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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追媳妇[重生]——两岸橘风(51)

    第68章 大理寺
    太阳斜斜下落时, 屋外的风雪已经停了。
    屋子里只点了几只蜡烛, 朦朦胧胧的映着从落地的绣花屏风后丝丝缕缕飘来的袅袅青烟。
    陆绥一睁眼,缓了一会等适应了眼前的光线, 才试着咳嗽了一声。他现在身上没有力气,嘴唇干裂, 喉咙就像是吞了焦炭一样,火辣辣地难受。
    行了, 别叫了,醒了就快起来把药喝了。
    帘子外传来了一声不咸不淡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帷幔被拉起, 花小楼端着药碗出现在他的面前。
    陆绥眼珠子转了一下,似乎是疑惑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只可惜他说不出口。花小楼掀起衣摆,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瞪了他一眼。
    睡了两天了,再睡下去猪都比不上你。花小楼一边搅动着手里的药碗, 一边朝一侧的人使了个眼色,陆绥这才注意到床尾还立着一个人, 是陆邈。
    陆邈把他从床上轻轻扶了起来,花小楼才开始一勺一勺喂他喝药, 一边喂还不忘一边骂他:屋子里的人我都让退下去了, 就我和四哥两个人, 所以你也就别瞒下去了, 说吧。
    陆绥喝了一口药, 才觉得自己的嗓子稍微湿润了些,他却没有开口,只是低头闷声喝药。
    花小楼见他不说话,嗤笑一声道:陆绥你够种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窝囊。
    他顿了顿,突然冷了声调: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沾上阿芙蓉的,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的毒瘾有多重,怎么不活活疼死你。
    陆绥神色一顿,再抬头时缓缓闭上了眼,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爹他不知道吧。
    花小楼转头像大白青天见了鬼一样看了他一眼,无奈道:没你吩咐谁敢让老王爷知道。他顿了顿,越想越气,把碗直接塞到陆绥手里,冲着他冷冷地说:自己都这样还想瞒着我们,陆绥你活该。
    陆绥生平第一次没有同他顶嘴,默默忍了:多谢。
    花小楼一听他道歉,心瞬间就软了,看他自己端着碗垂着头的模样,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怕了你了。他重新坐回板凳上,夺回药碗继续一勺一勺地喂给陆绥,等碗底渐露才开口道:你既然一直知道自己沾了阿芙蓉,为什么不早些说,兴许当时留下几株,也不用受这般苦。
    陆绥扣住他的手腕,缓了缓才开口道:阿芙蓉不能再留,必须全部毁了去。
    这般害人的毒物,已经害了一个广泽,若是让它继续流出去,到时候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它迫害。
    那时的一把火,干干净净才是最好。
    可其实它们所有的人都明白,他们可以烧了广泽的那片阿芙蓉,却阻止不了已经流出的毒物继续害人。陆巡的野心和阴谋远比他们所有人想象的更可怕。
    陆绥喝了药才觉得自己稍微有了些力气,仔细斟酌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问花小楼宫里的近况。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陆绥靠在床头,单只手捂住了隐隐发疼的额头,看花小楼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在大理寺的牢房,重兵把守,打探不到消息。
    陆绥似乎早有所料,只是听到这句话,还是攥紧了掌心,沉声问道:那皇帝那边呢?
    皇宫如今一团乱,皇帝自己都心烦意乱,暂且是不会对嫂子做什么的,不过大理寺的情况你应当比我清楚
    他自然是清楚的,上一辈子他关押洛阳地牢,银针刺入十根指骨,那种疼痛他至今都还记得。
    陆绥闻言一怔,暗自咬了咬牙,额角的青筋隐隐可见。
    你昏迷的这两日宫里也不太平,鲁国公因为南阮的死不肯罢休,日日在金龙殿以死相逼,一定要嫂子偿命。
    而且,太后的状况越来越差,文妃也在这个时候病了,症状和太后的相差不大,皇帝如今时刻待在栖鸾殿,不仅皇宫里,民间对于嫂子的煞星身份也有诸多忌讳。
    陆绥好像是已经猜到了花小楼接下来要说什么,提前打断了他,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所以,如今连民间也对珩萧喊打喊杀?
    花小楼点了点头,听陆绥不屑地嗤笑一声,仰头笑了:一桩桩一件件都被人精心策划好,铤而走险牵上皇帝,也不过是知道皇帝早就对汝阳王府疑心深重,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当年母妃如此,如今就连珩萧也要这样,狗皇帝欺人太甚!
    陆绥此刻的身体也不过刚刚恢复一些,虽然压住了毒瘾,不过也只是暂时的,要想彻底摘除,只能靠陆绥生生忍过几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是如今温庭弈还在牢中等着自己,他毒瘾发作根本就虚弱不堪,连床都勉强下不了。
    陆绥眼中突然涌上一片寒芒,沉声问道:小楼,我知道你一定留了阿芙蓉,对不对?
