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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攻略黑月光师尊——枕上冰河(12)

    法藏抬头看了看说话之人,不紧不慢道:徐道长,你可知此人是谁?
    玄衣男子沉默不语。
    此人乃是魔教教主北山蘅的弟子,被那魔头用魔气荼毒,这才沦落至此。法藏抓着重九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贫僧以金刚咒为其驱魔,方勉强助其捡回一条命。
    重九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是喉头刺痛根本说不出完整话,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声。
    先前说话的陆道长没有坐下,皱着眉续道:法藏大师此话不妥。纵然月神教现任教主行事不端,作孽无数,但月神教好歹也是开国皇帝亲封的藩王,爵位加身,世代袭承,岂有一口一个魔教的道理?
    徐道长,贫僧竟不知,贵阁几时竟为这魔头说起话来了?法藏言辞锋利,语气中带着嘲讽,莫不是受了祈阁主的耳濡目染?
    被称作徐道长的人明显不善言辞,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通红。
    法藏嗤笑道:徐道长恐怕还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在江陵、涿州两地犯下大案的恶魁,便是这位人面兽心的教主大人。
    北山蘅:????
    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干了这档子事。
    然而看那法藏的神情,却像是证据确凿一般,面对着与会众人又惊又疑的表情,一脸的胜券在握。
    一定是他。完颜毓在他耳边接茬,将瓜子磕得咔嚓响,一夜之间将凌波宗和陈氏镖局灭门,除了那魔头,再没人有这样的本事。我先前还以为是楚江盟所为,仔细想想,秦光哪有这样的功夫。
    你怎么听风就是雨?他将完颜毓推远了一些,咬牙切齿地问:你自己没长脑子?遇事都不用自己想想的?
    完颜毓一愣,意识到自己惹美人生气了,连忙陪着笑脸道:我这光顾着想你了,哪儿还有功夫想别人。再说了那心狠手辣的魔头有什么好想的。
    北山蘅:
    两人在这边窃窃低语着,那边徐姓道长却已行至擂台下,隐隐与法藏成对峙之势。
    也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只听徐道长道:大师未经鞫问,仅凭事发之时蘅教主身在现场,便断定他为下手之人,是否太过武断了?
    被杀之人筋脉俱损,肌肤凝霜,面如寒铁,乃是世间至阴之功所致。除了那魔头,还有别人有这个本事吗?
    法藏瞥了他一眼,顿了顿,寒声道:徐道长,此处乃佛门圣地,莫说是你,便是你的师尊祈阁主亲至,也没有这般立在贫僧面前,为虎作伥,咄咄逼人的道理。
    徐道长沉默片刻,自知理亏,又觉得没必要为素不相识之人争得面红耳赤,便后退两步,侧身微微一礼。
    是贫道僭越了。
    法藏摆了摆手,不以为意,拽着重九的头发将他拖到身前。
    北山蘅一直注视着擂台边的动静,见此情状,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便拢了拢袖摆,起身往广场中央走去。
    小美人完颜毓没明白他要做什么,在后面轻声叫道。
    北山蘅在周围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中,径直走到擂台之上,将身子横进重九和法藏之间,无声地将少年护在身后。
    法藏唇角翘起一个极小的幅度,带着计谋得逞后的暗喜。
    蘅教主这是作甚?他望着北山蘅,却是朗声对在场众人宣告一般,是嫌贫僧这山舍的茶不好喝吗?
    话音刚落,满座目光皆聚集到北山蘅身上,带着惊讶,带着畏惧,这其中又以完颜毓的表情最为精彩。
    北山蘅无惧他人视线,懒懒道:你这茶杯透着一股子穷酸气,我连杯子都不想碰。
    贫僧好心好意奉茶招待,教主怎的不领人情?法藏笑意逐渐加深,一步一步将人带进圈套,难道在凌波宗和陈氏镖局任性妄为不够,还要跑到贫僧这偏僻幽山中来撒野?
    北山蘅微微一哂,道:本教对你这没头发的不感兴趣,把这孩子放开,我饶你一条狗命。
    法藏被照脸骂了一句,却不以为意,悠悠然道:今日江湖各路豪杰均在,千百双眼睛看着,教主难道不怕坐实两桩命案的罪名,就要这般大开杀戒了?
    便是坐实那又如何?北山蘅下颌微扬,神色矜傲,带着睨视天下的漠然,你是能将本教拷进衙门,还是能追上澜沧山问罪?
    法藏抿唇一笑,转向旁边的玄衣道长,看到了吧,这就是贵阁信誓旦旦作保之人。
    徐道长半垂下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法藏眯起眼睛,望着北山蘅,沉声道:这样视人命如草芥之人,如何还能忝居高位,占据澜沧山执掌南疆?
