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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追媳妇[重生]——两岸橘风(59)

    太后毕竟年迈,一次性服药过多必然受不了,估摸便是每日一点点递加,想就此神不知鬼不觉地耗死太后。
    花小楼这般想着,也不自觉感慨此人心肠狠毒,竟然敢铤而走险对当朝太后下毒,而且还能做到这般隐秘,整个太医院上上下下百号的太医竟然没人察觉到。
    陆绥闻言,紧抿唇线,嘴角绷起,半晌突然眯起了眼。
    在他印象里,皇奶奶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却一贯身体硬朗,小伤小病都不曾有过,更何况是卧病在昏迷这么多天。
    上一辈子,他在西北苦战,皇奶奶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他,甚至没有同他说最后一句话。
    太后丧,举国哀悼,民间禁婚嫁三年,他远在西北,却连皇奶奶的死讯都不曾得知。
    满怀欣喜地班师回朝,才知年幼时的避风港如今是人走楼空,当年欢声笑语如今片刻残影都不曾留下。
    那时不曾细想,如今却是明白,原来是心怀鬼胎之人藏在身边。
    陆绥,陆绥?
    花小楼看陆绥眼神越来越奇怪,偶尔竟透露出几分可怖的情绪,阴冷得好像是淬了毒的银针,
    他推了推神游天外的人,才看他缓了缓神色,眼中的阴冷顷刻之间云消雨散。
    陆绥,阿芙蓉如今已经流进了宫里,事态严重,我们必须想办法。
    不用他说,陆绥也明白如今的局面有多麻烦。
    陆绥冷了脸色,半晌以后才寒了声音:此事本殿下一定会彻查,皇奶奶身边的宫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
    寿康宫这边一片惨淡,凤仪宫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后宫向来人情寡淡,帝心归处便是众人归处,皇后带病被幽,皇帝却毫不过问,一次也没有来看望,反而是宿在了文妃的住处。
    不过几日,宫里的人便明白皇后已经彻底失势,吃穿用度也开始有所敷衍,若不是看她还是个明面上的皇后,大抵是连理会也不愿理会了。
    陆峥这些时日一趟一趟往栖鸾殿跑,倒不是为了文妃,一是为皇后求恩,二却是为了温庭弈。
    温庭弈此人的脾性他最为了解,这般天大的冤屈蒙在身上无异于要了他的性命,当年老温侯狱中自裁,咬破十根手指满墙写就诉冤书,满腹心酸,闻者动情。
    温庭弈的脾性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理寺一向戒备森严,怎么会无端起火,又偏偏是温庭弈所在的死刑犯一带火势最为严重。外界传言温庭弈身死,可在他看来,以陆绥对温庭弈的在意程度,若是温庭弈当真有事,陆绥不傻也疯。
    陆峥刚在栖鸾殿碰了一鼻子灰,等了那般久,不仅连父皇的面都没有见到,还让宫人看尽了笑话。这会只得无功而返,没想到在宫道上竟然迎面撞见宜嫔抱着陆灏由宫人簇拥着走了过来。
    这些时日宫里的人狗眼看人低,对凤仪宫里的事越发不上心,避之不及,也只有这个以往默默无闻的宜嫔愿意为了他们四处奔走,常来凤仪宫坐坐陪着南氏。
    陆峥以前对宜嫔没什么印象,但这些时日相处,感念却是她的雪中送炭。
    于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宜嫔娘娘安。
    宜嫔正在逗弄怀里的陆灏,闻言才看见陆峥,笑着将手里的小白团子交给一旁的宫人,这才福身,道:殿下安好。
    一旁的陆灏看见陆峥,咯咯咯笑得停不下来,在宫人怀里也不安生,执意伸出雪白的小肉手去够他,陆峥一愣,懵懵懂懂地伸手拉住了他。
    宜嫔笑着同他打趣:方才还苦着脸,本宫怎么哄都哄不好,殿下一来,他倒是笑了没良心的小崽子。
    宜嫔笑起来就像是一场春风拂面而来,让人一身清爽和花香。
    作为后宫里最安静的女人,不论过去了多少年,依旧慧心如兰花,一地温柔乡。
    宜嫔一笑,陆灏便跟着笑,陆峥看着他们的模样,突然间觉得心里很暖,也跟着笑了笑。
    他的模样有些许狼狈,一个人行走在宫道上,身上沾染了些许未消融的冰雪。
    宜嫔见他这般模样,也知道他必然是又去栖鸾殿了,使了个眼色给周围的下人,下人纷纷退散了一边。
    她将指尖的手绢递给陆峥,闻声劝道:殿下,罢了吧。
    娘娘的状态已经是这样了,殿下不妨多些时日,陪着娘娘,也好过去栖鸾殿啊。
    陆峥闻声一怔,接过手绢攥紧了些,这才开口问道:敢问娘娘,我母后情况如何?
