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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破镜,三年重圆——落落小鱼饼(16)

    上楼的时候尚且一步步踏就行了,但下楼就有点犯怵,生怕一个脚就踩空了。而余非一脚脚踩着,忽然感觉下一步不知道该不该踩下去了。
    诶。余非嘴里低低发了个声,又颤颤地往下走了一格,还想继续的时候,忽然在黑暗中有人一把抓住了自己。他吓了一跳,黑暗中就有个人道:没事,下。
    是魏秋岁。
    余非悬空的心一下就跌下来了,他脚放心地下了一步,却不料脚下一滑,人微微往下一冲。他猛然就在高处的地方,胸口贴到了魏秋岁的胸口上。
    而最可怕的是,他还没来得及看见魏秋岁近在咫尺的脸,愣在原地几秒内,他们贴在一起,谁都没想后退和说话,只有感觉到对方和自己纠缠的鼻息。
    21.【二十一】
    余非在呆愣了几秒之后,感觉到了魏秋岁的手向上抓住了他的后脑勺,轻轻摁了摁。
    这个动作在黑暗之中,他看不见对方的脸,却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所有的温柔都在这轻轻地一拍。
    别哭。魏秋岁轻声道,我在的。
    哭你妹。余非被他弄笑了,手抓着他的手掰下来,我夜盲,带我下去。
    魏秋岁没有说话,抓着他的手腕慢慢往下走。每走一步,余非都感觉到自己的耳鼓膜外有自己的心跳声,甚至还有一些,希望这楼道更长一点的心思。
    回到车里,两人一人一根烟啪地点燃,余非看着自己的手夹着烟,慢慢抬起来吸了口,才转眼看魏秋岁:他家果然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
    魏秋岁单手夹着烟转眼过来看他。
    他们家房间小利用率高,收拾得整齐还经过不小的改造,他自己是做不到的。余非用手捂着嘴,两指之间夹着烟,这个人应该只是来照顾他,不在这里过夜。我在他的卫生间里看见了一支女士口红和护手霜,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女士内衣之类的东西,不像是个女主人。
    女士口红魏秋岁道,拍下来了吗?
    余非把口红和护手霜的图给他看,以防万一,魏秋岁没有直接发往市局里,只是叫余非先放自己手机。
    那是刚才余非故意去冯光义卫生间绕了一圈之后发现的。
    有一点。余非皱着眉头,这个女人和他不一定是情侣关系,否则不至于一点东西都不放在他的家里,而且很奇怪,我和冯光义的交谈之中,他似乎几次都欲言又止地想说起什么,却又不得不中断。
    他看向手中的那个手机,指着照片之中的口红:其实吧,这个口红,你有没有觉得太突兀了。仿佛是想告诉我们这里住了个女人,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迹象再表面这个屋子里真实住着个女人。这种感觉在我们之前刘友霖的案子之中,也有这样的感觉。
    魏秋岁发动车子:这么一小会查不出什么,知道这一些就够了。他说罢拨通了个电话,小陈我是魏秋岁,你带人到北二路这边的一栋民宅来盯梢,有任何人到三楼立刻通知我。
    电话里人应了一声,似乎还问了问魏秋岁吃饭了没有。魏秋岁靠在椅背上,转眼看看余非:你饿吗?
    余非虽然饿,但一想到饭是魏秋岁那跟班儿小弟弟陈晖彬送来的又莫名想拒绝,魏秋岁看他那表情,帮他直接做了决定:带两份饭过来吧,我车开到两个路口后那边。
    我说饿了吗。余非拍拍肚子撇嘴,等魏秋岁挂了电话后说。
    嗯,那等会你别吃了。魏秋岁手把方向盘打满,径直开了出去。余非慌忙系好安全带,不满道:吃饭不能回家吃吗,急这一时半会儿啊?炒饭送过来凉了怎么办,凉了那米嚼起来都咯吱咯吱的,回家随便下个面条都好吃而且
    你是不是对陈晖彬有什么意见。魏秋岁目不斜视。
    我靠?我对他有什么意见最后两个字余非说得很轻,还往后缩到了椅子里,抱着手臂不说话了。
    陈晖彬按着地方到了,两辆车并排停在一起,他下来给魏秋岁和余非一人拿着一碗炒饭,递给余非筷子:学长也在啊。
    嗯。余非看了他一眼接过筷子,谢了啊,辛苦。
    这两天好像没什么进展啊。陈晖彬说,今晚技术科应该能排查完全部漏洞了,这弄得人心惶惶的,连说话都要打个哑谜。
    嗯。魏秋岁淡淡道,相信技术科。
    魏秋岁又和陈晖彬交代了些冯光义那楼层的事情,陈晖彬对他比了个拇指:放心吧哥,有事儿我马上联系你。
    余非还记得这周末得回家吃饭。
    毕竟自己老妈再三强调,大姨这周也要来,无论如何都必须到家里去过个周末。余非早上找了一件看起来不至于被念叨厚薄也不至于被念叨颜色更不至于让人衣服能联想到他是否有对象这件事情,他左右看了看这件黑色的加绒风衣,顺手撸了一把头发。
    魏秋岁刚刚起床不久,久违地站在厨房里叉着腰煮面,看见余非穿得人模人样的,挑了一边的眉毛:回家?
