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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又馋上了师尊[重生]——粿子狸(32)

    那时林夜北说,让自己放过他的师兄弟,也放过他。
    自己不由分说对他造成了如此巨大的伤害,又累得他险些丧了命,若是他能够活过来,只怕
    再也不愿面对自己了吧。
    这个念头如同淬毒的利刃切割着他的心,血色一丝丝从傅含璋的面颊上褪去,他身子晃了晃,扶住一旁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劳烦你,全力救治师尊,他猩红的眼眸里泛起氤氲水光,暗中谋害他的人孤自会查清,但即便他再也不愿面对孤,孤也绝对不会放手。
    他不等苏同光回答,就转身离开,身边的巫月婪皱起眉,犹豫片刻,也紧随其后出了门。
    实际上,不只是傅含璋痛苦难耐,若是他自己在静室中继续待下去,同样也会焦躁不安。
    当初他伪装成南无月前往凡界,骗取苏同光的信任,不过是为了给傅含璋制造机会,顺便潜入天泪大比打探消息,又怎成想弄假成真,平白让人搭进了一颗炽热真心?
    更有甚者,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笑置之,没想到到头来却反受其乱。不仅满腔郁闷无法排解,甚至心绪也会随着苏同光的行为跌宕起伏,几乎不受自己控制。
    这算什么?
    好歹他也是狐族当代天赋最高的九尾天狐,又担任魔君左护法接近百年。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就这般搁了浅?
    巫月婪正思绪纷乱,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闷响。
    不知何时,傅含璋已经振臂握拳,猛力一击砸在墙上。
    他没有用魔气护体,但纯粹肢体的力量也足够惊人。
    厚实的砖墙被硬生生砸出半人高的窟窿,碎石烟尘散落一地,锋利的石块也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一滴滴溅落到地面上。
    陛下,您这又是何苦
    巫月婪长叹一声,听得他忽然沉声道:
    阿婪,你觉得,孤是不是做错了?
    他似乎也没想要对方回答,苦涩地弯起唇角,自顾自地道:
    孤还是元昭时,一心只想着与他耳鬓厮磨,不问世事,过那神仙快活日子,却从来不曾考虑过他身负的重任,直到阴差阳错做了这魔君,才能明白些许。
    此生也是,孤夺了他最看重的修为,不由分说毁了他的清白与前程他或许能在凡界寻到一名可心人结为双修道侣,更不必为了孤九死一生
    可孤就是想不通。
    傅含璋抬手捂住眼,喉头逸出一声呜咽,
    那时在天泪城他与孤许下终生,到头来却对孤一剑穿心;今生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孤的师尊,却依旧为了旁人伤害孤,孤心里怎么可能放得下
    陛下
    见那向来挺拔的身姿也佝偻下去,巫月婪心中发苦,却也明白自己的劝慰并不会有什么效果,只能轻咳一声,岔开了话头:
    对了,关于魔妃意外出现在战场一事,方才有魔将向臣禀报,称是因为有一名亲卫突然告病,魔妃才会顶替了他的位置出征。
    突然告病?傅含璋拧起眉,此事为何没有立刻上报于孤?
    能够登上高台、侍奉在魔君身边的亲卫都是专人指派的特殊人选,亦是魔兵中的佼佼者,轻易不可能称病告假,一旦有变也应该立刻告知魔君。
    臣也不知,似乎其他的亲卫也并没有发现同僚的异状,而直接安排陛下身边亲卫之人,正是右护法秦语苍。
    巫月婪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虽说臣与语苍同为护法,妄议于礼不合,可他近些年与重华殿中的那位来往甚密,想来陛下也有所耳闻。
    随着夜幕降临,一轮殷红的血月升上林梢,投射下浅淡的绯色光晕,透过窗棂,映照在林夜北苍白的睡颜上。
    他静静沉睡着,气息微弱,意识却在一片喧嚣中不断地往下坠,始终不见尽头。
    零乱的画面走马灯似的一帧帧闪过眼前,诛魔箭带来的庞大灵力将一切撕裂,灵力,神魂,记忆,所有与林夜北这个人有关的点点滴滴,都在不断离他远去。
    他无力抗拒坠落,也无从挽回流失的所有,不知过去多久,才蓦然落入一处温暖柔软之中。
    全身的痛楚如潮水般褪去,朦胧之中仿佛有一双手轻柔抚慰着他,一道低沉的声线饱含着怜惜与悲伤,娓娓轻唤:
    吾儿,你受苦了。
    淡金的光华浮现在林夜北视野中,如流星,如落羽,抚平他神魂碎裂的伤痛:
    三百年前戮天大战,为父没能及时赶回,只能和天泪城主一道,在这世间收集你散落的神魂,所幸百年努力不算白费,想来不久便能集齐。
    虚渊之门、太真界与魇魑海并非你们以往认为的那般太真神违背戒律,势必会引起凡界乃至魔域的动.乱
    那个声音喃喃地陈说着他不甚理解的字眼:唯有魔龙丹与雪凤丹结合才能彻底阻止这一切,等到为父找齐了你的神魂碎片,自然会来寻你,你且耐心等待
    随后话语声渐渐弱下去,他在朦胧的黑暗中起落,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挣脱了束缚,从水底缓缓上浮,直到重新开始呼吸。
    羽睫剧颤,他倏然睁开眼,视野由一片空洞的白直到逐渐清晰,在眼前勾勒出一张稠丽的容颜来:
    师尊,你终于醒了!
