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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追媳妇[重生]——两岸橘风(52)

    支支吾吾几声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花小楼嘴上说着不能放肆,手脚却很干净,今晚的大理寺牢房注定了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再也不会有别的人出现了。
    姓周的吓得眼泪鼻涕一起流,连忙支起身子边哭边求饶:求殿下饶命,小的不知道这是世子妃,不然小的死也不敢动刑世子殿下饶命!
    只可惜他以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陆绥已经不耐烦他后面的屁话了。
    陆绥笑眯了双眼,玩味地勾了勾唇:不敢了对不对?
    姓周的连忙点头,恨不得把头给摇下来,哭着喊道:求殿下饶命,这都是二殿下的吩咐,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殿下放了我们吧。
    陆绥的笑越发明媚了,他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一把精致的弯刀,然后就着这样的表情直接插进了姓周的手掌心,直直地钉在了地上,入地三分。
    地上登时就是一片猩红,伴随着姓周的鬼哭狼嚎的哭喊声。
    陆绥像个孩子碰到了新奇的玩意,抓着弯刀的手柄在他的血肉里翻搅,听着他不断变换的哭喊像是悦耳的乐声。等人疼得晕了过去,他才冷了脸色,拔出了弯刀。
    我饶了你们,谁来饶了我。轻飘飘的语气,淡淡的陈述。
    陆绥淡淡地说着,忽然呼出一口气,伸手抹去了自己脸上溅到的鲜血,似乎是颇为嫌弃。花小楼看着他的神色,越看心越凉,总觉得陆绥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口。
    他站起身,用腿踢了踢身下的人,竟然颇为有耐心地一直等到那人再次悠悠转醒,然后才一把钳住那人的下巴,力道极大,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安分守己你们欺人太甚,如今伤我挚爱,还想要我忍气吞声。
    他冷了声调,垂眸,眼中神色阴晴不定。
    说我抢了龙运,好啊,我若是不抢一个还当真是对不住你苦心栽赃呢。陆绥的手缓缓抚上那人的面容,一路下滑到脖颈,只听卡擦一声,眼前的人登时就没了生息。
    花小楼直到现在才明白陆绥究竟哪里不对劲。
    现在的陆绥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暴虐的气息,他朝着他们走来的时候面容平静,眼中只有温庭弈一个人的身影,柔情地仿若是一泓碧水,泛着细小的涟漪。可是这种暴戾与柔情的共存却让花小楼无端感觉一阵寒凉爬上头皮。
    陆绥变了,变得强大又让人害怕,变得威猛却暴戾,这次皇帝的算计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温庭弈的再次受伤无异于对他的又一次重击。
    花小楼记得上次看见这样的陆绥是在汝阳王妃的灵堂前,陆绥安静沉默地跪在他母妃的灵前,一身缟素。平日里伪装的趾高气扬全部都消散的一干二净,那一瞬间,在自己最爱的母妃面前他只是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
    王妃下葬前三天,陆绥水米不进地跪了三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灵堂里谁也不见。期间就因为一个婢女担心他,所以好心进入灵堂去求他出来,却被他一通乱吼轰了出来。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去劝他,皆眼观鼻鼻观心地选择了无视,任他一个人在灵前跪着。
    那个时候陆绥应当就明白了,这个世上除了母妃还有父王,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是拼了命也要关心他的,他不过就是吼了一声,怎么就没有人愿意再来劝一劝他了呢。
    他也只是希望有个人来劝他,把他抱在怀里哄一哄,告诉他没了母妃也会有人继续关心他。
    只要再来一个人哄哄他,劝劝他,骗一骗他,他不会这样乱发脾气。他也会好好吃饭,努力地擦去眼泪,让所有的人都放心他没事,他可以抗住。
    可是没有。
    直到温庭弈前来的那一天,陆绥都这样陷入了一种病态的死循环。明明渴望温暖,却又将自己包裹在自己的壳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温庭弈进来的时候很多下人都阻拦过,他家的小世子最近喜怒无常阴晴不定,随便靠近小心连命都丢在里面,小世子可千万不要想不开。
    温庭弈当时亦在丧孝期间,他最能体会陆绥丧失至亲的痛苦,绝对不会比他失去父亲的痛苦好过。
    他想陪着陆绥,不管他需不需要。
    下人们说得不错,陆绥的确喜怒无常,全身都是密密麻麻不容侵犯的刺,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刺猬,发起狂来乱扎人。几乎就是在他走进灵堂的那一瞬间,一个杯子就径直朝他砸了过来。
    温庭弈一动不动,默默地受了。
    陆绥转过身子恶狠狠地盯着他,像是宣告主权的猎鹰一样凶狠。他跳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冲着温庭弈大吼:滚出去!滚出去!都给本殿下滚出去!
