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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了圣母病[快穿]——青渊在水(19)

    徐祖盛又是哪位?不管是哪位,听赵阁老的口吻,一定是他的政敌没跑了。既然是政敌,那地位应当与赵阁老相当,也该是六部尚书、内阁学士之一。
    赵阁老沉着脸,显然还在气头上:这两日陛下龙体抱恙,暂休两日朝会,你就闯下这等祸事来。明日早朝上,徐祖盛少不得要参你一本。
    江快雪低着头不说话。
    明日陛下问你话,你可得想好了该如何应答。眼下京中局势紧张,你也该谨言慎行才是。
    江快雪连忙低头:学生知道了。
    下去吧。
    赵阁老挥挥手,江快雪小步后退,出了文渊阁。赵阁老的责备,他倒不怎么放在心上,人上了年纪,许多事都看开了,被比自己小一辈的人骂一顿,虽说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可又没别人听见。江快雪便无所谓,回到六科廊,进了自己的办公场所。
    他在桌前坐下,拿起案前札牍翻开,结果发现这里的字他压根没多少认识的。
    他跟松月真看过不少书,跟顾大夫学了一身医术,江风带着他见了不少世面,甚至顾小曼后来还跟他成了朋友,教过他做针线活,可是看繁体字还真的是很不习惯啊!
    不过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朝代年号,但这里用的还是汉字,虽然都是繁体,江快雪连蒙带猜,一个上午倒也猜出了不少。
    他拿了毛笔,试图把这些字多写几遍几下,结果再一次犯难了。对于一个现代人而言,用毛笔写字真的不习惯啊!
    江快雪无奈地叹了口气,给自己泡了杯红枣枸杞茶,坐在窗前慢慢练字。
    春风和煦,春光如织,半开的雕花窗外,一抹新绿绽在枝头,清风吹拂着案前的书页,也吹拂着案前的胖子,还是一个面目阴沉的胖子。
    江快雪练了一上午的字,中午用过饭,小憩片刻,起来继续练字。以前他喜欢跟老头子一起钓鱼下棋,现在一个人,练练字倒也挺修身养性。
    他练了一天字,下午申时便是散衙时分。他关了门,两只胖手插在袖笼里,优哉游哉回去。
    小厮已经在午门外等着了,还带着两名轿夫。江快雪眉头一皱,把他叫来,问道:雇一顶轿子多少钱?
    两百文。其实京中物价虽高,雇一顶轿子也不过一百二十文到一百五十文,只是江快雪体胖,自然要加钱。
    江快雪一听两百文,登时心疼了,交代小厮:让他们回去,以后都不许再雇轿子了。
    小厮好心办了坏事,只觉得今天的江大人太不一样。他也琢磨不明白,打发轿夫们走了,便跟在江快雪身后一道回去。
    大人,您为何不许阿福再雇轿子?以前他们大人可是很喜欢坐轿子的。
    好贵。江快雪活了一把年纪了,这勤俭节约的性格还是改不了,松月真经常揶揄逗弄他。现在松月真不在,江快雪便又祭出了他的这句口头禅:好贵。
    贵?阿福有些不解,他们老爷家家境不错,在淮安也算是富裕乡绅,老爷来了京城,花起钱来一直大手大脚,说贵还是头一次啊。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淮安老家那边出了什么状况?还是老爷在京里又有了什么需要使银子的地方?阿福一时间不禁想了许多。
    对了,府内洒扫的仆从,看门的护院,婆子丫鬟,随从小厮,拢共加起来又多少人?
    阿福算了一下:约莫有四十来人。
    竟有这么多。江快雪有些意外。
    他低头琢磨着,不知不觉走到一处糕点铺子门前。看着那些摆在柜台上的糕点,闻着已经有些走油的香味,江快雪有出神。
    这地方没有电视,也看不到他喜欢的那台烹饪节目,原以为自己的这个小癖好是得不到满足的了。可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些糕点铺子。在铺子前站站,闻一闻里头传来的香味,他的心情不仅满足了许多。
    只是糕点铺子的老板给吓得够呛,看着门外一个阴沉的胖子官员站着不动,也不进来买东西,正战战兢兢地琢磨他是哪儿得罪了人时,只听那胖子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一脸神清气爽的模样,带着小厮大摇大摆地走了。
    老板一头雾水。
    待回到江府,江快雪立即召来管家交代:生活做饭的婆子留两个,护院留四个,小厮留两人,都要手脚伶俐不偷懒的,其他的都多给一个月的利钱,让他们另觅他处吧。
    这一来江府可真是变了天了,管家问他缘由,江快雪只说要省些花用,又让管家把半年来的账目搬到他的书房,便大门一关诸事不管了。
    门外传来啼哭声,说话声,片刻后也渐渐歇了。江快雪知道他一下子裁了这么多人,府中恐怕多有议论,只不过他总担心自己会犯些株连九族的大错,现在早早将人遣散,对他们也并不是没有好处。
    江快雪看了账目,只觉得这江府简直是花钱如流水。他以前与松月真一起攒下了丰厚的家底,可也没这么花钱的。
    到了晚膳时分,江快雪见桌上一水儿排开十道菜,只稍动了几道,剩下的让阿福端下去,叫府中的下人们分食了。吃了饭,他又找来管家,立下规矩,家中入夜掌灯不许超过五盏,子时熄灯。每日饮食,以饱腹为宜,家中如不宴客,两菜一汤便可,不许铺张浪费,厨房每日采买单子,他每个月要查看一次。
    管家是前身从淮安老家带来的人,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与他自然是一条心,听见他这般勤俭,十分欣慰。又听江快雪交代:明日上朝前,不必给我准备复杂吃食,就蒸几个粗粮馍馍即可。
    管家登时不乐意了:少爷,您何必如此苛待自己,粗粮馍馍,在咱们淮安都是庄子上的人才吃的。
    庄子上的人,指的是那些种田的庄稼汉。
    江快雪:按我说的去办就是。
    粗粮饱腹感强,热量又低,虽然不好吃,但是健康啊!
