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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终于成了盛世白莲[快穿]——坎漓(

    像是精致的、却又脆弱的琉璃。
    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极其荒唐的想法若真的是琉璃也好了,他就可以将之捧在手上,小心呵护,定然是舍不得它有一丝一毫损伤的。
    这念头是这样的荒诞无稽,只是刚在他心上浮现,就被他悚然地掐灭了。
    他端起茶水一口饮尽了,仿佛要借此压下自己起伏难宁的心绪,目光触及谢遗,又有些心虚地移开。一时之间脑中诸多杂芜的想法绞成一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窗外不知何时落下雪来,纤弱的雪花被风吹的飘摇不定,像是衰败无力的蝶。三两只的从未关严的窗缝里飞了进来,叫温暖的炉火一蒸,化成了几滴晶莹。
    康乐兄,谢遗又长袖舒卷,提起了桌上的茶壶,替他斟满了茶,你说的,我都晓得,亦心存感激可是有些事,我必须去做。
    半晌,李康乐才徐徐呼出一口气,无可奈何:也罢,我会留到年后再走,你若是后悔了,随时来找我。
    谢遗颔首:好。
    这时候春枝走了进来,站在几步之外恭顺地行了一礼,语含忧虑:瞧这天色一会儿雪怕要落大了,李三公子可要早点儿回去?
    李康乐看向那扇半开的窗,窗棱隔出的一方小小天地里,纷扬的玉屑在风里浮沉。他记得这时候还算不得晚,然而不知是不是外面下了雪的缘故,天色阴沉得早。
    他只得站起了身,与谢遗告辞,谢遗也没有挽留,只是叫他路上小心。
    第17章 璧微瑕
    谢如青直到深夜才回来。
    似她这样的身份,深夜才归家若是被宣扬出去,是很招人非议的。然而守门的小厮被她含了锋锐冷意的眸子一斜,便不由自主地噤了声,再不敢多看一眼。
    婢女为她撑起了伞,亦步亦趋跟着谢如青往里走。
    一进屋,便有等候已久的侍女上前为谢如青解开了沾满了寒气的披风,搭在了一边的衣架上。
    屋子里银丝炭正烧着,暖人的很。身上寒意被炭火驱散了些,谢如青被风吹的冰凉泛白的脸颊也有了些血色。画扇拧干了热水盆里的手巾递过去给她擦脸。
    谢如青接过来,正要擦脸,又想起了一事,看向那去挂披风的侍女:祖父和父亲回来了吗?
    那侍女容貌生的极其普通,若是再人群里,必定是极其不打眼的存在。闻言,她深深垂首,答道:回来了,瞧着脸色不是很好。
    谢如青了然地点了点头,心里早就猜到这事不好解决。
    又听见侍女继续道:回来不久,就有人上门拜见,行动鬼祟颇为小心,似是怕人发现。
    谢如青问:可知道那人是谁?
    瞧着身形是一个女子。侍女低声道,奴婢不敢走的太近,只看见她进了老爷的书房,老太爷也在里头,待了有小半个时辰才离开。
    女子?
    谢如青蹙了蹙眉,有什么飞快地在心头滑过,容不得她抓住便消逝无踪,一切依旧如乱麻一团,找不到头绪。谢如青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道:知道了。
    小姐。侍女犹豫片刻,道,今日李三公子也来了。
    来见无失的?
    是。
    谢如青略一沉吟,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挥袖示意那侍女离开。
    侍女恭顺地退下了。
    谢如青将手中的手巾递回给画扇,自己却慢慢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
    一瞬间,呼啸的风卷起绵密的雪花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吹得她发丝起伏衣衫翻飞。谢如青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微微偏过了头,刚刚回暖的身体又被风吹散了全身的暖意,冷风碾过她的肌肤,带着些微的刺痛。
    有些迟滞的思维,因为这种冷,渐渐清晰起来。
    她睁开了眼睛。
    屋外,雪花密密地连成片,遮天蔽地。
    画扇。她忽然开口。
    画扇小心翼翼上前,垂首待命。
    明日替我约见李康乐。她这样说着,重新合上窗,将风雪阻隔在外。
    次日雪便停了。只是天色依旧阴沉,铅灰色的浓云遮蔽了太阳,冬日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树木叶片凋零。街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过了,堆积在道路两旁,零星的几个行人都步履匆匆地往家中赶。
    谢如青被人扶着下了马车,她伸手紧了紧狐裘披风的领口,走进了屋子。
    屋中,李康乐已经等候许久了。
    谢如青见了他,也不多言,径直在他对面跪坐下。
    李康乐伸手端起了桌上的茶壶斟了杯茶,在桌上推了过去,声音轻缓,道:谢五小姐,请。
    茶汤澄碧清澈,清香幽远,显然是不可多得的好茶。谢如青却没有心思品茗,端起来随意抿了口,就搁下了。
    李康乐也不介意,面上一派云淡风轻,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慢慢饮着。
    谢如青沉默片刻,终究是先一步开口:我听闻长公主怀孕了?
