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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粉丝中最不可思议的人(GL)——书自清(

    本以为这条信息不会得到回复,却没想到谢韵之这次很快就回复了她:

    【别,这是侵犯人家隐私,你可别这么做,我也没有那种窥探欲。我相信你的阿澄,你好好和她谈,别想太多。】

    樊澄登时心口一宽,感动之余,又实在心疼起谢韵之。樊澄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但出于理智谢韵之还是做出了她认为正确的事,她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其实她可以对自己多发脾气多撒娇的,樊澄都会包容。

    好想抱抱她,亲亲她因着昨天被谢韵之赶走,樊澄的谢韵之能量补充不足,现在正处在无比饥渴的状态中。心头突然泛起就这样开去谢韵之家里的冲动,但最终理智还是阻止了她。

    樊澄大约在11点15分左右抵达了星巴克附近,等她寻到一个停车位停好车,再走到星巴克门口时,已经是11点20分过了。

    她拉开了门,先环视了一下店内,这个时间段,星巴克人流量并不大,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分布在店内,或对着笔记本电脑在工作,或低声聊着天。店内流淌着音乐,显得挺安静。因为临近工作日的午餐时分,大多数人都要去正经的餐馆吃饭去。星巴克虽然也提供食物,但到底不是中国人习惯吃的午餐。

    樊澄猜测万镜定这个地点,大约是因为她工作太忙了,实在很难挤出时间。央台的工作节奏,樊澄是知道的,午休时分简直是能够挤出来的黄金时间了,一般能有个半个小时的时间吃饭就很不错。而星巴克在平常工作日的这个时间点,人流量比较少,两人私下见面,也相对方便一点。而且定在这个时间点,恐怕两人只能长话短说,并不会有时间叙旧,樊澄估计一刻钟内就能结束,之后万镜还得赶着去吃饭。

    樊澄择了一个店内角落里的位置,不靠落地窗,相对比较隐蔽。坐下来后,她卸下身上的背包,然后拿出了手机。

    她没有万镜的电话号码,看店内的情形,万镜应该还没到,她也就只能等了。在等待的过程中,樊澄玩了一会儿手机,谢韵之没有再给她发新消息,樊澄拍了店里的一张照片,发给了谢韵之,谢韵之也没回。百无聊赖的樊澄,开始习惯性地观察坐在店里的顾客们。两个对着笔记本电脑和pad的男人,看上去像是金融行业的,西装革履。两名女性相对而坐,应该是出门闲逛的闺蜜,估摸着属于有钱有闲的那类人。一个老婆婆带着一个小孙子,小孙子很乖巧地趴在桌子边上吃冰淇淋,老婆婆啥也没点,面前只有一个自己带来的塑料杯,里面灌了点白开水。然后,还有一个独身女子,坐在与樊澄相对的店内的另外一个角落中,在店里还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围巾裹得一层一层的,穿了一身略显臃肿的黑色羽绒服,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但这件衣服并不合身,松松垮垮的,她本人应该很瘦。穿这么不合身的衣服,是网购回来懒得退货还是怎么回事?

    真是个怪人,樊澄多看了她几眼,心头浮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了,一个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穿了一件厚实的呢子长大衣,内里是一整套的浅银灰的职业套装,踩着一双三四厘米的黑色高跟鞋。她留着乌黑柔顺的中长发,尾端修剪整齐,右侧的发丝别在耳后,左侧刘海微长,盖住了侧脸。进门时,因着有风拂过,她发丝微乱,用手理了一下,随即摘下了面上戴着的墨镜。底下那张漂亮的面容,便就此显露出来。

    她有一双与她性格不符的桃花眼,却也因此风情万种,细叶柳眉弯,美目顾盼间,极易惹人心动。挺直的鼻梁下,一张精巧的檀口,红唇微张,略略有笑意浮现。她皮肤白皙,在冬日的阳光下若纯白的牛乳,光滑细腻。

    女子哒哒往店内走了两步,环视一圈,便看见了樊澄。她面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迈着优雅又迅疾的步伐往樊澄这里走来。

    这是樊澄时隔八年再见到万镜,本以为再见时心头多少会泛起一些感慨波澜,但没想到此时此刻的自己却出乎意料得平静。她也对万镜扬起了礼貌的笑容,很绅士地起身,迎接她走过来。

    樊澄好久不见。她在樊澄身前站定,笑容越发柔和,眸光中已浮现怀念的光芒。她的声音依旧悦耳动人,与通过录音设备听到的音色很有些不同,清冽知性又有些甜软黏糯的娇意,比之八年前更加成熟从容。