    北山蘅闻言,忍不住嗤笑出声。
    我还以为你这和尚有多大义凛然,原来是看上了本教的山头。他瞥向法藏,讽道:若是高僧嫌楞严山风水不好,趁早挖个土坑,把你这破庙推倒埋了便是,拿本教徒弟在此作威作福是何道理?
    台下传出些微压抑不住的笑声。
    完颜毓一早就看法藏不顺眼,这会儿越听越乐,几乎要为北山蘅拍手叫好了。
    本教今日不想同你废话。北山蘅敛起笑意,正色道:你出手动我徒弟的账,改日再算。
    说罢,他转过身,对着重九伸出手。
    我们走。
    少年低垂着头,一动不动,恍若没有听见一般。
    北山蘅皱了一下眉,重复道:重九,我们走。
    少年依旧未动。
    他隐隐觉得有一丝不对,于是弯下腰去,伸出手轻轻在少年肩头拍了一下。
    重九终于抬起头,双目充血,面容阴鸷。
    北山蘅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怎么突然又精分?还偏偏是这个时候?
    第17章 海上风
    师尊将弟子留在客栈重九用微弱到近乎于无的声音慢慢道:是为了方便这老东西下手,折辱弟子吗?
    北山蘅:????
    天地良心,他可是最不希望这小子被别人带走的,而且自己听到重九被抓,第一时间就赶过来相救,现在竟还要被这小崽子反咬一口?
    北山蘅越想越委屈,将手又往他面前移了半寸,黑着脸道:少废话,过来。
    重九死死地瞪着他,不为所动。
    法藏微微一笑,教主也看到了,这孩子并不愿意跟你走,难道教主要强人所难吗?
    北山蘅骤然回过头,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搞鬼?
    贫僧哪有这么大本事?法藏轻咳一声,扬声道:贫僧知道,教主收徒只是将其炼作药引,为练功之用。教主既已神功大成,这孩子方才脱离苦海,教主还是放他一条生路吧。
    在座的江湖人士闻言,皆左右顾盼窃窃私语,不约而同朝北山蘅投来谴责的目光。
    江湖中人虽然动辄喊打喊杀刀剑伺候,但却有自己的道义和守则,无论哪一门哪一派,都没有对妇孺下手的道理。
    北山蘅忍着怒气,冷冷道:少废话,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他走。
    法藏也沉下脸。
    若是教主一意孤行,那就别怪贫僧不留情面了。
    话音刚落,北山蘅便骤然出手,双臂荡开浩然杀气,卷着山巅的罡风呼啸扑去。
    法藏连忙抬起一只手阻拦。
    正红色的袈裟拢着那股至阳真气,在他面前筑起一道屏障,将扑面而来的劲风阻拦在身前。两股真气在空中相撞,难分轩轾,随着他们逐渐注入内力,二人之前泛出淡淡的光晕。
    擂台中央的争斗波及到周围看客,众人只觉得心肺传来阵阵压迫,不得不向后四散推开。
    法藏没料到北山蘅的内力如此深厚,神色微微一变,抽空伸出一只手勾了勾。台下一位弟子将手中的长棍掷出,法藏连忙反手接住。
    长棍在他手中掉转一圈,棒头急速抖动着,直向着北山蘅面门刺来。这一招小夜叉棍是楞严山的基础棍法,所有弟子都要修习,却因为各人的内力深厚程度,而展现出不同的威力。
    北山蘅被那棍风逼得后退了半步,待长棍追至面前,方才堪堪伸出一只手立在胸前。
    内力从他掌心溢出,长棍停留在那只秀白手掌寸许之外,再难向前半分。北山蘅微微一笑,反手将掌风送出,飞身向后掠去。
    法藏纵身追上,两人足尖点在大雄宝殿的檐角,借着屋顶方寸之地缠斗起来。
    法藏用棍,一套棍法使得虎虎生风,每一次落下都似带着雷霆破天,带着万钧之力。北山蘅只换掌推掌,以内力化去对方攻势,伺机并起两指点向法藏手腕。
    法藏骤然一惊,连忙撤棍后退,然指风已然在他腕处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高僧这招维护众生界名动天下,本教看来也不过如此。北山蘅冷笑,掌风变幻速度不断加快。
    教主读的书不少,可楞严棍法却不是仅此一招。
    法藏抓住长棍中央,左右手交替执握旋转,让长棍在空中逐渐加快速度,渐渐汇成一道圆盘。他一掌拍在棍中,浑厚的内力朝着北山蘅用来,带着泰山压顶之势。
    北山蘅轻轻眯眼,纵身向空中跃起,险险避开那道攻势。几乎是一瞬的功夫,便消失在空中。
    移形换影!
