些脸色。 “明天晚上我再过来,和你们商量这件事。” “……” 安辰别开了视线没有回答,心里却在冷笑,以前确实是这样,但是以后,他就别想再对青哲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了。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真的要计较,即使你入了奴籍,一样是要获罪的,除非有势力更大的人能保的了你,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很复杂的……” 韩朝以为安辰是在不服气,所以略微点了点他,希望他不要把一切想的那么简单。 “告辞了。” 目送着韩朝走出房间,安辰忽然想起了姚贵妃说过的话,下意识的从腰间拿出了穹给他作为信物的那柄飞刀。 “这个你拿着,以后有了什么难题,尽可以来找我。” “舅舅……” 难道这个也是在你预料之中的吗?在这个国家中,论势力,谁高的过姚贵妃身后的那个人……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凌青哲到薛府后先去拜见了长辈,然后去了薛景然的住所,薛景然和薛景洋早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到凌青哲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罚他的酒,尤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薛景洋,不敢跟他大哥胡闹,逮到凌青哲这个他能欺负的,那就是一顿狠灌,他自己武功平平,就勒令凌青哲不许运功。 凌青哲对这杯中物也素来有爱,可是论酒量就绝对不是薛景洋这个欢场老手的对手了,最后被他灌的晕乎乎的找不着北,还是薛景然舍不得看他难受,制止了薛景洋继续闹下去。 “好了,小哲明天还要上值,今天就到这里吧。” 扶着歪靠在自己肩上的凌青哲,薛景然替他挡掉了薛景洋递过来的酒杯,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你看他看他,还是老样子哎,醉了的时候最好玩了。” 薛景洋一脸坏笑的凑到凌青哲另一边坐着,用手去戳凌青哲的脸,而醉了就分外安静的凌青哲只是转过头迷茫的看着他,迟疑了半天才知道反击似的打掉他的手,然后转回头继续窝在薛景然身上,那副呆呆的样子逗得薛景洋乐个不停,继续骚扰欺负凌青哲。 “嗯……” 凌青哲被他弄的烦了,干脆转身搂着薛景然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然后眨着迷蒙的眼睛继续……发呆。 “小哲,还好吧?” 薛景然拍了拍凌青哲的背,轻声询问他的情况,而凌青哲则是又搂的他紧了些,昏昏欲睡般的没有回答。 “难怪他当初死活都要学内力解酒的功法了,他要是这副样子出去见人,还不被生吞活剥了。” 凌青哲小时候长的可是俊的很,又没有现在这么英气,薛景洋那些贵族浪荡子的朋友们可没少肖想他,不过都反被这小子整治了,他可是个绝不吃亏的主。 “净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你也该收敛点了,外面的女人一个个弄的那么服帖,怎么就不知道哄哄弟妹。” 薛景然倒也不想说这些扫兴的话,不过这次回来看母亲为薛家子嗣的事情发愁,他也就不能不上心点。 薛景洋的嫡长子是要继承自己这个将军之位的,于情于理都不该让弟妹以外的女人先受孕,否则以后庶出的长子地位必然尴尬,可是薛景洋成亲几年了和弟妹还是那么冷冷淡淡的,这样下去可不行。 “弟妹入门几年也没有所出,再这样下去,母亲就该考虑让你休妻另娶了。” “别……也不是她的错,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提起自己的妻子,薛景洋也就没什么情绪继续闹了,正了正神色站起身。 “小哲的院子也早就整理好了,我正好顺路送他过去吧。” “别折腾他了,今晚就在我这里住下吧。” 薛景然低头看了看死搂着自己不撒手的凌青哲,笑着继续轻抚他的后背。 “也好,那我先回去了。” 薛景洋知道凌青哲醉后会十分老实的睡觉,倒也不担心他会对薛景然乱来,所以就先自己回去了,而在他走后,薛景然让下人服侍凌青哲沐浴,又喂了醒酒汤安顿他在自己床上睡好之后,自己才去沐浴更衣。 “哦……头……” 凌青哲头昏脑胀的撑着身体坐起来,感觉到正有人走近自己,就眯着眼睛转头看去,却在下一瞬睁大眼睛愣在了那里。 他看到,薛景然正裸着上身站在床边擦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回来了~~考试告一段落了,我有一周多的空闲时间,努力爬更新! 所谓纠结 “怎么起来了?” 看到凌青哲坐起身直直的看着自己,薛景然微微笑了笑坐在他身边,凌青哲喝醉后反应会变慢,薛景然倒是蛮喜欢看他呆呆的样子的。 “哥……” 强迫自己的视线从薛景然那张坚毅而迷人的脸上移开,凌青哲低下头紧紧了闭了会眼睛,摒除掉脑子里面的旖旎杂念。 “头疼了?” 将浴巾搭在一边,薛景然伸手拂起凌青哲挡在额前的头发,关心的看着他。 “没,就是还有点晕。” 凌青哲眯着眼睛笑笑,拍了拍薛景然的手示意他自己没事,然后人往前一趴把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 “那别闷着,闭上眼睛躺会就好了。” 薛景然见状把凌青哲搬过来让他躺着,然后拉过被子盖在凌青哲身上,自己也转而躺在了他身边,扯过另一条被子半搭在身上。 “在翰林院还习惯吗?” “嗯,现在还好,倒是过两天就轮值入宫了,陛下那边,我有没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啊?” 凌青哲侧过身对着薛景然,只是他没有睁开眼睛去看他的脸,而是低垂着眼帘显出一副很困倦的样子。 “陛下是个很和善宽厚的人,在他面前没那么多忌讳的,倒是在宫里的规矩多……” 薛景然知道凌青哲自在惯了,所以特别叮嘱了他一些宫里的忌讳,凌青哲开始还一样一样的记着应着,后来声音却越来越小,眼睛也彻底闭了起来,薛景然说的差不多了,见凌青哲那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困了就睡吧,这些东西你进宫的时候自然有人会教你。” “嗯……” 凌青哲闻言轻轻的哼了声,翻身背对着薛景然换了个舒服的睡姿,只是在他半阖着的眼睛中,其实是无半分睡意的。 薛景然看了看身边已然入睡的弟弟,替他拉了拉被子后自己也准备要睡了,可不一会凌青哲又慢慢的翻过了身。 “哥,怎么一直没见笑随侍啊?” 凌青哲侧躺着把脸半埋在枕头里,状似无意的轻声问了一句。 薛笑,薛府府医之女,薛景然继承大将军位后被安排给他做了近卫医女,武功和医术都很高明,她十分爱慕薛景然,即使一辈子连个妾室的身份都不可能有也一心侍奉他,薛景然对她也很宠爱,不久就收了她做随侍,她也是薛景然唯一的一个随侍,就是在那之后,凌青哲以游历的名义离开了京城。 那个时候的凌青哲还年少,单纯不懂得争取,对薛景然那样理所当然的接受很不谅解,而在看到薛笑那种幸福的笑容后,觉得自己十分多余的他选择了放弃。 现在想起来凌青哲都觉得自己那时太傻,因为太过重视所以容不得一点瑕疵,偏激的将薛景然完全放弃,甚至还因为跟薛景然怄气而离家…… “……她已经不在了,有一次伤兵营被袭,当时她在照顾伤兵。” 忽然听到凌青哲提起薛笑,薛景然的神色黯了黯,却是惋惜多过伤感。 “这都是一年多的事了。”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凌青哲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双手撑在薛景然的耳边俯身看他,神情难掩诧异。 迦麟国的军队并不是完全禁止女性参军的,军中可以有武将家族的女子担任女将、医女,朝中也有女官和御医女的职位,当初薛景然出征的时候,凌青哲知道薛笑也随军做了医女,之后就再没有问过她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已经死了一年多! “你跟她又不熟悉,我就没有提起过啊。” 薛景然倒是被凌青哲这么大的反应弄的有些奇怪,凌青哲以前和薛笑明明话都没说过几句……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她?” “因为她是哥的……随侍啊,哥不是很喜欢她吗?”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大了,凌青哲又趴回了枕头上,平复自己沸腾起来的思绪。 她居然死了,已经死了一年多了…… “是啊,倒是可惜她了。” 薛景然闻言有些惋惜的点点头,笑笑确实是个好女人,薛景然也是喜欢她的,不过这种情绪并不强烈,或者该说,薛景然除了亲情和对皇帝的忠诚之外,其外的感情都是淡淡的可有可无的。 “哥,你……我……睡觉了。” 凌青哲又支起身定定的看着薛景然,他有好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脑子里忽然闪过安辰执着的满是爱意的眼神,凌青哲的大脑瞬间冷静了下来,放弃般的倒头躺了回去。 “小哲?怎么了?” 凌青哲的样子让薛景然疑虑更重,他见凌青哲背对着自己躺着,就侧支起身把手放在了凌青哲的脸侧,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尽管凌青哲已经长大了,对薛景然而言他仍是记忆中那个十分依赖自己的少年,所以他对待凌青哲的态度总是带着些宠溺味道的。 “……困的头晕。” 感受着那略显粗糙的指腹摩擦着自己敏感的颈部,凌青哲勉强的低声回应了一句。 别对我这么好了,哥,拜托你,别再对我这么好了…… “那就别说话了,睡吧。” 薛景然已然生疑,但见凌青哲不想说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只是心里暗自留意了,他温柔的拍了拍凌青哲的手臂,然后挨着凌青哲躺下睡了。 而凌青哲听着身边之人的呼吸,感受着他高于自己一些的体温,此刻却是睡意全无了。 凌青哲并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因为他看的出薛景然对自己虽然疼爱宠溺,但那只是亲情,不是自己想要的爱,可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情感上想要理清就是另一回事了,很多事不是想放弃就能放弃的了的,以前凌青哲还能拿薛笑的存在警示自己,现在让他知道薛景然又是‘单身’了,凌青哲心里的某处不受控制的开始蠢动起来。 可凌青哲终究是个理智的人,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默默的运功调息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凌青哲以上值为由早早的离开了薛家,实际上是回家接安辰去了,因为要带他一起去翰林院。 原本凌青哲带着安辰是想随他去玩的,没想到安辰对那些皇家史事礼仪等比他要精通的多,安辰毕竟是在安郡王府长大的,穹对他又教育的很严,所以他现在倒真的是帮了凌青哲忙。 凌青哲回到房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蹬了鞋子爬上床压在了安辰身上,然后在他睁开眼睛看自己的时候笑着去咬他的鼻尖,而安辰则是皱着鼻子侧头躲开,在凌青哲顺势去吻他的脖子时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你慢慢收拾,我刚才告诉媛媛把早饭先布上了,昨天光是喝酒,现在可是真饿了。” 凌青哲说着起来打算自己换官服,正对着镜子脱中衣的时候,却见一双手臂环在了自己腰上,一上一下的探入衣服乱摸起来。 “喂……” 被握住重点部位的凌青哲一颤,舒服的轻哼了声,然后转过脸调笑的看着安辰。 “怎么这么热情啊?” “帮你换衣服啊。” 安辰说的一脸无辜,手上利落的将凌青哲的里衣里裤扒了下来,见他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痕迹,这才心满意足的又给他套了上去。 “你啊……那我也帮你换!” 凌青哲岂会看不出安辰的那点心思,哼笑一声就搂着他要扒他的衣服,还是凌媛在外间开门布菜的声音才打断了他的动作,提醒他们时间快到了。 凌青哲暂时放过了安辰,心想着晚上一定再找回来了。 “昨晚你走没一会,韩公子就来了,我请他到里院的偏厅见的。” 吃饭的时候又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蹲在两人身边同样在吃东西的犬子,安辰摸着犬子柔软的长毛,淡淡的提起了韩朝的事情。 “哦,他有什么事吗?” 听到安辰和韩朝单独见面了,凌青哲的拿粥勺的手顿了顿,神色自然的应了一声,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毕竟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可是不怎么友好的。 “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但只是问我知不知道安郡王府的事,其他的,他说今晚再来跟你谈。” 安辰现在看起来到是心平气和的很,而没有看到他昨晚那样尖锐样子的凌青哲,还着实为他的懂事感到舒心。 “身份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夹了个虾饺放到安辰的小碟子里,凌青哲看着安辰安抚的笑着。 “我不担心。” 点了点头享受着凌青哲对自己的服务,安辰的眼中流动着自信的光芒。 就像你说的,青哲,我也可能有什么事没有对你说,但我绝对不会去骗你什么。 当晚,韩朝果然依约而来,安辰见状主动留在了房间里没出来,由着凌青哲和他去了书房单独谈。 “先看这些。” 韩朝没等凌青哲开口说话,就将一叠资料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然后自己在屋里的茶炉上坐上了水,为凌青哲和自己泡起茶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喝晕乎了……同学聚会啊聚会,昨天还去蹦迪了,人参啊~~ 青哲的坚持 韩朝拿来的资料绝大部分是关于安郡王和明阳郡主的,关于安辰的事情记载的也很详细,不过这些情况凌青哲已经从二哥薛景洋那里知晓了大半,所以他在把资料全部看完后,也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 “看来你都知道了。” 韩朝跪坐在软榻上用初沸之水温杯洁具,见凌青哲已经看完了资料,就示意他也过来坐。 “嗯,安辰对我是真心的,我不会看错。” 凌青哲隔着小桌坐在韩朝对面,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看韩朝泡茶绝对是一种享受,那种温馨舒缓的氛围很容易让人平静下来,忘却了烦忧。 “你自己心里有数,那我就放心了” 韩朝原本也不觉得凌青哲会被感情冲昏头脑,他会选择安辰,想必也是在确定了对方的心思后才真的投入自己感情的。 凌青哲就是这样一个的人,他可以给与自己喜欢的人无尽的温柔和关爱,也由着自己享受这种爱与关怀,但是他的理智却不会受此影响,他总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他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多,王府那边我会处理,只说是被逼叛家而出的庶子,对家族事务一无所知,且已经被你收做随侍,不值得大费周章的调查。” “怎么瑞王开始注意起安家了吗?” 凌青哲也不和韩朝说那些客气的话,闻言只是笑着以茶代酒的虚敬了他一下。 “嗯,安郡王倒是其次,主要是对于明阳郡主,这几年他们在西北的势力越发稳固,王爷始终有些顾忌。” 韩朝点到即止,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说下去,这事关睿王府的机密。 “如果是这样,你不妨查一查七劫楼的动向,那是一个江湖的杀手组织。” 凌青哲见韩朝露出了注意的神色,笑了笑继续说了一些自己掌握着的情况,想来会对韩朝有所帮助。 “不过,你要小心他们的副楼主穹,据我说知,他是安郡王的心腹,也是他的禁脔。” “穹?” 看着凌青哲在纸上写下的名字,韩朝也惊讶于安郡王居然也会好男色一事,他们埋在安郡王府的密谍都未曾察觉到过。 “这个人心计很深,手段也毒辣,你要小心应付。” 凌青哲一边画着穹的画像,一边叮嘱韩朝,他对穹的行事为人可是印象深刻,韩朝虽然冷静有谋,但远不及他的狠辣,这样是很危险的。 “如非必要,别与他为敌。” “他和安辰是……” 凌青哲画的人物栩栩如生,那眉眼和神情让韩朝觉得十分眼熟,极似安辰看着自己时的感觉。 “他和安辰的生母是亲姐弟,也是他保的安辰逃离安家,但安辰确实对他们的事一无所知……” 凌青哲在韩朝看完画像后就将它毁掉了,因为不想在这件事中留下自己参与的痕迹,告诉韩朝七劫楼的事是让他能对睿王爷有个交代,让韩朝小心穹是为了他的安全,再多的凌青哲就不会说了,比如穹和姚贵妃有联系等事。 凌青哲可没义务去帮睿王办事。 “说起来,你要怎么跟家里人解释安辰和你的关系?他们一直盼着你成亲,你的孝期也快到了,这件事拖是拖不过去的。” 韩朝知道凌青哲不想为了世俗规矩去娶妻生子,也不想委屈了自己喜欢的人,可他毕竟是贵族子弟、朝廷命官,怎能真的一辈子不娶妻而和男子厮混,当初凌青哲选择放弃对薛景然的感情,最大的理由不也是不想败坏他大将军的名声吗? 薛景然因为薛家历代传承的誓言不能娶妻生子,那么若是说他尚南风倒也没什么,可那个人不能是他的血脉兄弟,兄弟有染将是他背负一生的污点,而凌青哲偏偏又是个爱了就要独占的主,薛景然对他无意,而他若是争取,那么他的感情势必会将薛景然推到一个危险的境地,所以凌青哲才会一直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先说薛大将军那关你就绝对过不去。” “那我也干脆爬到最高位,然后向陛下宣誓效忠,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子好了,不过要完成这个太费时间了,我还是干脆辞官出家吧,然后带着安辰去云游四方,过几年再还俗,也挺潇洒的不是。” 说起这个凌青哲支着下巴轻叹一声,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身为贵族可以三妻四妾,娈童美婢的养一大群都没人质疑什么,反倒是一心一意的成了另类,而像他这样想跟个同性一心一意的过一辈子的,那就是伤风败俗,天地不容了。 “其实也可以出任个暗行巡查使之类的官职,可以四处游历办案,多么逍遥自在。” “呵,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韩朝好笑的拍掉凌青哲支着下巴的手臂,心想他倒是说的轻松。 “我是说正经的啊,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其实凌青哲倒是更想直接公告天下娶个男妻得了,毕竟就他自己而言是不介意外界对他的看法的,不过考虑到薛家的颜面,还有薛景然的怒气……还是先从长计议吧。 “真的不考虑娶一房妻室吗?只是做个幌子,安辰不会不答应吧?” 若是自己处在安辰的立场,韩朝是绝对会劝凌青哲娶妻的,他觉得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并不能影响到自己和凌青哲之间的感情,凌青哲的某些坚持,在他看来也是很没必要的。 “他会答应,但我不会这么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对我而言是伴侣而不是娈童。我在等他长大,等他长到和我一般高的时候,所有事,我们再一起去面对。” 想到安辰会有的反应,凌青哲低低的笑了起来,安辰是会口头上答应的,然后再想个法子让自己娶回来的女人消失掉,虽然凌青哲一直说他是鹌鹑,他也很能装乖,可凌青哲也没忘了那小子的狼爪子有多尖。 不过这些话凌青哲可不打算让安辰知道,不然那小子的尾巴要是翘起来了,凌青哲再想压制他可就难了,该吓唬不住了。 “你真宠他。” 韩朝笑着摇了摇头,收起了眼底的羡慕神色,起身向凌青哲告辞离开。 ……青哲,你总是以自己的方式宠着你喜欢的人,这一次,希望你真的找对了人,可以不用再放手。 凌青哲回到房间的时候,安辰已经躺到床的里侧把自己包在被子里了,连头没有露出来,凌青哲见状坏坏的笑了笑,褪了衣服坐到了床尾,然后把手从安辰的脚底下探了进去,入手便是安辰那嫩软的小腿肌肤。 凌青哲揉着向上摸去,见安辰在被子里面动了动却没躲开,就慢慢从下到上撩起了被子,就见安辰只穿着宽松的里衣缩着那里,下身却未着寸缕,半遮半露的样子格外的诱人。而这个时候安辰还睁着双漂亮的杏眼含着笑看他,显然是在和他闹着玩,不过他这副样子真是把凌青哲身上的火给全部勾起来了。 “明天宫里的宫人来翰林院给我讲入宫的礼仪那些,想必十分枯燥,你还一起去吗?” 面对眼前这样的诱惑,凌青哲自然不客气的开始大吃起来,首先就攻占了安辰胸前那两颗粉嘟嘟的小果粒,空出来的一只手也探到了安辰的下面撩拨起他的□。 凌青哲本身当然是想做到安辰去不了的。 “唔……去……” 安辰的身体是越来越敏感了,凌青哲这样专挑重点刺激他可忍受不了,下面那里立刻精神抖擞的挺立起来了。 “那好吧,不过是约了下午的时间,上午可以不用过去了。” 凌青哲见状玩弄的更加起劲了,嘴唇上移着寻到了安辰微微开启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我明晚起要去宫里待三天呢,所以今天多做几次吧……” 凌青哲轮值是上半月在宫中待三天,下半月待四天,所以这次想到要有三天见不到安辰了,凌青哲可是要一次做够本了才行!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宫中的轮职比凌青哲想象的要轻松,萧沐枫真的是个勤恳而和善的皇帝,他对于凌青哲当初在沪临县实行的策令都认真的推敲过,和凌青哲讨论的时候很多观点不谋而合,所以凌青哲的兴奋和恭敬倒也不是完全装出来的,对于萧沐枫这个帝王,凌青哲确实是佩服他的。 “都这么晚了啊。” 凌青哲被相见恨晚似的皇帝硬拉着聊到了晚膳时分,然后人家美美的找后宫嫔妃用膳去了,凌青哲还得慢慢走回到自己轮值的住处才有晚饭吃。 凌青哲刚随着领路的宫人回到了自己住的殿院,却见已经有了一群护卫侯在了那里,然后就被告知是康王萧沐流在等他,让他一个人进去,于是凌青哲疑惑看了看自己身后被关起的房门,独自去了殿内的休息室参见康王殿下。 “凌大人免礼。” 原本倚坐在软椅里的萧沐流见凌青哲低着头走进来跪拜自己,坐直了身体希望自己看起来能显得精神些。 “你是……” 凌青哲听了这个温温软软的声音忽然觉得有些耳熟,下意识的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康王的脸,记忆在看到他那身白色锦服上的惑人的紫藤花坠后复苏,浮现出了几年前的画面。 那是凌青哲独自溜出去山上玩的时候,在一片醉人的紫藤花林中,他遇到了一个在林间落泪的天仙一般的…… 明明该是个小女孩啊!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的社会背景不是bl王道无所不能滴,所以结合背景来看凌青哲对感情的态度还有他在情欲方面的不乱性~~我家小哲真的是好男人啦! 少年时 尤记得那一天的风轻云淡,年少的凌青哲单人单骑驰骋于山林之间,享受那种无拘无束的惬意潇洒,行至一片紫藤林的时候,凌青哲被美景所迷,放了马匹在小溪旁饮水,自己则漫步走入了林中,就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坐在垂满了紫藤花坠的大树下的小小身影。 抱膝而坐的孩子看身形大概只有十岁,大大的披风包裹住他,使他显得更加纤弱,乌黑的长发没有束起,柔柔的散落在身侧,一串串迷人的花藤垂落在他周围,使得披着同色披风的他显得那样虚幻。 像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那孩子慢慢的抬起埋在手臂间的头,看向了凌青哲的方向。 “你……为什么哭啊?” 凌青哲赞叹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如此小的年纪便生的这般灵秀剔透,以后必将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吧。 “难道你是这紫藤花的仙灵吗?” “……不是。” 萧沐流眨了眨眼,让挂在睫毛上的泪珠滚落了下去,然后侧过脸目露疑惑的看着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的凌青哲,泪眼闪闪的好不可爱。 “呵,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迷路了吗?” 凌青哲被萧沐流纯纯的反应逗笑了,好心情的关心起这个初次见面的小人来,要不是碍于男女有别,他真想戳戳眼前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蛋。 因为萧沐流的声音轻轻软软的,他的身体又被披风裹住大半,凌青哲看不清他身上的穿着,所以下意识的将他当成了小女孩。 “不是,我想一个人静静,所以让他们先离开了。” 萧沐流看着眼前这个笑的爽朗的俊秀少年,心里自然生出一种好感来,之前因为自己身体而生的抑郁之情也消散了不少。香t第 之前萧沐流不顾护卫的劝阻,执意一个人呆在这里,命令他们没有自己的允许不许靠近,不过萧沐流知道他们是分散在四周保护着自己的。 “看到这样的景色,再多的烦恼都可以烟消云散了。” 凌青哲闻言不再多问,而是靠着树身仰起头微笑着欣赏眼前的美景,还伸手揽过垂在眼前的一缕花坠把玩。 “嗯。” 萧沐流见状裹了裹身上的披风,也学凌青哲那样靠着树身仰起了头,不由得也被眼前的景色迷了眼,果然好美,他刚刚都没有注意到呢。 “你听过关于紫藤的传说吗?” 看到萧沐流眼中的赞叹,凌青哲想起之前闲时看过的杂记传说中的故事,见萧沐流抿着小嘴摇了摇头,凌青哲轻声的跟他讲起了故事。 “传说啊,曾经有一个少女非常深爱她的恋人,但是男子的家境贫寒,他们的婚事遭到了女子父母的反对,最终二个相爱的人双双跳崖徇情。而在他们徇情的悬崖边上长出了一棵树,那树上居然缠着一棵藤,并开出朵朵花坠,紫中带蓝,灿若云霞。后人称那藤上开出的花为紫藤花,紫藤花需缠树而生,独自不能存活,便有人说紫藤就是女孩的化身,她的恋人就是树的化身,所以也有人说,紫藤是为情而生,无爱而亡” (注:紫藤的传说,详见百度(__)嘻嘻……) “为情而生,无爱而亡……” 从来没有人会给萧沐流讲这些民间流传的爱情故事,所以初次听闻的他不由得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爱情,是那么的美好吗?” “应该是的吧……” 听到萧沐流喃喃般的疑问,凌青哲眼前浮现了薛景然俊朗不凡的身影,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显得有些稚气未脱。 “要不要听山里精魅的故事?” “要!咳……咳……” 萧沐流高兴的点了点头,这时他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于是用袖子捂着嘴闷咳了两声,压下了那阵轻微的喘意后,又期待的看向了凌青哲。 “不舒服的话就早点回去吧,林子里面阴凉,坐久了对身体不好。” 凌青哲听见萧沐流咳嗽,以为他是着了凉,就想让他回去休息,不过萧沐流却不同意,依旧坐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凌青哲,凌青哲见他那么喜欢听,也就顺着他的意又讲了两个,而萧沐流一边轻捂着嘴忍着咳意,一边含着笑意听凌青哲给他讲故事。 “这个送你,它真的很衬你哦,再见了。” 讲完了故事的凌青哲笑着折下一缕花坠,将它扔到了萧沐流的怀里,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咳、咳……你要走了?” 萧沐流反射性的接住了花坠,然后抬起头有些不舍的看着凌青哲,他还想再听他说多一些。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你也早点回家吧,女孩子家的在外面呆久了不好,别让家里人担心了。” 凌青哲背对着萧沐流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对凌青哲而言,萧沐流只是自己偶遇的一个小仙女,离开了这座紫藤林后就只剩下了一个美好的回忆罢了。 若是个小少爷,凌青哲倒是可以跟这么可爱的人交个朋友,但是贵族小姐的话就算了吧,男女有别,他可不想惹上什么别的麻烦。 如果不是自己已经心有所属了,凌青哲倒真觉得这是老天赐给自己的一段缘分呢,这么单纯可爱的贵族小姐可不多见…… “女……喂!” 萧沐流看着凌青哲悠然而去的背影,愣了愣才慢慢的站起了身,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了披风下面的一身白色的皇子服。 “咳,来人。” 萧沐流轻喘着露出浅浅的笑意,挥了挥手示意守护在暗处的护卫现身,只是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他又不自觉的恢复成了平静淡然的样子。 “查查他是什么人……”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看来,凌大人还认得本王。” 索性亲自走到凌青哲身边扶起他,萧沐流好心情的看着凌青哲讶异的表情,笑容中带上了些顽皮之意。 事隔多年再相见,萧沐流却不觉得和凌青哲之间很生分,反倒十分亲切自然。 “原来是康王殿下,当初是微臣失礼了。” 凌青哲看了看萧沐流真的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微笑着站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眼前这个比安辰还要纤细俊秀的少年,倒真像他当年想的那样,长成了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了,尤为珍贵的是,他当初给凌青哲的那种单纯干净的感觉,现在也一点没有消失。 不过一个男人长得这么我见犹怜可不见得是好事,倒是幸亏他是生为了皇帝最宠爱的亲弟了。 “当初本王便与凌大人一见如故,只可惜那之后本王病了一场,再想见凌大人的时候,你已经出门游历了。” 已经淡忘了的记忆因为再次见到凌青哲而清晰了起来,萧沐流惊讶于自己居然能记起初见时的每个细节,再次回味的时候,一种让萧沐流觉得陌生的喜悦之情从心底泛了出来。 “若是当初知道殿下是男……微臣倒是早就结交于您了。” 察觉出萧沐流的有意亲近,凌青哲想起了韩朝的话,能结交到康王殿下,对他今后确实大有裨益,而且他对这位殿下也是真的欣赏的。 “呵……现在也为时不晚啊。” 想起自己当初被凌青哲误认为女孩子,萧沐流倒是觉得有趣的笑了,这个人还是如当初般的随性洒脱呢,即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举止依然不见卑微谄媚。 “青哲,我能这么叫你吗?” “当然,蒙殿下不弃,哲深感荣幸啊。” 见萧沐流连自称都改了,凌青哲也随之除掉了自己的谦称,不过他可没狂妄的直呼皇族的名讳,那终究是一种禁忌。 知道萧沐流身体不好,凌青哲反手虚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面对萧沐流那种含着期待的示好之意,凌青哲选择了坦然的接受,没必要和这个单纯的少年行那些虚礼客套。 “青哲当初怎么会想要去游历江湖?江湖……又是个怎样的世界呢?” 萧沐流示意凌青哲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颇为好奇的问起了他的事情,江湖的世界,什么对他而言都是陌生而新奇的。 “江湖啊,是个很有趣的地方……” 凌青哲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薛景然才离家出走的,而是把话题转到了自己的江湖见闻上,萧沐流果然没有多想,顺着凌青哲的思路听的津津有味,这些不再是传说和书上的故事,而且凌青哲的亲身见闻,所以他讲起来自然绘声绘色,让萧沐流也仿佛置身其中…… 凌青哲在宫中轮值三天,每晚萧沐流都会带好些的美食过来和凌青哲一起谈天,准确的说,是来听凌青哲讲故事,并总是到他累的昏昏欲睡的时候才坐轿子离开。 宫里是个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凌青哲深的陛下赏识,并和康王殿下关系暧昧的消息不日便人尽皆知,身为当事人的凌青哲对此感觉最为明显,单看宫人们对他的态度由淡漠到恭敬再到谄媚就知道了。 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这就是权利…… 是夜,在萧沐曜的睿王府,薛景然依约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在办工作的事,因为完全是自己找的,所以也是自己跑来跑去的处理那些原本都不懂的问题,好辛苦t-t 不过毕业就要去上班了,即将成为住院医师一枚~~ 应对 “微臣参见睿王爷。” 薛景然被下人引进了萧沐曜寝殿的偏厅,就见萧沐曜已经备下了一小桌酒席等自己,薛景然站在离他较远的地方略微弯腰见了一礼。 “大将军免礼,请坐。” 萧沐曜脸上难得带了些明显的笑意,向薛景然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王爷,不知王爷有何要事与微臣商议?” 薛景然站直了身体看着萧沐曜,却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 “大将军何必这么见外呢,莫不是这些东西都不合大将军的胃口,那本王让人重新换过好了。” 萧沐曜见状眼中的那丝光亮敛去,脸上却是笑意不减,显得颇为客气。 “王爷不必麻烦了。” 薛景然也不想在下人面前驳了萧沐曜的面子,扫了桌面一眼,一揽衣摆在萧沐曜对面坐了。 自己喜欢吃的,他倒是都没忘…… “陈年的蟠璃酿。” 见薛景然落了座,萧沐曜挥了挥手让伺候的人退下,然后亲自替薛景然斟满了酒杯,压低的声音带上了些磁性。 “我想你会喜欢。” “……谢王爷。” 视线从酒杯滑过,薛景然微侧过身避开和萧沐曜正视,也没有主动去品尝的意思。 “难道大将军还怕本王这酒里有毒不成?” 萧沐曜看到薛景然这幅雷打不动的死板样子,就觉得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手上把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放,脸上的笑容也不再挂着了。 “微臣不敢。” 薛景然倒是不会担心萧沐曜要害自己,只是难保他不会放些别的东西,又不是没有这个先例。 “原来大将军对这蟠璃酿如此不屑,倒是本王拿它现眼了。” 