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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大佬重生以后(GL)——游鲲(87)

    可他如今倒下了,猝不及防,出人意料。
    她自言自语道:师兄倒下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丁风华神色复杂,手缓缓抬起,在她的肩上拍了下,我也是你的师兄。
    怀柏捂住了眼,泪水从指缝里渗出。她历经生死,斩过万魔,尝遍人间苦,可在孤山,她一直是被所有人宠爱的小师妹,不必长大,无需顾虑,做个快意恩仇的少年人就好。
    总归是有师兄顶着的。
    总归是有师兄顶着的
    直到景仪又哭哭啼啼地跑过来,说宁宵伤不致命,只需静养,她才定下心来,浑浑噩噩地回到守闲峰,坐在石阶上,日头将落,坠在半山,晚霞绚烂,夕阳落入她的眼眸。
    怀柏心中沉甸甸的,觉得有些孤独,尚未来得及细想,已经将水云螺握在手心。
    师尊?佩玉惊喜的声音传过来。
    怀柏从没有这样思念过一个人,想把所有的事都说给她听。
    她知道,那人能抚平自己的伤痛。
    我想你了。沉默许久,怀柏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三百年过去,她从没有这样想一个人。
    佩玉马上听出她的不对劲,立马道:我去找你。
    怀柏笑了下,轻轻说:好啊,我在孤山。
    她望着眼前的夕阳,想起佩玉曾经在石阶上等着自己,那时她又是什么情绪?可有如自己一般的思念?
    孤山?
    佩玉联想这段时日的不对劲,登时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匆匆道:我马上回来,你等我,等我!!
    柳环顾关心地问:你要回孤山了吗?发生什么事?
    佩玉什么也来不及说,御刀而起,一道白光掠过,眨眼不见踪影。
    师尊需要她。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就算碧落黄泉,她也会回到师尊的身边。
    佩玉踏上石阶时,天边只余最后一抹晚霞。
    她背负斜阳,快步走到怀柏身前,弯腰抱住了她。
    怀柏也没有说话,安静地把头埋在她的肩上,紧紧相拥。
    第120章 云中之剑
    叶云心默默地站着,直至明月初生,才恍然醒过神。
    摘星楼空空荡荡,地上那摊鲜血十分刺目。
    月光清冷如霜,她回到黄钟峰顶,木然立在崖边,山风凛冽,她抬起手,想握住一缕逝去的风。
    叶云心本是一株梧桐树,在这座山上立了千万年,道祖开辟洞府,创立宗门时,她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并未想踏入这纷扰红尘之中。
    后来孤山一个小弟子有了心上之人,相思不能相见,于是夜夜来梧桐树下,时而念: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时而说: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叶云心听久了,竟也开始思慕红尘,想要拥一颗为人的心,这般生动而鲜活,血肉柔软,叫她好生羡慕。
    她早就知道,喜欢一个人会很高兴,却直到现在才明白,喜欢一个人会这样疼。
    疼到她想变回一截无知无觉的木头,不再做一个人了。
    一阵夜风拂面,吹起她泼墨的长发,三千青丝摇曳,缓缓长出碧绿的叶,遒劲的枝。
    叶云心忽然想起一事。
    文君性子活络,平日总爱说些暧昧的情话,若自己没听出,她面上飞起红霞,轻轻捶了身旁的树精一下,嗔道:你这样不解风情,难道心是木头做的吗?
    叶云心想,你的心,才是木头做的呢。
    她合上眸,一滴泪,映着苍白的月光,从眼角坠下。
    玉足化作蜿蜒的根,双手变为横斜的枝,青丝变为青翠的叶,黄钟峰上伊人不再,只余一颗老树,盘根错节,冠盖如云,风吹起,树叶沙沙响,好似哀泣之声。
    孤山从此没有琢玉峰。
    怀柏的剑气冻住山峰,只能一时有用,待将弟子遣散,分进其他五峰,她御剑站在空中,看着那座曾承载着过去许多回忆的山峰一点点溃散。
    像夜晚的萤火,天空的流星。
    有些东西,终究是回不来了。
    宁宵伤势缠绵,那一剑刺得极精妙,让他不致丧命,又因魔气入骨,修为无法再进一步。
    有时候怀柏忍不住想,这一剑,文君思索了多久了。那些欢声笑语的时候,她眼中含着情,心里是不是在想着,该怎么刺好一剑,如何偷袭,怎样夺得无华。
    但怀柏也没什么功夫再想了。
    文君叛逃,宁宵重伤,景仪殚精竭虑疗伤。
    孤山的事务全压在她与丁风华身上。五年前,怀柏因为担上百代峰的事务就叫苦不迭,能同人抱怨一整天。但是如今,她望着案上成堆的卷宗,也只是虚虚瞟了眼,神色不变。
    她与丁风华自然而然冰释前嫌,一起担上孤山这幅担子。
    只有站在这个位置上,她才明白,当初宁宵为他们承受了多少。
    黄钟峰顶一株巨大的梧桐,树冠遮天蔽日。
    余尺素弯着腰,一点点拔出梧桐根旁的杂草,她揩揩脸上的汗,偶然一抬头,不禁怔在原地。
    怀柏御剑立在半空,身披翠羽大氅,腰悬云中,剑穗在风中摆动。她比以往沉静许多,眉宇间总带着一丝忧愁。
    与余尺素来孤山前预想中的那个分山劈海的第一剑修身影重叠。
    但余尺素却并不觉得欢喜。
    她施法洗净手上尘土,飞至怀柏身前,躬身行礼,峰主。
    怀柏颔首,问:你师父怎样?
