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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追媳妇[重生]——两岸橘风(63)

    甚至在太后病重之际,同宜嫔在芳华殿颠鸾倒凤,指使宜嫔谋害太后。
    此等逆子,他如何能不恨之于心!
    除陆峥之事,朕还要同众卿家宣布一件事。
    五皇子陆灏冰雪聪明,朕不忍心陆峥行军西北,一去不返,膝下无子,遂决定将五皇子陆灏移至陆峥膝下,晚年以后为其养老送终。
    众卿家可有意见?
    这句话一说,陆绥和温庭弈都愣了一下。
    虽然说宜嫔同陆峥祸乱宫闱之事不假,但宜嫔早已自裁身亡,陆峥也被诬陷流放西北,陆灏年纪轻轻丧母,皇帝缘何还要将陆灏一并除去。
    难道就恨宜嫔至此地步?
    连她生下的的儿子也愿意一并抛弃?
    陆灏一旦归于陆峥膝下,先不说合不合人伦礼法,皇帝膝下的皇子也便凋零殆尽了。
    陆丹谋逆被赐死,陆峥流放西北,四皇子胎死腹中,陆灏若是也归到陆峥的膝下,宫中的皇子便只剩下陆巡一个人。
    太子之位,显然是囊中之物。
    朝中的局势,怕是要彻底变了。
    陆绥可以想到这一点,朝中的大臣自然也可以想到这一点,有些南氏党派的和中立派的自然反对。
    皇帝本就有些心烦意乱,被这么一闹,更是头疼。
    毕竟事关人伦礼法,祈帝不得不深思熟虑。
    陆灏自然不能留在皇宫中平白恶心他的眼睛,但是在同宗室中择一王爷过继应当无碍。
    一场早朝就这样在一片纷乱中匆匆划去,祈帝回到金龙殿的时候,殿外已经侯了一批宫女。
    皇后的凤撵便停在殿外。
    祈帝有些时日没有见皇后了,现下因为陆峥的事,自然而然也迁怒到了她。
    当即冷了脸色,挑了挑眉:朕的金龙殿什么时候想进便进了?
    宫女太监连忙跪下请罪。
    祈帝冷哼一声,懒得同这帮饭桶费劲伤神,由安在山搀扶着走进了殿中。
    皇后今日的妆容很是精致,穿了一件玫紫色的长裙,袖衫上绣着大朵的富贵牡丹,衬得她的气色越发的好。
    只是如果细细去看,还是可以看见她额间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身体也在轻微地颤抖。
    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不及她的心冷。
    南氏的倾覆不算什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要被贬到荒凉的西北战场,每一日担惊受怕,才真的差点要了她的命。
    罪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等到祈帝缓缓落座,皇后才深吸一口气,缓缓俯下了身子。
    祈帝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叫她平身。
    皇后一动不动,半晌才开口道:罪妾教子无方,管理后宫无能,自知辜负陛下,不配皇后之位,特来求罪。
    只是千错万错都错在臣妾,是臣妾审查不慎,令宜嫔此等异族奸细混进了皇宫,才令她胆大妄为,谋害太后,蒙蔽陛下。
    祈帝缓缓挑了挑眉,对她口中的异族奸细有所好奇,开口问道:什么异族奸细,又是什么蒙蔽了朕?
    皇后缓缓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让皇帝问到了这里。
    启禀陛下,罪妾万万不敢有半句欺瞒。宫妃宜嫔,系西北戎族派来的奸细,当年入宫时在内务府登记造册的身份尽数是捏造,宜嫔伏诛后,臣妾特意叫人翻查了当年的记录,确定此人是异族所派。
    峥儿毕竟年幼,受不得异族妖女诱惑勾引,臣妾不求陛下原谅峥儿,也不求陛下款属于他只求陛下念在他是您和罪妾唯一的骨肉,念在罪妾陪伴陛下二十多载的情分上,念在罪妾命不久矣,求陛下成全一个为人母者最后的心愿。
    饶了峥儿吧
    祈帝皱了皱眉,突然有了一丝犹豫。
    他怪陆峥的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和宜嫔的苟且之事吗?
    怎会。
    就在昨日,他还在想该怎么驳回朝堂上众臣的口诛笔伐,该怎么保住他的一条命,该怎么把他留在京城。
    可是陆灏的事情给了他当头一棒,一瞬间就让他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陆灏竟然不是他的儿子。
    这让他觉得莫名地好笑。
    朕已下旨免了陆峥的死罪,甚至也免了他的刑罚,不让他受皮肉之苦流放西北已经算是朕对他最后的宽恕
    如此一来,便是无路可退。
    皇后晃了晃身子,似乎不敢相信皇上竟然会这么绝情。
    陛下,当真没有退路了吗?