萧沐曜抓着酒瓶作势欲摔,却在举起手时被薛景然覆上的手拦住了,温热的掌心包裹住自己微凉的指尖,那舒服的触感让萧沐曜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下,凝视着薛景然的侧脸,萧沐曜最后还是顺着他的手将酒瓶放回了桌上。 “王爷。” 薛景然见萧沐曜不打算摔酒瓶了,便慢慢的收回了手,目光也终于落在了萧沐曜的脸上,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之色。 这人明明比自己还要大上两岁,怎么在自己面前就一直不知道收敛些脾气,哪里还有他睿王爷平日的冷酷孤傲。 “你凯旋归来至今,我都没正式替你接过风,这一顿就当是我替你庆贺了。” 看到薛景然的表情,萧沐曜反倒缓和了神色,口气也软了下来。举杯虚敬了下薛景然,萧沐曜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谢王爷。” 薛景然见状也只好饮了这杯,反正以他的武功,就算萧沐曜想乱来,吃亏的也不定是谁呢。 “景然……你有许多年没叫过我的名字了。” 萧沐曜再次替两人满上,似感慨似随意的轻叹了一句,然后又自顾自的一饮而尽。 “……王爷。” 薛景然按住了萧沐曜欲再次端起酒杯的手,但嘴上的称呼依旧没有变,神色也只是淡淡,仿佛只是礼貌性的规劝而已。 “这酒烈的很,小心醉。” “是本王失礼了。” 萧沐曜垂着眼看着薛景然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手,紧抿着的唇慢慢放松,脸上也恢复了平静客套的样子。 萧沐曜的骄傲只允许他做到这个地步,而薛景然却还是寸步不让,那声‘沐曜’,他今生莫非再也听不到了吗? “……” 薛景然默默的收回了手,借着饮酒的动作掩去自己唇边的叹息。 “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今日请将军前来,主要是为了西北安郡王府的事情。” 收拾了自己的情绪,萧沐曜开口将话题转回了正事上,仔细的将密谍所查到的情况跟薛景然解释清楚,这也是他今天找薛景然来的主要目的。 “安家……确实有些势大了。” 对于西北,薛景然也是一直关注着的,现在已经平定了蛮族,他也开始着手于西北萨族的事情了。 虽然萨族的大首领是求和派,但是其他部族的首领却一直小动作不断,而且因为他们的排外,萧沐曜通婚通商的同化计划进行的也并不顺利,按薛景然的意思,不若自己找准机会将他们打疼了,然后再由萧沐曜去安抚同化,这样能够省了不少麻烦。 所以即使萧沐曜不找薛景然来,薛景然也会主动约他谈一次的。 “当初,父皇是看在安家一门忠义,所以在明阳挑选了安振远为夫时,才允了这门婚事的,但安振远那个人却比他父辈的城府要深的多,虽然他一直没有犯过什么错,但是我对他还是不放心。” 萧沐曜见薛景然一直没有动筷子,下意识的替他夹了些菜,但随即又觉得自己真多余,也就放下筷子专心说正事了。 “而且明阳的事情你也知道,未免后患……还是斩草除根的好。” 当年明阳郡主的父亲,也就是先皇的亲弟弟恭亲王意欲谋反,被先皇察觉后秘密赐死,对外则宣称是病逝,这件事知情者甚少,明阳郡主萧沐盈是恭亲王唯一的嫡亲女儿,当时年仅八岁,先皇便收她入宫给先后代为照顾,她十四岁时嫁入安郡王府,这其间一直表现的对那件事毫不知情,不过先皇留给睿王的密诏中有道遗旨,若是明阳势大,需除之。 萧沐曜年少时就不赞同先皇的手软,但那时他无权决定什么,而现在,他是不打算放任这个隐患的存在了。 “安振远是我国有名的英雄人物,这些年来都没犯过什么错,你若是贸然对他出手,只怕会背上残害忠良的恶名。而且只凭着这一点蛛丝马迹就对付当朝重臣,未免……太轻率了。” ……也太让人寒心了。 薛景然看到萧沐曜眼底的冷凝,知道他意已决,今天找自己来想必也不是什么商议了,而且要自己的兵力配合吧。 薛景然在心里轻叹一声,若是有一天萧沐曜觉得自己碍眼了,是不是也能这么轻易的说出斩草除根的话? “我背的恶名还少吗?” 萧沐曜自嘲的笑笑,对于他自己做过的事,或许有的会让他觉得遗憾,但他却从来没有后悔过,为了大哥,为了迦麟国的江山社稷,他背负些骂名算什么?这天下又有几人真敢对他睿王爷无礼的! “而且我的目标是明阳,至于安振远,且看他的表现吧。” “你要我怎么做?” 看着萧沐曜故作无谓的模样,薛景然轻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终于不再执着于言辞上的疏离了。 同是为了陛下和迦麟,也不必真把关系弄的那么僵。 “向皇兄进言萨族之患,增调驻守边军,助我调查安郡王府。” 萧沐曜自然不能将矛头直指安郡王府,唯有借萨族之事发挥一下了。 “必要时……先斩后奏。” “我也确实有意对萨族出兵,待我做好计划,再与你商议。” 薛景然拿起筷子吃掉了萧沐曜替他夹的菜,算是应了他,然后便站起身告辞离去。 “……景然。” 萧沐曜在薛景然离开后,拿起他的酒杯,慢慢饮尽了他剩下的那半杯酒。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凌青哲在宫中轮值结束,得了两天的假期,他便想着陪安辰好好在京中逛逛,于是一早上起来就翻出京城的地图,挑了几条有吃有玩的路线让安辰选。 “这样行吗?” 换上了一身素雅的书生服,安辰看着和自己穿的一样衣服的凌青哲,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当然,很好看啊。” 凌青哲赞赏的看着眼前俊秀的少年郎,勾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轻吻了一记。 今天他们俩是便服出游,连凌铭和凌媛都不打算带,就他们两人好好的去玩。 “唔……” 安辰主动环上凌青哲的脖子,加深了这一吻。 “呵,怎么还带着这些东西呢?” 感觉到安辰手臂上硬硬的部分,凌青哲拉起他的衣袖和衣摆,果然都绑着武器呢,想必腰带上的暗器也是一件不落的。 “习惯了。” 安辰整了整衣服,将那些武器的痕迹都掩了下去。 其实他带着这些不仅仅是因为习惯,而是担心安家的事情并没有完全过去,安振远那边的情况穹可以左右,但还有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明阳郡主在,安辰不会天真的相信她会就这么放过自己。 “没关系,走吧。” 凌青哲见安辰没打算放掉那些东西,笑了笑也不勉强他,警戒心强一些也没什么坏处,杨伯不也是到现在还一身的毒药密宝呢嘛。 凌青哲和安辰扮作寻常的书生游玩,一路上笑笑闹闹很是高兴,正在他们凑到江湖卖艺的杂技摊看表演的时候,安辰却忽然背上一寒,心生警兆。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们的暧昧,吼吼~ 考试考试,明天还要去科里交病例,奔走~ 爬回来,亲们帮捉虫哦~~ 遇刺 凌青哲正犹豫着要不要挤进前面的人群里凑凑热闹,忽然心神一动猛的向右侧避开,而在他左手边的安辰也同时回转身一掌拍出,正中他们身后之人的胸口,只见那个样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喷出一口鲜血重重的跌落在地,显然已经深受重伤,而一柄泛着蓝芒的匕首飞落在了一边。 短暂的沉静过后,周围的百姓惊恐的呼喊着四散逃离,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凌青哲两人身边也拥挤混乱起来,察觉到危险的安辰下意识的想抽出武器挥退众人,但被凌青哲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了。 “不要伤及无辜。” 听到周围有人刻意大喊杀人制造恐慌,凌青哲拉着安辰以内力推开挤到他们身边的人群,想要靠到街边的屋子前暂避,这个时候他不敢贸然用轻功跳上屋顶,以防被当靶子射成刺猬。 “该死!” 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目标是自己,安辰一解手臂上的束带,将匕首连鞘握在手里,内力外放震开挡在身前的人群,反拉着凌青哲跑向了路边。 这时,一道绿芒无声的滑向安辰的肋下,安辰用匕鞘挡开刺客剑的同时,自己也揉身闪到了他的背后,在那人惊诧的目光中割开了他的咽喉。 “啊!” 凌青哲两人周围的百姓更加恐慌了,一个年幼的稚童大哭着跌倒在凌青哲身边,混乱中被人踩中手脚也无人理会,凌青哲推开身边之人俯身拉起了他,却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寒意,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顺势抱着稚童向前一翻,堪堪避过了身后的毒剑,但行动不便之下,还是被另一个方向飞来的暗器划伤了肩膀,瞬间整个左肩都麻痹了起来。 “青哲!” 安辰见状立刻变了脸色,腰间飞刀射出阻拦了想要对凌青哲下杀手的那人,随后避过射向自己的暗器,飞身迎向那名刺客。而凌青哲动作不停,将小童放到了墙边躲好,然后自己一边拿出腰间藏着的解毒药服下,一边握住了安辰扔过来的匕首倚墙戒备着。 那刺客见安辰扔掉了武器,以为有机可乘的欺身向前,而此时安辰手中银芒一闪而过,和他交手的那名刺客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断成两半的武器,然后便没有了知觉。 “你怎么样?” 安辰握着‘烨邪’跃到了凌青哲身边,看到他肩上被毒血染黑的衣料,眼神又变得嗜血了起来。 “没事,有杨伯的药呢。” 凌青哲此时也顾不得趴在一边哭的凄惨的小孩子了,见刺客们已经趁机撤退了,便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捏住了安辰的肩,不让他再去追杀刺客,至于他的左手,此时还是麻软的用不上力气,可见那毒药的毒性之强。 “那些人的目标是我……” 安辰扶着凌青哲站起来,看着他受伤自己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自己能替他疼,自己习惯了这些还好忍些,凌青哲从小娇生惯养的,现在得该多难受啊。 “不,他们是我做官时得罪的人请的江湖杀手。” 凌青哲扶在安辰肩膀上的手紧了紧,看着闻讯赶来收拾调查的城卫军将领,压低了声音示意安辰。 “你和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记住了。” “……嗯。” 安辰知道凌青哲这么说是为了维护自己,于是收拾了自己露骨的关怀之情,神色冷静了下来。 凌青哲向前来询问自己情况的将领出示了官牌,然后在言辞间将那些武功高强的刺客弱化成了一般的宵小之辈,那将领显然也是个精明人,知道了凌青哲的身份后立刻唤人牵来了马车,要护送他们去官府报案。 凌青哲看了看身后不远处被家人寻到的稚童,再看看街上平白受了牵连的伤者百姓,叮嘱了那将领代为登记记录,以便他事后派人做些补偿,然后才在那些城卫军官兵微讶的目光中被安辰扶上了马车。 京城重地发生了当街行刺贵族官员的事情,原本该是厉查严办的,但凌青哲表示了不欲追究,并暗示了对方自己要私下解决之后,这事也就贴贴缉捕公文公示一下的结了,至于凌青哲提供的犯人线索,倒也是真的确有其人,是他当知县时结的仇,不过那人其实早被杨伯暗中解决了,只是对外说是在逃罢了。 凌青哲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人的,他也就高调的给自己请了假在家休养,只是他的言行举止也不见伤的多重,所以反倒打消了外人的疑虑,当是小打小闹的没人深究了,只有当事人知道这其中的惊险。 “只是左手麻几天,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安辰,你就别气了。” 凌青哲倚在枕头上看着给自己按摩手臂的安辰,轻声哄着一脸自责神色的他。 虽然凌青哲解毒的药吃的够快,但毒素还是对他的手臂神经造成了麻痹伤害,多亏了杨伯医术高明,才能让他愈后不留什么后遗症,只是这几天的手臂会不灵活一些,等麻劲过了就好了。 “都是我太大意了。” 安辰看着凌青哲半露的肩膀上那道敷着药膏的伤口,心里懊恼的情绪更重,他居然让凌青哲因为自己受伤了! “是我自己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受伤的。” 要不是凌青哲顾忌自己怀里的那个孩子,他倒真的不会这么容易伤到,还是他自己实力不够。 “可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会卷进这些事情……” 看着凌青哲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受伤,安辰不得不直面这个自己一直刻意忽略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存在,确实是给凌青哲带来了危险的,是真的拖累了他…… “安辰!” 察觉到安辰情绪的异样,凌青哲用能动的右手将这小子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嘴唇贴着他的脖子安抚的轻吻着。 “这是意外,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了。” 凌青哲这次也是动了真火了,既然他们的退步避对方并不领情,那么就干脆斗一斗好了,他凌青哲是不愿惹事,可不是怕惹事。 “青哲?” 安辰闻言侧过头正视着凌青哲的眼睛,他的意思是…… “能做到今天这样手笔的,除了那位郡主,不做其他人选了吧?” 将手覆在安辰的额头上轻抚他的那些细小粉痕,凌青哲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先不说那些杀手的实力,单是这来自异族的稀有毒药,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得到的。现在有实力又非要置安辰于死地的人,除了明阳郡主还能有谁呢? 既然那个女人这么不上道,那么自己也不介意做些推波助澜的事,怪只怪他们安家已经树大招风了。 “青哲,不要因为我而勉强你自己做什么,这件事……我能处理的。” 想起了宫中的姚贵妃,安辰的心里开始有了些考虑,看她的态度貌似和安家是敌非友,如果能借助她的力量…… “你觉得,我用得着勉强自己给他们正面对抗吗?看来鹌鹑对为夫的了解还不够啊,有必要更加深入的交流一下才行!” 凌青哲一看安辰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他要不安分了,一侧身搂着安辰倒在了床里,用自己的身体将安辰压的牢牢的,一边坏笑着在他脖子上种草莓,一边用能动的手探进安辰的裤子里揉捏起来。 “嗯……唔……” 被压着趴在枕头上的安辰喘息着抓紧了被子,重点部位传来的强烈而直接的刺激让他整个人都热了起来,经凌青哲这么一说,安辰才想起来这个人用起手段来是多么的恶劣,这个认知让安辰又压下了去找姚贵妃的念头。 毕竟那个是复杂而黑暗的世界,想要搅和进去很容易,再想要脱身就难了。 凌青哲虽然左手用不上力,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性致’,只凭着右手也很是利落的把安辰扒了个半光,正当他俯在安辰身上舔咬着他那细腻的背部肌肤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凌铭禀报的声音,是韩朝来探伤了。 “等一下!” 凌青哲闻言又捏着安辰的下巴狠吻了他一记才放开,然后坐起身一边深吸气平复自己的欲望,一边整理着身上弄皱的里衣。 半路喊停可是纯正的折磨人啊。 “我……去换身衣服。” 安辰的衣服已经被凌青哲弄都一团乱,而且染上了□的味道,他可不想在韩朝面前这么失礼,于是在帮凌青哲扶好了背靠的枕头后,就进到里面的小屋整理换自己去了。 “呵……” 凌青哲看着安辰的背影有趣的笑笑,然后唤了韩朝一声让他进来。 “你怎么样?” 韩朝走进来后立刻做到了床边担心的看着凌青哲,见他左肩的衣服已经被药膏弄污,便伸手拉开了些他的衣领,不然布料再摩擦他的伤处。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的。” 凌青哲不想韩朝担心,所以表现的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忍着麻意轻轻的活动了一下手臂。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是什么人?” 韩朝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随即就有些心疼了起来,这是什么人敢向他薛家表少爷下手啊,若是给自己查出来,定不会轻饶了。 “韩朝,这次可是要你帮我忙了……” 凌青哲安抚的拍了拍韩朝的手臂,和他简单讲述了一下安辰同明阳郡主的仇怨,笑容中透出了冷意。 既然现在睿王爷已经注意上了安家,那么再有韩朝从中推波助澜一翻,就是无事也变有事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了凌青哲的计划,再结合一下自己已知的情况,韩朝心里有了底,这个时候他才完全静下心来,也就马上察觉到了空气中那丝淡淡的暧昧气息,反应过来的他脸上泛起了浅浅的红晕。 这个时候整理好自己的安辰从里屋走了出来,和韩朝彼此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了,然后安静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里,表示自己没有打扰他们谈话的意思,倒是韩朝有些不太自然的起身告退,心想还是明天白天再来和凌青哲详谈吧。 正当韩朝示意凌青哲他们不用送而向外走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凌铭禀报的声音,康王爷到…… 作者有话要说:聚在了一堆,嘿嘿~~ 鹌鹑炸毛的前兆 萧沐流? 屋内的三人闻声互相看了看,凌青哲说了声快请,然后示意安辰扶自己起来,而韩朝则起身替他取来了外衣披上。 “都免礼,青哲,怎么会遇到刺客呢?” 萧沐流走进卧室看到候在一边的三人,急忙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目光定在凌青哲的身上,萧沐流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了关心的神色。 “伤哪了?” 刚收到凌青哲遇刺的消息,萧沐流心里一慌,就立刻赶了过来探望,眼下见凌青哲人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 萧沐流那句关怀备至的‘伤哪了’,立刻让安辰和韩朝变了眼神,虽然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凌青哲却觉得身边温度骤降,他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然后微笑的看着萧沐流。 “谢殿下关心,只是轻伤,不碍事的。” “幸好。” 萧沐流见凌青哲除了脸色苍白些并无什么不妥,也就信了他的话,转而看向了站在他身边的韩朝,眼神柔柔的带着笑意。 “韩护卫近来可好?” “谢王爷挂念,卑职一切如常。” 韩朝不比凌青哲的随意,同萧沐流说话时言行都表现出了足够的恭敬……和疏离。 “殿下请坐……” 凌青哲见萧沐流的笑容因韩朝的态度而淡了下来,便主动拉过了萧沐流的注意力以缓和气氛,并陪他一起在椅子上坐了。 安辰一直在用余光打量着萧沐流,见状默默的挨着凌青哲的手臂站在他身后一点的位置,而韩朝则是站的离三人稍远了些,本分的谨守着自己护卫的身份。 萧沐流听着凌青哲讲述他改版过的遇刺缘由,视线不由得落到他身边的安辰身上,因为安辰换了身颇为朴素的淡青色长衫,萧沐流一开始只当他是服侍凌青哲的侍从,还由衷的赞叹了下他生的好模样,但当萧沐流的目光偶然落到安辰的脖颈上时,一下子被那露在外面的几点红痕吸引住了。 萧沐流虽然至今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他也没单纯到看不出来那是吻痕的程度。 察觉到萧沐流注视自己的目光,安辰眼眸微闪,随即就明白了萧沐流是在惊讶什么,于是他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反倒贴的凌青哲更紧了些,显出他们之间关系的不简单。 “青哲,你还没有介绍,这位是?” 萧沐流心中好奇起来,这人莫不是青哲的随侍?难道青哲是喜欢男色的吗? “他啊,他是……” 凌青哲闻言侧仰起头看向了身边的安辰,正好安辰也低着头在看他,凌青哲的目光对上安辰那双好像在闪光的漂亮眸子,故意拉长了声音调足大家的胃口,才笑嘻嘻的凑到萧沐流的耳边装作要偷偷告诉他什么,在萧沐流微微咬着下唇试探的将耳朵挨近他之后,凌青哲才用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三个字。 “我?内?人。” 凌青哲此话一出,不止萧沐流呆呆的直看着他,安辰和韩朝也都是一惊,不过安辰是在狠瞪了凌青哲一眼后选择了默认,而韩朝则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垂首站在原地,而他背在身后的手,则是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真的吗?可……可是……” 在萧沐流的认知中,内人是明媒正娶的妾室以上的身份才能用的称呼,一般都是用来称呼正妻的,现在突然听凌青哲这么称呼一个男人,也无怪萧沐流惊疑不定了。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我们的关系还是个秘密,殿下可要帮我保密啊。” 凌青哲开玩笑似的说的兴致勃勃,将两人之间的故事删减之后再扩展的讲给了萧沐流听,直把康小王爷唬的一愣一愣的,真当安辰是个被凌青哲捡到的离家出走的小少爷,为情随他进京还默默的陪在他身边,并在凌青哲表示为家里总提他的婚事烦恼时,表明了立场说会支持他的决定。 “那哲可要以茶代酒,先谢过殿下了。” 得了萧沐流的允诺,凌青哲的心情着实不错,这算是他替安辰寻的一处庇护,就算日后他们的关系闹开有了什么麻烦,安辰也能有个安全的暂留之处。 其实除了隐瞒了安辰的身份和一些凶险事情之外,凌青哲倒也没有骗萧沐流什么,凌青哲知道萧沐流看起来为人单纯其实心思玲珑的很,他的单纯该解释为不愿深究更恰当些,就像对于自己现在所说的事情,萧沐流恐怕也是因为想要相信才没有去怀疑的。 “启禀王爷,卑职还有公务待办,先行告退了。” 凌青哲和萧沐流相谈甚欢,韩朝也为他能和康王交好而宽心不少,见这里已经没自己的事了,韩朝便开口请辞了。 “等一下,我也不打扰青哲休息了。” 萧沐流见韩朝要走,赶忙唤住了他,自己也表示要离开了。 “改日再来看你。” “送殿下……” 凌青哲笑着送了萧沐流几步,在走到韩朝身边的时候以眼神示意他跟上萧沐流。 凌青哲知道韩朝不欲和康王扯上关系,但既然现在遇到了,就不要那么呆板的惹人家不高兴了,萧沐流到底是皇族,忍得了你一次两次,总不会一直容忍下去。 “……王爷,卑职送您回府。” 韩朝收到凌青哲的暗示,抿了抿唇跟上了萧沐流。萧沐流正想着该怎么和韩朝聊聊,闻言自然是欣然应允,微笑着同他一起离开了凌府。 目送两人走远,凌青哲才垮下肩膀辅捏了捏自己发麻的手臂,然后揽着安辰走回了卧室里。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韩朝扶萧沐流上了马车,本来是想自己跟着车护送他的,但萧沐流说要问他些关于凌青哲的事,韩朝只好随他坐进了马车。 “青哲他,只喜欢男色吗?” 萧沐流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韩朝,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 说实话,今天听到凌青哲说的事情,他还真是很吃惊的,虽然他也知道贵族间有男风一说,但毕竟没有亲见过。 萧沐流对此倒是不觉得排斥,感情的事,你情我愿就好了。 “他并不排斥女色,只是,现在爱上的人,是个男人罢了。” 韩朝听凌青哲讲过他小时候的事,他一直在学他父亲那样做个好丈夫,也曾童稚的列出了自己要娶的妻子标准,甚至不学好的调戏过邻居家的丫鬟姐姐……不过被人家拿几块甜点就给摆平了。 想到这里,韩朝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那么韩护卫的爱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爱一个人,想要跟他一起生活,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看的出凌青哲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愉悦,萧沐流的心里升起了这个疑问,也有了一些模糊的期待。 “卑职……并无爱人。” 韩朝垂下目光看着车帘外慢慢倒退过去的街道,语气平淡的回应了萧沐流一声。 “卑职的性命是属于睿王殿下的,今生亦是只会追随于王爷身边,不会有什么爱人的。” “这,二哥也并不是那么苛刻的人……” 知道自己二哥手下的人都是绝对忠诚于他的,但是萧沐流现在听到韩朝说这话,心里却觉得未免太过决然了些。 为二哥尽忠,也不需要如此勉强自己吧? “这是卑职自己的决定。” 韩朝在心里苦笑,若是他喜欢的是个普通一些的人,他都不会有这些顾虑,可谁叫他喜欢上的是凌青哲呢。 凌青哲和谁在一起了,就绝对不会允许对方不以他为最重的,真走到那一步的话,自己就注定失去的更多……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康王爷……很美哦?” 安辰坐在床边继续替凌青哲按摩手臂,状似不在意的提了一句。 论样貌,安辰也承认自己比不上萧沐流,不过这倒是其次,最让安辰介意的,还是萧沐流身上那种干净又惹人怜惜的气息,他的完美和他的势力,都让安辰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 “……那我跟他相比的话,你喜欢看谁啊?” 凌青哲闻言眨了眨眼,然后把脸贴近安辰的脸威胁似的看着他。 “啊?” 安辰闻言不解的看向凌青哲,反应过来后哼的一声笑开了,然后又马上收住笑乖乖的回了凌青哲一个‘你’字。 “这个回答我喜欢……” 凌青哲笑的贼兮兮凑过脸去,作势要亲安辰的耳朵,刚刚好事被打断,他现在可要继续下去。 被凌青哲的鼻息弄的有点痒,安辰缩了缩脖子,但并没有躲开的意思,可就在凌青哲含住他耳垂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凌铭的通报声。 原来薛景然和薛景洋兄弟也早就来了,只是听说康王在而暂避了一会。 “……我先去隔壁了。” 安辰一转头避开了凌青哲的吻,然后起身就向里面的里间走去,那里有通往另一个房间的小门。 三番两次的被打断,安辰的火气也冒出来了。 “鹌鹑……” 凌青哲有些可怜的唤了安辰一声,而安辰回头瞥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关上了里屋的门。 “呼……” 凌青哲郁闷的出了口气,他现在真有踹墙的冲动,他这么忍着也不好受的啊! “请!” 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凌青哲表现出了一副伤重的无力样子,同面对康王和韩朝他们不同,对付自己的这两个哥哥,示弱才是最正确的。 那样他们就会顾着心疼,而忘记教训自己的失误了。不然被他们以不长进为由拉到军队里操练,那凌青哲才真要撞墙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章,顺毛~ 今天考完一门试了,心情舒畅哇~~ 保佑我后天的毕业试也这么顺利吧,嘎嘎~ 争执 薛景然和薛景洋走进来后,看到凌青哲虚弱的倚坐在床头的模样,还真像他想的那样缓和了脸色,薛景然快走几步坐在了凌青哲的床边,而薛景洋则是站在了他的身边。 “怎么弄成这样?屋里也没个人照顾你!” 薛景然看着凌青哲已经被药弄污的里衣,小心的帮他拉开了衣领,使得伤口不被摩擦到。 凌青哲受的是擦伤,麻烦的只是扩散到他手臂的余毒,伤口有了杨伯的药很快就能结痂,所以之前才晾着等药干,不过刚才又是和安辰闹又招待康王的,才弄的凌青哲身上看起来很狼狈。 “原本累了想睡的,所以让人都出去了,二哥。” 凌青哲看着薛景然淡淡的笑着,自己往床里面挪了挪,然后拍着身边的位置示意薛景洋也过来坐。 “听说你把事情压下来了,打算怎么做?” 薛景洋挨着凌青哲坐在床头,顺手替他拢了拢散乱的发丝,一向挂着迷人笑意的脸也冷了下来。 “以前结过仇的一些小角色而已,我一时大意,已经让杨伯去处理他们了。” 凌青哲微微蹙着眉捏了捏自己发麻的手臂,这回倒不是他装的,这种麻和疼还不一样,疼他可以忍一忍,但这种麻的感觉却是太折磨人了。 “知道自己有仇家,还一个护卫不带的出去闲逛,自己的武功水平心里还没数吗?” 薛景然嘴上说的严厉,却还是主动替凌青哲揉捏起手臂来,让他教训的话失了一大半的力度。 “只是意外,没想到他们能弄到这么古怪的毒药。” 凌青哲不能说对方的实力多强,也不想被薛景然看的那么弱,于是将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中的这种毒药上。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等你伤好些了,就回薛府挑两个贴身护卫,要不然我直接派人过来,你自己选吧。” 薛景然心道我还不知道你有几两重? 经过这件事,没个贴身的人在凌青哲身边服侍着,薛景然可是不能放心了。 “不要,我又不是多重要的人物,身边有凌铭和凌媛就足够了,他们俩可是得着杨伯的真传呢。” 凌青哲才不要整天被人尾随着跟进跟出的呢,那多妨碍他和安辰亲热啊。再说,薛景然派来的人,也未必能会是安辰的对手呢。 “哥,就算你派了人来,他们不也得完全听我的,到时候我不让他们跟着,不也是一样的嘛” 不管薛景然怎么劝,凌青哲就是打定主意不要贴身护卫。 “那这件事就先不提了,大哥,青哲这次已经长了教训了,他以后会小心的。” 薛景洋看两人都坚持己见,只好自己出来打圆场,他对安辰的事情是知道一些的,既然凌青哲自己心里有数,那就随他去吧。 “好,这件事暂且不提,但另一件事情你得答应了我。” 薛景然见凌青哲一边跟自己倔,一边还蹙着眉揉肩膀的样子,也不想急在一时闹的两人都不痛快,所以还是他选择了退让一步,谁叫自己是当人家哥的呢。 不过这小子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明明小时候是那么听自己话的。 不过这样倔的脾气倒是像极了当年的小姑,像极了薛家人呢。 “你先说是什么事?” 凌青哲才不上套呢,薛景然不先把事情说清楚了,他是不会贸然答应什么。 “娶个妾室回来持家,受伤了身边都没个服侍的人,这像什么样子。” 薛景然刚才进屋看到凌青哲孤零零的一个人偎在床边的样子,心里可是疼惜极了,自从姑姑、姑父走了之后,凌青哲就真的是只有一个人了,这种时候身边连个亲近贴心的人都没有。 “你若是不想耽误好人家的女儿,我就从家养的奴隶中给你挑几个做随侍,日后你成亲了再把她们遣散就是了。” “不要!我不娶妾,也不需要什么随侍,哥,不是说好了这个让我自己处理吗?” 凌青哲听薛景然的语气就知道不会有好事,果然是自己最头疼的婚事问题,凌青哲求救的目光立刻转到了坐在身边薛景洋身上。 “只是几个服侍你起居的随侍罢了,总比凌媛那个小丫头体贴,你若不喜欢她们,尽可在成亲之前把她们配给别人就是了。” 看到凌青哲发自内心的排斥,薛景然心中疑虑更甚,凌青哲这样大的反应,究竟是因为什么? “我不要!” 凌青哲不高兴的摇头拒绝,却又不能给出个让薛景然接受的理由,所以他干脆拿出当年离家出走的死硬劲,就是不接受。 “这次由不得你,明天我就把人送过来!” 薛景然见凌青哲还是不肯说拒绝的理由,心里也是真的不高兴了,口气一下子硬了起来。 一直就只会跟我说不要,到底还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哥哥! “你送来了我也不要!” 凌青哲心里憋屈,倔强的看着薛景然一嗓子吼了回去,火气十足的样子倒真是把薛景然和薛景洋唬的一愣。 “你小子……皮紧了是吧?” 薛景然气急反笑,看着凌青哲的眼睛中也染上了火气。素来沉稳冷酷的薛大家将军,也就是只有在自己的这个弟弟面前能被轻易的挑起火气。 “二哥!” 凌青哲见薛景然发火了,立刻抓着薛景洋的衣服让他挡在自己身前,但脸上依旧没有半点服软的样子。 好像是在说‘你生气,我比你更生气呢’。 “哥,青哲不喜欢,你就别勉强了,他这么大的人了,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的。” 薛景洋心里苦笑,老大发飙的话,他也抗不住啊。 “青哲你也不对,大哥要不是疼你,怎么会为你的琐碎私事操心,想你这屋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大哥亲自精心挑选的,现在还没说你什么呢,你倒来脾气了?” 薛景洋随即话锋又是一转,揉着凌青哲的头发数落了他两句,这小子今天在瞎倔什么,不喜欢的就安排去做些普通护卫丫鬟就好了,非得在当口上顶撞大哥。 想起大哥替他从自己这里剥削的东西,薛景洋就一阵感慨,这小子也太不知道好歹了。 “我知道哥你是为我好,别的我都能听你的,唯独感情上的事,我不能答应!” 凌青哲闻言神色缓和了下来,默了默露出了有些低落的神色,口气虽然软下来了一些,但还是没有让步的意思。 就因为是自家兄弟,也是仗着薛景然宠自己,吃准他们脾气的凌青哲是打算要死倔到底了。开玩笑,这要是让那些女人以随侍的名义过了府,自家的鹌鹑还不得炸毛了啊。 “……你是不是瞒了我们什么事?还是你心里已经有人了?” 看到凌青哲缩在薛景洋身后偷瞄自己,薛景然被激起的火气又舍不得向着他发了,薛景然对凌青哲就是再气再恼,过劲了也一样该疼的时候疼,该宠的时候宠。 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这小子的,这要是换了别人,哪怕对象是薛景洋,薛景然都不会这么惯着的。 “反正……我就是不要什么随侍。” 凌青哲不想撒自己圆不上的谎,所以对于薛景然的问题,他选择了默认。 “大哥,青哲还伤着呢,让他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话等他好了再说。” 薛景洋见薛景然还想说什么,便先他一步站起身揽过了话头,也做出了一副准备告辞了的样子。 “青哲,伤好点了记得去爷爷那里请安,老人家惦记着你呢。” “我知道了二哥。” 凌青哲暗含感激的看着薛景洋,感谢他的又一次解围。 说起来,二哥也是从小就很护着自己呢,只是以前他的方法总是很委婉,凌青哲感觉的不强烈,这次回京之后,感觉才越发的深刻起来。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 薛景然看了看相视而笑的两人,心里一阵的气闷,哼了一声就先走出去了,而薛景洋看了看薛景然的背影,示意凌青哲不必在意,他会处理好的,然后也随着薛景然离开了。 “大哥今日怎么跟青哲这么较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妻室事情上的执着。” 薛景洋随兄长一起上了马车,嘴角含着笑,显得极为俊朗风流。 “只是觉得,他有事情瞒我罢了。” 薛景然轻轻摇了摇头,心里的气闷感更重。 