    陆绥你是疯了吧?花小楼简直匪夷所思,你休想打阿芙蓉的主意,如今的办法只有忍过去,阿芙蓉你绝对不能再碰了。
    陆绥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他看。
    它可以忍,可以慢慢等,但是珩萧不能等着他。这一点花小楼自然明白。可是花小楼同样也清楚,阿芙蓉的药性霸道,一旦上瘾本来就很难根除,如果再不加节制地以毒攻毒,将来在想戒掉只会更难。
    虽然不知道陆绥究竟如何沾上阿芙蓉,但是就此次陆绥毒瘾发作的模样,恐怕他当时服用的量不在少数。
    花小楼态度坚决:不行,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陆绥缓缓闭上眼,叹了口气,然后身体脱力一般躺回了床上。
    不过,我可以带你去大理寺的牢房去看一眼。
    *
    傍晚的时候,大理寺的牢房只剩下三三两两的狱卒,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回家坐在冷炕头上呼呼睡觉。剩下的三三两两也坐在桌子上划拳喝酒,不亦乐乎
    隔壁的刑房内,不时传出几声闷哼。
    诶,老周你行了,别一会把人打死了兄弟几个没得玩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狱卒高声朝着房子里喊道。
    果然他说完后,房子里的动静小了,那个姓周的摸了摸嘴唇,从刑房里走出来,边走边骂:他奶奶的,老子真想打死他,老子的胳膊到现在还疼。
    死东西,贱皮,老子真想弄死他。
    络腮胡子拍了拍身边的凳子,喊他过来:行了,等哥几个吃饱喝足了再去会会他,给他开开荤。嘿嘿。
    众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喝喝喝,赶紧喝完咱们哥几个干正事。
    看你猴急的怂样,进了这儿的人,还没有咱们哥几个吃不到的。
    众人喝了约莫一炷香的酒,酒壮人胆,姓周的又一直憋着气,喝了几口就拍拍同伴的肩膀,狞笑道:兄弟几个接着喝,这贱人昨天惹恼了我,先让我去教训教训他。
    说完就带着一身酒气钻进了那个逼仄的刑房。
    恰是这时,大牢的门口,安在山老神在在地挺着肚子,睨了一眼眼前的看守:咱家可是奉了万岁爷的旨意来这里巡视罪犯的,你可别耽误咱家的时间,若是万岁爷怪罪下来,别怪咱家在万岁爷面前说些什么。
    看守看了看他身后低着头的小太监,有些为难:公公,不是小的不放您进去,实在是因为此处关押的皆为重犯,小的可以让您进去,这小公公,属下实在不敢。
    安在山冷哼一声:咱家一把年纪,审人问人力不从心,带个干儿子怎么了?万岁爷尚且怜惜咱家年老忠心,你竟敢这般忤逆咱家。
    安在山佯装气氛,转身便走:咱家不进去便是,你自个儿到万岁爷面前解释去吧。
    看守僵持不下,又实在是忌惮这皇帝面前的安公公,只好放他们进去。谁想刚进去没多久,从不远处的刑房里就传出来一声凄厉的喊声。
    陆绥神色登时巨变,什么都顾不上,花小楼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不见他的踪影。
    陆绥,你、这里是大理寺牢房!
    陆绥根本听不进他说了什么,径直冲了过去,桌边坐着的人还未反应过来来人是谁,就见他冲进了一旁的刑房。
    刑房里,燃烧的炭盆里有熊熊的火光,温庭弈被吊在一处铁架上,身前还有个油腻的人对他动手动脚。
    阿绥
    温庭弈奋力挣扎,可惜手却被束缚,那人将他紧紧禁锢住,正在解他腰间的腰带,隐约之间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扎人的胡子茬。
    温庭弈感觉全身发冷,胃里更是恶心的翻江倒海,眼看着那人就要解开他却束手无策。他抬头看了看房顶,突然闭上了眼。
    他还想陪陆绥走,走到白头
    舌尖抵上贝齿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压迫感不在,腕部一松,他身子下坠,径直掉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只是当陆绥的手环上他的肩膀时,他紧蹙眉闷哼了一声。
    姓周的狱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绥打倒了一边,陆绥把人搂在怀里,就好像是要融入自己的骨血。
    珩萧珩萧我来了,我来了,我不走了。
    怀中人的一声闷哼让陆绥反应过来,他连忙低头,就看怀中人紧蹙着眉,疼得开始发抖。
    陆绥小心翼翼松了手劲,撩开他的衣袖一看,入目竟然全是紫红色的针孔,一片连着一片,触目惊心。
    那一瞬间,赶来的花小楼在陆绥的脸上看到了嗜血的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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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太晚了就没有发表,一醒来就发表了,看在我这么勤奋的份上,我可以拥有白白的营养液和香香的地雷吗qaq
    这章有点匆忙,我有时间会稍微修改一点的,啊那个温温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要被吓到不要被吓到,不要被吓到
