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五年破镜,三年重圆 > 五年破镜,三年重圆
错误举报

>五年破镜,三年重圆——落落小鱼饼(40)

    好。魏秋岁点点头。
    白媛先进了屋子,余非和魏秋岁躲在门后面,就听见白媛轻松的声音:怎么样,今天感觉怎么样?
    梁思细细软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吃了早点。
    早点吃了什么?
    糕。
    白媛和她闲聊了一会,余非和魏秋岁始终耐心地等在门外。直到白媛说:你有没有记得,之前给你看姐姐照片的哥哥?
    屋内一阵沉默,余非和魏秋岁在门外看不见屋内的动静,梁思没有开口说话,就一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直到她忽然开口道:打架打爸爸?
    白媛舒了口气:对,帮你打爸爸的那两个哥哥。
    余非和魏秋岁对视了一眼,余非眼里腾起了兴奋,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勾着。魏秋岁倒是没什么大反应,但目光也随之紧紧盯着内部。
    过了半晌,白媛对他们道:进来吧。
    余非先进去,魏秋岁跟在他的身后。太阳升起之后,她们的屋内洒满了阳光。面前的梁思端坐在一把木椅子上,身上披着一条驼色的毛绒披肩,阳光下,和那个在阴暗屋子中的少女已经截然不同,变得又苍白又脆弱,但至少有种暖洋洋的人气在。
    她在看见魏秋岁和余非时,表情变化很是明显,像一只浑身炸毛的猫,向椅子内部缩着。
    别担心。白媛看向余非低声道,和她打个招呼,让她觉得你没有恶意,随意一些,自然一些。
    你好。余非对着她点点头,弯下了些腰,我是余非,我们见过,这是魏秋岁哥哥。之前是我们俩
    打爸爸!梁思提高声音,急促地喊了一声。
    对。余非听见了她这一声叫声,像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一样,鼻子一酸,柔声道,以后没有爸爸再出现了。
    余非一直有种小太阳一样的温暖,和不熟的人聊天向来不认生,梁思不爱说话,一开始甚至还有点戒备,后背绷得很直。但余非这么和她东拉西扯地聊,还拿着手机给她看和她说要带她看山上的好风景,梁思才慢慢把背脊放松下来。
    魏秋岁就在旁边默不作声地观察,连话都不会插上一句。
    他们聊得挺开心的。白媛在旁边端着保温杯,笑道,是好事。
    嗯。魏秋岁不自觉淡淡笑了笑。
    余非这孩子挺有意思的,他也是做刑警的吗?
    不是。魏秋岁说,他只是之前读过警校。
    难怪,他挺有意思,很善良。白媛说,我见过的人不少,经常一眼就能看出这孩子的特质。
    魏秋岁吸了口气,表情柔和下来,他看了一会余非,忽然发现梁思猛地抬起头来。
    她的双眼盯着魏秋岁看,但并没有什么攻击性。魏秋岁愣了一下,对她弯了弯眼。
    余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她在看魏秋岁,随即道:还记得这个哥哥吗?
    梁思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
    余非耐心地弯下腰,手肘撑着自己的膝盖:对他有印象吗,他
    姐姐梁思盯着他忽然开口,你是王希才王希才
    她一心一意记得魏秋岁就是王希才这件事。
    魏秋岁和白媛对视了一眼,用眼神征得白媛的同意,想和梁思进行接下去的对话。白媛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
    梁思。魏秋岁指指自己,灰色的眸色沉沉,关于你姐姐梁念
    姐姐很想你。梁思看着他,语气软软的,姐姐死之前的晚上,被砍掉了脚趾,还背着爸爸在给你偷偷写信。
    魏秋岁轻声问:姐姐写了什么?
    梁思的目光垂下来,轻声说:她说,让火烧死她和爸爸。
    余非电光石火间脑袋一嗡,他迅速从一旁抓住魏秋岁的手背:等一下。
    魏秋岁侧脸看向他。
    我们知道,梁念寄给王希才的几张照片被塞错了桌子,但实际上,说不定不止这几张照片。她说,她姐姐给王希才写了一封信?
    那封信魏秋岁也想到了什么,转眼看梁思,告诉我,姐姐还写了什么?