这次回来,凌青哲已经什么事都不跟他说了,连主动找他的时候都少,一点也不像小时候那样爱缠着他……难得真的是人长大了,感情也都淡了吗? “他都那么大的人了,有些自己的秘密很正常啊。” 薛景洋用手中的折扇轻拍着自己的掌心,口气淡然的劝解着。 “也是……” 薛景然看着薛景洋应了一声,随即貌似无意的抱怨了一句。 “不过他和你倒是亲厚多了。” 薛景然总觉得,薛景洋知道些自己不了解的事情,这几次见面,凌青哲也明显更依赖他一些。 “呵……大哥莫不是吃醋了?觉得小青哲现在更喜欢我了。” 薛景洋垂下眼帘轻笑着,注视自己手中折扇的目光中,隐藏了些薛景然看不到的流光。 “胡扯什么……” 薛景然好笑的摇了摇头,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还比什么谁和谁更好吗? “那不扯了,哥,你真的决定要和睿王爷合作吗?” 薛景洋勾了勾嘴角,将话头扯到了别的事情上去了。 “嗯。” 薛景然闻言也把思路转回了正事上,自己的这个弟弟一向想的全面,听听他的意见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 继续暧昧纠结的关系,哈哈 公告 洛洛7月4号毕业,将于5号正式到医院上班,做为新人届时将非常忙,正式步入社会后也要以工作为重,所以这篇文的更新依旧无法提速,对此洛洛也纠结的要撞墙了。(本来医院答应给我十多天假回家的,可以攒些文,现在彻底无望了) 做为对亲们的补偿,这篇文将不会入v~~亲们可以放心在坑里埋着 临近工作,洛洛也蛮忐忑的,毕竟不再是学生了,要对自己以后的人生负责,要自己去想很多事,做很多事,原本还可以回家几天过渡心情的,现在却一下子被推上岗位,心里乱乱的,泪奔~~ 安辰的决定 在薛景然和薛景洋走后,凌青哲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个伤患怎么就这么命苦,伤身又伤神的。只是不知道安辰听到自己刚才的话,气是不是已经消干净了。 掀开盖在腿上的被,凌青哲吩咐了凌铭一声再谁来都给挡下,然后向小屋走去,虽然安辰说是去了隔壁,但是凌青哲却不信他真的会那么老实的不偷听,或许论内力论外功安辰是都不及薛景然,但若是论暗杀和隐匿行迹的功夫,薛景然就不是安辰的对手了,若是安辰有意为之,武将出身的薛景然也是不可能轻易发现他的。 果然,在凌青哲打开小屋的门后,便看见安辰老实的坐在了桌边,只是脸上的表情没有凌青哲预期的释怀,而是带着些严肃的若有所思,看到凌青哲进来,安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里面,包含了另凌青哲心颤的坚定。 “换下药还是包扎上吧,伤口总是刺激到该长不好了。” 走到凌青哲身边拉开他的衣服,安辰看着已经结痂但又渗出血丝的伤口,推着凌青哲回了他们的卧室,然后取来药瓶替凌青哲擦身换药,并熟练的包扎好。 “安辰……” 凌青哲试探性的把人搂到了自己怀里坐下,见安辰没有抵抗的乖乖坐了,凌青哲这才笑了笑把唇凑到安辰的耳边。 “青哲,那些杀手已经跑了,杨伯要怎么处理?” 安辰忽然转过头垂眼看着凌青哲,嘴唇离凌青哲的唇只有一指宽的距离,安辰微微侧开了些脸,好方便说话。 “想知道?” 凌青哲闻言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用意不言而喻。 “嗯。” 安辰应了一声,顺着凌青哲的意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下一刻凌青哲便被按着后脑狠狠的回吻了过来,凌青哲的舌还挑逗的舔舐起安辰敏感的口腔,让安辰抗议的用鼻音哼出了声。 “杨伯应该也回来了。” 凌青哲又在安辰的唇瓣上舔了舔才放开他,然后吩咐凌铭唤杨伯过来,自己则是趁这时间换了干净的里衣,一边等着还一边不老实的占安辰便宜。 随杨伯一起过来的还有犬子,像是刚刚饱食过,肚子圆滚滚的犬子悠哉的踱到了凌青哲的身边,挤掉他身边的安辰然后人立起趴在了凌青哲的腿上,毛茸茸的脑袋在凌青哲怀里蹭了蹭,犬子就着这个姿势闭上眼睛假寐了起来。 “……” 站在凌青哲身边的安辰看了看犬子,有些郁闷的抿紧了唇,心想连你也要跟我抢…… “呵……乖了。” 看到爱宠撒娇的样子,凌青哲顺着它脑后的毛摸着,想起来自己最近忙忙碌碌的也真是冷落这小家伙了。 “杨伯请坐,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杀手共有六人,我已经都解决了,他们人在城外的据点碰头,倒是方便了我善后。” 杨伯自怀中取出一个掌心大的令牌,递到凌青哲和安辰的面前,这是杨伯在那些杀手身上搜出的,其他的令牌已经被他销毁了,而那些人在荒宅的据点,也被杨伯一把火烧的干净。 “是明阳手下的杀手,他们为数不多,但各个是身手不凡。” 安辰接过令牌看了看,认得这是明阳郡主手下那批秘密杀手的令牌,据他所知明阳宝贝一样藏着的那批人一共也不超过二十人,这次算上自己所杀的那两个就是折了八人,可算是大大的打击了明阳的气焰了,那个女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都是隐匿的高手,杨伯是如何找到他们的呢?” “这都是犬子的功劳,少爷在他们身上撒了我特制的药粉,即便是他们跑出了京城,犬子都能追踪的到的。” 杨伯笑眯眯的揭开了谜底,犬子似是知道他在夸奖自己,更加得意的往凌青哲怀里蹭,凌青哲也奖励般的揉捏着他的毛发,笑容中流露出了满满的疼爱之情。 原来,凌青哲在安辰和杀手刚一交手的时候,就已经趁机在那受了重伤的杀手身上粘了药粉,那种药粉人类的嗅觉闻起来很淡很轻,但对犬子而言却是极浓郁的,事后杨伯带着犬子到了事发之地,它很容易就追寻到了那些人的踪迹,而之后的事,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呜……” 犬子不停的甩着尾巴往凌青哲怀里凑,讨好般的呜呜低鸣着,然后从凌青哲身上下来后跑到了床边,一边转着圈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凌青哲,想要跟他一起睡的意思表现的十分明显。 以前凌青哲心情好的时候也是会允许犬子上他的床睡的,不过自从安辰出现之后,它就再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了。 “犬子,今天不行……下次,过两天好不好?” 凌青哲哭笑不得的看着蔫在床边不动的犬子,心想今晚要是留它在屋里自己还怎么跟安辰亲热啊。 看了看默立在一边不动的安辰,凌青哲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否决了犬子这一要求,不过自然是连哄带骗外加美食诱惑的才把这位小爷送出了房门。 “安辰……” 在凌铭替两人关好房门后,凌青哲就迫不及待的用完好的手臂拥住了安辰,这一次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停了! “等一下,你的伤。” 被凌青哲突然抱住的安辰低呼了一声,可他还来不及阻止,就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后背传来了微软的触感,他已经被凌青哲压倒在床了。 “这点伤不碍事的。” 凌青哲坏笑的看着身下纤细俊美的少年,手上用了巧劲将他的衣带解开扔到了一边。 “你别乱动了,我……我来!” 感受到凌青哲火热的气息,安辰的呼吸亦急促了起来,但他这次没有乖乖的任凌青哲摆布,而是神情坚决的扶着凌青哲的肩让他靠坐在了床壁上,然后自己跪立在了凌青哲的身前,慢慢的为自己宽衣解带。 “呵……” 凌青哲见安辰这么主动,轻笑一声后索性放松身体调整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欣赏起了眼前的春色来。 虽然安辰宽衣的动作并没有故意添加多少诱惑的姿态在里面,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在凌青哲看来,都已经是极富吸引力的了,证据就是,在安辰除尽了身上的衣物跪坐在凌青哲面前的时候,凌青哲衣衫下的欲望已经高高肿胀了起来。 安辰刚一拉开凌青哲的裤子,就见那火热的部分精神抖擞的挺立在了自己面前,视觉上的刺激让安辰的小腹升起一股热流,自己已经袒露出来的部分也可爱的抬起了头。 “哦,这么想要了吗?” 凌青哲见状笑的更坏了,伸出右手用手指按着那尖端已经湿润的小孔,恶劣的左右摆动了两下。 “嗯……” 安辰的身体微微一颤,抿着唇看了凌青哲一眼,利落的除尽了他的衣物,然后分开腿跪坐在凌青哲的小腹上,捧着他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只是唇齿上的纠缠显然不能让凌青哲满足,舍弃麻木沉重的左手不用,凌青哲的右手顺着安辰背部光滑的肌肤一路向下摸去,直至手指触到到那诱人深入的股缝间,凌青哲在那细微的褶皱处揉弄按摩了一圈后,慢慢的挤进了两根手指…… “疼。” 干涩的手指让安辰感觉到了微微刺痛感,见凌青哲因为自己呼痛而抽出手指要去拿润滑的药油,安辰将他的手臂捧到了怀里,杏眼湿润的凝视着凌青哲的眼睛,然后微微开启唇瓣将他的食指含在了嘴里,细细的舔湿之后又换成了中指。 “安辰……” 明明安辰的神态中不见一丝刻意的施媚,但看在凌青哲的眼中却比最上等的媚药还要让他兴奋,尤其是在他一脸单纯模样的主动掰开臀瓣方便自己手指进出的样子,更是刺激的凌青哲直接将手指换成了自己怒涨的欲望,狠狠的撞入了安辰柔软紧致的甬道。 “青……青哲……” 安辰被撞的整个人扑在了凌青哲的身上,他只好收回手环住凌青哲的肩膀固定好自己的身体,而不给他缓口气的机会,凌青哲已经搂住了他的腰激烈的撞击起来了。 最敏感的地方持续不断的受到摩擦和顶弄,强烈的快感让安辰忍不住低喘了起来,而随着凌青哲的动作,安辰那被夹在两人腹部之间的□也不停的被挤压摩擦,双重的快感累积下来,安辰只能由着自己沉沦在这无边的欢愉中,再也无法思考了。 “安辰……我的小鹌鹑……你太棒了……” 被安辰紧致的甬道紧紧的吮吸吞食着自己的火热,凌青哲所得到的快感也是绝顶的,再也顾不得什么技巧和方法,凌青哲只是凭着本能征服占有着怀中的男人,同他一起攀上了□的顶峰。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一夜的激情过去后,凌青哲拥着昏睡过去的安辰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因为怕安辰饿坏了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准备起身,而同样早已清醒了的安辰慢慢睁开眼看着起身更衣的凌青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青哲,我想……救我小舅舅出来。” “嗯?” 心情正好的凌青哲闻言只是愣了愣,便笑的宠溺的亲了亲安辰的鼻尖,柔声应了下来。 “好啊,我会安排的。” “不,我想自己救他,还有安家的事……我要去见姚贵妃。” 看到凌青哲因自己的话而蹙起眉,安辰压下了心里的那丝惶意,神情坚定的回视凌青哲。 他想要得到安家的权利,凭借自己那原本弃之如敝履的血统,在见过了高高在上的康王和薛景然之后,安辰已经无法再单纯的以现在的身份躲在凌青哲身后了,那种随时可能被舍弃掉的不安感让安辰十分焦躁! 他想要光明正大的站在凌青哲身边,想要拥有不被薛景然看轻的身份,想要让凌青哲真的离不开他,想要……能把凌青哲完完整整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这一切,都离不开权利! 真正能帮自己达到这一目的人,只能是舅舅了…… 尽管安辰无法对穹产生多少亲情,但是他却坚信那个人会帮自己,若说这个世上除了凌青哲之外安辰还能信任谁,那也就只有穹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活过来了…… 毕业的混乱期终于过去了,刚到医院的时候好茫然啊好茫然,也没心思码字了,每天纠结来纠结去的。 闲散惯了,突然让我上班工作,真是不适应啊~~~~~ 不过总算安定下来了,正式成为外科医师一枚,当然还只是给主任当助手,远目,我还要考证啊考证! 现在补放毕业假,回家学做饭ing…… 夜谋 “……” 正俯身看着安辰的凌青哲闻言脸上笑容淡去,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神有些意味不明。而回应他的是安辰虽然有些紧张,却依然坚定的神情,意外的非常有气势。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按你想的去做吧。” 凌青哲说着将床边备好的干净里衣递给安辰,然后拉了铃唤凌媛进来。 “青哲?” 凌青哲的态度让安辰心里有些忐忑,虽然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为了能和凌青哲站在对等的位置,即使凌青哲反对也要坚持下去,但是凌青哲这样态度不明的样子,着实让安辰心里七上八下的踏实不下来。 “想想去哪里玩吧,难得我休息。” 凌青哲无视安辰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完就径自转进了浴间洗漱,只是在他背对着安辰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抹有些复杂的笑意。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对于安辰的求见,姚贵妃并不觉得十分意外,在听闻凌青哲遇刺时,她就有了些预感,事情不像那位年轻的修撰大人说的那么简单。 自从穹主动与姚贵妃取得联络后,姚贵妃便启动了潜伏于西北多年的密谍来和穹联系,从穹那里了解了阳明异动的同时,也从中体味到了穹对安辰的牵挂。 “你想要和穹联络?” 姚贵妃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不露情绪的冷面少年,心思在飞快的转动着,她还以为安辰想向自己寻求庇护,却不料他是为穹而来。 “是的,草民请求娘娘将这封信交给家舅。” 安辰说着将一个未封死的信袋放到了桌上,然后敛了目光垂首退立在一旁。 那封信他既是写给穹的,也是写给姚贵妃的,他相信姚贵妃会明白他的意思。 “你放心吧。” 视线在那开着口的信封上扫过,姚贵妃点头应下了此事。 “谢娘娘,那草民不打扰娘娘休息了,草民告退。” 安辰虽自称草民,但却以贵族子弟的礼仪向姚贵妃行礼告退,优雅的举止映衬着他过人的俊颜,立刻显出他的不凡来。 “……” 面对安辰气质上的转变,姚贵妃亦是眼前一亮,待取出那封信看过之后,姚贵妃不觉淡然一笑。 “……还权于王,舅舅随我做个闲散贵人,可好?” 轻轻念出信中的最后一段话,一个名正言顺收复西北的计划在姚贵妃的脑中成型。 安辰,你是想用安家和整个西北来交换一个‘贵人’身份吗?或者该说,是想要一个足够尊贵却又不受钳制的自由之身。 “来人,去请陛下今晚过来就寝。” 想到这里,姚贵妃有些感慨的将手中的信封好。 之前觉得这少年确实清俊,但也不过是个冷情狠辣的杀手之流,太过稚嫩,现在才发现他原是深藏着的……到底是穹教导出来的孩子啊。 “难得允儿主动邀我过来,快快说完了正事,我们再好好享受允儿准备的这些美食。” 萧沐枫搂着姚贵妃在摇椅里悠哉的靠着,眼神柔柔的看着怀中那不绝美,却让他着迷了十几年的容颜。 和姚允儿独处的时候萧沐枫多数都是以我自称的,可见这位姚贵妃在迦麟帝的心中地位是多么的高。 “陛下,关于西北安家一事,臣妾有了一计。” 姚贵妃贴在萧沐枫的耳边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其实在两个人独处时,姚允儿也是会叫萧沐枫的名字的,只是在他们说正事的时候,她还是会以陛下称呼他。 “这计若成,倒是收复西北的上策,只是你说那安家世子是否真的可信,若他是安家派来趁机试探或者野心勃勃之人,那时西北问题被摆上了明面,倒是真的难免战乱了。” 萧沐枫闻言也来了劲头,明阳密谋造反已有实证,安振远则立场暧昧,西北如今可以说是国家最大的隐患,一旦处理不当,就会引发内乱,现在外族们又都蠢蠢欲动,萧沐枫虽不惧战,却不希望因此而生灵涂炭。 “这个人陛下可以放心,他是穹唯一的血脉亲人,也是穹亲自教养抚育的……” 将安辰的事情大致和萧沐枫说了些,姚允儿暗暗观察着萧沐枫的神色,所以没有错过他眼底浮现的那丝怀念怜惜。 “原来穹他当年不肯随朕左右,而执意回安家潜伏,为了竟是那孩子。” 萧沐枫回想起当年,允儿行刺自己失败后因爱慕自己而归顺,奉命追杀允儿的穹却假造死讯放过了允儿,后也在允儿的劝说下同意归顺,当时萧沐枫真的为能得到穹这样的良才而欣喜不已,不料穹却拒绝了他许给的一切而潜伏回了安家,时至今日,萧沐枫每每想起穹的英姿,仍不免感到遗憾。 “那一切,就依允儿之意去办吧。”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参见王爷。” 深夜里突然收到萧沐曜暗使的传讯,薛景然心有疑惑的随之偷偷进入了睿王的寝殿。 “大将军免礼。” 萧沐曜微抬手示意薛景然不必多礼,然后一揽衣摆坐到了桌边。 由于是在深夜自己的寝殿里,萧沐曜只穿了一身淡蓝色的闲适宽衫,往日里束的整齐的发也只是半拢半散着,在烛光的映照下,整个人倒是显得柔和雅致了些。 “不知王爷深夜传唤所谓何事?” 许久没见过萧沐曜这般自然的模样,薛景然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而在和萧沐曜目光相接时,又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 “我刚接到陛下的密旨,陛下决定借由给明阳郡主祝寿的机会……平定西北。” 萧沐曜说着慢慢贴近了薛景然的耳边,而薛景然在听到密旨两个字后便顿住了避开的动作,感觉到自己的气息拂过薛景然的颈侧,萧沐曜抿了抿唇,故作无事的坐正了身体,将一封密信递给了薛景然。 “明日我便入宫见驾,所以找你来商量一下。” “陛下的意思,是要除掉明阳郡主和她所生的安氏嫡子,然后扶持安家的庶出长子即位,进而和平收复西北……” 薛景然看过了密信,便将它就着桌上的烛火烧了个干净。 此计确实可行,由安家人来对付安家人,若是顺利自然好,即便出了意外,陛下也不必担负骂名。 “要动明阳已是不易,现在要连安振远一起推下台,那就更麻烦了。” “这就要看咱们的本事了。” 萧沐曜轻抿了一口酒,半阖的眼中浮现了丝丝冷傲之色。 “还是按照原定,你以巡视边境的名义派兵西北,而我的人则暗中潜入,至于这次贺寿的人选,我觉得薛景洋小侯爷是最合适的,大将军以为呢?” “景洋?” 薛景然微微蹙了蹙眉,心思一转就明白了萧沐曜的用意,自己带兵到西北,明阳必然会多加防范,但若是有了自己至亲的弟弟留在安府,便可让他们放心不少,便是朝廷,也不会轻易拿薛家小侯爷的性命做赌的。 “而且小侯爷足智多谋,对你我更是一大助力。” 看到薛景然瞬间领悟了自己的用意,萧沐曜的脸上不由浮现一丝笑意,果然最了解自己想法的人还是他。 “这……” 若是让自己犯险,薛景然自是不惧,但是现在要薛景洋深入虎穴,他却不免有些迟疑。 “大将军放心,我敢保证没人能伤了小侯爷一根头发。” 知道薛景然的顾忌,萧沐曜微微勾起的嘴角满含自信,将自己和薛景然的杯子斟满,萧沐曜轻轻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好吧。” 薛景然略侧过头看了萧沐曜一眼,也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和他一碰,一口吞下酒后便起身离开了。 这似乎已经成了两个人相处的固有模式,好像他们之间除了公事,再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慢饮着杯中的美酒,萧沐曜冷然的面容让人看不出一点思绪,他就这么独斟独饮直至天边泛起了光亮,这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轻叹一声唤人来伺候沐浴更衣,准备进宫见驾,而当他准备好打算出发的时候,却见下人来报萧沐流求见。 “二哥,我有一事求你,你们都下去。” 萧沐流挥退了下人,踌躇了一会,在萧沐曜含笑鼓励的目光下,下定决心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二哥,你把韩朝……韩护卫,送给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伏地忏悔,任性的失踪了三个月,洛洛从夏眠中被冻醒鸟r(st)q 因为毕业工作的关系,情绪化进入暴躁期的洛洛三个月没开文档,qq也一直潜水,现在工作规律了,独居的小窝也弄好了,有窝可以宅的洛洛才缓过了劲来,于是再一次打开文档,打开晋江tt 因为断更了三个月,所以邀狼这篇洛洛实在是难再把它当成主更进行下去了,所以打算有个新的开始,开篇主攻多受的文文(那样才有日更的劲头,呜呜~~)邀狼这边则慢慢恢复,毕竟洛洛已经上班了,不能像上学的时候那么自由。 最后,群扑个~~~~ 暴露 “韩朝?” 萧沐曜微愣,没想到萧沐流会突然跟自己提出这个请求,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弟很欣赏韩朝,但是一直没有强求的意思,这回怎么…… “二哥,我真的很想他能与我为伴,而且有他照顾我,二哥不就能更放心了吗?” 自从前夜听过了韩朝的心声,萧沐流便怎么也放不下他了,思考了许久,更觉得自己该帮他脱离那孤苦的命运,所以今天早早的就来向萧沐曜求人了。 萧沐流想要凭借着自己的权利给韩朝以庇护和帮助。 “小流,你之前不是说不想耽误了韩朝的前程吗?怎么今日又……是韩朝和你说了什么吗?” 萧沐曜虽然面上带笑,但是眼底却已浮上了一层冷色,虽然不信韩朝会叛离自己,这若是他真有意离开,那么掌握着自己太多情报的他,就留不得了。 “不是的,韩护卫已跟我言明要一生追随二哥,可我就是舍不得他……只怕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反倒不会高兴呢。” 萧沐流在感情上很单纯,喜恶也一向分明,对于他喜欢的人,他就是会想要对他们好,对他的两个兄长是这样,对凌青哲和韩朝也是这样。 “小流,我现在有要事进宫见大哥,韩朝的事我们稍后再谈。” 萧沐曜暂时不能给萧沐流答复,虽然他不想惹萧沐流不高兴,但是韩朝那边,他还是要先查清楚才行。 “啊,那我不耽误二哥了,二哥先走吧,我自己回府就行了。” 萧沐流歉意的笑笑,侧开身给萧沐曜让路,困扰了他两天的事情说出来了,萧沐流的心神立刻松懈了下,一直未眠的疲惫随之袭来,萧沐流的脸上显出了些倦意。 “怎么气色这么不好,没有好好休息吗?” 萧沐曜握住萧沐流微凉的手在掌中捂着,看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关怀之情。 “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二哥放心。” 萧沐流有些调皮的笑笑,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 “你就是太随自己性子了……身边也没个能劝得动你的人。” 萧沐曜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虽然对下人较宽厚,但却从来不理会他们的话,不会让他们干涉了自己一点言行,这方面来说,萧沐流其实是非常任性的,不过对于他喜欢的人,萧沐流又会十分关心顺从…… “呵……” 萧沐流闻言只是微笑,明显没听进萧沐曜的劝,看到他这个样子,萧沐曜不由得开始认真考虑把韩朝送过去的事了,有韩朝照顾和保护着他,自己也能放心的多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凌青哲在身体痊愈后,主动回了薛府小住,一方面是宽他姥爷和舅父舅母的心,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安辰。 在知道安辰决定回安家夺权之后,凌青哲便将他托付给了同行的薛景洋照顾,而住在薛府的这几天,他对安辰的态度堪称冷淡,反倒是一有时间就会和薛景洋躲到一边说悄悄话,薛景洋倒是整日笑眯眯的陪他玩神秘,安辰看在眼里是越来越焦躁,而在他们都没注意到的地方,还有一个人的情绪也变得压抑了起来,那就是那个被他们忽略了的大哥薛景然。 “青哲,你去哪?” 用过了晚饭后,安辰看着起身欲往外走的凌青哲,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 这两天凌青哲都是在晚宴后就直接去了薛景洋那里,都直到半夜才回来,白天跟自己也说不上几句话就离开,今天好不容易能在小院里两个人独处会,他还是这样冷冷淡淡的,安辰的心里都堵的快要炸开了。 “去二哥那,还有些事情没有商量完。” 凌青哲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些衣服就要往外走,但安辰一挥衣袖便以内劲带了上门,凌青哲只觉一阵微风从身边拂过,饭厅的门已经‘碰’的一声被关上了。 “别闹了,你们过几天就要启程去西北了,很多事情还没有安排好呢。” 轻拂起来的发缓缓垂落在肩上,凌青哲微微侧过头以余光看着安辰,语气听不出喜怒。 “你……我……我知道是我不对!” 安辰支吾了一会,突然大声的认了声错。 “我不该出尔反尔,明明答应过你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再也不管其他的事,现在却要离开你去安家夺权……” 道歉的话一说出口,安辰的心思就藏不住了,而自从进京后就积攒起来的不满和委屈,也都一口气说了出来。 “可我也是希望,能够以一个配得上你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而不是无能的只依赖你的保护和照顾,随时担心会因为各种原因被迫离开你!” “……” 听出安辰冷厉的声音中隐藏的颤抖,凌青哲慢慢转回身,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强忍着泪意倔强的凝视着自己的少年。 “我不想让自己那么弱势,也不想看到你一个人那样辛苦的支撑,这条路是你和我一起选的,就该一起面对!” 安辰没有哭,他选择了以‘暴力’来发泄自己的委屈,在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时,他一个闪身移到了凌青哲身边,顺势将他扑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然后自己分开腿跪坐在他身上,照着凌青哲的唇就狠狠的吻了下去。 “唔……” 被安辰的牙齿磕到自己的唇,凌青哲疼的哼了一声,但随即就消失在了安辰的热吻里,微眯着眼睛看着安辰那近在咫尺的俊颜,感觉到他那止不住的颤抖,凌青哲知道他的小鹌鹑是在强撑,只怕现在心里正在不安慌张着吧。 凌青哲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扶在椅柄上的双手慢慢攀上了安辰的背,由轻拥转变为紧紧的拥抱,并化被动为主动的将舌反侵略进了安辰的口中。 凌青哲本来也就是对于安辰的决定心里有些不爽罢了,但他也能猜到安辰的想法,所以才为他劳心谋划,但一边又有些任性的想要折腾他,现在看安辰这么在意自己,凌青哲心里已经美起来了,自然什么气都没了。 惩罚过后是顺毛时间,‘冷战’了几天,对于怀里鹌鹑的味道,凌青哲也是想念的很的,吻的情动了,凌青哲手上也就不老实了,解了安辰的腰带就摸到衣服里,安辰也不躲不闪,反倒主动在凌青哲怀里磨蹭起来,不一会两个人都是□高涨了。 正当两人全情投入的时候,饭厅的门却突然被大力推开了,只见薛景然正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看到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眼中更是几乎喷出火来。 薛景然知道了安辰的身份后,就一直想跟凌青哲谈谈他这位好友的事,只是这几天他一直忙着和萧沐曜议事,有时间的时候凌青哲不是已经休息了就是去了薛景洋那里,所以薛景然今天才特地过来找他,一时想要逗逗他所用阻止了下人的通报,并运起轻功隐去了脚步声,没想到一到门口就听到了异样的声音,打开门后看到的又是这样一副光景。 “哥……” 凌青哲和安辰吓的急忙站了起来,看到薛景然那副震怒的样子,凌青哲连衣服都顾不上整理,先把安辰护到了身后。 “……” 安辰站在凌青哲身后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然后一边整理自己散开的衣服,一边侧过身尴尬的向薛景然欠身行礼。 “你看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 薛景然不想被远处的下人看了笑话,所以强忍住怒气冷下了脸,只是他看着安辰的目光却狠冽的仿佛要刺穿他,而当他的目光转回凌青哲的身上时,又转为了恼怒和心痛。 “穿好你的衣服,跟我走!” “哥!” 看着拂袖而去的薛景然,凌青哲有些懊恼的捶了下身边的桌子,没想到偏偏是这个时候被发现…… “青哲,要不……还是等大将军的气消了些再过去吧?” 安辰担心拉住凌青哲的衣袖,不希望他这个时候跟薛景然走,那个人盛怒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在屋里呆着,如今你有皇命在身,哥哥就是气头上也不会动你的。” 凌青哲把安辰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心里的那点忐忑,大哥虽然平日里极宠自己,可是一旦罚起人来,那也是真狠啊…… “我会派人跟二哥求救的,放心。” 即使安慰安辰也是安慰自己,凌青哲做好了心理准备后,在安辰的唇上轻啄了下,便放开他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被发现~(rq)/~啦 磨拳,该让哥哥怎么罚捏~ 怒伤 薛景然一路上神色严厉的大步而行,凌青哲则苦着脸老实的跟在他后面,看出薛景然所向的是祠堂的方向,凌青哲的脚步不由缓了缓,但在薛景然回头的瞪视下,凌青哲只好轻叹一声跟上了上去。 看到自家两位少爷如此模样,下人们都赶忙行礼避开,薛景然命令其他人都远离祠堂,然后把凌青哲拽进屋并摔上了门。 “哥……” 手臂被拽的生疼的凌青哲轻轻挣了挣,却被薛景然大力甩得扑倒在了前面的蒲团上,凌青哲刚支撑起身子想要起来,就听到薛景然冷呵了一声跪下,只好慢慢的跪正了身体,凌青哲一抬头,就看到了上面摆放着的自己父母的牌位。 薛景然瞪着跪在地上的凌青哲,走到他身边的蒲团前跪了下来,恭敬的向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叩了三个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凌青哲父母的牌位上,又俯下了身体。 “姑姑、姑父,景然辜负了你们两位的信任,没有认真管束青哲,也没能照顾好他,以至于让他误入了歧途,景然现在来向你们赔罪了。” “哥……” 凌青哲看到薛景然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扶他起来却有些不敢碰盛怒中的他,只能轻声的劝求着。 “你别这样啊……” “但是今后景然不会再让你们失望!” 薛景然说着跪正了身体,表情认真而冷凝的看着凌青哲,只是他那双素来让人摸不透思绪的深邃眼眸里,此时却浮现了明显的失望和受伤。 “景然必定好好管教弟弟,不会让他做出有辱薛家和凌家门楣之事。” “哥!我没有乱来……” 凌青哲想说自己不会做出危害家门之事,可随即他又想到,自己想要走的路,以后恐怕真不只是‘有辱门楣’那么简单了。 “现在!” 薛景然突然厉呵一声,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凌青哲。 “把事情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那个安辰,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辰……是我在当县令时救下的,他的身份你也知道了,当时他正被追杀,我留他在府里养伤。” 凌青哲斟酌着用词,想尽量不加重对薛景然的刺激。 “……后来我们彼此有意,也就在一起了。” “你别想给我含糊过去,你的性格我会不知道?” 薛景然从小看着凌青哲长大,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素来是洁身自好的,而且从小就对感情之事十分认真,他断不会为了享乐而放纵堕落。 “为什么会是他呢?是,他样子生的是好,甚至比众多女子都要来的精致,可就算他现在再漂亮再优秀,他也是男人,也终会长成一个和你一样高大的男人,你怎么会这么糊涂!” “哥,他是男是女这不是问题的根本好不好?现在哪个贵族不是收娈童养奴隶的,就是贵族之间的情人关系还少吗?” 凌青哲侧抬着头直视着薛景然的眼睛,心中不忿的他说话也带上了些质问的语气。 “就是在哥的军队里那些也是常有的吧,哥不也一直没有排斥过?那为什么,为什么唯独对我生这么大的气呢?” “你跟他们不一样!” 凌青哲这样的态度让薛景然心里的怒气更盛,薛景然对同性相爱本身并不至于太抵触,他觉得这是别人的自由,与他无关,但若这人是凌青哲那就绝对不行,而且想起凌青哲对自己的隐瞒和疏离,薛景然就更加的难过了,他有一种自己的宝贝被抢走了的感觉,还有一种……被凌青哲背叛了的感觉, “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也是凌家唯一的嫡系血脉,我怎么能眼看着你走错路!” “哥……你一直以来都是我爹娘以外最疼我的人,我的愿望你都会帮我实现,而现在……” 看到薛景然眼中受伤的情绪,凌青哲的心里一痛,态度不由得又软了下来。 他就是知道薛景然很难接受这件事,所以才想先瞒着他,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慢慢让他知道,可惜出了这种意外。 “我想要安辰,也只要他,哥你能成全我吗?” “不可能!我绝不答应!” 薛景然是绝对不会同意凌青哲的请求的,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弟弟去爱一个男人! “我让人准备合适的贵族小姐画像,到时你选个喜欢的,尽快完婚了吧。” “我不要成亲!哥你别这样……” 凌青哲闻言急忙就想站起来,但被薛景然按住肩膀一压,凌青哲就没办法再挣开了。 “这件事由不得你,你就老实的等着当新郎吧!安辰回到西北后也会继承安郡王之位,从此不许你们再见面!” 薛景然放开凌青哲后退了两步,在这件事情上他的语气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当断则断,他不会给凌青哲任何反抗的机会。 “小哲,别再让哥失望了。” “我不!哥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逃离你。” 凌青哲背对着薛景然跪的笔直,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强忍的泪意。 哥,别逼我再一次从你身边逃开…… “你敢!凌青哲,你别以为我真不敢罚你!” 听到凌青哲说出这样的话,薛景然的理智彻底被怒火淹没了,他没想到自己最重视最疼爱的人,居然为了一个男宠跟自己决裂,还说出要逃离自己的话。 