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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替身为后——唐一张(17)

    既然知道,还不改了自称?太妃厌恶靳久夜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然而她想不到靳久夜并非波澜不惊,而是当真什么都不怕,见惯了生死厮杀的人,哪里会怕后宫这点龌蹉手段?更何况眼下不过是出言讽刺和拐弯抹角的责骂罢了。
    没得半点规矩!太妃斥道,跪下!
    让他跪,他却没跪。
    靳久夜根本不惧太妃的威严,反而一字一句回应了方才的问话,微臣知道自己的身份,微臣是宠妃。
    他的语气太过认真,好像在做结案陈词,在陈述一个无比正确的事实。
    太妃一时愣住,满殿的宫人都静默着。
    好嚣张的一句宠妃!
    陛下说过,宠妃就应该放肆些,若处处合了规矩,那这宠又从何处来?
    你!太妃气极,原本召靳久夜前来便是拿着身份打压训斥对方,哪晓得这人是个油盐不进的。
    更仗着一身武功,宫中无人是他对手,便愈发得意嚣张,连跪也不跪了。
    听你的意思,你还要做个祸国殃民的妖妃不成?太妃压制着心中怒气,冷笑着又给靳久夜送了一顶大帽子。
    靳久夜依然面无表情,陛下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你!太妃有生以来第二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连妆容都显得扭曲了,全然不复平日里的和蔼亲切模样。
    好,很好!你有陛下撑腰,哀家也说不得什么了,作为长辈,哀家也没法替陛下教导你了。太妃打压不成,立时装作一副被欺负的委屈模样,原本你身为男子,哀家身为女子,相处时便有许多不便,平日也免了你的晨昏定省。但陛下中意你,哀家自然也要接纳你照应你,昨日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违礼数,哀家今日召你来也不过是想劝诫一二。
    没成想,你竟然敢顶嘴了,还死不悔改!哀家啊,实在是心灰意冷太妃招招手,一个宫人上前来扶住她,她慢慢坐到了上首位。
    李庆余弓着身子一进门,便看见一脸痛心疾首的太妃,面对底下站着的满脸肃杀的影卫大人,似乎颇为无可奈何。
    他带着满腹疑惑上前行礼,奴才李庆余拜见太妃,拜见靳娘娘。
    太妃嗯了一声,算作命他起身了。
    靳久夜不欲在寿康宫多待,他还得赶着去玄衣司忙案子,好不容易昨日让主子解了禁足,能够自由出去宫内外了,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地方。
    如太妃无甚要事,微臣这便告退。
    太妃扶着额,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靳娘娘好生张狂啊,哀家是管不了了
    这话听到一旁垂首恭候的李庆余耳朵里,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难道方才这位后宫的新主子跟太妃吵了起来,那他这个突然被请来的奴才岂不是撞上了刀口,要遭殃的啊!
    李庆余恨不得此刻成了聋子哑巴,最好从大殿上原地消失。
    太妃还有何吩咐?靳久夜没动身,只问道。
    太妃叹了一口气,哀家没用,新入宫的儿媳不敬我这个老婆子,想要亲自教导也不成了。那自然得劳烦内务府,新入宫的嫔妃,总得过司礼监那一关,学些后宫的礼仪吧。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司礼监?靳久夜看向李庆余。
    李庆余自然不敢直视影卫大人的眼睛,连忙道:奴才前几日是请示过陛下
    陛下如何说?太妃看似无意地询问,实际暗地里担心贺珏给靳久夜开了便宜之门,那她便不好强加施压了。
    当时因靳娘娘身份品级未定,许多事也操办不起来,因而李庆余不敢多说。
    太妃幽幽道:靳久夜如今既是后宫里的人,自然不比从前在玄衣司的行止,得要学些规矩。第一个便是司礼监,这规矩礼仪什么样的品级位份都适用,缘何耽搁十数日还不开始?
    李庆余琢磨着谁也不想得罪,遂道:靳娘娘身上有伤,恐怕不宜操劳,还是待养好伤再
    太妃立即正色:靳久夜在勤政殿养了多少日,又在永寿宫养了多少日,如今在哀家看来,怕是已然大好了。
    她要的就是靳久夜伤不好,伤不好就这般肆无忌惮,若真痊愈了,岂不是整个皇宫任他摆布?