    柿子自从这件事后不会再忍了,大家放心放心放心,虐温温我不是故意的qaq你们原谅我,我是亲妈橘qaq
    第69章 是救赎
    温庭弈身上的伤远不止陆绥所看见的冰山一角, 这些狱卒本就是躲在阴沟里的过街老鼠,浑身上下肮脏恶心, 最爱的就是以犯人的痛苦来寻开心,温庭弈招惹了他们自然也落不下什么好下场。
    小臂上的紫红色针孔再往上就看不见别的伤口,可是同样是上一世在牢里吃过这些令人作呕的狗东西的苦, 陆绥怎么会不知道,那些看似最完好无损的地方, 受的伤受的苦更重。
    陆绥看着怀里的人脱力一般地躺在他的怀里, 心疼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臂上没有伤口, 可是陆绥却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轻轻地触碰, 竟然也能让珩萧疼出冷汗。
    陆绥小心翼翼地避过他的伤处,将人轻轻地环住,然后抵唇在他冷汗津津的额间眉心,缓缓的落下了一吻:珩萧你等我, 我马上回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温柔得像是三月春风暖绿柳,可是狰狞的神色和暗自掐紧的掌心无不昭示着他此刻腹内滔天怒火。
    温庭弈睫毛轻颤,勉强睁开眼, 眼前闪现过陆绥担忧的神色, 忽然勾唇笑了。
    他身上疼得要死,一直水米不进, 小臂又是刺痛又是麻痹, 让他恍恍惚惚还以为自己尚在梦中, 看见陆绥出现在自己眼前,心中百结瞬间涌上心头。
    陆绥刚要起身的瞬间,温庭弈伸手拉住了他,正巧用小拇指勾住了他的小拇指,虚虚地轻轻地,却又是那么重那么深沉。
    阿绥别走。
    陆绥彻底怔住了。
    自从这一世重生,他一直都在拼尽生命护着珩萧,可这一声破碎的阿绥,让他彻底慌了他的珩萧再一次在他的眼皮子下受了伤,而他却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那么他重活一辈子究竟是要做什么?
    明明上一世滔天的火海中,他拥着珩萧瘦弱的身躯,鼻尖都是珩萧身上不变的淡淡乌沉香,那么安心那么沉溺。那时生死一刹那,他的脑海中翻来覆去想到的都是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他什么都不要了,只要珩萧。
    只要珩萧愿意陪着他,只要珩萧愿意每天醒来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只要珩萧不赶走他,只要珩萧还愿意要他,珩萧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世外桃源。
    可他的桃源毁了,他的心尖遭了难。
    陆绥勾紧了他的手指,转身就将人圈在身下,一手微微抬起了温庭弈的下颚,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
    轻轻柔柔地亲吻,缠绵缱绻柔顺交织,陆绥闭上眼亲吻他的唇,吻他的鬓角,吻他的眉心,然后才轻轻起身,与他鼻尖相抵:我在呢,睡醒了我也在。
    他再也不会走,他的珩萧在哪里,哪里是他的桃源。
    温庭弈果然缓缓闭上了眼睛,在陆绥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他实在是太累了,当熟悉的温度和呼吸包裹着他,他知道他的阿绥在他身边,他可以寻一个空隙呼吸一口时,他终于可以撒开手,将后背交出去。
    寿康宫的血雾是横在温庭弈心间的刺,尽管一次一次告诉自己当务之急是揪出究竟是谁陷害他陷害王府,可是直到此时温庭弈才知道,他的谋算权术仅仅是为了陆绥。
    惊才绝艳,多智近乎妖的温庭弈只为陆绥而活,失去了陆绥的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会心碎到彻夜难眠,会自欺欺人却又无比清醒,会在最该冷静的时候最为焦躁他把自己活成了陆绥的附属,没有了陆绥竟然一无是处。
    看着怀中的人彻底睡着了,眉间都是小孩子的幼稚气息,陆绥这才松了口气,温柔地刮了刮他的鼻尖,然后看向一边的花小楼,示意他过来。
    他将温庭弈轻轻地放下,将人交到花小楼手里的那一瞬间,方才被柔情所掩盖的暴戾气息才彻底暴露出来。
    花小楼觉得此刻的陆绥有些不对劲,连忙拉住他,提醒道:陆绥你先冷静,这里是大理寺。
    陆绥充耳不闻,不理会花小楼的话语。
    他一手撑着身子,缓缓从地上起身,盯着方才被他打倒在地的人慢慢走近,突然冷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了一个残酷狠厉的笑。
    我什么都没了,你还要同我抢?
    他歪了歪脑袋,神色虽然疯狂却透露出了几分幼稚的孩子气,明明是笑着,一双眼睛却可怖得像是要吃人。
    姓周的狱卒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吓得脸都白了,只是陆绥方才的一拳太过狠决,他的腿竟然被他彻底打断,如今站也站不起来,只好求助刑房外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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