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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破镜,三年重圆——落落小鱼饼(44)

    冯光义胸口的刀口都是佟处缝的。魏秋岁说,他本来今天还想来送送。
    这是朝夕相处缝尸体缝出感情了吗。余非无语道。
    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殡仪馆内还是有些阴冷。两个人站在特殊人员的走道里,等着工作人员把尸体随着车子一起推出来。
    他们也没有什么体面的告别仪式,只是陪着他走一段路而已。
    冯光义的尸体经过特殊的冷冻处理,被抬出来时余非还是觉得陌生。两名穿戴白衣口罩的工作人员把他推出,魏秋岁和余非站在旁边看着。
    盖着一条被单,看起来比平常缩得更小的人。
    看起来他短暂又颇为精彩的一生,都缩瑟在了这里,最后还要化成一小方盒。
    余非忽然觉得有点难过,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一个工作人员在他的脚旁放了个袋子,里面装着白衣白裤,甚至白色的袜子。他把袋子内的棉质衣服拿出来准备给冯光义穿上。棉质衣服方便火化,这应该是希望他能穿着整洁的衣服体体面面地去。
    魏秋岁看了他一会,开口说道:不好意思,这具尸体的僵硬程度已经无法穿上衣服了。
    工作人员没有看他,只是把那件衣服摊开,魏秋岁看着这个领口都快比冯光义尸体大一些的衣服沉默不语,但只听另一个工作人员道:穿不上就算了,不要勉强。。
    拿衣服的人才点点头,把衣服折好放回了冯光义的脚边,于是另一个工作人员又道:没事,孑然来,孑然去,也是好事。
    说罢,他们又一左一右,慢慢把尸体的车子往里间推去。
    殡仪馆的后门有一条小路。
    方才把尸体推入火化处的人脱了口罩,扶着墙喘了口气,左右四顾无人,边用手揩了一把即将涌出的眼泪,边大步向前走去。
    她沿着路走动,忽然有一只手抓着她的肩膀,把她的手臂强行扭了过来。
    啊!她因为疼痛急促地低叫了一声。
    魏秋岁站在身后一脸冷意地看着她,余非从他身后窜出来绕到她跟前,想把她脸上的口罩扯下来。
    忽然魏秋岁看向余非的身后,高喊了一声:小心!
    电光石火间,一根很长的棍子对着余非的背就要砸下来。魏秋岁抓着余非往后一推,用肩膀生生接住了这一棍子。
    女人本来半跪下去,被拿着木棍的来人一把提起,那人往后退了两步,露出他一贯阴测测的脸。
    是秦客。
    他对着腿脚发软的秦雯咬着牙骂了一声:你真是妇人之仁!
    秦雯摇摇头,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
    魏秋岁和余非一左一右包抄上去,秦客眼疾手快,转身就拿棍子原地划了个圈,接着往余非的脸上丢了个重物。
    余非左边避开,那重物在他身后轰地一声就爆开了。
    卧槽!余非被这一声炸得耳朵一疼,慌忙捂住,对方已经趁着烟雾跑开了。
    啧。余非半蹲下来,手撑了一把地。魏秋岁在旁边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提起来:没事吧?
    他扔的什么玩意儿?
    小鞭炮。魏秋岁张望了一下周围,拽着他往外走,走。
    靠,你说秦雯何必呢。余非上了魏秋岁的车,喘了一口气,不过你当时就发现她了,也是厉害。
    魏秋岁把方向盘打满:下次一定要抓住他们。
    他的车弯进了道路的主干道,手机就响了。余非瞄了一眼,看见上面跳动着的陈晖彬的名字,顿时眼皮一跳。
    喂。魏秋岁的手机接着蓝牙音箱,他滑动后,陈晖彬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魏队!陈晖彬似乎在跑动,你在哪儿?你快去老居民区吧!
    怎么了。魏秋岁沉声道。
    昨晚半夜起火,烧了一晚上。陈晖彬边跑,声音却刻意压低,曾队压着这事儿没告诉你,前几天开始就在找人疏散人群。昨晚烧了一夜,消防车进不去,但到现在都没人受伤!
    什么?魏秋岁声音都有些抖,你人在哪儿?
    我在往老居民区赶了!我们那边汇合!陈晖彬说,还补充了一句,魏队,无论如何,我永远站你这边!
    余非:
    他往前倾向话筒,喊道:小师弟等着,你师哥我和你魏队马上就到!
    56.【五十六】
    陈晖彬站在路口等他们俩。
    魏秋岁一路无话, 气压很低。余非坐在副驾驶也不打扰他,他随意地翻着手机,打算从手机里找寻一些资讯看看。
    奇怪。余非说, 看看本地资讯这个时候都已经开始相继报道了, 老居民区起火烧了一晚上,居然很少有本地新闻报道。
    警察都把事情压下去了。魏秋岁冷言道, 记者报道的事情肯定也不会及时跟上。
    余非默默把手机关上, 过了半晌,叹了口气:曾队肯定有自己苦衷。
    我知道。魏秋岁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 但此刻却忽然有种从心底油然而来的气愤, 他也不知道是气自己对曾健的不信任, 还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余非不再说话,车停在了路口, 陈晖彬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喘了一口气。
    魏哥。他打了个招呼, 又趴到后座拍了一把余非的背,师哥!