    李康乐动作微顿,他慢慢放下了手中茶盏,抬眸看向谢如青:是。不过并非是我李家的孩子,不知是她身边哪位面首的。李康乐的兄长便是这位长公主的驸马,只是两人之间的夫妻名分,有同于无。
    皇室子嗣向来稀少,先帝只剩陛下与长公主两个孩子谢如青抿了抿唇,道,陛下多年不见有喜事,难得王贵妃有了,却偏偏没能保住。
    她的声音有些低哑:幸而长公主有了。字字意味深长。
    李康乐心知她的意思,她去了谢家?
    谢如青臻首微摇:昨日确实有一女子来了,只是不晓得是不是她。
    李康乐道:长公主来过李家了。
    李家如何打算?
    李康乐伸手湛了茶水,慢慢在桌上书下萧蔚二字,又立刻擦去了。
    前朝萧蔚公主,曾意欲称帝。准备得说,她确实称帝了,并设计将几个兄弟屠杀殆尽,但只在位短短几个月,便不得不退位,禅让于自己兄长的遗腹子。此后,却是垂帘听政长达十七年之久。
    李康乐道:世家与之各怀心思。
    他们自然是要联手对付秦执的,只是此后究竟是谁人执政,谁也说不准。李家的想法,必定是立长公主之子为帝,以长公主的丈夫代为摄政。可是长公主怎么会答应,只是双方都需要彼此的帮助,不好撕开脸皮,于是勉强维持着脆弱的盟友关系罢了。
    谢如青略一沉吟:单凭李家恐怕不够,王谢二家,必定也是难以置身事外的。
    不错。李康乐道,长公主需要我们三家的帮助,而我们,也需要长公主腹中的孩子。扶持一个傀儡皇帝可比某一家的人做皇帝要稳妥的多,三大世家的平衡不能轻易打破。
    这事谢如青阖上了眼睛,半晌才睁开,我觉得不妥。
    李康乐道:我亦觉得很不妥。
    这对世家而言是一个翻盘的机会,可是对秦执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连根拔起世家的机会?李康乐可不觉得秦执这样好对付。
    气氛一时沉滞起来。
    谢如青低头慢慢饮尽了盏中茶水,冰凉的茶汤顺着喉管下去,带来些微不适。谢如青放下了茶盏,终于开口:我知道,你想与无失一道离开金陵。
    李康乐闻言一怔,旋即微扬了唇角。他神色比之之前柔和了许多,唇角笑意浅淡:是。
    他的面容无疑是十分出色的,五官俊美而不阴柔,微笑起来的样子温和有礼,是时下非常招人喜欢的长相。谢如青记得自己与这人之间退婚的种种纠葛,然而,即便如此,两人在面对对方时都丝毫不觉得尴尬。
    本就是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而联合,又为了各自家族更大的利益而分开。
    谢如青这次找上他,自然也是为了利益。只不过不是为了谢家的利益,亦非谢如青自己的。
    我会帮你。她纤长的睫羽低垂着,遮却了眸中神色,让你带谢遗离开。
    李康乐有些诧异,看着她。
    恍惚之间竟觉得谢如青有些像谢遗同样微白的面色,与乌黑的睫羽。
    短短一个多月不见,谢如青竟然憔悴至此,记忆里上一次在围场远远观望,还能看见她飞扬的裙摆如盛放的芍药,容色明艳动人。
    现如今,若非见她不经意间一个抬眸仍旧带着三分摄人的凛冽寒意,简直要觉得她苍白憔悴地如奠时的纸花一般。
    为何?李康乐声音低了下去。
    我想让他活下去。那声音有些缥缈,像是明灭不定的萤火之光在青萍之末游离闪烁,被风一吹,就消散地无影无踪。
    谢如青微微偏着头,目光越过李康乐,投向了不知名的地方。她像是沉浸在了某种思绪里,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出细小的弧度。
    我一直想要护着他,可是这世上,总有人力难及的事。谢如青笑了一声,说不出是欢喜更多一些,还是难过更多一些,至少尽我所能,让他好好活下去。
    谢如青。他念出她的名字,带着几分慎重,无失知道吗?