    梁思的嘴里问不出更多的话来了,她翻来覆去只会告诉魏秋岁和余非,姐姐写了一封信,信里姐姐说要烧死他们,姐姐说自己的脚很痛
    说道后来,余非明显感觉到她开始混沌起来,一直喃喃地念叨一句话而不自知。白媛及时上前阻止,给梁思倒了一杯水让她喝着,一边看向余非:她是极限了,谈话先终止吧。
    余非还想问,魏秋岁出手拦在他的胸前,对他摇摇头,示意不用再继续了。
    再多问只会徒增压力,对于他们不是什么好事。梁思瘦小的身体缩在白媛的怀里,一边怯生生地看着余非,余非叹了口气,弯下腰对她道:你身体好一点了,哥哥带你爬山。
    实际上,他的年纪比梁思还小上几个月。
    梁思被曾阿姨带着去床上休息,白媛和魏秋岁余非就一起站到了门外。
    你们也看见了,她就是这样的情况。白媛手抵靠着门,你们真的想问些什么,估计也问不出来。
    其实已经不错了。余非说,还是要谢谢您配合啊。
    我也希望她早点好起来。白媛叹了口气,她们姐妹俩遇见这样的事情,谁都会觉得不幸吧。
    两人告别了梁思和白媛,没有回房间。午时太阳高挂,沿着山路走一路都有阳光,方才有些低落的心情也被温暖得惬意。余非和魏秋岁都没有吃午饭,这会正饿着,决定沿着山路下山去浅滩附近的景点觅食。
    我有个想法。余非忽然说,仅仅是猜测而已。
    魏秋岁脚下踩着枯叶,细碎的声响几乎要盖过余非的说话声:梁念的信件和照片,最后一个看的人是冯光义。津溪别墅案件的作案手法有模仿这梁家案件的痕迹,按照我们后来所知道的,秦雯坦言她和冯光义的关系是情侣,她就是冯光义家中那个女人,她又是津溪别墅案中的受害人或者说幸存者,并在之后坦言她和弟弟参与了案件策划有没有可能
    梁念给王希才的最后一封信中,有详细的一份作案过程?而秦雯所看见的正是这种手法,她不光模仿犯罪了那几张照片而已!她也要对自己的家庭和父亲实施一份自己的复仇,但最后却落入别人的圈套。
    魏秋岁的眉头紧锁,长腿迈步,脚下生风:秦家的两兄妹,他们能力,他们背后的一切都并非一朝一夕所能积累的,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魏秋岁忽然顿了顿脚步,原地停下,转眼看余非:但为什么秦雯一定要模仿这些,仅仅是因为那是冯光义阴错阳差拿到的照片吗?
    不远处就能看见浅滩。
    阳光洒在河面上,是碎钻一般熠熠生辉的光。
    余非盯着那光芒看了一会,喃喃道:如果是这样呢?冯光义是编剧,而秦雯和秦客,是个演员。
    52.【五十二】
    中午阳光不错,浅滩附近的游客也多,余非说完这句话,觉得脑袋发胀,用手轻柔道:好烦
    魏秋岁抬手给他弄了一下围巾:饿了吧。
    早饿了。余非用手捂着肚子,委委屈屈道,早上你买的糕,顺手扔了你知道吗?!
    魏秋岁眨了下眼:是么,不好意思前几天也没让你吃好,我请你吃饭。
    余非想起那个土豆丝,忍不住笑出了声:得了,我不嫌弃你刀功就是了。
    银杏河很长,传言这里山内空气有保健作用,河边还树立了牌子表示这里的空气适合放松疗养。银杏河的景区在下游,上游水流急,但河道小,可以沿着河道一直到山顶。
    保健作用余非弯着腰看那提示牌子,手抵着下巴,这不就是因为含氧高,吸入神清气爽吗
    他们两人站在河滩边,沉默看着眼前的风景。过了半晌,余非轻笑出声:好无聊啊,看风景根本不是我们的风格。
    那什么才是?魏秋岁问。
    余非指着河:那里现在飘一具浮尸上来才是。
    魏秋岁难得露出些笑意,边笑边摇头:也不是随时随地都有案子的。
    所以不办案子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余非问,感觉你就是个生活很无趣的人,工作工作工作,办不完的工作。
    我这么无趣吗。魏秋岁说,偶尔也会想着逛逛图书馆吧。
    看刑事案件档案和犯罪心理学,还是侦探小说啊?余非没好气道,那还不是工作吗!除了性取向是男,你其他和直□□本没区别!
