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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破镜,三年重圆——落落小鱼饼(43)

    下午带你去漂流吧。魏秋岁忽然说。
    余非眼前一亮:真的?
    嗯。魏秋岁点点头,昨天就想了,但没来得及,我打听了一下,嫌疑犯抓到后下午一点半警戒线就撤了,景区可以正常运行。
    他把行李箱合上:正好,景区刚发生命案,一般不会愿意跟着尸体游过的路线玩一次,所以客人基本都不会选择漂流。所以,漂流会人很少,我们可以尽情玩。
    余非半晌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舔了舔嘴唇笑道:我发现你说的好有道理?
    去不去。
    于是余非和魏秋岁,终于在这趟旅行的末尾,能好好玩上一个下午。
    漂流是从山谷中游段,往下一直到银杏河的景区里。昨天发生命案的抛尸地点和漂流的区域不远,河流交汇,下半段基本就是尸体漂下的路线一致。
    果真如魏秋岁所说,昨夜刚发生命案,还是同一河道,基本不可能有游客来。
    售票人员看见魏秋岁和余非两个人一左一右,像两尊大佛一样站在外面扬着钱等买票的时候,满脸不可思议:你们现在来漂流啊?
    对啊。余非说,两张票。
    两个人穿好了救身衣和防湿的雨衣,被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小皮艇就下了水。
    按着昨天被害人的水流速度,我们整个行程大概是三个小时!余非和魏秋岁相对坐着,漂流在这段还算平稳的水域。
    魏秋岁拿着小桨撑着往后一摇,船在原地打了个转,慢慢挪出了几米。
    苦中作乐啊~余非喊了一句,山谷中就摇摇晃晃地传来回音。
    有回音啊。余非又喊了一句,啊噢噢噢噢
    于是山谷又回应了他一串,在幽静的林中河岸,放大了一圈又一圈。
    没啥想喊的吗?余非一脸得意地看着魏秋岁。
    魏秋岁当然摇摇头,并不想多说什么。
    余非就左右东张西望,还不忘揶揄他:你说你也那么大年纪了,脸皮辣么薄。
    顺水流下,经历了一段平稳的水域之后,就开始有漂流的刺激感了。坡度逐渐变多变高起来,每一次顺着小瀑布往下,都要经历一段不小的颠簸。
    在几次颠簸之后,余非和魏秋岁外面罩着救生衣和雨披就已经湿了大片。甚至头顶也有水珠。
    一个垂直的坡度,水流推动着皮艇一个垂直向下,大片的水浪激起,耳边都是轰鸣声。余非被刺激地大叫:哇啊啊啊爽希望我妈别再叨叨我!!
    魏秋岁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声逗得忍不住笑了笑:漂流许的愿可以成真吗?
    喊出来就可以!肯定可以!余非张开双手,头发已经湿成一丝地垂在额头,希望所有的案子快点破!!
    他喊完这句,又要经历一个向下俯冲的瀑布。余非张开双臂顺着俯冲的冲力向前,魏秋岁把船桨丢开,伸手接住了他。
    巨大的浪花在他们的耳边炸开,余非的头被魏秋岁摁在肩膀上,伸手把他接了个满怀。
    希望我们魏秋岁在他耳边轻声道,从今往后都不分开。
    经历了连续的俯冲,终于到了一段平稳的河道。余非前倾着身体,几乎是个跪着的姿势被魏秋岁抱着,还被他挡了大半的水花,此刻能明显感觉到皮艇的倾斜。
    阿嚏余非打了个喷嚏,慢慢从魏秋岁身上爬起来。
    冷?魏秋岁见状就要把自己里面的衣服脱下来。
    哎不用。余非揉了揉鼻子,看着魏秋岁也湿了一大半的头发,抬手摸了一把,笑起来,你说我俩是不是傻,大病初愈的大冬天玩什么漂流。
    人少。魏秋岁让他反过来靠着自己,从背后抱着他,可以和你多待会。
    余非背对他脸一红,结结巴巴道,你、你刚在我耳边喊什么啊。
    魏秋岁没回答他。
    再说一遍,想听。余非仰起头,快点,再给你个机会让我听清。
    他本来也不指望魏秋岁回答。
    以魏秋岁那脸皮薄的程度,估计都比不上他早餐吃的小笼包。
    没想到魏秋岁低下头,贴在他的耳边道:我们从今往后都不会分开。说罢,他轻轻亲了亲余非的脸颊。
    55.【五十五】
    回到白津的之后,余非直接去白津二中递交了离职申请。
    无论他下一份工作做什么,是否继续成为教师,他都不想继续在白津二中工作了。
    虽然不能再带这一届的学生让他颇为遗憾,离高考也仅仅只有四个月不到的时间。
    余非临走的时候,很多学生已经知道了他要走的事情。大多数可能也猜出来他要走的原因,临走的时候都来和他送别。
    一个被他一路带出来,已经在校招里取得不错成绩的体育生还给他送了些礼品,还哭着和他说希望他不要走。
    看见一个大男孩儿哭成这样,余非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他边摸着他的头边把他的搂到自己的怀里,用力压了压他的肩:哭什么,多大了!还哭!