    那个人欣喜若狂地攥紧他的手,眼底青晕浓重,脸上也是胡茬遍布,看起来很是憔悴:
    你昏迷了整整十日,连温舒窈都从长岐宫赶了过来,他们用了各种方法都不顶用,好在苍天有眼
    那人说着抬起手,似乎想触碰林夜北的脸,他却茫然大睁着双眼,下意识地往后缩:
    你,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非常非常重要的角色出场哦!银色的眼眸也是重要的伏笔~
    北爹终于在小北的梦里初登场,他会是一个怎样的角色呢?(暗戳戳剧透一下,爹爹是猛捶小含璋的主力军hh)
    小北似乎不记得含璋了,魔君该如何获得师尊的宠爱呢?一切尽在下一卷难得情深!
    是的我又要换卷了,下一卷不甜不要钱,大家快来入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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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相逢不识
    林夜北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傅含璋以为他还在和自己置气,心头涩然,放柔了语气:
    师尊,我已经知错了,你气我恼我都无所谓,又何必装作不认识?
    他说着就要去拉那细白的腕子,林夜北却依旧浑身紧绷,一蓝一褐的剔透眸子里,写满了惊疑不定:
    你别碰我这是哪里?我怎么浑身提不起力气?
    见他神情中的抗拒和陌生太明显,傅含璋这才感到几分忐忑,还来不及询问,身后的苏同光已经听到动静,凑上前来:
    小北你总算醒了!怎么样,伤口还痛么?
    林夜北定定地望着那张粉白的脸,眸底的神色由诧异一丝丝转化为欣喜,随后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掌:
    同光哥哥,是你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听到这句话,苏同光的脸色也瞬间泛白。
    自从十六年前林夜北被秋风陵收入门下,他就再也没有用这个称呼唤过自己为什么这时会突然改口?
    师尊似乎不认得孤
    傅含璋喉头涩然,手指发颤,这是怎么回事?
    心头原本因为林夜北的苏醒生出的巨大喜悦,陡然被零星几个字眼击碎,化作了强烈的恐惧和不安。
    苏同光皱紧了眉,手指搭在林夜北的腕脉上,不久摇了摇头:
    灵丹或许重塑了小北的神魂,但他之前受伤太重,记忆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损伤。
    他顿了顿,回握住林夜北的手掌:小北,你是因为受伤才昏迷的,现在可还记得些什么?
    我林夜北轻轻咬住嘴唇,认真思索了一番,
    我只记得秋伯伯告诉我,你到山下的小镇为我采买肉包子,得傍晚才能回来,我实在等得着急,就下山去寻你
    或许,或许是失足从山坡上摔下去了也说不定他忽然抬手抵住额角,轻嘶道,我的头好痛
    苏同光深知神魂之伤绝对不能勉强,急忙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抚:记不起来也没关系,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林夜北眉尖微颦,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只觉得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尤其是双腿,怎么也动弹不得,还有
    他的目光落到一旁失魂落魄的傅含璋身上:
    不知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觉得头痛欲裂,心里也很难受。
    师尊,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傅含璋浑身发颤,忽地俯身搂住他的肩头,急切道:你究竟是不认得我了,还是在刻意惩罚我?你说话啊!
    他早已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比起林夜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似乎都能舍弃。
    可这样一来,对方的冷漠也同样让他难以承受。
    他宁可林夜北对他怒骂指责,也不愿他像眼前这般,视自己为无物。
    哪怕形象是阴鸷狠厉的,他也要将自己深深镌刻在那人的生命里。
    你你松手!