他们之间的亲情算什么?他们这些年来的感情难道是这么不值一提,可以轻易背弃的吗? “我怎么可能会那么自以为是,这世上哪里有薛大将军不敢之事……唔!” 凌青哲的话还没说完,便觉背上突然传来剧痛,整个人由于惯性向前扑倒在地,一阵目眩耳鸣之后,慢慢恢复了思维能力的凌青哲才意识到,自己被薛景然用剑鞘抽了。 “嗯……” 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抽疼了般的难受,凌青哲的神志却立刻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伤人心的话,凌青哲忍着痛回身去看薛景然,却对上他那双满含伤痛的眼。 “哥……我错了,我刚才是胡说的,我不是真的那么想,我错了,哥,我真的是无心的……” 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痛,凌青哲挣扎着起身扑到薛景然怀里,扶着薛景然的肩颤着声解释,眼中的泪终于滚落了下来。 “小哲……” 看到凌青哲的惊慌失措,薛景然的心一软,心里也开始后悔起自己一时冲动打了他,于是轻抚着凌青哲的脸柔声的唤着他,见凌青哲回应似的一直点头,薛景然再度开了口。 “那你答应我,和安辰断了,找个自己喜欢的女子成家吧。” “……” 因薛景然的话而僵住了动作,凌青哲慢慢移开了和薛景然对视的眼眸,也慢慢的放开了抱着他的手…… “小哲!” 意识到这就是凌青哲的回答,薛景然刚想再抓住他说些什么,祠堂的门却猛的被推开了,薛景洋快步走了进来。 “哥,小哲……天,小哲你怎么了?” 薛景洋一进了祠堂就看到凌青哲脸色苍白、身上带血的站在那里,顾不得和薛景然打招呼就急急走到凌青哲身边扶住了他,一见凌青哲背上那血淋淋的伤痕,薛景洋素来的招牌笑脸也挂不住了,神情急切的将他半扶半搂在了怀里。 “大哥,小哲的伤才刚好……他就是做错了什么,你也可以好好跟他说啊,干嘛非得动手呢?” “二哥,是我的错……” 凌青哲左肩上的毒伤虽然基本痊愈,但他的体质还没有完全恢复,薛景然手上又真用了力气,毫无抵抗的凌青哲脏腑受创,已然受了内伤。 “现在先别说这些了,我带你回去疗伤,大哥,这些事咱们回头再说吧。” 薛景洋一探凌青哲的脉就知道他伤的不轻,深深的看了僵立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薛景然一眼,薛景洋扶着凌青哲向着祠堂外面走去,而凌青哲回头看了看薛景然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哥,对不起,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小哲,我先送你回去。” 薛景洋唤人抬来了软轿,扶着凌青哲一起坐了上去,然后让凌青哲俯在自己怀里,以免碰到他背上的伤口。 “别,二哥,我这个样子回去安辰一定会着急,我看今晚还是先睡在你那,等明天伤势好些了我再回去。” 凌青哲枕着薛景洋的肩膀轻声的说着,闭着的双眼微微张开,露出了满目的倦意。 他现在好累,没有力气再去面对安辰的情绪了,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好好睡一觉。 “好吧,我会派人去跟安辰说一声,让他别担心。” 轻抚着凌青哲的肩,薛景洋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凌青哲,眼中渐渐浮现出了怜惜的神色,而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后,薛景洋拒接了仆人的帮忙,自己将凌青哲背进了卧室里。 作者有话要说:抽是抽了,不过不是鞭子,嘿嘿~~ 不管在外人面前多骄傲,在自家哥哥们的面前偶们的青哲还是长不大的孩子样,想要成长到和哥哥一样强势的程度,还要磨练哇~~ 憾而不悔 让凌青哲抱着枕头趴在床^上,薛景洋动作轻柔的替他剪开衣服,看到凌青哲背上那道渗着血丝的肿痕,薛景洋觉得自己背上都难受了起来。 “幸好少爷受的只是皮外伤,没有累及筋骨,敷了药休息两日便可好了,不过少爷的脏腑受了震荡,再加上旧伤未愈,着实要花些时日慢慢调养了,少爷切忌不可操劳,也不可情绪波动过甚,以免落下病根啊。” 看到自家少爷这么虚弱疲累的样子,杨伯心里也是疼惜,只是在薛府住几天,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少爷要不要回府里静养?” “不了杨伯,别把事情闹大,我在这里休息也是一样的。” 由着薛景洋在自己背上又擦又抹,凌青哲向着杨伯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没什么事了。 “我都跟二哥说没什么了,他还是不放心,又说只信得过你,到底折腾你从家里跑来一趟。” “小哲这么说就不对了,杨伯要是知道你受伤了不告诉他,他才会不高兴呢。” 薛景洋细心的用温水拭净了凌青哲身上的血迹,然后用手沾了药膏抹在凌青哲的伤口上,忙的不亦乐乎。 “二少爷说的是……二少爷,还是让老仆来吧。” 杨伯见薛景洋拿着布条左右为难的样子,知道他没给人包扎过伤口,所以有些不放心的想要接过来。 “不用,我来。” 薛景洋向杨伯摆了摆手,又继续拿着布条在凌青哲身上比划,他可是难得有给小弟上药的机会啊,以前凌青哲受了伤都是大哥在照顾的…… “杨伯去休息吧,我让下人备了轿子送你回凌府。” “嗯……是,谢二少爷,那老仆告退了。” 收到凌青哲暗示的眼神,杨伯只好应了下来,好在少爷的伤敷了药包不包都可以的,就由着二少爷玩吧…… “二哥,不用折那么厚,沿着肩膀缠两圈,然后横着缠……” 知道薛景洋这位养尊处优的小侯爷根本不会包扎伤口,凌青哲索性忍着疼坐起身,用能动的右手揽起自己的头发,然后指点薛景洋该怎么做。 而薛景洋每次缠后背的时候都快把凌青哲抱进怀里的笨样子,让心情不好的凌青哲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快趴下休息吧。” 薛景洋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就转而催促凌青哲休息,然后把之前命下人点上的小火炉挪的离床近了些,又提了被子给凌青哲盖到腰上,这才自己换了睡袍躺到凌青哲身边。 “现在天又不冷,用不着点炉子了。” 凌青哲见薛景洋的脸上居然有了薄薄的汗珠,笑着拿过布巾给他擦掉。 不过刚刚入秋的天气,哪里用得着点炉子呢。 “半夜了湿气重,炉子里压着火,温和点免的你着凉。” 本就生的极俊美的薛景洋,笑的亲切的样子自是更加的迷人,没有了往日的风流轻佻,此时的薛景洋自然流露出的温柔才是真实的。 “谢谢二哥。” 半边脸贴着枕头趴着,凌青哲带着困意的眯着眼睛看薛景洋,心想真难怪自己二哥在风月场所这么受欢迎啊。 “客气什么,安辰那边我已经叫人去传话了,让他不用担心,还有西北的事……好好睡吧。” 薛景洋支着下巴侧卧起身,轻声和凌青哲说着西北的情况,不一会就见凌青哲闭上眼睛似是累极了,便不再说什么也躺下睡了。 “二哥……” 沉默了好一会,在薛景洋以为凌青哲已经睡熟的时候,凌青哲却突然轻唤了他一声。 “我在想,若是当初我告诉了大哥,现在会是怎样的情况?” “……” 猛的睁开眼睛,薛景洋看着床柱上垂下来的精美绸缎,迟疑了一下没有接话,只是慢慢的转过头凝视着凌青哲的脸。 “那时候二哥你帮我分析的很清楚,大哥是个把国家、把天下看的远远重于私情的人,而我却太过执着于私情,再加上我们的身份和血缘关系,所以无论大哥会不会接受我,我们都注定会痛苦,也会让所有我们重视的人痛苦,所以……那时我的退却了。” 凌青哲知道薛景洋在看自己,但是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不急不缓的说着。 “因为我觉得无论是哪种结果,我都会失去大哥,所以我不敢说,我宁可一辈子当他最疼爱的弟弟。” “小哲……” 薛景洋轻轻的将手覆上凌青哲的手,安抚的轻握着,他又如何听不出凌青哲话中的苦涩。 “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我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薛景然怒极的样子在凌青哲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像大哥那样自控冷静的人,却为了自己有男性情人的事儿发这么大火,就算做为兄弟来说,他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些吧……由此可见,自己在他心里所占的分量,比自己想的要重的多了。 “可惜以前的我太过幼稚,什么都看不透,又没毅力又自以为是。” 反握着薛景洋的手,凌青哲的嘴角微微勾起,却让人看不出一丝笑意。 ……还有韩朝,自己口口声声说是因为不想勉强他,不想让他为难,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的怯懦,因为可以预见痛苦,所以一开始就放弃了争取不是吗? “是我付出的不够,我习惯了被大哥宠着惯着,所以理所当然的觉得可以得到的更多,而我却没有想过去为他做些什么……也没有问过大哥,他是否能为我舍弃什么。” “小哲,你后悔了?” 薛景洋试探的问了一声,却见凌青哲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墨色的眼眸中,有苦涩、有遗憾……却并无悔意。 “不,无论我有没有希望,我和大哥的痛苦都是注定的,我们会让很多人痛苦伤心也都是注定的,所以我不后悔埋藏了自己的这份感情,并且我也会一直埋藏着它,只是理智上虽然都清楚明白,但是情绪上不免还是会有些遗憾,为那可能会有的幸福。” 凌青哲说道这里神情一肃,眼神也变得坚毅执着了起来。 “所以对安辰,我不想再有同样的遗憾了,他是真的爱我,我也确实喜欢他,我已经错过了两次,这次就算再难再痛,只要安辰不放弃,我都会坚持下去。” “……你放心,小哲,二哥一定会帮你。” 看着凌青哲那样认真的样子,薛景洋的神情动了动,然后微笑着摸了摸凌青哲的头发,而凌青哲的回应,则是稚气的把脸埋在了薛景洋的怀里,并最终用薛景洋代替了枕头趴他身上睡着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第二天一早醒来,凌青哲的外伤便好的差不多了,于是他连早餐都没在薛景洋这里用,洗漱了一下就坐轿回了自己的院子,并在轿子里想好了在面对安辰时所有可能用到的说辞。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凌青哲便看到安辰已经等在门口,他身上穿的还是昨日自己离开时的那身衣服,明显是整夜都没有休息过。 “安辰……” 凌青哲话还没说出口,安辰就已经闪身到了他跟前,轻柔而迅速的几下就把凌青哲的外袍上衫脱掉了。 “只是被剑鞘刮到,你看没大碍的。” 凌青哲见安辰绷着小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微笑着想要把安辰搂在怀里,却被安辰先一步拉进屋按坐在了床边。 “我知道,杨伯昨晚又派人送了些药过来,也把你伤的情况跟我说清楚了。” 安辰说着剪掉凌青哲身上已经松了的布条,仔细的看过伤口后将药膏轻涂上去一层。 “肿已经消的差不多了,破皮的地方也都结了痂,不需要包扎了,这样敞着能好的更快些,我帮你擦洗一下,今天就在屋里好好歇着吧。” “嗯,听你的。” 安辰这样冷静自若的样子很有说服力,凌青哲乖乖的点头听他安排,于是安辰吩咐了凌媛她们一声准备清淡的早餐,就同凌青哲一起去了浴间沐浴,期间安辰也什么都没问,只是细心的服侍着凌青哲沐浴用餐,直到凌媛她们都退下后,屋里再度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你整晚都没睡,现在好好睡一下吧,我坐在这里看书。” 趴了一晚凌青哲是不想再趴着了,索性盘膝坐在安辰身边看起了书本。 密密的睫毛半掩着眸光,俊秀的脸上微露着淡淡的笑意,半干的发被凌青哲简单的用发带束在胸前,单层的睡袍也是滑落到臂弯露出背部已经变成粉色的伤痕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沉浸在书本中的凌青哲没有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在安辰的眼里是多么的‘可口’。 “青哲……” 侧躺在凌青哲身边的安辰越看他越觉得好看,整个心都不受控制的悸动起来,本就不困的安辰索性又爬了起来,在不碰到凌青哲伤处的情况下从背后贴近了他。 “嗯?” 感觉到温热的气息轻拂在颈侧,凌青哲微微侧过脸以鼻音询问安辰什么事,而在他把视线转移到安辰的脸上时,才看到安辰那副为自己着迷的可爱模样。 “这伤,是为我受的。” 安辰呢喃般的轻吻上凌青哲的肩膀,语气中透出深深的满足和依赖。 “嗯。” 凌青哲闻言勾了勾嘴角,收回视线继续看手里的书,脸上依旧挂着那种最让安辰着迷的温柔笑意。 “以后,也只为我受伤,可以吗?” 跪坐在凌青哲的身侧,安辰凝视着凌青哲的眼睛,用手指顺着他的脸侧轻划着。 “好。” ‘啪’的一声合上书,凌青哲的嘴角又向上扬了扬,然后他伸手捏住安辰的下巴,凑了上去吻住……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和哲有血缘关系,他的地位又太显眼,所以他和哲之间是开始就注定是‘做孽’啊。 安辰则不同,他和哲之间一开始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两个人又都是‘任性而为’的,先天条件就比较好啦r(st)q 10月24日是洛洛的阳历生日,所以定在那天开新文,欢迎跳坑,咩哈哈~~ 说亲 “什么?替小哲定亲?” 晚饭后被母亲大人唤去的薛景洋,还没等坐稳椅子,就听到了这个不算太出人意料的消息,薛景洋用折扇轻轻抵着下颌,视线落到了坐在薛夫人身边的凌青哲身上,心想大哥的速度还真是快啊。 昨天凌青哲和薛景然在祠堂里发生的事,除了薛景洋外再无人知晓,而知道他受伤的人也只有薛景洋的心腹,所以现在薛府里才会这么安宁。 “是啊,今一早你大哥就来找我,说小哲的丧期也快满了,是时候该给他定一门亲事了。” 说起要给凌青哲定亲的事,薛夫人可是显得兴致勃勃的,她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是不能成婚,一个成婚多年却一直无后,夫妻关系也不好,弄得薛夫人想要抱孙子都没希望,所以对于凌青哲这个亲如己出的侄儿,她自然更加上心了。 “小哲啊,你都已经入了翰林院,这样的年纪了还不成家,也难免人家说闲话。” 握着凌青哲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薛夫人笑眯眯的看着他,说起来薛府真是很久没办喜事了。 “舅母……这些侄儿都明白,可是侄儿初回京城,确实是……没有合心之人啊。” 凌青哲现在这个愁啊,就知道大哥不会善罢甘休,想是大哥也知道他的脾气,所以才请到了舅母出头。 薛景然那边凌青哲还可以拧着来,但薛夫人这就不行了,要是让老人家们知道了他的打算……那还不得大乱啊。 “这点小哲你就放心吧,舅母已经派人通知了官媒,让他们把京城里待字闺中的小姐们的画像都送来,你尽可选个合心意的。” 薛夫人自然早有准备,事实上她一差人去说,官媒那边就立刻送来了大量的画像,并且把人家的个人和家门的详细资料都一并奉上,薛夫人正打算自己先筛选一遍,然后再让凌青哲去挑呢。 “呵……” 凌青哲面上陪着笑,暗地里不停的给坐在一边看戏的薛景洋使眼色,让他快点来救场,真要是被舅母缠上了,那才是麻烦大了。 看薛景洋这个风流大少当年都抗不住的完了婚就知道,舅母大人是多么强悍的存在啊。 “娘,那些官媒都是老油条了,他们的话又有多少可信?弟弟眼界那么高,万一挑不到合意的,又不忍忤您的意而仓促成婚,那岂不是不美了?” 虽说是为凌青哲找的推脱之言,但薛景洋的话却也都说的在理,媒人们为了促成婚事拿到礼金,自然把各家的姑娘都看成是天仙一样,缺点也能说成优点,他们说的那些能信才怪呢。 贵族之间的结亲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互相取利,娶好取坏倒是其次,大不了纳妾养婢就是了,但凌青哲的情况却不一样,家里人都是舍不得委屈他的。 “这倒也是……” 薛夫人闻言欢喜的情绪也淡了,然后她也看出凌青哲脸上隐约的难色,便有些扫兴的收回了手。 薛景洋本没有其他意思,但听在薛夫人耳中,却是有了些埋怨的味道的,当年薛景洋的婚事就是薛夫人给定下的,又是看家世又是看八字,好不容易定下了现在这个,却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景洋啊,其实你若是有合意的……” 薛夫人说着看了看身边的凌青哲,心里也没当他是外人,所以也就继续看着薛景洋说了下去。 “就纳了吧,爹娘这边也都不反对的,若是家世差不多的,有了孩子也可以扶为正室……” “娘,这不商量弟弟的事嘛,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薛景洋暗暗苦笑,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娘亲跟他提纳妾的事。 没有子嗣并不能说是他夫人的错,其实……他们婚后不久就分房睡了,现在又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 凌青哲知道自己此时不便插嘴,就老实的坐在那里旁听,只是心里暗讶二哥和嫂子的关系已经坏到了这种程度,连极重家门荣誉的薛夫人也同意他休妻另取…… 在凌青哲的印象,他的二嫂那就是端庄高贵的代名词,按理说二哥在情场上向来未逢过敌手,怎么就和二嫂弄到了这步田地呢? “熙颖也是明事理的,娘知到你心软,娘也舍不得这孩子,到时让她做平妻就是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媳,薛夫人在其他方面倒是没什么不满,她也向来十分孝顺公婆,可她就是不懂为妻之道,性子冷傲又不会体贴丈夫,这样下去可怎么行呢。 “孩儿知道该怎么做的,娘您放心……” 薛景洋不想在这事上多纠缠,随意的应了下来,然后就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满缘会也马上要到了,到那天这京城所有未婚男女都会出来游园,不若那天就由我陪着小哲去好了,兴许他就能遇上个称心的呢,再不济也能多些了解,以后他定亲时也多点依据。” 满缘会,说白了就是一年一次的相亲会,这一天所有的未婚男女都可以出门参加游园,整个迦麟国都是热闹非凡的。 “这主意好啊,那洋儿你就看着办吧。” 薛夫人对自己儿子是很放心的,薛景洋应下的事,总是会办的妥妥帖帖的。 “那就有劳二哥了,让舅母为侄儿费心了。” 见薛景洋替自己缓了场,凌青哲稍稍安了点心,满缘会过后他们也该启程离京了,到时候大家就都去忙着他们的事了,而自己若要定亲的,必然得等家人齐聚的时候,那样就可以安然避过这次了。 凌青哲和薛景洋又同薛夫人话了些家常,两人这才告退离开,然后就见薛景然的人已经等在了外面,说是薛景然请薛景洋过去,薛景洋便让他先回去复命,说自己随后就到。 “二哥,又麻烦你了。” 凌青哲看着薛景洋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明明是他自己惹出的麻烦,却让薛景洋替他奔波受累,凌青哲对这个二哥真是觉得蛮过意不去的。 “怎么又客气起来了,这不都是应该的嘛。” 薛景洋伸出双手捧着凌青哲的脸左右晃了晃,笑容里可没有一点勉强,事实上能成为凌青哲现在最依赖的人,薛景洋心里可是高兴的很呢。 “说起来咱们还真是难兄难弟,不过你是被逼着成亲,而我……却是休妻啊。” 薛景洋放开了凌青哲的脸,一开折扇放在胸口的位置扇啊扇的。 这个问题,看来……真得跟熙颖好好谈谈了。 “二哥,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跟我说啊。” 到底是别人夫妻之间的事,凌青哲也不好问的太多,所以也就只能有言尽于此了。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去大哥那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薛景洋笑着搂了搂凌青哲的肩,然后放开他先一步离开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他的伤……怎么样了?” 薛景然看着一副悠然模样的薛景洋,见他只顾喝茶而没有说些什么的意思,只得自己先开了口。 “他伤的怎样样,大哥才是应该最清楚的吧……” 想起这件事薛景洋心里还是有气,明知道小哲旧伤未愈,怎么就真打了下去。 ……抽在地上吓唬一下就好了嘛。 “我还没说你呢,你早知道了对不对?就由着他乱来,还帮他瞒着我。” 薛景然瞪了自己弟弟一眼,揽了揽衣摆坐在了他的对面。 “哪有,我也是后来才看出来的。” 薛景洋一副‘你冤枉我’的表情看着薛景洋,底气十足的为自己开脱着,但见薛景然摆明不信的样子,只好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转移了一下话头。 “外伤倒是没什么,只是他本来身子就正虚,现在脏腑又受了震荡,所以得修养一阵子了。” “是吗……” 薛景然闻言总算稍稍放下了点心,还好他没事…… “其实你又何必发这么大脾气呢,青哲年纪尚轻,正是贪欢眷爱的时候,现在他又和那个安辰情谊正浓,你这时这么逼他,他的反弹自然就大,等他年纪长些,过了这新鲜劲,他就分得清孰轻孰重了。” 薛景洋见状赶忙顺杆爬,趁机劝解起他来。 “情爱之事本就如此,初时自然甜蜜深情,但等日子长了,也就淡了倦了,对方又是男子,自然更不能长久,等小哲再成熟些,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是……” 薛景然也觉得薛景洋的话说的有些道理,但他又直觉有哪里不对,若是按薛景洋所说,那自己岂不是就是就只能眼看着凌青哲错下去了吗? “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懂事,又有谁能保证他到时不会再看上别的男人呢?” “呵……到时候就知道了啊。” 薛景洋轻笑一声,心想自己的这个哥哥在感情方面还真是迟钝的可爱啊。 “我的意思是不必急在一时,想要改变小哲,可以用个他能接受的方式慢慢来嘛。” “这……” 薛景然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他这个小弟现在可是软硬不吃,他再坚持下去,怕是只会让两人关系更僵。 “至于说他怕再看上别的男人,呵……大哥以后可以多看着他嘛。” 薛景洋忍着笑继续劝说,大哥还真当凌青哲会见一个爱一个了。 “现在讲这些也没用,看看情况再说吧,反正安辰回到西北就要继承郡王之位,以后和小哲也就没多少关联了。” 薛景然还有一堆国事要处理,也没多少精力再纠结这个问题了,简单吩咐了薛景洋几句要看住凌青哲,然后就让他离去了。 薛景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想了想还是向下人问了夫人的去向,决定跟她好好谈一次了。 满缘会(上) 走进了自己夫人的书房,薛景洋看着那个正全神贯注在作画的女子,眼中浮现出了一抹歉然的神色。 李熙颖在嫁给他之前,也是京城中有名的品貌双全才女子,不然自己的母亲也不会巴巴的求了她来做儿媳,可那个时候薛景洋正对这强迫的婚事气恼着,没成亲的时候就已经对这个媳妇厌烦上了,再加上李熙颖身份尊贵个性又清傲,学不来那些欢场女子的温柔妩媚不说,对他这个夫婿也是多有挑剔不假辞色,所以薛景洋对她是越发的不喜,新婚后不久就继续出去风流快活,又在李熙颖的恼怒斥责之下择屋别居,夫妻俩自那之后就真的成了一对怨偶,相敬如冰了。 这么多年过来了,薛景洋虽然也觉得是自己当初做的太过,但面对冷漠的李熙颖时又忍不住埋怨对方的性情,为人妻的怎会如此霸道不温柔,所以一直没有主动示弱亲近,而现在真到了娶妾或者休妻的时候,薛景洋就真觉得是自己亏欠了人家了。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夫妻感情虽然不睦,但李熙颖为人儿媳和持家却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也从未对外人说过自己的不是,就是平日里在她娘家人面前,对自己也算颇为维护……就算她说维护的是她自己的尊严和脸面。 再说,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家里去求了这门亲,有着那么多爱慕者的李熙颖,又怎么会困于这深宅中芳华虚度呢。 “夫人。” 薛景洋脸上扬起了客气的微笑,在李熙颖停了笔时才出声说话,生怕影响了她再惹她着闹。 说起来薛景洋也有点郁闷的自己的‘惧内’,平日里的风流潇洒在他夫人的面前就半点也抖不起来,反倒得处处小心怕被她给看不起了。 同样客套的回应了薛景洋一声,李熙颖紧紧的攥了下袖中的双手后,终于狠下心将书桌上被压在书册下面的一封信递给了他。 “和离?” 薛景洋在看清了信纸上的内容后低呼出声,他怎么也没想到李熙颖会主动提出离婚,要知道和离虽然面上说的好听,女方可以带回嫁妆再行婚配,但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又有哪个贵族肯娶嫁过一次的妇人为正妻,而且就薛景洋对李熙颖的了解,以她的骄傲又怎么可能再嫁,多半是要青灯古佛的了此余生了。 “熙颖自知不是贤良人,无法为相公娶妾留嗣,也实在担不起让薛家无后的罪责,所以恳请相公……同意了吧。” 尽管心中苦涩悲痛,李熙颖依旧挺直了背脊立于薛景洋的面前,事到如今,她承认她的婚姻彻底失败了,但是她不怨薛景洋,毕竟当初是她父母明知薛景洋的名声还欢天喜地的应下亲事的,薛景洋也同样是父母之命的受害者,而且薛景洋根本没有喜欢过她,也就说不上什么辜负不辜负的了。 要怪,就怪她心高福薄,此生求不到那一心一意对她的有情人吧…… “不,夫人不要这么说,事情走到今天这步,这都是为夫的不是,和离这话,夫人万不要再提,免得传到母亲耳朵里多生事端,至于娶妾之事夫人也不必着恼,为夫是不会答应的。” 因李熙颖红着眼眶装坚强的样子而心生疼惜,本就多情的薛景洋赶忙握住了她的手,往日的疏离情绪都抛到了脑后,信誓旦旦的安抚着妻子,直到看到李熙颖因自己的话而呆立茫然的娇憨模样,薛景洋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手,在撕掉了和离信后有点落荒而逃似的走掉了。 “相公……” 看了看自己刚刚被紧握过的双手,李熙颖的目光转到了已经没有薛景洋身影的门口,神色渐渐复杂了起来,说不上是悲是喜。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二哥,这一年才有一次的满缘盛会,你怎么好像一点兴致也没有呢?” 酒楼雅间中,凌青哲为身边看着窗外人群的安辰夹完菜,有些好笑的看向了坐在对面一脸兴致缺缺的薛景洋。 因为在薛舅母面前担下了替自己找媳妇的重任,所以今晚这个满缘会薛景洋自然得和自己同进同出,当个大大的挡箭牌了。 “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又不打算娶妾,跟着凑什么热闹,万一真让我遇到个可心的,反倒麻烦。” 薛景洋故意摆出了一张苦脸,半真半假的长叹了一声,他现在确实是心烦,既不甘于真的收心去当人家的丈夫,又不想再加重李熙颖那个可怜女子的痛苦,幸好他马上就要出差去西北了,这一路再好好想明白自己要怎么做吧。 “二哥既已决定不娶妾,那何不在嫂子身上多用用心?” 知道薛景洋现在烦的是什么,凌青哲虽然关心他,但这毕竟是人家夫妻间的私事,就是他这个当兄弟的也不方便多言。 “一言难尽,别说我的事了,今晚京城里热闹的很,青哲你带安辰去逛吧,尽兴了再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们一起回府。” 薛景洋最是知情识趣的人,不再耽误这对即将分别的小情人的时间,挥挥手让他们自由活动去。 “谢二哥。” 凌青哲闻言嘿嘿一笑,讨好的替薛景洋斟满酒敬了他一杯,而已经巴巴的看路外面半天的安辰,闻言眼睛也是一亮,对这个从一开始就向着他们的二哥又多了几分好感。 “看你笑的这样,外面人蛇混杂,凌铭、凌媛把你们少爷看住了。” 薛景洋又叮嘱了一下随侍在旁的两小,在凌青哲他们离开房间后,薛景洋拎着酒杯倚坐在了窗栏上,自斟自饮的看着窗下的人来人往,低眉轻笑间,风姿翩然。 “薛家次子承爵,永不出仕……我这一辈子,注定就要虚度一生,只做个留嗣的工具吗?” 无视掉下面那些被自己的皮相或者身份所迷的路人,薛景洋借着酒意喃喃低语了一句,这时余光扫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快步接近着酒楼,薛景洋眼神一敛,神情瞬间恢复了平时的风流,哪里还有一丝醉意。 “我的大哥,你还追的真紧。” “青哲呢?你不是陪他出来逛的吗?” 薛景然一进包厢就看到自己弟弟倚窗嬉笑的模样,有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薛景然早就猜到,凌青哲不会乖乖出来‘相亲’。 “大哥这是明知故问嘛……你就别气了,左右那人就要离开,你何必这个节骨眼上惹小哲不快,就让他高兴两天吧。” 薛景洋起身到薛景然身边为他斟上酒,心里忽然有些感叹,‘长子领军,永绝妻嗣’,他们兄弟二人的人生,永远都只能是一半,所以薛家真正的骄子,只有凌青哲…… 薛景洋暗叹自己莫不是老了?否则怎么又想起少年时的纠结心思来了,可笑。 “我知道,我要去睿王爷府上议事了,先走了。” 同薛景洋共饮了一杯酒,薛景然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然后就同来时一样的大步离开了。 明知道凌青哲不会老实的和薛景洋呆在一起,薛景然还会特地上来这一趟,说不定就是为了跟弟弟抱怨一下的…… “今天议事?” 薛景洋看了看窗外,笑容不免有点古怪。 满缘节可是国家定的公休日,而且这一天除了是未婚男女的相亲日之外,也是夫妻恋人相聚的情人节啊,那个睿王爷不好好的和他家王妃过节,还特地约了哥哥去‘议事’,真是……切!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朝,麻烦你今晚陪我出来了。” 萧沐流微微侧身看向身边落后自己一步的韩朝,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歉意和一丝丝的忐忑,见韩朝的表情没有因为自己擅自改变的称呼而改变,萧沐流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卑职不敢,王爷尽管吩咐,卑职自当遵从。” 韩朝握着剑鞘向萧沐流抱拳行礼,小心的注意着萧沐流身边的动静。 今天萧沐流到睿王府求萧沐曜让他出游,还特地说如果不放心就让韩朝做护卫,所以受了萧沐曜之命的韩朝只好放开手上的工作,护卫着萧沐流出来逛街。 “朝,今日咱们是微服出游,你就不要这么拘谨了。” 萧沐流素来冷清的面容对着韩朝却笑的十分温柔,他略抬手示意韩朝看他的这身白色书生袍,却不知本就被白衣衬得更加俊秀脱俗的他,这一笑引来了多少人的惊艳痴迷,一些热情大胆的年轻人已经有要过来搭讪的趋势了,当然,这其中绝大多数人的性别为男。 “抱歉,我家公子有伴了。” 以剑鞘将最先靠过来相邀的公子与萧沐流隔开,韩旭神色淡淡的拒绝了对方,因为今晚的这个佳节大家可以自由向心仪之人示好,但决不许强抢为难的,所以韩朝也决定先礼后兵,希望这些人能知难而退。香t第 韩朝并不担心萧沐流的安全,他们身边明里暗里不知多少高手跟着保护呢,只是没有萧沐流的示意,他们不敢现身出来罢了。 看着半侧身护在自己身前的韩朝,萧沐流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被什么涨的满满的,那是一种让他很舒服很愉悦的感觉,他真的很希望韩朝能一直这样伴在他的身旁…… 在韩旭面露苦笑的婉拒第几十几个相约者时,对方那个颇为秀气可爱的少年的一言却让他尴尬了起来,原来那个少年竟是相约韩朝的,说完对方还警惕似的的看了萧沐流一眼。 一直神色清冷的萧沐流忽然抬手虚挽住了韩朝垂在身侧的右手弯,在韩朝目露惊讶的回望过来时,萧沐流贴近他的耳边轻笑了一声。 “这样就他们就不会过来烦人了。” “这……” 韩朝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事,那个出口相约的少年不情愿的离开了,而其他跃跃欲试的人也各自惋惜摇头,虽然目光还是粘在萧沐流身上,却再也没有靠过来相邀的了。 韩朝在袖内紧了紧握着剑鞘的手,还是选择了默默的服从萧沐流。 “看吧。” 像是为自己的主意奏效而高兴着,萧沐流便这样轻挽着韩朝的手臂不放,继续欣赏起了路边的各种摊位,这时,他好像看到不远处的人群中有抹熟悉的人影闪过,萧沐流不由得拉了拉韩朝的手臂,让他往那个方向看。 “什么?” 正认真防范着周围的韩朝顺着萧沐流所指的方向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禁收回视线询问的看向了他。 “可能是我看错吧……” 萧沐流心想刚刚还看到了凌青哲呢,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呢? 萧沐流这么寻思着,便顺着他刚刚看到人影的方向寻了过去。 而另一边…… “怎么了安辰?” 突然被安辰拉着拐向了另一条街,凌青哲疑惑的左右看了看,心想他的小鹌鹑不是说要吃那边的肉丸子吗? “我想去那边看看。” 安辰拉着凌青哲在人群里挤着走了半天才停住,然后看着凌青哲一直于他交握不放的手,笑意中多了一丝丝得意,他才不会告诉凌青哲,他看到韩朝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偷偷的填土,实习医生已经完结,于是正式开启本文的填坑计划,以我的零食起誓,不完此坑,不开新文~~~~(>_<)~~~~ 我要忍住啊t-t 另,为米人妻会口了啊~~ 满缘会(下) “那边?哦,原来我家小鹌鹑这么迫不及待了啊……” 顺着安辰所示的方向看去,凌青哲的笑容中染上了一抹调笑的味道,他本来想陪安辰先吃够玩够了再去那里的,现在拐到这条路了,那就先过去也是一样。 “嗯?” 安辰正美美的看着凌青哲于自己交握的修长手指呢,闻言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他的脸,有点憨憨的茫然表情很是可爱。 “姻缘塔啊,你想去的不是那里吗?” 凌青哲指着远处隐约可看清轮廓的高塔给安辰,那座塔所在的月老庙是迦麟国中很著名的一处景致,每天都有很多信男信女慕名而来,见安辰好像对其一无所知,凌青哲想起他以前所过的生活,有些怜惜的紧了紧牵着他的手。 “嗯,想去!” 听这塔的名字也能大致明白它的用处,安辰也来了兴致,同凌青哲一起去了姻缘塔,而凌铭与凌媛两个则小心的跟在了他们身后护着。 “好大,那些木牌子是什么啊?” 安辰远看就觉得那姻缘塔十分高大,走近了之后更觉壮观,八角形的塔外观像是巨大的石柱,大约有八层楼阁那么高,下粗上细,最有意思的是那塔身上从下往上都都是一个个方形的凹槽,大部分都有等大的木牌镶嵌其中,而塔的周围都架了梯子,不时有人在登上登下的放牌子。 “这就是祈缘牌,人们在牌子上写下自己的心愿,然后嵌到这姻缘塔上,希望可以觅得佳缘。” 凌青哲将安辰半搂在怀里护着,防止被拥挤的人群挤到,同时也运起功力防备着意外的发生。 