    只可惜温庭弈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因为他看到了陆绥眼里闪动的波光,被陆绥妥贴地掩饰着,不让别人发现他的脆弱。
    这个明明不久前那么阳光那么傲气地救赎了自己的人,突然之间失去了了保护,变得脆弱不堪。
    所有的人都忘了,陆绥再过顽劣胡闹也不过是一个孩子,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一个刚刚失去最疼爱自己的母妃的孩子,也是个给几颗糖就可以哄好的孩子。
    温庭弈没忘。
    他没有顺从陆绥的意思,反而一步比一步更加坚定地朝着他走过去,那么短的距离,他却感觉走了那么久,虽然陆绥扭捏地仍旧不愿承认自己渴望温暖,继续朝着他砸来东西,可温庭弈一步也没有停止。
    那么长的路,他一步也没停地走到了陆绥身边,给了他一个拥抱。
    殿下,你还有我。
    被温庭弈刚刚抱住的时候,陆绥还知道挣扎不休,对他拳脚相加,可是当这句话说出口,陆绥突然怔住了,挣扎地幅度越来越小,伏在他的肩头把自己隐忍了那么多年的眼泪全部发泄了出来。
    倾匣而出,淋漓尽致。
    他这么多天渴求的不正是这句话吗
    没了母妃,没了童真,失去了一切也有人可以陪着他,对他说:殿下,你还有我。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你,离开你。
    他走了那么久的独木桥,多么希望有个人把他拉回阳关道,别再让他一个人扛下去了。
    温小侯爷来的那一天,灵堂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陆绥同他一起走出来。
    迎接朝阳。
    陆绥缓缓低下身子,然后从花小楼怀里接过温庭弈,低头吻了吻怀中人,那么虔诚那么温柔,似乎只想把自己的温柔都给眼前的这个人。
    他轻轻掂了掂怀里的人,抱着他径直离开了。
    珩萧,我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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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让宝贝们久等了,我还是勤奋橘!狮子和温温的缘起大概也就解释差不多了,柿子和温温是互相救赎的,他们的感情在我看来是弥足珍贵的,所以他们能被对方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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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忘执念
    是夜, 大理寺的牢房突发大火,等到宫人急匆匆地赶去将火熄灭的时候, 整个牢房已经烧成了飞灰,不剩了什么。整个牢房的犯人也好狱卒也好,一个不剩, 全部葬身火海。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现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愁的头发眉毛一起白。
    皇帝要借温庭弈来整汝阳王府, 结果人没了。汝阳王府要温庭弈毫发无损地怎么进去怎么出, 结果别毫发未损了, 如今是毫发不剩。一得罪得罪俩, 哪个都能要了人的命。
    大理寺卿担心自己难逃一劫,连忙让人置办了绫罗绸缎奇珍异宝,连忙派人偷偷请了御前侍奉的安在山。等人一来,立马跪下装孙子。
    中宫娘娘被囚,文妃又恰逢生了病,现如今祈帝推了一切事务专心陪在栖鸾殿, 这种事谁也不敢顶着项上人头去触霉头, 所以这么大的事竟然从上到下的官员齐齐噤声,不敢走漏半点消息。
    可是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等到文妃一好, 皇帝的心思又转回来了, 他们这些人, 该死的还是得死。
    安在山老神在在地捧腹坐在雕花太师椅上, 喝了一口上好的香茶,吧嗒吧嗒嘴:这般大的事,大人可当真太瞧得上咱家了。
    大理寺卿一听自己的救世菩萨这么说,哪里还沉得住气,连忙将响头磕起:下官家中尚有爱妻与襁褓幼子,只求公公指条明路,救下官一条贱命。
    安在山用杯盖揩去表面的浮叶,突然挑了挑眉:若说救命的法子,咱家倒也有,不过也就看大人敢不敢做。
    公公请讲。
    安在山仔细瞧了他一眼,突然勾唇一笑,独属于太监的阴阳怪气随之响起:咱们替万岁爷办事,自然要懂万岁爷的心思。你当万岁爷为何只是关押温庭弈却迟迟不审?
