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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总想让我怀孕——太紫重玄(28)

    你不知道小方喜欢薛晨星吗?挺明显的吧。夏焉指了指花丛一侧的石桌。
    程熙揽着他走过去,我不爱关注旁人私事,就连对晚月、晨星都是,如此看来,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太称职。
    夏焉坐下,扬眉一笑,夸道:瑕不掩瑜。
    程熙望着夏焉憔悴虚弱却努力释放光彩的眉眼,不好意思道: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小方喜欢你,甚至以为你也喜欢他。
    夏焉双眸意外地一睁,答道:若是如此,那我俩早就在一起啦。瞧着程熙,他的面颊渐渐泛红,双脚轻轻动着,低下头小声说:不过其实,我也曾以为薛晨星喜欢你。
    程熙手肘搭上石桌,饶有兴致,所以你吃醋了?
    夏焉连忙顽强否认:哪有!我干嘛要吃醋!
    程熙故作遗憾地摇头一叹,哎,你喜欢的人的确很惨。
    你、你什么意思?!夏焉努力气势汹汹地绷起脸,心头怦怦跳着。
    没什么,随便说说,不要在意。程熙摊手轻笑。
    夏焉吃瘪,瞪着眼撇着嘴,双手藏在披风里乱抓,控诉道:程熙你变坏了!
    哦?程熙挑眉,不急不缓道,哪里变坏了?还请夏公子赐教。
    夏焉被他说得毫无反击之力,双眼眨着,兀自气愤,鼻孔里哼一声,扭身面向另一边坐了。
    早春晴光并不热烈,零星撒在花丛上,少许暖意让那缕浅香更加醉人,香气游走,只觉天上地下、脸畔手边都是。
    夏焉闻着闻着怨气就散了,有点想看程熙,想同他说话跟他玩,可明明刚才还在生气,实在拉不下脸。
    正纠结着,脸侧一痒,淡香转浓,星点嫩黄出现在鼻尖,嫩黄之下是一截花枝,花枝尽头是程熙修长有力的指节。
    扭过头,只见程熙注视着他,笑意温秾,英俊潇洒。
    夏焉又紧张了,左右动着眼珠想着回应的话语,程熙却首先靠近,捏着花枝小心翼翼地系上他的领口。
    夏焉目不转睛地看着紧贴过来为自己簪花的人,看着那张脸、那微垂的极为认真的眼神,感受着周围弥漫的令人安心的气息,鼻尖又酸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
    而且还喜欢他。
    如果他还有很多很多时间,能一直和这个人在一起该多好呀。
    迎春花系好了,程熙退回一尺之外,夏焉陡然发现,那英俊幽深的眼眸中亦充满了即将分别的贪恋与哀伤。
    他一手按上领口,低声道:多谢。
    程熙略遗憾道:可惜不是芍药开花的时节。
    夏焉沉默,他不知自己还能否赶上芍药开花,更加没领悟到程熙此言的深意,只道:你也觉得我像白芍药吗?
    程熙认真道:恰如其分。
    夏焉茫然道:我真地有那么好看?
    程熙哈哈一笑,这便是好看而不自知了。
    夏焉撇撇嘴,不认同道:但我喜欢个头高、英俊厉害的,就像你这样,或是像阿梦哥哥那样,小方那样也很好,嗯太子哥哥也勉强可以吧。其实父皇也不错,只是父皇有点太厉害、太深不可测了,让人不想靠近他。
    圣上与我等自是不同。程熙理了理夏焉耳边的发丝,温声道,你善良坚强、聪明有趣,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却至情至性;看似弱小,却有极大的勇气,大家都很喜欢你,你也要相信自己,日后乍然一顿,总之,不要妄自菲薄。
    夏焉一愣,心想他哪里还有日后啊,能拖一天是一天罢了,程熙这么说,大概是不想令他难过。
    回到朝华园,除掉外袍,净了手喝了热茶,夏焉躺回被子里,眨着眼睛看程熙,语气闷闷地祈求: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些事?
    程熙坐在床边,道:什么事?