这月老庙平时的景致是极美的,但像今天这样的节日,这里成了必游之地,他们能看到的除了高塔就只剩下人了。 “那这塔放满了怎么办?” 安辰兴致勃勃的看着低处放的那些细细密密的牌子,上面有的只是写了信男或者信女某某企盼寻得佳偶,有的则详细的写出了条件,还有的是在牌子上写满了对恋人的爱慕之情,期望可以终成眷属云云…… “不会的,祈缘之后还要还缘,若是心想事成的,必须在成亲时拿回自己放的木牌以示缘满,若是没有如愿的,在重新祈求之前也要先拿回以前的,而且牌子要亲自放才诚心,另外据说哦,牌子放的越高越灵验。” 凌青哲也饶有兴趣的陪着安辰看牌子,还给他讲了一些和这姻缘塔有关的民间传奇,他心里倒是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爱情故事,不过是当成消遣娱乐而已。 “……” 虽然安辰正置身在繁华闹市之中,但他耳朵听的是凌青哲悦耳的嗓音,眼睛看的是凌青哲迷人的笑颜,身体感受的也全是凌青哲温柔的气息,一时竟好像这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我们要不要也刻个牌子?” 凌青哲讲了半天故事不见安辰应声,低头一看原来小鹌鹑正望着自己发痴,凌青哲忍不住轻笑出声,压下在他小鼻头上咬一口的想法,改为用手指捏了捏。 “好啊!” 安辰回过了神,赶忙点头表示他要,然后就被凌青哲拉到了庙里卖牌子的地方。 “要刻什么字?” 凌青哲存心逗安辰,把牌子和刻刀都递到了他的手上,想看看他家小鹌鹑都会刻些什么。 “嗯……” 安辰不知道凌青哲的花花心思,很是郑重的接过了牌子,想也没想就先刻下了‘愿与吾君生死相依’八个字,而他刚在下面署好自己的名字,手却突然被凌青哲的手覆上,被那力道带着又署上了‘凌青哲’三字。 “我们去放牌子。” 趁着周围人不注意,凌青哲低头在安辰唇上偷了个香,然后搂着红了耳根的安辰又来到了姻缘塔下,突然听到人群中响起一阵叫好声,两人顺着大家的目光向上看去,原来是一个轻功极高的男子跃上了塔尖的位置,取下了塔尖最高位置八格中的一个牌子,然后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搂着一位绝色女子傲然而去。 “我要放在那里。” 记得凌青哲说过越高越灵验的话,安辰握着牌子飞身而起,而像是被他的动作提醒了,人群中又窜起了好几道人影,目标都是那个突然空出来的最高位,这突如而来的竞争让人群立刻沸腾了。 最高处的空格只有一个,竞争者们自然在半空中就各显神通,借着塔上不多的着力点斗在了一起,不时有技不如人的被踢飞出去,一时间好不热闹。而同那些注重招式美观的大侠公子们不同,安辰虽然身形最为纤弱,却是招招狠准,往往一击就能将对手击落,不像其他人要华丽丽的缠斗半天。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少爷!” 凌铭和凌媛见状都看向凌青哲,以眼神询问他是否要去帮忙,却被凌青哲轻笑着拦住了。 “没关系的。” 凌青哲看得出其他人都不是安辰的对手,目光便紧盯住了那个紧随安辰跃起的身材高大的男子,见他武功虽高却招式却宽厚,不像安辰招招都刁钻直取要害,便也很快放下了心,由着安辰去玩。 果不其然,那人被安辰一个狠招逼得迟疑了一下,安辰便趁机将牌子扣在了空格内,然后身形急速下落,两个借力便跃回了凌青哲身边,凌青哲搂着投怀送抱的鹌鹑转了身卸去力道,然后按着他后脑把他的脸埋在了自己怀里。 “承让了。” 凌青哲向落在他们不远处的青年男子微笑颔首,见他一副从容大度的样子不由心生好感,不料男子身后突然窜出一个异常秀美的少年,气鼓鼓的指着青年说他笨蛋,青年被训的尴尬苦笑,形似恭敬的没有反驳一句,眼神中却好像藏着丝丝宠溺,让人不禁有些怀疑他和少年到底是什么关系。 “告辞。” 见那少年再训完青年之后气呼呼的看向自己这边,凌青哲赶忙温和的一笑之后搂着安辰隐入了人群,心想这少年看起来很是眼熟,不知道是什么人家的公子,想必不是普通人,还是少惹为妙。 “喂!他们跑什么啊,我就是想看看赢过你的那小子长什么样,干嘛藏那么严啊!” 少年被凌青哲的那个笑容晃到,心想真是美男啊,随即清醒过来的直跳脚,说话的嗓音也由粗变细,最后一句更是充满了撒娇的味道,原来,这人其实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公……公子,我们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不然被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又该罚您禁足了。” 高大的青年看着自己被拽住不放的衣袖苦笑,却也没用再提醒他家主子尊卑有别,算了,难得她高兴,大不了回去之后自己多领些责罚就是了。 “讨厌啊!” 少女郁闷的低吼了一声,眼见的看到不远处一袭白衣的身影,脸上露出惊慌表情的转身缩进了青年的怀里,然后急忙的催促他快闪。 “公子?” 顺着少女乱抖的手指看去,青年也知道她在怕的是什么了,立刻用宽大的袖子罩住少女的头背,虚搂着她隐入了人群中。 “公子,想刻个牌子吗?” 因为萧沐流的坚持,韩朝护着他到了月老庙,可这里人山人海的实在危险,他不得已只好虚扶着萧沐流的腰将人护在怀里,这时他见萧沐流正兴致勃勃的听旁边那些人说刚刚发生了多么精彩的争斗,便出声询问了他一句。 “……算了,我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萧沐流闻言脸上的笑容一黯,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他这种连喜怒哀乐都受不起的病弱之躯,又如何能妄想得了那炽烈的爱情?不过误人误己。 “公子……” 为那绝美之人身上的孤寂气息而心里抽痛了一下,韩朝虚扶在他腰上的手不觉微微收紧,而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情绪,萧沐流反倒微笑着来安抚他,体贴的把话题转到了这姻缘塔上,于是韩朝也不再沉默寡言,主动为他讲起了这姻缘塔的种种美好传说……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不知王爷今日邀微臣前来……所谓何事?” 薛景然本以为萧沐曜叫自己来是为了商量国事,可到了王府后却被请入了花园而不是书房,而萧沐曜已经备了一桌的美酒佳肴在亭中等候自己。 “自然是为景然送行。” 萧沐曜让下人全部退出花园之外,然后虚引着薛景然入座,自己则是持酒瓶坐在了他身边的位置上,素来显得严厉的俊颜也好似柔和了许多。 “王爷的好意景然心领了,但此等佳节,景然怎敢叨扰王爷,不若改日由微臣设宴谢过王爷。” 萧沐曜的态度让薛景然心里一紧,差一点就要起身离开,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客气的谢过了萧沐曜的好意。 对于萧沐曜的暧昧心思,薛景然不是不懂,可他真的是不能接受,而且在经历了过去的种种之后,以他们现在这样的身份和背负的责任,又哪有心思和资格去考虑那些情情爱爱的呢? “景然,我们几年没见,现在你又马上要去西北了,下次见面不知是多久之后,你就不能……陪我好好说说话吗?” 优雅的仰头吞下杯中的美酒,萧沐曜却只品不出它的醇美,满口只有涩然,可他不信邪,一杯接一杯的灌起了自己。 “王爷……沐曜!” 薛景然想要劝那人冷静些,可怎么说萧沐曜都好像没听到的继续喝着,薛景然不得已只好伸手夺了他的杯子,却不料那人顺势背靠在了自己怀里,头枕在自己肩膀上扬起了脸深深的喘息,看着夜空的双眸满是痛苦。 “……” 知道萧沐曜正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薛景然最终还是没有忍心推开他,只当是把自己半边的肩膀借给了他,然后用空着的右手自斟自饮起来,两个人就这么无言以对的坐了很久,最后,还是萧沐曜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坐直了身躯,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严厉高傲。 “好好保重。” 为自己和薛景然斟满了酒,萧沐曜像每次送他出征时一样,真挚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我会的。” 没有再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薛景然轻声应了一句,然后和萧沐曜轻轻碰杯后,仰头饮尽了杯中之酒。 “走之前再来看看勋儿吧,他总是念叨着你这个师父呢。” 向着薛景然离去的身影淡淡的说了一声,在看到那人点头答应了之后,萧沐曜的心情才有了一点好转。 就算是自欺欺人吧,让自己唯一的儿子认他做师父,就为了那句……终生为父。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凌青哲陪着安辰痛痛快快的玩了一阵,待他们回到和薛景洋相约的酒楼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为了表达他们对薛景洋的歉意,两人买了好些有趣的玩意儿来送他,可在凌青哲打开了那间包厢的门时,整个人却一下子僵在门口,下意识的要把安辰往身后藏,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两人的到来,屋里本来就不算和乐的气氛更是一下子冷到了底…… 作者有话要说:要暂时分离鸟,各自奋斗吧r(st)q 出使 “大哥……” 凌青哲硬着头皮唤了黑着脸坐在桌旁的薛景然一声,这个场面让他感觉自己背上被打伤的地方一跳一跳的疼,可他握着安辰的手却没有松开,反倒安抚的用手指摩擦安辰的手背,让他不要担心。 凌青哲光顾着对抗薛景然的冷气压力,所以没有注意到安辰在看到薛景然的那刻起,眼底就燃起了熊熊的战意,可在凌青哲露出了保护他的动作后,安辰看着凌青哲的侧脸眨了眨眼睛,刚刚露出来的狼尾巴又悄悄的缩了回去,然后他颇为依赖似的挨近了凌青哲,于是……薛景然的脸更黑了。 “小哲你们坐啊,有话咱们慢慢说、慢慢说。” 薛景洋一看这气氛赶忙出来圆场,前一句向着凌青哲,后一句则是在安抚他的好大哥了。 “坐。” 薛景然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一个字,然后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自己的脾气,不再看那让他上火的小弟,把心思转回了正事上。 “二哥?” 不敢再表现的太亲密刺激薛景然,凌青哲和安辰规矩的在椅子上坐了,然后他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薛景洋,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被大哥给抓个正着。 “小哲,再过两日我们就要启程去西北了,目的你也知道,所以借这个机会,咱们就把计划都仔细推敲好,争取不出一点纰漏。” 这家酒楼就是他们薛家的耳目之一,薛景洋不用担心会泄露了什么出去,而且,最主要的是趁这个机会让薛景然和安辰正面沟通一下,毕竟这次是奉旨办差,他们一明一暗是要互相合作的,在家里被老爷子他们察觉出来对谁都不好。 “哦。” 凌青哲了解的应了一声,再看薛景然和安辰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他只好把目光又转到了薛景洋的身上。 这次去西北的三人都是凌青哲的至亲至爱,他自然早早的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可那些计划实施的前提都是薛景然和安辰能紧密合作,安辰此次前去危险重重,虽然凌青哲相信薛景然不会因私废公,可想要让他去照应安辰怕是就不大可能了,不过好在有薛景洋这个主使在,凌青哲相信以他二哥的手段,定是能护得他家小鹌鹑周全的。 “咳……” 收到凌青哲求助的目光,薛景洋认命的轻咳了一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到了他的身上后,缓缓开口说出了计划。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时至薛景洋出使西北的前一天晚上,在吃过了府里的送行宴后,陪着薛景洋喝酒的凌青哲见他被舅母拉回房间叮咛嘱咐,这才沉默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明早――就是离别之期了。 轻轻的打开房门,凌青哲抱了抱跑到自己腿边磨蹭撒娇的犬子,让身后的凌铭带它去别处玩了之后,凌青哲反手锁好了房门,然后缓步走进了里屋,只见安辰正坐在桌旁直直的看着自己,桌上的食物则是半点没有动过的样子。 “不是让你自己吃好别等我了吗?” 凌青哲见状微微蹙了蹙眉,可再一看安辰抿着唇目露委屈的小样子,嘴上的重话就再也说不出一句了。 凌青哲知道安辰舍不得离开自己,可执意要回西北参与此事的也是他,凌青哲多少还是有点怨气的,所以今天才在宴会上多逗留了会,可回来一见安辰饿着肚子等自己,凌青哲又觉得心疼舍不得了。 “明明最怕饿的人……” 夹了块香嫩的里脊肉送到安辰唇边,凌青哲见他就着自己的筷子张嘴吃了,却没有主动吃饭的意思,只好认命的继续喂起了这个用眼神控诉自己的小子,凌青哲有点郁闷……自己这到底是折腾谁呢? “我已经放好了水。” 安辰嘴里吃着凌青哲喂的食物,感觉他好像没脾气了,眼睛闪闪的试探了一句。 “正好我乏了想泡一泡,你慢慢吃吧,等消食了再让他们送热水过来。” 假装没看见安辰眼里的期冀,凌青哲握着他的手让他自己拿筷子,然后自己施施然的宽衣解带拐进了浴间,余光瞥了蔫蔫的小鹌鹑一眼,凌青哲的嘴角轻轻的扬起……谁让他自己不好好吃饭。 “……” 闷闷的喝了两口汤,安辰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水声,感觉自己已经有了七分饱,便脱了外衫轻轻的走进了里间,就见凌青哲正挨着一侧手臂依躺在大浴盆里,润湿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白皙的俊脸也被水汽蒸的泛起粉晕,嘴角上扬的那抹弧度,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勾人。 “里衣穿着过来。” 微微透明的白色里衣虽然能遮过白嫩的腿根,却盖不住小小鹌鹑那兴奋仰起的头颈,凌青哲看着慢慢走向浴盆的安辰,感觉自己的身体也热了起来。 这几天顾着自己身上的伤,安辰都不肯让他尽兴的做,总算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却又和安辰分别在即,所以凌青哲坚决今晚要吃个彻底。 安辰听话的停住扯自己里衣带子的手,走到浴盆旁边拿起布巾替凌青哲擦身,小手隔着那微粗的布料抚摸在凌青哲的身上,不安分的顺着小腹向水下滑去,被凌青哲一把抓住了手腕才停住。 凌青哲拉着安辰的手让他倾身挨近自己,脸的距离近的好像在交换着呼吸,凌青哲微笑着凑上去含住安辰的下唇吮了吮,然后用手扶住他的脖后深深的吻了上去。 被水打湿的里衣贴在身上,变得半透明的布料已经起不到任何遮挡的作用,朦朦胧胧的反倒更显情桃,凌青哲一边吻着安辰,一边用手指袭上了他胸前挺立的小豆,揉捏拨弄起来。 “嗯……” 胸口的刺激让安辰的身体一颤,好不容易的从凌青哲的吻中清醒了过来,安辰没有阻止凌青哲的动作,反而抬腿迈入了浴盆中,用双手和膝盖支在凌青哲身体两侧,然后低下头去舔吻他的唇舌。 “呵……宝贝来……” 凌青哲的双手在安辰的腰侧轻抚了几下,然后一手贴着他的腹部下滑,拨弄着那精神抖擞的小小鹌鹑,另一只手则顺着他的背脊抚到敏感的尾骨处,然后将那隐于臀瓣中的缝隙压向了自己火热…… “自己坐上去。”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一大早,前往西北的使团就已经在宫外集合完毕,只待向皇帝陛下递送的请见折子有了回旨,他们就可以立即启程离京了。 臣子出入京城例行都要送折子请见陛下,不过见不见就是皇帝陛下说了算的了,他倒是没有让薛景洋在宫外多等,折子递上去没多久就下了免见启程的旨意,于是一身华服好像开屏孔雀似的薛景洋,就端坐在马上风风光光的带着大部队开拔了。 一路上,薛景洋那风流倜傥的样子不知道惹来了多少路人迷羡的目光,不过刚一出了京城,薛景洋这个主使就钻进了他那特制的豪华马车里,把做标志吃风沙的苦事留给了副使…… “我说亲爱的弟弟啊,你都叮嘱多少遍的话了还怕安辰记不住?你要不要干脆护送我们去西北呢?” 马车里,薛景洋很是悠哉的倚着枕垫侧卧,戏谑的看着对面紧挨着的两人。 这两个从离开薛家大门就一直腻在马车里,害的他要一直在外面把门吃沙子,到现在都出城了还没缠绵够,真是让人好生嫉妒啊。 “我倒是想啊,要不二哥想个法子让陛下准我半年的假,我就给你们当护卫去。” 凌青哲闻言也觉得无力,他这回借着受伤休息了这么一阵,翰林院那边人手不够已经遭了埋怨,再加上皇帝陛下都好像随意似的问过了他的病情,凌青哲再闲着那就是不敬了,所以他明天就得到宫里轮值侍奉,还得叩谢皇恩。 “我哪有那个能耐,你还是老实的当你的差吧,要是怠慢了那位,小心大哥给你使家法。” 薛景洋向上拱了拱手,意指他们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要说这就是时常伴君的京官的无奈了,尤其他们的陛下还是个勤恳有为的明君,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 “我知道,行,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千万保重。” 抚摸着侧身窝在自己胸口的安辰的手臂,凌青哲深深的看了对自己满目依赖的他一眼,狠下心放开他下了马车,骑上自己的马匹向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 “啧啧……小辰啊,我可真是有点佩服你了,明明是比我家那倔小子要狠冽许多的性格,却能让他把你放在心尖上疼。” 眼看着安辰在凌青哲走后就开始浑身冒冷气,薛景洋眯起眼睛笑着打趣,他相信安辰对凌青哲的心意至真,可也不自禁的担心这份真,毕竟他们要走的路不容易,若是将来有些什么变故……以自家弟弟的性格,最多是不合则散然后自己默默的舔伤口,可眼前的这个,怕是就要索命的了。 “这个……二哥,以后我是称呼你少爷还是大人?” 因为对这个二哥很有好感,所以安辰在他面前也不好冷着脸不搭理,只得借着自己的易容改变了话题。 换了侍从的服侍和发行,安辰把外露的皮肤抹成蜜色,再描粗眉毛用装粉模糊五官轮廓,很快的,一个清秀却神情古板的小侍从出现在了薛景洋面前。 “你的身份是我的贴身侍从,当然是少爷了。” 薛景洋说贴身两字的时候故意跟安辰眨了眨眼,见他还是淡淡的不为所动的样子,调戏自家‘弟媳’调戏的很有兴致的薛景洋嘴角一勾,又暧昧的补充了一句‘关心’的话语,终于如愿的在安辰脸上看到了一丝窘意。 “昨晚累的狠了吧,车里又没外人,不舒服就躺会,别逞强坐着了。” “……” 无奈的假意看向车窗外,安辰背对着那笑得祸害一样的薛景洋忍不住腹诽,这薛家二哥还真是不负他风流浪荡的盛名啊! 凌青哲送走了安辰和薛景洋,就没有继续在薛家大宅住下去的兴趣了,更何况他自己的府邸离皇宫更近一些,方便他当差,所以他早上出门前已经拜别薛家长辈,现在就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府邸。他刚到走进了自己家的大门,就见凌铭快步迎着自己走了过来。 “少爷,韩公子来了有一会,不让我们伺候,一个人在您屋里喝酒呢。” 凌铭轻声跟凌青哲汇报着,小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韩公子一向自律规矩,这样失落低沉的模样真是少见。 “韩朝?” 随手扔掉手里的缰绳,凌青哲快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心想着韩朝这样会是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填旧坑是痛苦的,米动力啊米动力,撞墙坚持~~ 改命 一打开房门,浓郁的酒香就迎面扑来,让凌青哲不由得皱了皱眉,就见韩朝正盘膝坐在外间的榻上,一手支着榻桌一手拿着杯子正要往唇边送,看到凌青哲进来了,韩朝的动作也只是一顿,便默默饮进了杯中的酒。 “怎么了?” 脱了鞋与韩朝隔着桌子一起盘腿坐了,凌青哲没有去夺韩朝手里的酒,只是关心的看着他。 “王爷……把我送给康王了。” 韩朝垂着眼帘避开了凌青哲的目光,嘴角抬起一个无力的弧度,握着酒瓶的手紧紧的攥着。 “什么?送……送给康王?” 韩朝说出来的‘送’这个词着实吓了凌青哲一跳,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睿王把韩朝送给康王做男宠了,不过他马上在心里鄙视了自己,心想就萧沐流那风大点都能吹倒的小身板,那什么活动对他而言也太高难度了。 “恩,从明天起,我就是康王府的侍卫长了。” 轻声的应了一句,韩朝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升迁的喜悦,反倒有着浓浓的无力和迷茫。 他今天一早收到的王爷命令,然后就有一干手下把他的职务和工作都交接了过去,而他在睿王府的住处和仆从财产都悉数被收回,私物也都是在别人的监视下收拾整理的,同王爷新赏赐的丰厚财帛一道送去了康王府。 直到走出了睿王府的大门,韩朝的都如坠梦中一般,不明白他的世界怎么会突然的就这样天翻地覆了,等到他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走到了凌青哲在京中的府邸门前,于是他就由着仆从把自己请进凌青哲的房间,然后翻出凌青哲藏在柜子里的好酒,自己个喝了起来。 “那你和睿王……府就再无瓜葛了吗?” 凌青哲本想问的是韩朝和睿王萧沐曜是不是再没关系了,但顾及到韩朝的心情,他把话语说的委婉了那么一点。 要说凌青哲听到这个消息是十分高兴的,这就意味着韩朝将再也不用受制于睿王了,要知道以韩朝对睿王那些阴暗面的了解和参与,他本来是一辈子都别想活着脱离睿王府的,要不然当初凌青哲也不会同意他为睿王尽忠,因为凌青哲自认根本没有平安带走韩朝的能力…… 要知道睿王或许会看在薛家的面子上不动他这个小公子,但想要韩朝的命绝对是易如反掌的,凌青哲又不能动用薛家的力量帮韩朝,不然被薛家长辈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只怕韩朝死的更快,所以凌青哲才会毅然离京外放,断了那缕会要人命的情丝。 想起少年时那些情情怨怨,凌青哲不禁有些唏嘘,那些回忆居然已经不会让自己抑郁伤神了,有的只是感慨怀念,真不知是因为时间冲淡了过去,还是因为安辰占据了现在。 “是,王爷命我以且只以康王为尊,他说康王身体不好,难保府里人没有妄为甚至奴大欺主的,原来的总管是从小伺候康王的太监,也因贪墨府里宝物被王爷杀了,还让康王一阵难受,所以王爷让我以侍卫长兼代总管之职,照顾好康王殿下。” 突然从睿王府一个中级侍卫变成了康王府的第一掌权者,韩朝却只是在苦笑,他是发了誓要用生命去报答睿王大恩的,为此甚至不惜推开了自己最爱的人,可现在那人却把他的忠心他的生命就这样转手送给了别人…… 就算是愚忠吧,韩朝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意,他依然会坚决的执行王爷的命令,将自己剩余的时间都贡献给他最宝贝的弟弟,可是今天,也只有今天,让他把时间留给自己吧。 “这样也好啊,正证明了睿王爷对你是十分信任倚重的,你以前做那些事换了谁都可以做,但康王殿下只有一个,睿王爷这是把自己最重要的弟弟交给你照顾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再说,你的性格本来就不适合做那些阴暗的事情。” 拿过韩朝手里的酒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凌青哲故作爽朗的开导着,其实凌青哲在心里高兴之余,也挺为韩朝不值的,不过他的嘴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反而还要替睿王说好话,不然只会让韩朝更难受。 为上者的一句话,就能轻易决定为下者一生的命运,这就是现实,不过好在,以凌青哲对萧沐流的了解,那个小王爷是一定会善待韩朝,而不是将他当做仆从驱使的。 “是啊,我知道……” 和凌青哲碰了碰杯,韩朝深深的呼了口气,脸上的疲色终于淡去,笑容也有了些精神。 “这样干喝酒太伤身了,我让他们备点小菜,咱们俩再好好喝个痛快。” 凌青哲见状拍了拍韩朝的手臂,然后吩咐候在屋外的凌媛去准备下酒菜,而机灵的小丫头早在韩朝来后就准备上了,凌青哲一吩咐就赶忙都送了进来,把小桌子摆的满满的,凌青哲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凌媛乖巧的笑笑后退了出去。 “我本以为这一辈子就那样了,现在突然改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夹起凌青哲放到自己碗里的小菜吃掉,韩朝看着手里的杯子出神,他知道自己的后半辈子怕是要在睿王府密谍的监视下度过了,不过只要自己不泄露睿王府的机密,尽心照顾康王爷,那下半辈子的生活是无虞的……也要自由的多。 “我看康王爷是真心拿你当朋友待,你也不妨放开一些,别总是因为上下尊卑而拒人于千里之外,图惹他伤怀,他不过是想要过的自在一些,你要是真恭敬他,就该顺着他的心思哄他开心才对,这样对你们都好,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替韩朝夹着菜让他多吃些,凌青哲轻声的劝着,他其实是可怜萧沐流的,明明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几个人之一,虚弱的身体却连喜怒哀乐这些情绪都负担不起,身边连个能好好说话的人都没有,如果韩朝和他亲近些,得到他的庇护,倒是对两个人都好。 “我明白,别说我了,倒是你……他走了,你怎么样?” 替凌青哲满上酒,韩朝的目光柔柔的落在凌青哲脸上,有些让人看不清的情绪在流动。 韩朝并不清楚凌青哲他们的计划,只是从睿王府那里知道安辰是此行的重要人物之一,所以才会知道安辰离开的事情,但他不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何了,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我啊,还好吧,该考虑的都考虑了,该安排的也都安排好了,他答应过我一定会以自己的性命为重,会平平安安的回来,我相信他的实力。” 提起了安辰,凌青哲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很窝心的笑意,虽然他嘴上说的好像在抱怨,实际上他为安辰花了多少心思只有他和薛景洋知道。 “那就好……来,我们喝酒!” 听着凌青哲充满幸福味道的话语,韩朝心底的那丝涟漪还没有晕开就重归于平静,他心道自己真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胡思乱想起来了呢,以为离开了睿王府就可以有所想念了吗?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再提起只会让大家伤神而已,这又何必呢? 收敛心神不再多想,韩朝主动和凌青哲划起了酒拳,输的人罚讲笑话罚唱歌舞剑,两个人一直闹到了下午,闹的累了乏了,凌青哲命人搬去了小桌收拾干净,两个人就并肩躺在了榻上谈天说地,直到酒劲上来了才沉沉睡去。 当韩朝醒来时,已经是日薄西山了,他坐起身看了凌青哲的睡颜半天,才轻手轻脚的下地走出了房间,一到了屋外,清凉的空气让韩朝的心神为之一振,这才觉得自己一身的酒味很难闻,而一直候在外面的凌媛见状告诉他已经备好了热水和衣物,韩朝便欣然的随她去了旁边的房间换洗。 怕人觉得安辰刚离开自己就留在凌府过夜不好,韩朝让凌媛在凌青哲醒来后跟他说一声,自己就先离开了,可出了大门韩朝却又茫然,睿王府那里已经不是他该去的地方了,难道今晚要睡客栈不成? 韩朝正犹豫间,一个好像一直守在道边的青衣小厮靠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向他问了安,说是康王让在这候着,若是看到韩大人离开凌府了,就请他一道回去,府里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切,若是他还有事情,也不用勉强,随时回去都可以,韩朝想了想凌青哲的话,自己实在没有辜负康王好意的道理,便同那个小厮一起去了康王府。 康王府里,已经倚床休息了的萧沐流听到下人的禀报,也不管自己身上穿的单薄,就起身让他们唤韩朝进来,原本神色淡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雀跃。 原本他因为身边伺候的太监还算合心意,也就当没注意到他手脚不干净,或者说是没那个精力管他,却不料惯的他越来越胆大,连二哥送的东西都敢动,流出市面后被二哥的人查到,于是直接命人拖下去当着下人的面打死了,萧沐流本来情绪就不高,因为这个事就更不顺心了,所以这两天就没怎么吃东西,没想到二哥那么心疼他,就同意把韩朝送过来了,萧沐流着实高兴了起来。 “属下参见王爷。” 韩朝在下人的指示下一个人走进了屋里,见到萧沐流穿着中衣坐在桌边等他,便走到了他的身前行了跪拜之礼。 “别,别跪我,你以后都不用跪我的。” 萧沐流赶忙想要扶起韩朝,但手伸了一半却又顿住了,之前光为了他要来而高兴,现在见了人才想起来,他是那么想要为二哥尽忠的,如今自己要了他来,他会不会不高兴? “王爷已经是属下的主公了,属下自然该行跪礼……不过王爷如果不喜欢,那属下以后不跪就是了。” 因萧沐流略带紧张的声音而抬起了头,韩朝见他因为自己的话而显得有些失落,犹豫了一下还是换成了比较亲近的口吻,就像凌青哲所说的,自己若是真想为睿王爷尽忠,就该尽心照顾好康王爷,而不是惹他不快。 “恩,那以后没外人的时候,你也自称我吧。” 萧沐流见韩朝语气松了,心情又回升了起来,有些期待的又下了个命令,或者也可以说是请求。 “是。” 韩朝想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想也答应下来,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会好好把握和萧沐流相处的尺度,在外人面前自然不会损了王爷的威严,私下里……就尽量顺着他吧。 “我让他们把外间重新布置了一遍,你看看合不合心。” 萧沐流扶起韩朝就要带着他往外间走,因为他浅眠的原因,怕外间伺候的太监弄出声响影响到他,所以外间特地隔出了完整的房间给那个总管住,现在那太监不在了,萧沐流就命人把外间从新打扫布置了给韩朝用。 谁让按规矩他屋子周围的房间都是给妃子准备的,他又不想韩朝住的远了,就只好把他安在自己屋里的外间了,其实萧沐流本来觉得自己屋里的里间更好些,但那些下人非得说那是随侍的房间不能住…… “王爷厚爱了,当心天凉。” 看着萧沐流扶在自己手臂上的那脂玉般的纤长手指,韩朝微微收手避了开来,然后取了搭在架子上的棉质睡袍罩在了萧沐流肩上,这才虚扶着他走去了外间。 新收拾过的外间被布置的十分淡雅整洁,让韩朝一见就觉得舒适,但在仔细看了看之后,他却发现屋里的摆设用品看着简单,却大多是价值不菲的珍品,可见布置的人是用了心的,余光扫了一眼正隐含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康王,韩朝微笑着回以了真心的谢意。 “你喜欢就好,对了,听说青哲明天正好当值,我看看能不能跟大哥借了他来,咱们在府里摆宴,一是替你接风,二是庆祝他伤愈康复。” 见韩朝对房间满意,萧沐流嘴角的笑意更盛,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凌青哲的笑容,萧沐流便想借机邀他来一起庆祝一下。 说起来自从凌青哲受伤后,他们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更别提像之前在宫里那样相处,萧沐流最近情绪不好也是因为这个,而现在韩朝进了他府里,凌青哲也伤愈恢复了,他就想要和这两个他认定的朋友多相处些。 “好……” 看到萧沐流在提起凌青哲时脸上散发出来的神采,韩朝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但随即就清醒了过来,依然若无其事的应对着,只是心里微微有点异样的感觉,不知这位爷自己发现没有,他对凌青哲那与众不同在意…… 其实韩朝这是当局者迷了,他也没有注意到,萧沐流在提起他韩朝的时候,也事有着这份与众不同的在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闪现! 公主驾到 和严厉规矩的睿王府比起来,康王府的氛围是韩朝没有想到的散漫,想是因为府里与外界的交往闭塞,又没有个严厉的主子持家,所以原本府里的老人都惯的非常的懒散,当着康王的面装的恭敬,背地里却都在偷吃偷拿、赌博苟且,让韩朝十分看不过眼,他索性借着自己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撵走处罚了大半,然后从内侍府里重新挑了些本分干练的宫女太监,一上午就把王府收拾的井井有条。 萧沐流把权力完全下放给了韩朝,自己则闲适的倚在榻上看书,外面隐隐传来的板子声和下人的哭喊求饶,一点都没影响到萧沐流的好心情,终于等到韩朝处理完后端了午饭进屋,萧沐流才合上书卷扬了扬嘴角,柔柔的看着往榻桌上布置吃食的韩朝,举手投足间魅力天成。 “我让他们准备的栗米饼,配了两道脆爽的小菜和珍珠汤,王爷试试合不合口味。” 因为萧沐流一向吃的比猫多不了多少,所以已经进入角色的韩大保姆决定让萧沐流走少吃多餐、营养搭配的养生路线,而不是像他的前任那样,顿顿好几个菜且大鱼大肉的伺候,萧沐流吃不了的,自然都落了那些下人的肚子了,一个个养的比肉猪还肥。 “这栗米饼香嫩可口,配着小菜又不会油腻,真不错呢,是怎么做的?” 夹起手心大的小圆饼咬了一口,萧沐流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这样吃饭多舒服啊,哪像以前那种摆满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不用吃看着都腻了。 “是用鸡蛋和面裹了玉米粒、肉丝烙的,喜欢就多吃一块。” 趁着萧沐流吃东西的档,韩朝隔着榻桌坐在了他的对面看账本,韩朝拒绝了萧沐流以后一起用餐的要求,因为这样实在不合规矩,而萧沐流坚持让他私下时免礼同坐,韩朝也没有勉强拒绝,只是在心里拿捏着这个度。 “很麻烦吗?你都辛苦一上午。” 萧沐流见韩朝时不时的皱眉,萧沐流也拿了本账册翻了翻,不过可惜的是他对这个实在没概念,半点不知道该怎么算。 “不麻烦,就是开始的时候乱些,等我都捋顺了就好了。” 对着萧沐流安抚的笑笑,韩朝把火气都压在了心里,心想那些个混账贪了府里多少东西啊,光打了净身撵出去还不行,干脆都卖到人市上补帐吧。 “其实他对我也算真心,是少有的敢跟我多说几句话的人,所以就算知道他贪我也当没看见了,可他不该真当我聋了瞎了,把最后的那点情分都挥霍光……” 萧沐流果然是猫食,只吃了三块小饼半碗多汤就放下了筷子,而提起那个被睿王打死了的前任太监总管,他嘴角上微微扬起的弧度消失了,眼中的温度也转为了冰冷。 