    余非回头看了他一眼,懒懒对他一扬手,哟。
    魏秋岁在后视镜里看着他:如何?
    我不知道里面的情况。陈晖彬说。
    曾队人呢。魏秋岁扬起手机, 我打他电话都打不通。
    其实陈晖彬说, 曾队从昨晚开始就失踪了。
    魏秋岁的眉头在后视镜中皱起:昨晚?
    魏哥你不在, 都是徐队暂时带着我们执行任务。前天我调休,回来的当日曾队就已经疏散了人群,有部分人还现在待在局子里。
    为什么不和我说?
    曾队交代了, 不能联系你, 说你在养伤。陈晖彬说,我是觉得今天出了这事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所以才悄悄联系你了。
    余非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把头伸出了窗外。窗外的空气中都有一股隐约的焦味,他看向四周,这段路的人明显变得少了。前面堵着快四五辆大型消防车,更多的他也看不清晰。
    我前两天一直没有待在警局。魏秋岁捏了捏眉心,想来他一定以为我还没回来。
    你去哪儿了。余非转头看魏秋岁,我以为你一直待在市局呢。
    林律师之前说那个出狱了的黑客,我去见了他。魏秋岁闭着眼睛,仰靠在座位上,点了点陈晖彬,再给曾队打个电话。
    哎,好!陈晖彬得了令,拿起手机打电话。
    余非轻声责怪道:你去见他怎么不叫我。
    你刚回白津,那么多事情要处理,还要陪陪爸妈。魏秋岁说,我本来想今天再告诉你的。
    魏队魏队。陈晖彬喊道,打不通啊,怎么办。
    走吧。魏秋岁打开车门,我们去前面看看。
    老旧居民区内还是浓烟滚滚,内部道路曲折又窄小,消防车根本没法开入,只能让消防员接着水管入内。
    魏秋岁和消防大队的队长还有过几面之缘,他了解了一下情况,才得知起火点还没被找到。
    现场都是易燃物品堆积,火势蔓延很快,中心地带很多居民楼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我们控制了一晚上,刚才才控制住了一点。大队长说。
    辛苦了。魏秋岁道,我们现在进不去吧。
    进不去。大队长说,听说好在人群两天前就开始疏散了,现在都没有人员伤亡。但进入太困难了。
    没有人受伤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魏秋岁点点头,等大队长走后,目光落在了那条黝黑阴暗的通道上,再往上看,还能看见肉眼可见的浓烟。
    魏队。陈晖彬在一旁跑过来,气喘吁吁道,真的找不到曾队!
    魏秋岁死死盯着那通道,转身摁了一下陈晖彬的肩膀:你帮我看着余非,我很快回来。
    魏哥!陈晖彬看着他转身就跑,吓的边跑边叫,魏哥你去哪儿!?你不能进去啊魏哥!魏
    老实待着!魏秋岁提高声音喊道,给我看着余非,我回来之前都给我看着他!
    他迈开步子,钻过警戒线,直接趁着没人进了那条通道上。
    陈晖彬整个人都傻了眼。
    他捧着手机不知所措,匆忙回到了魏秋岁的车上,余非看见他一个人回来,疑惑地打开车门下了车:你们魏队呢?
    魏魏魏陈晖彬吞了吞口水,魏
    艹!余非看着那不远处的浓烟,准备拔腿就跑,陈晖彬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他拦腰截住,喊道:师兄你别别别别去!!!
    撒手!!余非掰了一下,声音都变了调,你们魏队只身一人进去,他他妈还出得来吗!?
    魏哥说了不能让你进去!!陈晖彬说,我们现在回警局,去通知一下别人
    我回你妹我!还看不出来吗!余非把他往后一撞,陈晖彬失去了重心,一屁股坐到地上。余非边回头边喘气,如果现在还有人会去管他和曾队,会放着这火烧一晚上也无人问津吗?!
    为什么呀。陈晖彬坐在地上哭丧着脸,为什么要这样。
    我他妈怎么知道!余非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我要进去找他。
    那我一起。陈晖彬赶忙跟了上去。
    你待着!余非冲他吼了一嗓子。
    没有地图也不认识路,头顶的浓烟就是最好的路标。魏秋岁猫着腰跑,空气中的烟雾浓度让他越来越不适应,忍不住咳嗽出声。
    这一带因为烟雾浓重刺鼻,消防队员尚且要穿防火服和戴面罩,他冒冒失失进来,确实是大意了。
    这么一想,曾健如果在里面,是死是活都说不定。
    魏秋岁没有办法再深入进去,准备折回,一回头,他忽然看见走道旁站着两个人。
    他的视力不错,那两人却因为烟雾没有看见他。魏秋岁猫着腰,慢慢爬到墙角边贴着。
    其中一人果然是失踪的曾健。
    曾健已然不是平时的样子,他浑身都是灰尘,衣服的后背也被撕扯了一大片,落成两片垂在身后,而他对面的人,是一个和他看起来岁数相当,保养得也相当不错的男人。他正一脸风轻云淡地笑意,看着面前狼狈的曾健
    告诉我在哪儿。曾健颤抖着站不稳,靠在身后的墙上,你他妈今天不说,我们同归于尽,我说到做到。
    那你大可以试试。男人对他摊开手,走吧老曾,倔强什么呢。我这么做都是帮你和zheng/府减轻负担,这片居民楼人人想拆,拆不掉,多可惜,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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