    李庆余很为难,想要替靳久夜说话又找不到理由。
    太妃趁机一锤定音,规矩还是要学的,命内务府明日就安排司礼监宫人去永寿宫,外头来的果然太没礼数,李总管便费心些吧。
    既是太妃吩咐,奴才这就安排。
    两人说话,太妃没让靳久夜有任何插嘴的机会,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时候,后间一个宫装小姑娘翩翩然跑出来,冲到太妃怀里撒娇,姑祖母,臣女一早起来没见到你,等了好半晌,还想与你一同用早膳呢。
    太妃爱怜地抚摸小姑娘的头,这便去吧,正好散散心,一大早就糟心事,哀家正心口堵得慌。
    明里暗里对靳久夜都带着刺,连李庆余听了脸色也不大好了,生怕传说中的杀神一怒之下要将整个寿康宫都砍了。
    他心想太妃未免太拿着自己的身份了,以为靳久夜是什么软柿子,进了后宫便任她拿捏。
    李庆余经历了两朝皇帝,还记得当年靳久夜为了陛下可是连先皇都砍过,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大刀只身一人冲进勤政殿,吓得先皇差点儿尿裤子。更何况如今这个先皇留下的孀居妃嫔,恐怕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这也怪不着太妃无知,那时候的太妃还在大运寺清修呢。
    钟宛秀引着太妃从后殿离开,靳久夜不以为意,径直离了寿康宫,李庆余紧随其后。
    后殿内,太妃问钟宛秀:你方才出来便是专门看那人的吧?
    钟宛秀别了别嘴角,臣女还当陛下看上了什么样的妙人,不过是个莽夫糙汉罢了,模样也不精致,身段也不纤弱,哪里比得上女子?听说年纪都过三十了,比陛下还大两岁呢。
    太妃亦不屑地嗤笑,他自然比不得你的容貌,这下你放心了。
    可他与陛下数十年的情分
    那算什么情分,不过是陛下养的一条狗罢了,今日他不识相,来日有他摇尾乞怜的时候。太妃在靳久夜身上没讨到便宜,让司礼监管着他,也不过是给他找了点不痛快,不痛不痒的有什么用?遂心里愈发嫉恨起来。
    从寿康宫出来,靳久夜故意慢行了一步,在宫道上稍稍等了一下李庆余。
    这李胖子靳久夜认识了不少年,说起来除了阿谀奉承爱占小便宜外,也没什么大的缺点,更何况主子重用他管着内务府,自己也肯定不会对他有什么芥蒂。
    靳娘娘是想问司礼监的事?李庆余多聪明的人,眼珠子一转就猜到靳久夜的意图。
    靳久夜点头,请教一二。
    李庆余道:不算什么大事,那是素来的规矩,新进后妃都要专门学习一番后宫礼仪。虽然刚刚太妃特意提及,但内务府上上下下,还是听命于陛下的。
    这话的潜台词,太妃方才不过是逞一时威风出口恶气罢了,只要你哄得陛下开心,什么规矩都是走过场。
    靳久夜嗯了一声,那还有什么要我学的?
    李庆余想了想,还真想起来一桩,既然司礼监这边提上了日程,那敬事房的规矩也不能落下。
    敬事房?靳久夜对这个职司很陌生。
    李庆余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靳娘娘伴驾多年,奴才猜测侍寝应当也不是没有过。但宫中侍寝的规矩恐怕娘娘还不了解,如何伺候好陛下,如何将陛下伺候得舒服,如何让龙心大悦,这些事都是新进后妃要学的。
    靳久夜当即脑袋一片空白,还还要学这个?
    李庆余见靳久夜都傻了,忍不住笑出声,是啊,靳娘娘可要好生准备,原本宫中后妃都是女子,因而敬事房留着的都是教养嬷嬷。但眼下,奴才只能到宫外去找个经验丰富的小倌儿
    不,不必了吧。靳久夜急行几步,今日玄衣司还有事,不打扰李总管了。
    李庆余哪肯放过,跟上去继续说:不光如此,奴才还有一事要说,后宫起居录必要记录齐全,一字一句都不可落下,靳娘娘下次侍寝可得劝劝陛下,莫要任性不记档啊!
    靳久夜施展轻功,走得飞快,那背影颇有几分仓皇逃窜的意味。
    第20章 朕昨日对你起了一点别的心思。
    玄衣司。
    靳久夜时隔多日再次出现, 让暗侍卫都不免吃了一惊,他们还当自个儿首领窝进后宫就不再出来了。
    日练松懈了?靳久夜一双锋利的眼睛一一扫过那些年轻小崽子们的脸。
    他们笑嘻嘻道:不敢,头儿您的吩咐, 属下们不敢违背。
    靳久夜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到期的都处决了?
    其中一个暗侍卫答:都处决了。
    靳久夜不动声色地意外了一下。
    他记得上次在玄衣司闹了些矛盾, 有个愣头青非要同情地牢里的刑囚, 还非要与他作对, 他用非常手段一力弹压,毫不留情地惩治了对方。
    那个丙字三号也处决了?