    夏焉眼珠转转,第一件,小方现在虽然只是侍卫,但他以后会去考武举,会努力配得上薛晨星,所以
    你想让我说服家里同意他俩的事?程熙问。
    夏焉点点头,无需夸大其词,实话实说就好。
    你放心。程熙抬手摸着夏焉脑顶,我师父师娘并非在意身份家世之人,只要晨星愿意,他们绝不阻拦。
    那就好。夏焉将下巴埋进被子里,垂下眼眸压下声音,第二件,等我死了,你不要难过不,可以难过,但不能一直难过。你要好好过日子,也要看到其他人的好,我相信,一定还有其他人可以令你喜欢。
    一片沉寂。
    程熙的脸色变了,不说话,也不动,夏焉开始紧张。
    他心乱如麻,目光游移,将卧房里的种种来回看了好几圈,却依然摆脱不了程熙黏在他身上的那两道视线。
    片刻后,程熙突然道:你坐起来一下。
    夏焉一愣。
    程熙掀开棉被,径直拉他起身。
    夏焉不明所以,愣愣地伸手任摆弄,最终与程熙在床上盘膝对坐。
    程熙牵起他的双手,倾身靠近,垂眸贴上他的额头,沉声道:此事我无法答应你,你的见解我也不认同。
    夏焉讶然。
    我不觉得还有其他人可以令我喜欢。程熙分开夏焉的手指,与他掌心相贴,十指交握。
    一点热流冲入,夏焉有点犯晕。
    但不得不承认,若你我对调,我也想对你说同样的话。程熙微微侧头,目光深邃,两人的唇若即若离,夏焉呼吸急促,浑身发热。
    既然如此,那你答应我好不好?程熙语气深挚,答应我,不要一直难过,要好好过日子,然后去找一个可以令你喜欢、足以让你托付的人。苦笑,幽深眼眸流转着深深的无奈与不舍,此时此刻,我倒真希望小方喜欢的是你了。
    情况陡然诡异,夏焉心中一凛,背后生出一层冷汗。
    程熙你在说什么?
    程熙拉起夏焉的手臂,使力一推,身体后撤双掌一竖,与夏焉紧紧对掌,潇洒笑道
    焉儿,答应我吧。
    轰地一下,劲气涌入体内,夏焉五脏六腑震荡,满头散发飞起!
    他瞪大双眼急忙收手,可程熙内力强大,竟扯得他丝毫动弹不得!
    程熙你夏焉吓坏了。
    凝神。程熙眼眸紧闭神色肃然,否则你我随时会被反噬!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订阅!
    第39章 再叫我爹爹
    若说上次面壁淋雨,程熙为夏焉输送内力保持体温是以涓涓细流筑起了温室,那么今次便是携着惊涛骇浪狂风骤雨开辟出了一个全新的天地!
    夏焉明明坐在床上,却仿佛时而身处高崖,时而堕入寒潭,风云奔涌乱石飞卷,孱弱的躯体发出撕裂的疼痛,肌肉骨骼好像都粉碎了!
    但接着,如筑城垒墙一般,触感、力气与精神由心口开始向外绵延,飘忽的身体落了回来,轻盈而畅快。
    夏焉吃惊地看向自己,肤色红润,甚至冒着丝丝热气,再看对掌那头的程熙,却是汗如雨下面无血色。
    这、这究竟是什么疗法?!
    一个时辰后,气流平息,程熙睁开眼,对夏焉疲惫一笑,松开二人交握的手,径直向后倒去。
    程熙!夏焉扑过去抱住他。程熙的面容明显苍老了,浑身是汗呼吸艰难,夏焉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惊慌失措地攥住程熙的手,问: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道门中有一洗髓之术,即是洗去自身所有修为与精神血气,置之死地而后生,以提升境界,得窥仙门。这是很难做到的程熙倚在床头,瞧向夏焉的眼神饱含无尽的温柔,说话渐渐断续,但若用于置换他人体内沉疴痼疾或难解之毒,却容易得多,可它不能作为医术,因为
    因为那是一命换一命的方法。
    程熙努力抬手,想摸夏焉的脸而不得。
    夏焉跪在他身边,嘴唇发抖,打从心底里绝望地说: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程熙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指节终于触到了夏焉脸上的泪痕,他虚弱至极,却挂着前所未有的轻松笑意,道:你能病愈,对我来说就是最幸福、最值得的事。顿了一下,先前你叫我答应你的事,现在该你答应我了。
    我不答应我不答应!夏焉使劲儿摇头,大声哭喊,眼泪涌出更多。
    程熙无奈一叹:你不答应,我也是要死的。
    你不要这样说!夏焉急了,一抹眼泪奔下床,我去找大夫!我去找人救你!
    焉儿!程熙侧身,努力扯住夏焉衣角,艰难恳求,不要去了,没有用的最后的时刻,我们安安静静地独处一会儿,好不好?
    夏焉一双泪眼看遍四处,左右为难。程熙靠近他,道:你抱着我。
    夏焉立刻将程熙抱在怀里,抚摸他的头和脸,说: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害怕!不要放弃!
