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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魔王小时候(重生)——甜腻小米粥(

    之前有不少人看到乔嘉诺满脸血的从滕静家里跑出来,这会儿又一瞧,只见乔嘉诺脑门上顶着一团扎实的纱布,看起来有点滑稽,也有点可怜。
    再加上乔嘉诺一直躲在陈月身后不吭声,一副被吓懵了的模样,一时间大家更加同情这个孩子了。
    我觉得滕静做得太过了。
    是啊,她平时的脾气稀奇古怪也就算了,这次居然对一个孩子下手,刚听陈月说,她儿子脑门上缝了三针呢,估计花了不少钱。
    我的天,三针?!
    今晚滕静必须道歉,我就在这里死盯着她,大家都是有孩子的人,难道你们愿意和一个打小孩的恶毒女人做邻居吗?
    我才不愿意,我巴不得她立马搬出大杂院呢,不然我都不放心我家孩子单独出去玩了。
    议论声不绝于耳。
    白智慧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短短几个小时内活像是又苍老了几岁似的,她本想把陈月和乔东劝进家里坐下说,可是现在听着邻居们对她和滕静的指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碗从屋里扔出来,砸到敞开的房门上,啪的一声碎了,碎片落得满地都是。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道尖刻的嗓音响了起来:就是我弄的又怎样?谁让你儿子死乞白赖的往我家凑?
    话音刚落下,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大家视线中。
    滕静像是没有骨头似的随意倚靠在门框上,海藻般的波浪卷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她的皮肤透着一种不健康的白,也将那精致的五官衬托得愈发立体。
    她的目光扫过一脸愤怒的陈月和乔东,随后落在从陈月身后探出个脑袋的乔嘉诺脸上,掀起嘴角,发出不屑的嗤声。
    就这点伤?
    陈月气得差点跳起来:我儿子头上可是缝了三针!
    滕静开始无聊的抠指甲,事不关己的哦了一声:所以呢?
    乔东见滕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知道这个女人听不进去他们的话,于是上前把陈月挡在身后,开口道:嘉诺缝针开药以及后续去诊所的钱,都要由你来承担。
    滕静仍旧恹恹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被乔东挡在身后的陈月冷笑:你怎么会没有钱呢?我听说你不是攒了笔私房钱打算过阵子就回大城市吗?
    这话一出,吃瓜群众们一片唏嘘。
    就连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滕静也猛地一怔,随即犹如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张牙舞爪的叫嚣起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陈月冷眼看着滕静,仿佛正在欣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那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滕静脸红脖子粗的瞪着陈月,刚要开口,沉默了许久的白智慧突然一把拽住滕静的手腕。
    白智慧似乎用了全部力气,捏得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也捏得滕静直喊疼。
    你干什么啊?放开我,妈你是不是疯了?!
    然而白智慧好像听不见滕静的喊声,也感受不到滕静的挣扎一样,她表情平静的看着陈月和乔东,语气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你们放心,这是我女儿闯出来的祸,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钱肯定给你们,而且是我女儿给。
    说完,白智慧强行把滕静拽进屋。
    不到五分钟,白智慧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复古红的钱包,身后跟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滕静。
    白智慧没有搭理滕静,走到夫妻俩面前,把钱包递给站在前面的乔东:这里面的钱你们都拿去,一部分补上刚才你们在诊所垫付的钱,一部分是嘉诺后面的治疗费用和给他买点鸭子鱼肉什么的,要是不够的话,我再补。
    滕静哭成了泪人,不可置信的望着白智慧:妈,你怎么能这样啊!
    白智慧学着滕静刚才那事不关己的口吻:谁让你藏东西也不换个地方,从小到大都是那么一处。
    这不是我藏哪里的问题!滕静眼睛红得吓人,崩溃的喊道,那是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你怎么能随便给他们!
    白智慧也怒了,直接把钱包塞到乔东手里,扭头对滕静喝道:还不是因为你弄伤了嘉诺,你害得人家缝了三针,你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滕静哭道:我
    白智慧打断她:你给我闭嘴!
    滕静被白智慧凶狠的样子吓得肩膀一抖,哭泣声戛然而止,她眼中带着震惊,似乎没想到向来对她百依百顺的白智慧会用看仇人一样的目光看着她。
    白智慧闭了闭眼,只感觉邻居们看热闹的目光好像刀子似的,密密麻麻的落在她心坎上,她的心都在滴血。
    她和她老伴当了几十年的教师,风风光光的活了大半辈子,大杂院里的哪个人不是对她尊敬有加?