    峥儿他才二十二岁陛下你一直都知道的,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离开过臣妾,一个人远赴西北,无异于直接要了他的命啊!
    皇后双手颤抖地勾住祈帝的一片衣角,身上的冷意一阵阵袭来,她知道自己的病又开始复发了。
    她将身子压得很低,就像是跪伏在祈帝脚底下的一撮泥,卑微到了尘土里。
    她就这样摇了摇他的衣摆,哭得音色凄惨。
    南氏离开的时候,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
    大概是一颗心早就已经死在了帝王家的无情冢,无心无欲,无欲则刚,看得透了便真正无悲无喜了。
    踏出大殿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回头,对着书案后的祈帝勾唇一笑。
    虽然妆发凌乱,但是那个笑容却是发自肺腑,无比释怀。
    她轻轻开口,声音很是轻柔:陛下。
    祈帝抬头去看她,便见她继续开口,眼中顷刻之间又蓄满了泪水,只是这一次南氏固执地没有让泪水落下来。
    臣妾这些时日总是混混沉沉的,反而梦到了很多以前同陛下相处的场景,有的时候会觉得陛下就在臣妾身边,一睁眼才发觉果然是梦。
    娴皇后难产而亡后,臣妾心疼陛下忧心过度,神销骨立,那时臣妾便在想若有一日,臣妾也不幸与世长辞,一定要静悄悄地独自离开,莫要再让陛下尝遍别离苦。
    她突然低头嗤笑了一声,眼中的泪水再也撑不住一般倾斜而下,滴落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真好臣妾当时所愿,如今得偿。
    陛下再也不会尝遍别离苦了。
    当时陛下择立继后,满宫上下都猜必然是文妃妹妹荣登后位,臣妾心中有气,便来此找陛下要后位。那时以为是陛下觉臣妾定能料理好后宫,才见后印放心地交到臣妾手中。
    如今却是明了了
    说到此处,南氏轻叹一口气,最终没有说下去便转身踏出了金龙殿。
    如今却是明了了,真正珍重的人,陛下又怎么会忍心将她丢在后位上风残雨蚀。
    当晚,凤仪宫殁。
    皇后南氏自缢于宫中,死时静悄悄地,未惊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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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get
    我终于写到南氏死翘翘了,其实写到她这里还把我写哭了。
    大概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吧,南氏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只是没有碰到一个真正珍惜她的人。感谢在20200203 18:44:52~20200205 20:48: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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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故人怨
    皇后殡天第五日,温庭弈来到了大理寺的牢房。
    皇帝大抵是被宜嫔与陆峥的这件事彻底气到了, 皇后逝后没多久, 着了一场风寒, 一病数日不见好转。
    大理寺向来戒备森严,温庭弈再三保证自己只为送别,狱卒又颇为忌惮他的身份。这才不情不愿地一路陪同,带着他来到了陆峥的牢房前。
    不过短短几日, 昔日高高在上的三殿下已经不见半分往日光彩。
    他还是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织锦袍, 只是发丝凛乱,神情憔悴, 一双眼神里失了色彩, 只剩了浑浊暗淡。
    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庭弈站在牢门外看着他看了半晌, 才缓缓踏了进去。
    大理寺的牢房虽然不似洛阳地牢一般阴冷潮湿,但是睡枯草,食糙饭, 喝寡水,狱卒又大多是些落井下石的货色。
    想必陆峥这些时日过得也不是很容易。
    三殿下。温庭弈轻声唤他。
    陆峥听见动静缓缓抬起头,看见温庭弈那一刹那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 不确定地问道:珩萧?
    温庭弈勾唇点了点头:是臣。
    陆峥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也不知道是惊是喜:你没死?你当真没死?
    他用手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 朝着温庭弈的方向移了两步, 却被温庭弈不动声色地避开。
    陆峥的脚步一顿, 反应过来自己失态, 略微尴尬地轻轻咳了两声: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早已葬身火海。
    温庭弈缓声解释道:当时殿下及时赶到才救下了臣,臣并无大碍。
    陆峥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牢里的狱卒多半不是些好东西,你没有受苦就好。
    温庭弈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空气突然凝滞,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噤声。
    陆峥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刚才那句话说的有多好笑。
    明明此刻是他被冤入狱,他还在高高在上地担心温庭弈的处境。
    温庭弈全然不觉这些,只低垂下眼帘,轻声道:臣今日来,是为殿下送别。
    陆峥了然一笑,应着他的话:好,临行前你能前来送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陆峥的语气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温庭弈抬头看他,就见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正静静地看着他。
    陆峥再度开口问他:父皇是铁了心,不要我这个儿子了,对吗?