    余尺素摇摇头,道:还是老样子。
    怀柏看了眼梧桐树,若有异动,来告诉我。
    也许那日的打击对叶云心过大,也许是她的木灵受到剑气波及,自那天后她便化作一棵树木,再没变回人形。
    余尺素应是。
    怀柏转身离去。
    秦姐。余尺素攥紧手,忽然喊起以前的称呼。
    怀柏停下来,背影如鹤,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入发带中,与余尺素记忆里的那个明媚无忧的少女并不相同。
    余尺素问:你还记得那年花灯会吗?
    怀柏极轻地勾了下唇角。那年花灯会,他们四人一起吃火锅,放花灯,许下友情长久的誓言。
    余尺素握紧拳,我一直很景仰怀柏仙长,但我把江渚当朋友,江渚她不是这样的。
    怀柏歪歪头,她是怎样的?
    余尺素道:她常笑,无忧无虑,好像世上没有让她担忧的事情。
    怀柏沉默许久,按了按眉心,浅笑着摇头,人生不得长少年。
    余尺素一怔,觉得眼前的青衣女子有些陌生。
    或许这才是怀柏本来的样子,她常听剪云砂说起,三百年前的那个剑修是如何睥睨天下,锋芒毕露。只是这三百年裹足不前,画地为牢,躲入厚厚堡垒中,才叫世人忘了她昔日的光芒。
    怀柏转过头,嘴角上翘,道:别这么丧气,等道尊身子好些,我带你们去山下喝酒,喊上佩玉。说到佩玉时,她的眼神变得柔和至极,身上所有锋芒消失无踪,就像一柄剑,心甘情愿缩回鞘中。
    余尺素也弯了弯眼睛,眼神变得愈发狂热。
    她想,自己景仰了这么多年的人果然没有变。
    怎么?怀柏柔声问道。
    余尺素眼里冒着光,仙长就和云中一样。
    怀柏稍稍一怔,我像一把剑?
    余尺素点点头,笃定道:对。
    这天下需要怀柏时,她化为一柄寒光凛冽的宝剑,震慑妖魔,荡平浊浪,护一方清平。
    天下不需要她时,她便回到厚重的鞘里,安安心心做一个清闲峰主,有二三好友,几位徒弟,喝酒、打牌、斗嘴,过着自己惬意轻松的小日子。
    怀柏本就是这样的人。
    不像东海圣人一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也不像佛土世尊一般斩绝六欲,慈悲济世。
    她普普通通,生动鲜活,有着平凡至极的七情六欲,但她又坚强如斯,强大如斯,就算一次次被背叛、被伤害,也比所有人更爱这个人世间。
    也因为有了她这样的人,人间才如此温柔。
    怀柏下意识摸了摸剑鞘,无奈地说:这什么比喻,把我比作这种凶器啊。
    云中不满地嗡鸣,对主人的嫌弃表示异议。
    余尺素说:您不是凶器,您也有一把剑鞘。
    怀柏眉头一样,那又是什么?
    是佩玉。
    怀柏轻声咳嗽,脸泛薄红,有些羞赧地垂下眸,你这什么比喻她转过身,忽然又极轻极轻地说:不过我喜欢。
    余尺素目送她远去,青衫与孤山葱郁的青山几要连为一体,腰间的宝剑闪着熠熠的白光。
    云中锋利无比,也要有剑鞘保护,才不会伤害到主人。
    怀柏也有一把鞘,教她收敛锋芒,眼里盛满温柔,那把鞘叫做佩玉。
    佩玉已经突破金丹,打遍守闲峰无敌手,轻松就能把银屏等一干情敌击退。
    她坐在山道上,见怀柏归来,站起去迎她,面带微笑,双手交握。
    这已成她们之间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怀柏多忙,总会在红日西沉之时戴一山夕阳踏上山道,与佩玉一同回到守闲峰。
    佩玉问:黄钟峰主醒来了吗?
    怀柏摇了摇头。
    佩玉眸光稍黯,道尊的身子好些吗?