    管家只得答应,又问他:少爷,今日您卧房内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您若是有什么事,切勿瞒着江叔。
    若不是看江快雪还全须全尾,能吃能喘,他真要给吓坏了。
    没什么。江快雪搪塞两句,打发了管家,一个人坐在案前继续练字。到了九点便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鸡叫第一遍时他便起了床。洗漱过后,江快雪喝了一杯温开水,阿福端上杂粮馍馍,江快雪揣进怀里,阿福拎着一盏灯笼,主仆二人上了路。
    昨天被座师警告了不许跑步,江快雪就疾步快走,每天快走半个小时,同样有益身心,这是江快雪上了年纪之后的养生之道。阿福拎着灯笼,气喘吁吁地大步跟着江快雪,问道:大人,您不让人雇轿,也可以骑马啊。何必非得劳累?
    说实话,昨天陪大人跑了一圈,他的腿今天还在酸着呢。
    江快雪的腿又何尝不酸疼,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连这点小痛楚都忍受不了?江快雪看了一眼阿福:你若是觉得累,回去便是,灯笼给我吧。
    阿福哪敢,他要是抛下大人自己回去,江叔非得抽他一顿不可。阿福不敢再多嘴,老老实实地陪着江快雪走到了午门。江快雪让阿福回去,独身进了宫,径自走向朝房。
    天上只有三两星子,光线实在不甚明朗,周围也三三两两有些来上朝的官员,只是都看不真切,江快雪对他们都还陌生,不便打招呼,只管一个人沿着御河走着。
    他身边走来一名官员,身量修长高挑,江快雪禁不住多看了两眼,脚下一滑,身子便朝御河内趔趄。
    那官员迅速伸手,一把抓住了江快雪。江快雪这才免于第一天上朝便御河春泳的命运,他连忙调整重心,感叹这身子肥胖,他身手都不如以往灵活了。
    多谢。他向那高挑官员道谢。
    那高挑官员听出他的声音,却是迅速收回手,避他如蛇蝎,快步走了。
    江快雪不明所以,只能推测这位官员与原主有怨。他走到朝房,里面已三三两两坐着些官员。
    他扫了一眼,但见一身材修长的年轻人站在宫灯下,看他模样,正是方才拉了江快雪一把的那位。
    江快雪走上前,那年轻人朝他看来,二人四目相对,江快雪浑身一震,暗道:这孩子真像我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啊!唉,我和老头子如果有孩子,也应该这么大了。
    他跟松月真一起生活久了,已记不太清松月真年轻时的模样,便想多看这年轻人两眼,好辨认他究竟有几分相似。那年轻人被他直勾勾地看着,却是有些厌恶地蹙起眉头,走到一边去了。
    一名矮胖男人走过来,小声揶揄江快雪:寒之,你还是忘不了松大人哪?
    江快雪有些疑惑,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聊了才知道,这矮胖男人名叫方通,与江快雪是同榜进士,同入翰林院为庶吉士,现任通政司参议。方才那位文雅俊秀的松大人,现任监察御史,与江快雪的确有一段旧怨。
    当年江快雪初来京城,出入戏院茶楼时,有眼无珠,调戏过松大人。也不知究竟调戏到什么地步,不过看松大人过了几年了都对江快雪不假辞色的模样,看来是把人得罪得够狠。
    再者,松大人的座师乃是赵阁老的死对头,现任户部尚书,兼任内阁大学士,徐阁老。既然分属两个阵营,松大人当然不可能对江快雪热情。
    说起来,巧的是,这位松大人,名字也叫做松月真。
    想不到居然跟我家老头子同名同姓?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这个胖子不是也叫做江快雪么。对于同名同姓一事,江快雪很快就释然了。
    没多久便到了朝会时分,众官员上了御殿,各寻位子站定。江快雪自忖他的职级与方通差不多,便站在方通身侧,那位监察御史松大人,便站在他的右前方。
    他的老师赵阁老与另外五位尚书,并大理寺卿、通政使,左右都御史等九卿站在最前方。
    江快雪随着众人一起向皇帝行礼,偷偷打量了一番圣人的模样。他原以为这位皇帝陛下是明朝万历皇帝朱翊钧一般,故意假托借口不愿上朝理政,这一看才知道,这位圣人容貌憔悴,精神颓唐,病体沉疴,以他跟顾大夫学习中医多年的经验来看,竟是已经到了回天乏术之时,余寿不超三个月,若由他调理,或可再拖个一两年,但他已经是灯枯油尽,不可能再死灰复燃了。
    江快雪忽然想到赵阁老昨天说过的眼下京中局势紧张!这局势紧张,难道与圣人的健康状况有关?是了,看这位皇帝陛下,年纪尚轻,膝下纵有子嗣,只怕年岁也不大,他若驾鹤西去,幼帝能担得起这沉甸甸的江山社稷吗?