    万岁爷同汝阳王的弯弯绕绕咱们不必懂,咱们只需要知道万岁爷是忌惮汝阳王府的,只要王府的人不痛快了,万岁爷就痛快,自然也就不会怪罪于你相反还会重重赏你。
    大理寺卿听着,不轻不重地点头附和。
    安在山看着手里的茶吃得差不多了,外面天也不早了,再迟些皇帝就要怪罪了。他扶着把手缓缓起身,接过一旁小太监手上捧着的盘子里的手帕擦了擦手,最后提醒道。
    大人与其担心万岁爷这边,倒不如想想汝阳王那边该怎么交代,如是汝阳王用此事要万岁爷给个交代,大人这脑袋也甭想要了,趁早自个割了给万岁爷赔罪吧。
    安在山起身悠悠离去,只剩下这句忠告不断地回响。
    到门口的时候有捧着金银珠宝的小厮候着,安在山看也没看,转身又说了一句:咱家好话说在前头,希望大人好自为之。咱家无功不受禄,大人的这些玩意还是留着给自己吧。
    另一边,陆绥带着温庭弈出了大理寺后并没有回王府,而是拐到了一处郊外的小山上,左拐右拐了半晌才走到一处雅苑前。
    红泥小筑,他和温庭弈真正意义上的家。
    陆绥本来想的很好,待他和珩萧成亲后就从王府搬出来,两个人定居在这里不问世事,安安心心地过两个人的日子。珩萧喜欢花,他就给他造了一个花室,花开四季,日日都如春意潋滟。
    珩萧喜欢什么,他就将什么捧到他面前,要星星也好要月亮也行,他多想掏出心窝告诉珩萧,他心悦他,那么爱他,爱到不能失去爱到同生,爱到同死。。
    自己明明那么想让他开心的,可为何还是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陆绥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昏迷不醒的人,埋头在他的颈窝蹭了蹭。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依靠,找到的温暖的避风港。
    温庭弈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乌沉香,混着大理寺牢房里充斥的血腥味和肮脏味一起涌入了陆绥的鼻腔,可饶是如此,还是让他焦躁的心缓缓平静下来,平静得像是一泉冷静的湖水。
    他的珩萧怎么能这么暖,总是出现在他抗不下的时候,给他臂膀,给他依靠,让他感受到他从来不是一个人。
    花小楼替温庭弈上药的过程中,陆绥就呆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让花小楼无端头皮一阵发毛,手上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温庭弈一个皱眉陆绥就能由此暴走。
    温庭弈昏睡的很沉,花小楼替他上好伤药后又叮嘱了陆绥几句,这才去屋子外的小厨房去监督下人熬制汤药。
    屋子外不知何时下开了大雪,年后的第一场雪姗姗来迟,落到红泥小筑中,平添了几分冷寂。红泥小筑毕竟许久未有人居住,陆绥原先定好了成亲后移居来此,也因为诸多事情耽搁了。
    院里的柴火受了潮,几个打杂的小厮鼓捣了半晌也不见又半点火星,整个厨房冷的如同冰窟窿,他们只好把自己缩成一团,双手捧在一起放在嘴边呵气,看见花小楼走了进来,这才连忙站起来。
    小公子先在屋里待一会吧,柴火受了潮,一时半会还生不了火,怕冻坏小公子。
    花小楼轻声嗯了一声,却没有离开,反而走进了厨房:不碍事,你们冻了半天了,先进屋去暖暖吧,屋子里有炭火。这里有我。
    众人推辞了一会,见花小楼态度坚决,又实在是冻得手都僵了,这才进屋去取暖。
    等人一走,整个厨房都安静了下来。花小楼一屁股坐在矮凳上,也没有去看柴火的情况,反而发起了呆。等到手脚被冻得冰凉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干什么的。
    一抬头,从门外走进了一个人。
    陆邈怀里抱着两捆干燥的柴火,站在门口看着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明明没什么表情,花小楼却仿佛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情绪有关自己。
    他轻轻开了口:四哥,快进来坐。
    陆邈轻叹了口气,转身替他将被风吹开的木门关上,然后将手中的柴火放在地上,也沉默地坐在他的身边,不由分说地捧起他冰凉的手,帮他呵气取暖。
    厨房这么冷,傻傻地在这坐着发什么呆。
    话虽然这么说,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指责的意思,慢慢地都是担忧和不易察觉的在意。
    他的嘴离花小楼的手那么近,说话的时候热气喷涌在他的指尖,嘴唇不经意地碰触,让花小楼不知怎的眼眶突然酸了。
    他第一次觉得不好意思,抽了抽手,然后又吸了吸鼻子,有些落寞:没什么,就是心里有些难受。
    陆邈放开他的手,一边听他说,一边将地上的柴火放到炉子里,又从身上摸出打火石,没两下就把火给点着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坐定,转身把肩膀递给了花小楼。
    四哥这是干什么?
    陆邈低头看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伸手轻轻揽着他的头,把他揽进自己怀里。花小楼全身僵硬,倒不是惊吓,大概是太过惊喜,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
    难受了就靠着我的肩膀,想说什么就说,我在听。
    花小楼怔了怔,反应过来才将脑袋靠在陆邈结实的肩膀上,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难过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也许是难过陆绥和温庭弈的波折,为温庭弈此次的无妄之灾而难过,可是他仔细想想,竟然也觉得这对于温庭弈而言或许非劫非难,至少陆绥不顾一切,火烧了大理寺牢房也要救他出来。
    也许是难过于陆绥的变化,花小楼从来没有想过虽然有些时候贱的令人咬牙切齿,但是却一颗赤诚之心的他也会有朝一日被皇帝逼到这种地步,眼看心上人在自己面前受苦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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