    怀柏叹口气,苦笑着说:还是老样子,景仪无法根治他体内魔气。
    虽说元婴的寿数便已悠久至几乎与天地同寿,但身在仙门,谁不想求无上道途?谁不愿化神飞升?
    佩玉的手握得紧了些,仿佛在给予无声安慰。
    怀柏浅笑,眉眼弯起,别这么愁眉苦脸,等掌门师兄伤彻底好了,我带你们去山下吃火锅!我刚同尺素说好。对了,那家薛记饭馆的老板娘怀孕了,还有三月便是产期,你说我们送什么礼物比较好?长命锁?太贵重的东西,我怕一送过去他就不会开饭馆了,直接买几块地当地主了。
    太富有也是一种苦恼啊。
    佩玉道:都听师尊的。
    路边高枝栖着一只白孔雀,闻言翅膀振了振,展翼飞起,空中飘下华美的白羽。
    呸,白莲花!她骂道。
    孔雀背上的小竹鼠连忙附和:呸!呸!呸!
    怀柏抬头看着她们,想起一事,问:沧海自东海回来后就变得怪怪的,那时候发生过什么吗?
    佩玉思忖片刻,那段时间东海发生一事,师尊还记得水族来侵时,那几个在结界里闹事的散修吗?
    怀柏点头,自然。
    圣人庄依照仙门律令,废去他们的仙骨,此事本已作罢。可其中有个散修,生为朝夕渊旁支,被废修为后便失去联系。朝夕渊遣人找上来,环顾与我一同查探此事,发现不仅仅是他,那些散修全部失踪了。
    怀柏道:想必是他们在结界中做的事引起哪个侠士不满,趁着他们灵根废去,神不知鬼不觉把他们杀了。
    佩玉:我们也是这般想的,那几人死不足惜。查到东海畔时,我收到师尊传信,便飞回来,至于后续,听说他们正好被水族所害,尸体在海边被发现,朝夕渊的人拿到回复,也就回去了。
    怀柏蹙眉,这好像同沧海没什么关系。
    佩玉摇头,那几具尸体是师姐发现的。
    哦?怀柏心想,难道她看见尸体有心理阴影,龙族曾以人为食,总不至于这样脆弱吧,算了,我们直接去问她吧。
    佩玉点点头。
    怀柏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偏头看她,眼里含着浓浓笑意,我方才听尺素说到一个有趣的比喻。
    佩玉好奇道:是什么?
    怀柏压低了声音,她说,你是我的鞘。
    佩玉睁大了眼,眸子里含满了夕阳,柔软得像一川湖水。
    怀柏凑过去一点,耳鬓厮磨,道:那我是你的什么?
    佩玉闻见一段清香,不由心动,竭力稳了稳心神,说:师尊是我的鞘,我的光,我的命。
    第121章 龙归四海
    沧海潜在水底,把身子盘成一团。
    她的家乡本是大海,而不是这一方小小池塘,就连睡觉,也只能蜷缩起身子。不像在海中时,可肆意戏水,乘风破浪,龙游四海。
    她觉得心烦意乱,一拍尾巴,池塘上水柱冲天而起。
    这是怎么了?
    水哗哗落下,怀柏眼疾手快,祭起灵光,以免二人被浇成落汤鸡。她站在池边,喊:沧海,你在吗?
    池中露出一个巨大的龙头,师尊,何事?
    怀柏和蔼地笑笑,你发现那几人的尸体时可是发生什么?
    沧海摇了摇头,搅得池塘水翻滚不已。她只是在海上玩时发现了尸体,就告诉圣人庄,并无异常。
    怀柏问:不是这件事么你这阵子怎么有些不对劲?
    沧海支支吾吾:我没有不对劲啊。
    怀柏问:当真?说着顺势半蹲下身,笑眯眯地说:乖孩子是不能骗人的哦。
    沧海活了几百年,在妖族并不算大,闻言羞愧地低下头,向怀柏说起东海之事。
    沧海本属四海,一朝回家,格外兴奋,日夜戏水。
    一夜她玩水时,忽而嗅到一股血腥气,便隐匿身形,悄悄跟去,看见十余只水妖被一头魔欺凌。
    那群妖皆瘦骨嶙峋,伤痕累累,鱼鳞掉了大半,露出惨白的皮肉。
    魔气汇成的鞭子狠狠打在水妖身上,一条母鱼忍不住痛呼出声。
    魔登时把它踩住,要取她的性命。母鱼连声求饶,指着鼓起的肚子,说她怀有身孕,求饶过一命。
    但是魔物听完却生了兴趣,狞笑着要拿刀剖开她的肚子。
    沧海心中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怒气,水族已经如此不堪了吗?竟要被这些下作的魔欺辱?
    盛怒之下,她化作龙身,一声龙吟,水柱把魔物冲倒,而后龙爪一挥,将它开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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