    好久不见。樊澄回道,随即请她入座。

    你好像变了很多啊。万镜看着她很绅士地为自己拉开了椅子,从善如流地坐下,笑道。

    这么久了,当然得变,不变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樊澄道,一边说着她也一边落座。

    呵呵,说得对。万镜笑然附和。

    吃饭了吗?一如所有中国人打招呼的开端,万镜问出了这样一个亘古不变的问题。与此同时她将手包放在桌面上,摘掉了自己戴着的皮手套。樊澄看到了她左手小手指上戴着的尾戒,眸光微凝。

    还没。

    那我等会儿请你吃饭吧,我问台里请了半天假,本来想直接约你去饭店的,但我现在也不确定你到底喜欢吃什么,所以还是决定先和你碰面再说。万镜道,随即故意刺了樊澄一句,而且我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却要不到,你大概也不会主动联系我。

    这可有点出乎樊澄意料,她本以为这次谈话会很简短,公事公办,但显然万镜不是这么打算的。

    呃樊澄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不该拒绝,这实在有些不好抉择。

    怎么?不方便?万镜看出来她有些为难。

    不,但我觉得应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你翻译了《藩篱》,我真是意想不到。樊澄转而道。

    噗万镜笑了,好吧,那你请我吃饭。我想吃东单那家日料。

    你是来宰我的吧。樊澄忍不住吐槽一句。这家日料店在东单开了很久了,当年她们还是学生时去吃过两次,对钱包确实不大友善。但那家店,对于樊澄和万镜来说有特殊的意义,那是她们的初吻纪念地。

    万镜从进门后,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撩她。樊澄已经感觉出来了,她有些不大自在,决定要推进一下话题。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翻译《藩篱》的?

    就闲着也是闲着,打发时间呗。万镜的回答实在太过随意,让樊澄无法取信。

    你还闲?樊澄挑眉。

    呵呵,我闲啊,我的访谈节目现在是周播制,一周就录一次,也没什么压力,台里也没给我更多的工作,除了充当一下翻译,或者被国际台抓壮丁之外,我确实很闲。

    听上去可一点也不闲,樊澄心中暗暗吐槽。

    当然,主要原因是你的这本《藩篱》,我真的很喜欢。这本有向严肃文学发展的倾向,并不单纯是一本推理悬疑。我觉得很有必要让世界上的读者们都能分享到这部作品。万镜收敛了笑意,很认真地说道。

    谢谢。樊澄嗫嚅了片刻,闷声道。

    万镜挑眉看她,不多时道: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不情愿见我的样子啊?

    没有,没有的事。樊澄摇头,内心补充一句:就是的。

    阿樊,我最近看到了一些关于你的消息万镜突然开始称呼樊澄的昵称,这是她们恋爱时期,万镜对樊澄的称呼。如今这个称呼入耳,樊澄不由一个激灵。

    你和谢韵之,是在恋爱吗?万镜很直截了当地问了这个问题。

    樊澄没急着回答,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又落在了万镜放在桌上的手包上,片刻后目光才移回万镜面庞上,看着她的双眼说道:

    是的,我和谢韵之在一起了。

    樊澄很清晰地看到万镜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阴翳。但她很快调整过来,扬起笑容道:

    那可得恭喜你们了。

    谢谢。樊澄淡然道。

    怪不得你不情不愿的,原来是有家室,不方便啊。万镜笑道。

    樊澄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她知道我们俩见面的事吗?万镜又问。

    樊澄点头。

    也是,你肯定会这么做的。万镜低头道,像是在反复确认着什么。

    两人沉默了片刻,万镜道:

    那,我也不好意思要你请我吃饭了,为了避嫌,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不,肯定还是要请你吃饭的,你毕竟帮了我一个大忙,这个人情我是要还的。樊澄道。

    还人情啊万镜感叹了一声,看上去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樊澄从她这句感叹中听出了一丝不快,显然她不喜欢樊澄对她存在还人情这样的想法。

    樊澄假装什么都没听出来,什么都没感受到,冷酷无情地从包里取出了资料,摊在桌面上,开始与万镜谈正事。万镜也迅速转换成工作模式,开始认真与樊澄商讨起来。

    殊不知万镜放在桌底下的双手,正在缓缓攥紧。

    第六十章

    万镜不知道自己选择再一次踏入樊澄的生活圈,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但她很清楚,她可能遇上了一件会让她后悔一生的事。

    分手八年了,本以为早就退出了彼此的生活,可如今再见面,到底意难平。

    樊澄瘦了,大三分手时她比现在要胖一些,皮肤略黑一些,头发要短一些,像个假小子。她总爱在外跑,爱吃,又不爱做防晒。那时的她有些任性,有些傻乎乎,总是对熟悉的人掏心掏肝,张口闭口都是原则底线,有棱有角,愤世嫉俗,从不愿圆滑世故,向世俗妥协。而现在的她却若一根挺拔的竹,清俊、虚怀、卓尔、超然、善群、有担当,棱角未缺,也学会了圆滑世故,恰到好处,让人舒服。岁月其实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但她的气质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当她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已然不是从前那个需要自己监督看管的孩子,她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成年人,一个成熟的女人。