    一句话几度才磕磕绊绊地说出口,出口字字诛心,句句泣血。
    温庭弈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三殿下放心,陛下只下旨将殿下发配军中,充军西北,无召不得还,无功不得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陆峥的眼睛雪亮了片刻,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当真?你未曾骗我?
    当真。
    南氏死前的一番话到底是劝动了年迈的君王,南氏一死,整个南氏家族无异于分崩瓦解。
    祈帝到底还是存着对南氏的情分,临门一脚改了旨意。
    陆峥的皇子,算是险险保住了。
    皇后临死前替殿下求情,陛下最终松口。所以殿下不必忧心,西北虽然险恶,但天鹰营镇守多年,军纪严明,殿下早日挣得军功,早日归来。
    温庭弈匆匆说下这句话,朝陆峥躬身作揖,刚打算转身离开,陆峥却叫住了他。
    珩萧,我有一问,临走前还求你赐个明白。
    温庭弈脚步一顿,身形微滞,终是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
    何必分个明白,道个清楚。他缓缓转身,盯着陆峥的双眼淡声问道。
    陆峥却不依不饶,只执拗地问他:我自是不解,我与珩萧自小相伴,珩萧缘何突然待我如此冷淡?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
    温庭弈双手紧紧攥在宽大的袖子中,身体突然开始轻微地颤抖,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灰白。
    陆峥全然没有注意到温庭弈的状态,依旧自顾自地说话。
    温庭弈猛然往后一退,扶住了牢门,却是再难控地说道:够了!
    陆峥怔在了原地,有些错愕:珩萧?
    温庭弈缓了缓神色,勉强压住了自己翻涌上来的情绪,说出口的话都是颤声的。
    殿下想要知道什么?想问臣为何突然之间对殿下那么冷淡,想要知道臣为何不愿意再理会殿下。
    殿下是否还觉得臣要殿下一遍一遍的低声下气是臣不识好歹,可殿下从来未曾觉得是自己的错。
    温庭弈缓缓闭上双眼,靠在牢门上休息了半晌才继续开口道:当年父亲亡故,被冤入狱,臣那时想不通一件事父亲一生小心翼翼,生怕行岔踏错半步便是万劫不复,何至于让人逮住证据搜查侯府,搜出那等以下犯上的乱臣手稿。
    可直到臣突然记起,那日是殿下给臣锦盒,告我不可轻易打开。臣是殿下伴读,自从入住文华殿那日起,只信殿下一人
    可不想,他唯一信的这个人却害死了他的父亲!
    我父亲一生傲骨,受先帝所托,托孤重臣,一心为陛下分忧,缘何最后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陆峥猛然回过神来,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解释:不是那个锦盒是我母后给你准备的礼物,我只是想借花献佛,讨你开心。
    他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母后母后她
    温庭弈冷笑一声,帮他说了下去:陛下要想揽权,怎会容我父亲管束他,皇后不过是皇上的一把刀而已。
    他缓缓对上陆峥的眼睛,皱了皱眉:而殿下,也是皇后的一把刀。诛杀了我最敬爱的父亲
    所以,对于温庭弈而言,他应该怎么去面对这个间接害死他父亲的罪魁祸首。
    温庭弈该说的已经说了,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原谅皇后和陆峥。
    他淡淡说道:如今臣只望殿下早日归京,你我之间只是故人,不必再想其他。
    温庭弈撂下这句话后也不管陆峥是什么反应,匆匆逃了出去。
    *
    宜嫔的事情并没有告一段落,太后的病情在花小楼的调养下日渐痊愈,应该不过数日便要苏醒。
    内务府领了祈帝的旨意,彻查了往届的秀女家室,果然逮出了一帮有问题的秀女。
    这夜天降大雨,殿外雷声轰隆。
    偌大的金龙殿婢女撤去了一半,烛光稀微,一灯如豆。文妃刚服侍祈帝服用了丹药,替他理了理后背,柔声道:陛下感觉如何?
    祈帝闭眼躺了会,半晌才道:倒是比方才有了些精神。他顿了顿,缓缓扣住文妃的手,轻声道:朕这些时日总觉得身体不大舒爽,爱妃可帮朕问问那道长,这丹药可多服上几粒,朕如今卧病在床,朝中事务难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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