    程熙满足地依偎着夏焉,缓缓道:日后与晚月和晨星一起,替我孝顺父亲和爹爹。
    夏焉一怔。
    晚月与晨星年少不稳重,你偶尔也帮我约束约束他们。
    皇上是明君圣主,亦是好父亲,他心中定然爱护你,只是他为子女计较深远,切不可只看当下。
    再日后朝堂之上莫要出头树敌,平日依从太子殿下,遇事询问爹爹或侧妃殿下,大体不会出错
    程熙难过地咳了起来,夏焉搂紧他,不断抚着他的脊背。
    程熙的呼吸越发艰难,声音更低下去:你一定要连同我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伸手入怀,颤抖着摸出两个信封,夏焉再无法淡定,攥住信封便夺门而出!
    丞相府大乱。
    薛晨星父子与小方立即为程熙输送内力,景澜与程有从朝中赶回,带着太医院几乎所有太医与建平帝派下的大内高手及珍贵药材,夏昭与韩梦柳也来了。
    接着,太医们商量救治之法,武功高强者轮番以内力拖延,景澜与景晚月各方调度,夏焉陡然发现自己竟什么都不会,只好跟随相府侍从处奔跑传物传话。
    从中午到深夜,众人拼尽全力,始终吊着程熙一口气。
    三更过,再闪亮的灯烛亦蒙上了一层属于黑夜的暗影,景澜扶着桌面看着床上沉沉昏迷的程熙与周围为他输送内力的众人,难过地闭了闭眼。
    片刻后,程有与薛沐风被小辈换下来,二人走向景澜,一同坐下。
    直说吧。景澜撑着额头,面色极差。
    程有质朴敦厚的面上克制着巨大的痛楚,准备了一下,道:行波,午儿他根本不见好转,一直这样,不是办法。
    景澜深深吸气,然而也已别无他法,对吧?
    程有与薛沐风对望一眼,皆不言语。
    景澜按着眉心,道:沐风,给师父与师伯发信。
    薛沐风一愣,他们惯于云游,早不知身在何方,甚至可能已经
    希望再渺茫我也要试,就按从前的办法发。景澜眉眼坚定,语气笃定,且看造化。
    烛火跳动,景澜抬头,见程有与薛沐风脸上都挂着汗,叹息道:先擦擦脸歇一下,你们总不能也累垮了。余光瞥见身后有个端着水盆的侍从,便起身伸手,侍从迎上来,四目相接,景澜一愣。
    是夏焉。
    因为忙碌,他的脸跑得通红,正连连喘息。
    程有与薛沐风随即站起来。
    气氛一时尴尬,夏焉顿了顿,把盆放在桌上,亲自投入手巾拧好递上去。
    程有只得接过,道:多谢殿下。
    这句谢说得夏焉十分没脸,他愧疚地垂下头,却听景澜道:沐风去发信,四殿下随臣聊聊吧。
    夏焉一怔。
    他谨小慎微地跟着景澜来到书房,低声道:景相,对不起,我、我总是害程熙。
    景澜示意他坐,自己也走到书案后坐下,望着案上的灯,露出疲惫的笑意:四殿下不要这样说。午儿从小便是个关怀他人的好孩子,今日情境,也不是第一回 了。
    夏焉乖顺地坐着,微讶。
    晚月与晨星周岁时染了小儿时疫,午儿那时五岁,听说山顶土能治,便就独自上山去挖,结果不慎摔了下来,昏迷不醒。
    虽是往事,夏焉仍旧紧张,忙问:然后呢?
    还好及时护住了头,只伤了腰背,仔细将养三个月,总算康复了。回想那年,三个孩子一起受伤生病,各个危险,当真是我这一生中最为艰难之时。相比之下,平叛远征,身入敌营,实在不算什么。
    夏焉听得感慨,心想这便是父母爱子之情。
    其次便是现在。景澜扶着额头,我怀着午儿和生他的时候就很不平静,大概他的命运便是如此吧,何况今年又是他的本命之年。我师父乃出世高人,我小时候常听他说劫数与命定,曾经我一点儿也不信,认为人定胜天,喜好兵行险招,但慢慢发觉,自己终究是浅薄。
    夏焉忙道:景相你不要怪自己!
    景澜摇摇头,并非怪责自己,而是心存敬畏,事无大小皆不再多做假设,尽力而为便是。
    夏焉登时醍醐灌顶:每每和景澜说话,他便觉得自己是大山底下的一只小蚂蚁。
    他想了想,怀着一点希望道:景相你的师父那般厉害,是不是只要找到他,程熙就
    方才说了,不做设想,尽力而为。景澜看向夏焉,苦笑,当然了,你听我说得豁达,实际上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不能事事都心如止水。甚至说,我其实早已头痛欲裂,快要发疯了,之所以还能维持淡定,不仅是靠道理,更靠着我是午儿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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