    法藏暗道不妙,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后颈一沉,一道冰寒刺骨的掌风从身后袭来。掌未到,内力先至,寒气透过层层僧衣灌入他的体内。
    此时再运力抵御已然来不及,法藏果断下蹲,借着重力倾身往地面掠去,然而这一次他的目标却不是躲避攻击。
    而是被铁链缚住的重九!
    北山蘅也看穿了他的意图,连忙收了招式,赶在法藏落地之前飞身掠去,拦在少年面前。
    他设想得很好。
    法藏那一棍对重九来说无异灭顶之力,此时再出声唤他避开为时已晚,只能先帮他挡了这一下。对于自己来说,受这一棍顶多被打成重伤,却不致死。
    然而事非所愿,计划赶不上变化。
    重九只觉得眼前一晃,那道流风回雪的白衣已然自云间坠落,宛如不容侵犯的天神,脑门上泛着圣光的那种。
    下一秒,法藏的长棍也点了过来。
    重九感到体内一股滚烫的力量骤然涌动,难以遏制地向头顶冲去,就在这一瞬间,另一个人格已经夺回了身体的主动权。
    他看到师尊将自己护在身后,老和尚的长棍指向了师尊。
    几乎是下意识地,重九拖着沉重的铁链滚到北山蘅面前,张开双臂站起身子。
    北山蘅还来不及震惊,长棍已经触到了少年的后背,带着法藏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的浑厚真气。重击之下两人一同倒地,少年枯叶般的身躯卷进他怀里。
    重九呕出一口鲜血,刹那间染红了雪白的绸衣。
    北山蘅原本就白皙的面庞瞬间血色全无。
    重九!
    他下意识喊了一声,手颤抖着按上少年心口,滚烫的触感几乎要将他掌心灼伤。
    少年攀着他的胳膊抬起头,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轻轻道:谁都别想伤、伤害您谁都、不行
    说完,重九头一歪,枕着他的掌心晕倒过去。
    北山蘅一动也不敢动,捧着那张布满血污的脸,胳膊不自觉地颤抖着,薄唇翕动,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月宫冷寂,清修孤寒,许多年都不曾经历过这样深切的情感。
    像有人拿着一把刀,一寸一寸切在他的心上,每一刀带来的钝痛都传至四肢百骸,痛得让他无法呼吸。
    情绪的波动引起了他体内灵脉异化,后颈处的红莲印记阵阵灼烫,近乎疯狂的内力从他指尖溢出,化为月白色的光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逸散,仿佛在叫嚣着宣泄痛苦。
    法藏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下意识地退了半步。
    北山蘅察觉到异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骤然抬起头,冰锥一般的目光死死盯住法藏。
    不好。法藏低咤一声,连忙抬手示意弟子后退撤。
    北山蘅将重九枕在自己膝上,缓缓抻开双臂,两袖振起海上磅礴长风,刹那间晴空变色,墨云翻涌,天边似有震荡狂流,雷抃重渊。
    法藏眸光骤变,难以置信的目光扫向空中。
    翻云覆雨手。
    凝云致雨,露结成霜,气象变幻只在掌心翻覆之间。
    数万年来关于北山氏一族的传说经久不息,传闻他们作为云沧大陆上最接近神的存在,拥有可以倒转时空、溯流沧海之力。然而百闻不如一见,能引得天地变色的力量终究非凡人所能遥望。
    北山蘅面似冷玉,漠然翻手,风声带着微津自天空坠落,汩若汤谷扬涛,沛若蒙汜涌波。
    快!躲起来!
    法藏朝着凉棚中的客人招手,示意他们运起功力抵挡。
    雪衣墨发的男子跪于山巅,眸底盛着一汪碧蓝,风扬起他的广袖猎猎,隐有摧倾山海之势。
    似冷月下凌霜独绽的优昙婆罗,身披万丈清辉。
    从天上坠落的细雨在落地时化成了冰棱,似一枚枚暗器飞向大地,许多人来不及抵挡,眨眼间便被割破了皮肤。
    整个广场瞬间乱成一团,人群中阵阵骚乱,还是先前那徐道长用真气筑起结界,将左右之人护在其中。然而总有鞭长莫及之处,一个又一个伤者倒下。
    北山蘅将重九打横抱起,望向法藏,一字一句道:你最好早点死,别活到我来找你的那一天。
    说罢,他足尖在擂台边缘一点,抱着人向山下掠去。
    完颜毓这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看了看远去的素白背影,又看了看愣在当场的众人,指着法藏道:蘅教主说得对,你个老不死的,竟敢欺负他徒弟。
    法藏怒而回头,咬牙切齿地说:光明使大人说话注意一点,您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呸呸呸,变什么脸,我对小美人始终一心一意。完颜毓将手里的瓜子丢开,撩起衣摆朝着北山蘅离去的方向奔去,小美人,等等我
    法藏重重地将长棍顿在地上,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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