    嗯。余非挠挠头。
    我送你吧。魏秋岁说着关了火,先吃早饭。
    不吃了,一会去得晚我妈又得说我。余非原地把衣服撸了一把,我这几天太麻烦你了,今天之后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回我那边去住了。
    魏秋岁用筷子搅动了一下面条,似乎也没有什么异议:嗯。
    余非心道你倒是答应得挺快,但也知道自己这么和魏秋岁朝夕相处也不是办法。
    他这一晚上都在想起昨晚楼道里的那一刻。
    黑暗之中,他大约再向前靠近一寸,说不定就能碰见魏秋岁的嘴唇。
    但他们谁都没有逾越。
    他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衣角,抬眼看魏秋岁:那啥你吃吧,我走了。
    好。魏秋岁点点头、
    余非刚走出门不久,魏秋岁把碗放到了桌上,听见兜里的电话在不断地震动,他接起来。
    老魏。舒蒙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给我的那把刀上的血迹和你材料上所提的洪晓易、杨峰的血迹吻合,以及刀身上没有指纹,再者就是舒蒙顿了顿,这纸巾上提取的DNA样本和这指甲中的并不一致。
    魏秋岁眉头微微一皱:不一致?
    是搞错了吧。舒蒙懒洋洋道,得,是不是线索又断了。
    魏秋岁啧了一声,坐到椅子上:至少这把刀是直接证据这件事,应该是没有错了。
    那又怎么样啊,你现在能让你查这案子吗?舒蒙说,我觉得你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现在是你不能查这案子的问题,而不是什么找证据的问题。你不如暗中调查一下为什么你们支队长忽然翻脸不让查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你搞清了,说不定真相就浮出水面了。
    魏秋岁沉声道:我知道。
    知道就快去办。舒蒙打了个哈欠,大好周末,你别给我找事儿了啊。我先睡个回笼觉,晚上还要出去浪呢。挂了,拜。
    魏秋岁听见了电话里的嘟嘟声,握着电话叹了口气。
    他灰色的眸子转眼出神地盯着桌子上的那碗面,没有了吃下去的胃口。
    余非打了个车去北四路,停在了自己家楼底下。早年没搬出去之前一直生活在这里,后来出于这样的那样的原因,他还是决定搬出去自己住。
    因为父母对他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太好了。从小到大都试图把他保护在一个绝对的安全区中,他所有的一切都被安排得妥当完美,跟着他们所安排的人生路线一步步往上走着。
    他心里一直有两个对于父母的坎,一个是没有成为一名警察而是老师,都是因为父母当年的坚持和不许。
    一个就是魏秋岁。
    余非很小的时候就和家里说了,自己对女孩子没有任何感觉,只喜欢男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虽然对于同性恋这样的事物之前没有任何的接触,但因为疼爱孩子,愿意去查阅资料和了解,久而久之也就接受了。
    他和魏秋岁在在一起之后,也带着魏秋岁见过父母。但是父母一直对魏秋岁这个职业不满意,连带着看人也不顺眼。
    和魏秋岁分开的种种原因里,父母当然也算是一个。
    好像是有一段时间没来看过二老了,余非叹了口气走进楼道里,刚走了没两步,莫名感觉楼道夹角黑暗的阴影之中有什么人在一动不动盯着自己。他用余光瞥见之后,没有停下脚步,他害怕是自己最近被这些事情弄得疑神疑鬼的,但正这么想着,阴影之中倏然冲出了一个人。
    余非反应很快!马上向后倒退两步摸到了楼梯边准备往楼下跑,但那阴影里的人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把他以一个挟持的动作往后一勾。
    余非重重撞在那人的胸膛上,闷哼一声,于此同时,感觉到了自己的腰部受伤的位置被一把刀死死抵着,似乎再向前一点就会戳入。
    身后抓着他的人低低喘了口气,似乎很满意现在这个结果。
    余非眯了下眼,沉声道:怎么?这是跳身份了吗,老冯。
    22.【二十二】
    背后的人笑了笑,微微松了点胳膊,但刀还是死死抵着他。
    跳身份是什么?你们年轻人讲的东西,我是一点也听不懂。
    冯恺的声音穿到他的耳朵里,余非的背部就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努力稳住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些:艹,我早该怀疑你
    你不早就这么做了吗?在我桌子底下鬼鬼祟祟做什么。冯恺的声音冷冷的,老余啊老余,原来是你,我恨不得现在就捅死你!