虽然因为身体的关系萧沐流已经养成了冷情淡薄的性子,可也不是真的无悲无喜了,被从小伺候自己的人背叛,对他造成的伤害其实比他自己以为的要深很多。 “人心总是不足的……王爷要不要休息一会?” 萧沐流的话让韩朝心里警觉了一下,暗想这位是不是在给自己敲警钟,让自己别得意忘形,像前面那位那样失了他的情分。 韩朝从未小瞧过这位弱质的小王爷,他能一直得先皇先后,乃至当今圣上与睿王的宠爱呵护,凭的不可能只是血缘关系,至少他心智的这份玲珑透彻,就是韩朝平生少见的。 “我坐这消食就行了,你快去吃饭吧,下午咱们还得进宫跟大哥要人呢。” 想起了凌青哲,萧沐流的笑意又重新回到了眼底,神情间淡淡的期待和雀跃,让人见了就会忍不住想要去完成他的一切愿望,只为换他能一展欢颜。 “是。” 韩朝收拾好东西后向萧沐流微微弯腰行了一礼,这才慢慢的退了出去,虽然萧沐流言语间的亲昵让韩朝暗想自己刚刚是不是多心了,但总归小心无大错吧。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同样是辛苦忙碌了一上午的人,窝在值房里挥汗的凌青哲可是比韩朝惨多了,也不知是不是那些艰难挤过独木桥的进士老爷们看他这个荫庇进来的小子不顺眼,攒了一堆繁复无聊的工作给他,做了不算成绩,不做又不行,着实让凌青哲腻味了半天,心里是分外想念做县令时的万能师爷林先生啊…… 抬眼看了看老神在在的坐在一边看书的上官,凌青哲把目光移回了自己堆满文件的桌子上,心想你们怎么就不能继续无视我呢?再说了,你们想整我也整的有点内涵啊,怎么偏偏是最笨最直接的体罚呢,这帮书呆子……算你们狠! 正在凌青哲无聊的快冒烟的时候,突然有太监走了进来传皇上的口谕,说是让凌青哲再休沐一天,去康王府赴康王殿下的宴,凌青哲领旨谢恩后并没有马上让那太监走,而是命凌铭拿了些府上带来的鲜荔枝送他,当然,顺带塞了片金叶子在人家手袖口,然后凌青哲换上了副为难表情看向了身边的老头。 “大人您看,陛下命下官去给康王殿下请安,下官不能抗旨啊,可您交给下官的这些公务又是今天急着要办完的,您说这事儿……” 凌青哲说着故意向那中年太监叹了口气,那家伙惯是会看人眼色的,现在得了凌青哲的好处自然心领神会,叮嘱了几句让凌青哲快快出宫,别误了王爷的宴才离开。 “那凌大人就快些去吧,这些……老夫处理就是了。” 老翰林有些嫉妒的看着眼前这个康王面前的红人,心里恶意的想着他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明天就说换了一批公务继续让他干就是了。 “那些公文下官刚才已经大略记住并分类放好了,想来大人处理时能顺手一些,那下官先告退了。” 凌青哲岂会不知老头打的是什么主意,故意轻描淡写的点出自己已经记住今天这些公文的内容,让老头明天不能再把这些东西搬出来糊弄自己,他们这群人都死要面子,凌青哲倒要看看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还会不会自找没脸。 “不送。” 老翰林的脸顿时就拉长了,目送着凌青哲的身影离开值房,再把目光转回到他桌上的那小山般的文件,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因为约的是私宴,凌青哲出了宫就没急着过去,而是先回家换下了官服,然后才带着犬子一起去了康王府。 说起来犬子还真是完美的演绎了‘色狼’这一称呼,回回见了萧沐流就走不动道,围在人家身边又蹭又拱的套近乎。 说起来犬子第一次萧沐流那次就奔着人家扑过去了,好在凌青哲制止的快,没真扑到萧沐流身上,也幸好萧沐流不怕犬子,不然要是把人家吓着了,凌青哲自己要遭殃不说,犬子也得被剥皮拆骨了。 可惜萧沐流的喘病对动物的皮毛过敏,所以虽然他喜欢犬子,却不能像别人那样抱抱亲亲的,不过只是让犬子跟他身边倒是没关系,所以凌青哲就领着犬子一起过去了。 “我不能抱你,你装可怜也没用……等回来的时候我陪你坐马车好不好?” 因为怕自己身上沾了犬子的毛让萧沐流过敏,所以凌青哲一直没让犬子近身,出门也是把它关在马车里自己骑的马,而现在那个聪明的大家伙正趴着车窗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凌青哲的狠心坚持不到一刻钟,就宣布无条件投降了…… 等凌青哲到了康王府时,萧沐流和韩朝已经布置好宴席在厅里等他了,宽大的宴会厅里只在上方呈方形摆放了三个席面,而下面的乐师和舞姬也早已经准备妥当。 犬子果然一见到萧沐流就奔着他跑了过去,不过好在还记着凌青哲的命令,没有往萧沐流的身上扑,只是在他腿上蹭了半响,又屁颠屁颠的跑到韩朝身边蹭了一会,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自己主人身边趴下,一会呜呜的拱拱凌青哲的腿,一会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手,然后看谁拿了肉叫它,它就窜到谁身边缠玩一会,惬意的样子把三个年轻人都逗的开心不已。 萧沐流本来心情就好,再加上凌青哲和韩朝给他讲两人小时候的趣事糗事,所以这顿饭让他吃的着实高兴,不过三人还没有聊多一会,便听外面的侍从通报说太子殿下和欣平公主到了,韩朝连忙命人把他和凌青哲的席位移到了下面,在他俩原来的位置摆上了新桌,然后和凌青哲一起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候着这两位贵人的到来。 陛下如今有三子两女,其中只有12岁的太子萧梓谋、6岁的三皇子萧梓忡,还有14岁的欣平公主萧梓悠是皇后所出的嫡子,他们才称得上是真正尊贵的龙子龙女,尤其是陛下的长女欣平公主,那是真正的集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 被扰了兴致的萧沐流眼中的神采淡了下去,但是见到来人是素和自己亲近的侄儿侄女,脸上倒也难得的露出的笑容,招呼两个人到自己左右的位子坐了,而凌青哲和韩朝则在两人落座后才抬起了头,守礼的没有去看太子和公主的脸,只是默默的陪着坐了下来,却不料那位公主殿下突然兴奋的一声惊呼,吓得凌青哲和韩朝赶紧抬头去看。 “小叔叔,你身边的这是什么啊?好可爱啊!” 萧梓悠指着趴在萧沐流身边的犬子兴奋的问到,小大人似的的太子殿下也面露好奇的看着,而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突然的叫声给吓到了,犬子一个激灵的把头钻进了萧沐流的衣摆下面,只留了个屁屁和大尾巴给公主殿下,倒是把萧沐流给闹的脸上发红,凌青哲心里哀叹一声急忙向太子和公主赔罪,唤了犬子一声让它回来。 “咦,你不是那天晚上的那个……你身边那个胜了我家裴岩的小子呢?快叫过来让我看看!” 看清了凌青哲的脸,漂亮的很英气的欣平公主又惊喜的叫了一声,心直口快的她说完才知道漏嘴了,尴尬的看了看自己身后高大的侍卫男子,又心虚的笑着看向了疑惑的皇叔萧沐流。 “额……” 看清了公主的样子后凌青哲也是一愣,原来她竟是满缘会那天跟安辰争牌槽的那个少年,难怪当时凌青哲会觉得她眼熟了,她可不是和萧沐流有着七分相似嘛,不过和比萧沐流比起来,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要稍稍逊色了一些。 可能是还年纪小的关系,想来再长大些会更美的。 就在凌青哲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现众人的目光都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凌青哲在心里苦笑了下,心想今天黄历上一定写了不宜出行…… 作者有话要说:挥手,下章该把小安辰抱出来鸟~~~ 祸水 “那日不知公主殿下身份,下官多有得罪,请殿下恕罪。” 凌青哲抱拳躬身的向欣平公主行了一个大礼,脸上摆出一副恭敬又有些忐忑的神情,心里却在怀念外放时唯我独尊的自在生活,哪像现在这样在京里见十个人要拜九个。 “欣平,虽然不知青哲怎么惹了你,但看在叔叔的面上,就别跟他计较了。” 没有问凌青哲是怎么惹到的欣平公主,萧沐流一开口就是对他的回护之词,这让公主殿下和小太子心中讶然,不禁对凌青哲都高看了一眼,心道他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能让一向冷情孤傲的小皇叔如此亲近他。 今天他们姐弟俩会到萧沐流的府上来,就是因为欣平公主在宫里听人八卦,说康王爷为了宴请一个小小的翰林官员而亲自进宫向陛下要人,所以欣平公主一时好奇就跑来看热闹了,至于说太子殿下,纯粹是被他姐姐抓来壮胆的,因为他们的小皇叔虽然身子弱,但是板起脸来时的气场太强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欣平公主,就怕看她小叔叔的冷脸。 “小叔叔言重了,不过是前段时间身边人凑热闹切磋了一下,并不是什么矛盾,是侄女觉得凌大人的朋友功夫俊,一直念念不忘想要认识认识,所以今日见了凌大人,这才有些惊喜罢了。” 欣平公主嘴上跟萧沐流说着话,视线却不停的往还站在下面的凌青哲身上瞄,那晚她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就记得他是个俊俏的翩翩公子,现在再仔细看看,却是比记忆中的还要优秀几分。 “谢王爷恩典,谢公主海量包含。” 凌青哲顺杆爬的把此事揭过,然后在萧沐流的示意下重新坐了,摆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不打算介入他们这些天家人的谈话中去。 “是吗?那就好。” 萧沐流神色淡淡的看着欣平公主,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凌青哲也没有露出什么忧色,眼神这才稍稍柔和了一些,而因为被他们姐弟俩打断了谈性,失了兴致的萧沐流这时感觉到有些疲惫,脸上刚露出了一丝倦意,就见韩朝拿了软垫走到自己身边。 “王爷,要不要用些暖汤?” 刚刚吩咐下人准备好太子和公主的席面,韩朝见萧沐流的情绪好像不高,就把软垫垫在他腰侧,让萧沐流可以坐的舒服些,手背被萧沐流的手指轻触过,感觉到他指尖冰凉,韩朝便盛了碗热汤放到萧沐流手里,不喝也可以隔着碗捂捂手。 “好。” 隔着碗透过来的温度刚好暖而不烫,萧沐流用了两勺清香的汤汁,感觉胃里也是一暖,被打扰了的好心情又回来了一些。 “这位就是小叔叔府里的新管事吧?果然品貌出众呢。” 发现厅里气氛沉闷了下去,欣平公主便想把话题转移到韩朝身上,其实她对韩朝的八卦更感兴趣,因为听说这位本是她二叔睿王的人,小叔叔曾求而不得,便为他忧心伤神,茶饭不思,这才使得二叔割爱,把这人送到了康王府。 美人的八卦总是被人关注的,萧沐流是美人,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尊贵美人,所以关注他绯闻的人就更多了,但是以外他太过低调冷情,从不与人往来,所以这次一下子和两个青年才俊关系亲密了起来,自然风言风语也就多了,大家都在看这两个‘新贵’能不能借康王的风而得势起来,有没有结交的价值。 “公主殿下过誉了。” 韩朝向欣平公主行了一礼后就退立于萧沐流身后,也神色淡然的不再言语,私底下他可以跟凌青哲一起同萧沐流吃喝聊玩,但在外人面前,萧沐流身边是没有他的座位的。 “太子和欣平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欣平公主看向韩朝时那种感兴趣的探究眼神,让萧沐流心里泛起了一丝烦躁情绪,他知道不定有多少人和欣平一样关注着自己身边的人呢,他们可不会像欣平这样是没有坏心的单纯好奇而已, “下面人猎到两只成虎送给侄儿,得了两副上好的虎骨,眼看着深秋天气冷的厉害,侄儿就献了一副给父皇母后,另外一副分送给两位叔叔,算是侄儿的一点心意。” 见自己姐姐把众人目光引到了自己身上,自打进屋后就沉稳寡言的太子这才开了口,同被父皇母后娇惯着养大的长女不同,自小就被严格教育的太子殿下要进退有度的多,虽然才十二岁,但说话办事都已经很成熟稳妥了。 事实上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给自己姐姐善后了,所以在被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公主殿下拉来康王府时,他就想起自己刚得的这两副虎骨,就让人直接分着送出来了。 “是啊是啊,我们想着有些日子没给小叔叔请安了,就正好一道过来了。” 欣平公主接过太子的话附和了一句,视线也不敢在凌青哲和韩朝身上乱瞄了,她虽然直爽张扬惯了,但也是个会看人脸色的,不想惹萧沐流不快。 “你们有心了……” 萧沐流对自己这个懂事的太子侄儿还是比较喜欢的,便问了问他最近的功课和身体,也问了问欣平的近况,两人都恭敬的回了,然后太子见萧沐流露出了些倦意,就知分寸的拉着自己姐姐告辞离去了。 婉拒了萧沐流让他留宿府上的好意,凌青哲答应休沐的时候会再来拜访,这才在下人的恭送下离开了康王府,却发现公主府的下人正等在门口,见他出来就躬着身送上公主请帖,原来是那个京里有名的诗会请帖,据说那是由公主和几位大家族的小姐举办的一年两次的盛会,能被邀请参加的都是真正的显贵才俊…… “一个月后啊……那时安辰也应该到西北了。” 上了轿子后,凌青哲把那张京中贵族趋之若鹜的请帖随手收进袖中,然后目光透过轿窗投注向了西北方的天空。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颠簸了一个月,终于到地方了。” 驿站的房间里,薛景洋脱了外衣就往外间的榻上一躺,然后侧倚着软枕看向正神色严肃的观察房间的安辰。 “这一路上都没出什么问题,外面又都是我的人在守着,不用这么紧张了吧?” 和这个‘弟媳妇’一路相处下来,薛景洋感觉自己算是踢到铁板了,他可是自认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除了家里那个能让他躲着走的妻子之外,就没有他薛景洋交不好的人,安辰却根本不买他的帐,这几天同出同行同间屋子里住着的……当然是分里外间的,可这小子除了必要的交流外,愣是话都不和他多说一句,更别提给个笑脸什么的了,每天不是调息就是练功,让薛景洋都快无聊死了。 话说他在凌青哲的面前也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对人的差别会这么大呢? “习惯了……” 安辰闻言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继续自己检查的工作了,这一路上虽然有薛家的高手在护卫,但像杨伯那样的高手毕竟少有,又没有凌青哲在身边可以做依靠,所以离了凌府的安辰就变回了以前那个谨慎的他,时刻都警醒戒备着可能有的危险……安辰也不想这样,但他实在无法强迫自己不警觉,所以只能一边用小心无大错来安慰自己,一边急切的渴望着快点办妥事情,好回到那个有凌青哲在等着他的家。 “算了,我先去洗澡,坐一天车太乏了。” 薛景洋说着慢慢起身下了地,因为安辰是扮作他的贴身小厮,所以这一路上都是跟他睡在同一个屋里的,凌青哲当初这么安排是为了让安辰不用受罪,于是这就苦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的薛小侯爷,他当然不能让安辰来服侍自己穿衣梳头吃饭洗澡了,于是这一路行来,薛景洋欣慰又心酸的感叹,自己也算是能生活自理了~ “等一下!” 正在探查的安辰忽然神色一紧,下一瞬已经跃到薛景洋身前将他稳稳护住,手中已经扣紧了凌青哲的‘烨邪’匕,安辰凝神戒备着低低的吐出了两字。 “出来” “什么……人……” 薛景洋转动眼珠的查看着屋内,正想问安辰什么情况的时候,便觉眼前光线一闪,一个穿着灰黑色劲装的修长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男子的左眼到左边脸都被白色的纱布包住了大半,而露出来的右边脸……是薛景洋从未见过的堪称妖异的美。 好美…… 无声的在心中感叹着,薛景洋近乎失神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而似是察觉到到了他凝视的目光,男子原本看着安辰的眼眸微动,幽暗的仿佛万丈深渊一般的独眸中映照出了薛景洋的身影,只这一眼,薛景洋感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已经彻底坠入其中了…… “舅舅。” 不知道身后薛景洋的失神,安辰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咬了咬嘴唇后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啊……你们聊……我不打扰了。” 听到安辰对男子的称呼后薛景洋心里一震,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穹的脸,然后有点局促的退到了浴间,靠在墙上平复起自己从未如此剧烈跳动过的心脏。 他就是安辰的舅舅…… 他就是陛下密令自己一定要带回京城的穹…… 把视线从薛景洋的背影上收回来,穹只是嘲讽的扬了扬嘴角,并没有把这个被自己这副皮囊迷住的小侯爷放在心上,但当穹面对着同样眼神复杂的安辰时,他的神情终于改变了,变得局促而不自然,甚至是有些慌乱,而双唇颤动了半响,却只挤出了生硬的一句‘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个今年一定能完结的啦,这卷就是最后一卷,还有十几章的样子,我这回一定平了这坑之后再开新文的(握拳!) 密言 今夜穹是奉了安振远、也就是安辰生父安郡王的命令而来,为了打探朝廷贺寿使者的虚实,因为主使是薛家小侯爷,顾及薛家的护卫高手,安振远未免打草惊蛇,所以只派出了穹这一个超级高手,未让其他杀手跟随,让穹有了这个难得的能和安辰单独相处的机会。 没有了那些监视自己的暗桩,穹终于不用再伪装自己的情绪,可这么多年的压抑生活,已经让他忘了该如何表达自己真正的感情,而且他不知道安辰心里是否也恨着自己,毕竟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伤害这孩子,这孩子不理解自己也是正常的…… 穹的心绪在翻腾,安辰绷紧的面容也让他越来越惶惶,他的一生已经无望,也不幻想安辰会当他是亲人待,但是至少……至少请体谅。 “舅舅,这些年……苦了你了。” 凝视着穹那难掩悲沧的半面,安辰慢慢伸手环在了他的腰间,感觉到穹的身体瞬间僵硬绷紧,安辰将脸贴在他的颈侧,身体也放松的挨紧他,手臂缓缓的收拢着。 他有着同青哲一样高,也一样温暖的身体,是不是本性也是那样温柔体贴的呢?但他的肩膀怎么这样单薄,腰身好像比自己还要细弱,这些年来,他就是用这样的身体在为自己支撑着一切吗?放开了帝王带他出泥潭的手,弄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全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安……辰?” 穹僵硬着身体站着,双手都不知道该摆在哪里,这是有多少年了?安辰都没有主动碰触过自己,穹一直忘不了,记忆中瘦弱的小安辰将蜷缩着的自己抱进怀里安慰,却被自己忍痛推开责打后受伤怀恨的表情…… “舅舅,不用再怕他们了,这一次,我会替娘和咱们报仇的,舅舅,以前是我不懂事,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眨了眨眼让自己的视线不再泪朦,安辰伸手隔着纱布轻抚穹脸上的伤痕,那是他之前亲手用毒药泼伤的,现在想来,自己当初怎么会下的了这样狠的手。 穹的行为和想法,安辰已经从凌青哲的分析中完全明白理解了,所以这一次来到西北,安辰就已经在心里发了誓,会一辈子侍奉保护穹――他血脉相连的亲舅舅。 “不……不用在意……这没什么……我们先说正事吧,我出来的时间有限。” 穹被安辰的举动弄得脸上一红,自己也隔着纱布摸了摸脸,有些无措的低喃着,随即又觉得欣慰,虽然只是几个月没见,安辰却已经长高健康了不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冷情危险的模样了,看来那个姓凌的小子对他很好。 “舅舅,这一次那位是狠下心要办这些人了,其他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安排好,现在只需要一个发难的理由。” 安辰闻言叫了薛景洋进来,然后拉着穹在桌旁坐了,向他讲起他们的计划,因为皇上想要除掉明阳这个祸患,又不希望有皇亲作乱的不利影响,所以他需要明阳和她的儿子被‘萨族祸乱分子’刺杀,让薛景洋能以通敌之罪逼安振远让位给安辰,而薛景然一面出兵控制西北局势,一面也有了转移仇恨,兵发萨族的理由,可谓是一举多得,而这其中,刺杀明阳母子和胁迫安振远的重责,就都落在了穹的身上。 “舅舅在安振远身边行动不便,明阳身边也高手如云,她们母子还是我来刺杀吧。” 不想穹再有危险,安辰主动神情坚定的看着桌旁的另外两人,薛景洋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他们俩,虽然他觉得由穹这个熟门熟路的出手要比安辰有把握的多,但这些话他从亲人的立场却不便说,若是穹有个意外,他以后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弟媳妇儿啊。 “你不了解明阳的住处,她不是你能对付的,放心,我为这一天已经准备很久了,杀她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 穹自信的笑了笑,这些年来安振远为了安全在王府地下修了一个错综复杂的秘密宝库,穹就唆使防备明阳的他挖通了明阳的房间,还奉命去明阳屋里搜查暗探过,所以现在想要刺杀明阳母子,对他来说还真是容易得多了。 “舅舅,那你千万要小心。” 听了穹关于密道的解释,安辰也承认由他出手确实比自己要容易很多,于是也不再固执,只是关心的叮嘱了穹一句,就在穹脸上恢复了平时的冰冷伪装后,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屋里。 “你真的要无条件的把安家基业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献给陛下?” 收回了看着穹身影的目光,薛景洋压下了自己不为人知的心绪,换上了平日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很是惋惜的问着安辰。 要知道安家掌控西北财务军政这么多年,那得攒下了多少的家财军资啊,再加上明阳这些年来的经营敛财,那可是真正的富可敌国,现在安辰却眼都不眨的全给‘捐’了,只向姚贵妃提了一个留在凌青哲身边的要求,还真是个……败家子! 不过好在陛下惯会收买人心,许了这小子一辈子的富贵,就是不知道这个承诺,会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来兑现的…… “恩,青哲让我以退为进,说这样陛下才会高兴,就不会亏待我。” 其实安辰是没有那么高的政治觉悟的,虽然他没把安家的产业太放在心上,可也没那个魄力全都献上去,还是凌青哲劝的他,说既然一定要献,那么献多献少的陛下心里还是会顾忌,怕他藏的多了心怀不轨,不若全都光明正大的捐了,这样以陛下的骄傲,必然不会占臣子的便宜,给他的奖赏自然也会丰厚。 安辰原本有些想不明白,觉得自己捐了,陛下再给赏回来,是不是太多此一举了,却被凌青哲捏着他脸蛋笑了好久,直说什么这就叫帝王心态,他赏给你的再多他也不会疑你,而你自己攒的再少他都要猜忌…… 脑海里浮现出了凌青哲的笑脸就再也消不去,安辰隔着窗户看向了东南的方向,心想着那人现在会是在做什么?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自打前两天参加了公主的那个诗会,凌青哲府里就再没有消停下来,每天都有大批的贵客送来请帖礼物,甚至是登门拜访的,就是为了来和他这个太子、康王、公主殿下面前的红人拉关系的,害的凌青哲不得不躲回了薛府大宅里,拿自己外公这座泰山来镇场子。 说起来凌青哲也不知道自己倒的什么霉,就被那个刁蛮的欣平公主给盯上了,不止在宫中拉着太子对自己围追堵截,还在诗会上表现出一幅对自己深情款款的样子,弄得现在外面谣言满天飞,好像自己马上就要一跃龙门成驸马了一样。 “乖孙啊,你就真的对公主一点意思都没有?一点不想做这个驸马?” 薛老爷子皱着眉头拿棋子在棋盘上比划着,却还是拿不定主意该走哪一步,然后摸着自己的白胡子眼睛一转,笑眯眯的跟坐在对面老神在在的凌青哲扯起了话题。 “没有。” 凌青哲用手指捏着棋盒里的盒子把玩,闻言有些咬牙的吐出了这两个字,但是看着棋盘的眼神却一点没动,好像老爷子选哪步都没有关系一样。 “那可是超品侯爵衔,站班的时候比爷爷我还要靠前,还是世袭罔替、荫庇子孙的呢。” 老爷子不死心,继续拿话勾搭凌青哲的注意力。因为迦麟国嫡妻地位崇高,所以也存在着夫以妻贵的现象,比如说能够做嫡女公主的驸马爷,就不像别的国家那样是个鸡肋,而是实实在在的一步登天、尊贵无边,虽然也要受皇氏宗亲的限制,但毕竟是女婿半子不是血亲,所以只要得了皇帝的宠爱,也一样可以为官为将,尤其当今的欣平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嫡女,还是最受宠的长女,做她的丈夫可以说是迦麟国大多数男人的最高梦想啊。 “那孙儿多不孝啊,就凭这个,我也不能当驸马。” 凌青哲才不信自家老爷子真稀罕这个驸马爷的位子,现在跟自己这么说话,明显就是试探。 “好了外公,我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我跟公主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不用担心。” “呵呵,我的乖孙心里明白就好,都说男娶低女嫁高,咱们平实人家攀不起那金枝玉叶,与其让你后半辈子看女人脸色过活,爷爷宁可你娶个自己喜欢的,小门小户的没关系,你过的舒心最重要。” 老爷子把棋子放回了棋盒里,双手抓着凌青哲的手轻抚着,笑的那叫一个慈爱,他见凌青哲安静听话的样子,就高兴的牵起他走到了榻上坐下,亲自拿了苹果给凌青哲吃。 “孙儿知道外公疼孙儿,就怕外公以后不喜欢孙儿选的媳妇,孙儿也不求外公其他,只要您老别自己心里难受,尽管怨孙儿就是。” 凌青哲余光瞥了眼老爷子已成死局的棋面,暗自笑笑没有拆穿他的小伎俩,接过老爷子递过来的苹果削起皮,然后切了小块给老爷子用牙签扎着吃。 凌青哲知道他外公说的是真心话,就像他当年暗允了自己娘亲的下嫁,还有对女儿外孙一直不变的关爱,这都让凌青哲感恩在心,所以当年在薛景然的事情上,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伤他们心的选择。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外公对你的眼光有信心。” 薛老爷子让凌青哲这话说的心里有点惊疑,心想这小子不会真跟娘亲、自己女儿一样私定终身了吧,哎呦我的心脏哦…… “行了,既然你对欣平公主无意,那这事外公给你做主了,咱请假休沐,就说我病了你在跟前尽孝,这段日子老实呆在家里别出去,看看那小丫头耍的什么妖蛾子。” “外公的意思是?” 凌青哲一看自家老爷子冷笑的模样,知道事情闹到这样不简单,看来是有内情啊。 “有传赫勒国想与我国皇室结亲,但是他们的公主若是嫁过来必定是要做正妃的,陛下不愿意皇室血统不纯,所以太子和三皇子一定不会娶异国公主,而庶出的皇子赫勒国的公主也不会下嫁,所以若是必须联姻,就得咱们的公主远嫁,而当朝未婚的嫡女公主就只有……” 摸着胡子的薛老爷子满眼精明,他是看凌青哲这事可疑,所以动用了老关系才探听到这皇家密报,既然自己的乖孙对公主无意,那他就不会让别人逼着了他。 “孙儿明白了。” 凌青哲马上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暗想自己真是跟京里犯冲,这样的事情都能撞上,为今之计也只能把事情都交给老爷子处理,自己静观其变了。 不过在这之前倒是可以探探康王的口风,看他对那个侄女不冷不热的态度,说不定能帮着自己考虑,有他相助一定对自己要有益的多…… 作者有话要说:可耐滴舅舅啊~~~ 对策 “朝,青哲府上是怎么了?” 将马车上的窗帘微微挑开一丝缝隙,萧沐流目光清冽的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京中的那些眼高于顶的大老爷们开始巴结起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了。 “这个……可能是前几天青哲都在薛府伺候老太爷,今天才得空回府,所以门前热闹了一些。” 感觉到萧沐流微露的不悦,韩朝有点无奈的苦笑了下,这段时间他和凌青哲受到的关注萧沐流是知道的,不过那些人倒也没敢巴结的太明显,所以萧沐流也就没在意,不想今天才得了凌青哲的邀过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热闹的场面,韩朝联想起近日来的传言,心里隐隐有点担心。 “这些个营苟的东西,就看不得本王舒心一天!” 以为外面这些人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在巴结凌青哲,本来高高兴兴出门赴约的萧沐流感觉一股火气涌上了头,不由得眼前一黑,随即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稳贴的怀抱,萧沐流忍着晕眩感微微睁开了眼,就见韩朝正眼含关切的低头看着自己。 “王爷何必为这些不相干的人着恼,我看今天这样未必是因为王爷,我们还是先见了青哲再说吧。” 韩朝轻抚着萧沐流的胸口为他顺气,怕他突然的情绪波动会引发喘症,好在萧沐流只是头晕气急,没到发病的程度,慢慢顺了心气后就好了。 让护卫直接挂上康王府的牌子上前,韩朝直觉凌府门前的盛况不是康王一家面子能惹来的,该不会真跟公主和凌青哲的绯言有关吧?他因为知道凌青哲的心意所以根本没把那些当回事,更没人敢在萧沐流面前乱说话,所以他们俩都不知道现在这事情在某公主的推波助澜下传的有多邪乎。 在门口敷衍着那些达官贵人的杨伯眼尖的看到了康王府的马车,越过众人恭敬的迎了上去,引着康王一行人的车架进了大门后,就向或跪或站在行礼的那些人作揖赔礼,说府上邀的贵客迎门,不便再招呼诸位,就带着下人退回府里关上了大门,总算还了府里一个清静。 待萧沐流的不适感消失了,韩朝才扶着他慢慢下了马车,便见凌青哲已经候在车外,韩朝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将下人都留在了外面,只有他们两人陪着萧沐流进了屋。 “本来在外公那里呆的无聊,想请你们过来聚聚玩玩,没想到一回来就被堵在家里,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瞎凑什么热闹……” 关上房门后凌青哲就郁闷的向两人抱怨着,在萧沐流舒服的倚坐在榻上后,他和韩朝也围着小桌在榻上坐了,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果品茶点和一副玉做的牌九。 这牌九本是普通百姓玩的东西,京里上层社会刚刚流行起来,牌分四种花色九个点数,再加上一些杂花牌色组成,玩起来要动脑计算又不像下棋那样费心神,凌青哲觉得这蛮适合给萧沐流打发时间玩,再加上惦记公主的那件事,所以今天就做回东把他们给约到了府里,没想到一回来就被堵,这么看来传言不但没减少还有越来越烈的趋势,早知道就偷偷溜到康王府去了,真是麻烦。 “出什么事了吗?” 萧沐流拿起几张玉牌翻看着,有点好奇这东西的用途,他本来就性子淡与外界接触的少,兄长老师们教的都是琴棋书画那些高雅的东西,下人们更不敢拿那些不入流的污他的眼,所以他虽然知道有那些赌博作乐的东西,但长这么大还真就没见过实物的…… “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外面总是有一些我和欣平公主的风言风语,所以我还真有些惶恐,这毕竟是有辱公主殿下清誉的事,怕是陛下会怪罪下来,可我若是自辩只恐越描越黑,若是不辨又真是心里郁闷,怎么就招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凌青哲愁眉苦脸的跟萧沐流抱怨,一点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他知道萧沐流是真心亲近自己,若是跟他耍心机,只会让这位玲珑心窍的小王爷失望疏离而已。 “呵……还真是个灾,不过我看你不是怕我大哥怪罪,而是怕我大哥信以为真,真把欣平指婚给你,到时候你跟那位交代不了,就得有血光之灾了吧?” 萧沐流看着凌青哲愁眉苦脸的样子,知他对自己没有半点欺瞒之处,心里的那点郁结气恼一扫而空,轻笑着调侃起他,脸上的神采看的凌青哲和韩朝都有些失神,感叹着这才是真正的美人啊。 “王爷英明,王爷救命啊。” 凌青哲握着拳向萧沐流晃晃的作揖,但脸上却是嬉皮笑脸的,惹得萧沐流拿木牌去扔他,他就往韩朝身后躲,萧沐流对着韩朝可打不下手,有点气鼓鼓的指着凌青哲让他出来,还是韩朝无奈的把话题岔到了玩牌上,这才让两人消停了下来。 “这东西四个人玩正好,咱们三个先凑合着玩,等安辰回来就够手了。” 跟两人详细讲好了玩法,凌青哲把边上备着的四个盒子拿过来三个分了,只见里面装的都是指甲大小的金珠子,每盒一百两,小赌怡情嘛。 “青哲,教王爷赌钱可不行,咱们就这么玩吧。” 本来玩玩牌韩朝觉得也没什么,但是教王爷赌钱就有点太那个了,要是被人知道了参他一本,只怕陛下和睿王爷那里都不会容的。 “没个输赢多无趣啊,这都是我的钱怎么能算赌呢,再说王爷最不缺的就是这个,有什么关系?” 凌青哲捏着颗金珠子在韩朝眼前晃晃,没把他的担心当回事,萧沐流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还当他没有一点辨别能力吗?生怕他碰到一点不好的东西,护的太过了,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这个……” 韩朝苦笑,他就是怕萧沐流不在乎啊,万一他起了赌性,把府里东西输出去了怎么办,自己现在管着家呢,可是会看不惯他败家的…… “对啊,我又不会跟外人玩,钱输不到外面,没关系的。” 萧沐流眼睛一闪知道韩朝顾虑的是什么了,于是眼巴巴的看着他,向他保证不败家。 萧沐流本来对银钱这些东西是没什么概念的,可韩朝管家后狠查了一阵子账目家产,偷府里东西的下人不止打了撵出去,还必须加倍把钱赔回来,不然就把人一家都卖出去做工还债,被人暗地里称作‘铁公鸡’,萧沐流知道他的这一面后还偷笑了很久。 “好吧。” 韩朝可不敢拦着萧沐流,只好苦笑着点头答应,心想大不了以后看到苗头不对时再劝吧。 “那开始吧。” 凌青哲向萧沐流竖了竖大拇指,然后招呼他们洗牌码牌,三个人玩一会聊一会吃吃东西,这一天就很愉快的过去,直到了萧沐流晚上进宫赴宴的时间,康王府的车架才浩浩荡荡的来接人,萧沐流在马车里由韩朝服侍着换了衣服,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哥哥可是最近休息的不太好,精神看起来有些不足呢。” 晚饭过后,再被他的皇帝哥哥握着手问了很多关心问题后,也反握着萧沐枫的手关怀起他来。 “没有,就是最近赫勒国的外交大臣总是试探咱们联姻的意向,被他们烦到了。” 萧沐枫的脸上洋溢着温柔宠溺的笑意,这是只有萧沐流才能有幸在这位皇帝陛下脸上看到的,其他的人就算是欣平公主,都没有人能得到萧沐枫这样毫无距离的关怀呵护。 “哥,我听欣平说他们想把什么公主嫁给我是真的吗?我可不要的。” 萧沐流皱着眉有些苦恼的看着萧沐枫,表现出对这件事的极大抵触情绪来,这事欣平之前确实跟他抱怨过,只是他那时根本没在意,而今天在凌青哲那里听了详细的,是凌青哲外公得到的消息,因为人家觉得他这个与皇位无缘的皇弟是最合适的人选,甚至还有人戏称让他这个迦麟皇族第一美人嫁过去的,真是活够了要找死吗? 不过后面这条萧沐流是不会说的,否则皇上会以为是有人利用他挑拨,而以皇上的聪明马上就会想到和他交好的凌青哲。 “当然不会了,哥哥怎么可能委屈了你,就连你的侄儿们也不会娶的,咱们皇族的血统不能混有异族的杂质。” 萧沐枫暗叹自己的长女真的大了啊,当自己是‘皇’多过是‘父’了,这不也开始跟自己耍心机了吗? 不想嫁就闹出那些流言蜚语败坏皇家名声,原本自己惯着她还想顺她的意指婚,这才找机会试探试探薛家和凌青哲那个年轻人,她倒好,看自己没表态居然不安分的闹到萧沐流那了,这么惹他小叔叔伤心,这是想逼自己还是怎么的,真是太不像话了! “哥哥也舍不得把欣平嫁那么远吧?我看那丫头挺担心的。” 虽然萧沐枫的神情只是变了变就马上恢复了笑意,但是萧沐流知道他已经多想了,心里暗道这也算欣平那小丫头自作自受了,虽然她比别的皇子都要和皇上亲近,但到底还是不信任这份亲情的吧,所以遇事才不像自己这样直言,而是选择用了心机手段。 “我也没想让她远嫁,这孩子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萧沐枫叹了口气,对欣平这个宝贝女儿,他虽然有些失望心冷,但到底还是怪不起来啊, “她确实是个没心机的,就那么点小聪明,这回怕是真慌了,哥哥不如实话告诉她,省得孩子不安心。” 萧沐流这说的是实话,欣平要是真聪明,就不会放着父女亲情的王牌不用,而动这些没有用的手脚,可见还是孩子的天真心性。 “也是,不过赫勒那边的意见快要统一了,咱们也得先有个对策,不然等他们正式提出联姻,咱们就被动了。” 萧沐枫听弟弟这么说,再想想女儿那大咧咧的淘气样子,倒也相信她没什么坏心,还真就是像萧沐流说的,作为皇族子弟心机浅了,这也是让自己宠的啊。 “恩,我觉得欣平既然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不如就干脆为她选驸马吧,欣平可是咱们国家最尊贵的公主,不如公开让贵族中有资格的亲年才俊争亲,再让欣平自己前几名中挑选,这样既能堵住赫勒的嘴,也能给欣平选个如意郎君,还能为国选贤,一举多得啊。” 萧沐流一边亲自动手给萧沐枫削苹果,一边语气温缓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薄薄的苹果皮没有断开一点,等他的话说完了,苹果也刚刚削好了。 “这主意好,虽然本朝选驸马没有过比斗的先例,不过欣平是天之娇女,大婚就要办的隆重,驸马自然也该是天下公认的才俊,小流为哥哥费心了。” 萧沐枫听着也觉心动,这样的盛况倒才真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而且也确实能让他好好看看那些贵族子弟的本事,为国选才啊。 萧沐枫以为这是自己弟弟几天来细心为自己考虑出的主意,还在心疼他的操心伤神,却不知这只是萧沐流今天听完凌青哲的诉苦,脑子里就一闪而成的对策。 “能让哥哥宽心就好。” 细心的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萧沐流用牙签叉在上面递给了萧沐枫,脸上是淡淡的却亲密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摇头晃脑)下章招亲大会,等着安辰来跟公主抢人吧,嘎嘎~~ 选驸马 迦麟历87年冬,西北纷扬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天,将整个安郡王府妆点的一片素白,应和着府内震天的哭声,让原本威严辉煌的郡王府显得十分凄哀萧条。 暖室内,一身素服的安辰将麻衣孝带随意的扔在地上,自己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着神,可外面持续不断的哭声诵经声吵的他心烦,安辰不耐的蹙了蹙眉,真恨不得把这个罪孽肮脏的地方一把火烧干净,可是现在他不但不能这样做,还要给那个该下地狱的女人披麻戴孝,让他怎么能够不愤恨。 “小辰,再忍一忍,往朝廷发的丧报已经到京城,估计皇上会让咱们年后动身回京,说不定还能在家过十五呢。” 同样换了素服的薛景洋推门进来,看到安辰的样子也有些心疼他,要给自己的杀母仇人披麻哭丧不说,还要守孝三年,这事搁谁身上都会受不了的。 还好萧沐流有先见之明,一开始就带了个擅长殡葬事宜的礼部官员在使团里,这样在明阳母子身死、安振远‘重病’的情况下,由自己出面帮着料理,再由大哥带军队震慑明阳和安家两派的势力,总算是顺利的让安辰继承了世子之位。 “我知道,辛苦二哥了。” 安辰睁开眼睛看向明显瘦了一圈的薛景洋,神情中总算带上了一丝暖意,这段时间多亏了薛景洋的悉心照顾和维护,否则以自己和舅舅的性子,怕是要受不住气的开了杀戒,那样事情就难办了。 “行了,跟我还客气什么,你趁现在好好休息一会,晚上还得守灵呢。” 薛景洋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安辰,然后暧昧的向他挤挤眼,这才笑眯眯的想要先离开,却正碰上穹从开门走进来,两人面对面的碰上,薛景洋看着他的脸呆了一呆,然后赶忙侧身把他让了进来,见他没有同自己说话的意思,薛景洋心里有那么一点失落的离开了,却不知穹的余光也在看着他,直到门板挡住了他的背影才收回。 这几日穹用雷霆手段把郡王府完全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可他对于人情交际实在不通,所以这些日子都是辅佐着薛景洋在操持,相处的时间一长,穹就感觉出薛景洋的不同来,虽然也被自己的这身皮囊所惑,却没有生出一点龌龊心思,反倒体贴守礼、以诚相待,再结合他的出身品貌,难怪天下间那么多才子佳人钟情于他。只是一想到薛景洋这人对谁都是这般温柔体贴的样子,穹心里莫名的有点不舒服,但他对人一向冷情疏离,倒也没把薛景洋放在心上,转身也就不当回事了。 穹却不知,薛景洋在别人面前都是多情不羁的形象,唯独在他面前束手束脚的,才少了轻浮浪荡的外衣,露出了内里的温柔真意。 “舅舅。” 安辰见是穹来了,忙把手里凌青哲的信贴着胸口放好,正想起身说话,却被穹扶着肩膀又重新坐下,而穹也隔着桌子在他的另一侧坐了。 “京里来的消息,皇上要为嫡长的欣平公主选驸马……凌青哲被点了名备选。” 穹把手里的情报放到安辰面前,双眼仔细的观察着他的反应,前一阵子穹这边就收到了不少消息,把凌青哲和那位欣平公主的恋情传的有板有眼,那时他们正在全力对付安家和明阳的势力,他就没有用这些事扰乱安辰,而现在那边动静闹的这样大,他觉得也该让安辰知道些情况了,若是真的有什么变故…… “备选?” 这个词让安辰想到了给皇帝选秀女的情景,感觉就像是把驸马嫁给公主一样,随即一想到备嫁的是自家的男人,安辰不由得黑了脸,拿起那情报仔细看了起来,一看让皇帝点了名的有几十个,且都是出身三代以上显赫贵族家的子弟,另外还允许身健貌端,未娶妻纳妾、未有子嗣,三代内家族中无犯事之人、无改嫁之妇的贵族适龄子弟报名参选,安辰的心才又放回了肚子,这样一来这选驸马的人怕是得有上百个之多,而且都得是有权有势的大贵族,怎么也轮不到他家青哲倒霉吧。 “最近听说他和康王、太子以及那位欣平公主往来亲密,他可有向你提及此事?” 穹见安辰先是面色一冷,但在看完情报后又混不在意了,想了想还是又提点了他一句,他知道安辰把那人看的有多重,真担心侄子在感情上有了什么变故,这孩子会受不住的做出什么傻事来。 “舅舅,有谁会在私信里提那些事情,你不用担心,没事的。” 安辰听出穹话里的意思,心里突然紧了一下,但他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便若无其事的和穹又商量了些别的事情,待把他送出房间了之后,安辰才抿着唇垮下了脸,心里琢磨起凌青哲的事情来。 坐到等下掏出了凌青哲每个五天必来一封的书信,看着他信里面满满的关怀之情,看他抱怨差事无聊,‘独守空闺’的寂寞,还说新学了牌九,和康王他们三缺一等自己回去……就是半句没提到欣平公主的事情。 “这是正常啊,我也没提过每天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饭的。” 安辰将心比心的把自己和凌青哲换了个位置看,那些人情往来的事情自己也不会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和情人说这些个煞风景的,没提就说明那个什么欣平公主在那人心里一点分量没有,主动提起才是做贼心虚吧?至于说那些个捕风捉影的传闻,怎么可以和自己对那人的信心相提并论? 可尽管心里对凌青哲的感情深信不疑,安辰却还是觉得烦躁,谁晓得是不是那个什么欣平公主看到了他家青哲的好,想要耍手段跟他抢人呢?毕竟他家青哲那么优秀,别人迷上他一点也不奇怪! 想的眉毛都快要皱成一团,安辰快步走到书桌后铺纸磨墨,可拿起笔后又犹豫着不知道该写什么了,直接问他那个欣平公主是怎么回事吗?不行,这样就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那人一定会笑话自己,可是不问的话,他也不会主动提起吧?那自己怎么会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好烦啊,到底要怎么回信呢?皇帝老儿!你什么时候能下旨让我进京啊!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且不提小鹌鹑在西北怎样急的跳脚,先说在京里的凌青哲没当了几天值,就又开始放假修养在家了,而这回不是他自己要休沐,而是陛下大笔一挥就给了他一个半月的大假,让他在家里老实的备选做功课…… 首先,凌青哲彻底住到了薛府,开始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备选生活,然后每天都换着不同的宫人来薛府给凌青哲考试,什么诗词文章、政见军识、琴棋书画、骑马射箭、礼仪修养……全都要交成绩上呈御览去,而这些东西不只是代表凌青哲自己,还关系着薛府的脸面,这参选的上百家贵族谁不指着这次机会为家族挣得荣耀圣眷,所以凌青哲就算再不想掺和这事,为了薛家和他凌家的祖宗也得尽全力表现啊。 初选后将是由陛下亲自主持的正选,所以现在谁也不敢冒着欺君之罪把成绩弄的太假,而凌青哲的本事是实实在在的,尽管已经藏拙没有表现的太过,还是在一众年龄相当的公子哥中脱颖而出,成了这次选驸马的‘四大才子’之一。 “这哪是什么选驸马啊,选国宝才是真的。” 凌青哲浑身无力的趴在榻上装死,也不管萧沐流就倚在旁边看着他偷笑,他这段时间可是被折腾的不轻,他外公最近和那帮老友较上了劲,都说自己孙子外孙是最优秀的,于是就苦了他们这帮孙子辈的,各个被逼着全力以赴的表现,这帮老头还作怪的老是带着他们往一起聚,于是这大半月磨下来,凌青哲倒是跟‘四公子’中的另外三个交上了朋友,大概也算是难兄难弟吧,大家还真都感到有些投缘,而最有意思的是,他们这四个成绩最好的人,就没一个想娶公主的,想起来就觉得搞笑啊。 “四公子,呵……依我看是四大美人才对。” 萧沐流弯着眉眼轻轻的笑,这回他陪着大哥闹了这么一出,还真是见多了不凡人物,须知这选驸马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人要俊,否则其他一且免谈,自古以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选驸马又不像选秀女那样都藏在宫里,这就给了天下人一个赏美的机会,所以这样一选下来,还真成了天下皆知的热闹事了,尤其头几名的男子或英武、或俊逸、或潇洒、或风流。可把见到了这么多迦麟国大好男儿的皇帝陛下高兴坏了。 “别提了,我只盼着快点到正选,我好找机会被踢出局啊。” 凌青哲继续哀叹,他这回是想输都不容易啊,现在名头闹那么大,那就不能输的太假了,当着天下人的面落皇帝陛下的面子,那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所以啊,他要输还得输的漂亮,还不能输给不如自己的人,得让人觉得他虽败犹荣才行,这可真是有难度啊…… “你这话要是让我大哥听到了,他第一个把你踢到边疆苦寒之地去。” 萧沐流说着话见去安排晚饭的韩朝回来了,就顺手拿了个桔子递给他,韩朝点头谢过后坐在了榻边,慢慢的把那个桔子给吃了。 “没关系,这不还有你能把我捞回来嘛……” 凌青哲见韩朝回来也爬了起来,嘴上和他们闲聊着打趣,心思却渐渐飘到了西北去,外派的使团已经启程回京,而陛下召安郡王世子年后进京的旨意也发了出去,但是听说西北今年特别冷,雪下了一回又一回,使团返程的速度比去时要慢得多,估计要一月末才能回来,而安辰比使团还要晚走半月,不过相比脚程要快些,不知道一月底能不能赶回来,而这一路上又不知要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多少苦…… 晚饭后辞了康王回到薛府,凌青哲就一头扎进书房写起了信,仔细叮嘱了安辰要准备好保暖的物品才能启程,路上不要急着赶路,尽量投宿在城里,最差也得是驿站,不许宿在野外受冻……凌青哲怕安辰不听话,又写了封内容差不多的信给穹,请他照顾好安辰。 拿着笔忽然想起最近安辰最近的两封回信都透着些急躁犹豫,凌青哲琢磨着是不是跟自己选驸马的事情有关,毕竟自己虽然没当回事,也有些莫名心虚的没有写给安辰知道,但现在事情闹的这样大,他身边又有个那样厉害的舅舅,难保小鹌鹑不会听说什么,他又是个醋性大的…… 脑子里浮现出安辰气鼓鼓磨爪子的样子,凌青哲不由得失笑,想要继续的装傻不提,又觉得有些太欺负安辰了,他本来在西北就待的不如意,所以还是先多哄着些吧,等小鹌鹑飞回自己个身边之后,就想怎么欺负都行了。 想到这里,凌青哲便有技巧的在信里面诉起了苦,再一点一点把前因后果给清楚,最后还问安辰自己要怎么输好,一想到安辰看这封信时回有的样子,凌青哲在屋里贼笑了起来,让守在屋外的凌铭直打哆嗦,心道少爷莫不是撞邪了? 作者有话要说:欺负鹌鹑瓦素舍不得滴~~ 返京 因为接到的是年后进京的旨意,所以尽管安辰归心似箭,还是不得不主持完了安家的白事和祭祖等大事,再把郡王府的所有包括‘病重’的安振远郡王一并打包交割给薛景然,安辰和穹这才得以脱开身准备进京。 “薛将军,郡王府的事情既已全部由将军接管,那么逸辰明日一早就要动身进京了,这里先和将军别过。” 终于等到薛景然完全接管了郡王府,安逸辰――也就是被录入族谱的安辰表面客气的向他辞行,但是直视对方的眼眸中却闪耀着对抗的光芒,好像根本无惧于这位帝国守护神将的气势。 事实上,现在的安辰虽然好像没有任何实权,但凭他郡王世子的身份,他的社会地位已经高于凌青哲的贵族等级了,和薛景然相比亦不遑多让,而他也相信,在他献出了郡王府的一切后,不会给他实权的陛下势必会在爵位身份上给予他补偿,到时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凌青哲的身边,薛景然也不能用身份压他了! “如今西北局势混乱,尚需世子殿下出面稳定四方,殿下若此时离开,本将一个外人势必难以服众。” 薛景然看着眼前这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子,有些难以相信他这样细弱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的身体里,竟有着那样一颗冷酷狠绝的心,刺杀嫡母、毒疯亲父,雷霆手段的亲自斩杀反对势力的几个头目,将父祖几辈人积攒下来的家产毫不在意的献出……这样小的年纪就已经有如此心机手段,让他留在青哲身边真是太危险了。 “安氏和明阳两支势力的情报家舅已经悉数交予将军,逸辰相信以将军的本事,那些小鱼小虾是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的,圣上既然已经令将军接管西北局势,逸辰若是再插手,岂不是有违圣意了,将军可莫要害我啊。” 玩笑似的应答着薛景然的话,安辰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反正没有凌青哲在身边,他也不用装那个乖巧劲,对待情敌有什么好客气的。 “殿下助本将平乱,做的是为国为民的善事,我主圣明,又岂会分不清良臣奸佞,殿下多虑了。” 本就蹙起的眉头褶皱又加深了些,对方不善的气息让薛景然也自然而然的心生抵抗之意,再一想到对方和凌青哲那种不清不白的关系,薛景然的征战沙场多年的肃杀之气不禁流露了出来,而就在他动了心念的一瞬间,薛景然直觉转身用劲力袭向身后,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一闪,和他过了一招的穹已经现身在了安辰的身后,冰冷无情的眼眸盯着薛景然,似是在警告他不要妄动。 “逸辰不比将军圣眷正浓,自不敢妄测圣意,还是谨遵圣旨的好,逸辰告辞了。” 立于穹的身前为他挡开薛景然探究的目光,安辰不欲与他再多纠缠,大方的颔首告辞,而穹也只是冷冷的瞥了薛景然一眼,就跟在安辰身后一道离开了。 “……” 眼神复杂的目送着那对舅甥离去,薛景然心里对他们的防备更甚,他已经先入为主的厌恶上了安辰,在加上本身就看不惯穹那样妖气阴森的性格,所以更加在心里反对弟弟与这样的人往来了,而且他发现光是一个凌青哲还不算,薛景洋那小子回京之前也恍恍惚惚的,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唉,爱弟心切的薛大哥真是好生头疼啊。 “小辰,他毕竟是那人的兄长,你这样对他没关系吗?” 回到了安辰的房间,穹有点不放心的问了安辰一句,他知道凌青哲和薛家的亲密,怕安辰对薛景然这样的态度,让凌青哲知道了会生出什么波澜。 “要不是他存心拖着不让我回京,我又怎么会和他对上,我是不会主动惹他的,而且青哲才不会偏信他的一面之词,只怕他说的越多,青哲反倒越疼我。” 安辰深知凌青哲那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薛景然之前那么强势的反对他们俩,凌青哲已经认定了受欺负的是自己,所以只要自己不做的太过,凌青哲就一定是偏向自己的。 “你心里有数的就好。” 看到安辰在提起凌青哲时眸中掩不去的神采,穹的嘴角也不由得微微扬起,却见安辰忽然愣愣的看着自己,并凑过来将手覆上了自己受伤的那半边脸。 “舅舅,我从来没有看到你笑的这样平和过,脸上还疼吗?” 安辰轻轻揭开挡着穹左脸的纱布,心疼的轻抚着残留其上的点点粉痕。 虽然一直用着最好的伤药,但痂快脱掉后露出的新生皮肤,还是落下一小块一小块的淡粉色痕迹,让安辰一直在惋惜和后悔着,庆幸的是穹左眼的视力没有收到影响。 “痂块都已经脱落干净,现在不痛不痒了。” 穹安抚的拍拍安辰的手背,穹示意他不用担心,他对自己的这张脸并不看重,努力治好这毒伤也只是不希望安辰内疚而已,而继续缠着绷带倒不是为了遮瑕,只算是他的个人爱好而已…… “那舅舅咱们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就动身吧。” 安辰闻言也不再扭捏,放开穹转移了话题,眼下已经是正月初四,现在天海地冻的,从这里到京城他们轻装赶路的话也得十多天,最晚二十驸马就该选出来了,虽然凌青哲让他放心,但他怎么可能不在意,所以一定要在那之前赶回去。 “好,那你今天早点休息,这一路上可还有的熬呢。” 穹看着比初归时要瘦了一大圈的安辰,心里疼惜他的苦熬,知道现在怎么劝他也不会安心休息的,穹只有尽量把沿途的一切都打点好了,只希望小小年纪的外甥不要累倒了。 离开了安辰的房间,穹见自己的心腹之一正等在外面,眼中残留的余温迅速退去,冷冷看着他快步走到自己身边。 “楼主,那位今天醒来后一直叫着您的名字,属下看不出他的用意,您是不是亲自去看看?” 穹的手下蹙着眉头的向穹禀报着,想起那人现在这般疯疯傻傻的模样,不禁有些唏嘘,谁能想到当初那么个雄才伟略的将军郡王,如今竟落得这般生不如死的下场。 下属的话让穹听了也有些惊疑,那人是他亲手毒疯废掉的,万无再清醒过来的可能。 一个人走进了安振远的房间,再次看到那个抱着枕头蜷缩在床角的男人,穹的心绪已经不会再为了这个人而波动,他恨的那个郡王爷已经死了,眼前的这个不过是一个武功全失连男人都不再是了的疯子而已。 “穹,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穹,你会保护我的,你是我的,是我的……” 早晨梳好的发髻依然抓乱,安振远衣衫不整的搂着枕头低喃,从混沌没有焦距的眼眸可以看出,他此时的神智并不是清醒的,他惶恐不安的紧抱着手里的枕头,好像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 “你就是疯了也不放过我吗?” 一想到眼前这个人即使疯了都要紧缚着自己,穹怒极反笑的摔门离开,要不是得留着他的命安抚西北势力,穹早就第一时间杀他报仇了,但他现在还得忍耐,得等到安辰正式受封之后才行…… “毒哑他。” 冷酷的向着下属下达了命令,穹毫不眷恋的大步离开这里,而蜷缩在屋里的那个人影依旧在絮叨的重复着那句‘你是我的’……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正月十三,薛景洋回京复命的使团快一个月了才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就这样团里娇贵的大人们还在死命的抱怨着这鬼天气,就连一向喜欢招蜂引蝶的薛小侯爷也跟蔫了茄子似的,整天困在自己的马车里长吁短叹,他倒不是抱怨这大雪连天的鬼天气,毕竟这使团里辛苦了谁都不能委屈到他头上,可他自打离开了郡王府,这精神头就没足起来过,所以也懒得督促他们回京复命,就这么继续晃晃悠悠的赶路。 “真是报应啊,我薛景洋竟也有为了别人茶饭不思、念念不忘的一天。” 桌面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火锅,薛景洋端着酒杯懒洋洋的歪在榻上,苦笑着自己调侃自己,这时候驿站的官员亲自讨好的来报,说有一队人马入住了这驿站,听说是他薛小侯爷在,就想过来拜访一下。 “说是什么人了吗?” 薛景洋这时候是没心情见客人的,可多年养成的谨慎性格还是让他没有乱使性子,想着对方若是小官,就客气的见上一面,若是个有身份的,就再让出两间上房来。 “是一位姓安的旧友,还说爷您听了一定会见……” 驿官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原本性质不高的薛景然呼的站了起来,急忙唤他的小厮去请人过来,还吩咐让出他自己隔壁的两间上房给他们,倒是把驿官唬了一跳,心想那位看起来清清俊俊的年轻公子,还是什么大人物不成?幸好自己没有怠慢他们啊…… 让人换了温和暖胃的酒食,当屋里只剩下薛景洋、安辰和硬被他们俩留下来的穹后,薛景洋拉过安辰的胳膊仔细打量他,脸上是真诚的关怀怜惜。 “何苦这么急着赶路呢?这才分开一个月,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回京之后青哲得埋怨死我,白白嫩嫩的小公子让我领走的,回来就成个满面风霜的小瘦猴了……” 薛景洋看到安辰这样真是又怜惜又好气,你说本来就小脸细骨架的怎么都不显胖的人,再加上他这两个月明显在长身高,现在更是瘦的好像一推就能折了似的,薛景洋都不敢想自己弟弟见到了人得心疼成什么样。 “……二哥,哪有那么夸张。” 除了凌青哲可没人跟安辰这么肉麻过,让他不适应的微红了脸,但是并没有推开薛景洋摸他头发和脸颊的双手,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关心是真心实意的。 “怎么没有,你可不许再这么折腾了,老实的跟我们使团一起走吧,得好好歇几日养回来才行。” 薛景洋掐了掐安辰泛红的小脸,心想总算看到这小子害羞的样子了,随即薛景洋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飘了安辰身后的那人身上,不料他也正看着安辰和自己,眼眸中的柔光让薛景洋的心脏猛的一紧,即使明知道那抹温柔不是为了自己,薛景洋还是痴痴的回不过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好难受……打滚 自由 “……” 敏锐的察觉到了薛景洋的注视,穹眼神一动恢复了平时的冷漠,他也没有躲开薛景洋的目光,只是淡淡的回视着他。 在西北相处的那段时间,虽然两人的交际并不多,交谈更是少之又少,可穹总是能感觉得到那人关注着自己的目光,没有掠夺、没有邪念、没有猥琐,只是清澈而温和的看着…… “不行,我要尽快赶回京城去。” 赶路的疲惫的让安辰没有注意到身边两人的目光交汇,他按了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拒绝了薛景洋的好意,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是在硬撑,所以更加不能病倒在半路上,京城里的意外和变故太多,他就是熬也要熬着回到凌青哲的身边才能安心。 “你就倔吧,好在已经出了北方的雪地,越往京城天气越暖和,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先赶回去吧。” 因安辰的话而回神,薛景洋提出了自己随行回京的建议,反正现在使团只是返京复命,他跟不跟着大部队走也没什么关系。 “二哥你又不急着回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没必要跟着我们受这份罪的。” 安辰闻言赶紧摇头,心想薛景洋这娇生惯养的怎么受得了赶路的苦,只怕骑上半天的马,他就得给颠散架了。 “怎么?小看你二哥我了,你就放下吧,二哥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看出了安辰对自己的小觑,薛景洋挑眉敲了一下安辰的额头,然后招呼两人用些热食,同他们一起进京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吃完饭后就催着两人去休息,剩下独自一人的薛景然在屋里坐立难安的踱了会步,终于还是忍不住心里的那一丝惦念,鼓起勇气走到了穹的房前,正准备敲门的时候,房门却先他一步被打开,就见穿着宽松睡袍的穹正站在门口,披散着的黑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滴。 “小侯爷有事?” 刚刚沐浴完的穹察觉到薛景洋的气息,因为之前在西北的时候薛景洋都是有事才会来找他,所以穹简单擦了下身体就穿着浴袍来给他开了门, “啊?不是、没事、啊不、有事……” 被让进屋里的薛景洋有点紧张,一时间话都不会说了,他有点呆呆的看着穹那被水汽熏的微红的俊颜,意识到穹的脸上没有挡绷带,薛景洋终于看清了他左侧脸颊上残留的那点点粉痕。 “小侯爷。” 因薛景洋的失态而微微蹙眉,穹看到他盯着自己伤处的惊讶眼神,心里突然生出些不悦,他微微侧脸避开了薛景洋的视线,说话的口气也严厉了一些,随即穹心里一惊,自己刚刚是在发脾气吗? 多年的压抑生活早已经改变了穹的性格,他可以是极冷酷也可以极妖肆的,但那都不会是他真正情绪的体现,然而刚刚那一刻,穹心里的不悦却直接表现在了他的脸上。 “抱歉,这也没什么,我身上那个也不小呢……” 薛景洋自然不知道穹心里的想法,他一见自己惹穹不快就更慌了,急急忙忙把自己的衣襟拉开,露出了胸口心脏处的一块疤痕,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多失礼,薛景洋僵住动作在心里暗暗哭泣,他真是蠢死了。 “……” 穹在薛景洋扯开自己衣服的时候,差点没反射性的一掌打过去,他生生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眼前就袒露出了薛景洋胸前的一大片雪白,上面淡棕色的一颗小豆粒尤其显眼,穹看着那一点眨了眨眼,然后又看了看薛景洋尴尬的神情,这才把视线落在他胸口的那快形似箭伤的粉色疤痕上,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勾了勾。 “八岁时被刺客射伤的,差一点小命都丢掉了,我那时要自己记得教训不肯用去疤的药,所以现在落了这么大的一个疤,所以说这个男人嘛……。” 薛景洋有些不好意思的整理好自己衣服,察觉到穹的情绪缓和了,薛景洋安慰自己总算没有白牺牲形象。 虽然一向身处美人阵,但实际上薛景洋却并不真把美色看得很重,他确实惊艳于穹的外貌,但真正令他着迷的却是这皮相下的心智和性情,所以穹脸上的伤痕对他的感情并没有什么影响,薛景洋看了只会替穹可惜,还有就是更加心疼穹所受过的苦痛。 “我没关系,小侯爷所为何来?” 被薛景洋这么一闹,穹也不在意他看自己伤痕时的目光了,索性大大方方的正面对着他,问他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说了叫我景洋就好,你是安辰的亲人,和我也无需见外啊。” 薛景洋总算找回了平时的自己,他拿起穹之前放在桌上的布巾递过去,示意他头发还没有擦干。 薛景洋和穹说话时候总会避开他是安辰舅舅的那个词,不想被辈分拉远两人的距离。 “……” 没有接薛景洋的话,穹只是拿过布巾包住发尾让它自己吸水,然后坐到桌边淡淡的看着薛景洋,等他自己说下去。 “我是想问问,你进京之后有何打算?” 薛景洋也没有再嗦,跟着坐到了穹的身边,还细心的为穹倒了杯水。 这次进京,他们虽然猜想陛下不会亏待了立下大功的安辰,但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还犹未可知,薛景洋更担心的是皇上对穹是否抱有了别样的心思,一想到穹才脱离了一个牢笼,就有可能被关进另一个更大更无法撼动的牢笼,薛景洋的心就一阵阵的紧缩,他甚至会忍不住的庆幸穹的脸伤了,还在期待着陛下真的不喜男色。 希望他可以过的幸福一些……至少、至少是自由的。 “继续做……影子吧,陛下身边也是有这样一群人的。” 薛景洋的问题让穹的握着发尾的手紧了紧,嘴上却说的好像混不在意,这件事是穹早就决定了的,他甚至没有告诉安辰。 穹从有记忆起就一直生活在黑夜的世界里,会的只有杀戮,他不认为陛下会容许可以威胁到他生命的自己脱离他的掌控,所以与其以后被陛下当做威胁铲除掉而拖累安辰,不如自己主动臣服于他的控制之下,还能护得安辰更久些。 “不!你已经自由了,又何必把自己逼进死路呢?” 薛景洋紧张的抓住了穹的手,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失不失礼的问题了,明明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的,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一下,就那么消极的去选死路呢? “就是为了不死,才要选这一条路啊,天威难测,谁又能真正自由了?这个你比我要清楚的多……小侯爷。” 看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握着,穹有种自己一靠近就可以从中取得更多温度的错觉,可他还是慢慢挣脱了那令人眷恋的温暖,冷冷的说出一声‘小侯爷。’ ……或许,该把右边的脸也毁掉吧,何苦要害了这人呢?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说自由?” 握紧自己依然空了的掌心,薛景洋苦涩的笑了两声,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伤悲,穹所受过的苦是自己的千百倍,他能坚持下来是因为他从未动心动情过,而自己既然没有保护他一生一世的权利和资格,又怎么能自私的去招惹,而真正伤了他的心的呢? “可你真的还有别的选择,宫里有光明正大保护在陛下身边的供奉,他们也都是身份各异的绝世高手,供奉没有品级但是属于正经的官身,像大内侍卫一样可以正常的生活和轮值,和那些暗中的影子完全是两个系统,想想安辰吧,难道你不希望可以在休沐的时候和他一起生活吗?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就算是为了他,你也应该继续留在他身边啊。” 有所决定的薛景洋扶着穹的肩膀认真的鼓励他,见穹的神色有些松动,薛景洋露出了欣喜的笑意,完美的掩盖住了自己心底的酸涩。 如果可以,薛景洋希望自己和穹之间可以成为朋友,甚至是知己,他不会给穹压力,他只想好好照顾这个人,这样不求回报一心想守护对方的心情,薛景洋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 “……我会考虑。” 薛景洋的建议确实让穹眼睛一亮,已经习惯了杀手生活的他根本适应不了普通的生活,而且他过去也树敌太多,留在安辰身边只会是拖累,可如果真的能以供奉的身份留在宫中的话,不止能够解决皇帝对他的疑虑,还能得到朝廷的庇护,又能对安辰有帮助,倒真是一举多得了…… “供奉的生活虽然也受到一些限制,但至少能拥有很多自由支配的时间,以你现在的情况来看,是最适合你的选择。” 穹神情的变化被仔细观察着的薛景洋看的清楚,他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算放下,他就知道穹是坚强的,他们舅甥俩还真真的一个样,只要给予了他们一丝希望,他们就会顽强的坚持下去。 “恩……” 被薛景洋那温柔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穹含糊的应了一声,垂下的视线落在了他扶着自己肩膀的手上……穹还从来没有如此好脾气的让人触碰过,敢碰到他的人,可都是非死即残的。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咱们明天还得早起呢。” 顺着穹的视线看到自己的手,薛景洋下意识的放开了他,然后有点无措的起身告辞,匆匆赶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落荒而逃的薛景洋不知道,穹一个人在屋里坐了很久很久之后,慢慢的伸手抚上自己肩膀上他碰过的地方。 回到房间的薛景洋背倚着门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是混合了苦涩和放松的复杂笑意,自己这回连唯一自由的心也失去了,那就把那个爱不得也碰不到的人严严实实的藏在里面吧,这样自己以后也不用折腾了,就用剩下的这副躯壳为了家族和责任而活着吧。 这之后的返京路上,薛景洋完全恢复了自己洒脱的性子,对舅甥两个依然亲热照顾,完全看不出其他情绪来,穹也仿佛当那晚的交谈不存在一样,还是冷冷淡淡陪在安辰身边,话也不和薛景洋多说半句,只是在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相处多了些默契在里面,偶尔的一个眼神交汇,都能让两人的心情不自觉的晴朗。 终于在正月十八这一天,安辰一行人走进了京城的北大门下,薛景洋最后深深的看了穹一眼,正式与两人分道扬镳了,这一别,他就将负起薛家继承人的责任,用自己的下半生支撑起整个薛氏家族。 “我们是去凌府还是直接去月老庙?离比试还有两个时辰。” 带着斗笠的穹向着薛景洋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即就把目光转回到安辰的身上,今天是选驸马的最后一场比试,据说是公主殿下亲自提出的要求,让最后的六位优胜者在姻缘塔下一争雌雄,谁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公主放在塔尖的姻缘牌上,谁就将成为她的驸马。 “先回一趟凌府。” 安辰看了看自己满面风霜的样子,不满意的抿了抿唇,决定先回家梳洗一下,再到姻缘塔下去找他的青哲。 月老庙、姻缘塔,安辰曾在那里亲手把刻有他们两人名字的姻缘牌放在了塔顶,这一次回来,他也将亲手把自己的爱人抢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顶着锅盖,那啥,二哥要先负起自己的责任,要成为成熟滴男人,才能让舅舅看入眼啊~~~ 相聚 正月十八,本不是个问姻求缘的重要日子,但这一天月老庙附近却热闹非凡,就是比起满缘会时也不遑多让,只不过这一次聚集在这里的普通百姓并不多,反倒都是些摆着大排场的达官贵人,他们的车架随从把月老庙外围堵的满满,并有一堆堆的御林军在周围巡逻戒备。 要知道现在聚在月老庙里广场上的那些人,可是整个迦麟国的政治中心,京城里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几乎就没有落下的。 姻缘塔的周围竖起了六跟木头柱子,柱子和塔、柱子和柱子之间都交叉的缠着些红绸制成的绳索,显得颇为喜庆,如今那六个驸马人选,就分别立于其中的一个柱子上,等待高台之上的陛下下旨。 这次比试他们只能借力于柱子和绸绳,落地就算失败,夺到那把套着鞘的专用刻刀,然后在牌子上刻下自己名字的人获胜,而因为刻字需要时间,所以无法靠投机或者坐收渔人之利的法子,想要获胜就得实实在在击败所以对手才行。 身为万众瞩目的人选之一,凌青哲站在其中一个柱子上环视着下面,腹诽着那些坐了一圈圈的达官贵人们,心想难道今天所有衙门都放假了吗?这些长官还真是有闲人啊。 趁着等待陛下他们闲话的空当,凌青哲测过脸看了看自己右手边柱子上的高壮男子,那人是公主殿下身边的侍卫长,当初还在这里跟安辰过了几招,凌青哲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叫伍裴岩的人身份还挺高,是个公爵的嫡次子,虽然继承不了父亲的爵位,但若是萌荫出仕也不会差到哪去,他却是个倔强的,不喜欢做文官,便走了大内侍卫的路子,想以后做武将,后来因为忠心又本领高强,被陛下看中派到了公主身边。 本来在之前的比赛中,伍裴岩这个不擅诗词音律的人是没有什么胜算的,全靠武功骑射谋略这些方面在加分,一直在前几名吊着,而这次公主殿下亲自出了的这个比试,却正投了伍裴岩的所长,让凌青哲摸摸下巴在心里猜测,这是那位殿下特地给她的侍卫长挣得的胜算吧,朝夕相处了好几年的年轻男女,有个日久生情什么的多正常啊,若是搁到平时,他们俩之间有个什么那是丢了皇家脸面的丑闻,但现在这是当着天下人面前做的比试,之前又有公主殿下和自己那些传闻,这个伍裴岩若是胜出,也就没有人会拿他和公主的关系说事了。 当然,这一切只是凌青哲无聊时的猜测,具体真相为何他并不知情,也根本不关心,他就琢磨着自己一会该怎么输的好看点……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与薛景洋分开后,安辰就想直接回凌府,还是穹考虑的周全,觉得他们现在是以郡王世子的外臣身份进的京,这样大咧咧带着一群人去到凌青哲府上有些扎眼,所以就让部下先去送了拜帖,然后把其他随行的下属都安排在了客栈,穹才和安辰两个人去了凌府。 他们当初就已经商量好,并不需要隐藏安辰和凌青哲的关系,只对外说他是安辰隐藏身份离家历练时认识的朋友,所以进京之后拜访好友也就没什么惹人怀疑的。 安辰一来到凌府门前,就见杨伯已经亲自等候在了大门前,安辰急忙翻身下马的叫杨伯,被杨伯很是心疼的拉进了门,直说瘦了憔悴了,那边凌媛也已经在他和凌青哲的屋子里预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服,穹的那一份也在旁边的客房里预备下了,杨伯又亲自配了药给他们入浴,等他们神清气爽的出来后,就见外面已经备好了一桌子清淡但滋补的药膳。 “他们倒是真心对你好。” 换了一身舒适的衣物,穹看着那一桌的精致菜肴轻轻点头,那药浴和桌上的这些食物,都用的解乏养身,温和滋补的好东西,都价值不菲,而且凌府里的人对安辰的亲切尊重也是发自内心,确实是将他当主子待的。 “嗯,媛媛的手艺很好的,舅舅多吃些,杨伯已经去备车了,我们吃完就去月老庙。” 一回到这里安辰整个人都好像放松了下来,紧绷了数月的脸上也有了笑意,显得人精神了不少,再加上心里猫挠似的想要去见凌青哲,所以一个劲的给穹夹菜,难得的在穹面前表现出了稚气和急切,有朝气的样子让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两人很快用完了饭,安辰和穹就一起坐进了杨伯赶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的马车里,因为凌青哲是今天的主角之一,所以有杨伯领着他们三人很容易通过检查进入了庙里,来到后院大广场的姻缘塔下,安辰一眼就看到了一身蓝衣站在柱子上的凌青哲,一时间就痴痴的愣在了原地,直到被穹拉着寻到了凌青哲身侧的一处位置上坐下了,他还是不错眼的盯着凌青哲的每一个动作,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终于等到了时辰,凌青哲收敛起自己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去的心思,调理好气息准备比试。 等代表开始的响箭在天上炸响,凌青哲同另外五人同时纵身向放置在塔尖上的刻刀飞跃而去,这个时候六人的轻功高低就立刻显露出来了,伍裴岩那样的高手只在半空借了两下绸绳的力就跃上了塔尖,凌青哲则是四下,最差的一位公子干脆顺着绸绳跑上去了,不知他本人是尴尬了还是运功憋的,俊俏的小白脸上绯红了一片,末了还一个不稳的滑下绳去,险险的抱住了一根横拉的绸绳吊在了那里,下面人群的某处乱成了一团,一个拄着虎头拐杖的老太太心肝儿命根儿的叫着,家里一帮子将军乱成团,指挥着侍卫纷纷跃下场去,在下面接着他们府里的嫡长孙,生怕他掉下来摔着了。 这人家里是不逊于薛家的大家族,一门子的武夫莽人,偏偏这一代出了玲珑心窍的嫡长孙,深得老夫人宠爱,这人诡才无双,尤其擅长奇技匠艺,整日耍宝逗趣,是个人见人爱的俊俏小子,他这次也是被点名参选的,根本对公主没心思,这段时间相处和凌青哲也颇有些臭味相投。 凌青哲心思本就没用在比试上,见夺了刻刀的伍裴岩和另外三个人斗在了一起,就忍着笑飞身跃到他的抱着的绸绳上,低头看那耍宝青年笑嘻嘻的俊脸,示意他可也输的漂亮点,不然太不给陛下面子大家都不好过关。 青年眨眨眼回了凌青哲一个灿烂的笑脸,意思是让凌青哲放心,他还想多玩一会呢。然后只见他双臂压着绸绳向上一跃,落在另一根绸绳上向着斗在一起的几人跑去,而地下那群家将也赶紧跟着他的方向跑,准备在下面接着他们小主子。 凌青哲在上面玩的高兴,安辰在下面可就不乐意了,心想你怎么还不快点认输下来呢?还跟别的男人那么亲密,玩的很高兴是不是?原来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是这么招蜂引蝶的啊,亏我在外面一直那么惦记你! 不知道自家鹌鹑正泡在了醋坛子里冒着委屈的泡泡呢,凌青哲也凑热闹的加入了刻刀的争夺战,六个人在半空中你来我往打的热闹,大大的满足了下面围观者们看热闹的心里,打着打着凌青哲就觉得伍裴岩那人心眼太实了,知道你功夫好也别抓着刻刀不撒手啊,这不是招人围攻呢嘛,你就是再强,以一敌五也讨不到好啊。 有心成全这个真心喜欢公主的家伙,凌青哲一个换位将他手里的刻刀踢飞出去,落在了另一个面冷英挺的男子手中,立刻招来了那人冷冷的一瞥,意思是你把这烫手山芋给我干嘛? 凌青哲拦下伍裴岩让他不能去夺刻刀,然后回了男子一个让你打的更痛快的眼神,然后不理被另外三人缠住的家伙,一掌将伍裴岩逼落在绸绳上,却又不跟他真打,只是拦着他再入战局,见伍裴岩面露不解的看自己,就使个眼色做个调息的动作。 伍裴岩是紧张这才比试,但人也不是真憨,马上就明白了凌青哲的暗示,随即目光盯着战团,一边和凌青哲拆招一边调息回气。 眼看着那个跑绳子的青年自己转晕掉了下来,已经坐不住了的安辰蹭的站了起来,要不是穹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只怕安辰也窜到场下去了,杨伯则摸着胡子笑眯眯的看着安辰,琢磨着要不要给上面的少爷一点提醒,不然晚上回去怕是要没好果子吃了。 安辰正急着,就见另一个武功差些的青年被踢飞下来,他在半空中用脚勾住了绸绳缓冲,有惊无险的被候在四周的大内高手给接下了,于是上面只剩下了四人,安辰就更加坐不住了,紧盯着凌青哲翻飞的身影,把他射下来的心思都有了…… 凌青哲一看自己的‘同盟’已经跑了俩,也不想继续玩下去了,和那个夺了刻刀的男子使了个眼色,便用劲想伍裴岩打了过去,然后跟伍裴岩反射性回击的一掌对实,假装脱力的向外飞退了出去,伍裴岩有些惊讶的想要救凌青哲,却见凌青哲笑眯眯的向他摆摆手,伍裴岩一愣之后被那个冷面男子给拦住了,只见他把另一个对手踹了下去,然后莫名其妙的刻刀就回到了自己手里,那个男子‘两败俱伤’的跟着先前那人落了下去,于是伍裴岩傻傻的拿着刻刀落在了塔尖,心想自己这是……胜了? 胜负之分只在一瞬,还飘在空中的凌青哲正琢磨着怎么潇洒的落下去呢,余光就扫到一个白影飞速窜向了自己,待凌青哲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之后,一愣之下叉了气,直直的坠落了下去,还没等自己缓过来提气,就已经被来人紧紧的抱住,随他斜着飘落向了地面。 凌青哲有些失神的看着安辰的近在咫尺的脸,忘了运气的任他搂着落了地,然后有些不确定的捧起了安辰的脸仔细看,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回来了。 眼前这人的五官比离开时长开些,更加脱离了少年的稚嫩往青年的俊挺发展了,回视自己的双眸亮晶晶的,微抿的薄唇好像透着些不满,但比以前少了份可爱稚气,多了些气势和威严,整个人都透着自信和尊贵的气息,凌青哲越看越爱,但他高兴的情绪又马上转变成了心疼,心想他好不容易养出些肉的鹌鹑这么瘦了这么多,还有他些成长,得是在西北受了多少苦才磨练出来了啊…… “青哲……” 原本的嫉妒委屈在看到凌青哲的眼神后就马上烟消云散了,安辰被那着迷疼惜的目光看得心里暖暖的,便搂着凌青哲的腰回了他一个亲昵的笑容,把凌青哲喜欢的差点搂紧了狠狠亲下去,好在凌青哲还有些理智,众目睽睽之下才没真失了态,他又紧紧抱了安辰一下,才缓缓放开了怀抱,却没有放开安辰的手,牵着他走向了人群中薛家所在的位置。 迎面看到了外公和舅父他们猜疑的眼神,凌青哲紧了紧握住安辰的手,便感觉安辰快走了两步并肩挨近了自己,神情顺从而温柔,凌青哲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明朗的笑意,牵着安辰大步走到了薛老侯爷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章完结鸟正文鸟,嗷嗷,萌了古代种田文,鸡血的打完了新文滴纲,多攒些稿子先! 坦白 不同于刚进京时那次的简单介绍,这一次凌青哲让安辰以的世子身份,正式和自己的外公和舅舅重新认识,安辰非常恭顺的持了晚辈礼,而薛家长辈们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复杂了,毕竟刚刚两人在场下那旁若无人的亲昵模样,可不是一般朋友之间该有的。 在凌青哲满眼祈求的注视下,薛老侯爷笑容淡淡的受了安辰的礼,沉着的脸上不见了往日的游刃有余,而凌青哲的舅舅不敢受郡王世子的礼,但安辰和凌青哲又坚决不让他躲,所以薛家舅舅只能勉强的侧身避过,客套有礼的应对中透着犹疑。 安辰的父亲是位高权重的外姓郡王,名义上的嫡母是皇帝的亲堂姐,所以现在的安辰是正经的皇亲国戚,而薛家虽然是世家大族,但真正位高权重的是出任大将军的薛景然,剩下的哪怕是薛老侯爷名义上也只是个有着世袭侯爵衔的闲散贵族而已,所以论身份地位安辰对他们的态度都太恭敬了些,薛家舅舅拿不定主意该怎么面对,只好老实的退回自己父亲身侧,一切以老人家的意思为准。 驸马的尊荣毫无疑问的落在了公主殿下的侍卫长身上,广场内的所有人都恭敬的站好等待皇帝陛下的旨意,凌青哲他们也都默契的忽略了刚刚尴尬的气氛,大家自然的把注意力都转向了皇帝所在的高台方向。 除了受封的驸马外,最终入围的这几个当朝才俊都得到了很多封赏,因为几人家中都不是世袭罔替的爵位,所以陛下恩旨几人中嫡长子的以后可以不降级继承父爵,非长子的则另外封爵领俸,而已经承爵的凌青哲则被晋升为三等伯,虽然几人的官职并未改变,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几位被陛下看在了眼里的青年,以后的前途都将不可限量。 之后是宫中的盛宴,陷入人情交际中的凌青哲也不能和安辰太过亲近,而安辰有孝在身,这样欢庆的地方他是该回避的,所以尽管心中万分不愿,安辰还是同穹与杨伯一起先回了凌府,在家里等凌青哲归来。 “会不会操之过急了?他和你不同……他的牵绊很多。” 坐在马车里陪着安辰往回走,沉默了半响的穹忽然开了口,虽然知道安辰不会将他和凌青哲之间的感情藏于暗处,却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明目张胆,这样一来他们将要面对的压力将是非常巨大的,或许他和安辰可以不在意世俗规矩,但凌青哲那边却未必能扛得住……他不想安辰受伤害。 “我相信他。” 倚坐在车厢里的安辰因穹的话而回魂,反应了一下才知道穹说的是什么,安辰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意,在明确的给予了穹答案后,他的思绪就又被刚刚所见的凌青哲占满了。 原来啊,相见之后会更加的思念,他真想紧紧的抱住那人再也不放开了。 “……” 眼前这乖顺明朗的侄子让穹讶然,几乎要怀疑他与自己在西北看到的狠辣青年是否是同一个人,不过很快穹的神情柔和了下来,打从心底里为安辰能有今天的幸福而高兴着。 忽然穹的笑容一敛,安辰的眼神也瞬间冷却下来,然后一声轻微的破空声传来,只见一片金叶子从窗帘飞进了车厢,被穹随手夹在了指尖。 “舅舅?” 安辰在金叶子上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记号,不禁下意识的拉住了穹的衣袖,他不知道那人会如何对待穹,尽管穹一再保证那人的不同,可如果那人也像安振远一样想把穹禁锢在身边,那么穹这一生,就真的再也没有自由可言了。 一想到有失去穹的可能,安辰的心就狠狠的揪痛起来。 “别担心,我很快回来。” 微微恍然的看着安辰拽着自己衣袖的手,穹的脸上缓缓绽放开了一抹温柔的笑,那瞬间的美使得车厢内都仿佛明亮了几度,察觉到安辰赞叹的目光,穹好心情的拍了拍他的脸颊,然后恢复了冷然的表情,向已经停车等在旁边的杨伯点了点头,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人群里。 或许真像薛景洋说的那样,为了安辰,为了……他可以有另一种选择。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对得起你爹娘吗?你对得起你凌家的列祖列宗吗?有种你把话给我再说一遍!” 薛家的宗祠里,薛老侯爷一脸阴霾的站在两个牌位旁边,压抑着满腔怒气的瞪视跪在地上的爱孙,恨不得用手中的家法棍子狠狠的在他背上抽几下,打醒他那颗被私情冲昏了的头脑,可老侯爷握着棍子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究还是没能舍得打下去。 “……外公,孙儿不孝,爹、娘,孩儿不孝,孩儿已经心有所属,除他之外绝不娶妻纳妾,不能为凌家开枝散叶了。” 凌青哲低估了自己外公的脾气,宫宴刚一结束后就被老爷子押回了薛家问话,凌青哲跪在父母的牌位前涩声的说着,心里重复着已经不知道多少遍了的祈求,祈求他父母在天之灵的保佑,凌青哲相信,那样彼此深爱着的他的父母,是一定能够理解并支持他的决定的。 “你、你这混账东西,你喜欢交些个……兄弟外公不拦着你,可你怎么说得出不娶妻的话!你是朝廷命官啊,你以后要如何在朝中立足?你还要不要脸面了?你就为了个男人,你要把你的一生都毁掉吗!你让薛、凌两家的脸面往哪放!” 狠狠的用棍子抽打着身边的桌椅,薛老侯爷震的自己手疼心疼,却还是没舍得动外孙一根手指头,只是看着他跪在那里可怜兮兮的样子,恨得不行的同时又纠结的不行,他什么时候跟乖孙发过这么大脾气哦,看这孩子难受的…… “外公,孙子不孝,让您伤心了,外公对不起……” 凌青哲看着那被‘碰碰’打的快散架子了的桌椅一阵口干,缩着脖子老实的认错道歉,可就是硬扛着不说一句反悔的话,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就是真被老爷子家法伺候,他也绝不会妥协放弃的,实在扛不住了……就学他娘亲当年那样私奔吧,希望陛下看在安辰拱手把西北献上的功劳,能让他们辞官归隐田园去。 “你、你……至少得要孩子啊,你怎么能让你爹娘的血脉断绝呢?” 老胳膊老腿的打累了,薛老侯爷气呼呼的坐在了另一张完好的椅子上,拿着棍子的手指着凌青哲抖啊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打桌子打累的。 “我决定从五服以内的凌家亲族中认养……还有薛家这边也想认养一个。” 规规矩矩的转个身正对着老爷子跪着,凌青哲察言观色的补充了一句,他知道老爷子刚才是真怒的,不过现在这么看起来,好像劲头过了? “你别想!我绝不同意!” 突然站起来大力的锤了两下之前那副可怜的桌椅,终于把他们敲散花了之后,薛老爷子放好了家法,怒气冲冲的大步走出了祠堂。而跪在他身后的凌青哲呆呆的看了看他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当初他爹娘私奔前老爷子貌似也是这么说的,最后不还是有了他…… 薛老爷子一开门把聚在门口的家人吓一跳,大家慌忙的退到两边行礼,却又都忍不住往屋里偷看,心想刚才打的那么响,小少爷不知道伤得怎么样。 “把他给我关起来,今天起不许他离开家门一步!” 恨恨的向守在身后的薛景洋丢下话,薛老爷子看了一眼快步溜进去的府里大夫,摸摸胡子气呼呼的离开,而薛家舅舅和舅妈也赶紧随着老爷子劝解去了。 “没事吧?” 让等着押凌青哲回房的下人退开几步,薛景洋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在蒲团上的凌青哲,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轻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腿麻了。” 凌青哲长长的出了口气,苦笑着拉住薛景洋的手站起来,然后贴着他的耳根说了声拜托,就被下人们‘请’回了房间。 望着凌青哲倔强的背影,薛景洋脸上的笑意染上了一抹涩意,他真是佩服凌青哲的勇气,也羡慕他的肆意,自己就绝对无法放弃家庭的责任,无法弃亲人和整个家族于不顾。 无爱时的他被禁锢在这深宅中的只是身体,不安分的心还是他自己的,而现先连心都已经有所属了,剩下给他薛景洋的,还有什么呢? 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薛景洋回到自己的书房提笔写了封信,派心腹悄悄送去了凌府。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比武、重逢、宫宴、受责,折腾了一天的凌青哲可谓身心俱疲,他也不为难守在门外的护卫仆从,沐浴更衣后就老实的闭目睡下,正在半梦半醒间,凌青哲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在接近,嘴角微微扬起,凌青哲侧身将床帘挑起一边,便见眼前黑影一闪,自己的怀中已经多了一个熟悉的温体。 “青哲……” 安辰从凌青哲的胸口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就被熟悉的唇舌占据了自己的口腔,急切却不失温柔的深吻,让安辰很快的沉溺其中,再多的语言也不如这个吻更能表达他们对彼此的思念,安辰热烈的回应着这个吻,直到快要窒息才放开搂着凌青哲脖子的双手,额头抵着额头的喘息回神。 “我的小鹌鹑……呵呵,别急,今晚不行,你需要充足的休息,不然身体受不了的。” 捉住安辰探到自己下面那不安分的小爪子,凌青哲将他整个人牢牢的压在身下,虽然自己的身体叫嚣着要吃掉他,但凌青哲知道安辰现在糟糕的身体状况,安辰现在完全是靠着亢奋的精神和内力在支撑着身体,凌青哲可不能为了一时的□,而让安辰透支生命。 “青哲、青哲……” 安辰不死心的扒光了两人的衣服,然后搂着凌青哲的脖子继续吻他的唇,他好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感受凌青哲的存在,收到薛景洋的告密信时安辰真是紧张极了,生怕凌青哲出了什么意外,就算现在这样被凌青哲拥抱着,安辰的心里还是充满了不安。 “恩,我在呢,安辰,我在这里……” 被安辰紧紧的搂着,凌青哲有些费力的翻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将安辰的耳朵贴在自己的胸口,凌青哲温柔的轻声哄着他,一手摸着他的头发,一手抚着他背上光洁的肌肤。 “明明都有这样了。” 熟悉的心跳声让安辰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恢复了精神的他蹭了蹭和凌青哲抵在一起的昂扬,笑的暧昧的舔了舔下唇。 “小坏蛋,也不想想我这么忍耐是为了谁。” ‘啪’的在那不老实的小屁屁上拍了一下,在安辰轻声痛呼了一声之后,凌青哲转而抓住那弹性十足的肉瓣揉捏起来,心想这小子真是会瘦,该有肉的地方一点没掉。 “下面不行,那上面要不要?” 安心之后浓浓的疲惫感袭来,安辰故意舔了舔凌青哲的唇瓣,然后眯着眼睛在他身上蹭,虽然安辰现在浑身懒洋洋的没有多少力气了,但还是想让凌青哲舒服了再睡。 “你啊,给我老实的睡觉。” 将明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的小鹌鹑固定在怀里,凌青哲扯过被子把侧卧的两人裹好,用下巴磨蹭了一下安辰的头顶,凌青哲闭上眼睛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青哲,陛见的事……” “睡觉!” “可是……唔……”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完结,明天或者后天更上,嗷嗷~~ 新文《宫嫁》攒稿中,因为十二月中旬要出去旅游,于是预计会十二月末开坑,穿越古代种田风,是小攻被迫男扮女装嫁入小受家,然后每当气顺了或者气不顺了的时候,就关起门来推到相公酱酱又酿酿子的故事。 眷侣 第二天早上,当凌青哲醒来时,怀中已经没有了安辰的身影,在这之后,他被彻底拘禁在了薛府,每天被舅舅、舅母轮着番的劝,外公却是再也没有露面,凌青哲对他们恭顺依旧却半点不示弱,一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样应对着两位老人,劝诫的话更是一句没往心里去,每天心心念念等着某只鹌鹑在夜里飞进屋来跟自己相会,并随着安辰带来的消息揣摩着圣意。 穹做了大内的一品供奉。 姚贵妃借着圣僧解梦将安辰说成了她的福缘,求着皇帝收了安辰为义子。 皇帝收回安辰世袭罔替的郡王衔,恩封为非世袭的异姓廉亲王,赐京中亲王府一座,其他赏赐若干,准其于京中守孝,另外加恩安氏一亲族为非世袭郡王衔,于西北赐郡王府一座,其余赏赐若干,嘱其奉养病重的族长安振远,替廉亲王尽孝…… 异姓亲王的尊荣确实是开国以来都极少有的,但有的也只是尊贵的身份地位,却无半点实权,而深知皇帝陛下收了安辰多少‘好处’的凌青哲,着实佩服这位英主的好算计,用一个空壳子的亲王头衔换得到了整个安氏一族百年的基业,至于那个加恩的新鲜郡王,也只是个领皇粮的空壳子,真正的安家产业,他是得不到一星半点的。 安辰承皇帝和姚贵妃的恩情,无论是对穹还是对他,甚至于对他和凌青哲的事情上都是宽容的,而在凌青哲看来,皇帝是乐的做顺水人情,既在明面上给了安氏无上的荣光,又将安氏和明阳郡主一脉彻底断绝了。 外界因为安辰这个新鲜亲王而大为震动,连带着凌青哲为他和家族闹翻的事情也被拿出来大说特说,鄙视不屑者有之、怒其不争者有之、好趣观望着有之、嫉妒诽谤者有之,羡慕祝福者也有之,而不管外面闹成什么样,凌青哲和安辰却都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待世人的新鲜劲过了,他们的惹起的话题就被其他的新闻所代替,其中就有某个选驸马的大臣之子,被外国参选的王子看中,明媒正娶的抬回国和亲的事……不得不说,京城中的风气是越来越开放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安辰在京中站稳了脚跟,时间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三月份,因为廉亲王府要旧宅新扩建,安辰守孝期间也不宜搬入廉王府新居,所以他依然留住在凌青哲的府邸,也不理会外面的闲言碎语,就那样大大方方的以凌府主人自居。 而安辰凌青哲的事情已经淡出人们视线的时候,一个不知道缺了哪根筋的御史言官以伤风败俗、不忠不孝等罪名将他们一本参了上去,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这‘丑闻’上达了天听,使得皇上也不得不正式过问一下,而本着同道精神的其他御史也卫道士般的响应起来,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刮起的这阵风在朝中却掀起了一片逆潮,各方势力十分默契的摆出了回护的态度,就连薛老侯爷都摸着胡子老实的站在原位,摆出一副但凭皇上做主的低姿态。 而我们睿智英明的皇帝陛下考虑了几天,在幼弟萧沐流的‘成人之美’,二弟萧沐耀的‘可以彻底断绝安家嫡系血脉’,姚爱妃枕边风的‘穹、杀手集团、情报网’,穹信任忠诚的一笑之下,决定亲自赐婚康亲王安逸辰,于三年守孝期满后,下嫁三等伯翰林院修撰凌青哲……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六年后,廉亲王府。 “霏霏乖,跟小叔去了浚河府之后,要记得给大哥二哥写信啊。” 薛皎辉搂着幼弟胖胖软软的身子,酷似其父的一双凤眼盈满了泪水,嘟着的小嘴的样子说不出的惹人疼,而在他的身后,与他容貌完全相同的薛皎威则红着眼的站在那里,仰着头抿紧下唇的不让眼泪掉下来,酷着小脸的样子十分神似他的大伯薛景然。 “恩,霏霏记得,大哥不哭了,霏霏亲亲,不哭不哭了。” 才三岁的奶娃娃乖巧的让他大哥搂着,捧着薛皎辉哭红的脸蛋‘啪嗒啪嗒’亲了好几口,呼了他大哥一脸的口水。 “小辉……你都五岁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成这样,也不怕弟弟们笑话。” 桌旁的薛景洋看着地上的长子一阵的头疼,明明是双胞胎,怎么老大和老二的性格就差了那么多,老大从小就爱撒娇粘人,尤其是爱粘美人,还特爱掉金豆子,惹得家里从老到幼都把他宠上了天,反观老二薛皎威就硬气冷性的多,喜欢亲近那些武将护卫,最讨厌女人的脂粉味,整日里尾巴一样跟在他大伯身后,总之都是不是省心的。 至于老三凌锦霏,则是他妻子用命换回来的幼子,先天不足差点活不过来,多亏了安辰和穹秘制的珍药,才捡回了一条小命,所以在孩子满月后,老爷子就做主将他过继给了凌青哲和安辰,本意只是只是想让他们俩亲自抚养个贴心的孩子,还安抚凌氏一族言明这孩子不承凌青哲的爵位,不料安辰竟直接将孩子的名字上报给宗人府,确定了他亲王世子的地位,这一举动大大的讨好了薛家的长辈们,也因这这些缘故,薛家正式接受了安辰这个‘媳妇’,就连薛景然也不再抵触他,而是改成无视了…… “爹……” 薛皎辉挨了训,搂着凌锦霏扭头看他自家爹爹,眼泪汪汪的瞪着他,抗议的神情一览无遗,惹得在座的几个大人都笑了起来。 “还别说,小辉这模样跟二哥小时候还真像,我刚记事那会吧,印象里的二哥就是个爱粘着漂亮丫头,还动不动就红眼睛的小美人啊。” 一身蓝衫的凌青哲轻笑着的调侃,挨着安辰的肩膀靠在他身上,时间并没有在凌青哲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二十七岁的他比二十岁时的他所多了的,只是越加深邃平和的眼眸,和沉稳端正的气势。而他身边穿着王爷服饰的安辰,这六年来却是成长了不少,身高已经和凌青哲持平不说,一张脸更是俊的没天理,人气直追公认的第一美人王爷萧沐流。 只不过不管安辰气势多强悍,手段多冷酷,地位多尊贵,武功多高强,他对凌青哲却是始终如一的深情乖顺,倒不是他真没对凌青哲伸过爪子露过牙齿,只是到头来还是会被凌青哲压的牢牢吃的死死的。 “你小子靠山硬了哈,敢消遣你二哥我了。” 薛景洋气哼哼的瞥了凌青哲一眼,说完自己先笑了,随即又有些感伤起离愁来。 凌青哲三年前升任做了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如今三年期满终于如愿的外放出去,而且一做就是正四品的知府,二十七岁的知府大员,不说空前却也真是少有了,可见圣上对凌青哲的器重和眷顾,而且这一次圣上还特许安辰随同离京……只是不知,穹会不会随他们一起离去? 六年前薛景洋从西北回来后,就全身心的撑起了家族的重任,并同他的妻子坦白自己已心有所属,但对方是一个不会回应他的奇男子,薛景洋同意与妻子和离,她的妻子却只问他是否不再招惹其他女人,在得到了薛景洋肯定的答复后,反倒愿意与他做了真夫妻,两个人相敬如宾的生活了三年,在生了幼子后得到了薛景洋保护他们的三个孩子,并终生不续弦的誓言后,微笑着逝去。 “不过说真的,出门在外不比家里,有什么事情都要靠你们自己解决,尤其青哲你年纪轻长的也不服众,遇事要三思而后行,有什么事情尽管写信回来啊。” 到底没有问出口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薛景洋收敛的思绪把目光转回凌青哲夫夫俩的身上,说不羡慕这个弟弟那是假的,但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他的心真的已经沉淀看开了,不能出仕又怎样?他依然凭着自己的实力撑起了整个薛氏家族,成为长兄和幼弟的智囊与靠山。 “什么叫长的不服众啊……” 凌青哲被薛景洋说脸上有点挂不住,他也不想都二十七岁了还会被人当做刚及第的啊。 当朝并不以留须为美,而安辰就坚决不许他留胡子,然后又特别上心的给他保养,使得凌青哲只能靠表情和气势弥补不足,早早的练就了一身的官威。 “今日天色已经晚了,三个小的也舍不得,不如二哥就在府中住下吧,明日我们一早就要动身离京,不知道下次要何时才能再聚了。” 一直给凌青哲做靠枕的安辰轻搂了下凌青哲的手臂,然后起身去把有点犯困了的凌锦霏抱在了怀里,然后领着薛皎辉兄弟去榻上坐了,用甜点哄了他们自己吃,然后抱着凌锦霏坐回了凌青哲身边,熟练的拍着儿子睡觉。 “小爹爹抱,爹爹亲亲。” 凌锦霏肉嘟嘟的小手搂着安辰的脖子,迷迷糊糊的在他怀里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邀狼入室 作者:洛冰凌 了蹭之后就往凌青哲那边够,嘴里哼哼的要亲亲,凌青哲索性搂着安辰的腰把这一大一小都搂进怀里,然后跟小孩儿贴脸蹭蹭再亲上一口,这才把小孩儿哄得老实闭眼睡觉了。 凌青哲和安辰相视一笑,眼里是满满的幸福的味道。 “好,那就打扰了,说起来浚河府离着也不愿,你们不方便回京,我一年出京两次去看看你们还是可以的。” 薛景洋看着两人有点可怜自己了,三个大人加三个小孩快快乐乐的吃完了晚饭,他就领着两个小的回了自己专属的院子,让人准备了点酒菜打算顾影自怜一会,却见下人在桌上摆了两副碗筷,而一个浅灰色衣衫的高挑男子已经先他一步坐在了桌边。 “穹?” 薛景洋有点贪婪的看了男子的一眼,随即强迫自己恢复了从容的模样,他微笑着走到穹的对面坐下,自然熟练的为他布菜斟酒。 这几年,若问薛景洋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可以和穹如知己至交办喝酒闲聊,由一开始薛景洋借着去凌府的机会找穹,到现在穹会主动现身甚至带酒去薛府找他,薛景洋已经十分的知足了。 “孩子们睡了?” 穹没有拒绝薛景洋的殷勤,十分自然的接受着他的服务,当他提起薛景洋家的那对性格迥异的双胞胎时,清俊的脸上也不禁染上了一丝笑意。 那两个小子可真的很爱粘他,尤其是一口一个美人伯伯的老大,怎么看怎么和薛景洋想象。 提起两个孩子对他的称呼,穹就就觉得有点好笑,论辈分他们是该叫自己叔公的,却硬是被薛景洋降了一辈成伯伯。 “恩,今天都陪着霏霏闹累了。” 温柔的看着穹已经基本恢复完好的绝美面容,薛景洋真想用手指去抚摸那残存的几点粉痕,不是因为碍眼,而纯粹的是想要去触碰,但很快的,薛景洋压下了这绮念移开视线,但还是忍不住问了自己关心的事情。 “你也要随着安辰一起走吗?” “我?当然不会了,我是不会离开京城的。” 穹有点奇怪薛景洋怎么会这么问,但看他那副难掩紧张的样子,眼波一转似有所悟,见他因自己的回答又欢快了起来,穹拿着酒杯轻啜了一口,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 “青哲和安辰离京了,你以后一个人在亲王府也冷清,不如休沐的时候多去我那边走走,当是陪陪孩子们也好,省得他们整日在我面前闹着说想你。” 薛景洋同穹干了一杯酒,一边给他倒酒一边期待的问着,薛景洋曾在薛府里专门为穹修了个院子,只是穹一直没有在他家住过,现在亲王府没有了凌青哲和安辰,对穹而言也就不再算是家,那么说不定他就会同意在自己那边住下…… “……好。” 穹转着酒杯想了想,轻轻点头同意了薛景洋的邀请…… “青哲,你说舅舅和二哥……有可能吗?” 把睡熟的儿子小心的放到被窝里,安辰一边给他掖被角一边轻声问凌青哲。 “他们俩啊,怎么说呢,都是想的多顾虑的多的人,旁人说什么都没用,还得他们自己想通了捋顺了。” 凌青哲被安辰的眼神看得心里痒痒的不行,挨着他的身后贴了上去,嘴唇不老实的在安辰耳后吹气,然后含住了耳垂吮了一口。 “那萧沐流和韩朝那边呢?他们不能回来给你送行,挺遗憾的吧?” 安辰缩了缩脖子,指着床上睡的呼呼的小孩儿跟凌青哲使眼色,嘴上说着泛酸的话,却没有阻止凌青哲搂着他往隔壁走的动作。 “怎么会呢,说起来康王殿下这几年身体好了不少,韩朝可是功不可没,行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想别人的事,也不多想想咱们俩……” 知道安辰是又想起了萧沐流说要把他和韩朝都娶了的戏言,凌青哲把人推倒之后就挠起了他的痒痒肉起来,等到安辰绷不住笑起来了之后,才笑眯眯的压上去热情的亲了又亲。 “青哲,我们能这样……真好。” 由着凌青哲扯开了自己的腰带,安辰捧着他脸暖暖的笑,而凌青哲温柔吻了吻他的手指,然后俯身覆上了他的双唇。 恩,我们这样……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鸟! 我承认啦,这文本来不该这么短滴,看前期人物铺垫就知道,八过真的断更过后就难找回感觉了,所以就这样停结在他们幸福的某个时刻吧,其余的故事,乃们脑补吧脑补吧~~~~~ 后天就要飞去乌镇玩了,回来后就会有新文出炉,到时候会在文案贴出链接,对新文有兴趣的亲到时候翻墙过去看吧,嘿嘿~~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