    宜嫔沉默了片刻,陆峥便都明白了。
    不论她母后做错了什么天大的错事,如今人已经病成了这般模样,皇帝还是不肯来看她一眼。
    帝王家的薄情,常人哪里道的清楚,说得明白。
    陆峥的眼里多了一层落寞,半晌突然觉得眼前白花花的,身子一软差点倒了下来。
    宜嫔离他最近,当即伸手接住了他,却不料自己终归是力气太小,被他这么一带,竟然也跟着摔了下了。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宜嫔被拽倒在地上,连忙爬起来,但见陆峥双眼紧闭晕了过去,眉间紧蹙,表情很是痛苦。
    远处的宫人看见这边的动静,连忙跑过来扶起两人。
    宜嫔轻喘着气,看陆峥状况不太好,这才开口道:你们快去太医院叫太医,此处离本宫的芳华殿最近,先将殿下扶回芳华殿。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不敢动作。
    宜嫔蹙眉呵斥道:还不快去,愣着干嘛,殿下出了什么差错,你们负责吗?
    几个小宫女连忙低头小跑着离开。
    剩下的几个宫女则勉强搀着陆峥,几人合力将人抬进了芳华殿,这才退了下去。
    太医还没来,陆峥仰身躺在绵软的床上,宜嫔坐在床边,突然轻柔地掰开他的手指,取出了他掌心的手帕,无意识地攥紧。
    陆灏呆呆地站在一边,看见床上的人,舔着手指头。
    宜嫔转头看他,突然把他抱在了怀里,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灏儿真乖,母妃当真是舍不得你。
    陆灏仰着小脸问道:母妃要去哪里吗?
    宜嫔神色不变,只是轻微垂下了眼帘,勾唇笑了:没有,母妃哪里也不想去,只想陪着灏儿。
    宜嫔抱着陆灏哄了一会,见他慢慢睡沉了过去,这才叫下人抱走了。
    屋子外有宫女问她太医已经叫来了,宜嫔晃了晃神,突然开口道:殿下没事了,刚才已经醒了,让太医回去吧。
    说完不再理会那人,径直进了屋,还顺手拉上了室内的纱帘。
    最后一盏明烛被吹灭,屋子内骤然一片浓稠的黑暗。
    宜嫔看着床上的人,因为手帕上的迷药,他睡得很深也很沉,不过睡颜却很安详。
    她缓缓抬手,素白的手指缓缓扣上了陆峥腰间的玉扣,玉扣很冰凉,触手的那一瞬间,她吓得一个震颤。
    殿下,莫要怪我害你,只能怪你生在帝王家,阻了我们的路。
    一声长叹后,宜嫔缓缓俯身,顺手带上了床边的纱帘。
    皇太后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他似是不大相信,半晌才问道:陆绥那小子说什么?
    太医恭恭敬敬地回道:启禀陛下,太后重病,实为有人暗中谋害,在太后的药膳中加入了毒物,这才导致太后凤体受损。
    说这句话的时候,文妃就躺在床上,只用一张纱帘挡住卓越身姿,闻言挑了挑眉,扬声问道:那可是找到了是何人加害太后?
    太医摇了摇头,这才道:此事皆怪我等上下太医无能,多亏陆小世子和虎威将军家的小世子提点,我等才发现太后遭人谋害。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额上全是冷汗,显然底气不足。
    皇帝闻声果然蹙了蹙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他退了下去。
    等人走了,文妃才试探着开口:陛下,太后遭人谋害可不是小事,一定要严惩不贷。
    皇帝此刻心烦意乱,闻声却还是勉强缓和了神色:朕心里明白。
    他拢了拢锦被,替她压好被角,这才开口哄道:你大病初愈,好生安养,朕过会便来陪你。
    等皇帝也走了,文妃突然起身,伸手拉开了层层纱帘,有一个小宫女见动静连忙钻了进去。
    文妃附耳对她说道:快去通知你家少主,鱼上钩了,该收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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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芳华乱
    寿康宫侍奉的太监宫女被连夜拉近大理寺审问, 不过一夜, 整个皇宫仿若是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 压抑着焦灼的狂躁。
    一宿的审问却是无果, 等到天亮的时候,一切依旧毫无头绪。
    皇帝显然已经有些不耐,冷声问道:你们可查仔细了?若是胆敢有半点欺瞒, 便是欺君之罪。
    底下的大臣连忙磕头告罪。
    陆绥紧蹙双眉,思来想去也是不解究竟是哪里漏了一环。
    如果不是出现在服侍的宫女太监身上,还有谁能接近深居简出的皇奶奶,加害于她呢?