    魏秋岁咳了一声:偶尔也会和舒蒙出去喝一杯。
    你饶了他吧。余非差点没翻白眼,你看他谈恋爱之后,还找过你吗?
    魏秋岁说,我这么差劲?
    不是差劲,是无聊。余非说着,还默默低声嘟囔,哟还和舒蒙哥去喝酒,啧啧啧,去哪儿喝啊。
    魏秋岁微微垂下眼看他,现在不会了,我也可以陪你啊。
    好啊一言为定,晚上一起。余非蹦跶了两下,雀跃道,听说这附近晚上有酒吧一条街。
    魏秋岁的眼里立刻表现出了不感兴趣,转过头去准备点烟。
    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余非绕过去看他。
    魏秋岁叹了口气,知道了,陪你去。
    所谓的酒吧一条街,离他们下榻的民宿倒不是很远。晚上的时候,余非和魏秋岁又去探望了一次梁思,梁思吃完晚饭,在床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问话也不答。余非和她试图上一会话,她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好作罢。
    她情绪今天比起以往不太稳定,可能是想起了不少关于姐姐和父亲的事情。白媛走到门口,对余非说,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过两天就回去了。余非说。
    这几天你们和她可以多一些接触。白媛说,虽然她现在情绪低落,但其实还是很喜欢你们的。
    余非和魏秋岁答应了,几个人告了别。余非和魏秋岁回到房间里,余非一心惦记着拉魏秋岁去酒吧一条街,魏秋岁本来以为他都忘了这茬,结果被他软磨硬泡后,还是没有办法。
    去可以,你得答应我。
    嗯嗯。余非昂着头点点,你说。
    晚上冷,多穿一点。
    山里昼夜温差大,白日里阳光照射,到了晚上外面还是又湿又冷。
    余非被魏秋岁勒令换好衣服,外面裹着一件浅灰色的棉袄,围着个羊毛围巾,还要带黑色口罩挡风,他看着面前的立式镜子无语凝噎。
    谁去酒吧穿成这样的?!余非隔着口罩喊道。
    你只是去喝个饮料喝个酒,不需要穿好看。魏秋岁淡淡道。
    卧槽,你这什么狗屁理论余非左看右看自己的脸,虽然还是很帅气英俊,但谁他妈穿成这样去酒吧!被这暖和的棉袄拉低的岂止是颜值。
    魏秋岁给他把拉链拉到头,余非感觉到胸口一闷,喊出声:窒息了窒息了。
    会冷。魏秋岁言简意赅地回他。
    带着魏秋岁沉重的爱,余非不情不愿地和他出现在了朝思夜想的酒吧街。这条街上晚上的人倒是不少,晚上□□点的时候,熙熙攘攘的游客都出动了。店里传来各式各样的歌声,没有特别激烈的,基本都是民谣,慢慢悠悠地飘在空气中。
    魏秋岁和他找了一家店,店堂非常小,只有吧台的一圈位置。老板很高,站在吧台后擦杯子,对他们二人笑了笑,示意他们随意坐。
    余非摘了口罩,脱了衣服,靠在吧台旁边捧着自己的胳膊。
    两杯啤酒。魏秋岁对着老板道。
    就喝啤酒啊,没意思。余非嘟囔道。
    只能喝这个。魏秋岁强调了一遍,余非只能怂怂地翻了翻眼睛,单手撑着头看着桌前。
    老板拿了两杯啤酒,放到了两人面前。他边擦着杯子边盯着魏秋岁了一会,慢慢前倾道:先生,你看起来真特别,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魏秋岁抿了口啤酒,抬眼看他,微微点了下头:我是刑警。
    哦!老板张了张嘴,难怪了,您的气质真的很特别。不过警察可是高危职业啊
    余非在旁边噗嗤笑出了声,低下头嘬了口啤酒的泡沫。
    这世上的高危职业啊,一个是警察老板顿了顿,一个是老师
    余非猛地抬头看魏秋岁,激动地一拍手,嘴上还有一圈泡沫:太遗憾了,我们俩占齐了。
    您是老师啊?老板笑起来,哎哟,那还真是巧了,刚才失言失言,来,送你们点小吃就当赔罪了。
    老板和余非聊着天,魏秋岁就手撑着头,听酒吧里驻唱歌手唱歌。偶尔喝一口酒,手指会轻轻地在桌面上跟着节奏敲击着。
    舒缓的音乐像一匹柔布,像轻轻擦拭着金属器皿之上的薄灰一般。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