    那老师你别吸鼻子呀。男孩儿边哭边笑道。
    余非用力吸了吸鼻子,又一把拍过他的背:好好努力考,考上大学,然后请我吃饭。
    和白津二中做了告别,但不代表一些事情的结束。相反,他反而觉得这才是刚刚开始。
    回到白津,还要和自己的父母报个平安。自从上次被魏秋岁救了之后,余非的父母一直和亲戚住在一起,隔三差五余非还要打电话回去问问情况。
    好在这段日子挺平平安安的。
    余非和去往父母家,和他们聊了一会,想了想,也没提自己辞职了的事情。好在父母也没有什么多的疑问,甚至在快吃晚饭的时候叫魏秋岁来一起吃饭。
    余非本来想拒绝,但父母却很兴奋地想见他,而且他确实在回来之后,和魏秋岁也两三天没有见了。
    喂。魏秋岁接了电话之后,好听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余非心都开始砰砰跳。
    非常奇怪的是,以前明明分别的时间更久,但两天就这么想念,很奇妙。
    我妈喊你晚上吃饭。余非对着电话说,她想谢谢你上次的事情,一直没时间。你没空就算了,我
    我有空。魏秋岁说,但我可能会晚一点,七点,可以吗?
    嗯。余非说,好。
    余非在附近定了个馆子,余非的爸妈可以说是盛装出晚上的时候,七点准魏秋岁匆匆赶来,内里警服的风衣和衬衫还没来得及换,头发都跑得凌乱。
    不好意思。他对着余非的父母满是歉意,手上有事情还没处理完,久等了。
    没事,小魏平时工作忙,应该的嘛。余妈看了眼余非,不像我们这个不争气的,平时空了就会在家打游戏,打打打眼睛都打坏掉。
    ???正在专心致志喝西瓜汁的余非莫名被叫,喊起来,妈,有这么贬低自己儿子夸别人的嘛?
    魏秋岁坐下来,脱了外衣,露出他里面的制服衬衫。衬衫勾勒得他身材匀称漂亮,余非看得一阵喉咙发紧,忙不迭又低下头。
    吃什么小魏自己点。余爸说道,上次那个大的事情,都没说好好请你吃个饭。
    我什么都可以。魏秋岁垂下眼,把菜单递给余非,余非点吧。
    余非非常不客气地夺了过来:那我来点!我要一个红烧他话说道一半,看见了余妈斜眼看着他。
    你怎么那么馋呢!余妈怒道,让人小魏点!
    余非忽然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有种迷一般的变化,并且颤颤地把刚握在手上的菜单又送了出去。
    亲儿子地位不保。
    魏秋岁坚持说自己开车来,不能喝酒,余爸才停止了和他喝两盅的想法。饭吃到一半,余妈才叹了口气,对魏秋岁道:小魏,我和他爸爸也说了,之前你们俩你们俩的事情,确实我们也有责任我们从小带着余非,把他当宝贝一样宠,他就是我们的命啊。你看,好不容易养那么大,忽然说要去当警察这让我们怎么说嘛
    靠。余非在旁边喊,当警察怎么啦,也就你们觉得危险来危险去的
    你闭嘴!余妈在旁边给他夹了块肉堵住他的嘴,你爸爸妈妈都是为你好,你是爸爸妈妈的命啊。
    魏秋岁轻轻放下筷子,背脊微微挺直,他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对着余非的父母郑重其道:阿姨,叔叔我先说一句抱歉吧。很多年前的事情,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他你们对我有点意见是应该的
    不不不余妈摆摆手,我们
    阿姨。魏秋岁的头向下点着,似乎是个恳求的姿势,我知道阿姨这顿饭的意思,是想回报我们之前的那件事,把你们卷入在内,其实是我的抱歉。但我想告诉您
    他抬起头,余非也跟着抬起头,他感觉到魏秋岁的灰眸直直看着自己。
    余非也是我的性命。
    魏秋岁随即又转眼看着余妈:往后的路是他自己一个人走,怎么样的选择我都能接受,但是对于我而言,过去永远无法弥补,但我想把好的都给他。
    猝不及防在父母面前被告了白,还是被魏秋岁,余非这顿饭接下来吃了什么全不知道了,明明没喝酒却仿佛泡在蜜酒里,晕晕乎乎的。出了大门,余非和魏秋岁一起送了父母回家,两人才回到了魏秋岁的车里。
    几天不见,忽然话少,仿佛刚才在饭桌上的熟络都是假象,余非又莫名羞涩起来。
    在魏秋岁的车里就不觉得冷,缩着脖子靠在椅背上,魏秋岁点了根烟,开着窗抽完转眼看他:晚上去我哪儿么。
    余非抬眼看他,啊?
    魏秋岁没有说话,忽然凑过身子,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在他起身要离开的时候,余非忽然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又强行把他拉了下来。
    别跑。余非贴着他的嘴唇低低喊了一声,我还没亲够你就想跑。
    他舔了舔魏秋岁的嘴唇,坏笑道:为什么亲我。
    魏秋岁鼻子里溢出一丝哼笑,但没有说话。
    是不是想我。余非继续道,说,想不想我,不说我不放开。
    想。魏秋岁伸手搂住他的腰,把他的后背托起来,但也不要放开。
    在车上温存腻歪了一会,魏秋岁才坐直了身子。他发动车子对余非道:明天一早,冯光义的遗体要被火化了。
    余非目光看向前方,淡淡应了一声。
    去送送他吧。魏秋岁说,他没有家人朋友,但我总觉得有人会来。
    她会吗。余非喃喃道。
    或许吧。魏秋岁说。
    余非跟着魏秋岁回家,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魏秋岁开车带着他去往殡仪馆。
    在遗体解剖检查完毕之后,一直冷冻封存,直到通知家属来领。其实早些时候也应该火化了,无奈上面一直未批,案子也被搁置,最后因为冯光义并没有什么家属,唯一有关的亲属现在还在牢里,于是他火化后的骨灰也由市局来处理。
    余非才想起来,他似乎也快有一段时间没有再见冯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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