    江快雪正在思索时,朝中各部已将要事呈上。陛下抱恙已久,朝中大小事务一应由内阁商议,票拟后由司礼监交由皇帝御笔朱批。今日朝会所议之事,多半是内阁无法达成一致,或是重大之事。
    今日兵部尚书便就边疆胡人来犯之事奏请皇帝。
    近年常有胡人来犯,这些胡人非常可恶,三不五时便要滋扰边疆,杀了人抢了物资便跑,边疆守军追打,又恐中计不敢深入,都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胡人之事一日不解决,边疆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宁。
    前阵子胡人再犯燕云州,边境卫所却反应迟钝,出兵拖沓,以至于燕云州边境损失惨重。
    依下官之见,此乃镇守燕云州的都指挥使邝思清指挥不力,应对失察,恳请陛下追究其责。赵阁老出列奏请,不时咳嗽两声。
    陛下,邝思清带兵多年,经验丰富,此事或另有隐情,理应由督察院派人前去燕云州彻查清楚,若是贸然处置邝思清,恐怕军中非议。另一人出列,看他与赵阁老针锋相对的模样,应当就是松月真的座师徐阁老。
    江快雪再看皇帝陛下,这位陛下看面相便是心慈手软,优柔寡断之人,他果然一时间无法决断,有些犹豫。朝中各部大臣便宛如神仙打架,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参奏起来。
    眼看几位阁老们争执不休,皇帝只得道:罢了罢了,此事容后再议。各位爱卿可有其他事要奏报?
    这时,监察御史松月真出列,他声音清朗,谈吐从容,不慌不忙道:臣有本奏。
    昨日兵部给事中江快雪大人卯时三刻于闹市中狂奔急趋,有失仪范,请陛下明察。
    他话音一落,朝中大小官员戏谑的眼光便不由得集中在江快雪身上。皇帝身体前倾,也似颇有兴趣,问道:江爱卿何在?
    第23章 穿成胖子(二)
    江快雪出列行礼:臣在。
    松爱卿所奏之事,是否属实?
    江快雪提气朗声道:陛下,松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昨日下官于闹市中急趋之事不假,只不过此事令有隐情。下官选择双腿步行,实为下官体胖,疼惜轿夫马匹劳累,不忍乘轿骑马。
    江快雪体胖,众人有目共睹,一时间大小官员们都不禁忍俊。皇帝也笑了,说:江爱卿倒是体恤百姓,只是你于闹市中急趋,到底于朝廷命官的形象有损,便罚俸一月,你自当静心思过,不可再犯。
    一件事便这么轻轻揭过,赵阁老松了一口气,罚俸而已,这算什么惩罚?
    然而江快雪却是呆了,他宁愿被贬谪,也不想被罚俸啊!
    很快朝会便散了,众官员各自取用朝食,江快雪也取出杂粮馍馍,哪知道里头还夹着豆沙花生馅,不知是厨房自作聪明,还是管家江叔授意。无论是哪种,都是他这个当家人不想看到的。
    江快雪皱着眉头吃了,赵阁老站在廊下,给了他一个眼神。江快雪便跟在他身后出了宫门,费力地挤上了赵阁老的马车。
    你今日应对倒颇有几分机灵,往后行事需得小心谨慎,勿要再让监察御史抓到你的把柄。赵阁老说着,咳嗽两声。
    江快雪关切道:老师昨日气色尚可,可是夜间感染了风寒?学生略通歧黄之术,这便为老师看看如何?
    你还通晓歧黄之术?赵阁老有些奇了,伸出手由江快雪诊脉。
    江快雪把过脉,赵阁老的病除了风寒,恐怕也有连日来劳累忧心之故。他摸清了大致情况,便替赵阁老遮起袖子:学生散了衙便把药给老师送去。
    赵阁老嗯了一声。
    对了,学生今日看圣人的面貌
    赵阁老立刻瞪来,轻声斥责:竖子怎敢窥探圣体。
    皇帝的身体状况,别说文武百官,就是后宫嫔妃也不能打听妄议,江快雪自知逾矩了,只得压低声音道:只怕不日便将有呕血之症。
    赵阁老又瞪他一眼,挥手道:天家的事,你我不可妄议,你放心,为师一切自有安排。下去吧,挤得为师胸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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