    可是自从滕静考上大学后,一切都变了。
    她变成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谈资,变成大家眼中的笑话,变成了整个大杂院里最不合群的一个人,甚至还要连累才十岁的靳储和她们一起忍受这些非议。
    如果她没有生下滕静这个女儿就好了
    白智慧咽下心头的那股情绪,对滕静说:你先进去。
    此时滕静已经停止了哭泣,用那双红彤彤的眼睛盯着乔东手里的钱包,她对白智慧的话置若罔闻,伸手便要去抢钱包。
    哪知道她的指尖还没有碰到钱包,就被眼疾手快的白智慧拽了回去。
    啪的一声。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滕静脸上。
    白智慧几乎是吼出来的:我让你进去!
    滕静被打懵了,捂着迅速肿起一个巴掌印的脸,连哭都忘记了,呆呆的看了白智慧片刻,竟是乖乖往里走。
    一出好戏就这么落幕了。
    邻居们安慰完乔东和陈月后,便各自散了。
    乔东打开钱包看了眼,里面是夹得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他面露诧异,连忙把钱包还给白智慧:白婶,这些钱太多了,你只需要把嘉诺看医生的钱给我们就是了。
    也不知道白智慧在想什么,她说什么也要把钱包塞进乔东手里,嘴里念叨着:你们收下吧,算我拜托你们了,收下吧。
    说着说着,泪水就从她眼睛里滚了出来。
    乔东和陈月都吓了一跳,不敢再推辞,心里想着以后多退少补,只得收下了钱包。
    回到家里,夫妻俩的脸色都很难看。
    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沉默良久,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乔嘉诺才小声开口:妈妈,我们能把靳储接来家里吗?
    陈月还想着刚才哭得伤心的白智慧,心里很不好受,乍一听自家儿子的话,顿时觉得这小子在胡说些什么呢?
    靳储可是滕静的儿子。
    他们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把滕静的儿子接来家里?
    不过考虑到儿子才受了伤,陈月还是好声好气的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呢?
    乔嘉诺扯着陈月的衣摆,可怜兮兮的小脸上写满了恳求:滕静阿姨总是打靳储,打得靳储身上全是伤,他伤得比我还重呢,而且他的脚一直没好,滕静阿姨明明有钱,却舍不得拿钱出来带他去看医生。
    尽管陈月和乔东已经知道靳储在滕静那里受了虐待,可此时此刻听到乔嘉诺更加详细的说出来,难免感到不可思议。
    陈月也是个母亲,她简直无法想象世界上会有滕静这么狠心的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滕静连自己儿子都能下狠手。
    夫妻俩又是气愤又是无奈,只能向乔嘉诺解释: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我们插手的话就是多管闲事了,我和爸爸只能尽量劝一劝你白奶奶,让她带靳储去看脚,大不了我们帮她出这个钱。
    反正滕静的钱包还在他们手上,到时候用滕静的钱也行,总要给滕静一点教育才能让她长记性。
    别看今天晚上夫妻俩撕破脸和滕静闹起来,其实以前他们两家人的关系真的不错,靳储外公曾经救过乔嘉诺一命,夫妻俩一直心怀感激,便和他们走得特别近。
    如果白智慧愿意的话,他们倒是可以看在靳储外公的面子上,照顾靳储的生活起居,可惜白智慧不一定愿意
    夫妻俩这么想完,同时叹了口气,打算随便煮点面条来吃了,然后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早班。
    哪知道他们一家三口还在吃面条时,敲门声突然响起,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犹犹豫豫的白智慧,手里还牵着一个脸上有些乌青的靳储。
    第15章 收养
    对于靳储这个外孙,白智慧心里一直有愧。
    她既没有能力为靳储创造好的生活环境,又没有办法在滕静手底下保护好靳储,久而久之,只能一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边被自己的良心折磨。
    不久前,她甚至考虑过把靳储送出去,送给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妇抚养。
    然而打听了一圈,没有孩子的夫妇倒是有,可是人家有年龄要求,不愿意收养十岁以上的孩子,说是不好养熟,于是这件事不了了之。
    今晚滕静和乔嘉诺的事儿闹得这么大,白智慧铁了心要给滕静一个教训。
    她原以为滕静会为此收敛一些,哪知道当她送走乔嘉诺一家人后,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自家外孙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白智慧气得差点昏厥过去。
    她知道靳储是个早熟的孩子,从来不会反抗滕静的虐待,因为他心里清楚,他越是反抗,滕静就虐待得越是厉害。
    这样一来,还不如一开始什么都不要做。
    白智慧看着靳储那张写满了麻木的脸,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她的外孙和大杂院里那些普通孩子有多么不一样。
    打从她两个多月前见到靳储起,这个孩子的脸上就只剩下麻木和冷漠,那些孩童该有的天真和调皮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
    他更像是一个机器。
    一个按部就班、不知疼痛的机器。
    可是她外孙才十岁啊,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整个人生就毁在了她和滕静的手里。
    白智慧蹲下去抱住靳储,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憋了那么久,憋得身体都快出毛病了,可是她感觉自己再也憋不住了,仿佛神经被崩断了一样,胸腔里有只猛兽在嚎叫着要冲出来。
    当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靳储的房间里,手脚麻利的收拾着靳储的行李。
    靳储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智慧。
    白智慧对上靳储无神的目光后,动作稍微一顿,她抹了把脸,走过去摸了摸靳储的耳朵,轻声问:小储,你和嘉诺关系好吗?