    万镜回国有将近五年了,此间不是没有想过再去联系樊澄,实际上自从分手后,万镜从未曾忘记樊澄。离开故土,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学习打拼,曾经经历的一切似乎都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变得无比清晰,成为她每日晚间睡前必然会品尝到的调味品,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她其实内心深处并不想和樊澄分手,因为她是真的爱她。只是她觉得如果这段感情再继续下去,或许她的爱会变质成母爱,樊澄则会像进入青春期的叛逆小孩一样抵触她。那个时候她和樊澄提出了要分开一段时间,她们彼此都需要冷静一下。樊澄大概误会了她的意思,万镜并不想与她彻底分手。

    但樊澄让她寒心了。在她和樊澄提出分开一段时间之后,樊澄居然毫不留情地就消失了。电话也打不通,发消息也不回,朋友们说她一个人跑出去了,开着车不知去了哪儿,谁都没告诉。万镜觉得她对这段感情实在心累了,恰逢当时她已经要开始准备前往美国的诸多事宜,实在没有那个心思去管一个离家出走闹别扭的小孩。于是她没有再尝试去联系樊澄,她觉得既然决定了要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一下,就应该如此。若她一颗心还全系在樊澄身上,又怎么能做到冷静。

    樊澄大概是一周后回来的,大三学年末期,她是回来考试的。此间两人刻意避开了彼此,谁都没有尝试去联系对方。再后来,渐行渐远,心火熄灭,万镜自认自己是灰头土脸地黯然出国的,直到最后她都等着樊澄能来送送她,能哪怕说一个字挽留她。但她没有出现,当万镜坐上飞往美国的飞机后,她从机窗望着脚下渐离的故土,独自一人默然哭泣了十多个小时,在洛杉矶转机时,双眼已然红肿得不成样。

    她没有想到,对她们来说,分开一段时间,其实就代表着永远说再见。既然你对我再无任何留恋,我便成全你的自由,彻底消失在你视线中。她托国内的朋友销掉了自己的老号码,注销了一切联系方式。

    可是五年前回国后,她还是第一时间打听了樊澄的情况。知晓她刚刚辞去了电台的工作,正在准备考研。她没有去打扰她,但是却默默关注了她的微博,从朋友那边偶尔打听一下她的近况。那个时候樊澄已然是相当有人气的畅销书作家了,微博上的粉丝不在少数,至少比她万镜在国内有知名度。

    也许就这样默默关注着她就行,反正不论如何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再去挽回未免太难看。

    万镜本以为自己能做到漠然,但她高估了自己。樊澄单身的状态下,她可以做到不去打扰她,相安无事。可当樊澄传出和谢韵之的暧昧消息,当樊澄为了谢韵之第一次在网上曝光了照片,当樊澄为了谢韵之到处打电话托朋友帮忙,万镜内心之中的酸楚与焦躁终于爆发,让她再也无法忍受。

    一年前翻译《藩篱》,她没有图任何回报,也没奢求翻译这本书可以追回樊澄。这是很私人的行为,她只是想这么做,为了她自己的心可以安宁,为了她无处存放的爱恋可以稍微宣泄。可因为心中爆发的酸楚焦躁,她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将这本书的翻译拿了出来,推荐给了贝鲁斯。等她做完了这件事,她才意识到,她已经开始闯入樊澄现在的生活圈了,她必须要准备好再一次接触樊澄。

    可是,她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去面对樊澄?现在她确认了樊澄与谢韵之的恋情,她的痛苦终于达到了极致,这痛苦一浪接一浪地泛上来,刺激着她的泪腺。她无法宣之于口,也不能让泪流下来。她只能带着笑容,苦涩地将其吞咽下去,让其在心口的旧伤上腐蚀出新的伤口。

    这顿午餐吃得太难过了,万镜一直在强颜欢笑,努力和樊澄聊着这些年的大小事。有一搭没一搭,一个心不在焉,一个无比酸苦。大中午的,万镜居然无法自持地喝多了,日式烧酒一连喝了三罐,醉意朦胧。樊澄则截然相反,冷静到冷酷,因为开车,她滴酒未沾。她也没有管万镜,就让她喝,纵着她喝醉。熟悉的店面,多少年没变,但坐在店里的人,却早已物是人非。此情此景,越发让人心碎。

    万镜终于趴在日料店的吧台桌面上说起了醉话:

    阿樊这么多年了,你就一点没想过,没想过我吗?

    樊澄叹息一声,望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中午一点半了。她从吧台座下来,穿上了外套,先去付了单,然后又回来,收拾好万镜的东西,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架了起来。

    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到底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个谢韵之万镜脚步踉跄地随着樊澄的力道走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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