    谢如青笑着乜了他一眼,像是觉得他着问题幼稚可笑得紧。她轻声道:你我都知道,接下来世家要面对的是什么。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现在离开金陵,对他有益无害。
    李康乐定定看着她,说:好。
    两个人的约定,谢遗并不知晓,他正忙着其他的事。
    虽说这时候谢家出了事,并不适合为云停请大夫医治眼睛,但谢遗思量着时局只会越发动荡,恐迟则生变,还是□□枝请了陈大夫来。
    幸而检查一番之后,陈大夫告诉谢遗,因云停的这双眼睛不是被针刺瞎的,只是用药熏瞎,还是能治好的,只是需要耗时多日。
    谢遗闻言略微放心了,又问约莫需要多久时间。
    陈大夫道:少则三五月,多则一年半载。
    这时间确实是有些长了,谢遗都不晓得自己能否留到那时候。他思索片刻,决定将云停送出谢家去,替他在外面寻个住处,留下银钱,叫陈大夫日后就去那里为云停医治。
    遣人送走了陈大夫,谢遗便和云停提了自己的想法,问他意下如何。
    云停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谢遗安置云停的时候没有刻意掩饰,消息传出去也没几个人注意,谢二听说后只当他风流多情,这时候还有心思去照顾小情人,也没有功夫说他什么。
    王贵妃的事在宫中掀起了轩然大波,秦执震怒之下命人查出那些风言风语的源头,施以重罚,天子一怒伏尸千里,一时之间宫中人人自危。这还不算结束,王谢李三家在朝中的势力又陆续遭受了打击,李谢两家的小辈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人的挑拨,当街起了争执,竟然犯下了一条人命,连累的两家几个为官的子弟接连被弹劾归家。
    第18章 璧微瑕
    金陵城里风雨飘摇,谢如青不敢再耽误了,匆忙和李康乐约定了时间,便准备送谢遗离开。
    谢遗还不晓得谢如青的打算,这日他刚从云停那里回来,就见谢如青坐在自己屋里了。他心里猜测谢如青应当是等了自己许久了,心下有些歉意,走过去温声喊了一句姊姊。
    谢如青见了他,也没问他去了哪儿,只是道:你过来,坐。
    谢遗解开了身上的裘氅,在谢如青面前坐下了。
    谢如青揽起袖子为他倒了杯茶,又瞧了他身后的春枝一眼,似想起什么,道:春枝,我叫厨子炖了参汤,你去看看好了没有;若是好了,就呈上来。
    春枝不疑有它,应了一声是,便退出去了。
    谢如青低低叹了口气,她的深褐色的瞳孔倒映出眼前青年的眉眼,便如同一团浓稠的松脂,囚困住了小小的虫豸。仿佛已然昭示着往后的宿命。
    无失,谢家的人,你一个不要信。她的声音低的几近于无,炉中炭火忽而蹦出一声噼剥的细响,将之盖了过去。
    谢遗没听清:嗯?
    谢如青扯了扯唇角,笑了:没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谢遗面前的茶盏上:喝茶吧。
    谢遗只觉得她今日很是莫名其妙,没有多想,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就喝了下去。
    谢如青微笑着看他喝完了那杯茶,忽然开口:无失,你记得,姊姊做的一切,只是想让你活下去。
    谢遗讶然看着她,只看见她乌黑的睫羽下,一双眼睛格外的亮,仿佛氤氲着一层淡薄的水光。谢遗微不可觉地一蹙眉:姊姊?
    怎么了?谢如青看着他,笑容依旧。
    谢遗心下狐疑,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只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他坐了会儿,渐渐觉得有些困倦了,不禁眨了眨眼睛。
    无失?谢如青的声音像是自很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约约的,不怎么听得真切。
    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恍惚之间记起来春枝已经离开许久了还没回来端个汤而已,怎么要这么久?
    他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眼前的一切模糊闪烁着,终究是被浓重的黑,遮蔽了。
    谢遗昏睡过去。
    谢如青微微红了眼眶,她慢慢站起了身,有一滴泪,顺着脸颊缓缓淌下来了,坠在瘦得削尖的下颏上,终不堪重负地落下了,在衣上晕开了一点深色。
    你记得,我做的一切,只是想让你活下去。
    谢遗醒来的时候,头脑还有些昏沉不适。他眯着眼睛躺了会儿,那终昏沉感才慢慢地褪去了。
    谢遗睁开了眼睛打量四周,这显然是一辆马车的车厢,行驶的时候有些微的颠簸,但身下厚厚的软垫,缓和了震感,不至于让人觉得不适。车厢略微狭窄了些,也没有什么装饰,但四壁却涂上了椒泥,用以御寒。
    白白见谢遗醒了,慢吞吞飘了过来:宿主大大
    谢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白白道:你之前昏倒了!然后,然后谢如青就把你送上了这个马车!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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