    陆绥单手支起下巴,眼神四处游荡。
    太后喜静, 又钻佛经, 寿康宫里里外外都是一片素雅淡洁,禅意悠悠,檀香弥漫。白釉的瓷瓶几处可见, 随意插着几支新鲜的花卉。
    陆绥缓缓走进了内室,映入眼帘的是周遭轻微摇曳的轻纱床帘, 衬着满殿的淡色烟雾。
    太后依旧安静地躺在绵软的大床上,呼吸虽然低微但是依旧平缓,因为长久的不见光日,脸色泛着些许病态的苍白, 发丝显得枯萎而缺少光泽。
    陆绥缓缓蹲下身子, 可以嗅到皇奶奶周边浓郁的药香, 混着泠泠的檀香涌入鼻腔。
    微微侧头, 一旁的小几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个茶色的小瓷碗,里面的药汁已经干涸,在碗底凝固成几圈深褐色的痕迹。
    陆绥缓缓抬手端起药碗,凑到鼻尖嗅了嗅,刚打算放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
    太后自患病以来,都是宜嫔在一旁服侍照顾,汤汤水水的药汁自然也会经过她的手。
    陆绥不觉一层鸡皮疙瘩浮起,整个人头皮发麻。
    饶是他不愿意相信,如今也不得不往这方面去想若是宜嫔动的手脚,那这一切可真是太荒谬了。
    陆绥不敢大意,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众人一见他面色不善地走出来,当即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陆绥神色阴冷地扫视了一圈,挑了挑眉,冷声道:陛下,还有一个人没有审。
    皇帝抬了抬眼,没有吱声。
    芳华殿的宜嫔娘娘,还未曾查过。
    *
    此时的芳华殿,四下依旧静悄悄的。
    屋外的明媚阳光斜射入殿内,带来丝丝微不足道的暖意。轻纱摇曳,勾出几分旖旎的光景。
    暗红色的轻纱帷幔后,从丝滑的锦被里探出了一小截白皙细嫩的脚踝,似乎是受了冷,不安地蹭了蹭。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惊动了一旁浅眠的男子。
    他两指并在一起,揉了揉因为迷药的后遗症而依旧疼痛的太阳穴,晃了晃脑袋。
    嘶
    陆峥额头剧痛,用手掌心撑着床缓缓坐起来,这才缓缓睁眼看了看四周。
    眼前的景致分外陌生,陆峥随之一愣,再一低头,就看见了横在自己胸口的洁白小臂,掌心紧紧贴在自己的心口,传来诱人的灼热。
    陆峥猛然一怔,等到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连忙撒开了那人。
    宜嫔还在梦中,被他一番动作惊扰,这才悠悠转醒。
    陆峥用食指指着她,目瞪口呆:你你我们??
    宜嫔眼底划过片刻不易察觉的情绪,却又很快被她掩饰妥帖。她也是懵了一刻,回过神来连忙捧起锦被盖住了自己的身子。
    你做了什么?你,你你究竟要做什么?
    陆峥勉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眨了眨眼睛,又拍了拍自己的脸。
    他长吁一口气,一把将缩到一边的宜嫔拉到自己面前,忍了忍,才哑着声音道:你记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昨晚在凤仪宫,你就在你的芳华殿。
    我们只是见了一面,什么都没有发生,听到没有?!陆峥面色狰狞,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冲着宜嫔吼出来的。
    宜嫔的眼泪还沾在睫毛上,将落不落,被陆峥这么一吼,扑簌簌地坠落下来。
    陆峥没心情安慰她,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一股气卡在胸腔里不上不下,几乎快要将他逼疯了。
    他要赶紧离开,他一定要悄悄离开
    现在母后失势,舅舅那里又因为南阮的去世而颓靡不振,纵观整个南家,没有人可以指望上了。
    他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惹父皇大怒。
    绝对不可以。
    陆峥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然后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走了下来,捡起地上四仰八叉随处丢弃的衣物就开始囫囵往身上套。
    他此刻显然已经慌了神,扒拉了半天,衣服都是凌乱的。
    他勉强穿戴好,连忙撒腿就要逃,没走两步突然顿住了步子。
    他回头阴冷地看了宜嫔一眼,宜嫔还楚楚可怜地缩在床上一角,发丝凛乱地铺在额间颈间,因为哭得太厉害,一张小脸上一片潮红,倒像是被欺负得惨了。
    陆峥看见她这副模样,那些陪伴自己母后,为自己和皇后说情的情分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觉眼前人毁了自己,简直面容可憎!
    你哭什么哭,什么都没发生,你哭什么!陆峥朝着宜嫔吼道。
    他顺脚踢倒了一边的小矮凳,不耐地挠了挠头,这才一脸怒气地打算离开。
    结果这次,他刚打算走,芳华殿外却传来了小太监又尖又细略带女气的声音。
    陛下驾到!
    陆峥内心随之一个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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