    林夜北慌乱地缩着肩膀,挣扎着想推开傅含璋的桎梏,奈何对方力道大得出奇,他费尽了气力也没能撼动一分,反倒是头痛得越来越厉害。
    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人,就足够让他的心弦绷紧到极致。林夜北感到头疼欲裂,一大口鲜血淋淋漓漓从口中呛出,向后仰倒。
    傅含璋你发什么疯?快放开他!
    殷红的血色刺得苏同光心惊,他也顾不上眼前这人是凶残的魔君,恶狠狠地将他的手臂扯开,托着林夜北的后颈平躺下来。
    他神魂、心脉都严重受损,刚刚醒来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怎么经得起这样的刺.激?
    他施放净身诀除去林夜北唇上身上的血渍,回过头,这才发觉傅含璋愣愣地立在床前,脸色灰白,半晌苦涩地道:
    师尊他真的忘记了孤吗?
    六岁入门是风雨山的规矩,而在那之前,小北一直唤我哥哥,唤师尊为秋伯伯。
    感受到傅含璋眸中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他暗叹口气,心中也不是滋味:若小北当真神魂受损,心智一如幼童,那时他还没有修炼无情道,性情倒是比现在要天真活泼许多。
    傅含璋,这些日子你对小北做了些什么,既然他不记得,我也无法再追究,只不过
    他骤然放寒了语气:若你还顾念着一丝师徒情谊,就不要再继续伤害他。即使有再多的仇恨,他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也称得上恩怨两清。
    恩怨两清几个字激得傅含璋瞳孔紧缩,他痉挛似的攥紧林夜北垂落的左手,摩挲着纤细无名指上澄金的明砂,哽咽道:
    不,孤不愿与师尊恩怨两清他这副模样是孤一力造成,于情于理,孤都应该负责。
    你没想到他这般油盐不进,苏同光.气得咋舌。
    可一来武力值斗不过,二来地处魔域身不由己,若是识时务,他心中便是有再多怨怼不满,也只能忍着。
    他恨恨咬牙,挺直了脊背坐在床边,扭过头再也不看傅巫两人一眼。
    林夜北这一回晕厥主要是急怒攻心所致,并不严重,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
    苏同光循着记忆询问了他一番,确认他神魂受损之下,不仅心智记忆回到了六岁之前,体内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灵力波动。
    除了发色眸色奇特,与一介凡人也没什么差别。
    哥哥,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他焦躁地绞着一缕雪白发丝,我还没有入门,这样秋伯伯会不会不愿收我为徒?
    苏同光轻揉着林夜北的头发顶,悠悠叹息。
    以他的医术,尚不能确定林夜北神魂受损的状态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但转念一想,与其让他忍受着痛苦面对傅含璋,倒不如眼前这般来得轻松快乐。
    或许是我们小北误食了山上的灵果也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复原了,
    他笑着捏了捏林夜北清减不少的脸蛋,秋伯伯近日在外云游,暂时不会回来,你先在这里安心养好身体,同光哥哥会教你吐纳的法门。
    修为对于修士来说太重要,不论林夜北被拔去无情根后是否还有修炼灵力的可能,他都不想放弃尝试。
    他身后的傅含璋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林夜北体内有两个丹窍这一事实,对方显然不知道。
    但连他自己都无法顺利控制魔龙丹的力量,又怎么敢贸然惊动沉睡的雪凤丹?
    对此浑然不知的林夜北眨了眨眼,面上绽开如花般欣喜的笑容:
    太好了,多谢同光哥哥!
    他生来神魂残损,平日亲厚之人就只有抚养他长大的秋风陵,以及早年入门的苏同光。
    加之现在他无法解释自己身上出现的异状,苏同光这句话无疑给了他一记定心丸。
    林夜北脸上的笑容坦然而耀眼,傅含璋被晃得愣了愣神,不禁回忆起,自己将他囚禁在魔域的这些日子里,似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神情。
    分明在不可追溯的往昔,那人总是将一身风雪抛在门外,满怀温情都留给自己。
    为何到如今,一切都变了模样呢?
    血色一丝丝从他脸上褪去。
    林夜北的目光越过苏同光的肩头,落在傅含璋身上,显得若有所思。
    他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这样一个人,面容稠丽而苍白,即使浑身上下污秽狼狈,依旧难掩风华。
    明明是一张精致的面容,在他眼里却显得有些恐怖。
    说不上为什么,他心底总隐约感到不安,仿佛只要靠近这人一些,就会招来无穷的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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