    靳储平静的注视着白智慧的眼睛,他的眸子在灯光下黑得发亮,好像能够看穿白智慧的内心,他安静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还行。
    白智慧又问:如果让你搬过去和嘉诺还有他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你愿意吗?
    靳储继续点头:可以。
    白智慧不知道靳储有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不过无论靳储愿不愿意,她都打算去试一试,哪怕厚着脸皮再把靳储外公救了乔嘉诺的那件旧事搬出来,她也要试着说服乔家夫妇暂时收留靳储一段时间。
    她可以多给他们一些生活费。
    就当是为了外孙,她这个老太婆连最后的脸面也不要了。
    靳储的东西少,不到半个小时就打包完了。
    白智慧一只手提着行李包,一只手牵着没什么反应的靳储,红着眼睛往外走,经过客厅时,她看到滕静披头散发的靠在窗前,指间夹了根烟。
    缭绕的烟雾模糊了滕静的轮廓,白智慧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却能听到她尖酸刻薄的嗓音:哟,这大晚上的,你们婆孙俩准备一起离家出走吗?
    这一刻,白智慧内心对这个女儿的厌恶程度达到了顶峰,她用从未有过的凶狠口吻喝道:你给我闭嘴。
    滕静愣了下,还真的讪讪收了声。
    白智慧算是摸清了自己女儿吃硬不吃软的性格,冷冷说道:我们剩下的账,等我回来再算。
    滕静安静如鸡。
    白智慧没再搭理她,扯着靳储径直离开了。
    直到耳边传来砰咚一声响,滕静才从呆愣的状态中缓过神来,她烦躁的吸了口烟,第一次感觉到有些事情超出了她的控制。
    白智慧带着靳储进门后,乔嘉诺就被乔东和陈月赶去了他的卧室,连带着他那碗才吃了几口的面条。
    乔嘉诺坐在书桌前,漫不经心的吸溜着碗里的面条。
    刚才靳储进来时,他就注意到了靳储脸上的乌青,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又是出自滕静之手,也难怪白智慧要火急火燎的把靳储送过来了。
    本来乔嘉诺没打算这么早就和滕静闹翻,谁知道滕静主动凑了上来,他便顺势把事情闹大,想逼一把白智慧,哪知道这辈子的白智慧行动力这么足
    若是上辈子的白智慧也有这么坚定的决心,那么靳储还不至于在小时候吃太多苦。
    乔嘉诺暗叹口气。
    虽然这次他和靳储都伤得有点重,但是至少提前帮助靳储脱离了滕静的魔爪,也不算没有收获。
    乔嘉诺正想得入神,冷不丁听到一阵开门声。
    他回头看去,只见陈月牵着靳储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白智慧带来的行李包,她把行李包放到衣柜前,又让靳储在小板凳上坐好。
    靳储像个木头似的,从头到尾都不肯说一句话,却十分听话,几乎是陈月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陈月从衣柜下面的抽屉里翻出装着碘酒和药膏的纸盒子,转过身就看到靳储仍旧规规矩矩的坐在小板凳上,目不斜视的看着她这边,旁边凑了个看热闹的乔嘉诺。
    她的目光在靳储瘦小的身子骨上停留片刻,顿时心头一软,连带着鼻子也有些发酸。
    她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滕静一个做母亲的人会对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她也是第一次做母亲,尽管有时候会被乔嘉诺气得想把他狠狠揍上一顿,可更多时候是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乔嘉诺面前。
    陈月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来,她抱着纸盒子走过去,蹲在靳储面前。
    妈妈。乔嘉诺凑过来,好奇的问,以后靳储就住在我们家了吗?
    陈月脸上的伤感瞬间变为不耐,她伸手推了推乔嘉诺毛茸茸的脑袋:去去去,大人的事你少管,面条吃完了吗?再不吃就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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