    那暗侍卫道:是, 属下亲自处决的,让头儿费心了。
    靳久夜点头,当时若不是贺珏恼怒将他关在勤政殿养伤不许出门,他必要第二日亲自去玄衣司处理此事, 好在手底下的兵还算听话, 没丢他的脸。
    地牢里还关着多少人?
    目前为止,四十三人。
    有缺失左手的么?
    那暗侍卫想了想, 摇头,没有,不过昨日处决了一位。
    靳久夜的目光瞬间落在他身上,他觉得全身上下被刀尖刺着一般, 话再说不出来, 头也不敢再抬起来。
    影卫大人的气场实在太过震慑人了。
    那人天生左手残疾, 是个不会武力的谋士,当年参与宋王逼宫叛乱, 是主谋之一。暗侍卫琢磨着,那些案子该交代的, 都交代得一干二净,再没有旁的了,所以
    靳久夜从过往思绪中牵扯出那位谋士的信息,常玉成,我记得他,杀了便杀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好像人命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那暗侍卫默默不说话,跟在首领身后,待对方走前些,才暗地里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他以为自己又要犯错了。
    过了半晌,靳久夜走到了卷宗室,那名暗侍卫还跟在他身后,他不免疑惑。
    旁人都退走了,你还跟着我作甚?
    属下暗侍卫犹豫着开口,属下想跟头儿道歉。
    靳久夜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上下打量了一眼暗侍卫,确定对此人毫无印象。
    你做了何事对不起我?
    那暗侍卫闻言,吃惊道:头儿不记得属下?
    靳久夜反问:我为何要记得你?你犯了什么大错,可曾谋逆欺君?
    暗侍卫连忙摇头,可很快又垂头丧气,并未。
    既如此,下去吧。靳久夜懒得废话,今日在寿康宫耽误了那么多时间,再在这个新兵蛋子身上费神,那他还要不要查案子了?
    头儿!在没有被赶出去之前,暗侍卫冲动地说出自己名字,属下名叫林季远,羽林卫林持是我堂兄。
    为了加深印象,他还特意提了自己的家世。也许能跟靳久夜单独近身相处的机会并不多,在这一刻,他希望上司能够知道他的名字,不至于将他遗忘。
    刚才听到靳久夜说为何要记得自己,他心里便一阵一阵酸楚,夹杂着浓烈的不甘心。
    他很难过,他不想成为靳久夜眼中可有可无的普通暗侍卫,他要成为上司心里会记挂的,特别的存在。
    林持,羽林卫首领?靳久夜对贺珏身边的护卫倒也有印象,他父亲是大理寺寺卿。
    正是属下伯父。林季远积极道。
    靳久夜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正好,我有个任务交给你,你去跟踪一下大理寺近期的案件,看是否有类似左手丢失的疑案发生。
    是。林季远连忙领命,方才的失落一扫而空。
    去吧。靳久夜将人派走,进了卷宗室,开始翻看一些过去已久的陈年旧案,有些案子是朝廷的隐秘,甚至在大理寺那边都没有留底。
    但玄衣司这里有,这是当初靳久夜费了许多功夫整理完成的,还有一些从生死营搬过来的资料,错综复杂,很难快速厘清。
    林季远在门口停滞了片刻,他深深地望着靳久夜的身影,随后叹了一口气,才从卷宗室离开。
    做什么这般愁眉苦脸?林季远领了任务,找了个要好的暗侍卫同行,这是玄衣司的规矩。
    不管执行什么样的任务,为避免差错与冤情,都需要两位暗侍卫一起,当然这一点影卫大人靳久夜除外。
    同行的暗侍卫察觉到林季远情绪不高,便多问了一句。
    林季远道:我今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找头儿,谁料头儿根本不记得那日的事。
    你是说那日你为了丙字三号顶撞头儿?这个暗侍卫正是当日得了靳久夜命令捉拿惩治林季远的两人之一,当时他便劝过林季远了,你后来去查了丙字三号?
    是,那贼人罪大恶极,恶行罄竹难书,还让头儿也中了招,我甚至问过两年前的老人,头儿当时的情形若换做我,恐怕早就一死以作解脱了,可头儿却硬生生挺了下来。林季远回忆起前些日子打听来的那些事,我佩服头儿,不光是因为丙字三号,还有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他都做到了,他真的很厉害。
    暗侍卫同伴也赞同道:是啊,你那天不是说过吗,他冷血无情至极。做人到了这种地步,已不能以常人来比较了,或许,你可以把他当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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