    他说罢这句话,往后狠狠一勒紧,余非顿时嗓子卡得想咳嗽,而后是一口气提不上来的窒息感。
    这老家伙平时文文弱弱的,关键时刻劲儿那么足!!
    但我至少也要折磨一下你让你也觉得痛。
    余非学过擒拿格斗,想制服冯恺还是容易的,但他现在站在楼梯边,稍有动作就是要和他两人抱作一团滚下去,而且这动静之大,势必会惊动楼道里的人。
    别人也就算了,别人他肯定就直接开打了,管你谁。但这楼上住着爸妈还有大姨,如果冯恺身上背着两条人命,那也根本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生死。
    余非已经被勒得喘不上气了,双眼冒着金星,想咳嗽又咳不出,都来不及去细想冯恺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再被勒上一会,估计眼前可以飘走马灯了。
    此时,楼上门忽然开了,一阵喧闹声响。冯恺一愣,随即伸手把余非往后一圈推到一边,余非猛地吸入大量的空气,紧接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楼上就传来一个女声:喔唷,余非!楼下是不是余非,怎么咳嗽啦?
    余非手扶着墙大口喘气,从遮在眼前的头发之中望出去,看见了迅速消失在楼道里的冯恺。
    楼上的人已经往下走了,余非一手摸着脖子一手扶着腰,在自己亲妈看见自己之前,努力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你怎么站这儿啊,是不是呛到了?余妈走到他面前,后面还跟着大姨,余非立刻调整表情甜甜一笑,对着大姨一招手:大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哎哟小非这脸都咳红了,快上去喝杯水。
    哎。余非拿手机出来扬了扬,我工作上有点儿事儿,打个电话。你们俩先上去吧。
    周末还工作啊。余妈双手抱臂,拉了一下肩头的小披肩,大忙人呐你。
    余非笑嘻嘻地扬了扬手机:给我两分钟。
    说罢,快步跑下了楼。
    赶集楼下哪里还有冯恺的身影,余非左右张望了一下,马上打了个电话给魏秋岁。
    魏秋岁接了起来,似乎在开车:怎么了?
    我遇见冯恺了!那个纸巾!
    在哪儿?!魏秋岁愣了一下,他跟踪你?
    他直接在我家蹲我。余非掐了一下眉心,人没逮到,他
    受伤没?魏秋岁打断他。
    没。余非下意识觉得嗓子痒,咳了一声。
    好,那你听我说。魏秋岁道,你提供的纸巾证物上的DNA和指甲中的血迹的人并不吻合。
    哈?余非握住手机,不吻合??就是不是一个人的意思咯?那老冯为什么捅我??他有病?
    魏秋岁还没说话,余非深深吸了口气:而且他刚说了,是真的想让我死还想让我什么尝尝痛的滋味??我弄不懂了,他什么意思?
    证据即便现在看起来和这案子没有关系,冯恺还是故意伤人了。魏秋岁说,你几点回来,我去你家接你。
    我吃个午饭就走。余非说。
    行。魏秋岁应了一句。
    冯恺既然亮了身份,之前也正式立了案,无论是否和刘友霖的案子有关,他都可以以故意伤人被起诉。某种意义上,这可以让魏秋岁进一步了解一些事情,是好事。
    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够多了,现在越理越乱,有任何机会都不能错过。
    余非下午急急忙忙从自己家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魏秋岁停在他楼下的车子,他左右看看,快步裹着风衣走上前。魏秋岁就背对着他站在车头,余非以为他在抽烟,走近了才发现他在打电话。
    余非绕到他的旁边,魏秋岁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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